第一章 男人是祸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浑身浴血杀出重围的时候,生平的种种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慕长欢觉得,自己身为堂堂大长公主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归根结底是毁在了三个男人手里。 第一个是大燕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沈故渊。沈相当年号称第一公子,才貌冠绝京都,沈家获罪之后他原本要被流放边关充为苦役,是慕长欢一见钟情把人家救了下来, 她用一纸婚约给了沈故渊锦衣玉食和重新科举的机会,但是也在沈相清白无暇的仕途上留下了佞幸的污名,所以沈故渊在羽翼丰满之后不但毫不犹豫解除婚约把她一脚踢开,还一步步独揽大权、架空了皇族。 第二个是出身将门的英国公世子萧平关。她皇帝老爹觉得沈故渊退亲的事儿太丢脸,下定决心要给她挑个好驸马,挑来选去挑中了文韬武略皆不输沈故渊的萧平关,并用帅印做威胁,强迫萧平关答应了这门婚事。 慕长欢的颜面是得以保存了,但是却没想到拆散了萧平关和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所以在变故发生的时候萧家不但没有出手平叛,反而说什么“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帮助叛乱的定川王打开了京城的大门。 第三个人叫白云司,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有着盛世美颜的教坊乐师。嗯,这是吃够了教训之后,慕长欢破罐子破摔,终于学会不再招惹那些世家子弟了,所以特意选了个没家世没背景的普通人,不求什么白头偕老、比翼双飞,但求纸醉金迷、赏心悦目足以。 慕长欢原本心想这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普通人虽然背景没权势,但他的姘头有啊!这白云司美貌堪比男版妲己,定川王就是因为他被慕长欢收进了公主府,所以才起兵造反的! 身边的侍卫一个个倒下,慕长欢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最终被一道利箭射中了心口。 慕长欢倒下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男人都他么的是祸水,她一个都得罪不起。要是有下辈子,她绝对要把这些男人都踹的远远地,然后断情绝爱,好好守护慕家江山! 身下的天丝云锦丝滑柔软,鼻端的苏合香香甜馥郁,慕长欢觉得自己很久没有休息的这么好了。 她施施然睁开了眼睛,却不期然正对上一张陌生男子的面庞。 一个年轻、清俊而且赤裸的男子! 正在她迷蒙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低吟,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从腰间滑落,身后还有另一个男人! 慕长欢瞬间惊起,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把床上的男子踹了下去,同时迅速伸手向枕头下——在跟三个男人结仇、经历过无数刺杀后,她向来在枕头下放着一把匕首——但是,却摸了个空。 两个男子跌落在地上,却惊起了一大片痛呼,在慕长欢错愕的目光中,在床下又先后爬起来四五个男子,其中有一个还只能称为少年,他们身上都只裹着一层薄薄的纱衣,伴随着起身的动作滑落在地,露出赤裸的身躯。 她的床上,足足睡了六个赤裸的男人! 第二章 重生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头疼欲裂,但是总觉得这淫糜而混乱的一幕似曾相识,这些人…… 好像也挺眼熟的…… 她起身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门瞬间被推开了,一个唇红齿白、英气勃勃的小丫鬟撸起袖子就冲了进来:“公主,您怎么了?” 慕长欢浑身一震,顿时愣在了当场:“锦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丫鬟有些诧异:“公主,瞧您说的,奴婢是您的贴身宫女,不在您的公主府,又能在哪里呢?” 慕长欢如遭雷击,锦儿、锦儿不是为了护着新帝,也就是弟弟留下的唯一血脉,被定川王叛军砍死在庆元宫了吗?为什么会活蹦乱跳出现在她面前? 额头还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疼,仿佛要炸裂开一般,她抬手扶住额头,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虽然极低,锦儿却依旧听到了,她捂住嘴,吃吃笑了起来: “不是公主您昨日说要体会一下左拥右抱的快乐,特意把南风馆和青竹堂的几位头牌公子都招来侍寝的吗?” 慕长欢终于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在她得知萧平关另有心上人,对她厌弃无比的时候,她深感挫败,于是钻了牛角尖,决定纵情声色纸醉金迷,才有了这么一出。 但是,自己不是应该死在宫变之中了吗?为什么会再次看到这一幕? 在狠狠掐了自己几把之后,慕长欢终于确定,她是真的重新活过来了! 锦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慕长欢没事,甚至连身上的衣裳都没怎么凌乱之后,松了一口气之余,顿时扭头怒瞪向地上的一群男子: “说,是不是你们伺候人的水平不行,这才惹恼了公主?来人,把他们统统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地上的男子们在床边跪成一排,战战兢兢的磕头:“是奴等伺候不周,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其中一个最俊美的更是猛地扑过来搂住了慕长欢的衣角,眼泪汪汪的恳求道: “公主殿下饶命,不是奴等不尽心侍奉,是殿下您昨夜喝醉了,不要我们近前的啊!” 慕长欢轻咳一声,想起来自己是有这么个毛病,从小就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近,醉酒之后尤其严重,在她醉酒之后接近的,轻则鼻青脸肿,重则断子绝孙。 所以,她昨晚看似荒淫无度的度过了一个香艳无比的夜晚,但实际上什么都没干成! 然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她唯一的弟弟,也就是当朝太子遇刺的消息。 太子虽然侥幸救回了性命,但是却双腿被废,彻底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从此郁郁而终,只留下了一个病弱的婴儿继承了父皇的帝位,这也是定川王敢于叛乱的最大原因。 慕长欢想到一半猛地惊醒:等等,自己传召头牌公子们侍寝的第二天,岂不就是今天?今天就是小弟出事的日子! 慕长欢浑身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站起身来,一边甩开头牌抱着自己的手…… 第三章 我不要他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边往外走,“锦儿,打就不用了,是我受不了养男宠这种事,跟他们无关。你把他们都送出去,一个不留!我有事出去一下!” 锦儿微愣,但是立刻答应:“哦,好的殿下。” 她顿了一下,又有些纠结的问道:“一个也不留吗?那您前几天从乐坊抢回来的白公子还留下吗?” 慕长欢的脚步一停:白公子?白云司? 她顿时激凌凌打了个冷战:“送出去送出去,留下谁也不能留下他!” 慕长欢吩咐完正要往外走,一个管事嬷嬷匆匆进来走了进来,一脸急色道: “公主殿下,兵部尚书府的林二小姐想要求见!” 慕长欢急着去救弟弟,哪里有心情去管什么二小姐三小姐,顿时想也不想的挥手:“我没空,不见!” 但是话音未落,一道身着杏黄、容貌清丽的身影已经气冲冲闯了进来,一双妙目犹如喷火一般,拦在她面前怒声呵斥道: “瑶光公主,你太过分了!你仗着皇族威势,抢走了平关哥哥也就罢了,为什么还不珍惜,居然还去小倌馆那等误会之地寻欢作乐,甚至把这些下贱之人带回公主府来折辱他!你,你简直太过分了!” 慕长欢被挡住去路,不得不看向来人,这一看才有些恍然。 难怪“林二小姐”几个字听起来有些耳熟,这不是萧平关那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林楚楚吗? 上辈子好像也是这样,自己醉生梦死的时候这姑娘闯进来劈头盖脸的骂了自己一通,然后被侍卫扔了出去。 原本记忆里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但是现在看着这位林姑娘这愤怒嚣张的模样,慕长欢忍不住就想冷笑: “这位林姑娘,我跟萧平关是圣旨赐婚的未婚夫妻,就算我做的事情再离谱,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不知道林姑娘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来过问的呢?” 林楚楚一噎,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我是……” 话说到一半,她却蓦然住了嘴,只是不甘的咬紧了唇瓣,一副义愤填膺却又有口难言的样子。 慕长欢冷笑,替她说了下去:“你是什么?是萧平关的心上人?他原本想娶的妻子?” “你怎么会知道?!”林楚楚愕然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慕长欢嗤笑一声:“就凭你一口一个‘平关哥哥’,是个人就能猜出来。我只是想问林姑娘一句,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寻欢作乐不知廉耻,但你这种觊觎别人男人的行为又跟我有什么区别?!” 她最后的一句话已经收敛了笑意,拿出了上辈子摄政大长公主的气势厉声喝问,把林楚楚吓得倒退好几步。 林楚楚小脸煞白,但是似乎不愿意认输,依旧梗着脖子道:“我跟你不一样!我跟平关哥哥可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而你,要不是你以公主身份欺压萧家,就根本不会有这门婚事,你才是破坏了我们的那个第三者!” 第四章 气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哈!”慕长欢简直被气笑了,要是她还是上辈子那个十六岁的慕长欢,现在恐怕已经被气得跟林楚楚吵起来,但是经过上辈子多年的磋磨和争斗,现在这种小女孩的挑衅看在她眼里只觉的可笑。 想起还在危险边缘徘徊的弟弟,她再无半点耐心,冷声道,“原来林姑娘还知道我是当朝陛下嫡长女,大燕朝最尊贵的公主吗?你以为我这瑶光公主府是你家后花园,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不经宣召随意就能闯一闯的吗?” 她随手往腰间一抹,抽出腰间的软鞭,猛地往地上一甩,砸出“啪”的一声惊响: “林姑娘你闯进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自己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吗?” 林楚楚被骇了一跳,差点当场昏死过去,一张小脸惨白,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色厉内荏道: “你,你想做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草菅人命!而且……而且我父亲可是兵部尚书,朝廷命官,你要是敢谋害官眷,我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长欢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鞭子一甩就勾住了林楚楚的脖颈,吓得小姑娘顿时就尖叫起来: “林小姐,你要知道,你在你父亲眼里,恐怕还真比不上一个二品尚书大员的位置重要。”她说着把手中的鞭子缠慢慢收紧,“你信不信,就算我现在把你杀了,只要我父皇安抚一番,再给你爹官升一阶,保证他什么意见都不会有,甚至还可能感恩戴德,觉得你死的物有所值?” 林楚楚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又是窒息又是惊恐,终于彻底怕了。 她双手扯着脖颈处的软鞭,拼命凶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公主……殿下,饶命……” 慕长欢轻嗤一声,手腕微微一抖便把软鞭收了回来,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看着因为惊惧摔倒在地上的林楚楚道: “算你今天走运,我有急事懒得跟你计较。说起来,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跟萧平关两情相悦,那就滚回去告诉他,强扭的瓜不甜,我慕长欢身份尊贵,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用不着屈就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而萧平关也没惊才绝艳到让我堂堂公主非他不可的程度。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从今天开始我跟他再无瓜葛!” 林楚楚原本虽然求饶,却依旧难掩眼底愤恨,听了这话却顿时愣住,连忙追问道:“公主,您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不过,但愿萧平关会感激你的一片好心!”慕长欢再也没有耐心跟她纠缠,扔下一句话就大步向着外面走去。 听着身后的林楚楚欣喜若狂,慕长欢微不可查的勾起了唇角。 先不说自己本来就打算和萧平关断的干干净净,只说现在,萧家想要的帅印可还没到手呢,林楚楚这时候把退婚的消息送过去,怕是落不下什么好果子吃! 但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还是弟弟最重要! 第五章 故人重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去练功房换上一身简便利落的骑装,带上一把剑、一张弓,然后选了一匹脚程最快的大宛良驹,翻身上马向着上辈子太子遇刺的地方疾驰而去! 她一边策马飞驰,一边在心里暗暗唾骂上辈子的自己。 今天是她跟弟弟慕九韶的生母,也就是已故的端成皇后的生辰,每年慕九韶和慕长欢都会在这一天悄悄出宫,去京城郊外的大慈恩寺给端成皇后添一盏长明灯。 但是因为她昨天的放浪形骸,上辈子的今天沉醉不醒,不但错过了去大慈恩寺的时辰,还导致身为太子的慕九韶遇刺被废了双腿,难怪父皇后来知道之后会勃然大怒,差点将她逐出京城赶往封地。 后来虽然因为慕九韶的求情没有真的被驱逐,但是她也是被赶去守了一个月皇陵,吃了不少苦头,跟父皇、弟弟之间也落下了隔阂,终究不能再如以往那般亲密。 慕长欢嘴唇紧抿、目光坚定,又给了身下的马儿一鞭,催促它加快速度:这次,她说什么也要挽回上辈子的错误! 大宛良驹的速度飞快,没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到了上辈子慕九韶遇刺的地方。 隔着老远,慕长欢就听到了刀剑相击的声音。 她的心中一沉,坏了,自己还是迟了一步! 她催马飞奔进一片树林,正好看见弟弟慕九韶在被一群黑衣人围攻,虽然身边的护卫还剩不少,但是显然不敌人多势众的刺客,尤其是其中一个黑衣人在他的背后举起刀向他砍了过去! “不!”慕长欢简直目眦欲裂,想也不想的抽出身后的弓箭,一箭射了出去! 箭矢如流星一般射出,正中那举刀刺客的后心,刺客应声倒地,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慕长欢抓紧时间大喝一声:“太子殿下,我带人来救你了!” 刺客们原本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惊疑不定,现在听到这么一嗓子,更是方寸大乱,只以为己方的行踪暴露,其中一个便立刻喝道:“计划有变,撤!” 于是一群刺客顾不得求证,顿时往相反的方向四散逃逸,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慕九韶苦战良久,身上已经带了不少伤口,此刻危险解除,放松之下不由得有些摇摇欲坠,正跳下马的慕长欢连忙将他一把扶住,焦急问道:“阿弟,你没事吧?” 慕九韶摇摇头,犹带少年稚气的俊美脸庞上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我没事,都是皮外伤。倒是阿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昨夜喝了酒,宿醉未醒吗?” 这话便是知道她昨天召唤小倌馆头牌纵情声色的事儿了,饶是慕长欢已经活了两辈子,也不由得老脸一红。 但好在她上辈子斡旋朝堂经验丰富,立刻便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抬手就在慕九韶的头上敲了一记暴栗,佯怒道: “在你心里,阿姐我就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吗?今天是母后的生辰,我岂能因为小小的宿醉就缺席?再说了,要不是我赶过来,今天你说不定就折在这里了!” 第六章 救命之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九韶只能摸着额头苦笑:“是,多谢阿姐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他便身体一软昏了过去。 慕长欢一把接住他,吓得肝胆欲裂:“阿弟,你怎么了?” 正一片慌乱之中,一队人马从山路上疾驰而来,为首的人率先翻身下马,快步走到近前,带着几分焦急问道:“太子殿下如何了?” 慕长欢惶惶之中听到声音下意识抬头,却猛地浑身一震。 来人姿容俊美,风.仪绝俗,无论何时何地,他都犹如朗月青松一般耀眼出尘,现在如是,当年在大理寺身陷囹圄、被判流放时亦如是,令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一生再难忘怀。 慕长欢失声道:“沈故渊?” 沈故渊的脚步微不可查.的一顿,旋即便恢复如初,淡声道:“正是微臣,不知公主可否让臣先看一下太子殿下的伤势?臣带了大夫前来……” 慕长欢回过神来,猛地搂紧慕九.韶后退几步,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辈子她跟父皇都曾经调查过这次行刺事件.,但是却一无所.获,而且,从来没人提到过沈故渊也曾经出现过! 但是他现在却偏偏出现了,还带了大夫,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难道……他本来就跟这件事的有关? 慕长欢带着慕九韶退到侍卫们身后,戒备之意溢于言表。 沈故渊原本伸向慕九韶的手停滞在半空,顿了片刻才握成拳头收了回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冷意: “公主殿下,你这是何意?” 慕长欢一眼就看出来他这是生气了。 在上辈子还没退亲的时候,要是沈故渊露出这样的神情,她肯定会心疼不已,想尽各种办法逗他开心。 但是幸好现在的慕长欢足够理智,足够清醒,足够她对沈故渊露出冷笑: “沈大人,我以为我的意思很清楚,我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尤其是像你这样出现的太过‘巧合’的人!你能不能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恰好带了大夫?难道你事先就知道太子会遇刺不成?” “荒谬!”沈故渊皱着眉道,“且不说我一片忠心可昭日月,而且我跟太子素无仇怨,有什么理由对他不利?” 慕长欢的眼中闪过一抹苦色,接着便全数化为了冷然:“是,你跟太子是素无仇怨,可是我呢?沈故渊,你敢说你心中不恨我?” 沈故渊猛地抬头,眼中的错愕清晰可见。 两辈子第一次见这人失态,慕长欢心中莫名有了一丝快意,她冷笑道: “瞧,被我说中了吧?你毕生所愿便是成为一代名臣流芳千古,但是跟我定亲却让你有了佞幸之名,这份恨意足够你想杀了我吧?以咱们当年的关系,你知道今天我会跟太子一起出现在大慈恩寺,所以你事先策划了这次谋杀,现在我没事,你见计划失败又出来善后,这个推测是不是很合理?” 第七章 赐你几个面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深深的看了慕长欢一眼,其中的意味不明让她心中一颤,接着便听他道: “公主殿下多虑了,今天我会出现在大慈恩寺,是受王太医的邀约。大慈恩寺的济尘方丈治疗跌打损伤堪称绝学,王太医有心拜师学习,又知道我跟济尘方丈乃莫逆之交,所以才约我来做个说客的,甚至连今天这个日子,也是因为济尘大师外出云游,昨日才回来罢了。公主怀疑我倒是无所谓,但王太医和济尘方丈总不会是我的同谋吧?” 他说完微微侧开身体,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 “正是,公主殿下,是济尘方丈今天有空,所以老臣才主动约了沈大人来大慈恩寺的。” 当沈故渊说到王太医的时候,慕长欢的疑虑就打消了大半。 王太医是她父皇天政帝的心腹,上辈子就是他在刺杀之后殚精竭虑保住了慕九韶的性命,虽然还不能完全排除沈故渊故布迷阵的嫌疑,但是王太医是毫无疑问没有问题的。 王太医见慕长欢神色松动,便问道:“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殿下,不如先让老臣给太子殿下诊治?” 慕长欢相信王太医,再加上她也确实担忧慕九韶的身体送回皇宫会延误病情,便点头同意了。 王太医上前把脉之后,长长松了一口气,笑道:“太子天下吉人天相,伤口都没有大碍,昏迷是因为力竭和失血过多导致的。老臣这里带着金疮药,先给太子殿下包扎,等回宫之后好好休养十天半个月便可以完全恢复了。” 慕长欢大喜,连忙道谢,等王太医给慕九韶包扎上药之后,就连忙带着侍卫赶紧回宫了。 宫里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天政帝大发雷霆,亲自带着所有的太医赶到了东宫。 经过太医诊治没有大碍,很快就能恢复之后,天政帝凛冽的眼神终于回暖了一些,但是脸色却依旧冷得仿佛冻了三层含霜,而且,终于想起来把矛头对准了慕长欢。 他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怒喝道: “慕长欢,你能耐了,嗯?身为一朝嫡长公主,你居然学会逛南风馆和睡小倌了,还因此宿醉,差点误了去给你母后上香?谁给你的胆子?” 慕长欢的身体一哆嗦,自知理亏,只能摸了摸鼻子,乖乖的低头认错:“是儿臣一时鬼迷了心窍,这才做出了这种糊涂事……” 天政帝的额头青筋直跳,但是看着宝贝女儿难得乖巧的模样和她那跟发妻有七八分相似的明艳面容,有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灭了,只能揉着额头,带着几分无奈训斥道: “不就是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吗?值得你为他这样作践自己?你公主的体面和威仪都到哪里去了?简直不成体统,皇家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要不是你今天救了你弟弟大功一件,朕必定要罚你去皇陵向你母亲思过!” 一句“皇陵思过”勾起了慕长欢上辈子的记忆,让她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第八章 污秽不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连忙深呼吸将泪意憋回去,勉强笑道:“是,还是父皇英明神武,儿臣现在也想明白了,儿臣是公主之尊,如此为萧平关伤心伤身才是不值得。所以儿臣大彻大悟,在去大慈恩寺之前就让他那心上人林楚楚去萧府带话,跟他解除婚约了!好让他们知道,我慕长欢的驸马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天政帝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又是气恼又是心疼,皱着眉头放缓了声音安抚道: “这才像话。我们大燕朝的瑶光公主不愁嫁,等回头父皇再给你好好挑一个,这次保证十全十美,把什么沈故渊、萧平关都比到泥地里!” 一句话把慕长欢的什么伤感什么辛酸都吓到了九霄云外:老天,上辈子她找了几个男人就结了几门仇家,可别再来了! “我不要!”她下意识的大叫出声,惊得满屋子宫女太监都看了过来。 面对天政帝诧异的目光,慕长欢暗暗咽了咽唾沫,干笑道,“那什么,父皇,儿臣这两次定亲都是惨淡收场,不免有些心灰意冷,这婚姻大事不如就先放一放,随缘吧。” 说完她还幽幽叹了口气,以示自己确实被两任渣男未婚夫被伤透了心。 天政帝的眼神便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几分怜惜,终究点了点头:“既然欢儿你这么说,那父皇就不逼你了。” 他顿了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但是南风馆等地污秽不堪,以后还是不要去了。要是你……闺中寂寞,不如父皇赐给你几个干净面首解闷?” “咳咳咳咳!”慕长欢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没被呛死。 她面露惊恐之色,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不不,父皇,您的好意儿臣心领了,但是大可不必,真的!” 在她再三保证自己绝对没有寂寞,昨天那几个头牌公子也是带回来喝了一晚上酒,并没有做什么污糟之事之后,终于打消了天政帝赐面首的念头。 天政帝看着威严端正,但是暗地里也是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虽然天家娇女可以任性,养面首也不叫事儿,但是毕竟身为老父亲,谁愿意自己让自己的女儿因为养面首而背上个不堪的名声?他可还等着喝东床快婿的敬茶呢! 慕长欢为了防止天政帝反悔,连忙转移话题:“父皇,今天的刺杀十分蹊跷,我跟皇弟虽然每年今天都会去大慈恩寺,但是从来都是秘不可宣,除了亲近之人没有人知道,所以这件事必然有内鬼作祟!” 说道刺杀,天政帝也严肃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朕明白,朕已经让龙鳞卫去调查此事了。朕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们动手,到时候必定让他们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上辈子这件事无疾而终,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但是这次慕长欢亲自赶去,还碰到了沈故渊,得到的线索远比上辈子要多,所以慕长欢觉得,说不准这次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第九章 宽衣解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这么想着,把自己的经历和沈故渊的出现都详详细细跟天政帝说了,然后在天政帝“你怎么会遇到沈故渊”、“你是不是还惦记他”的一言难尽的目光中落荒而逃。 她确信,要是她再晚走一步,她的父皇陛下就会又想起要给她赏赐面首的事情了! 慕长欢抹着冷汗回到了自己的公主府,刚一进门,锦儿就迎了上来,一脸纠结之色道: “公主殿下,婢子无能,白公子他不肯走,还闹着非要见您一面呢!” 白云司不肯走? 慕长欢有点迷惑,为什么? “公主?”锦儿小心翼翼的的声音打断了慕长欢的发呆,“您要见见白公子吗?” 慕长欢揉捏着眉心叹了口气:“让他过来吧。” 虽然她及其非常以及特别不想看到白云司,但是却还得小心对待,万一这位主儿不高兴,惹得他那姘头定川王抽风怎么办? 既然她重生了,定川王这个大毒瘤是一定要除掉的,但是现在时机未到,她必须暂时稳住。 没过片刻,锦儿便引着一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材修长柔韧,五官精致完美,尤其是一双天生的丹凤眼勾魂摄魄,整个人美的雌雄莫辨,虽然是男子之身,但是却堪称一句倾国倾城。 白云司走到了近前,施施然行了一礼:“草民白云司见过公主殿下。” 他虽然长相秾丽,但是却气质出众,妖而不媚,艳而不俗,半点不像乐坊那种地方的低贱伶人,反倒温和雅致,像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翩翩佳公子。 慕长欢看着白云司那张盛世美颜的时候,依旧忍不住心底暗叹:当真是天生尤物,难怪能让定川王为了抢回他起兵造反啊! 慕长欢想起这事儿就忍不住想抓狂,上辈子白云司被自己带回来之后虽然一直冷冷淡淡的,但是从来没说他跟定川王是一对儿啊! 有这关系你早说啊,要是早说她根本就不会动他分毫,甚至还会为他跟定川王跨越了性别的真挚爱情鼓掌叫好好么,大家何必闹的这么惨! 幸好现在重生了,现在她就把人打包给定川王送过去! 慕长欢想到这里,连忙放缓了神色,尽量温声道: “白乐师,前几天是本公主的喝多了,这才不顾三七二十一把你带了回来,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就让人送你离开,以后绝不会追究。而且作为补偿,有什么要求你可以尽管提,本公主看情况尽量满足你的愿望。” 白云司却猛地抬头,凤眸中居然带上了几分惶恐:“公主殿下,是小人不够好吗?您为什么要赶我走?” “嗯?”慕长欢脸上的笑意一滞,怎么回事,白云司得了自己的承诺,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离开吗?为什么看起来不但没有感恩戴德,反而一副吓到了的样子? “公主殿下,小人……小人还没有侍寝,”白云司闭了闭眼睛,隐隐带上了一抹破釜沉舟一般的决然,伸手就往自己的腰带扯去,“求公主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十章 侍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嗬! 这下子慕长欢真的被吓得跳起来了,她三两步跳到白云司面前,一把按住他的手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云司咬了咬嘴唇,显然十分难堪的样子,但还是坚持把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我会尽心服侍殿下,一定会让您满意,求您不要赶我走!” 慕长欢目瞪口呆。 不是,上辈子的白云司是朵妖娆怒放但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雪山红莲,怎么自己眼睛一闭一睁,他就变成这种娇柔纤弱的小白花了? 慕长欢十分不解,但是偏偏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能十分烦躁的揉了揉额头,问道: “白公子,前几天我在乐坊听过你的琴音,你绝不是那种攀附权贵的奴颜媚骨之人,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留在我身边?” 白云司极快的抬眸瞥了她一眼,怯生生道:“小人、小人心慕公主……” 慕长欢看着他这副小白花的样儿就牙酸,连忙抬手打断了他:“打住,咱们前几天才第一次见面,你觉着这种理由我会相信?我要听实话,要不然我就把你直接赶出去!” 白云司似是被吓了一跳,终于收敛了几分,恢复了一开始那美貌出尘的模样。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果然瞒不过公主殿下,我想要留下来,确实别有苦衷。我……我因为这副容貌,被定川王纠缠不休,但是我并非断袖,所以十分苦恼。而定川王身为宗室,不是我这种低贱伶人能拒绝的,只有公主这样的天之骄女才能与之抗衡。正好前几天我被公主带回了公主府,我便想留在这里躲避定川王,因此才不想离开。” 慕长欢如遭雷击。 不不不,这发展不对啊,白云司跟定川王不是郎情……那个郎意,两情相悦的吗?为什么白云司会说他是被迫的?上辈子他在定川王身边的时候明明乐意的很啊! 不,也不能说是乐意的很,毕竟白云司那张明艳无双的美人脸上的神情一直都是温和清淡的,没什么大喜大悲,充其量只能说是看不出不情愿,难道,真的是他被定川王威逼利诱、强取豪夺了? 啊啊啊,重生一回,她简直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 白云司见慕长欢的脸色变幻莫测,还以为她不同意让他留下,当下一咬牙,抽出手又往腰带上摸去: “只要公主答应收留在下,在下愿意自荐枕席,以作报答!” “等等,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脱衣服!”慕长欢简直要疯,顾不得再思索这段断袖情缘的真假,扑过去把白云司的动作拦住。 白云司垂着眼眸,低声说道:“在下身无长物,唯有蒲柳之姿可堪入目,除此之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条件能让公主殿下答应收留在下。” 慕长欢十分头疼的问道:“定川王是宗室,我也是宗室,他纠缠你,我抢了你,我们对你都不怎么样,你既然厌恶定川王,为什么却愿意留在我这儿?” 第十一章 刺杀线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因为公主殿下毕竟是女子之身,男女阴阳调和乃是天地之理,我怎么会厌恶?再说……再说公主殿下风华出众,品貌无双,我若是有机会能亲近殿下乃是三生之幸,求之不得……” 白云司的话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意,连忙垂下头去,仿佛不敢跟慕长欢对视的样子。 慕长欢的眼睛瞪成了铜铃:这这这这是神马意思?白云司这是在说,他、他喜欢自己?苍天啊大地,这怎么可能?!!! 她看着白云司那张因为“娇羞”而显得越发妖孽的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上辈子自己跟他一起喝酒品茶、听琴赏曲,最后被一箭穿心的下场,激凌凌打了个冷战。 算了算了,要不起要不起! 慕长欢轻咳一声,说道:“咳,那个,白公子啊,你也知道,当初本公主把你抢、哦不,是请回来,并非是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因为我那糟心未婚夫萧平关三心二意、脚踏两条船,我一时心气难平,所以才做出了这种糊涂事。现在我幡然醒悟,实在不好再将你留在公主府,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事儿不但不合规矩,而且于你我名声有碍……” 白云司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颤抖着嘴唇问道:“公主的意思,还是不能收留我吗?” 那惨兮兮的模样实在可怜极了,慕长欢差点就心软了,幸好经过上辈子的历练,她坚定的守住了底线,带着几分歉意摇了摇头。 不管白云司跟定川王之间的真相到底如何,这份纠葛是确实存在的,只要她把白云司留在公主府,就会惹来定川王的嫉妒和恨意,现在她刚刚重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实力铲除定川王,暂时决不能招惹这条疯狗。 白云司的脸色瞬间灰败下去,仿佛瞬间陷入了绝望。 他沉默片刻,深深给慕长欢躬身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这世上比定川王威高权重的人没有几个,公主便是其中之一,如果连您都无法庇护我,那我便是避无可避,只能落入定川王的魔掌了。既如此,那公主殿下,在下告辞了!” 他说完便直起身来,猛地向旁边的石柱冲了过去! 慕长欢原本以为他是想通了要离开,没想到他是想撞拄自杀,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想也不想的抽出腰间的软鞭挥了出去:“你给我停下啊啊啊啊啊!” 幸好白云司只是一个伶人,身体虽算不上孱弱却不会武功,脚步缓慢,被慕长欢的鞭子及时赶到,卷住腰间扯了回来,摔在了地上。 慕长欢气急,走过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喝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白云司伏在地上任她拉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唇边露出一抹惨笑: “我白云司虽然出身低微,但是也还有几分男儿血性,绝不可能雌伏他人身下。既如此,还不如自我了断,起码落得个干净!” 慕长欢:上辈子你在定川王身边陪他杀入我慕家皇城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第十二章 包吃包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简直无奈了。 这些个都是祖宗,打不得骂不得,让他离开他就寻死,她还能怎么办? 她揉着眉心说道:“行吧,你要留下就留下好了,但是不能以我男宠的名义留下,这样,公主府西北角的梨香院里有个戏班子,是平日里给我做消遣的,你就暂时去那里作个乐师吧,包吃包住,月钱从优!”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定下雇佣关系而不是包养关系,定川王只要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真相,这样就不会刺激到他那颗多情敏感的少男心了! 白云司的眉头微微蹙起,没有立刻答应。 慕长欢挑眉:“怎么,你不愿意?” 白云司微微一怔,飞快的抬头瞥了慕长欢一眼又垂下头去,期期艾艾的低声道: “我要是去了那里,是不是就不能常常见到公主殿下了?能不能、能不能……” 我去,这白云司不会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慕长欢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干笑道:“谁说的?你带着戏班子帮我排几出新戏出来,我自然是要看的,到时候不就又能见面了吗?” 白云司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真切的笑意,彻底恢复了一开始那副人畜无害的温和模样。 他躬身给慕长欢施了一礼,笑道:“既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去着手编排新戏,以娱公主耳目了!” 等他走了,慕长欢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浑身脱力一般瘫倒在了小榻上。 唉,总感觉这辈子的白云司比上辈子的白云司更难搞啊,只是应付了他这么一小会,感觉身体都像是要被掏空了! 第二日,慕长欢进宫给天政帝请安,顺便问了一下刺客的事。 天政帝沉着脸说道:“传递消息的是常山身边的一个徒弟,收了好几年了,也在朕面前露过几回脸,没想到却是条藏得这么深的毒蛇!” 常山是天政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内奸居然是他的徒弟,天政帝除了惊怒之外还有说不出的后怕。 慕长欢十分意外,上辈子她弟弟慕九韶性命垂危,醒来后又废了双腿,宫里一片兵荒马乱,等慕九韶脱险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所有的线索早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查出来,这辈子慕九韶没事,天政帝出手凌厉,居然真的找到了线索! 慕长欢眼睛一亮,连忙问道:“父皇,他招供了吗?跟他接头的是谁?” 天政帝摇了摇头:“可惜这小子是个嘴硬的,在诏狱受尽了酷刑也没招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龙鳞卫只是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他传递的消息送往了长乐坊一带。” 长乐坊,京城有名的销金窟,全京城八成以上的赌坊妓院、青楼瓦舍都集中在这一片,因此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及其混乱复杂,线索到这里就算断了。 “长乐坊,长乐坊,”慕长欢喃喃自语着,忽然猛地抬头问道,“父皇,最近定川王有什么异动吗?” 第十三章 凭你脸皮厚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滕远行?”天政帝皱眉,“好端端的,你怎么想起他来了?” 当然是因为这货心怀不轨,不久之后还会起兵造反,他的嫌疑最大! 但这话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慕长欢沉吟了一下,说道:“父皇,儿臣前几日刚从长乐坊里一个名为清平乐府的乐坊带了一名琴师回去……” 刚说了这么一句,天政帝的眼神就变成了:“……” 慕长欢的脸颊有点发烧,但还是不得不装作没看见,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昨天儿臣想把他打发出府,这人却不肯离开,说是定川王觊觎他的美色,纠缠于他不肯罢休,一旦离开公主府就会落入定川王的手中,所以才想留在公主府求儿臣庇护。儿臣想着,定川王远在西蜀,却对京城里的一个小小乐师的把控力都如此之强,恐怕他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老实。再加上清平乐府就恰好位于长乐坊,定川王连里面并不抛头露面的乐师,都能认识,显然没少在长乐坊收集情报。基于这些推测,儿臣觉得说不定这消息就是传给定川王的!” 天政帝仔细听了她的话,神色也郑重起来,说道:“我儿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命人去查!” 慕长欢道:“还有,定川王已经两年没有进京来朝了,父皇万寿节将至,不妨宣定川王进京朝拜,如果他问心无愧,想必应该不会拒绝;万一他有什么不妥,我们这样做也能敲山震虎,他万一惊疑之下有了什么动作,十有八九会露出马脚,到时候追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天政帝十分欣慰:“我儿真是长大了,思虑的甚是周全。有你跟你弟弟相互扶持,等我百年之后去见你母后的时候也能放心了!” 慕长欢的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但接着就听天政帝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道: “正事说完,咱们来聊聊私事,欢儿啊,你抢的那乐师是怎么回事?” 慕长欢:“……” 天政帝道:“你看你都把乐师带回公主府了,想必还是想要让人陪伴的,你跟父皇说实话,真不要父皇赐给你几个面首?” 慕长欢的眼泪霎时全部憋了回去,涨红了脸低声吼道:“父皇!儿臣把那乐师带回去只是为了编排新戏的,真的没有别的心思!” 就算当时有那么一点儿,现在也绝对不能承认!绝不! 父女二人又说笑一阵,敲定了让定川王过些日子进京朝贺的细节,慕长欢便告辞退下了。 等出了庆元宫,她便往太子的东宫走去,准备去看看慕九韶的身体状况恢复的怎么样了。 刚拐过一道宫墙,迎面正撞见一队正在巡逻的御前侍卫。 慕长欢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那道高大健硕、无比熟悉的英挺身影,顿时暗暗呻吟一声:“老天,怎么祸不单行,偏偏遇上他了?!” 那领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刚刚被她退了亲的英国公世子、御前侍卫副统领,萧平关! 第十四章 冤家路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真真是冤家路窄。 慕长欢当机立断,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脸转身便走,嘴里小声祈祷着:“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但是显然天不遂人愿,没走两步她就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捉住了手腕,带着怒意的浑厚声音也在耳边响起:“慕长欢,你给我站住!” 慕长欢暗暗叹息一声,只能停下了脚步。 萧平关一张英挺俊美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咬牙切齿地问道:“慕长欢,你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要退掉我们的亲事?” 他的手劲太大,饶是慕长欢有几分功夫在身也有些受不住,抬手抽了抽,纹丝不动,甚至被捏的更疼,慕长欢的脾气也上来了。 是,她是想离这几个煞星一样的男人远远的,但是身为公主之尊,也还不至于让她唯唯诺诺、打落牙齿也不敢吭声! 于是她也沉了神色,冷笑道:“我为什么要退亲,难道世子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你心中早有心仪之人,我现在退亲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现在又跑来叫嚣什么?” 萧平关的眉头皱的死紧,沉声道:“你不要无理取闹!虽然我跟林姑娘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没错,我母亲也曾经考虑过为我们定亲,但是这都没来得及,我们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违背礼教之处!” 慕长欢简直被气笑了:“哈,照你这么说,难道还要本公主感谢你不成?我并不在乎你跟那位林姑娘的交情好到什么地步,我在乎的是我的未婚夫在跟我定亲之后心里还装着另一个女人!我慕长欢乃是堂堂瑶光公主,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为什么要屈就你这样一个三心二意的花心萝卜?难道就因为你脸皮特别厚吗?” “噗嗤!”不远处装作布景板,实际上一直在暗搓搓的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侍卫们实在忍不住喷笑出声。 他们实在不知道,自家看起来英明神武的副统领居然会是这样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萧平关猛地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扫过去,一群侍卫瞬间低下头禁声不言,他这才又扭头回来等着慕长欢,咬着牙小声道: “慕长欢,你明知道我对这门婚事也不满意,想退亲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不应该是现在!我们家是为了拿到西北军的统帅位置才答应这门亲事的,但是现在统帅的任命还没到……” “呵!”慕长欢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原本对英国公府还有几分敬意,但是现在看来,骨气却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令祖的国公爵位是靠着在沙场上奋不顾身、浴血拼搏打下来的,到了你们这一代,却是要靠着女人的裙摆来获取功勋吗?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再说了,你也知道萧家是靠着跟我定亲才能拿到西北统帅的位置,现在你整出一个林楚楚来给我添堵,还指望通过我拿到好处?做什么美梦呢!” “住口!事情不是这样的!”萧平关实在忍不住爆喝出声。 第十五章 帅印争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古铜色的脸涨得通红,简直成了紫黑色,“我们并无意攀龙附凤,但是西北军情紧急,统帅之位却迟迟不能确定下来,拖延太久对战事十分不利,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我也想用真本事光明正大的拿下统帅的位置,但是朝堂几方势力彼此扯皮不肯相让,军情等不起,西北军等不起!” 他猛地一拳挥出,砸在旁边的宫墙上,愤恨道:“偏偏京城不是战场,要不然我真想跟那些抢夺帅印的人拼杀一场,真刀真枪论输赢!” 慕长欢嗤笑一声,似是十分不屑:“大话谁不会说?我看你就是在虚张声势,要是真有机会让你们真刀真枪的分个高低,恐怕你早就怂了!” “慕长欢!”萧平关深吸几口气才压下心中几欲爆裂的怒意,“我萧平关从不说大话,要是真有机会比试,西北统帅的位置必定是我萧家的囊中之物!” “哈,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慕长欢斜睨着他,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好,为了退婚退的干净点,我就给你一次机会,让你们几方争夺帅印的势力比试一番,你要是赢了,帅印拿走,你也不用卖身跟我联姻,咱们皆大欢喜;要是你输了,那婚事和帅印统统作罢,你和萧家再也不许纠缠于我,怎么样,你敢答应吗?” 萧平关被她眼中的轻蔑刺痛,想也不想地一口答应下来:“求之不得!” 于是慕长欢又再次折返了庆元宫,求见天政帝。 “作战比试?”天政帝有些头疼道,“欢儿,军国大事不是玩笑,怎么能如此儿戏?” 慕长欢说道:“父皇,这不是儿戏。西北军情一天比一天紧急,您却迟迟未能定下统帅,不就是因为没有发现最合适的人选吗?萧平关虽然不是个合格的未婚夫,但确实是个合格的将军,他说的对,战场才是检验一个统帅是否合格的最好标准,谁优谁劣,打一场仗一看便知!” 天政帝放下手中的折子深思起来,半信半疑道:“欢儿,你当真不是在跟萧平关赌气?” 慕长欢道:“父皇,女儿虽然是女儿身,但更是大燕朝的瑶光公主,我分得清轻重,断然不会拿江山社稷来胡闹的!” 天政帝诧异道:“那你刚才在外面跟他说的那些……” 慕长欢眨了眨眼,慧黠的笑了起来:“父皇,大军统帅的选拔任命朝廷都是有章程的,您要是想贸然提出改变,必然会遭到那些古板大臣的阻拦,但要是女儿想要胡闹就不同了,他们总不会跟我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对不对?” “你呀你呀,真是越来越鬼灵精了!”天政帝指着她点了两下,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于是半个时辰之后,朝廷颁发了一道旨意,说瑶光公主心怀天下,见西北统帅之职迟迟未决,决定替父分忧,建议天政帝举办一场作战比试,胜者上任,而天政帝听取了她的意见,决定第二天在京郊大营举办这场特殊的“比武大会”。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悄悄透漏了真相:什么心怀天下,真实情况其实是英国公世子另有心上人,惹得瑶光公主要退婚,但是萧平关不乐意,瑶光公主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第十六章 说话难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等着瞧吧,瑶光公主一定会在这场比试中做手脚,好能狠狠收拾英国公世子一番! 英国公府,萧平关正低头站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现任英国公萧呈面前,沉默不语。 英国公来回踱了几步,狠狠剜了自己的妻子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要不是你给林家提过定亲的意思,现在也不会闹成这样!” 英国公夫人不乐意了:“国公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先不说楚楚本来就跟关儿青梅竹马,之前咱们也没想跟瑶光公主定亲,难道还不让我给儿子相看媳妇了?” 英国公眼睛一瞪,还想再说什么,被萧平关打断了: “父亲,母亲,您二位不要吵了,瑶光公主虽然说话难听,但有一句话是对的,咱们萧家是以战场搏命换来的功勋,想要统帅之位就应该堂堂正正凭本事夺过来,不应该走其他歪门邪道。这次作战比试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是吗?” 英国公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是咱们现在得罪了瑶光公主,她肯定会在比试中针对咱们家,这对咱们大大不利啊!” 萧平关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气势反倒更盛了几分:“父亲,一力降十会,只要儿子在够强,不管瑶光公主用什么小手段都不影响我取得胜利!而且所有人的眼睛都是亮的,要是我能在这种情况下夺魁,那反而更能证明咱们萧家的能力,西北帅印舍我其谁!” “好,好!”英国公也被感染了,大力拍着儿子的肩膀,满脸的喜悦和欣慰,“我儿有志气,为父果然没有失望!” 第二天,天政帝御驾亲临京郊大营,开始了选拔西北统帅的作战比试大赛。 争夺帅印的势力有好几方,但是最有竞争力的是英国公府萧家和柱国将军府陈家,还有一个令大多数人都惊掉下巴的人选,那就是沈故渊居然也保举了一个人,一名叫蒋一帆的裨将。 天政帝还没说什么,柱国将军府的大公子陈戈便不由得嗤笑起来: “哈,沈大人,你是在开玩笑吗?这人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裨将,一无功勋二无资历,也就比大头兵好不了多少,你居然想让他做西北军的统帅?只怕要是被西北军知道了,他们不会听命,只会集体笑掉大牙!” 这话是在着意侮辱人了,但是那个名叫蒋一帆的裨将却没有发怒,只是维持着单膝行礼的姿势跪在天政帝面前,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天政帝的眼中便带上了几分欣赏之色,沉着冷静、处变不惊,先不说本是如何,单是这份心性来说还是合格的。 面对陈戈的挑衅,沈故渊眼底闪过一抹恨色,转身对天政帝时,又恢复了不卑不亢的模样,朗声道:“陈公子此言差矣,有道是英雄不问出处,陛下今日举办这场比试是为了选拔最优秀的将帅之才,而不是评比功勋和资历!恕我直言,要是只靠功勋和资历就能决定西北军统帅人选,恐怕朝廷也不会争议这么久都没有结果了!” 第十七章 我就是作弊,怎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好,好一个英雄不问出处!”天政帝拍案喝彩一声,“沈爱卿说的对,今天这场比试只有一个规矩,谁赢了帅印便归谁!别说是裨将,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能击败你们这些将门世家,朕一样可以让他挂帅出征!” 这一句话,算是同意蒋一帆跟萧家、陈家同场比试了。 天政帝难得的热血澎湃,顿时即兴发挥,来了一场慷慨激昂的赛前动员。 趁着他激情演讲的空档,慕长欢扭头看向旁边的沈故渊,低声问道: “沈故渊,你向来只在文官中打转,这次为什么要掺和这件事?难道你也想插手兵权吗?” 沈故渊神情淡漠,平静的说道: “公主殿下多虑了,就像您举办这场比试一样,臣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这才不遗余力为朝廷举荐人才而已。” 慕长欢只觉自己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有气发不出来,只能恨恨道:“但愿如此。要是被我发现你有什么阴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似乎看到沈故渊的眼中有痛色一闪而过,但是因为消失太快,慕长欢很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再加上天政帝已经演讲完毕,她顾不得再细想,连忙上前宣布比赛开始: “今天参加比赛的人选总共有三位,所以我特地从大燕朝的军队里选拔出了三队各有特色,但都是最优秀的士兵供你们调遣!” 她说着拍拍手,顿时从营地中走出来三队士兵,每队都是二十人,但是精神面貌却大不相同。 第一队士兵身强体壮,挺胸抬头,穿着崭新的盔甲,配着雪亮的腰刀,一眼看过去士气高昂。 第三队士兵则都是相貌平平,身上的盔甲和武器有所磨损,体貌和气势都平平无奇,虽然也没什么大毛病,但是比起第一队来就难免有点灰头土脸。 唯独第二队士兵,把所有的官员包括天政帝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慕长欢从哪里找来这么一群活宝,不但高矮胖瘦参差不齐,衣服也是乱七八糟,更过分的是一进场就或站或蹲,还彼此小声谈笑,简直没有半点规矩! 所有人包括天政帝都震惊了,慕长欢却没有解释,直接大声宣布,“现在,请各位抽签决定自己带领的队伍!” 蒋一帆直接站到了慕长欢面前,柱国将军和英国公刚要起身上前,慕长欢却又笑了起来: “两位前辈,这场比赛体力消耗太大,不如让下属或者家中晚辈代劳?” 柱国将军和英国公对视一眼,想想自己的年纪,又重新坐了回去。 于是陈家派出了陈戈,萧家派出了萧平关,再加上蒋一帆,三个人分别从慕长欢手中抽了一根竹签。 蒋一帆第一个上前抽签,抽到了“丙”字签,就是那队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兵。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淡定的对慕长欢行了礼就走到了自己的队伍面前。 陈戈第二个,他伸手一摸,顿时喜上眉梢:“哈,我的是甲号签!运气不错!” 第十八章 歪瓜裂枣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柱国将军摸着胡子呵呵笑道,故意意有所指:“嗯,在战场上,运气也是势力的一部分,我家戈儿从小就是福星!” 轮到萧平关了,跟本连抽斗不用抽,剩下给他的就只有那一队歪瓜裂枣。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慕长欢却是心情极好,一把把“乙”字签塞到他手里,低声笑道:“萧世子,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还请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萧平关豁然抬头瞪向她:“慕长欢,你在作弊!” 慕长欢挑了挑眉,手指绕起一缕发丝卷啊卷,好整以暇道: “是啊,我就算作弊了又怎么样?可惜你没有证据!你要是不满意,可以弃权退出比赛啊,只不过,帅印就没你家的份了哦~” 英国公也脸色铁青,暗暗给了下属一个眼色,那人连忙出列对天政帝道:“陛下,瑶光公主安排的这些士兵水平差距过大,是不是有失公允?” 天政帝刚要说话,慕长欢却猛地回头,大声道:“胡说,本公主做事,怎么可能有失公允?告诉你们,本公主的选择最公平公正了!” 见众人不信,她走到几队士兵面前,指着他们一一介绍: “这甲队士兵选拔自刚入伍一年的新兵,他们年轻力壮,斗志昂扬,但是缺点在于没上过战场,不过他们的兵器、盔甲是最好的!” 她越过第二队,指着第三队士兵道:“这丙队虽然衣饰平平,来自入伍三年以上的老兵,他们上过战场,作战经验丰富!” 说完她又回到第二队面前,指着他们说道: “至于这乙队,那就更了不得,每个人都至少斩首百人以上,要不是他们性格有些,额,不受拘束,现在每个人最少都是一名千夫长!他们绝对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所以不得不削减他们的衣甲和武器才能跟其他两队平衡!说实话,谁要是抽到这一队,那真是走了大运了!” 慕长欢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萧平关一眼。 众人不由得恍然大悟,恐怕这就是瑶光公主给英国公世子挖的坑了! 什么精兵中的精兵,这分明就是一群仗着有几分分功劳不服管教的兵痞子! 英国公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平关打断:“父亲,瑶光公主对咱们家怀恨在心,就算再争辩也不会有结果,还会惹得陛下不满,不如就这样吧!” 英国公皱着眉头:“可是……” 萧平关道:“您还记得我说的,一力降十会吗?只要我够强,就一定能取胜,哪怕有这些兵痞子拖后腿,我也不会输给陈家那个草包和沈故渊推举的那个无名之辈!” 英国公见他主意已定,也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 见没人有意见了,慕长欢正式的宣布:“现在,三位年轻将军有三个时辰的时间熟悉各自的队伍和制定战略,午后未时同时从这里出发步行赶往十里外的赤霞坡,谁最先摘下坡顶的战旗,谁就是获胜者!” 话音一落,铜锣响起,比试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第十九章 剧情神反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三人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来到专属的房间,开始了自己的部署。 天政帝眼眸略有深意的看着下方的抽签结果。眼神一转看向自家女儿,慕长欢玩味的语气说道:“父皇,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一定出乎你的意料之外”。 而可爱的人神共愤的公主殿下正在一脸看戏的表情,和茶楼里的看戏小厮只差一盘瓜子了。眼神瞟到台下坐着的沈故渊,一身高冷的气质,简直能迷倒万千少女,只是沈故渊回眸,四目相对,眼神略有深意,慕长欢快速收回了视线,果然曾经的男人惹不起,尽管已经分开了,你还是得让着他,要不他就觉得你不个东西。 陈戈毕竟是将军世家,从小就耳濡目染各种兵书阵法,抽到的又是甲签,一脸的胜券在握的神情,心中洋洋得意起来,一脸得意,接着开始对士兵进行了部署。 和陈戈比起来,蒋一帆的神情很是淡然,陈戈明显一种小人得志的神情,老兵的优势就是有丰富的作战经验,身上有多年征战的肃杀之气,蒋一帆眼眸一沉,看着眼前的士兵沉思。 萧平关沉着眼眸看着眼前一群大家眼中的问题老兵,心下开始想着对策,他必须在今天拿下这些兵痞子,并且赢得比赛。他们虽说是大家眼中的“兵痞子”,不服从管教,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亮点。 下面的士兵看着这个一直盯着他们的人,眼神中尽是不屑一顾。 萧平关悠悠的开口说道:“你们也不用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们来一场沙盘比试,现场论英雄如何,我赢了你们必须对我言听计从,不可有异议。输了,你们随意。”士兵同意了,半个时辰后士兵们个个满头大汗,而萧平关悠闲的拿着茶碗在椅子上坐着仿佛只是在品茶,萧平关果然对排兵布阵很是精通,平日里一看就是没少下功夫的。士兵心有不甘,但是也想赢得这场比试,这也是所有军人的一种执着吧。 萧平关开始了解士兵的特长,士兵开始各自讲述了自己一以为傲的特长...... 这让萧平关一脸意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队伍里还真有奇才,心下不禁思索,便知道这慕长欢所说特意留着他的队伍是何意了。 这边慕长欢无聊的看着下方,打量着沈故渊,这家伙掺和进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坏注意。想着三个时辰还有好久,不如去逛逛。 看到萧平关,脸上尽是坏笑,邪恶的小火苗在心中油然而发。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匆匆开座位,饶有深意的沉下眼眸,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一般,慢条斯理的品尝着茶水,时不时看看远处。 天政帝看着自家女儿眼神里的狡黠,心下开始可怜慕长欢算计的人。眼神又看向沈故渊,果然是风华绝代的京城第一公子,名不虚传,可惜不是他的乘龙快婿呀! 台下众人各自在猜测今日谁能赢得比试,成为西北的统帅。陈戈自不必说,一个在他父亲庇佑下的纨绔子弟,不可能赢得比赛。萧平关自小长在英国公府,大家对他期望也没那么高,呼声最高的属蒋一帆。 看见这么个结果,慕长欢红润的唇一抿…… 第二十章 偷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抹偷偷摸摸的身影正向萧平关所在的房间溜去,还能有谁,正是慕长欢。 慕长欢好奇萧平关怎么征服哪些兵痞子的,所以来偷听。 哦,公主的事情当然不能叫偷听,她只是来合理查看萧平关的进展,谁让她有决策权呢?! 萧平关在父亲的教导下,武功还是极好的,慕长欢刚刚已接近的时候他就有察觉了,慢条斯理的向门口走去。慕长欢耳朵贴着窗户听着里面的动静,尽管她很努力,还是没有声音,可能是她太认真了,萧平关走到她身边她都没有发现。 萧平关看了她半天,都没见她有动作。只好上手,轻轻的拍她的肩膀。 慕长欢正听得认真,发觉有人拍她,反手挥了一下,道:“小声点,我还没听到呢!” 萧平关:“……” “公主想听什么?”他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慕长欢这才后知后觉转过头来,看见萧平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僵硬的摆出商业假笑,“这窗子怎么都没关严啊,一会你还要比试,着凉了就不好”这蹩脚的理由听得里面原本安静的士兵,轰然大笑。 慕长欢这才意识到,这里头哪里是没动静,是专门在这等着她呢! 她两辈子加一块都没这么丢人过,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心里翻滚,面上却依旧淡定,老神在在的拍了拍萧平关的肩膀,“好好表现吧。” 说完,背着手径直走了。 转出角门,她捂着脸一路狂奔。 只要跑的够快,尴尬就追不上我。 却不知道,萧平关跟了她过角门,看着她捂脸狂奔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转身时眼风掠过被她拍过的肩膀,薄唇微抿。 …… 三个时辰到了,比试开始了,三个队伍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比试起点,军人就是有军人的样子,个个英姿飒爽。“今天的比试没有规则,哪一个队伍拿到坡顶的战旗,谁就是西北的统帅”。天政帝身边的一个大臣道。 英国公看着自己儿子英姿飒爽的模样,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样子,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我儿今日必会夺得头筹。 比试的众人齐齐向天政帝行礼。天政帝说几句便拂手示意比赛开始。比赛开始了。三只队伍纷纷向终点方向掠去。慕长欢在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道:“有小狗追你们吗?跑的这么快,本公主也要去看看热闹!”说着便走下看台钻进马车,台下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有些喜欢看热闹的大臣已经纷纷坐着马车前往赤霞坡去了,慕长欢的马车自然是第一辆最是华丽,里面铺着柔软的锦被,宽敞的马车上放着一个小桌,摆着各式茶点,看着很是诱人。慕长欢慵懒的斜靠在座椅上,活脱脱的享受呀! 陈戈一脸傲娇的神情,他显然是看不上萧平关的,他今天的对手是蒋一帆,嘴上说到:“萧平关你先等着,我收拾了蒋一帆再来收拾你”,说着朝蒋一帆的方向略去,陈戈的武功略略比蒋一帆差,没过两招,就看出差距。 蒋一帆懒得理他,但架不住陈戈一直缠着,两人你来我往,似在练手,又似在真较量。 萧平关在一侧像是看戏一般,仿佛没有他什么事,不疾不徐的向前走。 第二十一章 劲敌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陈戈到是不足为据,蒋一帆倒是个劲敌。 萧平关看了一会儿,便把两人的招式路数都记住了七八分,心里有了打算,便带着队伍直接向终点奔去。 蒋一帆余光瞧见,一个飞踢陈戈便飞老远,起来时灰头土脸的活活一个花脸猫。陈戈站起来后,咿咿呀呀的在怪叫,嘴里嘟囔着:“蒋一帆你这个伪君子,你一定是嫉妒本公子的美貌,非要打脸”慕长欢看着陈戈那花脸猫笑的好没形象。 萧平关带着队伍已经走了有一半路程,招呼大家停下脚步。 招了一个身材像竹竿一样的士兵过来吩咐了几句,很快,那人隐没在士兵里,普通到谁也分不出刚才萧平关叫的是谁。 萧平关趁着蒋一帆跟陈戈对阵的空档,慢悠悠的走到了坡顶。 有探子把阵地上的情况飞传回看台。 蒋一帆跟陈戈鹬蚌相争。 萧平关想渔翁得利? 看台上有人摇摇头,“这伎俩太过肤浅了,真当蒋一帆是傻的?” 有人把萧平关的牌子丢到一边,认定他输了。 慕长欢不以为然,“急什么?说不定还有后手呢?” 阵地上,蒋一帆是先看出来萧平关想要渔翁得利的。 他快速摆脱陈戈,带着队伍闷头往前,很快就追上了萧平关部队尾部。 但是收尾的人稀稀朗朗,毫无应战准备。 下属冷嘲了一句,“都知道要认输还玩渔翁得利的把戏!” 蒋一帆冷眸看他,“吩咐下去,我们的人不准迎战。派斥候出去探探地形。” 下属笑了,“小将军不知,这阵地咱们平时闭着眼睛都能走到,何须斥候?” 蒋一帆不言不语,但神色冷凝。 军队中,最忌违抗军令。 下属周身一冷,很快正了神色,“属下这就去。” 果然,斥候出去,只回来三个,萧平关散在后面的那些士兵,也都消失不见了。 下属不说话了,蒋一帆道:“果然没有看错他!” 蒋一帆被沿途的陷阱已经拖慢许多时间,选择了斥候走过的丛林里不太好走的小路。 自己的队伍都是老兵,在丛林中行走很有经验,体力上也不错,只要速度够快,也能跟萧平关走个一二。 而陈戈这一队就不尽如人意了,刚开始大家还兴致勃勃的行走,由于都是新兵,还没有上过战场,渐渐的体力不足,速度慢了下来,眼看就到萧平关布置的陷阱了,大家精神没有那么集中了,也没有注意到陷阱,前后有十人掉到陷阱里。 等折腾上来,哪里还有另外两支伍的身影啊。 蒋一帆眼见着就是到坡顶了,坡顶却看不见萧平关的人。 他挥手停下行军,四处张望,谁知道,面前的“草”忽然窜起来,一枪直指他喉咙。 蒋一帆反手想挡,对方却早看穿他的企图似的,枪尖一绕,抵在他空出的胸口。 这要是在战场,他已经死了。 身边的下属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将领是一军中心,将都不在了,再多的兵也是一盘散沙。何况以那人为中心,边上陆陆续续站起来许多“草”,都是人乔装出来的。 下属怒骂,“卑鄙!” 第二十二章 力排众议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叫兵不厌诈。” “蒋少,你输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握着枪的“草”拿掉头顶的遮掩,露出身上用树枝和草编成的披肩,还有一张清隽的脸,不是萧平关是谁?! 不费一兵一卒,生降对方将领。 蒋一帆拱手:“好本事!” 不远处,还传来陈戈的怒骂声:“哪个龟孙子想的亏损主意?还用大……粪当陷阱……呕……” “……” 蒋一帆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呢!陈戈大概是上不来了。 半个时辰后,萧平关带着人冲上坡顶,拔下旗子挥舞着,仿佛刚刚打赢了一场胜仗一般,大家看着甚是振奋人心,场面很是狼狈,不过还是赢了,队伍的士兵一阵欢呼雀跃。 一众百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比试结果,因为谁的心里也没有想过最后拔得头筹的人是萧平关,其他的人没有希望,还有他的队伍也是,那样一帮兵痞子他也能带着赢了比试? 天政帝爽朗的笑声从看台上传来,大家纷纷投去目光,“大家也看到了结果,胜者为西北的统帅。” 下方众臣子议论纷纷,三五一群的嘀嘀咕咕讨论着。几位大臣连忙道:“皇上此事要三思呀,萧平关年级尚轻,经验不足,还需磨炼几年,不可胜任西北重要之地呀,” 天政帝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慕长欢道:“比试前说好了英雄不问出处的,谁赢了就是西北统帅,你这是想让父皇言而无信吗?萧平关的能力大家也看到了,兵痞子都能带着赢得胜利,何况是我英勇的西北军呢?” 萧平关没想到她会替他说话,怔愣了好一会,忽然就明白过来,她是故意安排兵痞子给他的,为的就是让大家心服口服。 英国公看着儿子的处境,心下想着应对之法。慕长欢看着那位大臣,心想真是丑人多作怪,长得丑不是你的错,那出来溜达就是你的错了,还和我作对,真是要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那样红。说罢“听说孙大人家里的独子昨天刚刚纳了第十房妾室,看来孙公子是想凑一支女子蹴鞠小队。”先前说话的孙大人讪讪的闭上了嘴,哑口无言了。 另一位大臣刚刚要出言阻止萧平关当西北统帅,沈故渊略有低沉的嗓音响起。 “方才萧世子和蒋公子势均力敌,萧世子拔得头筹,既然大家觉得萧世子一人无法统领西北大军,何不让蒋公子为副将,有蒋公子这样的人才辅佐萧世子,必能保的一方平安。” 大臣间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众人议论道“刚刚萧世子带领那样一群兵痞子都可拔得头筹,可见是有将帅之才,能力卓越,也绝不是捕风捉影之事。 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年纪便有如此实力,日后必有大作为! “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天政帝感叹道。 刚刚那位大臣还想说些什么,慕长欢一记眼刀飞去,大臣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公主的名声在外,有仇必报,必然不可得罪,想着刚才孙大人的下场,迈出去的步子又挪了回来,不再出口反驳了。 慕长欢饶有兴味的看着沈故渊,他极力推荐蒋一帆为副将,意欲何为?有些想不通。 第二十三章 已有决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文政帝看着下方辩论的头头是道的,心中已有决断,正欲开口之既瞄到自己女儿朝他不断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领会她的意思的,心下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长大了,可以看的清局势和事态厉害关系。甚是欣慰,神情有些老泪纵横的神态。 台下大臣的看着文政帝的表情,心中各有猜测,大概只有慕长欢才能看懂他父亲的内心吧!一旁的太监一脸无语的看着自己皇上出言提醒。 “陛下”文政帝回神一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神情道“沈爱卿说的极是,既然有比试,就应该尊重比试结果,封萧平关为西北统帅,蒋一帆为副将,不日启程前往西北,望你们二人可为大燕守护好西北。”蒋一帆和萧平关双双谢恩并保证效忠大燕王朝。 萧平关如愿的当上了西北统帅,英国公一脸喜色的看着自己儿子,满脸自豪,一些大臣也连忙围着英国公拍着马屁,大家渐渐地散去。 回去的路上,慕长欢坐着舒适华丽的马车往回走,马车晃晃悠悠的,慕长欢正在昏昏欲睡之际,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慕长欢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车夫道,公主,小的马上去瞧瞧,何人挡住了路,不多时,车夫回来回禀,是一个乞丐不小心惊扰了丞相家的小姐,丞相家的小姐也是个不好说话的,说要打死那乞丐。慕长欢皱着眉头道“真是个麻烦,去把那乞丐收了,让出路来,本公主累了一天,要赶紧回去休息”。 马车走向丞相家的马车旁,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出,“公主真是好雅致,对一个小乞丐也有兴趣?” 慕长欢饶有兴味的道“什么时候本公主的事也轮到你来过问了,看来本公主是太好说话了”,说着抬起车窗帘子向外面看去,那娇好的面容犀利的看向丞相家的小姐(纪小姐),纪小姐看着那眼神,有些胆怯,不过也不想这么丢人的就这么放过小乞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慕长欢已经放下车帘,吩咐车夫扬长而去了,纪小姐看到如此忽视她,气的直跺脚,使劲的抓着手中的帕子,满脸的愤恨,怒说“回府,还在这里丢什么人”。 文政帝回宫后,传人叫慕长欢来见他,慕长欢刚刚洗漱躺下,准备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时,就听到锦儿匆匆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公主,陛下叫你去见他呢”慕长欢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这老头又什么事情啊,这么急,都不让人睡一觉”,锦儿服饰慕长欢更衣梳洗打扮,来到皇宫,文政帝看到自家女儿懒洋洋的模样,也不理会她,道:“今日沈故渊极力推荐蒋一帆,他不是对你有恨意吗?你怎么还顺着他来,你搞什么鬼呢?快说给父皇听听” 慕长欢认真道:“在弟弟出事遇害时,沈故渊马上就出现了,后来我问他,他虽说理由很是充分,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不确定他究竟要做什么,蒋一帆这人确实有能力之人,可用不过要提防,萧平关是个人才,有猫腻自然会发现的,要不他也没有能力胜任西北统帅了,找个机会我也要叮嘱他一番” 第二十四章 长大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文政帝一脸欣慰的看着女儿“女儿真的是长大了,思考问题比他这个老爹都要全面呢,” 离开皇宫,慕长欢坐上马车便悠悠的睡去了,就是到了公主府也没有醒来,锦儿看着自己家主子,又是心疼,又是操心,轻声叫着“公主,到家了,醒醒,回院子里吃点东西再睡吧,会舒服些。” 慕长欢慢吞吞起身,回到院子,便看到丫鬟端来精致的饭菜和一壶酒水。 没错,慕长欢很爱喝酒,就是没什么酒量,平时锦儿都是准备一些果酒给她喝,怕她喝多了伤身体,当然了…… 也是因为她家公主酒量差就算了,酒品也差,喝多了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只要她在场,她都会严格控制公主喝酒的量。 慕长欢自己心里也很有数,很少喝多。 但,她已经半辈子没喝过酒了,这会馋的慌。 没等锦儿反应过来,慕长欢已经端起酒杯一口喝了,脸上不加掩饰的舒适的神情。 活着真好。 有辛酒入喉,连烧着疼的感觉都是好的。 她贪恋这瞬间的真实。 这辈子,她要好好活着,美酒美食,连丫鬟都是美的,有什么不好? 离那些祸水可都远一点吧。 “公主先吃点东西吧,空腹喝酒伤身体。”慕长欢酒杯被拿走,也不恼,靠在桌上,微眯着好看的眸子,脑子出现一个俊逸的身影,那妖孽的脸庞,磁性的嗓音,真真一个祸水呀。 晃晃自己的头,这是怎么了,才说好要离祸水远一点,就开始想这些有的没的,她晃了晃发晕的脑袋,回房继续睡。 睡的不好,梦里沉浮,依旧是那个人的脸。 …… 次日,慕长欢起床的时候还顶着黑眼圈,就听小厮在外头跟锦儿说话。 “不见不见,一个乞丐都要公主亲自见,当公主是什么人?拿公主府当什么地方了?” 小厮道:“好姐姐,您去通传一声。那乞丐他不吃不喝就是要见公主一面,现在府外寻死觅活的,传出去对公主影响也不好是不是?” 倒也不是不能直接打死,但是公主最近性子变的温和了些,不打杀人了。 外头的人会看眼色,也就不敢轻易动手。 乞丐…… 慕长欢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起身穿衣服,道:“乞丐在哪?带路。” 小厮在前面小跑着带路,走到西北方一个小厮住的院子时,停住了脚步,“公主,里面是小厮住的地方,恐污了公主的脚。您在此等等,小的进去叫他出来见你。” 慕长欢微微点了下头,觉得这小厮半是妥帖周到,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厮转身离去,出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少年,虽然面目清隽,但是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乱七八糟,可不跟乞丐一样吗?! 看清少年的眉眼,她心里一痛。 “罗宇?”她叫了一声,声音温和。 被叫名字,少年抬起头看向慕长欢。 慕长欢眼底只有信任和欢喜。 少年怔愣了一下,不仅受宠若惊,还觉得…… 慕长欢特别好看。 只不过,对面是公主,他不敢多看。 赶忙就低下头,撩开袍子,利落的跪下了,“草民罗宇,参见公主。” 慕长欢摆摆手,随口道:“起来吧,你我……” 第二十五章 新成员的加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他们现在才刚认识,没什么你我之间。 “起来吧。以后不必拘泥。”慕长欢缓了一口气,说道。 少年僵着身子起身,对慕长欢的温和有点接受无能,甚至忘了自己来是做什么的。 慕长欢看着罗宇,眼眶发热。 她来的有些早了,认识他方式也有些不同。 前一世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小有所成”的乞丐了,而不是个少年。 他上一世做她的副将,随她出生入死,几次救了她的性命,最后为了她万箭穿心。 她都清清楚楚的记着。 她以为没有机会报恩了,却不想上天怜她! 慕长欢抹了一把眼角,“以后你跟着我可好?” 少年愣了许久,有些不明白慕长欢眼底的情绪。 感激,还有惊喜,信任。 可他们不过第一次见面。 他甚至…… 是想要报仇来的。 可看着她,他又觉得莫名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认识了很久。 报仇…… 也要先到敌人身边吧…… 少年抿唇,僵着嗓子说了一句,“好。”见慕长欢眼角还有眼泪,又下意识补了一句,“您别哭……” 慕长欢这才笑了,“好。” 像是许诺,她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些曾为她赴汤蹈火的人而来。 前一世罗宇做的一手好生意,不到两年就把她生意翻了几倍,这一世也不知道他擅长一些什么。 可她知道,不管他擅长什么,他就是左膀右臂。 慕长欢认真又小心的问道:“你想从事这什么职位?可有什么擅长的?” 罗宇涨红了脸,“我……我家里以前就是收破烂的……我不会什么东西……” 话一出来,他就有种挫败感。 她大概会瞧不上他吧,能留在公主府的人,哪个不是有点本事的?! 慕长欢眉开眼笑,温声道:“那就是做生意的,以后我名下的财产,就都靠你打理了。” 她跟他说话,都用的“我”,好像认识很久的朋友。 罗宇猛地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慕长欢,“公、公主……” 收破烂也叫做生意? 也能管理…… 公主府的财产? 慕长欢看着稚嫩的少年,跟当年那个掐着手指头就能把帐算的明明白白的男人还有很多年,但是没关系,她来了。 “你以后会是名满京都的富商,也会是运筹帷幄的军师,会是最忠诚的勇士,最厉害的副将。” 罗宇听的张大了嘴巴,好像听见了什么逆天的消息,声音都微微颤抖,“我?” 他连敬辞都忘了。 慕长欢点头,肯定又坚决,“对!是你。” 像是被这种情绪感染,罗宇心口发烫,陡生一股义气。 慕长欢好似才想起来,“哦对了,听小厮说你找我有事,是有什么事儿?” 罗宇刚冲到头顶的义气瞬间灭了个干干净净,看着慕长欢的眼神有点复杂,带着挣扎,嘴唇嗫嚅了几番,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公主跟传闻中那个杀人放火,淫邪不堪的人不一样,那他所听到的消息,还会是真的吗? 第二十六章 以后说也行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第二十六章 以后说也行 慕长欢也不勉强他,“没关系,以后说也行。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对了,刚刚那个……”她转头去找刚刚给 她通传消息的小厮,才发现他早早就退下去了,更添满意,“刚刚那个小厮,我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做事妥帖,人也机灵,让他照顾你。” 罗宇自己就是个乞丐,捡破烂的,哪敢要人照顾,本能想拒绝。 慕长欢不给他机会,“当务之急,你先养养身体,也太瘦了些。身体不好,以后你想做什么都没用。我给你单僻个书阁,你可以看看书,过着日子我会安排你去经营我的商铺、钱庄或者田,你试试看。” 罗宇抿唇,暗道这难道是她的计谋,先给个糖,再一刀杀了? 不管是不是,已经进来了,他总要先留下来。 罗宇拱手,“公主先给我一个店铺吧,我试着管理一下,先熟悉一下也不迟。 慕长欢看着他羸弱的身板,也觉得一下管太多太累了,便说了声好,嘱咐他好好养身体便去给他规划书阁去了,等安顿好罗宇,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 她忙里生乱,还是锦儿提醒她,“公主,过几日就到一年一度的灯会了,我们今年要不要去凑凑热闹呀!” 灯会,她差点忘了。 萧平关前一世就去了这场灯会,但是他们并没碰面。 只是后来听说他被人算计,明明是上青楼找姑娘,结果姑娘又冒出个爹来,说他强抢买卖民女。 为此,他糟了不小的罪。 看来灯会还是要去的。 刚拉拔上来的人,可不能在这种地方吃了闷亏。 慕长欢心情好,伸手就在锦儿的脸蛋上捏了一把,痞笑道 :“锦儿你这皮肤真是越来越光滑细嫩了,你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可有相中的男子呀,本公主去给你说说去?” 锦儿一张脸羞的通红,“公主,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才不嫁人,我要侍奉公主一辈子的”。 慕长欢是相中了罗宇,他跟锦儿上辈子就情投意合,可惜,到死都没能在一块。 这辈子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机会再续良缘,灯会么,不就是说媒的地方。 隔日便是灯会了,一年一度的灯会很是盛大,晌午时分道路两旁就已经装扮好了。 街边小商贩还会挂些小字谜,只要可以猜对便可以拿走灯笼。是有一些是官府出的灯谜,也会有些彩头,供大家玩乐。 今年也不知道是何人有的灵感,开始售卖只遮住眼睛的面具。 慕长欢坐在家里,就把外头的情况听了个七七八八。 锦儿见慕长欢还没梳妆,赶忙提醒道:“公主,您快些梳洗,一会冷大小姐就该来了。说起来,你们也许久没见了呢!大小姐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 慕长欢楞了一下,忽然勾唇笑了,“是呢,好久不见她了。” 冷大小姐,就是冷若曦。 慕长欢每年的灯会,都是她陪着过的。 她只记得,冷若曦嫁人后,过的并不好,那么明媚的姑娘,硬是被婆家折腾的只剩下一口气。 她最后一次见冷若曦,是她第二个孩子夭折的时候。 后来她死了,便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了。 说起来,真的是好久不见。 第二十七章 大将军的独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冷若曦是大将军的独女,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子,冷若曦很是受宠。 而且,她爹娘中年得女,宝贝的很。 不过冷若曦天生便是个不消停的,不喜欢针绣女红,家里本打算培养她成为个温婉的大家闺秀的,无奈她从小便不是这块料,是以,就跟她父亲混迹在军队里,可巧,慕长欢也常去军中玩儿,两人自小相识,算是顶好的手帕交。 慕长欢还在前厅中喝茶时,就看到外面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人,正是一身男装的冷若曦。 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长欢,你怎么还不出府呀,就知道你不会走这么早,还好没有白走一趟,”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拿起茶水便喝了起来,完全就像自己家一般。 慕长欢也是懒得看她一眼,继续喝着茶水,看她喝完一杯茶水后道:“冷若曦,扬州待的可好呀,这一去可是五个月呀,我看你是不想回来了吧,是不是在扬州有相好的的了。有些乐不思蜀了吧。” 冷若曦看着自己姐妹一张小嘴像机关枪一般,笑嘻嘻道:“江南的美景自然是美不胜收的,也不似我们这边这么冷,这不是祖母身体抱恙了嘛,才一直拖着没有回来的”。 慕长欢正色道:“冷奶奶身体可还好,要不要叫父皇派几个御医去瞧瞧去”。小时候总去冷若曦家玩,冷奶奶一直对她很好,很慈爱,这关心,是真心实意。 “祖母无事了,就是舟车劳顿,这会在家休息,祖母还说许久日子不见你,想你想的紧呢。” “冷奶奶无事就好,改日我去看她。”两人亲近,说话也没个尊卑高低,都是直来直去的,一边说着,慕长欢换了一身男装。 她本就生的极为精致,换上白衣男装居然也没有违和感。 俊逸非凡,活脱脱的美男子一枚。 走在府中,看得府中一众丫鬟眼睛肿满满都是小桃心。 冷若曦看着慕长欢那魅惑众生的容颜,羡慕嫉妒恨,“怎么都一样在泥地里摸爬滚打,你皮肤比我白就算了,穿个男装也这么撩人。今晚不知道又要有多少女子要芳心错付了。”。 慕长欢无语,“不然呢?怕人家不知道我是公主么?”送她一记白眼后,转身朝后门口走去。 冷若曦带了马车,不是将军府规制,很普通,看不出里头人的身份。 显然,她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 慕长欢想起上辈子她在婆家规规矩矩,郁郁寡欢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心酸,上了马车后,她忽然开口,“若曦。” 冷若曦正撩开帘子往外看,闻言回头,“嗯?” 慕长欢认真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冷若曦也没寻常女儿的娇羞,大咧咧的说道:“当然是英勇神武的大英雄。” 是了,冷若曦上辈子嫁那个人,是个英勇神武的大英雄,但是,那只是对外,对内,却只是个愚孝迂腐的木头桩子。 她如愿嫁给了英雄,却不知道英雄背后也是腌臜。 慕长欢抿唇,心里咯噔咯噔的跳的飞快,许久才说:“我记得你父亲看中的那个副将,对你爹忠心耿耿,可以以身挡刀,可以冲锋陷阵,对百姓也十分仁慈。” 第二十八章 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冷若曦不知道她提这个做什么,没什么心思笑道:“你说陈岚啊。” 是陈岚,也是你未来的丈夫。 那是老将军一手培养起来的未来女婿,只是现在,他依旧是个副将。 慕长欢眼神凝了凝,轻声说:“我父皇无意中听人提起,觉得想让他尚公主。” 尚公主。 就是做驸马。 那就是皇帝看中的人。 冷若曦是什么性子,她最清楚,知道这人是皇帝准备给她的,她就不会抢。 老将军这辈子战场英勇,但是也不是个没头脑的,不会跟皇家抢人。 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暂时延缓他们之间的感情进度。 冷若曦也惊讶了一下,“啊?不会是你吧?”她有点可惜,不是替陈岚可惜,是替慕长欢可惜。 陈岚固然优秀,但是她觉得慕长欢值得更好的。 慕长欢意有所指,“我同你一样,想要个英勇神武的大英雄。不过,他不仅仅要是别人的英雄,也要是我的英雄。忠于国,忠于我。也能当家立世,一生一世一双人。” 冷若曦下意识问,“假如陈岚做不到呢?” 慕长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勾唇一笑,“假如那个人连我的天都撑不起来,那我就要他了,撑自己的天,自己做自己的英雄。” 她可没直接点陈岚的名字。 冷若曦听的嘴巴都张开了。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男人娶妻带妾,不是正常的吗? 可慕长欢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她又觉得,慕长欢是对的,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思维,慕长欢,总是对的。 她心里,就来来回回想着慕长欢那句,自己做自己的英雄,只觉得振聋发聩,心里隐隐翻涌。 对呀! 谁说女人,只能缩在后宅?! 马车缓缓的向闹市区驶去。 慕长欢知道驾车的师傅是冷若曦带的人,直接跟她说要去青楼。 冷若曦连犹豫都没有与一下,直接就让人去了。 谁知道,街上的人出奇的多,马车到了路口就进不去了,天才刚刚有些黑,路上便随处见的商贩和叫卖声,路上也是许多的人围在一块猜灯谜,车根本进不去。 两人只好下车步行,慕长欢循着锦儿说的位置,带着冷若曦找到了卖面具的小摊,各自挑了一个面具带上,新奇又漂亮,关键是没人能认出她来。 今日的灯会,城中很多的小姐公子都来了,一来是可以通过猜灯谜来出出风头,二来是都出来逛一逛,一些小姐是极少出门的,也就这种大型的活动,家中才会允许出门。 不出门自是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一些到了适婚年龄的小姐们,便会好奇的出门看看有没有自己的如意郎君。 男子一般极少有戴面具,在外面抛头露面最为正常,今日几个私交甚好的几人,都三五成群的结伴出行。 慕长欢和冷若曦都是男子装扮,还带着面具,但是依旧惹了不少姑娘含羞注目,这样的视线,终结于两人踏进了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怡红院。 第二十九章 赢了的小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果然,多好的男人也架不住里头姑娘一招手,姑娘们都有些失望。 两人常在军中,偶尔也会听那些大老爷们说起怡红院的姑娘多醉人,如今真来了,感觉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慕长欢还算得体,冷若曦忍不住到处看,很快,视线定格在某一处,“咦?那不是上次会军赢了的小将?” 旋即又叹息一声,“还以为是个可塑之才,原也是个俗人。” 慕长欢顺着她视线看去,就瞧见二楼凭栏的雅座边,萧平关靠在椅子上,身边衣香鬓影,正跟几个男子在有说有笑。 这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来青楼似的。 这么明目张胆的,慕长欢倒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被仙人跳的了,视线在他身边的几个姑娘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给萧平关倒酒的姑娘身上。 她看起来跟别人确实有些不同,穿的并不暴露,眉眼也沉静,但是这张脸,慕长欢却分外熟悉。 上一世,萧平关强抢妇女的事情出来之后,那女人就不堪受辱悬梁自杀了,给他来了个死无对证。 她好巧不巧,见过这个女人的尸体。 那张脸正和眼前这张眉眼温和的女人重合。 萧平关这时候,已经身在局里了。 萧平关也感觉到了有人注视他,敏感回头,眼神未散慵懒,回头便对上一道含笑的目光。 从露出得的下半张脸看就知道这位公子长得极为英俊帅气,只是这身形,怎么看都不像是男子的样子。 还有人女扮男装往怡红院来? 萧平关挑眉,不由多看了几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只觉得这人,越看越熟悉。 慕长欢虽然好奇萧平关怎么被坑的,但到底也不想轻易尝试,顺势指了指对面的酒楼,转身率先往外走。 萧平关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眉眼深沉,心里咯噔咯噔跳的厉害,犹豫了片刻,就跟坐在对面的男人使了个颜色,“你们先玩儿,我出去一下。” 对面的男人眼神一闪,没等其他人多问,就转开了话题,笑道:“今儿小爷心情好,我请客……” 其余人一阵哄闹。 萧平关顺势下楼,在街上绕了几圈,才进了怡红院对面的酒楼。 慕长欢已经点好了酒菜,冷若曦坐在大堂,慕长欢缩在的房间正是临着街道的,把窗户打开一个缝,朝下方街道看去,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结果还没等到萧平关。 一抹身影忽然出现在视线中——是沈故渊。 慕长欢瞬间扫兴,抬手把窗户关了起来。 那一刹那,沈故渊还真的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却只看到紧闭的窗户,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转头跟身边的小厮交代了几句,才转身上楼。 慕长欢没再推开窗户,静等了一会,厢房的门被人推了开来,果然是萧平关。 萧平关看见她,倒一点也不惊讶,礼数周全,“公主殿下!” 慕长欢也没假客套示意:“坐。” 萧平关垂眸坐下,看着面前的菜,声音恭敬,“公主如此神秘的叫微臣来,所谓何事?” “神秘吗?我是堂而皇之进去叫你的。”慕长欢道。 萧平关:“……” 第三十章 真是冤家路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抬头看向慕长欢,眼神清冷,都是防备,“公主殿下对微臣的行踪倒是了如指掌。” 言下之意,是她派人跟踪他。 慕长欢挑眉,也不否认,总不能跟他说自己是提前预知的。 但,她也没道理做好事不留名,冷嗤道:“好心救你,还救错了。” 萧平关微微一愣。 慕长欢道:“可知坐在你身边给你斟酒的姑娘是谁?” 萧平关当然不知道,他去怡红院,又不是真的为了喝酒,点了姑娘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的,他自己连姑娘的正脸都没见过。 慕长欢也不等他回答,径自道:“那是城西一个禁卫军的妾室,还颇受宠爱,怎么会出现在你的酒席上,你不应该仔细想想么?” 萧平关整个人都愣住了,半晌才消化完慕长欢给的消息。 禁卫军的妾,颇受宠爱,却出现在怡红院,还刚巧出现在他的桌上。 巧合归巧合,可这也太巧合了。 禁卫军那可是守卫京都,皇宫的军队,他跟别人的妾若是起什么是非,是什么居心? 他知道慕长欢的话里的意思,但是却依旧狐疑的看向慕长欢,“公主又怎么会知道那女子的身世?” 禁卫军虽然身份特殊,但对于皇族来说,不过是个小喽喽,还不足以让高高在上的公主注意到。 慕长欢不慌不忙,“从前经过宫门,见过她来给她夫君送吃的,那会觉得这两人情真意切,多瞧了两眼。倒是你,我好好的去玩儿,平白被你这一桩坏了兴致,你要怎么赔我?” 萧平关:“……” 合着您真是准备去怡红院玩儿的? 他倒是真的很想知道,她一个女人,去怡红院玩什么? 难道……她是有什么其他的癖好? 想到些什么,萧平关脸上倏地涨的通红,梗着脖子岔开了话题,“此番多谢公主殿下提点,日后您有什么事儿,我自当义不容辞。告辞。” 说完,都不敢等慕长欢回应,逃也似的起身出门。 慕长欢其他的话都没说完,但是她知道,萧平关不是个蠢人,回去自然会去查禁卫军的妾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酒席上。 没等她起身离开,厢房门就再一次被推开了,她以为是萧平关去而复返,顺口就说了一句,“怎么?你还对那小妾有兴趣?” 身后的人半晌都没接话。 慕长欢奇怪的回头,就瞧见门口站的可不是什么萧平关,而是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 还是个熟人——兵部尚书的二小姐林楚楚。 林楚楚见慕长欢,张口就道:“公主殿下跟平关哥哥怎么在一块?你们不是已经退婚了吗?” 慕长欢很无辜,她专程出来救个人,招谁惹谁了,“我说就单纯的吃个饭,你信吗?” 冷若曦到底看的什么门! 林楚楚当然不信,她是在大姐上看见萧平关一路寻寻觅觅,一路跟到了这里,结果发现萧平关在这房间里待了许久,红着脸出去,还以为是哪家不要脸的小蹄子。 结果这小蹄子居然是慕长欢! 林楚楚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上次您都说不喜欢平关哥哥的,也和平关哥哥都退婚了,为何还偷偷和他见面。您一个公主,为什么要做这种下作的事儿!” 第三十一章 下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本想忍忍,但是下作? 她眼神冷了下来,“本公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难不成我见谁还需要请示你不成?” “就是我和萧平关又在一起与你何干,你和萧平关定亲了,我俩是男未婚女未嫁。” 林楚楚看着慕长欢那与生俱来的凌厉,不由有些怕。 她忘了,慕长欢毕竟是公主,可她不甘心,红着眼睛道:“谁说男未婚女未嫁,平关哥哥是要娶我的!” 慕长欢扬眉,“哦?”了一声,颇有些意味深长。 林楚楚急了,“您当然可以仗着自己的身份绑架平关哥哥,让他娶你,但是!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他!他有喜欢的人!” 慕长欢楞了一下。 萧平关有喜欢的人? 谁? 但是很快又回过神来,他喜欢谁管她什么事儿? 她嗤笑出声,“你脑子里除了嫁人,是不是想不到其他有意义的东西?”一句话出,她瞬间冷了脸色,“林楚楚,看你爹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冲撞我的事儿,但是你再不滚,我可能会以为你这么气势汹汹的进来,是想刺杀我。” 林楚楚:“???” “公主殿下。”冷若曦推门进来,看见林楚楚,瞬间就冷了脸色,“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刺杀?” 林楚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慕长欢她就是仗着自己是公主,就想一字千金! 她任性归任性,但是刺杀的名头她确实背不起,何况她知道冷若曦跟慕长欢自小交好,到时候肯定跟着慕长欢一起咬她! 林楚楚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转身,但是眼底却闪过一抹阴冷。 冷若曦也没真拦着她的意思,转头把刚买的蜜饯递给慕长欢,“刚刚瞧见禁卫军进了对面的怡红院。” 果然…… 慕长欢眼底发冷,但又庆幸她来的及时。 就是不知道是谁,消息这么快了。 …… 晚间,慕长欢才跟冷若曦在公主府后门分别,正想进门,就瞧见斜前方的墙边,靠着一道身影。 “公主殿下。”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慕长欢红唇一抿,想当看不见,径自往前走,快到门口的时候,拔腿就跑。 沈故渊一个箭步过去,拦在她面前,见她依旧当看不见,不由气笑了,“拿我当瘟神?” 慕长欢还真拿他当瘟神。 谁他妈闲着没事干去招惹一个要你命的神经病? “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沈故渊叹息一声。 慕长欢抬眼,恍惚瞧见眼前的男子满眼宠溺,她有些不敢相信,特意还揉了揉眼睛,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沈故渊看着眼前女子揉眼睛的动作,觉得越发的好笑,笑容如沐春风一般,“你跑什么,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么,嗯?” “大晚上的一个人戳在那,我还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我不跑是傻子么?”慕长欢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 沈故渊才不会信她的鬼话,“当真?” 慕长欢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连忙转移话题,“你为何比试那日要极力推荐蒋一帆当副将呢?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恨我的话,我们可以私下解决,我可以补偿你。”慕长欢斟酌道。 第三十二章 以身相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打趣道:“怎么补偿我,以身相许?” 慕长欢的脸色真的是用五彩缤纷来形容最为合适了,嘴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能怪谁呢? 谁让她以前声名在外。 如今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慕长欢无奈又无语,也没想为自己正名,无力道:“除了这个。” 沈故渊嘴角的笑意就僵了僵,半晌,才道:“那就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像是怕慕长欢接话,他岔开了话题,认真道:“蒋一帆是值得信任之人,对大燕没有二心的,不用对他有过多的防备。” “蒋一帆如果对我大燕忠心耿耿,我自然会重用他。自然不用沈大人担心。”慕长欢不软不硬的回过去,“谁有不臣之心,父皇都看在眼里,会一个一个收拾的” 沈故渊皱眉,“你不信我?” 慕长欢差点就笑了,我为什么要信你? 她没说话,但是神色很明显。 沈故渊脸色沉了下来,前所未有的难看。 慕长欢只觉得莫名其妙,她也不想邀请沈故渊进去坐坐,正琢磨着要怎么样找个得体又礼貌的借口让他滚蛋的时候,“刷刷”几声衣料摩擦的声响。 身后巷子里冲出几个身法极为迅速的黑衣人,转瞬之间就来到了两人眼前。 慕长欢:“……” 真的不能给公主府一点面子吗? 这虽是后门,可也是府门口啊! 一个个堂而皇之的堵到她家门口,当她是死的吗? 她暗自腹诽,对着几个黑衣人道:“什么人派你们来的?” 她声音很大,力争让里头的人都听见。 “拿命来!” 黑衣人冷喝一声,便朝她杀了过来,想着速战速决快点解决掉她。 慕长欢第一反应是把沈故渊推开,免得他趁乱捅自己一刀。 于是,那几个黑衣人就心安理得的只针对她。好在慕长欢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几个回合下来几个黑衣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忽地,一记凌厉的箭划破漆黑的夜空,向还在和几个黑衣人混战的慕长欢射去。 慕长欢正想躲,一个身影忽然窜出来,准确无误的挡住了那飞来的箭,“长欢!小心!” 慕长欢恍惚了一下,看着中箭倒地的沈故渊,整个人都不好了。 神他妈的,这些刺客是沈故渊弄来演苦肉计的吧? 怎么就这么精准的被射中了?! “什么人!”后门打开,公主府的护卫到了,将几个黑衣人都一一擒住。 沈故渊身上扎着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慕长欢嘴角抽了抽,到底也没好意思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招了人来,“抬进去,另外,去宫里跟我父皇要两个太医,医术最好的那种。” 她一点也不想沈故渊死在她家! 沈故渊被抬进去之后,慕长欢冷眼瞧着门口跟护卫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眸色渐冷,“留活口!” 说罢,转身进府,整个人乱糟糟的,说不上是因为在府门口被刺杀,还是因为沈故渊受伤。 第三十三章 身中奇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被人放置在榻上,慕长欢缓缓走上前,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你说你何必呢!你想进来你说一声就是了……” 干嘛使这么大力气,这浑身是血,让她有点怀疑人生。 上辈子的仇怨,她还没开始算呢,这辈子他倒是自己上来顶命。 沈故渊五官微动,渐渐地开始扭曲,像是要将五官都拧到一堆去一般,脱力道:“你……你怀疑我?” 慕长欢也没矫情,“不然呢?” 沈故渊不知道是疼还是慌,满头大汗,冷呵了一声,才道:“没良心的女人,我救了你的命……” 慕长欢:“……” 所以不怀疑你,怀疑我自己吗? 她不想说话了。 沈故渊半晌听不见她声音,费力的睁开眼睛,瞧见她依旧是一脸的防备,眼底闪过失望,苍白着唇,却也一声不吭。 片刻之余,锦儿便引领着太医进了屋子,刚要上前行礼,便被慕长欢拦下了。 “行了,免了,还不赶紧给右相诊治。” 太医急忙上前为沈故渊诊治,先是搭了脉,扒开沈故渊的衣服看了一眼,神色凝重,“公主殿下,这箭是精心设计过的,羽箭顶部会炸开,射出四散的流针……”他又问:“可有其他人受伤?” 慕长欢懵了,“没……他是替我挡的箭。” 太医看了慕长欢一眼,才道:“幸亏右相机敏,以身挡箭,否则公主就算不中箭,也会被流针伤到。” 说完,顾不上慕长欢,“还请公主后退些,免得被血或者流针溅到。” 慕长欢瞪圆了眼睛,木讷的退后几步,退到账外,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太医的话。 “幸亏右相机敏,以身挡箭,否则公主就算不中间,也会被流针伤到……” 所以,他真的是为自己挡箭? 门口的那帮人,也不是他的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故渊会如此? 他不是一直因自己让他背负佞幸之名而恨自己吗?恨不得将自己拆骨剥皮抽筋! 所以,才利用各种理由退了婚,遂而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架空了皇权。 前世如此,今生,不应该也是如此吗? 可是,刚才他为什么要奋不顾身的救她? 慕长欢耳朵嗡鸣,脑子也不清楚了,重生以来,第一次怀疑自己。 不多一会,太医沉默着出来,她下意识迎上去,“怎么样?” 太医一脸为难。 慕长欢心里一咯噔,刚要大声呵斥,便见着太医扑腾跪地。 “公主,恕微臣无能,右相的身子……” 太医抹了一把额头惊慌的冷汗,哆哆嗦嗦回道,“回公主,右相的伤倒是好治,只是他体内所中之毒,微臣就……” 慕长欢闻言,激动地扯过府医的手腕,“什么毒?” “微臣医术不够精湛,实在是不知右相这是中了什么毒啊!” “可是那箭伤所致?” “并非。” 慕长欢紧促双眉,“不是箭上有毒?那到底怎么中的毒?” 太医叹息,“公主恕罪公主恕罪,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只怪老臣医术不精。” 第三十四章 蛰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陈太医是太医院院正,也是 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从来都是父皇亲用的,他都看不出来,别人更看不出来了。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多谢陈太医了,您在府里稍作休整,沈……右相伤口若有问题,还要劳烦您。” 陈太医拱手告退。 慕长欢站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沈故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下毒的?那他自己又知不知道呢? 沈故渊一直没醒,次日一早,慕长欢便去了地牢,里头关押着是昨日刺杀的那些黑衣人,问道:“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些什么?” “启禀公主,这几个人像是都受过专业训练,嘴硬的很,有一个,刚问了一句话,便咬碎牙内的毒液身亡了。” “这么血性?”慕长欢微蹙双眉,“那其他的呢?” “有两个死活就是不肯说,还有两个倒是经不住受刑,撂了点话,也说的不清不楚,没什么有用信息。” “继续审。”慕长欢阴着脸,离开地牢,锦儿迎上来,悄声道:“公主,打发去沈府的人回来了。” 慕长欢闻言,眉眼一沉,“怎么说?” “他们根本无人知晓右相大人身中奇毒之事。” 这是慕长欢意料之中的事儿。 沈故渊这样的人,防备心太重,这种要死的事情,他怎么可能散布出去。 只是,堂堂右相身中奇毒,身边却无一人知晓,他得有多大的忍耐力? 每次毒发,又是怎么度过的? 忍? 慕长欢打了个哆嗦,忽然就明白自己上辈子为什么栽在这男人手里了。 他对自己够狠,对别人,只会更狠。 …… 次日,慕长欢听着底下的人说沈故渊醒了,她急匆匆爬起来去看他。 榻上的沈故渊听着侍女、下人给慕长欢行礼,便知道是慕长欢来了,想起她怀疑自己自导自演苦肉计,他不由得冷笑一声。 “怎么,公主殿下是来瞧瞧沈某是否已经死了?” 还能说风凉话,看来是死不了了,慕长欢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手一摆,打发走了侍女、下人,她径直走到榻边,看着用微弱力气支撑着慢慢爬起的沈故渊。 沈故渊见她一点也没帮忙的意思,索性躺了回去,阴阳怪气,“恕微臣不能施礼,还望公主莫怪。” “你可真虚伪。”慕长欢翻了个白眼,“伤还没好,躺着吧。” 慕长欢琢磨着要说的是私密事儿,便顺势坐在了榻边。 “公主即便是对微臣没有感激之情,也该有个对患病之人的怜悯之心吧!”沈故渊似笑不笑,恍若受伤的不是自己。 “本公主也懒得多与你废话,你既是救了本宫,本宫也不管你是真心实意,还是图谋不轨了,欠你的总归是欠你的,所以,本宫决定……” “以身相许?”不等慕长欢说完,沈故渊打趣般的用言语逗弄着她。 “放肆!”慕长欢气的想打人,抬眼便瞧见沈故渊那副可怜样,又将手收了回来,“罢了,本宫懒得同你计较这些口舌之快。” 说完,她才稍稍转过身,问道,“你身上的毒,要帮忙吗?” 沈故渊楞了一下,眉心紧蹙,随即又逐渐舒缓开,淡淡一笑,“微臣不知公主在说什么,什么毒不毒的?微臣不是受了剑伤吗?可没感觉什么中毒的迹象。” 慕长欢再问,他仍旧避而不谈,甚至一度岔开话题利用她在意的朝政之事引诱她不再提及中毒之事。 “爱说不说,我本还想回报你救命之恩,你爱说不说。”慕长欢道。 沈故渊意味深长,“救命之恩我有其他用处,这么一点事儿就算回报,岂不是浪费了?” 慕长欢:你果然是故意的。 沈故渊也不否认。 最后,还是慕长欢败下阵来。 怎么说,他确实是救了她。 她看了一眼某人苍白的脸色,不想在这找气受,转身就走,到了屋子里,才招了暗卫,自己去查。 她不想跟沈故渊牵扯,所以这恩情,能少则少,能报就报。 不耽误以后反目成仇。 第三十五章 事有蹊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皇宫,寿康宫。 婢女跪在床榻下,眉眼温顺的跟上位的太妃说着话:“奴婢得到消息,现下,右相还在公主府里修养,这几日一直未曾上朝。” 太妃睁开眼睛,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真是没想到,当初哀家好不容易暗中用计拆散了这二人,可如今,右相竟然,竟然为了那个瑶光公主……” “太妃娘娘,眼下该怎么办?奴婢听说,瑶光公主将陛下所赐的萧家婚事给退了,这沈故渊又在这个时候救了瑶光公主,那他们二人岂不是极有可能再复合?那主上大人的计划可怎么办啊!” “本宫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你急,本宫更急。”太妃揪心,担心自己的计划半途失败,再碍了主上的大计,自己和族人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去,派个机灵的人,先,先查出究竟是谁想要了瑶光的命。”太妃站起身,慢慢往前走去,“还有,既然沈故渊受了重伤,那正是好时机,如此一来,就让他死在瑶光府上。也好给主上送个礼物。” “是,奴婢这就去。” 芙蓉转身刚要出门,太妃又道:“你且记住,此事若是成了,咱们远在齐越的族人便能安生了,可若是不成……” 芙蓉微微咬唇,眼含泪光,点头应道,“是,奴婢明白,卧薪尝胆大燕十余载,只为主上大计,主上功不成,我等便死不足惜。” …… 此时,慕长欢正在书房中看着一暗卫送回的消息。 隐约听到了房顶上有砖瓦互相碰撞的声音,她皱眉抬头看去。 “锦儿,府里这几日溜进来野猫了吗?” 锦儿掩嘴一笑,“那不是野猫,是李厨娘的那个小孙女养的,前些日子那孩子的父母回娘家,李厨娘不放心把那小娃娃一个人扔在家里,便带来了,之前奴婢有跟您提过的。” 慕长欢淡淡一笑点点头,稍作宽心低头道,“想起来了,这事你说过,我允过的。” “公主若是觉得吵闹不能凝心,奴婢让人把那猫抓了!” “罢了,不过是个孩子养个宠物而已,那猫既然未曾伤过那孩子,想来也没有什么攻击性,就让它在顶上玩吧!” 这话音刚落,便又听见几声,可这回的动静似乎不像是猫干的了。 “来人啊!抓刺客!” “来人啊!保护公主!” 自从上次刺杀的事情过去后,公主府内防卫愈发严密。 这时候还能闯进来的人,本事超群自不必说,肯定也是不要命的。 书房内的锦儿闻声,急忙将慕长欢拉起挡在她身前护着,“公主小心,快进密道。” 渐渐地还传来了打斗声,慕长欢并没有立刻进密道,她抬头看着房梁,随着那打斗声来回看着。 “公主!”锦儿很是焦急,担心自家公主出事。 正在这时,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推开,锦儿随之一凝,冷艳看过去。 “公主殿下,属下救驾来迟。”一暗卫上前跪地行礼。 苏修竹!他竟然在今日赶回来了! “快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慕长欢走上前。 第三十六章 御敌状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苏修竹起身一边微侧身子处于御敌状态,一边解释道,“属下与灵武刚回京,前后脚入府,本想着先来公主书房点卯,可却发现有人在房顶鬼鬼祟祟,一身黑衣,绝非善类。” “灵武呢!” “灵武去追黑衣人了,护卫们也跟着追去了,那黑衣人极有可能与前不久刺杀公主的人是一伙的。” 说完,苏修竹掩上书房门,护着慕长欢与锦儿往后退去。 “属下担心是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又调头回来了。” 慕长欢满意的点点头,可过了片刻之后,她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们方才只发现一人?” “正是。” “武功如何?” “属下与灵武合力,绝可以击杀他,但是他似乎并没有恋战之意,几招过后,处于劣势,便直接逃跑了。” 没有恋战之意,那为何如此不小心? 武功并不高,又为何会被派入公主府? 按照苏修竹所说的,这个人的武功应该在那些被抓的黑衣人之下。 是什么样的主子,才会有这么愚蠢的安排? 难道说……坏了,他们根本不是一个路数的。 “快,去别院。” 一行人急匆匆的去了沈故渊暂时所居住的别院。 果然,让慕长欢猜对了。 此时,屋内灯光摇曳,窗户上的影子来回打斗,一来一往的动作,让慕长欢瞬间心咯噔一下。 “快去救人。” 苏修竹领命,直接冲进了屋子,与另一个黑衣人厮打,慕长欢担心不已,也抽出腰间的软鞭冲了进去。 锦儿赶紧从腰上的锦袋里拿出穿云箭,放信号,招回护卫与暗卫。 屋内,苏修竹明显不敌那黑衣人,即便是加上慕长欢,二人合力也仅能接招,却迟迟不能近身攻击对方。 不远处的地上,沈故渊瘫倒在地,之前剑伤之处似乎是伤口破裂,鲜血直流。 他视图再站起身,上前帮助慕长欢,与之拼杀。 可他怎么也站不起来,甚至开始有些晕眩。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出去。”慕长欢无暇顾及,却忍不住喊了一声。 沈故渊咳了几声,强颜欢笑道,“笑话,岂有让公主御敌,臣逃之夭夭之理。” 慕长欢长鞭一甩,缠住了黑衣人的剑身,用力扯住,为苏修竹制造时间,趁机近身上前攻击。 “沈故渊,你但凡有点人臣之心,咱们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幅局面。” 越是看着慕长欢拼尽所有御敌,沈故渊的心中越是强硬的逼着自己再站起身。 最终,他终于用尽力气再次站起身,直接冲上前,与苏修竹一起奋勇杀敌。 “不论人臣,只说你是女子,我也不能让你冒险,凭什么我走!” 慕长欢的长鞭最终没有坚持住,被那黑衣人的长剑斩断,她瞬间失衡,向后倒去。 沈故渊眼疾手快,就在慕长欢的后脑勺眼见着就要磕在某处时,他迈步上前一把拦腰接住了慕长欢。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三人也讨不到好处。 幸好护卫以及其他暗卫赶到,不但成功的救出慕长欢等人,还合力将那人拿下了。 慕长欢将手里被斩断的长鞭一甩,走上前,揭了那黑衣人的面罩,顿时眼睛都瞪圆了…… 第三十七章 从小看她长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下意识为她开拖,“芙蓉姑姑,是不是,是不是太妃娘娘让你如此的?是不是,她心疼我被沈故渊退婚,所以才……” 她自小在皇宫里,没少受太妃的好。 说是亲奶奶,也不为过。 芙蓉更是从小看她长大的。 “此事与太妃娘娘无关,全凭我一人心思所为,我与沈家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必须死。”说完,芙蓉冷哼一声,讥笑道,“公主当真以为芙蓉就如此甘愿陪在那个太妃身边?若不是为了报家仇,我才不会陪在那个老女人身边呢!” 啪! 慕长欢没能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怎么能这么说。” 这话音刚落,那芙蓉便阴冷一笑,斜眼怒视着沈故渊,随后深深看了一眼慕长欢。 “姑姑!”慕长欢察觉不对,下意识上前想去捏她的下巴,芙蓉用尽全力转开头,喷出一口黑血来。 她来前就服了毒,不管成没成,都没准备活着回去。 甚至,连个问话的机会都没给慕长欢。 “今日之事,不可泄露,若有人敢将此事外传,格杀勿论。”慕长欢浑身颤抖,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众人跪地行礼回道,“是,公主。” 慕长欢将人都打发下去了,在这别院内也加强了护卫,斟酌了一下,让锦儿亲自跑一趟,私下去请了陈太医。 沈故渊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慕长欢看到他紧紧的盯着被抬走的芙蓉时,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故渊像是与芙蓉相识似的。 芙蓉说,她跟沈家有家仇,是什么样的家仇,让她连命都不要? 她记忆里,芙蓉就一直随太妃居住在寿康宫,从未示人,即便是逢年过节的家宴或是庆典晚宴,太妃都从未带她参加过。 他们,不可能见过的。 “我扶你进去。”慕长欢上前说着。 沈故渊缓缓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慕长欢,“微臣该回沈府了。” “你如今怎能轻易挪动?还是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慕长欢本能的伸手上前,搀扶住了沈故渊。 沈故渊挑眉,“微臣怕再留,给公主府徒增麻烦。” 他今日要是死在这里,慕长欢也逃不掉。 这些人,就这么迫不及待? 慕长欢本能反对,“不行。” 沈故渊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得出来,“公主这是心疼我?”沈故渊身子往前一倾,靠在慕长欢耳畔,轻声说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瑶光公主退了萧家的婚事,是为了微臣呢!” “你!放肆!”慕长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暴跳如雷,甚至气愤的随手将沈故渊甩开。 沈故渊体力透支,瞬间瘫软无力,慕长欢见势又急忙上,一下子将沈故渊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 “公主如此……莫不是心里,心里还有微臣!” 这话说完后,沈故渊便昏了过去。 “……”慕长欢真的是,有心狡辩,也没人听,心里憋着一口气,半晌都上不来。 “你是故意的吧!”她气的想尖叫! 第三十八章 暗中调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锦儿很快带了陈太医来,太医看过沈故渊,又为他处理的伤口。 慕长欢看着那几处今日刚落下的剑伤,心中突然一瞬像是被针刺一般。 难道她真的如他说的那般,她心里还有他? 不,此刻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 锦儿上前行礼道,“公主,都打点好了。” “好,锦儿你留下照看他。”慕长欢说完,最后望了一眼沈故渊,随即转身拂袖离去。 她决定连夜入宫,已经一刻也等不了了,她要找太妃问个清楚,究竟是不是她指使的芙蓉去她府里刺杀的沈故渊。 此时的宫门早已关闭,可因为前世的经历,让这一世的她,一重生回来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向文政帝要了一个令牌外加一道旨意。 只要瑶光公主入宫,不论何时均要开启宫门,而不论何人持有陛下所赐的那块金玥令牌,宫门必开。 慕长欢进了宫,直奔太妃娘娘的寿康宫去了。 这一路上,她想了无数开场白,也琢磨了无数可能,和该接的话。 可都在进了内殿的那一刻起,全都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寿康宫的殿外以及外殿上夜的宫人见着瑶光公主来了,是也不敢问,也不敢拦着的,只能一个个的跪地行礼,不敢再吱声。 慕长欢进了内殿,一阵微风拂过,烛灯微光摇曳。 而榻上的太妃其实压根没有睡,并且早已听到有人进了她的内殿。 “太妃娘娘。”慕长欢唤了一声。 太妃毫无反应,慕长欢再唤一声,榻上的太妃才像是如梦初醒般微微动了动,随后坐起身。 慕长欢向前几步,站在内殿中央,上前行礼道,“长欢给太妃娘娘请安。” 太妃故意装作被惊了一下,’啊‘了一声,随后定眼仔细看去,才稍作放心一般,唤道,“是长欢啊!怎么这个时辰入宫了?” 慕长欢起身又往前走了几步,“长欢是有事特地来问太妃娘娘的。” “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等着明日再说,偏这这个时辰来。”太妃娘娘一边说着,一边招手唤着慕长欢上前。 慕长欢走到榻边坐下,太妃牵着她的手,笑着,“说吧,可是心里苦闷,想跟太妃娘娘诉苦了?” “太妃娘娘,为何不见芙蓉姑姑?”慕长欢没有心情多绕圈子,只是淡淡的笑着问出了问题,“芙蓉姑姑不是万事都上心,每日都会亲自近前上夜吗?” 太妃面无表情,又渐渐的笑了,“今日她身子不适,所以我便让她早些歇息,不必来上夜了。” “原是如此。” 慕长欢淡淡的笑着,又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微微行礼,“那,长欢便不再做打搅了,太妃娘娘早些安寝吧,长欢先行告退了。” 说完,她起身转身便悠悠然的离开了。 太妃虽心中诧异,却并未拦她,只是冲着她唤了声,“你也早些回府歇着吧。” 慕长欢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去,只是走下殿外的石阶后,她缓缓回头看去,宫人关上殿门的那一刹,她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十九章 已有答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或许,她心中已有答案,或许她希望此事过后,太妃能够收手。 她重生以来,心里真的少有柔软。 因为尝过死的滋味,所以下意识不想亲近的人也跟着再尝一次。 自幼太妃待她,从来都是比身为太后的嫡亲祖母还要好。 她只当个蠢货,认为是这个自幼疼惜自己的太妃娘娘是看不得她被欺负,所以才针对沈故渊,想要为她报仇解恨。 今夜的事,她帮她压下去,瞒下来,明日若她发现芙蓉未归必会担心,时间再久一点,太妃应该能想到是失败了。 今个自己又这个时候去了一趟她宫里,想来,她便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自此之后应该便会收敛了吧! 次日,果然寿康宫里的太妃左等右等等不回来芙蓉,又一想头天夜里慕长欢入宫,便知道是坏事了。 但她并未再派人去公主府,也没想找慕长欢向她打探什么。 因为太妃知道,芙蓉迟迟未归,应该是被发现了,指定是死了。 就算是旁人不杀她,她也一定会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而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而当次日慕长欢醒来后,便从锦儿那得知,天不亮的时候,沈故渊一醒来便悄悄离开了公主府。 “公主!接下来怎么办?” “走都走了,还能怎么办!”慕长欢似有些不悦,半晌,又觉得这不悦毫无由头,微微叹了口气,“想来,他离开也不是没地方可去,必是回了沈府,稍后你差人将太医开的药方给他送回去,顺便送些上好补品去。记着,大张旗鼓些,不必避着谁。” 让沈家的人都以为沈故渊是为了救她受伤的,以后沈故渊毒发或者是不正常,也能找到缘由。 这是她能想到的为沈故渊唯一能做的事了。 心里好歹算是好受了一点。 “是,奴婢这就去办。”锦儿出去后,慕长欢却怎么也歇不下来。 直到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慕长欢得知沈故渊的确是回沈府了,这才安心些许。 她一直提醒着自己,这几日对他的事情上心,完全是因着他替她挡了那一剑而已。 然而,越提醒越清醒,她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沈故渊的脸,弄的心情也不好。 “公主。” “还有旁的事吗?” “是,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是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好,我知道了。” 慕长欢收拾过后便进了宫,一进庆元宫,便见着大殿中央还站着萧平关,看见萧平关,她就想到林楚楚那个缺心眼,整个人更郁闷了。 “儿臣叩见父皇。”慕长欢上前跪地行礼。 “起来吧。”文政帝抬抬手,笑的和颜悦色。 慕长欢起身看去,怎么自己的父皇今日笑的很是特别。 一旁的萧平关拱手作揖道,“微臣拜见公主。” “嗯。”慕长欢今日实在懒得搭理他,只是随口应了声。 “听闻公主前几日遇刺!幸有右相及时为公主挡剑。”萧平关像是试探的口吻问了前半句,又似是关心的问了后半句,“不知,公主可有受伤?” “萧世子可真是神通广大啊!问本宫受伤还问到宫里来了。”慕长欢扭过脸看他,明摆着不高兴。 “只是因着朝中之事多次问及陛下,所以陛下才……”萧平关脸色一顿,觉得慕长欢心情不佳,下意识想解释。 文政帝轻咳两声,清清嗓子已做警示。 萧平关立刻止住话头。 第四十章 睁眼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没好气,“你是睁眼瞎啊!还问本宫可有受伤?难道看不到本宫精神极佳吗?不然如何上殿!” 这一怼,萧平关只觉莫名,那上面坐着陛下,眼前站着铁齿灵牙似的瑶光公主,他是真心觉得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索性,省点唾沫星子吧! 只是心里郁闷,他是哪里招惹了慕长欢,她话都不给他多说一句。 还是,在别的人那里受了气,来他这里撒气来了。 萧平关咬着牙根,扭过脸正冲文政帝,慕长欢见他不吱声了,也扭过脸来了,“父皇,不知父皇传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 “唔,是军中之事,今日犒赏三军之后,明日便是出发前的仪式,可恰巧明日朕要前往皇陵祭天,实在是赶不回来,所以,朕希望你能代替朕前往。” 慕长欢一听,心情缓过来了,这是好事啊! 虽说三军统帅不是自己,可是临出发前若是可以在三军面前给自己造势,只会对自己有好处。 等等,这么好的事,为何不让太子去? “父皇,为何不让太子弟弟去?他身为太子,是一国储君,比儿臣更有资格去啊!” 文政帝缓缓点头道,“朕有想过,不过,他尚且年幼,又没有什么在大事上的经验,此次不比往常,马虎不得,可一点岔子不能出。再加上,这种仪式,若天子不能行往,便必须是得嫡出身份才可,所以,朕才决定由你代替朕去。” 慕长欢放心了,笑着跪地行礼,“儿臣遵旨,定不辱父皇使命。” “好,起来吧,你稍后便回府收拾一下,同萧平关前往军营。” 回宫路上,不出神武门不能坐轿撵。 慕长欢在前面走着,萧平关一直跟在她身后。 只是走着走着,她发现,萧平关竟然跟着她一起出了神武门。 她的公主府离神武门最近,所以,每次出入皇宫,无特殊情况外,她都是喜欢走神武门的。 可是萧平关的府邸是距离皇宫东面的方位,照理说该走东华门才是最近的。 慕长欢临上马车前忍不住回头看去,见萧平关就距离自己几步的距离,挑眉道:“你跟着本宫作何?怎么?想再招个林楚楚来羞辱本宫?” 萧平关听见林楚楚的名字,眉毛下意识一皱,暗道跟林楚楚有什么关系? 他看出慕长欢心情不好,不卑不亢道:“微臣惦念那日公主出手相救的恩情,无以为报,想先行护送公主回公主府罢了,并无别的意思。” 看来,怡红院的事情是查清楚也解决了。 慕长欢感念他当断当决,也没再故意为难,“我找得着回去的路。” 萧平关听到了那个“我”而不是生冷的本宫,就知道慕长欢缓过劲来了,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斟酌着开口:“殿下,您能找得着回去的路,但去军营的路您怕是找不着吧?” 慕长欢:“……” “我跟冷家的嫡小姐自小就在军中长大,你不会不知道吧?”她怀疑萧平关是故意针对她哦。 萧平关八风不动,“也不耽误您每次回家都迷路……” 慕长欢:“……” 她是路痴这种事儿,为什么他也知道! 第四十一章 祭祀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慕长欢嗤笑出声,“你是不是想过府做我面首?” 今天可着跟她过不去是吧? 萧平关:“……” 他正色道:“公主还是先行回府收拾吧!”萧平关史无前例的恭敬的行了礼,“请公主尽早收拾然后与微臣汇合,不然,今日恐怕不能及时赶到了,若是耽误了明日的……” “废话真多。”慕长欢说完,便斜楞了一眼萧平关后,上了马车。 想起萧平关面无表情的样子,气的锤空气,“这个呆子!” …… 慕长欢回了公主府,抓紧时间让锦儿收拾简单行囊,据她前世经历,对此事多少了解些,这一去七日。 连着三天犒赏三军,随后便在次日进行祭天仪式,祭祀礼过后是军誓、禁喧、整备衣甲器械、官配马匹等一系列事宜。 这些都搞完了,等着大军正式出发,才算是完全结束,本就要耗费五天的功夫,还有两日,怕是要出点岔子。 慕长欢眉眼沉静,仔细在脑海中盘算这几天会发生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准备。 此时,国公府内。 厅堂里英国公与她的夫人正坐在那,同林楚楚客套着。 听着下人唤了声‘世子回府了’,林楚楚急忙站起身迎了出去。 她翘首以盼的样子,活脱脱是块望夫石,见着萧平关走了过来,急忙上前缠着他,“平关哥哥,你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了。” 萧平关淡淡的笑着,“嗯,回来了。” 咳咳咳! 英国公假装咳了几声,林楚楚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松了手。 “关儿,如何了?陛下是什么意思?” 萧平关上前先是向自己的父亲母亲行了礼,随后起了身坐到了一旁。 “临行前的一些汇报,该说的也都说了,待会我再回房把收拾好的行囊过一遍,便该出发了。” 人家一家三口在那说着话,等同是在临行前的告别,林楚楚再想缠着萧平关,也是识趣的,她一声不吭的就坐在萧平关旁边,直勾勾的盯着他看,那眼珠子都快盯出来了,满眼桃花笑如春风。 “这么快?那,那晚饭你不在府里用了?”国公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是,母亲,稍后便要赶紧出发了,不然赶不及回军营。” “这,这几日你总是忙着要上前线的事,为娘的也没个机会多和你说上几句话,这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呢!”国公夫人说着说着,便掉起了眼泪。 还一边抹泪一抹说着,“就不能再留几日吗?哪怕今个一晚也好,我也好亲自下厨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这一去也不知要在边关待多久……” 英国公见自己的夫人竟哭起来了,还没完没了的唠叨,赶紧阻止了她,“好了好了,你怎么又开始了,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 说完,英国公又冲萧平关问话,试图岔开夫人的话题。 “那陛下可有说,让谁人去啊?是太子?还是……” “说了,说是让公……” 萧平关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着管家呼哧带喘的喊着,“瑶光公主到。” 第四十二章 楞了一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英国公老两口闻言,都是楞了一下,急忙起身出厅相迎。 林楚楚一听,顿时气闷,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就来了? 而且,她一个公主,没事往萧府跑做什么? 但是未来公婆都跟着去了,她强压下心底的不满和怨恨,径自跟着去了。 众人向慕长欢行礼,林楚楚也很是不情愿的,猫洗脸般的一晃,行了礼。 慕长欢也懒得当众跟林楚楚撕扯,只是扫了一眼林楚楚跟萧平关站的位置,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两人一前一后站的很近,看起来还真像是夫唱妇随的新婚夫妻。 可林楚楚也摆明说了,萧平关有喜欢的人。 就这,还能这样互相尊敬,也是厉害,慕长欢的心思不在这两人身上,只扫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 “二位请起。”慕长欢出于礼节,上前搀扶了一下。 英国公毕恭毕敬把慕长欢往里引。 刚到厅堂,就发现林楚楚已经坐下了,而且还竟然坐在了次座旁边。 这大宅门里坐位可是有讲究的。 那都是按照身份档次依次坐于左头座、右头座、左次坐、右次坐,然后依次往后排。 按照慕长欢的身份,自然是坐在上座,他们坐次,林楚楚占了他们的位置。 想起林楚楚对萧平关的热情,说不定未来就是自家人,英国公有瞬间的不喜。 萧平关也是皱眉,见慕长欢迟迟不上坐,赶忙拉着林楚楚起身,不好发脾气,只淡淡说了一句,“你随我坐吧。”然后就往东坐那边走去。 林楚楚心里一阵欢喜,还冲着慕长欢递了个得意的眼神,跟着萧平关边上坐了。 慕长欢勾了勾唇,有些好笑,心安理得的上了上座。 不是她不尊老,而是这个位置,是皇家的尊严。 老国公这才在她身侧坐下,道:“公主殿下,此行重要,平关还年轻不懂事儿,劳烦您多多照拂。” 这话说的,真算起来,慕长欢还比萧平关小一些。 说的萧平关好像个无知孩童。 慕长欢眉开眼笑,“自然,国公爷尽管放心,我会尽力照顾小世子。” 萧平关囧了囧,总觉得他爹像是托孤,慕长欢像是哄小孩。 世子就世子,做什么还加个小字? 英国公感激涕零,“微臣多写公主殿下。” “客气。” 这边还在寒暄,比林楚楚在的时候,反而更松快一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他小时候调皮惹事的事儿来,慕长欢笑的温和,“小世子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呢!” 英国公夫人骄傲的很,“他小时候可有趣,如今越大越没趣了,不招人喜欢。” 萧平关:“……” 他干什么了? 萧平关听的心里发燥,又不好当着外人叫父母闭嘴,脸涨的薄红,“公主稍坐,微臣先回去收拾东西。” 没等慕长欢回答,萧平关起身行礼,转身就走。 林楚楚也赶紧起身跟着萧平关去了他的别院,萧平关清点自己的随身之物,她就在一旁跟个苍蝇似的嗡嗡嗡的没完没了。 萧平关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第四十三章 带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说这么半天,你倒是说句话啊!平关哥哥!”林楚楚噘着嘴撒娇。 萧平关此时满脑子都是慕长欢温柔带笑的侧脸,听见这动静,才发现林楚楚站在自己跟前,不由皱眉,“这是外男房间,你怎么来了?” 林楚楚脸色煞白一片,“你……我跟你说到现在的话……” 结果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在? 林楚楚深受打击,“你想什么呢?” 萧平关不耐,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道:“出去。” 林楚楚气不过,“我为什么要出去?你们祭祀时的战舞我领舞,我来找你商量动作。陛下都下过旨意了,这期间我的住行也都是你安排的,我怎么不能来找你了?” 萧平关好似才想起来这回事,顿了一下才道:“你还是先行回府准备,三日后我去你府里接你。” “不行,我今日就要跟你一起去。” 她是不会放他单独跟慕长欢那个贱人在一起的! “你别闹,今日不宜带你。”萧平关头疼。 “凭什么!为何她去得,我便去不得?”林楚楚微微咬唇,气愤不已,“难不成,平关哥哥喜欢她??” “你胡说什么?公主去那是皇命,是陛下让公主代替陛下前往,她那是身负重任。”萧平关冷下脸。 “我也身负重任啊!我是要去跳战舞的啊!而且不也是陛下点头应允的吗?难道,送行战舞就不是大事了吗?” 萧平关不想跟个女人过不去,压下脾气,“好,带你去,但你必须什么都得听我的,不要捣乱。” “好。”林楚楚答应的好不犹豫。 暗道一句,就算到时候有点什么,他总不能把她送回来吧。 萧平关还是不放心,“军营森严,万事你都不能随着性子来,我让你在哪里呆着你就得在哪里呆着,否则,我就派人送你回家去。”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平关哥哥。” 府外,公主府的马车上,慕长欢等的有点烦躁,正想掀帘子下车,就见着萧平关出来了。 可她只见萧平关出来,就放下了帘子,并没有看到,那魁梧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世子,快点吧。” 军营距离京城外的几百里之外,这一路上过去,等到了也差不多天黑了。 可若是路上稍微耽搁一下,便极有可能得赶夜路,然后将近寅时怕是才能赶到。 马车上,慕长欢看着让底下人去找来的札记。 对于祭祀礼这些事情,尤其是那些军誓、禁喧的内容,都不能有错。 前世她也没亲身经历过这个,那会她对这些事儿不上心,父皇也没现在这样器重她。 这一次,她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 锦儿在一旁的小桌上为慕长欢斟茶,心疼她在磕磕绊绊的马车里看书,“公主,这些事宜,您何必要亲自去学习,那萧世子届时必会主持所有事宜,您只需要走个过场就可以了。” 慕长欢伸过手,锦儿将茶杯塞进她手里,她接过茶杯品了几口,又递了回去,继续翻看着札记,头也不抬的说道:“你觉得这事儿要是出差错,我倒霉还是他倒霉?” 第四十四章 娇弱千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自然是两个都倒霉。 一个不堪重用,一个不能重宠。 “萧平关的确是统帅,那些繁文缛节多数由他去操持,但这些流程我总归是要知道的,我可以没有经验,但却不能没有常识。”慕长欢道。 锦儿在一旁低头笑了,慕长欢听见她在一旁笑,抬头看向锦儿。 “你笑什么?” 锦儿笑:“我瞧着公主您对世子过于上心了,难道是想欲擒故纵?” 慕长欢:“……” “别胡说。我兜这么大个圈子纵他,你当我闲的?” “那您何以这样帮他?”锦儿也不太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了。 慕长欢长眸一眯,“自然是有我的用处。” 培养渣男能有什么用处? 慕长欢冷嗤一声,自己回答自己,用处可太大了,铺路垫脚,当挡箭牌,做什么不行?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呢,马车突然停了下了。 “马车怎么停了?”慕长欢问道。 “奴婢去问问。”锦儿说完,身子便挪到帘子边,撩开帘子冲外面喊道,“怎么回事?怎么马车又停了?” 只听外面有侍卫喊道,“启禀公主,车队停下稍作休息,一会再继续赶路。” “怎么又停?从出城到现在都停下几回了?” 慕长欢皱眉不解,在她的眼里,萧平关虽说前世是个渣男,但是在国家大事这上面是绝对不会掉链子的。 从出城到现在,拢共也就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吧,已经停了三次了,要是按照这速度下去,别说半夜了,怕是明个一早能赶到了都是个奇迹了。 “锦儿,走,咱们下车去瞧瞧。” 这一下车不要紧,慕长欢先是发现马车数量不对,照理说,护卫骑马,除了辎重行李之外,不该出现公主府与国公府之外的马车,可是她却发现多了三辆马车。 等等,这马车的样式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慕长欢脑子里突然一闪而过些什么,不是吧! 她急匆匆的顺着队伍往前探去,就看见辣眼睛的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 林楚楚? 慕长欢心头窜上来一股无名火,冷脸道:“萧平关!赶赴前线是何等大事,你带着她上前线?谁给你的勇气?” 她站在萧平关的面前,眼神冷的要杀人。 她这辈子,要的是保家卫国,她看中萧平关,也是看中她一身本事。 结果,他拿战场当金屋? 这就是在挑战她的底线了。 “公主殿下,你这么大喊大叫的,可是半点皇家的脸都不要了啊!”林楚楚一脸讥讽的笑着,还故意使劲往身边的萧平关身边靠,趁着萧平关不注意,紧紧的搂着他的的胳膊不撒手,“人家好怕哦。” 慕长欢:“……” 为什么要带这么个神经病! 萧平关想躲没躲掉,被林楚楚抱了个正着,开口解释了一句,“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长欢挑眉。 她拉拔他上来,是为了让他带家属行军?行军途中煮茶饮酒? “要不要给你俩配个丫鬟舞姬?”她道。 第四十五章 你也有今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听出慕长欢的恼火,揉着眉头,解释道:“她晕马车。” “既如此,安排人送她回京。”慕长欢冷声道。 萧平关抿唇,但是什么话都没说,恭敬道:“是。” 林楚楚不干了,甩开萧平关的手,“凭什么送我回去?我是陛下钦点的祭祀礼战舞舞师。” “公主即便是看不顺眼,嫉妒平关哥哥喜欢我不喜欢你也罢,你总不会要抗旨吧?” 慕长欢挑眉。 她记得,战舞舞师是云霓,大燕第一舞师,也是每年战舞的钦点舞师,什么时候轮到林楚楚? 萧平关看出她的疑惑,解释了一句,“林姑娘是云霓师傅的弟子。” 慕长欢的眉毛挑的更高了,“哦?” 她怎么不知道她师傅还有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弟子? 慕长欢看了林楚楚半晌,笑了,她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弟子! “既然如此,上车,中途若再耽误行程,本宫就把你的腿砍了带去祭舞。”她说完,上了马车。 她说的认真,一字一句,冰冷极了。 林楚楚丝毫不怀疑,她真的会这么做。 等到慕长欢都走了,她还沉浸在那个眼神里不能自拔,回过神来的时候,转头一看萧平关,还在盯着慕长欢的背影,瞬间炸毛,“她怎么仗势欺人?!平关哥哥你看!” 萧平关抿唇,收回视线,平淡道:“别怀疑,她认真的,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林楚楚无意识哆嗦了一下,声音就低了下去,咬牙切齿道:“去。” 一路无事,林楚楚果然不敢再闹事。 晚间,一行人在树林里就地扎营,原地修整。 慕长欢也没矫情,跟锦儿共用一个帐篷。 她吃完饭,出了帐篷透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士兵犹犹豫豫的说话声音,“怎么办?没找到,要不要禀告公主。” “不了吧……我看公主挺讨厌林小姐的。”另一个人低声道。 “可我们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慕长欢闻言,径直走过去,“林楚楚又怎么了?” 士兵冷不防听见慕长欢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声音都在哆嗦,“是林小姐,她不见了。” “不见了?”慕长欢皱着眉头。 “是,晚间吃饭的时候还在一起,跟将军闹了些脾气,而后就往后树林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帐里让女医去瞧过,没有人。入夜了,这山里恐有野兽出没,属下担心……” 慕长欢虽然讨厌林楚楚,但总不能看着人在眼皮子底下没了,当即道:“萧平关呢?” “已经去寻了,还没回来。”士兵道。 慕长欢利落道,“去,牵我的马来。再去要些绳子来,多拿一些。” “是,公主。” 很快,士兵牵了马来,绳子也准备就绪,慕长欢从林楚楚的马车里取了一样林楚楚落下的绢帕,随后,将那块绢帕拴在了缰绳边上。 “驭尘,走!”慕长欢拍拍马背。 她跨上驭尘,背着几捆麻绳,其中一头拴在了锦儿的身上,站在队伍不远处一动不动的为慕长欢守着。 驭尘十分有灵性,似乎能感应到那绢帕上的气味,坐在马背上的慕长欢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动作,驭尘便能驮着她,自己寻找方位。 这是她的战马,上辈子随她出生入死,这辈子还没被完全发掘,但是她知道,这马儿的嗅觉极好。 驭尘扬起四蹄,在树林里来回奔走,却一点没有绕路,径直往前。 就在麻绳即将用尽的前一刻,慕长欢终于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大坑,里面隐约有人声。 她翻身下马,用力一抖麻绳,随后把麻绳栓在树上,点了个火折子,照着光亮蹲下身子,“林楚楚?” 林楚楚本来在哭,高兴的哭,这么久,总算有人来找自己了,结果一抬头看见是慕长欢,顿时就没好气了,“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慕长欢坐在坑边,说的很坦诚,“对啊。” 你也有今天。 林楚楚一下就被气哭了,“你走!” 第四十六章 人不见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只觉得好笑,四下看了看,悠悠闲闲道:“既然你叫我走,那我就走了啊。这周围黑漆漆的,还有狼嚎,我还挺害怕的。” 林楚楚:“……” 哭声弱了弱,但是到底骨子里倔强,她没吭声。 慕长欢熄灭了火折子,“我真走了啊。” 周围重新陷入黑暗。 这会两人都没说话,林楚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真的听见了狼嚎。 林楚楚瞬间就没了脾气,“哎?!你等等!你别走!公主殿下……” 哟,这声公主殿下,是慕长欢重生以来,听的最温柔的一句了。 她好心停下脚步,重新点燃了火折子,“真想我救你?” 林楚楚:“当然……” “行,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慕长欢说。 林楚楚顿时心生警惕。 谁知道慕长欢这三个条件是什么? 万一就是要她去死呢? 那她答应了有什么用? 横竖都是死。 “什么条件?”林楚楚戒备道。 慕长欢看着林楚楚,就觉得这姑娘也没想象的那么蠢,但是讨人厌是认真的,她舔了舔唇,“我还没想好,总之不会伤天害理,也不会要你性命,你答不答应?” 林楚楚想了想,“你想要平关哥哥?” 慕长欢直接拒绝,“不,我不想。” 这下林楚楚放心了,不要命不要萧平关,也不伤天害理,能有什么大事儿?何况,先上去再说,空口无凭,谁知道她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她死不承认,又能怎么样? “行,我答应你!”林楚楚道。 慕长欢眼底闪过一抹讥笑,随手扔下去一张随身带着的空折子,“咬破手指,摁个血手印。” 林楚楚:“……” 她拿过折子一看,上面都是空的,顿时就火了,“我怎么知道你会在上面写什么?!” 慕长欢无所谓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言而无信?摁不摁?不摁我走了。” 说罢真的作势要走。 林楚楚只好道:“我摁,你别走。” 她对着自己的手指犹豫了好一会,才狠下心咬破手指,把手印摁在折子上,准备一会上去就先抢来把折子撕了,“好了。” 慕长欢拿了一捆麻绳丢下去,“先让纸上来,不然我不会拉你。” 林楚楚心有不甘,但是此时受制于人,只能先把折子递上去,慕长欢仔细检查好,确认她摁的是指印,才把东西揣进兜里,再次将绳子丢下去。 绳子一端系在马身上,林楚楚还是怕慕长欢恶意报复,上去后让马拖死她,没用绳子缠腰,只缠住了胳膊,就跟慕长欢喊了一句,“好了,可以拉了。” 坑外的慕长欢与驭尘拉扯着绳子,虽然很吃力,但是多少还是有效的。 眼见着就要被拉上来了,可林楚楚却因为害怕紧张在一直瞪踩着泥土墙,胳膊也被绳子扯的生疼,就在要出来的那一刻,林楚楚终于支撑不住。 慕长欢看见她露头了想来接她,她却本能的一把扯住慕长欢,揪着她的胳膊处的衣角。 慕长欢一时之间失去重心,一头栽进了坑里,而林楚楚也跟着掉进了坑里。 “啊!” “啊!” 两声相似的痛呼,林楚楚胳膊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松了。 慕长欢被摔的半天没爬起来。 林楚楚有绳子和慕长欢借力,好一点,这时候已经爬起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着慕长欢,“你怎么回事啊,被你害死了,你怎么就没拉住啊!” “你给本宫闭嘴。”慕长欢是又气又疼,这一急眼,随手抓起身边的土石块,往林楚楚的方向砸去,“你有病?不知道往上爬的绳子要缠住腰?” 眼下,绳子挂在半空,坑上面,马儿焦躁的撩蹄子,往坑里撩土,但是半步也不离开。 真的是,上赶着摘葫芦,没摘着就算了,还把自己吊葫芦上了。 第四十七章 清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都黑了,慕长欢此刻只想清净一下,好赶紧再想办法,不能耽误了明天祭祀礼的吉时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林楚楚被慕长欢骂心虚,也没敢再矫情,更是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 慕长欢四周看了一圈,最后落在绳子下方,她转头看向林楚楚,“你!过来。” 林楚楚立刻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了——她想拿她当垫脚石。 她不想让慕长欢踩在脚底。 之前慕长欢嚣张,是因为她在上面,她在下面,现在两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她就不信,发现公主不见了,那些人不会来找? 林楚楚想到这里,立刻捂着膝盖,哎哟了一声,“我脚好痛!站不起来了!” 慕长欢:“……” 慕长欢抬脚往她跟前走,林楚楚心虚往后缩,刚一动,哎呀一声。 低头一看,她膝盖还真破了,只是刚才没感觉,这会一动,才感觉疼。 慕长欢也打亮了火折子,看见了她裤腿上的血,眉头一皱,“能站起来吗?” 林楚楚疯狂摇头,哭的更惨了。 慕长欢被她哭的头疼,矮下身子往那一蹲,“我顶着你,你要是爬起来,你去拉那绳子,我让马拉你上去。” 她本来,也没想让林楚楚陪她留在这里。 林楚楚真心觉得疼,压根不想爬,但是她不想跟慕长欢一起待在这里,感觉随时都会被她弄死,挣扎着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她身边。 这坑其实不算特别深,两个人摞起来站在那,最上面的人,是可以用胳膊架在上面借力的。 再加上底下的人用力托举的话,更是比较容易上去。 只不过林楚楚上去后,是绝对拉不上来慕长欢的。 林楚楚看着下面的慕长欢,第一次有了眼热的情绪。 她刚才是踩着最身娇玉贵的公主上来的,可是她一点也没有胜利的感觉,心底某一刻,又烫又暖,哽声道:“你怎么办啊?” “驭尘是不会让你骑的,所以,你只能靠你自己走回去了,绳子是我一路拉过来的,你顺着绳子回去,找人来救我吧。”慕长欢冲着脑袋顶上喊了一句,她根本没想过林楚楚能拉她上去,也没指望林楚楚能找人救她,但她相信锦儿一定会来。 蹲在坑边的林楚楚连忙抹了眼泪,“好,好,我回去我回去,我让人来救你。” 林楚楚一瘸一拐找到她系在树上的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绳子解下来,系在了腰上,顺着绳子往前走。 林楚楚这一路上又害怕又难过的,就这么紧紧的抓着绳子抱着绳子往回走。 渐渐地渐渐地看到了光亮,还听到了马蹄声与叫喊声。 “平关哥哥!”林楚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喊着,“平关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平关哥哥。” 萧平关闻声急忙往前跑去,竟然看到了林楚楚,那瑶光公主呢? 她,她怎么把绳子拴在身上,这绳子…… “公主呢?”萧平关一把攥住她身上的绳子,一脸阴沉,“林楚楚,你怎么想的?就这么想坑她?” 第四十八章 满心都是慕长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还有其他士兵疑惑的眼神。 林楚楚楞了一下,满腔的热血忽然就像是被浇了冷水。她看了看腰上的绳子,有一瞬间的恍然。 她真的是想回去找人救慕长欢,可是刚才,真的是太害怕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在想什么,竟然把绳子带出来了。 可她说不是故意的,大概萧平关也不会相信了。 他满心都是慕长欢呢! 所有人挂心的都是慕长欢! 她甚至想,如果慕长欢没来,他们是不是根本就不会来找她?就让她死在这里算了? 林楚楚眼泪又要下来了,心里更是发酸,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萧平关要被她气死了,“这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公主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林楚楚攥着绳子的手在发白,红着眼睛道:“对,她是了不起,她是有本事,她是找到了我,可那又怎么样,我也没把她扔下不管啊!我这不是回来找你们了吗?我一个人怎么救得了她啊,我不得喊你们吗!” 林楚楚委屈的哭了起来,“再说了,她没本事救我,就不要来救我嘛,结果我自己爬上来了,还得救她。” 林楚楚走的不快,地上也有脚印,要仔细找才能跟着走。 萧平关拉着林楚楚转头往回走,“公主是去救你?怎么你还要找我们去救她?她受伤了?” 林楚楚哭的一噎一噎的,但是身后的士兵太多,她也不敢背谋杀公主的罪名,略微的讲述了一番整个过程,这过程,她只承认自己不该跑远了,但却又强烈的表达了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萧平关,对慕长欢抬她上来的事儿,只字不提。 而慕长欢,说是去救自己,可结果自己却掉进了坑里,她还得回头救她,她也还受着伤呢! 萧平关看着林楚楚腰上的绳子,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最后见她确实走的艰难,就把她腰上的绳子解下,绑在了一颗树上,作为标记,然后将她顶上马背。 又找了个士兵过来,“算了,把她送回去疗伤。” 林楚楚也不想去了,她拉着缰绳,由士兵带着,顺着绳子往回走。 萧平关把人散出去,“分头找。” 他则是举着火把,照着地上的印记,顺着被麻绳拖拽的痕迹,以及隐约的脚印与马蹄印,去寻找慕长欢的方向。 终于走了一盏茶的工夫后,看到了那个废弃的捕兽坑。 “公主!”萧平关蹲下身子,照着火把喊着。 慕长欢抬头看去,是萧平关,连忙站起来招手,“我在这里。” 萧平关连犹豫都没有,撑着边缘跳进坑里,往那一蹲,“我托您上去。” 慕长欢也没交情,踩在那结实的肩膀上。 萧平关毫不费力的站起身,用强健的臂弯,托着慕长欢的脚底往上举起。 慕长欢很快的便爬了上去,随后,萧平关在坑的边缘,三点两点,很快也跟着跳上来。 慕长欢举着他放在坑边的火把,正好就站在光亮下面。 萧平关一眼就看见了慕长欢肩膀衣服上,一处脏污的脚印。 很小,一边一个。 她总不能自己踩自己,所以,这脚印是林楚楚的。 他大概也能复原当时发生的事情,大概是两人一起跳进坑里,慕长欢做了垫脚石,让林楚楚出来了。 他垂下眉眼,掩去眼底的意外和深沉。 第四十九章 蛮横无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驭尘除了让慕长欢骑上身之外,是论谁也上不去的。 慕长欢浑身疲乏,上了马,任由萧平关牵着缰绳,在一侧走着。 萧平关虽然没拿绳子来,但是也一路做了记号,顺着那些记号,他们往回走去。 路上,两个人起初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过了许久,慕长欢才清了清嗓子,轻声道了声,“谢了。” 萧平关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慕长欢嘴里听见个谢字。 “你笑什么?”慕长欢无语。 萧平关正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委屈您跟我说谢。” 慕长欢斜睨了他一眼,“怎么?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蛮横不讲理,骄纵霸道的公主?” “这倒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萧平关微微摇头,薄唇紧抿,“没什么,公主。” 慕长欢会救林楚楚,他确实没想到。 但这话这时候说,有点马后炮甚至拍马屁的味道,他不太擅长这件事。 隔日,一行人到了祭台。 今日是第一次犒赏三军,所以,还有些士兵没有休息。 再加上,西北统帅一直未到,那蒋一帆一直也没敢休息。 慕长欢连修整时间都没有,马不停蹄的换上吉服,整个人瞬间变得庄严隆重,尽显皇家威风凛凛的气派。 营帐外,仪式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 屠宰牛羊献祭祖先、社稷(土地与谷物神)。 全体出征将士列队,屠宰后的牛羊还要在队列左右转一圈,号为‘殉阵’。 统帅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 祭祀结束后的牛羊煮熟了,即‘胙肉’,分给将士们享用。 随后,便是军誓。 出兵伐罪,必立誓命之文。 誓众于军门之外,欲人先意,以待事也。 萧平关是西北统帅,自是要带着众人立军令。 “师众,以顺为武,有死无犯为恭,……威震邻国……付之军正,使执本宣於六军之众,有犯命者,命军正准令按理而後行刑,使六军知禁而不敢违也。” “漏军事者,斩;背军走者,斩;不战而降敌者,斩;不当日时後期者,斩;与敌人私交通者,斩;失主将者,斩……” 如此振奋人心,这声音如此雄厚,让慕长欢听了去,像是重新回到前一世的战场,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输了。 晌午,仪式结束了。 期间一切顺利,未曾出过一点岔子,到了战舞环节,军士吼声震天,但是却始终不见舞师的踪影。 慕长欢站在上首,目光扫过下方的萧平关,嘴唇不动,声音却清楚的溢出,“林楚楚人呢?” 萧平关也是神色凝重,仪式繁忙,他还真没顾上林楚楚。 舞师有专人负责,如今也不见人影,台上战鼓阵阵,却始终不见舞师,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下头的士兵也扛着压力抬头。 祭祀要是砸了,可是国运不济,怕是慕长欢也负责不起,萧平关情急之下,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他对着慕长欢,鲜少有这样哑口无言的时候。 慕长欢也看出来了,“你不知道?” 第五十章 战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垂眸,“是属下失职。”他抬眼深深看了一眼慕长欢,“素问公主殿下能文善舞,殿下若是能帮臣过这一关,往后余生,尽听差遣。” 他说的是事实。 慕长欢得文政帝宠爱,可不仅仅因为她是嫡长公主,更是因为她才学过人,能文也能武。 当然,跳舞也是她的强项。 这不过,慕长欢从没人前跳过,只是纳闷萧平关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本宫能跳?” 萧平关拱手,面色不动,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殿下若是觉得属下可以,属下上也行。” 慕长欢:“……” 行呢,威逼利诱都用上了。 她没再说什么,后退了一步,“让人带本宫更衣。” 萧平关眼底闪过一抹光亮,立刻道:“刚刚已经让人在后台背着了,殿下移步即可。” 慕长欢惊讶了一下,旋即嗤笑出声,“你准备的倒是挺周全的。” 看他刚才的反应,也是不知道林楚楚会不见这一出,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反应也够快。 慕长欢眼底闪过一抹赞赏,转身去了后台。 前头一片焦灼。 战舞是祭祀最重要的环节,可以振奋士气,可也求好运,所有人对战争的那一点微妙的希望都在这里,可随着舞师迟迟不入场,众人心里都提着,生怕会传出谣言。 战鼓也渐渐慢了下来,听起来有气无力,险些吧刚才鼓动起来的士气都给泄完了。 就在众人觉得要出事的时候,祭台一侧忽然走出来一身红衣的曼妙女子。一步一步,都是踩在鼓点上,窈窕走来。 她身上的红绸在风中飞舞,墨发披散,如同下凡仙子。 脸上面纱半遮半掩,看不清模样,但只那一双眼睛,坚定而又清冷,像是画上着了浓墨一笔,亮眼惊人。 鼓点慢,她的脚步就慢,好似踩在人的心上。 敲战鼓的人反应过来舞师经常,精神振奋,抬手重重一敲,“咚!”一声闷响。 与此同时,红衣舞师云袖大展,袖中有亮光一闪,众人倒抽一口冷气,才发现舞师手里攥着一把泛着冷光的剑,随着这一声,她柔软的腰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下弯,单脚点地,呈一个倒飞燕的姿势。 美轮美奂,却又振奋人心。 台下的人嗓子眼好似都被她拿捏着。 萧平关也是看愣了。 他知道慕长欢会跳舞,是因为小时候远远瞧见她跳过一次,知道她会,却从不知道她跳的这样好。 他也看过林楚楚跳舞,林楚楚自称云霓师傅的关门弟子,可是比起慕长欢刚才这一招,她的姿态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慕长欢身上,是自带的霸气和凛冽,即便是用最柔软的姿态,可呈现的却也是凌厉之姿。 台上,战鼓从最开始的低沉缓慢逐渐变得慷慨激昂,好似千军万马扑面而来。慕长欢的舞步也越来越快,老兵很快就看出来,这不仅仅是战舞,还有许多从前战舞里没有的东西。 台上的红衣女子时而柔韧,时而刚劲,每一个动作都让人有种战场上冲杀的画面感,光是看着,就觉得热血沸腾,恨不得提剑随她厮杀一场…… 第五十一章 放她一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咚!” 战鼓落下最后一声。 女子刚到在祭台边缘,功成身退,毫无演戏痕迹,好似她真的是这些士兵的一份子。 台下雅雀无声。 许久,不远处的百姓才爆发出一声气势高昂的嘶吼,“大燕必胜!三军凯旋!” 士兵也好似才回过神来,跟着举剑高呼,“大燕必胜!大燕必胜!三军凯旋!三军凯旋!” 气势是从未有过的磅礴。 这才是大燕国威! 慕长欢没来得及换衣服,之际把祭服穿在外头,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主位。 萧平关站在她下首,侧眸看她的时候,眼底熠熠生光。 …… 战舞之后,其他流程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军队纪律严明,上有明主,下有百姓,国运必定昌隆。 慕长欢浑身也紧绷着,不仅仅是因为战舞耗费精力,还因为紧张,下了祭台却没直奔营帐,而是在议事厅,“林楚楚找到了吗?” 下属纷纷低头,“找到了。” 后面的,都不敢再说。 慕长欢眼神一冷,“怎么回事?”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这边正说着林楚楚,就听外头传来争吵声。 为首的正是林楚楚, “慕长欢!让慕长欢给我出来!她是什么意思?这么怕我抢她风头吗?战舞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把我绑在房里!祭祀搞砸了是吧?我要你们给我上呈皇帝,是她蓄意而为!” 营帐里的人纷纷低头不敢说话。 他们也是刚知道,台上的舞师就是慕长欢,是她救了场,才让祭礼完整走完,激昂士气。 她是公主,不用救这个场也是风头无两。 林楚楚这些话就显得有些蓄意,众人不得不怀疑,这个林二小姐,是有点毛病。 “够了!”账外传来萧平关的声音,“祭礼很成功!你慎言!” 林楚楚傻了,“很成功?战舞呢?战舞谁跳的?我都不在。” 她就不信,没有她,还有谁能跳战舞? 慕长欢吗? 太好笑了,一个只会养面首的娇气公主,能跳什么战舞? 萧平关听到这个就脸黑,“怎么?你是想咒祭礼失败?国运不济吗?还是……林二小姐拿准了祭礼会失败?” 他从前觉得林楚楚只是无理取闹了一点,但是性格还算纯良,笨笨的,会惹事儿,但是惹不出大事儿,可今天他的人找到林楚楚的时候,林楚楚好好的躺在床上。 慕长欢绑她? 若是两天前他还信。 可慕长欢救了她,也替她顶了场子。 “林二小姐?”林楚楚的关注点都在他对自己的称呼上,只觉得不可思议,就这么一上午不见的工夫,就被那个瑶光公主给迷惑了?连称呼都改了? “平关哥哥,你怎么,怎么连称呼都改了?什么林二小姐,你几时如此唤过我?” 萧平关:“……” 账内众人:“……” 真的不想再跟她说话了。 别人是坏心眼,她是缺心眼。能比吗? 萧平关垂着冷眸,“林二小姐,你现在是在军队,你所触犯的,是军规。” 说罢,指了两个人,“押下。” 林楚楚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拼命挣扎,“我说了我真的是被绑了,你不信!萧平关!你聋了吗?” “你们给我放开!我是当朝相府的嫡小姐!谁敢押我?!” “押下!”萧平关又重复一句,下一刻,撩帘进帐,面目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林楚楚的事儿。 此时是在军营,按照军规,林楚楚要挨五十军棍。 那跟死了有何区别? 众人闭了闭眼睛,萧平关刚正不阿,林楚楚跟慕长欢宿仇已久,不会真的要把林楚楚直接打死吧? 静默片刻后,就听道:“本宫并不赞同你的处理方式。” 萧平关抬眼看她,目光沉静,“公主以为应当如何处理?” 慕长欢也看他,“速战速决以儆效尤是好事。可她刚才说了,是本宫绑了她,那此事本宫也有嫌疑,你不查真相就定军法,于她不公。” “大军征程耽误不得,让人把本宫和林楚楚都遣送回京,刑部自有说法。” 她是把自己扯进去了,可萧平关知道,她又救了林楚楚一次。 他眼底闪过一丝微光,拱手真心诚意道:“殿下英明。” 隔日,萧平关踏上了前往西北的征程,临走是三顾回望,瞧见慕长欢头也不回的往回走,攥着缰绳的手紧了又紧。 第五十二章 打道回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回京后,慕长欢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泡个澡给自己解解乏,也松弛一下自己紧张而疲劳的大脑。 这祭祀礼,她也是一直揪着心,提在嗓子眼里的。 如今功成身退,她才算松下来。 浴池边上,锦儿上前跪地道:“公主,奴婢不懂,您怎么非要保着林楚楚?如今公主府外还被人守着,您明明立功回来,却弄的跟罪犯似的。” 慕长欢躺在池子里,声音慵懒,“不然呢?杀了她?林相一怒,萧平关这一仗,怕是没打就输了。” 锦儿无言以对。 她没慕长欢的脑子和格局,只觉得慕长欢受了委屈。 门外传来一道通禀声:“公主,灵武回来了。” “这么快?”慕长欢哗啦一声从水池里坐直,声音雀跃。 “奴婢已经让他在书房候着了。” “好,我即刻过去。” 锦儿去取了衣衫,服侍着慕长欢出浴,一番装扮收拾之后,前往书房。 侍女备好了茶后,锦儿便都将她们打发下去了。 “公主,奴婢等就在外面候着,有事唤奴婢就好。”锦儿知道慕长欢跟灵武有事要谈,自觉走出书房,掩上房门。 慕长欢坐下后,上下审视面前站着的男人,确定他没受伤,才问道:“查的如何了?” 灵武从怀里掏出文书呈上,慕长欢翻着文书,开始回忆前世里沈家谋逆案。 十三年前,清水村的几户人家突然被天外陨落的火球给活活烧死。 县衙派人去查,发现了巨大的天外神石,后来上报给了朝廷。 朝廷派人来查看,发现一批天外陨铁,坚硬无比,先帝命人打造了一批乌金血剑。 后来一次战役中,大燕以千抵万,击退齐越进攻,随后,连连大胜,先帝便下旨命人将剩下的天外陨铁全部用于打造兵器上。 先帝驾崩后,慕长欢的父王继位,并对看重的沈家委以重任。 沈家负责监督兵器制造,并在多年后负责运送准备用来击退齐越兵的那些乌金兵器到边境,岂料中途遇伏击,兵器全失,士兵覆亡,只有沈故渊的大哥沈将军一人幸存,朝廷指沈将军监守自盗,把他收押天牢,结果沈将军在狱中自尽。 沈家也因此连坐遭了殃,沈故渊的父亲沈太师被罢官,沈家被抄了家,所有人都要被遣到边疆服劳役。 也就是那个时候,慕长欢对鲜衣怒马的沈故渊一见倾心,爱慕不已,在她一番央求之下,才赦免了沈故渊连坐之罪。 慕长欢为他向文政帝求了一官半职,他曾允诺待有朝一日自己名利双收后,一定会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回沈家。 这门亲事,算是这么定下来了。 随后,沈故渊虽没了沈家的势力,但却很争气,不到三年的时间,凭借自己的才华与努力,就从一个世家公子哥,一步一步的爬上了如今这个朝中有威望的右相。 再后来,慕长欢便不想再想下去了,因为那之后,便是沈故渊的翻脸无情,退了婚。 与其说是沈故渊退了婚,倒不如说是他否认自己承诺要娶她。 “公主?”灵武见慕长欢想什么想的入了神,唤了一声。 慕长欢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嗯,本宫知道了,你继续。” “是。”灵武低头继续说着,“所以,沈家出事似乎也和齐越有着很多的牵扯。” 第五十三章 牵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那事,极有可能是齐越人暗中派人做的?”慕长欢疑惑的问着,“可是若真是如此,为何还要留下他大哥的性命呢?杀了灭口岂不是更好?” “沈将军若是死了,那沈家岂不就成了真正的受害者了吗?” 慕长欢恍然大悟,微微点头,“你说得对。” 对于沈家的事情,慕长欢越发开始感到好奇,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继续查下去,才能发掘真相,还要当年的事,是否会与沈故渊身中齐越奇毒有关。 慕长欢进宫向文政帝说了关于当年沈家案子的一些疑点,身为一国之君,这个时候听说有疑点,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长欢啊,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同沈家的……” “父皇,不是那么回事,儿臣想要调查此事不是为了帮着沈故渊什么,他家冤不冤枉与我何干,只是,儿臣担心的是有人在背地里算计咱们大燕。” 慕长欢语重心长道,“父皇,您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当年,您对沈家的期望与信任,足以让一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嫉妒到想要毁了他们吧!” 文政帝微微蹙眉,细细琢磨这事,的确如此,当年他十分信任沈家,尤其是沈故渊的父亲沈太师,又曾是自己的老师。 与沈将军也算是一同长大,所以,他登基之后,才会对沈家格外另眼相看。 或许,真的会是一些眼红之人,起了歹念,一边想着毁了沈家的同时,另一边还给自己储存了大量谋反的资本。 “可是,朕要如何开口再让人去查啊!这岂不是,岂不是太让朕……” “父皇,不必大张旗鼓的去让人翻案,儿臣私下让人去查便是,毕竟,咱们眼下也只是空口白话的去那么认为,没有切实证据,所以不必让旁人获悉。” 文政帝点点头,“说的有道理,好,此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吧。” 慕长欢跪地行礼道,“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快起来吧!” 文政帝又提及了祭祀礼之事,对慕长欢大加赞扬,不仅给了封赏,还勒令使官将此事隆重的记载于史册内,让世人都记住大燕的这位瑶光公主。 慕长欢私下查办当年沈家的案子,虽说不能光明正大,但也是领了口谕的。 去了刑部调阅案宗自然没人敢拦着,更是听了‘凡有人泄露,杀无赦’的口谕后,没人敢多问多看多听。 按理说是这样的,慕长欢暗中调阅当年沈家谋逆案子的事情是不会传出去的。 即便是有哪个胆大不想活的,不小心给说漏了,那也不可能转瞬不到一天时间吧! 是的,此时的寿康宫内。 一个小太监趁夜里黑,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去了寿康宫,将一个字条交给了寿康宫的宫人。 宫女茯苓将字条递给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打开字条看去,当即就愣住了。 “这个丫头到底是要做什么?” “娘娘,何事?” 太妃气的随手将纸条一撮,狠狠地往地下一扔,茯苓上前捡起字条看去。 “公主!她怎么会突然对沈家的案子感兴趣?她,她不是恨透了沈家人吗?” “她到底在干什么?哀家养她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娘娘,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如今的瑶光公主可不是当年的那个傻丫头了,她若是再继续查下去,如果查到点什么,咱们暴露了不要紧,若是暴露了其他暗兵处的人可怎么办?”茯苓当机立断,眼底都是凶光。 第五十四章 诱敌深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哀家知道,这些事,哀家还用你来提醒不成?” 太妃气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光,看来,是时候了。 “明日,你安排好了人,把沈故渊和她前后脚唤来。” “是,茯苓领命。” 次日,慕长欢一早便得了消息,说是太妃许久不见她了,今个邀她入宫去听戏。 慕长欢一下子便知道听戏只是个借口,恐怕是有别的事想要问她。 她以为太妃终于忍不住想要问她芙蓉的事了,却不知道,太妃为她准备的是一场精心安排的杀机。 随后,慕长欢入宫前往寿康宫赴约。 一进大殿,慕长欢便恭敬的上前行礼。 太妃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好妹妹,如今要长欢去死是她逼不得已,可千万别怨她,她也不想如此。 “太妃娘娘?”慕长欢见太妃走神,似乎在想着什么,上前唤了声。 当年,慕长欢的生母同太妃之间因为是同乡,且年岁相差不多,所以特别谈得来,关系相处的也甚好。 后来,她母后在诞下皇弟慕九韶后,没几天便死于败血症。 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是个几岁的奶娃娃,除了父皇不忙于朝政时能陪陪她之外,便只有太妃对她最好了。 所以,慕长欢大多时候,更将太妃视为姨母多过祖母的感觉。 她小时候就知道,母亲跟太妃有些渊源,太妃又对她视如己出,她丝毫不怀疑太妃会为她做任何为她好的事儿。 “好孩子,坐,快坐下吧。” 慕长欢入座,太妃与她随意客套着,无非是说些几日不见甚是思念的话。 而另一边,沈府里。 沈故渊安插在宫里的眼线,传出了消息。 书房内,小厮牧荣近前小声说道,“主子,宣青带来了宫里的消息。” 沈故渊抬头看去,“让他进来。” “是。” 随后,宣青进了书房,将宫里传出来的消息告知了沈故渊。 “啧啧啧,看来,这太妃还是不死心。”沈故渊微微摇头笑着。 “主子,您的意思是?” “走,咱们进宫瞧瞧去。” 牧荣微微蹙眉,“主子,您就不怕太妃对您不利吗?” 宣青随声附和着,“是啊!主子,之前太妃还派她身边的芙蓉去了公主府暗杀您,您今个若是……” 沈故渊随手一摆,笑道,“她有心杀我,耐我如何也躲不过,早晚都要面对,到不然想办法尽早解决掉她,只是……” 牧荣与宣青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问道,“可是什么?” “我是担心,她今个唤她去,总觉的去的有些问题。” “……” 沈故渊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他便立刻入了宫。 而此时的寿康宫内。 本是差不多的时候就该下手了,可太妃终究还是在这个时候心软了,许久都犹豫不决未曾下手,东拉西扯的和慕长欢唠个没完没了。 直到慕长欢都看出了不对劲。 “太妃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同长欢说啊!“ ”没什么,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只是……“ 一旁的茯苓也看不下去了,若这么拖下去,怕是会耽误时辰了,这去唤沈故渊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再不解决了瑶光公主,这计划就会被打乱了。 “公主,其实,太妃娘娘的确是有事与公主您相谈,可实在是难以开口,所以,不如由奴婢代劳说于公主您听吧。” 茯苓这话就是在暗示太妃,她会替自己的主子解决难题。 第五十五章 悔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点点头,茯苓顺势上前,刚行了礼准备动手,殿外便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启禀太妃娘娘,右相大人到了。” 慕长欢闻言,这宫人喊的是‘右相大人到了’,而不是‘右相大人求见’。 可见,沈故渊来此,那都是太妃的意思。 难道……太妃要杀沈故渊的心思还没断? 不就悔个婚么?! 慕长欢下意识攥紧了手,但事情到了跟前,她想躲也躲不过去,只能挺着腰等着,脑海里一团乱麻,想着一会这两人要是当着她的面打起来,她到底要帮谁? 不必想,自然是太妃。 但是…… 沈故渊也挺冤的。 正犹豫,就听太妃道:“茯苓,你先去殿外,让右相稍后。” “是。” 茯苓领命走到殿门那,准备出去先拖一会,可还没等走到呢,那殿门便被咣的一下子推开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太妃与茯苓,这门开的让她们感觉措手不及的。 “太妃娘娘,微臣来了。” 沈故渊迈着大步流星毫不避讳的往前走去,慕长欢都看傻眼了。 怎么感觉,沈故渊气势汹汹的?敢在皇宫这么造次的,他哪来的底气? “呦,公主也在啊!”沈故渊要笑不笑的上前,施施然的行了礼,“公主安好。” 呵!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昨个的太阳没落得下去?他这么乖顺? 慕长欢满心警惕,“免礼。” 沈故渊已经站起身了,跟慕长欢笑道,“正好,微臣找公主有事相谈。” 呵呵。 慕长欢:“那大人挺会挑地方的。” 沈故渊别有深意道:“那是自然,救人要紧嘛。您说对不对,太妃娘娘?” 说罢,没等太妃回应,一把扯着慕长欢就要离开,还背着身子对着空气喊道,“太妃娘娘,改日再来,先走一步。” 忽地,大殿两边的窗户大开。 猛然窜进来几个穿着宫装的丫鬟,但是,丫鬟们的手里拿着剑,眼神凌厉,显然不是正常的丫鬟。 所有的剑,都直接奔着沈故渊便去了。 沈故渊的两耳灵活的动了一下,随手将身边的慕长欢往侧边猛地一推,然后转身向后退去。 他的脸上充斥着诡异的笑。 紧接着沈故渊便与茯苓打了起来。 慕长欢被推到了一边,等她站稳了之后,回头再去看,却见茯苓长剑直指沈故渊后心。 “娘娘,剑下留人。”慕长欢慌了神,冲着太妃喊道。 沈故渊都想笑她傻,都这样了,还留人? 他随手从袖子里捏了一粒小碎银,随手一弹,慕长欢便给点了穴,昏倒在地。 “太妃,微臣多少还是给你留点体面吧!”沈故渊话里有话。 太妃岂能听不懂,她不由得瞥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慕长欢。 很快的,茯苓便招架不住沈故渊连续的的猛烈进攻,连连败下阵,最后沈故渊一个神龙摆尾,回首一剑正中茯苓心口,其余人,也都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鲜血四散,喷到了慕长欢的衣服上。 太妃眼神一冷,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跃身上前,将瘫倒在地的慕长欢掳在怀里,手指抵上她脖子的命门。 沈故渊笑了,“看清楚,那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姑娘。” “沈故渊,还不束手就擒!”太妃不听。 “我要是不呢?” 太妃轻声一笑,“那我就掐死她。” 她指尖用力,“你别告诉我,你心里没她。” “她知道,她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吗?” “知不知道不重要,现在不是很好用吗?你退婚,不就是想保护她。之前我们的暗杀行动,我们打草惊蛇了,所以,你才想用各种理由退了婚。”太妃讽刺的笑着,“还有刚才,你极力的要拉她离开寿康宫,想来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既如此,你还想带着她走出寿康宫?” “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你俩要是想一起死,我也不拦着。” 沈故渊嘴角处扯了一抹笑容,“沈某还真想谢谢公主殿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当朝太妃还有什么其他身份。” 太妃微微蹙眉,直觉不对,“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故渊突然笑的像是大权在握一般,双手一拍,“请吧!” 第五十六章 谣言四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紧接着就只听,砰砰砰,几道殿门被人猛地踹开。 御前侍卫首当其冲,冲了进来,护在了前面,殿外站着面目沉冷的文政帝。 他从前就对太妃心存警惕。 年仅十三岁的少女,想方设法爬上已经花甲年华的先帝的床,却又不肯生育。 对,别人是生育不成,她是不肯生育。 几次怀孕,都是亲手堕掉。 真爱? 他不信。 也派人多次安插,均无果,没想到,今个竟然直接闹了这么一出大戏。 尤其是,她竟然还敢拿他的宝贝女儿做威胁。 这时太妃才恍然大悟,这个沈故渊从一开始就是来拖延时间的,他竟然早就洞察心机提前去请了陛下来。 “大胆李氏,你可知罪?!”文政帝不由分说,根本不想给太妃喘息的机会,直接喊人上前,“来人啊!抓活的。” 侍卫之多,多的太妃根本无法抗衡,尽管她利用慕长欢作掩护,可是慕长欢此刻只是个昏睡过去的人,根本不能随意跟随着她。 说到底,她还是下不了手。 几招过后,不知是不是故意,太妃怀里的慕长欢被两个侍卫一同救下。 随后又是几招过去,太妃被逼到无路可退。 她悲切的看了一眼慕长欢,忽然挥剑自刎。 根本不给文政帝严刑拷问的机会。 文政帝传了太医给慕长欢诊治,得知她只是睡着了才稍稍放心。 对于今天的事,他只字不提。 …… 次日,慕长欢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公主府里。 “公主,您醒了?” “锦儿!”慕长欢抓住锦儿,目次欲裂,“太妃呢?沈故渊呢?” 锦儿低声道:“您怎么了?太妃在宫里好好的呢!沈大人也好好的。” 好好的? “我是怎么回来的?”慕长欢问。 锦儿微微蹙眉,摇头道,“右相大人奉命将您送回来的。” “奉命?奉谁的命?” “是陛下。”说完,锦儿又急忙喊道,“对了,陛下还赏赐了公主您不少好东西呢!还命御药房又了极品的药材来,说是要给公主补身子的。” 慕长欢心里忽然就空了一块。 她确定自己不是做梦,沈故渊跟茯苓打来了,现在沈故渊好好的,那太妃呢? 慕长欢顾不上其他,又不好进宫直接去问,急急忙忙收拾妥当后,便直奔沈府去了。 沈府的人见着公主来了,自是不敢拦着,赶紧给请了进去。 “沈故渊呢!” 管家笑道,“公主,相爷还未醒,昨个回来后便在书房忙活,忙的晚了些,便宿在了书房里。” “是公主,不如您先请前厅稍作会,奴才这就去请相爷起身。” 慕长欢皱眉,“还是去书房等吧。” 说完,她便自己寻着去书房的路走去。 管家冲一旁的下人使了眼色,下人立刻便明白了,撒腿就跑。 慕长欢轻车熟路,前世里,他俩刚定情,她就求父皇将没收的沈宅还给沈故渊。 这沈府,她早就转悠了一百八十回了。 慕长欢前脚进了书房,下人才到门口。 顿时就尴尬了。 “你!”慕长欢转身,“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故渊只觉得好笑,,“是你直接闯我的书房。”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飞快吧衣服穿好。 管家在门边上也听见了,也不敢插话,就赶紧的冲下人一个劲儿的挥手,嚷嚷赶紧准备伺候相爷洗漱。 慕长欢平息了一会呼吸,背对着沈故渊走到桌案前,开门见山:“太妃怎么样了?” 她不信,在皇宫里动手,两人都能全身而退。 太妃显然是准备许久,就是要杀沈故渊,而且是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的架势。 她跟沈故渊,你死我活。 现在,沈故渊是活的那一个。 慕长欢不敢想,只觉得心口闷闷的疼。 沈故渊眼神闪了闪,淡淡道:“遣去皇陵,终生不得出。” “为何?”慕长欢问。 “这是皇上的旨意。公主,后宫不得干政,她所做的事,不是你能想象的。奉劝您别想当然,想着去求情,否则,你守着的这大燕江山和子民,都不会原谅你。”沈故渊沉声说完,转身离开。 第五十七章 我们很早认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只是她不明白,父皇为何要将太妃遣至皇陵? 怎么就不能把沈故渊给打发走,偏要让女人去承受结果。 之前在慕长欢的心里,她不认为太妃有错,始终是认定太妃是为了她才会针对沈故渊。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这一次的事,她虽还是有那种想法,但却对沈故渊与太妃之间产生怀疑。 她认为,除了那个原意之外,他们之间一定还有着什么问题。 几番追问,沈故渊都不肯实话实说,总是说她多想。 不,直觉告诉她,他们应该之前便认识了。 “好,沈故渊,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本宫便日日监视着你,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玩出什么猫腻。” 慕长欢一气之下做了个并不理智的决定,直接决定住下了。 此刻的慕长欢只想搞清楚太妃与沈故渊之间的秘密,毕竟太妃待她自幼就很好,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沈故渊却不肯如实相告,父皇那她又去不得,无奈之下,也只好如此了。 而沈故渊呢,也不拦着,也不赶她走,任由她如此,还特地选了与自己所住地方最近的一处别院给她住。 只道一声,“方便你近距离监视。” ………… “二小姐,二小姐。”翠芸掩嘴偷笑的往屋里跑去。 林楚楚抬眉瞪了她一眼,“你干嘛!这么没规矩,怎么?你捡宝贝了?” “不是不是,二小姐,有个好消息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 翠芸上前,在林楚楚耳畔嘀嘀咕咕说了半天。 “真的!”林楚楚惊讶无比,笑的合不拢嘴,“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这样?” “可不是嘛!奴婢听的真真的,就是从那天她回了公主府之后的事。” “还真是新鲜,这个瑶光公主,当真是有意思,竟然赖在人家相爷的府里,她这是要做什么?” “二小姐,奴婢想到一件事,可给您出个招出出气。” 林楚楚一听,挑眉问道,“什么招?” 翠芸又俯身上前,在林楚楚耳边嘀咕着。 不日后,这京城之内,大街小巷便开始传的风言风语了。 个个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真的似的。 大家都在传瑶光公主的秘事,说她钟情右相沈故渊,人家已经退婚了,她还不死心,更是有自己的公主府不回,偏要住进人家相府里。 结果搞得人家右相大人是赶也赶不走,自己躲,还不让躲出去的。 当真是有苦难言。 这话传着传着便传去了慕长欢的耳里。 “什么!”慕长欢咬牙切齿道,“这些刁民,竟然敢胡说八道。” 锦儿在一旁哭笑不得,捂着头发愁,“公主,这也不能怪那些蚁民,您的的确确是住在人家沈府里,也确确实实是您赖着不走的。” “可他没赶我走啊!再说了,这府邸本来就是本宫的,当年是可怜他才让他暂居的,如今,我住回自己的宅子里,他们乱嚼什么舌根?” 慕长欢似有些委屈的看着锦儿,锦儿眨巴着眼睛,像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慕长欢给唉声叹气,“这话到底是怎么传出去的?这外面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沈府里的事?” “这种事,指定是府上的人传出去的。” “嗯,有道理。”慕长欢点点头,“说不定就是沈故渊自己传出去的,他想赶我走,可又不敢,就耍了这个手段,真是不要脸。” 第五十八章 储君之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锦儿咬着唇,微微皱眉,琢磨着,是这么回事吗? 次日,早朝后。 沈故渊没有离开,而是单独留下与陛下说了些事情。 “沈卿家,你的意思是说,为太子选两位侧妃?” “正是。” “可是,太子年幼,不过舞勺之年,这个时候就选侧妃,是不是未免早了些吧!” 沈故渊拱手道,“启禀陛下,不早。” “哦!那这话怎么说?” “几位皇子虽都就藩各地,未有陛下传召不得入宫,可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他们哪个又不曾惦记过?” “是,沈卿家这话说的不假,他们有的当年鲜衣怒马之年便跟随朕与先帝南征北讨,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只可惜,他们的生母不是皇后,朕也只想把这储君之位给朕最疼爱的幼子,难免,他们的心里没有在盘算什么。” “所以,陛下也得尽早为太子早做准备,让他培植自己的班底。” 文政帝缓缓点头,琢磨这事。 “那为何不直接说是选太子妃呢?” “陛下,太子妃只能有一位,可侧妃、庶妃、妾侍,却可以有很多。” “也是,一方面也能有人照顾太子,也免得长欢终日操心她这个弟弟,二来也能让他多走走政治婚姻的路,早做准备。” 沈故渊拱手道,“而且,这事还得交由瑶光公主去办。” “这是为何?长欢自己还未曾嫁人呢!这些事情她又怎么懂得如何去处理啊!” “太子殿下与瑶光公主姐弟情深,至于太子殿下的喜好,公主早就了解的明明白白的,自是能为太子殿下选的心仪女子。”沈故渊嘴角一撇,笑的很是怪异,“况且,还有礼部、户部、工部、钦天监等听命,繁文缛节的东西,实际操作下来,也用不着公主操心。” “嗯,说的也是,太子也是最信他长姐的,想来,她一定能知道该选怎样得女子给太子。” 文政帝听了沈故渊的建议后,立马就草拟诏书,下了一道圣旨。 全国大选秀女,坊间暂停一切婚嫁事宜,凡未婚女子,年十三至十七,身无顽疾,体貌端庄者一应备选。 这其中,包括那些良籍、商籍,父、兄未有官爵在身的良家女子。 自皇榜一出,整个京城可就炸了锅了。 瑶光公主府的的大门都要被拍坏了,天天大门外一堆来送礼的。 都是些想要讨好、拉拢瑶光公主的,希望自家女儿、妹子,能入选。 头几日是京城里的人闹腾,逐渐的,下面的离京城进的一些地方上的官员,也都打着朝圣的幌子入了京,顺便去去公主府求个机会。 这回,慕长欢接了文政帝的圣旨后,是不得不搬出沈府,回她的公主府主持大局了。 想想就来气,比自己被传闲言碎语都来气。 慕长欢斜嘴冷笑,不由得啧啧啧道,“这个沈故渊,还真是想了个好计谋,他想赶我走,可又不敢开口得罪我,就向父皇出这种馊主意。” 一旁的锦儿微微蹙眉,疑问着,“公主殿下,您是这么想的啊?” 慕长欢抬眉看向锦儿,“那不然呢!” 第五十九章 流言止于旨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锦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奴婢倒是觉得,右相大人这个举动,倒是帮了公主殿下您。” “你什么意思?”慕长欢皱眉问着,又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赶忙笑道,“对,好像是,能帮九韶选妃,这么大的事落在我头上,的确是不易,有我把关,一定为他寻些温柔贤淑、仁德慈爱的女子。” “奴婢说得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公主就没发现,最近关于您之前的那个流言蜚语,说您赖在沈家的那事,都没人再提了吗?”锦儿会心一笑,“反而多的是在议论公主您聪慧机智。” 哈!想到那事就来气,这个沈故渊耍手段玩把戏堪称一绝。 聪慧机智! “说来听听。” “坊间都在说,您身为嫡公主,陛下长女,早就先一步得知为太子选妃的事,所以,料到那些人会蜂拥而至,便故意先躲了起来。” “什么?”慕长欢凝眉,不由觉得觉得可笑。 “嗯,他们都说,料那些人也想不到,您会躲在您的敌人那。” 锦儿说完便捂嘴偷笑。 慕长欢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并且她否认沈故渊是帮了她。 ………… 京中达官贵人府里待字闺中的适龄女子都过了基本初试,她们一个个的便想法子尽显自己的才艺。 慕长欢也许久没去自己的梨香院听戏听曲了,也是,这段时间她可挺忙活,却是没什么什么多余闲暇时间。 今个刚好去瞧瞧,听听梨香院的乐师练习那些世家千金们送来的乐谱。 这一去,便瞧见了一出戏。 只不过,这出戏,她瞧了,还不想瞧下去,只想赶紧掉头离开。 “锦儿,走走走,快走。”慕长欢小声喊着,拉着锦儿便转头就跑。 可背过身去要走,还是能听见那些话。 “你一个小倌馆出来的货色,能入得了公主府那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就是就是,公主把你打发来梨香院,可没来瞧过你,也没问过你,你还不如个戏子呢!” “瞧他那个样,也不知使了狐媚法子,让公主鬼迷了心窍,把他带回了府里。” 那些话听着听着,慕长欢越发觉得不好听了,甚至把她也给撤了进去,虽然没有对她不敬,可还是多少提了一些慕长欢不愿再去想,再去提及的事情。 于是,慕长欢转过身,蹭蹭往前就走去,怒目凶光。 锦儿在一旁咳了几声提示他们,这些人才知道转头看过来,一个个的都被吓傻眼了。 纷纷跪地行礼,“叩见公主殿下。” “谁能告诉本宫,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慕长欢有些怒不可歇,威风凛凛的气势震慑了所有人。 众人这个时候一个个的知道害怕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的谁也不敢吱声了。 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慕长欢往那一坐,斜嘴一笑,不由得让人觉得可怕。 慕长欢扫视一圈,“怎么着,还得要本宫一一问过,你们才肯说!” 众人吓得不敢吱声,却在慕长欢的喝声之下纷纷抬头。 她瞪了一眼管事的,指了指一旁的伶人呵斥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锦儿上前唤了声,“公主问你话呢,还不赶快抬头回答。” 伶人咽了口唾沫,浑身打着寒颤,看着像是十分害怕。 “今,今个坐公堂,管事的和咱们刚聚过来,便见着那白公子回来了……” 听了半天,慕长欢才听明白,合着是管事的要差使白云司,白云司不情不愿,让管事的瞧见了,二人便吵了起来。 有稀罕白云司的伶人上前说好话,更是惹的管事的不高兴,结果,三五成群的也不知怎么就分成了两派,一边为了管事的争面儿,一边心疼白云司。 不就那么打起来了嘛! “你们可真是都长本事了。”慕长欢站起身冲着管事的呵斥着,随后又让他自行处理。 说完便转身往院外走去,可不敢多待,生怕那白云司缠上自己,之前几次他都来寻她,好在锦儿机灵都给打发了。 第六十章 闺房秘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回了闺房,没多一会的功夫,白云司便来负荆请罪了。 “公主,白公子在院子里跪了好半晌了。”锦儿试探的说道。 “嗯,他跪他的,与我何干!” 锦儿没敢再吱声,伺候慕长欢洗漱就寝。 慕长欢睡下了,上夜的侍女听见了屋外有人咳嗽,以为是外屋的小太监在咳嗽,便出去提醒他谨慎些别吵了公主。 可她却发现那白云司还跪在那呢! “白公子,你还不回去啊!公主殿下都已经睡下了。” “不打紧,是在下该罚,今个,今个的事,是我的错,不该跟治事的动了手,公主不悦,我便跪在这里,直到公主消了气,我再离去也不迟。” 小婢女无奈的摇摇头,又回了屋内。 次日,洗漱完毕准备出府的慕长欢,一走出屋,便瞧见白云司仍旧跪在那,浑身打着哆嗦,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了。 白云司见慕长欢出来了,俯下身子叩首行礼,却不曾开口说话。 慕长欢不予理后,径直自顾自的离去,只是经过他身边时,低眉瞥了一眼。 离府后,马车上的慕长欢忍不住问道,“他,跪了一宿?” 锦儿点点头回道,“是,奴婢一早去准备时,就发现白公子还在院里跪着,问过春怀、夏珠才知道,白公子一直跪在那,整整一宿没合眼,连动都没动过。” 慕长欢抬眉目色微动,锦儿立马便明白了,撩开马车窗帘子唤了声,“秋韫、冬玉。” 慕长欢就只是扫了一眼锦儿,这个丫头也太会猜透她的心思来吧,就那么一眼,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掀开帘子,秋韫已经跪在那了,“公主,可是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 “回府让白公子回去好生休息吧,就说,待他把身子养好了,我便让他去汇贤雅叙,往后他就住在汇贤雅叙,替我打理汇贤雅叙吧!” 说完,慕长欢又道,“差两个得力的小太监和婢女去帮衬着,他日后打理汇贤雅叙,身边多少得有个跑腿的。” 秋韫应声后离去,锦儿微微低头,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 慕长欢瞧见了锦儿偷笑,略有些尴尬的明知故问,“你笑什么?” “没,奴婢没笑什么。” “睁眼说瞎话,我明明瞧见了你在笑,你现在还敢扯谎了?” 锦儿掩嘴一笑,赶忙解释,“奴婢方才笑,不过是在替白公子高兴罢了。” “高兴什么?” “公主您不生他的气了啊!”锦儿没个正经嬉皮笑脸的歪脖瞧着慕长欢。 随后,慕长欢将白云司安置于汇贤雅叙内,让他打理汇贤雅叙。 这公主府里,八成是被沈故渊安插了眼线。 不然这府里的什么事,他怎么总能知道? 沈府那边,沈故渊正在看书。 牧荣走上前,先是换了杯热茶放下,又打发走了下人后,才说了话。 “爷,公主府里有消息。” 沈故渊头不抬眼不挣的继续看书,只是轻声嗯了一声。 牧荣会心一笑,继续说道,“那个叫白云司的乐师,被公主打发去了汇贤雅叙,还听说,以后汇贤雅叙便交由白云司打理了。” “什么?”沈故渊缓缓抬头,微微蹙眉,“那汇贤雅叙不是她建来专门招待人附庸风雅的地方吗?怎么会交由一个小倌馆的乐师打理!” 牧荣很尴尬,这个问题他怎么能知道了! “去把宣青唤来。” “是,奴才这就去。” 片刻之后,牧荣与宣青进了书房。 “爷,您唤属下!” “去汇贤雅叙,给我监视着那个叫白云司的乐师。” 宣青抱拳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白云司被沈故渊的人监视,这几日,白云司渐渐地发现,似乎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索性,他想了个法子,他故意让人去请慕长欢前往汇贤雅叙。 白云司知道,慕长欢一定能察觉到有人监视着汇贤雅叙,到时候她肯定能知道到底谁。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前提条件创建在慕长欢会不会前往。 答案很明了,慕长欢是不会去。 一来慕长欢忙活选妃的事情都快忙死了,二来本就不想见他,所以压根不会去,只会让人找了借口给推了。 可白云司也不是吃素的,听着自己打发去的下人,带回来的消息后,他决定亲自去一趟公主府里。 公主府,书房内。 锦儿上前唤了声,“公主。” “什么事?” “这回,白公子亲自来了。” 慕长欢微微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就知道这个白云司不会这么快就死心的。 “算了,让他进来吧,早晚得面对,赶紧把事了了,也省的他再烦我。” “是。” 锦儿出去引领这白云司进了书房,白云司上前行礼。 “行了,起来吧。”慕长欢很是不情愿的抬起头看去。 第六十一章 误打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本宫去汇贤雅叙。” 白云司把来的路上想好的话词都说了一遍,慕长欢听完后,就开始琢磨。 这个白云司刚才的建议还真是个不错的想法,的确是,自己的公主府是很大,可是却不合适筛选选妃的少女。 而汇贤雅叙,本就是她建来招待人的。 那设计很是与旁的府邸不一样。 “还有些京城之外的官家少女,多数是京城里没有府邸的,汇贤雅叙又很别致,公主可以招待一些您看中的女子住下,也总好过到时候留宿在公主府吧!” “白公子想得周到,的确是这个理,就当是拉拢她们的父兄,也得本宫做些什么。” “其实,不用公主殿下您拉拢,那些人便自动送上门,讨好公主您了。” “行了,甭嘴那么甜了,走吧,去汇贤雅叙瞧瞧,本宫这心里也好有个数。“ 慕长欢被白云司成功的说服去了汇贤雅叙,园子里来回转悠,她也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在监视着一般。 但她比白云司强一点,白云司是只感觉到了被监视,却始终看不到人影,而慕长欢则是看到了大概位置,担心自己的身手不够好,不能准确的拿下那人。 于是,便偷偷吩咐锦儿,让锦儿去唤了修竹与灵武来。 待到了夜里,慕长欢与白云司进了屋子里用晚饭,故意让人关上了房门,好引得那个监视的人近前去偷听。 届时,灵武与修竹好暗中等待时机抓人。 宣青虽说身经百战,可终究还是上了这个小当。 修竹与灵武抓准时机,当机立断,直接上前要拿人。 慕长欢听到了院子里的打斗声,赶忙开门走了出来,下人从四处手持火把聚了过来。 她定眼看去,微微一愣,这不是沈故渊身边的宣青吗? 沈故渊为什么让人监视她? 宣青一人之力,当真不是灵武与修竹的对手,很快的便被二人擒住,但他并未受伤。 慕长欢直接一个眼神过去,二人便明白了,押着人便离开。 白云司也从屋子里跟了出来,他刚要说话,便见着慕长欢等人直接就那么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下 “还真是公主脾气,所走就走,当我是空气不成!”白云司无奈的摇头叹道。 慕长欢等人去了沈府,沈府的人没敢拦着,可是瞧着人家公主的人压着宣青,一个个的都懵了,这是个啥情况? 书房外,管家赶着跑赶着喊着,“相爷相爷,公主驾到。” 沈故渊闻声心下咯噔一声,急忙站起身走出书房,笑呵呵的上前行礼。 慕长欢直冲冲的走来,冷笑着,“右相,甭跟本宫来这套,这个时候知道君臣之礼了?” “微臣向来是知道的。”沈故渊淡淡的笑着。 “即是知道,又何故要宣青监视本宫的一举一动!” 监视!什么时候让宣青监视你了?明明是在监视那姓白的小子吧! 等等!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公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微臣从未让宣青监视过公主啊!”说完,他冲宣青唤道,“宣青,快跟公主解释一下,你到底为何出现在公主府!” 沈故渊使着眼色,也试图暗示宣青,让他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他去监视白云司的嘛! 慕长欢冲修竹与灵武摆摆手,示意他们先放了人。 宣青脱离束缚后,便浑水摸鱼的往旁边蹭去。 “误会误会,公主误会了。” “误会?误会什么了?” 宣青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误会是误会,这个不假,只是,这个误会该怎么说呢! “宣青,你倒是说啊!” “就,就……”宣青一咬牙一跺脚,拼了,微微一低头,喊了声,“微臣是爱慕白公子,所才,才去汇贤雅叙偷看的。” 众人,“……” 慕长欢噗嗤笑出了声,那笑的是前俯后仰,就差背过气去了。 “宣,宣青,你说的,是真的?”慕长欢笑得合不拢嘴。 沈故渊脸都青了,他都没想到宣青竟然为了隐瞒真相,能这么牺牲自己。 “公主莫要嘲笑。”沈故渊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编合适,“宣青的,他的,喜好,那是他自己的事,公主万不该如此嘲笑于他。” 慕长欢连连摆手,“不不不,误会误会,你们也误会了,我是高兴,替他俩高兴,若是真的如此,那我这就给你俩做主,那啥,那啥。” 众人尴尬,又想笑,又不能,各个憋得涨红了脸。 “你等着哈,我这就回去给你问白云司去。”慕长欢说完,仰天大笑离开了沈府。 宣青只觉得,他的一世英名,这一下子全毁了。 沈故渊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憋着笑安抚他,“辛苦了辛苦了。” 慕长欢回了公主府,她对于宣青的话是半信半疑,可当时若是再问下去,故意也不会有别的答案,那沈故渊自是不会说实话的。 索性,还不如把这笔账暂且给他记下,回头再找他算账。 几日后,正好让慕长欢逮着这么个机会。 “公主公主,听说右相在天香楼喝醉了。” 慕长欢一听,好机会啊! 急忙便前往天香楼,后巷子里捡了个竹筐子,便蹲守在不远处的小巷子里。 就等着那个沈故渊东倒西歪的出来了,然后,再……呵呵!呵呵! 等了许久,才见着一人左摇右晃的走出天香楼的正门,还有人上前搀扶,可却被一下子给甩开了。 远远望去,慕长欢并不确定那人就是沈故渊,只是那身衣裳眼熟,似是见沈故渊穿过。 应该是吧! 那人晃晃悠悠的走到巷口这边,慕长欢犹豫实在是太激动了,没控制得住自己,直接就把那个竹筐给筘了上去。 紧接着就是一顿暴打,听着惨叫声,不像是沈故渊呀! 而且,就算是沈故渊喝醉了,也不能一点身手都没了吧! 坏了,打错人了。 慕长欢转身撒腿便要逃跑,却被那人一把揪住了,一边挣扎着扯开头上的竹筐,一边喊着,“大胆狂徒,是谁,谁不要命了,竟然敢夜袭本衙内!” 衙内! 这不是沈故渊吗? 慕长欢突然感觉大事不妙,使劲儿挣扎的,也不敢出声,终于挣脱了那人,可腰上的一块玉佩去被生生拽了下来。 那人掀开竹筐,本来黑夜里看着背影不宜看出是谁,可手上的那块玉佩却出卖了慕长欢。 韦衙内懵了,刚才是瑶光公主打了她? 这事,回去后,慕长欢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 后来终于琢磨明白了,怕不是这事都是沈故渊在其中搞得鬼吧! 次日,慕长欢被文政帝传召入宫。 慕长欢一进了大殿,看见太尉与他的儿子也在大殿中央站着,她立马就慌神了。 毁了毁了,这姓韦是要来告状啊! “儿臣叩见父皇。”慕长欢先是上前行礼,随后起了身,眼睛也不敢往旁边看。 只听着身旁的韦太尉清了清嗓子,故意有些拿着腔调喊道,“老臣见过公主。” 心虚,慕长欢心虚的很,仍旧不敢侧过脸去看。 韦衙内小声的哎呦哎呦疼的叫唤,又故意用病怏怏的声音行礼,“公主殿下,微臣有礼了。” “有礼有礼,二位韦大人都有礼了。” 那龙椅上的文政帝也是很尴尬,今个早朝过上,韦氏父子便在大殿上向他讨要说法。 韦衙内虽说没被打的瘫痪在床,可也是鼻青脸肿了。 这个丫头下手也忒狠了点吧! “长欢!”文政帝故作凶狠,“你这个丫头静给祖宗丢脸。” 慕长欢十分配合,应声跪下,急忙喊着,“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 “息怒!你让朕如何息怒,你说说你,你看,啊!你把人家韦衙内都打成什么样了。” 慕长欢别过脸看去,差点没憋不住笑出声。 那韦太尉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满脸的嫌弃。 再看向父皇,那跟她使了个眼色,慕长欢立刻便明白了这意思。 算了,说些软话吧,别让父皇为难才是,想来方才在大殿之上,应该有不少人建议父皇责罚自己。 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圣旨,而是宣召自己入宫,还留了韦氏父子俩在这,那看来是想要袒护她。 既然如此,就赶紧的给人家陪不是吧! 慕长欢赶紧解释着,还不是的说着好听的话给韦氏父子道歉。 得了好处,差不多了就得赶紧收手了,人家毕竟是公主,金枝玉叶,讨要说话可不是故意争锋相对。 这边慕长欢就差负荆请罪了,另一边,原本该晌午回来的太后,提早一个时辰回来了。 那通报的小太监,在殿外左右徘徊,也不敢进内殿禀报。 慈宁宫里,春菊上前给太后行礼。 “太后,林家二小姐来了。” “这丫头,怎么知道哀家已经回宫了啊!”太后似有些惊讶的笑着。 春菊淡淡的笑了笑,“林二小姐心细,早就派人在京城外侯着了,只要太后您回京了,林二小姐便知道了,这不,就赶紧着入宫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满意的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夸赞林楚楚。 夸就夸吧,夸林楚楚的同时,还不忘损一番慕长欢。 “她就是比长欢那丫头心细,知道关心哀家,瞧瞧楚楚都已经进攻了,可长欢呢!却迟迟不见她来请安。” 第六十二章 有些事不一样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行了,快让那孩子进来吧。”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 林楚楚进了内殿,上前行礼,“楚楚叩见太后,太后福寿安康。” “快起来快起来。”太后的声音十分温柔,笑的也和颜悦色。 林楚楚起了身,有些愣了愣,她从前来给太后请安,太后可并不怎么待见她。 虽说自己的母亲是太后的族亲,可外祖父那一支旁系,却并不受陛下的重要,所以太后也就跟着不怎么爱搭理他们。 可这怎么太后从族籍老宅回京后,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变了呢。 她本来只是想来太后这装乖巧,讨好太后的,这聊着聊着,越发感觉太后有些疼爱她的意思,甚至开始在她面前多次数落慕长欢。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是不是自己便可以在太后跟前告状了? “太后,其实,其实楚楚方才入宫事,得知了一件事,楚楚觉得兹事体大,实在是,实在是……” 这欲言又止的劲儿,生生的引得太后好奇。 “楚楚啊,你就直说了吧,不打紧,说错了什么,哀家也不会怪你的。” “是,那,楚楚便说了。”林楚楚一脸柔弱的为难表情,恨不得挤出几滴泪来,嘴角还扯了一抹苦笑,“楚楚听说,瑶光公主昨个夜里打了人……” 林楚楚把慕长欢深夜暴打韦衙内的那点事全部都告诉了太后,不但没有删减零星半点,反而还添油加醋。 听的太后直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着,“这都是些什么事,长欢这丫头怎么越发如此目中无人了。” “楚楚也不明白,瑶光公主已经备受众人宠爱了,怎么还要这么目中无人,蛮横无理,一个女子,怎的就这般野蛮。” 林楚楚挑眉看向太后,那瞧着是差不多了,不过再添一把火,大概会更好吧!她眼珠子一转,啧啧啧道,“也不知道这旁人都是怎么看待咱们大燕皇族的,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教育出如此这般的公主啊!” 太后听着林楚楚的那些话,越听火气越大,这才刚回就听着这事,她自是觉得是慕长欢让自己折了寿了,怕是日后得少活一两年了。 “来人啊!哀家要给陛下传话。” 不远处的慈宁宫总管太监上前听命,“奴才在。” 太后让人给陛下传话,先是对慕长欢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随后又勒令陛下必须责罚慕长欢,绝不能让她任意妄为。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被老太监给传去了大殿那边。 慕长欢听的差点懵了,那嘴巴微张,下巴都快惊掉了。 怎么可能!太后很是宠溺她的,从未对她发过火,前世里如此,难道这一世就变了?不再疼爱她了? 不应该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韦家听了太后的话,觉得太后是在给他们韦家撑腰,渐渐地开始变得嚣张起来了。 估计着若不是陛下打了话,可能韦家人真敢把慕长欢打一顿当做是责罚。 “长欢。”文政帝无奈的摇头,这亲祖母都不保她,看来这回真的得点教训了。 “儿臣在。“慕长欢瞧出自己父皇的脸上不好看,赶忙乖顺起来,上前跪地不敢多吱声。 “即日起,罚你三年俸禄,并罚没你食邑封地中的沔阳、安阳、褒中、锡、沮三府两县,交归朝廷。” 天啊!罚了三年俸禄,还一下子少了三个府两个县的封地,太狠了吧! 慕长欢想再说点什么,争取少罚一点,可看着文政帝那表情,还是算了吧,韦家人在这,多少还是给父皇留些面子吧! “儿臣遵旨。” “朕罚你,你可有怨言?” “儿臣不敢,儿臣做错事在先,理应受罚。” 韦家人见着陛下做出的惩罚尚算公允,这才作罢,可韦衙内总觉得自己委屈,好端端的,无缘无故就挨了一顿暴打,出门让人瞧见都丢人,总有人寒碜他。 这口气怎么才能消了。 文政帝似是瞧出韦衙内还是不满意,心里反倒有些不高兴了,这什么意思,还怎么样,难道真的想打公主不成! “韦衙内!” “微臣在。” “可是你还有什么不满?” 韦衙内敢怒而不敢言,低头不吱声。 慕长欢看着他那个样子,心里也是有些气,可再一想,韦衙内也确实是挺可怜的,纯属是被误伤的。 要是她走在大街上,无缘无故被人给打了,结果得知对方打错人了,估计她也得生气。 罢了,一切都是为了慕氏皇权,她忍了,总得跟朝中大臣之子保持良好的关系吧! “韦衙内,误打了你,的确是我的不是,父皇对本宫的责罚若是你还不解气,那不如这样吧!” 众人看向慕长欢,她婉婉一笑,十分大方得体,“改日在汇贤雅叙,本宫做东,亲自为你摆宴,你可以任意邀请你想邀请的人赴宴,高门公子也好,世族女眷也罢,寒门士子也无所谓,只要你一句话,便可赴宴。” “当真!”韦衙内这一听,很是激动。 这世人皆知,瑶光公主的汇贤雅叙,可是陛下亲自点头认可的,但凡能被邀请去做客的人,男子不出三月便可得一好仕途,女子不出三月便能嫁得良婿。 这地方也是瑶光公主为陛下敛选才子佳人的地方。 “本宫虽非男子,但好歹也是大燕的嫡公主,口出之言亦驷马难追。” “那就好。”韦衙内总算是脸上有点笑容了。 这事算是了了一半,只等摆宴之后,就算是彻底完事了。 不日后,被韦衙内邀请赴宴的人陆陆续续赶到了汇贤雅叙。 慕长欢还特守在大门外亲迎,韦衙内想的简单,只以为是瑶光公主不敢再得罪他们韦家,所以为了讨好他,才特地亲自在大门外迎客。 而他却在园子里喝着美酒,看戏听曲。 慕长欢可贼着呢,她堂堂尊贵无比的嫡出公主在外面呆着,总不会是站着吧!那得是坐着的。 就这样,她坐在外面看着每一个来赴宴的人,等着他们一一给自己行礼问安时自报家门。 不但省去了她一点一点翻阅名册所浪费的时间,而且还能一下子准确的记住某人的家世、名讳以及长相等等。 这日后敛选之时,便能方便许多。 只是让慕长欢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韦衙内竟然邀请了林家的人。 林楚楚被下人搀扶下了马车,然后笑的很是谄媚的伸手搀扶她的长姐。 慕长欢看去,不禁皱了皱眉,那不是林楚楚的长姐林笑笑吗? 林笑笑本是林尚书原配发妻之女,他发妻病逝后,便在太后的撮合下,将林楚楚的母亲赐婚给了林尚书,成了他的继室。 记得前世,林笑笑到了出阁年纪时,他的父亲便用她的婚姻换了繁花似锦的前程。 本以为能逃离林楚楚母女俩的欺负与折磨,嫁德良人,却不想,最后还是以悲剧结束了她的生命。 可是怎么想不起来,当初她是嫁给谁了呢? 刚想到这,便发现今天的林楚楚特别不一样,竟然对她这个姐姐格外谄媚,很是关系的感觉。 “臣女叩见公主。”林笑笑先是上前行了礼。 林楚楚不情不愿的也跟着行了礼。 慕长欢点头示意,请了二人进去。 随后,所有宾客都到期后,她也进去了。 今个汇贤雅叙可热闹的很,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举办的宴会都要人多。 这韦衙内是鼓足了劲请人来吃喝玩乐啊!除了有公务在身方便来的官家子弟外,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之女以及家眷,差不多都来齐了。 而且还有位慕长欢没有想到的人,那便是沈故渊。 慕长欢站在远处的小石桥上,看着远处与韦衙内谈笑风生的沈故渊。 呵!他俩可真是绝配,怪不得能凑到一起呢!一样的混蛋。 可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一直在大门外守着呢!怎么没见到他来啊! “锦儿,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慕长欢的眼神一直盯着远处的沈故渊看。 锦儿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去,微微皱眉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好像没瞧见过啊!” 慕长欢不屑的斜嘴一笑,“那就奇了怪了,难不成是翻墙进去的?当我那些暗卫都是吃白干饭的?” 说完,就见着锦儿冲身后的春怀唤道,“右相何时来的?” “与韦衙内一同来的。” 慕长欢一听,他俩一块来的?怎么偏偏选在自己还没来时,同那个姓韦的一块来啊! 总觉的以沈故渊这种人来说,他做的每个决定,安排的每件事情,都是为了什么而做的,反正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且那目的还不纯良。 想到这,她突然想起一茬事了。 等等!怎么差点忘了,她误打了韦衙内,不就是因为要抓他,得了假消息后才误将韦衙内当成了他给抓了一顿暴打嘛! 他俩!这事,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该不是,他们俩其实早就合谋好了吧! 可是不应该吧!这个韦衙内有这么傻吗?宁愿被暴打,也要和他一伙? 害她?对,太有可能了。 慕长欢瞬间怒火中烧,只觉得这事上,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沈故渊给牵着鼻子走,害的她丢了面跌了份不说,还损失了三年的俸禄,丢了五座城池的封地。 不行,这事不能算完,这笔账得跟他好好算算。 第六十三章 狼狈为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打扰二位了,不知可否让本宫同右相单独说几句话!”慕长欢此刻压着自己的火气,强颜欢笑的上前去。 毕竟还有这么多人在呢!他们与此事又无关,犯不着为了沈故渊的过错去打扰了其他人的气氛,别再让人误会了她是泼妇。 众人见着慕长欢来了,都起身先行了礼,随后便退去了。 韦衙内虽得意,但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当众给公主难看,那到时可就谁也下不了台了。 亭子里只剩下沈故渊与慕长欢,他见那些人都走了,便顺势坐下了,自顾自的斟酒。 “公主有何事?”沈故渊端着酒杯微微一晃,抬眉看去,斜嘴一笑,一抹玩味扯于嘴边,“怎么还需要赶走旁人?可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给本宫闭嘴!”慕长欢那一霎毫不顾忌自己的公主形象,伸手上前,直接揪住了沈故渊的衣襟,“你若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本宫撕烂了你的嘴。” 沈故渊不吱声了,只是仰视着她,不时地笑着。 这笑让慕长欢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是一种不怀好意的暗示。 “说,是不是你与那个姓韦的合谋算计本宫,故意放了假消息,好让本宫误抓了那姓韦的,害得本宫最后打错了人。” 沈故渊伸手握住了慕长欢的手,她吓得急忙收回了手,“放肆!” “公主,若方才你那话,微臣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沈故渊缓缓站起身,往前走去,慕长欢本能的后退着。 她越是退,他越是渐渐往前逼近,慕长欢急眼了,伸手便使劲儿推着沈故渊,本以为会将他推开,却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借力打力给弹了出去。 慕长欢惊声一叫,吓得瞬间闭上了眼睛,差点直接仰着掉进亭子外的池子里。 等她再睁眼时,沈故渊已经拦腰将她捞起。 直起身后,她再次推了他,这次,真的将他推开了。 “你往后退,你若再敢靠近本宫,小心本宫……” “小心什么?”沈故渊蹭的一下子往前挪了一大步,那速度之快如同猎豹,就连说话都提速了,“若不是公主不打自招,微臣当真还不知道公主如此恨微臣,竟然想暗地里抓了微臣,然后暴打一顿!” 慕长欢直接懵了,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他不是知道的吗?所以才故意和韦衙内合谋…… 难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 沈故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缓缓深吸一口,微微摇头苦笑,“这婚退的,就这么招你恨吗?” “胡说,本宫,怎么会因为你退婚便恨你。” “那是为何恨微臣?” “那是因为……” 不对,凭什么他问我便得回答?他以为他是谁? 慕长欢终于忍无可忍,伸手便要掌捆沈故渊,沈故渊随手一档,反手便扼住她的手腕。 沈故渊看着她那张被气得涨红的小脸,他心下不由得想笑,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你你,你放手,快放手,放开本宫。” 他的眼眸里映着自己,有那么一刻,她突然想起前世与他的种种,那些山盟海誓,那些温暖长情,那些……最终的背弃。 这二人怼来怼去,是打也打不起来,最后还闹得慕长欢束手无策。 若是可以的话,她真相一刀捅死他得了,省心又省事。 余光里似是发现有些人都在看向他们,沈故渊松了手,向后退去,保持了一定距离。 “公主误以为微臣与韦衙内合谋一事,根本不可能,韦衙内虽贪婪无厌,但也不至于蠢钝如猪,明知道要挨打还跟微臣合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合谋?” 沈故渊缓缓一笑点点头,“看来此事是另有人为之。” 慕长欢低眉琢磨着,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那韦衙内其实甘愿吃亏的人,再者说,在不知会发生什么结果的同时,他怎么敢轻易答应沈故渊挨一段打? “罢了,此事,本宫暂且信你一回。”慕长欢白了一眼,“但,你可别以为这事会就这么结束了,本宫一定会去查个清楚,若是让本宫知道了你敢欺骗本宫,本宫定不饶你。” “公主随意。” 这话轻描淡写的便随着他脸上的那一抹笑扔在慕长欢眼前,气的她掉转头便离开。 一水榭处,林笑笑推门而入,唤着林楚楚。 “楚楚,你在哪啊!你不是让我来这里找你吗?” 林笑笑生来性子便十分软弱,林楚楚打小便欺负着她,她也在府里不受宠,一直是养在林府别院的。 今个她也不明白林楚楚为何会带她来,且还一改往常盛气凌人的姿态,对她说话反而增添了几分客气。 林笑笑一边往里走着,一边喊着林楚楚,此时水榭外一闪而过一个黑影。 只是林笑笑却未曾察觉,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想要害她。 而另一边,慕长欢在一屋内核对今日晚宴时歌舞的曲目。 侍女春怀进了屋,在锦儿耳畔小声说了几句,随后便出去了。 锦儿近前说道,“公主,春怀说白公子来了,说是有事禀报。” “嗯,让他进来吧。” 这是汇贤雅叙,所有事宜都已经交由白云司打理了,这个时候他来,指定是说今日摆宴的事。 白云司缓缓走了进来,举手投足都透着股子勾人射魄的劲儿,慕长欢抬眉瞄了一眼后,便低头轻易不敢抬头看他。 “说吧,什么事?” “启禀公主,尚书府林家二小姐让下人转告奴才,说是要借汀兰水榭一用,奴才已命人打理好了,却突然想起今日特殊,该先来问问公主,汀兰水榭可有想要做别的用途。” 慕长欢一听,这个林楚楚,借汀兰水榭干嘛! “她去了吗?” “奴才经过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进去了,可奴才是男子实在不便随意进去查看,所以先来禀报公主一声,看看公主可有打算做别的用处,若是没什么问题便没事了。” 不对劲,这个林楚楚准没有好事,谁知道她想在她的汀兰水榭里搞些什么,别再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故意害她被连累。 “走,去瞧瞧。” 一行人去了汀兰水榭,正当走到水榭外时,便听见里面有吵闹声。 怎么回事? 慕长欢一个眼神投去,下人、侍卫砰砰砰踹开了水榭的门,冲了进去。 这一进去并没有见着有人,众人便顺着那吵嚷声绕到了水榭后面的亭台。 只见林笑笑真站在亭台的一角哭着摇头,还不时地在求着什么。 “求你了,不要过来,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什么情况,这是,怎么那背着身站着的人瞧着有些眼熟? “放肆!”锦儿立刻喝道,视图阻止那人再逼近林家大小姐。 慕长欢随手一摆,侍卫们上前直接拿下了那人。 “混账,你们都不想活了吗?竟然敢扰了爷的雅兴,我看你们是想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被人束缚着,似是撒酒疯一般拼命挣扎喊叫着。 侍卫们毫不留情的死命按着那人的头,那人跪在那,整个人被摁在了地上,就差将他的脸往地面上搓揉两下了。 还要叫嚣着,“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爹是谁吗?你们不想活了吗?” 几个侍女上前搀扶着林笑笑往慕长欢身后躲去,她早已被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此刻除了哭泣还是哭泣,且还战战兢兢的。 慕长欢走上前,一侍卫用剑鞘挑起那人的下巴。 怎么是韦衙内这个混蛋! “韦衙内!”慕长欢等大双眼喊道。 不用问都能知道,方才他一定是想对林笑笑做些什么,可林笑笑却不肯,便死命抵抗,以致于站在那就差往池子里跳了。 青天白日的敢在她的地盘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慕长欢气的咬牙切齿,一脚踹了上去。 侍卫们用力扯住,才没让韦衙内挣脱了。 他仰视而去,先是一惊,随即又像是根本不怕慕长欢一般,“怎么,你的教训还没得够!竟然敢如此对待本衙内,难道,你就不怕我再去陛下和太后那告你一状吗?” 疯了,疯了,这个韦衙内指定是疯了,不顾人臣本分,目无尊卑,敢这么跟她说话? 他是不是活够了?所以想死了? 那得了,成全他呗! 慕长欢随手便拔了一旁侍卫腰间的佩剑,直刺而去,一点,就差一点,就能刺中他的心口。 “白云司,你要干什么!竟然敢拦着本宫,你也想同他一样,不想活了找死不成!” 此时的白云司手紧紧的握在剑身上,那鲜血滴答滴答的流淌着。 “公主,万万不可,此人该死,可公主却不能做那个执行人。” 这话,一下子便把冲动的差点没控制住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他说的对,自己不能动手,若是她动了手,有些事情还真就所不清了,到时候,怕是还会牵连不少人。 “公主,不如把这事交给奴才去办,奴才定能让韦衙内痛改前非。” 慕长欢眨巴着眼睛,打量着白云司,又看看那姓韦的。 身后的林笑笑抽泣着,拉扯了一下慕长欢,她回头看去,林笑笑哭红了双眼,只轻柔道了声,“公主……” 第六十四章 掌捆你又奈我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放心,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说完便转过身,冲白云司随手一摆。 白云司躬身行礼,转身上前低眉打量着韦衙内,韦衙内自是不服气,还在挣扎着,见一个小白脸上前要同他说话,更是十分不屑。 “滚!你给本衙内滚开。” “衙内莫急,不妨听听白某要说什么,若是衙内觉得白某说得没道理,就是杀了白某,白某都不会吭一声的。” 说完,白云司便上前,走到将信将疑的韦衙内身边,在他耳畔不知说了些什么。 那韦衙内有些慌了神,想要求饶,可又怕他一求饶更加没了威信,公主更会不怕他了。 可他又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叫嚣,便没再吱声,静静的听着白云司咬耳朵。 慕长欢是没听到白云司在说什么,可那两个架着韦衙内的侍卫却能听的很清楚。 见他们的表情与那韦衙内一样,逐渐变了样,甚至恐慌无比,像是即将面临死亡一般可怕。 紧接着就见着韦衙内整个人的身子瘫软无力,不仅吓跪了,还吓尿了。 这到底是说了什么啊!能让他觉得这么可怕? 她更想知道了。 “你知道怕了?”慕长欢往前走去,白云司往后退去。 韦衙内战战兢兢哆哆嗦嗦着,嘴都吓得僵住了,根本说不了话,只能在那点头确认。 片刻之后,才能听到他几乎沙哑的声音,在不停地求饶。 这种事不宜闹大了,林笑笑毕竟是黄花闺女,还没嫁人呢,若是这事传了出去,指定会有人说三道四,以讹传讹,把没影的事说得跟真的发生过似的。 慕长欢转身走向林笑笑,在她耳畔语重心长道,“林大小姐,为了你的名声好,这事咱们不能声张,不过,你且放心,这事本宫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日后,本宫自会找机会替你同他算账。” 林笑笑微微咬唇,点点头,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行了小礼,“臣女多谢公主,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夏珠!”慕长欢唤了一声,“去,送林大小姐先行回府。” 锦儿小声在慕长欢耳边提醒着,“公主,林大小姐可是独自一人居于林府别院,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回头,会不会有人……” 慕长欢眉心紧蹙,微微点头,“这事上,还是你细心,待会你调两个身手不错且机灵的丫头跟林笑笑回去伺候着。” “是,奴婢这就去办。” 夏珠与锦儿送林笑笑离开汇贤雅叙。 慕长欢看着地上瘫跪着的韦衙内,冷笑一声,“今个暂且放过你,你该知道感恩,嘴上备个把门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且记住了?” 韦衙内连连点头回应,那声音极小,“微臣知罪,微臣知罪,微臣再也不敢了,一定,一定不会把这事宣扬出去。” 他当然不敢,尤其是方才听了白云司那些话后,他的脑子里只有后怕二字。 如果瑶光公主真的心下一横,杀了他,再到陛下面前故意栽赃他,说他轻薄了她,侍卫才出于护卫错手杀了他。 那到时候,他父亲就是在太后和陛下跟前喊破了天,也没人会信了。 “打发他走,本宫不想再见到他了。” 侍卫拖拽着韦衙内也离开了。 慕长欢顺着水榭外的垂花门穿过长廊,准备回自己的书房。 经过一处凉亭时,沈故渊看着远处回廊里走过的一行人,随后,缓缓长舒一口气,“看来,事情解决了。” 牧荣在一旁挤眉弄眼,他很是不明白,自己的主子为何要把这个功劳让给那个小白脸,主子不是一直对那个小白脸心下猜疑吗? 若是能摆平了这事,那这与公主的尴尬关系,不就能稍微缓缓了吗? “爷,您何必呢!” “什么!”沈故渊扭过脸看向牧荣。 “为何要把那小白脸引去汀兰水榭,若是您没吩咐奴才这么做,想来,现在帮着公主解决这事的人便是您了。” 沈故渊淡淡一笑,转过身自斟自饮。 “那又为何?” “您这……”牧荣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主子,整个一个明知故问,心里明明在乎人家公主却死不承认,还把婚事给退了,这究竟是图什么啊! “你也不必操心这些事,我所做之事,必有我的考量。”刚才还一脸玩味的脸上,渐渐收起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同她,我是断然不能在一起的。” 慕长欢见人便问可否见着林楚楚,终于左拐右绕的在一处小石桥旁的亭子里,找到了林楚楚。 “林楚楚!”慕长欢大喝一声,随后疾步上前。 正好林楚楚闻声转过身来,慕长欢靠近跟前后,抬手就是一巴掌上去。 啪! 林楚楚被打的当即便懵了,那脸还生疼生疼的,她扭过脸来,捂着自己的小脸蛋,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自己委屈的很。 “慕长欢!”林楚楚平白无故挨了一巴掌,恼羞成怒,“你疯了!你这是打人打上瘾了啊!看来太后与陛下的责……” 啪! 又是一巴掌,打了另一边的脸蛋。 真是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这个时候挨了打,就没想到点什么,竟然还敢叫嚣。 “你,慕长欢,你到底要做什么!” 两边的脸都挨了打,林楚楚委屈的哭了起来,更是看着有人渐渐向这边走来凑热闹时。 觉得自己很尴尬丢脸的林楚楚决定报复慕长欢,敢让自己当众出丑,也绝不能让她好过了。 “就算你是公主也不能如此蛮横不讲理啊!”林楚楚哭的梨花带雨,“怎么说打人就打人啊!之前打了韦太尉,这会儿又打我,为什么呀!“ ”你还敢问为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恶,难道心里没点数啊!“ ”公主这话说的,楚楚作何了?怎么招惹公主了,要如此虐打楚楚!“ “打你又如何,本宫想打便打了,这事你就是告到父皇与祖母面前,本宫也立得住脚。” 林楚楚呜呜的哭着,听的慕长欢心都烦了,打就打了,哪来那么多废话,怎么还得给她解释? 看来她是不进棺材不落泪啊! “你和韦衙内的那点勾当,以为不说与人听,便没人知道了?”慕长欢只觉得可笑,“你们竟敢猖狂到在本宫的地盘作恶,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宫倒是想知道,这是何人给你的胆子,是陛下!是太后!还是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父亲与母亲!” 林楚楚直接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事这么快便被人发现了,而且是慕长欢发现的。 可是,怎么会呢! 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啊! 难道是韦衙内出卖了她?不,若是他出卖了自己,那他图什么呢!岂不是人财两空? “你赶紧给本宫滚,滚得越快越好,否则,搞不好一时没忍住……” 吓得林楚楚也不哭了,整个人站在那瞬间晃了晃,颤颤悠悠的被侍女便给搀扶走了,一个字都没敢再吭。 她若再不走,慕长欢真是杀她的心都有了。 她怎么能如此歹毒,竟然与韦衙内暗中勾结,把自己的亲姐姐给送人了,差点就祸害了林笑笑。 这事,慕长欢给他们二人统统都记下了,眼下还不是时候处置他二人,早晚有一天得弄死他们,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 为太子慕九韶选妃的事,经由慕长欢费尽一番心思之下,最终挑中了几位贤良淑德,出类拔萃的姑娘。 与此同时,晋阳王慕参之女慕璇玑奉命入京。 慕璇玑是晋阳王慕参第三女,是嫡王妃所生,自幼备受父王宠爱,性子生的端庄秀雅。 这次她入京,是因着陛下为她赐婚的事。 身为皇族宗室女,慕璇玑很清楚,自己的婚姻大事,别说想自己做主了,就是她的父王与母妃都不敢掺合。 她只能被当做是政治利益链条下的牺牲品,赐婚给哪位朝臣之子。 慕璇玑不求别的,不需要那人大富大贵,不需要他位高权重,只求那人心系国家,三观正,为人刚正不阿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大殿之上,慕璇玑上前跪地行礼,文政帝笑容和煦,与她聊了些晋阳王府的事,多是关心的话。 随后,慕璇玑便得知自己被赐婚于了御史大夫严朝之子。 走出庆元宫,慕长欢正在殿外等着呢! “堂姐,许久未见了。”慕长欢迎了上去。 “快别拘礼。”慕璇玑将要行礼,便被慕长欢给拦下了,“走,跟我回府去,父皇交代了,你未嫁人之前便住我那,出嫁也从我那走。” 两姐妹的确是许久不见了,前世里,她们俩关系就很好,只是那时慕璇玑没嫁到京城,而是在文政帝的应允之下,让他们自行给女儿婚配。 这一世,慕长欢发现,因为她的重生后,她改变了一些自己的选择,继而触发了很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所以,对于慕璇玑得了一个政治婚姻,她有些自责,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重生才改变了慕璇玑的命运轨道。 此时的沈府院子里,沈故渊正同御史大夫严朝之子严之笙对弈。 他来,是想打听自己的婚事的,可都对弈半个时辰了,始终不见沈故渊松口。 “你这人,就非得这么吊着我胃口吗?” 第六十五章 你面子值几个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干笑,不吱声。 “你好歹也是朝廷宰相,不会不知道这事的。”严之笙皱着眉头,手里捏着棋子迟迟不肯落下,直勾勾的盯着沈故渊看去。 “早知你来是问及你婚事的话,我便不让人放你进来了。” “怎么?你还想把我拒之问外?” “嗯,有这个想法。” 严之笙突地邪之一笑,“就像你对瑶光公主那般!” 沈故渊像是被针刺了患处,痛上加痛。 可明明很疼,却又硬是要强忍着,抬头瞥了一眼严之笙,那一霎似是要吃人一般。 “你再废话,便回你自己府里去。” “口不对心的家伙。”严之笙说完便站起身,手里的棋子气呼呼的一扔,转身便要走。 沈故渊也没拦他,他走出几步后,纳闷沈故渊怎么还不喊住自己,急的转过头喊着,“你这人,怎么还当真什么都不肯说啊!你是要急死我啊!” “皇家。”沈故渊终是没能狠下心急死他。 “黄家?” “是宗室之女,我只知道是位嫡出的郡主,但并不知究竟是哪位亲王或是郡王之女。”沈故渊缓缓抬头,一脸嫌弃的看了看严之笙,“你就回去等圣旨吧!估摸着,也就这几日的事了。” 严之笙激动地往前冲了过去,俯下身子笑呵呵的没脸没皮似的,“真的啊!” 沈故渊越发不爱搭理他了,挑眉瞥了一眼,“嗯,你满意了,快走吧。” 这圣旨下得极快,不出两日,圣旨便传到了严府与慕璇玑的手里。 大婚的日子,钦天监已经在选黄道吉日了。 可严之笙却有些着急了,总想着在正式大婚之前渐渐那个女子。 哪怕就坐下喝喝茶,多少说两句话交流一下也可以啊。 这日,沈故渊下了早朝后回府,已经院子,管家便上前笑道,“老爷回来了。” 瞧着管家像是有什么事说,沈故渊冲他问道,“怎么了?是府里出事了?” “这倒不是,是,是严公子又来了。” 这怎么又来了! 刚说完,便见着严之笙从不远处迎了过来。 “你可是回来了,我这都等你半天了。” 沈故渊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哭笑不得,“你倒是准时,天天按时按点的往我这跑。” 严之笙低头偷笑,与沈故渊走进书房内。 “话说,圣旨你不都收到了吗?也知道你要娶的是晋阳王之女了,怎么还来我这?”沈故渊无奈的摇头笑道,“看来,真得赶紧给办事了,赶紧的去了边疆,你就没时间没机会天天来烦我了。” “哎呀,我这不是自幼跟你关系最好吗?且,你又是身居高位,凡是遇了事,我不找你找谁啊!” 沈故渊是想笑却又不知道,这笑的到底是自己还是眼前的严之笙。 “罢了,你直接说了吧!你今日来,又是为了什么?” 严之笙微微一笑,往前迈了一步,“我想求你件事。” “你想干什么?”沈故渊瞬间毛骨悚然,总觉得这家伙只会给他添麻烦。 严之笙说了自己的目的,沈故渊听着就头大,这事,还真是不好办。 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暂时居于瑶光公主府里,便想着让沈故渊去邀请人家郡主与公主一起出游。 一半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想先见见未婚妻,另一半也是想给嘴硬的兄弟一个机会。 “你可真敢想。”沈故渊瞅了他一眼,“让我去公主府,帮你邀约!你怎么不亲自去,岂不是更是诚意?” “那不一样啊!我俩的婚事刚定下了,我就贸然前往邀约人家,这话传出去,实在对她一个弱女子没什么好处。” “所以呢?”沈故渊瞪大双眼,盯着他看去,“就让我这个的罪过公主的人去?你还真不怕是锦上添花!” 严之笙好说歹求的才让沈故渊答应了自己,去邀请郡主与公主。 公主府外,沈故渊抬头望着脑袋顶上的匾额,脑子里一阵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站在都好半天了,不动也不说话,守门的两个下人都看傻眼了,这是要干什么啊! “右相大人,您是想……”其中一个看门的下人,冒着风险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问着。 沈故渊回过神,才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姿态,喊道,“给你们公主传话,就说右相求见。” 下人领了命,急忙进了府里去传话,另一个下人则是先引领着沈故渊去了前厅。 正在后院花圃里与慕璇玑侍弄花草的慕长欢,得知沈故渊来了,压根没兴趣见他。 “不见。” 慕璇玑在一旁一听,笑了笑,但她没有说什么,继续侍弄着花。 锦儿在一旁倒是先开口劝了劝慕长欢,“公主,不如见见吧。” “见他作甚,厌烦他躲都躲不及了,干嘛还要见他。” 锦儿苦笑不已,低头不再言语。 慕璇玑见势,笑着劝道,“不管他为何当初要拒婚,都已经过去了,你若是在旁人面前显得对他爱答不理,反而会引起他人议论,说你心里还是在意他的。” “可就是搭理他了,也不见得就没人胡说八道,你可是不知道啊表姐,之前就有过这种事,好端端的便到处有人乱嚼舌根子。” 慕璇玑掩嘴一笑,“即是如此,见不见都会有人瞎说八道,那你见了又有何妨,或许今个他是真有什么急事也说不好啊!” 慕长欢低头一想,堂姐这话说得好像有道理,不管自己对沈故渊是个什么态度,好像世人都会有不同的反响。 她做自己就好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这一世的人生目标不就是要守护好慕氏皇朝吗?那可得时刻看紧了某些人,尤其是沈故渊。 “锦儿,让他去厅堂候着吧,我这就过去。” 锦儿去传了话,随后,慕长欢便去了厅堂。 沈故渊见慕长欢来了,起身相迎。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沈故渊恭敬的上前行礼,这一拜,倒把慕长欢给拜傻眼了。 “你这是干什么?你想玩什么花样!” 慕长欢往那一坐,斜楞着眼来回瞅着他。 “不过是该有的人臣之礼,微臣怕若是没按照规矩行礼,公主再……” “你敢说下去试试!” 他不说完,她都知道他后面的是什么话。 “微臣不敢。”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言归正传,微臣此来,是帮人办事的。” 帮人办事?帮谁?帮什么? 沈故渊说了此行目的,慕长欢听完当即便拒绝。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那为何要拒绝?” “都说了没有为什么了,你怎么还问。” “邀约郡主的又不是旁人,是陛下给她钦赐的夫君,这有什么不能见的?” “那也不行。” “难道,公主就不能给微臣个面子吗?” 噗嗤!慕长欢很不厚道的笑了,面子?他沈故渊的面子? “右相大人,敢问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这就尴尬了,慕长欢怎么油盐不进啊! “公主殿下……” “不行就是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你说什么都没用,就俩字,不行。” 慕长欢拒绝的决绝,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 见沈故渊还要再说话,她直接站起身让人打发走了他。 沈故渊回府后,怎么想这事,都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好兄弟,可有些事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即便是有,他也绝不会吃。 慕长欢拒绝的自有她的理由,倒也不是为了拒绝为拒绝,只不过是这几日不方便应下任何约会。 因为这两天她正在筹划着一件大事,一件可以帮助林笑笑的大事。 也幸好她今个没应下沈故渊的相邀,不然可能就误了林笑笑的终身大事了。 书房里的慕长欢听着春怀说冷若曦来了,急急忙忙就赶去花厅。 “你来了!快,快坐。”慕长欢唤着下人,“快备茶。”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我是来给你说好消息的,说完我便走。” 慕长欢一听,霎时激动,“可是你表哥同意了?” “差不多,我表哥听着笑笑的性子很是喜欢,他就喜欢这样子的女子,也很想同这样温柔的女子成婚。” “那定在哪天让他们见面?” “明个吧,我表哥今个刚入京,他才从宫里见过陛下回府,我便拉着他说了这事,他舟车劳顿怎么也得休息一下。” “嗯,也好,待会我便去笑笑那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慕长欢轻拍冷若曦,不停地夸赞她。 两个好姐妹,一个先给自己的表哥找个好媳妇,一个想给可怜的林笑笑找个好归宿,此后便不用再受气了,更不用担心某些人的迫害的。 给这两个人牵红线的事,本来是不关慕璇玑什么事。 可她听说冷若曦的表哥冯然官居文思院少府监,便想到时候一起跟着去出游。 文思院少府监,是负责掌管宫廷所用服御诸物、宝货、珍膳等。 慕璇玑只是希望能与冯然协商打造朝廷金器的私营金铺一事,为自己在晋阳经营的金铺走走后门而已。 有人好心办热心肠的事,有人平素鬼得很,却偏偏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 沈府里,沈故渊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斜嘴一笑。 “看来,她拒绝,是另有原因!” 只是,她带着璇玑郡主见那个少府监冯然干什么? 第六十六章 前往西绮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满心欢喜的等着当红娘,这事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伟大,这事若是办成了,可真是积了福报了。 就在她做好一切准备时,宫里传来了一个噩耗。 边关告急,萧平关失踪了。 失踪了? 上辈子这时候,可没发生这些事。 上辈子没发生过,她就不能预估未来怎样,即刻取消了所有计划,急着进宫。 走进庆元宫时,沈故渊对面走过来,两人擦肩而过,面上的表情复杂,神情也十分凝重。 她心里咯噔一声,正要开口先套点消息,沈故渊便只是草草行了礼后径直离开了。 慕长欢也懒的多搭理他,此刻她更担心的是边疆的战事。 萧平关失踪了,边关就是群龙无首,她鞭长莫及。 甚至不知道这种情况,他会怎样被朝廷定义。 叛徒? 无能? “儿臣参见父皇。” 慕长欢上前行礼,文政帝捏着额头唉声叹气,见她来了,摆摆手唤了声,“这时候就不要这些繁文缛节了。” “谢父皇。”慕长欢依旧把礼叩到底,才起了身。 文政帝皱眉道:“可已经听了边疆消息了?” “是,来的路上只听个皮毛。父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政帝上下看了她一眼,才道:“萧平关临阵前一日失踪,致使第二日敌军叫阵无回,丢的是我大燕国威!此时不平,难跟百姓朝臣交代。” 慕长欢闻音知雅意,知道父皇是怀疑萧平关通敌。 可人是她举荐去的,他有难,她也逃不掉。 她现在跟萧平关,是在一条船上,她提着裙摆重新跪下,慎重道:“父皇,萧平关毕竟是将门后人,初入战场被擒许是一时疏忽,是有过错不假,但通敌叛国他断不敢做,毕竟,他一家都在皇城根下住着,儿臣以性命担保,他不敢做这等大不逆的事。” 文政帝摆摆手,“朕心中有数。但事情终归要解决。” 慕长欢想起了沈故渊。 “朕让他前往晋阳,暂代萧平关的位置,并且查出真相。”果然,文政帝说了一句,顺便把一封文书递给慕长欢,面色带着警告和疏冷,“朕知你心焦,但此时你不准插手,也不准同行。” 慕长欢刚冒出来想法瞬间被掐死在摇篮里,讪讪笑了一声,“儿臣知道了。” 她翻开文书看了一眼,上面记录的是关于萧平关失踪始末。 他在狼孟府外的祁县,邬县,盂县等几处要地布兵,前后也打了两三次小型战役。 西绮边境庆阳广武府的将领便上书启奏他们的皇帝,西绮皇帝有心要与大燕讲和,并派了西绮的使臣前往,将求和书奉上。 这刚休战了一日,萧平关不过是日常出营巡视,却突然不见了。 士兵四处去寻,始终无果,这人已经消失三日了,那边实在是不敢把事瞒下去了,蒋一帆便向文政帝递了奏折。 而这个消息,其实到达京城后,已经过去快七八天日了。 这事态严重,边疆告急可耽误不得。 慕长欢满脑子都是这事,恨不得插着翅膀飞到西北去,可文政帝下了死命令,她现在也是个被怀疑的对象,去了只会给萧平关徒增烦事。 可她即便是回了自己的公主府,也终日吃不下睡不香的。 身为大燕皇朝的嫡公主,上辈子因为自己好男色而毁了大燕,这辈子,她怕了。 一个萧平关,敌不过大燕百年昌荣。 她对沈故渊并不放心,决定自己走一趟。 一早,穆长欢在屋内更衣。 突然春怀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喊了声,“公主,不好了,您快去外面瞧瞧吧!林家二小姐来了。” “她来做什么?” 穆长欢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怀疑林楚楚是不是她身边安插了眼线,怎么总在关键时刻来添乱。 春怀涨红着脸,“她从前头骂到后头,咱们的人拦不住她。” 慕长欢看她脸色,就知道骂的话不好听,稍稍整理好了衣裳,穆长欢转身:“我去看看。” “穆长欢,你快给我出来,你别以为你躲着我,我就不知道你在里面了。”林楚楚叫嚣着,一路走一路踹,恨不得把公主府给砸了。 “穆长欢,你快出来,我要你给我个说话,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平关哥哥。” “大呼小叫什么?!你当公主府是你家?!”穆长欢一脚迈出了后院拱门,踏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林楚楚。 穆长欢走下石阶,瞪着林楚楚又继续说道,“你平日里仗着有皇祖母给你撑腰,你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便也就罢了,扒拉着手指算算,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不安爵位,按辈分,你也该是唤本宫一声表姐的,瞧瞧你这幅模样,还有没点大家闺秀的额样子了。” “穆长欢,你崩我来这套,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若是没使什么手段把平关哥哥送去了边关,平关哥哥也不会出了事。” “拜托,林楚楚,你就算是人头猪脑,也该回去问问你父亲,究竟是我故意要把他送去边关的,还是他对西北统帅一职心之向往。” “你,你骂我?” “我骂你怎么了?”穆长欢斜嘴一笑,“怎么,难道你不该骂吗?” “你你你……”林楚楚论斗嘴,前世兴许还能略胜穆长欢般筹,可这一世她可休想再在穆长欢面前讨到半点好处了。 这说话都磕巴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是你,一定是你,是你不满我同平关哥哥脸小无猜,所以,所以你就想出在边关埋伏他,加害他。” “你这是要改行写话本吗?你可真敢胡说八道呢!”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你穆长欢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平关哥哥的。” “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吧!”穆长欢哭笑不得,在嘲笑林楚楚的同时也在嘲讽着她自己。 前世,这个傻子是怎么跟自己斗的?他到底是借了谁的智商处处来算及自己的,又是怎么设计出那些连环你,一步步的将她引到陷阱里去的? 真的是匪夷所思。 “行了,林楚楚,你要骂也骂,想要发脾气,我这公主府的人,多多少少也是挨了你的巴掌和脚踹了,赶紧回你的尚书府,用你那人头猪脑好好想想这个时候若是边关出了事,究竟是对谁更有好处?。” “你,你……” 穆长欢走上前,一把揪住林楚楚的衣襟,吓得她为之一愣。 “我告诉你,你若是还想你的平关哥哥回来,就滚回你府里日日祈求祷告,此次沈大人前往边关寻找你的平关哥哥可以安全归来。” ………… “父皇,到底是什么?”穆长欢认定了是文政帝隐瞒了什么。 文政帝终究是心软了,还是说了出来。 “这事,按理说,日后只能传于你皇弟知晓,而你是不能知道的,但是,你既然是察觉了什么,那朕也不好再瞒着你了。” 只能太子弟知道的,她不能知道。 穆长欢立刻想到一件事,母后还在世时,她曾听母后说过,当年先帝也就是穆长欢的皇祖父,曾在病逝前将穆长欢的父皇唤道榻边。 那个时候她的父皇还只是太子。 当时,内殿里只有先帝与太子二人,等太子出来后,穆长欢的母后曾问过,先帝临终前究竟交代过什么。 那是文政帝只是说了一句,慕氏皇权祖训,只能由现任帝王传于储君知晓。 今个,又是这话。 穆长欢已经猜测到大概就是当年先帝交代给父皇的事情吧! 可是,不是该在父皇临终时交代给太子弟吗? 为什么这个时候跟那个沈故渊说? “父皇,到底是什么事?” “是关于先帝,也就是你的皇祖父,所遗留下来的宝藏和应急部队的事。” 什么! 穆长欢惊愕不已,在文政帝的简单概括之下,她才知道,此次沈故渊不仅仅是要去寻找萧平关的,而且还要趁机潜入西绮,寻找在西绮潜伏的太原王。 “所以,父皇您与其他四位藩王分别掌管了这五块月符碎片,待五块凑齐后,便能与那块日符匹配,从而找到宝藏的地图,以及皇祖父的霸王军?” 文政帝点点头,“正是。” “可是,这事交给沈故渊去办,能安全了吗?父皇忘记了他当初是如何对待儿臣并悔婚的吗?” 文政帝凝眉,“一码归一码,你与他的婚事,是他的错不假,但眼下,咱们大燕国库空虚,朝中又人想要分厅抗衡朝政,还有人在暗地里使绊子,父皇当真是找不出来更合适办这事的人了。” 穆长欢没有在说什么,她了解他的父皇,既然这种情况下做出了这种选择,一定有他的道理。 也罢,不再问下去了,父皇也就不会多担忧了。 穆长欢离开皇宫后,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这几日,在府里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交给沈故渊她还是不放心,可是父皇又已经下令让他去了。 这可怎么办? 为了操心这事,慕长欢把之前计划好的事情也推迟了。 幸好之前牵红线的事她还没有告诉林笑笑,而冷若曦也表示可以理解,至于慕璇玑的婚事,文政帝也让钦天监重新选了大婚的新日子。 这个关口上,别说皇家了,就是老百姓们都在担心西北战事。 可惜啊,最后还是祸不单行。 七日后,本该得到冷大将军和沈故渊的消息,结果却只得了冷大将军一人的消息。 第六十七章 待遇不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冷大将军信中提到,沈故渊将陛下圣旨颁发后,本来打算先跟随冷大将军一同前往,先看下局势,随后再回京的。 可到达狼孟府后,有人给沈故渊递了纸条说是知道萧平关的下落。 于是便前往那人指定见面的地方,当然,冷大将军带人在附近埋伏着,以防外一。 可没想到,对方也早有准备,不近早就设下埋伏,而且还个个都是高手。 结果,沈故渊被暗器所伤,让人给掳走了。 冷大将军派人去追,又在邯沟府到处追查下落,最终也没有找到沈故渊。 可西北战役是大事,所以,他决定汇报给朝前后留了些人继续寻找沈故渊,而他自己则是先以国事为重,前往前线。 这回,慕长欢可真是按耐不住了。 失踪的两个人跟她根本没关系,他们死了也无所谓。 只是,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只让她感觉担心。 要么就是沈故渊与萧平关为了某种利益而成了合作关系,上演了这一连串的戏码。 要么就是真的有幕后黑手,在推动这一个大阴谋,而沈故渊与萧平关二人,则是那条利益链上最大的两个绊脚石。 这人会是谁? 慕长欢决定亲自前往晋阳,势要找到这二人,并查明真相。 可她并不打算让她的父皇知道,也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些。 随后,慕长欢便出发了。 ………… 历时半月之久,慕长欢经历千难万险,总算是站在西绮渠搜的土地上了,渠搜窳浑府外一半沙漠一半绿洲,沙漠上的狂风肆虐,似乎阵阵狂风都能将慕长欢吹倒一般。 而此时,远在西绮军营内,萧平关坐在软垫上,看着营帐外走进来的人。 “听闻,箫将军骁勇善战,少年起便随其父鲜衣怒马参加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男子笑着往前走去,站在小方桌旁,席地而坐,“今日一见,倒也没有众人传言的那么有本事啊!” “你是西绮统帅?”萧平关瞄了他一眼问着。 “在下正是。”男子微微躬身作揖,很是客气的介绍自己,“我乃西绮摄政王之子薛崇简。” 萧平关心下讥笑,他临出发前,曾经打探过关于西绮的一些事情。 西绮那位摄政王薛承仁如今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还听说,那个摄政王有很多私生子、私生女,而眼前这个薛崇简便是其一。 他们,在薛承仁的眼里看来,不过都是他谋权篡位的棋子罢了。 这薛崇简的母亲年轻时少不更事,上了当,被薛承仁骗了色,结果薛承仁承认二人的关系,却迟迟不肯将他们母子接入薛府。 薛崇简渐渐长大懂事后,发现自己的生父不仅不负责任,一再拖拉,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人,根本就是个大奸臣。 于是,决定和母亲还有外祖一家人一起搬离京城。 没想到,薛承仁老奸巨猾,早就在他们身边安插人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薛承仁看重薛崇简有带兵打仗的可造之处,索性便让人抓了他的母亲与外祖一家人威胁他。 不得已之下,薛崇简只得听命薛承仁,以统帅之名前往边疆。 事实证明,薛崇简带兵打造这一块,绝对是个好材料,几场小战役下来,连连告捷。 最后竟然还能用计诱骗萧平关,俘虏了他。 不过薛崇简这个人,似乎很懂得把握人心,他虽俘虏了萧平关,却并未像其他统帅一般折磨俘虏。 而是,在自己的营帐里盛情款待萧平关。 这一招先礼后兵,倒也算是玩的不错。 薛崇简对萧平关也是多方打探过的,他对萧平关的本事也是了解的,所以,想要劝他归降。 只可惜,萧平关这个人虽然情商不高,但智商是很在线的。 在薛崇简面前,他是宁死不从,那骨子里透出的傲气,更加让薛崇简折服,更加想要拿下他。 西绮中有人不停的劝他杀了萧平关以威慑大燕军队,可薛崇简却始终不肯,更不允许任何人对萧平关动粗。 别说不上刑了,就连他整个人都可以在大营里来去自如,根本没有丝毫被绑着的痕迹。 另一边,慕长欢来到狼孟府后,便四处打听暗访调查,竟意外获悉,西绮眼下驻扎在方渠府之外的是西绮摄政王的儿子薛崇简。 慕长欢多方打探后分析着关于萧平关无故失踪一事。 她猜测,萧平关不是失踪了,而是极有可能被那个薛崇简给俘虏了。 慕长欢翻山越岭,走最近的路线,节省时间早些到达方渠府外。 而与此同时,西绮军营内,底下的一些小头头,因为不满这个空降统帅,不仅不听他们这些人的劝阻杀了萧平关,反而还善待萧平关。 为此,他们互相开始议论起来,大家也因此对此事开始有所怀疑。 这夜,他们趁着薛崇简前往方渠府城内之际,对萧平关进行严刑拷打,视图逼他说出与薛崇简有什么勾当。 这些人,也是一个个的都知道薛崇简是薛承仁的私生子,虽说是亲生的儿子还委以重任,可谁不知道薛崇简就是薛承仁的一颗棋子罢了。 所以,当积怨与不满到达一定时候,他们便开始打些自己的小算盘。 比如说,揭穿薛崇简里通外敌,表面上像是赢了一场小战役,还俘虏了敌方的统帅,实际上是他们在背后搞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样一来,一定会被摄政王大嘉赞赏,并平步青云、委以重任。 这些人一个个的难怪只能靠武力上战场打打仗,就这些可笑的想法,也就只有他们这些愚蠢人的脑子才能想得出来。 萧平关被暗中严刑拷打逼问。 这几日来,他确实被摧残的不像样,可始终都被吊着一口气。 毕竟,那些人也不敢真的直接把人弄死了。 就算是他们随意编造了事情后,按着他的手按了手印,最后他被折磨死了,到了摄政王面前,不就死无对证了,摄政王那人指定是不信的。 所以,这个萧平关还暂时不能死,得赶紧趁着看薛崇简回军营前搞定他。 慕长欢到达方渠府后,四处寻找西绮的军营,找了好几天才到了营地所在之处。 入夜后她决定摸进西绮军营,先稍微探一探。 这还没等到入夜呢,她潜伏在附近的树林里,便听着上山打野味的将士议论着关于俘虏的事情。 看来果不其然,还当真是被她给猜中了,这个萧平关果真是被西绮俘虏了。 真是想笑又笑不出,没想到这个西绮统帅还真是有本事呢!竟然能智擒萧平关。 啧啧啧,萧平关可是让她不由唏嘘不已,原来他也就这点本事啊!之前还以为真的很不错呢! 也难怪那个沈故渊也被抓了,不过他被关在哪了? 这等无用之人,怎配替父皇去办那等大事。 等等! 越想这事越不放心,虽说父皇并未将所有事情告知沈故渊,可总觉得放他一人去办那事很是不牢靠。 算了,入夜赶紧进去救人吧! 救了人,才好赶快去寻找失踪的藩王。 待夜深人静之时,慕长欢趁机潜入西绮军营内。 也真是亏得那些人不把薛崇简放在眼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军营之中,竟然没怎么安排巡夜的了! 就那么两队巡视的,且还都在偷懒。 慕长欢本以为混进军营会比较难呢!这一看,简直是请加愉快的不要不要的。 摸进了囚禁萧平关的营帐内,瞧见那木架上绑着的萧平关,她简直是想笑到不行。 这形象,俨然是戏本里讲的那些乱臣贼子被抓后的样子啊! 她收敛了想笑的情绪,暗暗在内心喊了声,你萧平关也有今天! 慕长欢走上前,小声在萧平关耳边唤了两声,萧平关无力的微微睁眼。 “萧平关!”慕长欢眨巴着眼睛问着萧平关,“看来,你还没死啊!” “瑶光公主!”萧平关轻声惊讶。 没想到她会来这里!她是来救他的吗? “萧平关,你先忍忍,我这就救你出去。” 慕长欢说完,便开始帮他撬那些锁链。 这东西,还真是…… 萧平关低头看着瑶光公主时,内心被深深地感动。 “你是特地来救我的?” “废话,不是来救你的,难道能是来游玩的啊!”慕长欢说完,仰着脖子瞪了一眼萧平关,嫌弃的说着,“你也不想想这是哪,这是西绮大营,我是得吃的多饱多撑的没事做,跑来这玩!” 萧平关笑了,那笑容让慕长欢看去,不知为何,不由得浑身不自在,一个冷颤吓得她赶紧又低下了头,继续撬锁。 “你带了多少人来?” “我自己。” “……” 萧平关又笑了,这回那笑,像是极其幸福的小男人似的。 “你既心里在意我,肯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来救我,那,之前你又为何要退婚!” “……” 这就尴尬了。! “长欢。”萧平关柔情似水般的声线唤着,“你说啊!” 这给慕长欢听的,吓得浑身冒冷汗,这感觉有点不对劲啊!他这是发Sao啊! “你留点力气吧!别说话了。”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待会你可得自己跟着我走出这答应,我可背不动你呢!” 这话题必须得岔开了,否则这么个问法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哦,对了,你可否见到沈故渊?” “沈故渊!”萧平关方才还略有小确幸的脸上,瞬间转变了,似有些不悦,“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你神经病吧!萧平关,你不知道他为了来找你,也出了事吗?” 第六十八章 只能救一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废话,他当然不知道,萧平关一直在西绮的军营中,这军营之外的事,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而且,沈故渊的失踪,也与西绮无关。 “他也失踪了?”萧平关微微蹙眉,他倒不是不信瑶光公主,只是不明白,这个沈故渊为何会担心他的生死,好端端的会为了找他,千里迢迢来到边疆? 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沈故渊自然不会如此,只是沈故渊有着自己的打算,再加上文政帝交代他的事,所以他才来了。 不过…… 正在此时,一醉酒的将士喝大了,酒壮怂人胆也好,吃饱了撑的也罢,反正他就是借着酒劲儿又准备来找茬动刑了。 估计是酒劲发作,促使他视图发泄心中不满。 只是没想到,结果却与慕长欢撞了个正着。 对付一个酒鬼,慕长欢是不怕,更没把他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这货果然是喝多了,竟然跟打群架似的喊帮手。 那这就,慕长欢可不是对手了。 一下子进来好几个人,虽说一个个的都喝的五迷三道的了,可越是这样,他们耍起浑,抡起刀剑棍棒来,招招是下死手啊,有多大劲就使出多大劲。 眼见着,慕长欢接连被伤了三四下了。 再这么下去,迟早被打出内伤来。 萧平关看去,急的直叫唤,手在架子上一个劲的抓挠着,抓的都有些血肉模糊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道黑影窜了进来,那速度极快,像闪电一般,三下五除二便把那些人给撂下了。 慕长欢抬头看去,沈故渊? “沈故渊!”架子上的萧平关惊呼。 “快走!”沈故渊大声喊道。 “快,救他,救萧平关。” 慕长欢从地上爬了起来,指了指架子上的萧平关。 可沈故渊却一把抓住慕长欢,拖着她便往外跑,她回头看着,伸手在空中张牙舞爪。 他们刚跑出营帐,便从四周跑上来许多人。 “你为什么不救他!” “你废话真多,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沈故渊拉着慕长欢一路杀出重围,她算是被他救下了,可是萧平关还在那架子上呢。 萧平关看着那二人消失的方向,不由得笑了,他笑,是因为觉得开心。 没想到,瑶光公主会亲自来救自己,她怎么会单枪匹马来救他?这得是多在乎他啊! 这想法还真就不是这么回事,慕长欢救他,纯属是以为沈故渊也在这里,并且是为了大燕朝局不动荡。 毕竟这次重生后,很多事情都改变了。 包括本来在他父皇手中时很是稳妥的皇权,这一重生回来后,竟然发现有很多潜在的问题。 若是这个时候萧平关死了,那么接下来会引发许多事情。 或许还有很多隐患,都是穆长欢和她父皇无法控制的。 慕长欢被沈故渊带至一个安全地方落脚,她扭过脸也不说话,也不搭理沈故渊,似是在跟沈故渊置气,心里大概是埋怨他没有救出萧平关就直接拉着她走了。 过了良久,慕长欢才调整了心态说了话。 “对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失踪了吗?不是,不是被人打伤掳走了吗?” 想到这,慕长欢立马站了起身,来回拉扯这沈故渊,扒拉着他身上,检查有没有哪受伤了。 “我没事,你不用看了。” “……” 原来沈故渊失踪,只是一个把戏。 当他得知萧平关失踪后,便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于是,便让人去打听了一些事情。 “明日,我便让人护送你回去,这里太危险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留在这里就危险,你就不危险!” “你留在这,对西绮来说,你就是敌军的公主。” “不行,我不回去,我还得救萧平关呢!” “什么?”沈故渊惊呼,“你还要救他?” “对,一定要救。” “他不会有事的,你先回去。” “不行,得先救了他,我才肯走。” “你一定要救他!” “对,一定要救。”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定要救那个萧平关,难道说,之前送行之事,他俩处出什么感情了? 还有刚才在军营里,瞧着那个萧平关看她的眼神就不对劲。 “我跟你说了,他没事,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监视着他们。” “那你就看着那些人那么虐待萧平关也不出手帮忙?” 沈故渊越听越气,怒目狰狞道,“当年弹劾我沈家的人之中也有他萧家一份,对我而言,萧平关才是敌人,你说我该帮谁?” “你,你这话现在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过分?”沈故渊不屑的笑了笑,“过分的应该是你瑶光公主吧!” “本宫怎么过分了?” 沈故渊邪嘴一笑,挑眉道,“你大概是忘记了,你和我还有婚约呢。” 慕长欢,“……” “你在搞笑呢!咱俩的婚约,你不是早就悔婚了吗?这个时候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咱俩的婚约?你是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当初,我只是在陛下面前说出自己配不上你,又恰逢有人在朝堂之上说我沈家曾是戴罪之身,能再回朝堂已是陛下开恩,怎可再妄想尚公主?” “所以……”穆长欢紧缩双眉,她开始回忆当初所谓悔婚的事了。 “所以,当初只有天下世人逼我悔婚,可我却从未说过半句,一切都是他们一厢情愿,而我也看出你父皇为难,所以,便未吭声。”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以为你同意了悔婚一事,可你却一直保持沉默,那么说,是他们误会了你悔婚,而你……” 这什么情况?难道当年不是他亲自悔婚的?都是别人逼他!而他又不做出任何正面回应。 结果…… 他们竟然还有婚约在身? 这就尴尬了。 慕长欢赶忙找话题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内心琢磨着,这事回去之后,说什么都得赶紧解决了。 随后,二人去了此处大燕的暗探处。 并将方渠府其他几处的人全部调集起来,可是,不过百人而已。 这要怎么跟薛崇简的大军抗衡啊! 就那以个军营里,没有一万也得有八千人来吧! 上次他二人能成功逃脱,那是个不可能再多得的机会了,是那些士兵没有来得及从醉梦中苏醒而已。 现下!呵呵!恐怕那些人没人敢再沾一滴酒了。 暗探处内,慕长欢以瑶光公主的身份,命众人出谋划策。 眼前又是公主,又是陛下身边最得力的宠臣,这些暗探怎么能不听命?更是一个个的都紧张起来了。 这边,大家都在研究计策,另一边,也不知道慕长欢与沈故渊说什么,就看着他们俩站在那,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 而且好像吵的还挺凶,只是似乎都在压低了声音互相吵骂。 暗探们分了心,一个个的都在偷看,瞧热闹。 突然,见着瑶光公主气愤的转身,然后沈故渊一把将瑶光公主拉扯了回来,抱在怀里。 这可给那些暗探给看傻眼了。 这沈故渊不是早就和瑶光公主退婚了吗?怎么现在,又跟瑶光公主包在一起了? 难道说,瑶光公主当初退掉与萧将军的婚事,是为了沈故渊沈大人? 瑶光公主碍于难以启齿心中扔惦念沈故渊沈大人,所以,找了萧将军与白家二小姐是青梅竹马的事当借口,然后退了婚。 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可这想法却直说对了一半。 “沈故渊,你松手。”慕长欢咬牙小声说着。 沈故渊像个泼皮无赖一般,紧紧地扣住慕长欢,打死也不松手。 “我不,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想干嘛就干嘛。” “沈故渊,你要脸不?还你未过门的妻子,你想干嘛就能干嘛了!”慕长欢气呼呼的使劲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往小了说,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女,往大了说,你这就是挑战皇权,随时都能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你知不知道!” “胡说,我和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亲热有什么问题!” “你做梦呢吧!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我早就不是了好嘛!” 沈故渊一脸坏笑,渐渐靠近,这脸与脸的距离就是一张牛皮纸的事了。 “你大概也是忘了吧!当初,虽说是被人谣传了悔婚,可即便是说的人再多,我与你订婚的流程走了,可这终止婚约的流程却未曾举行半点仪式。”沈故渊斜嘴一笑,“所以说,你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除非陛下要当着大燕所有人的面对仪式有所不敬。”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认命吧,慕长欢!” 真想给你俩耳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前世但凡你多做人事,最后也不用选择了那方式结束痛苦。 这正打情骂俏呢!那些暗探们便想出了法子,久等这二人赶紧结束打情骂俏,可是好半天都没反应,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派了人过来说。 “公主殿下,沈大人,属下等已将找到最佳办法了。” 这二人被突然打断,沈故渊一时尴尬,匆忙松开了手,慕长欢也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坏了坏了,怎么忘了这些人还在旁边的厅堂里讨论事呢!这下让他们可全都看见了! “走走,去,去那边说吧。” 慕长欢说话都磕巴了,赶紧和沈故渊装作没事人似的赶紧进了厅堂。 “你们研究的结果是什么?”慕长欢坐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 暗探总头领说道,“刚才底下的人打探到,那个薛崇简已经在最后一处地方做好了布防,所以,他很快就要赶回来了。” “那你们的意思是?” “属下等倒是想到了一个极佳的办法,但是,这法子还得等那个薛崇简回来后在实施最为稳妥。” 沈故渊皱眉不解,“等他回来,岂不是更不好解决这事了?” “是啊,据本宫所知,那个薛崇简可没有虐待俘虏的意思,反而一直善待萧平关,只是薛崇简暂时离开,去几处地方布防之余,那些不满他的人才趁机对萧平关施暴,所以,一但薛崇简回来了,他一定护萧平关周全,怕是那个时候,更加不好进去救人了吧!” 第六十九章 打情骂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殿下莫要着急,属下等想的这个法子,是绝对可以拖住薛崇简的。” 这倒是什么方法,怎么被他们说得就是这么好用似的。 “那你们快说吧,需要本宫与沈大人做些什么?” 慕长欢也就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当然,她是准备要亲自跟去救人的,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的法子会这么……这么…… “什么!”慕长欢惊的直接一个高窜了起来,“你们疯了吧!” 暗探们见公主似是有些恼怒,吓得一个个的赶紧起身跪地,喊着,“公主殿下息怒。” “你们先起来!”慕长欢唤了一声后自己也坐下了。 那些暗探随即站起身,又坐下了。 “公主殿下,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的要您和亲去西绮。” 沈故渊像是有些绷不住了,估计若不是他这一刻还有自制能力的话,不然怕是早就弄死这个暗探了。 竟然敢出这么个招,让慕长欢去和亲? “请公主殿下与沈大人稍安勿躁,待属下等分析清楚了这事,您二人再恼怒也不迟。” 慕长欢唤道,“好,你说吧,你们具体想怎么做?” 随后,那暗探处总头领分析着计划与这计划的利弊。 听起来,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他们确实也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拼人数敌不过,硬闯是不行了,这就只能靠智慧,斗志斗勇了。 这个薛崇简的性情也算是被他们给摸透了,看着是西绮摄政王的儿子,好像应该随他那个父亲似的不是什么好人。 可实际上,他却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做人也算是可以了。 所以,他们才想出和亲这么个说法。 依照薛崇简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大燕人要和亲,指定会举双手赞同。 其一,两国的战事便能压下来了,毕竟这次的战役,是他的父亲薛承仁一手策划的没如果可以组织这场战役,对西绮方渠府以及周遭的百姓来说那是一件事好事。 所以,他们笃定薛崇简会立刻将此事上报朝廷,也就是他的父亲薛承仁。 而其二,也只有有权利放了萧平关,如果他对和亲之事秉持赞成的态度,那第一件事,就是会为了两国修好之事,先放了敌军的俘虏。 这样一来,即便是萧平关不能轻易被放出来,薛崇简也会做些什么拖延住事态。 那时候,也算是能争取时间去救萧平关了。 这事,听起来不错。 出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慕长欢与沈故渊答应了。 然后,他们便开始精心策划准备。 暗探处的人全都扮成了大燕和亲使团,而沈故渊以和亲使团的使臣身份跟随。 慕长欢自然是重头戏,大燕的瑶光公主。 他们准备好了一切,便出发了。 这演戏得演的像一点,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慢慢地从方渠府购买的东西,运输处方渠府。 马车也是轮换着人去买来的,还有那些服饰,也是苦了慕长欢了,都是她和几个女暗探连夜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 实在是太仓促了。 这使团得有个使团的样子,从着装到车队的架势,还有人,样样数数的都得顾全到了。 否则,很容易穿帮。 就包括假圣旨,都得只做的十分逼真。 也索性是西绮人没人识别的了大燕皇帝的笔记,不然,这个可真心不好造假。 这日,一个和亲使团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方渠府城门外。 那些城门外的士兵看见后,这么壮观的队伍必是要仔细检查一番的。 得知是大燕使团后,不敢怠慢,却又不能轻易放进去,便立刻去通报了上级。 对于敌国使团的突然到访,方渠府的当地官员,一怕二惊。 “这位大人,你们有顾虑,本宫能理解,所以,可以暂时先方我同使臣和少数宫人与侍卫随行,其他人可在方渠府外待命。” 慕长欢端着身份,拿出她身为大燕嫡公主的气势。 随后,那些官员商议过后,便将慕长欢等人请进了方渠府,安排在了驿馆中。 加上慕长欢和沈故渊,一共才进入方渠府驿馆十个人,其中还有几个女暗探伪装成宫女。 慕长欢这么跟那些官员说,也是突然在担心一件事情,毕竟这些暗探们是这么多年中经常出入方渠府,他们虽然平日不多于燕人打交道。 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人熟悉他们,怎么说也是以燕人身份活在西绮,怎么可能会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呢! 万一,要是万一有什么人看出了这队伍里有哪个人眼熟,再出了什么事。 到时候,别说是去萧平关了,怕是估计他们这些人也得折在这了。 在驿馆里的这两天,一切正常,方渠府当地官员对待使团小心谨慎,既加强防范,也不曾怠慢,好吃好喝大鱼大肉,就连自家酿的女儿红都拿来了。 沈故渊与慕长欢知道,这个方渠府的刺史很鬼,打从他们第一天来的时候,这个方渠府刺史就已经暗中派人去通知薛崇简了。 毕竟,山高摄政王远,立刻通知京里恐怕来不及了,所以,还是立刻通知薛崇简要好得多。 果然,三天后,薛崇简从另一处布防地匆忙赶回了方渠府。 薛崇简亲自接待了大燕使团。 慕长欢打量着眼前坐着的薛崇简,薛崇简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瑶光公主的凝视。 “不知在下可是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说……”薛崇简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方才礼节上有什么冒犯了瑶光公主的?” 两国交锋不斩来使,更何况,薛崇简还是个极度奢望和平的人。 这要打战,沙场上必然是六亲不认,这个他也死没办法的。 但是,如果能议和,这是在好不过的事了。 他对大燕瑶光公主,态度可谓是极好,就差拍马屁了。 “没没没,本宫只是瞧着将军英武不凡,所以,多看了两眼。” 这公主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薛崇简稍微尴尬的脸颊微红,随后赶紧岔开话题。 “此次若是真能议和成功,这对于咱们两国的百姓来说才是最大的好处。” “是啊,所以,本宫才向父皇自荐,愿意这个促进两国休战的使者。” 薛崇简了解了大概情况,处于礼节,他同意了带着慕长欢他们前往军营看一眼萧平关。 军营人多,而这大燕使团拢共也没多少人,对于薛崇简来说,他自然是不担心的。 慕长欢与沈故渊跟着薛崇简前往军营,可是薛崇简一直守在他们身边,这让慕长欢和沈故渊就有些不太方便暗中和萧平关多说些什么。 也好在是萧平关天资聪颖,对于来看望自己的瑶光公主与沈故渊所使得眼色,很快便明白了。 “萧平关!”慕长欢刚走进帐营里,便唤着萧平关。 萧平关抬头看去,为之一愣,刚要喊句话,便瞧见紧跟其后的沈故渊与那个薛崇简。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在一起? 那日,沈故渊不是已经将公主带走了吗?怎么? 难道说,他们也被薛崇简给抓来了? “公主殿下!” 慕长欢生怕萧平关说错话,急忙走上前,先是呵斥一声,“看你干的蠢事,不自量力,你说你萧平关,你当初逞什么能!” 慕长欢一边说着话往前走去,一边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也好在是萧平关的身边没有站着士兵看管他。 “公主殿下,微臣……” 这该接什么话?萧平关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萧平关!”沈故渊也使着眼色厉声喊着,公主殿下是来西绮和亲的,顺便救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 萧平关差不多有点明白了,可他却以为瑶光公主是真的来和亲的。 他似是再用眼神问着慕长欢,公主殿下,你为何要牺牲自己! 慕长欢挑眉不解,看着萧平关的眼神,让她很是不自在。 那薛崇简很是机警,站在了那牢架一侧,方便观察这几个人。 慕长欢故作嫌弃,白了一眼萧平关,“本宫幸是当初退了那门婚事,早就看出你没什么本事了,还硬是妄想想要娶本宫。” “……” 沈故渊憋着内心想笑的情绪,随声附和道,“就是,你看你,输了战事不打紧,咱们本就打算想要议和的,可你这副模样甚是丢尽了咱们大燕的面子,如今,还得让公主殿下为你求情。” 这么一说,萧平关就明白了,原来是打着议和和亲的幌子混进来救他的,那看来得配合一下了。 “是微臣无能,微臣罪该万死。” 慕长欢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平关,又笑呵呵的冲薛崇简说道,“薛将军,此次议和,你西绮无论开出什么条件,我们大燕都答应。” 薛崇简似有些不相信,微微挑眉,没有立刻发表意见。 慕长欢又继续说道,“我们只有一个请求,那便是放了萧平关,只此这一件事,想来,你们西绮定不会为难吧!” 薛崇简看看那个萧平关,本想着收了这人,不过现在再想想,这种本事,或许留他也没用,倒不如将此人还给大燕,然后换来议和岂不是更好。 只是,这事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无论议和的内容是什么,都不是我这个边关将领能说了算的,所以,我还要呈递一道折子送回京中。” 慕长欢连连点头笑道,“说的是,这事是得跟你们的摄政王报备一下。” “那好,那就静待佳音吧!”薛崇简说完,拱手作揖笑道,“在下这便让人护送公主与使臣大人回驿馆。” 怎么还得回驿馆! 慕长欢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个薛崇简,当真是薛承仁那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的私生子,跟他一样贼。 “那好,那本宫与沈大人便先回了,不过,还得请薛将军看在议和将近的份上,莫要对咱们萧将军动刑才是啊!” 慕长欢瞥了一眼薛崇简,又打量了一下萧平关,那薛崇简立刻便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这人家大燕公主是瞧见了萧平关衣服上的血迹了,他也挺尴尬的,要说萧平关身上的这些伤真心不是他的杰作,他知道一定是他不在的时候,手下人干的。 “公主莫怪,在这之前的事,的确是……” 第七十章 公主使臣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笑了笑,打断了薛崇简的话,“薛将军不必自责,这毕竟都是议和之前发生的事情,既然过去了便就过去了,只望薛将军莫要再对萧将军动什么刑罚便是。” “好好好,公主放心,自是不会了。” 薛崇简自然不会留他们在军营之内,随后便派人将他们送回了驿站,并交由方渠府刺史照料。 他们走后,薛崇简便准备休书一封送回京中交给薛承仁。 薛崇简将奏折递给贾逵。 ………… “来人啊,去给本将军把贾逵唤来。”薛崇简在营帐中唤着。 士兵走进营长应道,“是。” 贾逵没过多一会便走进了营长里,上前行了军中之礼。 “将军唤末将来,是有什么要吩咐吗?” “你去将萧平关提来。” “将军要审他?” “不,我想让你将他送去方渠府驿馆。” 贾逵愣了愣,问道,“这是为何?” “议和在即,不能让萧平关再受伤了,” “可是,这大燕使团也在驿馆之内,将军这样做,会不会给大燕制造劫人的机会?” “所以,我想让你带些人去。”薛崇简说到这,笑了笑,“若是你不愿意,还是要留在我身边继续监视,也无妨,我再寻个合适的人去也可以。” 贾逵闻言,急忙抱拳喊道,“大人误会了,末将并无此意。” “那好,那你现在就去收拾准备一下吧。” “是,将军。” 几个时辰之后,贾逵带着部分人,押送萧平关前往方渠府,进入方渠府后,守城侍卫立刻去了刺史府通报。 方渠府刺史得知后便让人将贾逵等人迎去了驿馆,而他也赶去了驿馆。 驿馆内,慕长欢与沈故渊得了消息,说是薛崇简派了副将将萧平关押送到了驿馆看管。 他们很激动,但却并为想要立刻劫人的举动。 毕竟,他们此刻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薛崇简等人的什么计谋。 说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不明情况下就轻举妄动。 ………… 恰巧这日是方渠府当地有一个风土习俗祭祀,夜里每家每户都会张灯结彩,挂着很多花灯。 街上叫卖的也会很晚收摊,这日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出来凑热闹,看花灯,放河灯,还有烟火表演,接头杂耍。 总之很热闹的那种。 方渠府刺史出于礼节,晚上先是在自己的府里宴请,除了身为大燕瑶光公主的慕长欢和使臣之外,还请了不少当地官员以及周边城镇县里的官员。 “公主请。”方渠府刺史敬酒。 慕长欢笑着举杯迎合着,“刺史大人,请。” 席间那些官员频频来敬酒,慕长欢都一一给了面子,也幸好是这个方渠府刺史事先做好了准备,特地让人给慕长欢准备的是果酒,没什么酒劲,即便是喝的多些也不会喝多了。 “公主,今日街上有花灯,还有烟火表演,待会散席之后,咱们一同前往望月楼欣赏。” “是吗?那太好了,没想到此来,还能赶上你们这里当地的节日,还真是让本宫大饱眼福了呢!” 这正说这话呢,薛崇简走了进来,先是冲瑶光公主拱手作揖十分客气,随后又与其他官员打了照面客气一番。 “今日来迟了,还望公主莫要误会。” “怎么会呢,薛将军乃西绮方渠府边疆守卫,这许多的事都得由你去操劳,本宫怎么会误会呢!” 随后,薛崇简又与那个方渠府此刺史客套了几句,又问了关于萧平关的事。 “不知,可有为萧将军准备些吃食?” 方渠府此刺史笑道,“薛将军不用担心,下官早已命人给那萧将军以及薛将军的副将等人送了吃食,今日的吃食都是府里特地为这节庆而准备的。” “有劳刺史大人了。” “唉,薛将军客气了。” 慕长欢看着这几个人在那假惺惺的客气来客气去的,差点没起鸡皮疙瘩。 被说是她了,就是那方渠府此刺史自己都浑身不自在。 晚宴过后,他们一道去了街上看花灯和街头咋帅。 别说,真的好久没有凑过这种热闹了。 慕长欢边走边看,沈故渊被她的侧颜深深吸引着,有多久,多久没这样看过她了?又有多久没有与她这样逛过街凑热闹了? 众人一路走一路看,几乎所有人都将大燕的战事在此刻抛诸脑后。 方渠府的百姓,也像是在这此刻忘记了边关战事,无忧无虑的庆祝这当地的节庆。 此时此刻是多么美好,所有人都在欢声笑语中沉浸。 可偏偏这个时候,太后派来的人突然出现。 那些人是太后身边侍卫长千挑万选的人,可他们并非是侍卫长的手下,而是江湖中寻来的一些收钱办事的杀手。 与其说是杀手,倒不如说是恶人,因为他们没有职业刺客的操守。 突然一群人冲进了人群中,见人就砍,就杀。 一时之间,这街道上的人看到这种情况都吓得四处逃窜。 而方渠府刺史也是傻了眼,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出现一群黑衣人呢!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要杀谁的? 沈故渊见势急忙将慕长欢护到身后,又拼命的喊了一声‘保护公主’后,与薛崇简以及他的手下上前奋勇杀敌。 那些黑衣人刀刀不留情面,招招够狠,杀意浓烈。 那些官员不过都是些文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的早就吓得瘫软无力,晕的晕,逃的逃。 随后,又从慕长欢身后的巷子里窜出来几个人,原来黑衣人们根本没有全都从一个地方全都出来,而是在暗处还躲藏了几个。 一黑衣人一刀劈来,直直的冲着慕长欢与方渠府刺史二来,慕长欢见势一把推开方渠府刺史,然后当上前与之拼杀。 这时,在附近暗中保护沈故渊与慕长欢的暗卫,也赶来了。 慕长欢接过一暗卫扔来的剑,与他们和黑衣人一起拼杀。 方渠府刺史险些受伤,幸好慕长欢就了他,这个时候他漠然的有种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并不一般。 这些黑人虽然见人就杀,见人就砍,看似漫无目的,可其实都在向慕长欢靠近。 不难看出,他们都是冲着慕长欢而来的。 方才薛崇简的人手下便已经放了穿云箭,也没过多久,就见着救兵来了。 本来他们是不敌黑衣人的,若是再打下去,真就不一样是谁能捡回一条命,这个时候,救兵就是他们的救命稻草了。 很快的,那些黑衣人便抵挡不住了。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逃离的,不是被射杀,就是直接被砍死了。 剩下几个,也放弃了抵抗,被人擒住了。 可他们似乎一个个的都是死士一般,刚被人摁压在地,便一一咬碎了牙齿里的毒药。 众人看去,都懵了。 一个个黑衣人倒地,吐血而亡。 被派来的刺客没有活口留下。 慕长欢与沈故渊等人被薛崇简护送回了驿馆,而剩下的事情则是交给方渠府刺史处理。 驿馆的一个厅堂里,沈故渊高声叱责薛崇简等人,而薛崇简的手下刚要张嘴还嘴,便被薛崇简给拦下了。 “你们怎么能让这么多的刺客接近公主?他们险些杀了公主,若不是我们的人在附近随时保护着,只怕是公主早就一命呜呼了。” 沈故渊冷哼一声,继续道,“议和!我看还是算了吧啊!这西绮根本灭有诚意议和。” 沈故渊是刚才突发奇想,众人都能看出,这些黑衣人完全都是冲着瑶光公主而来的。 那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个可以离开此地的好机会。 “使臣大人说的是,这次的事是我们的疏漏,在下答应你们,一定会差个水落石出。” “还有什么可查的?今个算是咱们命大,若不是公主的侍卫,以及你们的人最后赶来,怕是我们公主就要命丧再此了。” 虽不知究竟是何人想要要了穆长欢的命,可这终究是个好机会。 果然,那薛崇简的心里很是自责,他以为真的是他的那道折子害的瑶光公主被人暗杀。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沈故渊就像是咬住人的乌龟,一旦咬住了,便不会撒口了。 这话虽然糙点了,可是事的确是这么个事。 不过这就是薛崇简了,若是搁在旁人身上,怕是这招不顶事的。 果然,最终薛崇简松了口,他不禁同意释放了萧平关,而且还让和亲队伍可以返回。 众人劝阻薛崇简,可薛崇简却执意要如此。 除了方渠府刺史保持中立外,其余的人都不赞同,可他们不赞同又有什么用处? 这个地方,现在能做主的就是薛崇简,谁的话也不好使。 随后,穆长欢与沈故渊先是将萧平关接到了驿馆内疗伤。 他们并没有显得有多着急,而是不紧不慢的先照顾了萧平关。 然后,还跟薛崇简说是现将萧平关护送回去之后,再和大燕皇帝研究究竟还要不要继续议和和亲的事。 这样说了,不会被怀疑,不然,若是真的直接就连夜赶路说跑就跑,怕是没几日那些人便反过乏来追了上来了。 这样算是能更安全些。 几日后,他们离开了方渠府,路上,穆长欢还同沈故渊研究这事。 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是谁暗中想要穆长欢的命,这又不是前世,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所以前世里的敌人到现在这一世重生还不能够成为敌人。 就拿沈故渊与萧平关来说吧,前世算是都恨不得自己死的人。 可这一世,她做出了改变,而导致他们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 若是说这一世重生后,如同前世一样,一直巴不得自己的死的人,这数来数去,只有一人了。 “不可能!” 萧平关依靠在那,一听穆长欢提及林楚楚的名字,直接便否认。 看来不愧是两小无猜的两个人,都白瞎了他那双眼了,竟然看不出那林楚楚是个什么东西? “除了她,我也着实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穆长欢故意瞟了两眼眼前的萧平关与沈故渊,“说白了,就是你俩我都怀疑过,可再仔细一想,却又觉得与你二人无关。” 第七十一章 打探消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不服气的瞪了一眼沈故渊,“即便是怀疑,也该是怀疑他的。” “凭什么是我?你就不值得怀疑了?”沈故渊皱眉不悦。 “那是自然,我可是一直被那薛崇简给囚禁着呢!怎么可能找人去暗杀公主呢?” “哈!那谁敢保证,你又不是之前早就派了人。” “沈故渊,你这人怎么没事找事啊!” “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这俩人互相你瞪我我瞪你,互怼了半天,可穆长欢却毫无反应。 直到二人没了声音,齐齐看向穆长欢后,她才有了反应,停止了暗中偷笑。 这倒是有意思,前世里还从未见过他二人这样子过,没想到这重活一世还能看到这番景象。 “好了,前面便是大燕边境了,萧平关,本宫已经安排了人护送你回去。” 萧平关一听,什么意思,你们不回? “公主难道不同微臣一起回去?” “本宫还有要事要办。”穆长欢咧着嘴笑了笑,“再说,你这回去养几日的伤后,不还得继续上前线吗?若是不能立刻议和成功,这西北战事还是得你来啊!” 萧平关微微一笑,似有意味的念叨了一声,“公主发现了?” 沈故渊瞧着二人眉来眼去的像是在打暗语似的,瞬间有点炸毛了。 “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发现了?” 穆长欢笑的很是得意,就像是自己很了不起,脸沈故渊都不如她一般。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似乎萧将军被俘并非是他无能,而是他的一个计策,只不过,他的假话似乎被咱们俩人给打乱了。” 沈故渊依旧皱眉不解,穆长欢也懒得搭理他了。 只是冲萧平关吩咐着,“之前倒是我们乱了你的计划,不过,西北战事剩下的事便是你的事了。” “公主莫要这么说,您这不是乱了微臣的计划,算是锦上添花吧!况且,公主不冒险来救微臣,微臣怎知公主的心意。” 什么!什么心意!沈故渊怒瞪着萧平关。 穆长欢也是傻眼了,什么跟什么?你想多了吧!谁对你有心意了? “公主殿下,到了交界处了,萧将军该换马车了。” 马车里甚为尴尬了,幸亏马车外的侍卫及时喊了这么一声。 随后,萧平关被搀扶着上了别的马车离开了。 而穆长欢与沈故渊则是前往契辽,寻找广平王。 马车一路前往契辽,月余之久才到了弘农郡。 马车里的穆长欢睡醒了,坐起身揉搓着眼睛,感觉马车像是停了,便撩开帘子,冲马车外的沈故渊喊道,“怎么停了?咱们走到哪里了?” 沈故渊闻声走向马车,“弘农郡,再有几日就可以到安邑了。” 几日后,终于到了河东郡,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沈故渊夜里换上了夜行衣,与几个暗卫偷偷去了几个暗探处打探消息,可似乎并没有什么结果。 整个河东郡共有十四府数十个县城,招了好几日,也没有打探出什么消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是啊,不如,咱们分头去找吧。” 沈故渊点点头,“你带些人,咱们分开去找。” 随后,二人便分别带着人四处去留暗号寻找广平王。 穆长欢听她父皇说过,广平王最后消失前的信息,是他发现了契辽朝中秘密,故而要接近契辽皇室。 穆长欢在蒲反府周边寻找,听说蒲反府外一百里之处有个叫垣县的地方,前些日子遭了灾,天家说要赈灾,还亲自派了大皇子前往赈灾。 这是个机会啊! 穆长欢决定前往垣县,赶了半天的路,到了垣县。 到这里时,已入夜,这小地方虽说遭了灾,可也只是周遭村庄里的穷人遭灾,那些有钱人,不愁钱过日子的人可大有人在。 瞧着这个客栈也还不错,就住这吧。 夜里,穆长欢与几个暗卫换了夜行衣,趁黑摸去了官家驿馆,想来这皇子出巡一定会住官家驿馆的。 果然,穆长欢在官家驿馆里看到了穿着华丽,英姿飒爽,英俊不凡的男子,瞧着也就刚及弱冠吧! 穆长欢安排了一个暗卫守在那里,而她与其他人回了客栈。 次日,那人回来报告,说这契辽的大皇子正在前往县里的几个村子去,给那些灾民分别送去灾粮。 穆长欢命他们暗中潜伏跟随,不要被人发现,而她自己换了身少女轻装便出发了。 索性算是赶上了这位契辽大皇子的步伐,她一路尾随着,静观其变。 这一跟就是好几日,可是却并没有发现广平王的踪迹。 或许,广平王并没有跟随大皇子而来。 “公主殿下,咱们要撤吗?”一暗卫小声问道。 穆长欢微微眯眼,看着不远处的茶寮,那契辽的大皇子瞧着还尚算是好人,那番对老百姓的热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算了,撤吧,你们先撤,本宫随后就离开。” “公主殿下,还是让属下留下保护您吧。” 穆长欢淡淡一笑,微微摆手道,“不必,你们先撤,一路给本宫留下信号,本宫随后就离开,咱们不能太明显了,这跟了好几日了,总不能最后让人发现吧!” 几个暗卫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随后一一行礼告退了。 穆长欢坐在那,瞧着也差不多了,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喊,“大皇子,大皇子,你这是怎么了?大皇子!” “大皇子,来人啊!快来人啊!” “大皇子,你可千万别下老奴啊!” 穆长欢回头看去,只见一群人为了上去,似乎是那位契辽的大皇子出了什么事? 她开始好奇起来,本来要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 原来是大皇子突然昏倒了,这次他们出行只打算两三天便赶回去的,所以并未带着太医出行。 穆长欢灵机一动,或许这是她的一次好机会。 也幸是前世她也曾遇上时疫的事,打那之后便苦学医术。 这一世,她重生后,也没少钻研医术,总觉得日后能派上用场。 看来,当真是果不其然。 穆长欢上前就嚷嚷着自己是大夫,说她是大夫也不算假,在这里,但凡能把个脉医几样病的都能算是大夫了。 “大胆,你说你是大夫你就是了?”一公公气呼呼的喊着,一把将穆长欢欲伸上前的手给打了回去。 嘶! 行,这可是你说的,本宫还没兴趣给他看病了呢! “得,你既然这么说,那你们就慢慢喊吧!” 穆长欢转头便拂袖离去,可她并没大刀阔斧的离开,而是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她知道,那些人一定会喊她回去的。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受了灾了,整个村子都是等着救济的穷苦老百姓,哈!还太医!大夫! 扯呢! “胡公公,不行啊,这样子下去不是个事啊!” “就是啊,胡公公,你赶紧拿个主意啊!” “这往镇子里赶回去也得半天啊!怕是殿下撑不住啊!” “这可怎么办啊!” “胡公公,你还是把刚才那个女大夫唤回来吧!我瞧着她像是有本事的人。” “是啊是啊!” 众人随声附和着,这边大皇子晕了,身上还起了好些红疹,这昏迷不醒的样子着实下人,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可都担待不起啊!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索性若是大皇子出了事,他们也躲不过,还不如让那个女大夫试试呢! “姑娘,姑娘啊!” 穆长欢闻声,故意装作没听见,还在往前走着,说啥也不回头。 那胡公公为了表示出他的诚意,一路追着过来,挡在了穆长欢的面前,“姑娘,姑娘,你去看看我们大皇子吧!” “不去。”穆长欢回绝的十分坚定,说完,就绕道继续往前走。 那胡公公又拦了过去,“姑娘,刚才是我不好,不该不信姑娘。” “那也不去,没兴趣了。” “可是,那我们大皇子怎么办啊?” “爱咋咋地,有招想去,没招死去,听天由命。” 说完,她又绕道往前走了。 可这回,这个胡公公可不客气了,冲着不远处的那些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立刻冲了上来,挡在了穆长欢的面前。 “哪里走,还不赶快救大皇子。”侍卫头领喊道,“你再敢往前走半步试试。“ 那胡公公刚才还人模狗样的装着说话温声细语,这一扭脸的功夫,那一身的狗奴才形象暴露无遗。 “就是,别给脸不要脸。”胡公公斜嘴一笑,咧咧嘴,“今个,你医也得医,不医也得医。” 穆长欢冷声一笑,“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说罢,几个侍卫便上前要拿住穆长欢,可穆长欢怎么可能人有他们拿捏,说话的功夫,便附身一转,随即侧身躲避,那身上的本事游刃有余。 看的那胡公公都瞠目结舌了,几个侍卫根本不是穆长欢的对手。 这还只是守,并未曾攻呢! 打了半天也不见有个结果,穆长欢没有把他们打倒在地,但他们也未曾讨到半点好处。 这僵持不下的,看的胡公公都急了。 倒是一个小丫头打破了这份僵局,说动了穆长欢。 其实本来穆长欢也没有真的打算不救人了,不过是看着那个胡公公狗仗人势想要教训一下他而已。 第七十二章 这是传染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姑娘,奴婢给您跪下了,您消消气,求求您救救我们大皇子吧!”小宫女说着说着哭了起来,“方才胡公公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大皇子身份金贵,出行在外万事都得小心谨慎。” 随后,一旁的另外几个小宫女、小太监也跟着跪下了,也同样的说着那套话,都在求穆长欢。 就连那些侍卫,也打得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见那些宫人们这个时候反倒比自己懂得为主子着想,随后,一个个的都收了手。 穆长欢看去,笑了笑,“罢了,把你们大皇子抬到一旁去吧。” 那旁边还分着米粮,舍粥呢! 可等着穆长欢走过去时,这周遭前前后后跟着晕倒了几个老百姓,众人都愣住了,而且那些老百姓的身上,勃颈处,都有与大皇子同样的红疹。 不好!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些侍卫们把几个昏倒的老百姓抬到了一旁,穆长欢先去看了一眼,给他们把了一下脉。 又回到了大皇子的身边,看了看他的症状,又把了脉,她发现,这个契辽的大皇子竟然和那些老百姓的症状一样。 这是得了传染病了。 也就是这里常说的时疫。 穆长欢立即让胡公公吩咐所有人撕下干净布块蒙面,然后让侍卫去询问昏倒的老百姓家人,他们都吃过喝过些什么。 “大皇子今日都吃了些什么?” “就是我们自己带的东西。” “是啊,这次出来是来赈灾的,大皇子吩咐不要带那些肉什么的,就只是吃带来的一些粮食便可以了,所以,这一路上我们都只是吃了自己带的粮食做的粥米之类的。” “对,除了到了驿站之外,在哪里吃点肉和菜。” “是,咱们也也不能总不让大皇子吃些荤腥吧!” 随后,那些侍卫们都回来了,把问来的结果一一告知穆长欢。 穆长欢似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大皇子吃的这些东西可是跟那些老百姓们吃的不一样,但是唯有一样东西,他们都是一样的。 那便是这里的井水,他们都喝了这里的井水。 穆长欢走到他们说的井边,让侍卫将水桶摇上来。 果然,不出穆长欢所料,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时疫,其实就是什么有心人安排的一处悲剧罢了。 穆长欢走回搭建好的营帐里,吩咐了侍卫先去县里报告,就说这里出现了时疫,需要封村。 胡公公一听,当即便懵了。 “这这这,这不可能。”胡公公快被吓坏了,这真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说,大皇子也是因为感染了时疫所以才昏迷不醒。 那大皇子若是真有什么差池,他就死定了。 “胡公公,我没那么无聊,更没有多余的脑袋拿去玩,这种事情可开不得玩笑,这里当真是出现了时疫,如若不尽早做好准备与医治,怕是很快这个时疫就会蔓延到隔壁村,接连几个村子都会被感染,然后便是……” “你,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老奴就不该信你的。”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让宫人们张罗着赶紧离开。 穆长欢就没见过这么麻烦的人,当即就是一记手刀下去,批晕了胡公公,几个宫人看着吓坏了,都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这时,侍卫头领与几个侍卫进来了,见状,刚想要上前拿住穆长欢,便被穆长欢的话给吓住了。 “等等!” 穆长欢喊道,“反正你们的人也已经去县里喊人了,我打你们绰绰有余,可若是再来人,我就未必打得过了,你们想想,我何必给自己增添敌人?还要让你们去喊人呢?所以你们得信我,我不是坏人。” “那你的意思是?” 她梗梗着脖子,指了指大皇子喊道,“你们的大皇子若是真如胡公公所言没得时疫,那我死。” 又指了指眼前的那些侍卫,“若是你们的大皇子真如我所言,是与那些老百姓一样得了时疫,那陪葬的可就不止我一人了,除了你们这次随行的宫人、侍卫外,怕是你们妻儿老小也得受牵连。” 那侍卫头领微微蹙眉,细细琢磨着,他觉得这姑娘说得在理。 她若是有什么歪心眼,方才早就有机会伤害大皇子了,而且完全可以打过他们这些人后立刻逃离。 若这样,那她又为何要他们去喊人呢! 看来,这里是真的得了时疫了。 “姑娘,那会让我们从水桶里捞出来的水壶,可就是罪魁祸首?” 穆长欢微微别过脸,瞥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宫人,那侍卫统领立刻便明白了,大手一挥,吩咐着,“你们把胡公公抬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靠近营帐。” 随后,又冲他的副将喊道,“违令者,斩!” “得令,属下遵命。” 所有人都下去了,这营帐里只有昏迷不醒的大皇子,以及穆长欢和那个侍卫统领。 “姑娘,没人了,你可以说了。” “你是负责大皇子安全的?”穆长欢挑眉问道。 那侍卫抱拳笑道,“在下,负责大皇子的护卫职责。” 他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又换了个笑法笑了笑,继续说道,“说实在的,若是这次大皇子真的有个什么闪失,别说我们这些人,就像姑娘所说的,我们这些人的所有一家老小,就都别想活了。” 穆长欢笑了笑,像是明白了这侍卫统领的意思。 “好好的一套茶壶怎么就会被扔进井里,瞧那茶壶的质地,可不是平头老百姓能用得起的。” “姑娘的意思是,是有什么人故意把那茶壶扔进去的?” “正是。” “可是,这茶壶只能喝喝茶水罢了,能有什么用?” “我是觉得,可能之前用这套茶壶的人得了时疫,所以,被有心之人利用了一下,就等着大皇子到了这个村子之后……” 穆长欢没有说完,想来说到这里,那侍卫统领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好了,言尽于此了,我该研究对症下药的药方子了。” 来不及用药,虽然已经让那些打了那口井里的水的村民不要饮用那些水,可还是有人已经用了,这村里的好些人先后病倒了。 慕长欢安排好了人随时观察这被隔离的家家户户,及时将那些病了的人给隔离开,包括病倒的那些人的家里人,也都要被隔离起来。 村里的人都开始恐慌起来了,他们想要逃跑,却又碍于逃出去了也是没有粮食吃,同样是得饿死。 索性如此,还不如留下有粮食吃。 县里的地方官拼命加快速度赶往村子,带来了不少大夫以及大量药材。 这里条件不允许,只能将就一下。 慕长欢与那些大夫们开始研究药方子,希望可以尽快医好那些人。 被慕长欢要求先撤退的暗卫久久不见慕长欢跟上来,开始担心起来,等他们赶回去的时候,却发现村子被封了。 这可不好了,听说村子里发生了时疫,他们开始担心慕长欢的安危了。 为了不耽搁主子的大计,他们几个人决定让一人先回去通风报信,就说发现契辽大皇子正在某个村庄赈灾,公主殿下觉得有蹊跷,便决定暂时监视。 说什么也不能这个时候让主子知道公主殿下可能出事了。 而其他的人,一部分留守在村子外的四处监视,其余的潜进村子,寻找公主殿下。 而另一边,沈故渊在一处庄子里找到了广平王的踪迹。 只是,此时的广平王已经没了往日的皇家威严,王者风范。 “王爷,您不要再这样下去了。” 沈故渊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都已经来了多少天了,这个广平王除了吃喝拉撒睡以外,其余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就一直手里握着一根金步摇,然后在鱼池边上发呆。 这坐着发呆,一呆就是一整天。 沈故渊简直就要崩溃了,终于按耐不住此刻的情绪,站起身大喊一声,“慕哲风!你清醒一点。” 那是广平王的名讳,作为臣子,即便他只是藩王并非帝王也终究是慕氏皇族,直呼其名讳确实不合适。 可这一唤,似乎一下子把广平王给唤醒了。 “双儿!双儿!”广平王激动地站起身,到处喊着。 渐渐地广平王的情绪像是正常了些,见着沈故渊竟然在自己的面前,手中又持有陛下的令牌,他立刻便猜到了沈故渊此来的目的。 但仍旧说话小心翼翼,担心自己说漏什么。 “你是替陛下来同本王要月符碎片的?” “王爷,您可算是清醒了。”沈故渊长舒一口气,“陛下遣派微臣来是找王爷取回月符碎片的。” “……” “王爷,那月符碎片呢?” 提到这个,广平王便尴尬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成日在这里傻坐着的原因,十几年了,他始终找不到她。 “不是本爷不帮陛下,实在是月符碎片不在本王身上。” “王爷藏在某个地方了?” 广平王摇摇头,“不是。” “那是藏在哪里了?” “……” 沈故渊皱眉,“王爷!你是不方便说吗?若是如此,微臣便不问了,待你取来给微臣便是。” “……” “……?” “……” “王爷,你倒是给个话啊!” “月符碎片……没了。” “什么!”沈故渊闻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第七十三章 神医现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广平王略显尴尬,挑眉瞄了一眼沈故渊。 “这事,真不能怪本王。” “王爷,你是在骗微臣的吧!” “也不能算是没了,只是,暂时不在本王这里。” “那到底在哪里?” “在本王心爱之人那里。” 天啊! 千辛万苦找到了广平王,结果他说月符碎片不在他身上,在另一个人身上,重点是,那个人还不见了。 原来,当年广平王年轻的时候,按照他父王的吩咐,第一次独自潜伏进契辽,一进都城就对一少女一见钟情。 他潜伏的那几个月里和少女恩爱彼此,少女后来要广平王上门提亲。 广平王不是不想,只是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便编了个理由说是要回老家接自己的父母来。 可这一去便是好几个月不见人回来。 那姑娘心都凉了,差点就要嫁人了,而广平王又回来了。 这次回来,他又编了理由和少女在一起几个月,没有上门提亲。 但是,突然有一天,少女逼问他到底肯不肯娶她,广平王与少女吵了起来。 随后,少女说若是他不肯娶她,她的父亲就会把她送进皇宫里做宫女去了。 广平王以为是少女故意在刺激他,并未放在心上。 可自那之后,那个少女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才后悔自己当初没有上门拜访过,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哪个少女。 好几个月过去了,始终没有少女的下落。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几年,广平王决定离开契辽,可却在这时才发现,之前他曾给少女看过的一尊玉雕竟然被调换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那个玉雕是他本来的那个,没想到,竟然被少女给换了一个仿造一模一样的玉雕。 而月符碎片就藏在那个玉雕里。 广平王彻底不能离开契辽了,他一边因爱爱着少女而后悔没有娶少女,另一边悔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问题,只执迷在少女再也不回来的事情上。 广平王让沈故渊入宫寻找曾经的那个少女,只要找到那个少女,就能从她手里拿回玉雕取出月符碎片。 无奈之下,沈故渊只得答应,随后回了客栈研究如何入宫。 这在宫里找一个老宫女可没有那么简单,这一天两天可不够,就是见天在皇宫里转悠,就是好几个月也不见得能找那个曾经的少女。 毕竟这事都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生个孩子,现在都该成家立业了。 更何况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变化,那是相当大的,尤其是在宫里。 此时另一边,那个被封闭了的村庄里。 “瑶光姑娘,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若不是你及时采取措施,控制了这村子里的时疫,没让这时疫流传出去,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多大的事呢!” 慕长欢笑呵呵的看着眼前这个契辽的大皇子,微微一笑,“殿下客气了,这都是民女该做的,身为契辽子民,国家的事就是咱们老百姓的事。” 这话说的稍微有些违心了。 “瑶光姑娘真是深明大义。” 一番寒暄,慕长欢也实在是没词了,可见着这大皇子像是不想让她离开的意思。 “大皇子,民女该去看看其他人了。” 大皇子似是意犹未尽,“是啊,那,那瑶光姑娘先去吧,稍后再过来。” 还来! 天啊,这个大皇子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他这时疫都好了,早就可以离开这村子了,可总是见天能瞧见他,也总不能赶人家走吧! “好,好,那民女先行告退。” 这村子里的时疫,眼下是都扼制住了,那些老百姓也都及时医治的差不多了。 是时候功臣身退了。 这夜,村子里的人都睡下了,慕长欢趁着守夜的侍卫不注意,溜进了树林里。 “公主殿下,沈大人让属下等给您传个话。”一暗卫拱手作揖道。 慕长欢微微蹙眉,沈故渊这家伙又要做什么,上次暗卫不是就带话来,说是沈故渊已经找到了广平王了吗? 怎么,还有什么事? “什么话?” “公主殿下,沈大人说,他要去替广平王办一件事,所以,可能会留在契辽很长一段时间,让属下等护送公主殿下您先回大燕。” “回大燕?” 开玩笑,这寻大燕宝藏之事怎可能全交由他沈故渊一人去做,万一他要是……那啥那啥,大燕岂不是损失惨重? 决不能让他单独行动,这指定的跟着监视着他。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暗卫见公主殿下愣神,连着唤了两声。 慕长欢这才回过神,“嗯嗯,你继续说。” “公主殿下,这边的时疫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您明日便跟属下等离开吧!” 慕长欢琢磨着事,那暗卫见公主没反应,又说了一遍。 “公主殿下,还请您早做准备,属下等就在村外,随时等待接应您。” “不必了。” “……” “沈故渊既然要入宫,本宫自是要去帮他一把的。” “公主殿下您的意思是?” “这契辽的大皇子不是就在这个村子里嘛!而且,本宫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今个他还说要带本宫入宫,请契辽皇帝答谢本宫。” 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主子作,这公主殿下更能作。 “可是,您独自入宫恐有不妥,这确实不安全,属下等也不能跟随您进宫,若是夜里潜伏入宫,虽说并不是不可行,但始终还是有些危险,且很容易打草惊蛇。”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只要隐藏随行便可,若是本宫入了宫,你们便在宫外随时接应。” “这……” “别这这那那的,哪来那么多意见,本宫如此接近皇家之人,说不定很快就水到渠成了。”慕长欢一脸嫌弃的鄙夷之态,“搞不好,那个笨蛋沈故渊,到现在还不知如何混入宫去呢!” 当主子的要做什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怎么好拦着,劝上一劝也就罢了,若听了就听了,若不听,他们也是没辙的。 “那属下先派人通知沈大人。” “不。”慕长欢眼珠子一转,鬼主意瞬间涌上心头,“先不急于告诉沈故渊。” “这……” 沈大人都是怎么受得了公主殿下的,这般古灵精怪,想出一出是一出来的架势,恐怕也只有沈大人能受得住吧! 翌日,大皇子准备启程离开了,他已经彻底好了,确实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只是,心中怎么都有些不舍得自己的救命恩人。 胡公公是看着大皇子长大的,他心里有什么想法,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不能全猜出来,也可以猜个十之八九了。 “殿下,您是不是想带着那位瑶光姑娘一起回宫啊!” “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之前提了几次,那瑶光姑娘都像是拒绝了。” “瑶光姑娘看着像是对皇宫没什么兴趣。” “是啊,那怎么办啊!” 大皇子愁眉苦脸,胡公公放在心上,决定为自己的主子出出主意,“殿下,不如稍后再去提一遍,这回,老奴在一旁帮您说。” “真的吗?胡公公!” 胡公公笑着连连点头,“老奴怎敢欺骗殿下,自是当然的。” “好,走,咱们这就去。” 慕长欢此刻也正在准备收拾东西,她还在琢磨呢,怎么能让大皇子再跟自己提一次同行的事。 “瑶光姑娘!瑶光姑娘在吗?我们殿下来看您了。” “在在在,快请进。”慕长欢闻声,激动地赶紧赶紧迎了出去。 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困了想睡觉了,就有人来给送枕头了。 慕长欢将二人迎进营帐内,招待着端茶送水的。 “不知大皇子寻民女何事?” “是,是这样的,我们准备离开了。”大皇子说一句,看一眼胡公公。 “哦!是吗?”慕长欢的眼珠子来回转着,脑子飞速的旋转琢磨这话怎么说,怎么能让大皇子再主动提一次。 “瑶光姑娘,我们殿下想请您一起同行。” 这可是真是及时雨。 “这,恐怕不妥吧!”慕长欢装腔作势,似有为难之意似的,“我这是路过这里的,其实,我是,我是想入京寻亲的。” 大皇子一听,赶忙喊了声,“那岂不是更好,咱们顺路,而且……” 这话还没说完,他不敢说下去了,皱着眉头冲胡公公挤眉弄眼,他生怕自己再说下去后,又被她拒绝了。 “我们殿下的意思是,一起同行,瑶光姑娘您也能安全些,毕竟这里是你人生地不熟。” “这倒是。”慕长欢笑着点点头,心里很是满意,就等着他们再继续邀请。 “再者,姑娘您若是跟咱们一同回了京城,到时候,以殿下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 “真的吗?”慕长欢故作激动,站起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殿下,胡公公说得是真的吗?” 见慕长欢激动无比,大皇子也甚是激动,站起身迎合着,“当然当然,我是契辽国的大皇子,就算是京城人再多,这再京城里若是找个人,这没什么难的?” 听着这话说得都有点感觉语无伦次了,她是越发觉得这个大皇子是不是真的看上她了? 第七十四章 入契辽皇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可是,不至于吧,就因为救了他一命?为他治了病就能被爱上,那岂不是太医院里的太医们得被他挨个爱一遍啊!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民女可要谢谢大皇子了。”慕长欢赶着说赶着微微行礼。 大皇子急忙上前拦下,“不必拘礼,瑶光姑娘救了我一命,若是这点小事都帮不了,岂不是太辜负你的救命之恩了吗!” 次日,慕长欢大大方方的跟随大皇子上路了。 到了京城后,大皇子直接带她进宫了。 说来这契辽也是很奇怪,皇子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且也都娶了正妻,为何还要居住在宫里,不给封王,不给出宫建府,这是个什么操作? 进了大皇子的宫殿,瞧着也不小啊! 可能这宫殿组合,除了没有园林花艺之外,其余的地方算起来也得有不少房间了。 “殿下。”一宫女打扮的女子迎上前,“您终于回来了,大王妃都巴巴盼了您好几天了。” “嗯,有些事耽搁了。” 大皇子招呼着慕长欢往里走去,那宫女瞧着大皇子带了个女子回来,不禁上下打量着。 “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去,让大王妃来见客。” 噗!差点没憋住,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是那种地方的感觉似的,姑娘们,出来见客啦! 哈哈哈哈哈哈! 大王妃听宫人说大皇子带了救命恩人回来,赶忙跟着去瞧。 原来,宫里的人并不知大皇子在宫外遇上的事。 “这次真是多亏了瑶光姑娘你,不然,这……”大王妃越说越担心后怕似的,微微摇头,“我这越想越觉得担心。”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王妃不要再去想了。” 大王妃一脸哭唧唧的样子,微微点头,“是,臣妾知道了,这事不会再对外说去了。” 还真是有意思,这叫法怎么这个特别,大皇子未封王,但他的正妻却被称呼为大王妃? “你去安排一下,这段时日就让瑶光姑娘住在这里。” “好,臣妾稍后便去安排。”大王妃说完,顿了顿,又道,“只是,不知大皇子可有向陛下汇报此事?” 大皇子挑眉瞥了一眼大王妃,似是对她多嘴有些不满,就跟她多管闲事了似的。 “大王妃指的是时疫的事?还是让瑶光姑娘暂住这里的事?” 大王妃瞧出大皇子是有些不高兴了,略微有些尴尬的低了低头,轻声道,“臣妾只是想关心殿下,并无她意。” “行了,无论何事,我都自有主张,用不得你关心这些事,你身为大王妃,只该管好我宫里的事,那些姬妾还有孩子们,都是你该上心的。” 啧啧啧,这大王妃做的,好像一点也不讨大皇子喜欢似的,别说大王妃了,就是她自己听了他们夫妻俩这对话,都觉得尴尬。 接下来的几天里,慕长欢就一直住在大皇子的宫殿里,除了大王妃知道慕长欢的身份之外,这宫里在再人知晓。 这期间,契辽皇帝曾接见过一次慕长欢。 作为大皇子的救命恩人,也是这次时疫事件的解决人,自然是要被犒赏一下的。 可是,大皇子的宫里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那些姬妾们怎么可能会没有怨言。 这不,慕长欢闷得发慌,徘徊在院落里,等着大皇子下早朝回来,好跟他说出宫找人的事。 “呦!就是这个女人!” “可不是嘛!韩姐姐,就是这个女人,我那天瞧的真真的,大皇子就是带着她回来的。” 几个女人在慕长欢的身后窃窃私语,虽不大声,可慕长欢多少也是听到了些的。 但她并不想理会那些女人,她可跟大皇子没什么,只不过是救命之恩罢了。 “喂!那个女的,我们韩姐姐喊你呢!你听见没有啊!”某妾侍喊着。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咧着嘴转过脸去,微微行了小礼,“见过各位小主。” 走在前面的是大皇子的侧妃韩氏,她同二皇子的正妃二王妃同是韩氏一族,只是不是同一支系。 且他们都是这契辽太后的旁系侄孙女,亦是韩皇后与庄妃的堂房族侄女。 “你就是殿下带回来的女人?” “这话说得,这位小主,我是被大皇子带回来的不假,可是,却不是他的女人。” 那妾侍冷笑一声,“你胡说,我明明瞧见大皇子亲自带你回来的。” “这话怎么解释呢!”慕长欢皱着眉头,真是懒得解释,可是不解释又不行,毕竟是要办正经事的,沈故渊这还没找到他呢!再惹一身事,可不行。 “我是入京投亲的,半路上帮了大皇子,殿下出于感激便带我回宫,说是回头帮我找人。” 慕长欢一番解释,那几人像是还不信,瞧着那意思,是要玩宫斗欺负人的把戏。 这谁怕谁啊!宫斗!前世她是不行,可这一世,那可是她最擅长的,好歹也是前世里宫斗了那么多年呢! 也幸好是大王妃及时赶到了,那几个姬妾才没再继续做些什么。 没过多久,大皇子便回来了。 慕长欢央求带她出宫,大皇子本就答应过她的,只是这几日忙于朝政,就给忘了。 这见着慕长欢才又想起这事。 大皇子说待午膳过后便出去寻人。 午膳过后,大皇子果然兑现承诺,带着慕长欢出宫了。 马车里的慕长欢,撩着窗帘子,一直看着马车外的人来人往。 这可不行啊!这怎么能找得到,这坐在马车里,那么多人,车水马龙的,根本不好看见。 再说,找沈故渊这事,本就不能让旁人看着。 对,得想个办法把大皇子和他的人都甩掉。 正想着呢,突然听到马车外面有人在喊着什么,像是谁让谁先让路。 慕长欢好奇的撩开帘子,见着大皇子的侍卫骑着马,往前行了两步,冲着对面马车里的人喊道,“是谁,敢冲撞了大皇子,还不速速让开。” 那对面马车里的人,撩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慕长欢定眼看去,差点懵了。 这穿着官服冲大皇子行礼的人,该不会是……沈故渊! 他怎么会,怎么会穿着契辽的官府? “原来是新科状元呀!”大皇子像是很客气的冲沈故渊说话。 沈故渊也很是能恭敬,上前行了君臣之礼。 真是可笑。 明明是大燕的臣子,这会子却在这契辽的土地上给契辽的大皇子行礼。 “殿下,这是去哪里?”沈故渊微微一笑,拱手道,“微臣正要去望月楼赴宴,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同去?” “不了,我还有要事在身。” “要事!不知是何事,微车可能代劳?” 沈故渊那一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让慕长欢看着就想笑。 “夫君!夫君!”慕长欢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跳下马车,冲上前,“夫君,我终于找到你了。” 别说大皇子看见懵了,就是沈故渊都楞了一下,怎么就有人喊他夫君了。 定眼一看,竟然是慕长欢,可是,她不是回大燕了吗? 这个死丫头,果然没有听他的话,看来,她是想跟着自己留在契辽,一起寻找广平王的月符碎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一脸好奇,冲着慕长欢问道,“瑶光姑娘,这,这就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是你的夫君?而且还是这届新科状元?” “新科状元?”慕长欢装作一般民妇,低头哭了两声,“我夫君中状元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是状元夫人了。” 说完,慕长欢暗暗斜嘴一笑,抬头冲沈故渊喊道,“夫君,你不带我回咱们的新家吗?” 沈故渊轻轻挑眉,似有些尴尬,他是没想到慕长欢竟然也来了契辽。 而且,还是坐在大皇子的马车上。 这是怎么回事? “是,夫人说的是,那,咱们回府吧!” 慕长欢笑靥如花般的转过脸,冲大皇子微微行礼,“殿下,臣妇感谢殿下与大王妃这段时日的照顾,既然臣妇已经找到夫君了,那自然也不便再住在大皇子宫里。” “也是,没想到瑶光姑娘原来已经嫁为人妇,而且……”大皇子似有些失落,干笑一下,又抬眼看了看沈故渊,“竟然还是状元爷的夫人。” 慕长欢也尴尬,内心剖白,是啊,自己也是刚知道,原来她是状元夫人呢! 沈故渊带着慕长欢回了府里。 慕长欢一进这状元府,看见那些下人,便噌的一下子扭过脸。 “你来契辽是早就设计好的?” 下人将大门赶紧关上了。 沈故渊一脸嫌弃,不以理会,往前走着,进了厅堂后缓缓坐下。 慕长欢就跟他屁股后面。 “沈故渊,你倒是说话啊!” 又连名带姓的唤他,看来,她是生气了。 “让你回大燕,你为何执意留下?” “本宫那是事发突然,都要撤了,才发现这契辽的大皇子得了时疫,结果,整个村子都给封了,所以……” 慕长欢说的半真半假,村子里的事是真的,那一点也不假,只是,至于这时疫的事,是她主动去掺合的。 “所以,你成了大皇子的救命恩人?”沈故渊挑眉凝视着慕长欢。 第七十五章 夫君夫君好威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那自是当然,大皇子和大王妃这几日可是待本宫甚好。”慕长欢瞥了一眼沈故渊,瞧着他那脸色可有点不对劲,“你……吃醋了?” “荒谬,微臣怎么会吃公主您的醋!” “哈,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既然你不吃醋,那本宫就还是回大皇子宫里去住吧!反正那里有吃有喝,还有大皇子天天陪本宫……” 慕长欢一边转身故作嚣张,一边说着那些话,可还没说完,便被沈故渊上前一拉回,慕长欢因为惯性原理,转过身一头栽进沈故渊的怀里。 “你,你干嘛!你有病啊!” “你有药?” “你神经病啊!” “你有药!” “你……”慕长欢微微咬牙,“我没药。” 沈故渊噗嗤一声,没忍住,笑的很是灿烂,引得慕长欢看去,不由得渐渐被吸引住了。 一刹那后,慕长欢使劲摇头,视图唤醒花痴的自己。 不能再被他吸引住了,前世就是被这货的盛世美颜外加温柔呵护,才给骗了。 “你松手!” “是你自己要栽进微臣怀里的。” 慕长欢瞅着沈故渊,气不打一处来,用眼神扫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你不把本宫拉回来,本宫能栽进你怀里啊!你怎么不说你是故意的啊!” “谁让公主殿下要走的。” “你不是说,你不吃醋吗?” “不吃醋不代表你可以离开。”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混账话就得说给混账听,不然她总做混账事。” “你放……什么厥词。” “好了,不闹了。”沈故渊微微松了手,“咱们言归正传。” 慕长欢撇着嘴,心里琢磨着,他怎么也不哄哄她,这就算完了,你说开始正题就得开始啊!凭什么吗?凭你好看啊! “对。” “……” 我去,他不会是能听见我的心声吧! 还是说,刚才自己不小心说出来了? “行了,快坐吧,我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哄你暂时,稍后我还要入宫,所以,先坐下,咱们说正事。” “唔。”慕长欢心里笑了,可是脸上却憋着劲,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往那一坐。 慕长欢拿着沈故渊递给她的画像看去,天啊,这得是人家姑娘十四五岁时候的样子吧! 这都过去十几年了,这在宫里当差可是老的快呢!现在长什么模样,谁能想到啊! 有些人十几年过去,基本没什么变化,很容易就认出来。 可有些人,会随着生长环境,和周遭发生的事情,与经历慢慢地在改变,十几年下来,也就完全认不出来了。 之前,慕长欢是作为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入宫参见了契辽皇帝。 而这次,她是作为状元府入宫,参见契辽皇帝与皇后。 今日有宴会,晚宴前慕长欢作为女眷在皇后宫里,与其她内命妇、外命妇一起给皇后请安,聊聊天。 起初,有些外命妇还不认识慕长欢是状元夫人,私底下窃窃私语,有的说是要将女儿嫁给状元爷,有的说是要将自家待字闺中的妹子嫁给状元爷。 反正,就是有那么一群女人,始终都在研究着怎么搞定状元爷。 幸好,皇后及时插了话。 “你们啊,一个个的就都别惦记着人家状元爷了。” “皇后娘娘,您该不会是想要把汝南公主赐婚给那状元爷吧!” “就是啊,皇后娘娘一定是这样想的。” “大公主倒是同那状元爷挺配的。” 哈!这些女人,还真是闲的没事干了。 慕长欢不由得想要引起别人的注意,清了清嗓子,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给皇后请安。 “民妇沈瑶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慕长欢淡淡一笑,“民妇听闻大王妃今个身子不适,所以不便出席晚宴,所以,民妇想去看望看望大王妃,毕竟之前德蒙大皇子与大王妃照顾些时日。” “嗯,你有心了,去吧去吧。”皇后说完,慕长欢便又行了告退礼后离开了。 皇后瞥了一眼那些方才说闲话的人,“瞧瞧,人家不乐意听了。” 内命妇们一个个的凑上前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刚才那人是谁。 皇后笑了笑,“那是人家状元爷的原配夫人。” 众人尴尬的都微微低下了头。 可皇后并不尴尬,她心里还真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新科状元沈故渊呢! 而打从这以后,这韩皇后见天的唤慕长欢入宫,不是瞧着她绢帕的花样好看,让给绣个图样,就是说慕长欢的蔻丹颜色好看,让她也帮着调配点。 慕长欢也不明白,这皇后说是稀罕她吧!可也不见得有多热情,说是不稀罕她吧!还每天都让人唤她进宫。 总有干不完的事等着她去干,反正就是不让她闲着。 状元府,西苑里。 慕长欢的厢房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夫人!夫人!” 舜玉小心翼翼的走到外间,推开门走了出去,“小点声,夫人还没醒呢。” “舜玉姐姐,快把夫人唤起来吧!” “老爷不是早就出门上早朝了吗?再说了,这一直都是一个住在西苑一个住在东苑的,也用不得夫人起来伺候吧!” 那下人急的直跺脚,挤眉弄眼的干着急,看的舜玉也跟着不舒服,“你有话就赶紧说,磨磨蹭蹭半天也说不清楚。” “是宫里,宫里来人了。“ ”老爷!“ ”不是,是那位皇后娘娘。“ ”昂!“舜玉也慌神了,”皇后娘娘又传召咱们夫人入宫去?“ 下人连连点头,”方才皇后娘娘宫里的传话太监刚来,现下正在厅堂等着呢!“ 天啊!这可得赶紧唤夫人起身了。 舜玉急忙扭头进了里屋,唤醒了慕长欢,慕长欢睡眼迷蒙的眨巴着眼睛。 “干嘛呀!这么早就喊本宫起来啊!怎么?沈故渊又要闹哪样啊!” “公主殿下,不是,不是老爷,是这契辽的皇后娘娘。” 慕长欢一听契辽皇后,那眼珠子噌的一下子瞪得溜圆,“你说什么!那个韩皇后怎么了?” 死了!那可就太好了,再也不用被她折磨了。 “皇后派了人来传您入宫,现下传话的小太监正在厅堂等着呢。” “……” 尽管她愿意陪着沈故渊留在这契辽演戏,成为他的状元夫人,可却并不代表,自己就得处处低人一等。 毕竟是堂堂大燕嫡公主。 就跟谁没做皇族似的,三不六九的就让人传她入宫,说些有的没的,要不就隔三差五的找些事情刁难她。 其实这个韩皇后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她哪能不清楚。 此时此刻,慕长欢是满腹怨言,却不能表达出来。 “行了,知道了,你去让人回话,让他回宫禀明皇后,就说,我这就收拾收拾随后入宫去。” 慕长欢说完,便起了身,压根就没什么心思选件满意的衣裳换上,尧玉让人下人抬进来几幅衣服架子,她随手便指了一套衣裳换上了。 洗漱之后,出了状元府,坐上马车便马不停蹄的赶往皇宫。 跟随引领太监一路去了凤玺宫,进了内殿。 “臣妇沈瑶氏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长欢装腔作势的挂着官方笑容上前行礼。 “呦,状元夫人可是来了呢!”韩皇后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摆手示意慕长欢起身,“快,坐吧。” “谢皇后娘娘。”慕长欢起身后坐到一旁,笑着冲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其实不必每次总是唤臣妇状元夫人,就唤臣妇沈瑶氏便是。” 她每次这么唤自己,都有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反正准没好事。 “好好,你看,本宫总是忘了,记得之前你便这么说过吧!” 慕长欢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 此刻的自己活像是个提线木偶,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得看眼前这位韩皇后的意思。 这眼见着都闲聊半个时辰了,嘴角的弧度已然快僵硬了。 皇后怎么还不进入主题! “皇后娘娘,不知今日唤臣妇来,所为何事?可是之前的蔻丹用完了?还是说,皇后娘娘又想臣妇跟您设计新绣花样子了?或是别的什么?” “不是,都不是……” 韩皇后还未曾说完,便见着一宫女缓缓走了进来,上前行礼,“启禀皇后娘娘,祈福台已安排妥当。” “是吗?那太好了,那可得赶紧了。” 慕长欢,“……” 什么意思? “沈瑶氏啊!今个本宫还有要是要去处理,所以先不留你在宫里了,改日,改日再传召你入宫来。” “那今个……”刚要问出嘴的话,慕长欢又给硬生生的咽回去了,“是,臣妇先行告退。” 还是算了吧,多问多事,不问没事,她都让自己走了,自己还问那么多干嘛! 慕长欢离开了皇后的寝宫,这没走出几步远来,便被宫女给唤住了。 “夫人,夫人且留步!” 完了,这是要变卦了啊!又不让她走了? 慕长欢微微一笑,扭过身去问道,“不知这位姑姑有什么事?” “夫人,皇后娘娘方才突然想起,剩下的蔻丹不多了,想让夫人再为皇后娘娘做一些。” “好,请姑姑回去禀报皇后娘娘,臣妇回去便准备。” “皇后娘娘还说,今日御花园的花儿开的甚美,有些颜色公主也极为喜欢,所以……” 第七十六章 引来看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都不用那宫女说完,慕长欢低眉瞄了一眼那宫女手里的篮子便明白了。 “明白,民妇这就去御花园采摘。”慕长欢接过宫女递上前的篮子,笑着说道,“还得有劳这位姑姑带路,不然在御花园里采摘花朵,势必会被宫人责问。” “那是自然,有奴婢在您身边,那些宫人自是不敢来上前多问话。” 慕长欢机械式的笑着点点头,随后跟随着宫女去了御花园。 起初在一边采摘了一部分,慕长欢觉得足够了,可是看着那宫女暗示的意思是还不够。 看来是皇后娘娘还吩咐些了什么,得了,那就继续再往里走走,接着采摘吧! 可再往里走去后,慕长欢才明白,原来韩皇后是想引她来看戏的啊! 不远处的凉亭外,正是一出好戏,让慕长欢直勾勾的看去,傻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了。 沈故渊正在手把手的教授汝南公主练剑。 听说那把剑是契辽先帝当年御驾亲征时的佩剑,后来先帝禅位做了太上皇,这一听着,皇后生下了契辽国的第一位嫡公主,一高兴就把那把佩剑赐予了襁褓里的汝南公主。 这意味着,这位小公主在先帝眼里要比那些皇子还要珍贵,有地位。 当然,即便是先帝驾崩了,她也同样身份尊贵无比。 世人皆知,那把剑等同是汝南公主的信物,赠予了谁,谁便是汝南公主的驸马爷。 啧啧啧,慕长欢不由的感叹,这可真是把好剑啊! 嗯,好剑!好贱! “夫人,您还在看什么?不继续采摘了吗?” 慕长欢背着身子听见那宫女说话,都能从她的腔调中感受到来自吃瓜群众的嘲笑。 慕长欢本来不觉得自己该吃醋,可是被她那个腔调一问话,说不出心里这五味杂陈的感觉是个什么情况。 照理说,她跟沈故渊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更是不可能再对他动情了。 况且,她也知道现下是为了能入宫寻找一个人,才演变成现在这个身份。 一个对于广平王慕哲风很重要的女人,为了能多入宫接触宫里的宫女,他才不得已应下给汝南公主做教书师傅、授武师父。 只是没想到,该找的人还没找到,反倒是引来无数狂蜂浪蝶。 怪就怪这个沈故渊,他们分开不过一月有余,他就榜上有名了。 考个差不多的榜眼、探花不行啊!还非要显摆自己有本事,一举中第得了状元。 一个状元还不够,竟然闲着没事还考了武状元,文武双全的状元爷,一脚踏进了契辽国的朝政仕途,接连办了几档差事,深得契辽皇帝器重。 转眼间就成了京城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一时之间谁都想把自家的女儿嫁给状元爷,尤其是想趁此机会在朝中巩固自己势力的那些人,都想拉拢沈故渊。 这该死的沈故渊,他可倒好,为了把那些大臣的女儿都拒之门外,到处去跟旁人说她是个悍妇,又因三不去中的二、三条多年来不得休妻。 有些听着担心自家女儿过门受气,便打消了念头,有些宁愿让自家女儿做妾,也要巴结这位状元爷。 这不,他无奈之下,才又出了新招。 所以才会让本来就有意撮合沈故渊与汝南公主的皇后误会,想折对付她这个状元爷的恶妻。 今个,更是设计这么这么一招,将她引来看戏。 她不就是想着把沈故渊招为上门女婿么!就跟谁猜不透她心思似的,皇后这点心眼,也就能算是个黄金等级了。 可,人啊,不争馒头还得争口气呢! “这位姑姑,我当真是觉得采摘够了,所以,可以离开了。”慕长欢咧着嘴笑道。 “可是,那边的花,你还没去采摘呢!” “这位姑姑!”慕长欢语调加强,“那边的花,和我这篮子里的花有什么区别吗?我瞧着可都一样啊!就连颜色都是一毛一样啊!” 宫女心虚,别了一下眼神,又瞄了一眼汝南公主与沈故渊的方向,“可是,那边的花更多,更新鲜。” “我这篮子里的也很新鲜啊!虽然不多,但是足够了,而且还多了呢!” 这心理战术玩的,一看就是白银等级的,不就是想把她引过去,然后当着公主面闹腾一下吗? 这样子,届时便有了休妻之名,再给治个罪什么的,回头,就能让沈故渊尚公主了。 “这位姑姑,你到底想说些什么?是那边的花,还是人?” “这……” 她可真墨迹,就这么点子事,这么点话,都不会糊弄,还能干点啥! 正当这边二人磨磨唧唧之时,不远处凉亭外的沈故渊看到了这边的慕长欢。 他本能的收回了正紧握着汝南公主的手,“公主殿下,今日,先且练到这里吧!” “可是,沈大人,本宫还不想停下休息,这正学到关键时候不是吗?”汝南公主一把抓住沈故渊的胳膊撒娇,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似是能挤出泪来。 “公主殿下!”侍卫景林微微蹙眉,“这是御花园,不是公主的秀蔻宫。” 汝南公主此刻根本不在乎旁人的闲言闲语,既然自己心爱的人不敢爱自己,而自己的母后又非要把自己嫁给这个状元爷,那也罢,索性就随他们的意便是了。 “怎么?御花园又如何?秀蔻宫又如何,本宫乃契辽国最尊贵的汝南公主,本宫要在哪里做什么,难道还有旁人敢管不成?”汝南公主挑眉瞪了一眼景林,“还是说,景侍卫你有什么不满?” “微臣不敢!”景林低头躬身,不曾再说些什么。 沈故渊的确是想在汝南公主面前营造出一种对她心悦之意,可却又担心这个汝南公主太难缠,到时候不但得娶了她,还耽误自己寻找那个老宫女。 “公主殿下,微臣也该告退了,是时候得回去准备一下了。” “准备什么?” “准备前往蒲反府。” “父皇要派你去蒲反府?”汝南公主皱眉不解,“父皇不是明明打算派二皇兄押送粮草的吗?怎么又变成你了?” “是,但是事发有因,二皇子突然被陛下任命前往督办铸铁窖一事,所以,改由微臣前去。” 汝南公主小嘴微微一翘,暗暗笑道,“看来,是大皇兄使了手段了,这是压根就不想让他接触到骠骑大将军。” “公主殿下,您说什么?”沈故渊明明听到了汝南公主说了什么,可却装糊涂。 “没事。”汝南公主说完后,又微微一笑,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本宫便不多留沈大人了。” “微臣告退。” 沈故渊行礼后转身离开,不远处的宫女见着状元爷就这么要走了,急的一把扯过慕长欢,拉着便往汝南公主的方向走去。 这一边走着,还一边喊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状元夫人来给您请安了。” 呵!你这招会不会太尴尬了?你真不怕你们公主她治你得罪吗? 沈故渊听着‘状元夫人’四个大字,瞬间回过神看去,只见一宫女拖着慕长欢往汝南公主那走去。 她怎么入宫了? 不会吧!难道刚才,她都看见了? 那她看见了多少? 汝南公主看着慕长欢像个小鸡仔似的被宫女拖着往前走,她都愣住了。 定眼仔细一看,这宫女她认识,是她母后宫里的人。 得了,不用猜都知道,这大概又是她母后搞得鬼。 汝南公主不由得瞟了一眼景林,微微嘟了嘟嘴,像是在跟谁怄气一般,随即又收回了嘟嘟的小嘴巴。 “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宫女急忙上前行礼。 慕长欢见势,瞥了一眼那宫女,心下想笑,随即也跟着行了礼。 “民妇参见公主殿下,公主万福。” “夫人请起。” “谢公主。” “不知夫人怎么进宫了?”说这话时,还不忘往沈故渊离开的地方瞥了一眼。 他以为沈故渊会因为尴尬而折回来赶紧拖走自己的悍妻呢! 可哪想到,沈故渊早就没影了。 沈故渊又不傻,他折回去作何?早就一溜烟三步并作两步,恨不得草上飞似的消失了。 慕长欢见汝南公主往方才沈故渊离开的方向偷看,便心里明白了,但她依旧装作没瞧见,就是嘴上不提这茬。 她不提,可汝南公主却故意要提。 “方才皇后娘娘唤臣妇入宫,临走时说是想要臣妇再做些蔻丹,所以,臣妇便来御花园采摘些新鲜的花瓣。” “是啊,御花园的花,可是当真好看,夫人用来制作蔻丹是最好不过了。”汝南公主笑靥如花,似是不经意似的提了那么一句,“哎呀,不过夫人若早来一步便好了。” “怎么了?” 来了来了,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方才状元郎还在这教授本宫练剑呢!这才刚走没多一会呢!”汝南公主又一笑,“要不,你现在追上去,兴许还能追上。” “追什么啊,这就是追上去了,臣妇也不能同大人同出一门,毕竟,民妇只是状元夫人,还未曾正式被封诰命,所以,只得走偏门。” “瞧本宫,怎么把这事都给忘了。” 慕长欢赔笑道,“无碍无碍。” 这点花花肠子,不用猜都知道什么意思。 第七十七章 为何要吃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是想故意引自己走了正德门的侧门犯了宫规,要么就是故意用这事羞辱自己呢! “公主殿下!”景林小声唤了一声,那意思像是他也听出意思了,但是却觉得公主这么做不合适,似是在提醒她。 可公主却并不理会,压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清了一下嗓子,缓缓笑道,“那本宫也不多留夫人了。” 说完,汝南公主便转身离开,慕长欢微微行礼唤道,“臣妇恭送公主殿下。” 那宫女也跟着在一旁行礼,随后起身,便听着她缓缓叹了口气。 慕长欢本不想说什么,可心里那想要羞刹别人的劲儿使劲拽着她,不让她作罢。 “这位姑姑,你现在满意了?” 那宫女微微一愣,“夫人何出此言,不知是何意?奴婢没听懂。” 慕长欢冷声一笑,“是,以你这智商,你是听不懂,你若听得懂,便不会得罪公主了。” “什么!”宫女懵了,“奴婢何时得罪公主了?” “你只知替皇后娘娘办事,引我来御花园看这出戏,待我闹腾之后,皇后娘娘好有借口让状元爷休了我,可你怎么也不想想,光天化日之下,一位尊贵无比位高权重的公主,与有妻房的状元爷在这里大手拉小手的,我百般闹腾,这话传话,传来传去的……” 慕长欢故意拉长了声调,挑眉轻笑一声,“你说,世人会如何看待皇后娘娘的家教?勾引?诱惑?使出浑身解数拿下状元爷?” 那宫女还是没听懂,眨巴着眼睛皱着眉头,就是想不明白,好半晌才心下一惊,愣在那了自言自语着。 “皇后娘娘就是想要个办事的人,可这事办成了不但没有好果子吃,我随时还有可能会被扣上着陷害公主清白的罪名。” “呦!升段位了?黄金啦!”慕长欢掩嘴偷笑。 行,这一会能想出来,也算是她聪明了一点。 慕长欢觉得这一趟进宫没白来,不仅看了出好戏,还展示了一把高智商。 回了府里,沈故渊就在她西苑的闺房里。 舜玉、尧玉两个丫头就站在屋外,翘首以盼等着。 见着慕长欢终于回来了,赶紧上前小声嘱咐着,“公主殿下,奴婢瞧着爷的脸色可不对劲。” 慕长欢斜嘴一笑,“放心吧,他那是心虚的。” “心虚!” “心虚!” 两个丫头异口同声惊讶着,慕长欢摆摆手唤道,“行了,你们二人在屋外候着吧。” 说完,便径直走进屋内,还掩上了房门。 “你回来了?” “嗯,怎么了?”慕长欢装作若无其事的白了一眼沈故渊。 沈故渊站起身走上前,摘耳挠腮的样子,让她看了就想笑。 “那个,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进宫了?” “是啊,皇后娘娘传召我进宫了。” 沈故渊一听,本能的没有控制住那俩大眼珠子,随即眨巴了一下,急急地问道,“皇后唤你进宫去作何?” “没什么,就是想要我再做些蔻丹。”慕长欢眼珠子来回打转,突然想要故意气气沈故渊,“皇后说汝南公主也喜欢我做的蔻丹,所以,让我给汝南公主也制作一些蔻丹。” “嗯,然后呢!”沈故渊挑眉看了一眼转过身的慕长欢。 “嗯,还有,说让我去御花园采摘花瓣制作,所以,我去了。” “那你有没有……” “看见你和汝南公主眉来眼去?看见你和汝南公主大手牵小手?还是说,看见汝南公主挽着你的胳膊撒娇?” 慕长欢赶着说着,赶着就上前一步,仰着小脸,故意缠着沈故渊的胳膊,笑的很是甜美。 那笑,却让沈故渊浑身不自在。 “你别这样,有事说事,你若是不高兴,若是吃醋,大可直接说出来,何必惺惺作态的故意学那汝南公主的样子。” 沈故渊心虚的抽回胳膊,身子往后撩去,巧妙地躲开了慕长欢。 越是看他这个样子,自己反而还更加想装作吃醋生气了,就想再继续逗他。 “你这话说的,我就没听懂了。”慕长欢若无其事的往梳妆台前一坐,“咱俩别说是半路夫妻了,也就算是临时的草台班子,搭伙过日子都算不得,顶多是为了同一个目标的合作联盟关系吧!我为何要吃醋?为何要不高兴。” 说完,慕长欢拔下一根发钗,笑着扭过头继续说道,“唉,沈故渊,你该不会是还没放下本宫吧!还是说,其实你就是看上那位汝南公主了?” “你!” “我什么?你怎么了?”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沈故渊像是没能得到大人糖果的孩子一般失落,扭过身便扬长而去。 慕长欢听着脚步声渐渐没了,才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晚饭过后,尧玉急匆匆的回了西苑。 舜玉见尧玉的脸色不好看,赶紧问着,“尧玉,怎么了?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尧玉气喘吁吁连连点头,“快去喊公主殿下,她若再不出去,怕是要出事了。” 舜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尧玉一下子也解释不清楚,姐妹俩只得拉着慕长欢去了大门那。 “你们俩这是要干嘛啊!拉着本宫往府外走干嘛呀!”慕长欢被拖着往大门走去。 等她往那一站,借着大门两旁的灯笼照射的光亮看去。 沈故渊站在那干嘛呢! 天呀!怎么大皇子也在? 等等!这怎么一个身为臣子的站在门槛里高高在上,一个身为皇子的站在石阶下直直的仰视。 这怎么看着怪怪的啊!怎么反了啊! “臣妇见过大皇子。”慕长欢赶忙先行了礼,然后往沈故渊身边蹭去,咧嘴咬牙小声说着,“沈故渊,你干什么!怎么不请大皇子进府里?这么多尴尬啊!” 沈故渊轻冷一声笑了笑,“尴尬吗?我怎么不觉得尴尬!” “怎么?你尴尬吗?”他笑的很是诡异,扭过脸看着慕长欢,“不知夫人为何尴尬?” “你神经病啊!你说什么呢?” 两个人在这跟小鸟似的叽叽喳喳的说话,石阶下的大皇子并不是听不到,只是有些话听得不真切。 大皇子轻声咳了几声,像是在说,这还站着个人呢! 慕长欢回过神,赶忙张罗着要请人家大皇子进府。 “大皇子,快进来说话吧!” “不必了,我来的的确是唐突了,确实是……”大皇子瞥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看的沈故渊,又淡淡的一笑,装作不急不躁的说着,“只是想起了之前夫人医治我的时疫时,用的方子很是独特,所以一时兴起便想来找夫人。” “唔!那个啊!”慕长欢心下想笑,这大皇子心血来潮特地跑来,就为了这个?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沈故渊一脸坏笑,“夫人,天色已晚,不如让大皇子早些回去,想来,大王妃定是早就在寝宫里等的心急了。” 慕长欢尴尬的扭过脸看着沈故渊,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今天? “大皇子,实在不好意思,拙夫今天可能吃错药了,脑子有些不清楚,竟说胡话,殿下莫怪。” 大皇子淡淡一笑,也有些尴尬了,他来的却是冲动了些,真该明个白天趁着沈故渊那小子不在的时候再来就对了。 “确实是我唐突了,那我先回了,改日再来讨教药方之事。”大皇子彬彬有礼,十分章显皇家风范。 可沈故渊却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一把拉过慕长欢的手往怀里一搂,随后便笑呵呵的冲着大皇子喊道,“药方,之后微臣会让贱内写下来,再差人给大皇子送去。” “呵呵,好好,呵呵,好好。” 大皇子离开了,慕长欢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沈故渊,一把推开了他,随即转身离去。 沈故渊紧跟其后,还说着些风凉话。 “你同大皇子一路从蒲反府来到京都安邑,想必定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啊!” 慕长欢听着这话,他那股子拿腔拿调的劲儿,听着就想笑,这明摆是在吃醋嘛! 咳咳咳! 慕长欢清了清嗓子,笑的合不拢嘴,“可不是嘛,我同大皇子,那一路可是有说有笑,那一路上的景色是有山有水有树林。” 沈故渊停下了脚步,他不动了。 慕长欢感觉到了他停下了脚步,忍不住憋着笑,回头看去,“你……”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一张俊秀的容颜便在她的眼前被放大,那距离近的可怕。 慕长欢的心咯噔一下,然后跳动的更加剧烈,这情绪也被这种感染里带的越发有些动心了,慌忙之下她一把推开沈故渊,惊慌之余,竟然忘记了责骂,而是转身便逃走了。 次日,沈故渊上了早朝,这早朝之上,他就发现大皇子时不时地看向自己,那眼神还偶尔流露出鄙夷之意。 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大皇子爱慕慕长欢,怕是昨个在御花园的事传出去了,而且,可能传的还不是很不好听啊! 这个大皇子这么盯着自己看,就像是在看仇人一般,怎么感觉他恨不得把自己吃了呢! 沈故渊暗暗倒抽一口气,他可千万别暗地里做些什么,倒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费心思在这些事上。 毕竟,来契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那个人。 第七十八章 飞来横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然后将那人手里的月符碎片取回。 果然,沈故渊料事如神。 下了早朝回府的路上,竟然遇上了所谓的刺客。 这可是契辽,知道他是契辽双科状元沈故渊,可却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刺杀?肯定不是来杀另一个身份的。 从那些人的身手可以看出,各个都是高手,可是却并不是来要他命的。 当然,虽然他们现在没有下狠手,只是想要教训教训沈故渊的意思。 可就是他们动真格的认真打起来,也不是沈故渊的对手。 沈故渊虽说在契辽是中了武状元的,但是他并不想让旁人知道他太多的底。 所以,打起来的时候,他总是巧妙地借着路上的物件、行人、摆摊的等等等等,来做掩护,然后趁其不备假意逃跑时顺手反击,防不胜防,却又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猜不到他是故意的。 最后,那些人被打的落花流水,各个挂了彩回去复的命。 大皇子的府邸里,他听说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急匆匆的便走了出去。 可一看,他的人一个个的灰头土脸的样子,瞬间就炸了。 “就算他沈故渊是武状元,可你们好歹也是十几个人,又是我身边底子最好的几个,怎么就打不过他一个人呢!” 大皇子气的来回踱着步子,两手紧紧攥着拳头,“你们倒是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倒不是咱们打不过,实在是这小子会借用地势,咱们这些人脸上挂的彩,多半是被……” “行了行了,废物就是废物,办不好差事,竟然还想找借口。” 那些人一听,大皇子真的怒了,一个个的赶紧跪地喊着,“大皇子息怒,是小的等办事不利。” 大皇子别过脸,看都不想再看他们了,连连摆手,“退下退下,都退下吧,我想静静。” 不是有人说,能动嘴就别动手吗? 既然打不过,那就换个套路。 也就没几天的功夫,有些话便在这大街小巷便开始传开了。 慕长欢与尧玉、舜玉上街上采买,看见新鲜东西就想买回去。 这走着走着,逛着逛着,便瞧见一群妇女在交头接耳的聊些什么。 慕长欢好奇,可又不好直接跑过去听,便往那路边摊蹭了过去,一边拿着东西看来看去打听价钱,一边听着那些市井妇人说闲话。 “哎呦,这可真是的,要么说这状元爷拒绝了那么多朝中大臣的女儿呢!合着就是因为这个啊!” “可不是嘛,这可是真的。” “唉,你们说,那状元夫人得彪悍成什么样子啊!竟能把那细皮嫩肉的状元爷给害成那样。” “要我说啊!状元爷就该休了那女人,这种女人简直给咱们女人丢脸。” “就是就是,你说她在府里欺负自己的夫君也就罢了,怎么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啊,那野男人都找上门了呢!” “啧啧啧,你们听听,这女人,可真行。” “你们说说,这种女人怎么有脸还活着呢!” 啪啪啪! 几个长舌妇听到身边有什么动静,都回头看了过去。 只见慕长欢咬牙隐忍着咧着嘴笑,手里还有几根折断的藤条,她冲着那摊贩喊道,“摊主,你这些藤条我全要了。” 说完,慕长欢转过身,瞪了一眼那些长舌妇,随口喊了声,“舜玉、尧玉,把藤条给你们老爷带回去,今天晚上让他好好痛快痛快。” 那些女人投去嫌弃与鄙夷的目光,尧玉与舜玉心下直替自家主子捏把冷汗。 谁能成想,这些女人会说那些话,慕长欢听的是咬牙咯吱咯吱的响,恨不得上去手撕了那些女人,然后再回府里杀了沈故渊。 这个混蛋,当初拒绝那些大臣自荐自家闺女,他就用了这招,说自己不许他纳妾。 这回可好了,竟然不知为了什么,在外面这么胡说八道,传得人尽皆知的。 他俩明明就是为了做戏,才对外宣称是夫妻的,前前后后才多久,这种温柔女子竟然就被说成了是悍妇!泼妇! 还什么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有了野汉子! 看来整个京都怕是没人不知道她的臭名昭著了。 沈故渊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大概也是彻底活够了吧! 这些话,除了传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外,大皇子的府邸和皇宫里也自然都知道了。 大皇子的府邸里。 “什么!”大皇子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这怎么回事,他明明是让人传些状元沈故渊的闲话,怎么最后传来传去,倒是成了这样子的了? 大皇子一气之下揪着下人的衣襟,狠狠往前一提,“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不是这么吩咐你们去做的。” 那下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赶紧解释,可大皇子却怎么都不信,更是不肯松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狠。 太监小允子赶忙上前去劝着,“殿下,这事怕是不是他们的错,想来都是那些市井妇人的错。” 这话有点激怒一下大皇子,他别过脸瞪着小允子,手却不肯撒手,来回晃悠甩了一下,“不是他们的错,是谁的错,这事,与那些市井妇人有何干?” “殿下,他们自是不敢瞎说,指定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办的,可是这些市井女人,她们的思路或许不正常,或许和常人不一样。” “什么意思?” 小允子见大皇子手稍微松了松,赶紧上前一边劝着,一边松开了大皇子的手,随手摆了摆,把那些下人打发下去了。 “殿下,以讹传讹,这种事,传出去的时候是一个样,听到最后又是一个样,那些市井女人,他们身边的男人能是什么样,想必殿下不用想都知道了,您想想,成日守着那样的男人,能不对别的好男人有想法吗?” 大皇子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 “奴才猜测,她们一定是自我屏蔽了状元爷与某女子的事,而只记得拒绝了不少大臣上门自荐自家女儿的事,然后再结合之前状元爷对外说得那些话……” 这边,大皇子本想害状元爷沈故渊,却不想反而害了其夫人。 另一边,慕长欢坐在厅堂之内。 身边地上放着一箩筐的藤条,尧玉守在身边伺候着,一个劲的讨好慕长欢,顺带给自家主子说好话。 这个时候夫人都不喊了,为了能给沈故渊求情,公主殿下四个字都给喊出来了。 也幸是,这个状元府里的所有下人,都是沈故渊的人,也是他暗中都安排好的。 “公主殿下,您信奴婢的吧,这事,指定不是沈大人让人去说的。” 慕长欢无动于衷,眼睛仍旧直勾勾的盯着厅堂外面看去,就那么等着沈故渊回来。 舜玉在厅堂外的门槛边上来回张望,视图能及时截住沈故渊。 “公主殿下,真的真的,您就相信奴婢吧!”尧玉都快急哭了,“奴婢跟了大人十几年了,大人的为人,奴婢最是清楚了。” 慕长欢噌的一下子扭过脸,眼珠子瞬间瞪了一眼尧玉,吓得尧玉心下咯噔一声,半拉身子瘫软无力,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奴,奴婢,奴婢去换些热水来。”尧玉端着茶壶便摇摇晃晃往外走去。 “尧玉!”慕长欢突然唤住尧玉。 尧玉心下又是咯噔一声,缓缓转过身,哆哆嗦嗦的应着,“是,公主殿,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可不要趁机出去等着咱们的好状元郎啊!你若是让本宫知道了你敢通风报信……”慕长欢拖长了声音,眼眸往地上那一箩筐藤条一扫而过,“小心……这些藤条呦!” “是是,是是,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尧玉吓得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本事想要跪地行礼的,可也不知怎么了,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那来回蹲蹲起起的。 慕长欢歪了歪脑袋,冲着门外的舜玉唤了声,“舜玉,你也是啊!不要以为你站在那里,本宫就看不到你一会想干什么了。” 舜玉闻声,赶紧进了厅堂,上前连连摇头摆手喊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跟尧玉去烧水去。” 说完,两个丫头转身就一溜烟没影了。 她们只能暗暗地在心里喊了一句,主子,您自求多福吧! 片刻之后,沈故渊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从府外的大门那,一路走到厅堂这,总觉得很诡异。 那些下人可不是跟他一年两年的事了,那都是暗地里跟随他很久的了,最少的那个也得有个七八年了。 可今天,他们为什么看自己的眼神很怪,很奇怪,哪里怪呢!说不上来。 沈故渊一边想事情一边走进了厅堂,突然感觉不对劲,怎么身后一个下人都没跟着? 不对啊,照理说,他每次回府,那些下人都会从大门那一路跟着来厅堂,然后伺候一下,再询问一下有什么特别要吩咐去办的等等等等事宜。 可是,今天…… 沈故渊回头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刚一回头再转过来,一根藤条就从天劈了下来,沈故渊吓得一个激灵,幸好及时往后窜了一下,躲开了。 他仔细看去,竟是慕长欢。 第七十九章 让你见识见识何为悍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昨天的火,今天才烧着吗?你是树懒吗?反应这么迟钝的?” 沈故渊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压根不明白慕长欢那气鼓鼓的腮帮子是怎么回事。 “沈故渊,别跟我这玩吃了吐。” 又喊他大名!看来真是为了昨天的事生气了?她不是说她不生气嘛?昨天还不是好好的吗?今个怎么就这样了? 这是谁给点的火,让她爆发了! 慕长欢一边挥舞着藤条,视图给沈故渊上个她的家法,一边嘴里跟连珠炮似的口吐芬芳。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沈故渊眼疾手快,顺势一把抓住了慕长欢的手腕,让她无力挣扎。 慕长欢想要挣脱,却根本使不出劲。 “你松手!” “我不松!” “沈故渊!你松手,听见没!” “慕长欢,我不松,听见没!” 竟然喊她闺名了!连公主都不唤了,看来这小子是真不想活了。 “混蛋,你若不想活了,就直说。” “你说什么呢?慕长欢,你到底要干什么?” 慕长欢急中生智,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吧! “呜呜呜!呜呜呜!”慕长欢松了手,手里的藤条掉在了地上,整个人也瘫软无力的往地上坐去。 沈故渊懵了,他的手也跟着松开了,缓缓蹲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慕长欢。 “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好歹也是大燕的嫡公主,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闹情绪发脾气,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嘛!” 不等沈故渊反应过来,慕长欢一边捂着自己的脸哭泣,另一边用手一个大嘴巴子上去了。 这一下,倒不是真的一巴掌上去,就是抡起个纤细娇嫩的小手看着是往沈故渊的脸打去,其实是打在了他下巴颏儿上了。 沈故渊再次懵了,这次,他有点想发火的意思,面对无理取闹的慕长欢,还莫名其妙挨了打,这男人的尊严顺间爆棚。 可是当他深吸一口气后,却发现慕长欢已经整个人缩成了团,坐在地上抱膝痛哭了起来。 他一下子瞬间心就软了,本来伸出去想要揪起慕长欢的手又缩了回来。 舜玉和尧玉一直躲在外面随时观察着里面的情况,这个时候趁机跑了进去,在沈故渊的耳畔说了今个的事。 沈故渊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今天她这么生气。 她气的不是他与汝南公主之间被人以讹传讹的那点事,而是她被人说是背地里偷汉子的女人,这是她无法容忍。 虽然他俩并非真的成婚,但毕竟,一个女人被人说是泼妇、悍妇,那顶多是个人性格问题。 可若是被人说是水性杨花的女子,且还是背着自己的夫君夫人,可就是人尽可夫了。 “慕长欢,你起来。” “我不。” “我让你起来。” “我就不,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听你?” “你若再不起来,怕是日后,你可就真是我的谁了。” 这话多少刺激了一下慕长欢,她噘着嘴气呼呼的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 “你不就是想借题发挥吗?”沈故渊一脸玩味的笑着,“来啊!有本事你就站起来,你打的到我,就算你赢。”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慕长欢刚刚还在抽泣着,这一下子听了这话,反倒没有想哭的兴趣了。 她站起身,就指着沈故渊喊道,“姓沈的,你可以啊!你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是啊!我就是故意的,怎么了?我就是看不顺眼你和大皇子之间的那点事。” “沈故渊你放……”慕长欢忍住了,没有说出那个不雅的字,“你放什么厥词!本宫和那契辽的大皇子清清白白的,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沈故渊笑了,他知道,只有这样刺激慕长欢,她才会变回那个坚强的她。 接下来,便该让她出出气了,这样,应该就不会再郁闷了。 “你说你与大皇子没事,那我也说我同汝南公主无事,你信吗?” “什么信不信的?你爱跟谁有什么就有有什么,跟本宫无关。” 慕长欢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生气,蹲下去捡起那根藤条,又开始打了。 这次,沈故渊并没有上手,只是偶尔躲一下,让慕长欢打不到自己。 而多数是被她打到了,但是那力道并不大。 最后,索性沈故渊也懒得躲了,直接配合她站在那里让她打。 慕长欢见沈故渊一动不动的任由自己打,那火更上来了,一下比一下使劲,一下比一下狠了。 沈故渊忍着后背的痛,余光瞬间瞄到大皇子竟然来了,他竟丝毫没有多考虑,直接喊了出来。 “大皇子,真是失礼了,贱内就喜欢这么玩,我们夫妻二人,每天不这么玩一会,都无法入眠。” 这话,听的人都能羞臊的不敢抬头,他一个说得人,竟然脸不红心跳的悠然自在。 试问,那个号称要脸面的沈故渊哪去了? 慕长欢懵了,抽泣着,歪着脑袋看去,妈呀,大皇子。 等等,自己怎么了,刚才这是在干什么? 再抬头看去,站在自己面前的沈故渊后背被自己打的有点渗出血迹了。 看来刚才她这脾气发的可不轻啊! “阿渊……” 慕长欢站到沈故渊面前刚要张嘴便唤了当初与他相恋时的称呼,沈故渊知道她醒过神了,心疼的想唤自己的名字。 他转过身,将手指轻触抵在她唇边,笑着微微摇头,“没事了,都过去了。” 说完,还不忘一个眼眸一挑,提醒慕长欢。 慕长欢这才收了收心疼的情绪,笑着扭过脸冲大皇子行礼。 “民妇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整个人早就傻眼了,站那半天都没反应了。 他哪能想到,自己能看到这一幕,为什么沈故渊任由沈瑶氏这般打他,他也不还手。 心里默默地冒出了几个字,他可能好这口。 不行,得赶紧解救沈瑶氏离开这个男人,他不可能给她幸福。 每天生活在这种气氛下,怎么能?怎么能幸福了? 大皇子良久才说了话,“我来,是因为听到了一些市井传言,所以特地来府上瞧瞧。” 沈故渊忍痛,脸上挂着笑容,一把将慕长欢搂在怀里。 “不知大殿下是在担心什么?所以特地来瞧瞧!” “是,是怕……” “殿下不必担心,微臣向来不信那些市井妇人胡说八道,贱内是什么性子的女子,微臣比谁都清楚。” 说着说着,沈故渊故意把慕长欢搂的更紧了,还深情的望向她,“我们可恩爱着呢!” 大殿下略显尴尬,咧了一下嘴,似笑非笑着,“那自是好,自是好。” 沈故渊笑的很幸福甜蜜的样子,冲大殿下问着,“不知大殿下此来何事?” “我来,我来是……” 慕长欢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大殿下,而沈故渊也微微斜嘴一笑,等着他编故事。 大殿下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来干嘛的,其实,她不是说不清楚,而是说不出口。 他哪敢直接说,自己是因为担心那些谣言所以来看沈燕氏的。 “大皇子,既然您也说不出来,不如,早些回宫歇着吧!”沈故渊说着,便又将怀里的慕长欢搂的更紧了,还故意不怀好意的笑了,“正好,今日微臣与夫人也想早些安寝。” 太尴尬了,谁会在自己的上级面前提夫妻俩晚上休息的事。 慕长欢笑的嘴都快裂开了,故意伸出胳膊也搂住了沈故渊,看上去好像是很热情,殊不知,她是想趁机自然而然的把手伸到后面去,然后狠狠冲沈故渊的后腰拧上一把。 突如其来的那么一下,沈故渊瞬间感觉到疼,可他面上却丝毫没有反应,仍旧挂着那笑。 “也是,天不早了,那,那我就先回府了。”大皇子说完便急忙转身离开了。 慕长欢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一直那么使劲的又掐又拧着。 沈故渊疼的不行,见势,赶紧松开了胳膊,借势上前一步行礼,把劲儿都使了出来喊道,“微臣恭送大皇子。” 沈故渊挣脱了慕长欢,慕长欢这才罢休,不等沈故渊转过脸来说两句,慕长欢就已经摔着胳膊扭过脸去离开了。 “你……” 算了,不跟你计较,你个傻女人。 沈故渊似有意味的撇过脸看向大皇子消失的方向,不由得冷笑着,看来,这个大皇子,对慕长欢那丫头,还真是春心大动了。 回了书房后,沈故渊问着擎宇,“事情查清楚了吗?” “回主子,都查清楚了。” “是何人所为?” 擎宇微微蹙眉,脸上又挂着一丝想笑,却又不敢笑的表情,沈故渊见他不吱声,抬头瞄了他一眼。 “怎么回事?为何不回话?” “回主子,属下……”擎宇是在没憋住,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赶紧说了,“是契辽大皇子。” “大皇子!” “正是。” 沈故渊微微蹙眉,“他怎么会让人传这种话出来,他不是对……” 不对,他到底是对慕长欢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主子,其实这事不是这么回事的,而是……” 沈故渊闻言,抬眉看去,“怎么回事?” 擎宇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给说了,沈故渊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第八十章 双管齐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原来,这事的确是大皇子让人干的,可是,也不知道这是刮了什么歪风,话怎么就越传越反越传越不对劲。 结果,本来是想毁了新科状元的名声,让他落一个佞幸之名。 可哪知道能是最后这幅局面,那些人竟然把慕长欢的形象给毁了,成了一个败坏门风人尽可夫的恶女子。 沈故渊不由得笑了,擎宇见他笑了,有些不明白他笑什么了。 “主子,这事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懂,那契辽大皇子这么做,本想毁了我,然后从我的手里夺走长欢,却没想到适得其反,竟害了她。” 这样一来,若是长欢知道了,一定会恨死他,哈哈哈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笑。 其实,这事真正在背后操纵着的人,并不是大皇子,或许说大皇子想毁了沈故渊。 而有人,得知后,故意在其中做了手脚,结果就便成眼下这番景象。 “还有刺客的事情。”擎宇笑了笑,又继续道,“与其说是刺客,倒不如说是跳梁小丑,就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不配叫做刺客了。” “那些黑衣人也是大皇子所为?”沈故渊挑眉瞄了一眼擎宇。 “是,那些黑衣人,也是大皇子的杰作。” “看来,大皇子对我有敌意,但却并未到了想要要了我的命的地步,只不过是……” 擎宇皱眉问着,“不过是什么?” 沈故渊淡淡的笑了,却没有回答擎宇的问题。 此时,皇宫内,万贵妃的寝宫里。 一小太监迈着疾步往前走去,进了内殿后,宫人将殿门微微掩上。 “娘娘。” “怎么样了?”万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宫女绿袖正在为贵妃卸妆。 “启禀贵妃娘娘,事都已经办妥了,眼下,无人不知那沈燕氏是个人尽可夫的女子,想来,这回大皇子该会要放弃了。” 万贵妃的脸上挂着一丝对慕长欢的厌恶,“那等女子也配得上本宫的大皇子?她还想做个侧妃,简直是痴人说梦。” 宫女春袖在一旁小声说道,“娘娘,韩侧妃的话也不能全信,咱们挑着捡着信一半便是了。” “话虽如此,即便是那个沈燕氏没有对克祯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毕竟克祯还是有这个心思的,不然他也不会让人做这么多事。” 万贵妃起了身,小太监上前伸手搀扶着。 “克祯的正妃只能是若盈一人,就算是克祯身边的妾侍,那她的娘家也得是对克祯有利的,那沈燕氏有什么,不过是就是个乡野农妇罢了,她是命好嫁了个良人,才有了如今这状元夫人的名号,若不然,她这辈子都没机会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了。” “可是,娘娘有没有想过,大皇子自幼什么都便听您这个母妃的,他从未有过任何反抗,可唯独这次,他有些很坚定的决心,像是一定要纳那位沈燕氏为侧妃的意思。” “所以啊,本宫就更不能让他如愿了。” “娘娘,大皇子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孩子了,如今陛下对他器重,有些事也多是仰仗他去处理,所以,大皇子的心智逐渐磨炼的不比从前,有些事,娘娘最好不要太过于干预,左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何必为了这女人,届时再惹的大皇子动了怒,伤了您与大皇子的母子和气呢!” 万贵妃听着这话,像是有点道理,她微微蹙眉,看向春袖,“你的意思是说,克祯这孩子对那沈燕氏是动了真情了?” “奴婢猜测是这样,毕竟,殿下身边所有的女子,都是娘娘您挑的,他亦从未反抗过,对那些女子都不喜欢也不待见,但却唯独对大王妃甚是关爱有加,可见,大皇子是不想伤了母子的感情,所以事事顺从您,但是,想到他自己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人,难道一个女人都不能自己去选择,这不就是矛盾的征兆了吗?” 万贵妃微微点头,细细琢磨着这事,要说,她这个人不怎么爱听别人劝,可唯独自己身边的这个宫女,是与她自由一起长大的陪嫁丫头。 她们兴趣相投,私下里并不像是主仆,多半更像是姐妹。 最重要的是,春袖这个丫头为人坦荡,从不给她出些下三滥的手段。 当然,包括这次流言蜚语的事,春袖也是劝过她的,只是她当时不肯听,执意要如此而已。 “容本宫再细细琢磨琢磨这事,你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本宫心里这道坎,也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奴婢明白。” 次日,早朝后,沈故渊离开金銮殿。 而大皇子紧跟其后,见没什么人了,才上前唤住沈故渊。 “沈大人。” 沈故渊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大皇子,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准没好事。 “大皇子,不知唤住微臣所为何事?”沈故渊挂着官方笑容,转过身,躬身微微行礼。 大皇子客气的搭了一把手,示意沈故渊起身,“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沈故渊看着大皇子,“大皇子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说?” “……” 大皇子瞬间尴尬无比,他怎么猜出来自己想说什么?这要说的确实是还有那么点见不得人,不对,也不能说是见不得人,应该说是,有些难以启齿。 “哈哈哈,大皇子,微臣是与您开个玩笑罢了。” 大皇子更尴尬了,都开始有点磕磕巴巴不会说话了,墨迹半天才说清楚。 “那咱们去御花园的凉亭坐着吧!” 二人去了御花园的凉亭,往那一坐。 “不知大皇子究竟要与微臣谈些什么事?” “这,那个……” “?” 磨磨唧唧到底说不说? “殿下,若是想不出来,那微臣就先回了,待什么时候您想起来了,再唤微臣也不迟。” “等等,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大皇子的眼神飘忽,总是往四周看去,始终避着沈故渊投来的眼神。 过了好半晌,他才又开了口,这回连预热的话都没有,直接进入了正题。 “母后有意将汝南公主赐婚于你。” “这……” 这么直白的吗? “能做汝南公主的驸马,对你的仕途来说,是件好事,且皇妹又是母后所生,是嫡出,论起尊卑,她可要比我们这些庶出的皇子还要尊贵。” “所以呢?”沈故渊憋着好笑,挑眉问道。 大皇子深吸一口,憋了一瞬,索性直接一口气,直接了解说了。 “你尚公主,做驸马,我可保你日后坐上太师之位。” “太师!”沈故渊要笑不笑道,“微臣做了太师,那韩太师又当如何?即便是韩皇后能答应,那韩氏一族能答应吗?殿下,您可别忘了,契辽的朝堂上可是数韩氏一族最有权势的,他们是不会允许有其他人得到太师一位的。” “若日后,我做了太子,你便是我的太子太傅,待我登基之时,便是你晋封太师之日。” 呵! 这大饼画的,着实让人听着心动啊! “殿下的意思是,让微臣辅助您夺嫡?” 你说的直白,那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问,喜欢直白,咱们就来一场直白的交谈。 大皇子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沈故渊竟然这么直接问自己。 “算是吧,夺嫡之心怎么可能没有,父皇一直迟迟未册封太子,自是有着他的考量,不论别的,单论人品道德这一面,不是我自夸,我可是几兄弟中最懂得仁德的一人。” 沈故渊淡淡一笑,这倒是不假,这契辽的几位皇子他也都是见识过的,确实是论材质、论能力大皇子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是若是论起人品,论仁德,大皇子若是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且这大皇子还十分懂得礼贤下士。 说起来,若是契辽日后由大皇子楚克祯来继承大统,对于大燕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几次朝上议论契辽与大燕、与西绮、与齐越之间的紧张关系时,大皇子总是提倡和平共处,甚至提出过不错的方案。 只可惜,有些人并不主张和平共处,他们说这事坐以待毙,静等任人宰割,说什么早晚其他国家会对契辽下手。 别人不知道,但是大燕不会,至少,大燕皇帝百年归老之前没打算再扩张大燕的疆域。 “怎么?难道你不愿意?”大皇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冲沈故渊笑道,“还是说,沈大人已经应下别人了?” 这话分明就是在试探沈故渊,他又不傻,怎么能听不出来,可偏要在他面前装一回傻。 “别人?谁?”沈故渊故意憨憨一笑,“不知这契辽还能有谁有资格夺嫡啊!” 这句装傻的话,说的还是有些学问的,让大皇子听去,不由得心中暗暗沾沾自喜,他以为沈故渊是在垮他。 “先不说这些,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娶皇妹,其实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再慢慢商议。” 沈故渊笑了,“微臣已有家室,这,大皇子也是知道的,而且微臣的夫人还曾是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大皇子该不会忘记了吧!” “我自是不会忘记,瑶光姑娘对我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话说着说着,怎么就感觉像是要说以身相许的词了呢? 第八十一章 谁还不是掌上明珠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可不是什么姑娘,都是俩孩子的娘亲了。” “孩子?你们有孩子了?”大皇子不可置信的问着,他觉得燕瑶光瞧着也就二八年华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俩孩子的娘啊! “是啊,儿子像微臣,女儿像她。” “一儿一女,凑齐一个好字,当真是幸福。”大皇子的表情越发有些不自然了,“可是,怎么不见他们啊!” 沈故渊咧着嘴笑道,“儿子才两岁多,女儿也就刚满一岁,实在不便长途跋涉带来京城,再加上长辈在老家也是无聊,带带孩子,还能有些事情做,不会太闲闷。” 他说话时脸上的笑容,是不由自主的呈现出来,那份打从心底里冒出来的幸福感,就像是真实。 “你若是尚公主,皇妹也能为你生儿育女,而且,你就算是朝前再有本事,你的儿女也只是士族子女,若是能与公主生孩子,那你得子女日后便是皇室之人啊!” “殿下,您到底想说什么?微臣听着您这话的意思,可不像是来说亲的啊!” 语毕,沈故渊又笑了笑,“殿下,若是微臣尚公主,那她怎么肯做妾呢!别说是她自己不愿意,就是她愿意,恐怕皇后娘娘也不能答应了吧!” “那你就休妻,你若与沈燕氏没了夫妻之名,便可以尚公主为正室。” “笑话,微臣为何要休妻?” 看来,这小子当真不是来说亲的,他分明是想来抢亲的,什么娶公主有这么好那么好,合着说了半天,他在这等着呢! “沈故渊,我们可以各娶所需,你娶对你仕途有帮助的公主,我娶对我有救命之人,咱们都能得利,何乐而不为。” 若不是还得在这契辽隐忍多待些时间找人,他刚才一定狠狠揍他一顿,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来要人。 “殿下,这事,根本不可能,别说是前程仕途,就是让微臣称王称霸了,微臣身边的女人也只能是她一人。” 沈故渊拒绝的十分坚决,这些话,以及他当时说那话时的表情,统统没有被慕长欢看到,听到。 或许,在肩上的各种责任压迫之下,他始终没敢在她面前说过那些话。 这边,大皇子找了沈故渊谈话。 另一边,一早的,韩皇后便让人去了沈府请了慕长欢入宫。 每回入宫,都觉得不会有好事。 这次也不例外。 “臣妇,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慕长欢屈身上前行礼。 “起来吧。”韩皇后此刻的态度和语气还算是客气,“来人,看茶。” “谢皇后娘娘。”慕长欢起了身,缓缓坐在一旁。 “今个这妆容甚是好看,来,抬头,本宫瞧瞧。” 慕长欢诧异,平时也是这个妆啊!都一样的啊!怎么就今个的格外好看了? 不对,韩皇后这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给她下套了? 她咧着嘴迎合着皇后,笑着缓缓抬头看向韩皇后。 “嗯,今个就是不一样,你这今个用的都是什么啊!怎么瞧着这皮肤如此水嫩光滑呀!” 水嫩能看出来,你家皮肤光滑,也是能看出来的?这什么眼睛,你也被扔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了? “瞧皇后娘娘夸的,臣妇都不好意思了。”慕长欢别过去一下脸,表面像是在害羞,实则是在做鬼脸吐槽。 转瞬,又赶紧回过头来,冲皇后谄媚的笑道,“不过,今个却是有一样特别的东西,臣妇前个刚调配了新的胭脂,今个第一天用呢,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改日,改日再来,一定给皇后娘娘带些来。” “好好好,这可真是太好了。“皇后笑的让人看着像是有些不自然,“对了,顺便也给汝南公主带一些。” ”好,臣妇记下了,一定多带些。” “哎呀,说起汝南啊,本宫这个女儿可是聪慧的很……’ 皇后开始讲述她抚育汝南公主的成长史,以及汝南公主的一些趣事。 听的慕长欢是一头雾水,这是要做什么?她又不是个男子,怎么搞得跟在跟她说亲事前夸赞女方的感觉似的。 等等! 慕长欢脑子突然嗡的一下子,差点噗嗤笑出声,幸好给憋回去了。 这皇后该不会是想说服自己让沈故渊娶了这个汝南公主吧! 可是,娶了她,难道让她做妾? 不可能,皇后怎么可能会让她的宝贝女儿做妾。 哎呀! 慕长欢瞬间瞪大眼珠子盯着皇后看去,皇后该不会是想让她做妾,让沈故渊将公主娶回去做正妻吧! 呵呵!呵呵! “沈燕氏啊!怎么了?你这表情怎么突然怪怪的啊!” “没,没事,皇后娘娘,臣妇刚才只是在想,皇后娘娘能把公主养育的如此聪慧懂事,当真是不容易啊!” 那汝南公主她是见过的,也有些交流,的确是个好姑娘,从言谈举止就能看出,不是个骄纵蛮横的公主,而是个懂事且善良的姑娘。 可是若是这姑娘真的嫁给了沈故渊,啧啧啧,岂不是可惜了。 慕长欢不禁掩嘴偷偷一笑,又引起的皇后看去,差点以为是慕长欢同意了她这半天暗示的意思了呢! “怎么?你也觉得这丫头甚是可爱是不是。”皇后很是得意的掩嘴一笑,“本宫就是啊,你与汝南投缘,就跟亲姐妹似的。” “臣妇可不敢,臣妇哪有那份福气有那么一个优秀的妹妹啊!” 说着说着,皇后竟然还站起身上前动起手来了。 慕长欢有点懵逼了,眨巴着眼睛看着皇后笑容可掬一般的走向自己,她赶紧也跟着站起身。 韩皇后笑着上前伸手轻轻拉起慕长欢的双手,轻抚着,“你这丫头瞧着就让人稀罕,日后,与汝南在一起,一定能像亲姐妹一般,本宫真的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天啊! 这话说得,怎么就跟她什么都答应了似的,她可没答应。 不对,得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可使不得,臣妇那个府邸也就是一般的宅子,四进四出四合院,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院子了,哪能让公主住在我们那种地方,公主是住惯了皇宫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待日后成了家,本宫自会赐给驸马一座新府邸,而且,公主出嫁,陛下也会次一座公主府给汝南。” “哎呦,那倒是挺好的,这以后公主和驸马可得幸福着呢!” 皇后眉心丝微一动,怎么听这话像是没明白她的意思呢? 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本宫的意思是,往后你也可以住进那新府邸里,平日,你们就在新府邸生活,只有汝南召见驸马的时候,驸马才会去公主府,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日日独守空房。” 哈!鬼才信你呢! “皇后娘娘,臣妇没听明白,您要赐给未来驸马一座新宅子,臣妇可不能进去住啊!臣妇是要跟夫君在一起恩爱到白头的啊!” “……” 看来她果然没明白,那就干脆直截了当说了算了。 “沈燕氏,本宫的意思,你若是没明白过来,那本宫便直说了。”皇后说完,便冲殿内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随后,宫人纷纷退下了。 慕长欢看着皇后,不由得笑了。 “皇后娘娘若是有什么事,便直说吧!臣妇愚钝,不懂得从人家话里听意思。” “那好,本宫告诉你,本宫很喜欢状元爷,陛下对状元大加器重,所以,本宫想将汝南公主下嫁给状元爷。” “昂?”慕长欢还在那里故意装傻,面部表情别提有多夸张,咧着大嘴巴,等着大眼珠子,喊道,“什么?皇后娘娘这可不行啊!堂堂契辽嫡出的公主,怎么能做妾啊!娘娘,那可是您的亲生闺女啊!” “你……”皇后听这话,那气就不打一处来,就没见过这么愚蠢的女人,也不知状元爷瞧上她什么了,这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竟然还在这胡说八道。 慕长欢一直憋着笑在心里,都快别处悲伤了,见着皇后那个表情,真的太搞笑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呼出,调节自己的情绪,和脸上的表情,又用了温和的口吻冲慕长欢说道,“公主自是不能做妾的,所以,就得委屈你了。” “委屈臣妇?”慕长欢的表情渐渐平和,面带柔柔一笑,“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妇做夫君的妾侍,而公主嫁进来做正室?” “自是当然,那可是本宫的心肝宝贝女儿,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难不成让她做妾?”皇后瞬间变了脸,一改方才的和平。 “谁不是呢!”慕长欢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臣妇也是母亲父亲的心肝宝贝女儿,也是父亲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更” 慕长欢突然想起,之前听说沈故渊谎称和她有了两个孩子。 她灵机一动,“臣妇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若是臣妇做了妾侍,那臣妇的两个孩子可怎么办啊!日后,怕是要被人欺负的呢!” “这个你不必担心,以后公主成了驸马府的主母,自会帮你抚育两个孩子。” “那皇后娘娘这意思,是要臣妇必须要接受呢?还是说,只是想说说您的一个想法?” 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第八十二章 和离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今个说于你听,只是先告诉你本宫的想法,可若是你执意要阻止此事,那日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那好,容臣妇回去细细琢磨这事,就算是真的要如此,也得给臣妇点时间准备下,不然,这事让外人听去恐会对公主造成影响,引起诟病。” “那自是当然,给你时间回去打点些事。” 这事当真不能大张旗鼓的去办,只得先跟沈燕氏通了气,然后到时候再办,不然这事传出去,坊间的那些碎嘴子指定得到处传瞎话,那时候,把女儿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慕长欢站起身,扯了一抹笑,微微行礼道,“那臣妇先行告退了。” “下去吧。” 起身后,慕长欢吊着脸子转身就离开了。 这回府的一路上,她都在想一件事,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让出正室的位置! 好歹她慕长欢也是大燕的嫡公主,日后是要做长公主,扶持太子弟登基打理朝政的。 虽不同国,可自己也不必那汝南公主低微,凭什么要让着她! 即便自己与沈故渊不是真的夫妻,那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就算不讲先来后到,那她与沈故渊也是有婚约在身的。 尽管那婚约旁人以为已经作罢……等等! 她在做什么?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非要扯出来的破理由都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自己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她生什么气? 吃醋了?不不不,不是吃醋,尽管也算是吃点醋,但绝不是那种吃醋。 只是觉得委屈罢了,都怪这里是契辽,若不是…… “夫人?夫人!” 马车里的慕长欢想事情想的入了神,就连马车已经回到了府外,停了下来她都没发现。 舜玉听说夫人的马车回来了,便赶忙迎了出来,结果站在半晌也不见夫人下马车,这才连着喊了好几声。 最后,直接撩开了帘子。 “夫人,到了,该下车了。” 慕长欢这才回过神,将差点飞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晚饭时,慕长欢一直走神想事情,手里的一碗白饭才吃了几粒米的样子,而且,筷子刚夹了一根菜,就悬在半空中好半晌不动弹一下,最后,连筷子都拿的不稳,菜掉在了桌子上。 沈故渊看去,微微蹙眉,“你干嘛呢!想什么想的入了神?” 慕长欢听见了,但是整个人仍旧那副样子,一动不动,只是嘴巴微微动了动,念叨了声,“想白天的事呢。” “听说,皇后又唤你入宫了?” “嗯,是啊!”慕长欢一听皇后俩字,就心烦,烦的饭都没胃口吃了,放下碗筷深吸一口气,扭过脸看着沈故渊。 沈故渊感觉到了自己被一直盯着看,他觉得很不自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可他并没有转过头去看他,而是继续一本正经的吃饭。 “沈故渊,我们和离吧!” “什么?” “我是说,我要休夫。” “修复什么?你什么东西坏了要修,若是不当紧的,便不用修了,买个新的便是了。” 慕长欢实在是哭笑不得,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一个话题,怎么被他这么一说,什么紧张感都没了。 “我是说,我要做下堂……” 下堂妻的妻字还没说出来呢,便被沈故渊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回去。 “你休想。” 若是和离了,那个大皇子还不得更惦记着这丫头啊! 这两口子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他都得来搅和搅和,想办法把人挖走,要是真的和离了,弄不好,大皇子敢休了大王妃,让这丫头做大王妃呢! 等等! 她为什么突然要说下堂的事? 难道说,大皇子找过她了? 不会吧! 那一嗓子喊完,慕长欢便一直歪着脑袋看着沈故渊,不知道为什么,她被那三个字给震慑住了。 是一冲久违的感动。 刚才那一句休想,那声音,那气势,完全就是在吃醋的样子。 唉!唉!等等!吃醋? “沈故渊,为什么休想?”慕长欢一脸嫌弃的冲他喊道,“怎么你还会怕别人说闲话吗?你又不是女子,怕什么?再说了,就算有人说闲话,也是说我,也不会说你啊!之前不就是嘛!到处都传着关于我的闲话。” “不是。” “那是什么?” 沈故渊憋着不说话,就是不肯说实话。 慕长欢看着他那个样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从未有过的把她当宝贝似的不许离开的样子,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我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沈故渊停了下来,放下手中碗筷,情绪上像是有些在担心什么坏消息似的,慢慢地直起身子,清了清嗓子,问着,“什么原因?” “哈!”瞧他这个样子,要不要这么搞笑,“因为你啊!” “我?”沈故渊扭过脸,诧异的看着慕长欢,“什么意思?” 慕长欢将白日里皇后找过她说的那些话告诉了沈故渊,沈故渊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没想到皇后的动作这么快,他还没找到广平王的女人呢!这也不再考察考察就打算要将公主嫁给他了? 喜的是,他从慕长欢说话的语调和眼神中,看到了她吃醋的样子。 她一定是不愿把他让给别人。 “你同意了?” “怎么可能!”慕长欢激动的一喊,突然有丝尴尬,又赶紧收了收表情,笑道,“我若是当时立刻答应,那也太假了,势必会引起皇后的猜疑,所以……所以我才说回来准备准备,拖延下时间。” 二人对此事商议一番,他们决定先找个时间演绎出两口子闹别扭的戏码,暂时拖延一下。 这事,若是直接答应也不好,拒绝也不好,所以只能先暂时拖一拖,让皇后看到很大的希望,这样,一些小事拖些时间去处理,皇后那也自然而能不会在激进。 有了充裕的时间,才能尽早找到要找的人。 不日后,正好是万贵妃的生辰,陛下为她摆宴,朝中一些有名望的大臣及其家眷都到了。 当然,还有沈故渊夫妻二人。 今个便是个最合适不过的时机了。 只是,这吵架也得有技巧,这是皇宫,不是市井,若是直接当众吵起来,不但不合适,反而还会有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得在殿外吵,吵得时候也不能太大声,最好是偶尔在不远处能有宫人来回经过,他们主要是能听到才是最好的。 这席间,一直在找机会,可是始终没有什么合适的空档。 正当二人发愁之际,那汝南公主突然走上前,小声说道,“沈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机会终于来了。 沈故渊与慕长欢互相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流着。 沈故渊:时机到了,一会好好把握。 慕长欢:知道了,快去吧,别耽误时间了。 沈故渊:你可别做的太过了,那就假了,容易穿帮了。 慕长欢:你废话真多,快走。 沈故渊站起身,“公主,请。” 汝南公主冲慕长欢微微一笑,随即与沈故渊离开了大殿。 慕长欢回以一个微笑,在汝南公主看来,那微笑很单纯。 可实际上,慕长欢的那个微笑,是在庆祝终于找到了一个好时机。 慕长欢在殿内时刻注意着所有人的动向,又掐好了时机,然后离开了大殿,去殿外寻找沈故渊。 可奇怪的是,大殿周遭并未看到沈故渊与汝南公主的身影。 奇怪了,他们去哪里了? 照理说,汝南公主应该会懂得避嫌,应当不会离开大殿太远,可是慕长欢这都转了一圈了,却始终不见沈故渊与汝南公主的踪迹。 这个……他们该不会是…… 她不想再胡乱猜测想下去了,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一瞬不好好的预感。 “夫人!” 不远处有人唤着谁,这声音有些熟悉,慕长欢回头看去,见是大皇子,赶忙稍稍往前迎了两步微微行礼。 “大皇子安好。” “快别拘礼了。” 慕长欢起了身,淡淡的笑着,“大皇子您怎么也出来了。” “我方才瞧着你出来了,许久也不见你回去,我还以为你退席了呢!” “怎么会,就算是临时有事退席,也得同陛下与贵妃娘娘说一声,这点事臣妇还是懂规矩的。” 大皇子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出来许久了,不回殿内吗?” 慕长欢微微蹙眉,这话该怎么回? “这个……” “你是在找沈故渊?” “额……是……吧!” “那会我见汝南似是去找沈故渊了?” “是,公主过来说是有事单独跟夫君说,然后他二人就出来了,我也是等了许久不见他们回来,才……” 不对吧,这么说是不是在表达自己吃醋了?她担心公主和夫君有点什么? 天啊!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没事,你放心,不会出事的。” “是,我没担心出事,就是觉得,觉得……” “你若找不见沈故渊,我陪你去一起找如何?” “殿下!”慕长欢眨巴着眼睛,内心尴尬无比,“不用了,没事,不找也可以的。” 大皇子温柔的笑了笑,情不自禁伸手上前捋了慕长欢一撮头发,“不打紧,你不必时时刻刻都当我是皇子,你救了我,该是当我是你的朋友才是,你有事,我必帮你,你心里急,我看得出来,所以,我陪你一起去找。” 第八十三章 本宫允诺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说完,大皇子往后后了一步,留出了让人感到舒适的最佳距离,继续说道,“再说,你一人在皇宫里转悠,势必会有来回巡视的侍卫拦你,若是有我在你身边,侍卫便不会来问了。” “这……” 也不知道带上他后,再怎么会来演这出戏,谁知道那个沈故渊和汝南公主怎么会跑出去那么远,人都找不着了。 大皇子带着慕长欢顺着大皇子往前走,先是去了几个这种时候可以去暂时与旁人会见的地方,然后又往另一条道走去。 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水榭旁。 大皇子或许海拔的缘故吧,也或许是熟悉皇宫的原因,有些地方,随便扫视一眼,便知是哪会不会有人。 而此刻,他一眼便看见水榭内的二人,大皇子楞了一下神,随即顺手一把抓住身侧慕长欢的手腕,他急忙一拽,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 “大皇子!怎么了?前面没路了?还是说,是哪位娘娘寝宫?” “没,没什么,这里没有人,我们往那边走吧!” 没人?没人你挡在前面干嘛?就跟前面有什么怕被看见似的。 慕长欢笑着,没当回事,顺势扒拉着大皇子,然后一侧迈了一步,俏皮般的笑着歪了歪脑袋看去。 我去,她看到了什么?她还是瞎了的比较好,真是不该看见这不想看见的事。 此时不远处的一处水榭内,汝南公主正站在沈故渊的面前,仰视着他,含情脉脉,眼含泪光,双手扯着沈故渊的手,来回晃悠着。 像是在撒娇一般。 这情景,慕长欢看了从头到脚都觉得浑身不对劲,怎么都觉得这心里不是个滋味。 此刻,她到底是该吃醋?还是保持沉默的好? “瑶光,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这种男人不要了也罢,他就是个负心汉。” 这话说得,一下子就刺激了一下慕长欢,她直过身子,扭过脸盯着大皇子看去,“你不渣?那你后宫为何要有那么多女人?” “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都是母妃让我纳的。” “那你愿意为了你心爱的女人送走你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吗?” “我愿意。”大皇子毫不犹豫的回答着,可是,他还有但是,“但是,我怕母妃回不同意。” “哈!那就别说别人,说别人之前先看看你自己。”慕长欢说完,便饶过大皇子,径直走向沈故渊与公主的方向。 远远地就开始喊着,“臣妇给公主请安了。” 刚好走到沈故渊的跟前,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故渊,那汝南公主见势,赶忙松开了手,往后小退了一步。 慕长欢咧着嘴假笑,转过身微微行礼。 “不知公主可是还有好些话要同臣妇的夫君说?” “没,没什么了,都说了,说完了。” “那便好,臣妇身子突感不适,所以,想先回了,见夫君许久不回,便有些急了,心里还在想呢,公主这是有多少心里话要诉说,怎么会这么久,不过,就算没说完也不打紧,明个让夫君下了早朝后再找公主继续说去,不过,今个是真不行了,时间不早了。” 慕长欢说完,冲公主微微行礼,“那,臣妇便先同夫君离开了。” “好,好。”汝南公主似是做贼心虚一般,心生胆怯,唯唯诺诺的说着话。 慕长欢转身就见着沈故渊那憋着坏笑的一张脸,别提有多想上去给他两巴掌了,她伸手握住沈故渊的手腕,扯着就往回走。 就连跟大皇子行礼打招呼的事都给忘了,或许也不是忘了,只是此刻她没了心情。 但是还是要回大殿去跟陛下报备一声的。 这一路上,马车上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沈故渊是一路都在紧紧的盯着慕长欢看,时不时地想偷笑,都给忍住了,没让慕长欢发现。 而慕长欢则是心里来回琢磨这事,就跟吃了苍蝇似的,咽下去恶心,吐出来丢人。 明明是说好演戏的,可怎么却觉得,自己是在给别人做嫁衣呢! 心里这个滋味着实不好受。 回了府后,两个人依旧不说话,慕长欢回了西苑自己的闺房,沈故渊跟在屁股后面,刚要说话,就见着慕长欢砰的一下子把门关上了。 沈故渊瞬间尴尬无比,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转过身,低着头,也不敢抬头出去了。 毕竟,院内还有下人在呢! 这多尴尬啊!丢死人了,就这么被关在门外。 按照原先的计划,沈故渊与慕长欢会在大殿外的不远处公然小吵一次架让众人看到。 可是这么弄,啥事也没干就回来了。 那这回头就得传点什么,把这事给补上了。 次日,沈府的下人按照沈故渊交代的话,出去到大街小巷去传话了。 很快的,便被大家穿的沸沸扬扬,顷刻间,整个京城都知道了状元爷与夫人头天夜里从宫里回府后,在府里大吵一架,还险些动了手。 皇后听说慕长欢与状元爷吵架要闹和离,再次找到慕长欢。 慕长欢故意入宫前一个劲的用洋葱往眼里搓,这自虐的感觉那叫一个酸爽。 待见了皇后之后,瞧着慕长欢那红肿的眼睛,皇后都愣了。 “这,这是昨个哭了多久啊!” 慕长欢故意装作黯然神伤的样子,抽泣了几声,刚要上前行礼,皇后便表现的十分心疼的模样。 “免了免了,快起来吧,坐,坐。” 皇后唤慕长欢坐下,慕长欢使劲急了两滴眼泪出来,故意在皇后面前摸了两把泪,起了身坐在一旁。 “瞧瞧,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 慕长欢抽泣着,像是说不出话来似的。 皇后见势,试探性的问着,“本宫听说,昨个你同沈故渊吵架了?还砸坏了不少东西,听说,你们这还差点动手打起来了?” 可得问清楚是谁想动手,万一那个沈故渊是个爱打妻子的男人,那可是不行的。 “臣妇也是一时生气,确实是差点动了手,幸好,幸好及时被下人们拦住了。” “别哭了,别哭了,叫人瞧着都怪心疼的。”皇后开始打听起来了,“给本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本宫给你做主。” 皇后是明知故问,慕长欢也是瞬间就被难住了,她想到了皇后知道这事后定会找她,也想了不少皇后会问及的事情或是要说的话题。 只是,她突然这么问,她就不好开口了。 这原先设计好的词,似乎是不能用了,总不能在皇后面前,说他们二人是为了汝南公主而吵的吧! 慕长欢迅速转动着她那并不发达的大小脑,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好办法。 索性,让下人们传出去说是他们夫妻二人吵架的事,直说是吵架了,却未说是因着什么,幸好,这样子他就知道该怎么说了。 “昨个,臣妇身子突然不适,便想着早些回去,大皇子陪臣妇去找夫君,过小石桥时,臣妇差点摔了,幸好有大皇子搀扶了臣妇一把,这才没被摔着,结果,却被夫君看了去,回了府后,夫君便提醒我日后要小心,别再发生类似今日之事,我知道他什么意思,是怕我会被旁人误会,可是他说话的语气的腔调却让人听着不舒服,臣妇便还了几句嘴,就这样两个人便吵了起来,然后俞吵俞烈。” “哎呦,就这点子事,也值得你们吵起来?” 皇后安抚着慕长欢,表面上是在数落沈故渊小家子气,可心里,实则是很欣慰,这样看来,昨个的事便与沈故渊无关,不是他要找事。 那就能让人放心了。 可是,这画风说着说着就渐渐地变了。 慕长欢越说越把沈故渊说得不是个好东西,说自己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了,甚至放话,早知道当初就不嫁给他了。 随后,一番谈话之下,皇后允诺慕长欢,只要她肯与状元爷和离,便将她收为义女,并向陛下请旨将其册封为郡主。 这效果,也算是达到了。 只是让慕长欢突然莫名其妙的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慕长欢离开时,让皇后给她三天时间考虑。 随后,她回了府里,与沈故渊汇合。 “明日,便是我正式入职武备院的第一天。” “恭喜啦。” “明日,我会跟随二殿下去武备院处理一些事情,这段时间二殿下负责铸铁窑一事,备受契辽皇帝器重。” “这个二皇子我看着不像是个什么好东西,你且小心着。” “待这事结束了,陛下便会让我负责千叟宴的事宜。” “这宫里年龄差不多的老宫女都看的差不多,实在是没有找出里,现下就差那些先帝身边的太嫔、皇考贵人之类,以及那些老王妃们身边的宫女了。” “所以,这次陛下的千叟宴,这些出宫跟随子女养老的老太嫔们吗,还有先帝的那些皇考贵人们,一定会入宫贺寿,再加上那些老王妃们,这些人身边多多少少都有些从宫里带出来的宫人,千叟宴是大事,再者,出于寓意意头好,她们身边必会带着那些从宫里带出去的老宫女们。” “这回,可算是能有个机会了。” “希望这次可以尽快找到。” 第八十四章 来自情敌的质问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事可得抓紧点,那天得想办法把人都给看全了,不然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皇后那边可只能拖三天,三天过去,怕是她又要逼着我和离了。” 沈故渊一脸玩味的坏笑,“和离就和离,反正咱们也不是真的夫妻,和不和离的,也没所谓了,不是吗?” “……” “怎么,我说错了?” 沈故渊噌的一下子靠上前,用拇指与食指轻轻捏起慕长欢的下颚顶起,“你看你,怎么就这么迷恋我,这么舍不得离开我吗?” “你……” 慕长欢似乎被人点了穴一般,毫无抵抗能力,就只能保持着那个姿势仰视这沈故渊,那眉,那唇,那一道超杀的眼神。 当年,她就是这么被他骗到手的。 沈故渊的唇渐渐靠近,慕长欢不由自主的慢慢闭上了眼睛,引得沈故渊看去,突然觉得好笑,可他还是温柔的轻轻在慕长欢的鼻尖,用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鼻子。 府里,慕长欢带着实在是无聊的发慌,正准备出府溜达溜达看看有没有好看的呢! 便听着下人来禀报,说是大皇子在厅堂等着了。 慕长欢急急匆匆的便去了厅堂,先是随性的行了礼。 大皇子笑呵呵的看着慕长欢,问她,“我要去大阳府,你有没有兴趣一同前往?” 大阳府!那有什么好玩的? “远吗?” “不远,来回也就两个多时辰的路程。” “那有什么好玩的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要同几位大人前往大阳府的铸铁窑慰劳那些匠人。” “铸铁窑!那不是二殿下负责的事宜吗?” “是,没错,不过今日过去慰问,是父皇亲自下旨的。” “那好,反正当天能回来,那就去看看吧!” 慕长欢跟随大皇子去往大阳府,大皇子是知道了她与沈故渊吵架一事,他担心他的瑶光姑娘会心情不好,所以,想趁着去大阳府的时候,顺便约上她出去散散心。 可到了大阳府前往铸铁窑后,却发现了铸铁窑刚刚发生一场严重的意外,那附近百姓的房屋被火烧的不能靠近。 这是二殿下急功近利,日夜无休无止炼火铸铁,令熔炉不胜负荷,最后导致炉毁人亡,大阳府一片火海,死伤无数。 铸铁窖爆炸酿成大火事故伤亡惨重。 大皇子与众人齐心合力在火场四处救人,慕长欢也与几名前来帮忙的游医一起救助那些伤者。 这真的是太惨了。 尽管大皇子和那些官府的人极力营救,可是仍有死伤,哀鸣处处。 这消息,很快的便传到了正在与沈故渊在武备院检查兵器、鞍辔、甲胄等的二皇子耳里。 “什么?你说什么?”二皇子与小厮在一旁角落小声说着话。 “二皇子,这事千真万确的,赖麻子那个家伙刚从大阳府回来,就是为了赶紧通报殿下这事。” “大皇子怎么会那里?”二皇子紧锁眉心,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把大皇子吞进肚子里,好把这事隐藏下去。 “殿下,明日便是向陛下展示您负责监管的铸铁窑所铸炼的兵器了,这可怎么办?” 远处的沈故渊时不时的瞄一眼二皇子的方向,瞧着像是在说什么要事,不然若是没事的话,二皇子的眉头也不能皱成那样。 到底时发生了什么事? 二皇子大感事态不妙,赶紧去跟沈故渊说自己临时有事要先离开,随后二皇子便急匆匆的走了。 而沈故渊则是做好了自己的工作后才离开的。 他回府后,发现慕长欢不在府里,本来他没打算问慕长欢哪里去了,左不过就是出去逛街买买买去了。 可是,直到天黑了,都该吃晚饭的时候了,还是不见她回来。 沈故渊这才开始有些担心的走出书房,冲下人问着,“公主呢?还没回来吗?” “回主子,公主殿下还不曾回来。” “她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 “公主殿下是被契辽的大皇子给唤走的。” “什么!”沈故渊惊了一下。 怎么有种感觉,那感觉就像是,自家的地里中了一颗水分充足营养美味的大白菜,可竟然在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有只猪偷溜进来,将那颗让人垂涎已久的大白菜给拱了。 而且他回来之后,竟然还没发现。 “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个一早的事。” “你们可知去哪了?” “听说,大皇子要去大阳府慰问铸铁窑里的匠人,来问公主殿下可愿一同去转转,说是一天的路程来回,回来的路上还能看看路上的风景。” “行了,下去吧。”沈故渊刚说完,便又唤住了下人,“等等,去备马。” 沈故渊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怎么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他开始更加担心起慕长欢了。 而此时,大皇子与自己的舅舅万太尉,早已赶回京城,一起入宫求见陛下。 可惜,有人存心要阻止他们见陛下。 韵兴宫的宫门外,宫人拦着大皇子与万太尉,说是今个陛下身子不适,早早地便躺下歇着了。 “老夫有要是要与陛下说,你等竟然敢拦着老夫,老夫带兵多年,如今倒要让你们这群没根的东西欺负着了?”万太尉急的骂骂咧咧。 大皇子也是焦急万分,想要尽快告知自己的父皇,大阳府都发生了什么,“李公公,你就让我们进去吧,这事真的很急啊!” “若不禀报,耽误陛下处理政事,这个罪名你担当不起。”万太尉怒道。 “殿下、大人,老奴可真的是不敢让您二位进去,就是有再急的事,也不能扰了陛下休息啊!再说,陛下今个身子不适,根本无力这个时候起身处理什么事情,大皇子和万太尉还是先请回吧!” 门外这说什么都不让进,明摆着就是二皇子事先和她母妃通了气,庄妃这才早早的就把陛下给哄去了她的宫里,然后又给陛下的茶里做了手脚,让他今个格外的困倦,早早的便睡下了。 庄妃在远处见那二人就是不肯走,便走了过来,上前呵斥着。 “现在什么时辰了,你们二人在此吵吵闹闹,不止破坏后宫安宁,更加会骚扰陛下休息,你们一个是皇上长子,一个是朝中重臣,连这点规矩都不知吗?” 大皇子与万太尉上前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庄妃娘娘。” “陛下身体抱恙,有什么事明日早朝再亲自禀告皇上吧!” 万太尉上前道,“庄妃娘娘,铸铁窑出了大事,铁炉炸毁,火海连天,所以老臣必须要面见陛下。” “区区一场小火,就要大惊小怪,要惊动陛下?”庄妃斜嘴一笑道。 “这绝不是一场小火,是会牵连契辽国运的巨火,陛下爱民如子,若是老臣不及时禀陛下,就是罪犯欺君。” “这种时候竟然那这种事禀报陛下,只会让陛下气冲心脉,病情恶化。”庄妃说完,往前走了两步,冲大皇子笑道,“大皇子这次铸铁窑的事处理的很好,也算是一种历练,也是你的福气,不过身为殿下和臣子,理应为陛下分忧,这么晚了还是别打扰陛下了。” “儿臣明白了。” “国家大事理应还是该在朝堂处理,明日早朝再亲自禀告皇上吧!二位还是先请回吧!” 万太尉与大皇子离开了韵兴宫,恰巧遇上了寻来的沈故渊。 “大皇子!”沈故渊气冲冲的上前,随心所欲的摆了个姿势当时行礼了。 “沈大人!‘大皇子愣了下,”沈大人这是找我有事?“ 沈故渊看了看一旁的万太尉,微微行了礼,”太尉大人。“ 万太尉微微点了点头,笑了笑,是以礼貌,随后又冲大皇子说道,”老臣先回府了,那事明日早朝上说吧。“ 大皇子点点头,万太尉行了君臣之礼后离开了。 “沈大人,你找我有何事?” “摇光呢!你把摇光带哪里去了,你回来了,那她呢?” 大皇子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事他太气愤了,所以,差点忘了还要赶回大阳府接摇光姑娘呢! 这事实在是太急了,当时,他急着回京进宫禀明陛下,而慕长欢又放不下那些伤员,所以暂时留在那和那些游医、大夫,安置那些伤员,为他们清理伤口,为他们诊治烧伤。 “你到底把她丢哪了?”沈故渊焦急的上前一步,两手一把抓住了大皇子的双肩,猛烈的摇晃着。 “没丢,没丢。”大皇子被激动地沈故渊吓得差点结巴了,“大阳府,她还在那,等着我……” 他真的没丢了燕摇光,这事是他们说好了,她暂时留在大阳府,回头,他就去接她。 不等大皇子张嘴解释,沈故渊便已经拂袖离去了, 连个君臣之礼都不行了。 此时的大皇子心里对此事有所不满,可又能理解沈故渊,这事,若是搁在自己身上,也定会是如此暴躁、无比愤怒。 沈故渊出了宫,即刻赶往大阳府,当他赶到大阳府时,那里的大火早就被彻底熄灭了,伤员也都安顿的差不多了。 可是,却到处找不到慕长欢的踪迹。 他四处去问,去打听,但那些人被这事搞得,就算是见过,被慕长欢治疗过,也因情绪问题而记不得那人的模样了。 第八十五章 莫不是引狼入室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最后倒是一叫花子记得慕长欢的模样,并告知了沈故渊。 “你是说,有人接走了她?” “对对,是个很富丽堂皇的马车,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家的。” “她是被人请上马车的?还是……” “是请,我听的清清楚楚,那人说是奉什么皇子之命来接她,那女子还笑了笑,像是很信任那人。” “然后呢!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叫花子指了指往京城相反的方向喊着,“喏,就是那边。” 沈故渊微微蹙眉,为何大皇子明明派人来接慕长欢却不说呢! 而且,接了人之后,走的路竟然不是往京城方向返回的路,而是与京城方向相反的路。 不对,这事不对,大皇子没必要隐瞒自己,他若要把慕长欢藏起来,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骗自己说将她送回府了。 所以……遭了! 那些人不是大皇子派来的人。 沈故渊心下咯噔一声,担心不已,上了马便顺着叫花子指的方向追去,那地上的确是有着一道车辙印。 那车辙印一路向南延伸而去,可是却在半路上没了,沈故渊竟然发现一辆空的马车,这马车的确像那叫花子说得那样,很是富丽堂皇,这绝非一般富贵人家能用的起的,这得是京城最大的车行特别定制的款式。 沈故渊钻进马车里,用火折子照亮,在马车里他还发现了一只属于慕长欢的珠花。 看来,人的确是被掳走了,也不知道她现下是否安全。 沈故渊回了自己的府里,准备调集人手四处去寻找慕长欢。 书房里,他吩咐好了一切,所有人都下去准备了,沈故渊也准备换身衣裳再继续出去寻找慕长欢。 可就在这时,他书房里面的暗道里发出了声音。 沈故渊微微蹙眉,琢磨着,难道有人混进他的府里了?竟然还能找到他书房的暗道!这个人真是不简单。 他小心谨慎的打开了书架上的暗格,悄悄地潜伏了进去,但当他看到眼前的那一幕时,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几乎快要炸了。 祖宗!你怎么在这啊! “慕长欢!你是怎么进来的?” 正坐在地上扒拉东西的慕长欢听见沈故渊的声音后,噌的一下子抬起头,瞪着俩眼珠子,“我趁机逃了啊!想抓本宫,他们休想。” 沈故渊低头暗暗一笑。 “沈故渊,快,我记得你这里有契辽各大士族的族徽。” “你找那个做什么?”沈故渊刚问完,便想到了,“你是想查,掳走你的那辆马车是属于哪个士族的?” 慕长欢斜嘴一笑,夸赞着沈故渊,“你这小脑袋还挺聪明的,看来,你已经去大阳府找过我了?” 沈故渊走上前,心下踏实多了,眼下先不管她到底被谁掳走了,只要她已经安全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便已经足够了。 他随之席地而坐,一边扒拉着那堆已经被慕长欢扒拉乱套的密折,一边说着自己寻找她的经过。 而慕长欢也说了自己是如何回来了。 原来,慕长欢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她知道以大皇子的性子,是绝对不会让人代替他来接自己的,并且,就算是一时实在脱不开身,也只会找慕长欢见过的侍卫或是宫人。 慕长欢虽然不是对大皇子十分了解,但是对于他追求自己这一点上来说,有些事他做的很贴心也很细心,可以说是十分到位。 这一点,当真是比某人强多了。 “你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没意思,没意思。” “没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啊!” 听到慕长欢这么在自己面前夸赞大皇子,这都已经不是暗戳戳的了,而是明晃晃的夸赞,夸得时候,那脸上洋溢的笑容,怎么瞧着还有点小幸福的感觉。 沈故渊自是不乐意,可他吃醋还死要面子,打死也不肯承认。 “哎呀!你别打岔啊!” 沈故渊尽管很吃醋,但是还是相信且也尊重慕长欢。 “你继续说。” “我在那人的衣角处,发现了一个族徽,那族徽恰巧我见过一个很相似的,但是不敢保证是不是一模一样。” 随后二人,终于找到了那个族徽,慕长欢确定,今日截走自己的人就是这个族徽之下的人。 而这个族徽,正是当今最大的外戚家族,韩氏一族的族徽。 慕长欢将自己这段时间暗中调查来的事情,以及一些自己的看法告诉了沈故渊。 沈故渊这才得知,原来慕长欢每日入宫不仅是要应付皇后的威逼利诱,且还暗中调查皇后的母家韩氏一族。 慕长欢调查得知,原来当年契辽先帝,也就是契辽圣祖皇帝楚颂,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而当时还是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契辽皇帝楚衍,为了给自己的父皇冲喜,下令全国大选秀女为其纳妃。 那个时候,韩氏一族不过是下邽府当地比较富有的一个家族,他们得了这个消息后,便决定将自己家的适龄女子送入宫去。 但是他们家族的人无官无职,只是有些钱财,所以只能将女儿们送入宫后先从宫女做起。 沈故渊听到这,有些疑问,“可这,与广平王有什么关系?” “你别着急啊!先听我慢慢说。” 原来,当年韩氏一族嫡系那一支的当家人留了个心眼,并未先让自己宝贝女儿先行入宫,而是选了堂房支系的族中女子先行入宫。 一来占据了这个最佳时机,不失浪费,二来若是有什么问题也不是自己女儿,所以不用担心。 那个先被送进宫的女子,就是当今皇后韩玉姝。 但是没想到,当年契辽圣祖皇帝楚颂没能挺过去,那些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前脚送进了宫,后脚他就驾崩了。 紧接着朝中便有人兴风作浪,说是都是那些少女内心不愿嫁给皇帝,所以暗中诅咒。 结果,圣祖皇后便在朝中大臣以及后宫妃嫔们怂恿之下,一道懿旨赐那些少女殉葬契辽圣祖皇帝楚颂。 而被作为宫女送入宫的韩玉姝因是宫女的身份,而幸免于难。 可她的日子过的不见的好得到哪里去,为了夹缝中求生存,她决定铤而走险,在一番精心策划之下,她顺利成为即将登基的太子楚衍身边的一个宠妃。 太子楚衍当时一直未曾册封太子妃,身边只有得宠的侧妃与几位妾侍。 他登基后,也未曾立刻册立皇后,而那时开始,韩氏一族开始由韩玉姝的荣宠而逐渐走上仕途。 她为楚衍诞下了第一个女儿,又因韩氏一族的功勋而被册封为了皇后。 随后,韩氏一族的当家人,便将自家幺女送入宫中,让韩玉姝提携她的堂妹,也就是如今二皇子的生母庄妃韩玉珠。 姐妹俩一时之间在后宫平分秋色,将其她妃嫔直逼而下,就连当年一直被专宠的万贵妃,都渐渐没以前得宠了。 慕长欢曾见过汝南公主颈上带着一块特殊的玉佩,而且还是贴身带着的,从不放置在外示人,那日若不是她被皇后刁难,让她为根据汝南公主的身姿设计新衣裳的绣样,她也不能近身量尺寸时看到那块玉佩。 而恰好,那块玉佩的样式与沈故渊所描述的月符极为相近。 所以,慕长欢认为,皇后韩玉姝就是广平王当年相恋的少女,正如她与广平王所说,家人欲送她进宫做宫女。 想来,当时韩玉姝得有多失望啊,若是自己的话,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可能上门提亲,而自己又要被送进宫去了,想想,大概自己可能当时都活不过去了吧! 慕长欢为韩玉姝感到失落,微微叹了口气。 “所以,你觉得,当年韩玉姝是因为气广平王薄情寡义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才痛下决心决定入宫的?” 慕长欢点点头,眨巴着大眼睛,冲沈故渊严肃的说道,“你知道吗?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什么?”沈故渊皱眉问道。 “我怀疑,汝南公主是广平王与韩玉姝的孩子。” “什么!”沈故渊有些惊讶,这怎么可能! “汝南公主是七星仔,你知道吗?” “七星仔!”沈故渊喃喃道,“汝南公主是七星仔!” 慕长欢再次点点头,要笑不笑道,“她是广平王的女儿,我是猜的,因为那个月符挂在了她的脖子上,所以……” “这是你们女人的直觉吗?” “嗯,女人啊,其实真的是很感情用事的动物,我想,她大概还深爱着广平王。” “这不可能,当年就算韩氏一族再怎么有本事,也不可能收买宫人不说出韩玉姝有孕在身的事情,她是入宫做宫女的,若是日后东窗事发,那宫人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恐怕韩玉姝入宫时,那腹中胎儿可能根本不足月,所以,就算是对其检查,也只能查出韩玉姝并非处子之身,而这一点,对于有些事情来说,她不是处子之身,便说明她有过房事,那就是男女之事有经验,这种人更容易……” “明白了,所以,你觉得韩玉姝当得知自己有了身孕后,恰好当时发生了殉葬之事,她为了保住自己与腹中情郎的骨肉,便想尽一切办法制造机会侍寝楚衍?” 第八十六章 威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正是,尤其是当我看到汝南公主佩戴那个月符时,我更加确定,韩玉姝还深爱着广平王,当年她偷走玉雕本打算摔碎借此机会刺激广平王,因为她知道那东西对他来说很重要,可是摔碎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月符碎片,她不知道月符碎片是做何用,只当是个有意义的玉佩,恰好这时发现自己有了身孕,经过一番熟虑过后,她决定先暂时保命要紧,因为身为宫女有了身孕,被旁人知晓,势必是要死无全尸的,且还要牵连整个家族。” “如果按照你分析的捋一遍的话,这事便说得通了。” “可是,最大的问题来了。” 沈故渊闻言,紧锁眉心,心下叹了一口气。 是啊,问题来了,他们是找到了广平王心爱的女人,就连他和心爱之人的女儿也找到了。 可是,人家已经是契辽的当今皇后了,这要怎么带去与广平王相见啊!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那副模样,也着实为他着急。 “我倒是有个法子,能稍微解决一下这个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慕长欢尴尬一笑,尴尬之余还是有些委屈的模样。 “这事,咱们俩得配合着来,不然,别说带皇后去见广平王了,就是那月符的模样你可能都一眼也看不了。” “你说吧,我相信你有法子,我也愿意配合。” 谁要你配合了,瞧瞧你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表面上在帮着父皇,其实暗地里还有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呢! 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这法子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会说的。 随后,按照计划,慕长欢则是先继续躲起来,而沈故渊则是去准备一切。 “主子!” 书房里,门外突然有人唤着。 沈故渊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去,是下人来禀报,说是太师深夜造访,现下正在厅堂候着呢! 这就奇怪了,这个时候太师来作何? 想着想着,他又感觉有些不对劲,今个掳走慕长欢的不正是韩氏一族的人吗? 这个时候来,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慕长欢逃跑了,上门来找事了? 不对啊!什么人会这么愚蠢,偷偷抓了别人,那人跑了,他还得上门找茬! 太师这种老奸巨猾的人,可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和他父亲谋划先将韩玉姝送入宫,而后再待韩玉姝得宠之后,才将自己的胞妹韩玉珠送入宫啊! 那他来到底是做什么? 沈故渊前往厅堂,先是十分客气给太师行了礼,装作一切都浑然不知的样子。 可没想到,这个太师,这会子倒是挺会直截了当的。 “听说,沈大人正在到处寻找令阃?” “太师大人怎么知道?”沈故渊微微一笑,“拙荆同大皇子前往大阳府至今未归。” “可是大皇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他怎么知道大皇子已经回来了? “是啊,所以,问及了大皇子后,才得知拙荆当时并未与大皇子一同回来,而是还留在大阳府,下官正要前往大阳府接回拙荆呢!” “沈大人,不用了,老夫知道令阃的下落。” 太师很快的便步入了正题,沈故渊听后,心下不禁暗笑,他家女人早就自己跑了,这个傻太师竟然还浑然不知。 看来,当时负责去办事的人带走人之后,便让人去传消息,事办成了,这个太师还当真以为慕长欢在他的手里了。 想必慕长欢逃脱后,那些人担心受责罚便想赶着在天亮之前再将慕长欢抓回来,所以,并未告知太师人跑了这事。 不过,或许这太师上门来这么威胁自己,兴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太师前往沈府,以慕长欢的性命相要挟,要沈故渊在下次早朝之时揭发万太尉教唆大皇子暗中纵火,导致铸铁窑爆炸。 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是二皇子急功近利,结果导致了这场事故,他们竟然想赖在大皇子的身上? 那会还听大皇子说,本来是要向陛下禀报铸铁窑爆炸一事的,结果却被庄妃拦在寝殿之外,让他进去,说什么让他次日早朝在说与陛下听。 然后,这边再让太师抓了慕长欢后来这里威胁他,这可真是好计谋啊! 这天一亮,上了早朝,到时候自己当众揭发大皇子,然后,太师那边再火上浇油,大皇子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一时半会说不清了。 说起来,这倒是好事,本就看那个大皇子不顺眼,那小子总是惦记着慕长欢,早些除掉了或许就等于解决掉了一个情敌。 “沈大人,你好好想想吧!”太师站起身,微微一笑,“令阃能不能回府,就看你和她的造化了。” 沈故渊也站起身,淡淡一笑,冲太师问道,“太师大人,就不怕下官不想救拙荆吗?甚至想趁此机会可以再也不用见到那个母夜叉了。” “不怕。” “哦?为何?”沈故渊沾沾自喜道,“难道太师大人不知道,皇后娘娘有意撮合下官与汝南公主吗?” “这事自然知道,不过,老夫也看的出,沈大人对令阃的情谊,可不是一个驸马都尉能换得了的,否则,沈大人早就想方设法的休妻再娶了,还用等到现在?” 说完,太师没再说别的,而是径直离开了。 他把所有选择权留给了沈故渊,而沈故渊的心里也开始自己新一轮的盘算。 只是,沈故渊并不知道,韩氏一族为了掩盖铸铁窑爆炸事故的真相,二皇子早就与自己的舅舅韩太师另外打造一批精锐兵器,住被于次日校场演练于陛下所看,好能得到陛下大嘉赞赏。 随后,处理好了一切,他才来威胁沈故渊的。 也难怪,太师说的是下次早朝,而非次日的早朝。 沈故渊当时想的事情太多,这一点,而未能及时发觉。 次日,文武百官前往大殿之上准备早朝,却被告知,今日陛下龙体抱恙,不能来早朝了。 沈故渊这才恍然大悟,想到头天太师说的下次早朝之上揭穿大皇子,而非是次日早朝。 他巡视一圈也未见太师,看来,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早就做好一切准备了。 而此时,二皇子与太师早在韵兴宫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着陛下醒来后检阅了。 那些事先准备好的兵器,都是用最好的材料打造的,自然可以博取陛下的赞赏。 果不其然,待一番比试与演练过后,陛下十分满意,更是对二皇子大嘉赞赏。 而大皇子那边,得知今日不早朝了,更是着急要见他的父皇,将铸铁窑爆炸一事禀报陛下。 可沈故渊得知后,急忙去拦住了大皇子,利用慕长欢之事缠住大皇子,哪能让他这个时候这么早就让陛下知道这事! “大皇子!”沈故渊追了上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一把抓住大皇子的手腕,“大皇子,你到底将拙荆藏哪里了?” “什么?”大皇子懵了,他明明让人昨天特地又跑了一趟大阳府,确定了沈故渊接走了沈燕氏后,他才回了自己寝宫的。 他哪里知道,他派去的人,被他母妃万贵妃给威胁了,硬是要那人告知他沈燕氏已经安全被沈大人接走了。 “她……你,你不是已经把她接回府了吗?” “荒谬,下官何时说过,已经亲自接她回府了?”沈故渊的口气越发暴躁愤怒,“下官昨日赶到大阳府后,便没有找到她,更是没人在那种慌乱的环境下瞧见她去了哪里,下官只得先行回府,然后又加派人手四处去寻。”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大皇子得知慕长欢失踪了,至今未归,那脸上的表情顺便将他对慕长欢的爱慕与关心暴露无遗。 沈故渊看去,心中又气又脑,直接表现了出来。 “大皇子,下官不是傻子,您对拙荆的情谊,下官看的出来,您昨日趁下官不在府中,约她出游,那是光天化日之下,下官是相信您的为人,不会乱来,可是,下官怎么都没有想到,您竟然,这把人带走了,便不打算再送回来了?” 沈故渊说完,便扯着大皇子,要去往陛下的寝宫方向,嘴里还不依不饶的喊着,“走,咱们去陛下那里说理去,下官倒要陛下给做主评评理,身为皇子,这般掳带臣子的发妻,还不把人送回去,是何道理?难道这就是皇家风范不成?” 那大皇子一听,慌了神了,人丢了不说,他担心的要死,还要把这事告诉他父皇,那他肯定要被陛下斥责一番。 “沈大人,沈大人,现在不是告状的时候,咱们,咱们得赶紧找到沈燕氏啊!”大皇子用力往回拽着沈故渊。 大皇子哪里是沈故渊的对手,他拽动沈故渊那根本不可能,若不是沈故渊为了拖住大皇子不让见陛下,才不会这般示弱呢! “大皇子,这事你可得负责,摇光她人生地不熟的,这若是走丢了,找都找不到回来的路。”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这就去赶紧找她。”大皇子一边说,一边拖着沈故渊离开了皇宫。 他们四处去寻找慕长欢,沈故渊也不傻,自然是与大皇子说分开各自去找。 第八十七章 溜出去玩了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实则,他早就偷偷回府闭目养神了,而大皇子则是傻乎乎的在外面找了一整天。 夜里,大皇子去沈府,准备告知沈故渊他找了一天还是没找到,却得知沈故渊在外面找了一天夫人,至今未归。 殊不知,沈故渊正在屋里和慕长欢大吃大喝呢! 大皇子一听,羞愧难当,更是想到自己这样就准备回宫暂时不找了,怎么对得起摇光,还怎么配说喜欢她想娶她? 于是乎,被忽悠的大皇子,彻底未曾回宫回府,一直和手下的人前往大阳府周边城镇继续寻找慕长欢。 这一夜不曾合眼,直到天快亮了,他不得不先进宫准备早朝之事,然后待下了早朝之后再继续去找。 他虽回了宫,但是他手下的人可没闲着,甚至又加派了人手继续寻找。 早朝,大殿之上,陛下说了自己已经听说了铸铁窑爆炸一事,质问众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故渊十分疑惑,照理说,陛下若是知道此事后,该第一个问二皇子才是。 毕竟,这事是由二皇子负责监管的,出了事,不是该第一时间问他吗? 为何要问及百官呢! 万太尉见势,直接揭发二皇子,扬言此次事故并非意外,铸铁窖炉毁失火,皆因有人好大喜功罔顾人命,于民间铸铁时横征暴敛,强令百姓叫出铁器。 他还说,若有不从,则施以狱刑,更不惜强征人力,日夜无休无止炼火铸铁,令熔炉不胜负荷,最后导致炉毁人亡,大阳府一片火海,死伤无数。 “此事皆因二皇子与太师所起,微臣恳请皇上治之以罪” 陛下听闻此事大怒,厉声喝道,“朕一定会严加惩处,更加会问罪于你……万靖!” “求陛下明察!”万太尉闻言也是诧异的很。 陛下又指向万太尉身边的大皇子,怒道,“还有你,克祯!” “求父皇明察!”大皇子惊道。 众人惊讶无比,这明明是在说二皇子有罪,怎么陛下又会对大皇子与万太尉动怒? “昨日,克祁与万卿家早已将此事禀明朕,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还断言,早朝之上你们必会趁机参他们一本,朕本来不相信,但现在却是如此,还委过于人。” 太师急忙火上浇油,“请皇上息怒,龙体要紧。” 万太尉怒斥太师,“你为求脱罪,不惜颠倒是非,还反过来诬陷我们!” 骂完,他又想陛下说道,“陛下,这次铸铁之事,乃二皇子主持,太师从旁协助,如今发生事故,又岂能与大皇子和微臣有关?” 太师笑道,“孰是孰非,陛下英明,自有裁决,勿需你做贼心虚,贼喊捉贼。” “贼喊捉贼的是你,是你贪功草菅人命,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想逃脱责任?” “就凭你一面之词,外加大皇子亲眼所见,你就污蔑我和二皇子欺上瞒下?简直是无中生有。” “难道大皇子所见都是假的吗?” “大皇子所见不假,这场灾祸的确很大,也的确并非意外,而是人为所造成的。”太师说完,又转身冲陛下喊道,“陛下,这次事故,其实是由大皇子一手造成,是他故意纵火,才酿成此次事故,微臣有人证物证,请皇上明察。” 陛下闻言惊呼,简直不敢相信,向来仁善体恤民情的楚克祯竟然会做出这等事? “快传。” 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们都看向殿门处,等待着那所谓的人证带着物证而来。 结果,却从文武百官中走出一人。 沈故渊上前先行了君臣之礼,陛下见状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太师与二皇子暗暗自喜,他们以为诡计得逞,就等着沈故渊揭发万太尉教唆大皇子暗中纵火,导致铸铁窑爆炸,然后陛下处置大皇子了。 可惜,他们的美梦做的有点早了。 沈故渊不仅没有按照太师之前嘱咐的话去说,反而揭穿他头天到自己的府上威胁自己,甚至用他妻子的性命相威胁,自己不得已当时答应会与其为伍,并在次日早朝时诬陷大皇子。 陛下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究竟是万太尉教唆楚克祯暗中纵火,导致铸铁窑爆炸的?还是楚克祁急功近利,导致铸铁窖爆炸酿成大火事故伤亡惨重? 大殿这边发生的事,立刻便被宫人传去了皇后娘娘的寝宫。 而此时,刚好庄妃来她这请安。 其实庄妃心里压根没把这个皇后姐姐当回事,虽说是她的堂房族姐,但是却是堂房庶出的某一支系,压根不入流。 可这韩玉姝当年深得圣祖皇后的喜爱,所以,陛下才会登基后,听从自己母后的安排册立她为皇后。 韩氏一族也随后才能逐渐的在朝中平步惊云,到如今的某种情况下可只手遮天的地步。 所以,在韩氏一族的眼里,她这颗棋子还丢不得,至少,得在楚克祁被册封为太子之前是丢不得的。 毕竟,陛下对韩玉姝感情很深,许多事也顾及她的想法。 “下去吧。” 皇后打发走了传消息的小太监,屋子里只剩下两姐妹了,庄妃谄媚的笑着。 “姐姐,这事你可得帮帮克祁啊!他虽不是姐姐亲生的,可咱们却是一脉相承,血浓于水,克祁自然也就等于是姐姐的亲儿子啊!” “妹妹放心,此事,姐姐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这事……”皇后的表情似有些为难的样子,“着实有些难办啊!” 就在她们刚谈及此事时,殿外传来宫人的声音,说是沈大人之妻沈燕氏求见。 庄妃愣住了,这个沈燕氏不是已经被自己的大哥给抓起来了吗?怎么会突然进宫了? 皇后瞧见庄妃的那个表情,似是有些明白了,这韩伯承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和他父亲当年一个德行,为了切身利益,是什么事都敢做。 结合方才宫人禀报的事情,再瞧着沈燕氏入宫,庄妃得知后的表情,不难猜出,一定是韩伯承抓了人家沈燕氏去威胁沈故渊,结果,沈故渊今个早朝上却并没有按照他们吩咐的去做。 那这样看来,这个沈故渊是压根不在乎自己这位夫人的安危了? “去唤她进来吧!” 慕长欢高高兴兴的进了内殿,上前行礼问安。 庄妃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慕长欢是怎么逃走的,可又不敢直接问,只得变着法的问。 “沈燕氏这身衣裳,好像是前个入宫时就穿过的,你平素虽不喜奢靡,不常戴那些贵重的饰物,可衣裳却也是换的勤的很,几乎一月之内不会见你穿同一套衣裳两次,怎么今个才隔了两日,便又穿上了?” “娘娘许是记错了,前日臣妇并未入宫,而是直接与大皇子去了大阳府。” “哦?是吗?是本宫记错了吗?” “是啊,不仅如此,前日,臣妾也未曾穿过这身,这身啊,是昨个新买的,今个回府后,立刻让人清洗熨烫之后才穿上的。” “今日回府?”庄妃笑了笑,心中暗喜,没想到这个沈燕氏竟然自己先开了话茬。 慕长欢压根就是故意的,她也知道,那话茬这些人是不好问及的,她若是不想法子引到那上面去,不然就耽误了大事了。 她将实现与沈故渊编好的故事说了一遍,就等着庄妃上钩了。 果然,庄妃上钩了。 她站起身,便上前拉扯其慕长欢,慕长欢假装自己很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皇后,她也只是稍稍站起身,随意的那么唤了两声,“妹妹,妹妹,你这是去哪啊!你做什么去啊!” 人都走了,宫女福子缓缓走上前,“皇后娘娘,您就让她这么去大殿上闹下去的话,这事最后多少还是会牵连到娘娘您的。” 皇后微微斜嘴一笑,“不怕,牵连而已,而且,本宫就是要她如此闹下去。” 福子瞧了瞧外面的庄妃与慕长欢消失的方向,随即暗暗一笑,“娘娘高明。” 大殿之上,殿外突然传来吵杂声,众人回头望去,隐约看到有人想要硬闯大殿。 太监总管江公公迈着步子走到殿内门槛那,大声喝道,“大胆,何人胆敢在金銮殿外喧哗。” 这话刚喊完,便见着庄妃娘娘,身边还拉着状元夫人。 “呦,庄妃娘娘万安。”江公公行礼后,赶忙小声说道,“娘娘,大殿外如此喧哗,若是陛下知道了,定会训斥娘娘的。” “本宫的事,你甭管,本宫要进去。”庄妃一把推开江公公,直接就冲了进去。 慕长欢被拖着走,脸上还佯装着莫名其妙。 大殿内两侧的文武百官瞧见了后宫妃嫔进了金銮殿,那一个个的都愣住,这这那那的,都想议论这事,可是瞄了一眼韩氏一族的人后,大家就都不敢吱声了。 陛下眼睁睁的瞧着庄妃拉着状元夫人闯了进来,他也是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庄妃,放肆。”陛下紧促双眉,厉声喝道,“这金銮殿岂是后宫妃嫔能进的!” 所有人都着急似的想要赶走庄妃,就像是庄妃十分晦气一般。 可再瞧人家韩氏一族,压根没人觉着这样会有什么不好的。 当韩太师看到庄妃身后的 第八十八章 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陛下,庄妃娘娘贤良淑德,人品贵胄,岂能是不知这金銮殿是后宫女人进不得的!”太师拱手作揖又道,“陛下,庄妃娘娘如此,定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说着说着,他看向庄妃,又冲陛下躬身道,“或许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也说不定呢!” 庄妃此刻进来要做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她身边拉着状元夫人,却让他懵了。 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一个亲娘所生,兄妹之间多少还是有些共感的。 瞧着庄妃那劲头儿,再加上方才冲他使得眼色,此刻的太师心里大概是明白了些许。 “陛下!”庄妃直接就往那一跪,连带着被拉扯着的慕长欢也扑腾一下子跪了下去。 “庄妃,到底怎么回事?”陛下说完,又看到一旁跟着跪在地上的人,不就是状元夫人吗? 这是怎么回事?那状元爷不是说太师掳走了他夫人,然后威胁他陷害大皇儿吗?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沈燕氏!”陛下指了指慕长欢,然后又冲沈故渊喊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方才不是说,你夫人被太师给掳走了吗?” 万太尉趁机插言,往地上瞥了一眼,故意拿腔拿调的喊道,“庄妃娘娘不也是韩氏一族的吗?” “你这话的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老夫掳走了状元夫人后,就交给了庄妃娘娘不成?”太师不悦,故作委屈的吼道。 “那谁能知道呢!”万太尉斜嘴一笑,“保不齐就是啊!” “那敢问太尉大人,老夫是如何将沈燕氏带入宫里交给娘娘的?又是如何隐瞒的住这皇宫里侍卫的!” 万太尉不搭茬了,可太师开始不依不饶了,“太尉大人!说啊!怎么不说了!看来你也是心里清楚,这皇宫戒备森严,别说是混进来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蚂蚁,那些皇宫的侍卫和宫人也都是能清清楚楚看得见。” “好了!不要再争执了。”陛下大喊一声,又冲跪在地上的慕长欢问道,“沈燕氏,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太尉跟着喊了那么一句,“沈燕氏,你尽管大胆的说,若是真的是太师掳走了你的话,你只管大胆的说出来,不用害怕,这里有陛下给你做主呢!” “沈燕氏!”陛下又唤了一声。 慕长欢缓缓扭过脸,寻找着沈故渊的方向,脸上挂出了一丝害怕和犹豫的神情。 沈故渊赶忙从旁站了出来,也跟着用着那强调在那冲慕长欢唤着,“夫人,你就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是被人给掳走了吗?” “没有啊!” 慕长欢直起身子,看向陛下,“陛下,臣妇没有被人掳走。” 众人唏嘘不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各有各的想法。 有人信沈故渊,太师真的掳走了他夫人,让他今日早朝陷害大皇子。 而有人则是觉得,若是太师真的掳走了人家状元夫人,那现在怎么又让庄妃给带过来了?若是如此,那岂不是等于是在不打自招,太师可没有这么愚蠢。 此时太师心里,正暗暗地咒骂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呢,连个女人都看不住,统统是都是一群饭桶。 “什么太师掳走状元夫人,全都是胡说。”庄妃冲陛下委屈的说着,“陛下,哥哥身为太师怎么会做出如此之事,这分明是有人想要栽赃嫁祸啊!” “沈燕氏,朕问你,你说,你既然没有被人掳走,那为何状元爷会到处找你,说你一夜未归。” “臣妇,那日的确是被人接走了,但是,后来,臣妇又不想跟他们走了,所以,就独自一人出去玩了。” 所有人都傻眼了,这话回的,让大家都瞠目结舌。 “什么?你,你说你自己去干吗了?” “出去玩了啊!”慕长欢故意装作不知所谓,浑然不知大难临头的样子,转来转去,看着四周的那些人,“怎么了啊!出去玩也有错吗?” 慕长欢这话不假,她出去玩了哪有什么错。 只可惜,他们这场戏,注定最后的牺牲者是沈故渊。 但是,牺牲是必要的,那样能换来更有价值的东西。 “陛下,您可要为太师做主啊!方才状元爷硬是要诬陷哥哥掳走他的夫人,可是事实证明他夫人好好着呢!”庄妃瞥了一眼沈故渊,又瞪了一眼万太尉,哭唧唧的喊着,“也不知道,状元爷这是受了谁的蛊惑,竟然要如此冤枉哥哥。” “庄妃娘娘!”万太尉微微眯眼,缓缓一笑道,“不知庄妃娘娘怎知,这大殿之上的事啊!” 庄妃先是楞了一下,想要回话,却不知该怎么说。 太师极为聪明,赶忙上前一步拱手作揖道,“陛下,这金銮殿乃朝中大臣与陛下议政之地,后宫女子未有必要,还是不要多久留的好,以免有人诟病,既然,庄妃娘娘已经说了想说的话,该表达的意思也表达了,不如早些让她同状元夫人离开吧!” 陛下闻言,连连点头道,“太师说的对。” 说完,陛下便冲庄妃与慕长欢唤道,“你二人赶紧先退下吧!” “是,臣妾告退。” “臣妇告退。” 二人退出了大殿,之后那大殿之上又说了些什么,她们也不知道了。 只是,慕长欢并没有立刻离开皇宫,而是在距离金銮殿不远的地方等着沈故渊。 还有套戏得他们俩演出呢! 又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大殿那里的朝臣退了朝。 这里的路是离开皇宫的必经之路,文武百官走过都会偷瞄一眼慕长欢,有的脸上带着讥讽之意。 这也挺尴尬了,可若不是为了大局,她才不会在这丢这个人呢! 大皇子走了出来,瞧见慕长欢站在那,急忙走了上去。 “看见你没事,我这心里就好受多了,昨个状元爷说你前个一夜未归,他也始终找不到,都把我急坏了,我也找了你一夜,可始终找不到。” “殿下找了我一整夜?”慕长欢眨巴着眼睛,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昨个一夜……”这刚说这话,就打了个哈欠。 其实方才在大殿内他就已经有几次困得有些走神了。 “不打紧不打紧,待会回去睡一觉补个眠便好了。” “殿下辛苦了,让殿下为臣妇担心了。” “没事没事,你千万别这么说,前个是我唤你跟我去的,中途也是我先离开,最后,我也说会去接你的。”大皇子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但是……” “不不不,这事,不怨大皇子。” 这突然的就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了,他们是想着借着太师掳走她这事,将错就错,但是却忽视了大皇子的感受。 正在这时,沈故渊走了过来。 大皇子见慕长欢的眼神微变,便回头看去。 沈故渊先是冲大皇子微微行礼,大皇子很是识趣,人家夫君都来了,自己也不好再继续在这了,人家两口子肯定是要结伴同行回府的。 “那,我先走了。” “大皇子慢走。”慕长欢微微行礼。 沈故渊走上前,慕长欢转过脸,先是憋着咬牙小声问着,“怎么样了?人多吗?” “还行吧,开始吗?” “差不多了吧,开始吧!” “来。” “来。” 两个人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一句比一句声音嗓门大。 来来回回都是沈故渊指责慕长欢不懂事,贪玩出去了也不说一声,害他在大殿之上丢人现眼。 另一个便是埋怨他竟然不懂得体贴,还嫌弃自己。 反正就是各种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这两口子在这一吵架,引来无数宫人、侍卫投来目光,甚是还有几个朝中大臣走得慢的,才走到这里的,也都看见听见了。 最后,沈故渊装作气炸了,撂下一句‘你自己回去吧’,然后拂袖离去。 这剧情设计的,真的是有些尴尬,为什么最后留下来丢脸的要是她啊! 这还不是为了给某人制造机会,只不过,本来以为会是皇后,结果却是庄妃。 “沈燕氏啊!”庄妃故意走上前,笑的很是怪异,“不是本宫说你,你瞧瞧你,你这热脸贴了冷屁股了吧!” 慕长欢故作委屈的哭唧唧着,扭过脸看向庄妃,微微行了小礼,“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看你夫君,你就没发现,他其实压根就不疼爱你吗?” “有吗?臣妇怎么不觉得啊!” “方才,你二人看似在吵架,其实,就是他在嫌弃你,他巴不得你真的被人掳走了呢!” “胡说,夫君才不会如此的。” “你是不知道啊!那会你还未入宫之前,他们在大殿之上都说了些什么。” “说什么了?” “状元爷说啊,你被太师给掳走了,还说拿你的性命威胁于他,让他诬陷大皇子。” “昂?真的有这种事啊!” 慕长欢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戏精,这演的有点夸张了,这反映也有点过了吧! “可不是嘛!” “可是,我没被掳走啊!” “所以说啊,若是真的他担心你的安危,怎么会如此就这么说出来啊!她就不怕你真的出事啊!”庄妃又转而一笑。 第八十九章 和离就和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然,太师并未掳走你,想来,定是状元爷误会了什么,以为你彻夜未归是被谁给掳走了呢!” 这戏实在演不下去了,在这半夜说了些废话,都快无聊死了。 可是,这戏不做全了,后面的路走着也不便利啊! 庄妃也算是做足了戏精了,那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听的慕长欢确实有些烦了,可也不能表达出来。 也好在她还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再说下去,慕长欢可能就真的忍不住揍他了。 庄妃看着眼前慢慢离去的慕长欢,淡淡一笑,念叨着,“皇后不是想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状元爷吗?那本宫便帮帮她,好歹也是韩氏一族的姐妹,帮她,只会对本宫有好处。” 完事,庄妃又去了皇后那里,在皇后那里一顿说,说来说去都是想要邀功的意思。 皇后也是听出来,既然她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自己也得有点表示,不然,这些人是不会轻易上套的。 “妹妹当真体贴,懂得本宫的心意。” “瞧姐姐说的,别说咱们是共侍一夫了,就是没都伺候陛下,咱们不也还是自家姐妹吗?哪有妹妹不帮姐姐的道理啊!” “好妹妹好妹妹。” 说着说着,便开始引入正题了,庄妃开始唉声叹气了。 “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还不是克祁那个混小子,这次犯了这么大的事。” “嗯,本宫知道了,方才宫人传来了消息,说是陛下已经知道那日校场上的检阅的兵器都是另外打造,而这次铸铁窑爆炸一事,也皆因他而起。” “是啊是啊,陛下不让克祁再管铸铁之事,让他就在宫里静思己过,罚奉两年用来恩恤此次意外的百姓,就连哥哥也受到了牵连,差点连降三级,若不是百官求情,怕是连哥哥的太师之位都有可能不保啊!” “罚钱是小事,不必太在意。”皇后站起身,似是在琢磨着什么,“太师的位置也不必担心。” 庄妃站起身,跟随上前,“可是,克祁他……” 皇后转过脸,笑着看向庄妃,“妹妹是担心,克祁这次犯下大过,太子之位很渺茫了,恐怕要拱手让给大皇子了?” “是啊,姐姐,这可怎么是好啊!” “虽然这次你们输的一败涂败,但既然已经无路可退,就唯有险行一棋。” 庄妃微微蹙眉,不明白皇后所说的是什么。 ………… 慕长欢回了府里后,沈故渊便问她情况如何。 “本以为皇后的人会来传什么话,可是皇后的人没来,庄妃倒是来了。” “庄妃!”沈故渊微微眯眼,笑了笑,“庄妃去跟你说了些什么?” 慕长欢将庄妃的那些话告诉了沈故渊,沈故渊笑道,“看来,庄妃对皇后的表面功夫做得还是挺足的。” “什么意思?” “没事。”沈故渊微微摇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明日你入宫去。” “入宫做什么?” “去皇后娘娘那,既然她们没有及时出现来说,那你便亲自去说。” “说什么?”慕长欢诧异不解,却像是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亲自去找皇后娘娘说要与你和离的事吧!” “对。” “不要,我不去。”慕长欢微微噘嘴,总觉得这事有点像是要拿自己男人去跟别人换点什么似的。 虽然不是那么回事,可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儿。 沈故渊一番劝说,慕长欢才肯答应。 次日,一早的,慕长欢便进了宫,去了皇后娘娘那里。 一进内殿,皇后便十分热情的招呼着慕长欢,又是让人端茶又是递茶点的,待客可是比往日里要周到。 就连说话,都十分体恤,总是围绕着昨日的事说。 慕长欢心下想笑,看来,这应该不用自己主动提出来些什么了吧! 只要顺着皇后娘娘的话接下去就可以了。 皇后说着说着,见慕长欢似是哭了起来,赶忙劝着。 “沈燕氏啊,别哭了,这事当真也不怨你。” “这事,本来也不是臣妇的错。”慕长欢故意使劲抽泣着,“原就是他不好,这事,至于吗,他也是的,怎么就能大殿上说那种话,说什么我是被太师给掳走的。” 慕长欢说着说着,仰视着皇后,“皇后娘娘,你说他这是要闹什么啊!” “你们二人看来是分歧太多了,时间久了这感情越演越烈,依本宫看……”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不如和离吧!” “和离!” “是啊,反正你也与他过不下去了,或许,他本就不是和你,从前他出身寒门,没什么本事,与你也算是能讲究过日子,可如今不一样了,他在陛下跟前是红人,许多朝中大事,陛下都要依仗他去办。” “是吗?”慕长欢低头想笑,憋在那不敢抬头。 “你看,这次的事,陛下也未责罚过他什么,只是随意训斥了几句,不就那么过去了吗?” 许久,慕长欢才慢慢深呼吸,调节自己想笑的情绪,缓缓抬起头来。 “那,和离就和离。”慕长欢故作委屈道,“不过,先前皇后娘娘说得可好算数?” 皇后先是一愣,又想起了之前说好的事,本以为沈燕氏会忘了此事,没想到,她还记着呢! “算数算数,自是算数的。”皇后笑的合不拢嘴一般,“本宫答应你的,一定做到,只要你与状元爷和离,本宫便收你为义女,让陛下册封你为郡主。” “那皇后娘娘可得说到做到,毕竟,臣妇这一但同夫君和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更是在旁人眼里成了一名弃妇啊!” “你放心你放心。” 这边皇后与慕长欢谈着条件,另一边,陛下唤了沈故渊谈着大阳府百姓的事。 沈故渊建议陛下下旨树立石碑,一来悼念亡者,二来引以为戒。 陛下闻言,十分赞成。 “沈卿家,你这个建议十分得体,这样一来,百姓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怨言了吧!” “不,光是这样还不够。” 陛下微微挑眉,疑惑道,“哦!还不够,那,依沈卿家看,该再做些什么?” “凡因征召铁器而耽误耕期的百姓,陛下可下旨允他们减少赋税一年,这样让百姓既放心,又会夸赞陛下贤明。” “好,好,这真是太好了,沈卿家,朕宣召你入宫来谈及此事,当真是没有选择错啊!” “陛下谬赞。”沈故渊躬身行礼,又继续说道,“陛下还要让人铸造农具分发给那些百姓。” “朕要你同大皇儿一起负责铸铁窑之后的事宜,你反而要铸造农具,这是为何?” “国以农为本,只要安抚百姓,大家把肚子吃饱,就一切好办了,所谓躬耕自足,始知荣辱。” “好,好。”陛下对这个状元爷当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他之所以逐渐对状元爷如此重用,就是陛下心里清楚,朝中的两大外戚,几乎快要架空皇权了。 若不是眼下他们韩氏一族与万氏一族还在互相牵制,恐怕很快他这个皇帝就要成了提线木偶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出现一个人才,能为他所用,他必定会大力培养成自己的人。 并且,对于皇后想要将汝南公主嫁给状元爷一事,陛下也是知情的。 之所以陛下没有在皇后面前插言此事,也正是因为私心所致。 所以,陛下其实内心,是很希望皇后能够很好的解决沈燕氏与状元爷的事,这样一来,日后一赐婚,他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的重用沈故渊。 随后,陛下下旨命人在铸铁窑外树立石碑,并将今后铸铁一事全权交由大皇子去负责。 又命人铸造新的农具分发给百姓。 这日,大皇子与沈故渊等朝中大臣前往大阳府。 “陛下知道大家受苦了,这次熔炉爆炸,因火灾而死的铁工,以及百姓的家属,一律发银恩恤。” 大皇子亲自为百姓分发农具与抚恤金,沈故渊站在一旁看去,脸上没有设么表情。 倒是身旁的某位大人,开始夸赞拉拢其沈故渊了。 “听说,这些都是沈大人向陛下建议的?” 沈故渊淡淡一笑,回答简练,“是。” “沈大人可真是奇才啊,这等处理方式算的上是仁德之人才能想得出来的。” “大人谬赞了。” 对于别人舔狗似的夸赞,沈故渊根本不在乎。 可当他提到后面的话题时,引得沈故渊有些不悦了。 “听说,皇后娘娘有意将汝南公主许配于沈大人,这等好事,可得提早恭喜沈大人啊!” “这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沈大人真会说笑,您不都打算休妻了吗?”那人笑了笑,自以为是的说着,“要说也是,那等低下女子怎能配的上沈大人呢!这正妻名分就该是汝南公主这等身份尊贵的公主才对。” 沈故渊心下气的咬牙切齿,若不是为了大局着想,他当真能当下直接了结了那人。 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勉强自己扯了一抹笑,这便是他们所想要的结果。 否则也不会前前后后演了那么多出戏码了。 就在沈故渊心生不满时,慕长欢竟然也来了。 第九十章 议和在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出戏,可不是事先说好的,他们可没商议要慕长欢来啊! 沈故渊微微蹙眉看去,见着大皇子激动的迎上前,在马车旁搀扶着慕长欢下车。 不对吧!这活该是他干的吧!这个大皇子可真是够鸡贼了。 沈故渊急忙走上前,伸手搀扶住了慕长欢,“多谢殿下体恤微臣,不过,现下微臣没事了,可以自己照顾夫人了。” 慕长欢皱着眉,脸上似是挂着几个大字,沈故渊你有病啊! 即便是他俩没提前安排好这场戏,那两个人在外人面前,也得保持着互相不理会的样子,怎么还开始争风吃醋了? 大皇子略显尴尬,收回了手往后退去。 可慕长欢跳下马车后,却故意当着大皇子的面随手一甩,把沈故渊的手给甩开了。 这心里的滋味,只有沈故渊一个人知道,说也说不出口,又不能太发脾气,只好忍着转身离开。 不生气是假的,这尴尬可是真真的。 “殿下,我已经按照你吩咐的去了各大药铺进了这些货。” 大皇子看去,满满的几马车的药材。 “钱够用吗?若是不够我再给你拿一些。” “够了够了,足够了,我并没有买贵重药材,而是按照药性买了最适合最便宜的药材。” “那就好。”大皇子笑了笑,又吩咐着侍卫将那些药材搬下马车。 “还是殿下体恤百姓。” “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沈大人向父皇提议的,与我没什么关系。” 慕长欢故意瞥了一眼沈故渊的方向,瞪了他一眼,还带着嘲笑的口气, “唉,话不能这么说,他虽然给了陛下很好的建议,但是总归都是为了陛下的面子和政事。” “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佩服沈大人的。”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他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应该的。”慕长欢笑着看向大皇子,“但是你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你觉得虽然国家给百姓减税又发放农具和抚恤金,可是那些抚恤金只是能解燃眉之急,根本不够那些伤者家里之后的生活,再加上许多人因受伤失去了劳动力,还得用药,这样一来,很多人就要进入负债的行列,继而成为一个死循环。” 慕长欢扒拉着那些药材袋子,笑着,她这夸赞大皇子的话是真心的。 发放了农具,又为他们免费治疗,可是这之后还要继续吃的药材谁来负担? 这边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另一边的沈故渊看在心里,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去十分吃味。 总觉得自己的计划怎么感觉像是拿老婆拿换糖吃了,这糖吃着还挺酸涩。 契辽与西绮议和在即,过往均由太师出使西绮,现下太师被陛下罚闲置在府,暂时不许他上朝议论朝政。 这太师便有些急了。 畅仪宫内,太师来回踱着步子,焦急的自言自语着。 庄妃看着头都快炸了,“好了,哥哥,你就别再转悠了。” “陛下这几日可有召见克祁?可有消气?可有让克祁去负责些什么?” “哥哥这段时间就别再搞事情了,还是安分守己些的好。” 太师微微咧嘴一笑,“我这不是担心克祁嘛!” 庄妃斜嘴一笑,她的哥哥她还能不了解吗? “哥哥到底是担心克祁,还是担心自己的仕途啊!” 太师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张嘴问道,“这不是担心咱们韩氏一族的太师之位落到旁人手里吗?眼下陛下虽然只是让我闲散在家,可谁能保证,哪一天什么人在陛下跟前说了什么,陛下一时冲动夺了我的太师之位。” 庄妃十分淡定的笑着,那表情之中似是很笃定一件事。 “哥哥,你放心吧,很快的陛下便又会让你回朝的。” “当真?” “自是当真。” 次日,万贵妃与陛下在御花园赏花,陛下唉声叹气,万贵妃察觉后便问及陛下在烦心何事。 陛下便说了契辽、西绮两国议和在即,不知这次该派谁前往。 “陛下,不如这次便由克祁皇儿前往可好?” “大皇儿!”陛下是有担忧之意。 万贵妃见势,忙替自己的好儿子说好说,不禁夸赞他想的周到,亲自给那些受伤百姓家分发药草,还做了许多体恤百姓只是。 “出使西绮,不能儿戏,何况西绮是虎狼之地,派大皇儿去,朕担心他会有危险。” “出使西绮必定险阻重重,为了西绮的安危,臣妾作为皇儿的母妃,也知道应该以天下为重,求陛下成全吧。” “但是朕真的不放心让大皇儿去啊!” “没错,一定不能让大皇子去。”庄妃突然出现,上前行礼,“臣妾向陛下、贵妃妃娘娘请安。” 庄妃行礼之后,又连上挂着行色匆匆的急色冲陛下说道,“臣妾是特地来求见陛下的。” 万贵妃见庄妃那个样子,就打心眼里厌烦她,更是听了她刚才说的那话,不由得冷笑道,“不知庄妃来找陛下有何事?” “臣妾与贵妃娘娘一样,也担心出使西绮的事,所以特地来进言。” 陛下抬头看向庄妃问道,“你的意思是?” “大皇子虽然贵为陛下的长子,但是一无官爵,二无名分,出使西绮根本是名不正言不顺,有失西绮国体啊。” 庄妃一眼一字都十分严肃,这话让万贵妃更加生气,可当着陛下的面她又不好发火,只得气呼呼的瞪向陛下。 陛下也感觉出了一丝火药味,“爱妃所言,的确有理。” “出使西绮,应该找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选,臣妾认为只有太子名位,才够分量代表陛下出使西绮,所以臣妾恳请陛下册立大皇子为太子,让他能堂堂正正的代表我们西绮出使西绮。” 万贵妃听了这话,都懵了,她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塞了驴毛听错了呢! 别说她了,陛下那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不是自己听岔了。 “庄妃,你刚才要陛下册立克祯为太子?”万贵妃仰视着站在一旁的庄妃问道。 庄妃脸上挂着丝丝委屈,“臣妾知道,贵妃娘娘一直以为臣妾想要捧克祁为太子,其实身为人母,有谁不想自己的孩儿成才,这次克祁他犯下弥天大过,的确是臣妾管教无方,但是归根究底,他也是为了博取陛下的信任才惹下祸端,而克祯的确是才德兼备,如果立为太子,一来可断了克祁之心,以后踏实做人,二来可令朝野上下同心同德,三来西绮江山后继有人,千秋万代。” 陛下听了庄妃这一番话,简直是刮目相看了,早已笑的合不拢嘴了。 “想不到爱妃如此深明大义。” 万贵妃始终不相信庄妃会是真的这么想,“庄妃,如果册立克祯为太子,等同明日之君,克祁他会甘心吗?” 庄妃缓缓走到万贵妃身边坐下,拉着万贵妃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么多年来,妹妹当然是有私心的,可是这么多年的教养,臣妾偏教育的克祁如此不肖子,实在是愧对陛下,克祯有仁者之风,那日大殿之上还曾为克祁求情,克祁与克祯相比,如何能比得上,既然如此,妹妹便步入摒弃私心,一心为陛下后继有人筹谋。” 说完,庄妃又笑着与万贵妃对视,“姐姐不会怪妹妹多是吧!” 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万贵妃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怎么可能会真的摒弃私心,甘愿让别人的儿子做太子。 可是她这出戏都演到这份上了,又当着陛下的面,着实不好给她难看。 “妹妹如此深明大义,姐姐又怎么会反对呢!” 不管她在玩什么把戏,但是至少眼下能册立克祯为太子便是件好事。 往后的事,便要多加小心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着两个爱妃互相都说定了这事,陛下倒是觉得这个决定可行。 “既然,两位爱妃都决定一致,那朕便依你们所奏,立克祯为太子,出使西绮。” 庄妃与万贵妃微微躬身,异口同声道,“谢陛下。” 这夜,备选留宿万贵妃的韵兴宫。 万贵妃伺候陛下更衣时,提及与西绮的事。 “此次议和,臣妾觉得应当更让西绮觉得咱们契辽有诚意。” “哦!”陛下蹙眉,扭过脸看向万贵妃,“依爱妃之见,朕该如何?” “不如,将咱们契辽的公主嫁于西绮,和亲这事只要是定了,议和就简单多了。” “和亲?” “是啊。” 陛下微微蹙眉,“可是,该将那位公主嫁去西绮呢?再说,朕听说,那西绮皇帝虽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有了皇后,难道要让朕的女儿去做他的妃嫔不成?” “陛下,这话不能这么说,臣妾听说,那西绮皇后至今无所出,且也并不受西绮皇帝喜欢,所以,咱们西绮的公主嫁过去,就算是做妃子也无妨的啊!” “哦!此话怎讲?” “陛下,您看臣妾,臣妾不就是个例子吗?虽说臣妾与皇后之位无缘,只是个贵妃,可陛下对臣妾甚是宠爱,且臣妾也为陛下生下皇子,陛下不是还册封了臣妾的皇子为太子了吗?” 陛下微微点头,像是很赞同万贵妃说得话,“这话,像是在理。” 第九十一章 郡主驾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再说,其实做不做皇后并不重要,只要能与陛下恩爱彼此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万贵妃是变着花样的劝陛下,不但劝着陛下,还顺带着把自己与陛下之间的情谊说得那叫一个好,天花乱坠的,给陛下听的也是心花怒放了。 但是,陛下并未直接同意。 毕竟他还惦记着皇后能搞定了沈燕氏和沈故渊之间的事呢!这样一来,沈故渊便能为他所用。 而且,用起来更加放心了。 所以,次日,陛下去了皇后那里。 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提及了和亲之事,皇后听后甚为气愤,可她并没有直接表达出来。 “这是,万贵妃的意思?” “正是,万贵妃觉得这样一来,能更加促进两国议和之事。” “那,陛下想好了让哪位公主远嫁了吗?” “若是说起和亲,自然是得身份尊贵,代替咱们西绮得有分量。” 皇后一听这话,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陛下的意思是让汝南远嫁西绮?” “这……” “陛下,万万不可啊,臣妾就这么一个女儿,臣妾的皇儿命苦,一出生没多久便病逝了,汝南与臣妾相依为命,臣妾真心不舍得将汝南远嫁西绮啊!” “皇后,皇后先不要着急,朕还未曾最后决定,再者说,这前往西绮议和不还有段时间吗?” “可是,臣妾就是担心啊!”皇后内心焦急,“虽说汝南是嫡出,又是陛下您的长女,可是,可是……” 皇后是真的着急了,她急的都不知还该说些什么了。 陛下好不容易安抚了半天,皇后才没有再激动,也再未说些什么,但是皇后的心里却在不停的纠结。 翌日,庄妃闻讯来给皇后请安。 “姐姐,听说,前个万贵妃在陛下面前进言,说是要让汝南公主远嫁西绮和亲呢!”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这事,你也知道了?” “可不是嘛,妹妹这心里可担心的很呢!” “昨个,晚上陛下在本宫这里,也提及了此事。” 庄妃的表情凝重,就像是汝南公主是她亲生似的,为她担忧不已。 “呦,陛下还不会真的同意了吧!那可不行啊,姐姐就汝南公主这么一个女儿,她若是远嫁了,日后可就很难能再见面了。” “陛下,没有立刻定下这事。” “这个万贵妃,真是闲的吃饱了撑的,汝南公主的婚事何时用她来操心,就是我这个做妹妹的都没说敢插言呢,她倒好,竟然敢给陛下出这种注意。”庄妃说完,挑眉看了一眼皇后,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姐姐啊,看来这是,你可得尽早做决定了。” 皇后凝眉看向庄妃,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汝南公主的婚事可是不能再拖了,若这些时日姐姐不赶紧给她定下来,怕是陛下再被什么人给挑唆,再……” 庄妃没有再说下去了,她觉得这就可以了,完全可以点到为止了,若是再说下去,点透,就没什么意思了,就得让皇后自己去琢磨这事。 皇后的心里也下定了决心,这汝南公主的婚事,的确得加快速度了。 这日,慕长欢拿着和离书去了皇后娘娘那。 “皇后娘娘,这是臣妇与沈故渊的和离书。” 慕长欢将和离书递上前,宫人接过后,递给皇后娘娘看去。 皇后翻开看去,当真是二人的亲笔签名的和离书。 “这,这就结束了?” “是啊,不然呢!”慕长欢笑了笑,“难道,皇后娘娘还想让臣妇再眷恋眷恋他?” “不不不,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对了,往后,不能再自称臣妇了,得自称民女。” 皇后内心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此刻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皇后娘娘,民女应承您的已经做到了,您答应民女的可不能食言啊!民女眼下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是是是,你放心,本宫说到做到。” “唉!”慕长欢叹了口气,“那就请皇后娘娘尽早办吧!毕竟民女现下无处可去,还得暂时住在沈府里,早些有了名分,也好早些搬离沈府。” 皇后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慕长欢站起身微微行礼,“那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不日后,大皇子被正式册封为太子,这日一早,文武百官便入宫参加册封大典。 一切繁文缛节过后,太子便在自己的东宫大摆筵席。 慕长欢也被邀请来参加宴席,为了不被人看出来,她与沈故渊是前后脚离开的沈府,且也是分别坐着不同的马车入宫的。 这入了宫,两个人故意装作谁也不愿意搭理谁的样子。 “走,随本太子入席吧!” 太子邀请慕长欢跟他走,可是慕长欢却发现她要去的是主席的座位,这就不对了吧! 这主席的座位,该是太子与陛下、皇后、万贵妃、太子妃为主,其子女为辅,然后再是得力的臣子和太子的老师吧! 她怎么能跟着去呢! “怎么?你不愿意随本太子过去?” “那哪里是我该坐的啊!我就个来吃酒的,我可不能坐到上座去,我可不敢跟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一起坐。” “你放心吧,父皇与母后、母妃他们都说了,今日宴席便不来了,这样也能让众人吃的随意些。” “额……” 慕长欢还是不敢上前,可却被太子硬生生的拖着过去了。 不远处座位上的沈故渊看着,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了。 当慕长欢被太子拖着往那一坐,众人起身向太子行礼,随后又异口同声的道了一声。 “微臣参见郡主。” “臣妇参见郡主。” “微臣参见郡主。” “臣妇参见郡主。” 什么情况! 慕长欢有点懵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太子笑的像个孩子一样开心,冲着慕长欢喊着。 “什么情况啊!太子殿下。”慕长欢吓得站起来身。 本来是来恭贺太子殿下的,结果她却成了今日宴席的主角。 宫人端着一道圣旨缓缓走来,递上前,太子伸手拿起圣旨,开始端起架子准备宣读圣旨。 众人都跪下了,唯独慕长欢没有什么反应,愣愣的眨巴着眼睛看着太子殿下。 太子也并未说什么,只是继续为慕长欢宣读圣旨。 见众人都跪地了,她也稀里糊涂的跟着跪地了。 听到最后,慕长欢懵了,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茫然的唤了声,“谢主隆恩。” 慕长欢被封为郡主,食邑颍川郡的西华府,故为西华郡主。 这是太子特地为她准备的惊喜,只为讨她欢心,让她开心。 可惜,此刻的慕长欢说不出为什么,她根本就不开心,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堂堂一个大燕国的嫡出公主,何等尊贵,若不是为了慕氏皇权,为了大燕,她也不会在这处处低人一头不说,还在这给人家当郡主。 可沈故渊看在眼里,虽表面毫无感觉,可却嫉妒在心。 席间,慕长欢在一荷花池附近扔着小石子。 太子见慕长欢不见了,还好久不曾回来,便去寻她。 “你原来在这里啊!” 慕长欢回头看去,“是太子殿下?殿下,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瞧你不见了,也许久没回来,便担心你,所以就出来寻你。”太子笑了笑,那笑中带着一丝温柔,“是不是酒有些喝多了?他们多是恭贺你,所以免不得要来向你敬酒。” “不是,我没喝多,我酒量好着呢,就这点酒,我还不至于醉。” 慕长欢似笑不笑的又扔了一颗石子在荷花池中,“我只是不习惯而已,这种宴席,平日虽然也参加过,但是没什么人来与我多说话,可今个,那些人不停地来,说一些有的没的,且还是我听不懂的话,所以,我闲烦闷,便跑出来躲着了。” 太子听后这才稍微宽了宽心,“那便好,那便好,我还以为是什么别的是呢!” “什么?你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 “阿嚏!额……阿嚏!” 一想二骂三伤风,慕长欢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预感一定是某人在骂她。 “你伤风了?”太子急的赶忙询问着,又顺手脱下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 “可能稍微有点着凉了吧!” “嗯,这会的确是有点起风了,而且夜里的风的确是有点凉了。” “我想先回去了,太子殿下。” 太子一听,这就要走了,他还舍不得她这么快就走了呢! “不如,今日就留在东宫吧!” “昂?”慕长欢懵了,这算什么意思,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笼统了。 太子也是看出慕长欢误会什么了,赶紧解释着,“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东宫这么大,给你找出一间厢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与太子妃也相熟,由她替你安排,你大可不必担心。” “哦,这样啊!” 可吓死她了。 “不行!”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慕长欢都不用转过脸去看,光听声音都知道那是沈故渊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沈故渊微微行礼,又清了清嗓子,冲慕长欢唤道,“见过西华郡主。” 第九十二章 翻脸无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不予理会,太子来回瞄了两眼二人。 “沈大人,你以什么身份来替郡主说不行?郡主都还未曾开口说什么呢!” 这俩人,面和心不和,互相都将对方视为情敌。 人家沈故渊将太子视为情敌算是说得过去,可太子就有点…… “虽说,摇光现下已经与微臣和离,可是做不成夫妻还是朋友,况且,现下摇光仍旧住在微臣的沈府中,微臣正好也是来同太子殿下告退的,顺道便能带郡主回府。” “笑话,摇光的闺字也是你能唤的?她已与从前不同,如今是皇后娘娘的义女,父皇钦封的西华郡主,你不过是个五品官,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直接唤她闺字?” 找茬是不是!行,忍你。 还摇光!她是姓慕的,你知不知道?对你肯定不知道,你连她真正的闺名都不知道,当真以为摇光是她的闺字,那明明是她的封号,还在那自以为是,真以为她姓燕? 她以国为姓,封号为闺名,燕摇光不过是个假代号罢了,你可真是搞笑。 沈故渊满心的不服气吗,可又暗暗在心底里嘲笑。 “是微臣疏忽,是郡主,西华郡主。” 慕长欢说不上来是个啥感觉,反正就是有那么一点尴尬。 “好了,你们二人不要争了。”慕长欢心下叹了口气,笑道,“这事,难道不是应该问问我吗?你们在这里争来争去有意义吗?” 好了,现下尴尬的是这俩人了。 “对了,西华!”太子也改了称呼,“我突然想起来,陛下为你赐了一坐郡主府。” “郡主府!” “郡主府!” 沈故渊与慕长欢二人异口同声,一个是惊喜,几乎是兴奋开心的喊叫。 另一个,是担忧的喊叫。 这要是慕长欢真的搬出沈府,住进这个郡主府,那以后这个该死的太子,岂不是随时都能去她府上骚扰她了? 不行,这可不行,得赶紧想办法啊! “那,也好,微臣反正都要离开皇宫,不管去哪都可以顺便送西华郡主一程。” 送她一程! 慕长欢扭过脸,瞪着眼朝沈故渊看去,这话说得,怎么听着像是想要亲手了结了她似的。 太子还想继续争执,可是却被人给唤走了,说是万贵妃唤他去她宫里。 不得已之下,太子也只得同意。 “你先去回禀母妃,说本太子,这便去她宫里。” “是,奴才先行告退。” 沈故渊微微一笑,像是自己的恶诡计得逞一般,看着太子那无助的表情,想想就开心。 太子将郡主府的地址告知了慕长欢,还说改日会到她府上送贺礼去。 慕长欢最终跟着沈故渊走了,马车上,她二人像是互相赌气的孩子,谁也不搭理谁。 可是马车竟然一路回了沈府,马车停下后,慕长欢撩开帘子一看,怎么在沈府?难道是先送他回来,然后再送自己? “下车啊!你怎么不下马车?” 沈故渊站在前面,撩着马车的帘子。 “我干嘛要下马车?这里是你的沈府,又不是我的郡主府,我干嘛要下去?” “你!” “行了,反正你也到家了,你回去吧,让马车送我回郡主府就行了。” 见慕长欢不下马车,沈故渊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隔墙有耳,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可不能前功尽弃啊! “不如,今日先回府里将就着,毕竟你的东西都还在沈府。”沈故渊笑呵呵的继续说道,“做不成夫妻也还是朋友啊!再说,郡主府那边收拾成了什么样子,现下你也不知道,不如明日再去也不迟啊!” “不必,我就今个去。” “你……” “怎么了?郡主的话你也敢违抗?” 你这小娘们,你等着,看等这边的事了了,回去之后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该怎么尊重你的男人。 “那好,那微臣还是再送送郡主吧,毕竟夜路不安全。” “也行。”慕长欢十分得意,可以这样折腾沈故渊的确是开心的不得了。 二人去了郡主府,沈故渊到了郡主府后,到底去看,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慕长欢开始准备轰人了。 “沈大人,夜深了。” “是啊,看着这天也像是要变天的意思啊!” “沈大人,夜深了,本郡主困了。” 沈故渊眨巴着眼睛看着慕长欢,这话茬没法接了。 也不知怎么的,二人便吵了起来,倒也不是吵了起来,起初就是沈故渊埋怨慕长欢的戏有些过了。 慕长欢便和沈故渊争犟,一副不服输不服软的嘴脸,沈故渊越是看她这样,越是想起来太子殿下对她的心思,更加气愤了。 结果,就嚷嚷了几句。 可他嚷嚷就嚷嚷吧,千不该万不该,也说那些人说她的话,什么水性杨花,什么想要勾搭太子想做太子妃之类的话,他一个不留神,就从嘴里滋溜出来了。 引得慕长欢听去,很是不高兴,可她还好控制住了,没有大喊大叫的和沈故渊吵起来。 “沈故渊,你说这些话,你不亏心吗?我慕长欢可是堂堂大燕公主,日后太子弟登基,本宫便是长公主,更有可能是监国公主,这契辽的太子妃能值几个钱?” 沈故渊此刻最大的败笔就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错了,不该那么说,可还是要态度强硬,不肯认错。 “这谁能知道,当初你听说了我退了婚后,可是成日的纸醉金迷、夜夜笙歌,这样的公主能监国?笑话!” “你!” “怎么?微臣是哪里说得不对吗?” “你你你,你给我滚。”慕长欢气的都快结巴了,连踢带喘还外加推搡的,将沈故渊赶出了郡主府。 郡主府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沈故渊站在那,即使四下无人,也感觉无比尴尬。 次日,一大早的,太子便来了郡主府,带来了许多东西。 慕长欢看去,都快傻眼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啊!”慕长欢歪着脑袋往街道看去,这马车得有十几辆,都快排到街尾了。 太子指了指那些东西,笑道,“都是给你用的,我想着,沈府你也就别再回去了,容易让人诟病,我倒是相信你,只是不想你被人说闲话。” 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 “可是,我有好多私人物品,不回去拿,始终不舒服,有些物件都是我用习惯的。” “我给你准备的这些,你不喜欢吗?” “不是不是,太子殿下,不是我不喜欢,只是,有些东西你习惯了用它,就只想用它,别的无法代替。” 慕长欢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一些用惯的了东西,不是金钱去衡量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明白,明白。”太子连连说着自己明白,也不知道他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那,这样吧,我命人去沈府为你取来,只要是你的东西,都让沈故渊找人收拾好了给你带过来。” “额……”慕长欢哭笑不得,“我还是想亲自回去拿。” “那,也行,我陪你去。” 完了,这个小尾巴是甩也甩不掉了。 无奈之下,慕长欢只得答应,随后,太子便陪慕长欢转悠这郡主府,问她重新如何改建郡主府。 而另一边,皇后娘娘也开始行动了。 她将沈故渊宣召入宫,沈故渊猜测,皇后应该是要说赐婚的事了。 果不其然,当沈故渊行礼之后坐下,皇后便直截了当的开口提了汝南公主的婚事。 但是,她先说的是,关于之前还贵妃提议将汝南公主远嫁西绮之事。 沈故渊故意表达的言语,让皇后认为他有私心,并有想娶公主的意思。 这话有学问,他说的不能明显,但也不能太隐蔽。 得让皇后觉得她得逞了,而且接下来还得她亲自提赐婚这事。 “沈故渊啊,本宫是真心稀罕你这个孩子。” “承蒙皇后娘娘眷顾,这是微臣的福气。” “可惜啊,本宫的皇儿年幼便病逝了,就只剩下汝南公主一个女儿了,本宫又不舍得她远嫁,可又不想草草将她随意嫁人。” “公主温柔贤惠,能娶到汝南公主的人,定是个有福气的人,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皇后好奇的问着。 “没什么。” 都这么引导她了,该说了吧! 果然,又没过两句话,皇后终于提了赐婚的事,而沈故渊也表现的很高兴,一方面觉得不可思议,另一方面又要表现的极为兴奋。 随后,皇后便去了陛下那里,将这事告诉了陛下。 对陛下而言,与现下赐婚于汝南公主和沈故渊一事,都是他所期望的。 包括前面册封慕长欢为郡主一事,如果不尽早的处理好沈故渊与其夫人沈燕氏的事情,便不能赐婚。 到时候,可能汝南公主就得远嫁西绮不说,他还错失一名得力大臣。 最终,汝南公主的婚事终于成了。 陛下下旨,将汝南公主赐婚于状元爷沈故渊。 陛下还赐了汝南公主一座公主府,这公主府可是比慕长欢的郡主府大上十倍。 钦天监奉命负责选好良辰吉日。 可汝南公主内心其实并不想嫁给沈故渊,但是又无可奈何,为了解救自己,汝南公主开始想方设法的去解决问题。 第九十三章 贺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向陛下请旨,希望能去公主府看看,怕匠人不能把公主府建成她喜欢的样子。 陛下同意了,而且还特地找了驸马爷陪同公主一同前往公主府。 可等他们出宫前往公主府后,也不知朝中大臣们都是怎么得知消息的,一个个的都提着贺礼来了公主府。 照理说,赐婚的事他们知道实属正常。 可是今日,公主和驸马会一同出现在公主府,他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为何会都觉得今日适合带着贺礼前往? 公主府外车水马龙,那上门送贺礼的队伍大排长河,甚是壮观。 不够品级的官员想送礼,都得想方设法的收买这公主府的人。 当然,以慕长欢现下的身份,不但不会拦着,反而还会盛情款待。 可是,在慕长欢的心里却反倒心生疑惑。 照理说,她是眼下这驸马爷的前任,这公主府里的人不得都都把她当眼中钉看啊! 再说了,听说这些公主府的人,是皇后娘娘特地为了汝南公主而把公主原先宫里的宫人都给调到公主府里的。 那他们这些宫人可都是跟在公主身边的老人了,怎么一个个的瞧着对她慈眉善目的,半点想要吃了她,或是御敌的眼神都没有呢! 奇怪!奇怪! “摇光!”太子瞧着慕长欢走了神,忙唤着。 慕长欢这才回过神,回头看去,“太子殿下!” 太子微微一笑,冲慕长欢十分温柔的说道,“走吧,去那边瞧瞧。” 二往另一处路走去,走到湖边看到不远处有一水榭,一看远处那英姿挺拔的人便知是沈故渊。 唉!这心里怎么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走,去水榭坐坐。” 慕长欢应了声,跟随着往水榭走去,可是心里所想的却随口问了出来。 “太子殿下,为何你今日也来送贺礼?”慕长欢悠悠转过头看向太子,“照理说,这些外人不熟悉情况便罢了,怎么太子也跟着这个时候起哄了?” 太子表情微楞了一下,又急忙笑着说道,“我这也是诧异此事,所以想来瞧瞧热闹,看看是不是什么人故意搞鬼,可是空手而来确实不好看,若是搁在平日里到也就罢了,可今个来瞧戏却什么也不送,势必要被人诟病的。” “是吗?”慕长欢先是有些疑问,可又转念一想,似乎太子说得也有道理,“嗯,还是太子殿下细心。” 慕长欢只顾得看向她疑虑的方向,却忽略了身边的人此刻的表情。 此刻的太子,那表情上似乎显露着什么。 可惜,慕长欢并未看见,那一霎,太子像是对什么是稍作放心的样子。 汝南公主也赶来水榭处,慕长欢可以清楚地看到,汝南公主的表情,似乎显露着并不情愿接受此门婚事。 只那一瞬,看到了汝南公主脸上的忧伤,而慕长欢却瞬间放心了。 “太子哥哥安好。” “汝南,恭喜啊!”太子上前几步,说着客套话。 “太子哥客气了。”汝南公主微微行礼。 慕长欢紧跟其后,上前行礼,“公主万福金安。” 汝南公主伸手搀扶起慕长欢,“西华郡主客气了,咱们是一家人了,汝南该唤你一声姐姐的呢!” 呵!姐姐! 这周围的人听了公主的话,无不低头避开所有人的眼神的,想来,大家都在猜测,公主这话的含义。 就连慕长欢都有些面红耳赤了,说是尴尬也不全是,可又觉得臊的慌。 这个汝南公主,要么就是高手,话里有话的提示她,与驸马已经是过去式了,而眼下已经是不同身份的人,可千万别再和驸马爷有什么。 要么,这个公主就是真的傻,傻到,当真是纯真无邪,不把驸马的前任当敌人,真心只当做是过去式。 慕长欢不禁心下一叹,不论是哪一种,她都得端好门面,不能露出破绽。 “这话虽不假,可是,毕竟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西华不敢坏了规矩,再说,西华虽得皇后娘娘与陛下垂爱,可也只是皇后娘娘的义女,能得了这郡主的名分,那是皇后娘娘与陛下抬举,西华实在不敢逾矩,该守的规矩还是得谨慎些的,也免得西华的不按礼数行事影响了旁人诟病皇后娘娘教女不善。” 慕长欢又微微行了礼,“所以,还请公主在旁人面前,莫要给西华什么特殊对待。” 汝南公主忙伸手拉慕长欢,“瞧姐姐说的,这也太见外了。” “这话题是不是有些严肃了?”太子笑道,“今个这么多人来给你道喜,咱们该说说笑笑才是,那些个繁文缛节的事,今个,我看是能免则免来吧!” “还是太子哥会说话。”汝南公主拉着慕长欢的手,安抚道,“你可听见了?太子哥都发话了,今个那些繁文缛节的事都能免则免,那咱们姐妹就更不必介怀那些俗事了,往后,就是人前,汝南也要唤你姐姐。” 这个汝南公主莫不是真的是个高手,这么个轮亲戚关系,那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她,她这当大姨子的该懂规矩,可千万别越矩了。 太子手一挥,让人将贺礼送上前。 沈故渊忙完了另一边的事才走了过来,先是上前给太子行了礼,又看了一眼慕长欢。 此刻,怕是他也诧异吧,这汝南公主怎么瞧着跟慕长欢关系很好似的,还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样子。 方才就瞧着这边似有些热闹,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 “汝南,这是我同西华送你与驸马的贺礼。”太子指了指下人抬上前的两个箱子,“那箱子大的是我送你的,那箱子小的是西华送的。” “汝南谢过太子哥与西华姐姐了。”汝南公主行礼后,沈故渊跟随着行礼,“谢过太子殿下与郡主。” 这场面,怎么有种尴尬的感觉,似是暗藏杀机的修罗场一般,倒不是阴森恐怖,只是随处飘着诡异气氛。 汝南公主忍不住去看那些贺礼,她先是打开了西华郡主的箱子,那里面都是些慕长欢精心调制的香粉、胭脂、口脂、蔻丹什么的东西。 “公主可莫要嫌弃我这些东西,说实在的,公主什么金银珠宝都不缺,稀罕玩意,公主也都是司空见惯的,怕是有些宝物西华连听都没听过,可公主您却都不稀罕了。”慕长欢笑了笑,“所以,这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也就是这些了。” “姐姐可别这么说,这些东西我着实喜欢的很。”汝南公主左手拿一个,右手拿一个,那样子像是真的稀罕的很,就跟好不容易出国一趟,去大牌专卖店扫货一样,看哪个都稀罕,哪个都是折上折恨不得囤一箱的感觉。 “呦,这该不会是只有皇后娘娘才会用的那些专用胭脂水粉吧!” “哎呀,我可听说了,有人给皇后娘娘专门调制的。” “听说,还是叫什么药妆,能使人的肌肤胜雪,永葆青春。” “怪不得皇后娘娘最近的肌肤雪白嫩滑,站在跟前都不瞧见任何纹褶。” 那些外命妇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瞬间,这些东西在她们嘴里被说成了是上等货。 慕长欢从来不觉得她这些东西,能这么有价值,当初,她研究这些东西,无非是因着自己前世在这些东西上吃过亏,所以这一世,她才决定只用自己研制的胭脂水粉。 太子听着那些人夸赞慕长欢,心里舒服的很,脸上也展露着不自然的笑容,可又一想,不行,不能让旁人觉得她特别好,尤其是那个沈故渊。 “汝南,你怎么也不看看我的啊!光知道看姐姐的,哥哥的心意也是满满的啊!” 汝南公主笑得合不拢嘴,听了太子的话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去看那箱子大的。 “这,这是……好美啊!” 下人将里面的大大小小物件一一端出展示着,那是些七彩琉璃器具,有喝茶的,有吃饭的,有摆件,有把件,各式各样的东西,什么都有。 “那次你在我宫里瞧见一件七彩琉璃摆件甚是喜欢,当时你同我讨要,我不舍得给你……”说到这,太子脸颊微红,似有些不好意思,眼神还瞟向慕长欢。 慕长欢这才反应过来,太子所说的那件摆件,是她帮着设计样式,又和工匠一起研究烧制的。 “我就想着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这做皇兄的,可得给你打造一整套的,就那么一小件送你,皇兄也拿不出手不是?所以,才找了西华一起设计了这些样式,为你打造出来了。” 那些看热闹的人也都赞不绝口,说那些七彩琉璃物件甚是珍贵美丽。 这一下子,太子与郡主送的贺礼科就等于是价值连城了,那些人的东西,再展现出来,可就显得没那么值钱了,就是花了几十万两皇子又能如何,能跟价值连城的东西比吗? 可唯有一人,瞧不上眼那些东西,上前随手捏起一个七彩琉璃盏,“嗯,看着是不错,不过,像是普通货色。” 慕长欢听了沈故渊的那话,差点噗嗤一声笑出声。 这完完全全就是当年她嫌弃他府里那些琉璃制品的品质时说的话啊! 第九十四章 闹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驸马,这怎么能是普通货色呢!”汝南公主显得有点尴尬。 沈故渊欲将手里的七彩琉璃盏放下,却一个不留神放空了,砰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世上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好好的一件物件,就这么碎了,而且这还是贺礼,这个时候摔碎了,却是有些不吉利。 而且,还容易被人诟病。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宫人吓得慌忙跪地,生怕自己的脑子被搬了家。 所有人都看着地上的碎琉璃不知所措,没人敢再说话,那宫人浑身打着哆嗦,端着木托盘,感觉马上就要被吓得昏过去了。 太子看着心里很是不满,他这就是故意的,故意在旁人面前给他难看,就因为他喜欢燕摇光。 慕长欢的嘴巴微张,脑子里不停地在闪过该说什么话圆这个场。 可沈故渊倒好,摔了东西,不但不赶紧解释,反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慕长欢看去,用眼神瞪了他一眼,提醒着他。 喂!拜托,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沈故渊回以一个眼神。 为什么? “岁岁平安,岁岁平安。”慕长欢赶忙上前帮腔,笑道,“看来,驸马与公主这是想要辞旧迎新了。” 众人看去,不解慕长欢这话是什么意思。 “西华郡主!何来辞旧迎新一说啊!皇妹与驸马可还没正式大婚呢!” 人群之外传来质疑的声音,众人回头望去,渐渐的让出了一套路。 二皇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先是冲太子行了君臣之礼,随后众人又向二皇子行了礼。 “二皇子,此言差矣,西华所说的辞旧迎新中的旧可不是指的物件,而是想法,旧的想法。” “哈!这话听着新鲜,郡主倒是说说看,皇妹与驸马倒是怎么个旧想法了?”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大脑飞速的过着一些词汇,这瞎话该怎么编下去才合适? “本来,西华与太子殿下设计的图纸上,是要烧制与茶壶配套三个盖碗茶杯,五个琉璃盏,本意是想寓意公主与驸马八面玲珑、八面威风的。”慕长欢越发觉得自己很是机智,“这么设计也原是之前听太子殿下说过,公主曾向他这皇兄提及,日后若是有了驸马,希望与驸马恩爱百年并育有五子三女。” 这话说得虽然让汝南公主有些尴尬,可不这么编下去,几个怕是谁都尴尬过不了关了。 众人仍旧疑惑,二皇子继续问着,“那这跟旧与新有什么关系?” 慕长欢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看来,公主是有些改变主意了,可能不需要这么子女,多余驸马过些二人世界,所以才暗示驸马,五个儿子,改为伯仲叔季四子正好,再加上三个女儿,便是七星高照,这可比八面威风要更幸福温馨。” 话是编的稍微有些勉强了,可也实在找不到别的说词。 总不能说沈故渊是故意的吧! 就算是说不小心无意的,那说不过去,毕竟太子那的眼神中可看着不像是会放过沈故渊的意思。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意思。”汝南公主脸上略显红润,似是有些尴尬,帮腔说道,“姐姐,你怎么倒是给说出来了啊!这女孩子的心思,你若是这么说出来,岂不是就不美了吗?” 汝南立刻扭过脸冲沈故渊笑道,“驸马你也是的,这就是不小心的过失,你说一嘴便是了,太子哥也不是小气的人,自是不会认为你是故意的。” 这位公主的话面上是在帮着搭腔把这事敷衍过去,那话也是在暗示太子给她个面子,不要为难驸马。 可越是这般暗示,太子那心里于是不得劲儿,明明驸马就是故意的,但自己却要装作毫不在意,你说气不气人? “无妨无妨,不管是蓄意还是无意,本太子都不会计较的。” 真是兄妹俩,虽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有时候这说话的风格还真是一家人,都那么…… 二皇子也不知今个是怎么了,倒像是跟太子关系好了,这事,太子都不计较了,他还没完没了了。 “这可不行,太子殿下,你好心好意送贺礼,可这驸马却如此对待,即便是无意的,他也该好好赔不是才行,更何况他本就是无意的。” 那些看戏的人估计心里都得笑开了花了,今个这出戏可是有看头了。 “二皇兄,我说可以了,太子哥也说了,不会计较了,你为何还要如此咄咄逼人?”汝南公主像是要被急哭了似的。 沈故渊嘴上也没个把门的,这个时候了,竟然什么话都敢说。 “二皇子不会是还在因之前大殿之上的事而耿耿于怀吧!” “你!”二皇子瞬间便被气的恼怒,可他似乎今个很有自制能力,竟然能忍了下去,“沈故渊,本殿下不与你计较方才的话,可是,摔毁太子殿下送来的贺礼,就是你的罪过,不责罚你那是看在汝南的面子上,可是……” 见二皇子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汝南公主都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就算是要针对驸马,也得给她这个嫡出的公主一点面子吧!这么不给她面子,完全忽略她的感受,看来,他已经不止是想要针对驸马。 怕是已经不把母后当回事了。 可庄妃之前不是还讨好母后呢吗? “够了!”汝南公主是在忍无可忍,大喝一声,“二皇兄,此事到此为止吧。” “汝南,二皇兄可是在为你好,驸马如此对待太子,这简直就是没把太子和你放在眼里啊!” 慕长欢都傻眼了,这个二皇子,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思路?他这么做,这么说,到底是想挑唆谁和谁? 还是说,这傻子就是活腻歪了,没事给自己多树几个敌人玩玩! “送了本宫的贺礼便是本宫的东西,是留是毁,都只凭本宫一句话。”汝南公主似是端出了她嫡出公主尊贵的身份,那威风凛凛的气度,一下子从内心深处调集了出来,“今个,本宫就是把所有人送来的贺礼都砸个精光,那也是本宫的事,与旁人无关。” 说罢,汝南公主便吩咐宫人将所有贺礼全部摔砸,包括太子与慕长欢所送的东西。 她指着那些七彩琉璃器具,冲沈故渊喝道,“驸马,砸了,统统砸了,本宫今个便要好好听听那些贺礼岁岁平安、辞旧迎新的喜气声。” 天啊!这个汝南公主该不会是疯了吧! 沈故渊怕是这心里要高兴坏了,估计已经乐开花了,那拿起来就往地上狠狠地摔着那些七彩琉璃。 这简直就是一场闹剧,这是要干什么? 那些人站在那全都傻眼了。 此刻,慕长欢看向太子,她多担心,这个时候这三兄妹彻底翻了脸啊! 真要是如此,这后面还没有进行下去的计划可怎么办啊! 看当她发现太子的表情微变时,却陷入无比的疑惑中。 为什么太子的表情看上去,似乎并不气愤公主命沈故渊摔砸那些贺礼,反而,反而看着那表情像是很欣慰。 不,或许说是对某种结果的预料之后的满意。 这场面如此之尴尬,还能进行下去吗? 很快的,那些贺礼砸完之后,汝南公主便送客了。 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了? 回了郡主府的慕长欢,左思右想今天的事都觉得荒唐,这是得干什么? 她回来的路上,太子一路护送她,那脸上一直挂着丝丝笑意,慕长欢没有多问,只是一直在观察着太子的表情。 后来,她又仔细琢磨着这事。 大胆猜测,会是会是太子看到了汝南公主的选择,或许说是,她当时看到汝南公主对二皇子的反应,虽说面上是在砸他太子送的东西,可实际上,却反映出了汝南公主对二皇子厌恶的态度。 若是照这个思路分析下去,那这今个整个事便能分析的差不多了。 今个,怕是这兄妹几个人就是在暗中互相观察探视,到底谁愿意和自己一个阵营。 说白了,就是太子殿下与二皇子都想知道,这皇后到底是会扶持谁? 本来还以为,皇后定会扶持同为韩氏一族的庄妃之子,可经过一番试探,便不难猜出,皇后对二皇子根本没有扶持的意思。 那他这个太子之位,暂时便没有什么危机了。 公主府这日的闹剧并未传出去,许是那些人这个时候,不敢瞎说什么,这事若是传出去了,被人发现自己曾参与传话,估计陛下与皇后得知后,脑袋搬家都是小事,怕是堵得株连九族。 索性,这事就算是这么过去了。 当天在场的每个人都像是对那天的事翻篇了一般,谁都绝口不提。 包括那几个当事人。 但是,就在那事过去的两天后,汝南公主让人请慕长欢去往公主府。 慕长欢前往公主府的这一路上,都在揪心,也不知这个公主唤自己去是做什么的? 进入公主府后,那些宫人对慕长欢依旧十分客气,而且像是在讨好她,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讨好,而是生怕慕长欢会有什么不满的。 这就奇怪了,若说是那天来公主府,这些宫人对她客气,那可能是出于来府里的人太多,所以对谁都得是那副热情款待的表情。 那今个呢? 又是为何,对她这般热情! 第九十五章 玩手段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万福金安。”慕长欢上前行礼。 “姐姐这是作何,之前不都说好了吗?姐姐这是跟我还客气什么?”汝南公主赶忙搀扶起慕长欢,笑容满面道,“姐姐以后不许再同妹妹这般拘礼了。” 人啊!真是犯贱,包括她慕长欢自己。 客气了,总觉得人家虚情假意要害自己,摆脸子,又觉得人家更是想要害自己。 这事也不能全怪她,毕竟人心隔肚皮,自己又是与这个汝南公主之间存在着这么特殊的关系。 这个时候,这个汝南公主越是对她客气,她就越是担心。 “不知,公主……妹妹唤我来,有何事?”慕长欢说完这话,都浑身不自在。 汝南公主拉着慕长欢在花园里散步,走到一处湖中亭内二人坐下了。 她冲宫人随手一摆,就见着下人纷纷退去,守在亭子外不远处伺候着。 那亭子里早就备好了茶与糕点。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体己话想与姐姐说。” 体己话!跟她! 闹呢!现任跟先任说体己话! 这事怕是搁在谁身上都得不自在吧! “公主妹妹,若是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慕长欢似笑不笑,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公主妹妹该不会是,是想问问关于驸马爷的一些喜好吧!” “不不不,不是的。”汝南公主连连摆手摇头。 不是打听沈故渊的喜好?那是什么?挖她老底? “那不知公主究竟所为何事?”慕长欢有些不难烦了,可脸上仍旧挂着笑,“姐姐愚笨,有时候旁人的心思可真是猜不透的。” “我想让姐姐同沈大人复合。” 啥!复合! 等等!她管沈故渊叫沈大人? 这俩人得多生分啊!这称呼,不唤驸马也就罢了,毕竟还未真的成亲,那日唤出口一声驸马,是因着事出有因,可现下又没旁人,这称呼不必这般小心谨慎吧! 再说了,直接唤名讳也是可以的话,偏仍旧是之前的称呼,沈大人! 这汝南公主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莫不是在试探她? 那这公主可真是高手高手高高手,这般贼精。 “公主怕是说胡话了,西华已与沈大人和离,不论过往种种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公主已经被赐婚与沈大人,他便是名正言顺的驸马爷,西华怎可与之复合?” 慕长欢又笑了笑,故意加强语调继续说着,“再说,若是与他还能有什么情分,当初也不至于闹到和离这一步,不是吗?公主!” 她挑眉看向汝南公主,可汝南公主似乎听了那话后很是失落。 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深闺怨妇、满腹惆怅的表情,不是该因着驸马不喜欢她,偏对妾侍专宠后,身为公主的她才会出现的表情吗? 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这个表情? 太诡异了吧! “当真是,当真是不可能了吗?” “当真。” “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公主,西华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与沈大人绝无再复合的可能。” 公主脸上满眼的落寂,此刻的慕长欢也是猜不透这个公主的心思,那表情之下,究竟在想些什么? “公主唤西华来,只是为了说这事吗?” “嗯。”汝南公主微微点头轻声回应。 “那公主不必担心,您尽管把心揣在兜里放足了心,西华是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拆散公主与驸马的事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是……” “不是?那是什么?” 这个汝南公主就不能直截了当点吗? 唉,不对,人家挺直接的了,上来就直接点题了。 慕长欢等着汝南公主说出后面的,可她迟迟犹豫不决似的,就是没再说什么了。 也不知道这个公主到底在忧心什么,这种深宫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处处都得小心谨慎说话做事的日,活着不累吗? “公主问的,西华已经回答了,公主不信,西华也是别无他法了。”慕长欢站起身,微微行礼继续说道,“若是公主再无其他的事,西华便先退下了,昨日便与太子殿下约好了今日去谈福幼院的事宜。” 瞧着公主没什么反应,慕长欢自然认为她是默认了,不过是不想理会她所以没吱声,那自然就直接起身准备离开了。 可慕长欢就一个转身的功夫,那汝南公主便站起身走向栏杆处,纵身一跃,一下子跳进了荷花池里。 咕咚! 慕长欢听到那声音后立刻转身看去,与此同时,身后那些宫人也在喊着,“不好啦!公主跳湖了。” “快来人啊!公主跳湖了。” 慕长欢站在亭子边上,当即便懵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谁编的故事情节!这个公主脑子里都是屎吗? 她该不会是想故意跳湖,然后在沈故渊面前诬陷是她把她给推进去的吧! 我去!完了! 这么多宫人在这,还都是公主身边的老人,倒时候别说在沈故渊面前了,就是在皇后和陛下面前也不好解释了。 咦!不对!等等!方才那些宫人说的是公主跳湖了,并不是公主被人推进湖里了。 唉呀妈呀!这个时候还想什么呢!先赶紧救人吧! 慕长欢也是前世吃过这种亏吃,凡是都得先经过大脑稍微过一遍,不然很容易出事。 可这公主突然跟她玩自杀式陷害,她就傻眼了,本来立刻救人是她的本能,可此刻,分析事情却成了首要,直接占据了她的本能。 当慕长欢准备冲上前也跟着跳下去救人时,已经有一道影子嗖的一下子跳进了湖里。 那是沈故渊,慕长欢看的很清楚。 顿时,慕长欢站在栏杆边上有些慌了神,那一瞬她不知所措。 宫人、侍卫都全都聚了过来,扑通扑通的一个接着一个的跳下湖里。 汝南公主被救了上来,可不等慕长欢上前问一声,或是安抚一句,沈故渊便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抱着公主喊着,“快传太医!” 随后,一群人救乌央乌央的消失了。 剩下慕长欢一人,独自站在那愣神。 慕长欢半晌后才回过神,急忙跟着宫人寻去了公主的寝殿。 她站在寝殿外,迟迟不敢进去。 那一刻,她才有所察觉,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其实,会不会是汝南公主根本不想嫁给沈故渊,所以才会问自己那个问题? 会不会是汝南公主的处事没有经验,所以,有些事她想去反抗,却奈何自己的母后强势,而无力抗衡。 会不会是汝南公主的性情太过懦弱,所以,有些话她想说,却始终开不了口。 越想越觉得奇怪,再结合这汝南公主前后的话与行为,就更加让慕长欢断定,这个汝南公主是想拒婚可却不敢。 怪不得会问出那样的问题,让自己误以为她是高手。 慕长欢见着宫人来回进出不那么频繁了,才敢走进去,她站在明间处望向西稍间,沈故渊正站在一侧紧紧地盯着汝南公主看去。 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何刚才自己会想了那么多关于汝南公主的不好的假设,或许,全因潜藏在她内心对沈故渊的留恋。 那是不愿表达,不愿承认的嫉妒与醋意。 “公主如何了?” 慕长欢走上前,轻声问着。 太医最先回应,“回郡主的话,公主并无大概,只是呛了几口湖水,外加心中忧虑过度,待公主醒后多加劝解,再配着微臣的药方子服药,一段时日后便能康复里。” 明白了,这明白着是说,呛水不要紧,醒了就没事了。 可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想要痊愈还得把人给开导开了才行。 随后,那太医又道,“微臣先行下去备药。” 沈故渊随手一摆,那太医先退下了。 慕长欢又往旁边挪了几步,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一点点的试探着。 “太医也说公主并无大碍,你……驸马爷就不要太过于担心了。” 沈故渊始终没有抬头,就那么一直盯着汝南公主看着。 “郡主有心了,既然公主并无大概,郡主可以回了。” “……” 沈故渊,你这是在因为汝南跟本宫公主而在这置气呢吗? 慕长欢克制着自己不好的那一面情绪,又道,“不急不急,我这也没什么事,就让我留在这等等吧,待公主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你此刻便可以放心。”沈故渊微微扭过脸,看向慕长欢,“整个公主府的人都看到了,是公主自己纵身跳下湖的,不是你推的,你大可放心,此事,你绝不会受到牵连,也不必担心有人会诟病你些什么。” 嘶!这个沈故渊,这一番话说出口,无疑是要把她推上风口浪尖上去啊! 这可完全不是他们戏份里的事和话。 他此刻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这个混蛋误会了什么吧! “她当然不用担心。” 这声音好耳熟,慕长欢回头望去,是太子殿下! 太子的大眼瞪着沈故渊看去,往西稍间走去,站在慕长欢的身边,“西华绝不会做出如此伤害汝南的事,至于汝南为何会做出如此行为,待她醒后咱们问问便是。” 沈故渊很是不情愿的微微躬身行礼,面对太子,他实在是挤不出个好表情。 第九十六章 赌气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本来,慕长欢是与太子说好了今个去讨论关于管理福幼院的事,慕长欢给太子出章程,让他为百姓多做善事,建立福幼院,专门收留那些孤儿门。 可等着太子前往郡主府接她时,却得知慕长欢被公主的人请走了。 所以,他才急忙赶来了汝南公主的公主府。 “微臣从未怀疑过郡主,也已经跟郡主说了可以回府,是郡主自己执意要留下。”沈故渊抬头看向太子,挤了一抹不屑的笑意,“太子殿下,可莫要误会了微臣才是啊!” “哦!是吗?” 沈故渊斜嘴一笑,并未回应。 “沈故渊,西华虽不是母后亲女,可也是义女,是汝南的姐姐,论辈分,你得管她唤声姨姐。”太子后半句的声调越发加重。 沈故渊脸上挂着笑,可那笑很是渗人,双手已经渐渐攥成拳紧紧的绷着。 “微臣明白。” “那便好。”太子斜脸白了一眼沈故渊,又笑的很是温柔的冲慕长欢唤道,“走吧,我们去商讨福幼院的事宜。” 慕长欢回过神,哦了一声,然后跟着太子走了。 “微臣恭送太子殿下,恭送郡主。” 沈故渊在背后行礼,传来的那声音,让慕长欢觉得瞬间毛骨悚然,那腔调明摆着就是故意喊给让他们听的。 慕长欢随太子去忙活了一天,到了夜里,才被太子给送回了郡主府。 可她却等着太子离开后,瞧瞧从侧门便装离开了。 去了沈府后,慕长欢进了沈故渊的书房。 “我来了。” 沈故渊不理会他,低头自顾自的忙活自己眼前那点屁活。 “沈故渊,你干嘛呢!”慕长欢站在一侧,弯下腰盯着沈故渊看去,“怎么不理我啊!” 刚说完,便想起了白天的事,“哦,对了,汝南公主没事吧!” 沈故渊仍旧没回应她,她压根没感觉到此时这书房里的气氛。 “沈故渊,我问你话呢!你倒是回应一声啊 !” 慕长欢感到好奇,拉扯了一下沈故渊,这时,沈故渊才悠悠的直起身,有些不屑的笑了一声,说了话。 “汝南公主的事,你不必关心,有本驸马在呢!”沈故渊瞄了一眼慕长欢,“郡主还是多关心关心太子殿下才是。” 驸马!还本驸马!看来是对这驸马身份还挺满意啊! 自称和对她的称呼都变了,这么生疏? 这书房里可是没有旁人了啊! “沈故渊,你是在认真的跟我说话,还是,故意的闹情绪,在讽刺我?”慕长欢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 “郡主认为呢!” “你!”慕长欢觉得沈故渊很可笑,想笑,可又有些生气,他这算是什么意思吗? 到底是真的因为心疼汝南公主?还是在生气白天的时候太子殿下说得那些话! “沈故渊,现在是闹情绪的时候吗?什么当紧什么不当紧,你难道不知道吗?” 沈故渊冷笑一声,继续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这态度让慕长欢越发受不了,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沈故渊的衣领。 “沈故渊,你说,你到底想干嘛!”慕长欢微微蹙眉,说了句她想问但却不该说的话,“难道你真的看上汝南公主了?” “是啊,那又怎样?”沈故渊扯开慕长欢的手,“我觉得做这个逍遥驸马也挺不错的。” “好!”慕长欢咬牙切齿道,“沈故渊,你干得漂亮。” 沈故渊不曾抬头,可他的心理变化却有着瞬息万变。 可惜,等他决定抬头说句软话时,慕长欢早就气的转身离开了。 ………… 次日,福幼院内。 “西华!”太子唤着慕长欢。 慕长欢回过神来,“太子殿下。” “你方才在想什么?可是,帮着我想到什么解决方法了?” 慕长欢刚才根本什么也没听见,她满脑子都是沈故渊的事。 这距离上次和沈故渊赌气,一眨眼的功夫都过去七八天了。 这货当真不来找她哄哄她啊! “殿下,您再说一遍吧!西华方才有些走神想别的事情了。” “无妨”太子点点头,淡淡一笑,“京中不少官位并不高的臣子里,有些我看着还不错,他们那些人只是不喜欢官场的那些阿谀奉承,也不懂得变通,所以并没有得到上级官员的提拔。” “所以,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想笼络人心?” “是,但是,我不想以纳他们的女儿为妾这种政治婚姻的手段。” 慕长欢微微琢磨着,连连点头,笑道,“太子殿下的想法不错,虽说这种政治联姻的方式是最有效的,可是往往伴随着弊病。” “所以,你想到了解决方法了吗?” “容我想想。” 慕长欢一边想着一边在那念念叨叨的,太子虽坐的离她很近,去也并未能听得清楚。 良久,她像是想到了很合适的解决方案。 “有了!”慕长欢喊了一声,赶忙给太子讲述自己的想法。 太子听后也十分赞同,一个劲的夸赞慕长欢聪慧。 “这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太好了,这样一来,不仅解决了我眼下要面对的闻言,而且还能替福幼院节省一部分开支。” “也没什么,其实,刚才我走神,也是在想那些福幼院的孩子,他们其中有些孩子十分聪颖,可惜自幼便失去了亲人,成为了乞儿或是被人拐卖,明明到了概念书的年纪,却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这样一想多可悲啊!” 太子笑的很是和煦,“所以,你便想了这个主意,让我这个太子去请那些大臣府里的女儿们来义讲,给那些孩子们授课,教他们识文断字。” “这多好,简直可以一举两得。”慕长欢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的在心里夸自己是个聪明宝宝,“他们的父亲在官场不懂得便同,自然也就更不会去想什么政治联姻的事了,所以,我也是觉得这样家庭里的女子,多是不会有些骄纵任性的。” 慕长欢低头拿起桌上的一个折子,继续说道,“正好,我也是瞧过你这份名单的,这些臣子家中的家教可是都很严的,关于他们的子女的一些事迹,我也是听说过一些,让这些有着良好教育的人去教那些孩子,我们也可以很放心,而且,这日后时间久了,他们的父亲也有了被太子您在朝中提拔的机会。”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 事是这定了,太子殿下还为了表达自己礼贤下士的态度,亲自去各个府里邀请人家的女儿。 这等能立功又能造福百姓,且还不用出卖自家女儿的好事,那个当爹当臣子的会不乐意? 尤其是这些为人刚正不阿的臣子,他们更是乐得。 几天后,那些女先生们便被召集齐了。 今个是她们第一次一起聚在福幼院。 都是些正经的大家闺秀,且还有几个的思想带点现代女性独立、实现自我价值的思想。 她们凑在一起,与慕长欢和太子一起讨论着接下来授课的具体事宜。 可偏偏有人就爱在这种场合下来闹事。 太子侧妃的生母突然病重,她向皇后请旨回母家看望生母,这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了该返回宫中了,却得到了一个消息。 此时的太子正在福幼院与那个西华郡主幽会。 韩氏一听这个,立马就急眼了。 就知道这个燕摇光对太子殿下没安好心,怕是还惦记着太子妃的位置呢。 这不,一离开韩府,便奔着福幼院去了。 福幼院的人都是太子招来的,多数是从上次大阳府事件中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里挑出的人。 都是些为人老实热诚的人,他们不是来伺候谁的,而是给了他们一个工作机会。 毕竟这么多孩子在这里住着,有些劈柴挑水之类的重活,小一点的孩子干不了,便让一些大一点的孩子跟着一起去做。 这也是慕长欢给太子出的主意,不禁能解决一些大阳府受害者的家属就业问题,还能有人带着孩子们多劳动,就当是这些人是孩子们的社会实践课的老师了。 当然,这福幼院里还有一些太子安排来的护卫,一来是保护那些孩子,二来也是监督其他人。 一杂役近前禀报,说是太子侧妃来了,正嚷嚷着要进来呢! 这福幼院可不许随意进出,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拍花子的偷偷混进来拐走几个孩子。 “让她回东宫,有事,待本太子回宫后再说。”太子让人打发走侧妃。 可慕长欢却觉得,那个韩氏可不是这么好打发走的,她又不是没见识过那个刁蛮的女人,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太师的胞弟,向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 “殿下,不如先让侧妃娘娘进来吧!别再是什么急事,若给耽误了,那可多不好啊!” 只有慕长欢敢插话,劝太子,其她的那些士族贵女哪敢插言啊! “她能有什么急事,整日里没个侧妃的样子,除了争宠,她还会什么?” 这话说得还真的是实在,可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们,听了去,却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 这不等着劝着太子同意,那个韩氏便已经闯了进来了。 把那些少女们都给看傻眼了,她们一个个的都是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平时都是有规有矩的过日子。 第九十七章 本宫当真不好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都不是什么骄纵傲慢的姑娘,哪见过这么横冲直撞目中无人的女子。 那韩氏上来行了礼后,便拉扯着太子一个劲儿的谄媚。 别说那些待字闺中的少女了,这回,就是慕长欢都觉得辣眼睛。 “西华先行带几位女先生在院里转转,多熟悉熟悉。”慕长欢低头只嫌弃韩氏碍眼,根本不像抬头看她。 “太子殿下,我等先行告退。” 太子刚想张嘴拦着慕长欢不让她走,该赶走的是韩氏才是。 可那韩氏却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竟然不拿村长当干部。 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个什么思维,既然想要争宠讨好太子,那就装作乖巧懂事一点,至少别不给太子面子吧! “等等!”韩氏松了手,上前几步,打量着那些士族少女,眼神之中透露着鄙夷之意。 慕长欢转身而去,看向韩氏,“侧妃娘娘难道有什么事吗?” “这些个女子,都是些什么人?” “回侧妃娘娘,都是各士族府上的女眷。” “是吗?可我怎么瞧着她们一个个的如此如花似玉的。”韩氏挨个瞟了一眼,“倒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子。” 这话一出口,那些少女们可一个个的都不高兴了,她们毕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子,虽都心里不悦,虽都心里嘲讽韩氏,可却没有一个会站出来说话的。 这,和那种不愿惹事不一样。 这是境界高,不愿和俗人多废话。 可慕长欢可没那么高的境界,她俗,她就爱跟这种人互怼。 “不知侧妃娘娘可知何为言为心声?” “你什么意思?”韩氏自然是明白这词的本意,可她不明白慕长欢这时候说这话是何用意。 见那些女子一个个的掩嘴偷笑,她才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大胆燕摇光,你竟然敢……” 一时之间韩氏却想不出什么词来,这该给治个什么罪? 慕长欢一看她这么弱,完全跟自己不是一个段位的,再跟她怼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会被人说她欺负人。 “太子殿下,我们先行告退了。” 慕长欢与众人行礼,再次转身准备离去。 可韩氏仍旧要找茬,刚才太子没有搭茬,已经是看在她是韩氏一族的份上了,也算是给足了太师等人面子了。 偏偏不想,她还要继续闹下去。 “你们给我站住。”韩氏直接上前拦在她们面前。 “今个,你得罪了我,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韩氏在指了指那些少女,“还是这些女子,打着女先生的名号来这个福幼院,不就是想要趁机接近太子殿下吗?” 太子想要上前制止韩氏,倒是那些少女中的一人伸手拉扯一下从身边经过的太子。 他转身看去,那少女从容一笑,又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着。 太子立刻便明白是什么意思,细细思量一番,这个时候,确实不必他亲自出马。 回头再看向慕长欢,微微一笑,相信她一定可以处理好,而且绝对不是她吃亏。 “侧妃娘娘,你该知道什么叫体面,你这等龌龊的思想,也不知是何人灌输给你的?”慕长欢要笑不笑的瞥了一眼韩氏,“当真让人刮目相看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韩氏的家风呢!” “你,你竟敢侮辱我们韩氏一族!你当真的不想要命了!” 韩氏与慕长欢来回你一言我一语的怼来怼去,那韩氏根本没有讨到半分好处。 眼见着就被慕长欢给怼的快哭了,竟然在这时,嘴皮功夫不行了,便想要动手了! 她伸手便要掌捆慕长欢,众人看去,激动不已,都差点上前拦着。 可唯独慕长欢一点也不担心,顺手一抬,一把将迎面而来的手给打开了。 韩氏愣了愣,又气急败坏的再次伸手上前,想要实打实的打上那么一巴掌。 可最终还是被慕长欢给破解,随手一抓,紧紧地握住了韩氏的手腕处,用力往前一推,韩氏被推了出去,往后退了好几米远,差点没站稳摔了。 幸好有人眼疾手快的妇人,担心这个韩氏讹上心善的郡主,赶忙伸手给搀扶住了。 “侧妃娘娘,你若对我们有成见,大可待太子殿下回宫后说于太子听,给他提意见,可你到好,偏要自作主张硬要找茬。”慕长欢不由得斜嘴一笑,“你也不想想,为何太子殿下这么半天都不曾斥责于我?于情于理,若是我错了,他都该支应一声。” 韩氏这才恍然大悟,歪头看向太子,太子殿下对她的脸色,哪能好看了,早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了。 太子这时才缓缓走上前,厉声道,“韩氏,怎么?还没有闹够吗?你当真是要试试,本太子对你的容忍究竟到哪吗?” “不不不,太子殿下,妾身不是那个意思。”韩氏赶忙上前跪地请罪,“是妾身糊涂了,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的生母是万贵妃,二皇子的生母则是庄妃、太师的亲妹妹。 那韩氏一族自然是拥护二皇子,想要捧他上位。 可当年皇后却暗地里给太师献策,说让他从族中选个分量相当的嫁给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 她说,一来是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二来是给这场政权斗争下一份保,万一二皇子之后有什么突发事情,好歹还有个帮衬的。 太师觉得这话有理,便将胞弟的女儿嫁给了大皇子,成为了侧妃。 可惜,太师压根不知道皇后暗地里这么给他出谋划策的,为的究竟是个什么目的。 韩氏被太子训斥一番后,羞愤离去。 她的心里怎么可能就把这事算了,那早就在心里暗暗诅咒慕长欢了。 这事,很快的便传到了皇后耳边。 韩氏一回去便去皇后那告了一状,皇后也在次日宣召慕长欢入宫。 虽然皇后也指责了慕长欢没有顾及到侧妃的颜面,并在众人面前训斥韩氏,但并未因此事责罚慕长欢。 而是让慕长欢这段时间里避避嫌,少与太子来往。 慕长欢也只能答应了,毕竟是皇后亲自放话的,她哪敢不从啊!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太子几次三番以各种理由邀约慕长欢出去,她都想方设法的找了各种借口全都拒绝了。 又是十几天过去了,这个该死的沈故渊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还真是有点担心,沈故渊是不是被气死了呢! 这夜,她又去了沈府。 可却得知,沈故渊还未回府。 慕长欢在府里等着沈故渊,几个时辰都过去了,仍旧不见他回来。 慕长欢与沈故渊赌气,更是几次三番看到沈故渊为了接近汝南公主像个小白脸一般。 一气之下,答应了太子的邀约。 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宫都下钥了,他若是留宿皇宫不回府,也该会让人传个话,省的府里的人等着他回来伺候他。 不对劲。 慕长欢唤来管家,一番逼问下,才得知,原来这几日沈故渊压根就没有回过府,一直呆在汝南公主的公主府呢! 好家伙,这可给他乐坏了吧!见天不回家的赖在人家那,指定有什么吸引人的事。 慕长欢一气之下,回了郡主府。 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跟煎饺子似的就是睡不着。 不行,得去瞧瞧。 慕长欢换了夜行衣,准备夜探公主府。 汝南公主府外,慕长欢寻了一处正好有颗参天大树,她顺着那棵树爬了上去,又顺着树枝垂在围墙上。 跳下围墙,落在柔软的青草地上。 这公主府来是来过,可是却并未摸清方向。 现在该往那个方向去找,都是个问题。 好在,自己所在的大概方位她倒是知道,顺着一个方向摸排吧! 在这公主府里大概偷偷摸摸的转悠了有半个时辰了,躲过一拨侍卫又是一拨侍卫,越是往这个方向走,越发现巡视的侍卫数量与次数增多。 那不用猜了,这附近已经就是公主的寝室。 可是,沈故渊不会这么不要脸,这几天都住在公主的寝室吧! 这刚躲过一拨侍卫,靠在一根回廊主子后琢磨着呢! 身后便有人靠近,当慕长欢感觉到时,立刻转身防御。 “公主殿下!”那人小声唤了一声。 是擎宇! 慕长欢再一看,擎宇的身后是沈故渊。 沈故渊紧锁眉心,盯着慕长欢看。 慕长欢起初还一点也不在乎的回瞪一眼沈故渊,可没一会的功夫,她就跟猫打架似的,而且还是落败的那一方。 支撑不了多久,眼神便开始避开沈故渊。 “随我走。”沈故渊声音低沉。 慕长欢跟在沈故渊与擎宇的身后,一路走着都是低着头,不敢轻易抬头,生怕被人瞧见。 虽说她现下是西华郡主,可这个时辰偷偷溜进了公主府,就不那么好解释了。 进来一处院落,沈故渊进了屋,擎宇则是守在屋外。 两人进了屋坐在那,好半晌都不曾先开口。 许久,沈故渊才缓缓道了声,“多日不见,你看着像是发福了不少。” “哈!多日不见,驸马倒像是清瘦了不少。”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慕长欢又鼓足了劲儿回瞪了回去。 这话里有话,谁听不出来似的,可他俩谁也不说穿,玩的就是个心理战术。 第九十八章 本宫的好儿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明知故问,慕长欢冷笑一声,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谁说是来找你的!” “你若是找公主,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辰来,而且,还是翻墙进来的!” “你!”慕长欢哑口无言,无言以对,咬了咬牙,服了软,“好了,咱们不闹不赌气了好不好,该谈正事了。” 沈故渊嘴角微微一瞧,似是有些得意自己赢了。 “前阵子,有人混进公主府,对汝南公主下手。” 慕长欢一听,压着声音,激动地小声喊着,“沈故渊!咱俩好歹夫妻一场,即便是假的,你也不该怀疑是我找人来暗杀汝南公主的吧!” “你急什么,我何时这么说过了?” “那,那你什么意思啊!” 沈故渊无奈的微微摇头,“刺客出现的时候,恰巧我也在。” “昂?” “不止这一次,还有一次,有人在我二人的茶盅下毒。” “什么?”慕长欢紧锁眉心,“你们没事吧!” “幸好及时发现。” “那查到是谁下的手了吗?” “还未查出。” 沈故渊说了自己为何要经常出现在公主府,又解释自己为何这几日留在公主府没有回沈府。 慕长欢也理解了他的用意,明白若是汝南公主出了事,那广平王那也的确不好交代。 就算是强行取回了月符,也只怕是广平王不愿配合,届时,光调动仲王部队却没有广平王随行,是根本不能让人信服的。 了解现下的事态,又与沈故渊和好,慕长欢的心情自然是好了。 可是,对外,她还得装作与沈故渊不和。 ………… 韵兴宫内,太子妃上前给万贵妃行礼。 “行了,起来吧。” 太子妃起了身,坐在一旁。 对于这个侄女,万贵妃是向来恨铁不成钢一般,既心疼又嫌弃。 虽然是她嫡亲的侄女,既乖巧又听话,可这都嫁给太子五六年了,至今无所出,万贵妃着急也是正常的。 “本宫听说,前些日子韩氏在福幼院闹事,这事,是你给她压下来的?” “是,母妃。” “那韩氏回了宫便去皇后那告状,那皇后不责罚她,那是因为她们都是韩氏一族的,可那些士族千金早晚要将此事说给陛下听,可你倒好,非要替韩氏把这事给压下来?” “这事,万不能被父皇知道的,不然,太子殿下也是要受牵连的。” “你帮她作何?这事又怎么会牵连太子呢!”万贵妃微微蹙眉,似有不解,“这事你若不拦着,待陛下知道后,定会责罚那个韩氏,兴许还能将她降为庶人呢!这个韩氏在太子身边呆着总归是个祸患。” “母妃,若是父皇得知后,定是要责罚韩氏的,这个不假,可是,那太子殿下呢!当时太子殿下并未及时制止韩氏,若是殿下当时阻止了韩氏闹事,那韩氏也就不会得罪那些士族千金了。” 这事说开了,太子妃也将这事的利弊分析给了万贵妃听。 可还有一事,太子妃也想劝劝万贵妃。 “你说什么?” 万贵妃听着太子妃方才的那话,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呢! “母妃!” “你甭说了,这件事,本宫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可是,母妃,您若是在这件事上要一直保持这个态度,殿下终有一日会与您离心的。” “荒唐!”万贵妃瞪了一眼太子妃,“本宫是他的生母,十月怀胎诞下了他,他怎能与本宫离心。” 太子妃深爱着太子,也知道他的心中甚是喜欢西华郡主,所以,为了她心爱的夫君,她愿意帮太子说服万贵妃认可西华郡主。 可万贵妃哪有那么好说服的,一来是她看不上西华郡主本身,嫌弃她娘家无权无势。 二来又是个嫁过人的女子,之前还有着种种流言蜚语。 这样一个儿媳妇,别说是皇室了,怕是就算是平民百姓,也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毫不疑虑的直接答应。 “母妃,这事您不能这么一直拒绝下去。”太子妃语重心长、苦口婆心的劝着,“即便是现下太子殿下听您的,不纳那西华郡主为妾,可不敢保证,日后太子登基后啊!难道您要看到日后太子被人嘲笑,连后宫里的女人他都做不了主吗?” “本宫可没说过,日后,他若是登基帝位,他这后宫想要多少女人,本宫都不拦着他,可唯独这个燕摇光不行。” “母妃您是瞧不上燕摇光,觉得她母家没有能帮助殿下的能力,可您反过来想,这也正是您能更容易操控燕摇光的好处啊!” 万贵妃微微蹙眉,琢磨着太子妃的这话。 细细琢磨着,好像也的确是那么回事。 这个燕摇光能讨太子喜欢,可又没有有本事的母家,那要控制她简直易如反掌。 这样一来,日后太子的后宫,自己便能暗中操控了。 直到最后,万贵妃在太子妃的劝说下,以及在三分析利弊后,终于松了口,答应可以让太子将她纳入后宫。 万贵妃也是想着利用燕摇光去对付那个韩氏,这样不用太子妃出面,借刀杀人,岂不是更省力。 这风声,在宫里差不多三天就传开了。 那韩氏得知后,心中气愤不已,直接去了韵兴宫找万贵妃询问。 “儿臣给母妃请安。” 万贵妃瞥了一眼跟前的韩氏,真心不爱搭理她,若不是眼下不宜直接明着把关系闹翻,她早就让人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韩氏了。 “行了,起身吧。” “儿臣谢母妃。” “今个怎么突然来给本宫请安了。” “儿臣是有事来问母妃的。” 万贵妃瞪了一眼韩氏,心中十分不满,可还是压了下去。 只是这个韩氏当真是不会眼色,更是不懂规矩,哪有这么直白的跟自己的婆婆说,我是有事来问你的。 她倒是实诚不加隐瞒了,可却得罪了自己的这个婆婆。 “韩氏,你想知道什么?” “母妃,儿臣听说,您应允了太子殿下可以将那个燕摇光纳入东宫?这,不是真的吧!”这回口气倒是不像来问罪的,而是十分委屈的模样,问着万贵妃。 “怎么?你有什么问题不成?” 听着万贵妃这反问式的答案,韩氏立马便明白了。 “母妃!这是真的?您怎么能应允殿下将那种女人纳入东宫呢!” 万贵妃要笑不笑的看着韩氏,真的是不知道她是真蠢还是真的愚蠢。 “韩氏,你口中的那位燕摇光,可是你的姑母皇后娘娘的义女,陛下也是认可的,怎么到你嘴里,人家这身份就跟变了味似的?你就不怕陛下与皇后娘娘知道后不高兴吗?” 韩氏一听,赶紧解释着,“不不不,母妃误会了,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西华郡主虽是皇后娘娘的义女,可不管怎么说,也曾为人夫,更何况还是那个驸马爷的夫人,若是殿下将她纳入东宫,必是会被诟病的。” “甭管她以前嫁过谁,现下也已此前的夫君和离了,再者说,皇后娘娘都未曾有过什么话,将她收为义女,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那不一样啊!那西华郡主可是拿自己的夫君换了这义女的名分啊!为了讨好皇后,她连自己的夫君都能拱手让人,他日,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了别的什么利益,而将太子……” “放肆!” 这韩氏的话越说越难听了,她要说那个女人的坏话,那是她的事,可这后面的话要带上太子那便不行。 万贵妃怎会允许韩氏嘴里冒出那些不详的假设。 “母妃!” “你给本宫听好了,这个西华郡主是太子喜欢的人,陛下与皇后娘娘都看中她,不管她曾经有过多少男人,那都是以前的事,往后,只要太子开口,只要陛下与皇后娘娘同意,那这个燕摇光便是本宫的好儿媳。” 这话说得可相当直白了,韩氏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没用了。 若是再顶嘴,怕是自己这个儿媳妇以后就得穿小鞋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起身行礼告退。 可这心里仍旧是恨毒了西华郡主。 既然万贵妃也说了,只要太子开口要燕摇光,陛下与皇后娘娘同意,那便将燕摇光纳入东宫,那就去找能说了算这事的人说去。 陛下那她自然是不敢去的,但是可以自己的姑母那。 皇后的寝宫里,宫人说太子侧妃来请安,皇后听了就头疼。 “皇后娘娘,太子侧妃甚少来给您请安的,今个这个时候来,怕是指定有事求您。” 皇后斜嘴一笑,“本宫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来是想要说什么的。” 宫女微微蹙眉问着,“她能为何事?若不是关乎韩氏一族?” “太子纳妾一事。” “是这几日宫里传的关于太子要将西华郡主纳入东宫一事?” “除了这事,她还能来说什么?” “那,皇后娘娘您见还是不见呢?” “本宫不见,你去传话,就说这事轮不到本宫做主,若是克祯还未曾被册封为太子之位,那本宫倒可以去给他后宫的女人做做主,可如今他已经贵为太子了,即便是东宫要纳妾,哪也得是陛下先发了话才行。” 第九十九章 没事找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宫女微微一笑,缓缓行礼道,“是,奴婢明白了,奴婢这边去传话。” “陛下!”王美人不依不饶,似是不愿陛下离开。 “王美人,朕也陪你转悠了好一会了,现下,朕有些乏了。” “那陛下便陪嫔妾回寝宫吧!”王美人笑的宛若桃花般,“嫔妾给陛下烹茶。” “不了,朕还要去贵妃那里,有些关于太子的事宜要与她说。” “陛下!”王美人仍旧不肯让陛下走,不停地撒着娇。 可她虽然只想撒娇,却也看出了陛下眉宇之间的不悦,虽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再强留陛下了。 “那,嫔妾先行回宫了,陛下可以定要记得来再来看嫔妾啊!” 陛下点点头,王美人微微行礼后离开了。 太监上前躬身行礼,“陛下,是起驾回宫还是……” “去,贵妃那坐坐吧,这几日,也没怎么去她那。” “是,陛下。” 陛下从御花园准备离开,然后绕路去万贵妃那。 偏这个时候瞧见了一幕不该看见的事。 韩氏先是被万贵妃回绝后训斥了一顿,又在皇后娘娘这吃了闭门羹。 这带着一肚子的火便去御花园想要拿那些花花草草撒气。 她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只是瞧着嘴巴每动一次,手也跟着动几下,对那些花花草草又揪又掐的。 这一片比较旺盛的鲜花,眼见着便被摧残的不像样子。 身后的宫人实在是担心再这么下去,让人瞧见太严重了了,定要去皇后娘娘告状,不得已之下,他们只好冒着挨骂挨打的危险劝着韩氏。 这刚劝上两句,韩氏气冲冲的差点又拿宫人撒气,就见着不远处太子妃缓缓走来。 是她! 若不是这个太子妃处处跟自己作对,竟然为了争宠,还特地去了万贵妃那胡说八道,怂恿着万贵妃同意了这事,结果害的自己这一天之内接连又是被训斥又是被人嫌弃的。 “太子妃可真是好雅兴啊!” 太子妃被突然走到自己跟前的韩氏给吓了一跳。 韩氏身后的宫人给太子妃行礼,太子妃身边的人也给韩氏行了礼。 可就是迟迟不见韩氏行礼,太子妃也不是第一天与她相处了,这不给自己行礼也不止这一回了。 她若是与这种人计较,别人会以为她也是这种人。 索性,便随她去吧。 “侧妃妹妹也来赏花吗?” “姐姐可真会说笑,这来御花园不是赏花,还能是赏月啊!” “嗯,当然。”太子妃故意回着,莞尔一笑,“夜里,我同太子时常来赏月。” 这话直接给韩氏给怼回去了,还顺便气了气韩氏。 韩氏被怼的差点就张嘴骂人了,若是她多少还忌惮点自己是侧妃的身份,估计可能不止是骂人,兴许就直接动手了。 恰巧,慕长欢入宫给皇后娘娘送胭脂水粉等东西,顺便离宫时去御花园采摘新的新鲜花瓣。 从远处,慕长欢便瞧见了太子妃与那个韩氏。 本来,若是之瞧见了太子妃,慕长欢可能便会上前去请个安,顺便客套一下,毕竟之前住在东宫一段时日,这个太子妃又是个心地善良且仁德的女子,待她极好。 即便是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说是她攀高枝想惦记着太子殿下,这个太子妃都没有跟她急过眼,甚至还不屑那些传瞎话的人。 可偏偏今个瞧见那个韩氏也在,想起之前刚同太子认识后,暂居东宫一段时日,这个韩氏没少给自己找事,且还日日盯着自己,生怕她怎么着太子似的,这浑身就毛骨悚然的。 算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慕长欢刚要掉头准备离开,就听见了不该听见的声音。 怎么像是吵架了的声音? 她回头看去,果然,那二人像是吵了起来。 此刻,她纠结在该不该过去多管这个闲事中。 可瞧着太子妃的那个表情,像是有些委屈的感觉。 不行,那个韩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她要是欺负了太子妃可怎么办? 想到这,慕长欢二话不说,便转了身,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走上前去。 刚好听见韩氏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万若盈,你别以为你是太子妃便可以处处压我一头,之前你父亲害我父亲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笑话,你父亲犯的过错,我父亲身为殿前太尉,为何不可治他得罪?再说,此事父皇也知晓的,父皇都未曾说过我父亲什么,你又凭什么说是我父亲害你?” “你们万氏一族不过是寒门出生的市井之人,若不是你祖父当年趁着父皇微服出巡而将你那姑母送上了父皇的床榻,你们万氏一族能有今天?” 韩氏的话不假,的确,当年的万氏一族并不没有今日的风光,祖上不过是平头百姓市井之民,是一次绝佳的机遇,让太子妃的祖父趁机将自己的女儿奉献给了当今陛下,才换来了如今万氏一族的荣光。 当然,那样的机遇是真的。 可万氏一族不单单只是因着家中女儿做了贵妃才完全的平步青云。 他们若是没半点真材实料,陛下也不是傻子,没必要如此提携万氏一族。 韩氏偏挑那些难听的词去说。 太子妃终究还是心中怒火冲天,可为了不给自己的家族惹出什么的事端,依然忍气吞声,没有再说什么。 她准备不再理会韩氏,转身要离开,可是韩氏却不依不饶,不肯让她走。 韩氏心中气愤不已,故意刁难太子妃,追上前去,在她身后叫嚣着。 “身为太子妃就该守太子妃的规矩,你父亲也是,不要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太子妃就敢污蔑他人,也不想想你们万氏一族是个什么身份,竟敢跟我们韩氏一族争。” 拦住了太子妃的去路,还出言不逊,竟然口无遮拦。 韩氏一句接着一句的讽刺着太子妃,甚至扬言说陛下一定会处置太子妃的父亲万太尉,太子妃实在听不下去了,愤怒的转过身,吼道,“你不要信口雌黄!你父亲贪赃枉法不容饶恕。” 韩氏一听,气愤道,“是你父亲栽赃嫁祸!” “是你父亲贼喊捉贼!”太子妃冷笑一声道。 韩氏怒道,“是你父亲心肠歹毒,存心陷害!” 太子妃也怒道,“证据当前,你无从抵赖!” “万若盈,你好卑鄙!” “韩芯,你也够无耻!” 这一句话成功的激怒了韩氏,她奋力的‘啪’一巴掌赏赐给太子妃,太子妃捂着脸满脸的愤怒。 韩氏嚣张的吼道,“我们韩氏,打你是给你面子,你该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你当真以为你这太子妃的位置能久坐了?” 韩氏说罢,便转身扬长而去。 太子妃捂着脸气愤的快要爆炸了,她自幼起何时受过这般屈辱。 “侧妃娘娘!”慕长欢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唤住了韩氏。 慕长欢淡淡一笑,上前微微行礼,“西华参见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见到慕长欢后,表情瞬间变了,也把方才的憋屈给压了下来。 对太子妃,慕长欢是恭敬的行了大礼,可却对韩氏并不怎么用心,只是抬眉望了一眼,点了一下头示意着,随口唤了声,“侧妃安。” 太子妃瞧着慕长欢那副稍显刻薄的样子,便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心疼,所以才会那么对待韩氏。 “今个入宫了?”太子妃笑的很是温柔。 “是啊,前几日皇后娘娘的口脂不多了,便让我赶紧再制作一些,我便赶紧给做了,这不今个一早便入宫给皇后娘娘送去了,临走时,皇后娘娘还说让我再备些之前送去的香膏,我便想着赶紧来采摘一些新鲜的花瓣回去用。” 太子妃对慕长欢和颜悦色,态度好,慕长欢自然也会对太子妃很是尊重,随着她的笑容,自己也眉开眼笑的。 可她俩这么互相交流着,完全忽视了一旁的韩氏,这韩氏哪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韩氏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呵斥着。 可是声音大也不代表就能被重视。 慕长欢偏不理会她,拉着太子妃有说有笑。 韩氏急眼了,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是什么意思? 她上前便一把薅住慕长欢飘逸着的发丝,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慕长欢最讨厌的便是有人揪他头发,尤其是被这种女人揪头发,简直就像是看到了市井泼妇一般,只有泼妇才只会薅人头发。 “放手。” “我偏不放,你让我放手,我就放手?你以为你是谁?” 你可真让人厌恶。 慕长欢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掐住韩氏的手腕,使劲在某个穴位上按着,紧接着就看着韩氏疼的松开了手,还一个劲儿呜呼哀哉的喊着。 “韩侧妃,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可你不能那我面子当鞋垫子吧!” “你竟然敢这么对我!燕摇光,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付什么付,你以为皇宫是你家啊!你以为这天下是你韩芯的啊!”慕长欢不由地笑着。 “你……” 根本不等她是说她想说的话,慕长欢便又说了话,“方才给你行礼那是我素养高家教好,以我如今郡主的身份,同你太子侧妃相较而言,咱俩相当于一个档次,而且,我还略略高你半级,我都没说让你给我行礼,反而还主动先给你行礼,你倒不算完了没完没了的找事。” 第一百章 太子侧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好你个燕摇光,你这是仗着有皇后给你撑腰了是吧!就敢不把我们韩氏放在眼里了?” 韩氏趾高气昂的,就像是抓住了林小明的小辫子,眼见着就能得到好处了似的。 “别说我是仗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疼惜我,觉得我同她有母女缘分,所以才收我为义女,陛下也十分赞同,所以才允了皇后娘娘将我册封为郡主,你说我不把你们韩氏放在眼里,那我请问,皇后娘娘呢?难道她就不是韩氏一族的人了吗?” “她怎么能跟我们相提并论,一个堂房支系出身的,能同我们这正经八百的嫡系想比吗?” 这话是韩氏小声念叨的,可是慕长欢与太子妃却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太子妃听了那话,都觉得这个韩氏可笑,好歹皇后也是她族内姑母,即便是堂房支系,那也是族内长辈,岂容她一个小小晚辈去评头论足。 更何况,那可是皇后娘娘啊! “韩氏,我劝你嘴上积点德吧,你怎么能这么说皇后娘娘?”太子妃无奈的直摇头。 慕长欢也是诧异,这个韩氏可真是有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韩氏,你可真是把皇宫当你家里,你什么都敢说啊!”慕长欢说完,又笑了,微微摇头念叨着,“韩氏,你这么想也没错,你嫁给了太子殿下,成了太子殿下的侧妃,住在这皇宫里的东宫中,这皇宫便是你家也没错,不过,韩氏,你得时常给你的大脑清洁一下……” 慕长欢说着说着突然停顿一下,然后噌的一下子往前迈了一步,差点没把韩氏给吓着。 随后,咬牙切齿狠狠的冲韩氏说道,“千万别再让你的那个龌龊思想的大脑,控制你那目中无人的心思,因为,这样,从你那散着恶臭的嘴里说出来的话,真的很难听,难听到,人神共愤了。” “你,燕摇光,你大胆,你放肆。” 这是没词了啊! “你,你竟然敢没玩没了的惹我,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很惨的。” “有多惨?” “反正就是很惨,我要让父亲,让大伯父收拾你,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长欢会心一笑,“你瞧不起谁?你放心,不用打包带走,我一定全吃了,我还就不信了,就你这样子闹下去,若是闹到陛下那里,你也能站得住脚?” “父皇怎么会说我!这天下都是我们韩氏一族打下来的,父皇只会感恩我们韩氏一族,绝不会对我们韩氏一族有任何怨言。” 啧啧啧!这个韩氏可真是好样的。 此刻的慕长欢是真相能拥有一部录音机,这样的话就能把刚才韩氏说的那些混账话全都录下来拿去给陛下听了。 想一想都能感觉到,届时一定很壮观。 哪用得着什么复读机啊!陛下可是站在不远处看场了直播,这可比录音机效果震撼。 慕长欢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韩氏多说一句话了,直接就拉着太子妃走了。 她随太子妃去了东宫稍微坐了会,喝了点茶聊了一会后才有离开了皇宫。 而另一边,陛下回了宫后,便让宫人去给皇后传话。 此时的皇后正在自己的寝宫了招待庄妃呢。 “瞧瞧,瞧瞧,这个西华郡主可真是心灵手巧呢,这做的东西啊,当真是世间难寻啊!” 慕长欢那会前脚走了,后脚庄妃就来了,坐了这么久,也不说到底是来干嘛的,反正就是打着唠嗑的名义不走。 皇后也不好意思赶人走,可这人也不赶紧说正事,听那些废话听都听烦了。 “皇后娘娘,陛下让人传话来了。” “哦!请进来吧。” 庄妃坐在那微微蹙眉,这陛下会让人传什么话来呢? 不一会就见着陛下身边的传话太监缓缓走了进来,先是上前行礼,随后便起了。 “陛下让你带什么话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说,即日起将太子侧妃韩氏降为昭训,并让皇后娘娘教教韩氏宫规礼仪。” 庄妃一听这话,差点急眼了,“什么!陛下将韩芯降为了昭训?” 宫人微微侧了身,回道,“回庄妃娘娘的话,是。” “为什么?好端端的,陛下为什么会这么做?” 庄妃迫切的追问着,虽说韩芯不是嫁给了她的儿子二皇子,可是韩芯始终是她二哥的女儿,当初大哥要将韩芯嫁给大皇子,她就不同意。 和大哥的女儿相比而言,她更喜欢韩芯这个丫头,可惜当初大哥执意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儿子二皇子。 “庄妃妹妹,陛下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是,臣妾知道,可是臣妾就是担心啊,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陛下会如此啊!” 皇后冲那宫人唤道,“你可知发生了什么?为何陛下会做出如此决定啊?” 那宫人便将陛下今日看到听到的说了出来,庄妃差点吓得摔了手里的茶杯,这个侄女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在宫里说这些话? 而且还是当着太子妃和西华郡主的面说的。 传话太监走了,庄妃也做不住了,急忙回了自己的寝宫。 宫女红袖上前微微行礼,“这个太子侧妃可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个时候闹出这种事,怕是万贵妃那更会对西华郡主刮目相看了,想来,这被赐婚的事该是很快了吧!” 皇后斜嘴一笑,“这个宫里的韩氏太多了,多到他们当真把这皇宫当成是自己的府邸了,这次,这个侧妃闹到这个地步,也是她咎由自取。” 韵兴宫,万贵妃寝宫处。 “娘娘!” 宫女春袖轻声唤着。 “怎么?宫里又出事了?” 春袖微微点头,然后走上前将韩氏的是说了。 万贵妃本就不喜欢这个韩芯,可碍于是陛下赐婚,且又不能让旁人说她们万氏一族故意针对韩氏一族,便刁难人家侧妃。 所以她才隐忍多年,没想到却使得这个韩氏越来越嚣张跋扈,不但不把太子妃放在眼里,甚至有时候连她这个做婆婆的她都敢顶嘴。 “这真是大快人心啊!”万贵妃说完,又扭过脸冲春袖问道,“你可知,陛下为会突然这么下旨?” 春袖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万贵妃,万贵妃听后,越发觉得太子妃这个孩子慧眼识才,看来听她的接受西华郡主那丫头,当真比韩氏要强。 或许,这以后,能牵制住韩氏的也就要数这个西华郡主了。 韩氏的惨况很快的就在宫里宫外传开了,得到这个消息的还有沈故渊,只是他得到还更多一点。 “你是说,太师刚入宫去说此事了?” “正是,那小太监说,太师起初还有些不明所以,待到听到后面的事情后,太师吓得直接跪地连连磕头,久久不敢起身。” 沈故渊不厚道的笑了笑,“那看来,西绮皇帝说的事情可不轻啊!” “是,不过,还有……” 沈故渊挑眉看向擎宇,“不过还有什么?” “西绮皇帝除了训斥了太师之外,还提及了太子的婚事。” “婚事?什么意思?” “关于太子侧妃之事。” “西绮皇帝不是已经让皇后娘娘将韩氏降为昭训了吗?哪还有什么太子侧妃啊!” 擎宇微微蹙眉,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沈故渊说完后,有感觉到了擎宇的表情不对劲,便又看向了他,对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 “难道说是……” 沈故渊似乎是才出来了,擎宇也感觉到沈故渊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这事该怎么办?您还要同皇后娘娘置气不成?若是您再不去找皇后娘娘的话,怕是,再用不得几日,皇后娘娘便要是那西绮太子的侧妃了。” 事态有点紧张了啊! 这个西绮到底想干什么?他要给太师下马威,也用不着故意在太师面前提及要册封慕长欢为太子侧妃啊! 这是要害死她啊! 沈故渊这个时候可不敢在要面子了,再要面子,怕是连媳妇都有可能没了。 那到那时岂不是成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于是,次日他下了早朝便去了西华郡主府。 他想找林小明和解,可是慕长欢还在气头上呢,压根不想和他和解。 于是,府里的人便按照郡主的说法,跟沈故渊说是自家公主不在府里,进宫了。 沈故渊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不是去东宫了。 “她去东宫找太子了?” “不不不,郡主只是出去逛街了。” 起初沈故渊相信了,他离开了郡主府,次日他又来了。 这次又是同样没遇着慕长欢在府里,他又信了。 可是接连几天都这样子,沈故渊就有点不相信了。 这夜,他趁黑摸进了郡主府,直接去了慕长欢的寝室。 果然还是这个样子管用,直接等到晚上来找,就不信她不在府里。 “谁?”慕长欢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故渊直接推了门便进去了,慕长欢一看,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沈故渊,真是会找方式方法,直接来了。 “你这几日都在忙什么?为何我每次来,你都不在府里。” “我忙些什么与你何干!”慕长欢白了一眼沈故渊。 本来呢,沈故渊是来哄慕长欢的,这若是说些软话,再卖个乖讨个巧,这事也就能过去了。 第一百零一章 小皇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本来也不是真的要与沈故渊闹多大的事,只是在生他的气罢了。 可沈故渊偏偏心里还在想着太子侧妃那事,再加上连着几日上门都未曾见到慕长欢,这心里多少是有些急躁了。 结果,他不但是先开口哄慕长欢,给她配不是,反而是先去追问她这几日到底做了什么? 慕长欢还生着气呢,怎么会实话实说,说自己是故意躲着他的,其实自己一直在府里,就是故意壁纸不见的。 “你说,你是不是每日都是去东宫找太子去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慕长欢很是嫌弃的再次白了一眼沈故渊,“反正,那你也是要娶公主的人,又何必在意我是不是去找太子了呢!” “楚克祯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能如此不顾忌旁人说三道四的日复一日的去他的东宫,” 慕长欢一听这话,这货原来不是来哄自己的啊!他是来找茬的吧! “怎么?要你管啊!现在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咱俩都已经不是夫妻俩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算我留下在这西绮当个太子侧妃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你!”沈故渊气的噌的一下子飞速上前,伸手便紧紧的捏住了慕长欢的下颚。 他本想吻上去,给她一个小小的爱的惩罚,可却看慕长欢那副模样之后,更愿意换个惩罚方式,她不是喜欢气自己吗?那好啊,咱们就对着气,看谁最后能吃醋吃的撑不住。 “好,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嫁你的太子楚克祯,我娶我的汝南公主楚芸初,咱们互不拦着。” 沈故渊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慕长欢追了上去,眼睁睁的看着沈故渊毫不犹豫的飞身一跃,纵身上了房顶,那两双大长腿倒腾的速度极快,一溜烟的功夫,就不见了。 这该死的沈故渊,真的就不哄她了啊!就这么走了啊! 次日,慕长欢被传召入宫。 可让入宫的人却是那位汝南公主。 奇怪了,她不是已经搬出皇宫住在了公主府吗? 怎么传召自己竟然会是去宫里?她找她做什么啊! 慕长欢前往御花园的惠云轩,宫人说是公主在那里等她。 可这路上却遇上了沈故渊,慕长欢远远地便看见了沈故渊,只是这去惠云轩的路只此一条,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昨个沈故渊走后,慕长欢怎么也睡不着,就一直在想沈故渊昨个那事,后来她才想明白,这个家伙是故意的。 哼!钢铁直男,这个发男子主义的毛病怕是他一辈子也改不掉了。 罢了,他竟然想挑战一下各自的忍耐能力,那好,就陪他玩玩吧! 只是没想到,这今个才是第一天,就见到了沈故渊,还是自己的定力不够啊! 不行不行,不能看他的眼神。 慕长欢别过脸,视图不看迎面而来沈故渊。 她哪知道,这今个传召她入宫的,压根就不是那位汝南公主,就是沈故渊。 这小子又想要玩手段。 “怎么?”沈故渊笑道。 慕长欢与沈故渊擦身而过时,他在身边这么说,势必会引起慕长欢的好胜心。 可她虽然停下了脚步,但却没回过神,也没有吱声。 “兴许,往后我得唤你一声小皇嫂,你也要换我一声好妹夫呢!”沈故渊转过身,又继续说道,“往后也算是一家人了,这见了面,不打声招呼互相行礼问安也就罢了,怎么连看一眼都不敢了?” 她噌的一下子扭过脸,不屑的看着沈故渊,“谁说的?” “我说的,难道方才你不是在避开我的眼神吗?”沈故渊一脸玩味的坏笑,往前迈了一步,那脸与慕长欢的距离相当近。 慕长欢慌了神,眼珠子来回乱窜,说话也没了多少底气,“你胡说,什么避开,你的眼神,我刚才,刚才那是被风吹起的尘埃迷了眼,所以,所以才揉眼睛,然后避着风走呢!” “今日有风吗?”沈故渊憋着笑,“即便是有风,貌似也是我迎风而去,你则是背风而来的吧!” “你!”慕长欢竟然无言以对。 沈故渊看着她的那个小模样,此时,突然后悔了,自己不该跟她置气的,她就是个小女人,哪有那么的虚怀若谷。 对,他干嘛要跟她置气,她只管发脾气就好了,她是他的皇后,他干嘛不能处处忍让她,非要跟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与她斗气呢! 想到这,沈故渊温柔一笑,伸手一下拦住慕长欢的腰间,往回一扯,紧紧的搂住了慕长欢。 慕长欢愣住了,这是演的哪一出,又来这套吃了吐还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啊! “你,你干嘛!” “想你了,所以,想好好的抱抱你。” “你神经病啊!”慕长欢憋着想笑的羞涩与幸福感,硬是要推开沈故渊,却并未真的使劲。 这被人推的力度,沈故渊一下子便体会到了此刻慕长欢的心情,他搂的更紧了。 “以后,我不跟闹脾气,也不跟你斗气了。” “松开,谁要管你你想做什么,你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好了……” 没等慕长欢说完,沈故渊的嘴巴便蹭的一下子靠了上来,吓得慕长欢直接闭上了嘴巴,说不下去了。 那表情,甭提多可爱了。 就像是在等待着心爱之人的幸福之吻,嘴巴微翘,眼睛眨巴着,愣愣的仰视着沈故渊。 可沈故渊并未亲下去,只是在慕长欢的耳畔,轻声说了声,“你可有想我?念我?” “额……” “不要紧,我知道你性子要强好胜,以后,你不愿意承认的事,我都不逼你,我要等着你主动。” 这边两人的互动甚是甜蜜,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大燕时最甜蜜幸福的时刻。 可这一切,却偏巧不巧的被韩氏给瞧见了。 她算是抓着把柄了一般,急匆匆的就回了东宫去找太子。 “太子殿下,您快去御花园惠云轩瞧瞧吧!现下那正上演一出好戏呢!” 前些日子韩氏与太子妃还有慕长欢在御花园的事,太子已经知道了,但是既然自己的父皇唱了白脸,那他就得在东宫唱红脸。 只不过,这所谓的红脸,便是一直不理会韩氏,完全当做她是个空气。 此刻,亦是。 韩氏见太子没反应,又上前一步又说了一遍。 太子还是没有反应,看来这样不行,不能给惊喜了,还是直接说了吧! “太子殿下,妾身知道您还在生妾身的气,可是,妾身已经反省过了,这次的事,是妾身的不是,妾身已经知错了。”韩氏故意装哭,像是很着急伤心似的,“太子殿下,妾身的错妾身受了罚,妾身愿意受着,只是,现下妾身十分担心西华郡主。” “西华怎么了?”太子一听到关于西华郡主或是燕摇光的事便立刻变了态度,“你说,她怎么了?” “妾身,方才在御花园的惠云轩外,瞧见了那个驸马爷,正在欺负着西华郡主,他好像还抱着她,妾身瞧着好像西华郡主好像笑的很奇怪。” 太子二话不说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气愤不已的本想惠云轩。 韩氏在后面看着太子的背影,暗暗一笑道,“我就不相信,太子瞧见你这个贱货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搂搂抱抱之后,还能娶你!” 太子赶到时,刚巧看见沈故渊与慕长欢抱在一起,而慕长欢还笑着对沈故渊又推又打,这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这就是小两口耍花腔打情骂俏呢! 可偏偏太子被自己的感情蒙蔽,只认为是沈故渊一厢情愿的在纠缠,而慕长欢却想将他推开,不仅如此,她推不开他,还试图打死他。 “放肆!大胆沈故渊!”太子上前一把抓住沈故渊的手腕,这错不及防的出现,让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沈故渊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太子一把甩开了沈故渊,随后将慕长欢护到身后。 “沈故渊,你既然已经与汝南公主有了婚约,即将成为驸马都尉了,为何还要和别的女子纠缠不休。” 沈故渊冷笑一下,刚要张嘴怼回去,便瞧见太子身后探出个脑袋来,那脑袋上的表情让他哭笑不得。 他知道,慕长欢是为了他好,所以才一个劲的用表情在提示自己,千万别有什么大不敬的举动,毕竟这里是西绮。 对,她说的没错,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沈故渊压着声线,躬身行礼,随后直起身后,调节着自己的情绪,扯了一抹笑道,“怕是太子殿下误会了什么吧!” 慕长欢赶紧帮腔,拉扯着太子,笑道,“是啊是啊,太子,你误会了误会了。” 太子扭过脸看着林小,微微蹙眉,“我误会了?怎么可能,我方才明明看到他搂着你,而你还在打他骂他,然后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 这话说得,把俩人打情骂俏的那点小举动说得一点也不差,慕长欢瞬间尴尬的红了脸,而沈故渊却似是得意的在笑。 “真的真的,你误会了。”慕长欢拉扯太子,视图将他拉走再继续解释。 第一百零二章 大打出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可是太子是铁了心的要将此事追究到底,结果言语之中刺激了沈故渊,沈故渊是一忍再忍,实在是最后没能忍住。 结果,与太子动了手。 慕长欢当场都懵了,这场面可真是壮观,她想近身上前拦一下,都插不进去腿。 只能一边喊着,一边看这俩人比试。 这一个是西绮的太子,一个是大燕的右相。 好家伙,这发起疯来,当真是有看头的。 不过,瞧这样子,太子的武艺精进不少,只是还是稍微略逊沈故渊一筹,眼见着就要败下阵来了。 慕长欢冲沈故渊挤眉弄眼使眼色的,然后趁机冲上前,一把扯住了沈故渊,然后太子上去就是一拳,慕长欢这一拉害的沈故渊挨了一拳。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那一瞬从她的眼神中解读除了一条信息,于是假装自己很生气,故意表现的气愤之余一手甩开慕长欢,慕长欢也很配合的摔倒在地。 太子心下一惊,生怕慕长欢摔伤了哪里,此刻哪还有心情和沈故渊继续打,他急忙上前搀扶,并训斥沈故渊。 “沈故渊,你太不识好歹了。”太子搀扶起慕长欢,恶狠狠的瞪着沈故渊,“她如此担心你,为了你好,你却这般待她?本来还在想摇光心里若是还在惦念着与你的情分话,我便退出,可现下,看到你这副模样待她,我是绝对不会放手了。” “太子殿下!”慕长欢仰视着太子。 太子苦笑一番,微微摇头道,“她拦你,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救你,我若打伤了你,顶多就是赔不是,父皇再给你一些封赏与补偿,这事便就罢了,可如果是你打伤了我,结果,绝不会是那样,你可有想过,她是担心你会出事,所以才拦下了你。” 沈故渊看着太子的表情,完全没了方才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劲儿,反而是一股忧伤围绕着太子。 “我……”有那么一瞬,沈故渊都觉得自己可能要输给这个西绮太子了,因为他太懂慕长欢,也真的是很在乎她。 看来,幸好自己已经和慕长欢和好了,而刚才,那一出也只是一场戏。 要不然,只怕是月符还没有得到手,再把慕长欢给搭进去了,那时候可就真的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 汝南公主府内,公主的贴身侍女秀春正在收拾着公主的衣物。 “公主殿下,咱们真的要逃走吗?” “对,我已经受不了了,什么法都用了,可是母后就是不肯收回成命,那个燕摇光,更是不可能会妥协,她一心只想要嫁给太子哥哥。” 汝南公主愁眉不展,看的秀春都心疼不已。 “可是,公主有没有想过和驸马爷谈谈,他只是想要这个地位,但是,或许他能答应公主您,与您空有夫妻名分,却不必有夫妻之实啊!” “怎么可能,他既然想得到这个驸马都尉,就不会轻易放手,若是一年两年还好说,若是三五年之后,我始终未能诞下子嗣,旁人必会诟病。” “就算是如此,那到时候也只会是怀疑驸马爷不行,至于公主您,谁敢怀疑?” 汝南公主微微摇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那么麻烦,只有这一个办法是最简单。” 秀春皱眉微微叹了口气,“可是,这始终不是个什么好办法,毕竟,这西绮是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天下,您去哪了,一副皇榜,您都躲不及的。” “秀春说得对!” 突然这么一句话,吓得汝南公主与秀春本能的转身看去,然后往后退去躲避着。 见是驸马来了,更是吓得汝南公主不知所措。 要是早知道这个汝南公主不愿意成亲,他早就想别的办法了。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能更容易的解决这次的事。 一定要带她去见广平王。 沈故渊发现汝南公主不愿意嫁给自己并非是有什么心上人,而是她的思想与其他女子不一样。 有着自己独立的思考,不想被婚姻束缚,如果可以她想天南地北去看看,然后再找一个一心人浪迹天涯。 沈故渊与汝南公主说了自己的目的,并答应她只要她肯将颈上的月符交给自己,他便帮她离开皇宫,去过她向往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你,你是说的真的?还是,还是哄骗本宫的?” “自然是真的,其实,公主能看的出,我对这个驸马之位,真没什么特别想法。” 汝南公主不吱声微微低头避开沈故渊的眼神,像是在告诉沈故渊你撒谎,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 “怎么?公主是觉得我很在乎这个驸马都尉的名分?” “难道……不是吗?”汝南公主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着。 沈故渊哭笑不得,连连摇头道,“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而此次若不是为了她的那个长辈,我也断不会和心爱之人演这么一出戏。” 汝南公主一听,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演戏的?是真的吗? “你这么说,我又凭什么要相信你。”汝南公主瞥了一眼沈故渊,“你那位前任夫人,可是巴望着要做太子侧妃的,前些日子的事宫里闹得沸沸扬扬的,我又怎么会不知?” “这就是个误会,是你那个太子哥对我家媳妇太过执着,我又因与你的事时常惹的她不高兴,所以,便有些心生嫌隙,吵了几回,但是我们彼此的心就只有彼此。” 秀春疑问道,“照沈大人的话所说,令夫人其实是为了成全大人的计划,才会与大人共同演了这场戏?” “那自是当然。” 沈故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编造了一套完美的说词,并成功地让汝南公主相信自己,并说服了她与自己合作。 次日,沈故渊便与汝南公主一同面圣。 大殿之内,二人跪地行礼,随后,沈故渊便说了自己入宫的来意。 “你是说,你们乡间习俗?”陛下微微蹙眉,“可即便是习俗,这自古一来也没有听说过,哪个公主为了驸马而接受家族习俗的啊!” “父皇,儿臣愿意。”汝南公主笑的很是幸福的样子,看向沈故渊,又转过脸看向陛下,“父皇,儿臣既然就要与驸马大婚,成为他的妻子,儿臣自然愿意一切都以驸马为主。” 陛下脸上略有嫌弃之意,虽然嫌弃自己的女儿有些女生外向,可还是心疼她的。 “驸马,你可知,你是尚公主,而非娶公主,尚与娶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啊!” “微臣知道,说白了,微臣就是个入赘的女婿,但是,微臣的确打从心底里是尊重公主的,当然,公主也是爱护微臣,所以才愿意同微臣回去一趟。” “是啊,父皇,您就应允吧!驸马也已经说过了,只是这大婚前的习俗要守一下,毕竟是楚家的子孙,不能漠视了自家祖宗里下来的规矩啊!”汝南公主撒着娇,冲着陛下又是噘嘴又是委屈的,“再说,驸马回来后,什么都会儿臣的了,只这一件事上,作为妻子的儿臣,听他一次又何妨。” “这……” “父皇,您与母后不是也时常教导儿臣要懂得孝义二字嘛!” 汝南公主是得宠的,不然,陛下也断然不会那么快就答应了。 沈故渊以乡间旧俗为由,说要在大婚前带汝南公主回乡祭祖。 随后,他们便出发了。 ………… 皇后的寝宫内,韩芯跪在地上,挪过身子到皇后跟前,就差抱大腿了。 “姑母,都是芯儿的错,是芯儿糊涂,是芯儿嘴欠,就算是与太子妃置气,也千不该万不该对您不敬。” 皇后冷笑一声,“芯儿啊!不是姑母说你,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 皇后要笑不笑的说着风凉话,她可还记得韩芯之前在御花园里说得那些话呢! “对对对,姑母说得没错,就是芯儿不懂事了,芯儿罪该万死。”韩芯知道想要达成自己的愿望,就得先哄好了皇后。 她说那话时,一边显露着悔恨的表情说,一边抽打着自己的耳光,虽下手不狠,但也能清楚的听到干巴乱脆的声音,不过是利用了一点巧劲罢了,其实并不是特别疼,反而脸上还会十分红润,像是被打的红肿一般。 这些招式,都是跟身边的宫人学来的。 “行了行了,快起来吧,这怎么还自己打上自己了。”皇后松了口。 她可不是真心的原谅了韩芯,只不过是眼下她不能轻易和韩氏一族闹翻了,怎么说,自己也还是韩氏一族的人呢!且汝南公主往后还得靠着韩氏一族。 韩芯见皇后总算是松了嘴让自己起身了,便知道是皇后心软,可这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多谢姑母。”说完,便起了身,坐到了一旁。 “往后可都记住了,别再如此目中无人、骄纵无礼了。” “是,姑母教训的是,这些时日学了规矩,也收了心,往后可不敢再如此了,待会,芯儿还得去给万贵妃与太子妃赔不是呢!” 韩芯故意让皇后知道,她是先来给她欧赔不是,而不是先给自己的婆婆和太子妃赔不是,为的就是让皇后能稍微沾沾自喜些。 第一百零三章 最毒妇人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行了,你这丫头总算是得了教训之后懂事多了。” 皇后说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这训斥你的话,本宫也不再多说了,你也涨了记性了,行了,没什么事就回吧。” 皇后是懒得再多看她一眼了,所以才说没事了打发她走。 可韩芯此来,却并非只是要赔礼的,她真正要做的事可在后面呢! “姑母,芯儿知道之前的错惹了不少事,可是眼下,芯儿还有一事要说,但是这事若是说了,姑母可不能误会了芯儿。” “又是什么事?”皇后略有些嫌弃,白了一眼韩芯,“既然是容易让本宫误会的,那你便别说了。” “那可不行啊,若是不说,怕是公主……公主……” 韩芯欲言又止,皇后一听到她提起公主,便有些迫切的想知道了。 “怎么回事?芯儿,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本宫了?” “倒不是瞒着。”韩芯微微皱眉,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半晌才有说了出来,“不知前几日御花园里太子与驸马的事您可知道?” 皇后紧锁眉心,这事她当然不知道,是太子让人把这事给压了下来的。 堂堂一国太子与驸马在御花园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他也是担心自己的父皇知道后,会训斥他,若只是单单的训斥倒也好说,就怕父皇会对他失望,而且还会将这事的罪魁祸首怪罪到西华郡主的头上。 所以,他事发之后就立刻将这事压了下来,不许那些经过时无意中看到的宫人瞎说。 并且也包括韩芯。 但韩芯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听太子的话,尤其是这事特别容易用来大做文章。 这不,她这个时候在皇后面前,立刻添油加醋的说了这事。 皇后听后,那心里是说不出的不得劲儿。 “这事,为何宫里没人知道?” “太子殿下亲自下令让人把这事给压下来了,宫里的人谁敢再瞎说,再者说了,这完全是皇家自家的事,他们那些做奴才的若是说多了,闹出什么事来,最后,被说的人没什么,可他们这些传话嚼舌根的人,可都别想着活着了,所以,没人敢将这事说出去。” “陛下那里他也不知道吗?” “父皇那,怕是也不知道,而且,沈故渊那人也不会傻到拿这事跑到父皇跟前去说。” 皇后不吱声吗,眼珠子来回转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韩芯见势,继续说三道四。 “按理说,这事,我本不该管的,可当时,我瞧见了之后,便想到了之前受到的教训,所以,不敢再对那个西华郡主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了,只以为是驸马有什么,便去通知了太子殿下,可事后,我越想越不对劲,若是真的只是驸马一厢情愿的又掉回头来纠缠西华郡主的话,且先不说太子殿下,就说汝南公主那,也是不好的啊!” “嗯,你说的是,这事,本宫知道了。”皇后皱着眉头,暗暗念叨着,“这个沈故渊,看来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原以为他和那个丫头之间全是那个丫头的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只是想要这驸马都尉的位置,心里还不想放走那个燕摇光!” “是啊,姑母您是好心,觉得那燕摇光成了弃妇,可怜她,才将她册封为郡主的,只是谁能想到后面还会有这些事啊!” “不行,本宫得想想办法,不能让人欺负了本宫的女儿。” 韩芯摇头晃脑的,像是在替汝南公主和皇后不值,“姑母,依我看啊,还是得赶紧处理了这事,不然往后那个燕摇光暗中与沈故渊有些什么,公主若是知道了,可不得……” 有些话点到即止,若直接说出来了,不但不好听不说,还会惹人反感。 像这样,只说到差不多的地方就好。 皇后打发走了韩芯,随后便去了陛下那。 她本来是跟看重这个沈故渊的,一来自己好掌控,二来他也很得陛下器重,让他做汝南公主的驸马,绝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没想到,会出现这后面乱七八糟的事。 看来这门婚事,说什么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皇后,你这是在说什么话?”陛下皱眉不解,完全不明白皇后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悔婚的事。 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栋梁之才,完全能被自己掌控,可皇后突然却说了沈故渊的坏话,这是个什么情况? “陛下,这个沈故渊,咱们真心不能再相信了。” 皇后随后便将那日御花园里沈故渊与太子的事再次又添油加醋的说给了陛下听。 “什么?他竟敢敢如此对待太子!” “是啊,不仅如此,他还当众调戏那燕摇光。”皇后开始哭嘤嘤的,“他分明就是想要欺骗咱们女儿的感情,利用她得到驸马都尉的位置和陛下您的赏识。” 沈故渊被皇后说得一文不值,要多坏有多坏,甚至还胡编乱造了不少。 陛下听去,并不全都相信,但是也算是认定这个人是不能重用了。 “可是,咱们若是公然赐死他们,这事,只会让旁人诟病咱们,而且对汝南和太子也不好。” 皇后细细思量陛下说得话,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说什么都不能让让他们再在汝南公主身边转悠了。 她想着想着,琢磨着这事,突然想起临来之前韩芯的话,然后再一研究,皇后便有了进一步的计划。 “陛下!”皇后斜嘴一笑,“这事,臣妾有法子了。” 陛下凝眉问道,“哦!快说,皇后你有了什么法子能解决这事?” “陛下不是一直想和西绮和亲吗?这几年边关也的确是打不起多少杖了,且那西绮皇帝也不想再同咱们有战事了,既然他们没有想要扩疆开图的意思,陛下又想息事宁人,让西绮再多安宁几年,不如……” 皇后在陛下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就见着陛下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笑容。 “皇后的这个主意甚好。” 皇后为陛下出主意,让陛下将燕摇光册封为西绮的公主,让后将她远嫁西绮和亲,一来可以为西绮出一份力,二来,也能远离太子,正所谓是一举两得。 “那,随后,那个沈故渊该怎么处置?难道,就让他娶了汝南不成?” “怎么会呢!臣妾怎么会允许汝南的夫君有二心。” “那……” 皇后邪恶的眼中闪烁着狡诈。 “咱们让沈故渊以使团使者的名义去护送燕摇光远嫁西绮。”皇后得意的笑着,“一来,显露出陛下您对那个沈故渊的器重,二来,也章显陛下对此次和亲和对那个燕摇光的重视。” 陛下听了,连连点头哈哈大笑,直夸赞皇后。 “可是,那之后呢!那个沈故渊回来了之后呢!” “他回不来的。” “为何?”陛下有些担忧的说着,“你若是让人半路刺杀了他,汝南知道后,一定会很伤心的,到时候再同咱们闹脾气可怎么得了啊!” “陛下不用担心,臣妾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让他去护送那个燕摇光,就是要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同那个燕摇光闹出点事来,若是他们俩有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咱们便不能名正言顺的处置了沈故渊,他这就个死了。” “那若是他们安守本分,并没有做出什么越举的行为呢?” “那也好办,咱们事先先支开太子,让他离京几日,随后等着那个沈故渊回来了,太子得知燕摇光被远嫁和亲去了,指定会伤心难过,可他绝对不会用陛下置气,只会冲着送走燕摇光的沈故渊撒气,到时候,只要沈故渊敢反抗,就治他得罪。” 反正说白了,他们是有无数个方法让沈故渊死。 ………… 沈故渊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没想到,这路上会出事。 马车里,汝南公主揪着自己的绢帕,久久不能安心,她始终担心这不是真的,不时地问着沈故渊。 “我们,真的出宫了吗?” “当然。” “那,我们出城了吗?” “是的,已经出城了。” “父皇和母后他们不会突然发现来追咱们吧!” “公主放心,万无一失,而且,你们也听了我的劝告只带几件换洗衣物,这样一来更不宜被发现。” “那你为何却要带那么多东西?” “那是陛下赏赐的礼物,以及一些当地土特产。”沈故渊淡淡一笑,“做戏做全套,既然是回家乡,这些东西是必带的。” 汝南公主微微点点头,这一路从天亮走到天黑了,她才肯彻底相信,彻底心踏实了些。 入夜后,队伍停下了,安营扎寨。 沈故渊去看一下汝南公主,生怕她从未在野外待过,会有些不适应。 这个时候,可不能跟她计较谁是公主谁是皇帝,不对,应该是谁是郡主谁是皇帝。 这小丫头,若不是西绮的公主后,与广平王相认,认祖归宗,那就是他的小堂妹了。 细细想来,幸亏不用真的成亲,不然,自己岂不是……啧啧啧!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离开京城后,并未走多久,虽说是走了整整一天,但是其实是一直在围绕着京城绕圈。 “怎么样了?这营帐里的东西还习惯吗?” 第一百零四章 意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汝南公主笑着微微摇头,又点了点头,“虽不习惯,但是我会慢慢适应的,以后,我就可以过我想要的生活了,所以,不能再娇生惯养了。” 说完,她就将身边的衣物和针线拿了出啦。 “你瞧,我已经开始学这些针线活了。” 瞧着自己的这个小堂妹那笑的灿烂的样子,他瞬间有些觉得对不起她了,若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真心帮她,而是想利用她…… “驸马?”汝南公主轻声唤了一声。 沈故渊回过神来,笑道,“怎么还唤我驸马?莫不是公主其实还是挺想嫁给我的?” “不不不不是,误会了误会了,我只是一时不知如何改口。” “叫哥哥吧!” “哥哥!” 沈故渊淡淡一笑,点点头,站起身,“好了,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继续赶路呢。” “你打算将我送到哪里?我从哪里开始我的冒险之旅?” “再走走吧,不然,太近了的话,可能十天半个月后,你父皇便会发现你失踪了的。” 沈故渊刚要转身走出营帐,便被汝南公主给喊住了。 “等等!……哥哥!” 沈故渊回过神,“怎么了?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嘛?” “你,你还回去吗?” “把你拐走了,还怎么回去?” “那,那你夫人呢!你不是说你们是假的和离吗?你就这么直接走了不回去了,那她怎么办啊!” “你放心吧,这些事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汝南公主点点头,总算是放心了。 沈故渊走出了营帐,暗中让人去给慕长欢送信,让她做好一切准备。 原先的计划是,沈故渊带着汝南公主离开,所有人都认为是要回乡祭祖。 然后,路上突然出现一批杀手,当然,这些杀手都是假的,都是沈故渊的暗卫。 为的就是给西绮的皇帝和皇后营造一个汝南公主和驸马被暗杀的假象,就连假的尸首他们都准备好了。 而慕长欢则是现在留在宫中暗中观察,直到他们真的相信并安葬了假公主和假驸马后,她在偷偷离开京城,前往事先说好的地方与沈故渊汇合。 最后,就是去找广平王,然后取回月符,调集仲王部队。 可是结果,这第二天的路上,没想到,沈故渊事先安排的假刺客没有出现,反而出现了真刺客。 马车外,擎宇与吉光追赶着马车,并在马车外喊着话。 “爷,不好了,京城出事了。” 马车里的汝南公主一听,还以为是她的母后和父皇发现了她逃跑的事,急的紧锁眉心。 沈故渊安抚着她,“你先别急,兴许是旁的事。” “停!”沈故渊唤停了马车,然后撩开窗帘,冲擎宇问道,“怎么回事?京城怎么了?” 擎宇紧锁眉心,一时情急没太在意说话的方式和称呼,而是急迫的说着,“西绮皇帝下旨将西华郡主册封为西华公主,然后远嫁西绮,与西绮和亲。” “什么!” 这个西绮皇帝是疯了吗?他竟然把他的女人给那个倾君千拱手相送而去。 汝南公主一听,不是自己的母后和父皇知道她逃跑了,这才放心些许。 可再一想,不对。 “什么?你是说,嫂嫂被我父皇给册封为了公主,代替我去西绮了?” 汝南公主心下咯噔一声,她已经知道这个沈故渊对燕摇光的感情了,这事一出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去管的。 那么说,他一定会调转马头回去…… 沈故渊虽着急,担心慕长欢,可还是有理智的。 并且他也看出了汝南公主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不会为了救她就把你给卖了的。” 汝南公主小心翼翼的说着话,“你,当真,不会吗?” “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能,你放心,你,我会送走,她我亦会救回。”沈故渊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答应我的事,那块玉佩……” “你放心,我虽自幼带着这个东西,而且也是母后送我的,但是,只要你能帮我离开,我绝不吝啬,自当双手奉上那块玉佩。” 沈故渊点点头,示意着自己相信她,随后又冲擎宇唤道,“让他们先退下吧,现在停止计划。” 擎宇又反问道,“那,咱么即刻掉头吗?” “对。” 汝南公主问道,“什么计划?” “帮你的计划,本来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现在得掉头回去先救了她再说。” “好,我信你。” 沈故渊与汝南公主依计行事,本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没想到,却在半路得知慕长欢被陛下册封为公主,远嫁西绮和亲。 这计划没有变化快,一切都得往后推迟,眼下还是要先救慕长欢才是最当紧的。 可不能好不容易躲过了北魏太子,结果再折给了倾君千那个家伙,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沈故渊下令调转马头欲回去救慕长欢,让人调离他事先准备好的假刺客,结果却遭到真的刺客袭击。 一时之间沈故渊有些慌了神,这些刺客,绝不是他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招招都是要人命的,沈故渊安抚了汝南公主,便从马车里纵身一跃,跳了出来,随后和那些人打了起来。 可等沈故渊他们击退刺客后,再次回到马车里,却发现汝南公主不见了。 沈故渊懵了,这可怎么办? 完了,难道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是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成? 慕长欢要被送去西绮了,而汝南公主也不见了,汝南不见了,就等于是月符不见了,那他的仲王部队也就…… 擎宇上前劝道,“主子,眼下还是得赶紧找到汝南公主才是。” 就连向来不怎么用大脑办事的吉光也这时候开窍了,“主子,擎宇说得没错,咱们得先救那个汝南公主,毕竟皇后娘娘是要被送去西绮,西绮那位若是发现被送去的事皇后娘娘,一定会好生款待她的,至少,皇后娘娘是安全的啊!” “可是,若是汝南公主出了事,您要同颍川王怎么交代,又用什么去调集仲王部队啊!” 尽管他说的话,有点不大好听,但是沈故渊总归是停进去了。 “回京!”沈故渊大声喝道,“咱们的人收了。” 毕竟沈故渊的人还是少出现的好,这个时候,汝南公主出了事,自然更合适调集北魏的人去寻找汝南公主。 一来他们各个道路熟悉,二来沈故渊也不能暴露太多。 沈故渊赶回京城,向主子与皇后报备公主被掳走。 但他并未说是去的路上,而说是回京的路上。 陛下与皇后听了汝南公主被人掳走的消息后,都在埋怨沈故渊,甚至一度想要直接处置了他。 可是,现在汝南公主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 还得指望着他带人去寻找汝南公主,把她救回来呢! 所以,暂时还不能杀了他。 沈故渊离开大殿后,便去了东宫,他要去找太子算账。 这一进了东宫便横冲直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怎么把这些北魏人放在眼里了。 “你说你喜欢她,可你却不知道该如何好好保护她?现在可好,她被你父皇一朝圣旨册封为了公主,然后代替了汝南嫁给那个倾君千!”沈故渊揪着太子的衣襟使劲的摇晃着,恨不得直接打死算了,“ 你不配喜欢她。” “你才是那个不配喜欢她的人。” 太子虽然自责,可也不会任由他这么对待自己。 “你凭什么质疑我对她的感情,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太子又想解释什么,“再说,我根本不知道父皇会如此做,你若不来跟我说这事,我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故渊一听,愣了,什么意思?难道太子还不知道? “你,不知道?” 太子将沈故渊手的使劲掰开,狠狠地一甩,“对,我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前几日,父皇安排我出京办事,我也是昨个晌午过后才回来,我一回来,就回宫复命,然后带着给她在路上买的礼物就去了郡主府,结果……” “结果怎么了?” “郡主府里的人说她暂时不想见我,我问其缘由,那些下人也不说,我便以为她是不是对我还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因着之前的事情,她还在跟我生气。”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陛下的旨意?” “我若是知道了,岂能袖手旁观,不管不顾啊,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再去郡主府哄她呢!你就来了,你这一说,我才知道……” 沈故渊虽还在生气,可再没把太子怎么着。 他转身便要离开,决定独自一人去追回慕长欢,可太子也猜到了,他也想跟着一起帮忙。 “我同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若真有心帮我,就好好去找你的皇妹吧!我的心里一直在担心她二人,可我不能分身,所以,咱们就当是互帮互助了,一个人负责一个人。” 太子一听,一把拦住了楚府,凭什么?你说一人救一人,就得这么干啊! 再说了,就算是一人救一人,也该是沈故渊他去救自己未来的妻子汝南公主,而他才是该去救慕长欢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 复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行,我去救她,你去找汝南。” “我懒得跟你多废话,我这么安排,不光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她和汝南,你对京城和京城之外最是熟悉,你手底下的人也多,关于此刻会隐藏在哪里,你更合适去调查。” 太子闻言顿住了,他说的没错,对于这个京城,的确是自己比他更熟悉。 “那好,汝南我去寻,而西华郡主你去寻。”说到这,太子又不忘嘱咐着沈故渊,“记着,你的未婚妻是汝南,西华郡主是你未来的皇嫂。” 哈!笑话,这个时候还不忘了说些废话。 沈故渊即便心里这般想着,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淡淡一笑行礼回道,“是,微臣明白。” 可这刚说完,太子又反应过来,不对劲,这样不对。 “等等!” 沈故渊刚准备离开,便被太子给唤住了,转身看去,很是不耐烦的问着,“又怎么了?” “你这逻辑听上去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追上送亲的队伍又当如何?和亲的事是父皇与母后做的主,你未曾得到他们的允许,私自追上送亲队伍,难道要和他们打一架截走她吗?还是,你觉得你能用你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那些人不顾自己家人的生死帮你?” 这…… “沈故渊,如是我追去,那些护送的侍卫看见我这个太子,有几个敢动手拦着我的,所以,我更能将西华带回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在这跟我计较这些?难道不是她们的安全最重要吗?” 沈故渊茫然了,太子的道理也对,他现下的确是不能和那些送亲的队伍怎么样,打又不打,干凭一张嘴巴劝,那也太不现实了。 或许,真的如太子所言,他更适合去寻找汝南公主吗, 随后大家各奔东西,各自去找各自要找的人。 沈故渊在外面找了一整天,直到子夜他才听了底下人的劝,停止寻找回了府里休息。 回府后,刚坐下吃两口饭,下人便通报说韩府的人来了,说是要求见驸马爷。 沈故渊为之一愣,这韩府的人,不就是太师府吗? “太师府的谁?” 下人回道,“并非太师府之人,只是韩府的人。“ 韩府!这有区别吗? “行了,领进厅堂,我稍后便去。” 平中在一旁小声说说道,“陛下,这个时候,这太师府的人来,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 “今日一整天,朕都在外面寻人,想必太师府的人也是知道的,若是要来也得等着朕回来了才行,所以,这个时候来倒也没什么的,只是,朕不明白的是,来者是谁又来做什么的呢?” 随后沈故渊娶了厅堂,可当他看到那来人时,却有些愣住了。 这人是谁?怎么没见过啊! 太师要是有什么事,指定会安排自己身边的亲信来,他身边的那些人,他都是见过的,可这眼前这位是谁?怎么没见过呢! “见过驸马爷。” “请坐。”沈故渊招呼那人坐下后,他也坐下了,“不知你是?” “在下,韩礼。” 韩礼!没听说,她是太师的什么人? “不知,你来我府上有何事?” “此来,是有重要的事告知驸马爷。” “哦!” 沈故渊看了看那韩礼的眼神,瞟了几眼四周,像是在逼着旁人似的。 “平中,你们都先下去吧!“ 沈故渊唤着,平中立刻便明白了,行礼回道,“是,那奴才先行退下了,若是驸马爷有事便唤奴才。” 平中打发走了其他下人后,也推出了厅堂之内。 “你可以说了。”沈故渊看向韩礼,“韩公子。” “驸马爷,不瞒您说,我是太师庶弟之子。” 哦!原来是韩氏嫡系三房之子,那他来干嘛? “驸马爷,我知道,您现下正在到处寻找汝南公主,所以,我是来告诉您,汝南公主的下落的。” “什么?” 沈故渊瞬间懵了,这个韩礼竟然知道汝南公主的下落?难道说,汝南公主被人劫走的事是太师府的人干的? 不对啊,若真是太师府的人所谓,那他韩礼身为太师的侄儿,又怎么会来跟他通风报信呢! “我知驸马爷担心什么,您放心,现下汝南公主很安全,而且,我已经派人看守了,稍后便能将人带回。” “什么意思?”沈故渊微微眯眼,一副不相信他的意思,“韩公子不如直截了当些,楚某脑子不好使,有些事可猜不出来。” 韩礼淡淡一笑,立刻便说了他的故事。 韩府里竟然还有那么多曲折离奇的故事。 原来,当年准备被送进宫做宫女的不止是韩玉姝一人,还有韩礼的亲姑姑,也就是韩氏嫡系三房的女儿。 韩氏一族是大户人家,对于二房三房的子女,大房的人并未苛待。 但是为了谋取朝中仕途时,老韩老爷却犯了点糊涂,先是强迫堂房兄弟交出自家女儿送入宫中,随后又趁着亲叔叔早亡,而将三房嫡亲叔叔的女儿硬逼着送入宫, 韩礼的父亲不想自己的胞妹被送入宫里,便连夜决定将妹妹送走。 可没想到,却被下人发现了,便告知了韩伯承也就是如今的太师,韩伯承和他的父亲便派人去追。 追到后,欲将三小姐强行带回韩府,一番争执拉扯之下,韩三小姐不慎跌入山谷之中,而韩礼的父亲也被韩伯承盒他的父亲错手打死了。 听到这,沈故渊的表情都跟韩礼的情绪微动着。 “他们做了这么多恶事,却还能善待你,没讲你灭了口,倒也是对你们不错了。” “并不是。”韩礼的眼圈微红,泪水似是在眼眶中打转,“我和母亲知道后,母亲一直劝我,一定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了活命,不仅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要表现的一切都很想依赖大伯父他们。” “那么说,你之所以还能活着,完全是因为你一直在装疯卖傻?” “对,我要为父亲和姑姑报仇,所以,听了母亲的话,一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伯公与大伯父几次试探我与母亲之后,发现我们是真的神峨眉都不知情,采访过了我们,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母亲依旧过的谨小慎微。” “那这次……” “母亲去年病逝后,我便没那么想要小心谨慎过日子了,更多的是想要立刻复仇,然后永远的脱离这个肮脏的家族。” “韩公子,你这么突然跑上门说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然后告诉我你要回了韩氏一族,并告诉我,你知道汝南公主的下落,可是,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我知道这不太好让人信服,我之所以此刻来,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先来试探一番驸马爷的意思。” 沈故渊凝眉问道,“什么意思?” “毕竟皇后娘娘也是韩氏一族的,即便她心中怨恨韩氏,可还是得依仗韩氏一族的权势,而你又即将是汝南公主的驸马,那么说就是很快便要和韩氏一族是一家人了,那么……” 韩礼欲言又止,沈故渊立刻便明白了。 “所以,你担心我会出卖你,告诉太师?”沈故渊笑了笑,又继续说道,“那你还冒这个险来做什么?” “因为我看得出你其实并不想去汝南公主。” “哈!你怎么知道,你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个,你就不必多问了,只问你可愿意同我一起揭发韩氏一族这些年来的诡计,包括他们截走汝南公主后想要杀了她的目的。” “公子且先回去吧!给我一夜考虑的时间,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担心我,同样我也担心你,所以让我再多想想,若是这件事真的安全,咱们再进行也不迟。” “好,那就一晚上的时间,明日一早我便让人动身,你若改变主意便让人在早朝之前来找我,这是我的地址,若是你没有想要与我合作的意思,那早朝过后,我便会再另行他法。” 韩礼说完,便拱手作揖道,“在下告辞。” “唉,等等!” 沈故渊这么一唤,韩礼停下了脚步,当他并未回头看去。 “怎么?” “你可以保证汝南公主的安全吗?” “这个你放心,她绝对安全,毕竟对于我来说,她的安全便是我的一道王牌。” “那便好。” 韩礼离开了,沈故渊的大脑飞速的转动着,他究竟该怎么办。 这一整夜他都未曾入眠,直到天蒙蒙亮,再过半个时辰便该上早朝时,沈故渊才终于做了最后决定。 “去,派人去韩礼府里,告诉他,我同意合作了,让他即可到府里来商议。” “是。” 韩礼得了消息后便立刻赶往沈府,沈故渊与他商议对策。 这几日沈故渊是要负责寻找汝南公主的,所以,不需要每日都上早朝,他们便决定在早朝过后,进宫去找陛下揭发韩氏一族的阴谋。 随后,韩礼带着沈故渊先去救下了汝南公主。 为了安全起见,韩礼的人一直在汝南公主被关押的地方盯着,他们没有立刻救出汝南公主,为了不打草惊蛇,一切都待沈故渊同意后,才能救出汝南公主,然后前往皇宫。 第一百零六章 揭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韩礼随沈故渊入宫,将汝南公主安全送回宫,并在大殿之上当场揭穿太师与庄妃的阴谋。 他们曾经过往的所作所为,一一被韩礼揭露。 陛下听后十分这怒,指着太师喝道,“韩伯承,朕问你,这些事可都属实?” 韩伯承闻言吓得普通跪地,极力喊道,“陛下,莫要信了小人直言,微臣没有,绝对没有。” 也是,单凭韩礼的一面之词怎么可能让众人信服,就是陛下那里也不会全然相信。 这边朝堂之上据理力争,韩礼与韩伯承当场对质,更是找来了不少证人。 而另一边,皇后的寝宫里,她坐在榻边,看着还未醒来的汝南公主,一边抽泣着一边摸着泪。 “姓楚怎么说的?” “说是公主是在韩氏的一处别庄里找到的。” 皇后闻言,扭过脸看向宫女,“韩氏?” “正是。” “怕是有人栽赃陷害了吧!”皇后冷笑一声,“太师即便是与本宫并不同心,可也不会做出伤害汝南的事,再说,他截走了汝南对他有什么好处?” “现下大殿之上,那韩礼公子正与太师对峙,究竟如何了,奴婢也不清楚。” 这正说着话呢,那汝南公主终于醒了。 看来这迷香还真是没少用,人都就回来这么久了,才醒来。 “母后!”汝南公主一睁眼便见自己的母后在跟前,记得赶紧唤了一声。 皇后闻声赶紧转过身,安抚着汝南公主。 “好了好了,不怕不怕了,回来了,本宫的汝南回来了。” “母后,是太师。” “什么?”皇后微微蹙眉,“孩子,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这是谁逼着你说的?” 汝南公主微微摇头,“并没有,是儿臣看到了,那日,被抓后,他们对我用了迷香,我一直昏昏沉沉的,后来有一段时间那药劲散了,我便醒了,结果无意中看到了太师来查问。” 皇后听了这话,恨不得立刻去将太师千刀万剐,他怎么可以动她的女儿,当年他以家人的性命相威胁,让她入宫,她的情郎背信弃义,又摊上这个的堂兄,最后被逼无奈她只得进宫为宫女。 当年,差点就殉了葬,若不是她命大,哪有今天韩氏一族的风光。 没想到,他多年来竟然不但不感激,还想要害死她的女儿。 皇后安抚了汝南公主再休息一会后,起了身,走到了明间冲宫人吩咐这,“去,到大殿上,将公主方才说的话,统统说于陛下听。” “是,奴婢这就去。” 大殿那边,韩礼说出了太师为何要如此对待汝南公主。 原来,太师是担心皇后只将心思放在汝南公主身上,而不去理会二皇子。 大皇子已经得了太子之位,若是皇后一门心思只管只顾汝南公主,忽视了二皇子,那很快的万氏一族便在朝中的势头压过韩氏一族。 所以为了让皇后多将心事放在二皇子身上,才决定刺杀汝南公主,只要汝南公主死了,那么皇后的心就会彻底空了,到时候,自然会将与自己最亲近的子侄视为亲子。 这个想法不由得让沈故渊与众人瞠目结舌。 随后,宫女又来传话,将公主醒后的话告诉了陛下。 这回,韩氏一族是彻底要倒台了。 、 陛下大怒,将庄妃废为庶人打入冷宫,褫夺韩伯承太师一职,皇子楚克祁赶至藩地永世不得入京。 这事解决了,沈故渊决定出发,追上太子和他一起追上送亲的队伍。 可等他刚准备离京时,便被陛下唤入了宫中。 陛下不想失去一个能干的助手,想让他扶持自己真正宠爱的皇子,日后立为太子。 沈故渊站在大殿之上,良久都没能反过乏来,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西绮皇帝不是已经册立了大皇子楚克祯为太子了吗? 怎么听着那话的意思是,他其实心里更想册立年幼的三皇子? 这个西绮皇帝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想到这,他不由得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或许这西绮皇帝,同自己当年一样,再没有十足把握控制大局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一些行为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就像自己当年装无能,林家说解散后宫,就解散了后宫,林家让慕长欢垂帘听政,他便把龙椅拱手相让。 但是,一但到了羽翼丰满只是,便是实打实的打一场硬仗的时候了。 啧啧啧! 沈故渊一下子便觉得自己知道的秘密是有点太多了,只怕是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众矢之的。 自那事之后,韩氏一族受到牵连,渐渐地树倒猢狲散,他们在朝中的势力逐渐被瓦解。 而这时,皇后没了母家的那小半分支撑,便开始担心起来。 毕竟,太子的生母是万贵妃,如今虽说韩氏一族落败了,可陛下并未牵连到皇后,韩玉姝仍旧是一国之母。 可若是在过一段时日呢,陛下改了想法,决定废后,改册立万贵妃为皇后,那个时候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便动了旁的心思。 想要将沈故渊与汝南公主的婚事毁掉,然后将汝南公主赐婚给万贵妃的族侄,借此机会拉拢万氏一族。 怎么说,眼下这朝中最有权势的便数万氏一族了。 皇后开始琢磨着怎么退婚了。 而太子亦追回了慕长欢,可他却不能直接说是自己追回来了。 只得编了个瞎话去说这事。 本来,皇后与陛下是打算要追究这事的,可是却又因各自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而改变了注意。 一个想想要给自己的女儿退婚,那便得再把某人和慕长欢给撮合到一起,所以,太子正好把慕长欢给带回来了是件好事。 另一位,看重沈故渊的才能,想让他扶持三皇子,日后李为储君。 各有各的想法,这样,也就没人再去提,再计较此事了。 反而还将之前的郡主府改为了公主府。 之前慕长欢被晋封为西华公主一事也还是有效的,至于她的婚事,待以后再说。 慕长欢与沈故渊商议,得尽早再将汝南公主带走,好尽快的得到月符。 沈故渊将自己无意中得知的一个关于皇后的秘密告诉了慕长欢,慕长欢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 于是,他们决定走一步险棋。 裘利海是陛下的近身侍卫长,对于西绮皇帝来说,裘利海是他最为信任的一个人,毕竟他们自由一起长大。 裘利海对陛下也很是忠心。 慕长欢与沈故渊决定利用一下裘利海对陛下的忠诚,请他与他们一起演一出戏。 入夜后,裘利海离开皇宫,来到一处别庄内。 他看了看四周,十分昏暗,仅能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跟前的不远的地方。 “裘某已经到了,不知阁下是何人?又为何想要裘某?” 裘利海轻声喊着,随后,沈故渊与慕长欢从一门后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持着灯笼,裘利海为之一愣,大概心里也是在诧异,为何是这二人暗中约他来见面的。 “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裘利海打量着沈故渊和慕长欢,不由得笑着微微摇头,“你们二人不是已经和离了吗?怎么还能凑付在一起?” “本宫如今好歹也是公主,你不行礼问安也就罢了,竟然还多管闲事,问些不该问的。” “你的公主位分,不过是……” 这话刚开了个头,裘利海便打住了,慕长欢看着裘利海那表情,不由得笑了,“不过是陛下为了大局而已,空有公主之名,却是毫无公主之实。” “我可没这么说。”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而且我们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旁的。” 说到这,裘利海立刻撇向沈故渊,不由得发出嫌弃的声音,“没想到沈大人竟然如此不值得信任,前脚陛下掏心窝子跟你说秘密,后脚,你便出卖了陛下?” “你误会了,陛下说得那事,我还未曾像她提及过。” 慕长欢也好奇,扭过脸小声问了声,“什么事?” “与此事无关。” “唔!” 裘利海冷笑一声,“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慕长欢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的目的,而对于裘利海来说,他们所说的事,也正是他与陛下担心的事。 沈故渊无意间发现的皇后的一个秘密,那便是她竟然有了夺嫡之心,想让她的女儿汝南公主做日后的女帝! 这件事,原来不止沈故渊一人发现,其实西绮皇帝也已经察觉到了。 可是当他察觉到的时候,皇后在暗中培植的势力已经不小了。 他真是不知道还有哪些人是藏在暗处听命皇后的人。 所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裘利海很明白,这些年来,皇后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瓦解的,所以需要先暂时稳住皇后,这个道理他与陛下的心里都明白。 只是,究竟要怎么稳住皇后。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假意被你们收买,然后跟你们去皇后那,直接告诉她陛下已经察觉到她了的目的?” “对。” “荒谬,这岂不是打草惊蛇嘛!” “并不是,这不但不会打草惊蛇,反而还能稳住皇后。” “可笑,裘某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第一百零七章 连环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不要忘了,之前,皇后除了自己暗中的势力之外,多少还有些韩氏一族的势力,但是,眼下,韩氏一族一点都帮不了她了,那她的势力自然减弱,这个时候,若是告诉她陛下已经察觉到什么了,你说,皇后是拼了命孤注一掷,还是按兵不动,甚至隐藏一切,待日后羽翼丰满之后再行动?” “这……” “这,你还犹豫什么?孰重孰轻,其实你心里比我们还清楚,不是吗?” 一番诱导之下,那裘利海总算是答应了。 他愿意配合慕长欢在皇后面前假装出卖陛下。 毕竟,这样做,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损害陛下的利益。 ………… 宫女红罗上前微微行礼,“皇后娘娘。” “怎么样了,陛下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之前安排的几个宫人,这几日之内,都被太监总管给调到了旁的地方。” “什么?” 没想到陛下会察觉的这么快,这才几日,就把之前安排的人给打发走了。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娘娘,还有一事。” “何事?” “西华公主在殿外求见。” “她来作何?” “奴婢也不知。”红罗就继续问道,“皇后娘娘可是要召见她?” “这个女人,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了,几次三番都没能出事。”皇后随手一摆,“让她进来吧。” “是,皇后娘娘。” 慕长欢不一会便跟着红罗进来了,她先是笑着上前行礼,随后又坐在了一侧。 “今个来本宫这可是有什么旁的事啊!” “只是好几日未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所以今个特地来的给您请安的。” 说的可好听了,两个人又在那寒暄半天,慕长欢这戏也是做足了,也差不多该进入正题了。 随后她冲红罗瞪去,笑的很是怪异,然后又撇向皇后。 很快的,皇后与红罗便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红罗先是打发下去了所有宫人,然后她也退出去了。 这殿内没了旁人,只剩下了皇后与慕长欢了。 这皇后竟然还在那装亲切,看的慕长欢实在觉得膈应。 “皇后娘娘,这都没有旁人了,你不必还这么装模作样了。” 皇后一听,为之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什么都知道了吧! 瞧着皇后那副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慕长欢不由得笑了,“对,我都知道了。” “你,你在说什么呢!”皇后还在笑着,装作一切浑然不知的样子,“西华啊,你在说什么啊?” “皇后娘娘,您这是要装什么时候啊?您派去刺杀我的人,都已经招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暗中派人暗杀我的事,我都知道了,咱们今个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慕长欢全是在诈她罢了,可皇后却信以为真,她在想,难怪那些派出去的人没有回来,原来是被他们擒住后把什么都招了。 不对,他们可都是死士呢,怎么会招了,照理说抓都不会被他们抓到,即便是抓到了,也会立刻咬碎牙内的毒药自尽的。 这丫头在诈她!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 “皇后娘娘,这就没意思了。”慕长欢微微一笑,。“不过,也罢,你既然喜欢继续这么装下去,那您就装,不过话呢,我只说一遍,要不要继续装下去,可就得看您的了。” 慕长欢将她前前后后分析的事情说了出来,那听的皇后几乎是傻眼了。 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看穿她的野心,难道她平日里有那么明显吗? “皇后娘娘,眼下,您还要继续装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嗨,这事,其实本来并没有想到您能有这份野心,毕竟您只诞有汝南公主一个女儿,着实想不到,您还能惦记着储君之位给您的女儿,哦!对了,应该说是,你想让你的女儿做女帝。” 这皇后的野心的确不笑,其实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在暗中进行着这个计划,而且从未显露出来。 者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前前后后被慕长欢和沈故渊给推敲了出来了话,怕是他们也想不到。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皇后娘娘,我只是来劝你,最好十年之内都别动这份心思了。” “你什么意思?”皇后凝眉,看向慕长欢,“难道,你要去告诉陛下不成?” “陛下是什么人,你当着以为这事只有我们知道?若不是陛下的一些举动,有些事,我,嗯也是查不到的。”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 其实皇后早就想到陛下大概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他可能知道的并不真切。 皇后在慕长欢的面前,却表现的十分不信她说的。 于是,慕长欢将裘利海带到了皇后的面前。 当裘利海说出陛下的一些举措时,皇后当即便傻眼了。 没想到,他不知是有所察觉,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她? “陛下也有陛下的考量,毕竟你与陛下恩爱多年,如今你已经没了韩氏一族这个靠山,若是再将你处置了,那日后汝南公主该如何自处?” “所以,陛下是故意放我一马?”皇后疑问着。 “陛下顾念你们的情分,又顾忌着汝南公主日后的生活,这才将过往之事睁一只眼闭一眼。”慕长欢故作正经,微微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你该知道感恩才是。” 经过一番劝阻,皇后总算是答应了让汝南公主先去她的封地就藩。 皇后能同意,无非是慕长欢将利弊分析给她听,皇后思来想去,也是担心汝南公主的安全,这才答应了。 而另一边,沈故渊负责找到汝南公主跟她交涉。 利用自有让她交出玉佩。 汝南公主自然是答应了。 更是答应了,就藩封地时,跟他前往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 不日后,汝南公主出发,前往封地,这日,皇后不敢去送她,她怕她忍不住哭出来。 更担心,万一陛下返回,追究起那些事情来,怕是要连累了汝南公主了。 索性,就当个不疼爱女儿的母后,不去理会,不去看她,不去送她吧。 至少,这样子她能安全的抵达她的封地,安安生生的过上几年。 然后,京城之中的事,就交给她这个做母后的吧! 沈故渊随后紧跟着汝南公主的车队,半路中,他带着广平王见了汝南公主。 广平王从未想过,他还会有这么一个女儿。 沈故渊劝他不要相认,否则只是给汝南公主和他自己带来灾祸。 试问若是有朝一日西绮皇帝发现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嫡公主竟然是敌国藩王之女,那这事多尴尬啊! 汝南公主交出了月符,然后继续赶路前往她的封地。 而沈故渊与慕长欢,则是决定借着这西绮的身份,前往璃国寻找东莱王。 慕长欢找到皇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皇后娘娘,这样一来,您与陛下之前的安排不但可以继续,而且你们也多了个细作。” 皇后凝眉,不禁笑道,“你这个鬼机灵,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无非是这个公主身份,在西绮不见的吃香,怕是日后皇后娘娘您还得动了杀了我的心思,与其如此,倒不如让自己活得有价值一些,这样一来,或许皇后娘娘便不舍得杀了我,也说不定啊 !” 皇后心下一惊,这个小丫头太不好对付了,说实在的,若是还留在身边,可能真的会出事。 倒不如,如她所愿,送去璃国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倒也能轻松一些。 “好,本宫答应你,回头便跟陛下提及此事。” “些皇后娘娘。” 没想到,几日后,慕长欢果然收到了一道圣旨,还是跟之前一样,让她去南璃和亲。 而沈故渊作为汝南公主未来的驸马,负责护送西华公主前往南璃后,便前往汝南公主封地。 这还真是奇葩的圣旨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这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慕长欢当真以为皇后会安分守己。 可惜,皇后她根本不能安生了,即便是在陛下面前装乖巧了,暗地里也仍旧会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比如,卸磨杀驴,念完经打和尚。 这送亲的队伍,突然遇上了刺客,沈故渊与慕长欢差点就招架不住了。 若不是太子的人及时赶到,恐怕沈故渊与慕长欢还真是有可能就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那些刺客被抓后,又是那一招,自尽的自尽。 不过,这回倒是有那么一两个,竟然怕死没有自尽的。 “西华公主,沈大人,太子殿下交代了,若是你们放心,这后面还会安排一批人跟随你们,一路护送你们前往南璃。” 那人说完后,眼珠子来回转悠,又轻声冲慕长欢说道,“公主,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为何还得躲着我?”沈故渊很是不悦,也不知道这个太子又让人传什么话了,这都是要却和亲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啊! 慕长欢跟那人走到一旁,“你说吧,太子还让你交代什么了?” 第一百零八章 躲过一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太子殿下说,让公主您保重身体,一定要等他稳定大局后接您回来。” 呵呵!呵呵!这个西绮太子还真是中毒不浅呢! 慕长欢等人继续前进。 ………… 汝南郡,江州。 汝南公主将自己的公主府府邸选择建在了涪陵府,公主府并不太奢华,只是一般深宅大院高门大户家一般。 这日,公主府外出现了一个人,他一直盯着府内看,那守门的下人都快被看的发毛了。 这是在忍不住了,便通报了府内管事的。 公主府家令得知后,边禀报了公主。 “什么人?” “就是,路上公主曾见过的那人。” 汝南公主微微凝眉,不止是为何,一听是那人,便急迫的想要出去再见上一面。 “去,快去请来。” “公主,这压根就不知道他的来历,公主贸然请入府里空有不妥吧!” “本宫让你请进来,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究竟你是公主还是本宫是公主?” “是是是,微臣这便去。” 公主府家令立刻去府外将人请了进来。 这一直盯着公主府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广平王。 他是没机会再见见他曾经深爱的女人了,可这自己的贵女,他却想再陪陪她。 毕竟,这次跟随沈故渊回夏侯,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了,而且就算是能活着回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 所以他与沈故渊商议过,在沈故渊还没有找到东莱王和千乘王之前,他现在汝南这里多看看他的女儿。 随后,广平王被邀请进了公主府里,每日,汝南公主都与广平王探讨诗词歌赋。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这个长者像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她不知道该怎么唤他,广平王让汝南公主唤自己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能直接唤他父皇,便变相听个称呼吧! 另一边,皇后在宫里日等也等,就等着派出去的人捎回来信。 可怎么也等不来了。 等来的却是太子的暗示。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看着太子,心里不由得诧异,这个太子向来不怎么来她这里的,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个来请安,指定有旁的事。 “太子快起来吧,来,坐。”皇后冲着红罗笑着,吩咐道,“快给太子看茶。” “是,奴婢这就去。” “母后客气了,儿臣刚从校场回来,方才跟三弟一起练了会射箭,突然想起好几日未曾来给母后请安了,所以便赶来了。” 宫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红罗在一旁伺候着, 太子笑了笑,又继续说道,“本来三弟也是要来的,不过,父皇突然唤他去查问他的课业,故而不能来了,不过,三弟还让我给他向您问声安呢!” “嗯,那孩子有心了,这一眨眼,都十一了吧!” “是啊,三弟十一了,这日子可不是过的快呢,四弟和五弟如今也一个三岁,一个七岁了,他们长得也可快着了呢!” 这到底是想说什么,好端端的说起其他皇子是什么意思? “是啊,小孩子长得就是快些的。” “当年汝南长得也很快,这不一眨眼的功夫,不就长大了吗?” 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提起汝南了? “太子,你有什么事,不放直接跟母后说吧,母后上岁数了,有时候可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才旁人的话里有什么意思。” 太子微微一笑,“不知母后可知道,西华公主在前往南璃的路上遇上了刺客。” “什么?遇上了刺客?”皇后表现的极度担忧,那表情也太假了。 “是啊,西华公主他们路上遇了刺客,幸好……”太子说那话时故意拖长了声调,然后瞥了一眼皇后,“幸好,最后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皇后嘴上说着那就好,像是真的担心西华公主似的,殊不知内心一直在暗暗咒骂,怎么就没死的成呢! 太子其实今个来,就是想看看皇后的反应,他之前只是担心西华公主会出事,毕竟她这个外来的女子,知道了太多皇家的秘密与丑闻。 很可能会有人不想让她活下去。 抱着这样的猜疑,太子着实放心不下慕长欢,所以才会派人一路跟随着送亲队伍。 没想到,还当真是让他猜对了,真的有人想对慕长欢不利。 这时候,让他第一个产生重大怀疑的人,便是皇后。 所以他来了,他来试探皇后来了。 看她的反应,看来他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只是,现下这层关系还十分微妙,他虽然身为太子,却不能与皇后闹僵。 所以,他再并未多说别的,随后又随意客套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他走了,皇后立刻便让红罗调了她的人来。 次日,皇后的人,回宫了。 立刻将得来的消息告知了皇后。 皇后得知慕长欢与沈故渊安全抵达璃国后,十分震惊,准备再次派人前往暗杀。 “已经到了?” “算是到了吧!”那人低头回道,“昨日得了消息,他们已经到了渊泉府,按照他们的速度算的话,应该已经进入了璃国,抵达到了历阳府。” “那他们还有几日路程便能赶到璃国都城?” “这么算下来的话,怎么也得半月有余才能抵达南璃都城江陵。” “快,你再派人去,这次一定要杀了那个燕摇光,说什么都不能让她活下去。” “是,属下遵命。” 那人听命后下去了。 殿内的皇后来回踱着步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的心口一揪一揪的,这个燕摇光不死,她就永远不能安心。 入夜后,皇后躺在榻上也是辗转难眠的,突然有些朦朦胧胧要睡着时,突然听到石子儿被扔在地上的声音。 皇后被惊醒了,她大声唤着宫人,宫人与侍卫随即便冲了进来。 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红罗在门槛底下发现了一张字条,她赶紧藏了气啦,然后打发走了宫人与侍卫。 “皇后娘娘。”红罗小声喊着,然后上前将字条递给皇后,“您看这个。” 皇后看去,紧锁眉心,“这,这是哪里发现的/” “奴婢方才在门槛那发现的,幸好他们都只在意屋内有什么人,没人往脚底下看,奴婢赶紧捡了起来。” 皇后拆开那张字条,看着上面的字迹,这字迹是她所不认识的字迹。 而内容则是让她大吃一惊。 这字条竟然在警告她,不要再视图派人暗杀燕摇光了。 字条内,还将杀了燕摇光的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 皇后看去,又是惊又是喜的。 他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安排人再次去追杀燕摇光的事,竟然这么快便有人知道了。 那张字条上写着,安知西华亡,汝南便仍旧安生。 那人劝皇后暂时打消继续追杀慕长欢的念头,否则她想要拥护自己女儿称女帝的计划便会被打乱。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如果慕长欢不能的代替汝南和亲成功,那接下心知肚明的陛下又会做些什么,汝南公主即将面对的又是什么。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什么他什么事情都知道。 皇后思来想去,这个人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慕长欢杀不得,至少在自己羽翼锋芒之前,她还不能死。 慕长欢以和亲公主的名义来到齐越,而沈故渊暗中前往暗兵处。 齐越南荆郡,夷陵府。 一暗探处,沈故渊以驸马都尉的身份在暗探处打探情况。 这是契辽安插在齐越的暗探处,即便是打探消息,也只能得些齐越的事情,不过,暂时他并不太想知道。 他更想知道的,是真定王的消息。 但是刚来到齐越,如果不先去一趟契辽的暗探处,那就有些显得不太真实了。 所以,他去了一趟契辽在齐越的暗探处之后,又去了大燕在齐越的暗探处。 得了一些消息后,沈故渊离开后,暗卫将探来的消息禀告了给沈故渊。 沈故渊得知真定王为了接近齐越皇室,铤而走险,在一次意外中救了齐越皇帝,结果重伤后昏迷不醒,齐越皇帝一直用人参鹿茸为其续命。 如今,这齐越皇帝让人到处张贴皇榜,谁能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可封王拜相。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手里的皇榜,看她就那么盯着那皇榜看,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着急这事。 “你放心吧,或许,并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齐越医术不发达。” “若是可以,我倒当真是想将大燕太医院的那些太医接来。” “你可别犯糊涂,这个时候,” 沈故渊皱着眉头,“本来咱们就在这担心真定王的事,你又如此,岂不是徒增烦恼?” “好了,我们也别多想了,明日还得继续赶路,想来,大概再有半月就能抵达江陵了,到时候,我们就能看到真定王究竟怎样了。” “但愿吧!”慕长欢抬头看向沈故渊,皱着眉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胡说八道,呸呸呸。”沈故渊拍打着慕长欢,“快,你也呸呸呸,让土地爷把你说的话收回。” “你何时这般迷信了?”慕长欢被逗笑了,她不由得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嘴角的笑容,似是泛着曾经的幸福一般。 第一百零九章 真挺难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看,还是易容一下,然后咱们揭了皇榜进宫去吧!” “也是,总得先看看真定王人再说。” “以你的医术,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 慕长欢微微蹙眉,“不过什么?” “没什么。” “那,就按照你的说得办吧!” 这也是做好了两手准备,若是不能医治真定王,他们只能再以和亲使团的身份入宫了。 所以,他二人还是易容一下的好。 次日,他们前往齐越都城江陵。 找了一处显眼的地方,揭了皇榜。 随后,慕长欢与沈故渊被带入了皇宫里。 这齐越的人似乎对待这真定王很是敬重,他所住的宫殿那是金碧辉煌,又是高床暖枕的,就连那床榻木架子都是金丝楠木制成的。 天哪! 可见这个国家的人,对待他们的皇帝是多么的尊崇,不然也不会对一个替陛下挨了几刀受了重伤的人如此善待。 那宫殿内伺候的宫人可当真不少。 “你们可以定要医好朕的救命恩人,朕一定重重有赏。” 慕长欢与沈故渊先后为真定王把了脉后,她又冲沈故渊使着眼色,示意该用哪根银针,去针灸哪个穴位。 沈故渊十分纯熟的一步一步的做着,只是轻描淡写般的随口说了句,“陛下只要到时候能真的兑现那皇榜上的承诺便可。” “封王拜相!”齐越皇帝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慕长欢转过身,微微行礼道,“神医要施针了,这治疗期间,还请陛下与其他人且先行到外殿等候。” 齐越皇帝点点头,“明白明白。” 说完,那齐越皇帝便打发宫人退下,而他自己也随后推到了外殿。 就这样连续几日治疗,才渐渐见效。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半月之后,真定王终于醒了。 只可惜,醒是醒了,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白了,他失忆了。 这就完蛋了,他失忆了,怎么问出月符的下落啊! 无奈之下,只能想办法继续留在这齐越皇宫里了。 看来还是得让慕长欢以契辽公主和亲的名义入宫。 ………… 齐越皇宫,泰兰轩。 “公主,陛下说要举办晚宴,邀您参加。”侍女芸凌说道。 “嗯,知道了。” 这次宴会比以往哪一场都要隆重,可见齐越帝这次是有多么重视。 那可不嘛!这年年打仗,不仅耗费人力物力,更是搅得人心惶惶,边疆百姓们也不能踏踏实实的生活,这一打仗要影响多少事情。 救命恩人也醒过来了,虽说是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但好在人是好好的吧! 再加上能与契辽和亲,这桩桩件件都是喜事好事。 齐越帝此时正在太后的康翔宫讨论此次宴会的事。 “你可想好了,到底赐婚与哪位皇子啊?”太后随口问着。 继后在旁边一听,赶紧笑呵呵的说着,“大皇子身为长子,长幼有序,是该赐婚于大皇子的。” 太后皱皱眉,“可他已有正妻,难道要让人家契辽的公主委身为妾不成?” “那就休了正妻……”这话说了一半,继后才反应过来,这大皇子的正妻是太后的族内侄孙女。 今日朝中刚有人出难题,说是国家壮大了,也是该立太子了。 照理说,该册立发妻,也就是已故的先皇后之子,皇五子庆旭为太子。 只是,毕竟庆旭还年幼,有许多大臣根本不买账,甚至都在怀疑庆旭的能力。 这会又多出一个难题了,这契辽的公主到底该赐婚给谁? 此时,大皇子庆杰的府邸里。 侧妃敏玉见禀报的太监离开了,继续为大皇子庆杰捏肩捶背,还不忘随口一般的试探着。 “殿下,方才那小太监说得秋思可是……她!” 庆杰闻言,垂头看着某处,良久才有故作不屑的一笑,抬头扭过脸拉起肩上敏玉的手,轻柔的呼在胸前,安抚道,“你且不比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她即便是之前没死,今个也难保能过的这次的鬼门关。” 说完,庆杰缓缓站起身,将敏玉拉入怀里,温柔的搂着敏玉,又道,“今夜,本殿下不看奏折了,去你的寝殿,你不是说为本殿下备了清心明目的汤吗!咱们一边说笑一边对弈如何!” 敏玉眉眼笑弯了腰一般,点头应着,这可是好事,没想到今日殿下竟如此温柔待己,连政事都不管了,还要陪着自己一起对弈! “那自是好的,妾身这就回寝殿准备着,殿下稍后便来啊,妾身等着殿下。” 敏玉媚笑行礼后,便离开了,回自己的寝殿料理,可左等右等,半个时辰的光景都过去了,还是不见殿下来。 站在门边上,仰头望着星空,月光分外皎洁明亮,突地便觉得心下隐隐不安,慌忙回头唤着宫人。 “平儿!” 宫女平儿上前行礼回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让人去殿下那瞧瞧,怎么殿下还没有来,不是说不看奏折,换身衣裳便来咱们这吗?” “是,奴婢这就去。” 这宫人刚打发出去,却又折回来了,敏玉刚要训斥,便听着吵杂的脚步声,与光芒四射的灯光,往外瞧去,原是殿下来了。 敏玉急忙走到殿门外上前迎驾。 “妾身恭迎殿下。” 庆杰的脸色似有些心事一般,上前搭了一把敏玉的手,轻声唤道,“快起来吧,外头风大,内殿说话吧。” “是,谢殿下。” 二人进了内殿,宫人在外面候着,庆杰未曾在说些什么,只是脸上有着一丝愁容,虽然面上在这与敏玉对弈,时而笑一下,可笑容背后却有着沉重的心事一般。 敏玉观察入微,自是知道大皇子来之前一定是遇着什么事了,可她此刻却不敢轻易开口去问,只得用个旁的法子。 “殿下,前几日您说想吃羊羹了,今个妾身特地准备了一些,还差最后一道工序了,这是妾身亲手做的,妾身去瞧瞧,待会也好给咱们当宵夜。” 庆杰微微抬头,冲敏玉缓缓一笑,点头示意着,敏玉行礼,刚准备转身离去,便又故意回过头,谄媚娇笑道,“殿下,妾身可是去去就回的,您可不许偷偷动妾身的棋子啊!” “瞧你说的,本殿下何时耍赖过!” 敏玉掩嘴一笑,庆杰也随着一笑而过。 敏玉心思重,她本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到殿外打探宫人问话,但不想庆杰疑心,便故意去那么说,而此时说那种话,不仅不会被视为对殿下大不敬,反而是让人觉得有着夫妻之间的小情趣。 耳房里,敏玉听着宫人打探出的话,心下当即便怒火中烧,双手紧握实实的攥着,一手揉搓着衣裙,一手狠狠地摁在一旁的桌上。 “这消息,可千真万确!” “回娘娘的话,千真万确,奴才是亲眼瞧见钦天监的大人离开的,也是亲耳听着这番话的。” 敏玉的呼吸越发不畅,她恨不得此刻嘶声力竭的喊出来发泄,可他却不能,殿下就在正殿内,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 平儿摆摆手,冲那宫人唤道,“你下去吧,这没你什么事了,回去且小心着点,莫要让人瞧见了,还有,记着,今个你没来过毓秀殿,更没有说过什么,你可明白?” 宫人惊慌不已,急忙跪地回道,“奴才明白,侧妃娘娘放心,奴才定当守口如瓶,不敢泄露半个字。” 随后,那宫人便离开了。 见人走了,敏玉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指着门的方向,刚冒出一个‘她’字,便被平儿捂住了嘴巴,小声嘱咐着,“娘娘,殿下可还在咱们寝宫呢!您小心着声音说话。” 平儿松了手,敏玉呼吸不顺,缓缓又坐下了,调节着自己的情绪与气息。 “她上次大难不死,算是她命大,可今个明明一只脚都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殿下竟然听了钦天监那帮老东西的鬼话,愣是让人又把她救活了!” 敏玉一边压着气,小声说着,一边护着自己隐隐作疼的胸口。 “娘娘,这事您可千万不要埋怨殿下,殿下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才不得已如此的。” “那群该死的老东西,说什么不好,竟然会那这事来说,偏殿下就信了!” “娘娘,您可千万别气坏了您的身子,为那个贱妇不值得啊!” “可你说,这该怎么办?若是,这贱人又被救活了之后,殿下对她再次有了兴致,此后又是念念不忘本侧妃的地位可就要摇摇欲坠了!” 平儿紧促双眉,看着自己的主子,思索着,正所谓一荣皆荣,主子内地位,那么她这个近身侍婢也很有可能遭人白眼,那可不行。 “娘娘,奴婢倒是有个法子!” 平儿说完后,脸上露出得意而阴险的笑容,随后便在敏玉耳畔嘀咕着什么。 随后,只见敏玉斜嘴一笑,一副得了好法子的嘴脸,站起身,走到门外,回了内殿里。 敏玉没有立刻便去说那事,而是与庆杰又下了一会棋,吃过了宵夜后,才开始了自己的新计划。 “这羊羹做的不错,不比御膳房的手艺差,往后,你可得多给本殿下做着吃啊!” 庆杰笑着夸赞敏玉,敏玉趁这个机会,突然站起身,跪在地上哭泣着说了话。 第一百一十章 骑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殿下,妾身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能应了?” 庆杰见状,连忙扭过身子伸手拉着敏玉。 “你这是作何,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本殿下若是能应的统统应了你。” 敏玉哭一下笑一下,脸上挂满了喜悦,只是庆杰并不知,那喜悦之下的真是目的。 “殿下,您说的可是真的!” 庆杰拉起敏玉,拥入怀里,安抚道,“本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敏玉依偎在庆杰的怀里,躺在肩上,娇弱的说道,“殿下,秋思虽说之前罪孽深重,早已被赐死,可是,不管怎么说也是殿下未出世的皇嗣之母,那孩子着实可怜,明明是她的母亲犯了错,却要连累那孩子未能有见天日的机会。” 说到这,敏玉从庆杰的怀里直起身,深情的望着庆杰,继续道,“妾身斗胆请殿下开恩,就当是为未出世的小皇子积德,为天下百姓行善也好,给她一条活路,就看在小皇子的份上可好?” 庆杰闻言,眉眼之间似有些变化,刚要张嘴说些什么,敏玉便又继续说道,“妾身知道殿下不想再瞧见她,不过,殿下可以把她交给妾身,就在妾身的毓秀宫里当差,妾身管着她,殿下来毓秀宫,妾身便让她在屋子里呆着不许出去,也免得,在旁的地方当差,殿下不小心瞧见了,惹的殿下您心里不快。” “这……” “殿下,您方才还说会统统应了妾身的,怎么这会就要反悔了不成?” “依你依你,统统依你。” 庆杰的心里哪止这一件事,还有来自的契辽的公主,等着他去讨好呢! 他若想要得到太子之位,紧紧是身边妻妾母族朝前有势力还不够,若是能再得这契辽公主的心,那就等同是得了契辽的几座城池了。 ………… 齐越皇帝突然兴起,临时决定要前往西山狩猎。 慕长欢自然也就跟随而去了,还有真定王慕梓白。 昨个齐越皇帝刚为他的这位救命恩人册封为逍遥王,将他视为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这齐越人还真是感恩图报,的确是,毕竟是救了一命,这命可只能是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狩猎场内,有犹如校场一般的场地,经常是被当做那些王公贵族表现的地方。 看台高坐处的齐越皇帝一直未曾言语,虽没有插话,却一直在留意着几个孩子们的言行举止,片刻后,唤着慕长欢,“西华公主!” 慕长欢闻声起身上前行礼,“陛下,不知陛下唤西华何事?” “朕听庆辰说,这几日你时常吵着他们兄弟几个教你骑射,可有此事?” 慕长欢淡淡一笑,低头回着话,“是,的确是,西华一直喜欢骑马,可光骑马也没什么意思,便想到几位皇子在马上骑射的样子,也想学一番英姿飒爽,可我身边的人却嫌弃我是女子,都不愿教授于我。” “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开朗大笑,点着头笑呵呵的样子,像是在琢磨着什么,“那今个,朕给你找个师傅,让他好好教你。” 说罢,便冲远处的顾射喊了一嗓子,顾射顿时楞了一下,又急忙纵身跃下马疾步上前行礼,“微臣在!” “今个,朕做主,由你来给西华公主做师傅,教他骑射。” “什么!”“什么!” 陛下这话刚说完,顾射与慕长欢便异口同声诧异的喊着。 庆辰笑着冲慕长欢喊道,“西华公主,这回可让你赚着了,弦之可是出了名的可百步穿杨,陛下钦点了弦之给你做师傅,可得羡慕死多少门阀世家里的千金贵女们啊!” 三皇子庆炜那听着这差事落在旁人身上了,心下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走上前冲着自己的父皇行礼道,“父皇,儿臣也能给西华公主做师傅,儿臣的骑射也不差,就不用劳烦小侯爷了。” “既然如此,那你便与小侯爷比试一下,若你赢了,朕便收回成命,由你教授西华公主骑射。” 说完,又冲慕长欢唤道,“西华公主,就由你亲自监督。” “好。”三皇子庆炜一口答应,顾射别过脸看着三皇子庆炜,又瞅了一眼慕长欢,心下本不愿故意去出什么风头,可今日这事,自己若是输了,那可是丢人的事。 看来,得认真对待了。 不远处,沈故渊看在眼里,醋在心里,可是,在此地,他是神医,救了逍遥王的神医,而慕长欢是契辽来和亲的公主。 他俩是前后都不搭嘎的两个人,别说说话了,这都得尽量避免正面交流。 瞬间,整个围场沸腾了起来,有呐喊助威的,有凑热闹的,总之七嘴八舌,还有私下里玩笑打赌的。 所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远处的比赛场上的二人,三皇子庆炜虚情假意的礼让要顾射先来,顾射想直接先用实力打压三皇子的气势,没有谦让一番,径直便开始了,策马奔腾而去,马上的英姿足以让所有女子为之倾倒。 偏慕长欢此刻的脑子里想着一些事,压根没多瞧两眼,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慢慢地骑着马去了赛场旁。 顾射方才整个潇洒且震慑旁人的比赛流程,慕长欢是一点都没正眼去瞧,完全都在想事情走神。 这会轮到三皇子庆炜了,他策马扬鞭,从远处奔驰而来,却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见着那匹马狂奔了起来,先是一下子把三皇子庆炜给甩下了马,摔的屁股都要开花,可惜却没摔死,他没被马匹反过头踩死,还真是他三皇子庆炜命大。 顾射愣了愣,心下笑着,只是让顾射没想到的是,那匹突然狂奔的马没掉头去踩踏三皇子庆炜,竟然直直的奔向了慕长欢的马。 坏了,要出事了。 顾射顾不得旁的了,三步并作两步,疾步上前,快速的飞跑着。 沈故渊等大眼珠,本能的想要冲上前救慕长欢,可当他看到顾射身子轻盈的纵身一跃,蹦上了马背,死死的勒住了马缰绳,硬生生的一边把马缰绳往下揪住,一边趁人不备,用手指戳了那马的某个穴位之后,才缓缓将身子往回挪去。 只见,马突然像是瘫软无力一般,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发成类似马哼哼唧唧的声音。 马上的慕长欢,本来刚回过神准备抬头好好观看比赛,差点没被突然奔跑过来的马给吓死。 三皇子庆炜摔的那一下,虽不轻,也多少疼痛不已,可他刚才刚摔下马后,就瞧见自己的爱马奔着慕长欢的马去了。 他当时也是吓得不轻,这要是西华公主被自己的马给撞出个好歹来,可就闯了大祸了。 三皇子庆炜急急忙忙在护卫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到马旁,问道,“西华公主,你还好吗?” 慕长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没事,没事,三皇子费心了。” 远处奔驰而来的二皇子庆辰,见着西华公主没事了,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很是不悦的埋怨着,“三弟,看来,这马留不得了,还是杀了吧!” 这可不行,三皇子庆炜闻言一边舍不得自己的宝马被杀,一边又瞄了一眼远处看台上的陛下,那脸色似有些难看。 顾射上前,安抚着二皇子庆辰,“没事,这马不用杀,多好的马,只不过是病了,所以方才才闹了事出来,就是个畜生罢了,二皇子又何必跟它计较。” 这话里有话,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但三皇子庆炜一开始没听出来,后脚回过味来却又不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怎么地。 “你说我的的马病了!笑话!” 二皇子庆辰与顾射完全不理会三皇子庆炜,继续说着他们要说的话。 “你会给马看病?” 顾射笑了笑,“也算不上是会,只是这匹马的症状我是见过的。” 慕长欢闻言很是好奇,指了指那马,冲顾射喊着,“那你快瞧瞧那马究竟是怎么回事?” 顾射装腔作势的走回马的的身边,蹲下身子,给那马搭脉。 慕长欢也是好奇,这马怎么就突然发起疯了,又怎么就被顾射制服了,忍不住想要上前看看。 顾射将手搭在马的脖子处,皱着眉头跟真事似的。 慕长欢被三皇子庆炜护在身后,冲他问道,“你在给马把脉?” 顾射一边继续把脉,一边笑道,“是。” 三皇子庆炜冷笑一声,道,“怎么,这马的脉搏在马脖子上?” “是。” 慕长欢见顾射,一会在马脖子左边摸,一会又换到右边摸,继续追问道,“怎么左右还不一样吗?” “这左边诊的是五脏之脉,右边是区分生死大脉,大致如此。” 随后顾射起身走回自己的马旁,从侧边包囊里,掏出一盒东西来,又回到了病马身边蹲下,打开那小木盒,将里面的一个特殊定制的小刀拿了出来。 “这马,究竟是什么病?”慕长欢眨巴着大眼睛,探着脑袋追问着。 顾射抬头对慕长欢对视,见慕长欢突然尴尬的红了一下脸,躲避着自己的眼神,他也跟着笑了,“回西华公主的话,是胀满之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杖责大皇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二皇子庆辰皱着眉问着,“什么意思?” 顾射简单的解释了病症,随后,没过多一会,便见着那马儿站起来了,它彻底的好了。 慕长欢不由得发出赞叹声。 不远处的沈故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此刻的他就像是戏台子上一出戏里的布景,孙悟空大闹天空边上的一朵云。 完全没有任何存在感,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公主!”铭月唤着慕长欢,见她没有反应,又看了看四周像是,没人在这附近,急忙又小声唤了声,“公主殿下。” 慕长欢在荷花池边发呆,她正在发愁那真定王的事呢。 这几日一直想暗中与沈故渊见个面,却一直没有办法,实在是这齐越的人跟的太紧了。 “公主殿下!”铭月又唤了一声。 慕长欢这时才缓过乏来,“什么!什么!” “奴婢带来了沈大人那边的消息。”铭月小声说着。 慕长欢一听着这话,激动无比,赶忙同铭月回了泰兰轩。 胧月冲宫人唤道,“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公主殿下发了,要小憩一会。” “是。”众人应声行了礼后纷纷退出内殿。 见人都走了,铭月才敢说。 “沈大人说,让公主殿下您自己小心,他说这个齐越皇室非常奇怪,还说,这段时日里几位皇子暗地里都在较劲,估计着没几日后,他们便开始轮番相邀您了。” “所以呢?” 慕长欢皱眉问着,“他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让您万分小心,沈大人也实在是脱不开身,几乎那齐越皇帝去哪都要带着那真定王,即便是早朝也要让真定王在侧殿呆着,所以,陛下作为神医也得时时跟着,暂时还不能来见公主殿下您。” “行了,本宫明白了。” 看来,这个真定王一时半会还好不了,不过,既然沈故渊说这个齐越很奇怪,那就查查吧! “哦,对了,奴婢方才还听宫里的人说,说是那大皇子庆杰不知是因着什么事,被齐越皇帝下令杖责了,这会儿,怕是还瘫在床上呢。” 慕长欢闻言,为之一愣,这大皇子可是长子,又是已故的孝奉皇后之子,虽说这位皇后是追封的,但是听说她还在世时甚得这齐越皇帝宠爱。 照理说,就算是犯了什么事,只要不是谋逆之罪,都犯不着用杖责来惩罚吧! 此时,庆顺宫外。 一撵娇停在了庆顺宫外,身侧的侍女碧桃微微弯下身子,轻声唤道,“娘娘,庆顺宫到了。” 舒宁雅闻声缓缓扭过脸,抬头看了看庆顺宫的匾额,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会心一笑,在碧桃的搀扶之下,走下撵娇,吩咐道,“你们在外面候着吧,本宫稍后便出来。” 庆顺宫的宫人们那自是跟他们的主子,也就是大皇子一条心,这见着贵妃来了,自然一个个的都没个好脸给瞧,可偏也是慧妃得势,他们再不满,也还得一这规矩上前行礼。 “行了,都起来吧,大皇子可好些了!”舒宁雅顿了一下,张望了一下,又问了声,“太医走了?”她说话的时候很是平静,未有焦急之意更为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这赶着说,赶着往内殿里走去。 宫人想拦着,可又不敢上前,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的,互相推搡挡着,舒宁雅别过脸看去,不禁心下一笑。 进了内殿,榻上的大皇子正翻着身子,低垂着头,趴在那轻咳了几声,唤着宫人,“来人啊,茶,倒杯茶来,咳咳咳!” 正好舒宁雅走到桌边,一宫女刚要上前倒杯茶水,舒宁雅便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来。 她倒了杯温热的茶水,端着走上前,站在了榻边,趴着身子的大皇子瞧见眼前站着的人穿着有些眼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抬头看去,竟是自己恨的人。 舒宁雅淡淡的笑着,将手里的茶杯递上前,岂料,大皇子斜嘴一笑,眼神中带着憎恶之意,竟狠狠地一甩手,将舒宁雅递上前的茶杯打翻。 周遭的宫人都吓着,连上前收拾打碎的茶杯碎片都开不急了,一个个扑腾扑腾跪地喊着求饶的话。 舒宁雅冲碧桃使了个眼色,示意着把宫人都打发下去,碧桃点了一下头回应,随后便转过身冲宫人唤道,“都退下吧,娘娘要与大皇子单独说说话。” 宫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违抗,可也不敢轻易出去,舒宁雅轻声一笑,道,“大皇子,本宫可是大摇大摆的进了你的庆顺宫,就连撵娇都停在你的宫门外,这么多双眼睛亲眼瞧着本宫进来的,若是大皇子你出了什么事,本宫,也是难辞其咎啊!” 见大皇子皱眉犹豫,舒宁雅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十分惬意一般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玉镯,不屑的笑道,“怎么,即便是这样,大皇子也还是担心本宫会不顾以后的荣宠而对大皇子做些什么不成?” 这话音落了片刻之后,才见大皇子冲那些宫人,无力的摆摆手唤了声,“都,退下吧!” “是!”宫人们齐声回应,随后便纷纷走出了内殿,碧桃也跟着走了出去,掩上了殿门。 内殿里,大皇子支撑着身体,倚靠在那,死死的盯着舒宁雅看去,可舒宁雅却不急不慢的抬头看向大皇子,脸上没有畏惧没有谄媚,有的只是觉得好笑后的一声声轻笑。 大皇子越看越不悦,愤愤道,“你在笑什么?是在笑本皇子吗?你一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有人知道,本皇子告诉你,迟早有一天,你会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大皇子殿下,本宫倒也不是觉得大皇子殿下可笑,就是好笑而已!” “你说什么!”大皇子闻言,更加恼火,十分愤怒的又吼了一嗓子,可似乎是他身子太虚弱,这一嗓子前脚吼完,后脚便咳得不行。 舒宁雅看去,不时地在摇头叹息,还念叨着,“孝奉皇后啊!您若是真有在天之灵,可得快瞧瞧,瞧瞧您这都是养了个什么儿子!” 这话除了让大皇子差点起的口吐鲜血,就没别的效果了,可舒宁雅的话,似乎并未说话,还要继续说的意思,“大皇子,您这怎么对得起孝奉皇后啊!她死的不明不白的,你却在此跟本宫较劲,你以为是本宫害死你母后的!” 大皇子不屑的冷笑着,质问道,“难道不是吗!” “你亲眼瞧见了?”舒宁雅反问道,大皇子皱眉不语,舒宁雅笑了,又问道,“那可曾是本宫亲自告诉大皇子殿下的?” 大皇子仍旧不言语,舒宁雅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无奈的摇头笑道,“这些事,都是大皇子殿下你凭空想出来的,你认为我有谋夺你母后荣宠的嫌疑,你觉得当年我处处在与你母后争宠,甚至最后,你的母后死了,你更是联想到是本宫毒害了你的母后!可笑,真是可笑!” “你才可笑,明明就是你,虽然我未曾亲眼瞧见,可我知道就是你,你以为几句花言巧语便能骗得过本皇子吗?” “骗了!还真是骗过了!”这话,让大皇子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脸的得意样子,可刚要张嘴说话,便被舒宁雅给怼回去了,她扬了扬脸笑的前俯后仰,道,“真是可笑,大皇子你可当真是让别人给骗了,害死你母后的人,此刻正在坐山观虎斗,就等着你我斗个你死我呢!” “你!” “你不信!大皇子你若是不信,咱们就试试,斗下去,你且不听你父皇的话,任性到底,就是不理会我这个庶母的养育,往后瞧瞧,到底是谁会吃了亏!” “你这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宁雅低眉瞥了一眼大皇子,见他问自己,才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坐下后慢慢说道,“本宫想争宠不假,试问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想得陛下荣宠一生?即便不为自己,也多少是会为了族人着想,那后位,本宫稀罕,这个也不假,但就算是本宫饥不择食的豁出去性命想要博一下,也断然不会用那些不高明的法子,所以本宫的确没有害过你的母后,本宫已经很是得宠了,犯不着为着虚位丢了一切荣宠,那也太不值得了。” “你的意思是,你没害过母后?” “当然!那样的后位我要来有何用,倒不如现在这样,岂不是更好!再说,你母后当年虽然得宠,却没有有本事的母族,即便当时她与我同时太子侧妃,那又如何,以她的身份背景,绝不可能在陛下登基后被封后。” 说完,她又随口念叨了一句,“只是没想到,这事,倒是让默认钻了空子。” 大皇子本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如今再加上舒宁雅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大皇子乖乖听话,虽不是易如反掌可也是信手拈来的事。 封妃是大喜事,在长孙颖佳被太后禁足半月之后,顾洁莹似乎才想起来要举办宴会,宴请众妃。 皇后、贵妃之下,仅有她一个妃位,如今长孙颖佳被禁足,后宫中便是顾洁莹最大,能有资格收到邀请的妃嫔没有敢不来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后薨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更何况,还听说,顾洁莹还特地向皇上请旨允许她邀请契辽的公主一同参加宴会,那些人就得更得上赶着来了。 这说是个小宴,却也操办的有模有样,不比有皇上时的大宴低到哪里去。 后宫众妃打扮的花团锦簇,艳若桃李,慕长欢也算是稍微装扮了一番才来的。 这一来,那些低等级的妃嫔们便围了上来。 这边就跟唱戏一样,个个是戏精,而另一边沈故渊的住处那,去了一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端着一个木制托盘,缓缓走上前,先是行了礼,随后说了话。 “神医,这是您向皇上请旨领用的贵重药材,奴才奉太医院院使之命,特地将这些给您送来。” 小太监躬身低头,赶着说赶着将托盘举过头顶递上前。 一侧奉命伺候沈故渊的宫女上前接过了托盘,随口唤了声,“行了,你退下吧,别扰了神医潜心钻研药方。” 小太监突然跪地,宫女愣了愣,她是奉皇后之命来监视这个所谓的神医的。 不知为何,这莫南的皇后每每见到沈故渊都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她最恨的人的身影。 所以,尽管皇上十分信任神医并且敬重他,但莫南皇后却始终对这人不放心。 可不得找个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来监视着嘛,这才能稍有些放心。 这不,事事这个宫女都盯得紧,就连太医院来送药材都得紧盯着,一刻也不离开。 “你这小太监,这是作何?我已经让你离开了,为何不但不离开,反而还跪下了!”小宫女呵斥道。 沈故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问了句,“你可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这位姐姐行行好,我就问问神医,问完奴才就走。”小太监哀求着。 可是那宫女却不以为然,“凭你也配找神医问病?” 沈故渊摆摆手,“不妨,让他问吧,问完再打发走也不迟。” 小宫女还想说话,可是低头一琢磨,若自己执意阻拦,怕是很明显就被看出自己被调来的目的了。 为了不让皇后娘娘的目的暴露,小宫女没再多说话。 “你问吧。” “神医,奴才家中多年前养了一只猫,几年后猫生了小猫,小猫长大了又生了小猫崽,而原先那只已经是只老猫了,性情十分野,时常抓人挠人,甚至还将小猫崽咬伤,不知可有什么法子能治?” 小宫女一听,当即便吼了一嗓子,“放肆,神医是专为医治逍遥王的,应了让你问病那是可怜你,你竟然拿些阿猫阿狗的破事来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太监跪地连连磕头求饶。 沈故渊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喊着,“这猫猫狗狗的事我看不了,不过,到可以给你建议,这种老猫本就命不久矣,既然到处伤人,不如……” 小太监抬头眨巴着眼睛,似是不明白,那小宫女为了赶紧打发走小太监,抢过话茬喊道,“弄死得了,反正留着也是祸害遗千年,你回头让你家人直接把那老猫毒死也好,杀了也罢,就是别让它还活着喘气便罢了。” “这……”小太监看看小宫女,又看看沈故渊。 沈故渊微微一笑,冲小太监说了声,“这提议并非从我口中而出,不过,听与不听,做与不做,都是你的选择。” “这,这,奴才明白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神医还得研制新药呢!” 小太监被打发走了,小宫女却并未察觉有什么不妥。 可沈故渊与小太监所说的老猫,却并非是真的老猫。 ………… 这齐越很是有意思,当年齐越先帝驾崩后,本该太子继位,可就在要登基头几日里,太子突然暴毙,姚太后当即便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还没登基就这么死了。 于是便在众皇子中寻了当年的卢容王,如今的齐越皇帝庆棣。 所有皇子中也就只有朱棣生母的娘家势力最为微不足道,亦好控制。 唯独横着一个母家有权势的崔太妃,崔氏是朱棣的养母,当年,崔氏对朱棣生母也算是照顾有加。 他的生母并不受宠,生下他后没几年的光景便病逝了,崔太妃当年深得圣宠,尊为贵妃,可惜自生育山阴公主后,身体逐渐赢弱,再无机会有孕。 先帝便让崔氏抚育年幼的朱棣,直到后来太后的再三考量权衡过后,亦是在与朝中大臣商议之下拥立了朱棣为帝。 可说实在的,这齐越皇权其实一直是掌控在太后与她的母家姚氏一族的手里。 直到朱棣年近三十,太后才在朝臣与皇族的劝导下还政于朱棣,可是多少还有些事是朱棣做不了的主的。 比如说,庆棣最钟爱的安妃沈氏,以及安妃诞育的两子一女,他想多见见都难。 沈氏本是大燕女子,出身商贾之家,家道中落后,她迫于生计要养活弟弟妹妹不得已入了皇宫做宫女。 在姚氏身边伺候多年,日子久了,身为皇帝的庆棣难免不会对聪颖美丽善良的沈氏有好感。 后来便宠幸了她,可太后却心中很不满,但却并未表现出来,即便是沈氏已经被册封为安妃,太后也只是以离不开沈氏伺候为由,将她留在自己的慈宁宫。 再后来,沈氏诞下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庆棣的皇四子,后来又为庆棣诞下十三公主与九皇子。 这么多年来,四皇子以细作身份漂泊在外,暗藏于他国,庆棣每每想起这个儿子时,都觉得亏欠他太多,最后一次见他时,他才刚满五岁。 寿康宫内,齐越皇帝庆棣来探望养母崔太妃。 “儿子给母妃请安。”庆棣微微行了礼。 崔太妃笑的慈眉善目,招唤着庆棣起身,这岁数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庆棣站起身后,坐在一旁,她眯着眼看去,瞧着庆棣如今看着都上了岁数的模样。 “这可真是岁月催人老啊!哀家记得,当年你猜不过三岁,你生母便病逝了,先帝领着你来哀家的寝宫,你见了哀家便跑上前抱住了哀家的大腿。”崔太妃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似是要哭似的。 “儿子当时虽年纪小,可这深宫里的有些事,即便是年纪再小的孩子也不会忘却自己的经历,当年母亲不受宠,时常被其她品级高的妃嫔欺凌,母妃曾照拂过生母,待儿子也好,所以,当先帝带着儿子去您那时,儿子心里十分感激,且还庆幸,幸亏是随了您。” 这娘俩说起了过往的事,虽说言语之中并未表现出对太后的不满,但他们二人互相都心知肚明。 说着说着,殿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崔太妃望去唤着,“什么事?你们为何在殿外吵闹!” 一宫人慌张之余连滚带爬的进了内殿,上前战战兢兢的回道,“回皇上,太妃娘娘,慈宁宫出事了,太后,太后娘娘……薨了……” “什么!” “什么!” 庆棣与崔太妃纷纷蹭蹭站起身异口同声喊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太后她今个一早还好好的呢!怎么会,会这么突然?”崔太妃面上感到惊讶,可心里想必早就拍手叫好了。 看来终于熬到姚氏挂了。 “母妃,走,咱们快去瞧瞧吧!”庆棣眉心紧锁,一脸担忧。 所有人得了消息后都跟哭丧的似的奔着慈宁宫就去了。 地位低点的都跪在了殿外,有些跪在外殿那,庆棣赶到后,则是哭喊着上前,跪在了太后的床边。 “这,这是怎么了啊!”庆棣一边来回打量着太后,一边回头四处张望,寻找太医的身影。 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太医,慌忙喊着,“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跪在地上,急忙往前挪着,上前简练的讲述整个事情的经过。 而此时,齐越皇宫,泰兰轩。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好啦,出事啦!说要举办晚宴。”侍女芸凌一边往内殿里跑着,一边喊着。 慕长欢闻声从内殿里走了出来,皱眉白了一眼芸凌,“怎么回事?这里是齐越,可不是契辽,你怎可如此没规矩。” “不是不是,公主殿下,齐越真的出大事了。” “什么事?” “齐越的皇太后娘娘薨了。” “昂?”慕长欢闻言,直接懵了。 她昨个还给这位齐越的刁蛮太后请过安呢!怎么今个这才什么时辰,怕是这会才刚过巳初吧! 人怎么说薨就薨了!半点征兆都没有的吗? “公主殿下,您要不要过去瞧瞧?奴婢听说,这宫里宫外有头有脸的人,得了消息后都已经赶到慈宁宫,现下慈宁宫里里外外可都归满了人呢!” 慕长欢也是有些犹豫了,照理说,若是邻居家有长辈过世了,这办葬礼的时候是该去瞧瞧的。 可眼下,貌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人家的太后,人家祖母,又不是她的,且人家也未曾派人来通知这事。、 这样子看来的话,这个时候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芸凌,你先去挑身素净内敛的衣裳来,准备还是要先准备的,计算是咱们一会真的要去看看,本宫也不能穿这身娇艳的水红去。” “是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第一百一十三章 国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后,便去了慈宁宫。 果然,此时的慈宁宫几乎是被人堵得水泄不通了。 也罢,那就在慈宁宫外看看情况吧! 出于做戏做全套,慕长欢以一个晚辈的身份,也跪在了队伍之中。 有宫人瞧见了契辽公主,便去传话给齐越皇帝与崔太妃。 半个时辰后,慕长欢仍旧不知道里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却被告知,齐越皇帝与崔太妃请她先行回泰兰轩。 慕长欢闻言,看来是自己不适合再在这里待着,所以让人来打发自己离开了。 她也算是尽了晚辈的孝义了,站起身离开了慈宁宫。 接下来的几日,慕长欢都一直待在泰兰轩里,虽说算不上是被幽禁,可也看着泰兰轩外不少宫人转悠,还有侍卫守卫。 她想出去走走,被侍卫给劝了回去,说什么眼下宫里正在筹办太后的丧事,希望她暂时不要到处走动。 人家客客气气的说,慕长欢自是不能掉脸子。 可是,已经好几日都没有沈故渊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 之前还能隔三差五的递个纸条来,互通一下消息。 可扒拉着手指头数数,这都有五六日没有他那边的消息了。 没等来沈故渊的消息,倒是得了旁的消息。 芸凌低着头端着御膳房宫人送来的食盒进了内殿,先是正常声音的喊着用膳的那些个话词。 随后又在慕长欢耳边小声嘀咕着,“公主公主,送食盒的人给我使眼色,还在奴婢的手背划了咱们契辽暗语符号,这里面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消息。” 慕长欢眼珠子刷的一下子低头看去,心下琢磨着这事。 她急忙打开食盒,四处是寻找暗暗藏着的字条,最后终于在食盒手柄下面看到一个缝隙,她撬开小木片,取出一个卷成了牙签般的小字条,卷开后仔细的看着。 芸凌也在一旁看着,可她却始终看不懂那些符号与暗语是什么意思。 芸凌虽不是契辽皇后派来监视慕长欢的,却也是太子派来保护伺候她的。 所以,说白了,芸凌不会害慕长欢,但却并不是一心的。 尤其是当慕长欢看到那些暗号之后,她更加确定,有些事,得背着点芸凌了。 “公主殿下,这上面说什么了?奴婢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啊!” “这是本宫与太子的暗号,这是太子殿下让人给本宫传的话。” 芸凌憨笑一下,搓了搓鼻子,“原是如此,看来还是太子殿下惦记着公主您。’ “是啊,咱们这不是好几日都没能往宫外传消息了嘛,所以,太子那边也担心咱们。” “是是是,公主您说的是,太子殿下最是紧张您了。”说到这,芸凌叹了口气,又道,“若是公主您能嫁给太子殿下该多好啊,太子殿下一定会特别高兴。” 慕长欢尴尬一笑,不知接下来该接什么话,只得随口找了个借口唤道,“芸凌,我有些想吃你的团子了。” “那奴婢这就去给您做。” “恩恩,好呢,正好,这食盒里的饭菜也凉了,你端去一并热热。” “是,公主。” 慕长欢打发走了芸凌后,躲进内殿里的床边上,再次打开了那张纸。 这是她父皇与她的暗号,只有她与父皇还有太子弟知道。 是大燕出事了,可是,字条上却并未清楚的说明大燕出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天政帝急召她回宫,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否则寻找四块月符碎片的这等大事,怎么能轻易先放到一边去呢! 可这现下怎么能回去?别说回去大燕了,就是她想在这齐越皇宫的御花园去走走都成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 不日后,齐越太后的丧礼正式进行。 慕长欢也能走出泰兰轩,但却只能按照人家规定的方式和位置去行行礼什么的。 此刻她的心里全是大燕的事,这齐越太后死不死的她压根顾不上。 好在,这出来一趟,她还能见上足有近半月不曾见到的沈故渊,并且还在旁人不注意时,交流了几句话。 原来沈故渊也得到了消息,他也知道大燕出事了,只是他也和她一样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两人用眼神互相交流着,想办法离开齐越。 葬礼后,慕长欢被请去了崔太妃的寿康宫。 “西华见过太妃娘娘,娘娘福寿康安。”慕长欢上前行礼道。 “快起来吧,这就是西华公主啊!”崔太妃打量着慕长欢,笑道,“之前一直身子不适,几次国宴都未能参加,这一直都还未出见过契辽的西华公主呢,嗯,几个一见啊,果然同那些皇子公主们说得一样。” 慕长欢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的低了低头,“不知皇子与公主们都说西华什么了?” “说你是当着是天之骄女,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还说,嗨,反正都是夸你的词。” 慕长欢出于礼貌,再次回以一个微笑,含羞摇头唤着,“不敢不敢,公主皇子们都谬赞了。” 崔太妃紧着一个劲的对慕长欢夸赞,老半天了,家长里短都说完了,也不见她进入正题。 倒是给慕长欢给等的不耐烦了,刚要先开口问问今个的主题是什么,便听着殿外宫人高声唱诺,“皇上驾到!” 慕长欢急忙起了身,微微行了小礼。 庆棣憨笑起来像是佛祖,面慈,但却不知此来可是为善? “西华啊!其实,其实朕今个是特地请太妃让人将你请来的,主要是为了,为了……” 看来,这个齐越皇帝倒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一来便想要进入正题,不过看他这有些磕磕巴巴的样子,难道是有什么事难以启齿? “皇上不必担忧,若是有什么事大可直说,西华不是任性小气之人。” “那,这,那……”庆棣依旧磕磕巴巴的,可他看了一眼崔太妃后,崔太妃给他回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这齐越皇帝倒像是胆子又大了点了。 “是这样的,按照齐越的习俗来说,皇帝、皇太后、皇太子、皇后,那个那个,崩逝后,都是极为严重的国丧,所以,所以,是,是不能婚嫁的。” “……”慕长欢觉得自己听明白了,可是又好像并不是很清楚。 崔太妃瞧出慕长欢略有些尴尬的表情,索性,她越俎代庖说了这事。 原来在齐越,国丧是不能有任何婚嫁事宜的,包括高高在上的皇室亦是如此。 而且,这即将要成婚的准新娘子还得远远地夺回自己祖屋老宅才行。 这就呵呵了,也不知这规矩是真的还是假的。 本来还有些诧异,觉得莫名其妙的慕长欢突然感觉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是的,她是被退婚了,而且还要远离齐越。 这可是好事啊! 不过,慕长欢还是有理智的,她可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这在齐越皇帝与崔太妃的面前,演的还是十分到位的,惋惜中带有一点忧伤,忧伤中带一丝伤心,伤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乖巧任命。 只是,她倒是能顺利的离开齐越了,那沈故渊怎么办? 泰兰轩里,芸凌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笑嘻嘻的念叨着什么。 慕长欢偷偷站在她身后听她自言自语,这丫头,原来对契辽太子这么忠心的啊!一听着可以离开齐越给她高兴坏了,满嘴都是太子与公主有机会之类的话。 呵呵! 芸凌啊芸凌,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她慕长欢可是要回大燕的,怎么可能会跟你回什么契辽。 这当初若不是为了寻广平王叔,她才不会去什么契辽当什么状元夫人呢! 否则,也不会有后来那一说。 芸凌高兴的哼着小曲转身,却发现眼前有人,直接哎呀一声叫了起来。 这一喊,把走神的慕长欢也给喊回来了。 “死丫头,你喊什么啊!吓死本宫了。”慕长欢拍着心口安抚着自己。 芸凌也连连拍着自己的胸脯,念叨着,“公主,是您吓死奴婢了好不好,你若有事直接唤奴婢就是了,好好的站在这也不吱声,奴婢一回头可不给吓着了吗?” “行了行了,快收拾吧。” “公主,咱们真的能离开齐越了吗?” “嗯,明个一早便出发,一刻也不能多留,人家忌讳。” “忌讳!”芸凌皱眉不解,这死人的是他们家的人,该嫌忌讳的该是公主吧! 片刻后,芸凌又问,“公主,那沈大人呢?他也走吗?” “不知道,他恐怕一时半刻可是离不开了。” “那就太好了。”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慕长欢暗笑,她明明听的清清楚楚的,这丫头是在高兴能甩掉沈故渊了,大概是在为太子高兴吧! 次日一早,慕长欢便离开了。 沈故渊那边得知慕长欢已经成功离齐越皇宫后,他也开始着手准备离开齐越。 逍遥王的寝殿内,沈故渊正在为慕梓白针灸。 这失忆迟迟不恢复,究竟何时才能取回慕梓白手里的月符碎片啊! “太妃娘娘驾到。” 沈故渊闻声,站起身,转过身迎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妃娘娘。” 崔太妃随手一摆,站在望了望床上的逍遥王,唤了声,“神医不必拘礼。” 沈故渊起身,淡淡一笑,抬头看去,他为之一愣。 小嫊! 她,她还活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崔太妃见神医看到自己身后的小女孩时愣了神,笑了笑,指了指小女孩唤道,“这是皇上的十三女,早前养在太后身边,这如今太后薨逝,哀家瞧着她就稀罕,便将她养在身边,今个一早皇上刚册封为夷陵公主。” 夷陵公主! 太好了,小嫊,小嫊还活着! “神医!”崔太妃见神医不吱声,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夷陵公主看。 沈故渊回过神,赶忙躬身,不敢再看向夷陵公主庆嫊。 夷陵公主时年九岁,天真可爱,一对大眼睛活像对夜明珠,同她母妃一样,都是个美人坯子。 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被太妃祖母唤作神医的男子,怎么感觉有种好想他抱抱自己的感觉呢? “微臣家里也有个妹妹,但微臣家境贫寒,不得已早早外出谋生计,在外漂泊多年,还一直未曾见过晚几年出世的妹妹,几次瞧她的小模样,都是乡里人给捎来的画像一节思念家乡之苦。” “哦!原是如此,看来你幼年便跟着师父学了一身本事,看着年纪轻轻边大有作为,可实际也是个苦命人啊!” 沈故渊尴尬的笑了,他此刻的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 没过多一会,齐越皇帝也来了,崔太妃带着夷陵公主离开了。 沈故渊的心里有许多秘密,更有许多未能实现的计划。 而眼下,他所必须要做的便是尽快离开齐越,追上慕长欢赶回大燕,完成他接下去的计划。 在沈故渊的一番极力夸张夸大逍遥王的病症后,齐越皇帝庆棣对他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其实,逍遥王慕梓白只不过是被沈故渊喂食了一种特殊的药汁。 经常嗜睡,一睡就是昏昏沉沉好几个时辰。 这药汁子倒是吃不死人。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能尽快离开齐越,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慕梓白也是带不走的,而且,其实把他留在这齐越皇宫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慕梓白现在可是齐越的逍遥王,他的安全绝对有保障。 不日后,沈故渊也出发了。 他的马车一走出皇宫,灵武便顶上他了。 灵武奉命在皇宫外守着,慕长欢知道,沈故渊若是知道自己先行离开了,他一定会想办法离开齐越皇宫追赶自己。 所以,便让灵武留下,接应沈故渊。 这一路,齐越皇帝安排在沈故渊身边贴身保护的侍卫,一个个的都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沈故渊实在是没机会溜走,这也给他上了深深的一课,不是所有身手不好的人都不会追踪术。 灵武在暗处瞧着都替他尴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与几个暗卫一起佯装山贼,将那些侍卫拿下了,并成功地营救了沈故渊。 路上,马车上的沈故渊怎么想这事都觉得窝囊,撩开帘子冲着灵武喊着,“我告诉你,昨日,你就是不出现我也能摆平他们,我只不过是还没有想好后招,你家公主可是还要回来带走那慕梓白的!” 今个的沈故渊完全没了往日里的镇定自若、冷峻沉稳,有的只是一个略有心虚的翩翩公子。 “沈大人,灵武是一介武夫,是个粗人,不懂得你们那些阴谋诡计,灵武只知道,接应你是公主殿下给灵武的任务,无论有何等困难,灵武都得立刻完成。” 灵武说着说着后面的语气突然加重,那重音停顿在了‘何等’与‘困难’二词上,让沈故渊听去,心里越发不悦了。 为了避免与沈故渊多交谈,灵武驾车飞快,瞧着马车都快癫散架了的架势。 终于,他们成功的赶上了慕长欢的马车。 半月后,他们可算是成功的回到了大燕了。 入宫后,慕长欢与沈故渊便即刻前往御书房,面见天政帝。 天政帝与慕长欢都来不及互相关心慰问,便先把重大急事给说了。 慕长欢听后,当即便怒了,没想到,她不在大燕时,竟然有人暗中想要加害她的太子弟弟。 “父皇,此时可查清楚了?”慕长欢咬牙切齿道,“究竟是何人所为?” “东宫里的所有宫人、侍卫,朕都已经撤换,现下关押在天牢里一一审问。” “父皇,将儿臣公主府里的人调去太子弟的东宫伺候吧!儿臣实在是……” 见自己的宝贝女儿激动不已,天政帝也心疼的紧,“长欢啊,你不必太担心,这回,再调去伺候你皇弟的宫人与侍卫,都是朕身边的亲信。” “可是,如此一来,那父皇您身身边不就缺人伺候了吗?” “朕倒无妨,上了岁数反倒喜欢清净,尤其是批阅奏折时,伺候的宫人多了反而烦躁。” 正事说完了,沈故渊先行离开了,随后,慕长欢与天政帝又说了几句体己话后,便去东宫看望太子慕九韶。 东宫内,宫人传话说摇光公主回来了,太子侧妃秦然萱急忙去了太子身边。 “太子殿下,摇光公主回来了。” 床上的慕九韶身体还未痊愈,并不适宜下地走动,所以,每日便会在床上看看太子太傅给他准备的课业。 这一听着自己的嫡亲皇姐回来了,当真是喜出望外,差点激动地下地出去迎慕长欢。 还好被秦侧妃给及时拦下了。 慕长欢入东宫,从不需要宫人入内殿禀报,向来都是直来直往,如同进出自己的公主府。 “九韶!九韶!”慕长欢的担心是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来的,她也想控制控制,以免慕九韶反而担心她,可还是忍不住想要喊出声些什么。 秦侧妃起身上前行礼,“见过大皇姐。” “快起来吧。”慕长欢伸手拦了一把,也顾不全再寒煦搀扶她,便径直走向了床边。 “皇姐,快坐。”慕九韶高兴地很,招呼着慕长欢。 慕长欢坐在床边,也不敢使劲扒拉慕九韶,生怕他身上有什么伤再给碰着了。 可是,她不是明明已经知道了慕九韶只是中了轻微的毒吗? 怎么还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当真是紧张的过头了,啥都给忘了。 姐弟俩也是许久未见了,秦侧妃很是识趣,几句寒暄过后,便离开了内殿,让这姐弟俩好好叙叙旧,尤其是在这事发生之后。 直到太医来请平安脉后,太子喝了药睡下了,慕长欢才走出内殿,与外殿里的秦侧妃攀谈。 秦氏当初可是慕长欢亲自挑选的,无论是从人品性情,还是家世都是拔尖的。 而慕长欢最看重的便是这秦氏的性情,温顺,善良。 “皇姐请坐。” “你也坐。” 慕长欢问起具体发生的经过,方才她并没有问慕九韶,她怕他想起这事便过于后怕。 她这个弟弟自幼便没了母后,只有自己和父皇疼爱他,其他兄弟都对他的太子之位虎视眈眈,自然待他不亲。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的慕九韶,多少性子有些怯懦。 “这事,当时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那日,太子殿下思念起皇姐,便嚷嚷着要吃五色芋圆以解相思之苦,妾身便让小厨房准备,谁知道,刚吃了几口,太子殿下便口吐鲜血……” 慕长欢听着整个经过,整个人都跟着心惊胆战,为什么这么危险的时刻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在他的身边? 母后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九韶的,可她竟然让弟弟险些出了大事。 “那,这么一说,当时你们以为是小厨房的人在五色芋圆里做了手脚?” “是,起初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妾侍不信,因为妾身也食了,虽没有太子殿下的多,但是,既然吃了,总该有些反应吧!微量的毒素,也得有个头疼脑热啊!可偏偏没有。” “所以你向父皇禀报了这事?” 秦侧妃点点头道,“是,父皇命太医院的人彻查。” “那,结果呢?” “太医们只是查出了问题出在哪,说是有人在太子殿下的醒神汤里做了手脚,加了适量的金刚砂。” “什么!金刚砂?”慕长欢紧促双眉,暗暗琢磨这下毒之人。 她太清楚这东西了,前世,她可是差点死在这金刚砂之毒上,若不是有人嫉妒她,日日偷换了她的补汤,那最后怕是死的便是她了。 那那个时候早死的她,恐怕也就没机会再重生一次了,更是没了回来复仇、守护,慕氏皇权的机会了。 “皇姐!”秦侧妃见瑶光公主愣神了,轻声唤了声。 慕长欢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没事,本宫只是在想些事情。”慕长欢长舒一口气,“九韶便托付于你照顾了,这几日,我要去亲自调查此事,或许不能时时来瞧他。” “是,皇姐放心,太子殿下是妾身的夫君,是妾身的天,他不好,妾身也不会好,自会好生照顾她。” 随后,慕长欢离开了,一出皇宫便见着牧荣站在她的马车边上。 慕长欢走到马车边,牧荣将手里的锦盒递上前。 “这是什么?” 她知道这一定是沈故渊让牧荣送来的,可里面是什么? “主子早前便发现公主殿下您的辫子损毁了,一直也没见您再寻一根合适的,主子便请了人给公主殿下您定制了一根更趁手的,只是之前有些事耽搁了主子给公主您送礼。”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管是阴谋阳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牧荣一边打开锦盒,一边继续说道,“这不,今个一出宫便想着公主殿下您稍后一定会去天牢审问那些宫人,手里定是缺了趁手的东西发泄,所以,特地取了后让奴才在此等候公主殿下,将这鞭子赠予公主殿下。” 慕长欢伸手从锦盒里一把抓住鞭子,随手一提,微微一侧身,腾空一甩,便随意耍了几下。 果然,这东西比之前那个更趁手。 “替本宫回去谢谢你家主子,就说,待太子的事查明之后,本宫自会亲自登门回礼。” 说完,慕长欢十分纯熟的手法将鞭子别在了后腰间里。 上了马车,便直奔天牢而去。 太子被发现中毒后,东宫里的所有宫人与侍卫便被关了起来,挨个审问,甚至严刑拷打。 马车里的慕长欢不由得从腰间将鞭子取下,打量着这鞭子,当真是做工精细,她之前那根还是由皇家兵器营里最擅长制作长鞭的匠人定制的呢! 这么一比较,原先那根倒当真不值钱了。 不过,也算是沈故渊有心了。 那时可是为了救他才被那刺客毁了曾经心爱的长鞭,如今,他作为回报再还她一根,也很合理啊! 这样的话,那就不用再为他准备什么回礼了吧! 不对,等等。 那时她预感是调虎离山之计后,立刻去救他,不就是因为他为了救自己而挡了暗箭受了伤吗? 等等等等!乱了乱了。 所以,她到底是该回礼,还是不理会啊! “公主殿下!”车夫在外唤着。 这马车飞快,现下已经赶至了天牢了,可是车夫唤了几声,也不见公主有动静。 好半晌,慕长欢才有反应,下了马车。 在天牢侍卫的引领下,慕长欢来到了特殊牢营内。 几个差拨赶紧的伺候着公主,又按照公主的吩咐,将嫌犯名册和这几日的口供一一拿给公主过目。 另一边,掌管天牢的梁廷尉在自己府里得了消息,听说摇光公主回京了,还得陛下应允亲自来过问太子中毒一案,那可是就差连滚带爬的来天牢了。 梁廷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又不厌其烦的一点点给慕长欢讲述分析这段时日里的调查审讯。 审案子没那么简单,慕长欢虽然心里急,可也心里清楚,这种事说简单点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急不来。 腰间的那根长鞭虽然已经蓄势待发了,可还得耐住性子,稍微想透彻点事再进去轮圈圈也不迟。 下毒者的目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目的,可有些事在太子身上是行不通的,所以,慕长欢初步分析目的有三,其一,有私仇,其二,为情杀,其三,谋夺储君之位。 现下朝中局势,杀了年幼的太子压根不管事,就算是太后祖母那也会拦着父皇不要轻易再册封太子。 反而,先让年幼太子占好这个位置,待一切事态与局势达到最佳稳妥的时机之后再……也不迟。 所以,谋夺储君之位的可能性会比较小。 那便是私仇与情杀了。 情杀,应该也不会,太子侧妃秦然萱与太子良娣甄钰珊都是她经过千挑万选的,光是暗中在她们身边与祖上老宅到处去打听消息,就废了一个月的时间。 这二人不但心思纯良,没有情郎,甚至当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 所以,情杀也不是。 那便是私仇了? “梁廷尉!” “微臣在!” “满福的口供为何只有这么几张纸?”慕长欢盯着梁廷尉疑问。 “回公主殿下,满福公公前几日咬舌自尽了。” “什么?”慕长欢惊呼。 满福是太子东宫的总管太监,他也算是看着慕九韶长大的了,毕竟伺候太子慕九韶也是七年有余了。 太子这一出事,那满福不过被审问几日便突在牢房里咬舌自尽了? “对他可有用过大刑?” “并未,毕竟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老人,微臣等虽急迫调查此事,可也不敢轻易对东宫的宫人及任何侍卫动用大刑,上刑是自然的,轻重不一,但绝对不会闹大了,这毕竟还是要指着从这些人口里审出点什么的,若是死在了牢里实在是不好解决这事。” “那满福为何会自尽?” “微车当真是不知,只是当狱卒发现时,这人都僵硬了。” 慕长欢凝眉紧盯着梁廷尉,“他可有求饶,让你们找太子救他?” “并无。” “那他可有喊冤?” “也无。”梁廷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满福公公每每审问他时,就只是一脸的苦笑,笑着笑着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什么也不说,根本一个字也问不出来。” 太子每日夜里苦读课业都得喝上一碗太医精心调配的醒神汤,既提神又不伤身。 而身边负责试毒的便是满福,照理说,若是慕九韶身体里有那金刚砂的毒素的话,那满福的体内多少也该有些的。 “满福的尸首呢?” “在停尸间,没敢私下处理,这正等着上面的指示呢。” “去让人验尸。” “验尸?”梁廷尉有一丝不解,这人都已经确定是自尽的了,一目了然的事,没必要验尸了吧? “让仵作好好查验,看看他的体内是否也存留金刚粉的毒素。” 这么一说,梁廷尉便明白了,赶紧的便应下了,随后下去吩咐这事。 一番查验过后,满福的体内果然也留有金刚粉之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福满的那些反应便能说明了。 他是真的没有害过太子,可是,或许他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会那样,更少不求饶不喊冤,对太子一事只字不提。 “去,把一个叫小豆子的小太监提出来,本宫要审问他。” 小豆子是满福身边最亲近的徒弟,亦是他的干儿子一般扶持着。 小豆子算起来,在东宫也伺候有个三五年了。 或许他能知道点什么。 慕长欢在牢里审问小豆子,而另一边,入夜后郊外的一处破庙里,嗖嗖闪过几个人影。 擎宇站在沈故渊身前,见一黑影闪过,即刻本能的做出御敌状态。 “好个擎宇啊!如今你瞧见我都敢如此不客气了?”墨衣男子往前走了两步,映着月光,脸上的五官渐渐清晰了。 擎宇急忙收回身子,躬身行礼,“擎宇不敢,见过二公子。” 沈故渊的脸上闪过一丝说不出的表情,随即又收了回来,轻声唤了声,“二哥。” 墨衣男子往前走去,站在了更明亮的地方,冲着沈故渊斜嘴冷笑着。 “别,我沈临可担待不起,您可是四……” “二哥!一定要如此生分吗?”沈故渊微微凝眉,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当年你被留在作为质子,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是……” 刚才还表情伤感委屈的沈临,瞬间变了脸,喊道,“别说了,我沈临如今也是熬到头了。” “你,你为何来大燕?” 刚问完这话,沈故渊便察觉不对劲了,急忙吼着,“太子慕九韶的事是你的手笔?” “哈哈哈哈,正是,如何?你可还满意!”沈临笑的有些病态的模样,很是洋洋得意地喊着,“咱们的小矞儿还是如从前那般软弱,既然你下不了手,那二哥便帮你。” 沈故渊双手渐渐攥了起来,他气,他怒,可这些事错的并非是他的这个二哥哥。 “二哥,太后已经死了,你也已经不用再过质子的日子了,为何,你为何又要这个时候来大燕,又为何要对太子下手?” “死了太后,幸了太妃,从前太后那个老巫婆没少给我罪受,她死了,对我可是好事一装,不过,我已是一个没爹没娘的苦命人,总得能找个衣食父母吧!” “所以,太后的死,是你亲自下手的?” “这你也得谢谢我,你终日有着贼心却没这贼胆,明明都能潜回来,却迟迟不肯下手,即是如此,为了我自己也为了顾及姑母,当哥哥的便帮你一把。” 沈故渊沉默不语,他内心有许多秘密,包括他的身世。 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办法理解沈临的所作所为,可却又十分明白他为何会如此。 “好了,咱们也见了面了,接下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毁你大计,你也别断我财路,就此别过吧!。” “二哥!”沈故渊最后唤了一声二哥,这一声二哥,似乎喊出了他心里的所以委屈,那声线几乎沙哑。 可沈临的表情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变了,俨然是地狱里的恶魔,笑的像是黑白无常要勾走魂魄一般,惊悚恐怖。 “别再唤我二哥,你,不配。”沈临语毕随手说出一暗器,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沈故渊及时接住了那暗器,低头看去。 这是有着沈家图腾印记的飞镖,尖处断了,印记被划花了,他知道,沈临是什么意思。 他的耳边响起了童年时身边的厮杀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尤其是母亲抱着他的哭泣声,他被宫人硬生生的从母亲身边拉扯开,被人死拖硬拽着离开了母亲,而与他擦身而过的则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表哥沈临。 直到现在沈故渊都不能忘记那时候沈临的眼神,是憎恨,是唾弃,是绝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册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这几日里,不是天牢就是东宫来回跑,除了这两个地方便是回自己的公主府休息。 这不今个一早进宫,先是去了太后那请安,又去了天政帝那问安,最后还是去了东宫那看望慕九韶,这一呆就是许久。 五公主得了消息,便立刻去了东宫。 她打着看望皇弟的幌子,想去跟慕长欢借汇贤雅叙一用,只为了显摆她如今是正经八百有封号食邑一府的公主了。 当然,最重要的便是,她想在六公主跟前显摆,毕竟,她的生母与六公主的生母之前同为贵人,这次赐封号后,她们二人的生母都母凭女贵,从原先的贵人晋封为嫔位。 本就在后宫较着劲争着宠呢,这个时候,做女儿的更是得如此。 东宫的人见着五公主来了,便赶紧让人进去通报。 不一会便见着宫人来请五公主进去,她一进去便是先向慕长欢行礼问安。 “妹妹见过大皇姐,大皇姐安好。” 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慕长欢看着也没什么兴致打理她。 倒也不是慕长欢瞧不上她和她生母的出身,若论出身,二皇女昆泽公主的生母还是罪臣之女呢,可慕长欢在昆泽公主还未出嫁前好着呢,就跟亲姐妹似的。 所以,慕长欢不喜欢五公主,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她的性情。 “五皇妹,许久未见,你怎的越发没规矩了。” 慕长欢这话说得十分带刺的感觉,让五公主听着瞬间心下担忧,自己这也没做什么啊!怎么就得罪她了? “大皇姐,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可是妹妹哪里做错了?” 慕长欢抬头瞥了一眼五公主,“这东宫的主人是太子,这在场的所有人,身份最尊贵的也是太子,嫡庶尊卑有别你倒是只从你母妃那里学了一半不成?” 五公主闻言,急忙跪下喊着,“大皇姐误会了,妹妹,妹妹实在是许久未见大皇姐了,是激动地高兴的,所以才忘乎所以先给大皇姐行了礼。” 说完,又赶紧给太子慕九韶行礼,还请求让他的原谅。 慕九韶性情温顺,压根不回计较这些事。 “五皇姐,快起来,自家兄弟姐妹,又是在东宫,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慕九韶说着说着,冲秦侧妃使了个眼色。 秦侧妃上前搀扶五公主,“是啊,五皇姐,不必如此,大皇姐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子前些日子的事让她太心疼了,所以,才事事小心谨慎,就连这些小事,都有些误会了。” 慕长欢听着秦侧妃的那些话,不愧是自己挑选的人,这丫头只比九韶年长三岁,却十分乖巧懂事,且也很是聪慧,这个圆场打的甚好。 “行了,快起来吧,瞧你这副模样,若父皇瞧见了还以为本宫欺负你了呢!”慕长欢伸手拖了拖五公主的胳膊示意她起身。 五公主起了身,尴尬的笑了笑,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 打小她就怕慕长欢,身为长女又是嫡出,其生母又是皇后,出身尊贵,又甚得父皇宠爱,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而自己,生母只是宫女出身,多年不得宠,甚至几个月才有可能侍寝一次,拼了命的争宠才爬上了贵人的位分。 这细细比下来,别说矮人家一截了,怕是都差个十万八千里了。 怕她,也恨她,更是嫉妒她,可为了日后的一切,也只能隐忍着想尽一切办法讨好她。 “大皇姐,妹妹有一事相求。” 慕长欢看向五公主,看来,当真不是有心来看望太子弟的,这还另有目的呢! 这正说着话呢,就有宫人进来禀报,说是小十九来了。 小十九是天政帝最小的女儿,生母也是个宫女,当年早产死了。 这位皇女变成了散养的了,只有几个宫人照顾着,内侍省负责给安排着衣食住行。 这孩子虽然身份低微,但毕竟是皇女,即便是天政帝一时忘记还有这么个女儿了,没有正式任命哪位妃嫔抚育,内侍省也不会坐视不理,好歹也是皇女呢! 皇帝不管那是忘了,可他们不管那就是死罪了。 这皇宫里其实年幼的皇子皇女众多,自从慕长欢的母后病逝后,太后总是在天政帝跟前提及雨露均沾之事,不许他独宠哪位妃嫔,久而久之,这宫里侍寝过的宫女、妃嫔便多了。 再后来,能有幸诞下皇嗣的也多了。 多的,慕长欢也有些记不住,她还有哪些皇弟皇妹,就连天政帝自己有时候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位皇嗣。 慕长欢还是挺稀罕小十九的,长得跟个小肉.团子似的,顶可爱的,就是稍微野了点,像是乡间匹夫养的孩子似的。 也是,散养的,只有几个宫人照顾着,也没人教她识文断字,能记住宫规礼仪就不错了。 不一会,小十九就跑进来了,先是给慕九韶行了礼,随后又给慕长欢行了大礼,其他人她也没有忽视。 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儿,进来之后行过礼自然就是往最喜欢的人身边蹭。 慕长欢搂着小肉肉.团子稀罕的笑着,抬头冲五公主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五公主心下瞪了一眼小十九,随后又满脸含笑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就这事啊!”慕长欢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有何不可?你想热闹一下宴请些闺中姐妹,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定好了日子便差人去汇贤雅叙通知白云司便可,待会本宫一出宫便让人去通知,保证那日给你准备的妥妥当当的。” “那就先谢过大皇姐了。”五公主的心里定下来了,她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很会办事,还故意说笑,“对了,我那还有盒父皇赏赐的千年人参,回头让人给太子弟拿来,我也是用不上的,瞧着太子的气色还不是很好,该多吃些补药养养的。” 慕长欢听了这话,斜过脸看着五公主,笑了,这真是可笑。 她是在显摆?还是在羞辱? 讽刺! 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脸,就觉得突然火辣辣的人,像是被人刚打过一般。 正所谓是童言无忌,单纯天真的孩子,往往会说出一针见血话来。 “六皇姐早就让人给太子哥送来了上好的药材,都是她册封礼规格的赏赐,六皇姐可一点也没有吝啬全给拿来了,我那天也瞧见了,五皇姐不但给的少,还有些小气,说是改日再拿来,会不会没诚意了啊!”‘ 许是五公主她自己也才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所以,小十九的一席话直接戳到了她的尴尬点,便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你闭嘴,这里哪轮得到你插嘴,你算个什么……” 慕长欢瞪了五公主一眼,她直接噎住了,没敢再往下说下去。 小十九扬了扬小脸,看了看慕长欢,见她的表情不好看,吓得急急的皱着小眉头,咬着唇憋着嘴。 “小十九,莫要忘了嫡庶尊卑,更不要不把长幼有序当回事,说话之前得三思而后行,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皇女,有没有封号都不该说不该说的话。”慕长欢表面上在说小十九,眼神却瞟向五公主。 大家都听出来了,那话是说给五公主听的,包括机灵的小十九也看明白了。 “是,是十九不知礼数,稍后自会去教习嬷嬷那里领罚。”小十九说完,仰着脸看向五公主,笑着问,“五皇姐要一起来吗?” 噗! 慕长欢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给吐出来,这小丫头怕是吃了什么精吧! 这么犀利的问题都能问出来? 五公主若是答去,那便是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刚才也有以下犯上目无嫡庶尊卑之嫌。 若是答不去,那就等于是在死不认账,不仅得罪了太子还得罪了慕长欢。 这是一道送命题。 如果不是天牢里传来了消息,恐怕真心救不了五公主。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锦儿急匆匆的冲进了内殿。 慕长欢先是唤了一声‘放肆’,随后又冲她问着‘何事’。 “天牢,是天牢传来了消息。” 闻言,她即刻起身抛下句先离开了的话,便直接走了。 她走后,五公主自然是尴尬的想要赶紧溜之大吉,可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十九。 小十九并不知自己得罪了五公主,在她的眼里,她只是说了实话。 秦侧妃瞧见了五公主临走时的眼神,她都有些发毛,微微蹙眉,扭过脸看向床上的太子。 慕九韶从秦侧妃的眼神中读出她的意思,便笑着缓缓点头。 “小十九,这几日便在东宫住着吧,你太子哥许久未曾出去过了,快是看不住他了,不如,你留下多陪陪他,也好让他好好配合太医们把病养好。” “恩恩,好啊,好啊。” 另一边,慕长欢去了天牢,得了一点消息。 有个小宫女耐不住酷刑,说了点事,可这事,并非与太子的事有直接关系,而是在那事之前,她觉得有些奇怪。 每年到了先帝忌日的前一个月,负责先帝昭陵藏经阁手抄本的小太监便会入宫。 因为会有皇子、皇女、妃嫔等人为先帝祭灵而手抄经书。 太子更是不会例外,每年都有写。 而今年依旧是过往那几年来的小太监,只是,这次这个小太监似乎有些不对劲。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笄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问她有个不对劲? “他似乎不认识奴婢了。” “……” 这是个什么说法? “你这,这也太……” “不,奴婢知道公主殿下是什么意思,奴婢要说的是,他可是奴婢的同乡啊!” “什么意思?” 原来那小太监与这小宫女是同乡,不仅是同乡,还是一同进宫当差的,因着都是死了爹娘为了讨口饭入的宫,又是同乡,所以他们互相照顾着彼此,即是兄妹又是姐弟。 后来,那小太监跟了个不错的老太监做义父,便借着关系,将小宫女送进了东宫当差。 再后来,那个老太监奉命前往先帝昭陵当差,小太监便跟着一起去了。 每年小太监都会在先帝忌日前一个月入宫,一来是办差事,二来也是想入东宫看望小宫女。 年年如此,可唯独今年,他再来时,不但不认识她了,就连家乡话也听不懂了。 慕长欢暗暗琢磨着,这个小太监的确有些蹊跷,他又不是什么侍卫或者要成为什么大人物了,所以不便再和一些身份地位的来往。 不过就是个守皇陵看管藏经阁的小太监,再出息能出息到哪去? 没必要,没必要六亲不认,毕竟多年来,他们可是互相扶持过来的,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后路都不要了。 随后,慕长欢让人前往先帝皇陵去将那个小太监给带回来查问。 现在,什么线索都不能轻易放过,尤其是这种很蹊跷的事情,更得查个清楚。 ………… 御书房,五公主被自己的父皇传唤,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的父皇这是要疼惜她的意思。 从前都是她求见,有时候还被拒绝,如今竟然父皇主动召见她。 看来一定是好事。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五公主规规矩矩的进了内殿,上前差点行了五体投地大礼。 “起来吧。” 五公主咧着嘴笑嘻嘻的起了身,刚站直了,便听着身侧有人唤着,“妹妹见过五皇姐。” 转脸一看,她怎么也在? 六公主笑的跟朵花似的冲着她看,像是在显摆什么。 “唤你们来,是要说你们大皇姐的事。”天政帝笑了笑,“你们都是同一天行册封礼的,昨个长欢来说老五跟她借了汇贤雅叙,你们的这个大皇姐这几日刚顾着忙活太子的事了,这今个一早才醒过神来,说是你俩都是一起册封的,该一起庆贺的。” 五公主,“……” 六公主笑眯眯的很是得意,那意思像是说,让你不自量力,看到了吗?我不用去借,大皇姐也能想着我呢! 慕长欢的这份心思是真的,作为长姐,这事的确是她疏忽了。 确实该她帮着张罗一下,为两位皇妹庆祝一下,而且她还帮助他们请了不少人,多是士族千金与世家公子,这也算是为她们以后的婚事考虑。 五皇女食邑平舒府,故为平舒公主,六皇女食邑高都府,故为高都公主。 而这日慕长欢为她们精心准备的笄礼,也算是顶级规格了。 远处的亭子里,平舒公主正在跟自己的几位表姐妹显摆慕长欢送她的一套收拾。 那首饰是天政帝赐给慕长欢的,十分奢华,价值连城,慕长欢的好东西多了去了,天政帝赏赐这样的东西不说是每天都有,那一个月里也得有个十套八套了。 更何况,她还不知给了她,也给了高都公主一套。 不过,平舒公主的生母本就是宫女出身,她母亲娘家族人即便是跟着沾了光得个一官半职的,也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官,那些女眷能见过什么世面。 这今个算是抄着了,这么雍荣华贵的好东西,怕是这辈子就只能见这么一次了。 慕璇玑白了一眼远处的平舒公主,慕长欢瞧见了,掩嘴笑着,“她就是喜欢那么显摆自己的东西,你不喜欢看,便随我去别的地方坐坐,正好若曦与笑笑还未曾到,不如你赔我大门那等等她俩!” “你不就是送了她一套陛下赏赐给你的首饰嘛!至于嘛!你每年都送我十几套,我也没到处显摆啊!”慕璇玑苦笑着摇摇头,“今个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压根就不会来。” “其实,也是父皇提醒了我,我这些日子只顾得九韶的事,当真把作为嫡长女的分内事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你啊,就是不去张罗这事,也没什么过错,陛下提醒你,无非是让你别忘了给些贺礼,可没让你非为了她们张罗这么大的场面。” “无妨,这种事,我张罗的多了,也不差这一回,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两个妹妹,当初昆泽出嫁前,我也没少张罗她的婚事,如今若是她们俩的事我不张罗张罗,难免不会有人拿这事编排些什么。” 慕璇玑闻言,微微点点头笑道,“也是,谁让你是嫡长女呢!后宫无后,东宫无太子妃,你这个嫡长女自然得多担当些兄弟姐妹的事。” 太子因着身子还未痊愈故不能出席,本来呢,他打算让秦侧妃代替他来送贺礼的。 可沈故渊去看望慕九韶时,听着秦侧妃那话的意思,像是并不喜欢那两位公主,不想去,可不去又不合适。 那甄良娣又只是良娣,侧妃不出席,她也没资格出席。 于是乎,沈故渊便自告奋勇的向太子请求‘出战’,代太子给两位皇姐送贺礼。 锦儿上前微微行礼,“公主殿下,沈大人代表太子殿下来了。” “?” 慕长欢满脸的嫌弃,他什么身份代替九韶! 这不明摆着让人说闲话吗? 沈故渊可是大燕惊才绝艳、风华无双的京城第一公子,即便是当年沈家出过事,即便是曾经与摇光公主有过一段故事,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的他,可是位高权重的右相,更是天政帝不可缺少的亲信之一。 试问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哪个姑娘家不动心? 所以,平舒公主心仪沈故渊,也是没什么不可以的。 一听着这家伙又来了,慕长欢当即一脸嫌弃,之前跟他在邻国、敌国周旋于各种皇室、重要人物之间,经历那些世事无常的大事,都是为了大燕。 不然,她就是打死也不会成为什么他的夫人! 反正慕长欢就是很努力的这么在内心里,自己跟自己说的。 “哎呀,吉时已到,该准备笄礼了。”慕长欢径直离去。 慕长欢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白云司可是没让她失望。 这汇贤雅叙被白云司打理的不仅井井有条,而且还扩建了不少。 他将汇贤雅叙的后山改造,与汇贤雅叙连接,建了一座宛若仙境的凌云台,又在园内建了人工湖泊,搭建了很是壮观的水榭台。 两个水榭台隔敲相望,拱桥下有轻舟划过,周遭的绿树葱葱、幽幽花香,飞鸟鸣叫,景致格外迷人。 所有人都凑了过来,观赏着这场盛大的笄礼。 礼毕,白云司便命人将客人引致撷芳殿入席。 沈故渊走向慕长欢,本打算问她那鞭子的事,可还没问的出口,慕长欢刚出于礼貌寒暄几句,一旁便有人挑事。 “要我说啊,有些就是厚颜无耻。”林楚楚笑着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世族女眷疑惑的问着,“林二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可是又听着什么新鲜有趣的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之前听来的一件事,说是有一女子钟情一男子,那男子也是看重女子家世,所以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就凑在了一起,可谁曾想啊,那男子突然有一日反悔了,说什么都不愿娶那女子。” “呦!这是为什么啊!” “是啊,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可不是嘛!林二小姐说的这事,我看就是那男子的错。” 这些傻女人,她们哪能想到,林楚楚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说些羞辱摇光公主的话,只以为是当真在说市井听来的闲言碎语。 更何况,她们之中有的父亲还得讨好着林楚楚的父亲,自然,在林楚楚的面前矮一截,她说什么,她们就跟着说什么。 说白了,她们压根没经过大脑。 不对,她们也得有脑子恐怕才行。 林楚楚掩嘴一笑,“这还没完呢!” “还有?” “是吗?还有什么?” “是啊,林二小姐,你快说啊!” “哎呀!该不会那女子早就跟那男子无媒苟合了吧!” “啧啧啧!哎呦喂,天啊,该不会是有了孽种了吧!” “真是丢人,这也太,唉,丢死人了。” 沈故渊听了差点没笑出声,一听她们在说自己和某人有染,而且孩子都有了,他都觉得会不会是真的了! 慕长欢咬牙隐忍着,这事,她不觉得丢脸,被退婚而已,而且还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退婚,这该是敲锣打鼓宣告天下的好事。 只是,她不尴尬并不代表别人不觉得她尴尬。 怎么说也是尊贵无比的嫡长女,堂堂摇光公主怎么能被退婚呢! 林楚楚还不打算算完,仍旧继续说着。 “这他们有没有染,我是不知道。”林楚楚掩嘴偷笑,“不过,我跟你们说啊!你们是不知道,这女子不仅厚颜无耻,而且还很是没脸没皮。”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扎心了皇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几个女子追着问又怎么了。 林楚楚故意高声喊着,“那女子被人抛弃了,不但不收敛自己的德行,反而又缠上了一位风华无双的公子,而且啊,还是硬逼着人家娶她呢!” “呦!这天下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然后呢,然后呢!” “那女子借着家世,硬是赖上了那男子,可惜啊!那男子心中早有所属,不仅如此,那男子的父母早就应下男子与青梅竹马的少女之间的婚事。” “这是要棒打鸳鸯啊!” “真是有点缺德了啊!” “真该诅咒这个女子一辈子嫁不出去。” 林楚楚越发得意了,更是肆无忌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慢慢走向慕长欢,嘴里还在继续说着。 “是啊!这样的女子,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林楚楚笑的阴冷,“你们猜怎么着?” 众人齐声问着,“怎么着?” “那男子也退婚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娶那女子,还同自己的青梅竹马发誓,此生非她不娶,绝不会娶那个恶毒的女人。” 林楚楚的故事编完了,正好走到了慕长欢的跟前。 “摇光公主认为,这女子最后会如何?”林楚楚故意向慕长欢抛去一个问题。 平舒公主见沈故渊在那低头偷笑,她以为是在嘲笑慕长欢,便突然灵机一动,决定故意在沈故渊面前维护他,好给他个好印象。 “林二小姐,本宫觉得这些话,你可不该说。”平舒公主从没有什么机会如此硬气的说话,且还是端着自己公主的架子,似有些耀武扬威了。 林楚楚压根都没把慕长欢房子眼里的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又怎么会把平舒公主放在眼里。 这么蹦出来,在林楚楚的眼里,她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可笑至极。 她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屑的笑着,“我不觉得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啊!” 林楚楚笑的很假,表情有显的很是无辜,就那么眨巴着那双烂桃花眼看向平舒公主。 “你在本宫面前竟然敢不自称臣女?本宫看你是活腻歪了吧!”平舒公主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怒视林楚楚。 林楚楚彻底的转过了身,正对着平舒公主,冷笑一声,也不吱声,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平舒公主看,“怎么?平舒公主不仅架子大,脾气也还很大吗?这是要打楚楚吗?还是说,要把楚楚拉出去杀头啊!” 慕长欢站在那,本来似有点尴尬的,毕竟之前的两段赐婚之事,外人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被外人提及总归是有些面上不好意思。 可现在,听着这俩人的对话,突然有些小兴奋,很想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哎呀,那话怎么说来着? 狗咬狗,一嘴毛! “你!”平舒公主突然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这么拿架子的确不合适,别再让沈故渊给误会了啊! “那也不至于,本宫不过是想提醒一下林二小姐,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那平舒公主倒要指教一下,什么该说?什么话又不该说?”林楚楚高声喊着,又故意看向四周,许多正在往撷芳殿走去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也好让所有人日后都警醒着点,别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什么人。” 若是将这二人相较而言,明显是林楚楚略胜平舒公主一筹,怕是她斗不过林楚楚这只披着小兔皮的贼狐狸。 “你,你那话就不能不那么说。” “什么话?又为何不能那么说?” “那女子,那男子,他们,他们……” “那女子如何,那男子又如何?” 看来林楚楚当真是想要枪打出头鸟,她以为平舒公主是想故意在慕长欢面前表现的是在维护她,便自觉地将她视为了敌人。 平舒公主被逼的一着急,直接脱口而出,“那男子都已经退婚了,女子也已经又另有婚约,你怎么还总是揪着那男子的事不算,他退婚是他的自由,自是有一定的原因才会退婚,不然,怎么会如此嫌弃那女子,说什么也不肯娶了。” 呵呵! 可真是我慕长欢的好皇妹啊!看来是相中了沈故渊啊! 这是来和林楚楚组团找茬的吧! 慕长欢的脸上写满了不悦,就那么盯着看这二人一唱一和。 真心不想再待下去了,心累,看着二人这么卖力的表演,刚才慕长欢还尴尬不好意思的心情,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直接荡然无存了。 “锦儿,你去告诉白云司,让他把这边的事办好,本宫去东宫看望九韶。”慕长欢直接懒得搭理他们,戏都不想听了,转过身便要离开。 沈故渊故意凑上前,“微臣同公主一同入宫,正好想起来,有件事忘记转达太子殿下了。” 你是哪来的?你一定要这个时候凑热闹吗? 嫌弃他!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就好像显得她有多小气,且还对号入座了似的。 “嗯。”慕长欢很是不情愿的回应了一声。 林楚楚看着慕长欢要离开,她没有上前拦着不让走,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已经足够了。 在她的眼里,这慕长欢是要落荒而逃了,她没脸再待下去了。 平舒公主慢慢回过味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方才无意中得罪了大皇姐,急忙跟上前小声嘀咕着,“大皇姐,这就要走了?” “嗯。” “大皇姐,妹妹不是故意的,刚才,刚才真的是有口无心的,我,我……” 这话没说完,慕长欢天停下了脚步,扭过脸瞅着平舒公主。 她的这个皇妹,到底是有心故意如此啊!想要羞辱她! 还是说,她就是傻到这份上了。 竟然会这么拦着她,去说那所谓恕罪的话,是得多傻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啊! 平舒公主的声音不大,别人的确听不到她说了什么,可远处的林楚楚见平舒公主拦住了慕长欢,就觉得她是去讨好慕长欢,说了什么不知道,不过,这举动只会让慕长欢更尴尬。 所以,林楚楚笑了,笑的很是满意。 林楚楚太开心了太满意了,所以笑出了声,那声偏被慕长欢听见了。 这事,那就不能这么算完了吧! 慕长欢慢慢地转过身,她的嘴角扯了一抹笑,那笑,高贵,自信且迷人,径直往前走去,像是准备扑捕猎物而蓄势待发的狮子。 林楚楚不轻易间抬头,看到慕长欢调转回头,正慢慢走向自己,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怖气息,令人窒息。 林楚楚慌了,她此刻才意识到,她极有可能玩砸了。 “林二小姐!” “是,是,殿下,有何事?”林楚楚回话突然温顺的像是一只被猛兽掐着脖子的小兔子,恐惧,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林二小姐可有想过,你方才口中的那女子会不会因为你说了她的闲话而对你采取什么报复心理?” 一击,击中。 林楚楚的心咯噔一下,猛地咽了一下因惊慌而产生的唾液。 “还有,你说那女子的父亲若是知道了有人这么说她宝贝女儿的闲话,还试图议论他的权势,说他是强逼旁人娶他的女儿,哎呀!”慕长欢故意突然拍了一下林楚楚的肩膀,吓得林楚楚腿都软了,差点没跪地上。 再击,击中。 “啧啧啧,林二小姐,平舒皇妹说得没错,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话,就别说了吧!你倒是逞了一时之快,你说那第二个男子早已与心仪的青梅竹马有了婚约?这种事,若是被那恶毒女子的父亲知晓,你说,会不会怪罪那男子的父亲母亲啊!” 三连击,此次击中要害。 林楚楚瞬间成了哑巴一般,更像是死了已久,连尸体都僵硬住的人?畜生? 慕长欢扬长而笑转身离开了此地。 在这里打了一场漂亮的战役,可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 比如,保护慕九韶的事,虽说天政帝将自己身边的御林军以及贴身侍卫安排了不少在东宫。 可是总是让慕长欢不放心,倒不是不放心自己的父皇,只是御林军里,多少会有些外人的眼线。 不能伤及命脉,但也不能给暗处的敌人任何机会。 所以,慕长欢离开汇贤雅叙后,去了一个地方。 这一座装潢十分奢华的楼阁,且还很是特殊,很多江湖在这里买卖消息,也有不少人将一些奇珍异宝拿来这里转卖。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可暗地里,这个地方曾是京城里最大最有名的杀手组织。 雀隐楼。 以前这里的杀手,只要是你出得起价格,管你要杀谁,统统都会搞定。 只不过,如今,不一样了。 这雀隐楼自从慕长欢重生回来之后,便在她的暗箱操作下成功的拿下了。 说起来,前世,她也是差点死在了雀隐楼的杀手手里,当时伤势极重,半条命都没了。 所以,她重生后,便暗中积极想办法把雀隐楼给搞到了自己的手里。 雀隐楼面上的掌柜的是一个名叫幽花的女子,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已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 家里排行老三,故人称花三娘。 这名号在京城里也算是响当当的,有些事,你若是办不了,缺门路,那边找花三娘,她定会帮你解决门口路。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雀隐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背后有嫡长女,堂堂摇光公主撑腰,什么事能办不成,但凡不是造反想改朝换代,事都能成。 幽花听底下的人说公主来了,她急忙去了暗道,见自己的主子。 “幽花拜见公主殿下。” “起身吧。” “幽花,赤字堂中你选几个机警的来。” “赤字堂?”幽花微微蹙眉,“殿下,赤字堂的小辈儿们多是些身上功夫底子差的,还不曾练就好武艺,不如从黛字堂里选几个如何?” “不必,按照我说的去选便好。”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幽花抱拳回道。 慕长欢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忙唤住了幽花,“等等!” “殿下还有其它吩咐?” 她蹙眉不语,这话有些不好说出口,幽花见主人不说话,也不敢插嘴,就站在那等着吩咐。 “记得要选家中尚有兄弟在世的。” “这是为何?” 慕长欢也不好说出口,这话该怎么说? 她是要把人以太监的名义送入东宫的,为了自己的弟弟却要断了人家的子孙根,是有些那啥。 所以,还是留点德,选些那种是为了养活一家老小而不得已入了杀手这行的,这样,人家的家里好歹还有别的兄弟能继承香火。 幽花问了一遍,慕长欢没有回答,她再没问第二遍。 “属下这便去办。” “来时,本宫瞧着外面热闹的很,今个便不多做久留了,你选好了人,送到公主府便可。” “是,属下明白。” 慕长欢站起身刚要走,幽花便轻声唤了声,“殿下,今个前面有人来展卖夜明珠,说是前朝之物。” 前朝之物? “什么人用过的?” “那人声称是前朝末代皇后凤冠上的,一共九颗夜明珠,说是当年太祖皇帝起兵后,有宫人趁着兵荒马乱偷走了凤冠上最值钱的夜明珠逃离了皇宫。”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记得幼时曾听母后说过,当年太祖皇帝黄袍加身,起兵反抗前朝末代皇帝的暴.政,但是入了宫后,发现皇后的凤冠却不见了。 至今是个谜,看来,给已逝的母后打造新凤冠陪葬的珠宝又着落了。 “去把贵宾厅打开,本宫要亲自去参与一下。” 随后,慕长欢去了那所谓的贵宾厅。 远处的慕长欢等待着即将开始的拍卖,按照雀隐楼的规矩,卖家要派人将东西呈给贵宾厅的人近距离欣赏。 有人在下人的引领下端着一个锦盒,锦盒是敞开的,一颗夜明珠一目了然。 “这位姑娘,我家主人请您欣赏,希望您能交出高价。”那人递上前。 慕长欢的注意力都在那颗夜明珠上了,她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人的长相,和他轻盈的步子以及锐利的眼神。 反倒是一旁早就进来准备要汇报事情的夙琏察觉了不对劲,一瞬之间,眼见着那人手里的锦盒随意撒了手,踱步上前,欲对慕长欢做些什么,他纵身一跃上前及时的挡住了那人,与之较量起来。 贵宾厅都是在二楼的,此时楼下大厅之内,所有的人都在围着展台欣赏那其余的夜明珠,确实有些炒杂,又叫价的,又因叫价高过自己而吹胡瞪眼喊话的。 所以,楼上的打斗声,并未有人注意到,且从楼下也并不能看到厅内的全景。 慕长欢被幽花护到了身体,几个暗卫也挡在前面,时刻准备着保护慕长欢,为她战斗,为她而牺牲。 这人是谁?瞧着身手不错,竟然能与夙琏过招且还不分上下。 但终究还是敌不过这雀隐楼的顶底高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身上受了重伤。 那人带着伤,浑身是血的从楼上纵身一跃跳下,落在了大厅之内,所有人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吵杂声所吸引,纷纷回头看去。 夙琏也跟着跳下楼,准备缉拿那刺客,却被那些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的人,因慌乱而四处逃窜给挡住了去路。 慕长欢随手敛了娟帕护住了脸,往前走了两步,冲着楼下方才还在搔首弄姿的歌女妦缈飘去一个眼神。 妦缈与夙琏两相忘,互相示意眼神,一个留下以免是调虎离山之计继续守护慕长欢,而另一个则是疾步上前,追了出去。 “公主殿下,妦缈最擅长追踪术,那人身上有伤,即便轻功再好,也难逃妦缈的追踪术。”幽花在一旁安抚主子。 “嗯,本宫知道。”慕长欢转过身,冲幽花吩咐着,“本宫吩咐你的事既可去办。” 慕长欢在暗卫的保护下从后门离开了雀隐楼。 回公主府的路上,慕长欢一直在琢磨,这要杀她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会是与之前要刺杀她的人一伙的呢!还是说,另有什么人想要了她的命。 夜里,书房里的慕长欢查看着这些时日里雀隐楼的生意往来,与其说是生意往来,不如说是她在研究最近京城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头顶的瓦片作响,灵武灵敏的耳朵洞察到有人在房顶,他身子本能的做起御敌状态。 门外传来了口哨声,那是他们的暗号。 灵武这才放心些许,走到门那打开了门。 妦缈见着灵武相视一笑,轻声道,“妦缈有事禀报公主殿下。” 灵武让妦缈进了书房,而自己则是走出了书房掩上了房门,在屋外守着,随时戒备。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妦缈莞尔一笑,上前行礼。 她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觉得酥麻,若是男子,此刻怕是早就醉倒在她的温柔乡了。 “可是追上那人了?”慕长欢问道。 “是,属下一路追踪,发现他潜进了一处十分隐蔽的院落,那院落瞧着不像是荒废的,只是不常有人去的样子。” “然后呢?” “属下并未冲动,而是在外面隐藏许久,直到见到有人也进入了那个院子。” 慕长欢闻言,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似有些激动,“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妦缈点点头,“属下看见了,并且也认得那人。” “何人?” “定川王身边的随侍。” “什么?定川王?” 那人是定川王身边的人? 定川王要杀她?为什么? 等等! 慕长欢隐约的像是想起了什么。 人的记忆并不是无时无刻的飘在眼前,荡在脑海里的。 它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出现,更何况,慕长欢如今是重生一次,她本能将那些最重要的事情摆在心里的最前面。 而这个时候,她似是想起了前世里,为了白云寺造反的人,貌似……好像……就是定川王。 要说真的是定川王想要杀她的话……难道定川王是因为自己掳走了白云司,他内心气愤所以才派人暗杀她? 啧啧啧!这个白云寺果然不该招惹,当初重生回来,就不该心软收留他,早些打发走了多好。 “你继续盯着,再有异情及时汇报。” “属下遵命。”妦缈应声道。 妦缈离开后,灵武再次回到书房内,他不曾多嘴问及发生什么,只是仍旧站回了原位继续随时待命。 慕长欢左思右想,琢磨着这个事。 这个定川王想她死,派了人来暗杀她,不敢出现在戒备森严的公主府也是常理。 可是,那刺客怎么会知道她在雀隐楼? 她前往雀隐楼之事,没几个人知道的,知道的都是她的心腹,她绝对相信。 就连锦儿这样单纯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就算是她的贴身侍女,她未曾让她知道雀隐楼的事。 那人怎么可能就知道她去了雀隐楼? 若是说知道她的样貌,那有可能是有人事先给了他,她的画像。 但是,雀隐楼虽然是公开的,可也算是隐蔽了。 今个二楼的贵宾厅瞧着都开了,似乎都有大买主在里面等着叫价,那,那个人是怎么能准确的知道她究竟在哪个屋子里? “灵武!” “属下在!” “你去一趟雀隐楼,让夙琏这几日好生盯着那白云司。” “殿下为何不让属下去?” “你们经常在本宫身边晃悠,都是熟脸了,本宫不想让白云司发现,他可没咱们看上去那么简单。” “如果这样的话,那殿下不如让媶缃姑娘混进汇贤雅叙,正好这几日听说白云司想要给殿下排一出新戏,正选人着呢!” “恩,也好,女子监视更合适。” “那属下这就去办。” ………… 慕璇玑被赐婚于御史大夫严朝之子严之笙,之前便因西北战事暂缓了婚事,眼下事情都过去了,也该再提及璇玑郡主的婚事了。 可惜,恰逢先帝忌日,百日内不宜有红事。 可这婚事也不能再拖了吧! 人家璇玑郡主倒是没急,可严之笙却有些急了。 这不,又来沈故渊这墨迹他了。 牧荣上前躬身行礼道,“爷,严公子来了。” “让他进来吧。” 不等牧荣应声出去引领严之笙如内别院来,严之笙就已经自己个进来了。 “沈兄!沈兄啊!”严之笙笑呵呵的往里走着,还边走边喊着。 好家伙!这差点给沈故渊吓着,这小子何时唤过他‘沈兄’! 这么个喊法,指定是有事求他。 “唉!你可别,我可不敢担。”沈故渊哭笑不得,低头都不敢看他,连连摆手喊着。 “沈兄!”严之笙往前挪着步子,没脸没皮般笑嘻嘻的往那一杵,“右相大人!” 第一百二十章 喜后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只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吓得赶紧喊着,“别别别,什么右相不右相的,你还是唤沈兄吧!” 牧荣在一旁偷笑,赶紧搬来椅子在一旁,随后退下去备茶去了。 “说吧,你又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你了,来瞧瞧你。” “是吗?”沈故渊咧嘴一笑,又道,“那你瞧过了?可以走了。” “沈兄这事什么待客之道!怎可如此不周到。” 沈故渊蹙眉苦笑,逗弄严之笙,抱拳笑道,“那敢问严兄,沈某该以何等礼仪待严兄呢?” “你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费劲的说话,整的文绉绉的,平日里与我没个正经的那个风流倜傥的俏公子哪里去了?” 严之笙这话一出,沈故渊收回了笑容,严肃的看着严之笙,“是你先每个正形,我不过是随着你的喜好迎合而已。” 说完,沈故渊又继续说道,“行了,说吧,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的婚事……” 就知道这小子一直惦记着他那未过门的媳妇,想成婚都快想疯了。 不过,谁又不惦记呢! 沈故渊想到这,不由得嘴一咧,笑了,笑的还有丝丝甜意,引得严之笙看去还以为是在笑话他呢! “你可别笑我,我同你不一样,你位居高位,身为右相,有的是事情可忙。”严之笙说着说着又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故意打趣沈故渊,“我可不像你,对儿女情长并不牵肠挂肚。” 沈故渊白了他一眼,严之笙笑着笑着,就不敢笑了。 见沈故渊低头不理会自己,也许就不吱声,严之笙有些急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 “说什么?” “你……” 也是沈故渊这些时日里实在是事情多,今个着实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跟他逗闷子。 “行了,不跟你打趣了。”沈故渊抬头看向他,“这几日便有圣旨到你府上了,你父亲那里想必应该也得到消息了,还未曾于你提及,想来也是不希望你过早的自傲。” “什么意思?” “我一举荐你为益州郡刺史。” “什么!”严之笙先是高兴的惊讶,后又皱着眉有些担忧,“我知你是好意,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婚事……” “不用担心,自然有该解决的法子,你且回府等消息吧。” 严之笙被沈故渊打发回去了,他按照沈故渊说的乖乖在府里等消息。 沈故渊向天政帝举荐了严之笙,天政帝便决定任命严之笙为益州郡刺史,这一入朝当职便是从五品的品秩,已经算是很高的起步了。 这一来是归功于他的父亲御史大夫严朝,二来是看在了两个人的面子上,一个是沈故渊举荐的,这面子得给,另一个便是严之笙未过门的妻子慕璇玑,身为未来的郡马爷,这官位确实不能低了。 尤其是天政帝与璇玑郡主的父王,兄弟情谊还不低,自然也是要顾及些他们的面子嘛! 只是恰逢先帝忌日,百日内不宜有红事,所以天政帝便决定恩准,待严之笙前往益州郡上任时,璇玑郡主一起前往,到了那边后,过些日子再在那边办婚事。 这样一来,也就没什么了。 他们的婚事,也不算是再拖延了。 这事,沈故渊既然知道了,那慕长欢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赶紧抽空帮着好姐妹办嫁妆。 照例说,璇玑郡主身为皇室之女,这一部分嫁妆是由王府内操办,这一部分,慕璇玑入京时他父王就已经为她操办好了。 而另一部则是由皇室出,那这任务,慕长欢自然抢着去办。 文思院内,慕长欢坐在那看着少府监冯然递给她看的首饰图样。 今个她来,不光是办璇玑郡主嫁妆的事,还有一个人的事她也得一并办了。 之前,萧平关在边关失踪前,她便想着撮合冷若曦的这个表哥与林笑笑见上一面。 后来慕长欢因着要前往西绮,不得已便把这给耽搁了。 不过,她不在京城里的这段时日里,冷若曦也算是没白做慕长欢闺中姐妹这么久,还是做了点实事的。 “冯大人,本宫瞧着这几套就不错,设计的相当别出新意,想来璇玑姐姐一定会喜欢。” “那好,那微臣稍后便命匠人尽快赶制,一定在郡主与小严大人离京前做好。” “嗯,那是最好了。”说完,慕长欢放下手里的图样,笑着看向冯然。 她很是自然的直接便把林笑笑的事说了,那冯然虽有些不好意思,但也并未避讳什么,且言语之间也袒露他对林笑笑倾心之意。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的,便赶紧把这事给办了吧! 随后,慕长欢便入宫去天政帝跟前说了这事。 她这个红娘当的也不是就是为了撮合人家,只是对林笑笑的处境担忧,可她又不能把人家一个小姑娘一直别在裤腰上吧! 那自然是想到给她找个稳妥的婆家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且那冯然是冷大将军的内侄,冷若曦表哥,其生母与将军夫人为同母姐妹,自幼父母双亡,养在将军府,被冷夫人视为己出,。 又官至文思院少府监,掌管宫廷所用服御诸物、宝货、珍膳等。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说,都是个很不错的归属。 天政帝听说后,自是也挺高兴的,对于冷大将军很是器重,这门婚事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林笑笑虽说也是自幼没了生母,但好歹也是兵部尚书府的大小姐,人家尚书原配妻子之女,那可是嫡出,这婚事说得过去。 天政帝私下里给远在便将的冷大将军书信一封,告知赐婚一事。 回了公主府的慕长欢越想这事越觉得是积了福报,直接让厨房今个晚上加菜,而且还是阖府同乐。 恰巧林笑笑与冷若曦一同来了,晚上凑一桌热闹热闹。 许是今个太高兴了,晚膳时,慕长欢只是比平日里多喝了几口,便醉的一塌糊涂了。 连今日药膳都没喝,被侍女们搀扶着回了寝殿。 “锦儿!锦儿!” 慕长欢扶上了榻,笑呵呵的张牙舞爪喊着,锦儿端着药膳走上前,急忙应着声。 “殿下,奴婢在呢。” 锦儿将药膳放置一旁后上前搀扶着慕长欢,慕长欢酒醉三分醒,一个劲儿的在说着璇玑郡主和林笑笑的的婚事,是如何如何让她开心的,又如何如何让她觉得做半年来总算有好事发生了。 总是,呜呜啦啦的说了一大堆,锦儿看在眼里也是喜在心里。 以往每次公主喝多,多数是因为不开心的事,可今个她这一醉却是因着开心的事,这是好事,醉了也无妨。 “殿下,奴婢伺候您歇息吧!咱们先把药膳喝了吧,这些日子您辛苦操劳郡主与林大小姐的婚事,身子瞧着可没平素里好了。” 说完,她便要伸手示意侍女递上那药膳,可慕长欢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今个着实是撑着了,喝不下任何东西了,今个的你喝了吧,明日我再喝。” “可是,殿下……” “行了行了,本宫乏了,睡了睡了。”慕长欢说完便一头栽了过去,呼呼大睡了。 一旁的侍女笑道,“锦儿姐姐,既然公主殿下这般疼惜你,赏你喝了这药膳,你就喝了吧,不然凉了,明个也不能给公主喝了。” “是啊是啊,锦儿姐姐,你去一旁喝,咱们伺候公主殿下便好了。”另一个侍女山前笑道。 锦儿笑了笑,自幼她便伺候公主,公主待她不薄,像这样赏赐药膳、补品什么的事常有。 “那好吧,我回屋里去喝了,然后小憩一会,晚点你们来唤我上夜。”锦儿笑道。 两个侍女缓缓一笑,微微行礼齐声道,“是,锦儿姐姐。” 锦儿回了自己屋子,坐在那喝下了那药膳,随后边躺下小憩,待到半夜的时候再起身去上夜。 可没想到,她压根等不到半夜,不过才一个时辰都不到功夫,她便…… 次日一早,慕长欢缓缓睁开眼睛,支撑着身子起来,朦胧的眼睛看见眼前站着准备上前伺候自己的并不是锦儿,而是其她侍女。 “怎么回事?”慕长欢紧缩眉心,揉捏着头,“锦儿呢!” “殿下,锦儿姐姐……” 慕长欢这宿醉的头疼很,看着眼前侍女,“她是不是昨个也喝多了?” 她笑了笑,摆摆手,“无妨,不必去唤她来伺候,让她多休息休息吧!” “殿下!”侍女突然哭喊着,“锦儿姐姐,劲儿姐姐她没了。” “没了!” 慕长欢并未意识到侍女所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或许她压根就没往那不好的方面想过。 她坐起身,身子乏累的有些不耐烦的问着,“她是出府?” 侍女们一个个的噗通跪地,哭了起来,这架势让慕长欢瞬间醒了酒似的,心下咯噔一声,站起身,拖拉着绣花鞋,随手拽了一件披风便冲了出去。 当她来到锦儿的屋子时,慕长欢看着榻上浑身是血一动不动的锦儿时,整个人都懵了。 “怎么回事?锦儿!锦儿!”慕长欢激动地往前走去,站在那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慕长欢伸手探着锦儿的鼻息,又摇晃着锦儿,越发感觉不对劲,那血渍已变了颜色,她伸手搭着锦儿的脉搏。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夜探沈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锦儿,没了,是生命体征全无的没了,她死了,已经死了许久了。 慕长欢撕心裂肺的喊着,闻声赶来的灵武夺门而入,看着慕长欢像是疯了一样的拼命的摇晃着锦儿,他急忙上前拦住了她。 “灵武,快,你叫锦儿起来,本宫不许她偷懒,她说了,今个要本宫陪她去给璇玑姐姐和笑笑买合理的,本宫,本宫还答应她,若是她的银子不够,本宫,本宫给她贴补,她不能偷懒,她得起来,本宫还有许多事要忙,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逛一天。” 慕长欢在灵武的搀扶下拼命的摇晃着灵武,灵武并不知道锦儿出事了,当他看到那一幕时,他也愣住了。 “殿下,殿下,您别激动,殿下……”灵武试图安抚慕长欢,可他一个大男人,一介武夫,哪里懂得如何安慰一个情绪几乎失控的女子,并且这个女子还是他的主子。 身后跟来的侍女和下人,纷纷跪在屋里屋外哭哭啼啼,都不知该怎么办。 灵武撑着慕长欢,一只胳膊搂过她,微侧着身子,指着那些侍女、下人,“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侍女战战兢兢的哭喊着,“昨个夜里,本来是打算唤锦儿姐姐起身上夜的,可是这些日子她也累的不轻,奴婢们来她屋里患了几声,推开房门唤她,见她不醒也不动声,想着许是太累了,便没再唤她,直到,直到今个一早奴婢在来唤锦儿姐姐时,就发现,发现……” 整个屋子呜呜呜的哭喊着,都在说她们发现锦儿死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便去慕长欢屋里准备着伺候慕长欢起身,然后再禀报这事。 侍女们和下人们也是不敢轻易惊动高高在上的摇光公主,即便锦儿是最得宠的侍女,那她也只是个贱籍奴才,她的死又怎么能算是府里的大事呢! 谁敢不怕死的去唤醒睡梦中的摇光公主? 慕长欢直起身,抽泣着,看着可怜的锦儿,又扭过脸看向那些侍女与下人。 锦儿的明显的是中毒而亡的,那嘴角、衣襟处的黑血一目了然。 “灵武!”慕长欢眼含泪水,双手紧紧地攥着,低头看着床上的锦儿,厉声喝道,“命人将公主府给本宫围住,把这府里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查个遍。” 她侧过身,那两行泪水瞬时划过脸颊,“这几日进入公主府的人,一个也别给本宫放过,本宫定要让那罪魁祸首给锦儿填命。” 前世锦儿就是为了她死的很惨,她本想今生好好保护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丫头,却不料,她又是因着自己而死。 她是替她死的,昨日,如果喝下那有毒药膳的是她,那么今个横尸于榻上的便不是锦儿,而是她慕长欢了。 或许是因着伤心,让平素尚能随时保持理智的慕长欢突然没了理智,她甚至是顺着自己偏激的猜疑,认定是定川王之前派人暗杀未遂,又出新招,在她的吃食上做了手脚。 “殿下,属下这就去办。”灵武搀扶着慕长欢,贴心的说着,“这些人都要查,可您身边不能没个侍女伺候着,属下去将妦缈与媶缃两姐妹唤来伺候您。” 慕长欢哽咽,微微点点头。 恰巧修竹办差回府,灵武将此事说与修竹听,他在府里守着公主,而自己则是去了雀隐楼。 整个公主府被为的水泄不通,里面的人插翅难逃,接下来的便是严酷的审讯。 幽花与众兄弟姐妹担心慕长欢,可白日里又不方便前往公主府,便在入夜后前往。 公主府打点好了,外人看不出这府里出了什么事,只以为是摇光公主在为璇玑郡主与林家大小姐的婚事忙碌,不仅进入许多人,还有侍卫把守。 慕长欢决定带人前往之前妦缈监视那人的地方去把人抓回来问话,这个很容易打草惊蛇的方法,夙琏与幽花等人并不主张。 可他们也了解自己所忠心的主子,她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 夜彻底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待他们一行人暗中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那里的人早已人去楼空。 就连本该在那监视的妦缈也不见了。 “殿下,妦缈若是不在这附近,想来必是因着那人离开了此地,所以,她跟踪而去。”幽花笃定道。 慕长欢微微点点头,“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夙琏说道,“殿下,不如殿下先行回府等消息,属下等必会把这事办妥。” 慕长欢不甘心,她不想就这么回府,可是,在这里守株待兔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那好吧!” 灵武与媶缃陪同慕长欢回府,等待消息。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幽花便与夙琏带着受伤的妦缈回来了。 “妦缈!”慕长欢上前看着被幽花搀扶着的妦缈,“你受伤了?是何人伤的你?” “是那个人,那个在雀隐楼刺杀公主殿下的人。”妦缈用尽力气回道。 夙琏拱手道,“殿下,妦缈追踪术了得,可是功夫底子却还是欠缺了点,所以,她被那人发现后,本想逃走,却没想到不敌那人。” “那人不是受伤了吗?又怎么可能还有本事伤了妦缈?”慕长欢疑惑着。 众人将妦缈搀扶到一旁坐下,给她喂了暂时控制住内力的丹药后,妦缈讲述了整个经过。 那个定川王身边的人先离开了,随后,那个人也离开了那个地方,妦缈来不及留下记号,便一路跟踪而去。 没想到,一向擅长追踪术的妦缈,如此小心谨慎还是被那人发现了,结果二人打了起来。 妦缈受了伤,那人也带着重伤逃走了。 可妦缈虽然受了伤,但她却并未就此离开,而是继续追踪。 这恐怕也是那人想不到的吧! 再加上那人的伤势加重,所以,那人未曾再发现妦缈还在追踪这他。 于是,妦缈发现了那人最后的落脚点。 “在哪?”慕长欢激动地追问着,“他最后去了哪里?” 妦缈紧缩双眉,咬牙说出了三个字,“在沈府。” 妦缈的表情,已经让慕长欢预感到了她嘴里的沈府指的是哪里,可脱口而出再次追问时,却像是不愿是那里。 “哪个沈府?” “右相沈故渊的府邸。” 慕长欢不由得心下咯噔一声,当真是沈故渊! 难道,今生还要重复前世的悲剧?并且,悲剧加倍,今生要造反,要她死的,不仅仅是定川王一人,还有他沈故渊? “走,去瞧瞧。”慕长欢的脸上已没了什么神色,只是轻描淡写办的唤着,“本宫要亲自去拿人。” 夜探相府,怕是没人几个人敢如此。 况且瞧着慕长欢的那个架势,更像是想直接硬闯,给沈故渊一个措不及防。 不过,夙琏等人还是有理智的,纷纷全慕长欢还是谨慎些,先去探探,看看看情况再说。 慕长欢一想到,妦缈说那人是被沈故渊身边的暗卫擎宇给迎进去的,虽说是瞧瞧走的偏门,可是,这也证实了沈故渊是绝对与那人相熟的。 否则,怎么可能会让擎宇接应? 而此时,沈府后院的暗道内,那人正在接受沈故渊的关怀。 擎宇将那人扶到一边后,便退了出去。 暗房内,只剩下沈故渊与那人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夜里被沈故渊唤做‘二哥’的沈临。 沈临身受重伤,没有太多力气,他虽恨沈故渊,巴不得他早死,可他还是信沈故渊,并且知道这世上若是仅剩一人他可以信任的话,那那人便是沈故渊。 他抬头瞥到一旁整面墙大的神台上,那一个个的神牌上,刻着的都是他最熟悉的名字。 他的父亲,沈廷。 他的生母,沈贺氏。 他的长兄,沈信。 以及其他沈氏一族的所有血亲,包括那两个他还未曾蒙面的弟弟、妹妹。 真是可笑,自己亲人的神牌却要他人来供奉,而他自己,眼下更像是个无名无姓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最可笑的是,他在边上还看到了一个神牌。 那上面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沈故渊。 “你可真是可笑。”沈临指着刻有‘沈故渊’名字的神牌冲他问道,“这,是给我,还是给你自己准备的?” 沈故渊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神牌是当年沈廷临死前让他立得,他听了,也做了,可如今,当本人站在那里看到时,他的确不知该如何解释。 “父亲说……” “姓庆的,你别再口口声声唤着我父亲为你的父亲了,你是姓庆,你叫庆矞……”沈临苦笑微晃着身子站起身,缓缓走上前,“沈故渊这个名字是我的,是你十三年前窃走的。” 沈临,沈家次子,姓沈,名临,字故渊。 亦是眼下这个被沈临唤做‘庆矞’之人的表哥。 沈临一时激动,一把揪住沈故渊的衣襟,“庆矞,你凭什么,凭什么你和你母亲得罪了太后,便要我沈家来还债,当年,你窃走的何止是我沈临的名字,你窃走的是我沈氏一族的性命。” “二哥,我……” 当年的事,沈故渊历历在目,亦是触目惊心,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过沈家人对他和他母亲以及弟妹的恩,更不会忘记那些人对他们沈家的债。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情书是几个意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兄弟二人的谈话还未曾开始已进入僵局,而此时,擎宇及时冲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出事了。” 沈故渊回头看去,急忙问着,“何事?” “公主府出事了,探子来报,有人在公主府下毒,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女锦儿中毒身亡。” “什么!”沈故渊当即便懵了,他也着实吓着,更是开始担忧起慕长欢。 “她,她还好吗?” “属下不知,只知道,眼下公主府戒备森严,似乎不止是一个侍婢出了事那么简单。” 沈故渊赶紧夺过步子便要往外走,又不忘吩咐擎宇,“好好照顾二公子。” “是。” 沈故渊不管不顾的要去看慕长欢,那腿刚迈出门槛半步,身后的沈临便邪恶的喊着,“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更不要忘了你自幼被养在大燕的目的,你的任务,不仅仅会因为太后的死便消失了。” 他停下了脚步,顿在那。 沈临笑的有些毛骨悚然,“想想姑母与表弟、表妹吧!她们可还在齐越呢!能不能活着,得看你。” 沈故渊咬牙隐忍,双拳紧攥,他此刻多想掉转头冲上前,直接扼住沈临的脖子。 可是他忍住了,毕竟,他是舅舅仅剩的一个儿子了。 沈故渊拂袖而去,前往公主府。 沈故渊是被慕长欢等人所施的调虎离山之计给骗了,他离开了沈府后,慕长欢等人,便瞧瞧潜进沈府。 只是,沈故渊也没有想到,他前脚离开了沈府后,沈临便会毫不犹豫的也离开了沈府。 所以,慕长欢等人进入沈府后,并未找到要找的人。 而沈临和慕长欢等人,前后脚的错过了。 可慕长欢并不是什么线索也没有,她在沈故渊的书房的暗道里,竟然找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小木箱。 处于好奇与急迫想要找到什么线索的慕长欢打开了那个木箱。 那里面是一封封的书信,且从信封外和信封纸的折痕来看,像是经常打开来看的。 难道是和什么人的秘密书信? 和定川王合谋什么见不得人之事的证据?那可太好了。 呵呵! 好像不太好。 待慕长欢打开那些信,仔细的一一查看后,她懵了。 书信倒是书信,只不过不是给别人的,而是给她慕长欢的。 那上面的抬头和落款,绝对是沈故渊写给慕长欢的,而内容…… “这是情书?” “你,你别动……” 慕长欢看着那一封封的情书傻了眼,而后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他回头望去,是沈故渊。 该死的,夙琏和灵武他们人呢?不是守在外面吗? 慕长欢大概是不知道,沈故渊走到一半的路上,就怎么都感觉不对劲,还担心府里的那位,便调转马头回来了。 灵武那个人,贼着呢,他是笃定了沈故渊对他家殿下的情,伤!别说伤害慕长欢了,就怕是打从心里骂上一句都会舍不得的。 所以,他一看到远处有十分明亮的光亮靠近这个院落时,就已经给其它人传递信号了。 这带有暗号意味的夜鸟叫声,让夙琏等人一下子就听懂了意思,早就飞身躲藏了起来。 而唯有慕长欢这个傻丫头,还在书房的暗格里看着那些情书,傻傻不知情呢! 沈故渊疾步上前,一把抢过那些书信,脸刷的一下子红了。 “我,我就知道,定是你搞得鬼。”沈故渊的神情异样,眼神飘忽,就差在脑门上刻着‘我心虚’三个大字了,说话都磕磕巴巴了,还要一个劲的说着话,“也不知你对我这书房为何如此执着,屡屡都要想法子潜进来,今个更甚,就连锦儿的死你都能拿来当……” 不等沈故渊的话说完,慕长欢早已冲上前伸手就是一巴掌,随即更是从腰间扯出沈故渊送她的那根长鞭,逮着沈故渊就是一鞭接着一鞭子。 沈故渊懵了,怎么被发现爱慕她,写个情书就得挨打啊! 他一把扯住狠狠抛来的鞭子,“你发什么疯,你这是做什么?不就是几封情书吗?你至于吗?” “沈故渊,本宫要你给锦儿赔命。” 说罢,手狠狠的一扯,鞭子从沈故渊的手中抽了回来,那速度之快,将沈故渊的手心喇出了两道血痕。 “你在什么什么?什么给锦儿赔命,锦儿……” 慕长欢缓缓落泪,咬牙切齿的怒瞪着沈故渊,腿一抬,随手从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冲上前狠狠的刺中了沈故渊。 沈故渊双眉一蹙,鲜血滋的渗了出来,浸透了外衣。 “锦儿……你是说,锦儿她,真的出事了?”沈故渊的身体感到了疼痛,可他却顾不上自己,而是问着他担心的事。 “沈故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拿命来吧!” “长欢,不,长欢,一定是你误会了,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岔子,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害死锦儿呢!我与她无仇无怨,我怎么会如此?” 轩青与擎宇担心有事,冲了进来,见到这个场面,一边担心自己的主子,可另一边又不好轻易掺和人家小两口的事。 幸好,此时灵武也及时的冲了进来,他见状也有些懵了。 没想到公主竟然如此冲动,锦儿的死让她对沈故渊真的是痛心疾首。 “殿下,殿下。”灵武上前一把搀住了慕长欢,猛地往后一拽,护在了身后。 慕长欢就像是街上打架的疯狗一般,越是拽着她,越是要往前冲的架势。 那匕首被那一拽,连带着拔出,沈故渊身子微晃,宣青上前搀扶住了沈故渊,擎宇护上前。 灵武也开启御敌状态,他知道沈故渊不会伤她,可同是暗卫守护主子的擎宇与宣青却不一样了。 沈故渊抬手一拦,又拉扯着擎宇,“让他们走。” “主子!” “我说让他们走,今日之事,不许对任何人说。”沈故渊忍痛,情深的看向慕长欢,“锦儿的是,我很抱歉,方才不该拿的生死说事,但是你一定要信我,我是不会伤害你在乎的人,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定会让人差个水落石出,给你个交代。” 灵武带着慕长欢离开了,回府后,慕长欢后悔,怎么没再刺的深一点,直接杀了沈故渊得了,一了百了。 索性,这个人留着也是个祸害。 那个人就此消失不见,慕长欢对沈故渊再次起疑。 她其实虽然对沈故渊起疑,可情绪稳定之后,再仔细思量这事,沈故渊若是要想要杀她,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这之前在外时,他可是有无数机会可以杀了自己,并且完全能不让任何人怀疑他害死了她。 但他却并没有,而是一路护着她回来了。 况且,就算是那之前他可能因为什么而不能动手,得留到回了大燕才行,那他沈故渊也不会选择找人混进公主府下毒。 毕竟,慕长欢每日的吃食,可都是有不止一个人试毒的,最后一道便是锦儿那,其他侍女、宫人试过之后,锦儿可是还要把着最后一道关的。 等等! 如果这么说起来的话,锦儿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灵武!”慕长欢唤道。 灵武从外殿走了进来,“殿下。” “媶缃呢?” “在为殿下准备洗漱之用的东西。” “那你去,去雀隐楼将冥厺唤来,让他带上他的东西来。” 灵武一听便知道慕长欢口中所谓的‘他的东西’指的是什么,“殿下是想要让冥厺查验锦儿姑娘的尸首?” “嗯,锦儿中毒身亡,我太激动了,一时之间只想着要为她报仇,找出那害死她的人,却忽略最先应该去查的事。” “是,属下明白了,待会媶缃回来了,便去却影楼唤冥厺来。” “白云司那边,换了何人监视?” “庄姑娘。” “她?”慕长欢微微蹙眉,“我应过她,只让她在璎珞堂与那些世家女眷打交道,你们这个时候把她送去白云司那,合适吗?” “殿下不必担心,这次,是她心甘情愿自己去的,庄姑娘说,只此一次,而且,白云司那里也多是招待世家子弟与女眷,没有什么嘤嘤苟且之事。” “也罢,她虽是弱质女流之辈,但越是这样的越是能让白云司放低防备,且庄姑娘在世家女眷中的名号也不低,想来,白云司不会对她起疑的。” 这之后,冥厺对锦儿的尸首,以及那日盛药膳的汤碗一一验过。 最后,一个不知是好还是不好的消息,悄然钻进了慕长欢的耳里。 “你说什么?”慕长欢激动的都站了起来。 冥厺吧唧着嘴,鼓着腮帮子,苦笑着,“属下反复查验过了,绝不会有假。” “你,你当真查清楚了?” “殿下放心,冥厺以性命担保,查验结果绝对不会有错。” 慕长欢眼都直了,直愣愣的直视前方,一屁股瘫坐下去。 锦儿得死,竟然只是个意外。 一个可笑且又可怕的意外。 那日晚上,慕长欢因高兴特地让厨房多加些菜,而锦儿因要消散痰浊,饭前刚喝过藜芦,紧接着,晚上慕长欢便因喝醉了酒,将那药膳赐给了锦儿。 那药膳里有玄参,玄参最忌讳藜芦,再加上锦儿诸日来积劳成疾,使得本就相克的两样东西,直接夺走了锦儿的命。 “所以,锦儿的死,并非是替我而死,而死她,我,是我害死的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和亲公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殿下,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不能把这罪拦在自己身上,毕竟,您并不知道锦儿在那之前服食了藜芦。”媶缃安慰着慕长欢。 灵武也安慰慕长欢,“是,殿下,这不能怪您。” “那该怪说?”慕长欢不是该哭还是该死,“难道,怪她自己吗?” 没人能劝的了慕长欢,她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一个人整整的呆了三天三夜,什么也不吃,水也不知她喝过没。 那桌上拢共就一壶,即便是喝了,也早就该喝完了。 这人还活着吧! 他们都不敢进去,他们知道劝不好,反而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最后,灵武等人实在是担心的不行,便闯了进去。 慕长欢已经像是没了灵魂的一具躯壳,身子也奄奄一息的感觉了。 任由幽花与妦缈姐妹俩怎么帮她洗漱换衣服,喂食,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他们决定赌一把,请了沈故渊来。 幽花等人隐匿起来,唯有灵武与修竹在那守着。 沈故渊的伤势也未好,他一直在查锦儿的死,公主府的人根本没有告诉他锦儿的真正死因。 其实他也未曾敢来问,他曾一度怀疑,这个孽是沈临造的,所以,他一直在追寻沈临的下落。 因此,他的伤势因他的心情,和不予理会,越发有些严重了。 更是听着公主府的人说慕长欢不吃不喝已经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三天三天了,他急的刚要冲出去,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才擦洗之后,拿着一道圣旨急急赶往公主府。 “慕长欢!”沈故渊硬生生的撑着自己的身子,站在那喊着,“你身为堂堂大燕的嫡长女,如今西绮与大燕议和成功此等大事,世人皆在欢庆,唯有你,还浑然不知,即便是你没有心情欢庆,也该入宫好好的问问你的父皇,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话题成功的引起了慕长欢的注意,没有什么比慕氏皇权与亲人更重要的了。 “你,沈,故,你说,什么?”慕长欢吃力的抬头看去。 沈故渊斜嘴一笑,“微臣本来还打算,算计点什么事呢!不过瞧着公主这番模样,微臣反倒没有什么兴致了。” 慕长欢冷笑一声,渐渐缓慢的挪着自己的身体,仰视着沈故渊,“你,休想,有,本宫,在的一日,你沈,便什么都不是。” “那可未必,接下里微臣会做些什么,微臣自己也不知。”沈故渊摆出一副邪恶的嘴脸,吃力的咧着嘴笑,那嘴角还有明显的抽搐。 “好了,微臣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研究研究做些什么。” 说完,沈故渊便拂袖扬长而去,看的慕长欢气想咬牙切齿,可已经没了气,只得轻声唤着,“本,本宫要……” 灵武急忙喊着,“伺候公主殿下沐浴更衣。” 此时走出寝殿的沈故渊听到这话后,十分欣慰的笑了,可与此同时,又是一口老血,这次几乎是喷溅而出。 人晃晃悠悠的便要倒了的样子,房梁上隐藏着的冥厺飞身而下,一把搭住了沈故渊,扶稳了他,顺手就给他搭了脉。 “嚯!这位爷,您中的毒可不轻啊!” 沈故渊心下念叨着,冥厺!他竟然是慕长欢的人? 原来,这雀隐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是这个丫头,她真是本事不小啊! 咳咳咳! “来来来,稳住稳住,这位爷……”冥厺一边没脸没皮的嘻嘻哈哈笑着,一边往身上摸着,掏出一小瓶子,打开瓶塞,倒了一粒逍遥丸,直接塞进沈故渊嘴里,“别嫌弃,小是小了点,不过,救你,管用。” 沈故渊本能的咽了下去,斜嘴一笑,冲冥厺夸赞道,“毒手药王有意独门制药秘方,可解百毒,他平生只收了一个徒弟,名唤冥厺,不知阁下可是本人?” “啧啧啧,瞧瞧你这人,真是不识趣,前脚救了你,后脚便要挖人底。” 说完,冥厺本来还打哈哈的笑容瞬间没了,随手一甩,将沈故渊弹开,脸上挂着嫌弃之意,“这药丸只能救你一时,却救不了你之后,是死是活还得看你造化。” 沈故渊隐忍着胸口的剧痛,那丹药渐渐的起了作用,他的身体也没有方才那么剧烈疼痛感了。 “多谢。”沈故渊说完后,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直接走了。 其实,冥厺的答案已经是承认了,沈故渊自然也没必要再多问了。 而慕长欢在府里休养了几日后,身体彻底的恢复了。 接下来,不是她萎靡不振、如同行尸走肉般呆着了,还有许多事等着她去做呢! 这西绮与大燕议和,可谓是很有诚意,不仅割让了几座城池,还将一位公主送来和亲。 不日后,那位公主便会入京了。 可是,西绮如此有诚意,又是赔钱赔地的,还搭上了一位公主远嫁大燕,大燕照理也该回礼些什么。 城池是人家送的,大燕自然不能回礼城池,那就回些西绮没有的,在给他们些那的紧俏货吧! 外加,大燕也搭上远嫁一位公主。 可这该把哪位公主嫁出去,就是个大问题了。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各抒己见,说谁的都有,甚至有大臣提议将皇长女,也就是慕长欢给嫁过去。 他们觉得摇光公主身为皇长女,又是嫡出,这身份无比尊贵,定能章显大燕的诚意。 沈故渊听了去,差点没脱鞋撇他脸上。 幸好,沈故渊知道,天政帝本身就不会答应把慕长欢远嫁,就是把所有皇女都嫁到西绮,也断然不会舍得慕长欢嫁到那么远的西绮去。 今个朝堂上的议论又是没有最后的结果,随后散了朝。 而那位从西绮来的公主,被天政帝下旨将朝歌公主册封为太子慕九韶的太子妃。 这个决定,也有慕长欢的一般建议。 她同天政帝分析这事,照理说,不该册封为太子妃的,曾经敌国皇室之女做大燕的太子妃,未来的国母,却是有些让人担忧。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日后,慕九韶登基为帝,那这西绮公主是太子妃的话,指定就会成为皇后的。 慕九韶做了新帝,后宫妃嫔指定不会全都是慕长欢亲自为他挑选的,指定得有那么些为了衡量朝中局势而不得不纳的朝臣之女。 这后宫是最可怕的地方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处处都是算计,处处都是陷害。 若是西绮的公主做了日后的皇后,既能以强大的娘家作为后盾制衡后宫其她妃嫔,又不用担心,完全没有娘家人在身边的西绮公主做些可怕的事情。 所以,权衡之下,这位西绮公主做太子妃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慕长欢前脚刚离开天政帝的寝宫,天政帝也开始着手准备拟旨了。 晚些时候,沈故渊越想越担心,越担心越坐不住了,于是便进宫了。 一进了大殿,便五体投地边的往前噗通一跪,磕了个响头,把天政帝都给镇住了。 这什么情况? “沈卿家?你这是作何?” “陛下,微臣,微臣请求陛下,尽快让微臣与摇光公主成婚。” “成婚!”天政帝愣了,“你俩还有婚约?” 沈故渊抬头望去,很是委屈的说道,“是啊,陛下,微臣同摇光公主有婚约啊!” “朕怎么记得那婚约作废了啊!”天政帝略有些嫌弃之意,吧唧了一下嘴,还白了一天沈故渊。 沈故渊随后展开没脸没皮模式,硬生生的把之前退婚的事撇的一清二白。 说什么也不承认是他悔婚在先,就是死咬着,之前有朝臣议论他与摇光公主的婚事。 反正就是一顿死皮赖脸,说啥他都没错的态度,非要天政帝赶紧安排他们成亲。 呵呵! 天政帝是哭笑不得,本就因着一些事心烦,这个时候,沈故渊这么个闹法,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生生气,还是该谢谢他! 天政帝没有同意,可也没有答应。 很快的,这个消息便传去了公主府里。 慕长欢听了这个消息后,是又尴尬又气愤,更是想起了那暗道的木箱里的一堆情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和这个男人有什么感情上的瓜葛了,即便是,他并非还是锦儿的真凶,即便是,他不曾想要害自己,她,也不能和他有什么。 但是…… 不,她就算再不愿意和他有感情瓜葛,也不得承认一件事,眼下她想要万无一失的留在大燕,不被什么人给算计远嫁西绮的话,那就是立刻嫁人。 对,嫁人。 咦!不对,就算要嫁人,也没必要非得嫁给她吧! 不不不,嫁给他,别人不敢轻举妄动打坏主意,若是嫁给一个没有权势的人,指定有人还会做些什么。 不对不对,等等! 慕长欢的心,乱了。 她像个神经病一样,在那里来回踱着步子,一会同意自己的说法,一会反对自己的说话。 把在一旁伺候着的妦缈与媶缃两姐妹给看傻眼了,她们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这样过,她们见过的,多是慕长欢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时的模样。 这小女人家家思不思春的为难娇俏模样的慕长欢,她们可是真心没见过的。 “殿下!”妦缈咽了一下唾沫,试探的唤着,“殿下,您还好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化敌为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没事,方才只是,只是走神在想事情。”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殿下,殿下。” 这正发愁呢,寝殿外却传来了媶缃的喊声。 “怎么回事?”慕长欢看去,皱眉问道,“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是宫里来人传话了。” “宫里?” “太子殿下邀您进宫,说是有要事与您说。” 九韶找她?难道东宫又发生什么事了? 慕长欢急忙进了宫,去了慕九韶的东宫。 而此时,慈宁宫外,入宫给太后请安的林楚楚离开慈宁宫时,经过了御花园。 她见到悠闲自在逛着御花园的平舒公主,暗暗打起了坏念头。 “平舒公主安。”林楚楚微微行礼。 这身后传来声音,还是给自己问安的声音,平舒公主回头看去,冷笑一声,“呦!这不是向来目中无人,连本宫都不看在眼里的林家二小姐嘛!怎么?今个这般客气,还要给本宫行礼?你是不是看错人了啊!林二小姐!” “平舒公主,上次的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误会?好搞笑的误会啊!”平舒公主白了一眼林楚楚,转过身,继续在花圃中转悠着,压根不愿理会林楚楚。 林楚楚能给她行礼那完全是因为要利用她,看她这个耀武扬威的样子,林楚楚气的咬牙切齿,可还是得忍着。 “楚楚原以为平舒公主是与慕长欢一伙的,以为你希望沈大人与她在一起。”林楚楚看到平舒公主有了反应,继续说道,“可如今再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平舒公主转过身,微微蹙眉,小心谨慎的样子,像是自己有什么秘密就要被人发现了一般。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沈大人……” 林楚楚故意欲言又止,笑呵呵的看着平舒公主,平舒公主的表情立刻有了变化,林楚楚断定自己猜测的没错,这个平舒公主是爱慕那个沈故渊的。 所以,那日她跟自己争执,不是为了要讨好慕长欢那个贱人,而是想要在沈故渊面前演个戏。 “林楚楚,你说啊,怎么不说了,沈大人如何?他怎么了?”平舒公主焦急的问着。 “没事,沈大人没事,只是,若是这慕长欢仍旧还是这大燕的嫡长女,骄傲的摇光公主,怕是,早晚有一日,这陛下会又再次将她赐婚给年轻有为的沈故渊沈大人,所以,所以楚楚也是在发愁呢,这沈大人是得罪了哪里神仙了,怎么久甩不掉慕长欢这个恶女人了呢!” 这些话,怕是最能触动平舒公主的话了吧!而且,想必也是她正在想的。 平舒公主微微咬唇,轻声问了声,“可她怎么才能不是大燕的摇光公主?” “那还不简单,她不在不就得了!” “不在!”平舒公主紧锁双眉,“死了?” “那倒也不用。”林楚楚掩嘴一笑,“把她嫁出去不就得了!” 对,嫁出去,只要她嫁出去了,不在大燕,不在京城,那不就没他什么事了吗? “你说的对。”平舒公主的嘴角泛起弧度微微上扬,“只要她嫁人了,沈大人是绝对不会娶她的。” “而且,还得嫁的远点。”林楚楚故意提醒着平舒公主,又在这时才提及她刚听来的消息,“对了,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平舒公主挑眉看向林楚楚,“什么事?” “今个早朝时,陛下说要将你平舒公主嫁去西绮和亲。” “什么?父皇,父皇要把我嫁去那蛮荒之地?” “是啊,陛下是这个意思,有的朝臣也附议,当然,我父亲就不同意这事,他说平舒公主您才刚刚办过笄礼,怎能这么快就嫁人啊!”林楚楚斜嘴一笑,“我父亲还说,他觉得该把身为嫡长女的摇光公主嫁去西绮,这才符合国情。” “对,对,应该把她嫁出去,嫁去西绮。”平舒公主念念叨叨,转过身又冲林楚楚笑道,“我这就去跟皇祖母说。” “嗯,是了,太后似乎也是和父亲一个意思,你是该去好好说说的。” 林楚楚笑了,“那我同你一起去。” 随后,二人便去了慈宁宫。 太后见林楚楚又折了回来,很是好奇,便问她,“楚楚啊,你这是怎么又回来了啊!可是忘记拿什么了?” “太后,楚楚是路上遇到了平舒公主,本想和公主多聊天一会的,可是公主心里惦念着您,怕耽误了给您请安。”林楚楚故作贤淑,掩嘴一笑,宛若淑女,“这不,楚楚就陪着一同来了,反正楚楚也喜欢同太后您说话,咱们一起聊。” “好,好,好,你们有心了,都有心了。” 太后是什么人?那是在深宫之内经历了尔虞我诈,一路摸爬滚打几十余年才过来的。 这俩丫头有什么心事,她能猜不出来? 只不过,她们的心思对于自己而言,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直到楚楚暗暗的说了那一番话之后,才动摇了太后的心思。 起初,平舒公主还是没什么经验,尤其是与太后之间交谈,她甚少来请安聊天,只是日常正常的晨昏定省,基本上都不怎么多说话,其实,也属实是太后不怎么待见她。 这半天,她都没怎么能插上嘴,倒是林楚楚与太后有说有笑,一会把太后给逗乐了,一会跟着她伤心难过。 这前面铺垫了这一大堆,差不多也该说正事了。 “哦,对了,太后,方才楚楚问平舒公主关于和亲的事,她竟然不知道呢!”林楚楚说完,便冲平舒公主使了个眼色。 平舒公主立马就有反应了,脸上十分委屈,“皇祖母,父皇当真要把孙儿嫁去西绮吗?” 太后笑的有些不自然了,“听说是这么个意思,不过,具体定没定下来,还不知道呢,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即便是将你嫁去西绮,那也是好事,是值得庆祝的事。” “太后,您瞧您,平舒公主可不是担心自己呢!”林楚楚心疼的看了看平舒公主,叹了口气,冲太后继续说道,“公主是觉得,这还没尽什么孝道呢,就要嫁人了,她是舍不得太后和陛下还有她的母妃。” “好孩子,好孩子。”太后官方话配上官方笑容,俨然一个慈祥的祖母模样。 可事实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皇祖母,孙儿,孙儿不是不想嫁出去,只是当真舍不得,这若是在京城,孙儿还是随时入宫探望皇祖母,可若是嫁去了西绮,孙儿,孙儿怕是再也不能在皇祖母与父皇膝下尽孝道了。” 林楚楚有深深的吸了口气叹着气,“公主啊,这其实都是小事,毕竟,陛下有那么多皇嗣呢,也不差你一个的,你这远嫁西绮那是为了咱们大燕,你这点牺牲算什么?楚楚这心里啊,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 “担心!” 太后与平舒公主异口同声。 “是啊,楚楚担心的是,前段时间太子的事,看来,有人对太子的储君之位十分觊觎啊!” 太后心有不悦,是有些嫌弃之意,“这就不是你该担心的事。” 林楚楚故作苦笑,“楚楚也不是要掺合什么朝政,只是作为大燕的子民,担心自己的国家罢了,而且……” “而且什么?”太后问道。 “楚楚向来都觉得摇光公主聪慧过人,听说这些时日她一直在调查加害太子的真凶,想来摇光公主应该会很快就查出真相了,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会更加感激摇光公主,陛下也会大嘉赞赏。” 林楚楚说着说着渐渐兴奋了起来,像是在为自己高兴一般,“这日后,整个大燕的子民都会知道,大燕的摇光公主是如何为大燕付出的,还有,还有,之前她前往西绮的事,咱们起初不是也不知道吗?后来才知道,她压根就不在京中,竟然偷偷摸摸的去了西绮。” 林楚楚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的话,听着像是随口说说,毫无章法,可又让人细细一琢磨。 有人品出来味道。 太后,林楚楚成功的时不时地暗喻着什么,让太后认为慕长欢有想独揽皇权之嫌。 尤其是当太后听到,慕长欢在外时,与沈故渊之间经历了许多事情,更加开始担心起来。 她若嫁给沈故渊,不仅慕长欢更加得势,恐怕日后就连太子势头都更旺。 太后感到自己仅剩的皇权岌岌可危,便有了新的打算。 平舒公主与林楚楚离开慈宁宫后,二人之间似乎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感。 “今日的事,本宫谢谢你。” “平舒公主客气了,楚楚只是做了楚楚认为该做的事。” “你说,皇祖母会说服父皇改变主意,不把我远嫁西绮,而是让慕长欢远嫁吗?” “你就放心吧!太后可比你我更会分析利弊。” 二人心照不宣的相识一笑,随后各自离去。 可她们并不知道,她们方才的谈话已被无心之人给听了去。 就在她们躲着交谈的大树之上,小十九与宫人玩躲猫猫,在那树杈上趴了很久了。 她听到那心话后,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想立刻去告诉父皇,可是又不敢。 她想告诉大皇姐,可是又担心她不信。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十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于是,次日她听说陛下要去给太后请安,她也去了太后那。 这平素她基本是不去太后那请安的,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的皇祖母其实并不想见她,所以久而久之小十九就发现,她就是不去,也没人会在意,压根就不会想起她没去给太后行礼。 小十九站在寝殿外,宫人上前微微行礼,“太后娘娘现下正在同陛下谈事情,小殿下便在这里等等吧!” “那,好吧,我在这等会。” 进不去! 小十九站在外面,徘徊了好久,她想现在就进去,可是却又不敢硬闯。 她虽不得宠也不受天政帝重视,更没有靠山保护她,就是一个小透明,可好歹也是皇女,这些太后身边的宫人,即便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说话还算客气。 索性,小十九便想了个办法。 “哎呀,秋菊姐姐这个小香囊真好看。”小十九挪着小步子,又转过身,绕过秋菊,冲冬菊喊着,“冬菊姐姐,你蹲下来,让我瞧瞧你的宫花。” 宫人们有些不耐烦,可也不好发火,毕竟这是皇女,而且陛下就在内殿里。 无奈之下,她们也只好先哄着小孩子玩会吧! 但这就是小十九要的效果,玩乐起来。 只有大家互相你追我赶的玩乐起来,才能闹出大动静来。 最后,小十九直接变成了调皮捣蛋的孩子,扯走了秋菊的香囊,到处跑,还故意在小花圃处踹倒了花盆。 内殿里的天政帝,隐约的听着外面有动静,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吵闹追赶着什么人,又有摔碎东西的声音。 他忍不住喊了一嗓子,“外面当差的做什么呢?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太后身边的春菊急忙去了门那喊着,不一会就见着小十九和秋菊、冬菊进来了。 “儿臣叩见父皇。”小十九跪地行礼,“孙儿给皇族请安。” 天政帝微微眯眼打量着小十九,哦,是自己的老幺。 “说,怎么回事?” “回陛下、太后的话,是小殿下在戏耍奴婢们,奴婢们不想小殿下吵闹扰了陛下与太后的清净,便追逐小殿下,小殿下还踢倒了太后的花盆。” 小十九深深地感受到了大人的世界,竟然是如此阴暗,她不过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不就是跟她们玩闹了一会吗? 可怎么听着那话,总感觉是在责怪她做错了什么。 “放肆!”太后怒了。 “皇祖母恕罪,孙儿,孙儿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和宫女们玩耍……” 还不等话说完,就被太后给吓住了,“闭嘴,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竟然敢……” 她这话怕是自己说出口后都觉得不合适了,所以才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天政帝,他那脸也不大好看。 而此时,得知天政帝来太后这的,不止小十九,还有平舒公主与林楚楚。 她们俩此刻就在殿外候着,听见了殿内的一些动静。 小十九哇的一声哭了,天政帝一下子就心疼了,这个女儿,他好像从未抱过、疼过。 “小十九,你过来。”天政帝伸手召唤着。 小十九一边哭着,一边站起身,走上前,天政帝将她搂进怀里,细心的教育着,“长辈说教,哪有你回嘴的份,只管听着便是,长辈说教完了,你再说也不迟。” “是,十九知道了。” “还有,你虽未有封号,但也是真的女儿,是皇女,身为公主,你得懂规矩。” “是,时就知道了。” 天政帝淡淡一笑缓缓点点头,抬头冲太后说道,“母后,这孩子打一出生便没了生母,儿子一直疏于照顾,也没给她找个养母抚育,这事,是儿子的不是,还请母后看在十九年幼的份上,莫再怪她了。” 说完,天政帝又冲小十九唤道,“还不赶快给你皇祖母赔不是。” 小十九抽泣着,转过身,跪地行礼认错。 太后尴尬的很,她压根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生母死了,不然,也不会当着天政帝的面说了那种话。 “是哀家误会了,这事,不怨陛下,也不怪孩子。”太后似笑不笑的说道。 太后说完,赶紧岔开话题,又提起了前一个话题。 “咱们还是说回之前的事。”太后笑呵呵的冲天政帝劝着,“皇帝该知道,这议和不是小事,是大事,西绮割让了三座城池以示诚意,还将他们的公主送来和亲,一方小国尚且如此,我大燕乃泱泱大国怎能嫁一位庶出公主,要嫁就该嫁嫡出。” 天政帝一直皱着眉,伸手把小十九拉过身边,眼睛一直在盯着小时就看,可心里却一直在琢磨这事。 “哀家的话糙理不糙,皇帝断不能因为不舍便草率做了决定。” “儿臣确是是觉得将平舒嫁于西绮最合适。” “可她是庶出。” 小十九低声念叨着,“让她做先皇后娘娘的女儿就可以了啊!” 这说话声音虽小,可跟前的两人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放肆!”太后动怒,等着小十九咬牙切齿,“哀家同皇帝说话,有你什么插嘴的份。” “十九只是想和皇祖母、父皇多说说话,没想那么多。”小十九天真的眨巴着眼睛,“皇祖母不是在和父皇闲话家常吗?说姐姐的婚事,不是家事吗?” “你皇姐的婚事哪里是什么家事,那是国事,是关乎两国国运的事。”太后彻底被激怒了, 天政帝冲小十九唤道,“这里有你个小孩子什么事,还不赶快退下。” 小十九微微行礼告退,她走出内殿时,林楚楚与平舒公主就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她离开。 随后,林楚楚阴冷一笑,“平舒公主,瞧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皇妹。” 平舒公主咬牙切齿,林楚楚笑道,“方才你也都听见了,太后已经在帮着你说话了,可看样子似乎小殿下并不想让她的大皇姐远嫁啊!” “这里哪轮的到让她说话,她不过是个宫女所生的赔钱货罢了,父皇和皇祖母压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一个孩子了。” 林楚楚掩嘴一笑,“是呢是呢,我也觉得,太后和陛下之前压根就不记得这孩子,不过,以后,可能他们都会记住了。” “记住她!凭她也配?” “配不配的先且不说,就说你日后能不能降服的住她都是个问题了。” 平舒公主斜嘴一笑,“她可能没有以后了,也说不定呢!” 内殿里,天政帝不敢轻易反抗自己的母后,无奈之下,只得表面先答应着。 “是,母后说得是,这议和是大事,和亲不能随意,尤其是不能选一个庶出公主。”天政帝强忍着压抑感,笑了笑,“儿臣这就回去再斟酌一番,或许母后说得对,是该让长欢去和亲的。” “嗯,你能听进去那是最好的,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说是不是啊!陛下!” “是,是。” 今个慈宁宫里,可谓是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好戏。 先是太后让天政帝压抑的不敢反抗,只能暂时隐忍。 又是恶毒的林楚楚挑唆平舒公主对可怜的小十九动了杀心。 不知明个,又会上演什么戏码? ………… “小殿下,摇光公主邀您去荷花池一叙。” 一小宫女站在小十九的面前,自称是摇光公主遣来的。 小十九一听是自己的大皇姐就特别高兴,急急忙忙的便赶去了荷花池。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大皇姐来,站在太阳下,等的都乏了。 小十九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傻傻的盯着荷花池看,继续等着她的大皇姐。 但最终,等来的却未必是想她在等的。 突然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一把将小十九推进了荷花池里,小十九跌进水里,她挣扎着,扑腾着水面。 不远处,一个小太监在石桥上看到了水面上有人在挣扎着,像是在呼救。 “王爷!那边的水面上,是不是有个人啊!” 旬阳王走上石桥,站在那,看向小太监所指向的地方。 不好,真的是有人落水了。 此时的小十九,越发没了力气,已经挣扎不了几下了,慢慢地慢慢地,不再挣扎了,而是渐渐地向下沉去。 噗通! 旬阳王跑了过来,纵身一跃,跳进了荷花池里,他拼命地向下游去,最终救起了小十九。 小太监上前搭了把手,帮着将小十九拖上了岸。 旬阳王也上了岸。 他当年就藩旬阳府时,小十九还没出生呢! 所以,此时的旬阳王只以为眼前的小孩子是宫里的小宫女,却并不之这是他的小皇妹。 “王爷,这也不知是哪宫的。”小太监擦着额头上的汗,又赶紧将干净的披风披在旬阳王的身上,“王爷,您这湿透了,还是赶紧先去换件衣裳吧,别着了风寒。” 旬阳王抬头看了看四周,“这里离绛雪轩最近,去拿吧。” 说完,他便将小十九抱了起来。 “王爷,还是让奴才来吧!” “你去喊人来,再唤个女医官,还有,给这孩子准备身干净衣裳。”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 旬阳王是天政帝的皇五子,就藩旬阳府,故封旬阳王。 他跟他的四个皇兄比起来,算是没有什么野心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落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女医官前往绛雪轩,先是上前给旬阳王请了安。 旬阳王敛过小太监递上前的腰带,系好之后转过身,“行了,那小宫女就在里面,你去瞧瞧,可有什么大碍。” “是,卑职这就去。” 那女医官进了里屋,去给所谓的小宫女看病,却发现竟然是小殿下,这她可看不了。 即便十九皇女还未正式册封,但毕竟是皇帝之女,她一个小小的女医官,只给宫女看病的小官,哪配给皇女诊病,急急忙忙的便收拾了东西走了出来。 小太监一瞧,女医官出来了,问了声,“这么快,瞧好了吗?她没事吧!” 女医官走上前跪地行礼,“启禀王爷,卑职只是一介小小女医官,可不敢给小殿下诊治,卑职还是去为小殿下请太医来吧!” “小殿下!”旬阳王微微蹙眉,指着里屋的方向问道,“你是说,里面的那个小女孩,是父皇的女儿?本王的皇妹?” “是是是,王爷就藩在旬阳,确实未曾见过小殿下。” 何止这个小殿下没见过,怕是这宫里还有不少皇子皇女他是没见过的。 “好,本王知道了,不过,这孩子落了水,本王刚救上岸,你且先给瞧瞧,若无大碍保住性命是最紧要的,稍后,本王再去让人请太医来。” “可是……” 小太监见女医官犹豫,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忙笑道,“咱们王爷让你瞧,你便先瞧着,出了问题,自然有王爷帮你兜着,可若是你不及时诊治,小殿下出了事,这事,可就得你担着了。” “是是是,公公说的是。”女医官微微躬身道,“王爷,那卑职这就去先给小殿下诊治。” 女医官说完便进去给小十九诊治,旬阳王冲小太监使了个颜色,小太监立马便躬身行礼去请太医。 不一会,太医便来了,听着女医官说了个大概后,便赶紧给小十九诊治。 “微臣参见王爷。” “宫太医,多年不见,你身子依然硬朗啊!” 太医淡淡一笑,“王爷说笑了。” “小皇妹如何?可有大碍?” “回王爷,小殿下并无大碍,幸是王爷救的及时,小殿下只是呛了几口水,修养几日便好了。” “本王瞧着她身子羸弱,可是平日里宫人偷懒,怠慢了皇妹!” 太医相视一笑,低头不语。 旬阳王又向太医打听了一下这孩子的基本信息,这才了解了一些大概。 这次他回京,只是因着先帝祭祀之事,在京内待不了多久,这孩子的事他想管,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管。 “听太医这么一说,这孩子,平日里没有人管?” “只是身边有几个宫人照顾着,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是那些宫人,小殿下不受重视,他们自然也并不会放太多心思,只要小殿下饿不着冻不着,衣食无忧,便是他们有功了。” “这孩子,就没个关系好些的兄弟姐妹玩耍吗?” “同其她小殿下倒也偶尔能玩上一会,只是,玩耍归玩耍,总没那么亲近。” 说着说着,太医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微臣倒是看着这孩子时常去东宫太子那溜达,也见过几次太子侧妃带她玩。” “太子也不过是还是个孩子,那个侧妃本王也见过了,不过才是过了笄鬓的少女,哪里懂得照顾孩子。” “那就是摇光公主了。” “长欢!” “是,有几次微臣见过摇光公主对这孩子倒是挺上心的。” 旬阳王微微一笑,随后打发走了太医。 又让人去了公主府,公主府的人说公主入宫去太子那里。 而东宫那,慕长欢正巧也在问着秦侧妃,关于小十九的事。 “这几日,怎么没瞧见小十九来你这?” 秦侧妃给慕长欢斟了杯茶,“这孩子,在我这呆了没几日,便嚷嚷着要回去了。” “那你就让她走了?” “哪能啊,我硬是强留了她几日,可是后来,我发现,她住在这着实心里不踏实,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是自幼没有生母陪伴长大的孩子,只有宫人跟她玩,陪她说说话,还不一定待她好,所以,她的想法许是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便没再强留她了。” “可是……” “大皇姐放心,我每日都让人去瞧她。” 这正说着话呢,被秦侧妃派去看望小十九的小宫女便急匆匆的跑回来了。 “侧妃娘娘!侧妃娘娘。” 石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秦侧妃瞧见她那脸色急忙问话,“怎么了?你这幅模样,可是出什么事了?” 石榴一见旁边还坐着摇光公主,赶紧上前行礼请安。 慕长欢随手一摆,“快起来,先说事吧!” “公主殿下、侧妃娘娘,不好了,小殿下不见了。” 秦侧妃与慕长欢同时惊讶的站起身,异口同声喊道,“什么!” “奴婢方才将侧妃娘娘今日做的茶点拿去给小殿下,可是丽景轩里一个人也没有,奴婢便把东西放下等了一会,结果……” 她去时没人,等了好一会才见着一个小太监跑回来,还满头大汗十分焦急的样子,便问了小十九哪去了。 这才得知,今个他们在御花园配小殿下玩耍,然后小十九就不见了,他们到处去找也没找到,然后就想是不是先回来了,可回来一看,才发现,小殿下还没回来。 慕长欢一听,差点急了。 “这些奴才,当差也不好好当,即便小十九什么也没有,可也是父皇的女儿啊!正经八百的慕氏皇族,他们怎能如此轻视怠慢?” 见大皇姐生了气,秦侧妃赶忙劝慰,“大皇姐先别急,这是在宫里,孩子总归是丢不了,只是皇宫太大,许是转着转着,便去了她从前没去过的地方,所以一时找不回来,咱们多派些人去找,总能找回来的。” “可是,这宫里知道她是皇女的毕竟并不是多数,平日里她也只是在熟悉的地方转悠,我是担心,她去了别处,再有什么不长眼的把她当做是刚入宫的小宫女给欺负了。” 秦侧妃转过脸,冲石榴唤道,“去,把咱们东宫的人都散出去到个宫去找。” 这话刚说完,旬阳王身边的那小太监便来了。 “公主殿下,侧妃娘娘,这位小公公说,是替旬阳王来传话的。”宫人上前行礼道。 小太监随后跟着上前行礼,“奴才参见摇光公主,” 五皇兄进宫了? 是了,先帝祭祀,这些时日,几位就藩在封地的几位皇兄都会陆陆续续回京。 “你是五皇兄身边的人!”慕长欢先是楞了一下,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小太监,“本宫认得你,只是记不住你叫什么了,说吧,什么事?” “奴才方才听闻公主殿下和侧妃娘娘在寻找小殿下?” “你知道她在哪?” “奴才此来正是要说这事的。” “快说,你在哪里见到过?” “今个在荷花池见一人落水,我家王爷便及时救下那人,本以为是个小宫女,后来才知道那是小殿下,现下也已经请了太医,太医说小殿下并无大碍。” 慕长欢听说小十九出事了,从东宫赶至绛雪轩。 一进屋子,慕长欢便见着在床上熟睡的小十九,这时她悬着的一颗心才总算是落了地。 转过身,冲一旁坐着正优哉游哉饮茶的旬阳王微微行了小礼,“五皇兄安好。” “恩,皇妹有心了。” 慕长欢坐在一旁,宫人上前斟茶,随后人都退了出去。 “前几日便听说五皇兄回京了,今个才见着,倒是我这个做妹妹的的疏忽,早该去你府里请安的。” “你没去就对了。” 慕长欢一听这话,有些不高兴了,扭过脸看着旬阳王,“怎么,五皇兄不会这么小气吧!我记着,你就藩那会,我可是亲自送的你,你那会可没眼下这般小气。” “妹妹误会了,哥哥的意思是,那府邸没了,你去了也只会是扑了个空。”旬阳王笑眯眯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没了?什么意思?” “收归皇室所有了。”旬阳王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无所谓了,索性京内没有府邸,我也好少惦记着点回京的事,回的次数多了,怕是要惹人烦了。” “五皇兄还是同从前那般,喜欢说酸话。” “我记得,我就藩那会,你也就小十九那么大吧!” “是,差不多吧!” “从前,父皇和皇祖母便宠溺你,这后宫旁人掺和点政事那是罪过,那叫后宫不得干政,可你,小小年年什么事情你都得掺和掺和,掺和不成也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在你这,这叫管闲事。” 旬阳王又抿了口茶,笑着摇了摇头,“九韶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四位兄长不服气,父皇始终不知该如何提及就藩一事,你可倒好,重进大殿之上,指着四位兄长便破口大骂,臊的四位兄长第二天便纷纷上奏请求就藩封地。” 慕长欢尴尬的笑了,这些事,那想当年可都是她曾经的丰功伟绩。 按照旬阳王的话说,她就是爱管闲事,小小年纪就见不得自己的父皇为国事发愁。 当年四位皇兄仗着曾自幼便跟着先帝南征北讨的灭了不少南边的部族,各个功高盖主,都惦记着储君之位。 第一百二十七章 践行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可父皇压根不想传位给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若是真是贤德爱民倒还好,又有功绩,立储又如何,可偏偏哪个提出来都有那么些见不得人的破事。 贤德爱民?他们可没有过,哪个不是欺压良民的主。 “这些都是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了,五皇兄不提也罢。” “恩,你指定不想我提。”旬阳王扭脸瞪了一眼慕长欢,瞧着凶,可其实并没有恶意,“我还得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都没机会早早的就藩封地,我母妃死得早,想要凭自己的本事早早混个王爷当,确实不容易。” 这话就……有些尴尬了。 当初那几位皇兄就是因着为大燕贡献过,所以,臣子不敢说,父皇更不好意思说。 她这个小丫头才不知天高地厚的给一通骂,而那些话,若是旁人说,那这可就没资格说,就是说了也不管用。 可她说,反而奏效。 就在次日,她的那四个兄长,便都请旨就藩封地去了。 而那个时候,除了他们四个,年纪再稍大些有可能有机会夺走慕九韶储君之位的便是眼前的这位五皇兄了。 于是乎,天政帝二话不说,连带着他也给打发走了。 慕长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说完那一通话后,还很是狠兜兜的撂了最后一句话。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 想到这,慕长欢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旬阳王念叨着,也忍不住笑了。 他其实对慕长欢是又感激又生气,他当年刚及弱冠,本想好好表现,得父皇器重,待慕九韶长大成人后,自己也有了足够经验可以扶持他。 他是有抱负的,算是有志青年,不想虚度年华。 可没想到,这自己啥也没干呢!就成了王了,这一下子就被打发去了封地。 这就意味着,朝政上的事与他无关了,他刚站起来变成了废物又坐下了。 “五皇兄,咱们就别缅怀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倒过去吧!”慕长欢真是越想越尴尬,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也行,确实,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旬阳王扭过脸,冲慕长欢邪魅一笑,“那咱们说说现下?” “额……” 这怎么感觉数年不见五皇兄,他这么一笑总感觉始终不怀好意的开始呢! “从前,什么事你都得管,立皇储,封王就藩,那都是何等大事,哪里轮得到你插言,可你统统掺和了……” 这怎么还是这个话题? “现如今,小十九的事,怎么不见你管了?”旬阳王扭过脸,收了方才的笑容,变了脸色,一板一眼道,“莫不是皇妹觉得小十九是个没娘照顾的孩子,就连父皇都快不记得有这么个孩子了?” “父皇怎么会不记得小十九,五皇兄,你可别胡说,父皇只是没什么时间多去惦记她罢了,小十九住的可是丽景轩,那从前可是三皇妹住的地方,你要知道,三皇妹生前多受宠,父皇疼爱她仅次于我的。” 旬阳王笑了,这慕长欢还是跟从前一样,说谁都行就是不能说父皇和九韶,他们俩就是她的命。 “那你呢!” “我……” 这怎么说,她不是不想管,可是,怎么管,她是重生回来的,前世她错的太多,酿成大祸。 这一世,她回来就是要弥补那些错,也要让前世害过她和父皇、九韶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所以,如今的她等同是每日都在刀口舔血,这样的日子能适合小十九吗? “怎么,看来是被我猜中了,你压根不想管。” “我怎么不想管,可我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怎么管?难不成把她接到我公主府里住?”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这后宫像小十九一样,自幼没了生母的皇子皇女不止她一个,我总不能都接到我府里吧!那像什么样?旁人会怎么看待父皇,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慕氏皇室?” “父皇就是孩子多,这也不怪他,只是可惜,有些人这辈子都没有儿女缘,那才叫惨呢!” 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啊! “五皇兄,你直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入京时,经过安阳府,去看望了一下安阳王叔。” 安阳府! 蒙谁呢!安阳府与旬阳府隔着好几个府呢!你入京会绕一大圈经过安阳府再入京? “呵呵!我好想也很久没见过安阳王叔了,记得最后一次见,大概是就是你们就藩封地之前,皇祖母过大寿时吧!” “是啊,不过,我倒是常见。” 常见?你们的两人的封地离得又不进,这还能常见。 “不知,安阳王叔可还好,我记得他自幼体弱多病,现下身体可还同以前一样?” “倒是好些了,只可惜,这子嗣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记得安阳王叔今年得四十有余了吧!” “恩,是啊,你说这爵位日后谁承袭啊!” 等等,这话怎么觉得…… 慕长欢突然茅塞顿开,被旬阳王这么一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五皇兄可真是疼小十九。” “别这么说,你这个身为嫡出的皇姐不管她,我便帮着想想法子还是可以的。” “别逗了吧!你要真有心,你怎么不跟父皇说你接小十九去你那!” “那不一样啊!我毕竟是男子,即便是她皇兄,也多少有些不便。” “呵!五皇兄可真会推脱。” 慕长欢说完后,站起身,“行了,不跟你废话,这事,长欢先谢过五皇兄了,待小十九的事情安排妥当了,我再带着小十九亲自登门拜谢。” “不必,我过几日便离京了。” “这么快?” 旬阳王苦笑一声,“形势所迫,这京城,我们这种就藩王爷呆不得。” “……” 慕长欢随后便离开了绛雪轩,她的行动力向来强,其实也是担心小十九,因为小十九醒后,他们就问过小十九怎么这么调皮自己去荷花池玩耍。 当他们听到小十九说出真相后,本来只是没人照顾小十九的慕长欢开始更加担忧了。 这是谋杀啊! 有人想要害她!故意以她的名义把小十九骗去了荷花池,还试图想要淹死她! 真是太可恨了。 只是这人会是谁?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小十九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她能犯什么错?又会得罪什么人? 想来想去,慕长欢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平舒公主那次在东宫的事。 莫不是那次得罪了平舒公主后,平舒她…… 慕长欢不敢往下想了,她觉得那次的事不至于想要要了一个孩子的命。 可是事情真实的发生了,的确是有人想要这孩子的命。 不管是谁,这事,都得赶紧解决。 慕长欢立刻去了御书房,她将小十九的遭遇告诉了天政帝,天政帝当即便想到了太后寝宫之事。 但她并未说于慕长欢听,他不想慕长欢去疑心太后。 慕长欢向天政帝请旨,将小十九过继于安阳王,并安排人一路护送她前往安阳府。 天政帝应允了,或许,她这个女儿日后做个逍遥郡主,比做个没有安全感的公主要好的多。 日子定的很仓促,也是为了能让小十九尽快远离危险。 几日后,临行前几天,慕长欢特地请了很多人,在汇贤雅叙为小十九践行。 冷若曦、慕璇玑、林笑笑等人,都是与慕长欢交好的。 他们都送了小十九许多礼物,她很高兴,天真的笑着,在院落里和侍女们跑来跑去,一会扑蝶,一会荡秋千,玩得很开心。 而慕长欢也收到了来自安阳王的书信,心里他很感激慕长欢帮她将小十九过继于自己,并答应慕长欢,自己与王妃一定会待小十九很好很好,视为亲女一般疼爱。 沈故渊得了消息,特地向天政帝讨了个以他老人家为名的机会,去汇贤雅叙送礼。 名义上是替天政帝送礼物去的,可实际上,他是找借口想去看望慕长欢。 之前,他和慕长欢有误会,一直处于尴尬期。 后来得知了锦儿死亡的真相后,他有想过去找慕长欢的。 只是,沈故渊了解慕长欢,他若是去了,她必会觉得他是去找她算账的。 所以,他一直忍着没去,只想着能让时间淡化这一期。 不过也的确是最近无暇去看望慕长欢,毕竟,眼下他最担心的就是慕长欢被远嫁西绮。 朝中那些大臣,看似是为国家好,可实际上,他们暗自都是某些人安排的。 一定得稳住这些人,保住慕长欢才行。 只要她好,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沈故渊来了,慕长欢也没轰他走,一来他是顶着替天政帝来的,二来他就算是再有问题值得怀疑,上次伤了他也是她冲动了。 这不,还是有点小尴尬的。 但是,她此刻突然想起了那些情书,便决定进行试探一下他。 亭子里,慕长欢给沈故渊斟了一杯茶,“沈大人的伤势如何了?” “多谢公主殿下惦念,微臣的伤势已经好了。” “嗯,那就好。” “……” “……” “我……” “我……” “你……” “你……” “你想问什么?” “你想说什么?” 慕长欢咬咬牙,“那情书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台上台下一出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情书!什么情书?”沈故渊很是尴尬。 “我明明那天就是看见了,还不止一封,那是整整一箱子。”慕长欢挑眉瞥了一眼沈故渊,偷看着他,“你那都是什么时候写的?又为何要写?” “胡说,明明就是你看错了,哪里来的什么情书。” 他这死鸭子嘴硬的样子,还真的是特别…… “殿下!”白云司领着小十九,从远处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过来。 “参见殿下。”白云司微微行礼,直起身子后又冲沈故渊相视一笑,“见过沈大人。” 沈故渊的脸上立刻变了表情,方才还是尴尬,略有含羞带臊的感觉,可这一会见着白云司后,那脸色便不一样了。 白云司只是跟沈故渊打了个招呼,随后,便一直拉着小十九和慕长欢说话,完全就当沈故渊如同透明一般。 他故意走过来,方才他从远处看到了沈故渊与慕长欢在此说话,从他们的互动中,他看出异样来。 所以,故意来捣乱。 他一个人不行,还特地去拉了小十九一起过来。 “殿下,我刚排了新戏,方才说给小殿下听后,她很想看去看,所以,白某便来请殿下一同去。” “是吗?”慕长欢笑着看向小十九,“小十九,你想去看?” 小十九拼命的点头,“我就去安阳府了,以后可能都没机会看了,所以,我今天就想看,大皇姐,大皇姐,你就陪哦一同去看吧!” 白云司松了手,小十九跑上前,拉扯着慕长欢不依不饶的。 慕长欢淡淡的笑着,“好好好,大皇姐陪你去看。” 说风就是雨,这慕长欢站起身便要跟着白云司走,刚要张嘴唤沈故渊一同去看。 可沈故渊却突然站起身,冷声一声,很是不悦的唤了声,“那微臣就不打扰公主殿下的雅兴了。” 沈故渊说完便拂袖离去,慕长欢‘唉’了一声,便见着这人走出好远了。 算了,不理会他了,拽什么拽,谁稀罕喊他一起去似的。 慕长欢带着小十九去看戏,这戏码当真是白云司用了心思的。 起初,那戏的确还是挺好看,十分新颖的戏折子。 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后面的戏份,那唱词,完全就是在映射些什么事。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后面的戏分明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沈故渊与定川王之间有阴谋,意图谋反。 这让慕长欢顿时心惊肉跳,再次想起之前那个在沈故渊府里消失的人。 小十九见慕长欢的表情微变,眼神里透着她没见过的异样神情,不由得问了声,“大皇姐,你怎么了?” 慕长欢回过神,回了小十九一个笑容,“没事,大皇姐只是突然想起了府里的事。” 人不经念叨,就连事也不经念叨。 这不,慕长欢刚说完话,便有下人来禀报,说是公主府里有事请她回去。 慕长欢将小十九送回了宫里,而汇贤雅叙里的客人们,则是由白云司继续负责伺候着。 前脚慕长欢离开了汇贤雅叙,后脚沈故渊便要跟着离开,可惜,被白云司给拦下了。 “沈大人,莫急。” 沈故渊闻言,回头看去,斜嘴一笑,“怎么?你还请本相也看一出戏?” 白云司往前走去,淡淡一笑,那笑是慕长欢从未见过的笑容,亦是白云司从未在慕长欢面前袒露过的笑容。 “沈大人想看戏有何妨!只是,这戏看多了,怕是就成了这戏里的人了。” “白公子可真是会说笑,这戏里戏外不过都是一场人所控制的局罢了,有什么看多了就会变成戏里的人,难道不是戏里的故事在映衬这局内的人吗?” 沈故渊的话就是在点破白云司一件事,方才他请慕长欢去看的那出戏,他沈故渊也看见了。 可是,白云司有些不明白,以沈故渊的秉性来说,他若是看出那出戏在说些什么的话,早该急了啊! 这不急不脑的反应,究竟是说明那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难道说,这沈故渊与定川王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倒也好,如此之来,这趟浑水就能搅得更有意思了。 大燕、齐越、西绮的皇室之人都齐了,现在就剩下契辽的皇室还没有聚来。 后面的好戏,想来必会是越来越精彩了。 另一边,慕长欢回了公主府,灵武将之前留在齐越才将将赶回大燕的暗卫们所报之事一一告诉了慕长欢。 那第一个消息,便足以让慕长欢瞠目结舌。 “你,你说什么?”慕长欢惊讶的几乎快说不全乎话了,“他们可都确定这事?当真是看的清清楚楚?” “是,他们不止一人看见,而且,沈故渊也不止见过一人。”灵武顿了顿继续说道,“底下的人都亲眼瞧见,易容的沈故渊卸下人.皮.面.具。” “这个沈故渊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属下已经吩咐其他暗卫前往齐越,监视沈故渊私下所见过的那些人了。” “好,多注意下他们接下来的行动,我要知道,他们同沈故渊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是。” 留在齐越的暗卫负责后续工作,比如说,侍女芸凌,她是岂料太子遣到慕长欢身边当差的,这要回大燕了,总不能带着她吧!可又不能杀了,最后只得想法子找了由头先将她留在齐越。 也正是那些暗卫留在那处理最后的那些琐事,并殿后以防齐越有其他行动时,他们发现了一些事情。 当初,是慕长欢先离开的齐越,而后沈故渊才又离开的齐越,虽说灵武那时奉命接应沈故渊,可却没想到,就在那个中间空档里,沈故渊先后见了齐越的永宁王、鲁阳王、江乘公、武威侯、下蔡侯等人。 原来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象,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要小心提防,明面上不能直接拿他怎样,但心里却恢复成了他救她之前的戒备。 这件事让慕长欢十分诧异,查自是要查的,只是查的结论却没那么快,得慢慢来。 而另一件事,也是让慕长欢有些诧异。 眼下后宫里远嫁而来的西绮乐安公主竟然是个假的。 潜伏在西绮的暗卫说,起初他们在边境发现有一对小两口似的人被官家之人所抓,那些人一看就是有强大后台的人,对那女子尚算客气,但却用男子的性命威胁女子。 后来,暗卫们只以为是寻常官家欺压百姓的事,便不打算再继续跟下去,可就在他们准备放弃离开时,却听到了一个更有来头的人唤那女子为‘乐安公主’。 慕长欢不由得猜测着,这西绮是不是在玩什么把戏,可又一想,或许不是这么回事。 她思量再三,最后决定前往去向那位假的乐安公主问个清楚。 ………… 夜深人静,白云司离开了汇贤雅叙,悄悄一人要去个什么地方。 房顶一黑影闪过,白云寺的眉毛轻挑,他似是发现了有人在跟踪他。 他继续走着,七拐八绕的仕途甩开那人。 可还没等甩开那人呢,便听着身后传来‘啊’一声,紧接着就是呼隆一声从房顶滚落的声音。 白云司回头看去,正好一人纵身一跃飞身落地,抱拳唤道,“参见主人。” 白云司低眉瞅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有些气急败坏,疾步上前随手一巴掌上去,那人急忙跪地喊道,“主子息怒。” “我说过,公主殿下的人,不许伤及分毫。” “可是,主子,这人追踪术不差,想要甩掉他,实在是很难,奴才只得,只得下此狠手。” 白云司上前紧蹙双眉看了看,“人没事吧!” “主子放心,只是昏睡过去,也就睡上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会自己醒来了。” 白云司微微呼了口气,这才稍许放心,随口念叨了声,“还好还好。” 主仆二人随后前往一座道观之内,一小道士从后门出迎了二人进去。 出现在道观屋内的竟是定川王,可这白云司白天不是还在慕长欢面前用戏去暗示定川王与沈故渊之间有什么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阿司!你终于肯见我了。”定川王见白云司来了,激动的站起身迎上前。 可白云司却抬手一档,表情并不好看,“王爷还是离我远一些的好。” “阿司,你走就是这么多年,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白云司微微别过脸,那眼中稍稍泛红,表情之中明明是对定川王并无厌恶之意,可偏偏言语之中却非要表达的很厌恶他,“王爷请自重,阿司与王爷早已不该再见面的,今日来,不过做最后的告别,希望王爷往后莫要再纠缠阿司。” 说到这,白云司回过头望了一眼定川王,“王爷与老王爷的恩情,阿司不会忘记,阿司也会完成老王爷临终前的嘱托,定会替老王爷复仇。” 白云司说完之后,转身便离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着,就连定川王接连几声叫唤,他也仍旧是无动于衷。 定川王静静地定在那站着,望着白云司的身影越行越远,最后渐渐消消。 “他最终还是要走上这复仇之路,可滕氏一族的仇,真的不想再叠加在他的身上了,为何他要如此执着。”定川王苦笑一声,“难道,他就只是为了避开我吗?” 第一百二十九章 代嫁公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大燕的摇光公主来了,正在外面呢!”侍女唤道。 乐安公主闻言,急忙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快,快请进来。” 慕长欢随后.进了内殿,二人互相行了小礼。 “摇光姐姐安好。” “乐安妹妹有礼了。” “姐姐快坐。” 慕长欢往旁边一座,笑道,“这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你即将成为太子弟的太子妃,往后该随太子弟唤我大皇姐呢!” 乐安公主似有些不知所措一般尴尬一笑,也随着坐下了。 侍女上了茶点,慕长欢端过茶水喝着,也不说话,乐安公主也不知该开口先说什么,直接问人家为何来也不合适,毕竟这是人家摇光公主的皇宫。 可是,什么也不问,就这么僵着也不合适。 随后她见着慕长欢瞄了几眼你侍女宫人,便有些明白了,侍女和宫人都被打发下去了。 没一会的功夫,慕长欢便终于说了话,“你身边的这些宫人跟着你有不少时日了吧!” “是,都是跟了我少说有七八年的了。” “嗯,也是,你这一远嫁到大燕来,身边陪嫁的人必是得你身边那些最亲近的人。” “是是是,母妃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你可能给我解个惑?” “解惑?”乐安公主心下微颤,不知为何,这入宫有段时日了,从未曾有过眼下这份慌张。 怎么偏偏今个见着这摇光公主就……本能的有些心怯。 “是啊,前个边疆来报,说是两国交界之地,有一严姓官家抓了一个女子与一邵姓男子,恰巧那女子的闺名竟然叫乐安!” 乐安公主心下咯噔一声,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瞬间煞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良久才心慌的问了声,“不知,那女子和那位姓邵的公子可还是犯了什么大事?” “这倒不曾问过,只是……” 慕长欢欲言又止,就是不直截了当的说,偏要如此刺激乐安公主。 最终,这个假公主实在是忍不住了,,终是撂了实话。 慕长欢这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假公主是那真的乐安公主身边的贴身婢女,而那真的乐安公主早已有了婚配对象,虽说只是小小的棋博士,并没有前程似锦的大仕途,可他们确实彼此倾慕对方。 偏偏那摄政王梁卓嵩把持朝政,设计在外狩猎的西绮皇帝出了意外。 随后,梁卓嵩想要谋朝篡位便得安内必先攘外,于是就威逼太妃将幽禁的乐安公主远嫁。 再后来就有了后面的故事,乐安公主不想假,贴身侍女玉漱便决定报恩,代替她的主子出嫁。 陪嫁之人中大多数是乐安公主身边的人,忠心耿耿,自然原因帮助隐瞒。 而另一些,奉命前往跟随监视的人,在发现真公主失踪后,又不敢将此事暗中禀明摄政王梁卓嵩。 这是说与不说都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说了,他们必死无疑,就算是大燕不计较,他们被遣回西绮后,摄政王梁卓嵩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说,摄政王梁卓嵩并不会知道,而只要西绮的人不发现,他们便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听过乐安公主与心爱之人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又见证了玉漱对自己主子的忠贞不二,这让她想起了自己身边的锦儿。 慕长欢缓缓落泪,玉漱站起身上前跪地求情。 “殿下,公主殿下,求你开恩,放过我们公主吧!她这一生真的是命很苦,自幼便没了生母,后来陛下登基,她便由太妃抚育,还不曾过上见好日子,刚有了婚配,那摄政王梁卓嵩便谋朝篡位,公主一直被幽禁在宫中,这次,这次若不是这场和亲给了公主机会,恐怕公主早就死在幽禁之所了。” 慕长欢抹着泪,唤着玉漱,“你先起身,起身再说。” 玉漱被慕长欢馋了一把起了身,往那一坐,心里怎么都担心不已,她不能让这事影响了两国议和之事,本来摄政王梁卓嵩谋朝篡位的局势,就已经让西绮不少地方民不聊生了。 若是两国再继续打下去,那西绮的子民将面对的是双重灾难。 而且有可能乐安公主也会被迫害到时候又会死多少人。这当真是无法预计的灾祸。 慕长欢也是为了大燕的子民,她更不想两国再有交战,如此长此以往下去,用不得三年,大燕边疆数个城镇村庄都会被毁于一旦,届时只会是民不聊生。 说白了,这层窗户纸被捅破了,对谁都没有益处。 所以,不管是处于私心也好,出去怜悯也罢,这事她都不能说。 “这事,我必会守口如瓶保密下去,你且放心,不论是为了两国子民也好,为了你们乐安公主也罢,我慕长欢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的。” 玉漱一听,当下激动万分,站起身便噗通跪地,连连磕头喊着,“摇光公主的大恩大德,玉漱与西绮子民没齿难忘。” “好了,好了,快起来,若是让旁人瞧见了,这可怎么解释。” 慕长欢好半天才安抚好了情绪很是激动的玉漱,在这之后,玉漱与慕长欢相谈甚欢,很快的变成了好姐妹。 可这时常在宫里形影不离的二人,被平舒公主看去,十分嫉妒。 为何这西绮的公主会和慕长欢走的这么近?难道,就是因为她慕长欢是嫡出? 玉漱的寝宫内,侍女上前禀报,说是大燕的平舒公主来了。 “快请来吧!” 玉漱本来态度极好,对待这大燕的人十分客气,尤其是自从和慕长欢交好之后,她就觉得这大燕的人尤其是皇室之人都是可敬可佩之人。 只可惜,她错了,今个平舒公主就能直接改变她曾经的这个想法。 “乐安姐姐安好。” “平舒妹妹有礼了。” 二人互相客气一番后都坐下了,侍女上了茶,平舒便开始说好听的讨好玉漱。 “乐安公主这皮肤可真好,姐姐瞧着可不想比我大呢,倒像是小我几岁的呢!你瞧瞧我这肤质,可远远不如你……” 平舒公主一阵吹嘘对方又自黑,越说越离谱,使得玉漱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越听越觉得虚伪。 这俨然就是不是摇光公主那种直肠子的性子,跟她比起来,这个平舒公主可当真虚伪至极。 她到底想做什么,说了这么多废话。 平舒公主绕了一大圈,到最后了,总算是进入正题了。 “乐安姐姐啊!我这几日瞧着你与大皇姐走的十分近啊!” “是啊,才发现我同摇光公主兴趣相投,十分谈得来,所以,越发走的近了。” “恐怕有些事,乐安姐姐还不知道吧!” 玉漱皱眉,“什么事?” “我看姐姐一定不知道,不然也不会浑然不知的还和那慕长欢在一起。” “这话是什么意思?” “唉,我这皇姐啊!可真是……”平舒公主叹了口气,故作为难道,“我自己说出口都觉得丢人。” “平素里不觉得摇光公主有什么问题,怎么总觉得从你口中说的像是并不是摇光公主啊!她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个做皇妹的都替她难以启齿?” “她的那些事啊!都快把我们慕氏皇族的脸面丢干净了。” 平舒公主将慕长欢曾经的过往一一添油加醋的说了,有些事的确是发生过,可自从慕长欢重生之后,便再也没像之前那般流连忘返于小倌馆这些地方了。 对男色,她也不痴迷了,恨不得直接戒掉了。 但总有人接着曾经的事去胡说八道。 “你说说你说说,这可是硬生生的拆散了人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一对有情人啊!” “是吗?可我怎么听说摇光公主早就将这么门婚事退了啊!” “哎呀!什么啊!哪里是她退的,是人家萧世子压根不想娶她,她也是迫于面子才说这婚事可作罢。” 玉漱笑了,她总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平舒公主此来,不是真的想和她拉近关系,而是想拉近关系之后再编排慕长欢的坏话。 关于慕长欢之前的那点破事,她早就同玉漱提过了,也很自然的承认了当初自己年少无知不该做的错事。 对于人家摇光公主的过往,玉漱从未嫌弃过,反而觉得她有真性情,不仅肯勇于承认自己的过错,还能及时悬崖勒马,心系百姓,善解人意。 “乐安姐姐,我是真心觉得,你不该跟她走的太近,你说,若是旁人看到你们这般交好,必是会在你背后说闲话的。” “说什么?” “这,这说什么我便不知道了,反正准没好话,毕竟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妹妹说的极是。”玉漱斜嘴一笑,“在我们西绮也有这样的话。” “什么话?” “人话都是一辈子的事,所以你说的对,与些人的心眼太坏了,那边离她远一些,否则,只会玷污我们的眼睛。” “就是就是,还是姐姐明事理。” 平舒公主傻乎乎的以为乐安公主是听进去她那些胡编乱造的谎话,可此时的玉漱心里,不仅指桑骂槐,还正在打着她的小算盘。 随后,平舒公主要离开。 可玉漱却拦着她不让她走,说是身为好姐妹,该陪她去给太后请安。 第一百三十章 不择手段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恰巧,天政帝也在此。 玉漱与平舒公主请过安后,往那一坐,直接便说了平舒公主的那些话。 玉漱装作懵懂浑然不知的问太后与天政帝,平舒公主所说的那些可都是当真? 平舒公主当即就傻眼了,她没想到,这个乐安公主竟然比几还要缺德,她竟然把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又给添油加醋的说了。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编排了一些自己没说过,且是关于天政帝的后宫与太后的事。 这可就要了命了。 太后叱责平舒公主,平舒公主吓得呼通跪地,连连喊着,“皇祖母恕罪,父皇恕罪。” 那些话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也是她压根没想到能发生这种事。 “平舒公主,你可是嫉恨你的大皇姐?” 平舒公主心下一惊,立刻还嘴,“怎么可能!乐安公主可当真莫要胡说才是。” “怎么?才这么一会的功夫,你便要不承认你方才在我宫里说得那些话了吗?” “我,我,你……” 乐安公主冲太后与天政帝喊道,“陛下,太后,方才我宫里的人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而且,她身边的宫人也是都听见的,这个时候平舒公主死不认账,也不知是故意要将我陷于不义的境地,还是觉得我西绮议和纯属无意,便要如此来戏弄我?” “这事,乐安当真是不明白了。” 玉漱故作无奈摇头继续道,“这身为晚辈的委实不该过多过问长辈们的事情,可这事又是关乎两国议和之事,乐安心里实在是犯嘀咕,不知可是我西绮还有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是得罪了太后与陛下,所以,大燕有了不想议和之意?这才让平舒公主来故意闹了这么一出!” “乐安公主误会了,当真不是如此,你不必为了这个死丫头的满口胡言而忧虑。”太后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平舒公主,咬牙切齿道,“这平舒就是嫉妒她的大皇姐处处得宠罢了,” 天政帝指着平舒公主训斥半晌,硬要她赶紧给乐安公主解释清楚。 磨叽半天,平舒公主才喊着解释道,“儿臣,儿臣是为了不让大皇姐远嫁西绮。” 见着自己父皇的眉色微动,她才敢继续抓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平舒实在是舍不得大皇姐远嫁西绮,所以,才在乐安公主面前说了些夸张的话,好让乐安公主觉得大皇姐不适合西绮皇室。” 玉漱会心一笑,“那么说,平舒公主是觉得该让旁的公主嫁入我西绮?” “是,是。”平叔公主以为是自己得了个台阶可以下,顺势便嚷嚷着,“就是如此。” “那依我看,照你这么说的话,你如此顾着姐妹情深,当真是心善之人,那不如就请陛下与太后应允将平舒公主嫁于我西绮吧!” 这话音刚落,平舒公主才恍然大悟,自己反被旁人给设计了,这个乐安公主怕是打从一开始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吧! 所以,她才拖着自己来了太后这里。 别看乐安公主只是西绮先帝之庶女、西绮皇帝的庶妹,但毕竟事关两国议和之事,就算是个庶出的公主也是代表着西绮。 不是大燕得罪不起,亦不是大燕打不得杖,只是这世间没有一个国家会愿意自己的国家没日没夜的与邻国打仗。 这个时候,总算是能议和不在打仗了,偏这个时候若是若怒了西绮公主,让她误会了,一气之下回了西绮。 极有可能一个国家会为了荣辱而不顾一切的浴血奋战,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这场仗他们大燕能打赢,也会损失惨重,得不偿失。 所以,哄住了乐安公主,不是大燕怕事,只是不想徒增没有必要的烦恼。 因着这事,天政帝不但斥责了平舒公主,还将平舒公主的生母俪嫔训斥了一番。 太后更是气愤之余将俪嫔的封号褫夺,并降为贵人。 这十多年了,她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小的宫女混到了贵人的位分,这前阵子又终于晋为嫔位,还得了封号。 本以为就此以后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即便是陛下仍旧不恩宠她,那她以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再也不用看旁人脸色受气了。 只是没想到,这嫔位的位子还没坐稳几天,眼下又被降回贵人了,不仅让多年来一直与她争宠明争暗斗的吉嫔看了笑话,更是被那些宫人、宫女们背后戳脊梁骨。 俪嫔的寝殿里,平舒公主跪在地上哭泣着。 “母妃,女儿吃错了,女儿,女儿再也不敢了。”平舒一边哭着求饶,一边揉着自己的两边的胳膊。 可俪嫔越是听她这么说,越是气愤,一下借着一下的用力又掐又拧着平舒公主的胳膊,还不时的骂着,“你这个糊涂东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了,你说你是赔钱货也就罢了,好不容易你父皇怜悯咱们娘俩,给我进了位分,又给你正式测了封号,你可倒好,不知好好的感恩,反而还要到处惹祸。” 俪嫔一声声的责骂声,让平舒公主的内心,越发觉得委屈,她此刻只觉得自己好像并非母妃亲生的一般,自己在她眼里难道只是争宠的工具? 对,是了,就是因着她不是皇子,只是皇女,所以,没能让母妃更加得宠,十几年了,只坐到贵人的位分。 “你好端端去说摇光的坏话作何,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讨好她!你就算是不讨好她,也万不该得罪她啊!你可倒好,竟然去人家西绮公主的面前重伤摇光,她可是你的大皇姐啊!” “我还是你的女儿呢!你为何只心疼她,却不心疼我啊!” 平舒公主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俪嫔听了她此时还敢还嘴,当即便努力,一巴掌上去就是大声怒骂,紧接着又是接连几巴掌,越打越狠,越狠越下死手。 俪嫔一边打骂平舒公主,一边逼她去给摇光公主赔罪,并请求她去为她们娘俩说情。 呵!真是可笑,她这个亲生女儿,竟不如一个外人。 平舒公主咬牙切齿不再喊疼,不再求饶,而是说什么都不会去向慕长欢低头求饶。 气的俪嫔下手更狠了,可这一次,她打在平舒公主身上的这一次,大概是她此生最后一次了。 平舒公主还了手,她站起身,将俪嫔一把推到在一旁的桌边上。 只听砰地一声,像是俪嫔的额头撞在了桌角上,还‘啊’的一声惨叫。 平舒公主懵了,吓得赶紧上前去查看自己的母妃。 她晕了过去! 平舒公主缓缓站起身,向后退了来买两步而去,站在那,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倒在地上,额头还渗着鲜血的俪嫔。 既然她不疼爱她,既然她觉得她不能帮她,那她,便送她一程吧! 平舒公主走向前,伸手端起桌边的灯烛,她还是有些害怕,多少有些慌张,手抬起来,却没有松开手里的灯烛。 犹豫片刻之后,她终于狠下心,将手里的灯烛狠狠地扔在了俪嫔的身边。 那灯烛顺着风势,先是烧着了桌上铺垫的桌布,慢慢地烧着了一旁的纱幔,火势越来越大,被燎燃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 平舒公主这才回过神,急忙逃离屋子,躲在远处观察。 随后,随着火势愈演愈烈,宫人、宫女和侍卫们纷纷赶来。 当所有人都开始极力救火时,平舒公主才不慌不忙的跑了过来,装的虚情假意的喊着,“母妃,我的母妃啊!母妃!快来救救我的母妃。” 若那个时候她只是还手推到了自己的生母,那她只是因为情绪而错手伤了自己的母妃,唤个太医来赶紧医治,或许她的生母并无大概。 可如今,她这么一下狠手,便变成了杀人凶手。 她以为她天衣无缝,她以为没人知道的。 还想着借着她母妃之死,逃避远嫁西绮。 可惜,老天爷都不会答应的。 这场大火,被判定为意外走水。 都说是里俪嫔被降为贵人了,而且还褫夺了封号,所以气愤的在屋子里发脾气,结果不料自己一不小心摔着了,有凑巧碰倒了桌上的灯烛。 结果,酿成了这最后的悲剧。 小十九临出发的头一天,挨个宫里去给后宫妃嫔以及皇兄、皇姐辞行。 瞧瞧到了俪嫔的寝宫后,她看到了一幕不该看见的。 那便是平舒公主亲手放了火,烧死了平舒公主的亲生母亲。 小十九不愿这个真相被就此掩埋,可却又不敢说出来,更是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就算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所以,她临行前,将此事告知了慕长欢。 马车的小窗户上,小十九趴着半拉身子上前,在马车外的慕长欢耳边嘀咕着。 只见慕长欢的脸色越发变得难看,她测过身子看向马车里的小十九,颤抖着问着,“小十九,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十九连连点头,“我是真的亲眼看见的。” 她举起小手发誓道,“我慕语心对天发誓,刚才之言,若有一句假话,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慕长欢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从未想到,俪嫔的死,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一手造成的。 可是,为什么? 平舒为什么要亲手杀害自己的母妃? 第一百三十一章 布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俪嫔本该被降为贵人并褫夺封号的,可是,这突然人就这么意外的死了,天政帝便可怜她,随后收回了成命。 并命礼部以妃位规格下葬俪嫔。 可俪嫔并不得宠,所以,她的丧事也并没有多积极。 也正因为如此,慕长欢才有了机会,让人偷偷去验尸。 死后被烧,同被活活烧死是不一样的。 但是,派去的人回来后禀报的结果却出乎慕长欢的意料。 这俪嫔当真是先撞到了额头后昏迷过去,然后就在昏迷中,屋子烧着了被活活烧死了。 难道说,小十九在撒谎?可她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不,小十九或许并没有说谎,她说她亲眼看到,是平舒端起了桌子上的灯烛,然欧扔到了一旁的桌边,结果引燃了桌上的桌布,火势才逐渐燎燃。 小十九还说,那个时候,俪嫔娘娘是瘫倒在地一动不动的。 或许,小十九并没有说谎,她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她说的是她看到的结果。 但这悲剧的真正的前因后果,如今就只有平舒一人知道了。 慕长欢决定用计诈一下平舒公主,可能她会因做贼心虚而不小心说出真相。 于是,慕长欢去了平舒的新寝宫。 平舒公主寝宫的宫人见着摇光公主来了,没人敢拦着,更是她随手一摆,不许进去通报,宫人们便跪在那行礼后再未敢起身。 慕长欢直接进了内殿,此时的平舒公主正在对着镜子照自己的花容月貌呢! 她似是听见了什么动静,不以为然的唤了声,“是哪个不长眼的,进来也不先禀报一声。” 刚说完,她便转过身准备斥责那人,却发现竟是慕长欢站在了她的身后。 “慕长欢!”平舒公主小声念叨了一声,又赶忙假笑,微微行礼道,“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她从未这般懂事,竟然主动心里,若说她心里没鬼,鬼才会信呢。 “平素你不懂事,惹是生非便也就罢了。”慕长欢一边往前走,一边怒斥着,“没想到,你竟然连你自己的生母都不放过,你的心可真狠啊!” 平舒公主当即便懵了,吓得冷汗瞬间便淌着。 “大皇姐,大皇姐你这是说什么呢!”平舒公主心虚的将眼神移开,不敢再正视慕长欢。、 慕长欢见她这个反应,便更加相信小十九说的话了,可接下来,要怎么才能好诈出真相呢! “慕淑谨,我没有想到,你为了不远嫁西绮,竟然能想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怎能,怎能亲手放了那一把火。”慕长欢时刻观察着平舒公主的表情以及担忧,见她听到自己说到这后,那反应像是有些惊慌失措了。 “不,没有,我没有,你胡说,我没有。”平舒公主战战兢兢,矢口否认此时,可她却并没有再去反驳别的话,除了否认还是否认。 慕长欢微蹙双眉,步步紧逼平舒公主,可是,平舒公主似乎要准备就是你承认,然后就是什么也不肯说。 最终,慕长欢是在忍不住了,一把揪过平舒公主,狠狠地一巴掌打了过去。 “你以为你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你的生母,你就当真以为没有人知道?”慕长欢冷哼一声,“你也不想想,如果没人亲眼瞧见,我又怎么能知道,究竟是谁告诉我的?” 平舒公主慌了,她彻底的被慕长欢给威吓住了。 她跪地求饶,求慕长欢放她一马,不要说出去。 她还在不停的解释,自己并不是故意要推到自己的母妃,只是不小心。 可慕长欢已然是不会相信她了。 所以,慕长欢断定这事情的经过,便是平舒公主与自己的母妃大吵一架,随后推到了俪嫔,并在一怒之下,纵火烧死了昏迷的生母。 慕长欢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你这孽畜,你怎么敢,怎么敢对你自己的母妃下如此狠手?” “她,她一直在打骂我,我实在是,实在是没忍住,便推搡了她一下,结果,结果便……” “闭嘴,你还敢满口胡言的狡辩?你若还不肯招来实话,我便立刻去父皇那里把这事说于他听,让内务府的人好好审审这案子。” “不不,不要吗,不要啊,大皇姐。”平舒公主苦苦哀求,跪在地上,抱着慕长欢的腿哭喊着。 “那好,你若肯说实话,我便帮你想办法隐瞒下去。” 被逼无奈之下,平舒公主只得说出真相。 慕长欢听后,再次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她突然觉得,平舒公主不配让她掌捆,她该是去死的,只有死了才能赎她满身的罪孽。 可这事一旦曝光,被众人知道,总归是会毁了慕氏皇族的面子,皇家面子还是得要的,出了这等事,身为父亲的天政帝也难辞其咎,势必也会被人说闲话。 慕长欢最终为了皇室面子,应承平舒公主,说是自己可以不说此事,但是平舒的罪孽难以抹平,慕长欢让她亲自去跟父皇请旨,以母妃薨逝为由去守皇陵赎罪。 并勒令她终身不得离开皇陵。 这个结果,对于平舒公主来说,并不凄惨,她本来想要的结果就是不要嫁去西绮,眼下这慕长欢让她去父皇那里请旨去皇陵,那就去,这有什么的。 平舒公主心下冷哼一声,只待等着慕长欢远嫁之后,她再回来便是。 反正都那个时候,她慕长欢也看不见听不见的,还能耐她何! 翌日,平舒公主正准备前往御书房,去想天政帝请旨随她母妃的棺椁一同前往皇陵,并未自己的母妃守孝,在皇陵守陵三年。 偏有人也知道了平舒公主的秘密,于是太后找来平舒公主,并用那事威胁她,让她去天政帝那里请罪之前的事情,并说服天政帝让慕长欢远嫁西绮和亲。 平舒公主直接原地崩溃,她这一刻才发觉,原来她一直视为敌人的慕长欢,最后得知了她的秘密,却能给她一条生路。 反而是那个她一直想倚靠,想要讨好的皇祖母,倒是有心送她上路。 左右为难的平舒公主,最终,去了御书房,硬着头皮向天政帝举荐,由慕长欢远嫁西绮和亲。 她本以为会被天政帝拒绝,就连接下来再该说些什么,她都已经想好了。 可似乎,进展远比她想的简单。 天政帝竟然满口同意,让慕长欢成为和亲公主远嫁西绮。 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前,直接拟了诏书。 这让平舒公主感到十分疑惑,可虽然疑惑,但是她的目的达到了。 “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唉,平舒啊!” 天政帝唤住了平舒公主,她抬头看向天政帝,皱眉问道,“父皇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儿臣的?” “你是不是还有事忘记请旨了?” “请旨?” 平舒公主心下咯噔一声,她有些慌了神,难道说慕长欢那个死丫头出尔反尔,她把那事告诉父皇了? “父皇,儿臣,儿臣不知父皇所指是何事?” “你大皇姐说,你因母妃薨逝而伤心难过,所以,想要前往皇陵为你母妃守陵。” “是,是,是如此,只是,本想着待大皇姐出嫁之日,儿臣亲自送过大皇姐之后,再来向父皇请旨的。”平舒公主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嗯,你有心了,不必待到那时,你母妃的棺椁不日后便启程了,你也一并去吧。” “可是,父皇……” 天政帝紧促双眉,一脸的不悦,“怎么?难道你大皇姐说你诚心为你母妃守孝一事是假的不成?你竟非要一拖再拖?” 这给平舒公主吓得,急忙跪地磕头大喊道,“儿臣不敢,儿臣谨遵父皇懿旨。” “嗯,那就好,起身吧,这几日回去好些收拾你的行囊,朕稍后便安排侍卫一路护送你与你母妃的棺椁。” “谢,父皇。”平舒公主叩头。 平舒公主起身后,随后离开了御书房,伺候在一旁的太监总管上前伺候着天政帝执笔拟圣旨。 “陛下,您就这么应了?”海大富皱眉不解的问着,他都知道这个平舒公主向来嫉妒摇光公主得宠,这个时候来说这种话,必是要害摇光公主的。 “你是说让她守皇陵?” “老奴说得不是这个事,是平舒公主请陛下让摇光公主为和亲公主远嫁西绮之事。” 天政帝会心一笑,“朕自己的女儿,朕难道还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料?” “那,陛下您……” 天政帝抬头看着海大富,微微一笑,“朕自有朕的想法,这平舒这个时候还敢来说这事,自是身后有人为她撑腰。” “太后!”海大富小声唤道。 天政帝笑着点点头,“所以,朕想要将计就计,正好,也是可就此暗中去和西绮皇帝办了那事。” 翌日,慕长欢被天政帝唤来御书房。 天政帝将一道密旨递给了慕长欢,慕长欢接过那密旨后,打开看去。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气,上前跪地,高举密旨轻声喊道,“儿臣定不辱使命,必领父皇不失所望。” “好,好,朕就知道,此事只有交给你,才能让朕放心。”天政帝站起身,走上前,搀扶起跪地的慕长欢,多加叮咛着,“此去,你务必要小心谨慎,定要协助沈故渊帮那西绮皇帝夺回皇权。” 第一百三十二章 高都的私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还有,切记,莫要将此事宣扬出去,就算是在沈故渊的面前,你也要先装作毫不知情,只待到了西绮与那西绮皇帝汇合之后,才能让他知道你获悉此事。” “是,儿臣明白,父皇放心,为了慕氏皇权,儿臣愿意冒这个险,也绝不会让人察觉出来。” 天政帝拉着慕长欢手,轻拍着,“好,好,朕的好女儿。” 天政帝今个私下找来慕长欢,是为了告诉她此次与西绮议和,其实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西绮摄政王把持朝政,遭暗算而流落在外的西绮皇帝一直想夺回京中皇权,所以,趁着这次所谓的议和和亲之际,天政帝暗中与西绮皇帝达成协议,应承西绮皇帝,暗中派兵帮他镇压反贼摄政王。 这事,沈故渊是第一个知道的,因为他是那个要去办这事的,随后便是慕长欢了。 慕长欢答应与天政帝演一出戏。 一边暗中吩咐着自己的暗卫,提前在这一路上做好准备。 另一边,还不放了吩咐人一路监视平舒公主,谁知道她回不回半路落跑,或是别的什么,能留她一条狗命,完全是看在父皇的面子,毕竟血浓于水。 但这并不代表,便会完全信任她。 随后,慕长欢被远嫁西绮和亲。 ………… 大燕皇宫,沁玉轩。 “公主,公主。”侍女着急忙慌的唤着高都公主。 “什么事!那该死的慕淑谨都已经离开京城去皇陵了,还能有什么是可急的?” 侍女笑呵呵的上前行礼,“公主,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高都公主一边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一边问着,“莫不是父皇肯将本宫赐婚于世子了?” “不是,是奴婢听说,今个早朝过后,那韦太尉向陛下请旨,请求陛下将公主您赐婚于韦太尉呢!” 高都公主闻言,噌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说什么?那个混蛋竟然想要娶本宫?” “是啊,奴婢听的真真的,好几个点前当差的小太监都是这么说的。” 这可要坏事了,她一心想要嫁给萧平关,之前那是有慕长欢横在那,父皇亲自赐婚,她根本无可奈何。 可后来听说慕长欢压根不喜欢萧平关,还一度退了婚,她这才觉得自己有了点希望,就算是林楚楚竖在那,她也终会想办法得到萧平关的。 但没想到,这个林楚楚还没解决掉,半路就杀出个韦衙内来。 若是如此,父皇万一真的答应了,那可怎么办? “公主,这是好事啊,那韦太尉也算是权倾朝野了,嫁给韦衙内,您也不亏啊!” 高都公主怒瞪了侍女一眼,恶狠狠的掐了她一把,“你懂个屁,那韦衙内的恶习谁人不知,那种男人,怎配娶本宫。” 疼的侍女挤眉弄眼,扑通跪地忍着疼,不敢喊疼,只得一个劲儿的喊道,“是,是,公主您说的是,韦衙内不配。” “可是,若是陛下应下了,那可怎么办啊!”侍女微微蹙眉,“毕竟,皇女之中,眼下就您的年岁与那韦衙内是最合适的了,也难怪,那韦衙内要娶公主您。” 对,其实这个韦衙内想娶的不是她高都公主,而是只要是个公主便行,他倒是想娶出身最尊贵的慕长欢呢!可惜啊…… “去,去笔墨纸砚伺候。” 侍女闻声,急忙应着,“是,奴婢这就去。” 侍女拿来了纸墨笔砚,高都公主写了一封书信,随后交给侍女,吩咐着,“这信,你立刻找个稳妥之人,快马加鞭送去西北。” “萧世子那!” “对。” “公主,您这是图什么啊!”侍女紧锁双眉,很是不理解,“您明明爱慕萧世子,之前摇光公主与萧世子有婚约在身,眼下没了婚约,就剩下一个林家的绊脚石了,您这个时候通知萧世子,说是摇光公主被人陷害远嫁西绮,那,那到时候萧世子拦下了送亲队伍,硬是将摇光公主带回来了,您可怎么办啊!” 高都公主斜嘴一笑,“这你就不懂了,本宫故意在心中写明是沈故渊陷害大皇姐远嫁西绮的,而萧世子素来与沈故渊不和,他如此心系国家,必会认为沈故渊是有着什么阴谋,所以,他一定会拦下沈故渊,将大皇姐带回来。” “可,可这样一来,那摇光公主回来了,您不就又多了个情敌吗?” “怎么会,本宫只是想让她先回来,成为嫁给韦衙内的填坑石罢了。” 侍女笑了,像是明白了什么,“公主的意思是,让摇光公主回来,是为了不让韦衙内再惦记着娶您。”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啊! “可是,若这样一来,那公主您岂不是就要远嫁西绮了?” “那可不一定。”高都公主信誓丹丹的笑着,“再过几日,便是七皇妹、八皇妹的笄礼待她们正式册封后,韦衙内想娶哪个,本宫都安全,即便是不嫁给韦衙内,那也可以远嫁西绮,而且,别忘了,她们的生母可都是身份低微的贵人,而八皇妹的生母刚诞下一位皇子,你说,她生母会不会为了那咿呀学语的儿子牺牲她那不得宠的女儿啊!” “公主,您真是太聪明了,这样一来,不管是嫁给韦衙内,还是远嫁西绮,都不会是您的麻烦事了。” “是啊,届时,本宫再去太后那讨好一番,她定会疼惜本宫的。” 她的想法很好,可惜,却不一定真的能如此实现。 ………… 离开大燕已经半月有余了。 前往西绮的路上,慕长欢的马车内。 “公主殿下,方才停下休息的时候,灵武暗中递了一张纸条给奴婢。”妦缈将纸条递上前。 慕长欢打开看去,不由得惊住了。 这怎么回事,是谁杀了平舒?谁和她有仇? 是她慕长欢!不,她可没有下这样的指令,再说,她答应过平舒,会放她一条生路。 那会是谁? 这个丫头就算是再怎么得罪人,也不会有人想要杀了她的地步吧! 难道是,她害死她生母的事,被什么人知道了? 那也不对啊,就算是知道了她的秘密也该是威胁她啊!那下追杀令的人,得与她生母关系多好,才会连她的女儿都不放过啊! 或许,不是为了俪嫔复仇。 这更像是在杀人灭口。 慕长欢心下一惊,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而此时,另一处,狼孟府内,萧平关收到了来自高都公主的一封信。 萧平关手里握着那封信,良久都不动弹一下,就那么盯着信看, 这事很是奇怪,他素来与六公主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即便是有什么接触,也多是国宴上偶有打招呼的时候,可却并没有过多的交谈过什么。 这个时候,这位六公主竟然让人给自己送来一封信,是何用意? 蒋一帆站在一旁盯着自家将军看了半晌,这一动不动的在那干什么呢! “将军!”蒋一帆唤了一声。 萧平关回过神,“怎么?有事?” “将军盯着这封信许久了,您也不拆开来看,是在担心什么吗?”蒋一帆问道。 萧平关淡淡一笑,一边拆开信封,一边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点旁的事而已。” 萧平关打开信看去,直接火冒三丈,拍案而起。 把蒋一帆给看愣了,这位六公主写了些什么啊!能让将军瞬间爆发如此怒火。 “这个沈故渊,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竟然把摇光公主远嫁西绮。” “什么?”蒋一帆愣了,这不可能吧!沈大人怎么会害摇光公主呢! “将军,这里面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高都公主的信里写的清清楚楚,而且,还将他们的路线写的十分清楚。” 说到这,萧平关再仔细一看,“不对,这既是送亲队伍,为何不从,狼孟府过,照理说,不是该先到咱们这吗?然后……” “将军,你看,这信一定是假的,您可不能新啊!” 不对,这信不像是假的,这假毫无结果。 若是什么人想要引开他离开狼孟府,不会用这些话,这议和的事,是两国已然已经定好的了,那西绮公主可是从他狼孟府过的。 这信…… 萧平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有问题,这信说是假的,又像真的,说是真的,这里面的路线又不对。 正在萧平关左右危难之际,天政帝的密旨到了。 天政帝召他回京。 这可是真的,的的确确是天政帝的密诏,只是,为何天政帝竟一字也未曾透露和亲公主的事情呢! “蒋一帆!” “末将在!” “陛下召见本将军回京,或许京中有什么大事发生,稍后冷大将军便会前来,你负责协助冷大将军守好边防,你可清楚了!” 蒋一帆低头抱拳回道,“是,末将领命。” 随后,萧平关便简单收拾了行囊即刻出发了。 他未曾带一兵一卒,只身一人上路了,一来那密旨上也只是点名他一人回京,二来,他也担心即便是密旨是真的,他回京复命了,但是半路还会不会有什么人对营地有什么不轨行为。 所以,他索性就一人上路,这样目标小,营地的人多,安全些。 好在,不日后冷大将军便应该会感到,接替他的位置。 那现在,先连夜赶路前往送亲队伍的路上,阻止沈故渊将慕长欢送去西绮。 第一百三十三章 暧昧不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爷!” 沈故渊的营帐内,擎宇缓缓走了进去,上前行礼唤着。 “怎么样了,可都安排好了?”沈故渊抬头看去问道。 “都安排好了,只是,似乎这一路上,属下发现还有一批暗卫也在四周护卫着,而且,据探子来报,咱们的目的地处,似乎不止隐藏这一股力量。” “哦!”沈故渊先是微微蹙眉,而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道,“看来,长欢也没少提前做准备。” “爷的意思是,属下等人发现的那些人,是公主殿下的暗卫?” “只有她的人,才会让你们感觉到他们的存在,并给你们安全且不被侵犯的感觉。” “说来,似乎好像是,属下貌似还真是瞧见了几个眼熟的,只是不是在公主殿下身边常出现的。” 沈故渊一路护送慕长欢前往契辽,并暗中做好一切准备。 这一路上,他多担心慕长欢回来质问他关于和亲公主的事。 他知道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亦是知道,到了西绮后,与那位西绮皇帝汇合后,帮着他夺回他的皇权之后,便能带着慕长欢回大燕了。 和亲!送亲队伍只是个掩护。 可是,不知道慕长欢的心里会作何想? 这都半月有余了,她都不曾与自己说过一句话,他去找她,她却避而不见,不曾理会。 或许,她心里不好受吧!自己当真是以为她被自己的父皇 这边沈故渊在心疼慕长欢,担心她的情绪。 可人家慕长欢,此刻在自己的营帐里,也正在筹措着自己的小计划呢!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吗?” “回殿下,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慕长欢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地图,“咱们尽量尾随其后,相信沈故渊已经都安排妥当了,本宫只是担心那西绮的皇帝会突然玩什么猫腻,所以,咱们的人,尽量都只殿后,隐在暗处,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要出手。” “是,属下都吩咐过,一切都会按照殿下您的计划行事。” “那,该让他们知道的,都知道了吗?” “属下,找了几个熟脸的,在那擎宇跟前漏过像了。” “嗯,想来沈故渊应该知道,本宫也安排了暗卫,不过,他大概只是觉得本宫是为了这一路上小心谨慎些而已,所以才安排了暗卫。” 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管是沈故渊的人,还是慕长欢的人,都已经蓄势待发,随时待命了。 而大燕的军队,也在暗中悄然靠近着。 可偏偏路上却出现了一个拦路虎,不,应该是拦路关。 萧平关一个人按照信中所说的路线,来回折腾了好几个地方,可终于是找到了这大部队。 次日一早,拔营出发。 萧平关骑着半路上换的汗血宝马,横空冲了出来,挡在了路中央。 好好的送亲队伍前面,突然冲出一个人来,那最前面的侍卫被惊了一下,本能的要护卫着后面的大人物们,这将要冲上前拿人,便被眼前的人给镇住了。 萧世子! 这萧平关不是在西北边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敢为,可是萧世子?”一侍卫上前抱拳问道,“哦,应该是萧将军。”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萧平关是也。” 几个侍卫牵马往前走了几步,定眼再仔细看去,当真是萧平关。 “萧将军!当真是萧将军,不知萧将军为何在此?” 不等几个侍卫先客套两句,后面的沈故渊便从远处快马上前。 这队伍刚拔营出发,还没走出多远整个队伍就停了下来,沈故渊自是要上前查看的。 “怎么回事?”沈故渊勒着马缰绳,定眼一看,“萧平关!” 这小子怎么在这? “沈故渊,你可真是有本事,退了婚也就罢了,你不愿娶就不娶,可也不至于想法子将公主殿下远嫁西绮吧!”萧平关拔剑指向沈故渊,吼道,“说,你到底是是何居心?你又想玩什么花样,说,你是不是在什么鬼主意?” 真懒得跟着小子多做解释,更不想废话。 可怎么才能把他打发走了? “萧平关,你不好好的在狼孟府呆着,你来这里做什么?”沈故渊不屑的喊道。 这刚喊完,慕长欢也来了,她也纳闷为什么停了,停了不说,这沈故渊上前查看,还这么久没个消息,怎么回事? “沈故渊,你到底走不走了!”慕长欢刚喊完一嗓子,就见着不远处的马上,坐着一个她特别熟悉的人。 萧平关!这货怎么在这? 萧平关一见慕长欢,二话不说,马鞭一响,奔着往前就去了。 慕长欢眼睁睁的看着萧平关骑着马冲着自己过来了,就连沈故渊都没来得及上前。 慕长欢直接被萧平关伸手一捞,抱上了马。 沈故渊急眼了,怒吼着,“萧平关,你快放下她。” 萧平关调转马头,斜嘴一笑,“你想把嫁去西绮,做梦。” “萧平关,你有病吧!还不赶快放我下来。”慕长欢哭笑不得,这场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抢亲的呢! “殿下,您甘心被这个人利用吗?” “萧平关,你没事吧你,本宫乃堂堂大燕嫡出大公主,你竟然敢对本宫无力,你快放手。” 慕长欢伸手捶打萧平关,萧平关随手一抓,反向绕了一圈,将慕长欢拽在怀里,拽的死死地,慕长欢根本动弹不得。 这给沈故渊看的,气的火冒三丈,特别想上前弄死这货,可又怕自己一冲动,再伤着慕长欢。 不得已之下,只好变换战术。 “萧平关,你且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慕长欢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什么这样那样,萧平关,你赶紧放了本宫,你若耽误了本宫的大事,本宫饶不了你。” “大事!什么大事?”萧平关低眉看向慕长欢。 这个该死的萧平关当真是难产。 “你送我回马车上,我就告诉你。” “不行,难道你真要嫁去西绮不成?” “你若在不松手,我就直接在这死了得了。” “别别别,我松手,我松手。” 萧平关原来怕这手,早知道就早些用这手段了。 萧平关松了手,抱着慕长欢一起下了马,可他并没有要将慕长欢送回马车上的意思。 而沈故渊见准了这个时机,纵身一跃,踏马借力,飞身上前,与萧平关打了起来。 慕长欢看去,这场面还当真是稀罕,这二人大打出手,她是该高兴还是该喊停? 犹豫片刻之后,她才疯狂的喊着,视图让二人停手。 可这二人就跟红了眼似的,压根没听到她的声音 慕长欢直接冲上前,站在二人中间,二人的剑都奔着她去了,幸好,二人都瞧见了她的出现,并及时收回了手里的剑。 这才阻止一场无谓的打斗。 慕长欢急忙上前拉着萧平关的手,奔着自己的马车就去了。 “长欢!”沈故渊唤了一声,看到侍卫们的眼神后,感觉不对劲,又急忙改了口,“殿下,公主殿下。” “出发出发,继续出发。” 慕长欢和萧平关上了马车,沈故渊站在远处愣住了,一侍卫上前试探的问着,“沈相!咱们,继续出发吗?” 良久,沈故渊都回不过味来,怎么都心里别扭的很,一想到那个该是的萧平关上了慕长欢的马车,他就又气又恼。 可是,的确不能耽误时间了,正事要紧,索性先继续出发,到了目的地后,再想办法打发走这该死的萧平关。 马车里,慕长欢气的直拿扇子扇风,萧平关却傻乎乎的看着慕长欢傻笑。 这心里,是哭笑不得,该不该骂他? 阻止了这场闹剧后,便得安抚萧平关,不然他还得闹,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安抚的住萧平关呢? 无奈之下,经过深思熟了之后,慕长欢决定将密旨告知萧平关。 慕长欢与萧平关在马车里悄悄说话,那声音就跟小蜜蜂一般。 在马车一侧骑马同行的沈故渊,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听到像是蜜蜂一般嗡嗡嗡的声音。 隔着车窗上的纱幔看去,这二人似是有些暧昧不清一般,且又靠的如此之近。 沈故渊又急又气,可又不能说出真相,生怕会走漏风声耽误了大事。 抵达西绮后,沈故渊暗中与西绮皇帝联系,他们见面时,慕长欢与萧平关就在不远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 萧平关轻声一笑,小声道,“你就这么信不过他?” 这话听着像是在为沈故渊抱不平,可实际上,慕长欢一下子便听出了意思。 “那倒不是,只是,少一个人知道,便少一分变故的机会。” “那你信他?” “也不全然,但至少,眼下朝中确实没什么人能值得信任了。” “那你,心里还有他吗?” 这话问的,慕长欢极为不悦,扭过脸怒瞪萧平关,“本宫这辈子此后再也不会想什么儿女之情的事了,所以,萧平关,往后这些废话,你便莫要在问了。” 萧平关尴尬一笑,扭过脸,继续观察前方。 随后,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临出发前往西绮京城的头一天,沈故渊特地去了慕长欢的营帐,想要先安抚她。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成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可慕长欢根本不需要。 沈故渊站在营帐外,唤道,“公主殿下,微臣求见。” 妦缈撩开营帐门帘迎了出去,“沈相,公主殿下有请。” 沈故渊进去了,这一件去,便见着萧平关也在,这气便不打一处来了。 “萧平关,为何你也在?” “我和我不能在?” “你!” “怎么?我在这,你便不能对公主殿下有什么不轨行为了?” 萧平关一脸坏笑,慕长欢实在不想再看他俩你争我斗的了,呵斥道,“行了,都别吵了,咱们谈正事要紧。” 沈故渊闻言,楞了一下,正事!什么正事? 他走上前坐下了,听着慕长欢说着接下来的话,以及萧平关也跟着掺言。 他彻底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政帝不是交代他不要告诉任何这事吗?可是怎么,怎么慕长欢和萧平关会都知道这事。 见沈故渊傻了眼,半晌不说话,慕长欢才解释着,“父皇说,暂且先让我保守这个秘密,他其实,只是担心我会误会,所以才暗中告诉我,这一次和亲只是一个局而已。” 她是这么跟沈故渊解释的,当然,也是这么跟萧平关说得。 她总不能说,天政帝是为了留一个后手,才让她隐瞒所有人吧! 所以喽,就这么说,最是可信度高。 “这,这陛下怎么也不曾告知微臣呢!”沈故渊疑问。 慕长欢给沈故渊斟了杯茶,笑了笑,“父皇并没想太多,他只想你安心办好此事,又担心会隔墙有耳,至多这事的人越多,越不安全,所以,他只是让我放宽心,并不是要真的把我嫁去西绮。” “那即是如此,这,这萧平关又为何知道了?”沈故渊指着萧平关问道。 萧平关得意的笑着,慕长欢瞥了一眼一旁的萧平关,“本宫若不说,怕是他要闹上天了,所以,本宫也是不得已,才说与他听,他也一刻不许离开本宫身边,以免他会是什么人的什么……” 这话欲言又止,慕长欢还故意挑眉看了一眼萧平关,这话让沈故渊听去,虽然还是生气,可也多少平复了一些情绪。 “这事,陛下既然交由微臣去办,公主还是在这营帐内更安全些。”沈故渊瞥了一眼萧平关,“你就在这里好好保护公主殿下吧!” “不行!” “不行!” 慕长欢与萧平关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否决着,似的沈故渊心生醋意。 “沈故渊,你太不了解公主殿下了,这事都到眼前了,你觉得,她能置之不理吗?” 沈故渊皱眉,他怎么会不了解慕长欢,之前他便知道她安排了暗卫,本以为只是为了一路上的安全系数高一些。 可当他得知,她已经知道一切之后,他就明白了,那些暗卫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好,我们分工合作,公主殿下,你想先怎么做?” “战场上的事,归你们二人,这攻入皇城两面夹击就看你们的了,而本宫……”慕长欢会心一笑,“则是在你们准备期间,去解决掉几个那位摄政王梁卓嵩身边的党羽。” 慕长欢突然就不笑了,或许说是笑的不那么好看了,像是有些不高兴。 “那些梁卓嵩的党羽是这次帮助西绮皇帝夺回皇权的重要人物,若是只是除掉了梁卓嵩,可他们的势力还是存在的,所以,除掉文官的事交给本宫和本宫的人了,而你们这事安心上战场吧!” 这最后半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再给某人和某人送行一般。 他们是要死了吗?怎么还要安心上战场! 萧平关是独自一人来的,他看着沈故渊不放心慕长欢的样子,又安排自己身边的暗卫时刻保护慕长欢,这心里就有种说出的不是滋味。 反正不得劲儿。 慕长欢与妦缈、媶缃、灵武、擎宇等人进入都城,假装是外地的商客进京办货。 而后在一处客栈住下了,入夜后,他们在之前指定的地点集合。 慕长欢手下大部分暗卫都被调来了西绮,就连雀隐楼的人,也大部分都调来了。 这人手,可真是齐啊! 给萧平关看的,差点杀了眼,他想到了身为摇光公主的慕长欢府里会养暗卫,可没想到这么多。 他甚至看到了不少杀手排行榜上早就已经销声匿迹的人物。 寒冰霹雳手,邵驰坤。 暴雨疾风,竭玉。 烈火邪神,鬼爷爷。 碧霄天元子,萧峰。 天霜等人,萧平关越发觉得,其实他可能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慕长欢。 如今是越发对她产生好奇了。 众人纷纷领了命,即刻出发,之前他们都已经按照慕长欢所交代的,早就在自己索要刺杀的目标人物府外监视多人。 对于目标人物的生活规律也已经摸透了。 剩下的,便是要悄声无息的潜入他们的府里,进行暗杀。 每个府里都是有着决定高手的,可是并不是每个府里的护卫都是高手。 对于训练有素并且曾杀人无数的雀隐楼杀手来说,这些任务都太简单了。 当然,对于慕长欢来说,她手下的人多少还是会有损伤。 毕竟那些暗卫,并不是个个都曾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他们,收集资料,暗中做事还行,有些功夫底子还是稍差了些,免不得又生死,有受伤的。 但好在,他们并没有让慕长欢失望。 她放下去的所有任务,均在天亮之前完成了。 而慕长欢则是去了一个挂着严府牌子的府邸里。 这一进去,大门便被慕长欢的暗卫给赶紧关上了,院子里,暗卫们点了几个火把,他们并没有点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地上最前面跪着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他的身后是他的家眷。 他们都被绑着,嘴上堵着布条,跪在那,一个个十分惊慌,眼神中透着自己面对鬼差一般的神色。 “姓严的,我家主子不爱麻烦,所以,为你什么,你便老实交代什么。”妦缈冲那人说道。 那人慌忙连连点头,妦缈抽走他嘴上的布条。 “我问你,你数月前,可是曾抓过一个姓邵的公子,和一个名唤乐安的姑娘?”妦缈挑眉,像是在故意提醒着那人。 那姓严的赶忙点点头,“是,是,只是,只是他们……” “闭嘴!没问你话,你说话什么!” “是是是,是是是。” “我再问你,人呢?你关在哪里了?” 这姓严的官家人并不是梁卓嵩的党羽,他只是个靠这家里有点臭钱捐了个官做的当地恶霸。 那真正的乐安公主与未婚夫就是被这个姓严的给抓走的。 当初梁卓嵩压根看不上这个人,可偏偏这姓严的就是想要讨好梁卓嵩的党羽,恰巧无意中他府里下人的妻子,是那邵公子府里的帮佣。 有那么一日,那人的妻子发现这府里的公子不见了,至此消失了,便回去跟自家男人闲来说起这事。 这男人便把这事告诉了这姓严的,这姓严的,便派人一路去追。 果然,追上了那邵公子,以及乐安公主。 于是,姓严的就想拿这乐安公主去向梁卓嵩邀功,但是却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突然没有去,而是将乐安公主与邵公子关了起来。 慕长欢此来,就是想要救回乐安公主的,她答应过玉漱,要帮她救出乐安公主。 那姓严的迫于无奈,只得说出乐安公主与邵公子的所在之处。 慕长欢命人即刻去救人,待人救回后,慕长欢并没有让人杀了严氏一门,而是就那么帮着他们,随后离开了。 天蒙蒙亮,沈故渊与萧平关做好一切准备,慕长欢等人解决掉了看守城门的侍卫。 等着巡视城内的侍卫赶到时,慕长欢早就大开城门,放西绮皇帝和他的人进城了。 他们一路冲向皇宫,杀进皇宫,使得梁卓嵩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调兵遣将。 等着驻扎在城内的士兵赶至皇宫救援,根本不是西绮皇帝的对手,没费什么功夫,不是被降就是被杀。 那宫外梁卓嵩的人?早就群龙无首,散成了一锅粥,即便是有人想要给自己安排一出时势造英雄的戏码。 也都被,沈故渊与萧平关等人给扼杀在尘埃中了。 这迅速的一盘操作,仅仅用了几个时辰,他们便成功的帮助西绮皇帝夺回皇权,诛杀逆臣贼子梁卓嵩等人。 西绮皇帝终于夺回了本就是属于他的皇权。 而他,早已与天政帝达成协议,待大燕助他夺回皇权后,他便会找托词说是自己与摇光公主二人八字不合,将摇光公主送回大燕,并且希望大燕皇帝能再重新送一位公主和亲。 议和的事是真的,和亲也是真的。 只是第一遍是假的,这后面的这一便才是真的。 西绮皇宫,大殿之上,夺回皇权的第三日,西绮皇帝正式重新登上他的龙椅。 并将议和书,亲自递交给慕长欢。 与西绮议和的事情,终于办妥了。 慕长欢的心里送算是安心了。 晚上的国宴上,歌舞升平,喜悦飘荡在大殿之内。 数位被梁卓嵩幽禁在后宫的先帝妃嫔与子嗣,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们十分感谢大燕,纷纷向慕长欢与沈故渊、萧平关等人敬酒。 第一百三十五章 招为驸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而西绮皇帝最小的皇妹,已是他的同母胞妹,海陵公主,就对萧平关的一见钟情。 大概是因为,萧平关当时负责带人前往永巷里救出西绮先帝的妃嫔与子嗣,所以可能激斗之时,被海陵公主看到了。 青春少艾的海陵公主性子有些像慕长欢,她敢爱敢恨,所以对于她来说,如英雄般出现的萧平关仿佛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本来呢,国宴之后两三天之内,慕长欢等人便会启程赶回大燕。 但是海陵公主一想到自己倾慕之人就要走了,便担心着再也见不到了,便赶紧去跟自己的皇帝哥哥说了这事。 “皇帝哥哥,我真的当真是喜欢他的。”海陵公主拉扯着自己皇兄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着。 西绮帝闻言,皱眉哭笑不得,“海陵,你是嫡出的公主,虽不是我西绮的长公主,可你却是出身最尊贵的公主,你怎能如此说话,什么你喜欢他的!” “皇帝哥哥,难道,你就没看中那个萧公子吗?他可是骁勇善战,边关传了他好多事迹呢!” 的确,西绮帝也确实很看重这个萧平关,当真是个国家栋梁,若是真能留下辅佐自己,也是件不错的事。 只是,听说他的父亲是大燕英国公萧呈,也是深得天政帝器重的。 如此若是要强留人家,怕是未必能答应吧! 可能真的得是招为驸马,或许才能把他留下了。 于是,西绮帝私下找来萧平关,表面上是闲话家常,实际上就是想多套套话。 萧平关一进内殿,有点愣了,这怎么只是唤了自己来嘛! “见过陛下。”萧平关上前礼貌抱拳。 “萧世子客气了。”西绮帝微微一笑,“对,应该唤你萧将军才是。” 萧平关尴尬一笑,西绮帝招呼着萧平关,“坐。” 他坐下了,可是总觉得不得劲儿。 “陛下,只唤了萧某一人来?” “是,就你一个人。” “那,不知陛下,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没事,就是和你闲话家常而已。” 啥!闲话家常!跟他!他一个西绮皇帝跟他一个大燕的公爵世子有什么闲话家常的可聊。 “陛下,若是有什么不妨直说吧!萧某愚笨,的确是不擅长猜人心思。” 这人家这么说了,他是不是也直接点得了,好歹他也是堂堂西绮皇帝,这么磨磨唧唧也着实失了皇家风范。 也罢,直接说了吧。 “不知萧将军可有妻房?” “并无。” “那,不知萧将军可尚有婚配?” 完了,这是要给他赐婚啊! 啥都能听得了出来,若是不给说婚事,又为何要问这事,他一堂堂西绮皇帝,能问出这话来,必是他家哪个公主看上他了。 不行,得想办法拒绝。 “陛下,萧某虽无妻房,可已有婚约,而且萧某心中十分倾心未婚妻。” “哦!”西绮帝闻言,似乎并未生气。 那自是当然了,这么个优秀英俊的好儿郎,试问哪家女子不欣喜,这萧平关在大燕被大燕的皇帝赐婚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接受自己的妹妹呢!要是让人家毁了原先那段婚约,恐怕不妥,这不但对那个女子不公,还会引起天政帝不悦。 那,让海陵做小的? “你可能接受平妻?” “什么?” 萧平关愣了,平妻?为了嫁给他,平妻都可以接受吗?那是不是做妾也能接受? 不对不对,想这个干嘛! “实在是不妥,陛下,萧某曾盟誓,此生只娶她一人。” “男子想来三妻四妾再平常不过,向来你大燕也应是如此,为何你又要盟誓只娶她一人呢?” “这个,这……” 萧平关抓耳挠腮,当真是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萧将军但说无妨。” 萧平关皱着眉头,索性豁出去了,“陛下乃西绮皇帝,九五之尊,陛下后宫虽不是佳丽三千,可也该是数不胜数了,试问陛下可有一人能独占陛下的心,让陛下终日魂牵梦萦,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这……” 这就尴尬了,他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是为了稳固江山而不得已娶的,真心喜欢的,貌似还真是没出现呢! “萧某心里变有那么一个人,会时不时的想她,会担心她,她笑,萧某便跟着笑,她弱不开心……” 萧平关突然语塞,他起初说的是林楚楚,他脑子里想要回想起那所描述之人的容貌也是林楚楚,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说着说着,像是在说慕长欢,脑子想着想着,慕长欢的脸竟然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为何? “萧将军?” “是,是,萧某在。” “萧将军为何方才走神一般,不知萧将军可是在想你心中那个人?” 萧平关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甜蜜,他微微点头,“是,萧某的确是想起了她。” 人家大燕钢帮了自己,他这眼下局势其实还并不稳固,毕竟还有些梁卓嵩一党的余孽未能全数清除,有些是隐藏在暗处的,需要小心翼翼的去处理。 却是这个时候不能反而得罪了大燕。 看来,他这个妹夫是没戏了。 这宫里的人,也不知怎么就知道这事了,到处都在传,说是大燕的萧将军拒绝了海陵公主的婚事。 沈故渊听了这消息后,又想笑又想笑。 看来,这倒是个好机会,趁着这个海陵公主对萧平关有意思,赶紧把萧平关留在这里。 这样一来,他就不能跟着一起回大燕了。 随后,沈故渊便安排自己与海陵公主巧遇,几句攀谈过后,便开始提起萧平关了。 他是先是在海陵公主面前臭骂了几句萧平关,随后便立刻夸着萧平关,真是能编的他都给编的天花乱坠了。 活生生是把萧平关给编成了无敌英雄一般,当真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这可把海陵公主听的,更加对萧平关感兴趣了。 本来呢,她皇兄告诉她人家萧平关拒绝的事后,她很失望,就成日在御花园里转悠,希望能碰上萧平关,亲自问问他。 没想到,这被打压下去的信心,竟然一下子又回来了。 也不知是沈故渊的那句话,让这丫头又重新燃起了追求萧平关的想法。 慕长欢听说沈故渊故意在海陵公主面前把萧平关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是在搞不懂他要做什么。 “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这样做,那海陵公主怕是更不会放过萧平关了。” “怎么?你吃醋了?” “你胡说什么?本宫只是在为大燕考虑好吧!他是大燕的西北统帅,若是就这么被西绮招为驸马,把岂不成了人家西绮的栋梁,我大燕便会损失啊!” “大燕又不差他一人,公主殿下何必担心,我大燕人才济济,即便是没了他萧平关一人,随后也会出现更多的‘萧平关’。” 慕长欢哭笑不得,“就见过你这种神经病。” 说完,她便离开了。 留下沈故渊一人在那,还美滋滋的琢磨着这事呢! 慕长欢先去找萧平关,她也想问问萧平关的想法,难道他真的想留在西绮做驸马爷吗? 可她却巧遇正要去她那的海陵公主。 二人互相行了小礼后,海陵公主笑道,“我这正要去你那呢!” “去我那?”慕长欢紧锁双眉,她担心这海陵公主是来问她关于萧平关的事。 “是啊,好巧,你这是,去哪?” “……” 海陵公主笑呵呵的拉扯着慕长欢,“哎呀,算了,不管你要去哪,先跟我去一旁亭子坐会再说。” 慕长欢被硬拉着去了一旁的亭子,二人座下后,那海陵公主当真是不拘小节,直接便开启了主题问答活动。 “听说,萧将军心中早已有了喜欢的人?不知摇光公主你可知道到底是谁?” 这话刚问出口,便听着身后传来问安声。 “沈某见过海陵公主,见过公主殿下。” 慕长欢回头看去,脑门直接冒汗了。 沈故渊,你个家伙还敢来,你是不是又想添头加醋了? “沈大人,沈大人快请坐,咱们一起聊。” “谢,海陵公主。”沈故渊说完,便坐到了慕长欢的身边,笑道,“不知方才二位公主正在说什么?可否说于沈某一同讨论” “我们在说……” “我们在说女儿家的事情,沈大人就不要留在此地了吧!” 海陵公主刚要说话,慕长欢便扭过脸,等和沈故渊抢先说了话。 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个该死的沈故渊给打发走了。 “嗨,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女儿家的事,儿女之情不光是女儿家的事,也是男子的事,所以,沈大人,无妨的。”海陵公主笑的很是真诚,看向慕长欢,“摇光姐姐,就留下他在这吧!” 慕长欢的脑门上趟下两行汗珠。 “那,方才海陵公主您问什么了?”沈故渊乐此不疲的问道。 海陵公主毫不掩实自己的羞涩,大大方方的喊道,“方才,我问摇光姐姐可否知道萧将军心中心仪的女子是谁?” 慕长欢突然瞥了一眼沈故渊,心下暗笑一下,故随后,不等沈故渊喊出一个谎言答案来,她就已经先开了口。 “是我,他与我有婚约,是父皇亲自赐婚的,所以,他心中一直在意的人,是我慕长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原地成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直接瞪向慕长欢看去,手里的茶杯差点砰地一声捏碎。 海陵公主也是愣住了,因为她这几日并未看出慕长欢是和那萧平关是一对,反倒是让她觉得着身边沈故渊是倾慕慕长欢。 “摇光公主,这玩笑可开不得。”海陵公主似笑不笑的说道。 慕长欢刚要张嘴说话,便听着亭子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海陵公主,她没有开玩笑。” 萧平关! 慕长欢回头看去,瞬间面红耳赤,尴尬的要死。 这该死的萧平关,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这个时候来。 坏了,他该不会误会吧!不会又以为自己还在贪恋他吧! 这怕是萧平关还没误会,到是让沈故渊先给误会了。 那俩眼珠子瞪的,快比夜明珠都大了,死死地盯着萧平关看去。 “萧将军!”海陵公主缓缓站起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想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你方才说得,不是真的吧!” 萧平关站在海陵公主面前,淡淡一笑,“这婚事是真的,不曾骗海陵公主你。” “你们,你们当真有婚约?” 萧平关高举双手抱拳笑道,“天政帝钦赐,将摇光公主赐婚于在下,这事就在去年,你若不信,大可问沈大人。” 说完,他便冲沈故渊斜嘴一笑,“你说是不是,沈大人!” 沈故渊暗暗咬牙,他该说什么,他能说什么? “不过,沈某好像记得摇光公主不是已经把这门婚事给退了吗?” 萧平关斜眼瞅了沈故渊一眼,这是几个意思,故意的吗? “是吗?”海陵公主像是突然得了好消息一般,脸上又挂上了笑容,“那还挺不错的。” “不不不,公主你误会了。”萧平关怒瞪沈故渊一眼,又扭过脸,冲海陵公主淡淡的笑着,“其实,我们并没有解除婚约,只是当初摇光公主同在下闹了误会,使小性子,便托人同在下说,她要悔婚。” 说着,便又看向了慕长欢,“你说是不是,公主殿下,当初你只是让林家二小姐带了句,不是吗!” 呵呵! 萧平关这么一提,倒是想起来这茬了,貌似这婚事,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怎么回事?合着弄来弄去,她慕长欢跟两个男人订了婚之后,所谓的退婚都是那么儿戏的吗?这都不当真的吗? 看来,这回头回了大燕后,还真得是好好把这两桩婚事给处理干净点。 “摇光公主!” “摇光公主!” 慕长欢的思绪被这几人唤了回来。 “是,什么事?” 海陵公主一把抓住了慕长欢的双手,紧紧握着,激动地眨巴着眼睛问她,“摇光公主,你跟我说,刚才你们说的都不是真得,是吗?” “这……”慕长欢实在不想否定,可她若否定了,那么萧平关可能就会被这个海陵公主给缠上了。 她倒不是在乎萧平关,只是,总不能平白无故拱手相让一名大将给西绮吧! “这事是真的,我们,的确是还有婚约在身,之前,我是一时之气让人给他传了我要退婚的话,但实际上……”慕长欢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沈故渊大概此时已经憋出了内伤了吧! 萧平关的脸上泛着得意、沾沾自喜的笑容。 海陵公主微微噘嘴,坐在那赌气半晌,其他的人也不敢硬生生的插话 “那好,明日你们变成成婚。” 海陵公主这一席话,吓得几个人都懵了,异口同声的诧异着。 “什么!” “什么!” “什么!” “怎么?你们不喜欢?”海陵公主似有些还不肯相信的样子,半试探半赌气,“你们若是真的有婚约在身,那明日便在皇宫举行婚礼,我这便去跟皇帝哥哥说,想来他定会同意,为你们举办盛大的婚礼,毕竟,你们也算是我们的恩人,为你们办婚礼,还是我们的福气才是。” 开什么玩笑! 慕长欢简直要咬人了,在这里原地成婚? “这不行,海陵公主,我乃大燕堂堂嫡出,虽然母后早亡,但父皇尚在,我若成婚,必是得在父皇面前,怎可在他国完婚,这在我们大燕是大不孝之罪啊!”慕长欢一个劲儿的编着瞎话想要逃过一劫。 沈故渊也帮腔,一个劲儿劝着海陵公主。 倒是萧平关不痛不痒的在那,毫无什么反应。 慕长欢看去,皱着眉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算了,就当自己是螳螂了。 “就这么说定了,我这便去想皇帝哥哥禀明。” 海陵公主说完,便起身离去。 慕长欢愣在那半晌都没了反应,突然转过身,捶打着萧平关,“怎么办?怎么办!” 沈故渊一把揽过慕长欢,安抚她冷静些。 萧平关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笑道,“能怎么办,自然是成婚呗!” “你说什么?” “成婚啊!” 面对沈故渊的气愤表情,萧平关显得更加不在意似的,满脸堆笑。 沈故渊一把揪过萧平关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怎么?沈大人瞧着像是很不满?” “对,我很不满,相当不满。” “那真是可笑了,不知沈大人为何不满,又是以什么身份不满的?” “我……” 慕长欢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吼道,“好了,别争了,咱们现在若是跟去,兴许还能有解决的办法。” 萧平关扯着沈故渊的手,示意让他松开手,可沈故渊气呼呼的就是不肯撒手。 慕长欢都走出去好远,突然觉得身后过于安静,反而是远处有些吵闹声。 她转过头看去,那俩人还在亭子里较真呢! “我说你们俩到底走不走,你们若是再不走,那这事我便不管了。” 二人异口同声,“来了。” 沈故渊松了手,紧紧地跟上前,萧平关也紧跟其后。 他们急忙前往大殿,希望可以阻止这场所谓的原地成婚的婚礼。 恰巧遇上了派来传唤他们的太监总管,三个人跟着去了大殿。 听了西绮帝的意思后,他们才稍作放心。 “朕这个妹妹就是太过于冲动,所以方才的事,你们不要太在意。”西绮帝笑道。 “谢陛下体恤。” “陛下严重了。” 海陵公主在一旁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皇帝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疼惜我呢!” “你这话当着可是冤枉朕了,朕合适不曾疼惜过你,你可是真的胞妹,试问哪位公主能有你的一半好?” 海陵公主皱着眉头,想说有说不出口,她能怎么说,她想嫁给萧平关,可是却爱而不得。 “那,那皇帝哥哥就让我跟他们一同去大燕如何?” “这成何体统,你去算怎么回事?” 西绮帝略有些尴尬,可海陵公主像是铁了心,她可能不怎么尴尬。 “我同他们一道回大燕,我要去看看,他们的婚事当真是有的还是假的,如若他们的婚事当真,那我便心甘情愿的放弃,立即便回西绮,用不提与萧将军的婚事。” 可是,若是他们胆敢骗她,她就赖在大燕绝不退出。 慕长欢听闻后,倒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这总比一直被困在西绮要强的多吧。 索性,这事也就这么定了,届时回了大燕,甭管萧平关是跟谁有婚约,这个海陵公主估计都不会再惦记着了。 等那个时候,好吃好玩的伺候上,哄一哄这丫头,大概也就没事了。 不日后,大部队出发了。 历经半月,他们终于回到了大燕。 出到大燕,马车里的海陵公主看什么都新鲜稀奇。 倒不是稀奇没那些杂耍卖艺的玩意,只不过是她身为公主,因年幼还未曾出过宫见世面。 再加上,近几年的时间里,她都通其她皇嗣和先帝妃嫔被那个该死的摄政王梁卓嵩幽禁在永巷里。 所以,若闹得街道,她不曾看过。 自然看着热闹更加非凡的大燕京城,欣喜若狂,这看看那看看,只觉得自己俩眼珠子简直是不够用了。 海陵公主跟随着进了宫后,先是随着去拜见了天政帝,随后又去了太后的寝宫请安。 而后慕长欢便安排她住进了陌上轩。 可她大概因为着急回大燕,而忘记了一件事情。 身为西绮的嫡出公主,来到大燕后,除了拜见大燕的天政帝和太后之后,她还要第一时间去看望她庶出的皇姐,那位因和亲而被摄政王梁卓嵩送到大燕的乐安公主。 慕长欢回来后,进了宫行了礼请了安,有安排好了海陵公主住下后,她便回了自己的公主府,一番洗漱过后还有许多事要准备忙活。 直到,宫里来人传话,说是天政帝要与慕长欢商议送哪位公主去和亲时,慕长欢才想起了那一茬。 坏了!那个海陵公主住在宫里,玉漱也在宫里,若是她们二人撞见了,这可怎么办? 而玉漱已经搬进了东宫,虽然玉漱还未曾与慕九韶大婚,但她这个太子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册封礼是早晚的事,索性搬进东宫也不是直接就与太子同房,而是住在作为太子妃所住的承坤殿,太子则是住在承乾殿。 承坤殿内,秦侧妃正在向玉漱汇报后宫的一些情况。 如今,玉漱要慢慢习惯着与秦侧妃一同打理这后宫,毕竟,天政帝自从先皇后病逝后,再为曾迎娶新后。 第一百三十七章 归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然,太后曾几次催促天政帝迎娶新后,他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若不是朝政上的事,天政帝没能掐的死死的让太后不能见缝插针的话,怕是这继后的事,太后早就拿捏的天政帝必须得听命了。 “太子妃娘娘,方才大皇姐已经让人来传话了,说是让那位跟随大皇姐他们回来的西绮公主住在了陌上轩。” 玉漱心下一惊,是海陵公主,她是先帝嫡女,身份十分尊贵且有分量,若是让她知道了乐安公主逃婚了,而且她这个侍女还要代替乐安公主来做这个太子妃,那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秦侧妃汇报完后,看着太子妃,见她像是在走神,不由得唤了两声,“太子妃!太子妃娘娘!” “是,是。”玉漱回过神,忙回道,“你方才说什么?” 秦侧妃淡淡一笑,“妾身说,西绮的海陵公主已经在陌上轩住下了,妾身也已经按照大皇姐的吩咐,调了几个宫人去伺候,不知太子妃稍后可要去瞧瞧?” “不,不了。” 玉漱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慌,秦侧妃不同于那些势爱争宠的傲娇妾侍一般,她文雅有教养,自嫁给慕九韶后,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使命,她的责任便是辅助未来的太子妃一起相夫教子,将太子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可是,太子妃娘娘,那位海陵公主不是你的皇妹吗?她又是西绮嫡出,你即便是已经成了大燕的太子妃,可也该去瞧瞧她的吧!” 秦侧妃懂礼有教条,说话做事都有规有矩的,这一点,玉漱与她相处之后也很是清楚明白,所以方才她那一番话,并没有嘲讽之意,只是想事事为太子妃都想的仔细点。 可玉漱的心里担心的,秦侧妃却并不知。 “是,我知道,只是,有些事你不太清楚,容我再想想,该怎么与她见面。” 秦侧妃回过味来,想起点什么,这眼前的太子妃是那位西绮摄政王霸权时给送来和亲的,可人家海陵公主是正经八百的嫡出,这次来大燕,又是西绮帝应允,若是仓皇见面,的确是有些尴尬了。 这事闹得,怪她思虑不周了。 “太子妃莫怪,这事是妾身有些思虑不周了。” “不不不,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西绮的事,你不知是常理,你也是好心提醒我别忘了规矩这等事,我还得谢谢你。”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妾身的本分,该做的事妾身绝不偷懒。”秦侧妃顿了顿,“那,不如这样吧,娘娘你想好了之后在吩咐妾身,妾身也好去安排。” “好好好。”玉漱心下高兴,没想到这个太子侧妃同她的主子乐安公主一样,娴静善良仁德,与她也算是兴趣相投,算是能相处成好姐妹。 这边想着避着点,尽量不见,或者晚见。 可海陵公主的性子她还不知道吗? 那丫头,早就等不得己见自己许久未见的庶姐了。 本来呢,她们同生活在西绮皇宫内,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嫡出公主,备受宠爱,另一个则是不得宠的低位妃嫔所生的女儿。 自幼这姐妹俩就没什么太多的交集,只是在被幽禁于永巷里时,不善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海陵公主备受乐安公主的照顾。 这份感情,也是在那时积累下来的。 当时乐安公主被西绮摄政王硬逼着前往大燕和亲,海陵公主就很舍不得,可是那个时候谁都无能力。 所以,当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后,她来到大燕,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看望她的皇姐乐安公主。 秦侧妃安排了宫人伺候在海陵公主身边,为的就是海陵公主有什么需要的,或是想去哪里转悠,身边也好有个对皇宫熟悉的宫人。 这来了东宫外,那宫人赶紧上前说着身后的人何人。 东宫的人一听,这是西绮的公主,那不就是太子妃娘娘的娘家皇姐嘛!那可得赶紧迎进去,这得伺候好了。 可这些宫人想讨好主子,却反而办了坏事。 小太监引领着海陵公主去了承坤殿外,然后.进了内殿去禀报,刚说西绮公主求见,玉漱还没等反过乏来呢,那海陵公主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进来了。 她兴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往前一站行礼道,“太子妃娘娘莫怪,是在是海陵太着急见……” 这话没等完,她抬头看去,见到的竟是乐安公主身边的侍女玉漱。 “你……” 玉漱见势赶忙站起身,斥责着宫人,“还不赶快给海陵公主备茶。” “是,太子妃娘娘。” 太子妃娘娘! 海陵公主直起身皱着眉头十分不解,眼前的女子明明是皇姐身边的贴身侍女,她怎么成了太子妃。 她不敢当着旁人的面多问什么,只得不吱声,待玉漱打发走了宫人后才开口质问。 “玉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姐呢?” 玉漱走上前跪地,请求海陵公主的原谅,顺便将这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皇姐与邵公子的婚事,她是知道的,当年这婚事还是皇兄刚登基时亲赐的,只是,还没等办喜事呢,就出了姓梁的佞臣那些事。 仔细一想,也是,好好的一对璧人,就被那该死的梁卓嵩给拆散了。 “那,皇姐她去哪了?”海陵公主焦急的问着,又伸手搀扶起玉漱。 玉漱起了身,与海陵公主走到一旁坐下。 她将乐安公主出事的事情告诉了海陵公主,又说明了她代嫁的事情摇光公主已经知道了。 “什么?这事,这事你告诉了摇光公主?” 玉漱摇头道,“这事压根就不是奴婢说的,奴婢怎么会主动去说这事呢!” “那,那她是怎么知道的?”海陵公主感到匪夷所思。 “这事,奴婢还未曾过,也不敢轻易去问,摇光公主能替奴婢掩着这事,已是万幸了。” 海陵公主微微点头,又嘱咐着玉漱,“玉漱,事已至此,为了两国交好,也为了皇姐的性命,咱们就得一口咬定了,你就是西绮乐安公主,就是我的皇姐。” “嗯,奴婢知道。”玉漱点头应道。 “还有,往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婢,你如今是这大燕的太子妃,不再是那个小侍婢了,眼下此事已成定局,你既已经代替了皇姐成为了这大燕太子的嫡妃,便要肩负起你身上的担子。” 玉漱眼含泪水,微微行礼,“是,妹妹说的是,自此以后,玉漱便是乐安,乐安定会不辱使命,为两国邦交建架桥梁。” “皇姐,自古后宫多磨难,一入宫门深似海,还望姐姐珍重。”海陵公主也微微行了小礼。 两人起身互相看着对方,微微笑着,殿外传来了宫人的唱喏声。 “摇光公主驾到。” 二人转身相迎,殿门打开,慕长欢迈着沉重的步子,担忧不已,走进内殿,殿门再次被掩上。 海陵公主与玉漱走上前纷纷跪地行礼,慕长欢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这,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慕长欢赶紧伸手搀扶二人,“有话咱们坐下慢慢说,可别这样。” 这二人就是不起身,说什么都得先说完了才肯起身,慕长欢也是无奈的很,只好让二人赶紧说。 “摇光公主,我替我皇姐谢谢你了。” “我也不光是为了你皇姐,也是为了两国的子民,这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可不是我们慕氏皇权能说了算的,所以,你们也不必如此感激我。” “是,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要感谢你,不然,只怕西绮边疆的子民生灵涂炭,毕竟,眼下皇帝哥哥的皇权虽然握在手里,却并不稳固。” “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所以,你们快起来吧,我们坐着好好说。”慕长欢拉扯二人起身,待都坐下之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前,“这是那位乐安公主的书信,她写了几封信,托我转交给你们,正好,还有封是给你皇兄的,待你回西绮后,替我转交给他吧。” 玉漱与海陵公主伸手接过几封信。 “摇光公主你救了她?” “是,此次前往西绮帮助你皇兄夺回皇权时,我私下去救得,这消息得的有些巧合,我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也不希望这事被人揭发,便没有声张。” 海陵公主眼含泪光,“海陵真的是不知还能说些什么了。” “还有我的?公主她还惦记着我!”玉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着手里几个信封,其中一个竟然是写给她。 海陵公主也从其中的信里找到了署名给她,二人打开信看去,满满都是熟悉的字迹和她那最爱的花香味。 二人看的一会眼红泪流,一会傻笑,牧场看着这俩人都似有些触景生情了。 那信里大致都是差不多的意思,都是先对对方忏悔恕罪,希望可以原谅她的不辞而别,原谅她的一意孤行和没有担当。 再后面便是像在打亲情牌一般,谈及与彼此的过往。 认谁人看来这样的信,再无法原谅十分动容的人,最后也得抹上一把泪一笑而过,随后释然。 第一百三十八章 庆功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所做的一切,都深深地感动着海陵公主,并且十分倾佩,只觉得自愧不如。 她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萧平关会对慕长欢如此痴情,说什么也不肯娶自己,这样的一个女子,试问世间哪个好儿郎不愿真心相待,守护她一生一世。 或许是觉得自己在慕长欢面前显得矮了好几截的缘故,也或许是出于她对西绮皇室所做的一切而感恩。 海陵公主已然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她要退出这场夫婿争夺战,萧平关应该不属于她,而是属于摇光公主慕长欢的。 御花园里,慕长欢与玉漱、海陵公主以及秦侧妃与甄良娣有说有笑的伤着荷塘景色。 “今个是国宴,明日还有几位妃嫔也想邀你品茗,眼下你就是想要早早离开,可能也没那么快了。” “哎呀,我说是过几天就走,其实心里也想多留下来,毕竟……”海陵公主测过身子倚靠在玉漱身边,搂着她的胳膊撒娇道,“下一次想再见皇姐还不知是猴年马月了呢!” “那就多呆几天,下个月再走也不迟。” “是啊是啊,回头让大皇姐带你出宫游玩,这京城可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 眼下这个场景堪称是御花园里的一道风景线,几个俏丽女子说说笑笑,可到了晚上,便有人给这几个女人找茬了。 今个晚上的国宴,一来是庆祝萧平关班师回朝,二来也是为西绮与大燕两国议和庆祝,三呢也算是给海陵公主接风了。 沁心湖庆功宴上载歌载舞,慕长欢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大家都在互相敬酒,谈笑风生,一团和气,她站起身兴趣缺缺的坐在一边。 萧平关见终于慕长欢一人独处了,赶紧上前说了要紧的话。 他端着酒杯躬身敬酒,“公主殿下,微臣敬你一杯。” 慕长欢看去,微微一笑站起身,端着酒杯问着,“敬我什么?” “在西绮的事。”萧平关冲慕长欢笑的温柔,“微臣无故消失,殿下不顾自己的安危前往西绮救微臣。” 慕长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世子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宫的责任。” 她可真心不是为了救他而去的西绮,当时,完全是担心有人要耍什么阴谋诡计罢了。 后来得知不是什么人的计谋,又觉得为了大燕也得救这货。 他可千万别误会,她对他,如今看当真是一丢丢感觉都没有。 这两个人在这边闲聊,不远处早就有人盯着死死地了,还不止一人。 林楚楚远远地看着,恨的咬牙切齿,就想上前手撕了慕长欢,可她不敢。 沈故渊远远的看着,气的摩拳擦掌,就想上前解决了萧平关,可他不能。 慕长欢站在栏杆边上,对酒当空想着心事,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差点落水,幸好萧平关及时伸手拉了一把,救下了慕长欢。 可远处的林楚楚看到后,怒不可遏的冲了过来,指责慕长欢,“男女授受不亲,你身为大燕的嫡公主,怎能如此不知廉耻!” 这一声,吼得,那大概是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听见。 听到了吵杂声,不少距离殿外的人察觉到了什么,纷纷投去了目光。 这若是旁人,早就羞刹的不行,恨得找个地缝钻进,可别叫这么多人瞧着,丢人。 可人家林楚楚偏不这么想,她只会是觉得,这丢人会是她慕长欢。 “林楚楚,你这话未免也太可笑了吧!怎么本宫就不知廉耻了?本宫是做了什么不知羞耻之事,竟引得你林家二小姐这般训斥?” 渐渐地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之人越来越多了。 就连远处的海陵公主与玉漱也开始注意到这边了。 林楚楚还要毫不顾忌的说些难听的话,却被萧平关给拦住了。 “楚楚,不得无礼。” “平关哥哥,你拦着我作何?” “楚楚,不要再胡闹了。” “我怎么是胡闹呢?明明是她……” 萧平关急眼了,“楚楚,你太不懂事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听话。” 他知道楚楚的性子娇,可却从未发觉,她不是性子娇,而是任性,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 “平关哥哥,你,你为了她吼我?” “这不是在吼你,你看看,这整个大殿的人都在看这边,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丢人!”林楚楚不以为然,“丢什么人?计算是丢人,她也是她慕长欢才是。” “你还不知羞?你之前因我失踪之事,就已经闹到公主府里去过一回了,今个你还要当着陛下的面在闹一次不成?” 失踪之事?闹到公主府? 好啊!这个该死的慕长欢竟然早就在平关哥哥面前告状了,她一定胡说八道很多事情。 “平关哥哥,你莫要听她胡言,我哪里是在闹,我那是在……” “你闭嘴!”萧平关怒吼一声,这一次,他是彻底急眼了,或许该说他是怒了。 见萧平关真的生气了,林楚楚才后知后觉的收了收性子,装作乖巧的哄着萧平关。 慕长欢对于眼前这二人的戏码压根不关心,她直接不再理会二人,转身离去。 林楚楚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追着慕长欢再接着骂了,因为她的平关哥哥已经因着这丢人的事,也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所有人都不再看向原来的方向,而是继续饮酒作乐,互相吹捧敬酒。 方才的一幕幕,海陵公主都看在眼里,她确定萧平关说得是真的,他心里那个心仪的女子就是慕长欢,只是,只是身边还有些厚颜无耻的莺莺燕燕缠着他。 海陵公主刚要转身上前,去教训那个林楚楚,便被玉漱给拦下了,她小声问道,“你做什么去?” “她竟然当众如此对待摇光姐姐,我要去教训那个丫头。” 玉漱满脸堆笑,环视四周,拉扯着海陵公主跟随自己走到一边,小声嘱咐着,“你莫要坏了大皇姐的事。” “什么意思?” “太后和陛下都瞧见了,他们都没吭声,你跑去算什么?” “你的意思是?” “你也不想想,以大皇姐性子,她能任由那林楚楚在她头上撒泼?”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呀,还是不了解大皇姐的性子,她,要么就是懒得理会她,压根没当那林楚楚是盘菜,所以,她怎么叫嚣找茬,大皇姐都只当是有人放了个屁。”玉漱掩嘴一笑,“要么,就是她有什么后招。” 海陵公主眼珠子地里咕噜一转,会心一笑,“我知道了。” 随后,玉漱与海陵公主被其她女眷拉走,又是敬酒又是恭维的。 而林楚楚,跟着萧平关离开沁心湖的大殿后,一个劲儿的哄着她的平关哥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这不是没事找事,自讨没趣嘛! “平关哥哥,你还生气啊!楚楚都已经跟你道过歉了。”林楚楚装可怜,拉扯着萧平关,“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嘛!” 萧平关一直在琢磨林楚楚的性子和她今日的行为,他实在想不明白,林楚楚为何会如此,又是怎么走到尽头这一步的。 他的气还没消,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消了。 见萧平关迟迟不肯说话,林楚楚急了,只能拿出她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来了。 “楚楚也是为了平关哥哥好,都是因为太担心平关哥哥了。”林楚楚哭的惊天动地,“你都不知道,旁人都是怎么议论你与摇光公主的,她是嫡公主,即便是被人议论了,见了谁,都还得给她面子,不敢得罪了,可平关哥哥就不一样了,若是有个什么闲言碎语,势必会影响你的仕途。” 萧平关缓缓转了转头,瞄了一眼林楚楚,林楚楚此时背过身,一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哭哭啼啼,念念叨叨。 他大概是心软了,亦或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愿与她多争执。 最终,萧平关还是原谅了林楚楚。 可林楚楚却借着这个势头不依不饶,她倒是不算完了。 这得着岸边,便扬言自己不要活了,说完便假模假样的要往湖里跳。 萧平关这一看,下傻眼了,一把抓住了林楚楚便往怀里搂去。 “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原谅你了,你为何还要如此?” “我活着反正也是没什么意义了,明明是为了你好,担心你,我一时忘了规矩而已,可你到好,为了摇光公主,对我又是发脾气又是不高兴的,还要我道歉,让我认错哄你,你才肯罢休,即是如此,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索性死了算了,也省的让你烦心,一了百了的简单。” “楚楚,没有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不要这样。” 这边,林楚楚愣是让生气的萧平关反过来改成哄她,安抚她了。 另一边,慕长欢实在是对方才大殿里的闹剧真心觉得无聊,便想去附近走走。 这刚定下心来,想上伤着荷塘月色的景致,神出鬼没的沈故渊便出现。 “不知公主殿下,这是因着方才的事闹心而来散心?还是因着方才的事开心而来清心?” 慕长欢紧锁眉心,实在是不想搭理他,可是听着他那讽刺的话,又特别的想怼他。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尴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知沈大人是因着方才的闹剧看着糟心所以来散心?还是因着方才的热闹看着称心所以来宁心?” “……” 看着他答不出来,似有些哑口无言的样子,当真是顺心。 “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萧平关?” 这话问的,真可笑。 慕长欢不予理会,依旧欣赏着眼前的荷塘月色。 沈故渊气急败坏,一把扯过慕长欢,将她办.证身子,怔住双肩,“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了那个萧平关?” 什么叫做又?压根一开始也没喜欢过好吧! 甭说这一世是重生而来,就是前世她也没喜欢过萧平关,前世嫁给他,那是先遵循了父皇的赐婚,就那婚后的日子过的…… 等等! 想什么呢?跑题了吧! “沈故渊,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你回答我啊!” 这一句,带着一种弱小无助且楚楚可怜的感觉。 “本宫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题?” “长欢,我真的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萧平关?” 这句话温柔中带着忧伤,忧伤中带着凄凉,尤其是那一声‘长欢’唤的是只教慕长欢浑身酥麻,腰骨瘫软。 “长欢!你说啊!” “停!”慕长欢差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这要是又沦陷了,可怎么对得起让她在重活一世的老天爷啊! 赶紧扯开沈故渊的双手,本能的往后退却两步。 沈故渊欲上前,慕长欢吓得连连摆手,指着沈故渊唤道,“你,你,你别动,你就站在那。” 他不动了,委屈的微微撅了噘嘴。 天哪!要不要这样子,这,这别说这辈子了,就上辈子,也没见过这个沈故渊如此过啊! 他这幅模样,生生得让她心疼的入骨三分,着实这一时三刻是拔不出来了。 “沈故渊,你要问也可以,但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慕长欢的反击,直截了当,毫无防备,把沈故渊直接问傻眼了,愣愣的站在那。 本以为会是自己漂亮的一击,可是看到沈故渊的反应后,她却发现这就有些尴尬了。 这人若是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或是想都不想应了,那都不怕不要紧,慕长欢也算是想好了对策了。 只是,这么如女子一般娇羞不语,还时不时的脸上挂上一抹笑容,眼神有来回飘忽不定,这就不好办了。 问完之后,两个人更加的尴尬,慕长欢后悔问出这话,她不能再相信沈故渊了,想要立刻离开晚宴。 可刚要离去,便又小太监来唤他们,说是陛下让所有人回席。 所有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看向天政帝,都在等着陛下发话,可要说话的却并非天政帝,而是太后。 “过几日,林家举办诗会,再做的诸位朝臣府里的公子、小姐,都应邀参加,哀家本来也想去凑凑热闹,可惜啊,这岁数大了,身体不饶人啊!” 太后说完,笑着看向林楚楚,林楚楚起身,走上前,先是行了礼,随后转身看向慕长欢的方向。 “摇光公主,楚楚诚心邀请您前往诗会,与大家一同。” 附庸风雅,说什么办诗会,这明眼人一下便明白了吧! 不就是你林家巴结太后,太后便用你们林家作掩护收纳人才嘛! 有件事,慕长欢一直不明白,从前世就是如此,今生亦是如此,甚至更严重。 前世她的这个皇祖母,也不知为何一定要掌控一部分皇权,就像是总担心有一天自己会被抛弃,父皇不养她的老一般。 今生更是严重,恨不得将所有皇权都握在手里,她也没个亲生儿子,你说,霸占了皇权有何用? 难不成,她想学前朝,或许是从古至今唯一的女帝一样,谋朝篡位? 不能把!这都七老八十了,还能有几天的活头,就算让她了女帝又如何,吃不动喝不动更是也玩不动了。 “公主殿下!”林楚楚有些尴尬,接连唤了好几声,“摇光公主,公主殿下。” 她这端着架子都说完了话,可慕长欢迟迟不肯应答,她就那么微微躬身,不敢轻易起身,毕竟这是在大殿之上,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呢,她不能轻易太放肆了。 一旁的玉漱轻咳一声,提醒着慕长欢,可她的神儿游的有点远了,这也不管用,不得已之下,她忙伸手拉扯一下慕长欢的袖子。 慕长欢这才回过神,思绪也被渐渐的拉了回来,见林楚楚还在那躬身毕恭毕敬的样子,不由得引得她想笑。 “不知,林二小姐现在哪里办诗会?” “原是现在尚书府的,不过……” “那就在汇贤雅叙吧!” 慕长欢知道,太后给她抬价,让她当着文武百官与其家眷亲口邀请她慕长欢前往参加,为的就是等她这最后的一句话。 “那若是如此,当真是要谢谢公主殿下的,这份恩情,楚楚记下了。” “林二小姐客气了,不过是借个房子的事罢了,哪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 林楚楚笑的假,谢的假,她看着慕长欢那样,更觉得她慕长欢假。 谁不假,别说林楚楚了,就连慕长欢都觉得此刻的自己十分假。 可她也是没办法,慕长欢本不想应承,却碍于林楚楚当众邀请,为了顾及皇室颜面,她也只得答应。 ………… 皇七女、皇八女被天政帝册封为安陶公主、平城公主。 册封礼先办了,而笄礼则是要随后再办。 正好,这西绮的公主也在,太后便让安陶公主与平城公主趁着海陵公主还未离开,邀请人家参加,先把笄礼办了,热闹热闹。 这不,这一天到了。 后宫很是热闹,作为皇女,她们有了自己正式的寝宫,这办笄礼,邀请女眷来做客,硕大的寝宫绰绰有余。 海陵公主中途解手离开了,那些贵族女子们便开始嚼舌根了。 “楚楚姐姐,你为何要邀请海陵公主啊!” “就是啊!楚楚姐姐,你怎么这么大方啊!” “咱们楚楚姐姐当然不会小家子气了。”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她们说的倒是带劲的,可林楚楚却没听懂,愣是不明白他们说什么呢! “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意思?”林楚楚瞥了一眼几个人,“海陵公主怎么了?” “哎呀!楚楚姐姐还不知道呢?” “天啊!楚楚姐姐怎么还不知道这事?” “楚楚姐姐,你可是不知道的呢!” “到底是什么事?”林楚楚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觉得这个货色像是在嘲讽她的意思呢? “楚楚姐姐,你可知道,那个海陵公主为何会跟随萧世子他们一同回大燕?” 林楚楚皱眉,微微摇头。 “那是因着那个海陵公主在西绮的时候看上了咱们萧世子,还曾一度向萧世子求爱。” “什么!”林楚楚的眼立刻瞪了起来,若不是还记得人家是邻国公主,怕是早就如猛虎般奔了出去,活活撕了海陵公主了。 “你们说的是真的?” “当真当真。” “这事早就传遍了。” “是啊,怕是有人担心你知道了会生气,所以硬是给压下来不让你知道吧!” “我听说,那海陵公主求爱不成,便要强留萧世子不让他离开,可萧世子却说他心中已有心仪之人,就是他的未婚妻,还说什么都要回大燕。”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就是,所以那海陵公主还死皮赖脸的跟着来了大燕,就是想要看看萧世子口中的未婚妻,那个让他心仪的女子。” 林楚楚掩嘴偷笑,没想到自己在平关哥哥心里这般重要,就连邻国公主的求爱,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也对,自幼他们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他一直心仪她,若不是那个该死的慕长欢横插一脚,怕是他们早就成婚了。 兴许娃都生了,最大的那个都该能打酱油了。 想到这,林楚楚掩饰不住的高兴,笑的出了声。 “楚楚姐!” “楚楚姐姐!” 被人唤了几声后,林楚楚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怎么了?” “楚楚姐姐,你说那海陵公主跟您有什么可比性,她不就是投了个好胎吗?” “可她投了个好胎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咱们萧世子的心。” “就是就是,是公主又如何,就算是拉下脸面向旁人求爱,也不成,人家不照样还是拒绝了她吗?” 林楚楚得意笑着,“那是自然,平关哥哥的心里可是只有我林楚楚一人。” “呦!林二小姐,这是谁给你的勇气与自信?” 身后传来声音,几个人都惊了一下,回头看去,竟是海陵公主回来了。 林楚楚见着海陵公主,想起那事,更加得意,她虽笑,却并未说出什么过激的言语。 可海陵公主却心下不平了,那日先是欺负摇光姐姐,今个又在这那她逗闷子玩,那能成吗? 方才一个个的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跟怕自己少说一句似的,这会子,一个个的倒是嘴巴闭得紧紧的了,且还都不敢看海陵公主了。 “方才,林二小姐说什么来着?”海陵公主走上前,环视四周,瞅着这几个女人就知道她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第一百四十章 诗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怎么都不说话了!”海陵公主斜嘴冷笑,“林二小姐有自信,有勇气,这是好事,只可惜,你在错误的时候错误的自信错误的有勇气,那可就可悲了。” 林楚楚瞅了一眼海陵公主,扯了一抹很是不情愿的笑,“不知海陵公主是什么意思?” “本宫呢,当初的确是中意萧平关。”海陵公主故意拉长了声调,“只可惜,你的平关哥哥心里只爱一个人,所以拒绝了本宫。” “人贵在自知,海陵公主早点醒过神,倒也是好事。” “是,你说的没错,本宫是醒了,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萧平关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本宫也相信,他会一生一世只爱这个女人。” 林楚楚悠然自得笑着,这话就像是在说她似的,可海陵公主怎能让她快活了,她靠上前故意喊了声,“可惜啊!萧平关亲口承认深爱的女子却不是你林二小姐。” “你说什么?”林楚楚不可置信,她觉得是海陵公主故意想要气她,所在胡说,“你胡说,你凭什么这么说?” “本宫当时可亲眼瞧见,且也是亲耳听到的,怎么?”海陵公主掩嘴偷笑,“你的平关哥哥竟然没有告诉你?” 说完,她看向那几个嚼舌根的女子笑道,“难道你们也不曾告诉林二小姐吗?” 林楚楚瞪大了眼睛看向海陵公主,又看了看身边的几个人,她们纷纷低头别过脸,不敢吱声,随后又一个个的借口离开。 海陵公主也没再理会林楚楚,她觉得这样子就可以了。 可林楚楚心里这份羞辱,却意难平了。 她追着个海陵公主硬是追问人家,萧平关的话到底是怎么说的,海陵公主怎会理会她,方才理会她,那是为了要羞辱她。 眼下,在她海陵公主的眼中,林楚楚不过是个惹人爱眼的苍蝇蚊子罢了。 文明点,就不搭理她任由她随意嗡嗡嗡的乱叫乱飞。 但凡没点淑女心压制,她都能抬起手啪的一声拍死算完。 逼问不行,那就改用激将法,就不信她不说。 “我看,海陵公主你一定是在说谎。” 海陵公主不理会,林楚楚继续说,“若不是你在说谎,那怎么会来到大燕呢!” 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不是说谎,怎么会来大燕! “你跟着平关哥哥来大燕,无非就是想看看平关哥哥口中说得心爱的女子。” 海陵公主扭过脸看向林楚楚,她没说话,只是觉得这个林楚楚可能是小时候学走路的时候没站稳,把脑子给摔了吧!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 “林二小姐,你没事吧!你脑子没事吧!” “公主这是心虚的想要转换话题了吧!” 林楚楚就是自说自话,她不管海陵公主说什么,只管自己说得那套话管用。 海陵公主觉得自己快崩溃了,被林楚楚连着折磨了将近半个时辰,最后,终是没撑住,给说漏了。 林楚楚说什么也不相信,她不相信是萧平关说得那些话,她觉得一定是慕长欢说,是慕长欢告诉了个海陵公主那些话,为的目的就是要拆散她与萧平关。 慕长欢,你这个女人太恶毒,太厚颜无耻了。 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 诗会这天,终是来了。 慕长欢不愿早去,实在是在屋子里撒懒墨迹了许久才肯出门。 虽说,那汇贤雅叙是她的地盘,可那是借给那个林楚楚用的,若是说起早去招呼客人的人,那该是她林楚楚,而不是她慕长欢。 “殿下,时辰不早了,不能再拖了。”媶缃在一旁劝着。 妦缈端来首饰盒,放置在梳妆镜前,“奴婢选了几套新首饰,是殿下您之前没佩戴过的,都是些还蛮素净的物件,殿下不如起来瞧瞧?” 被这姐俩用计,硬是被逼着起了身。 一番洗漱过后,精致装扮一番,慕长欢便去了汇贤雅叙。 这一进了主要区域,让她瞧着那些人,就开始浑身不自在了。 这哪是什么诗会啊!怕是一会要举办的是剖尸大会吧! 今个林楚楚竟然请了那么多与慕长欢不对付的人,这种包括她幼年曾经欺负过的慕氏宗族之女,有她揭穿害人家没骗成婚的落魄贵族之女,有喜欢白云司却爱而不得城中首富之女。 等等等等! 对了,还有那个平白挨了一顿揍的纨绔仔韦衙内。 不会吧!林楚楚该不会是想联合这些人,在这把她给弄死吧! 在她的地盘? 太后和陛下还都知道了今个的诗会? 不不不,不能够。 这往哪走,都有鄙夷、犀利、蔑视等等等等一切不好的眼神瞅向她。 浑身不自在。 这些人,都借着他们曾经的事情,来敬酒。 都拿他们所谓的过错,来请求慕长欢的原谅,可是,罚酒的却是慕长欢。 今个这诗会,父皇也知道,她不能做的太过,总归是要顾及着皇家颜面的。 也罢,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个人嘴上说的跟真的似的,脸上挂着看似平易近人,实则错漏百出的笑容,敬酒,求恕罪。 这样的开场白,慕长欢就是在不高兴,也得给人家三分面子。 可是,敬酒也得有个限度吧! 慕长欢十分有数,她感觉的了差不多后,便扬言自己不胜酒力有些醉意了,所以想先行回公主府了。 众人表现的很是得体,礼貌也做得到位,个个纷纷行礼恭送。 这还没瞧见林楚楚呢!她便要走,确实不合适。 不过,这也是奇怪了,怎么就一直没瞧见白云司呢! 就连庄姑娘也没瞧见。 照理说,这白云司就算是再忙,也断不会不来见一下她啊! 平素他可不是这么没规矩的,那要是听着她来了,都会上赶着来讨好,那甚至都恨不得黏在她身边。 慕长欢唤住一侍女,问着,“你可瞧见白云司了?” 小侍女上前行礼回道,“回殿下,白公子被林二小姐唤去办别的差事了。” 怪不得呢! 都来了这么半天了也不见白云司那家伙,原来是被林楚楚那丫头当使唤丫头了。 也罢,不见也能清净些。 “妦缈,去备车吧。” “殿下要走了?” “嗯,无聊的很,咱们去逛逛街。”慕长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笑着拉扯了一下妦缈,“我前个听冷若曦那丫头说,今个东市最繁华的地脚有家叫鉴金号的金铺开张,说是很是富贵大气,咱们去瞧瞧。” “殿下的库房里可不缺金器。” “那些都是些过于大气俗的很,我想买些小物件,宗族之中这两个月有几个兄弟府里添了丁,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总得送些喜庆的小玩意去讨个吉利。” “是,奴婢这就去让人被车。” 妦缈去唤下人备马车,慕长欢打算溜之大吉逛街去。 而白云司被林楚楚用计谋给支开了,且还支走了很远。 白云司知道林楚楚如此行事,定是有什么目的,可是,摇光公主既然当着太后与陛下的面,允诺借她汇贤雅叙一用,那他便有义务顾好今个的宴席。 既然林楚楚使唤他,他便听命就是了,大不了快些回来。 可这路上,却遇上了高都公主。 高都公主的马车拦住了白云司的去路,她走下马车,故意上前调戏白云司。 她以为,这白云司是被慕长欢抢去的,一直留在身边,所以,慕长欢一定很喜欢他,也很在意他。 有人给了她这么个活,让她途中拦着白云司,只要拖住了人便可。 可高都公主却志不在此,而是想羞辱白云司。 于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喧哗热闹的街道,高都公主恶言相向,言语羞辱白云司。 白云司早被世人唾骂的毫无反应了,什么样的闲言碎语、淫.秽不堪的脏话他没听过,这高都公主说得这些都不算什么。 可他是摇光公主的人,他得顾着摇光公主的面子,即便心中恼怒,想动手,也得忍着。 不远处,一直尾随并负责暗中保护白云司的人,有些要准备出手的意思了。 正在这时,庄姑娘,走了过来。 “庄氏见过高都公主。”庄姑娘微微行礼,“高都公主可是也为了那新开张的金铺而至此的?” 庄姑娘一直奉命见势白云司,她之前在璎珞堂与那些世家女眷打交道,其祖上是儒士大家,整个家族在京城乃至全国都受儒学之士尊崇。 高都公主见了她,也得给三分面子,毕竟她与那些世家子弟走的也近,有的还称她为女先生,若是得罪了她,便等于是在那些士族子弟眼前没了分量。 “庄姑娘有礼。”高都公主淡淡一笑,又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白云司。 “高都公主,既然如此有缘,不如庄氏请公主一同前往那金铺,可好?’庄姑娘笑容满面,那端庄大方,高贵典雅,不是贵族却从骨子里透着贵族之气的容颜,让高都公主,不得不跟随。 白云司见势渐渐地后退而去,急匆匆的往回汇贤雅叙的方向赶去。 庄姑娘跟随高都公主上马车时,微微瞥了一眼,用余光瞄了一眼白云司离开的方向,见他真的脱身了,才稍稍放心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玩猫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远处,林楚楚见着慕长欢要走,赶紧迈着碎步一路小跑上前。 “公主这是要走了?” 慕长欢瞬间感觉到身后毛骨悚然,赶忙装作身子不适,手捏着额头,转过身去,“本宫实在是不胜酒力,今个众家姐妹、公子都来敬酒,这今个明明是诗会,却俨然变成了酒会,着实是还来不及诗兴大发,便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 “真是可惜,这诗会还没正式开始呢!” “是啊是啊,可惜可惜。” 真不想跟她废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笑的跟没事人似的来‘关心’她,她可不能给人家林二小姐甩脸子不是! “不说了,不说了,本宫这便要走了。” “不忙。”林楚楚又唤住了慕长欢,笑着拉着慕长欢,语重心长道,“今日,其实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公主道了歉赔不是的。” 赔不是!哈!真是可笑,你林楚楚何时懂得给旁人赔不是了? “摇光公主,难道,您就不能看在咱们好歹也算是半个远方亲人的份上,原谅楚楚吗?”林楚楚眨巴着眼睛,又是装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不由得笑了,这是要演哪一出? 侍女端来一杯茶,林楚楚接过那茶递上前,满眼泪光,“公主殿下,这杯茶,是楚楚敬你的,公主现下酒醉,不宜再饮酒了,楚楚就以茶代酒了。” 茶杯推上前,林楚楚低着头不曾再抬头,就那么等着慕长欢端过茶杯。 可慕长欢良久都未曾动一下,只是低眉瞄了一眼那杯茶,随后,半晌才伸手接过茶杯。 “还是公主殿下气量大,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俩过往的仇怨就这么了结了。”林楚楚笑的贼眉鼠眼。 这傻子都能猜得出,这个林楚楚指定要玩猫腻。 慕长欢端起茶杯慢慢靠近,渐渐地闻到了些怪味。 原来在这等着呢! 她一饮而尽,笑着又将茶杯递还给了林楚楚,“现在本宫可以走了吗?” “自是可以的,楚楚今个做东,公主殿下要走,楚楚必须得送送您。” 慕长欢笑着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她们一起走出了汇贤雅叙,慕长欢偷瞄了一眼四周,果然,灵武、冥厺他们都在周围护着呢! 嗯,那就不用担心,即便是一会出了什么事,也有人抱住她。 “殿下,马车备好了。”妦缈上前欲搀扶慕长欢。 那林楚楚像是才刚刚想起什么似的,上前哎呀一声,“瞧楚楚这个脑子,差点忘了。” 慕长欢有点不耐烦了,真心不想回头搭理她,可还是耐不住那颗好奇的心,特别想知道她想玩什么把戏。 “怎么?林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嘱咐本宫了?” “是楚楚为公主准备的礼物忘记拿出来了。”林楚楚笑着看向慕长欢身边的侍女,笑道,“劳这位姑娘跟我身边的侍女进去取吧。” 妦缈看了一眼慕长欢,慕长欢想看林楚楚到底要玩什么花样,便点头示意。 “那,本宫先上马车等你。”慕长欢说完,便转身上了马车。 “是,奴婢这就去。” 林楚楚笑的很是得意,看着慕长欢身边的侍女就这么离开了马车。 不一会就听着马车里发生砰砰声,林楚楚上前连开帘子,见着慕长欢瘫倒了,忙唤着车夫,“你家公主晕倒了,还不赶紧去里面给她倒杯茶水来。” 那车夫闻声,慌忙应声进了府里。 突然一身形高大的人影闪过,跳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林楚楚笑的有些邪恶,转身离开了,她并没有再回到汇贤雅叙里,而是乘坐着另一辆马车离开了。 不远处的灵武见势,当即边愣住了,刚要纵身一跃,追上前,便被人唤住了。 “冥厺!”灵武有些急了,怔着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没看到,殿下被那个恶女人的人给带走了吗?” 冥厺笑眯眯的看着灵武,硬是扯着他,“你当真以为,殿下就什么都没有发觉?” “你什么意思?” “殿下虽不是高手,可也在我冥厺的熏陶下,获益良多,就那小娘子的那点伎俩,殿下能不知道?” “可是,可是。”灵武担忧的很,皱着眉头,急的来回左顾右盼。 “小灵武,你且放心,喏,你瞧瞧那。”冥厺撅了噘嘴扬了扬脸,暗示着让灵武看向某处,“瞅见没,那个黑影,那小子早就察觉不对劲了,他一直在暗中跟着,咱们就别添乱了,给人家小两口俩多点时间不好吗?” 灵武噌的一下子扭过脸,冲着冥厺指向的方向看去,的确,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故渊,原来,从汇贤雅叙到这,他都一直跟着呢! “你呀,小灵武,你这小子有时候就是没个眼力劲。”冥厺方才还一脸坏笑的脸上,收了嘴角,渐渐的展露出严肃之意,“你也不想想,殿下为何要故意着那个丫头的道。” “你的意识是说,殿下是故意的?” “咱们一直隐藏身边保护殿下,殿下怎会不知,她敢如此行事,就是想要看看那丫头的底,她是相信咱们,才会如此的,你若是过早的救了殿下,怎么能知道,那个叫林楚楚的小丫头片子究竟只是单纯的看咱们殿下不顺眼,还是说,一直是在暗地里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灵武这才醒过神,是了,冥厺说得没错,是他太过于着急了。 慕长欢被带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废弃宅院里,一黑灯瞎火的屋子里,慕长欢被人抬着扔了进去。 等到慕长欢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林楚楚关了起来,面前还坐着一个脏兮兮极其丑陋的人。 她想要动弹,却动弹不得。 奇怪,为何灵武他们还没有出现。 慕长欢有些慌了,对于她来说,灵武从未在身边却迟迟不出现过。 除非,不好,会不会是灵武他们出事了。 脏兮兮极其丑陋的人想要往前靠近,慕长欢越发开始紧张,担心。 甚至开始有些绝望了。 大概是林楚楚给她喝的那杯茶的质地不咋样,明明都已经醒来了,身上虽说酸软无力,可总不至于再昏一次吧! 不好不好,真的,真的眼睛睁不开了。 她觉得她自己好像张嘴再说些什么,可是自己的意识又不是很清晰,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自己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也听不到了。 沈故渊砰地一声破门而入,吓得那个脏兮兮极其丑陋的人身子往后退缩。 他将紧紧的抱起,搂在怀里。 “长欢,不用担心,我来了。” 迷迷糊糊中,慕长欢轻声‘嗯’了一声,像是身体感应到了被得救一般,回答着沈故渊。 沈故渊微微一笑,轻轻将慕长欢抱起,走了出去,带她离开了这里。 他将慕长欢送回了公主府。 路上,慕长欢又像是迷迷糊糊的醒了一次,微微挣了眼,眯着眼看了看周遭。 她看到了是沈故渊,是他救了她,保护着她。 随后,又迷糊了过去。 直到,沈故渊将她轻轻放置床上之后,她才又双眼迷离的微眯着眼,用尽所有力气,拉扯住了转身要离去的沈故渊。 她这一刹那发不出任何声音来,沈故渊见她醒了,还拉住了她,心疼的转身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长欢,没事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慕长欢还是张不开嘴,但是胳膊和手像是可以伸展了。 她将手顺势饶过沈故渊的颈肩,费力的往前一搂,另一只手吃力地抬了起来,抚着他的脸颊,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停在唇间她淡淡的笑了。 此处无声胜有声。 慕长欢尽管张不开嘴说话,可那药劲促使她将想说的话,否放在了手上,行于指尖。 沈故渊凝望着慕长欢,看着她那想要努力睁开却始终迷离的双眼,那微微颤动的唇,微红的脸颊。 在低头看去那微颤的手,指尖游走于他的唇与五官。 顿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吻了上去。 慕长欢的双手环抱住沈故渊,随即沈故渊顺着慕长欢身子向下,靠在她的耳边,而他的耳边传来了娇弱的声音。 “沈故渊……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故渊愣住了,他停在那里良久不曾动一下。 不行,得赶紧给这个丫头解毒了。 怕是再这么撩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得抖三抖了。 沈故渊摇晃着自己的脑袋,拍着脑门,视图让自己赶紧清醒一点。 随后给慕长欢赶紧运功,用内力将她体内的药力逼出。 他将又昏睡过去的慕长欢扶着放置在了床上,为她掩上被子,关上了门后,仓皇逃离了现场。 躲在回廊里的灵武与冥厺、妦缈等人,看着沈故渊落荒而逃后,才走了出来。 “看到没,就跟你说,小灵武,莫慌莫急。”冥厺粘着胡须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念叨着,“这不是挺好的嘛!” 灵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心里到底有没有沈故渊。 妦缈掩嘴一笑,“好了,我要去准备东西了,稍后,若是殿下醒了,也好赶紧让她恢复体力。” 冥厺摆摆手,“去吧去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白送都不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云司赶回汇贤雅叙时,得知慕长欢已经离开了,而今个的那位东道主也离开了,这就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了。 随后,处理完了汇贤雅叙的事情后,他便去了一处地方。 待到那里时,天也渐渐黑了。 “参见主上!”一黑衣人跪地行礼,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一般的黑一人。 白云司随手一摆,冲那人问着,“可有什么消息?” “回主上,今日,那林家二小姐林楚楚暗中在给摇光公主慕长欢的茶杯里下了药,随后,便将她她身边的人一一骗走,待她在马车内昏迷后,将其带至一处荒宅之内,还,还……” 白云司闻言,甚是恼怒,双手紧紧攥拳,“你说什么?” “主上……” “那该死的林楚楚,竟然敢对她下手。”白云司甚少在底下的人面前如此激动,“你方才说,还,还什么?” “还差点险些毁了她的清白。” “林楚楚!”白云司咬牙切齿道,“这个贱人,早晚有一日,我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说完,他又看向那人,问道,“是何人救了她?” “回主上,是那个沈故渊。” “沈故渊!”白云司微微蹙眉,细细琢磨着。 这个沈故渊,看来当真是还对她有情有义,可明明不是都已经退了婚吗? 那为何还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竟然在这么危急关头救了她。 难道说,他是和那个林楚楚一伙的? 不,不会的。 “主上!” 白云司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可还有旁的事要报?” “主上,您让人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确实,那雀隐楼背后的人物不简单,就是那位摇光公主。” 白云司淡淡一笑,“嗯,无妨,若是她,那便没什么了。” “主上,还有一事。”那人说完后,便站起身上前,在白云司耳畔小声嘀咕着什么。 眼见着白云司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他随手一摆,那人又退下了。 “告诉他,莫要再管我的事,否则,我连他也不会放过。” 那人躬身抱拳回道,“是,主上。” “好了,退下吧。” “是。” 那人离开了,彻底的消失了踪迹,白云司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向某个暗处。 “庄姑娘!”白云司笑着缓缓转过身,冲着暗处唤着,“今个雾大,怕是待会便要下雨了,庄姑娘不用跟了今个,我这便要回去休息了。” 庄姑娘从暗处走了出来,慢慢往前走去,“白公子知道我在跟着你?” “庄姑娘没功夫底子,白某自然容易察觉。” 庄姑娘淡淡的笑着,她没有说什么。 “庄姑娘,其实你是有意要让白某知道你在跟着白某的。” “哦!为何这么说?” “说出什么原因来,只是白某就是知道。” “往日,你都小心谨慎,几乎不会明着和你的那些人见面,怎么今个,倒也不顾忌了,像是不管不顾了。” 白云司干笑一下,有那么一点尴尬,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他办事向来是小心谨慎的,可自打是认识了那个慕长欢之后,有时候做事倒大不如从前谨慎了。 尤其是今个,当他知道她出事了之后,便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小心谨慎了。 “其实,我知道公主让你跟我,不过是担心白某有什么旁的举动,若她真是信不过白某或者有旁的意思,跟着白某的早就修竹大人或者是雀隐楼里旁的什么人了。” 庄姑娘微微蹙眉,“你知道,我是公主殿下的人?” 白云司会心一笑,往前走着,庄姑娘也跟着往前走,二人顺着月光一边往前走一边闲谈了几句。 ………… 沈故渊这个大燕绝世第一公子,想当初便被慕长欢给惦记上了。 这后来,慕长欢重生之后,幡然醒悟,坚决不能再迷恋他。 可这暗地里迷恋沈故渊的,又何止是一个慕长欢,那位平舒公主也是以为。 还有不少贵族少女,当然,后宫那位刚被册封为安陶公主的皇七女,她心里也爱慕着沈故渊。 更是这个时候,她还担心自己会被远嫁西绮。 之前,她未及及笄,那些朝中大臣是不会提及到她的。 可就在这几日,听说早朝时,已经有人开始提到让她或是八皇妹和亲远嫁西绮了。 这可得赶紧未雨绸缪了。 安陶公主出了宫,坐着马车便去了沈府。 沈府外,下人并不知来人是谁,但见着敬上了拜帖后,才知来者竟是刚册封的安陶公主。 “安陶公主,主子早朝还未归,您先请进,奴才这边让人去宫里传话,待主子下了早朝后,就让他赶紧回府。”下人躬身说道。 “嗯,去吧。” 管家得了消息迎了出来,引领着安陶公主去了花厅等候。 又让人去宫里赶紧传话,宫里下了早朝回来的沈故渊,心里有些纳闷,这个安陶公主,他可当真没打过交道,她来他府里做什么。 “微臣见过安陶公主。”沈故渊远远地便见着安陶公主他迎上前。 “沈大人有礼了,快请起。” 沈故渊直起身后,招呼这安陶公主。 这个安陶公主到不做掩饰,坐下后,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听闻,早朝上,争论和亲公主一事时,沈大人曾替本宫说过话?” 嗯?什么意思? “微臣……” “沈大人如此袒护本宫,本宫这心里当真是感动。” “……” 着感谢的怎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感谢谁?感谢什么? “沈大人?” “是,微臣在。” “沈大人可是有些不自在!”安陶公主站起身,靠上前,站在沈故渊身边,安抚着沈故渊,“大人不必拘束,本宫没大皇姐那么多矫情劲儿。” 沈故渊身子本能的往后蹭了一下,又听着她那话,觉得很是不舒服,随后直接站起身,往旁边挪了两步。 “公主说笑了,摇光公主可不矫情。” “嗨,咱们提她做什么,她一个都被你退了婚的女人。” “公主,有事便说事吧,不用绕弯子了。” “本宫哪里有绕什么弯子,只是想多和沈大人说几句话。” 安陶公主赶着说话,赶着就见着那身子往前蹭去,直接贴在了沈故渊身上。 沈故渊就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噌的一下子往后窜去。 “公主为何如此?这是作甚?” “你怎么还怕本宫不成?” 安陶公主刚要往前再走去,就被沈故渊给呵住了,“站那,公主,你就站那,别动了。” “本宫,本宫就是倾慕于你,所以,特来告知于你,本宫愿意嫁给你。” 等等! 沈故渊脑子突然有点乱,刚才他是被人点了穴了吗? 怎么觉得好像中间是不是少了点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就是愿意嫁给他了?他刚才还说了什么吗?怎么安陶公主会说这些? “公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沈故渊苦笑道。 安陶公主不以为然,“本宫能误会什么?是不是沈大人你误会什么了?” “不是,公主,咱们捋一捋哈!”沈故渊暗戳戳的偷偷往后躲避,“你来微臣府里,告诉微臣你愿意嫁给微臣,可微臣也未曾告诉公主,微臣想要娶公主啊!” “是啊,你是没有说过,但是本宫允许了啊!” “什么?” 这个安陶公主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她允许?她允许个屁啊! “你若是不喜欢这么说,那本宫就换个说法。”安陶公主又往前蹭了一步,“本宫想让你去父皇那里求赐婚。” “公主,别开玩笑了,微臣,可没那些闲功夫陪公主逗闷子玩。” “本宫没有开玩笑,本宫喜欢你,本宫知道,你也喜欢本宫,否则,你怎么会在朝上替本宫说话。” 替她说话?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记得? 安陶公主的胡搅蛮缠让沈故渊越发反感,他总算是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合着这个安陶公主是看上他了。 “公主,我沈故渊此生只爱一人,且非她不娶。” “是谁?” “你的大皇姐,慕长欢。” “什么?不可能,你不是,不是已经退了她的婚事吗?” “微臣并未亲口退婚,当初,只不过是一个肱股之臣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向陛下建议毁了这段婚事,并对外宣称是微臣退了婚,微臣当时看出陛下的难处,所以才不做任何回应,世人便皆以为那时真的,可事实上并不是。” 安陶公主懵了,她皱着眉,只觉得不可思议,“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大皇姐还有婚约在身,你的心里有她,你将来也只会娶她?” “正是。”沈故渊拱手道。 “好,很好。”安陶公主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沈故渊看着安陶公主离开,他的脸上渐渐绽放着笑容,在他的心里只有慕长欢一人,决容不下第二个女人。 当初若不是太妃那个老巫婆耍了手段,他也不会将计就计的应了他们退婚。 他也是为了保护她,所以菜.逼不得已,不然,怕是他们早就成婚了,而且估计娃都生了,大点的可能都满地跑了。 哪还能又后面萧平关什么事。 不过,这家伙也没能娶得了她,最后还不是被她给退婚了。 想到这,沈故渊不由得琢磨着,当初慕长欢退了萧平关那家伙的婚事,究竟是为什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家灯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阴暗的巷子里,慕长欢提着长裙衣摆拼命地跑着。 身后,是看不清样貌的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血刃,一路追杀着慕长欢。 …… 慕长欢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从床榻上噌的一下子坐起身,她喘息着,耳根子后面、脖子上全都是汗。 “殿下!”妦缈上前唤道。 地上跪了一堆人,慕长欢扭过脸看去,慢慢调匀了呼吸,透过远处的窗户看向天空中的皓月与星空。 “殿下,是属下等办事不利。”灵武跪地自责,他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 妦缈起身上前,为慕长欢披上斗篷,随后又退后跪在地上。 “这几日,接二连三的有人要杀本宫,他们的身手、质素,不亚于雀隐楼的人。”慕长欢看向灵武,“修竹可回来了?” “殿下,还未,修竹一路追踪,未曾回来。” 霗介跪在地上往前挪动着,身手递上前一个锦盒,“殿下,这是属下刚研制的暗器,殿下这几日频频遭遇杀手暗杀,那些人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使得大家措不及手、防不胜防,这东西,殿下放在身边,好歹防个身。” 慕长欢看去,冲妦缈使了个眼色,妦缈伸手接过那锦盒。 她坐在榻上,冲着跪在地上的人唤着,“行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齐声回道。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慕长欢坐在那琢磨着,这接连好几日,是一拨接着一波的杀手来刺杀,不论何时不论何地,总会突然冒出来那么一些人, 这些人的数量极大,若是一个杀手组织的话,感觉他的规模应该不比雀隐楼小多少。 她不明白,现在还有谁会想要是她? 林楚楚?但她即便是想让她死,她也是没有本是能接触到这么高端的杀手组织的。 那些人训练有素,下手及狠,若不是自己身边无时无刻都是暗藏那么多暗卫与雀隐楼的人保护着,怕是指不定那一次就着了道了。 那还能是谁? 若是说得罪的人,还真是挺不少的。 可都是些小事,不至于想要了她的命吧! 此时,另一边,沈府之内。 “爷!”擎宇上前躬身抱拳道,“已经查清楚了。” 沈故渊挑眉顿了一下,又继续低着头执笔写着什么,“那些人是什么人?” “是一个杀手组织,近两年来,在江湖上慢慢风生水起的。” “哦!没想到除了她的雀隐楼之外,竟然还有这么了得的组织?” “是,这个组织叫刑天盟。” “可查出这背后的主人是谁?” “并未得知,但是听说像是个温润公子。” “温润公子!”沈故渊眉心紧蹙,若是个能形容出来的人,他也好知道是谁,可说是温润公子,那可真是如同大海捞针了。 沈故渊深吸一口,吩咐着,“你与宣青这段时间,守在她身边吧,不用跟我了。” “可是,爷,那您呢?”擎宇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那殿下身边有的是暗卫,且还有雀隐楼的人,这几日下来遭遇那么多次暗杀,也没见着出事啊!” 这话可当真不该说,沈故渊扭过脸,怒瞪了他一眼,擎宇没敢再吱声。 “还不快去。” “是,属下这就去吩咐旁人来伺候爷。” ………… “主上,这个女子跟在后面鬼鬼祟祟的。”一黑衣人扛着一女子,将其往地上一放。 白云司低头看去,是庄姑娘,没想到她还挺有毅力的,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愣住这么跟着他,能跟到这里。 他随手一摆,“先将她安置到一处安全安静的地方,莫要伤了她,待我离开时,再带走她。” “是,主上。” 那人退下了,白云司转身继续往前走去,坐在了正位上,没一会的功夫便见着另外几个黑衣人,有顺序的站在了白云司的面前,一溜两行。 众人跪地行礼,齐声喊着。 “参见主上。” 白云司一挥袖,示意众人起身,紧接着便有人将账本似的东西递上前。 他接过那些账册一一看去,一边看,还一边问着,“人都调到京都了?” “回主上,咱们的人现下都在京城里了。” “嗯,好。”白云司点点头,又问,“生意如何?” “回主上,极好。” “现下可有空闲的人。” “有几个,不过,刚接了个大单子,着实有些棘手。” “棘手?” 白云司抬头,皱眉看向那人,“这棘手的单子,你如何安排的?” “七七九。” “这么棘手?” 七七九,意思是七人一组,袭击一次后,紧接着再一组袭击,每天出击九次。 这里是白云司的刑天盟,也是一个杀手组织。 这几日追杀慕长欢的那些杀手,便是出自这刑天盟的人。 只是,白云司并不知道,他手底下的人接了这么个棘手的单子。 当他看到账册上的字时,才蓦然怔住了。 “这,你们接的这个人的单子?” 他们不知道为何白云司会突然变了脸色,不仅斥责了他们还差点动了手。 白云司手里紧紧攥着那账册,厉声道,“这下单子的人是何人?” “是个江湖人,不过,是个没有名号的江湖人。” 会是谁想要杀了慕长欢,竟然舍得花这么大的手笔? “这单生意不做了。” “可是,主上,若是毁约,咱们赔不少啊!” “赔,我白云司这点遭钱还是赔得起的,他出了多少,我便按照规矩十倍赔给他。” 说完,白云司又冲那人吩咐道,“给我查清楚,那人背后的人是谁。” “是,主上。” 白云司这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心疼慕长欢? 不日后,那位真正买凶要杀慕长欢的人坐不住了。 大燕皇宫里,安陶公主的寝宫内。 侍卫上前行礼,安陶公主迫不及待的的追问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花了那么多银子,竟然还没有把事办好?” “公主,这事没那么简单,微臣可是找了顶尖的杀手,可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大公主的身边竟然会有如此之多的高手保护。” “什么?她,她身边有那么多高手?怎么回事,她,她就算是再得宠,再怎么有本事养人,也不可能养那么多人啊!” 安陶公主激动地冲上前,继续追问,“那她就一点伤也没有受吗?” “未曾。”侍卫摇头回道。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伤不到她? 上次的事之后,安陶公主便对慕长欢怀恨在心,可几次三番派人暗杀她均无果。 这会子,她又听了那侍卫的劝,暂时收回杀人命令,以免被人察觉引火上身。 转眼间,海陵公主跟随慕长欢等人来大燕已有半月了。 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本打算是同大燕的送亲队伍一起出发的,只是大燕这和亲的人选到现在都由于不定,海陵公主都跟着着急。 她同天政帝还有太后等人一起用膳时,大家都在七嘴八舌的闲聊,也不知是怎么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和亲的事。 海陵公主当时也是随口说了那些话。 “我还当真是喜欢摇光姐姐呢!若不是国师为姐姐和皇兄批了八字,算了国运,说他们俩不合适,我当真是想要摇光姐姐做我皇嫂呢!” 慕长欢与天政帝此刻都有些心虚,尴尬的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太后和颜悦色道,“她不能做你皇嫂,与你做好姐妹,也是不错的啊!” “是啊是啊。”天政帝随声附和着。 高都公主掩嘴一笑,“也是摇光皇姐没有福气,不能嫁于你的皇兄。” “六皇姐,大皇姐是没那福气了,瞧着是真遗憾,不过,妹妹倒是觉得,六皇姐你有这个福气。” 海陵公主笑着,喊了声,“也是,我也瞧着高都公主有福气,不如就嫁给我皇兄可好?” “这,这怎么就突然说到我身上了。” 今个算是家宴,只是家宴之余,也是唤了几位肱股之臣与其家眷一同饮宴。 那韦衙内一听,海陵公主要让高都公主嫁给西绮皇帝,急忙喊了声,“海陵公主,那可不行,我这,我这可是要娶高都公主的啊!” 众人闻言,都在看来看去,这韦家什么时候要娶高都公主了。 高都公主心下一惊,慌乱不已,难道说自己的父皇已经应下这门婚事了。 不行,她可不能嫁给韦衙内,就算是她不能如愿嫁给萧平关,那也不能那给那种人。 也不能嫁给西绮帝,不行,怎么办? “唉,好了好了,今个不谈国事不谈家事,咱们只欣赏歌舞说些开心的事。”天政帝打了圆场,停止了这个话题。 可宴席散后,高都公主久久不能安心,她想去问问她的父皇,到底与韦家的婚事是不是真的。 但还没等着追过去,便被太后身边的人给拦下了。 “六公主,太后娘娘有请。” 高都公主一听,这太后平素不怎么爱搭理她的,这个时候唤她去,指定是有什么事。 她去了,果然,如他猜测的一般。 太后让她去,是说事情的,这事,即是好事,也是坏事。 “高都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万福金安。” “行了,不必拘礼了,快起身坐吧。” “孙儿谢过皇祖母。” 第一百四十四章 和亲公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六儿,你这丫头,瞧着越长越好看了。”太后夸赞着高都公主,她伸手唤道,“来,让皇祖母好好瞧瞧你。” 六儿! 高都公主心下想笑,怕是自己的皇祖母压根就不得她的闺字了吧! 高都公主咧着嘴假笑,故意加强了语调,“孙儿娴婉,多谢皇祖母夸赞。” 太后似有尴尬,可这远远影响不了她接下来的话。 高都公主被太后拉着坐到了她的身旁,太后拉着她的手轻拍着,“哀家请说,朝中有人举荐让你去和亲?” 心下咯噔一声,不好,太后唤她来,该不会是要说这事吧! “是,不过……” “真是荒唐,这群老不死的竟然敢让哀家的好孙儿去和亲,他们难道都没长眼吗?” 高都公主的话改没说完呢,太后就如同真的暴跳如雷似的吼了一嗓子。 这是,在替她说话? 不能够吧!太后似乎就没把那位公主真的放在心里过,她眼里最宠的公主,永远是她的亲生女儿。 要说起来,从前她还能待慕长欢另眼相看一下,如今,可能也就那个林楚楚能入的了她的眼吧! “娴婉!” 高都公主回过神,她愣了一下,太后竟然记住她的闺字了? “孙儿在。” “你呀,不必担心远嫁西绮的事,那事怎么论也不会轮到你的头上的。” “可是,大皇姐都被退回来了。”高都公主咧着嘴假笑,故意加强了语调,“这数着后宫待字闺中的姐妹里,除了大皇姐之外,眼下也就是我在最头前了。” “那又如何,你是要嫁给哀家侄孙的人,他们谁敢让你去和亲?”太后冷哼一声,“只要有哀家在,怕是韦家也不敢再提赐婚的事了。” 高都公主此刻才明白,太后唤她来,只是看到了她可能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所以,才用了自己族亲的婚事,来提醒她,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是甘愿嫁给韦衙内,还是等着成为和亲公主远嫁西绮。 亦或是,成为太后身边的一颗棋子。 她当然选择做一颗棋子,至少做一颗棋子她不用颠沛流离,至少做一颗棋子她不用委身于韦家。 高都公主走后,宫女春菊上前为太后捏肩捶背。 “太后,枫少爷那边,您就定下来要将这高都公主嫁过去了?” “是啊,枫儿即将前往广城府任命刺史一职,这高都的外祖父恰巧就在广城府,是地方上十分有名望的商贾大户,到时候,高都跟着一起去了那,她外祖父自然会要巴结枫儿这个外孙女婿,咱们枫儿届时也有人给送银子,在那边免不得要和那边的官员打交道,他光徒有家世还不行,若要拉拢人心,财富这个东西可少不得。” 春菊斟了一杯递上前,笑着说道,“这么多侄孙里,太后您最是疼爱的就是枫少爷了,要说那高都公主能嫁给枫少爷也是她的福气。” 太后得意得笑着,“那自是当然,哀家的枫儿那可是英俊少年郎,娶了她高都是看得起她,哀家若不是见她外祖父恰巧在广城府,也不会选她给枫儿做正妻。” 在太后的眼里,大概皇女能嫁给她娘家的人,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就这,还得看这位公主可有什么利用价值。 ………… 大燕京城,翠微楼,二楼雅间。 安陶公主坐在那,悠然自得喝着茶。 门突然被人推开,一阵特殊的幽香随风飘了过来。 “林二小姐,你未免也太慢了吧!”安陶公主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转过身看见门那的来人,阴沉一笑,“好歹本宫也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就算是你得皇祖母喜爱,也不能忘了规矩吧!” 林楚楚不以为然,往里面走去,也未曾向安陶公主行礼,直接一屁股拍下去坐的稳稳当当的了。 “你!你连门功夫都懒得做了?” “安陶公主莫急,你若只是在意楚楚一人未向你行礼,那楚楚便站起来,恭敬的向公主你行礼。”林楚楚提着茶壶,挪过一盏茶杯,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可若是你在意的更多,不止是楚楚一人未行礼,那就坐下,好好听楚楚把话说完。” “你什么意思?” 安陶公主皱眉不解,不明白林楚楚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是她约自己来的,可她却迟来这么久,来了还给她脸色看。 “请公主来,自是有要事相商,对你,对我而言是大事。” “什么事?”安陶公主暗笑一声,“咱们俩能牵扯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大事?” “我听说,高都公主已经被太后看中了,说是要赐婚于太后最疼爱的一位侄孙,那个叫长枫的公子。” “什么!” 林楚楚见安陶公主有些惊讶,不由得心下想笑。 “安陶公主还不知道?”林楚楚掩嘴一笑,“这高都公主若是嫁给那长枫公子,这接下来,要嫁去西绮和亲的人会是谁呢?” “不,不会是我把!”安陶公主紧缩眉心,“可是,不是还有八皇妹吗?应该,应该不会是我,也许,也许……” “安陶公主,你看连你自己说话都没有底气,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被远嫁西绮的几率也不小。” 安陶公主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她气呼呼的冲着林楚楚喊道,“你今个唤我来,就是为了气我?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来提醒公主,是谁害得你眼下终日担忧不已,生怕自己要嫁去那蛮荒之地的。” “父皇!”安陶公主皱眉小声说道。 “怎么回事陛下呢!”林楚楚不怀好意的笑着,“是那慕长欢。” “大皇姐!” “对啊,她若是好好的嫁去西绮,这还能有后面的事吗?” 安陶公主皱眉不解,“可是,她不是因为和那西绮皇帝的八字不合,才被送回来的吗?” 林楚楚只觉得可笑,挑眉白了安陶公主一眼。 “你信?” “为何不信?这可是大事,那西绮皇帝怎能儿戏?再者说,大皇姐可是嫡出,又深得父皇宠爱,那西绮皇帝怕是巴不得能娶到大皇姐呢!又怎么会在这八字上造假,这事自然是真的。” “你也太嫩了点。” “你什么意思?” 林楚楚将天政帝与西绮皇帝之间的约定说于了安陶公主听,并且还添油加醋编造了不少事情。 也不知林楚楚都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事。 安陶公主被林楚楚挑唆的,满脑子都是恨不得杀了慕长欢。 这也就是林楚楚想要的效果。 而后,林楚楚成功的说服了安陶公主和她一起进行一个秘密计划,一个足以能要了慕长欢命的计划。 “那好,那咱们可就这么说定了,接下来的事情我去办,你只管待我通知你的时候,你再负责你那部分的事情。” 安陶公主微微点头应道,“好,也是时候让她吃点苦头了,凭什么好处都是她一个人占着,凭什么父皇的宠爱都给了她慕长欢。” 说完,安陶公主的眼中露出了凶光。 大燕皇宫,罗春轩。 “妙葵!”九公主从榻上醒来,轻声唤了一声,“妙葵,我起身了。” 她坐在那半晌也不见人来。 实在是等烦了,便自己起了身,可衣裳竟然也没给准备,她随手拿了昨个夜里换下的衣裳又穿上了。 虽说只穿了一日,也没在地上打滚,干净得很,可是身为皇女,别说是皇女了,就是差不多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没见过有人同一套衣裳连着穿两天啊! 九公主走到明间处,见水盆是空的,谁也也没打,这可真是人善被人欺啊! 她站在明间里面,隔着窗户听到了了窗户外,几个宫人的对话。 “要我说啊,咱们可得赶紧得了,要是再不赶紧去投名,怕是就来不及了。”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还得再准备点东西,我可听说,那高都公主身边可都是老人了。” “是啊,我可听说,安陶公主身边可有几个之前是伺候过淑妃娘娘的。” “你要去安陶公主那?” “是啊,怎么了?” “没事没事,还以为你也想去高都公主那呢!” “那高都公主可是个麻烦人,我这毛手毛脚的可伺候不了。” 听着外面宫人们的对话,九公主的心都快要碎了,她茫然的走出殿门,站在那看着她们。 “你们,要走?” 宫人们一听九公主的声音,急忙转过身,上前行礼。 “九公主,您莫怪咱们,实在是……” 那宫女刚说一半话,便没了底气。 一旁的小宫女赶紧接了话茬,“九公主,当真是咱们做奴婢的命苦,这入宫当差就是想多赚点钱好养家糊口。” “恩,我明白了,你们在我这里的确是不比旁人捞的油水多。”九公主微微叹了口气,“也罢,你们各谋出路吧。” 九公主的生母本来十分得宠,其父为官居三品,初入宫时便被封为从四品的昭仪,不足一年便一路晋封为正三品德妃。 可惜,偏偏她父亲参奏了二皇子的外祖父举荐官员失误,纵子行凶等罪名,一夜之间得罪了二皇子与其生母左贵妃。 那时,先皇后也就是慕长欢与慕九韶的生母病故,后宫位分最高的便是皇长子的生母皇贵嫔。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托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但那时她已病入膏肓,所以,仅次于皇贵嫔的左贵妃便是后宫最尊的妃嫔。 德妃得罪了左贵妃,接下来路可想而知,会有多惨。 不过三年时间,德妃便因某些原因,位分一降再降,直到八品答应,最终抑郁而终。 而她可怜的女儿,皇九女,也因失宠而渐渐不受人待见。 那些宫人们也逐渐的开始给她脸色看。 这不,如今一早起床,宫人都懒得早些来准备伺候着了。 可毕竟是皇女,这能如此欺负人家,就因为她性子羸弱?好说话,没脾气? 她宫里的宫人都走了,都觉着跟着她没前途,都另谋高就去。 宫人都走了,她成了孤军一人,那不行,她虽性子软弱好欺负,可也不代表她是傻子。 那些宫人既然跟她没感情,他们要走那边走,反正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心里也不踏实。 她自己是不是也得给自己找条路走? 这宫里的事传得快,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宫里的人都听说了九公主的那事。 次日一早,九公主便起身自己照顾自己洗漱,然后出去了。 九公主去打听了慕长欢今个可否入宫,有宫女瞧见了,便告诉她,说是今个摇光公主去了东宫看望太子和太子妃娘娘。 她去了东宫后,东宫的人便见着九公主来了,急忙上前行礼,又让人去通报。 不一会,这东宫的管事太监便出来迎了。 “九公主,摇光公主与太子妃娘娘正在等您进去。”管事太监躬身一侧,抬手道,“九公主,您仔细着,小心台阶。” 九公主跟随着管事太监进了东宫,一路走到了承坤殿。 此时,承坤殿内,玉漱正在内殿里吩咐着内侍省的宫人负责后宫的差事。 而慕长欢则是坐在外殿,刚端起茶杯要喝口茶便见着九公主进来了。 “大皇姐……”九公主上前行礼,这大礼行的十分庄重,怕是只有大事情时才会行的礼。 慕长欢伸手拦了一把,“都是自家姐妹,何须行此大礼!” 九公主起了身,随着慕长欢坐到了一旁。 “你特地来东宫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我……” “哦,对了,我听太子妃说了,你宫里的宫人们都去了六皇妹和七皇妹那!” 九公主似有尴尬,低头红着脸,未曾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是,若是搁在我身上,我也不见的能笑脸相迎了。”慕长欢深吸了一口气,叹着,伸手拉过九公主的手,“九皇妹,咱们自幼一起长大的,你的性子我是再了解不过的了,你太温柔了,也太好说话了,底下的宫人说什么,你便应什么,他们的差事调配,那是你说了算的,再不济也是内侍省说了算,何时轮到他们挑三拣四了!” 九公主低头苦笑,“可是,就算是做奴才的也是想着能有个好差事,也不往做了奴才伺候人,谁不想多挣些钱养家糊口啊!” 说着说着,九公主的脸上尴尬的红润,“我这里,已然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像六皇姐与七皇姐,一个如今备受太后疼爱,就要嫁给皇祖母祖孙了,另一个伸手父皇喜爱。” “瞎说,父皇何时疼过七皇妹了。” 刚说完,慕长欢也觉得有些尴尬,是啊,天政帝向来只疼爱她慕长欢一个女儿,其她的皇女,他的确都不怎么重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已经让太子妃为你重新安排了宫人伺候,你不必再担心了。” “其实,其实我今个来,是有件事项要求大皇姐你的。” “求我?”慕长欢微微蹙眉,“怎么说这么严重的话,什么求不求的,你若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你直说便是,不打紧的。” 九公主站起身,往前一跪,慕长欢见势,赶忙唤着,“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 “不,大皇姐,你先让我说吧!我一定要这样说完才行。” 慕长欢皱着眉头,她也不明白九皇妹这是怎么了。 “好好,你快说吧。” “我,我想嫁去西绮,我不想再留在大燕了。” “什么?” 慕长欢懵了,这旁的皇女都对此避之不及,没有一个愿意去西绮和亲的。 可怎么偏偏九皇妹却要主动请求嫁去西绮。 “阿瞾,你在说什么呢?你怎么,怎么会想要嫁去西绮呢?” “大皇姐,我在宫里无亲无故的,这宫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的,宫人都嫌弃我,我留在这里有何用?” “阿瞾,大皇姐不是说了吗,已经让太子妃为你安排了新的宫人,你不用担心,这回给你挑选的都是信得过的,不会再出现之前的那些事情了、” 九公主尴尬一笑,“大皇姐,我知道,你是觉得旁人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我却想要去,是不是因为在宫里受欺负了,所以,才想要跑远点。” “这……” “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着这个,但是,其实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九公主苦笑,深吸一口西叹息着,“再过几个月便是妹妹及笄之日,笄礼一过,便该嫁人,像我这种不得宠且又没有生母娘家的势力,到时候只会是草草嫁个官宦家的公子。” “怎会是草草嫁了,你是父皇的女儿,是天之骄女的公主,父皇若为你选婿,必会是如意郎君。” “那是为大皇姐选驸马,不是给我们这样不得宠的皇女。” 这话扎心了,慕长欢没有再劝什么,或许,她大概是了解了九公主此时的心情。 留在大燕,她就只是个不得宠的皇女,即便是有了封号,得了食邑之地,怕是没有后盾的皇女,还不如有权有势的世族千金嫁的好。 她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皇女根本不会被重视,所以,她想要远嫁西绮,以尊贵的身份嫁给西绮的皇帝。 “好,这事,容我再想想,我已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和亲这种事,亦不是我能说的算的。” 慕长欢说完,伸手搀扶着九公主,“待我去父皇说说,让他明日早朝再定夺此事。” “谢大皇姐,这份大恩大德,阿瞾永远都不会忘记。”九公主感动流涕,“我知道,这事不同于平时的赐婚,可是但凡是大皇姐你跟父皇提了这事,这事便能有一半的成功机会。” “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一定会帮你。” 九公主又在这坐了会,和慕长欢随意聊了聊家长里短。 她离开后,在内殿的玉漱也走了出来。 “你们都退下吧!”玉漱打发走了殿内的宫人。 宫人都退下后,玉漱坐在了一旁,慕长欢伸手为她斟了一杯茶。 “九公主走了?” 慕长欢点点头,“你都听见了?” “也没听全,就是听她那意思,想要嫁去西绮?”玉漱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你答应她了?” “答应了。”说完,她抬头看看玉漱,“西绮皇帝为人如何?可会欺负我们家阿瞾?” 玉漱掩嘴一笑,“你这话问的怪。” “哪里怪了?” “那我问你,太子殿下为人如何?可会欺负我?” “我的弟弟我最是了解了,他是绝对不会欺负你的。” “是啊,太子殿下是大皇姐你的皇弟,你自是了解的,可是,我又不是西绮帝什么人,哪里能知道呢!” 玉漱低头笑道,“再说,这深宫之中人心复杂,最会欺负人的不见得便是那最高高在上的皇帝,或许就是哪个妃嫔,又或许是身边的什么宫人。” 这话在理,若是九公主嫁去了西绮,那西绮皇帝可能不会欺负她,但却不敢保证深宫之中没有什么人会想要欺负她,加害她。 “那,我这到底是该答应她还是不答应啊!” “依我看啊,你答应就答应了,或许,对九公主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那真要是这事成了,我可得亲自给她选些得力的宫人陪嫁。” “嗯,那倒是。” 慕长欢的心里越发开始觉得玉漱那话说的对,或许对于九皇妹来说,远嫁西绮可能远远比现在在大燕要好的多。 虽然,在深宫之中险象环生,但总比什么都没有的要强。 于其日后嫁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要寄人篱下过活,倒不如去西绮闯上一闯。 或许,还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 次日,慕长欢入宫,前往天政帝的寝宫。 她将举荐九皇妹远嫁西绮的事情一说,天政帝便显得有些为难。 慕长欢知道他父皇为难什么,便苦口婆心的劝着。 “父皇,九皇妹的生母初入宫时便被封为从四品的昭仪,不足一年便一路晋封为正三品德妃,甚得您的宠爱,她的外祖本来官居三品,虽没有什么大的功勋,可也算是为朝廷勤勤恳恳劳碌一生了,只可惜,偏偏太外祖父当时参奏了二皇兄的外祖父,说他举荐官员失误,纵子行凶等罪名,一夜之间得罪了二皇兄与其生母左贵妃。” 天政帝微微蹙眉,想起这段往事,他心里就觉得对德妃有所亏欠。 慕长欢最是了解她的父皇,前世,她的父皇杀伐果断,皇权之中下的一手好棋。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耳旁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只可惜,有她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硬生生的将慕氏江山拱手让人了,害的慕氏一族最后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她倒是重生了,可这一世,她这曾经杀伐果断的父皇,却因她的重生,而变得优柔寡断。 可也正是他的优柔寡断,才能让后来的慕长欢在有着前世的经验与教训之后,对那些想要掌控慕氏皇权的人,做出一切防范措施。 “父皇,您亏欠德妃娘娘的,自从德妃娘娘的父亲死后,便一直郁郁寡欢,您也因顾及着左贵妃的娘家人在朝中的势力而对德妃娘娘渐渐疏远,后来,德妃娘娘病逝,您连九皇妹也不怎么打理了,眼下左贵妃早就已经病逝了,她娘家势力也被逐渐瓦解,父皇,是您该补偿九皇妹的时候了。” 这些道理天政帝也懂,他也曾想过。 这一番劝说,让天政帝西彻底决定听慕长欢的。 随后,天政帝便立刻拟旨,将九皇女册封为鲁复公主,以已故的端成皇后之女身份远嫁西绮和亲。 后宫之中,诸位妃嫔不愿自己的女儿远嫁,虽然有的未及及笄,可仍旧担心这个倒霉事会落在自己女儿身上。 因此,她们自然对天政帝的圣旨没有任何意见, 而太后压根不在乎到底谁远嫁,也未曾阻止吗,她眼下就看上了高都公主这块肥肉,指着她的外祖给她的枫儿多谋福利,只要是不让高都公主远嫁,至于到底是嫁谁,这会她也不在意了。 ………… 皇宫之内,太后寝宫。 林楚楚进了内殿,笑盈盈的上前给太后请安。 太后瞧见林楚楚来了,就满心欢喜。 其实,本来她是打算把林楚楚嫁给枫儿的。 可后来,她又盘算了一些事情,这个林楚楚还有旁的用处,且她一心只喜欢那个萧平关,所以,不能让她嫁给枫儿。 这若是能忘了萧平关还好说,若是忘不了,到时候再给枫儿头上带点绿那可就不好了。 “来,楚楚啊,快来哀家身边坐。” “是,楚楚谢太后恩典。” 林楚楚起了身,走上前,坐在太后脚边的榻凳上,还细心给太后捏腿捶腿。 几句闲言碎语、家长里短后,林楚楚才说了她本次入宫的目的。 “太后,听闻,枫少爷就要前往广城府任命刺史一职?” “嗯,是啊,不日后便启程。” “那,高都公主的婚事怎么办?就这几日了,可还来得及?” “自是来不及的,陛下要枫儿即刻上任,那边有太多事等着他去处理呢!”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不过,高都说她的外祖父会在那边操办此事,陛下也应允了。” “那么说,很快的,高都公主就要随她的驸马前往广城府了?” “是啊。” “太后,楚楚觉得,虽然高都公主的婚事不在京中办,可好歹也是陛下的皇女,且又是嫁的太后您最宠爱的侄孙,这事不能办马虎了。” “楚楚有心了,你放心吧,那高都的外祖父绝不会把这场婚礼办的草率,于公于私他都会大肆操办。” “那这一路前往广城府,太后准备命何人一路护送?” “护送?”太后微微蹙眉,她好像还真么想到这事。 “这用得着护送吗?枫儿身边有人,这大可不必吧!” “那怎么能行啊!好歹也是公主啊!再者说又是枫少爷去上任,这一路上之不动有什么人会动什么歪脑筋呢!太后,咱们可不能不防着点啊!” 太后心思着林楚楚说得话,似乎有点道理,这且先不说是皇帝嫁女儿,就说枫儿去广城府任命刺史一职这等大事,怎么能没个保驾护航呢! “楚楚啊,那你之见该派谁去啊!” 林楚楚会心一笑,“不如,让平关哥哥去可好?” 又是萧平关,幸好没将这丫头嫁给枫儿,不然,这以后的绿帽子绝对是待定了。 太后笑的有些言不由衷,“哀家也觉得他最为合适了。” 林楚楚的计划,不单单只是如此。 她离开太后寝宫后,去了御花园,而此时在御花园正有人在等她。 等着林楚楚的正是安陶公主。 宫女在安陶公主小声说道,“公主,林二小姐来了。” 安陶公主咧嘴一笑,转过身看去,“你来了。” 林楚楚得意地笑着,走上前,冲安陶公主笑道,“我的事已经做完了,接下来便要看你的了。” “这事,本宫仔细想过,本宫决定不去说。” “你说什么?你要反悔?”林楚楚差点急眼。 “林二小姐莫急,本宫的意思是……”安陶公主拖长了声调,掩嘴一笑,“这事不必本宫亲自出马,自然会有人帮着咱们办。” 随后,林楚楚离开了御花园,离开了皇宫。 而安陶公主继续留在御花园里,她在等另一个人的到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要等的那人便来了。 “公主,高都公主来了。” 安陶公主转过身,微微行礼,“妹妹见过六皇姐。” 高都公主瞥了一眼安陶公主,站在那,打量着她。 “你让人请本宫来,又对本宫如此客气,安陶,这可不像你啊!” 这个安陶在打什么鬼主意? 一个人突然对你客气了,只能说命这人不怀好意,不是有事求于你,便是想要害你。 而对于高都公主的态度,安陶公主又何尝会觉得自在了。 不就是要嫁给太后的侄孙吗?如今她便能高人一等了? 同样都是皇女,都是有封号的公主,只不过是比她大几个月罢了,凭什么她在她的面前便自称本宫。 “说吧!你到底找本宫有何事?”高都公主显得有些不耐烦。 “六皇姐,妹妹找你来,自是有事相告。” ”什么事?“高都公主疑惑的皱眉看了看安陶公主。 安陶公主冲自己身边的宫人使了眼打发了下去,高都公主也冲自己身边的宫人使了眼色。 “六皇姐可知,九皇妹就要远嫁西绮和亲?” 就这事? “知道又如何?如今皇宫上下谁人不知?你以为本宫就这么消息不灵通?” “那六皇姐又可知,是谁人向父皇请旨将九皇妹远嫁西绮和亲的?” “不是她自己吗?” “这倒是不假,不过……”安陶公主故意拉长了声调。 高都公主皱眉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妹妹倒是听说的版本,可能同六皇姐不一样。”安陶公主微微侧过身自,掐了一朵身旁的花朵,笑靥如花般的说道,“慕长欢早就知道九皇妹的心意,可她却压着这事,不让九皇妹去说,九皇妹自知自己的身份低微,不得父皇宠爱,便听信了慕长欢,她觉得慕长欢在父皇跟前更得宠,更有分量,她既然说现在不宜去说,那她自然就信她的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长欢她早就知道九皇妹想嫁去西绮? 九皇妹想嫁去西绮这倒是好理解,可是,慕长欢为什么先压着这事不说? “六皇姐也是好奇吧!你大概也是不明白,不过,妹妹倒是收买了她公主府的人打听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她听说你喜欢萧平关。” 这话使得高都公主心下一惊,慕长欢怎么会知道她对萧平关的心思? 安陶公主笑的很是邪魅,转过身盯着高都公主看去,“她与萧平关层有过婚约,可最后却因林楚楚横插进去而不了了之,她恨林楚楚,同样,对六皇姐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敌意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算是本宫喜欢萧世子那又如何?与慕长欢何干!她不是已经与萧世子退婚了吗?” “那是一气之下做出的举动,可等到她后悔时,却又写晚了,尤其是没回瞧见林楚楚与萧平关之间的情意浓浓,她就更加气愤。” “那她该恨的是林楚楚,又恨我作何?” “你以为她不恨!她恨啊,只可惜,她暂时动不得林楚楚,所以,便想起了你,她一想起你也爱慕萧平关,便气的将对林楚楚的恨也强加在了你的身上,于是,便想着法子的去害你。” 高都公主心下咯噔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韦衙内说是想要娶本宫,都是她在背后搞鬼?”高都公主微微摇头,“不,不会啊,她与韦衙内不是之前一直不合吗?她不是还曾打过韦衙内吗?” “是啊,就是这样啊,所以韦衙内一直忍着这口恶气呢,所以,就在慕长欢与萧平关之间的婚约作罢后,向父皇请旨求娶慕长欢,父皇疼爱慕长欢,便告诉了她,慕长欢当然不会答应,便在其中玩了花样。” “什么花样?” “她去找了韦衙内,说让他去娶另一位公主,只要他肯答应不再想父皇请旨求娶她,她便韦衙内谋个三品官做做。” “这,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慕长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事,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消息,不仅她府里的人是这么说的,就连韦家也是这么说的。” “可若真是如此,她,她又怎么会……” 高都公主想不明白,这慕长欢这么做究竟能得到什么? “她这计划最后,顶多我嫁给了韦衙内,可是她自己却除了不用嫁给韦衙内之外,在无任何好处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将计就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看来,六皇姐没想明白,那我从头说。” 安陶公主笑着将一连串的计划说了出来。 可这计划不过是她胡编乱造的,她是说慕长欢心里很高都公主,本就打算拿她解气,恰好这个时候韦衙内向天政帝求赐婚,于是,慕长欢便顺势与韦衙内协议,让他求娶高都公主。 随后,若是这事成了,她不但不用嫁给韦衙内,而且还将高公主成功的推入了火坑。 就打这事没成,她也要想办法让天政帝将高都公主远嫁西绮,不管怎么样,高都公主最后的下场便是躲不过进火坑。 高都公主揪着手中的款帕,气的咬牙切齿,表情恨不得吃了慕长欢似的。 早知道她如此心肠歹毒,当初就不该暗中通知萧平关她远嫁西绮的事,就该让她在西绮自取灭亡。 安陶公主还说,慕长欢压根就不是真的同与那西绮皇帝的八字不合,被退回来的。 而是海陵公主看上了萧平关,慕长欢心里不乐意了,便说了假的生辰八字给西绮,结果人家一算合不合适,这事才这么算了的。 对于海陵公主喜欢萧平关这事,这宫里没人不知道,对此海陵公主也十分大方的承认过。 “六皇姐,我知道你恨慕长欢,我何尝不恨,所以,我决定要复仇,今日找你来,除了告诉你一些关于慕长欢的秘密之外,便是想请六皇姐帮个忙、” 高都公主挑眉看向安陶公主,“你想让我做什么?” “六皇姐不用担心,复仇的事不用六皇姐做什么,这脏活用不着您动手,只要做一件事就足够了。” “什么事?” 安陶公主上前几步,在高都公主耳畔嘀咕着。 高都公主听了安陶公主的计划后,邪恶的笑着。 “我只需做这件事就行了?” “对,其余的便交给我与林楚楚吧!” 高都公主看向安陶公主,“你与林楚楚合谋,万事也得小心点,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你没看着连慕长欢都斗不过她吗?” “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可此刻我们的共同目标边都是慕长欢,铲除了她之后,我自然要和林楚楚划清界线。”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一会办好的。” “那就等六皇姐的好消息了。” 安陶公主告知高都公主,她帮高都公主向太后请旨,由萧平关一路护送她与驸马前往广城府。 她知道,高都公主嫁人之前,一定还想再好好看看萧平关。 高都公主对慕长欢的恨越演越烈,对于安陶公主所让她帮的忙,只是小菜一碟,根本不会她办了这事,日后便怀疑到她的头上。 于是,次日一早,高都公主便去了太后的寝宫请安。 “你这孩子,来的可真早,后宫那些妃嫔们才刚走。”太后笑的和颜悦色,如今对待高都公主的态度甚好。 高都公主恭敬的上前行礼,随后起身坐到了一旁。 “孙儿来给您请安是应该的,方才来时便听着宫人们说几位娘娘也来给您请安,便在外面候着了,这待他们都走了,孙儿才进来了。” “瞧瞧这丫头多懂事啊!”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可比某人要强得多了。” 高都公主听出了太后所说的某人便是慕长欢,他心下一笑。 “对了,皇祖母,孙儿听说,您让小世子一路护送孙儿与驸马,这心里甚是感激,没想到孙儿能得皇祖母如此疼爱,真是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高都公主突然像是哭了,故意装着抹了把泪。 “呦,这孩子怎么了这是,怎么好端端的哭了呢!” “孙儿只是想到这就快嫁人远离皇宫了,往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入宫给皇祖母请安,不能承欢膝下,实数孙儿不孝。” “快别这么说,你虽不能承欢膝下,可你能守在枫儿身边,好生伺候着他,照顾着他,便是对皇祖母最大的回报了。” 这说的多实在,堂堂大燕的公主,嫁给了驸马,就是要去伺候人的。 “是,皇祖母说的是,日后,孙儿一定替皇祖母好生照顾着驸马。” 高都公主笑了笑,又抬头说道,“好像,九皇妹的婚事也定了吧!说是要远嫁西绮和亲?” “恩,是啊。” “那位西绮的海陵公主也跟着回去?” “日子都已经选好了,也就在你与枫儿出发后的没几日。” “那父皇和皇祖母可想好了让谁一路护送?” “这,哀家倒是不知,也不知陛下打算让谁去。” “不如就让沈相去吧!”高都公主上前坐在榻蹬上,为太后捏腿,“那沈相之前也是去过西绮的,而且之前大皇姐去西绮的时候,不也是沈相一路护送吗?想来,海陵公主该也是愿意的,毕竟熟悉,这路上也好有个说话,不然,她与九皇妹这一路上不怎么说话,多尴尬啊!” 高都公主佣金浑身解数,说了很多话,让太后也觉得这护送海陵公主与九皇女回西绮的人选,是沈故渊最合适不过了。 随后,太后便向天政帝举荐,这事,天政帝也觉得合适,便下旨命沈故渊随行护送。 眼见着这日子越来越近了,海陵公主想到要离开大燕,第一个舍不得便是慕长欢。 这日,便与沈故渊去了慕长欢的公主府, 慕长欢见海陵公主来了,自是欣喜,可看着身后跟着沈故渊,这脸色便不好看了。 “海陵公主,快,来这座。” 慕长欢招呼着海陵公主,身后的沈故渊也跟着往前走去。 慕长欢突然回过头看向沈故渊,“沈大人,我们女儿家说说话,沈大人也要参与?” “……” 海陵公主掩嘴一笑,上前拦着慕长欢,“你就别撵他走了,待会,他还得陪我去外面转转呢!这有好多东西我要买些带回去呢!” “不就是买东西吗?他一个男子懂什么,不如就让他回去,我一会陪你去买,正好,今个就住在我这,咱们姐妹好好聊聊,这也没几日你便要离开了,我还有好些话要和你说呢!” “那就一起,待会咱们一起去。” “……” 慕长欢扭过脸,怒视着沈故渊,她实在不想多看到沈故渊这家伙一眼,可又不想薄了海陵公主的面子,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 “这样吧,你们先聊着,我去安排些人和马车,待会海陵公主指定是要大采购的。” 慕长欢连抬头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喊了声,“那你还不快去!” 沈故渊颇有些尴尬,但对慕长欢仍旧以笑脸相视。 他转身离开了,海陵公主却看出了一些端倪来。 “你为何总对沈大人如此之凶?” “我哪里凶了?” “你明明是对她有感情的,却又处处要让人觉得你对他很凶,为什么?” “什么呀!什么有感情的?你瞎说什么呢!” “他,沈故渊,还有萧平关,我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都对你有意思,你,到底喜欢哪个?” 慕长欢瞬间面红耳赤,尴尬不已,“海陵,你说什么呢!你可别胡说,我,我……” 海陵公主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见着慕长欢心虚一般的低头不敢再多说话,她问的更直接了。 “你与他二人的事,我多少也是了解些了,我觉得,你对他们不是真的放下了,只是一些事让你怕了,让你不敢在用心,但是,长欢啊!你真的一个也不喜欢了吗?” “他们俩,你到底还喜欢这哪个?是沈故渊还是萧平关?”海陵公主拉过慕长欢的手,“我猜是沈故渊,因为,我觉得沈故渊是当初你自己选的,而萧平关是你父皇选的,你退了萧平关的婚事,是因为有那个林楚楚,所以你觉得你父皇为你选择了这门亲事是让你成了拆散旁人的恶女人,所以你抵触,不过,那个沈故渊你该是心里还有他的吧!” 是吗?真是如此吗? 此刻的慕长欢心里也在问着自己这个问题,她对沈故渊真的还未曾放下吗? 不,不应该,她应该不会还心里有他。 他究竟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她都不清楚,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来说,她不能把心思放心去。 否则…… “长欢!”海陵公主见慕长欢走了神,唤了她几声,“长欢!” “怎么了?”慕长欢的思绪被拉了回来。 又急忙岔开了话题,“先别说这些,我还有事要与你说。” “你说。” “我九皇妹性情软糯,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所以,我想将她托付于你。” “恩,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的确,皇帝哥哥夺回皇权后,第一件事便是要稳住朝廷,这其中最有效的方法便是要将一些朝臣之女或是妹妹纳入后宫,你担心,到时候鲁复公主嫁给我皇帝哥哥后,会被后宫那些女人给欺负了。” “嗯嗯,是啊。” “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欺负她的,我保证,若是有人欺负她,我便帮她欺负回去。” 慕长欢掩嘴笑了,若是这样的话,她也就放心了。 随后,他们便一起去了街上,一路一边游玩,一边采购。 这几日,慕长欢为了一些事每天都过的有些浑浑噩噩,吃,吃不好,睡,也睡得不踏实。 第一百四十八章 计划在一步步进行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可这跟着海陵公主出来以后,一路走走逛逛,说说笑笑,慕长欢像是忘却了那些烦心事,情绪也跟着好了很多。 时间过得很快,眼见着天便黑了。 慕长欢是要留海陵公主在她公主府里住一日的,可海陵公主却说要先将东西送回宫里,稍后她还要让人按照她的安排打包整理。 所以,今日暂时不能去她府里住了,改日,都收拾好了,再好好去她府里住上两日。 沈故渊送海陵公主回了宫,海陵公主的寝宫外,她将宫人都打发走了。 剩下他二人站在那。 “海陵公主,今个的事多谢了。”沈故渊笑着拱手作揖。 海陵公主会心一笑,“沈大人客气了。” “这几日也不知她到底都在忙些什么,脸色越来越差,听她府里的宫人说,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吃好睡好了,情绪也是很低落,所以,今日海陵公主肯帮忙拉着她出来逛逛,透透气,着实是让她心情大好了些。” “这事,我帮你,完全是因为我也心疼我这好姐妹,并非是想要帮你什么。” 沈故渊看着海陵公主有些不明白,“海陵公主的意思是?” “虽说我喜欢萧平关,可我看得出萧平关的心里其实一直有长欢,所以,出于爱屋及乌,我更希望长欢可以跟萧平关在一起,而你,我听说当初可是你先退的婚。” 一说到萧平关也喜欢慕长欢,沈故渊便心里有气,脸色也不好看了。 “我当初并未退婚,这其中之事,海陵公主并不知详情,所以你对沈某有所误会,沈某并不在意,但是至于萧平关那个家伙,他是当真不配长欢的。” “这话怎么说?” “他心里可是一直装着那林家二小姐林楚楚,他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当初是陛下要赐婚长欢与萧平关,可萧平关的心里并不情愿,所以,后来长欢得知后便退了婚。” 瞧着沈故渊那满脸的醋意,海陵公主只觉得好笑,看着他越是如此,越是想要逗弄他一番。 “是吗?你就这么敢保证,萧平关他真的只是觉得自己喜欢林楚楚?”海陵公主走上前,站在沈故渊的身侧,翘了翘脚,还是够不着沈故渊的耳朵。 但她还是拿腔拿调的说了句,“或许萧平关此刻并未发觉,林楚楚这个所谓青梅竹马长大的少女,其实只是与他自幼一起长大的玩伴,而非他心仪之人,待日后他醒过神来后,便会明白,为何有时他更在意慕长欢。” 说完,海陵公主便离开了,留下了沈故渊一个人站在,他在那琢磨着海陵公主的话。 是啊,萧平关有时候对慕长欢的举动的确很特别,不像是想要故意讨好她的意思,更像是与自己有时候的反应一样,是本能,是大脑,是他的心操控着他一切的反应。 难道,真的如海陵公主所说的那样,其实萧平关的心里早已有了慕长欢,而他早已在意慕长欢的一举一动而不自知。 就在他们还在各自心里琢磨那些事时,有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时间一到,便要对慕长欢开始一切手段。 不日后,高都公主随她的驸马前往广城府,尽管萧平关并不情愿一路护送,可他还是不得不听命。 毕竟这是天政帝的旨意。 再有几日便是九皇女鲁复公主跟随海陵公主前往西绮了。 慕长欢邀请了海陵公主与鲁复公主去她的公主府小住两日。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位公主再次回到皇宫时,便要开始准备出发的事了。 临出发前,天政帝还特地摆宴,一来是为海陵公主送行,二来也是给自己那个可怜的女儿送行。 宴席上,多数人都去给海陵公主与鲁复公主敬酒。 林楚楚远远地看着慕长欢与那二位公主有说有笑,她的心里也在暗笑。 慕长欢,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此时,安陶公主走到林楚楚身边,小声念叨了声,“人,都查到了,他们所在之处我已经安排人去找了,之后,便交到你的手上,剩下的事情便要看你了。” 林楚楚看向安陶公主,掩嘴一笑,小声说道,“放心吧,剩下的事便与你无关了,我自会处理妥当。” 说完,二人都看向远处的慕长欢,她们的嘴角上扬,脸上显露着不怀好意的笑。 这夜,沈故渊潜入牧场的公主府里,他坐在房顶上,正视这对面慕长欢的闺房。 房梁上有人,这府里的一些人怎么会不知道,但他们也发觉了是沈故渊在房顶上,并未出手擒住她。 屋子里,妦缈在为慕长欢拆卸头饰与发髻。 “殿下,不请沈大人进来坐坐吗?” 灵武站在外间,听见妦缈的话,有些不高兴了,“请他进来作何,至今咱们还不知道他究竟是敌是友。” 媶缃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端着水盆,洗了娟帕后,走到慕长欢的身边,将湿润的娟帕递上前。 “殿下,人,不拿吗?” “不必了,他几个来,许是没有什么恶意,你去让大家静观其变便好了。” 媶缃微微蹙眉,像是有什么要说却不知怎么说。 妦缈看向媶缃,“怎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媶缃冲着妦缈小声回道,“我方才瞧见二哥上了房顶,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妦缈低眉瞄了一眼慕长欢,慕长欢挑眉看向几个人,笑了。 “无妨,沈故渊身上有齐越奇毒未曾解,想来冥厺是想去给他看病的。” 慕长欢说完后,便站起身,唤道,“行了,本宫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属下等告退。” 三人齐声回道。 此时房顶上的沈故渊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他的气息,但他装作未曾察觉,继续看着慕长欢的屋子。 冥厺蹑手蹑脚走上前,刚要伸手,便被沈故渊一个侧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咳,你这小子,既然早已发现了我,为何又装作没发觉?” 沈故渊松了手,整个人往那一座,身子自然向后倾斜而去。 “晚辈的确方才没有发现,但是冥厺前辈伸手的那一刹那,晚辈才有所察觉,只是出手快了些罢了。” 冥厺斜嘴一笑,随之也跟着坐了下来,伸手提起沈故渊的胳膊,然后就直接给他把脉。 “你这小子,命可真大,中了这毒还能活到现在?”冥厺转过脸看向沈故渊,“你体内这毒,为何有被控制的趋向,却没能根除?” 沈故渊心虚,使劲夺过胳膊,相识一笑,“晚辈不过是寻了神医,用了些要克制住了体内的毒罢了,但是神医也不是神仙,只能治标不治本。” “治标不治本?好一个治标不治本。”冥厺咧嘴一笑,“你所谓的神医,既然能给你解药,暂时克制住你体内的毒,却又不帮你彻底解毒,看来,她还想好好利用你啊!” 沈故渊心下一惊,“什么解药,前辈在说什么?” “小子,你别以为老朽好骗,我知道,你并非是大燕人,你是齐越人。” 沈故渊的心里更惊慌了,可他强忍着那份惊慌失措,斜嘴一笑,“前辈真是会说笑,沈某可是土生土长的大燕人,我们沈家在京都也曾是根深蒂固的世族大家,怎么会像你所说的什么不是大燕人,更不可能会是齐越人。” “行,你不愿承认也罢,我呢也不多问,不过,不管你有多身不由己,逼不得已,被人胁迫,你都要记住一点,莫要伤害我家殿下,若是你胆敢伤殿下一根毫毛,记住,我和我的兄弟们,乃至整个雀隐楼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后冥厺站起身,微微一笑,飞身而下,走进了一旁的回廊里。 回廊里隐藏着其他雀隐楼的兄弟,见着冥厺下来了,上前询问他。 “二哥!怎么样,那小子是来干嘛的?” “二弟,那小子可有带人来?” 冥厺瞟了一眼房顶,笑了笑,“无妨,他不过是要出发了,想来看看咱们殿下。” 慕长欢屋子里的灯熄灭了,可沈故渊却并未离开,他仍旧坐在那,盯着那昏暗的屋子看。 直到天快亮了,他才肯离去。 雀隐楼的人发现他离开后,才稍稍放心些许。 沈故渊回府后,收拾好一切,便出发了。 慕长欢亲自去送了送送亲的队伍,她看着那队伍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九皇妹这一去,不知是是福是祸,除了祈祷上苍保佑她在西绮平安之外,慕长欢也不知还能再做些什么了。 ………… 慕长欢的公主府外,来了宫里的人,还不少。 府里的下人去禀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宫里来人有什么可奇怪的,无非便是天政帝召唤慕长欢入宫。 可今个似乎不想那么是,那宫里来的人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总管曹德胜。 慕长欢走出府门,站在那,曹德胜微微行礼,“见过摇光公主。” “曹总管!”慕长欢微微蹙眉,“不知曹总管今个来本宫府上所为何事?” “奉太后懿旨,带摇光公主入宫。” 带! 慕长欢心下不解,太后传召她的话,这些宫人不敢太怠慢。 第一百四十九章 雀隐楼的奸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更不会在她面前,敢用‘带’这个字,而不是用请的? “好,本宫这便随你入宫。” “请,公主上马车。” 慕长欢看了看一旁的马车,为什么要做宫里的马车,这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慕长欢的心都是七上八下,不知为何,当她坐进马车的那一刻起,她就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进宫后,一到太后寝宫,便被关在一座宫殿中。 她被幽禁了! 而太后寝宫正殿内,此时林楚楚做好了一切准备,坐在那,看着殿外有人将一个人押了进来。 太后抬头看去,清了清嗓子,问道,“楚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雀隐楼的人?” 楚楚坐在那,微微躬身回道,“回太后,正是,这便是那个刺客组织里的一员。” 说完,她又冲那人唤道,“还不赶快告诉太后,你姓何名甚!身在何处,又专司何职!” 那人上前跪地,表情像是不情愿,却又不得已,躬身抱拳作揖,“草民复姓西门,名飞雪,为雀隐楼青字堂堂主,专司官家买卖。” “买管家买?什么意思?”太后问道。 “就是专门负责官府之中刺杀的事情。” 林楚楚让西门飞雪说了很多事情,太后也追问很多事。 谁人能想到,这青字堂堂主西门飞雪,竟然与林楚楚无意间有了接触,随后逐渐的被林楚楚收买。 林楚楚得了雀隐楼的消息后,便把最让人震惊的事告知了太后。 这雀隐楼背后的主人,竟然是当朝摇光公主,慕长欢。 这不,太后立刻便让人去把慕长欢给带入宫中,控制了起来。 而慕长欢还被蒙在鼓里,她知道自己是被太后幽禁了,却不知道是因着什么。 宫外也在发生着天翻地覆的事情。 雀隐楼京城之中多出分点与总部均被朝廷派去的军队袭击。 太后竟然下令血洗雀隐楼,并四处抓人。 皇宫内,庆元宫。 太监总管常山急匆匆的走进内殿,天政帝抬头一看,见他形色紧张,便冲宫人唤道,“都退下吧。” 宫人都被打发下去了。 常山上前急忙说了自己得来的消息。 “陛下,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摇光公主出事了。” “什么?”天政帝紧促双眉,急忙催问着,“长欢她出什么事了?” “摇光公主被太后软禁,而雀隐楼也被……” 常山将整件事情告知天政帝,天政帝心下一惊,他不知道太后为何会这么快便知道了雀隐楼之事。 “快,朕要去看长欢。” “陛下,去不得,至少您今个去不得。” “可是,可是长欢她……” “陛下,明日,明日可以去,实在是今日不宜去,这事发才不过几个时辰,陛下若是现下去了必会与太后大动干戈,可这样不但救不了摇光公主,反而还会害了她。” 天政帝隐忍着,听了常山的劝,并没有立刻便去太后寝宫。 他当真今个不能就这么去了,一来他没有救慕长欢的说词,二来他也不能让太后知道他可以这么快获得消息。 入夜,西门飞雪被关押的屋子门被轻轻推开。 西门飞雪噌的一下子从榻上弹坐起身,见来着是他所熟悉的人,才走下榻来上前跪地行礼。 “属下叩见太后娘娘。” 太后往旁边一坐,淡淡一笑,冲西门飞雪摆手道,“行了,起身吧。” “谢太后娘娘。” “今个你立了大功。” 西门飞雪低头微微一笑,“太后娘娘夸赞,属下实在是不敢当,这也是太后娘娘的局做的好,不然,属下就是再有本事,也想不出这么好的计划。” 太后得意的笑着,她这个局做的还是相当满意的。 早前,她便听说了这个雀隐楼的事。 曾派人仔细打探过,她曾一度猜测这个雀隐楼会是天政帝在江湖中所培养的杀手组织。 随后她便从自己身边的暗卫中挑了一人进入雀隐楼卧底,而那人便是西门飞雪。 太后早就想利用雀隐楼的事,先把慕长欢给拿下了。 偏偏这个时候,太后听说林楚楚与慕长欢的私怨。 于是,便决定做局,让林楚楚做这个表面上的始作俑者,去将雀隐楼与慕长欢都解决掉。 太后先是暗示西门飞雪,让他与林楚楚有接触,林楚楚几次与西门飞雪接触后,渐渐获悉一些事情,继而得知慕长欢便是雀隐楼这个杀手组织的幕后主人。 之后便让决定向太后揭发此时,太后就能趁此机会借题发挥。 “按照你提供的那些线索,现下,外面雀隐楼的所有集合点都已经被荡平,雀隐楼弟子也都逃的逃,不过,哀家最想要抓到的便是你所说的那七个兄弟姐妹。” “那七人武功之高深不可测,太后,他们可是着实不好抓啊!” “我记得你说过,雀隐楼的人之间还有暗号?” “正是,太后,雀隐楼弟子在互不相识的情况下,都靠着暗号互相相认。” “那你明日,便带着一些人,去外面用那暗号将一些还在外面逃命的雀隐楼弟子一网打尽。” “是,太后,属下遵命。” 次日,天政帝早朝后,便去了太后寝宫。 太后怎么会不知道天政帝此来是作何的,她当然知道,可她就是不说,也不提。 天政帝请过安后,便往那一坐,他知道太后是不会说这事的。 可既然她不说,那他就直接点提了这事。 “母后,儿臣听闻,母后让人把长欢请进了宫还关了起来?” 太后淡淡一笑,“的确是有这么个事。” “可是,母后,这是为什么啊?” 还真是明知故问啊!难道他不知道吗? “不知陛下可听说过雀隐楼?” “雀隐楼?”天政帝憨厚一笑,“那是何物?” “是一个组织,一个可怕的组织。” “母后,儿臣在说长欢的事,母后跟儿臣提这事作何?” “那雀隐楼便是你那好女儿慕长欢的。” “什么!”天政帝紧锁眉心,脑子里不停的在琢磨着该怎么办,“不可能,不会的。” 太后就知道天政帝会否认,随后,她便西门飞雪唤出,又让人带着被俘获的雀隐楼弟子,以及一些所谓的证物。 当这些统统出现在天政帝的眼前时,他更加不知所措了。 “陛下,这些事不由得你不信,证据确凿,她是脱不了关系的。” “可是……” “没有可是,她身为慕氏皇族,竟然敢暗中培植这种杀手组织,定是有谋反之心。” “长欢她怎么会想要谋反呢?” “是与不是,不是哀家与陛下在这三言两语能确定的,一切都待明日朝堂之上说吧!” “可能容许儿臣去看看她,朕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太后斜嘴一笑,摆摆手,“去吧。” 天政帝去了关着慕长欢的寝殿,常山守在殿外。 “父皇!”慕长欢见到天政帝来看望自己,心里十分激动。 她上前跪地行礼,天政帝急忙迎上前,搀扶起慕长欢。 二人做到一旁后,便开始商量这次的事。 天政帝将太后已得知雀隐楼之事告知了慕长欢,慕长欢诧异,太后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太后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是林楚楚。” “林楚楚!” “正是。”天政帝皱眉, “朕想起来了,当初你要退了萧平关的婚事,便是因着这林家二小姐的事。” “父皇,现在不是说那事的时候。” “对对对。”天政帝连连点头。 “那林楚楚又是怎么知道雀隐楼的?” 天政帝将他在太后那里得知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告知慕长欢,眼下外面十分混乱,雀隐楼弟子被四处追杀。 慕长欢劝父皇千万不要意气用事,绝对不能为了救她,说出他才是雀隐楼背后真正的主人。 天政帝隐忍着心疼慕长欢,却不得不听她的,死咬着不能松口,绝不能让太后知道雀隐楼背后真正的主人是他天政帝。 朝堂之上,慕长欢成了罪人。 公主府被查封,府里的宫人全数被抓获,关进天牢严刑逼供。 汇贤雅叙也没能避过此劫,当官兵赶到时,白云司正在遣散下人和乐师、伶人。 那些人还没等跑出去,便被官兵给抓了。 白云司站在那,看着远处冲过来的官兵,淡淡一笑,毫不在意那些人一般。 突然,一群白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手持白伞,头顶白色斗笠,斗笠上围着白纱,从房顶纵身一跃,飘落而至。 三个白伞白衣人护在了白云司的面前,其余的人便与那些官兵厮打。 “属下救驾来迟,望主上恕罪。”一白衣人抱拳唤道,另两个白衣人跟随着行礼。 白云司随手一摆,“这里待不住了,撤。” 随后那三个白伞白衣人,一起架着白云司,再次纵身一跃,轻功何其了得,直接踏风而去。 他们逃至一处树林深处后,才停了下来。 白云司十分镇定,站在那,背着身子。 慢慢地陆陆续续又有不少手持白伞,头顶白色斗笠,斗笠上围着白纱,穿着白衣的人聚向此处。 那些白衣人中,似乎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天行者参见主上。” 所有白衣人跪地齐声大喊。 白云司缓缓转过身,目视前方,淡淡一笑,太手唤道,“起身。” 第一百五十章 轮番来访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偏僻宫殿内。 “哟,这不是咱们威风凛凛的摇光公主吗?怎么纡尊降贵来这破地方了?” 林楚楚得意的神色嚣张于形,身着太后赏赐的蜀锦,轻晃绢扇,好不从容骄傲。 后面一众捧高踩低的奴才跟着嗤笑。 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的慕长欢一听声音就知道谁来看好戏了。 但今时不同往日。 无论是为了父皇,还是为了自己,她都要谨慎行事,切不可节外生枝。 她在并不宽裕的床榻侧身,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林楚楚惊讶于张扬的野兽也懂得收敛爪牙,心底一阵痛快。 想起自己青梅竹马对慕长欢的特别,她还是憋着一股闷气。 林楚楚眼底闪过仇妒,仗着太后恩宠她支使一位太监了几句。 不一会,想攀高枝的太监腆着脸气喘吁吁递给林楚楚一个盛满腌臜污水的铜盆。 林楚楚嘴角勾起,一副小人得志,两只纤纤细手一抬。 “嘭哒——!” 禁闭双眼的慕长欢是被一桶冷水泼醒的。 昂贵精致的丝袍混合着湿答答的触感,冷不丁被散发恶臭的抹布水泼了一身。 刺激的味道让胃泛起恶心,一股无处发泄的邪火骤然而起! 混浊的污水顺着发丝滑落,在慕长欢细腻姣好的脸蛋流下发黑的痕迹,她的眼眸却奇亮,一动不动盯着始作俑者,冷静得诡异。 林楚楚还端着镶金边的铜盆,莫名被看得心里发毛。 但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料定慕长欢现在就是一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林楚楚扬扬下颚,高傲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慕长欢没有接话,指尖已然用深厚的内力划开被褥。 “哎呦,我当狮子要发威了,结果哈哈哈……原来是只色厉内荏的贱猫。” 林楚楚继续挑衅,最后两个字咬得极其重,仿佛在发泄这么久以来的怨恨。 她身后的奴才为讨好太后身边的大红人,都适时跟着干笑起来,嘲讽地看着昔日不可一世的公主。 慕长欢依旧沉默不语,微微低头看似不堪其辱,实则在无人看见的地方用袖中暗器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床板。 留下入木三分的痕迹。 林楚楚说了这么多,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 顿时升起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气愤地咬了着下唇,一双心术不正的眼眸快喷出火来! “慕长欢!怎么?你感觉会有人来救你吗?” “谁呀?沈故渊?还是萧平关?” “别痴心妄想了!你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获得功名利禄,锦绣前程的垫脚石!” 林楚楚被气糊涂了,什么都开始说。 情绪激动的刺耳女声回荡在空旷破旧的宫殿。 原本毫无反应的慕长欢蓦然停下动作。 前世的一幕幕莫名其妙浮现在眼前。 一次次一厢情愿的纠葛。 嘲笑讥讽的谩骂声。 王室倾颓的惨状。 还有她前世郁郁而终的悔恨! “闭嘴!” 慕长欢两字自带骇人威压,字正腔圆让人升起战栗的臣服感。 不光林楚楚发怵地噤声了,旁边说着闲言碎语的奴才都纷纷吓得腿软。 两世尊为公主殿下,慕长欢这点气魄威严还是有的。 林楚楚反应过来后,耳根发臊,满是恼怒。 自己为什么要听这个贱人的话! “慕长欢!你……” 就在林楚楚气不过,想继续挖苦慕长欢时,一道凌厉之风扫过脸颊。 “啊啊啊!血!” 她后知后觉摸了一下传来刺痛的脸,手边湿润的触感,鼻间弥漫的铁锈味,生生逼得林楚楚尖叫起来。 一众奴才也纷纷慌了神,手忙脚乱看去,只见一把簪子模样的暗器划破林楚楚的脸后,死死钉在了后面的宫柱上。 恐怖地半截刺入红柱! 令人胆寒的力道。 奴才中胆子小的直接差点尿裤子了,想及方才自己对待摇光公主的态度,脖子止不住发凉。 “你们给我教训一下这个贱人!” 林楚楚气疯了,单手捂着不断流血的脸神色染上几分疯癫。 引以为傲的容貌被毁,林楚楚已经不只对慕长欢恨得牙痒痒了。 现在她只想将慕长欢挫骨扬灰! 但周围奴才都不敢动,巴结林楚楚只是想飞黄腾达,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还没等到加官晋爵,小命怕是先一步要被阎王爷索去。 慕长欢一脸冷笑看着眼前这一幕。 身后宫人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 林楚楚顾不得形象,歇斯底里随意抓了一个太监,“快去!给我揍她一顿!” 苦哈哈被点中的太监惊惧往回退,好似林楚楚是把他往鬼门关推。 “够了!” “哪够……” 林楚楚还未说完的话,在余光瞟见身后明黄华服,穿金戴银的中年女人后咽下肚子。 扭头换了一张面孔,林楚楚扑在太后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恶人先告状。 “太后,您可来了。摇光公主记恨笑笑告发她,居然动手划破了笑笑的脸。” 一边诉苦,一边展示皮肉绷里的脸。 本来想卖惨。 可惜太后才用完午膳,见着血肉模糊的场景,一阵恶心劲儿上来了。 她干净利落一把推开有碍瞻观的林楚楚。 如今雀隐楼大势已去,摇光公主也被幽禁,太后目的已经达成,也没必要陪着林楚楚作戏。 一时不查被推到在地的林楚楚满脸难以置信,惶恐地望着神情冷漠的太后。 “太后……” “别说话,吵得哀家脑仁儿疼。”太后不耐揉揉太阳穴,修长的金护甲扫过发鬓,那是后宫权势的象征。 也提醒着某人尊卑有别,别如云泥。 林楚楚汕汕不语,也察觉自己得意忘形惹太后不快了。 不甘弄丢如此大的靠山,林楚楚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会,她收敛了脾气,朝太后请罪。 “是笑笑惊扰了太后,还望太后恕罪。” 太后未语,不咸不淡看了跪得规规矩矩的林楚楚。 而慕长欢倒是不给面子直接笑出了声。 清脆悦耳的笑声满是幸灾乐祸。 双膝跪在冰冷的白玉砖上的林楚楚气得牙根直痒痒,眼中尽是淬毒的怨恨,手里的丝帕被扯得几乎快四分五裂。 由于太后还在看着,林楚楚也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打断牙往肚里吞的感觉可不好受。 见状,慕长欢可乐得更加厉害了。 太后皱眉,这个摇光公主还真是一点都没有把哀家放在眼中。 再怎么说也是在后宫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太后可不是沉不住气的主儿。 “行了,你先下去吧。” 这句话是朝林楚楚说的。 “可是……”林楚楚咬唇还想说什么,在对上太后冰冷的视线后,也消了声。 用恨不得扒皮抽筋的眼神狠狠瞪了下慕长欢,林楚楚灰溜溜离开了。 太后顺势禀退了一干闲杂人等,只留下武功高强的心腹以防万一。 慕长欢自然清楚太后想干什么。 她把玩着袖内仅剩的暗器,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哀家不喜欢说废话。” 太后保养极好的脸上一双锐利毒辣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颇为狼狈的慕长欢。 见其一副装作不懂的模样,太后耐着性子,索性摊开说。 “你若供出雀隐楼的真正掌权人,哀家能保你继续一辈子骄奢淫逸。” 慕长欢笑了。 怎么?她看上去就活脱脱是个女版纨绔? 她慕长欢重活一世还真不为这些过眼浮华。 “咬定本公主是雀隐楼楼主的是你,现在问本公主楼主是谁的还是你。太后,你是不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大胆!竟敢在太后面前对自己尊称!” 太后还没开口,她的心腹倒是抢先一步黑脸训斥。 “退一边去。” 太后对慕长欢一番大不敬的话反应不大,倒是睨了眼多嘴的心腹。 跟了哀家这么久,下三滥的激将法都能上套! 心腹后知后觉,摸摸鼻子,退后几步。 “太后这狗倒是忠诚,不过就是傻了点,随了主人吧。” 慕长欢愉悦勾唇,再度开口,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你!” 心腹又按捺不住,护住心切,却又被太后一个眼神怼回来了。 太后可不是林楚楚,没那么容易被激怒,她不紧不慢道:“摇光,哀家不怕你逞一时口快之能。等上了朝堂,百官见证定夺之后,皮肉之苦跟着来了,别后悔。” 见慕长欢不吭声,以为自己说服有效,太后趁热打铁道:“你一人受着地牢刑具之苦,而真正该受苦的人却逍遥安逸,哀家都替你不值。” “哦,是吗?” 慕长欢低着头,几绺青丝擦过耳后,掩去神色。 “当然。”太后端起慈眉善目的模样,“就算这幕后真正的楼主权高位重,哀家也有法子让此人伏法。” 话都说这份上了,就差把天政帝的名讳报上了。 “真的吗?”好似斟酌良久,慕长欢试探性问了一句。 太后眼睛一亮,有戏! “哀家金口玉言,就无虚言!” “但是……”慕长欢扭捏作态,支支吾吾,看上去还在犹豫。 就差临门一脚了,太后急得有些失态,“没有但是,你的一切后顾之忧,哀家担着!” “那好吧。”慕长欢深吸一口气,就像终于下了决心。 太后这边心如擂鼓,屏气凝声,直直盯着慕长欢,手不自觉攥紧。 “其实……”慕长欢故意放慢语速,而后狡黠一笑,“本公主真的是楼主。” 她满意地看着后者脸色铁青。 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云司的好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成功气走太后,但很快得到了报复。 沐浴更衣洗去晦气之后,慕长欢刚传了膳,凳子还没坐热乎,一群人就嚣张地闯了进来。 “太后有令,今日不提供膳食。” 为首的嬷嬷狐假虎威地指挥着一众宫女手脚利落地收走才摆好的御膳。 才拿上玉箸,都没碰上菜,慕长欢见状冷笑一声,“呵,堂堂太后玩这种手段是不是太降身份了?” 嬷嬷第一次见这么没规矩的人,气得满是肥肉的脸抖了抖,脂粉跟着掉了一片。 她掐着嗓子,故意拿乔道:“当今太后再怎么样,也比你这个注定饿肚子的逆谋犯要好!” 言语间,嬷嬷故意招呼了一下正端着燕窝粥往外走的宫女,她拿过粥盅径直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不知哪跑出一只浑身肮脏的野狗急忙舔舐散溅在地的燕窝。 慕长欢眼眸一冷。 边上见证了慕长欢教训林楚楚的奴才纷纷替嬷嬷捏了一把汗。 真是不知者无畏! 而嬷嬷还不知道自己在朝阎王爷挑衅,她是宫里老人,自视甚高,对这传闻中性格乖张的摇光公主没有丝毫畏惧。 “哟,这条狗怎么和公主抢吃的呢?”嬷嬷矫揉造作地佯装惊讶,还假意踢了一脚野狗。 “啧啧啧,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虎落平原被犬欺吧。你说是吧,公主?” 慕长欢已一日未食,胃中火烧难耐,绵延密集的灼烧感袭来,她不自觉蹙起秀气双眉。 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偏偏此时还有不长眼的东西…… 她缓缓抬头,眸色渐深,如寒雪溅雨。 嬷嬷被看得遍体生寒,说话都舌头打结,但是强撑面子道:“公主要是怕饿,早日去地牢吃牢饭吧,不好吃但管饱!” 周围奴才闻言皆对不知死活的嬷嬷默哀。 果然,一瞬之后,偏僻的宫殿内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杀人了!” 嬷嬷疯疯癫癫跑出宫门,发饰簪子歪斜,发丝零乱,死死捂住的颈脖间不断涌出鲜血,从指间流出,看上去极其骇人。 她身后跟着一众同样吓得魂不附体的奴才随从。 他们哭丧着脸,神情还有些呆滞。 那真的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吗? 真的不是江湖杀手吗! 众人几乎被慕长欢毫不拖泥带水的冷血攻击惊到呆滞。 还没一柱香,幽禁慕长欢的宫殿几近没有侍从。 能不在这当值的奴才跑得脚底抹油;不能走的哭爹告娘托关系都要转任职的宫殿。 有些甚至宁愿去当洗脚婢,都不愿在这凶煞的宫殿多待一时片刻。 完全不清楚自己闹出这么大动静,慕长欢正暗自懊恼冲动之下用掉最后的暗器。 她伸手摸了下小腹,阵阵磨人饥饿感传来。 不由自嘲一笑,没想到重活一世,她混到饿肚子的地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饿昏头了,慕长欢竟然闻见食物的香气。 而且还是街头巷尾中她最爱吃的蓉莲酥。 慕长欢若有所感,抬头嗅了嗅,立马皱眉。 不对,不是错觉! “是谁?” 对着虚空,慕长欢警惕喊了一声。 此人武功在她之上。 她暗自摸了一根玉著防身,神经紧绷,摸不清对方实力,毕竟自己完全察觉不到这人的方位。 就在慕长欢警觉地环视四周,准备唤第二声时,一道白色身影从房梁一跃而下。 “好了,不逗你了。”白云司无奈扶额,语调却充满宠溺。 他的长欢什么都好,连武力值都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 白云司似有若无瞥了眼慕长欢藏在袖子中的玉箸,笑得更加无奈。 “白云司?” 慕长欢呆愣了一瞬。 她眼睁睁看着一袭浮纹白锦袍的男人唇间带着温润的笑意,手中拿上散发香甜气息的油包纸。 在思考为什么白云司会出现在这儿之前,慕长欢肚子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咳咳……”她掩饰性咳嗽几声,耳垂泛红,脸上发热。 再怎么说白云司也是年纪相仿的外男,如此失礼,慕长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的欢儿,真是可爱的紧呀。” 白云司握拳凑唇边,忍不住轻笑几声。 幸好他来得巧,不然这么罕见的一幕就该错过了。 慕长欢直想翻白眼,谁就你们家的了? 不要脸! 耳垂却莫名更加发烫。 虽心里腹诽,但望着和平日在她面前态度截然不同的白云司,慕长欢不敢贸然开口。 对方明显不想再隐藏高深的武功。 而且…… 慕长欢综合前世记忆,早也知道白云司就是鼎鼎有名的刑天盟之主 她眸光微闪,思绪发散。 可不一会,千转百回的顾虑猜测又在骤然浓重的糕点香气面前烟消云散。 白云司温柔裹杂强势的声音适时传来。 “喏,再不吃可就要冷了。” 慕长欢被突然放大的俊脸吓一跳,一时重心不稳,从凳子后面摔了下去。 想象中的撞击石砖的疼痛感没有袭来。 反倒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耳边稳定有力的心跳声混合着丝制衣袍来的温热,慕长欢整个人被白云司的气息包裹着。 一种无言的暧昧蔓延开。 慕长欢心率加快,大脑一片空白。 “小家伙,你要是再在我怀中待着,我可不保证我不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 看着呆呆的慕长欢,白云司忍不住恶趣味地逗弄道。 闻言,慕长欢立马退后了好几步,如同防着洪水猛兽一般。 她摸不准白云司的目的,但不等同于自己就得放任对方任意戏耍。 “白云司,有什么事直接说,没必要和本公主虚与委蛇。” 正好整以暇整理衣袖的白云司,笑容僵在唇边。 慕长欢言语中浓浓的不信任感毫不遮掩。 白云司只觉胸口闷闷的。 半响,他才恢复温润公子模样,不疾不徐道:“长欢,你只要记住,我对你的心意从未作假。” 清冽温雅的男声此刻透着一股磐石不移的坚定。 语罢,未等慕长欢答语,白云司将提前准备的糕点塞给她,顺带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放置桌上。 由始至终白云司没有提一句带慕长欢离开的话。 因为他知道,慕长欢要走早走了,宫殿外的侍卫可困不住她。 但这一擅自离宫,便坐实摇光公主谋反的罪名。 白云司深深看了眼比往日张扬多了一份内敛的慕长欢,没有多言而后闪身离开,就如同他的到来一般鬼魅无声。 空空荡荡的宫殿又再度只剩一人。 慕长欢捧着油包纸,神情复杂。 肚子的饥饿感迫使她没再纠结白云司莫名其妙的话。 想着人家也不至于毒害她,慕长欢拈起一块糕点喂进嘴里。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她无意思扬起嘴角,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一包蓉莲酥。 平复了难耐的饥饿感,慕长欢这才注意到桌上白云司放置的东西。 定睛一看,她惊讶道:“千机盒?!” 慕长欢之所以如此诧异,是因为千机盒乃长于机巧的墨家绝作,当初问世之处,就在民间掀起一阵抢夺的腥风血雨。 千机盒绝妙之处在于小小盒匣中隐藏诸多暗器机关,使用者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在十步之内悄然无息取人性命。 “传闻中遗失多年的千机盒,居然在白云司手中。” 摩挲着质朴的铜制盒身,慕长欢喃喃自语,既而一阵后怕。 白云司若真想要她的命,恐怕早…… 慕长欢背后泛寒,对白云司又多几分忌惮。 白云司前脚离开皇宫,后脚就回刑天盟张罗着营救雀隐楼余党,若是他知道慕长欢此时所想,必定一口老血梗在喉,暗骂她小没良心! 这边天政帝正忧心忡忡,心神不宁地等消息。 雀隐楼若真是出了奸细,那太后一网打尽是迟早的事。 他坐在御书房愁得鬓角多了几抹灰白,而派去打探信息的暗卫迟迟未归。 暗号暴露,雀隐楼主干力量凶多吉少呀。 桌上西洋进贡的沙漏一点一滴流逝着,天政帝心也越来越慌,欢儿已经陷进去了,若是雀隐楼再一夕覆灭…… 他都不敢往下想。 正当天政帝不安地在御书房来回踱步时,风尘仆仆的暗卫回来复命了。 “陛下,好消息!” 跪地一身黑的暗卫眼神中藏不住喜悦,“有人暗中帮助雀隐楼的人逃匿,目前还没听说太后那边抓到除奸细以外的人。” “当真?” 天政帝一扫阴霾,喜上眉梢,激动得手有些颤抖。 “属下岂敢欺瞒陛下。” 暗卫知道自己同僚没事,同样喜形于色。 回过味的天政帝又急忙追问:“是谁在暗中出手相助?” 在他的印象中,确实不应该有什么江湖势力非亲非故来助他雀隐楼。 暗卫也有些不解,但如实禀报:“是一群自称天行者的人。属下去查了一番,他们恐怕都归属于刑天盟。” “天行者?刑天盟?” 天政帝皱眉重复念叨几次,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推测欢儿可能知道些内情,天政帝先压下疑虑,派人去偷偷告知慕长欢此事。 虽不明缘由,但如今一块大石头已经落地,他当前要担心的是怎么应对明日朝堂上那群迂腐的士大夫。 天政帝疲乏地捏捏鼻梁。 第一百五十二章 沈故渊回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距皇城千里之外。 “沈大人!” 一名模样狼狈的随从骑着马匹越出车队,神色慌张叫住沈故渊。 看见来人,沈故渊心中一咯噔,脸色沉重道:“借一步说话。” 这人是他安排在公主府的耳目,如今这般模样,还追至此处,必定有要事相禀。 沈故渊狭长眼眸微动,心神不宁。 恐怕还是坏事相告。 两人驱马到隐蔽处,随从立马嚷嚷道。 “大人,不好了!” “林楚楚告发公主是雀隐楼楼主,还蓄意谋反。” “现在公主被软禁在后宫,连公主府也被查封了!属下废好大劲儿才趁乱逃了出来。” 沈故渊大惊:“什么!”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了,随从知道沈大人最关心什么,咽了一口唾沫连忙道:“公主被幽禁的日子里,听说林楚楚还去找过茬。” 沈故渊攥紧拳头,一想到慕长欢身处险境,他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关心则乱,沈故渊一拳打在碗粗的杉树上,已有血迹渗出,他却浑然不知痛。 看得随从脖子瑟缩一下,心里念叨着,公主在沈大人心中的份量真的不一般啊! 沈故渊强制自己平静下来,他英眉紧蹙,下颌线绷紧,冷峻深寒。 “不对,林楚楚是个没脑子的东西,不可能察觉到雀隐楼的事,幕后操纵的另有其人!” 言语间尽是肯定。 随从一知半解附和。 沈故渊扭头吩咐随从,“你马上回去调查,我随后就到。” 语罢,随从点头,而沈故渊甩鞭而去,掀起尘土。 必须火速辞行。 他眉头紧锁,捏紧皮绳的手指尖泛白,在这儿待着一刻都是煎熬。 与此同时,萧平关刚从城外校场回来,刚入城门就听见茶铺间的闲言碎语。 “诶诶,你们还真别说,瑶光公主这么一漂亮的大美人死了怪可惜的!” “可不是嘛!但担着这谋反的罪名,啧啧啧,死路一条没跑了。还不如当我媳妇,给我生个娃!” “哈哈哈哈就是,听说呀,瑶光公主培植的雀隐楼可是在坊间排得上名号的。” “那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要尘归尘,土归土。” 萧平关一边诧异,一边不爽这群无知刁民肆意谈论慕长欢的语气。 他走过去,啪的一下将佩剑重重扔在桌上,惊得几人差点跳起。 其中地痞模样的男人横气直接写脸上,粗鲁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你小子想干嘛!往老子桌子上扔剑?” 萧平关不屑一笑,“你们可知道谈论指点皇族是大罪?” “关你屁事!”地痞冷哼一声,全然不当回事,“你当你是谁……” 他中气十足的吼声逐渐弱了下去,慢慢没了声,只因萧平关淡淡亮出身份牌。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人饶命!” “大人息怒,是贱民无知,但是对您不敬的是二狗。” “对对对,冤有头债有主,您有什么就找二狗!” …… 旁边同桌的几人一改刚才看热闹的模样,哭爹喊娘道歉。 而已经吓傻的地痞二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裤裆还传来一阵腥臊味。 萧平关厌恶地退后几步,“行了,你们长记性就好。” 说完这句话,他无视几人战战兢兢的跪谢,直接离开。 萧平关走得很急,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明明应该回府,但是脚不听使唤往公主府走去。 昔日风光无限的府门前,被贴了封条,门可罗雀,寂静得像荒芜的宅院。 萧平关望着公主府出神,字条上查封的字样分外刺眼。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迫切地想去见一面慕长欢。 “萧哥哥!” 林楚楚压制着愤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婉可人。 她如同出笼的金丝雀扑到萧平关怀里。 后者一愣,思绪被打断,但看清来者是林楚楚,他嘴角又露出宠溺的弧度。 “你回城都不先来找楚楚。” 林楚楚在萧平关精壮的腰腹蹭蹭,故意暧昧撒娇道。 “我……我是有公务在身,要先去复命。” 萧平关一僵,条件反射拉开一些距离,犹豫片刻撒了谎。 但他不知道,林楚楚自从他进城起就一直跟着,目睹了一切,包括萧平关因为慕长欢教训地痞的事。 林楚楚恨得牙痒痒,心底一阵恐慌嫉妒。 素来宠爱她的萧哥哥居然为了别的女人对她撒谎! 还是如此拙劣的谎言。 萧哥哥完全没意识到他多在乎慕长欢! 她眼底尽是骇人的偏执,原本黑白分明的瞳色甚至渗出猩红。 不行!不能让慕长欢得逞! 林楚楚佯装信了,配合萧平关忽略近在咫尺的公主府。 她扶额虚弱地又往萧平关身上靠靠。 “萧哥哥,你看楚楚的脸。” 如此近的距离,萧平关有些尴尬,但马上又被林楚楚白皙脸蛋上格外触目惊心的伤痕吸引了注意力。 “是谁伤了你?!” 萧平关脸沉了下来,虽然楚楚平日有些跳脱,却也是他守护多年的心上人,怎么能让旁人伤害! 林楚楚心底很受用,面上看不出半分,只是哭得梨花带雨。 “萧哥哥,楚楚……明明只是关心她,没想到……呜呜呜……” 萧平关性格一向很直,不懂弯弯绕绕,见青梅竹马哭得可怜娇弱,又前言不搭后语,必定受了极大委屈。 他顿时怒发冲冠。 “楚楚,你就说是谁。我萧平关必然会让此人付出代价!” 林楚楚看似用丝帕擦泪,实则暗地盘算怎么加一把火。 她继续啜泣不语,哭得一顿一顿抽噎,眼角泛红,眉目垂泪,足以令男人心生怜悯。 更何况是自认为心悦楚楚的萧平关呢。 他怒气一瞬间更盛,恨不得现在就把作恶的那人扒皮抽筋。 萧平关怕吓到怀中人,隐藏怒火,怜爱地拍拍林楚楚纤细的背脊,温声细哄。 “没事的,没事的。楚楚,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林楚楚私心多听了一会萧哥哥的体贴温柔的话,才堪堪止住哭泣。 但她犹带惹人心疼的哭腔,添油加醋描述当时场景。 “瑶光公主被幽禁了,楚楚一时担心,就前去看望,恰好看见有一群奴才欺辱慕姐姐。” “楚楚当然坐不住,想去搭救,怎知……” 说到这,林楚楚委屈得不得了,“慕姐姐竟然误会了我的意思,就出手……” 她巧妙停了下来,留下想象空间,同时弱小无助地抚摸伤痕。 萧平关听完整个经过,刚才的豪言壮语不知为何卡在喉咙。 他面如调色盘,变来变去。 萧平关完全想不到慕长欢会对如此善良的楚楚下狠手。 他看着楚楚抚摸伤疤的手一直颤抖,心底对不分青红皂白的慕长欢多了几分怨气。 也打消了一会递牌子进宫的打算。 林楚楚见状,眼眸划过一丝得逞。 果然她没用忙太医院给的药膏是正确的,先在萧哥哥这卖个惨,再祛除伤疤也不迟呀。 淫浸后宫,她不知不觉玩心机的段位升了许多。 “萧哥哥,楚楚有点头晕,你可以送我回府吗?” 林楚楚可不会放过拉进距离的机会。 萧平关对上怀里人濡沫仰慕的目光,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然可以。” 于是快马加鞭的沈故渊刚回皇城,就在公主府门口撞见萧平关背着林楚楚。 晦气! 沈故渊脸色不怎么好。 特别是看着故作姿态的林楚楚,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 就算这次陷害长欢的幕后主使不是林楚楚,但帮凶的名头是跑不掉的! 沈故渊开口就语气不好,“林小姐来这地儿是想干什么?想看看瑶光公主被你害得多惨吗?” 刚入城来龙去脉没听全乎的萧平关意识到不对了,他皱眉问道:“沈大人什么意思?瑶光公主的境遇和楚楚有什么关系?” 趴在萧哥哥背上的林楚楚慌了,紧张地咬下唇。 “有什么关系?”沈故渊只当萧平关装傻充愣,他冷哼一声,“你自己问她。” 萧平关不傻,自然感觉到异样,从刚才开始楚楚一句话都没说,像是刻意逃避。 “楚楚,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慕长欢毁了你的脸吗?为什么沈大人却说……” 林楚楚搜肠刮肚找理由,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而身为旁观者的沈故渊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还能怎么回事,不过是林小姐给别人当枪使,害得公主府被查封,自己又去瑶光公主面前找茬,最后自讨苦吃罢了。” 沈故渊三言两语拼凑出真相,末了还嘲讽了句,“也只有傻子才会被心机女哄得团团转。” “你!”萧平关经不起激,明白沈故渊在内涵自己,还顺带骂了楚楚。 他气不过,“沈大人又没和楚楚相处过,就这么强扣帽子,还是男人吗?” 虽然理智告诉萧平关,楚楚刻意隐瞒就是欺骗,但是护了这么久的人,有时候保护她已经成了可怕的习惯了。 心虚的林楚楚闻言徒然生一丝羞愧,但她仍旧选择沉默。 沈故渊见这人冥顽不灵,也懒得争辩,扔下一句,就扬鞭向宫门绝尘而去。 “你今后最好不要为此后悔。” 萧平关鬼使神差重复了几次沈故渊的话,双目没有聚焦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朝堂对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城郊一处清闲雅居。 白云司一袭月牙白袍,玉冠束发,淡然靠着窗边,伸手接住飘落的樱花。 他端起紫瓷茶杯,浅浅呷了一口,唇瓣稍显湿润,眼尾一抹入骨风情,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说吧,什么事?”白云司早习惯有人看自己看呆的事。 也就长欢算个意外吧,他不自觉嘴角带笑。 一旁被惊醒的下属惶恐低头,连忙请罪,“主上……” “行了,说事。”白云司对别人可没那么温柔,语气不耐。 “是,”下属额角浮现冷汗,“沈故渊得到瑶光公主被幽禁的消息,回皇城了。” 白云司手一顿,意味不明道:“他可真是关心慕长欢。” 属下战战兢兢不知怎么接话,只觉主上周身气压降了许多。 往日最喜爱的杯盏被白云司随意扔矮桌上,他整了整衣袖,面色不虞,“把秋韵给我招来。” “是。”属下虽摸不清主上意图,但是连忙称是,然后飞快退出房间。 气氛过于窒息压抑。 下属的背影就像有恶鬼追他似的。 白云司不知在谋划什么,让新入组织擅长制毒的秋韵在会轩居待了两柱香。 …… 时间过得很快,快到早朝的点儿。 天刚蒙蒙亮。 天政帝眼底晕青,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旁边的大太监观鼻观心,谨慎做好份内的事,生怕触怒龙颜。 忽然一位面生的宫人在天政帝耳旁低语几句,天政帝肉眼可见容光泛发。 “沈爱卿回来了?” “是的。” 随着再确认一次,天政帝喜形于色,旁观者清他早看出沈故渊是向着欢儿的。 天政帝摩挲扳指,思量着。 待会在朝堂之上,可就不是自己孤军奋战了。 他心底稍稍放松些许。 不一会。 天政帝已在正殿高坐,底下是分列而立的文武百官。 今日早朝需要商议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是先由各官各部汇报日常情况。 站在文官之首的沈故渊面上风轻云淡,指尖却不停划动圭臬牌,视线也不时往殿门瞅。 心心念念的慕长欢迟迟未出现,沈故渊心中担忧就在一点一滴累聚。 好在天政帝也想快点切入主题,正清清嗓子,准备提瑶光公主,就被外面太监刺耳的通报声打断。 “恭迎太后——!” 文武百官皆面面相觑。 这是闹哪一出? 沈故渊隐在群臣之中,眼神不善地盯着迈步而入的太后。 种种收集的证据指名,借林楚楚的手干腌臜事的人就是当今太后! 太后穿着往日祭祀规格的绒裙绉衣,面上高傲,完全不管群臣不赞同的表情。 “意图谋反的人是当朝公主,哀家自然要来主持公道。” 浑身贵气逼人的太后抬眼,动作拿捏反问上位者,“你说是吧,皇上?” 终在辈分被压了一头,天政帝隐忍握拳,咬牙道:“母后说的对。” 既然天政帝都开口了,群臣也不敢提什么意见,毕竟犯事的确实是宗族公主,太后要来也无可厚非。 沈故渊全程没开口,只是看太后的眼神,如同看待一件死物。 太后倒是满意群臣和天政帝的反应,仍旧端着姿态要了一个御座。 “那就开始吧,带囚犯慕长欢。” 抚了下玉镯,太后抢先开口,并没感觉什么不对。 这个称呼成功让天政帝和沈故渊皱眉。 但两人自知最好不要替慕长欢辩驳,否则一会有偏袒嫌疑。 一道声音出乎意料响起。 “瑶光公主罪名还没证实,公主头衔亦未褫夺,太后不宜如此说。” 萧平关出列,不卑不亢叙述道,浑然无视英国公气急败坏阻拦的眼神。 “哦?”太后被公然反驳,脸上挂不住,却也不好发作,“那就带瑶光公主上来吧。” 最后一句话是活生生从牙缝挤出。 她暗自敛了怒火,还是办正事要紧。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后不悦,但一根筋的萧平关只当太后接纳了他的意见。 一旁的英国公差点没气背过去,自己怎么有这么愚笨的儿子! 沈故渊却是和天政帝双双诧异萧平关异常的行为。 不,应该说,沈故渊眼中还多几分对情敌的警惕。 这边暗潮涌动,慕长欢倒是悠哉悠哉跟着太监上了殿。 她一袭红衣似火,娇纵张扬依旧,似乎看不出即将沦为阶下囚。 沈故渊好笑自己担心慕长欢,明明人家日子过得滋润得很,瞧这一副贵公主的做派。 耀眼嚣张,又娇艳可爱。 他偷偷敛去深色眼眸中的惊艳与脉脉深情。 不可否认,萧平关见如此模样的慕长欢心漏了一拍,有什么情愫在暗地生根发芽。 上面一道故作威严的声音吸引所有人注意。 太后很明显看不惯慕长欢泰然的模样,沉声道:“毫无规矩!上朝堂穿得这般不得体,看来你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处境!” “来人,上刑具!”太后存了心思想慕长欢吃苦头。 底下善于巴结的老油条心里明了,一会要想攀上太后,这队就得站对。 泛着寒光沾着常年洗不净的褐色血迹的各种刑具呈了上来。 沈故渊则是脸色一变,天政帝更是侧身好言相劝,连萧平关都不顾英国公的暗示想出列讲话。 慕长欢面色如常,倒是惊讶沈故渊怎么回来了,而后她幽幽从衣襟掏出个什么,举起示众。 “这是先帝赐予本公主的免死金牌。” 此言一出殿前顿时鸦雀无声,天政帝既而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先帝瞧着尚在襁褓的欢儿投缘,一时兴起赐了这牌子。 过太久了,天政帝都把这事忘了。 群臣里年纪最长的御史官,吹胡子瞪眼道:“谋逆之罪可不是免死金牌可以抵消的!” 开国律令可是写得清清楚楚。 “本公主当然知道,”慕长欢莞尔一笑,“但这位老人家别把话说这么死,本公主罪名可还没定呢。” 御史官被噎住。 沈故渊捕捉到慕长欢恶作剧成功的狡黠,心底一片柔软。 “本公主只是想用这令牌免去刑讯之苦,不过分吧。”慕长欢一副我已经亏了的表情。 连萧平关都被她生动的小表情逗笑了。 天政帝更是宠溺看着得逞的慕长欢。 “好。”太后气得差点揉破手绢,咬牙切齿道,“哀家就看你接下来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带证人!” 看见西门飞雪走进来,慕长欢哪还有什么不清楚。 天政帝也目光阴冷,没想到青字堂主居然是奸细。 西门飞雪不知出于什么缘由,不敢抬头,只是干巴巴讲之前的话,又当着文武百官说了一遍。 太后得意道:“都听见没,如今证据确凿,还不快关押慕长欢!” 沈故渊已经摸清楚底细,上前一步正色道:“太后言之过早了。” “你什么意思!”太后一早被打两次脸,火气哪能憋得住。 沈故渊不是怕事的人,有理有据道:“请问太后还有其他证人吗?并且若这位西门飞雪真是雀隐楼的人,怎么到现在了,一个雀隐楼的人都没抓住?” 他迈步走到朝堂中央,朗声道:“光凭来路不明者的一面之词,就能给当朝长公主定罪,是不是太过荒缪了?” “诶,太后先别气,”沈故渊温和笑了笑,出言却如三月寒风扎人得很,“若瑶光公主就这么不明不白蒙冤,那在下胡诌个江湖组织,是不是也能让……” 他纤长如玉的手先指向太后方向,成功让后者黑脸,而后他虚晃一枪,对准了旁边虚伪的路大人。 “……让路大人丢了官衔。” “说什么呢你!”瘦得尖酸刻薄的路大人涨得脸通红,滑稽极了。 而路大人人缘不好,面对如此喜感的场景,朝堂涌起一阵哄笑。 慕长欢也忍不住笑出声,对沈故渊颇有改观,心底还弥漫丝丝甜意。 理智却一直叫嚣着,不要自作多情。 可眼前的沈故渊的行为,让慕长欢找不出其他理由,或者说潜意识不想找。 说萧平关不通人情世故吧,他此刻又福至心灵看出慕长欢对沈故渊态度软化,心着实闷闷的。 萧平关鬼使神差不愿看沈故渊一个人出风头,再度冒着气死英国公的风险,出列附和道。 “臣也如此认为。若太后执意相信此人,恐怕会遭到天下人嗤笑。” 英国公简直一口气没上来,你不是平日口才木讷吗?怎么在这件事上,就开始伶牙俐齿了! 慕长欢是真的吃了一惊,萧平关日常为了林楚楚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才是常态,怎么突然转性了。 上面的太后脸色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气得直发抖,不停拍扶手,“反了!反了!” 见局势已定,天政帝此刻则理所当然作壁上观,心底暗笑,欢儿厉害呀,让两位文才武将争先维护。 而且这两人先前明明完全不乐意和欢儿的婚事,这才短短几日啊,啧啧啧…… 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天政帝已经在脑海里比较沈故渊和萧平关做驸马的优劣了。 等几人辩驳一段时间,天政帝假模假样问群臣态度。 不出意外,文武百官过半赞成目前证据不足定罪。 太后闻言血压骤升,几乎当场晕厥。 第一百五十四章 修罗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当朝宣布瑶光公主谋反罪名子虚乌有,并解封公主府,释放公主府奴仆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 “你说什么!”林楚楚听完侍女打探的消息,脸气得扭曲,牵动伤口,又痛得面部抽筋。 侍女鹌鹑一般低着头,背脊抖了抖,生怕被迁怒。 “慕长欢那个贱人!” 林楚楚气急败坏,抬手就掷出手边杯盏,噼里啪啦破碎声响起。 飞溅的瓷片锋利无比,侍女战栗着却不敢躲,任由碎瓷划破衣裙,甚至扎入小腿。 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也不敢发出一丝呻吟。 侍女后颈泛寒,林小姐教训下人的血腥手段还历历在目。 如今最好的结果便是林小姐砸尽性了,而自己还尚有一口气。 忽然。 一道带着不可思议语气的男声响起。 “楚楚,你在干什么!” 林楚楚听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举起茶壶的手一僵,脸色难看极了。 而萧平关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幕。 印象中温润贤淑的楚楚竟然恶意将易碎品往下人身上砸,满脸的疯狂偏执,全然没有在他面前的乖巧可人。 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那日沈故渊不中听的一句话。 难道自己真的是傻子吗? 萧平关神色复杂。 林楚楚暂时想不到应对之策,只得尴尬地放下茶壶,又装温声让侍女退下。 后者一脸劫后余生的神情,连滚带爬地离开房间,甚至忘了给萧平关请安。 见状,萧平关眼眸更加幽微复杂。 是怎么样的恐惧,才能让侍女…… 他突然感觉眼前的林楚楚格外陌生,萧平关自嘲一笑,又或者他从来没有了解过真正的林楚楚。 “萧哥哥……”林楚楚心头一慌,总感觉无形之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这种改变让她恐慌。 萧平关脸色平静,语调没有起伏,“楚楚,我再最后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 林楚楚见到他严肃无比的态度,她身体紧绷,心慌意乱。 但萧平关还在接着说。 “坦白所有的事,包括你为什么指控慕长欢,又对慕长欢究竟做了什么。” “慕长欢慕长欢慕长欢!”林楚楚被刺激到了,眼底疯魔般渗透血红,癫狂得毫不掩饰,“你就知道在乎慕长欢!” 萧平关见她不对劲,不由皱眉。 林楚楚可顾不了这么多,她笑得凄厉又毒怨,走上前,“你萧平关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林楚楚!” “是,”林楚楚声音提了几度,尖细刺耳无比,“她慕长欢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我林楚楚比不得!” “没想到你萧平关就是这样一个爱慕权势地位的小人!” 林楚楚骂红眼了,口无遮拦。 萧平关罕见不耐烦了,莫名被扣一顶帽子,还是蛮不讲理那种,谁受得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们俩人情谊至此。” 他不喜胡搅蛮缠,干净利落一锤定音。 “你收拾一下,一会我派人送你回府。” 昨日林楚楚心虚得很,直接赖上萧平关,撒性子不愿回去,萧平关不忍心拒绝,就让她留宿英国府,还通知林府派来几个侍女,生怕林楚楚住得不习惯了。 此刻见到与昨日温柔体贴截然不同的冷酷无情,林楚楚怕了。 “不不不,萧哥哥,楚楚错了!”林楚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点都看不出不久前她指着萧平关鼻子骂的威风。 “松手。”萧平关瞥了眼死死拉着自己左手的林楚楚。 “我错了,萧哥哥,我说!我说!”林楚楚彻底没有尊严地祈求,哭得红肿的眼睛直直看着萧平关,声音哑得可怜。 “如今我们已经恩断义绝,我也对这些事没了兴趣。” 萧平关可谓残忍地直接掰开对方扣得死紧的手。 娇弱女子的力道哪抵得过常年征战沙场的男子。 “不不不——!” 林楚楚尖叫地摇头,用尽全身力气,甚至指甲在萧平关手臂刮出道道红痕。 但这都无济于事。 萧平关看了眼被甩开跌倒在地的林楚楚,心底还是存有一丝丝心疼。 往日矜贵乖巧的青梅竹马,如今疯疯癫癫狼狈如此,这种落差一言难尽。 “你好自为之。” 萧平关无声叹了口气,扔下这句话,转身去吩咐下人。 在被推开的那一刻,林楚楚脸色灰败,发簪青丝混乱交错,脸上泪痕道道映衬着伤痕,整个人如同失去生机,一动不动呆坐在地。 可仔细看,又能察觉她些许呆滞的眼眸翻腾着滔天骇人的恨意。 慕!长!欢! 我林楚楚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而另一边,慕长欢风风光光回公主府,不过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沈大人,这就不用再送了吧。”慕长欢下了步辇,扭头对正准备下马的某人说道。 “公主殿下这么见外不合适。”沈故渊笑了笑,“不请臣进府坐坐?” 慕长欢腹诽,这人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可她没发现,自己埋怨的语气有一丝窃喜。 “公主府提供的可全是锦衣玉食,”慕长欢挑眉,“本公主害怕两袖清风的沈大人回去后从奢入俭难。” 沈故渊听前半句还一头雾水,这后半句一出,他笑意明显。 “那臣就此一直住下可好?” 这回轮到慕长欢一愣,她来来回回看了沈故渊好几眼,耳根不自觉泛红。 沈故渊见状得寸进尺,不顾在场的震惊到目不转睛盯着两人的奴才们,他凑近几分。 “沈某听说公主在府里养面首,不知臣有没有资格取而代之?” 鼻间突然嗅到优雅的君子兰香气,慕长欢心跳扑通扑通,而后听清沈故渊的话,脸腾一下全红了。 他……他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慕长欢舌头都捋不顺了。 居高临下看着如此模样的慕长欢,沈故渊眼眸微暗,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 两人之间暧昧氛围逐渐升温。 而白云司一出府门准备迎接慕长欢,就被眼前一幕刺得生疼。 “沈大人自降身份当面首岂不论未天下笑柄?” 向来温吞的白云司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出口刻薄。 被打断的沈故渊面色不爽,慕长欢则是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很明显,慕长欢无心的一句话,又给白云司本就堵的内心添了一把火。 可慕长欢是真的没想到。 试问已经全然暴露武功的白云司,完全没必要继续在她面前继续装倌伶。 虽然搞不清白云司的目的,但是慕长欢真的以为他会借此机会一走了之。 “公主殿下是认为在下不该回来吗?”白云司咬牙,面上却一副顾影自怜,好似被始乱终弃。 慕长欢一时接不上话。 “他是谁?”沈故渊狭长眼眸微眯,心中有答案,却想听慕长欢说一遍。 语气中隐约有赌气的成分。 “他……他,”慕长欢尴尬地组织一下措辞,心一横说了实话,“本公主见他有天人之姿,就收入……” 在沈故渊的注视下,慕长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这一幕似曾相识,但是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却是从未见过的。 白云司还未为长欢夸自己天人之姿高兴,就见慕长欢气势越来越弱。 他哪能不知道为什么。 手中纸扇玉柄差点被白云司捏碎,长公主心悦沈故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谁不知道当场瑶光公主一见钟情沈故渊,不惜冒犯龙颜,也要保下他。 昔日当耳旁风的传闻如今好似一根刺,狠狠扎在白云司心中,不上不下,闷痛丛生。 白云司神色晦暗不明,在无人看见处打了一个手势。 沈故渊看着自顾看风景,企图摆脱尴尬的慕长欢,他眼底有了笑意,但仍旧看白云司不顺眼,刚想开口嘲讽几句。 突然胸口一痛,沈故渊瞳孔放大,胸腔一阵绵密的绞痛,浑身血液好似逆流,他额间瞬间冷汗直冒,强大的自制让勉强维持常态。 这不像余毒发作! 他大脑飞速运作,隐隐感觉自己的症状像极了苗疆的蛊虫作祟。 慕长欢见沈故渊迟迟未言,试探看了眼,发现他脸有异色。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故渊心有顾虑,躲开慕长欢关切的动作,用最后一丝力气强撑道:“臣还有要事,就不陪公主殿下了。” 语罢,他不忍心看慕长欢的神色,一把侧身上马,疾蹄而去。 带起一阵清风,吹乱了慕长欢伸手的衣袖下摆。 呆呆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慕长欢恍惚之间有一种回到前世被沈故渊弃之如敝屣的时候。 他走得也是如此干净利落。 慕长欢说不受伤是假的,骄傲如她好不容易爬出龟壳想和沈故渊重新来过,但现实劈头盖脸打醒了她。 白云司见沈故渊离去,眼眸闪过一丝满意,而后看见慕长欢落寞的背影,却心有不甘。 “长欢,我……” “本公主乏了。”慕长欢没心情理会旁的,平静地说完,便径直回房,连头也没回。 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只想静静。 慕长欢的擦肩而过,让白云司笑容僵住,再完美的温润都维持不住了。 为什么! 他看向慕长欢的背影充满执念,纸扇生生被内力震碎。 为什么对沈故渊这么特别! 第一百五十五章 威胁再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咳咳——!” 沈故渊策马走远,再也压制不住喉口腥甜,他皱眉捂住胸口,嘴角喷出刺目鲜血,溅在青竹色朝服上,格外狼狈。 青葱玉指擦去薄唇边上的殷红,他眸子沉静如水,若有所感回头一望。 偏僻的街巷空无一人。 沈故渊又咳嗽几声,勒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肚,越走越偏。 天色开始阴沉,不远处寒鸦几声啼鸣,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详。 嘀嗒嘀嗒。 按了铁蹄的马停下脚步,沈故渊也不催促,反而一边用内力压制疼痛,一边平复呼吸。 几近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沈故渊排出一口污血后,重新睁开双目,适才幽幽开口,“鬼鬼祟祟跟了在下这么久,难道还不打算现身吗?” 话音刚落,身后的树枝摇晃一下,一道人影闪出。 看身形是一位娇小的女子。 “你怎么发现我的?”秋韵探头探脑打量前面俊美无双的男人,不开心噘嘴,“你是不是在诈我!” 沈故渊有些诧异,眼前模样不过十四十五的少女怎么会跟踪他。 “你怎么不说话!”秋韵是个急性子,当即跺跺脚,气得腮帮子鼓了起来。 沈故渊见其天真烂漫,但犹带警惕地问了一句,“你是哪家的小孩?” “你才是小孩!”秋韵自十四岁那年偷吃师父的药丹之后,就长不大了,此时被戳痛脚,她暴躁起来。 只见她手腕戴满异族风情的银镯子,随着秋韵动作碰撞出声。 沈故渊先是不解,而后胸腔才被压制住的痛感又开始肆虐,比先一次来得更猛烈! 他警觉闪身想退开,秋韵也没那么容易让猎物离开。 两人身影在城郊外的树林里纠缠,你追我赶。 内里全用来压制疼痛,沈故渊连逃都显得狼狈,朝服被灌木划得破破烂烂,衣摆沾满泥土,乌黑一片。 秋韵在后面倒是追得很尽兴,自从下山以后,她好久没这么肆意妄为了。 “好听吗?”看上去娇憨的女子笑容灿烂,好像在问什么稀松平常的事,而不是作为施虐者享受扭曲的快感。 沈故渊一言不答,压着咳血的冲动,凭着一股执念往前跑。 任锐利枝条刮破脸,留下道道红血痕。 他呼吸越来沉重,腿如同灌铅,喉间血液粘稠,意识开始混沌。 秋韵要的就是猎物明知跑不掉,还要挣扎的场景。 她嬉笑地靠近,声音娇俏,“沈大人省省吧,你身体里的蛊虫,可是我师父留下的。” “没人可以忍受。”秋韵靠近蹲下,面带天真,言语森然。 巨大的反差,让沈故渊电光石火间想起齐燕交界处的隐秘制蛊世家。 “你师父是乔秋。” 沈故渊见对方脸色大变,立马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乔门可是从不插手江湖朝堂争端,你必定是叛逃出来的。” 秋韵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跳三丈高,“你胡扯什么!想死吗!” 她气急败坏刚准备催动蛊虫,就感后颈一下闷疼,而后两眼一黑,倒地。 沈故渊看清来人,立马惊诧道:“长欢你怎么在这里?” “本公主想去哪就去哪,要你管!”慕长欢明显还在气头上,她收起千机盒,俯身蹲下查验昏迷的陌生女子。 “别动!” 沈故渊着急喊道,用力过猛,带起一阵咳嗽声。 慕长欢才想起之前偷听到这女子善用蛊,身上可能还藏有毒物防身。 她立马远离了几步,但面子上又过不去,恶声恶气道:“还需要你提醒?本公主心里没数吗?” 沈故渊见状闷笑几声,附和道:“是是,公主殿下神机妙算,聪明伶俐,不需要提醒。” 慕长欢幼稚地哼了一声,算是翻篇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是不是非得本公主亲自撞见,你才会说实话?” 想起沈故渊独自离开的事,慕长欢又是一肚子气。 自一个回房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沈故渊前后反差过大,而且临走时似乎在忍耐什么。 慕长欢整顿好雀隐楼的事后,思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就独自一人寻来,好巧不巧就撞见这一幕。 沈故渊脱力地靠在树下,嘴唇动了动,想说又犹豫片刻闭了嘴。 他面容冷峻,深色剔透眸子如同价值连城的黑曜石,神秘又自持,此时这双眼眸却充满难言的苦涩。 慕长欢怎么看不出来沈故渊的态度,心底估量着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惊天秘密。 前世至死,她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慕长欢冥冥之中感觉到如果她弄清楚沈故渊隐瞒的事,那她就能找见前世悲惨命运的真相。 “爱说不说。” 慕长欢冷哼一声,抬脚欲走,一副本公主还不乐意听的样子。 可往外走了没几步,她迟迟没听见沈故渊叫住自己的声音。 脾气还挺倔犟的,慕长欢被气笑了,但一扭头见沈故渊已然昏死过。 慕长欢有一瞬间慌了声,连忙发送暗号,让雀隐楼的人接应。 她转身走近沈故渊,确认没有大碍后,气恼地捏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梁。 睡着后的沈故渊卸下防备,意外更加顺眼了。 不自觉,慕长欢望着他狼狈仍旧出尘的容颜出神。 不过一刻钟,雀隐楼的人来了。 慕长欢还有些不舍此刻静谧美好的氛围,但她还是分轻重缓急的。 “把她带回去审问。”慕长欢不善地睨了眼倒地的女人。 “是。” “等等,先让老冥给沈故渊把下脉。” “是…是。” 雀隐楼的人多看了几眼沈故渊,心里猜想,自己主子这是余情未了吗? 等慕长欢再度回公主府时,已经临近深夜。 府中有白云司赖着不走,慕长欢自是不可能将虚弱的沈故渊安置回府,只是叫雀隐楼的人找个地方好好照料。 可她才前脚进门,后脚就得到天政帝的密令。 速来皇宫! 慕长欢皱眉,交代下人后,立马派车入宫。 御书房。 “父皇,发生什么事了?”慕长欢也顾不得礼数直接推门而入,能让天政帝发密令让她入宫,必然十万火急。 “欢儿,你来了。” 天政帝白天才解决太后那桩糟心事,下朝也没落得清净。 一封越级奏折直接扰得他寝食难安。 “你看看吧。”天政帝疲惫地闭眼小憩,指了指桌上的血色奏折。 竟然是万民书?! 慕长欢大骇,接过一看,参差不齐刺目的血指印铺满奏折,而白纸黑字控诉之事更加匪夷所思。 淮江以北,天降大旱,颗粒无收,地方官敛财扰民,毫不作为,短短一秋,整个淮阳城饿殍满地。 但这只是开端,不知何时起,忽有人瞧见去世亲友游荡城内,并且撕咬活人,如同猛兽。 更可怕的是,被咬的活人在第二日便会死去,变成上述的怪物同类。 地方官很快掌控不了局势,丢盔弃甲抱着钱财逃命了,也就是说,此时的淮阳城完全如同一盘散沙。 奏章末尾提了一句,民间有人云,这等异状和毒蛊之术脱不了关系。 读完全文,慕长欢惊出冷汗,这些事在前世根本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些和前世不一样的事,带来的蝴蝶效应。 “欢儿你怎么看?”天政帝愁云惨淡,想不出万全的招,若是兴师动众派人去淮阳城,那怪物的事必定闹得满城风雨。 慕长欢思索片刻,坚定道:“不然这样,儿臣以出游的理由去淮阳,探探究竟。” 天政帝犹豫了一下,不想慕长欢涉险。 明了父皇爱护自己,慕长欢简要说了一遍沈故渊遇袭的事。 “又是蛊术?” 天政帝一惊,回过味了,淮阳城的怪事恐怕不是巧合,是风雨欲来呀。 “是的,既然他们都找上儿臣了,不去淮阳也不见得有多安全。”慕长欢逻辑清晰道。 天政帝嘴角一抽,人家找的是沈故渊,哪找上你了? 但看破不说破,知道自家欢儿对沈故渊怕还是有情义,天政帝清清嗓子道:“那好吧,这事允了,但是让沈故渊陪你去。” 慕长欢一愣,而后莞尔,“是,父皇。” “对了,”天政帝拍拍桌,一副差点忘了的表情,继续说,“把你小弟也带上。” 天政帝是有心历练慕九韶,眼前这事虽凶险,但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父皇的心思,慕长欢自然懂得,点头应下了。 虽名头是出游,但是情况紧迫,慕长欢回去和沈故渊一琢磨,决定明日一早便走。 “你身体怎么样?”慕长欢聊完正事,装作无意提了一句。 老冥受沈故渊之托,没有朝慕长欢细禀其身体状况,只是说目前没有大碍。 但是蛊虫祛除嘛,就要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沈故渊见慕长欢别扭地关心自己,心软得一塌糊涂。 可内心十分纠结。 一方面理智告诉他,太靠近长欢会给她带来危险。 另一方面本能又下意识想拉进两人距离。 “臣身体怎么样,公主殿下不然亲自试试?” 很明显,沈故渊的本能短暂胜出了。 “不要脸!” 慕长欢脸颊发热,推开突然靠近的沈故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形势有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清晨,皇城门下。 吱呀一声,沉重的木制城门开启,慕长欢一身干练骑装,拍了下马匹,越过饱经风霜的城门。 “沈故渊呢?” 慕长欢皱眉,明明说好城门一开就走。 她小弟慕九韶先前有事出京都,约定几人在半路汇合,现在慕长欢需要等的只有沈故渊一人。 身后的妦缈同样不解,沈大人向来是个守的人。 她试探性道:“要不属下派人去催催?” 慕长欢摆摆手,沈故渊不是那么不懂分寸的人,迟到必有缘由。 她拢拢披风,晨雾露重,但是有几分寒意。 等等吧,她慕长欢又不是等不起。 正当妦缈心疼自家主子,准备拿出提前风干的牛肉干给慕长欢垫垫肚子时,不远处两道人影逐渐清晰。 其中一个就是慕长欢等许久的沈故渊,而另一人嘛…… “萧平关?”慕长欢待看清,奇怪道:“你怎么来了?” 萧平关笑得坦荡,抱拳行礼,“公主殿下,天政帝陛下担心您的安全,派臣前来护送。” 旁边并驾齐驱的沈故渊面上不显,实则牙根紧咬。 好不容易能名正言顺和长欢独处,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今早沈故渊出门之际,天政帝一道圣旨就下来了,搞的沈故渊现在才和慕长欢汇合,并且还多带了一位情敌。 慕长欢则是失笑,她懂父皇的小算盘,估计想把这两人凑一起,让自己好好挑一下。 “既然来了,那就一起上路吧。” 不知存了什么心思,慕长欢没有拒绝,反倒利落上马,熟练操控缰绳,往南走去。 “是。”萧平关眼底是毫无遮拦的欣喜,误以为经朝堂一事后,慕长欢冰释前嫌。 他立马扬鞭跟上,胯下坐骑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愉悦心情,故而尾巴悠闲摆动。 沈故渊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妙了,应该说完成称得上黑云压城。 他看着萧平关春风得意的脸,心里不爽到了极致。 “长欢真是大度,某人爱慕的女子可是对你三番两次下毒手呀。”沈故渊驱马到慕长欢身处,状若无意道。 慕长欢隐隐闻到一股陈年老醋打翻的味道,暗笑不语。 满口揶揄的语气,傻子才觉得是夸奖。 但好巧不巧,他们几人中真有一位傻子。 “是啊,公主殿下对臣真的十分宽容,”萧平关憨憨一笑,愧疚挠头,“臣已经查清林楚楚做的恶事。” 他说到林楚楚丑恶面目时,眼眸闪过一丝嫌恶。 枉他将林楚楚赶出英国府时,还有一丝不忍,等后面查清林楚楚所有恶行之后,只剩下厌恶。 “臣居然助纣为虐这么久,如今公主殿下只要给臣机会,臣必定加倍偿还。” 萧平关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他眼眸亮得惊人,硬朗的五官透着一丝请求的意味。 慕长欢一愣,笑了笑,“萧世子言重了。” 沈故渊在一旁连假笑都挂不住了,也不知道这萧平关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不不,事实确实如此,”萧平关神情有些局促,偏深的皮肤竟还泛起粉红,“如果公主殿下还想与臣……” 啪——! 沈故渊扬鞭就击飞路旁的树丫,枝干断口参差不齐,可见力道骇人。 “赶路要紧,如果萧世子执意要话家常,还是请回吧。” 话说得冠冕堂皇,声音清冽肃然。 慕长欢心底快笑翻了,本公主差点信了你的假正经。 “沈大人说得对,还是先赶路吧。”她假模假样跟着说了一句,心想再逗弄某人,恐怕很难哄好了。 慕长欢见好就收。 “好。” 萧平关有些尴尬,但还是听话闭嘴了,可一根筋如他,也发现沈故渊浓浓的敌意。 他思前想后,也搞不清楚原因。 毕竟沈故渊退婚在前,其余和瑶光公主的互动他也只当逢场作戏,萧平关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猜出沈故渊心悦慕长欢。 几人走了许久,天渐渐暗了下来,马匹也劳累地放慢速度。 妦缈提议道:“公主,要不咱们在前面的小镇找个店家过夜吧。” 慕长欢允了。 萧平关一想表现机会来了,他朝着慕长欢道:“臣前去前方探路,打点好住处。” 语罢,还不待慕长欢回应,就一马当先奔了出去,活像怕有人和他抢一样。 沈故渊在一旁阴阳怪气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吗?”慕长欢轻笑,故意唱反调,“但是本公主就吃这一套。” 沈故渊见她笑得明眸宛如月牙,心里吃味不已。 “你就准备这么原谅他了?”沈故渊气得敬称都不要了。 慕长欢瞧着沈故渊难得的模样,心里乐开花了,面上还端着架子道:“本公主胸怀博大。” 其实她有别的打算,萧平关虽人际关系上面一根筋,但是军事才能有目共睹。 倘若他日小弟慕九韵登基,有萧平关镇守边疆,必定是为太平盛世奠定基础,所以她断然不能和萧平关交恶。 “是挺博大的,”沈故渊咬牙切齿,“不知道府中的白云司知道公主受着萧平关的好意,会作何感想。” 提到白云司,沈故渊又是一股闷气丛生,眼前的女子怎么桃花这般多! 他徒然升起一阵惶恐,慕长欢有多绝代风华,惹人稀罕,沈故渊体会得清清楚楚。 在当初为了慕长欢安全,选择放手的那一刻,沈故渊就有痛彻心扉的觉悟。 可现在真有人靠近慕长欢,并频繁示好时,沈故渊就烦躁不已,心中涌起止不住的黑暗破坏欲。 察觉沈故渊神色不对,慕长欢只当自己逗过火了,连忙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先去镇上吧,看天气快下雨了。” 妦缈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有些无奈。 公主您找借口的时候,能不能打下草稿。 心里装了事,沈故渊心不在焉应了一声,然后驱马亦步亦趋跟在慕长欢后面。 三人到镇口第一家酒店,恰巧萧平关也在这儿,但好像和店家发生了争执。 “既然那房间没人,为什么不让住,我就住一晚,明日就走。”萧平关声音中气十足,浑身将领之风,不怒自威。 店家吓得够呛,但缩着脖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客官,真的不是小店不做你生意,全店拢共只剩两间房,而您刚才看的那间有人提前预订了。” 慕长欢站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便走过来道:“萧平关,我们换一家店吧。” 沈故渊回过神来,也感觉奇怪,萧平关干嘛揪着这一个店不放。 “客官,这方圆十里的酒店都没房间了。”店家畏畏缩缩替萧平关答了。 “为什么?”慕长欢和沈故渊对视一眼,同时问道。 店家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他自个儿也奇怪,最近镇上来了好多外地人,你说是逃荒的吧,他们又出手阔绰。 萧平关倒是趁刚才挑房间时,摸到一些内情,当下也不和店家争了。 “行了,这两间房我们要了。”他干净利落掏出银两,还多给了点小费,“你把两间房仔细打扫一下。” “好勒,这位官爷。”店家很有眼力见,看出萧平关身份不简单。 等店家吆喝着店小二上楼后,萧平关才走过来道:“臣方才查看过了,多数房客都是南方口音,而且非富即贵,恐怕……” 慕长欢脸色一沉,沈故渊也面容严肃。 “是南方富人权势北逃。”慕长欢皱眉接过话茬,她此刻更加关心另外一件事,“若他们中有谁不幸被咬伤,难免会波及上京,到时候不堪设想!” 慕长欢能想到,沈故渊自然也明白,他面色不好,“先派人回京禀报天政帝,无论如何,皇城不能沦陷。” 萧平关虽和沈故渊也对付,但大局当前,也同声附和道:“现在人手不足,只得麻烦妦缈姑娘了。” 他转身抱拳示礼,妦缈哪见过这阵仗,连忙摆手说:“不麻烦,不麻烦。” 慕长欢也正有此意,妦缈还是雀隐楼的人,身手也不错,是最佳人选。 “妦缈,你此去自行小心。” “是。” 公主都开口了,妦缈立马准备返程。 而现在人少了一个,房间分配就很微妙了。 萧平关磕磕巴巴开口:“公主,也不知道这家旅店有没有怪物,臣思来想去……” 好家伙,也不笨呀,被抢先一步的沈故渊脸一黑,“公主殿下怎么能和你一介武夫同房而居,再怎么也该本官服侍公主。” 话都说这份上了,萧平关要是看不出沈故渊那点心思,他这将军不当也罢。 “沈大人还请自重。你退公主婚事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反常举动,也不知道安什么心?” “你!”沈故渊被掲伤疤,自然气不过,“呵,也不知道是谁,为了青梅竹马拂了公主的面。” “那也好过吃回头草的马!” “你骂公主是草?” “沈故渊,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骂的是你!” 慕长欢头疼地看着如同稚儿吵架的两人,“好了好了。这样吧,你们两人一间房,本公主单独一间房。” 沈故渊和萧平关同时一呆。 “就这么定了。”慕长欢径直拿了房牌就往上走,换作平时,她还挺有兴趣看见沈故渊为自己争风吃醋,不过现在…… 她有些害怕自己掀起的蝴蝶效应。 第一百五十七章 阴谋暗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边妦缈夜入皇宫,禀告完天政帝,回到雀隐楼时,就听闻了一个坏消息。 “你们怎么能让那个女人逃走?!”妦缈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要是公主知道了,一定会生气。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负责刑讯的人哆哆嗦嗦道:“我们也没想到那人喝下迷药之后,还能意识清醒。” “那个女人善使蛊,毒蛊不分家的!你们怎么如此大意!” 妦缈想着自己一回来就撞上烂摊子,头都大了。 “妦姐,我们真的是一回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行了行了,”妦缈头疼得厉害,摆摆手,“你们自己去和公主说。”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秋韵昏迷时就被用刑,她此刻浑身血迹,苟延残喘地爬出危险地带。 “咳咳——!” 她粗鲁地擦了一把嘴边的血,没想到自己会狼狈成这样,腿的经络几乎被挑断,每时每刻都如同刀割。 痛得秋韵额间不明显的青筋往外凸。 突然一双精致绣鞋出现在她视线,秋韵心底一咯噔,全身血液冰冷。 她实在不敢相信被抓回去,自己会继续遭受什么非人的虐待。 “想活命就跟我走。” 来人戴着白色轻纱斗笠,听声音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声音娇俏却矜贵高傲。 不是雀隐楼,秋韵一瞬间判断出来,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些许。 她没有废话问你是谁,而是直接道,“我跟你走。” 秋韵明白得很,她一人在这儿,只有天黑被狼叼了去的结局。 头戴斗笠的女子没想到对方这么配合,还愣了一下,转而朝身后的护卫道:“带她回府。” “是。” 秋韵被毫不温柔地扔上了车,伤口再度被牵动,疼得钻心。 她咬咬牙,忍了。 边上的女子已然摘下斗笠,悠悠泡起茶。 赫然是林楚楚! “听说你除了擅长毒蛊,还能改颜?”林楚楚单刀直入。 “是。”秋韵自顾自撕了衣摆包扎伤口,暗中打量了一番对面的人。 说不上倾国倾城,倒有点千娇百媚的感觉,脸侧虽又一道显眼的伤疤,但看上去敷用了名贵罕见的药膏,已经在长新肉了,假以时日必然恢复如初。 秋韵想不通,对方完全不需要重塑容颜,为何找上她。 而找上她的时机还这般恰巧。 她面容十三十四,心智却早到了知天命的岁数,自然没有面上那般单纯莽撞。 林楚楚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由眉头一喜,“怎么称呼?” “秋韵。” “本小姐叫林楚楚,以后你为本小姐做事,自然得以保安全。” “好。” 秋韵收起往日迷惑旁人的小性子,眼眸微低,思绪万千。 林楚楚?不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官家小姐吗? 为何她连自己名字都不知道,却肯定自己能改颜,并且在这么紧迫的关头救下自己。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却全然没有答案。 一种被人暗中安排精巧的惊悚感让秋韵背脊发凉。 直觉让秋韵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当做弃子抹杀。 林楚楚倒是在回府的路上兴奋激动,那位算命先生的预言居然是真的! 要是前几日,被当众扔出英国府的林楚楚颜面扫地。 连街上目睹这一幕的贩夫走卒都停下手头的活计,哈哈大笑。 自尊心极强的林楚楚哪受得了。 加上被萧平关的话刺激到,林楚楚回府就生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林府没有办法,到处寻医问药,也没见好准。 恰逢府门口来了一位自称高人的半仙,愿意医治林小姐,走投无路的林父自然死马当活马医。 没想到林楚楚在喝下药后真的好转了,半仙不愿收取银两,还留下一句话。 让林楚楚在一个特定时候去一处地方。 说是能解小姐之忧,林楚楚当时没弄明白半仙什么意思。 对方就高深莫测道,世间形同而取而代之,逆天改命之事不在少数。 电光石火间,林楚楚福至心灵,懂了半仙所言。 这便有了后面的事。 与此同时,在城郊树林。 “主上,一切都办好了。” “行,继续盯着。” “是。” 白云司眼眸微眯,把玩着手中的陈年核桃,眉间锐利妖艳的气质平添一抹阴郁。 皇城如何暗潮汹涌,慕长欢是体会不到了,她此刻正被扰得恼火。 “你们又有什么事?” 她不耐地打开房门,就见到笑脸相迎的沈故渊。 “萧平关呢?”慕长欢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你们烦不烦!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来敲本公主的门!” 沈故渊见她问萧平关,心还有些吃味,而后见慕长欢是真的生气了,连忙道歉:“是臣考虑不周,只是顾及公主的安全,没考虑公主会烦臣。” 认错态度极好,语调还诡异地透着一丝委屈。 慕长欢扶额,她对沈故渊没有抵抗力,特别在他疑似撒娇的时候。 她顿时火就消了。 “行吧行吧,那你别再来了。本宫要就寝了。” “等等,”沈故渊用手挡住门,用十二分诚恳道:“但是这样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臣可担不起。” “要不臣今夜就……” “沈故渊!”萧平关去楼下取夜宵的功夫,就见某位伪君子准备登堂入室了。 萧平关这一嗓子,什么旖旎气氛都散了。 慕长欢拍拍胸口,好险,差点让沈故渊的美男计得手。 沈故渊脸色就不怎么好了,明明就差临门一脚。 “来,公主吃夜宵。”萧平关全然当看不见沈故渊要吃了自己的眼神,有些青涩地把碗勺递给慕长欢。 “让你费心了。”慕长欢客套地接了下来,打眼一看,却是汤圆。 她不怎么喜欢吃糯米做的事物,一时有些为难。 “你就给公主吃这?” 沈故渊言语间,直接上手抢走萧平关手里多余的勺子,舀了一口汤圆,咽了下去。 “不好吃。”沈故渊神色嫌弃地把勺子放了回去。 “沈故渊!你!”萧平关被气得够呛,只得收回瑶光公主手里的碗,不可能让万金之躯吃别人剩下的。 慕长欢一个愣怔,半响为说话。 她断然不信沈故渊会为了和萧平关赌气,做出这般不得体的事。 难道……他知道自己的喜好? 这个念头冒出来,慕长欢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 “行了,都各自回去休息吧。”沈故渊忽然正色道,“明天还要赶路。你真当我们是出来游玩的吗?” 萧平关讪讪住嘴。 慕长欢出来打圆场,“好了,大家都累了。本公主防身功夫还是有的,就不用两位担心了,早些休息吧。” 沈故渊和萧平关也听话,拱手行礼后,便回房了。 但两人背影犹带水火不容的气势。 慕长欢摇摇头,这一路还有得折腾。 父皇这一决定,真是在给她挖坑。 回房的慕长欢有些许认床,没怎么睡好。 天蒙蒙亮时,房外一阵争吵叫骂声格外刺耳。 “什么情况?”慕长欢带着被吵醒的烦躁,揉揉惺忪睡眼,掌了灯,合衣走了出去。 脚还没迈出去,一道人影就挡在她身前。 “长欢,你没事吧?” 沈故渊紧张查看了一下慕长欢周身,紧随其后的萧平关也急忙走过来。 “本公主没事。”慕长欢不明所以,倒是被沈故渊亲近的动作弄得不自在。 她耳根有些泛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外面到底怎么了?” 萧平关先警告了一下沈故渊越矩的行为,而后严肃道:“店里居然住着淮阳城的知县,现在被一群出逃的富商认出来了,正僵持不下。” “走,出去看看。” 慕长欢当机立断。 沈故渊也不好拦着,只能处处护在慕长欢周围,害怕那群人中有谁已经感染了。 大堂中。 “刘知县,你就在这当缩头乌龟!你知不知道淮阳城里面多少百姓还在受苦!” 满腹肥肠的乡绅装模作样哭诉道。 “你这个瘪王八犊子,”刘知县气得脸红如关公,上蹿下跳,“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小子打什么主意,想敲诈我?没门!” 都是亡命之徒,哪还顾得了仪态礼称。 乡绅绿豆大小的眼珠转了转,换了一种语气,“刘知县,你可考虑清楚,要是官家知道你弃城逃到这儿,哼哼!” 话没说完,但意思到了。 向来都是刘知县在淮阳城作威作福,搜刮民脂民膏,哪轮到别人威胁压榨他。 刘知县气得发抖,“李云,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诶诶,别这么说,”李云一脸不赞同,满是肥肉的脸挤出层层褶皱,“这以后见不见得到都是未知数。” “你!”刘知县见他油盐不进,心里气得不行,又害怕他真的报官。 身后的刘夫人满面愁容地拉了拉丈夫的衣袖,意思是算了,给就给吧。 “你懂什么!妇人之见!”刘知县甩开来夫人的手,“入京打点关系用钱还能少?在这儿就散财怎么行!” “刘知县,钱还是留着吧。” 听见和自己观念相同的话,刘知县条件反射点头,而后感觉奇怪,这声音怎么是个年轻女子的。 “留着入狱后好充公。”慕长欢接着说,缓缓步入大堂。 众人先是沉浸在突然出现的女子惊人美貌中,而后看清她高举的身份牌。 扑通! 刘知县直接冷汗直冒,结结实实跪下了。 震惊中的其余人也纷纷如梦初醒,战战兢兢跪下高呼:“参见瑶光公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初知详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略显简陋的大堂齐刷刷跪了一堆人。 店长哆哆嗦嗦擦了脸上的汗,激动得脸通红,他这小破酒楼还没来过这般的大人物! 而刘知县也快抖成筛子了,不过他不是因为欣喜。 “公……公主,误会啊!”刘知县跪着爬过去,涕泗横流,企图扒拉公主的裙摆,“下官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慕长欢厌恶地躲开一步,沈故渊皱眉侧身挡到她前面。 萧平关碍于位置没占先机,暗自悔恨失去了一次博好感的机会。 刘知县很明显黔驴技穷,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的夫人那更是直接吓瘫了。 李云倒是看准时机出来拱火,“公主殿下,草民可以作证,这刘知县身为父母官,见淮阳有难,不仅袖手旁观,还饲机出逃!” 他肥硕的身子往前挤了挤,费力吧唧地抹了把脑门上豆大的汗珠,得意地斜视一眼地上的刘知县。 “李云是吧?”慕长欢冷笑一声,“知情不报,还意图勒索,你的罪也不小啊!” 清丽嗓音自带威严,寒珏如玉。 沈故渊也在一旁帮腔,悠悠道:“按照大燕律例,至少入狱十年,没收一半家产。” “冤枉冤枉啊!公主,草民可以解释的,那……” 火烧到李云头上,他仪态也没好到哪去,两股战战,鼻涕眼泪混一把。 刘知县虽知此番自己怕是在劫难逃,可见李云遭殃,还是嘲笑出声。 慕长欢没兴趣看他们狗咬狗,将粗糙茶碗啪一下掷在酒案上,“安静!” “说点有用的,淮阳城究竟怎么了?”她为了得到实用情报,开出诱人条件,“谁说得细致全面,本公主就给他减免罪行。” 此言一出,刘知县和李云那叫一个争先恐后,互不相让。 “我……我先说!淮阳城已经成了一座死城,有僵尸出没!” 慕长欢三人皆一愣,但想僵尸这称呼是挺贴切的,虽然他们还是偏向于事为人为,不是怪力乱神。 “对对,是僵尸,那玩意白天不知道躲哪,晚上就出来觅食!堂哥家的小儿子就被咬死了。” “呸!李云你那算什么,本官的亲戚被咬了,头七还没过,直接尸变了,咬死一灵堂的人!” 李云还是有脑子,没和刘知县拌嘴,而是继续道:“现在淮阳城唯一安全的只剩下城口一铺大药店。据说好多没走了的人都躲在那儿。” 慕长欢反问,“为何?这药铺有什么特别之处?” 刘知县牟足了劲儿抢答,“药铺本身没什么特别的,但怪事发生前,有一位老先生接手了药铺,说是来淮阳养老……” 李云不甘示弱,高声盖过他,“可谁也没想到,这老先生深藏不露,武功高强,医术也了得,一般被僵尸抓过的伤口,只要不深都能医治。咬伤就没救了。” …… 两人七嘴八舌絮絮叨叨也说了一个大概,再深入的问题就一问三不知了。 慕长欢在听他们讲述中也没闲着,一一记录了下了,“好了,本宫知道了。” “那……”刘知县和李云齐齐看向慕长欢,忐忑地等待下文。 慕长欢睨了两人一眼,不带情绪道:“本宫已经通知官府了,做了不该做的事,受罚也是理所应当。” 两人顿时面如死灰,枯坐地上。 “当然,本宫也会兑现诺言。” 两双眼眸瞬间亮了几分。 “谢谢公主!” “多谢公主!” 此时日近早晨,不少房客已经陆续出房了,来龙去脉大体听得差不多。 沈故渊有些不赞同道:“长欢,你不怕引起恐慌吗?” 虽然酒店里大多是北上的人,可也有本地住客,口口相传,指不定造成多大影响。 萧平关其实也有同样疑问。 “本公主就是要让小道消息传出去。”慕长欢神态自若,卷起誊抄一份的小纸卷,用口哨招来一只飞鸽。 萧平关闻言更是一头雾水,而沈故渊却陷入沉思。 “你是想做最坏打算,让京城的百姓好歹知道防备?” 虽是问句,沈故渊出去却是陈述句,言语中带着肯定。 “是,”慕长欢将纸条塞给信鸽,朝窗户放飞,没有卖关子,“这一去淮阳,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这桩怪事。” 明明是平淡的语调,沈故渊听出了不安的意味。 长欢只是压住了官方消息,避免没好处的骚乱,但还是想引起百姓的警觉,故意放出坊间传闻。 眼前之事着实棘手,他脸色沉重,也说不上来安慰的话。 萧平关则是听到半路才明白,看着两人,隐隐有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 他不甘心地攥紧拳头。 天都彻底亮了,三人和官府派来的人交接后,继续以出游的名义南下。 得知淮阳城现状的慕长欢,心情没有一丝轻松,沈故渊和萧平关自然意识到了,纷纷加快脚程。 几人没日没夜赶路,终于在一日傍晚看见淮阳城的城门。 枯败的牌匾摇摇欲坠,原本的关卡野草丛生,不远处的秃鹫啄食着腐肉。 慕长欢捂鼻,迎面而来的尸臭味令人泛呕。 “拿着。”沈故渊伸手递给慕长欢一个精致的小香囊,临行前他就心细考虑到淮阳城可能异味四散。 慕长欢也没客气,接过一嗅,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极了沈故渊身上独特的味道,她脸有些红。 “谢谢。” 细如蚊呐的声音还是被沈故渊捕捉到了,他佯装不悦,“公主和臣道什么虚礼。” 慕长欢噗嗤一笑,现在称臣唤公主的,刚才怎么就你你我我的叫。 行在最后的萧平关瞅见慕长欢一路来难得的笑颜,他有些失神。 可惜,博得美人一笑的人不是自己。 无意识眉间流露一抹落寞,萧平关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发呆,总感觉某些机会失去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管他多执着。 “萧平关!小心!”慕长欢眼疾手快开启千机盒,射出的暗器一击插入突然出现的怪物头部,对方被一击毙命。 地上的怪物面容已经腐烂许久,嘴唇带着不详的污紫,破烂的衣物遮挡不住溃烂发脓的皮肤,满是血渍泥土的指甲长得不正常,更加恶心的是它散发着浓浓的尸臭。 回过神来的萧平关感激地看了眼慕长欢,而后被近在咫尺的怪物熏得眼睛疼。 “这……”他生理性产生呕吐感。 沈故渊皱眉,凝神下马准备勘察一番,可脚一落地,他就脸色一变,“不好!有一群怪物朝这边奔来!” 慕长欢瞅了眼逐渐黑透的天空,脸色沉了下来,当机立断,“快走!” 萧平关自然依言,可沈故渊的马匹到关键时候竟然受惊而逃。 慕长欢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沈故渊拉上马,“抱紧本公主。” “驾!” 她长鞭一挥,汗血宝马应声而跑。 耳边是呼呼风声,初冬的也里格外凛冽。 沈故渊也不矫情,不知是形势所迫还是心有意动,死死环住慕长欢的腰肢。 两人的体温透着薄薄的衣衫互相交织,慕长欢甚至听得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为了甩掉诡异的感觉,心慌意乱的慕长欢又是一鞭,想借着夜风吹散脸上的热度。 可身后的人偏偏不消停。 “如果现在不是时候,长欢,我多想拥有这么抱着你。” 轻轻一句话,不带粘腻做作的虚情假意,没有层层冗余的章法技巧,就像沈故渊这个人那般气质干净,忽然就让慕长欢心漏了一拍。 “驾!”她仍旧催促着马匹,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但慕长欢低垂的眼眸,满是挣扎与犹豫。 她还是重蹈覆辙,如同前世一般悔恨疯魔。 但是沈故渊背后的秘密又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慕长欢想相信,他的铁石心肠是有原因。 心中的秤杆不知不觉已经偏斜。 她自嘲一笑,也许她兜兜转转也注定逃不出沈故渊这道坑,不如赌一把! “想抱,就别放手!” 慕长欢加快速度,夹杂在猎猎风声中的话语裂开成碎片,但是沈故渊听得分明。 别放手吗…… 他狭长的眼眸深了许多,脑海闪现许多事,沈故渊凭着本能收紧了一点手臂,一言不发。 一些想法在悄然改变。 三人两马朝着高地势奔去,见后方陡峭的山路没有追来的怪物,才稍微放心找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洞中篝火燃起,郊野生存经验丰富的萧平关用芭蕉叶遮挡洞口,以防引来什么野兽。 呲啦呲啦。 柴火燃烧的声音蔓延在略显狭小的山洞。 精神紧绷的三人稍微放松了一下,疲惫也接踵而至。 “等明天天亮我们再进城吧。”慕长欢拿出干粮分给两人,简要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其余两人当然没有异议。 “那就这么定了。”慕长欢疲乏地伸了一个懒腰,在暖色调火光的映衬下活像波斯猫般慵懒可人。 萧平关看愣了神,喂嘴里的干粮都偏了道。 而沈故渊真切地看着眼前的慕长欢,好似想把此人的一颦一笑都印入最深的记忆里。 不过,他不爽自家长欢难得俏皮可爱的动作被别人瞧去。 巧了,萧平关也用同样的想法,更何况旁边的沈故渊方才和同乘一匹马! 他嫉恨地盯着虚伪的沈故渊,而后者也不甘示弱。 慕长欢见状疑惑道:“你们不睡觉吗?” “不了,我们守夜!” 两男人异口同声道,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第一百五十九章 淮阳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旭日东升,晨雾笼罩着静谧到诡异的淮阳城。 慕长欢三人毫无阻碍进了城,恶臭难闻的尸臭越来越浓。 可奇怪的是,入目只有残壁断垣,别说那群面容丑陋的怪物了,就是连活人也没看见。 “虽然是白天,还是小心为上。” 沈故渊淡淡将慕长欢护在身后,神色严肃。 慢半拍的萧平关有样学样紧紧跟在慕长欢身后,“公主放心,臣誓死保护您。” 这话,一面表忠心,一面杠了一下沈故渊。 慕长欢哭笑不得,不要把她当脆弱娇弱的公主好吗。 三人就这样排成一列,准备先去刘知县描述的城东门药铺。 “阿姐!” 一声充满惊喜的声音引起几人注意。 慕长欢心头一跳,不是前几日通知皇弟尽早回京,不要再来淮阳城了吗! 在了解到形势险要紧迫后,她可不想皇弟在这儿搭去一条命。 “阿姐,真的是你!”灰头土脸的慕九韶放下野菜篮子,一改往日拘礼的模样,快步地飞奔而来。 见到熟悉的人,心智稍成熟的慕九韶也忍不住立马热泪盈眶,“阿姐,好久不见。” 确认眼前人的身份,沈故渊和萧平关纷纷让位,并拱手向太子行礼。 “好了,大男子汉哭什么,”慕长欢揉揉小弟的头,也没嫌弃他浑身脏兮兮的,“你怎么还是来了?” 或许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慕九韶神色添了丝尴尬,声音不自然道:“我不想放弃父亲给的机会,提前几日出发,得到你消息时已经到了淮阳城。” 慕九韶全程没用皇室尊称,显然为人处世初具滴水不漏的风范。 慕长欢皱眉,自责自己最开始没有劝阻父皇的决定,她又细声问:“那你的近侍呢?” 不提还好,一提慕九韶语气沉重而神情低落,“为了保护我,他们都变成了怪物。” 沈故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插了一嘴,“皇子可否说得详细些?” 连萧平关闻言都蹙眉仔细听着。 “皇子就别叫,只会招惹事端。”说到下一句,慕九韶脸上浮现窘迫,“没有近侍陪着,我只好和淮阳城的流民待在一起” 慕长欢心一紧,她想不到这些天小弟怎么活过来的。 察觉到慕长欢的情绪变化,沈故渊似若无意道:“那想必您这几日也体会良多,也算值得了。” 慕九韶未置可否,只是垂眸继续说:“后来有一位孤苦的老妇人收留了我,她行动不便待在药铺,白天靠我采摘野菜为生。” “没事了,阿姐来了。” 慕长欢心疼坏了,揉了揉他消瘦的脸颊,而后者忽然想起什么,往回跑了几步。 “我忘了野菜了。” 看着慕九韶瘦削的身影,慕长欢简直五味陈杂。 往日无论宫斗如何残忍,小弟也不至于心心挂念着一篮野菜。 “人必须经历什么才会成长。” 沈故渊负手而立,别有深意提点一句。 为君者,更是如此。 “是呀。”慕长欢真心实意应和一句,要是她没有重生,恐怕还是前世生活在蜜罐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长公主。 两人就这么站着,气氛和谐到不行,完全容不得第三个插入。 萧平关握着佩剑的手紧了紧,浓黑的眼眸暗了些许。 原本寂静无声的空城,俞加沉默。 慕九韶接下来带着三人去了药铺。 在路上,心情平复的他条理清晰地讲述打探的消息。 “药铺的东家是个大好人,收留了好多百姓,还耐心问诊。” “而且东家特别肯定怪物是中了蛊,据说现在正在研制解药。” 慕九韶眼底放光,情绪发泄后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小弟真的变了好多,慕长欢由衷感叹道。 而沈故渊敏感抬头,试探性道:“敢问药铺东家尊姓大名?” 边上一直跟在几人最后的萧平关奇怪地看了眼沈故渊,这有什么好打听的。 慕长欢倒是一愣,淮阳虽不是大燕边城,但是走水路到燕齐边界,不过短短一日。 江湖传闻中,一位亦正亦邪的药蛊师便隐居此处,莫非…… 慕九韶虽感觉突然气氛不对,但没有多问,回想了一下道:“东家名好像姓乔名秋。” 乔秋?! 真的是他,沈故渊陷入思索,还未见面,摸不准这位隐世高手是敌是友。 “去看看再说。” 慕长欢摸摸袖中的天机盒,做了最坏的打算。 素来机敏的慕九韶反问:“你们可是在怀疑乔秋老前辈在作怪?” 不待两人回应,他接着道:“大可不必如此想,要是你们同我一样看见乔先生为了流民不吃不喝看诊,还免费施米,就没有这般不切实际的猜测。”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太……慕公子。”萧平关虽不知道内情,潜意识站在慕长欢这一边,他拱手不卑不亢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慕九韶也不争,沉默不语地加快脚步。 毕竟眼见为实。 淮阳城说大也不大,几人快步走,没一会就到一个家门面阔气的药铺前。 一些城门口的木刺被人搬至此处,褐红色的污渍铺满了木制身面,但刺头倒是锐利依旧,看得出来一片狼藉的铺门前昨晚必然经历了一番肉沫横飞的苦战。 “小慕回来了!” 坐在药铺石阶上的人,不知道谁先喊了一句,一时屋内涌出好十几个壮汉,皆欣喜企盼地走过来。 这个阵仗惊到了慕长欢,她见对方没有恶意,便拉开挡在自己身前敏感过度的沈故渊。 “是不是真遇见危险,明明你可以一只手干掉袭击者,却还要选择为本……我挡剑?” 慕长欢记着小弟的嘱托,临时改口,但是这不妨碍她对沈故渊感到无语。 沈故渊托着下颚,答得认真,“可万一我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呢?挡在你身前,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你犯规! 慕长欢怒目而视,悄然染红的脸颊,又多了一分娇嗔的意味。 两人打情骂俏的空挡,慕九韶早招呼萧平关带着年轻力壮的男人去修复防线,萧平关征战沙场的军事指挥经验在此刻十分可贵。 回过神的慕长欢才恍然发现,自己自动脑补小弟是被人收留的小可怜,但看众人簇拥着慕九韶,活像对待中心骨的态度,她徒然升起一种感觉,眼前的少年就是大燕未来优秀的君主。 “你小看慕公子了。”沈故渊哪里猜不到慕长欢的心思,幽幽补了一句,“慕公子不过是在藏拙,不过并非城府深重之人,而且心怀黎明百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被说中心思,慕长欢也不恼,见小弟正在给众人介绍她和沈故渊,便从善如流走过去,彬彬有礼地打招呼。 青壮年已经成群结队离开,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还是穷苦家庭出生,哪见过慕长欢这般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不约而同看呆了。 “娘亲,娘亲,这是仙女姐姐吗?”稚气未脱的孩童怯生生地拉拉母亲的粗布杉,葡萄般透亮圆溜的眼睛一直瞅着慕长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哈。”年纪不大但面容沧桑的妇女慌忙捂住孩子的嘴,她显然在富家府邸做过工,也知道大小姐脾气普遍很差,况且眼前的女子不仅穿衣考究,容貌绮丽,而且通身气度也不是寻常富家可比的。 妇女害怕招惹事端,连连道歉。 “没事没事,”慕长欢轻笑,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反应这么大,“这小孩夸得我心欢喜得很呢。” 她和善地顿下身,朝看上去营养不良的小孩温声道:“咱俩如此投缘,姐姐就送你一个小礼物吧。” 慕长欢摸出随身佩戴的玉坠,笑着递了过去。 小孩一副想收又不敢收的模样,黑黝黝的眼睛转了转犹豫半响。 好精致物什,他从来没见过,小脸全是惊异,不自在地擦擦灰扑扑的小手,仿佛连碰一下都是亵渎。 妇人则诧异不已,她虽祖上几辈世代农耕,但也识得眼前玉坠价值连城。 “小枫收下吧,快给这位姐姐磕头道谢。” “好的,娘亲。”小枫眼睛瞪得溜圆,脆生生地答应道,欣喜地屈膝准备磕头。 “不用,”慕长欢连忙扶小孩起身,还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轻。” “喏,收好。”她直截了当将玉坠塞给小枫,后者惊喜地连道几声:“谢谢仙女姐姐!” 妇人可不是稚童,见慕长欢不受礼,心里不踏实,惴惴不安地想说什么,却被慕九韶打断了,“秦婶,你就别客气了,这是家姐长欢。近日,我受你恩惠良多,送点东西也是应该的。” 这可不是便宜东西,秦婶老实巴交刚想反驳,又见慕九韶坚持的神情,只好作罢。 在座的妇孺可不止这对母子,一些人家心里明了秦婶一家最先救了慕九韶,别人谢恩也是应该的,但仍旧有人眼红玉坠,开口刻薄,“哟,我早就说慕家小子绝对有钱,看吧看吧,被我说对了吧,别人和我们这群穷苦百姓不一样!” 话说得阴阳怪气至极。 不远处的沈故渊听不下去,刚想开口,却被人抢先一步。 “刘二,你可积点嘴德吧!” 第一百六十章 融入他们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杵着拐杖吃力地从布帘后面走出,言语气愤。 慕九韶急急迎上去,“赵大娘,你怎么出来了,腿脚不便就在里屋待着。” 听得出他关切的意图,赵大娘摸摸慕九韶的头,欣慰道:“好孩子。” 对待旁边嘴碎说闲话的刘二,赵大娘的态度截然不同,她抬起拐杖,指着鼻子骂:“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说出这些丧尽天良的话!没有慕九韶,你以为你还能活到今天?还能在这儿煽风点火?” 要不是刘二躲得快,赵大娘的拐杖就要结结实实招呼上来了。 “疯婆子,疯婆子!”刘二看着动真格的赵大娘,一溜烟跑远了,一边气急败坏吼道。 秦婶和其他妇人家皆对刘二诸多不满,“当初就不该收留他,想来也对,刘知县的亲属能是个好东西。天天好吃懒做!” “就是,吃饭还挑三拣四的!” “岂止,他还喜欢偷看女眷洗澡,呸!臭流氓!” …… 不知谁开了头,大家抱怨一个接着一个。 慕长欢倒是发现重点,“刘二是刘知县的什么人?” 沈故渊也有此疑问,不过他更困惑道:“为什么刘二不跟着刘知县一齐离开?” 秦婶收了慕长欢的好处,自然对两人的问题态度积极。 她打发小枫去别院玩,而后道:“刘二是刘知县不知打哪来的穷亲戚,来投亲恰巧撞见淮阳怪事頻生。贪生怕死的刘知县哪里顾得上他,一家人连夜逃的。” “后来淮阳城有权有钱的都离开了,剩下咱们这等穷苦人家,”秦婶说着有些感伤,“本来大家都感觉活不了了,绝望之际先是药铺东家伸出援手,后来慕家公子挑了大梁,组织我们自救。” 说到这,秦婶脸上全是感激,“就这样,我们才苟活至今。” “秦婶言重了,”慕九韶笑笑道,“若入城那日没有秦婶搭救,慕某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你来我往几句,沈故渊和慕长欢大致知道了情况。 外屋的妇人手头都有活计,加上马上快到晌午了,大伙开始忙碌起来了,也没几个人留在这看热闹。 等只剩下沈故渊三人后,慕长欢才和小弟互换了情报。 当得知刘知县已经快逃到京城地界后,慕九韶义愤填膺,“贪生怕死的东西!” 慕长欢安抚了几句,话锋一转,“小弟,乔秋先生呢?我们现在还没见上一面。” 沈故渊也正是此意,毕竟弄清乔秋的意图才最为关键。 不然终究是隐患。 了解到阿姐和沈大人心疑乔秋的理由,慕九韶反应没有之前抵触。 “乔先生经常吃午饭时才起床。” 言下之意,还得等。 沈故渊有些惊疑,却感觉这是情理之中,听闻乔门行事不羁,今日所见,果然相互对证。 沈故渊不知道和慕九韶讨论些什么,而慕长欢闲下来没事干,就跑去后厨帮忙 她虽前世性格娇纵,但私下学了门做菜手艺,一直没机会展示,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可一到临时搭建的简陋厨房,慕长欢还是一惊,食材从她平日随时可见的山珍鲍鱼变成了野菜剩肉,别说大米了,连小麦都没有。 秦婶在破旧的围裙上擦擦手,刚把蒸笼放在灶台上,回头就看见慕长欢。 “长欢小姐,让您见笑了。” 她涉世已深,当然知道慕长欢写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其他妇人见状却没有这么友好了,“大家小姐就别来这个腌臜地儿凑热闹,这又不是过家家。” 她们倒不是对慕长欢有什么意见,只是潜意识对印象中趾高气扬的千金大小姐具有敌意。 本来看见逼仄的厨房后,偷偷迈了一只脚出去的慕长欢闻言眼眸微眯,索性走了进来,“秦婶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秦婶一愣,而后她心底跟明镜儿一样,这位世家小姐在赌气。 “要不你帮我翻下锅?”秦婶有些好笑,只能顺着慕长欢的意。 “行。”慕长欢没有半点推辞。 秦婶倒是有点紧张,暗骂自己多嘴,这位大小姐一会要是把锅砸了怎么办? 一大群人中午喝西北风吗? 而其他妇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慕长欢才不怂,她上前熟练掌勺翻炒,试了下味道,不禁皱眉,而后手速极快地抓起各种调料撒在锅里,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颠起铁锅又翻炒了几下。 没一会,伴随着浓郁的饭菜香气,慕长欢将锅里的爆炒野菜腾在盘中,“好了。” “好……好了呀,”秦婶还沉浸在震惊中,舌头打结,“长欢小姐原来会做菜呀。” “一般般吧。”慕长欢谦虚回应了一句,还不计前嫌盛情邀请大家一起来尝尝她的手艺。 你这看上去可不像一般,秦婶悄悄腹诽,不过还是拿了一双筷子,有些期待味道。 那些不服气的妇人一马当先尝了一口,在她们看来这位大小姐最多会点花架子。 可下一刻,脸啪啪被打。 “怎么……怎么可能……” “这也太好吃了,野菜都能炒成这样?” “金玉楼的大厨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说得好像那上过金玉楼似的。”一位妇人打趣道。 另一个人不乐意了,叉腰道:“怎么着吧,我就这么觉得了!” 其余几人看着两个活宝不仅哈哈大笑,前仰后合。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 突然被这么直白夸奖,慕长欢反而不好意思,“没那么夸张。” 秦婶尝了一筷子,眼睛一亮,也连连称赞,“大妹子,你谦虚了,这分明已经化腐朽为神奇了!” “是呀是呀。” 一群人应和着,她们显然这些人发现慕长欢不是想象中的大小姐,态度全部转变。 一口大妹子大妹子的叫,距离拉进不少。 这种体验很新奇,慕长欢不排除,反而满面笑意地应答着。 还有几人开门见山向慕长欢表达了想学艺的意向。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慕长欢欣然答应了,于是午饭在一阵欢声笑语间上桌了。 “呦呵,今儿的饭菜闻着怎么这么香呀!” 做完体力活的男人们回来了,跟狗鼻子似的,一进屋就闻见诱人的菜饭香味。 连吃惯山珍海味的萧平关都闻着有些意动。 “这还不是托慕大妹子的福,你们今儿有得享受了。” 秦婶热情招呼着,她早年丧夫,孤儿寡母平时多少受这些男子恩惠。 “这样啊,”这群三大五粗的男人也是直肠子,只当是新来的妹子给做了顿饭,“就是这位……” 他们看清慕长欢时,直接呆了,和上午妇人们初见慕长欢时出奇地一致。 出去干活时只是远远看了眼慕长欢,并不知道其天人之姿。 “咳咳咳……” 一些有家室男子的夫人不乐意了,轻咳提醒。 众人才恍然回神,不好意思挠挠头,脸皮泛红,“俺们都是粗人,没见过世面。” “没事没事。”慕长欢捏了把沈故渊,示意对方不要摆脸色,别人不是故意的。 而边上的萧平关却是诧异,他以为高高在上的瑶光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 慕九韶又出来缓和气氛,“大家别光顾着聊,都坐,一会等乔老出来,就开饭吧。” 此言一出,早已饥肠辘辘的汉子倒是不客气,而慕长欢想都没想直接坐了沈故渊旁边,后者暗中嘴角弧度上扬。 萧平关就没这待遇了,慕长欢旁边坐了秦婶,他只能气得牙痒痒随意落座。 乔老也没让人多等,不一会内堂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在慕长欢望穿秋水的等待下,一位素衣鹤发的男人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萧平关、慕长欢三人皆是一惊,眼前男人最多三十出头,面容年轻俊美,却一头银丝。 乔秋同样打量了一番新来客,转而朝慕九韶道:“这是你新收的?” “对,其中一位是家姐慕长欢,”慕九韶没有选择全部隐瞒,而是半真半假道:“她带着两位家卫来寻我。” 又淡淡看了几人一眼,乔秋点点头,没再多问,倒是在瞧见与往日不同的饭菜时,脸色微讶。 “这是慕姑娘做的。”秦婶热切地解释道,她私心也想乔老对慕长欢印象好点。 “嗯。” 乔秋眼无波澜,没有多言,提筷示意大家吃饭。 沈故渊若有所思,而慕长欢纳闷乔秋的不冷不热态度,吃得心不在焉。 不一会,饭桌上此起彼伏响起夸赞声。 “这也太好吃了!” “对对,俺这几十年白过了,以前吃的都叫个啥!” “慕姑娘的手艺哪学的!俺也想让媳妇去学!”说这话的汉子很快被自家媳妇拎着耳朵骂了。 周围涌起调侃的哄笑,与往日沉闷的饭桌气氛完全不一样。 喜静的乔秋也没制止,面上不显,但他趁大伙嬉笑的空档,筷子夹菜的动作暗自快了不少。 慕九韶见这和谐的一幕,有些感激阿姐的到来,而一边的萧平关吃着饭,看慕长欢的眼神更加热切了。 以至于沈故渊警觉地睨过来,看什么,吃你的饭! 要你管!萧平关幼稚地瞪了回去,算是和沈大人彻底撕破脸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局势有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红日西斜,天色逐渐暗淡,一股无言不安在人们之间蔓延。 慕九韶井然有序地指挥众人各司其职,让大家心里稍微有点底。 汉子壮丁齐齐去布置门闸,妇女带着幼.童躲好,至于乔秋则是吃过午饭后便回到密室专心致志地研制解药。 沈故渊不知道哪拿什么做交易,让齐老带着他进密室,半天没出来。 “公主,别担心,没事的,臣会保护您。”萧平关趁机凑过来,拿直男特有的不解风情强行安慰。 站在布帘前的慕长欢其实只是好奇沈故渊去干什么,闻言嘴角一抽,强颜欢笑应了一声。 也算是承了情。 但是在萧平关看来,骄傲张扬的瑶光公主恐惧不已,但强撑着面子不肯开口。 他眼中的怜惜愈加浓烈。 要是慕长欢知道对方脑补的内容,一定会一个白眼翻过天。 “是刘二!”一道糙汉子中气十足的声音引起所用人的注意。 正规划着待会的防御计划的慕九韶,闻言一看不远处慌张奔来的人,心叫不好。 “刘二引来的一批怪物!大家做好防备!” 他急忙喊道,声线强压一丝慌乱。 人群中已经有人骂娘了,吃中午饭的时候没见刘二,以为今儿得了一个清净,没想到别人在这等着呢! 慕长欢第一反应是去通知沈故渊,脚还没迈出去,就被萧关平拉住了手腕。 她一回头,看见对方严肃的表情。 “公主,现在局势危急,密室反倒更安全,这是干粮。” 萧平关拿出私藏的干粮包袱,他偷留了个心眼,没有到药铺就把所有物资全充公。 “这……”慕长欢一个愣怔,心里反复几个词,就是没往外吐。 萧平关见怪物飞速靠近,空气弥散开一股浓烈锐利的腐臭味。 他英气的剑眉一皱,干净利落将包袱塞到慕长欢怀里,而后三步并作两步将人扔进密室,“公主,臣得罪了。” “等……”慕长欢话还没说完,一回神眼前场景一变。 密室药柜旁的沈故渊和乔秋不约而同看向她。 “长欢,怎么回事?”沈故渊疑惑皱眉,放下手中书写工作,步伐略显急切走过来扶起慕长欢。 齐秋不悦,他不喜别人擅闯密室。 “刘二引来一波怪物,萧关平就把我扔进来了。” 虽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是慕长欢把重点都说了,她歉意地看向齐老。 不知为何,她总忍不住拿对长辈的态度来对待眼前鹤发童颜的男人。 而乔秋听完脸色沉重,也没有再怪罪,拂袖一下便回到桌案前继续研究。 沈故渊闻言却是一惊,而后向齐老请示一下,就拉着慕长欢到密室角落。 他言简意赅表述方才旁敲侧击得到的内情。 齐老这次出山是为了寻找出走的徒弟。 先前有线索指明他徒弟秋韵到过淮阳城,但等齐秋寻来时,已经人去楼空,本想继续找徒弟的齐老错愕发现齐门至毒——傀儡戏惊现此地。 齐秋深知此蛊毒的厉害之处,当即破费买下一间药铺,企图在傀儡戏还未扩散之前抹杀之,不想淮阳城流散的毒经过改良,他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只能尽力补救,便有了当前的局面。 慕长欢直击重点问:“傀儡戏有什么特点?” “见名思意,一旦中毒便如傀儡,生死不由己。”沈故渊神色晦暗不明,“而下蛊之人只需操纵母虫,便能上演一出‘好戏’。” “淮阳城中蛊的百姓攻击性极强,而且喜欢啃咬活人,难道下蛊人……”慕长欢心头一紧。 沈故渊替她把话说完了,“没错,此人想培养不死军队!” 这个猜想一出,令人遍体生寒。 其实齐老还有一事未言,他之所以如此费心费力研制解药,很重要的原因是齐秋怀疑改良蛊毒之人就是他天资聪颖过人的徒弟! 他一生好事坏事都做过,但不想自己看着长大的徒儿背上如此深重的罪孽,故而这般用心。 时间在密室里流逝无声。 慕长欢寻了一处坐下,思绪烂糟糟的一团。 沈故渊则是在帮忙给齐秋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须臾,一阵阵激烈的敲门声打破一室寂静。 “进!”齐秋心头一跳,依然料道局势不容乐观。 但凡齐老晚一点说话,慕九韶就准备强行开门了。 “谢谢齐老。”慕九韶气喘吁吁扛着伤患快步进来,身后赫然跟着全部流民,萧平关负责断后。 看来情况比想象的糟糕,沈故渊脸色更加阴沉。 齐秋自觉上前处理伤者,见只是浅显抓伤,顿时松了一口气。 “上面……” 慕九韶知道齐老想问什么,语气遗憾道:“药材全被污染了。” 几日前齐老生出不详预感,便将关键药材转移到密室内部,但是药铺的储存并非全然无用,若有人生个风寒热感还能救命。 “罢了罢了。”齐秋摇摇头,转身去配制药膏。 慕长欢急于了解外面情况,一见一脸失魂落魄的秦婶便问:“外面怪物怎么攻进药铺的?” 萧平关罕见地拦下慕长欢,小声而沉重道:“小枫死了。” “什么?” 慕长欢和沈故渊皆是震惊,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这次慕长欢没再开口,眼眸微微泛红,紧抿几次嘴唇,有些不忍。 “刘二呢?”沈故渊别去脸,心底些许发闷,转而问萧平关。 听说是刘二引来的怪物。 闻言,萧平关厌恶道:“那个人不顾所有人的死活,避开了防线,生生把怪物引到了药铺,最后自食恶果。” 言语间,他没有显露一丝一毫同情。 死有余辜! 沈故渊同样如此想。 密室隔绝了外面夜行怪物骇人的吼叫声,虽然颇有死伤,但众人暂时安全了。 “今日大家先将就住下,明天再作打算。” 慕九韶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声音沙哑,可见之前指挥有多么声嘶力竭。 原本宽敞的密室突然挤进来二十多号人,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但众人也不嫌弃,对付怪物已然筋疲力尽,除了一些丧失至亲的人睡不着外,鼾声此起彼伏。 “公主睡臣旁边吧。” “长欢,来这儿睡。” 萧平关和沈故渊同时开口,而后一愣,互不服气地看了对方一眼。 慕长欢有点尴尬,索性走到秦婶旁边,“不用了,我就在这儿好了。” 她不仅为了避开两人幼稚无聊的举动,还害怕秦婶因为小枫惨死做出过激举动。 毕竟秦婶眼神呆滞,死死握住小枫临死前塞给她的玉坠,仍由旁人怎么问,就是一声不吭。 这一夜,慕长欢睡得很不安稳。 可她一醒就听闻一个噩耗,密室的门打不开了。 “大概是昨夜怪物试图破门而入,不小心撞坏承轴,反锁住了暗门。”沈故渊合理推断道。 众人皆愁容满面,特别是齐秋,他深知暗门的严丝合缝,此刻几乎等同于用石墙封住了入口。 “这可怎么办啊!” “是啊!俺不会就困死在这儿了吧。” “呜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呀,娘亲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惜你年纪还这么小……呜呜呜。” “慕公子你快想办法!我家男人可为大家牺牲了,你不能让我也折在这儿吧!” …… 一时密室吵闹得如同集市,说什么的都有,叫骂哭诉声汇聚一片,让人不得安宁。 “够了!”齐秋啪了一下桌子,隐隐有些发怒的迹象。 齐老在大家心中的地位自是不一般,炸成一锅粥的人群立马噤声。 慕九韶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如实相告,“在下搬运药材时私自勘测了地形,发现密室有另一个出口。” 他说完这句话,试探看了眼齐秋,确认没有不悦的情绪后继续道:“但是此出口很是狭窄,又伸手不见五指,具体情况还有待考证。” 说话间,慕九韶已经领着大家到密室暗井后面,引入眼帘的是三个碗口大小的黑洞。 人群沉默一片,他们当然知道此刻必须要有人冒着危险下去一探究竟。 “我去。”慕长欢没有什么犹豫的,这种尺寸的洞穴只有身材娇小的女子和小孩能过去,再加上她会武功,正是最好的人选。 慕九韶下意识想出言阻拦,但心里清楚,这是现在唯一的万全之策。 沈故渊和萧平关同样明白。 “好啦好啦,”慕长欢见不得在乎自己的人为难纠结,语气轻松道:“我好不容易派上用场,你们还不给机会吗?” 她一边俏皮打趣,一边摘去碍事的珠钗。 沈故渊在与慕长欢错身而过时,虚虚拉了一把对方的手,嗓音压抑着什么,“要小心。” 慕长欢歪头一笑,计上心来。 她踮起脚尖,在隐蔽的角落凑近沈故渊的耳朵,悄悄道:“要是我们这次平安出去,你就……” 背脊收紧,沈故渊心跳得极快,对方呼之欲出的话,让他几乎心乱如麻。 沈故渊多凝一分神在听。 然后…… 没了。 慕长欢脸上带着恶作剧成功的狡黠,沈故渊哭笑不得,紧绷的神经倒是舒缓不少。 第一百六十二章 风云再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顺利地钻入洞中,其余人在外面惴惴不安等待着。 阴粘的潮湿感笼罩,石壁粗糙且湿滑,内部逼仄空气稀薄,慕长欢提着一口气,好几次差点踩空。 点点滴水声在静谧如潭的空间格外刺耳。 黑暗中慕长欢突然腰间一痛,是被硬物穿刺的疼感,她倒吸一口凉气,鼻间嗅到一阵铁锈味。 慕长欢皱眉,伸手试探性摸了一把。 是石刺! 她低骂一声,小心地避开一些突出危险的石尖,没走几步,石道渐渐开阔,从一人宽变成两棵百年古树粗细,空气也变清新不少,甚至夹杂细微的花香。 慕长欢心头一喜,顾不得包扎伤口,在黑暗中朝着光亮跑了几步。 视野立马明亮,她有些不适用手背遮挡眼眸,而后确认自己地处淮阳城内的一处荒废的宅院。 得马上回药铺打开密室! 慕长欢心上只有这一个念头,直接运轻功,身轻如燕,脚尖几处踩点屋檐,耳旁掠过清风。 没一会,就到了密室门口。 一股更加浓烈的腐臭味,如同烂了许久的死鱼,直往人鼻子里钻。 慕长欢秀气的眉头蹙起,拿袖子捂住口鼻,小心避开地上恶心的褐色粘液。 暗门已经被撞得变形,暗黑色的血迹乱七八糟糊满门面,地上惊悚留着过度撞击而脱落的腐肉。 强忍着不适,慕长欢找了个趁手的工具打算凿开密室的门。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声响,让密室里的人欣喜不已,天早亮了,绝对不可能是怪物,那就剩下…… 沈故渊几人适时松了一口气。 一下一下的敲击,门轴开始有脱落的迹象。 所有人翘首以盼,满怀期待地看着门口,心里早把慕长欢当救世活菩萨。 有妇人甚至迷信跪地祈祷,神神叨叨,“若是平安出去,我一定给慕小姐立活字碑,日日供奉。” 周遭气氛难免激动中夹杂凝滞紧张。 几乎没人注意到,本有节律的敲击声怪异地停息片刻,而后恢复正常。 没过多久。 砰的一声巨响,室外晨光照射进来,门口女子逆光而立,绝美的容貌更加冷艳清绝,浑身气态不食人间烟火。 “阿姐。” “公……慕小姐。” 慕九韶和萧平关先一步迎了上去,关切地询问经过。 慕长欢脸色有异,似乎不习惯慕九韶的靠近,而她看向萧平关的眼神藏了一抹偏执。 “我没事。”她浅浅一笑,转而又拿出一章揉皱的宣纸递给齐老,“路上有一位形迹可疑的姑娘塞给我的,指名道姓让我交给您。” 乔秋微讶,心底有了猜测,“多谢。” 拿过一看,白纸黑字写的药方,而字迹确确实实是他徒弟秋韵的。 他心中一紧,连忙跑去药柜,按照处方抓药,手还在紧张地颤抖。 而沈故渊全程一言不发,静静地盯着回归的慕长欢,神色怪异。 其余流民倒是情绪激动地感谢慕长欢,一个两个的要不是慕九韶拦着,都快给慕长欢跪下磕头了。 正当慕九韶打算安排百姓有序离开时,向来稳重的齐秋突然喊了一声。 “成了!” 齐老失态大叫,让排队出去的流民都纷纷侧目。 “这是解药!”齐秋顾不得仪态,脸上满是惊喜,心里却也明了解蛊之法不是他研制出来的,而是天赋惊人的秋韵愿意给。 他嘴角有些苦涩,为师者却比不上徒儿,怪不得秋韵要出走。 沈故渊脸上掩饰不住惊讶,心道事有蹊跷。 但慕九韶满面狂喜,“是真的吗?” “凭借老夫多年经验,我感肯定,”乔秋被质疑多少有点不高兴,“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先找一个怪物试试药。” 慕九韶也只自己言行多有冒犯,一时讪讪。 流民可不一样,一肚子直肠子想着有救了,脸上愁云云消雾散。 “我去抓个怪物!” “我也去!” “走走走,大家一起!” 几个汉子热血沸腾,自告奋勇,只觉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那就有劳各位了。”慕九韶没有阻拦。 大白天怪物一般蛰伏在酒窖等阴暗的地方,而且很虚弱,并没有危险度。 边上的萧平关也准备搭把手,但手腕一阵温软的触感,他心头一震,猛回头,声音低哑,“慕小姐,这是何意?” “不要去冒险,我会担心。”慕长欢咬咬嘴唇,眼眸中暗藏压抑的情愫,委婉道。 精致清透的双眸静静地盯着萧平关,好似盛满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语,魅惑冷清的嘴角微抿,颇有一番欲说换休的女儿情态。 顿时只觉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萧平关心率快得前所未有,脸皮泛红,紧张得磕磕巴巴道:“谢……谢……” 眼前硬气俊朗又矜贵傲然的少将之才,单单为了她一句话,乱了方寸,慕长欢微微垂头,看不真切表情。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沈故渊,心底的诡异感越来越浓。 他对面前的慕长欢生不起一星半点的感情,反而第六感地排斥。 似乎慕长欢也感觉自己行为过于反常,她和萧平关又说了几句话后,忙不迭小跑过来。 “呼呼呼……”她额间冒出细汗,行动稍微剧烈了些便气喘吁吁,“沈……沈哥哥。” 沈故渊脸肉眼可见沉了下去,他一字一顿重复了句,“沈、哥、哥?” 瞄了一眼变脸的男人,慕长欢不明所以,只当她吃醋了,“我刚才只是担心萧哥哥的安危,你别多想。” 萧哥哥? 沈故渊青筋凸起,眼中的怀疑都快藏不住了。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轻举妄动。 于是沈故渊耐着性子虚以委蛇,佯装受到安抚,得寸进尺缠着慕长欢。 果然她脸上浮现些许不耐烦,目光总下意识追随着帮忙修复防线木刺的萧平关。 沈故渊点破不说破,又心急如焚。 眼前若不是长欢,那真正的长欢呢? 他血液逆流,心慌不已,攥紧的拳头无处发泄,活了几十年,沈故渊第一次清晰体会到挫败悔恨感,令人窒息的痛楚。 他不敢贸然识破身份不明者的计谋,深怕害了慕长欢。 现在沈故渊惊然发现,什么尘世外物都比不上自己对长欢的牵挂惦记! 沈故渊选择一个人悄悄离开,沿着洞穴的踪迹找寻线索。 不过,为了防止假慕长欢带来的药方有问题,沈故渊还旁敲侧击叮嘱慕九韶要小心注意试药。 萧平关忙过劲儿,休整好防线,才发现沈故渊不见了。 “大概出去散心了吧。”慕长欢踮起脚尖帮萧平关轻柔地擦汗。 后者受宠若惊,哪还记得什么沈故渊,一心只容得下眼前笑容粲然的公主。 没过一柱香,一众汉子从陈地主家的谷仓里活捉了一只怪物。 虽皮肤青紫,手臂小范围溃烂,但比起夜晚外面那些白骨裸露,青面獠牙的怪物,确实长得秀气。 齐秋也很满意,他方才忘了嘱咐,这药方虽能解蛊,可不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丹妙药灵芝草。 若怪物本体受创过于严重,根本没办法救活。 “绑起来。” 齐秋撩起宽大袖口,组织几人进行试药。 怪物被白布条死死固定在床板之上,白日微弱的力道形同于无,只能躺在床上任人宰割。 慕九韶几人严肃地围过来,目不转睛看着齐老用药。 一帖浓黑的药汤被强行灌入不断挣扎的怪物口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似乎怪物十分畏惧这碗药汤,挣扎得越发激烈,瞳孔放大,痛苦的呻吟不断冒出。 随后便是歇斯底里的全身痉挛,口吐浓黑的鲜血,青筋凸显得可怕,形成道道繁复的纹路。 在场的人心全部提了起来,连齐老此刻也有些没了底。 没一会,怪物忽然停止了动作,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齐老立马上去,探了一下脉搏,惊喜溢于言表,“有跳动了!活过来了!” 说话间,众人眼睁睁看着怪物褪去诡异的青色皮肤,恢复成健康肤色,创口出也流出鲜红的血液。 成功了! 所有人为一喜,不少村里汉子喜极相拥,内心酸胀不已,噩梦一样的生活终于要过去了! 慕九韶考虑更深,他上前询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大面积解蛊?” 淮阳城虽然不大,可已经感染的怪物不在少数,若一一灌药,有些不现实。 齐老一边般仍在昏睡中的刚变回正常人的伤者包扎,一边头也不太解释道:“这个药方不仅能解蛊,还能预防。” 言外之意,让幸存的人服用药物杜绝感染的可能性,再慢慢消灭怪物。 “好好!”慕九韶大喜过望,连忙派人煎一大锅药分给流民。 在场的汉子自然听见了齐老的话,不约而同磕头谢恩,“下辈子就算为齐先生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齐秋望着不知情的流民心底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徒儿惹出的事端。 “好了好了 先喝药,别整这些虚礼。” 他佯装不耐,打发走了这些人。 待乔秋转身,却见慕长欢没随人群离开,反而异常地一动不动看着自己。 他不觉皱眉,“慕姑娘有事?” 慕长欢嘴角勾起,答非所问道:“齐秋,你想见你徒弟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 背后主使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头晕似车裂,四肢使不上劲儿,睁开眼视线模糊一片,眩晕感充斥脑海。 慕长欢强忍着不适坐起身来,绸被顺势滑落,脖间光洁白皙的肌肤趁机展露。 怎么回事? 她难受地眨了眨双眸,努力凝神,眼前逐渐清晰,大脑却空荡荡的。 一星半点的记忆都没有! 慕长欢本能地害怕,跑出装饰清雅又陌生的房间,竹门外弥漫着淡淡桃花的香气,粉红落樱飘落,铺满幽静的小路。 她不经愣神驻足,伸手虚空抓了一把落花,徒劳无功。 清晨微微湿润的雾气沾湿了她单薄凌乱的里衣,慕长欢忍不住双手环胸,摩挲双臂,吐出一口寒气。 裸露的肌肤泛起点点凸起。 好冷,慕长欢眼眸微动,心头惶恐更盛。 “小心着凉。” 一声温润好听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慕长欢警觉退后,一个不察扭了脚。 糟了! 她条件反射立马禁闭双眸,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未出现。 “怎么这般冒失。” 慕长欢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心有余悸,耳边男人充满宠溺温柔的语气仿佛能溺死人。 燥热的呼吸擦过她如玉耳垂,惹起一阵战栗。 手足无措的慕长欢怯生生看着眼前俊美如神袛的男人。 白云司爱极了怀里人小白兔般懵懂惹人怜爱的眼神,与往日的张扬高贵不同,另有一番滋味。 “乖。” 他轻笑着,抬手捏了捏肖想已久的脸颊。 指尖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让白云司爱不释手。 慕长欢抗拒地别过脸,却难逃魔爪,索性生气地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你是谁?” 就像炸毛的波斯猫,恶声恶气挥动着猫爪 毫无威慑力。 白云司笑意更加明显,葱白的手指仍然在她脸上作乱,“你猜?” 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的慕长欢,气愤地推开某人肆意妄为的手,铿锵有力道:“债主!” “噗嗤。” 白云司憋不住了,笑出声。 嗓音清朗丰润入微风拂耳,白玉般的五官精雕细琢,淡色薄唇勾起弧度,双眸深邃吸人浮现柔和笑意,周身气质温润淡雅,如同陌上君子。 毫无记忆的慕长欢微怔,不由移不开眼。 不得不承认,这个坏家伙一副皮囊可称得上举世无双。 她愤愤不平,老天真没长眼! 全然如稚童的慕长欢,就像一张白纸,对人情世故没有丝毫了解,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好了好了,”白云司见好就收,上扬的嘴角却一刻也压不下去,“长欢,你大病初愈就别乱跑了,为夫也是担心你。” 语罢,他温柔地将手中毛貂披在慕长欢身上,仔细系好绸绳,关切态度不容作假。 慕长欢呆住了,大脑顷刻宕机。 为……为夫? 她成亲了吗? 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从心底窜出来,但眼前人亲昵的姿态,让慕长欢动摇了,她思绪混乱,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白云司自然注意到身旁人复杂的表情,他双眸闪动,再度劝慰道:“长欢,没事的,大夫说你醒来便是万幸,过去的事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为夫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伸手轻柔摘掉慕长欢发丝沾粘的花瓣,将人娇小的身躯拥入怀中,动人的嗓音带着蛊惑,“为夫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别乱想了,长欢。” 一声声安慰就像救命稻草,两眼一抹黑的慕长欢在恐惧未知中慌不择路地抓住了。 她慢慢放松僵住的身体,无视心底的违和感,选择接受温暖的怀抱。 在慕长欢看不见的角度,白云司狭长的眼眸微挑,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 他三言两语重新将慕长欢带回房间,途中有声有色讲诉着提前捏造的故事。 “你我自幼定下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互相心悦爱慕,成年后便成了亲。” 说到这儿,白云司俊美的脸上藏不住幸福,语调里尽是欢喜。 连慕长欢跟着他的叙述,脑海中都忍不住浮现出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红衣怒马迎娶自己的景象。 “那夜爱妻你真的很美。”白云司恰时看了过来,眼中盛满脉脉深情,言语暗示的内容成功让慕长欢羞红了脸。 “不要说了!” 娇俏气恼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打情骂俏。 这一幕竟让白云司有些心猿意马,他不自觉滚动喉结,眼眸一暗,声线多了份沙哑,“好好好,为夫不说便是。” 慕长欢白净的脸颊红霞未散,狐疑地看了眼奇怪的男人。 后者无奈笑笑,用内力压下冲动,心底却想着好东西要最后享用才有意思。 “我们结亲不久后,”白云司话锋一转,沉重道:“由于他人构陷,岳父一家被满门抄斩,但你还是因为伤心过度而大病一场。” “我……”慕长欢接受不良,难以置信踉跄两步,纵然记忆空白,她潜意识知道自己的父亲对她极好。 “长欢没事了,没事了。”白云司见她脸色不对,立马着急地安抚,轻拍她脊背,柔声细语道:“是为夫的错,你都选择忘记了,我还提此事。” “他们……” 慕长欢攥紧男人的长袖,指尖泛白,倔强压住哽咽道,“他们真的已经……” 白云司悲伤地点点头。 “而且,”他别开脸,似乎十分不忍,“长欢,你的名字还在官府通缉令上,近期不要出门了。” “为了保住你,为夫已经散尽家财,如今只得偏居一隅,若再有事端……” 白云司皱眉,语未尽,意思却到了。 “我明白。”慕长欢眼眶泛红,自己也说不清楚悲戚从何而来,不知不觉卸下了防备。 甚至对眼前的男人多了份感激和愧疚。 “好了,你病才好,身子虚弱,再睡会吧。” 白云司看似心疼自家娇妻忽然承受这么多,扶着慕长欢上了床榻。 给意外乖巧的慕长欢掖好被角,白云司柔声与其温存片刻,话末还嘱咐不要擅自出门后,便离开了。 行色匆匆,看上去似乎有急事。 慕长欢虽心头有好多疑问,但也不好叫住自家体贴的夫君。 一闭眼脑海全是乱七八糟又不连贯的片段,细看又看不真切,她皱着小脸,强迫自己睡去。 雅居宅院之外。 “主上,周围都安插好刑天盟的人了。” “很好。” 白云司面无表情,负手望着渐渐暗下去的天际线,淡淡吐出几个字。 跪地的属下满头是汗,没有命令也不敢贸然起身。 他摸不清自家主上的意思,更加胆战心惊。 “你下去领罚吧。”白云司理了理衣袖,不用回头也知道下属惊异的表情,只是冷漠道:“慕长欢差点就发现你了。” “不可能,她的武功连同记忆一起废了……”属下条件反射争辩了一句,可还没说完,胸口一痛。 他整个人直直被一道凌厉的掌风击飞,撞在木桩上,一口浓血喷出,眼中满是恐惧。 “她?”白云司声音阴冷,“你应该叫瑶光公主!” 一袭白衣飘飘的白云司此刻没有丝毫温文儒雅的贵公子模样,反倒像残忍索命的阴间使者。 “是是是,属下错了!属下马上领罚!” 那人捂着受伤的胸口,战战兢兢地离去,速度快得惊人。 主上在有关瑶光公主的事上小心过分了。 他暗自腹诽,却不敢说出来,除非活腻了。 见教训的意思足了,白云司也没追究,确认宅院四周没有破绽后,转而去了刑天盟总部。 “秋韵呢?” 白云司直奔地牢,他此行来只是为了除掉潜在隐患。 “禀告主上,在天字号牢房。” 地牢的狱差紧张地走在白云司前面带路。 七转八拐之后,迎面一个牢房里面,模样只有十三十四岁的小姑娘蓬头垢面,却仍旧神色平淡地坐在床旁。 仿佛眼前只是普通的客栈,而不是萦绕阵阵惨叫声的地牢。 “你来了。” 秋韵瞧见白云司时,没有惊讶。 在知道幕后策划者是刑天盟主上后,她就算到了,给林楚楚改颜成功之时,便是大限将至之日。 只是没想到,白云司现在才来。 “可惜了。” 这句话,白云司说得真挚无比,若不是为了棋局更加完美,他真的舍不得眼前这位得力干将。 “少虚情假意!” 秋韵早就不装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情态,双眸古井无波,看向白云司的眼神藏着愤恨。 “少拿这种眼神看我。”白云司嫌恶皱眉反手就是一击,但被后者机警躲过。 一道掌风打到石壁,周遭如蜘蛛网纹路裂开,足足有半尺深。 秋韵眼神一暗,这力道是真的想她死! “罢了,”白云司摇摇扇子,淡漠地睨了眼狼狈靠墙的某人,“你师父还念叨着要找你,你还算具有价值。” 听见师父二字,秋韵仿佛被点了死穴,脸色激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给她灌药。” 白云司说完这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神色癫狂的秋韵,在一旁静静看着属下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汤生生往她嘴里灌。 “放……唔唔唔……” 被几人强行按着,药一入嘴,精通毒蛊的秋韵立马尝出是何物,她双目瞪圆。 傀儡戏——! 第一百六十四章 这是一盘大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淮阳城。 沈故渊沿着洞穴到药铺的路线找了一天一夜,一无所获。 他负气一拳打在石柱上,任由粗糙石身划破皮肤,痛感无法缓急沈故渊的焦急担心。 一夜未阖眼,眼底青黑,沈故渊双目布满血丝,与之前的谦谦公子判若两人。 “你去哪了?” 慕九韶老远看见步伐失魂落魄的沈故渊,还来不及问清缘由,就激动兴奋地描述试药的结果。 “昨天已经用解药恢复了一大批怪物,但是一些身体损伤太严重的人还是咽气了。” “对了,沈故渊你也喝一碗解药,据说可以预防被咬后变成怪物。” 他转身热切地取了一碗黑乎乎药汤,此刻整个药铺后院真热火朝天熬着药汤,流民几乎把附近能搬来的锅都用上了。 沈故渊心不在焉听着,一动不动站着,直到慕九韶端着碗靠近他时,忽然一阵剧痛袭来。 死死捂着胸膛,沈故渊闷声哼了一声,心脏传来熟悉的刀绞般痛楚。 层层薄汗在额头浮现,他顾不得尊卑,退后一步,单手撑地,凝神用内力压住乱窜的真气。 慕九韶见状一惊,“怎么回事?” “殿下,您喝了吗?”沈故渊强大意志力挣着身体,紧张地咬牙问道。 此刻角落中只有他们两人,便没有在称呼上躲躲藏藏。 “本殿还没来得及……但百姓都喝了!” 慕九韶不傻,一秒感觉药可能有问题,十分急切地扶起沈故渊道,“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臣身中乔门蛊毒,疑似乔老出走的徒弟下的,”沈故渊稳住身形,努力平复呼吸,“臣体内的蛊虫多日未有人唤使,躁动得很,闻到同门蛊物便开始使坏。” 这些细节雀隐楼的冥老提醒过他,不要靠近乔门,并说了缘由。 那日,乔老让沈故渊入密室就是因为察觉到他身上残留的蛊毒好似乔门一派。 “若这是真的……”慕九韶神情凝重,视线移到一旁桌上的药碗,还是很难相信,“可是那些怪物真的变回来了啊!” 他还是倾向于好转的局势,继续道,“也许是乔老用蛊毒相互制衡。” 沈故渊可没这么乐观,直言相劝,“药方来路不明,本就很冒险。” “而且,”他顿了顿,冷峻的脸上全是愁容,“臣怀疑瑶光公主被人调包了。” “什么?” 慕九韶第一反应是好笑地安抚几下沈故渊,“大人是不是最近压力思虑过大,本殿怎么可能连自家阿姐都认不出来。” 苦于没有证据,沈故渊才现在告知,见太子不信,他还想讲点自己发现的端倪。 “太子殿下,臣所言……” “你们在讨论什么?”慕长欢施施然走过来,笑靥如花问道。 慕九韶一看,立马招招手,“阿姐,你快来。沈大人还给本殿说,你不是真正的阿姐呢。” 原本打趣的语气在慕长欢耳中可不一样了。 沈故渊心道,糟了。 “是吗?”慕长欢眼眸一道冷光转瞬即逝,声音听不出喜怒,“沈大人是觉得本公主哪里假了?” “误会,”沈故渊打哈哈道,“是臣近日没睡好,魔怔了。” “哦,那下次沈大人说话前可要好好用点脑子。” 慕长欢言辞带刺,对待沈故渊倒像没了顾忌。 而慕九韶却一愣,他没见过阿姐如此对沈大人说话。 说起来,最近阿姐确实有些反常,整天围着萧平关转,而且饭菜手艺突然变差。 等等,他怎么被沈故渊带过去了,慕九韶摇摇头一笑,世间怎么可能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事。 这边萧平关刚和一众汉子合力另找寻了一批躲藏在各处的怪物,前脚才回药铺,就看见慕长欢了。 他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 “长欢,我回来了。” 这几日,他和慕长欢关系亲密不少,称呼少了原本拘谨疏离。 “辛苦了。” 慕长欢转身看向一身戎装的英气俊美男人,态度一变,温情小意地虚寒温暖。 萧平关也从最开始的受宠若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他只当瑶光公主真的倾心于自己,沈故渊不过是长欢用来让他吃醋的工具人。 大男子主义得到极大的满足,萧平关对待慕长欢虽还是珍之重之,但仔细看还是多了份懈怠。 可慕长欢不这么认为,她现在被萧平关全心全意注视着,呵护着,疼爱着,天底下已经没有被她更加幸福的女人了。 沈故渊一脸冷漠看着两人,心底把恬不知耻冒充长欢的女人撕了不知好几遍。 但他目不转睛的眼神被昔日情敌萧平关解读为嫉妒。 萧平关先见过太子殿下,恭恭敬敬行了礼后,浑似无意道:“沈大人这么这般狼狈模样,是因为爱而不得痛苦万分吗?” 沈故渊冷冷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慕长欢,不,应该是林楚楚心里有鬼,闻言脸上一僵,连忙转移话题,“萧哥哥,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了点吃的。” 她也不待萧平关反应,拉着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 全然忽略了慕九韶看自己背影的眼神不对头。 “等等,沈大人。” 打算另寻它路找证据的沈故渊忽然被叫住,有些惊讶,他一回头,拱手道:“太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这世间真有改头换面的方法吗?” 慕九韶迟疑问道。 着实是刚才的慕长欢和萧平关的互动刺激到他了。 骄傲如他阿姐不可能做出那般讨好的姿态,就算那人藏得再好,慕九韶也发现异样。 “听闻,有一种借皮改容之法。”沈故渊一喜,若慕九韶相信自己,便多了份助力。 “仔细说说。” “坊间传说,施术者会削得一张完整背部的人皮,人脸上改动勾勒,最后缝合润色。只要施术者技术够好,便无任何破绽。” 慕九韶心头慌张,“真再无破绽?” 沈故渊所知也有限,不自觉皱眉道:“也不是,臣听一朋友说,假皮要三年换一次。但是内容真假就未知了。” 语罢,两人陷入沉默。 恰逢此时,药铺内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 沈故渊两人对视一眼,立马冲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 一个妇人死死扒着门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拼命嘶吼,“救救我!救救我!” 她脚踝居然被一个恢复的伤者咬破,血如泉涌,刺目的暗红沾湿整条麻布裙裤,甚至还在往青石砖上滴血。 场景十分骇人。 周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那位伤者浑身浮现复杂的黑色纹路,密密麻麻一片,好似写的什么文字,仔细一看竟是从怪物转化回人的药效期消除的脉络! “啊啊啊啊啊!”伤者虽皮肤颜色恢复正常,但双目充血,嘴里不断爆发惊悚的吼叫,力气更是惊人地大。 他一手生生捏碎了妇人的双脚的骨骼,刺耳的折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外面一群人更是不敢往前走一步。 被困住的妇人疼着不停尖叫,撕心裂肺地求救,黄豆大小的冷汗不断从额间滴落。 “求求你们,救救我!!!” 沈故渊两人赶来便见这种惨状。 “别在这干站着,快带着其他小孩妇女先走!”慕九韶心里大骇,明白解药怕是真有问题,当下朝百姓道。 乔老还没起床,慕九韶又在,刚才没人主持的流民群龙无首。 “好好好。”几个汉子连忙有所动作。 而沈故渊没有贸然出手,因为他看出妇女只有一口气了,就算救下了,也是用药掉着,白受苦。 他仔细观察着明明恢复人样的伤者,不断试探着其各项耐力,武力值。 伤者迟钝地想避开沈故渊扔过去的瓷碗,最后却被砸中了,而且他好似完全不用眼睛,竟是听声辨位。 沈故渊心下了然,屏住呼吸,借助轻功绕到伤者背后,狠狠给了对方一击。 真气凝结在掌心,一挥掌,直直朝其命门拍去。 啪的一声,伤者连带着已经断了呼吸的妇人一同滚出宅院,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沈故渊没有掉以轻心,示意太子殿下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 而他小心走上前去,刚一蹲身准备查看,忽有异动! 直见伤者如同癫痫犯病,开始抽搐口吐白沫,身体拱起,四肢诡异扭曲,骨骼不断发出刺耳吱呀的声响。 沈故渊警觉后退,摆出防御姿态。 与此同时,听见前堂声响的萧平关带着假的慕长欢出现。 “这么回事?” 萧平关一出声,打破周围较为安静的环境。 原本不断抽搐的伤者,整个动作一顿,耳朵直直偏向萧平关,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恶心粘腻声音。 林楚楚哪见过这场面,什么也装不了了,吓得直打哆嗦,忍不住惊声尖叫。 这一叫直接像刺激伤者如同蜘蛛般爬行奔向萧平关方向。 “小心!” 沈故渊就算看萧平关不顺眼,但人好歹是英国公的儿子,有个三长两短不好交代。 他运气奔去,准备共同制敌。 “就这,还不用你帮忙。” 萧平关嫌弃地看了眼恶心惊悚的伤者,直接将林楚楚护在身后,一剑生生将变异的伤者劈成两半。 散发恶臭的血液还溅射他一身。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变像迭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时,地上被劈成两半的尸体突然抽搐一下。 林楚楚惊魂未定地尖叫一声,萧平关顾不得浑身污血,挡在她身前,手握佩剑蓄势待发。 慕九韶在暗处也同样提心吊胆,沈故渊则是手握腰间软剑,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染红青石砖的尸体血肉模糊,一动不动。就好像方才一幕只是错觉。 “没事了,长欢……” 萧平关顺势收了剑,回头轻声安抚,却在对面人瞪大呆滞的瞳眸里看见飞驰而来的半截尸体! “小心!” 一道凌厉内敛的剑风精准击中变异的尸体,后者被打出两米开外,狠狠撞在门框,纸窗不出意外损坏严重。 沈故渊不敢掉以轻心,目不转睛看着另一半尸体。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萧平关被向来不对付的情敌救了,脸上过不去,不自在嘟囔几句。 林楚楚则是吓得花容失色,心底把将自己带到这儿的算命老人骂得狗血淋头。 说好解药可以控制住毒蛊呢!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她已经意识到不对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楚楚下意识往萧哥哥怀里钻了钻,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和萧哥哥的幸福生活! 萧平关被瑶光公主的大胆举动,惊得脸通红,舌头打结,“公……公主,这样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 林楚楚爱极了眼前这个男人为自己情动的模样,她暂时忘了恐惧,莞尔一笑,“那我们回京就成婚可好?” 如此直白的话,萧平关大脑轰得一片空白,还未待他反应,生活传来沈故渊焦急的声音。 “萧平关,你是不是想死?” 须臾间,方才如同死物的尸体又开始疯狂的攻击,而另一半截尸体同样不甘示弱。 萧平关一回头,瞳孔微缩,眼前尸体被沈故渊一剑斩下的左手居然像拥有了个体意识地乱窜。 “别傻着了!快拿火把!” 慕九韶都看不下去,大声朝呆呆的萧平关吼了一声。 院内还熬住着汤药,火把柴火自然是不缺。 “是是。” 反应过来,萧平关立马行动,走前还不忘把公主安置到太子殿下旁边。 “沈故渊,接着!” 沈故渊听见声音,分神瞧了旁边一眼,只见萧平关扔了一个火把过来。 已经分裂成三部分的怪物不断纠缠,不知痛不知疼,死命地耗着敌人体力。 只是取个火把的空档,怪物趁机把沈故渊包围了。 畸形扭曲的残肢肉体散发着无法忽视的恶臭,诡异地围着一位锦衣贵公子,画面惊悚而奇怪。 “需要我帮忙吗?” 萧平关脸色尽是严肃,这些怪物神奇的分裂方式着实棘手。 “你解决东边那个。” 沈故渊狭长的眼眸微眯,也没客气,话音刚落便先下手为强。 剑气驱使火焰吞噬满地爬的变异手掌,恶心的烧焦味配着燃烧的呲啦声传来。 另一半截躯体时候毫无感知,仍然一股劲儿往沈故渊身上扑。 不知死活! 沈故渊冷峻的脸上一寒,眼眸如冰刺齐发。 由于萧平关压制着一半尸体,沈故渊很容易便一把火让怪物尘归尘,土归土。 整个药铺,在这一刻才真正获得了宁静。 “沈大人,萧世子,你们没事吧?” 慕九韶扶着疑似冒充自己阿姐的女人走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两人。 沈故渊和萧平关可是战斗主力,容不得半点损伤。 “回殿下,无碍。” “没事。” 前一句是沈故渊的回答,而后一句则是萧平关的话。 自从瑶光公主明里暗里表示对自己青睐后,萧平关隐隐变得自大起来,甚至在当场太子面前,也随意了起来。 慕九韶皱眉,思及目前的情况,却没多说。 沈故渊则没那么烂好心去提点自己的情敌,他此刻更关心另一件事,“其他恢复的人恐怕也会变异成刚才那般……” 慕九韶自然也想到了,可他还抱有一丝侥幸,“还是先听齐老怎么说吧。” “对,臣也这么认为。” 萧平关也不知道他们两在说什么,只是单纯想呛沈故渊。 “那便等等吧,”沈故渊无视张牙舞爪的某人,看向太子殿下,谨慎道:“但是必须把恢复的伤患集中到一间屋子。” “还有喝过那幅汤药的人。”他又补充一句。 各退一步,慕九韶自然同意。 萧平关被叫去组织人隔离特殊人群。 旁边的林楚楚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小弟,你不也喝了药吗?” 顶着三人看过的眼神,特别是沈故渊意味不明的目光,林楚楚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愧疚,阿姐不知道药可能有问题。” 这话说得欲盖弥彰。 慕九韶心底几乎快肯定眼前的慕长欢就是冒牌货! 他记得昨日这冒牌货殷切地端了一份药汤给自己,非得看着自己喝下去,当时他只认为自家阿姐心疼他。 但想着冲锋在前的男壮丁更需要药汤,慕九韶偷偷将碗给了流民。 现在复盘,慕九韶眼神一凛,谁知道这冒牌货存的什么心思,而且这药方分明是她拿回来的! “惹你们不高兴了,我不说了。”林楚楚也是色厉内荏的货色,见气氛不对,连忙岔开话题,“萧哥哥,我陪你去吧。” 萧平关本还有些困惑,但眼前的瑶光公主一声萧哥哥叫得百转千回,骨头差点全酥了。 他哪还记得什么端倪。 沈故渊鄙夷地瞥了萧平关一眼,这种人怎么配喜欢长欢! 慕九韶淡淡看了眼仍旧作妖的冒牌货,内里隔应,但分得轻重缓急。 他已经用阿姐当初以防万一给自己留的雀隐楼联系方式,悄悄反馈的信息。 待明日雀隐楼的人就该到了。 “时间不能再拖了,我们去叫齐老吧。”慕九韶急迫想知道药方的内情。 沈故渊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可当两人来到齐老的房间,瞧了门,左等右等就是没动静。 “不好。” 沈故渊眉头皱起,运气强行破门而入,只见不大的厢房内,哪还有齐老的身影。 周遭一片狼藉,不知道的还以为悍匪趁夜洗劫了房间,桌上却奇怪地整整齐齐放了一封信。 沈故渊大步流星走向书桌,拿起了信,脸色沉重地读了起来。 而身后慢一拍进屋的慕九韶,震惊地看着茶具散乱一地、被褥横飞的场景。 “怎么回事?” 慕九韶心里知道十有八九不是好消息。 沈故渊无言,将信纸递给了太子殿下。 “有了徒弟的线索,在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念了一遍,慕九韶神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他难以置信,“齐老就这么不辞而别?” “人走是一定走了,”沈故渊话中有话道,“是自愿还是强迫,那就不一定了。” “现在怎么办?” 事情变故太多,慕九韶颇有几分筋疲力尽的感觉,如今阿姐还生死未卜,蛊毒又莫名变强悍,他实在分身乏术。 沈故渊知道要是慕长欢在这里,一定会心疼自家小弟。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安慰了一句,“殿下您专心应对蛊毒,瑶光公主的事便交给臣。” “臣在京城中府邸的下人透露,近日在城郊见过瑶光公主。”沈故渊拿出刚收到的飞鸽传书,慕九韶大喜过望。 “没事就好,阿姐平安便够了。” 沈故渊点头附和着,但情况没有他说那么简单,哪是他府邸的普通下人,而是沈府精心培养的死侍掘地三尺才发现慕长欢踪迹。 已经惊扰了冒牌货,他不敢继续打草惊蛇只得写信让人暗自察探。 而这边慕九韶也算和沈故渊交心了,直接明着互换了情报信息。 “明日雀隐楼的人要来……”沈故渊跟着念叨一句,眼眸微垂,心里有了别的主意,“殿下,那臣能否立即返京?瑶光公主……” “好好好。”慕九韶哪能不准,他看出来了沈大人对他阿姐可不一般。 他顺口打趣道:“早这样干嘛和阿姐闹退婚?” 陈年往事被翻出,沈故渊苦笑无言。 闲聊几句,两人在厢房中还统一了意见,从怪物状态恢复的伤患一律架在柴火堆上,一旦有变就放火烧得一干二净。 除此之外,近期也不要再用那副来历不明的汤药。 商讨一番后,沈故渊便也不耽搁,心如归箭般策马返回京都,还特意拜托慕九韶瞒着所有人。 当没日没夜走了许久,沈故渊栉风沐雨没有半分狼狈,俊美的容颜丝毫未损,洒脱的仪态如同仗剑天涯的侠客,更添一抹放荡不羁。 官道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中一位妙龄女子绸扇半遮面,羞涩地瞧了眼丰神俊逸的沈故渊。 “翡翠,去打听打听,这锦衣男子是谁。” “是,郡主。” 翡翠大着胆子多看了几眼旁边道上的公子,也同样脸红心跳。 心道不愧是让郡主心动的男子,生得如同潘安在世,那通身仪态气质也是万中无一。 沈故渊可不知道自己凭空又多了一朵烂桃花,此刻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下落不明的慕长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浮生半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京都近日气氛诡谲。 深居宅院的慕长欢也感受到了,每日她登上阁楼,凭栏远眺时总能发现巡衙催促行人回家,宵禁也生生提前了几更。 她不解地蹙起眉头,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白……夫……夫君,最近出了什么大事吗?” 白云司前几日逗弄她强行改口,左右磨不过,慕长欢也能低头,但这两个字念出来极为生疏拗口。 这种程度,白云司也听得心花怒放,他停下手头书写的动作,将酒楼的账目放置一边,好整以暇道:“怎么了?爱妻又想出去玩了?” 见对方误解了她的意思,慕长欢小脸一皱,气鼓鼓道:“我没有。” “答应你不出去,就不会食言。”她低着头,小声辩解,有些委屈而不自察。 这一幕简直萌得白云司心头一颤,他压制着搓揉自家爱妻养得肉乎乎脸颊的冲动,轻咳一声,“为夫当然相信长欢,只是最近京城不太平,就算没有官方的通缉令,为夫也不想要你出门。” 白云司这话多少有点坦诚。 他大计到了关键时刻,行百里者半九十,留下慕长欢本就是变数,万万不可扰乱计划。 “怎么个不太平法?” 慕长欢一愣,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注视着白云司,满满都是求知欲。 完全抵抗不了对他全然信任的慕长欢,白云司心里叹了一口气,栽了,他是真的陷进去了。 “听闻京城之外肆虐着一种怪病,逃难的人混入天子脚下,把怪病也带了进来。”白云司认命模棱两可说了几句,也就不愿多言,“爱妻你只要记住街上很危险就够了。” 慕长欢听了一个大概,也没多少兴致,乖巧地点点头,便又开始盯着满院的樱花树瞧。 白云司哑然,将她爱吃的蓉莲酥放在桌上,才低头翻看账目。 小院清雅的风吹过发丝,带着淡淡沁人心脾的花香,慕长欢眨眨眼,耳边是纸张翻动的声响,她不由侧头。 身着素衣月牙浮纹袍的男人温润恬静,容貌惊艳绝世,骨节分明的手如同艺术品,淡雅而凌厉内敛的气质萦绕周身,低头看账目的又添一份斯文书卷气息。 刹那间,尘世间光阴流转似乎无声变慢。 慕长欢心头涌出浓烈的疑问,他真的是自己夫君吗? 午夜梦回时记忆里总会闪现一个同样谦谦如玉的贵公子,可是和眼前人不一样。 她也说不出哪不一样,每次一细想,只会头痛欲裂。 就像现在。 “不舒服吗?” 慕长欢耳畔传来关切的声音,她摆摆手,潜意识隐瞒了一切。 “没事的。” 白云司虽心头有疑,却信秋韵之前给的药蛊万无一失,现在只当慕长欢耍小性子,也就当了情趣。 他嘴角勾起,索性也不看乏味的账目了。 “来夫君怀里。”白云司敞开怀抱,轻笑看向慕长欢,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 慕长欢在几日的相处下,也不排斥和眼前俊美男人的肢体接触。 实在是白云司对她过于在意疼惜,除了有时恶趣味逗弄自己之外,简直挑不出一丝错。 柔香软玉抱了一个满怀,鼻间嗅着瑶光公主的体香,白云司眼底闪过餍足,这曾经是自己不敢妄想的。 如今…… “好痒。”慕长欢无意识闪躲着,男人喷洒的热气恼人得很个,回回扫过她敏感的颈窝。 思绪被打断,白云司却无半点不悦,他眼带笑意,捏捏怀中可人儿的小脸,“怎么,还不让为夫抱了?” 慕长欢瘪瘪嘴,哼了一声。 “都说了痒。” 她矜贵的模样活像一只高贵而张扬的猫。 白云司无奈,心底还是稀罕至极,拿着糕点投喂起来,“好好好,下次为夫一定注意。” “这还差不多。” 慕长欢心满意足接受喂食,嘴边囫囵不清回答着,腮帮子鼓鼓的小样子又像极了屯食的仓鼠。 白云司不由笑出声,得到了慕长欢的一个白眼。 这人果然奇奇怪怪的。 慕长欢边开心地吃着投喂,边严肃地评判道。 房梁上隐匿的天行者苦哈哈地看着主上和瑶光公主腻歪,纹丝不敢动,上一个来报信的人下场有目共睹。 天行者背脊发凉,生怕也因为瑶光公主被罚。 一盘糕点见底,白云司才停下手中动作。 “长欢,快当晌午了,先去小睡一会,吃午饭时再叫你。” 慕长欢看着对面男人微笑温柔的模样,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是悄悄腹诽,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养猪也不带这样的。 “好吧好吧。” 猜测白云司可能有什么事要忙,慕长欢也识趣离开,不过背影气呼呼的,小脚还一跺一跺的。 白云司嘴角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直到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他才回过神来,态度一变,冷冰冰道:“说,什么事?” 天行者蹲得腿都麻了,看见主上的变脸速度,吓得几乎从房梁上摔下来。 “禀……禀告主上,天政帝正在民间寻觅能解蛊毒之人,听说蜀地唐门有意应征。” 唐门乃制毒养蛊世家,与乔门可谓势均力敌。 白云司面色一变,若唐门执意踏这趟浑水,对他极其不利。 “还有,”天行者感觉主上不悦,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继续道:“天政帝凭借这雀隐楼,已经将染病的人隔离开,情况基本上得到控制……” 他越说声音越小,原因无他,白云司不要钱地释放着冷气,脸色阴沉不已。 “刑天盟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寥寥几个字让天行者如芒在背,慌忙跪下求饶,“不不不,主上,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一定办好!” 声音明晃晃惶恐交杂着害怕。 “最后一次。” 白云司淡淡目视远方,嗓音淡雅又自带威慑力。 “三日后,我要看见京城大乱。” “是。” 天行者后背已然被冷汗渗湿透。 与此同时,皇宫内。 天政帝看着奏折焦头烂额,侧头问道:“有雀隐楼传来的消息吗?” 侍从规规矩矩呈上去一张纸条。 “长欢踪迹不明?!” 满脸疲惫的天政帝立马瞪大眼睛,勃然大怒,“什么意思!” 被雀隐楼派来皇宫当值的侍从,硬着头皮复述了一遍,“沈大人的猜测,瑶光公主疑似被冒名顶替,妦缈和冥厺已经在赶去淮阳城的路上了。” 见天政帝怒不可遏,侍从连忙补充一句。 “沈大人还说,得到明确消息,真正的瑶光公主在京城境内。”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天政帝气得心绞痛,他的欢儿怎么如此命运多舛。 “可……可沈大人让我们不要插手,否则会打草惊蛇。” 侍从隐隐约约还是憋出了这句话,他战战兢兢低头,不敢看天政帝,生怕下一秒就被拖出去身首异处。 天政帝虽气,但尚有理智,知道沈故渊不会害了欢儿。 “罢了,你转告沈故渊,务必将欢儿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是。” 没有等到雷霆之怒,侍从喜出望外,连忙跑去用密信传达。 天政帝心力交瘁,坐在书案前,他最近整宿整宿睡不着,各部奏折像攀比似的递上来。 有质问民间僵尸传闻的由来的,有提议将涌入京城的难民赶出去的,甚至还有建议拿童男童女祭天,平息神明怒气,免去天罚的无稽之谈。 他知道若是告诉文武百官全貌,必然朝野动荡。 天政帝现在能做的只有借雀隐楼之手安顿难民,无视每日成堆上奏的折子,而后在民间找寻解蛊之法。 慕九韶上报的假解药之事,他也记在了心上,也更是笃定,这番不是天灾,定是人祸! “陛下,唐家派使者来了!” 侍从刚传完信,又忙不迭跑回来,激动地禀报。 “快,快让进!”天政帝一改愁云惨淡的模样,两眼放光,顾不上仪态,急切道。 不多时,一男两女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破旧衣裳,还打了不少补丁,痞帅的脸上嘻嘻哈哈的,全然没有面圣的惶恐不安。 而两位女子一前一后步入,不似姐妹,更像主仆。 为首的女子一身华服,二八年华,面容可人,举止优雅得体。 后面跟着的小姑娘同样年纪轻轻,丫鬟打扮,双眸灵动,看上去有些跳脱。 “这……” 天政帝被这些人的组合弄糊涂了,“你们谁是唐门的人?” “我我我!”男子强行回答,一点没客气地介绍一番,“我叫唐景瑜。她是蜀地郡主——秦青,后面呢,是她的跟班——翡翠。” “补一句,这个郡主凶得很!”唐景瑜挤眉弄眼,捂着嘴像说悄悄话般凑近天政帝。 “放肆!陛下面前怎能如此无礼!”秦青气得脸通红,又不敢明着骂,只得找冠冕堂皇呵斥景瑜。 翡翠习以为常给自家郡主顺顺气,心想主子没必要,陛下自然会治唐景瑜大不敬之罪。 连侍从也给这位唐门传人捏了把汗,这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没想到,天政帝哈哈一笑,表示好久没见如此有趣的人了。 要不是情形不对,他还想和这个风趣洒脱的小伙子聊上几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往日恩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昨日连夜接见唐门的人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白云司得到这个消息,眼眸微凉,嘴角擒着一抹冷笑。 “秋韵呢?” 见主上没有斥责他们办事不力,天行者立马松了一口,道:“回主上,齐秋已到刑天盟,方才刚将两人关押在一起。” “哦?”白云司手中动作一停,这两人的恩怨纠葛他早有耳闻,还似乎牵扯到唐门。 “去看看。” 他来了兴致,优雅从容地起身,抚弄一下纤尘不染的衣袖。 “是。”天行者条件反射应答一句,而后迟疑一下,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但看主上已然走远,天行者也不敢耽搁,连忙追上前去。 阴冷的地牢。 天字一号牢房传来阵阵毛骨悚然的嘶吼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愤怒。 恼人的声音生生持续了一天。 周遭没睡好觉的犯人纷纷破口大骂,骚动引起狱使的注意,换来了一顿酷刑教育。 “凭啥那间牢房的犯人就能一直吵!” 挨了重重一鞭子,痛得哭爹喊娘的犯人不服气,含着血激动地质问。 狱使也没多说的意思,又凌空一鞭子抽了过去,比起教训更像是泄愤。 你特么以为老子不想管啊! 那天字号牢房的人也不是他们能管的! 昨晚被诡异的嚎叫声扰了一晚上,狱使同样憋着一肚子气,这时候撞枪口上的犯人自然没好果子吃。 这边,白云司刚踏进地牢,隐隐闻见一股腐尸的味道,他皱眉,并且有一股秘香像是想特意盖过异味。 走在后面的天行者倒是像没察觉任何不对,反而奇怪主上站门口干嘛。 “罢了,进去便知道了。” 思索片刻无果后,白云司也不纠结,俊美无俦的脸上浮现一丝漫不经心的嘲讽。 闻言,天行者忙不迭瞻前马后地取钥匙带路开门。 门锁刺耳的碰撞声惊醒一旁浅眠的乔秋。 他当即将床上五花大绑的秋韵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盯着来人。 此刻,神志不清的秋韵仍旧无法控制啃食人肉的冲动,用力地挣扎着,并且不断发出嘶吼声,哪怕嗓子已然沙哑得不成样子。 乔秋听着心揪着疼,疲惫不堪的脸上满是怜惜,却无可奈何。 “看来,乔老对自己徒弟还存了别的心思。” 白云司幽幽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言语间尽是肯定。 “你是谁?” 乔秋没有反驳,满是敌意地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两人。 为首的白衣贵公子甚是面生,他搜肠刮肚却又想不出点苗头,这般绝世容貌的人物按理说在江湖上不可能默默无名。 “休得对主上无礼!” 天行者一声呵斥,抬手几根银针快准狠刺向乔秋。 后者闪躲不及,又顾虑身后秋韵受到伤害,眼看快被击中,一把回旋玉扇挡住了泛着寒气的银针。 “啪!” 白云司淡漠收扇,无视乔秋惊异的神情,直接倒捏着扇骨力道不小敲了一下天行者膝盖弯。 “谁让你擅自出手的?” 凉薄无温的一句话,不怒自威,让人冷汗涟涟。 膝盖被敲得一软,扑通顺势狠狠跪撞在地上,天行者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疼,战战兢兢连忙请罪。 “是属下一时冲动,属下再不敢了!” 白云司没接话,闲闲绕过不停跪地求饶的天行者,上下打量一番乔秋。 “啧啧啧,乔老,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冷冷一笑,眼底讽刺毫无遮拦,“你再看看我,真的没有印象了吗?” 齐老退后几步,不喜此人凌厉的气场,盯着那张绝美的容颜,电光石火间想起了什么。 他大惊,“你!前朝……” 白云司冷酷地甩手一扇子,隔空掌嘴一下,齐老不妨便嘴角渗出血丝。 “心里明白就好,若是说出来,”白云司睨了一眼床上形色癫狂的秋韵,意有所指,“几条命都不够你挥霍的。” 齐老前后想清楚了一些事,顿时心如死灰。 “你要报仇找我啊!为什么要伤害秋韵!”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白云司,声线颤抖压抑着悲愤。 “因为,”白云司淡然一笑,一字一顿道:“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你!” 齐秋脸色灰败,俊秀容颜映衬着一头鹤发,一瞬间仿佛老了好几岁。 白云司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快意。 齐老对自己徒儿情根深种,然而秋韵早年误食丹药外表停留在十几岁小孩模样,齐秋虽不屑于尘世眼光,可担心连累自己徒儿受人诟病,只好藏好小心思。 这一藏就是十几年,齐秋未娶,秋韵未嫁。 就在在齐秋感觉这样一直以师徒身份共同渡过余生也不错时,突然收到秋韵不辞而别的家书。 信上模糊其词,只说要离开乔门几日。 齐秋哪能同意,秋韵自幼涉世不深,他恐她遭受欺骗,同样又害怕她一朝回门多带一名男子。 他当即追了出去,辗转四处打听秋韵下落,谁知再见已是这副光景。 乔秋默然,不再理会白云司,悉心温柔用抹布擦拭床上秋韵神志不清流下的涎水。 “你就没有别的想问问的?” 白云司满怀恶意地笑笑,见对方不答,便自顾自说起来,“秋韵是我设计招来的。你知道用的什么由头吗?” 乔秋一僵,指尖用力到泛白,下意识凝神想听。 一切尽收眼底,白云司笑意更深,清雅凛冽的嗓音如同恶魔低语。 “我说我刑天盟有破除固形草的法子。” 抹布落地,乔秋震惊抬头,嘴唇颤抖,想说什么又没出声。 白云司满意地欣赏这一幕,又补了一刀,“也不知秋韵姑娘为何不稀罕容颜永驻。” “你!”乔秋气结,心里又是惊涛骇浪,昔日场景浮现眼前。 娇小可爱的少女抬头望着一旁的男子,两只小短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声音脆生生道,“师父,你不觉得我们与世隔绝过得好像隐居夫妇吗?” 旁边俊美男子不由一笑,压住眼底脉脉深情,半开玩笑道:“你若是再长些岁数就更像了。” 少女不服气,“年轻点不好吗?” “那你不介意,就别日日问为师葵水何时能来。”男子宠溺地调侃了一句。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少女像打了霜的茄子萎焉,她神色暗淡,咬牙摸摸小腹,没来葵水意味着没办法生育。 …… 往日细节逐渐浮现。 乔秋还有什么不懂,他哈哈一笑,神情染上疯魔。 本以为是单相思! 他握着秋韵呈现青紫色的手,眼眶温热,视线模糊。 苦涩悔恨交织心中,如同无头苍蝇乱撞,找出出口。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让他知道! 齐秋声音沙哑,癫狂自虐般砸着床板,手掌血肉模糊也未曾在意。 白云司面无表情在旁边当一位看客,身后的天行者得令起身但看着眼前一幕心泛寒。 主上好深的算计! 当初刑天盟只当收了一位慕名而来的小姑娘,他也把秋韵当自己人,没想到…… 白云司可没兴趣在乎下属心里怎么想,他待齐秋疯过了,走上前用命令的语气道:“开始吧。” 对上齐秋仇恨的眼神,白云司无所谓道:“秋韵说你可解增强药效后的傀儡戏。你也无需装,除非你连秋韵也不想救。” 什么? 齐秋强制自己冷静,皱着眉头回味对方的话,心头涌现一个猜想。 顿时,他双手颤抖,看向秋韵的目光深情夹杂心疼与悔恨。 白云司没功夫和他打哑迷,神情不耐道:“秋韵无意间说漏了乔门至毒的药方,可迟迟不肯说解药,直到我追查到你身上,她才肯用加强药效的傀儡戏换你的安危。” 乔秋脸色已经木然,指甲深嵌掌肉。 “但,”白云司话锋一转,“这不是我想要的。” 白云司懂得毒蛊是把双刃剑,在没有万全准备前,他可不会冒着反噬的危险近距离用傀儡戏。 他需要解药这张底牌。 所以你就把傀儡戏用到秋韵身上! 攥紧拳头,乔秋眸中怒海翻腾,也知目前局势,不能轻易动手。 “好了,该说我已经说完了,你时间不多了。” 白云司转身欲走,他可不怕乔秋,杀死后者在他眼中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天行者多少有点同情秋韵,离开前指指边上的药柜,半响憋出一句,“要添药材找狱使就行。” 乔秋目光发冷,直直坐着,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 秋韵制毒学药的天赋在他之上,傀儡戏本就无解,若是秋韵也无法…… 那制作解药的幌子这本就她给自己留的一线生机。 乔秋苦笑一声,笑容里包含太多太多情绪。 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心上人,他心如刀割又无力挫败。 “为师多苟活些日子又有什么好?” 他喃喃自语,回应乔秋的只有秋韵无意识的嘶吼。 忽而,乔秋心有不甘。。 “不!不能这样算了!” 经过这么多曲折才心意相通,他不能这么放弃,乔秋目光落在药案上,心思坚定。 说他助纣为虐也罢,傀儡戏的解药必须研制出来! 说动就动,乔秋开始伏案写着前几日在淮阳城推测的解药的药物特性。 而他没注意,床上原本眼神呆滞的秋韵恢复了些许清明,虽然只是片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开始怀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清雅宅院内,慕长欢睡眼惺忪,她打了一个哈欠,精致眼眸氤氲雾气,魅惑可人。 “夫君?” 她嗓音带着浅浅的睡意,昨天莫名发热不退,慕长欢记得夫君整夜为她擦身湿敷,不停忙碌。 早晨,慕长欢朦朦胧胧睁眼看见白云司疲惫靠着自己睡着了。 是有事忙,所以离开了吗? 她内心不禁有些失望,但想着白云司已经为自己付出太多,不能…… 自我安慰半响,慕长欢蹙眉,自顾自下床,动作怎么看都有些赌气的味道。 远在刑天盟的天行者恰逢此刻拍了一下脑门,他怎么忘了,大夫说瑶光公主最晚中午便会醒来。 想着瑶光公主在主上心中的地位,忘了传达的天行者心里一咯噔,硬着头皮道:“主上,该回来,大夫说公主这个点儿该醒了。” 白云司目光作冷箭射来,批阅组织中事务的手一顿,“为何现在才说!” 天行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自行去刑堂领罚!” “是。” 天行者认命答了一声,待他抬头,主上早已没有了踪影。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呀,啧啧啧。 他朝宅院方向望了一眼,内里还是替主上担心。 不知道这红颜是不是祸水。 …… 沈故渊昨日已到京城,却没有声张,得知唐门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没有挂心蛊毒,专心寻找长欢。 沈府,书房。 “主子,派出去的弟兄都挂彩回来,还……一无所获。” 暗卫羞愧地低头,老实跪着,紧张不已。 沈故渊英气的眉头紧锁,语气不好,“不是前些日子还瞧见瑶光公主了吗?” “是,但那群人太狡猾了,一有风吹草低就换地方,”暗卫愤愤不平,“现在能找见的落脚地内里装修得一模一样!” “如此刻意……”沈故渊思绪万千,不自觉转动玉扳指,“是不想长欢发现吗?” “而且,”暗卫顿了顿,有些不知怎么叙述,“属下远远看见瑶光公主似乎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很顺从。” “嗯?”沈故渊狭长的眼眸微眯,脸色不好,“说仔细点。” 暗卫咽了一口唾沫,自家主子心悦瑶光公主这档子事也不是秘密,他怀疑自己说完下面的话会被当做妖言惑众斩首。 “属下还听见,公主唤一位没看清面容的男子夫……夫君。” 哆哆嗦嗦说完整个句子,暗卫被一声巨响吓得瑟缩一下。 “胡说八道!” 沈故渊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四分五裂的桌面见证了前者的怒气。 “兴许是属下听错了。”求生欲爆棚的暗卫连忙补了一句。 沈故渊脸色铁青,一声不吭。 其实他内心也有猜疑,长欢不是寻常女子,失踪也有些时日,怎么一直没能联系上自己,连雀隐楼都不知道她的踪迹。 但暗卫描述的场景过于匪夷所思,沈故渊断然不全信,可怀疑的种子落入土壤,只要有丝毫机会就会汲取养分疯长。 心里隐隐生出涩意。 “沈大人,秦青郡主求见。” 书房外一声通报打断了沈故渊的胡思乱想。 郡主? 他怎么完全没印象,心里有些奇怪,还是道:“进。” 沈故渊同时挥挥手,示意暗卫隐匿他处。 “见过沈大人。” 不一会,一位妙龄女子带着丫鬟走了进来,举止得体,容貌清丽,看沈故渊的眼神还带着娇羞。 沈故渊已经习以为常,京城不少官家小姐在他面前都此番作态。 “秦青郡主找下官有什么事吗?” 沈故渊直奔主题让秦青有些尴尬,她本想先做个自我介绍,互相了解一下。 要知道翡翠废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当日官道旁的俊美男人是当朝要官——沈故渊。 秦青揉弄着丝绸手绢,腼腆笑了笑,“我只是碰巧看见沈大人回京,又没找陛下复命,有些好奇罢了。” 翡翠在一旁暗自戳了一下自己郡主,这话还不如不说。 果然沈故渊不耐皱眉,“让郡主忧心了,下官有要事在身,后面自然会去皇宫复命。” 言辞客气,却隐隐透露着不悦。 秦青也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脸羞得通红,丝帕都被揉皱一团。 身后翡翠叹气,自家郡主总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就好比去唐家拜师学艺,郡主生生为了和唐景瑜吵嘴,与嫡亲弟子头衔失之交臂。 “郡主如若没事,沈某就恕不远送了。” 这是明晃晃下了逐客令。 秦青脸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从小到大也没受过这种气,她盯着沈故渊温润淡漠的脸庞,心下一哼。 徒有其表! “翡翠,我们走!” 秦青气呼呼带着翡翠迈出了沈府大门。 “郡主,别气了。”翡翠也感觉沈大人过分了,不禁打抱不平道,“我看呀,沈故渊就一副皮囊好看,脾气和唐景瑜一样臭!” “诶诶,说谁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唐景瑜吊儿郎当,双手插兜走从巷子口过,“本大爷脾气可好了。” “你滚一边去,今天没心情和你瞎胡闹。”秦青直接推了一把唐景瑜,心情不好几个大字就差写脸上了。 “就是。”翡翠在一旁帮腔。 “哈,欺负我人少是吧?”唐景瑜搞怪地仰头,强行装作趾高气扬,恶狠狠道,“本大爷还打算带上你们俩去吃好吃的,现在看来,算了吧。” 语罢,唐景瑜大摇大摆转身欲走。 两人一齐被逗乐了,秦青方才的难堪也神奇地烟消云散。 “本郡主偏不,就要去!” “对对,翡翠也要去!” “行吧,”唐景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勉为其难答应,“但是你们要自己……” 话还没说完,秦青向他摇摇手中的东西,笑得狡黠。 唐景瑜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叫,“我的钱袋!什么时候跑你那里?” “秘密。”秦青得意拉着翡翠嘻嘻哈哈走在前面,还一蹦一跳的。 “郡主,不带这么玩的!小的家穷,就别折腾小的钱袋了。” 唐景瑜男子汉大丈夫能伸能缩,一顿伏低做小围着秦青哄。 “就不!”秦青手指绕着钱袋,好整以暇逗弄着唐景瑜,语气洋洋得意。 脚步故意走开了几步,离唐景瑜口中有名的糕点店没多远时,秦青被撞了一下。 “嘶——!” 疼得直抽气,秦青估计自己肩膀都绿了,正想发怒,对方搭都没搭理她一下,径直就要走。 “站住。” 唐景瑜平日不着调,但奇怪地不爽秦青受委屈。 他见那人头也不回,心也动怒了,立马用手拦住了对方,“让你站住!” 天行者快哭了,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要是耽误了主上用蓉莲酥哄瑶光公主,他怕是要切腹自尽。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小的有急事。” 天行者迫不得已停住,赔笑地掏出一沓银票,出手阔绰。 唐景瑜皱眉,推开银票,不悦道:“你不该向我道歉。” 他指了指由翡翠扶着的秦青。 怎么事儿这么多? 天行者不耐烦,不情不愿道了歉走人。 唐景瑜与他擦肩而过时,鼻子嗅了嗅,忽然脸色一变,拉住了正在气头上的秦青。 “危险。” 简单说了两个字,唐景瑜暗自撒了把追踪粉在天行者身上。 “什么……什么呀?”秦青脸红得不正常,这个臭男人干嘛突然凑这么近,还对着她耳朵喷气! 她恼怒地捶了一拳唐景瑜胸口,后者莫名其妙回头。 唐景瑜吃痛地揉着胸口,一头雾水还格外委屈,嘟囔道。 “这叫什么事儿呀。” 而城郊偏远的宅院里,白云司正无奈地难掩笑意。 “长欢,要是再闷在被子里,可要变傻了。” “你才傻!” 慕长欢刷一下拉开被子,气鼓鼓地瞪着白云司,“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有些肉感的脸颊鼓起,溜圆的眼眸流光溢彩,白云司不由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 他冷峻的容颜写尽柔情,宠溺地捏了捏她手感极好的脸蛋。 “知道错了?”慕长欢没有威慑力地推开他恼人的手,发出萌萌的鼻音,“就口头上说说吗!” 很明显某人在得寸进尺。 白云司好笑地揉揉她的柔顺青丝,享受着这独天一份的依赖。 他很乐意慕长欢对他蹬鼻子上脸。 “我已经让人去卖蓉莲酥了。” “这还差不多。” 听见喜爱的糕点,慕长欢耳朵一动,嘴角悄悄扬起,但故意装作勉强气消了。 近在咫尺的白云司将她可爱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不自觉笑意愈加深了。 “那要不要先吃点饭?” 他凑近几分,把某个又准备往床上钻的小东西从被窝里捞了出来。 被白云司弄得有些痒,慕长欢嬉闹地躲远,“我不!” “敢躲为夫?”白云司不由也幼稚起来,嘴角笑着扑向慕长欢,完全没有属下面前冷若冰霜的模样。 没一会,两人玩闹累了,瘫在床上,气氛亲密不少。 “夫君,”慕长欢内心防备卸得差不多了,不自觉说起最近的反常,“我最近老做噩梦。” 白云司心一紧,稳住声线道:“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个人,一直在找我。” 慕长欢也感觉莫名其妙,喃喃自语着,“可是明明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只剩下夫君了。” 白云司无言紧紧抱住慕长欢,安抚着怀中人,眼神晦暗不明。 第一百六十九章 暴风欲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京都近日气氛紧张,坊间萧瑟不少,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街道上,唐景瑜无视旁人怪异的眼神,弓着腰仔细辨别着追踪粉的痕迹,不时还吸了吸鼻子,活像……一只狗。 “喂喂!好丢人啊!” 秦青跟在后面隔开老远,团锦遮脸,耳根子泛红,一副不认识对方的模样。 她紧拉着翡翠,摆出大小姐逛街的架势。 线索粉痕在这个巷角断了,唐景瑜皱眉直起身子,得空看了眼装模作样的秦青郡主,一阵无语。 他睁着死鱼眼,毫不客气内涵道:“富贵人家就是学不来唐门作风,也不知道当初为何死皮赖脸要来拜师学艺。” “你!说谁呢!”秦青一点就着,当即把团扇扔给翡翠,叉着腰气势汹汹跑过来。 “谁应我就说谁呗。” 唐景瑜欠扁地耸肩,痞帅一笑。 秦青气得脸通红,指着鼻子骂道:“唐景瑜!你是不是就和本郡主不对付!” 后面的翡翠看着直摇头,她家郡主一天不和唐家少爷吵一架就心里不舒服。 唐景瑜就喜欢看秦青急眼,嘿嘿一笑道:“那倒是不至于……” 徒然,感受到什么,他神色一敛,收起嬉皮笑脸,一把拦腰将秦青拉到怀里。 电光石火间,一把泛着寒气的暗器深深嵌入秦青方才所站之处。 秦青吓得差点一叫,尚存的理智让她死死捂住了嘴。翡翠也没好到哪去,瑟瑟发抖找个小摊桌躲了起来。 “阁下是谁?” 唐景瑜一脸正色,一边护住秦青,手一边摸上怀中匕首。 青墙之上一道黑影动了动,甩下一句话,便飞快消失不见。 “想活命就别插手不该管的事。” 声音难辨雌雄,却格外低沉,像是故意隐匿身份。 唐景瑜不自觉握着匕首,重复了一遍,“不该管的事?” 他若有所思。 昨日唐景瑜无意间嗅见那位撞到秦青的人身上有浓浓的毒蛊香味道,而且必是乔门所制无疑! 药蛊毒三界,各行各派都会在产出的药物之上施加独特香气,内行人一闻便知此物来源哪派,有追根溯源之用。 可昨日那人明显气色健康,身上的味道只能来自中药蛊的旁人,若只是接触便蹭到如此浓绵的香气,那很明显制药之人就不止在标识门派,而是在释放别的信息。 联想到最近乔门蛊毒一事,唐景瑜心一跳,制药人是在求救! “喂!臭男人,你在想什么?” 秦青惊魂刚定,被救了一命有些不自在,扭捏半天却瞧见唐景瑜脸上神色变来变去,完全没注意自己。 她恼羞成怒捶了唐景瑜一拳。 “我们现在必须马上找见乔门传人的下落。” 唐景瑜想通关节,没了嬉闹的心思,一掌接住秦青的小拳头,满脸严肃道。 秦青也不是胡搅蛮缠的大小姐,敏感察觉到事情的紧迫。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不明瞟了眼两人触碰的手,轻咳一声还是配合正色道:“好……好。” 而他们想找寻的人,此刻正在刑天盟的地牢中撕心裂肺地嚎叫。 “啊啊啊啊——!” 乔秋一惊,丢下手头的工作,转头去简陋的床榻边。 秋韵虽日日发出难耐的嘶吼,可没有一次是这种声音。 他顾不得沾满尘土的衣袖,一把摸上秋韵的脉搏,这次居然感受到稳健的跳动。 怎么回事? 乔秋震惊不已,明明秋韵的脉搏早因为傀儡戏变得微弱无比,气若游丝。 “咳咳咳!” 秋韵浑身狼狈,汗水混杂不明粘液,额角发丝紧贴冒虚汗的皮肤,她忽然猛咳几声。 力道之大,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 乔秋胆战心惊守在旁边,握着她体温极低的手,“秋韵,不要有事,为师求求你了。” “不要有事 为师什么都答应你……” 不停念叨着,他心慌意乱地闭眼蹭着爱徒手背,汲取微弱的安全感。 “咳咳……真的什么都答应徒儿吗?” “对对,为师……” “韵儿!” 齐秋先是不可思议,而后狂喜抬头,本成熟稳重的模样显得呆呆傻傻。 秋韵虚弱地噗嗤一笑,伸出手指横在男人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后者会意点点头,神情掩饰不住激动。 最近监牢狱使早已习惯天字号牢房恼人的动静,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一般一听动静消停了,就立马回房睡觉。 故,只有没有别的声响,齐秋和秋韵就没人盯着。 “怎么……怎么就……”齐秋压低声音,心底满是疑问,多到问不出口,但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一把紧紧抱住恢复正常的秋韵。 “疼疼。” 秋韵虽同样欣喜,但吃痛一呼。 服用傀儡戏溃烂的皮肤还没完全好转。 “抱歉,是为师莽撞了。” 齐秋像年岁不足的愣头青,忙不迭道歉,唐突了佳人,耳根红得不成样子。 秋韵哑然,感觉自家师父纯情过头了。 她靠在柱旁坐了起来,生了逗弄之心,“师父,徒儿还没说,让您答应什么呢。” 嗓音恢复成了旧时俏丽活泼。 齐秋一愣,而后莞尔,“你说便是,就算你要为师的命……” “呸呸呸!谁要你命了?”秋韵最听不得他说不吉利的话,小脸皱成一团。 听见爱徒言语间别扭透露着维护,乔秋心头一软,宠溺道:“好好,咱们韵儿心疼为师,那要什么?” “徒儿要师父娶我。” 秋韵眼眸极亮,目不转睛看着心上人,一字一顿正色说道。 前几日秋韵身中傀儡戏,虽无法控制身体,但意识清晰,她更是耳聪目明地知道…… 咳咳,秋韵难得羞涩,想着两人心意相通也不再装矜持了。 齐秋没想到是醒来的秋韵先捅破窗户纸,他欣喜若狂,握住爱徒的手,双眼尽是翻滚的爱意,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上他火热的视线,秋韵饶是脸皮厚,也忍不住羞红了脸。 忽然,齐秋刚想说什么,鼻间传来一阵血腥味,不同凝固枯血的铁锈味很是明显。 他紧张问道:“是不是为师刚才伤到你哪处了?” 秋韵腾一下脸红得冒烟,捂着小腹,声如蚊呐,“是固形草失效了,所以来葵水了……” 她见师父神色同样尴尬,便趁机讲了一遍来龙去脉。 秋韵的确因为固形草一事加入刑天盟,没想变作白云司手中的棋子。 在给林楚楚改变容貌后,她便知自己凶多吉少,也试图在傀儡戏药引中加入浓重的觅香,就想引起同道中人的注意。 还没等来救援,白云司一碗汤药强灌入她嘴,想借此逼迫齐秋制作解药,但是自小尝边百草的秋韵体质不一样,傀儡戏竟机缘巧合破了固形草。 “那你身体现在……”齐秋听着心酸,他的宝贝儿徒儿到底受了多少苦。 “已经没有大碍了。” 秋韵讪讪一笑,说到底她还是不该擅自离开乔门。 “不过,白云司他,”秋韵眼底闪过恨意,“徒儿不会让他好过便是了。” 乔秋没有劝阻,一方面知道爱徒不会冲动行事,另一方面白云司记着父辈的恩怨,定然不会放过乔门,那不如先下手为强。 只见,秋韵拿出藏在草垛里的手环铃铛,向满脸不解的乔秋解释道:“白云司看重当朝的瑶光公主,还朝我要了锁情蛊,用途自然不用多说,但他不知道我多留了一个心眼。” 语罢,她施施然晃动铃铛。 乔秋还沉浸在心上人苏醒的欢喜中,没半点意识到秋韵口中的瑶光公主就是慕姑娘。 与此同时,隐蔽宅院里的慕长欢突然头疼欲裂。 “长欢,你怎么了?” 正给人投喂的白云司被推了一下,白瓷碗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顾不得那么多,连忙查看神情痛苦的慕长欢。 疼! 慕长欢脑袋涨得生痛,眼冒泪花,言辞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白云司心急如焚,凑近一听。 “沈故渊……不要走……怪物……呜呜呜。” 什么! 白云司心里一咯噔,强压下慌乱,面色如常诱哄道:“没事的,没事的,都是噩梦。” 他抱着慕长欢胡乱挣扎的身子,擦去她白皙小脸的泪痕,一遍一遍重复念叨着。 也不知道是说给慕长欢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慕长欢的头疼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她嗓子都哭哑了,累得睡了过去。 白云司为了安抚怀中人,对天行者的禀告视若未闻。 他静静地紧拥着慕长欢温热身躯,好似这样心中的空缺才有一瞬间被填满的错觉。 “主上?” 天行者神情焦急,他真的有要事禀报,但是上位者完全没有心思听。 白云司冷冷睨了他一眼,后者识趣闭嘴。 将慕长欢轻轻放在床上,白云司动作温柔至极地掖好被角,确认她不会再从噩梦中惊醒后,他才迈步走出屋子。 “什么事?” “主上,唐门家公子査到刑天盟头上了!” 天行者急切讲述前因后果,本想派人警告一番唐景瑜,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就此罢手,还顺藤摸瓜猜测到刑天盟的存在。 “那就让他査。”白云司没有过多表情,眼底尽是寒意,他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 “带秋韵和齐秋来见我。” 第一百七十章 混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话说另一边妦缈和冥厺风餐露宿赶往淮阳城后,慕九韶悄悄接应两人。 “太子殿下,我们家主人呢?” 妦缈是个急性子一下马就直奔主题。 惹得冥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她,眼神示意,出门在外不比雀隐楼,要记住规矩! 慕九韶见状倒是平易近人,“无事,不要暴露身份。快随我进来。” 他没有摆什么太子殿下的架子,眉目之间同样流露着对阿姐的担忧,连忙带二人去了偏院。 自从沈故渊几人接连走后,院子又显得空荡荡的。 妦缈沿途闻见久久不散的腐尸味,忍不住干呕。 冥厺则皱眉,拿银针封住了嗅觉。 他心下一沉,看来淮阳城的局势比想象中恶劣。 仿佛看出两人在想什么,慕九韶重重叹了一口道:“都怪我轻信了假药方,更加严重的变异爆发了好几次,若不是父皇加派人手,怕是……” 他说不自责是假的,若当时没有那般急功近利,到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天政帝派遣雀隐楼的人来还交代了一件事。 火烧淮阳城! 虽是下下策,但是目前看来是隔绝毒蛊传染的唯一策略。 慕九韶也明白,现在只能快刀斩乱麻。 妦缈和冥厺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互相看一眼,默契地一言不发。 没多时,三人步入一个略显整洁的院子。 还未待妦缈推门,青天白日便从里传来了靡靡之音。 慕九韶眉峰蹙起,更加确定内里不是阿姐,现在这种情况居然在扶琴作乐! 得到太子殿下首肯,冥厺直接不客气地打断屋内调情暧昧的两人。 “大胆!谁让你进来的!” 林楚楚装公主上瘾了,颐指气使的模样格外熟练,扮演慕长欢的破绽不知不觉变大。 但在旁边萧平关看来,情人眼中出西施,只感觉她率性可爱。 几乎只是一眼,冥厺目光毒辣瞧出林楚楚脸脖交接出的隐蔽缝合痕迹。 “不是主人。” 他言简意赅道。 慕九韶和妦缈心领神会,对这个冒牌货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萧世子,天政帝有令,让我们尽快撤离。” 这话是朝萧平关说的,虽慕九韶对一直围着冒牌货转悠的世子也没什么好感,但还得如实告知。 “为什么要走?”林楚楚抢先一步问了出声,她脸上带上惊慌,算命的老头可提点过自己,京都近日会大乱。 萧平关有些奇怪她反应过大,但同样问了一嘴。 慕九韶不喜多言,神色不悦。 偏偏林楚楚是个不识相的,她责怪地瞪了眼慕九韶,“怎么回事?才几日对阿姐就是这种态度了!” 知情的几人纷纷暗叹,这冒牌货脸皮真厚! 妦缈看不顺眼有人顶着主人一样的脸胡作非为,她示意冥厺给冒牌货点教训。 后者也不是吃素的,眼神一凝,骨节分明的手从布兜中掏出一瓶药水,掩耳不及迅雷泼在林楚楚脸上。 “啊啊啊啊——!” “你们对瑶光公主做什么了!” 屋内顿时乱做一团,林楚楚脸部被液体腐蚀得直冒烟,吓得惊声尖叫。 萧平关又惊又气,急忙端来水盆泼在林楚楚身上,希望缓解症状。 可惜林楚楚被淋成落汤鸡,脸上的灼烧感反而愈演愈烈。 “太子殿下!您不管管吗?”萧平关心急如焚,丧失理智,指着冥厺质问慕九韶。 如此无礼的举动简直在变相挑战皇威。 慕九韶面色发冷,看来自己要好好考虑这位世子的价值了。 他无视林楚楚的凄惨哀嚎,淡淡而立。 这让萧平关感觉到不可思议,露出难以置信表情。 这一幕却只让妦缈不由好笑。 “萧世子,你好好看看你旁边那位,是我家公主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平关要是再执迷不悟,也没人可以帮他了。 “你什么意思……” 在嘴边的话还没说完,萧平关回头定睛一看,心中大骇。 只见原本的慕长欢仍旧不断哭嚎,面容已经完全腐烂,可惊奇的是脸皮下面竟还藏了一张脸。 林楚楚!? 萧平关吓得踉跄几步,神色震惊不已。 “萧哥哥……”林楚楚疼得听不清周围人的对话,还装作慕长欢博取同情,“小弟为何这么对本公主…呜呜呜呜……” 除了萧平关,其余几人看林楚楚的目光里充满嘲讽。 “不可能。” 备受打击的萧平关愣怔盯着冒牌货,嘴里喃喃自语:“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 慕九韶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脸色不好。 眼前这女人纵然是冒牌货,但之前确实顶着阿姐的头衔,萧平关居然敢做出如此越矩之事! 妦缈顿也皱眉,“萧平关你话说清楚!” 完全受不了这么大打击,萧平关脸色灰败,忆起前几日亲密举动对象忽然变成林楚楚,心里一阵恶心。 冥厺也不多言,上前几步不顾林楚楚的挣扎,强行把脉。 感觉到指甲脉搏跳动的频率稳息,他脸色一僵,一字一顿道:“是喜脉。” 妦缈一时看萧平关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畜牲,还好不是真的公主在这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连带着慕九韶的神情也不对劲儿了。 萧平关回过神来,连忙解释,“不是,是公……” 他又看了眼恢复本来容貌的林楚楚,说到这儿,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 “是林楚楚喝醉了强行……臣不是自愿的,臣只是当她是瑶光公主!” 言辞间流露着不知情的冤枉和心酸。 呵,男人! 妦缈都嫌弃这话脏耳朵,同为男人的冥厺也听不下去了。 边上的慕九韶正盘算着回京如果向父皇参萧平关一本。 “萧哥哥!你那夜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楚楚尖锐刺耳的声音插了进来,她缓过神来,原本的脸因为液体刺激坑坑洼洼一片,发髻散乱狼狈堪,神情激动癫狂。 “林楚楚,你闭嘴!” 萧平关完全不想再回忆当时场景,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女人,他眼底满是刺骨嫌恶。 林楚楚接受不了萧哥哥的态度转变,名为理智的弦断了,她疯魔般吼叫,“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手握桌上的匕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负心汉。 “够了。” 慕九韶不悦皱眉,示意雀隐楼的人动手,不打算看这场闹剧演下去了。 妦缈闻言干净利落打晕林楚楚,将其五花大绑之后准备带回去审问。 冥厺则是外出备好马匹,又检查一番四周,打算让太子殿下撤离后,烧毁一切。 出乎意料的是萧平关像看不懂眼色一般,坐上撤离马车后,若无其事问道:“太子殿下,还请问真正的瑶光公主去哪了?” 气氛一瞬间跌入冰谷。 寻找慕长欢的事,天政帝全全交给沈故渊,只是让雀隐楼的人好生协助太子控制蛊毒。 妦缈、冥厺所知并不多,但都忧心忡忡。 如今一个妄图和公主行苟且之事的男人这么问,无疑在雷区打滚。 妦缈见太子不耐的表情,便放心大胆内涵了一句,“萧世子还是管管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吧。” 这话无疑在往萧平关伤口撒盐,杀人诛心。 果然,后者立马安静了,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在京都的沈故渊不久便收到这则消息。 他抬手将密函扔进火盆中,淡黄色火光跃动,沈故渊冷峻的脸庞浮现一丝冷笑。 萧平关这局,偷鸡不成舍把米。 不过沈故渊也没时间幸灾乐祸,如今长欢仍旧下落不明。 他英气的眉头紧锁,周身气压阴沉。 冥冥之中感觉长欢就在附近,可怎么就找不见呢! 沈故渊负气拍桌,一掌下去管事眼观鼻鼻观心,明白沈府又要添置桌椅了。 忽然,思绪万千的沈故渊愣住了,等等他忘记了一个人。 “来人,去查白云司最近动向!” “是。” 沈故渊左眼皮跳了跳,内心怀疑又加了一分,往日与瑶光公主相关的事,白云司这厮总要来插一脚。 可这次,不管是长欢前往淮阳城,还是多日不回公主府,白云司都毫无动作。 不对劲儿。 他拾笔的指尖收紧泛白,眼眸微动。 边上的管事瞅了眼主子,心底不禁叹气,主子这是用情极深呀,这些日子茶饭不思地找公主。 而打探消息的暗卫没多会便回来了。 “回大人,公主府的眼线说,白云司早就搬离公主府,不知去向。” 几乎是一刹那,沈故渊心跳狂动,这件事绝对和白云司脱不了干系! “査,继续査!” “是。” 与此同时,唐景瑜正拉着秦青鬼鬼祟祟在一处宅院外转悠。 “你确定是这儿吗?” 秦青不情不愿跟着,这要是走错了,她堂堂郡主还要不要做人了? 已经生不知鬼不觉迷昏了第七个可疑的人,唐景瑜拍拍胸口,自信嘚瑟道:“放心吧,绝对是这儿!你看看这宅院周围全是废院,却还有人蹲点守着,这不是明摆着有猫腻吗?” 秦青一个白眼怼了过去,“之前那个地方你也这么说!” 她虽嘴上不饶人,还是乖乖帮唐景瑜一起将昏迷的人拖到暗处藏好。 第一百七十一章 阴差阳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们是谁?” 唐景瑜爬墙正爬一半,背后忽而冒出来清朗动听的女声,他脚一滑,直接摔了下去。 “哎呦喂……”他苦着脸,姿势不雅地揉着屁股敦。 秦青察觉到响动,咋呼呼在墙外嚷嚷道:“呆子,怎么回事?摔残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 唐景瑜龇牙咧嘴,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 他慢半拍抬起头,瞅见方才吓自己一跳的女子。 樱花树下,落英缤纷,吹拂着暗纹衣锦,飘飘然不食人间烟火。 女子面容精致冷艳,眉间却矛盾流露着稚气天真,矜贵出尘的眼眸好奇又防备地打量着陌生人,略显肉感的脸颊又增一份娇气。 她周身浑然天成的傲然贵气,见闯入者呆呆傻傻看着自己,慕长欢皱眉又开口重复了一遍,“你们是谁?” 唐景瑜第一次看见这般绝色的女子,紧张得磕磕巴巴,“我……我是唐门少门主,唐景瑜。墙外那个聒噪的女人叫秦青。” “你说谁聒噪!” 秦青刚才见他迟迟没反应,多少有点担心,一咬牙就准备翻墙,千辛万苦刚坐着墙头,就听见那厮损自己。 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瞪了眼讪笑的唐景瑜。 慕长欢感觉到不可思议,第一次见到有人私闯民宅还当着主人家面打情骂俏。 “你们最好赶快离开,不然我叫人了。” 第六感告诉慕长欢,他们并无恶意,故她多了一份宽容,口头警告一番便扭头准备回房。 “诶诶,等等。”唐景瑜也顾不得摔疼了,一瘸一拐追了过来。 秦青一落地就发现了眼前女子倾国倾城的容貌,当即愣怔住,“瑶光公主?” 慕长欢停住脚步,不是因为唐景瑜的呼喊,而是由于一声熟悉的称呼。 她脸色一变,回头凝视秦青,“你刚才叫我什么?” “瑶光公主……难道不对吗?”秦青先愣一下,而后发现不对,她小跑几步凑到唐景瑜旁边,“你看,是不是很像?” 掏出翡翠弄到的画像,秦青奇怪地看了眼慕长欢,低声和唐景瑜咬耳朵。 “你为什么有别人的画像?” 唐景瑜从善如流压低声音,半遮着脸神神秘秘问道。 “就……好奇呗。”说这话,秦青眼神闪躲,故意理直气壮回答。 其实是她之前看上沈故渊,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査一遍,瑶光公主和沈故渊的恩怨纠葛自然没放过。 搞来一副瑶光公主的画像很正常。 忽然,秦青手中一空,只见手中画卷被慕长欢心急地夺了过去。 “喂!你干嘛抢人东西!” “算了算了。”唐景瑜连忙拦住大小姐脾气的秦青,他深觉事情不简单。 果然,慕长欢一看清画中人,一刹那整个人呆住了。 画卷里,女子一袭暗金华服,手提灯花,身后是一片京都盛景灯火,映衬着她惊世容貌更加贵气逼人又高不可攀。 是自己! 慕长欢手一抖,哪怕画中人气度与自己截然不同,但皮囊却惊人相似,而且看着熟悉的景象她竟头疼隐隐有复发的迹象。 “那个……瑶光公主,”唐景瑜犹豫几下,忍不住开口,“您不是出游远地,怎么会在这儿,还这副模样?” 他难得正经的样子看得秦青惊了一跳,而后她心里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肤浅的男人,看见美人就这样! 慕长欢此刻全然没有心思理会旁边两人,她神色变了又变,一言不发。 如果自己真的是公主,就意味着白云司一直在欺骗她。 慕长欢攥紧衣袖,心有些不知名地涨疼,她自嘲一笑。 原来,她从醒来的那一刻便生处谎言编制的方寸天地。 呵,她嘴角勾起,似悲似喜。 什么夫君,全是假的! 不过也好,她慕长欢也不用再拘泥于这四角天空! 慕长欢抿唇,不自觉地狠狠揉皱前日白云司送的绣工精美的香囊。 “公主?” 半响不见回答,唐景瑜挠挠后脑勺,试探性连叫几声。 慕长欢抬眸,眼底散去青涩天真,薄唇轻动,“告诉我,有关我的所有事。” 很明显,她变相表达了对所有事茫然无知的状态。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唐景瑜竟从她波澜无惊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无助。 但他初入京城,确实对这位传闻中的瑶光公主了解甚少,唐景瑜为难地看了一眼秦青,示意后者帮帮忙。 秦青傲娇轻哼一声,斜视了眼慕长欢,鬼使神差觉得其怪可怜的,失忆之后只能任人摆布。 “行吧行吧,本郡主知道的也不多。” 嘴硬心软的秦青绘声绘色讲起从坊间得到的传闻,有关瑶光公主的谈资一直都是说书人做买卖的原材料。 未多时,慕长欢心中便有了一个千娇百宠又情途坎坷的高傲公主轮廓。 一大堆故事讲完,秦青口干舌燥,见慕长欢若有所思地沉默不语,她无趣地撇了撇嘴。 反倒是唐景瑜听得津津有味,还不停问着:“然后呢,然后呢?沈大人到底喜不喜欢瑶光公主?” 见这厮完全当话本听了,秦青好气又好笑,她用小拳头怼了唐景瑜一下,转而向慕长欢搭话。 “公主,需要我们带你离开吗?” 慕长欢虽一字未讲,但她心思细腻,猜到瑶光公主并非自愿留在此处。 而且,秦青甚至怀疑沈故渊未为蛊毒之事出面,就是为了暗自找寻瑶光公主下落。 唐景瑜闻言也盯着慕长欢,耿直地拍拍胸口,“公主你放心,只要你开了金口,我们一定能马上带你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慕长欢双眸虚散地看着飘落的樱花,淡淡道:“不用,至少现在还不用。” “为什么啊?”秦青下意识问了出来,唐景瑜也一脸不解。 慕长欢脸上看不出情绪,也不愿解释,言简意赅道:“明日这时,你们再来,至于现在,尽快离开!” 她听见更夫的吆喝声,已经过了三更天,白云司该回来了。 唐景瑜是个有眼色的,瞧见瑶光公主神色严肃,心中明了今日此地不宜久留。 他拉着不在状态的秦青迅速跳墙离开。 不一会,空旷的庭院便剩下慕长欢一人,背影孤寂没落。 白云司疲惫地处理完刑天盟的事务,一迈入院子,便看见这一场景。 夜风萧索,银月当空,美人树下而立,艳绝面容朦胧惆怅,衣襟缓缓飘然欲飞。 白云司心一紧,一阵莫名慌乱涌上心头。 “长欢。” 他轻唤一声,从后面拥抱住放在心尖的人儿,感受到略低的体温,白云司不禁蹙起眉头。 “小心受凉。” 微凉的夜风吹过,带起轻纱质地的衣摆,同时掠去慕长欢脸颊的温度。 她一言不发,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眼神散漫,任由男人将其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恍若不知自己冻得微微发红的指尖。 白云司再发现不了怀中人的异常,这双眼睛不要也罢。 他紧张低头,强迫慕长欢与自己对视,“怎么了,爱妻?又不舒服了吗?” 爱妻? 慕长欢简直想笑,她情绪略显激动地挣脱男人的手,“你还要继续演吗?” 继续演着神仙眷侣,夫妻恩爱的戏码。 明明她连白云司真实身份都一无所知! “怎么了?” 白云司心里有鬼,自然一咯噔,他强压下慌张,展颜一笑,“长欢是不是睡糊涂了,和为夫置什么气呀。” 对方毫无坦白的意向无疑刺激到了慕长欢,往日的信任亲密,在这一刻沦为彻底的笑话。 她冷笑道:“我瑶光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个夫婿。” 心中有气,言语自然带刺。 白云司瞳孔猛缩,怔怔看着慕长欢,半响才哑声道:“你想起来了。” 他紧收手掌,神情晦暗不明。 慕长欢未直面回答,声带嘲讽反问道:“怎么?没想起来,你白云司还想瞒我一辈子?” 她直直望向俊美温润的男人,想从他往日盛满柔情的双眸中找寻一丝破绽。 其实,慕长欢自己都未察觉,她某一时刻期盼过白云司的合理辩解。 “也不是不行。” 白云司低声喃喃,神情深处隐藏着骇人的偏执。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慕长欢气结,用了十成十的力道,白云司俊美的脸侧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可他浑似没有丝毫感觉,面无表情,“请问公主殿下想起多少?” “无可奉告!” 仍然没有半分记忆的慕长欢可没什么底牌,她现今已经选择了一种最不利己的冲动方式和白云司挑明,已然进退维谷。 没得到答案,白云司也不恼,他淡漠地擦了把泛红的脸,语气强硬道:“想起多少也无关紧要,公主就安心待在这儿吧。” “你!” 慕长欢眼眸瞪大,没想到这人如此厚脸皮。 似乎还嫌刺激不够,白云司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既然公主腻味了老夫老妻的话本,那接下来就安排强取豪夺的桥段如何?” “白!云!司!” 他无视慕长欢的反抗,上前点了几个穴道,后者瞬间动弹不得。 白云司微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声音冷冽而残忍,“公主,别想逃离我身边。” “永远。”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逐渐清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回去的路上,唐景瑜越想越不对劲儿。 “不行,得给沈故渊说一声。” 他面容严肃地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秦青,不管不顾深夜造访沈府。 “唐景瑜你有病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任务!是找乔门传人,不是瑶光公主!” 秦青气得不轻,当即甩开唐景瑜的手。 她也不知道看见他对瑶光公主这般上心,自己为何觉得窝火。 “你别闹了。” 唐景瑜刚赔笑地拜托门口护卫去通禀一声,一回头看着这姑奶奶就头疼。 秦青难以置信用手指着自己,“我?我闹?” 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知怎么的,她眼眶不争气泛红,音调高了几度,“唐景瑜,你是不是看上瑶光公主了!这么在乎她!”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唐景瑜是一个直男,搞不懂女孩子家的弯弯绕绕,无语地扶额。 他只是单纯觉得瑶光公主去过蛊毒发现之地,如今突然失忆失踪,绝对和他们要査明之事牵连颇多。 唐景瑜这厢费力吧唧和秦郡主说明了动机,只得到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他摸摸鼻子,自讨没趣。 未多时,沈府下人小跑过来通知道:“两位贵客,沈大人在大堂等着了。” 唐景瑜有些惊讶,他本以为深夜贸然来访多半会吃闭门羹,“好好,多有叨扰。” 秦青自然明白旁边这呆子想什么,翻了一个白眼。 她可看出沈故渊多紧张瑶光公主,唐景瑜一提公主的名讳,沈故渊就算已经就寝,也能翻身披衣来见。 两人跟着下人进了府门,一踏入大堂就见沈故渊眼底青黑一片,俊美儒雅的脸上写着疲惫。 “你们有瑶光公主的消息?” 近日收集到情报真假难辨,沈故渊的人按照地址扑空了好几次,现今有人把消息送上门,他也没抱太大希望。 只当有人听见风声,来沈府投机取巧 但沈故渊还是不愿放过一丝一毫找见慕长欢的机会。 唐景瑜点点头,拉着秦青自报家门。 “不用介绍本郡主,”秦青不自在地暗中推了一下唐景瑜,声音越来越小,“本郡主又不是第一次见他。” 她扭捏的模样终于惹起唐景瑜注意,他一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了,“对哦,我上次见你从沈府出来,还忘了问你干嘛呢。” 看她一脸恼怒夹杂羞涩,唐景瑜欠扁一笑,“咋了?表现得这么像一个女子,我好不适应。” 一声轻咳打断了秦青正准备怼人的话。 “秦郡主不过来沈府与下官打了声招呼,没什么稀奇的,”沈故渊皱眉,他不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唐公子还请讲正事。” 这番话轻描淡写把上一个话题翻篇,还保全了秦青的面子。 “对对对。”唐景瑜不好意思笑了笑,挠挠头,赶紧正色。 他言语精简地说明了自己掌握的信息,包括怀疑乔门在传递求救信号。 但思慕长欢成狂的沈故渊,很明显把重点落在瑶光公主失忆的点上。 “你说什么?” 沈故渊脸色阴沉,转动玉扳指的手不禁用力,声线压抑问道:“公主失忆居住的宅院是谁名下的?” “这……” 唐景瑜一愣,有些怵沈故渊的气场,打哈哈道:“我走得急,忘了问。” 沈故渊狭长的眼眸微眯,心中早有怀疑人选。 不过调查白云司的暗卫还未归来,他也并非百分之一百肯定。 知晓慕长欢的方位,沈故渊现在可坐不住,也顾不上核实唐景瑜所言的真实性。 “走,带我去。” 沈故渊冷峻的脸上看不清情绪,他利落起身,暗中召集几人,一副准备营救公主的架势。 “诶诶诶,等等,”唐景瑜见他不按常理出牌,头皮发麻,连忙强调道:“瑶光公主说了,让我明夜再去!” 秦青无语拉开唐景瑜,你真以为沈故渊知道了瑶光公主的下落还能无动于衷? “唐公子还请带路。” 沈故渊整装待发,态度强硬。 唐景瑜苦笑不得,只好走在前面,一边惴惴不安破坏和瑶光公主的约定。 可他们不知道,白云司已经察觉有人迷昏刑天盟的眼线。 “解释。” 白云司冷眸泛着寒气,负手而立。 “主上……”天行者哆哆嗦嗦,冷汗直冒,“属下没想到唐门竟然会插手这件事。” 唐景瑜和那个咋咋呼呼的郡主不应该调查蛊毒的事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擦了把冷汗,战战兢兢跪着。 这也是倒了血霉了,普通的迷药可放不倒刑天盟的人,但唐门出手就另当别论。 没得到满意的答复,白云司可不会心慈手软,长袖一挥,一道剑气横冲直撞击在天行者小腹。 噗——! 一口浓血从天行者口中喷出,他疼得脸部扭曲,捂着青紫的小腹无声呻吟。 “再有下次,你也不必活了。” 白云司薄唇轻启,语气平静又冷漠残忍。 “是。”天行者眼底尽是恐惧,颤抖地拱手行礼。 他深深知道,若有下次,腹部受的可就不是主上收了力道的剑气了。 “慢着。” 白云司看了眼西厢房处,眼眸微动,“这已经是第四次搬换宅院里。” 顿住脚步,捂着伤处的天行者紧张且不明所以,他嘴角带血,试探性问道:“主上可是要属下给那些人一点厉害瞧瞧?” 看着走廊外年岁尚小的樱花树,白云司皱眉微微颔首,漫不经心又补了一句,“不止一点。” 悠然的语调充斥着浓厚的杀气。 天行者一惊,忙不迭表示会意,随后离开。 烛灯光亮幽暗的长廊,只余一道凌厉而萧索的白色身影,一动不动望向某处。 唉。 白云司无声一丝轻叹。 想起点慕长欢睡穴前,两人的针锋相对,他胸口一阵闷痛。 前几日,慕长欢的温柔小意,撒娇信赖仿佛还在眼前,而今…… 白云司忍不住又生生捏碎了玉扇骨柄,眼底阴沉。 而今只剩下玉石俱焚的决绝。 慕长欢看他眼神的防备猜忌让白云司如坠冰窟,浑身血液冰冷。 得到后又失去的感觉,好似剜肉掏心。 他看了眼手中碎裂的玉扇,半响一言不发,而后转身去了一间暗室。 步入暗室光线逐渐暗淡,沉重的锁链碰撞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格外刺耳。 白云司眼皮微抬,地上浑身锁死铁链,狼狈得不成人形的女子没有让他惊奇半分。 “锁情蛊失效了。” 简短几个字却充斥着阴鸷。 浑身干涸血迹混杂污泥的女子略带疯癫地哈哈大笑。 “白云司,怎么?还想我为你配制新的蛊毒吗?”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喉咙一紧,窒息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呼吸在一点一滴被剥离,大脑开始发晕混沌,视线逐渐模糊,就在秋韵差一点踏入鬼门关时,身子一松。 “咳咳咳——!” 白云司用丝帕擦擦骨节分明的手掌,眼眸闪过一丝嫌弃,他冷漠地看了眼滑落墙壁不断咳嗽的女人,脸上没有半点同情。 “秋韵,你最好认清楚现状。” 脸部缺氧泛红,秋韵虚弱依靠粗糙的壁面,捂着印着触目惊心发紫掐痕的脖子,咳嗽不止。 暗室潮湿阴暗的冷空气不断挑逗她脆弱受损的心肺。 自从那人秋韵作妖催动慕长欢体内蛊虫,白云司没费工夫便发现了,她本以为白云司顾忌瑶光公主的安危,定不敢轻举妄动。 不想,论玩阴谋诡计,白云司还是秋韵祖师爷。 打蛇打七寸,齐秋便是秋韵的软肋。 白云司一身寒气进入牢房,拔剑直指齐秋,不咸不淡对秋韵说,你觉得是你蛊快,还是我剑快? 爱人性命受到威胁,秋韵心差点跳出嗓子口,大脑一片空白,不顾齐秋的言语阻拦,她直接束手就擒。 白云司念在秋韵还有用处,便废人经络,锁上铁链,关押暗室。 至于齐秋,被以此为要挟,强命制出解药。 这几天,秋韵一身伤害独自在不见阳光的暗室,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差点疯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败谁人所赐,心底的怨恨累积得溢出,每日呆坐地上望着门口,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手刃敌人的场景。 如今听见锁情蛊失效,她第一反应就是幸灾乐祸,即便被掐脖子,仍旧头铁地出言嘲讽。 “什么现况?至少我和师父两情相悦,不像某些人,还要依靠锁情蛊自欺欺人!” 此言一出,空气凝结如弦,沉寂骇人。 白云司狭长寒眸微眯,声音沙哑,气压极低,“你再说一遍。” “白云司你是耳朵不好使吗?我说你自……咳咳……” 白云司一个闪现,单手掐着秋韵纤细的颈喉,后者眼睛睁大,张嘴却发出无意义的气音,痛苦地脸部变形。 秋韵气若游丝,艰难死死想拔开白云司如铁箍的手,却全是徒然无功。 白云司眼无波澜地静静看着秋韵垂死挣扎,嘴角由始至终挂着嘲讽。 终究还有用处,他仍然没有下死手。 “明日,我带你去见瑶光公主。” 白云司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随即补了一句,“如果我的长欢不能像以前那般乖巧听话,你就准备下地府再和乔秋做夫妻吧。” 言语间的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秋韵出气多进气少,瘫坐在冰冷的地面,她微微低头,自己可以不要命,但是…… 她不能让师父因自己而丧命! 第一百七十三章 摊牌前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人呢?” 沈故渊目睹空空荡荡的偌大宅院,握着冰冷利剑的手压制不住怒火。 唐景瑜误以为沈大人怀疑自己谎报消息,连忙解释:“刚才瑶光公主真的在这儿!” 瞧着沈故渊铁青的脸,秦青心叫不好,忙不迭帮腔道:“本郡主可以做证。” 其实他们两人误会沈故渊了。 当与前几处宅院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内景映入眼帘,沈故渊已全然信了唐景瑜的话,此刻不过是恼怒自己落后一步再度扑空! “多谢二位,沈某先行一步。” 这句道谢说得真情实意。 沈故渊一拱手,面容冷峻,回身招呼暗卫搜查每个房间,如此仓皇搬离定会遗漏什么。 “诶诶……” 唐景瑜一懵逼,伸手想叫住沈大人,却被一旁的秦青暗中揪了一下。 他吃痛倒抽一口气,“你干啥啊?” 你还是不是女人,能不能温柔点啊! 秦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闭嘴,呆子!” 她早看出来了,沈故渊显然没心情管蛊毒的事,估计这人一门心思扑在瑶光公主身上。 啧啧啧,沈故渊也是个奇怪的人,心悦公主还退婚。 而这边沈故渊凭着直觉,走向一间暖阁。 脚步落在木制楼阁走廊,吱呀晃动,他路过窗户,鼻间拂过一抹熟悉的味道。 沈故渊眼眸闪动,立马一顿,推门而入。 华丽无比的内置,檀木桌前精巧的妆镜盒半开,一只混在珠光宝气首饰里的俭朴银制簪子格外显眼。 是长欢的簪子! 他生硬的面容线条微不可查地柔和些许。 将失去温度的簪子握在掌中,不自觉用指腹摩挲细滑的簪身。 绸黑的长睫遮住了沈故渊眼底的复杂情愫。 未几,突然来报的暗卫打破了一室沉寂。 “主子,在一间暗室的地砖上发现了字迹。” 闻言,沈故渊收起五味杂陈的思绪,立马赶去现场。 昏暗的房间内刑具俱全,嵌入粗糙潮湿避免的铰链满是挣扎的血色痕迹,一股异香弥散四周。 “是乔门觅香!” 唐景瑜惊呼,原来他死皮赖脸没有走,偷偷摸摸强拉着秦青混了进来。 沈故渊回首,神情凝重,也没功夫计较唐景瑜自作主张,他声音低哑,“你确定吗?” 唐景瑜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皱眉道:“以唐门的声誉担保,我确定。”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秦青思考了一会头都大了,崩溃地问出了所有人的共同的疑问。 又是瑶光公主失忆,又是乔门传人疑似被囚禁,加上蛊毒肆虐…… 冰山一角逐渐显现,让人胆战心惊,这幕后之人下了多大一盘棋! 沈故渊无言走向被七零八散的茅草掩盖的地砖,缓缓蹲下身,拨开一看。 青石砖头之上,有人用指甲生生抠出歪歪斜斜几个字。 刑天盟 清柳巷。 沾满血色的破碎字体充满莫名恨意偏执。 随后凑过来的唐景瑜与秦青同时面色一凛,不约而同觉得得马上去往这个地方! 不待他们两人提议,沈故渊动作极快,一声令下,“留几人继续搜查这座宅院,其余人随我去清柳巷。” 果然是白云司! 意料之外而又情理之中。 前几日暗卫才扒出白云司刑天盟东家的身份。 沈故渊俊美的脸阴沉得骇人,他没想到白云司野心以及背后势力如此之大。 联想到之前听说刑天盟帮助雀隐楼的人逃离太后抓捕,他面容又冷下几分,原来从那时白云司便没安好心! 唐景瑜和秦青跟在后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沈大人为什么突然动怒。 几人还未踏出庭院,天边嗖嗖刺箭带火射了过来。 “小心!” 唐景瑜大惊失色,猛缩的瞳孔映出密密麻麻的火光,他将秦青扑倒在马车旁边,背后布料不慎被烧出一个窟窿。 素来警觉的沈故渊抽出软剑劈落狠戾带风的长箭,总是不敌密集又无休止的利箭。 他呵退意欲强攻的暗卫,“你们先行去清柳巷。记住隐蔽行踪!” 暗卫面面相觑,迟疑片刻,悉数趁夜色离开。 沈故渊吃力地抵挡火箭,身后宅院受到波及燃起火光,不一会便蔓延浓烟。 “沈大人!进马车!” 唐景瑜费力掩护秦青上了车,转而焦急地冲沈故渊喊了一嗓子。 而后者因此分神又加上体力消耗巨大,竟让一只利箭有机可乘。 胸口一痛,沈故渊脚步踉跄一下,灼烧感混杂着利器蛮横插入的撕裂痛楚格外清晰。 “沈大人!” “主子!” 唐景瑜顾不得自己上车,忧心忡忡又帮不上忙,从着火宅院冲出来的暗卫则闪现掩护沈故渊。 一道道燃着火焰的箭矢立破万钧划破夜空,天行者看着那群人手忙脚乱,不屑一笑。 “把唐门的人带走。” 他转身吩咐一句,便隐入夜色。 “是。” 刑天盟的人手趁沈府人乱作一团,强行绑走了唐景瑜和秦青。 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沾满迷药的湿布握住口鼻,晕了过去。 等沈故渊等人发觉箭矢逐渐变少,天色泛白之际,此地只余宅院一片焦土。 “唐景瑜和郡主呢?” 沈故渊回过神来脸色冷峻,气血翻涌,捂着胸口伤处的手不正常地颤抖。 “主子,他们………主子!” 暗卫还没禀报完,就见自家主子忽然半跪撑着地,立马一惊。 “我没事……” 沈故渊摆摆手,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 与此同时。 “不不不!” 慕长欢满头冷汗惊醒,一下坐了起来,脑子一片混沌,她呼吸急促,心跳极快。 睡梦中陌生模糊的男子身影一直困扰着她。 捂着胸口,慕长欢心神不宁,不自觉抿着下唇,蹙起娇眉。 为什么那个男子给她的感觉如此熟悉? 而且,还让她安心又想念。 但每次一梦见他,便是生离死别抑或求而不得。 慕长欢百思不得其解,愣愣看着床帘,平复思绪。 “长欢,你醒了?” 伴随着推门声,温润儒雅的关切声音传来。 慕长欢一抬眸,混乱的大脑更加乱七八糟,昨晚荒缪又可笑的记忆闪现脑海。 一袭纤尘不染白色锦衣的白云司丝毫没有自觉,恍若昨日之事全然没有发生,他微笑着坐在床榻旁,柔声向慕长欢介绍。 “为夫知道你近日噩梦连连,给你请了一位有名的大夫。” 说话间,白云司回头眼神变为冰冷,朝秋韵淡淡命令道:“过来。” 脸带面纱的秋韵破例被准许沐浴更衣,理由是怕她蓬头垢面冲撞瑶光公主。 慕长欢警惕地看着两人,往床榻内缩了缩,“别再演戏了!” 她冲着道貌岸然欺骗自己的白云司一通娇斥,“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大可不必装作对我多深情!恶心!” 一句句话刻薄刺骨,如同一下一下朝白云司心窝最脆弱的地方戳。 他微笑僵在嘴角,纤长的睫毛微眨,掩去一抹受伤的神情。 “我没有装。” 声音郑重而沙哑,压抑着翻涌的情感。 眼前气质清澈而凛冽的男子,低着高贵头颅,绝色温润的面容浮现令人心疼的沮丧,精致狭长的双眸水光潋滟,藏着绵绵深情。 可慕长欢不会心软,她憎恶欺骗,更加不能容忍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现在,要么你放我走,要么……” “长欢,我们还是先让大夫看看吧。” 白云司骤然脸色一变,抬头笑得温雅,浑似忘记前一刻的不愉快。 被打断的慕长欢眼底防备更深,拉了拉被褥,企图离两人更远一些。 在旁边看了许久戏的秋韵算是咂摸出味道了,她看白云司的目光嘲讽裹杂着不耻。 可惜她如今身不由己,在白云司隐晦的威胁眼神下,秋韵不得已强行按住慕长欢的手腕把脉。 “你干什么!放开我!” 慕长欢挣扎的很厉害,但武功全失的她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长欢听话,很快就没事了。” 白云司目光缱绻,骨节分明的手亲昵抚摸着慕长欢的青丝,动作暧昧又诡异。 映衬着他埋藏眼底的偏执,画面让人头皮发麻。 慕长欢自然反抗得更加奋力,但毫无用处,反而激起白云司阴沉骇人的占有欲。 站在旁观者角度的秋韵心一惊,她没想到白云司竟然对瑶光公主执着到这种程度。 而且…… 秋韵眉头一皱,指腹传来的脉搏跳动节律不像锁情蛊失效的体征。 那为何白云司会说瑶光公主记起了往事? 没有额外情报信息参考的秋韵,最终选择明哲保身,如实交代。 白云司听着她的耳语,心里一喜,思及昨夜长欢见过外人,顿时有了计较。 好你个唐门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白云司眼眸暗沉,已经将唐景瑜与其同伙列入黑名单。 重新缩回被子中的慕长欢心七上八下,她目不转睛盯着小声耳语的两人,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白云司为了去除慕长欢有关自己的负面记忆,竟让秋韵配了加强锁情蛊的药方,报酬就是让她与齐秋相见一面。 秋韵欣喜若狂,也顾不得怀疑白云司所言真假,连忙去后房找笔墨纸砚。 第一百七十四章 动荡(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冥厺。 他虚弱地撑着身子打算坐起来。 “欸,别动。”冥厺放下手边银针,头疼地瞪了眼不听话的病人,“你知不知我再晚来一刻,沈大人便驾鹤西去了。” 他说话向来不中听。 一旁端来药汤的妦缈笑了笑,“沈大人,您伤的可是真的重,老冥可是忙活一宿,您就别乱动了,躺床上养伤吧。” 沈故渊接过碗一饮而尽,道谢后咳嗽一声,发白的薄唇有了点颜色。 “不,我要去找长欢。” 他挣扎着下床,一个不慎,伤口再度裂开,血色渗过绷带染红了衣襟,沈故渊闷哼一声。 “你这小辈不是跟我添乱吗?” 冥厺没好气过来重新包扎一回,动作略显粗鲁,伤口牵扯发疼,沈故渊咬牙没出声。 妦缈是个心思细腻的主儿,看出沈故渊是真的担心自家公主,于是缓缓道来:“在清柳巷我们已经查出刑天盟的老窝,虽然人没抓住几个,但是收获颇丰。” 沈故渊瞧这两人不慌不忙的样子,也猜出几分,“你们家公主……” 冥厺顿时看伤员的眼神就像看准备拱自家上等翡翠白菜的猪,语气不善道:“我们家公主自然安然无恙,还无需沈大人操心。” 老冥估摸着是代入了老父亲角色。 妦缈摇摇头哭笑不得,“沈大人放心,我亲自拷问了刑天盟的人,据说白云司对公主用情至深,简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言外之意,瑶光公主的安危不用多虑。 可这话沈故渊怎么听都不舒服。 联想到属下曾说长欢唤一个男子夫君。 他一时脸肉眼可见阴沉下去,不住攥紧拳头,心梗得慌。 好歹是纵横名利官场,周旋于各种势力之间的人,沈故渊压下火气,耐着性子问道:“两位可是随太子殿下一齐回来?” 他其实更想问,冒充长欢的女子是谁,这条线索之上又有什么发现。 一提从淮阳城回来,妦缈和冥厺脸色怪怪的。 “我们的确是和太子殿下一道回京,天政帝命我二人烧毁淮阳城,杜绝更大伤亡。可路上发生一件怪事……” 沈故渊眉头皱起,凝神听着。 放下托盘,妦缈与冥厺对视一眼后,才细致讲述有些离奇的故事。 本自发现是林楚楚改颜后顶替瑶光公主,妦缈在路上见萧平关没阻拦,就对怀有身孕的林楚楚强行拷问。 但她还是知道轻重,最多让身娇肉贵的林大小姐吃点皮肉苦头,未伤及孩子。 从哀嚎不止的林楚楚口中得知,她做出的一切行径都来源一个老半仙。 闻言,妦缈心里跟明镜似的,林楚楚这个蠢笨的女人只是被当做一枚无关紧要的棋子,得知的情报并没有价值。 妦缈正打算就此罢手,回京后将林楚楚交给天政帝处置时,骤然见不过怀孕两月的林楚楚伴随着刺耳惨叫,小腹逐渐隆起。 此情此景,见过大风大浪的妦缈也一惊,连忙叫来冥厺。 经一把脉才知,林楚楚被骗着服用传说中的禁药,一旦有了生育,腹中孩儿月岁到了将以母体气血滋养为代价神速生长。 冥厺脸色奇怪,此禁药早已销声匿迹,而且林楚楚脉象竟是怀胎六月的妇人,这药效着实强到不真实。 看着奄奄一息的林楚楚,妦缈同为女人,难免还是生了一丝恻隐之心,她叫来萧平关。 而后者一脸冷漠,表示自己是被算计,对林楚楚以及她腹中孩儿没有一点丝半毫的感情。 话里话外都是林楚楚自作自受,就任由她自生自灭的意思。 可几人乘车刚到京城,英国公就像早知几人行程一般,在城门口迎接,一套寒暄过后,事若无意问起林楚楚。 得知她腹中是萧家血脉后,英国公喜不自胜,居然强行押着萧平关进宫面圣,要求赐婚! 妦缈讲完,沈故渊沉默良久。 整件事处处透着匪夷所思。 且不说别的,这英国公是个谄媚攀权的主儿,听见林楚楚的罪名后还拉着自家儿子上赶地赐婚就不对劲儿! 莫名其妙,沈故渊直觉告诉他,最近这京都皇宫都不会太平。 想不通其中关节,他转而问道:“你们可见到唐景瑜和秦青郡主?” 妦缈二人来时就听沈府的人说了来龙去脉,他们遗憾摇摇头,“在清柳巷也没见着这两人。” 沈故渊又咳嗽几声,多少有点愧对热心帮忙的唐、秦二人。 他先是拜托雀隐楼帮忙寻找,而后召集暗卫搜查,做完这一切,沈故渊休整半天后,换了一身正装打算入宫面圣。 冥冥之中的感觉驱使沈故渊想和天政帝商议一番,从长计议。 而此刻唐景瑜和秦青则是被五花大绑着,在一间幽暗密室醒来。 “唔唔唔……” 秦青一开口,词句不成,却发现粗大的绳结生生塞入嘴中,磨得上颚红肿到疼痛。 唐景瑜这边也没好到哪去,他狼狈挣扎着想坐起来,试了几次,徒劳无功。 额头累出汗,他索性瘫回地下,有气无力开玩笑道:“我说,大小姐你别再瞎叫唤了,我唐家少门主,可能还没被刑天盟的人弄死,先被你吵死了。” 秦青气得真瞪眼,凭啥这个嘴毒的臭小子就不用堵嘴! “因为白云司想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机密。” 隐匿在角落的秋韵适时开口,瞅了眼什么事都写脸上的秦大小姐,她有些不耐烦。 很明显,被秦青吵到的不止唐景瑜一人。 秦青一时尴尬地脸通红一片。 而由于视线受限制,被迫躺地上的唐景瑜并没察觉到暗室里有第三个人,他嘻嘻哈哈打了声招呼,眼底却藏着戒备。 “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又为何被关在这破地方?” “别和我装了,唐景瑜。” 秋韵躲在阴影下的表情看不真切。 被准确念出名字的唐景瑜心一惊,一个猜想浮现,他凝神嗅了嗅周围,眼眸闪动,“你是乔门传人对吧?” 此言一出,秦青震惊不已,费力转身想看看这位陌生女子的庐山真面目。 秋韵不知在想什么,平淡地点点头,嗯了一声,也不再搭话。 反观唐景瑜就热情多了,同是蛊毒界有名号的世家子弟,还赶巧被关一起,他防备似乎卸下不少,开启话唠属性。 “你果然被刑天盟的人囚禁了,觅香一闻就感觉浓度不对,嘿,本公子就是聪明不凡!” “我给你讲,你是不知道,我为了找你那叫一个千辛万苦,曲折反复。” “我和秦青郡主翻了好多家院子,中途还找见失踪的瑶光公主,你说神奇不神情?” “哎,对了,地砖上的话是你写的吧?我们还没去看,就莫名其妙被迷晕,也是运气背!” …… 完全失去清净的秋韵额角青筋跳动,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你能不能闭嘴!” 她昧着良心刚再度抹去慕长欢的记忆,现在只想休息片刻去见自家情人兼师父。 偏偏这两人被扔了进来,还不停叽叽喳喳,简直恼人的很。 秦青气不过,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唔唔唔…唔唔!” 我们是为了救你才进来的,忘恩负义的女人! 瞧着这位郡主过分的生动的表情,秋韵嘴角抽搐,竟从秦青脸上读出其想表达的意思。 唐景瑜则是早早察觉出陌生女子态度不对,她完全没有想象中见到救援的激动。 咳,他不自在清清嗓子,虽然现在他们也被困在这儿,严格说来也算不上是救援。 总而言之,不管怎么说,对方看上去就是奇怪。 灰暗的光线下,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几人算不上和谐的谈话。 唐景瑜警戒地盯着门口,秦青惴惴不安又恐惧哆嗦地朝他靠靠,而与两人不同,秋韵则是闻声抬起头,脸上满是期待。 是师父! 果然,下一刻石门打开,一名身材清瘦的男子被粗鲁地推了进来。 “一炷香后,我再来带他走。”天行者扔下这句话,就重新干净利落阖上石门。 秋韵气恼此人这般对待师父,她想起身扶一把踉跄的齐秋,奈何锁链长度限制了她的行动范围。 她负气狠狠摔砸纤细手腕上粗重的铐链,可后者纹丝不动。 “秋韵!” 齐秋刚适应密室昏暗的视线,他一看见自家徒儿,立马激动地快步走过来,眼底全是心疼怜惜。 在师父面前,秋韵惯性收起浑身尖刺,乖巧依偎在齐秋怀中,轻轻劝抚,“徒儿没事。” 全程目睹的唐景瑜和秦青互看一眼,神色皆是诧异意外。 难道说,眼前这位鹤发俊美年轻男子就是乔老? 两人一言不发,心下默契地支起耳朵偷听谈话。 齐秋抱着明显消瘦的爱徒,心疼得无法呼吸,在乔门他锦衣玉食养着的徒弟在这儿过得什么日子! 他愧疚地捧着秋韵脸颊,声音苦涩,“都怪师父没用,才研制出傀儡戏的解药,故现在才能见着你。” “什么?!” 秋韵大惊失色,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而齐秋不明所以。 “我加重了瑶光公主体内锁情蛊,白云司才答应让我见你。” 她皱眉说完这句话,心底暗暗咬牙切齿。 白云司,你真厚颜无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动荡(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和秦青在一边可听了一个明白。 “唔唔唔……唔唔唔!” 秦青义愤填膺,堵住了嘴也忍不住气愤破口大骂。 乔门这帮助纣为虐的东西! 她情绪激动地扭动被束缚的身体,身下草垛凌乱散开,联想到最近让自己倒霉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秦青就淡定不起来。 唐景瑜则稍显稳重,双眉紧皱,思量片刻,犹带礼貌道:“乔前辈,可是有什么苦衷?” 他这一出声,满心满眼皆是爱徒的乔秋才意识到密室还有旁人。 秋韵不喜这两人成天装作救世主,拿道德肆意批判别人的姿态。 她朝乔秋简单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而后故意呛唐景瑜一般道:“没有苦衷,乔门名声亦正亦邪,想必你也听过。” “没有苦衷?”唐景瑜同样也瞅这脾气古怪的女子不顺眼,他挑眉阴阳怪气嘲讽道:“那就是同盟呗,不过也是少见,当同盟当到你这儿份上。”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秋韵裸露在外的伤口,惹得对方怒目而视。 乔秋向来见不得有人欺负挤兑他徒弟,也不分青红皂白怼了回去,“唐门的教养确实让乔某开了眼界,敢问唐公子可有一点小辈的样子?” “和你有什么关系!白发老匹夫!” 唐景瑜顾及蛊毒界各门派的世家关系,但秦青堂堂郡主可不在乎,她一费力挣脱口绳,就泼辣地直白骂得乔秋狗血淋头。 “你!”乔秋面色铁青,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粗俗的女子,简直和男儿没有两样。 而边上的唐景瑜绷不住冷不丁笑了,以前他怎么没有意识到秦大小姐的臭脾气冲着外人时,这么可爱。 秦青骂得正欢,唾沫横飞,忽然不明物体迎面扔了过来,唐景瑜提醒不及,加之五花大绑。 白色瓷瓶重重撞上光洁的额头,发出一声闷响。 白皙的肌肤一瞬间就肿了起来,秦青疼得眼眸氤氲水雾,龇牙咧嘴瞪着罪魁祸首。 “这是你自找的。”秋韵嚣张地回视,她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诋毁师父,并觉得自己举动理所当然。 “过分了!” 唐景瑜努力侧身看清秦青伤势,怒火油然而生,他板着脸斥责道。 切,秋韵不屑冷哼,她曾无数次被叫做妖女,就这? 正当几人剑拔弩张之时,门口再次传来脚步声,而且听响动不止一人。 “各位好雅性呀。” 白云司悠悠晃动玉扇,漫步走近,衣摆白绸缎扫过阴湿的地面,显得格格不入。 他身后的天行者低眉顺目,手中端着什么东西。 唐景瑜潜力激发,用尽全力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站了起来,机警地将眼眶通红的秦青护在身后,他不认识白云司,但是动物般的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你还想怎么样?” 齐秋不顾徒儿的阻拦,带着鱼死网破的气势质问白云司,可惜别人并没有将他当个角儿。 白云司手一挥,指示天行者招呼乔秋两人,他则徐徐绕开,走向传闻中的唐家少门主。 “一腔热血的少侠?” 上上下下打量唐景瑜一番,白云司轻蔑嗤笑一声,如同庞然巨.物蔑视一只挡车螳螂。 被对方通身凌厉凛冽气场压得喘不过气的唐景瑜退后半步,神色收敛,他紧握双手,掌心不自觉渗出冷汗。 唐景瑜自诩跑过半个江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此刻却罕见犯怂。 视线被挡住的秦青,按耐不住踮起脚尖,触不及防与白云司对视,瞬间浑身冰冷。 好可怕——! 就像被伺机而动的吐着信子的毒蛇狠狠盯上,一股粘腻而骇人的不适涌上心头,她急急错开目光,在唐景瑜背后瑟缩一下。 白云司对两人反应很是满意,他狭长的眼眸泛着寒意,抬扇强制唐景瑜仰头,声音清冽而饱含威慑意味,“识时务为俊杰,不知道唐公子可有兴趣加入刑天盟吗?” 寥寥几个字,全然是威胁之意。 唐景瑜还未回答,旁边传来惨叫痛哭声,只见同白云司一同前来的天行者一刀结果了齐秋的性命,毫不拖泥带水。 气疯的秋韵不管不顾扑向天行者,后者眼睛都不眨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处,不一会哭嚎的秋韵便没了生息。 这一切发生太快,秦青大脑一片空白,瞳孔猛缩,唇齿颤抖。 同样如此近距离见证鲜活的生命流逝,唐景瑜心神具震,手掌收紧适而又松开,神情复杂。 似乎短短一刹那,他才真正看清江湖的腥风血雨。 “考虑好了吗?” 白云司倒是不慌不忙,斜睨了一眼砍下齐秋二人头颅正往匣子里装的天行者,话却是朝唐景瑜说的。 “我加入。” 这几个人恍若从唐景瑜牙缝挤出,他面色晦暗不明,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啪一声,白云司潇洒收起扇子,眼底闪过意料之内的满意。 “接下来会有人告诉你该干什么,至于秦青郡主……” 被点名道姓的秦青身子条件反射一抖,唐景瑜立马神情一变,紧张地盯着白云司。 有点意思。 白云司玉扇抵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两人,“别自作多情。” 他不轻不重瞥了眼吓得战栗的秦青,慢条斯理道:“她还不配我脏手。” 话是难听至极,但是唐景瑜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只要秦青没有生命之忧便是万幸。 白云司没闲工夫一直耗在这儿,他派人带走唐、秦二人后,嘱咐天行者将装着头颅的匣子秘密送往沈府。 天行者面无表情领命后,却被白云司幽幽叫住。 “你做得很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夸赞,让天行者僵住身子,他思及几个时辰前主上的警告,掩下眸中异色,低声应和一声。 而这边沈故渊刚急匆匆从皇宫出来,就听暗卫禀报府门前发现奇怪的匣子。 他心中有些怪异,试探性走近几步,只见不大的木匣子惊悚渗透出褐红色血斑,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一打开两颗死不瞑目的头颅争先滚了出来。 “主子!” 暗卫眼疾手快打落头颅,避免了沈故渊一身朝服被血迹玷污的可能。 纵然沉稳如沈故渊,也忍不住变了脸色,他忍着不适丢开木匣。 闻讯赶来的妦缈和冥厺见状不禁皱眉,语气沉重,“白云司竟对乔门动手,想必已经得到他所要的全部了。” 拿丝帕擦拭不慎染上血痕的手,沈故渊眼底闪过嫌恶,面容肃然,身有同感。 目前形势对他们极其不利。 “陛下表示近日诸位权臣形迹可疑,让我们注意点。” 派人清理府门前后,沈故渊坐下来神色疲惫,他没想到进宫一趟没有得到任何益处,反而听着焦头烂额的天政帝念叨一番。 妦缈和冥厺面面相觑。 三人椅凳还未坐热,忽然听见下人来报。 “主子,不好了!” “何事惊慌?” 沈故渊不悦。 下人战战兢兢,“主子,以英国公为首的权贵世家带人逼宫了!” “什么?!” 三人具惊。 下人摸了把额头冷汗,支支吾吾道:“听说主子前脚刚出宫,英国公就带入气势汹汹去了御书房,要挟陛下退位让贤。” 形势变化毫无道理,沈故渊太阳穴突突,他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语气生硬,“英国公准备上位?” “不,”下人咽了一口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他们想让陛下禅位给前朝皇子。” “前朝皇子?” 妦缈和冥厺异口同声问道,不过一个难以置信,一个若有所思。 沈故渊眼皮一跳,心神不宁,“谁?” “是……是白云司。” 下人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所有力气,这一日发生的事过于玄幻。 与此同时,皇城内。 “反了!反了!” 天政帝龙颜大怒,一把扫开书案上的奏折。 英国公带着权贵重臣面不改色站着,虚伪笑着,“臣也是为了陛下好,如若不立刻起草禅让文书,那可别怪臣不客气了。” 说话间,英国公抖抖胡子,眼神闪过老奸巨猾,示意一旁手拿刑具的护卫上前。 “你敢?” 天政帝气得青筋直跳,周围心腹却尽数被困。 英国公恍若听闻天大的笑话,“陛下,看来你还没认清形势啊!” 他身后的权贵跟着哄笑,气得天政帝脸青一会紫一会。 “行了,别再负隅顽抗了,”英国公道貌岸然挥挥手,示意下人呈上早已书写好的文书,“臣贴心地为您写好了,陛下就赏脸盖下章吧。” 开国玉玺的位置只有历任皇帝才知晓,故英国公耐着性子在这儿耗着天政帝。 “做梦!” 天政帝看清文书内容,脸阴沉得能滴出水。 前朝皇子?白云司? 他攥紧衣袖,掩饰住内心的惊涛骇浪。 恰逢此时,白云司携着一位天政帝再熟悉不过的人影走来。 “哟,这般热闹呀。” 玉冠束发,白云司绝色容貌更添一抹儒雅威严,他身旁的慕长欢好奇地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 “夫君,这是哪里?” 她眨眨眼,扒拉着白云司衣袖,语气天真无邪。 白云司眼底柔软一片,无视旁人各异的神色,温声道:“这是我们以后的家。” 第一百七十六章 动荡(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早前从沈故渊那得知欢儿失忆之事,震惊半响也就回神了。 他顾不得自身安危,两步并作一步想走过去,却被英国公指挥人拦了下来。 “陛下,看见新帝也无须如此激动。” 英国公笑得脸上褶皱更深,他摸摸胡子,三言两语曲解了天政帝的意思,还不动声色拍了马屁。 “奸佞小人!” 天政帝愤怒拂袖,只恨自己没认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 而英国公倒不以为意,风水轮流转,他此刻完全没必要对这人卑躬屈膝。 怕生的慕长欢被暴躁的一幕吓一跳,她躲在自家夫君身后,圆溜的眼眸又忍不住好奇地东看看西看看,觉得前面长相威严一身龙袍的中年男子格外眼熟。 她苦恼地蹙起秀气的眉头,死命想不起来。 白云司若有所察,眼眸微动侧身挡住慕长欢的视线。 “长欢乖,没事的,为夫带你来只是想演场戏。” 他用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柔声诱哄,抬手揉揉慕长欢顺滑青丝,后者似懂非懂点点头。 夫君都是对,都是为她好。 慕长欢也不知这个念头为什么根深蒂固,就好像自从她有记忆一来,便存在了。 看着乖巧听话如同收起爪牙的猫咪慕长欢,白云司藏起眼底骇人的偏执,勾唇一笑,“为夫最喜欢长欢了。” 他眷恋地拉过慕长欢的手,将人拥入怀中,她眸中水光潋滟,轻咬唇瓣,分外可人。 天政帝见自家骄傲如烈焰的女儿被迫像菟丝花一般依附乱臣贼子,肺都要气炸了。 在他看来白云司完全在折辱慕长欢! “白云司!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你是不是搞错了?”白云司嘲讽一笑,对名义上的岳父可没有那么温柔,“我白云司不是谋权篡位之人,我不过是来取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最后一句话,他咬字极重,流露压抑的滔天恨意。 怀中的慕长欢瑟缩一下,反被白云司扶背安抚,他不喜在意中人面前表现负面情绪。 白云司调整状态面对怒发冲冠的天政帝,他微微一笑夹杂冷意,“陛下大可不必拖时间,你的所有筹码可都在我手上。” 当着天政帝的面,他若有所指垂眸看了眼依赖地环着自己的慕长欢,指尖微动。 包括,你最宠爱的女儿都在…… “卑鄙无耻!” 天政帝被彻底激怒,胸膛上下起伏,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 然后顾不上套话,他击掌唤出最后的死侍。 电光石火之间,殿内梁柱之上如黑羽落下数名暗衣死侍,皆全副武装,杀意顿起。 局势忽然一变。 英国公带的兵力尽在殿外候着,四周不过寥寥几个带刀家丁。 白云司脸色沉了几分,护着慕长欢退后些许,英国公和数名权贵则没这么体面,纷纷失态往后躲,肥硕的身躯颤抖不止,恨不得隐身在柱子后。 “陛下,别冲动,这是误会。” 英国公是出了名的墙头草,冷汗直冒讪讪一笑,挥动手臂,示意无辜。 “就是,就是。” 旁边头发花白的权贵腆着老脸应和着,他还想接着说些保命的话,感觉到白云司冷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突然噤声。 死侍是天政帝手上最后的底牌,既然见了人也不掖着藏着。 他呵呵一笑,不怒自威,“这是不是误会还由不得你们说了算。” 英国公是个惜命的主儿,一边可怜兮兮地求饶,一边暗自给家丁打手势。 这些小动作白云司自然瞧见了,心底冷哼一声,果然是老狐狸。 “夫君,我们怎么办?” 慕长欢莫名不怕身着龙袍的男人,但是常识告诉她,现在情况很危险。 她攥着夫君胸前衣襟,踌躇眨着眼睛看着白云司。 “将瑶光公主带过来!” 还未待白云司回答,天政帝脸色难看,看不得女儿认贼做夫。 死侍眼神不带丝毫情绪,听取命令后动作极快,顷刻间闪身靠近。 瑶光公主? 是谁? 一头雾水的慕长欢忽而头疼欲裂,冷汗涟涟,她求助般眼含水雾看向白云司,满是委屈,却听见耳边亲昵一声清雅嗓音。 “长欢,忍着点。” 什么? 慕长欢还未弄清楚状况,只觉脖子一紧,呼吸困难,她瞪大黑白分明的双眸,纤细的小手挣扎地推挠桎梏自己的手掌,白云司复杂的眼里倒映着她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一变动是天政帝始料未及的,他连忙呵停死侍动作,眼底燃起焦躁。 “白云司你敢?!快松开!” 英国公一众也具是一惊,他们听闻的风声可是未来新帝极其痴迷瑶光公主,不惜动用繁琐手段留住她。 白云司纹丝不动,白衣水袖下手臂高抬,任由慕长欢小脸涨得通红,挣扎越发无力。 “陛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别开脸不看慕长欢痛苦的神情,压下眼眸异样,另一只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面上却一副好整以暇,满不在乎。 别怨我,长欢,这是形势所迫! 他心底默念着。 天政帝是真的慌了,表情就像一个普通父亲见到女儿陷入危险,“你到底要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 白云司嘲弄一笑,给了英国公一个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取来禅位文书亲自送了过去。 恰逢家丁趁两方混乱,浑水摸鱼跑出去通风报信带来了身着兵甲的将士。 一子落错,局势再度逆转。 天政帝面容灰败些许,接过笔墨,灼灼望着白云司,哑声道:“你先松手!” “咳咳……” 白云司调笑片刻,当面毫不在意手一松,慕长欢失去支撑,重重摔在汉白玉砖上,捂着脖子咳嗽不止,可怜狼狈至极。 如玉般的精致眉眼满是痛楚,眼底尽是惊惧惶恐,绝艳容颜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 天政帝心疼不已,害怕白云司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只得压制怒气,转身在隐蔽暗阁找出玉玺。 传国玉玺一现,英国公眼睛都看直了。 罕见的整块和田玉精巧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龙首,底座正正方方大气威严,象征着掌管天下的权势。 白云司也不免俗看得入神,那可是他日日夜夜心念之物! 他双眸闪动,指尖收紧,甚至忘了一旁受惊的慕长欢。 英国公眼力劲也足,嘴角胡须翁动,眼珠子转悠,心思活络。 待天政帝不情不愿盖了印,他便一把抢过玉玺,入手明明是冰冷玉质,心头却火热一片,动作谨慎颤抖又显得吃力,好像抱的是整个天下。 英国公看玉玺的眼神如同饿狼盯着肥肉,强忍着收为己有的心思,他皱巴巴的脸笑出层层褶皱,讨好地将手中之物恭恭敬敬献给白云司。 后者淡然接过,指腹不住摩挲雕刻得活灵活现的龙头,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慕长欢难受的咳嗽声才唤他回神,她双目泛红,眼尾一抹艳丽嫣然,泫然如惶然稚儿。 白云司动作一僵,忙不迭放好玉玺,转身想去扶起受委屈的慕长欢,却被人抢先了。 “欢儿!” 天政帝趁英国公疏忽,一把推开家丁,老泪纵横拥住受苦的孩儿。 “是父皇的错,不应该让你去淮阳……” 他想不到娇贵的欢儿经历过什么,只觉心疼得一塌糊涂。 慕长欢惊魂未定,忽然被抱住,条件反射想挣脱,未几她腰间一紧,抬头时已在另一个怀抱。 “别怕,没事了。” 白云司一边冷眸睨了眼办事不力的英国公,一边疼惜地碰了下慕长欢青紫的脖劲,却被毫不犹豫地躲开。 “长欢……” 他一愣,而后眼眸一眯,转瞬即逝的不悦闪过。 慕长欢胆战心惊,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眼前人生气,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惧蔓延。 禁闭着双眸,她微微瑟缩侧头,抿起嘴角,等待惩罚降临。 扬起的触目惊心掐痕的颈脖,慕长欢显现出脆弱又带着愤怒的倔强,稠密的睫毛如同蝴蝶轻颤。 白云司眼神一暗,还未有所动作,一道人影神色愤怒冲入宫殿,吸引所有人注意。 “父亲!你到底在干什么!” 被关了几天逼着和林楚楚成亲的萧平关终于找准机会偷跑出来,一上街便听见风言风语,他跑来皇宫求证,却看见眼前这一幕。 英国公小人得志地指挥家丁给九五至尊五花大绑! 更可气的是,白云司行为可疑,好似挟持了真正的瑶光公主! 萧平关错愕又愤恼,推开一众不知所措的士兵,第一反应便是解救天政帝。 可笑的是忠君的思想还为他父亲一手培植。 口中棉布被取出,天政帝略显狼狈,而英国公在一旁急得跳脚,大声训斥道:“逆子,你快住手!” 旁边两个家丁得到许可,壮着胆子,强行想制止少主子。 慕长欢被变故惊了一下,瞧着这闯入的人也分外眼熟,奇怪得不行。 白云司则是眉间紧锁,流露出几分焦躁的不耐,他沉声道:“英国公若不在意贵子性命,我便不心慈手软了。” 杀意破空而现,没有丝毫停顿。 白云司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便引来萧平关怒目相视,“你就是前朝皇子?呵,装得真像!” 这一出,把英国公吓得差点一口气背过去,连忙求情,而一群权贵则在旁边悠闲看热闹。 第一百七十七章 狼子野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被蒙着眼睛带入一间宽阔的房间,四壁皆砌墙,只留一个出口,密不通风。 空气中漫散一股恶臭,又浓又烈,直冲鼻腔,让人窒息。 旁边的蒙面人在唐景瑜快把自己憋死之前摘下了他的眼罩。 “这是主上的军团,你的任务便是服务这群不死士兵。” 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 唐景瑜眼睛还未从一片漆黑中适应光亮,抬手半遮眼,心里一丝不详的预感,片刻后他瞳孔地震,浑身血液冰冷。 密闭的房间内,整齐锁着数百名的怪物,他们嘴被堵上,没办法发出嘶吼,青紫色的皮肤印着诡异的图案,指甲长如弯刀,浑身散发着难闻的腐尸臭味。 是变异后更强的怪物! 沈故渊曾告知他,淮阳出现过难缠百倍的变异怪物。 砍分两半仍可伤人,速度极快,几乎没有弱点,只能火攻。 唐景瑜心头突突跳,压下惊愕,道:“这位兄弟,我具体应该做什么?” 蒙面人无视套近乎的行为,回答仍旧没有感情,“这些士兵到夜里会互相厮斗,即便有铁链锁着,也会有损伤,你就负责修复他们肢体的破损。” 前半句唐景瑜听得懂,后半句则一头雾水。 心底的异样越发严重。 而蒙面人看出来单说没用,便走过去一把砍掉附近一只怪物的手臂,干净利落。 在唐景瑜惊异的目光下,蒙面人将不断蠕动的手臂创口出涂抹不明粘液,对着不断嚎叫的怪物怼了上去。 不出须臾,暴躁的怪物嘶吼着挥舞原本已经断掉的手臂! “看懂了吗?” 蒙面人淡然回头,仿佛自己刚才只做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好半天后,满脸震惊的唐景瑜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点插科打诨的心思都没有了。 “我负责给他们……接断肢?” 犹豫再三,他问出口,忍着恶心看着怪物手臂衔接处血肉模糊的地方。 “不止,”蒙面人如同没有情绪的机器,一字一句毫无波澜,好像在背书,“主上招你来,必定不会大材小用,你需要改进修复水。” 说话间,他指了一下腰间挂着的水壶。里面装着的透明液体便是让怪物复原的秘诀。 好似料定唐景瑜没办法背叛刑天盟,蒙面人毫不忌讳地将水壶递了过去。 怔怔接过,唐景瑜越发感觉手中东西烫手得紧,看着眼前一片模样骇人,拉扯铁链乱动如困兽的怪物,他一阵头皮发麻。 蒙面人自认完成了交接,最后按照主上交代说了一句,“秦青郡主我们自会好生招待,只要你做事不犯糊涂。” 即便是此人机械的语调念出,唐景瑜也能脑补出白云司说这话时充满威胁的意味。 他眼神复杂无比,适而点点头,算是应了。 蒙面人满意地走了。 待房间只剩唐景瑜一个活人后,他转身进入专为他配置的药房,手上还拿着角落中闲置的铁链。 略显急躁地将铁链浸入水中,用特殊布料提取水中漂浮的异物,他将类似草药的细小叶梗拈在指间,表情凝重。 果然! 他听闻变异后的怪物凶猛无比,即便在白天也力能举铜鼎,怎么能被区区铁链困住。 原来铁链加了料! 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他,找出涂抹在其上的药汁便能破如今进退维谷的局。 唐景瑜心跳得极快,手激动得微微颤抖,伏案忙碌起来。 而另一边的天行者带领一众人马,依照主上的吩咐包围了沈府。 凛凛铁骑声如擂鼓,刀剑寒光正午下生冷。 沈故渊眉间紧锁,抬脚去练功房换了一身戎装,妦缈见他准备出去对峙,立马担忧叫了一声。 “沈大人,不要莽撞行事!” 冥厺则飞身上树,在瞅见一片黑压压敌军后,一只利剑便破空刺来。 他勉强挡住一击,一抬头,满天雨箭密密麻麻如网扑来。 “快进去!” 话音刚落,冥厺强行拉着沈故渊重回大堂,顺带让妦缈将门窗关好。 沈故渊一脸怒容,还想挣脱,冥厺死死压住他的手,压低声音,“沈大人是想白白送死,让我们家公主愧疚吗!” 提到慕长欢,沈故渊忽而松了力道,他微微低头,散落发丝模糊面容神色。 攥紧的指尖似乎在强压什么。 见稳住了沈故渊,冥厺表情肃然,道:“我方才见府外人马重多,靠我们几人突围出去胜算不大。” 他转而问道:“沈大人,你府中还有几人可用?”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涉及辛密,但形势摆在这儿,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十人。”沈故渊脸色阴沉,详细解释道:“沈某派人去查了些事,府中人手不多。” 听得出语气中的信任,冥厺和妦缈对沈故渊的态度近了不少。 还未待三人想出对策,忽而如一道风掠过纸窗,而后一声巨响,两门丝毫未损可其内的门栓断裂落地。 沈故渊警觉,骨节分明的手摸上刀柄。 其余二人同样防备地摆出对战姿势。 天行者一迈步入门,迎面暗器簌簌刺来,他眉头一皱,侧身躲过,一回身沈故渊长剑又接踵而至。 “等下!” 天行者一边略显吃力地和沈故渊来回周旋,而后者则是次次杀招。 “我是来帮你们的!” 一刀剑气击中天行者肩头,他却没有躲,目光直直看着沈故渊,任由衣料破开血肉模糊。 三人狐疑看着这人,直到天行者丢下手中长鞭,无害地双手抬起,沈故渊思忖终是住手了。 “何意?” 沈故渊不是三岁稚童,不相信天底下有平白无故投敌的好事。 还恰逢他们被困沈府,怎么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天行者先撕开衣袖给伤口止血,大大方方寻了锦凳坐下。 “现在的刑天盟已经不是原本的刑天盟了。主上变了……” 他说到这儿,神色黯然,包扎的力道加重都没注意到。 “所以?” 冥厺双手抱胸挑眉,一副洗耳恭听你瞎扯的架势。 也不管对方信不信,天行者自嘲一笑,手下没空着,一边用随身的酒消毒,一边隐约带着祈求地看着沈故渊。 “主上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他忽然嘲弄勾唇,“应该是主上眼中的康庄大道。但是刑天盟彻底毁了!” 沈故渊没心情听天行者讲什么刑天盟创立初衷而白云司最近又是怎么糟践它的。 “长话短说,你想干什么?或者说,想让我们干什么?” 冥厺和妦缈闻言也不约而同看着天行者,不论投敌真假,了解目的准没错。 好似十分欣赏杀伐果决的沈故渊,天行者举止尊敬道:“刑天盟不能毁在白云司手里,哪怕舍弃现在的首领。” 三人具是一惊,沈故渊也重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黑衣人。 武功高强,面容敦厚,无论怎么看都是上位者手里最锋利好用的刀。 没想到…… 是一把随时可能反刺主人一下的双刃剑。 但对于这件事,沈故渊是喜闻乐见的,他也不敢贸然全信此人。 “沈某如何能信你?” “此间情形信不信也不由你了。” 天行者捆好布带起身,三人皆是条件反射一退。 苦笑一声,天行者也知道时间不等人,他坦诚道:“我现在带你们悄悄出去。” 语罢,他抬手示意躲在屋顶的手下现身给几人刑天盟的衣服,沈故渊一愣,若是此人有心害他们,恐怕…… 冥厺和妦缈也不是傻子,心底信了多半,拱手道谢,从善如流接过衣服换上。 在天行者的帮助下,三人顺利出府,商议片刻决定分道扬镳。 冥厺带着妦缈回雀隐楼,再去营救被囚的唐、秦二人,顺便会一会天行者嘴里的不死兵团。 而沈故渊担心慕长欢的安危,得知白云司带她入宫逼天政帝禅位,心里一咯噔。 他火速发射信号召集沈府散落各地的暗卫后,一刻也不愿意等,当即策马扬鞭奔向偌大的宫门。 天行者则仍旧带队守在沈府外,营造着两方势力僵持不下的虚假情况。 此刻,前朝皇子围宫,逼当今陛下退位的消息在坊间传得火热,七八个故事版本都出来了。 有的说,当朝开国皇帝胜之不武,强行发动皇权斗争,造成生灵涂炭,故现在前朝皇子顺应天意,复辟旧朝。 还有的说,前朝皇子忍辱负重,又生得仙人之姿,乃命定帝王,此番逼宫势在必行。 更有甚者编排一顿皇亲国戚,说其凌虐前朝妃嫔皇子以满足难以启齿的恶趣味,实在卑劣不耻。 …… 英国公府。 林楚楚挺着看起来快临盆的肚子,听着丫鬟打听来的消息,心底一顿紊乱复杂。 再没脑子,她也发现英国公对自己的奇怪态度,以及如此巧合的怪事以及逼宫…… 自己恐怕早入局已深! 轻轻抚摸着不断夺取母体营养的肚中胎儿,林楚楚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怨恨,忽而又变成了一副幸福的慈母形象。 但心中的动摇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如今只要一闭眼,满是萧哥哥的对她厌弃……以及对慕长欢的万般柔情! 林楚楚面容扭曲,生生撕碎手中锦帕。 第一百七十八章 装傻充愣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皇宫大殿之上,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原因无他,半柱香之前,伴随凄厉惨叫,新帝白云司飞扇斩断萧世子左臂,血溅三尺,其状可怖。 英国公苦苦求饶,才让新帝留萧家一条独脉。 想起自己对萧平关挑衅之事幸灾乐祸的态度,权贵们纷纷冷汗一把,摸摸自己尚在的手臂,遍体生寒。 慕长欢吓呆在白云司怀中,大大的眼眸失去聚焦,樱花般的唇瓣褪了色泽,还在微微颤抖。 忽而视线一黑,微凉的手遮挡在她眼前,白云司低声轻柔道:“别怕,为夫会处理好一切。” 明明如此温润如清流的声音,在慕长欢听来已然和索命的厉鬼嘶吼别无二致。 感受到怀中人不停颤抖,白云司温雅的眉头蹙起,叹了一口气。 而捂着断臂痛得脸部扭曲可怕的萧平关还想叫嚣,被眼疾手快的英国公一把死死堵住嘴。 儿呐!别再自讨苦吃了! 他老态龙钟的混浊双眸满是恨铁不成钢。 方才空档天政帝早被带了下去,是生是死全凭新帝一句话。 如今木已成舟,你萧平关还真能挽狂澜于即倒,抚大厦于将倾? 萧平关年少一腔爱国热血,加之心爱女子被钳制,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仍旧不停挣扎,死命往白云司方向扑过去。 “英国公,要不本帝给你续个弦,再生一个世子?” 白云司心情本不好,见萧平关如同恼人苍蝇一般作死,当下不耐地冷声道。 “不不不,臣立马将犬子带走,不污陛下的眼。” 英国公身心俱疲,扶着额头,厉声命令家丁带走世子。 这场闹剧差不多收场了。 白云司一锤定音,下月黄道吉日便举行登基大典,至于天政帝以及后宫妃嫔皇子改日再处置。 一众趋炎附势的权贵连连称好,不约而同道:“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云司自然受用,脸上却瞧不出半分,一身白衣仍旧不食人间烟火。 他握住慕长欢纤细玉手,眉间流露深情,“往后,本帝的江山分你一半。” 慕长欢不知道什么江山不江山的,她只觉眼前削去陌生男子手臂的夫君可怕。 想挣脱手,又惧怕其生怒。 她眼底满是纠结惶恐。 白云司脸阴沉几分,他不喜慕长欢对自己这副模样。 就像一根刺狠狠往他心底柔软之处反复扎弄。 所有人都可以怕他,但是慕长欢不行! 他的长欢不行! “痛痛……” 被强行握住手腕朝皇帝寝宫走去,慕长欢疼得美目氤氲雾气,又生一层惧怕,只能低低呻吟。 鼻头委屈地泛红,精致的眉目满是不知所措。 白云司一怔,蓦然松手,心底暗恼。 “抱歉,抱歉,长欢,为夫不是故意的。” 他将娇小单薄如易碎瓷娃娃般的慕长欢拥入怀中,埋首白嫩颈脖处,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神。 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子僵直如炸毛警惕的猫,弓着脊背,充满防备,白云司眼眸深暗得能滴出水。 他抬手轻抚慕长欢柔顺的青丝,语气眷念深情,“不要怕为夫好吗?” 葱白如玉的指尖顺着脸颊到了慕长欢掐痕青紫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摩挲,惹得她止不住颤抖,恐惧在眼眸中越聚越浓。 温润的指腹仿佛是催命的寒刀,一下下威迫恫吓。 “好……好。” 她双眸润湿泛红,唇边挤出破碎词句,声线不稳。 “这才乖。” 白云司勾起唇角,周身森冷的温度缓和不少,转身取出药膏,细致温柔如同一位合格恩爱的夫君给慕长欢上药。 后者一动不敢动,僵住身子,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而这一幕在外人看来则十分和谐温馨。 主上果然很爱瑶光公主。 刑天盟的人啧啧一声,默默为他们关上门。 可连白云司自己也没察觉到,面对胆怯不已的慕长欢,他内心除了怜惜疼爱,还有隐藏的不耐。 白云司爱的终究是华殿宫廷之中,娇贵张扬如烈日当空的大燕长公主。 就算是失去记忆,催眠后失去自我的慕长欢也不是真正的瑶光公主! 不过是皮囊一模一样的空壳罢了。 白云司心头火热的占有欲非但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愈演愈烈。 他狭长冷眸一眯,给战战兢兢的慕长欢上完药,不住抬手捂住胸口,有节律的跳动声在叫嚣着什么。 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怪异,慕长欢如芒在背,捏着衣袖,哆嗦地往后坐坐。 胆小如鼠的模样着实与杠天杠地的长公主相去甚大。 一股烦躁油然而起,白云司有些后悔让秋韵加重锁情蛊进而几乎摧毁了慕长欢的意识。 “你先在这儿好生休息吧。” 他有些不快拂袖而去。 心底盘算着让唐景瑜来瞧瞧慕长欢,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之法。 目送那抹压迫感十足的白色身影离去,慕长欢眼神呆愣片刻,放松下来,又恢复好奇宝宝的属性,到处摸摸看看。 直到殿内一道微不可察的气息消失。 慕长欢神情一变,一双天真凤眸变得凌厉不已,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她毫不拖泥带水锁好门窗,打开父皇曾告诉她的暗格,取出正真的传国玉玺。 岁月沉淀玉玺浓厚威压,一松开锦绸,雕刻鬼斧神工的龙首威严高傲又悲天悯人。 慕长欢再三确认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调包了秋韵的药,不断配合白云司表演,不然今日慕家的江山就真的移主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将玉玺放了回去,然后结合装傻充愣这几日得到的信息以及前世的记忆,在脑海里开始复盘。 白云司是刑天盟的首领,并且还是前朝皇子,一心想报仇复国,还对自己有莫名的征服占有欲。 思及此处,慕长欢一阵隔应,特别是想起在中锁情蛊那段时间竟对白云司意乱情迷生出奇怪的情愫。 她眼底一阵寒恶,搓搓手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有理由怀疑,在此之前自己对白云司的一些不正常反应都是被用蛊毒的铺垫。 不过现在父皇和小弟应该被严加看管,萧平关也失去一条臂膀,而沈故渊处境不知,唉…… 对比想着白云司还未放出的底牌——不死军团,慕长欢心有些无力,隐隐有种大势已去的惶恐。 与前世截然不同的走向,让她有点害怕担忧。 定川王还未谋反,怎么白云司先一步逼宫? 感觉自己带来的影响在逐渐改变既定的未来,慕长欢心神不宁。 忽而,一阵窗户敲打声吸引到她的注意。 啪! 啪啪啪! 啪! 是人在打暗号,莫名一种记忆深处的游戏规则浮现脑海,慕长欢顺带想起幼时出宫和偶遇的小哥哥玩耍的场景。 她鬼使神差按照规则拼了一下,而后心头巨震。 沈 故 渊! 心底五味交杂,慕长欢身体快一步打开窗,一个普通太监装扮的沈故渊出现眼前。 顾不得什么儿时巧合经历,她噗嗤一下笑出声。 “沈大人果然非池中物,一身宦官服饰都穿出名相高官的气质。” 一声算不是华丽的低阶太监青袍略显小地绷在骨架高大的沈故渊身上,半透的乌纱帽微微遮盖他儒雅冷峻的面容,清雅威严的气度强行装作奴颜媚骨,可惜学了个半像,画不成反类犬。 听出她言语中揶揄的意味,沈故渊第一反应却是又惊又喜,高冷的俊脸都快绷不住了。 “长欢,你想起来了。” 他越过窗舊,利落翻身入殿,完美到挑不出一丝错的世家礼仪都压制不住激动。 僭越般拥住他挂念多日的人儿。 慕长欢同样惊讶,她没想到性格内敛,闷得要死的男人居然这么直白地表达喜怒。 靠在沈故渊胸膛,耳边是稍快的心跳声,她出奇得没有抵触,脸颊悄悄泛红,原本乱如丝线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她不自在轻咳一声,反倒引起沈故渊急切关心的追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还是说白云司那个奸诈小人做了什么?” 说到白云司,沈故渊面上不显,但暗地不免咬牙切齿。 “没事。” 慕长欢有些好笑,重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颜。 那双如黑曜石般深邃沉寂的双眸,竟不可思议为她闪动光亮,她不禁回抱过去。 也许,她重生的意义不止挽救慕家江山,还有…… 这回轮到沈故渊耳根子红了一片,他轻轻嗓子,略显紧张地瞄了眼瑶光公主。 本想说什么,却在看见她脖子上的刺目掐痕时,沈故渊一瞬间变了脸。 “是白云司掐的?” 他言语间尽是肯定。 慕长欢才想起这事,低头一看,白云司用的药也是上等,现在痕迹已经散了不少。 “小伤。” 她没多在乎,此刻皇室将倾才是重点。 可沈故渊不这么想。 他脸色藏着狠戾,心疼地想触碰青紫的掐印,又怕弄疼慕长欢,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中,迟迟未动。 “我沈某定会让白云司百倍偿还!” 慕长欢被他眼中没有克制的似水深情烫了一下,急急低下头,轻咬唇瓣,耳垂泛起红霞。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解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密室。 唐景瑜忍着难闻恶臭,手中不断动作,眼睛却泛起亮光。 注视之下,研烧的草药在水中散开浓烈的黑红色,绵延翻滚,水雾四漫。 待他颤抖着手滴入最后一位药材磨榨汁液后,陶罐内的水面忽然从滴落中心开始肉眼可见褪去颜色。 唐景瑜心砰砰跳,屏住呼吸,等待结果。 一滴、两滴…… 罐中沸腾的汤药颜色慢慢变为极浅的粉色。 他脸上欣喜和担心并存,摸不准自己是不是成功了。 一墙之隔的怪物嘶吼呜哝声传来,唐景瑜一拍脑袋,笑了起来。 是不是成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只有三脚猫功夫,他可不敢将一个怪物引进来,自己老老实实端着陶瓦罐开了门。 被铁链锁着的怪物瞅见活人,明显比刚才更加振奋,冲着唐景瑜张牙舞爪,口水粘液糊满的臭嘴不断哈气,锐利奇长的指甲歇斯底里扑过来。 总而言之,若不是有铁链镇住,唐景瑜就好似纯白可口的绵羊落入一群饿狼窝。 吊儿郎当的本性又犯了,他嘚瑟地挑衅眼巴巴想咬他却无可奈何的怪物。 好半天才想起试药的事。 “好家伙,真会坏事!秦青这个臭脾气的大小姐还等爷去救!” 他重重踢了一脚怪物,又由于重心不稳,差点摔进怪物堆里。 一股力道帮唐景瑜稳住身形,他险些和面目狰狞的怪物亲密接触,背后惊出冷汗。 “唐门少门主?” 冥厺之前朝沈故渊要了需要营救的两人画像,但还是想再度确认一下。 “对对对!” 唐景瑜生怕他一松手,自个儿就成为怪物的盘中餐,怂得一比地点头。 感觉这人和印象中规矩严谨的唐门中人差距有点大,冥厺嘴角一抽,抬手将他放在安全地带。 没有浪费时间,冥厺自报家门,说明来意,唐景瑜听后大喜,又觉初见些许丢人,他不自在咳嗽一声,转移话题自我介绍一番。 两人互通情报后,冥厺微讶。 “你能复刻浸染铁链的药汁?” 这个小辈不简单啊。 唐景瑜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明白前辈精通药理且颇有名气,顿觉班门弄斧。 “我就试了试,结果还不知道。” 冥厺只觉这人谦虚,方才交谈中显露的药蛊造诣,他一听便知深浅。 正好去探其他房间的妦缈还没来汇合,两人一拍即合,配合默契按住一只怪物准备试验。 唐景瑜颇为吃力地端着瓦罐,本只想测试怪物是否对药汁畏惧,可冥厺一时不查,桎梏不牢,竟让怪物嘶吼着挣脱。 慌乱之间,瓦罐里的药汁大数阴差阳错灌进怪物嘴里,唐景瑜一愣,冥厺重新控制住怪物,后者已经开始痛苦嚎叫。 “好像……有效果。” 唐景瑜见被灼伤般呻吟的怪物,不确定道。 冥厺面容严肃,伸手将怪物重新绑住,眉头蹙起,开口道:“不止。” 未几,怪物外层皮肤的纹路好似布料褪色,散去了诡异黑红,青紫色的皮肤渐渐露出原貌,长到诡异的指甲开始脱落。 伴随着一声比一声弱的嘶吼,怪物竟变会普通人模样! 但因为伤势过重,在变回人的一瞬间变断了气。 旁观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是解药?” 联想到齐秋死前说为刑天盟制出了解药,唐景瑜福至心灵,欣喜若狂。 他当日还想,刑天盟为何要解药,原来是为了牵制怪物。 照目前情况看,解药不但可让怪物变回普通人,还能使其惧怕听话。 冥厺到底是听过淮阳城虚假解药闹出的风雨,更为谨慎。 “再观察些时候,再下结论。” 唐景瑜热情不减,也赞同点点头。 他连忙回屋誊抄方才试验的药方,珍惜地揣到里衣之中,一回却见冥厺点燃了火把。 “前辈,这是……” “现在不灭,后患无穷。” 冥厺淡然浇上从犄角旮旯找见的酒,在怪物中四处点火,不一会便起了一片火光。 “可是这动静太大,您同伴还没汇合……” 唐景瑜当然不是同情怪物,只是奇怪为何不得妦缈前辈来了再烧。 动作一顿,冥厺眼神晦暗不明,声音低沉,“不必了,她已负伤而逃。” 方才尺寸天窗之外,一道雀隐楼的信号烟火划过。 他便明了妦缈处境,当务之急还是带上唐景瑜离开这儿。 一路被当麻布口袋一般扛着,唐景瑜胃里的翻江倒海,眼前都是倒转飞快消逝去的景色。 他忍着呕吐的冲动,脸色青一半白一半,气息不顺,“前辈,还有秦青郡主……” 冥厺的话伴随着风声吹到他耳边。 “放心,妦缈负责秦青郡主。” 唐景瑜禁闭嘴巴点点头,眼神轻松一阵,却青筋凸爆,苦苦压制翻腾的胃。 可等冥厺带着唐景瑜赶回雀隐楼时,又是另一副光景。 “老冥快来!” 唐景瑜刚晕晕乎乎落地,冥厺就被神色慌张的楼使叫了过去。 隔着屏风嘈杂声直冲耳郭,头脑恢复清明的唐景瑜揉揉太阳穴,扒拉了几下不修边幅的短袍,“出了什么事吗?是秦小姐又臭脾气犯了?” 正为昏迷的妦缈把脉的冥厺神色凝重,闻声,犹豫片刻,出声道:“还请唐公子进来看看。” 言语中透露的沉重让唐景瑜没了嬉皮说笑的心思。 抬脚入内室,淡淡蜜香掩盖的腐臭让他皱眉,看见皮肤泛青的妦缈,唐景瑜内心一咯噔。 他条件反射第一句问道:“秦青呢?” 怎么也算失言,冥厺愧疚低头,“看伤势,妦缈是费尽最后的力气回楼。” 言外之意,秦青郡主恐怕尚在那处。 “可是你已经点火了!” 一下被凶猛揪着衣襟怼在房门上,冥厺背后一痛,而后错愕。 他没想到唐景瑜反应这么大。 一双玩世不恭的双目此刻赤红愤怒,唐景瑜吼声洪亮到沙哑,“万一,刑天盟的人没发现走水,秦青……” 最终没忍心说出设想。 他表情有些狰狞,指尖收紧,勒着冥厺脖子不适。 “我不会让你好过!” 唐景瑜声嘶力竭,眼神好似要把可能杀死秦青的男人生吃了。 理亏的冥厺没有火上浇油地反抗。 他冷静安排道:“我再回去一趟,而你就在这儿救妦缈。” 此言一出,差点气糊涂的唐景瑜眼眸微动,明白这是目前做好的补救方法。 他也没问妦缈到底受什么伤了,一心只想着冥厺找到秦青,胡乱答应下来,连连催促人离开。 冥厺眼神复杂,深深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妦缈,终是转头闪身消失。 而冷静下来的唐景瑜还没来得及奇怪自己因为秦青失态,就听见一声熟悉又让人头皮发麻的低吼。 他动作僵了片刻,当着楼使的面,掀开被褥。 只见妦缈白皙的小臂上有一道可怖的抓痕。 傀儡戏! 唐景瑜瞳孔猛缩,浑身血液冰冷。 如若妦缈前辈没去自己待的密室却受感染,就意味着刑天盟不止一出关押怪物! 白云司到底有多大野心…… 一直被关押,消息闭塞的唐景瑜并不知道那人已然逼宫上位。 “唐公子,你别傻愣着啊!” 楼使在一旁看得焦急,又害怕妦缈姐如同传闻般变异伤人,不敢上前。 唐景瑜苦笑,现在才咂摸明白冥厺前辈走前话的意思。 他拿出贴身药方,当下只能赌一把。 “去抓药,顺便准备一盆热水。” …… 这边冥厺看着天边一处火光,心道糟了,脚程加快。 几下飞檐走壁,他伏跪在屋檐之上,看着地下人慌乱救火。 躲开眼线,挨过查看一遍房间后,冥厺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为什么没有? 当他打算再找一遍时,听见议论声,便隐蔽身影偷听。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吃的?损失的不死士兵怎么办?” “哎呀,大人别气了,只要灵童没死,都是小事,就算唐景瑜折里面了,主上也不会多加怪罪。” “对对对,大人,小的前日才送叫秦青的女人去验明骨相,他日就算林楚楚难产死了,也有替换的母体。” 为首的男人似乎情绪平复不少,话锋一转问道:“秦青现在送到英国府了吗?” “放心嘞您,早就完全送到了。” 接下来的话冥厺也没必要听下去了。 他心思重重,当即运用轻功往英国府方向飞去。 “谁!” 淬满毒液的铁箭破空而来,在银白月光下奕奕生寒。 冥厺心一紧,忙不迭找了一个藏身之处,隐蔽气息。 巡逻的士兵仍旧警惕来回寻找片刻,半响无果才举着火把走远。 他静待许久,才走出阴影。 俯瞰宅院须臾,冥厺小心敛息弓身跳跃在屋檐房脊,凭着直觉,锁定一处守卫对他处数倍的院子。 还未靠近,就听见噼里啪啦的瓷器摔地声,混杂着刺耳歇斯底里的女音。 有些耳熟。 冥厺暗地想着,遂掀开瓦片一窥全景。 “本郡主说了,不要热的燕窝!” 林楚楚扶着大肚子,脸色难看,大吼大叫,费力地摔砸着碗碟。 一众丫鬟哆哆嗦嗦跪一地,鸦雀无声。 第一百八十章 险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随一众內监入内,跪在了帘帐之外。 慕长欢半靠着床头,神色怯弱,稍稍退后些许,而白云司捧着汤药,微微侧身喂食,露出沈故渊的身形。 虽然沈故渊被暗卫出神入化地易容过,咋一看不过是身材略显高大而姿色平庸的宦官,但慕长欢仍心突突,有些担忧。 她昨日染了风寒,再加上脖子掐伤,神情恹恹,强打起精神,大说:“夫……陛下,臣妾自己喝吧。” 白云司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让她改口,这一声声陛下、臣妾的,叫得她别扭极了。 陶瓷玉勺碰撞白碗的声音清脆而突兀。 白云司敛神,手中动作一顿,似若惘闻,片刻后盛满汤药的勺子再度触碰慕长欢泛白的唇瓣,冰冷入骨。 珠帘之外,本应该跪地低头的沈故渊暗中狭长的眼眸微眯,看一袭白衣的某人眼神不善。 竟敢让瑶光公主自称臣妾? 好大的胆子! 若不是时机不对,白云司早被沈故渊以僭越乱礼为由扔进刑狱寺死了几百次,不过算上其谋朝篡位的罪过,恐怕凌迟也算仁慈。 慕长欢见一计不成,便疲倦敛眸,说:“陛下,臣妾乏了。” 语气带着胆怯祈求。 白云司顿住,久不出声,只是静静看着慕长欢。 他神情麻木又带着专注,好似要在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找些什么。 找什么? 高傲、矜贵、光彩夺目、张扬嚣张? 或者,狡黠、俏皮、理直气壮? 他面无表情又眼眸晦暗不明。 慕长欢被看得心里发毛,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她拨开白云司的手,自己用帕子擦拭痰液,故意恶心人说:“臣妾体质差,还望陛下不要见怪。”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白云司没有露出丝毫嫌弃,反而命人取来重新烧好暖炉。 宫人动作很快,说话间,新的暖炉已经填好兽金炭,送了上来。 慕长欢眼角微抽,这人是打算耗在她这儿是吧? 罢了罢了。 她叹了一口气,拢了拢皮草外袍,伸手准备接暖炉,抬眼一看,心差点跳出嗓子口。 沈故渊! 偏偏后者浑似意识不到自己处境多么危险,甚至还暗中朝慕长欢眨眨眼。 索性白云司有几分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异样。 直到刑天盟的人有要事禀报,白云司才起身离开,而慕长欢才中止如坐针毡的酷刑。 待白云司的人都离开后,慕长欢立即伏在床沿,将适才喝下的药尽数呕了出来,她盖在手上的被已被拧得皱巴。 初雪过后,天色暗淡,屋内灯烛又昏暗,沈故渊见状面色发青,心疼地倒些茶水供她漱口。 “本公主没事。” 慕长欢虽喜他体贴,可她不是温室娇花,经不起一丝一毫风雨。 在这吃人的皇宫长大,她靠的可不是运气,催吐的法子有时可是保命的利器。 “好好,没事没事。” 见她习以为常的表情,沈故渊心更加软得一塌糊涂,冷峻的脸上满是怜惜,水袖下的手掌攥紧。 要是他再早一点遇见长欢…… 看了眼脸色变幻莫测的沈故渊,慕长欢张了下嘴,清清喉咙,却欲言又止,细看还有一丝恼怒。 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闷葫芦! 昨日沈故渊突然出现,而后一名沈家暗卫接踵而至,得知其擅长易容,慕长欢两人一合计,决定让沈故渊伪装一番待在宫中,等待雀隐楼的消息。 于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出。 但是慕长欢现在很不满意。 “沈故渊,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行为就像往敌人刀口上撞!” 公主生气起来,就差揪着耳朵骂人了。 瞧着慕长欢气得白嫩如上好温玉的脸颊微红,沈故渊戏谑笑了笑,“怎么?公主心疼了?”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有调笑心思! 慕长欢一面无语,一面耳根升温泛红。 不过沈故渊的好心情也没维持多久。 他突然脚步一个踉跄,撑着桌沿,肩胛绷了绷,喉间漫开一片血腥气。 “怎么了?”慕长欢几乎是马上察觉他脸色不对,连忙扶着直冒冷汗的沈故渊。 “臣没事。” 沈故渊扶着桌沿,尽力想要站直,胸口却依然疼得眼前一阵阵泛黑。 他抬起手,攥住衣料缓了缓,每喘一口气却都如同千斤重锤,高高举起,结结实实砸下来。 沈故渊自嘲一笑,捂着一寸一寸肉撕裂般疼痛的胸膛。 余毒来得又是如此猛烈。 他有些昏沉,撑着慢慢滑坐在地上,视野被冷汗沁着,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 “沈故渊!沈故渊……” 慕长欢慌了,跟着跪坐在地上,白皙的手覆盖在他冷汗涟涟的额头,热得吓人的体温差点灼伤她的手心。 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沈故渊虚弱地拉住她的手腕,泛干的薄唇开合几下,有形无声。 慕长欢急切地低下头,“你说什么?” “臣……臣说,公主不要担心,臣熬过一个时辰便好。” 熬? 慕长欢不禁眼眶通红,忍住揪着他衣袖质问的冲动,“没有药吗?干嘛要熬?” 摇摇头,沈故渊无奈一笑,在意识混沌之前,揉了下自家傲娇公主的发丝,而后闭上眼睛。 “喂!” 慕长欢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地上的男人全然疼得陷入梦魇。 她完全想象如此翩翩贵公子会狼狈至此。 飘然的发丝粘着冷汗,英气的剑眉蹙起,往日面若冠玉此刻却烧得脸酡红一片,手臂上青筋虬札,全然没有温润清高的模样。 啪嗒。 她手背一阵清凉。 慕长欢抹去眼角清亮的泪痕,赌气地不再去看什么事都埋心底,自作孽不可活的沈故渊。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等沈故渊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家身处狭小的某处,动作受限。 金狻猊香炉漫出袅袅烟雾,透过十二扇水墨屏风的缝隙,沈故渊瞥到慕长欢怯怯地支着脑袋,指间捏着银箸,箸上夹着煨肘子。 白云司端坐旁边,罕见地披着件玄色外袍,正专心致志替慕长欢剥虾。 骨节分明的手优雅地投喂,指腹不时扫过慕长欢粉粉的双唇。 这一幕看得沈故渊眼底直冒火,咬牙切齿。 若不是御史中丞在正门外锲而不舍地候了两个时辰,正叫人搭梯子、准备一头撞死在先帝亲手题的匾额上的时候,被从房檐上请下来,进了大殿侧面,沈故渊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做出什么。 “新帝。” 御史中丞双手奉着文书,在大殿前站满了一炷香,终于再忍不住:“陛下——” “何事?” 白云司面无表情,眼皮未抬,依旧全心为慕长欢布菜,动作细致却毫无感情。 慕长欢忽然感觉吃在嘴里的饭菜索然无味。 完全被忽视的御史中丞吹胡子瞪眼,看得诧异,还要说话,被边上的大太监笑呵呵拉了一把。 大太监接过文书,朝白云司恭敬俯身,承到了桌案上,尖声细气道:“陛下,这是登基大典的流程。” 默默吃饭的慕长欢腹诽,这不是还有大半个月吗? 这么早就来拿繁文缛节骚扰白云司,怪不得不受待见。 “嗯。” 白云司单字一个音,便不再搭理这两人。 大太监有些尴尬,御史中丞则倚老卖老冷哼一声。 这新帝未免太狂妄了! 但白云司可不这么觉得。 他好似想起什么,道:“封后大典跟着一起办了。” 语气完全没有要商量的意思,而这封后的人选更是不言而喻。 “哦,对了,再把没必要的祭祀取消了吧。” 大太监见识过这位帝王的冷酷残忍手段,条件反射应了下来,而御史中丞晾在一旁,眼睁睁看着违礼破例的条目一条一条往上加,不由皱眉:“公公……” “大人慎言!” 大太监见白云司面色如常,松了一口气,连忙捂住御史中丞的嘴,附耳说了几句。 后者听得隐约心惊,眉头蹙得反而愈紧:“长此以往,岂不——” 大太监给他一个噤声的手势。 到底是贪生怕死的老骨头,御史中丞满是沟壑的脸上虽不赞同,但从头到尾也没敢说一个不字。 而慕长欢听见封后大典几个字,她差点没把嘴里的山珍海味喷出来。 旧朝的公主当本朝的皇后,也就白云司真敢这么做! 另一边的沈故渊生生捏碎手边的木柱,咬肌紧阖,眼眸阴冷,看白云司的目光如同看一件死物。 御史中丞收拾好修改事项,恭敬行礼后退了出去,心底想着,哪怕和几个历朝妃子相比比,瑶光公主的恩宠也是独一份。 一点都不想要这份恩宠的慕长欢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可惜她只能装疯卖傻继续和白云司周旋。 屏退宫人后,白云司目光似水温柔,却又隐约透露着诡异。 他拉起慕长欢的手,轻轻放在嘴边落下一个缱绻的吻,“长欢,本帝会让你成为唯一的皇后。” 硬着头皮,慕长欢扬起头,带着满满困惑,天真无邪问道:“可臣妾不早就是陛下的妻子了吗?” “不,那不算。” 白云司眼眸半垂,掩去暗涌的思绪。 封后大典会给予你我真实的羁绊,而非堆砌的谎言。 这些天,他也想通了,既然锁情蛊不可逆,那就算是神智全失的瑶光公主也好过世间的庸脂俗粉,也是足以站在他白云司身旁的女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跌入凡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月上中天,萧平关倏然睁开双眼,四下里漆黑一片,冷汗瞬间浸透了内衫,正要翻身坐起,碰到了伤处,裂出九霄云外的魂魄,呼啦一下回归本体。 “嘶——” 他额头滴下黄豆大小的冷汗,倒抽一口冷气。 伸手一碰,却只有空空荡荡的衣袖。 萧平关瞳孔一缩,耳畔传来父亲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怎么?现在知道后悔了?” 英国公一身暗色衣袍华贵,金线滚边,步伐蹒跚走过来。 大殿上的事情重新闪现眼前,萧平关长眉微拧,薄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英国公设想的悔恨不已,反而义愤填膺。 “父亲,你为什么要和白云司勾结!忠君义节你都忘了吗!” “逆子!” 啪的一声,萧平关脸被打偏一侧,蜜色脸颊印着泛红五指印记,他眼中愤愤不平,屈指擦了擦嘴角血迹。 英国公见他执迷不悟,气得胸膛起伏,浑浊的眼睛瞪大,“你懂什么?胸无笔墨,空有一腔莽夫豪情!” 旁边的下人忙不迭帮着拍背顺气,暗自嘀咕,自家少主子这回可把老爷气狠了。 “那也好过阳奉阴违,汲汲于功名利禄!” 萧平关伶牙俐齿反击,没有顾及任何情面。 毫无悬念,厢房又响起一声清脆扇耳光的声音。 气得够呛,英国公脸涨得通红,撇开下人搀扶的动作,手打得有些疼。 “朽木不可雕也!” 他满脸怒容地反复念叨,扔下一句话便带着人拂袖而去,“多说无益,你的命是老子保下来的,七天后迎娶林楚楚,做好准备。” 提到这件事,萧平关脸又黑了几分,对自家父亲的不满到达巅峰。 可惜英国公直接叫人锁住门,按时来送饭,他在成亲前一分自由都荡然无存。 “当乱臣贼子的儿子,我还不如去死!要娶你自己娶!” 萧平关咬牙,负伤在床,无法阻止锁门的仆人。 咆哮显得苍白无力。 仆人眼观鼻鼻观心浑似什么也没听见,按照吩咐落锁关门。 萧平关何曾受过这种漠视,连府中佣人对他都多了丝丝怠慢。 按住残缺的左臂,他充满愤恨眼眸闪过一丝惶然,而后一室无声。 窗外寒风盘旋,屋内烛光跳跃,入冬的冷意沉寂蔓延。 徒然。 “让本小姐进去!” 突如其来的嘈杂声隐约不清传来,打断萧平关的思绪,他听出熟悉的蛮横女声,眉头皱得更紧了,脸上毫无遮掩写着厌恶。 跟着林楚楚胡搅蛮缠到了另一处庭院,冥厺先行隐身到暗处,收敛存在感,四处观望。 “小姐,我们回去吧。” 丫鬟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方才一个不留神就让这位姑奶奶钻空子偷跑了出来,要是英国公知道还不把她们腿打断。 “你给本小姐让开!” 林楚楚情绪激动,吃力地挺着隆起的肚子,更加瘦削纤细四肢显得营养不良。 丫鬟一时不察被推翻在地,一众侍卫仍然铁面无私挡在林楚楚面前,手握住佩剑柄,不耐顿生。 “狗奴才!本小姐的话你们当耳旁风吗!” 林楚楚声音尖细刺耳,动作幅度巨大,头钗散乱,和侍卫拉扯之间,衣衫凌乱狼狈。 躲在暗处的冥厺自觉应该帮林小姐一把,遂拾起小石头一弹指,正对林楚楚的侍卫忽然膝盖一软,错开的空隙竟让林楚楚如泥鳅一般溜了进去。 “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为首的丫鬟着急跳脚,被有孕在身的林楚楚大幅度的跑姿,吓得魂飞魄散。 这位主儿要是有什么闪失,她们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侍卫闻言也是冷汗涟涟,忙不迭追了进去,冥厺也浑水摸鱼跟了进去,一跃到房梁上,视野正好。 萧平关显然对这意外来客不欢迎,他不悦皱眉,“你来干嘛?” 到底还是多了一眼她高挺隆起的腹部,一下触及他不喜回想的记忆,萧平关脸沉了几分,错开了视线。 而林楚楚却恍若未闻,脚像扎了根,眼睛死死盯着萧平关空荡荡的左臂。 整个人呆愣片刻,似石雕一般。 然后她如同脱力般跌坐青石砖上,消瘦许多的脸颊上的双眸大而无神,此刻又多了一分绝望。 “为什么?” 声音沙哑得好似多日未饮水,不复往日空灵少女音。 林楚楚有些神经质反复呢喃。 “什么为什么?”萧平关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告罄,加上林楚楚看着自己伤处毫不掩饰的惊愕让他心生烦躁。 林楚楚不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神情呆滞又显得疯癫。 后跟来的丫鬟和侍卫慌忙将林楚楚团团围住。 “小姐,你可有不适?肚子怎么样?” 丫鬟见地上冰冷,又入了冬,急不可耐将林楚楚扶起来,嘘寒问暖。 那殷勤的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孩子要生了。 顺着力道起身,回过神来,林楚楚勾唇讽刺一笑,别人关心的是自己本人,还是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她心里有数。 攥紧指尖,心头涌起浓烈的不甘怨恨。 她眸中神色偏执阴暗,深深地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萧平关。 剜心头肉之痛好似早已稀松平常。 林楚楚笑得苍凉凄切。 脑海里闪过,多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袭浅蓝外袍,长发束起,去了那股凛冽的杀伐气,更衬得面如冠玉,风流俊雅,背后万千灯火,映出他柔和的轮廓,莫名触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少年那不经意的抬眸,让她芳心刹那遗失,用执念在岁月中铭记他的模样。 可笑! 林楚楚凄厉地大笑,笑到略显骨感的脸庞扭曲,笑到事不关己的萧平关侧目,而丫鬟惊异不敢近身。 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是天下最无趣的谈资,最一厢情愿的笑话,最终害人害己。 眼泪毫无察觉落地,脸上一片冰冷。 她可以一听闻萧平关受伤不惜代价赶过来,却没办法心硬如铁面对他的冷言冷语,更加不能接受记忆中六军之主的完美少年残缺。 房梁上的冥厺也是一惊,他没料到两人的情感纠葛如此深,也不知道萧平关为何失去左臂。 看着一群丫鬟侍卫架着癫狂的林楚楚往回走,冥厺踌躇片刻闪身消失,他还得赶紧找到秦青郡主。 又是几个脚尖点瓦,冥厺推断秦青既然作为林楚楚的替代品送到英国府,所住应该离林楚楚的院子不远。 果然在搜查附近的第三处庭院时,冥厺在内间暖阁看见了动弹不得的秦青。 她口不能言,脚不能落地,只能愤怒地瞪着双眼看着一众丫鬟细致入微地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被点了穴她连饭来张口都能省了,全喝流食。 冥厺见唐景瑜口中气性极大的小妮子吃瘪,忍不住打趣。 啧啧啧,旁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福气,秦青居然毫不稀罕。 秦青完全不觉得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气得麻木的眼睛盯着这群丫鬟,内心早把知道的脏话都骂了一遍。 等丫鬟例行做完事,退了出去,冥厺才幽幽现身。 你是谁——? 秦青眼眸瞪大,可怜兮兮地哑穴也被点,什么也说不出来,差点没憋死。 冥厺意外懂了她的意思,爽朗一笑,“我一会就给你解开穴道,但是你别叫唤。对了,是唐景瑜拜托我来救你的,叫我冥前辈就好。” 以防她不信,冥厺拿出事先朝唐景瑜要的信物,一个镂空玉佩,龙凤呈祥。 此言一出,秦青一喜,又感觉不踏实,直到看见玉佩,她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会很安静。 冥厺解开穴道,见秦青想问什么,他立马点住她哑穴,对上其不解恼怒的眼神,小声道:“先离开这儿再问。” 作为行动派,冥厺先环顾观察一下四周,趁着夜色,扛起秦青就运气离开。 秦青没有反抗的机会,一路上很荣幸体会了一把唐景瑜先前胃排山倒海的滋味。 她脸青白,强忍呕吐的冲动。 中途冥厺差点惊动森严的护卫,但是好似有别的事吸引了他们注意力,两人成功逃脱。 雀隐楼。 “妦缈姐没事了吧?” 楼使一边拧干帕子,一边担忧问道。 唐景瑜神色专注盯着床榻之上褪去怪物特征的妦缈,心里也没底,道:“希望是这样。” 待冥厺带人回来时,妦缈还没醒来。 “人我给你带回来了。” 冥厺一踩地,随意地放下晕乎乎的秦青,两步并作一步,表情忧虑地走向床前。 唐景瑜则是来不及回头,就被狠狠撞了一下。 准确地说,是有一道娇小玲珑的身躯撞进他怀里。 “臭男人!傻子!呆瓜!” 一声声娇喝,听起来毫无威慑力,倒是像情趣撒娇。 唐景瑜见秦青毫发无伤先是一放松,而后被自己的想法弄得寒恶一下。 他抖抖身子,退开一步。 开什么玩笑,秦青那个刁蛮小姐怎么可能撒娇? “喂!你什么意思?” 秦青负气跺脚,眼眶红红的,因为他的动作,脸上过不去,半羞半恼。 像极了一只炸毛的白兔子。 还怪讨人怜的。 唐景瑜咽了一口唾沫,觉得自己最近想法有点不正常。 第一百八十二章 端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清早天灰蒙蒙还未泛白,红墙绿瓦的宫中已经飘飘扬扬下了半夜的雪,此时汉白玉的地砖上积了厚厚一层。 簌簌鹅毛大的落雪中,慕长欢固执地坐在雕漆描金的亭子里,四周轻纱缭绕。她今日裹了一件纯白披风,领口缀着柔软的狐毛,将她暖融融地包裹住了,活像一小只精雕细琢的粉面团子。 从白云司的方向看,慕长欢依偎在一个身材高大的宦官旁边,那人冻得骨节泛红的修长双手落在琴弦上,乐声从他指下缓缓淌出。 她垂眼侧目看着相貌平平的宦官,眼中是白云司从来没有见过的笑意。 柔软而惬意,带着种浅淡却引人沉溺的温度。 就在这时,慕长欢不经意地一抬眼,目光正好同缓缓而来的白云司对上了。 她笑容未收,眼里的笑意突兀地撞入了白云司的眼中,像是在冲他笑。 却在白云司阴冷的目光逐渐凝固笑意。 他眼藏阴蛰,一步一步踏在蓬松雪地里,一深一浅落下足迹,后面跟着的大太监瑟缩脖子,心里替未来皇后捏了把汗。 沈故渊自然注意到异常,连忙起身,装作惶恐的模样随着周遭的宫女太监一齐行礼请安。 “新皇万福金安。” 慕长欢心真有点慌,她强行稳住人设,见到白云司,怯弱地往后躲了一下。 好在白云司没有难为她的意思,但动身走到乔装过后的沈故渊面前。 “抬起头来。” 他那轻飘飘的视线却似冰锥般森寒,落在旁人身上恐怕要开口却觉得舌头打结。 而沈故渊临危不乱,演出普通宦官该有的惶恐颤抖。 仰头,是一张平凡到扔进人群也不会多瞧一眼的五官面貌。 黝黑的皮肤,呆而无神的眼睛,哆嗦的嘴角,全然惊吓无措的神态。 白云司脸色稍霁,眼底划过轻蔑不屑。 刀刮般的目光下行,落到沈故渊冻得发红僵硬却骨节分明,五指修长的手上。 他幽幽道:“这双手倒是好看得紧。” 慕长欢心头一紧。 “但是弹琴没有夫……陛下好听!” 她浑似抓耳挠腮找出了一句夸讲的话,睁着水灵灵的眼睛,邀功似看向白云司。 大太监冷汗一把接一把,差点没给这位小祖宗跪下。 新帝昔日当小倌会琴艺的事实,咱能避则避,怎么能如此堂而皇之说出来啊! 沈故渊却心里明白,慕长欢这是在为他吸引火力。 他眼眸一暗,气自己为昨日白云司执意举行封后大典又与长欢亲密之举而硬拉她来赏雪。 此刻慕长欢内里发怵,面上不显,静静等着白云司雷霆之怒。 但只等来白云司温柔落在她脸颊的手掌,微热的掌心暖了慕长欢被冷风吹散的体温。 “长欢可真如此觉得?” 他眼中的温润柔情好似上等进贡的天鹅丝绒包裹住眼前人,暖和又严丝合缝,深情却让人喘不过来气。 慕长欢呼吸一顿,脊背莫名一阵酥麻,暗道此人容颜妖孽,又极善做戏。 她条件反射点点头,可下一瞬却僵住了。 这是陷阱! 失忆以来,白云司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抚琴! “本帝很高兴。” 白云司笑得意味不明,语气染上冬日的深寒,感觉到手下身躯僵直,指腹故意逗弄般细细研磨她白嫩皮肤。 脸颊传来绵密微微痛楚,慕长欢敢怒不敢言,任他肆意作为,大脑飞速运转,想找到挽救方法。 一边跪地的沈故渊不时警惕地偷瞥一眼,大太监则暗自心惊,新帝对瑶光公主的宠溺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亭子金色的琉璃瓦飞檐上纱幔飘荡,亭外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天上大雪纷飞,飘飘扬扬地往下落。 终是白云司薄唇轻启结束了沉默。 “长欢,你我下月便成婚,禀天地、告四方。” 不待慕长欢回话,他一脸温柔笑意,眼底深埋浓厚情愫,接着道:“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慕长欢像听见天大的笑话,你囚她父皇小弟,窥伺慕氏江山,又中蛊毒于她。 现在轻飘飘说重新开始? 她微微垂首,滑落耳际的发丝模糊眼底的嗤笑嘲讽。 白云司已然发现端倪,慕长欢怎么听不出来。 弦外之音不过是,既往不咎,妄图让她堂堂长公主给他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新帝作后。 慕长欢还没恼,沈故渊便先她一步,刚得令起身服侍,便一茶杯洒在白云司绣着八脚蟒纹的便衣白袍之上。 先前抄着拂尘作壁上观的大太监惊叫一声,深怕一杯热茶烫坏了万金之躯,但淡色茶水氤氲湿透的地方过分敏感,处于腹下三寸,大太监实在不好拿丝巾上手擦拭。 白云司脸一下全黑了,碍于面子没有发作,默默张开腿,待余下茶水滴落。 慕长欢没料到有这么一出,一面解气又担忧。 “奴才该死!” 沈故渊先一步诚惶诚恐跪下,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 大太监招呼完宫女替新帝换衣,直接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抖了抖拂尘,掐着嗓子道:“陛下,该如何处置这冒犯龙颜的奴才?” 白云司抬手让战战兢兢的宫女拢上干净的衣袖,神色阴沉。 他在开口前,有意识地瞥了眼慕长欢。 只见她若有所思盯着宫墙旁傲雪寒梅,全然是事不关己的姿态。 白云司顿时看向不断求饶的笨拙奴才时眼中的提防又少去一分,而妄自揣测圣意的大太监正惴惴不安等待金口玉律。 “收押天牢。” “是。” 大太监殷勤照办,又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罪责不重,反而模棱两可,而且大费周章。 这深宫大院里奴才的命可不值钱,莫说烫伤九五之尊,就算惹恼了后宫哪位主子,被赐死杖毙,也是一张破席子裹了,往郊外乱葬岗一扔了事。 至于便宜了哪条孤狼野狗也没人关心。 没一会带刀侍卫铁甲寒鳞拖走了拼命求饶哭喊的沈故渊。 “陛下!陛下!奴才知错了!” 伪装过后刻意压低的声音愣是没让白云司与其和宿敌沈故渊联系起来。 他略显浮夸的嚎哭魔性地钻入耳膜,慕长欢嘴角抽搐,反而松了一口气,看着演得入迷的沈故渊,她心里了然他有别的打算。 白云司见状却会错意,只当慕长欢不在意这奴才。 莫名他面容线条柔和了些,“长欢,你可有心悦的喜服样式,本帝命制衣局为你量身定做。” “什么是喜服?” 慕长欢故意试探他,扬起疑惑的小脸,嘟囔着樱粉唇瓣,两手踌躇交握,似乎还有些怕白云司。 一厢无言。 白云司淡淡而视,绝美清雅的脸上没有一丝外露情绪。 久到慕长欢都忘记了初衷,只是仰着头,注视在冬日下白近乎透明的脸庞。 忽而,白云司勾唇一笑,如同冰雪消融却不灿烂刺眼,反而恰到好处又超然物外。 飘扬的雪花落在慕长欢脸颊,泛着微微凉意,她些许愣怔后回神,伸手触碰。 没骨气地承认,刚才迷失在白云司不可方物的笑容里。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她心底,白云司一直担得起祸国殃民的妖孽名头。 “长欢若不知道,便无须知道。” 白云司柔声细语,狭长的星眸闪动无名的光亮,深清澄澈似琥珀玉。 他执起慕长欢的手,还欲说什么,大太监处理完不知名的小奴才,突然冒出来,声音尖细道:“陛下,您还是先去换身亵裤吧,天儿冷,可别冻着。” 因为白云司颇为诡异的举止,额间沁出冷汗的慕长欢急忙帮腔,软糯糯道:“是呀,要是出了什么闪失,那……” 她欲言又止看了眼白云司腹下几寸的地方。 白云司神情明显一僵,慕长欢趁机抽出手,眨巴眨巴眼睛,童言无忌般道:“听说那对男人来说很重要。” 闻言,白云司脸上又黑一分,额间青筋跳动,在她脸上寻得一抹熟悉的狡黠,忽而胸中憋闷一瞬间烟消雾散。 “哦?是吗?”他唇角毫无预兆扬起,一把将作势要点头的慕长欢拉入怀中,鼻间嗅到淡淡的少女体香,沁人心脾。 温润的触感隔着衣物,让白云司爱不释手,眼眸一深,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 窗户纸还没捅破,慕长欢若挣扎过分属实突兀,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陛下,你是不是很闲?” 这几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白云司却笑意更深,俯身靠近她白洁的耳垂,低声道:“陪长欢,本帝便是闲的。” 恼人的呼吸热气喷洒在敏感的耳垂,她脸生理性红了一大半,容颜更加娇俏,眼尾微挑的风情惑人,丰润的唇瓣色泽好似更加娇艳欲滴。 白云司眼底微暗,一阵心猿意马。 他紧了紧指尖,还未有所动作,大太监的声音又不合时宜响起,“陛下,定川王求见。” 大太监声线颤抖,他也不想打扰新帝和瑶光公主腻歪,但是定川王不断差人来催,他也是没有办法啊! 果然,白云司冰冷刺骨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骨子里对上位者的畏怕恐惧让大太监血液冰冷,哆哆嗦嗦。 第一百八十三章 确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雀隐楼。 “已经第二天了,妦缈前辈也该醒了。” 唐景瑜站在床前,心里七上八下,咬牙挠挠后脑勺想不通里就。 冥厺未语,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床榻上睡得不安稳的妦缈。 守夜时,她嘴角还不时念叨些听不清的字句,额头积满冷汗,却一点睁眼的迹象都没有。 丝绸布帘掀起,又走进来一人。 “没事的,”秦青在一旁突兀开口,引得两人同时看了过来,她有些尴尬,清清嗓子道:“在英国府这些日子,我大概了解一点。” 好似为了证实言语可信度,秦青走上前掀开妦缈衣袖,露出伤口狰狞的小臂。 “你们看,开始愈合的伤口没有泛黑。刑天盟培养不死士兵的时候我全程看过。” 她指着长出粉色嫩肉的深可见骨的抓痕。 回忆起那段血腥作呕的片段,秦青脸色表情却又些不对劲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青一番话起效果了,两人同时心放下许多,终日紧绷的神经勉强得以休息。 “那你不早点说,让爷白担心这么久。” 瞧见她惨白的脸,唐景瑜心头不舒服,毫不温柔地揉把一下秦青的头发。 早晨好不容易靠自己梳好的发髻瞬间不能看了,秦青愣了须臾,而后火山爆发。 哪还记得什么刑天盟、傀儡戏。 “唐!景!瑜!” “诶诶,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这么暴躁。” 看她炸毛,唐景瑜嘴角扬起,一边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绕柱子跑,一边还戏谑地挑衅秦青。 可把堂堂郡主气得够呛。 冥厺抬眼看了两小辈一眼,放松下来的心情也不错,他摇摇头笑了笑。 这是一对欢喜冤家呀。 久经江湖,毒辣的眼光早瞧出唐景瑜作弄秦青的目的。 啧啧啧,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唐景瑜和秦青玩闹累了,连连求饶,秦姑奶奶才肯放过他。 坐在凳子上,他后知后觉才问了句,“冥前辈,你为何不问秦青关于英国府里的事。” 此言一出,秦青一愣,抬头小声道:“其实,问了我也不一定知道。” 囚禁英国府的这些天,她多数时候戴着黑色眼罩,或者被点了穴位,感知有限。 冥厺不慌不忙呷了口茶,而后缓缓道:“我已派人易容成秦青小姐的模样,回英国府作为耳目。” 既然白云司会狸猫换太子,那他玩移花接木也算是礼尚往来。 “妙啊!” 唐景瑜就是直言直语的人,当即眼前一亮,站起来凑过去也讨了一杯茶。 他就说,为什么昨晚冥厺半夜三更叫来一位楼中善易容的高手。 原来如此。 “易容和改颜有什么区别吗?” 秦青一向很好奇易容,错过了观摩的机会,有些沮丧可惜,但还是压不住求知欲问了一嘴。 端磨砂茶杯的手一顿,冥厺砸吧砸吧嘴,道:“雀隐楼的易容者自然比不上独树一帜的乔门改颜之术。易容需每日更换面具,重新上妆。” 不过,常年隐于山林的乔门如今算是绝脉了。 思及沈府门口两颗形状凄惨头颅,他一阵唏嘘。 改颜怕是要失传喽。 相比于这些东西,唐景瑜明显更想知道冥厺的人从英国府打听到什么。 “冥前辈,你先前回来后不是说灵童、母体之类的,现在弄清楚代指什么了吗?” 冥厺那日营救秦青回来,互通情报时,说出的话让唐景瑜和秦青大吃一惊。 秦青更甚,背脊蔓延凉意。 得知自己原本是母体候选人,心里一阵后怕,这种玩意儿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就算唐景瑜不提,冥厺今日也打算和这二人商议一番。 毕竟妦缈昏迷,瑶光公主和沈故渊都不在此处,飞鸽传书效率慢又怕被白云司发觉,只好另找人商量。 结合着探子获取的情报,冥厺说了自己的猜想。 “如今傀儡戏的母体可能就是林楚楚,但她腹中诡异的孩子才是掌控怪物的关键!” 唐、秦二人皆是大惊。 “可这孩子还是萧世子的血脉啊……” 唐景瑜接受不良,吞咽一口唾沫,提了一句。 而秦青见过英国府一帮人对待林家大小姐的奇特态度,稀罕又不在乎。 先前不解,当下才茅塞顿开。 她背后渗出一片冷汗。 自己险些也沦为林楚楚的处境。 唐景瑜还在询问冥老什么,秦青已经没了听的心思,侧头间,忽然瞅见不远处床帘晃动。 “!” 她脸上一喜。 “妦缈前辈好像醒了。” 冥厺和唐景瑜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火速朝床榻走去。 “你干嘛拦着本郡主?” 秦青见横在自己身前的手,一头雾水,气鼓鼓踩了唐景瑜一脚。 “哎呦!你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唐景瑜吃痛叫了一声,暗想着以后一定要找补回来,“狗咬吕洞宾!现在情况不明晰,你别去。” 撂下这句话,他转身进了内室。 留秦青一人半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耳垂红欲滴血。 “怎么样了?” 慢一步的唐景瑜也是悬着一颗心靠近,药方是他写的,是成是败即将揭晓,他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 冥厺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继续给床榻上初醒的人号脉。 虚弱半睁眼的妦缈瞥见出现的年轻小伙,一眼就瞧出这是画像里的唐门少门主。 “咳咳……” 她欲说什么,却情绪激动地咳嗽起来。 “倒杯水来。”冥厺皱眉吩咐道。 心中狂喜的唐景瑜立马当起跑腿的,毕恭毕敬献上一杯茶水,那殷勤的劲儿让几步之遥处的秦青侧目不解。 “咳……多谢……” 妦缈靠坐床头,接过杯子,抿了一口,润湿干涸的嘴唇。 冥厺没错过她看到唐景瑜时的异常,待妦缈平复气息后便开口问道:“方才可是想说什么?” 随处找了个凳子吊儿郎当坐下的唐景瑜正盘算一会给秦青怎么吹嘘一把自己出神入化的医术,此刻闻言却悄悄竖起耳朵。 这一系列小动作自然落在冥厺眼中。 “你想听便听,都是自己人。” 唐景瑜差点被口水呛到,比城墙后的脸皮有些烧得慌,心底对雀隐楼又莫名多了一份信赖。 而妦缈握紧茶杯,反复摩挲杯沿,吞吞吐吐半响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见她眼神闪躲,冥厺脸上多了一份探究,却又没再多问。 至少现在能确认唐景瑜的药方无误,也算一等一的好事。 听问妦缈前辈醒了,唐景瑜又试药成功,秦青喜形于色,当即提出晚上好好吃一顿。 这个提议,喜好玩乐热闹的唐景瑜举双手双交赞成。 “我就不用了,你们好好庆祝一下吧。” 冥厺没有被欢乐气氛感染,他适才接到瑶光公主千辛万苦从宫中传出的信函,但明显这份信延时了。 让他们将沈故渊当做雀隐楼的临时楼主,在宫外计划营救天政帝。 可不久前,沈故渊已经潜入皇宫,估摸着时间,要是顺利的话,早就和公主汇合。 攥紧一指大小的信函,冥厺脸色有些沉重,目前宫里情况皆为未知。 布置好雀隐楼的各项事务,他决定趁夜入宫一趟,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唐景瑜他们,若事情有变,万不得已可去找天行者,此人早有叛变之意。 与此同时。 阴冷天牢之中,各间牢房出乎意料地满。 沈故渊被推推攘攘粗暴扔进一间早已有三人的囚室。 他不动声色打量四周,竟咋舌发现这些哭哭啼啼的人乃后宫妃嫔。 历史上哪次改朝换代妃嫔宫女不是被收编乐坊,便是赐鸩酒白绫,直接丢进天牢也是独白云司一份。 阴暗逼仄的囚房中皆是女流,见陌生男子的出现,纷纷互相抱紧缩成一团,啼哭之声更大。 就是有人认出沈故渊太监打扮,几位蓬头垢面的妃嫔也没丝毫放松,改朝换代最不缺的就是下人报复百般折辱昔日主子的事儿。 沈故渊被死去活来的哭声恼得心烦,刚想开口,隔壁抢先传来一声呵斥。 “哭什么哭!国丧还没到呢!” 而后紧跟一人安抚劝慰的声音。 “父皇,莫气,气坏身子不值得。” 妃嫔立马噤声,帝王余威尚在,她们不敢造次。 沈故渊平平无奇的脸上浮现喜色,快步走过去,隔着木柱间隙,瞧见天政帝与太子同处一间牢房,两人席地而坐,好似在商议什么。 在他打量两人的同时,借着光亮,天政帝和太子也注意到沈故渊,并且心里存疑,为何这面生的太监举止怪异。 保险起见,两人胡乱抹掉面前沾水写画的痕迹。 沈故渊一噎,明白两人误会了,却苦于四处巡查的狱使,不好表明身份。 他闷声坐了回去,盘算着天黑之后,易容失效,便可少去费口舌的时间。 沈故渊小算盘敲得叮当响。 天牢当差的没几人认识他,而这几位后宫嫔妃更是陌生得很,就算除去易容,只要白云司不心血来潮到天牢,他沈故渊便是安全无疑。 当务之急,还是要和天政帝以及太子殿下接上头。 沈故渊眼神凝如水,无视戒备望着自己的嫔妃,暗自算着日晷,等待黑夜降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猜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是被宫人送回寝宫的,她看似百无聊赖地捧着暖炉,发丝垂至腰间,静静望着天色渐暗的雪地。 实则在亭内听闻定川王三字的一刹那,她心里涌起百转千回的猜测,久久不能平静。 前世定川王率领精兵铁骑不费吹灰之力攻入皇宫,之后的事,她知晓得十分模糊。 到底是谁人称帝,又是谁人夺了她慕家江山,慕长欢其实并不清楚。 依照如今形式,她无端生出猜测,虽是定川王起兵造反,但最终坐上龙椅的却另有其人。 慕长欢眼底一片冰冷,指腹摩挲着泛凉的暖炉,一时无言。 至于此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徒然,狐皮绒毛披风覆上她肩头,忽如其来的重量让慕长欢警觉抬头。 锁情蛊余毒尚在,她一身内力被禁。 被人悄无声息靠近总有一种脊背寒意顿生的感觉。 “长欢……” 白云司浑身没察觉到身下人僵住的身躯,语气缱绻缠绵,俯身耳鬓厮磨,从不远处铜镜看去,他们竟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慕长欢被自己的比喻恶心了一阵。 谁敢让白云司睡在卧息之榻也是狠人! 保不齐下一刻就尸骨无存,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挽绕着她沾着湿气的发丝,白云司精致清雅眉眼透露着疲惫,他将半成重量移至慕长欢身侧,拉近两人距离。 冬日特有寒雾模糊慕长欢昳丽五官,微微翘起的眼尾没了刻意的稚气,反问多了一分浑然天成的矜贵傲气。 白云司早已屏退宫人,偌大的宫殿只余他们两人。 他轻笑一声,犹带疲乏的脸上压不住愉悦,“怎么?长欢不装了?” “是又怎么样?”慕长欢动身拉开距离,语气淡漠,“新帝是想把本公主赐死还是囚禁呢?” 言语中的挖苦毫不遮掩。 白云司闻言皱眉,伸手想将小巧玲珑的身躯再度圈在怀中,“本帝不会。” “你知道的,不会。” 慕长欢不客气地拍开骨节分明的手,嘲讽一笑,“本公主知道?你怕是高看了我。” 不同于往日调笑如娇贵猫咪般竖起毛绒绒的爪子,慕长欢此刻好似一只张开尖刺的刺猬,只想将靠近的人伤得鲜血淋漓。 垂眸看了眼泛红的手背,白云司没有动怒,他薄唇微动,踌躇间,又一字未言。 他不讲,撕破脸的慕长欢可有话说。 “前朝皇子卧薪尝胆当小倌,还委身于我离经叛道的瑶光公主,果然是好气度!” “也算是本公主瞎了眼,竟然还同情过你,估计你不知躲在何处笑我无知好骗。” “口口声声说心悦本公主,夺我父位,囚我胞弟,又狠毒施蛊毒于我,呵!你白云司的喜欢常人恐怕都承受不起!” …… 慕长欢每说一句,白云司白锦水袖下的手便攥紧一分,最后指甲深嵌掌心,都毫无察觉。 他想反驳,可又无从开口。 而今的所作所为,早将白云司所有借口言论变得苍白无力。 他猜到慕长欢恢复神志后,预想过现在的场景,也担忧过。 但重新拥有完完整整的慕长欢的喜悦早盖过一切负面情绪。 “长欢,喝口水。” 他耐住心绪,嘴角浅笑,抬手为慕长欢倒了一杯茶水。 藏住眼底晦暗情绪,满脸的纵容宠溺。 就好像他们只是闹别扭的夫妻,而不是…… 一位前朝亡国复辟的隐忍皇子。 一位本朝养尊处优的高傲公主。 针芒向对,剑拔弩张。 啪嗒一声。 上好白玉金盏被慕长欢长袖掀翻在地。 龙井茶水四溅,些许还沾染白云司垂地衣摆。 一时气氛坠至冰点,空气骤然凝结寂静。 如若是一日前,慕长欢还有些忌惮白云司,可现在她心境早已变了。 她不傻,无需判定白云司对她的感情是真是假,但是慕长欢确信,白云司不会再轻易动她。 既然手握敌人软肋,客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新帝陛下,深夜了,本公主要就寝,您就请回吧。” 慕长欢把理直气壮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抬脚绕开妄图伸手碰自己的手,傲然端坐金丝床榻,一副送客的模样。 这几日,白云司都是抱着演戏装傻的慕长欢在殿内就寝,就在她所占的宽阔床榻之上。 不得不说,慕长欢猜对了。 白云司对她鸠占鹊巢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那本帝明日再来找长欢。” 他嘴角是勉强的笑意。 一道白色风姿绰约背影莫名有一丝落寞寂然。 慕长欢没有半点心软。 她待某人快踏出殿门时,又补了一刀,“别来找本公主,定川王可是在等着你,万一让他误会,本公主稀里糊涂丢了性命岂不是很冤?” 平淡无起伏的语调生生刺痛白云司。 他指尖紧紧,眼底神色复杂,终是没有回头。 殿外候着的大太监,见新帝出来,瞌睡一下就醒了,连忙扶正拂尘,屁颠屁颠迎了上去。 “陛下这是要去哪……” 他猝不及防得了白云司一记森冷的刀眼,满头冷汗地噤声。 急促地行走在落雪的宫道上,白云司内心有吹不散的烦躁。 从慕长欢嘴里念出的定川王三个字犹如无情地手揭开他最隐秘的伤疤。 可笑他白云司这些年最忍辱负重的事不是入风尘当清倌,而是…… 他一闭眼便能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一幕幕。 御书房。 定川王忐忑等待,太监端上来的一杯盏茶都被他滑动杯盖将茶沫剔净,还未动过一口。 富丽堂皇的书房座椅只让他如坐针毡。 “新帝驾到——!” 通报太监尖细声音徒然响起。 紧接着一道让定川王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出现。 “白云司……” 茶水洒了一手,定川王浑然不觉,呆愣看着步入的人儿。 如记忆中的温润尔雅又不食人间烟火,微微蹙起的眉峰又添了一抹陌生的威严。 新帝? 还真像那么回事。 他苦笑一声,但接到白云司八百里加急密函的定川王知道另有隐情。 白云司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屏退旁人。 只待殿内再无耳目时,定川王坐不住了,一把心疼地拥住白云司,“你受委屈了。” 突然被充满雄性荷尔蒙的怀抱环住,白云司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厌恶,而后他状若激动地推开定川王,反握其手。 “你来了就好。” “但……我又害怕将你牵扯进来,”白云司说话欲语还休,精致艳丽眉眼弥漫一丝诱人怜惜的苦楚,生生将祸水美人演绎得活灵活现。 不说还好,一听白云司清冽的嗓音说出如此体己的话,定川王本就对他硬不起来的心肠彻底溃不成军。 “本王愿意!” 他急急脱口而出,再度搂着清瘦的身影,好像要给予对方安全感。 可惜,定川王看不见的地方,白云司深邃眼眸中只有不耐。 两人维持这种姿势许久,久到白云司差点破功当场扭断眼前断袖的脖子。 还好,下一刻。 想起密函内容,定川王松开了手,神色忧虑道:“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被沈故渊打探到身份,如今好了,你成了乱臣贼子,他倒是坐享其成。” 白云司隐晦拉开两人距离,而后顺势咬唇,装作懊恼的模样,又惹得定川王后悔,自己怎么说话这么重。 “没事没事,有本王在呢,定能解除你的后顾之忧。” 定川王已经能称得上讨好地安慰白云司。 他英气硬朗的五官上尽是看见心上人的欢喜。 不幸的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白云司不卑不亢地点点头,贵气如名贵瓷器的面容有一丝丝罕见的脆弱,引人怜惜心疼。 低垂的发丝却遮掩了他眼中阴狠的算计。 定川王对当前局势的误解是白云司一手早就。 几日前,宏图霸业将成,白云司却夜不能寐。 原因无他,以前以为是复辟前朝一大助力的定川王,如今却成他心腹大患。 之前虚与委蛇用男色诱惑定川王建立的人设不可能有称霸天下的雄心。 一旦在定川王面前露出真面目,让其察觉被骗,手握重兵的定川王绝不会善罢甘休。 届时…… 白云司眼底一暗,隐藏的杀意顿显。 他还未坐稳的皇座必将动荡。 所以,白云司选择先下手为强。 他派人给千里之外的定川王送了一封别有用心的密函。 写满子虚乌有的秘辛。 身为齐越皇子的沈故渊发现他前朝皇子的身份,要挟他用武力逼宫,待局势稳定后再将江山收入囊中。 看似白云司目前身居高位,其实不过傀儡罢了。 幕后的沈故渊不知躲在某处监视窥探,还威胁白云司做出派人围剿沈府的假象,以彰显沈故渊忠贞能趁的虚名。 前面完全凭空捏造,但最后几句确实真假参半。 天行者来禀沈府久攻不下,沈故渊疑似负隅顽抗,民间已经传承他不似软骨头的权贵,而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忠贞之士。 甚者有文人闻之而涕泪具下,挣着抢着为沈故渊立碑做转,可谓是民间声望远传。 白云司想到这儿,嘴角勾起嘲弄的冷笑,他倒不信是军队刀剑硬,还是沈故渊骨头硬。 第一百八十五章 意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躺在床榻上,半响都没入睡。 屋外寒风猎猎,携着枯草的雪风吹开花窗,卷了几片泛黄的长青竹叶,在黄梨木书桌上落下。 她警觉睁眼,利落地坐起身来,声音锐利,“谁?” 即便慕长欢功力尽锁,但较于常人始终多了一分敏锐。 殿内长明灯烛火跳跃,淡淡黄色光晕下,几步之遥处,一道黑影单膝跪地行礼,“是属下,冥厺。” 慕长欢一愣,四处看看确认没有惊动宫人后,连忙扶起风尘仆仆的冥厺。 靠近时,嗅到一股子铁锈味。 “你受伤了?” “不碍事。” 冥厺轻描淡写将随意包扎的小臂隐于身后,笑得倒有些没心没肺,“不过是刚才入宫时,被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察觉,就挨了一道利箭。” 想起方才确实听闻一阵嘈杂。 慕长欢秀气眉头蹙起,白云司占领皇宫后大换血的事她知道,但是这人找来的护卫将领竟如此厉害。 怪不得沈故渊的人在禁宫全然讨不到一处好,日日易容在偏僻宫苑当粗使太监,才勉强得以潜伏。 这样想着,慕长欢更觉白云司可怖。 边上的冥厺此番前来也不是来找主子叙旧,他铺垫几句,便开始讲述自慕长欢失踪后发生大大小小的事。 时间悄然流逝,夜也渐渐深了。 听到萧平关、林楚楚的近况,慕长欢一阵唏嘘。 “林楚楚不择手段,到头来几乎快不得善终。” 但她对萧平关是真是惋惜,万一挑一的将相之才,可惜了…… 冥厺明显不这么觉得。 单就论萧平关对自家主子的龌龊肖想,就败干净了好感度。 更别论,萧世子虽在军事策略之上有所造诣,可缺乏历练打磨,为事冲动不善考虑,还欠着火候呢! 交谈间,慕长欢也没闲着,直言白云司得到的禅位诏书上国玺印记是假的,只要时机成熟,用解药抹去不死军团,营救出天政帝与太子,局势必将朝有利方向倾斜。 冥厺皱眉,“听闻定川王来京……” 这事慕长欢也考虑过,但拿不准定川王和白云司真实的利益关系。 “再说吧,你还是先去天牢找沈故渊吧。” 冥厺拱手,没再多言,便闪身离去。 望着隐蔽的黑影消失在雪夜天的寒风中,慕长欢莫名有些心悸,她再度蹙起眉头,指尖收紧泛白。 暗自念叨,希望不要出事。 与此同时这厢天牢的湿冷更为冬夜添了一把威风。 “咳咳……” 牢房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扰得人睡不着觉。 呼呼吹刮的刺骨冷风透过铁窗,粗糙的墙面沿着窗口起了一层薄冰,犯人们几几凑一团取暖,满地污脏的稻草被聚拢了以御寒。 所幸沈故渊来时穿得厚实,再加上天牢犯人过多,单薄的囚服早就没有富余,没有狱卒逼他换衣。 同在一间牢房的嫔妃冻得瑟瑟发抖,眼红地盯着沈故渊暖和的冬衣,却不敢轻举妄动。 沈故渊全当看不见这群落魄女流的小动作,他凝神听辨。 狱卒在换第三轮值岗,根据沈故渊了解,这个时间段他们大多松懈怠工,不足为惧。 明确听见划拳饮酒声想起后,沈故渊心底明了。 时候到了。 他毫不怜香惜玉点了几位妃嫔的穴位,确认几人睡死过去后,沈故渊趁着月光,揭下本也撑不了多久的人.皮.面.具。 隔壁囚室的天政帝与太子正闭目养神,没有发觉这边动静。 “陛下,太子殿下。” 沈故渊出声,没有再刻意掐着嗓子说话,旁边两人一惊,立马听出是谁人。 “沈大人,你……” 慕九韶震惊开口,上下打量一番,瞧出沈故渊便是白天形迹可疑的太监。 天政帝倒是沉稳得多,他收敛方才惊色,言简意赅道:“你来此处有何打算?” 沈故渊恭恭敬敬行了君臣之礼,而后缓缓道来。 “瑶光公主乃装傻充愣,先前已与臣接头碰面,臣的人手也顺利混入宫中,现想营救陛下和太子出去。” 听闻慕长欢没事,天政帝暗中松了一口气,太子慕九韶心底大石头也落地了。 “那沈大人可有计划?” 慕九韶早也不想在破旧阴暗的牢房久待,语气有些急切问道。 天政帝瞧出沈故渊神色一顿,就没继续深问,反而抛砖引玉道:“经过最近几日观察,本帝发现每日中午便有宫人来送饭食,并且狱卒査管不严,若能混出去……” 沈故渊闻言,当下明白天政帝的意思。 “待后日天明后,等臣消息。” 语罢,在慕九韶惊异的目光下,沈故渊重新戴上勉强能用的人.皮.面.具,开始捶砸墙面,大声喊叫,一副寻衅滋事的作态。 “干什么!干什么!” 狱卒不负众望骂骂咧咧走了过来,嘴角的酒渍都来不及擦拭,一脸怒气。 “大半夜不睡觉,想自讨苦吃吗!” 沈故渊见人来,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谄媚凑了上去,隔着木柱间隙塞了一张银票。 狱卒瞟眼一看,面额有些份量,清清嗓子,语气缓和了些,“有什么事?” “大人,小的只是不小心冲撞了新帝,就被关押进天牢,这也忒冤了。” 沈故渊满脸愤愤不平,又从内襟里掏出一张银票隐晦地塞了过去,狱卒哪有空听他说什么,眼睛都看直了。 这银票数额越来越大! 到底是浪迹天牢时限久了,狱卒也有些经验,收回视线,狐疑地看了眼容貌普通的太监,“你是不是手脚不干净,偷拿后宫哪位主子的钱了?” 他贪钱是贪钱,可不想做帮凶,把小命赔进去。 “瞧您说的,”沈故渊挤眉弄眼,神秘道:“小的在瑶光公主住的宫殿当差,这位小主得宠,出手也阔绰。” 瑶光公主这号人,皇宫内外谁人不知,原本就千恩万宠出身,逼宫事变后,又被新帝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狱卒信了几分,他装模作样掂量了几下银票,“说吧,到底什么事?” 沈故渊自然看出此人态度转变,隐秘地勾唇一笑,再度抬头却是贪生怕死的作态。 “狱差大人,小的就想换个安静干净的地儿。” 说话间,他还环顾四周,瞅着脏乱差的牢房满眼嫌弃,“你说,若是瑶光公主向新帝求情,说不定小的过几日就能出去,怎么能带一身污秽之气,污了主子的眼。”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 狱卒对新帝无底线宠爱瑶光公主有所耳闻,当下打起小算盘。 天牢房间紧俏,但是也不是没有。 如若这太监真能出去,再做个瑶光公主眼前的红人,自己沾点好处也不得了,就算没出去,自己拿点钱财倒也不亏。 “那啥,”狱卒笑呵呵收起银票,客气不少,“公公,这单间牢房就剩狱口那间,要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沈故渊忙不迭接过话。 他进来时便扫了眼布局,要的就是狱口那间得天独厚的地儿。 见人这么答,狱卒也闭上嘴,把刚想讲的那间牢房的诡异事件咽了下去。 反正自己得利便好,也无需管这么多。 想通关节,狱卒利落打开牢门,满脸堆笑地把沈故渊带往另一间牢房。 看完全程的慕九韶一脸不可思议,半响才找回声音。 “这……沈大人好演技啊!” 这声惊叹着实发自肺腑。 天政帝则是想得更深,一言不发,帝王心术让他对沈故渊无形之中多了一分忌惮。 不过须臾,方圆几里外的深宫别院内,一位垂头扫地的小太监无意瞥见不远处的鸣鸟,神色当即一变。 天牢,主子召唤! 他火速拉下帽沿,趁无人注意,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换衣。 不过半柱香,他便蒙面落在一处铁窗口,那只鸣鸟随行而来,盘旋此处不走。 “饲允。” 冷冽温雅的声音传来。 蒙面人方才还有些忧虑的眼睛立刻放光,跪地道:“属下在。” 沈故渊靠在狱牢壁面,恍若自言自语,隔壁周遭的犯人被他扔小石子点了睡穴。 这间牢房最大的好处便是墙上铁窗乃唯一面通向外面的。 他运气传音入耳。 “人.皮.面.具还剩几副?” “回主子,还余四五副。” 饲允语气有些为难,入宫前确实没想到开销如此大。 他虽不知道为何主子昨日还在瑶光公主身边当差,一眨眼又现身天牢,但是主子这么问,便是有用到人.皮.面.具的地方。 沈故渊垂眸盘算,沉吟片刻道:“够了。” “随行可有笔墨?” 饲允知道主子指的草纸和石碳,连忙拿了出了。 借着牢狱石壁上的烛光,沈故渊将心中谋划尽数书写于纸上。 片刻后,他一边叮嘱饲允收好纸函,一边嘱咐其召集其余潜伏在宫中的人按计划行事。 饲允点点头,也知此地不宜久留,运气点地离开。 途中路径一所宫殿无意间惊动侍卫,饲允险险躲开追赶,电光石火般回到潜伏的住所,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但他不知道,追赶自己的皇宫侍卫也非一无所获,一位同样准备赶往天牢的闯入者被逮了一个正着。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英国府。 “滚!” 萧平关脸色铁青,颇有几分狼狈,歇斯底里吼道:“再敢拿这些东西到我跟前,就等死吧!” 家仆手忙脚乱躲着少主子扔掷的物什,额间吓得沁出冷汗,屁滚尿流地抱起元月坊新送来的衣服退了出去。 一边低声咒骂,一个废人装什么装! 将家仆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萧平关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条件反射去拿桌边的绣春刀。 寒光一闪,家仆又不是缺心眼,背后湿透了,像被恶鬼追一般破门而出,生怕下一秒就头点地。 其实,萧平关这么生气,原因无他,今早下人送了的新衣全没有左袖。 血淋淋地提醒他失去左臂的事实! 加之,京都世家子弟纷纷看热闹般打着关心萧世子身体的幌子,来明里暗里挖苦嘲讽他。 向来只是他人口中兰芝玉树存在,受人艳羡的萧平关怎么受得了! 内心浮躁地要烧起来,萧平关咬牙,干脆抬脚踏出房门。 两柄交错的剑柄立马横在他面前,侍卫面无表情道:“少主子,老爷有令,您不能踏出房门半步。” 萧平关眼眸冷如寒冰,声音低沉,“让开!” 剑柄纹丝不动,侍卫公事公办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本就心里窝火,如今无异于火上浇油。 “滚开!” 萧平关直接抽刀,冷兵器碰撞声清脆,刀刃相触跳动火花。 两位侍卫后退一步,接下凌厉一击,并未出手相攻。 “少主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言外之意,您要是有什么怨言找老爷说去,何必难为下人。 正在气头上的萧平关可不管不顾,回身又是一刀,破空而出,冷冽带风。 锵锵一声,用了十成十的劲儿。 四飞的刀风扫过院中树叉,未几,枝桠折断落地。 侍卫们对视一眼,一改只防不进攻的姿态。 你来我往间,二对一。 一时,素来无往不利的萧平关竟然落了下风。 他心中错愕,要知道他之前可能以一敌十。 分神间,萧平关不习惯缺失左臂而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坐在地。 侍卫连忙将刀放地,请罪,“小的冲撞少主子,还请恕罪。” 萧平关愣愣而视,无暇管他们,恍然若失地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左臂。 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他已经残废了。 侍卫们面上忐忑,心底却没多慌张,英国公近日将萧平关当作弃子的态度越来越明确。 两人见他神情变来变去,像调色盘一般,也没心情自讨没趣。 自动往外走了几步,将看守范围从房间扩大到宅院。 可本想出屋舞剑宣泄的萧平关却没了兴致。 他略显呆滞望向一旁雪地中枯落的树叶,若有所思。 昔日在校场受万人敬仰的场景时候历历在目。 耳畔还残留欢呼鼓舞声,面前是不堪一击的对手,掌间流转运气游刃有余。 忽而,一阵寒风扫尾刮过,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裹杂雪意的寒气绕过了厚厚的袍子,缠上他的左臂的创口。 萧平关打了一个寒颤,美好记忆破碎,思绪被迫拉回现实。 他抬手握住覆了层冰霜的绣春刀,带着恨意狠狠掷远。 啪嗒一声。 泛着冷寒光的程亮刀刃深陷入碗口粗细的树身,槐树隐隐有摇摇欲坠之势。 萧平关长眸微敛,独自摩挲指腹老茧。 徒然,一道娇俏又说不出诡异的声音钻入耳膜。 “萧哥哥,落差很大吧。” 不知是不是由于直白的冒犯之语。 萧平关脸上浮现不耐厌恶,微微侧身回头,“你怎么又来了?” 只见林楚楚银白的长发披在墨色的衣袍上,衬着雪色的脖颈和小脸,是极致的黑与白,辅以嫣红的唇珠点缀,明明应该是令人惊艳的纯真昳丽,却因眉间化不开的戾气以及消瘦到极致的脸颊,显得诡异扭曲。 他微微震惊,虽知道父亲用药催熟林楚楚腹中孩子,母体营养会急速流逝,但也没想过林楚楚竟会一夜白发。 林楚楚似乎很满意萧平关此刻的表情,勾唇一笑,带着些许诡谲。 她支开侍女丫鬟来这儿前,特有梳妆打扮一番,雪白的脂粉遮掩了枯瘦泛黄的脸庞,艳丽的胭脂覆盖了无色可怖的唇瓣。 明明对萧平关断了那一分不该有的念想,但习惯使然,林楚楚鬼使神差不愿他瞧见自己落魄模样。 “我是来帮萧哥哥的。” 扭捏做作的叫声黏糊糊的,又齁甜又委屈,配上她一副淡然自得的作态,让萧平关生疑。 他冷笑一声,“帮我?” 林楚楚眼眸微垂,袖中手攥紧,麻木的心又抽疼一下。 “怎么帮我?林楚楚,你还是先救救自己吧。” 萧平关视线若有所指地落在她高挺的腹部。 已经是随时会临产的大小。 如此事不关己的论调语气彻底激怒了林楚楚。 她脸色泛白,双眸染上赤红,歇斯底里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血脉!”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这个孩子是靠什么龌龊下作的手段产生的吗?” 萧平关不假思索地反唇相讥,眼眸中没有半点温情。 “龌龊下作?”林楚楚踉跄一步,嘲弄一笑重复道,瘦小纤细到病态的身子仿佛撑不起高隆的孕肚。 鹅毛般飘落的雪花四落,单薄的背影印在空旷雪地之上,凭空添了一抹凄凉。 萧平关没有半点动容。 若不是林楚楚在中间横着,说不定他早就和瑶光公主做了神仙眷侣。 往日她对自己的哄骗洗脑,萧平关可还记着! 就在他以为林楚楚又要犯失心疯时,便准备起身回房,眼不见为净。 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平静得不正常的声音传来。 “过往我不再计较,萧哥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有底气说能帮你吗?” 这一声萧哥哥早没有眷恋深情,反倒有一分自嘲讥笑。 萧平关脚步顿住,回头道:“不感兴趣。” “等等!” 林楚楚见他走得决绝,一下慌了神,嗓音提高,显得尖锐刺耳,“萧平关!你可想清楚,你以为凭着残废的身躯,还能过上原本舒心的生活?”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凌厉的风袭来,下一秒天旋地转,清醒时林楚楚脆弱的颈脖卡在萧平关铁掌之下。 脸缺氧涨得通红,白皙纤细脖子不明显的筋脉掐得浮现。 林楚楚眼前冷峻英俊却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模糊,她咳嗽着奋力扒拉男人的手。 就在她感觉自己必死无疑时,力道一松。 “咳咳……” 萧平关视线不带一丝温度,仿佛融入寒冬。 “我希望你记住,即使我少了一只手,想杀你也如同碾压死一只小小蝼蚁。” 林楚楚跪坐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惊魂未定地握着脖子,胸口剧烈起伏,奢侈地呼吸空气。 喉间竟冒出丝丝甜腥味,可见萧平关丝毫没手下留情。 她低下眼帘,冷得不能再冷的心彻底失去温度。 “如果说,我有法子让你接好手臂呢?” 冷不丁说的一句话再度让萧平关停下步伐。 他狐疑转身,“什么意思?” 林楚楚平复呼吸节奏,阴影下嘴角勾起不详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似乎有意吊人胃口,林楚楚没有立马回答,反而慢悠悠地整理裙摆,与方才撕心裂肺的疯态截然不同。 萧平关不悦冷下脸,却没拂袖而去。 感觉这架势端到位了,林楚楚才幽幽道:“你可知白云司如此肆无忌惮逼宫称帝,笼络权臣,底牌是什么?” 萧平关压住不耐,挑眉而视。 “他得了一种圣药,可生死人、肉白骨。”林楚楚怕人不信,继续道:“淮阳城的怪事便是试药的结果。当然,我们所见的怪物全是意志不坚定成为瑕疵品的人。” “你也见过,那些瑕疵品的战斗力和愈合力,全然拜圣药所赐,不过这些人没福气享受,负面作用占了上风。” 林楚楚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萧平关一时有些动摇。 或者说,他更加愿意相信世间真的存在让自己康复的圣药,而故意忽略不合理的地方。 林楚楚见他久久未言,心底不免七上八下,没有全然的把握让萧平关信她胡诌的话。 气氛沉默压抑,呼啸的北风更加刺骨。 半响,各方面因素驱使下,萧平关哑声打破诡异的局面。 “你有法子拿到圣药?” “自然。” 林楚楚浅笑,指尖不安地滑.抚手背,心跳加快。 是非成败在此一举。 萧平关自顾想其他事情,没注意到她奇怪的神态。 “你要我拿什么换?” 他再度开口,谈判的语气冰冷机械。 此言一出,林楚楚强压内心激动,她要什么回报啊,现在她巴不得双手奉上! “这,以后再说。” 害怕萧平关提防心再起,她回得模棱两可。 在他探究的眼光下,林楚楚手微不可察颤抖,取出事先备好的药丸,“一粒混水服下。” 萧平关接过,料想此人没有毒害他的动机,犹豫片刻,直接混着雪水吞下。 目不转睛盯着男人滚动的喉结,林楚楚压制不住内心的复杂情愫,大脑一瞬间混沌,双目漫散间放空。 她不确定此刻的感觉。 但她知道,自己的命大抵是保下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入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深夜,御书房。 白云司藏着不耐烦,配合安抚定川王。 “王爷,你入京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吧。” 一双盈盈秋水又冷清惑人的眼眸看过来,定川王骨头都酥了。 “好好。” 他本想再陪眼前强装坚强的冷清美人片刻,但瞅见其眼角流露一丝疲乏,便心疼地改了口,“云司,你也要好好休息。” 有些厌烦定川王磨磨唧唧,白云司不好发作,长眸微眯,僵硬一笑,“多谢王爷关心。” 定川王全当他还在硬撑,张张嘴想说什么,看着白云司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色锦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素色绸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着清雅温润的气息,极薄的嘴唇淡而透明,恍然寒月上仙,高不可攀。 他一时看得入神,竟忘了抬脚离开。 这厢白云司忍耐也到了极限,正思索一不做二不休谋杀定川王后,其旧部叛乱的几率。 “陛下,抓住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 突然,殿外传来通报声。 从某种意义上阻止了一桩惨剧的发生。 完全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的定川王见白云司皱眉走了出去,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放开!” 冥厺被封了经脉,面对侍卫的压解毫无招架之力,他冷着一张脸。 身着一袭夜行衣,站得如松般笔直,仿佛他不是受困此刻,而是一位倨傲侠客。 旁人不认识他,白云司可对冥厺不陌生。 刑天盟在太后施难雀隐楼时,白云司早把这个杀手组织内部人员调查得清清楚楚。 不言而喻,冥厺出现在皇宫,不是为瑶光公主而来就是为了天政帝。 白云司眸光冷如寒潭,寂静森然,他迈步走过去,纡尊降贵道:“想活命就说明目的。” 他白色身影背对殿门,为的就是遮挡定川王探究的视线,维持自己的人设。 冥厺不知道眼前的狼子野心的东西的心思,但瞟见定川王,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他故意试探道:“我来看我家主子不行吗!你对瑶光公主是何居心,竟然软禁我家小主子!” 冥厺一副看禽兽的表情,让不远处的定川王生出狐疑,他听不清这刺客念叨什么,但隐隐听见瑶光公主四个字,神色阴沉几分。 他接到的密函可说了,此前慕长欢强迫白云司入公主府,供她取乐。 “云司,怎么回事?需要本王帮忙吗?” 定川王紧了紧嘴角,绷起肃然的线条,走上前为瘦削的白云司披上兔绒披风,并且关切询问。 忽然被柔软暖和的绒毛环绕,白云司一愣,片刻后才像恢复正常道,“不,我自己能解决。” 冥厺要是落在拷问经验老道的定川王手上,不出三日,便必定横着进,竖着出! 况且,自己经不起考究的洗脑也会更加站不住脚。 想到这儿,白云司脸上好看极了,变幻莫测。 这边定川王虽钟情白云司,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瞧出古怪。 白云司抵触他了解情况的态度本身就很可疑。 “本王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做点什么怪可惜的,你说是吧,云司?” 定川王幽幽说道,语气带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情绪。 白云司心底一紧,暗自蹙起眉头,狠狠剜了眼悠然自得的冥厺。 后者挑衅一笑,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气势不能输。 白云司又不咸不淡看了冥厺一眼,活像看一个笑话。 而身居高位,难免多疑的定川王则在等待一个回答。 他眸底情绪轮转,手指尖不禁深深掐劲装衣袖。 半响。 “王爷想做什么便做吧。” 可能碍于旁人在场,白云司没有使用两人独处时谦卑的自称。 他回头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儒雅恬淡又不失贵气,独独没了定川王想找的心虚。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定川王不解,却又松了一口气。 没人喜欢欺骗,特别是被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儿欺骗。 白云司趁定川王分神,掩耳不及迅雷地点住冥厺哑穴。 这小王八羔子! 冥厺眼睛瞪得大如铜铃,气恼得能喷出火来,嘴却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白云司吩咐太监将自己送入天牢。 “再有要紧的事也比不过身体重要,”白云司剔透墨色的眼眸流光溢彩煞是好看,他似乎埋怨地关心道:“王爷还是先下去睡一觉,这刺客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刀子嘴豆腐心的心上人谁能顶得住? 定川王刹那间什么猜疑都拋到九霄云外,即便在殿外吹着冷风,心底也暖洋洋的。 “都听云司的。” 言辞间透露着大男子主义自以为是的宠溺。 白云司眼眸闪过一丝嫌恶。 而一旁兢兢业业待命的大太监听见塞外手握重权的王爷如此亲昵地称呼新帝,眼睛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联想到新帝旧时曾迫于形势当过清倌,大太监拿拂尘的手不受控制一抖,心中大骇。 不得了,不得了。 这边白云司才没空管无关轻重的太监心思,他刚送走定川王,英国公又见缝插针找了过来。 白云司脸快黑成锅底,这大半夜,有完没完! 可英国公明显头硬,一把老骨头擦擦冷汗,愣是耗着新帝说完缘由。 “陛下,求你救救犬子吧!” 他老泪纵横,跪着扒拉白云司衣摆,却被无情躲开。 “到底什么事!” 缺觉使人暴躁,白云司也不能免俗,他揉揉太阳穴,眼底尽是烦躁。 最近与日俱增的威压,初具帝王气魄,压迫感十足。 英国公内里怵得慌,可没一会又心一横,知道自己要是求不来解药,回府自家夫人绝对会闹翻天。 他半是惦记萧平关剩余价值,半是心烦自家夫人要死要活的哭嚎,也豁出去老脸了。 “陛下,林楚楚这毒妇竟然对我儿下药!用自己的血入傀儡戏,骗我儿吃下!” 英国公见上位端坐的白云司毫无反应,心里一咯噔,再接再厉声泪俱下道:“那我儿的性命岂不是和林楚楚这毒妇绑在一起了,这怎么能行啊?” 乔秋生前还未来得及说的傀儡戏另一种用法便是当做共生的药引,服用者与入药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事倒是秋韵入刑天盟时,无意间调笑时提起过,白云司也没入心,让天行者照规矩记下后束之高阁,便没深究。 可林楚楚、英国公是怎么知道的? 白云司内心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滴水不漏。 “想让本帝出手,就说详细点。” “是……是。” 只要这上面的人愿意听,英国公哪有不说的道理。 他伸出冬装厚重长袖,略显笨拙地擦拭额头沁出的冷汗。 原来几个时辰之前,英国公一回府,迎面一阵腐臭夹杂血腥味,直没把他隔夜饭熏吐了。 正当他想训斥下人询问原因时,后院传来尖叫嘶吼声,一片嘈杂。 英国公心里突突,纳闷今晚怕不是闹鬼了。 他极为惜命地招集一群军部武力高强的侍卫,才试探着前往诡异声音产生的地方。 还没踏入院子,就见一位衣衫不整的丫鬟惊慌失措窜了出来,嘴里不停念叨着:“杀人了!” 不待英国公叫住她,丫鬟惊慌过度地晕死过去,颈脖间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牙印。 细看之下,竟将丫鬟后劲旁撕咬下半边肉,殷红血色浸湿其背,故方才迎面没发觉她受伤。 众人脸色沉了下了,其中一个侍卫细心地探了一下丫鬟鼻息,而后神情复杂。 死了。 英国公吓了一跳,连忙缩在侍卫队伍后面。 “你们进去看看!是妖是鬼,今晚也不能在我英国府作祟!” 侍卫不敢违抗命令,纷纷对视一眼,壮着胆子结伴走了进去。 忽然,一道高大而凶狠似猛禽兽的身影扑倒落单的侍卫,喉间不断发出咕噜怪响,在银色月光下格外骇人。 侍卫还没来得及惊叫,英国公率先震惊失态,“逆子你在干什么!” 被高声嗓音吸引,那道身影缓缓抬头,用打量猎物的眼光扫视英国公,犹如一头凌厉凶禽,让人止不住发颤。 这般,他容貌也同时彻底显露。 是萧平关没错! 暗淡月光下,他冷峻的脸庞更添一分凛冽野性,深黑双眸早已失去聚焦,薄唇旁是可疑的血迹,先前缺失的左臂竟完好如初。 这一切显得格外诡谲。 英国公愣在当场,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这种症状有几分相似淮阳城的怪物。 还没待英国公有所反应,萧平关浑似对身下猎物更加感兴趣,抬手下压生生捏碎了侍卫头颅。 四飞迸溅的血肉脑浆,让人想尖叫又吓得失声。 英国公脸颊一热,竟被飞射的血迹击中,他背脊发凉,颤抖的脚像扎了根,无法迈出一步。 嗅了几下失去生命迹象的猎物,萧平关倒是兴趣缺缺,他弯曲弓背,有几分神似竖瞳的眼眸环视一周。 就在英国公感觉凶多吉少时,破空传来一道呵令,“林楚楚,你休想借药为非作歹!” 话音刚落,树叶状暗器横空而来,在英国公惊异的眼神中击中暗处的林楚楚,后者直接肩部衣襟染红昏死过去。 奇怪的是,方才如有神助的萧平关毫无预兆跟着倒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变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英国公你的意思是,天行者救下了您老,还指点你来向本帝求要解药?” 白云司听他跪着絮絮叨叨一大堆,抓住重点后,神色晦暗不明。 “对对对。” 英国公也不敢妄自揣测新帝喜怒,战战兢兢低着头,膝盖酸疼也不敢吱声,苦着一张老脸。 白云司许久没出声,御书房静谧得掉根针都听得见,氛围无形压抑。 大太监进门前得了英国公恩惠,贿赂的玉佩还挂在他腰封,看见汉白玉砖上的英国公频频示意的眼神,不得已硬着头皮道。 “陛下,英国公也算为您瞻前马后,若是见死不救,怕是会寒了一众追随者的心。” 这太监到底是年纪轻小了,话术还未炉火纯青,加之没算准自己初来乍到,还没混到老奴才的情分。 这番看似体己的言语只有冒犯。 白云司果真神情一冷,沉声道:“本帝可说过不给?” 堪比隆冬寒雪的语调吓得太监立马伏跪在地,拂尘咕咚落地滚远也无暇顾及。 “是是……奴才多嘴!” 大太监磕磕巴巴,沉重的压迫感让他舌头打不直,心底肠子都悔青了。 收了英国公的好处,怕是没有命享用! 他这点阳奉阴违的小动作可瞒不了道行极深的白云司。 “行了。” 白云司瞥了眼同样打哆嗦害怕被迁怒的英国公,俊美如神袛的脸稍显一丝疲乏,他闭眼捏了捏鼻梁。 让人看不起神色。 “本帝会派人将解药送到你府中。” 闻言,英国公一喜,连连跪谢。 “等等。” 忽而,半靠在檀木椅上的白云司闭眼假寐,撑着手扶额,叫住一只脚已经迈出门的英国公。 “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英国公心里一跳,摸不准喜怒无常的新帝意图,回身恭恭敬敬等待下文。 “叫天行者来见本帝。” “是……是。” 英国公答得有些迟疑,他也不确定天行者还在府中停留,但质疑温润中藏着暴戾的新帝,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于是,他只能满脸愁容,一边叹气,一边裹拢厚披风,快步乘上马车回府。 而白云司待人走后,叫起双腿颤抖不已的大太监,语气生冷道:“你去找几个容貌才情双绝的男子,动作快点!” “遵……遵命。” 见没因为刚才的事惩罚自己,大太监喜出望外,连滚带爬站起身,也不管新帝指派任务的缘由,一脸激动地退出御书房。 人都走完了,殿内空空荡荡,夜早过了四更天,天边东方隐隐有泛白的趋势。 白云司曲指抵住额角,冷清如玉的眉眼蹙起,狭长的眼眸缺觉泛起血丝,又增一抹颓唐的美感。 沉吟片刻,他终是坐不住。 朝虚空沉声命令道。 “暗中盯着定川王。” “是。” 隐藏在房梁之上的刑天盟使者恭敬回道。 白云司眉间却没松懈多少,他刻意屏退宫人,用内力运功游走在金砖碧瓦的宫道之上。 他此番不过是放心不下冥厺这个变数。 雪夜冷风吹刮瓷白如玉的脸颊,飞散的发丝银月之下弧度妖冶鬼魅,皎皎白衣纤尘不染,冷清矜贵魅惑。 睡不着觉的慕长欢抬头便看见这一幕。 “!” 是白云司! 她浑身一震,从方才惊艳中回过神,瞧着白云司前往的方向,心叫不好。 尚且不知冥厺也被囚,慕长欢只怕狱中沈故渊毫无准备,白云司看出破绽。 “来人啊!” 她心下一慌,只想吸引不远处白云司注意,拖延时间。 只要等到天明,沈府潜伏的人照旧找她时,就能偷偷托其通风报信。 似乎隔太远,白云司恍若未闻,眼看就要点脚越过宫殿房檐,离开慕长欢视线,她慌张不知措,一把推倒灯烛。 “着火了!快救火!” 她生怕火势不够大,连忙把上好的丝绸扔进火堆,自己被浓烟熏得眼泪汪汪,可此刻也顾不得其他。 慕长欢整出这么大动静,睡在偏殿的宫女太监自然察觉,睡眼惺忪一下就吓清醒了,忙不迭组织救火。 端盆的端盆,提桶的提桶。 生怕宫殿里新帝的宝贝疙瘩出什么闪失,到时候全宫陪葬可不是说着玩的! 鼻间嗅间烧焦味,白云司脚步一顿,循着味道微微侧身,目触一片火光的宫殿,当即瞳孔猛缩。 他哪还记得什么冥厺,慕长欢的安危没有悬念地占据脑海。 身体终是被大脑快一步,回神时,已经距离慕长欢寝宫几尺远。 现场混乱求火的场景让白云司眉间又皱紧几分,他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瑶光公主呢?” 他直接拦住一位费力吧唧提着水桶的太监,后者猝不及防被挡住,刚想开口骂人。 谁这么缺德,火势这么大,还耽误功夫! 等借着跳跃火光看清来人精致威严的容貌,太监手一滑,一桶水直接洒一地。 “陛……陛下……” 太监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往日没这么近距离瞅见过大人物。 “回答本帝的问题。” 白云司眼眸闪过焦急,声音又寒了几分,没心情看此人犯蠢。 “瑶……瑶光公主她还在里面,侍卫已经进去找……” 太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云司一把推开,待灰扑扑从地上爬起来,太监只看见一道义无反顾的白色身影。 “陛下对瑶光公主用情至深,果然不假……” 他瑟缩一下脑袋,揉了揉摔疼的膝盖,低声嘟囔着。 而慕长欢则是真的被困在灼热冲天的火光之中,她没想到点点小火苗的后劲如此之大,先前只想为火灾造势,周围堆满易燃物件。 现在,她是典型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尽力屏住呼吸,眼前却被阵阵浓烟辣得睁不开,喉咙也跟火烧似的刺痛,呼吸逐渐困难。 慕长欢意识开始混沌。 恍惚之间,她看见一道人影直奔而来。 拼尽最后一丝力道,她睁开熏得泛红的双眸,只看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而后,无力下落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沈故渊?” 她气若游丝呢喃着,下一秒便彻底陷入昏迷。 扶着心上人的手,白云司找见慕长欢的欣喜被她一句无意识的轻唤扑灭。 沈、故、渊! 他咬牙切齿,却也明了这儿不是意气用事的时机。 白云司看似精瘦单薄的身躯,力气不小,将慕长欢横打竖抱,利落走出接近坍塌的宫殿。 “陛下!” “陛下您龙体可伤着了?” “陛下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吧。” …… 白云司一身雪白锦袍灰一块的,黑一块,看起来狼狈不已。 他错身躲过太医院当差的宦官欲接过慕长欢的动作,长眸微凝,“不用。” 宦官讪笑,摸摸鼻子。 侍卫则是如惊弓之鸟,纷纷跪在一旁,等待新帝责罚。 他们算是看出了,让新帝舍命相救的瑶光公主哪是什么恩宠正盛,这分明是人间真爱。 刚才他们这群负责皇宫安全的侍卫差点让新帝痛失爱人,估计移送刑狱司处置也不是没可能。 侍卫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为一片黑暗的前途担忧。 罚是要罚,但白云司明显认为慕长欢的安危更加重要。 “派太医院最好的太医过来号脉!” 白云司语气罕见有一丝外露的焦躁,他亲力亲为抱着慕长欢快步走近临近的宫殿。 一群宫女太监急急忙忙跟上去,又是点明火烛,又是整理被褥,场面有序整齐。 如果慕长欢有意识,大概率会没心没肺笑着说,本公主排场就是大! 这边白云司将人温柔放置在软绵床榻上,抬手摩挲她禁闭的双眼,以及脸颊旁生理性留下的泪痕。 明明没有半点摇尾乞怜,又让他呼吸停滞,心头一紧。 宫女端着铜盆等候在旁,眼观鼻鼻观心,放缓呼吸,缩缩脖子,生怕惊扰新帝。 她耐不住好奇,偷瞄了眼,俊美无俦的新帝满眼平静下压制的翻涌深情让人心惊。 稚气未脱的宫女羞得脸红,心道,都说帝王无情,看来还是有例外。 太医院也是后宫里老油条了,看得出新帝对瑶光公主的重视,太医是提着药箱,忙不迭往这边赶。 “参见陛下。” “免礼,快过来号脉!” 白云司不悦此人行虚礼耽误时间,言语稍重,“要是瑶光公主有什么事,你也要掂量下自个儿项上人头!” “是是。” 太医一把老骨头这么折腾,花白胡子胆寒颤抖,哆哆嗦嗦摸出后宫女眷看诊会用的纱巾,铺在瑶光公主白皙的手腕。 他顶着白云司凌厉的目光,额间豆大的汗往外冒,拿出毕生绝学静心摸脉片刻,松了一口气。 “陛下,瑶光公主只是前日感染风寒未好,今夜又遇大火,烟尘入体,晕了过去。吃点汤药就好,并无大碍。” 太医明显感觉自己说完这段话后,周围气温回升些许。 “那就去熬药。” 白云司睨了眼没接下来动作的太医。 后者苦哈哈领命,要知道熬药可有专门下等宦官做,几时轮到他这老牌御医了。 但太医可想再多活几年,享享天伦之乐,自然闭嘴点头,退下去认命抓药熬汤。 第一百八十九章 当面对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楼台水榭,一拢素衣,玄纹暗绣,席地而坐,一眉目如画的男子低垂眼睑,沉溺在葱白指尖抚弄而形成的世界。 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行云流水般跳跃在琴弦之间,轻轻扇动稠浓的睫毛遮出小片阴影,莫名撩拨人心。 伴随着清澈明净的琴声,慕长欢受蛊惑似的靠近,一迈步。 叮啷——! 清脆银器碰撞声突兀响起。 她疑惑地视线下移。 白皙裸露的脚踝赫然锁上纯金银打造的精致脚链,链条另一头是…… 慕长欢愣愣抬头,对上停下手中动作的男子望来的眼神。 温润尔雅的眼眸深处是古谭无波,以及似有若无的凉薄。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男子看向自己时嘴角微微上扬。 她恼羞成怒道:“你是何人,竟敢给本公主锁上脚链!” 男子不答。 忽而,层层堆叠的浮纹丝制衣摆上收平整,他优雅地站了起来,浑身气度光风霁月,简直担得上如玉贵公子的雅称。 慕长欢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她也说不上原因。 晃神间,模样俊美男子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近身上前。 “你……你想干什么?” 慕长欢退无可退,蹙起眉头,声音又软又惊。 “长欢,下月我们便成亲可好?” 男声温柔清朗嗓音莫名藏着一丝偏执阴沉。 什么? 有病吧!本公主都不认识你! 她奋力想挣脱男子禁锢的手掌,却不能撼动半分。 貌若天神上仙的男子不悦,手中力道加重,疼得慕长欢皱起小脸,气急败坏娇呵,“放肆!你不想活了!” 忽然,她话音刚落,眼前蛮不讲理的男子刹那间如云烟消云散,慕长欢没止住力道,反摔倒在地。 她四下看看,心里一慌,还没作何反应,眼前一阵白光闪过。 手快地遮住眼眸,挡住刺目亮光,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骨节分明,覆有剑茧的手掌。 “长欢,不要怕。” 男音淡然好听又可靠温暖。 慕长欢不由心头一颤。 借着细碎从茂密树叶间隙遗落的阳光,她却死活看不清来人轮廓。 只觉得他应该一袭古板官服,说着迂腐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衣冠楚楚又斯文败类。 想着,慕长欢不由轻笑出声。 奇怪,如此虚伪的人,她却讨厌不起来。 然而,眼前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不要怕。” 嗓音依旧低沉悦耳,就像羽毛不断撩拨她的跳很快的心。 “怕……怕什么?” 慕长欢耳垂泛红,磕磕巴巴问了出来一开始就有的疑惑。 男人薄唇微张,还没等她凑近一听,忽然嗓子烧得生疼,活像吞了火热炭火。 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如蜘蛛网般笼罩着慕长欢,她单手捂着喉咙,伸手想求救,眼角不争气地流下生理性泪水。 恍若未闻,一身暗色衣袍的男人只是机械重复了一句话。 “不要怕。” …… “呼呼。” 慕长欢满头冷汗一翻从床上坐起,后背里衣全然浸湿,眼眸略显呆滞地盯着高挂的苏绣床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她捂着胸口,咚咚的心跳声还未平复。 深深喘了几口气,单薄的胸口剧烈起伏,慕长欢才彻底从刚才光怪陆离的噩梦中清醒。 她脸上尽是不自然的神色,紧蹙的秀气眉头没有半点放松的意思。 “公主你醒了?” 半夜倒班的宫女正端着温水铜盆往内走,一瞅见慕长欢醒了,喜出望外。 “嗯。” 慕长欢单字只发了一个音,但不耽误她察觉声音的怪异嘶哑。 她愣怔摸着喉脖,细看指尖还在不自觉颤动,“本公主这是……” “公主公主,别别!” 模样稚嫩的宫女连忙扔下水盆,神态仓皇急切,“太医说了,您才醒时,喉咙不舒服是正常的,毕竟浓烟进嗓子里了,只要多饮水便好。” 说话间,她又忙不迭转头给慕长欢倒上一盏茶水,黑白分明的眼眸闪耀着纯真关切。 “太医可嘱咐奴婢了,万不能让你挠伤处。” 浓烟?伤处? 慕长欢慢半拍接过水杯,乱糟糟的大脑才开始运转。 昨日漫天火光适时重现眼前,她心底一阵后怕。 等等,慕长欢微抿一口茶,驱散嘴里熏浓的苦涩,长眸微眯。 “昨日是谁救本公主出来的?” “那当然是新帝啊!” 说起这,宫女可就兴致昂扬,她眼底满是艳羡,“昨日陛下可是不顾自身安危从火场抱出公主!” 白云司? 慕长欢一怔,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再说,她主动造出火势,本就是为了吸引白云司的注意。 “而且,”宫女一副感动的模样,神神秘秘挤眉弄眼,“陛下守了公主您一个晚上,堪堪天明才起身离开。” 说着,她一脸可惜,要是瑶光公主再早醒片刻,说不定新帝就不会满脸落寞担忧地离开。 慕长欢嘴角抽搐,怎么这个宫女这般行为清奇,还自来熟。 看着一直叽叽喳喳的宫女,她突然有些想念前几日宫人面对自己时战战兢兢的作态。 “哦,奴婢差点给忘了,”宫女正说得欢,忽然一拍掌,圆溜溜的眼睛心虚飘忽,“今天,您的药还没喝。” 还没慕长欢说话,她一溜烟跑了出去,没等一会就端着一碗黑幽幽的汤药过来。 大老远就闻见苦味。 慕长欢嫌弃地蹙眉,浑身透露着排斥。 自个儿最近着实有点背,汤药就没断过。 “瑶光公主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娇气。” 阴阳怪气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 来着目光不善,剑眉斜飞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杀伐之气。 这只有常年淫浸在边塞沙场的将领统帅才有的气质。 慕长欢眼眸一凛,不确定道:“定川王?” “正是本王,瑶光公主这是脑子烧傻了吗?” 定川王嘲弄一笑,言辞字字带刺,让边上的宫女都听得皱起小巧的鼻子。 “哦?定川王何时落魄得帮人看病谋生了?” 慕长欢也不是善茬,冷言讥讽回去,气得定川王脸铁青,指着她骂道。 “刁妇!” 完全无视气急败坏的定川王,慕长欢淡然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当着找事者的面没有磨叽一饮而尽。 一副没打算继续搭理定川王的姿态,把后者气得够呛。 如若不是殴打女流之辈过于丢份,定川王说不定早抽出佩剑刺了过去。 “新帝驾到——!” 殿外太监尖细的通报声打破诡异的气氛。 定川王闻言皱眉,眼底光亮晦暗不明。 今早他来找慕长欢并不是临时起意。 昨日宫中大火,他一醒来便听见宫人嚼舌根。 绘声绘色说道新帝如何视瑶光公主如朱似宝,竟然亲自闯入不知随时会坍塌的宫殿,一团火雾间横抱着公主的身影决绝又深情。 定川王听人如此编排白云司,当即勃然大怒,又叫了几位倒霉宦官来复述真实事件。 可这几位哆哆嗦嗦说道的经过赫然与前面的宫人相差无几。 定川王瞬间表情微妙,他把玩着脖子间的吊坠,犹记这是白云司在自己生辰宴亲自送的。 他不信白云司会欺骗。 联想着白云司书写的字字辛酸密函,定川王立马坚定信念,自家心上人必定有难言之隐! 于是,在定川王心中,慕长欢和沈故渊双双变为强人所难、心机叵测的奸诈之徒。 “这是怎么了?” 白云司面上波澜无惊地推门而入,实则手心悄然冒汗。 如记忆中清雅悦耳的声音让定川王思绪回笼,他略带心疼地看了眼冷清冷面的美人。 白云司:??? 这定川王怕不是脑子有疾? 慕长欢将两人互动尽收眼底,当下冷笑一声,倒是没遮没掩道:“你说怎么了,很明显你姘头不满意你救了我,来找茬呗!” 当着众宫人的面,慕长欢可谓一点面子都没给白云司留。 这无异于平地起惊雷,把所有人都轰得七荤八素。 边上宫女收白瓷碗的手差点一抖,而跟在白云司身后的大太监则是失态掉了拂尘。 “瑶光公主说笑了。” 白云司脸上风轻云淡,水袖下的手紧攥,眼底深埋一丝恼怒羞耻,连带着对慕长欢的执念都散去几分。 以男色诱人一直是他的痛脚,是所有人都无法触碰到禁区,包括慕长欢! 他白玉般的脸庞生出几分不起眼的薄红。 是气的。 但显然定川王不这么想,只当心上人害羞了,心底一阵柔软。 世间怎会有如此光风霁月又嘴硬心软的人! 他第一次瞧着慕长欢这般顺眼,会说话就多说几句。 巧了,慕长欢可没想停嘴。 在她眼中不是白云司从火场救出了自己,如若他不意图谋逆根本没有后续的所有事! 白云司不过是一位由一己之私,弃天下苍生于不顾,不惜用蛊毒残害普通百姓性命,又自我感动以爱之名囚禁堂堂长公主的无耻之辈。 “那陛下又怎么来了?是不是以为后院起火了?” 她俏丽的面容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不待众人反应,抛出一记狠药。 “话说,定川王你知道新帝下个月要举行封后大典吗?没错,就是和本公主。” 第一百九十章 变故横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别这么看着本公主。” 慕长欢嗤笑一声,抬手抚弄一下水袖,同情回看了一眼难以置信的定川王。 果然她赌对了,白云司对定川王有所隐瞒。 “本公主还不乐意多了他这么一个夫君。” 言语尽是不屑,如若说叛乱之前慕长欢对白云司还有一点情谊,那么现在她只有嫌恶。 白云司脸色一僵,眸子深处一抹受伤转瞬即逝。 而定川王则是求证般看向身侧名义上的新帝,嘴张合几下,又似乎顾忌宫人尚在,不好开口发问。 边上的宫女和太监一副想抹去记忆的惊恐模样,他们两股战战,生怕听见的皇家秘辛会让项上人头不保。 白云司眸光微闪,大发慈悲道:“你们都下去。” 在众宫人如释负重似的拔腿想跑时,他又追加一句,“想活着,就要学会闭嘴。” 宫人们纷纷头如捣蒜,满头冷汗退了出去。 背影活像有猛兽追赶似的。 “云司……” 既然没有旁人,定川王迫不及待开口,却被白云司打断了。 “王爷,我……” 他皓齿微咬唇瓣,秀气又不显女气的眉头蹙起,狭长的眼眸半敛,眼尾一丝若有若无的殷红。 全然一副高岭之花的美人踌躇图。 让人忍不住一掷千金换冷清美人一展笑颜。 这厢定川王一见,原本的原则轰然崩塌瓦解,哪还记得什么质问,整个心都化了。 “没事,本王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定川王笨拙地想揽心上人入怀,却被后者满脸无措羞涩躲过了。 他方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位煞风景的慕长欢。 顿时,定川王对瑶光公主的恶意到达巅峰。 将这一出闹剧看在眼中的慕长欢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瞪大凤眸,以前单知道白云司城府深,没想到还是个心机男。 定川王被玩弄股掌之间,还傻傻帮人数钱。 这边慕长欢是服气的,摊上白云司这么一个男颜祸水,八辈子没倒血霉都求不来。 莫名其妙被定川王怒目而视,慕长欢罕见没有计较,反而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眼这傻大个。 还没待慕长欢想法子试出定川王被欺瞒了多少,忽而,外面又传来一声十万火急的通报。 “陛下,有人逃出了天牢!” 带刀侍卫模样的人战战兢兢冲了进来,低头不敢动。 白云司心头一突,右眼皮跳了一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他沉声问道:“谁?” 定川王也稀奇地看过来,这么多年还没听说天牢逃出过囚犯。 “回……回陛下,是……” 侍卫似乎在纠结该怎么称呼,一时吞吞吐吐,白云司不耐烦了,他才一脸惶恐地半天崩出来几句话。 “是先帝和前太子,而且目击者还说看见沈故渊在其旁边。” “什么!” 白云司险些没压制住怒气,而定川王倒不是很奇怪,毕竟在他眼中沈故渊是幕后最大的操盘手,轻而易举救走人不足为奇。 但就是奇怪,为何要救这两人。 慕长欢在后面光明正大偷听,听见这句话,心跳扑通扑通,她一阵欣喜。 先帝和前太子自然指父皇、皇弟。 白云司表面上是靠禅位登基,那天政帝这位先皇也是要认的。 知晓至亲无事,她心底大石头落下不少,不枉昨日火烧宫殿打掩护。 此刻,雀隐楼。 “陛下?!” 留守楼中的妦缈大吃一惊,放下手中活计,连忙迎了上去。 旁边翻找药柜的唐景瑜也闻声抬头,连带着誊抄药方的秦青手一抖。 “咳咳……” 天政帝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他靠慕九韶搀扶进屋,又被妦缈引来坐下。 唐景瑜和秦青看清来人,具是一惊,还有些懵逼,身体却条件反射当即跪下,“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候,就别和本帝客气了。” 天政帝语罢又是一声咳嗽,紧跟后面的沈故渊立马会意道:“别跪着了,快给陛下把把脉。” 唐景瑜如梦初醒,没有往日嬉皮笑脸,跌跌撞撞爬起来。 太子殿下主动让位,腾出地方,唐景瑜道谢后,摸上脉搏。 入手的滚烫让他心一跳,瞄了眼外面积了一夜的厚雪,心下了然。 “陛下这是染了风寒,又思虑过度,吃两幅药就好了。” 唐景瑜一发话,慢半拍回神的秦青忙不迭跑去记下他接下来说的药材,抓药,拿去后厨,一气呵成。 太子殿下真诚道谢,这一介草民的唐景瑜哪受得起,即纵他再离经叛道,也知道在皇室面前他不是单单一个个人,背后是整个唐门的兴衰。 “太子殿下折煞小人了。” 沈故渊也不经侧目,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正经的唐景瑜。 看来不是个傻的,倒像故意藏拙,以便活得洒脱。 天政帝自然也看得出了,他半撑着额头,似乎有些疲惫道:“听沈爱卿说,你近日在研究强效解药,可有进展?” 这一说,唐景瑜可不拘谨了,讲道自己拿手的领域,侃侃而谈,口若悬河。 也不管几人听不听得懂,一个个术语接踵拋来,后面还是沈故渊轻咳几声止住了某人过分的表达欲。 “沈大人可是也染了风寒?” 一向机灵的唐景瑜竟犯了糊涂,主要是沈故渊来时将自己身上厚实的衣物全部分给了天政帝和太子,只给自个儿留下了一件薄薄单衣。 不怪唐景瑜误会。 沈故渊略显尴尬摆摆手。 天政帝倒是眼底闪过亮光,神色晦暗不明。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言语瞧着这么像替沈故渊隐晦邀功。 尚且记着唐景瑜和沈故渊交往密切,天政帝心底忌惮又多一分。 太子殿下还没那么多心眼,加上淮阳城相处,对沈故渊是完全的信任,这下闻言愧疚道:“今日多亏沈大人呀。” 沈故渊拱手还礼,笑得温润得体,“不碍事,屋里生了暖盆,不冷。” 这边唐景瑜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把话题拐了回来,“小的刚才说到兴头上了,不好意思。” 天政帝微微颔首,算是示意他继续,可暗自眼光不自觉往沈故渊身上瞟。 “乔老给刑天盟的药方要想解清毒素,只能内服,若白云司真放出余下数目不明的不死军团,我们恐怕招架吃力。” 唐景瑜顿了顿,又道:“所以,臣改良了药方,只要怪物接触到药汁便会全身散去蛊毒,也就失去恐怖的战队以及愈合能力。” “那你研究成功了吗?” 天下帝王从来只看结果,不关心过程,天政帝言简意赅问出中心问题。 唐景瑜一噎,他羞愧地挠挠头,磕磕巴巴道:“还在试验中,明天雀隐楼便会抓来一只怪物……” 他越说声音越小,完全没有刚才的底气。 太子殿下忍不住宽慰道:“慢慢来,唐公子年少才高,一定会成功。” 此言一出,唐景瑜肉眼可见地双眸一亮,“借太子殿下吉言。” 茶案前的天政帝则眉头紧锁,他等不起了。 如果局势愈来愈恶劣,定川王入京无异于雪上加霜。 沈故渊察言观色能力炉火纯青,隐约猜见帝王忧虑,心下决定暗中催促一下唐景瑜。 而端着陶瓷茶壶的妦缈久久盯着门外,也没见熟悉的身影迈步进来,她犹豫片刻,终是咬唇道:“沈大人,冥厺呢?他没有跟你们一道回来吗?” “他……”沈故渊愣了一下,而后疑惑道:“冥老为何要和我们一起回来?” 天政帝与太子同样不解。 啪嗒一下,妦缈不小心碰倒桌上的茶杯,慌忙收拾间,唐景瑜替她答了,“冥厺前辈昨晚潜入皇宫了。” 借着这个机会,唐景瑜清清楚楚说了事情原委,还加了几句近日宫外发生的趣事。 从林楚楚作为母体,腹中孕育灵童讲到萧平关失去手臂后被哄骗吃了傀儡戏变种药丸。 “听说,萧世子当夜手臂便恢复如初,不过失去神志,活像没有意识的野兽,发狂撕咬致死好几例。” 唐景瑜一边叙述着坊间传闻,一边唏嘘不已。 “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得,战意蓬发的萧平关被制住,而英国公吓得连夜烧毁那几具惨死的家仆尸体,生怕这病会传染。” 一些细节他还是没讲出来,毕竟只是道听途说的故事。 沈故渊脸色沉了下去,没想到不过入宫几日,便发生如此多的事。 天政帝和慕九韶更是神色各异,一个在乎着外落的王位,一个担忧着傀儡戏危及普通百姓。 “可我们并没看见冥厺。” 沈故渊沉吟片刻,回答了妦缈的问题。 后者略显呆滞地点点头,勉强一笑,算是谢过了。 近日雀隐楼四处派人打听情报,早就人手不够,主子也不可能专门遣人查看冥厺处境。 相处这么久,感情自然比不得旁人,妦缈心下一凝,决定明日若还没有消息,便冒险进宫看看。 而沈故渊回想片刻,心底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他之所以提前计划,将越狱从正午改到早上,无非是昨晚深夜天牢送进来一个新囚犯。 由于隔着太远,沈故渊没瞧见其模样,但听狱使闲谈。 说道,新帝很有可能明日亲自来审问该人。 他一听,便心叫不好,通知饲允提前行动。 这位新囚犯该不会是冥老吧。 第一百九十一章 局中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和太子雀隐楼名下一处隐蔽的宅邸暂时安顿下来。 沈故渊借了一匹马,乔装去沈府附近查看情况。 还没到正门,黑压压的人脑袋格外显眼。 大白天,一层又一层训练有素的士兵把沈府围得水泄不通。 瞧见边上的帐篷,沈故渊嘴角一抽,这些人是在他走后便在府门外安营扎寨了吗? 忽然,队伍分开一条道,似乎在给某个大人物让路。 此起彼伏请安声,富丽堂皇的马车,极为气派的仪仗队。 沈故渊一皱眉。 点地一跃而起,淡然飞身上树,收敛鼻息,未待他细想,一道熟悉清冽压抑的男音响起。 “还未攻下!?” “不是属下无能,确实是沈故渊太狡猾!” 天行者惶恐跪地请安后,愤愤不平解释道。 “还在装?” 白云司毫无预兆地冷嗤一声,周身气压极低,精致过分的眉目尽是不怒自威。 天行者敛去眼中异样,扯出一抹浅显浮于表面的苦笑,拱手作揖,“主上你这么想,属下也没有办法。” 话里话外,尽是无辜纯良的意思。 白云司狭长眼眸一眯,笑出了声,“好呀,那你解释一下英国府最近发生的事。” 树上偷听的沈故渊脸色怪异,思忖着萧平关中药难道还和天行者有关。 不过话又说回来,天行者本就有背叛白云司的意向,若又踏了英国府这趟浑水不足为奇。 可这背后的目的…… 他心下提防又多了几分。 跪得腿脚发麻的天行者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属下也不可能见死不救啊,这英国公好歹为陛下宏图霸业曾添砖加瓦,咱们不能兔死狗烹。” 这话说得极其精妙,四两拨千斤又反打一耙,明里暗里指责白云司过河拆桥。 要知道,在场的士兵下人保不齐就有英国公的耳目,毕竟雇佣仆人把家底族谱查的清清楚楚过于难,刑天盟只能筛除一些显眼的细作。 白云司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徒然升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不爽。 他方才的话只要被有意曲解,最后只能讨不得好处又失去诚心拥护。 “本帝问的是你为何那么巧出现在英国府?” 耐着性子,白云司咬牙切齿,感觉自己的自制力又加强了。 要是换作以往,天行者早死透了,说不定头七都快到了。 “这……” 白云司的问句其实没有难倒天行者,他却故意一脸难以启齿,眉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引人遐想。 沈故渊看出这人小心思,冷笑一声,淡漠看着接下来的发展。 “大人!不好了!房屋里全空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少年身后跟着不少刑天盟人手,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跑出來。 只见这面容清秀的少年直接忽视气场很足的白云司,惊讶瞧见天行者大人居然跪在大门口。 “俟齐,闭嘴。” 天行者一改方才隐藏的游刃有余,不断给少年使眼色,后者仍满脸写着懵逼,一动不动。 俟齐适才注意到一位极为陌生又生得艳丽冷清的美男子,他一愣怔,竟看得有些痴了。 白云司脸彻底黑了,刚才一下马车,就感觉到一些陌生面孔夹杂其中,还对他没有应有敬意,只是跟着人群囫囵吞枣跪下请安。 好! 他冷眸微眯,杀意顿起。 昨日传唤不来,今日又发现你居然敢阳奉阴违对刑天盟内部大换血! 电光石火间,寒光一闪而过。 天行者背脊一凉,心叫不好,先一步摆出防御姿态,却没能快过白云司一掌破空击来。 沈故渊身居树上都遥遥感受到一股真气冲击力。 这白云司可真是下了死手! 天行者一个闪躲不及,眼看生生要挨下这一击,千钧一发的时刻,唤作俟齐的少年一个箭步上去。 让人看不清招数,可下一秒凌厉掌风戛然而止。 大风四起,黑发飞散,玉冠裂碎。 只见中心,俟齐与白云司鼎足而立,掌面互不相让贴紧挤压,四周真气流动,扭曲了空气。 白云司吃惊一皱眉,手下不敢丝毫放松,上上下下凝重打量一番根骨清奇的少年。 而俟齐心也存诧异,没想到这美人不仅人好看,功夫也不差。 瞧其毫不费劲与自己对峙,白云司脸色难看如同吞了一只苍蝇。 “俟齐,住手,这是刑天盟的主上。” 天行者貌若紧张,实则不痛不痒在旁边插了一句。 可他显然忘了自己捡来的少年是个没眼力劲的直肠子。 “啊?” 俟齐清俊的脸上满是震惊,连忙收手,还不忘扶了一把因为自己突然的动作踉跄一步的白云司。 后者拂袖推开少年,脸阴沉得可怕。 实力被全面碾压的感觉触及白云司高傲的自尊心,温润如玉的贵公子形象险些维持不住。 俟齐挠挠后脑勺,脸上不好意思地红了,瞧着一脸怒容的美人,本就不会说话,这下更加磕磕巴巴。 “对……对……不起,美……啊,不,是主上。” 见证,旁边的天行者嘴角一抽,不知说什么好。 而白云司则倨傲冷哼一声,不搭不理。 藏在白色蟒袍金线绣边的手无意识颤抖,赫然是鞘骨受挫。 他不知垂眸想着什么,转而对天行者的态度收起先前的针锋相对。 只要白云司不主动,天行者也绝不对在这种时刻凑上去撕破脸。 气氛就这样诡异地黏胶着。 俟齐一会瞧下美人主上,一会又瞧瞧天行者,满肚子疑惑,又碍于氛围,没有问出口。 沈故渊作为旁观者将天行者隐忍的微表情尽收眼底。 他悄然勾唇,看来这人野心不足蛇吞象,还打着什么为刑天盟好的虚假仁义的旗号。 白云司暗自运转心法压制伤处,面上不显。 周身煞气,峻山眉,清冷眸。 他可没忘此行目的,天行者之事另置一旁,沈故渊行踪才是重点。 “你刚才出来时嚷嚷什么?” 俟齐伸出手指不确定指指自己,眨眨眼,无声道,我? “对,就是你。”白云司压制着额间跳动的青筋,咬牙切齿道,“除了你还有谁?” “哦……”少年挠得头发都乱糟糟的一团,赧涩一笑,两颊淡淡梨涡分外讨喜,可在白云司看来格外刺眼。 俟齐先偷瞄了言毫无反应的天行者,而放心大胆说道:“府里已经没有了沈故渊的踪迹。真的很奇怪,明明前晚他还领头准备突围。” 说着说着,他困惑地嘟囔着。 隐身高处的沈故渊微微挑眉,条件反射看向天行者,轻笑一声,花样可真多。 白云司半信半疑,沉吟片刻,侧身道:“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冷不丁被点名,天行者脸上的意外恰到好处,他恭敬行礼,“虽不知主上为何对属下心生猜疑,但属下衷心日月可鉴!” “说人话。” 白云司不耐,他可没闲功夫听没营养的官腔。 “属下兼顾事务诸多繁杂,未曾整日驻守在此,细节情况惭愧不知。” “好个诸事繁杂。” 白云司嗤笑一声,嗓音犹带冰霜寒雪,微眯的眼眸威慑力十足。 连旁边的少年都听出其言语间的嘲讽阴阳怪气。 天行者仍然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好似身正不怕影子斜。 几人没僵持多久,因为…… “云司!你没事吧?” 定川王来了。 他急切翻身下马,一匹汗血良驹直接扔给了后面副将。 一袭玄色暗纹袍,举手投足间精壮肌肉线条若隐若现,浑身肃杀威严之气。 俟齐歪歪头,有些好奇地打量。 但定川王满心满眼都是白云司,奔赴而来,神色不多的脸上写着慌乱。 “王爷你怎么来了?” 白云司僵住身子,大庭广众被人上上下下检查看有没有伤痕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压制住无端火气,尽力心平气和问道。 此话一出,轮到定川王皱眉不解,“不是你派人求救,让本王来沈府吗?” 悠闲换了一个姿势的沈故渊,瞧着底下越来越精彩的戏码,心下可惜没带上些下酒菜。 定川王都出山了,白云司本事不小啊! 而白云司闻言惊异,而后若有所感睨了眼事不关己的天行者,手下指尖收紧泛白。 心中闷气翻腾,只恨之前留了他一条狗命! 见白云司脸色不好,定川王误以为他受了内伤,关心则乱,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想毛手毛脚解美人新帝的衣襟。 “王爷!” 白云司大骇,连生气都顾不上了,反应极快地按住定川王的手。 后者如梦初醒,发现的确是自己唐突了。 当下尴尬难当,不敢看白云司,目光乱飘。 阴差阳错对上一双黑白分明又懵懂憨厚的眸子。 眼眸的主人一点也不怕生,又好似不畏惧权贵,如同初生稚童,眨了眨眼睛,淡色唇瓣微抿,好看的梨涡咋现。 冬日白雪间,干净清澈一少年。 定川王怪异地心悸一下,而后错开视线,若无其事又把注意力放到白云司身上。 而俟齐莫名有些失落,他也说不清为什么,怅然虚空握了握手掌。 凛冽风雪又起,耳边呼啸着寒风,刮得脸颊生疼,周围的士兵已经纹丝不动站立良久。 白云司瞥了眼偏斜的太阳,也不想定川王在此地久留,便含糊其辞道:“沈故渊已经逃走,王爷,我们还是回去再行商议。” 第一百九十二章 破肚而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咔嚓! 萧平关平静的掐断了侍卫的脖子,神色轻松的像是掐断了一节筷子。 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下,是对生命的淡漠。 林楚楚临盆了,她在产房内尖声惊叫。 萧平关听到后,异样的眸子微微有了些变化,他眯起了异色瞳孔,逐渐在接近林楚楚的产房。 “平关,站住!” 英国公从外赶来,可他却还是坚定的向前,走去。 吼! 萧平关往前一步,众侍卫纷纷后退一步,哪怕他们已经距离有好几米了,可还是怕的两股颤抖。 现在众人的心弦绷得很紧,只要萧平关在作出一丝恫吓的举动,这群侍卫,只怕即刻会化为鸟兽散去。 他们都清楚,此刻的少主毫无人性。 谁碍事,他就杀了谁! “国公,少主子不是吃了解药,怎么又成了怪……” 侍卫长忍不住想要骂他是怪物,却被英国公狠狠瞪了眼,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拦住他!用绳子捆住他,不要伤了我儿。” 英国公喊人拦着萧平关,他本是想要处罚林楚楚,谁想到她不但突然临盆,竟然还把萧平关招惹出来。 本来都已经好了,难道那蛊毒傀儡戏还没解? “国公爷,小的们拦…拦不住少主啊。”众侍卫挤在一起,纷纷往后退,萧平关若非失去了神志,可是悍勇神将。 凭他们?添柴都不够。 “救命!”林楚楚在房间里面尖叫一声,萧平关的脚步便往她身边靠近一分,这是护着她? 两人共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英国公眉头紧蹙,自己催熟了林楚楚的身子,是为了圣童能够早日驾临,但现在看会牵扯到萧平关,手指紧紧攥着绳子,心里有些懊悔。 “不管了,下一次,那女人再叫,等他略微停顿的时候,大家冲上去把他绑了。”说着,英国公郑重的将绳子托付给身边的侍卫长。 侍卫长擦了擦冷汗,刚要接过绳子,忽然听到身后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 随后,不只是林楚楚在叫,房间里的稳婆,丫鬟们都跟着惨叫,一个个怪叫着推开了门。 大喊着:“怪物,怪物生了个怪物!” 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英国公使了个眼神,安排心腹进去,结果这人却是独自跑了出去,双腿打颤,话都说不清楚了。 “孩子呢?” “孩子?”那人颤了声,磕磕巴巴地回答:“只有一个怪物,他撕开了林楚楚的肚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面容极其丑陋恐怖,此刻正趴在他娘身上,吸…吸血……” 这侍卫也算是见过世面,可是里面那场景,实在太恐怖了些,他进去的时候,整个屋子都是血迹,林楚楚肚子上开了个大洞,那怪物,还连着脐带,却是一脚踩在血洞上,一手抓着林楚楚的脖子,撕咬。 那场面,异常血腥,想起来胃里便翻江倒海。 “眼前一怪物,里面还有个小怪物,英国公府太可怕了……” 侍卫们和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英国公大怒,“闭嘴!” 说完话,英国公拍了拍侍卫长的肩膀,一转头扑进了产房。 众人也好奇,那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将上过战场的英国公亲兵吓得说话都磕巴了? 英国公一进门,看到圣童此刻,浑身发紫发黑,浑身都是古怪的疤痕,像是一出生浑身上下,就被火焰炙烤过,十分恐怖。 他在门口略微发出声音,孩子即刻转过头来,眼睛却是金色竖瞳,耳长,长尖牙,鼻子垮塌着,口中还有他亲娘的鲜血…… “国公爷,不好了,少主他跑了!” 什么? 英国公先是一愣,随后看看靠在墙边毫无动静的林楚楚,肚子上破了个洞还能活? 不能了吧! 可他儿子还活的好好的,看来白云司送来的解药虽然并未让萧平关恢复理智,却让他和林楚楚解除了共生关系。 还算有点作用。 此刻,萧平关却是手脚并用,趴在最高的一处屋檐上,像一只寻觅猎物的狸猫,眼神中满是谨慎的大量着四周。 趁着英国公府上下都在为林楚楚和圣童忙活的时候,他成功出逃。 鼻子轻嗅,竖起异色眸子,转头看向了皇宫的方向。 吼~ 萧平关长吼一声,转头奔了过去。 他闻到了,那里有慕长欢的气息,他…要去找慕长欢。 虽然他不记得慕长欢是谁,可他要去找她,她的味道熟悉,而且他喜欢。 吼~ 慕长欢身边的侍女,听到外面的吼叫声,紧张的浑身发硬,只有慕长欢听到了,心下奇怪,“声音那么近,大猫跑出来了?” 不应该吧? 正想着,侍女站在一旁恭敬地问着:“公主,夜里寒凉,奴婢帮您把门窗合上吧!” 夜里,皇城之内回荡着那声吼叫,着实阴冷渗人,宫里的这些侍女都有些害怕。 慕长欢点点头,示意侍女去合上门窗。 侍女这才小步快速地挪着,想赶忙关上窗户,谁知她的手才碰到窗户纸,一个黑影忽然冲进来,快到侍女根本没做任何反应,甚至连什么东西也没看清。 只留下一阵阴风,吹起侍女的额头散落的碎发。 隐隐约约还透露着一丝血腥气味。 待到侍女回头便看见一个披散的墨发的高大男人如同大型动物一般半坐在地上,对着慕长欢。 侍女关上了檀窗,步履匆匆跑到慕长欢的身边,才敢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将侍女面色发白嘴唇苍白如纸,站在慕长欢身边,哆哆嗦嗦的险些昏死过去。 “怪,怪物……” 慕长欢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免得她真的惊叫出声,把外面的守卫引了进来,无端惹出热闹给别人瞧了。 慕长欢轻轻拍了拍侍女的肩膀,略带安慰语气的吩咐了句,“你先下去吧。” 听到慕长欢开口,侍女这才感激涕零的想要出门,她有些犹豫的看着慕长欢,“公主,你……” “无事。” 看着侍女这才逃也似的跑出寝殿。慕长欢倒是很想念锦儿,若是她在定不会如此慌乱。 呵~这个时候就能看出彼此的差距了。 慕长欢没有多想,反而微微笑着看向面前眼眸竖瞳,脸上斑驳黑色花纹的男人,倒也不算太害怕,只是声音有些犹疑地喊了声:“萧平关?” 男人鼻子嗅了嗅,果然她就是慕长欢。 认出眼前人的瞬间,男人刚才还嗜血凶狠的眼神几乎是瞬间便转换成愉悦放松的模样。 慕长欢微微偏头,看向男人的左侧手臂,那里 空空荡荡,看的她的心神一震。 萧平关失去了他的左臂,一个将军失去了左臂。 慕长欢到颇有些讶异,几日未见,萧平关为何变成这幅模样? 还未等她开口。 萧平关刀削的薄唇吐出呜咽的低吼声。 吼~ 男人低沉的嘶吼声传来。 仿佛是对方才慕长欢的回应,又或是对她盯着自己的残缺处,心中有些不满或者是自卑? 看他倒是没有伤人的意思,慕长欢觉得,他变成这个样子,想必也是与新帝那些蛊毒有些关联。 看到这样,多少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慕长欢扬了扬黛眉,看着萧平关的动作。 这是怎的? 萧平关挪了几步,离着慕长欢更近了几分,竖瞳微微眯着带着几分讨好,面庞就快要蹭上她的裙边。 慕长欢皱着细眉躲开了,看着他衣角沾染的灰尘和血迹问道,“怎么弄成这幅样子?脏!” 说罢伸出纤细的手抚了抚萧平关想要触碰的地方。 萧平关委屈的呜咽几声,慕长欢嫌弃自己。 他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般,耷拉着脑袋。 萧平关看着面前女子放在裙边上纤细脆弱的手腕仿佛明显地能感受到到青黛色的血管下缓缓地流着血液。 他舔舔牙好想咬上去,尝尝看是不是同她看上去一般鲜甜,可是她是慕长欢,不可以这么做! 他克制着身体的不自然反应,好半晌也没有出声。 慕长欢看着一旁低着头,墨色头发凌乱的萧平关,眸色淡淡,她伸出手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问,“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问完,慕长欢便有些后悔,他现在已然就是一个动物,又怎么会有人的思想? 男人的眸子闪了闪,薄薄的唇低吼了三声。 吼吼吼~ 慕长欢~ 奇怪的是慕长欢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有趣。 看来他还是有人的思维。 慕长欢接着又问道,“你身上的蛊毒可解了?” 萧平关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有些没有听懂似的歪着头,灰色的竖瞳满满的疑惑。 看来是没听懂,他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 想来若是没有解蛊,他也不能找到自己。 萧平关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慕长欢的一举一动,粉色的唇瓣抿着。 仿佛他若是有尾巴,一定会讨好的摇着。 只是慕长欢十分好奇为何萧平关会找到自己,而不是去寻林楚楚,想来二人的共生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林楚楚该比自己更重要才对。 莫非是林楚楚出事了? 疑虑一直萦绕着她。 第一百九十三章 定川王发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另一方,定川王回到府中后,想起白云司白天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蹊跷。 白日,自己害怕他受伤,并未察觉到什么,可他先前分明通知自己赶去沈府解救他,可自己赶到时他的表情惊讶仿佛没有料想到自己会来一般,那时自己便开始生疑。 白云司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他回了府中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起来,便派人偷偷调查。 当他了解到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斜长的剑眉皱着,眼神幽暗深邃,显然是不悦的前兆。 嘭! 他一掌击碎了面前梨木砚台。 桌子瞬间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站在面前的侍卫身子也恐惧的抖了抖。 他深知定川王的暴虐脾气,扑通一声连忙跪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恨不得把头埋在地底。 定川王周身环着阴冷的怒气,让人望而却步。 可恶!白云司居然敢骗自己! 定川王心下计谋横生,自己全心全意护着他周全,可他反过来戏耍自己。 他扪心自问自己可有一点对不起他? 自己抬着他做了新帝不成反而要制裁自己。 想来自己也不会吞下这口恶气。 定川王墨色的眸子眯了眯,既然他无情无义就别怪自己手下不留情了! 他声音低沉沙哑,“通知兵营随时做好攻城准备!” 跪在地下的侍卫听到男人发话,声音微颤,“是!” 先前那阵子王爷和新帝还交往甚密,这才半晌的功夫,两人就便要兵戎相见。 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卫,这些事情也不是他可以肖想的。 他擦擦额头上因为刚才紧张流下的汗珠退了出去。 刚出房门,便听见屋内瓷器应声落地的声音。 真是君心难测! 当沈故渊收到探子传来的讯息时,难免讶异一瞬,刚扶持新帝上位,位子还未坐热,这定川王就忍不住想要下手了? 这难免对于自己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白云司若是没了定川王在背后撑腰,垮台指日可待。 他便将此事告知与天政帝。 二人便开始了默默筹划着兵力,趁着定川王攻入城中之际,集结兵力将二人一局困在皇城,到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兵力不仅损失少,这对于天政帝来说未尝不是一次翻盘的机会。 天政帝眉头松开,看着沈故渊说的计策,眼神里透露着赞赏外,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感。 像沈故渊这种人才,若是不顺从于自己,将来对于慕九韶来说又何尝不是如定川王一般的威胁? 两人暗中研究一番,召集了兵马,只要定川王一有动作,便趁机打进皇城。 沈故渊命令探子将消息传给皇城内的慕长欢。 叮嘱她小心这几天皇城内的动向,保护好自己。 慕长欢看着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嘴角不禁勾起了笑意。 可是她也不能呆在皇城里坐以待毙。 慕长欢想着在城中悄无声息的配合沈故渊和天政帝的行动。 她看了眼眸圆溜溜瞪着自己的萧平关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行动起来若是带着他,定会暴露行踪? 看着他衣角暗红色凝固的血迹,想来也是出逃时染上的。 慕长欢想来怎么安抚这个只有武力没有智力的萧平关。 若是哄骗他,若是过不了许久被发现,凭着他的性子,发现自己不在后,一定会发疯的屠了整个院子的人。 白云司殊不知自己已然大难将至。 他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如翩翩公子般站在与他衣着不符的地牢。 他眼神阴鸷的盯着面前绑在架子上的男人。 监禁冥厺的地方四周潮湿,砖块黑的发绿,上面长着厚厚的青苔,滴答滴答的流着水滴,还有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 “还是什么都没说吗?”白云司嗓音清淡听不出喜怒。 他看着面前身着已经被鞭子抽烂却依旧一言不发昏死的男人,神情有些不悦。 “这人嘴硬的很,一句话也没说过。”站在一旁的侍卫手里握着鞭子说道。 眼神躲闪担心白云司会怪罪与他。 他也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嘴硬的男人,折磨了许久连刑具都用了一半,正常人早就受不了,可他竟一句话都没说。 “废物!”白云司冷哼一声。 区区这点小事也办不好,真是养了一群废物,连个人的嘴都敲不开,又不是没有知觉! “把他弄醒。”白云司示意侍卫弄醒男人。 侍卫舀起一盆水迎面浇过去。 哗啦。 扣在架子上的男人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 他已经没日没夜的被折磨许久,他不知为何突然到了这个地方,这群人对他拳打脚踢,用的刑法让他痛苦不已。 他迷茫的甩甩头上流下的水渍,看着面前陌生清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的男人,眼神带着一丝祈求,嘴里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白云司看着面前的男人,表情如挑衅自己一般,心里不由来的升起一股恶气。 真是诸事不顺! 侍卫看着白云司四周散发的冷气,接着扬起手上的鞭子力度极重的打在冥厺刚结成血痂的伤口处,男人被打的哀嚎了一声,疼痛的感觉顺着伤口布满全身,可仍旧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白云司眯了眯眼睛,他之前还怀疑这男人怕不是真的没有痛觉,可现在看来还不是一如常人一般,嗤笑一声。 接着他扬扬头示意继续。 “冥厺,你为何要遭受这平白的皮肉之苦,早说出来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白云司神色淡淡的看着男人衣襟被鲜血浸湿滴答滴答的顺着手指脚踝流到地面形成一滩血泊。 男人每被抽打一次,也止不住的闷哼一声,他想说些什么可是长了长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止不住的摇着头。 还是不肯说? 血腥气味让白云司秀气的眉头紧锁,这男人居然死到临头,也不肯说出半句? 男人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着的,他的皮肉外翻着,嘴唇微微的抖动着,没有一丝血色的蠕动几下,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 “主上,这……”侍卫收起鞭子,语气欲言又止的说。 早就在白云司来之前,他就已经这么折磨过这个男人了,这一如他料想一般,男人仍旧一言不发。 “换一个。”白云司说着,看着面前就要昏过去的男人,心里不禁有些疑虑起来。 侍卫接着拿起角落碳炉里烧的通红的烙铁,走到男人面前。 男人抬起沉重的眼皮,眼神里早已经没了生的希望。 刺啦! 烙铁贴上男人胸口,接着冒起一股白烟混合着烧焦皮肉的刺鼻味道钻进白云司的口鼻。 他厌恶的捂着鼻子,看着眼前面部痛苦扭曲昏死的冥厺,眼神越发阴冷。 白云司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个面对刑具一言不发铁骨铮铮的冥厺早已经不是他认识的冥厺了。 原来早在此之前,天行者就找到妦缈并告诉冥厺已经被白云司抓起来了,并且天行者表示自己可以帮忙营救出冥厺,但在此之后需要答应自己一个条件。 妦缈深知天行者诡计多端,应少与他打交道,可妦缈想到白云司的手段残忍,冥厺现已落到他手中,不知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见到冥厺。 思及此,妦缈咬咬牙便应允了天行者的条件。 自从妦缈发觉冥厺没有从皇城出来后就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天行者找到自己时,她才深知事情不妙。 可现在唯有这样才能救冥厺与水火之中。 根据天行者的帮助下,妦缈轻而易举的潜入天牢,根本没人拦着自己,一切顺畅的诡异。 仿佛就等着她来救人一般。 难道天行者早就与白云司心生隔阂? 表面的顺从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可现在她来不及思考一心只想先把冥厺救出来。 冥厺出来后,天行者早就把抓来的一个聋哑乞丐易容成冥厺的模样,打晕后扔进了天牢。 一切进行的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白云司到现在还没有发现冥厺已经被替换了人。 白云司看着衣衫破烂血肉模糊的男人,心底思绪万千。 若是平白放了他,岂不让他活的痛快? 现在只能关着他,加强戒备,若是有人劫狱也方便一网打尽,到时候也不怕冥厺一个字不说了。 总会有人被撬开口的不是吗? 白云司抚了抚雪白花纹的衣袖,头也不回的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天牢。 当唐景瑜找到沈故渊时,险些把沈故渊吓的一惊,这才几日未见,唐景瑜的下眼睑青黑一片,可他的眼神分外明亮。 沈故渊知道这是他医学有所突破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沈故渊抚弄着紫砂茶具,给他斟了一杯。 清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唐景瑜看着沈故渊的表情恹恹,似乎自己不说两人便会一直僵持不下。 “你为何不问我因何事找你?”唐景瑜耐不住性子看着坐在茶桌前低啜的男人。 沈故渊抿了一口这才抬眸看向他,神色毫无波澜地问:“何事?”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传纸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虽说不满沈故渊的态度,但心中有喜事,唐景瑜的心里根本藏不住。 还不等他怎么追问,自顾自的便说了出来, “我在秦青的配合下,昨日便把增强的解药研究出来,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投入使用。”说完,唐景瑜神色颇为愉悦。 自己熬夜也算是又回报的。 “近日到是麻烦于你,想来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自从蛊毒出来后唐景瑜就没有安心的休息过,一直在为研制解药的事弄得愁眉不展。 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正说到休息,唐景瑜接着就配合着打了一个呵欠点点头,“麻烦谈不上,我也是想为国家尽一份绵薄之力,倒是故渊兄你,日夜不思令我着实钦佩。” 沈故渊到是不谦虚的笑笑,“谬赞。” 二人在房间里又聊了许久。 待到唐景瑜走后,沈故渊便通知了皇城的探子告知于慕长欢这一消息。 慕长欢收到消息后心下一喜,想来唐景瑜和秦青果然不负众望,解药研制出后方可与白云司抗衡一番,胜算显然更大一些。 可她眉头又不自然的紧皱在一块。 想来配置出解药确实可缓燃眉之急,可若是让要彻底断绝病情发展,最终还是要杀死林楚楚怀着的那个所谓的圣童。 可圣童一日不死,白云司用蛊毒控制怪物的想法一日不会消停。 慕长欢现在身在皇城,处事多有不便,若是动静闹得太大,白云司便会心生怀疑。 她需要赶紧通知沈故渊,圣童不能留,动作须越快越好。 必须要从根源处解决问题。 可她想到这儿了,却有个实际的问题,如何将消息在传出去,那些人送了消息就没影儿了,现在她想要传出去却没有那么轻松了。 自己也是听到了英国公和白云司的谈话才知道,林楚楚肚子里的那个就是圣童,可是她知道没用,她在皇城里想做什么都做不了,还是要让沈故渊他们知道才行。 着急啊! 吼~ 头上忽然响起了一阵熟悉而有威慑力的吼叫声,慕长欢忽然想起,还有萧平关。 旁人进不来的皇城,他进的来。 想必自己出不去的皇城,他也能出去。 只是……他的神智并不清楚。 “萧平关?过来~” 慕长欢对着趴在横梁上,状若大猫的男人招了招手,温柔的喊了声。 吼~ 虽然他不曾表露出温柔,尤其他那张可怖的脸上就算是笑也有些渗人,所以她很自然的忽略了萧平关的脸,虽然前世父皇给他们俩赐婚,三分看实力,七分看颜值。 这脸变成这样… 萧平关感觉到了慕长欢目光中的失望,顿时有些受伤的往后挪了挪,似乎有些委屈,有些被抛弃的可怜劲儿。 这个家伙,实在太会装可怜了。 没办法,慕长欢只能摸了摸他的头,安慰地说道:“还不习惯你这个样子,你放心,我会找人治好你的病的,不过现在我能请你帮我一个忙么?” 萧平关蹲在原地,可是对于慕长欢说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口气,慕长欢有些懊恼的想着,“果然自己不该抱有希望,他现在根本听不懂人话。” 吼吼! 萧平关嗓音低吼着,似乎在不甘心的咆哮着。 难道是听懂了? 慕长欢转头去了书房,写了一张纸条,随后说道:“乖,你能不能把这个纸条送给沈故渊,你回来我给你梳毛,不,梳头发好不好?” 慕长欢眨了眨眼睛,一副温柔而美好的样子,可这样并不能让眼前的萧平关听话,反而在他听到沈故渊三个字以后,好像还翻了翻白眼。 这是不愿意? 威逼利诱没有用了?这个家伙果然只能做个狗皮膏药,其他的作用一点都不要想了。 看他不中用,慕长欢只能去想别的办法,刚转头叹了口气,萧平关忽然冲了上来,抓走了她手上的字条,转眼就没影了。 这?难道是傲娇? 慕长欢摇摇头,她倒是不担心这字条被人劫走,只是担心他能不能出去。 现在皇城的戒备可不是他就进来时候的水平了。 还有他会去找沈故渊么? 如今想什么也是无用,只看天意还有围着猫爷的心情吧。 萧平关倒是利落,三两下便翻出了城墙,他只是思维还没有恢复,但不代表他听不懂人言。 慕长欢说的沈故渊,他知道,而且他也不是循着地方去的。 他是循着味道去的。 自从被林楚楚骗着喝下了蛊毒,虽说样子变成现在这般,但他同样也增加了些不一样的功能,比如他这鼻子耳朵可是比之前灵敏多了,就连眼睛也不一样了,他在黑暗中视物和白日一样,这可是非常强悍的一种能力了。 此刻,他并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可他嗅着味道,能够更快的找到沈故渊。 这也是慕长欢想要他来传递消息的原因。 吼! 萧平关冲到沈故渊家的房梁上,可他见到沈故渊可不会和见到慕长欢一样温柔,反而是一副凶神恶煞,活脱脱像是从山上下来的猛虎,随时随地都准备着扑倒沈故渊,咬碎他的喉咙。 沈故渊听说萧平关出了事,可他见到萧平关这副样子,也是有些惊奇的。 他这是? 吼吼! 对方竖起了毛,显然十分抗拒沈故渊的靠近,沈故渊也只是讪讪,门外的擎宇听到了响动闯了进来,可却将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什么东西? 新型死士么? 大人危险! 脑子里第一个反应便是拔出刀占到了沈故渊的对面,这一下可是激怒了萧平关,本来只是送信的,现在确实和擎宇生生斗了一场。 之间他飞身一跃上了横梁,居高临下的看着擎宇和沈故渊,威风凛凛。 “大人,您先走,这里交给我。” 呵呵! 沈故渊无奈的摇摇头,擎宇现在未面试草木皆兵了,那是萧平关,即便变了模样他就认不出了,眼力真的不怎么样啊。 “退下去。” “大人,这可是怪物!” 听到怪物连个字,萧平关对着他嘶吼了一声,熙然对此十分的不满意。 擎宇还要挣扎,可是萧平关却是冷下了声音,“退下,那是萧世子。” 你说谁? 英国公的萧世子? 他怎么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擎宇仔细看了看盘在房梁上的那个人,慢慢确认,这却是就是萧平关,可这更加吓人啊。他不是新帝那一派的人么? 怎么会? 难道新帝过于恼怒,将他也练成了不死战士? 不是说英国公只有他一个宝贝儿子么? “下去!” 擎宇这次再不敢推迟了,一脸戒备的放下刀,慢慢地退到门口,可是关门前,还是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大人,您有事儿就喊一声。” 萧平关而已,他能有什么事儿? 多此一举! 好不容易擎宇走了,沈故渊这才对着萧平关招招手说道:“说吧,你来这儿做什么?” 沈故渊可不会相信堂堂英国公世子萧平关会变成这个鬼模样,除非是他自找苦头,可他一向都不是自找苦头的人啊。 吼吼! 沈故渊不是慕长欢,他可不知道这萧平关都在吼什么,等了会儿便觉得不对劲儿了。 难不成这萧平关真的神智全无,如今就剩下了野兽攻击的本能。 他怎么会呢? 忽然想起,之前要细作来报,萧平关当众忤逆新帝被砍断一条手臂,看着萧平关的左臂,沈故渊陷入了深思。 难道白云司这么狠? 他就不害怕英国公造反么? 吼吼! 对方又吼了两声,然而沈故渊只是掏了掏耳朵,他觉得声音很聒噪,这一下,彻底惹恼了萧平关,直接从横梁上跳了下来,一脚踹向沈故渊的胸口。 沈故渊反应也不慢,然而萧平关却是根本没打算跟他缠斗,一脚没踢中,转头狠狠瞪了沈故渊一眼后,直接一个扫堂腿将沈故渊书桌上那些文房四宝全部扫落在地上。 看着紫毫笔,徽州砚台,黄州宣纸,全都散落碎裂一地,沈故渊也是满脸恼怒,再也没法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 然而萧平关可不管他这些,他手指甲很长,直接在这紫檀桌子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抓痕,下一秒变从窗户跳了出去。 嚎叫一声没影了。 擎宇敲敲门想要问问沈故渊要不要帮忙,他可是听到那些宝贝落地的声音。 然而听到是听到,真的闯进去他又不敢。 只能没什么营养地问着:“大人,您没事儿吧?” 他没事儿,可是他的宝贝有事儿,气死他了,这个萧平关肯定是装疯卖傻,什么变成兽人,都是骗人的鬼话,分明就是借机报复。 给他等着! 这边正想着,忽然看到空荡荡的紫檀木书桌上的正中间,静静躺着一张字条,这纸不是一般的纸张,而是小香纸张,纸上会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因而得了这个名号,在京都贵族小姐之间十分的流行。 沈故渊记得,摇光公主就很喜欢这种纸张。 难道是她? 想到这里,即刻打开了纸条,看到了慕长欢急于传递的消息。 第一百九十五章 圣童丢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是真的着急了,”沈故渊对这个纸条十分的重视,沈故渊思及此后,想来慕长欢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不巧的是,英国公府的细作来报,昨夜诞下的圣童与奄奄一息的林楚楚今日却一同消失在英国公府。 这事说来也巧,沈故渊刚觉得蹊跷想要派人盯紧圣童的一举一动,接着英国公府就传来圣童消失的消息。 这不得不让他开始怀疑。 若说这英国公催熟林楚楚肚子里的孩子,想来就是十分重视该是派人盯着寸步不离才对。 可就是这种情况,圣童却依旧凭空消失。 到底是谁搞的鬼? 沈故渊方又想起昨日在自己府门前听到的对话。 可若是定川王的性子,他会直接杀了圣童以绝后患,不会做出掳走圣童这么麻烦的做法。 除了他还有谁,根据唐景瑜的形容,林楚楚生下圣童之后,怕是会立刻暴毙,可她怎么也丢了? 总不至于她也成了不死战士,抱着孩子翻过又厚又高的围墙跑了吧。 可是除了她自己,剩下的都是白云司的人。 内鬼? 沈故渊心里多了一个怀疑。 又或者,真的是天行者? 昨日几人的对话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想来天行者早已不服从白云司的束缚,做出这种事该是意料之中。 只是天行者又要圣童有什么目的呢? 对于现在白云司明面上的威胁,沈故渊更担心天行者暗地里的行动。 可当白云司听到这个消息后,悠扬的琴声戛然而止,愤怒的表情扭曲了他姣好英俊的面貌。 他愤怒的握住古琴紧绷着的弦,琴弦勒住他的手掌,发出古怪奇异的声音。 没过许久嘭嘭嘭几声,琴弦终于受不住白云司的掌力,应声而断。 白云司压抑不住心底的愤怒,这英国公连这小小的事情都办不好。 不过就看住圣童而已,人难不成生了翅膀飞了不成? 近几日真是诸事不顺。 他一把将断琴拍落在地上,吓得侍从跪在一旁不敢吱声,担心殃及池鱼。 若是没了圣童,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办? 白云司真是不敢接着往下想。 自己刚刚继任不久,势力还未稳定,朝中的事务依然让他焦头烂额,坏事也一件跟着一件。 他必须拥有自己的势力,天行者现在早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更不能一直指望着定川王。 白云司心底暗暗地的盘算着。 可圣童失踪让他静不下心来。 被动的让白云司感到慌乱。 他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不要冲动。 还好就快要登基大典了,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既然是有人掳走圣童就意味着并不希望他死,反而是想要利用圣童。 圣童的事情只能暂放一段时间。 天行者和定川王都让他头疼。 他现在只有隐忍着才能活到最后。 很快登基大典不日举行,白云司因为圣童的消失夜夜睡的不安稳。 他只盼着登基快些结束才好。 寝殿内安静如斯,侍女们有条不紊的给白云司梳发,穿衣。 他以前阴柔的俊容现在看起来也英气了许多。 身着玄色长服,袖口处添加了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墨色如瀑的长发也被束起。 侍女们不禁面红耳赤,自愧不如起来,男人优秀的面容比女人还要精致,女人见到后也不禁羞愧。 白云司始终目光淡淡,他平常最是讨厌侍女们的服侍,可今日他却也收起了秉性,眉眼间看不出丝毫不悦,任由侍女们的手在身上游移。 可白云司没想到的是,他今日迎来的不是群臣们的一呼百应,万人敬仰。 他意气风发的踏出寝殿时,门口除了他的心腹手下若干人等以外,黑压压的站着的都是定川军的手下。 白云司不禁心下一惊。 定川王这是要干什么? 前几天他不是早已经安抚好了定川王,今儿这么重要的日子是闹哪一出? 白云司看着站在正中间英气十足的男人,他心里虽然已经十分厌倦与他虚与委蛇,可是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还需要他,至少今天,他不能胡闹。 上次的刺杀失败了,自己就必须继续伪装下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声音远若空谷,听着让人心安,“这是唱的哪一出?” 他内心担惊,面上却未显露分毫。 定川王墨绿色的衣袍上下翻飞,映衬的他深邃的面容阴鸷了几分,淡粉色的唇微张说出的话却让白云司心一颤。 “白云司,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主上,我?我是来给你道喜的,恭喜主上今日荣登继位!” 他一字一句顺着风轻轻吹进他的耳朵,声音不大却足够白云司胆战心惊。 他这哪里是跟自己道喜,他的眼神分明就是想把自己剥皮拆骨。 他若是单打独斗定川王些许不是对手,可现在这般光景,白云司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抗衡。 白云司又想起天行者,可是四下巡视一番却也没有找见他的踪影,心底不由得冷哼一声。 这是跑了? 原来都是设计好了? 天行者趁机躲藏起来,定川王就要来逼宫? 想来天行者前些日子对于自己的命令就开始反抗,他居然大意了,他早就应该想到的。 可他纵然算破了机关却也没想到定川王今日居然唱这一出。 “定川王忠心可鉴,朕甚感欣慰。”白云司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登基大典还未举行,一口一个朕的说着也不拗口? 从他进来后的表现,白云司几乎确定,他怕是什么都想明白了,现在正看在最后一丝情面上,跟他在这周旋。 定川王不禁冷笑一声,他真是色迷心窍,对这种觊觎自己兵力的男人表露忠心。 若是自己迟迟没有发觉,岂不是要让他算计了去? 他也不想继续跟男人卖关子。 “白云司,事情我也不想做的太绝情,是你主动?还是我亲自动手?”定川王脸色一冷眼神阴森的盯着男人。 白云司听到后,不禁笑出了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朕若是说不呢?” 白云司垂在身侧的手掌不禁开始暗自运气,自从候齐那次伤到自己后手腕恢复还未痊愈, 可自己若是不反抗,不就成了他定川王的刀下鬼? 定川王见白云司态度坚决,随即示意身后侍卫。 侍卫接收到信号后开始发号施令。 接着从军队后方跑上前一群拿着弓箭的士兵,接着架起弓随时等待定川王发号施令。 定川王啊定川王,你为了策反倒也是绞尽脑汁了! 正当二人敌对时,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从大殿外跑来。 “报!” 士兵声音颤抖,一下瘫坐在地上。 白云司见状些许不悦的皱眉,“说。” 若是事情没有比现在还要胶着,白云司定会一掌打过去。 “主,主上!外面先帝,先帝率兵攻进城了!” 士兵指着城门方向,语气惶恐的说着。 白云司听到后更是一惊,他现在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腹背受敌。 任由他心思缜密现在他也想不到万全其美的对策。 定川王闻言后心底也开始打着退堂鼓,可面上笑容不减。 他本想的极好,先逼宫后登基,也不浪费了今日这般良辰吉日。 可偏偏先帝现在也想分一杯羹,让他好不痛快! “这可如何是好?”定川王神色自若。 他虽忌惮着先帝,可从未想过他卷土从来来的这般快。 看着眉头可以夹死苍蝇的白云司,他不禁要说几句话来寒酸他。 白云司嘴角苦笑一下。看起来今日自己便要折在这了。 定川王眸光流转,心中细想着到还不是时候。 “看来是时候开城门迎接先帝摆驾回宫了?你说呢?新帝?”定川王语气中无不透露着戏谑。 白云司心下暗想,此时若是不逃更待何时。 “定川王说笑了,新帝我还不够格,不妨您来当当看?”白云司语气谦虚,手掌的动作依然未停。 定川王对白云司的态度着实不屑。 可若是被先帝围剿,自己损失必然惨重。 这也让他不禁有些犹豫起来。 “新帝,这玩笑开的我实在消受不起。”说着,他便示意士兵撤回弓箭,又说道:“新帝还是慢慢享受登基大典,本王便不奉陪了。” 行了礼,定川王甩起衣袖走的决绝。 临走时还留了十几名士兵围着白云司。 想来,是想到先帝面前邀功罢了。 定川王看着寝殿门口站着的清冷出尘不可多得的男人,心底不禁闪过一丝犹豫,可随即被羞恼的恨意替代。 没有人可以欺骗自己,就算是独一无二的男人也不被允许。 他看向白云司的神色继而又变得狠辣,甩起墨绿色的袖袍转身离去。 当先帝率人攻进来时,只留下寝殿在十几位士兵的尸体,血汩汩的流着,染红了石砖,血液顺着阶梯一节一节的流下来,很快染红了整个寝殿。 天政帝身穿暗金色龙袍,浑身绣着金色的龙纹,脸上横着的纹路平添几分庄严。 看着尸横遍野的寝殿,天政帝眸色幽暗。 第一百九十六章 沈故渊进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云司虽然受了伤,可他轻功了得,区区十几个士兵又怎拦的住他。 一眨眼,人就从皇城内消失不见。 这样的一条路,想来也是定川王留给他的后路。 天政帝和沈故渊二人都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除了守城门的几百个士兵外,一路上畅通无阻。 沈故渊倒早就想到天行者不会插手此事,可没想到城中白云司的兵力如此匮乏。 他就这么相信自己的不死战士么? 如今看,失去了不死战士和定川王的白云司,就是一个空架子而已。 沈故渊带人在城内搜索了两遍,只可惜的是并没有抓住白云司这个元凶。 慕长欢赶来时,神情激动的抱住天政帝的胳膊,“父皇,您受苦了,都是儿臣没能照顾好您。” 接着拉着天政帝上下扫视一番,瞧见天政帝并没什么不妥,这才放心。 她看着一路上走来时遍地尸体不禁心情分外忐忑,生怕父亲出事。 不论计划的如何周密,宫变生死都在最后一瞬。 不见到天政帝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慕长欢便不能放下心来。 现在,看见天政帝毫发无损慕长欢总算能松一口气。 慕长欢神色感激的看了眼沈故渊。 “瑶光,你看朕,可像是有什么事?”天政帝语气和蔼眼神宠溺,慈爱的摸摸她的发梢。 慕长欢退后一步,对着天政帝行了大礼,规规矩矩的君臣大礼。 “瑶光拜见父皇,恭贺父皇平定叛乱,十州安定,四海归顺。吾皇圣明,恭贺吾皇万岁!” 众人跟着瑶光公主一通跪下,同时三呼万岁,看着如此景象,天政帝这才微微点头,他才能够感觉到这一仗,他赢了。 他还是大燕帝王! 天政帝归朝。 城里的百姓无不张灯结彩,一如过年一般欢喜。 天政帝重掌政权,第一件事情,重赏有功之臣,重罚叛乱奸佞。 首当其冲的便是英国公府。 英国公帮助谋反逆臣制造混乱,涉嫌谋反,残害忠良,滥杀无辜,等等罪行不可饶恕。 天政帝忽然归来,打了白云司一个措手不及,当然也有英国公,前一日还权倾朝野,后一日锒铛下狱。 英国公府全家上下百口余人,天政帝下令先革除功名、褫夺封号下了大狱。 原本,依着天政帝的心思,这般奸佞反贼,应该全家赐死,不杀他九族不足以泄愤。 然而,萧平关呢? 他并未参与英国公府的谋反,还在事发后,在朝堂发难,慷慨赴死,虽说有些莽撞,不过少年热血,对国一片赤诚,若杀了他,未免寒了天下青年将领的心,可若不砍了他的脑袋,天政帝心里不够痛快。 是以,英国公全家下了大狱,但到此刻,天政帝并未发落。 慕长欢刚刚沐浴更衣,熏香因她在此番平叛之中.功劳不小,天政帝已然颁了圣旨,给她加封燕国公主,加封食邑一千户。 天政帝本就宠爱慕长欢,能给她的赏赐全都给了。 如今获封以国号为封号,已然是公主的顶级封无可封,一般得此分封,需得是皇后嫡女,陛下宠爱,且得是公主外嫁强国和亲于国有功,才能获此殊荣。 当初,天政帝并未加封,便是想着有朝一日送女儿出嫁之时在加此封号,让世人皆知他对慕长欢的疼爱。 可如今,慕长欢护国有功,提前给了又何妨? 慕长欢得了封号,便要焚香祝祷,进宗祠谢祖宗,大概和她成婚一个套路,因此,慕长欢并不觉得有多么欢喜,只觉得好累。 好几天不给她吃好喝好,只能吃一点羹汤,简直要命。 好不容易,今日完成了大典,刚进门就被沈故渊拦住了,抓着她的手臂,将她上下看个仔细,好像是不认得她这个人,又或者是久别重逢,眼中尽是欢喜。 “右相这是做什么?皇家内院你与本宫拉拉扯扯是想要传出什么绯闻,让本宫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次,便要颜面尽失,宗庙那地方,我这辈子只想再进去一次,就够了。” 慕长欢的意思是,她这辈子只想死了的时候被人做成牌匾送进去,然而沈故渊听在耳中却觉得她这是在恨嫁。 因为公主出嫁是要上告列祖列宗的,自然是进宗庙祭祖。 听了这话,沈故渊了然的笑了笑,直说道:“陛下前些日子正好问微臣为大燕立下如此功劳,可有什么想要的,如果公主着急下嫁微臣,微臣今日便可回了陛下,早日履行婚约,迎娶公主殿下。” “什么下嫁迎娶?胡说八道,我何时……”慕长欢有些嗔怒,可很快她便想起自己刚才话中的歧义。 她重生一次,自是不想在嫁人,只想距离这些狗男人们越远越好,免得丢了性命还丢了慕氏江山,所以才说要进宗祠,那是未出嫁公主最后的落叶之所,然而,出嫁的…… 慕长欢咳嗽了一声,低头看看沈故渊仍旧拽着她的手臂冷嗤一句,“右相,你僭越了。” 沈故渊讪讪地收回了手臂,只是看着她脸上嗔怒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欢喜。 “公主看在臣有功的份儿上,原谅微臣僭越之罪。”这便是明着借用他的功劳来让自己不跟他计较。 还真是鸡贼!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心知他不是那种无事来撩闲的无聊人,见他松了手,便回到了大殿的主位上,让他坐在一旁。 两人也算多次合作,扮过夫妻,做过兄妹,出生入死,配合默契。 若非有前世的记忆,慕长欢真要觉得沈故渊此刻看着她的深情款款都是真的了。 可她见识了前世他的冷情,就不敢相信眼前人。 即便他的眼神在真挚,慕长欢也只会相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没办法,她不再是那个好骗的小姑娘了。 “有话直说,本宫当了一天的规矩,累了。” 沈故渊进宫一来是想要看看她是否安好,从白云司那恶魔身边潜伏如此之久,即便是她也会很辛苦,他舍不得所以进来看看。 二来,他是为了英国公府的事儿。 如今英国公府墙倒众人推,所有大臣都尚书要求严惩,就怕自己上书的慢了一点被天政帝误会自己和他有什么联系。一时间,前朝上奏,每每第一段便说。 「英国公无耻狗贼,窃国卖主,忝居高位,无耻之尤,臣某某某上表请奏,赐死全家,狗贼不死不足以平民怨。」 如今城中人人自危,谁提起了英国公,都要骂上一句,「狗贼!」 天政帝自是想要看到大燕如此一致对外,共仇敌忾,然而他为什么迟迟不肯下诏,赐死全家呢? 这便是沈故渊来找慕长欢的理由。 沈故渊让公主逼退了婢女,单独与她在殿内说话,“公主聪慧,知道微臣来此,别有心思,不过微臣所思所想都是为了大燕,为了陛下和公主。” 这话将她抬的抬高,想来,后面要她帮忙做的事情很不容易。 慕长欢懒得拆穿他,只是讪笑了声,“哦?右相这是觉得陛下昏庸分不清忠奸善恶?您这是在指责陛下?” 她这是故意为难,沈故渊也只是叹了口气,“公主,微臣并无此意,公主曲解微臣的心思,微臣只是想……” 慕长欢伸手撑着下巴,纤细的手指上染了豆蔻红,沈故渊正要解释的时候忽然抬头,正撞见了慕长欢一脸玩味儿的笑意。 沈故渊知道,慕长欢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只用一个眼神,他就看出了慕长欢此刻心里的游刃有余,好像将自己的心思全都猜透了。 “右相,陛下已然封了本宫为燕国公主,这次平乱的功劳本宫领了,右相还没有,右相若真有什么想要的,自去求父皇,求本宫怕是没什么用处。 慕长欢确实知道沈故渊来找自己做什么。 因为他进门之前,慕长欢眼前忽然一花,仿若前世他也是如此一身深红色的蟒袍进到殿内,舒朗的笑容,让她醉了好久。 不得不说,那时候她实在是个颜控。 长得好的,在她面前真的很管用。 然而现在,她却知道了对方的心思,因为知道,所以提前拒绝了。 “公主,您确定自己知道魏琛想要说什么?” 慕长欢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十分懂沈故渊这个人,但她至少能懂七八分。 不过前世她就不太懂,沈故渊这人有时候心软的厉害,如今京都人人都在骂英国是狗贼,此刻他一进门,慕长欢心里便觉得。 这人是来给英国公求情的。 “巧了,本宫今日出门瞧见一只乌鸦,甚是晦气,本宫就想本宫今日册封,出门应该见到喜鹊才是,怎么偏偏见了乌鸦,直到右相来了,本宫才知道,原来是右相给本宫找麻烦来了。” 这话怼地沈故渊一时没想好要怎么回话。 只是看她那副娇憨的模样,心下觉得有趣又无奈罢了。 好好一位公主,偏偏长了这么一张不饶人的嘴。 又或者慕长欢只是对自己这般,对其他人好像都挺温和的。 自己不一样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慕长欢求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管如何,总归是不一样的,沈故渊得了这个讯息,脸上多了一丝笑意,主动说道: “公主如此笃定,不若你说微臣来求公主何事?若是公主说准了,微臣便答应公主一个心愿,如何?” 打赌? 慕长欢笑了笑,她最不怕打赌了。 上辈子,她可是看一辈子,打赌她会输么? “英国公府的事儿,右相你是来找本宫向父皇进言的。如今英国公府是公敌,你自己不开口却让本宫开口,你这是在害本宫。” 沈故渊嘴角微微勾起,慕长欢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来找她说这件事情的。 “公主果然十分了解微臣。” 慕长欢还没来得及得意,便看到沈故渊得逞的坏笑,这才明白这话是故意在揶揄自己。 他可以说,微臣愚钝,公主圣明。 可他偏要说的这般暧昧,若是自己说自然,好像对他有意思,平时多关注他一样。 无耻之徒,竟会找到这样的机会来揶揄自己。 不帮,不管,不听,不信! 慕长欢扭过了脸,冷冷说道:“右相大人若是想跟瑶光玩儿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那边早些回去,本宫没空奉陪。” 瞧着她发怒的样子,沈故渊没有惊慌,只是淡笑着回应了一句,不敢。 然后再不敢胡说八道,直奔主题了, “公主,英国公府的事情关乎社稷,陛下如今刚刚夺回帝位,有心杀鸡儆猴,震慑宵小未尝不可,但英国公府立府百年,军中门人亲信无数,杀他全家,只怕会让众位将士如惊弓之鸟,若被人蛊惑再生叛乱,如今大燕经不起这般消耗。” 沈故渊竟真是来帮英国公求情的。 这事儿,上辈子没做过,不过她却能够感觉的到,这一次他来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谋反作乱,本宫与陛下还要给他加官进爵不成?” 这话俨然带了几分火气,她自然是生气,这一次她差点就见不到父皇和太子了。 这对她来说,决不能忍! “公主,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百官们争着上书要杀了英国公,其实大部分人都是为了自保,也为了试探君心,这也就是陛下迟迟不肯下诏的原因,杀只是一道命令,百颗人头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不杀却更难。” 不杀,更难! 慕长欢细细品味着这两句话。 “何意?” 沈故渊看他在意,这才主动说道:“陛下是仁君,多年以来执政清明,百姓爱戴,英国公乃是开国大将的后裔,如今虽是反叛,可英国公世子却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如此一来,便可以证明英国公叛国只是个人所谓,府内并不知情,全杀了,未免错杀无辜。” 这是第一条。 还有第二条,“为何这么多人试探着陛下要不要杀英国公全家?因为背后有人担心。” 说道这里,慕长欢即刻知道了真相,“你是说定川王?” 这一次,慕长欢倒是明白了不少,由于定川王再背后默默支持白云司登基,可碍于没有证据,定川王又是手握重兵,若是突然发难,只怕大燕内乱不休,遭殃的是百姓不说,最后胜利的还不一定是慕氏皇庭。 定川王可不是白云司这种软柿子,他手上的兵可都是自己一笔一笔攒下来的。 军队不同文臣,他们更重感情,有时候他们只认人不认令牌,就算是陛下可能也调不动定川王麾下雄狮。 如此一来,这又是数十万人的大战。 大燕确实打不起了。 可是…… 慕长欢攥了攥拳头十分不甘心地说道:“就这样放过英国公一家,难堵悠悠众口。” 若是杀了英国公全家留下萧平关,倒是可行。 只是杀了他全家,还要他效忠? 未免强人所难。 若是不能效忠,留着他在这世上终究还是个祸害。 想到这里,慕长欢叹了口气。 “此事,牵连甚广,右相可有什么良策。” 此时,慕长欢已然开始相信了沈故渊,至少他是真心在帮着自己,稳固慕氏江山,此刻大燕确实不易大动干戈。 定川王此刻怕也是油锅上的蚂蚁,就像看着陛下如此处置英国公,来确认自己的下场。 如果英国公全家被杀,只怕他会带着定川军破釜沉舟,那时候大战将起,必然死伤掺重,还会其他邻国瓜分大燕的机会。 不能打,所以要忍。 这便是天政帝迟迟不肯下诏令的原因。 “如今众人都要陛下杀人,陛下一直在等,等着殿下开口呢。” 慕长欢听懂了,她微微颔首,示意沈故渊下去,她现在知道了,英国公府杀不杀与他们心里甘愿不甘愿无关,主要是为了大燕江山。 前世的自己不会懂这些,如今她确是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 自己要为父皇做些什么了 只是这话,并不好说。 是夜,慕长欢端了一杯莲子羹来到大殿前面,公公拦了她一下,并不是对她不敬,只是恭敬地说道:“陛下刚刚发了好大的火儿,那些个老家伙们竟然联名上书要求陛下即刻处决英国公,还要千刀万剐,陛下发了火,公主此刻进去,怕是陛下心情不好。” 公公是宫里的人精,自然知道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慕长欢是天政帝的心肝宝贝,自然是要将这里面的情况悉数告知,让她心中有数,或是进去,或是离开,不至于太过被动。 “多谢公公,本宫是看到父皇劳累,担心他熬坏了身子主动送了点夜宵,让父皇歇息片刻,朝堂事忙,可也要注意身子。” 慕长欢的声音不大,可如今殿前空虚,陛下在大殿已然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主动说道:“瑶光,你快进来,外面风大,你身子弱仔细受了凉。” 瞧瞧,别人那都是被陛下用书砸出来的。 而自己眼前这位公主殿下,只是因为在廊下多站了一会儿,陛下就担心这门前的风太硬吹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慕长欢赶紧应了一声,这才带着食盒走进大殿。 殿内,有好几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收拾奏则,天政帝抚着额头,好像很心烦。 “父皇,瑶光来了。” 即便此刻慕长安已然封了燕国公主,可她还是自称瑶光,因为陛下喜欢这么叫她,这样也显得亲近。 “过来坐。” 瑶光没有坐,而是站到了父皇身边,伸出纤细的手指按在陛下的太阳穴上,认真的说道:“父皇,不要同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们生气,他们上奏则就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小命,如今口上各个仁义道德,当时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如此有气节。” 慕长欢有些鄙夷地说了句,天政帝倒是有些兴趣,抬抬头看着女儿问道:“你觉得英国公不该杀?” 慕长欢摇头,“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听到说出这话的语气,天政帝又是叹了口气,却是不知道这口气是为了谁。 慕长欢凑到父皇的身边,主动说道:“长欢也同诸位大人一样,认为英国公这老匹夫不思君恩,竟然对殿前发难,害得父皇受了如此委屈,杀了他,千刀万剐才罢休。不过,今日沈故渊进宫了,他同长欢说了一番话,女儿倒是有些不一样的想法,父皇可愿意听一听?” 听到沈故渊,天政帝略微舒展了眉头,自从各家开始上书,到现在为止,确实还没有见到沈故渊上书。 之前,天政帝还觉得沈故渊这是自持有功不肯做这般落井下石的事情,可如今看着此人别有用心。 “他说什么?” 慕长欢顿了顿,有些恼怒地说:“他说父皇要给他个恩典,他没要。” 这话皇帝确实说了,沈故渊确实拒绝了,只他特意跑到慕长欢面前说这些,是为何? “他说要娶长欢,可如今长欢从瑶光公主成了燕国公主,只是担心陛下您这意思是要将女儿远嫁强邻和亲,他不敢让父皇为难,这才没有开口。” 哦? 天政帝看向长欢,两人竟然说道这份儿上了,这是慕长欢原谅他了? 天政帝有些好奇地问了句,“长欢如何想?” “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休想要女儿嫁给她,女儿就是被父皇送出去和亲也不嫁给他,仗着自己才貌双全,位高权重,就想娶父皇最宝贝的女儿,美得他,那这世上好的,美得不都成他的了么?” 哈哈哈! 天政帝听着心里就是畅快,他如何听不出慕长欢此刻虽然都在贬低沈故渊,可心里还是舍不得说他的不好。 天政帝心中通透,大概也知道了慕长欢心里的意思。 这是要给沈故渊一个机会。 可是这些与英国公叛国的事情,如何相关? “这与英国公何关?” 慕长欢顿了顿,撅着嘴委屈地说道:“他向女儿解释,如今大燕府库空虚,兵力不足,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不能再有大战,百姓需要看到希望,诸位大臣也需要一颗定心丸,所以父皇如今很难,此刻,最好的办法一解了群臣疑心,二就是公主远嫁寻求同盟!” 第一百九十八章 殿前争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呸! 天政帝差点骂娘,你沈故渊就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你敢商量着把长欢嫁出去? 这个沈故渊,刚刚对他有一丝的好印象,想着能不能拉拢他做自己的女婿,他就给自己整幺蛾子。 “这个沈故渊,真是欠揍。” 天政帝暗暗锤了一下御案,看向慕长欢的眼神越发的心疼起来。 “长欢,你放心,父皇绝对不会让你和亲,父皇舍不得你。” 慕长欢当然知道天政帝舍不得她,瞧瞧天政帝给她选得这些个夫婿,文韬武略,人品家世,模样性情那都得是人中龙凤才能入眼,除了这些,更重要的因素是,这人必须得住在他天政帝的眼皮子底下,皇城根儿上,不然这些个坏男人,欺负他的宝贝女儿怎么办? 所以,慕长欢说的什么远嫁和亲,那就是在戳天政帝的心肝呢。 为啥这么说? 故意给沈故渊找事儿? 不,慕长欢只是让天政帝知道,沈故渊这个小子,总惦记着你宝贝闺女,让他警醒着些,随便许诺,到时候人家要娶自己,看他怎么办? 即便,她和沈故渊也算是出生入死了,但一码归一码,想要泡自己,没门! 除了这个,慕长欢便是真的来求情了。 她委婉地说道:“父皇,若非如此,那边只有一个办法了,安抚群臣,才能安定万民之心。 ” 听了这话,天政帝便明白,慕长欢是来求情的,给英国公府。 “长欢,你跟父皇说,你是不是还喜欢那个萧平关?” 这事儿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慕长欢哪里表现出一丝对于萧平关的喜欢了? 天政帝叹了口气,“那孩子倒是烈性,不像他爹,不过他毕竟断了一臂,出身不好,再也不是良配了。” 慕长欢心里着急,亲爹啊,你可别在这儿乱点鸳鸯谱了,我这眼睛都快要给你飞到天上去了,难道您看还不明白,女儿说的是,女儿不想嫁人? 慕长欢赶紧否认,“父皇,女儿与萧平关只是路人,只是这次平叛,萧平关也有功劳,父皇还请您宽恕他一命。” 天政帝知道慕长欢心软。 点点头说道:“长欢放心,父皇知道。” 知道是知道了,可是百官似乎并没有罢休的一丝,沈故渊说这些人上书求速杀英国公,一方面是为了帮自己撇清罪责,兔死狗烹,另外一方面便是定川王暗中撺掇。 此刻,天政帝下了灭族的旨意,那么定川王一定会发难,还会联合皇城之中众多门阀家族一同发难。 这些人能从新帝白云司手上活下来,都是自己口中的软骨头,若是天政帝细究下去,没有几个人能好好活着。 有些事情就把深究。 如今内忧外患,天政帝若是有心严惩,或者作出一种秋后算账的姿态,那么这些大臣都会心生惶恐,被人煽动可能又是第二个英国公。 朝堂之上,天政帝听着众人口诛笔伐,心下烦闷,眼神一撇想起昨晚上慕长安和自己说的话,沈故渊他现在倒是老实儿在在的,昨天还惦记将他的长欢嫁出去呢。 不能让他这么舒坦。 想到这里,天政帝马上甩锅,“右相,英国公的事情你一直没开口,是有别的想法么?你是朕的供股之臣,也是大燕的贤臣,有什么话直说。” 沈故渊心里是不会埋怨皇帝的,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天政帝甩锅太狠了。 “回禀陛下,臣觉得,英国公叛国其罪当诛,不过萧平关的罪行,陛下可否因他护驾有功加上他现在已无自主意识,免除株连之罪,还他白身。” 沈故渊竟然只提起了萧平关,众位大人原本还激情盎然,想要今日便逼迫这天政帝杀了英国公和他全家。 可如今,沈故渊这家伙未免太讨厌了。 众位大人,即刻反扑:“陛下,万万不可,萧平关被反贼白云司砍掉一条手臂,断臂之人,何曾有护驾之功?” 这人一问,众人即刻开始反驳,你沈故渊带着大军攻破皇城,迎接天政帝归朝,众人都看见了,你这是从龙救国之功,我们认。 可是萧平关有什么功劳,你沈故渊不能为了帮他免罪,胡说啊。 沈故渊听了这样的反驳,立刻说道:“这次反攻的时机和计划是他传给本官,由此……” “传递消息,不算大功,也许只是凑巧。这种事情,可不能免除他英国公府上下的谋反大罪。” 谋反的罪,可是要砍头的。 “正是如此,还有这个萧平关如今意识不清,谁知道他是不是误打误撞!” 沈故渊反驳道:“他给我送的消息很重要,正是这个消息才让我们成功的夺回了皇城,那是……” 那是慕长欢给她的消息,若非如此,他恐怕没有那快下定决心。 毕竟慕长欢还在宫里,对着白云司情深义重的,若非是看到这个纸条,他怎么能确认慕长欢的安全? 可是这话该如何说? 萧平关失去了神智,却还一心追随在慕长欢身边? 慕长欢被白云司锁在后宫之中,萧平关如何见到,如何拿到消息,这些若说出去,只怕众人会觉得萧平关根本是假装的。 到时候说他一个欺君罔上,那便是死的不能在死了。 再说,那可是和慕长欢有过婚约的萧平关,他若说出这话来,有损慕长欢闺名清誉。 沈故渊略微停顿片刻,这边被朝中那些闻风而动的老臣子们,淹没了。 “众人都知道,萧平关被白云司砍了一臂,又中了奇毒神志不清,这样的人,如何会参与到复国大业之中,右相不要为了救人,枉顾圣恩啊。” “右相毕竟年轻,与萧平关志趣相投想要帮他,可不能谎报功劳,这可是欺君之罪。” 大臣之中自然也有人嫣红沈故渊这么年轻官居要位,平时他是陛下宠臣,他们不敢招惹,如今,这可是他自己跳出来让大家指摘了。 “陛下,微臣绝没有替萧平关谎报功劳。”沈故渊同时说道:“陛下,微臣可以性命担保,萧平关确实与护驾有功,诸位大人所说的确实有道理,微臣也确实年轻,可微臣便是想要替他求情也不必说出如此大破绽的谎话来诓骗陛下,除非微臣自觉这脑袋碍事,想要陛下亲自摘了去。” 众人暂时哑了,沈故渊说的没错。 他可以有很多办法替萧平关求情,谎报功劳确实得不偿失。 可他为何不说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做了什么事情,难道另有隐情? 众人即刻追问起来,“既然右相言之凿凿,那不如将传信之人请到殿堂上来,对峙,却有功劳,咱们也可上报陛下,算他戴罪立功。” 沈故渊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这个老匹夫,他故意不说他就故意要问出来,这么多年,故意跟他过不去。 沈故渊做了右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面对这样的指摘也不是没有办法解释,他只是不想解释,因为避讳这瑶光公主,这才如此被动,否则这些人一盘菜而已。 他暂未开口,对面的老臣却是洋洋得意。 “陛下,右相一直不肯说出对方是谁,恐怕此事做不得真,上不得堂,又或者就是他欺下瞒上,意图包庇萧平关。” 这话一出,众人附议,皇帝倒是没想到他的这些老臣竟然都对沈故渊如此敌意。 这家伙人缘这么差的么? 天政帝刚想要站出来缓和两句,忽然听到殿外传音,“陛下,燕国公主到了。” 燕国公主? 愣了一下,众人才想起来,燕国公主就是瑶光公主。 她做什么来了? 天政帝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讳莫如深的沈故渊,想着昨晚上父女两个的谈话,忽然笑了下说道:“如今正在议事,公主有何事禀报?” 对方回答道:“公主说她来是为萧平关求情的。” 哦? 众臣忽然迟疑起来,都听说这萧平关因为林楚楚得罪了瑶光公主,公主怎么会帮他求情? 莫不是…… 看向沈故渊,诸位老臣忽然心里泛起一丝异样,他们好像被这个小子给涮了。 天政帝听了这个消息,倒是有趣,昨日他已然答应自己会慎重斟酌慕长欢的话,她今日还是追来大殿之上,好巧不巧,就在众人围攻沈故渊的时候跑出来。 他这个当爹的哪还不明白女儿的心思。 这是要美女救英雄啊。 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沈故渊,“皮相不错,才干也不错,就是人缘差了点,不过做驸马,人缘差一点也好,驸马只对他女儿好就够了。” “请燕国公主进来说话。” 慕长欢这次立下大功,当初天政帝封他为燕国公主的时候,众人还谨言说是过犹不及,公主以国为封号,未必担当的起。 如今看,这位娇生惯养的嫡公主,这是想要参与朝堂之事了? 真以为以国为名,就真是是国士了? 顿时这些白胡子老臣,接连摇头,不妥不妥啊。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规矩。” 规矩? 天政帝白了那老匹夫一眼,这样的规矩在他这儿没什么作用。 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殿求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不能用到长欢的时候,便说她是公主要为国付出,用不到的时候就后宫不得干政了,这话全都让你老匹夫一个人说了。 “陛下,燕国公主虽然于国有功,可是处置英国公乃是国事而不是宫闱之事,陛下不该让一个女子肆意评论……”老臣子殚精竭虑地说出这一番话来,可他的肺腑之言还没说完,就被慕长欢给打断了。 “李公,您放心本宫今日来只是做证人来了,并不会坏了你的规矩,毕竟有些话要本宫亲自来说,否则你们不是要一直误会右相了?” 这…… 众人刚有了猜测,慕长欢便主动说道:“回禀父皇,告知诸位大人一声,萧平关确实有功,本宫被困宫中与白云司周旋之时听到了他们的部署,消息传不出去之时借由萧平关之手将重要信息传给了右相。” 众人听到后,多少有些震惊。 当初天政帝直说瑶光有功,可具体是什么功劳大家都不知道,可如今一听,沈故渊和天政帝能够这样轻松的夺回皇城,是慕长欢与他们里应外合。 而这个里应外合需要一个中间人,那就是萧平关,这样确实是大功。 可是,诸位大人还是猜测说道:“可那萧平关神智全无,怎么可能做到?” 慕长欢并不在意地回怼一句,“李公,他只是不想回答别人的话,对我可是言听计从,只要我让他做什么,他就算是不喜欢也会做。” 众人又是一愣,当初听说萧平关中了奇毒,如今看慕长欢这意思,难不成这奇毒是她给萧平关下的,就为了让他听自己的话? 众人都在恶意的揣度这慕长欢的心思。 还有人看向沈故渊主动说道:“既然是公主殿下传出的消息,右相又何必遮遮掩掩,让我等误会。” 沈故渊轻哼一声, 慕长欢解释道:“自然是害怕有人小人之心觉得本宫与萧平关有什么干系,毕竟本宫只是一个女子,这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慕长欢特意咬中女子两个字,说的诸位老大人是老脸一红,刚才说她一介女子不配上殿的人,现在统统被打脸了。 “父皇,长欢还有话想对父皇说。” 天政帝对她一向宽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慕长欢却是往殿前一跪主动说道:“父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大燕又是礼教之邦,英国公犯下滔天大罪该杀,可嫡子萧平关对其父的事情毫不知情,且护驾有功,还望父皇看在他曾为大燕立下汗马功劳的份儿上,饶他性命。” 众人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慕长欢站出来求情。 诸位倒是一时不好说什么了? 沈故渊求情众人围攻,然而慕长欢众人说什么? 人家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而萧平关也确实立下了功劳,再说显得他们杀心太重,好像恶意报复。 “父皇,若是如此也不够,还请父皇收回了女儿燕国公主的封号,女儿向您求个恩典,饶英国公府老小不死。” 天政帝看着慕长欢长扣在大殿之上,再看看一旁的沈故渊也跟着拜清。 顿时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 而此刻,左相似乎看出了端倪,此刻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英国公该杀,可萧平关该活,赏罚分明,方才显得陛下仁君之心,才能使万民顺服,四海归心。” 说完这话,天政帝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这是好不容易演了一出戏,总算是开窍了。 “好,那朕就随了诸位的心意。”顿了顿皇帝站起身威严地说道:“拟旨,英国公谋反,叛国,罪不容赦,赐死。英国公世子萧平关念其有功,不予追究,英国公府上下三百人,流放三千里披甲人为奴,终身不得回京。其他涉及谋反大臣俱照此办。” 这一句话便算是为了这一场宫变定下了基调。 周围许多大人,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可惜了的表情,可是心里却是大大的送了一口气,天政帝果然是仁君,即便是谋反,他也没有杀人全家。 看来,天政帝不会秋后算账,等到国家稳定就对那些曾经在白云司手下俯首称臣的大臣们动手。 这样他们也能稍微安心不少。 至少此刻,能够让定川王暂时安心,没有理由叛乱。 慕长欢功成身退,她对着大殿上的事情并不在意,陛下也没说要收回她燕国公主的封号,那她就顶着这个名头,还能多封一县每月多了不少的银子,她的小金库又涨了。 圣旨一下,天牢之中 ,众人又哭又笑。 许是举得必死无疑,如今又多了一丝生机,颇为感慨吧。 可曾经风光无限的英国公如今倒是蓬头垢面,自从前些日子林楚楚和圣童消失,他的精神愈发极端,整日浑浑噩噩,关在天牢时整日哀嚎。 他的尖叫让人听了也不自觉的发毛。 看他这样,众人唏嘘,他又何尝不是作茧自缚,自讨苦吃呢? 英国公的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再看白云司。 自从。他皇宫逃脱后,由于城中张贴了他的画像高额悬赏他的人头,不得已他只能乔装打扮混出城外,随着来往于边境的商贾车队游走于齐越与大燕的交界之处。 他知道现在委屈一时,他便还有机会卷土重来,但他狼子野心,依然筹划着更大的阴谋。 他从一无所有的前朝皇子,拼到距离皇位只差最后一步,他是真的不甘心。 天政帝,慕长欢,沈故渊,还有那个天行者。 不,他不应该叫天行者,而应该叫背叛者。 这个家伙如果不是他背叛自己,天政帝怎么可能那么轻松的夺回皇位。 都是天行者的错! 还有定川王,这个家伙,果然不中用! 想到这两个人,白云司便恨得牙痒痒,狠狠盯着那国界线,浑身爆发出滔天的恨意,顿时也吓到了身边其他的流民和奴隶。 来到这里的,没有几个达官贵人,他们大多数来这儿的,都是作为货物被送到另外的国家,而白云司呢? 他又是为了什么? 东山再起,另觅良机,他时刻都在蛰伏,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对大燕亮出他的毒牙。 事情到这里似乎归于平静,可人们常说静水常深,谁知道这看似宁静的皇城里又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事情? 至今,被人们忌惮猜忌的天行者依然下落不明。 这样的结果让天政帝和慕长欢都放心不下,天行者的手上有太多的秘密,足以颠覆大燕,他们还是要尽全力找到对方。 沈故渊倒是还好,天政帝吩咐他找,他就找,可真要找不到,他也不着急。 有时候,那都是命。 他这几天就在安抚自己,他是个认命的人。 天政帝夺回大权那日,天行者与大量不死军团成员一如人间蒸发一般从皇城内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故渊当然知道天行者的目标远不止如此。 这种无形的隐患不得不让人更加提防。 可谁有知道暴风雨过后是久违的平静还是更加狂风肆虐的暴风雨呢? 一切还未可知,沈故渊和慕长欢都知道,他们的身边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盯着他们伺机而动。 他们现在做的不能只是掉以轻心。 也许他们谁也做不到全身而退,也许他们能在这场无尽的杀戮中成为最后的赢家。 慕长欢终于也从这短暂的安宁中得以喘息。 淮阳蛊毒的事情告一段落,慕长欢与沈故渊二人之间倒是亲近了许多。 沈故渊又一次帮了自己,若是没有他,天政帝也不会这么迅速再次重掌政权。 想来是该好好谢谢他的。 可事情依然没有结束。 萧平关意识混沌,慕长欢发现,如若自己稍有离去他整个人便暴虐起来。 仿佛自己身上似乎有些什么一直引诱着他。 可他是不是寻错了人? 难道不是应该去找林楚楚才对吗? 他不知生了什么癔症,无时无刻不粘在自己身边,脾气秉性一如动物一般,他只能听懂自己唤他名字。 那时他锐利的竖瞳才变得分外讨喜,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慕长欢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摸摸乌黑的发顶,他也会眯起眼睛享受。 慕长欢也好奇萧平关这是何病,也派人去询问过唐景瑜。 唐景瑜见到萧平关的一举一动,也不禁纳闷起来,他与林楚楚的共生关系已经解除,想来该是恢复原样才对,怎么反而越发不正常起来? 萧平关看着面前异性的靠近,不禁瞳孔急剧缩小,敏锐的盯着唐景瑜的动作,嗓子也发出威胁的咕噜声,吓得唐景瑜远远的站在一边。 “我怎么感觉他要吃了我一般。”唐景瑜眼神惊恐的看着他。 慕长欢无奈的看着萧平关威胁的凶狠模样,语气重重的呵道:“萧平关!” 男人听到慕长欢语气不善的呵着自己,眼神变得分外委屈耷拉着脑袋待在一旁闷不吭声。 唐景瑜倒是觉得惊奇,“他现在还能听懂你说话?” 他以为萧平关只有动物的意识根本不会有其他的反应,可现在看来倒是有趣了不少。 第二百章 小尾巴萧平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看着萧平关低着头却偶尔抬眸凶狠的威胁着自己的表情,不禁有些好奇。 “他也只能听懂这一句,罢了。”慕长欢有些无奈的的叹口气。 只能听懂自己的名字吗? “萧平关?”唐景瑜看到慕长欢成功了,也有心跟着试着喊了一声。 一声,没搭理。 两声,萧平关连头也没抬, 三声,对方依然兴缺缺的低着头,只是贴着慕长欢的裙边,很乖巧。 但就是不应人叫。 他为何不应? 唐景瑜仍然试探着喊了一声,可依旧是这般模样。 “他这不是只能听懂这一句,他只是能听懂你唤他。”唐景瑜无奈的耸耸肩,示意慕长欢再唤他一声。 这样,慕长欢自然是没想过的,听了唐景瑜的话,这才试探着又唤道:“萧平关?” 男人一扫刚才的阴霾,随即抬起头眼睛闪着光看着慕长欢。 萧平关心底兀自传来一道声音,慕长欢怎生的这般好看?让人百看不厌? 这般想着,看着慕长欢的眼眸更加温柔了,是的这般美好的人,就连看向她的目光都要这般温柔才行。 “你看,我说的吧!根本不是我的原因,是你的原因!”唐景瑜指指自己又指指慕长欢。 萧平关看着男人指着慕长欢的手指,心底愈发不爽。 唐景瑜看着萧平关射来的目光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连忙把手放下。 倒霉倒霉,说不得也指不得! “那他怎会突然这般?他这是中毒、中蛊,不论是怎么了?总归他是病了,你得只好他。”慕长欢脑袋不禁纳闷着。 唐景瑜摇摇头,他也不清楚,萧平关怎会突然性情大变。 可唐景瑜纵然饱读医书却也参透不了这当中的奥妙。倒不是真的唐景瑜不想帮忙,实在是此刻的萧平关太过混乱了,他服下了傀儡蛊,可是他也吃了解药,按照道理说,他应该恢复清明,可为什么还是这般神志不清,只认一人。 这种本该是不死战士才有的特征他也有,可是其他的呢? “还是我学医不精,暂时没什么头绪。不过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试一试真假。” 哦? 慕长欢有了点兴趣,她现在好歹是燕国公主,身边不是宫女就是女官,嬷嬷最多也就是一群乌央乌央的太监,这萧平关天天跟着自己算怎么回事儿? 总不能阉了他,让他进宫吧? 不阉了他,他在外面又不安生。 果然头疼。 如今听到唐景瑜说要试一试真假,慕长欢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你说!” 得了慕长欢的指令,唐景瑜缓缓抽出了匕首,一本正经地说:“不若我砍他一刀,看他知不知道疼,伤口能不能……” “滚!” 慕长欢刚刚燃起的信任与希望,顿时被这个家伙给摧毁了。 萧平关就算现在珞珈凤凰不如鸡,那也不能把他当小白鼠吧,看着人家神志不清,你想砍一刀就砍一刀? 果然沈故渊的朋友,就没个好人! 唐景瑜举着刀,前一个寒光凛凛,然而下一刻,他便被萧平关狠狠瞪着,似乎看着恨不得把自己撕成碎片,唐景瑜自认自己打不过,不得不悻悻告辞。 “公主殿下,您放心唐景瑜一定帮您找到原因,治好萧公子,请公主殿下放心。” 呵呵? 慕长欢冷笑一声,指望他,到时候怕是得把萧平关抽血剥皮,最后活不活着都还两说呢。 这唐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狠心啊。 不过,有他保证,也算是一个办法,如今也没别的更好额办法,只是让他先试试吧。 慕长欢见别无他法也只得这般。 再看看萧平关,如今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尾巴了。慕长欢想来把萧平关送出皇城,可只要他找到机会,他就会循着气息找到自己,露出这样一幅天真无邪的娇憨嘴脸。 自己总不能将他五花大绑扔到天牢吧? 不人性啊! 为了皇城安危,她只得把人养在身边。 就这样,他占了一个禁军的名额,每日穿着禁军的衣服,却不是和其他禁军一样站在门口,而是蹲在慕长欢的大殿旁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哎…… 慕长欢这边发愁,而听到唐景瑜汇报的沈故渊也是一脸要吃人的模样。 他竟然敢赖在长欢身边? 这家伙不会是没病装病吧?有一瞬间,沈故渊都想带着唐景瑜进宫将萧平关的脑袋打开,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装疯卖傻。 “该死,我就不该替他求情的,应该让他一起去流放!” 沈故渊此刻有些恼火,自己当初为什么嘴欠,不对自己是为了英国公府上下求情,天政帝为何只留了萧平关一人在京都。 有诈! 不会是防着自己吧? 想到这里,沈故渊心底倒是愈发不爽起来。 翌日,等不及召见,沈故渊便进宫了。 一进大殿就被萧平关这家伙拦住了。 他只有一条手臂,确实将门挡的严严实实,看着沈故渊满眼戒备,你说这人疯了? 他眼中的精光都快能杀人了。 “萧平关,你果然是在装疯么?” 说着,沈故渊便对萧平关动手了,他本意是想要在慕长欢的面前揭穿萧平关装疯卖傻,可这家伙中毒之后,好像还猥琐了。 以前自己弱出手,他定会回击,这一次,他没挡,反而是将自己的胸口往沈故渊的手掌撞去。 沈故渊这一掌狠狠拍在他的胸口,眼看着他的身躯向后倒飞,直接砸在了慕长欢的面前。 好了。 慕长欢脸色黑了。 “右相,您可真是好大的官位,来本宫这儿打本宫的人,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沈故渊顿时觉得失策。 此刻,萧平关就在慕长欢的面前,吐出一大口血,拽着慕长欢暖黄色长裙的一角,招人同情! 狗贼,竟然博取长欢的同情! 沈故渊心里已经确定,这个萧平关肯定是装疯卖傻,可他现在该怎么说? 直说的话,慕长欢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故意为难,毕竟他没有证据! 狠狠咬着牙,沈故渊收敛了一身的肃杀之气,凛然道:“唐景瑜回去同我说,萧公子病后武功大涨,在下一时技痒,想找萧公子好好切磋一下,没想到他连在下一掌都接不住,唐景瑜这家伙果然是没见过高手。” 甩锅! 沈故渊直接就甩锅了。 现在,萧平关已经近水楼台了,若是自己再让慕长欢厌恶了,那不是便宜了萧平关,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出现的。 就在府里研究解压的唐景瑜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旁边人看了看他,问:“感冒了?要不要我给你下一副药?” 唐景瑜呸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谋害我。” 说完,沈故渊还是有些不舒服,刚才好像是别人在算计他。 算了不管了,还是继续做研究吧。 慕长欢原本还有心跟他说上两句,可是看着萧平关一直吐血,心里担心,直说道:“右相,萧平关如今是本宫的禁军,希望你下次动手之前同本宫商量一下。” 说完,慕长欢伸手扶住了萧平关,背对着沈故渊说道:“送客!” 慕长欢也不想在沈故渊的面前扶着萧平关,可是没办法,萧平关不许旁人靠近。 眼看着慕长欢扶着萧平关就走,看的沈故渊一阵眼热,捏着拳头咔咔响。 萧平关! 你可真是找死! 慕长欢带着萧平关回到他的住处,招来御医给他治疗伤势,御医检查了一下,轻声咦了一下。 “如何?” 慕长欢有些紧张,沈故渊这家伙不会是一掌打出了什么事儿吧? 这家伙不会真的下杀手了吧。 虽然在外面很嫌弃萧平关,可他知道,无非就是唐景瑜那家伙回去添油加醋说了两人的近况,让他吃醋了。 若非如此,他能这么快赶到宫里来看自己? 还不是着急了。 想着他吃醋着急,慕长欢心里有些报复的快感。 让他们上辈子虐虐虐自己,这次总算能翻过来了,自己也能虐虐他们了。 看着萧平关这可怜兮兮地样子,慕长欢也只是叹了口气。 “回禀公主,萧公子这身子受了这一掌,内伤反倒好了不少,原本他体内气血郁结,毒血汇聚,如今这一掌下来,可算是将他体内毒血,淤血全都吐出来大半……” 这算是因祸得福? 慕长欢看着萧平关忽然想笑了。 沈故渊那家伙会这么好心? 只怕他知道了,会气的半夜睡不着觉吧。 之前那么信任唐景瑜,还不如萧平关这家伙误打误撞,一掌让他吐血三升,病好了一大半。 “那他很快会恢复神智么?” 慕长欢甚至想着,要不要让沈故渊过来在给萧平关脑袋上来一掌,是不是他就直接恢复了? “这个…”太医有些为难地说道:“回禀公主,这个怕是不想管,只是让他的内伤好了,或许内力再进一步,毕竟之前淤血堵塞,他的实力大减。” 实力大减? 之前唐景瑜还说他实力大增? 难道,他是因为这个淤血? “如果,我让人在敲他脑袋……” “万万不可!” 李太医似乎知道慕长欢什么心思,赶紧拒绝。 第二百零一章 醋王沈故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如今的萧平关虽然神志不清,可他只是意识混沌,并不是疯了傻了,可若是这一棒子下去,打出个聪明萧平关的概率不足千万分之一,打出个傻子的概率倒是很高。 李太医及时的制止了慕长欢这个疯狂的想法。 不过,倒是可以逗一逗沈故渊。 萧平关吐血三升,因祸得福,这消息她应该要亲自传给沈故渊,看他脸上的颜色一定很好看。 慕长欢打定了主意,便找了个机会亲自去右相府上。 往日都是沈故渊上赶着来找慕长欢,如今,慕长欢难得主动。 弄得前几日在宫里碰了一鼻子灰的沈故渊,顿时满血复活了,欢天喜地地捯饬自己。 公主嫁到,这可真是蓬荜生辉。 慕长欢也是,她本是要去气一气沈故渊的,可是真到了要去的时候,不禁上心收拾打扮了一番,穿着淡紫色的轻纱罗裙,头发瀑般的披散着,平添了几分恬静优雅,看着铜镜中眉眼盈盈的自己。 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就是如此,才能彰显本公主天家威严。让百姓都看看本宫与陛下对右相十分的器重。” 锦儿在的时候,慕长欢身边事儿都是由她做,如今他不在了,身边的钗环打扮,变成了春怀的事儿,她做事倒也妥帖,只是有些时候,慕长欢看着她也会微微失神。 总是一不小心地就会想起了锦儿。 春怀做事很妥帖,让她很安心,可总是缺了什么似的。 若是锦儿在,她怕是会…… “公主,您的样子真美,一定会让右相大人看傻眼的,本来他就倾心公主,公主如此貌美,定会让他更加倾心,睡不着觉的……”慕长欢原本还在想着心里缺了什么,忽然听到冬玉这话,便笑了声。 若是锦儿在,她一定会打趣自己,分明就是找借口去看沈故渊。 冬玉性子虽然与她有几分相似,可那并不是锦儿。 “那叫辗转发侧,寤寐思服。” 慕长欢收起了淡淡的忧伤,转而和冬玉斗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学识不多,还总想学着那些大小姐们说两句诗词出来,偏偏她这样有些让人捧腹。 慕长欢时常教训又时常觉得有趣,这丫头便每每在自己忧伤的时候刷宝逗乐。 不让她心里难受。 冬玉吐了吐舌头,“公主说的对,就要让右相大人拜倒在公主的石榴裙下。” 慕长欢多看了她一眼,“鬼丫头!” 说完,确实看着镜子忽然想起了沈故渊的眉眼,顿时面颊羞红。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沈故渊,为何还这般拘谨害羞? 只恨自己不争气。 两人约在后花园见面时,他人早早的就在亭子那里等着自己。男人长身而立,今日他并未穿官袍,如今天气转凉,他的手上挂着一个白色的斗篷,看起来料子十分不错。 站在花丛中,遥遥望着远处的云卷云舒。 他总是昂着头,让人感觉有些清冷。 哼哼! 慕长欢正看着沈故渊侧颜有些遐思,身边的萧平关却是呼呼地哼着气,想来是在记恨着上一次沈故渊打了他一掌的事情。 慕长欢已然和他解释过了,可他却只记得沈故渊打了他一掌,只要提到他便是呼哧呼哧的喘气,若非自己在这儿,怕是早就扑上去跟他大战一场了吧。 慕长欢看看身边的萧平关颇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真是十分无奈! 为了这次会面,慕长欢早早的就开始梳妆打扮,可奈何世事无常,自己偏偏就把这个粘人精忘了。 临到出门时,才发觉他跟在自己身后。 她是语重心长又是怒呵他,他也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 慕长欢怕自己一走了之,侍女们跟着遭殃,她无奈的扶额只得带着他一起前往。 沈故渊穿着一身青衣,清冷出尘。 衣角上用墨线绣着笔直的竹子,那是慕长欢没见过的绣法。 针线细细密密的让人看着好似画上去的一般真实。 沈故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眸的刹那,纵使万物失去颜色。 慕长欢甚至都把自己孩子的姓名想好了? 这世间怎有生的如此俊美的人? 天,前世就是被他这一眼万年的美貌给骗了终身,清醒清醒,自己可是来色诱他的,让他对自己爱而不得,狠狠伤害。 报了上辈子的仇。 之前,说好了他帮着英国公府一家脱罪,沈故渊就答应他一个心愿,如今看到他这样,慕长欢便想到了自己想要什么心愿。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个胆子了。 可沈故渊呢? 他听到身后有动静,仔细一听便知道是慕长欢,可他欢欢喜转身的那瞬间,第一个看见的却是慕长欢身边跟着的男人。 这算是形影不离么? 沈故渊眼神不自觉的阴冷下来。 他怎会出现在此?今日自己打扮了一天,可不是为了见这个家伙的,真是煞风景! 萧平关也注意到男人,眸子眯了眯透出一丝威胁的意味。 仿佛在说,你离慕长欢远点! “怎穿的如此少?”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穿着薄薄的纱裙,眉头一皱语气颇有些无奈。 慕长欢好想说,是为了见你! 这裙子是盛夏穿刚好的,现在入秋确实有些寒凉,可她只有这一条颜色淡雅的罗裙。 侍女们在她穿的时候,都颇有些无奈的劝她三思,这裙子这么穿着很容易染上风寒。 可慕长欢哪里听的进去,执意如此。 “还好啦!不冷的!我年纪轻,身体好。”说着,慕长欢就打了一个喷嚏。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沈故渊随即拿起手上的斗篷盖在慕长欢的肩上。 他就知道慕长欢那个性子,这个时候定是不肯穿上斗篷,这才特意带了一条来,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该说他这是心有灵犀,还是他真的太在意了。 “你还随身带着斗篷?就为了时刻等着美人着凉?” 慕长欢看了看大小,沈故渊若说这是他的自己穿的,自己当即便撇了去,骗鬼呢,这大小尺寸,分明是个女子的。 “番邦进贡的香云纱,陛下将他赐下,我一个大男人也没有家室,女眷留着浪费,不过绣娘说这香云纱穿在身上,缓步行走会有阵阵清香,我想公主会喜欢,便让人按照公主的身量擦采制了这件斗篷,献给公主,希望公主喜欢。” 说着沈故渊走到在慕长欢的身前,将那红绸子在慕长欢的身前打了个结。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慕长欢微微加重了呼吸。 慕长欢赶紧往后挪了一步,伸手勾起了斗篷,就在他的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么?” 她没拒绝沈故渊送给自己的礼物。 可两人这样暧昧,萧平关那里看的下去? 呲着牙凶相毕露,恨不得把面前碍眼的男人咬碎了不可。 沈故渊感觉到他的不满,顿时摩拳擦掌,上次打了他一掌,看来伤的还是不够重,这次踹他一脚,够不够让他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免得他耽误自己和长欢独处。 正想着,慕长欢也感觉到了空气中微妙的变化,随即转过头凶巴巴的瞪着萧平关。 示意他老实点。 他被慕长欢的眼神吓到,不得不又夹着尾巴蔫巴巴的跟在后头。 慕长欢似乎又想起了今日来的目的,故而看了看萧平关,特意解释了一番。 “今日,我带他来,本意是谢过右相的,你那一掌刚好打中了他体内淤血,李太医说萧平关是因祸得福,休养几日,他会功力大涨。” 是么? 沈故渊的嘴角抽动着。 慕长欢看着确实心里欢喜,这个家伙果然是在吃醋,自己生自己的气。 虐他一次,记账。 刚想到这里,沈故渊确实忽然由冷笑转为了坏笑,他慢慢的伸出手上,看着萧平关说道:“看来微臣这一掌做了好事儿,不知道微臣在给他一掌,能不能将他脑袋里的淤血也打开,这样他就能恢复清明了。” 正说着沈故渊直接对着萧平关辟出一掌,这一掌和上一次威力差不多,可是上一次萧平关没避开,还吐血三升,但现在萧平关躲开了,而且很利落的,抬起右臂,攻了他一招。 沈故渊还要跟他动手,慕长欢恼怒了。 “够了,每次见面都要打一架,你们俩是斗鸡么?” 见到慕长欢生气,萧平关顿时蔫了,委屈巴巴地凑到慕长欢的身边,不吭声,不动手,但是狠狠盯着沈故渊。 沈故渊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狠狠一甩袖子。 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装的! 哪有那么准,分明就是他故意算计好的。 没想到这个萧平关还有这样的心思城府,现在这么看他不会留在宫里还有心要谋害天政帝吧? 若是如此,他和慕长欢可就成了千古罪人。 如此一想,沈故渊直接说道:“这人十分危险,还是不要让他留在身边。” 听到这话,慕长欢只当他是在吃醋,直接说道:“我找唐景瑜看过了,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不过他确定萧平关不会伤害我的,他很听话。”慕长欢解释的时候特意咬住了最后四个字的音。 第二百零二章 太后薨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话? 当他是个狗么? 可是这狗总是冲着自己呲牙啊,沈故渊看着是一阵心烦。 他当然听话,他得要靠着慕长欢才能留在宫里呢。 沈故渊和萧平关二人的目光便在空中交汇,沈故渊心中越发的在意, “一切还要小心为上!”沈故渊语气淡淡的说着,眼神依然停在萧平关的脸上。 看似他在同慕长欢说话,可这句话仿佛也是在对着她身后的男人说着。 慕长欢目的达成,二人又闲聊了片刻,眼看着天边泛起了红霞,快到宫门落锁的时候,慕长欢才忽然提起,赌约和他答应自己的一个愿望。 “近日,快到玉兰节了,父皇说这次大燕劫后余生,该是好好庆祝一番,想必十分热闹,你欠我一个愿望,不如想办法带我出去,我想去看看玉兰节的花灯。” 前世的记忆奔涌而来,曾经沈故渊对她温柔小意,知道她被困在宫中心里惦念这外面的趣事,便寻到什么好东西都送到宫里来给她瞧一瞧。 如今,她也不是只在这四角宫墙里生活的金丝雀了,曾经飞出去过,便更加向往外面的生活。 只是天政帝担心白云司的余党在城中捣乱,所以不许慕长欢出宫,可她看到沈故渊便想起前世。沈故渊曾经带着她在玉兰节的一举一动。 曾经的美好,她很眷恋。 “你想去?” 慕长欢点头,“这就是我的愿望,你可一定要帮我做好啊,而且,我不想让父皇替我担心。” 她说得认真,又是沈故渊自己答应下来的,想着两人独处,这玉兰节又是男女表白的节日。 沈故渊的眼中便是温柔了许多。 “君子一言,自当遵从。” 说完便要伸手去抚一抚慕长欢的长发,可他才刚抬起手就看到了萧平关忽然凑近,呲着牙不许沈故渊抬手。 慕长欢也只是笑笑,就好像身边多了个容易炸毛的宠物。 得到沈故渊的答应,二人有聊了些朝堂的事情。 直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慕长欢才起身跟沈故渊道别,不知道为何,一向神色内敛的沈故渊竟然在看她离去时,有些依依不舍。 慕长欢以为自己看错了,便特意回头多看了一眼。 可是这一次,沈故渊仍旧没有收起自己的目光,看着她温柔的笑着。 吼! 萧平关终于是忍无可忍的挡在了慕长欢的面前。 慕长欢有些无奈,只能转身继续离开。 她知道,只要自己走了萧平关就会跟着她一起离开。今天,若不是萧平关在身边。可能事情会进行的不一样,也许,两人的关系也会更近一步。 也许…… 不过萧平关这个麻烦,还是要趁早解决,如今,他见到了沈故渊是分外眼红,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水火不容。 萧平关一如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慕长欢,纵使她有千方百计也无处施展。 时常慕长欢夜里惊醒,她偶尔望着窗外,也总是感觉得到萧平关那双眼眸一直盯着床榻上的自己。 他真的神志不清么? 今天他的表现,有些过于“灵敏”了,想着此刻,他就在外面,不由得脊梁渗出冷汗。 她也十分惊奇这萧平关,这夜夜如此,白天竟也不会疲倦? 然而她经历了这件事后,发现自己也不能完全依赖自己前世的记忆。 大体的剧情走向是没错,可是具体的细枝末节却复杂繁琐,还需要小心谨慎。 前世分明没有出现的段落,突然凭空出现。 这难道意味着,自己改变行动后,会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事情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这让慕长欢没有时间分心去想其他。 如果今世的发展不再按照前世的记忆进行,她也想不出接下来该如何动手。 现在,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慕长欢原以为自己能休息几日,可登基大典事件之后,并安生没有几时。 不过三天,太后忽然病倒,皇城之内,战战兢兢,慕长欢被传唤到太后宫中侍疾,一连两日,慕长欢看着太后的脸色逐渐灰败,心越来越急。 “王太医,你与本宫说实话,太后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太后一向健康,之前天政帝平叛成功即刻将她从天牢中救了出来。 之前,考虑到太后虽年纪尚大,可身体却十分康健。 从天牢出来以后,一直身子不舒服,所以以调养为由,拒绝所有人的探视,只是留了御医在宫里伺候。 之前,并未听说一点波动,直说是休养。 怎么忽然如此严重了? “公主,太后病情凶险万分,我等才疏学浅,这一次只怕是难了。” 王太医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即便重生后,他也多次相助,做事从无纰漏,若非太后一直是有他照料,慕长欢还真是会担心是有人要谋害太后。 可如今…… “此事,微臣早已向陛下禀告过,自从太后出了天牢便一直病着,病情反复,最是凶险,如今就看这一夜……” 听到这话,慕长欢眉头紧蹙。 之前,太后并未如此早去,想必这一次…… 慕长欢心里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太后宫中的老太监,跌跌撞撞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慕长欢便扑通一声跪下,看着她,声泪俱下,极其痛苦地喊了声:“公主,太后娘娘薨了。” 慕长欢也是脑中一懵,不该是这个时候啊。 可她努力地扑进大殿之中,屋内众人都跪在地上呜呜痛苦。 慕长欢是不敢相信的,可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太后,竟是不得不信,她确定,太后娘娘薨了。 一夜之间,皇城丧钟敲响六十四下,这是太后才有的规矩。 可听着丧钟敲响,慕长欢确实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老人,心中一片怅然。 原来,很多事情都变了。 包括太后去世,难道都因自己做的改变…… 慕长欢不敢在往下想了。 她只是觉得太后忽然薨了,太过诡异了。 之前,明显感觉王太医欲言又止,难不成另有隐情,她转头看了看,王太医并未跪在大殿之中,难道是藏了起来? 慕长欢心里有了些猜疑,招来春怀,让她去找修竹和冥厺进宫来,此刻她最休要的就是他们,尤其是冥厺。 春怀也是聪明人,知道慕长欢此刻让他们进来是什么意思。 只是知道,才觉得慕长欢太过胆大,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公主,那可是,可是太后!” 冥厺也是隐雀楼的人,而他最擅长的就是验尸。 太后刚刚过世就请他进宫,这里面的意思,春怀在笨也想的明白。 “不要多问!” 慕长欢之所以这样说,是不希望牵连到春怀,自己是帝女,若是此事只有自己人知道,那么她能承担后果,可若是外人知道,天政帝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极有可能会将传信的人全部杀掉。 所以慕长欢让她,不要多问。 春怀点点头,她是不敢违背慕长欢的命令的,赶紧着带着慕长欢的令牌出宫去了。 而慕长欢则是又派了人将王太医找了过来。 第一次传令,人不在,慕长欢便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了。 她也不会傻傻在原地等着,看着太后宫里的老人,直接将贴身伺候太后的人都给带走了。 伺候太后最久的是那位叫春菊的嬷嬷,她在慕长欢小时候便已然在太后身边了,这么多年,想必太后对她十分信任。 如今这事儿找不到王太医,找她想必也能问出些情况的。 “太后忽然薨了,总要有个缘由,或是太医院不尽心伺候,或是你们惹得太后难受,如今太后薨了,父皇传令有本宫代管后宫,若是细查之下发现你们做了什么手脚,砍头都是轻的,明白么?” 众人听了这话,瑟瑟发抖,就连春菊也是一样。 生死面前,哪有那么容易看淡,尤其是他们最大的靠山刚刚没了,这个时候慕长欢执掌大权,一个不高兴,不必什么证据,直说太后喜欢让他们殉葬又如何? 慕长欢在所有伺候太后的人中巡视了一圈,目光还是落在了春菊的身上,“春菊,你可知道太后娘娘为何忽然发病,骤然离去?若是知道什么隐瞒不报,本宫定不轻饶。” 春菊低着头,“回禀公主,奴婢跟着太后三十年,从未有一天不尽心,太后自从天牢归来,便是精神恍惚,身体极差,太医们也是束手无策,他们说太后虚不受补,怕是在天牢受了病,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这几日便是反复折腾着,眼瞧着太后的身体是……”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你的意思,太后娘娘薨逝,是因为在天牢受了委屈了?” 白云司这家伙虽然心狠手辣,可她自从清醒之后便一直派人照看着天牢里父亲还有祖母的情况,祖母确实受了些委屈,可也不至于忽然病重。 “又或许,太后娘娘生性高傲,受不得这般屈辱?” 慕长欢眯起了丹凤眼,危险的盯着说话的婢女。 听她这意思,太后是天牢中忍受不了此等屈辱。 第二百零三章 灵堂闹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一直想着,太后虽然性子冷傲刚烈,可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性子,太后她若真的是受不得屈辱,大可在狱直接中撞墙而死,这又何必拖到天政帝重掌政权后再闹这一出了。 屈辱?高傲? 慕长欢心中冷笑,能混到太后这地步的,哪个不是高傲,可哪个没受过屈辱,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在天牢里关一关反倒是受不了了? 不管外人如何,慕长欢打死也不相信。 还好,他让人请了冥厺来,现在只需要找个机会能够见到太后,有些事情就会知道更多的信息。 可是如何让冥厺接近太后。 然而,她还没说什么,就听到高都公主与她的驸马一同来了慈宁宫,见到慕长欢便是哭嚎一声扑在了太后的身前。 高都公主是六公主,当初也是有太后亲自指婚给了自己的侄孙,他们倆是亲上加亲,都是太后最亲近的人。 想来这一哭是真心的难受吧。 不过他们两个早已赐婚离开京都,如今忽然回来,这样凑巧? “太后最是心疼高都,今夜便有高都亲自为太后守灵,不枉太后疼爱我一场。” 慕长欢还没想明白这人回来的为何如此凑巧,就听到她想要领走自己的职责。 这个高都,一向是心比天高,她得意地看了眼慕长欢,这是挑衅? 挑衅她比自己更加亲近么? 若是寻常事情,慕长欢并不稀罕与她争着一时长短,可今日,她需要这个时间和位置,只有这样才能为冥厺争取时间。 故而,她不能不争,这才开口说道:“太后在世对瑶光也是甚是照顾,作为嫡亲公主,本宫今夜,亲自为太后守夜。诸位姐妹爱戴太后,这守夜时长并非一日之功,今日本宫便由本宫守着,之后按照年级依次排序,让众人为太后尽最后的心意。” 听到慕长欢这话,高都公主顿时不高兴了,“皇姐,您这样做未免太过武断了,也许,太后娘娘根本就不愿意见到你,倒是我更得太后垂怜,太后如今薨逝,您还要在她眼前,让她不痛快么?” 放肆! 慕长欢顿时冷下了脸,自小这个高都说话就让人生气,此刻更是因为嫁给了天后侄孙,骄傲的尾巴翘到了天上去。 如今就在皇城之内,她就敢这样说话,这是彻底放飞自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要霸占今晚守护太后灵堂的责任。 慕长欢冷冷看着高都公主,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未寒,“听闻高都公主婚后颇为肆意,只是不想竟是出宫嫁人后连这礼法规矩都不记得了,要不要本宫今日找一位嬷嬷好好教一教你规矩?” 慕长欢说完,高都顿时不愿了。 “慕长欢,太后娘娘亲自给我赐婚,亲上加亲,这还不够说明她对我最为亲厚,最为喜欢,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最想要见到我的。”见到如此还不够狠,高都公主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嫡公主的身份,可太后娘娘早就对我说过,她不喜欢你,不想看到你,你就非要赖在这儿么?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让太后他老人家厌烦!” 若是对一女子说上这样的话,还是当着后宫女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只怕一般人要被她的话羞愧的哭上一鼻子。 可对慕长欢却并非如此,她越是阻拦,越是觉得此事蹊跷。 “高都,你是得了失心疯么?在祖母的灵前诋毁本宫与祖母的关系,本宫是陛下亲封的燕国公主,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本宫就让你涨涨记性。” 说完,慕长欢即刻招来了禁军。 然而此刻长枫公子站了出来,“燕国公主,还请赎罪,高都她实在是听了太多传言,对燕国公主有所误会才会如此放肆。实在是有些人在传扬,燕国公主与乱党勾结,暗中下毒,谋害太后。” 说她谋害太后? 这怎么可能? 慕长欢自然觉得荒唐,可她还未开口,就已然瞧见,下面的女眷开始窃窃私语,都知道高都深受太后的宠爱,这才将她下嫁给侄孙长枫,如今太后薨逝,高都拼命争夺太后灵前守夜。 今日不论他成功与否,只要这话传出去了,慕长欢的名声就毁了。 因为所有人都会觉得太后忽然暴毙与慕长欢有关。 否则,高都公主何至于拼死也要拦着慕长欢接近太后,这事儿果然蹊跷。 太后自天牢中出来后,就一直在慈宁宫休养身体,这才几日,便忽然薨逝,而慕长欢与白云司的事情虽然被天政帝传扬出去是她潜伏宫中与敌人周旋,然而这几日也有些传言说的很不好听。 一说:慕长欢与白云司勾结,狼狈为奸,谋害天政帝,意图抢夺亲弟的位置,扶持奸夫,意图登上皇后宝座。 二说:慕长欢与白云司珠胎暗结,因太后知晓此事,被慕长欢暗中软禁。 如今太后忽然薨逝,似乎印证着两种说法,不论如何都好像慕长欢为了隐藏什么秘密,而将太后杀害了。 如此流言,传遍后宫。 慕长欢知道,这是白云司的余孽为清,可是这样的事情总不是一日之功,即便她已经在做,可是她也只能管得住宫内,宫外的消息还是会源源不断的传来。 她也不是三头六臂,这些流言是越传越多,听得她心烦意乱。 若非这样,慕长欢也不会知道太后薨逝后,如此紧张,实在是这件事情太凑巧了。 外面传播的如此不堪,偏偏太后恰好薨逝。 她是有嘴说不清了。 “慕长欢,你若是问心无愧今日就由本公主守着灵堂,自去先祖殿内为主祈福,也求个心安,否则你如此抢夺守夜之责,只会让人觉得你是故意如此,意图销毁证据。” 这便是默认她是害死太后的凶手了? 慕长欢冷笑了声,高都实在太着急了。 着急就会露出破绽,慕长欢看着眼前的妹妹,眼中逐渐泛着冷意。 “高都,你是真的收到了太后的传令,还是听到了某些传闻,人云亦云便要大闹太后灵前,栽赃陷害与我。” 慕长欢的气势逼人,她这嫡公主的气势一出,高都顿时蔫了不少。 可是身后的长枫公子,似乎暗中鼓吹,又帮着高都说了一句,“在下与高都都是为了太后,而非为了私情。燕国公主何必这样咄咄逼人,难不成是你真的对太后做了什么,害怕被外人看出来?” 慕长欢顿时竖起了冷眼,“太后是我祖母!” 说完这话,再看众人,慕长欢知道今日必得做点什么,才能打消所有人的疑虑,她冷声道: “今日就当着祖母灵位,我慕长欢以我母后,母族的荣耀和全族性命发誓,我从未谋害太后,也从未对太后生过一丝不孝不敬之心,而你高都,高都驸马,你们敢不敢与我一样发誓,你今日来这儿真是太后亲自对你传话,说我燕国公主谋害太后,令你进宫为太后沉冤昭雪?” “我……”高都显然没什么底气。 不过她被长枫公主推着,硬着头皮说道:“我当然可以发誓,我若说谎,让我天打雷劈!” 慕长欢冷笑着,“你这誓言可不够毒啊,你该说若你心里对本宫有一丝嫉妒之心,有一丝借着流言打压本宫的念头,此前若有半句虚言,便让你母族,夫族两族上下,无后而终。” “慕长欢,你故意诅咒我!” 高都捂着肚子,一脸谨慎的看着慕长欢,那眼神狠毒了她。 而慕长欢却也不怕,“不敢是么?” 高都当然不敢,她从小就嫉妒慕长欢,她怎么敢发这样的毒誓。 此刻就算是长枫驸马在她后面在怎么撺掇,她也不敢开这个口。 慕长欢太了解她了,这个六公主,虽说一向胆子大,而且口无遮拦,可她很怕打雷,说明她信发誓赌咒一说。 就是确定,她不敢。 慕长欢又等了一会! “高都,今日你在太后灵前吵闹不休,肆意羞辱,离间本宫与祖母的感情,本宫乃是大燕嫡出公主,是大燕的荣耀与脸面,不能由你肆意诋毁。” 慕长欢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来人,将高都公主关进侧室,思过七日,为太后抄写经书一百遍,好好的为太后尽孝。” 说完,高都驸马立刻就要反驳,而慕长欢则是一点情面都不留,“驸马,公主身怀有孕,我不便对她动手。但你咆哮灵堂是为不孝,不尊上位,无德无行,今日本宫主持太后祭奠之事,不可任由你胡作非为,搅乱祭祀,来人,将他仗责一百,拖出宫门外执行。” 拖出宫门,意味着百姓也能瞧见,这位驸马爷挨打。 这虽然是打的屁股板子,可实际上打的是他这位驸马爷的脸面。 此刻皇城内外,仍旧有不少人跃跃欲试,想要闹事,之前,天政帝出发英国公是为了实战肉蒸,那么现在慕长欢就是不得不用重刑,让众人都看出,天家威严不容侵犯。 高都公主一听说要打一百板子,顿时哭喊起来。 第二百零四章 验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你这是要打死他啊,太后才刚刚薨逝,你就连表面都不愿意做了,故意要将太后母族一网打尽了吗?” “你们两个还代表不了太后母族!” 说着便让人,将两人分别拖了下去,各自处罚去了。 这次,慕长欢在环顾众人,在没人敢在她的面前嘀嘀咕咕了。 慕长欢下手快准狠,这才及时的搞定后宫,天政帝来询问的时候慕长欢也以高都悲伤过度发了狂病为由,搪塞了过去。 这后宫的事情,虽不说天政帝事事知晓,可在慈宁宫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很清楚的。 他知道慕长欢这样做,一来是为了肃清流言,而来就是为了稳定人心。 只能说高都确实太不懂事了。 仗着太后的宠爱,不把慕长欢放在眼中。 寻常女儿家会被流言逼迫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慕长欢偏不,你越说我,我越要得这你打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最终天政帝给了一个恩典,念在高都身怀有孕的份儿上,不愿意吓坏了她,这才将一百板子,改成了五十,还让高都亲自带着驸马回家。 其实这意思也很简单了,就是不让高都在太后灵前待着。 这么做,无异于让外界真的相信慕长欢的话,高都公主疯了,咆哮灵堂,一般人能干出这事儿么? 肯定是疯了! 慕长欢只觉得此事颇为异常,高都凭借她的胆子,若没人在背后唆使,她不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难道太后的母族,真的得到了什么消息,支持她来闹上一闹? 为了稳固母族势力? 还是为了她? 如今流言她太多,她需得小心行事。 慕长欢得了守夜之责任,晚上,慕长欢将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这才让冥厺进来为太后检查。 这也是,慕长欢第一次看到太后遗体。 此刻,身体已然僵硬,她身上的殓衣倒是早就准备好了,只不过太后如今病弱身体消瘦了不少,倒是衬的衣服大了不少。 慕长欢对冥厺十分信任,可这一次,她必须亲自守在旁边,当场看到结果,否则她不安心。 对着太后,给她扣了三个头,慕长欢诚恳的说道:“祖母,长欢也不想这样,可是这事儿太蹊跷了,长欢担心会被人利用,您这一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不能死了还成为别人的棋子,您放心,长欢一定给你应有的体面和尊荣。” 说完,她又重重叩首,似乎是在践行承诺。 冥厺自然是一个也不能少,虽说他对尸体比对活人还亲,可是他也知道这人是当今太后,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平时这种事儿只能有内命妇来做,可如今他亲自来验尸,便说明了很多事情。 慕长欢很相信她。 之前,慕长欢也有些调查。 将太后在天牢中穿着的那套华服取出,一应摆在冥厺的面前,虽时间关押时间尚久,华服已经起皱衣角也有些摩擦地面的肮脏污渍,可并未见到身上有明显的皮外伤。 想来白云司心思恶毒,面对一个已经退出朝政很久的老人家,也没有什么可以严刑拷打的。 这样看来,太后薨逝,便不是严刑拷打导致。 冥厺仔细检验,发现嘴唇颜色惨淡发白,这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检查头部,无外伤,四肢无外伤,若是再要仔细查验下去,就要刨开肚子,检验内里。 慕长欢这可不敢了。 “那是我祖母。” 冥厺顿时跪在地上老实的将自己所有的检测都告诉了慕长欢,他是真的不敢有一丝的隐瞒。 “你确定祖母不是被人害死的。” 冥厺摇头,“太后身上似有一种苦杏仁的味道,怀疑可能是中毒而亡,可冥厺验过太后的喉咙,银针并未变黑,这说明不是中毒。” 苦杏仁? 这种东西大量服用确实可以致人死亡,可是太后向来偏爱甜食,苦杏仁这种东西是万万不会被太后常吃的。 既然不会被常吃,那么也就没有了大量。 “大量苦杏仁中毒的症状是怎样的?” 冥厺解释说道:“中毒后口中苦涩,腹部会有烧灼感,恶心呕吐,浑身无力,严重者呼吸急促,还会问道苦杏仁味道。” 这样,慕长欢仔细询问过之前伺候太后的王太医,他曾说过,这段时日,太后确实浑身无力,恶心呕吐,如今还有苦杏仁味道,难不成太后的死,确实不一般? 慕长欢看着冥厺的推论。 事情似乎越发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下去。 慕长欢晓得当中的蹊跷,此事不便声张,慕长欢如今没有实证,只是怀疑,因为前世太后并非在此刻离世,此刻忽然薨逝,总要有个原因。 便是这个心思,让她一直怀疑,之前还有传闻是她害死了太后,更说明有心对付她的人不少。 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太后是被毒杀,她也只能暗中派遣雀隐楼暗中查询此事。 不能详细查探太后的遗体,如今只能凭借太后身旁萦绕的苦杏仁味道,继续追查。 可是这一查不要紧,结果却让慕长欢颇为惊讶。 雀隐楼查询到的蛛丝马迹,将一切矛头指向一个她不敢相信的人。 沈故渊! 雀隐楼最新查实的消息,沈故渊的管家在半月前订购了大批的苦杏仁,苦杏仁是有一定要药用,降气止咳平喘、润肠通便。也可用于疏通肺气,治疗湿温初起及暑温夹湿之湿重于热者。 也就是说着苦杏仁主要该用于仲夏时节,或者初春时节。 如今已然入秋,天气转凉,暑气病症并不多见,而沈故渊的管家却提前订购了如此打量的苦杏仁,意欲何为? 难道真的是他? 慕长欢的心里存了些许挣扎。 若说只是看前世,沈故渊的心机城府,做出什么事情都不为过,只是围着太后,至于么? 而这一生,慕长欢倒是有些相信沈故渊的为人。 这让慕长欢兀不内心挣扎着。 “公主,如今咱们查到这些十分不易,您打算?” 只凭借苦杏仁便断定是沈故渊? 万万不能! 别说自己现在没法确定太后就是因为服用大量苦杏仁薨逝,便是确认了,如何相信这苦杏仁就是沈故渊给太后的,而太后是否知情? 太多需要慕长欢去探明的关节,不过沈故渊与太后薨逝有一定关系,至少有人想让他们看起来有关系,这是一定的。 “再查,只有这个可不够,本宫养着隐雀楼,可不是为了只看到这些消息的,本宫要确凿的证据,若真是他,沈故渊如此位高权重,为什么要谋害太后,谋害本宫,动机和手法必然都被他藏得很深,但若他做了一定有迹可循。” 在没什么话,即刻领了命吩咐底下人,再查,小心谨慎,又要一丝不苟的查出沈故渊和太后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慕长欢得了这个消息后,一夜未曾安眠。 她辗转反侧的想着,到底是沈故渊做的,亦或是有人故意引到到他的身上,为的就是让两人离心。 若真是如此,此人心思深沉,可怕。 他大概是想不到,自己重生回来后,就决定此生断绝情爱…… 可沈故渊…… 他的样子一次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的真情实意,他的细心周到,他的偏袒呵护,一切一切都那么的打动了她淬了冰的心。 让她的心止不住的悸动起来。 她始终没有看透沈故渊的心思,或许是看透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她不敢试探沈故渊,她怕真的一如她想的一般,他也是在利用自己而已。 又或者自己错怪了他,他已然帮了自己和父亲,反过来怀疑他,定会让二人之间心生隔阂。 慕长欢承认她怕了。 心乱如麻! 太后薨逝,慕长欢在慈宁宫和长生殿守了小半月,之前还有高都公主和驸马闹事,后来有为了沈故渊府上的事情,折腾了一晚上,浑身都散发这一股子不得劲儿,虽说她重生后脾气收敛了不少,可这起床气还有这一宿没睡的怨气确实怎么也改不了了。 慕长欢难看,见到沈故渊也没什么好脾气。 看着沈故渊担忧自己,也不试探,直接说了句,“最近皇城有什么热闹的事儿?右相可想听听?” 沈故渊看她精神不济,原想着将怀里东西拿出来给她,可听她似乎话里有话,便将怀中的东西又往回塞了塞,诚恳的问:“都说公主忙着为太后治丧,却不想还有这么好的精神听着皇城里的八卦?” 慕长欢抬头撇了他一眼,这是嫌弃她话多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家伙这么快就暴露了?哼了一声,慕长欢仍旧认真说道:“太后薨逝,皇城治丧,宫内难免混乱,这边给了外人可乘之机,如今这个时节,本宫既然担了治理后宫的责任,便有义务让父皇的后宫没有隐患。” “微臣没有责怪之心,只是希望公主不要太过劳累了,有些事情是做不完的。” 他这话,倒是和天政帝如出一辙,天政帝是担心慕长欢的身子吃不消,至于沈故渊嘛? 第二百零五章 敲打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瞧不起她这女儿身倒是更加可信。 “最近宫内闲话增多,一来说本宫谋害太后……” 慕长欢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沈故渊的神色,他如今也算是老狐狸了,见着慕长欢的余光落在自己身上,倒是给自己摆了个八风不动的模样,但他越是这样,慕长欢越是觉得不对。 说是喜欢自己,听到有人冤枉自己,传自己的瞎话,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 这男人果然是大猪蹄子。 慕长欢没看出他的神色变化,便继续说道:“二,就是传闻,本宫与沈故渊关系莫逆,合谋害死祖母。” 沈故渊仍旧没动,这是怎么? 被吓到了? 慕长欢冷笑了声,“右相,怎么?听了这样的闲话,不打算对本宫解释解释?” 这次,慕长欢这般逼迫之下,沈故渊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了。 “公主相信她们的话?” 慕长欢被他噎了一句,“相不相信是本宫的事情,解释不解释是你的态度问题,沈故渊不要觉得父皇与本宫相信你,你就可以如此肆意妄为,要知道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说道这里,沈故渊忽然笑了下,看着慕长欢的眸子微微发亮,“公主原来是担心微臣被人诬陷,微臣多谢公主担心,不过谣言止于智者,公主不相信,陛下不相信就够了。” 呸! 大猪蹄子,你要点脸,谁关心你了! 说完,慕长欢确实心里有些异样,转过头去,暂时不想搭理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论说,他们两个相熟,而且熟了两辈子了。 可是前世她好像从未发现,这人还有这么二皮脸的样子。 “别在这儿打花腔,这事儿可大可小,右相,如今这消息传得的有鼻子有眼睛,之前还只是说咱俩有一腿,现在就说珠胎暗结,为防消息走漏,杀害太后。” 沈故渊这次是真的绷不住了,直接喷了茶。 他大概是怎么也没想到,慕长欢能把自己和白云司的那点绯闻消息,全都盖在自己的头上不说,还能将有一腿,珠胎暗结这种话信口拈来。 “公主!” 慕长欢压了压他想说的话,按着太阳穴说道:“最近传言越发的细致了,还说右相在府中备下了苦杏仁,每日在府上细细熬煮,自备毒药,进宫毒死了太后。” 沈故渊攥着手心里的东西,脸色越发的深沉了。 “公主殿下可信了?” 慕长欢直接掀翻了桌子上的茶水,“信?哪个长了驴脑子的来回报这种废话,堂堂右相大人想要杀人还特意从城外买了大批的苦杏仁进自己府内,自己熬点毒药?怕不是全天下制毒的人都死了……” 顿了顿慕长欢笑道:“他们怕是不知道您的府上藏了个制毒的高手呢。”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眼神一点点的从热切变得平静。 慕长欢既然相信他,为何还要让他进宫来,只为了与他絮叨一番那些流言,只怕是借机敲打,看似替他说话,其实告诉他,做事要更加不落痕迹。 此刻,他手里的东西,倒像是成了烫手的山芋。 唐景瑜那个混蛋,当初说这个东西能够治疗咳疾,慕长欢自幼身体孱弱,一道深秋便会忍不住的咳嗽,虽说不是很重,可每次听到都会沈故渊心生不忍。 正好唐景瑜在京都,便向他请教,这个家伙给了自己个药方,旁的都算,就是这苦杏仁,用量极大。沈故渊将整个京都的苦杏仁都包了还不够,还从外地现巴巴的送了不少来,这才研磨成粉,反复煎熬,费了好些天的功夫,可算赶着给慕长欢送来了。 可她竟然凶巴巴地问自己,买苦杏仁是要谋害太后么? 是以,沈故渊不敢在送出去。 这不是给公主送爱心,这是给她送麻烦。 沈故渊站起身来,看着慕长欢行礼问安,“公主放心,微臣知道公主的意思,今日起,再不会有这样的流言伤了公主的名声。” 慕长欢:“……” 她本意就是试探,在让沈故渊说出那苦杏仁的去处。 可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你倒是说说苦杏仁干嘛去了? 然而,沈故渊确实一脸沉闷,仿佛慕长欢在说什么都与他无关了一般。 慕长欢懒得在问他,只是哼了一声,让他离开。 可他走了,慕长欢确实更加懊恼,气呼呼地骂了句,“沈故渊,真是个猪脑子!” 春怀进门给慕长欢送茶点的时候,刚听到了这句话,她也不怕,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公主,您对右相大人,真是与其他人不一样呢。” 慕长欢才不会觉得,她白了春怀一眼,狠狠地说道:“旁人也不管如此气我。” “是是是,公主对谁都端着公主的架子,可偏偏遇到了右相这架子就端不住了。” 慕长欢被说的恼了,发了春怀去给自己剥莲子,这事儿便算是过去了。 不过,敲打沈故渊一通还是有用的,关于慕长欢的风声倒是小了不少,至少一连好几天,都听说沈故渊在外面抓人,杀人,在没听多少关于慕长欢的消息。 原来告状这么好用? 早知道自己就不愁了,直接让他去做就好了。 想到这里,慕长欢倒是欢喜了两日。 不过,她的欢喜也就这两日而已,很快太后母家的亲戚大批的进京治丧,慕长欢直接成了靶子,被人推着站在最前面,每天堆着假笑还要被人埋怨。 无他,只因为长枫公子因为自己被打个半死,如今还在家里躺着呢。 慕长欢撑着下巴听他们在自己面前说着要死要活的话,可是慕长欢让宫女松了手,却没见到哪一个真的在大殿里撞了柱子。 他们都知道,撞了也没用。 即便真是慕长欢害死了太后,他们在这儿想要以死明志,慕长欢就敢给他们在历史上写成是谋杀嫡公主未遂,被诛灭的反贼。 所以,他们渐渐就蔫了。 这些人见到当面吐槽对对慕长欢没有任何影响,所以他们就纷纷转变了思路,走了上一批前辈的老路,他们开始传流言! 对传流言! 以前确实传的最多的还是慕长欢和白云司有染之类的话,大概是因为白云司的统治还是给众位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白云司虽然谋反成功,可他的实力还未稳定,朝政动荡。 一个戏子当了王? 说出去任谁都会觉得笑柄一般。 朝中大臣又怎会心服口服? 个个早已心怀不满,可碍于定川王的实力威胁,他们不得不就范。 有很多铁骨铮铮的前朝老臣怎忍受的了如此侮辱,当场在大殿撞柱而死。 大臣们个个唏嘘不已,真是世风日下,让这种人当了道,只恨自己无能。 白云司自从掌了政权,整个皇城的百姓也不禁哀叹起来。 江山易主说句难听的,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况新帝上位? 皇帝是谁百姓们根本不在意。 他们在意的是,税收是否变多,粮食是否亏空,孩子是否养得起。 新帝上任会怎么折磨自己。 天政帝在位,百姓安居乐业,自食其力就可以养活一家温饱。 白云司皇城也可称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咿咿呀呀的嗓子和姣好清秀的容貌,不知有多少女人又或者男人为之臣服,可是也就止于此。 白云司当官? 百姓可能想过他会在乐坊司谋个一官半职,这也是他最高的出路罢了。 可现在换了一个戏子上位,当皇帝?百姓内心不满,可定川王在背后给白云司撑腰,迫于淫威之下,百姓不得已卑躬屈膝。 而百官呢? 除了除了死了的,大多都服软了,现在天政帝复朝,他们心里是又委屈又憋屈,自己被戏子压了这么久,不爽! 心里不爽,总要发火,若说白云司抓起来给他砍了或者千刀万剐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跑了。 所以听说慕长欢曾被白云司当成金丝雀一样养在宫里,便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慕长欢。 之前慕长欢又为英国公府求情,更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慕长欢与白云司有情。 可前段时间沈故渊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不少传播流言的人,顿时大家安生了几日。 大家心里的火儿还是没散去,所以这次太后娘家来人,大有春风吹又生的趋势,慕长欢就听着人回报,心里却是越来越稳。 “公主您都不生气的么?”春怀倒是比自己更加生气。鼓着腮帮子好像要把那些传流言的家伙全都给他们吃了。 慕长欢看着有趣,便问了句,“我若生气,他们就不能不传了么?” “可也不能纵容他们这般诋毁公主,您可是大燕嫡公主……” 慕长欢笑了下,正因为她是大燕嫡公主,还是第一个以国为封号的公主,所以她也要承受更多公主不能承受的。 之前,慕长欢还不明白沈故渊为何不镇压那些流言,直到最近,开始传播沈故渊和慕长欢有一腿开始,慕长欢才明白,流言不断,不是镇压不够,而是如今京都人人自危,他们实在需要个出口,排解压力。 第二百零六章 混世魔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既然上面不让传白云司和慕长欢的关系,不让谈论慕长欢谋害太后的事儿,那就传沈故渊和慕长欢。 为何绕不过慕长欢? 因为她真的是风头正盛,都说公主养在深闺人不知,可慕长欢这位公主群众基础实在太多了。 一个深入敌营的嫡亲公主,帮着天政帝复位,得了前所未有的国封,这些都让慕长欢成为舆论的漩涡。 镇压,只会让百姓的声音反弹的更加厉害。 所以……她算是自己把自己坑了,现在只能等着百姓这股风挂过去。 慕长欢想了下,“自己现在算不算是大燕顶流啊,就算是天政帝也比不过自己。” 正想着,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 春怀是真的看不懂自家公主了。 明明是被人骂了,为什么还要笑呢? 她绝对不会知道,慕长欢此刻笑是因为她正发呆的时候,想起了沈故渊的美色,此刻她正垂涎三尺呢? 实在没办法,虽然下定决心不会在被沈故渊的美色迷惑了,但偶尔对着空气犯下花痴,应该没事儿吧。 正胡思乱想这,外面忽然有人喊,“公主公主,不好了!” 夏珠慌慌张张地冲进门来,看着慕长欢便大呼不好了,这在宫里确实有些不稳重,这丫头长得好看,手下也有功夫,这么多年还没混到春怀上面去,最主要的问题就在于她不够庄重。 带着这么一个容易被吓的丫鬟出门,实在是有损她这位燕国公主的排场。 “父皇那边有事?” 夏珠摇头,慕长欢试探着又问了句,“那是太子?” 夏珠在摇头。 “那算个屁的不好了!”虽然心里吐槽,可慕长欢却还是放松了不少,颇为嫌弃的训诫了一句,“夏珠,你要学学春怀,稳重一些,没多大的事情就慌慌张张的。” 然而夏珠扑到旁边去,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水,这才开口说道:“公主,不好了,夏将军家的混世魔王进宫了,正往公主您这儿来呢。” 噗嗤! 这一下慕长欢也跟着不好了。 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混世魔王。 实在没办法自,夏将军这个小崽子才不过八岁,乃是她母后嫡亲妹妹的儿子,算起来,应该叫一声表弟。 慕长欢母后一向疼爱这个妹妹,而她这个妹妹更是三十五岁后才生了这个宝贝儿子,是嫡子也是独子,夏厚深驻守边关,老来得子对他十分宠溺,而姨母也对这个宝贝儿子格外的宠溺,这才养成了这般混世魔王的性子。 因为是母家的亲戚,慕长欢也不好对他太过严格了,可这孩子是真不见外,经常来了一通,慕长欢房间这点装饰品就要换上一茬。 慕长欢即刻说道:“快,把值钱的都收拾起来。换上一些不值钱又抗摔的东西上来。” 不论你贵为长公主还是嫡公主,遇上了自家亲戚的熊孩子都要头疼。 你说人家就这么一个独子,人家亲爹还给你出生入死的,人家打碎你一堆摆设,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吧,不合适,不计较吧,真心疼。 慕长欢当机立断,收拾东西。 然而,夏珠还是跑的慢了,她这边刚说这话没多久,门外就来了通传声。 “让他在门外等着,就说本公主正在沐浴……” 慕长欢说着亲自指挥宫里的宫人们,先将大殿里的宝贝都给收起来就是了。 毕竟是亲姑母,慕长欢也不好让人在门口等了太久,所以眼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请人进来,还好现在是孝期,大家穿的衣服大同小异,自己不必担心自己的衣裳被这混世魔王给撕扯坏了。 慕长欢这边做好了准备,然而,这次这位表弟进了门,却是和原来完全不一样。 一双眼睛虽然还是滴溜溜地转,却是时时刻刻跟在姨母身旁,亦步亦趋,确是不曾向往年一样到处乱跑乱撞。 姨母进了大殿,给慕长欢请安后,便看了眼大殿的装饰,低笑了声说道:“长欢,阿元长大了,再也不像之前那么胡闹了。” 这一句话倒是把慕长欢弄得不好意思了,不过好在现在是孝期,慕长欢倒是厚着脸皮说道:“姨母多虑了,不过是小孩子,长欢还会真的与他一般见识么?不过是祖母孝期,殿内也是一切从简罢了。” 姨母点点头,便是与慕长欢开始闲话了家常。 “阿元,你与夏珠姑娘出去玩吧。” 通常这样开口,便是有话要说,慕长欢便也点头让其他宫女一起下去了,不说混世魔王,直说这位姨母对慕长欢还是很不错的。 “公主,姨母知道最近你辛苦了,可姐姐不在了,有些话也许不便于你说,姨母便托大,与你多说两句。” 神神秘秘还将宫女都遣散走了,这是要说什么大事儿呢? “姨母素来带长欢亲厚,有话直说便是。” 姨母点点头,说道:“我因着老夏的缘故,我倒是与太后娘家的人有些来往,京都最近关于你与右相还有英国…萧公子的事情多有闲聊,我虽然听得是闲话,可咱们做女人的最怕闲话毁名声。” 慕长欢知道了,为的是自己与那几个男人的花边新闻。 “姨母多虑了,长欢与他们可都没什么关系。” 姨母拧着眉头,摇头说道:“长欢!你听姨母的话,便是你如此得陛下宠爱,封为燕国公主,可是公主毕竟是要嫁人的,难不成你还真要一辈子留在皇城内?那要未来要太子妃,要皇后如何自处?” 一位以燕国为封号的公主,可与皇后一样尊贵。 这一尊佛摆在了宫里,让他们如何自处。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这不是慕长欢需要考虑的问题,若真是到了那一日,她或是将手上的事情丢出去,或是避到行宫去便是了。 “萧公子咱们自然是不去想了,他如今绝非你的良配,可是右相……” 慕长欢原以为姨母的意思是要劝嫁,便是直接说道:“我与右相并无相关。” 这话一出,姨母便是长出一口气,好像放心不少少。 慕长欢刚觉得奇怪,催婚不应该觉得失望么? 不等慕长欢问,姨母直接说道:“还好,你对他没那个意思,我看这个沈故渊心思不单纯,之前就听太后母族的人说过,这个沈故渊背后有问题。” 背后? 做到了沈故渊这个位子,还有背后,那就是他的出身有问题,难不成他还能是敌国探子? “太后的人,经常提起沈故渊?” 姨母摇头,“并未时常提起,不过他们曾经调查过沈故渊的家世,这事儿因为是走的你姨夫的路子,所以我听了一耳朵,十分的机密,就算是我也只是不小心听到的消息,如今京都这样的传言,我想无风不起浪,嘱咐你多加小心。” 慕长欢苦笑了声,姨母说了八年便是她不小心听到的一个传闻,准确性态度,不过姨母说过,太后曾经找母族的人暗中调查过沈故渊。 这件事情倒是值得推敲。 太后怀疑沈故渊可以,任由谁都不安心看着他受到重用。 她也不得不承认,沈故渊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魅力,这不仅仅体现在外貌上,还有他的头脑上。 太后派人调查他,慕长欢也觉得的确有道理。 可若是联想到沈故渊因为这事儿杀了太后那未免不够严谨。 太后对于陛下的近臣多有暗中调查之事,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越是潜力巨大,越是不能身份存疑。 除非…沈故渊的身份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慕长欢正想就这件事情深入的向姨妈询问下去,忽然听到院子里传来夏珠的一声惊叫,好像喊了声救命。 姨母反应比慕长欢更快,撩起裙子便往后院跑了过去,口中急切的喊着,“阿元,我的儿,你怎么了?” 慕长欢心里冷笑一声,她几乎都能想到,所谓的改邪归正根本就是一句废话,这小子,肯定是在她的宫里捣乱了。 只怕麻烦也不小,可她却也不能立刻追了过去,不得给姨母留点时间教训一下自家的崽子,她在出现,象征性的拦一拦,这也算是为她损失的那些宝贝哀悼过了。 慕长欢赶到院子的时候,果然整个院子已然成了另外一番景象,慕长欢还是深吸气两次,这才勉强能压住自己倒掉着臭小子抽她屁股的心思。 “这是怎么了?” 慕长欢一问,忽然从旁边拖出一个浑身泥浆的缓慢爬行的类人生物,看到的瞬间,慕长欢感觉自己的心脏受到不小的惊吓,可是下一秒,却听这个类人生物,呜呜的哭泣。 “公主,我是夏珠啊。” “哈哈哈,活该,让你敢骗本公子,活该!” 夏珠被骂了也只是委屈巴巴地哭着,她知道自己身上脏也不敢触碰慕长欢,只是看着阿元,多少有些戒备。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珠还没来说,阿元便抢先一步说道:“表姐,我说好了,我也不瞒着你,我在院子里玩儿什么这个贱婢都不让我做。处处拘着我,将我当做犯人一般。” 第二百零七章 惩罚夏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是么? 慕长欢看向夏珠,夏珠愣了片刻,她没有及时辩解,慕长欢便知道,这事儿并不是她先入为主的那般了,怕是还有隐情。 这两年不见的表弟是真的长大了,都知道如何暗搓搓的告状了。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很快就暴露他的原样,马上改口,气呼呼地说道:“我让她给我捡个球,她竟然不愿意?还给我甩脸子,她这是奴大欺主,我娘说了,这种贱奴就是要好好教训。公主表姐,我这是为了你好。” 捡球? 甩脸子? 慕长欢眼神微微眯着,“捡什么球?” 夏珠从自己的手上拿出一个蹴鞠的球,身旁的春怀跟着解释说道:“公主不是这样的,阿元少爷这力气太大了,他一脚就将这花园里的东西全都踢到了,夏珠嘟囔两声被阿元少爷听到了,他便将球扔到池塘里面,非要让夏珠学着阿黄的样子去给他捡球。” 阿黄? 慕长欢心底微突,看向阿元,他倒是毫不避讳地说道:“阿黄就是我养的一条狗啊,都说狗奴才狗奴才,他们若是连本公子的一条狗都不如的话,公主表姐您养着她做什么呢?” 姨母听了这话,挥起手臂便要打他的屁股,偏生这位小少爷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硬生生地挨了两下。 慕长欢这才缓过神来,拦着她说道:“姨母,不要打了。” 姨母狠狠瞪了阿元一眼,直接说道:“等你爹回来的,将你倒掉在门口打你屁股。” 阿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只是看着慕长欢,眼神不善地嘟囔了句,“假惺惺!” 这话听到慕长欢的耳中,她还没什么反应,倒是姨母顿时怒了,“原以为你这孩子学好了,没想到你一出门就给我惹事,看我不……” “姨母!” 慕长欢这次赶在巴掌落下之前拦住了她。 “姨母,在宫里犯了再打的错也不能打脸,这都是咱们家的爷们,在这皇城里的脸面打不得。”听到这话,姨母才知道自己是僭越了。 在宫里,有些规矩要守着,在这儿只有太后,皇后这些正主才能赏巴掌,记住是赏。 平常人若是罚都是打屁股,绝没有打脸的。 “是臣妇的错,没有管教好这孩子。” 慕长欢看着这阿元的反应,倒是想起了一些之后的事情,阿元可不是个普通人听说他不怕疼,力大无比,十五岁后身高八尺,很是伟岸,随他父亲出征,在桥上一吼,直接将敌军的战马吓得不敢往前了。 若真是如此? 莫非是这孩子异于常人? 慕长欢刚才一出来的时候,也是同旁人一般先入为主的觉得是阿元不懂事,故意胡闹,折腾欺负夏珠,可如今听了春怀的意思,只是阿元有些异于常人的力气,夏珠做了事情惹得他心里不快,这才会报复。 若是宫里的其他人,便是碍于面子也要为夏珠出头,可慕长欢与一般人不一样。 她讲究个道理。 夏珠先入为主觉得阿元胡闹,定然是给了他脸子瞧,或者借着自己威势,恫吓了他几句,弄得他心生叛逆。 若非如此,自己刚才来的时候,夏珠那性子可忍不住不像自己诉苦。 “夏珠,你对阿元公子可有不恭敬?” 慕长欢忽然认真的对她问了句,原本还有些委屈的夏珠忽然想到,刚才自己却是言语稍微过分了点。 这才低着头,半响不敢开口。 还是春怀替她说了句话,“回禀公主,夏珠有错,不敬主子,请公主处罚,春怀管教不好,自请两倍惩罚,还请公主处罚。” 听了这话,姨母脸上露出一丝费解。 她自从生了这个混世魔王,到处给她惹祸,她已经习惯了低三下四的给人告罪,毕竟比她丈夫官小的,她也不会带孩子到人家里去,比她丈夫官大的,带去总是惹祸。 所以,每次后院闹出点什么动静,她总是下意识的先教训孩子,而这次,慕长欢竟然是第一个教训自家下人,完全不要面子的贵人。 “公主。” 姨母看着她倒是有些感激。 姨母看向那个丫头,主动说道:“阿元顽劣,这京都城里的贵人们,大多对他避之不及,夏珠虽是有错,可也是阿元这臭小子,平日里混世魔王的名头太响了,公主不要过分怪罪。” 这话算是给夏珠求情,可慕长欢看着夏珠的目光确实格外的凛冽。 “姨母心善,这丫头往日便是个张狂的性子,我本觉得这丫头活泼,能与阿元玩到一起,不想竟是个心高气傲,瞧不上主子的,姨母放心,长欢今日便发落了她。” 听了这话,夏珠即刻跪倒慕长欢面前,磕头请罪,“公主,奴婢从未有过僭越主子之心,今日实在是因为身子不净不敢下水,这才怠慢了,公主,奴婢伺候您多年,您就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定会改过,绝不再犯。” “机会?” 慕长欢看了看夏珠,在看看阿元。 夏珠浑身是泥却还是转头跪在了阿元的面前,“阿元少爷,奴婢夏珠知错了,求您帮奴婢求求情,公主最是心疼您了,只有您开口公主才能饶了奴婢。” 看着夏珠磕头,阿元一时心软了,看着母亲和慕长欢有些不知所措。 姨母刚要开口就被慕长欢拦住了,“阿元,你怎么说?” 阿元踟蹰了一会儿,此刻他心里是纠结的,从小到大他犯了很多的错,挨了很多打,每次不是被主家冷嘲热讽,便是他母亲主动打他,自小打挨了不少,唯一的长进就是犯错后学会了先告状,可是没用…… 他今日只是觉得他们还未到,夏珠便从角落里看到飞奔回去告诉慕长欢,就看着慕长欢将所有珍贵玩物全都收了起来就知道,她对自己与其他人无意。 母亲总说慕长欢疼他,可入眼所见皆是防备。 他心有不爽,待到后面慕长欢让夏珠带他出去玩儿,自己想做什么都要处处都到拘谨,想起进宫后的种种遭遇,心里顿时怒火大盛。 本来,他也无心为难夏珠,只是自己不过踢了两脚球,一不小心踢进了荷花塘。 这里夏日满是荷花,如今荷花季节已过,里面只剩下一层烂泥。 夏珠可是一等宫女何曾需要她亲自下水去捞球呢? 谁想,夏珠多说了一句,“夏夫人又对公主说谎。” 这话便是说他之前踢球是在胡闹,长辈说他便算了,夏珠只是慕长欢的婢女,也敢如此? 阿元顿时恼了,一脚将夏珠踢进了泥塘,吩咐她去捡自己的球,夏珠摔了一脸,顿时委屈起来要去告慕长欢,两人便闹起来。 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慕长欢原是不知道这件事儿的,只是她曾记得一件事情,前世她错过许多,但她曾在落魄之时被一个少年所救,那少年只对他说了一句,“你笑起来像我阿姐,我便救你一命。” 原本,慕长欢只觉得那少年是句玩笑,可如今看到了阿元,才知道,前世救自己的人,便是阿元。 他那时笑得纯粹,并非是自己记忆中玩笑胡闹的坏孩子模样。 就连第一面见到阿元的时候,她都未曾想起来,知道她听说阿元的力气比一般人大,又在刚才看到他眼底深藏的一抹委屈,这才想起,那一段过往,将人对号入座。 她心里有了计较,便更加认真的听起了婢女们的回报。 人心底的成见往往像一座大山,以前她是被挡在山这边的,自然看不到山那边的风景,如今她对阿元又有了心的认识,所听所想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阿元陷入了踌躇,慕长欢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今日她只穿了素袍,身上熏的也只是檀香,可阿元抬头看她的时候,却觉得她那一抹笑容,温柔了他的心。 只是,他看着慕长欢的眼,确实害羞的低了头。 他从小就是爱犯错,垂头丧气几乎成了他的犯错后的标配,慕长欢觉得这样可不好。 看了看姨母,主动说道:“阿元,你怕自己说得重了害了夏珠的性命,可若不说又觉得心里委屈,一时难以权衡,所以才不开口对么?” 姨母帮腔:“他还小,不懂如何回贵人问,公主莫要怪罪。” “姨母,阿元虽小却是萧将军独子,日后要以一己之力撑起整个萧府,日后可是大燕的栋梁,既如此,怎能不懂如何驭使女侍?” 说完,慕长欢便再度抬起了阿元的脸,对着他说道:“今日,阿姐替你料理一番,你且看着,莫要再被这些女子眼泪磨灭了你的心性。” 听了这话,阿元的眼中再度有了亮光。 那是属于孩子的认同和期待,慕长欢看着便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充满了期待。 慕长欢也不啰嗦,转过头对着夏珠说道:“夏珠,你跟着本宫不少年了,本宫念着你年纪小,一贯对你有些纵容,却不想养出你骄纵的性子,竟敢奴大欺主,实在可恨。” 这话一出,满宫皆跪,可是没人敢提夏珠求情,只有她一定低头深跪在慕长欢身前,浑身颤抖。 第二百零八章 蹴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是着实没想到,慕长欢今日会如此狠心,平日对她们姐妹一向宽和,怎么会? 慕长欢说完,看了看阿元期待的眼神,直接说道:“你性情骄纵,不适合留在宫中,但本宫知道你擅长针线,做衣裳,玩具都是一把好手,如今阿元年纪小,正是需要玩伴的时候,本宫将你赐给阿元做女侍,从今日起,他就是你的主子,你的生死都有他一手掌控。” “公主不要!”夏珠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着慕长欢猛地就是一顿磕头。 “公主,求您了,您留着夏珠,夏珠愿意从三等宫女从新做,求您别把夏珠撵出宫去。” 慕长欢冷冷一眼,“你怕什么?本宫将你赐给母族近亲,又是将门虎子做内侍,那是给你脸面,你不愿意?” 刚刚得罪了阿元,在赐给他做婢女,这不是间接就是要她的命么? 夏珠浑身颤栗,可她已经不敢在求情了,就连其他的宫女太监们都不敢求情了,谁都知道慕长欢这是下了狠心了。 只有阿元,看着表姐,他知道表姐是在此刻才确定夏珠是真的欺负了他。 并且动了怒气。 一向高高在上的公主表姐,竟然为他这个混世魔王出气了。 夏珠脸上淌满了泪水,可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可更改了。她只能跪谢,否则今日便会坐实了她罪名,左右是个死,去了夏将军府是此刻最好的结果了。 万一,阿元心善,留她一条性命呢? 夏珠叩谢慕长欢的恩德,而阿元看向慕长欢的目光确实越发的亮晶晶,他虽然年纪小,也很顽皮,可他知道什么人是真的为他好,还有什么人是为了给他爹面子才不得不处罚。 看了看慕长欢,又看看了看夏珠,他转头对慕长欢喊了一声,“阿姐。” 这一声喊得慕长欢有些心疼,这孩子也算是苦了许多年。 “阿元,那是公主表姐!” 姨母刚刚呵斥,慕长欢便说道:“没关系,太子大了,好些年不肯喊阿姐,如今阿元喊了一声,让长欢心里欢喜。” 说完,慕长欢带着阿元,给他拿了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将他送出了宫门,夏珠也被带回去洗漱一番,直接跟着阿元走了。 姨母有心说些什么,慕长欢的决定,她只能点点头说道:“多谢公主。” 送走了姨母,慕长欢斜眼看了下楚怀,转身待着众人回到了大殿,慕长欢脸色不太好,春怀便是伤心,也不敢在慕长欢表现出一点。 慕长欢倒是捻着手里的珠子问了句,“过几日,在新进宫的丫头里面提一个擅长做针线的,顶了夏珠的位置。” 春怀答应一声,却也只是眸色暗了暗,并未多话,只是一旁的秋韫确实忍不住哭了一声。 慕长欢顿时看了她一眼,“你哭,是替夏珠委屈?” 秋韫顿时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你说不敢,是因为心里确实这么认为。” 秋韫惊慌,“奴婢真的没有。奴婢只是舍不得夏珠,请…请公主殿下责罚。” 慕长欢懒得解释,只是蹙了蹙眉头,跳脚夏珠是她一直以来的想法,可是事情繁杂便一时没有时间,如今她是对着阿元不敬被抓到,今日自己若是留着她,定是要打她一顿板子教训,可在宫里,挨了一顿板子这宫女也就没有什么前途了。 尤其是夏珠一向娇气,若是这一顿板子,她在夹杂着怨气哪怕是会熬不过去。 可若是将她送到夏将军府上,慕长欢倒是又两个心思,一来试探姨母的心意,自己赐了一个贴身婢女过去,她不敢当即打杀了,也不敢过于信任,从此夏珠只有两条路,一条自己努力获得信任,二来则是被分配到外院。 不论如何,她能保住一条命。 可若在皇宫之中,她的性子,总归会给她惹来杀身之祸。 主仆一场,慕长欢想让她活得长久一些。 这话慕长欢没说,可是春怀却替她说了,“公主是为了夏珠好,她的性子留在宫里并不一定是好事儿,处处掐尖儿冒头,平日里咋咋呼呼的,这次公主罚了她,却也给她找了个好人家安顿,那可是夏将军府上,太后外甥,公主姨丈,这身份还委屈了夏珠?” 众人一听,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哭什么苦,他们出嫁未必能得这么好的地方呢。 慕长欢看着春怀,这丫头使着倒还是顺心,只是有些时候,未免太过小心了些。 慕长欢以往是住在瑶光公主府的,只是之前天政帝刚刚复朝,京都内不算太平,天政帝有格外怜悯她,这才赐她住在宫中,如今更是为了操持太后的丧事,不得不在宫内主持大局。 如今她是一人担重任,不许出一点岔子。 若非这个时候,夏珠惹事,慕长欢也许还会在留她一段时日,可这个时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她是绝对不许出岔子的。 是以,她将夏珠送到了姨母的手上。 慕长欢这一番手段,很快传的京都都是,满京都的人都在议论慕长欢与萧家关系亲近,而慕长欢却是对姨母的一番话,尤为在意。 她不相信沈故渊会害死太后,没有动机,也没有利益。 不过,姨母也不是那随便来找她说嘴的人,既然开了口,定然还是有些怀疑的。 那些太后的母族定然不是吃白饭的,无风不起浪,捕风捉影也是要试一试的。 毕竟这苦杏仁,是个问题。 不过,慕长欢倒是很快就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隔日,慕长欢下了旨意,请阿元入宫,还要萧平关和沈故渊一起来了。 如今的萧平关只听慕长欢一个人的话,这段时间宫里治丧,慕长欢不想给人攻击自己的把柄,便将萧平关留在了公主府,自己进宫。 这几天,萧平关虽然偶有跑进宫来偷偷看自己的举动,但被她训斥两次后,倒是安分不少,只不过每次见他都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像极了被主人嫌弃的小狗狗。 这让慕长欢哭笑不得。 一代大将军,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慕长欢不禁摇头叹息,但还是会改变了原来的准备,不再好长时间不见他一面,而是约定三天让他进宫见见自己。 今日恰好就是进宫的时日,刚好慕长欢想起阿元力量超越一般人,这才约了两人一起见面。 阿元住的远,所以来的晚了一些,慕长欢便和萧平关先在蹴鞠场里玩儿了起来。 萧平关故意减弱了力量,慕长欢也有些功夫在身上,所以两人玩儿起来还是很精彩的。 知道阿元来来,看着慕长欢和蹴鞠的眼神,微微发亮。 不论夏珠如何,他是真的喜欢玩球的。 “阿元,来试试?” 阿元和家里的那些小厮们玩儿,他们都会被踢的不成人样,一举没结束,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如今慕长欢邀请他和自己玩儿,阿元很担心,公主阿姐那么纤弱的身子,自己一脚过去,怕是会从中间碎成两段吧。 他不能玩儿! 阿元往后挪了挪,慕长欢确实很快将他从母亲身后脱了出来,直接说道:“萧平关这是我弟阿元,你陪他一起玩儿,你不许伤了他,但还要赢了他,赢了他我许你今晚住在宫里。” 萧平关眼睛一亮,慕长欢马上转头对阿元吩咐着,“阿弟,你可得尽全力打败这个家伙,不然阿姐今晚就危险了。” 这话一出,阿元的眼睛顿时暗了暗,在看着萧平关便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慕长欢看着很爽,自己逃离了蹴鞠场,倒是看着两人相距不远,互相死命的瞪着对方,忽然有些得意,自己真的是太聪明了。 让会武功的让着不会武功的,还不许他输了,还有比这更好的测试方法么? 她正笑着沈故渊到了,远远的就看到慕长欢狐狸般地笑容,“又想到了什么点子折腾人?” 沈故渊自认还算了解慕长欢,看到她的笑容,就知道她在算计什么? 原以为她算计的是眼前的阿元,却不知道,慕长欢早早就听到了春怀告诉她,沈故渊到了。 而她笑,是因为沈故渊站在场外好久,只是在看着自己,仅此而已。 “右相来了,正好今日我们看球。” 慕长欢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沈故渊刚走到她旁边,沈故渊忽然察觉到危险,他预定位置的路线上忽然飞来一只球,速度很快,若非他伸手不错,这一下怕是要毁容。 萧平关死死瞪着沈故渊,显然是对他坐在慕长欢的身边颇为的不满。 沈故渊则是攥着球,阴狠地等着萧平关,这个家伙,若说他不是装的,打死他也不信。 这几天,沈故渊就和唐景瑜筹谋着,如何让萧平关的本性在慕长欢的面前显露无疑,说什么理智丧失,只听慕长欢一人的话,还不是萧平关故意找借口要留在慕长欢的身边? 这个混蛋,简直就是无耻。 沈故渊做不到他这样无耻,但他有的是法子将萧平关这个无耻的家伙从慕长欢的拖走。 第二百零九章 胜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你竟然想要伤害公主,来人,将他关押起来,重责100大板。” 沈故渊的方法简单粗暴,你不是对我有意见么? 你不是借着功夫对我下黑手么? 那就让你看看他是如何借着权势逼迫萧平关低头的。 对面的萧平关眼神中有一丝凌乱,然而,慕长欢却只是轻笑了声,“这球若是右相不接着,也伤不到本宫,您不要自己的打不过萧平关,就拿本宫来说事儿,昨日才处罚了一个借着本宫名声,消遣阿元的,右相打算做第二个?” 沈故渊笑了声,“如今这球是微臣接下来,公主自然觉得无碍,可这萧平关确实危险,他力气大内功深厚,若非微臣在这儿,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慕长欢咬牙,沈故渊这家伙就是要将萧平关给赶出去么? 压低了声音,慕长欢说道:“沈故渊,你现在很像个奸臣。” “微臣都是为了公主着想。” 白了他一眼,慕长欢主动说道:“比试要尽全力,这是本宫吩咐的,右相若是想看这一次的比赛就看,若觉得危险,可以走。” 沈故渊知道慕长欢是把自己当做靶子,可他不懂,这一次慕长欢的饵到底是谁呢? 目光下落,看到草场上那一身玄衣的认真少年,正一心扑在那球上,似乎要和萧平关较劲到底了。 这是谁? 沈故渊刚偏了偏身子,擎宇便凑过来将阿元的身份与他说清楚了。 正要说话,忽然瞧见阿元一脚踢在藤球上,球身即刻化成一道闪电冲向了萧平关,沈故渊看的仔细,这一下技巧只能有三分,但力道却有七分。 原本还不在意,只以为慕长欢是带着萧平关和阿元这个表弟玩儿着,以为慕长欢是想要借着阿元笼络萧将军。 如今一看,这孩子确实异于常人。 “他天生力士?” 沈故渊有些吃惊地问了句,慕长欢便笑着说道:“右相如今觉得谁是本宫的饵?”“公主让微臣来看,又是为何?” 慕长欢虽说讨厌沈故渊对自己的冷情,可她也要承认沈故渊的才干,如今萧将军戍守边关,每日公务繁忙,而且危险重重,几乎没有时间来教养阿元。 慕长欢毕竟养在深宫之中,所认识的功夫高手想要教导阿元成为一个武者倒是容易,可若是想让他成为一代名将,得求着沈故渊。 “姨母毕竟是一位妇人,想要给孩子延请名师恐怕不易,右相门下能人众多,确实不知,可否有人能够做阿元的师父?” 这个时候找师父可不容易,人品才干样样俱佳的那都是当代名师,想要拜在他们门下的优秀人才数不胜数,而阿元又有个混世魔王的称呼,只怕第一关就让人家给放弃了。 慕长欢这才想到了沈故渊。 他就算是一个名师。 “公主,原来你打的是微臣的主意。” 慕长欢笑了下,看了看眼前的葡萄,轻轻的摘下一块亲自放到托盘中,送到了沈故渊的眼前,“满朝文武,长欢只信任大人啊。” 慕长欢说完这话,眼中微微挑起一丝妩媚,即便沈故渊那一刻有一丝犹疑,可现在就凭着慕长欢这句话,他的心就软了七八分,在想要说出不行的话,那可真是开不了口了。 沈故渊心中微叹,慕长欢很知道如何让自己妥协。 “公主若是肯答应婚事,沈故渊自然什么都答应公主。” 慕长欢顿时变脸即刻将手和葡萄一起那回来。 沈故渊也没想到慕长欢变脸变得这么快,一直到他被慕长欢从后花园赶走了,才下意识的问擎宇,“刚才公主是不是生气了,而且公主还瞪了我一眼?” 擎宇摇头,“大人,不至于的,公主乃一国明珠,岂会……” 沈故渊仔细地看着擎宇,擎宇也编不下去了,狠狠地点了点头,“是,公主就是瞪您了,谁让您没事儿的时候瞎提婚事,如今可是国丧……” 沈故渊倒不是忘了这件事情,只是他着急让慕长欢同意下来。 他心甚焦。 以前就罢了,可如今萧平关那个不要脸的混蛋天天跟在慕长欢的旁边,他不放心! 沈故渊走了,慕长欢确实看着比赛正欢快。 萧平关没有了限制,如今的性情倒是正适合于阿元试探玩耍。 不过,到底是萧平关这家伙力气更大了一些,最终赢了对方一球,眼看着阿元垂头丧气的走向慕长欢,她也只是摸了摸阿元的头说道:“输了?” 阿元眼圈一红。 “阿姐!” 慕长欢笑了声说道:“放心,你比他小了不少,输了是正常的,不过阿元可想要替阿姐赢回来?” 阿元眼睛一亮,慕长欢贴着他的耳朵将自己的想法全都告诉了他。 没过两日,宫里就传来了消息,夏将军府上的阿元公子欲拜右相沈故渊为师父,软磨硬泡,十分虔诚。 姨母对此好像也很支持,准备了一份价值不菲的拜师礼,可却被沈故渊给婉拒了。 这一下夏家成了京都里的笑话。 拜师傅被人嫌弃了。 慕长欢听说以后,顿时笑了声,“看来,这是要本宫亲自去相府一趟了。” 春怀笑了笑,“公主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能够进相府,还能赖在哪儿了呢。” 是的,慕长欢从一开始想要阿元拜沈故渊为师不假,可她还有另外一番的打算,那就是她要找机会进入沈故渊的府邸。 她之前听到了姨母的话,有些怀疑沈故渊到底有什么问题,可是右相府实在是铁桶一个,慕长欢想要从外面打探里面的消息太难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进去。 可是右相府不招人,慕长欢便相处这个方法一石二鸟。 慕长欢没有摆公主的仪仗,好像自家仗势欺人,逼迫沈故渊非得收了阿元这个徒弟。 她不过是成了一顶小轿,让人将她抬到了沈故渊的家门口,递了拜帖。 这一次,沈故渊有些疑惑了。 沈故渊不知道慕长欢为何对阿元的事情如此上心。 可不管如何想,燕国公主到了,他自然是开门迎接,将她的小轿从正门应了进来。 慕长欢进了门,便是眸光深邃的看了看隐藏在宫女身边的修竹等人,这一次,进入右相府机会难得,都要他们各自去寻机会。 此刻,除了身边的春怀还是春怀本人,其他的丫头,可都是有隐雀楼的众人假扮的。 今日,公主嫁到,排场不大,但是规矩很足。 所以整个右相府也会有一丝骚乱。 “公主,亲临微臣府上,惶恐至极。” 慕长欢把玩着沈故渊的茶杯,玩味的看着沈故渊,“你这院子温泉甚好,本宫上次住过后十分想念,真想着什么时候能有机会,再来住上一段时日,如今治丧结束,本宫也乏累的很,若是右相大人不介意,本宫就在这儿小住几日。” 慕长欢之所以没有大张旗鼓,为的就是现在,在这儿多住几日。就和上次一样。 她要调查沈故渊,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她在一个院子里面。 否则沈故渊这个家伙,到处都是疑点,偏偏你有抓不住他的疑点,让人看着着急。 “公主,要来微臣府上小住?” 慕长欢自小受到天政帝宠爱,她若是想要个什么肯定不会没有的,再说温泉? 之前可没听说她泡过什么温泉,若是喜欢,皇家园林里有的是温泉,何必如此麻烦? 她是为了见自己? 亦或是? 别有意图! 见自己这个想法,沈故渊只是用来安慰自己的,至于别有意图。 沈故渊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个白瓷瓶上,只怕慕长欢是对自己的疑虑尚未消除吧。 她到底要怀疑自己到什么时候? 沈故渊叹了口气,“公主是为了阿元公子拜师的事情?” 慕长欢笑了下,“只是原因之一罢了,正好我来住一段时日,便将他也带来。王爷莫要怪罪才是。” 沈故渊还能说什么,只要能让自己看着她,不论她是来怀疑自己还是来探查做奸细,只要能看到,对他而言不就是好事儿么? “当然好,魏琛这就让人将公主上次住的院子收拾出来,让公主住进去。” 慕长欢微微颔首,倒是提也不提拜师的事情,转身便出了这房子。 擎宇看着慕长欢这般做法,忍不住在沈故渊唠叨,“大人,公主这明显是别有所图,您怎么?” “她到我身边来,我为何要推开呢?” 擎宇还能说什么? 他已经被一把狗粮塞的满满的了。 慕长欢住进了沈故渊的府上,阿元住在他旁边,同时来的还有夏珠,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阿元的身后,略微有些憔悴,却是不见她受了多少的委屈,想来,都是因为自己忽然将她送出宫去,心里有些难受吧。 看着她的样子,慕长欢并没有跟她说一句话,她只是轻轻用指甲敲了敲桌角。 只是等到了晚上,这丫头,果然找上了自己。 “奴婢夏珠拜见公主。” 慕长欢撑着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夏珠,笑问了句,“你不是改名叫球儿,怎么还要自称夏珠?” 第二百一十章 夜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夏珠即刻扑在地上,“奴婢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无奈,这丫头怕是还想要找机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吧。 毕竟管丫头叫球儿的主子,也是奇葩。 “本宫并不打算要你回来。你不要生了贪念,以为可以揣度本宫的心思。”慕长欢说完,夏珠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自从慕长欢多看了她一眼后,轻轻敲了三下桌子,她便反复思量,想着慕长欢找她必然有什么事情,难道她真的猜错了? 可是慕长欢一口叫出了自己现在的名字,她又觉得公主是关注她的。 咬咬牙,夏珠即刻说道:“公主若有吩咐,夏珠原为公主肝脑涂地。” 慕长欢笑了下,“长进了不少,看来本宫当初将你送出去的决定是对的。” 夏珠顿时一喜,却是不敢在慕长欢的面前表现出来,只是试探性的问道:“公主需要夏珠做什么?” 慕长欢点了点太阳穴,慢慢抬起了夏珠的下巴,“去勾引沈故渊。” 啊?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夏珠的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她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慕长欢这又是什么试探么? “公主,奴婢不敢,您让奴婢上刀山下火海,奴婢……” “本公主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就要你去勾引沈故渊!” 夏珠欲哭无泪,这不就是上刀山么? 不! 这比上刀山还惨,简直就是十八层地狱,死无葬身之地的惨啊。 “公主,您要夏珠的命,您一句话,夏珠即刻去死。” 慕长欢按了按头,她还是要解释的更加全面一些,“本宫让人观察了一下,右相府没有女人,所以想要调走沈故渊没什么机会,想来想去,只能安排本宫最相信的人去勾引右相,然后本宫要潜入他的书房……” 夏珠似懂非懂地问了句,“那为什么不是 您去勾引右相,奴婢去偷东西?” 咳咳咳! 慕长欢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她能告诉夏珠是因为自己不敢么? 她倒不是害怕沈故渊,她是怕自己和沈故渊真的发生点什么,按照天政帝心急把自己嫁出去的样子,那可肯定是聘礼都不要了,直接让沈故渊尚公主。 恨不得她,一夜中奖…… 想的太远了。 慕长欢赶紧扯回来,认真地掰扯着说道:“本公主会武功,对右相府十分熟悉,而且他藏宝的地方一定很隐秘,你会破解机关么?你会轻功么?你能躲开擎宇的监视么?” 三连问,到了最后,夏珠有些丧气地说:“公主,可我也不会勾引右相啊,再说勾引右相会死啊。” 慕长欢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别担心,万一出事儿了,本宫做主将你嫁给右相。” “公主,奴婢宁肯死了,也不要嫁给右相。” 慕长欢:“……” 沈故渊又这么招人嫌弃么? 不过,夏珠宁死不屈,慕长欢也没办法,自己这些个丫头里面长得最好看的就是夏珠了,要不然,慕长欢也不会将注意打在她的身上,要不人家心高气傲呢,总归是有些本钱的。 两人商量一下,慕长欢给了一个新的作战方案,夏珠将沈故渊引走,而慕长欢去沈故渊的书房找线索。 至于夏珠如何将人引走,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夏珠转头回去和阿元少爷商量。 慕长欢这边确实赶紧准备好了夜行衣,她也是一个有准备的“间谍”。 晚上,慕长欢换好了衣服,让秋韫代替自己躺在床上,自己则是越上了房梁,小心翼翼地想着沈故渊的书房潜行。 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刚好四更天了。 慕长欢等的有些心急,她来了也不是一天了,可是沈故渊府上其他地方她都让人试探着搜索过了,唯一有问题的就剩下书房了,可是这里实在是防的太严密了。 慕长欢都想放把火转移注意力了,可是这里放火也不容易,容易着火的东西都被沈故渊看管的很严格,不仅如此,府内巡夜的士兵更是严肃认真。 慕长欢找不到任何的缝隙,那就只能自己制造缝隙了。 “咕咕咕!” 听着外面的声音,慕长欢嘴角一笑,夏珠这是通知自己,一切正常进行。 这声音刚落,便听着不远处想起了一声女子的惊呼,“救命啊,阿元少爷掉水里了。” 慕长欢找夏珠去做这件事情,除了她漂亮可以勾引沈故渊之外,就是想要她和阿元商量,来一场意外,引得沈故渊出门赶去。 而今天,她则是早早吩咐了外人,说她睡眠不好,今晚吃了安神汤药,没什么事儿不要惊扰。 沈故渊也不怀疑,慕长欢以前就有这个毛病,晚上睡不着觉了,喜欢趴在窗子上看星星。后来时间久了,成了病,若睡不着就要找太医给她开个安神的药。 太医曾说这药不可多吃,要慕长欢少熬精力,心血煎熬,恐怖长寿。 当时这话,听得沈故渊一阵心惊,后来为了防止慕长欢睡不着,他还亲自给慕长欢从域外弄来了这种安眠药,听说比太医开的效果好一点,伤害小一点。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吃了在想喊醒,不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慕长欢才一定要夜里,否则大家都去找她,不就穿帮了? 现在慕长欢有了不在场证明,那自己去也搜书房,也就没证据了。 慕长欢趴在房顶看的十分清楚。 阿元那边热闹刚起来,最先靠近的是护院,随后擎宇赶了过去,有人向慕长欢这边递送消息,还有人向着沈故渊送消息。 片刻后,沈故渊的书房亮起了光,他披着外套出来,慕长欢趴在房顶刚好能够从上到下的看他胸口露出的大片…… 收起了自己的花痴,慕长欢看着擎宇和沈故渊出了这个院子,顿时从房顶跳下来,翻进了沈故渊的书房,以前她来这里翻找过,也算对沈故渊藏东西的习惯有些了解。 第一个就扑向了他椅子旁边,那里有个小暗格,不过是藏在椅子扶手的下面,需要用点力气餐能让桌子下面弹出一块板子,打开板子,里面会有大约两块砖大小的空间,通常他会在这里放一些药品。 毒药,又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药品。 慕长欢打开之后,伸手往里面探去,可她却摸到了一个滑溜溜地东西,顿时惊叫了一声。 沈故渊这个混蛋! 慕长欢盖上了盖子,转身就往外跑,而她跑到门口的时候,沈故渊正靠在书房外的一棵树下,月色朦胧中,都是他略带黯然的神色,还有那柄捏在手心的长剑。 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来! 慕长欢在碰到蛇的那一瞬间,立刻就想到了这句话,而她看到沈故渊的时候,心更是凉了半截。 不过跑路不能停。 慕长欢脚下用劲儿,翻过了墙边,沈故渊没有追,慕长欢心下更急,转过头便看到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 “看着是绳网,里面却是掺和了钢丝,整个网很坚韧,以前研制出来是用来抓老虎的,还挣扎么?” 沈故渊一步步靠近,慕长欢此时只能被迫用自己的剑撑着自己的身子。 这绳索,实在是越动越紧,她都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沈故渊这个家伙太狠了些。 慕长欢刚要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忽然见眼前闪过一抹寒光,在下一刻,整个书房里热闹起来,远远的飞来一人,一脚踢飞了两个拉着绳索的人。 慕长欢得了机会,趁机从大网底下钻出来,眼瞧着来人与沈故渊的人纠缠,自己转身就跑。 萧平关赶来救她了。 慕长欢也不想废话,直接跳进了她自己的院子,看了眼院子里早已准备好的人。 她即刻跳出院子,而慕长欢则是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下一秒钟,剧烈的敲门上让院子里的所有人心口一紧。 春怀贴着门站着,眼神有些担忧地看向房间里面,却是逼迫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应对门外的敲门声,“谁在外面?公主已经休息了,不许打扰。” 擎宇在外敲门,“有贼人进到公主院子,请春怀姑娘打开院门,为了公主的安全我们要进去检查。” 春怀稍微停顿了片刻,有些紧张地偷偷看向房间里面,下一刻说道:“我瞧见了有人翻进来,可他也翻出去了,你们到外面去搜人吧。” 春怀说完,却是换了沈故渊来敲门,“春怀开门,我是沈故渊,我必须先确认公主的安全,如果你不开门,我会即刻踹门进去。” 这意思便是连春怀都要一起怀疑了。 可没有公主的命令,春怀不敢开门,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沈故渊进门,她就以死相逼,沈故渊若是敢进慕长欢的寝室,她敢死在他的面前。 正当她做好准备的时候,慕长欢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让他进来。” 听了这声,春怀才算是微微放心。 这才让人将小院门慢慢打开,沈故渊闯进来,看到披着斗篷,一脸睡意的慕长欢,他一步步的走进了这个院子。 第二百一十一章 给你的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眸子中满都是慕长欢那月下美人的样子。 “公主,今晚微臣的书房进了贼。” 沈故渊特意将贼这个字咬的特别狠,看向慕长欢的眼神中甚至不是怀疑,而是就是看着贼一样。 失望,难过,不敢相信。 慕长欢微眯着眼,撑着春怀,对沈故渊很不满地说道:“右相确认好了吧,本宫回去休息了。” “等一下。” 沈故渊伸手便抓住了慕长欢的手指,他的动作很快,很快便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鼻尖,轻轻嗅了嗅味道,看着慕长欢的眼神微微变幻。 “公主这是用了什么?” “放肆!” 慕长欢还没说什么,春怀便拦在两人之间,很是生气的阻挡沈故渊对慕长欢的触碰。 确实,沈故渊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了。 “本宫的手很香吧。” 阿嚏! 沈故渊转身打了个喷嚏,慕长欢的手指确实很香,香到让他的嗅觉有一瞬间的失效,转过头去便只剩下喷嚏。 “右相为国操劳,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累坏了,那可是大燕的损失,毕竟您这么年轻,可要为大燕长久的效力啊。” 慕长欢翻墙的时候就嗅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那是线香蛇的味道,那种味道在七天之内都散不掉,慕长欢知道所以她将手指伸进了蜜和香的罐子里。 既然散不掉,那就用香味儿更加浓厚的味道遮盖就是了。 即便沈故渊的心里有一万个确信,可他没有抓到慕长欢的现行,慕长欢就会死不承认。 而且还会反告他一嘴。 “右相,轻薄公主,你可真是胆大妄为。” 说完,慕长欢微微睁开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才让春怀扶着她进了房间。 沈故渊站在门口,苦笑了一声离开了。 慕长欢回了房间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原位,她没有睡觉,只是看着这只手怔怔出神。 本就四更天了,没一会儿,沈故渊便起身了要去参加早朝。 慕长欢是等到辰时才起身的,这很符合她昨晚没睡好的人设,可是她越是这样谨慎越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知道她推开门,擎宇抱着两样东西站在门口。 她的眼皮才跳了跳。 “如何?这是沈故渊知道错了,想要送个礼物让本宫放过他?” 看着那东西不大,慕长欢笑了下,“沈故渊可真没有诚意,至少应该是他亲自送来才是,难不成本宫还配不上他亲自来道歉?” 擎宇默然,只是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条蛇,又或者说是一条死去的蛇。 慕长欢往里面探看了一眼,顿时心里暗骂沈故渊是只老狐狸。 那里面根本不是标记味道的线香蛇,而是一条不知名的死去的蛇,慕长欢顿时眼睛竖起,“沈故渊这是什么意思?送给本宫一条死蛇。” “回禀公主,我家大人说了,这蛇名叫生云蛇,因为身上长着云朵的白斑而出名,这种蛇有毒,不过他的毒不再毒牙上而是在身上,只要被人碰过,他就会死去,而他身上的白斑会出现在碰他的人身上。” 慕长欢心尖微微跳着,她一国公主怎么从未听过这种毒蛇? 看着那条死蛇,慕长欢心底暗骂沈故渊真是不要脸! 为了抓她,弄这么一条蛇,昨晚上摸到它的时候,差点把慕长欢的魂儿吓掉了。 然而,沈故渊这个混蛋竟然放了一条会让她染上白斑病的毒蛇! 沈故渊你彻底失去本公主了。 慕长欢冷哼一声,“转告沈故渊,他死定了。” 擎宇确实不敢反驳,只是拿出了另外一个盒子,放到了慕长欢的手上,“大人说了,这个药对公主有用,还请公主不论对他多生气,都要用了这药膏。” 哼! 慕长欢会拿么? 拿了不就是告诉沈故渊自己昨晚上去翻了他的书房,却被他算计,现在还需要他来救自己。 她宁肯长白斑也不会拿的! 狠狠瞪了擎宇一眼,慕长欢扭头就走。 擎宇也没有商量的意思,直接将药膏放在了春怀的手上,同时交代了一句,“昨晚上阿元公子没事儿,进书房偷东西的贼跑了,帮贼的黑衣人也逃了,公主放心!” 瞧瞧这话说的,你们怎么不直接就说这人就是本公主呢? 慕长欢瞪了擎宇一眼,“怎么?人没抓到,还要本公主安慰你们一下么?废物!” 说完,总算是出了一点气,她可是大燕的嫡亲公主,凭什么受他沈故渊的委屈? 顿时恼怒地回宫了。 慕长欢回宫后,沈故渊也散朝了,他递了消息进宫见慕长欢。 慕长欢打算一回宫就照父皇给他做主,然而她先瞧见了寿康宫的太妃们,而这些太妃却在瞧见慕长欢的瞬间,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祟,慕长欢担心那白斑是不是长到脸上了,顿时心里一惊,直接盖上了斗篷就往宫里跑。 回了宫后,慕长欢好好洗了个澡,让春怀和秋韫将自己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确实没有白斑后,这才出来,可她还不放心,转头就派人请了太医进宫,为的就是问清楚什么是生云蛇。 而这胡子都白了的老太医听到生云蛇竟然是两眼放光,“公主这蛇可是难得,是延年益寿,壮阳……” 老太医顿了顿有解释说道:“是一味很难得的药材,不知公主在哪里看到了?” 慕长欢能说她摸到了么? “就是有那么一条蛇么?”慕长欢想了想还是将擎宇跟她说的情况都一股脑问了。 她虽然说着不在意,可是心里怎么会不在意。她堂堂燕国公主出门长了一身圆圈似的白斑? 那她就不要见人了。 结果这太医更是兴奋了。 “竟然是活得,那作用可就大了,微臣活了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活着的生云蛇,毕竟人只要一碰他们,他们就死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抓的?” 慕长欢听了这些,心里凉了一半。 正当她想要问下去的时候,沈故渊来了。 这个老狐狸,这个时候来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慕长欢让太医下去了,而她则是对沈故渊严阵以待。 他故意用类似线香蛇的生云蛇试探,慕长欢也是嗅到了线香蛇的味道,这才将手指插进了蜜和香中,这样反倒是在沈故渊的面前露馅了。 不过,到了现在,慕长欢反倒是想开了。 他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还敢造反不成? 慕长欢想到这里,将兜帽拿掉,就这样郑重的端坐着,等他进来,直接将擎宇给他的那个小盒子放在了沈故渊的面前,没有任何寒暄的质问着:“这是什么?” “杏仁凝露,用大量苦杏仁研磨,熬煮而成。” 杏仁? 咳疾? 沈故渊忽然这样坦白,慕长欢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东西,她拿回来就闻了,里面的苦杏仁简直超标,可她还是不死心。 “你做这个干什么?” “治疗公主的秋冬咳疾,只要连续用三年,公主的咳疾就好了,这只是第一瓶。杏仁并不好收集,公主可先用着,后面微臣会慢慢收集。” 听了这话,慕长欢倒是有些微微吃惊,“给,给我的?” 沈故渊抬起头眸子亮亮的看着慕长欢说道:“自然是给公主的,微臣何曾对别人用过心思?” 说完,嘲讽似地说道:“生云蛇好看么?” 慕长欢刚刚的窃喜顿时烟消云散,沈故渊这个家伙总是这样会搞乱气氛,让她没法子感动起来。 混蛋! 慕长欢现在心里就这这一给词。 她咬牙切齿的看了看沈故渊,“沈大人若是没事儿,就别在本宫面前晃了,看的本宫眼睛疼。” 知道自己惹了慕长欢不高兴,沈故渊也不烦她,软下了语气说道:“长欢,那药是我亲自给你熬得,这是药方,之前在契辽你受了寒凉,回来以后动不动就咳嗽,唐景瑜说你这是肺叶受损,一定要及时保养,否则年纪大了,有的你难受。” 慕长欢直接偏过身去,“本宫身体好的很!” 说完,慕长欢便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一向贪玩,在契辽天气过于寒冷,她未免受了些寒凉,算是落下了一点病根。 京都的御医一直让她到暖和的地方休养,否则一旦入冬她会受些苦楚,慕长欢还没想好要不要听太医的话,沈故渊就送来了这个。 可是苦杏仁吃多了不是会中毒么? 看着慕长欢有些疑惑的目光,沈故渊直接解释起来,“这个是摸在身体上的,摸在胸口。” 顺势比划了一下,慕长欢顿时脸色发红。 “谁要你的东西。” 沈故渊不反驳,只是说道:“那蛇昨日之前就死了,捕它花了不小的力气。” 这话的意思,慕长欢昨天碰到的时候蛇就死了,她不会张白斑了? 刚才还担心,现在顿时笑了。 沈故渊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良心,慕长欢一时得益,直接说道:“右相这个年纪还不到需要延年益寿的时候,难不成是为了床笫之事助兴?” 慕长欢目光向下,略带可惜地咂咂嘴。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新旧两派初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摇摇头,一副可惜模样说道:“怪不得,相府这么多年一个女人都没有,原来是右相大人无福消受啊。” 不论是哪个男人听了这话,都会生气,沈故渊也不例外,他认真地看向了慕长欢。 “公主放心,公主下嫁之前都会有试婚宫女,您到时候问问她就知道了。” “沈故渊,你还对本公主不死心?” 沈故渊一点也不避讳地说道:“如今太后的治丧结束,虽说还不能婚娶,可却能相看,这不陛下金口玉言让微臣进宫多与公主谈谈心。” “父皇才不会!” 慕长欢即刻站了起来,她现在是真的有危机感了,沈故渊这个家伙不会是真的走了天政帝的路线吧。 如今他沈故渊不说在朝中权倾朝野,也是满朝文武中最是出彩的人物了。 这般人物,还未婚,天政帝看他恨不得剥了他的衣服,将他送到慕长欢的床上,可是慕长欢不甘心。 这就是个混蛋啊! 好在苦杏仁的事儿总算是解决了。 慕长欢原本以为,沈故渊这就算是躲过了一劫,可她没想到。 自己这边拼命的证明他没问题,而有人确实拼命的证明他很有问题。 姨母很快又进宫了,这次,不是为了说什么笑道消息,而是为了阻止慕长欢让阿元拜沈故渊为师的事情。 “姨母,你又听到了什么消息?” 慕长欢这次是真的头疼了,自己这位姨母,未免太过小心了,一点点风吹草动便让她即刻改了心意。 “那个沈故渊毕竟麻烦,若说做老师,还是注重德行。” 慕长欢按了按头,“姨母,您觉得合适选文师么?练武的讲究一口气学,如今这满京都能够得上做阿元师父的总共就那么两位。” 慕长欢看了眼不远处萧平关,之前是他赶到了沈故渊的府上才救了自己,这个家伙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傻了,还是在装傻,出现的点未免太过凑巧了写,感刚好救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慕长欢肯定要暴露身份,那个时候就好玩了。 “要不,萧平关?” 阿元力量异于常人,一般的将军虽然能交给他武功,却未必能教他兵法,既能教兵法又能教武功,年纪还不太大的满京都的也就眼前这两位。 可是姨母…… 慕长欢叹了口气,毕竟是人家的孩子,沈故渊若真是有什么问题,而她一力主张,这不是害了阿元么? “姨母自己做主就好。” 慕长欢让人送姨母出去,可阿元去赶了回来,他躲在慕长欢身后,对着母亲说:“阿元要拜沈大人做师父,他武功高强,足智多谋,我要拜师傅就要拜最好最厉害的师父。” 这话说的,姨母眼皮只跳。 “沈故渊的身份存疑,你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瞎胡说,快跟娘亲回家。” 身份存疑? 姨母瞧见自己说漏了嘴,顿时脸色一白。 “长欢,你别怪姨母,夏家掺和不起这些党争之事,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党争? 沈故渊什么时候开始了党争? 这段时间一直有流言传出,左相与太后母家这些旧党相互结合,意图在朝堂上与沈故渊为首的右相一党争夺西北军政大权。 这算是新老相争,这一次肯定是要闹出大事儿的? 原本慕长欢还觉得这件事情很快会解决,但没想到这么快,战火就蔓延到了慕长欢的身上。 “姨母是觉得,长欢让阿元拜沈故渊为师,是想要将夏将军拖入右相一党?” 姨母迟疑了片刻,慕长欢即刻摇头,“姨母,您糊涂了,夏将军是太后的亲人,天然站在了左相一派,可若是左相争权输了,难不成沈故渊会收回夏将军的统军大权?” 姨母想了想说道:“海川一代并不平稳,他坐镇此处多年,勉强有些建树,若是其他人去了,只怕很难守住此地险要。” 慕长欢点头,“正是如此,之前我带着阿元去找沈故渊拜师,整个京都人人皆知,如今若是拜师成了,这事儿最多就是嘲笑本宫脸皮厚,可若是不成,咱们可就都成了左相一党,若沈故渊真的赢了,咱们怎么办?” 这事儿? 本来是非黑即白,可今日这话若是从她这儿传了出去,落入沈故渊的耳中,党争一事平添麻烦。 本来他们可以不参与,可这样他们就是不得不参与。 “公主的意思?” “阿元只是拜师学武,仅此而已,他是本宫的表弟,拜师定要挑京都最好的师傅,除了沈故渊,还有谁?” 姨母一时说不上来,看着慕长欢眼神有些躲闪,看得出来她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但是不肯告诉自己。 若是慕长欢继续追问下去,想必很快就能从姨母的口中得到消息。 却不想,小太监从前面赶来说,天政帝在前殿发了很大的脾气,回到御书房气得摔了东西,如今头风发作,请慕长欢过去侍疾。 头风发作? 慕长欢心里一紧,在没时间和姨母周旋,撑着春怀的手臂,便向御书房赶去。 而她刚到门口,就听到天政帝在里面大发脾气,地下跪了六部官员,沈故渊和左相闫海清跪在两侧。 在朝内,沈故渊年纪轻轻执掌右相,他是因为屡立战功,又有从龙护驾的功劳在,这才稳坐右相。 而这位左相大人,以前觉得他处事稳妥,算是这大燕第一老油条了。 一贯对于天政帝的吩咐执行的非常的痛快,平日在朝堂上的存在感几乎是没了,如今,竟然有胆子和沈故渊分庭抗礼? 看他吹胡子瞪眼睛,慕长欢开始觉得有趣,到底是谁给了这个老古董勇气? 目光向上,难道是父皇? “陛下,长欢公主来了。” 公公一句话,将正在暴怒边缘的天政帝拉了回来,他一双眼看着慕长欢款款走进了御书房。 “你们?” 公公赶紧下跪,满脸讨好。 天政帝也知道,这是他们害怕被牵连找慕长欢来救火了。 可是,他看着女儿,确实火气小了很多。 主要是他不想吓到自己的宝贝女儿。 “长欢啊。” 慕长欢就这样走过沈故渊的面前,扶着天政帝的手臂说道:“父皇,你不要责怪李公公他们,是儿臣请他们看着父皇,您忘了自己有头风病,暴怒伤身,您若是头风犯了,是要看着长欢在您面前,哭个水漫金山么?” 这样犯上的话,也就慕长欢敢说出口,还是当着天政帝的面。 可是天政帝疼着她。 心里也知道,她这是心疼自己,拉着她的手指说道:“父皇知道,你是担心,不过前朝政事繁琐……” 天政帝刚说完,慕长欢眼神便撇到了沈故渊和左相的身上,顿时冷了脸说道:“父皇对诸位大人一向敬重,将他们视为国之栋梁,十分礼遇,如今却惹出麻烦惹父皇头痛,这可是乱臣所为,诸位大人是要造反么?” 这话一出,诸位大人的头更低了。 慕长欢扫了一眼,顿时说道:“右相,您年纪轻,瞧瞧这一屋子年纪都不小,大家跟您折腾不起,您若是精力旺盛不若自请出京,西北大营缺一位巡查御史,你亲自去吧。” 听到这话,天政帝先是有些吃惊。 慕长欢就想用这样轻飘飘地一句话将沈故渊给撵出京都去? 这算是对旧党的退让? 之前,他们攻击慕长欢的话真的有作用了,慕长欢想要和沈故渊划清界限? 如果没有了慕长欢对沈故渊的支持,那他的地位便不会这样稳固。 诸位六部的大人,即刻站出来纷纷附和说道:“公主此言有理,右相尚且年轻,不若去西北在历练几年如何?” 其他人担任西北巡察御史那是升职,那是身居高位,但沈故渊那可就是降职,几乎等于发配边疆了。 这些站在左相一党的人,即刻热血沸腾,一个个抢着要天政帝答应将沈故渊撵去西北之地驻军。 沈故渊并未恐慌,他只是看向了慕长欢,认真地问了句,“公主,微臣犯了什么错,公主想要微臣自请流放?” 慕长欢扶着天政帝坐下,她来的路上就听说了。 天政帝这次的大怒,无非就是为了西北大军缺了英国公府的镇压,成了一个无主之军,谁都知道西北军这辈子怕是难以翻身,可是西北又是战略要地。 这算是一个麻烦与机遇同在的地方,天政帝想要找个让他信任的大人赶去,可是沈故渊和左相的想法相去甚远。 两人竟然当堂吵了起来。 这让天政帝如何忍受? 顿时散朝。 可是左相他们竟然一通跪在了大殿外面逼迫天政帝下旨。 一群年纪白胡子老臣跪在殿外,真有哪个跪出个问题,天政帝于心何忍。 这边将他们又叫到了御书房说话。 可他们去了,沈故渊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便也在御书房外求见,在这儿又闹了一场。 天政帝散朝就是为了躲避个清闲,现在清闲没躲成,反倒是更麻烦了。 眼看着刚才参与的大臣一同在这儿跪着,天政帝就感觉脑仁疼。 第二百一十三章 闭门思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才使了个颜色去请慕长欢。 慕长欢对付老臣,一向别出心裁。 来的路上,慕长欢听说朝堂上的事儿,沈故渊推荐的人是慕长欢的姨夫夏将军,职位等同,也是皇亲国戚,值得信任。但夏将军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突然调动,可是大事儿。 而右相推荐的则是高都公主的夫婿长枫公子的父亲李志清,这人没什么才干,但他是太后的弟弟,曾经倒是有些功劳,如今不过是个空有爵位的闲官。 西北,重中之重。 皇帝有自己的考量,可没想到这两方竟然会为了这个位置产生这样大的分歧,弄得在朝堂上争吵,太过丢面。 “流放?”慕长欢冷笑着说道:“咆哮朝堂,沈故渊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父皇欣赏你的才干,却不是让你辜负他的期待的,在啰嗦是要辞官么?” 沈故渊微微沉默了片刻,并未吭声。 而旁边的讥讽,奚落之声,慕长欢站的那么远都听得到,左相这些朋党,未免太过露骨了,露骨的慕长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群老人家合起伙欺负一个连媳妇都没有人? 为老不尊! 当然,慕长欢这话收拾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要说咆哮,还是左相大人更合适。 果然,慕长欢转头就看向左相,脸上笑的倒是十分温柔,“左相大人,您老人家今年得有七十了吧,年龄大了就要服老,之前您向父皇乞骸骨,父皇一直觉得大燕仍需您来把舵,可如今瞧着您还是告老还乡吧。” 左相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直接混在当场。 众人即刻争吵起来,“陛下,公主逼迫左相告老还乡,您可要为左相做主啊。” “左相大人为大燕操劳了一辈子,三朝元老,怎可受到如此羞辱?” 这些人恨不得上来就将慕长欢生吞活剥了。 果然这话说得天政帝也是微微蹙起了眉头。 “长欢!” 慕长欢并未开口,只听缓过来的左相忽然说了句,“陛下,后宫不得议政,长欢公主身为女子,仗着陛下的宠爱,屡次犯错,还请陛下惩罚。” 左相这话一出,顿时几位大人跟着附和,“长欢公主恃宠生娇,妄议朝政,还请陛下惩罚。” 这一下天政帝被逼到了困局。 刚要发火,却听到慕长欢在身旁冷笑出声。 “啧啧!”慕长欢冷哼了声,然后跪在地上对着天政帝说道:“父皇,您瞧见了么?刚才长欢要父皇将右相无罪降职发配,他们一个个都说女儿圣明,目光长远。 如今,女儿不过是顺着左相的心思,怜他辛苦,希望父皇准许他告老还乡,诸位大人便忍不住站出来说女儿妄议朝政。” 哼! 天政帝也是顿时反应过来。 这些老家伙们,这一手双标玩儿可是挺溜的。 天政帝顿时正襟危坐,听着慕长欢继续说道:“父皇,这些位老大人,并不是不能同心协力,不过是他们同心协力不是为了父皇和大燕效劳,而是担心自己的官位不保,他们一群只顾自己的小人罢了。” 即便此刻,慕长欢说他们是小人,这些人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实在是刚才他们太过得意,在慕长欢请旨将沈故渊流放的时候,说了太多附和赞美的话。 如今慕长欢话锋一转,矛头直接对准了他们,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今日朝论,沈故渊一人舌战这些老臣。 说他咆哮朝堂,不如说他把这些老臣气的咆哮朝堂。 而沈故渊独木难支,明知道那李志清没什么本事,这些老臣确实要他为了告慰太后之灵,逼迫皇帝下旨。皇帝这才是最生气的。 天政帝是个仁慈的皇帝,可他的仁慈却正在被这些老臣利用。 砰! 天政帝一下子锤在了御案上,顿时恼怒道:“诸位大人,今日的表现让朕寒心,来人拟旨,今日咆哮朝堂,诸位大人闭门思过三日,罚奉一月,以示惩罚。” 说完,看了看沈故渊说道:“都下去!” 沈故渊离开的时候,抬头看了看慕长欢,她此刻虽然跪在地上,可嘴角那抹笑意却是怎么都藏不住。 “这只小狐狸,可是将这群老家伙们坑的挺惨啊。” 不过想到她为了自己站出来说话,沈故渊便根本藏不住笑容。她就是那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丫头。 今天看似天政帝一碗水端平,同时都是闭门思过,罚奉一月。 可是沈故渊这一派系只有他一人啊,一人罚奉,一人思过。 在看着左相那一派系,乌泱泱的得有十几个人,出来的时候那叫一片愁云惨淡,沈故渊看着心里就爽。 不过他们走了,慕长欢却还是跪着。 她今日说话,着实有些冒犯,天政帝没有怪罪,但她要知道进退,越是天子近臣越是要知道进退。 “长欢,你呀!”天政帝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 “起来吧。” 得了这句话,慕长欢才缓慢站起身来说道:“看着父皇将这汤喝下去,长欢就回宫自省,不给父皇添麻烦。” 天政帝无奈的摇头,这个女儿总能想办法帮他处理头疼的政务,还能善后。 看着她的眉眼,感叹一声,“若是寻常公主,你这个年纪早该做了母亲,每日抱着孩子到朕的面前来,让朕感受一下天伦之乐。” 慕长欢起了一半,听到这话,直接扑在天政帝的膝盖上,“父皇,您若是着实想要含饴弄孙,明日长欢便亲自去太子府上,赐下一碗助孕汤药,让太子与太子妃上承帝意,早生贵子。” 这话一出,天政帝一想到太子,倒是眉头渐渐拧了起来,“长欢,你可知道这一次左相胆敢和沈故渊作对,未必没有太子在背后撑腰啊。” 太子? 慕长欢倒是忘了一件事情,这位左相大人,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他加了太子太傅,那是太子慕九韶的恩师。 这段时间太子一直驻守西北边统之地,当时天政帝忽然将英国公全家下了大狱,为了防止军中哗变,天政帝先一步将太子派过去。 可是这地方毕竟苦寒,太子身为国本早晚是要回到京都的。 既然他回来,这个位置就需要一个更合适的人选。 自从发落了英国公,这个位置的人选便争论不休,今日不过是爆发而已。 听了天政帝提起什么天伦之乐,慕长欢便知道这是父皇想儿子了。 “父皇,西北军曾是天子近军,虽说因为英国公精锐损失殆尽,可毕竟他们也是大燕的将士,从未有背叛之心,不能因英国公一人便否认了整个西北军。” 天政帝点头,“可如今朝中并无合适的将领,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只有他们说起的两人。长欢啊,你能不能帮父皇想想这事儿该如何做?” 萧将军,亦或是赋闲在家的李志清,其他人并无如此威信或者不足以被天政帝信任。 左相之人背后是太后一党,太后在世便能搅动风云,如今太后不再,他们更是紧迫的担心自己的地位不保,着急的往各个位置塞上自家人。 他们的心思陛下心里清楚,可现在的大燕内忧外患,这群人不思忠军报国,反倒为了一己私欲,勾结朋党,以至朝堂混乱。 “父皇,长欢已经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沈故渊去最合适。” 天政帝显然有些不悦,“右相无错,为何要将他贬出京都。” “正是因为无错有功才要让右相沈故渊亲巡西北,西北军如今人心涣散,太子之前写信回来,已然说明了情况。 阿弟虽是太子,毕竟没什么治理军队的经验,那英国公又在西北折腾了许多年,那些将领摸在手里都是油滑,这西北军里面有多少人是朋党,多少人是无辜,总要有人去断清楚,功过赏罚分明了,才能交给其他人。 长欢以为,这京都之内,如今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的,只有沈故渊。” 天政帝何尝不知道这个消息,可是沈故渊可是右相,他若去了,谁帮他镇着京都呢? “父皇,大燕积弱,我们必须要大刀阔斧的改革,尤其是军政,沈故渊这次去看似整顿西北军,其实是让他有时间了解我大燕整体军备情况,都是为了日后军务改革。” 听到这话,天政帝的眼神微微亮起。 “长欢的意思是?要改革?” 这段时日,慕长欢反省了许多,重生归来后,她深刻的意识到了一点,如今的大燕,积弱已久,不改革前世末路总不能改,当年沈故渊提出了改革,可是他一人之力太过渺小,而他要去动的又是众多豪门的利益,他一人绝对做不成。 所以,慕长欢想要他去西北,先改一角,在改全篇。 西北军乃是叛军,改他们没人会发觉出错。 慕长欢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积蓄力量。 “长欢……” 天政帝还要再说什么,可是慕长欢却看到御书房外有人影晃动,顿时摇了摇头,对着外面喊了声,“李公公,什么时辰了?” 李贤英推开了门,“回公主殿下,辰时三刻刚过。” 第二百一十四章 齐越探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清了清嗓子,柔声说道:“该为父皇进茶了,这些大人们惹得父皇不高兴,本宫为父皇按一按头,你们去取了头油,退到外间去,让父皇静一静。” “是!” 等到安抚走了这位李公公,慕长欢这才开口说道:“此事牵扯深广,父皇身边人要未必可信,若败,这些个唯利是图的大人,怕是第一个要吞了长欢。” 这事儿,太大了。 “长欢,你从何时起,想到要改革?” 这事儿,大概从她重生回来的第一天就想到了,大燕积弱,父皇在世尚且叛乱不休,这便是乱世之兆。 想想前世,沈故渊独揽大权,萧平关独掌京都统军之权,一个定川王从千里之外打到京都,竟然没有哪个关隘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这反贼当得容易,也就说明大燕军队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五十万大军怎会形同虚设,任由定川王在腹地横行? 由此,慕长欢很认真的反思,身为大燕皇族,本该是大燕最高统治者,然而实际上是,他在政治上没有话语权,在军队上没有指挥权,别人不造反,似乎都对不起他们这么傻白甜。 想到这里,慕长欢便不得不在利用一下沈故渊。 “长欢,你这孩子。”天政帝看着她越发的心声怜悯,这女儿若是儿子多好,他就可以放心的将大燕江山交给她了。 慕九韶虽然是太子,可他毕竟年少,而且为人过于温和善良,现在并非盛世,这样一位君主也许守不住江山。 “朕会好好考虑。” 慕长欢知道,想要天政帝松口并不容易。 这件事情,她想要做成,还需要一些手段,但最后她一定能完成。 “父皇,太后丧事既结束,长欢便回公主府了,这宫内诸事仍旧交给太子妃料理,之前是因为她受了不少惊吓,一直在病中才有长欢代理,现在还是要太子妃亲自主持后宫才是正统。” 天政帝也明白,这各有各的职责,慕长欢若是一直把持着后宫,便没有多少精力处理前朝之事,孰轻孰重天政帝分得清楚。 只不过…… “朕舍不得长欢,后宫的事情交还给太子妃,长欢还要住在宫里,就陪着朕,只有长欢在,朕才能睡得安心。” 慕长欢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三次自请回家失败了。 父皇真的是太心疼她了,总是舍不得让她各回各家,当初您将公主府装的富丽堂皇,难不成就是为了让她在哪儿落灰的么? 慕长欢都替他委屈。 慕长欢心里其实不想承认,马上就到玉兰节了,她想要出宫去参加玉兰节。 可是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天政帝肯定不会同意她这样出宫。 哎…… 又是作为长公主身不由己的一天。 慕长欢回了宫,宫里却是十分的热闹,萧平关正抓着修竹,灵武试图从萧平关的手上救出修竹,而萧平关确实用一只手跟他打的难分难解。 慕长欢看着凌乱的宫殿,顿时气急,让人将这三个全都赶了出去。 好不容易阿元不拆家了,这三个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赶是赶走了,修竹确实趴在墙头拼命给她传消息。 “公主,修竹有很重要的消息给公主。”只说了一句话,修竹就消失了,慕长欢听着外面打的还很热闹。 没法子,慕长欢只能喊了一声,“萧平关,你在胡闹我就不让你睡在宫里了。” 一句话喊出去,外面顿时清净了。 修竹黑着眼睛进了大殿,这模样被萧平关教训的挺惨啊。 “怎么回事儿?” 修竹狠狠瞪了萧平关一眼,“修竹赶来给公主送消息,刚进了院子就被萧平关抓到,不让我进去,还打我,我跟他解释他也不听。” 慕长欢想了想,估计是上一次沈故渊府上的事情,这家伙留下后遗症了,觉得这些人都在追慕长欢,是想保护他来着。 想到这儿,慕长欢对萧平关招了招手,声音平和的安慰了句,“你做的很好,不过下次,不要打修竹和灵武,你要打沈故渊,你还记得他么?” 慕长欢一字一句的吩咐,灵武他们听的是心惊肉跳,又有一点心疼沈故渊。 萧平关点头,慕长欢笑着说道:“以后见到沈故渊,就要狠狠揍他哦。” 听到慕长欢这样软生软玉地吩咐,众人却是纷纷打了个寒颤,一起心疼沈故渊,以后在想要见到慕长欢,只怕这位右相大人难了。 送走了萧平关,修竹这才说道:“隐雀楼的消息,沈故渊很可能是齐越国的探子。” 如果是沈故渊是齐越国的探子,那么太后是沈故渊所杀就有可能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 如果他真是探子,又怎会三番两次的帮自己? 他应该趁着天政帝刚倒台时,趁机通知齐越国攻打进来。 若不是沈故渊冒死从宫中把父亲救出,父亲夺权也不会这般顺利。 他大可以联合齐越里应外合。 到那时,不光自己和父亲就连白云司和定川王都会被困于城中,到时一石二鸟岂不美哉? 太后前几天日日夜夜被困于天牢,她若是了解沈故渊如此这般,想来也不会想要找人除掉他吧! 可是也有可能是沈故渊发现太后对自己动了杀心,先一步除掉太后。 但是还要等到太后被解救出来再杀害,岂不多此一举? 他城中养的探子杀手极多,只要一声令下,太后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暴毙在天牢。 到时就可以诬陷给白云司。 他这般心思缜密跟本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 慕长欢越发觉得沈故渊不是杀人凶手,他的眼里没有那种对权利的欲望,更不会做出这种事。 慕长欢自己都没想到,听到这样的消息,竟然第一时间是想要为沈故渊开脱。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信任他? 慕长欢迅速反应过来问道:“谁给的消息,准确与否?” 修竹摇头,“只是拿到一部分信件,但传信人自尽,但这个消息已经在太后党中不胫而走,修竹认为,公主应该知道这个消息,才能决定后面如何应对。” 咔哒! 慕长欢正要说什么,外面的窗子忽然有了一丝响动。 眉心蹙了蹙,就听到秋韫在外面喊:“萧公子,您不要动不动就飞上房顶啊,我们只是普通的丫头,不会飞天遁地陪您玩儿啊。” “去看看。” 灵武出去看了看,萧平关已然拿着球又跑回去,可是灵武还是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丝讯息,就在刚才他们谈论沈故渊的时候,萧平关可能就在窗子旁边。 难道,他恢复神智了? 灵武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慕长欢。 这可不太好,她信任的男人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自己,她害怕自己再度被骗。 他身边的这些人可都没有一个简单的。 太后忽然去世,这件事情牵扯深广,虽然在灵堂上,慕长欢呵斥高都和驸马,让他们暂时按下了疑惑,天政帝也为了慕长欢堵住了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可是,还是会有人私下质疑,会不会是慕长欢和沈故渊一起害死了太后。 这件事情,现在看似掩藏在波涛之下,可这样的暗流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掀起惊天巨浪。 慕长欢打算和沈故渊一起变法,那么两个人就不能有这样的硬伤。 这是致命的! 相比于自己和沈故渊,太后一党总不至于想要害死太后,总归这件事情背后仍有真凶。 那会是谁呢? 真的和沈故渊有关系么? 她继续让雀隐楼的探子继续盯着调查起这件案子,沈府也派人暗中监视。 希望是自己多想了才好。 慕长欢又想起在亭中见到他时的场景,衣袂纷飞犹如画中人一般。 她手指慢慢蜷起,但愿是自己多想了才好。 自从,白云司从皇城消失后,沈故渊一直继续派人盯着之前与他来往密切的人,说来也巧硬生生的有个女子引起了沈故渊的注意。 那女子原名钟娇娇,现在唤作白盈盈,她倒是与白云司颇有几分关系,更是在白云司失败之后,堂而皇之的留在京都。 胆子可真的是不小。 绣红楼 “盈盈!盈盈!我能进门吗?”门外传来红娘尖锐讨好的声音。 不难听出语气里夹杂着隐约的笑意。 她早就习惯了红娘这般唤她。 只有高管显贵来这里时,她才会发出这般讨好的语气。 “进来吧!”白盈盈对着铜镜里明眉皓齿的美人儿涂着口脂。 艳红色的唇越发趁着她妩媚。 红娘推门进来,她自是晓得白盈盈是个美人胚子,从来绣红楼的第一天起她便惊艳不已。 现在她出落的越发动人。 一袭红裙虚掩掩的穿在身上,媚俗的红色让她衬得越发诱人。 “我的盈盈真是美极了!”红娘布满细纹的脸上笑容越发晃眼。 白盈盈扭过头不去看她,“今晚又与哪家公子?” 她不轻易接客,只要一接便是非富即贵。 “这可不是谁家公子,这回是沈大人!”红娘笑呵呵的回着。 第二百一十五章 白盈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大人?这城中只有一位沈大人,便是沈故渊了。 可传闻中他不近女色,难道都是谣传。 男人不过尔尔。 红娘很热情的絮叨着:“今晚沈大人约你一同游湖,可要打扮的漂亮些,留住沈大人的芳心。如今右相大人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这般人物你若是……”红娘拍拍白盈盈裸露出来的肩膀说着。 “放心,盈盈晓得怎么做。”白盈盈一边上妆,一边敷衍着回应了她一句。 红娘被抢了话,却没有一丝不高兴。 毕竟这白盈盈就是一副雪山孤梅的冷傲劲儿才让男人欲罢不能。 只要她答应了,红娘便心满意足的离开。 白盈盈,晓得她真正名字是钟娇娇的人寥寥无几,但很不巧,沈故渊这种过目不忘的家伙,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钟娇娇,前朝大臣钟泰安的嫡长女,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钟娇娇人如其名,生的娇俏可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堪称是闺阁中少女的典范。 可谓是风光一时,几乎是皇城年轻男子心中完美妻子的不二人选。 可惜……钟娇娇当时早已被许配给了皇子,不禁让皇城男子纷纷扼腕,惋惜了好一阵。 可好景不长,钟泰安涉嫌贪赃枉法。 当年,钟泰安在皇城混的风生水起,盆满钵满不说,他还心气高傲,从未正眼瞧过别人这就惹得当时朝中大臣嫉妒不满,接着又被发现这一档子事。 先帝眼睛里哪里还容得沙子? 暗下杀心,明面上按兵不动,派遣暗探打入内部,逐渐将他掏空后,这才将他处决。 而他的亲属,该是被先帝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城。 也不知道这位钟大小姐,是如何从边疆之地跑回来,还在京都最红的馆成了花魁。 不过,今晚,他也许能找到一些答案。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京都之内散播谣言,主要都是诋毁慕长欢,这件事情让沈故渊很在意。 他一定要查出幕后之人,彻底灭了这些口舌! 夜幕降临,绣红楼明亮的灯光还映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一艘古色古香的画舫停靠在岸边,画舫很大,还是双层设计的,里面流转着女子咿咿呀呀的婉转歌声。 不过,是供富家子弟玩乐的地方。 最近因是太后孝期,诸位大人都不得入勾栏玩闹,最近才开了禁,这里可是相当的热闹。来来往往莺莺燕燕,环肥燕瘦。 这时来了一位年纪轻轻的男子,抖着扇子,从偏僻处进入画舫,龟公认出了是谁,悄无声息的带这他进了二楼一间厢房。 屋子里很安静,依然能听到楼下女子的歌声,还有其他屋内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男子面对着江面负手而立,知道她进来才开口说道:“白小姐,有礼了。” 沈故渊的声音如山泉一般清冽悦耳,白盈盈抱着琵琶,姿态婀娜的坐在了沈故渊的身旁。 既在风月场,也算是见惯了男人,可沈故渊的声音,还是听过的最好听的一个。 甚至于,她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看了来人一眼。 明明知道这样是犯忌讳的事情,可她还是做了,实在是因为,她特别的想要确认,是不是她在等,在想的哪一个。 看到沈故渊姣好的面容时,有些诧异,也有些失落。 不过,她很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很快将这些都压在了满面的笑容之中。 白盈盈这才坐下。 却是忘了自己要先开口说话,便是两个人都尴尬住了。 白盈盈知道不对,率先搭上了酒壶,想要为沈故渊斟酒,可她刚动手,沈故渊便笑了声。 “不必,在下自己来。” 这一下,白盈盈倒是有些奇怪。 她在欢场这么多年,那个男人来这儿不是寻开心,红袖添香是多好的事儿,可他确实如此直接的拒绝了? 来这儿的男人虽然说得好听,可实际上,都是想跟自己翻云覆雨一番,怎到了这里感觉气氛这般古怪。 她还未等说话,沈故渊便悠悠的转过身子看向她。今日的沈故渊一身墨蓝色的装束衬得整个人愈发挺拔且沉稳。 白盈盈见到他第一眼心不住地停了一下。 他与白云司生的不同,又或者说是两个极端。 白云司心思细腻,温静沉稳,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男人。 可他不同,眉眼凌厉,他周身散发严正谨慎,让人不敢靠近,他很危险! 白盈盈的脑中闪过的念头,让她微微有些吃惊,沈故渊只用了一个眼神便差点让自己陷进去。 “白小姐,或许我该叫你钟娇娇,钟小姐?”沈故渊的声音不轻不重,从容不迫的说着,可这话里的称呼,却足以让白盈盈浑身颤抖。 钟娇娇,她自己险些都要忘了这个名字了。 沈故渊又是怎么知道的? 本该没有人,可以知道这件事的? 白盈盈脸上还挂着得体的笑容,“沈大人在说什么,盈盈听不懂。” 沈故渊不徐不慢的给自己倒着茶水,“钟娇娇。” 这是肯定。 白盈盈完美的笑容裂开一道缝隙,“我不是钟娇娇!我叫白盈盈!” 男人徐徐的押了一口茶水,“呵,那白小姐,恕我冒昧,可否问你打听一人?” 打听人? 是绣红楼的人? 白盈盈脑袋里思绪乱飞,她被男人那一句钟娇娇惊到了。 “大人请问。”白盈盈很久没有这般如临大敌的感觉了。 “白云司!你知道他在哪儿么?”男人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很完美的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白云司是谁?我…不认得他。” 白盈盈的脸铁青着,紧紧的咬着下唇,拉扯着手中的绣帕。 除了第一声的熟悉,第一眼的沦陷,她的心都在轻轻颤抖,也许今日是她最后一次待在绣红楼了呢。 当初, 白云司领着她到绣红楼钱,波澜不惊的问她,“你喜欢绣红楼么?” 看着他期待的目光,白盈盈咬着牙根点点头, “那从今日起,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那一日,白云司说这句话是的清淡,她至今还记得,她不恨他,可是她却抱着被子哭了很久。 不管如何,她答应了他,便一直守在这里。 她听说白云司谋反,听说他要娶慕长欢做皇后,她也听说天政帝重掌大权。 她日日提心吊胆,就怕传出他身亡的消息。 可现在,她似乎会先走一步。 眼看着白盈盈陷入了深思,沈故渊伸手敲了下桌子。 “白小姐贵人多忘事,白云司救了你一命,这么快就忘了?”沈故渊失笑,嘴角勾着弧度。 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 到了这一步,白盈盈知道自己躲不掉了。她手指颤抖着拢拢散下来的碎发,尽量平静的问:“沈大人,您想要盈盈做什么?” 沈故渊从嘴角溢出一声轻笑,指尖在杯沿划过,“白云司近些日子可找过你?” 原来是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想要从她这里大探出白云司的近况。 好在也白盈盈可以确定了,他…还活着! 白盈盈眸子暗淡下来,“自他将我送进绣红楼,在未见过。” 这事儿上,她没有说谎。 沈故渊放在停在杯子上的手一顿,这女人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可他收到的消息,二人该是十分亲密。 也不排除,白盈盈是在为白云司做掩护。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二人关系根本不像外界看到的那般? 可听线报说,二人曾住在一起许久,说没发生些什么,怎么说的过去? 沈故渊顿了顿,又问道:“既然今日说道此处,不若白姑娘为在下讲讲,当年你是如何脱困的?” 白盈盈身子微颤,似乎那一段记忆中有她不想提起的过往。 “沈大人不是都知道了么?” 知道是知道,可是关于白盈盈和白云司之间的故事还是要听她来说才行。 只有这样,沈故渊才能清楚判断,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事无巨细,否则后果盈盈姑娘承担不起。” 白盈盈慢慢将手上的琵琶放下,沈故渊和一般的恩客不一样,她只能回答他的话,否则今夜自己必死无疑。 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对自己心软的。 “当年,我父出事被关在天牢,盈盈虽是娇女,却也想为父亲做些什么,便是身披父亲的战袍,跪在宫门口,仗着年少是的婚事,祈求陛下开恩,甚至愿意替父一死。” 随着白盈盈的声音,过去的事情逐渐展现在沈故渊的眼前。 当初白盈盈在宫门口跪了许久,许是先皇开恩,赦免白盈盈一死,婚事作废,贬为庶人。 白盈盈心系家人,鬼子啊宫门口不肯走,却是不想染了风寒,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 原以为自己会这么死了。 却被白云司抱着带回了家,那一段时间父亲被斩,亲人流放,而她则像是个行尸走肉般的活着。直到她看到白云司,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看的人,她期待活着见到白云司。 所以,当白云司问她叫什么名字的时候,她说了谎。 那一天开始,在这世上的钟娇娇死了,只剩下白盈盈。 第二百一十六章:像一个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云司生的柔美,便是女子见了也会自惭形秽,可是白盈盈觉得白云司对她是不一样的。 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含有情谊。 那时候,白云司将她养在院子里,虽说没有开口说要与她厮守,却是每日如同夫妻一般生活着。 每日弹琴写诗,日子过得闲云野鹤一般逍遥。 那时候,就连福利的下人都小声说,两人就像夫妻。 然而她毕竟不是白夫人,而是白盈盈。 有一日,白云司引她到茶楼去弹琴,只说自己是他老家的妹妹,出门卖艺。 这算是入了下九流。 然而这是他要她做的,所以她同意了。 她在茶楼弹琴,他在楼上陪人吟诗作画,也许这也是一段好日子,直到他拉着自己的手,将她送到绣红楼,问她喜不喜欢这里? 她能说不么? 她成了真正的艺伎,她守着自己的身子,是为了等他有一日来赎自己。 可她等待的是白云司造反的消息,白云司迎娶慕长欢的消息。 她才知道,自己从来没有入对方的眼,也许只是他闲来无事逗弄的鱼儿。 何必当真呢。 听了这一番话,似乎白云司对她并没有多少真情,也许只是匆匆过客,恰好觉得她可怜罢了。 也不知道为何,沈故渊忽然抬头看了看白盈盈,只是刚刚抬起了眸子,便是有些心惊。 她的眸子长得很像一个人。 “沈大人,您为何如此看着妾身?” 看着沈故渊的目光,白盈盈也觉得有些反常,甚至有一刻觉得那就是白云司。 或者说像是白云司看着自己时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睛,想着的好像总是其他人。那样的目光,从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时候就存在。 白盈盈讨厌,却又渴望知道。 “你很像一个人?” “是谁?”白盈盈的手臂顺势攀上男人的胳膊,脸上笑盈盈地是会让所有男人沉醉的笑容。 白盈盈想要利用自己的优势,知道答案,却也要记得红娘交给自己的事情,这事若是不成,红娘明日就不是先前那副嘴脸的。 白盈盈柔若无骨的身子,逐渐依向着男人。 男人眼神冷淡的看着女人,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欲,却是一直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探求这什么讯息。 “沈大人~”白盈盈撑着身子靠近,嫣然的红唇离一步之遥就要亲上他的嘴角。 咣当! 画着一树寒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唐景瑜站在慕长欢的身后,眼神蔫蔫的看着里面。 唐景瑜抹着鼻子,心里暗暗嘀咕,自己真是犯贱,拉着慕长欢找什么沈故渊? 慕长欢是知道齐越暗探一事,想要偷偷出宫问个明白,没想到遇上了唐景瑜,两人就此为伴,一路来到右相府。 可惜沈故渊不再,他们专门问了沈故渊的侍卫,唐景瑜软磨硬泡的才知道他去游船去了。 想来也是奇怪,沈故渊这个呆子,哪里想得到还去游船? 慕长欢也是鬼使神差,竟然真的跟着唐景瑜兴冲冲的去了湖边。 慕长欢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淡粉色的罗裙绣着樱花,随着她的走动,花瓣也跟着起伏,好似在风中偏偏起舞。慕长欢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身后,她没有画浓浓的妆容,就连嘴唇也只是淡淡的粉色。 眉目柔和了不少,盈盈的水眸看着房中的情景。 刚才她还能告诉自己,沈故渊可能是被自己和那些老大人们气着了,大晚上的想要泛舟纾解一下,可等她和唐景瑜到了这画舫游荡的淮阳河, 看到沈故渊上的画舫,她就笑不出来了,也没法在劝自己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如此花柳之地,沈故渊何时还学会了来这里? 说他身体不行? 不会是被自己刺激了,到这儿来证明自己的吧? 慕长欢脸上盖着浓浓的阴翳。 问好沈故渊的所在,慕长欢蹭蹭蹭的上了楼。 这可好,自己一推开门,就看见了这火辣辣的一幕。 极好,真是极好! “打扰二位的雅兴?本…小姐来得不是时候啊。”慕长欢冷笑一声,看着沈故渊。 男人倒是没有丝毫心虚,淡定的推开身边的女人,好似根本何事也没发生一般,“长欢,你不要误会,我和这位小姐什么都没发生!” 是没发生! 她在晚进来一会,可就什么都会发生了。 自己都亲眼看着,这两人快要亲上了,跟她说误会? 非得等到亲上才算没误会? 女人身上很香,浓浓的脂粉味经久不散。 慕长欢进了屋子就嗅到了。睨着眼,眼刀子刮着白盈盈。 虽然今晚自己未施粉黛,如果说跟她比一下,慕长欢还是不屑的。 什么猫猫狗狗也配跟本公主比吗? 倒是她穿的这身衣服,真是成何体统,分明就是穿来勾人的。酥胸微露,刚才还黏.腻的蹭着沈故渊的胳膊。 果然!她就不应该给沈故渊留什么希望。 之前自己还以为沈故渊至少在女人这事儿上,会与其他狗男人不同! 结果,有什么不同的? 火辣辣的打脸! 白盈盈被推开,自知尴尬,低头沉默地站在一旁,可是面对慕长欢的眼刀子她是不怕了,甚至还得意的撩开了头发,露出了自己更为出众的胸,颇为得意地说:“小姐,这里是绣红楼,可不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来得地方,既然知道打扰,小姐还是回家绣花去吧。” 呵? 这姑娘有点意思,竟然敢给自己甩脸子。 是觉得她和沈故渊有那么点肌肤之亲,就可以跟自己叫板了么? “瞧你这身衣料该是这绣红楼的头牌,以往我听人说这头牌皆是人间绝色,诗词歌赋皆为上品,没想到偌大的绣红楼,竟然是你这般姿色便做了头牌,想来不是能忍,就是有别的本事。这才叫坐怀不乱的沈大人,心驰神往。” 白盈盈原本想要反驳的,可是看了眼沈故渊的神色,顿时身子一软,眼里还积满了泪水,委屈又可怜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对沈大人意乱情迷,情不自禁。” 说完便是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慕长欢看的一阵稀奇,自己是说什么重话了? 哭什么? 慕长欢上下打量女人一番,长的颇有几分姿色,而且她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美丽,熟悉,怪不得沈故渊也拜倒在她的裙下。 穿着一身红裙,怎耐气势这般软弱?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啊。 看慕长欢今日怎么折了她。 “你自知勾引又怎的好开口说出来?你不嫌羞人的吗?”慕长欢淡粉色的唇一张一合的说着。 她不似平日那般明媚动人,甚至还有一起柔弱美人一般。 就连皱眉的样子,也让人心生欢喜。 白盈盈握着绣帕的手揩去泪水,“小姐,您真的误会了!都是盈盈的错!跟我家沈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啊! 真是不打自招! 可看着二人的行头显然是什么都没发生才对。 怎么这女人的话听起来让人觉得自己仿佛捉奸在床? 就怕自己不误会一样? “我误会不误会有什么打紧,我又不是你家沈大人什么人,不过是奉劝姑娘你,迷途知返,切莫看中沈故渊这副皮囊,毁了终身,他沈故渊,可是有毒的。” 这话说完沈故渊倒是怔愣一瞬。 她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倒像是不打自招了,刚才一瞬间本能的生气,还有此刻的回绝,好像都在告诉沈故渊,其实慕长欢很在意自己。 “长欢,不要在闹了,我这就随你回去。” 看着沈故渊的反应,好像眼前女子与他同住一出,长欢? 如此亲昵的称呼,莫非他是沈大人的妻子? 可她从未听过城中沈大人娶了谁家的小姐。 又或者是定亲? 或者侧室? 生的倒是标志。 可她管的也太宽了些。 白盈盈泫然欲泣的拉住沈故渊的胳膊,“沈大人,你快与这位姑娘解释,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的!” 解释什么? 本来什么都没发生,越解释不就是在掩饰事实吗? 慕长欢神情淡淡的看着那女人柔弱的模样,她是这知道这回是遇到劲敌了。 若是自己愤怒的责骂女人,甚至动起手来,这就是那女人想要看到的。 她要忍住。 沈故渊的眉头也不耐的皱着,本来二人何事也没发生,为何她说的好像自己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一般? 这不就是故意做戏给人看? “钟姑娘!自重!”沈故渊抽出女人握着的手臂。 女人心里一抖,背后爬满了凉意。 她发誓,自己若是在碰他一下,这男人保不齐会脱口而出什么话。 唐景瑜倒是忍不住了,在一旁嘟囔道,“人家明明是绣红楼的头牌,白盈盈,你喊什么钟小姐,沈兄连人家名都能记错了,真是凉薄啊。” 说罢,还不怕死的啧啧两声。 话音刚落,沈故渊的眼神便刺了过来。 唐景瑜这才觉着自己是说错了话,闭了嘴。 白盈盈咧着僵硬的嘴角,盈盈一拜,温柔道:“盈盈真是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让公子知晓我的名字。”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好听的名字总是让人过目不忘。” 第二百一十七章 吃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唐景瑜正是乐得不行,连忙摆手说着哪里哪里,实际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子去了。 呵! 沈故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很得意么? 唐景瑜顿时收起了笑容。 那一瞬间,慕长欢想起了失智的萧平关。 唐景瑜似乎看出了慕长欢和沈故渊的不高兴,顿时改口说道:“公~长欢小姐,姿容艳丽, 长欢名字也好啊。「待旦重衾缠得暖,感时对酒祗长欢。」好~意境。” 慕长欢收回之前夸过他的话。 看着他那张贱兮兮的嘴脸,好想扁他是怎么回事? 这诗出自程公许,他旁的事迹也许不出名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爱遭人排挤,更何况这前一句,写的还是,「屯阴不动紫沾盘,三月凄风横作寒。」 就这凄风苦雨的唐景瑜是想说人家的名字含情脉脉,到她这儿就是凄风横作寒?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让他提前感受一下三月的凄风! 唐景瑜浑身打了个寒颤在不敢乱说话了。 倒是慕长欢忽然觉得,白盈盈这个名字,十分耳熟。 刚才焦急没有想到,现在细细想来,她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更似乎就在耳边了。 她的名字前段时间真可谓是在坊间流传了许久。 慕长欢早就有所耳闻,绣红楼头牌白盈盈乃皇城第一花魁,那段时间走在大街上,随时都可以听到男人们口中说着她的名字。 皇城中的高官子弟有不少因为她争得头破血流。 更有甚者抛妻弃子只为了一睹芳容,天下女子万般容颜,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闺阁中比她漂亮的女子不是多了去? 慕长欢从来对自己的容貌很是骄傲,再说自己堂堂燕国公主,怎能让唐景瑜那自己跟白盈盈这般欢场女子这相提并论? 而白盈盈看着面前清丽娇俏的女人,眼神也不禁透出浓浓的嫉妒。 想来自己从前也是这般骄傲,是父亲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 为何自己的命运这般坎坷? 她却可以拥有一切她羡慕的东西? 尤其是她那一双眸子眼中的骄矜是她曾经拥有,却早已失去的。 被偏爱的,才会有如此模样。 想到此处,她涂着鲜艳豆蔻的手指紧紧的攥着。直到指甲,刺破了掌心,她才惊醒过来。 “诸位慢坐,妾身给诸位贵客倒杯…茶!” 白盈盈笑着看了下慕长欢,这船上来了一位女客,偏偏红娘到此刻也没有出来制止,只能说着女人身份很高,红娘就算知道她是女子,也不敢出来制止。 这样的一个女人,这样一个被娇养出来的女子,又被沈故渊捧在手心。 她一瞬间想到一个名字,却是多看了两眼。 眼神一瞬的安然。 若非白盈盈与沈故渊有些关系,她对这些苦命女子,一向宽容,今日说了两句重话,也是因为她心里有气。 可她良好的教养,让她不会对白盈盈做什么,却不代表她可以被一再的挑衅。 “长欢,我们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来。” 沈故渊自然是想赶紧带着慕长欢离开,这里可是绣红楼,若是让那些迂腐的老臣们知道沈故渊来逛倒是没什么,若是知道他还带着慕长欢一起来逛。 就算是天政帝怕是也要加入老臣的阵营,直接将他生吞活剥了。 道理都懂,可慕长欢偏偏不客气便坐了下来。 “难得跑出来,右相大人稍安勿躁,我们一起瞧瞧这位花魁娘子,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引得京都的风流少年为买一笑,散尽千金。” 好像被划到风流少年的沈故渊有些脸红,可他想解释却也来不解了。 “长欢!” 慕长欢故意的当做没看到他的低声下气,只是神情自若的在这儿坐着,她倒要看看这女人还能翻出什么花活! 唐景瑜这个狗腿子看看沈故渊没什么表情,屁颠颠的也跟着坐下来。 白盈盈给两人各酌了一杯茶。 茶水已经温凉。 慕长欢看着已经没有热气的茶水说,“凉水可冲不开绿茶。” 白盈盈听着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另有所指? “那我在帮姐姐重新泡一壶。”白盈盈笑容淡淡的。 刚才还一口一个姑娘,现在转口叫姐姐? “叫我长欢小姐。我不喜欢随便什么人喊我姐姐。”慕长欢脸上也挂着笑。 “是我唐突了!姑娘可别介怀,我,我以为我们都是朋友了!”白盈盈脸上的笑容即刻转换成了失落。 见了一面就是朋友了? 那她慕长欢的朋友岂不是遍天下? “能做盈盈小姐入幕之宾才能被称的上是,朋友呢!”慕长欢一脸无辜的说着。 这话说的白盈盈俏脸一白。 沈故渊想要开口,可这两人你来我往,话太过 “哪,哪里?姑娘多想了,我与沈大人就是朋友,沈大人与你也是朋友,那您就是盈盈的朋友。”白盈盈咬了咬唇颇有些无辜。 她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她与沈故渊二人之间有那些难以启齿的故事? “白小姐可是说错了,我与故渊是两情相悦,互生欢喜,可不是什么朋友。”慕长欢拉长声音,一字一顿的说着。 沈故渊坐在一旁不禁挑挑眉,自己怎不晓得与她两情相悦?互生欢喜? 这女子怎的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白盈盈斜着眼望了望沈故渊,见他并不反驳,心下不爽起来。 就算自己对沈故渊现在称不上喜欢,可从来还未有人在自己手中抢走男人。 从来,都只有她抢别人的份。 想来那日绣红楼里的牡丹傍上个富家哥儿,她还不是勾勾手指男人便三魂丢了七魄。 只有她不想要的,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沈故渊也不会是意外。 “姑娘瞧我这嘴,是我说话不经脑子,姑娘可要莫怪沈大人了。”白盈盈歉意的拍拍自己的红唇。 自己为何要怪沈故渊? 慕长欢心里无语的翻个白眼。 “沈大人这么优秀,我宠着还来不及呢,怎舍得怪他!”慕长欢歪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沈故渊的脸颊。 沈故渊哪里被人这么调戏过? 他被慕长欢含着笑意的眸子看着不禁面色浮上一层红晕。 她这话怎的说的如此露骨。 沈故渊忍不住轻笑了下,满脸都是受用,倒是没想到有白盈盈这女人一刺激,慕长欢倒是表现出如此的可爱。 “你确定要宠着我?” 不帮忙就算了,沈故渊这个家伙,竟然还忙着拆台,自己打扰他和白盈盈的甜蜜时光,这是不高兴了? 与此同时,白盈盈心里不解,眼前这女子怎么的这般伶牙俐齿? 这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她怎还这般淡然? 白盈盈把刚才架在炉子上烧好的滚烫热水拎了起来,语气体贴的说着,“长欢小姐,我帮您倒一杯。” 慕长欢端着杯子,道了谢伸手递了过去。 只见热水刚倒出来,慕长欢的手往悄然边上一挪,任谁也没有发现。 随即便听到她惊叫一声。 啊,好痛! 慕长欢一下甩开杯子,面色痛苦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很快,白皙的手背上就通红了一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显然是被烫到了。 慕长欢眸子里积满了泪水,好疼! 疼死她了! 沈故渊拧着眉毛,心疼的拉起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责怪,“怎这般不小心?”他的话未停,拉着她的手,用专门泡茶用的冷水冲洗着她的手背。 “沈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拿稳,你不要责怪白小姐,都是我的错!”慕长欢一边说着一边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掉着,另一只手还扯着沈故渊的袖口。 似乎很怕沈故渊怪罪下来。 沈故渊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慕长欢,幽幽的叹口气。 自己伤成这般,却还不忘替别人开脱。 他哪里又会看不出来白盈盈对慕长欢的敌意? 只怪长欢心性耿直,从小娇惯,只怕是从未见过白盈盈这般有心机的女人? 他根本不知道,重活一世的慕长欢早已经不似当初那般心思单纯,是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 她早就看出白盈盈对自己浓浓的恶意,更看出白盈盈想要趁机烫伤自己,她不过先一步的察觉到了。 她何不就顺着白盈盈的计谋呢? 不过还好她躲得快,这要是慢一些,自己的手非得落了疤痕不成。 这下落到白盈盈惊到了,那女人说的话怎的听起来这般耳熟? 更何况自己虽然想要烫伤她,可根本不是那时候啊! 她怎会无缘无故烫到? 自己本意是给她加了滚烫的水,让她端着杯子的时候吃一点苦头,她可不敢往慕长欢的手上淋。 可她没想到慕长欢竟然这么狠。 不怕毁容的么? 此刻,白盈盈哪里还顾得上优雅,惶恐的摇着头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不知怎的姑娘就烫到了,沈大人你要相信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故渊阴冷的眸子扫过她的脸时,悉数噎在喉咙里。 这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她浑身上下的汗毛跟着战栗起来。 缩着手指,赶紧退后,远离沈故渊。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反制白莲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盈盈哪里见过有人这般盯着自己? 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她的手若是留了疤,我会将你的脸塞进洛铁炉子里。”沈故渊语气夹着威胁。 白盈盈艳丽的脸色煞白,红唇衬得她的面容十分怪异。 身体也止不住的抖动。 她不能毁容! 没了这幅容貌,她还怎么在皇城活下去? 红娘一定不会再要自己了。 她早就听闻,绣红楼里得了花柳病,或者被有特殊喜好的客人虐待毁容的,红娘就会把她们低价卖出去,有的买到黑市给人刷盘子洗碗,有的被卖到穷山沟里的老光棍当媳妇,不论什么样的,她们这辈子逃离不了红娘的掌控。 白盈盈不敢继续想下去。 她不过是想烫着慕长欢的指尖,那样她肯定会松手,到时滚烫的热水一定会溅到沈故渊。 若是烫到他更好,男人一定会大发雷霆,这样女人就不会这般娇蛮任性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是她才刚倒一下,女人就被烫到了,她根本没有想到。 “沈大人,盈盈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白盈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男人的腿,语气卑微的恳求道。 沈故渊眼神里没有夹杂着丝毫颜色,就这么冷冷的睥睨着她,像看渺小的蝼蚁一般。 白盈盈无助的瘫坐在地板上。 就连屋外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也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事情发生的突然,唐景瑜也未反应过来,他本来坐在那里也如不存在一般。 今天她上游船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慕长欢无缘无故的就被烫伤了。 唐景瑜也连忙走走上前去查看慕长欢的手背,她哪里看不出来,这是自己掐红的,而非是被热水烫红的。 可即便是知道还是在慕长欢那“温柔”的目光中,十分诚恳地说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涂些我独家秘制的烫伤膏,不出半月,我保证慕小姐的手恢复如初,一点疤痕也没有。” 他当然知道,女孩子最怕就是留疤了,更何况是堂堂的公主。 慕长欢早就把握好分寸,她才不会为了一个白盈盈而害了自己的手。 她不过想给白盈盈一个下马威,谁叫那女人总是娇滴滴的说话,眼神却挑衅的看着自己。 她就要给白盈盈一个教训。 不是谁都可以被她弄于股掌之间。 而且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刚才她怎么说的,现在全数奉还。 “真的吗?公子可说的当真?真的不会留疤?”白盈盈绝望的眼神透出一丝希冀。 她甚至比慕长欢还要激动,仿佛烫伤的是她一般。 太好了,她的脸不会被毁容了! 唐景瑜点点头,“当然。” 对于这种伤,若是隔着不管,怕是一会儿自己就好了吧。 只不过他不能乱说,只能拿出一点药膏摸在上面,还像模像样的帮她缠绕起来。 白盈盈感激的看着唐景瑜。 “沈故渊,你放心,我是真的没事的,你就放过盈盈姑娘吧!毕竟她也不容易。”慕长欢晃了晃沈故渊的胳膊,有些撒娇的说着。 刚才沈故渊的凶恶,还真是把她也下了一跳。 她就是想吓唬吓唬白盈盈,若是因为这导致她毁了容,自己怕是会过意不去了。 “确定不会落疤,不会疼,沈兄。” 唐景瑜这怜香惜玉的主,怎舍得美人哭。 虽说如此,沈故渊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捧着慕长欢的手,对于白盈盈,沈故渊连眼神也没施舍给她,只说了句,“没有下次。” 房间里变得静谧。 沈故渊该问的都问清楚了,其实早就应该把白盈盈打发走。 如果她不在,慕长欢也不会受伤了。 沈故渊从袖中摸出一枚元宝,吧嗒一声,扔在桌上。 “今日的事情,本官不希望在京都听到一点风声。” 白盈盈知道这是对她说的,她撑起跪的发麻的膝盖,抓起元宝,跟厢房里的三人道了别,逃也似的小跑着出了房间。 白盈盈出了门,这才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一般。 她险些觉得自己就要出不去那个门了。 她握着手里的元宝。 她越发觉得事情奇怪,自己倒水分明不会烫到她的,可是偏偏烫到了。 莫非? 那女人知道自己的目的? 就是将计就计受伤,然后让沈故渊误会自己? 白盈盈靠着墙捂着胸口险些没上来气。 这女人也太可怕了! 可她居然戏耍自己? 她的绣帕被她拉扯着已经一分为二,她眼神里也透出浓浓的不甘与恨意。 让自己受了这般屈辱。 她不会放过这个女人的。 “沈兄,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你看把人家姑娘吓得。”唐景瑜有些埋怨的看着禁闭的房门,语气颇有些惋惜的说。 慕长欢的手依然被沈故渊握着。 那女人走了,她也不装了。 恶狠狠的拍开男人的手,“拿开你的贱爪子,本公主的手也是你能碰的?” 男人的手背立马红了一片,可见她打的多狠。 慕长欢抽回手,揉了揉被他握的发酸的手腕,还厌恶的拿起帕子在手腕处来来回回的擦拭着。 好像被什么脏东西摸过一般。 男人感觉手上一空,心底不禁有些失落。 细腻绵软的触感也消失不见。 唐景瑜惊掉了下巴。 这女人刚才那么温柔乖巧,这会怎么突然变得凶神恶煞的! 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一会好一会坏的。 他知道这种病。 疯病!绝对是疯病! 听说得了这病的人都是这般,正常时与常人无异,发起疯来就变成完全相反的一个人。 慕长欢看起来就是这般。 “是微臣,冒犯公主了。”沈故渊又恢复成那般清冷的模样。 哼。 “你晓得就好,这若是别人敢碰我,我非把他手剁了不可!”慕长欢冷哼一声,但表情依旧阴沉沉的。 俏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还颇有一些架势。 慕长欢其实就是话里有话的点着沈故渊。 说他被人摸了,她嫌弃。 可他根本就不懂,他还以为慕长欢觉得自己身份低贱不配碰她。 她怎么可能会说,啊,你被白盈盈这种女人碰过,你脏! 那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面子? 让沈故渊觉得自己很在意他? 她才不要! 男人的脸色愈发阴翳,他不知哪里惹得她不快。 就这样,三人便不欢而散。 可怜了唐景瑜,坐上轿子的时候都心惊胆颤的。 生怕自己惹了慕长欢这个活主宗。 慕长欢回宫后,心情也没有好转。 侍女们看见她的神色,各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方才公主出门时还是欢天喜地的,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变成这般模样? 可她们又不敢问,只得一个个低声下气的为慕长欢宽衣解带。 全程慕长欢都一言不发。 当她们见到慕长欢手背上通红的一块,不禁捂着嘴惊叫道,“公主!这,这手背是怎的了?” 怪不得公主今晚回来不爽利,竟也没想到手背会伤成这样。 “掐的”慕长欢不以为意的拆着头上的钗子。 这可吓坏了侍女。 “公主,我这就找大夫过来给您瞧瞧,谁敢掐您啊,他是不想要命了么?还是要谋反?” “夜深了,还要麻烦人跑一趟,我现在已无大碍了。”慕长欢还在跟头上的钗子作着抗争。 怎的这般不顺?连钗子也要跟自己作对? “是我自己掐的。” 春怀在不知道说什么,自家公主狠起来,连自己也敢掐,她们做侍女的能说什么呢? 侍女连忙上前帮慕长欢将钗子取下来。 因为刚才慕长欢用了力气,甚至刮掉了几根发丝。 侍女们大气不敢出一声。 慕长欢又想起自己推门进去那一刻白盈盈的唇就要碰上沈故渊的时候,她就越发的生气。 怎的不跟自己解释一番? 他若解释,自己一定会相信他的。 她明明知道太后的死,他也有很大的嫌疑,可纵使这般,她还是相信他不是那种人。 自己今日满怀期待的去见他,他呢? 他是如何对待自己的? 她越想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不知不觉,姣好的面容上,划过了一丝不快活。这个沈故渊真是欠收拾,现在都学会去画舫听曲儿和美人谈心了。 真是信了他的鬼话,竟然真的以为他在为自己守身如玉。 狗男人,有必要让他知道一下,得罪本公主的下场。 她慕长欢可是本朝第一个以国为封号的公主。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春怀忽然问了句,“公主,您与右相见面,将话都说清楚了么?” 愣了一下,慕长欢才想起来,自己从宫里出去找沈故渊就是为了与他谈谈变法的事情,还有西北的事情,总也不能拖着。 可若是朝堂上这种态度,怕是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办法定下来。 然而,她去了,看到沈故渊和白盈盈亲亲我我,就把这件大事儿忘了。 “本宫心里有数,先睡觉。” 慕长欢说着心虚的钻到了床上,绝对不能让春怀他们知道真相,否则自己的形象一定立刻就崩了。 “公主,今晚要不要给您燃一些安神香,看您今晚还挺兴奋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长夜未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兴奋? 慕长欢哪里是兴奋,分明是气愤,她不能暴露,所以很快摆摆手,“不必了。” 春怀自然也不想其他的,转头开始忙活床铺,倒是慕长欢看着床帘落下,心里还有些迟疑地看着春怀问了句,“春怀,你说一个女生看到一个男的和其他女生抱在一起,心里不舒服是因为什么?” 春怀愣了愣,问道:“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顿了顿又觉得不好,转而说道:“算是朋友。应该是恩人,救命之恩的那种。” 慕长欢想一想,沈故渊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自己当初帮了他一把才有的,若非自己把他留在京都,就凭他想要从流民干到右相,给他两辈子时间吧。 所以,慕长欢自觉自己也当得起恩人这一称呼。 然而春怀确实误会了,一般都是男人救了女人吧。 “按照画本子来说,救命之恩那得以身相许吧。”春怀试探着说了句,慕长欢断然否认了,“才不要他以身相许呢。” 说到这儿便是暴露了,慕长欢顿时将帐子放下来,遮盖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无聊,睡了。” 萧平关站在窗外,看着面前忽然害羞又难过的女孩,心里不由得开始难受。 他听不懂女孩说着什么,却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对自己说着自己的心事,可她蹙眉或者嬉笑,似乎都与自己无关,反而是与另外一个人相关。 难过! 他当时不由得低落了许久。 慕长欢身边的侍女都害怕自己,若不是慕长欢在府中,侍女们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 可他又不在乎。 他不想让她出门,他想一直待在她的身边。 她出门时还是开开心心的,怎么回来就这般? 有人欺负她了? 慕长欢狭长的瞳孔急剧缩小,周身散发的气息幽暗又危险。 他悄无声息的进了门,慕长欢并没有发现他。 当她看见男人时,萧平关蹲在她的身边歪着头眸色浅浅的竖瞳望着她。 慕长欢险些被惊了一下,掩下内心的委屈,语气故意带着一丝凶凶的语气说,“你走路怎没有声响的?吓死我了!” 要是没见到她红红的眼睛,别人看了说不定真以为她生气了。 可萧平关哪里听的懂。 但他听着语气,他知道慕长欢是生气的。 他的眸子盯着自己的脸就没挪过。 慕长欢幽幽的叹口气,自己真是傻了,萧平关又听不懂自己说些什么,还要承受自己平白无故的怒气。 又不是他惹了自己。 萧平关还是穿着那天的衣服,衣边沾染了不少泥土,有些已经时间太久干涸在上边。 他对其他人都是凶巴巴的,恨不得吃了人家,哪里有侍女主动去服侍他? 没等人家手碰到他身上,可能就断气了。 他也不睡觉,天天瞪着那双竖瞳,寸步不离的盯着自己。 其实还有些惊悚。 他就待在自己寝殿外,慕长欢有天夜里惊醒时,就看着他夜里闪闪发光的眸子盯着自己。 吓得自己恶寒了许久,连眼睛也不敢闭上。 男人的眼睛里透出浓浓的欲望,她甚至觉得只要她闭上眼男人就会把她吃干抹净。 可还好,男人除了每天黏着自己,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狼狈的模样映在自己的眸子里,她是不是明日该带他去宫中做几身衣裳了? 她的衣服从来都是宫里最好的绣女织的。 可萧平关算不上宫中的人,给他做衣服,该是什么品阶,什么材质? 可若是上街买衣服,城中的百姓若是见了他的模样个个都会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卖衣服给他? 男人好喜欢慕长欢这么看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 “萧平关,明日带你去做两身衣服,你要听话好不好?” 慕长欢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萧平关能听出来女人的语气变得温柔,就连刚才紧缩的眸子也开始扩大。 讨好的蹭着女人的手心。 他敏锐的鼻子,早就嗅到一股不属于她身上刺鼻的香味。 他很讨厌这种味道,可依旧没有躲避靠近她。 感觉自己好像养了一个大型的宠物怎么说? 其实也不错,虽然听不懂说话,可是还能保护自己的安全。 本公主就勉为其难的再养他一阵子好了,也不差这口吃粮。 慕长欢今日穿着鹅黄色的宫装,看起来娇俏可人。 萧平关倒是很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宫门前往尚衣局。 自从天政帝重掌政权后,皇宫里的侍从宫女也是大换血了一波。 那些白云司的随从都被抓紧天牢,等着秋后问斩。 正在这时几个太监押着一个衣着有些脏乱头发也披散下来的小侍女迎面过来。 显然刚才经历了一场恶战。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为什么抓我?”小侍女拼命的想要挣脱几个太监的束缚。 可奈何太监钳制的太紧,侍女愣是没挣脱。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试图参与谋反,我奉皇帝陛下旨意这就把你这个死丫头抓紧大牢。”领头的那个老太监扯着尖锐的嗓子说着。 声音刺耳又让人反感。 “我没有!我根本没有!你们诬陷我!我何时做过背叛的事,你们含血喷人!就是仗着几分权利,诬赖好人。”小侍女仰起头一脸正气的说着。 慕长欢这才看见小侍女左右脸上都被扇的高高肿起,依稀可见五个手指印。 可见打的人下了多大的力气。 可侍女眼睛依旧亮晶晶的,倔强的模样,不禁让她想起锦儿。 “哼,等到进了天牢,还怕你不开口?贱丫头!”太监一脸不屑的看着侍女,说着还用手指恶狠狠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慕长欢对于这种事情早就见怪莫怪了。 她认得这个太监,是天政帝比较看重的人,好像叫李道河,与天政帝身边那位李贤英是堂兄弟,在宫里的地位可都不低。 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人罢了。 倒是讨得天政帝的关心,父亲很看重他。 “你们是有意的,你们和刘姑姑都是一伙的!你们诬陷我!”小侍女被戳的歪歪头,突然有抬起头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语气焦急中带着气氛的说。 刘姑姑? 怎么这么耳熟? 慕长欢若是以前遇到这事,她连看也是不屑的。 可是她看见侍女的表情神色,她的心揪着。 她伸出手把太监们拦下来。 “这是发生何事了?”慕长欢看了眼李道河说道。 李道河被拦下,连忙跪在地上,并且扯着那个小侍女也让她匍匐在地上。 “瑶光公主吉祥,这小侍女勾结白云司试图谋反,现在已经被奴才抓起来,正准备送去受审呢。”李道河低着头趴在地上说着。 “哦?”慕长欢疑问拉着长音,语气里明显带着质疑。 李道河早就知晓瑶光公主脾气极差。 他从前见了公主都是绕着走的,能不碰面尽量躲得远远的。 可今日怎么这般倒霉,居然碰了对面。 自己就算想要遁地也是躲不开了。 “公主!公主!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般,奴才是冤枉的,就算给我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做背叛陛下的事情!公主明鉴!”小侍女听到瑶光公主四个字,她脸上带着祈求的希冀看着自己。 像!真是太像了! 刚才她离着自己还有些远,只觉得语气和声音相似,现在离近了看,侍女清秀稚嫩的模样和锦儿真的太像了。 不只是长相相似,是她那倔强的眼神看着自己时,慕长欢甚至觉得锦儿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个口无遮拦的贱丫头!你胡说些什么?你没错,难道是我搞错了不成?”李道河回头眼神凶残的看着她。 她最好不要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否则等公主走了,自己非得把这个死丫头折磨的生不如死。 侍女甩开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跪着爬到慕长欢的跟前,手拉着她的裙摆。 她知道自己若是进了天牢就会生不如死,她现在只能把希望放在面前这个面容精致优雅的女人身上。 “公主,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苍天可鉴,奴婢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是我得罪了他们,这才陷害我。”侍女眼里含着泪,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流下来。 她还很年轻,她是今年刚入了宫,还未到半年,天下就易了主。 她只不过是天政帝小厨房的一个最底层的小厨娘,那天白云司吩咐厨房准备吃食,她不过一届宫女,卑微的只能在那里洗洗盘子摘摘菜。 突然就被刘姑姑安排着去给白云司布菜。 她知道刘姑姑就是在为难她。 因为前几天她晚上起夜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她看见刘姑姑与李道河在假山处私相授受。 她虽然还小,但是她进宫时,母亲叮嘱过她,叫她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寂寞跟皇城记得太监做了对食,没前途的。 她记得清楚,可没想到这种事居然让她发现。 她迎着月光明显的能看到刘姑姑的脸,太监的脸她没能看的清,但那公鸭嗓一般的声音她绝对忘不了。 第二百二十章 跟我走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惊讶的捂住嘴,想要转身就跑,可落在地上的枝桠嘎吱一声暴露了自己。 她便匆匆的转身就跑,可到了厢房一摸腰间,她母亲给她绣的荷包竟不翼而飞。 她很想出去找,可是若是被发现了,她一定会死。 而且死的一定会很惨。 她等到天亮这才悄咪咪的寻了去,可是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早已经被刘姑姑看在眼里。 刘姑姑握着手上的荷包,眼神透露着可怖,这宫女一定不能活。 直到她看见刘姑姑对她的眼神从无视转成了恐怖的凝视,她才觉得这件事情愈发的严重起来。 可是她没想到事情就这样风平浪静了许久,平静的让她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 可当她看见李道河来找刘姑姑时二人之间的眼神,她还晓得原来与刘姑姑对食的人居然是李道河。 而李道河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个死人一般。 知道发生篡位这事后,刘姑姑安排她去给白云司布菜,她也只觉得是在为难她。 可她居然没想到天政帝掌权后,自己会因为这种事被算计。 她只恨自己涉世未深。 她拉着慕长欢的裙边,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李道河被宫女的话,吓得一抖。 这该死的死丫头居然敢把这种事说出来。 “公主!你可不要相信这丫头的话,她不过是想着自己死到临头,还要拉老奴这个垫背的而已!”李道河尖锐的嗓音扯着,让人听着就心生厌烦。 他不能让这丫头影响了自己的前路。 可恶?实在是可恶! “李公公,这宫女说的可属实?”慕长欢看着趴在地上身体有些发抖的男人。 这么老了倒是还不消停。 真不知道这事若是被父亲知晓了,该有多有趣! “公主!公主!老奴从未做过这种事呀!都是这个宫女在诬陷我!你没有证据休要乱讲话!”李道河半抬起头眼神威胁的看着小宫女。 小宫女确实没有证据,但是分明就是他与刘姑姑联合起来想要诬陷自己,若是与他无关,他为何针对自己? 就像今天一般。 自己明明就只是给白云司送过一次膳食,以前都是刘姑姑送的,要追究也该追究刘姑姑才是,她都没有被追究,凭什么说自己就是白云司的人? 大家都是在宫里讨口饭吃而已。 “你胡说!从前都是刘姑姑给白云司送膳食,你为何不追究她?若不是你们二人对食被我发现,怎可能陷害与我!”小宫女一脸正气的看着李道河。 丝毫没有被老太监恐吓的眼神吓到。 李道河被她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她这么说来不就是暗示自己在包庇刘姑姑吗? “刘姑姑进了皇城伺候皇上已经十几余年,皇上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她怎么会叛变?哼,倒是你给白云司送过膳后就一脸怀春,说不定早已经被白云司洗脑了说不定!公主你可要明鉴!”李道河老脸横着肉,尖酸且刺耳的说着。 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自己在皇城身经百战了数十年,还斗不过这个小丫头吗? 传出去他还脸面活着吗? 况且谁人不知瑶光公主什么脾气秉性? 那白云司之前与公主交往密切,任谁想二人之间都不是单纯的朋友。 更何况瑶光公主天性嚣张跋扈,李道河就是故意刺激她,即便她与白云司已经断了联系,可她若是知道这丫头居然肖想白云司,想来也不会放过她。 这种事以前发生的也不是一两起了。 先前公主府上的男侍不断,个个都是身材长相顶好的,可男人多了架不住侍女们春心荡漾,总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慕长欢发现后,还不是打的那几个侍女们伤痕累累继而让侍女们滚出皇城了? 李道河自以为自己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后宫里的妃嫔对于争夺天政帝的宠爱,更加毒辣的招数他也是见识过的。 更别提这小宫女了,慕长欢碾死她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般轻松,到时候自己不仅不会脏了手,这事也与他丝毫没有关系。 小宫女被李道河的话吓得一哆嗦。 他说的没错,自己头一次见到白云司时,的确惊艳不已,她哪里见过这般绝色的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从未产生过多余的想法,更没有想要投靠白云司一说。 可现在倒被他看了去。 “公主!你可要相信奴婢,奴婢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宫女紧紧的攥着她的衣角不放,生怕面前的女人会听信李道河他的谗言。 “你,叫什么名字?”慕长欢伸出手指挑起小宫女的下巴,被迫让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小宫女抿抿唇语气颤抖着说:“回,回公主,奴,奴婢名唤绣儿。” 绣儿,绣儿? 锦儿。 锦绣? “你可认识一个名唤锦儿的姑娘?”慕长欢讶异着,她不敢相信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儿? 除非,两人又这血浓于水的关系。 绣儿迷茫的摇摇头,“奴婢,并未认识名叫锦儿的姑娘。” 不认识? 难道是锦儿改了名字? “你家中可还有姐姐或是妹妹?”慕长欢继续追问的说。 “回公主,绣儿打记事起家中就我一个女儿,绣儿并无姐妹。”绣儿眼神坦荡的盯着她。 显然她没有说谎。 可世间竟有如此相似的人,她不禁一时接受不了。 她当然知道这唤作绣儿的宫女是被诬陷的。 她若贸然的把她解救出来,李道河也不会放过她的,早晚她都会惨死在宫中。 “那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罢。” 这话一出,不禁绣儿一惊,李道河更是暗叫不妙。 这可不行,她若是跟了慕长欢自己的事情就一直不能了解,有把柄在她手中,这可如何是好? “公主!公主,您请三思啊!” “这丫头犯了重罪,罪当可诛,公主若是把这种心怀鬼胎的人放在身边,奴才恐怕公主安危!公主三思!”李道河脸色发白,语气却依旧关心的说着。 自己一定要想进一切办法让慕长欢打消这个念头才行。 “李公公这是急了?被手握把柄的滋味,不好受吧!”慕长欢轻蔑的看着他那虚伪的神色。 李道河连忙头啪啪的磕着地砖,万分恳切地说:“公主明鉴,这宫女说的话不过空口无凭,可老奴跟了陛下半辈子,对陛下对整个皇室那都是忠心耿耿的啊! 更别提与刘姑姑对食的事儿了,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公主天质聪慧,聪明绝顶,您一定要明鉴啊!” 这李道河不过待在天政帝身边年头久了些,他那里来的自信竟平白无故的生出这股子优越感,处处拿着她父亲压制与她? “李公公,我也只是就事论事,既然你觉得自己冤枉,不妨我们拉着刘姑姑一同去找我父皇,去他面前评断一下是非黑白,如何?这可不能白白地诬陷了李公公和刘姑姑!”慕长欢不怒反笑,她已经被李道河脸皮的厚度折服了。 是不是父亲给他的权利太多,以为自己可以在皇城里也可以横着走。 就连自己说的话,他也敢反驳? 李道河被慕长欢的话吓得嘴唇抖动,好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他不过以为这个草包公主还是从前那般好拿捏,只要稍微刺激她一下,她就会大发雷霆。 可这女人一切的行为都十分诡异,她并没有如同从前一般,羞辱自己,反而一口一个李公公的叫着,他就应该察觉了才对。 可这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般? 天政帝重掌政权没有几日不见,朝中还未稳定,天政帝这时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 哪里有闲心去管这档子事,可依着公主去找了皇帝,自己嘴倒是严的很,可刘姑姑他就不敢保证了! 若是这事被捅出来,自己必死无疑。 “公主,陛下现在正重振朝纲,忙的不可开交,这点小事还要劳烦陛下,老奴实在不敢,若公主喜欢这宫女,便收了去。”李道河讨好的笑着,五官都皱在一块,难看的要命。 慕长欢可不想看他这张让人倒胃口的脸,“还是李公公识得大体,那绣儿我便带走了。” 慕长欢搀扶起绣儿,拿着绣帕蹭掉绣儿脸上的污渍。 绣儿感动不已,这公主对自己怎的这般温柔? “谢谢公主!谢谢公主!”绣儿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味的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慕长欢这才带着绣儿满脸欢喜的,从李道河和那几个太监身边走过。 “公主慢走!” 李道河脸色铁青,他那里被人这般套.弄过? 更何况那个死丫头还被带走了,自己手上更有把柄落在慕长欢手中。 李道河被年轻的小太监们搀扶起来。 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太监问道,“师傅,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找时间趁机把人…”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李道河冷哼着,用拂尘恶狠狠的甩在小太监的脸上,“还用的着你说,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若是被我发现了,哼,有你们好果子吃!” 第二百二十一章 怕什么来什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那个挨打的小太监平白无故受了一下打,心里自然不服气的,可也不得不应道。 李公公这才甩着拂尘往回走。 到了御膳房,真可谓是,想啥来啥。 刘姑姑见到李公公一脸喜气的小跑到跟前,语气压低着问,“怎样?事情可办妥了?那死丫头是不是已经没了?” 刘姑姑爬满细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起来是那么晃眼。 李公公看着四下无人啪的一掌落在了刘姑姑的脸上,“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不然又怎会让个黄毛小丫头看了去?” 刘姑姑头被打的偏向一侧,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道河,“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当初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会与你对食?现在事情暴露了,你把事情都怪罪与我的头上,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宫中太监宫女对食事情是常有的,宫里的女人不忍寂寞,通常都会找个太监两人相互在这冰冷的宫里寻得一丝慰藉。 宫里的女人进了皇城便再也出不去,只能在死后自己的尸体被运出城中后,再然后才是她们最终的归宿。 “绣儿那个死丫头,被瑶光公主要了去,暂时还死不成!”李道河脸色不好的说着。 一听这话,刘姑姑倒是激动起来,“什么?瑶光公主?她怎么会管这种事?绣儿不死我们俩一日不得安宁!” 她好不容易爬到管事的位置,她不能下去,她不可以! “那个死丫头嘴巴快的很,她已经把她看见你我二人私会之事与瑶光公主说了。” 刘姑姑听到这话后,整个人显些昏了过去。 公主都知晓了此事,自己该怎么办? 刘姑姑可以说是看着慕长欢长大的,她什么脾气秉性没人比她还要了解,就算最近她跟从前不大一样,可骨子里性子是不会变的。 如果说公主知道了她和李道河二人之间的事,那还不如直接让她死了去。 “那,那可怎么办?她一定会与陛下说的,到时候你我二人…”刘姑姑越说越焦急,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大。 李道河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恶狠狠的说:“怎么?你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害怕没人听见?” 刘姑姑这才静了音。 李道河收回手继续说着,“绣儿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的,在此之前你若是被抓紧天牢,哼,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道河威胁着看着她。 刘姑姑自然是知道李道河的手段,在宫里自是没人敢动他的。 刘姑姑也是看上了他这点,加上自己突出的容貌,这才攀上了他。 “我自是知道的。”刘姑姑应承着。 李道河扳倒慕长欢那是不可能的事,可绣儿不过一届宫女,家里又没有背景,只要把她处理干净,难道公主还会为了这么一个死掉的丫头跟他拼命? 到时候没了绣儿这个人证,任由慕长欢怎么翻也翻不出浪花来? 李道河警告了刘姑姑后便离开了。 另一边,慕长欢带着萧平关来到尚衣局。 今天本来是打算帮萧平关量个尺寸,在准备用自己的布料给他做几身衣服,可是慕长欢在自己的库房里面翻了又翻,实在没什么适合萧平关的颜色的布料。 最后没办法了,只能选了一匹银色的段子,还有一匹玄色的缎子才好。 萧平关这家伙平时就喜欢猫在黑暗的地方,偷偷瞧着她,这玄色倒是正好适合了。 可今日竟遇到这种事,让她不禁觉得晦气起来。 按照前世的记忆,她的记忆中对于李道河这个太监,并没有多少印象,甚至今日自己若是没见到他显些忘了有这号人。 可他的出现让慕长欢觉得是个威胁。 这太监手里掌握了宫中不少的势力,难道他也与白云司有关系? 而且看着他们对绣儿做的事情,这宫里又有多少人是被他们用这样的办法给 她要暗中调查一番。 慕长欢看着各式颜色繁复的布匹,挑花了眼。 随手挑了两匹便让绣女给萧平关量起身长。 可绣女拿着卷尺,没等走到男人跟前,就吓得尖叫不已,便是看着慕长欢的面子,不敢叫出声来,也是浑身发抖,几乎是咬着后牙槽拿尺子。 “啊!”绣女哪里见过这般眼眸竖瞳又凶狠的人。 仿佛他的眼神再说,你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怎么?”慕长欢看着一旁站着都发抖的绣女,又看看身后的萧平关。 萧平关从刚才嗜血的模样立刻切换成无辜的表情。 自己什么都没做! 是她大惊小怪! 可慕长欢可不会被他这人畜无害的表情蒙蔽了,不然自己身边的侍女为何都躲他犹如瘟神一般? “你若在这般不老实,本公主就把你拖去城外喂狗!”慕长欢语气不善,纤细的眉毛皱着。 让人看着犹如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萧平关看着慕长欢的表情,瞬间垮了脸。 “你继续给他量,他若敢动你,我便把他手给打折。”慕长欢教训完萧平关,继续对那个绣女说。 绣女很不情愿的扯这皮尺走了过去,试探的碰了碰萧平关的胳膊。 男人表情很臭,黑成锅底一般,可还是任由自己触碰没有反抗。 绣女这才放心的继续给他量着。 绣女量好后这才如负释重一般,若是再有这种活计,她也活不长了。 “公主,量好了。” “除了刚才我挑的两匹布,再多做几身衣服,记住要快些。冬天也斗篷也不能落下,以后他的衣服算在本宫的身上,一年四季,都不能忘了。”慕长欢继续说着。 小绣女在慕长欢看不到的地方幽幽的叹口气,看来最近几日又要连夜赶工了。 慕长欢吩咐好后便出了皇宫。 绣儿的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是想扳倒李道河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而且她还觉得这件事情还藏着许多她没有发现的隐秘。 这宫里的事情虽然交给了太子妃,可若是涉及了白云司的事儿,便是前朝大事儿,她若过问不算越权。 况且父亲此时任务繁重,没有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儿。 这种细枝末节很容易被忽略,但有时候会是个很重要的突破口,之前她一直在调查太后的事儿,也许这里会是个方向呢。 若是被李道河反摆一道,自己前段时间在父亲面前博得的好感也就一扫而空,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只能静观其变,李道河定是忍不住的,还是抓个现行更有说服力?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萧平关的衣着。 绣房的衣服精致,可做起来花费的时间自然也是久的。 可现在的燃眉之急就是随便在给他买几身衣服,凑合的穿着呢。 不然穿成折服寒酸样,被外人看去,岂不是嘲笑公主府寒颤? 她出了宫便让车夫拉着到了皇城最大的制衣行。 老板镶着金牙的嘴,客气的咧着。 他看着慕长欢身上考究的服装,服装虽是淡雅简约的鹅黄色,可是只要仔细看去,就会看到裙边花纹繁复的纹路里还夹杂着金丝,城中能用的起金丝绣绢帕的姑娘可不少。 可若是绣衣服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老板也是火眼金睛一眼便瞧出这姑娘来历不简单。 “不知这位姑娘,来小人的店,可要寻做几身衣裳?”掌柜的讨好的笑着,把她请了进门。 倒是身后的萧平关是一眼也没瞧。 若不是萧平关一巴掌拍掉掌柜的托着慕长欢的手,这掌柜的还会无视他。 “你怎么敢动手打人的?”慕长欢看着萧平关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时立刻回过头看他。 被人抓包的感觉真的不太好。 掌柜的上下打量一番这衣着凌乱的男人,语气客气的笑着说,“无妨,无妨。” “老板,按照这个尺码,帮我找几身衣服来。”慕长欢拿着绣女量好的萧平关的尺码递给掌柜。 掌柜的双手接过去一看,才发现这是男人衣服的尺码。 原来不是她自己买,是给她身边的侍从买的。 掌柜的刚才还两眼放光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转过身从身后的置衣架上挑了几身款式老气且布料一般的衣服递给慕长欢。 “姑娘觉得这几身可还好?这都是我们店里卖的很好的几身。”掌柜的语气明显不似刚才那般热络。 慕长欢刚想说话,接着掌柜的把刚才挑好的几身衣服往身边店小二的怀里一放,示意让他继续带着慕长欢挑衣服,自己则径直的越过慕长欢和萧平关,满脸又堆起刚才的笑容。 “呦!沈大人!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你来本店,本店可是蓬荜生辉!本店前几日刚从苏州上了十几匹成色极好的布匹,您来的可真是时候!快进来选选,小二快把你手上的衣服放一放,给沈大人泡壶我珍藏已久的雨前龙井!”就算没看见掌柜的表情也能知道他现在笑的有多狗腿。 这是什么店? 怎么还差别对待? 自己进来时怎么没想着给上一杯雨前龙井? 慕长欢心里腹诽着,一边转过头一眼便对上了沈故渊的眼眸。 第二百二十二章 遇上熟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哦!沈大人! 她刚听见掌柜一口一个沈大人叫着,早该想到是他的。 沈故渊束着玉冠,一身墨色玄袍衬得他精致的脸庞愈发的俊朗,锋利的眉毛微微的皱着,薄唇也轻轻的抿着,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仿佛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 其实他看见门外停靠着的马车就知道是公主府的。 他这才进来想要一探究竟。 可没想到她身边还跟着萧平关。 慕长欢看了一眼后便移开了视线,怎么越是不想见他,他越是阴魂不散? 长欢?真巧,这里也能碰见你!”沈故渊自然知道慕长欢不想理自己。 可还是跟她打了招呼。 长欢,长欢! 自己什么时候跟他这般熟悉了?竟然还敢直呼本公主的名讳? “不巧!我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来了。”慕长欢转过头送上一个虚伪至极又及其敷衍的笑容。 瞧瞧她说话,沈故渊不禁有些被刺痛。 她好像很不希望看见自己一般。 这掌柜的一听,二位是熟人啊! 这可完了,自己刚刚怠慢了她,这可如何是好! 正巧不巧店小二拎着一碗茶出来了。 掌柜的连忙冲上前接过茶杯。而后恶狠狠的拍了店小二的头,“怎么干事的?没看到这里还有一位客人吗!就泡了一杯,你是让两个客人喝一杯吗!还不赶紧再泡一杯?” 店小二委屈的摸摸头,明明就是你让我给沈大人泡的,又没让给那个姑娘泡,怎么还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无妨,我不过是来买几身衣裳,又不是来蹭你一杯茶喝的!”慕长欢拦住了店小二,语气淡淡的说。 掌柜的汗颜的擦擦头上的虚汗。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试图跟自己划清界限的样子,不禁脱口而出,“长欢若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我可以解释。” 慕长欢一听到他说那日的事情就越发的火大,可自己若是承认了岂不显得自己在乎他? “我看就不必了吧!我对沈大人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你还是跟你家白小姐解释吧!”慕长欢冷笑着,神色冷淡。 沈故渊刚想上前几步,便被慕长欢身后的男人拦了下来。 萧平关眼神防备的看着他,自己虽然听不出二人说些什么,可他看着沈故渊的表情,明显就是浓浓的占有欲。 他呲着牙神情凶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仿佛再说自己若是再敢上前一步,他就会把你的脖子咬断。 慕长欢看着挡在身前的男人,拉着他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边,语气平缓温柔的说,“我没事,不用大惊小怪!” 两个男人同时望向女人的手,沈故渊眼神一凛。 而萧平关跟他正好相反,他刚才躁动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嘴角还勾起一丝微笑。 怎么办? 长欢的手好软,好舒服,不想松开怎么办? 他回握住慕长欢的手,宣示主权般的挑挑眉看着沈故渊。 沈故渊紧抿着唇有些不悦的盯着二人握着的手,慕长欢也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 掌柜的倒是一个明白人,一眼就看出来沈故渊和慕长欢二人关系非比寻常,就算慕长欢语气不善的怨怼,沈大人也没有丝毫不悦,这么看来这姑娘可不简单。 能和沈故渊有联系,想来差不到哪里去。 “小姐您来看看,这布料这做工,那都是顶好的,您身边这位公子长的英俊潇洒,气度不凡,若穿上这衣服就衬得更加身姿挺拔了。”掌柜的忙转身从另外一个架子上拿下几件衣服,一一摆在慕长欢的眼前。 一边说着,一边孜孜不倦的介绍着。 慕长欢的脸色缓和一些,这掌柜的倒是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衣服明显和刚才那批不是一个档次的。 刚才的衣服慕长欢摸起来布料粗糙,颜色单一,不是她嫌弃,就连自己身边的侍女穿的都没有这么寒酸的。 可现在拿来的衣服,布料柔软,绣技细密,颜色亮丽,虽说赶不上皇宫绣女织的,但却也不差。 “掌柜的,就按照刚才我给你的尺码,包上几套。”慕长欢说着。 掌柜的一听倒是乐的不得了,神情愈发和善的应着,一边吩咐店小二去打包衣服。 “小姐,真是好眼光,选的都是我们店供不应求的款式,都是从苏州运来的,是皇城里的少爷们最中意款式!”掌柜的脸灿烂的跟朵花一样,眼神放光的说。 真是谁有钱谁是大爷。 可掌柜的也没有放过沈故渊,“沈大人,刚才那几身您也试试?” “不用试了,直接打包送到我府上即可。”沈故渊神色冷淡却很客气的说。 “好好好。” 掌柜的忙不迭的点点头,转身跟店小二一同打包着着衣服。 今日真是他的良辰吉日! 他一向知晓沈故渊出手阔绰,可不想今日来了一位可以与之相媲美的人。 没了掌柜的碎嘴子,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最后,还是沈故渊清清嗓子开口说道:“长欢,过几日可有空?” 慕长欢微抬起头,瞧着说话的男人,“怎的?直说便是!” 沈故渊今日本打算去公主府找慕长欢的,可走到半路驾车的小厮拉开窗帘跟自己说,他好像遇见瑶光公主的马车了。 他拉来窗帘向外望去,确实是公主府的马车。 他这才好奇的下车看看,不巧就碰到这一幕。 “再过几日便是玉兰节,你曾说过,我想约你一同赏灯看花。”沈故渊说着。 慕长欢听了倒是愣了愣,他不提自己倒是忘记就快要玉兰节了。 “你是只约了我?还是带着白小姐一同?”慕长欢嗤笑一声,神情不屑的盯着男人。 她看着男人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 “只有你我,再无他人!”沈故渊的神色未变,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慕长欢心里一直过不去白盈盈的坎,可沈故渊来约自己逛花灯她还是很开心的,可嘴上却不饶人,“呵,逛花灯有什么意思,最是无趣至极!” 其实每年玉兰节慕长欢都会偷跑出来逛花灯,只不过以往她住在公主府,逛完回府就是了,可她现在住在宫里,若要夜不回宫是要有必要的缘由的。 听到慕长欢说完,沈故渊神色暗了暗,眼眸也垂下来,“那如此……” “算了,城西那头的糕点铺子做的乞巧果子听说还不错,那便去尝尝罢。”慕长欢看着沈故渊的神情,心情好了不少,没等他说完,自己便接着说。 沈故渊倒是还想到慕长欢又突然答应自己,讶异了一瞬,眸子亮了亮,神情微动嘴角的弧度上扬。 萧平关看着二人现在的气氛突然不似刚才那般拔弓弩张,反而有一丝奇异的感觉,尤其是看见眼前的男人嘴角勾着的模样。 他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握着慕长欢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 直到慕长欢轻呼一声,随即抽出自己的手揉了揉,“萧平关,我手都让你握断了!” 手背能看出红了一圈,能看出来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萧平关被甩开的手紧了紧,没有了刚才柔软带着温度的手,他不自觉的失落下来。 他还想伸出手拉着慕长欢,可慕长欢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躲开了他的触碰,“你若再动我,我便把你这爪子剁了。” 萧平关看着她因为疼痛皱起来的眉头,头也慢慢的垂下去,无精打采的模样,看了到让人不禁有几分怜悯。 可慕长欢知道这都是他的把戏,不过是装可怜求同情罢了。 沈故渊倒是很乐意看这种场面,两人的状态跟刚才正好相反。 萧平关垂着头可眼神却还瞧着沈故渊。 当他看见沈故渊挑衅的冲着自己扬了扬眉,他身体里暴虐因子,止不住的叫嚣着,想要冲破牢笼。 他眯起眸子,瞳孔狭长眸色浅浅的,看起来冰冷有无情,压着嗓子冲着沈故渊低声吼到,随即又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神情凶残的不行。 慕长欢被他这模样吓得一惊,她从未见过萧平关这副嗜血的样子,平常最多也只是发出威胁的咕噜声,可现在他的模样就像看见猎物的猛兽,随时可能上前咬断沈故渊的脖子。 沈故渊也是一惊,萧平关所有的特征都与动物一般,现在更甚。 “萧平关你做什么?”慕长欢语气加重的说着。 可男人就如同没听见一般,眼神一直盯着沈故渊。 从前自己只要语气不好一点,萧平关都能听出来,可没有哪天是这样的。 慕长欢心底不禁有些慌张。 男人神情已经扭曲,她站在一旁甚至能听见牙齿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萧平关!”慕长欢拉住男人的衣袖,语气吼道。 他再这样若是被人看了去,一定会说他是个怪物,就算被官府抓起来,就他这模样非得把皇城翻个血雨腥风不可。 萧平关身体里一直有个人在跟他说:杀了他!杀了他慕长欢就是你一个人的!杀了他! 他甚至有些饥渴的舔舔唇,想到只要刺破男人的皮肤,血液就会溅出来,那种腥甜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大脑。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发生异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直到手臂被人拉住,他的意识回拢,转头就看见慕长欢眉头紧锁眼底还带着慌张的看着自己。 他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已经不受控制。 慕长欢看着男人看向自己后,这才深深的吐口气。 她真的要被萧平关吓死了。 可他为何发疯,慕长欢却也不懂。 萧平关发出示弱的呜咽声,他看着慕长欢严肃的表情,甚至用头顶去蹭蹭慕长欢的肩膀。 可慕长欢却依旧神色僵硬且带着一丝可怖看着他。 萧平关太危险了,就算当时他不是对着自己做的那个表情,可现在想想却也还是后怕的不得了,更何况是沈故渊? 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萧平关带回公主府。 不行,一定要让唐景瑜加快进程研制出治疗萧平关的办法,若再有一次,慕长欢也不敢保证自己时时在身边。 掌柜的恰巧这时拎着打包好的衣服走到慕长欢面前递给自己。 “小姐,衣服已经打包好了,请问府上何处,小人安排人给贵客送上门去。”还好掌柜的并没有发现这一幕,若是看见岂不是吓晕过去。 “不必,”慕长欢说着,一边接过衣服,“我们自带走。” 生怕掌柜的发现什么端倪。 “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 沈故渊点点头站在一旁给二人让路。而她刚刚从店中出来,忽然觉得异常,余光扫过旁边的脂粉铺子,好像感觉到一束目光曾经在哪儿驻足,并且狠狠的盯着她。 慕长欢虽然不是什么功夫绝顶的高手,可是这样的窥探也会引起她的不适。转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看,可她最终什么都没看到,也许只是自己多心了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让萧平关回公主府,再联系了唐景瑜赶来。 虽然这人很无厘头,也看不懂脸色,但在蛊毒和不死战士的问题上,他确实是个专家。 她神色严肃的对唐景瑜说了事情的经过。 明明在她看来,一切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导火索,照理来说应该没事的。 可他发作的程度却比之前严重的多,险些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唐景瑜听了后也有些觉得奇怪,“在没有刺激的情况下,他情绪激动,甚至有些癫狂,不排除有异变的可能。” “异变?什么意思?” 唐景瑜眉头紧锁语气有些沉重,“大部分蛊毒都是由蛊虫进入人的身体,吸食人的骨肉,稍微强大的蛊虫甚至可以控制人的神经,动作,行为举止。 比如说情人蛊,只要中了这个蛊,被下蛊者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下蛊者,如果说他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按照正常情况来看,他神智语言功能都会慢慢恢复。 可他来府上时间也不短了,他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病情开始加重,除非是这个蛊毒在他身体里发生了异变!” 慕长欢听了后,不仅倒吸一口凉气,“如果异变,那最后他会怎样?” 虽说萧平关这家伙上辈子对她不仁不义,还在最后时刻为叛军打开了京都的大门,可她们毕竟曾是一世夫妻,重生之后看着他中毒失智,像个孩童一样拽着她的手指时,她还是有些心疼的。 萧平关曾是这京都的贵公子,曾经遥遥一望,也曾是她的陌上如玉公子。 可如今被家族连累,被林楚楚陷害,除了这一身伤痕累累,他还有什么呢? 想起他为自己和父皇在大殿上反抗天政帝,便觉得他还有几分气节,这样的男人,慕长欢也不懂得,他为什么会在前世打开了城门? 就因为恨自己么? 慕长欢苦笑了声,都说往事不可追,前世也不可追啊。 “公主,蛊毒这种从苗疆传来的东西,本来就邪门的很。他会发展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不过为了公主的安全,还是让人将他看管起来。” 唐景瑜忽然提起这话,慕长欢不经意地撇了眼,跟着他赶来的沈故渊。 “你的意思,让本宫将他当成猪狗一般捆了丢尽地牢里,随便你试药折腾?” 唐景瑜本是随口一提,可谁想到慕长欢好像是有点要同意的意思。 倒是游戏而不好意思的说道:“倒也不必如此,我这都是为了试验。” “呵,”慕长欢眼神顿时一寒,狠狠一拍扶手,站起来呵斥道:“唐景瑜,你好大的狗胆!本宫的人,你也可以随便对待,若是有一日本宫中了毒,你要如何是不是也要将本宫锁进你的药炉,随便你怎么折辱?” 唐景瑜还没来得及编辑,慕长欢便是大怒说道:“来人,唐景瑜办事不利,打他二十班子,抬回药炉,若是下一次研究不出来怎么治疗萧平关,你就别出来了。” 说完一挥手,让人将唐景瑜扛了下去。 别以为慕长欢不知道,这都是唐景瑜和沈故渊算计自己的。 “公主,唐景瑜身子弱,为了不妨碍研制药物的进度,不如抽他十鞭子以示警戒,在罚一个月的俸禄如何?” 沈故渊替唐景瑜求情,慕长欢也只是冷笑了声,却还是给了他这个面子。 刚答应下来,慕长欢便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唐景瑜这家伙又不是宫里的御医,有什么俸禄? 这不是他沈故渊一句话就让自己的惩罚少了一半还不止呢。 “老狐狸!”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心烦意乱地让其他人都下去。 “西北之事,你所图为何?”慕长欢喝了一口茶,即刻转了话题,沈故渊知道她这是借故将其他人都撵走了。 谁都知道慕长欢刚刚发了脾气,这个空档只怕没人敢贴近上来伺候。 正是聊私密的时候。 看来她终究是忍不住了。 沈故渊心里有了准备,即刻回了一句,“既然坐在丞相的位置上,自然操心大燕国事,西北所图……不过安稳,忠诚罢了。” 慕长欢叹了口气,“本宫让你去西北做巡察御史,可不是说说而已。” 听到这话,沈故渊稍微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就想到了慕长欢会这样说的原因。 “太子那边顶不住了?” 这件事情,没必要瞒着沈故渊,慕长欢点头说道:“太子年轻,又没处理过军政大事,这次宫变这些个老奸巨猾的老臣倒是活下来不少,可是那些个精忠大将折损太多。” 沈故渊也是跟着叹了一口气。 恐怕是天政帝根本不相信其他的老将,就怕在出一个英国公那样的家伙。大燕受不住这样的折腾,才要让一国太子一直呆在西北之地。 “公主确定,要微臣去?” 慕长欢点头,同时说道:“右相大人以为如今这大燕如何?” 听到这话,沈故渊忽然有些特别的看向眼看的少女,她明媚的眼眸中却有一种无法与之相配的忧伤。 “长欢公主,有话可以直说。” 慕长欢的手指拨弄着茶杯的边缘,眸光转,看向他的目光温柔却坚定,“变法。” 那一刻,沈故渊的心神为之一荡。 “公主…你的意思是?要从西北开始,要与微臣一起?” 慕长欢站起身来,与他并肩,看着他期待的目光,很是真诚的开口,“大燕需要变法,减轻赋税,提高军备,让大燕兵强马壮,繁荣富强,这件事情需要你我用尽一生去完成。这可能会很艰难,可能会丢掉性命,但我们若成功了,大燕的黎民百姓都会受到恩泽,恩泽几代人,让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美丽的眼眸中倒影着对这个世界最质朴的期待,她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从未品尝过一丝苦的公主,怎么会想到这件事情? “公主?你为什么?” 慕长欢只是一个公主而已。 曾经她说什么监国公主,沈故渊也只是笑笑,从未当真,慕长欢确实有几分聪明,可若说她有把持朝政的想法,沈故渊却是不信。 “本宫锦衣玉食到今日,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孩子被爹娘卖掉换钱过活,不知道女子迫于生计卖身青楼供养家人,不知道赋税沉重路有饿死,不知道堂堂大燕禁军竟是连白云司的散兵游勇都比不过…… 沈故渊,你告诉本宫,这还是本宫眼中那个强大无比的燕国么?父皇还是长欢眼中那个挥斥方遒,无人可当的天下共主么?” 沈故渊很像提醒她慎言,可是看着那微微喘着粗气,脸色因为激动而变得潮红的少女,竟然跟她一样,心神震荡。 他何尝不知道,今日的大燕,不再富强,国库空虚,军备薄弱。 好像随时都会被掀翻的木船,他在小心翼翼地维护,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感觉窒息而无力。 “那些老臣已经老了,他们并不在乎大燕的未来,可是我们要在乎,那是我们的未来。” 慕长欢的一番话,说出了沈故渊的心声。 曾经,他以为的慕长欢会是一个让人怜惜的小公主。 可是知道刚才,他才觉得,慕长欢若是个男子,沈故渊定要一生追随,她比太子更有魄力,更有怜悯之心。 “公主,你变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绣儿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沈故渊府上一番慷慨激昂,弄得慕长欢回宫的时候,仍旧觉得脸颊发热,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对着沈故渊说出这样一番动容的话。 也许是两世的记忆,让她看的更加清楚,如今的大燕到底需要的是什么。 回到宫里,绣儿已经收拾好了,跪在大殿等着慕长欢给她赐名。 春怀看着她那双眼睛,心里便也了然了许多。 也许其他人看不出来绣儿的特别,可是慕长欢看得出来,绣儿长得太像锦儿了,慕长欢一定会救她的。 锦儿就是慕长欢的一块心病。 “绣儿听公主的吩咐。” 来了她身边,慕长欢定然是要给她分配任务,她这宫里也不会白养一个闲人,可现在慕长欢身边并不缺人,再说绣儿不过是个三品宫女,无功劳就要进到她身边来照顾,对其他人不公平。 慕长欢看向萧平关直接说道:“本宫瞧你胆子不小,从今日开始你要照顾萧公子的衣食起居,可能做到?” 绣儿偷偷看了眼萧平关,那双竖瞳吓跑了多少小宫女了? 吼! 萧平关对着绣儿露出他最凶恶的表情,努力的抗拒绣儿的目光和靠近,他似乎还挺享受哪些小丫头被自己吓得腿软的样子。 然而这次,他失算了。 他呲着牙,十分凶猛,然而绣儿却和其他丫头不一样,没有被他这个样子吓到落荒而逃,大喊救命,而是转了头看就凑过来,还伸手要拍萧平关的头,表情同样做出了一个很凶很凶的表情,却是一个根本没在怕的样子。 “吼吼!” 绣儿跟萧平关对着吼了一声。 这一下,把整个宫的人都镇住了。 这丫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慕长欢没开口,众人也就都跟着一起看热闹。 大师萧平关原本那竖瞳就很吓人,这下更家夸张了。 他像是吃了惊一样,微微后缩了下脖子,其他人也许看的不是很清楚,倒是慕长欢看的很清楚,萧平关这个在她宫中的小魔王是被绣儿给震慑住了。 有趣! 绣儿确实一副懵懂的样子,转头看着慕长欢说道:“公主殿下,是我刚才叫的和他叫的有些不一样?为什么萧公子好像听不懂?” “你是觉得他听得懂,所以你才要这样吼的吗?” 绣儿露出了一个无辜的表情,随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她是真的是这样想的,并且是这么做的。 却没有想到,萧平关竟然毫无表情,错愕之后竟然还露出了一丝嘲讽。 “哈哈哈,”慕长欢忽然笑出了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侍女了,尤其是这个侍女,还是自己从路上捡回来的。 “你跟他正常说话就行,萧公子,他能听得懂人说话,只是他的回应就只有,吼~” 绣儿有些无辜的看向了慕长欢问道 :“公主殿下,那萧公子刚才是在跟我打招呼吗?是在表达他对我的友好和喜欢吗?” 吼吼吼~ 这次,萧平关的吼声震天响,任谁都可以看得出他对于绣儿的话有多么的反感。 然而,绣儿好像看不出他的不愿意,反而乐颠颠的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 萧平关也有些吃惊,一时竟然忘了要反抗,只是在等了两三秒之后,才像是羞愧难当一般,嗖的一声窜到了花园里的草丛后面。 绣儿笑了笑,对着公主福了福身子,转头又追了出去。慕长欢看着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忽然觉得有意思。 春怀没想到绣儿会这样快的就接受了萧平关,看着慕长欢,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的要让绣儿去照顾萧公子吗?萧公子的身体毕竟异于常人,万一要是出事儿的话。李公公那边恐怕是不太好应对。” 提起了李公公,慕长欢才忽然想起他,问了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可有做些什么准备?就没打算往咱们这个院子塞人?” “塞了,一个扫撒丫头,一个看院子的小太监,这人送来的第一眼便让咱们认出来了,现在人还留着却是在后院伺候公主您的爱犬呢。” 春怀这丫头做事果然有准备,这样一来,这人收下了,却是没用。 “留到咱们出宫,不喜欢身边留个麻烦。” 春怀默默记住了,却是忍不住又问了句,“公主,那小李公公和刘姑姑的事情,还要不要查下去?” 所谓的小李公公便是李道河,那位拉着绣儿去天牢的公公。 而李公公一般是陛下身边的李贤英。 春怀这意思,是担心小李公公到李贤英的面前告状,到时候会给慕长欢在天政帝的面前穿小鞋。 想到这里,慕长欢不禁想到,当年宫乱之时,这两位公公倒是跑的飞快,听说后来还在佘山那地方弄了个大院子,娶了两个夫人,领养个孩子过得挺好。 可他如何会知道这叛军什么时候入城,竟然还提早做了准备,带着金银细软,家人朋友,跑得那叫一个利落。 当时,慕长欢并未细想,如今想来,怕是这个人不是和定川军有关系,就是将要和定川军有关系。 “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绣儿,可本宫在,他们未必敢动手,放出风去,本宫这几日将会去小相国寺进香,当夜不回,住在公主府,给他们机会。” 听了这话,春怀立刻吩咐了下去,问道:“这次请谁来捉鬼?” 捉鬼? 这个词倒是有趣,慕长欢点点头说道,便是灵武和修竹,他们两个加上闹别扭的萧平关,若是这样都保不住绣儿的命,那她就没这个命跟着本宫了。 说着春怀即刻下去吩咐了。 倒是慕长欢,想起了宫里对于白云司的人是如何的处置,忽然觉得这是有人在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想来父皇定是不知道的。 这些家伙莫不是觉得一个李贤英能罩得住他们? 不过,现在还没有一个好时机发作,倒是容易被李贤英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到时候在想要向父皇进言变法之事,怕是难了。 想到这里,慕长欢又是一阵头疼,这几日,她一直头疼。 不知道是因为思虑太多,还是太过忙碌,又加上过于伤心,病了? 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香薰,慕长欢不由得一阵烦躁,顿时伸手想要招人来将香薰撤换了,可是一伸手,确实不小心撞在了香薰路子上,将她撞的手臂上烫了一个水泡。 疼! “公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慕长欢叹了口气,她只是觉得那香薰的味道和白盈盈熏得有几分相似,所以心里腻烦,可她真的不是想要真的烫伤自己来坐实了证据。 然而,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的凑巧。 慕长欢拒绝了沈故渊的邀请,并不肯参加什么玉兰节,但是这样的节日,她还是要出宫去看看的,夜不归宿,父皇会担心,所以她决定替国祈福,打算正大光明的在玉兰节前一天出宫礼佛。 天政帝即便知道她的心思,也只是摇摇头默许了她的胡闹,当然这也有沈故渊在一旁协助的功劳。 慕长欢得了恩旨,便是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宫里,直奔小相国寺。 现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做小动作的最佳时期,平时若要对慕长欢做什么,慕长欢高高在上,又或者藏在深宫,想动手太费劲。 可现在她竟然趁着热闹跑出来了。 一时间,整个京都的情报网都在往外疯狂的传消息。 沈故渊知道后也觉得头疼,“擎宇,你说她这到底是招人妒忌还是招人嫉恨,怎么她要出宫这些人都这么兴奋?” “大人,您又开公主的玩笑,她这分明是重要,如今太子不再京都,陛下对公主十分宠爱,这可是各国使臣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公主的一言一行,自然备受关注。再说现在京都安稳,他们这些情报贩子也没什么消息可传了?公主的事情成了大事,” 擎宇这话还真的说的不错,至少沈故渊有被安慰了。 “还要加强主干道的巡逻守卫,虽然长欢拒绝与我同游京都,可她那性子是绝对不能错过这个热闹的,咱们暗中保护就是了。” 擎宇想要答应,确实为难的说道:“大人,咱们能用的兵都派出去了,若是再要加强防备,这兵从哪里调?” 这话确实为难了人。 沈故渊想了想说道:“西蜀那边还可以抽调一部分人手,这次保护公主是重中之重,白云司可能会出面,咱们必须得做万全的准备。” 听了这话,擎宇确实没法认同,低声回了一句,“那边问题也不小,自从唐公子发现萧平关可能再度变异后,似乎其他的也有了些反应,现在担心他们忽然出问题,这人不增就算了,若再少,没办法应变了。” 沈故渊按了按头,这个萧平关是真的能惹麻烦。 “这样,那就从靖安军里抽调精干人员负责城外的协查,各个街道的巡逻,整整一个禁军,在加一个金羽卫竟然连拱卫京都都做不到,这些年征兵都征到哪里去了?” 说完这话,忽然想起慕长欢说的强军,不由得叹息。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相亲大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可不知道沈故渊还有这些准备,她这次出宫,就为了两件事儿,一来凑热闹看花灯,这京都若是热闹才能证明大燕的繁荣。二来就是给宫里的人动手的机会,她没有时间等着他们动手,只有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时机。 出了皇城,慕长欢带着仪仗就往小相国寺赶去,说是祈福总要做做样子,否则不是欺君之罪? 不能给宵小之徒对付自己的机会。 慕长欢这边正在看小相国寺后院的禅房,还没走到一半,前厅便热闹上了,听说来了一众贵妇人,争相进香将着小相国寺的门槛都给挤破了。 “如今大燕并没什么大事儿,这些贵妇人这么频繁的来上香做什么?” 慕长欢这边刚问完,春怀便赶过来通报说:“公主,姨母上了帖子想要拜见公主?” 顿了顿,身后又跟进来七八个丫鬟 纷纷说着京都各位官眷的夫人赶来拜会她这位燕国公主,慕长欢倒是受过百官朝贺,但却没有到了上香也被围堵的警戒。 如今这是? “她们有什么话说?” 春怀笑了声,“公主,您还不知道吧,陛下在宫中说舍不得公主远嫁就要在京都诸位贵公子中选一个人品样貌,才学能力配得上公主的驸马。这些赶来的都是家中有适龄公子的。” 秋韫听了这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这玉兰节还没到,就要先给咱们公主安排一场相亲大会么?” 这话一出,慕长欢顿时脸色潮红。 相亲? 慕长欢的眼中闪现了沈故渊那张脸,不过很快便轻轻敲碎了。 这个混蛋,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嫁给谁也不能嫁给他。 想到这里,慕长欢倒是来了兴致,自己若是一直不肯嫁人,甚至于连相亲都不肯,这些大臣肯定是要以各种理由来逼迫父皇的。 既如此,她不如稍微配合一些。 慕长欢挑飞了眉头,“有直接带人来的么?” “有,奴婢看了眼,长得都挺好看的。” 果然这些大人们也是很知道如何投其所好,之前就传出了慕长欢喜欢养面首,最喜欢长相柔和的,春怀刚才偷偷往外面看了眼,几位贵妇人带来的公子,都是按照外面传说的慕长欢喜好来的。 瞧着慕长欢面上都是笑意,春怀引诱着她说道:“公主,要不让他们进来见见?” 刚好外面钟声敲过,这是寺内开始做晚课了,慕长欢蹙起了眉头说道:“这里毕竟是寺庙,菩萨面前不好不好。” 春怀笑了声,接着慕长欢的话说道:“公主,明日咱们参加玉兰节,在这儿之前有一天的时间,不如在淮阳河上包下一艘画舫,请诸位公子到画舫上来,吟诗作对,各家的夫人也一道来,聊聊天嘛。” 慕长欢眼神微微亮了一下,倒不是旁的,就是春怀说道画舫的时候,慕长欢顿时想起那一晚沈故渊竟然和白盈盈两个人在里面鬼混。 想到这个她就生气,不能被比下去了。 “也好,咱们不能辜负了诸位夫人的心意,就收下拜帖,明日一早我们在淮阳河上吟诗作对,咱们附庸风雅一回。” 春怀笑了声,她家公主总算有些以前的样子了。 这段时间慕长欢每日忧心忡忡,他们都担心公主会不会病了,还好,公主还是公主。 这话一出旁边的秋韫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可是公主,这事儿若是只有几个人便算了,人多了传到陛下的耳中,陛下会不会生气啊?” 这话也算是提醒了慕长欢,她毕竟说是亲自到小相国寺来祈福的,自己偷偷的跑去看玉兰节就算了,还要大张旗鼓的包下一艘画舫,未免太过招摇。 想了想,慕长欢说道:“就说明日本宫不去,答谢诸位夫人亲自前来拜会,也是为了大燕选任贤才,附庸风雅罢了,就请姨母代为主持,重要的是请一位上好的画师。” 这话一出秋韫顿时笑了,“公主,您这法子好啊。” 什么法子好,还不是被这些无事生非的老大臣们给逼成这个样子的。 若不是为了他们,慕长欢完全可以亲自去。 不过这次,她也打算亲自去,毕竟她不亲自去,怎么气死沈故渊那个混蛋,想了想说道:“本宫化妆成姨母身边的侍女,就在船上看着,看看谁的文采出众,晚上就带他一起逛灯会。” 这消息还没过夜就传的京都富贵人家都知道了。 但凡家里还有适龄的为成婚的公子,连夜找京都有名的画师想要将他们的容貌都画下来,就等着明日呈送给慕长欢看呢。 她们不知道小相国寺的消息,可是画舫的消息可是管不住了。 一时间,京都纸贵不说,这画师也炙手可热,尤其那擅长画人物的薛媚娘,一张画像就要一金,饶是如此,求画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慕长欢自是不知道这些,可是沈故渊听说了,还很气愤。 当即摔了浮梁贡瓷,这东西可是官窑烧出来的精品,可是沈故渊摔起来却是半点都不带心疼的。 唐景瑜刚好进门,瞧见那一地的碎瓷,十分心疼地说了句,“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长欢公主准备招驸马相亲罢了,当初要不是你甩了她,恐怕你们现在娃娃都有了吧。” 咳咳! 沈故渊被他气得一阵咳嗽。 这话不说就算了,说起来,沈故渊便是一阵心绞痛。 更是狠狠的剜了他好几眼,要不是他今日身子难受,定要一脚将他提出右相府去。 这人的嘴有毒! “闭嘴,我与公主的事,不容你多说。” 啧! 唐景瑜砸了咂嘴,“总说过河拆桥,兔死狗烹,我这还没给你治好呢?” 沈故渊翻了翻白眼,今日的治疗,显然十分的不情愿,“你这毒更深了,若是拿不到解药,下一次发作就快了。” “这话要你说?” 唐景瑜叹了口气,“我是没法子配出解药来,要不你就服个软……” “你的废话真多。” 沈故渊抖了一下肩膀,取下了银针,将玄色的衣服穿好,随便看了一眼觉得他还蛮正常的,可若是仔细看了看,就会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晕藏在晃白的肤色下,看着有些诡异的病态。 然而这种病态被沈故渊藏得很深,不敢让一般人瞧见罢了。 “明天,玉兰节……” “唐景瑜,你若再废话,我就……” 瞧见沈故渊是真的生气了,唐景瑜赶紧躲到了门口,喊着说道:“公主若是选了新的驸马,陛下可是真的会赐婚,到时候你就是抱着被子哭也没用了,到时候别求我,你就算是毒发身亡也不要找我,我不救你这么没有种的男人!” 沈故渊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可唐景瑜却滑溜的泡了,他自知留在这人肯定是要挨揍,自然是跑的飞快。 可他跑了,倒是可怜了擎宇,刚刚从外面回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沈故渊当面人扔了笔洗,要不是他身手灵活,那是要立刻毁容的。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沈故渊白了他一眼,“可听到消息了?” 擎宇点头,“传闻公主会在画舫上出现,消息散出去,这次有不少人进了京都,有些是咱们认出来,却只是跟着,有些恐怕藏得很深。” 听了这话,沈故渊眉头紧锁,偏偏这个时候,他发了病。 “去将我的药取来。” 听了这话,一向听话的擎宇确实动也没动,“大人,那可是虎狼之药,唐大夫说了这药吃下去,下一次发作,您未必能扛得住,本来就……” “照我的吩咐去做。”看出沈故渊眼中的坚决,擎宇没在说什么,转身去取药了。 书房中只剩下沈故渊的时候,才听他微微呢喃了一句,“我必须陪她过这个玉兰节。” 原本他还没想到什么办法能够合理的走上那艘船,现在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因为间谍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能会在船上安排刺杀,保护公主是他的职责。 想到这里,似乎还有些感激,否则他如何知道慕长欢打算选谁做他的驸马呢? 阿嚏! 慕长欢狠狠打了个喷嚏,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有些担忧地看着身旁的额春怀说道:“这次画舫不会出事儿吧,心里莫名的不安。” 春怀摇头说道:“明天您就扮作夏珠,跟在姨母身边,跟姨母家的表小姐一起藏在屏风后面,等着他们递了画纸上来,您看上哪个,可以亲自出去送个点心赏赐,亲自瞧一瞧,这样若是有那个合了眼缘,当晚带走。 游湖泛舟,赏灯逛街,一晚上好好熟悉熟悉,若觉得还行,后天就可以请陛下下旨赐婚了。” 听着春怀的形容,好像解决终身大事这么简单。 要知道,她慕长欢上一世她可是弄了三次都没成功,最后…… 叹息一声,往事不可追啊。 不过春怀的这种幻想,倒是让慕长欢对明天更多了几分期待,而不会一心都是担忧。 欺君,在她慕长欢的面前,这可是根本不存在的。 第二百二十六章 曹公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说什么?刘公子带着他的心上人跳河殉情了?” 慕长欢一向慵懒,自然不可能起个大早去相亲,但姨母却是起的很早,昨天一晚上都在认真的筹备,可谁也没想到等慕长欢到了,第一个听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坏消息。 昨天,慕长欢就在那些递上来的画像上一一翻看过。 不听传闻,就看着画上公子的长相,这位刘公子称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那张脸倒是和颇为阴柔的白云司有那七八分的相似,算上个好面首。 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了消息,说慕长欢看上她了,明日便要将他掳到船上毁了他的清白,而他早有心上人,情深几许,竟是双双投河以证清白? “放肆,混蛋!” 慕长欢刚到这屏风后面小坐,就听了这样一番话,顿时气得想要将那跳入河中的刘公子拖出来,狠狠踢上两脚。 什么叫被她慕长欢看上?还要将他掳到船上,是当她慕长欢什么人? 海盗?还是采花大盗? 本来慕长欢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可不至于听说自己瞧上自己,就要跳河吧。 这是逼着让她嫁不出去吧。 “阿姐不要生气,听说这刘公子已被救了上来,等他好些了阿弟每天上门打他一顿,定时要让他知道阿姐是不能被他随便羞辱的。” 呵? 慕九韶身为太子一向喜欢板着一张脸,让人瞧着老成持重,身为一国太子这是好的,可是作为弟弟未免无趣了些,在看看阿元,这话说的慕长欢心里痛快。 什么刘公子,敢欺负我姐姐,打的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可是想想就成了,这刘公子文弱书生,若是被阿元打一顿,只怕是要伤筋动骨,若在是个气性大的一命呜呼了,也是她的一桩罪过。 “算了,他们这般以死相逼,就算最后如愿了,只怕在这京都也难混的下去,只是他们借着我的名声办事,让我实在不爽。去问问那刘家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也将那女子的身份核实了,一一禀告。” 若觉得她长欢公主是好欺负的,那他们可就死定了。 听了这话,外面逐渐热闹起来,倒是不用等着慕长欢去调查,这些位夫人确实迫不及待的在旁边磕着瓜子儿闲聊起来。 “听说了么?这次刘夫人是真的被吓死了,本以为这次能靠着他儿子攀上长欢公主,没想到鸡飞蛋打,招了个八品小官的庶出女儿做正室,这一下被京都众多豪门鄙夷,怕是再也不好意思出门招摇了。” “我看也是,以前刘夫人总是仗着自己儿子有些才名,生的好看,得了一个如玉公子的称呼,便总是招摇,如今可好,看她还得意什么?” “不过,这位刘公子也是真性情,倒是对着姑娘深情几许,担心辜负竟然带他一起跳河,真是不知道是不是被慕长欢吓的。” 这话说的慕长欢心里有气。 自己这本就不怎么好的名声,可算是因为这位素不相识的刘公子给彻底毁了。 真是毁人不倦! 慕长欢狠狠翻了个白眼,自己正准备想个法子好好教训这位刘公子出出气,忽然听到人群中倒是有人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温润的说道:“夫人这话欠缺考虑,男子立于天地之间,孝对父母,忠君爱国,照顾妻子,养育孩子,这都是男人立世之本。 而这位刘公子确实为了一己私情,狠心抛下父母,更是诽谤公主清誉,有伤国体,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值一提。” 这话一出,倒是引得慕长欢多关注了几分,姨母瞧见慕长欢的神色,立刻凑了过来说道:“来了个明智之人,这是鲁国公曹家的二公子曹直言,与公主同岁,刚刚中了进士。三世功勋人家,他哥哥是骠骑将军领关中军,居在淮海道。” 鲁国公这两位公子倒是有所传闻,当年也在天政帝给慕长欢议亲的人选之中,不过大公子早年有亲事,还要继承鲁国公府,日后怕是要长居淮海道,那地方实在偏僻,这才落选。 当时这位曹直言还没考上进士,不得进京,如今他考上了,这算是错过的姻缘又找回来了? 隔着屏风,慕长欢多看了两眼,这人长身玉立,说话做事倒也是个通透人家,父皇早说过,这鲁国公府只有一位正妻,没有一位妾室,一来这位正妻与鲁国公是患难夫妻,夫妻情深,而来,这位正妻善妒,且足智多谋,父皇说过她若是个男子可做上将军。 妻贤子孝,看来是这样了。 慕长欢撑着下巴看了看,阿元瞧见慕长欢似乎有些兴趣,这边端了茶杯过去,一口茶直接扑在他的身上。 “抱歉。” 曹直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在看了看眼前的少年,对着行了一礼,“原来是阿元,没想到你竟然淘气到你姐姐的船上,还好撞的是我,若是旁人怕又要告你的状。” 阿元挠挠头,“曹二哥,我带你到里面清洗一下。” 曹直言也不避讳,便是跟着他去了另外的房间。 这阿元倒是个鬼机灵,之前说的是让慕长欢出去看,可是慕长欢毕竟是个婢女,还能看上一个她就出去赏赐点什么,若是今日之看上这一个还好,若是看上三四五六个,这姨母还要脸面不要了。 姨母欣慰一笑,转头带着慕长欢往旁边扫了一眼。 看的慕长欢顿时心惊,以前觉得自己做事偶有出格之举,想着是自己身为天政帝宠女,又是嫡长公主这才生了如此娇憨之举。 可看着姨母,慕长欢不由得想,这不会是从母后那儿遗传的吧。 这位姨母颇为大胆,竟然在男子换衣室内装了一个小洞,再用特殊的镜子,慕长欢在这儿坐着不动,可是里面的情景却能看的清楚。 “姨母真是费心了。” 慕长欢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谢过姨母这般安排,倒是姨母一副很自然的态度说道:“这算什么?当年我选你姨夫的时候,那还得找个试婚丫头亲自试过了,才算罢休。” 慕长欢倒是知道宫里有专门养来帮公主试婚的宫女,这些宫女会在陛下下旨赐婚,成婚之前为公主试婚,便是试验一下那方便能不能行,陛下也担心招了一个绣花枕头,耽误自己的女儿啊。 听了这话,慕长欢忍不住脸红。 倒是姨母这个过来一点不客气地说道:“到底是武将世家,便是外面瞧着有几分文弱,脱了衣服,还是有点身材的,看来平时也有锻炼,只不过不像将军一样,肌肉结实,不过这样更好……” 慕长欢顿时脸红,她只是想要看脸,可是这位姨母似乎怕她吃亏连身材也要一并管了。 “姨母……” 慕长欢羞红了脸,倒是弄得姨母有些吃惊。 早就听闻慕长欢在公主府内豢养面首,其中一个还成了叛军头子,差点掀了大燕皇朝,这样的公主,竟然害怕谈论男人的身材。 “长欢,你不会……” 姨母往下看了看,慕长欢便是跟着眨了眨眼睛说道:“姨母,你若再说我便走了。” 羞怯地说了句,姨母这才作罢。 不过很快,这位曹公子便换好了衣衫,再出来,仍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母亲跟我说过,这选丈夫,既要他身体健硕又要他家世清白,父母恩爱,还要他擅诗词作画,弹琴吹箫,若非这世上最好的,定是不会送到你的眼前。” 听到这话,慕长欢忽然有些感慨,为什么其他公主拼命的争宠,无非就是想要个好归宿。 而她呢? 可能在外人眼中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可只要她是大燕最受宠的公主,那总有无数人想要做她的东床快婿。 原来如此。 想到这里,慕长欢对于这场相亲顿时有些黯然。 不过是一场哗众取宠,便是选出来的人,又有几分真心呢? “姨母,我累了。”慕长欢起身想走,姨母确实不知道慕长欢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还以为慕长欢看中了曹直言后面便不打算看了。 赶紧拦住她说道:“长欢,姨母劝你,这男人还是要多看几个,这个曹直言确实是个中翘楚,可他未必就是最适合你的,还是需要再看看其他的少年郎,万一又更合适的呢?” 这个…… 这话一出,门口便进来一位少年,眉眼温柔,妙目含情,瞧着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可是慕长欢只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这是谁家的小姐跑了出来?倒是生的不错。” 姨母噗嗤一声笑了,“这是你表妹,阿妩,多年不见你怕是忘了她吧。” 这位姨母独子却有一个女儿,只不过这个女儿并非她生养的,而是从夏将军弟弟的女儿,怜悯她父母过世,一直由姨母抚养,小时候,慕长欢曾与她见过一面。 不想今日出落的如此好看。 “姨母,倒是不曾带她进宫。” 姨母说起这个女儿,眼中便带着头疼,“你是不知道这丫头跟阿元一个脾气,明明是个姑娘,却喜欢舞蹈弄棒。”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上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巾帼不让须眉,也是有趣。” 姨母想让丫头喊她进来,慕长欢倒是站起身来,她如今这一身丫鬟的衣服,也是时候出去转一圈了。 没等姨母吩咐,她便抖着裙子自己快步出去,到了夏妩面前,微微颔首,凑近她耳旁,请她到屏风后面稍坐。 可这姑娘太有个性,便是被人拆穿,仍旧抽出了扇子,轻轻摇着,“我本男儿身,如何能进女子内围,这位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吧。” 慕长欢听她这样说,互相想起了逗弄阿元的趣事,故而贴着她的耳边说道:“阿妩小姐,夫人说了,您若是不听话,下次就照着公主的闺阁再给您也办一个相亲宴,争取今年就定下婚事,明年就送您出阁。” 听到这半威胁半哄着她的话,夏妩将一张下唇咬的没了血色。目光落在门口似乎一直在等着人来。 “在里面,也未必就看不清。” 说道此处,阿妩这才起身进了里间,慕长欢转头的时候恰好对上了曹直言,他恰好看着阿妩一脸委屈的进了里间,倒是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似乎很开心。 慕长欢早已经将这里的诸位公子全都看了个边,唯一让她有一丢丢兴趣的,就是眼前这位。 既然出来了,慕长欢便也不客气,直接跪坐在曹直言身边。 眉眼弯弯,故意凑近曹直言,眼瞧着这位如玉公子脸色在崩坏。 也不知为何,慕长欢倒是很喜欢这种调戏美少年的心情,尤其是撇到了门外一角玄色的衣袍,还有那坠着一颗夜明珠的官靴。 慕长欢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只从这么片面的一个信息,便认定在门口的人就是沈故渊,更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自己穿成这个样子,还巴望着沈故渊能够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自己,并在看到她和曹直言说话时候,会吃醋,发火。 “姑娘,自重。” 一不小心靠的曹直言太近,倒是被人家给嫌弃了。 顿时慕长欢脸色发红,面皮发涨,她原本只是想要借着传话故意弄出一丝暧昧给沈故渊看。 却不小心,让自己成了小丑。 众人瞧见慕长欢的动作,她今日还特意化妆将自己掩盖的平凡一些,在穿着一身丫鬟衣服,若不是太过招眼,绝对没人认出她来。 可她确定沈故渊认出来了,因为他在往这边走。 “曹公子误会了,我家夫人听到公子为公主说话,觉得公子心胸坦荡,十分感谢,特让奴婢前来为公子斟酒,致谢。” 曹直言听了这话,顺着慕长欢纤细的手指抓住的酒壶,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夫人,多谢姑娘。” 慕长欢为他斟酒,随后问了句,“曹公子,刚刚说刘公子跳河殉情你不赞成,可若是你该如何做?” 我? 曹直言指了指自己,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岂可自断? 我的母亲做事干练,她若为我挑夫人定为我寻一位,我瞧着欢喜的女子,让我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母亲疼我,自然不会让我受委屈,而我也不会让我心上人受此委屈。” 若是一般相亲,说道这个份上慕长欢便也放过了,好歹也有个态度,可如今沈故渊在这儿,就这样伸着耳朵听着,慕长欢便是忍不住刨根问底,“可若你喜欢的女子是世俗不容,你要如何?” 曹直言眉头微微蹙了蹙,“为何而世俗不容?” 想来以他母亲的彪悍,只怕他这般端方少年,这辈子也没有遇到过一个那样的女子。 “比如她与你青梅竹马,许你做未婚妻,可她父亲翻了罪,全家落难,你这青梅求到你的面前,你当如何?” 全家落难? 慕长欢原以为,按照他这般端正的人,该是立刻说要将这女子抓了起来。 可这位曹直言确实认认真真的思考片刻,才是认真说道:“此事有些复杂,此女的父亲若是贪污,渎职,欺君,造反,即刻绑了送入天牢,还要调查清楚,是谁收了她的钱财放她出逃。不过,为着往日情谊,我会申请重新调查,若确证无误,自当依照律法处置,若有误,我自当尽力为其平反昭雪。” 这人倒是胆大,敢在自己的面前说什么平反昭雪。不过看他那双眼,清澈如天空,说得这句话虽然狠心,却让人信服。 “为何?她不是你的心上人么?” “既是心上人,怎么亵渎律法?既亵渎律法她便不配做我的心上人。” 沈故渊轻笑了声,吸引了慕长欢的目光过去,不等慕长欢去问,曹直言忽然站起身来,对着沈故渊行礼,“在下曹直言,见过右相。” 天下学子,倒是不少人都对沈故渊颇为敬佩,这个家伙在自己的面前没脸没皮的,可在旁人面前,那可是天下学子的表率。 “右相似乎对直言的话不甚赞同,可是直言刚才说错了什么?” 沈故渊微微摇头,目光郑重地看向眼前正在自顾自斟酒的慕长欢,眉眼弯弯笑了下。 “在下以为家族败落,或可与心上人无关。” 谁人不知道沈故渊就是家族败落,而慕长欢在街上救下了他,给他求了要一个白身这才让他能够有今日的成就。 此刻又是公主的想亲眼,沈故渊忽然提起这话,便是作势要把自己和慕长欢绑在一起。 然而慕长欢只觉得腻歪。 “右相大人,是要违背国家律法,也要救下心上人了?” 这话是从屏风后传来的,声音听着轻柔像是个年轻的女子,慕长欢想了想,敢有个这个胆子的也就是阿妩了。 沈故渊听了这话,确实目光一直看向慕长欢,他刚要开口, 就看慕长欢忽然转过头来,眼神警告地盯着他。 下一秒,慕长欢忽然开口道:“堂堂右相,莫不是要当众说自己准备徇私舞弊?您可是百官表率,慎言啊。” 这一句话,引得 身旁的曹直言侧目,“不想夏将军府上的一位婢女竟然有如此见识,刚才小觑了姑娘。” 咳咳! 慕长欢赶紧低下头,还是不要轻易的暴露了。 实在是听到沈故渊有些生气。 这家伙就不能不给自己抹黑么? 当初救他做什么,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姑娘说的是,这话不该在此处说出来,可今日既然是公主的诗会,倒也不用计较,毕竟世人皆知,公主救了在下性命,才有沈故渊的今日。” 听了这话,曹直言略微沉默了下去。 刚才,他的话确实有些武断了,然而此刻慕长欢确实气得要命,她就是要沈故渊不说出来,可这个家伙似乎天生喜欢跟自己拧着来。 非要当着人说这话。 无耻! 慕长欢一时气愤,竟然拎着曹直言的酒壶便回了屏风后面。 此刻与阿妩对视一眼,她刚要起身行礼,慕长欢便摆摆手,坐在了姨母身侧,外面仍旧只能看着两个人的身影,而她则是藏在暗处气愤不已。 恰好此刻,阿妩凑过来,兴冲冲地问道:“公主,你与右相的婚约是真的还是假的?” “假的,若是真的,父皇怎会将我赐婚给萧平关?” 听到这样的回答,阿妩的脸上露出了纯洁无瑕的笑容。 然而慕长欢确实看的心惊,她这丫头故意女扮男装混进来,不会就是听说沈故渊在这儿偷偷来看他的吧? 这丫头心悦沈故渊? “那就好,公主表姐,阿妩心悦沈大人。” 噗嗤! 慕长欢这一口酒喝下去,直接喷了出来,看着眼前笑容靓丽的阿妩,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摇头说道:“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瞎了。” 姨母到底知道的多了些,立刻便掐了阿妩一下,暗示她不要在说话,反而自己解释起来,“这丫头小时候出门跑马,马受惊,她差点摔死,幸好右相路过,恰好救了她,这便一直念叨着要进京都来谢恩人,这丫头每天跟个男孩子似的,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恩情。” 阿妩显然是不服气,一句嘴说道:“阿娘,才不是呢,戏本子都说了,这叫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右相大人,需要你以身相许?异想天开还差不多,人家右相什么好夫人娶不到,非要娶你这个野丫头,你要是个男孩子到他手下当个小兵报答他还差不多。” 听了这话,阿妩竟然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下。 慕长欢抚了抚额头,又是一个被沈故渊表面荼毒的无辜少女啊。 “阿妩,不要相信男人,尤其是长得好看又能说的,他们都是骗子。” 阿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刚要反驳慕长欢便拍了拍她的手背说道:“表姐呢别的经验都不太多,就是遇到渣男的竟然特别多,所以你一定要听表姐的话,离沈故渊那个家伙越远越好。” “公主表姐,你是喜欢沈大人吧。” 呵呵! 慕长欢立刻翻了个白眼,自古表妹多痴情,这话果然是不假,自己就不该劝她。 “晚上就定曹直言吧,姨母,我先走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以讹传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点了下阿元的头,这才偷偷从侧门跑了。 可她刚出来就被沈故渊堵住了。 单手扶着剑,撑着腰,就这样端正的站在那水岸边上,慕长欢刚刚下了小船便被他抓个正着。 “晚上,留在小相国寺,京都内并不安稳。” 侧身而过时,刚好听到沈故渊在耳边说了这话,可是慕长欢只是冷哼了声,“本宫敢出来,自然能保护好自己,就不劳烦右相大人操心了。” 眼神瞥向画舫直接说道:“右相大人既要担心绣红楼的白盈盈,又要救着将军府的嫡小姐,您这么忙着做好人,就不必为本宫操心了,本宫很好。” 死死咬住最后两个字,硬看着沈故渊的脸色变了又变,才从他身边路过。 果然,他就是个骗子,一边向父皇求娶自己,一边和当红歌姬拉扯不清,如今还对自己的便宜表妹动手。 他这么忙,就不要来招惹自己。 明知道慕长欢此刻话中带刺,可沈故渊还是要拉住了她的手腕,忍不住说了句,“听话。”呵呵? 这是将哄白盈盈的手段用在自己的身上了? 慕长欢直接甩开了他禁锢自己的手,狠狠白了他一眼。 “凭什么听你的话。” 慕长欢气呼呼的走了,擎宇这才追了上来,叹气说道:“大人,您这未免女人也太多了些,怪不得公主要是生气了。” “我哪儿有女人。” 擎宇往后指了指,刚好看到夏妩追了上来。 沈故渊一阵头疼,便是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便追着慕长欢跑走了。 “宫里准备的如何,本宫出来一晚,小李公公可有动手?” 春怀摇头,“还没有消息,便是没有动手。” 听了这话,慕长欢更是心烦,“他倒是沉得住气,看来还是要在多给一些刺激。” 春怀听了这话,连连摇头,“公主,咱们还是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了,每次你这样,奴婢都感觉屁股疼。”慕长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道:“好好准备玉兰节的衣服,这可是本公主第一次相亲,怎么也得惊艳一条街啊。” “那必须的,咱们公主永远是最美的。” 跟在后面听到慕长欢要去约会的沈故渊,脸有黑了一成,就连看到他的官员,也是纷纷屏气敛息,谁也不知道这位年少得志的右相大人是哪里不爽了,干什么臭着一张脸。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 今晚是赏灯赏花,这玉兰花的花瓣外面是粉红色的,里面是白色的,许多花瓣聚集在一起,就像给这朵花穿上了一件粉红色的外套。 它们的颜色很丰富,尤其是京都玉兰节这一日,只有大片层次分明的玉兰花,浅粉接着深粉,之后是粉红最后是接近红色的花朵。 就这样铺展开,在整条长安街。 “今夜很热闹。” 慕长欢刚说了一句,忽然嗅到了身边淡淡的幽香,慕长欢解开了毡帽,眉眼妩媚的去看眼前的少年,可他却只是低着头,恭敬的行礼,并未看到慕长欢那好奇的目光。 曹直言,让人喜欢的名字,让人喜欢的模样。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少年人才有的清爽气,看的让人心里舒服。 “公主,在下曹直言,在下……” 慕长欢掀开了毡帽,放在了他的身边,慕长欢已经在这儿等了他很久,不过也不是为了等他,而是闲来无趣,就在这小酒馆坐着,看着远处华灯初上,看着店家忙忙活活的在门口摆上了新鲜的玉兰花,还有各式各样的花灯。 “曹直言,你迟到了。” 这一句话,吓得他就要跪下,看着他慌张的模样,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 曹直言这才认认真真的看向慕长欢,“公主,在下好像见过您。” 当然见过,白日里,就坐在你身边为您添酒呢。 不过慕长欢是不会承认的,只是轻轻的捻着头发不屑的说道:“你是迟到了,所以用这样的恶化哄我么?本宫可不好糊弄。” 此刻,慕长欢倒像是有些顽皮的小丫头,处处透着机灵,可看着她的笑容只会觉得温暖。 “公主,在下知错,您想要如何惩罚?” 其实他没有迟到,不过慕长欢提前到了,他就是迟到了,慕长欢这算是在耍无赖。 这家伙,白日看着一丝不苟,好像个老学究,如今倒是没有跟她一般见识。 这是对小公主的优待? 慕长欢说着便挽住了他的手腕,晚上的曹直言高挑秀雅的身材,配上一身冰蓝色的丝绸料子,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很配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 这一身装备便是谁看都知道他是位贵公子,倒是慕长欢颇为特别,慕长欢穿了一身玄色衣服,论说相亲该是穿的明艳端方,或是温柔可人,偏偏这位公主穿了一身玄衣不说,还有些偏向于中性风。 京都最近倒是时兴,只是慕长欢长相过于妩媚,穿了这身衣服,也没人觉得她是位公子,反倒是别有意趣。 “今晚,你要叫我夫人,从现在开始我们扮演夫妻,谁问你也不许反驳,也不许说出我的身份,你可能做到?” 这…… 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若是沈故渊那个家伙定是一百个答应,可是从小被规矩养大的,确实为难了 只是看着慕长欢一脸期待,曹直言也只好点头。 “这才好玩儿么?” 刚才若非是阿元站在这儿,曹直言都担心自己是不是中了公主的算计,可是看到慕长欢掀开毡帽的时候,那一眼的风华,他就确定眼前这位就是慕长欢。 早就听说她异于寻常女子的事情,可真的瞧见了,才是真的摄魂夺魄,她真的特别。 曹直言绷着身子,好像有人拿刀胁迫他一样,直到看出慕长欢眼中的不耐,憋了半天才看了看慕长欢的手问了句,“那我可以……” “可以,本公主恕你无罪。” 慕长欢挽住了他的手,“从现在是,你要叫我长欢。” “长欢?” 听他叫了一声,声音很清冽,倒是和他这一身衣服很配。 “挺好听的。” 说着慕长欢便挽住了他的手臂,慕长欢散去了其他随从,只和他两个人这样在街上散步,便像是真的寻常夫妇那样。 而慕长欢这样做,无非是她实在是甩不掉沈故渊,而这个家伙竟然还把白盈盈带来了。 气她么? 她慕长欢会受这样的气,不如看看到底谁更能豁得出去。 “公…”曹直言的话音才出一半,就被慕长欢瞪了一眼憋了回去,马上改口说道:“长欢,你要不要这个糖人?有小白兔。” 慕长欢看了眼,眨了眨眼睛,“能吃么?” 人家姑娘看到小白兔都会夸一句好可爱,可是慕长欢未免异于常人,不过慕长欢倒是看了看左右的姑娘们,都是捏在手心里,一副很欢喜的模样。 “我不喜欢兔子,我要那个,那个威武的老虎。” 老虎? 曹直言虽然伸了手,可他确实心下有些戚戚,再看看旁边女子拿的小白兔,嫦娥或者一些小鹿,小猫…… 怎么到了慕长欢这儿,喜欢老虎? 这莫不是要效仿他娘? “怎么?” 慕长欢从话里掏出象牙折扇,轻轻的打过从旁边而来的花枝。 曹直言这才想起要帮着慕长欢将这些都退散开。 毕竟两人都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忽然只剩下两个人,自然都有些不习惯。 慕长欢倒是恣意,没有任何怪罪,反而转头便将自己的手帕系在了那玉兰花枝头,曹直言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便好奇地问了句。 “小时候,娘亲曾对我说,在她的家乡,女子要用一条彩色的丝带系在神树上,等着和她有缘分的男子取下,等到大婚之日将这丝带系在两人手腕上,便是天作之合的意思。” 慕长欢顿了顿说道:“我没有丝带,便用手帕吧。” 看着慕长欢的眉眼,曹直言忽然说道:“长欢是不是想娘亲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的神色略微安然。 “同我说说你的母亲吧,我听了很多关于她的传闻,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子。” 听到慕长欢提起自己的母亲,曹直言忽然笑了声说道:“想来京都传闻我娘该是个悍妇对吧?” 慕长欢笑了笑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曹直言拦着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地带她避过了人群行到桥上,看着远处的原话,慢慢的说道:“我娘不是个悍妇,也不是母老虎,不过是她从小学了武功,做事要比一般女子大胆泼辣,便是以讹传讹,越传越凶,我曾到过川西,那边听闻我娘是母夜叉,晚上要吃人的。” 慕长欢听着忽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那我在你们淮海道又是怎么说的?大家说我白天是公主,晚上是老虎么?” 曹直言没想到慕长欢会忽然问这个问题,一时有些难看。 “你怕我降罪?今日,你可是我的夫君,你说什么我都恕你无罪,不让你跪搓衣板。”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曹直言也发觉,京都中关于慕长欢的传闻大多是不对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略懂略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看着眼前的慕长欢,心里对她有些心疼,总觉得她可能和自己的娘亲一样,都是被这些流言重伤的人吧。 “其实,你不用在意他们的话。” 慕长欢偏了偏头,有些俏皮,“我只是问问,觉得好奇,其实你不用担心,最恶毒的话我都听过,只是好奇,这话传的远一点的消息会变成什么样子?” 便是慕长欢如此说了,可曹直言却只是笑笑,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他说不出口。 “你真是个温柔的人。” 慕长欢说完便将这话压下,她以为所谓的直言是真的直言,其实他很狡猾。 有些怅然地转过头,曹直言忽然开口说道:“娘亲说,女人虽然说她要听实话,可若实话伤人就不要开口,男人若能骗女人一辈子,让她高兴一辈子,那就是个好男人。” 听到这话,慕长欢倒是真的好奇了起来。 “你的娘亲是个奇女子。” 说完倒是真的将这事儿放下了。 曹直言给她买了一块从他家乡来的芙蓉糕。 相视一笑,倒像是真的刚刚新婚的小情侣般,慕长欢正要尝一口,忽然有人重重推了她一下,身子一歪,余光微微瞟了下,竟是一把透着森寒的匕首从她背后刺来,她没看到,而那位置太低,曹直言也没有看到。 曹直言只是看她忽然要摔倒,这才伸出手去抱住了慕长欢的身子,因为她的动作大,将枝头的花瓣扯下,纷纷落了她一身,迷蒙的眼睛微微眨了眨。 如此风花雪月的时候,她的眼中却完全没有将她抱在怀中的曹直言,而是直接推开了他,扑向沈故渊。 “你受伤了?” 沈故渊手抓的太紧,汩汩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他抬起脚踢飞了刺客,而埋伏在周围的人即刻扑上来,可那刺向慕长欢的匕首还被他紧紧抓着白刃握在手心。 “沈故渊,你有病吧,哪有用手抓白刃的。” “他要杀你!”慕长欢直接扯开了衣领,露出窜在玄衣里面的同色软甲。 她为何穿了一身玄衣是因为浅色的衣服,挡不住里面的软甲。 “我穿了软甲,根本不会受伤,你…你是疯了么?” 虽然自己很讨厌沈故渊说什么刺客,可慕长欢也是惜命的,知道沈故渊不会用这样的话来吓唬自己,便是早早穿上了软甲。 但却没想到沈故渊这个傻子,竟然用手接白刃。 “你没事就好。” 慕长欢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按在沈故渊的手上,看的曹直言一阵奇怪,慕长欢到底有多少手帕,刚才不是挂在枝头了么? 正当他抬头的时候,沈故渊已然将慕长欢抱在了怀里,“除了我身边,哪里也不要去,今夜京都不安全。” 慕长欢看着他渗出血的手掌,第一次没有反抗他的靠近。 顺从的跟着他避开熙攘的人群,进了一出茶楼歇息。 刚才刺杀的人已经被抓住,沈故渊的人动作很麻利,直接敲碎了这人的下巴,免得对方吞毒药,还掰开了他的嘴,将里面的毒药取出来,这才带到了沈故渊的面前。 “相爷,隐藏在暗处的人抓了一批,还有些趁乱跑了。” 跑了? 沈故渊顿时大怒,一拍桌子说道:“禁军,加上金羽卫,本官还抽调了靖安军精锐,埋伏一群间谍刺客竟然让他们跑了!” 擎宇顿时低头不语,他也想吐槽。 可这时候说话未免是捅了马蜂窝,只能行了一礼,想要亲自带人去追。 可沈故渊看他行事,又是一阵头疼,“公主在这儿,你还要去哪儿?都跑了,指望曹公子保护公主么?” 曹直言听了这话顿时不高兴了。 “直言自当以命护佑公主,大人如此说话是在质疑在下对公主的忠诚么?” 哼! 沈故渊只是冷笑了声。 “曹公子倒是忠心,就是没什么本事。” 沈故渊平时说话也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也不知道这是如何了?非要针对曹直言,人家只是个读书人,为难谁呢? 曹直言顿时气了,“这话右相大人不是在折辱在下而是折辱在场的披甲战士,大燕泱泱大国,竟然要一介文人拿起刀剑保护公主了,大燕养他们又有何用?右相执掌兵符,若论起来,还是右相的失职。” 听到他这话,慕长欢顿时笑了,原本还想要帮着脸皮薄的少年郎说两句话,毕竟今夜利用了人家,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总不能任由旁人在自己的面前羞辱他。 没想到这家伙,打架是不行,可是这嘴皮子很溜,怼地沈故渊一时竟然没法反驳。 不过,他这话未免意气,顿时引得沈故渊的人,大怒。 擎宇当啷一声抽出了剑搭在了曹直言的脖颈之上。 “在下说中了,右相这是要杀人灭口么?今日你杀了我,可敢杀了公主,杀尽天下读书人?” 擎宇脸色发黑,阴冷地说道:“谁敢辱我家大人,我便杀了谁!” 沈故渊一时没开口,擎宇这货也是一条筋,平时看着很少说话,甚至是有点呆萌,可若哟润胆敢对沈故渊做什么,他可是会杀人的。 曹直言眼睛一闭,“毋宁死,不肯屈从。”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直接将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才说道: “够了,擎宇,退下吧。” “公主,您不能因为看他张的像个小白脸似的就偏袒他。” 慕长欢微微偏着头,“我就是喜欢他这个小白脸,如何?你还要造反不成?” 这…… 慕长欢撒泼不讲理了,他擎宇能如何? 只能看向自家老大。 沈故渊微微摇头直接说道:“擎宇,退下吧,文人一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你说不过他。” 擎宇狠狠瞪了曹直言一眼,心里嘀咕一声说道:“我说不过他,但我能砍死他。” 曹直言倒是一抖衣袍,凛然不惧。 到了此刻,慕长欢才算是真的对这个曹直言有几分欣赏了。 原以为他会是个直臣,没想到竟然走眼了,这是个能臣,只用嘴皮子便是在沈故渊的面前也不落丝毫下风,这人日后在朝堂上定会有所作为。 慕长欢看到他,有了爱才之心,前世慕长欢对他没什么印象,却是不知他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过只凭今日表现,慕长欢倒是愿意栽培,日后若能入东宫,也好制衡沈故渊。 慕长欢安排了人隐雀楼的人去调查被抓的那些刺客,而她却是围绕着面前的曹直言,忽然问了句,“曹公子,若你安排这次的伏击,你当如何?” 听到这问话,曹直言略微思忖了片刻后,却是抬头看向沈故渊说道:“若是在下安排,也会与右相一样。” 呵~ 沈故渊的人听了这话一通嗤笑出声,然而此刻沈故渊却是眼神微微撇了他一眼。 “不觉得,本官是个庸碌?” 若是慕长欢问话,他声音则是十分温柔的回答,只要沈故渊一问,他便挺直了胸膛,满眼都是激情和斗志。 “在下从未说右相是庸碌之辈,而是右相大人不会练兵。” 这话倒是一下子引起了慕长欢的注意,这就是之前慕长欢觉得沈故渊最大的问题,他好像不会练兵。 说到底,沈故渊虽然武功不错,可他并不是真的从军营里混上来的将官,管着兵部不过是他的兵法纯熟,相对于左相那个老迂腐,沈故渊还算调配得宜,然而真论起来,他还差了不少。 这才是慕长欢非得要让沈故渊前去西北大营最关键的地方。 一个不懂兵的文人,如何带得好兵? 若是曹直言也是个文人,可他爹,他大哥,甚至他娘都是带兵的人,这样的家里养出的文人也是自带三分将气。 而且他最有趣的地方就是,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然而他对上了擎宇,又能气得他发抖说不出来话,又能让对方不敢真的挥舞刀砍了他的脑袋。 慕长欢忽然打了坏主意,这家伙不会在家里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对付他爹娘和大哥的吧。 都说曹夫人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总觉得是一家子兵痞没人能收拾他这个文兵吧。 “你一个文人,你懂?” 擎宇很不客气的回了他一句,曹直言倒是不气,直接说道:“略懂略懂!” 这一句话,直接将擎宇给激怒了,慕长欢都听到了他捏着宝剑的手在微微发抖。 “略懂的先说。” 慕长欢及时开口,她自觉自己并不是说一句话,而是救了曹直言的性命。 擎宇可是出了名的快剑,若是一个心态失衡,别是一剑收割了曹直言的性命,到时候哭都来不解了。 曹直言微微颔首,对着慕长欢认真开口,他倒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直接说道:“大燕有军百万,然而可战之军,不过一半,精锐最多十万。” 十万? “你这小子又在信口开河。大燕兵强马壮,十万禁军都是大燕精锐。” 精锐? “禁军大多是京都勋贵之后,京都多纨绔,纨绔多在禁军,十万禁军排成十个班次,十天才要守上一回夜,平日除了斗鸡逛青楼倒是闲的发慌。” 第二百三十章 直言不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话,倒是不假,而且其他的将军们听了这话,在看向身旁穿着黑甲的禁军,顿时有些艳羡。 他们混到高级将官,才能十天休一个班,他们竟然十天上一个班。 人比人气死人了。 “有人说他们天子近前,一着不慎满门落罪,可在下问过大理寺,陛下与东宫一向宽仁便是宫人犯错都未曾怎样重罚,这些禁军若是犯错,最多便是挨一顿板子,挨了板子可半年不必入宫守夜,可工资还是照发。” 什么? 这话一出,就连擎宇也觉得不服了。 自己是不是也拜托自家大人把他调到禁军吧,这么幸福的生活,他也心动。 这一次,禁军更是得意起来。 做禁军就是这样好。 别看他们,谁让你们不是皇亲国戚,不是功勋子弟,他们都是自带家族荫蔽的。 曹直言说道这里,看了眼在场其他将军眼中的嫉妒,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这还不止呢,禁军福利好,工资高,加上天子近臣,稍有功劳得了陛下青睐,官升三品混个将军,这一辈子混吃等死就够了。” 咔嚓! 慕长欢都听到这房间里有人摩拳擦掌,我看他们不打算对曹直言做些什么,到底第一个想要干掉旁边的禁军取而代之了。 “曹公子,你说了这些都是禁军的好处,却不知有何好处?” 沈故渊忽然问了一句,倒是解救了面前这些黑甲将军。 “问题?自然是有大大的问题,这些禁军本该是千里挑一,个中高手,然而实际上这不过是一群纨绔,所谓精锐只是笑话。” “你说什么?” 曹直言根本不怕,“军中比武,每年禁军都是第二,公主可知道为何?” 外人看着禁军虽然常年不动武,但因为每年军中比武都是第二,这让皇帝总觉得禁军还算不错。 “这还有内情?” 曹直言直接说道:“因为他们掌管军需,各地军备想要军需需要右相大人批了条.子,再到禁军管辖的军需库领取,领取便有顺序,你若得罪了禁军,他便将你放在最后,等你拿到军粮,怕是要三个月后,还要领取一些霉米,臭肉,让你上告无门。”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开口了。 沈故渊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禁军统领,忽然问了句,“当真?” “大人,您别听他胡说,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儿,这发放物资总是有前有后,后面的未免就……” “呵呵!” 曹直言冷笑了声,很不客气的说:“我们淮海道已然三年拿到的都是霉米了。” 砰! 慕长欢重重一拍桌子,“这话可是真的?” 曹直言跪在地上说道:“臣愿以人头担保,若有半句虚言,公主可随时夺了我的脑袋。” 这话一出,面前的禁军跪了一地。 慕长欢阴森地看了他们一眼,“怪不得,连个间谍都抓不到,原来竟是一群蛀虫。” “公主息怒!” 沈故渊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曹直言,忽然明白了这位公子到底为何出现在这儿了。 他倒是比自己的父亲母亲聪明。 曹家人无召不得入京都,擅自离开驻地要被判重刑,若带兵视为谋反。 这就让他们有话也难说。 这些诉苦的话,还要通过六部递到陛下的眼前,若是他们敢在这些奏则上动手,恐怕还没到陛下的手上就会被截下来。 所以曹直言这是努力求学考中进士,等着向陛下进言。 这是隐忍了三年,今日才开口么? 怪不得,他看到自己像个斗士! “来人,去找大理寺……” 说道一半,慕长欢忽然觉得大理寺卿恐怕办不了这件事情,顿时脸色一僵看向沈故渊说道:“这是右相门下的事情,本宫给右相这个面子,由您自己清理门户吧。” 今日这事儿,不宜闹得太大。 交给沈故渊? 曹直言的脸色黯然了片刻,慕长欢确实坐回了原位,挥手将其他人都撵走了。 只看着房间里,只剩下曹直言这才说道:“曹直言,你故意上本宫的画舫,为本宫说话,就是为了引得本宫的注意,你以自身为诱饵,是想要本宫帮你们淮海道官军要会粮食?” 曹直言沉默的叩首。 抓起了茶杯,慕长欢便要往他身上砸过去! 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先是沈故渊,又是萧平关,后来还有个自作多情的白云司,现在就连个默默无闻的曹直言也敢…… “公主,在淮海道,人们说大燕有位贤明的公主,她是陛下的掌上明珠,虽然婚事坎坷,却为了大燕尽心竭力。” “我爹说,我娘撑起了家,而您能撑起了国。一位公主不惜名声一次次地维护大燕,匡扶正义,拯救百姓,您才是真的奇女子。 直言读书考取功名是想要为大燕做事,为黎民尽心,为陛下进忠,也为了能有机会见一见父亲口中,真正的奇女子。” 慕长欢捏着茶杯的手慢慢放回原位。 即便知道,他只是话说的漂亮,可她还是被奇女子三个字说动了。 “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爱慕公主,这是罪过,直言不敢将心意宣之于口,再说直言喜欢的是那个为国牺牲的公主,直言是要做臣向公主尽忠尽力,既然决心如此,何必开口?臣子本分。” 听着他的话,慕长欢忽然笑了声,这个家伙,实在太会哄女孩子的欢心。 慕长欢不得不说,他这张嘴不去出使,有些浪费他的本事了。 摆摆手说道:“禁军全是纨绔子弟能够调动的人太少了,那金羽卫呢?” 听到慕长欢忽然问回了正题,曹直言微微偏头,想要偷看慕长欢的脸色,慕长欢确实哼了一声,“跪好,懂不懂规矩。” 曹直言只能继续跪着说道:“右相已然尽力了,他知道禁军弊病依旧,可他一人无法撼动整个禁军,只能招来京都守备军金羽卫来辅助。 金羽卫倒是军纪严明,可他们两年一调防到其他地方,所以金羽卫对京都的街巷并不熟悉。而且金羽卫流动性强,所以他们虽然打架可以,但若面对熟悉地形的细作,他们怕是追不上,在和禁军这么一群家伙配合,节奏不一样,问题就会很多。” 其实沈故渊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以前拱卫京师的一直是禁军,金羽卫只是作为保卫军团驻守在京都不远的羽山上。 沈故渊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培养金羽卫,就是为了有一日来代替禁军,然而,这件事情还需要很多时间来完成。 那些京都的老家伙也不是傻子,任由沈故渊这样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他们要求金羽卫必须两年一换防,有时候一年就给撵走了。 这些人势力庞大,沈故渊在朝堂又显得孤单了。 如今看着这位曹直言,这人看着公证温良,其实倒是油滑。 他很清楚,想要解决淮海道的事情,只能依靠慕长欢,所以他的目标很明确。 “还有靖安军。” 曹直言又要抬头,这次慕长欢直接咳嗽了一声,他便无奈地说道:“公主,抽调来部队大部分都在外围,他们驻守在一些不太重要的微末位置上,可是负责安排的是禁军,他们那群猪脑子看到这种白捡的功劳还不定把他们扔在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粗鲁!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倒是在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 反而是想着,自己想到了要变法,现在倒是给自己送来一个能臣,只是能不能用,够不够忠心,慕长欢还需要试验一次。 “你想做驸马?” 曹直言头低得更深了,这次慕长欢是真的恼怒了。 这些男人,话说的一个比一个好看,可是到了娶她这件事情上,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躲开。 “曹直言!” “公主,臣想娶,如果公主愿意嫁,臣以性命担保,定会一辈子忠于公主,照顾公主,可是……” 明知道是犯错,曹直言还是抬起了头,跪在地上挺直了腰身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的心上人并不是臣,即便臣拼尽性命,可公主的心不再臣的这儿,真的会幸福么?” 她的心上人? 慕长欢的眼前忽然浮现出沈故渊的身影,他挡在自己的面前,手指攥着匕首的样子。 可她立刻摇头说道:“胡说!” “公主,直言是真心爱慕公主,可直言见了公主与……” 曹直言说道此处,外面轻咳了一声,曹直言苦笑着说道: “进京之前,直言为公主写了几百首诗词想要送给公主表达爱慕,然而母亲告诉我,传闻不可信,总要直言亲眼见过公主才能真的写出公主的好。 直言用尽心机得公主垂青,高兴地一晚上没睡着……” 他从怀中取出了很多诗词,还有些小抄,上面写着传闻中慕长欢喜欢的,不喜欢的,他要带公主做什么? 「公主喜欢热闹,但人多又会有危险,要牵着她,可她是公主,不能离她太远,又不能太近……」 「公主喜欢芙蓉花。我千里迢迢带来,这花却不争气,死在半路,只能做成糕点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需要的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将那些纸条收起来,看着曹直言,眼神微寒,“别人寒窗苦读都是为了光耀门楣,效忠朝廷,你就为了女人?” 曹直言毫无畏惧的回了一句,“公主,你说我胸无大志倒是可以,不过您不能委屈了自己,尚公主也是光耀门楣,再说我家是武将世家,有我大哥继承爵位,实在不济,我还有个六岁的侄子看着便很壮实……” “曹直言!” 慕长欢有些恼羞成怒了,她看着那上面的纸条,未免有些心中难安,人家是一片赤诚来见你,结果她上来就利用了人家。 哎…… 曹直言越是深情,她越是觉得对不住啊。 顿了顿,慕长欢还是郑重地说道:“本宫并无心仪之人,本宫早已决定,此生一心为大燕皇室尽心竭力,你既说喜欢本宫,便去做一番事业来给本宫瞧瞧。” “公主,你当真不喜欢右相?” 慕长欢当即拍桌,“当真!” 曹直言点头说道:“那好,公主想要怎么安排,直言都听公主的。” 这一下倒是让慕长欢为难了,原来不是相亲么?现在怎么就到了分配工作。 不过这样也好,这人倒也有趣,她至少试试他的忠诚和才干,真的可以委以重任。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有一件事情,很难,你可能会丢了性命,可愿意去?” 曹直言深鞠一躬,“单凭公主吩咐。” “你去定川军走一趟,本宫要知道那定川王可有异心,若有异心,拿回铁证,高官厚位本宫都可以许给你。” 曹直言听了当真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这可真是深入虎穴,想要拿到铁证并不容易。 “公主打算给直言什么官位?” 慕长欢斟酌了片刻,“你想要什么官位?” “直言刚刚中了进士,从八品官外放便算是不错了,就算今日给臣记上一功,不过就能在兵部当上监察御史,八品的官位,对上超一品的亲王,您这不是让我拿鸡蛋碰石头么?” 慕长欢眉头略微挑起,“本宫会亲自去,你随去,本宫一向都有养面首的习惯,养个八品监察御史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曹直言:“……” 总感觉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 “公主,定川王野心勃勃,若是将你我绑了,威胁陛下与我父兄,恐怕……” 曹直言认真的为自己寻个活路,他好好的进士,为什么要被传成公主的面首,他只是相当驸马,并不想做公主的情人。 这与他从小所学的礼法相去甚远。 “本宫会与父皇商量好,若他真的这么做了,不必心软,当着三军的面,一箭射死本宫,全了本宫忠孝,你既说爱慕本宫死在一起不委屈你吧?” 曹直言痛快的服了,自己是装不过眼前这位公主的。 当即跪下来,“公主,微臣就想帮着父兄要点粮食,淮海道十万大军,真的要饿死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微臣保证……” “够了,我知道你对本宫的爱慕都是假的,不过你放心粮食本宫会帮你要到,但是这一趟你还得陪本宫去,曹直言你今日得罪了禁军,本宫在这儿你有活路,本宫若走了,殁了,你猜猜他们有多少种办法让你死的特别的自然?” 曹直言沉默了片刻,他咬了咬牙,说道:“都听公主的。” 慕长欢笑了下,伸手从怀里又取出了一个手帕递到曹直言的面前,这下曹直言都看傻了眼。 忽然问道:“公主,您到底有多少手绢?” “这是最后一个,这个是给你今晚保命的。” 慕长欢一共带了三条手帕,全部藏在袖子了,第一个挂在树枝上,并不是她说的什么家乡的旧俗,而是挂在哪儿告诉跟着她的人,有人在跟着她,埋伏好,准备动手。 然而第二个给沈故渊包扎了伤口。 现在最后一个,则是交给了曹直言,慕长欢想要变法,自然是不能只靠着她一个人,她需要很多人来帮她,需要热血的青年,需要有各种才干的将领,而这个曹直言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外表看着像个面首,面容精致,身体残弱,其实内里有一张毒舌,惹到了他定是要怼的对方无地自容,反应机敏,知道如和说能够让自己脱身,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说出多少分真心话。 这人适合做说客,适合谈判。 而且他熟悉军政事务,出身将门,在军中有一定威望,若让他掌兵。 一个拿不起长枪的将军,倒也有趣,不过,现在他资历尚浅,委以重任是不可能了,但若同她走一次定川,也许会不一样呢? 慕长欢打了这个主意,便要让他活下去。 禁军一定早就听说了曹直言在自己面前直言禁军之事,他也心知今晚若不陪在慕长欢的身边,必遭横祸,这才说了一番爱慕之词,随后否认是怕过犹不及,做出一副胆小怕死,其实就是寻求慕长欢的庇护。 他是个聪明人! 慕长欢现在缺少聪明人,更加缺少忠心的聪明人,这个曹直言刚好是她最想要的。 曹直言退了出去,沈故渊这才进门,眉头却是紧锁着。 “这人公主要用?”踟蹰了半天,这才开口问了出来。 慕长欢倒是毫不避讳地点头,“本宫要带他去一趟定川。若他忠心与我,那便可用,或许日后他可以帮我坐镇一方。” “长欢,你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就这么信任他?” 慕长欢也知道,曹直言太过恰好的闯入,太过适合自己的计划,就像是有人可以送到她面前的礼物,她都知道,可还是爱才心切。 “我相信他今天对本宫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本宫愿意相信一次,就像当年本宫愿意相信右相一样。” 慕长欢抬头看向沈故渊,那一刻,沈故渊回避了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闪开。 “沈故渊,本宫可以相信你么?” “公主永远可以信任微臣?” 慕长欢直接说道:“那你就和本宫一样,一起相信曹直言他是值得信任吧。” 说完,慕长欢就站起身要往外走去,今夜她料理了宫外的刺客,还要回宫去,刚才春怀已经给了她消息,小李公公总算是安奈不住,动手了。 人已经被抓住了,太子妃正在宫里料理此事,看着外面的天色,折腾到这个时辰,慕长欢在这歇上片刻,就要赶回宫中,大臣们上朝,她回宫。 摆摆手说道:“右相,本宫要休息了,告退吧。” 沈故渊眼神有些受伤,站起了身,已然走到了门口,却是心有不甘又转了回来,“公主,在您的心里我和曹直言是一样的么?” “什么?” “就像您在路边捡的一条小狗?只喜欢一阵,不喜欢了就送人么?” 慕长欢顿时恼了,“沈故渊,你这是在怪罪我,可不要忘了,当初是你当着父皇和满朝文武的面否认婚约。沈故渊你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如果你真是我捡回家的一条狗,那你就是条恶犬,狠狠的咬了我的脸!” 听到这话,沈故渊顿时胸中泛起一阵气血,他想要开口说话,可是脸色却是越来越白,转过头去,竟然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沈故渊?”慕长欢看他这样心里一惊,顿时心意跌倒了谷底。 前世的记忆,忽然攀上了心头。 玉兰节沈故渊巡查长安街招人刺杀,身受重伤,中毒濒死。 想到前世的一切,慕长欢顿时脸色苍白,之前她就觉得这个玉兰节有些记忆,现在才想起来,那一次,她也是这样偷跑出来。 那一次,她没见到沈故渊,没有被刺杀,那一次她和萧平关在一起。 然而现在却是…… “沈故渊,你这是中毒了么?刚才的匕首上有毒么?” 沈故渊没有吭声,捂着唇角将头转到一边去,猛地又吐了一口黑血,她这样着实吓到了慕长欢。 “沈故渊,你可别死了,你若死了,本宫绝对不会原谅你。” 说完,慕长欢扶着他坐在旁边,同时喊道:“春怀,快去请大夫,再去沈故渊府上,去请唐景瑜,要快!” 说着,慕长欢扔出了一个信物,春怀转头就跑去求援。 擎宇冲进来看到沈故渊这样,顿时慌了,使劲儿晃荡着沈故渊的手臂,慕长欢确实推开了他,“你是怕他死地还不够快么?” 这越是摇晃,这毒素不是走的越快? 慕长欢想起之前唐景瑜交给自己帮助萧平关做的封穴,心神一动,直接拨开了沈故渊的衣服,可她打开了衣服,却有些意外。 他的胸口有个纹身,以前,她也看过并没有,可是此刻却是格外的抢眼,好像是赤红色的凤凰? 大男人竟然在胸口纹了凤凰? 慕长欢还来不及想什么,直接便要动手,这一下可是惊呆了擎宇。 “公主,男女授受不亲啊!” 擎宇实在是不敢说他这是在拼命保护他们家的大人的贞操,公主您不能趁着他家大人昏倒了,你就准备做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 毕竟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儿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沈故渊中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趁着他还有气儿……” 慕长欢这话没说完,擎宇更是瞪大了牛眼,死死拽住沈故渊的衣领大有慕长欢在上前一步,就要和沈故渊的衣服共存亡的架势。 擎宇那个委屈啊,他们家大人都要死了,公主竟然还想着要那事儿?公主也太疯狂了吧。 “公主,这样真的不好我们家大人还没娶妻呢……” 慕长欢顿时恼了,“你家大人还要为白盈盈守身如玉啊,我告诉你,他要死了,本宫一定让白盈盈给他陪葬!” 怎么就扯到白盈盈? 擎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要守住他们家大人的衣服。 “公主,您不能这样,再折腾我们家大人真的要死了,您就算着急,也等大人好了再说吧。” 着急? 慕长欢顿了顿,忽然觉得擎宇不对劲儿。 “你什么意思?” 擎宇看了看沈故渊露出的胸膛,“公主,虽然我家大人对您一片真心,可昭日月,可您真的不能这样羞辱我家大人,外面都是人啊,而且我还在这儿呢,您要睡我家大人,也要……” 呸呸呸! “谁要睡他,我是要给他治病!” 擎宇瞪大了眼睛,满眼写着不信,慕长欢撇开他的手,直接从头上取下一根钗环,找准了唐景瑜说的穴位,用力的刺下去。 擎宇原本是要拦着的,可他实在没有慕长欢的动作快,就只能看着他被生生捅了一下。 心口窝被捅,可沈故渊确实忽然脸色好转了不少,不仅如此,还转过头又呕了一口黑血,倒是清醒了过来。 擎宇知道自己这是真的误会了慕长欢,顿时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还好唐景瑜赶到了,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唐景瑜来了,他给沈故渊拿了药直接喂了下去,可是沈故渊的脸色却还是不好,秀气的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他好像很疼,慕长欢站在门口透过里面的光亮看过去,沈故渊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床上,然而唐景瑜他们只是站着看着。 看到这里,慕长欢觉得自己忍不下去了,直接推开了门,“他到底怎么了?中毒?还是内伤?站在这儿做什么?救他呀,看不到他很疼么?” 唐景瑜低着头说道:“药已经喂下去了,这个毒就是让他疼的!” 什么? 慕长欢看着床上疼得大汗淋漓的沈故渊,想着如果这匕首刺到她的身上,此刻疼着的人就是她了。 这群此刻跟她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便是她不死也要因为会因为中毒而痛如骨髓。 “那就这样看着,总有什么办法吧,唐景瑜你就这样看他快要疼死了么?” 唐景瑜沉默着,倒是擎宇忽然说道:“王爷每个月都要这么疼上一回,刚才吃的就是止痛药。” 什么? 慕长欢听了这话忽然一惊,着急问道:“他每个月都要疼上这么一回,他不是因为匕首中毒么?” 擎宇刚要说话,就被唐景瑜拦住了。 “是匕首中毒!” 慕长欢登时大怒,看着唐景瑜眼神越发的凛冽,“你是当本宫是傻子么?” 说完这话,沈故渊竟然被折腾的轻哼了一声,慕长欢赶紧蹲下,抓着他的手,“沈故渊,你要是疼就抓着我的手……” 沈故渊睁开眼艰难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便是额头落下一个个滚烫的汗珠,不仅如此,他因为疼,浑身痉挛着,好像在抽搐,每次都在慕长欢觉得他要熬不住的时候,沈故渊确实忽然松懈一下,随后便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说话!” 擎宇知道这次再也瞒不住了,他也不想瞒着了,只好对慕长欢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公主,您不是一直在责怪我家大人为什么会在殿前拒婚么?他是被人齐越人害了,被逼服下了毒药,否则他们会利用大人,伤害公主,为了不让您受到牵连,大人他便要一直承受这样的痛苦,他们就是要大人的命,要大人向他们屈服。” 听了这话,慕长欢的脑中嗡了一声。 很多事情忽然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之前和她情投意合的沈故渊,忽然在大殿上反口拒绝赐婚,当众撕扯了她的脸面,害得她堂堂瑶光公主成了京都的笑柄。 如果他不喜欢自己,为什么知道陛下为她和萧平关赐婚,气得脸黑了好几日,为什么不要赐婚,却要一直粘着自己? 之前找不到的答案,都在此处。 他被人要挟,有说不出口的难言之隐。 “齐越人为什么找他?” 总有一个原因,是齐越人的把柄,可是这一次,擎宇沉默了。 “公主,这事儿得要大人醒了,亲自向您解释,总归擎宇愿意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向您起誓,我家大人从未背叛过您,从未背叛过大燕。” 看着沈故渊如此痛苦的样子,唐景瑜又补充了一句,“这种毒只会越来越疼,我没有办法,这次拿不到解药,沈故渊最多还有一年的寿命,他就算是个铁人也熬不住这样的疼。” 一年? 慕长欢眼圈微红,这一刻她收到了太多的消息需要整理,可她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药。 “有毒药就有解药,你们这个时候对本宫说了实话,那就是本宫有办法拿到解药了?” 擎宇点头,“齐越人要大人帮他们做事才肯交出解药。” “那就去联系他们,问他们要什么才肯给他解药。” 唐景瑜解释一句,“那也只是暂缓她的疼痛,并不能完全的解毒。” 慕长欢当然知道,齐越人能给大燕的右相下毒,如何能够轻易放过这样的一个机会,定是要将他利用的没有一丝价值才肯把手。 齐越人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不过这次他们做得太狠太绝了。 他们竟然能够用毒药控制沈故渊,这大燕还有多少官员是被他们控制的,如果是这样大燕岂不是早就被齐越控制了? 越是这样想着,慕长欢越是觉得背后发凉。 恐惧伸出了无数的触角,抓着她四肢百骸到处都是惊慌。 擎宇是不肯去联系齐越人,沈故渊有个死命,绝对不许他去找齐越人做生意,便是他疼死了,就说他被人行刺,中毒而死,也不许他去联系齐越。 有一便会有二,他不想成为大燕的叛徒。 “大人不许。” 慕长欢掏出了自己公主令牌怼到他的脸上,“你是沈故渊的兵也是大燕的兵,本宫以燕国公主命令你,即刻去,出什么事儿本宫担着。告诉他们条件提了,先给解药,人疼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擎宇多看了眼沈故渊,他很清楚,这次的疼沈故渊根本无法硬挨过去。这才转身去找契约的联络人。 伸手为沈故渊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正好看到唐景瑜还在这儿站着,只用了一眼,唐景瑜即刻怂了,嘟囔着:“我还待在这儿干嘛?对,我要去研究怎么解毒。” 话没说完,人就溜出了房间。 慕长欢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沈故渊,她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半蹲在他的榻边。 春怀在门口看着,心疼她给她带了个小马扎。 挨到了四更天,慕长欢帮他向宫里递了请假条,擎宇也带着药赶了回来,药瓶刚给他灌下去,沈故渊的脸色便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在缩成一团。 不过这样折腾了一夜,他也是很累,刚舒服一会儿,便彻底睡着了,听着他逐渐加深的呼吸声,慕长欢总算是放下了心。 春怀进来,看着外面天已经有些亮了,这才说道:“公主,要不,您歇歇吧。沈大人好像安稳了不少。” 慕长欢还要回宫去料理宫里那位小李公公,这事儿牵连深广,最怕误了时间。 “公主?” 慕长欢松开了手,想要从沈故渊的手指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她刚松了一份,沈故渊便攥紧一分,分明就是不许他走。 “沈故渊,你松手啊。” 慕长欢往外拽了拽,她稍微一使劲儿,沈故渊便要蹙起眉头哼了一声,梦中呓语,“长欢,不要丢下我。” 慕长欢:“……” 这男人生命都这么会撒娇的么? 萧平关这个失智儿童每天粘着自己就算了,沈故渊这个中毒发烧的为什么也要拽着她的手?难不成她的手是灵丹妙药,吃下去就不痛了? 虽然心里很想吐槽,可她还是乖乖的坐在原位,伸手用按了按他的眉心,让他不会在蹙着眉头了。 春怀看了两人的互动,心里却是焦急,贴到慕长欢的耳旁说道:“李公公带了人就跪在您的宫门口,若是再不回去,等一会儿天亮起来,这事儿被陛下知道,那位公公伶牙俐齿的,咱们可未必能斗得过。” 慕长欢知道,春怀说的李公公不是他们现下抓了的李道河,而是李贤英,就在陛下身边的那位内宫管事,那可是谁都不想招惹的。 “明知道本宫在宫外却还是跪在本宫宫门口,这不是做戏么?” 慕长欢脸上很冷,就知道这位李公公最擅长用苦肉计了,人家轻车熟路的就将她给迫住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她不一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位李公公既然喜欢跪着,那就让他明明白白的跪着。” “春怀,你回宫替本宫传话,本宫怀疑李道河与刘姑姑勾结叛党陷害忠良,被本宫发现后,意图刺杀本宫。本宫受了伤,暂时无法回宫,叩请父皇派人调查此事。” 慕长欢说完,春怀却有些担心地说了句,“公主,你这法子虽然好,可这话一传出去不就和李公公彻底成了对头么?您就不怕他报复您?” “不过是个公公,本宫可是公主还怕了他?”顿了顿,慕长欢忽然又加了一句,“你与太子妃说,宫中若有为李道河求情者一律交天牢候审,调查往来,是否与乱党有关,一经查实,即刻让我知道。” 春怀想了想也是,公主备受陛下宠爱,一个宦官还能翻了天不成? 春怀即刻回宫,可慕长欢一转头看向沈故渊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若可以,她还不想这个时候和李贤英翻脸,他毕竟日日跟在父皇身边,就怕兔子急了咬人,这人在朝中还有些势力,不可小觑的。 可如今,沈故渊攥着她的手,总不能丢下他,想来想去,不过是李贤英而已…… “咳咳!” 慕长欢一边攥着他的手,一边靠在他的床榻旁边睡着了,知道听到他的咳嗽声,这才忽然抬起头。 四目相对,沈故渊看着她的眼中微微翻着红,他正伸手想要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然而这手指却因为慕长欢此刻睁大了眼睛,不得不尴尬在原地。 收回来也不好,摸下去也不好。 慕长欢看出他的尴尬,便是抽出了自己的手,又抓着他的手给他放回被子里面。 “唐景瑜说了,你这毒他解不了,所以你快死了。” 听了这话,沈故渊的咳嗽声更加大了,他都知道可是慕长欢你这样说出来,未免对他这个病人太过狠心了。 然而,更加狠得还在后面,“你这样一副身子骨就不要幻想迎娶本宫了,还有本宫会将你中毒的事情告诉父皇,让他逐渐减少你的工作,不过念在你为大燕舍身忘死的份上,倒是可以帮你三次,今次就是第一次。” 说完,慕长欢便站起身直接就从沈故渊的面前毫无表情的走掉了。 擎宇就在门口停着,他是怎么都没想到慕长欢竟然会这么绝情,这是在咒他家大人死? 昨晚上刚对她有点好印象,现在全没了。 “公主,您这话未免咄咄逼人,大人他……”擎宇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慕长欢打断了。 “放肆!”慕长欢只给沈故渊留下一个背影,严肃地说道:“果然是右相的人,都这么没有规矩!” 说完,慕长欢便是真的走了。 可她一走,沈故渊却是撑着病弱的身子,苦笑起来。 “公主,你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若是一般女人,听说自己喜欢的男人因为舍不得自己才要服下毒药,日日承受这样钻心的疼痛,定然是哭的花枝乱颤,然而她明明在这儿守了一夜,可等他醒了,她却又变成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大人,公主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个女人没有心!” 咳咳! 沈故渊又咳嗽了两声说道:“齐越那边提了什么条件?” 擎宇有些微微发怔,“大人,您就管好自己的身子得了,公主答应了帮您找药……” “快说?” 沈故渊动了怒气,旁人不了解慕长欢,他又如何不知道? 此刻哭哭啼啼,抱在一起又能如何?若是不能解了他身上毒,他最多还能活一年,还是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的煎熬,那个时候没有任何的幸福可言。 现在与其相拥而泣,不如想想办法怎么从齐越的手上拿到解药。 他知道,昨晚自己能够熬下来是擎宇借来了解药,可齐越的人一定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们要大人您交出林楚楚和圣童,他们才会再给他延缓发作的毒药。否则……” 否则下一次,沈故渊就没有命在这儿了。 “我都不知道林楚楚和圣童在哪儿?如何给他们?公主又上哪里去找他们?” 沈故渊心里疑惑,可是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林家的那些家眷,现在在哪儿?” “在天牢,陛下已经判了林家家主斩首,林家其他家眷等着发配边疆。” 想到这里,沈故渊即刻就确认了慕长欢的心思,什么都不肯说,是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让自己知道她的心思。 想要借由自己的狠心,让沈故渊暂时不去追问她离开的目的。 慕长欢这是要回宫杀人了啊! 他不能让慕长欢这么做,一旦慕长欢杀了林家的人,那么她的名声在难挽回。 “快帮我穿衣!” 此刻,慕长欢却已然到了天牢,太子妃做事也算有分寸,直接拿捏住了李道河,对于李贤英是半劝着半威胁,眼看着太子妃要跟他对头跪着。 李贤英总算是在天亮之前离开了慕长欢的宫门口。 他这一下没法装委屈了,只能哭哭啼啼地回去找天政帝告状去了。 他要告状,太子妃不能拦着,只能趁着这个空档将于李道河有关的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全都收押,仔细审问,不仅如此,还将绣儿说出的那几个知道李道河与刘姑姑关系的宫人全都按在慎刑司里。 慕长欢则是一头扎进了天牢,天政帝复朝之后,矫枉过正,这里是真的抓了不少的人。 天牢归刑部,然而此刻的刑部主官乃是左相的学生,做事倒也不错,只是做人略微有些糊涂,他是前些日子跟着左相闹御书房一起被罚在家思过的那几位之一。 不必提,都是慕长欢得罪过的老哥哥。 “公主,这天牢乃是看押嫌犯的重地,无圣上诏令,无关人员不得进入。” 慕长欢还没说什么,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清凉的笑声,“这位兄台,您敢这么和燕国公主殿下说话?您是觉得自己的官职可以拦住公主,还是觉得你能活着等到你的主官赶来救你?” 曹直言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上来就很热络,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俩是兄弟呢? 这位大人拦住慕长欢的时候可是一脸正气,可是听了曹直言这话,面皮便是微微发白。 “都是吃皇粮的,何必给自己招这么大的雷,上面便是给了你死命令,难不给你命令的人还能大过公主?” 这人略微迟疑,曹直言直接帮他做了决定,“开门是半死,不开门你三日内,你怕是必死无疑。” 曹直言故意往慕长欢的身上瞟了一眼,慕长欢倒是也跟他配合默契,一脸的阴寒,几乎跟着天牢一般都能冻死个人。 那守将打了个寒颤还是去给慕长欢开了门。 “你倒是有本事。” 进了门,慕长欢扶着曹直言的手,悄声说了句。 曹直言只是苦笑了声,“便是这些小道,入了公主的眼,算不得什么大本事。” “本公主刚到你就到了,曹直言,本宫已然小瞧了你。” 曹直言顿了顿,似乎察觉了慕长欢不快,立刻解释起来,“公主,您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如今轮值就在刑部当一个主事,今日来点卯。” 慕长欢微微眯着眼,算是信了他的话了,不过,让她相信有这巧合的事情,倒是不能。 进了天牢,这里太过阴郁,到处都散发着让慕长欢不舒服的气息,她扶着曹直言的手,小心翼翼地走下长满青苔的台阶。 这个地方常年不见太阳,略微见到点血,稍微用水清扫一下,便是到处青苔。 如今朝中人人思变,更没人在操心自己的正经事儿上,这天牢可是越发的不堪了。 “公主要见谁?” “自从父皇归朝,这天牢里住了不少人吧,宫里李道河公公送来的,有几个我要见见。” 李道河? 曹直言连本子都没翻一下,直接说道:“七日前送来最后一批,一共七个人,我带公主过去。兴许还能有活着的。” 七日前,按照时间算与绣儿那批的时间相差不多,不过慕长欢并不想找他们。 这一批定然不是最紧要,知道刘姑姑与李道河关系,且能获得证据的,一定是最早就被除掉的。 所以慕长欢问了之前的人呢? “没了。” 这话一出,慕长欢便恼了,“什么叫没了?这人好端端地怎么就没了?天牢看着人还看不住么?” 曹直言叹了口气,他也不辩解,只是带着慕长欢打开了一扇牢门。 里面铺面而来的臭气,曹直言似乎早就习惯了这里的味道,早一步堵住了鼻子,还从旁边提了一桶水,直接往整个牢房里一泼。 里面传出苍蝇嗡嗡地声音,然而黑洞洞的大间里面,确实雅雀无声,慕长欢才要开口,曹直言便在她的面前比了一个嘘。 慕长欢很烦,这人喜欢鼓弄玄虚。 然而稍等了片刻,慕长欢竟然听到这间囚室的最深处,有轻微地怯懦声,然后锁链碰撞的叮当声,还有人活着。 叮当,叮当…… 慕长欢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去,想看看从里面走出的是个什么人。 第二百三十四章 天牢的样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你往后站一站!” 曹直言拉着她站在了牢门外面,往里头扔了一个馒头,这人伸出黑漆漆地手指捡了一块。 黄色的馒头顿时染成了黑色,这人的手是有多脏,刚从淤泥里拿出来么? 慕长欢看着他露出白色的牙齿,一口一口的吃着,在黑暗中似乎只有他的牙齿是白的,如此咬着馒头半天也没一句话,曹直言没有开口,慕长欢便看的认真。 她从未想过天牢会是这样的。 宫里也有牢房,不过是将犯了错的人关在一间闷热的房子里,让他们劳作,那个时候,慕长欢便觉得恨不人道,如今才知道这天牢才是最不人道的地方。 也是,进了天牢的人,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还在乎什么人道。 想想当时太后与父皇曾在这儿…… 慕长欢眼神暗淡了下去。 “你是宫里的人?”曹直言替慕长欢问了句,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听着锁链响,他应该是有动作的。 曹直言拿出了一个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距离牢房一臂远的地方。 “老实回答贵人的问话,这些都是你的,听清楚了么?”曹直言声音提高了些,又听到一些锁链响动,这才对着慕长欢鞠了一躬,随后退走了。 慕长欢往前走了一步,她很好奇里面的人是谁,可她往前一步那人便要后退一步,藏在更加阴暗的地方。 “你是被李道河送过来的?” 对方没有回答,锁链微微响动,慕长欢默然,随后又问了一句,“什么罪名?” 沉默了片刻,慕长欢眉头拧在一块,这个速度她要问到什么时候去。 “你是不会说话么?” 慕长欢试探着问了句,里面锁链忽然剧烈的响动,一直乌黑纤瘦的手指直接抓在了栏杆上,发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慕长欢,慕长欢被吓了一跳,却是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曹直言!” 这是在戏弄她么? 曹直言进来了,却是直接跪在地上说道:“公主息怒,不满公主,所有从宫里出来的犯人,都被剪断了舌头,打断了手臂,他们大多在这天牢里泣血哀嚎过两三日便死了……” 什么?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人,她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眼熟。 她凑近一些,那囚犯却是立刻往后躲开,把她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可她这样慕长欢却是更加的怀疑。 “这都是李道河做的?” 曹直言摇头,“微臣才来了几日,公主想要看七日以前的犯人,他们每一个活下来的,这地方是天牢却也叫死牢,就是给一些见不得光的囚犯扔进来扔上十天,不给水不给饭,生生将他们熬死,在打开后面的门,将他们拖出去烧掉,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怪不得,慕长欢向他询问以前的人,他会说没了。 真是连个坟头都找不到了。 “你们天牢连犯人多少都不管么?” “这些都是死囚,涉嫌叛乱的宫女太监,没人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在说他们这个样子,就算是要告状也不能,您也知道宫里面有些贵人给的脏活儿,都在天牢这儿。” 呵! 慕长欢在宫里长到今日,倒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样的活儿。 “没想到,我大燕竟然还有这样黑暗的地方。”伸手指了指里面,“将他带出来,好好医治,就算真的有罪,也等她的伤治好了,本宫问了话在治罪。” 说完,慕长欢转身就要走。 曹直言却只是叹了口气,人已然摧残成这样,还敢对慕长欢说什么? 不要命了么? 不过慕长欢吩咐,他还是照办了。 慕长欢走到门口,看着这偌大的天牢,忽然问了句,“林家人呢?” 听到这话,曹直言却是不开口了,他在这天牢不过就是个主事,说是有点权力,但他毕竟是个新人,能知道这宫里的事情,是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这是这个天牢里最小的事情。 但这最小的事情,却让慕长欢一整天连一口水都喝不下去。 “林家关在天牢四字区,那边得有刑部尚书的手令才能见,否则人若是死了,谁也担待不起。” 慕长欢知道这话的意思,曹直言是怕慕长欢今日去了,明日尚书大人弄死两个嫁祸给慕长欢,她便是贵为公主,深受皇恩,也会很麻烦。 至少在外界传言这一块儿,她输的很惨。 “如果我就是来杀人的?” 曹直言没想到慕长欢会说的这样直接,但也没有立刻劝她说不行,只是眉头蹙了蹙,回了句,“有点麻烦,不如把人提出去杀掉。” “你倒是有趣,竟不问我为什么杀人?” 曹直言也只是笑笑,“公主想杀人,直言提到去便是,只是不想这脏血溅了公主一身。” 扶着慕长欢的手,一如扶着自己进来的时那样,扶着她往外走去。 “公主,你若信的住直言,这人您要如何交给直言,这地方你来了无妨,可那地方您还是别去了。” 正劝着慕长欢,人也走到了门口,却是忽然看到天牢的大门忽然又被拉开了。 与她四目相对的的沈故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着她扶在曹直言的手,看着她微微有些脏乱的裙角。 “公主,做了什么?” 最讨厌的质问语气,拧着眉心,慕长欢有些厌烦,可是想到他撑着这样一副孱弱的身子来到这儿,便也将刚刚的恶心感觉全部压下,细心地解释了一句,“来见一见自己没见过的世面,右相大人这是怎么了?本宫进一次天牢难不成还要惊动您?” 沈故渊仍旧盯着慕长欢扶着曹直言的手臂,“长欢,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说着,便让擎宇赶去了四字监,那地方叫做天地玄黄,都是关押这朝廷重犯,这些重犯的关系错综复杂,一般能活在这儿的,在朝中必有靠山,若是随意接触会被这些靠山以为这些家伙不老实叛变了,他们两个都会麻烦。 慕长欢既然是借着宫里的事情来的监牢,曹直言的意思就不要节外生枝,牵扯更多的朝堂关系,不如由他暗中去查。 可沈故渊一来便去了四字区,这还是让她的计划全都暴露了。 “沈故渊,你是怕本宫一不高兴将这天牢里的人全杀了么?你放心本宫没有那么多闲心,不过是来问问宫里的案子。捡了个宫女,听了个骇人的故事,今儿就是来瞧个新鲜。” 说罢一摆袖子直接走了。 当天,慕长欢写了一封奏则,直接参了刑部尚书一本,这宫里的人到了天牢便没了,都是刑部尚书的问题,他就算是满肚子委屈也要出来背锅。 可他这老狐狸哪里肯一个人背锅,所以一个人咬出了宫里的李道河,慕长欢在哭诉自己被人刺杀的事情。 天政帝听闻李道河竟然敢在宫里动手,背着自己随意打杀宫女,还敢当街谋杀公主,当即暴怒,直接判了一个五马分尸的酷刑。 至于刘姑姑,她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慕长欢亲自为她求情,让她也体会一遍那些宫人曾在慎刑司和天牢里受过的惩罚。 他们之下的近身之人全部仗责五十撵出宫去,李贤英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天,第二天陛下心软了,让他回去自省,这一下便病倒了,想必是慕长欢带他去看五马分尸的时候,吓到了。 这一下宫里,清净不少。 阿元和萧平关在宫里玩儿球,这两个家伙破坏力都是一等一的,凑到一起,这花园的石板大概是三天就要换新的,慕长欢被他们这种拆家的速度逼得发了狠,跪在天政帝面前自请出宫去。 理由很简单,公主府有马场,蹴鞠场,还有个操场足够这两个小祖宗祸害。 “公主,以往也不曾因为这石板的事儿如此生气,今日这是怎么了?” 秋韫推了推旁边春怀的手臂,有些担忧地问了句。 只是看到慕长欢一个冷眸扫过来,春怀这才说道:“公主不是为了这些石板生气,她是因为李道河竟然在监牢里咬断了舌头,那些个慎刑司的嬷嬷更是将他大半条命都给审问没了,公主觉得生气,这几天没有任何的好消息。” 听了春怀这个解释,秋韫这才拍了拍小胸脯说道:“我还以为是因为公主听说右相大人又招了白盈盈到府上,所以生气了呢?” 什么? 慕长欢忽然转过头来,眼神定定的看着秋韫,“你刚才说谁去了右相府上?” 秋韫赶紧捂住嘴巴。 她没想到公主不知道,而刚才竟然还听到了,求救似的想要拉一拉春怀的袖子,谁想到春怀早就跑没影了。 “白~~” “谁?”秋韫蚊子似的声音,慕长欢根本没听清。 她又问了一句,这次是绣儿帮着回答说道:“回公主的话,是白盈盈,就是绣红楼那个头牌,这件事情京都都传遍了,都说右相大人铁树开花了,好多有女儿的大臣家都把自家女儿的画像送到右相府上……” 小姑娘还没说完,就被春怀捂住了嘴。 实在是春怀看得出慕长欢那眼神阴狠的快要滴出水来,太过分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李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忿忿不平的的想着,自己每天想着怎么帮他找到林楚楚和圣童,这个家伙竟然在家里养了个花魁。 他这是想要提前寿终正寝了吧。 慕长欢掐着紫楠木的扶手,春怀他们齐齐为沈故渊点了一支蜡烛。 “公主,前朝出事儿了,刑部尚书郭大人参了右相一本,说他与齐越勾结,有铁证呢。如今右相还在养病,这事儿他还不知道,陛下盛怒啊。” 齐越? 时间这样巧,莫不是因为那天晚上慕长欢让擎宇去找的齐越暗探出了事情? 而恰好就是刑部尚书,这是自己之前报了天牢的事儿,故意给自己的回礼? 想到这里,慕长欢顿时垮着一张脸,“年纪不小,肚量不大。” 虽是嘟囔,可人却已经提起了裙角准备到御书房去向父皇求情了。 “阿姐,你还要帮那个沈故渊?他都敢明着养花魁了,就不是个东西……”阿元跑过来扯住了慕长欢的袖子,瞪着他那大眼,又气又恨的说着。 看他这样子,倒是比自己更急阿基很那个沈故渊,这个弟弟倒是不错,知道护着自己。 不过,他一拉住自己的衣服,慕长欢便也冷静下来了。 上一次,沈故渊出事,她便急匆匆地赶去了。 那一次,还能说是怕陛下生气,这次御前没人给她传消息,她若是在过去,只怕更会让那些老臣抓住了痛脚。 当即她就转头吩咐了院子中的丫鬟们说道:“一个个的就是懒散,本宫这院子都快要被拆了,还不赶紧打包行李,本宫今晚就要住到公主府去。” 这是?不去了? 阿元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将慕长欢拦住了,看着身旁的萧平关顿时挠了挠头,他家阿姐这么好劝的么? “阿姐,你真不要沈故渊?” 慕长欢翻了翻白眼,“我本来也没要过。” 说着,慕长欢便转头,急吼吼地指挥这些丫头收拾东西,同时拜托禁军给擎宇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再度帮忙联系齐越的人。 这一次,就连春怀也不懂慕长欢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慕长欢这边大张旗鼓地收拾东西,慕长欢算计了一下时间,从京都出发,赶往齐越的都城江陵可是需要半个月,来回是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快马也要二十天左右,这样的时间,自己总能够活得一些消息。 可现在看在京都的这位齐越暗探性子很急,这是在朝堂上逼迫沈故渊立刻帮他们做事了? 让他们先动手,这是觉得慕长欢她好欺负了? “通知隐雀楼的人,今夜都准备好了,晚上可能要干一件大事儿。” 春怀即刻放出了消息,而慕长欢看着宫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这就换上了朝服赶着父皇退朝后,主动去找父皇拜别。 自己要离宫了,总要和亲爹说一声的。 她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赶去了御书房,请辞嘛,自然是要等着父皇处理了政务才能进去的,这边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御书房外,听着里面诸位大臣感天撼地的情愿之声,冷笑连连。 李厚余光瞧见了慕长欢,这边伸手将其他的宫女太监们,全都赶了下去,这一条御道就只有他们两人在这儿站着了。 再往前是御书房的门,推开进去是软屏峰,不到四品的官员只配站在这回天政帝的话,只有三品以上的才能进到御前去。 此刻里面因为是殿,慕长欢很轻易的听到里面的话音,然而慕长欢站在外面说话若不是特别大的声音,除了李厚是都听不见的。 这李厚屏退了御书房的其他宫人,这是有话说? 如今李贤英不再御前伺候,如今在天政帝身边的是李贤英的干儿子,认了李贤英,便也跟了他的姓,就叫李厚,忠厚的厚,这字还是当初太后赏赐的。 慕长欢就站在李厚的旁边,他永远都是一张笑脸,长得眉清目秀。 李厚六岁时,父母没了被叔叔给坑了,这才进了宫,原来也是个殷实人家,进宫的时候还认得字呢。因为长得好,之前在寿康宫伺候太妃,后来去了太后身边伺候,最后被李贤英看上了,收到身边悉心教导了差不多半年。 宫变的时候,他运气好正在行宫里,恰好躲过了一劫。如今宫里的老人死了大半,他倒是顶了上来。就这两日,没听说陛下动怒,这李厚便是做得十分不错了。 慕长欢斜眼瞧着他,笑了声问道:“你是李厚?” 对方鞠了一礼,动作柔缓,看着让人舒服,怪不得会被李贤英看中,确实有些不一般。 “公主记得奴才贱名。”他的声音有些柔,不似一般公公的公鸭嗓子,尖细难听,许是因为童子净身的缘故,他似乎一直没有变音,一直都有些童音,看上去年纪也小,格外乖巧。 “瞧着是懂事,可惜了,你是李公公的干儿子,不然本公主倒是想向父皇讨了你过去,日日伺候本宫也不错。” 慕长欢说这话的时候,是故意勾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可这人倒是顺从,不曾反抗,只是眼睛低低的看着慕长欢的手指,却是没有半点的逾越。 这人睫毛生的好看,她还真有几分喜欢。 “李公公有二十几个干儿子,李厚跟他时间不长,但因过于木讷不得李公公的喜欢。否则也不会被人推着站到这个位置。” 慕长欢略微挑了下眉头,这小子,是在向自己示好? 之所以,慕长欢敢这样问,无非是慕长欢知道,李贤英那个家伙一向心眼小,他请了病假就是要陛下觉得缺了他不可,这才挑了个什么都不会的伺候在父皇身边。 这就是个火坑,别以为是平步青云。 外人都说李公公疼他,只有李厚自己知道,他害怕的晚上都不敢闭眼睡觉,就怕错了一点半点,就让陛下一个不高兴砍了脑袋。 即便他什么都没错,可是李公公要回来,他就必须得错,越是做的好,最后错的越大。 因为他挡了李贤英的位置,就该死。 “你在向本宫抱怨,李公公不疼你?”李厚跪在地上,“干爹知遇之恩,不敢忘,只是李厚曾受公主大恩,公主又记得李厚贱名,李厚心中感动,希望能跟随公主,给公主当牛做马。” 呵呵! 这家伙倒是不该叫李厚,而应该叫李猴,猴精猴精的。 “本宫不缺人。”李厚高举的手微微一抖,略微放下一些,眼看这是觉得没了希望,催头丧气的。 慕长欢自觉无趣,她是天政帝最宠爱的公主,每年不知道多少人希望到自己身边伺候,她虽然觉得李厚不错,但也仅此而已,若他是个聪明人就知道慕长欢想要的是什么了。 她故意招了他,但他似乎不懂。 “公主,郭大人参右相的消息是李厚派人通知公主,可李厚却不想公主真的来趟这趟浑水,公主,郭大人他们捏着实证,您若在为右相说话,只怕会连自己也牵扯进去。” 哦? 慕长欢倒是低头瞧了他一眼,这小子倒是个赌徒。 这是在赌自己因为沈故渊的事儿,给他记上一功,把他从御书房这个地方捞出去? “就凭这个?” “李厚愿意做公主的眼线,只要公主能在之后救小人一命。李厚愿意一直为公主做眼线。” 慕长欢听了这话并不稀奇,看他这样坚决问了句,“为什么要帮本宫?” “绣儿。” 那个丫头? 慕长欢眉头微微蹙了下,李厚主动解释起来,“绣儿是奴才的妹妹,那家人把我送进宫后,还将妹妹也送进宫了,他们……” 说道那些人,李厚的身子有些发抖,这不是激动,是恨意。 慕长欢看着他,问了句,“你怎么确认绣儿是你妹妹,既然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去求李道河?” 李厚沉默了片刻,“她的手臂上有个粉红的胎记,像只燕子,我记得很清楚,年纪也相同……绣儿是因为我才会被……” 这话虽然说得断续,可是慕长欢明白,他说的是真的。 因为绣儿曾说过,她并未怎么得罪过刘姑姑,这宫里知道刘姑姑和李道河事情的人并不少,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娘,连宫女都比不上的卑贱存在,可她还是被惦记了。 绣儿说她是倒霉,可能是长得让人厌烦。 现在才明白是眼前的李厚得罪了李道河,这才受了牵连。 “奴才也去求了干爹,他却见死不救,若是没有公主,绣儿早就没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个李厚铁了心的就要跟自己干。这是和他干爹闹掰了。 “你这干爹也对你不错了,临走还给你这么好的一个活儿。” 李厚苦笑了声,好么? 不过是天政帝大发雷霆不再信任李贤英的人,这才将他提拔了上来,可是李贤英的地位却没受到任何印象,那些和李道河相关的都被带走了,可李贤英的人遍布全宫,他只是一个废掉的棋子。 陛下不会太过信任,日后李贤英归来,他变成了弃子。 “公主救奴才一命吧。” 第二百三十六章 实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混账!” 天政帝在里面大怒,慕长欢斜了李厚一眼,对他表忠心后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伸了手,他便很自然的接住,这边扶着慕长欢推开了御书房的大门。 站定在屏风外面,听着李厚进去传话。 “陛下息怒,长欢公主来给您请安了。”李厚跪在殿前回话,倒是谨慎小心没有一丝错误的。 只是天政帝和诸位大人即刻有了些不快。 刑部尚书郭大人最先发难,捋着胡子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公主还真是心疼右相,这边才说了他两句,公主又来为右相开脱了,陛下不若您早日为公主与沈故渊赐婚吧,如此也既就不必诸位大人在猜了。” 郭大人说完了,左相也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郭大人所言极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长欢公主多次出言维护右相,咱们可都看在眼中……” 天政帝也跟着头疼,眼神微瞟向屏风出,倒是有些稀奇,今日慕长欢怎么这样规矩,竟然没有直接跑出来,难不成是知道这些大人针对她,所以做足了规矩? 想着沈故渊可能是齐越的探子,天政帝便是一阵头疼。 他倒是不怕慕长欢帮沈故渊说话,他怕慕长欢犯了糊涂,真的喜欢一个探子,那不是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他是绝对不许慕长欢这样的。 “长欢,父皇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先赶走,总能少一些麻烦,就怕她真的脑子一日顺着这些大人的话,让自己赐婚啊。 慕长欢倒也没有反驳,只是隔着屏幕行了礼,同时说道:“儿臣要出宫回府,今日特来拜别父皇,并不是想要为什么人求情,刚才不过是听到父皇生气,担心父皇的身子,进来看看,瞧着这大殿上没有能惹父皇生气的那个人在,儿臣就先回府了。” 说完,慕长欢便要对着天政帝行了大礼。 这一下天政帝可是极了,自己说了让慕长欢可以回公主府,可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天政帝咳嗽一声,也不管这些大人了,直接说道:“长欢啊,宫里住着不好么?怎么这么着急?” 慕长欢站起来,微微往旁边挪了一步,眼睛微微泛红的看着天政帝,想了想又退回去,满脸都是委屈,这一下天政帝彻底不舒服了。 他的宝贝女儿竟然哭了? 谁惹了她? 拖出去五马分尸! 天政帝的气势陡然飙升,看的诸位大人都是心头一紧,这段时间天政帝的脾气很好,可如今忽然发现,只要遇上了慕长欢的事情,这位皇帝立刻就杀伐果断了。 谁敢欺负他的长欢,那就一个字死! “长欢你不要怕,你说是谁欺负你了,朕砍了他的脑袋。” 郭大人率先缩了缩脖子,他是真的觉得背后有些发凉了。 自从天政帝下令不杀英国公全家后,他们似乎觉得这位皇帝十分仁慈,所以这段时间都有些放飞自我,直到刚才,天政帝说要砍脑袋的时候,众人才恍然这才是当年那位令人望而生畏的君王。 慕长欢委屈了一会儿,慢慢从屏风后面站了出来,一步步走到天政帝的面前,直接就跪下了。 “儿臣不孝,婚事三番两次的不顺,害得诸位大人成天为儿臣的婚事担忧,平日只在儿臣面前说说就算了,竟然还要让父皇为儿臣担忧,父皇治理天下,日理万机,怎可如此辛劳。长欢实在是太心疼了……” 慕长欢这话一出,下面的大臣们同时暗骂一声,“无耻,女贼!” 他们何时到他们面前去说什么婚事了。 他们分明是嘲讽你慕长欢多次倒贴沈故渊,你到底是故意听不懂,还是故意听不懂呢? 慕长欢也不客气,抬起头看向天政帝说道:“父皇,前几日姨母还着急为儿臣准备了一场相亲宴,将这京都的名门子弟全都请来,儿臣也是认真的瞧了的,倒也真有几位公子十分不错,只是儿臣风评不好,他们大多瞧不上儿臣……” 慕长欢眼神微微瞥向郭大人,“郭夫人曾说,儿臣容貌丑陋,品行不端,将那刘公子生生吓得跳河了。” 当日在船上非议慕长欢的,便是这位郭大人的夫人,慕长欢可是很记仇的。 瞧着慕长欢哭眼抹泪的,这位刑部尚书吹了胡子又瞪眼睛,“公主,内人乃是吴国公之妹,绝不可能说出如此僭越的话,公主不要为了沈故渊推脱,便栽赃内人。” “当年自然是不肯说的,背人说嘴可是有的,若非曹直言大人为本宫说话,只怕后面的话会更加不堪呢……” 这事儿国夫人想必是与郭大人说过,是以郭大人此刻虽然瞠目结舌,确实没什么好反驳的。 天政帝听到这儿,顿时一拍桌子,“郭钰,你的好夫人,竟然敢妄议公主!” 这话一出,郭大人即刻跪下了,其他几位老臣也跟着跪下,一个个都在提郭钰和他的夫人求情,慕长欢进来卖惨并不是为了让天政帝真的因为这件事情就处罚了几位大人,她只是想着对调一下双方的关系。 不必只是他们紧紧攥着沈故渊和自己的事儿,让天政帝也抓到他们的把柄,这样才不至于一直被他们打压着。 左相到底还是通透些,直接说道:“陛下,妇人之间说嘴倒也是常事,若公主觉得冒犯,可以请郭夫人亲自过府向公主道歉。可沈故渊乃是大燕右相,天下学子表率,若是他有问题,那才是大燕的毒瘤。” 听到左相再度提起沈故渊,慕长欢则问了一句,“沈故渊又做什么了?难不成是他招花魁进府的事情?他一个光棍,又没有婚约又没有家室,找个女人解闷你们还不放过?这做大燕的右相难不成是要以身许国?” 慕长欢想了想扑哧一声笑了,“还好右相是个男人,否则诸位大人是要把他嫁给大燕?” 左相一挥袖子,很是无奈,“这是国事,公主慎言。”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倒是一旁的兵部尚书有点眼色亲自给慕长欢解释了句,“如今郭大人找到了证据,说沈故渊是齐越皇子,埋伏在大燕,意图与齐越共同覆灭大燕。” 听了这话,慕长欢心下顿时一紧。 不过她确实巧妙的没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吃惊。 “证据?” 慕长欢看了眼身旁的李厚,小声地问了句,“沈故渊不是沈家之子么?当年沈家获罪还是本宫亲自提他求情才没让他被流放,怎么?齐越皇帝把那么小的儿子送到沈家当孙子啊?太狠心了吧!” 顿了顿,慕长欢又问了句,“又或者,诸位大人觉得本宫也是齐越皇帝的……”慕长欢稍微想了一下说道:“他的姑奶奶?” 这话倒是提醒了天政帝,这沈家可也是京都的高门大户,若不是当年深陷皇位之争,也不会被全家流放。 这齐越皇帝就算是要在京都安插一个皇子,也不会将他安插在一个深陷皇储之争的臣子之家。 还是入宗族的嫡子! 那不是一进京都,人就被赶回到蛮荒之地去,这步棋可就太费了。 要说他们能够算计到慕长欢刚好路过,刚好看上了沈故渊,刚好救了他,而沈故渊刚好才华横溢年少中榜,然后一路爬到现在的位置,赶上白云司内乱都不联系齐越打过来,而是帮着他平叛后,被人发现他是齐越的皇子? 再说慕长欢说的辈分,那是之前天政帝的一位姐姐曾远嫁齐越和亲,按照辈分来算那是现在齐越皇帝的太奶奶,那慕长欢倒是真的算的上是齐越皇帝的姑奶奶了。 只不过这血缘是没有,辈分倒是有的。 这话不过是在讽刺郭大人,这种亲戚大家都有,不能无中生有。 联姻都不是一代,而是带带联姻,才能血脉相融。 “沈故渊曾在公主刺杀当日联系齐越探子,还跟他们达成了合作,拿了好处。这可是微臣埋在齐越探子那儿的钉子,冒死传回来的情报。” 郭大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慕长欢说道:“公主,您当年救了沈故渊一命,可他如今却是想要了您的命啊。” 转向陛下,叩首:“陛下,沈故渊此贼居心叵测,不得不防啊。” 慕长欢敲了敲脑袋,果然是那一夜引发的矛盾。 这些人的这暗探埋得到处都是,而且擎宇当时心急,只怕才会露出马脚,当时慕长欢就知道这件事情会被有心人拿出来对付自己和沈故渊。 她原本以为会先针对自己,倒是没想到沈故渊倒是比自己更加招人恨啊。 “郭大人,在齐越安钉子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怎么本官联系齐越买个消息,就让您觉得本官成了齐越的皇子,本官当年出使契辽,是不是过两日找他们买个消息的时候,您就怀疑本官是契辽的太子妃啊。” 沈故渊从门外走来,他的脸上有些苍白,当日慕长欢替他告了病假,这几日他一直也借机在休养,今日估计听到了消息,这才急匆匆的进宫来解释。 第二百三十七章 当庭对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路过慕长欢身边,眼神微微瞟了眼慕长欢,他刚才提到太子妃,沈故渊特意看了眼慕长欢。 想起两人在契辽的过往,慕长欢的眼中逐渐深谙了下去。 他这是故意提醒自己当时的身份,还是在挑衅? 当时,对外宣称可是说他慕长欢是去契辽联姻的! 慕长欢翻过去白了他一眼。 原本想要替他狡辩的话也全都咽回肚子里,你厉害,那你就自己解释吧,还省了她很多口舌呢。 “都说右相大人病了,我倒是瞧着右相身子很康健,莫不是欺瞒陛下,故意为之?” 这些人一个个巧舌如簧,倒是机敏的狠! 沈故渊笑了声,直接说道:“陛下,微臣听说郭大人参微臣一本。未免误会,微臣只好拖着病体亲自来陛下面前解释一下,免得陛下被蒙蔽了。” 蒙蔽? 天政帝目光落在沈故渊特意举起还结着血痂的受伤的手掌。 “不过是一道小伤,这也要请假?右相大人还真是娇贵。” 沈故渊举起了右手,“玉兰节有人刺杀公主,微臣为了保护公主被那贼人伤了,本来是个小伤,只是武器上淬了毒,比较麻烦。” 淬了毒? 天政帝看向慕长欢,众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瞧着我做什么?我也以为右相大人不过是受了小伤而已,谁想到是什么毒?沈故渊你解读了么?可不是之前……” 慕长欢故意提起之前白云司制造的危机,弄得在场的大人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自然不是,不过是一种伤药的毒,名为千机,这种毒会让伤口难以愈合,受伤的人自觉疼痛难忍,一段时间后便会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 沈故渊说的倒是他的症状,然而天政帝和诸位大人听着都是心惊。 尤其是天政帝,他顿时暴怒说道:“竟然干有人在京都行刺公主,还是如此歹毒,那个……” 天政帝想起了李道河但又忘了他的名字,还是李厚提醒了一声。 天政帝这才说道:“将他拖去喂狗!” 说完,仍旧不解气似的,将那些参沈故渊的奏则往地上一扔。 然而,左相看了这个情况,确实忽然问道:“即便右相保护公主,可是京都安全也是由右相负责,如今除了这样大的纰漏,也是右相的责任。” 沈故渊点头,“左相说的是,陛下,微臣当时觉得那小太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想杀公主,可是这种毒来自齐越,便是宫里都没有,李道河一个宦官如何拿到的,是以微臣派人找到了齐越的探子,想要打探一些消息,却不想探子暴露了,微臣什么都没有打探到。” 说完,沈故渊看向了郭大人说道:“倒是郭大人埋进去的这个探子,应该藏的很深,齐越皇帝耗时二十八年埋下的棋子,还是皇子都被他知道,那不知道他可知道李道河是如何找到如此伶俐的杀手,还有如此剧毒,谋杀公主殿下?” 这话郭钰是真的答不出来,那探子只给了他这个消息,他哪有能力在齐越埋下探子,无非就是去找齐越埋了个消息。 当时他也是恨毒了慕长欢和沈故渊,可他知道想要搬到慕长欢并不容易,这才花了重金从齐越买下能致沈故渊死命的消息。 得了这个信息,他太过吃惊,这才联合左相一起上奏陛下。 原本他们觉得沈故渊中毒根本没法到殿前为自己翻供,再说他还有证据,然而这些在沈故渊的问话前,显得底气不足。 他们太着急了。 郭钰擦了擦汗珠,忽然撇到还站在殿内的慕长欢,忽然将祸水东引,“公主与右相关系亲近,今天又特意派人去找齐越在京都的探子,是为了替沈故渊遮掩么?” 忽然扯到了慕长欢的身上,顿时让慕长欢脸色难看起来。 这个郭钰,还真是很会作死呢? 她暂时不想杀人,但他确实拼了命的往自己的刀口上撞。 “郭大人,你说什么齐越探子呢?那不是一家普通的药材店么?本宫准备搬回公主府,那丫鬟说如今秋季京都太过干旱,听说齐越工匠建造水榭的本事一流,本宫听了心动,便让人去约两个工匠将那院子修缮一二。” 顿了顿,慕长欢又走回原位,站在郭钰的旁边说道:“怎么?本公主修个房子还要跟您报备?郭大人真是好大的权利啊,是不是父皇明日喝什么早茶都要先向郭大人报备?” 天政帝哼了一声。 郭钰再不敢站着了,赶紧跪下说道:“陛下,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那可是齐越的探子。公主此刻赶去,未免太过凑巧……” 慕长欢哼了声,“郭钰,你知道那里是探子竟然不去围剿,你就是这么掌管缉捕刑狱,竟然放任这样危险的人待在京都,本宫是不是可以猜测是你故意纵容,是你知道本宫去过天牢,担心事情败露,所以勾结齐越,一石二鸟?” 这话一出,郭钰的身上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 天政帝微微眯着眉眼,这一刻,在场的人其实都不敢说话,只有慕长欢微微偏着头,一副神受委屈的样子。 “长欢,到朕身边来。” 既然今日这事儿不能善了,那不如将有些事情全都拿到明面上来谈一谈更好。 沈故渊正蹙着眉头,确实听到天政帝忽然转头问道:“长欢你长居京都,合适会觉得京都干燥呢?” 这个父皇,您的关注点有些奇怪啊。 不过他既然提出来了。 慕长欢便也只好答他,否则,逻辑不够严谨。慕长欢眼神故意落在沈故渊的身上,得意地说道:“长欢最近在相亲,长欢是想着,万一长欢瞧上的驸马不是京都人士,而是外地,比如淮海道长大的,可不是会觉得京都太过干燥了……” 天政帝了然似的点点头说道:“那个淮海道……” “父皇,先说正事。”慕长欢害怕皇帝一时高兴,直接给她赐婚了,这种事情,他这位亲爹绝对是干的出来的。 为了避免他这样,慕长欢只能先一步打断他。 还好右相也是吹起了胡子说道: “陛下,不论今日怎么看,右相掌管三军调度之权,却出了这样大的纰漏,理应惩处。” 听了这话,其他几位大人同时附和。 慕长欢暗探,沈故渊还真是人品不好,竟然都没人帮他说话的。 眼看着沈故渊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显然是对她说的什么淮海道的驸马很是不高兴,不过想到他救了自己性命,还是帮他说话吧。 慕长欢开口到:“父皇,右相才开始掌管禁军,这次为了维护玉兰节的治安,特意调遣了并不熟悉京都的靖安军,无非是觉得禁军不堪重任,这才出现纰漏……” 慕长欢忽然开口,对着天政帝撒娇说道:“父皇看在他为了救长欢受了重伤的份上,从轻处罚。” 说着,慕长欢便是看向了一旁的郭大人说道:“当初本宫写了一封奏则弹劾郭大人,还是右相劝说长欢,郭大人年纪大了,不好过于苛责,却不想您这是转头就要害死恩人啊。” 天政帝也是忽然想起这件事情,忽然说道:“禁军为何不堪重用和信任?” 慕长欢刚要开口,郭钰抢先一步说道:“陛下,公主如何懂得军队的事情,禁军乃是我大燕最强的军队,那可都是大燕功勋后裔,那……” 沈故渊实在是懒得废话,直接说道:“既如此,陛下,不若就举办一场比武,让两军一较高下,今日便可让陛下看出问题。” 比武? 郭钰听到这两个字便觉得头疼,顿时改口说道:“陛下,比武之事需要准备。何况军中每年都有比武,禁军连续几年一直获得前三名……” “哦?本官昨日才听说禁军是靠着威胁和贿赂这才拿到的第二名。” 郭钰听了这话,冷汗淋漓,马上说道:“这是污蔑。” “那就今日即刻比赛,若是证明微臣所言有误,就请陛下重罚微臣,若是微臣无误,而禁军真的不堪重用,那才是陛下与大燕之危。” 听了这话,天政帝神色严肃起来,一个主张比赛,一个主张不比。 这让天政帝察觉出问题来了。 “左相以为如何?”此刻天政帝的询问就是试探。 左相看了看郭钰也是说了句,“比赛倒也可以,不过时间匆促,未免准备不足,容易出现死伤。”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若有人攻城,难不成要等左相大人都准备好了才要开打么?” “父皇,不如就当做是看个乐子了,不若就从禁军中随便挑三十人精兵,再从长欢宫中挑些个宫女太监比上一场,最多加上阿元?总不至于堂堂大燕禁军连几个弱女子和孩子都比不上吧?” “胡闹!” 天政帝听了这话,也觉得慕长欢这话有些太刺耳了。 那可是大燕禁军,哪里就会比不上老如妇孺? “父皇,可不是女儿胡说,前几日阿元跑出去玩儿,女儿喊人去追,当时瞧得真真的,那禁军跑的还没有宫女快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蹴鞠比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后来沈故渊倒是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就今日在后院举办一场蹴鞠比赛,禁军和公主府的人比一场。 左相和郭大人似乎觉得女子,幼儿,傻子,便是这些禁军在弱又能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天政帝原本是不打算看这么荒唐的比赛。 还没开始,天政帝就知道结果,当然在场的人都觉得禁军必胜。 甚至有人还觉得太过残忍了些。 可他们刚答应下来,沈故渊便苦笑着看向慕长欢,他家这个小狐狸又在坑人了。 然而他只觉得痛快,这次可是他们自己找上门的。 本来慕长欢还没打算这么快提出禁军的问题,本来是打算在慕长欢和沈故渊去处理的西北军营的事情,再回来处理禁军,可现在有些事情是不得即刻处理了。 否则自己离开京都,左相和郭钰还不一定要做什么幺蛾子呢? “你确定能行么?” 临到准备好,沈故渊这才凑过来问了她一句,不相信她,当时还一副跟她共同进退的模样,这男人可真别扭。 “不行,不若沈大人您亲自上场吧。”慕长欢有些不高兴的说了句。 沈故渊也知道自己招惹了慕长欢,便是好好缓了下语气说道:“这一次,压的可是所有人的性命。” 沈故渊很是郑重,他不怕慕长欢做不到,他只是觉得萧平关并不可靠。 这一次,慕长欢想了想还是派了萧平关和阿元带着宫里的那些小丫头们去参加。 阿元,沈故渊倒是不反对,但萧平关他毕竟被断了一臂,还行么? 慕长欢轻轻推了他一下,“放心,狼王便是瞎了一只眼仍旧还是狼王。我相信他。” 说完,就听着里面已经开始吹号角了,这是蹴鞠的规矩,每次比赛之前都要吹号角,就像是两军对垒。 而这次,慕长欢竟然让阿元做领队,小家伙趾高气昂的。 “父皇,毕竟阿元是小孩子,这些都是女儿,孩子,儿臣便做主让他们穿上了护甲,毕竟还有宫女要嫁人呢。” 天政帝听了这话也只是微微点头,你看对面不是也穿着护甲么? 这些禁军也是有甲胄,现在这样倒是真的公平了。 慕长欢说完这话,便老神在在的呆在天政帝的旁边,倒是旁边的左相他们十分紧张起来。 这次,可不止是天政帝和这几个大人,天政帝将京都那些大臣还有官眷全都请到宫中来,看热闹。 这是左相提出的,不过他好像是不知道郭钰现在正在一层一层的擦汗珠。 “郭大人,如今已经入秋了,你不会是体虚吧,怎么一直出汗呢?” 郭钰也不敢反驳,只是躬身说道:“微臣自小就有这个爱出汗的毛病。” “胖人多虚,你该减减肥了。” 天政帝这话一出,旁边的人都跟着笑着。 此刻,所有人还都很轻松,就连天政帝也是一样,在他的心里始终觉得,禁军就算是弱,也绝对没有慕长欢想到弱,连个女人和小孩儿还有残疾人都打不过了,这样的军队就该统统拉出去砍脑袋。 “父皇,要不要跟偿还的打赌?” 天政帝点了她的鼻子,“萧平关当年确实很厉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他现在……” 慕长欢笑了下,“只要他还听长欢的话,也够了。” 天政帝摇摇头,招呼人即刻去比赛,而慕长欢则是转头看了眼站在旁边妦缈,慕长欢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就是靠着这些宫女,让禁军的弱在所有人面前展现,二来,她也要让天政帝看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萧平关果然英勇啊!” “太可惜了,怎么就断了一条手臂,还成了傻子,否则谁也不是他的敌手。” 说完这话,萧平关直接将球传给了阿元,而阿元也不客气,他带着球一路突破对方的封锁,一脚将球踢进了。 先手竟然是公主府的人先赢了一球。 在场的气氛顿时压抑起来。 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这才开场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一个小孩子还有一个独臂的萧平关竟然进球了。 “好!” 慕长欢喊了一声,众人这才跟着鼓掌。 可是马上有人解释起来,“这就是让着他们,不要小瞧对手啊!” “阿元公子也是将门之后,年纪虽小,本事不小的,大家小心啊。” “禁军加油!” 禁军里多是纨绔,慕长欢与天政帝不过是将禁军集结,随便挑了一支小队来比赛,然而这只小队从头到尾,只是看着萧平关和阿元表演。 一连三个球,逐渐将诸位大人的脸面撕扯下来。 天政帝的脸色也是原来越难看,看向一旁的郭钰和左相攥紧了拳头。 “父皇,这才是开始呢?您还觉得公主府的人弱么?” 郭钰擦了擦汗说道:“阿元公主力大无比,萧平关勇冠三军,这两个人在,禁军比不过也是正常……” 也不知道郭钰到底是哪里来的脸皮,之前还是欺负老弱病残呢,现在就一副对手太强大的模样。 丢人。 不过天政帝倒是转过了头,看向慕长欢,似乎在求她手下留情。 别人的面前慕长欢可以不给,但是亲爹嘛…… 慕长欢慢慢站起身来到场边对着萧平关明媚的笑了笑,喊了声,“萧平关~” 果然慕长欢一声就将萧平关从场上喊了过来,慕长欢伸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水。 萧平关一脸笑意,仿佛完全忘了自己是来踢球的。 慕长欢也不着急让他回去,这还转身给他倒了被茶水,轻轻吹了吹让他喝下去。 这画面可是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沈故渊就在边上,唐景瑜一直攥着他的手腕,默默念着,“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少看一眼多活一天!” 沈故渊差点被气的吐血毒发,然而场上的阿元也是一样不好受,所有人都赶过去围追堵截他一个人,他毕竟年纪小腿也短,实在是跑不过这些“大人”。 然而阿元也是个人精,一边跑,一边喊:“姐姐,救我!” 这话一出,半路杀出好几个宫女,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扯头发的扯头发,还有个则是被绣儿一下推出去直接翻了个跟头。 阿元看到这个竟然也停下来,他没有去踢球,而是直接给了面前的人一拳头。 这人直接抱着手臂就在场地里打滚了。 阿元这下乐了,其他人更是看的倒吸一口冷气。 不管如何,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这下天政帝脸也黑了。 再看左相和郭钰。 两人一起跪在地上,齐刷刷的伸手拿出手帕,抖抖抖着擦了擦汗。 慕长欢这才转过头一副我很无奈地表情,那似乎就在对天政帝说道:“亲爹啊,你说萧平关厉害,我把人都给你喊回来了,现在少了一个悍将,可你的禁军连宫女都打不过啊。” 此刻,这就算是将禁军的最后一层遮羞布给掀开了。 而此刻左相还不死心说道:“也许今日这只小队确实状态不佳,不如换几个人。” 哦~ 慕长欢冷笑了声,“好呀,都换上左相大人的精兵悍将,咱们也不怕!” 左相吹胡子瞪眼睛,可现在他实在没有资本叫嚣,只能跪着祈求,天政帝也觉得实在丢人,便挥挥手,眼神确实瞪得老大。 那威胁的意思明确,就是你要不给朕挽回面子,你就死去吧。 左相也是答应一声,转头就去找人,代替禁军来比赛了。 左相他们也不是傻子,即便禁军确实不堪一击,里面多是纨绔,草包,可是有本事的人还是有几个的。 只是几个女人小孩儿,他们还不过! 即刻就派人去找他们了,然而他们刚刚进来,慕长欢一眼看到是谁,便笑了声转头说道:“父皇,那个好像是左相大人家的护院,叫耿直,这名字有趣长欢一直记着呢。” 这话一出,左相顿时脸色微白,慕长欢确实不怕,对着萧平关耳语两声,他转回去便将耿直从校场上扯了过来。 “耿直?你是禁军?” 耿直压低了头,死命不肯说话,左相刚要说什么。 沈故渊确实站起来,直接来了一句,“郭大人,您掌管刑狱最了解大燕律法,欺君罔上是什么罪过!” 呸! 沈故渊你可做个人吧! 这种问题还需要特意问他这个刑部尚书么? 但凡大燕的子民都知道欺君罔上那都是要杀头的,你故意问他,不就是借着他的口来吓唬耿直么? 瞧见左相被为难,耿直作势就要自尽,然而萧平关直接掐住了他的下巴,阻止了他咬舌自尽。 然而,沈故渊更是直接,直接过去扯开了他的衣领。 外面虽然穿着禁军的衣服,可是里面却是一件常服,实在是来得着急,根本没办法全都换完。 慕长欢早就料到了对方会狗急跳墙,找人代替,本来这事儿还挂不到左相,可他犯蠢,那这事儿他就躲不掉了。 看到这里,天政帝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一群混账!” 恼怒地说完,天政帝一甩袍袖走了。 第二百三十九章 谜底是什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发了怒,整个京都都静悄悄地,很怕天政帝的怒火刮到他们的身上。 这几日,沈故渊拖着病体到处忙活,禁军统领被革职下狱,禁军被裁了十之七八,整个京都伤筋动骨。 天政帝发了怒,这些个禁军直接被打入了各个军队编制,强制离开京都,这几日京都气氛就是哀伤,能到禁军任职的可都是勋贵子弟。 平时在家里养尊处优一身少爷习性,如今忽然被夺了禁军名额,还被发配到各种艰苦的军中受苦。 在东城门口,慕长欢放下了窗帘,眼看着一位贵妇人又哭又闹的送儿子出城上任,慕长欢便是摇摇头。 沈故渊咳嗽一声看向她说道:“难不成,公主这是心软了?” “啧~”慕长欢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右相还是管好自己吧,这几日估计有的是人想要取了你的性命。” 沈故渊笑了声,“要不,公主也让微臣到公主府去躲一躲?” 如今天政帝是大怒,禁军里有人开始散播这件事情都是有曹直言在慕长欢的面前提起才有此灾,所有人矛头直指曹直言。 这人被人暗杀两次后,直接躲在慕长欢的府里不肯走了。 慕长欢也知道他的难处,他家在淮海道,慕长欢既然是要用他,自然是要护他周全,这人便名正言顺的在公主府住下了。 这事儿传到了沈故渊的耳中,他便是一大早的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怎么?擎宇不中用?要不我把阿元送去~” 慕长欢这样一说,沈故渊还没什么表示倒是擎宇在外面一直咳嗽,他哪里不中用了,他很中用的,要不是他中用,沈故渊早就让人给杀了。 “倒不是中用不中用,不过能住进公主府,也是一件美谈。如今京都人都说了,这男人好不好看,要看他有没有成为公主的座上宾,公主为他上不上心……” 慕长欢点了点下巴,“右相,你这是吃醋了?” 前些日子,天政帝也听说了曹直言在公主府上小住的事情,还特意给慕长欢赐了一个玲珑水榭,这一下京都传闻更吓人了。 直说慕长欢是请求天政帝给她和曹直言赐婚,可是曹直言不是很适应京都的干燥气候。 天政帝怕这个女婿因为气候在跑了,赶紧赐了个玲珑水榭。 这一下,可好,京都都传闻,慕长欢和曹直言婚事将近。 这事儿弄得慕长欢一阵头疼,家里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偏偏还要出门来哄沈故渊这个醋王。 “公主,你可是公主,要注意自己的名声。” 慕长欢一脸期待,然而沈故渊偏偏不肯说出他的在乎,那就看他们谁更能坚持好了。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本宫是公主,又不是太子,要那好名声做什么?” 说完,沈故渊微微摇头,直接说道:“公主,京都如今纷乱,你不如离京一段时日,暂时避一避吧。” 慕长欢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今的京都,他们三个过的可都不怎么好。 好似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些百姓虽然很支持慕长欢他们做的事情,可他们毕竟不再朝堂,经过白云司这一番折腾,大燕伤了筋骨,必须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正常。 不破不立,慕长欢认为现在这段时间才是大燕改革最好的时机。 可是…… “你怕本宫应付不来?”沈故渊眉头微微蹙了蹙,看着慕长欢那深沉的目光直接说道:“公主,说过要帮微臣解决齐越的事情,林楚楚和圣童有消息了。” 哦? 这话立刻引起了慕长欢的注意,这次沈故渊引慕长欢出门,就是说他找到了林楚楚和圣童。不过他们已经消失了很久,慕长欢已经让人寻了一段时间,或者说,从未停止过寻找,可是他们找不到。 如今沈故渊竟然说他知道线索。 “在哪儿?” 沈故渊递了一块糖糕给慕长欢,可她并不想吃,只是看了看那块糕点,沈故渊却是笑了笑。 “公主不知道?” 慕长欢看了看这糕点,她确实不知道。 糕点有什么特别? 那不如,公主回去问问曹直言如何? 沈故渊说完这话,竟然将慕长欢留在了东城门口,擎宇驾车带他跑了。 慕长欢拎着一盒糖糕走回公主府,当然也将沈故渊这个混账骂一路。 “公主!” 曹直言被请来看糕点,慕长欢直接往他面前一推,“这就是沈故渊给的答案。” 啊? 曹直言愣了愣,端着糖糕,直接掰开了里面没有任何的纸条,然后便坐在慕长欢的旁边认认真真的吃了起来。 “你就不怕他投毒?” 慕长欢恨铁不成钢的吐槽了一句。 曹直言只是摇摇头竟然还给阿元拿了一块吃起来,慕长欢看着便气不打一处来来,“你倒是知不知道沈故渊是什么意思?” 曹直言是知道慕长欢因为什么去见沈故渊,或者说这话就是他代为传的。 林楚楚和圣童,这件事情在京都的百姓心中已经死了,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死,只是在某个他们不知道的地方蛰伏着,等待着。 “不知道。” 曹直言回了一句,差点气死慕长欢。 慕长欢狠狠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吃!” 这些个男人,一个个的都是把她给气死才算是吧! 曹直言吃着糖糕,用他特有温柔的声线说道:“糖糕是淮海道的特产,这东西特别的甜,我们淮海道出远门的时候,娘亲一定会给准备的东西。” 听了这话,阿元问:“那意思是林楚楚在淮海道。” 曹直言摇头,“糖糕是回乡的意思,既然是要找林楚楚那就是林楚楚的故乡,当初公主要我查林家的人,天牢戒备森严,陛下这次杀鸡儆猴,郭尚书被重责,想要那林家人做文章是不行了,不过我翻阅档案的时候倒是看到一条,林家来自定川。” 定川王? 如果说林楚楚有什么地方可以躲,那么定川王确实是个好的选择。 原本慕长欢还想将京都的事情料理结束在起身,现在她可能要提前动身了。 “也好,趁着这个机会,我提前去见定川王。” 听了这话,曹直言蹙了蹙眉头,欲言又止,“公主,我只是猜测,也许不是定川。” 这话说的慕长欢不高兴,她白了曹直言一眼,“那到底是哪里,你到是说清楚啊。” 曹直言看了看糖糕,在看了看眼前的慕长欢,忽然摇头说道:“就看这一盘糖糕的面子,那就是定川吧。” 慕长欢彻底冷了脸,站起身吩咐了一句,“三日后动身。” 曹直言他们纷纷告退。 只是他出了门,阿元才问了句,“曹哥哥,你觉得右相师父说的真的是定川么?” “阿元,曹哥哥告诉你,这和女孩子解谜题的趣味就在于你可以答对,也可以答错,但要说出她心里想要的答案。” 心里想要的答案? 阿元摸摸头,好难的答案。 曹直言说完后,拎着一盒糖糕很是高兴的走了。 当天,慕长欢便向皇帝请求要去定川一趟,天政帝先是不同意,可是后来听说是带着曹直言,顺便回家一趟。 天政帝便答应了,让她代天子出巡三军。 三军便是定川,淮海道,还有西北大营。 这三个地方看似毫不相关,但既然天政帝提出来了,大家便也默认了。 谁让人家是天政帝最喜欢的小公主呢。 然而这个消息一出,沈故渊便急了。 当晚将曹直言约出来,捏碎了茶杯,看着他的眼睛几乎要喷火。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咱们最开始可不是这么商量的。” 曹直言慢慢的品茶,看到沈故渊如此暴怒也不生气,谁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是认识的,而且很熟。 更没人知道,曹直言会来到京都,竟然是沈故渊邀请来的。 “你说要我给公主找个安全的地方,如今哪里安全,定川看似虎穴,可如果群狼环伺,只要设定好平衡,虎穴反倒是生路。” 沈故渊将茶杯按在桌子上,只听咔地一声,从中间碎成两半。 曹直言撇了一眼,无奈地叹息道:“沈故渊,你请我进京都来,不就是知道你自己时日无多,想要找个人守着慕长欢,我说我要亲自看看这位公主是否值得我付出一生的心血辅佐,你同意的,如今我入了她的眼,可她还没有入我的眼。” “曹直言,你放肆!” 沈故渊这是真的怒了。 之前,沈故渊知道自己中毒,担心有一日毒发身亡,大燕与慕长欢再无依靠,他夜不能寐,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好友曹直言,出身将门,却是个异类,武功不怎么样,身体也不太好,却是自小早慧,被称为天才。 从小曹母便听人说过慧易夭,担心儿子身体,便是一直强迫他不许学习,好好练武。这种强制的逼迫一直到十岁,曹直言被逼的离家出走。 曹直言和沈故渊拜了同一位老师, 成了沈故渊的同窗。 两人在一起学了三年,三年后师父放他们下山,曹直言这才回家。 第二百四十章 死不瞑目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谁也不知道曹直言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母亲再不敢迫他习武,只能任由他的性子,懒散随行,只做个自在公子。 是想到,沈故渊忽然找到自己,将他中毒的事情说清,而他也是来请曹直言出山,希望自己出事后,曹直言可以代替他护住慕长欢。 “沈故渊,你若想要以你的办法护她,那你就得好好活着,别死。否则,你只能死不瞑目了。” 说完,曹直言便站起身走了。 沈故渊咳嗽的声音很大,擎宇走进来,忿忿不平地说道:“这个曹直言真不是个东西,若非大人您帮他铺路,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得到公主的信任?可听他说的话……” 咳咳! 沈故渊又咳嗽了两声,确实按住了擎宇,忽然苦笑了声说道:“他说的…倒也没错。” “什么没错,分明就是在咒您!” 沈故渊没说什么? 心里却忽然看开了,若是自己真的死了,便是再三托付又如何? 终归自己不能从坟墓里跳出来事事小心的护着,可他不甘心,那边只有自己好好活着。 这边擎宇打算扶起沈故渊,可他还没动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慕长欢从外面走进来,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又看看两个杯子。 “沈故渊,你挺厉害啊,都敢往本宫身边塞眼线了。” 擎宇刚要解释,却是被沈故渊拦住了。 慕长欢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曹直言,没有那么恰好的事情,若是以往沈故渊一定在自己前面便在张罗着调查这个人。 然而到现在为止,沈故渊什么都没做,或者说做的不够多。 若是之前,慕长欢还有一丝迟疑,直到沈故渊让曹直言给她传话让她去东城见面,慕长欢才真的确定,两人一定早就认识,而且沈故渊很相信曹直言。 “若我不在了,公主可以倚重他。” 听了这话,这桌子上最后剩下的杯子也被慕长欢一扫落在地上碎成好几瓣。 擎宇看着暗探一声,你俩真不愧是一家人。 摇摇头,擎宇出去候着了。 “本宫倚重谁,不倚重谁还要右相来操心?右相放心,本宫堂堂燕国公主,陛下最宠爱的女儿,你若不在了,本宫一日换一个男宠都没人敢吱一声,你别死不瞑目半夜吓唬我就行。” 咳咳咳…… 沈故渊倒还好,就是擎宇在外面一个劲儿的咳嗽。 这慕长欢和曹直言都是什么毛病,他们家大人好好的呢,都说什么死不瞑目。 本以为沈故渊一定要发火,可他却是忽然笑了声,“我知道你们都希望我能熬下去,可是对我来说活着并不容易。” 慕长欢这次连茶壶都摔了。 看着满地的碎片,慕长欢的脸色很不好,她很想发火,可是看着眼前病弱的沈故渊却是又气又不忍心。 “你的命是本宫捡回来的,沈故渊本宫不许你死,你若敢随便就死了,本宫永远不原谅你。”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 “不必往本宫身边安排人,你若死了……” 慕长欢说道这儿忽然便说不下去了,她从不为难自己,只是转了话题说道:“既然你特意推了个人到本宫身边,你也别什么事情都自己做了,右相就等着本宫送你的大礼吧。” 说完,慕长欢推开门就要走。 而擎宇这家伙竟然没反应过来还贴在门口偷听。 三人一碰面,都有些尴尬。 慕长欢白了擎宇一眼,“有其主必有其仆!” 三天后,慕长欢离开京都,众位贵妇人几乎是咬牙启齿的欢送她离开,然而她走了,可是送给沈故渊的大礼还在。 慕长欢状告沈故渊在醉酒骚扰公主,应当重罚。 沈故渊称病告假,天政帝听了女儿的哭诉,顿时一怒直接将沈故渊贬到西北去了。 几乎就是前后脚,慕长欢和沈故渊先后离开了京都。顺水推舟的,原来犯了错的郭尚书和左相成了天政帝眼前的红人。 如今禁军出京都已成定局,京都诸位勋贵想要给自家儿子谋一个好出路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门路拜托郭尚书和左相。 一时间,左相和郭尚书门庭若市。 出了京都,慕长欢坐在马车上听着曹直言给阿元将兵法,看着他那副贵公子的模样,若不是知道了他在京都做了如何安排,慕长欢正要被这副姣好的面容欺骗了。 “公主,您若喜欢看,可以正当光明的看,不必偷看。”曹直言忽然转过头来,微微笑着说了这句话,顿时惹得慕长欢脸上一阵尴尬。 这个家伙臭不要脸的样子,也是真的天下无敌。 “本宫看帅哥从来都是正大光明的,只不过看奸臣都是偷偷的。” 这话说完,阿元便识趣的放下了书,“阿姐,我出去骑马。” 他不喜欢读书,找到机会便跑了,要不是曹直言将兵法有些意趣,他早就跑了,还好慕长欢开口算是救了他。 等他走了,这里可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曹直言伸了个懒腰,如今她在慕长欢的面前可是越来越放肆了。 “你就不怕本宫一个不高兴,将你赶出去?父皇恩典让你做了公主府长使,你倒是有几分样子。” 曹直言可比沈故渊狠多了,这个人走之前忽然给了慕长欢一个建议,让慕长欢推荐郭大人和左相暂代沈故渊的事务。 慕长欢当时还觉得这个家伙疯了。 可听了他全部计划后,慕长欢更觉得曹直言是个疯子,特别疯的那种。 不过,他倒是铁了心,慕长欢便也陪他赌一场。 如今,京都勋贵对慕长欢和沈故渊十分怨恨,此刻不论天政帝如何庇护,总也免不了百官口舌,想要压住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暂避开。 所以慕长欢去了定川,沈故渊去了西北,这可都是虎口狼穴。 此刻,左相他们看到慕长欢走了,刚缓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这是曹直言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曹直言从对慕长欢说起禁军之事便已然开始准备了。 推了左相他们管禁军之事就是为了让他们善后。 “公主,你如今可舍不得我死了,咱们的赌约还没分出胜负呢?” 曹直言笑着回应了句。 “你真的有把握左相他们会上当么?” 曹直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慕长欢的马车可是精致又稳当,便是喝茶看书什么都不耽误呢。 “他们并不是圣人,总有机会让他们出手,只要又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说完,曹直言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那架势倒不像是在喝茶,而是在喝酒,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让慕长欢觉得有些背后发冷。 这个曹直言也许比她想得狠多了。 “你现在的样子,本宫并不喜欢。” 曹直言挺了挺腰,“公主是不满意直言的脸,还是不满意坐在这儿的人是直言?若是右相大人……” “不要提他!” 慕长欢白眼翻到天上去,曹直言却只是笑笑,慢慢掀开了帘子,刚好看到擎宇正偷偷凑过来。 瞧见慕长欢和曹直言的目光,自己咳嗽一声,加快了速度往前赶了赶。 沈故渊这个家伙,虽然自己去了西北替换太子殿下,可他却是将擎宇留在慕长欢这边,美其名曰保护公主。 慕长欢对此很无奈,可也知道她这次要比沈故渊更麻烦,沈故渊暂时需要将整个西北军撑起来,而她则需要深入虎穴探一探虚实,还要从老虎眼皮底下迁走另外一匹宝马。 慕长欢这次来定川,一来平复定川王之心,早晚要来,她便趁着惹了麻烦,过来避一避。 逼迫定川王不得不护着他,然而一方面他还要将夏将军从属地带去西北,这一路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啊。 “公主,你若找到林楚楚打算如何对付他?” 曹直言刚说完,后面又想起了马的嘶鸣,慕长欢这次有些恼怒的拉开了车帘,她原以为又是擎宇,可她却误会了,这次是萧平关。 对,她这次将全部家当都带出去了。 隐雀楼的人先行探路,在后面断后,总归他们这一路走得很是小心翼翼。 可这也让慕长欢很头疼,她现在在这儿随便说个什么话好像都有无数人偷听,而她却没法子喊他们离开。 “林楚楚是齐越要的,当初要拿到解药这是唯一的条件,既然答应了,不论林楚楚是否还活着都要找到交给他们,虽说这一次我们来定川是为了安抚定川王,但同样我也收到了消息,林楚楚可能真的在定川。 定川! 是个很麻烦的地方啊。 然而此刻,定川王也在懊恼。 “为什么是那个女人,偏偏是那个女人来!烦死了!” 说完,定川王烦闷地抽出了到一刀砍死了眼前的美男,这些家伙加在一起也不如白云司的一片衣角。这样的货色到底是谁招来陪他的。 这段时间真的是没有一件让他感觉顺心的事情。 “王爷,您若是看不惯慕长欢,不若我们直接动手,将她……” 这话一出,定川王便是恼怒的将手旁的茶杯扔到副将的脸上,“你是猪脑子么?那是慕长欢,她死在定川,咱们都得陪葬!” 第二百四十一章 定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定川王很头疼,这个时候将慕长欢送到他身边来,就是让他看好慕长欢,若是少了什么天政帝会让整个定川给慕长欢陪葬。 “老狐狸!” 定川王暗骂了一声,却还是吩咐人准备驿馆接待公主,既然这消息都送来,他岂敢不接驾。 “王爷,咱们的人倒是传了消息说是公主身边带了个曹直言,这次公主都是为了他,才会得罪禁军,听说公主很喜欢这个曹直言,咱们不如从他下手。” 听到副将说了这话,定川王眼神微微眯了下,“你的意思是……本王将曹直言抢过来?” 副将愣了下,脸上尴尬极了。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老大的脑子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他好看么?比白云司如何?” 副将想了想,“听说是公子温润如玉,从小身体不太好,被曹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一点没有武将人家的悍勇,反倒是一副文弱公子的模样。” 哦~~ 定川王眼中有了个大概的印象,这不就是他喜欢的样子么? 这慕长欢算是千里给他送个男宠么? 这样看来,慕长欢也没有那么讨厌了,不过他还是要亲自验货才行。 “去准备准备,让人给这位曹公子画一幅画像,本王要看。” 副将答应一声就出门了,可他出来了,确实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知道身边的心腹撞了他一下,“王爷有没有答应我们对曹直言动手?这个混蛋要不是他多嘴我弟弟就不会被赶出禁军,如今竟然被发配到岭南,那什么鬼地方,真想要生吞活剥了他。” 副将:“……” 他总算想起来自己是要劝定川王杀了曹直言,可他好像被定川王给拐到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不对,不对,这绝对不对! 可是…… 他现在刚刚给定川王说过那是个美男子,现在又说要杀了,怎么想也不对。 不如…… “去找个人给曹直言画个画像,记得要画的难看一些。” 心腹听懂了,转头就去找画匠去了。 而慕长欢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反倒是一路小心翼翼地好不容易到了定川与淮海道交接处,昭关。 “公主,昭关可是在淮海道可是闻名遐迩,今日,咱们既然路过了,要不去瞧瞧?” 昭关? 慕长欢听到曹直言这一路上都在介绍这座古城,虽然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目的不纯,不过既然来了,她倒也是愿意下去看看。 昭关,在前朝却是有个传奇故事,因为这个地方是名将许昭的成名之地。 这个人在前朝功勋卓著,擅长纵横伐谋,他写了一本兵法叫做《纵横说》,如今这本书丢了,不过这名声却在,几乎是当世学兵法的人人想要。 慕长欢掀开了车帘,看看那十几米高的巍峨城墙,有些无趣地说了句,“倒也没什么意思。” 曹直言听了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亲自下车,然后对着这城墙鞠了一躬,这才重新上了马车说道:“阿元,你看到了么?当年许将军就是依靠这座城以两万抵挡二十万大军一个月,为汴梁大战的胜利奠定了基础,这样的人物是否值得咱们来瞧一瞧呢?” 阿元似懂非懂,听故事他倒是非常乐意,只是看着慕长欢不太高兴的样子,他便不怎么敢表现出兴趣。 只是点了点头,这一路上他这夹板气真的是够够的了。 阿元换了个话题问道:“曹先生,为什么您要下去对这城墙拜一拜呢?” 曹直言看了看慕长欢,她似乎也在好奇,曹直言又喝茶,然后什么也不肯说,知道进了城门,慕长欢瞧她故作高深,直接说道:“本宫怎么听说当年,你口中这位许昭将军是因为被人暗杀,一路逃到这里,打了一场守城之战,倒是扬名立万,这才有了后世诸多传说。” 曹直言叹了口气说道:“公主说的也没错,史上记载,许昭才华出众,遭人妒忌这才被贬到昭关,但他励精图治,将昭关打造成前朝第一大关,事实证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就算被人冤枉排挤……” 咳咳! 慕长欢使劲儿咳嗽了一声,总觉得曹直言这话是在提醒慕长欢想起某个人。 而某个人现在正在西北吃黄土呢? 慕长欢倒是想要让他安心的养病,可一来那个家伙是听不进劝的,二来安心是绝对不能安心了,只要他在京都,便是麻烦不断的。 “公主,直言不是在提沈故渊!” 慕长欢将杯子拍在桌子上,曹直言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自己惹了祸,只好带着阿元一起出去,带着他一边走一边逛了昭关唯一的一条长街。 慕长欢对这些虽然好奇,可她现在并不适合抛头露面,所以一路随着车队进了客栈,随后换了一身寻常姑娘的衣服,这才出门。 “说吧,你到底要本宫来这儿做什么?” 等到只有他么两个人的时候,慕长欢才不耐烦地问出来。 然而曹直言做了个请的动作,直接带着慕长欢七拐八拐地进了一个武堂。 指着里面一个正在教孩子习武的教习说道:“此人名叫徐广源,年三十五,有妻,有女,擅长使刀,五年前曾任禁军教头,后因得罪了权贵被贬为昭关校尉,之前叛乱更是害得他被英国公牵连成了白身。” 英国公? 慕长欢看向身后的萧平关,眼中微微暗了暗,看来这一次的事情牵扯起来可比慕长欢想的更加深远。 “这人在朝中没什么根基,如今牵扯谋逆别说求情了,便是说句公道话的人都没有,一身武艺岂不是辜负?” 慕长欢看了这人两眼,随后就转身。 曹直言不知道慕长欢为何连见一面都不肯,直接追了上去说道:“公主,难道不该见一面么?他出身将门不该就此埋没。” 曹直言一路追着慕长欢,直到回了客栈,慕长欢这才说道:“你也说他出身将门,那为什么出事后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官位一贬再贬,不是能力不行,那就是人缘不行咯?曹直言,本宫要的不是一个莽夫。” 说完慕长欢便将曹直言撵了出去,她对这个人有些失望。 然而从房间里面离开的曹直言,却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似乎轻松了一些,不过只是看着擎宇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家大人还没死呢?” 这一句话直接惹怒了擎宇,闹着便要打死他。 两人闹得厉害了,慕长欢直接打开了门,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若是无聊,本宫可以送你们去西北。” 一句话说完,两人都消失了。 这边刚刚安静下来,隐雀楼的消息也送来了。 这一路上,慕长欢抓紧时间调查关于林楚楚的线索,现在总算是有了点眉目,可是得到的消息,却让慕长欢没办法高兴起来。 春怀看慕长欢因为这个消息闷闷不乐,只好说道:“公主,要不要招曹先生来。” “如今,连你也这样相信他了?” 春怀赶紧低头,慕长欢确实摆摆手说道:“让他们两个都来,这事儿倒是不必瞒着他们。还能想点办法。” 之所以留了擎宇在这儿原因之一,就是沈故渊希望查到消息的时候,慕长欢能够分出手去调查林楚楚去。 “当时京都内乱,天行者背叛了白云司,现在有消息证明天行者庇护了林楚楚和圣童,现在查到了天行者的踪迹,本宫不方便亲自去追。你们想想让谁去查这条线索?” 既然有线索,那就要去查啊。 即便在小,也是线索,毕竟他们现在对于林楚楚的去向可是毫无头绪。 擎宇看了看地名,微微蹙着眉头说道:“琼玉林,这不就在昭关附近?” 慕长欢看向曹直言,他一定要自己拐到这里,还特意见了个什么徐广源。 “琼玉林占地面积很大,若是这山上藏了一个人,咱们这些人全都撒出去也未必能查出什么线索,要不给徐广源一个机会?” 慕长欢刚要发火,曹直言却是说道:“徐广源确实有他的问题,可他对大燕是忠心的,至少在我们现在没人可用的时候,他是最好的办法。公主您是想要林楚楚,还是担心这是在下的朋党?” 慕长欢当时生气,便是曹直言这么着急往她身边事塞人。 这个时候,慕长欢就是要低调,这个地方距离定川已经这样接近,慕长欢如何能够确认这个徐广源不是那定川王的暗棋。 现在她已经很麻烦了,绝对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自找麻烦。 而曹直言这个时候还要给他推荐这样一个人,慕长欢觉得曹直言不够聪明。 “公主,徐广源当年就是得罪了定川王才会从正三品武将降为六品校尉,他与英国公的关系便是他的第一任夫人是英国公的堂妹,而他已经娶了三位夫人了……” 慕长欢听了这话,斟酌了片刻。 若是没有林楚楚这件事情,便是这徐广源被定川王杀了全家她都不能用。 可如今,听着曹直言的话,傲视可以试探一二。 因为找到林楚楚是自己和定川王都想做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二章 曹直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本宫的行踪不能暴露,其他的你想办法去做,本宫一定要抓到林楚楚!”慕长欢连见都没见过徐广源便说了这句话,便是对曹直言最大的信任了。 “公主放心,臣即刻让家兄赶到此地,他曾与家兄是同袍,若是有家兄与他一起,必然能找到林楚楚,还能保证消息不外漏。” 曹家大郎,这人倒是可以信任。 毕竟曹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反正曹直言已经在自己的手上了,曹家不想和她站起一起也不行了。 “你看着办!” 不过,擎宇听到这个消息后,确实蹙了蹙眉头,好像有话要说。 可他欲言又止,慕长欢知道这怕是沈故渊给了他什么特别的交代,这边等着曹直言离开了,这才询问他。 “沈故渊有什么话?” 擎宇松了一口气,直接说道:“大人吃药清醒后说过林楚楚和圣童不能死,他们两个死了,所有不死军团的人便在没有机会活,而且绝对不能让齐越拿到不死军团的秘密。” 不死军团,确实麻烦。 “曹直言是你家大人推给本宫的,怎么连他也不能相信么?” 慕长欢问了这话,擎宇蹙了蹙眉头,“公主,大人说可以信任曹先生,可是擎宇不喜欢他。” 慕长欢笑了声,“你也不喜欢本宫。” 擎宇还要解释,却被慕长欢伸手拦住了,“不喜欢本宫那就想办法让你家大人活的时间长一点,因为本宫也不喜欢天天看着你,哭丧着脸。” 说完,擎宇这才出去放消息了。 而她则是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些战乱,背叛,谎言,一切的一切都让慕长欢不敢这样轻易地相信其他人,可是她却忽然发现,她很相信沈故渊,相信他,所以相信他推荐给自己的曹直言。 “你这个家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介绍了一个我会喜欢的男人到我的面前,沈故渊,两世为人我却还是看不透你。” 说完,慕长欢苦笑了声,然后从桌子下面取出了春怀给她准备的昭和酒。 曹直言曾说过昭关有很多好,却唯独不肯对她说昭关最有名的是昭和酒,这种最辣最烈的酒,只不过他觉得这样的酒和慕长欢这位公主不相配。 慕长欢应该喜欢小兔子,喜欢温和的葡萄酿,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偷偷地去喝上辈子她一直想喝却喝不到的昭和酒。 前世沈故渊和慕长欢的误会越来越深,最后慕长欢在无可挽回中丢掉了性命。 慕长欢颠沛流离的时候,她曾经来过这儿,只是那时候她身上甚至没有足够的铜板去买一碗酒来为自己阵痛。 然而现在她想尝一尝这个酒的味道。 月亮慢慢在夜空攀升,而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某一刻好像看到了沈故渊对着她温柔的笑着。 “果然是喝醉了。” 慕长欢说着,将酒壶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 只是抬起酒壶的瞬间,忽然看着不远处一道银光向着自己射来。 而她还没有反应的时候,身旁窜出一个人,抱着她的身子,低沉的嗓中,闷哼了一声。 慕长欢头有些晕,可她却明白眼前的人,中箭受伤。 “有刺客!” 慕长欢喊了一声,整个客栈便热闹了起来,外面是刀光剑影,而她则是被萧平关一直拽着护在身后! 擎宇从她的房顶一跃而下,随后踏在一人的肩膀上,一跃上了对面的高楼,只听着房间里的嘶喊声,慕长欢伸手按住了萧平关的伤口。 箭矢刺在他的背上,伤口在流血,而他则是将伤口对着自己,眼神凶恶的看着四周。 被他护在身后的感觉还是很不一样,因为在萧平关的眼中,好像自己就是他温柔的全世界。 慕长欢伸手按住了他的伤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拿着手帕按住了伤口,然后拔出了箭矢。 箭矢的位置,慕长欢刚才估计了一下,就卡在肩甲骨缝上,而慕长欢将箭矢拔出来,萧平关因为疼痛剧烈的抖了下,可却是一声不吭地挡在她的面前。 血染红了慕长欢的脸,看起来有些恐怖,然而她却只是按住了他的伤口。 “萧平关,很疼吧。” 站在她前面的人,纹丝不动,而躲在外面的隐雀楼的人却是一个个的回来复命,看着他们跪在自己的面前,慕长欢的眼中只有冷漠。 也许萧平关没什么智慧,可他却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站出来挡在她前面的人。 “去请个大夫过来。” 此刻擎宇也回来了,手提着一把弓,却是没有任何的血腥。 看来人追丢了。 不过,慕长欢只是沉默着,看着他。 “今夜不是本宫第一次被刺杀,却是第一次让本宫知道死距离本宫这么近,这群人越来越疯狂了,我们要更快一些才行。” 说完,慕长欢扶着萧平关坐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必任何人帮忙,只是让春怀拿来了伤药,而她就这样在所有人的面前,一点点地帮萧平关清理伤口,包扎。 她让所有人看清这个伤口,记住如果没有萧平关,伤的就是她,死的也会是她。 那个时候,这儿的所有人就不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跪着了。 “公主,是我们守护不力,请公主惩罚。” 慕长欢一直长久的没有说话,直到将萧平关彻底包扎好了,这才说道:“这是最后一次。” 萧平关的脸色略微有些改变,他偏偏头看着慕长欢的目光似乎有些变化。 刚才的疼痛,让他微微蹙了蹙眉头。 原本萧平关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他的身体因为被蛊毒改变后,虽然有很多外貌上的变化,但也有好处就是他对疼痛的感知会降低很多。 以前慕长欢是不知道的,后来,萧平关受伤后慕长欢看他毫不在意,这才发现他对疼痛没什么感觉,相反,倒是对她的疼痛很是敏感。 其他人退下去了,可萧平关却像是一只猫儿似的爬在她的膝盖上,好像在等待着她的抚摸。 慕长欢微微偏头看向萧平关的眼睛,那双竖瞳之下,不再是森然,反而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是他的理智在逐渐复苏么? 之前,唐景瑜就说过,萧平关这样可能会变得越来越没有理智,也有可能会恢复,总归变化一定会有,只是好或者坏罢了。 “春怀,写信给唐景瑜,让他亲自来看看萧平关好像有了神智。” 绣儿这次也跟着来了,旁人是没办法接近萧平关,或者说不敢接近萧平关的,但她心思单纯,倒是和萧平关相处的很好。 隔天,慕长欢本该带着众人离开昭关,然而他们为了等曹家大郎的到来,多耗了一天。 本来只要曹直言写信通知就够了,可是慕长欢不同意,她倒不是为了旁的,只是听说曹家大郎长得很是好看。 这般好看的人,若是因为一日时间错过了,岂不是可惜? 然而当天慕长欢没有等到曹家大郎,而是等到了沈故渊的消息。 这个家伙,竟然安排好了西北大营的事件,从西北赶来定川,再有一日便也追上他么了。 慕长欢看着擎宇,“你家大人到底要做什么?” 擎宇摸了摸鼻子,“公主,大人还是担心您的安危,毕竟他想要护着您,时时刻刻……” 白了他一眼,慕长欢重新给沈故渊换药,可刚刚解开了绷带,慕长欢便吃惊了,萧平关好像身体复原的很快,肉眼可见的那伤口就长好了,只是剩下一道粉色的肉芽,然而伤口却是根本看不见了。 这么强的恢复力,还是慕长欢生平仅见。 慕长欢眉头蹙了蹙,伸出手去摸了摸,萧平关却是忽然笑了下,身子也躲开了慕长欢的手指,好像碰到了他痒痒的地方。 转过头来,看着他眼中似乎有些委屈。 “萧平关刚才是笑了么?” 慕长欢问了一句,绣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意外,可是春怀他们却同时发现了问题,萧平关以前可是除了要吃人的表情之外,从没有其他的表情或者说情感。 如今竟然还学会笑了? 慕长欢越来越觉得惊喜了。 “公主,曹将军来了。”慕长欢这边正为萧平关上药,外面传来了消息,那位年轻将军倒是来了,慕长欢听了只有颇有些惊喜。 慕长欢在这儿听了不少关于曹家大郎的消息,都说他面如冠玉,长得十分清秀,不似大将军,还说他们家的基因太好,不论是曹直言,还是曹家大郎都长得不错。 若是这般想着,曹夫人该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才是。 慕长欢满怀希望的推开了门,迎接这位曹家大郎,曹直谏, 然后推开门,看着面前这伟岸的男子,慕长欢的手都在抖啊抖! 从她看到曹直谏开始,这手就算是停不下来了。她也算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女人,可这曹直谏的勇猛帅气,还真是惊到了慕长欢。 “末将曹直谏见过公主殿下,公主千岁玉安。”曹直谏跪拜。 慕长欢收住了正在发抖的手,硬生生逼迫着自己放下了茶杯,说道:“爱卿,请起。” 第二百四十三章 琼玉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话说完,慕长欢只感觉自己眼前黑了一块儿,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曹直谏站起来了而已。 他身高八尺有余,身材健硕,光是给她行个礼,慕长欢都感觉地在颤抖。 咳咳! 慕长欢自己收敛一下表情,尽量平静的面对曹直谏,倒是一旁的小姑娘们各个低头敛声就怕慕长欢将她推出去让他们给对方上茶。 这人一出,未免太有压迫力了。 “公主!” 曹直谏说着又要跪下来,可是慕长欢却是扶着茶杯,直接免了他跪拜,说道:“果然是曹家将军,确实气度不凡,寻常说话不必动不动就跪下,本宫想要安生喝茶。” 曹直谏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副身子在慕长欢面前太过恫吓人了,这边乖乖巧巧的坐到距离慕长欢偏远的地方,主要是不挡光。 慕长欢原本还奇怪,曹直言毕竟练武,在寻常文人之中也算强壮了,怎么一直在传闻曹二公子过于文弱。 如今,慕长欢总算清楚,这个过于是相比于谁来说了。 早就听闻淮海道人生来魁伟,能征善战,如今慕长欢可算是相信了。 “家兄已到,公主今日若不离开,不若今日便让家兄与徐广源一起入琼玉林搜索林楚楚。” 慕长欢点头,既然这人都到了,没有道理留在这儿不用。 尤其是慕长欢看着他实在是有些自惭形秽。 不过,既然是搜索,慕长欢还要在这儿等一天沈故渊,不若便是一起去罢了。 “公主,末将有个不情之请。”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曹直谏忽然开了口。 慕长欢也有些好奇,这人一见面就要提不情之请,倒是胆大。 “说来听听。” 慕长欢没有立刻答应,曹直谏便是声音颇大的说道:“公主,我们想请徐广源出山帮忙,只怕还要请萧平关公子前去说服。” 呵呵! 慕长欢随手招来萧平关,然而此刻的萧平关除了竖着一双猫眼瞪着曹直谏,便是没有任何的表情了。 尤其是他现在根本不会说话,如何说服? 曹直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平关,眼中未免有些难受,曾经他和萧平关一起出征过,英国公府那位惊才绝艳的小公爷,如今竟然成了这样一幅颓废的模样,如何不叫故人难受。 “萧公子。”曹直谏对他行了一礼。 这是除了绣儿以外,第一个萧平关表达的尊敬和熟悉的人,这一下倒是让慕长欢对眼前这位大汉有些好感。 “他不会说话,也没什么表情,如今这般曹将军打算让他如何说服徐广源?” 曹直谏将头抵在手上,认真地说道:“只要他是萧平关公子,便足够说服徐广源。” 慕长欢倒是听说徐广源这人颇为傲气,倒也不是你想要用他便能够用的,怪不得曹直言一直拖着自己等到曹直谏来。 可他诓骗自己的话,未免太过分了一些。 “人借给你,但他听不听你的话,本宫可就不知道了。”这话是慕长欢对着曹直言说的,眼中那种生气便是绣儿这傻丫头都看的出来了。 吐了吐舌头,这不就是让萧平关给他们捣乱么? 只是曹直谏确实跪下谢过,这边请萧平关出去。 一般来说,死都不肯离开慕长欢身边的萧平关竟然看了看他的手势,跟着他走了出去。 这一次,就连慕长欢也觉察出不对劲儿了。 使劲儿拍了拍身边的擎宇问道:“刚才……萧平关是走出去的对么?” 擎宇跟着慕长欢一起歪着头看着走出门口的萧平关,众人都有些稀奇,这萧平关好像对曹直谏格外的宽容。 难不成这萧平关现在还能分出个熟人和外人了? 擎宇看着慕长欢,四目相对的瞬间,擎宇赶紧着跑出门口去,即刻给京都发了消息,让唐景瑜快点赶来,这次萧平关是真的有很大的改变了。 曹直谏带着萧平关一路来到徐广源的武馆,而他这人生的就是一张武将面容,生的是宽面,肩背宽阔,身体强壮,吼上一声,地都要跟着抖三抖。 然而,这样一个七尺男儿,看到萧平关的时候竟然像个孩子似的哭了。 慕长欢本来是不相信的,可是来传话的人是擎宇,这家伙虽然诸多不靠谱,但却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防着慕长欢。 “如此,这个徐广源与英国公的关系只怕比我们想的要深切。”慕长欢话音未落,外面忽然有人推开了门进来,如今昭关天已经很冷了,晚上的时候屋子里一定要烧暖炉,马上就要到了落雪的时候。 “倒也不是如此。” 夜深人静,沈故渊忽然推开门闯了进来,他的身上带着风雪,因为他是从更冷的地方赶来。 慕长欢看着他,那张温润的眸子里是对她一个人的温柔。 “想要赶着让右相大人休息一段时间,您到时上赶着自找麻烦。” 今也沈故渊特意穿了一身浅紫色的大氅,看上去很是贵气,只是这样的贵气确实趁着他的肤色偏白,对于一个常年习武的人来说,这样的白肤色只能说他最近身体不好。 慕长欢知道,那种毒药对他身体的损伤很重。 咳咳! 沈故渊进门便开始咳嗽,这一下慕长欢便是想要说他两句,却也不忍心了,将盖在腿上的披风转手就盖在了沈故渊的身上,这一下可是看的在场的人眼热。 沈故渊笑了笑,伸手刚好碰到了慕长欢的指尖。 看着她,慕长欢确实心里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若说她喜欢,她确实喜欢,若说她有怨,确实也有怨,总归看过去这位右相大人,是让她又气又恼。 “你又追来做什么?若是担心曹直言不能照顾好本宫,又何必费尽心思将他送到本宫身边?” 想起沈故渊这好似交代后事一样的做法,就让慕长欢很是气愤难受。 自己就像是一项属于他的财产一样被交代出去了。 可是她又能如何? 同他生气么? 看着他难受的时候,慕长欢不自觉地就心软了。 该死! 慕长欢也不是同沈故渊生气,有时候,他就是在同自己生气,若是能对他在狠心一些。 “长欢,你很清楚我做这个决定,多无奈。”说着,沈故渊慢慢攥住了慕长欢的手指,看着她的眼中是从未出现过的哀伤。 “沈故渊,你不要试图招惹我。”慕长欢眼睛微微泛红。 她不能随意被招惹,招惹了就要负责,不论前世还是现在慕长欢都是个想要一生一死的女子。 沈故渊的手指慢慢的勾起了她的手心,一点点地将她柔软的手放在了手心。 旁人都习惯将这里留下只给两个人,可沈故渊却不想让这样的暧昧继续下去。 他是个没有明天的人。 即便他有时候在想要不就杀回齐越去,抢了解药回来? 想来想去,终究觉得心里委屈。 “徐广源并不是英国公的人,他倒是受了萧平关的恩德,若果不是萧平关,他做不到禁军教官,若非是萧平关帮忙,他当年的纰漏怕不是降职这样简单,萧平关才是他的恩人,所以……” 沈故渊忽然一本正经地和慕长欢谈起了正事。 “麻烦的家伙。” 然而两人这边正说着,擎宇进来通报一声说道:“曹将军和徐广源已经进了琼玉林,徐广源说若是林楚楚想要藏在这里,她毕竟是个官家小姐定然住不惯什么草屋窑洞,定是要有屋舍,有人伺候,何况还有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所以他们连夜动身前往琼玉林许家旧宅。” 听到这个地名,难不成又和许昭有什么关系。 相比于曹直言日日给她讲这昭关的故事,沈故渊便是安静多了。 看出慕长欢觉得稀奇,便是恰如其分的提醒了一句,“这里只是许昭成名之地,听闻当地百姓为感念他的功绩在山林中为他建造了一个庙宇,供奉,不过近朝以来日渐落寞了。” 所以已经算不上庙宇,倒成了个旧宅。 同样因为进出不便的原因,逐渐荒废。 “他们今夜去探路,天亮之前能有消息,让公主稍后。琼玉林晚上也许会有野兽出没,所以他们请了萧平关公子一同前去。” 呵呵! 这是怎么地?觉得萧平关能挡得住野兽了? 慕长欢刚要生气,就听曹直言回了一句道:“徐广源养了一只猎犬,平日十分嚣张,在战场上也是一霸,没想到今日见了萧公子倒是夹尾巴做狗了,徐广源觉得稀奇,猜想萧平关是否能够震慑其他动物,便带着他一起去了,也是未免其他人受伤。” 听了这话,慕长欢便也想起这段时间萧平关确实变化了很多,似乎从那次带他上街开始,便有些奇怪了。 等到其他人离开,慕长欢这才对沈故渊说道:“你可还记得,上一次萧平关忽然发怒,当天我好像看到了林楚楚,这次他又有变化,你说林楚楚和圣婴是不是真的对他有印象,彼此感应?” 当初萧平关中了蛊毒,和林楚楚同生共死,相互感应,即便后来解了,但之前英国公伤害圣童和林楚楚的时候萧平关也会有所反应。 第二百四十四章 生活痕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他们猜测很多,沈故渊却是拧着眉心,一刻也没有松开过。 如果是这样,也许林楚楚距离他们真的就不远了。 慕长欢太过着急,便也跟着徐广源一起上山了,只不过徐广源他们还是先到一步。 这个位置他挑的很准,只是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了林楚楚的身影。 只是还剩下一些生活过的痕迹。 “有一群人,大概十二个人左右,在这儿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看他们离开这里,大概也就是近几天的时间。” 徐广源伸手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很认真的观察过这里的所有痕迹,才说了句。 “应该有两个妇人,一个孩子,剩下都是男人,这里有婴儿床,不过这个床有些奇怪,上面会有一些捆绑的痕迹,似乎他们对这个孩子很畏惧。” 这样一出便于慕长欢他们听说的关于那个圣童的痕迹越来越像了。 只是慕长欢曾经看过英国公府众人对于林楚楚还有圣童的描述,不过慕长欢一度怀疑,人伤到那种程度还可以活么? 不过唐景瑜说林楚楚不见了,绝对不是有好心人将她埋了,而是因为她与圣童之间有着不可断开的关系,也许就是这种关系让她活着。 只是现在的她是否能够保存原来的神智,唐景瑜也不敢保证。 不过有一点,他说过若是想要解决萧平关的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林楚楚和圣童。 他们两个现在对于他们这个团体来说,无比重要。 咳咳! 听到沈故渊咳嗽,慕长欢本能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将自己的手帕递上去,可是这样过于亲近的举动,顿时让曹家大郎有些意外。 毕竟现在外面都在传闻他家二郎正得宠,怎么他看着有点不像。 平时自家没有妹妹,曹直言就是被他捧在手心的小柔弱。 怎么? 这沈故渊还抢戏呢? 曹直谏不高兴了,猛烈的咳嗽一声,然后往慕长欢和沈故渊之间扇了点灰烬。 他本想着借着这样的机会让两个人分开,谁想到沈故渊竟然一抖开大氅,直接将自己和慕长欢裹在里面,这一下更加亲密了。 曹直谏只感觉无奈,他三番两次的找机会想要破坏沈故渊和慕长欢之间的关系,但不是被沈故渊破解,就是曹直言也跟着一起帮忙。 曹直谏一脸无奈地看着弟弟,直到回到了客栈,这才拽着他说道:“直言,你到底怎么想的啊,公主跟沈故渊那么亲密,你就不担心,还帮他……” 曹直言只是看了看哥哥说道:“哥,别再折腾沈故渊了,他不经折腾,我只是弱,他是病弱,如今拖着病躯还为了大燕做事,咱们应该尊重他。” 听到这话,曹直谏一脸我惊了的表情。 慕长欢带着很多东西回到客栈,现在收集到了一些草药还有一些东西使用痕迹,但这些只能证明有可能是林楚楚和圣童,但却没有准确的痕迹。 后院离开的痕迹已经消失了,现在这个地方的意义并不多。 “萧公子,你藏着什么呢?你给我看看!”绣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那一刻,慕长欢有些古怪地看先给他们,绣儿指着萧平关说道:“公主,他从外面捡了什么东西一直藏着连我也不让看,别是偷偷捡了什么脏东西吃。” 听到脏东西的时候,慕长欢还是很放心的,毕竟萧平关这么长时间,倒是有些猫儿习性,不干净的东西他是连碰都不会碰的。 可是真正让她发现异常的是,萧平关好像听懂了绣儿的话,为了证明这不是脏东西所以将东西放在了慕长欢的面前。 那副态度,让在场的人再次开始怀疑,眼前的萧平关,有些不太一样。 “他是不是听懂了?”唐景瑜人才到,却是刚刚好站在不远处做了一场从头到尾的观察。 正是因为这样的观察才是让他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萧平关的身上,下一刻,萧平关转身就躲到了慕长欢的身后,颇为介意地看着在场的其他人。 “好了,这个东西,你们瞧瞧。” 萧平关手里紧紧攥着地是一块类似于牙齿的东西,可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还会让萧平关这样在意,慕长欢一时没有想法。 唐景瑜倒是不客气,直接从慕长欢的手里拿过那个白色的东西,放在手心,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公主,这是牙齿,不过是孩子的乳牙。” 乳牙? 众人看向萧平关,谁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够发现这个东西,当时没人在意他,现在看到这个,众人又开始揣测起来。 “这乳牙不该是七八岁的时候掉么?怎么现在就开始掉了,之前还说那是个婴儿,怎么会……” 唐景瑜取了乳牙,微微摇头说道:“这牙可比平常孩子的牙锋锐多了,总归一颗牙不能看出太多。” 慕长欢顿了顿,直接问道:“依照你的经验,这颗牙的孩子有多大。” “七岁。” 几乎不用算,那就不是圣婴。 “不过,我觉得这很有可能就是圣婴,毕竟它是通过特殊办法催生的,孕程短,也有可能就是他成长速度很快,说不定我们动手在慢一些这圣婴都长大成人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觉得有些惊悚。 毕竟唐景瑜的话实在是闻所未闻。 “在见过不死军团之前,咱们也都觉得不可能,但见过了就可能了。” 沈故渊这已解释,在场的人也都逐渐开始相信,这个地方就是林楚楚和圣婴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慕长欢伸手安抚这萧平关,让唐景瑜给他做了检查。 这一次,唐景瑜是私下去做的,不过给慕长欢的结果,确实让她大吃一惊。 “他现在虽然还是神志不清,可继续用药会让他恢复正常。”唐景瑜这话一出,慕长欢倒是多了几分惊喜。 “你是说,萧平关可以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仅如此,唐景瑜还说了个让慕长欢更加惊喜的结果,“他的断臂也许也能重新接上。” 这件事情就比较匪夷所思了,毕竟萧平关的手臂被砍下来。 想要断臂重生太难了。 “你的办法可以应用在其他人的身上么?” 唐景瑜摇头,“只有萧平关,他的回复能力太强了,我刚才在他身上划了一道伤口,转身给他拿药的功夫,他伤口就好了。” 提到这个,慕长欢才想起来,萧平关背后的伤也是很快就好了。 “那他现在岂不是不死之身?” 唐景瑜否定,“我看他这种状态只能维持一段时间,现在是最好的时间给他找一个适合他的手臂,否则以后,在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真是吃惊了。 可是手臂去哪里找。 会不会有后遗症,唐景瑜这个家伙实在想法是天马行空,他竟然想要重新砍断萧平关的手臂,然后找到一个能够跟他完美结合的手臂,寻找机会断臂重生。 就算最后没成功,那就是在受一次苦罢了。 听他那个态度,慕长欢直觉这件事情不靠谱。 可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这消息一传出去,竟然有人主动送上了手臂,一定要帮萧平关试试。 而这个人就是徐广源。 第二天,也不知道他怎么得到了消息,竟然抱着刀,就来找她,死活要让曹直谏当场看下自己的手臂,给萧平关换上。 这种事情,就算当事人同意,慕长欢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胡闹!” 慕长欢有些不理解,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唐景瑜那个神经病大夫的话,他们都能这样盲目的相信了么? 看出慕长欢生气,徐广源竟然抡起刀自己就要看下去,还是沈故渊劝住了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可损伤,不如这样,你回家去问过你父母同意,再回来同我们说吧。” 这话一出,徐广源便愣在当场了。 这话若是同他爹娘讲了,便是连门都别想出来了吧。 众人都想得明白的事情,偏偏徐广源确实一本正经的转身去做了。 “他不会真的去问了吧。” 曹直言笑了声,“没事儿,他爹娘早已去世,孤家寡人,除非他到坟头……” 说道这里,想着徐广源那憨憨的性格,说不定还真的会跑到坟头去问一句,回头来继续做这件事情。 “沈故渊,你惹出的麻烦。”慕长欢将问题抛给了沈故渊。 他也只是微微摇头说道:“昨晚我问过唐景瑜,向为萧平关寻找一条手臂并没有那么容易,我们并不能用其他人的手臂,很容易产生排异反应,我们可以用他自己的那条手臂。” 可是,这都过去多久了。 这手臂怕是早就该腐烂了吧。 难不成他们要给萧平关接上一段白骨? 想到这里慕长欢开始不寒而栗,果然沈故渊和唐景瑜这两人能成为朋友是有原因的。 “你们两个还真是敢想。” 说完,慕长欢因为想到那个场景,忽然觉得胃里有些翻腾,用手帕掩住了口,有些反胃。 阿元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忽然来了句,“阿姐,你是有孕了么?” 第二百四十五章 初见定川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呸呸呸! 童言无忌,你家阿姐还是个姑娘呢,怎么可能有孩子了。 可是阿元确实很认真地拉着唐景瑜给慕长欢诊脉,“瞧瞧我这侄子几个月了。” 慕长欢骚了满脸通红,倒是唐景瑜还不遗余力的逗弄着他说道:“阿元,你说你阿姐这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啊。” 阿元这一下可是被问住了,他的目光在沈故渊和曹直言看了又看,最后将手指指在了萧平关的身上。 “他总是趁着阿姐睡着溜进阿姐的房间……” 这话说了一半,沈故渊却是已然拔出刀,拖着病体,直接砍向萧平关,顿时房间里闹开了。 慕长欢满脸无奈地拍了下桌子,“够了!” 可她恼怒归恼怒,沈故渊确实狠狠瞪着萧平关不吭声,曹直言也只是默默往外挪了下,然后拉着阿元继续问道:“偷偷溜进你阿姐的房间做什么了?” 阿元笑眯眯地说:“给阿姐送好吃的啊,一定是知道阿姐怀孕了,所以晚上给她拿吃的补身子的。” 这话说完,众人都是笑了,可是沈故渊脸上仍旧是寒霜不减。 他这一次是真的意识到危险了。 按照唐景瑜和自己说的,萧平关也许很快就会恢复神智,那个时候,他就在慕长欢的身边,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自己绝对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萧平关既然恢复了神智,如今也在慢慢康复中,那他就不适合在留在公主的身边,否则与公主的清誉有损。” 萧平关拽着慕长欢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样子十分惹人怜爱,然而这一次沈故渊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 “一,本官亲自守在公主身边,二,本官亲自阉了他。” 曹直言无奈地笑了笑,沈故渊不讲理的时候,谁也拿他没办法,最后慕长欢只能妥协,算是兵分两路。 一路自己带着曹直言和沈故渊继续去定川,而唐景瑜带着萧平关秘密前往唐家,唐景瑜说了,也许唐家会有关于林楚楚的消息。 萧平关满脸的不愿意,可是不得不这样分开。 昭关距离定川只有两日的路程,慕长欢他们在昭关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慕长欢便下令,中间都休息在野外,不再入城,争取尽早赶到定川,不让定川王知道他们在昭关都做了什么。 林楚楚的事情,还是仅限于在场的这些人知道罢了。 第三天的中午,慕长欢看到了定川的外城。 这里原本只是一座小城,但因为定川王将据点选在了这里,经年累月的开发,这城墙倒是比昭关看上去安全许多,不仅如此,这城墙上都是精兵悍将,可是那些水货禁军不敢比拟的。 想到定川王,便免不了想到白云司。 这两个人,都让慕长欢感觉到恶心。 可她这次来,只是借着巡查军务的话,来这儿安定军心。 “恭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定川王站在百官之前,对着慕长欢弯腰行礼,定川王位居一品,除非皇帝亲临,他是完全不用跪的,按照封号来说,慕长欢和他算是同级,不过慕长欢是皇长女,所以身份高贵些。 长揖倒是符合规矩,只是在慕长欢看来未免有些傲气了。 这是还没进城就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慕长欢就坐在车内,听着外面高呼千岁,偏偏她就是没什么动作。 定川王有些急了,往前一步,立刻就被擎宇呵斥住了。 “放肆,定川王这可是燕国公主的车架,你也敢掀?” “擎宇”这家伙虽然说话有些气人,可是装腔作势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便是宫里的公公们都没有他做作。 慕长欢分明在里面一句话都没有,可他却把矫揉造作,眼高于顶这八个字都快要给缝在脸上了。 一直以来十分狂傲的定川王可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顿时黑了脸,“公主一向体恤百姓,绝不会让百姓们空等,本王担心公主是不是病了,不然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本王现在要看看公主是有有事,你们拦着莫不是心虚?” 定川王这一手颠倒黑白玩儿是真溜,可惜擎宇也不差。 “公主没有吩咐,诸位便在这儿等着,也许是定川王你的规矩做不到位,公主她就是不想给你这个面子,下车呢?” 慕长欢确实是这样想的,从远远看到定川城开始,慕长欢便让“擎宇”做好了准备。 这一次,她要先给定川王一个下马威。 定川王冷脸看着身后,众人都是跪着迎接慕长欢,然而他却偏要站着。 眼神微微眯了下,有些薄怒地看着“擎宇”,“本王亲自出城迎接,已经给足了公主面子,千万不要给脸不要脸!” 话音刚落,慕长欢直接从里面扔了个茶盏出来,听着茶盏碎裂,慕长欢直接说道:“定川王真是好歹的排场,竟然要打本宫的脸?” 定川王眉头紧皱,他是万万没想到,慕长欢明明是躲灾躲到自己这里,却还敢如此嚣张,她是真的蠢?还是故意为难自己? “公主说笑了,本王怎么敢如此想呢?” 慕长欢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直接说道:“是么?本宫却还记得当初反贼入宫,定川王可也是身在旁边,还说要亲手了结了本宫,是本宫记错了?” 定川王捏着拳头咔咔的响,可他确实纹丝不动。 现在慕长欢已经明着告诉他了,自己就是记仇,而且在这儿故意为难他,就是为了报复当初他在白云司的面前,要求白云司杀了慕长欢。 可是现在能如何? 他若是现在这个时候反了,他手底下的兵,却未必都能跟着他反了。 那可真是死定了。 他现在是在蛰伏,就在等待一个时机,不能现在爆发。 因为不敢,所以他只能屈服。 然而他不甘心,他怎么能向慕长欢跪下,他不甘心。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车帘忽然掀开了,曹直言微微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从慕长欢的马车上下来,他那个样子实在是怎么看都像是刚刚和慕长欢做了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 尤其是他过于嫣红的唇瓣,还有些略微慌张的神色,以及欲盖弥彰的动作。 只不过,这些对于定川王而言都不重要。 他只是刚好抬头,看到曹直言掀开了帘子的时候,那一抹明媚的风情。 曹直言长得是真好看,虽然不及白云司的弱风扶柳,可他自有一种文人傲骨的清秀,让人瞧见了,便心生欢喜。 总觉得他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词汇。 然而曹直言下来了,确实站在了定川王的旁边,拿出了圣旨。 “陛下有旨……” 这话一出,定川王便是必定要跪下的,他也没在坚持,若是在不跪,慕长欢便能拿着旨意直接回了京都,参他一本,天政帝定是要顺势削了他的权利,说不定还要将他绑回京都受审。 大丈夫能屈能伸! 定川王想着便跪下了。 慕长欢刚好掀开了帘子,她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定川王笑了笑。 那一刻,定川王才知道这是慕长欢故意的。 这个女人,为了让他下跪,还真是花样百出。 天政帝确实有旨意,不过旨是给慕长欢的,让她巡查定川,这旨本来是给慕长欢的,可是曹直言偏偏当着定川王的面掏出来,逼迫他旁听了旨意,不得不跪着。 “这个女人,真是想要打死她啊!” 定川王心里不甘,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和慕长欢的第一次见面,他输了。 跪完以后,慕长欢直接从马车上下来,扶着曹直言的手,娇羞无比,看的定川王又是一肚子恼火。 他早早就听说了曹直言的美名,可他又晚了慕长欢一步。 偏偏这个女人总是能抢走他心爱的一切,先是白云司,现在又是曹直言么? “王爷,这定川倒是好风景,本宫既然来了,不知道王爷可想好了要如何让本宫满意呢?” 定川恶狠狠地盯着慕长欢,刚才是一跪之仇,现在又加了夺人之恨,他和慕长欢之间看来永远没有安宁了。 “公主金枝玉叶,想必什么风景都看过了,这小小定川怕是没什么好景色,唯一有的便是满军营的臭男人……” 定川王说了这话本来是想要让慕长欢难看的,可是慕长欢什么没见过没听过。 就这? 慕长欢很是淡然地回应了他一句,“好,那就依了定川王的请求,明日咱们军营看臭男人去。” 定川王登时一撇嘴,最终也没有回嘴,毕竟他说了也没用。 慕长欢这分明就是找到借口赶去军营,想要探一探他的虚实罢了,不过他早就都准备好了。 曹直言扶着慕长欢回到了驿馆休息,定川王倒是没在生活上苛刻慕长欢,只不过在城门口的那一跪,让他折了面子,心里也是不够高兴,到了晚上接风宴上,他是一定要找机会讨回来的。 这些定川将领很是能喝,一个个提着酒罐子找上门来,三两下便让曹直言直接醉倒,靠在柱子上一首一首的背诗,看的慕长欢那叫一个头疼。 第二百四十六章 表演剑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先生,你醉了,”定川王主动扶起了曹直言,转头就吩咐了一声,“俞副将送曹先生回房间休息啊。” 这话一出,慕长欢顿时便被吸引去了目光。 虽说曹直言这一路上都在算计她,试探她,可归根结底,这人实在帮她的,不能作势他被定川王这个色胚给带走了。 她伸手一招,春怀就凑了过来。 慕长欢刚要说什么,忽然眼前有人挡住了她的目光,借着酒气,提议道:“听闻公主虽然养在深宫却是精通剑术,众人也是难的一见,今日高兴,不若公主表演一下剑术,也让咱们开开眼界。” “敢让本宫给你舞剑,你也配!” 这话一出,对面的将军被她的气势震慑了下,才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他这是将慕长欢当做陪酒女一般调戏,倒是忘了慕长欢想要拒绝他,立刻便能够拒绝。 只是看着慕长欢的眸子,对方立刻缩了缩脖子,想要退去,可他刚刚心生退意,便听到身后的定川王重重咳嗽了一声,这下他不敢了,咬咬牙,这是要装醉酒胡闹到最后一刻了。 瞧他竟然还想拖延自己,慕长欢也没有再给他机会,当即拍了下桌子,随后当啷一声从眼前这位将军的手上抽出了剑,并毫不客气地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不要命,本宫便亲手了结了它,免得你出去给定川王找麻烦。” 慕长欢手上的长剑却像是箭矢一样射了出去,擦着醉酒将军的脖子飞射而过,直接钉在了曹直言的脚下。 醉酒将军的酒即刻就醒了,而此刻“擎宇”翻了翻眼皮,喝下一杯酒,起身按住了俞副将的手臂,将曹直言从他的手上接过来,“曹先生醉了,我亲自送他回去,你们就别招惹公主不痛快了。” 定川王看到这样的变故,眼神中带着怨恨,可他也清楚,既然这一次没成功,在坚持会让慕长欢更加怀疑,以后在想做什么就会更加艰难,不如,等一等机会。 定川王使了眼神,俞副将这才松手。 两人走到门口,慕长欢才补充了一句,“把曹先生放到本宫寝室旁,免得其他人惦记。” 这话一出,定川王和“擎宇”的脸一同黑了。 只不过“擎宇”是背对慕长欢,只能看出他的身子顿了顿,却还是拖着曹直言走了。 只不过拖拽他的动作,明显要更粗暴了许多,只看着他的腿撞在了门框上,都跟没看到一样,继续拖着他回了房间。 慕长欢则是冷冷看了眼定川王,那眼神略带挑衅。 “宫变之后,不知定川王可曾见到过白云司,他可是在逃要犯,一日不抓到陛下心中难安,这次巡营,虽然是为了禁军军备不整,加强全军军容,不过也有一点,便是父皇要本宫亲自来传一道暗旨。” 说完这话,慕长欢便是意有所指的看着定川王,那意思倒是十分明确,你今天不跪下,我就一个字不说。 这个女人,真是没事儿就要找事儿,可是他们又没办法,只能乖乖跟着定川王,从上到下全都跪下了。 慕长欢看着定川王屈服,目光闪烁了下:“从今日起,限时三个月定川王将要犯白云司抓捕归案,死活不论。父皇可说了,这是定川证明自己清白的好时候,定川王领旨谢恩吧。” 听了这话,定川王满面愁容,白云司这个家伙虽然没有成功登基,可他谋划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人团团围住的时候,还能逃脱,总是有些特别办法的。 虽说当时有定川王帮他逃脱,可若是白云司自己没什么准备,那他也不能离开京都。 这样一想,想要抓到白云司和剿灭一个邪教一个难度。 而且白云司这人行踪不定,三个月,他都未必能找到白云司的踪迹。 “怎么?定川王这是想要抗旨?” 慕长欢就在他发飙的边缘反复地试探,然而就是这样的试探才是让定川王安心的根本。 他与白云司的关系,慕长欢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他最后反戈一击,那么现在他已经成了叛军,可是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 此刻天政帝越是要试探说明越是愿意相信,如果天政帝连试探都没有了,那才是真的对他下了杀心。 如今慕长欢虽然在拼命的折辱他,可在他看来,这确实安全的信号。 三个月。 先拖过去再说,毕竟这是暗旨。 “微臣领命。” 慕长欢随便挑了个葡萄扔到定川王的手心,笑了声说道:“接的不错。” 就在定川王黑脸中,慕长欢回了自己的房间,今晚她也是喝了不少,若非如此,也不能让定川王放下戒心,敢去打曹直言的注意。 只是,春怀刚推开门,便看到“擎宇”就在她的房间里面坐着,还很自然的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茶,喝得很惬意,只不过那脸色还是有些委屈的。 “公主……” 慕长欢独自撑着们,对着春怀摆摆手。 春怀下去,而她却是有些站不稳,“看什么?还不给本宫倒杯茶?” 指挥人这件事情上,慕长欢还是很有天赋的。 “擎宇”从座位上起来,他亲自倒了一杯茶,可是就站在慕长欢伸手够不到的地方,必须要往前一步,可现在慕长欢实在有些头晕,看着“擎宇”有些生气,“够不到!” “那就往前走啊。” 慕长欢实在懒得与他废话了,直接往前走了一步,可她脚步踉跄,“擎宇”更是找到机会,让她扑在自己的怀里。 单手抱住了她,慕长欢反应过来以后,想要挣扎,可他却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公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正视自己的心意呢?” 心意? 慕长欢抬头看他。 “沈故渊,你血口喷人!”慕长欢很是恼怒地一把推开了他,将所有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是的,眼前这个“擎宇”是沈故渊假扮的。 沈故渊实在是太早就算计好了,他一开始让擎宇随着慕长欢出发,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以自己替换擎宇。 让擎宇替自己前去西北大营,有些事情他处置过了,但需要时间的发酵,而这段时间沈故渊要和太子进行交接。 而这段时间,沈故渊就可以脱身让擎宇代替自己拖住太子殿下。 他非要这样做,是因为担心慕长欢的安危,不论怎么说,将慕长欢一个人扔进狼窝这样的事情,他还是没办法坐视不理。 慕长欢喝醉了,可是有些话,却可以毫无障碍地说了出来,“是你,拒绝了父皇的赐婚!” 沈故渊就这样深情的看着她,然后说道:“齐越以你为威胁,对我下毒。” “呵呵,本宫是什么软脚鸡么?什么齐越想要对本宫下手就能够下手么?你根本就是软弱。” 沈故渊张了张嘴,最后看着慕长欢竟然没法解释。 当时齐越是给慕长欢下了毒,而他为了救慕长欢,这才找到唐景瑜以自己替换。 可慕长欢什么都不知道。 便是一直这样误会自己,他看着慕长欢,一次次想要开口,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让她惶恐害怕么? 那还要他这个男人做什么? 做花瓶么。 瞧见沈故渊再度不说话了,慕长欢直接一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 “解释啊,沈故渊,你给本宫解释,好好解释!”慕长欢说一句话,便要一拳砸在他的身上,他知不知道自己真是怎么也没办法原谅。 他怎么是如此懦弱的男人。 这么不想相信自己的混蛋,分明就是他找到借口摆脱自己。 “还有什么白盈盈,什么花魁,你不就是看她们漂亮会讨好你么?本宫是什么?脾气差,不会讨男人的喜欢,放荡……” 慕长欢自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故渊一把抱住,捧起了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可是他却没法在听着慕长欢在自己的面前说着这样的话。 吻,充满悔恨和深沉的吻。 慕长欢本来因为喝醉,头就有些晕,现在,她就更加晕了。 沈故渊刚才做了什么? 他在占自己的便宜! 慕长欢顿时恼怒了,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沈故渊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似的,慕长欢给他一巴掌,他就要吻一下,慕长欢挣扎起来,推开了他,捂着自己的唇角,语无伦次,“沈故渊,你疯了!” 这一刻,沈故渊确实真的疯了,他拉开慕长欢的手,直接抱起了慕长欢将她按在了拼缝,看着她的目光,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慕长欢,我就是疯了,想你想的疯了,爱你爱的疯了,你是公主想打我,或者想要杀了我都行,但今天我就想要吻你,不许你再说那些胡话!” 慕长欢将手挡在两人之间,她若真是铁了心反抗,此刻的沈故渊根本就拘不住自己,如今还在沈故渊的怀中,只能说她并没有自己说出来的那么不愿意。 “沈故渊,你只会说好听的话来哄我,不许我和别人好,又不肯娶我,你这么霸道不过是笃定我喜欢你!” 第二百四十七章 月落小轩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说完,泪如雨下。 这一次,喝醉,她是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全都吐了出来。 沈故渊原本还有气,还有些委屈,可是看着她哭了,便只剩下了心疼,轻轻攥着手绢,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给她擦眼泪。 “乖,不哭了!”沈故渊刚哄着她说了句,就被慕长欢一下掀到地上去了。 “混蛋沈故渊,我才不要你哄我呢!出去!” 慕长欢是生气,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忽然清楚了一点,自己为什么会一次次的被男人骗,无非就是她对他们总是存在着幻想。 以为他们总会对自己有一点点的爱意,但事实证明,他们都在认真的搞事业,只有自己在搞事情。 所以她这次决定谁也不爱,爱谁谁! “出去!狗男人,都不长心的。我便是真心真意,也只是被糟蹋,被利用而已。你们这群混蛋!滚!” 慕长欢指着窗户,口齿不清地说了声。 可沈故渊此刻看着她的模样,只觉得她这样实在是娇憨可爱。沈故渊很清楚,现在的慕长欢就是单纯的想要发泄一下,并不是真的能够听进去他的解释。 顺着慕长欢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轻轻念叨:“月落小轩窗,前世两相忘。长欢,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原本,沈故渊也是不理解为什么慕长欢要对自己那么生气。 他明明将最好对切都留给了她,为什么还要气。 可现在,听她说喜欢自己,心那么痛,才会知道她的难受在于自己被隔绝,从未被承认。 慕长欢是大燕帝女,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她从小见惯,唯一想要的便是他承认彼此的感情,可他却拒绝了。 那么骄傲的慕长欢,因为他的拒婚,一次次被欺骗伤害,而他若是在这个时候还要推开她,让她如何再去相信男人会有真心呢? “长欢,今夜,我沈故渊对着天地,以自己的良心和一声清名起誓,这辈子,我再不会离开你,至死为止,请你再相信我一次……” 沈故渊深情款款,而慕长欢看着他的眼神却是越来越涣散。 她手指着沈故渊,刚才已然是强撑着为曹直言摆脱麻烦,现在看着他,不自觉地便松懈下来,那一身酒气涣散,让她眼中逐渐迷蒙起来。 看着他的唇在自己眼前一张一合,可慕长欢却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眼睛一闭,慕长欢直接歪倒在了沈故渊的怀里。 “长欢?” 沈故渊喊了一声,这才觉察出了奇怪。 如今身在定川,刚入狼窝,慕长欢怎么可能让自己喝醉呢? 还有刚才的曹直言,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准备的人,之前也有让人试探过这酒中并无问题,为何他们都醉了? “长欢,你醒醒!” 沈故渊推了推她,可惜,根本就没有喊醒。 然而,这个时候,沈故渊耳朵动了动,这才发现有人在向着他们这个房间赶来。 难不成,这些人竟然是早就准备好了埋伏慕长欢? 这些不是定川王安排的! 那是…… 沈故渊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了,那些麻烦现在就在门外。 这个时候…… 沈故渊看了眼床铺,直接将慕长欢抱起,放在了床边上,而他则是脱去了外袍,手指按了按人.皮.面.具的边缘,随后熄灭了烛火,而他则是抱着剑抬眼看了下房梁,直接一跃而上。 这群人是从京都里追来杀慕长欢的。 他们是打算让定川王背锅。 这群人还真是很会找时机,沈故渊潜藏在房梁上,而慕长欢此刻醉的很深,却是一直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然而外面的人却是越靠越近,沈故渊攥着手里的剑越来越紧。 等了又等,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故渊的剑都出鞘了,人却没有进来,反而是跳进了隔壁的房间。 脚步轻柔,不过是隔壁的窗子开启时候的一点点吱呀声,引起了沈故渊的注意。 沈故渊眉头紧锁着,隔了一会儿的时间,在听到一声落地,却是有些深沉了。 隔壁是谁? 沈故渊在房梁上正想着,院子里忽然火光四起,那黑衣人扛着一个人刚刚走到慕长欢的窗户下面,就被发现了。 客栈里一团纷乱,慕长欢听到了,却只是翻了个身,将被子盖的更严实一些。 她这是真的喝醉了吧。 不过,此刻沈故渊此刻却是清醒的。 “有人绑架公主!” 院内一声令下,沈故渊直接从房梁上翻下来,不过他是从慕长欢的窗户跳出去。 顺着人群,追在黑衣人的身后。 黑人扛着一个男人,越上了屋顶。 在黑暗中沈故渊仔细分辨了一下那男人是谁,竟然是喝醉的曹直言。 这家伙竟然真的喝醉了。 沈故渊没办法,只能亲自追了上去。 对方轻功很不错,虽然是扛了一个人,却还是跑的飞快,沈故渊在后面追了两条街。 忽然停下,眼角瞥向身后,这才发现,慕长欢的房间着火了。 调虎离山! 脑中显现了这四个字后,沈故渊几乎是拼命的往回奔去。 可他回来了,慕长欢的整个房间却已然深陷火海,看着冲天的大火,沈故渊眼中是绝望。 “公主!” 他喊了一声,可是里面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慕长欢实在是睡的太沉了,她喝醉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说出那样一段话,可是这样她恐怕是没法从这个地方逃出来。 沈故渊往自己身上倒了一盆水,就要往火海里面冲,可身旁的侍卫们却是接连抱住了他。 “大人,火太大了,您进去也没用了。” “不可啊,大人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您不要进去冒险了。” 一个两个扑上来拦着他,可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推开了周围五六个侍卫,披着湿衣服,直接冲进了火海。 周围炙烤的温度,烟灰让他看不清眼前的情景,完全是凭借这对这个房间的记忆,一路来到慕长欢的床前,可是床上什么都没有。 慕长欢不在,其他人也不在。 “长欢!你在哪里?” 沈故渊急了,他四下去找慕长欢的影子,可他什么都没看到。 之前他爬过的横梁,禁不住大火的炙烤,吱呀的响了一声。沈故渊抬头便看到漆黑的木头从上而下向他砸了过来。 黑暗,血腥,疼痛还有炙热,沈故渊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地狱,在里面不断的守着折磨。 “长欢,长欢!” 沈故渊扑进去却没有看到慕长欢的身影,他最后的时候,只记得这么一个场景。 他最后的想法就是,他要找到慕长欢,如果不能救她,那就和她死在一起。 绝对不会在留她一个人。 “沈大人!” 身旁伺候他的是春怀,眼睛红肿着,看的沈故渊一阵心惊。 “公主呢?”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腕,就好像要将她手腕生生拽断一样,偏偏他的手那么的冰凉,他害怕知道实情,却又不得不询问。 “公主,她……”春怀刚要说,便被沈故渊攥的眼泪流出来。 这一切看在沈故渊的眼中,是绝望。 沈故渊沉默的低下头。 “曹直言找回来了么?”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疯狂的时候,他却很平静,松开了春怀的手,从榻上站起身来,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凛冽。 “大人,您要做什么?” “我信错了他,他若活着就让他滚回淮海道,若死了就算了……” 他起身很平静的给自己穿衣服,手背上有些烧伤,可他全都不在乎,只是平静的穿着衣服。 “大人,您不找公主了么?”沈故渊将衣服捋平,随后说道:“不论是谁,他敢对长欢下手,我会先杀了他,然后杀他全族,以他们的血祭奠公主。” 春怀偷偷往门口看了眼,咳嗽一声说道:“别…别的呢?” “还要什么?要本官在这儿哭一鼻子么?春怀,你好好的送公主回去,本官不会有事儿,至少杀完这群人之前,不会有事……” 虽然这样说着,可他的眼圈却是红了,不只是红,而是血红,他就像是一头在崩溃边缘的野兽,最后的一丝动力,就是要替慕长欢撕碎那些害死了她的人。 死,他们都得给慕长欢陪葬! 背对着春怀,沈故渊条理分明地说着: “我会让人将公主葬在天灵山,那是我给自己准备的墓地,你替我告诉公主,用不多久,我就去陪她,让她不要怕,天灵山的风景很美,一年四季都很美,我会陪她,永远陪她。” 春怀听着这话,后背一阵阵发凉,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沈故渊这是打算血洗整个京都了。 她再度偏偏头,看着外面那个偷听的身影。 强忍着害怕问了句,“大人,您知道是谁杀了公主?” “都得死!” 说完,沈故渊拔出了刀就要砍向自己的手,这一下可是吓坏了春怀,她赶紧扑上去,喊了句,“大人,您不能伤害自己啊!” “放开,我不能让公主一个人回去,我断一臂陪着她,等我杀光那群混蛋,我在陪她……” 还没说完,门从外面打开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收了兵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一不小心推开了门缝,她原本是想让春怀帮他试探一下沈故渊,谁想到他竟然真的要自残。 吓死她了。 “我……”慕长欢站在门口,她今日的装扮和平日的奢靡完全不一样,只穿着普通女子的衣裙,头上也只装饰了一根素银簪子,看起来小家碧玉,十分娇俏。 “公主?” 沈故渊愣了愣,眼中却是大颗大颗的落下眼泪来。 “你这是做什么?”慕长欢刚一开口,沈故渊确认她还活着,便是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瞬间苍白。 他睁开眼的时候,心里便已然有了准备。 可他不敢面对,他知道自己接受不了,所以用最理智的态度去面对,去解决剩下的事情,他担心自己若是垮了,在这虎穴之中,没人能给慕长欢最后的体面。 即便心痛的要即刻死去,可他也还知道,慕长欢这辈子都是体面的,死了也一样要最体面。 他是强撑着一口气,坚持到这一刻。 可等到他看到了还活着的慕长欢,那口气就散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沈故渊,你别死了。” 慕长欢扑过去,用手帕给他擦着嘴角,可他却是抱住了慕长欢,就这样一直攥着慕长欢的手指,看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你还活着!” 看他这样,慕长欢忽然有些抱歉,她就不该和曹直言一起诓骗沈故渊,好像这一下玩儿大了。 不过唐景瑜倒是说过,沈故渊的胸口一直有淤血,非要大喜大悲,大怒大哀,才能吐出来。 慕长欢听了这话才答应了曹直言的请求,故意没将自己的计划告诉沈故渊。 只是没想到,五六个侍卫竟然都没拦住他一个,让他扑进火场,差点就死了。 慕长欢也是惊魂未定,好不容易醒了,这口血确实始终没吐出来,没办法,慕长欢只能让安排春怀继续试探。 本来,慕长欢都有些生气了,她以为沈故渊所谓的爱都是骗人的,听说她死了,竟然都没有掉眼泪,可现在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她没法在说出什么试探的话。 “唐景瑜说你的身体里有淤血,需要用大喜大悲,大怒大哀才能让你吐出来,否则……” 慕长欢的话还没有说完,沈故渊便一把将她包子啊了怀里,满心的欢喜。 “你还活着……” 沈故渊的声音是嘶哑的,刚才那一刻到现在他没有一刻嘶吼过,可现在他的嗓子完全破了。 此刻他说出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破碎的声音,听着就让人心醉。 “我不是故意……” 沈故渊将她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抱出来,手指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触碰,似乎在面对一个稀世珍宝,就连他都要小心翼翼。 “长欢……” 听他这样叫着,慕长欢便也没了解释的心情,他叫一声自己便答应一声。 “沈故渊,我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你摸摸我的手,我是热的,活生生的,可好了。” 春怀看着自家公主,三两句话又被沈故渊骗着吃了豆腐,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可她却被迅速的带走了,沈故渊的人可都不是吃素的。 好不容易安抚下沈故渊,找来郎中替他把脉,确定沈故渊是真的没有问题了,这才放心。 原本该被黑衣人绑架走的曹直言也从人群中出现,看着十指紧扣的两人,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沈故渊,你这算什么?” 他一本正经,沈故渊却是根本都不理他,脸色一绷,正色道:“曹直言,本官与公主早有婚约,如今感情好想必陛下也乐得见到,难不成你不高兴?” “沈故渊,你可真无耻,你这么说公主答应了么?” 曹直言刚要借着慕长欢站起来,沈故渊确实直接捂着胸口歪倒在慕长欢肩膀上,“公主,我胸口疼……” 慕长欢也算是对她也有些歉意,即刻摆摆手说道:“曹直言,有话就说,别没事儿说这些话刺激他的病,不知道他才刚刚好么?” 听到慕长欢开口维护,沈故渊顿时嘚瑟起来了,靠着慕长欢的肩膀,眉飞色舞的气着对方不说,还要用言语挑衅。 “曹先生手段并不高明,不论是为了我治病也好,还是为了找出定川军的奸细也罢,终归不能以公主的安危做赌注,你的输赢成败比不上公主的一缕头发重要。” 明知道沈故渊是在报复,曹直言也只能默默的给他翻了个白眼,暂时按着不提了。 三人正说这话,外面却是热闹起来。 定川王带着人赶来祭奠。 慕长欢没死,但她和曹直言商量过,要借着火灾装死,如今她这一身的朴素打扮是自己扮作了绣儿。 绣儿是慕长欢刚刚收到宫里的宫女,一来没多少人认识她,二来绣儿现在不在慕长欢身边,而是陪着萧平关去了唐家。 这就刚好给了她一个身份,好好观察定川这些家伙,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公主啊~” 还没进门就听到定川王一声长呼,听得慕长欢顶着绣儿的面皮也忍不住呲牙,嫌弃他这浮夸的表演。 “王爷,公主被人谋害,薨逝在定川,这件事情你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只怕没法向陛下交代。” 曹直言刚才对着沈故渊的时候,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今面对定川王,顿时换上一副大义凛然,心中悲愤,万念俱灰地表情。 沈故渊受伤昏迷,此刻也跟在慕长欢的身旁作为病人在后院,偷偷窥视着外面的表演。 定川王在慕长欢的假棺椁前面嚎啕假哭,可眼神却是始终落在曹直言的身上。 若是此刻站的距离定川王近了些,还能闻到他身上那浓重的酒气。 这人怕是喝了一顿喜酒,这才跑来吊唁的吧。 “曹先生说的对,只是本王却不知道该从何查起?不若这样,先生休养一段时间,本王自会给先生和公主一个交代。” 这话便是拖延了? 曹直言冷哼一声,直接取出了慕长欢从天政帝手上求来的尚方宝剑,当啷一声出鞘,抵在定川王的脖颈上。 “昨夜火灾,在下已然派人传书给陛下,陛下早有预料此行不会轻松,下令在下若是公主遇害,即刻凭借尚方宝剑,拿了定川王的兵符。” 曹直言这话一出,定川王当时便怒了。 “曹直言,你不过就是个七品的小官,要不是看在公主的面上,你连给本王提鞋都不配,就凭你想要拿本王的兵符?” 两人互不相让,然而曹直言却很直接地说道:“见此剑如见陛下,定川王你拒不交兵符这是有谋反之心了?” “曹直言,就凭你一人之言,本王凭什么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诓骗本王的兵符,也许是你们淮南道曹家想要谋反呢。” 曹直言暂时和定川王僵持不下,他微眯了迷眼睛。 都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慕长欢看来是真的如此。 叹了口气,实在着急,便是拉着身边的沈故渊,手持慕长欢的宫印,站到众人面前。 “公主口谕,若她遭遇不测,即刻将定川王斩杀。” 慕长欢借着绣儿的口说出这话,旁人是不敢动的,可是沈故渊是个快剑,直接便扑了上去,眼看着便要一刀砍死他。 这时候,曹直言以利刃抵在他的咽喉处,他是根本躲藏不得,而沈故渊的刀又是携着雷霆之势,这一下,他是真的慌了。 扑通一声跪在慕长欢的灵前,大声喊道:“我交兵符!” 这话一出,沈故渊的刀就立在了他头顶上不到一寸的地方,眼看着他说的在晚一点就是要人头落地了。 汗珠啪嗒落在地上。 等到事情稍微缓和一些,定川王似乎感觉自己受了委屈,顿时脸色一黑,便要起身。 定川王的人,即刻就要围了上来。 可是慕长欢更加直接,做了宫女,她感觉自己倒是如鱼得水了,至少在这一群莽夫之间,方便多了。 她招招手,众人将身旁的箱子全部打开,里面全都是火药,而此刻的慕长欢却是手持烛火就站在那火药之上,眼看着定川王的人,说她要带着定川王同归于尽。 这一下,太狠了,定川王是真的怕了。 不但慕长欢狠,跟着慕长欢的小丫头那也是一个比一个的狠,但年就有个敢替慕长欢去死的宫女,这可不是一般的勇气,若是那丫头命硬,封个县主都有可能。 可惜了,那丫头命薄。 而眼前这丫头,就这样脚踩着火药,这就是不见到兵符跟她们玩儿命啊。公主府的丫头可不是寻常丫头,定川王被她那拼命的眼神恫吓住。 定川王咬着牙根说了句,“俞副将,取我的兵符。” 如今的定川,有很多是他新招收的将领,不论是之前攻皇城,还是后来扩军,这些人现在还是处于认兵符不认人的阶段。 拿走了兵符,便是带走了定川王大军一半的实际统治权。 慕长欢这一手,借力打力,玩得那叫一个漂亮。 不过,此刻他们都在定川地界,也不能真的把定川王逼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手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站出来说道:“公主的意思是,如果定川王有谋逆之心,就地格杀,可他现在上交了兵符,足以表明真心,不如这样,我们给他半个月的时间,让他找出幕后真凶,我们也好向陛下交代,否则……” 曹直言环顾周围,欲言又止的背后,是一场暴风血腥。 “从这儿到京都也就十五天的时间,一个月便会有消息传来,到时候,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这话并非是危言耸听,所有人都知道天政帝是多么的宠爱慕长欢。 不论慕长欢是否是被定川人所杀,但死在定川,他就这个定川王就有无法推卸的责任。 可是主要责任和次要责任还是不一样的。 若是找到了幕后真凶,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定川王也明白了曹直言他们捏着兵符的心思。 这是想要在这场乱局中保命啊。 “从今天起,王爷就住在这儿,安排人去调查公主遇害真相,半个月后,若是没有消息,我等就只有带着王爷一起回京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挟持人质! 曹直言是真的疯了。 原本,定川王还有诧异,他原本还抱着十分之一的想法,也许慕长欢没有死。 毕竟在他的心里,慕长欢实在太过狡诈,可现在看着曹直言为了活命都敢绑架他了,倒是更加相信了几分。 慕长欢,也许真的死了。 在狡猾的狐狸,也有可能会被莽夫砍死,也许这一次慕长欢的运气是真的用完了呢? 定川王不再怀疑慕长欢的死,而是吩咐俞副将即刻派人全城搜捕刺客。 慕长欢被刺身亡的消息,在定川周边传的很广,听到这个消息的人,不止是定川王的人,还有唐景瑜还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一连三天,沈故渊他们都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实在是有太多的势力,想要窥探慕长欢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他们无一例外都成了这座客栈的冤魂。 定川王虽然被绑架在这儿坐了人质,可他也很清楚,这个时候,只有和曹直言他们绑在一条线上才能活下去,所以他积极配合,调动弓兵将这里守卫的如同铁桶一般。 萧平关此刻刚刚赶到唐家,唐景瑜介绍了萧平关的消息后,众人对萧平关倒是好奇的研究起来。 此刻的萧平关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大型医学教材,这些人肆无忌惮的聊着如果能将他解剖的事情,听得绣儿是一阵惊恐,时时刻刻拽着萧平关的袖子,紧紧盯着一群怪人。 就怕他们趁自己不注意,就怕萧平关偷走,解剖成他们玻璃罐子里面装得那些心肝脾。 “不要,不要抓萧公子!” 绣儿再怎么坚持,却也只是个肉体凡胎,她也要吃饭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唐家的人吓到了,竟然在萧平关的面前做了噩梦。 “公子,你没事儿吧,他们没有把你什么心脏,肾脏摘到吧。” 绣儿前前后后地观察这萧平关,看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在关心这萧平关,以往萧平关并没有与人类想通的情感,所以他不会感觉到绣儿此刻的感情。 然而此刻,他却是抬了抬自己的手,按在了她的头上,一下又一下轻轻的抚摸,好像在安慰她。 这一下,绣儿又吃惊了。 夭寿了,他们家萧平关竟然会安慰人了。 绣儿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唐景瑜,这一次唐家人再度将他围在中间,可是再也没有说什么要把他解剖的话了。 这几天,他们派人去取保存好的萧平关的手臂。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手臂当时是被白云司斩断的,这段时间身边人也都熟悉了萧平关只有一只手臂的生活。 但从一开始萧平关就是不一样的。 他自从中了蛊毒后,就连他那只被砍断的手臂,也似乎沾染了不死战士的病毒,虽然被砍断离开了本体,可它确实是一直没有腐烂,甚至没有任何的变化。 唐家收到这个特别的手臂便一直保存这,如今萧平关的恢复能力惊人,倒是个好时机,能够让他们组合到一起。 只是这不能打麻药,很疼! 旁的不怕,就怕手术一半萧平关忍不住了,暴怒起来,将唐家弄得天翻地覆,那就太惨了。 如今只有一个擎宇在,唐景瑜实在是有点虚。 毕竟萧平关发起火来绣儿和擎宇是压不住,原本唐景瑜是想向着沈故渊求援。 可他的消息还没发出去,便听到了慕长欢被火烧死的消息。 一时间,耽搁住了。 原本,他不打算冒险尝试,然而这一次绣儿去告诉他,萧平关伸手安慰自己,确定萧平关是有人性的,如果这样他就是可以沟通,唐景瑜再次燃起了希望。 “只有手臂还是不够的,如果想要万无一失让他的手臂接上,还要回复神智,那就一定还是需要圣婴。” 唐景瑜这话只得到了绣儿的一个白眼。 他们都想要找到圣婴,可是圣婴呢?他们连一个毛都没有看到。 “这次不一样,我们发现,如果将唐景瑜的自主意识封住,他会自动的想着圣婴靠近,这算是群体吸引?” 唐景瑜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可现在他深知自己没有后援,只能靠着自己完成后面的研究。 以前他会觉得这是个很疯狂的办法,但现在,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如果失败会怎样?” 绣儿知道如果没有后果,唐景瑜一定早就去做了,可他现在一副商量的语气,就证明这事儿不太对。 “不会怎样,也就是将萧平关彻底变成了不死大军,他们能有办法恢复的话,他就能恢复,否则永远无法恢复。” 听了这话,绣儿再度给他一个白眼,公主说的对,唐景瑜果然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关键时刻还得要靠自己保护萧平关。 “我不同意!” 绣儿否决了,擎宇和唐景瑜一样知道公主的消息,所以他没有开口。 “擎宇大哥,你说话啊。”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后,还是擎宇说道:“公主出事了,现在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们了,尤其是萧平关,他要么彻底清醒还是那个悍勇将军,要么就只能彻底失智,否则等待他的只有屠戮。” 绣儿听得一知半解。 可是她相信擎宇,他和唐景瑜不一样,如果不是没办法了。 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公主…怎么了?”绣儿虽然被公主捡回去的时间不久,可她已经决心一辈子侍奉公主,没想到,公主竟然出事了。 她的脑子好像忽然就一片空白了,只剩下痛苦和惶恐。 “现在的消息,公主被人刺杀,有性命之危。” 绣儿起身就要去收拾东西,她是要赶回去帮慕长欢的忙,可唐景瑜却拦着她说道:“傻丫头,你能做什么,如果右相和曹先生都保不住公主,你能做什么?” 绣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我不可以,萧平关可以,我带他一起回去,就算死,绣儿也要死在公主面前。” 这话有些孩子气,可是擎宇确实敬佩这丫头的忠义。 坦然说道:“你现在帮忙治好萧平关,就是你帮公主最大的忙了。” 两个人好不容易说通了绣儿,由她和萧平关沟通,这些人里面只有绣儿能和萧平关正常的沟通,以前萧平关不同人语的时候,也对她不一样,至少会听她的话,不会伤人。 而现在,他的神智恢复了不少,绣儿和他的沟通就更加方便了。 “好,我去!” 绣儿去见萧平关,唐景瑜却看着擎宇一个劲儿的叹气。 “沈故渊这次怕是要发疯了,你自己的主子,你可想好如何应对?” 擎宇摇头,他只是跟着叹息,顿了顿说道:“我只是不敢相信公主真的死了么?” 两人同时摇头,唐景瑜故作高深的说了句,“有时候我们总觉得有些人很幸运,幸运到我们以为他们刀枪不入,无关生死。” 这话说完,房顶忽然传来一声瓦片碎裂的声音,擎宇顿时眯了眯眼睛,他从窗户跳出去,飞上屋顶追着那偷听贼便跑了。 擎宇提着一颗脑袋回来,他们唐家可不是随便什么毛贼都能进来的。 不过他们日后在想要说话,只怕要更加谨慎一些才行了。 如今他们周围已然是,四面楚歌,危机四伏。 当天晚上,绣儿给他们递了消息,萧平关答应了。 至于萧平关如何答应的,绣儿是如何看出他答应的,他们没问,问也看不明白,终归是萧平关答应了。 唐景瑜动作很快,当天晚上,便安排为萧平关接上手臂。 这可是唐家医术的高光时刻,唐景瑜兴奋的像个两百斤的胖子,高兴的围绕在绣儿的身旁,喋喋不休。 一眨眼,七天时间过去了。 慕长欢扮演的绣儿就死死盯着定川王,两人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按照约定,七天,定川王的人要给一个嫌疑人了。 这段时间,整个定川乱糟糟的一团,定川军到处都在抓人,人人自危。 谁都知道慕长欢在定川遇刺,而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谁安排的。 第二百五十章 桐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场缜密的刺杀。 他们都是被殃及的池鱼,而放火的人,还潜伏在这些人里面。 “七天之前,子时将过,知道公主饮酒,并且又能调集火油,这个人只能是官中人,而且有不低的职位,但这些人都不好动啊。” 俞副将来请示定川王,可这话听得曹直言顿时黑了脸,“你的意思这些人的命比公主的命重要?” 定川王也是斜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十五天一到,如果你抓不到犯人,那这犯人就是你,听懂了么?” 这话是赤裸裸的威胁,可是这样的威胁,他的效果特别好。 俞副将第二天就抓来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不必深究也知道这三个人怕是平时和这位俞副将的关系不怎么好。 如今借着慕长欢的事情,直接将他们关起来,一顿严刑拷打后,他们是不得不招供。 曹直言只是看着三个人的惨样,便是叹了口气说道:“这三人能不能活到京都?” “曹先生放心,便是咱们一日日喂他们吃参汤,也让他们亲见陛下,他们的家人都在我们手上,谅他们也不敢多说废话。” 这便是以家人相要挟,逼迫他们承认自己是反贼了? “可这杀害公主,牵涉谋逆,一样是灭九族的罪,你确定他们不会在陛下面前说出实情?” 这话一出,俞副将就有些迟疑了。 确实,若只是这一条命他们也许就为了家人豁出去了。 可现在还是全家人的性命,他们何苦要说谎? 对方这一迟疑,曹直言直接冷笑道:“俞副将,听说定川的猪脑花很出名啊。” 俞副将:“先生若想吃,在下这就吩咐人给您采买。” 啧! 定川王瞧见曹直言嘴角一丝讥讽,顿时摔了被子,吓得俞副将再度垂手,也不知道这位活祖宗又生了什么气。 直接问道:“王爷,末将做错了什么?” “蠢笨如猪,曹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多吃点猪脑子好好补一补你的脑子,你就那这样三个人就像糊弄陛下,你是觉得陛下和右相都是傻子么?你随便找个人糊弄,就行么?” 定川王说道生气,还站起身来对着几个将军狠狠踢了两脚。 曹直言只管看着,只要定川王不离开这个院子,他随便折腾,随便打骂。 慕长欢此刻仍旧扮作绣儿的模样,一直坐在曹直言的旁边,她倒不是时时刻刻都拿着蜡烛吓唬定川王,只是这屋子里埋了不少的火药,看的便让人心惊。 慕长欢随时伸个懒腰,定川王都担心那火星子蹦到了地上,引燃了炸药,看的他这几日是精神涣散。 心里压了很大的气,却是一直没找到出口,如今可好,遇上了俞副将。 蠢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滚,明天若是你在查不出来,本王就让王虎来调查,你知道后果。” 王虎与俞副将也不和睦,不过 两人都是定川王的爱将,一时间俞副将倒是也敢对他怎么样,可现在这抓的人都是王虎的亲信,想必到时候,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曹直言看得出来这个俞副将是真的脑子不好使,这个时候,他们既然是要顺藤摸瓜抓出幕后真凶,那就要帮他一把。 否则就照着他的脑子,只怕一个月过去了,他也不会有什么进展。 端着茶杯特意在定川王面前晃了一圈,慕长欢顿时知道他的心思,故意咳嗽了一声,点了点桌子上的蜡烛。 定川王看的一阵头疼,不过很快他就顺着蜡烛往下看了看。 那是火药,而火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取用的,能从擎宇的手下逃脱,还能拿到火油。 定川王即刻踹了俞副将一脚说道:“派人去将军需官给本王交来 ,这火油是上好的桐油,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到的。” 提示到了这个地步若是俞副将还是听不懂,那就真是猪脑子了。 这次俞副将是真的发了狠,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带了七八个人来到了客栈。 直接将军需官和他的几个儿子一通带来,刀就架在长子的脖子上,当着曹直言的面前问道:“说吧,都有谁接触过桐油,有记录的没记录的都说清楚,少一个人,我杀你一个儿子。” 军需官一般都是捧着的,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 可现在他什么都不敢乱说,直接交出了一张纸条,当着曹直言和定川王的面发誓,“连夜清点的库存,没有异常损耗,都是正常使用,我以全家老小的性命保证,只有这五个人拿走过桐油,除非这桐油不是从咱们军营拿走的,否则不会是别人。” 五个人! 包括那个王虎,还有之前被打的半死的一个人,除了这两人其他三个人倒是没听过的,一个是用于制造军用火把,一次用量不大,但是经常取用。 一个是之前用于制造滚油火石,常备取用,桐油还在队内存放,数量对的上。 另外一个说不出缘由,只是从进门开始便用一种委屈的眼神看着定川王,不论俞副将如何逼问,他都是一句。 “用了,王爷批的。” 定川王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实在是绷不住了,直接帮他解释起来,“本王特批的,让他做些事情。不必调查了。” 虽说第三个人的用途说不清楚,但看着定川王如此包庇,显然这是替他做事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理直气壮。 慕长欢瞧见这样,便将目光落在了王虎和王鑫昌的身上,这两人同姓还是亲戚,王虎是跟着定川王的亲信,而这位王鑫昌则是在军需处的一个主簿。 主簿和王虎这个贴身侍卫拿桐油做什么?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俞副将这下可是高兴了,能够完成定川王给他的任务,还能够铲除王虎这个眼中钉。 他嘴角咧的老大,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得意。 上一次瞧见王虎,还是一副谁都不在意的嚣张嘴脸,也是他跳到慕长欢的面前,要慕长欢给他舞剑助兴,在慕长欢的眼中,这人就是个十足的莽夫。 不过这种脑子笨只有一身力气的人也有好处,用在身边安心踏实,不会担心他太过聪明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过也有些不好。 “王虎,你拿桐油做什么?” 旁人问王虎是梗着脖子不肯说,可定川王问了,他便什么都给说出来了。 “回禀王爷,俺也不骗您,俺赌钱输了,没钱吃饭了,管人借了一百两银子,这不是没钱还了么?便让二叔借着耗损倒腾了一些桐油出去买……” “混蛋!” 倒霉军械物资少的可以打板子挨处分,多了可以降职罚奉,然而这些都是仅限于定川王知道的情况下。 若是这件事情让其他人都知道了,比如曹直言,那就麻烦了。 倒卖物资,尤其是重要物资,那可是要杀头的。 这个王虎人如其名,他以为说了就是打一顿板子的事儿,这才当着众人的面说了。 可是定川王知道,他这人你若说让他杀人,他知道怎么做,可若说让他当间谍,给他个脑子他也坐不明白。 所以定川王是不信的,但现在证据在这儿。 他也是不好帮着辩解。 “王爷,俺知道错了,俺就干这一次,这次实在是点太背……” 慕长欢只觉得头疼,瞧见这个王虎便想要将他直接关进天牢里面,让他感受一下绝望。 可是在曹直言的耳中这话,却打有问题。 “你这次点子背,怎么输了特别多?” 看到曹直言问话,他是不想回答的,可是定川王一直给他使眼色,他就是在笨也看的清楚了,这才实话实说,“确实,不过就是没事儿兄弟间玩儿两把,谁想到这次点子这么背,输了两百两,倒霉!” 兄弟间随便玩玩,能输这么多。 而且就看王虎这样子,若是一般人赢了他这么多银子,只怕他是绝对不会给的,可他确实宁可去偷卖桐油也不敢耍赖,说明玩两把的人,身份不简单。 “输给谁了?” 王虎再度瞥向了定川王,这次可是将他给看的烦了,直接说道:“看本王做什么,问你什么说什么?你以为这是打两板子的事情么?这是要掉脑袋的,你我的脑袋都要掉!” 王虎被吓了一跳,等着铃铛大的眼睛,一脸晦气地说:“是小舅公。” 小舅公? 这人又是谁? 不过提了这个名字,定川王的脸色却是立刻变了。 拧着眉心,说道:“怎么是他啊。” “可不么?谁知道他那么厉害,连续三把豹子,俺裤子都输没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查出了端倪,也懒得听他们继续废话下去,“派人,即刻去找这个小舅公,生死无论一定要将他带过来。” 慕长欢吩咐去抓人,这个小舅公,可不是个寻常人物,他是定川王的舅舅。 在这定川是个很有名的乡绅,当年考过进士,后来接了家里的生意,做了这盐商,往日会来往军中,有时候是给定川王送些好处,有时候是找定川王前去消遣。 第二百五十一章 成功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两人虽然表面上是舅舅和外甥,实际上更像是狐朋狗友。 勾栏瓦舍,赌坊斗鸡,俩人臭味相投。 再说,这盐商可是暴利,而且小舅公若非是有定川王撑腰,也做不得这么大的生意。 在定川王下定狠心之前,慕长欢先替他做了决定,直接喊人先把小舅公拘来。 因为他不仅是赢了王虎的银子,还派人收了桐油抵债。 这问题可就大了。 桐油就在慕长欢的身下散发着它特有的气味,就是这样,在场的人脸色都不那么好看。这一次,牵扯很大,直接将定川王的母家给拉进危局。 定川王也没有了气定神闲,如今倒是真的坐立不安,一会儿嫌弃慕长欢的茶不好喝,一会嫌弃椅子硬…… 硬生生在慕长欢这儿挨过一炷香的时间,俞副将才带人赶回来。 “回禀王爷,人…不见了。” 听了这话,定川王的愠色更浓,此刻人若在,还有一半的概率与他无关,如今,倒是将所有的麻烦都甩到定川王的身上。 曹直言板着脸,指甲轻轻敲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当当当声,然而此刻这个声音落进定川王等人的耳中,却像是催命声。 “曹先生……” 定川王刚转头想开口拖延一段时间,曹直言直接站起身说道:“此事,定川王母族牵涉其中,只怕这事儿便不能让您继续调查了,我马上修书一封传信给右相,让他亲自调查。” 如今大燕谁人不知慕长欢和沈故渊的关系? 让他知道,自己还有命在么? 想到此刻,定川王看向曹直言的眼神越发阴狠。 慕长欢躲在暗处将他的神色看的清楚,知道他怕是动了造反的心思。这边重重放下茶杯说道:“不对,这件事情还有疑点,如果真是定川王做的,他大可在酒里下毒,毒死所有人,何必在驿站中放火,还受我们的威胁。” 曹直言说道这里,也说:“我倒是听说江湖上有一种手段叫做易容……” 这话一出,王虎即刻说道:“对,他可能真的是易容,平时俺也同小舅公玩儿过两把,他一般只推牌九,从不跟我们玩儿什么骰子,那天他非要玩儿骰子。而且,声音也有不一样,鼻音很重。” 曹直言只是给了个台阶,免得定川王真的玉石俱焚。 但没想到这王虎竟然真的说出点问题。 虽说这世上赌徒很多,但小舅公这般人物,若说没事儿就为了赢这么几个大头兵银子,那未免丢人,可若说他是想要拿到桐油…… 依照他的身份,直说就是了,王虎或者军需官还能不卖给他? 那可是定川王的舅舅! 呵~ 想到此处,似乎又打通了一个关节,曹直言与慕长欢碰了下眼神,确定彼此的想法是一样的。 曹直言先开口说道:“如果真是易容,那这人一定还留在京都,这人熟悉军营,擅长赌骰子,身材与小舅公相差不多,男,四十岁左右,或许更加年轻,他很擅长将自己隐藏到人群中。” 慕长欢补充了一句,“这一切都前提是小舅公已然遇害,否则这一切都不成立。” 定川王也知道,若确定小舅公真的烧死公主,他母族一族俱灭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现在慕长欢确实给了他一点希望。 如果他死了呢? 那就证明他是被人顶替,那就与他无关了。 定川王一脚将桌子踢碎了,恼怒地说道:“还不立刻去找,活人找不到,尸体还找不到么?找画师画了画像,全城通缉。” 俞副将又领了命令走了,慕长欢正在这儿盘算时间,她第一天拿下了定川王的兵符,则立刻安排人将兵符交给沈故渊。 “擎宇”好几日没有出现,可没有人怀疑,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为了救公主,伤及性命,现在正躺在房中休养呢。 而慕长欢需要这个兵符掌握在沈故渊的手上,然后太子与沈故渊训练好西北大军,联合淮海道与姨夫夏将军的兵力,三军合与一出,在加上兵符在沈故渊的手上,足够吃掉定川王所有的兵力。 这是慕长欢从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谋略,现在每一步走的都很扎实。 至少,到现在为止,是顺利的。 此刻。 唐景瑜他们完全不知道慕长欢的计划,只是一心一意的为萧平关接手臂。 自从萧平关神智恢复以后,他们便开始着手准备,他们需要削骨,毁肉,原本已经好了的断肢要再度承受断肢的痛苦。可是萧平关确实是个汉子,硬生生的挨了下来。 虽然满头大汗,鲜血淋漓,可他没有发狂,只是一直看着绣儿,仿佛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唐景瑜他们将手臂给他缝上,当时便开始愈合,萧平关硬生生在那屋子里躺了三天,生疼了三天,今日在外表上看去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可是骨头是否连上,神经是否能再用,都要看今天的结果。 “三天,没动过,你可真是个汉子。” 唐景瑜刚刚夸了他一句,可萧平关却始终没有反应,只是一双竖瞳,紧紧盯着唐景瑜,看的他背后发凉。 “打开绷带……” 唐景瑜刚准备动手,身后忽然挤进来一个小姑娘,一把见他推开,然后开始摆起了她的阵法。 这是这三天内小姑娘跑遍了唐家附近所有的庙宇,道观,但凡是能求福的,能保平安的,有求必应的,就连几家济世堂,也被她生生磨着每个大夫给她写了个福字。 好不容易凑齐了,现在便是要一个个的挂满萧平关全身。 就这么多平安符,看的唐景瑜也是一脸的意外。 “你这是打劫道观了么?” 眼看着小丫头当着他的面端出来一大罐朱砂,唐景瑜吃惊的差点咬掉舌头。 绣儿毫不在意地说道:“老仙师见我心诚便让我将朱砂先搬回来用着,等成了,在给他送回去就成?” 自己去求朱砂时,这些老道士那叫一个抠搜,现在怎么了? 唐景瑜感觉自己的世界都被颠覆了。 咳咳! 忽然间,萧平关有了点人的声音。 他不再是只有吼声,而是像人一样,会咳嗽了,这倒是有趣了。 过段时间在用用药,他是不是还能学人说话? “你弄这些有什么用?这是医学,你拜他们还不如拜我。”绣儿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反驳着说道:“这不是为了心安么?再说你本来就要尽心,不过小师叔说了,有时候成不成,也有运气的成分。” 这话也不假,只是唐景瑜心里酸酸的,自己当初冒着生命危险给他锯手臂的时候,怎么一个平安符都没看到? 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比萧平关更危险,他最多就是不成功,可他却可能被打死好吧! “偏心!”唐景瑜刚吐槽两个字,就被绣儿催促着,“快点!” 唐景瑜不再啰嗦,直接打开了绷带,萧平关倒是没什么感情表现,可他紧张的脑门都是汗。 “绣儿,擦擦汗,”好几双眼睛盯着呢,唐景瑜忽然的矫情。 绣儿真相当时打死他,可看着他把石膏拆了一半,只能认命地掏出手帕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快点!” 这一次所有人都快要没有耐心了。 这可是整个唐家的大事儿。 唐景瑜一点点拆开纱布,拆开石膏,里面手臂衔接的地方是粉嫩的,唐景瑜伸手摸了摸,然后众人开始往后退。 “萧平关,抬起手臂。” 手臂纹丝不动。 唐家的人摇摇头,“失败了。” 萧平关不理他们,只是看向绣儿。 旁人都开始纷纷散去,有些还准备将手臂拆下来在重新试一次,然而绣儿却是认真地盯着萧平关,眼中泛着泪光,温柔地对他说道:“萧公子,你再试一次,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抬起你的右臂……” 话音刚落,萧平关很痛快地便抬起来了,只不过可能力量有些不太熟悉,所以抬的不太高,只是他却是抬起来。 众人再度围了过来。 唐景瑜对他说:“攥拳头……” 萧平关一动不动。唐景瑜刚要说完了,小师叔,一把推开他,将绣儿拉到萧平关的面前。 “你按我说的翻译给他听。” 绣儿点头,“攥拳头。”萧平关很听话的攥拳头,大家纷纷称好,然后又试试双臂抵抗,感觉他的力量在一点点地恢复。 众人都在欢呼,这手臂成功了,他们完成了历史。 然而,唐景瑜:“……” 蹲在墙角怀疑人生中…… 既然手臂按上了,那么在恢复一段时间,就可以试探着去找林楚楚和圣婴了。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一切都要加速。 沈故渊以擎宇的身份为掩护,偷偷逃出定川,看了看怀里的兵符,再看看城门紧闭的定川城,他的心纵然担忧,也要加速前行。 沈故渊联系了城外的接应人员,一方面让曹直谏给家里传消息,大军要不惹人注意地,分批次的入驻昭关。 等安排好这件事情,他才启程赶回西北。 谁都不知道,慕长欢和曹直言的假死骗局能够维持多久,所以他要越快越好。 第二百五十二章 插翅难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路上,沈故渊跑死了三匹马,这才将兵符送到了太子慕九韶的手中。 统兵,练兵,然后带兵悄悄前往定川。 这几日,好消息很多,萧平关的手臂接上了,而林楚楚也有消息了。 徐广源真地头蛇,将人撒出去后,发现有个大妈真的见过林楚楚,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浑身裹在灰色布下,有时候被男人抱在怀里,有时候则能下地走路。 只是她从未见过那个孩子的模样。 男人? 曹直谏一直以为只有林楚楚带着孩子,直到这位大妈说起林楚楚有男人。 “那女人长得好看,她丈夫也能干,她丈夫之前在琼玉林里做猎人,每半个月会带着媳妇和儿子到城里来用猎物换银子。” 听到这里,唐景瑜根本不敢相信,就算林楚楚可以找个男人,但是那个圣婴,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可通过英国公府下人的描述,怎么会有人能接受圣婴的模样? 不知为何唐景瑜心里想到一个人,但又很快否认,他不会这么疯吧! “听说他们儿子是面部生了疮,害怕被嫌弃,这才用灰布包裹起来,他们夫妻俩是从外地来了,听说就是找咱们唐家神医来治病的。” 这不是巧了么。 他们在找林楚楚,而他们的目光正是唐家。 唐景瑜建议唐家每月义诊的日期,可以往前提一提,作为医家就是要救死扶伤,不能让病人等着啊。 这个提议一出来,就被家里人抨击了。 “百年传统,怎可随意更改,一天也不能提前。” 唐景瑜抓耳挠腮,却对这些老家伙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只能,等了…… 慕长欢这边进展顺利,她顺利的拖了十天,敢在敌人眼皮底下伪装的,也就只有慕长欢这么一个奇葩了。 俞副将得了消息就会赶来,这就是不论任何时间都要做好准备。 即便慕长欢能够坚持住,可是这人.皮.面.具也许是要时间来修复和整理的。 毕竟直接洗脸会暴露。 熬了十天,慕长欢感觉自己都快馊了,实在受不了自己的气味儿。 慕长欢一脸坏笑的看着曹直言,“晚上我要洗澡。” 曹直言拢了拢自己的衣服,眼神怀疑地看着慕长欢义正言辞地说:“公主,在下卖艺不卖身的!” 听了这话,差点把茶水喷出来。 这个曹直言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狠狠瞪了他一眼,慕长欢坏心思地提了个建议,“晚上,你请定川王喝酒,帮我拖住他一个时辰就够了。” 曹直言凑到慕长欢的身边嗅了嗅,果然她有些馊了。 “好吧,最多一个时辰,不过定川王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好对付,你尽量快一些。” 两人商量好,慕长欢即刻让春怀给她打洗澡水去了。 虽然慕长欢做得很隐秘,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刺激到了定川王,他这几日在这儿过的日子也很苦,守着一个烧焦的尸体,还有一个快要垮塌的房子,每天鼻子里不是桐油的味道,就是烧焦的胡味,让他这个矜贵的少爷满身不痛快。 听说“绣儿”要洗澡,定川王也是来了精神,直接吩咐手下说道:“也去给本王烧水,本王也要洗一洗,这段时间本王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这话刚说完,身旁的小厮忽然说了句,“王爷就忍忍吧,毕竟公主还在,若是又被曹先生抓到了什么小鞭子,还是麻烦。” 听了这话,定川王立刻蹙了蹙眉头。 不是说这个宫女对慕长欢十分敬重,如何会在这个时候要求沐浴? 一定有问题! 定川王察觉了不对,立刻就要出门去查探,可他刚拉开了门,就看到曹直言拎着一瓶酒站在了门口,忽然撞上了,曹直言有些尴尬,微微发白的脸颊上透出一丝粉红。 “曹先生,找本王有事情?” 曹直言并不擅长喝酒,但他倒是擅长诓人,听到定川王对自己的声音比平时轻柔了些,便知道他对自己也许有些不同的心思。 早就听闻定川王好南风,难不成? 曹直言在心里打了个怀疑,他一直听慕长欢说定川王喜欢白云司那种弱不禁风阴狠类型的美男,不会喜欢他这种。 这才对定川王稍微放心了一点,现在看,情报有误。 慕长欢一定知道定川王对他有意思。 不过是稍微愣神了一会儿,定川王便对他动手动脚了。 具体来看,就是手勾住了他的手腕,虽然是请他进去的意思,只是这动作未免太暧昧了一些。 曹直言暗骂慕长欢过分,却还是按照原定的计划,端着酒壶进了门。 看到他手上的酒壶,定川王眼神微微眯了迷,“如今可是公主的丧期,不得饮酒作乐,曹先生一向敬重公主,这是做什么?” 定川王虽然贪恋男色,但关键时刻脑子都是清醒的。 “王爷误会了,若是寻欢作乐和红袖添香这自然是大不敬,在下只是心中苦闷,十分想念公主,又想着白日里对王爷十分不敬,心里懊悔,这才亲自温了一壶酒,这还是公主亲自赐下的桃花醉……” 顿了顿,曹直言眼中已然蒙上一程水雾,他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就这个演技,慕长欢都是要甘拜下风。 “在下让先生伤坏了,先生进来坐一会儿。” 定川王一边请曹直言进来,一边看了眼身旁的小厮吩咐一声,“此事不要告诉绣儿姑娘,曹先生只是来这儿陪本王喝酒,你们要好好守护好公主的灵堂,若有差池,要你们的脑袋!” 小厮机灵的答应一声,出了门就去调派人手,一来将公主棺椁保护起来,检查一下地下的火药,二来,则是派人亲自去探一探绣儿的闺房。 她真的洗澡,还是要借着这个时间做点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曹直言拖住了定川王,却没有拖住这些大头兵。 而且他们对一个宫女虽然有些敬畏,但那都是因为慕长欢,如今慕长欢都没了,若非她当时拿着火种要同归于尽,吓得众人差点尿裤子之外,宫女只是宫女。 慕长欢刚刚将水放好,她直接将自己泡进了浴桶之中,春怀在门口守着,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当然慕长欢的身份也不能让其他人再知道。 所以,后院只有他们两个弱女子! 慕长欢在浴桶里放了一些花瓣,实在是这几日味道太难闻了,用那细绢一点点的擦着身子,心情正好。 院子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 。 慕长欢认真听着,只听定川王的小厮带着两个丫鬟闯了进来,正和春怀争执着。 “绣儿在沐浴,不许你进去。” 春怀死命拦着,而对方却是有备而来,他直接拦住春怀,就让丫鬟撞门。 砰,砰! 敲门的声音,一下有一下,好像打在慕长欢的心口。 丫鬟振振有词,“绣儿姑娘开门啊,我们都是伺候王爷洗澡的婢女,王爷说姑娘这几日辛苦了,要我们好好伺候姑娘洗澡。” “姑娘放心,我们俩搓背护肤都是最好的。” 还好慕长欢栓了门,可看她们的架势,再有一会儿,足够他们撞开门了。 麻烦了! 慕长欢看了眼挂在屏风后面的衣衫,先是学着绣儿的声音,恼怒地说道:“谢谢王爷的好意,不过我不需要,两位姑娘请回吧。” 慕长欢说完了,外面撞门的声音只是停顿了片刻,好像两个姑娘转身去寻求小厮的准许。 在下一刻,撞门的声音更大,而两个姑娘确是连话也懒得再说。 看来今日是非要看到她才行了。 她可不能立刻就带上那麻烦的人.皮.面.具,所以她不能见人。 听着门栓碎裂的声音,慕长欢直接心一横跳入屏风后面,伸手就将面具和衣服一起抱在怀里,看着他们进门,慕长欢发了狠,一脚踢在了屏风上。 屏风躺倒下去,直接砸在了进门的两个丫头身上。 趁着两人惊呼的时候,慕长欢将衣服往身上一裹,慕长欢往旁边了眼,刚好有她前几日上街留下的毡帽,慕长欢直接取过来,扣在头上,眼看着几个嬷嬷要推开笨重的屏风就要闯进来了。 慕长欢心一横,这浴室都是封闭的,她就算是想从旁边的窗户越了出去,这里也没有。 这是个绝境。 定川王不愧是个将军,时机真的很好。 既然没有退路,慕长欢便也狠了心,伸手取过旁边的花瓶,直接摔碎,从里面挑出一块最尖锐的捏在手心,抵在咽喉上。 “你们在靠前一步,我立刻自尽。” 说完这话,春怀忍不住吐槽一句,“绣儿,你死了就如了他们心愿了。” 慕长欢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慕长欢,现在她是绣儿,谁会在意她一个宫女的死活,定川王更是巴不得她死了才好呢。 慕长欢暗骂一声,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 但对眼前的困局并无影响。 眼看着几个嬷嬷距离她越来越近,就连刚才被屏风砸到的两个搓背丫头也是站起来将门口挡的严严实实。 这一看,慕长欢可真是插翅难飞了。 她该怎么做,才能逃出生天? 第二百五十三章 选他还是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不是绣儿,你是谁!” 门前的嬷嬷厉声质问,眼瞧着他们就要用这个理由冲上来。 定川王还给了她最后的颜面,也是怕真的玉石俱焚,没有带侍卫闯进来。 慕长欢看了眼门口四个嬷嬷,两个丫鬟,顿时一心横,直接冲到了距离她最近的两个嬷嬷面前,捏着锐利的花瓶碎片,直接划开了两人的脖颈,血溅在她的毡帽上,也溅在了其他两个丫鬟的脸上。 血刚从人身体流出的时候是热的,淋在脸上的时候,似乎还能感觉到它在血管里的流动感觉。 慕长欢浑身浴血,她不常出手,但每次出手都是致命的。 这一招震慑住眼前的四个女人,慕长欢直接在他们的面前将自己浑身一裹,碎片抵在一个女孩儿的脖颈上,就在她的眼前,慢慢的走出了浴室。 看着眼前的小厮,阴狠地说道:“我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即便公主不在了,也不是尔等可以折辱的。告诉定川王,今日他给我的折辱,我会让他知道疼。” 说完,慕长欢抱着衣服,直接跃上房梁,转身落入隔壁沈故渊休养的院落。 小厮和嬷嬷追过去,可惜这里可不是只有春怀,慕长欢的侍卫全都在,慕长欢躲进房间换上了衣服,而他们却被侍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每一块好皮。 慕长欢换了衣服,重新戴上了面具。 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惊险的一次洗澡了,这边的热闹引得曹直言他们过来。 定川王眼看着他身边的小厮被打成了猪头,眼神微眯着,颇有些危险的语气,“做什么呢?” 小厮抖了下身子,口齿不清地回答:“奴才想给绣儿姑娘送几个搓背的丫鬟,姑娘不领情还把我们打成这个样子,王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曹直言看了眼已经换好衣服的慕长欢,再听小厮口中称她是慕长欢,便也是心放进了肚子里。 慕长欢刚刚受了惊吓,声音一时不容易调解过来。 所以她只是看了眼曹直言,并未说话,她这面具想要带上可是大工程,主要就是这个模仿其他人说话的部分,尤其精细。 现在,慕长欢虽然能够盯着绣儿的脸出现,却没法开口。 刚才慌乱,她还能够遮掩过去,如今定川王在这儿,她可遮掩不过去了。 只需要一眼,曹直言立刻明白了慕长欢的难处,直接说道:“帮忙,需要拆门么?王爷啊,你这小厮恐怕是想要偷窥美人,没想到公主英灵还在,就敢有人惦记她的人了?这事儿不会是王爷你吩咐的吧?” 定川王看了眼身旁出气儿比进气儿多的小厮,直接一狠心说道:“胆敢冒犯绣儿姑娘,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一个眼神,王虎直接抡起了金瓜虎头锤对着小厮就是一锤,眼瞧着脑浆四溅,一命呜呼。 场面过于血腥,以至于一些柔弱的小姑娘被吓的连连惊叫,便是小厮也转过去连连呕吐。 王虎,还真是人如其名,擅长使用双锤,锤头有虎,又称金瓜虎头锤。 这百十来斤的锤子,他轮在手上却好似玩具一般,看的在场的人连连心惊,尤其是慕长欢,定川王这人虽然不怎样,可他账下的将军确实勇猛。 这可是以一敌百的猛人,真到兵刃相见的那一天,得要找个机会将他支走,或者双锤挥舞,不知道要死多少个人了。 慕长欢伸手捂住了鼻子,低头看了看那小厮的尸身。 曹直言也没想到定川王如此果决。 “这可是公主的院子,太血腥了。”曹直言看了看在场公主府的侍卫和侍女的反应,他就知道定川王是故意的。 武力震慑。 就像是刚才,慕长欢割破了两个嬷嬷的脖子,两人在较劲,谁在这个院子里拥有更多的话语权,慕长欢虽然表现的不错,可她不能说话,而王虎忽然出手,让她最终败了一成。 “王虎,收拾了!” 定川王收拾完就要走,曹直言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爷,这里毕竟是公主为尊,虽然她现在不在,但您今日需得保证,从此刻开始,再不许其他人侮辱公主府的人。” 这是要求,而不是请求! 王虎一听他的语气,顿时掂了掂手上的金锤,眼看着就要对曹直言动手。 曹直言就是个文弱的书生,他在王虎面前,就像是在曹直谏面前一样,即便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可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他只是站在这儿,即便被王虎武力威慑,还是一步不肯退。 王虎顿时急了,一个文人…… “王爷,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你可以杀曹某,但你杀不尽天下义正之仕。” 定川王狠狠盯着曹直言,面皮狠狠抖了抖。 就在王虎将锤子砸到曹直言面前时,定川王总算开了口,“退下!” 从头到尾,曹直言纹丝不动。 知道定川王说了这话,他才抬起了眼眸,漆黑如墨的眸子就这样平静的看着定川王。 就在那一刻,定川王苦笑了一声。 “先生,不论公主曾对你如何,但现在公主已然不在了,京都水深,你孤身一人只怕难以独善其身。你可想要留在定川,本王这地方虽然不大,但你只要点头,在定川你所有的抱负和理想都可以实现。” 定川王的话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曹直言偷偷瞄了一眼慕长欢,倒是直接问了句,“王爷这是在招揽我?” 如今慕长欢不在,他都不需要遮掩,原本还举得曹直言只是长得很不错,现在看就这份气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是他愿意,定川说不定会成更上一城楼。 他一个人想要管着偌大定川可没有那么轻松,若是能得到曹直言相助,皇位,未尝不可想象。 “自然,十分诚恳。” 曹直言点头说道:“王爷,若我答应,我在这城中是什么地位。”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定川除了本王,所有人都听你。” 所有人? 曹直言特意加重这三个字,不是对定川王说的,而是在提醒慕长欢,看看他现在多么的炽手可热。 要不是现在顶着绣儿的人.皮.面.具,慕长欢真的会冲过去将他暴打一顿。 然后认真地问一问,“曹直言,你是打算叛主投敌,来定川做城主夫人么?” 曹直言看着眼中满是怒火的慕长欢,再不敢胡闹,对着定川王鞠了一躬,“王爷以国士待我,曹某心中感动,可惜曹某深受公主大恩,在完成她后事之前绝对不会改换门庭,多谢王爷!” 慕长欢暗暗记仇,曹直言这就是在留活口,给了定川王期待,又不得罪自己,真是有当佞臣的天分。 定川王也知道一次拉拢定然不成,可他这一次倒是对曹直言更加上心了 那一抹的风情,实在让他过目难忘。 他这次连看都没看慕长欢一眼,直接就带人走了。 那尸体倒也让人收拾了,王虎的人似乎对他出手后的结果很熟悉,直接带了小铲子将那地上的血迹清晰的一干二净,只是临走的时候,没有和慕长欢打招呼,倒是巴巴地去给曹直言告别。 这就是在挑拨离间。 虽然知道定川王的心思,可慕长欢就是看不惯,当晚,直接杀到曹直言的房间去。 就像那夜沈故渊等着自己一样,提着匕首气势汹汹地问,“选我还是定川王?” 曹直言打了个哈欠,“公主,您现在很像个怨妇。” 不管他说什么,慕长欢根本不会被他这些话给打岔,再一次追问起来,“曹直言,你要当面直接不可以回避的回答我,选我还是定川王。” 曹直言无视了她,轻轻摇头一边脱衣服,一边打哈欠。 “公主,微臣要脱衣服就寝……” 慕长欢直接挡在了他和床铺之间,“你今晚必须给我个答案,不然我睡不着,谁知道你会不会跟那个定川王看对眼,就把我给卖了。” 曹直言苦笑了声,“若我真的选了定川王,公主当如何?” 来的路上,慕长欢已经想了很多的话来威胁他,抓了他的父母,将他全家打入天牢抓老鼠,还要将他那小侄子交给阿元,每天虐待一遍,直到他十八岁…… 可真的被曹直言问了,慕长欢才发现自己说不出口。 曹直言又不是他的谁,不是宣誓对她尽忠的侍卫,不是承诺对她忠诚的婢女,他是个臣子,却只是大燕的臣子,他是天子门生,他有文人傲骨。 自己不过是个公主,终究不是大燕正统。 跟着她要被人非议为以色侍人,而跟着定川王…… 慕长欢摇了摇下唇,很是认真地说道:“做本宫的男宠,总比做定川王的男宠更……好听些吧,不然人家会觉得你不是男人的!” 曹直言噗嗤一声笑了,他是真的没想到慕长欢最后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她哭笑不得。 伸手按在她的头顶,虽然现在慕长欢还是盯着绣儿的面容,可是在曹直言的眼中,她只是个小姑娘而已。 还特别能胡说八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林楚楚出现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快说!” 慕长欢等的着急了,忍不住催促起来,曹直言拍了拍他的头,就在她的头顶,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对慕长欢说:“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只是简单的八个字,却是听得慕长欢面红耳热。 她好像被撩了。 慕长欢站在床边好一会儿没想到说什么,最后闹了个大红脸,叫嚣着,“曹直言,你无礼。” 哈哈哈! 曹直言大笑起来,却是趁着慕长欢不注意已然脱去了外袍躺在了床上。 这毕竟是曹直言的卧室,慕长欢提着裙子,偷偷翻窗户跑了。 糊掉房间,慕长欢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去想自己翻窗户那么熟练的样子,十分像翻墙入院偷偷幽会富家小姐的浪荡公子。 “公主,你笑什么呢?” 笑? 慕长欢扫了一下手帕,板正了一张脸说道:“本宫没笑,还有你注意一点,不论是私下还是在外面你都叫我绣儿,默念三遍。” 春怀乖巧地念了三遍,可是一念完就八卦起来,“绣儿,你别骗人了,自从你去过曹先生的房间就一直在偷笑,是不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慕长欢翻了翻白眼,躺平在床上,她既然是认了绣儿的身份,那就不能做和她身份不符的事情,细节一定要重视起来。 若不是她这般小心翼翼,她也不能瞒住这么久。 春怀乖乖躺在慕长欢旁边,闭着眼睛,还在问她,“曹先生陪着公主深入虎穴,这可是共患难的交情,公主又坏了曹先生的清白名声,这若是不负责,他该怎么嫁…娶别的姑娘啊。” 说完,春怀又转过了头,满脸的八卦热情。 慕长欢直接用手帕盖在了她的脸上,“你这丫头,操心自己的婚事就是了,还要操心公主的?” 春怀也不躲开,就在手帕下面说道:“你能拦住我一人问,拦不住天下人啊,再说这曹先生,右相大人,都是极好的对象,可您总不能两个都要,也让咱们稍微知道点您的心意,才好应对啊……” 慕长欢重重咳嗽一声,转过去说道:“早知道就不跟你一间屋子了,啰嗦。” “要是夏珠在就好了,她还会用花牌算姻缘呢。” 花牌是从西绮传入的一种女子玩儿的花牌,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也可以用来算一算姻缘。 当初九公主嫁去了西绮,倒是也托人给她带回来,算是个稀罕物件。 整个公主府里,就只有夏珠玩儿最好,很多姑娘都会找她算一算未来的姻缘。 如今春怀忽然提起倒是让房间里忽然有些尴尬。 “公……”春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转向慕长欢的时候,她竟然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平稳了。 这是睡着了? 春怀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去,什么都不敢在提了。 唐家每月都会开放三天,免费为百姓诊病,这两天唐家所在的镇子会十分的热闹。 而他们之前从村中大妈那里得到的消息,林楚楚可能会带着孩子出现在这儿。 所以这次,他们格外的戒备起来。 “怎么还有这么多富商在这儿排队?他们难道也没有钱治病么?” 听到绣儿的好奇,唐景瑜得意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唐家的公诊日,可不是简单的施舍,这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人吃五谷杂粮就可能有百种病症,总有些稀奇的,连唐家都没见过的,这个时候, 就要所有人一起研究……” 绣儿瘪着嘴,“就像萧公子那样,都是你家的小白鼠?这些人可真惨!” “此话非也,这病人生了怪病,本就是九死一生,虽说被我们折腾一回也未必就全都能治好,但总比他们等死来的好吧。 而我们有了一次的经验,两次三次,说不定下一次的病人就有救了呢。有时候,人病了也要看运气。” 绣儿其实不太懂,不过唐景瑜说的这番话这般骄傲的模样,倒是让她放心不少。 “虽说你这人不靠谱,但作为大夫,你倒是不错。” 绣儿难得夸他一句,唐景瑜竟然不好意思起来。 傻乎乎地摸了摸头。 刚想要借机嘚瑟一下,忽然被身边的亲信撞了撞肩膀,“你看那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顺着亲信的手指,唐景瑜看到正坐在小叔面前,有个女人伸出白皙的手腕,整个人确实包裹的很紧,现在虽然天冷了,可包裹的这般确实有些稀奇,而且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那女人的身后跟了一个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可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看到女人的真容,无法判断。 小叔看到唐景瑜的眼色,对着眼前女子说道:“姑娘,还请摘下纱布,我们看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得要配合面诊才能诊断准确。” 听到这话,女子顿时收起了手腕。 根本一句废话都没有,转身就走。 这一下可是惊到了唐景瑜他们,赶紧着带人在门口想要拦住她,可这女人虽然个子不高,腿也不长,却是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小巷子里面。 唐景瑜还看到那个抱着孩子的男人他虽然不认识,可他眉宇之间的煞气是藏不住的。 那人定是做刀口舔血的营生,太像了。 “抓到了?” 绣儿如今不能在众人面前露脸,所以便是今天这样的日子,她也只能藏在唐家里面,带着毡帽心里着急罢了。 “跑了,那女人倒是果决,而且肯定在这边有遮掩,只怕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若是这样就更不好找了。 有人帮她打掩护,而他们在这城里也没有想象的那么方便。 搜捕林楚楚只能是暗中进行。 “我们是不是惊到她了,她会不会不来了,这次可怎么办?” “不会的!” 小叔很认真地说了句,唐景瑜直接问了声,“她的病有问题。” “下红之症。” 这话一出,唐景瑜立刻点头,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了然,只剩下绣儿这个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一脸发懵地看着唐景瑜,干着急。 “夏红?公主府以前有个宫女叫夏珠,是她姐妹么?” 瞧她那一脸无知的样子,唐景瑜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等你嫁人了就知道,这对女人来说是致命的。” 致命? 绣儿更是着急了,“所以她要想活命就一定要再来看病么?” 唐景瑜点头说道:“每月葵水清绝不止,她若是在不治,只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了。” 刚才她伸出手的时候,绣儿便看到那一节手腕十分的白皙,原本还以为是她保养的好,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生了病。 失血过多确实会浑身发白,可再多的话,她的样子可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唐景瑜想了下,直接说道:“我马上让人到各家药店去收白芍,没有这味药,哪个大夫也没法给她看病。” 商量好了,唐景瑜便去办,可后院忽然来人,通报:萧平关忽然对人动手,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他们好几个家丁都被他打伤了。 他又有反应了? 唐景瑜得了这个消息,即刻吩咐其他人去收白芍,而他带着绣儿赶紧回去看看萧平关的状态。 这个时候,最容易出问题,他的手臂才刚刚好 ,若是失去了神智,对整个唐家都是灾难。 等到唐景瑜赶到的时候,萧平关已然安稳下来,可那眼神还是骇人的厉害。 一脸的生人勿进,旁边拿着棒子和绳子的家丁们后背一阵阵地冒冷汗。 “公子,您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制住他了。” 唐家的人见惯了稀奇古怪的病患,萧平关这种外貌并没能吓到他们,反而是引起了他们更多的注意。 可是这忽然暴起伤人,那待遇可就不一样了。 不能任由他到处瞎溜达了,应该用绳子绑紧,然后给他一碗一碗的灌下安神药才是。 “萧公子?” 吼吼! 唐景瑜一声问候,直接被萧平关吼成了碎片,吹得他头皮都发凉。 这个时候,萧平关就是暴走的老虎,若是慕长欢在这儿还好,可她不再旁人…… 绣儿看着蹲在瓦片上一脸戒备的萧平关,心里很是心疼,她和萧平关对视一眼,转头就开始拦着那些家丁。 “你们不要用这些东西来对着他,他是人,不是牲畜,你们不能捆着他……” 绣儿虽然这样说,可身旁的几个家丁也不是吃白饭的,任由她说两句,就立刻放下绳子,他们振振有词地说道:“绣儿姑娘,这是规矩,这疯病咱们也不是没见过,那就得用绳子绑上,何况他还会武功,若真发起疯来,大半夜的跑去杀人,你能负起责任么?” 绣儿被怼的脸色惨白,看向唐景瑜,希望他能帮忙,可是唐景瑜也是无奈,他是唐家人,唐家人就得守着唐家的规矩。 绣儿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她能保护萧平关了,这也是慕长欢一定要安排她来这里的原因,她不能让公主失望。 公主对她那么好,她得向公主报恩。 第二百五十五章 再次试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小姑娘站到所有的面前,认真地说道:“我来负责,从现在开始将我和萧公子的手绑在一起,他要是杀人,就得先杀了我。从今天开始,我和他吃住都在一起。”“那怎么可以!”唐景瑜吼了声,可是看着绣儿的眼神,不自觉地低了声,“你可是女孩子。” “没有什么男的女的,不是说你们大夫的眼中没有男女么?” 说完,绣儿转向了萧平关,对着他招招手,声音温柔地对着萧平关说道:“萧公子,你快下来啊,他们不会伤害你的,你下来我给你做白糖糕吃。乖,我保证他们绝对绝对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绣儿楚楚可怜的求情,让几个大男人束手无措,实在是绣儿长得太容易让人升起保护欲。 “要不,我们就在相信你一次。” 唐景瑜竖起一根手指,试探着说了句,旁边的唐家人都跟着翻白眼,却默认了他的话,纷纷退开。 “他为什么发病?” 等到其他人走了,绣儿才问了句,唐景瑜之前听慕长欢提起过,有一次在街上好像遇到了林楚楚,萧平关也像现在这样忽然有了变化,开始攻击人。 而这一次,他们看到了一个很像林楚楚的人,那是不是林楚楚或者圣婴是触发萧平关变化的开关。 “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就算是真的有关,我们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小叔说了,那个女人的下红之症很严重,若是一直不好,一定再次来求医。” 现在,他们直接去找,费时费力还容易打草惊蛇,而等着似乎是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在场的人都没有异议,这件事情就先这样搁置下来。 眼看着事情逐渐进入掌控之中,可慕长欢这边事情却是平地起波澜。 定川王曾派他身边的一个小厮来试探慕长欢,结果虽然是定川王杀了小厮,可是心里的怀疑反而是越来越重。 定川王想要拉拢曹直言,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的能力和相貌,但同样也是寻找机会离间慕长欢和曹直言。 夜晚,慕长欢直接去找了曹直言要个承诺。 而定川王则是招来了俞副将,仔细分析起公主死后的事情。 “王爷,您这是怀疑公主被杀的事情另有缘由。” 定川王手上也没有证据,可他心里惴惴不安,这种感觉很熟悉,上一次是白云司背叛自己的时候,这次背叛他的又是谁? “公主被杀不是本王做的,本王相信应该是京都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出手,一方面解决心腹大患,一方面栽赃本王,可是本王只是觉得哪里不对……” 俞副将也跟着头疼,他倒是定川军中难得有些城府的人,不然也不会做到副将,如果说王虎靠的勇猛和刚直,而这个俞副将则是狡猾了。 “王爷,您觉得不对是不是觉得这个小宫女太有气势了些,有些时候她某些举动让小人都觉得心惊,这种感觉只有长时间的上位者才会有,她一个小宫女怎么会有那样的气质……” 说道这里,定川王喝了一口酒,眼神微眯着想起这几日和“绣儿”相处的日常。 “那个春怀才是公主身边大丫头,可为什么公主出事后,主事的是她?还有曹直言也不对劲儿。” 听他提起曹直言,俞副将也是立刻眯起了眼睛,一副老狐狸的做派说道:“王爷,您说公主不在了,曹直言却在京都惹了一堆麻烦,此刻本该是忐忑不安,急于找个靠山,为何王爷您向他抛去了橄榄枝,他却不肯接呢?” 这话一出,定川王立刻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儿了。 身边人的表现不对劲儿。 “曹直言之前却是有交好本王的意思,可本王在众人面前允诺了,他为何……” 定川王吸了口气,“你说是不是本王说的太直接了,当着公主的人,他还估计文人的颜面?” “若是如此,王爷明日私下试一试,若他还是不肯,那公主这事儿,可就……大有问题。” 早起,定川王出门伸了个懒腰,曹直言刚好跟他一前一后,好像商量好似的。 曹直言对着定川王微微颔首,随后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 “今日是公主双七日,按照规矩,府上所有人需得为公主披麻戴孝跪在灵前,送到经文,王爷是否要一起。” 这算是主动相邀? 难道昨晚上自己的招揽,他动了心思? 定川王心中一喜,原本不想给慕长欢守灵的心思也淡了,满口答应下来,就怕曹直言一会儿又反悔了。 两人相谈甚欢,一路笑着走进了慕长欢的灵堂。 “绣儿”昨晚因为曹直言一句话,辗转反侧良久,谁想到今日一早就看到这么狗血的一幕,俩人就差手挽手进来,到处跟人张显,他们之间拥有一般人没有的关系了。 慕长欢将手心的纸钱狠狠攥成一团,满手心的汗让那纸钱扔进路子里好半天才烧罩。 曹直言似乎根本看不到慕长欢存在一样,就算是诵经也要和定川王跪到一出去。 慕长欢硬生生看了一上午,隐忍着一声不吭,一点不悦也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到了中午,倒是忽然给曹直言送了一本《道余录》这是前朝那位随王爷造反的黑衣僧人晚年所写。 这文有个典故,僧人写此文诋毁以往的儒者,知道这本书的人都开始轻视他。 僧人年迈时前去拜访故人和亲属,却被人拒之门外,还给他传话,“和尚误矣。” 慕长欢特意挑了这样一本文送给曹直言,就是让他莫要自误。 然而,到了下午,慕长欢就瞧见那《道余录》确实落在了定川王的手上,他还看得津津有味。 慕长欢狠狠瞪了曹直言一眼。 然而对方却完全没看到她一般,就在灵堂上和定川王热络的聊起这位黑衣僧人不凡之处。 说他巨眼英雄,非比寻常。 呵呵! 慕长欢真是被他给气笑了。 这是觉得定川王也能成那位反王的势了? 整个下午慕长欢的脸色铁黑着,便是想要遮掩那股幽怨的气质也实在是遮盖不下。 到了最后,定川王还是看出了端倪。 “绣儿姑娘是喜欢这本《道余录》?你可知道写这本书的人是谁?” 慕长欢等着曹直言,咬着后牙槽说道:“黑衣僧人,前朝反王的臂膀。” 反王这里两个字,刺激到了定川王敏感的神经。 他看到曹直言拿出这本书给自己,心里还在揣测,是不是曹直言在试探自己造反的心思? 然而绣儿一个宫女,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什么反王? 顿时老大不高兴。 板着一张脸问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有点用处,看你的样子,似乎对他有些了解,你说说黑衣僧人如何?” “精明强悍,不似和尚,连他的好友都要避之不及,可见这人晚景凄凉,得一世荣华,落千古谩骂。” 这话是对着定川王说道的,可她真正要警告的是曹直言。 这人若是背叛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她着不是深入虎穴,而是被狐狸绑了送给老虎的礼物,她的下场就是成为老虎的围脖。 曹直言分明听了慕长欢的话,可他确实不接,只是笑着说道:“小女子,如何知道大丈夫的雄心壮志。” 说着便将书翻到扉页上,指着上面黑衣僧人的诗词,念叨:“谯橹年来战血干,烟花犹自半凋残。五州山近朝云乱,万岁楼空夜月寒。江水无潮通铁瓮,野田有路到金坛。萧梁帝业今何在?北固青青客倦看。” 混账! 慕长欢差点当面爆发,可到最后,她还是压下了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只是狠狠剜了他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间。 曹直言转头对着定川王笑笑,说了句告辞,这才追着慕长欢的脚步离开了灵堂。 定川王看着手上的书,再度找到了俞副将,欢喜地说道:“本王倒是没想到,这个曹直言竟然有这样的雄心,他是推本王试一试那个位置……” 定川王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满心满眼都是找到了知己的痛快,而俞副将却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定川王,“王爷,他是不是说的太快了……” “不,他今日只是试探本王到底有多大的雄心吧了,倒是本王忘了,他可是曹家公子,若真要在一城内,何必离开淮海道,从一开始他要的就是沈故渊的位置。他在告诉本王他心之向往,若本王能助他,便是同道中人,否则……” 那便是他最后说的,北固青青客倦看,他只怕无心留在此地。 “王爷,他这是拒绝您,还是答应了?” 定川王仔细品了品说道:“没有答应,没有拒绝,只是一次试探,但这让本王更喜欢他了。” 两人交流结束,曹直言慢慢收起了藏在手边的一个传音筒,这传音筒是特殊材质做成的,传播距离虽然不远,但胜在清晰。 曹直言住在定川王的隔壁,这个东西,是在他刚一入住便安装好的,可以说定川这个客栈虽然是定川王找的,曹直言确实早就猜到,而且早做准备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挨我几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舒展下眉眼,他将定川王和俞副将的话全都听清了。 如今看,他的这步足够稳住他们一段时间。 定川王待在这里太无聊,如果不给他找点事情,只怕会每天只盯着自己和慕长欢,那慕长欢暴露的就会更快一些。 这段时间,他就是这样一次次的预判了对方的试探,这才让慕长欢避免暴露。 只是…… 想起今日,慕长欢最后看他那个阴冷的眼神。 曹直言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头痛头痛,这次怕是要被她记恨好一段时间了。 咕咕! 曹直言正打算闭眼休息,窗边忽然响起了布谷鸟的叫声,听到叫声立刻便坐了起来,他竖起耳朵等了两个呼吸,又听到外面想起一声布谷鸟的叫声,而且更短更轻,好像布谷鸟飞远了。 曹直言却是听到这个叫声后,直接打开了后窗。 一个黑色的人影咕咚翻了进来。 “大哥,你怎么了?” 从小到大,兄弟两个都是用这样的暗号。只是在定川听到曹直言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有急事,唐家传来了消息,他们已经确定林楚楚就在唐家附近,林楚楚得了下红之症,但她藏的很深,城内也有人在帮忙,唐景瑜收了所有治疗她病的药,现在就等着林楚楚自投罗网。” 这可是大好消息,曹直言有些高兴。 如果抓到林楚楚,他们来定川的目的就完成了一半。 “就为了这个消息,值得你冒险过来?要是被定川王发现你了……” 曹直谏只是笑了声,“你以为他不知道么?”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了一封信出来,“他派人模仿你的笔迹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说你在定川出了事情,让家里调配精兵接你回家。” 曹直谏说的轻松,可信里面的话,却是直接说他遭人算计险些命陨定川,他们可以派人将曹直言送回,但无故沈故渊扣着重伤的曹直言,请曹家派人来接回曹直言。 “无召归京,罪同谋逆。” 只用这八个字便能说明这封信的存在的意义,这是为了陷害曹家才做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是定川王做的?又怎么知道这是假的?” “这信虽然逼真,是你寻常便会用的信纸,就连墨汁我都查了也是你惯用的徽墨,还有这每一个字的细微处都有你写字习惯的锋锐,可就是伪装的太完美,我才会一眼就看出问题,你若真被挟持,上哪里弄这些东西去……” 曹直言无声笑了下,倒是没想到长得五大三粗的大哥,倒是心细。 “至于怎么知道是定川王做的,既然知道这信是假的,人自然也有问题,直接扣下,咱家的酷刑才上了两个,就全都招了,口供我都带来了。” 曹直言微微摇头,“不是他。” “是京都的人急了,想要接着这件事情让咱们斗起来,而不是现在这样一致对外,专心抓刺客。” 原来如此。 曹直谏没在说什么,这些官场的弯弯绕绕给他三个脑子也寻思不明白,但只要曹直言说是了,那就是这么回事儿了。 “现在全城封了,你进程一定被他们搜查了吧。” 曹直谏点头,“拿了你的令牌才进来的,想必他们是知道消息了……” 说吧,曹直言直接点燃了烛火,对着外面说道:“西楼,去通知绣儿与定川王殿下,我兄长来了,请他们到偏厅一见,有要事。” 一炷香后,慕长欢带着绣儿的面具同春怀一起站在曹直言和定川王的对面。 慕长欢看到他眼神便是冷冷的,只是看到了曹直谏,心里有些不安。 曹直言没有拖沓直接将信和那个送信人的供词取了出来。 将刚才的事情,当着两人的面说清楚了。 “这是污蔑,本王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定川王第一个不干了,他确实没做过,傍晚的时候听手下的人回报说是曹直谏可能进了定川,没有走官途,而是偷偷入境,直奔驿馆确没有从正门进来,怕有别的想法,让定川王还担心了许久。 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慕长欢看着这封信,在看看曹直言的那副稳坐钓鱼台的态度,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王爷,怪不得这么长时间你什么都查不出来,现在我们才明白动手的人就是王爷你吧,一边派人谋害公主,一边给曹家递假消息,稳住我们只是为了给你时间除掉曹家的势力……” 定川王听到慕长欢这样的污蔑,顿时恼怒,身旁的王虎更是看着他的神色就要动手拿人。 “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污蔑本王,本王为什么要杀慕长欢?本王和她无冤无仇……” “你气公主抢走了白云司的心,那是你求都求不来的!” 绣儿这话,直戳定川王的肺管子。 气得他当时便将茶杯扫落到地上,茶水落在慕长欢的脚边,将她的脚上烫红了一片。 曹直言看到她即便被淋了热水,眼神顿时紧了。 “王爷,绣儿姑娘,两位都冷静一些!”按照原计划,曹直言是想要看他们在吵一会儿的,可是定川王这个莽夫竟然像慕长欢泼滚水,真是混蛋! “曹先生要投靠新主咱们不管,可公主尸骨未寒,想想公主对你不薄,你真要让公主死不瞑目么?” 慕长欢说起这些词来还真是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听在曹直言的耳中并不舒服。 “两位,也许写这封信的人正是希望咱们会有这样的误会呢?” 定川王愣了一下,随即听懂了曹直言的意思。 顿时收敛了一身戾气,也让王虎退下去,认真说道:“先生的意思是,这事儿也是幕后的人做的?” 曹直言点头,将其中利弊说了出来。 “曹先生,凭什么这样相信不是定川王做的?” 即便腿上有些火辣辣的疼,可她确实丝毫不动,这个时候,需得稳住,她扮演的不是娇滴滴地公主,而是从小吃苦的宫女丫鬟,这种人被烫一下,被打一巴掌都是常事,挨得住才是。 越是到了这样的时候,定川王对她的试探之心越是疯狂。 慕长欢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纰漏。 越到最后,她越要坚持住。 “姑娘是聪明人仔细想想,这事儿对王爷而言没有任何的好处,他一边拉拢我,一边派人送假信给曹家,事情早晚暴露,不拉拢我还得罪我,卧榻之侧平添仇敌,这可不是聪明人的举动。” “也许,王爷本就不聪明呢。” 曹直言摇头,只说道:“这封信送到曹家,曹家必然会留下,到时候金銮殿上对峙,这么大的把柄他没理由不消除,再则谁也不会派一个知道东家是谁的弃子,这是自掘坟墓。” 定川王连连点头,曹直言的解释刚好落在他的心上。 如今他是越来越确认曹直言在像他示好。 这个男人,甚好! 定川王将宠溺的目光落在曹直言的身上,看的一脸得意,只是曹直谏瞧见了,忍不住恶寒了下,身子故意挪到两人之间,挡住定川王的目光。 他是真怕,这定川王喜欢男人的事情也不是太的秘密,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知道才更担心自家的弟弟,怕他像个小白兔似的被骗了。 慕长欢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就知道曹直言的意思,可她不想说出来,还要借机挑衅定川王,因为绣儿是看不出来的,需要曹直言的解释,来作证她只是个不懂政治的丫鬟。 然而这一轮演下来,看着曹直言处处帮着定川王解释说话,她心里很不爽! 曹直言这个白眼狼! “距离约定日期,只剩最后三天,太子殿下和西北军都在路上了,想必陛下的圣旨也快了,王爷,先生到时候要么交出凶手,要么就洗干净脖子,等着陛下的天子盛怒吧。” 说完,慕长欢只是微微一点头,就这样没规矩的走了。 曹直谏并不知道这是慕长欢,看着绣儿这番举动惊呆了。 “这丫头?这是疯魔了么,她敢跟咱们这样说话?” 曹直言咳嗽一声,他倒是忘了嘱咐自家大哥,曹直谏见过绣儿,所以他可能会成为新的暴露点。 “大哥,绣儿姑娘现在是破釜沉舟,哀兵无敌啊。” 听了这话,曹直谏点点头说道:“若是我手下的兵士也能有这样的气势,什么契辽,齐越早都是大燕之地了。” 武将见面难免要谈论些雄心壮志,尤其是曹直谏那身材看的王虎也是微微发愣。 他是曾听闻曹直谏身形过人,武力超群,如今亲见了。心想想着:曹君如此俊伟,不知能挨几锤? “曹将军,在下王虎,听闻将军威名,一直想要找机会讨教两招,不知今日可否?” 曹直谏这人最不怕别人挑衅他。 不过寻常人他是不搭理的,但王虎拎着那锤子倒是深得他的心意。 “打架有什么意思,点个彩头?” 曹直言一听这话,顿时头疼起来,他知道大哥认真了。 “大哥,这是公主的地方,莫要打扰公主的安息。” 这话便是不同意他们动手。 第二百五十七章 全完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谏和王虎同时好斗的人,力量又大,破坏力极强,这两个人对上了,这院子怕是会被拆了一半。 不怕他们弄坏东西,就怕惹祸。 “直言说的对,不可对公主不敬,改日吧。” 曹直谏直接拒绝了,王虎顿时急了,直接说道:“曹将军不是兄长么?还要听弟弟的?” 定川王倒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一直说地下都是火药,这几天一直没有下雨,弄得天天晚上都紧张的睡不好。 如今一想到绣儿在自己面前的张狂,他便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公主都死了,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底气敢这么对他,顿时气血上涌,心一横,暗中指使王勇直接从背后对曹直谏动手。 这一下,曹直谏是被逼还手,这就跟刚才的较量完全不一样了。 曹直谏用大刀,力量也很惊人,王虎虽然是偷袭,却没捡到什么便宜,一个照面就被大刀刮过了脖颈,刀锋在的脖子旁开了一道口子,渗出血液来。 古人讲一寸短,一寸险,相比于双锤曹直谏的大刀占尽了便宜,而他使刀势大力沉,不过十几个汇合便震掉了王虎的一只大锤。 定川王看的一阵心惊,重重咳嗽声,听得王虎背后发凉,顿时发了狠,手中的大锤猛地抡起来,对着曹直谏猛砸而去,这一下是要命的。 看的曹直言心里发紧,就连回了房间的慕长欢也听到动静赶了出来。 她和春怀刚赶回来,便看到一个大锤从远处飞来,眼看着就要砸在两人的身上。 生死一瞬,春怀直接扑在了慕长欢的身上,而慕长欢则是抱着她往旁边一跃。大锤砸在两人身后的石板上。 这一下看的在场人都是心惊。 “绣儿,会武功?”定川王一脸阴狠地问着。 慕长欢是会武功的,而且一向不弱但在宫里长大的宫女,怎么可能会功夫。 这可是天大的破绽! 生死一瞬,有些本性都被暴露了。 慕长欢还没反应过来生气,有听到砰的一声,另外一只大锤也被摔出去,这大锤没在砸在慕长欢身边,而是绕过她砸进了隔壁的院子。 下一刻,听到灵堂出传来尖叫声,看了看方向,慕长欢顿时急了,顾不上其他,提着裙子就往灵堂跑去。 而其他人也是纷纷追了上去。 赶到的时候,众人都愣住了,一只金色的铁锤砸断了瓦片砸在厅里棺材上,这棺椁是由上好的铁晨木制造的。 这木头又重又坚硬,饶是如此,也被砸了一个大坑,棺材盖从中间碎了。 众人惊慌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铁锤,一个个吓得根本不敢开口说话,偶有婢女小声啜泣着嘟囔起来,“公主这是做什么事情,惹得天怒人怨,死后还被人砸了棺材……” “嘘,公主的事儿也敢说。” 这些婢女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被砸的棺材有些惊慌。 慕长欢看到这一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全完了! “公主!” 春怀赶来,眼圈立刻就红了。 这种事情可是不祥之兆,公主的棺椁被一个铁锤砸了,这种事情传出去公主不要做鬼了。 定川王他们先后赶到,看到这个场景,定川王先是有些想笑,可很快就意识到时机不对。 “还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锤子去下来。” 定川王一声吼,慕长欢才从震惊中缓了回来。 毕竟砸的是她的棺材,这种错位感,让她第一时间没有反应。 可现在却想起了,那里面不是自己,所以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一群混蛋!谁允许你们靠近公主!” 既然她将绣儿设定成了刁蛮的婢女,那就将这个人设进行到底吧。 曹直言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慕长欢拦在所有人的面前,他看到身后棺材被砸,同样也是呼吸一滞,还好,那是铁晨木,要是一般木头怕是早就碎了,里面的尸体怕也…… “本王是为了保护公主的棺椁!” 慕长欢越是拦着,定川王越觉得那背后有什么。 可这个时候,慕长欢却立刻吼了一声,“定川王你不要太过分,你纵容手下毁伤公主棺椁还不够,你还要继续羞辱公主么? 再往前一步,咱们就同归于尽。” 说着,便夺过身边婢女的灯笼,一副拼命的架势。 有些威胁可以用一次,却不能一直用。 现在对于定川王而言,这个威胁不作数了。 “你不过就是公主的婢女,你以为本王是真的怕你了么?来人,替公主敛容,重新找一口上好的棺材来……” 说着王虎他们就要动手,可慕长欢确实始终挡在定川王的面前。 “你动一下试试。公主乃是陛下嫡女,便是敛容也该是大内之内,岂容其他人靠近。”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手指确实轻轻拽了拽身旁春怀的衣服,眼神凌厉地刮了不远处曹直言一眼。 这个时候,不动点真格的绝对没法过去了。 “王虎!” 定川王也是狠了心,直接喊人来带走慕长欢,可是这次站在他们身边的不止有文弱的曹直言,还有个战力强大的曹直谏。 王虎刚刚站出来提起了慕长欢,就被曹直谏一刀披了过来。 若不是他松手松的快,就凭刚才那个力道,绝对能将他的手腕直接砍下来。 曹直谏一脚将王虎踢飞,这次他也看懂了局势,直接站在慕长欢身后,吼了一声,“谁也不许靠近公主,否则杀无赦!” 说完,刀光一闪,上面还有刚才王虎留下的血丝。 这一下定川王的人都有些害怕了。 他们怕自己冲上去做了那刀下亡魂! “曹直谏,你还不知道,你的兄弟已经打算投靠本王,咱们才是……” 定川王话还没说完,曹直谏却已然提起了刀,横在两人之间,“王爷,曹家只忠与大燕,不投靠任何人。今日,谁也不能擅动公主的遗体,否则休怪在下刀不留情。” “不识抬举!” 定川王环顾周围,发现曹直言早就不见了。此刻他发现劝说不动曹直谏,即刻变脸,给了身旁卫队一个颜色,直接说道:“弓箭手准备!” 这是…… 慕长欢当即从灯笼里面掏出了蜡烛,“王爷,我是贱命一条,确定要拼命么?” “这根本就没有火药,你休想吓唬本王!” 说着便让人去部署弓箭手,而自己则是一步步推开。 曹直谏想要追上去,可他身旁还有许多披甲人虎视眈眈! “放箭!” 侍卫即刻挡在了慕长欢的面前带着慕长欢从这剑雨之中缓缓后退,可现在灵堂也被砸了,他们即便退到最后也是困兽。 此刻,情况十分危急,一不小心就是所有人身死在此。 慕长欢搭在曹直谏的手臂与他耳语两声,随后她从身边侍卫那里取到了劲弩,在弩箭上涂了火油。 “王爷,这是你逼我的!” 说完这话,慕长欢对着定川王身后,直接射了一箭。 箭矢落下,即刻墙下燃烧起来一道火墙,下一刻,墙后忽然炸裂,冲击波带着石头向着定川王狠狠地砸了过去。 一个炸开了,随后其他地方也多有爆炸。 整个院子顿时成了人间地狱,慕长欢扶着棺材就这样看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爆炸,手指越攥越紧。 距离约定日期只有三天了。 可现在看来,她未必能撑到那一天了。 她现在只能冒险了。 “王爷~” “来人啊,救火啊!” 眼前的火势越来越大,慕长欢翻开了棺材,里面除了那巨大的铁锤什么都没有。 曹直言这家伙,竟然真的在这儿摆了个空棺材。 “公主,咱们怎么办?”春怀拉着她的手,害怕地问着。 前路已经被火势封堵了,刚才慕长欢跟曹直谏说的话,是让他趁乱将定川王抓到手上。 可作战失败了。 两方距离太远,而且地震后,定川王直接被墙砸倒了。想要抓他,必须得将盖在他身上的石头搬开,可行,却没有时间。 所以曹直谏放弃了。 “公主,从这边走!” 刚才两人的那个眼神,便是慕长欢给他最后的请求,还好曹直言这家伙不是真的打算和定川王混,这个时候趁乱来救她们。 这个地方只有曹直言知道所有的密道。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撤出客栈了,这里如何也守不住了,现在还是定川王的卫队,等到大军赶到。 他们就真的就死定了。 “曹直言,你不去做城主夫人了!” 听她这个时候还置气,曹直言无奈的苦笑了声,直接拽住了慕长欢的手腕,带着他从灵堂后面的破洞出逃了。 这条路是他准备好的后路,这一路他们可以从这儿直接赶往曹直言早就早就准备好的安全点。 包括婢女和侍卫,慕长欢身边剩下不到三十人。 最开始的时候慕长欢带了一百精兵,可这一路上暗杀,毒害,还有些土匪抢劫,最后到定川的时候也就剩下六十多人。 上次纵火后,慕长欢又拍了不少人跟着沈故渊前去西北。 这一下身边空虚,要不然慕长欢的侍卫也不会只够护住灵堂这一个院子。 第二百五十八章 新的身份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怎么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种偷袭叫从天而降的锤子。 一边换装,一边生气。 这曹家兄弟都是故意老天派来收拾她吧。 曹直言的计划里将所有人分成四个部分,分别藏在各处,在这座城市里,潜伏下去。 只要在等三天,沈故渊会带着西北的人赶过来,只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就行了。 慕长欢这次化妆成了巷子里的小酒馆老板娘,貌美如花,就是啥也不干,曹直言是个精明能干的小老板,大哥在后院酿酒,侍卫们变身小二儿在酒馆里吆喝。 其实这地方根本就没有几个客人,今天从早到晚,就来了四个人,三个还是来传消息的。 慕长欢撑着手臂,看着正在老实擦地的侍卫。 “就咱们这店,开成这样早该黄了,你这还坚持开着,就是不正常。” 曹直言给她温了一壶酒,“我们开店是为了老客和老友与那些俗物有什么关系。” 俗物? 这家伙说的可真是简单,这开店不就是为了赚银子? 不赚银子,岂不是会引起定川王的主意? “你就不怕定川军找来?” 曹直言笑了声,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温酒,“天冷了,喝口酒暖和一点,今天怕是会下雪了,等为夫替你吆喝两声去,喊来人,给夫人买个新首饰。” 故意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在占她的便宜。 从一开始发现两人成了夫妻,慕长欢便很不愿意的翻了个白眼,当然她也想过挣扎,比如换个角色。 可在曹直言的剧本里面除了老板娘,只有个洗碗丫头,切菜大娘。 慕长欢战略性放弃了,她给自己画了个妖娆的装扮,做好自己唐家酒馆的花瓶重任。 原以为曹直言说吆喝两声是戏谑。 直到他真的带人来了,曹直言这个家伙,不多不少十二个人,正好带了一队官兵来。 看着眼前这些个浑身黑色铠甲的士兵,慕长欢只觉得头皮发麻。 进了门,这些士兵大马金刀的坐下,一个个勾肩搭背将跨刀全部放在桌子上。 斜眼看着慕长欢的时候,满脸地凶神恶煞。 慕长欢顿时感觉,他应该捏着棒子狠狠打上曹直言一顿。 “来客了,夫人还不赶紧招待着?”曹直言看着慕长欢的冷眼,只是轻轻搭了下她的肩膀说道:“夫人不要担心,我与吕兄弟可是多年朋友,绝对不会多喝的。” 吕兄弟? 慕长欢微微眯着眼,对面那个一直偷偷看她的家伙,忽然站起身来,热络的凑过来,一口一个弟妹的喊她。 喊得慕长欢瘆得慌。 “吕兄弟,吃好喝好。” 说完,她尬笑了声,直接喊后厨的给每一桌上了一道下酒菜,站在柜台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眼神却是一直落在眼前这些客人身上。 曹直言倒是舒服,直接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兄弟旁边,两人喝起小酒,谈天说地,好像真的朋友一样。 慕长欢有些看不懂曹直言的心思,他竟然把这个人设弄得如此真实,就连朋友都有,还是定川的军人,真是算计的够深远的。 只不过,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啪! 慕长欢正想着,忽然她这柜台上忽然落了一把刀,上面覆盖这一双黑壮的大手,手指很粗,手臂强劲,看得出来这是个常年使刀的人。 “老板娘,花雕十两,给我们兄弟找个雅间。” 今儿倒是稀奇了,先是找了十二个兵甲来喝酒,如今又来了一桌江湖草莽,这是真的打算开酒馆了? 慕长欢点点头,“小二儿,有客到,送他们到楼上地字号雅间。” 地字号? 这话一出眼前的壮汉便不高兴了,“老板娘是看不清我们兄弟,你这天字号可是空着的。” 慕长欢笑了声,“客官别误会,这天字号是常年被一位客官定下的,他虽然不常来,可咱们店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这屋子也要给人家留着不是?” “老板娘,你可不要诓我。” “打开门做生意,没得惹客官不高兴,是真的定出去了,每月一结算,我们店小都靠着这老主顾才能活呢,得罪不起。” 慕长欢晃了一下算盘,又说道:“今日,老板娘做主送诸位英雄一盘本店的特色酒鬼花生,诸位客官请吧。” 江湖人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慕长欢,说她是个花瓶真的不算是个贬义词,至少在这个定川,慕长欢可算个绝色美人。 “行,那就听老板娘的,不过今日这酒我要老板娘亲自送上来,如何?” 说着便用他手中的刀贴在了慕长欢的下巴上,一点点抬起色眯眯的吹了个口哨。 流氓! 慕长欢心里暗骂一声,目光却是落在曹直言的身上。 旁人看着也许她是在向自己的丈夫求助,可实际上,曹直言是给她作揖恳求,让她千万不要一发火就把人给打死了。 慕长欢使劲儿平复了下,对着小二儿说道:“送他们上楼吧,一会儿我亲自送酒上去。” 这话一出,江湖人即刻大笑着上楼。 小二儿在上来引路,便也痛快了。只是他们好死不死的,一边走还要说些污言秽语来调戏慕长欢。 吕队长显然对于其他人骚扰慕长欢的事情很是看不过,明明刚才慕长欢已经那么可怜巴巴地看向曹直言了。 他也没想到曹直言竟然这么怂,自己夫人都被调戏了,竟然连个屁都不放。 不管曹直言如何,他却忍不住了。 “浪荡客而已,终究上不得台面,不过是一群草寇!” 这话一出,江湖人的眼神瞬间变了。 原本他从未在意这些坐在楼下散客般的吕队长,可听了这话,他还没动怒,身边人便忍不住了。 他伸手拦住了旁边要开口的人。 低声说了句,“别和官家的人冲突,上去!” 说着只用眼神落在一楼那些个兵士身上,他正认真地瞧着,谁想吕队长手上的酒碗忽然落在地上,那声音很是清脆。 可这声音却是让在场的人都顿时紧张了起来。 “你看什么?” 吕队长站起来对着新来的那一伙儿吼了声,对方没有呛声,只是扭头拍了拍扶手,带着人一步步上楼去。 啧~ 真是瞧不起这位江湖人,欺软怕硬,惧怕官家,这不会是一伙儿盗贼吧。 听到扶手吱呀叫了一声,慕长欢满眼心疼。 还没刚才的人全部上楼的,这扶手便不堪重负直接向着吕队长的方向倒了下去。 看到这一眼,慕长欢再将算盘打的噼啪响,对着楼上喊一声,“地字号打坏百年老楼梯一片,闹事三倍赔偿,共计二百五十两纹银。” 楼上那人脚步一顿,转过头来刚要说什么,倒是曹直言先开了口,“夫人,这三倍如何是二十五两纹银,你算算那是三倍么?” 慕长欢狠狠白了他一眼,“那就三百两!” 原本还不打算惹事的江湖人,顿时恼火了,“你们夫妻俩逗我们兄弟玩儿吧,你这破扶手是镶金了?竟然要三百两纹银。” 慕长欢还没说话,曹直言倒是站起来说道:“楼梯也是小事,不过你惹的我家夫人心情不好,她要多少你就得出多少。” “你这是家黑店啊!看洒家砸了你这黑店!” 二楼的楼梯被撞碎在地上,下一刻江湖客直接从二楼跳下来,对着曹直言就是一刀。 吕队长二话不说,也是拔出了刀,两伙人竟然就在店铺里动起手来。 看着酒馆里刀光剑影,慕长欢只是掏了一把瓜子儿,抱着账本和她的钱袋子,看戏。 “夫人,咱家还是没有生意的好啊。” 慕长欢笑了声,“没生意喝风啊?” 曹直言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好似安慰地说道:“别怕,我保护你。” 慕长欢直接耸了下肩膀,故意将他的手拍掉,嘴唇掀了掀,直接喊了声:“大宝!” 酒馆闹事儿的肯定不少,平日她若是高兴便上去劝两句,可今日她却没有那个兴致。 这酒馆,还是清净些吧。 眼瞧着他们这两伙人都快要将他们店拆了,曹直言一声不吭,慕长欢只好喊后院的曹直谏过来,果然他一手拎着一个,就像是捆粽子似的全都打包好了,放在墙角,拍了拍手对着慕长欢作揖又很快推回后院。 吕队长看着曹直谏的身材,也是惊讶不已,“这得多大的力气?若是当兵肯定是个好兵。” “当不了,她是个傻子!” 这一句话说的曹直谏脚下一顿,竟然恨不小心左脚拌了右脚一下,啪叽摔在门口。 那巨大的力量,拍的整个酒馆都震了三震,比那个江湖客从二楼跳下来还更加震撼。 不过在场的人却是愣了愣,随后爆发出大笑,慕长欢也只是哼了声,然后让人扶起曹直谏,让他再度回到了后院去。 “我这傻弟弟,一个人要吃五个人的饭不说,能干的活儿也不多,又懒又馋,最重要他只听我一个人的话,你们总不能打仗的时候,还要请我帮着指挥吧。” 这话一出,吕队长即刻消散了对曹直谏的期待。 第二百五十九章 再见故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摇摇头,自己把桌子搬回去继续带着兄弟喝酒。 这一次,他们说话倒是比原来要畅快不少,也许是喝的高兴了,也会说些官府里的事情,曹直谏一边给他们倒酒,一边和他们聊了一耳朵。 慕长欢则是完全无感,从头到尾,就是在郁闷今天这账该找谁算! 他们谁都没有去管那些放在角落里的“粽子”,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只不过另外一些人就比较着急了。 定川城内一处货运行内,这里停了五六辆大马车,而其中的一辆马车内则是坐着三个人,其中慕长欢很熟悉,那就是软禁了她很久的白云司。 这家伙从谋逆以后就消失了,直到现在才忽然出现在定川之内,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偶然。 然而此刻,他却很发愁。 “你的意思是,你手下的高手进了一家普通的酒家休息后,就和你们断了联系,你确定他们不是叛逃了?” 自从天行者背叛他之后,白云司再不会相信任何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值得相信。 “不可能叛逃,他们都是被蛊控制着,一旦叛逃超过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就算一两个不想活了,也不能全部叛逃,而且黑熊他跟着我二十年了,不会背叛。” 哼! 不会背叛? 这世上就没有不会背叛的人! 白云司只是给了他一个冷脸,随后说道:“别废话了,这一次我必须重新见到定川王,得到他的支持重新开始,咱们城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了,不能在失去这些人,将地址给我,我亲自找过去,看个清楚。” “只怕会很危险,我给你多带些人?” 对方声音有些苍老,白云司却是摇了摇头,“不必,我只带小邱一起。” 递了一张纸条,便离开了马车。 白云司看了看这个地方,觉得有些奇怪。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这地方未免藏的太深了些。 寻常的酒家谁不留在闹市当中? 这酒家还真是不正常。 白云司到了门口,眼神一撇,忽然就看到了门口正在打哈欠的慕长欢。 旁人也许看不出带了面具的慕长欢,可白云司不一样,他进了门便盯着慕长欢一直看。 虽然眼前人看着与慕长欢的脸没有任何的关联,可是他就是在触碰到她眼神的那一刻,怔住了。 白云司是个即便在逃命也绝对不会改头换面的人。 所以,慕长欢一眼就认出了他。 吃惊又震撼! 自己还想着要定川王找到白云司,现在没想到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抓还是不抓? 慕长欢轻笑了声,“客官,里面请啊。” 白云司听着她熟悉的嗓音,还有她一伸手时特别的小动作,白云司更加确定了慕长欢的身份。 对方没有向着里面走,反倒是顺手抓到了慕长欢的手指,轻笑着开口,一如两人初见的模样,“长欢,好久不见。” 曹直言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这一幕。 三人坐在原地,慕长欢刚要做些什么,就听到吕队长又带着他那帮兄弟晃晃荡荡地来到慕长欢的面前,“弟妹,我兄弟明天结婚,要订……” 话说了一半,刚好看到白云司紧紧攥着慕长欢的手,顿时抽出了大刀。 “这又是哪个登徒子,敢欺负我弟妹,叫我砍了你的咸猪手!” 刀光一闪,白云司的头连转都没转,只是轻轻一弹,便让吕队长直接跪在了地上,手上挥舞着大刀,却是怎么都不肯放下。 “我们找个清静地方谈一谈?” 慕长欢没有反驳,这个时候,解释不清。 “天字号,没人打扰。” 说完,慕长欢抽回了手,白云司也没有停留而是顺这小二儿的指引,直接上了二楼。 曹直言过来揽住她的肩膀,“他认出你了?” “我要亲手杀了他。”慕长欢只说了这一句话,便是亲自端着酒壶上了二楼,慕长欢一上去,吕队长这才能站起身来。 他满脸羞愤,撑着大刀强撑场面,曹直言只好安慰他一声,“没事儿,那位客人与夫人关系莫逆,你怕是没见过这世上比他还好看的一张男人脸。” 白云司就是靠脸吃饭的啊。 曹直言带着吕队长去打酒,可他们的注意力还都在楼上。 慕长欢将酒壶放在了手上,亲自给白云司斟酒,白云司是从红馆出来的,陪客喝酒是他的拿手绝活,慕长欢做的很合规矩,却是一点风尘气息都没有,一眼便让人看出了生涩。 慕长欢挑了下眉头,“自认伪装的不错,你是如何认出我的?” “公主金枝玉叶做什么都是信手拈来,倒是没想到做了酒家女却是一点风尘气都没有。” 这话一出,慕长欢只能叹息,她可是嫡公主,这辈子都没学会这般伏低做小,自然是学不会如何讨人欢喜。 “原来如此。”慕长欢说着自顾自地端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白云司一直端着酒杯却是只看着他一点不喝,这便是防备着慕长欢,她不至于在白云司的面前玩什么阴阳壶,可这人的小心,倒是让慕长欢有些意外。 记忆中,这人对她可从来是没有什么防备。 要不然夺宫也没有那么简单。 “下面那七个是怎么回事儿?”白云司上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一楼墙角放着七个大缸,盖着盖子,可里面却传出了哼唧声,可见是人,这跟自己失踪的人数相符。 白云司猜测这些人都是被慕长欢抓了。 现在他虽然很淡定,却又一种刚好落入了慕长欢圈套的感觉。 这样让他很是不安。 “一群想要占我便宜的流氓,教训一顿罢了,怎么?你们当反贼的现在学会怜悯了?” 白云司没吭声,闷头喝了一口酒,看着慕长欢却是眼光越来越火热。 “长欢,为什么要背叛我。” “背叛?” 慕长欢笑了声,“我从来就未成忠诚于你,不过是被你用毒控制的木偶,有一天毒清了,我醒了,自然是要找你索命的!” 白云司伸手按了按,“不谈家国,慕长欢,我从未负你。” 原本,慕长欢已然握住了藏在托盘下面的匕首,她算计清楚,这地方很适合她偷袭动手。 可是听了他这话,慕长欢有一瞬间心软了。 虽然这男人十恶不赦,可他从未做过负她事情,因为她,白云司甚至没有立刻杀了天政帝他们,只是软禁,就是担心她醒来会恨他。 这个男人,邪魅狷狂,却是捧了一颗心到她的面前。 “不谈家国,你我之间再无关系,白云司今天你要死在我手上。” 死是慕长欢能给他最后的宽容,若是抓了他,回到京都才是真正的羞辱。 抽出匕首,白刃相对,白云司却是避都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她这一刀。绝美的面容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痛苦。 他是爱慕慕长欢,所以他囚禁她,却给她尊重。 “你……”刀锋入肉,慕长欢是怎么都没想到眼前人竟然躲都不躲,看着他,慕长欢竟然愣住了。 “如果是你要杀我,那我甘心,如果是燕国公主要杀我,我不甘心,那是国仇,大燕欠我的!” 慕长欢抽出了匕首,血染红了白云司的长袍。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大燕,下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她还是会心软,因为那个男人真的太好看了。 即便是他做出疼痛的表情,还是好看到,让她舍不得毁掉。 这样一个人,从小背负复国大业,他也是不易。让他放弃不可能,可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冷血无情。 白云司绕过了桌子,一手按在伤口上,一手勾住了慕长欢的脖子,贴着她的耳朵,慢慢吐气说:“慕长欢,你刚才应该杀了我!” 慕长欢刚要伸手去抓他的手臂,身后却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他带着猴子面具,却是身手极快,冲到慕长欢的身后打晕了她。 曹直言听到了楼上的异动便想要往这边赶,可他才走了一半,那七个缸忽然裂开,七个黑脸的男人身形暴涨,直接在酒楼里肆虐起来。 整个酒楼里艰难抵抗了好久才有巡逻小队赶来,可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身高八尺有余,力大无穷,还根本就砍不死。 一时间后巷大乱,定川大乱。 白云司从来都有后手,慕长欢对他一时手软就是落败。 自己这个花痴属性,早晚会害死她。 她醒来的时候,白云司给她换了一身金色宽袍,倒是很衬她的身份,也是她很喜欢的颜色,只是她不喜欢眼前这个刚刚换了药,披散着长发看向她的男人。 “白云司,你该给我吃药,否则我不会听你的话……” 这屋子十分的暖和有时候都让慕长欢觉得恍若是春天到了,这可是比她在京都的小暖阁更舒服,而她现在可是在定川,这地方又冷又燥,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地方。 白云司只披了个外套,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膛,他常年练武,肌肉很发达却又不会显得很臃肿,这个男人什么都没说,却是什么都做了。 第二百六十章 情人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云司在撩她。 “混蛋!” 慕长欢心里暗骂了一声。 “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么?”慕长欢冷声说着。 白云司轻轻勾着慕长欢的头发,浅笑着,“我曾真心对你,不过这一刀全是断了我们两个人的感情,从今天开始,不从此刻开始,我对你在无任何感情。” 白云司一边说着一边掐住了慕长欢的下巴。 此刻,慕长欢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听着他的话,越发觉得心凉,他可能真的是疯了。 就像是白云司能一眼看透慕长欢的伪装,而她也能看透他玩笑话里的痛下决心。 “白云司,你打算把我怎么样?不控制,打算拿我换什么?” 如果不是对她有欲望,那么便是对她的身份在意? “给你三次机会,你可以猜猜,猜对的话,我给你一点奖励。”白云司点着她鼻尖,刻意的在暧昧。 “你特意来了一趟定川,定然不是知道我没了,来上香的吧?” 白云司挑了挑眉头,慢慢的凑近慕长欢。伸出手指,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她的侧脸,故意对她暧昧地说道:“你想的全都对…我是要把你送给他,现在仔细想想,他对我才是真感情。” 呸! 白云司真是最大的渣男。 为了跟定川王合作,不惜把自己送过去,她竟然还想着要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真是蠢死! 慕长欢已经知道,在驿站里逃脱那驿站,自己用火药炸断了墙,而墙砸断了定川王的腿,现在这个时候将自己交给定川王,他如何做? 杀人不见血,白云司真是够狠! 慕长欢伸手便想要给白云司一巴掌,可她动作温柔至极,不像是想要打人,倒像是挑逗。 她的身体怎么会这样软? 刚才没有发现,可现在却是越来越明显,她根本没有力气伤到白云司。 这个家伙对她下了药,怕她跑了么? “公主做了小酒馆老板娘,这是连基本的反应都变得慢了?”白云司故意调侃着。 看他那个得意的样子,便让人很嫌恶,慕长欢撇过头去,根本就是懒得看他。 对方去根本不管她有多么不耐烦,直接攥着她的手心,轻轻地揉搓着语气温柔的说道:“他就快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慕长欢很气,可她被下了药,身上软的不成样子,而他故意这样贴近,慕长欢想要推开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还要做什么?”慕长欢撇开了头不想再看白云司的脸。 慕长欢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只是没有力气而已,她身体里有股无法控制的火热。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慕长欢的每一刻都想要咬舌自尽。 “感觉到了?长欢公主,这是你最后的用途,那些年我那么珍惜你,从未强迫过你,但我们夫妻这么久了,总要让我伺候公主一次。” 白云司竟然这样无耻,竟然想要对她做无礼的事情。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白云司确实满脸笑着的解开了她的外衣。这一下,着实吓到了慕长欢,她浑身发烫,看着眼前人满心厌恶,却是连推开的力气都没有。 “白云司,你敢!” “再等一会儿,你会求着我给你,慕长欢,你会求着我……要你!” 就在他说话的时间,慕长欢感觉身体更加火热,脑中关于自己的思想越来越少,她的眼中逐渐就只剩下了白云司。 原本那么痛恨他,可现在却在逐渐遗忘对他的恨…… “到底,这是什么药?” 白云司脱掉慕长欢的外袍,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轻轻贴着她耳鬓厮磨。 “情人眼,是我专门为公主准备的。你现在感觉很热,很难受,但没关系,很快都会好的,我会让你舒服的……” “混蛋!”慕长欢咬破了舌尖,强迫自己清醒一些。 紧盯着白云司的唇,在他落下的瞬间狠狠咬了她一口。 这一下,她真是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白云司吃痛,掐着慕长欢擦了下染血的嘴唇,顿时大怒,一巴掌打在慕长欢的脸上。 借着这个力,慕长欢总算是脱离了那张床,她拼命的往不远处的水池处爬。 她活了两辈子,这是第一次,她那么期待着沈故渊可以来救她。 一次次的哄她说爱她,却没有一次救她。 不,他是救过的。 玉兰节上,他救过自己。 慕长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拼命保持冷静的时候,脑子里胡思乱想的都是沈故渊。 这个家伙现在应该在来定川的路上,她只要在坚持一天就可以等到他了。 只要一天…… 慕长欢正想着沈故渊,忽然被人生生拖了一下,好不容易爬出去的半米,又回到了起点。 眼前还是白云司,那张好看却让她生厌的脸。 “白云司,你知道为什么你,注定成不了王?”白云司捏住了她的脖颈,虽然会不畅,可她还是立刻找到了自救的办法。 自己身上已经只剩下一身小衣,若在在被白云司脱下去,那就真的便宜他了。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慕长欢的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便是狠狠抓着身下的一个木刺剜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来暂时保持理智。 白云司的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慕长欢,你不要耍心思,我知道你是为了拖时间,可是没人会来救你的。你不要给我耍花样。” 没有么? 慕长欢是不相信的,她只知道多拖一刻,她就距离清醒更近一步,这只要是药总归是会有药效消散的一刻,她只要熬住。 哈! 慕长欢看着她冷笑了声,“白云司,你怕了,你怕我说出事实,你怕再输一次,你很清楚自己早就没有机会东山再起了。” “不,慕长欢你闭嘴,我只要得到定川王的支持,我就一定能成功。” 上一次,英国公和定川王同时拥护他,还有天行者在旁帮忙,都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他现在独木难支,凭什么东山再起。 “白云司,你不配!” 慕长欢故意挑衅他,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放弃其他方面对自己的折磨。 啪! 白云司从旁边抽出了软皮鞭狠狠抽打在慕长欢的身上,这和军中惯用带倒刺的长鞭不同,这鞭子更是为了情趣,只是这一下白云司用了狠劲儿,慕长欢又是娇生惯养的皮肉,顿时皮开肉绽。 不过这也好,疼让她更加清醒,更加知道自己要怎么摆脱眼前的恶魔。 “慕长欢,你现在是我俘虏,我劝你想清楚在说话!” 白云司几乎要将慕长欢纤细的脖子捏碎,他这辈子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复朝成功,他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被慕长欢破坏了。 他早就不在爱她,只剩下恨,深入骨髓的痛恨。 “白云司,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行么?因为皇城攻破后,你跑了,否则你可能会做一日皇帝的美梦,然而你跑了……” 慕长欢说道此处忽然大笑起来,这样的笑容刺激了白云司敏感的神经。 他加重了手劲儿,这一次慕长欢彻底没法说话了,她只能一次次挣扎着想要扒开白云司的手,可她真的没有力气! “沈故渊,对不起,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慕长欢感觉脑子里的氧气快要被消耗完了,她现在好想见到那个人,见到他跟他说一句,“我想你……” “长欢!” 慕长欢的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忽然一声长啸从她背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冷硬的剑风。 风刮过慕长欢的耳边,斩断了她飘散的长发,刺入眼前人的胸膛。 慕长欢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这血却不是她的。 在最后的关头,沈故渊赶来了,他用一柄利刃刺破了白云司的胸口,他可比慕长欢狠多了。 “沈故渊?” 慕长欢被掐的只有一口气,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看到的只是自己的幻影。 她伸了伸手却没有碰到沈故渊的脸,他看着自己的眼中满是心疼和崩溃。 这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差一点失去慕长欢两次。 “我以为死了就见不到你了,还好死了还能见你……” 慕长欢伸了伸手,却没有去碰触沈故渊的脸,因为她很害怕自己知道这是梦,梦就碎了。 她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自己的美梦。 都说人死之前会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切,那也许沈故渊就是自己最想要的吧。 “长欢,你没死,没死!” 沈故渊喊了一声,随后便再也无法自控地抱住慕长欢吻住了她。 他的唇好温暖,他的身体好滚烫,但抱着好舒服。 慕长欢被吓了情人眼,那是看到谁都是看着自己情人的一种蛊毒。 而慕长欢看到是沈故渊,她却并不确定自己眼前人到底是不是沈故渊。 疲惫,火热,疼痛,慕长欢昏迷之前将这些复杂的感觉全都感受了一遍,可是这样的感觉又杂糅在一起,让她一会儿上了云端,一会儿又落回了水里。 “好渴,我要喝水……” 慕长欢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她自己的嗓子都快能喷火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的沈故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一张嘴,旁边便伸出一只手臂挽住了她的肩膀,将他轻柔的抱在了怀里。 春怀能有这么大的力气,抱着她就像是抱着一个孩子养轻松? “乖,喝水!” 慕长欢听着耳边有些粗的声音,逐渐开始怀疑,给她水的不是春怀。 白云司? 慕长欢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只穿了一身白色里衣,将她暧昧地抱在怀里的男人。 时间有一瞬间的凝滞。 白云司曾说过,给她服用的药物叫做情人眼,意为在她动情之时看到的会是他心心念念的情人。 她的情人是沈故渊? 慕长欢伸出手指去轻轻抚摸着沈故渊英俊的脸颊,他的头发松散着,似乎刚刚睡醒,脸上还带着一丝慵懒,这是慕长欢从未见过的模样。 “睡懵了?”沈故渊的声音那么熟悉,看的慕长欢眼泪逐渐充盈。 “沈故渊,沈故渊,沈……” 慕长欢看着他的脸,一边哭着一边喊他的名字,沈故渊忽然笑了下,似乎明白了她此刻的难受,伸手掐了掐慕长欢的脸蛋,“疼的话,这就不是你在做梦,而是我真的回来的,是我,你的沈故渊。” 慕长欢似乎被下了降头一样,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我的…沈故渊……” 说完,便是泪如雨下,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伸手拍他的胸口,拍一下哭一声,“你怎么才回来!” 慕长欢做为燕国公主撑了太久,可是在面对那种事情上,她仍然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正是如此,她才真的怕,这一辈子她又错过了自己的爱情,被那个…… 想到白云司,慕长欢忽然清醒了,原本因为哭泣而有些柔和的眉眼顿时凌冽起来。 “我记得你刺了他一剑死了吗?” 看着慕长欢的反应,沈故渊哑然失笑,刚才他还在担心一会儿慕长欢醒了,要是追问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又哭又闹的自己该如何哄她。 谁想到,竟然报复心这样强,一清醒就要找对方的麻烦。 还好沈故渊很了解她,“没死,听说他爱干净,我便把他扔在猪圈里面,等着你去发落。” 沈故渊可比他说的狠多了,知道白云司对慕长欢做的事情,他即刻把白云司的脚筋挑断,扔在了同样被下了特殊药物的猪圈里。 这一天一夜过去了,只怕白云司是真的生不如死。 “他是个什么东西值得本宫发落?”沈故渊点头正要吩咐人将白云司杀了,慕长欢又补充了一句,“他不是喜欢喂人吃药么?那就砍断他的手筋脚筋送到唐家去将他喂成个药人,也算有些贡献。” 果然,这才是她慕长欢! 沈故渊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了声,“好!” 等她说完了,慕长欢这才拢了一下衣服,将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尽力打理的合乎规矩一些,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沈故渊,“右相大人,既然公事忙完了,是不是能从本宫的床上下去了,你还不是本公主的驸马呢。” 沈故渊刚要解释一句,慕长欢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腰眼上。 沈故渊灰溜溜地落在地上,看着慕长欢又无奈又想笑,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情无义。 刚才那么亲密的样子,可她确实转脸不认人。 “慕长欢,你还真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听他说这话,慕长欢忍不住想想起了白盈盈,脸色更加难看,“本宫自然是和红楼的姑娘不一样,右相若是喜欢那种,大可不必找本宫。” 说完,慕长欢起身进了盥洗室,趁着门关上之前,直接说道:“沈故渊,这件事情不许旁人知道!” 沈故渊直接在地上盘坐着,耍赖似的问道:“若是不小心让人知道了怎么办?” “那就拜托右相一个个毒死他们。” 话音刚落,外面跪了一地的丫鬟。 慕长欢看到春怀他们也在,顿时感觉头疼。 “沈故渊,你是要逼宫么?”沈故渊笑了笑,只穿了一件里衣,却是大摇大摆地从慕长欢的房间里离开。 慕长欢当然对他说,可以给他半月时间,让他带西北大营与淮海道的兵与此处,可他太过担心慕长欢,紧赶慢赶,提前了三日。 他刚入城,就赶上上慕长欢砸断了定川王的腿,全城戒严。 沈故渊本意是与大军里应外合,所以他进城策应,在让擎宇带着兵符去解了定川王的统兵之权。沈故渊原本很担心慕长欢他们在城内的安危,谁都以为这件事情会很难。 可只是谁也没想到,定川王被砸伤了,发了疯似的从城外调兵进城,沈故渊刚好解决了守军之中负隅顽抗的家伙们,让淮海道的兵士扮成定川士兵,堂而皇之的接受调令进入了定川。 前几日,看似城内戒严,其实已经被沈故渊分而划之。 只是为了寻找慕长欢他们,暂时没有暴露而已。 当沈故渊发现慕长欢有危险以后,那些混在定川军中的淮海道士兵即刻反水,整个定川就成了沈故渊的囊中之物。 这一次,真是天时地利。 至于人和? 沈故渊轻笑了声,端起了唐景瑜带来的药碗乖乖喝光了,揉着后腰,嘟囔着自己昨晚上累坏了。 那架势分明就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昨晚上住在了慕长欢的房间。 在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今日右相的心情很好,因他不再只是冷脸瞧人,今天还会说笑了。 沈故渊一出房间,他就被唐景瑜围住了。 唐景瑜忙着八卦,“沈兄可以啊,公主醒了,竟然没闹起来,她就没有追问自己的毒是怎么解的?我还以为她一醒来就要把你砍了呢。” 沈故渊狠狠白了他一眼,“公主可是很心疼我的,刚才还说了,让我将知道昨晚内情的人,全都毒死了,我看你这长舌男,应该先毒哑,在毒死!” 唐景瑜憨笑一声,“别这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关照。” “唐兄,本来嘛,这该是你的功劳一点也不会少,但你的过错本官也不会忘记。”沈故渊故意表现出一丝轻蔑。 唐景瑜正想追问自己有什么过错。 就听沈故渊压着他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你做什么他手臂治好,还带到公主面前,这是故意为难本官?” 沈故渊按在他的肩膀的手逐渐用力,他其实是想直接掐死唐景瑜。 自己奋斗了这么久总算是将白云司这个祸害给干掉了,眼看着自己将要上位成为慕长欢的驸马,这个时候他唐景瑜把手臂治好的萧平关带来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不是商量好了,让治的么?再说他现在问题更严重了,我们可都控制不住他了,武力值大增,我不带回来,我怕他真的发疯啊……” 唐景瑜也是擦了擦汗,这一段时间他日日殚精极虑,也是惶恐啊。 “唐景瑜,你在信中将自己的医术夸得如同医仙下凡,怎么害怕病人发疯?疯了你就给治啊!抬回去,慢慢治,回头本官送你一个钨钢打造的铁链,让你好好锁住疯子。” 唐景瑜刚要抱怨,慕长欢便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右相何必与一个病人计较?这次平叛右相功劳很大,回京之后父皇定有重赏,您就不必撮着牙花子在这儿硬笑了,看着渗人。” 沈故渊顿时收了笑容,硬绷着一张脸看着慕长欢的眼神有些幽怨。 慕长欢伸了手,沈故渊刚要去扶忽然身边起了一阵风,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平关赶来自己之前,抢先扶住了慕长欢。 这一下看的在场的人都有些发愣。 萧平关什么时候清醒了? “萧平关,你的手臂真的好了?” 看着萧平关已经被修复好的手臂,慕长欢眼中带着欣喜。以前萧平关总是单着一条手臂在自己的面前晃荡,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如今可好了。 慕长欢问了他,可萧平关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慢慢攥住了她的手,不吭声,只是这样扶着慕长欢的手臂。 “公主,他听不懂你说什么,只是一种反射。” 这是什么反射? 说着唐景瑜也抬起了手,萧平关确实看也不看他的方向,只是一心拉着慕长欢的手。 “咳咳,萧平关,我举手了。” 然而唐景瑜就算是在萧平关的身后咳出血来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牵着慕长欢的手,就这样尴尬的聚在半空,慕长欢不放下,他就不放下。 就算唐景瑜特意绕到萧平关的正前方举手,他也是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身后有个女声忽然喊了声,“萧公子!” 正在两帮人僵持的时候,绣儿到了,她在萧平关的背后,一边举手一边喊他。 原本专心拉着慕长欢的萧平关忽然拽起了慕长欢的手臂就往绣儿的方向跑。 “萧平关,你要做什么?” 慕长欢被他狠狠扯了一下,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臂要断了。 可他看了眼绣儿和萧平关之间…… 萧平关一手牵着慕长欢,一手牵着绣儿,倒是很有种左拥右抱,人生赢家的感觉。 “原来,他不是听不懂,他是分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定情信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被慕长欢嘲笑的脸色涨红,他又自作多情了。 上一次绣儿给他演示的时候,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个特异性的问题。 尴尬啊! 唐景瑜想要逃走,却被沈故渊生生拖拽过来,饶有兴致地指着绣儿说道:“怪不得萧平关满身桃花债,瞧瞧咱们男人唤他便一点反应没有,美女一勾手便过去了,原本以为他只对公主不一样,现在看他是对美女不一样,啧啧~” 明明他才是衣衫不整的人,可他开口嘲讽别人的时候一点不会嘴软,相反,还很乐在其中。 “右相,你还是穿上衣服在这儿嘲讽别人吧,免得被言官看到,风闻奏事,您可麻烦了。” 慕长欢公开将点他,沈故渊却一点不怕,抱着胸很是坦然地说:“若有人上奏,我大可告诉陛下,我这衣服是公主亲自扒的……” 这话说的慕长欢顿时脸面涨红,心中暗骂:沈故渊臭不要脸。 说好了不让其他人知道,他这是要穿着里衣到处招摇。 “那本公主现在命令你,穿上衣服。” 沈故渊一动没动,慕长欢微眯了下眼睛,直接说道:“沈故渊,太子快到了。” 这话一出,沈故渊即刻消失在慕长欢的面前。 他不是害怕太子,而是害怕太子误会自己猥亵公主,他又不好解释。 别等到太子回去真的向陛下告状,天政帝那么疼爱慕长欢,只怕第一反应就是将他这个耍流氓的风流货色扔到西北吃沙子去。 慕长欢看他逃了,这才带着众人往正殿前去,太子已经派人只会过了,再过半个时辰便要登门,此刻慕长欢刚好听了唐景瑜和定川城中的事情。 谈到林楚楚的时候,太子刚好到了。 他进门瞧见慕长欢安好,这才送了一口气,“右相自请入城营救阿姐,孤虽然信任,却还是担心,如今见到阿姐一切安好,孤才算放心。” 慕长欢点头说道:“西北与定川合兵一处,太子亲自操练,皇族上一次吃亏就在军权上,如今咱们定是要强兵,太子身为国本,自当为父皇分忧。” 慕长欢这话说的太正式,弄得慕九韶一时都有些看不懂了。 只是起身对慕长欢行了礼,听话的答应下来。 “阿姐,你今日也太正式了,这里没有外人。” 慕九韶一开口,慕长欢便一直咳嗽,眼神微微瞥向身旁的沈故渊,弄得慕九韶一阵尴尬,他直接说道:“父皇已然让右相出任太子太傅,如今右相便是孤的师父,这便是最亲近的关系了,不是外人。” 往常慕长欢在沈故渊的面前从不会特意做作起来,今日这般,难道在入城的时候沈故渊对阿姐不敬? “天地君亲师,若这么论,阿姐倒是外人了?” 说着慕长欢即刻起身,她现在是不想看到沈故渊,偏偏慕九韶一点也不懂她的心思,巴巴留着他在眼前碍事。 慕九韶被慕长欢说的有些发愣,虽然有心解释,可慕长欢却是一副强硬态度。 顿时,慕九韶了然,直接站在了慕长欢身后,客气地对着沈故渊说道:“右相,公事既然谈完了,就请回去休息吧,定川还有大小事要处置,劳烦右相了。” 话虽然客气,可态度全然变了,师父也不叫了,直接称呼右相,这让慕长欢很是舒服,弟弟还是自己的弟弟,关键时刻还听自己的话。 沈故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慕长欢一眼,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直接放在桌子上,什么话也没说,行礼告退。 慕九韶眼神撇了一下,顿时惊了。 “阿姐,这不是你出生时父皇送你的和田玉吉祥团佩,是要……” 听到这话,慕长欢狠狠斜了他一眼,只是却很心虚的赶紧将玉佩收了回来。 “昨天不小心丢了,没想到让他捡去了,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咳咳! 慕九韶有些怀疑的听着慕长欢的解释。 这可是慕长欢,什么时候做事还要和他这个弟弟解释了? 除非她心虚。 这么看,倒不像是沈故渊欺负慕长欢。 “阿姐,你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如今这里只有姐弟两个,慕长欢说话也就没有顾忌了,直接说道:“阿弟,如果我和沈故渊闹掰了,你帮谁?” 闹掰? 阿姐不是为了儿女私情说出这种话的人,看来是有什么政见不合,若是如此…… “阿弟当然是帮着阿姐了,阿姐说的都是对的。” 慕长欢刚要得意,可是一想也不对,这样算是离间君臣了,日后他还是要依仗沈故渊的,若是这么早生了嫌隙,不好。 慕长欢这才正色道:“父皇让我配合你解决定川与西北大营,确实说了要我们倚重沈故渊。可如今他又立下大功,若是给他感觉自己底气十足,要知道沈故渊可还年轻呢。如今你若不压住了他,日后你如何制衡?” 一个权臣,还是个很年轻的权臣,果然很麻烦。 慕九韶一听,就知道慕长欢与他如此别扭,慕长欢都是为了自己。 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他虽然是嫡子,可他毕竟年幼,母后也不在了,慕长欢身为长姐,这些年为他筹谋,为他稳固地位,他都知道。 之前,沈故渊是依靠慕长欢的垂青才有今日的成就,很多人都将他化为慕长欢的朋党,原本慕长欢若是下嫁给他,也算全了恩义,可沈故渊在群臣之中没多少朋党,没有多少人担心。 而当时皇帝下旨将慕长欢赐婚给萧平关,英国公府在朝中影响深远。 当时父皇就说过,这是长姐为了他做的决定。 可当时萧平关和林楚楚闹出事儿,慕长欢的婚事告吹,又被白云司绑在身边多时,早就有人传出流言说她早非完璧,听到这些话慕九韶很生气,可他知道自己越是镇压越是麻烦。 慕长欢早已将自己置于流言的漩涡,替他做了这个恶人。 “阿姐,你为九韶牺牲了太多,弟弟心里疼。” 慕长欢:“……” 解释完,他好像误会的更深了。 慕长欢刚好解释,又怕让他更加误会,直接说了句,“沈故渊本就是权臣,若是在让他与皇家联姻,便是功高盖主,权欲熏心,那时候,阿弟,你可想过谁能成为你的肱骨?” 慕九韶听到这处,认真地回答了一句,“阿姐的意思弟弟明白了。” 明白了? “那你说说如何做?” 慕九韶回答:“明日,阿弟就向父皇请命迎娶夏将军之女夏妩为良娣,日后夏将军为阿弟肱骨。” 慕长欢被他一噎住,瞪大了眼睛反复思索着自己合适提起了夏将军。 慕九韶不会在这儿跟她玩暗度陈仓吧。 正想着如何将弟弟歪曲的想法给纠正过来,慕九韶却是赶不及地说道:“阿姐,弟弟错了,弟弟现在就去写奏折,这件事情要尽早完成才是。” 说着人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在慕长欢的面前消失了,看的慕长欢眨了眨眼,愣是没机会拦住他。 自己刚才的意思,难道不是让慕九韶拦着沈故渊成为驸马么? 她表达有问题? 慕长欢正怀疑着,一旁偷听的人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惹得慕长欢后背发紧。 上一次,就因为疏忽才给了白云司机会,这次不会是定川王吧。 难道他腿短了的事情是装的? 慕长欢正胡思乱想,瞧见沈故渊忽然从门口笑吟吟地进来,“慕长欢,你现在想要不负责,那可不行,我沈故渊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他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翡翠镯子直接套在了慕长欢的手腕上。 “这是什么?”慕长欢有些吃惊的看着,这镯子的成色很好,一看就是老玉,而且上面还刻着两个字,只是刻在内侧,慕长欢使劲儿试探了下,镯子卡的很紧,自己一时看不清楚。 “传家宝,你婆婆给你的。” 什么? 慕长欢听到前三个字便惊的直接跳起来。 然后使劲儿想要将镯子从手上取下来,可是镯子太合适了,她将手腕都磨红了也没有取下来。 沈故渊只是看她笑笑,不肯帮她,倒是顺手将她刚才藏进怀里的玉佩取了出来。 他这技术若是不去做个小偷,都浪费了。 “沈故渊,你不要胡闹!” 听到慕长欢叫了他的名字,反而耍起了无赖,“我将传家宝给你做了定情信物,你用出生元玉做信,便是要与我断了也该将我的传家宝完好无损的还给我才行。” “你无赖!” 沈故渊笑了下,声音很是爽快。 就连刚刚到达门口的曹直言都停下了脚步,不必人家提醒,他也听出了沈故渊发自内心的高兴。 “曹先生,公主与右相在说话,要不您稍微等一会儿?” 曹直言手指轻轻敲了敲,他只是无奈地笑了下,想起那一日沈故渊见到他时的暴怒,顿觉得无趣,这个时候进去定要碰一鼻子灰。 正当春怀以为他会识趣的离开时,曹直言忽然说道:“你去通报一声,京都来消息了,陛下有密信到,请右相回避。” 第二百六十三章 吴友辽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不想进去打扰也没办法,天政帝的密信,必然是第一时间处理。 硬着头皮进去通报,房间里面即刻安静了下来,等了一会儿,沈故渊亲自打开了门,狠狠瞪了曹直言一眼,才从房间里离开。 陛下密信不是小事。 既然不让他知道,那他可不敢再向太子那般,还转回来偷听。 曹直言进了大殿,慕长欢才松了口气瞧见他又不得不提起,这人将自己弄丢了,最后还是沈故渊找到了他。 听春怀的意思,沈故渊对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若不是留着他还有用处,当场就能和他拼命。 慕长欢听了心里还觉得有些甜。 沈故渊为她和最好的朋友生气了,这让她觉得自己在沈故渊的心里确实不一样。 “父皇传了什么消息。” 这段时间曹直言一直能够收到各处传来的消息,慕长欢甚至觉得他是不是自己有一套情报网,为什么他的消息有时候比八百里加急还快。 慕长欢算了算日子,此刻天政帝应该是刚刚收到慕长欢的死讯才是,怎么密旨就下来了。 曹直言将密信送上,这信藏在密封的竹筒之中送来,上面的蜡封还在,曹直言是看都没看就直接给她送过来了。 慕长欢拿到了密信,仔细看了看。 此刻,慕长欢专心在看信,而曹直言确实专心在看她。 白云司在他面前将慕长欢抓走了,虽然他在沈故渊面前还在负隅顽抗,可是在心里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承认的愧疚。 “公主,你好么?” 这话若是旁人听着会觉得奇怪,可慕长欢懂他的意思,直接说道:“若是沈故渊不再本宫眼前晃,本宫的日子会更好。” “在下岂不是刚刚让公主高兴了一点?” 曹直言他是真的皮! 慕长欢看过信便交给了曹直言,直接说道:“父皇没有让你避开沈故渊。” “这不是和公主心有灵犀么?” 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心思,直接说道:“父皇查到了天行者就在唐家堡附近邙山之中。父皇的意思是斩草除根,可那里地势险要,大批军队是肯定进驻不进去的,父皇的意思,让本宫带几个人去解决了这事儿,你如何看。” 曹直言收回目光,正色道:“太子殿下镇守两军只怕还不够威望,此刻定川人心思变,尤其是那些定川军中不少有心之人,故意传播消息说公主要杀光定川士兵,闹的几次兵变,如今还能镇压,日后若真的生出事情来,还是要有人镇守解决才行。” 这话的意思是,还需要留下一个比太子经验丰富,而且权势极盛的人来坐镇后方。 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都是沈故渊。 曹直言真是个高手,他一个字不提沈故渊,确实不落痕迹地就让慕长欢觉得只有他适合留下。 “事不宜迟,由你与沈故渊说清楚,你俩有一个留下,一个跟本宫进邙山。” 慕长欢将麻烦在推回给对方,听得曹直言一阵后悔,他就不该自作聪明。 看着手中的信件,慕长欢略微有些出神,她在这边查探关于谋害她的凶手,若非中间王虎闹出那从天而降的大锤的事儿,她怕是已经知道了结果。 如今因为城变耽搁了几天,可她该知道的还是知道了。 曹直言这次送来了两个消息,一个是天政帝让她捉拿天行者的消息,一个便是关于那个暗杀者的消息。 当时他们一直追查的小舅公身份,曹直言已经查实。 真正的小舅公,20天前出城。 而那个偷取了桐油想要烧死慕长欢的小舅公则是10天进城,特意去定川军中耍了一下。 通过身边人描述判断,此人与小舅公的身形相差不多,唯一觉得有问题的便是那个假舅公的手心有些厚厚的茧子。 曹直言也招人调查了,这手心里的茧子,可能刚好是练习掷骰子留下老茧,若是这样扮演假舅公的人十有八九是个赌徒。 这样的人,若是一天两天不进赌坊还可以,十天八天怕是会要病死了。 这赌钱和抽烟一样,绝对不能断了。 曹直言安排人将定川城内大小明暗赌坊全部安装了钉子,时时刻刻寻找着对方的消息,本来他以为对方犯了这样大的事情,至少要出去躲一躲,曹直言主要寻找的都是消失不见的老赌棍,他都没想到这人竟然回来了,自投罗网。 说着这话的时候,慕长欢明显能够感觉到曹直言的讶异。 “也许,那人根本就没给他安排出城的路子,他自己也不知道给谁做了什么事情。” 曹直言点头,将早就准备好的供词拿出来。 慕长欢看了眼有一本书那么厚。 她伸手翻了翻,直接说道:“他都交代了什么?” “对方不着急杀人灭口,也是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人可是老赌棍了,磨了大概两个时辰才说实话,这才开口,据他交代给他发消息给他人.皮.面.具的人是百汇楼的掌柜,吴友刚。这人是京都刑部侍郎吴友辽的亲弟弟。” 慕长欢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可是这样的人竟然敢刺杀当朝公主? “若每个杀他全家的理由,他怎么敢对本宫动手?” 曹直言笑了笑,“那也可能是天大的利益呢,你可知道吴友刚的百汇楼是做盐的。” 不论在那个朝代,能做盐商的定是家里有荫蔽且心狠手辣的人物。 盐商乃是百商之首。若为了这天大财富,确实可能对她这个公主下手,没有多少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慕长欢在离开京都之间,与左相一党,尤其是刑部郭尚书之间闹了一通,害得他们被罚了俸禄不说,三年内没有升迁机会,还在陛下面前得了个没脸。 若是有机会,他们确实可能会除掉慕长欢,但只有这个机会,未免还是太冒险了一些。 “若只有这个理由,似乎也不够。” 慕长欢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曹直言也没有反驳,他诚恳说道:“确实不够,但足够我们动吴友刚,只是他现在不在定川,而是在京都。若我们此刻抓了他,最多摸到吴友辽的尸体,与大计无益!” 慕长欢无奈起来,麻烦从京都跟来,现在麻烦又回到了京都。 这群人到底担心东窗事发,自己找了门路跑了。还是从一开始就是栽赃嫁祸? 谁都没办法确定。 “现在,线索来自于定川,那就只能断在定川。” 慕长欢的意思,暂且不再追究吴友辽的事情,不是放过而是为了图谋以后。 曹直言明白了慕长欢,却还是得安心的额说道:“老赌棍被抓的消息现在已经被传了出去,只怕消息藏不住,不过我们若不对吴友辽或者百汇居动手,也许还能迷惑他们一阵子。” 这话倒是中肯。 对方不杀老赌棍,一可能是凶手担心暴露自己,那么凶手便与刑部吴友辽有关。 二则可能是凶手想要借着慕长欢与刑部矛盾已久,对她来个祸水东引,直接看慕长欢和刑部郭尚书两虎相争。 这两种可能反射到实际上就只有一个问题。 曹直言能否确认他得到的消息是真消息,而不是别人放出的假消息。 “曹先生,你应该知道,如今你得到这个消息的准确与否,决定了我们下一步的方向。” “是绝杀还是主动掉进陷阱,都在你今日这一句话。” 曹直言毫不犹豫的点头,“我曹家的家法在全军中最有名望,尤其是那千刀万剐的手艺,可从来都没有过疏漏,便是京都第一鬼刀都做不到如此。毕竟他年轻的时候喝酒误事,但曹家的手艺,却是从未有错。” 曹直言确信,他搜集到消息是真实消息,绝不是老赌棍随意捏造的消息。 若是如此,那他们就可以相信,这不是一个圈套,而是一个绝杀的机会。 此刻,慕长欢面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等着对方出手,另外一个是引诱对方出手。 等待,便是什么都不做,依照曹直言的意思,将知情者全部杀掉,只当自己不知道老赌棍的上级是吴友刚,暂不发挥,只让对手误以为他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 但这样是侥幸,其中有太多的可能性会暴露,到时候他们收到的消息将会毫无作用。 所以曹直言更加推荐的是第二种办法,主动暴露老赌棍的情报,等着定川的探子们将消息散出去,到时候曹直言可以来一次大清洗。 这种方法很危险,但却收获更大。 曹直言看向慕长欢的眼眸里,都是对大清洗的渴望。 他是个赌徒。 “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够一个消息不散出去,人都捏在自己手上。” 现在没有人敢确定,定川里有多少渠道,多少个间谍,曹直言也不敢说他有完全的把握。 “尽全力而为,如果公主鼎力支持,那我能有四成的把握,不过,公主心里清楚,想要将定川所有的探子一网打尽,定川这个地方总归是要全面肃清一次,早晚而已。” 第二百六十四章 动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慕长欢建立新的情报网之前,先将定川现有的情报网全部粉碎。 这是一步险棋,但却是最有效果。 而且,这话很是能够鼓动慕长欢这颗早已开始躁动的心。 定川始终是她心里的一块顽石。 既然早晚要办,不如就是现在。 慕长欢直接说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办!曹直言由你亲自调查幕后凶手的事情,本宫很放心。” 曹直言脸上一喜,却是转瞬平静下来,他追问道:“公主想要臣,什么时候去办这件事情。” “当然是立刻,本宫可受不得一直被人害,却毫无还手之力。” 听了慕长欢的话,曹直言先露出些苦笑,眉心紧蹙在一块儿似乎有些纠结。看他这样,慕长欢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他在外人面前似乎永远面不对心,可在慕长欢的面前他却一直都是真诚的。 怀疑便说怀疑,讨厌便说讨厌。 让他现在处理这件事情。那便是不带他一起去找天行者了。 这样的拒绝也算是一种安抚,只是曹直言未必能懂她的苦心。 慕长欢正想着如何解释,没想到竟然瞧见曹直言脸上的神色变换了下,随后竟然面上释然了。 曹直言对着慕长欢行礼,随后往后退了两步,眼看着要退出了大殿。 慕长欢这才迫不及待地喊了句,“曹直言!” 他停下,眼中有些期待,看的慕长欢心头突突的跳着,她本来是想要解释的,可现在却又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过刻意,反倒不舒服了。 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只是这次曹直言不干了,他站定在门口坦然发问,“公主,是否还在怪罪,在酒馆中微臣弄丢了您,害您身陷险境? 若您怪罪,或是要责罚,那你随时可罚,微臣只求公主不要委屈了自己,也不要与微臣生了嫌隙。微臣心里……只有公主。” 曹直言很少在慕长欢的面前自称微臣,他甚少将慕长欢和自己放在君臣的角度上说话。 那段做酒馆老板娘的生涯时期,他甚至会很不客气的喊她一声:夫人。 可现在他的拘谨,是她造成的。 慕长欢的决定让曹直言感觉到了危机和恐惧,那是他不再被信任,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危机。 曹直言与沈故渊是朋友,可也是竞争对手,当初是沈故渊亲自寻了他来代替自己,可现在慕长欢更信任沈故渊,让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如果他够心机应该隐忍,另寻他处,可他竟然当着慕长欢的面直接问了出来。 慕长欢很佩服他的勇气和赌运。 慕长欢知道,可她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只能坦白说: “曹先生是国之栋梁,本宫从未有怪罪之心,那是本宫选择了相信他,只是事实证明,本宫错信了白云司,可本宫相信,曹先生是有大胸襟,大气魄的栋梁之才,定川虽小,确实本宫腹背之地,若非亲信之人,怎可托付?” 慕长欢将他说成亲信之人,至少可以暂时安抚住曹直言的惶恐。 在定川,除了沈故渊,只有他有这个本事能帮助太子稳住定川并且处理所有的间谍情报系统,也许慕长欢低估了他,他会比沈故渊更加适合。 自从慕长欢知道了那个吕队长是曹直言多年扎下的钉子,便知道这个人的才干不止在权谋上,更在情报上。 他表现的游刃有余,是他比其他人得到了更多的情报,这样的人若不让他处理情报和间谍,总觉得是埋没人才。 “公主信任,直言当万死不辞。” 原本以为,这一次能够借着定川的事情挖出京都的手,谁想到最后竟然只是查到一个吴友辽,官职是刑部侍郎,就算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就想杀了慕长欢,又能如何? 单单处理这样一个马前卒毫无用处。 此事,只是败在慕长欢的情报系统并不完善。 慕长欢想起了隐雀楼。 它本可以做的更好,可现在他们似乎缺少一个更加强力的主人的引到,慕长欢没有太多时间去专门做一件事情,但她也没有找到真正可以解决问题的人。 之前慕长欢很苦恼,可现在,她似乎有了人选。 曹直言可做谏臣,可做使臣也可做孤臣。 如果他选择做情报工作,那他注定是大燕最孤独的政治家,除了慕长欢,他不可以有任何朋友,亲信,因为他们会成为他最大的阻碍。 没有修整和矫情的时间,得到天行者的消息后,立刻带人出发。 慕长欢,沈故渊还有唐景瑜,同时前往的还有萧平关和擎宇,除此之外,只有少量侍卫,婢女陪同。 这一次,轻车简从,他们入山的身份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夫人,咱们这次进山是为了拜访邙山巫医大人,求他为我们夫妻治愈不孕之证,我们是来求子,重金求子。” 听他故意咬重最后两个字,慕长欢直接一巴掌拍飞了他的手掌。 扮演夫妻就扮演夫妻,你动手动脚的是要做什么? 唐景瑜看两个人闹别扭,主动上前说道:“姐姐,姐夫,别再山门口吵架了,若是被探子听到了麻烦。” 慕长欢狠狠瞪他,回了句,“谁是你姐,我比你小了不少呢。” “唐景瑜从今日起便是你亲弟弟,傻子唐宝。” 傻子? 唐景瑜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相信沈故渊竟然让他扮演一个傻子,自己这么精明能干,动力十足的热血青年,怎么可能去扮演一个傻子? 唐景瑜要暴动,要起义。 然后,他被沈故渊一个眼神镇压了…… 扮演傻子这事儿,沈故渊就是故意在报复唐景瑜,实在是唐景瑜这厮太猥琐了。 之前,沈故渊体内的毒有些问题,以至于胸口出现一些红色的血丝,慕长欢找唐景瑜给他瞧瞧,等到他脱了衣服,坐在内室正准备瞧病呢。 唐景瑜竟然带了唐家一众老小前来观摩他的胸……不,是血丝。 只是那众人直勾勾盯着他的胸口,真是让沈故渊等待凌迟也就不过如此。 为了报复他,这次带上他,就是为了羞辱他。 “傻子,去给你姐姐倒杯水。”沈故渊吩咐。 唐景瑜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说:“傻子不会倒水!” “是么?”沈故渊转了转手腕,唐景瑜立刻拿起了擎宇手上的水壶直接给慕长欢倒水。 靠在慕长欢的耳边,很是认真地说道:“阿姐,姐夫欺负我,他是坏人,你快点跟他和离嫁给萧平关也好,毕竟长得好看,而且男人都花心但萧平关不会,我保证他做不到。” 这事儿还真的不是唐景瑜吹,别的人或许还费点劲儿,萧平关若是不将他恢复神智,作为男人他一辈子不会背叛慕长欢,因为他没有那个智商。 只是,慕长欢凭什么要个木头? “好好当我弟弟,这一次不许失败。否则,我会让你和萧平关一样!” 慕长欢说完,唐景瑜彻底老实,这俩果然是一家的,威胁人的样子都那么浑然天成,臭不要脸。 一行人进入邙山腹地,这里有有个邙山巫医神殿,十分灵验,时常有外地人慕名而来,此地临近唐家堡,村落不大,这一个唐家堡五千人规模,大概三千人都是姓唐,大部分人都十分相熟,甚至都是本家。 他们这一群人很是扎眼,为了真实,慕长欢他们还先到唐家求医,后来哭着出了门,让人以为他们这病治不好了,这才又往邙山而去。 本来唐景瑜在这儿是脸熟,也不打算带他上山,免得暴露,可沈故渊被他带着唐家人看了胸膛后,顿时火大,连夜给他弄了一个人.皮.面.具,硬拖着上山。 硬说他是慕长欢的傻弟弟,这次出门一块儿给他治一治疯病。 “公子,这地方没有大路了,这进巫医神殿讲究一个诚心,得步行上去,小老儿就只能送你们到这儿,上面的路,得两位亲自爬上去,拜见巫医大人,求他为你们治疗才能有效。” 这巫医神殿早就有了,在邙山上很多人都知道,可之前在唐家医馆旁边威名不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传出,他们专治疑难杂症,且效果奇佳,这才引得不少人进入邙山腹地。 但会不会得到邙山巫医的救治,还需要十足的诚意和几分幸运的垂青。 不过能到这儿的,大多是在唐家求医不成,抱着最后一试的心态才来到这里。 沈故渊下了马车,主动伸手扶着慕长欢。 伸手环着慕长欢的腰间,显得很亲密的样子,慕长欢刚想要推开他便听沈故渊在耳边小声说了句,“有人在一旁偷看。” 慕长欢手指僵硬了下,没有在推开,而是搭着他的手臂,身子靠过去,直接由沈故渊抱下马车。 一旁唐景瑜看到了心里忍不住吐槽,沈故渊无耻。 然而他是作慕长欢的傻弟弟,所以他不能有太多的表情,只能露出傻笑,轮到他下车的时候,也伸出手去要沈故渊抱他。 看他那坏笑,沈故渊倒也没在乎拿下,很“憨厚”的伸出手去抱他。 第二百六十五章 邙山巫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一只手插在唐景瑜的腋下,看着好像是要公主抱一样将他抱下马车。 唐景瑜正暗爽,自己也算是回欺了一下沈故渊,可他还是失算了。 沈故渊并不是真的想要抱他,只是用一只手提着他的腰带,那一下勒得唐景瑜肾疼,这还不算沈故渊竟然生生将他从拖了下来。 下了马车,沈故渊还装作力气不够大,一落地就将他压跪在慕长欢的面前。 慕长欢有些吃惊地看着沈故渊,而他则是演技爆发似地直接演起来,“阿弟,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要抱你姐姐的腿,这一下来多危险,要不是姐夫扶着你,就要摔疼了。” 这算是倒打一把? 唐景瑜狠狠瞪着他,“你松开!” “要叫姐夫,好姐夫才行啊,你这孩子怎么还不乖了?”沈故渊又恶心了他一句。 唐景瑜差点直接呕出来。 倒是沈故渊狠狠压着他,越发用力说道:“有人在窥伺!” 唐景瑜委屈地看向慕长欢,然而慕长欢只是伸出手去好像要扶着,可唐景瑜也是知道慕长欢和沈故渊是一样瑕疵必报的人,可不敢让她去扶,唐景瑜只能转头对着沈故渊说道:“姐夫,拽我起来,腿疼,你背我。” “我背?” 沈故渊狠狠盯着他问了句。 唐景瑜直接将手伸向了擎宇,喊了一声,“宇哥哥背我。” 擎宇差点一个踉跄也跪在地上,唐景瑜这一声宇哥哥喊得实在太猝不及防也太贱了。唐景瑜彻底清楚自己在沈故渊面前讨不到一分钱的便宜了。 可他也不甘心,只能让擎宇背锅了。 擎宇被逼无奈只能背着他,不过这样也好,唐景瑜气儿顺了,他也能安心当起了向导。 邙山很大,这里盛产各种药材,唐景瑜从小跟着家里长辈在邙山内采集药材,分辨药材,虽然他演了一个傻子,可是当这向导却也不耽误。 因为他要擎宇背着,沈故渊则顺势背上了慕长欢。 耳朵略微动了动,他已经发现那暗哨走远了,可却颠了下慕长欢,偏着头说道:“夫人,给夫君擦擦汗。” 慕长欢显然对他的无耻已经很是不耐烦,可是想到他说周围有人在窥视,只能顺从他的心意,伸手拿着手绢给沈故渊擦汗。 沈故渊心满意足的模样看的唐景瑜一阵恶寒,这狗男人果然够无耻,他还是没法比。 “夫人,这次我们一定能得偿心愿,生个胖小子。” 沈故渊故意闹她个大红脸,旁边的擎宇也跟着说道:“那不能生一个,多生几个,最好给我们大人生个蹴鞠小队,到时候……” 还没说完呢,唐景瑜忽然捂住了他的嘴,看着前面忽然升起的大雾,神色慌张。 “我要的大公鸡呢?” 山中忽然见大雾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唐景瑜也收敛了自己的不正经,直接从擎宇身上跳下来,警戒地看着逐渐向他们这边扩散的浓雾。 唐景瑜问了一句,擎宇呜呜了两声,唐景瑜慢慢松开他,“小声说。” “留在马车上了。” 唐景瑜急了,“我千叮万嘱,你怎么不带呢?” “我本来是要背公鸡的,这不是背你了么?”擎宇也很不痛快的回了一句。 唐景瑜叹了口气,看着越来越近的浓雾,只能说了句,“回去!” “咱们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怎么能回去,只是大雾而已,等一会儿就过去了。” 唐景瑜摇头,“这不是一般的浓雾,浓雾只在清晨出现,现在马上到了午时,可他却忽然漫上来,可见是毒雾,只怕里面毒虫毒蛇不少,这可是要命的,我们这儿有规矩,午时见大雾,鸡破则进,鸡鸣则退。否则会出人命。” 虽然唐景瑜平时不靠谱,可说道和医术有关的事情,他从不开玩笑。 沈故渊看了眼背上的慕长欢,两人碰了个眼神,慕长欢很快跳了下来,沈故渊攥着她的手指将她拉在身侧,警惕的看着周围。 这样的动作太过娴熟,以至于慕长欢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咯咯咯…… 唐景瑜原本还打算利用手上的竹竿进行试探,可当他听到不远处传来公鸡的叫声,直接喊道:“远离雾气,快跟我走!” 一行人变幻了状态,没有人在露出一丝的松懈,紧紧跟着唐景瑜的身后跑的飞快。 这雾气却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样,紧紧跟在慕长欢他们一行人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追着他们跑,好像就是在将他们往某个地方追赶。 “前面的雾气也起来了。” 擎宇和唐景瑜在最前面,瞧见了雾气立刻折返向其他的方向,可是四周的雾气都起来。 “怎么办?” 唐景瑜打开了自己的百宝箱,从里面取出一个白色瓷瓶往手上倒了十几颗药丸,直接说道:“先吃避毒丹。”说完,唐景瑜又拿出一个红色的瓶子绕着所有人的周围撒了许多白色药粉,让其他人躲在药粉之中。 做完这些,雾气即刻追了上来,众人用水壶打湿了手帕捂住了口鼻,周围雾气很重,那白色药粉上时不时的会传出令人牙酸的虫子惨叫。 沈故渊将慕长欢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捂住她的耳朵,一边警戒的看着周围。 “虫子爬进来!” 刚有人喊了这一句,就听到有外围的侍卫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倒在白色的药粉上,很快那一面便失守了。 原本唐景瑜以为这些药粉能够坚持到雾气散去,可他太乐观了。 只要有一个地方有缺口,整个防线就崩溃了。 “点起火把,将你的药粉洒在火把上,用火把驱散雾气和毒虫,我们站成一排往马车的方向走。” 关键时刻,沈故渊站出来,他有多年统兵经验,在这个时候最冷静的也是他。 听到他的吩咐,人手拿到了一个火把,间隔次序来进行驱散周围的毒虫和雾气,众人跟在唐景瑜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移动。 咳咳! 好不容易火把和药粉驱散了大部分的的毒虫,可是雾气却也越来越重,唐景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 他刚听下来,忽然有人喊了声,“六哥?” 六哥是慕长欢的侍卫长,他与擎宇一样都是深受信任之人。 这一次排成一队,擎宇打头,六哥断后。 然而刚才站在六哥前面的侍卫忽然察觉身后本该按住他肩膀的六哥不见了。 他喊完这一声,便转过头去看,可他一个大男人却是忽然惊叫起来。 众人听到他的叫声都跟着转过头,看着浓雾之中逐渐显露出的黑色身影,众人后背都开始发凉,发冷。 那是个巨大的黑影,看起来有两个男人站在一起那么高,嘶嘶~ 蛇突破了浓雾对着慕长欢的脸吐了吐信子。 “不要动!” 沈故渊喊了一声后,直接将慕长欢拉进自己的怀里,捂住她的樱桃小口,直接说道:“这是……这是青花巨蟒!他们的视力不好,只在大雾,毒雾中生存,通常都是靠着听力来捕捉猎物,千万不要开口,他动作很快。” 慕长欢点点头,沈故渊才松开了手。 可他们这边没动了,距离青花巨蟒最近的两个侍卫确没有听到这个消息,看到危险后,果断大喊,这一下青花巨蟒彻底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慕长欢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上。 唐景瑜被看的冷汗淋漓,他此刻甚至已经不想在找什么林楚楚和天行者了,反正沈故渊那么嘴贱,确实应该先让阎王爷收了他,要不然自己不是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 这东西,竟然生活在邙山? 这里又不是云贵高原,竟然会有这种奇物? 慕长欢眼睛一盯在那巨蟒的身上,眼瞧着巨蟒距离他们是越来越近,它在树林中游荡,微微仰着头,似乎在窥探。 “咔嚓!” 慕长欢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干枯的树枝,慕长欢心中暗骂倒霉,她刚低头看了眼,便感觉眼前忽然黑了一片。 还没等她抬起头身子忽然被沈故渊往旁边一拽,“跑!” 沈故渊吩咐一声,便带着慕长欢往森林更远处跑走。 慕长欢虽然习武出身,可毕竟是公主让她头顶这一碗水走在御道上她能一滴水都不洒出来,可是在这枝丫横扫,到处阻碍的丛林她就太慢了,尤其是那一身的丝绸翡翠,钗环飘带,哪个都是逃命时的妨碍。 “沈故渊,我的头发被挂住了。” 几个侍卫已然分散逃跑,弄出动静来吸引巨蟒,可他似乎认准了慕长欢这个方向拼命地往她这个方向追来。 沈故渊带着慕长欢跑了不过几百米,她就被树枝挂住,如何也跑不掉了。 “我来引开他,你一路向东,不要回头。”沈故渊将她藏在树后,自己则是取了一块砚台大小的石头猛地砸向巨蟒,只听到鳞片破碎,巨蟒嘶吼。 沈故渊带着巨蟒离开了慕长欢所在的方向。 慕长欢已经将飘带那些多余的东西都扔了,可这头发总不是她想要扔就能扔的,缠在一起,她一人被挂在此处,走不得,躲不掉。 第二百六十六章 红衣少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要命的头发。”慕长欢有些生气的吐槽了一句。 沈故渊那边已然传来打斗之声,该是那巨蟒追上了他,刚才他们走的这段路已然是最方便他们逃跑的,而如今沈故渊改变的路却非常难走,所以会被巨蟒追上。 慕长欢越想越急,最后一狠心,抬起了腿想要取出匕首来,再割断了头发逃走。 刚才她就想到这个办法了,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只是那巨蟒十分危险,独留沈故渊一人对付,她于心不忍。 下了决心,慕长欢便不再迟疑,她伸手便要割断头发。 可她刚刚抬起了刀,身后便忽然想起了一阵怪异的哨声。 这样的哨声在整个森林里响起,慕长欢手臂一顿,便看到那巨蟒忽然褪去了,周围的雾气也在散去,不对,不是散去而是消散,忽然之间所有的浓雾都不见了。 慕长欢觉察出了不对。 即便她没有多少林中生活的经验,却知道雾气不会这般说来就来,说散就散,那是雾又不是宠物,想要指挥着他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虽然有诸多怀疑,但巨蟒消失还是让慕长欢稍微放松了不少,她一放松,也能继续解开头发了。 “别动,你这头发缠得很紧。”慕长欢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好听,确实慕长欢从未听过的。 “你是谁?”慕长欢有些警戒。 可她却听到身后的人拿着她的匕首,直接砍断了树枝,头发骤然落下,拽的慕长欢生疼。 现在慕长欢可顾不上其他的,就像看看身后人是谁。 一转身,眼前人穿着一身红衣在这绿林之中十分抢眼,此刻已然有些冷了,他穿着暗红色的大氅,拿出金色的剪刀将慕长欢头发上的枝杈剪掉。 “旁人叫我邙山巫医,不过我更愿意你叫我的名字,玉星元。”男人一笑倒是让整个森林都变得更美。 他仿佛有一种让人镇定心神的力量,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便会觉得心里很舒服,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好看却不妖媚,温柔却有威严。 “玉星元,邙山很厉害的巫医?” 对方点点头,大概是因为慕长欢先叫了他的名字,所以他显得有些高兴。 “我带你到我的住所去休息。” 这话一出,慕长欢即刻转头,可是刚才沈故渊他们方向上已经完全没有人了。 “沈…什么情况啊,人怎么都没了,相公!” 慕长欢差一点就喊错了,还好她反应的比较快,没有暴露。 对方也只是笑笑,“你是来求医的?” 慕长欢点头,“对,结婚很多年了,想要求子。” 对方带着她往深林中走去,慕长欢有些迟疑,对方站定说道:“你的同伴也有人去领,最后都会到神庙,别怕跟我走吧,我若要伤害你们不救你就行了。” 说着这个巫医拿出了一个哨子,原来刚才让巨蟒离开的声音,是他吹出来的。 慕长欢瞧着身后没人,她也就不再等了,跟在他的旁边向着他手指的神庙方向慢慢地走去。 “你真的是巫医?” 慕长欢在宫里也见过国师,那都是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可眼前的男人二十岁能有么? 他穿着一身红衣很是特别,尤其是头上戴着两个不会响的铃铛才让慕长欢更加在意。 她多看了两眼,然而玉星元并没有解释,只是故意抚弄了一下,但铃铛仍旧没有响。 慕长欢沉默地跟着他,越走越远。 慕长欢他们是在神庙前汇集到一起的,除了慕长欢他们都是被巨蟒引过来的。 实在是巨蟒转头就跑,沈故渊担心巨蟒去追慕长欢这才一路跟上,结果跟到最后就在神庙门前见到了。 玉星元见到他们丝毫不觉得意外,直接推开了门。 “不管你们来求什么?进去再说吧。” 看着盘踞在院子中的巨蟒,沈故渊紧紧攥着慕长欢的手,心有余悸。 唐景瑜则是看着慕长欢头上还夹杂的树枝有些想笑,他这辈子也算没有遗憾了,竟然能够看到慕长欢这么狼狈的时候,值了。 沈故渊亲自给慕长欢搭理一下头发,这才带着她进了门。 玉星元神庙占地不大,里面应该是住了两个人,可出现的只有玉星元一个,“我和我娘住在这里,她有些事情暂时不在,不过她的东西你们都不能碰。” 人家好心收留他们已经够了,自然是不会在添麻烦。 “我们家规矩给谁看病不给谁看病全看今日的心情,今日救了你们心情还算不错,你若有什么病说出来,我给你们瞧。今日可全都是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 说着沈故渊的脸立刻难看了不少,沉声说道:“我们求子,她是我夫人,不是姑娘,我们成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很着急。” 呵呵! 玉星元认认真真地看慕长欢一眼,“她还是完璧之身,要怎么生?” 都叫人家看出来了,若是还要在装下去未免不好看了。 此刻,众人都看到了巨蟒的真身,唐景瑜更是蹲在它面前好奇的研究起来。 可是也奇怪,刚才还十分凶恶的巨蟒,现在盘踞在玉星元的院子里面却像是冬眠了一样,完全没有攻击人的凶恶嘴脸,反而还有点可爱。 “这青花巨蟒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再说这还没进入深山呢,它怎么会出来?”沈故渊直接问了。 见他们对青花巨蟒感兴趣,玉星元也没有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看病只是个说辞,你们是官府派来调查邙山怪事的吧。” 邙山怪事? 看到慕长欢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玉星元忽然有些失望。 顿时不开口了。 “怪事?别是你们这些巫医装神弄鬼,用来吓唬人赚钱的吧。”擎宇说话很不客气。 若是一般人只怕会不高兴,可是玉星元却只是笑着说道:“我家小青,一年前还是条两米长的青花蟒,然而自从邙山怪事传出,我与母亲搬到此处后,不过一年,它变成了你们瞧见的样子,时不时发狂伤人,让我们母子很是头疼。” “一直说什么怪事,你倒是说说到底什么怪事,别是你胆小吧。” 第一次擎宇这样噎人玉星元没有什么表示,可这一次,他显然是不太高兴了,脸色一沉说道:“我们玉氏可是南部江州最为有名的巫医世家,若非唐家亲自上门请我们帮忙,我们是绝对不会来的,若是你们不信我的话,大可离开。” 这人表示没有脾气,他只是藏了起来。 “并不是不信,只是外面都说这里的巫医很有名望,留在此地多年,他们只是不相信会是这样玉师傅这样的年轻人。” 听到慕长欢宽解他的话,也算是找了个台阶,直接说道:“就是我与你说的这般,很多植物动物都会变得比原来更大,小青本事族中至宝,我们带它来是为了解决蛇虫鼠患,谁想到他来了这儿长的这么大,还经常伤人,我们便不好带走了。只能留下,在此地照顾小青,并且研究下周围忽然发生变异的原因。” 变异包括:变大,力量惊人,而且智商减退。 这些听上去似乎都和之前林楚楚他们有关系,当时天行者不见了,圣童和林楚楚也不见了,还有一群不死战士也消失了。 有时候慕长欢也会怀疑,不死战士的外表和普通的士兵还是有些区别的,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在一夜之间完成了这些事情呢? “你在这里,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情况?”沈故渊忽然问了句。 玉星元认真思考了下才解释说道:“之前这里也有些野兽闹事,但那野兽都是老虎,狗熊,而这次,确实跟狗一样大的老鼠,跟猪一样的兔子到处咬人,被咬的人会发疯,到处咬人,之前唐家怀疑这是狂犬病,可是症状不对,他们治了几个不好,这才请了我们来。” “你们治好了?”唐景瑜反问了句。 “比唐家强上一些,至少稳固住了病情,这次我娘离开,也是回家请大长老过来,想必他们资历深更有办法。至于你们连小青都对付不了就更解决不了变化后的狼群,老鼠群了,若是无事,趁早回去吧。” 慕长欢他们本来只是借着寻找巫医治病为托词,想要进山搜索,都说这巫医行踪难测,原本他们是打算以神庙为中心向里面探索的,可现在停了玉星元的话,慕长欢有些担心前路的安慰。 这次,他们准备的太不充分了。 沈故渊不想慕长欢涉嫌,所以打算带慕长欢回去,可是慕长欢不太愿意。 屋子里多了一个玉星元,慕长欢很多话都不好说了。 玉星元笑了声,“你们若觉得不麻烦,将面具摘了也行,我瞧着倒是别扭。还有,你们来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这人一笑,真是胜过人间桃李纷飞。 慕长欢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绝对不能被这美色所骗,可是她没办法,玉星元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故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玉星元就算是在白云司的面前,他也四毫不逊色,而且他的眉眼比之寻常男子更加柔软,让人看着舒服极了。 如今这屋子里很冷,慕长欢时不时的看他一眼,便感觉三温暖有了。 咳咳! 沈故渊看到了慕长欢的反应,顿时有些不高兴,即便他们的身份都被拆穿了,可他仍旧绷着,还要说道:“玉先生眼睛毒,既然您觉得我们不是一般人,那不如猜一猜我们的身份?若猜对了,我便将此行目的告诉你,如何?” 玉星元挑了挑眉头,“摘面具?” “这样…看不出来?”沈故渊试探着。 玉星元被挑衅了,但却并不在意,眸光深邃地看着慕长欢的眼睛,“我们巫医除了趋吉避凶,也会看些面相,姑娘这双眼睛出身贵族,身份尊贵,即便如此她也是掌权之人。” 转头在看向沈故渊,“大人身居高位,年轻有为,只不过大人虽然心有所属,却是尚未娶妻,而且……” 一下破了两人夫妻求子的谎言,但这话说的很对,倒是让沈故渊戒备起来。 这人要不就是真才实学,本事过人,要不就是他早就知道慕长欢和他的身份在这儿装神弄鬼,试图得到他们的关注。 玉星元说了一半停下来喝了一杯茶水,倒是一旁等着听后文的唐景瑜急了,直接说道:“你倒是继续说啊。” 玉星元笑笑并未生气,只不过又重新倒了一杯茶水。看着唐景瑜直接泼了过去。 唐景瑜吼了一声,“玉星元你疯了!” 对方却声音比他还大,十分气恼的喊道: “唐景瑜,你这混小子还敢来这儿?当年要不是我家人天真善良,被你这混蛋诓骗,我会在这儿受苦?现在别人质疑我,你不帮腔就算了,还想我给你白算啊!” 瞧见自己被人认了出来,唐景瑜顿时尴尬了,不过想着自己的伪装还在,梗着脖子说道:“我不是什么唐景瑜,我是……” 唐景瑜迎面被泼了水,他这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就站不住了,顿时起了皮,玉星元根本懒得啰嗦,直接上去扯下他半张面皮,“唐景瑜,你的脸掉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尴尬住了。 唐景瑜是唐家堡的人,而他与玉星元是认识的。 “玉弟,别这样,咱们两家好歹是世交……” 玉星元哼了一声,倒豆子似地吐槽他,“世交,唐景瑜,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上门求人的时候,怎么说来着?” 唐景瑜摸了摸鼻子,玉星元确实不客气地说道:“你说,邙山这地方灵山灵水,民风淳朴,你们唐家还会亲自找人帮忙我们建一座庄严神庙,结果呢?” 玉星元指着这屋顶说道:“住了才多久,下雨把屋顶砸漏了,打雷把我家神树劈死了,还有那狗大的老鼠一晚上把我养的灵药全都给啃了,我真是上辈子造孽才遇到你这么个混蛋!” 唐景瑜:“……” 这下整个屋子的人都跟着尴尬起来了。这话实在是越听越像是个怨妇了。 最后还是慕长欢开了口,将事情拉回了主线,“说好了相面,难不成是因为我没拿银子,所以你才这么多话?” 说完,慕长欢直接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玉星元的面前。 玉星元简直是见钱眼开,收了钱,态度立刻就变了,直接说道:“既然他是唐景瑜,那二位的身份就很明显了,燕国公主慕长欢,当朝右相沈故渊,可对?” 慕长欢笑了下,“原来你是这样瞧出来的,我还以为你真有本事呢。” 这话说的好像是对玉星元的本事很不在意。 可她刚露出了轻蔑的神情,玉星元便是掀开茶杯盖子,轻轻一落,只听着当啷一声,周围的一切忽然变了。 原本很是明媚的房间,忽然暗了下去,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灰色,人或者东西都不在移动,仿佛这世界里只有慕长欢一个活着。 “沈故渊!” 慕长欢试图推了推对方,可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在慕长欢碰到他的一瞬间,碎了。 她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她一动整个世界就在碎裂。 等到周围都消失以后,逐渐有一个人影在出现,越是看着越觉得有点像是玉星元。慕长欢猛地扑过去 ,可是眼前人却忽然消失了。 “公主殿下,我在这儿呢?” 声音从慕长欢的身后传来,听得慕长欢后背一阵发凉。她一转身玉星元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这很不合理,眼前的一切都让慕长欢赶到不安。她直接喊道:“玉星元,你对我做了什么。” 啪嗒! 慕长欢刚刚喊完,眼前的一切又一次恢复,她还是坐在原位,手指捻着珠子,刚刚缓了一口气,却发现周围的人仍旧不动,虽然他们逐渐恢复了原来的色彩,可他们仍旧是没有动的。 不对! 她还是被困在局中。 “玉星元!” 慕长欢喊了一声,这房间里的其他人忽然看向了自己,下一刻沈故渊竟然举起了手臂掐住了她的脖子,慕长欢被吓了一跳,她刚想要挣扎,忽然间眼前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又消失了。 眼前一黑,在睁开眼,慕长欢又回到了刚才的场景。 这一次,他直接站了起来,拉了下沈故渊的袖子。 沈故渊抬眸看了看她,问道:“怎么?不舒服了么?” 这一次,他是鲜活的,这一次她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吧。想到这里,后怕让慕长欢的后背蒙上了一层汗水,她也是真的怕了。 慕长欢盯着玉星元,他此刻正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而她却是浑身大汗淋漓。 “你对我做了什么?”慕长欢冷声问了句。 玉星元端起茶杯,笑盈盈地说道:“玉家绝学,探神术,能窥探人心里最重要的人,公主感觉如何?” 神特么感觉如何? 慕长欢现在只想打死玉星元,刚才那种不在现实之中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狠狠一拍桌子,慕长欢怒道:“玉星元,你放肆!” 玉星元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绕过了耳边的铃铛,说了句,“公主,你确定现在就是真实了么?” 这话一出,慕长欢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在下一刻她再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而她眼前是一片黑暗,等好了一会儿,眼前才亮了,只不过这个时候她却是靠坐在沈故渊的怀里。 “玉星元!” 慕长欢愤怒至极,这一定都是他做出来的好事儿。 一连经历了五六次这样的颠倒,慕长欢才彻底醒来,这一次,浑身都如同被浸入了冷水之中,再醒来她被沈故渊牵住了手,一脸关切。 只不过这一次玉星元不在了。 慕长欢转头看向沈故渊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忽然便愣住了,然后靠在了椅子扶手上睡着,玉星元说不要紧,稍微休息一会儿就好,唐景瑜和他吵了一架,玉星元便走了,直说你一个时辰后醒来,果然一个时辰你就醒过来了。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么?” 慕长欢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那五六次的梦境,让她一次次的看到沈故渊,看到两人的过往,还有一些她现在没有经历过的,前世经历过的一切,仿佛一场人生的重演。 只是她没法对沈故渊提起。 “我看到了很多事情。” 沈故渊点头,“唐景瑜说了,这是玉家的绝学探神术,在一个人心里有悬而未决之事时,探究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放大所有的感官,可以让人因为梦境崩塌而发疯。” 慕长欢顿时怒了,“他竟然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其实…… 沈故渊解释了一句,玉星元并不是主动对慕长欢做了这件事情,而是慕长欢看到了玉星元的铃铛进入了探神术中,他离开也是为了让慕长欢尽快醒来。 有时候,会有些人不自觉地进入探神术的状态,但他不清楚为什么慕长欢会。 “难不成我与一般人不一样?” 唐景瑜刚好帮着解释了一句,“一般会主动进入这种状态的,都是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的人。公主金尊玉贵怎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 慕长欢不是生死之间走了一遭,她是死过的人。 “本宫的命格自然不一般。” 说完,慕长欢仿若有些疲倦似的撵走了他们,只剩下自己,这才从怀里取出了帕子,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越是到后面,那种真实感越是惊人。 玉家,探神术,她要好好琢磨琢磨。 唐景瑜之前说过邙山最近的异常,之前他们以为是天地异变,如今倒是觉得,这可能是林楚楚和圣婴在这儿。 圣婴的身体有毒,他分泌出的毒素可以使周围的人产生异变,身体强壮,身材高大,甚至获得不死之身,如果是它在这儿扎根,那么周围鼠患和异变便都找到了缘由。 只是天行者又会在哪里。 慕长欢正头疼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敲门,她昏睡了一场,竟然天都黑了,所有人只能在神庙里过夜,这里地方虽然不小,可他们人也不少。 第二百六十八章 旁门左道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除了慕长欢能有一件卧室,其他人如沈故渊他们都是两个人分了一个房间,侍卫们更是直接住在神殿四周,一边戒备一边休息。 玉星元与唐景瑜一个房间,两人半夜商量了许久,玉星元终究不放心,这才大半夜地找到了慕长欢的房间,敲了门却不敢进。 “你敢算计本宫,你就不怕本宫灭你全族。” 玉星元听到这话,心尖发颤,都说慕长欢喜怒无常,性情暴虐,她若说杀人全族,未尝不会是真的。 “公主息怒,就看在星元救过公主一命,网开一面?” 慕长欢冷哼一声,也不许他进去,直接问他是什么事情。 玉星元辗转反侧,他想不通慕长欢到底是如何引动了探神术,虽然唐景瑜介绍过可能会引发这种探神术的条件,可实际上要主动引发要比唐景瑜说的更急复杂。 越是了解越是好奇。 “也许,本宫是死过一次的人,也许这才让本宫与众不同。” 玉星元蹙了蹙眉头,他今日也并非是将公主留下负气离开,主要是他发现探神术与他往常经历过的全然不同,慕长欢陷得更深,之前他还能够参与进去,试图唤醒慕长欢,后来他也被排除在外。 家中长辈曾说过,不可对灵力高过自己的人使用探神术,而他从小是家族的天才,自小灵力远超他人,慕长欢一个普通人怎会比他有更强的灵力? 百思不得其解。 “你也想让本宫当你的小白鼠?” 玉星元和唐景瑜还真是一对好兄弟,不管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要感兴趣,便想着让对方成为自己的研究对象。 玉星元被戳破了心思,却完全不觉得尴尬。 只是浅笑一声,“公主的心事,星元也瞧见一二,原来公主的心结就在右相身上,公主想必是辗转反侧,难以想通,可需要星元帮着公主参透一二。” 这个探神术确实很神奇,就像是一层一层扒开了慕长欢的内心,从最开始她害怕失去身边人,再到最后的世界里慢慢地只剩下了自己,那种孤寂,让她心生疲倦。 这一路,她做错了么? 这世上玄妙神奇的事情很多,她不会觉得自己此刻看到的一切就是这世界的全部。 但她并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今天她才第一次见到的人。 “玉星元,本宫该说你大胆还是你放肆,竟然敢随意揣度本宫的心事,你是想要死么?” 玉星元不怕,反而进了一步说道:“公主,民间奇人众多,右相有唐家,公主打算全部依仗右相么?” 自荐?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玉星元倒是有几分兴趣,唐家确实是沈故渊的人,而玉家能成为唐家座上宾必然有几分本事,今日来一手探神术,她都感觉心惊。 “玉家都会做什么?不会都靠别人自己碰吧。” 玉星元目光落在屋内,慕长欢既然有心聊下去,没必要还在门口摆姿势,让开一个身位让他进了房间。 “玉家最擅长的事情,趋吉避凶,窥探天地隐秘,唐家治的是身,玉家治的是魂。” 早就传闻南方诸地多巫医,招魂,探神,手段通天。 如今也算是见识过他们的一些本事了。 不过玉家现在想要依附她,这还不够。 “说的倒是挺厉害,却不知道真正用起来如何?” 玉星元倨傲地开口,“唐家请我们来这里,一是因为我们擅长对付任何奇事奇物,二是因为他们做不到,我们两家从分歧到合作必得是相互认可才有今日。之前不死军团的事情,玉家也参与过,虽说最后还是唐家研制出了克制之法,但也少不了玉家探神术帮忙理清思路。” 之前她也感觉到了,如果是用探神术帮她排除不对的思路,确实可以减少很多工作时间,如果是这样,他们倒算是个不错的辅助。 可若只有这般,想必玉家也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还有呢?” 玉星元随手一招,白日里那条吓得他们半死的大蛇忽然出现在房间之中。 便是心里知道大蛇不会对她做什么,可看到那庞大的身躯在房间里盘踞起来,仍旧会觉得后背发凉,这就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反抗不了。 “公主!” 玉星元伸手拍在了慕长欢的肩膀上,只是这一下,眼前的大蟒蛇忽然不见了,只剩下地上长不过一米的小蛇,对着慕长欢嘶嘶吐着信子。 “这是怎么回事儿?” “放大人们心中的恐惧,只是一条小蛇,可在公主的眼中它怕是和白日的小青一样恐怖吧。” 听到此处,慕长欢便也知道了,这也是玉家的本事。 这些是他们特别的本事,听说除了这些,他们还擅长用毒,用蛊用术来控制人心。 “旁门左道,并非我大燕正统,若本宫引了你入宫,岂不是让天下人说本宫任用邪术?” 玉星元脸色凝重,他自知玉家虽然本领高强,但因为所用之法在世人眼中多为旁门左道,所以这些年不受尊重,他之所以要成为慕长欢的裙下之臣就是希望在她这儿得到认可,弘扬家学。 “他人说这是旁门左道,星元认了,可是公主你这般复生之人,难道也会如此认为?” 听到玉星元的话,慕长欢顿时神色一紧,他忽然就提起了自己是复生之人。 他如何看出来的? 难道是探神术? 复生之事太过玄妙,若是让有心人得知,只怕不会与她而言也是一场浩劫。 “玉星元,你在胡说八道,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玉星元笑了声,“公主,只有复生之人才能学探神之法,星元与公主一样。知道家族之祸,趋吉避凶。” 这四个字,惹得慕长欢浑身发紧,可看他的眼神却又无法断定他到底是试探还是真的知道些什么? “玉家难不成还掌握这复生之法?” 玉星元不吭声,只是笑道:“公主,玉家并非旁门左道,只是并未受到承认罢了,若得到您的支持,玉家会成为大燕正统。今次公主寻找圣婴之事,星元一定会立下大功,到了那时候,还望公主垂怜玉家。” 唐景瑜特意让他们来找什么巫医,原来是他们之间早有筹谋,只怕玉星元救她性命也是商量好的招数,唯一的意外便是慕长欢也是复生之人,害得玉星元很多法术没法对慕长欢使用,这才引出今夜这般恳谈。 唐景瑜,唐家算计到慕长欢的头上来了。 “若本宫要你们对付唐家,你有几分把我?” 这一句话让玉星元有些意外,他知道慕长欢怕是知道唐景瑜帮忙的事情,拧着眉头,诚恳说道:“唐家无力解决邙山之事,侧卧之榻岂能容忍,求我们是无奈之举,我们说是世交,可他们自诩正统瞧不上玉家多年,否则也不会将我们扔在此处不管,公主若觉得他们碍眼,玉家愿意倾尽全族之力,助公主达成心愿。” 慕长欢略微有些满意,此刻地她并不像让对方觉得跟着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她现在很生气,人家的谋臣能臣都是拿了投名状,或者是拿了金银宝物来求见,找她来的都是什么? 不是跟她玩个相亲,色诱,就是来个下马威。 她可是堂堂燕国公主,心中不忿啊。 “那就等你做到了再谈。”说完慕长欢便是盖上了茶盖,玉星元知道了慕长欢这才离开。 等他走后,慕长欢心中才是越发的紧张起来。 玉家的能耐未免她让她不安了。 自己可不敢在随意进入那种挣脱不开的情况了。而且他说的复生之事,也不像是信口胡诌,玉家让她很在意。 砰砰! 玉星元刚走了,又有人敲门。 慕长欢有些心烦,这一晚,怕是这些家伙都不想让她安生了。 “谁?” 沈故渊低声说道:“长夜漫漫,听闻邙山夜景很美,今夜星月璀璨,公主可愿意出来一赏?” 是他来了? “右相大人,风花雪月与您可不相配。”慕长欢开了一个门缝,只是从那一条缝隙看了看外面的月色,如今天真的很冷了。只是稍微打开一条缝便感觉到这邙山的酷寒。 眼看着雪花顺着窗子飘了进来,慕长欢伸出手一根手指,眼看着雪白的花落在了指尖上,过了一会儿才融化掉。 “下雪了!” 慕长欢感慨了一句,倒是对出去看看星月有些兴趣了,只是她说起雪,竟是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情,“蛇该是冬眠的吧。” 这话一出,沈故渊也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慕长欢拉开门往小青缩在的拿出屋舍走去,才走了一半就看到玉星元正在给小青的房间里添柴火。 这邙山之内竟然连个丫头都没有,看他的样子也像个少爷,竟然连劈柴这样的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去做。 “蛇该冬眠。” 沈故渊在他的背后忽然说了句,玉星元这才转头说道:“本该如此,但邙山内有一处湿地,常年气候温润,因为我还需要小青清除鼠患,这才用这样的办法不让他冬眠,他是我的铠甲和战友。”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再见林楚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玉星元个小青裹上了厚厚的被子,一直陷入沉睡的小青这才慢慢的抬起大头,轻轻蹭了蹭玉星元的脖子,两人的感情看得让人羡慕。 玉星元继续说道:“公主不要误会,这山里还有一群人藏的很深,我与小青一直在追踪他们,之前小青也是因为在你们身上嗅到了他们的气息,这才会拼命追赶。” 慕长欢之前还觉得,那一层虚影也是玉星元在算计他。 可现在看,还真是误打误撞。 虽然只是一句话,但也让慕长欢安心不少,否则她绝不会给玉星元什么机会,这种混蛋她出了邙山就要赏他一丈红,打得他筋骨皆断才能解气。 这个混账竟让让她堂堂公主如此出丑,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若是意外…… 沈故渊忽然问了句,“你说小青能够追踪其他人的气味?” 玉星元目光深邃地看向了慕长欢,这才在她的目光中对着沈故渊点头承认下来。 “只靠我和小青怕对付不了那群人,所以我回玉家求援去了。我预估了一下,那些人大概有几百人,可他们每日食物的消耗量却只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人? 这是什么概念? 那群人是不死军团,只有他们能够不吃不喝地如同行人般的行走。 慕长欢和沈故渊交换眼神后。 “今日是有他们的人在暗中观察我们,他们知道你的小青能追踪么?”慕长欢问了句。 玉星元摇头,“我很小心,只有我一人时,自当隐忍些。” 沈故渊直接说道:“未免夜长梦多,不若,咱们现在动身去找他们。” 玉星元再度否决。 “今晚,天太冷了,小青行动不便,我也在发愁。这邙山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天气变化让小青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慕长欢他们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度失望。 慕长欢叹了口气,“只怕今夜过后在想要找到他们麻烦了。” 小青低着头轻轻蹭了蹭玉星元,又吐了吐信子,玉星元忽然说道:“小青说,可以让我们带小蛇去,藏在袖子里就行,他身材小,但嗅觉却异常灵敏。” 听了这话,慕长欢有些欢喜,沈故渊即刻去招呼人起身。 只是玉星元有些放心不下小青。 “我先送你去温泉那里,你进了水潭才够安全,否则火灭了你睡着了太危险。”玉星元看着小青就像是自己的家人,慕长欢知道这个时候催他也没用。 只能帮着想了个办法。“擎宇和唐景瑜一起送小青过去温泉,咱们有马车,停的离这里不远,他们俩个一起去也更安全。咱们先行一步,做了记号,等他们追上在动手。” 听到这话,玉星元很是感激地答应下来,几个人费力的将小青送上了马车,交代一声便往温泉那边赶去。 玉星元很像亲自去安顿小青,可这里只有他能听懂小蛇的意思,所以他只能跟着慕长欢先走。 没办法,只能将小青托付给唐景瑜。 临走的时候又是威胁又是让唐景瑜发誓,看他那样子跟嫁女儿差不多了。 “旁人就算了,你们家常派小青小白来送信,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你不常说我若不恭恭敬敬的干活,就让小青一口吞了我?” 玉星元嘟囔一句,“若是能吞你,我自然不怕,这不是吞不下么?” “你说啥?”唐景瑜问了一句。 未免惹麻烦,擎宇拉着唐景瑜就去赶马车去了。 小青很是通人性,玉星元同他说好以后,他虽然有些舍不得,却还是很乖地跟着唐景瑜走了。 顺着小蛇指引的方向,先赶过去,只是他们才分开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山温泉处,忽然亮起了信号弹,沈故渊看到后顿时锁紧了眉头。 “唐景瑜他们出事了。” 继续讯号圣婴还是回去救他们? 慕长欢即刻转身说道:“去救他们,玉星元你熟悉地形,你带人先过去。” 不论自己对于唐景瑜和玉星元一起劝自己这件事情有多么的生气,可她不能看着自己的人就这样死了。 所以他一定会让人先回去。 玉星元本就担心小青出事,听到了慕长欢的话,即刻带了几个侍卫,钻入了密林。 慕长欢和沈故渊则是被落在了后面。 沈故渊身体不好,慕长欢不适应山路,两人这一落下,天黑雪山还很陡峭,竟然是越落越远。 “我是不是判断错了,不应该这么着急上山。若是他们出事,我太对不起你了。” 沈故渊默不吭声,只是扶着慕长欢一路往回走。 “山上难行,夜行有狼和野兽,雪夜更易出来,邙山此地的野兽更为可怕,他们怕是遇上了什么野兽,他们两个加上小青还不至于一碰到就出事,既然发了信号弹,一定会守到玉星元他们赶过去。你不要过于担心了。” 沈故渊安慰了慕长欢两句,可慕长欢却忽然低头,从刚才她就发现沈故渊不对劲儿,他的手太凉了一些,沈故渊裹着大氅比她这个女人穿的还多,可他的手指确实冰凉的,那感觉好像不是活人。 刚才走了两步,沈故渊忽然踉跄了一下,扶着树也才能勉强站起来,可却好久也动不了,而他浑身发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是不是毒发作了?” 沈故渊没法在隐瞒下去了,只能点头,“出来以后,越来越疼。” 怪不得,从刚才开始他便很少说什么话。只是他已然这样疼,还要扶着慕长欢在这雪山上前行。 此刻,慕长欢对他只有更多的心疼。 慕长欢将他的手臂撑在自己的脖颈下,刚才唐景瑜还说邙山从未下过太大的雪,只怕这一场雪也很快会停下,可现在雪越下越大,沈故渊往前走的每一步都很艰难。 嗯哼! 沈故渊闷哼了一声,他这人若非疼的没法了,绝对不会发出声音,慕长欢转头想要扶着他,可攥着火把的手却是一松,火把掉到雪地里灭了,他们此刻在想要找到光源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在这儿休息,我去找柴火,咱们等他们回来。” 沈故渊眉头紧蹙着,“不能停下!” 说着便挣扎这想要往前走去,可他这一挣扎,却是不小心一脚踏空顺着山坡就滚了下去,慕长欢赶紧扑住了他,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在一起,顺着林地一路滚下山坡。 沈故渊紧紧抱着慕长欢,两人滚了一身雪,直到沈故渊撞上了一个大树这才停下。 可是这一番折腾,直接将沈故渊给撞的晕了过去。 天彻底地黑了下去,慕长欢缓了一会儿醒来,她本想要起什么拽一拽身旁的沈故渊,可她刚一伸手,便感觉头上一阵剧痛,随后便是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醒醒!” 慕长欢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在醒来的时候,被人粗暴的在脸上倒了一整盆水,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她一直想要找的人,却又最讨厌的人。 “林楚楚,你果然还活着。” 大冷天,慕长欢被人迎面倒了一碰冷水,寒冷让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可这些都在慕长欢看到林楚楚的一刻,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此刻,慕长欢正被人绑在了椅子上,身体有些柔软,感觉没什么力气,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药物,不仅如此,面前的林楚楚看着她的每一刻都想要将她生生撕碎。 若不是他旁边那个高大的男人,只怕她早就那么做了。 只不过林楚楚也变了很多,以前,那个千娇百媚的千金小姐,现在皮肤粗糙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黯淡无光,眉宇之间都是煞气和病态。 之前就听唐景瑜说过林楚楚的情况很不好,知道现在亲眼看到了,她才开始确信,那是真的不怎么好呢。 慕长欢往旁边看了眼,“跟我一起的人呢?” 林楚楚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得慕长欢眼前发黑,这个女人自从嫁给萧平关明显更加暴躁,可见婚后的生活并不怎么和谐。 慕长欢吐出一口血沫子,冷脸瞧着眼前的女人,她并没有抱着孩子,孩子是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只不过浑身裹着灰色的布,即便如此,慕长欢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块灰布的下面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充满恨意。 慕长欢没有去看林楚楚反而将目光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她对着被抱着的孩子说道:“按时间来算圣婴还没到周岁呢,你已经这么大了么?” 慕长欢也觉得稀奇,毕竟那些嬷嬷们形容的很恐怖,可她却从未看到过。 林楚楚忽略以后顿时恼火,她张开手臂便要在给慕长欢一巴掌,她是真的恨慕长欢,恨不得一口咬断她的脖子,可是她做不到,她只能打她巴掌,因为她不敢违拗身后那个孩子和男人的意愿。 她很气,但为了活着她只能忍。 慕长欢只是很平淡地说着:“林楚楚,你在碰本宫一下,本宫即刻自尽,本宫一死,整个邙山将会寸草不生,你们一定会死!” 只用一个眼神,就吓住了林楚楚。 第二百七十章 天行者的条件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林楚楚的手就是这样高高举着,不敢落下。 她害怕死,不然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住手!” 身后的天行者拦住了林楚楚,对方显然有些不甘心,可她确实没在对慕长欢动手,慕长欢那要强的性子他们都很清楚,若真是将她惹急了,跟他们同归于尽的事情慕长欢绝对做得出来。 “公主殿下,好久不见。” 听到天行者问好,慕长欢只觉得一切恍如隔世,之前她在白云司的手上,天行者倒是不见得对她有多少尊敬,如今她落在他的手上,他反而向她问好,真是稀奇了。 “好久不见,一般都要接一句,近来可好,不知道是做反贼的人没规矩,还是没规矩的人才会做反贼。你说呢?” 天行者和圣婴都没有任何的表达,倒是林楚楚对于反贼这两个字颇为敏感,直接骂了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慕长欢,你不过就是仗着会投胎罢了,如果我是大燕嫡公主绝对不会混成你这个模样。” 她现在是什么模样? 被人抓着当着了囚犯? “一时困顿,诸位都不要着急,本宫在这邙山外有三十万大军,若本宫三日内不出邙山,随时可以平了邙山。” 林楚楚顿时哑然,心下狠了狠,“我们杀了你,在往山里一逃,任凭你有多少大军也没法找到我们。” 慕长欢冷笑了声,“外面的部队乃是太子在统领,本宫身死,太子会即刻烧山,寸草不留。” “慕长欢,你这个疯子!” 慕长欢不紧不慢,“你在京都就该知道本宫是个疯子。” 转过目光落在天行者的身上,“之前沈故渊与本宫说过,他曾在叛乱后见过你一面,所以他相信,就是你在暗中帮着林楚楚和圣婴逃离。沈故渊本着好生之德想要放她们一条生路,可你们偏偏抓了本宫和沈故渊,真能作死。” 天行者微微有些发愣,他倒是明白沈故渊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心里是想要放过林楚楚和圣童的。 难道这次,真的是弄错了?慕长欢根本不是来抓他们? 林楚楚开口:“我们就算放过了你,也还不是一样想要杀了我们?我们逃到邙山你还是不肯放过,慕长欢你太狠了。” 直说他们都是可怜人,慕长欢听从了沈故渊的劝谏,答应让唐家和乔门的人解决了不死军团和天行者,她和沈故渊一起将他们安排到隐秘处。 “公主殿下,在下并无伤害您的心思,只是好奇,您带大军来此,是否真的为了我们?我听说您与齐越做了买卖,要把我们卖给齐越,您可知道齐越一旦掌握了不死军的秘密,对大燕而言才是真的灭顶之灾。” 慕长欢自然知道他说的实情,可她现在是不得不这样做,她需要用林楚楚来换沈故渊的解药。但这件事情十分的隐秘,慕长欢猜测天行者和林楚楚不会知道。 所以,她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本宫调遣大军是为了处置定川王,就凭你们几个连土匪都算不上的团伙,需要本宫和右相一同来这儿?” 林楚楚顿时恼怒,“我们可是朝廷通缉犯,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恨我入骨?毕竟我抢走了公主的未婚夫,萧平关。” 她这么骄傲的说出来,是觉得作为反贼十分的有面儿? 慕长欢冷哼一声,“忘了告诉你了,萧平关如今日日跟在本宫身后,上次有人刺杀本宫他舍身相救,如今只认本宫一人,真是想要甩都甩不掉呢。” “慕长欢,慕长欢,我要杀了你!” 果然两句话,慕长欢就成功惹怒了林楚楚。 最后还是天行者拉住了林楚楚,而天行者怀中那一块灰布下面的孩子也是慢慢张开了嘴,他咿呀的叫着慕长欢根本听不懂,倒是只有天行者点点头说道:“林小姐,你还是下去休息吧。” 林楚楚早已经被慕长欢刺激的快要发疯了。 此刻红着一双眼,只想要杀了慕长欢,让她彻底闭嘴,慕长欢故意刺激她并没有跟她一般见识的意图,只是有这么一个疯狗,她怕是没办法好好和这些人聊天,她可不想说一句话便被打一巴掌,那未免也太烦了。 果然,圣婴开口了,林楚楚也被人生生拖了下去。 这样一看圣婴才是这个队伍的绝对领导,只不过他的话只能有天行者翻译,这倒是有趣了。 “松绑,你们给本宫下了药,本宫跑不掉。” 慕长欢提出来,天行者立刻照办,若非是林楚楚非要凌虐下慕长欢,他们根本不打算绑住慕长欢,毕竟他们不打算和慕长欢彻底撕破脸。 慕长欢毕竟是燕国公主,她在邙山掉了一根头发,都会引来天子之怒。 “公主,我们在林中见到您的时候,您已经昏迷了,至于你身边的人,按照您的想法该是右相大人,可我们只见到了您,想必是其他人救了他。” 慕长欢揉了揉手腕说道:“这邙山之中除了咱们两伙人,还有其他人?” “有一个野人。” 野人? 慕长欢担忧地问道:“他不会吃人吧。” 天行者摇头,“这个野人捕猎很厉害,虽然没有正面见过,但他并不吃人,之间偷偷进入我们的营地,抓走了几个不死兵,发现他们不吃不喝之后就将他们给埋起来了。” 慕长欢眉头微微蹙起,“我听说野兽有个习惯会将吃不光的食物藏起来,他会不会是在储存食物?” 这一说,慕长欢又开始头疼,“如果沈故渊有什么事情,本宫……” “公主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野人了,只是天还没有亮,在等一会儿应该会有消息传来,这邙山内食物还是不缺的,想必他不会随便吃人。” 天行者说的越来越没有底气,倒是慕长欢将目光落在圣婴的身上。 “你打算一辈子带着他们?” 天行者没吭声,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当年他艰难带着最后的人逃到这一出密林之中,秘密治疗。 就像是萧平关,天行者觉得这些人只是神志不清,可他们残存的心意让他们一直跟着圣婴往前走。如今萧平关的手臂也让唐家的人重新缝合,虽然脑袋时不时的犯毛病,但他有了左手,武力值大增。 而这些不死兵,不必吃喝也能活上大半个月,不过若是要有战斗,想要有超强的恢复力,还是需要一鲜血祭祀。 还好这地方不缺鲜血,一月杀了上一头野猪也就够了。 要不然他也不必一直带着林楚楚和圣婴藏在邙山之中,这里的日子很苦,可是这些不死兵若离开了山的掩护,太过骇人。 慕长欢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不死兵跟着天行者主要是因为圣婴,心里顿时有了算计。 齐越不是想要带走林楚楚和圣婴 么? 他们带走圣婴,慕长欢留下不死军团,那不是能顺路将他们所有的站点全都给他端了? 这个价格看来还是要谈的更加清楚一些。 慕长欢已然有了机会,在看着天行者怀里的灰布,眼中都是笑意。 灰布动了动,天行者将他的布盖的更加严实了一些。 慕长欢只得讪讪地转过了目光。 “大人,不好了,大燕的军队打过来了,漫山遍野都是火光。” 什么? 天行者看向慕长欢,一脸恳求,他们这十几个人,还要拖着一群不死兵,真的打起来,战力并不高,当然拼命就算了,不死军的秘密已经被慕长欢他们破掉,此刻发挥不出一半的战力,所以他心里很急。 “公主,我们真的是救了您,要不然在雪地里,您就冻死了。” 慕长欢点点头说道:“这是同本宫说恩情?这一巴掌的恩?还是这一盆冷水的情?” 天行者沉吟片刻,“公主,林楚楚脑子不清不楚,她只是个疯子,公主就当她是个可怜人……” 可怜人? 慕长欢只听说过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 “外面是沈故渊在领兵?” 天行者还没回答,林楚楚又闯了进来,她提着刀,直接抵在了慕长欢的脖子上,“别和她商量了,这个女人最擅长骗人了,我们就挟持她,让她的人退下。” 慕长欢看向天行者,这便是他口中的可怜人。 当初天行者放弃追随白云司,如今他再要放弃便只有怀中的圣婴了。 可这都是他造下的孽。 “公主,抱歉。”天行者说完后,夺过了林楚楚手中的匕首,由他抵着慕长欢的脖颈,拉着她站在了门口,大声喊道:“外面的人听着,公主在我的手上,不想她死,就拍一个人进来谈判。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这么多年,天行者也是杀伐决断,既然有了决断,做起事情来绝对不会拖泥带水。 话喊完了,便拖着慕长欢进了房间。 外面的进攻果然停了,然而此刻林楚楚的眼中却满是期待的看着外面,慕长欢知道她等的是萧平关。 只是可惜,她是看不到萧平关了,进了邙山以后萧平关多次发生异动,最后唐景瑜让绣儿陪着萧平关留在山脚下。 第二百七十一章 博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一路上没有萧平关在,玉星元才敢对慕长欢这样放肆,否则他早就死在了萧平关的刀下,只有此刻才能想起萧平关在的好处。 看着林楚楚期待的目光逐渐变得落寞,慕长欢心里有了计策。 “我们要确保公主的安全。” 喊话的人是擎宇,看来他们并没找到沈故渊,刚才出去的时候慕长欢便没有看到。 她很担心,昏迷之前沈故渊已然毒发,拖了这么久,不知道他会有多么疼。 想到此,慕长欢看向了林楚楚,此刻只有她,才是破局的关键了。 “林楚楚,你是想要见萧平关么?” 林楚楚转过头去,原本明亮的眸子逐渐暗淡,她的病一定将她折磨的不清,原本秋水盈盈的眸子,如今都已经泛黄枯涩,这样的一双眼本该是出现在一个老人的身上。 但她却好像比慕长欢老了十几岁一样,浑身都散发着暮气沉沉。 林楚楚似乎被她的话激了,直接对着外面喊道:“我要见萧平关,让他来,否则我划花慕长欢的脸,我只给你们一天时间,我知道他就在附近!” 不仅是萧平关对她们母子有感应,看来林楚楚对他也是有感应。 都说血浓于水,他们毕竟是一家人,也许没有蛊毒,也算和美,只是可惜走错了路。 看着包裹中灰色的一团微微挪动着,显然他也对于萧平关有些触动。 天行者原本是不打算答应,但看到了圣婴有反应,他也没有吭声,直接喊道:“只有一天时间。” 天行者带着慕长欢出去,对方没有动手,只有擎宇探出头来看了看慕长欢的安全,随后他们便褪去。 天行者在这儿占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后面虽然有个退路,但是那退路的最后是一片悬崖,没有人能够从悬崖那边爬上来,所以这是个易守难攻地方。 天行者占尽优势,还有慕长欢这么个人质,只要食物足够,他们想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 可是慕长欢不能,所以她要做一场博弈。 天行者也是背叛者,如果他能够摆盘白云司,便也能够再度背叛圣婴和林楚楚。 慕长欢被带回来以后,眸光深邃地看着天行者,主动说道:“你在山上可认识玉家的玉星元?” 听到慕长欢提起他,天行者没有一刻放松,反倒紧张地说道:“他们用些旁门左道,不值一提。” 慕长欢冷笑了声,“本宫听说他们有个蛊王可以克制不死兵,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一下天行者是真的好奇了。 “公主您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治好不死兵?” 这些兵也不是从天而降的,都是天行者的属下,当年为了白云司叛乱自愿被修炼成不死兵,可现在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天行者心痛如绞。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很有本事,本宫这次就是来邙山找他的,反正要等一整天,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信息如何?” 天行者对慕长欢并没与多少的戒备,不论是在白云司身边,还是现在,天行者的心中都对慕长欢的印象是花瓶,所以他从不计算慕长欢的头脑。 “公主星想知道的,大可以问出来。” 慕长欢看向对自己满是戒备的林楚楚,“你不必这样盯着我,我没有解药根本跑不了,能懂的也就是嘴而已,但我再厉害也不能靠嘴挪出这个房间,不过是时间漫长聊聊天吧。” 林楚楚哼了一声,转身站姿啊窗口焦急地等着外面的消息。 慕长欢这边获得了更多关于玉星元还有那个野人的讯息,知道的越多慕长欢越担心沈故渊的安慰,等她这边被解救了,沈故渊不会被野人当干粮了吧? 想到这事儿慕长欢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可现在她还是浑身都动不了。 此刻,擎宇最是头疼,他们带着小青到了温泉,刚刚将小青放下来,这家伙直接吞了一头野猪,而这野猪是被野人狩猎下来的,野人顿时大怒直接和小青搏斗起来。 小青吃了野猪,身子笨重眼看着就要输。 擎宇他们不得不返回去救小青,结果他们回去唐景瑜就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一边救唐景瑜一边抵挡野人还有他稀奇古怪的手段,逼得没办法了,擎宇只好求援。 结果野人听到有人赶来逃了,他们将小青重新安顿好后,在返回慕长欢和沈故渊不见了。 他们顺着气味儿找到了天行者他们的方向,玉星元说在里面嗅到了慕长欢的气味儿,他们便想要偷袭,结果偷袭没成,逼急了对方,以慕长欢做威胁。 擎宇愤怒,“我家大人绝对不会和公主分开,他们一定是杀了我家大人,咱们不能在听他们的话,还想要萧平关,那女人要是要太子,我们还给他找太子么?”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丧气。 很担心沈故渊真的被杀了。 若是这样,这群人不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了。 可若没有被杀,他们又解释不了,沈故渊去了哪里,洞里没有沈故渊的气息,而他们确认从两人失踪的地方上,只看到一排脚印就是通往这里,总不至于有人能够隔空将沈故渊拖走吧? “现在如何?” 三个人聚到一起,各执一词,谁都做不了谁的主。 最后还是唐景瑜拿了主意,“反正我们人多将他们围在里面,他们也跑不了,兵分两路,一路下山去找萧平关,一路回到森林里找沈故渊的线索,我留下寻找机会营救公主。” 现在来看,这是最稳妥的办法了。 只是这人若是不够让林楚楚跑了呢? 唐景瑜指了指玉星元,“有他在谁也跑不掉。” 五个时辰后,萧平关被带到了山洞外面,他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如果不是绣儿陪着他,只怕这个时候他已然发狂了。 萧平关就站在门口他与林楚楚隔着一片雪林对看着彼此,萧平关身子微微颤抖,而林楚楚的眼神却更加复杂,痛恨,心疼还有无法掩盖的喜悦。 “人到了,让公主出来。” 唐景瑜用一根针抵在萧平关的脖颈上,看的林楚楚一阵心惊。 她想要萧平关,看到萧平关手臂恢复的时候,他就只有这样一个心思了,他想要萧平关,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平关哥哥。”林楚楚如同年少那般唤了他一声,慕长欢刚好听到了这一声,仿佛是她刚刚重生回来的那一天,林楚楚找她的麻烦,让她离开自己的平关哥哥。 那一刻,她也是这般自信的对她说,萧平关是她的,让自己不要去碰,可现在她看到仍旧帅气的萧平关,确实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慕长欢看着她神色的变化,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面前萧平关的身上。 当初萧平关断臂很多人都知道,可现在他的手臂好好的,难道是蛊毒导致的? 天行者刚想要问一句,忽然感觉脖颈上一凉,慕长欢从头上取下了簪子抵在了他喉管上。 慕长欢直接说道:“风水轮流转,这次换你带我出去!” 林楚楚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头看到这一幕,眼中顿时燃起了火气,“慕长欢,你放开他!” 这女人颐指气使的态度永远不变。 “让开,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没有他的保护,林楚楚你们可都活不下去!” 林楚楚抽出了刀,脸色发狠,“如果萧平关保护我们母子,就不需要他了,要不是他,我也不会如此凄惨,慕长欢你抓错人了。” 听到这话,天行者的心也是发凉。 当初,他拼命救了林楚楚一命,如今听她的话,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慕长欢可不管那些,直接对着外面喊了声:“萧平关!” 一声落,人便在他的眼前,仍旧是那副熟悉的笑容,只对她的笑容。 林楚楚原本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表情,很快变成了欣喜,她慢慢靠近了萧平关,一脸欣喜地想要扑过去抱住萧平关,但她还没碰到萧平关的一片衣角,就被萧平关一拳推出了好几米远。 林楚楚的身体本就很弱,被这样一推,撞在石壁上,直接吐了一口黑血,看向萧平关的眼神中满是不可自信。 “平关哥哥,我是楚楚啊,我是你的楚楚,你的妻子啊,你怎么?” 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看起来真的很配合她的名字,楚楚动人。 只是可惜在萧平关的眼中,并没有对她的一丝怜悯。 萧平关闯了进来,擎宇他们也随之闯了进来,不太大的山洞中,一下变得拥挤起来。 慕长欢也懒得一直挟持天行者,直接将人推向了擎宇的方向,天行者已然失去反抗之心,或许在林楚楚放弃他的时候,他也放弃了反抗。 一次次的作为叛逆者,他也累了躲躲藏藏的生活。 然而此刻,他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但林楚楚还是说放弃便放弃了他。 有些可能是谋略,但天行者很清楚,林楚楚说的是真心话,在她的心里自己无足轻重,甚至很不得他早点死去。 这样的同伴,让他觉得心寒。 第二百七十二章 御兽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的林楚楚全然顾不上天行者的心思,只是一心扑在了萧平关的身上。 她不懂萧平关为何不认识她一样。 为了萧平关,她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他怎么可以不认识她,他凭什么不认识她。 此刻萧平关的眼中只有慕长欢一个,他只看着慕长欢,慢慢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这是两人之间习惯性的动作。 慕长欢只是微微笑着等待着萧平关的靠近。 可这正常的动作,林楚楚看来便是对她最大的挑衅。她不论怎样呼唤萧平关,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是真的愤怒了,看着慕长欢的笑容,就好像一把刀刺进了她的胸口。 “慕长欢,你该死!” 谁也不知道林楚楚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竟然越过了其他人眼看着就要刺进慕长欢的胸膛。 慕长欢中毒,距离太近,眼看着这刀便要刺进她的胸口。 危机时刻,萧平关忽然挡在了她的面前,就看着那匕首扎进了他的胸膛。 看到萧平关替慕长欢挡刀,看着血液汩汩地从萧平关的胸口流出,林楚楚彻底疯了。 “平关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护着她?她就是个贱人,她从来都不爱你,只有我是真的爱你!” 慕长欢扶住了手上的萧平关,看着那满身的鲜血,她也被吓到了。 “萧平关,我会救你的!” 慕长欢对萧平关说的话原本就没打算让他回话,可他竟然伸出手了,轻轻攥住了慕长欢的手腕,看着慕长欢的眼神也在逐渐的变化。 “我欠你的,长欢!”萧平关竟然开口说话了,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就在刚才的那一秒,唐景瑜还有天行者都吃惊了。 这还是第一个中毒后彻底清醒过来的人,萧平关能清醒是不是说明这百来人不死兵也可以? 萧平关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可他伤口的血还在汩汩地往外流着。 “你别说话了,我让唐景瑜救你,他一定能救你。” 唐景瑜也没有废话直接来到唐景瑜的身边,而此刻林楚楚已然被人控制住了,她看着萧平关满身的血,眼泪流了满脸,喃喃自语,反复自问,“为什么?为什么?” 以往,慕长欢会对她有最后一丝的同情,到了此刻也全然没有了,她已然彻底无可救药了。 “为什么?因为他不爱你,萧平关不是你的东西,你花了钱,花了心思,他就属于你,他是个人,从你一次次算计他开始,就不配说爱,林楚楚你只是用爱来逼迫他,成了一个傀儡!傀儡怎么会有爱!” 慕长欢说完后,林楚楚忽然大叫一声,看着慕长欢在看看萧平关,她怨毒地骂了一句,“才不是,他是爱我的,是你抢走了他,是你抢走了他……” 说着忽然看向身边灰布包裹的圣婴,她猛地扑过去扯下了脸上的灰布,圣婴顿时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那恐怖的面容,吓得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天行者想要去盖住他的面容,可萧平关确实与他的目光落在一处。 萧平关的伤口仍旧在汩汩流血,而他再也撑不下去,也跟和呕了一口血。 这种情况他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是平静的父子相互望着。 “唐景瑜,你傻站着干嘛,你救他啊。” 慕长欢催促这唐景瑜,可他却只是用手按住了萧平关的胸口,神色艰难地摇摇头,“公主,伤了心脉,救不活了。” 什么就就不活了? 慕长欢一把抓住了唐景瑜的脖子,“他若死了,本宫不会放过你,唐景瑜你必须救他!” 唐景瑜仍旧是摇头,好不容易连上了萧平关的手臂,可谁想到这么个大杀器竟然死在林楚楚的匕首下。 萧平关知道了自己快死了,可他想要说话太难了,唐景瑜刚才用金针封了他的心脉,让她有机会开口说句话。 他才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便是这样的生离死别,悲痛的感觉无法抑制。 “公主,算了~”萧平关拉住了慕长欢的手臂,眼中都是光芒,他伸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慢攥着她的手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虽说被她算计,但我终究负了她,一命还一命,我不欠她的,下辈子才不必在见到她。” 林楚楚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萧平关,你为什么这么狠我。” 不论林楚楚如何吼叫,可萧平关都没有在看他一眼,只是转头看着那个站在地上,看着有五六岁的孩子,他浑身丑陋至极,可他确实是萧平关的孩子。 “我对不起的,是你。” 萧平关看着他,拧了拧眉头,慢慢攥住了慕长欢的手,“公主,求您留他一命。” 这孩子不被父母期待的降临,一出生就被他丢开,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地看看他,即便他那么丑陋,可他站在那儿的时候,萧平关仍旧能够感觉到他的心痛。 也许,这也是一种父子连心。 所以他最后,向慕长欢求情,也是为他。 慕长欢看了看圣婴,萧平关也许知道她来这儿是为了找林楚楚和圣婴,也许不知道,可是不论如何这是萧平关最后的心愿。 她看着萧平关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啊啊~” 圣婴歪着头看向萧平关,古怪地叫了两声,随后他伸出手向着萧平关的方向迈了一步。 可他刚走了一步,萧平关便闭上了眼睛,攥着慕长欢的手也彻底落下。 啊~ 圣婴看着萧平关在尖叫,他那不知道是胸膛还是心脏的地方也会剧烈的起伏,他的胸口只有一层薄薄的膜,若非膜是黑色的,旁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跳动的那颗微微发红的心脏。 “不要!” 只听到圣婴对着天行者哼哼唧唧了两声,便是忽然伸“手”从薄膜里面掏出了自己只有小西红柿那么大一颗心脏。 他的血液和人类是不一样的,心脏也不一样,而他掏出心脏后,心脏还在继续的跳动。 眼前的场景太过恐怖,就连唐景瑜都看傻眼了。 还有人自掏心脏还能活着? 天行者过去取过了心脏,看向唐景瑜说道:“将这个放在萧平关受伤的地方,他能活。” 唐景瑜更加吃惊,有人掏了心脏能活,而这心脏按在别人的身上也能活? “公主?” 唐景瑜询问慕长欢的意思。 “按他说的做!” 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死而已,萧平关现在已然没了什么气息,如果这心脏真的能够救他,就是意外惊喜。 唐景瑜按照天行者说的话,直接将那颗小西红柿装在萧平关心脏破损处,然而他才放上去,那颗小西红柿便迅速融进了萧平关心肌上,只用了片刻,萧平关的心脏就被修复好了。 不仅如此,就连萧平关胸口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了。 之前唐家的人说过,萧平关的超强恢复能力在逐渐变弱,所以重新装上手臂后,他已经失去了那种超强恢复能力,如今有了圣婴的心脏,他再得了一条命。 如果圣婴能够活死人,肉白骨,那他的重要性就不是通缉犯,而是…… 然而,唐景瑜刚刚将主意打在圣婴的身上,那个很小的身体,忽然往旁边一歪,直接倒在了他的血液之中。 他那么柔弱,那么小,确实拼了命救了萧平关。 “他把本源送给了萧平关,从现在开始萧平关就是圣婴,他从今日开始需要过上饮血吃毒药的日子,就和圣婴一样……” 天行者抱着圣婴那小小的身体说道:“他也算是解脱了,再也不用过得那么艰难了。” 他用自己的命换了萧平关一命,那一刻慕长欢他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有林楚楚还在撕心裂肺的吼着,然而她此刻吼得是什么已经没人关注了。 慕长欢答应要留住圣婴一条命,可他竟然为了救萧平关牺牲了自己。 “萧平关需要多久能清醒?” 唐景瑜试探一下他的脉息,“三天之内。” “将他收敛好,到时候交给萧平关。” 如今,慕长欢看了眼林楚楚直接剜了她一眼说道:“给她灌药,让她安静一些,在联系齐越的人,就说本宫找到林楚楚和圣婴了,打算和他们换药。” 玉星元忽然开口说道:“公主若需要,星元可以让圣婴看似还活着。只要将蛊虫移入他的心脉,他可以活着,只要母蛊还在他就能活着,只不过他需要每月服用特殊药物,但他的身体不会在有变化。” 江湖多奇人,慕长欢这次算是真的见识了。 虽然萧平关还在昏迷着,可玉星元既然说是活着,总比现在的结果要好。 “动手吧,你这也算是立下大功了。若是如此刚才萧平关受伤的时候,你为何不开口?”慕长欢问了句。 玉星元解释:“这个蛊虫并不能支撑起承认的心脏,只有小孩儿或者幼崽才行。” “你不会是要对圣婴用上你们玉家的御兽蛊吧,他是人?” 御兽蛊?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也些不快,之前在他们的心里圣婴不能算孩子,但那时之前。 第二百七十三章 野人高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看到他舍命救萧平关之后,那样炽热的人性,谁还能无视他是个人的事实? 慕长欢犹豫了片刻,玉星元也不着急动手。 “御兽蛊是外人的叫法,但在最开始它叫育子蛊,最开始是玉家七代家主培育出来,因为他的女儿从小患有心悸病,大夫说她活不过八岁,七代家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十分舍不得便研制出这个蛊虫,让他的女儿多活了十年。” 玉星元看向慕长欢说道:“蛊虫的寿命只有十年,那时候玉家还不会大量培育育子蛊,但现在不一样了,我的身上就有三只,不出意外,他可以活三十年甚至和其他人一样长久。” 听到这般解释,唐景瑜也为自己的鲁莽赶到抱歉。 慕长欢也算是放下了心,玉星元救了圣婴,将他们父子放在一出。 他们更要去做的,是去救沈故渊。 “沈故渊大概率是让野人抓走了。听说那些野人是吃人的,也不知道现在追过去,还能不能捡回他的骨头?” 唐景瑜说完这话,慕长欢狠狠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他若死了,就让小青吞了你,陪他去。” 这话一出,唐景瑜顿时不敢言语。 慕长欢交代几个侍卫照看萧平关,本以为这一次到邙山需要动用大军,毕竟天行者藏身山中,想要调查清楚也许不是一日两日,需要搜山,更何况当时说过这里情况复杂,谁也没想到,慕长欢竟然被林楚楚捡了回去。 呕吼! 慕长欢他们这一路上都在听着中古怪的呼号,慕长欢第一次还问过玉星元,他说着可能是特殊地貌产生的风声,并没有什么特别。 虽然他说的很肯定,但慕长欢总觉得心里不安。 只是一种被人当成猎物盯着的感觉很不好,但慕长欢每次顺着目光的方向看过去,确实什么都看不到,走了没多远慕长欢便感觉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小蛇指引着众人越是往深山中走去,慕长欢这种恐慌的感觉越是明显。 “停下!” 慕长欢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山间走廊,长度大约在三十米左右,周围都是高耸如云的山壁,慕长欢侧头看了看擎宇,这里懂兵法的也就是他了。 “若是此刻有人在两侧袭击,我们是不是很危险?” 擎宇点头,这地方最是容易被伏击,只是这山林之中能有多少野人,还敢伏击他们。 想到此,擎宇颇为不在意地说道:“这邙山之中还能藏了多少野人,能有一个已然是怪事,他一个便是想要偷袭最多也就偷袭一个人,咱们只要小心一些便可以。” 他说的信誓旦旦,可慕长欢的心里却更加的担忧,手指抵在心口,慕长欢看向了玉星元。 “本宫总觉得很危险了。” 玉星元知晓慕长欢的意思,当即便卜了一挂,他们巫医虽然并不怎么擅长卜卦,但问吉凶还算可以。 他算了一卦同样是拧着眉头。 “大凶,只怕这走廊确实有问题,咱们还是绕道吧。” 一直没说话的唐景瑜忽然开口,“绕不过去,这地方是必经之地,否则咱们就要攀爬两侧的悬崖,那地方便是经验老道的山匪也不能保证次次成功,何况是咱们不擅攀爬的人。” 只有这一条路,慕长欢陷入了两难。 进,可能有危险。 退,沈故渊会有危险。 “找几个擅长攀援的上到两侧去看看,若是安全咱们在过。” 这…… 擎宇看了看两侧的山壁,那么光滑,只怕不好攀援,咬了咬牙,主动说道:“擎宇愿意一试。” 在转头,其他人怕是不敢。 并非他们胆怯,实在是这些兵都是沈故渊从京都带来的,忠肝义胆倒是有,只是他们从未爬过这样陡峭的山,也没有擎宇的本事,不怕丢了性命,就怕浪费了时间还没有上去。 一时间,没人开口应承。 “公主,在下愿意一试。”说话的人是天行者,他原本是追随着圣婴和林楚楚,可圣婴将自己的心脏给了萧平关,便是将不死兵的母蛊移送给了萧平关,那从今天开始萧平关便是他想要侍奉追随的人。 萧平关没有醒来,他便跟着慕长欢他们一起。 这个时候,正是需要人效力的时候。 天行者毛遂自荐,慕长欢也有些迟疑,因为他未必可信,让谁上去那是一种托付性命的信任。 若他和野人有所勾结,想要在这儿谋害自己呢? 想到此处,慕长欢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若是真心谋害,何必这么麻烦,倒是她小人之心了。 “好,那就拜托先生了。” 慕长欢对两人微微颔首,那种危险的感觉,实在让慕长欢太过不安了,否则她不会在这儿拖延时间。 之前玉星元也说过,她会有种对未知的窥探之力,有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预知能力,这是使用探神术的后遗症。 只有探神术使用后三天内有效,之前慕长欢便对雪天有所感应,现在这个山间走廊给她的感应太过明显了。 擎宇和天行者分别爬上两侧山峰,他们在腰间绑了绳子,这边徒手开始攀援。 众人心惊胆战的瞧着他们一步步地往上挪动。 玉星元凑到慕长欢的身边,“公主,也许你太过紧张了,他们不会有事的,这地方确实有野人,但最多就是几个,绝对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 慕长欢不吭声,到底是真的预感还是自己想多了,要等到他们爬上去以后才知道了。 “本宫只管看结果。” 话音未落,擎宇一脚踏空,身子悬在山壁上,全身的重量都落在一只手上,看的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慕长欢更是吓得连气儿都不敢喘。 正当所有人将目光落在擎宇身上之时,另外一侧忽然传来天行者的惊呼,谁也没瞧见发生了什么,只看着他忽然就从半山处掉了下来。 下面的人用绳子组成了网阵,这才勉强将他接下来。 可他刚掉下来,擎宇也很快支撑不住落下来。 “发生了什么?” 若说擎宇是不小心踩空了,可天行者明明爬的好好的! “哈亚!” 山谷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喊,众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山上竟然凭空射出了无数的长矛,他们直直地想着慕长欢他们射来,这是要立刻取了慕长欢的性命。 “保护公主。” 长矛的杀伤力很强,若是没有大盾,便是这些人的肉身都能穿透。 关键时刻,擎宇直接抱住慕长欢的腰肢,揽着她躲进了树林,大吼一声,才让这一次的损伤没有那么大,这林中的树木都长得十分高大。 可他们投掷的长矛力量十足,一人抱不住的大树,也被穿入了三分之二的深度。 “这样的力量强度只怕与萧平关差不太多,虽然只有两道,但足以要了我们所有人的性命。” 擎宇分析起来,弄得慕长欢又是一阵头疼。 野人还真是不一般。 “有什么办法么?” 擎宇摇头,他就是打不过,而且对方仗着地利,只要不停的投掷,他们若是出去便是成了活靶子。 慕长欢愤怒的锤了一下树干,原本便不怎么牢固的大树,被她这一拳,直接打的大树倒了。 “小心!” 玉星元从另外一棵树上扑到慕长欢的身上,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上,这才免得慕长欢被这紧随而来的第二枪扎的透心凉。 “混蛋,本宫一定要杀了她,还要挂在城墙上示众。”看着玉星元被刮伤的手臂,慕长欢的气不打一处来。 玉星元倒是洒脱,靠在半截树干上,“公主,这投掷跟射箭一样准,咱们怕不是这位高人的对手,还好公主提前预感到危险,否则我们今日怕是要全军覆没。” 如今怎么办? 打不过?又不能撤! “不管是野人还是高人,总归是人,那咱们就有的谈,她拦着我们无非是为了狩猎食物,那我们就给她食物,用来换沈故渊如何?” 慕长欢提出这个办法,让众人眼前一亮。 擎宇即刻安排人满邙山的搜罗动物,逮着便杀掉拖过来,甚至还捕捉了一只野猪,这猪浑身扎满了箭矢,而侍卫之中也有人受了伤,可见这货并不好抓,也不是一个人能够拿下的。 “有这野猪可比咱们好吃多了。” 慕长欢开了一句玩笑,众人听到后便跟着笑了起来,苦中作乐,但也让所有人都再一次燃烧起了希望。 至少他们有个野猪,可是该怎么和野人沟通呢? 慕长欢想了想,野人缩在慕长欢对面的山顶,刚才天行者便是被她用一个雪团打中了手臂,因为吃痛这才掉下了山间,若不是慕长欢准备得当,只怕天行者和擎宇的命便都要交代在这里。 可慕长欢发现,对方虽然招招狠辣,但却只是逼退他们,只要众人不迈过走廊之前的一棵枣树,对方便不会动手,若他们敢迈进一步,便是一矛飞来,毫不留情。 慕长欢猜测那枣树之后的山间走廊便是她的地盘,野人再用这样的办法来告诉对方,他们越界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野人姐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众人都在迟疑,这东西收到了,如何谈判呢? 那毕竟是野人,话都不会说呢。 慕长欢想了想对唐景瑜说道:“扔一只野鸡过去,说我们要用食物换人,问她干不干?” 唐景瑜愣了片刻,“公主,这野人就算没见过世面也知道等价交换,这一只鸡换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本宫的命令,你想违抗?” 虽说没有理由,但唐景瑜总觉得慕长欢是在针对自己。 “既然公主说了,那在下就姑且一试,不过……” 唐景瑜还没有说完,就被慕长欢直接推了出去,冷嗤一声,“啰嗦!” 唐景瑜单手拎着一只鸡,高举着另外一支手,好像投降的样子,慢慢的挪到了枣树的旁边。 他先回头看了看慕长欢,露出一脸的恐慌。 “公主,我该说什么呀?” 慕长欢想了一想,手舞足蹈的跟他比划着,“先探查对方到底有几个人再说!本宫相信你的表演能力,不成功便成仁。唐景瑜不要让本宫失望。” 看着慕长欢的动作,唐景瑜表示自己只想去死,他就算去死,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羞耻的动作。 然而,慕长欢刚对他比了一个抹脖的动作,吓得唐景瑜赶紧转身,退回原位去硬着头皮继续和野人沟通。 唐景瑜思索了片刻,挥舞了下手上的野鸡,然后做了一个给你的动作,便将野鸡高高的抛向了半空中,结果野鸡只是飞到一半,便被一只飞来的长矛射中,并直接穿在了另一棵树干之上。 唐景瑜顿时感觉后背发凉。 “野人大哥,我这是来给您送晚餐的,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唐景瑜说话太过油腻,以至于激怒了对方,这次不仅射了一根长矛,还团了一团雪直接打在了唐景瑜的脸上。 这雪团的力道十足直接将唐景瑜打翻一个跟头。 啧~ 这人若是拉回宫里去,她在与那一众矫情十足的小公主们打雪仗,想一想便觉得真是够劲。然而想只是想想罢了,这人还站在他不远处对他虎视眈眈,随时都想要用一根长矛穿透自己的咽喉,将当成食物一般钉在树上。 第一次交涉失败。 慕长欢原本觉得,唐景瑜是众人之中最能说会道的一个,想必让他与野人沟通起来也能有几分便利,但没想到他的啰嗦反倒激怒了对方,如此看来还是要选一个能干的人才行。 环顾四周,慕长欢竟没发现一个人能担此重任,顿时有些丧气。 “我若是带了曹直言来便好了,他定能想到办法。”等到这种时候,慕长欢才想起曹直言的好处了。 擎宇也跟着叹气,他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野人沟通。 踟蹰了一会儿,慕长欢最终决定自己上。 可她刚站起来,众人便跪了一地。 他们实在是怕对方直接将慕长欢掳走了,那他们就真的罪该万死了。 “公主,奴婢愿意试一试。” 正当所有人没辙的时候,绣儿站了出来,她慢慢举起了手,怯生生却又很坚定地挪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若是旁的宫女站出来,慕长欢一定立刻否定,但绣儿好像天生有种亲和力,能够让人信任。 之前她照顾萧平关,也是获得了萧平关的信任。 想必她与其他人沟通自有自己的办法。 “你想好了?萧平关毕竟是不伤人的,但这个可不一样。” 小姑娘看向慕长欢的时候明显也是有些紧张,但看着慕长欢的眼,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公主放心,绣儿会尽力的,就算商量不好,保住性命总是没问题的。” 听她这话,慕长欢略微安心些,安排擎宇送她过去。 小姑娘身子不大,却是艰难地在雪地里拖着一只野猪腿,慢吞吞地往前拖去。 擎宇他们看她拖着费劲,便要伸手帮她一把。 可是绣儿拒绝了。 她就这样拖着猪腿,一点一点费劲儿地往山间走廊拖过去。 刚才擎宇帮忙的时候,还会有长矛飞来,但她一个人的时候,却只看她撅着屁股使劲儿,没见她有什么别的动作,但没有长矛伤害她。 这野人难不成是看上绣儿,要收她当夫人? 慕长欢站在一群男人中,仔细地观察这绣儿的一举一动。 “到底是什么原因?这丫头真是奇了。” 当时,慕长欢还以为是因为她胆子大所以萧平关不伤害她,现在看,她确实有种跨越种族的亲和力,慕长欢曾经观察过,绣儿似乎特别的招小动物的喜欢,宫里的猫儿狗儿,鸟儿都喜欢找她玩儿。 这是其他人追都追不来的幸运。 哎呦~ 绣儿拽着猪腿没拽动,自己一头摔进了雪堆里面。慕长欢刚想让人去帮忙,就看着绣儿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对着慕长欢的方向笑了笑又开始重新拖。 直到她消失在慕长欢视线范围内,这才听到不远处有些清脆的交谈声。 旁人都在担心绣儿的安危,只有玉星元靠在树干上,叼着一根枯草,颇为闲适,慕长欢有些恼他这般无情,想要训斥,最后还是忍了,只是从旁抓了一把雪,趁着玉星元不注意,直接塞进他的后背里去。 玉星元从树干上跳了起来,慕长欢瞧他那样,噗嗤笑了声。 “无情的人,呵~” 玉星元也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慕长欢,一边抖雪一边回话,“刚才我看了这丫头的面相,天生亲善,福运绵长,这丫头福气可大着呢,绝不会死在这儿。” 福气? 慕长欢撑着下巴问,“她的福气?她不过是本宫的宫女,本宫高兴便将她只给谁,你若觉得她有福气本宫指给你做老婆啊?” 这话一出,玉星元顿时笑了,“若能娶她也是星元的福气,不过,她自有自己的一场姻缘,不可说啊。” 慕长欢也不理她,只是看着绣儿那丫头一个人从山间走廊跑了出来,回来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好像很是欢喜,这就奇怪了,旁人进去了都是一脸小心谨慎,就怕一时招惹了对方,小命就没了,谁想到绣儿这丫头竟然一点也不怕。 “真是个奇女子啊。” 唐景瑜感慨一声,慕长欢十分在意地看了过去。 难不成唐景瑜喜欢绣儿? 绣儿带回来的消息,野人答应用东西叫唤沈故渊,不过她要的东西有点多,她要两把刀,两只野猪,还要两身毛皮大衣,两双毛皮靴子,还要毛皮毯子。 这么多东西,绣儿到底是如何听懂的? 绣儿认真地想了想,“大概就是能看懂,那个姐姐人很好的。” 姐姐? 众人瞪大了眼睛,谁也没想到那个抓了沈故渊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你确定,她是女的!” 绣儿很单纯的点头,可身旁的唐景瑜却忽然笑了。 “堂堂右相萧平关,竟然被一个女人给俘虏了,哈哈哈笑死我了,等他救了回来,我一定用这事儿当面嘲讽他。” 慕长欢可没有他那么好的心情还能同人开玩笑,直接说了句,“他的毒发作了。” 这一句,唐景瑜顿时收敛了。 眉头一紧,“已经送了消息出去,齐越的人最多三天就能有消息回来。三天,他能挺过去。” 慕长欢默然,其他人又去抓野物,不过野猪没有那么好抓,但绣儿也和对方商量了,没有两头野猪,和它体积差不多的食物也就够了,但是皮货可是一点不能少。 慕长欢好奇,“她能说话么?” “吼吼!” 绣儿学了一声,慕长欢也就懂了,和萧平关一样不开口,还真是个野人。 找了半天,这满山的人才抓了一头鹿,一头野猪,还有些野鸡,野鸭,野鸟,野兔子,林林总总抓了一堆,这地方动物还是很多的。 而且这些动物还都很大,一只野猪够一个百人中队尝尝鲜了。 绣儿和对方商量了,可以让擎宇帮忙抬猎物。 之所以是擎宇,绣儿说是野人姐姐觉得他还算老实。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瞧出来的,但她选了慕长欢便也答应了,毕竟这么多东西送过去也是麻烦。 擎宇长得就很壮实,一手拽鹿腿,一手扯猪蹄,肩上扛着野鸡野鸭,旁边抱着兔子的绣儿,那样子像极了带年货回娘家的猎户夫妻。 众人看着纷纷点头,这绣儿若嫁给擎宇也是不错的。 慕长欢到此都没有意识到,她被玉星元给算计了,看到绣儿便想到她的姻缘,恨不得即刻给她拉郎配,这就是暗示! 绣儿又带着擎宇进去了。 慕长欢翘首以盼,自己做了公主这么多年,与国和谈,进贡纳税银的事情她都见识过,只是这样的交换,还真是第一次。 真是开了眼。 不一会儿的时间,绣儿自己跑了回来,有些惊恐地扑了过来,远远就喊道:“公主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 难不成这野人姐姐有反悔了? 慕长欢顿时怒了,若这些她还不够,贪心成这样,慕长欢便要传令出去让曹家兄弟上山来,就跟她比一比谁的长矛速度更快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看上他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仔细的说清楚,到底什么不好了,是他想要的更多,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在玩弄我们?”慕长欢十分不快的说着。 绣儿喘了两口气,“不,都不是,野人姐姐看上了擎宇,说要他留下。其他的食物都不要了,直接就让人带走了,我也拦不住。” 众人:“……” 唐景瑜坏笑着说道:“野人是女的,看向擎宇把他拖走了,擎宇呢?就这样跟他走了,难道还不会反抗吗?别不是两人,你情我愿吧,若是这样,公主那边赐下恩典,让他们就地成婚如何?这也算是成全了一段姻缘。” 无耻! 慕长欢比唐景瑜想的更多,“沈故渊人呢?既然他选择了擎宇,那沈故渊呢?也没有见到他回来啊。” “野人姐姐说了,右相大人在她的家里,让公主您与我一起带他回去,其他人她根本就不相信。”绣儿艰难地说着。 “不行!”玉星元立刻否定,“过去一个擎宇都没回来,说明此人根本没有信义之辈,岂能让公主冒险,我绝不同意让公主过去。” 玉星元的意思也是其他人的意思,慕长欢决不能以身犯险。 “公主,我们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并不一定要顺着这个野人的意思。微臣立刻下山去调大军就算是大军搜山,也一定要将野人逼出来,救回右相和擎宇将军。”其他的护卫也绝对不许慕长欢以身犯险,众人又跪了一地。 慕长欢不由得感觉心烦。 “好了,本宫自有决断,你们先退下去。” 众人还要再说什么,可见慕长欢脸色不好,谁人也不敢出他的眉头,便是各自找了位置暂且休息。 其他人都离开了,这地方只剩下慕长欢和绣儿两人,瞧见周围没有别人,慕长欢这才主动问了句。 “你觉得那个野人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她是否可以相信?” 绣儿我也发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公主竟然还真的动了跟他一起去的心思,顿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面对慕长欢信任的目光,绣儿只能坦白说道:“她与萧公子不一样,她似乎很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之后是否还会改变现在这一刻的想法,只是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人,公主若是前往绣儿愿意以性命保护公主安全无虞。” 慕长欢对着她轻轻的笑了笑,从一开始,慕长欢就知道这件事情恐怕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既然在玉星元的卦象上显示着大凶,那便不会这么轻易的化解掉。 看着眼前那棵断掉的松树,就凭这个? 能解了众人的性命之危? 想必,还是要她亲自走一遭这龙潭虎穴,才能破了这局。 环顾左右,确定没有其他人看向自己,慕长欢对着绣儿主动说道:“他们怕是不能让我去,一会儿本宫找机会离开,你在此地等着。” 慕长欢按住了她的手,温柔说道:“本宫既然信你,愿意赌上自己的性命。生死都是本宫的决断,你不必自责。” 可是…… 绣儿感激地看着慕长欢的目光,公主信任她。 慕长欢带着其他人往神庙撤,此刻天气渐渐冷了,野人也说了要第二日才肯将沈故渊还给他们,这冰天雪地若住在山里怕是会冻死人的。 众人回去休息,这地方距离神庙并不是很远。慕长欢一路做了标记,等到四更天,她才悄悄起身,将自己的决定和之后事情交代给唐景瑜,这边呆着绣儿回到了原位。 只是她到了,等到的却不是绣儿,而是玉星元。 “绣儿呢?” 慕长欢看到他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绣儿的计划全部被他发现了,可自己想去,便没人能够阻拦。 “星元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公主的,但是公主要为了。大家保重自己才是,这是玉家独门神药,公主涂在身上,便是大雪封山,小青也能找到公主,只需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星元必然会到。” 玉星元之所以没在当时便说出这话,一来是怕出了事情,担不起责任,二来是这药留在了神庙,他招呼众人回去,也是做好了这个准备。 “小青不是在温泉处?” 玉星元点头,却又说道:“玉家秘法,不过用一次很伤.精血,但为了公主值得。” 蛇在冬天冬眠是天性,想要违逆天性,便是逆天而为,想必他要付出的代价并不会太小,可他竟然特意等在这里给自己准备药,又怎么好辜负他这一片真心。 “放心,本宫知道分寸。” 玉星元将药放在慕长欢的手心,这才让开了道路。 此刻,唐景瑜也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的动作,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玉星元这小子就是会哄女人,瞧瞧公主的样子,怕是真的信他那一套了。” 其他人也不吭声,实在是只有唐景瑜敢在这儿议论公主,他们天子近卫,那是绝对不敢的。 公主可是一个人挑翻了整个禁军,他们还不想被撵到边疆去戍守。 边疆哪里有京都养人啊。 慕长欢跟着绣儿一起,跨过了枣树,一步步走到了之前约定的地方。 此地都是也被冻硬的野兽尸体,绣儿指了指不远处,“野人姐姐就是站在那儿同我说话,咱们过去等她吧。” 这话刚说完,便是一阵冷硬地风直接从山间走廊中吹了起来,渐起的冷风顿时让慕长欢打了个寒颤。 若非,慕长欢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石头,只怕此刻主仆 两人已然被这大风直接吹上了天。 “救命啊!” 绣儿高声呼喊,玉星元他们都没有预料这个场景的发生,赶紧冲过去,可他们还没来到山间走廊,那里强烈的罡风便吹得他们根本寸步难行,几个大男人将自己捆在树上才勉强不被吹跑,根本无暇去救慕长欢他们。 “公主~不要担心,我们…马上…来救您!” 玉星元的声音破碎在冬日的寒风之中,此处的罡风太过凛冽,谁也没法独自往前走上一步。 慕长欢此刻已然确认,她们都被那个野人算计了。 野人早就知道此处到了晚间会有强烈的罡风,所以带走了擎宇却将野猪和食物留在此处。这些食物便像是设下了一个圈套,等待着他的猎物,也就是慕长欢他们赶过来自投罗网。 好狠的心计,这个野人可真的不好对付。 玉星元他们费劲儿的挪到慕长欢旁边,一个拽着一个人才勉强抱住了慕长欢的腰肢,硬生生地顶着罡风将她拖了回去。 实在不是他们不想去救沈故渊,而是这野人太过难缠。 “混账!” 慕长欢气的浑身发抖,她在神庙里面喝了两碗姜汤,这才从刚才的速冻中缓了过来,可是越想刚才的事情便越觉得生气。 她发誓,一定要抓到这个野人,然后挂在山间走廊,吹他一整夜! “公主,属下这就下山去寻太子殿下,咱们调集大军,将他们老窝烧了!” 唐景瑜正在治疗慕长欢手上的冻伤,刚才为了保命,慕长欢紧紧抱着石头,可这样也让她纤弱的手指硬生生地在冷风中吹了许久。 如今,冻得好像手指都不是自己的了。 “再等等!” 找太子调军来处理山上的事情也是提前商量好的预案,可是慕长欢犯了倔劲儿,倒不是她喜欢出风头,而是她知道调动大军并不容易。 太子与曹直言能够稳住三军已然不易,忽然调动,怕是会有人生事,他们来了未必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还可能成为麻烦。 “公主,不能等了,这个野女人胆敢算计公主,等抓到了她一定要剥皮实草,让她知道厉害。” 侍卫们同仇敌忾,看着慕长欢被冻伤的手,他们一同红了眼睛。 这里的许多人都是从小照看慕长欢的,看着她金尊玉贵,看着她千娇百媚,可谁也不忍心看着她受苦受累,这一双弹琴画画的手,怎么能伤城这样。 慕长欢勉强压下众人的情绪,“野人带走了擎宇,可能现在他正和沈故渊在一起,也许一晚上的时间,还有变化。” 刚说完这话,便有人过来报告说,“公主,萧平关醒了!” 果然这一夜有很多变化。 萧平关醒了,理智还在,他的伤口已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他一醒来就要见慕长欢。 听说萧平关醒了,慕长欢顿时来了精神。 “那野人不是自持武力高强么?萧平关醒了,看她还能不能打得过。” 慕长欢说完这话便起身去见萧平关。 看着身边那个盖在灰布下面的孩子,萧平关陷入了长久的自我怀疑,他伸出手指想要碰一碰他,可伸出去却又不敢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你还好么?” 慕长欢站在门口,看着他试探的举动,本来是不想开口打扰,可看着他一次两次的也下不定决心,慕长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打破了这种尴尬。 “长欢,我好想睡了好久,醒来又看到你,真的太好了。”萧平关语气温柔地说着。 第二百七十六章 不是野人是奸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伸出手想要去触碰慕长欢的温暖的手心,可他伸手伸了一半便停下,看着慕长欢的手指被唐景瑜包裹的样子,顿时拧紧了眉头。 “谁伤了你!” 此刻的萧平关就像是一头愤怒的豹子,好像随时都能暴起伤人。 慕长欢倒是很无所谓,她只觉得唐景瑜包裹的有些吓人,哪里就这么严重了,慕长欢也是从小练武的人,这手还真没有那么娇气。 “被风吹的,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唐景瑜包的吓人罢了。” 萧平关将她的手捧在手心,人真的看了看说道:“在我面前,长欢不必这么坚强。” 他说的很暧昧,可对此刻的慕长欢来说,还是很暖心。 想到之前,他处处的维护,前世的背叛似乎变得淡了一些,可慕长欢还是不会将自己的安危压在他的身上,看着自己的手,在看看靠在他身边的孩子,将玉星元的话转告给了他。 “他需要一个名字。” 也许未来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他只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五六岁孩子的模样。 可他是为了萧平关才会变成这样。 “不若公主给他起个名字?”虽然血脉相连,可萧平关对他还是有些陌生,看到他想要亲近还是有些不懂得靠近,大概新手父亲都是他这个样子吧。 “要亲爹来取名。” 萧平关挠了挠头,看了看外面的雪和明亮的月,张口便说道:“那边叫萧山雪,小名就叫小山。让我们都记得相见的那一天。” 灰布下面轻微挪动了下,他好像对这个名字还算满意。 慕长欢喊了一声,他便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慕长欢感觉他好像有点高兴。 现在看着只是一个布包裹着的他,可一想到那天看到的模样,慕长欢还是觉得不容易接受,稍微缓了下气,这才伸手去,轻轻拍了拍灰布。 “小山啊,你要好好长大啊。” 看到小山便想到了他的母亲林楚楚,这个女人被带下山去了,慕长欢请曹直言帮忙以林楚楚作为条件和齐越商量条件,短时间内她不会回来,可是小山既然还在,母子分离不是个办法,但不能让林楚楚继续照顾小山。 这件事情要等之后在讨论,如今,慕长欢与他谈的是那个野人。 绣儿见过了萧平关,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清醒状态的萧平关,对他还算亲近,只是偶尔被他的目光扫过,会有些不舒服转开脸。 她还没适应自己整日照顾的人变成曾经的大燕第一勇将的萧平关。 萧平关的目光锋锐,不经意间露出的精光很有震慑力。 “萧,萧公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绣儿将白日的事情说完,怯生生地站在慕长欢的身后,好像有些怕他。 “你躲什么?又不是第一次做我的丫头?”萧平关有些不快地说了句。 绣儿也很委屈,萧平关变化太大了,尤其是被他那审视的的目光盯着,后背的汗毛都站起来了, 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丫头,哪里受得了这个? 她做错什么了? “萧公子,您的眼神太骇人了,我害怕。” 听她这么实诚的回话,萧平关噗嗤一声笑了,顿时目光柔和了不少,只是他低着头看了看慕长欢的手指说道:“公主,可否让我看一眼那人投掷而来的长矛?” 慕长欢喊人去取,萧平关看了一眼,眉头便拧在一处,显然这件事情很麻烦。 “有问题?” 萧平关点头说道:“不怪公主着了她的道,这可不是普通的木头制成的长矛。” 不过就是普通削成的长矛? 这还有什么不够普通的,慕长欢让唐景瑜看过,不过是普通的木头,普通的刀法,没什么特别的。 “公主可曾让人将这木制长矛放入水中?” 慕长欢不拖沓直接带着萧平关出门去,她将长矛放入门前的水池之中,长矛本是木制的,木头浮于水,可这长矛一放入水中即刻沉了下去。 “还真是有问题。” 萧平关看了看周围,问了句,“你们都不认识这不奇怪,擎宇也不认识么?” 提到擎宇,慕长欢越发觉得今日的事情有些古怪了。 对方似乎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想要他。 而他在见到这长矛后,显然有些不对劲儿,但他没有对慕长欢说出来,再说擎宇毕竟是练家子,功夫不弱,绣儿都能从野人的手中逃回来,他怎么就被抓住了,没有任何的挣扎,没有呼喊,好像做好了准备被抓走。 慕长欢越想越是奇怪。 知道萧平关解释起来,“这材质确实是木头,难道这木头与木头之间还有什么区别?” 萧平关应了句,“当然,这是齐越特有的铁沉木,摸起来虽然重量比一般木头没有差多少,可这木头如水便沉,若作为长矛投掷杀伤力极高。” 这话唐景瑜也曾说过,若有人能够将一块木头通过五十米的距离舍得十分准确,五十米的距离还能让长矛刺入木心,这得多快的速度,多强的力量? 正是因为那一招,让慕长欢的人都相信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做不到那样强的力量。 尤其是绣儿回来后说,那是个女人,他们好奇惊讶,都是如此。 慕长欢掂了掂这木头,从水中捞出来以后,感觉它更沉了一些,入手看了看确实与普通的木头没什么区别。 还是萧平关直接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在了长矛上,眼看着长矛吸干了他滴落的血迹。 “它还会吸血?” 萧平关补充说道:“被这种材质的长矛刺中,十有八九死定了,它的杀伤力很高,不过在齐越这是很高级的军事材料,绝对不会流传到其他国境之内,我能知道它也有些偶然的因素。” 当年萧平关与友人结伴在齐越与大燕相交处游离,他的朋友被铁沉木制成的箭矢射中,明明只是射中了肩膀,可当地的大夫却坚持要砍下他的手臂保命,当时萧平关很不相信,也拒绝大夫的治疗方案,毕竟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了手臂仕途便断了。 他请大夫尽力抱住手臂,然而他也没想到就在几天后,本来不太严重的伤口发生了恶性感染,他的朋友浑身烧的滚烫,差点就死了。 还好大夫当机立断砍了他的手臂,饶是如此还是医治了一年多才算好了起来。 当时萧平关便对这铁沉木的威力有了最初的印象。 他有志成为上将军,自然要了解各国特殊的武器,之前齐越与大燕关系不错,虽然偶有摩擦,但边境之处并未大战,那还是他第一次知道了铁沉木做的武器,威力惊人。 “你的意思,铁沉木是不会离开齐越的。那么它怎么会出现在邙山?” 萧平关略微想了想说道:“铁沉木数量并不多,只装备在齐越皇城禁卫军之中,算是皇家最后的底牌之一。” 萧平关当时遇上了齐越二皇子的骑兵追赶,然而这种专供齐越禁卫军的特质箭矢,竟然出现在邙山,果然奇怪。 “公主确定右相是被这些野人绑架了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 怀疑她说谎? 慕长欢略微停顿下,便明白萧平关是在怀疑沈故渊的身份。 “虽然,那段时间我神志不清,可那段时间的记忆我还是有的,有些流言未必是空穴来风,也许沈故渊真的是齐越之人,否则也不会有人费尽心思地想要带走他。” 带走? 慕长欢这一下急了。 “你是说有人要带走沈故渊?” 萧平关没有否认,他带着慕长欢到了地图前面。 “这地方虽然是邙山腹地,可是公主你看这条山脉。” 顺着萧平关的手指指了出去,一路向西南方向划了过去,萧平关越划越远,直到他的手指跨出了大燕的边境线,慕长欢认真一看,邙山竟然是一整条山脉的余脉,而整条脉络其实是在齐越的境内,那是贯穿齐越的巫医闾山脉。 听闻齐越之地多山密林,百姓多信封山神,而医巫闾山上的觉华道场便是他们的神社,是光明复生之地。 除了信仰,慕长欢想着,难道这铁沉木是出自医巫闾山? 她刚要开口,萧平关便否认了她。 “那个野人只怕是听不懂大燕的官话,若是绣儿形容的没错,我倒是想起齐越的神勇将军碧霜,听说她最擅长投掷长矛,与绣儿形容的大概是一个人,而且她三年前被人陷害惨遭流放,但却在流放的路上出了意外,跌落山谷死了。现在看……” 萧平关指了指邙山说道:“如果是她,流放路上刚好经过连天悬崖,也许她就是从那儿找到机会攀援而上,这才一路走来,进入邙山,成了邙山的野人。” 萧平关的推理还算严密,可越是严密越让慕长欢在意,难不成那个野人还真的是碧霜,齐越人? “长欢,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也许沈故渊与她勾结……” “不可能!” 萧平关还没说完就被慕长欢否定了。 她不相信沈故渊可能舍得下自己。 第二百七十七章 碧霜的计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不甘心,即便慕长欢不愿意听也要继续说道:“长欢,碧霜乃是齐越三大女将之一,她投掷长矛又准又狠,这次若非擎宇和唐景瑜救你,只怕你早就被她害死了,之前山间走廊也是一样,都是她的算计,她与沈故渊一定有什么关系,即便没有关系,也有交易!” 萧平关并不知道沈故渊中毒的事情,所以想当然的觉得萧平关应该是背叛了慕长欢。 只有慕长欢自己知道,她听了这话,不但没有生气,相反还有些窃喜和希冀,她希望沈故渊能够从碧霜的手中拿到解药,那么他就不必在日日疼下去了,更加不必因为担心毒药随时爆发要了他的性命,小心翼翼活着,就连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只是碧霜,若真的是她,倒也麻烦,大燕腹地竟然有齐越女将潜伏,需得抓住并且拷问处她是怎么进入的大燕,找到缝隙封堵缝隙。 既是国境便不可侵犯。 “明日,你与本宫去探一探,若她真是奸细,必杀之。” 听到如此,萧平关这才答应下来。 此刻,沈故渊靠在了山壁上,他昨日毒发好不容易挺过来,在清醒的时候眼前只有这个披着狼毛,拎着长矛的女野人,她看着沈故渊的目光阴森却又充满了怀疑。 “你竟然活下来了。” 碧霜看他醒来,失望地说道:“看来,我的晚饭没了。” 沈故渊对齐越调查许久,但对于碧霜他只是看过画像,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所以第一眼他没有认出来,只是听到碧霜用齐越话与他说的时候,觉得有些熟悉和古怪。 “我在哪里?” 沈故渊还以为自己已然到了齐越,他毒发后昏迷,难道是被送到了齐越? 他们还没找到林楚楚,只怕齐越不会给他解药。 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父,可是最狠心的人。 “邙山。” 沈故渊微微拧着眉头,既然是邙山,又哪里来的齐越人,她的齐越官话说的很好,然而他刚才用大燕的话试探,分明对方听不懂。 这样一个地道的齐越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邙山?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碧霜微微咂唇,“堂堂大燕右相,竟然是齐越陛下的私生子,这件事情若是让燕国公主知道,她可还会倾心于你?” 听她将自己的身世说破,沈故渊心中警铃大作。 “那是我的事,倒是你,无名之辈胆敢绑架朝廷本官,你不要命了?” 听他说无名之辈时,眼中是愤恨还有嫉妒,只不过这样复杂的神色很快一闪而过。她缓了缓神对着沈故渊妥帖地行了一个拜礼。 “殿下,若有得罪碧霜给你请罪了。” 碧霜? 那个被人陷害流放到边境之地的女将军? 认出对方的身份,沈故渊非但没有一丝侥幸,反而很是头疼,这个女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她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碧霜,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沈故渊很在意这一点,他是齐越王的私生子,他从出生开始便是个为父不容之人,母亲带他一路逃到了大燕,他从小受的是大燕礼教,自小便觉得他是燕国人,将齐越看做仇敌。 可想而知,他知道身份的那一刻,是多么的崩溃。 不但多年坚信的一切被摧毁,还要被齐越威胁,若非如此,他不会吃下毒药。 当年,他不吃毒药,齐越会曝光他的身份,沈故渊便不能留在京都,也不能留在慕长欢的身边。 那对他来说与死无异。 这些话他从未对人说过。 可如今,他才知道受制于人的煎熬。 “碧霜曾经做过陛下暗卫,以前还成替陛下给殿下送过消息,只不过碧霜这张脸也非绝色,确实容易忘记。” 说完,碧霜恢复了刚才了清冷,倨傲地抬着头说道:“叙旧到此为止。为了殿下您的性命,也为了碧霜能够在陛下面前重新证明自己,洗刷耻辱和冤屈,不过碧霜要做的事情,坑你还要殿下委屈几日。” 沈故渊眯着眼反问她,“你要做什么?” “自是风光迎殿下回齐越,您放心,您做不到的事情碧霜都能替您做到,只要您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他做不到事情? 沈故渊顿时想到一个名字,慕长欢! “不许你伤害她!” 沈故渊想到后,顿时呵斥一句,只是他的身子实在是太弱,只是这样吼了一声,便忍不住连连咳嗽起来。 看他这样,碧霜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沈故渊。 “殿下,切莫动怒,动怒伤身,您若死在这儿,可是谁也不会知道与我有关。” 沈故渊胸中激愤震荡,刚才动怒差点气得他吐血,可他不想让碧霜得意,硬生生忍住。 他明白,此刻需要冷静,需要获得她的信任,至少是某一方面的信任。 “碧霜,我是齐越皇子,父皇让我潜伏大燕,你敢对我不敬?碧霜你可要想清楚,当年你就是因为得罪人才会被构陷流放,你可要想清楚若我回到齐越,你的结局。” 这话让碧霜对他动了杀心,然而沈故渊却根本不怕,他就在赌,碧霜是将自己当做她和齐越王谈判的条件,没有他的存在,齐越王凭什么搭理她一个逃犯? 那时候,就算她为齐越立下汗马功劳又如何? 谁会在意! 一句话,刺中了碧霜的心思。 “殿下,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强壮的齐越人!” 沈故渊绷着一张脸,“对,我是齐越皇子,所以慕长欢不能出事,我经营多年,与她感情深厚,早晚陛下会赐婚,一个活着的燕国公主比殉国的公主可有用太多。” 只要沈故渊做了燕国公主的驸马,那大燕的情报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得到的? “碧霜,若毁了我多年潜伏的心血,你便是提着慕长欢的脑袋回到齐越又能如何?齐越没人会承认你的功绩。” 碧霜的眼中是懊恼,她出身暗卫,武艺高强,可她不懂政治和人心。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混到如今的地步。 “殿下,你威胁我?” 沈故渊不说话,只是冷冷瞧着她,越是看她碧霜越是觉得心寒。 她不想和沈故渊对峙,转头出去,将擎宇从外面扛了进来,他被碧霜打晕装在麻袋里。 如今被扔到沈故渊的面前,本是为了震慑还有表明自己的决心,可沈故渊确实看都不看,冷嗤一句,“你把擎宇也带过来了,那边有多少算计,你知道么?你怎么就能确定自己必杀慕长欢,她可比你想得厉害,别等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那时候,你得死!” 碧霜冷哼一声将山间走廊夜间罡风之事说了出来。 “我让那个傻丫头回去找她,她若来必死,不来我也有后招,只要她觉得你们在我的手上。” 呜呜! 擎宇在麻袋里面哼唧了两声,他刚才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就醒了。 听到沈故渊开口便再也忍不住一定要发出声音来让沈故渊知道是他。 沈故渊蹙了蹙眉头,“碧霜,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挣扎就要站起来,他必须要赶去看看慕长欢的情况,他心里期待慕长欢冷血一点不要来找他,可心里却又一种不安让他觉得慕长欢会来救他。 他害怕这是真的。 “大人,擎宇来就您了!”擎宇在麻袋里挣扎着,竟然把口中塞的布团给扯掉了,即便他还被蒙在麻袋里面,却是不甘心的叫骂着,“野女人!呸呸,女野人,你把擎宇爷爷从麻袋里放出来,爷爷……” 擎宇喊话喊了一半就被沈故渊撤掉了头上罩着的麻袋。 擎宇看了看两人,愣住了。 沈故渊在这儿没被绑着,没有被威胁,只是身体有些虚弱的扶着墙壁。 “别吼了,带我出去看看,公主若出了事,这么多年本殿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一个个贪功冒进,怪不得齐越大事不成,全是废物!” 听到沈故渊自称是本殿,又是说的齐越官话,擎宇也是一愣。 不过他在看向碧霜的时,目光便不一样了。 “你竟然是碧霜?” 沈故渊或许对碧霜没什么印象,可擎宇却记住了,当年碧霜送消息的时候,他还奇怪齐越竟然派了一个女人,不免对她有几分好奇。 如今他便是往饿了自己的好奇付出了代价。 当时在山间走廊时,他便觉得对面的女野人有些面熟,这才往前多走了两步,谁想到就被对方给偷袭,直接打晕,在醒来便在着袋子里面捆结实了。 本来他以为必死无疑,唯一能够联想的就是女野人是打算将他生吃,还是烤熟。 结果他听到了沈故渊的声音,如蒙大赦。 “在走廊哪里,你不就认出来了?” 碧霜是看擎宇认出自己,一来怕他回去胡说八道打乱了她的计划,二来他是沈故渊的人,既然要带沈故渊回去邀功,自然要有个能代表沈故渊身份的人跑腿。 毕竟沈故渊的身体不好,未必能够坚持着回到齐越。 擎宇是他的备用计划。 只是没想到沈故渊醒了,还同她说教一番。 第二百七十八章 铁沉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碧霜,你要对我家大人做什么?” 沈故渊按住了他,“再废话,打断你的腿!” 擎宇赶紧扶着他出门,碧霜却根本不拦,直接说道:“你去也没用,去了也不过是给她收尸,只要她到了,必死无疑!” 沈故渊不想听她说话,这个女人脑子有坑。 “咱们走!” “你们谁都走不了,碧霜好心好意地帮你完成任务,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什么任务? 擎宇主动说道:“大人,公主已经找到林楚楚和圣婴了,如今他们都被控制住了,萧平关也能恢复神智。” 如果是萧平关。 沈故渊冷冷地看向碧霜。 “你在齐越也算个名人,萧平关此人乃是军中翘楚,博闻强识,对邻国将士多有了解,只要他见了你一定能够认出来。” 这一次就连碧霜都有些慌了。 她只能咬牙坚持,“不会了,慕长欢一死,我可不会留在这里。” “那你总要确认一下她的死活!” 碧霜眉头一皱,“不必,她一定是死了,刚才我走的时候,听到她与傻丫头一起到了枣树旁边,只要她到了就必死!” 沈故渊与她说不通,心一横直说道:“既然你的心愿达成,那便散了吧。”说着便搭着擎宇的手就要往外走。 然而碧霜怎么可能放过。 “你得跟我回齐越!” 沈故渊冷笑,“我的命,还轮不到你做主!” 三个人说着就动手,可是一个中毒无力,一个被下了药,看似两个大男人对上一个女人,可实际上他们没占到一份的便宜,反倒被碧霜给制服了。 碧霜抵住了沈故渊的脖颈,对着擎宇吩咐道:“我这里有一封信,你送到齐越王手上,我要看到王执才会放过他的性命,擎宇你只有七天时间,做不到他会死!” 沈故渊偏头,“不必搭理这个疯女人,她不敢动手!” “我敢!” 说着刀锋刺入了沈故渊的皮肤,然而沈故渊不动,她也不动,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大人!”擎宇看向沈故渊劝了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人在想想。” 沈故渊撇开头,“碧霜,你要的不过是功劳,齐越想要圣婴和林楚楚,如果你能得到他们,不必伤慕长欢的性命,也可以和齐越谈条件。” 碧霜有些心动。 她其实清楚,慕长欢没死,只不过她不想让沈故渊觉得自己受制于他。 刚才她带了擎宇回来,便返回去,亲眼看着慕长欢死里逃生,这才回来与沈故渊说话,原本她就做好了准备,就让擎宇带着假消息回去,她这边即刻动手,七天时间,他总能杀了慕长欢。 可现在听了沈故渊的话,她有些担心,慕长欢是燕国公主,身边高手如林,如今又有了萧平关这样的大将。 她真的能杀了她么? 今日又暗算失败,日后她会更加戒备,那个时候,他能够成功? 碧霜不确定,可是她若改变主意去抓林楚楚和圣婴,未免不是个好主意。 一来女人和孩子,她抓起来方便,而来,相比于杀了慕长欢与沈故渊结仇,还是无法违逆的事实之外,人质代表了更多的谈判可能。 “你没有骗我?” 沈故渊苦笑,“你给我送过药,该知道我这样坚持不了多久,如果再不拿到药死的是我,骗你做什么?我若不想活着,何必卖那么多消息给你们?” 碧霜对他的提议更多了几分信任。 沈故渊借机让碧霜答应她去抓林楚楚和圣婴,并将他们带回齐越替他换了解药,从此之后将会以特别身份成为沈故渊与齐越的联系人。 这样她的安全会更多一份保障。 双方达成了约定,碧霜也将慕长欢还活着的消息说了出来。 沈故渊安心了不少,也能更加镇定的处理眼前这个疯狂的少女。 他要回去,但却不能带着她。 杀或者用? 沈故渊想要等到明日在做决断,他要亲眼看到慕长欢的情况才行。 而且碧霜答应,第二日,带他们一起到山间走廊,用他们两个换林楚楚和圣婴。 第二日,天气有些回暖,山上的雪逐渐在融化,萧平关换上了铠甲,手指摸在熟悉的铠甲上,心绪万千。 慕长欢的手很痒,她坐在火堆旁边,一直想要抓她的手,可绣儿不让一直按着她的手,给她吹吹,让她在坚持坚持。 “好痒啊!太痒了,我就抓一次!” 绣儿坚定的摇头,“公主会留疤的!” 慕长欢又咬牙挺了一会儿,再度楚楚可怜的求情,萧平关正好走过来,听到她的话,划开了自己的手臂流出不少血来滴在她手上的纱布上,血沁入纱布,刚刚碰到皮肤,慕长欢比感觉到一阵滚热,随后痒也差了不少。 “你在用你的血治我的手?你怎么知道好用的?” 萧平关被问的有些发愣,他就是知道,有些方法就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好像本该就是这样。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自己的记忆不全是属于自己的。 “有用就好。” 萧平关的语气有些清冷,很快便从慕长欢的面前走过了。 众人到了山间走廊,慕长欢已然拆掉了纱布,萧平关的血很有用,只是滴上去一会儿,手上便褪下了一层老皮,等到她用特殊的膏药搓洗过,那双手仍旧如同以前那般光滑细腻,完全没有被罡风刮过的伤痕。 “没想到,你的血还有这样的效果。” 慕长欢有些欣喜,本来她还想说日后可以用他的血做个祛疤美容的药引。 然而她还没说出口,天行者便搅扰到他面前说道:“他的血用一滴少一滴,除了生死,你还是少用,你与小山还是会有些而不同。” 虽说圣婴将心脏给了萧平关,可他并没有小山造血的功能,所以用一滴少一滴。 否则他真是要被慕长欢榨干了。 沈故渊看了看被天行者抱在怀中的小山,他内心挣扎了一下,本想要伸手抱过来,可他终究没做到,便只是伸出手拍在了小山的头顶。 “很好,等着爹爹今日斩了那女魔头,给你打只野兔子吃。” 呼呼! 慕长欢仍旧听不懂,可是有天行者在,他很快翻译了一句,“小山很高兴,不过他不喜欢吃兔子,他觉得野鸡的血更好喝一些。” 萧平关无奈,他倒是饿了,不过慕长欢交代过,他从此再不能吃人类吃的食物了,他只能喝血吃毒虫毒药。 活着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山间走廊 碧霜趴在横岗上翘首以盼,她此刻转了心思,倒是比沈故渊更担心慕长欢今日不来了。 若不来了,她如何能够得到林楚楚还有圣婴,听到擎宇讲的圣婴竟然能够起死回生,顿时对它十分感兴趣。 毕竟圣婴越是神奇,越说明她的功劳越大。 “公主来了!” 沈故渊听到擎宇的呼声,立刻抬起了头,翘首以盼,只是碧霜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襟,将他押回了草丛中。 “你疯了,让她看到了一切都晚了。” 此刻,这仨个人都不知道萧平关已然识破了碧霜的身份,而且还怀疑沈故渊,他甚至觉得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设下的一个陷阱。 他在打同情牌,希望用这样的办法来吸引慕长欢的注意力。 真是可耻。 慕长欢并不知道两个男人的心思,她只是看着昨夜吹罡风的地方有些手疼。 “绣儿,再去一次!” 绣儿刚站出来,便是一只长矛射了过来,扎在了慕长欢不远处的树干上,这一次树干没有裂开,看来对方是保留了力量,这一次,她只是送信。 长矛上挂着一封信,是擎宇代笔的一封书信。 慕长欢冷笑了下,“怪了,擎宇竟然能听懂她的话,帮她写了这样一封信。” 这话是嘲讽,也是自嘲,之前还信誓旦旦觉得沈故渊永远不会背叛自己,可现在的事实是对方求和的举动,太过露骨,让她怎么都无法去相信,对方真的是个野人。 以前她总觉得野人才会使用长矛投掷,然而现在知道她的身份后,慕长欢只是感叹,女人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生物。 “我们要求当面谈,绣儿喊她出来。” 绣儿像是得到了军令一般,十分郑重地站了出去,对着对面的邙山便喊了起来,她倒是认真,一句话喊了十多遍,这才看着对面山壁后面冒出了一个人的脑袋。 “谈!” 碧霜也懂一点点的燕国官话,但只是一点点而已,更多的还是要擎宇和沈故渊帮她翻译。 “人已经给你了,食物也给你了,沈故渊人呢?” 慕长欢有些不高兴,对方约她半夜相见,可她到了却只看到罡风,还差点被罡风杀死。 “公主,我是擎宇,这个女野人她还要圣婴!” 听到对面的喊话,萧平关顿时转过了头,眼中是意味深长的目光。 昨夜,萧平关曾对慕长欢说过,“如果碧霜只是一个人,她偶然遇到沈故渊,碰巧捡了他,那么这源源不断的铁沉木做的长矛是哪里来的?她敢这么挥霍,定有源头。” 第二百七十九章 针锋相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怀疑是合理,但慕长欢不打算就此否认交易,相反,她不怕对方暴露在眼前的算计。 “好!本宫可以答应。” 慕长欢刚应下,萧平关的神色就变得很不正常。 “长欢!” 慕长欢压下他要说的话,即刻抬头喊了一眼,“沈故渊还活着么?这次我要看到他,才答应交换。” 对方长久沉默后,擎宇扶着沈故渊在对面站了起来。 确认一下沈故渊还活着,慕长欢微微眯了眯眼,此刻她更是心思百转地看向萧平关,低声说道:“小山的命就在你的手里,我给你制造机会,你杀了她。” 萧平关知道慕长欢的心思了,她这是在赌对方还不知道自己醒了。 毕竟擎宇过去的时候,萧平关还没醒,而且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萧平关什么时候会醒。 碧霜性格骄傲,若她不知道萧平关醒了,还以为慕长欢身边在没有与她一战的将军,她放松警惕之时,便是萧平关取她性命之时。 如何? 萧平关点头,这一回他倒是能赌。 “她便是知道我醒了也不会知道我的力量和速度比原来强了很多,她总是会小觑我。” 慕长欢点头,对方一次次的毁约已然磨光了她的全部耐心,不管她是奸细还是野人,杀了就算了结。 堂堂燕国嫡公主,竟然一直在邙山中挨饿受冻,谁也忍不了。 “早点结束,本宫很想念定川的暖香阁。” 萧平关点头,随手掂了掂这长矛,冷笑一声,“放心,我定会取她性命。” 两人刚商量好,对方也给了回应,她答应当面换人。 不过圣婴既然是婴儿便要有个人人亲自抱了它过去叫唤。 萧平关与他沟通过,对方没有异议,只是想着萧平关伸出手,明显是要萧平关抱着他。 可是,萧平关要动手,必然不能抱着孩子,他提着一根长矛去交换,难免会让对方有防备心。 可是孩子伸了手,他有不会拒绝,便是学着天行者的样子去抱他。 只是才落到手上,小家伙便靠在了他的怀里,睡了。 萧平关有些无助地看向慕长欢,慕长欢又没带过孩子,她怎么会知道小山这是怎么了?最后还是天行者将小山抱回去,直言,“到时间睡觉了,他虽然看着身体有五六岁了,可还是个没有满周岁的孩子,需要很多的睡眠,刚才也是撑着想要看到萧平关,不然早就该睡了。” 这话一出,慕长欢两人才算没有那么尴尬。 可是它刚才的答应还算数么? “公主不必担心,他既然肯将心脏给萧平关,那便是将命都给他了,他又听公主的,小山这命也就归公主折腾了。” 慕长欢点了点头,伸手想要抱他,可伸出手她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算了,还是你抱着吧,萧平关藏起来找机会杀了对方。” 萧平关默认,三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各自找地方,慕长欢与天行者一起到了枣树旁,慕长欢目光看向山间走廊,这地方差点要了她的命。 对面碧霜扶着沈故渊站起来,双方交换一个目光,慕长欢先往前迈了一步,碧霜这才扶着沈故渊出来。 走了两步,慕长欢伸手搭着天行者的手臂,故意拖慢了他的步子,萧平关就跟在他不远的位置。 之前,慕长欢挨了她那么多打,现在她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双方人到达了山间走廊的中间,慕长欢将小山抱过来,慢慢往前走了一步,碧霜也看了眼身边的沈故渊,刚推了他一把,余光便看到一道凌厉的光芒向着碧霜和沈故渊所在的方向激射而来。 碧霜瞧见了,然而沈故渊身体虚弱,正在咳嗽,若是这样下去,只怕那长矛会射到沈故渊的身上。 “小心!” 看到沈故渊面临危险,慕长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身子向前一跃直接扑在沈故渊的身上,直接将他扑倒在地上。 伶俐地锋锐划过了她的长发,越过两人刺伤了碧霜的肩膀。 “谁在偷袭!” 碧霜刚刚喊了一声,便看着萧平关从远处携风带雨般冲撞而来,他长久未曾出手,忽然动武,气势非凡。 沈故渊抱住了慕长欢躺在雪地上,他一手撑着慕长欢的肩膀,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两人之间距离很近,近到他可以清晰地听到慕长欢微微的喘息声,还有胸口咚咚的心跳声。 “长欢,为了救我,不要命了么?” 沈故渊的眼中充满了感动。 之前,慕长欢实在嘴硬,让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强人所难,可现在他确定了,慕长欢对他的感情很纯粹很真实,只是她害怕再被欺骗罢了。 慕长欢听他这话,心下一慌,赶紧推开了他,忙着解释起来,“萧平关许久未出手,这铁沉木制成的长矛也不是他趁手的兵器,我是怕他误伤了旁人,并不是真的在乎你的死活。” 此刻慕长欢再嘴硬已经没用了,沈故渊已经确定,她的心意。 “长欢,我知道你的心意,我知道你心意有我。” 这话说的太过暧昧,惹得慕长欢脸皮一阵阵发烫,直接推开了他,看向萧平关与碧霜的方向。 两人在眼前消失,刚才萧平关一出手便打伤了碧霜,本以为乘胜追击很快就能拿下她,可却没想到突遭变故,碧霜她竟然还有其他的帮手。 锐利的箭矢点射而来,为了躲避致命的危险,萧平关不得不放弃了追捕碧霜,返回慕长欢的身边。 可他回来,看到沈故渊一脸挑衅的笑意,便忍不住寒声说道:“长欢,不要相信他,刚才有人帮她,可能是擎宇,这箭矢也是铁沉木,这可是大燕不是齐越。” 萧平关这意思便是将沈故渊还有擎宇都算作是碧霜的同党。他们就是想要借着慕长欢的手得到圣婴和林楚楚。 然而。他萧平关是绝对不会将小山交出去的。 “擎宇被她派回齐越送信去了,她以我的性命威胁……”沈故渊顿了顿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她是齐越的逃犯碧霜。” 听他主动承认,慕长欢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不敢让萧平关看出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萧平关认识铁沉木,得知她擅长投掷长矛猜测过她是碧霜。” “你知道她是碧霜,为什么还要帮她?” 沈故渊知道小山是圣婴,也知道小山救了萧平关的性命,想要从他身边抢走小山,几乎不可能。 时隔许久,萧平关与沈故渊再次相见,只是一见面便是电光火石,危险重重。 “我没帮她,萧平关你不要刚醒来就学会了血口喷人!” 萧平关冷笑一声,“否认也没用,沈故渊你怎么解释,碧霜一个齐越逃犯,竟然知道你与擎宇的关系?还有你与齐越是什么关系,别把他其他人都当成傻子,若非你在齐越身份特殊,凭什么庇护一个逃犯?” 萧平关迅速的找出了刚才沈故渊言语间的问题。 尤其是她对沈故渊的了解,若是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牵扯,怎么解释? 萧平关的问题十分的犀利,沈故渊也不是没有理由。 他只是看到了慕长欢的真心,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继续欺骗她。 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来圆满。 他不想在对慕长欢说谎。 萧平关不认为他是不想说,而是他被问的哑口无言,所以乘胜追击,继续问道:“沈故渊,如果不是你提起小山,她怎么会想要用当朝右相交换一个稚子?你若说不清楚便脱不了通敌的嫌疑。” 沈故渊看向慕长欢,只是淡然地笑了下,“我不想骗你,她曾是齐越王的暗卫,曾经给我送过东西。抓我,也只是是希望以此威胁伤害长欢,这样才能完成她的计划。” 她的计划? 慕长欢刚要追问,沈故渊便猛地咳嗽了两声。 他的身体确实不太好。 看了看他不舒服的样子,慕长欢顺势扶住了他的身子,想要带他回神庙休息。 可她刚伸出了手,萧平关便是直接挡在两人之间,一脸不快。 “还没解释清楚,他还有嫌疑,公主还是与他保持距离!” 这话已然不是商量,而是在命令。 慕长欢原本想要反驳,可是看着萧平关满脸的不快,不想在惹两个人争执,这才没有反驳。 之前,萧平关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不让沈故渊靠近慕长欢,如今怕是更甚。 看着沈故渊一步三回头的委屈表情,慕长欢忍不住偷笑。 “恶人还要恶人磨。” 慕长欢笑了声,这才回到了神庙。 追捕碧霜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她还是跑掉了,在这片山林之中,只怕没人追的上她,何况她还有人策应。 萧平关一直觉得策应碧霜的就是擎宇,可沈故渊死不承认,他也只能怒目相对。 虽说这谈话从山间走廊搬到了神庙,可萧平关与沈故渊之间的嫌隙却没有变小,反而针锋相对,萧平关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慕长欢倒是能理解,毕竟沈故渊想要用他儿子换自己的命。 放在谁的身上,都会生气。 第二百八十章 捡到一个碧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小山还在睡着,他还真是个婴儿一样的作息,如今萧平关抱着他也算习惯了,如今抱着小山,想起白日的事情,看向沈故渊越发横眉冷对。 “萧平关,既然捡了一条命就安静些。”沈故渊开了口,可一开口便都是火药味。 慕长欢按了按头有些头疼。 “擎宇被差遣去了齐越,你就不担心他出事,还真是狠心啊。” 沈故渊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号弹,直接吩咐人发射出去,没过一炷香的时间,擎宇便赶了回来。 这时候,萧平关更加怀疑。 若真是昨晚上就往齐越送信,他也不能和么快赶回来,这不符合常理。 可他没再提,只是在心里将对沈故渊的怀疑提到了最高,并且处处戒备着。 “碧霜在邙山内一定还有其他的落脚点,昨晚擎宇明着答应帮碧霜送消息,其实他按照我的吩咐已然传信给山下的驻军,即刻进山搜寻碧霜,她不会是一个人。” 沈故渊和萧平关之间难得有了共同的猜测。 慕长欢赶紧说道:“这是邙山地图,你们两位看看,如果是你们选择落脚点,你们会选在哪里,而且,从齐越进入邙山的腹地的路线,你们可否找到?” 沈故渊看了看地图,手指落在连天峡谷,那地方十分陡峭,但却是唯一邙山与碧霜逃亡路线的存亡点。 “碧霜从小生活在山里,十分擅长攀援。这个地方,要派亲信探查,若是只有她能够攀援上来,便不必派人日夜查看,可若借着绳索适合攀援,那边要建造要塞。此事不可耽搁。” 这是沈故渊的想法。 而萧平关则是想发设法找到铁沉木,他相信山崖之间不会有缺口一定是邙山之内,出现了铁沉木。 既然邙山能够绵延到齐越境内,为何只有齐越会有铁沉木? 也许是因为大燕之内没人认识真正的铁沉木也未可知。 若是如此,碧霜便成为一个很重要的人。 “传令下去,命令虎牙卫驻守邙山,从今日起,搜山,七日之内,本宫要见到碧霜,活着的碧霜!” 慕长欢吩咐下去,可她却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发愁。 原本萧平关还要分心在小山的身上,可沈故渊的归来,似乎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经,时时刻刻都要守在慕长欢的身旁,很让人头疼。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抓到林楚楚和圣婴,可现在人抓到了,却不能将他们送给齐越。 慕长欢虽说从未真心与齐越做买卖,可她需要药,那便需要他们的配合。 至少要让萧平关熟悉情况。 可萧平关与他实在势如水火,真的告知他实情,只怕是会适得其反。 慕长欢想不到办法,便只能先头疼的看着他们吵架。 小小一间神庙,倒是比慕长欢的公主府还要觉得麻烦。 慕长欢到外面躲了躲清净,本来只想随意走走,却不想刚好碰到了四处溜达消食的小青,前几日擎宇他们抓的那些猎物没能交换到沈故渊,倒是让他吃的很好。 连续几天,吃的太饱,它又不干活竟然感觉它长得更壮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日天领路领的多了,好像看着它这强壮的身体也不会觉得吓人,相反当小青低下了头凑过来的时候,慕长欢还会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小青,你在这儿散步,不冷么?” 小青摇了摇它的大头,前方忽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鸟鸣声,小青顿时低下了头,迅速向着声源所在的方向行去。 看来前面有战斗,人在捕猎,不过看小青这么大的反应,只怕不是他们的人。 慕长欢也没有多想,即刻带上了长剑跟着小青就赶了过去。 出乎她意料之外,慕长欢竟然见到了碧霜,一个活着却受了重伤的碧霜。 当天她被萧平关投掷的长矛伤到手臂,虽然被救走了,可萧平关说过他在长矛上涂了会使人身体麻痹的毒药,就算是碧霜也没熬过三日,便在她出门采药材捕食猎物的时候被抓了。 此刻的碧霜浑身都是血,躺在雪地里周围的血液浸染出一条彩带,这一路她流着血过来的,刚才她不小心误闯了尖喙鸟的地盘,若是平日来说这种尖喙鸟啄人也只是有些疼,然而这些是暴涨了身躯后的尖喙鸟,他们一口下去,便要人一块血肉。 碧霜就是与他们搏斗这才受了重伤,该说她倒霉。 小青一蛇暴起,一口吞下一只尖喙鸟后,其他尖喙鸟一哄而散,慕长欢这才有机会看了看靠在树上一脸死志的碧霜。 慕长欢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口,很重。 “你应该清楚吧,我若不救你,你这样一直流血用不上一个时辰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你想死么?” 慕长欢是会说齐越话的,为了让她感受到绝望,她特意用大燕的官话说给她听。 此刻这地方只有一群盘旋而不敢落下的尖喙鸟,还有小青这条大蛇在身旁。 碧霜只是看了看便硬生生闭上了眼睛。 她还真是听不懂慕长欢的话啊。 慕长欢试探过后,站起身来就要吩咐小青将她吞了下去。 可这话才说了一半,碧霜便睁开了眼,对着她开口说了句,“救我!” 慕长欢笑了。 碧霜这话是用大燕官话说出的。 之前,沈故渊和萧平关争论过,又说碧霜只是逃犯,在这儿遇见抓到他们也只是为了戴罪立功这样才能从回齐越王身边,然而慕长欢却从一个细节看出她的问题。 绣儿虽然有与野兽类沟通的能力,可她并不能理解的特别细致。 比如,她能听懂萧平关想要吃饭,但若没有具体的东西,她没法知道沈故渊是要吃土豆还是地瓜。 但当日,绣儿回来传话,说的十分肯定碧霜要擎宇成亲。 这样准确的话,绣儿必然不是随便猜测,而是她确信才会对慕长欢说出来。 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为何两人能够沟通的这么顺畅? 只能说明他们用的是同一套文字交流。 绣儿只是大燕最末等的宫女,不曾接触过齐越文字,只能是碧霜这个身经百战的女将军。 所以,慕长欢猜测她是装作听不懂。 这才有了刚才一试。 “你听得懂大燕官话,也会说,为什么要在沈故渊的面前装作自己什么都不会?” 碧霜又是长久的陈默,只是眼神看向远处,一副倨傲的神色。 怪不得,都说这齐越女将军性情糟糕,就她这样若被俘虏了,定是要第一个剥皮实草,就为了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可装的! “小青!” 慕长欢没什么耐心,只给了她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见她还在装,即刻发狠,这一次倒是惊到了碧霜,她值得用大燕的官话与她交流。 “因为我的任务就是接近他,拿到他周围的情报,可惜……” 可惜她虽然是个女将军,却完全不知道男女相处之道。真是心疼齐越王,精挑细选最后挑了个不懂男女感情的间谍。 “你的同伴呢?” 碧霜又一次停顿,可这一次她的眼中是很明显的恨意。 “他救下我,只是为了得到关于沈故渊的消息,得到了就要对我动手灭口,还好我早有准备,要不然你们怕是再也见不到我,也不知道我心里的秘密……” 碧霜的秘密? 看她一副慎重的神色,慕长欢也不由得蹲下来,与她平视交流说道:“什么秘密?” 碧霜顿了顿,“我有什么好处?” 她想要好处,慕长欢看着着急的神色,慢慢开口说道:“我可以救你的命,在这儿只有我,只要你说了,我保你的性命。” 碧霜捂住了胸口,萧平关给她的一枪伤害不大,最多是让她在逃跑的时候有些麻烦罢了。 真正让她濒临死境地是她的同伴。 那个与她动手差点杀了她的人。 碧霜想了片刻,许是血液流失的太多,她感觉有点冷,声音也逐渐低了下去,慕长欢不得不靠近她的耳边,听她轻声耳语。 “我知道一个关于大燕皇城的秘密,”碧霜忽然开口,苦笑着说道:“若非我知道太多,也不会沦落到今日的结局。我若是只为了活着又何必挣扎到今日这一步,我要黄金万两,这个秘密牵扯到千百万人性命,慕长欢你就说要不要?” 大燕皇城的秘密? 慕长欢记得齐越擅长炼制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毒药,如果是碧霜知道的消息,会不会是关于齐越毒药,难不成他们研制出可以空气传播的剧毒药了? 若是如此,只怕整个大燕都危险了。 “黄金万两,你倒是真敢要,不过我倒是喜欢你这实际的性子。”慕长欢从头上取下一根玉簪,直接说道:“这是母后大婚时候带着的白玉镶金和合二仙钗,这东西可值千金,本宫将它抵押给你,只要你说的消息对本宫有用,本宫即刻兑现,绝不食言。” 慕长欢总不至于出门拎着万两黄金,可她手上这根代表着母女情深的发钗则不一样了,纪念意义甚重,比之原本价值高了许多。 第二百八十一章 皇城地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以此抵押,就是为了安抚碧霜的心。 一边安抚,一边恐吓,“你的血越流越多了,在这样你怕是坚持不了太久啊。” 慕长欢故意吓唬了她一声,果然她很快开口说道:“在齐越一直有个传言,如今的大燕皇城乃是齐越王庭的故居,当年大燕抢走王庭,齐越人多有不甘心,便有人悄悄在大燕皇城下埋了火药。” 火药? 慕长欢自然是不信的,若是齐越真的埋下火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怕是不能用了。 可她还来得及放下心去,碧霜便又说道:“这件事情你或许会觉得遥远,可当年白云司曾经秘密见过二皇子,好像从他手上拿走了一份皇城地下图,那里面藏着什么玄机我不不知道,不过能让白云司亲自来取,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那个传言了。” 慕长欢得到了这个消息再不敢停歇,白云司就是个疯子,这世上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若说他早就知道自己造反会失败,他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埋下毁灭一切的火药。 这个男人,得不到一定会毁掉。 慕长欢带着碧霜回到了神庙,暂时并未将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太大了,若是真的,此刻父皇太过危险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慕长欢没通知任何人,只是带着众人赶回定川与太子汇合,并与太子商量此事。 “这都是白云司造反的时候留下的隐患。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个碧霜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之所以没告诉其他人,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白云司就在定川,既然发现了问题,那不如找他谈一谈。 当夜,慕长欢便与慕九韶一起,秘密见了已然被折磨的没有人样的白云司。 他确实该死,敢对慕长欢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不配活着。 虽然心里有一万种恨意在激荡,可再见到白云司的时候,看着眼前这个人,却怎么都无法将他与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他真的是白云司?” 慕长欢不是怀疑慕九韶在糊弄自己,只是她没想到白云司会变成现在这样。 之前,她进过一次天牢,在那个天牢里看到了一个被各种刑具摧残后的宫女,她的身上是一种死气,也是无法漠视的悲惨。 第一眼看过去,慕长欢以为白云司与那个宫女一样,只让人看到了凄惨。 然而,她却刚好在转身的瞬间,听到了他的那声冷笑,即便没有亲眼看到,慕长欢已然能够感受到,此刻白云司身上的张狂和疯魔。 即便身陷牢笼,可他的目光仍然锐利,只不过这种锐利藏在了肮脏的皮囊之下。 白云司的腿被打断了,他现在只能勉强靠在牢房门上,曾经飘扬的长发正杂乱的纠缠在他的脸上,脸上遍布着古怪的血痕,看起来十分的阴森可怖,慕长欢看着他慢慢蹲下去。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白云司。 白云司好像没什么力气,听到慕长欢的声音也是艰难的抬起了头,看了看她的模样,艰难说道:“慕长欢,你总算来见我了。” “白云司,你对本宫做了那样的事情,还巴望着本宫来见你,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慕长欢不客气地打破他的幻想,之前白云司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还记忆犹新,那一晚,太过羞耻,是她这辈子都不会愿意提起的曾经。 然而白云司的眼中却满是向往,他凑过来,对着慕长欢勾了勾手指,“慕长欢,你不是因为知道了我的小秘密,才跑来见我么?难不成你是想我了?” 白云司一边说着,一边嘲讽地笑了笑,只是他的笑容里藏了太多的情绪。 慕长欢转了转手上的镯子,这是沈故渊耍无赖似的套在她手上的传家宝,她当时不想要,可现在摸到它,却觉得安心。 “白云司,你在皇城藏了什么你不知道么?” 白云司大笑起来,他艰难的用头顶着牢房的门,一点一点地往上挪,他想要站起来同她说道:“慕长欢,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牢房里暗无天日,我竟然已经忘记过了多久,外面可是下过了初雪?” “定川城早就下过了初雪,你已被关了十日,三日后大雪,听闻今年冬天格外严寒,到时,你这牢里冷得站不住人。左右你是必死,何苦要让自己受罪?不如你告诉本宫实情,本宫可以让你最后的日子日子好过一些。 甚至你配合的好,本宫可以放你出去看看定川的大雪。如何?” 白云司自说自话般说道:“多年前,我与定川王相识于此,便是在这大雪之日,还记得那日,他穿着一身火红的狐狸皮制成的大氅。我还嘲讽他,一个大难内热竟然穿的比女人还要厚实,是有多怕冷啊。 那时候我就不知道,他在多年前因为征战导致身体留下了旧疾,到了冬日,肩膀上的伤复发,便会让他日日难以入睡……” 慕长欢懒得听白云司说着两个人之间的浪漫相遇。 “看来定川王在你心里有些地位,他也在本宫手上,你若想他,本宫可以让你见,只要你……” 慕长欢刚刚发出一点诱惑,对方即刻笑了声,认真地说道:“那时候,定川王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儿郎,可惜呀,没过多久。他便与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差别,无非是想千金买我一笑,倒是忘了我白云司,岂会在乎成在乎他那一点金银钱财。 他是这世上难得对我有几分真心的人,但公主若以为,利用他便可以威胁我,那就错了。” 啧~ 还真是狠心啊。 “你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你不是爱他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爱人吗?这就是你的爱吗?看来也真是很廉价,怪不得他到最后也会看清了你的本质,抛弃了你!” 慕长欢的每一句话,都在戳痛着白云司的心。 他不在乎定川王的死活,可他在乎定川王对他的忠诚,那大概是他唯一值得称颂的感情了。 慕长欢与他说这么多,不过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但这么久,除了听他说这么些废话,竟然没有一句是关于火药的。 火药,勾得慕长欢心中难安。 越是看着白云司越会觉得他就是在耗费自己的耐心。 “白云司,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本宫,火药在了哪里?” 白云司看,对着慕长欢招了招手,示意到近前来,慕长欢没有别的想法便凑到她的耳边,谁想到白云司那张俊俏的脸,竟然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恶狠狠的对着慕长欢的耳朵大声嘶吼,“慕长欢,你还是趁早杀了我,那样,我就能在地下等着,等着你们慕家全族,都为我白云司陪葬,哈哈哈……” 白云司疯魔的笑着,他的笑声在整个阴森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恐怖。 “你真是个疯子。” 慕长欢他刚转身要走,觉得自己这次算是白来了。 “慕长欢,你要不要跪下求我,如果你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会告诉你一丝线索,如果你不跪下。没有回到皇城,你所有的亲人就都成了我的陪葬。” 慕长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疯子!” 白云司拍打着牢门,大声的说道:。“慕长欢,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偌大的皇家,不过是我的掌中玩物。慕长欢,你们终究是输给我了。哈哈哈……” 看着他疯魔的样子,慕长欢忽然有些懊悔,他他就该听慕九韶的话,根本就不应该对白云司抱有一丝的幻想。 “阿姐,你别气了。他已然疯了。侍卫早就说过,他整日只会风言风语。也许这件事情不过是子虚乌有,是那个碧霜为了活命瞎编出来的,毕竟他什么都没说。” “下雪了,哈哈下雪了!死人了!哈哈,慕长欢,下雪了,死人了!” 什么? 慕长欢才和太子说了两句话啊,忽然听到白云司在牢房里面不住的呢喃着这一句。 他是真的疯了么? 下雪了? 慕长欢听着这话陷入了深思,都说疯子的话不能真听,慕九韶也害怕慕长欢真的钻进去,也疯魔了,赶紧推着她离开了牢房。 白云司是真的不正常了,但他不能在害了自己的阿姐。 慕九韶护着她离开了地牢,刚见到外面的光,他便说道:“白云司彻底疯了,阿姐,我们不要再相信他了,孤即刻杀了他,千刀万剐方能给阿姐出气,还有那个定川王,孤即刻安排其他人,将他做成人彘,让他活个十年八载,受尽人间唾弃后,将他挫骨扬灰,孤定要叫你们死生不复相见。” 狠,真狠! 这还是慕长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的狠辣,动起手来,绝不比自己臭名昭著的亲姐有丝毫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它更要狠辣。 作为太子,他不该是这样的。 慕长欢有心劝他做个宽容的太子,可话到了嘴边,又一次噎了回去。 第二百八十二章 归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拍了拍太子的肩膀,耐心说道:“虽然现在看只是碧霜招的一个消息,没有佐证,但阿姐心中不安。总想要验证清楚,原本是想在白云司这里套出一点线索,可惜他这个样子,说的话全然不能作数,但他问我日期,你不觉得奇怪么?” 刚开始白云司表现的很正常,可当他知道准确的日期后,忽然开始装疯卖傻,会不会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慕长欢心里有了怀疑。 慕九韶听了这话也主动说道:“如果白云司早就知道谋反不会成功,毕竟他只是一个伶人没学过治国之术,如何坐得稳皇帝之位?那他从一开始他就可能为谋反失败做了准备,那他会如何做?” 听到这样的问话,慕长欢试着站在白云司的角度说道:“那样乖戾的性情,不难想象,若败,他也要轰轰烈烈,要让他的仇人,也就是整个皇族为他陪葬,使了,他做得出来!” 只是…… 慕长欢就是好奇,想要炸掉整个皇城,需要的火药很多,他上位才几天,就算一直赶制也怕来不及,再说这样多的一批火药丢失,天政帝绝对不会不知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慕长欢顿了顿说道:“你还记得他反复提起,大雪,这个日期?” “阿姐的意思是,他会在大雪那日动手,可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飞骑也赶不回去了额,那可怎么办?” 白云司若真是清醒的,就不会放过皇家任何一个人。 尤其是自己和太子,否则他这一步棋便失去了大半的作用。 国本之所以称之为国本,便是国家动荡之时,稳固朝堂所用,若太子不再皇城之内,他的全盘算计,即便真的炸了,也只是成功了一半。 所以,他这么做,是要催促太子与慕长欢早日回到京都。 “这样看来的话,也许他是和一个人约定了引爆的时间,毕竟那些炸药存放在地下,必须得有人亲自引燃才能够彻底炸毁皇城,而这个人恐怕也很难走出皇城,这个引爆人,必是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人,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在白云司死后,还为他赴死,这个人会是谁?” 听到慕长欢的疑问,太子深思起来。 之前,他曾彻底的调查过跟白云司有关的人,可在他的调查中没有那么一个人会做这件事情。以前或许有,但已经伏诛,现在想想,就连天行者都背叛了他,还会有谁呢? 慕长欢喃喃自问,“白云司,到底还有谁会帮你做这件事?” 嘶~ 慕长欢抚着太阳穴,有些难受,从邙山归来后,她的头便一直疼着。可那个碧霜还有火药都是麻烦,这才一直没提起,如今想要多想些事情,这头便疼的无法继续了。 “阿姐,你该歇一歇了,这几天,你实在太辛苦了,看着你眼下的乌青,阿弟实在是心疼,有些事情我们强求不得,终要循序渐进,此刻你把自己累病了拖垮了,阿弟还能指望谁呀?” 慕长欢听了便是安慰他说道:“阿姐为你,也是为了大燕百姓。身为皇族,我们自当为大燕尽心竭力,早些年阿姐贪图享乐,做了太多于国无益的事情,如今悔改,自当努力。这一次,风雨欲来,阿姐尽力护你。” 慕长欢看向京都的方向,认真地说道:“太子身为国本,江山重任,辛苦你了,阿姐能为你分担的不多,但一定拼尽全力。” 这一次,皇城地下埋火药,这要是真的炸了,那便是动摇国家根基的大事。 慕长欢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碧霜知道,也就会有其他的人知道,甚至这些人中,可能会有沈故渊。 他与碧霜独处几日,按照沈故渊的能耐,想必能套出不少消息。 可他从未对自己说过,慕长欢也在猜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愿告诉自己? 慕长欢心里的怀疑无法散去。 然而,此刻慕长欢的状态实在不怎么对,看的太子一阵心惊,着急的问道:“阿姐,你要做什么?你不要撇下孤,孤已经大了,可以分担重任。” 慕长欢摇头,“没什么,只是一时感慨罢了。” 顿了顿,慕长欢收敛了情绪,她对慕九韶说道:“太子,即刻往京都送消息,八百里加急,要最快的速度送知父皇。” “是,孤这就去办。” 慕长欢喊他等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在闲着,现在有三件事情需要我们做。第一,找人继续对白云司严刑拷打,尽力问出关于火药的事实。 第二,我带回来的碧霜,同样要问出更多关于地图的线索。 第三,寻找关于白云司有关的人,一定是他曾经施以恩惠,能让对方以命相报的人。 做好这三件事情,才能稍稍安心。” 慕长欢安排完了这三件事后,太子有些局促,当年调查白云司的人是沈故渊。 如今他想要重新调查,必然会惊动沈故渊的人。 那时候,他若来询问自己该如何? 慕长欢也知道这件事情绕不过沈故渊去。不过,慕长欢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去找曹直言。” 萧平关与沈故渊如今都不能知道这件事情,但有一个人,能帮忙还值得信任。 慕长欢与他说清楚了火药的事情。 可听了这一番话,曹直言更加在意的事情是,慕长欢为什么选择了他,而不是沈故渊。 几乎他们都在问,问什么不是沈故渊! “公主是不信任沈故渊么?” 就连慕九韶也只是觉得奇怪,沈故渊是他的太傅,那是天政帝亲自为他选择的臂膀,可慕长欢却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回避了他。 不信任么? 太子没问,但曹直言问了,他还真是个忠义直言的人,不愧他爹给他取的名字。 萧平关与自己有杀父之仇,沈故渊又受齐越胁迫,也许他不会告诉齐越,可在他身边的人呢? 那个擎宇,现在真的是越来越古怪了。 之前,碧霜的事情虽然也解释了,但慕长欢还是心里有一丝怀疑。 慕长欢心里略有盘算,坦言道:“不是不信任,而是这种事情不该交给他去做,他是个病人,应该好好的养病才是。曹家世代为大燕忠臣,父皇之臂膀,此事重要,只有曹家可堪信任。” 说完,曹直言顿时长揖到地,感恩慕长欢对他如此信任。 “曹家世代为官,应该知道当年建造皇城的工匠,多久能拿到图纸,本宫急需它,曹直言这是你为本宫尽忠的时候,此事若做得好,你与曹家都是大燕的功臣,本宫绝不会负你们。” 算上这一次,再加上处理掉白云司和定川王的案件,曹直言年纪轻轻可以他的功绩,回到京都连升三品不成问题。 曹直言若是真是做了驸马,倒是委屈了他这般天赋,不若他在朝廷之中,更有一番建树。 “曹先生以为,本宫现下还能做什么?” 曹直言想也没想,直接说道:“等!” 此刻,“太子与公主绝对不能贸然回京都,应该继续练兵,等候陛下旨意。” “只是等?不要回京与父皇共商此事?” 慕长欢最是不喜欢等着的人了。 曹直言解释:“一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二来,京都官宦众多,一传出地下遍布火药只是,京都只怕会生乱,待到那个时候,公主与太子可以围京都,才是陛下的臂助,此事,不能尽心外人。” 这倒是提醒了慕长欢。 有时候,传言比事实更加可怕。 若是白云司的人故意传出消息去,引得京都百姓纷纷外迁,此事动摇国本。 “还是先生思虑周全,此事就拜托先生了。” 火药的消息传回了京都,天政帝震怒,即刻派人去查。 等到查了这才知道,白云司叛乱之后,各地统计武器损失,军械武都曾经上报丢失一大批火药,主管当夜自尽,虽然天政帝下令封锁消息,可是此事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火药的传回京都不过一日,这京都大街小巷的便都议论开了。 天政帝一阵头疼,然而此事还有些不对味儿,似乎有人在里面夹杂了些私心。 在京都,关于火药的事情,有两种不一样的说法。 一说:白云司在京都地下埋了万吨炸药,要将整个京都炸上天,所有的京都百姓与皇族官员们,都要为他陪葬。 二说:火药的事情,乃是由太子与慕长欢共同策划,他们打算弑父夺位,否则怎么皇子皇女众多只有他们不再京都? 这样的谣传传出没多久,果然京都人心惶惶,四散逃离,一切都应了曹直言当时所说的话。 众人想要出城被拦着,所以骂声一片,质疑和哭声都在京都闹了起来。 天政帝传了旨意,命令慕长欢与太子分别从北上,守住众人南逃之路,若遇官员逃离,当即斩杀,还给慕长欢一柄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 慕长欢得到旨意后,即刻统领大军,回归京都。 而此事也再也瞒不住沈故渊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委屈的右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在出发前得知一切后,这一路上,他都在用一种失望且委屈的眼神谴责慕长欢。沈故渊只是不明白,慕长欢为什么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肯与他商量? 此刻并不是责问的时候,可他仍旧心里难受。 慕长欢一心想尽快赶回京都,此刻的京都不论是百姓还是官员都存在谋逆的危险。 慕长欢虽然早就做了准备,但此刻要回京还需十日的路程。重压之下,人心思变。而这十日之间,变数颇多。 现在,慕长欢只能期待白云司的人不要这么快动手。 大雪之日,白云司曾在狱中喊慕长欢去见他,慕长欢没有去见他。 慕长欢见了他,他有在发疯的大笑。 被他这样戏耍一次,慕长欢顿时有些恼怒,如今看着外面下大雪,是以在车上对着沈故渊哀怨的眼神,也没什么好脾气。 “右相大人若是不想与本宫同乘一辆马车,大可换一辆车,没必要板着一张脸,给谁瞧呢?” 这话一说,车内的气氛更是冷到了冰点。 沈故渊和慕长欢在冷战,两人都还好,只是苦了曹直言,看着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明知不该开口,还是帮忙化解了一下尴尬地气氛。 “公主,我们的人已经查到白云司在京都有一个义妹,此人唤为白盈盈,她是红楼的一个歌妓,这个女子曾受过白云司的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值得她为了白云司铤而走险。” 白莹莹? 这个名字好熟悉,慕长欢在心里想了又想,目光瞪向了沈故渊。 “呵呵!还真是熟悉,这不是我们右相大人的老情人吗?” 听到老情人三个字,沈故渊顿时翻了翻眼睛。他有些生气的说:“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是为了调查白云寺的事情才去找她的。” 呵呵! 慕长欢才不会相信他说得这些胡话。 自己不过是随便找个时间去见他,怎么偏偏就遇上他们两个在一处? 女人便是这样,抓到一次便当一百次,谁让他倒霉呢! “长欢,你还是不信我。” 沈故渊有些颓然地说了句,转头便是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慕长欢看着他这样,心下也有些不忍,但有些事情终究还是需要她狠下心来的。 “沈故渊,你既然身体不好,需得好好养病。就不要总是操心太多。” 之前,慕长欢派人去和齐越交涉,前两日有了回信,对方给了沈故渊一个月的药量,约定在京都云归来见面。 慕长欢倒是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决心,京都如此纷杂,他们竟然还约在了这儿,到底是相信慕长欢还是自信这炸药炸不了? 不论如何,他们这一番举动都有些怪异。 “我这身子不劳烦公主操心,既然做了大燕的臣,自当抛头颅洒热血,为公主与陛下倾尽全力。” 沈故渊故意这般说着,惹得慕长欢一阵不快,只言道:“右相一定要养好身子多为大燕效忠几年才是,否则,本宫多对不起右相的呕心沥血……” 两人正较着劲,马车猛然停了下来,慕长欢身子往前一扑,便是直直的扑进了沈故渊的怀中。 沈故渊抱着她,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脸红。 曹直言看了这一幕,顿时觉得面皮发烫。 这马车都停了下来,可两人却仍旧保持这姿势抱在一处,他们两人不觉得什么,好像这马车上只有他一个人尴尬的要命。 咳咳咳! 曹直言使劲咳嗽了两声。 这两人竟然还是彼此看着,谁都没有先放开,彼此互望着,完全忽略了他这个人的存在。 没办法,曹直言只能自己掀开了帘子问了一声,“怎么了?” 擎宇从远处跑了过来,直接对着车里面,说道:“公主前面塌方了,我们想要过去,大概需要一天时间清出道路来。” 什么? 慕长欢推开了沈故渊,掀开帘子站了出来。扶着曹直言的手,下了马车。 她得要亲自到了发生事故的地方去看看。 果然塌了一大片。前面泥土与碎石将道路完全的堵死了,这地方的路本就狭窄,两侧有都是山壁,根本没有其他的路线可以选择。 这地方堵住,便只有清理路障,这时间白白耽误了。 慕长欢有些急,“先锋官呢?来见本宫。” 进入京都的路有三条,这只是其中一条,可现在他们走了这条路在想要绕回去走其他两条路,大概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这地方实在是要命。 之所以喊了先锋官,便是要治他的罪过,要他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塌方,竟然还要引大军过来,大军想要转向可没有那么容易。 “解释!” 先锋官跪在地上,坦然说道:“公主,这事儿怪了。这条路一向最是平顺,乃是京都官道,从未出现这么严重的塌方,咱们的前锋军过去的也很顺利,谁想到今日午后忽然便塌了,我们也是措手不及,公主这是天意……” 什么天意! 听他说话,慕长欢更加恼怒了。 刚要治罪,曹直言忽然说了句,“公主,稍等一下。” 慕长欢问他怎么了? “回公主的话,京都最近,既没有大雨也没有地震,这山如何崩得如此吓人,便是寻常毁路,不过落下几块滚石便罢了,这样大面积的坍塌,直言以为这是有人,故意截断了大军的路。” 呵! 实在是没想到,白云司都已经身陷囹圄,竟然还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在这京都之外,天子脚下,竟然还有人愿意为他舍命,看来京都的大鱼不止白盈盈那一个啊! 慕长欢还真是小瞧了他! 嗖! 慕长欢即刻向天上发了一个信号,但没过多久,便有人从对面发射同样的一枚信号弹,看着上面的突然,曹直言对着慕长欢恭敬说道:“公主放心,对面的人已然收到了消息继续调查,不过这山路炸断倒是给了我们一个讯息,对方怕不是军门中人,便于火药有很大关系。” 想要炸断这么大的山脉,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炸药,至少需要一千斤,这么大规模的火药,哪里是什么人想要拿到就拿到的。 就算是慕长欢想要弄到这么多火药,需要的时间也不会少,而且她也没法做到不留痕迹。 所以这个人,漏了马脚。 “这人不是军门中人,而是制造烟花的人。” 沈故渊也从马车上下来,他刚才与擎宇一起勘察了山上的碎石,此刻刚好拎着一块石头走过来,虽然脸上带着病态,可看到慕长欢的时候,眼中是温柔的光。 “右相发现什么了?”慕长欢问道。 他将一块石头放在了慕长欢的面前。 “烟花与火药的构造基本相同,要说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助推燃料还有染色颜料。 金属原料的添加比例不一样。这里有很明显并未充分燃烧的镁铝粉末,镁粉遇到空气会变黑,所以这石头黑了,而上面有一层灰白色的粉末,这是铝粉,镁铝粉末制造烟花的染色剂,这可以证明炸断这些石头的炸药是原本制造出来当做烟花的火药。” 看来这些人是有些着急,没有来得及彻底分块染色颜料,便在这儿两日使用了。 慕长欢并未立刻表态,倒是曹直言说道:“我也认为军门中人能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不高,之前禁军已然进行了大换血,在今日差不多换了三场,几乎没有本地将领,就算是有,他想要在天政帝严密监控下弄到这么大一堆火药炸断山脉,也不太可能。” “这附近哪里制造烟花?” 烟花不易存放,大多都是就近使用。所以这地方定然距离他们不远。 如今这山路断了,他们要在这儿连夜收拾,如此,不如去找一找这源头,若找到了,兴许会扯出不少奸细出来。说不定会找到与火药有关的消息。 “在此处不远,向北行三十里,有一处山庄名为歌音,这地方是京都周围最大的烟花村,家家户户都会制造烟花,这是全村的买卖。” 沈故渊才吃了解药,身子虽然好了不少,可前几日他感染风寒,如今只是站着便已然觉得浑身发冷,即便是穿上了最厚的大氅,仍旧觉得浑身好像掉进了冰窟一样,不住的发抖。 可前面以出了事情,他还是下了马车,他实在担心慕长欢一个人解决不了,怕她着急。 “右相不愧是右相,大燕之地怕是没有您不知道的消息。” 沈故渊咳嗽了两声,他倒是听得出慕长欢的揶揄之意,只是摇摇头,坦然说道:“这烟花乃是大燕官方的地盘,负责的官员名为红战,此人原是定川王的人,当年因为救了皇子殿下,连升三级,官至四品。捞了这么个油水不错的官职,这些过的很是惬意。” 沈故渊之所以对他印象这样深刻,无非是去年他做官员背调,考察晋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身边人提起此人,旁的话倒是没说,只说了一句,这人重约三多百斤,可算是大燕第一胖子,进京都述职,因为来得着急,累死了两匹马。 第二百八十四章 火药之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没有废话,直接带着人换上了便意走山路的衣服,这边带着突击队,直扑歌音村,慕长欢倒是要好好见识见识,这位大燕第一胖子。 大燕连年征战动.乱,百姓生活艰难,这个红战还能长的如此健壮,可见这日子过的逍遥又富裕。 不过是管烟花的,他贪了多少? 咳咳咳! 慕长欢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些熟悉的咳嗽声。 “既然跟来了,何不站出来?” 刚才,慕长欢吩咐各人行动方向的时候,察觉沈故渊身体不舒服,便安排他原地看着众人清理道路,自己带着曹直言去见这位红大人就好。 当时沈故渊便不是很同意,可当时他嗓子不舒服,张嘴了两次也没说出话来,这边被慕长欢盈盈生的抛下了。 等到慕长欢走了,他又心急,这才赶了上来。 “公主,刚才我并未说完,这位红战虽然是个胖子,却又十分油滑,若是公主自己去怕是会着了他的道,不若还是带着在下去,我对他还算了解。” 沈故渊身为右相掌管大燕所有官员的任免升迁工作,虽说他不会认识这大燕所有的官员,但对有特色的官员都会有几分印象,要不然他也不会一下子就说出歌音这个地名,还说出了红战的身份背景。 就这份超强的记忆力,也足够让人敬佩了。 慕长欢板着一张脸,她有些动气了。她不是气沈故渊不听自己的话,而是气他永远不知道照顾自己,如今他们没有大路,只能走小路,又是傍晚,很快就要天黑,到时候可能会露宿在山林之中,他还在病着,岂能这样操劳。 “沈故渊,你过来,本宫有话与你说。”慕长欢有些恼怒地说着。 沈故渊没动,反而是扯着慕长欢的手,软了语气,“咳咳,公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的身体,可这里只有我能找到歌音村具体的位置,不带我去,公主是打算在这片林子里打转么?” 慕长欢看向曹直言,曹直言再次眼观鼻鼻观心,他什么都不知道,谁也看不到他。 当时,曹直言便要慕长欢带着沈故渊一起去,只靠地图未必能够找到那个村子,可是慕长欢心疼沈故渊的身体,说什么都不肯。 现在人家追来了,慕长欢指望自己说什么? 他打包票能找到? 刚才,慕长欢离开营地之前,对萧平关下了命令,必须尽快清理出道路,明天晚上城门下钥之前,如果她不能赶到京都大门,就将萧平关以下全都脱光了打板子。 曹直言可不敢保证,他不去触霉头呢。做官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真是到顶了。 “沈故渊,本宫是燕国公主,你怎敢如此调戏本宫?” 慕长欢有些生气地拒绝沈故渊的靠近和触碰。 然而沈故渊却不管,他拽着慕长欢的手,“带着我的传家宝却对我说如此狠心的话,长欢,你这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说着便要伸手去抚一抚慕长欢的头顶,这次慕长欢是真的脸红了,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人呢。 “沈故渊,你不要胡闹!” 慕长欢推了他一把,沈故渊本来就因为发烧头有点晕,被她这么一推身子晃了一下差点倒下。慕长欢下了一跳,赶紧抱住了他。 这一下,众人更是脸红,一个个都学着曹直言,眼观鼻鼻观心,直接背过身去,各自给自己找个该看的地方去看。 “你这么弱还出来做什么,成天给我添麻烦。” 沈故渊身子一晃。 慕长欢马上扶住了他,刚要问他又怎么了,就看到沈故渊满脸狡黠的笑容,顿时明白,他在算计自己。 可要推开却被沈故渊抓住了手腕。 “长欢,不要拒绝我为你做事,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活着是有意义的。” 慕长欢听着他的情话,顿时有些心软了。 沈故渊贴着她的耳朵呼呼地吹着热气,“长欢,你不在我睡不着,身体也不会好,还不如让我陪着你,让你亲自看着我,才好。” 他这耍无赖的样子让慕长欢哭笑不得,最后还真就被他给糊弄着一起上路了。 这歌音村可是个有名的地方,之所以叫歌音是这地方的女孩儿擅长唱歌,嗓子比之旁处清亮许多,京都皇城里的歌女多有出自此地。 最有名的是前朝那位银妃娘娘,不过是一介村姑凭借一张好嗓子一路爬到了妃位,可惜她去世太早,否则今日该随着儿子在济南府颐养天年。 不过先皇对她十分宠爱,因她喜欢烟花,自从在这山林中挖出了矿,便在此处建造了烟花 众人来到了歌音村,这地方的人多是姓银的人家,眼前这是一家药材铺,入村之后第一家,难得里面有光亮,慕长欢便让人敲门进来。 屋里的人提着灯笼来接人,上上下下打量了慕长欢一番,直接对着里面喊道:“银紘,快去叫你爹,家里有贵客到了。” 这地方的人见过世面,瞧见慕长欢通身气质不凡,便立刻恭敬起来。 来此地,慕长欢早已换下了公主服饰,如今是穿着绣儿的衣衫,算不上华贵最多是齐整。 “算不上贵客,不过是在山中迷路,想在家中借宿一晚,叨扰了。” 沈故渊拱手拜谢,转头便咳嗽了两声。 妇人瞧他这样,即刻让他进门。 这地方,倒是民风淳朴,不过这天色才刚刚有些晚了这整个村子便是暗了下去,整个村子没什么声音,更没有什么光亮。 慕长欢进了村子,也就这妇人一家燃了烛火,否则她还真不敢进来。 “山上更深露重,先生是染了风寒吧。” 这家的家主站了出来,亲自为沈故渊把脉,慕长欢他们到不担心他会查出什么? 沈故渊本就是感冒又过于奔劳,他这病才一直不好。 “着凉风寒,一味药很快就好。”这位大夫倒是自信,沈故渊掏出了一锭银子,既做诊费也是今晚在这儿住宿的钱。 夫人收下银子脸上笑容更密了。 瞧见慕长欢那一身的气质,她就知道这是位有钱的主儿。 “夫人,晚上若要洗澡,可随小人到后山去,那里有温泉,水温正好呢。” 慕长欢听了这话,直接问道:“你们所有人都到后山去洗温泉?” “我们这是歌音,扎烟火的村子,不见明火,红大人说了,不方便是不方便,可真出了事儿才是要命的。” 怪不得他们这儿很少见到光亮,一到晚上,仿佛整个村子都黑了下去。 “那你们不做饭?” 那位妇人一边给她拿一身换洗的衣服,一边说道:“红大人在山下将饭菜做好了,直接送到各家去,在这地方只有我家有些蜡烛,也不过是为了半夜有人生了病,能点灯瞧病罢了。” 听着这位妇人三句话离开这位红大人,好像对他十分尊重? 慕长欢听沈故渊提起的这位红大人,倒像是一位混吃等死的官僚,怎么到了这儿村子里,好像听到的不一样? 慕长欢没有附和,只是又问了句,“这位红大人倒是很关心百姓,看来他是个好官啊。我只听说这位红大人长得十分胖,都传闻说他是个贪官呢,没想到来了这儿,夫人对她的评价倒是挺高。” 对方沉默了片刻,看向慕长欢的神色有些一样。 “夫人,您不会是来查我们红大人的吧?” 慕长欢确实问得有些露骨,倒是这妇人的反应力,让慕长欢察觉,在这村子里的唯一有烛火的这夫妻俩怕不是一般人啊。 “夫人何时见过女人做钦差大臣?我倒是高兴,就怕陛下不答应啊。” 两人一笑,倒是让对方稍微松懈了一些。 这位夫人对着慕长欢讲了一些红大人的事情,她说红大人之所以如此肥胖,并非是因为吃的多,实在是生了一场病,让他身体越来越胖,这对他也很痛苦,虽然红大人每天都要锻炼,但这效果确实一般。 “生病?” 妇人点头说道:“都说红大人是因为救了皇子殿下才得到这个官职,其实不然,他为就皇子受了重伤,一身功夫不能用不说,还因为吃药吃成了一个胖子,惹得人人都嘲笑他贪污腐败的身材。” 说着,妇人颇有些感伤的叹了口气,倒像是为这位红战大人可惜。 “红战!” 慕长欢一边换衣服,一边对他越发的好奇了。 随着妇人一通往后山去,只听说此地有温泉,慕长欢也是好奇,连日来奔波她想要安稳的洗个热水澡,当然还有原因,女人多的地方消息也多。 正如这酒肆茶楼,这温泉间也是一个收集消息的好去处。 慕长欢换上了专门泡温泉的衣服,进去了却发现此地别有洞天,这地方是同一个温泉,却是分了左右两个洞穴,进了洞穴只觉得室内温度升高了不少,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女人说话闲聊的笑声。 这里倒是个有趣的地方。 山洞并不昏暗,相反这里每隔几米便会有一个琉璃苏灯,制造十分精巧,上面或是画着动物或是画着美人。 第二百八十五章 保长夫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苏灯倒是与宫中所用的装饰琉璃灯有些相似,不过这些灯都是贡品,这个村落之中怎会有这种东西? “夫人果然见过大世面。” 药铺妇人对着她恭维一句,不过是看着她认出了琉璃灯,却不觉得新奇。 这也难怪,即便是京都官宦人家的小姐也很少能用上,慕长欢看过却不甚在乎,这才是大家风范。 慕长欢也觉得稀奇,这位药铺妇人,虽然只是村妇,却像是见过大世面的,说话做事都有些王侯府里的规矩。 正想着,便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了。 里面坐着两个妇人,浑身已然湿透,正坐在石头上歇息,慵懒地聊着天。 左边那位年纪大一些的妇人先说道:“昨日红大人又来了,催促咱们扎新烟火,我家那个已经一个月不休息了,今年真是怪了,怎么会用这么多烟火,也没听说今年有什么大节日啊。” 年轻一些地说道:“确实古怪,我家那位在宫里当差的姐妹今年探亲回来一趟,她还担心咱们歌音村今年没饭吃,她说,今年国库不充裕,天政帝下令要节俭,根本不许在京都内燃放烟火,你说红大人这烟火都送去哪里了?” “这事儿咱们可不知道,只要他不少咱们银子不就成了,不过你那姐妹可知道? “这几日都说京都里出了大事,城内只进不出,她也好些时日没出来了。” 咳咳! 两人正说着热闹,慕长欢也是故意放缓了脚步,不想要打扰这两人的谈话,可身边的药铺妇人确实忍不住了,特意在她身边咳嗽了两声,以作提醒。 “银紘他娘?今晚你倒是难得来凑热闹。这几日,红大人不是留你在前面接待贵客么?” 咳咳咳咳! 药铺妇人差点将肺咳出来。 “京都的事情咱们能知道多少,两位姐姐还是不要浑说了,今日这水温如何?我带了客来。” 慕长欢自她背后.进来,笑眯眯地说道:“这几日是要有贵客么?那我们一行人倒是耽误夫人,做正经事了?夫人不要担心,明日等我夫君的身体好了些,我们即刻离开。” 这一说便是慕长欢听到了刚才两人的对话,顿时惹得药铺妇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因着沈故渊在,慕长欢又被迫和他演戏做了夫妻。沈故渊这家伙竟然还得寸进尺,刚才请主人家分房子的时候,他竟然还要和慕长欢睡在一间。 慕长欢狠狠剜了他一眼,可他非说是害怕两人的关系暴露,害得她没法继续调查火药的事情。 他们在这儿只有一晚上,沈故渊劝她忍了吧。 想起他那副贱样子,慕长欢便觉得心里有气,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色了。 药铺夫人差距慕长欢有些不高兴,即刻说道: “夫人别见怪,他们都是胡说,我们那地方距离硝石矿更远一些,这才晚上能燃灯,也为来往之人提供个便利,谁人落脚都是缘分,也都是我们歌音村的贵客。” 这两人听她这自己是胡说顿时有些不高兴,两个人上下打量着慕长欢,眼中却对药铺妇人没有几分好意,言语上更是火药味儿十足。 瞧着,这是有仇? 年轻妇人很快说道:“要说咱们这村子哪家距离矿上不远?我这给男人送饭都得走一炷香的时间,明明这么远了,夜间不还是要禁火,无非是红大人想要省银子罢了,而他与你相熟,这才给了你特例。” “不是,红大人他……”药铺妇人刚要解释,就被年纪偏大的妇人打断了,“你不用在我们面前演戏,我们既不怕你的什么贵客,也不怕你向红大人,反正也没有我们一分钱的好处。不过……” 这妇人看向了慕长欢说道:“这位夫人,你也别太相信他们一家人,她曾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从小见惯了世面,嘴上说话好听,可这心未必好看,小心她将你诓骗了卖到山里猎户家去。” 说着两位夫人根本不给药铺夫人说话的机会,直接骂骂咧咧地从药铺夫人的面前走了过去, 慕长欢倒是拦了一下说道:“这位大姐,刚才我听你说京都现在只进不出了?可是有什么事?” 那位年轻的夫人瞪了药铺夫人一眼,只是站定了看着慕长欢,似乎在等她做什么。 慕长欢等了会儿,还是身旁的药铺夫人开口,“二宝他娘,不过是问个事儿,难道你还要收银子?” 二宝娘登时瞪大了眼睛,“你这人好不讲道理,这来往贵客都让你一家招揽去了,你们吃肉还不许我们喝汤?你若知道你答他,咱们歌音村可就是这么个规矩,一两银子一个问题,银子多话便多,银子少话便少,夫人,瞧您是个有体面的,怎么出门都不知道带个打赏?” 这一下倒是将慕长欢给说愣了。 她来洗澡,还要带银子。 谁家洗澡不是脱了衣服?那时候哪里藏银子去? 再说,这不是村落么?不都说这京都的百姓最是淳朴么?这一个问题一两银子堪比抢钱啊。 慕长欢笑了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般规矩,这歌音村算是见识了,一两银子我没有,十两银子,是个问题,两位聊一会儿?” 这两人的话语,让慕长欢觉得这地方,怕是没有药铺夫人说的那么上下一心。 药铺夫人面色难看,伸手进水中试了试水温,对慕长欢说道:“水温刚好,夫人,要不您现在这儿洗着,我替您守着外面。明日您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去见红大人,他知道的多,他们这些妇人的话多是道听途说,” 这两人怕是真的有仇。 此话一出,二宝娘顿时抱着手臂撞了她一下,“银紘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妹妹在宫里当女官,这消息怎么就是道听途说了,你别是想要一个人霸占着贵客?” “这是人家自己寻到我家的,怎么就是我霸占了,再说你妹妹是什么劳什子女官,不过是个畅音阁的歌女,可跟宫里的女官不敢比,那些女官都是出身名门,其实你这草窝里的丫头能比的?” 还真没想到这位药铺夫人骂起人来还真是不一般啊。 原本以为,这两人还有一番唇枪舌战,但没想到这位二宝娘,听到药铺夫人说她家是草窝,直接扑了上去,扯住了对方的头发,这一番变故,倒是弄得慕长欢有些尴尬起来。 她若是上去帮忙,怕人家说她偏私,连带着一切被打一顿。 到时候,她是显示武功还是不显示武功,总容易引发旁人的猜疑。 心思一转,慕长欢借着拉架的功夫,一把将身旁啥味年长些的妇人推到了温泉水中。 扑通! 三人同时转身,慕长欢喊了句,“救人啊,这要淹死人了!” 那妇人脚下一滑,再说水中挣扎起来,两人还真的就撇开了恩怨,赶紧先将那妇人扶了上来。 二宝娘喊了声,“保长夫人,您没事儿吧,你还记得刚才都是银紘他娘把您踹到池子里去的。这可是要人命的呀!” 药铺夫人马上回嘴,“二宝娘,刚才明明是你距离保长夫人更近,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故意无赖我的。” “你说谁做贼心虚?” 两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倒是慕长欢十分镇定地说道:“夫人呛水受惊,不若我先送您回家休养,终归没出大事,是万幸。” 说完,慕长欢便扶着保长夫人走了。 这三个女人,药铺夫人对她保持戒心,无法探听消息,而那位二宝娘未免财迷心窍,这三个女人也只有这位保长夫人,瞧着不算谈心也没多少防备心,且她一直绷着脸,慕长欢早就看出她在这村里定然是有些地位的女人。 果然,慕长欢押对了。 这一路上,保长夫人与她倒苦水似的说出了许多话,这里面便有慕长欢想要听到的消息,其中就有关于红大人的。 这位红大人倒是个有趣的人,他是个贪官,可他只是贪吃贪睡,曾有一夜恍惚醒来,被歌音村的火光吓到,这便下令让整个歌音都没有烛火。 后来还是保长他们反抗的太厉害了,也就是当时二宝他爹被红大人打伤过,虽说后期给了医药费,可这仇还在,因着红大人对药铺一家格外恩典,最是让二宝娘看不过眼。 是以两人见面分外红眼。 慕长欢听着有趣,这不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 天子脚下,做出如此事端,竟然还做的住这四品大员的位置。 “他当年是为了救皇子受伤,可说是如何救的?”慕长欢一直听闻有这件事情,可是却并未知晓,到底是哪位皇子。 “知道的不确切,这位红大人不喜欢旁人提起此事,只知道他当年确实救了皇子,要不然也不会得到四品之位。只不过瞧着上面对他如此宽容,应该是真的吧。” 慕长欢将送回去,在回到温泉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也好,慕长欢不喜欢与旁人共用一个池子。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同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边刚刚洗好了,从这温泉打算一个人回去,便忽然从旁边男池子站出来一人。 天有些黑,这里的灯火几乎没有,只靠着月光,慕长欢一时没有认出人来。 “是谁?” 慕长欢戒备地往后挪了挪,她担心,这是有心之人想要算计她。 “长欢,是我,不要怕!”黑暗中,沈故渊慢慢从背后拿出了一块夜明珠,刚才他藏在袖子里,故意不吭声再出来,这也是故意逗她玩儿呢? 沈故渊果然很讨厌!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沈故渊笑了下,给她披上了厚厚地大氅,自己却是咳嗽了起来。 “你给我披什么,你才是…才需要大氅。” 沈故渊想了想,便披在了自己身上,只是伸手便将慕长欢抱在了怀中。 顿时惹得慕长欢一阵脸红。 “你做什么?” “天冷,担心你冷。” 慕长欢直接吐槽,“我才不冷。” 沈故渊刚要说什么,药铺夫人追了过来,看着两人抱在一处,顿时笑闹起来,“夫人真是好福气,你家相公说你怕冷又怕黑,一个人定然是不敢回来了,一定要来这儿接你,还担心人多了,你会不好意思,这才一个人等在这里,明明是他着了风寒,我倒是看他更在意你。” 这话说的慕长欢心头一暖,原来他知道自己害怕黑。 “你知道我怕黑……” 这话一出口,慕长欢便觉得有些不对了,夫妻一体,既然是扮演夫妻,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沈故渊倒是反应很快,“你虽从未说过,但我知道,我不止知道你怕黑,还知道你不好意思让人知道你怕黑,明明是个小女人,怕又如何?” 慕长欢刚要解释,沈故渊便将她抱的更紧,“我知道,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总要显得强硬一些,才能撑得住这个家,可我还没死呢,你若怕了,还可依靠我。” 这话,说得是真情实意,可慕长欢却心里有个地方堵的很。 沈故渊将慕长欢藏在大氅下面,一路让她贴着自己往回走。 这路很黑,也很漫长,但因为他攥着自己的手心,好像这一路却很温暖。 “沈故渊,你少撩我!” 到了房间,慕长欢率先给他下了通牒。 今晚,她要和沈故渊同睡一屋,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可现在是真的别扭。 “这地方可不隔音,咱们虽说是一屋,但你说什么外间可都听得到,夫人,你可要斟酌开口。” 黑暗之中,沈故渊咳嗽两声,却是刚躺下便将手臂伸到了慕长欢枕下。 “这是做什么?” 沈故渊用下巴撇了撇外面,“我们是新婚,夫人该与我亲密一些,害羞什么?我们可是夫妻!” 呸! 沈故渊你个无耻之徒! 慕长欢用嘴型骂了他一句,撩开了他的手臂,还要将枕头挪地更远一些。 沈故渊也不恼,这火炕不过就这么大,慕长欢在挪还能挪到哪里去? 反正她挪一寸,自己便追一寸。 到了墙边,慕长欢彻底恼了,转过头来想要与他对峙,可这转了头却正好对上他那一双略显哀伤的眼眸,他的眼中是爱慕是清澈的月光。 “睡不着?” 沈故渊忽然问了她一句,慕长欢便红了一片脸,还好这里没有烛火,只有月光他瞧不见。 “你压着我头发了。” 沈故渊笑了下,将她的长发轻轻地挽起,顺势将手臂藏在了她的玉颈之下,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 “你~” 嘘! 沈故渊拦了她一声,随后才用下巴点了点外面,慕长欢一抬头刚好看到门口有一个人影。 这是在监视他们? 慕长欢心中大惊,再不敢做出任何异样的动作。 只是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呼吸,这才能平息下来。 “今日,我在温泉处听了见稀奇的事情,这里不让燃烛火,竟是因为这里的红大人做梦梦到一个火兽向他扑来,他查问高人后得知,自己将会死于火中,这边让人将歌音村的火全都熄灭了。” 慕长欢听他故意提起这件事情,想来是说给外面的人听。 夫妻两个,晚上聊天,总不至于说什么国家大事,也便是今日瞧见什么的闲谈。 越是新奇的越是要聊一聊,若是不聊反倒让他们担心。 沈故渊这一招很高。 慕长欢也便将自己在浴池中听说的讲了讲,又说道:“这算不算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说完,沈故渊一笑了之。 “我听叔父说过,这个红大人在朝中有人,咱们这次来这儿采买烟火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 慕长欢顿了顿,没有反驳,只是请嗯了一声。 沈故渊继续编造着两人来这儿的身份,他的大意仍旧研习了上一次伪装的故事,夫妻俩成婚数年无子,上山求问高人,高人让他们采买烟火与三日后,雪山上燃放九百九十九颗烟花,向上苍祈求麟儿。 “也是奇怪,人家都放孔明灯,咱们怎么非要烟火?” 沈故渊拍了拍她的后背,“大人不是说了,我命中少金火,这烟花乃是金器与火气并存,用它最是贴合。” 顿了顿,沈故渊又说:“只不过,如今京都烟火管的最紧,要不然咱们也不用跑到这地方来,还是少提此事,免得他们知道了暗中涨价。我今日问过一千只是个大生意,需得五十金,若要最为璀璨的梨花天雨要百金,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梨花天雨,这是京都烟火最为著名的烟火表演,慕长欢还记得那一年母后寿辰,父皇下令让各地烟火准备寿礼,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京都烟火的梨花天雨,燃放起来,满天花雨,听闻这一颗烟花便要十金,这般奢靡,天政帝也只为母后用过一次。 想起来,那便是父皇与母后之间的真情。 然而现在听着,万分怀念。 听到慕长欢没了声音,沈故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部,“怪我,与你说起这些做什么?到不如给你个惊喜了。我只是问问你的意见,高人不是说了,定要让你开心才行。” 慕长欢笑了声,“这个高人若非是你请来的,倒像是我请来哄你的,处处要哄我开心。” “这是自然,大夫不也说了,要你心情好,才能早日有孕。” 慕长欢慢慢撑起来,“若我不想生子,你当如何?” 沈故渊不吭声,看着她在月光下郑重地眸子,沈故渊点头说道:“你若不想那便不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为难你。夫人,我想要个孩子,是怕我走了,没人照顾你,保护你,你可懂得?” 沈故渊是在向她解释曹直言的事情。 能做出这一步,他心中甚是心痛。 “那便好好活着,你若死了,不满头七我就改嫁。” 这话刚说完,外面忽然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沈故渊翻了身直接起来。 慕长欢反应也不慢,整个屋子都响动了起来。 只听外间银紘喊了声,“爹,娘,红大人回来了,他说有要紧事。” 红战? 沈故渊拦住了慕长欢,这个时候她已然脱下了衣服,在出门于理不合,显得他们太过在意。 只有沈故渊一人站在门口阴暗处,远远地瞧了门口一眼。 “红大人,这么晚了,您怎么上来了?” 药铺老板刚说了一句就被红战一把推开,“挡着路了,不知道本官走路费劲儿啊,快点收拾出三间房来,本官今夜住在这儿了。” 这院子一共就这么几间房,慕长欢都住在这儿了,红战来了,住哪里? 果然,药铺老板犯愁说道:“大人,今晚留宿了贵客,已然歇下了。” 红战拧着眉头往里面探头探脑地看着,等了一会儿悄声问道:“是哪个衙门的?” 这话,红战不是问向药铺老板,而是看向了药铺夫人,这女人眼睛毒辣的很,看来她果然是红战的眼睛,就在这村子里帮他守着入口呢。 “不知,不过那女人通身气派绝对是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男人虽身体不好,但有威严,该是大族嫡子才有的气派。两人入山是因为京都买不到烟花,为了给他夫人祈福。” 红战倒是对妇人十分信任,这么多年他能在这歌音折腾不出事,多少次都与这位夫人那双毒辣的眼睛有关。 药铺夫人名叫如意,曾做过一品公侯夫人的贴身婢女,来往接待都是这京都官宦人家,便是宫里也是跟去过的,真正见过世面的,是以这山中偶尔来几位微服私访的大人,她扫一眼便能瞧出官位高低,这倒是帮了红战不少的忙。 至少在这京都附近,不会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才让他这官位一直保留至今日。 听到如意这般说。 红战没有在往前去,只是问了句,“京都如今根本没人出来,他们怎么出来的?” 这…… 如意摇头,她想了想说道:“也许他们本就在京都外,瞧着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可能是从外地赶来的。” 红战没开口,相反,倒是那双不大的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幽暗的门口,心里有个猜测。 第二百八十七章 红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阴晴不定地看了看后,忽然大声开口,“难得本官今日临幸此地,竟然没有地方?你是吃了豹子胆么?” 沈故渊在门口瞧见他这一番说辞,顿时饶了回去。 这红战既然是四品,虽然是个闲职,但也要一年到吏部走上两趟,他这个右相也是要拜一拜的。 这人怕是认识沈故渊。 如今他和慕长欢也没有易容,在这儿碰上了真是麻烦。 药铺老板想要安抚红战,可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这便是逼着沈故渊出去,他要亲眼瞧上一瞧里面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个人。 慕长欢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她是长公主,可她并不是什么人都见过的。 能够进宫拜见她的,得是一品大员,朝堂上那些重臣才有可能在御书房瞧见她的真容,慕长欢就算偶尔会出席皇家饮宴,但她毕竟高高在上,若非近臣,不会瞧见她的模样。 慕长欢想要站出去,可沈故渊却拦住了他,想了想对着门外咳嗽了一阵,这才喊了曹直言出去说话。 曹直言入京都时日不长,一如京都便进了刑部,那地方是最不容易与各部官员打交道的地方。不仅如此,他还很快被慕长欢带出了京都,认识的人更少。 沈故渊这是在赌对方不认得曹直言。 慕长欢虽然是公主,可她从小生在京都,又是陛下的爱女,沈故渊很担心如果红战真的是白云司的人,他可能会见过慕长欢。 若是这样,那今日的微服私访便暴露了。 他们在这儿深入虎穴便是危险重重。 “红大人,在下曹仲殊见过大人,我家公子与夫人已然歇下,公子身体不好,服了药睡得很沉,如今时间恨晚,不若您住我们这间屋子,我们与其他几位兄弟挤一挤,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大家行个方便。” 红战微微眯着眼,“他抱着媳妇睡在我的炕头上,凭什么?让他起来,本官要亲自瞧一瞧,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谱!” 这话一出,便是不讲道理。 曹直言也蹙了蹙眉头,这人算是主动找茬了? “红战,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里面的大人你得罪不起!” 曹直言威胁他。 红战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官倒是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人?本官在这儿站着他倒是好意思睡着!” 说完,就要派人闯进去。 慕长欢听到此处,觉得气愤,这个红战要不是疯魔了,便是心里有鬼,一定要查探慕长欢的身份,就连一晚上都不敢忍下。 难不成,这火药真的与他有关? 想起之前那些妇人的话语,这两年火药用量很高,村民加班加点的工作,可工资不多,利润也没有多少。 想着,这件事情定有蹊跷,难不成自己真是一不小心碰到了白云司埋下的暗棋? “稍等!” 慕长欢原是想要站出去,让红战瞧一瞧自己的模样,看他知道自己身份后,是害怕还是惊讶! 不管如何,胆敢搜她燕国公主的闺房,他这三百斤肥肉真该片了! 沈故渊站出来说道:“你等一等,他并不知道我与你同行。” 若是慕长欢出去,他若真要炸皇城,那两人是生死仇敌。 这件事情便没了回旋之地,但若是沈故渊便不一样了。 沈故渊如今的身份是被天政帝撵出京都的右相,他与皇家有仇,若是不明真相的,还真有可能被糊弄过去。 慕长欢默认了他的想法,再度缩回了被窝。 原本还觉得今晚定然是尴尬至极,但没想到,这被窝倒是成了她最后的避风港,这一晚怕是不得安宁。 沈故渊披上了斗篷,推开门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月色越火光下,他那张冷硬地看看的红战双腿发软。 “沈故渊……不,右相大人!” 沈故渊冷哼了声,“本官归京途中染了风寒,在次休养一夜,怎么要向你红战请示?” “不敢不敢!” 瞧见屋子里的人是沈故渊,红战顿时放心不少,可是后背又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不是太子,沈故渊也不是好惹的呀! “不敢?本官瞧着你很敢!” 听着沈故渊的语气,红战知道,他这下还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右相大人误会了,您就是给下官一百个胆子,下官也不敢管您的事情,下官该死,下官这就走。” 走? 沈故渊是觉得不许他走的。 “哪儿去?” 红战擦了擦头上的汗,实在是沈故渊太有震慑力,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他感觉两股战战,心里又惧又怕。 “下官不敢叨扰右相大人休息……” 顿了顿,忽然想起刚才如意说这屋子里是夫妻两人,早就听闻沈故渊与慕长欢曾经是未婚夫妻,虽说中间插了萧平关,但萧平关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听闻慕长欢与沈故渊的关系很好。 难不成,屋子里的是慕长欢? 若真是,那他所做的事情,岂不是都被发现了。 想到此处,他盯着沈故渊暴怒的目光,艰难问道:“听闻右相大人是带着夫人一起来此巡视,下官还未见过夫人,不知今夜可否……” “红战,大半夜你想见本官你的内人,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红战说完,就听沈故渊顿时爆喝一声,痛斥他一顿。 若是平日,见到长官如此发怒,红战定然是退了,可如今他却是铁了心一般,目光深沉的盯着屋内。坚持说道:“如今京都内外都在戒严,下官可不知道右相大人已然成婚的消息,这么看来这个女子的身份怕是有问题,红战虽然官职低微,但承皇明,便要为君分忧,不可让人乱了京都……” 沈故渊知道他不死心,顿时恼怒道:“胆大妄为!无耻之徒!来人,将红战给本官拿下!” 一声令下,擎宇他们即刻动手,眼看就要扑过去。 红战确实即刻向后一躲,马上说道:“右相?如此护着屋内之人,怕不是齐越暗探?” 之前关于沈故渊与齐越来往一说在京都传的沸沸扬扬,如今红战就是重提,就是要让沈故渊理亏,不得不让那个女子站出来。 然而,慕长欢不能! 她已然走到了沈故渊身后,可他却一直拦着慕长欢,不让她出去。 “红战,你以为你是大皇子的人,就可以无视本官?藐视上官,你该当何罪?” 红战是真心急切地想要探听里面的女人到底是谁,慕长欢爬在沈故渊身后,偷偷看着那月光下三百斤的胖子。 “右相,你与下官同朝为官,没有陛下口谕,你可拿不了下官,今夜叨扰了,下官告辞!” 慕长欢有些着急,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他们如今都在这红战的地盘上,他若走了,暗中下手,这歌音村,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岂不是危险。 慕长欢拽了拽沈故渊的袖子,他却反手将她抱住,就在红战踏出门槛前,沈故渊转身抱住她说道:“不怕,他不敢进来,回去休息吧。” 咳咳咳! 沈故渊故意咳嗽了三声,外面红战笨重的脚步听了听,这才重新离开。 红战出了门,确实心下不安。 他越想越觉得房间里的人有问题,沈故渊没有成婚,听说他早年与慕长欢有婚约,根本不近女色,后来在大殿之上否决了婚约,也有传闻说他与那红楼白盈盈有些首尾,但外人是不信的。 一来慕长欢身份高贵,样貌出众,这般女子他都瞧不上,他还能看上一个红尘女子? 难道是真爱? 刚才出门时,他小声安抚的样子,确实很是在意。 难不成真的是白盈盈? 红战不敢多想,他今夜来村里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既然只是沈故渊,并没有慕长欢和太子殿下在,他暂时也能安心一些。主要是他没有时间拖下去了。 外人都在揣测说他在歌音村实行禁火的事情过于暴.政,村民也是怨声载道,觉得他们村子距离硝石矿场十分远,出入检查有那么严格,根本不会有人将火药带回家中,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禁火? 这让他们村名的生活十分的不便,可他们如何想根本不是红战操心的事情。 他一路赶去后山温泉,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让亲信守住门口,自己进了女浴池。 没等一会儿,便喊人进去,里面有七八口大箱子,红战吩咐人将他们分别台上了马车,就这样赶着准备离开歌音。 沈故渊推回屋内,懒得听屋外夫妇两个对他们说什么抱歉。 强忍着难受,直接说道:“红战当年是替大皇子服了毒,虽说是命救回来了,可毒却伤了他的根本,让他从一个瘦子变成了如今这三百斤的胖子,当初将他安排到此处,多有照拂之意,可这些年,我听了些传闻,他曾对大燕有怨怼之意,似乎因为陛下将他丢在此处不管,多年没有升迁,心中不甘。” 看红战的年纪,也不过四十岁,他破例连升三品,已然位居四品多年,这难道不是照顾么? 第二百八十八章 暗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想想,他这般自在是朝堂上那些兢兢业业的大臣们羡慕不已的,可他却…… “人心不足,不过还有一件事情,传闻他所中之毒乃是一种蛊毒与当年白云司所用蛊毒同根同源,听闻他这些年因为身体原因,一直没有子嗣,也许也是一种心病,他很可能会解药,铤而走险。” 听到这里,慕长欢觉得有些道理。 “那他刚才为什么会退去?” 沈故渊咳嗽一声说道:“他若强硬到底也就罢了,就怕他半路退了,这说明他已然察觉出了不对,要跑!” 慕长欢刚想要安排侍卫在村中跟上了红战。 可擎宇却依然跟踪回来了,他直接将刚才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慕长欢微微眯了迷眼睛,“他这个时候来到歌音村取了七口大箱子,箱子装的会是什么?” 擎宇摇头,他只能远远看着,再说那箱子都是封死的,周围有几十个兵士看着,他也靠进不了。 慕长欢在屋子待不下去了,她当即说道:“这人要么是贪官,带着银子跑,要不就是带着火药,准备炸皇城,他胆敢如此质问你,必然是心中有鬼,本宫先拿下他再说。” 沈故渊也是点头,这个时候若在迟疑,这人定然是要跑了。 倒时候山高水远,他她哪里去追? 想来想去,慕长欢决定带着尚方宝剑将他留下,可沈故渊却觉得不行,慕长欢即便是拿出了尚方宝剑,可她是个女人,公主的身份怕也不能被其他人相信。 “还是我去村口拦着红战,公主到温泉之中在此查探一番。” 提到温泉,慕长欢忽然想起,刚才在里面洗澡的时候,她就察觉出一些问题,都说此地距离硝石矿很远,可慕长欢却觉得那温泉之中硝石的苦味很重,虽说当时温泉中还有些硫磺的味道掩盖,可她对于这种特殊的味道一向很敏锐。 当时她还觉得有些多余,但当红战返回此地后,她便察觉当时的判断是对的。 温泉旁必然有硝石,这可是制造黑.火.药的原料。 慕长欢越是想着越觉得不安。 她来到此处后,倒是也不必在查什么了,这洞里明显比她来到时候更加深邃了不少。 那温泉前半部分是有苏灯照亮,可温泉之后是一个隔间,推开隔间的门是一段干燥而黑暗的洞穴,慕长欢提着苏灯往里面走了一段路程后,苦味儿更重。 她蹲下身子,检查周围箱子遗留的痕迹,然而她刚蹲下,头顶上忽然降下了一张大网紧紧将她罩在里面。 慕长欢挣扎了下,周围火光四起。 谁说这歌音村里没有火? “瞧瞧这是谁?”听到头上那油腻的声音,慕长欢顿时明白,这就是一个陷阱,他从头到尾就没有离开,退去只是为了引她出手。 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已然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红战,放了本宫!” 慕长欢勉强从大网下站起来,她知道被抓就没有任何隐藏的意义,看向红战那庞大的身子,嘴角冷笑着。 红战一脸横肉地瞧着慕长欢,嘴唇翕动,“原来是燕国公主殿下,公主吉祥。” 这人敷衍着行了个礼,随后便是冷笑着做到了虎皮凳上,这地方还真的是别有洞天,不止藏了火药,还藏了这么个山匪聚集的地方。 看着周围这群人凌乱的衣着,再看看他们扛着的大刀,慕长欢脑中想起的都是之前听慕九韶提起的京都匪患。 原来这匪竟然是这位红战大人亲自养的,怪不得大燕派了几回兵剿匪都没能断绝匪患。 “既然认识本宫,还不亲自过来放了本宫,你是脑袋不想要了,还是全族的脑袋都不想要了。” 慕长欢对他态度冷硬,当时沈故渊提醒过,这个红战他虽然是个胖子,但心机城府很深,诡计多端,当时慕长欢还笑说心宽体胖,让他不要忧心。 如今才知道,他这个胖子并非真胖,所以这心是真的不大,而且里面都是诡计。 红战对慕长欢还有几分敬重,倒是真的将她从大网里面放了出来,但还是绑住了她的手脚,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实在是慕长欢会武功,他这么小心谨慎的人,很担心慕长欢就这样跑了。 慕长欢仰着脖子与他说话,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同人说话,便是天政帝也没有这般,这个红战,真是处处让人讨厌。 “红战,你是我大燕的官,如今竟然敢帮着本宫,你是要造反?听说你没儿子啊,你造反赢了天下,你家这皇位你要传给谁啊?” 知道他的弱点,慕长欢便一针见血,听得红战咬牙切齿。 “公主,不要挑衅,我这些兄弟可不是你身边那些个面首对您那么斯文,惹急了我让他们给您开开荤。” 呵呵! 慕长欢偏头冷笑着,“你知道沈故渊在这儿,你敢动我,他会将你千刀万剐。” 红战倒是不怕,他只是抽出了火把冷笑起来,“公主,你觉得我都做反贼了,我害怕千刀万剐么?再说您不也说了,千刀万剐我一个,我怕啥?” 死猪不怕开水烫,滚刀肉一个。 慕长欢有些不耐,这些大男人一个个围住了她,让她感觉这里的空气变得难闻了。 此刻,沈故渊正带人想要到村口去拦截红战,也不知道他拦不住对方是会追出去还是返回来找她。 若是追出去,她今夜怕是危险了。 正在这儿想着,红战倒是笑了声,“公主,你就不要在等着右相大人来就您了,刚才您进来的入口我已经让人封了,这里就是个密闭的空间。我们就在这儿等到皇城没了,在解决您。” 原来,他不是到京都去点火的人。 不过想了想也对,红战这身形怕是钻不进地下去点火。 “既然是要等着,那不如聊聊天,本宫好奇,你到底为何要帮白云司?” 帮他? 红战十分轻蔑地说:“我与那小白脸毫无干系,我肯做这件事情全然是因为公主刚才说的无子。只有那个人可以帮我。” 那个人? 似乎十分确信慕长欢在这儿没有任何人能够找到,所以他与慕长欢输欧哈并不怎么藏着掖着,倒是一种临终前的照顾,可是说道关键人物的时候,他还是只说那个人。 “哪个人?” 红战摇头,“不是哪个人,而是那个人,他的名字就叫那个人。” 这话说的像是绕口令,可看着他这一本正经,慕长欢倒是确定,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个人,而且是个怪人。 只有他能帮忙? “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燕还是他国,男人还是女人?” 知道慕长欢在套话,红战确实冷冷瞧着她,“公主,你不要着急,等到那边来了消息,你不但能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还能看到他的真人。”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不肯说便不肯说,何必如此诓她玩儿? 两人之间刚刚陷入沉默,忽然听到不山体轰然响了一声,随后整个洞穴的灯光忽暗忽明,再等了一会儿,整个山体都在剧烈的晃动。 这是山要塌了? 红战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吩咐人出去看看情况,可那人刚打开了备用的通道便是一根箭矢射穿了他的喉咙,下一秒沈故渊如神祇般闯了进来。 一手持弓,一手持箭,进了山洞便开始寻找慕长欢,待看到她正坐在大厅的中央,顿时喊了声,“公主在这儿!” “沈故渊!” 慕长欢对着他喊了一声,红战的刀便架在了慕长欢的脖子上。 他虽然动作笨拙,可他的人却不少,这些人也算是拼命,即便是面对沈故渊这些悍勇之人,倒是不畏死。 从刚才开始,他们便没说过什么话,只有三两个人是红战指使做事的,而其他人却只是站在原位,没有丝毫的移动。 之前见识过不死军团,如今看到这个,慕长欢便明白了。 这些人都是不死军团的遗党。 “沈故渊,站在那儿不要动,否则,我杀了慕长欢!” 红战到了穷途末路,倒是发了狠,他本就是将官,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让人意外,只是谁都没想到他还能有这样的灵活罢了。 “红战,你已经退无可退,放了公主,本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红战大笑起来,带着慕长欢慢慢往后走,“只要公主在我手上,沈故渊你不敢伤我,这地方我埋了炸药,若你们敢再进一步,我即刻点燃炸药,反正都是死,若是能跟大燕最尊贵的女子死在一起,我这辈子不白活。” “不要!” “无耻!” 沈故渊和慕长欢的声音同时响起,只不过两人的声音却是完全不同的,慕长欢被红战抓在手里,可她却恨不得将那肩膀砍了去,实在是恶心极了。 “沈故渊,让开道路,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 红战看出沈故渊的额紧张,更加得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烟花厂的亏损是根本就抹不平的,硝石火药这些东西都是严格把控,每一克用在什么地方都是要有详细记录的,便是损失也要有多人统计后才能签字。 第二百八十九章 炸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红战一下便挪走了上千斤,这么大的量,他左右是个死。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眼睛,嘴唇翕动,似乎是带着苦笑,他将手上的弓箭扔给旁人,将双手合拢,咳嗽了一声说道:“红战,本官跟你做个交易,用本官跟你换公主,公主自小养在深宫,你若带她,你跑不远的,但本官不一样,如何?” 红战看了看身旁脸色难看的慕长欢,“这可是天政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即便是你右相也抵不上,让开。” 沈故渊冷笑一声,“若你炸了皇城,她可就不是公主了,但本官依旧是右相,天下学子的楷模。” 这一句,倒是让红战心惊。 确实皇族若覆灭了,慕长欢还算哪门子的公主。 “红战,你快点换,换完了,本宫下令将你们这群乱党一起剿了,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慕长欢不想让沈故渊和自己交换,他的身体不好,若真是被挟持了,怕是…… 听她这话,沈故渊马上说道:“这里都是本官的人,没人敢对本官动手。” 红战看了看沈故渊身后的人,果然没有多少是慕长欢的人,大部分都是沈故渊的部下,换还是不换? “好,我答应交换,但你一个人走过来!” 这个时候沈故渊堵着门,他带着慕长欢很难走出去,都说慕长欢脾气不好,若真是半路上一时气愤自尽,他岂不是鸡飞蛋打? 慕长欢眉头紧皱对着沈故渊一直在摇头,可沈故渊的脸上却是一副郑重与欣慰。 他这般病弱残躯,能保住慕长欢的命,值了。 沈故渊这般想着,走向慕长欢的脚步便更加坚定。 “沈故渊,本宫不要你救!” 沈故渊却是一步步地走向两人,“乖,听话。” 他低声哄着慕长欢。 看着他越走越近,慕长欢心里更急了,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我……”慕长欢才说了一个字,沈故渊便竖起了一根手指让她不要开口了。 “长欢,我是男人,眼睁睁看着你被他带走,不如杀了我。乖,听我的,慢慢走过来。” 沈故渊一边说着,手指轻轻敲着身上的玉佩,慕长欢的眸光微微闪动,心下开始揣测沈故渊的意图,而她也不自觉地向着沈故渊移动过去。 红战倒是对此很满意,女人是麻烦,但女人重感情,若他抓到了沈故渊,还怕慕长欢敢对他动手么? 一定是自己说什么,她便做什么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慕长欢忽然加快了速度,在两人侧身而过的瞬间,沈故渊一把拽住了慕长欢的手臂,将她抱在怀中,两人就地一滚,低下头的时候,锐利的箭矢激射而来。 红战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口中箭。 沉重的脚步往后挪了挪,整个洞口都跟着抖了抖。 “沈故渊!你骗我!” 许是他的皮肉太厚,这一箭虽然射中了,却没有伤到内脏,这家伙徒手掰断了箭矢。 血红的眸子,狠狠盯着沈故渊和慕长欢,刚刚这一空隙间两人已溜出了他的势力范围。 红战气得发疯,大吼一声:“敢骗我,一起死!” 说完,手指拎着火药直接点燃了身后的引线。看他这拼命的架势,沈故渊也急了,他将慕长欢推到曹直言的怀里,吼了一声,“带他走!” “不要!” 此刻,距离他们最近的只有沈故渊,其他人便是救援也来不及。 曹直言当机立断,抱着慕长欢的腰肢就将她往山洞外面拽。 若是真的炸了,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沈故渊根本来不及多言,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留给慕长欢,转身便扑向红战,他身边最后剩下的几人,拼命拦着他。 红战大笑着:“沈故渊,有你陪葬,够了!” “放开我!” 曹直言抱住了慕长欢,带着她便往外跑,慕长欢挣扎着,却因为手被绑着,根本挣脱不开。曹直言也是发了狠,扛着慕长欢便是往外冲,刚才沈故渊敲击玉佩的动作,慕长欢没有看懂,可他动了。 玉碎! 沈故渊已然做了决定,计划若有变故,他死,救公主。 这是沈故渊最后的期待,曹直言一定要做到! “放我回去!” 还没跑到洞口,只听身后轰隆一声! 众人感觉身后被巨力一推,整个人向着外间飞了出去。 整个山洞在剧烈的颤抖,滚石轰然,洞就要塌了。 慕长欢是被曹直言抱着飞出了山洞,她躺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眼前却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洞口塌了! 是从里面往外面塌的。 沈故渊还在里面! “公主,你怎么……” 曹直言从地上爬起,第一件事便是看看慕长欢的情况,可她却是看着洞口,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混蛋!你凭什么舍下他,你凭什么!” 慕长欢浑身都在颤抖,她本来是痛恨沈故渊,这个男人上辈子让她颜面尽失,让她成了亡国公主,让她…… 可是,在刚才那一刻,他的义无反顾,让她心疼,让她再一次疼的撕心裂肺。 原来不止是亡国会让她这样痛,这样恨! 曹直言知道,她是因为沈故渊才会这样发疯。 便是委屈,也只能承受。 沈故渊在最后还是将慕长欢交给了他,即便多少次与他嫌隙,可到了最后,还是会将慕长欢送到他的手上。 这份信任,无需言说。 “公主,你冷静一些,也许,他还活着,红战不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这个人老奸巨猾……” 原本慕长欢感觉世界都要崩溃了。 可听到曹直言这句话,她又清醒了过来。 “即刻传令萧平关,让他带人过来,将这山凿开,本宫生要见人,死……” 慕长欢没说出来,只是转头说道:“让山里的人先来帮忙,若是沈故渊有事,他们都得给他陪葬!” 慕长欢这位传闻中十分狠辣的公主,只有在此刻才能窥见一斑。 曹直言瞧见她打起精神,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看向山洞的方向,他也也是憋了一口气,虽说这话有三分是在哄骗慕长欢,让她不要即刻崩溃。 可他也是信的。 狡兔三窟,红战并不是会死战到底的血性汉子,他能活到今日,主要是很苟。 都说祸害遗千年,就他这样怕死的人,怎么会毫无后路。 而沈故渊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死。 他这般惊才绝艳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 慕长欢下了令,她便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一山的石头,萧平关他们刚搬完了官道上的石头,赶过来又看到这一山的石头。 “公主,皇城的火药难道你不管了?”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本该运往皇城地下的火药,都在这儿炸了,他们拿什么去炸皇城?” 萧平关被噎了一句,只能不吭声,转头安排其他人去搬石头。 沈故渊为了救慕长欢被留在全是火药的地方,眼看着山洞被炸毁,眼看着地动山摇,眼看着尘烟升起。 也许这一切都在告诉慕长欢,沈故渊不在了。 可她没法相信。 慕长欢没法相信。 “沈故渊你不会死的!” 等到没人的时候,慕长欢的眼泪才落下来。 她躲着他,避开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意,可直到此刻她才真的认识到自己的心意。 她爱沈故渊,信任他,且不能没有他。 做了那么多事情,她就是想让沈故渊活着。 之前,她不肯承认的都变成了匕首,深深刺向她的心。 为什么不早点对他说出自己的感情。 为什么要在意前世的一切。 很多事情不都变了么? 一天,两天,慕长欢就在这儿盯着那坍塌的洞口。 三天过去了,这路只挖了一半。 里面还是黑的。 众人都知道这人三天不吃不喝就死了,可是没有人敢到慕长欢的面前同她说这句话,除非,他不想活了。 “公主,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三天怕也挖不进去,这人七天不吃不喝,只怕是……” 萧平关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慕长欢那凌厉的眼眸给噎住了。 “只怕是什么?” 萧平关咬了咬牙根,狠心说道:“若我们在这样挖下去,便是现在沈故渊还活着,倒了那个时候也活不成了。” “那就想办法,我要让他活着!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本宫要你做什么!” 慕长欢对他吼了一声,萧平关的脸色尴尬。 “公主,你应该 明白,他已经……” 曹直言瞧出了不对,站出来拦住了萧平关说道:“这两日我量过了山体,这洞穴极深,确实靠近山背面很近,之前找了几个工学博士,他们也说若是有逃生的通道,只怕是在山的背面,爆炸也许就是要掩埋了前面的山体,而炸开后面的洞穴逃生……” 早不说!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即刻遣人找来地图,这几日挖山擎宇最是积极,整个人一言不发确实憋着一口气就想要救出沈故渊。 “擎宇带人绕到山后去,即便没有洞,也给本宫炸出一条路来。” 听到这话,擎宇精神一震,即刻带人往山后而去。 慕长欢紧紧攥着手心,她很着急着知道山的背面是怎样的。 第二百九十章 归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报!” 慕长欢正准备喝口水,这几日她太累了,就连水都很少喝,如今也是被曹直言哄着,这才想要进些水,在沈故渊被找到之前,她不能倒了下。 本以为这是擎宇带回沈故渊的消息了。 慕长欢便是连等都不能等一下,放下茶杯便扑了出去。 一点公主的端庄都没了。 曹直言看她如此,心下也清楚了她的心意。 “公主,太子殿下给您的信件。” 慕长欢迫切地追出去,将那传令官吓了一跳,瞧着慕长欢有些失望的神色,这消息确不知道还要不要递上去,最后还是曹直言接了过来。 曹直言看眼慕长欢,她示意对方打开,曹直言便将信件铺展开,曹直言扫了一眼,眉头紧皱起来。 “太子已然围住了京都,有不少人出逃,他已经下令出逃者就地格杀,可这样做适得其反,群情激愤,他怕压制不住,向公主求援。” 慕长欢冷笑了声,“愚民造反,定是有人撺掇,这点事情还要求援,找人调查背后撺掇闹事的当众砍头,定能震慑。太子出面稍加安抚便是,他手下有十万大军,他怕什么?” 这话固然是对的,若是慕长欢在,此刻已然将那撺掇闹事的人砍了,还能安抚民心,可太子殿下…… “公主,太子性情宽容,他带去的十万大军多是由定川和西北改编,他怕是难以指挥,不若让萧平关赶过去?” 萧家是那西北军的旧主,若他去定能统摄的住,只是慕长欢并不放心他罢了。 看着慕长欢的目光,曹直言知道她的担忧。 “公主,有夏将军在,不怕他生事,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将他留在身边未免大材小用,如今他已然恢复神智,您若迟迟不肯用他,恐生嫌隙,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 慕长欢深知曹直言说的有道理,可前世的记忆仍旧不听的提醒自己,不能相信萧平关。 “本宫再想想。” 曹直言便是点点头,两面一起在挖石头,其实他们在这儿根本用不上这么多人,这山道狭小,便是有十万大军在这山洞出也是铺展不开。 想来想去,慕长欢还是下了决心。 “命他即刻领本宫的令牌,调遣三万兵马赶去支援太子,务必要将京都内煽动百姓闹事的人抓到,这是他清醒后第一次领军作战,若出差池,便让他解甲归田吧。” 曹直言应了一声,这边去传令了。 萧平关早就得知了消息,一直等在外间,瞧见曹直言对他点头,心下那块石头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但很快他又自嘲般笑笑,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竟然生疏到如此地步,想要求什么,还需要曹直言在中间说和。 难不成,他与公主真的…… 萧平关叹了口气,英国公府谋反,他能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如今慕长欢还许他领军,简直是天恩,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只是眼神中的落寞始终无法掩盖。 “公主,萧平关领命谢恩!”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本是想要慕长欢出来看他一眼,送他一步。 然而,慕长欢根本没出来,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的回音,毫无回应,这让萧平关的眸子更加落寞。 曹直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着说道:“沈故渊出事,公主心绪不佳,这几日你总戳她心,也就是你,旁人早被公主砍了。早去早回,一路顺风。” 萧平关谢过曹直言,只是当他要骑马的时候,绣儿跑了出来,她穿了一身兵甲,第一眼萧平关竟然没认出来。 要不是这一身衣服太大了,他怕是不会多看一眼,也就不会知道她竟然偷偷跟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胡闹!” 绣儿低着头,“公子,公主说了,您的身体还没好呢,让绣儿随时跟着您,盯着您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若是您不听话就让奴婢向她告状,她定要千里斥责,所以您不能赶绣儿……” 瞧着萧平关似乎不情愿,绣儿一咬牙说道:“公主说了,绣儿这是奉命随军。” 听她这小丫头的话,众人竟然低声地笑了起来。 绣儿不知所以,蹙了蹙眉头,“你们笑什么,绣儿就是要跟着少爷,公子在哪儿,绣儿就在哪儿!” 萧平关也被这个丫头给气笑了,不过他倒是感激,慕长欢虽然没来送他一步,可他还要绣儿前来陪着他,这份心意让他倍感温馨。 慕长欢派贴身婢女照顾之情,他这辈子也没法忘了。 “挑一匹马,路远你走不动。” 绣儿蹙了蹙眉头,“可我不会骑马。” 说着,萧平关伸手将她拽上了自己的马,扶她坐好。 “抓住马鞍,跟着马儿的律动,他很听话,不要怕!”萧平关贴着她的耳边细心的教着,绣儿听得心里有些异样,羞涩地满脸通红,可她却不敢说什么,只是咬着下唇应了一声。 三万大军离开此地,陪着太子围住了京都。 而慕长欢,仍旧在原地焦急地等着山后的消息,她是吃不下睡不着,越来越着急。 “公主,喝口水吃些东西吧,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到山后,若真是看到了洞穴,打算进去搜人,您没有力气了,如何翻山过去坐镇呢?” 曹直言又开始劝谏了,有时候慕长欢觉得曹直言真的应该到宫里当个太监,他这劝人用膳的功力可比春怀好多了。 慕长欢端起了茶杯,刚要抿一口,外面又是一声喊,“公主,来消息了!” 曹直言看着被摔在地上的茶杯,和已经奔向门口的慕长欢,摇摇头再度跟了上去,这个传令官真是喜欢与他较劲。 曹直言无奈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这回传来的也该是沈故渊的消息,可传令官是宫里派来的,天政帝询问慕长欢是否安全,要她照顾好自己的口令。 慕长欢眼中的失落几乎无法掩藏。 这次,就算是曹直言也没有办法哄她开心了。 一而再,再而衰,她心里紧绷的那根线,随时都可能崩塌。 “都下去!” 曹直言吩咐一声,看着慕长欢难掩失望。主动说道:“公主若心急,不若咱们一起到药铺家去等一等,他们若要进村,那儿是必经之路。” 听了这话,慕长欢眼中有些光亮。 曹直言陪着她一路走到了药铺家,刚到村口,便看着远处奔回一群人来。 慕长欢偏着头看了看,刚要说话,擎宇便回来。“公主,擎宇来复命。” 趁着他回来的时候,慕长欢在人群中扫了好几眼,没见他们用担架,也没见谁背着人。 这三四日不吃不喝,便是铁人也扛不住,难不成他们没找到? 慕长欢的眼中顿时满是失落。 山后的洞穴是慕长欢最后的希望,若是又没找到人…… “公主,大人他还活着!” 什么? 众人慢慢向两侧让开,一个男人逐渐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他缓缓摘下了斗笠,后山下雪了,雪很大,他摘下斗笠的时候,白雪一段段地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急切地盯着他的手指,纤细骨感的手指,看的慕长欢逐渐感觉窒息。 “咳咳~” 当对方又咳嗽了两声,慕长欢便扶着春怀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沈故渊摘下了斗笠,唇角弯弯地看向慕长欢,慢慢舒展开怀抱,他的眼眶微红,亲呢的喊了声:“长欢……” 无法抑制的情感在胸膛中震颤。 “沈故渊,你没死,没死!” 慕长欢扑进他的怀里,眼泪无法抑制的流淌,打湿了他的胸膛,但沈故渊却只觉得温暖,他紧紧抱住了慕长欢。 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将两个人紧紧的包裹。 沈故渊能活下来与曹直言算计的并无区别,红战果然留了后路,山体里的炸药是有序安排的,主要装在山洞前面,若是往回跑,若非慕长欢他们这般跑到洞口的怕是都要被山石砸死。 而留在红战身边则可以依托山壁躲过第一次爆炸,而爆炸将后面早就准备好的石墙炸穿一个洞,如此这山墙后面才是生路。 爆炸之前,沈故渊发现了红战的端倪,与他一起躲在山壁后面,只是爆炸力太强,将两个人都撞晕了,一天一夜后他才醒来。 沈故渊从缝隙中爬出,然而红战因为身体太过肥胖,卡在缝隙中,沈故渊为了救他倒是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如此,他踩在擎宇赶来之前将红战救出。 “你就他做什么?死有余辜的东西,救出来是要本宫将他千刀万剐么?” 沈故渊抱住了她,“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 听到这话,慕长欢不吭声了。 她仰头看着沈故渊,轻轻摇着下唇,“下次,不,没有下次,沈故渊你再敢违抗本宫的命令,本宫就……” “就怎样?” 就算旁边都是人,可还是耐不住两人之间腻歪的感情。 “本宫绝对不会原谅你。” 听她这般言语,沈故渊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将身体的重量都放在了慕长欢的身上,贴着慕长欢的耳边说道:“原谅我这一次就好。长欢,再见到你真好……”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心亦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你的命是本宫的,再不许你做这样的事情,听到没有?” 慕长欢拍着他的胸口,便是等到其他人都散去了,还是不忘了继续教训他,这个混蛋,竟然敢不听她燕国公主的话,随随便便地将自己的命与红战那般人赔了去。 “好,都听长欢的。” 沈故渊这话说的十分暧昧,听得慕长欢耳根子发软,这才意识到,两人这般太过亲昵了。 刚才见他归来,倒是高兴的忘乎所以,可现在她是慕长欢,燕国公主,她的端庄…… 慕长欢刚刚要绷起脸,沈故渊便是直接来了句,“长欢,此刻若是在绷着,更显得做作。” 这一话,羞得慕长欢不好意思见人了。 慕长欢作势要走,沈故渊又哪里肯了,直接将她捉回,扑在软塌上。 “沈故渊,你做什么?” 沈故渊将她抵在榻上,凑近了看她的眼,那双眼实在勾人,慕长欢脸色微红,看向沈故渊竟然有些小女儿般的羞涩。 沈故渊倒不是为了欺负她,只是不舍得让她走,想要在看看他。 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是因为他很像再见慕长欢,才让他坚持活了下来。 “长欢,我有话要对你说。” 听他语气暧昧,慕长欢顿时明悟,这是要对她表白么? 就这样抱着她? 慕长欢向下看了看,沈故渊的手正搭在她的腰间,因为紧张还微微用力,抓的她有些疼了。 可她不会说,因为她也紧张。 “你就要这样说?” 沈故渊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说道:“只管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就这样说。” 说道此处,慕长欢的脸色更红,可她却不是那般唯唯诺诺的小女人。沈故渊出事之前,她或许还能骗骗自己,她不爱他,不在乎他。 可现在,心已然出卖了自己。 这种事情又何必一定要让男人开口? 慕长欢顿时按住了他的唇畔,柔软的唇抵在她的手心,慕长欢只管看着他的眼睛,“沈故渊,本公主喜欢你。” 沈故渊:“……” 此刻,他的眼中是惊愕又是惊喜,他原本是想说这几日他日日思念她,确实有表白的意思,可实在是没想到慕长欢竟是比自己先说出了这句话。 “公主,你这是表白么?” 慕长欢脸色彻底红的没法见人了,她用沈故渊的袖子盖住了自己的脸,“这话本宫就说一次,你若是……” 瞧她这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沈故渊也不再逗弄她,轻轻将自己的袖子拿下来,看着她的眼,郑重地说道:“公主,我心亦是。” “我心悦公主已久,想娶公主为妻,公主放心,待我回京,便立刻想陛下求娶……” 听到求娶,慕长欢顿时推开了他的手臂坐直了。 “之前你曾毁了婚约,如今还想要娶本公主,怕是没那么容易,父皇不会答应的。” 听到慕长欢这样说,沈故渊也是有些发愁,当时的事情,他虽然与慕长欢解释清楚了,可他如何让天政帝清楚? 为了慕长欢服下了齐越的毒药。 想到毒药,慕长欢忽然说道:“还是不要想其他的事儿了,先将你的毒解了,否则父皇……” 沈故渊环住了她的腰肢,有些欢喜地说道:“我的毒解了大半了。” 什么? 慕长欢伸手在他身上摸了一圈,到是不是想要占便宜,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她想要查看却想起这毒又不是伤口,如何查看? 顿时收回手来,这是如何? 沈故渊仔细与她讲了这几日他与红战之间的事情。 那红战之所以答应了白云司帮他做这件事情,无非是因为白云司给了他一颗药丸,而这个药丸让他生龙活虎。 之前红战为救皇子所中之毒,算是解了大半。 白云司将事情分了两部分,先给他一块让他察觉到药丸的用处,又让他做事,给了他第二颗药丸,可这药丸一共分三颗,第三颗是要京都事后,那个人送药给他。 可惜,他们没办法等到那个人了。 而沈故渊当时命悬一线,看着红战想要吞服那颗药丸,便抢了过来,生吞了下去。 他只是不想让红战得逞,却不想这药丸竟然救了他的命。 “你的意思,白云司的药解了齐越给你下的毒。” 沈故渊点头,这正是刚才他想要同慕长欢说明的事情。 “齐越与白云司定有关系,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只有等我们找到那个人才能彻底弄清楚了。” 慕长欢点头,看来,他们现在虽然不着急解药的事情,但是“那个人”他们必须找到。 虽说如此,可他们没有线索。 沈故渊换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想此人该是在今日出城人之中,若是太子殿下处置得当也许已经抓了他。” 说道此处,慕长欢才是赵姐,她下令让萧平关先赶过去,而萧平关带着怒气,自己又逼迫他限时完成镇压任务。 他不会一时恼怒,将他们全杀了吧。 便是没有全杀了,那人万一倒霉被萧平关杀鸡儆猴…… “你若身体无事,咱们即刻启程赶回京都。” 沈故渊点头,这才众人上了马车,启程回京。 这一次,仍旧是慕长欢和沈故渊还有曹直言坐同一辆马车,实在不是因为曹直言想要当这个电灯泡,而是他们这一次出行一切从简,除了慕长欢乘坐一辆马车之外,并无其他马车。 曹直言很自然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是在是沈故渊他们的暧昧气息太强,就算是这样仍旧是吃了一大碗的狗粮。 “曹兄怎地脸色如此不好,难不成是累着了?” 沈故渊故意刺了他一句,这人属实气人,平日将慕长欢托付给他的时候颐指气使便罢了,如今抱得美人还不忘了气他,这次曹直言可是不想忍他了。 手指勾着扇子,另一手抱着暖炉,施施然然说道:“有劳沈兄记挂,直言并未累着,不过是沈兄的红颜知己倒是颇为记挂你。” 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件,直接放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这位白小姐经常给沈兄送消息,可见思念之情深切,盼归之心恳切,真是闻者感动……” 曹直言故意提起了白盈盈,还将书信拿了出来,顿时惹得慕长欢一阵不高兴。 之前,沈故渊劫后余生,她倒是忘了沈故渊这家伙竟然喜欢逛花楼和花酒。 顿时有些气恼地看着手上的信件。 轻轻地放在手心,目光确实始终落在沈故渊的身上,看着他所有的表情,看他打算怎么解释。 “曹直言,你可真是我的朋友。”沈故渊咬牙启齿地说着,曹直言却是完全不在意他这般,挑着眉头笑看车外的冰天雪地,惬意。 沈故渊刚想对慕长欢解释,就听她阴阳怪气的说道:“右相马上要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心中该是十分欢喜吧?要不本宫赐你一匹快马,让你早日回到京都?” “长欢,你真的误会了。不是都知道白盈盈是白云司的人,我岂会和她牵扯不清。” 慕长欢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曹直言补充了一句说道:“右相这意思,白盈盈若不是白云司的人,你便可以和她牵扯不清?公主,您可要小心……” “曹直言!”沈故渊直接吼了他一声,在车内不方便动手,确实眼刀子使劲儿刮他,恨不得将他身上扯下一层皮来。 慕长欢只管冷笑着。 “你们两个都给本宫下车冻着去!” 沈故渊还想要求情,然而慕长欢眼刀子很冷,他不敢。 这一路风大,好在萧平关之前将路障都清理干净,他们这才在拂晓时分赶到城下与太子大军合在一出。 慕长欢到了便入了大帐,升帐开会。 天政帝的旨意是让他们稳住时局,不许城内众人逃窜,当然也要他们安抚民心。 “阿姐,你的萧平关来了,先杀了两拨人,如今是没有人暴乱了,可是这里的人却也只有畏惧之心。阿姐,这样下去可不行。” 太子见到慕长欢便开始诉苦抱怨,他一贯实行仁政与他萧平关实在搭不到一起。 之前,他与夏将军抱怨过,可是萧将军竟然和萧平关是一个看法,还要鼓励他下手更重一些,听得太子心情失落,好不容易等到慕长欢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告状。 “阿姐,你可要严惩他。” 严惩? 慕长欢给他的命令就是用雷霆手段将此地的暴乱镇压,既如此,不杀人,难道还与他们废话么? “哦?你的意思他杀的人不该杀?” 慕九韶眨了眨眼,“阿姐,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不小心被人蛊惑了,这才会暴动。” “既然暴动那就是暴民,若这种风气抑制不住,太子,大燕岂不是人人都敢去做暴民了?” 慕长欢心情不好,训诫他的语气也就有些重,听得慕九韶更加难受了。 告状不成,还挨了一顿说,心情很差,他好歹是大燕的太子,怎么感觉自己想要弹劾一个罪臣都这么难呢? 正想着,他有瞧见了沈故渊。 第二百九十二章 想到法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 告状不灵,但沈故渊与萧平关有仇,跟他告状一定能成。 可他刚向着沈故渊奔去,沈故渊竟然直接越过了他拉住了慕长欢的手,“长欢,你听我说!” 慕长欢直接抽出了手,“本宫不听!” 说完这话,傲娇离去。 沈故渊愣在原地,太子亦是。 几日不见,这是怎么了?阿姐何时变得这样刁蛮了?这一下太子迷茫了。 沈故渊也是无奈,这一路上,他是掀开帘子解释,是寻找机会发誓,他不过是去了一趟红楼,见了白盈盈一面,这是算是要被红楼和白盈盈彻底拖下水么? 他的一世英名啊! 慕长欢并不会因为她的私事,忘记了天政帝交给她的正经事,准备趁此机会将白云司的残党一网打尽。 萧平关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倒是有些奇怪,沈故渊死了,慕长欢整个人失魂落魄,这沈故渊平安归来,她怎么还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他不知道如何,便去问了擎宇。 然而车内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再说擎宇知道也不会同萧平关去说,最后这事儿便尴尬下来了。 慕长欢显然心情不是很好,端坐在大帐内听着沈故渊的汇报,目光却有些发直,显然已经失神。 咳咳! “公主,咱们抓到的这两个人您打算如何处置?” 萧平关咳嗽了两声才将她的注意力扯了回来,可她刚才却也什么都没听到。如今问她,她便将问题抛了回去。 “萧平关,你觉得当如何处置?” 萧平关直接说道:“我们可以试着收复两人,按照公主所言,在京都这群人里面有个帮白云司联系的那个人,他应该是位高权重,这两人都曾提到白盈盈,有没有可能白盈盈就是那个人。” 听到这话,慕长欢的眼神忽然亮了。 白盈盈看俩她还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可曾与京都的人确认过她的身份?” 萧平关摇头,“担心打草惊蛇,并未动她,只是严密监视,确定她没有异动。” 目光掠过沈故渊,直接说了句,“不过是个红楼女子,何必那么麻烦,抓了大刑伺候,她这般女人最爱容颜,若是以此要挟,她定然什么都招了。” 这话一出,沈故渊顿时蹙了蹙眉头,站出来说道:“公主,岂可草菅人命。” 曹直言听了这话一直摇头。 就连他都看得出来,慕长欢故意说着气话便是给沈故渊听得,若他什么都不说,慕长欢最多还是会生个闷气,但会私下交代不必如此去做。 若他狠狠心附和着要将白盈盈下了大狱,说不定说出这一番话的额就是慕长欢自己。 然而,沈故渊千不该万不该替白盈盈求情。 曹直言是万万没想到,沈故渊看似深情,可对女人心去完全不懂。 只看着慕长欢脸色越来越难看,曹直言只能说道:“公主,白盈盈暂不可抓,她若是那个人或者与那个人无关抓了都成,但若她与那个人有联系,咱们贸然抓了她,也许那个人就再也找不到了,为今之计,还是要先找到那个人。” 慕长欢剜了沈故渊一眼,心中对他与白盈盈之间的关系更加在意了。 原本她是不会在乎一个红楼女子,她堂堂公主真的在意白盈盈反倒是丢了身份,可如今沈故渊竟然开口护着她,在自己的面前开口护着一个红楼的白盈盈。 这让她如何不气。 “曹先生说的有理,先生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慕长欢故意在两人的 面前表现出对曹直言的器重,果然看的沈故渊眼睛微微一凝,看向曹直言的神色都不对了。 瞧着他在意了,慕长欢的心里还算舒坦了些。 本来他们是可以依靠红战那个胖子找到那个人,但红战引爆了炸弹炸山的声音也传到了大营,想必那个人也知道红战出事。 若非是红战那个提醒他们实在模仿不来,否则倒是可以冒险一试。 曹直言并未受到其他目光的影响,反而认真地说道:“找个人去做白盈盈的恩客,既如此她便不能随便接触外客,若那个人是她,则没人竞争,若那个人与她有关系,则要想方设法的见她或者将她包下。如此……” 他们在想要找到那个人,可就简单了。 京都之外,经过慕长欢的安抚,众人逐渐淡化了抵抗的情绪,慕长欢也将那些反抗者是大逆凡人白云司的党羽,诏令颁布后,京都周围的情绪已然被安抚下去。 下一步,便是在这所有人中找一个人去做白盈盈的恩客。 太子正想着谁合适的时候,忽然瞧着慕长欢和曹直言的目光都落在了沈故渊的身上,就连唐景瑜也看了过去。 “咳咳,本官不去!” 沈故渊知道这次若是在说错,慕长欢定然是不会在搭理他了,示意果决的否定了。 “沈大人这么着急拒绝做什么。” 沈故渊咬牙切齿地看着曹直言,现在真是恨不得缝上他这张嘴。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曹直言这个文秀才。 “曹直言,你够了!你再说,长欢是真的要生气了。” 曹直言挑眉,便是冷笑一声,凑到沈故渊的耳边说道:“还不是你挑起来的纷争,招架不住就告饶,若你答应将你府上那副田园松菊图赠予我,这事儿便到此为止。” 被他气得半死,可是宁可得罪君子也不敢得罪曹直言这样的小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这小人是得到机会便要捅他一刀。 他当时是有多想不开,才去找好惹了他。 沈故渊没法,只能答应送图,两人当着慕长欢重归于好,曹直言这人做事也是坦荡,既然沈故渊答应给了,他则一言不发。 沈故渊很快就能处理这问题,何必要从他们这群人中挑一个,寻一个欢场常客岂不是比他们更显得真实。 平时不逛烟花之地,如今忽然去包人,也很突兀。 结果三人一合计,确实寻了这么个花花公子,本名李炜因为寻花问柳得了一身花柳病,如今正在淮海道那里遍寻名医,想要治好这一身花病,然而这人的身份却是刚好。 知道他有病,一般女子怕是不会接客,如何能让她接? 无疑是财帛动人心。 慕长欢他们悄悄进了京都,此刻京都仍旧是只进不出,趁着晨光,几人悄然随着人流跟进了京都大门。 如今,天政帝施压,诸位官员忙的脚不沾地,但越是这样的时候,秦楼楚馆这样的地方越是热闹。 今日商议地结果是,擎宇扮作李炜,前去商量包养白盈盈而沈故渊他们几个则是帮忙叫价,惹得妈妈出手叫卖白盈盈一个月的包养费。 说好了,今日只有擎宇沈故渊和曹直言三个人去掺和,慕长欢等着消息就行了,可她哪里坐得住。 这样大的热闹只让她听听哪里能够? 慕长欢偷偷换上了男装,这冬日便是比夏日好,人穿的多了,便能掩盖很多女生和男生回见的生理上的差距。 比如她没有喉结,还有她过于丰满的胸口。 “公子有相熟的么?要不让桃红陪着你?” 以为穿着春衫的女子主动拦揽住了慕长欢的手,拉着她往屋子里钻去,慕长欢抬头看了看这是艳汇楼,与她想要去的并不是一个地方。 手指推开了她的拉扯,“走错了。” 慕长欢穿着一身华贵的貂皮大氅,惹得这些姑娘们纷纷盯上了她。 她也着实没想到,这红楼竟然如此红火,这一条街上都是红楼,她当时见到白盈盈和沈故渊是在画舫之上,如今天冷了,红楼众人也不玩儿这种雅趣,直接回了红楼街,这下可是为难了慕长欢。 一进这里便被人东拉西扯了好几回,好不容易从这姑娘的手中逃脱便落入另外一姑娘的怀里。 听这春怀给她找过的那些画本子里,也有些小姐化妆进了红楼,那不是一扑一个准,自己这是…… “你怎么掉队了?” 听着身后爽朗的男声顿时解救慕长欢与水火之中。周围春晖楼的姐姐手劲儿实在大,若非慕长欢是练过功夫的,这一会儿已然被她拖进去了。 还好有人开口还搭住了她的肩膀,让她有救了。 转过头,慕长欢顿时有些囧了,无他,只因身后这人竟是沈故渊,他换了一身衣服,也故意做了些化妆,可他那双埋怨的眼睛,还是一眼就被认出来。 “一时贪玩,差点被拖进了盘丝洞,还好你来救我了……” 见她低声下气,沈故渊也不好在斥责他,伸手去扯过她的手,“跟紧些,再丢了我可不管。” “是,我一定跟紧了。” 有着沈故渊带路,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绣红楼,如今已然开始叫价。 慕长欢被沈故渊带着上了二楼,进了雅间,并未招女人,只是一个小丫鬟陪着,看着年纪也不过十二岁,年纪小,办事却很利落,上菜,上茶递牌子。 “三位公子,要不要招几位姐姐先来作陪?白小姐正在后院准备今晚的表演,怕是一时半会儿不得空相见。” 第二百九十三章 那个人是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今夜来的人大多是为了白盈盈,鸨母正在楼下张罗着招呼那几个熟客,瞧着慕长欢他们几个面生便让龟公去领姑娘,让这小丫头上茶照顾。 慕长欢咳嗽一声,显然是不愿意再被那些女人拉扯了。 沈故渊这才说道:“我们是李炜的朋友,从淮海道来,他同我们说起这白盈盈一手琵琶弹得极好,我们是来听曲儿的。银子不少你,上壶好酒,不必找其他人来陪。” 说罢扔了一锭银子,小丫头这才退下去,只是出了门便去找鸨母将这话都说了。 鸨母看了看这银子,眉头一皱,来欢场喝花酒却不要女人? 还是淮海道来的。 这京都如今最缺的可就是外人了。 鸨母留了个心眼,亲自过来敲了一眼。 刚好慕长欢脱掉了大氅,露出她纤细的脖颈,只一眼鸨母便确认慕长欢是个姑娘。 顿时心中有些不耐,关上门,端着酒壶上来说道:“两位爷,咱们这是绣红楼,没有自带姑娘的规矩,您二位这样做可是坏了规矩。” 曹直言听了这话,顿时站起身来,“鸨母不必惊慌,我家淮海道,今日来此是为了我家妹子的婚事,特意来这儿瞧一瞧这位李炜,不会生事。那媒人说的天花乱坠,家父动心,但我们兄弟觉得尚且要好好瞧一瞧他的人品。” 顿了顿,曹直言直接取了一块金子塞到鸨母的手上,“传闻他有病,是否为真?妈妈帮我瞧仔细了,我家就这一个妹子,自小娇宠不敢耽搁。” 听了这话,鸨母顿时眼前一亮,随手拿出这么多金子,定不是那普通人,瞧着几人打扮该是商贾巨富之家,能与李炜这种有爵之家攀亲,怕也是来头不小。 在看这位小姐,胆敢女扮男装进红楼,怕也不是个一般女子,再看沈故渊和曹直言对她的态度,鸨母即刻知晓这样的女子得罪不得,顿时换了一张笑脸。 “诸位放心,妈妈我这就去打听,这姑娘嫁人确实是一辈子的事情,咱们既然收了银子,自然是要将事情办妥。” 说完她便出去,还吩咐丫头给他们多上了些清雅小菜。 鸨母走了,这绣红楼也开始了正事儿,姑娘们轮番上台表演才艺,若有上眼的即刻就被带走,慕长欢看着无聊,这些个表演与宫里那些舞娘歌女并无什么不同。 倒是等了又等不见白盈盈出来待客。 底下开始闹了起来,尤其是擎宇扮演的李炜,直接摔了东西。 “爷们在这儿等了一盏茶又是一盏茶,就是等着盈盈小姐,你这老东西劝了我一回儿又一回儿,怎么还不见人?” 这话一出,地下也有人附和起来,“是啊,妈妈,我们是要来见白盈盈小姐的,到底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这好戏都是在最后才行的。” 妈妈一边擦汗一边安抚众人,可慕长欢却瞧着不对,对着旁边的沈故渊说道:“我瞧这位鸨母十分心虚,若是后面真的有大戏,他该笑的更加灿烂才是,不该如此紧张,只怕白盈盈出了什么事情。” 沈故渊也是同感,便是伸手招了招外面的侍卫,让他去后院看看。 这边刚有些动作,擎宇那边便恼了。 原是鸨母忽然得了消息说是白盈盈病了不接客了,这一下不是晒了所有人? 擎宇顿时推搡开了鸨母,即刻带着人就要往后院赶去。 鸨母许氏怕了,直接喊了起来。 “李炜,你不要胡闹,你家给你议亲的小姐也在这儿,若是让她发现你……” 议亲的小姐? 擎宇抬头往上一看,正好瞧见了慕长欢,本来还有几分担忧撞上了李炜熟人,结果瞧着慕长欢对他点头,这下他可不怕了,登时大闹特闹起来。 “好,你老虔婆,你收了我的银子,却不让我见姑娘,还敢威胁诓骗我,我确实有议亲的小姐了?可给我议亲的小姐远在淮海道呢。” 说到此处,擎宇鼓动众人,直接推开了鸨母,一群人就往后院去。 这李炜混不吝的样子,还真是被他演得入木三分,众人跟着李炜身后,三分看戏,七分好奇,沈故渊与曹直言也做了分工,他们不担心旁的,就担心白盈盈知道事情暴露,跑了。 或者来包她的人就是那个人,若是能当场抓下来,倒也省事了。 三方一个眼神交汇,顿时达成了协议。 擎宇闹着从大门进去,沈故渊与慕长欢守着后门,而曹直言则与侍卫一起守着暗门。 这地方,可是被他们都摸了个通透。 沈故渊牵着慕长欢的手,带她一路来到后面,瞧着他轻车熟路,慕长欢顿时有些酸气地说道:“沈故渊,你倒是对这儿很熟。” 沈故渊手上加了劲儿,将她圈进怀中,“我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公主不知?” 她哪里是不知道,只不过心里不舒服罢了。 “少在本宫面前炫耀,若是抓不到那个人,看本宫会不会饶你。” 两人正说着,沈故渊忽然扯住了慕长欢的手,拽着将她藏进了一出昏暗的墙缝。 “有人要出来了!” 两人相对站着,这墙缝十分的狭小,沈故渊单手撑着对面的墙壁想要保持一点点距离,可是他做不到,只能任由慕长欢靠在他的胸口呼呼地吹着热气。 那热气在这微微有些冷的冬日里,实在是很容易撩拨他这一身酒气。 还好,那人很快出来,他倒是穿了一身寻常的墨绿色丝绸对襟小袄,出了门便将双手插在一处取暖,未曾坐轿骑马,只是抬头辨认了一下方向,这才而是转身入了琼林路。 “那人你认识?” 沈故渊摇头,他能做右相与他惊人的记忆力有关,但凡是官场上的,只要打过照面,他总能将对方的官职来历说个七七八八。 “没见过,要不是八品之下的文官末流,要不就是新调入京都的六品下的武将。这人穿的是登云靴,这可是官家才会用的。” 沈故渊说的很是认真,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着超强的信心。 然而慕长欢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情,“不追上去?” 沈故渊摇头,“这人显然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他若四十来岁却连本官都没见过在这京都里算不上人物,这该是对方抛出的饵。” 慕长欢这才想到,那琼林路那是一条大路,中间并无分叉,也无什么遮挡,若是他们贸然跟踪上去,很快就会被发现。 而刚才那人出来以后,还要辨认一下方向,显然对这地方不熟悉,可他却来了后门,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便是与他有关。 沈故渊分析是对的,没过一会儿,就听着旁边响了一声炮仗,就是从琼林路的方向传来。 果然这声音刚刚响起,门便再度被打开了。 这次出来的却让慕长欢眼前一亮。 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身高近七尺,骨健筋强,穿着一身绣着银纹的紫色长袍,外面照着乳白色对襟袄。 这人出来,对着远处吹了个口哨,远远瞧见一只黑红色的宝马跑了过来,他翻开袍子,塞进了白玉腰带,这让他骑马方便。 这人的样貌可与沈故渊相较,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尚未立冠。 慕长欢挑了挑眉头,不甘示弱地说道:“荣国府长房长孙,李玉琪与那李炜还是堂兄弟呢。这人不仅看着好看,听说此人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 慕长欢还没吹完,就被沈故渊挑眉一笑,给逗乐了。 “公主这画本子没少看,背起来也是十分流利呢。” 慕长欢确实是将画本子里关于那男主人的描写全都给抄了下来,顿时脸色微红。 “他若这么好,公主为何不选他,而是选了萧平关,硬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这话便十分讽刺,若是慕长欢不高兴,可以制他一个大不敬。 “沈故渊,你放肆!” 说不过便说放肆,沈故渊也不理他。 两人正说着,李炜从后门追了出来,他刚好听到慕长欢与沈故渊说话,这边转头刚好瞧见藏在了墙缝里面吵架的两人。 “公主,大人,那个人从后门跑了,你们怎么还在这腻歪,怎么不追啊。” 被擎宇这样已追问,慕长欢顿时脸红,她想要推开沈故渊,可两人之间距离太近,她推这一下,只觉得是在调情。 “要你多事,人骑马往琼林路跑了,追去啊?” 这话一出,擎宇也停住了,骑马泡过琼林路还追什么,就算他仗着自己轻功不错,耽搁这一会儿怕是人影都没了。 沈故渊从墙缝里挤了出来,扶着慕长欢的手将她带了出来。 擎宇看着两人的状态,想问又不敢问后面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曹直言从暗门那边赶了过来,“没从暗门走,我问过了白盈盈的房间里没有暗门。” 这事儿也不奇怪,白盈盈卖艺不卖身,在这京都水深,鸨母不怕客人跑了,就怕白盈盈自己跑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李玉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白盈盈跑了,鸨母她这摇钱树也就没了,那才是不知道该怎么哭呢。 曹直言听慕长欢说了对方的身份,眉头紧皱着。 “若是他,倒也不好办了,他未必会是我们要找的人,也许今日就是一场误会。” 慕长欢他们没打算打草惊蛇也是如此,他们手上也没有证据,贸贸然上门,更容易引发朝堂震动,那毕竟是荣国府的长房长孙,身份十分贵重。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了。”曹直言看着慕长欢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公主,宁肯杀错不可放过,听说这小子当年为了拒婚可是连出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如今还来逛红楼,公主岂能放过他?” 听了这话,沈故渊有些急了,“胡闹,公主岂可因他自降身份?” 倒是慕长欢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让慕长欢找上门去,让他给个说法,只是这样,确实会让外人误会,他对李玉琪有什么想法。 若没有想法,何必在乎人家为何拒婚呢? “倒也不是不成,只是如今这个时节还要计较?总要有个由头。” 擎宇看了看自己这长脸,顿时杀了回去,大闹了绣红楼逼着鸨母和白盈盈承认了李玉琪的身份。 这一下,整个京都都知道,李玉琪逛绣红楼与京都纨绔李炜大闹一场。 曹直言找了两个言官直接告状告到了天政帝的面前。 他亲自上阵,论这李玉琪犯了欺君之罪,公主招驸马的时候,竟然敢说李玉琪想要出家,如今竟然被人查出他出入烟街柳巷,还为了一个白盈盈与同族兄弟闹翻。 天政帝虽然不知道慕长欢闹出这件事情是为什么,但曹直言跟在慕长欢身边,没有她的授意不会为了这件小事为难李家。 看来这是要查他们。 天政帝当即将李玉琪还有荣国公宣入宫中问话。 慕长欢既然进了京都,便也回去给天政帝请安,刚好坐在御书房内看一场热闹。 李玉琪今日穿的一身黑袍,看起来十分干练,但却多了几分出尘,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从玉冠两边垂下红色丝质冠带,在下额系着一个流花结,倒是一副好颜色。 只是可惜,今日天政帝招他们进宫并无什么好脸色,以至于他们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荣国公还真是胆大,朕要你们尚公主,你称儿子要出家,一心断了红尘,朕念你荣家子嗣不多还下旨宽慰,如今瞧着,朕与公主不过是你们手上的玩意儿……” 天政帝震怒,这种事情若不知道便算了,若知道了便要严惩,否则皇家与慕长欢的面子便全都不能要了。 燕国嫡亲公主被荣国公府的长孙拒婚,这种事情传出去,慕长欢的脸面就全无了。 这也是最初沈故渊不同意他们这样做的缘由。 不过后来,他也想明白了,这种事情捅出去了重责之下倒也没什么影响,之后自己在向天政帝求娶,也会更轻松一些。 毕竟有了一次反复,人心的抵抗会少一些。 荣国公与李玉琪即刻跪在了地上,荣国公吓得双腿发软,确实一直陈情,“陛下息怒,小儿确实是要出家的,他如今二十四岁了,既不成家也无通房,每日研究佛理,在家里只穿素袍,从未去过红楼,这事情一定是诬告。有人肆意报复李家,陛下明鉴。” 慕长欢眉头挑了挑,她刚刚给天政帝到了一杯茶,刚好天政帝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慕长欢便恰当地开口,“这就奇怪了,言官都说与他争起来的是与他同宗的李炜,俩人可是堂兄弟,难不成他也看错了?还有人瞧见李玉琪的宝马黑纱曾在琼林路出现,事实就在眼前,你还要否认?看来欺君罔上这四个字,荣国公也是不认识了?” “不不不!”荣国公刚要反驳,李玉琪倒是替他先开了口,直接说道:“回禀陛下公主,在下确实去了一趟绣红楼,不过并不是为了男女之事,而是绣红楼白盈盈说她手中有一本来自涌泉寺《血经》,在下一时起了好奇心这才赶过去,不想惹了误会,祸及家门甚是羞愧。” 说完,他才在地上重重对着慕长欢磕头,看他那副样子,若不知道他派人提前出来探消息,还真以为他是被人给害了。 慕长欢只是冷冷一笑,“没想到,你这人竟然还有诡辩之能,那白盈盈涉及谋逆要犯白云司,他的周围一直有人监视,当日监视的人可说的与你说的不一样啊。” 说完,慕长欢直接从旁边取了个画牌,上下看了一眼说道:“当天,你出来时刻没有提着任何东西,相反还早有准备让小厮先从后门离开,待看着无人监视,这才离开,打马长安街,无视宵禁,很是嚣张,这可与你佛门清修毫无关系啊。” 这…… 这话听得荣国公浑身发抖,对着天政帝开始磕头求情。 慕长欢则是缓缓站起来说道:“李玉琪莫要将天子当成了傻子,你们荣国公府胆敢公然羞辱陛下,欺君罔上,杀了你全府也不为过。” 李玉琪终是绷不住,对着天政帝磕头求情。 “陛下,在下知错了。” 天政帝脸色微冷,荣国公府乃是开国勋贵后人,这些年虽然没出什么惊才绝艳的年轻人,可他们与京都勋贵关系盘根错节,而且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老实并未出什么大过。 若为了此事,如今京都震荡,怕会出事。 当年杀伐果断的天政帝,到了暮年竟然有些手软了。 慕长欢瞧着父皇如此,有些心疼。她知道天政帝的担忧,主动说道:“父皇,他们如此侮辱女儿,害得女儿受尽嘲讽,父皇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还请父皇收回李家的丹书铁券,他们有负皇恩,不配留有此物。” 听说要收回丹书铁券,荣国公顿时有些难受,可这事儿事关慕长欢与天政帝的颜面,若不重罚怕也难过。 只是他没想到慕长欢竟然只是要收回丹书铁券,虽然这样的惩罚已然很重了。 但他们本来想到的是更严酷的刑罚,要知道英国公府也有丹书铁券,可当初判他的时候,谁也没提过,虽说他们的罪与谋逆不能相提并论,但敢如此欺瞒圣上,让天政帝与慕长欢同时丢了脸面,抄家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只是收回了丹书铁券,这可真是天恩浩荡。 荣国公跪地谢恩,李玉琪确实绷着身子一直没动过。 他不敢抬头去看天政帝和慕长欢,可他却用这样的方式在反抗。 “觉得委屈了?” 李玉琪只是抱拳叩首,却不肯回她一句,慕长欢站起身来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 不敢抗命,李玉琪只能抬头。 可他只是看着慕长欢的腰间的环佩,根本看不到慕长欢的容颜。 慕长欢则是什么都不怕直接蹲下身来,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他的下颚上,硬生生地抬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慕长欢看到了怨恨。 “你不是委屈,你是怨恨,李玉琪你敢怨恨本宫与父皇?” “不敢!” 慕长欢冷笑着,“瞧瞧,这是不敢却不是没有。” 李玉琪蹙了蹙眉头,他真的生的极好。 沈故渊原本想要将他拦住,这人他瞧着眼熟,但却从未见到过,是以想要抓人,毕竟他们可没有他这马,有马也怕在这长安街追不上他。 “本宫识得他。” 听到慕长欢这一句,沈故渊先是有些诧异,目光炯炯地看着慕长欢,“公主认识他?” 沈故渊自然是有些诧异的,毕竟慕长欢深居宫中,如何能够认识他都未曾见过的男人? 待到他想要问起,慕长欢忽然讥讽了他一句,“难得,这京都竟然也有右相不认识的少年郎了。” 瞧她一脸嘚瑟,沈故渊也不戳窜了,只是伸手小心翼翼地将手挪到了她的耳旁,稍微往她身上压了压,说道:“公主殿下博闻广记,这天下的美男子哪有公主不认识的!” “你!” 沈故渊倒是利落,两句话说的慕长欢又不好意思起来。 早年间,沈故渊退了她的婚事,天政帝一怒之下要给慕长欢重新选驸马。 当时天政帝问了慕长欢想要个什么样驸马,慕长欢就提了两个要求,“比沈故渊好看,比他有才华!” 比沈故渊有才华的怕不是些老朽? 所以天政帝就将心思都放在了另外一个方面,比沈故渊好看。 当时,天政帝下了诏令,但凡家中有适龄未婚的男子,皆要由宫中画了画像呈到慕长欢的面前,让他挑去的。大有皇帝选秀的架势,不过众人也是甘愿,若真能攀上这位嫡亲得宠的公主,可保三代荣华。 寻常男子慕长欢自是没什么印象,只是刚刚这位,她确实记得很深刻。 “公主倒是说说?他的身份背景如何?也让沈故渊瞧瞧是不是真的比我好看,比我有才?公主确定他是那个人?”沈故渊这话问的多少有些酸气。 第二百九十五章 各自攻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与白云司那家伙倒是真有几分相似,眉眼处总有几分忧愁,真是我见犹怜,可惜经过了白云司的荼毒,她看着眼前与他相似的李玉琪,倒是没有半分波澜,直接说道:“看来,只是收了李家丹书铁券不够,你不服,本宫便要管到你服!” 说完,慕长欢松开了他的下巴,站起身来说道:“将李玉琪带到本宫的府上,本宫要好好调教。” “公主,您饶了他吧。” 饶? 慕长欢顿时一甩袍袖,脸色阴沉,“看来荣国公是承认谎称出家,躲避本宫?” 早就听说慕长欢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若是此刻承认了,慕长欢绝对会立刻求陛下砍了李玉琪的脑袋。 名声与性命相比,还是性命重要。 这便是文人与武人的区别,名声这东西虽说是重要,但也没有那么重要。 士可杀不可辱这种事儿,大多都是文人骨气,武人大多是一腔血勇,斩杀正面之敌,与这些辱不辱的不太在乎。 当晚,慕长欢让人将李玉琪绑了,抬回了自己的公主府,此事闹的京都上下知道,众人也不敢说什么? 这李玉琪敢拒绝做慕长欢的驸马,便该想到有一天东窗事发,是会要命的。 众人说什么都有,不过对慕长欢的名声而言,没什么好处。 开始人人议论,“公主将那李公子绑了回去,怕是清白不保啊。” “清白?你说的是李公子么?” 这话传来传去,传的十分不成样子,慕长欢这边才将人抬回府里,听到的传言便完全变了样子。 怀春说道:“公主,外面的人都说,您将李公子,虐待死了,还说您不甘心要将李家所有的男儿都给充公做面首,那李炜自告奋勇被您拒绝,回去后羞愤自杀呢!” 噗嗤! 慕长欢刚喝了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 她不过是领了个男人回公主府,怎么就说出这么多闲话。 “这些官员倒是比长舌妇还让人厌恶,他们编排起人来,真是要命。” 对待李玉琪,慕长欢顿时感觉头疼。 “公主将人带回来,是不忍杀他,还是不忍伤了他?”沈故渊坐在旁边,有些酸气地说着。 听他这语气,慕长欢还要在软了语气哄一哄,毕竟自己先自找麻烦。 “这人死活不肯承认他与白盈盈有染,父皇担心杀了他引得朝堂震荡,可我也不能放他回家,这不带回来,给你审一审,还有你那老相好可说什么?” 这两人的对话刚好都被曹直言听了个正着。 他却是不想听的,只是刚好他掀了门帘进来,听到了开头,若退出去反倒是显得有些刻意了。可他听到了又不能不管,因为他刚刚才拿到了沈故渊送他的画。 “公主,不若咱们换一换,右相去审李玉琪定不会手软,您去审白盈盈,她也没有侥幸心,事半功倍。” 沈故渊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佩服曹直言这脑子,真是什么鬼主意都有。 “也好!” 说着,慕长欢便提起裙摆去了后厢房。 沈故渊还真是对她客气,都不舍得将她送到地牢里去,可比她对李玉琪宽容多了。 那个人,她一定要找到,之前还想要借着白盈盈蹲守,可昨日既然闹了起来,这人便是绝对不敢露头了。 为今之计,只有白盈盈和李玉琪。 白盈盈穿着一身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金丝银线间缝着雪花狸绒毛,外罩紫黑镶金边的大氅,满头珠翠甚是华美。 红着一双眼,靠在贵妃榻上,纤腰不足盈盈一握端的是个美人。瞧见慕长欢进来,便是先哭了一场。 这般梨花带雨的美人,慕长欢都有些我见犹怜。 她与那李玉琪还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曹直言倒是说过,这白盈盈与她倒是有几分相似,有些时候,慕长欢也闹不清楚,白云司同时找上他们两个,到底是因为慕长欢更像白盈盈还是,白盈盈更像她。 “你与白云司是什么关系?” 白盈盈顿时一哭,“公主赎罪,盈盈不过是一可怜人,当年全族获罪,得白公子所救,原本我对他也有倾慕之意,可惜,后来盈盈发现他救我不过是看上盈盈的容貌,想要盈盈替他打探消息,盈盈清白之躯被他送入绣红楼,是他毁了我。” 听了这话,若是寻常男人定是要为她居上一捧辛酸泪,可她是慕长欢,是个女人,对她这种弱者婊见识的多了。 “这话说的凉薄,依照你的出身本该是做官妓,既是官妓不可能不卖身,然而你得了白云司的帮助,这才能在绣红楼安稳度日,不是么?” 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会知道这些,顿时有些心慌。 染着淡紫色风信子花色的指甲狠狠抠进了紫檀木桌上,眼神中由不可置信,逐渐变成了防备。 审问她的人从沈故渊变成了慕长欢,这对她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慕长欢并不好糊弄。 “本宫养过三十个面首,你如今这般娇柔造作倒是不及他们的十分之一,若是你还没想明白,本宫便招他们过来,日日好好伺候姑娘,倒是让本宫瞧瞧到底是你技高一筹,还是他们本领不凡。” 听说慕长欢要找三十个面首来伺候她,白盈盈地脸色顿时变得灰败起来。 “怎么?这就怕了?本宫可对你没什么怜悯之心,你若是识相早些说了实话,若是李玉琪先在大刑下招了,本宫保证你会死,你全家也都会死。” 说着,慕长欢翻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档案。 上面赫然写着的是钟泰安贪赃案,自从,慕长欢知晓了白盈盈的身份,便已经派人暗中将她家的情况全部摸清楚了,既然是要对付她,便要知道她心中的弱点才行。 “你在绣红楼卖艺多年,在绣红楼更是头牌,见你一面谈心说话需得百两银子,夏日游湖更要两百两,这么多银子在身你又非官妓,又没有身契在鸨母手上,怎地日子过得还十分清苦,本宫觉得奇怪便调查了一番。 你用卖身的银子在资助远在边疆的家人,可本宫却知道边疆苦寒之地,只有银子未必能得照顾,还得有人啊。是谁在帮你?要本宫说出来么?” 这话一出,白盈盈满脸都是恐慌,她是真的怕了。 慕长欢瞧着,呼吸都急了。 这一刀,慕长欢插在了她的要害上。 “本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想清楚,到底是本宫能杀了你全家呢,还是那个人能够护住你全家。” 说着,慕长欢便出门去。 曹直言笑眯眯地等着她,似乎早就确定慕长欢一定能够让白盈盈开口。 “我瞧她浑身上下十分贵气,怎地你说她过的清贫?” 刚才这些都是曹直言查出来的。 慕长欢也确实查过白盈盈家人的情况,可她倒是真没有查出这些,只是听说他们在边疆过的还算不错。至少衣可蔽体,食可果腹,白盈盈的那个兄弟还娶了一个夫人,去年生了个男丁。 慕长欢原以为,发配边疆不过是辛苦劳作,好好劳作便会如此。 知道曹直言给了她另外一份情报,才让她有如此怀疑。 “她这一身衣服大多是达官贵人赏赐的,这个白盈盈有个习惯,最喜欢男人送她的衣服,若是想要见她一面,尤其是出外场必得男人奉上一身华服还得配上金银首饰,这身衣服她只在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才会穿上,男人觉得有趣,想来百两银子都已奉上,这衣服不过是些意趣罢了。” 就凭此? 曹直言又道:“绣红楼的几个眼线也说过,她平日生活十分简单,连个丫头也不肯多留,攒下银子便汇成银票托人送出去。打听了一二才知晓帮她送银子的便是红战。这关联不就找到了。” 传了银子,这事儿便说不清了,谁知道这银子是红战帮她送给父母的还是帮她打点关系,总之白盈盈将受大刑,就凭这一条罪名,大了可说她参与谋逆,小了可说她贿赂官员。 白盈盈如何不慌? 这个曹直言刺探情报真的是别出心裁,倒是凭借如此,彻底的吓住了白盈盈。 沈故渊这边倒是没什么进展,李玉琪进了公主府便开始断水断食,不必沈故渊去审问,这人已经没多少精神,沈故渊都怕他以上刑,这人就没了。 到底是荣国公府的长孙,就这样死在慕长欢的府里,她还真是说不清楚,图惹麻烦。 “右相大人年轻有为,竟然被这么个小子给难住了?” 萧平关语气不好,听得沈故渊很是心烦,“你若能行,你来!” 听他放权,萧平关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若我说,打断他的腿,若荣国公府不服,便让他来找我。” 这话是气话,但也有效。 沈故渊也不是想不到这个办法,他只不过是不想这样做罢了。沈故渊只是想要那个人的线索,若李玉琪就是那个人,他们还需要从他手上拿到他需要的解药。 “莽夫,好歹也做过三军主帅,竟不是攻心为上,严刑拷打若行得通,还不要你动手?” 第二百九十六章 齐越男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这几日平定了京都外的乱民,他无处可去便也回到了公主府,如今慕长欢这公主府内可是十分热闹。 外人都说,“慕长欢真是个妖精,府内住了两个德才兼备又十分好看的男人不说,还有沈故渊这个大燕右相为她争风吃醋。” “公主真是不知足,就算有三个帅哥还要掳了人家荣国公府的长孙,咱们这位嫡公主到底要多少男人才够呢?” 外人对着慕长欢有羡慕,也有嫉妒,当然也有怨恨。 可是谁能知道她才是真的不容易,这些男人争风吃醋起来,真是要命了。 曹直言还好,争风吃醋地事儿干的不多,就是黑心了些,两头要好处,谁给银子多他就帮谁说话。 闹得这两日,慕长欢一个头两个大。 这李玉琪进来了几日,他们便吵了几日。 今日已经是第三天,天政帝都下了口谕,让她尽快将李玉琪送回去,可见这是没有耐心,荣国公府定然是想着天政帝施压了。 “今日之内必得有个说法了,不伤了他,但我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他与白盈盈到底什么关系。” 慕长欢眸色深沉的看了眼萧平关说道:“不要在自作主张,这件事情交给曹直言去做,谁若是在拦着,搞出了事儿,都给本宫滚出府去。” 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是那日白盈盈的审讯进步飞速,结果萧平关和沈故渊斗法竟然将两个人关在一起,出来以后,白盈盈闹了一回自杀,随后便是决不开口,闹的慕长欢头疼。 慕长欢揉了揉她手上配着一双嵌金边刻祥云紫瑞镯,如今一抬起手来,这镯子便撞在了茶盏上,叮当一声响,惹得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前些日,慕长欢不是穿着男装便是素面穿布衣为了平易近人,今日因她进宫面圣特意打扮了一番,倒是忽然变得清理端庄,这一声引得众人将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萧平关是瞧着她精致的容颜,曹直言只看着她身上绣着凤凰的宫装,只有沈故渊细细看着她的装扮,尤其是盯着她脚上那双浅白色牡丹锈花鞋,目光发直。 瞧得慕长欢心里厌恶,不由得收了收脚,曾经听闻有些男人就爱美人足,难不成这沈故渊也是? 慕长欢心中有些嫌恶,直接说了句,“右相看过了么?” 沈故渊抬头瞧见慕长欢那嗔怒的样子,未曾请罪,倒是直接说了句,“公主今日打扮的好生清丽,如此美人不若去绣红楼住上几日?” 这人是疯了么? 还不等慕长欢发火,萧平关便已然受不住了,他怒斥一句,“沈故渊,你不要太过分,公主千金之躯,怎么去那种地方?” 其实,慕长欢早就去过,她倒是不太在意,这天下莫非王土,何处是她去不得? 不过萧平关吼了这一句,倒是让慕长欢清醒了起来,沈故渊平日也不曾盯着女人的脚,难不成是有什么线索? “本宫去住绣红楼?” 曹直言点头说道:“还一定要穿这双浅白色牡丹锈花鞋。” 瞧着沈故渊不理他,萧平关顿时大怒。 “沈故渊,你不要太放肆!” 沈故渊却不理他,反而一手推开了萧平关,直接将他心里有个想法说了出来。 之前他曾去搜过红战的家宅,也曾搜过白盈盈的房间。之前只觉得,这两处未曾瞧见有什么共性。只是今日他看了慕长欢这双鞋子才忽然想起,红战和白盈盈他们都有一双绣着牡丹的绣花鞋,而且都是浅白色贡品蜀锦制成,鞋尖上面都嵌着一颗白珍珠。 当时并未在意,如今瞧着慕长欢脚上这双,才忽然察觉出不对了。 沈故渊将他刚才的想法说了一通,慕长欢不以为然地说了句,“不过就是一双鞋子,这样的鞋子本宫不知有多少。想来那白盈盈一代名妓怕也不会少了,倒是没什么大不了。” 如今并不是穿着蜀锦鞋的时机,本该是穿上厚厚靴子才是,慕长欢大概是因为这暖阁太过温暖才会换上如此鞋子,而他们却又为何在箱中珍重的放着这一双并不是特别名贵珍奇的鞋子? 若说白盈盈是因为恩客所赠倒也没什么了,但a战呢? 他一个大男人,为何要将这一双鞋子放在这样现眼的地方?难道是睹物思人? 在这之中,沈故渊也曾考虑过红战爱慕白盈盈,可这不对,白色蜀锦的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便是红战怕也不够。 在细细一想,他越发觉得这双鞋有问题了。 沈故渊摇头,手指点在慕长欢的鞋上说道:“这浅白色蜀锦十分难得,我记得只有皇后薨逝那年,双江进贡,专供皇家。只有少数几匹蜀锦都是为了皇后治丧,陛下不许后宫妃嫔公主使用颜色艳丽的绸缎和蜀锦。再说一般也很少会有人用这个颜色做鞋子,尤其是绣上牡丹还要追坠白珍珠。” 听到此处,曹直言也开口说道:“我即刻去取这两双鞋,找宫里的绣娘对比用料,找到出处,若真是如此,也许那个人真的不是李玉琪。” 听到这话,慕长欢琉璃般的眼睛微微发亮。她伸手攥着自己袖口上的珍珠,轻轻地捻着。 沈故渊记忆很少出现偏差,他如今这样说了出来,便是有七八分的把握。 若他们真的是以这一双浅白色牡丹鞋作为相认的物证,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与皇家有很亲密的关系。 至此,慕长欢看着叫双这双鞋心中越发激荡。 曹直言去查档案,沈故渊去审问李玉琪,而萧平关则是被太子叫走,这几日京都又有动.乱的迹象,他一个人压不住那些兵痞,只能让萧平关坐镇。 慕长欢倒是听了沈故渊的话,穿着这一双绣鞋,被人当做白盈盈抬回了绣红楼。 她借口病了,不接外客,只是坐在屋内弹琴看书,与平日侍卫汇报白盈盈所做的日常一模一样。 盯着白盈盈那双鞋,慕长欢越发心寒。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门,慕长欢顿时戒备了起来。 她今日穿的这一身十分的妖娆,因她住在暖阁,身上只穿了身夏衣,靠在榻上浑身都是软的。 白纱衣外穿浅紫色的蜀锦袍,雅致的玉颜上常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殊璃清丽的脸蛋上因她可以学习白盈盈而多了丝丝妩媚,真是勾魂慑魄,似嫡仙般风姿卓越的美人。 她捯饬了许久,才有写白盈盈作为头牌该有的风情。 “今日不见客,请公子过几日再来。” 慕长欢回了一句,可门口仍旧在敲门,大有她不开门,便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平日红娘早就该上来制止,可到如今她还没出现。 不对! 慕长欢修为微微蹙了蹙,灿然的星光水眸中陡然升起了戒备。 她刚凑近了门口,这敲门声变大了不少。 狠狠敲了两下,又停住,慕长欢往前走了两步,有转身取了面纱覆上,这才打开了门。 然而门口站着的,并不是大燕人士,而是一个身材魁梧,头上系着辫子,左耳挂着金耳环的男人。 这可是齐越人的穿衣风格。慕长欢曾经在大朝会上见过对方的使者便是如此打扮。 那齐越人为何要来找白盈盈? “你在,为何迟迟不开门?” 那人推开门便进来,丝毫没有给慕长欢推托的世界,登堂入室,好生随意,看起来他是白莹莹的额常客,又或者两人之间本就有什么勾结。 慕长欢到底不是白盈盈,并不会如何逢迎男人,她的风情都显得生涩。 “我才从公主府出来,身子不舒服。” 对方冷哼声,“三日,她可问出了什么?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若说没有,对方肯定不信,可她又该说什么,才能打消对方的疑虑,慕长欢带着白盈盈的人.皮.面.具,如今又只是露出一双眼睛,一般不熟悉白盈盈的人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慕长欢眼睛眨了眨,直接说道:“我说我是李玉琪的情人,他嫌弃公主私生混乱,好养面首,便不想尚公主,但又瞧见公主美貌,心生爱慕,曾在游船时瞧见我与公主有眉眼有几分相似,便时常偷偷来见我。” 哈哈哈! 对方听了这话竟然大笑起来。 “果然,女人都是毒蝎,竟然这么快就将你的情郎给出卖了,你们大燕的熟语怎么说来着 ?婊子无情,戏子无疑,你这女人果然够无情!” 这男人明明年纪不大,可他说起话来倒是一副老气横秋,本来穿着一身黑袍便让人觉察有些神秘,可他一开口倒是个十分的搞笑。 “他不是我的情郎。” 慕长欢赌白盈盈不喜欢李玉琪,萧平关将两人关在一处,旁的麻烦惹出了不少,可他也算有些收获,这便是其一。 白盈盈对李玉琪不熟悉,也不喜欢。 即便白盈盈会听李玉琪的话,可她却绝对不是因为爱慕。 听到慕长欢反驳,这人才算是放下心来,低头看了看她脚上那双鞋子,点头说道:“外面那些盯梢的我都给你处理掉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 齐越殿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默然,怪不得他敲门,竟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挡。这人瞧她没吭声,这才继续说道:“殿下让我传话给你,坚持几日,他会想到办法救你。” 白盈盈点点头,眼中毫无波澜,这个齐越男子深深看了眼她的脸,伸手要去碰她的面纱,慕长欢登时打掉了他的手。 “我说了我受了伤,不能接客,你以为公主会那么轻易便放了我么?” 瞧她死死捍卫面纱的样子,对方也只是讪笑了声,“你最好护住你的脸,殿下可不喜欢丑女。” 慕长欢没有吭声任由对方离去。 齐越男子,殿下? 慕长欢将这些关键细节记下,待见到沈故渊才与他说了。 齐越最近格外的活跃。 对于白盈盈他们的审问陷入了僵局,之前的错判,导致他们失去了最佳的时机,不过曹直言告诉她一个好消息,玉星元已经到了京都。 当初他们离开的时候,玉星元说要等他娘亲赶到才能离开,他们约定要在此处相见,若他贸然离开,娘亲赶到必然会担心,如今不仅他来了还有他娘亲。 慕长欢还记得他们曾用过的探神术,能够窥探人心底的秘密,慕长欢可是他们第一个受害者。 如今这法子,倒像是能帮她大忙。 玉星元有心效力,恰好这个时候让他发挥实力,慕长欢那次是误打误撞,而这次面对白盈盈才是真正的实力。 玉星元不许外人参观,他需要让白盈盈对周围感觉到安全,而什么人能够让他感觉安全,慕长欢想到只有白云司一人。 玉星元拿着一个特殊的工具,能够让白盈盈安心。 慕长欢他们躲在隔壁的房间,只能听到两人说话,但没法看到他在做什么,玉星元也是担心他们的出线会让白盈盈太紧张。 开始问话,都是慕长欢准备好的问题。 先从本名开始问,由浅入深逐渐窥探她更深层次的内心,到了最后一步,玉星元的声音十分干脆地问道:“那个人是不是李玉琪?” 玉星元此刻进到了白盈盈的精神世界中,他的问题只是促进白盈盈的思考,而他可以真切的看到白盈盈世界中的那个人。 无法抗拒,无法说谎。 这话一问完,白盈盈忽然躁动了起来,猛地从哪个梦境中挣脱出来。 玉星元瞧见她的模样,便引导她回到真正的世界。 白盈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比沈故渊更加可怕。 玉星元不曾与她多说什么,起身便向慕长欢汇报了实情。 “李玉琪不是那个人,但那个人与他有关系。”慕长欢蹙眉,刚想说他这探神术无用,玉星元便取来了纸笔,当场将他看到的白盈盈记忆中的那个人花了出来。 “她很害怕那个人。” “那个人身高与沈故渊相差不多,看起来年纪不超过50岁,看过他的手臂有一块胎记,状若月牙就在手腕处,看他打扮并不像燕国人,因他梳着辫子,挂着金耳环,猜测可能是齐越人,还有他带弯刀带面具对于白盈盈也是十分戒备。” 玉星元补充说完。 沈故渊又问了句,“那他与李玉琪是什么关系?” 玉星元蹙了蹙眉头,“这是从白盈盈的情感变化中感觉到的,提到那个人,她的记忆中先是闪过了李玉琪,随后问是不是李玉琪的时候,她才会看向另外一个人。依照经验李玉琪与那个人有关,有可能是他替那个人送的消息,然后白盈盈才会接见,还有一双鞋……” 原本众人对他提到的这些只有三分相信,可当他提起了沈故渊也说过的鞋,便不由得加深了相信。 他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审问了白盈盈。 “那双鞋有什么特别?” 玉星元指了指慕长欢脚上的,直接说道:“就这个,每次白盈盈见他必要穿上这双鞋,她曾嫌弃过这双鞋不符合她的尺寸……” 这话一出,众人都在好奇了,难不成这鞋还是别的女人留下的? 既然是这样这双鞋的来历,倒是可以好好查一查。 正说着,曹直言进门了。 他进宫去查这鞋面的来历,如今回来,想必是有了消息。 “如何?” 曹直言微微颔首说道:“确实如沈故渊所说这鞋面是贡品,当时交给了太后,太后觉得这颜色不好,想要斥责织造府,还是大皇子妃开口要了去,说是要做鞋面。还要给宫里各位嫔妃公主们都做一双。” 说道如此,慕长欢低头瞧瞧脚上这双鞋,即刻喊来了春怀,让她查了档案,若是宫里赏赐,必然会有记录。这样时间和人便都能够确定了。 春怀处理事情十分的稳妥,很快就替慕长欢找到了出处,果然是母后过世那一年,太后赏赐的蜀绣鞋子。 “太后赏赐,那就该去宫里查档案,既是赏赐不可丢弃,不可损毁,看看档案里都赏赐了谁,谁没这双鞋子,那就是白盈盈脚上那一双。他必然与那个人有关系。” 从这一双鞋分析出这么多事情,也算是运气不错。 当晚,春怀入宫去查太后赏赐的档案,而其他人也是各司其职。 玉星元的探神术并不能经常使用,至少今天之内不能再用,所以他暂时休息。 晚上,仍旧住在慕长欢的公主府内。 夜里,起了风雪,景致清雅,外间想起了悠扬的箫声,如泣如诉听得慕长欢百转愁肠,便披上了大氅出去寻着箫声。 入了后花园,抬头便看到一人立在桥上吹响了《望月》。 箫适合吹奏起悠长细腻、恬静抒情的曲调,所以用萧来演这望月的天地山水之间,确实很合适。 吹箫的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身薄薄的春装,白色的衣裙翻飞,月光下那张眸子,仿佛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抬头看了看月色,苍蓝色的眸子如同深海般湛蓝。 这是谁? 若让外人瞧见了,只怕又要参她这个嫡公主一本。 家里有了萧平关和沈故渊还不够,又来了曹直言和玉星元,如今可好又来了这么个苍蓝色眼眸的男人。 完了! 她都能想象这几日会有如雪片一般的奏则放在天政帝的书案上。 头痛! 慕长欢刚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制止下,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相互应和的琴声,八角亭中的男子穿着深红色的长袍仰头灌了一壶酒,手下拨弄琴弦发出一声铿锵之音。 吹箫的慕长欢还不认识,倒是这喝酒弹琴的,她倒是熟悉。 “今日弹一曲望月,敬献长欢公主,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容常在。” 刚好过了子时,沈故渊竟然给她准备了生辰贺礼。 这几日忙于京都的事情,倒是忘了张罗,往常她最是爱热闹,定要好好准备两场大戏,如今倒是没有这个心思,只想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了。 听着曲音流淌,仿佛整个公主府内都被月光与温情包围,沈故渊一身舒朗,对着慕长欢笑的明媚。 走向八角亭,亲自给他斟了一碗酒,“多谢。” 沈故渊刚刚端起酒便看到了从前院赶来的萧平关,他正抱着一个精心打包的包裹,显然是他准备送给慕长欢的礼物,然而沈故渊看到了却不想让慕长欢。 他伸手捉住了慕长欢的手,就这样硬生生捉着她的手端了酒杯喂到自己嘴里。 “公主亲自斟酒,岂能辜负?” 眼看着萧平关抱着礼物的手越发收紧,沈故渊这才得意地笑着。 甚至看着萧平关眼中嫉妒,便是张狂的偷亲了慕长欢一口。 “沈故渊,你做什么?” 慕长欢眼角撇到了在她身后的萧平关,看到他才知道沈故渊做这一切的缘故,根本就是为了惹得萧平关不痛快。 自己是什么人? 绣红楼的姑娘么?被他当成炫耀的工具? 慕长欢是不想在小事上折腾,但她就是无法承受被人利用,不论大小,因为前世她被利用的太多,下场太惨,那种被控制的感觉,让感觉窒息。 “长欢,我只是……” “你是想要对我炫耀么?” 沈故渊的得意只有一下,而备受刺激的萧平关也被彻底惹恼了,他赶过来拦住了沈故渊想要抱住慕长欢的手,反倒是拽住了慕长欢将他带入怀中。 沈故渊也随即起身,他没有将慕长欢从萧平关的身边带走,而是伸手勾住了慕长欢的细颈抱着她,便深吻下去。 这一场贺寿,彻底乱成一锅粥。 “公主,公主不好了!” 慕长欢正脑子被清空的时候,忽然听到春怀来喊她。 下意识地推开了萧平关,也就推开了站在两人身后的沈故渊。 三人皆是错愕。 春怀跑来的匆忙,倒是没瞧见刚才那一幕,可是看着三人聚在这八角亭中便觉得不妥。 只是其他事情还可以放一放,宫里的事情不能放了。 “陛下病了,请您即刻进宫,传话的公公说陛下的病情凶险,还望公主早做打算。” 什么?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有些吃惊,天政帝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忽然如此? 难道? 慕长欢想起前世,父皇忽然重病,燕国四处起兵,她与太子勉力支撑…… 第二百九十八章 邪魔外道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即刻进宫,既然是最快的速度,可她的心里仍旧没有一刻是安稳的,她害怕旧事重演,手指冰凉地有些吓人。 再也没有了庆祝寿辰的心情,唯一想要的便是父皇平安,大燕国泰民安。 “公主,别怕!陛下不会有事的。”萧平关原本能骑马,可他不想让慕长欢与沈故渊单独在一辆马车里面,便也挤了进来,看着慕长欢眼中都是担忧,便是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着。 听到他的声音,慕长欢只是惯性的点点头,安慰会有,但真的不太多。 宫里一场的慌乱,慕九韶已然到了,正襟危坐在养心殿前面,面前跪了一地的太医,他们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太子威仪重,板着一张脸,倒是吓得众人都不敢乱,可也没有人说出什么有用的法子。 “父皇如何了?” 慕长欢问了句,太子一直在摇头,绵绵寒霜而其他太医则是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竟然每一个人对慕长欢说出实情。 而她要进去,却又被太医们拦住。 看他们这般,慕长欢顿时恼了,“全都哑巴了么?即刻说出实情来,父皇到底如何?” 慕九韶站起身来,“阿姐,父皇得了天花。这个病本就九死一生,年纪越大,存活就……” 太子说着眼睛便红了,他是真的害怕,之前他曾经去过染了天花的村子,十不存一,这人死了大半越是年纪大的,越是难以救治,如今天政帝的面颊,手腕部已然出现了红色的斑疹, 全身也有高热寒颤,法力头痛,刚才出现惊厥后暂时昏迷了。 这些太医都不敢进去,只能将养心殿围了,等着慕长欢来做主。 “父皇身边如今是谁在照料?” “李太医与江太医。” 慕长欢立刻瞪了眼面前的太医院院判,“何太医如何站在外面?您才是太医院院首。” 何太医年纪大了,他颤颤巍巍地站着,十分恳切地说道:“天花具有传染性,只有出过天花的人才有一定的免疫力,如今已经抽调宫里各处得过天花的人到养心殿服侍……” 慕长欢冷冷看着他,“父皇身边难道是什么人都可以来伺候的么?何太医您倒是替父皇寻了个好出路。” 这话一说,何太医当即跪在了地上。 “公主,并非老朽胆小,不敢进去,实在是老朽年迈,这身体经不住这四十个日夜的煎熬,太医院也是经过一番讨论才派了两位最有经验的太医,李太医最擅内科,江太医更是经方妙手,擅长针灸术,我们排了个班次,依次照顾陛下的身体起居。” 这位何院判推脱起来那叫一个顺溜,平日便说他油滑,如今慕长欢可算是见识了。 瞧了下跪在眼前的太医们。 慕长欢当即说了句,“让家人将衣服送到庆云宫,从今日去诸位太医全部住进庆云宫,商量如何治疗父皇的疾病,若是治好了本宫论功行赏,若是有什么差池,诸位也只能以死谢罪了。” 这话一出,众位太医即刻鬼哭狼嚎的请慕长欢饶命。 从一进来开始,慕长欢便发现,这些太医似乎都对父皇的病情没有什么信心,一个个推脱不想担责,慕长欢便让他们知道谁也跑不掉,看他们还不敢尽心。 “阿姐,这样是不是……” 慕长欢斜了慕九韶一眼,顿时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宫乃是嫡长公主,父皇最疼的女儿,天师也说过本宫命格最和父皇的身子,从今日起本宫入养心殿侍疾。” “阿姐,不可!” “长欢,不……” 太子与沈故渊一通反对,慕长欢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 看了看慕九韶,对方直接说道:“阿姐,怎能让你冒险,要去也是孤去。” “糊涂,你是太子是国本,从现在起你要担起责任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他到一旁去,单独教导两句,“太子,不要犯糊涂,要学会帝王制衡之术,你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是大燕未来的继承人,你记住只要你在,只有你是君,余等皆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有些人不必心软。” 慕九韶看了看那些个太医,总算明白了慕长欢的心意。 此刻,内忧外患,乱世当用重典。 慕九韶点头表示他懂了,可他要学会的还多着呢。如今,只是个开始。 “阿姐放心,孤定不负阿姐与父皇信任,好好搭理前朝,请父皇安心养病,早日康复。” 身在皇家每个人享受了旁人享受不到的荣华,自然也有每个人必然要承受的重担。 慕九韶便是心软也要承担着整个大燕,就在此刻他才真切的感觉到一种孤独。 以前,他从未想过如果父皇与阿姐不再了他怎么办,可现在他想了,而且必须认真去做了。 交代好了慕九韶,沈故渊便是一脸担忧地凑了过来,刚才还在公主府里嬉闹,可出了公主府,她是燕国公主,他是燕国右相,儿女私情只是他们人生的一部分,大部分都要为了燕国为了皇族的荣耀而拼命。 “唐景瑜会与你一起。”沈故渊到底是比慕九韶冷静多了,养心殿中需得慕长欢进去是防着他人不仔细照看,甚至有谋反之心。 此刻,除了自己,慕长欢没有能够信任的人,她进去一来照顾天政帝的身体,而来她能随机应变。 沈故渊攥着他的手,太子目光紧紧地盯着,早就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可慕长欢不承认,他不敢胡说,如今这是不拿这些太医当人了么? 这若是传了出去…… “沈故渊,我将太子交托给你,请你一定帮我守护好太子,守护好慕氏江山。” 听到这话,沈故渊眉头拧在了一起,“你不会有事的,答应我。” 慕长欢点头,此刻真是有千言万语,可她难以启齿。 “长欢,你放心,我萧平关定然拼死保护太子,保护你所珍惜的一切。”听到萧平关的声音,慕长欢点点头,刚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被沈故渊攥住了手腕。 沈故渊那意思很明显,这是当着他的面绿他么? 慕长欢苦笑了下,再看看曹直言他们,微微颔首,这个班子留给太子,若还是守不住,她也尽力了。 “诸位拜托了。” 慕长欢行了礼,众人赶紧回礼。此刻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慕长欢信任之人,否则陛下病重的消息若传出去半分,只怕外间定会大乱,此刻他们做了安排,才能有备无患。 慕长欢将外面的事情安排好了,这边打算带着唐景瑜一起进养心殿,可她刚转身,玉星元便跟了上来,慕长欢让他休息,所以他没跟着唐景瑜他们来这儿。 但他听说了便追了过来。 “公主忘了星元。” 玉星元一上来,顿时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尤其是他说要跟着慕长欢进去时,诸位太医的目光便紧追不舍。 何太医治病不行,这眼神却是很尖锐,一眼便认出玉星元乃是巫医。 顿时扶着拐杖拦在两人的面前。 “公主,不可,此人可是巫医?旁门左道岂可带到养心殿为陛下诊病,简直可笑。” 慕长欢原本觉得,父皇得了天花病情凶险,但凡能用的法子都该用一用才好,越是这种民间的大夫越要多用,他们见过的病人多,见过的病症多,也许还真的有些土法子真的能救命。 可在大燕,巫医一直被称为旁门左道,慕长欢当时没有特意喊他来养心殿也有这个担忧。 可他既然来了,也是想要尽一份心力,慕长欢自不会撵他离开。 “何太医倒是好眼力,一眼便认出玉星元的身份,他是本宫的客卿,深受本宫信任,如今父皇病重,本宫信任他,若他真的能为父皇的病出一份力,本宫愿为他们正名,让巫医正统传承,再不是什么旁门左道。” “公主不可!您若非用这旁门左道之人,便先要了老臣的命,否则老臣绝对不与这般邪魔外道为伍。” 玉星元原本是不打算开口解释,毕竟能得慕长欢说一句信任,他已经十分感激了。 巫医派想要获得认可并不容易,他这次也是豁出了性命。 然而,这些老太医抱着规矩和正统,说他是旁门左道就算了,还说他是邪魔外道。 “老匹夫,嘴巴放干净一些,谁是邪魔外道?信不信我吃了你!” 什么? 何太医倒吸一口冷气,指着他说道:“竖子,你敢!” “老匹夫,你说我是邪魔外道,我用邪魔外道的法术,你却不信,你这老匹夫,你到底是反对巫医,还是反对比你好的医术?” 玉星元出身草莽,平日在慕长欢还算乖巧,可对上这老匹夫,可是比慕长欢骂的痛快多了。 虽然心里痛快,可是看着何太医面红耳赤很是担心他一口气上不来会厥过去。 “竖子!” 他才说了一句,玉星元即刻顶了上去,“除了年纪一大把,你还有什么比我强的?年纪大就找一抔黄土将自己埋了,没必要在这儿恶心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天政帝病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怎敢……” 玉星元冷笑着说道:“何仲群,当年你在西蜀大放厥词,可还记得如何被我爷爷用一根金针制服,如今我可是将金针带来了,爷爷说了,你若在多话便一针扎在你的鬼封穴上,让你舌不能动,口不能言,看你如何大放厥词。” “你,你是玉家人!” 何太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瞧着玉星元便像是瞧见了仇人一般,如此年龄竟似要拼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玉家,玉星元。” 说完,便是狠狠剜了他一眼,“我们玉家要入世,并不想踩着你上位,大可安心,但你若执意阻拦,我不介意让我家小青去找你聊聊天……” 提到小青,何太医再度打了个寒颤,看来这小青对他来说犹如噩梦一般。 不过这般威胁也有好处,何太医不敢在阻拦,玉星元便对着慕长欢行了一礼,随他进了养心殿。 “平日,你不是这般狂傲的人。” 玉星元哼了声,“有仇!” 他不愿意说,可唐景瑜却不然,他直接将两家的仇怨都说了出来,当年何仲群年轻气盛入西蜀采药救人,仗着自己家学渊源完全不将西蜀玉家巫医一派放在眼中,大放厥词说他一人可挑了玉家众人。 当日便就一孩童突发小儿惊风,当时他的情况危急,求到玉家门下,刚好何仲群瞧见,死活拦着夫妇俩要亲自救治小儿,玉家当时的家主是玉星元的爷爷玉兆元,他同意何仲群帮忙救治,而他也确实凭借这一手精妙针术救回了小儿。 他治好了,便说玉家之术都是旁门左道,歪门邪道,不如正统医术让人信任,神魂一说都是骗人的。 玉兆元被他气的不行,直接飞出一根金针刺入鬼封穴,趁他不能言语,再次刺入后溪,间使穴,让他以女子口吻言语半晌,彻底沦为了笑话。 此事之后,何仲群不论何时避开西蜀,再不敢来此搅合,但他却在太医院一路爬到了太医院原判的位置。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将巫医定位旁门左道,裁撤太医院内巫医馆,不许巫医入太医院,如此手法,潜移默化多年下来便让巫医一说真的成了左道。 玉家在西蜀也是艰难,没有人学,便无法传承,玉家逐渐没落。 是以,玉星元瞧见何仲群便与他似斗鸡般针锋相对。 “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渊源。” 唐景瑜算是唐家或者说正统中医学人家之中,比较能够接纳巫医存在的是人,然而大部分的人都持有与何仲群一样态度,摒弃,鄙夷。 “他也不容易,一人肩负全家荣辱,玉家之学若不正名,不过百年便会被湮灭,实在可惜。” 探神术的神妙慕长欢也是见识的,如今玉星元敢进养心殿便是做最后一搏。 对他,慕长欢倒是有多了几分的信任。 不过是个少年承一脉荣辱。 “诸位太医,如今父皇的情况如何?” 慕长欢进了养心殿,里面正在布置防止传疫的帐子,瞧着三层厚厚的帷帐,慕长欢的心也跟着发紧。 “如今陛下已经发豆,众所周知这天花会成批依次出现斑疹、丘疹、疱疹、脓疱,最后结痂、脱痂,遗留痘疤。天花来势凶猛,发展迅速,还会有高热寒颤,惊厥昏迷。如今这几日是最危险的时候,需得有人日夜守护,不能让他抓挠,防止并发症。” 李太医一直收到皇家信任,如今站在这儿说起话来虽是每一句都抓心般的难受,但他的话,慕长欢是听的,总比那群站在门口不敢进来的太医,让她敬佩。 “本宫会日夜守在父皇的身边,还请诸位尽心竭力。” 慕长欢这边刚说完,李公公忽然惊呼一声,“陛下昏迷了!” 掀开了三层帘子,慕长欢再一次见到天政帝,可他浑身都发了毒血症状,看他这样眼前便是蒙了一层水雾,又怕又心疼。 “父皇,您要撑下去,长欢来看您了。” 说完便伏在龙床上,泪眼婆娑地为父皇擦了擦身子,太医们轮番诊治,可就连李太医都在摇头。 “如何?” 李太医摇头! 慕长欢心中大怒,却知道这事儿不能在天政帝面前说起,与他们一同推到了三层纱帐之外。 “回禀公主,陛下毒血深重,如今有出现了败血症候,只怕难以回天。” 慕长欢身子一晃,差点昏倒。 旁人若说这话,慕长欢定然将他即刻推出去斩了,可李太医也算是德高望重。 如今的慕长欢眼前是一阵迷蒙,将希望放在了唐景瑜身上,他刚退回来,看着慕长欢却也摇了摇头,“毒血深入,难以回天。” “不可能,父皇身体强健,怎会难以回天,必须要治好父皇,否则本宫不会轻饶!” 众人都是在摇头,之前那几位太医不敢进来也是有原因的,这么大年纪起天花大多是九死无生,他们这才避开,敢进来的都是勇士,可这远远不够! “让何仲群进来。他是太医院院首,也许他还有办法。” 听了这话,李太医微微摇头说道:“公主,何院判已然瞧过了,他也说陛下中毒……” “闭嘴,李厚还不过去宣他进来,让他给父皇瞧病,瞧不好,本宫砍了他全家的脑袋。” 众人瞧着慕长欢,纷纷觉得这位嫡长公主疯了! 李厚原本资历不够,当初李道河之事将李贤英牵扯,这段时间李贤英一直在休养,这养心殿便有李厚全权打理,他是绣儿的哥哥,也是慕长欢的人。 旁人吩咐他,他未必会做,但慕长欢开口,他立刻便去喊人了。 “长欢!” 李厚刚出去,天政帝便醒了,刚才给他施针也算有些效果了,慕长欢扑倒天政帝的病床前,紧紧抓着天政帝的手,一声一声喊着父皇。 “父皇,长欢在呢。” 天政帝艰难地睁开眼,想要伸手碰一碰她的头,天政帝总是如此宠溺他这个女儿,如今病了迷蒙之中也要喊她的名字。 “长欢,让太子与六部大臣进来吧,朕有话要交代。” 慕长欢眼泪止不住的流,天政帝这是要趁着自己醒了交代后事,慕长欢心疼的想哭,可刚才听了李太医的话,她清楚知道现在的情况。 只是她无法接受。 “父皇,你在撑一撑好不好,我们闯过这一关去,女儿不能没有父皇!” 慕长欢一声一声喊着父皇,听得人心里难受,李厚带着何太医进来,伸手搭脉,看着天政帝如此,便说了句,“公主,陛下的病情危机,只怕要用老山参了。” 这话便是用山参吊命。 “放肆,滚出去!” 慕长欢对他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伸手指着他怒道:“老家伙,医术不精忝居高位,来人扒了他的官袍丢到天牢去,照顾郭钰,给本宫好好照顾他。” 什么? 都知道郭钰与慕长欢有仇,慕长欢说是好好照顾,哪怕是得要了他半条命吧。 慕长欢倒不是气他说了实话,而是不该在天政帝的面前说出实话,天政帝本就吊着一口气,听了他的话,就怕气血攻心,那便是完全没救了。 “长欢~” 天政帝喊了她一声,攥着她的手越来越紧。 “父皇~” 慕长欢知道父皇这是让她不要动怒。 “长欢,听着,父皇知道你心刚烈,做事有度,由你辅佐太子父皇放心,你一向乖巧懂事深得朕心,只有一点,朕还没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朕放心不下……” 皇帝病的有点重,虽然已经急召六部,可他们进宫还需要些时间,天政帝这病发的太急,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就连慕长欢都是在生日会上被招了过来。 这还是她并未睡着而且能够在长街骑马的缘故。 那些大人年事已高,需得软轿抬着,只怕还得一会儿才能进来。 “女儿不要郎君,女儿只要父皇,只要父皇。” 天政帝拍了拍她的头,满眼心疼,“沈故渊才华横溢对你也有心意,你若心悦他,朕下一道遗旨,他不敢不从。” 到了这个时候,最忧心的不是国家,而是眼前这个让他操心了一辈子的女儿。 “父皇,女儿不要他。” 天政帝也没说什么,只说了句,“长欢,你记着沈故渊才华天众,若不能降服,杀了他。” 什么? 慕长欢这一下是真的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天政帝竟如此狠。 “父皇,他对大燕并无不忠。” 天政帝喘了两口气才说道:“此人才高年少,日后少不得功高盖主,太子拿不住,你若嫁了旁人便再无人能够驱使,他不会是大燕的敌人,但会是太子的敌人。” 慕长欢明白了天政帝的担忧,天政帝能够镇得住沈故渊,可是慕九韶不行,所以这般人物不能联姻便不能长留。 “女儿明白了。” 慕长欢没有再问,只是她还是不甘心,难道自己重生一回,父皇急症而崩的历史不能改么?而且她此刻才更加明白,大燕需要父皇,她也不能没有父皇,这世上唯一一个永远疼爱他的男人。 第三百章 人心思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人人都说君心难测,可天政帝在慕长欢的眼中永远都是个慈爱的父亲,让她无法割舍放开。 咳咳! 天政帝的手臂忽然抽动了下,唐景瑜他们几个赶紧扑过来按住了他,李厚赶紧拉起了慕长欢,将他挡在身后说道:“公主快退下去,陛下高热抽搐,若是接触了公主也会染上天花。” 这李厚对她倒是忠心。 这天花染上九死一生不说,就是活下来满脸麻子,怕也受不了。 慕长欢被拉到了帷帐前面,李厚亲自给他消毒,此刻外面却热闹了起来,听着声音,慕长欢意识到不对劲儿。 李厚该是天政帝一不对劲儿便给慕长欢和太子送了消息,可她们进宫必然要惊动各宫,只怕此刻,各宫妃嫔还有皇子们都已然听到了消息,赶到了养心殿。 慕九韶能压得住他们么? 转头看了眼天政帝,他此刻浑身发烫,身上的脓包看起来格外的恐怖,现在对慕长欢来说,这些脓包就像是噩梦,她只想让脓包快些消失,天政帝早些好转,可她知道她做不到。 此刻,慕九韶搬了椅子坐在门口。 这是沈故渊给他想的办法,就这样坐着,谁来都得跪着,听着宝华殿大师的吩咐,在养心殿门口诵经为陛下祈福。 然而这样的办法,只能压得住一时。 “贤妃姐姐,您在后宫之中位分最高,咱们此刻忧心陛下,本该尽心侍疾,可这太子挡在门前会不会别有用心。” “是啊,贤妃姐姐,您得为我们说句话啊,咱们姐妹都指望着姐姐呢。” 如今宫里大皇子,二皇子的生母都不在了,天政帝似乎有心不再宫里设置高位妃子,便是连一位贵妃,贵嫔都没有。 天政帝如今年高,而太子年幼,若是设立了高位妃嫔,未免让她们生了不该生的心思,二来,天政帝对后宫早就有心无力,故而不再封赏,不过三四年纳一位贵人常在进来,增加一二分活气罢了。 如今的贤妃乃是六皇子的生母,贤妃生性寡淡,平日吃斋念佛,要不就读书写字,从不参与后宫的争斗,她的儿子一向是体弱多病,年纪虽然比慕九韶还大些,但却因为积年病弱,瞧着身子单薄。 如今也是听说了天政帝重病,连连咳嗽着从宫外赶了来。 贤妃向来没什么主意,听了这话,便是抬头刚要想着太子说一句,六皇子便是一声咳嗽打断了。 “母妃安心些,父皇不过是得了急症,有太医院在里面守着,也有嫡长公主在里面照顾,您有什么不放心的,父皇一定会吉人天相,我们便听太子的吩咐,安心为父皇诵经祈福。” 六皇子硬拉着贤妃娘娘跪在了蒲团上。而刚才说话的那位芫嫔娘娘则是眉头一簇,顿时拉着身旁的丽嫔娘娘说道:“姐姐,您不担心陛下么?贤妃姐姐一向不管宫中的事儿,可此刻咱们确实需要个主心骨,便是咱们都不进去,丽嫔姐姐您伺候陛下多年,还是皇子生母,总归能替咱们见一见陛下,让咱们安心啊。” “是啊,还请丽嫔姐姐入养心殿侍疾,以安众姐妹之心。” 芫嫔说完这话便是即可跪下,旁边几位娘娘也跟着一同跪下,对着她说道:“请丽嫔姐姐入养心殿侍疾。” 瞧见众人叩拜,丽嫔顿时扬起了头,心里十分的畅快。 平日宫里的用度都是有太子妃打理,这贤妃是个省事儿的从不曾多说,只是丽嫔用度奢侈,心气儿颇高,总想着能够夺了统领后宫之权,所以太子与太子妃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钉。 如今宫里有皇子的皇妃只有她与贤妃,六皇子是个病秧子自然没什么机会,那她就成为唯一的皇子生母,身份自然是非比寻常。 若她侍疾,陛下定要恩赏,到时候她在升到妃位,甚至贵妃之位,她儿子想要太子之位,甚至皇位也未尝不可嘛。 如此一想,她在看向太子越发的不顺眼了。 “太子殿下,您也瞧见了,诸位妹妹实在担心父皇的安慰,您不让所有人进去打扰陛下养病情有可原,只我一人进去,瞧见陛下安好也安了众位姐妹之心,如何?” 听到这话,太子下意识的看向了沈故渊。 他知道此刻不能放任何人进去,可他该如何回绝呢? 沈故渊并没有开口,这便是让他自己做主,他该如何说? 太子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养心殿,想起娭毑之前的交代。心下逐渐有了决定,他才是大燕的太子,一定要有他的威严。 “丽嫔娘娘,不是孤不许你进去,而是父皇有命所有人不得擅闯,只让阿姐一人侍疾,您若闯进去那就是抗旨,这样的罪名您一个人的脑袋可是不够砍的。” 这话一出,丽嫔便是怂了。 可身旁的芫嫔却不甘心,鼓动他说道:“丽嫔姐姐,太子如此分明是在唱空城计,若他与长公主密谋什么,咱们可都不得知,现在大燕皇室与陛下的安危可就都在姐姐一人手上了。” 说着,芫嫔还贴在丽嫔的耳边小声叨咕一句:“姐姐,想想当初关于太子和嫡公主的传闻,陛下身子一向康健,怎会忽然重病,说不定他们真的密谋什么?若是姐姐在此立下大功,到时候……” 话音未落,丽嫔的眼神就变了。 她确实如此想着,若是太子真的造反,那么各个皇子继承皇位的概率一样大,若她有了这救驾的功劳,她的儿子不是更有机会? 丽嫔彻底被帝王之位迷住了眼,面对慕九韶的太子威严,忽然变了一张脸,冷声说道:“不知太子所言可有旨意,若有陛下圣旨,臣妾等便听太子令,若没有那太子刚才说的话,便做不得数,万一太子谋反……” “丽嫔,你竟然妄自揣测孤谋反!实在放肆!” 丽嫔本就是张狂之人,他母族乃是有爵之家,进宫之后收敛锋芒,可本性难移,如今得了机会,更是要张狂起来。 “放肆?太子,本宫出身豪族,又是佳庆宫主位,为皇族诞育皇嗣,好歹也算太子殿下的长辈,难道长辈一句质疑的话都不能说了?” 听到这话,其他宫嫔也跟着点头。 他们都算是长辈,长辈还不能提点两句了? 太子被逼到了角落,眼看着丽嫔在他面前嚣张,心里又气又急,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想起了慕长欢的话,他是君,其他人都是臣。 所有人在父皇面前不是称臣便是臣妾,只有他是儿臣也可称孤,便是让太子与其他人区别开,他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岂能随意被什么长辈给说教。 若是如此还要太子太傅做什么?随便找个人教教他就是了。 慕九韶站起身来,眼神逐渐冷漠地看向了眼前的丽嫔,一步步向她逼近,“长辈?丽嫔娘娘您还真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孤乃是中宫嫡出,陛下亲封太子,一国之本,是君,而你只是父皇的嫔,是妾是臣,就凭你也敢质疑孤的话?” 没说一句便要向前压迫她一步,如此反复着,便是让眼前的丽嫔彻底慌了。 她一直觉得太子好欺负,都是慕长欢诡计多端,谁想到太子生气的时候如此骇人。 微微喘了口气,丽嫔刚要反驳,太子忽然对身旁的禁军说了句,“来人,丽嫔胆敢污蔑孤,大不敬罚她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 什么? 一个太子竟然敢罚妃嫔闭门思过? 这岂不是奇耻大辱? 丽嫔当即便哭闹起来,其他人也说此事不妥,然而在一旁看了许久的沈故渊却是忽然站出来说道:“陛下有口谕,他养病期间,太子监国,既是监国便可处理所有事情,丽嫔煽动人心,其心可诛,陛下痊愈之前将她关在宫内,只是小惩,丽嫔之事最终还是要陛下定夺。但若有人再敢质疑太子,动摇国本,必当重罚。” 太子与沈故渊逐渐掌握了外面的主动权,慕长欢也算是稍稍安心了些。 刚才唐景瑜说父皇的身体暂时稳定了下来,可后面呢? 还没等慕长欢想起,便感觉地上开始颤动。 这般响动犹如大军国境,想到如此,慕长欢忽然担心起来,她打开窗子,果然看到了大皇子带着金鳞卫闯了进来。 沈故渊刚才便是派人去调兵,没想到他还是晚了一步,如今整个皇城都被金鳞卫给包围了。 大皇子竟然直接带兵进了皇城,这可是意图谋反。 沈故渊刚好转头看了看养心殿的方向,正好与慕长欢冷艳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两人眼中都是郑重。今夜注定将载入史册,只不过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各自在史书上将会留下什么。 想到此处,慕长欢一脸阴沉而决绝地看向玉星元。 她忽然发了狠,寒声道:“玉星元,都说巫医是旁门左道,今日本宫敢豁出去,不论是旁门左道还是歪门邪道,本宫要你救父皇,你有没有办法?” 起死回生不敢说,可他们那些看似古怪的招数,慕长欢倒是第一次那么期待,他可以! 第三百零一章 拼一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慕长欢已然是身处绝境,而玉星元就是她最后的浮木。 之前,玉星元始终没有开口,此刻他忽然被慕长欢喊了出来,有些欣喜有些激动,可更多的还是担忧。 “有还是没有?”慕长欢着急地追问。 看着慕长欢眼中的期待,玉星元咬了咬牙,反问道:“公主,你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听了这话,慕长欢的眼中有了惊喜,这是有办法? “这世上若本宫说不敢,那就没人敢了。你说,本宫配合你!” 玉星元看了其他人,顿时板着脸,“请公主只留亲信。” 听到这话,慕长欢对他点点头,随后带他前往偏殿,这里只有李厚还有唐景瑜,便是李太医都被留在了外面。 唐景瑜自然是代表沈故渊站在此处,他既然随着慕长欢进来,便是将命与他绑在一起。 而且,玉星元有时候过于疯狂,她还需要唐景瑜帮她衡量。 春怀听了慕长欢的命令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接近,只听偏殿之中,四个人商量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唐景瑜也很好奇,玉星元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救天政帝的性命,在他们看来,此刻天政帝已然是靠着老参汤在吊命,全身症状加重,依照他们心里的推断,最多不过三天,结果并不怎么好。 可玉星元却敢说他有办法。 “有,以命换命的法子,要给陛下换血。” 什么? 这一次不管是慕长欢还是唐景瑜都被他这个大胆的想法给吓住了,竟然想要给皇帝换血,这真的是个疯子。 “你可知道这么做若是没有救回父皇,咱们都得死!” 天子之躯怎可损伤,何况是换血,都说陛下得天所授,血脉传承,若是换血那不是乱了传承? 外人若知道他们救治天政帝的法子,怕是也要将他们几个杀了,以证道统。 “所以,此事知情者除非亲信,其他人杀!” 怪不得,旁人会称他们为邪魔外道,就这样的法子说出去谁会相信没有问题。 可慕长欢知道,若天政帝此刻出事,太子与大皇兄之间必有一场血战,死伤无数,到时候燕国分裂战争不断,那时候死的不止是这几个人。 “你这法子都有什么要求?你去做有多大把握。”慕长欢刚开口询问,唐景瑜即刻喊了句,“公主,不可啊!” 慕长欢知道他是医者仁心,决计是不肯害人的。 可慕长欢眼中的决绝却也让他恐慌,“公主,一失足成千古恨,你不能为了一个人就……”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本宫的父皇,那是大燕的君,百姓的皇,没有父皇,外面战乱即刻爆发,死伤更多,你的仁心不要用错了地方,这是政治,不是你的战场。” 慕长欢说出这话的时候便已然下定了决心,她要做这个罪人,即便万世唾沫,她亦无所惧。 “公主,我有三成把握,需要三个曾经患过天花治好的人的血,他们的血要与陛下相配才可以。” 原本还觉得何仲群做的都是无用功,如今才觉得他还有些用处,至少他召集宫内罹患天花之人,倒是为了慕长欢省了不少时间。 如今人都到门外,只是如何判定血是否与陛下相配? “要取陛下的血,如何匹配,我有办法,你们只要将每个人取指尖血与小碗之中,写上名字交到我的手上,就可以了。” 慕长欢既然下定决心便即刻去做。 “唐景瑜,你要不要帮本宫?” 指尖取血的事情最好是有唐景瑜若他不能…… 慕长欢便将目光落在了李厚的身上,李厚倒是直接,直接取了水果刀隔开了自己的手掌,滴了许多血,直接说道:“公主,先用奴才的血,能救陛下,能帮上公主都是奴才的福气,奴才愿意为陛下公主,舍命。” 听他这话唐景瑜似乎也明白了。 这些人在慕长欢他们的眼中本就如同草芥,可他不甘如此,蹙了蹙眉头说道:“我要沈故渊商量一下。” 慕长欢没有拦着他,这人好歹知道轻重,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出门去片刻,本以为他会自己回来,结果沈故渊带着他的私军进来了。慕长欢看了一眼便发现这些人大多脸上都有些天花留下的麻子,他这是做了什么? “这是相府私军,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他们自愿为陛下献身,请公主取血。” 沈故渊说完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他可是比唐景瑜那个家伙狠多了。 然而沈故渊说完,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齐刷刷地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各自端着一个小碗,里面都是玉星元想要的血。 “请公主取血,我等愿为陛下献身。” 看着众位将士一片赤诚,慕长欢对着众人行了一礼,“诸位放心,本宫会依殉国之礼荫蔽诸位后人,有什么需要本宫做的,皆可提出,本宫一缕应允。” 听到这话,众人却是一起否认了。 “我等自愿,多谢公主恩赏。” 慕长欢亲自扶起沈故渊,他站起来,其他人才敢起来,玉星元一个个接过了血,带着他们到偏房去验血,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选出了三个人来。 刚要说话,唐景瑜忽然开口,“若你要三个人全身血液,不若要三十个人没人只去十分之一,也许这三十个人都有救。” 听到这话,玉星元略微思忖了片刻,“这种办法也可,不过人血太过混杂可能会因此而出现凝集反应,血液凝固,无法流通,到时候还是一个死。” 唐景瑜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在思索,他想要找到个更好的办法,既能够救了陛下又能够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不管如何,多选几个,万一用不了太多呢?” 唐景瑜这话被玉星元采纳了,他转身回去,又选了五六个人,这一队亲信加上何仲群从后宫中抽调出的曾经得过天花的侍者,竟然只选出了八个人。 想要三十个,只怕很难。 玉星元在养心殿布下了大阵,他刚要开阵,唐景瑜忽然又喊了停。 “你可想过萧平关?” 当时他给萧平关做过断肢续接,他强大的恢复能力足以坚持完整个手术,而且快速恢复。唐景瑜还记得,萧平关的血不惧任何的毒,不仅如此,还具有快速愈合的能力。 若是将他的血液混合在这写血液之中,会不会提升天政帝的生存几率。 玉星元眼前一亮,他未曾见识过萧平关断臂重生的神奇,倒是听了唐景瑜这么说,觉得有些道理。 “可以一试!” “你们将父皇当成了小白鼠么?想要如何试就如何试?” 当初玉星元提出换血是慕长欢无可奈何,然而到了现在,他们竟然想要将萧平关那一身毒血混入其中,若是父皇好了,却变成不死战士那般,她的罪过就太大了。 “公主,我们如今就是拼一次,成了是人类壮举,输了便是万世骂名,这是拼命也是拼运气,有时候医学的发展就是需要这样的勇气和一点运气!” 听到唐景瑜如此说,慕长欢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可她的心仍旧很痛。 此刻对于慕长欢来说,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手,紧紧掐住了她的脖颈,让她感觉窒息而又不得不承受此刻的窒息,因为她是必须要做这个决定的人。 “公主,没有时间了。” 众人都在逼迫,可慕长欢眼前却只有父皇对自己的照顾和宽容。 此刻,她是让父皇有尊严的驾崩,还是用这种旁门左道苟延残喘。 “长欢,我们的运气一向不错,想想萧平关,绝处逢生,断臂再生,恢复神智,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九五之尊,普天之下还有比他气运更盛之人么?” 听到这话,慕长欢总算是下定了决心。 “右相之言有理,玉星元、唐景瑜,先以原来的计划去做,若不成本宫即刻传召萧平关进来,那是最后的手段,不到万一不可用。” 两人领命进去准备,慕长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房间里面的准备,外面越发的混乱起来。 只有萧平关和太子守在宫门口,只怕就快顶不住了。 瞧见慕长欢频频转头,沈故渊拉住了她的手,“不怕,萧平关足以压住大皇子的金鳞卫。”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忍不住问道:“待在这儿也无事,不若出去帮帮忙?” 沈故渊立刻摇头,“公主这便不懂男人的心思了,我在这儿可比我在外面要有用的多,我在这儿,外面的统兵大权全在萧平关一人之手,众人令行禁止,或进或退全听他一人之言,若我出去,二人分权,互相攻讦,还不如他一人更加痛快,而且……” 沈故渊轻笑了声,伸手勾着拳头将头靠在上面,转头看向慕长欢说道:“本官乃是文臣,此刻守在公主身边骂他不当人子才是正经,上阵厮杀这种血腥就该是萧平关那憨人。” 这上下嘴唇一碰,便是什么好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慕长欢翻了翻眼皮,实在懒得与他扯皮了。 第三百零二章 养心殿之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心里知道沈故渊故意这样说话,是想要牵动她的心思,让她不要只是担心天政帝的病情而愁眉不展。 心里知道,但还是没办法对他笑出来。 “沈故渊,这一次,我们会赢么?我的运气好像一直不太好。” 慕长欢想起前世,她找了三个夫君,这三个好像都想要了她的性命,若说运气她怕是将这一生的好运都用在了投胎上面。 “不必怕,若是运气不好,那我便陪着公主在杀出一条血路,只要我在,没人可以伤你半分。” 慕长欢忽然想起了天政帝最后的交代,若是自己不嫁给沈故渊便要即刻杀了他。 想到此处,她倒是想起了前生,自己转嫁萧平关,婚后被萧平关侮辱出卖,而沈故渊呢,似乎他什么都没做,但正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自己才成了萧平关的妻子。 从这世上最尊贵的公主,变成了最可笑的夫人。 “沈故渊,今日不知结果如何,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看到慕长欢如此郑重,沈故渊也放下了手,不再故意逗她开心,反而认真地说道:“你问。” “你会对我说谎么?” 沈故渊即刻回答:“我只会骗你说,你做的桂花糕很好吃,除此之外我保证在没有别的谎言。” 听到这话,慕长欢先是笑了下,随后又问道:“那若有一日,我不在是大燕最尊贵的公主,成为一介布衣,甚至一国罪人,你会依旧如今日这般对我么?” 听她这话沈故渊心里很疼,慕长欢此刻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如今她对天政帝所做的一切,也许会为世所不容,甚至连太子也不会理解。 “不论这世上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件事情不会变,便是我沈故渊对慕长欢的真心真意,既然敢说爱,便做好了荣辱与共,生死相依的准备。长欢不怕,只要有我在,你永远都是大燕最尊贵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说道:“是怕了么?” 慕长欢扯住了他的手,听着外面厮杀的声音,心中的寒意越发沉重。 “沈故渊,若我改…若我做了错事,你会如何?” 错事? 一时之间沈故渊没有分辨出慕长欢这个错事的含义,“你会做什么错事,除了舍弃我,你不会做错任何事。放心,我会永远护着你,你不会有错。” 沈故渊实在是太了解自己了。 慕长欢苦笑着开口说出她最不想说出的话,“若我嫁给他人,你会如何?” 沈故渊的眼神邹然阴冷,“不如何,我不会允许你嫁给其他人,除非我死了!” 他咬牙启齿地说出了死这个字。 而看着他的目光,慕长欢逐渐确认,还是父皇更了解沈故渊。 想到此处,慕长欢挑了挑眉头,“沈故渊,本宫做的桂花糕不好吃么?” 刚才还一本正经地沈故渊马上挑飞了眉头,一边摇头一边说:“好吃,特别好吃!” 他那副样子,真是演的很真诚。 “如此好吃,那等父皇痊愈后,本宫亲自给你做一盘,你可得全都吃光哦?” 沈故渊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轰了一声。 沈故渊顿时神色一紧,“黑.火.药!” 确实,这般威力几乎要将整个养心殿推到,除了黑.火.药没有这般威力。 这一声之后,外面的厮杀声渐渐停了,然而片刻后,只听着外面大喊着:“快来人,太子殿下受伤了。” 这一次,慕长欢在也没法子冷静了,她快步走向门口,眼看着就要推开门,可是沈故渊确实按住了她的手。 “也许这是个圈套!” 沈故渊对着她吼了这一句,倒是真的让她冷静下来。 此刻,养心殿里面正在关键时刻,此刻若是开了门,大皇子带人闯了进来,瞧见这一幕,定然要说她是在谋害天政帝,毕竟换血救命这种话那些个老大人是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玉星元还是被他们称作邪魔外道的巫医,自己是百口莫辩。 而且刚才那一声爆炸虽然很大,但门没破,说明爆炸距离养心殿大门还有一段距离,太子不会深入敌后,也许只是震昏了。 此刻,大皇子便是占据上风也不敢贸然闯进养心殿。 毕竟有父皇的口谕在,他擅长便有弑君篡位嫌疑,所以他不敢砸门,但若慕长欢他们从里面打开门便不一样了。 不能开门! 慕长欢虽然心乱如麻,可她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开门,开了便是罪人。 她的手原本都已经放在了门栓上,可现在却是一步步后退。 “何院判他们都在外面,若太子有事,自有他们照顾,养心殿的大门绝对不能开!”沈故渊说了这句话之后,还不够狠,看了眼周围,直接说道:“来人,用这些桌椅书籍,将养心殿的大门封了,此刻谁敢破门便是乱臣贼子,想谋害陛下,人人得而诛之。” 说完,外面再次安静下来。 慕长欢的心也随之平静了片刻。 此刻只怕太子已然落入了大皇子的手中,否则,这么久他不会不反抗。 萧平关他又在做什么? 难不成他又叛了? 慕长欢看向沈故渊,越发心痛,当时就不该让唐景瑜去找他进来,此刻她也不会这般难安。 “公主,请您开门,本宫乃是丽嫔,本宫要探望陛下的病情,你若执意阻拦,不肯开门,那便是存了不臣之心。” 丽嫔又出来了? 沈故渊拦着慕长欢说道:“大皇子已然攻下了前门,刚才黑.火.药炸伤的怕是萧平关,否则他定会派人来通知咱们,太子没有上过战场,就怕他自乱阵脚,禁军一乱,皇城便落入了大皇子之手。” 听到沈故渊这般说,慕长欢的心再一次提起了起来。 她这位皇兄终究是走到了这生死相逼的一步。 大皇子的生母乃是黄贵嫔,生前位同副后,若非她身体不好,只怕母后去了就会被父皇扶做皇后,而这位大皇子一向桀骜,他自小随着外公在军中锻炼,多次征战沙场,擅长兵法谋略,慕九韶出生之前,这位大皇子真是惊才绝艳屡立奇功,是多少京都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然而,天政帝真爱皇后,偏疼皇后所生的嫡子,将幼子慕九韶立为储君。 大皇子慕元凛被弃与蛮荒之地,边陲小城。 当初红战所救的那位皇子便是他,慕长欢听说红战与白云司有联系,第一个便派人检测这位皇兄的方向,可惜这个时候消息传的太慢,她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大皇子已然带兵包围了皇城。 他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也许父皇这一场病也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慕长欢将目光落在寝殿之内,此刻,当初她孤注一掷,此刻便只能期待玉星元不负所托。 否则,便是一场骨肉相残,那副场景慕长欢只觉得心脏纠在一起的疼。 慕长欢刚转过头,边听到李厚跑了出来,“公主,陛下的情况不妙,请您移步。” 听到这话,慕长欢迅速回身,进了寝殿才瞧见天政帝身上毒似乎蔓延的更加厉害了。 “这血是没用么?” 玉星元摇头,“本来是有用的,可是……”他看向唐景瑜的时候,满脸怨恨。 唐景瑜太过固执不肯只用三个人的血,非要他多用几个,结果出现了凝集反应,如今天政帝看着就像是个血人。 “说其他的也没用了,现在只有让萧平关,萧平关呢?” 唐景瑜看向慕长欢,而慕长欢则是看向沈故渊。 刚才要找萧平关还简单,对着外面传唤一声就行了,现在只怕萧平关已然在大皇兄的手上,她想要萧平关,怕是比登天还难。 慕长欢狠了狠心问道:“父皇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一个时辰。” 慕长欢点点头,便走到了大门口。 沈故渊也没有在拦着她,只是伸手搭在了她的手背上,“还是我去吧。” 慕长欢摇头,“我不死,他不会安心的。相比于太子他更讨厌我。” 天政帝宠爱慕长欢是燕国上下都是知道的事情,为了慕长欢的婚事天政帝几乎是将本国邻国,番邦所有的青年都给相看了。 不论慕长欢的名声有多不好,天政帝都将她视为掌上明珠,这样的偏爱,招人嫉妒。 “我不会让你独自出去的。” 慕长欢摇头,刚才她让春怀扎破了窗户纸看到,外面站着的还是禁军。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大皇子买通的养心殿的禁军,或者,大皇子还没有打进来,只是萧平关他们在外面清缴叛党。 第一个想法是最坏的打算,第二个是最好的打算。 慕长欢看着外面心里已然盘算这自己有多少成把握能够或者回来。 “我这位兄长虽说是一腔血勇,但他自小对我不薄,虽说不是一母同胞,但他对我也算疼爱,便是要挣皇位,他也不会此刻斩杀了我,你放心我有办法。”说着慕长欢贴在了沈故渊的耳边说了几句,他听着那是心惊胆战。 第三百零三章 你要嫁给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但沈故渊有些惊讶地看着慕长欢,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女子,在此时竟然如此坚决。沈故渊瞧着慕长欢的目光,他心知自己没办法劝住她了,便是心里也做了决定。 “慕长欢,这次暴乱结束,你要嫁给我。” 手指都已经搭在了门栓上,可沈故渊确实死活逼着她先答应嫁给他,否则便是手指按在了门栓上,死活不让他挪开 。 “沈故渊,不要胡闹!”慕长欢有些生气。 然而沈故渊确实丝毫不肯退让,“我没有胡闹,你答应,我才放你走。” “本宫……” 慕长欢才要发火斥责,沈故渊便是猛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畔,这吻还带着咬,只是吻还不够,他竟然伸手揽住了慕长欢的腰肢,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慕长欢一时迷恋他的疯狂,竟然没有反抗。 然而下一刻,门忽然开了,沈故渊退了出去,趁着慕长欢不防备一把推开了他。 沈故渊竟然独自出去,将她留在了养心殿中。 大门关上。 隔着养心殿的大门,沈故渊对着屋内吩咐着:“相府亲兵听令,此刻开始,你们不再是本相的亲兵而是本相夫人慕长欢的亲兵,拜托诸位照顾好她。” “沈故渊,你开门!”慕长欢反应过来想要再度拉开门。 沈故渊确实吩咐道:“擎宇,把门栓好,不许公主出来!” 听到这话,擎宇虽然一脸的心痛却还是听了沈故渊的话,慕长欢顿时恼怒,“沈故渊,你放本宫出去,否则本宫死也不会嫁给你!” 哈! 沈故渊听了却笑了,“有我在,怎么舍得让你先死,公主,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沈故渊的影子便消失在养心殿的大门口。 任由慕长欢如何拍打着门板,他也不会再回头。 沈故渊从养心殿出来,外面倒是安静,越是安静越让沈故渊感觉此刻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大殿下,既然已经将此地包围,何必还躲躲藏藏,毫无君主风范。” 沈故渊对着台阶下面喊了一声,果然从四周稀稀疏疏地跑出来许多人,眼看着里面还夹杂着禁军,果然是最坏的结果,禁军叛变了。 只是人群之中并没有找到萧平关,他去了哪里? 沈故渊按下了好奇心,眼看着面前这位穿着铠甲一身肃穆的大殿下,倒是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了。 “沈故渊,你可是天下学子的典范,怎么见到本王不行礼么?“慕元凛如今胜券在握,瞧见沈故渊已然有了几分倨傲,即便浑身上下都是鲜血与刀痕,可他眼中的狂热,依旧很可怕。 “大殿下,你想要本官下跪?”沈故渊反问了一句,眼中尽是嘲讽。 沈故渊这些年来,因受天政帝与慕长欢的信任,在京都也是备受推崇,这与身在边关苦寒之地受尽折磨的大殿下相比真是让人嫉妒万分。 慕元凛早就看他不顺眼,只不过自己身在边关苦寒之地,与这京都相距千里,便是有心也是无力,如今他领兵大胜,既然瞧了沈故渊,还不得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先杀杀他的威风,叫他这个天下学子的典范,跪在自己的面前求饶,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当然要跪,本王是君,你是臣,本王为尊,你为卑,卑微之人见到本王为何不跪?”慕元凛看着近在眼前的养心殿,他眼中的炽热,几乎能融化寒冰。 他太渴求,太期待。 沈故渊乃是文官领袖,会怕他? “本官乃是大燕的朝廷命官,陛下的朝廷命官并不是大皇子的朝廷命官,本官跪天跪地跪陛下但绝不跪乱臣贼子。” 沈故渊这一句话立刻激怒了大皇子。 “本王进宫是收到父皇密旨,为了拨乱反正,清君侧,拿下慕长欢与慕九韶这对奸佞姐弟,不让尔等毒害父皇。” 哈哈哈! 沈故渊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笑起来。 这笑声传出去老远,以至于那些被大皇子招来的大臣们听得是心惊胆寒。 大皇子冷声喝问:“沈故渊,你笑什么?你到底在笑什么?” 沈故渊冷下眸子,诘问道:“本官乃是右相加封太子太傅,便是见了一国之本,也无需下跪,大殿下见到本官便让本官下跪,您这谋逆之心已是写在脸上了。如此乱臣贼子,竟然还敢妄称收到陛下密旨,陛下今夜才中毒,大皇子远在边关之地,如何比我们更先知道还部署得当,只等我们进攻,将我们一网打尽。” 说完,沈故渊绕过了慕元凛走向被押来的百官说道:“陛下于我等有知遇之恩,乃是我等所忠之主,如今大皇子毒害陛下,意图染指皇位,拨乱大燕正统,证据确凿,诸位大人莫要助纣为虐,小心走了英国公的老路。” 这话一出,大臣们议论纷纷,然而还是左相问了句,”右相,陛下如何了?“ 此刻若说天政帝危在旦夕,这些个墙头草,只怕即刻就会转向了大皇子,这对慕长欢会很不利,若是写下了禅位诏书,便是天政帝真的醒了,怕也危险。 想来想去,沈故渊大声回应道:“陛下如今正在医治,很快就会好转,诸位同人,咱们读书人丢了性命不要紧,若丢了名声气节,有何颜面见天地祖宗!” 这话一出,众位大人群情激愤。 “我等誓死不会效忠乱臣贼子!” “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听到这话,大皇子暴怒一声,直接喊人砍了那文官的脑袋。 文人见血大多会有些瑟缩,可沈故渊却找准了时机即刻说道:“诸位大人请听我说,大皇子有意建都金陵,他命红战在此地埋下了大量火药,一旦他拿到了传位诏书即刻毁掉皇城,诸位的性命同样难保,还请诸位三思,莫要让小人得逞。” 沈故渊的话彻底激怒了大皇子,他抽出刀就要砍下去,然而身边那全身罩在黑衣下的人却是站出来拦住了大皇子。 “大殿下,不要杀他!” 这声音真是十分熟悉,听得沈故渊杀心渐起。 “李玉琪,你果然是大皇子的人。” 黑衣人取下了兜帽,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他看盯着沈故渊,对他微微行礼。 “身陷囹圄之时,大人不曾苛待我,没有言行逼供我很感激,今日便还了大人的恩情,我请大殿下不要杀你,你不要在胡说八道,玷污大殿下的清誉,如何?” 沈故渊站出来,他不打算轻易的死,但也不怕死,若慕元凛真的一刀杀了他,那沈故渊这么多文人门生在,他休想顺利登上皇位。 所谓的青年文人的领袖人物,难道是白说的? “他倒是想杀我,但也看他能不能杀了我,本官得天所授,陛下亲封,本官十八岁状元及第,官场浮沉十年做到如今右相之位,为国尽忠,为民请命,自问无愧天地人间,难道今日说了几句话,大殿下便要杀了本官?你就不怕天下人不服?” 慕元凛原本是想要杀一杀沈故渊的威风,怎么如今倒是被他杀了自己的威风? 大皇子心中不甘,握着刀柄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眼睛时时盯着面前的沈故渊,若是目光能杀人,此刻沈故渊早已经被千刀万剐。 虽然不愿承认,但沈故渊的话并无不对。 大皇子不敢杀了沈故渊,他若敢杀沈故渊早就动手,何须与他废话到此刻? 没有让他人头落地,便是忌惮他在百官和文人中的分量。此刻大皇子对沈故渊的忌惮一如当年天政帝对于英国公,恨不能千刀万剐,最终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之前,慕元凛听了李玉琪的话在窗下喊人的时候,使了一点小心思,他想着若能将慕长欢骗出来,自己对付她这个声名狼藉的公主可就轻松多了。 可他没想到,慕长欢听到慕九韶重伤还不肯出来,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的狠心。 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沈故渊对慕长欢的忠诚,让他出来与自己对峙。 “来人,将他抓起来!堵住他的嘴!”大皇子实在不想在看到沈故渊,既然不能杀了他,那就绑了他,慢慢的收拾。 “何罪敢抓本官?” 沈故渊虽是文臣,但他会武功,若是真的打起来,不下狠手怕是拿不住,那不是又丢了他这未来帝王的脸。 顿时尴尬住了。 “沈故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谋逆已然被本殿下扣住,此刻,本殿下要带着你进养心殿亲自问一问父皇,如何处置尔等!” 说完,慕元凛还对着地下百官说道:“右相爱慕公主,为了公主不惜构陷清白,本殿下确实是奉父皇口谕前来清君侧,诛奸佞。诸位大人不相信在下,本殿下也无法自证,只能带着他们进宫与诸位大人一同请父皇做主,看看我们谁才是乱臣贼子!” 慕元凛看向沈故渊的眼神越发的狠辣,他也不是没有脑子,他猜测此刻天政帝,怕是已经崩了。 第三百零四章 空城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宫里的眼线是听到了何太医的话才给他传了消息,确定父皇不行了,这才进宫来。 只要父皇说不出话,谁掌握着军权,谁就是胜利者。 他没有贸然打进去,就是他要等,害怕天政帝还没有死透。 如今,时间已经不短了,慕长欢那般张狂不饶人的性子,若天政帝没事儿,定是早就跑出来救她的情郎。 然而她没有,说明她不敢。 为何不敢? 保护她的天政帝不在了,她说不清楚了。 大皇子这一句话将沈故渊抵在了死角。沈故渊就是要拖住了他,然而现在他却要硬闯,还师出有名,他倒是小瞧了这位大皇子的机智,本以为他是一个武将,脑子该是直来直去才是,却不想,竟然在这儿挖了坑。 “怎么?右相不敢?” 沈故渊如何说他不敢,只能咬着牙说道:“陛下正在被太医救治,我们贸然闯进去若耽误了陛下的病情,谁来负责任?” “你也说父皇是中毒,既是中毒解毒便是,若能解毒此刻该在休养,我们只问一句孰对孰错,难道父皇还说不了么?” 沈故渊此刻不言不语,虽然是强压这自己不露出破绽,然而此刻只要他不配合,便是一种心虚。 “难道……”慕元凛露出一副悲切万分地痛苦表情,演技精湛地责问:“难道父皇已经被你们…害了?” 这话一出,诸位大人的心思再度变换。 沈故渊瞧着这样下去不行,藏在宽袖下的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今夜穿得并不郑重,外面天寒地冻,他为了给慕长欢庆生,因着唐景瑜说她喜欢面首,便特意穿上了一身定制的伶人纱衣。 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故意将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只为了让她看到自己袖子上那两只蝴蝶。 比翼双飞,鹣鲽情深,这是多是很美的词,他原本是要哄着慕长欢开心,可现在他怕是要用这么美的衣裙做点什么骇人的事儿了。 手指轻轻一勾,沈故渊藏在袍袖下面的手心多了一把匕首。 沈故渊的眼神逐渐阴冷,他出来就是确保慕元凛不能活着见到陛下。 他要刺杀了慕元凛,虽然这回让沈故渊因此成为大燕罪人,不论慕长欢能否镇压住这一场暴乱,他都会作为刺杀大皇子的谋逆罪人,被万世唾骂! 攥着手心,沈故渊目光放空,杀人要狠,要准…… 正当沈故渊准备动手的时候,养心殿的中门打开。 擎宇此刻已然不再殿内,只有慕长欢一个人站在了大门口,今夜慕长欢真的很美,她外面罩着的是银白色的大氅,里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雪玉簪子坠着一缕银流苏,她缓缓跨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此刻虽然是剑拔弩张,硝烟弥漫,然而慕长欢的脸上,确实一副喜气,她从大殿内出来,仿佛漫步来到御花园那般惬意。 这不过是她最普通的打扮,可在沈故渊眼中确实绝美,她总是心里的白月光。 “慕长欢,你这个乱臣贼子!你终于出来了!” 慕元凛指着慕长欢便是大骂起来,听着他骂,慕长欢倒是冷笑一声,直接说道:“大皇兄,刚才不是你说要到父皇面前,听父皇说一说谁才是乱臣贼子么?皇妹正是听了父皇的话,前来请你进去。” 原本慕元凛十分自信,他的人说天政帝确实不行了,何院判已经让太子妃准备丧仪了,然而慕长欢这般笑容满面的走出来,让他心里一紧。 莫不是他的人骗了他? 慕元凛脚下生根,眼看着距离养心殿不过几步之遥,却是始终没有挪动一步。 “慕元凛,你这是怕了吗?” 旁人是不敢直呼大皇子的全名,但是慕长欢可以。 当年大皇子被封的是二品郡王,而慕长欢为瑶光公主,时便是一品。公主如今再进一步成为超一品的燕国公主,如此荣宠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此刻,她喊一句大皇子的全名,真没人敢说什么。 “慕长欢!本殿下是奉了父皇的旨意……” “那就进来,请父皇亲自与诸位说清楚,谁才是乱臣贼子。” 慕长欢如此坦荡,看得沈故渊也是一阵怪异,不过他倒是信任慕长欢,直接走到了他的身旁,趁着旁人不注意,轻轻扫去了慕长欢背后的血迹。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如此坦然,沈故渊便要陪着她将这一场戏演完。 “殿下,小心有诈!”李玉琪提醒着说道。 听到这一声殿下,慕长欢忽然想起她扮作白盈盈的时候,那个人虽然是一副齐越人的打扮,喊着殿下,可实际上他的齐越话带着几分别扭,如今想来,这人怕是故作扮作齐越人,因为他们长期驻扎在齐越边陲之地,听到的学会的都是边陲之地带些方言的齐越话。 而他口口声声说的殿下,当时想来可能是为了分辨慕长欢的真假,而来也是为了隐藏真身。 甚至他们可能是为了家中慕长欢对沈故渊与齐越关系的怀疑。 白盈盈是绣红楼的艺女,他与李玉琪有关系,可她也与沈故渊有关系。 原来如此! “原来,你就是他们的殿下。” 这话说的有些莫名,就连沈故渊也是微微愣了一下才反应出慕长欢话中深意。 然而,慕长欢瞧见李玉琪的时候,眼中便已然是一片清明。 他们果然是一伙儿的! “原来是你,原来是你们!” 听着她的怪话,诸位大人也是一头雾水,但很快,有人便追问了句,“公主殿下,陛下的毒可解了?如今是否安好,我等可否拜见?” 众人也想知道,这大皇子与大公主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这一夜总要有个结果吧。 “父皇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少,不过他毕竟年纪大了,经过这一番折腾,身子虚耗了许多,没什么精神,不能多说,但父皇知道此刻危急,还是要即刻分出了黑白是非,才能让诸位安心。” 听了这话,众人安心,一起嚷嚷着便要进去。 然而慕元凛确实站在门口,不敢了。 他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着,仿佛眼前不是通往养心殿的路,而是通往地狱。 “大殿下,进去吧?” 吏部尚书催了一句,当即被慕元凛狠狠瞪了一眼。 慕元凛立刻改口说道:“说不定这里面埋伏了刺客,一进去便要杀了本殿下,到时候是非黑白全都由你们去说,本殿下岂不是冤枉?” 慕长欢对他这个大哥可是很了解,他心思敏感多疑,自己越是坦荡,他越是恐惧。 如今只怕自己生拖他进去,他都不肯了呢。 慕长欢伸出手去,“大皇兄若是害怕,不若牵着本宫的手,本宫在不必怕!” “慕长欢,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刻,慕长欢将慕元凛形容成一个怕黑的小孩子模样,惹得在场的人都想嗤笑。 “大皇兄,你到底要怎样,说要进去的人是你,说不进去的也是你,难不成你是心里有鬼?才在此盘桓,养心殿中门打开,父皇如今虚弱,很怕冷的。” 不论慕长欢如何巧舌如簧,慕元凛就是不肯往前一步。 关键时刻,还是李玉琪,他伸手搭在了慕元凛的手臂上,作为男人,两人这样 未免有些太过亲切了。 慕长欢没有再往下细想,实在是看着两人这般姿态,让她想起另外的两个人,白云司与定川王,难不成这又是一对? 之前,他倒是知道这李玉琪并无妻妾,清心寡欲,但慕长欢这位大皇兄虽不说妻妾成群,但三妻四妾总还是有的,至少那位大皇子妃,可是当年金陵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儿,慕元凛所纳的妾室多是他由他母妃为他挑的,各个都是绝色美人,可见大皇兄是喜欢美人的。 不过,倒是没听说慕元凛有孩子。 难道皇贵嫔在世时便知道他这个儿子喜欢男人,这才变着花样的给他搜罗美人,想要让他回心转意? 不过是一个动作,便让慕长欢想了太多。 “殿下小心,这也许是一出空城戏。” 听到这话,慕元凛的眼神顿时变了,确实,他怎么就没想到慕长欢此刻也许就是在虚张声势,让自己不敢进去。 目光灼灼地看着李玉琪,两人这腻歪的样子,看的慕长欢顿时想起了白云司与定川王的结果,他们还真是同道中人。怪不得一个跟着一个的谋反。 慕元凛看了看慕长欢的眼神,因为心中多了猜疑,看着慕长欢的深情也更多层次。 “原来,你是在炸本殿下!” 慕长欢不语,只是让开了一条路说道:“炸不炸的,进去了才知道,大皇兄请吧!” 若说之前,慕元凛定会觉得慕长欢是要坑自己,可听了李玉琪的话,他现在倒是觉得慕长欢也许真是色厉内荏,心中忐忑。 “去见父皇!” 说着便是大踏步的往里面走。 沈故渊在背后紧紧牵住了慕长欢的手,刚才慕长欢的手心一直在冒着冷汗。 第三百零五章 天政帝醒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她走向养心殿寝殿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直到擎宇带着一人跪在了二门外,慕长欢这才恢复了一丝底气,她在这儿与慕元凛周旋就是为了给他拖延时间。 擎宇抱拳说道:“公主,右相,毒害陛下的人已经抓到了。” “这怎么可能?” “是谁?” 慕长欢和慕元凛分别说出了不一样的话。 然而很快两人都不开口了,擎宇直接将人扔到了百官面前,呵斥一句,“老东西,是你自己说还是我帮你说?” 此刻,慕元凛看着眼前之人,眉心微蹙,他直言道:“谋害陛下,你一百条命都不够杀的,你可知道?” “你在威胁他?”慕长欢拦在慕元凛的眼前,只一句便让慕元凛硬生生地住了嘴,但却恶狠狠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真的是将他看做了杀父仇人。 “你这人胆敢毒害父皇,本宫还以为会是个荆轲一般的传奇人物,怎地到了此地竟不敢抬头?这是羞愧难当么?” 慕长欢说完,此人被擎宇硬生生地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即刻有人认了出来,惊呼一声道:“李公公怎么是你?” 这位李公公乃是当年与李道河有关的那位李贤英,他浑身抖地像是筛子,眼神涣散地。 “李贤英?你可是父皇身边大太监,怎么会是你?” 擎宇站出来说道:“回禀诸位大人,李贤英因当年李道河一事对陛下与公主怀恨在心,这边将沾染了天花的东西送到了殿前,以至于陛下染病,其心可诛。” 该死! 众人一词,吓得李贤英浑身一抖。 他再抬头刚好看到了慕元凛,直接抱住了慕元凛的大腿祈求道:“大殿下,您救救我啊,我都是听您的吩咐……” 这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 “果然!大皇子你竟然串通内侍谋害陛下,简直天理难容。” “对,你还陷害太子与长公主殿下,残害手足,灭绝人性……” 这话说了一半便被慕元凛一个眼神吓得浑身发抖,在说不出后面的词来了。 “本殿下从未吩咐他做过任何事情,这分明就是慕长欢的栽赃陷害,这人是她抓到的,她说是便是么?” 慕元凛反问,所有的事情又都落在了同一处。 此刻,慕元凛看向了躺在纱帐背后的天政帝,心下一横,他知道今日终究是要看天政帝是否还活着。 这李贤英虽然无用,但他真的给父皇下了天花,如此年纪,他岂有还活着的道理? 只要父皇不在,这些麻烦不足以称为麻烦。 “咱们说不清楚,只能请父皇定夺。” 说着慕元凛便绕过慕长欢快步寝殿而去,他推开了寝殿大门听着里面毫无动静,心下一喜。 慕长欢他们追了过来,心中越发的紧张。 她就是要在见到父皇之间,让他退却,然而慕长欢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敢闯进来。 可是慕元凛只看到床榻上天政帝的影子,仍然会觉得惧怕,他只是跪在门口,“父皇,儿臣来晚了,您还好么?” 慕元凛跪在地上请安,而里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大皇子等了片刻再问了一边,可是里面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慕元凛的眼中顿时泛起了幽光,此刻他更加确信天政帝已然崩了,但慕长欢却瞒而不报,慕元凛转头盯着慕长欢,冷硬地说道:“父皇,儿臣听您的口谕进京平叛,讨逆,如今儿臣到了,大军已经将皇城内外都控制住了,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还请父皇降罪。” 这话说了,可天政帝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慕长欢紧绷着一张脸,慕元凛这次算是确信天政帝崩了。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慕长欢说道:“慕长欢,父皇一向最是疼爱你,本殿下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伙同太子谋逆,这可是死罪!” 慕长欢只是看着那毫无波动的帐子,紧咬着下唇说道:“太子乃是中宫嫡出,父皇亲立的国本,他为和要谋反?反而是你,带兵包围皇城,其心可诛,如今你大军压境便想要颠倒黑白,休想!” 慕长欢眼泪流淌,她知道玉星元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 “慕长欢忤逆犯上,将她关押到天牢,择日问斩。”慕元凛此刻已然胜券在握,对于那些他不想看到的人,当然是立刻发落。 “本宫乃是父皇最疼爱的嫡公主,谁敢碰我!慕元凛,你弑父夺权,骨肉相残,你才该死!” 听到慕长欢如此说话,慕元凛大怒,直接抽出了大刀,高高抬起,直接便对慕长欢砍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故渊抽出了匕首挡在了慕长欢的身前。 他说过,只要他在就不能让慕长欢死在自己的前面。 “沈故渊,你不要着急,等本殿下杀了慕长欢,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说完,两人便在这养心殿内动手,眼看着金玉跌了一地,左相大人忽然惊呼一声,“陛下,您醒了?” 这话,吓得慕元凛差点握不住刀。他一转头天政帝竟然真的坐了起来。 “陛下,您好了?” 慕长欢看到了也是惊喜,顿时想着天政帝跑去,只是被李玉琪抓住。 李玉琪喊了一句,“这不是陛下,这是慕长欢找来的替身!” 什么? 这话一出,左相大人也愣住了。 他们都觉得躺在龙床上就是皇帝,所以只是看了个人影 谁都没有看清,平日也没人敢瞪着两个大眼珠子看向陛下。 如今…… “慕长欢,你竟敢诓骗诸位大人,你该死,本殿下要将你五马分尸!” 说着慕元凛又挥刀向着慕长欢,然而帘帐内忽然开了口,威严霸道地说:“逆子,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 天政帝开口了,虽然他没看到真人,但是那个声音不会错的,是天政帝。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纷纷跪下。 而慕长欢也是双腿一软,扑倒在天政帝的面前,她不是怕,是惊喜。 她敢闹天下之大不违为天政帝换血,她知道失败意味着什么,所以此刻格外的珍惜。 “父皇~” 慕长欢喊了一声,然后便泣不成声。 慕元凛却仍旧不甘心,他对着天政帝怒吼,“这不是父皇,这是慕长欢设下的骗局。本殿下不信!” 因为只有一个人影和天政帝的声音,所以他还抱着最后一丝的幻想。 只是下一刻,天政帝咳嗽一声,李厚便跪倒天政帝的脚边,伸手一点点的拉开了窗幔。 虽然天政帝满脸起来的天花,可那就是天政帝,他眼神凶恶的瞪着慕元凛,“逆子,胆敢弑父谋反,朕早该杀了你!” “父皇~” 瞧见天政帝的一刻,慕元凛手中大刀便落在了地上。 然而,李玉琪却是心有不甘,“得了天花只有一成的概率活下来,殿下,只要我们狠下心……” 若是不见到天政帝,也许慕元凛还能下得了这个狠心,可见到了,又如何当着生父的 面,杀了他最爱的儿女,如此泯灭人性,他做不到。 “殿下,今日您若不狠下心来,明日死的就是你我!”李玉琪怂恿这慕元凛,同时说道:“你是想要看我李家为了帮您,全族俱丧么?陛下不会在允许第二个萧平关在。” 听到这话,慕元凛的眼神才彻底变了,蹲下身子,他要去捡起刀。 慕长欢只是看着他慢慢拿起刀,再将刀尖对准了自己。 “大皇兄,长欢自问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为什么你一定要反?” 慕元凛冷笑了声,“因为你总能轻易强抢走我拼命想要的一切。” “你是想要李玉琪?” 慕长欢很是平静的问了句,慕元凛许是这个时候破罐子破摔了。 慕元凛直接将李玉琪揽入怀中,眼神阴狠地看着慕长欢,“对,他就是原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不过就是不想娶你,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要喜欢你么?你为什么要对他步步紧逼,你不是有了沈故渊,有了萧平关,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慕长欢冷笑了声,“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要弑父杀君,你知道这是泯灭人伦的大罪。” 听了这话,慕元凛笑得凄惨,“你以为只有这些么?本殿下乃是父皇长子,可他何曾怜惜过我分毫,母嫔薨逝,父皇也不准我归来治丧,让我连母嫔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不仅如此,还要将封地一改再改,越改越远,我在齐越边境每日心惊担颤,你在父皇膝下夜夜笙歌,都是父皇的儿女,为什么我连一份爱都没有。” 大皇子说着眼泪便落下来。 他的种种委屈在慕长欢看来,可怜却也可恨。 “慕元凛,我们生在帝王之家,从小便是金尊玉贵,既做了这万人之上,便要承担万人的辛苦,你就为了这个毒害父皇,你忘了他教你习字,教你习武,教你骑马,这世上除了太子只有你一人得了这么多宠爱……” 慕元凛眼圈微红,但很快他又说道:“慕长欢,你输了就要认,玉琪说的对,本殿不能让追随的人枉死,太子是父皇的儿子,本殿更是父皇的长子,这皇位他坐得,本殿也坐得!” 第三百零六章 萧平关在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说着便要对慕长欢动手,眼看着慕长欢今日就要血染养心殿。 养心殿外忽然传来一声爆喝,“萧平关在此,谁敢动公主!” 慕元凛曾说过他抓了太子殿下,可是萧平关他没提,原来他也不知道萧平关已经清醒,还能带兵,主要是之前萧平关断了一臂,人群之中穿着盔甲四肢健全的将军谁也没想到会是萧平关。 这才给他机会绕出去皇城外搬救兵,才能有此刻的反攻 他悄无声息地带兵潜入,将慕元凛殿外的人该杀的杀了,该抓的抓了,如今整个皇城又落入了他的手上。 “陛下,公主,殿外的叛军已经全部剿灭,只有此逆贼尚未伏诛。” 慕元凛浑身一震,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在萧平关的身上。 “唐龙!” 慕元凛不敢相信的喊了一声,萧平关却是根本不给他做梦的机会,直接让人从面提了一个脑袋上来,扔到慕元凛的面前,“他的首级已被本将砍了!” “什么?” 唐龙可是他手上第一猛将,怎么可能! 慕元凛惊骇的看着萧平关,他早就听说萧平关武艺超群,如今才是真的知道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玉溪调集王府府兵。” 萧平关拧着眉头,冷笑道:“李公子是要调集荣国公府的府兵么?本将带兵进城的时候,顺便派人将荣国公府给围了,如今只要公主一声令下,灭门只是弹指之间。” 李玉琪听到这话身子晃了下,看向慕元凛的眼神冷漠至极。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让你狠下心你狠不下,看看你妹妹可比你狠心多了。” 说完,李玉琪便走到天政帝与慕长欢的面前磕头说道:“陛下,公主,今日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荣国府上下无关,请陛下公主明察。” 说完,他转头看了眼慕元凛,唇角牵起一抹笑意,“殿下,玉琪先走一步。” 话音未落人便在慕长欢面前剖腹自裁。 “想这么容易死了?”沈故渊看着他毫无怜惜地说道:“唐景瑜救活他,要他生不如死!荣国府抄家,全族落罪,谋逆要诛九族!” 听到这话,慕元凛狠狠地瞪着沈故渊,“你不要太过分,今朝我败,日后总有你败的时候,花无百日红,沈故渊今日你如此羞辱我们,早晚也会轮到你。” “我不会!” 沈故渊说的果决,“沈故渊绝不谋逆,绝不叛陛下与公主,与你这等弑父之人不同。” “将他们统统抓起来,关进天牢,等候父皇处置。” 慕长欢不想在与他们扯皮,既然败了,便将他收押就好。 “慕长欢,总有一日,也会轮到你!皇家就是如此!”慕元凛疯言疯语,慕长欢深深地看着他,瞧见他被人五花大绑的压在地上,心中一阵悲凉。 “押走!” 慕长欢吩咐完,便转过身,她不忍去看。 “父皇得了天花,还需要静养,诸为大人各司其职,听从太子吩咐,大燕正值危难之际,需要诸为大人携手同心才行。” “谨遵公主谕旨。” 说完,诸为大人慢慢退出了养心殿,只有沈故渊还有萧平关没动。 慕长欢对着萧平关点头说道:“本宫有事相求,请你进来。” 刚才唐景瑜他们便说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今算算差不多时间快到了。 否则慕长欢定要狠狠修理慕元凛,此刻她只想先救了天政帝。 萧平关得了圣婴的心脏,他的血是毒也是药,能杀人能救命,就看他如何用了。 听了玉星元说出心中构想,萧平关没有多言,直接挽起了袖子,“既是为了陛下,萧平关甘愿赴死。只是……” 萧平关看了看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他伸出手去,“公主可否攥着末将的手?听说流血太多会很冷,上一次唐景瑜给我续臂的时候,浑身冷的发抖,末将就像如果公主在身边就好了,公主的手心总是很暖。” 沈故渊在背后听得咬牙切齿,这家伙分明是借着救助天政帝的时机和慕长欢套近乎。 看他这一本正经耍流氓,沈故渊嘴角冷硬地一勾,“萧将军放心,这点血不会你的命,只要一点血,咱们唐大夫可舍不得让你这个毒人出一点事情。” 萧平关看都没看沈故渊,只是仍旧想着慕长欢伸手,“我冷……” 这次连玉星元都看不下去了,“杀人无数的萧将军不会是晕血吧。您若是晕血,那还如何守护公主安全啊?” 萧平关一边被抽血一边这几个人轮番的怼,慕长欢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看他脸上都是脏污,便掏出了手帕轻轻擦了擦他额头,“辛苦你了,过几日父皇身体好了,本宫亲自下厨炖些鸡汤,好好为将军补一补身子。” 这话一出,萧平关挑衅地看着沈故渊。 此刻哪里还有一国将军和一国相爷,分明就是两个小孩儿,争抢着看谁更得宠。 慕长欢无奈摇头。 玉星元取了血,其他人便也离去了。 慕长欢守在天政帝的身边,看着他身上的脓包在几日之内经历的红色斑疹,丘疹,疱疹,脓疱疹,结痂,这一切本该在一个半月内发生的一切,就在这几日之间迅速的上演着。 有时候天政帝会梦魇,听到他一声一声喊着元凛,慕长欢的心便很疼了。 还好这几日,唐景瑜说天政帝的病情正在好转,自从萧平关的血灌了下去,他的恢复力就强到不可思议。 唐景瑜说了,再有几日天政帝会彻底清醒,那个时候,他们还有最后一关。 这事儿唐景瑜不敢直说,只是点了点太阳穴,慕长欢知道这是担心萧平关的毒血会摧毁天政帝的神智,那个时候更加麻烦。 慕长欢这几日便在担心,等到天政帝醒了,知道被自己最为信重的儿子毒害,他的心得有多疼。 咳咳! 玉星元坐在旁边喝水,可水刚喝下去便被他全部吐了出来,这几日他的脸色发白,看起来情况很不好,之后的治疗也是唐景瑜与李太医做主导,他似乎只是在这儿陪着,维护这红菱阵法。 “这几日,你辛苦了。” 玉星元刚要摇头,唐景瑜便抢先一步说道:“公主,他是用自身寿命为陛下续命这可是逆天而行,若非如此陛下根本坚持不到萧平关赶来。” 用自身寿命为天政帝续命? 这种法术,慕长欢还是第一次知道,听说以后既是惊讶又是后怕。 “怎么回事儿,说清楚些。” 唐景瑜曾经为了了解玉家的法术,倒是更名改姓去他们家学习过一段时间,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和玉星元成为朋友,他越是了解玉家,越是对修行此高深法术的人佩服不已。 他们才是舍己救人,许多法术都是要以自身精血或者寿元为代价,比如面前这个红菱阵,它能保住天政帝的魂魄不散。 都说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玉星元所用的阵法就是留人到五更。 一般不常用,因为这是逆天阵法,用多了反噬深重,他这身子承受不住。 “本来不会如此严重,想来陛下乃真龙天子命格过强,才会反噬的如此严重,天子威重,今日也算领教过了。” 咳咳…… 一边说着,玉星元便用手帕当着唇,吐出一口血来。 他偏着头不想让慕长欢看到,可他越是这样,慕长欢越是心疼。 “玉星元,你救了父皇的命,等父皇醒了,你想要个什么恩典都能有。不过,你是为本宫做事的,本宫自当赏你,你要什么,想好了同本宫说。” 玉星元既然决定救天政帝,便是豁出去了性命,如今他做到了,慕长欢自然是要论功行赏,只是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慕长欢实在是心疼。 好好的一个少年,这是吃了多少苦头。 “公主既然开口了,那星元便开口了,星元想要在落凰山上建造神庙,希望公主为玉氏正名,从此可与其他医学门派一样,广招门徒,不必在被人成为邪门歪道即可。” 玉星元从见到慕长欢开始便念叨这神庙,落凰山紧靠着京都外的一座高山,因其山尖上有一棵百年梧桐树,凤凰非梧桐树不栖,所以此山得有此名。 “本宫倒是记得,那地方却有一处寺庙,虽然不大,但胜在清幽,你莫不是瞧上了此处,想要本宫做个恶人,将他们赶了?” 玉星元顿了顿,脸色苍白地说:“公主,那处清幽寺便是李玉琪出家所在,只怕此地是他与慕元凛相会之地,都说佛门清静地,那主持竟然为大逆之人提供庇护,怕是也不够六根清净,既如此,他还有何颜面侍奉佛祖?” “你果然是打算好了啊。” 慕长欢看了他一眼,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略微斟酌了片刻说道:“待到父皇醒来,此事再说吧。” 倒不是想要毁诺,只是提起了慕元凛,慕长欢的心情便很糟糕。 李玉琪刺进腹部的伤势倒是不重,只是他在匕首上涂了毒,虽说被唐景瑜救了回来,可如今须发皆白,病入膏肓。 第三百零七章 陈年旧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李玉琪每日都要吐上一回血,唐景瑜说了,如今李玉琪求生意志不坚,看他这情况,若是非要救治,只能以名贵药材续命,一日便要一根百年上的人参做药引。 这般奢靡,倒不如让他死了吧。 唐景瑜也是看不得李玉琪如此痛苦的样子,他每日吐血,以血书祈求慕长欢放过他的家人,每日除了这一件事情,便是请求再见慕长欢一回。 他说他有话要说。 自从李玉琪知道荣国府被抄了,他就日日求见慕长欢,然而慕长欢根本就不想见。 当初要他求娶自己他不干,如今要死了,求见自己还能说什么好话? “不见!” 慕长欢第十次回绝了李玉琪。 以前,这话都传不到慕长欢的眼前,春怀就替他回了,今日能传上来,还是因为李玉琪求动了唐景瑜,让他亲自开了口。 “公主,他说有话要说,事关沈故渊。” 听到这个名字,慕长欢神色略微变了变,她确实不喜欢李玉琪这人,胆敢谋害她父皇,千刀万剐都不过分,可他一次次的求见,慕长欢也有些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 如今事情是瞧见了慕长欢的狠心,不得不加重了筹码。 斟酌片刻,“父皇还未苏醒,你先吊着他的性命的,等父皇醒了,本宫在行定夺。” 此刻,李玉琪是日夜煎熬,既是病痛的煎熬,也是心灵的煎熬。 “可是……” 唐景瑜刚要反驳,春怀从外面闯了进来说道,“公主,天牢出事了,大皇子……不,是大逆慕元凛染了天花,如今高热,传了太医去看都说情况很不好。” 每日看着要将慕元凛千刀万剐,可真听说他染了天花,心里倒是没想什么天道轮回,相反,她的眼中浮现的都是兄妹两人年少时,慕元凛会偷偷给她带来宫外的糖葫芦,那红红的果子特别甜。 当时母后管的很严,慕长欢爱吃甜食,一口乳牙都吃坏了,母后便不许她在吃糖葫芦这种甜腻之物,可她馋的厉害,便求着慕元凛给她买 慕元凛就将糖葫芦藏在了袍子下面,只不过半路被父皇叫去背书,这糖化了沾了他一手,慕长欢还舔着他的手指说:“皇兄最好了,皇兄的手都是冰糖葫芦味道的,长欢最喜欢皇兄了。” 从那以后,在慕长欢童年的记忆中,慕元凛等同于一位宠爱妹妹甜甜的兄长。 越是回想从前,慕长欢的心便越是纠结着痛。 前世,从未有过的事情,虽不是亡国,也让她痛彻心扉。 “公主,该如何处置?” 天牢之中还管着李家还有其他重犯,虽说都是犯人,但不该因此而受天花之苦。 这几日,天政帝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只是等到最后一批豆疹全好了,天政帝也就彻底清醒了。 可如今,慕元凛染了天花,她该如何交代呢? “在天牢里收拾出一个单间来,派专门的太医前去照料,虽说他是大逆之罪,怕是难逃一死,但他乃是皇族血脉,不许苛待,他的生死一定要有父皇做主。” 春怀答应一声便下去处置了,刚好沈故渊到了,这几日因为慕元凛谋逆,抄荣国公府的事情,京都人心惶惶,沈故渊忙得团团转,饶是如此,他仍旧坚持每日到慕长欢面前来瞧一瞧。 一是说说今日各地之事,二是见见她,以慰相思之苦。 沈故渊给她剥了个橘子,喂她吃了一口这才说道:“长欢,不若我陪你去看看他。” “乱臣贼子,有什么可看的。” 慕长欢口是心非,刚才下棋的时候,她可是频频出错,这样的事情在以前可是从未出现过,她分明是在乎的,只是说不出口。 瞧着慕长欢嘴硬,沈故渊这才说道:“去看看吧,万一还能从他的口中探出个什么,我总觉得慕元凛并不是所有事情的幕后主使。” 慕长欢只他是为自己找个理由台阶,便是顺从着点了点头,“那就去审问审问,别等他死了,什么都查不出了。” 沈故渊浅笑着答应了。 这一次天牢的情况可比之前好多了,这大牢不但有床又桌,还能看到外面的阳光,比之商会那阴暗潮湿的天牢真是天上地下。 看来这刑部尚书也不是用心整改了。 “玉琪~玉琪~” 还没打开门,便听到已然烧糊涂的慕元凛在睡梦中挣扎着喊着李玉琪的名字。 难道,这个李玉琪就对他如此重要,比父母兄弟还要重要? 隔着纱布,慕长欢站在外侧,里面的医女为慕元凛施针,让他清醒过来。 “慕长欢,你是来看本殿笑话的么?看看本殿到底是如何罪有应得?” 声音透着虚弱,可他的话却让慕长欢感觉难受。 慕元凛的第一句话就让慕长欢一点都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也许她就不该来。 “李玉琪每日写一封血书给本宫,祈求本宫放过他的家人,他愿意领受千刀万剐之刑,可本宫懒得见他,倒是你本宫很像瞧一瞧,听听你这谋逆之人还与什么话想要说。” 慕长欢也是个嘴硬之人。 虽然心里好奇,但她绝对不会让慕元凛看出来分毫。 慕元凛虚弱地吼着,“你想要本殿的求你,你休想!” “李玉琪他快死了,但他说他有秘密要与本宫说,以此来换他一家的性命,本宫想着既然这个秘密如此重要,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慕长欢冷笑着,“你为了他起兵造反,弑父杀君,可他为了保住全家活命,要出卖你了。” 听到这话,纱帐之后安静许久,等了片刻,慕元凛却是忽然坐了起来。 他如今还没有起起疱疹,只是浑身一片片发红疼痛,症状与天政帝初期时一样。 此刻他虽然用了药,可还是浑身疼痛难忍,这样坐起来,会牵扯的更多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着。 等了良久,慕元凛忽然问了一句,“今日你穿了什么衣裳?”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自己,坦然说道:“紫色长裙,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银线秀出怒放的梅花,是皇兄你最喜欢的花。” 听到这话,慕元凛忽然笑了声,“本殿不喜欢梅花,喜欢梅花的是母嫔最为心爱之花。” 慕长欢没有吭声,她倒是不记得,只是偶尔听到李贤英在父皇身边时提起过:“京都梅花开了,要给大皇子送去一枝,以慰相思。” 慕长欢将这话与慕元凛一说,本是一件父子融洽的事儿,谁想到慕元凛听到以后,勃然大怒。 “以慰相思?哈哈,那不过是本殿的催命符,想必到今日父皇还没有醒吧,否则他一定会告诉你那梅花便是他对本殿的诛心之令!” 当日在养心殿慕元凛并未说过的话,此刻倒是袒露了几分真心。 “诛心?” 慕元凛冷笑着说道:“父皇疼爱你,是因为你是他心爱女人所生的头胎女儿,如珍如宝,而我呢?就是个错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梅园一会,成了他与皇后的心结,而我就是那个让他心爱之人痛苦的症结,他恨我,恨我的出生,恨我的存在,所以他用尽心机的打压我,折磨我!” 这梅花原是有慕长欢不知道的过往。 当年皇贵嫔便是与天政帝在梅园初识,天政帝酒后糊涂与她有了收尾,不得不将她收入府中,当年的皇贵嫔出身不高,不过是岭南小将官的女儿,是以她入中宫不过是个末等七品的宝林,还是因为她已有身孕,不得不给个名分。 当时天政帝刚刚与母后议定了婚事,听说此事后,母后倒是大度,只不过这件事情永远是帝后心中的一根刺。 而皇贵嫔的父亲屡立战功,还有陛下提携,很快升成了岭南都统,到了天政帝也不得不重视的高位,天政帝为了安抚,不得不提升皇贵嫔的位置,从七品升到一品。 而慕元凛越是优秀,越是让母后在意。最终天政帝心疼皇后,则是将年幼大皇子送到岭南,让他们母子分离多年。 “生在皇家,这事儿本殿认了,可把我送走就够了,可是皇后为什么还要毒害母嫔,让她年纪轻轻就缠绵病榻,最终丢了性命,我本想要这辈子留在岭南也就够了,可是知道母妃被害,贱人嚣张,把持朝政,夜不能寐!” 慕元凛竟然将皇贵嫔的死赖在了皇后与她的身上? 听着他如此疯狂的话,慕长欢的脸色微寒,“慕元凛这是谁告诉你的?” 慕元凛不吭声,紧咬下唇说出了另一个故事,关于他的爱恨情仇。 梅花,它是天政帝与皇贵嫔的开始,确实慕元凛与他心爱之人的终结。 天政帝每年都要送一树梅花给慕元凛,在旁人看来这是天政帝对他的疼爱,但在慕元凛眼中,这就是一种示威。 当年,慕元凛有了喜欢的人,本该是门当户对,然而当他向天政帝提起这门婚事的时候,天政帝勃然大怒,没几日,那户人家给他另寻一门婚事,爱人不甘心,在成婚之前跳湖自尽了。 第三百零八章 李逵还是李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时那家人只说是失足,可在慕元凛的眼中那就是天政帝逼死了他的爱人。 之后,天政帝为他娶了金陵美人,但在他的眼中这些补救毫无意义。 “我有心爱之人,可他却为了你生生的抢夺了。” 慕长欢:“……” 她思考了片刻,难不成他的爱人就是李玉琪,父皇想要赐婚,可对方只是声称出家何时跳湖了? “李玉琪毕竟是男子,皇子如何与男子成婚?这样有违人伦,父皇没有直接赐死他,便是给足了你面子,难不成你是想要天下人嗤笑么?” 龙阳之癖在士族之中并不少见,但没人敢真的吧对方抬到面上,并且枉顾祖宗家法娶他为妻,更何况是皇子。 然而慕元凛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气得他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谁说我喜欢的人是李玉琪!谁说我喜欢男人?” 慕长欢更是愣住了,既然不是李玉琪,那与她何干,她一个公主难不成还能跟慕元凛抢女人? 顿了顿慕元凛苦笑了声,“你不明白,这世人也都不明白。我爱的不是李玉琪而是李珑。我与她一见钟情,你这般滥情之人,如何能明白我对她的忠贞。” 慕长欢看了看外间,顿时有些奇怪。 当时她可是细细查过荣国公府,不说当年为了婚事,便是这次白盈盈与火药的事情,便是将他们家上下族谱全都给查了个底朝天。 哪里有什么李珑? “父皇为了成全你与李玉琪逼迫我放弃李珑,是他以母嫔性命相携迫我放弃了李珑,也是我害了李珑……” 瞧着他这般伤怀,慕长欢倒是有些不忍心说出心里的怀疑。 李珑? 见过慕元凛之后,慕长欢倒是决定去见一见李玉琪,他一遍又一遍的请求见她,原本慕长欢是不好奇的,可现在她万分好奇,到底谁是李珑? 为什么李家的族谱上没有,便是外室私生女她都查过了,一律没有,若说是能与皇子议亲的,那必得是在册贵女,如何会消失的如此干净? 带着各种疑问,慕长欢再见到了李玉琪。 她知道,只有面前这个形容枯槁的人才能给她一个解释。 “公主肯见我了?” 李玉琪特意勾了勾头发,动作娇柔,十分妩媚。 “今日见了慕元凛,他与本宫说过一段旧事,他说,他恨本宫皆因本宫抢走了他的爱人,李珑,可本宫翻遍了李家的族谱,别说是嫡系、旁系,就是外室女本宫都查了,荣国公府就没有一个叫李珑。” 李玉琪笑了声,他的脸色很不好看,但却笑笑说道:“公主,你今日穿了什么衣裳?” 衣裳? 又问衣裳? 这衣裳到底有什么机密?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这一身,再度重复了一遍,“紫色儒裙银色梅花,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 “错了!” 错了?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忽然想起了那双鞋子,之前让人进宫去查赏赐,那双浅白色牡丹绣花鞋,浅白色贡品蜀锦当年就是大皇子妃要走做成了鞋子。 难不成? 慕长欢低头,直接说道:“那我穿的是浅白色牡丹绣花鞋?” 李玉琪笑了声说道:“看来公主知道了不少,那你该知道那是太后所赐,荣国公府仅此一双。” “给你的?” 李玉琪笑了声说道:“给李珑。” 又提李珑? 慕长欢想起那双鞋子是在白盈盈身上,难不成白盈盈就是李珑? 算了算年纪,白盈盈还是钟娇娇的时候,确实配得上慕元凛,只是她何时投湖自尽了? 慕长欢没有在随便怀疑而是直接问道:“本宫这几日让人抄了荣国公府,上下搜遍了,没找到这双鞋子,当年太后所赐的那些鞋子全都有记录,每一双本宫都安排人查了,只有荣国公府的不见了。” 李玉琪拢了拢头发,笑着说了句,“公主怕是不信,但玉琪就是李珑。” 什么? 慕长欢差点被他这话吓的咬了舌头,什么叫李玉琪就是李珑,这一个男人的一个女的…… 还来不及慕长欢多想,天政帝醒了,唐景瑜让李厚来请慕长欢,这个时候也是一关,总要慕长欢在身旁才能镇得住。 听了这话,慕长欢便也没法继续听他说什么李珑还是李鬼,“晚些时候本宫再来见你,希望你到时候说清楚一些,你到底是李逵还是李鬼!” 说完慕长欢拂袖而去,这件事情太奇怪了。 慕长欢才走到门口,身后的李玉琪忽然挣扎着从榻上落了下来,“公主,请将那双鞋借给我,可以么?” 要那样一双鞋就要配上一身合适的女装,若是如此他这不是男扮女装? 慕长欢来不及多想,只是想起慕元凛对李珑的向往,心里倒是有些期待,她很想知道一直藏于边陲的大皇子,怎么下定了决心弑父杀君,又是如何与白云司那些乱臣走到一处。 沈故渊之前说,慕元凛并不是幕后之人,她现在倒是有了几分相信。 她那个大哥…… 慕长欢一路快步往养心殿走,刚好遇上了萧平关,他换防之后特意进宫想要见他一面,只是他来的不巧,慕长欢现在着急赶路,而他则是一路追着,还从亲手送上一篮嫣红的玫瑰花。 玫瑰的话语是爱,他不能在直接了。 “萧平关,你弄这些做什么?” 慕长欢瞧他这样多少有些生气,两人之间有太多人命,慕长欢自觉自己跨不过去,而萧平关这样处处示好,让她觉得受之有愧。 “公主不必太过介怀,末将知道自己的配不上公主,只是今日回宫恰好见到墙角处此花开得极好,这几日公主陪着陛下,担忧着陛下的病情只怕时常忧心,有了此花陪着公主,能让公主笑一笑便是给花的恩典。” 什么时候萧平关也是这般会说话了? 慕长欢捧着花篮,这花确实开的很好,而她这几日每日不是闻着汤药便是闻着各种熏洗的汤药味道,她也觉得自己这鼻子快要坏掉了。 更重要的是,这花开得这样好,算是个好兆头,希望父皇能顺利跨过这一关。 “有心了。” 慕长欢收下玫瑰,这便也带着他一同赶到养心殿。 沈故渊已然在这儿等着了,可他看到慕长欢抱着一大捧玫瑰与萧平关同时出现在此,心里的醋意就在翻腾。 他不是那种只吃醋不撒醋的人,瞧见两人一起来了,便是比平日更快更亲密地扶着慕长欢的手,并不想假手旁人。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下拉的太急,拽的慕长欢差点踉跄摔倒。 慕长欢有些幽怨地看着沈故渊的,倒是萧平关很是不客气地说道:“右相,您弄疼公主了,右相不是文人么?怎么比武将还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沈故渊醋的很深,听他如此挑衅,即刻说了句,“为人臣子,自该朝乾夕愓,三省其身。本官不懂怜香惜玉是错,不过萧将军太懂怜香惜玉就是好事儿了?” 想起林楚楚的事情,萧平关眉头紧蹙。 每次见他们斗嘴,慕长欢的心里都有种莫名的痛快,上辈子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自己,现在可好,他们见面就掐,这回总不会合起来对付她一个了吧。 “够了,父皇如何了?” 沈故渊硬生生憋住了自己想怼回去的话,扶着慕长欢的手臂,一边进门一边说道:“醒了,但还不会说话,如今只是坐着,陛下那双眼太过骇人,旁人都不敢接触,只能等公主了。” 慕长欢点头,随后又问了句,“太子呢?” 这件事情,慕长欢早就吩咐过,不能让太子知道,万一这件事情有一天被漏了出去,那么她一个人承担后果就行了,千万不能影响了太子。 这些年,都是她挡在太子的前面,将有危险的事情全都解决了。坏人她来当,太子只要按部就班继承皇位就好了。 慕长欢进了养心殿,天政帝正坐着,他脸上的疤痕在逐渐褪去,这几日慕长欢便发现他的回复力很强,那些痘疤几乎消失不见,天政帝如今的皮肤比他得了天花之前还要好上不少。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您大好了?” 慕长欢就跪在寝室内,让天政帝一眼就看到了她。 可她瞪了许久天政帝仍旧没有开口,只是那双眼太过洞摄人心,慕长欢不过稍微抬头看了眼,便觉得心底一阵阵的惶恐。 即便是她都已经如此,那其他人呢? 慕长欢看了眼,李厚他们都在地上匍匐颤抖,看来天政帝这次的变化真的很大,也很惊人。 “父皇,是长欢啊,您最心疼,最宝贝的女儿,长欢啊。” 提到这话,天政帝似乎有些反应,而身旁的玉星元则是看了看阵中的石头说道:“公主殿下继续,陛下有反应了。” 按照玉星元的话说,此刻陛下神魂外游,只有让亲近之人招魂,才能让陛下彻底清醒,否则陛下将会一直是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 听到玉星元的吩咐,慕长欢又喊了一声:“父皇,父皇你看看儿臣,儿臣是长欢,慕长欢,你最疼爱的瑶光公主。” 第三百零九章 皇贵嫔遗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玉星元对着她只是略微一点头,慕长欢便继续了,“父皇,您还记得么?您小时候对长欢说,小长欢啊,你要慢点长大,父皇舍不得将你嫁出去……” 刚说到这里,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天政帝忽然动了下手指,随后他慢慢张开了口,洞摄人心的眼睛也逐渐恢复了焦距,看着慕长欢的目光有些慈爱,有些陌生,但更多的是亲近。 “长欢~” 天政帝开口喊了她的名字。 慕长欢眼泪浸润了眼眶,谁都不会明白这段日子,慕长欢是如何煎熬过来的,那些日子她仿若活在黑暗中,只有此刻,她才算是见到了一点曙光。 天政帝恢复了意识,身体逐渐恢复,然而慕元凛的事情,终究要在提起。 得知他得了天花,天政帝只是叹了口气。 此刻,大殿之内只有三人,天政帝与慕长欢姐弟,这段时日太子同沈故渊一起处理政事已然很稳妥了,天政帝知道也很宽慰,下旨表扬,让慕九韶高兴了好几天。 然而高兴总是短暂的,今日天政帝将他们两个带到这儿来,交给慕长欢一份皇贵嫔遗诏。 这件事情涉及皇家隐秘,本不该任何人知道,可当天政帝听到慕元凛造反的原因,思索两日,终于将这份遗诏拿了出来。 “本来这份遗诏会随着朕一同进入皇陵,但他竟是如此糊涂之人,朕心甚痛,长欢你去天牢一趟将这件事情与他说个清楚。” 慕长欢手捧遗诏,应承下此事。 她没有立刻去见慕元凛而是去见了李玉琪,上一次,他曾有话没有说完,这次慕长欢带了一身宫装,还特意带上了那双鞋子。 李玉琪瞧见了,手指抚摸这鞋子上的珍珠,认真地说:“我与你讲的故事与这双鞋有很大关系。” 慕长欢静静聆听。 李玉琪自出生起便是荣国公府的长孙,身份贵重,可他出生便是男生女相,而且雌雄同体。年少时,他总是喜欢妹妹们的胭脂首饰,可他是家中长子又是独子,家人全都不同意他改换女装,父亲更是雷霆震怒,还因此总是毒打他。 当时荣国公以为他这样是受了诅咒,便请了各种大师,结果无非是说他男相女命,荣国公大怒,对李玉琪逐渐丧失了宠爱,甚至将他丢在庄子上任由他自生自灭。 然而,李玉琪却觉得庄子上很好,他是自由的,他可以穿女装,可以带发簪,除了贴身的婢女,庄子上都以为李玉琪是来养病的贵女李珑。 在哪儿她结识了慕元凛,本以为会是一场风花雪月,当时李玉琪以为他不过是个武将,直到在宫宴上见到大皇子,他才明白自己惹了天大的祸事。 当时,陛下震怒,直接给大皇子赐婚金陵女,然而大皇子妃入宫见了太后求了那方料子做鞋,特意求了太后给李珑。 李玉琪见到这双鞋子,便明白“李珑”该消失了。 大皇子妃知道慕元凛与他的那段事情,这双鞋就是一个警告。 因为这番赏赐,李玉琪被接回了荣国公府,可他与慕元凛的事情也瞒不住了,荣国公想了又想,便有了失足落水,香消玉殒的故事。 这一番,听得慕长欢心中异样,雌雄同体这种事情还是第一回听到,可是她曾在唐景瑜对李玉琪的过多同情中看出了一点问题。 “公主,我这一生活得像个笑话,是我害了殿下,是我蒙蔽了他。公主,我知道现在像您提这样的要求有些过分,但我恳求您再让我见他一面,以李珑的身份见他最后一面。” 慕长欢对她这样的遭遇恨不起来也同情不了。 “他得了天花,唐景瑜说情况不是很好,你这副样子。” 李玉琪拿出了一颗丹药,“这个药是白盈盈给我的,它让我逐渐的变成一个女人,可是一旦停药我就会迅速衰老,这是最后一颗,公主我只有一天的时间。” 听到这话,慕长欢想了想还是点头。 “好,本宫给你这个机会。” 说罢,她便出去,留下春怀帮她打扮,而她则是向唐景瑜询问了关于雌雄同体,最开始他还支支吾吾,到了最后,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他有男人的体貌也有女人的特性,只不过据我观察他男人的方面越来越弱,若是继续服药,只要做一个切除手术,他可以作为女人活下去,也能生儿育女,只不过寿命上要比常人更短一些,也许不到三十年。” 听了这话,慕长欢便问道:“他服用的是什么药?” “是蛇丸。”唐景瑜原是不知道这种东西,还是玉星元给了他一些线索,才让他查到那白盈盈给他的药丸到底是什么制成的。 也是如此,这才有给依法炮制了一颗,效果如何,还需要等晚些时候才能瞧见。 “他这般,治不好么?” 唐景瑜叹了口气,“他若是也能有萧平关给他续命,也许还能多活个三年五载,但有什么用呢,谋反之罪,他不死,李家全族俱丧,那是真的生不如死。” 慕长欢摇头,唐景瑜叹气,这两个人都觉得死了可惜了,都是他们没见过的稀奇。 “公主,打扮好了。” 春怀出来先说了一声,下一刻,门帘掀起,眉心一点朱砂,淡扫娥眉,一身鹅黄色收腰丝制罗裙宫装,纤腰不足盈盈一握,系一斓彩锦缎中嵌着许多珍宝奇物华美耀眼,举手投足温婉可人。 之间她伸手拂过细致华美垂帘,珠光璀璨,动态奢华,他竟然有如此妩媚,配上他的笑意,更添独特韵味,当真是倾国倾城的佳人。 唐景瑜看的合不拢嘴,傻傻了地说了句,“现在才知道大皇子是怎么被勾引住了,这就是红颜祸水啊。” 李珑撩起了袖子,动作十分妩媚,瞧得慕长欢也有些汗颜,作为一个女子似乎都没有他这般的风情,他若生而为女,也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慕长欢带着她进了天牢。慕元凛瞧见她的时候,下意识的掀开了帘子,他有些惊慌,也有些无措。 “李珑?你怎么?” 慕长欢往后退了一步,让两个人有机会说话。 离开地牢,她才忽然转头问了问唐景瑜,“慕元凛不过见了父皇一面怎么就得了天花,本宫天天伺候,却不见患病?” “公主您若说这话可就没有良心了,您就没发现,这段日子沈故渊对萧平关颇为忍让?” 慕长欢想了想,沈故渊虽然每日都来,但往常见到萧平关与自己在一起定是要吃醋,动手不至于但总要将萧平关撵走才是,如今他到是只用嘴说他两句,便算了。 慕长欢之前奔忙并未多想,如今唐景瑜特意提起。 唐景瑜这才神神秘秘地说道:“他求着萧平关每日放一酒杯血给您掺在茶中,百毒不侵啊。” 什么? 慕长欢顿时大怒,这不是她每日喝的都是人血?还是萧平关的血,那也太恶心了。 她才要跳脚,忽然听到里面慕元凛的大吼一声,“混账,你竟然如此欺骗本殿,混账!” 慕长欢摇摇头,看来李珑将实情与他都说清楚了。 当初陛下同时为慕长欢与慕元凛议亲,当时陛下瞧上了李玉琪,想要招他做驸马,都说他生的极好,性情温和这么多年没有招过妾室,通房都没有。 一心专研金玉石器,这般洁身自好的好男儿,不娶他女儿还要娶谁。 因为沈故渊的事儿,天政帝没有立刻下旨,而是找了荣国公进宫与他商议,可荣国公听了这话,忙不迭地就跪了,说他这个儿子并不能尚公主,没说什么雌雄同体,只说他这儿子无心男女之事,怕耽误了公主。 天政帝也以为是推脱之词,便派人调查过,后来也算是得了些他身体有疾,喜好女装,天政帝便放过了。 谁想到,慕元凛又来求娶李珑,而他调查过这世上哪有李珑?分明就是李玉琪女装戏弄慕元凛。 天政帝大怒之下,斥责了荣国公,随后便为慕元凛挑了个贵女,不到三日便完婚,之后太后赏赐,“李珑”跳河一切就都对上了。 只是,这些慕元凛都不知道,在他心里李珑是李珑,李玉琪是李玉琪,之所以他要做这件事情是因为有人对他说,可以让李珑复生。 而这个代价便是帮红战坐上那个位置。 慕长欢瞧见这面露崩溃的慕元凛和李珑,只是摇摇头,只是为了爱人舍弃了亲人,若说慕元凛没有野心作祟,慕长欢根本不敢相信。 可作为皇子,哪个不曾觊觎过那个位置。 只是有些人克制的住,有些人会在旁人的推波助澜下动手。 慕元凛便是一把刀,一把有敌人刺向慕氏皇族心脏的刀。他备受蒙蔽,做了无法原谅的错事。 拿出父皇给她的皇贵嫔遗诏,慕长欢交到慕元凛的手上,“这是你母嫔留给你的,父皇本想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可他不想让你到死被人利用。父皇说了,染了天花是天命,能不能活下来看天意,他不会在要你的命,谢恩吧。” 第三百一十章 皇贵嫔往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年,皇贵嫔梅园遇陛下乃是太后设下的偶遇。 太后不喜皇后,便想要利用皇贵嫔来牵扯帝后感情,皇贵嫔的生母是齐越女,正是因为这种身份,让她成了太后的棋子。 太后想扶持她与慕元凛与皇后相互抗衡。 然而,做了一辈子棋子的皇贵嫔,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太后制约自己的根本也是制约慕元凛的根本,若是让他当一个被摆布的皇帝,还不如让他做个自由的王爷。 皇长子的身份,让他注定陷于储位之争中,她在薨逝前与陛下说了实情,也求陛下将慕元凛的封地封的远远的,最好就在齐越边上,就让慕元凛替他守在母亲身旁。 这件事情皇帝一直没有说出,这件事情牵扯深广。 若是皇贵嫔身份之事传出,毁了慕元凛的前途不说,皇贵嫔也要备受诘责,原来岭南的族人也要处罚,勾结外族,混淆皇族血统,如今这些言官能想出一万种责难来将大皇子与他的母族一起打压进尘埃之中。 天政帝一个不忍,酿成此祸。 瞧见诏令,慕元凛痛哭流涕,他哭着想要求见天政帝,可谁又敢传他觐见呢? 慕长欢从天牢出来,安排唐景瑜为慕元凛治病,他如今躺在榻上如同行尸走肉,只是不听的说他错了,不过好在,唐景瑜医术高明,到真是借着萧平关的血救活了他。 只不过慕元凛的眼睛中毒太深,瞎了。 得了这个消息,慕长欢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将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李珑。 他说为了得到神秘人给了秘药,为了和慕元凛在一起,他欺骗慕元凛说是得到了天政帝的口谕,请他进京救驾。 因他说出慕元凛与李珑之间相处的细节,才让慕元凛被她欺骗。 她为了一己私利,想要谋害陛下,罪犯欺君,该诛九族,但他早已脱离李家,他不是李玉琪而是李珑,若要死便是死她一个就好。 “你是如何与李贤英勾结在一起,让他对父皇动手?” 此刻李珑知无不言,“李贤英被李厚抢走了位置,他对公主和陛下怀恨在心,所以我没费什么口舌就让他将染了天花茶杯送到了陛下的跟前。” “你就没想过,一切那么顺利,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帮着你?” 李珑摇头,“公主,说这些一切都晚了,既然做了就要认,我认罪 。” 说完便对着慕长欢重重一磕头,“公主,请让我死了吧。” 慕长欢起身离开,看了看玉星元他则进去,再用一次探神术,这段时间他消耗不小,又是续命又是探神术,瞧着他的皮肤可是越来越苍白,身子越来越孱弱。 瞧他来复命的时候,脸色如纸片一般,让人不忍心。 “回禀公主,李珑被这种药伤了神经,探神术得到的线索也是断续的,只不过她也见到过白盈盈所见的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之外,还有一个是大皇子妃,他们都与这件事情有关。” 浅白色牡丹绣花鞋。 想起那双鞋,慕长欢便觉得背后发凉。 当年,太后赐下这双鞋既要了李珑的命,也要了皇贵嫔的命。 一双鞋而已,竟然如此狠毒。还有大皇子妃,金陵薛如雪。 “这几日,你也累了,本宫已经让人将摘星阁收拾妥当了,玉星元这是你应得的。” 说完,春怀将一个锦盒送到了玉星元的面前,打开里面是一串钥匙还有地契。 慕长欢点点头,沈故渊取出一份圣旨教导了玉星元的手上,“从今日起,封玉氏族长玉星元为钦天监监正,正五品,世袭罔替,望你珍之重之,为国尽忠。” 虽说只是个正五品的官,但世袭罔替,意味着天政帝承认了他们是为正统,从即日起,在没有人可以说他们是邪魔外道,旁门左道,他们与其他医官一样,甚至比他们更好。 “多谢公主!” 玉星元随时满脸的苍白,可眼中的欢喜怎么也藏不住。 “从今日起,你可要为燕国多多培养人才,在童育院有不少孤儿,本宫准许你先去挑选合适学习巫医之人,他们多是武将之后,本宫也希望他们都能为国尽力。” 说完,玉星元对着慕长欢重重磕头,领了旨意下去。 他算得偿心愿,慕长欢瞧着他的背影也跟着高兴。 叹了口气,沈故渊便勾起了慕长欢的下巴,半强迫着让慕长欢看向自己,“怎么?舍不得让这位美男子搬出你的公主府了?” 慕长欢眼珠子轱辘转了一圈,笑着说道:“若是在搬进来一位常驻美男,或许可以消除本宫的失落。” 原本还有一分醋意的沈故渊,转脸便是笑意,他对慕长欢是藏不住的欢喜。 “明日,我便进宫,求婚。” 慕长欢挑着眉头,“右相大人要求娶的是哪位千金贵女?” “这事儿得留个悬念,明日公主亲去养心殿不就都知道了?” 故意挑逗着慕长欢的心弦,不肯将实话脱出,让他亲口表白真是比登天还难。 沈故渊说完就跑,只留下慕长欢羞红了脸颊,春怀瞧见慕长欢这样,顿时说道:“公主,就要到年节了,该做两身衣裳。” 听到这话,慕长欢忽然愣了下说道:“说到衣裳,宫里年节该有的赏赐下来了么?今年怎么不见宫里的千层梅花饼?” 说道这里,春怀有些为难,瞧她这样是有话难以启齿? “到底如何了?如今本宫是不掌管后宫,难不成旁人还敢欺负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春怀摇头,连连否认,“自然是不敢的,再说太子妃执掌后宫自然什么好东西都是要先送到公主手上的,只是太子妃这几日身子不大好,陛下做主由丽嫔娘娘代掌后宫,我们去领分内的银子,他们却说……” 春怀咬着下唇,似乎这话难以启齿。 “说什么?” 慕长欢追问了一句,春怀又是一脸难色,还是身旁的秋韫开口说道:“他们说公主既然开了府,便不该在宫里支取银子,这账上对不平整,说咱们仗着陛下的宠爱为所欲为,日后在想支取银子门都没有。” 说完,秋韫还是一脸气愤地说:“咱们一直都在宫里支银子使,怎么到她这里就不好使了?分明就是故意针对咱们公主府。” 慕长欢看着春怀问道:“这些都是原话?” “是,公主,这都是原话,不过公主这件事情您还是不好与她硬碰硬,这位丽嫔出身豪族,又有皇子再旁,公主您是未嫁之身,为着那几个碎银子与她闹腾起来,不值得。” 慕长欢知道春怀的意思,这例银本是她该得的。 当年,天政帝给慕长欢赐婚之后便下令修缮公主府留给慕长欢居住,以往慕长欢都是住在了皇后宫中,自从皇后薨逝,慕长欢睹物思人,心绪不佳,便于天政帝请求搬出府去住。 慕长欢虽有封地,但她尚未出阁之前,这封地的银子还都是送到宫中,纳入天政帝的府库,而慕长欢随着其他姐妹一起,都从宫里支取银子,虽说她的例银比之其他公主高了一倍不止,可这是陛下亲口应允。 这位丽嫔娘娘出身豪族,又是皇子生母,如今拿到了治理后宫的大权,该是谨小慎微,不敢胡乱得罪人才是? 慕长欢思忖了片刻,“本宫得罪她了?” 春怀摇头,但又说道:“公主侍疾之时,太子说了她两句,右相又罚了她自省,陛下痊愈后将她放了出来不说,还给了她统摄六宫的权利,这新官上任三把火。” 秋韫听了这话不甘心地说了句,“这分明是杀鸡儆猴,自以为是拿捏住了咱们公主的短处?” 哦? “什么意思?本宫是鸡?” 秋韫顿时住了嘴,还是春怀解释起来,“公主,秋韫是气糊涂了,学了几个词就在卖弄,不过她说的短处倒是真的,之前宫里是有太子妃管账,明里暗里的贴补了公主府不少,实在是那时候花销大。” 慕长欢挑眉,春怀详细解释起来,“公主您要支应着宫里,还有公主府要修缮,就为了那个加湿器,就花了五百两银子,之后府里的常住人增多了,人口多了例银却不多,太子妃也是心疼您,这不就用了旁出的为您贴补了些……” 这话实在说她府里养着萧平关还有玉星元,曹直言,为了他们慕长欢也是大兴土木,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探究地看向了春怀,只见这丫头很是坦诚地点了点头,“公主,这都是有账的,您之前过的日子就十分奢靡,之前您那三十个面首或养着或是遣散可都是不小的银子,尤其是白……公子,折腾一回,再没留下什么存银,若非太子妃帮忙,咱们早就入不敷出了。” 呵~ 慕长欢顿时头疼,都说最难消受没人恩,这美男她也消受不起啊。 “说来说去,倒是本宫的错了?” 春怀摇头,她知道慕长欢不是生气,只是劝着说道:“这位丽嫔便是捉住了此处,算准了咱们投鼠忌器。” 第三百一十一章 太子妃小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丽嫔是算准了,慕长欢就算为着太子妃的颜面,也不能到陛下面前分辨。 “她是在殿前被人打了脸,转头便要本宫生吞了这碗夹生的饭。收拾一下,进宫去会会这位丽嫔娘娘。本宫可要见识下,这位丽嫔娘娘到底是仗了谁的势?” 慕长欢才进宫还没到丽嫔的佳庆宫,便被太子妃身边的丫鬟给拦住了,送了一封帖子,便将慕长欢从佳庆宫门口拐到了东宫。 都说太子妃病了,慕长欢过于忙碌倒是忘了来探病,今日既然进宫便一道瞧了她去。 “都说你病着,怎么还殿里坐着,如今风冷,你吹不得。” 慕长欢的轿辇刚到,太子妃便已然站在了门口等着,论说太子妃是要被慕长欢更为尊贵的女人。 然而两人感情不错,是以没有那么多规矩。 “我想着这时候你该来了,心里着急,便坐不住了,你莫要笑我就好。” 慕长欢与她相互挽着进了宫,闲说了两句,“你这病如何了?太医院的医案报过来瞧了说是这几日过于操劳伤了脾胃,这京都的冬天比西绮冷多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太子妃摇摇头,眼中似乎泛着红,这是刚哭过? 慕长欢看了眼春怀,即刻将宫里其他的人都遣散了去。 “公主,我并非脾胃不和,不过是小产一回,月份小便没往外说,便是连太子都是瞒着的。只是这几日下红不止,实在是担不住治理后宫的重责,这才奏请陛下交其他人处置,我本想着该是你来管,谁想到丢给了她。倒是让公主委屈了。” 听了她的话,慕长欢忙着让她宽心休养,还说要请了唐景瑜来亲自为他查一查身子,太子妃都一一拒绝了。 “我着身子还好,只是丽嫔,往日她是有些跋扈,我不与她计较便是,可如今她未免太过了些,仗着陛下这几日对她的宠爱,倒是不将旁人放在眼中。” 父皇很宠爱她? 太子妃摇头苦笑起来,“岂止是宠爱,那是盛宠专宠,往常陛下并不怎么流连后宫,毕竟年纪大了,可这几日大病初愈的,竟是连连招她侍寝,如今他风头正盛,我是怕公主不知此情与她正面起了冲突,这才让人在半路上拦了公主。” 这几日,慕长欢一心处理慕元凛与李珑的事情,不过几日,怎么这历来平平无奇的丽嫔便成了盛宠专宠? 慕长欢听后,疑心甚重,“父皇病之前,她便受宠么?” “宫里女人不多,妃位只有贤妃,又是常年吃斋念佛的性子,一年见不得陛下两回,其次便是芫嫔与丽嫔,其他的贵人常在虽是年轻貌美,但不过是一时新鲜,公主不再这段时间,其实芫嫔倒是比丽嫔更得宠。谁想到……” 慕长欢冷笑了声,“真是一朝得宠便不知天高地厚,本宫自出生起开始得宠,也没她这般张狂。” 太子妃笑了下,脸色虽然不太好,却还是被慕长欢这话逗笑了会儿。 “公主在陛下眼中自是与其他人不一样,只是这个丽嫔,我倒觉得她不太对劲儿,陛下并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如今大病初愈怎么夜夜招幸,如此下去陛下的身体如何是好?” 怪不得,丽嫔敢断了她这位嫡公主的例银。 “看来,这位丽嫔娘娘颇有手腕,之前倒是本宫小瞧了她,多谢太子妃告知实情,我这便去会会她。” 听说慕长欢还是要去见丽嫔,太子妃有些急了。 “公主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如今陛下对她十分袒护,即便是公主也不会讨得便宜。” 怎会? 慕长欢根本不相信这话,从小到大慕长欢都是天政帝最为宠爱的人。 便是天政帝在生气也没有对她发过火,怎么就为了一个丽嫔?除非她是狐狸精转世,否则绝无可能。 “太子妃这般说法,本宫倒是想要亲眼看看。” 太子妃眉头紧皱,然而还没等她想到如何劝阻慕长欢,便听说芫嫔与丽嫔同来看望太子妃。 好巧不巧,正好碰见。 太子妃刚要开口,慕长欢确实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正襟危坐,便是不打算走了。 无奈的摇头,让宫女去请两位娘娘进来小坐。 想了想还是对慕长欢说道:“公主,您不常住在宫中不知,这位丽嫔是个纸老虎倒不是厉害的,只是芫嫔是个软刀子,笑面虎,您可要小心她啊。” 芫嫔? 还记得,太子妃说起过,这位芫嫔娘娘之前的恩宠可是在丽嫔之上。 想来也是,丽嫔诞下皇子才封为嫔位,而这位芫嫔进宫时日不短了,只有一位公主,四岁还没有封号,可见父皇对这个女儿是不大重视的。 想着,她入宫这几年,因为家世不显,恩宠不显,慕长欢倒是没有太关注。 就连上次逼宫,慕长欢也只记得一个丽嫔,而这位芫嫔娘娘倒是没多大注意, 慕长欢脸色微冷,对着太子妃点点头。 没一会儿,门口便热闹了,掀开了门帘,夹风带雪的便进来两位没人。 先进来那位,身穿橙红色纱裙纬地,外套玫红锦缎小袄,边角缝制雪白色的兔子绒毛,这一身嫣然华丽,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再看她头上戴着的红玉珊瑚簪子这一身似乎与她的位分相比,过于奢靡了。 再看此人周身华贵,容貌艳丽,便是丽嫔,丽多有容貌姣好之意,果然配得上这个封号。 身后在进来一位美人,手边牵扯这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她只穿着淡粉色的小袄,身上披着银白色的斗篷,瞧着只是个普通人,只是通身的气质让人感觉还算舒服,总归挑不出错来。芫嫔进门来便将小姑娘的兜帽摘了,小姑娘粉雕玉琢的很是可爱。 这位是十七公主,没有封号。 瞧见了她,慕长欢便想起了小十九,她一个人在外着实让人心疼。 “嫂嫂安好,长姐安好!” 十七公主对着慕长欢做规矩,已然学的是有模有样。 小姑娘瞧见了慕长欢便扑倒她怀中去,“长姐,你说要给我买糖葫芦的,带了么?” 她这位长姐并不长在宫中,偶尔与他们见到了,也不甚亲近,除了小十九,她还是第一次被宫里的姐妹扑了个满怀。 看着她那双毫无杂念的眸子,慕长欢笑了声说道:“长姐进宫进的急,等到小年夜长姐让人给你送如何?” 小姑娘刚要瘪嘴,慕长欢马上补充起来,“再给你补一个糖人,你喜欢小兔子么?” “十七喜欢!” 小姑娘欢喜地跳起来,只是触到了芫嫔的目光这才收敛下去,规规矩矩地对着慕长欢行了个礼。 丽嫔左右打量着慕长欢,押了一口茶,故意轻咳了一声,似乎不满意自己被这样的怠慢了。 太子妃听到便也跟着咳嗽起来,“病重残容,劳烦诸位娘娘惦记,一同来这儿看我,招待不周。” 慕长欢笑了声,“小玉,还不给丽嫔娘娘添茶水,怎敢冷落了贵客,下个月的例银不想要了?” 慕长欢讽了对方一句,丽嫔顿时脸色有些难看,她也听出了慕长欢话中之意,缓了缓说道:“宫中一切皆有定数,本宫既然仗着皇庭的大小事情便是一切都要遵循着规矩来,公主难不成您是觉得本宫处事不公?” 慕长欢挑了挑眉头,“自然,进宫本来就是要去见娘娘的,想要问一问丽嫔娘娘何故……停了公主府的例银?” 丽嫔眉峰一挑,眼中尽是风情,“以前这账目处理的混乱,陛下大怒,命本宫掌管后宫后,这账目一定要清明,本宫就查了一下公主提前支取了不少的银子,如今停了月例也只是为了补上之前的亏空,本宫既然掌着宫里的用度,便不能任由这混乱现象继续,公主说是不是?” 这便是说她挥霍? 可这宫里何曾有在年节前后停人月例的先例,这不是让人一年不好过么? 这位丽嫔,是故意和她作对了? 慕长欢冷笑了声,“丽嫔娘娘真是口齿伶俐,一句话扣了本宫好大一顶帽子,这账之前是本宫管的,你的意思是本宫亏空了?” “这亏空不亏空的,公主心里有数就是,毕竟这账经过那么多人的手,说不清楚。”丽嫔也不害怕慕长欢,直接呛了她一声,还故意将太子妃也拐带进来。 慕长欢冷笑了起来,“这话本宫当不起,看来这件事情得要见父皇,由他下个论断,到底本宫有没有亏空?可别您这临时管了几天的账,倒传出些不好的事端来。” “见陛下便去见陛下,这是非黑白的说不错。” 丽嫔拍了桌子站起来,那样子是恨不得直接吃了慕长欢。 众人瞧见两人火药味太浓,只要站出来灭火,太子妃先开了口,“陛下身子刚好,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叨扰陛下休息。” 慕长欢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她真的有口难言。 当初天政帝还朝,宫里宫外的事情都由慕长欢处置,当时宫里就是个大坑,她用自己的银子填补了,这才让账面上看的过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当面对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之后,太后薨逝又是一大笔银子花了出去,慕长欢又是填补,等到太子妃接手的时候账目已然平了,陛下只说让她尽力给慕长欢方便,银钱上不必限制,这才有了预支一说。 然而,此事并不能与丽嫔说清楚,免得让她觉得天政帝偏袒慕长欢。 太子妃已然尽力提醒,可这位丽嫔是一意孤行。 瞧见太子妃开口,以为她是害怕了,顿时威胁起来, “公主殿下您可要想清楚了,这亏空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别忘了太子妃娘娘还病着,您可是要拖着病人到殿前去对峙?” 慕长欢冷笑了声,彻底确认这位丽嫔是个没脑子的家伙。 恰好这个时候,芫嫔开口说道:“丽嫔姐姐,如今就快到年节,您就算要断了公主的例银也该等过了年再说?” 丽嫔听了这话,倒是施舍一般的说道:“公主若好声好气的与我商量,这例银也不是不能给,不过公主这一副质询的语气,倒像是我在为难她,好没道理 。” 慕长欢才要说话,芫嫔娘娘便道:“如今在年头,是不是不太好~陛下瞧见了也要心疼的。丽嫔姐姐毕竟算是长辈,总要疼着小辈一些。” 眼神微微瞥向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开口,如今却在耐心劝着丽嫔的芫嫔。 怪不得太子妃要自己小心她,这个女人倒是很有分寸。淡淡抿了一口茶,慕长欢看向两人的目光越发深沉。 这个芫嫔一开口就将自己定上了错处,虽然看着是让丽嫔饶了自己,可内里确实在丽嫔心里给慕长欢定上错处,让丽嫔自以为她拿住了慕长欢的把柄,依着丽嫔的性情,怕是会将事情越闹越大才是。 果然,下一刻,丽嫔便是嚷了起来,“谁让人家是陛下最宠的公主,便是奢靡了些,咱们也该认,可那若是陛下赏赐的咱们不会说什么,多拿例银算什么本事?” 这话伤人的厉害。 便是太子妃都听不下去了,她刚好反驳。 慕长欢却是抢先说了句,“丽嫔娘娘,您倒是很会让咱们守着规矩?只是自己今日这装扮已然越了嫔位,如此僭越,父皇若知道了怕不会只是禁足这么轻松了?” 丽嫔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珠串,这可是她的心爱之物,这几日她备受恩宠,有执掌后宫财权,因此所有人都说她很快就会封妃,若是封妃带这般珠串便不算僭越。 这不过是家里提前送来恭贺她进位的礼物,她只是提前带了下,谁想到今日出门会遇上慕长欢这么个煞星。 手指轻轻抚弄这流苏,“这是母族送来,贺我生辰之礼,陛下也瞧见了直说我带着好看,并未说什么僭越?” 慕长欢这才要开口,门外忽然想起一声疑问,“再说什么僭越?谁僭越了?” 太子刚好回来,他本是回来换一身衣服,顺便瞧一瞧太子妃,这段时间她总是闷闷不乐,又将管理后宫的权限都交了出去,宫中人惯会踩高捧低,太子担心太子妃心气郁结,这边时常回来瞧一瞧。 正好碰到了这一幕,瞧见慕长欢一脸愠色,便知道这位刚刚领了中宫凤印代掌后宫的丽嫔娘娘气到阿姐了。 太子之位在众人之上,便是慕长欢都是要起身向他行礼,平日,慕九韶定然是要免了慕长欢的大礼,然而今日丽嫔与芫嫔都在,他若是要提慕长欢做主,那边要将这分身立住了。 要让丽嫔始终都记得,谁是君谁是臣。 丽嫔瞧见慕九韶回来了,心下有些紧张,都知道这都姐弟感情好,便是在起身的时候,稍微踉跄了一下。 眼尖的太子妃即刻盯住了她的胸口,冷声呵问了一句,“丽嫔娘娘,你穿的里衣怎么是正红色?” 就在丽嫔伸手抚弄刘苏之时,太子妃立刻瞧见这位丽嫔娘娘竟然在里面穿了一件正红色的小衣,若非是她动作太大,太子妃这个位置是怎么也瞧不见的。 可她就是看到了,而是十分的确定,那就是只有皇后才可以穿的正红色,上面还用银线绣着凤纹。 这可是实打实僭越,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妃位才可穿的宫装前来招摇,原本就是要打太子妃的脸,让她瞧瞧自己如今有多么的得意。 可谁想到太子竟然会来,这一低头跪拜可不就出事了么? 丽嫔可不敢承认,只是咬牙说道: “太子妃,你已然被夺了协理六宫之权,那就请你不要管得太宽了,陛下宠我是满宫上下都知道的事情,只要恩宠在,谁会在意一件首饰?一件衣裳,是不是陛下宠我赏我什么?太子妃也要一一过问么?” 若是一件首饰,倒也不太在意,可若她敢穿正红色,那便是想要后位,如此僭越若还是不闻不问,真是当她与慕长欢是白给的么? 砰! 慕长欢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太子,正红色和凤纹只有皇后可以用,这是祖宗规矩,丽嫔你竟然使用如此僭越之物,可见对母后毫无敬畏之心,如今您看着要如何处置?” 丽嫔的脸上也有一丝慌乱。一个珠钗确实不算什么,最多斥责两句,而她用了正红色凤纹做衣领则是大不敬,这种罪过是要牵连母族。 丽嫔脸上划过一丝惊恐,可马上便恢复如常,正经说道:“不过是为了几个例银,公主何须这般诬陷我?若是如此,本宫即刻去回了陛下,这宫里的担子本宫担不住。” 这个女人,倒是巧舌如簧,知道他们几个都没有权利扒开他这位皇子生母的衣服,信口胡说了两句,慕长欢倒像是个栽赃她的恶人。 “太子妃亲眼所见,丽嫔若要自证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到内里拖了外衣给我们查看,只有如此才能自证清白,丽嫔带了妃位才可用的流苏簪子,也许她还真有对后位的僭越之心。” 丽嫔咬了咬牙,“大皇子造反,岭南形式巨变,若非我母族一命相抵,公主还能在此纠结本宫这一件衣裳的小事?” 她怕了! 慕长欢眼神微眯了下,“丽嫔,你是以为本宫奈何你不得?你不过小小嫔位竟然敢用如此僭越之物,你可知道被查出来,全家都要受牵连。” “陛下如今是用着你,但你若以为如此便能让皇家受你威胁,那便错了!” 慕长欢站起身来,气势陡然而起,看得丽嫔心惊胆战。 “本宫没有!”丽嫔目光落在芫嫔身上,这才说道:“公主何必为了一些银两为难本宫,别忘了是公主先行预支了例银,本宫才会停了公主府的例银。公主若是有气大可到陛下面前去说,何必为难我这个办事的?” 她还真是会推脱,慕长欢立刻起了身,“本宫并不想在宫里做个恶人,也不希望丽嫔娘娘误会,本宫真的拿了宫里多少银两,既然丽嫔娘娘如今管着账,那边来算一算这个账,宫中该是还了本宫多少银两才够!” 说完,慕长欢便是一招手,当初抬了银两去补充宫中用度,可都是有字据,先要断了她对自己无端的指摘,才要专心对付她僭越之事。 这些字据放到了丽嫔面前,而她先是草草看过,可是越看越心惊,最后更是满脸惊骇。 “如此算下去,岂不是还要宫中还你银子?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一家人何必算两家账,本宫乃是中宫嫡出,母后是侯门贵女,当年出嫁皇族,又是十里红妆,当年母后留下遗言,她的嫁妆一半给本宫做嫁妆,还有一半是太子与父皇各一半留作纪念而已,那些田产店铺这些年经营的不错,时常贴补宫里,你以为皇家是这么好当的?” 听到这话,丽嫔顿时脸色发白,她拿着账本满脸紧张。 原以为听了慕长欢的例银,她定会好生难受,又因为太子妃不敢声张,一定会低声下气的祈求自己,如今见到这账,她的眼中神色慌张。 “如何?丽嫔娘娘何时将宫中这账平了?” 推开了账本,丽嫔缩了缩下唇,“这公主与大内的账,本宫一个管账的如何平?” “丽嫔都能停了本宫的例银,怎么如今这主又做不得了?” 这一句说的丽嫔没了脸面。 只能起身赔罪,“长欢公主赎罪,是我没有弄清了缘由,停了您的例银,这样……本宫即刻命人将公主的例银送去?” 慕长欢眉头一挑,应了一句,“可!” 丽嫔脸上一喜,这边要起来,然而慕长欢确实马上说道:“停了本宫的例银是错,念你初掌内宫,诸事不明,本宫宽宏大量可以饶了你,但大逆,僭越,欺罔,狂悖属四不赦大罪,本宫可就赦免不了了。” 本就有错,若是此刻在追究僭越的罪,陛下会保住她么? 丽嫔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她此刻已然心慌,只能将目光看向了芫嫔,眼中满是祈求。 “长欢公主,丽嫔姐姐毕竟是皇子生母,如今刚好过生辰,偶有逾越便饶了她这一会儿,就看皇子年幼,给她留些脸面吧。” 第三百一十三章 苍蓝色眼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若是因僭越之罪罚了她,从此之后丽嫔怕是再难承宠,小皇子也会因此而受人非议。 如此与兄弟关系不利。 这位芫嫔,确实很会劝人啊。 慕长欢还没想如何开口,倒是太子主动说道:“若是一流苏,孤可以饶你,但正红色凤纹乃是皇后专用,便是太子妃也只能用大红色,你若真穿了此衣,大逆。” “我没有!”丽嫔攥紧了自己的衣领,毫无底气地嘶吼着。 听她还在狡辩,太子厉色说道:“请丽嫔入后殿宽衣,将会有父皇身边的嬷嬷亲自检查。” 丽嫔心中惶恐,实在是没有底气,最后她没了办法,只能看向芫嫔说道:“太子若非要检查,就请芫嫔妹妹来查。” 太子将目光落在慕长欢的身上,慕长欢没有吭声,太子这才说道:“可!” 等到芫嫔与丽嫔到了后院,太子才问道:“阿姐,太子妃瞧的真切,那确实是正红色绣了银凤纹,阿姐怎可放过她?” 太子有些恼怒,这位丽嫔胆敢在宫中穿此衣便是对皇后毫无敬意,这般人如何能够留下? 慕长欢确实摇头说道:“这个丽嫔不过是把刀子,张狂却没有脑子,这样的人留在明处并不是一件坏事儿,若是真正色厉内荏的人管了后宫,可就不好拿回了。” 听到这话,太子妃脸色稍微好了些。 “公主心疼妾身。” 之前,慕长欢下令让太子以侧妃迎娶夏妩,如今日子已经定了。 按道理来说这个夏妩算上太子的表妹,身份虽然不够正,但因为这一层亲戚自来亲厚,做侧妃便是为了安夏将军之心,自然是要厚待。 原本东宫只有太子妃一人,如今忽然要进人,太子妃自然心里难受,没了孩子,又丢了统摄六宫之权,心中苦楚无处可说,若是慕长欢在为了管家之事在御前闹了一通,她这个太子妃的脸面便算是丢了个干净,等到新人进门,又与慕长欢亲厚,她还有什么地位? 现在慕长欢为了她,甘愿放过丽嫔一马,安排这么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到时候想要拿回统摄六宫之权便简单多了。 “你是本宫亲选的太子妃,本宫自然心疼你,好好养着身子,宫里的琐事推开一段时日,也好。” 太子妃点头。 丽嫔与芫嫔再出来,芫嫔手上多了一件衣衫,那衣衫确实是红色,但不是正红色,而是橙红,只是加了层阴影才是正红色,而上面的凤凰也变成了锦鸡。 “实在是有些像,这些东西虽也是僭越但确实不是凤凰,太子,太子妃,公主,还请小惩大诫,给她留些颜面吧。”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才一管家便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丽嫔看来你与皇家财权不和啊。” 听到这话,丽嫔当即说了句,“妾身无才无德确实担不得如此重任,还请公主与陛下说说免了妾身协理六宫之权。” 慕长欢冷笑了声,“免了你,这宫里还有谁能管?太子妃要静静养身子,本宫又不在宫里,不若你提了一人上来?” 丽嫔看向芫嫔说道:“芫嫔妹妹心思细腻若她来做定比妾身做的好。” 芫嫔? 慕长欢挑了下眉头,“芫嫔娘娘是不错,可她出身不高,入宫时间不长,也没什么过人的功绩,如何能担大任?” 故意说她没有过人的功绩,芫嫔与丽嫔想比较唯一少的便是她没有皇子。 “公主说的是,妾身确实不适合。” 慕长欢点头,一副居高临下地态度,“也算有些自知之明,那便有你来辅助丽嫔娘娘,跟着她好好学学如何驭下之术。” 芫嫔点头应下,两人这才离开。 太子对于慕长欢没有深究丽嫔僭越的事情有些微词,倒是太子妃劝了句,“如今父皇正要用她母家的事情,便是知道她僭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穿到明面上来打父皇的脸,父皇不会重罚,咱们大闹一通,父皇只会觉得太子不懂他的心意。” 太子稍微冷静了下,心中仍旧忿忿不平,“可这个丽嫔未免太过嚣张,只是个嫔位竟然敢穿凤纹,真是大逆不道!” 听到这话,慕长欢微微偏头,直言:“你既知道她穿了凤纹,她对后位心存幻想,今日便是一份敲打,若她醒悟后在不敢如此僭越是好,若她变本加厉,咱们也可寻找时机,一招制敌,不过就是个嫔。” 太子这才醒悟,打蛇七寸,今日既然打不死,那不如留着它,养大一些在看看呢。 慕长欢要回了例银,又在东宫狠狠打了那丽嫔娘娘的脸面,叫她再也不敢对自己出手,倒是心里解气不少,这边开始挑选衣服,明日沈故渊说他要入宫向陛下求婚,自己也是要进宫谢恩的,那她该穿什么? 翻开了柜子,一边打量着,一边心里着急。 “春怀,你说本宫是该穿宫装还是该穿常服,若穿宫装是不是显得太正式了?若不穿宫装会不会显得不正式?再说常服该穿哪一套,粉的娇俏,红的明艳,紫的贵气,黑的端庄……” 慕长欢正挑着衣服,一回身便看到几个丫头排成一拍看着慕长欢吃吃的笑着。 “公主,您也太着急了,右相大人想娶您,您穿什么他都会高兴的。” 听到这话,慕长欢板正了脸,“你这丫头,竟然敢笑话公主,是不是本宫平日对你们都太过宽仁了?” 春怀他们连连说着不敢,可是下一秒几个丫头便全都扑了上来,每人拎着一件衣服在慕长欢面前比来比去,慕长欢也是彻底挑花了眼。 然而,这边正欢喜着,外间忽然穿了消息来,李玉琪殁了。 这段时日,她一直吐血,每日煎熬似的盼着,就希望慕元凛能够答应在见他一面,刻她等到了最后也没有等到慕元凛原谅他。 慕长欢听了这话,心里的喜悦冲淡了两分。 晚上,又下了一场大雪,慕长欢坐在八角亭里,抱着暖手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她还记得那一夜的萧吹的极好。 正惆怅地时候,箫声渐起。 一转头便在假山上瞧见寿辰那夜,生得极好的公子,他那苍蓝色的眼眸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慕长欢便觉的心神一震。慕长欢瞧见了他,他便停下了箫对着慕长欢行礼,只是这礼并非是大燕寻常用的礼节,倒像是齐越的抚胸礼,瞧着十分别扭。 可这人却只是对她行了一礼,转头便用轻功遁走了。 不曾留下姓名,也不曾说出他的身份。 只是记得,她是随着沈故渊一同进府的。这人的倒是稀奇,自从入府也不曾见过她这位公主,沈故渊莫不是自己将自己当成了她这公主府的主人? 随便领了人,也不用只会他一声? 正有些生气,玉星元便来了,他在城外的摘星阁才刚刚修整好,本该是千头万绪,可他这一次为了救父皇虚耗过度,吵吵着要慕长欢给她补好了身子才肯走,这边住了下来。 他拎着一壶酒,配着几个小菜,满面笑意。 “公主瞧见那位苍蓝色眼眸的少年了?” “瞧见了,没说话便跑了,也不知道是本公主的名头太骇人了,还是他不懂大燕的规矩?” 玉星元撑着手臂看向慕长欢,只说了句,“公主,你这府里的男人可是越来越多,公主若是嫁人,可想过他们该去何处?” 这话倒是有几分酸气,难不成他们都知道了沈故渊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这公主府什么时候漏的跟筛子一样了? “公主,右相可说了,他要将咱们都请出去。不仅如此,他还动手了,亲自将曹直言给带走了。公主就没觉得府里特别的安静?” 啊? 慕长欢这才明白,沈故渊这家伙竟然先自己一步要将她好不容易拢到身边的人才,全都一股脑的推了出去。 这曹直言乃是曹家二郎,便是沈故渊不带走他,他也有许多去处,毕竟这府里这么大,慕长欢对他们以礼相待,留在公主府担一个客卿的身份,主要是为了聊天方便,当然能气一气沈故渊就更好了。 对于曹直言,领走便领走了,可是萧平关呢? “他呢?” 玉星元笑了声,“您家这位右相可是有些狠了,将他一纸公文调到京郊大营训练新兵去了,如今在吃沙子呢?” 倒是慕长欢忘了,萧平关被封了戡乱将军,这已然是格外的恩赐,天政帝的意思是将他远远打发出去,然而慕长欢不同意,总想着将禁军与京都守备定下以后在做决定,但没想到沈故渊这人竟然借着天政帝与自己的身份直接将萧平关撵到外面去了。 便是萧平关不会找自己诉苦,可绣儿呢? 正要问,玉星元似乎能够读懂她心里话,直接解释,“最有趣的就是这个,沈故渊让人给萧平关做媒,让他娶了绣儿,还认了绣儿做干妹妹,硬生生抬了绣儿的身份成为沈府小姐,她如今是什么?是沈绣儿,沈故渊的妹妹,配一个受过罚的五品将军,高抬他了啊。” 第三百一十四章 幻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说,沈故渊给萧平关和绣儿安排了姻缘,慕长欢无奈的一按头,顿时觉得头疼。 怪不得,最近府里的气氛怪怪的。 这些丫头都是看到绣儿受了沈故渊如此恩惠,便都心里存了偏向,所以他做了许多事情都不肯告诉自己了? 沈故渊这家伙还真是将兵法,权谋都用在她这公主府上下了。 顿时有些恼,他这般算计自己,若是…… 慕长欢正要说什么,确实看着玉星元的眼睛,顿时察觉出了不对,“你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些?玉星元,你今晚有些怪怪的!” 玉星元平生最关心的就两件事情,一是玉家传承,二是他辛苦求来的摘星阁。 其实算起来就是一件事情,与巫医有关的事情,从来懒得多说一句话,若非慕长欢能够帮他做成这个目的,他才不会牺牲名声住到慕长欢的公主府里。 他便是住了,平时也很少与她这般“谈心”,更何况这话里的八卦更让慕长欢在意。 似乎是想要让慕长欢对沈故渊更多戒备。 这种事情玉星元便是能做也从未做过,他是个男人,可从来不会如同一个女人那般嚼舌根,他到底有什么问题? 慕长欢有了如此疑问在看向玉星元的时候,便逐渐发现了眼前之人,有问题! 心下猛地一痛,慕长欢即刻说道:“你不是玉星元!” 这话才一出,慕长欢仿若跌了梦境,两人同时向后挪了一步,眼前的玉星元却是变成了苍蓝色眼眸的少年。 “你是谁?” 慕长欢顿时发怒,敢对慕长欢使用幻术? 她曾在玉星元的口中听说过,但这还是第一次身处其中,因他并未提前告知,慕长欢顿时有些恼,这人好像没什么规矩。 “公主莫要生气,在下云苍蓝来自西域小国,星云国,我乃云游异人,不太懂府里的规矩,因为擅长幻术才被右相大人招进府中,希望哄的公主高兴,刚才不过是想要与公主亲近这才与公主开了个小玩笑,希望公主赎罪。” 说着她便跪了下来,瞧着倒是可怜。 不过这个云苍蓝心机很重,她幻化成玉星元故意在挑拨慕长欢和沈故渊的关系,将这些本不该告诉他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她生气,也让玉星元在慕长欢的心里疏远了。 若非刚才自己心下感觉不对,只怕此刻已然招了他的道。 此刻,一句轻飘飘地玩笑就想要盖过去,未免太过轻松了。慕长欢眸子深邃的看向了云苍蓝冷笑一声说道:“你既然提到了沈故渊,那便说说你与他如何相识,能让右相如此相信,还带回府上?” 云苍蓝手指捂着胸口,眼中苍蓝色微微闪动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里投了一颗石子,此刻的云苍蓝有些妖异。 “苍蓝乃是异人初入京都得罪了权贵,承蒙右相相救这才脱身,之后,他便安排苍蓝住在公主府上,也是为了表演节目。” 还要表演节目,之前吹箫,这次幻术,这个人还有多少本事? “什么节目?” “此事右相设为机密,便是不想让公主知道,公主只需等着惊喜便是。” 在她的府上,倒是不想让她知道,眼神诡秘的瞧着眼前的云苍蓝,“不可在对本宫行幻术,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云苍蓝答应一声,慕长欢挥手让她离去。等她走了,那种胸口禁闭感才慢慢消失。 看着这个云苍蓝消失的方向,慕长欢越发觉得这个人神秘有古怪,然而沈故渊将人送到她的府上却不告诉她,也许会有别的想法。 且不说如何,慕长欢现在心口剧烈的跳着,弄得她心里难安,当晚便离开了公主府往摘星阁而去。 还好,摘星阁对慕长欢不设禁止,而且他们做巫医的大半夜敲门的也不少,这才没觉得突兀,只是听了慕长欢的形容,在想想那苍蓝色的眼眸,玉星元的眉头紧皱着。 “公主确定她自称是星云国人?” 慕长欢点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忽然会觉得心口难受,也是第一时间寻到了玉星元,总觉得云苍蓝故意扮作他的模样是别有用心,若非自己第一时间识破,只怕当夜还要有更多问题。 不让人传唤玉星元来到公主府,也是担心再次被云苍蓝利用。 只有她离开,才能真的安心。 “本宫确定,只是本宫也没听说过,只是她在幻境中扮作你的模样,让本宫尤为在意,若非心口难受,只怕还走不出她所设置的幻术。” 听到这话,玉星元紧紧地蹙了下眉头,随手伸手按在了慕长欢的头顶,这样的动作本该是大不敬。 然而他动作很快,慕长欢还没来得及斥责,玉星元便摊开手掌,手掌上有一簇黑色沙尘状旋转其上,不过是转了三四个圈便消失了。 “这是什么?” 玉星元抿紧了唇,“黑蚊追魂术。” 这样神秘的词汇让慕长欢不禁挠头,玉星元即刻安排人给慕长欢沐浴,同时又说了句,“还好公主察觉了不对劲儿即刻来找我,否则今晚一过这追魂术便是我也不好解开了。 这还不够,公主要到艾草里面好好泡一泡,这黑蚊最怕艾草味道,需得彻底清理干净才行,这样等公主泡好了,我在将详细的情况说与你听,这人怕是来者不善。” 听了这话,慕长欢心里紧张,她不明白为什么沈故渊会将这样一个人带进公主府? 慕长欢去泡艾草,而玉星元则是给玉家写了一封信,还有一封信,上面只印了一个云字,倒是不曾让其他人送去,而是让她豢养的鹰亲自送了出去,可见郑重。 慕长欢沐浴之后,头发还湿漉漉地便坐在了玉星元的面前,“好了,可以说了?” 玉星元偏了偏头,就在慕长欢以为他要开口的时候,这人竟然起身拿了一条宽厚的衣裳递到了慕长欢的面前,“公主,在下虽然住了这和尚庙改成的摘星阁,但我可是个真正的男人,您这样……”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她只穿了一身纱衣,湿漉漉地粘在身上,而慕长欢刚刚洗过澡浑身都泛着粉红色,看过去真的十分诱人,她在这儿又没有换洗的衣服,便只穿了这一身,如今倒像是湿身诱惑。 “玉星元,你可真放肆,竟然让本宫穿你的衣衫?” 玉星元不开口,只是挑了挑眉头,如今这房间并不大,还很燥热,而这里只有他与公主,他本不该对慕长欢动什么心思,谁知道刚才竟然下腹一顿燥热,心中难耐,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硬生生地隔断了视觉接触。 虽然这样说着,可她还是穿上了,只不过心里中有些不舒服,是不是她不该在此刻来见玉星元? 还是平日对这些人没什么距离,相见便见了,没有多加考虑,如今沈故渊既然要求婚,她也该注意一些,免得让他在吃醋。 那个家伙,醋劲儿可大呢。 慕长欢站起了身,直接说道:“本宫明日在来见你。” 这话才说完,外面便是一阵热闹,玉星元想要起身,可他竟然感觉心口一阵疼,原本这几日他便有些虚弱,所以在宫里告假一直没去上任,没想到今夜竟然如此重,竟似完全使不出力气,甚至连说话都费劲了。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儿! 外面嘈嘈嚷嚷听得慕长欢心里很不舒服,她看了眼玉星元,这家伙脸色难看,慕长欢便往外喊了声,“谁在外面守夜,安静些。” 这话吩咐出去,春怀应该回一句是,然而外面鸦雀无声,慕长欢心下觉得不对,再看玉星元的状态,只怕只有自己出去看看了。 她拉开门,正好对上了沈故渊一双探究的目光。 四目相对,慕长欢心下又是一紧,看来今夜是一个坑。 “你…你怎么来这儿?” 沈故渊上下打量着慕长欢,她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披着玉星元的绯色袍子,看着她里面半遮半掩的身躯,沈故渊顿时一阵火大。 “公主,您不该解释解释自己为何要来这里么?” 所有人都说慕长欢私生活混乱,可他从不相信,直到今晚他听了旁人的话,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而来到了摘星阁。 而她竟然在这儿洗了澡,还穿着玉星元的衣服,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他该如何让自己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 慕长欢转头看了眼身后,玉星元已经从原来的位置离开,整个人躺倒在了榻上。 摘星阁都是木榻,有些榻榻米的样子,这里本来是为了接待东瀛使者建设的,后来从使馆改成了寺院,再到现在的摘星阁,屋里的陈设倒是一直没变。 如今玉星元直接躺在了榻上,因为胸口闷痛,他扯着衣服,粗粗看过去,这副场景配着月色,格外的旖旎。 “右相,您见到公主了么?” 正当慕长欢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沈故渊的身后忽然跟来一个少女,她明眸皓齿,巧笑嫣然,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动,但这位灵动少女,慕长欢不认识的。 第三百一十五章 她是女儿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少女唯一让慕长欢觉得熟悉的便是她那双苍蓝色的眼眸。 “是你…故意引诱沈故渊来这儿的?” 少女似乎有些害怕的往沈故渊的身后躲了躲,她这样的动作,惹得慕长欢眼神威胁。 她拧着眉头看向眼前的女子,大声呵斥了句,“你又是谁?你与云苍蓝是什么关系?一男一女时男时女,你到底是谁!” 倒是沈故渊忽然大男子主义爆棚,挡在了慕长欢与云苍蓝之间,就这样伸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是我逼迫她说的,公主没必要为难她。”目光落在慕长欢身后,再看向慕长欢的时候,目光已然是一片冰凉,便是这冬日的星空也没有这般寒凉。 倒是这个少女慢慢从沈故渊的身后站出来,她眼中的苍蓝色微微亮了下,但只有一瞬,在场的人只有慕长欢瞧的清楚。 她太诡异了! “你……” 还没等慕长欢说完,对方便主动站出来说道:“公主,我本是女儿身,不过平日里喜好舞文弄墨,便穿一身男装。我便是云苍蓝,今夜为您吹了一曲也是右相的意思,想要让公主安眠,却不想公主连夜出府,我担心公主有事,这才通知了右相,谁想到您竟然是……” 这话意有所指的往房间里面扫了扫。 沈故渊脸色发寒。 “公主,大半夜的,您为什么来这儿?” 慕长欢顿时词穷,她如何与沈故渊解释,自己见到云苍蓝之后觉得心口郁闷,还有云苍蓝扮作玉星元与自己说话的事情未免太过诡异,一切一切都是云苍蓝设下的拳头。 无非就是让她此刻哑口无言,解释也解释不清。 这个姑娘,还真是打蛇七寸,一下便中了她的要害。 看着沈故渊眼眸,慕长欢主动问道:“沈故渊,你不信我?” 依着慕长欢的骄傲,她是绝对不会服软的,可是经历了一世沧桑,慕长欢更知道有些事情错过便是一切,失去了永不再回。 “公主,若要人信,总要立身正,您如此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沈故渊看向慕长欢的眼神微红,眼看着他想要动手却又极力忍耐的模样,慕长欢心中不是滋味。 可听他对自己不忠的怀疑,慕长欢还是觉得心痛。 两人共同经历的这么多,可是沈故渊却只是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因为一个画面便对她说出如此折辱的话,这样的人,她真的可以相信他么? 越是如此想着,心里便似斗气似的火气蹭蹭上涨。 然而,她看着云苍蓝的眼眸在微微发亮,她看着便觉得心里不对,只是一恍惚间,听到了慕长欢的声音,“如今玉星元的性命就在我的手上,公主您可以和我赌一局,赌注就是玉星元的性命。如何?” 这是在公主府中云苍蓝的声音。 完全不是现在这个女声。 她攥着手心,狠狠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话音未落,身后的玉星元忽然心口剧痛,抓着胸口的手更重了些,同时听到他痛苦的闷哼。 可见此刻的玉星元正在承受着十分的苦痛。 而眼前的云苍蓝却只是对她笑着,温和地良善地就好像刚才那些威胁的话完全与她无关。 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如今玉星元这般模样,定时他冒险为公主收走了黑蚊,他对我们的法术也只是略知一二,他不知道我放出的黑蚊上有剧毒,若是附身便算了,若是有人强行的收走,会反噬,他如今命快没了……” 慕长欢攥紧了手心,是她害了玉星元。 从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云苍蓝不是一般人物。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心狠手辣的家伙。 “你要赌什么?” 慕长欢在幻境中开口。 云苍蓝想了想说道:“你与沈故渊互相爱慕,可我从不相信真情,稍微一点试探就会抛弃诺言,爱就是一场谎言,我要拒婚,就看沈故渊看到今夜这般场景,是否还会原谅你,明日是否还会向陛下求娶你!” 这样的试探对慕长欢来说并不合算,可她能拒绝么? 是以,慕长欢将本想要解释的话也全部都咽了回去,转而说道:“本宫养过三十个面首,要真是洁身自好的人,如何会做这样的荒唐事?沈故渊你若是受不了本宫如此名声,如此作为,大可与本宫划清界限。明日也不必向父皇开口求娶,免得脏了右相府的门槛。” 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经历,到底能不能抵不住一个女人的挑拨离间。 慕长欢竟然也有些好奇了。 “沈故渊,如今刚过子时,距离上朝还有两个时辰,你想清楚去了在上朝去,千万别后悔!” 说完,慕长欢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沈故渊也有气愤,看着紧闭的房门,顿时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原本积攒了一腔斗志,此刻也只剩一声长叹,转身离去。 沈故渊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春怀才拿着一个药瓶进来送给慕长欢说是云苍蓝留给玉星元的补药。 “她还说什么了?” 春怀回:“她还说这是第一颗,若要彻底恢复,还需要一颗,那一颗要等到早朝之后才能给她。” 早朝之后,这个女人还真是算计的够深的。 不过,她能如何,能拒绝么? 自从她大半夜的遇到了云苍蓝开始,自己便完全的落入了对方的棋局之中,不让他玩得尽兴,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云苍蓝,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玉星元眼看着就要因为无法呼吸而窒息,慕长欢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这颗药给她它吃下,至于后面会有什么问题,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慕长欢穿着玉星元的衣服,在他昏迷期间开始在他的书架上翻找与星云国有关的消息。 可是她翻了许久,仍旧没有任何的记载,慕长欢也找了玉家其他人问过,没有人知道星云,可慕长欢记得当时的玉星元是知道的,而且还对此十分在意。 慕长欢忽然觉得有问题,如果说云苍蓝知道这毒药的毒性,但她又如何知道玉家的人是如何解毒的。或者说她如何知道玉星元是如何给自己解毒的。 她这个设计十分的巧妙,一环扣这一环,每一环有问题,都不会是她想要的结果,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她如何算定玉星元一定会看出黑蚊,还会亲自为自己解毒,就连解毒的方法都是知道的? 当时慕长欢也曾问过玉家其他人,其他人并不知道黑蚊是什么,也就更加不知道黑蚊是如何治疗的,只有玉星元。 这个云苍蓝到底是冲着自己来的,还是冲着玉星元? 慕长欢看着仍旧在病榻上昏迷的玉星元,心里忽然开始怀疑了起来。 她说她不相信爱情,她说想要知道沈故渊看到今日的一切还不会求娶,这一切多么像个为爱痴狂过的女子才会说出的话。 难道…… 他们两个还有什么关系么? 服下解药,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玉星元才醒过来,扶着胸口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云苍蓝来过了?” 慕长欢将刚才的事情与他说了下,玉星元神色凝重。 “本宫让人查过那颗药,无毒。” 玉星元苦笑了声,“正是无毒才可怕,若我猜的不错,这是食心虫,这次云苍蓝还真是想要我的命。” 听他这话,慕长欢察觉两人果然有过首尾,便也耐心问了句,两人的关系。 这才知道这位云苍蓝曾是星云国的国师,星云在前朝已然覆灭,就在西蜀一代,而她…… 慕长欢听着忽然觉察出不对,“前朝覆灭之国的国师?那她不是该百岁以上?” 这才是最让玉星元无奈的,“这位国师形象百变,时男时女,时大时小,他的幻术十分精湛,听说已经活了两百岁了。” 两百岁?那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这样一个人,沈故渊到底是如何捡回来的。 “她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玉星元吞吐了一下,似乎很不好意思。 瞧着慕长欢一脸期待,最终是咬了咬牙才开口,“公主在邙山见到我,一是为了帮唐景瑜的忙处理当地的事情,二来就是为了躲这个麻烦。” 慕长欢当时就觉得奇怪,便是重要的事情需要有人回去传递消息,也该是玉星元这个年轻的回去,怎么会让玉夫人回去,毕竟山高水远,路上颠簸劳碌,如今倒是知道了些消息。 “传闻这云苍蓝年少之时与星云国的皇子相恋,她曾助皇子登上皇位,不想这位皇子转头便背弃了誓言,将她封印在星云国祭坛之内,让她成了祭品,不知她怎么活了下来,还活得了极强的力量,也听说是她撒豆成兵,覆灭了星云国。” 这是云苍蓝的故事,然而玉星元与云苍蓝的故事还没有讲呢。 “她游历人间,结实人间少年,与之缔结白首之约,若是少年背叛则痛下杀手,毁家灭族,当初她扮作年轻少女与我相识,我这人一心匡扶玉氏,与男女之事上并无什么打算,谁想到这倒是让她瞧上了,闯入我家非要嫁我,我怕了就跑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殿前吵闹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所以玉星元不曾与他说什么白首之约,只是因为他跑了,所以这个云苍蓝很是怨恨。 这个女人,还真是容易愤怒。 “便是因此,她追到此处?” 玉星元摇头,“这次麻烦了,这个女人灵力强盛,当初玉氏与她斗法,全军覆灭,否则也不会有强娶这一说,如今她又来但却没能直接找上我,怕是又有了新的目标。” 听到慈湖,慕长欢忽然想起对方与自己下的赌约。 难道她看上的人是沈故渊? 一个两百岁的老阿姨,真不知道沈故渊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她呢。 “我与她赌了一局,就赌沈故渊会不会在看到你我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之后仍然向父皇求娶,若他求了,她便不再纠缠,若没求……” 玉星元听到此处,已然明白,这位老阿姨还真是专门为了对付他来的,而是瞧上了其他人,先要断了他其他的姻缘。 如此,让沈故渊与她单独相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她已经答应了赌约,又该如何破局呢? 慕长欢收拾妥当,看着春怀特意为她准备的那身大朵牡丹烟纱碧霞罗,纯白色的大氅,配着她母后赏给她的珍珠碧玉步摇,如此盛装,本是为了一件喜事,可如今却能成为笑柄。 慕长欢伸手掂量着身边的碧玉步摇,这不是旁的东西,便是当年先皇为她和父皇赐婚的时候赏赐下来的,如今落在她的手中,若是在她赐婚当日带上也算是一种传承。 若她今日带上,沈故渊却没有求娶,今日穿戴传扬出去,她便丢了人,不但丢了她自己的,还要丢了皇族与母族的脸。 真是…… 慕长欢看着簪子倒是比她选夫婿还要艰难了。 此刻,诸位大人已然进宫,沈故渊穿着官袍,今日陛下恢复临朝算是大日子,文武百官全都穿戴整齐等在大门口。 萧平关一个五品参军本不该出现在此,可他确因是靖难功臣,因陛下特意传召排在了队伍最后。 此刻,沈故渊远远地看到了他。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十八岁便能登上朝堂,但因为家族之罪如今不得不重新开始,他要到何时才能回到自己身边的位置。 不知道为何,沈故渊看着他出了神。 身旁官员们瞧见沈故渊的目光,以为沈故渊是在萧平关与慕长欢曾经的关系。 “右相大人不必在意,他如今不过是承蒙公主大恩才能做到五品官,他这辈子也就如此,毕竟是杀父仇人,这辈子也别想在受到陛下与公主的信任,右相无需担心,您才是大燕的脊梁。” “是啊,陛下与公主最信重的人还是右相大人,只有您才是前途无量。” “听说陛下有意赐婚,右相与公主好事进了,到时候一定要请我等同僚喝上一杯喜酒。这才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听着这些话,沈故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抿着下唇,想去了昨晚的事情,心里尤有些不甘心。 “哼,诸位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主那么好,要你家公子尚公主你要不要?” 说这话的乃是一言官,名为邱浪平,平日便有些狂傲,常有狂悖之言,今日更是毫无忌惮,敢在宫门口议论皇家公主。 沈故渊听人说起慕长欢顿时不高兴了,拉下脸来问了句,“邱大人,您这话是和意思?” 邱浪平并不惧怕沈故渊,冷笑着说道:“李家不愿尚公主,不过是找了个推脱之言,没想到被公主知道,杀了李玉琪一个不够,竟然将他全家下狱,这般心狠手辣,与前朝平宁公主有何区别?” “放肆!” 沈故渊还没说,站在最后的萧平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横刀立马地站在队列之间,瞧见邱浪平眼中是骇人的杀意,“你竟敢将公主于那杀人如麻的平宁公主相较,如此狂悖,可知罪?” 邱浪平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是个武将我便怕你,我再大的罪过也抵不上你英国公府大逆之罪,你这个大逆之后竟然还问别人知罪,若非公主不顾伦理纲常非要救你这个情夫,你能活到今日?” 这话说的众人都瞧着萧平关脸色难看。 “萧将军,还是不要在闹了,这里是殿前,起了争端我们不过被训斥两句,你可要小心脑袋,如今你已不是公主心上人,她可不会在救你一次。” 这些人冷嘲热讽,似乎所有人都在与萧平关划清界限,当初那些哈巴狗似的舔着他们家的大臣,如今却是一个个恨不得踩死了他。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摆正了自己的地位。 “邱大人,我说你还是消停一些吧,人家都敢造反,小心他一刀劈了你,你到何处说理去?” 这话说完,众人都冷笑了一声,众人都将萧平关隔绝在外,似乎有一堵墙,萧平关与他们格格不入。 萧平关瞧见了这些人,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说我,我可以一拳打的你鼻子出血,可你们胆敢背后议论公主,我杀了你也不为过!” “你真要杀人!” 萧平关瞪着一双虎目,吓得那个文臣竟然双腿抖了抖,如今的萧平关杀气更胜从前,便是不去招惹都让人觉得危险,如今他一心杀意,惊得众人都不敢靠近。 “既然你们都知道我是得公主相救才能活到今日,那就该知道我的命是公主的,谁敢折辱公主,我定然他血溅七步,说道做到!” 这些人畏惧他的气势,便都撺掇沈故渊说道:“右相,如此恶徒您难道不管管么?” “是啊,右相,我等以右相马首是瞻。” 萧平关倒是狠狠撇了他一眼,“沈故渊,他们当着你的面折辱公主,你竟然不开口,你怎配公主如此在意你?” 顿了顿,他冷笑着说道:“也是,右相一贯如此辜负感情,当年公主为了救你,拿着白绫去见陛下才有你的今日,而你为了升官发财否定了与她的婚约,让她受人嘲笑,几乎在贵女圈里成了笑话,如今这些话在您的眼里当然不算什么!” 对于旁人萧平关都是横眉冷对,然而对上沈故渊,他则是满脸不屑,“沈故渊,我可真瞧不起你,旁人说的话固然重要,可她对你一点也不重要么?若真如此我劝你还是少招惹公主,你不配!” 听了这话,沈故渊心中忽然一动。 为何自己要犹疑,为何他会怀疑,他们之间经历过那么多,怎么还会…… 他怎么能怀疑他。 怪不得慕长欢会那样生气,若是自己被慕长欢如此怀疑,只怕心里也会难受,想起那晚她眼中的失望,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还有…… 沈故渊忽然想起,自己本不该如此不信慕长欢,为何那天心里总有一团火。 慕长欢半夜去找玉星元定是有事,她说曾见过云苍蓝,是不是她…… 正想着如何解决的时候,宫内钟声敲响,这是要让众臣进宫议政,沈故渊收敛心神率领群臣进宫。 天政帝复朝恩裳众人,平定叛乱的萧平关被官生一品,升为四品都尉,封为平乱将军,赐了一座宅邸,瞧着天政帝如此后赏,刚刚那些还在嘲讽萧平关的人坐不住了。 以邱浪平为首的言官起身,开始斥责萧平关恃宠生娇,竟然在殿前公然咆哮,威胁言官。 这些与萧平关争吵不休,萧平关一人难以抵挡悠悠众口,天政帝也是听得头疼。 “够了,这是朝堂不是菜市场由得你们一个个随意争吵!” 天政帝发了火,众人这才稍微歇了会儿。 “陛下,萧平关此人不可重用,此乃大逆罪人,陛下杀了父亲,流放家人,将他留在身边重用乃是大患!” 这话一出,群臣附和,萧平关听到这话,顿时心凉半晌。 所有人都以出身论英雄,当他还是英国公世子的时候,没人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可当他父亲犯错被杀之后,所有人都用特别的眼神看着他,似乎都在期待着杀了他,似乎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天政帝也在犯愁,本来他是不打算重用萧平关,毕竟他们之间是血仇,如何能够将他留在身边重用? 可是慕长欢一直劝他应该赏罚分明,当年的萧平关已经死了,如今的萧平关是重生的萧平关,她相信萧平关是大燕的栋梁,这次萧平关也是带人解了养心殿之危,似乎他的强大就是众臣的一根刺,永远也无法拔除。 “陛下,此人虽立但他乃是戴罪之身,不追究他擅自入京的罪过便已然是天恩,何须赏赐。还是如此后赏,京都都尉如此要职,应该留给忠诚于陛下的悍勇之将,否则人人都可学这英国公即便是大逆,子孙仍可在京都享福。”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附和。 沈故渊瞧着萧平关倒是有些兔死狐悲,唇亡齿寒之感,当年沈家落罪,众人也是如此,难道人心凉薄就是如此么? 他倒是不信! 沈故渊冷笑一声站出了队伍,直说道:“陛下,臣也有一言。” 第三百一十七章 殿前相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瞧见沈故渊,同是靖难功臣,又是他的臂膀,他肯开口便是帮了天政帝大忙。 “爱卿有话直说。” 沈故渊看了看萧平关,众人都知道萧平关与沈故渊不和,刚才在城门口还与他发生了争执,此刻让沈故渊说话,定然是要趁热打铁将他彻底锤死了。 瞧着沈故渊站出来,大臣们纷纷表示,支持沈故渊。 “陛下,臣有个问题想要问一问诸位大人。” 天政帝允许,沈故渊这才转身,对着众臣问了句,“诸位同仁,在下有一问题,诸位大人是担心萧平关会对陛下不利,还是觉得萧平关的功劳不配担此重任?” 众人思忖起来,沈故渊喊了一个人。“邱浪平,邱大人您如何觉得?” 邱浪平站出来说说道,“他不配!此人乃是逆党之后,不可担当重任,他的出身问题……” 沈故渊拦住他,“邱大人,只说此问题便是,你们言官风闻奏事,若按照您的话,这事儿便扯远了,八辈祖宗扯出来,他可是开国将军之后呢。” 这话一出,邱浪平只能闭嘴,“逆党之后!不配担此重任!” 邱浪平说完,沈故渊又问了其他人,两者都有,大部分都觉得萧平关身为逆党之后会对陛下不利。 主要的代表对象就是左相,这次他也有护卫之功,得了陛下两句嘉奖,如今可是拽了起来。 “英国公犯上作乱,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这样的话不绝于耳,沈故渊一笑了之,他在看向萧平关,问了句,“萧将军听到这些不生气么?” 萧平关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右相若是觉得这样的折辱不够,大可再说一些,本将在殿前便已然说明,我已然死过一次,父母之命还给他们,如今这条命是公主给的,众人辱我我不怕,若敢侮辱公主,必杀之!” 这话一出,群臣又在围攻萧平关,然而他就是这样一幅,任你如何,我自岿然不动。 “陛下,您听听,他竟然只忠于公主,并不忠于陛下,这般人物如何留在身边。” “臣附议,该将此等不忠不孝之人流放,永不还朝!” 呵呵! 沈故渊笑了声,听着这些大臣的话,他彻底明白了慕长欢对他的失望。 就为了这些人,这些垃圾话,竟然不相信真正该相信的人,是他错了。 “右相,笑什么?” 众人都不解,这问题是沈故渊抛出,众人都觉得这是沈故渊打算锤死萧平关,这才纷纷附和,怎么,这还错了? “微臣在笑,诸位大人不知缘由便将罪责全部落在萧平关的身上,是因为对他从未看做同僚,他说他忠于公主,是因为今日邱浪平在殿前失言,将公主比作前朝平宁公主。” “当时在场之人如同做梦,无人驳斥,反倒是萧平关为公主说话,众人便将他视为异类,诸位到底反的是公主还是萧平关,亦或是陛下!”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跪了下去,“邱浪平殿前折辱公主,靖难功臣,意图蒙蔽圣听,指鹿为马!如此狂悖之人,才是真的该杀!” 邱浪平听了这话,顿时一抖,随后说道:“本朝还从未杀过文臣。” “从今日就杀过了。” 邱浪平转向了天政帝,而天政帝刚刚得到了禁军的回报,当时在殿前众人所说的话尽数到了天政帝的耳中,他瞧着下面的百官,又瞧着邱浪平,眼中寒意深邃。 天政帝早就瞧着他不顺眼了,平日最是能在京都说嘴,言官本事用来检查百官而存在的,但说到底还是陛下的口舌,然而现在他这表现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臣子。 然而,天政帝还没有下定狠心,瞧见这个局势,曹直言站出来说道: “萧将军确有大将风范,不畏流言,不具人心,公主说的对,萧将军这般才是可堪信任之人。” 这话一出,群臣竟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了。 这倒是沈故渊威慑的结果。 天政帝瞧着风向,顿时笑了,“曹家二郎,这次处置定川王功劳不小。你倒是觉得这邱浪平该如何处置?” “回禀陛下,直言敬佩萧将军的忠勇直,公主曾说,这两军对阵俘虏无数,文臣或可苟活营中,但若遇忠将则必杀之,因他只有一颗赤胆忠心,没有那么多七窍玲珑。若遇到需得珍重,若此刻为了一个出身便否了这般赤子之心,岂不是让忠将寒心。” 听了曹直言这话,众人沉思片刻。 “右相两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天政帝又问了句。 沈故渊这才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两个问题,问了萧平关也该问问邱浪平。” 同样的问题,问了其他人,得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结论所有人都觉得邱浪平只能是德行不佳,而不会担心他用武力威胁陛下。 “右相,这又如何说?” 沈故渊笑了下,“陛下,您瞧出问题了么?” “爱卿还是直说吧。” 沈故渊这才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虽然邱浪平处处散播不利于公主与皇室的事情,但没人觉得他会谋害陛下,为何?是他不会么?不,是他做不到!” 这话一出,曹直言竟然笑出了声,“文人造反三年不成,难不成指望他们挥舞这笔杆子来造反?” 众人听到这话都开始跟着嘲笑起来。只有沈故渊冷静地说道:“大燕重文轻武多年,正如邱浪平所言大燕不杀文臣,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但如今大燕需要的不是文臣而是萧平关这种忠肝义胆的良将,他可平乱,可杀敌,可护主,他忠诚可靠,数次挽救燕国与为难,这样的人不去重用还要重用谁?” 顿了顿,沈故渊慷慨激昂地说道:“如今国难当头,齐越侵占东夷城,我们要考谁来夺回城池,邱浪平么?” 听了这话,众人沉默。 可大燕祖训,不能杀文臣,尤其是言官,若是天政帝先开了这个口子会不会重蹈覆辙? 天政帝一时拿不定主意。 瞧见天政帝这样,曹直言这站出了队伍说道:“陛下,如今出使齐越的使团还缺不少人,不若将邱浪平留在使团中,他如此能言善辩,就拜托邱大人将东夷城要回来。” 这…… 沈故渊一段话差点将邱浪平置之死地,然而曹直言看似为他求情,其实更狠,如今齐越与大燕关系很差,多次摩擦,眼看着爆发大战,前几日在陛下病危,大皇子作乱之时,齐越夺走了东夷城,如今陛下正为此烦心呢。 如今曹直言可是一举两得,直接将邱浪平送了过去。 若是齐越杀了他,正好出兵,若是齐越不杀他,可他拿不回东夷城,他还有什么颜面回京? “曹爱卿说的不错,拟旨,邱浪平为齐越使团先锋官,三日内出发,拿回东夷城,拿不回来便不要回来了。” “陛下饶命啊!”邱浪平跪地求饶。 “邱浪平,你这是不愿为陛下效力?”曹直言一句话,邱浪平在不敢哭喊,邱浪平已然看出,此刻的天政帝对自己已然是动了杀心。 众人都知道慕长欢是天政帝的爱女,动她,必死。 然而这位邱大人竟然以为在殿外说话没人听到,就敢如此放肆,今日便是天政帝不杀他,怕是日后也是祸及全家。 “辛苦邱大人了!” 曹直言对着邱浪平一拜,众人也跟着他一起行礼,真是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邱浪平是瘫软着被人拖下去收拾行礼的。 解决了这件事情,还要解决东夷城的事情。 天政帝绝对不会将希望放在使团的身上,邱浪平若是能靠说换回东夷城,那他真可拜上柱国。 然而他那般软骨头,想想罢了。 “齐越狼子野心,鼓动皇子造反,十分可恶,诸位大人可有什么良策,可解此局?” 众人说起此事,沈故渊顺势推舟,“陛下,臣主战!齐越狼子野心昭然,若我们被夺走了东夷城仍旧按兵不动,一定会让对方觉得软弱,若他趁机南下,岭南将陷于战火,可岭南没了大皇子的驻守,只怕没有震慑,若是大军长驱直入,只怕京都危已。” 沈故渊这话一出,左相立刻站出来反驳,“陛下,此刻齐越已然停战,他们只想要东夷城,他们已然放出话来,如果我们放弃东夷城,签订国书,他们只要东夷城,否则他们大军挥师南下,很快突破函谷关,大燕失去的将会是更多的城池!” 函谷关乃是一道天险,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威名,如今齐越已然驻扎在东夷城,但迟迟没有消息传来说他们越过了函谷关。 所以左相他们心存侥幸,总觉得这样就有的谈。 所以他们很期待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才有了出使齐越的使者团。 天政帝听得头疼,打还是不打,左相和右相又争吵了起来。 这件事情在大殿上吵个不够,还要吵到天政帝的养心殿。 天政帝是一边喝着汤药一边平衡两边的意见,这般可怜,真是让人不忍心啊。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国战准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瞧着曹直言很是闲适,天政帝即刻问了句,“曹直言,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他? 曹直言因为在之前处理定川王和大皇子叛乱中立功,如今已然是三品,乃是兵部侍郎,他如今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该是他烧一烧的时候了。 听到天政帝提到了他,曹直言便是起身回应,“陛下,我们需得在齐越突破函谷关之前,做出决策,一定要在齐越抵达岭南之前选出主将,如今便要迅速决策,不论仗打不打,如何打,这人总要选出来,他若从其他地方调去,可是需要不少准备时间。” 听了这话,天政帝陷入了深思,此刻能够调度打仗的将军有多少? 天政帝满手算了算,竟是没人可用。 可曹直言说的有道理,监管岭南必须得要一员虎将,还得年轻,至少得与大皇子比肩。 说道此处,天政帝将目光落在了萧平关的身上。 当时沈故渊他们拼命保住萧平关,在大殿之上为他正名,为他出气。 就是为了让他在岭南为大燕出力? 这一战可是国战,大燕不能输。 目光深邃的看向了沈故渊,怪不得他会帮萧平关说话。原本以为他站出来是为了踩死萧平关,真没想到话锋一转竟然为了萧平关,想要弄死邱浪平。 不过也有可能是邱浪平在他面前说起了慕长欢,惹他不快,这才出手。 若只为了一句话,这人未免杀心太重。 还是曹直言,看着舒服些,忠将之家,几代为官,要不是舍不得慕长欢远嫁,当初就该选他。 不过如今也好,曹直言进了京都,好好考察一番,这次可不能在给慕长欢找个糊涂婚事。 想到此处,在看先萧平关又是一脸的不高兴。 朕要将爱女嫁给你家,你竟然不忠心,反而造反…… 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要将慕长欢嫁给他们家才造反? 瞧着天政帝失神,沈故渊追问了一句,“陛下,臣等所议之人,陛下觉得可行?” 天政帝咳嗽一声,“此人……” 曹直言即刻回了句,“陛下,臣以为夏将军虽然战斗经验丰富,但他更擅长守城而不擅长攻城,若在为他配一位得力副将或可取长补短。” 曹直言刚好提醒了天政帝,如此得心应手天政帝瞧着曹直言更加欢喜了。 “曹爱卿说的对啊,曹爱卿以为谁能担此重任?” “回禀陛下,臣推荐萧平关,他可是燕国第一勇将,若有他在岭南可守,东夷城可攻。” 听了这话,天政帝顿时一高兴,“不错,曹爱卿选的人很不错,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沈故渊嗅到了一丝不太对的气息,不过就是推了萧平关,怎么就得到陛下如此喜欢? 难不成…… 沈故渊还没敢想,天政帝便开口说道:“这几日,可曾去看过长欢?这几日公主心情不好,你要多去与她说话。” 曹直言抬头看了看沈故渊,还是回了一句,“是,臣定会常去陪伴公主。” 说着便是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沈故渊,“右相同去?” 沈故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主动说道:“陛下,如今并不是提起微臣与公主婚事的好时机,但如今百废待兴,若有一桩盛大婚事,与燕国而言也是一件好事,之前微臣是怕委屈了公主。” 天政帝听到这话愣了愣,“你要娶长欢?” “微臣与长欢公主早有婚约,陛下忘了?”顿了顿,沈故渊再次跪地,叩首说道:“公主蕙质兰心,微臣仰慕公主已久,望陛下恩准,微臣与公主的婚事。” 说完,天政帝愣了好几秒,忽然捻起了胡子,此刻若说不许,折了沈故渊的面子,可若如此轻易的许了他,当年沈故渊拒婚的事儿可还让天政帝很不爽呢。 想到此,天政帝说道:“爱卿说的对,如今大燕百废待兴,需要一场盛大的婚事来添些喜气……” 这话才说了一半,左相忽然开口说道:“启禀陛下,老臣以为长欢公主乃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我大燕钦慕公主的大好青年无数,不但右相钦慕公主,旁人也会钦慕朕的公主,不如这样,三日后准备一场盛大的招亲,亲下为公主亲选驸马?” 平日这个老匹夫到不见如此有眼色,今日竟然主动提出此事,有诈。 沈故渊刚要反驳,可是天政帝竟然一口答应,连说了三个好字,这才说道:“朕的嫡长公主,确实配得上如此选驸马,再说右相文采武功无出其右,若右相能够在众人中取胜,朕让公主即刻下嫁,盛世欢腾!” 说完,陛下一挥手说道:“萧平关亲自送使团一起离开京都,前往岭南驻守。” 听了这话,萧平关一阵心急,“陛下,微臣也想……” 还不得萧平关将话说完,天政帝即刻说道:“知道你与公主关系好,如今这个时候让你走实在不好,但军情紧急,大燕需要你啊。” 沈故渊就知道陛下不会轻易地答应,可陛下将萧平关撵走,倒是让他心里很痛快。 即刻带着众臣学着曹直言的样子,长揖说道:“萧将军,岭南拜托您了。” 萧平关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也知道这事儿拖不得,陛下这是找了机会将他送走,看着众人的反应,萧平关神色黯然的退出了大殿。 “公主,您怎么在这儿?” 慕长欢就站在殿外,她偏着头正试探着想要看里面的情况,她一身正红色宫装张显她的嫡公主身份,平日慕长欢喜欢浅黄或者明蓝,如今这般倒是格外郑重。 “里面谈的如何了?沈故渊可曾向父皇求婚?” 萧平关眼中的光又暗淡了两分,他低着头,“公主,陛下要给您招亲,定在三日之后,一旦选定即刻成婚。”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慕长欢先是安心,又是提起了心来。 是他求亲之心父皇不满意? 还是他不成心? “公主,陛下要我出征,带军守住岭南。您可有什么要交代的么?”萧平关楚楚可怜的提了一嘴,然而慕长欢心里惦记地都是里面,这话只听了表面,并未赶到他话里的醋意。 “你这算得偿所愿,如今萧家英名都在此一战,若你打出了萧家气势,收复东夷城,本宫定会想陛下求情,让萧家众人可以返回故乡不必在流放地受苦。” 听了这话,萧平关只是抿唇道谢。 慕长欢探头探脑地想着里面看去,萧平关有些黯然地说了句,“公主,您即将大婚,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便只有这一场大胜贺公主新婚之喜。” 此刻,慕长欢才反应过来,萧平关这是与自己告别。 “你即刻就去?不会等到选驸马之后?” 萧平关摇头,“陛下之命,三日内出发,不敢耽搁。” 慕长欢这才重视起来,伸手勾了勾自己的发带,这本是她装饰之物,如今却是取了下来,看着慕长欢说道:“伸手!” 萧平关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手中的发带。 “公主这是?” “别误会,我与你相交视为知己,你上战场我心担忧,这玉带又称福带,这是我封为燕国公主之时加赐玉带,你将此玉带绑在手上,便是公主将燕国只福气与平安带给你。” 说完,慕长欢将玉带绑在她的手上,随后退了一步行了大礼,“长欢期待将军得胜还朝,平安归来。” 萧平关瞧见公主如此,心中再度燃起了义气,他并不是被陛下所弃,他很受公主信重。 如今国战之前,他为先锋,可见郑重。 “公主信任,臣万死不负。”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然而却被太子与夏良娣远远的瞧见了。 夏良娣看了眼,颇有些酸气的说了句,“殿下,公主与萧平关未免走的太近,听说沈故渊已然向陛下求婚,若是公主将发带送给萧平关的事情让右相知道了,他会不会再度悔婚,到时候公主的名声,可就不好了。” 陛下要重用下夏景超,太子为了将他收入麾下与慕长欢提了,他要将夏将军之女夏妩收入东宫做良娣。 最后按照规矩,慕长欢替太子提了这门婚事,她昨日进宫,今日来养心殿谢恩,转头也要给慕长欢谢恩。 如今遇到了,倒是能一块儿谢过了。 为了一个良娣,陛下许太子不上朝,这已然是天恩。 自然是要谢的,可他们刚来就瞧见了这件事,太子听着夏妩的话,眼中逐渐有些在意。 不过,他还是维持了慕长欢的面子,“良娣不要胡说,阿姐与萧将军曾被父皇赐婚,萧将军又是靖难功臣,数次救阿姐性命,如今他出征在即,阿姐送一送他本是人之常情。” 夏妩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刚要请罚,太子又说道:“这件事情就不要让人其他人知道了,你明白孤的意思?” 这话一出,便是太子也在意了? 夏妩嫣然一笑,示意她都知道了。 太子赶到的时候,萧平关已然退下,慕长欢仍在门口观望着。 她还在操心,沈故渊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 夏良娣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可是要亲口听到他是否求婚了才行,要让那个云苍蓝放弃沈故渊,可没有那么简单。 “阿姐,如今天冷你站在这儿是怎样?担心东夷城的战事为何不进去?” “长欢是向父皇请安的,听李厚公公说陛下在议政不便进去,左相大人最重规矩,本宫若进去了,定要攀扯起来,如今战事吃紧,还是少招惹他吧。” 说着太子笑了声,便于慕长欢站到一起,“阿弟陪姐姐站一会儿。” 说道此处,慕长欢这才看到站在太子身后的夏良娣。 “你们是来向父皇请安的?” 太子点头,夏妩上前对着慕长欢行了大礼。 这礼,她是受得起的。 不过这一下,她倒是看清了眼前满身华服的夏良娣。 她入宫的规格等同太子妃,那般郑重,陛下也是下了血本,如今瞧着她除了不能带凤簪,不能穿凤袍,便是这宫服全是顶级。 夏良娣一身最新样式的织花蜀锦,慕长欢不过是才得了一批布料,她倒是都已然裁成了衣裳,都说这织花蜀锦华贵无比,慕长欢原不觉得如何,如今瞧着夏妩穿在身上,果然是明艳动人,只是,她不喜…… 夏良娣头上带着孔雀宝石簪子,下坠红色宝石,衣裳绣了大朵牡丹,贵气逼人。 慕长欢还记得,初见这位夏妩,她虽名字十分妩媚动人,但却是个不拘一格的女子,敢穿男装闯入相亲宴,原本慕长欢还觉得她与寻常女儿定是有所不同,可如今瞧着她花团锦簇,雍容华贵,倒是不觉得有多美,只觉得可惜。 “夏良娣穿的很好。” 夏良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公主夸奖了,这衣服都是嬷嬷们打扮的,公主知道我不太懂这些,他们说进了宫,穿衣吃饭都要符合宫规,夏妩只觉得这衣服这首饰沉重,压得夏妩抬不起头。” 原来是什么嬷嬷们打扮的? 慕长欢看了眼她身后的嬷嬷们,这织花蜀锦可是贡品,这般好东西只有陛下赏赐才能有。 想着太子娶良娣,陛下该是赏赐的,只是这婚事仓促,便是赏赐了也来不及这么快做好,只能是她嫁妆带来的。 可这织花蜀锦是前两日才到宫里的时兴样式,这夏将军若是先得了,做了衣服,让有心人知道了,怕是会大做文章。 这衣服越过了太子妃,怕是会让陛下不喜,毕竟陛下喜欢夏将军便是他的沉稳不争,多少年固守边关,若让陛下知道夏妩竟然用了这等奢靡之物,怕是会怀疑夏将军多年来是否真的如传闻中那般沉稳不争。 “嬷嬷说的不错,在宫里处处都是规矩,穿衣越了规格叫僭越,低了规格又叫下人瞧不起,前两日还因为穿衣僭越之事责罚了丽嫔,你初来宫中有许多事情不懂,本宫安排一位嬷嬷给你,让她贴身照顾,给你讲讲规矩。 丽嫔也是新手,处理宫事已然勉强,若要她面面俱到也是为难,咱们是一家人,你若有有什么需要来找表姐就好。” 说着,慕长欢自认是夏妩的表姐,这便是算亲戚。说着慕长欢吩咐一声道:“春怀吩咐下去从今日起将本宫身边的常嬷嬷,冬玉送到东宫伺候良娣。” 当年太子妃入宫,慕长欢送了个嬷嬷过去,教了规矩,人便回来,如今慕长欢不但送了嬷嬷教规矩,还将贴身的婢女送了过去,如此宠爱便是连太子都有些好奇了。 “阿姐,是有什么不妥么?” 慕长欢低头,“没什么,良娣也是宫嫔,位列三品,一应吃穿便是给你最好,若非御赐谢恩不可越过太子妃,这便是规矩。今日是新妇,母后不在,本宫便教导你两句,规矩是面子也是你的立身之本。” 听到这话,夏妩再看看身上的衣服,目光落在最后的那位宫女身上,她已然懂了什么。 “多谢公主教诲,夏妩这就回宫换一件衣裳。” 夏妩刚要离开,李厚便窜了出来,“陛下请太子,公主,良娣进养心殿说话。” 李厚这一出声,倒是吓了慕长欢一跳,想起来沈绣儿的事儿,直接说道:“你这名字倒好,就是姓的不好,那李贤英已然是罪臣,盯着他的姓氏倒是不好。” 李厚赶紧问道:“请公主赐姓。” 赐? 慕长欢瞧了他一眼,“你自有本家姓氏,何必姓别人的姓?你不是与沈故渊是同姓么?还不改回来?” “公主,奴才可以么?”李厚瞧着慕长欢,眼中都是期待。 慕长欢点头道:“沈绣儿是你妹妹,你便也回归族姓,本宫在赐一个恩字,从此就叫沈厚恩,如何?” 听了这话,沈厚恩叩头谢过慕长欢。 慕长欢一时高兴,便从头上又取了一个簪子,“右相为你妹妹指婚,本宫便送你一根簪子,给你妹妹做添妆吧,也算是皇家恩典。” 沈厚恩家当并不厚重,前些年侍奉李贤英不欠债就不错了,想要给沈绣儿准备一份厚重的嫁妆怕也不够,本来他是有恩赐之物的,可陛下赏赐除了金银不能转赠他人。 如今,慕长欢开了口,倒算是接了他的燃眉之急。 “多谢公主厚爱。” 沈厚恩拜了拜,还没等他起身,左相他们便从房间里面退了出去,瞧见这一幕,左相说道:“都说公主很会笼络下人,这请安的功夫便是将陛下身边的人都笼络了?如今还是天家公主便罢了,日后若做了他人妇,这般做法可就不妥了。” 两人素来不和,慕长欢瞧见他这般言谈,“左相未免太过轻贱陛下身边的人了,不过一根金簪还是恩赏之物便能收买了?若真如此左相身边的人岂不是一根狗骨头便打发了?” “公主说话未免太过粗鄙了。”左相身边正是之前与慕长欢有嫌隙的郭钰郭大人,好容易熬到今日,又是改革又是修缮,这段时间慕长欢他们日日折腾,他也是到处奔忙。 粗鄙? 慕长欢转头问了问太子,“本宫哪个词粗鄙?” 太子想了想,“大概是戳了心了。” 慕长欢笑了声,随后说道:“左相,本宫嫁不嫁人都是父皇的掌上明珠,诸位回家的路上四处寻寻万一还有什么骨头刚好捡回去留着给身边人享用啊。” 这话气得左相胡子抖了三抖,若非是国家处于为难之际,他早已被陛下安排回乡养老,现在还在无非是为了国事。 慕长欢他们前往定川之前故意将京都留给他们处置,如今他们可是磨破了嘴皮子才将京都禁军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给捋顺了,大部分禁军都被安置了。 可如今慕长欢又回来了,她还安排军中演武,按照排名发放粮饷,马上就到年节了,这禁军若是排名靠后,这些京都的贵族们怕是又要闹腾起来了。 这慕长欢真是生克他们呀! “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三日后选夫婿,小心明珠暗……” “郭大人,慎言!” 这话不是慕长欢他们说的,而是被左相呵斥了。 郭钰也没有在多说,而是跟着左相退下了。 只是慕长欢瞧着,却觉得有些问题。 进了养心殿,沈故渊与曹直言还在,旁人却都退下了,这不是要商议大事,怕是要商议慕长欢的婚事。 天政帝瞧见慕长欢眼中便有欢喜,“长欢,到父皇跟前来。” 如此厚爱,便是谁都眼热不少。 “父皇,您身体好了,阿弟宫里也进了新人,真是阖宫欢庆的大喜事,长欢想着马上就到了冬日,赏银发下去了,也该发一些桂圆,红枣让宫里的人能一起沾沾喜气。” 慕长欢说什么,天政帝没有不答应的。 “沈故渊向朕提亲,想要求娶你,你素来是有打算的,你可喜欢他?” 这话当着女儿的面问出来? 慕长欢偷偷瞧了眼沈故渊,想着他真心求娶便是笑了下。 “右相固然是好,不过我大燕好儿郎众多,朕的掌上明珠该是让他们瞧一瞧什么是国色天香,大家闺秀,三日后准备一场比试,为你挑选驸马,这事儿已经让左相他们去办了。” 天政帝便是有意为难沈故渊,怕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多半是那个左相的意思。 可刚才郭钰说小心让她明珠暗投,如今一想,怕是要找人来打擂台,强娶她这位公主。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父皇,您为女儿选驸马,便是让全天下男人都来也不成啊,他们若是早有婚配,或者丧妻再娶,或者……” 慕长欢委屈的抱着天政帝,“父皇可要将这门槛定的高一些,不说非世家公子不嫁,总要有个规矩,总不能什么私生子也敢上台,长欢可不答应啊。” 天政帝一想,确实如此,她的女儿便是右相都配不上,要是其他男人他如何能答应? “这样好了,朕拟出一个条框来,只要满足这个条件的才可以参加比赛如何?” 听到天政帝答应,慕长欢这才算放心了不少。 可他们这边才说这话,丽嫔与芫嫔带着皇子和公主来了。 第三百二十章 暂时解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后宫一帮人全都来了,就连太子妃也被拖着从东宫来瞧这一场热闹。 娘娘们来了,沈故渊这些外臣只能告退,是以慕长欢特意穿了这一身衣服,打扮了一个时辰,却是连一句话都没同沈故渊说上。 倒是多看了眼曹直言。他对着慕长欢眨了眨眼睛,旁人看后续有些戏谑,倒是慕长欢安心不少,这是两人早就商量好的暗语。 之前,慕长欢与云苍蓝打赌,说的是慕长欢不能与沈故渊说出实情,只看他是否还愿意想沈故渊求婚。 慕长欢确实做到了,只是她也多做了些事情。虽然她不能与沈故渊说这话,但她能对曹直言说。 曹直言这般聪明人,自有他的办法诱惑沈故渊说出求婚的话,事实证明,慕长欢没有错信人。沈故渊果然求娶了慕长欢。 只是她没法与沈故渊一起出宫去见云苍蓝了。 只能等着曹直言和玉星元在外面便宜行事,也不知道会如何了? 慕长欢如今是被绊住了脚 “丽嫔,这是做什么?” 听说他们都来拜见陛下,天政帝和在场的人都有些懵。 倒是慕长欢,瞧出了两分不对,目光落在夏妩身上的织花蜀锦,看来这是入宫第一日便有人要借机生事了。 “回禀陛下,宫里好久没有喜事热闹,大家听说良娣到养心殿拜见陛下,皇子与公主们都想来沾沾喜气,臣妾便都一起带来,今日见一见,日后再见面也都知道规矩。” 若说今日是太子与太子妃大婚,丽嫔这般做法毫无错漏,可如今,夏妩只是太子的良娣,本来便已然给了她许多厚待,如今还要在添便是在打太子妃的脸了。 如今太子妃也在,陛下自然是要估计太子妃与她身后所代表的的西绮国。 “不过是良娣,又是晚辈哪有让各宫娘娘出来见她的道理?丽嫔娘娘怕是用力过猛,连宫里尊卑规矩都忘了呢。” 看着天政帝的脸色,慕长欢主动斥责了夏妩,这丫头太过天真,入宫第一日便犯下了大错。她只能做这个恶人,今日本事夏妩入宫第一日,该是她最为尊贵之日,若是今日被陛下斥责了,那她还如何在后宫站住脚。 尤其是这一身织花蜀锦,是她无法遮掩过去的麻烦。 听到慕长欢开口,夏妩也紧跟着跪下了。 “入宫匆忙,嬷嬷教的规矩还没完全学会,夏妩若是做错了,还望陛下,公主赎罪,夏妩定不会再犯了。” 这丫头还算机灵,提前认错,倒是让丽嫔不好发挥了。 “哎呦,这可是夏将军的女儿,果然是国色天香,绝世佳人,瞧瞧这织花蜀锦做成的衣服就是漂亮,陛下最是疼爱夏将军呢,这东西还没到宫里便都赏赐到夏将军府上了,如今瞧着便是公主也比不上良娣的尊贵!” “住嘴!” 说这话的是天政帝,他听着丽嫔这话便是生气,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看到了夏妩身上的织花蜀锦,这东西刚刚送上来一共两匹,陛下视若珍宝,还特意赏赐给了太子妃还有慕长欢一人一匹,这才过了三天,刚刚进宫的夏妩变就穿着织花蜀锦制成的宫装。 她又是从何处得到的织花蜀锦? “夏良娣身上确实是织花蜀锦?今年第一次进贡的蜀锦么?” 天政帝有些责问,这种事情本该有皇后或者太后责问,然而宫里并没有如此高位的女眷,慕长欢瞧见了提点她一句,可惜她已经没有时间回去,在加上夏妩已经满宫走了一圈,此刻回去,只怕也没有什么作用。 只是这个陷害夏妩的人,到底是谁? 不管如何,丽嫔都有些故意。 “陛下,赎罪妾身不知这是什么,只是今早进宫拜见,宫里送去的教养嬷嬷安排,要我一定穿上此衣,方显珍重。” 天政帝听了这话,眼神瞥向了太子,“你的意思是这衣服不是你从娘家带来,而是东宫给你的?是太子?” 听了这话,夏妩顿时慌了。 她本以为从自己将事情推掉就算了,却未曾想过这件事情还会牵连太子,她若认了今日重责,若不认,只怕陛下会怪罪太子。 夏妩将目光落在慕长欢的身上。 怪不得慕长欢进门之前提醒她换一身衣服,原来自己犯了如此大错,可她现在为什么不肯帮太子分辨。 她看了慕长欢仍旧没动。 甚至太子不吭声地时候,慕长欢还要吩咐一句,“太子,怎么不回父皇的话。” 太子诚恳道:“儿子一个大男人如何会知道这些东西,不过是瞧见好的便送去给她们做衣裳罢了,父皇这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么?儿臣的东西都是父皇所赐,难道是内务府出了什么纰漏?或者是丽嫔娘娘又办错了事情?” 太子这般一说,慕长欢这才开口,“父皇,您可是答应儿臣了,即便丽嫔娘娘犯了错,您也要宽恕她三回,新妇三日无大小,可您这天家威严,吓得夏妩都快哭了,今日可是喜事,你是打算吓哭了夏妩还要吓坏了丽嫔娘娘?” 这话一出,丽嫔咬着牙根快要恨死了慕长欢。本来这都是东宫的事情,怎么过了慕长欢的嘴,就成了她的错事? “公主这话说的,倒是让姐姐不敢解释了,这东西可不是姐姐给东宫的,倒是像极了陛下赏赐给太子妃的东西呢?也许是太子妃私下赏的,也未同姐姐说,姐姐处理宫中事情,千头万绪,已然是辛苦,可不能随便污蔑。”芫嫔适时开口。 丽嫔马上跪在地上可怜兮兮地说道:“陛下,臣妾认得那织花蜀锦,这不是您赏赐给东宫那一块,也不是您上次给公主那一块,妾身还以为,这是良娣的嫁妆,瞧着好看不过夸她两句,没想到惹了陛下不高兴,还要太子公主质疑臣妾的能力。” 说着丽嫔便哭起来,“陛下,这管家之事,您还是换个人吧,妾身怕是做不好了。” 慕长欢也在瞧着,原本她觉得这个人是想要借此来打压夏妩,让她这位新妇从此没脸,毕竟在宫里只有丽嫔与夏妩是来自大将门庭,而夏妩因是慕长欢的表亲,所以地位更高一些,倒是让丽嫔不爽。 原本慕长欢还担心夏妩第一次便被丽嫔给压了气焰,如今看,这人怕是图谋很大,这是想要借此打压太子。 然而,太子倒也聪慧,谁管家谁的错,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推了出去,可是太子妃…… 今日之事若不妥善解决,只怕日后陛下会对太子戒心。 这个丽嫔倒是小瞧了她的本事,没想到她还敢管前朝的事情,这是一心为她儿子谋划了? 太子妃看着太子,眼眶微微一红。“父皇,这块布料是妾身给良娣的。妾身身体不好,没法亲自为妹妹布置已然十分愧疚,陛下送了这般珍贵的织花蜀锦,妾身借花献佛,希望妹妹能够高兴,却不想惹得陛下不高兴了。” 太子妃大度且聪慧,一句话将所有的事情都拦了过去。 “姐姐说,这不是太子妃的那一块,图案不一样。” 太子妃即刻说道:“芫嫔娘娘,丽嫔娘娘,若这不是妾身的料子,也不是公主的料子,难不成是良娣变出来的?难不成良娣是天上仙女,撒豆成衣?” 这话一出,皇帝笑了,丽嫔娘娘还要开口,却被芫嫔紧紧攥住。 今日的事情,太子妃认了,那她们便输了。 他们本以为太子妃一向好说话,可对太子情谊甚重,看到这一身华贵蜀锦,定会以为是太子所赠,心里难受不会开口相帮。 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将所有责任都揽下来。 这事儿他们算计的倒是没错,这事儿若是搁在了之前,太子妃也许不会开口,可之前慕长欢才帮了她,为她稳固了地位,夺回了颜面,今日她便将这恩义灰还了回去。 “太子妃果然识大体。”丽嫔如此夸赞一句,便带着其他人回去了。 从养心殿出来,慕长欢稍微停下,众人便也跟着停下。 “阿姐怎么了?”慕长欢看了眼之前夏妩看了眼的宫人,冬玉即刻上来回话,“公主,就是她劝着良娣穿了这身衣服。” 慕长欢点头,随后看向了太子妃,“你宫里的人,你亲自处理了吧。” “这是良娣的人,该让她立威。” 慕长欢转头看向了夏妩,“你打算如何处置?” 夏妩被问到了,看了眼那宫女,宫女双腿一软,跪在慕长欢的面前,“娘娘,我不是有心的,求您饶了奴婢一次。” 夏妩看向慕长欢,她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想着夏夫人如何教训自己,她小心翼翼地说:“按照规矩,打她手心十次,闭门思过?” 慕长欢和太子妃同时看了她一眼,这是将夏夫人如何罚她的,罚到了婢女的身上。 这些教养嬷嬷果然是没有好好的教养过她。 太子妃看向了慕长欢有些祈求,慕长欢只能无奈说道:“本宫今日教你一回,剩下的等嬷嬷回去好好教你,嬷嬷不说可以,你不许再出东宫。” 第三百二十一章 公主威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夏妩有些委屈,慕长欢这才说道:“将人带上来。” “就在这儿?”太子与太子妃瞧着养心殿的牌匾都有些不安。 慕长欢竟然点点头说道:“就这儿!” 说着,人便被禁军提了过来,慕长欢微微一点头,沈厚恩直接提了一把太师椅让她坐下,瞧着那副威严,便让夏妩知道她与慕长欢之前虽然是表亲,可着气势却差了许多。 那是经年养出来的,便是太子妃也没有这份威严。 天家公主,都是如此么? 在众人的艳羡地目光中,慕长欢施施然开口,“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本宫饶你一命,送你出宫,让你后半生无忧。” 对方迟疑了片刻,还是咬牙说道:“奴婢确实不是故意的。” 慕长欢微微闭上了眼,“这世上痴男怨女多,傻子更多。” 说完,慕长欢便是一挥手,“找到她的家人,全部落入天牢。” 什么? 就这一件小事,竟然还要抓她的家人。 姑娘顿时怕的浑身发抖,她往前爬,想要抓住慕长欢的衣裙求情,然而她还没有开口,便被禁军一脚踩在了掌骨上。 她疼地嗷嗷地叫,叫声在整个养心殿回荡。 “你的家人从今日开始都是囚犯,你是家族的罪人,为了旁人值得么?” 这话一出,姑娘顿时哭倒,她紧紧咬着下唇,环顾左右。越是看着心下越冷。 慕长欢真的特别狠,她竟然真的在养心殿门口就发落了她。 “说话,她还要你做什么?” 姑娘浑身一抖,她知道在禁军眼皮底下她什么也做不了,越发的心寒,这地方可是养心殿,她若敢在这儿自戕,这也是罪,公主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她全家处死。 她怕了。 慕长欢点点头,就在夏妩的眼前,这冬玉从头发上抽出一根纤细的钢针,对着少女的手指便要扎下去,“别挣扎了,公主在救你全家的命,别以为那人对你的承诺有用。养心殿前,他什么也不敢做,但公主敢!” 这一句话彻底将这位姑娘的心防摧毁了,泪眼滂沱地说道:“公主饶命,奴婢……” 她咬紧了下唇说道:“丽嫔娘娘要奴婢寻机死在东宫,她会替奴婢做主,给奴婢家里人封赏,奴婢的娘是丽嫔娘娘的家生子。” 听了这话,夏妩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都没想到这竟然是动辄生死,怪不得慕长欢非要在养心殿门口审问了她,若是带回了东宫这丫头若是寻衅死了,她不就成了众矢之的,一百张嘴也怕是说不清楚了。 就算陛下不追究,满宫都会说她是个刽子手,也会对父亲有所埋怨。 如今…… 都说长公主是太子的守护神,果然如此。 东宫的第一场危局,就这样被她给捅破了。“这人竟然是这样狠?” 慕长欢冷笑了声,从芫嫔如此轻易的让丽嫔放弃,慕长欢便觉得此事还有问题,只是没想到丽嫔竟然这么狠。 说完,慕长欢便下令放开了她,转头看了眼沈厚恩,“如何回陛下知道了?” 沈厚恩告退,慕长欢瞧着她的样子,微微颔首说道:“你娘和你自己,你选一个吧。” 如今陛下绝对不会动丽嫔,就凭这么点小事儿,而对丽嫔做什么,所以,慕长欢虽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陛下,但却绝不会因此而期待陛下会对丽嫔动手,反而是她要做这个刽子手。 为何,这么多年慕长欢的圣眷浓厚,就因为她最懂她父皇的心思。 总能将事情办的稳妥。 “奴婢要娘。” 慕长欢点头,“今年冷梅不够红啊,既是生的一身傲骨,便用这副骨肉去陪梅花吧。” 说完,冬玉直接将钢针刺入了姑娘的头顶,毫无声息和挣扎的人便咽气了。 夏妩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看的她心尖微微颤抖。 下一秒,禁军直接将人抬走,看着方向是往冷梅院而去。 “你是要将她埋在冷梅院?” 夏妩有些担心的问起来,进宫之前她就听说宫里的冷梅院很美,如今才知道是人鲜血染成,她是真怕了 此刻再看慕长欢的眼中尽是恐惧,然而慕长欢也没有任何解释,只是看着东宫其他下人说道:“东宫是太子的地方,本宫不会多管,可若有人试图谋害太子的威仪,杀无赦。” 说完,慕长欢整理下宫袍,提着裙裾走了。 太子妃也有些震惊,可很快缓过来向太子告罪,“都是妾身无能,让人在东宫藏了人也不知道还要劳累公主做主。” 太子将她扶起来,“你最近身体不好,孤还劳累你是孤不好,好好休养着,孤还要指望你呢。” 今日,太子已然看出,夏妩虽然出身将门却不会搭理后宫,威仪不够,只能做制衡。他这后宫还需要太子妃来管理,是以他更加心疼太子妃,巴望着她永远身体康健,否则,东宫就要乱了。 太子妃如今也知道了慕长欢是真的护着她,心里更舒服了不少,便是点头说道:“殿下,咱们还是回去吧,妹妹怕是吓着了。” 太子看了眼夏妩,舒缓语气说道:“别怕,阿姐永远不会与我们为敌。” 这一句话让夏妩放松不少,扶着太子的手与她一同回去了。 慕长欢即刻出宫,宫里这些小事儿都好料理,慕长欢现在担心的是宫外的事情,那个云苍蓝就像是一个炸弹时刻停留在慕长欢的身边。 一路出宫,曹直言与沈故渊就在宫门口等着,除了他们还有一脸愠怒的云苍蓝,她如今是男装,可她那张俊俏的容颜真是因为愤怒而扭曲。 “不知道云苍蓝你的赌品如何?想必沈故渊已经告诉你,他向父皇求娶本宫,现在,你是否该履行诺言?” 诺言? 云苍蓝看向一旁的沈故渊,原本努力压制的怒火顿时散了,满眼温柔,她贴在沈故渊身边,说道:“公主为了玉星元不惜伙同曹直言欺骗右相,您是赢了,但您扪心自问,你的心里真的有右相么?还是这一切都是利用?” 这女人还真是不好对付,三两句话便挑拨的沈故渊脸色变化。慕长欢瞧见他这样,直接说道:“你诱骗我与玉星元见面,给他下毒,还威胁我不得告诉沈故渊,如今他已经做到了你的要求,你还要如何?” 沈故渊有些惊讶,到很快便看向云苍蓝眼中尽是戒备。 “你对玉星元下毒,你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瞧见沈故渊如此,云苍蓝忽然大笑起来,“公主,谁说我输了,其实是你犯规了?” “本宫何时…” 慕长欢看向眼前的沈故渊,眸光深邃,果然,身旁人逐渐变得古怪,除了沈故渊其他人都消失不见。 这是幻术,针对慕长欢的幻术,从她离开皇宫那一刻开始。 “我们的规矩是,不许对沈故渊说出实情,可你却说个通透,怎样?你输了!” 如今已经是朝会后,本该尘埃落定,可如今她还要这样做,分明就是在耍无赖。 “本宫没有输,你这是无赖,他已然求娶,你还不肯放过?” “陛下并没有同意你们的婚事,所以沈故渊还是自由身,既如此…你怎么就算赢了?” 慕长欢嘴角一撇,“你只说求娶,没有父皇答应?如今怎样,巴不得本宫与沈故渊成婚么?” 云苍蓝也不与慕长欢废话,她冷笑了一声,自顾自说道:“今天就算平了,我将解药分成一半给你,另外一半等到沈故渊娶了你再说吧。” “本宫不同意!” 云苍蓝一摊手,转身就要走。边走边可惜的说:“那真是可惜,玉星元只怕是死定了。” 瞧着她那副欠揍的模样,慕长欢则是趴在轿子冷笑着看了过去。 瞧着她的背影开始倒数,三、二、一。 刚数到最后一个数字,云苍蓝忽然觉察到危险,竟是充天而降一道天雷,随后头顶落下一道金色的网直接将云苍蓝盖在了下面。 “慕长欢,你竟然敢偷袭我,你就不怕,我把解药毁了,我跟玉星元同归于尽!”慕长欢还没说话,倒是玉星元撑着病弱的身子走了出来。 他先是给了沈故渊一针,将他从幻术中拉了回来,这才走到了云苍蓝的面前。 “你不必在挣扎了,我已然完成了自己毕生心愿,现在死也不怕了,如今你这毒能解便解,解不了也没关系。有些事情,都是天命,云苍蓝你信天命么?” 说完,又是一道天雷震的云苍蓝浑身发黑, 她在金网之下痛苦的嘶吼,最终还是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慕长欢下了轿撵,缓步走了过去,从云苍蓝的手中扣出她刚才拿出在慕长欢眼前晃了一圈的解药。 昨晚,云苍蓝走了,慕长欢他们便商量了这个办法,用这样的方式,成功获得了解药,还将云苍蓝抓到了手中。 慕长欢瞧着云苍蓝被五花大绑,看着她被天雷击中,忍不住问了句,“都这样了,她还活着呢?” 虽然很不情愿,可是玉星元还是点了点头。 第三百二十二章 折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云苍蓝没死,她是不老不死之身。天雷只是麻痹了她,很快会醒来那时候还需要特殊的金锁才能锁住。 玉星元知道云苍蓝这个名字后,他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通知了玉家,如此再能在今夜布下这样一场局,让她成了瓮中之鳖。 “本宫没有确定这是不是解药,没想到云苍蓝会临时变卦。” 慕长欢瞧着玉星元那苍白的脸色的实在是有些不忍,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她带给玉星元的麻烦,虽然,玉星元觉得此事本就与他有关。 可若是为此赔上了他的性命,慕长欢还是会愧疚。 沈故渊这次也算是听懂了两人之间的事情,明白之前自己真的误会了慕长欢,更加羞愧起来,瞧着慕长欢为这件事情发愁,沈故渊自告奋勇地说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试探他一下。” 什么? 沈故渊同慕长欢讲了他的计划,慕长欢倒是觉得有点意思。 没过多久,云苍蓝醒了,她被玉家的追魂钉钉在纲坐上,周围是熊熊燃烧的火焰,此刻才能真正看到云苍蓝本来的面貌。 一个百岁以上的女人。 追魂钉封住了她的奇经八脉,此刻她没有一点力量可以挣扎,皮肤苍老,身体枯槁,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可她那双眼睛,竟然是诡异的黑色。 “云苍蓝,瓶让你你总是用少女的样子欺骗男人,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本来样貌如此可怕,只怕他们都能被你从坟墓里吓活了。” 这个云苍蓝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痴心女子,她可是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恶毒妇人。 慕长欢通过刑部开始调查近百年间离奇失踪的年轻好看男子,如今已经传来上百个案例,他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曾经遇到过一个很美的女人与之相爱,随后男子消失不见。 从最开始的乡村到各地县府,再到州府,如今云苍蓝行动升级,竟然敢对沈故渊下手。 “这里是天牢最深处,本宫特意为你打造的一间玄铁牢房,这地方终年不见太阳,没有一丝光亮,云苍蓝,若果你不想一点点的烂在这里,那就告诉本宫到底如何才能救下玉星元。” 慕长欢这话一出,云苍蓝忽然大笑起来。 “你将我的药给他吃了,他快死了是么?”云苍蓝笑的很开心,就连浑浊的眼球中都带着光芒,她似乎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挑衅。 “慕长欢,就算你机关算尽又如何,我是不老不死之身,我能熬死你,熬死所有人,等你们都死了,我还活着,你以为我会害怕黑暗,我……生于黑暗。” 云苍蓝很是嚣张,她眼中期待看到慕长欢的急迫,然而慕长欢确实咬碎了银牙,她从旁边抽出了鞭子,恶狠狠地抽在了云苍蓝的身上,“贱人!你个百岁的老妖婆,你到底把解药藏在了哪里?” 哈哈哈! 云苍蓝大笑起来,“慕长欢你应该恨死我了吧。你把药给他吃了对么?他是不是死的特别惨?真想要看看他凄惨的模样!” 慕长欢又给了她一鞭子,“让你失望了,我没给他吃,他活得好好的,倒是你,死定了!” 说着便似发泄似打着云苍蓝,如此模样,当真疯魔,可是云苍蓝倒是笑的更加猖狂。 “慕长欢,你打不死我,可他却真的死了,因为你他死了,你恨我吧,恨我吧!” “慕长欢,就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这样一字一句,直到慕长欢精疲力尽,而云苍蓝也有些奄奄一息。 “你到底说不说?” 云苍蓝冷笑着说道:“玉家为了救他性命,定是用逆转时间的法术在拖着吧,若是没有解药,他与玉家都会保不住,慕长欢,你现在还敢打我,你要求我,这样才能救你心爱的男人啊……” 慕长欢坐在不远处,就这样看着云苍蓝,“你就这样恨他么?一定要他的性命,他是那么简单的人,简单到他只想要给玉家留一份火种,说起来他还是你的传人,你就非得要让他死么?” 云苍蓝慢慢从地上撑着坐起来,她看着慕长欢的眼神闪过一抹异色,四周无人,她在对慕长欢实行幻术,眼看着慕长欢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从手里掏出了钥匙,然后慢慢走向了云苍蓝。 眼看着云苍蓝就要成功,可却在下一秒慕长欢恢复了正常,毕竟远远地将钥匙抛了出去。 “你又对我用了幻术!你这个疯子!” 说完,慕长欢气呼呼地的往她脸上甩了鞭子,然后她撑着最后的信念,离开了这间牢房。 “看来药的确是有问题,可是玉星元不吃药的话,情况也不算好,他又吐血了。” 沈故渊也是愧疚的,这个麻烦算是他招惹来,而玉星元受了罪,若是日后他还有命,真是要陪他喝酒才能赔罪。 然而现在,他们更加需要的是撬开云苍蓝的嘴。 “现在怎么办,她只怕是不会在轻易的开口了。这个女人活了百岁多,只怕已然是水火不占的老妖精了,该怎么办才能救下云苍蓝?” 慕长欢一时犯了愁,他们虽说做了准备,却不想在如此情况下这个云苍蓝还能够使用幻术,若不是慕长欢本身对这种幻术有些抵抗,只怕如今已然着了他的道了。 该死的老女人! 慕长欢正咒骂着,只听沈故渊说道:“我有个办法,只不过狠了些。” 他还有办法? 慕长欢期待而惊喜地瞧着,不一会儿,云苍蓝又被玉家的引雷阵法击中,再度昏厥了过去,她在醒来,周围不再是黑暗,而是明亮,周围很亮,照的她眼睛都发涩。 这里连地面都是镜子,她一低头一转头便都能瞧见自己那枯槁的容颜。 “慕长欢,你不是要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太阳么?你把我关起来啊,你是不是怕了!” 这是个天坑,而里面是被沈故渊找人打磨成的镜面,在里面人会被三百六十度看到,只有最中间的地方,绑了一个绳索,像是栓狗那样勒住了云苍蓝的脖子。 “好丑的女人啊!” “哈哈哈,真是又老又丑的女人,你问问她身上还有臭气,这女人老了就臭了么?” 若以为这边够了? 沈故渊还找了十几个年轻貌美的男女就在云苍蓝的面前上演着情情爱爱,话里出了彼此的山盟海誓便是对她的唾弃。 而这个才是最扎心的,女孩子不会永远年轻,但永远有年轻的女孩子。 云苍蓝疯了似地想要扑向那些少女,然而她使劲儿地去拽就会引发金锁上的雷电。 震得她浑身又痛又麻,倒在地上她还是要看着那些少男少女的“爱情”,这才是对她最大的打击,她疯了的去使用幻术,然而这些人在进来的时候,就被唐景瑜用针暂时封闭了眼睛,他们什么也看不到,只是在尽力的表演。 云苍蓝无计可施,只能在原地大骂慕长欢。 “在这样坚持一个时辰,我进去与她谈谈。” 慕长欢看了这一切,忽然有些畏惧沈故渊,他实在太狠了,狠得让人心里发毛,他很是知道这一个女人心里最惧怕的事情。 瞧出慕长欢神色上不快,沈故渊一把抱住了她,“公主与她不同,她是个恶人,而公主是我心中最爱,你不要怕,我所有的手段都是为了保护你,而学会的。” 慕长欢稍微安心了些,两人刚出来,曹直言便来了。 除了这个异人云苍蓝,还有一件事情迫在眉睫。 左相如此主张要举办这一场招亲大会,那个郭钰有口口声声说什么明珠暗投,慕长欢实在是担心,便让曹直言去查了下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如今来回复,听得慕长欢有些心惊。 曹直言回复,郭钰他们招来了两个高手。 一个是文坛有名的才子,名为郭腾,出身金陵世家,不过此人花名在外,最喜怀抱青楼女子写诗,还总是会写美人。传闻八岁起便喜欢偷窥美人出浴,此人放荡不羁,号为酒中逍遥客,但确实才华斐然,便是针对沈故渊这位文坛领袖而来。 另一个是吴珂,这人并非世家大族,但他曾做过禁军,因为好赌在那次整军中被送去了边军,此人长得还算不错,就是下手很黑,一手刁钻的武功,专门取人性命,这两人便是针对沈故渊而来。 只要有一人能够在一向想压住了沈故渊,他们便会寻机让天政帝答应这两人与慕长欢的婚事,到时候慕长欢这辈子可就搭上去了。 这而两个人一个好美人,一个好赌,咱们这位左相还真是送了她一份大礼。 “这些事情难道父皇不知道么?” 曹直言摇头,“公主有所不知,这些人在明面上都是好人,而且如今都身在千里之外,陛下的消息网触不到那么远,这些消息都是我从黑市上,用大价钱才买来的。” 曹直言的消息网也让慕长欢佩服,她自己经营这隐雀楼想要知道这些隐秘的消息尚且需要时间经营,而他,倒是比自己的消息还要更快。 第三百二十三章 怀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不由得将目光更多的落在曹直言的身上,能够让沈故渊将自己托付的男人,这人还真是神秘。 “左相他们这次得了父皇的信任,恐怕规则也会由他来制定,所以这两个人看来不得不防,还要他们更多的消息。” 慕长欢招了招手,春怀拿出了一张牌子,“这是隐雀楼的手令,从今日开始隐雀楼归你凋零,大燕需要一个人来收集讯息,曹直言,本宫希望你能成为大燕最锋利的一把匕首。” 看着这牌子,曹直言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说道:“公主可曾与陛下说起过此事,若是这件事情陛下不同意,可有谋逆的嫌疑。” 这事儿慕长欢确实没有与天政帝说过,一来,这件事情还不到时候,二来,自从定川之事后,慕长欢便发觉大燕在情报这一方面落后太多,既然是要强国,情报不能落在人后,之前慕长欢也成想过许多人,但最后还是决定是曹直言。 他不是自己的亲信,可是经历这么多,人品和能力都看过后才还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够适应这个位置。 沈故渊也是点头说道:“别推迟了,你想要从公主的手上要银子可难,也就这隐雀楼归你调配,你要在这儿基础上收敛天下英才,好好地把情报主动权攥在我们手上,从此之后,你就是大燕的鼻子,可要敌国嗅觉灵敏啊。” 故意将曹直言比喻成狗,惹得对方一阵白眼。 不过马上到来的选驸马,仍旧让慕长欢很是紧张。 “看来大燕真是人才济济,相爷您可要小心一些。您若是输了,可连老婆本都没了。” 沈故渊揽住了她的腰肢,“你放心,我何时输过?” “你不觉得云苍蓝的出现太过巧合了么?而且她也活了不少年岁了,难道不知京都危险,还要来找你我的麻烦?” 慕长欢这话倒也引的沈故渊猜测。 “公主说的对,不过这件事情还需要等,等她开口……”沈故渊才说完,慕长欢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天牢之中,气味有些刺鼻,大皇子慕元凛竟然挺过了天花,唐景瑜说他已然能活了下来,如今只等着结痂脱落,这人便彻底好了。 慕长欢今日便是来见他的,还没进门,便听他在牢房里,唱着艳歌行,“妙哉英媛德,宜配侯与王……百两盈中路,起苦鸾凤翔。凡夫徒踊跃,望绝殊参商。” 他一个被困天牢的皇子,竟然想的是那美人,难不成还在追忆过往,想着他的李珑? 沉重的铁索被打开,慕元凛转头看向了慕长欢。 他这张脸还未好全,浑身涂了黑红色的膏药,将他那张俊俏的脸彻底的包裹起来。 可惜了…… 慕长欢走近一些,让人清理出桌子,摆上了酒菜。 “你怎么来了?父皇这是改变主意,让你送我一程?”他的眼中倒是并没有什么惧怕,只是看着人的时候有些空洞。 “托你的福,父皇如今在养心殿应对齐越的战事,你一起兵他们便占了东夷城,如今父皇忙着打仗,我这个做妹妹的闲来无事便来看看你,顺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你知道。” 慕元凛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拍桌子,“一群鼠辈,本殿在时,竖子何敢如此嚣张?” 听他这般说,慕长欢还算放心了些,真怕她这位大哥竟将东夷城出卖给了齐越,到时候,他们想要夺回来可就难了。 “抢房派人送了消息来,齐越强抢了东夷城,扬言若我们打,他们便要一路南下,将岭南一带全都占了,岭南的守将是丽嫔一族,如今她在后宫备受恩宠,风头正盛。” 慕元凛不吭声了,他听了这些话,便抬起了就被自饮了一杯。 “是我的错。” 慕长欢没吭声,只是给他斟了一杯又说道:“李珑殁了。” 端着酒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慕元凛的眼中的光散了,眼泪砸到酒杯之中,仰头便将酒和泪一起倒入了口中。 沉默良久,慕元凛才问了句,“他可留下了什么话?” 慕长欢摇头,“到了最后,便是日日苦熬,一口接着一口的吐血,听人回报她就看着那一身骑马装不停的掉眼泪,原以为他是疼的,也许大哥知道?” “我曾说他穿骑马装最是好看,英姿飒爽,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将军。” 这两人之间的暧昧缠绵慕长欢听着只觉得心酸,即便这两人都是反贼,但对她而言,此刻这两人便是他刚才唱的最后一句,凡夫徒踊跃,望绝殊参商。 “可曾后悔?” 慕元凛摇头,可是有很快说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长欢,你从小就不会拐弯抹角,你也不需要拐弯抹角。” 便是如此时候,他的防备心还是如此之重,不愧是她慕长欢的大哥。 “云苍蓝,你知道么?” “不知。” 第一个问题就让慕长欢很不满意,但他此刻已然没什么好隐瞒的,虽说是失望,但后面才是重点,“她是个活了两百岁的异人,她能变成男人也能变成女人,可能年长,可能年幼,他会使用幻术让你对他百依百顺……” 说道这里,慕元凛这才抬起头,斟酌片刻,他缓缓吐出了三个字,“那个人!” 慕长欢背后的筋骨微微一紧,果然,她在慕元凛这有了收获。 压下了心里的欢腾,慕长欢歪着头。 “那个人?” 慕元凛解释了起来,他曾经见到的那个人与李珑见到的那个人不一样,正因为不一样才让慕元凛记忆犹新。 那个人亲自去见过慕元凛,当时是因为李玉琪得了重病,而他来给李玉琪送药。 当时,他看着是个美人,但李玉琪说他是个少年。 但王府的管家说那是个老妇人。还有人瞧见他是个孩童。 当时慕元凛觉得这个人很奇怪,不过他的要很好用。 慕长欢提炼关于那个人的重点,不论是红战还是李珑,还是白盈盈都曾提到过“药”。 那个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药,而且他的药都是千奇百怪,用处特别,许多都是慕长欢没见过的。 这次在面对玉星元的时候,他已然是用了药。 “大哥瞧见他是个美人,难道就没有留下,或者他就没对说什么话?” 慕元凛想了想说道:“说了,他说可以让我见到李珑,只要我帮他杀一个人。” “杀谁?” “若兰。” 大皇子妃? 慕长欢有些怀疑地看着慕元凛,他那么在乎李珑,难道真的动手了? 瞧着慕长欢的目光,慕元凛顿时恼了,“若兰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是她父母的宝贝,嫁给本王后并无僭越不妥,本王为何要杀她,与她结发却不成尽到丈夫责任,已然不妥,如何还能害她性命?” 所以? 顺着慕长欢的目光,慕元凛义正言辞地说道:“当然是立刻将她赶出去了!要不是她捏着药,我杀了她才解恨。” 慕长欢稍微吐了口气,看来他们慕家对这个有这天然的抵抗力。 顿了顿,慕元凛开口问道:“你对他这么好奇,难不成他也要你杀了沈故渊?” 慕长欢啧了一声,“你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模样,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来找我们的麻烦?不过最近却是见了一个怪人,他对玉星元下了手。” 慕元凛顿了顿,认真想了想说道:“我看到了他的眼睛,好像与常人不太一样,好像是蓝色的。” 云苍蓝的眼睛便是蓝色的,或者说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是蓝色,但是沈故渊他们瞧见的云苍蓝便是与常人一般,都是黑色的眼睛。 本来慕长欢还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如今听到了慕元凛的话,她开始相信,也许这与是他们慕家特有的本事也说不定呢? 顿了顿,慕元凛冷笑了声说道:“我已然是颗弃子,若真是知道什么重要的情报,他们又怎么会让我苟活?你这次可是失算了。” 慕长欢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对外,你已然是一个死人,父皇对外宣布慕元凛死于天花,从此世上再无慕元凛,而你从今日起,便有了个新的身份,便是本公主府里三十位各怀绝技的面首里,最是病弱不愿见人的那位,李珑公子。” 慕元凛看着慕长欢,瞧着她一字一顿不似作假的模样,眼中先是怒极,随后又是一脸苦笑。 “你这是要故意折辱我至死,父皇果然恨我。” 慕长欢对此并没有反驳,父子之间也许会有冰释前嫌的一天,但皇家父子不会有,谋反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反了永远都不会原谅。 天政帝能给他一条命就是最后的仁慈。 得了这个消息,慕长欢即刻回去见了沈故渊与玉星元,唐景瑜已然用尽了浑身解数,可对玉星元的毒,他束手无策只能看着他一日吐出一口血,今日头发便已然花白,导师与当初李玉琪所中之毒十分相似。 唐景瑜说过,玉星元与李玉琪中的就是同一中毒。 玉星元是因为吃了半颗解药所以病程轻微些。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他是那个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种毒十分霸道,李珑中毒颇深,便是唐景瑜全力施救,也没活到今日,玉星元这样最多便是一个月,甚至更短。而且这一个月,玉星元将会十分痛苦。” 这毒与李玉琪一样,而慕元凛曾经见过一个时男时女的人,还说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此刻几乎能够断定云苍蓝便是红战口中的那个人。 得到这个结论,慕长欢又去见了云苍蓝。 也许她被抓真的是一个意外,也许她背后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想到,玉家上次被重创后,还敢对她动手,正是这样一场大意,让她落在了慕长欢的手上。 只是代价并不小。 慕长欢开门见山,“云苍蓝,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对方吐出一口黑血抬起头来看着慕长欢冷声说道:“你知道,不害怕么?你可知道得罪了我,你就死定了?” “是么?本宫倒是发现与你合作的人都死了!” 云苍蓝冷笑了声,“玉星元死了么?” “没,活得还挺好,吃了你的药先是有些痛苦,如今倒是平稳,你这药多少还是有些效果。” 云苍蓝眉头蹙紧了眉头,“你竟然真的喂他吃了药,你就不怕我是胡乱塞给你的,想要玉星元的命?” 慕长欢摇头,“你找我应该从未想过我敢抓你,所以你拿来的药应该是有用的,如果说他早晚要死,冷静一些,试一试,能缓解一些痛苦便缓解一些痛苦吧。” 说着云苍蓝的脸色凝重下来,“没想到你这个女人还真的挺狠的,倒是有些意外。” 慕长欢靠在扶手上,按了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很是自然地问了句,“既然你的身份被识破了,我猜你也知道我折磨人的手段是层出不穷,咱们都痛快一些,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可以让你自己给自己选个关押的地方,让你老死在哪儿如何?” 云苍蓝拧紧眉头,看着慕长欢的眼中是愤恨。 她果然是不好突破的。 “你的主子还不知道你在我的手上,你将会在这儿受尽酷刑,你的心智煎熬难受,而本宫一向没什么底线,你若是据不交代,那我我只能把你做成活人标本,将你交给唐景瑜,他是个试验狂人,不对他全家都是,到时候他们可能趁你或者将你的心肝脾肺肾全都掏出来研究,还能把你的脑袋也都拿出来……” 这话越说越恶心,云苍蓝看着慕长欢的眼神是真的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慕长欢,你不要太过分!” 瞧见她这般,慕长欢有些疲惫的说道:“我知道你不好对付,可玉星元很痛苦,我就会很痛苦,对待你只好让你承受他千百倍无休止的痛苦才够,本宫还会将你的身体作为展品,现在皇家内部,在逐渐往外推销,两百岁活着的女妖精,想必很多人愿意一掷千金买你的一块皮肉,头发,指甲……” 慕长欢笑了下,“我听说你的这些都是可以再生的,那真是太好了。” “慕长欢,你这个疯子,贱人,你才是这个世上的恶魔!” 冷笑了声,“我会让人每天让你痛一轮,你以为自己可以仗着这双眼睛操控旁人?本宫会名人先将他们挖了去,好好研究到底它为什么是苍蓝色的!我只给你一个时辰,你在这儿好好地看看这些少男少女,以后你将彻底失去光明。” 这一次,云苍蓝是真的会有些怕,慕长欢与其他女人完全不同,她的狠心,她的决绝,让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招惹沈故渊和慕长欢到底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她招来所有的皇亲国戚参观自己这句苍老的身体,她还不如去死! 可是死对她来说未曾不是一件她好事,可她偏偏就是不老不死。 “慕长欢,你不能关我一辈子,你会死在我之前,看管我的人总会松懈,等我得了自由,我要杀尽你的后人,即便你死了多年也要鞭尸泄愤,你以为你可以吓到我么?我会让你所有额子孙给你陪葬!” 慕长欢出来后,沈故渊微微挑着眉头,“她的话明显恶毒了许多,看来今日你说的某些人中有一个人刺痛了她的心,那个人应该就是她的主子。” 慕长欢想了想,“我说的人?那便是皇亲国戚?看来还真是自家人啊。” 沈故渊点头,他们之所以要搞这样一次,便是去试探。而玉星元脸色苍白地看向了慕长欢,刚才便是他在外面寻找机会对云苍蓝使用了探神术,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深入她的内心,这样让玉星元消耗很大,可现在这是最直接也是最后的办法了。 “还好么?” 玉星元点点头,“她的记忆深处是一个男人,她藏得太深,我怕进入太久会被发现,只能看到这些,不过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年纪不大,我可能看的不太对。” 年纪不太大的男人,这算是最后的线索了。 慕长欢将消息交给了曹直言,让她将皇家中所有符合条件的人的画像和生平消息都调查了,放到自己面前,这算是曹直言接手隐雀楼之后第一个事情。 之前,他们便商量过,云苍蓝不会想到慕长欢能够抓住她,所以她是来做交易的。 这种情况下她带来的药比不会毒死玉星元,至少一半的量不会毒死她。 果然一半,玉星元的状况好了许多。 给唐景瑜留了一半,让他正在调查这药里的成分到底有什么。 “如今能做的都做了,明日便要选驸马了,公主还是准备准备吧。” 曹直言这话听得慕长欢有些古怪,直接说道:“你这话有些奇怪,本宫选驸马该是驸马准备好让本宫选,本宫还要准备什么?” 正说着,曹直言便指了指沈故渊,他这几日都没有合眼,既要忙着朝廷的事情,还要忙着打仗的事情,更要忙着选驸马的事情,他也中毒,如今不过是稍微好了些,这般辛苦,竟然熬不住了直接在慕长欢的公主府内睡着了。 “公主,瞧着可会心疼?” 慕长欢让他低声些,吩咐他做了事情,如今事情大多尽了全力,只剩下等,而他才能这样在自己的榻上休息一会儿。 瞧着他睡着的样子,慕长欢支走了下人,褪去了外袍,小心翼翼地挪到了沈故渊的面前,静静瞧着他睡着的模样。 他的眉眼一向伶俐,外人都说他生的一双凤眸极好,可醒着的时候总觉得过于威严, 只有此刻睡着了闭紧了,才看的出眉眼温柔。 沈故渊用拳头撑着下巴,呼吸很浅,慕长欢伸出手指,轻轻的点在他在睡梦中仍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顺势而下点了点他高挺的鼻子,再然后是他的唇…… 慕长欢的手指刚刚落到沈故渊樱色的唇畔上,沈故渊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还没等慕长欢反应,那双凤眸已然睁开了,带着几分慵懒地瞧着她蹲在地上,抚摸自己的唇畔。 “本宫,本宫只是想……” 还没说完沈故渊,直接攥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指紧紧贴在唇上,“公主喜欢么?” 沈故渊嘴唇微微动了下,一开一合让慕长欢也忍不住看向了他的眼,“右相的唇很软……” 还没说完,沈故渊便将她抱紧了怀中,拦住她的脖颈,细细地吻着她的唇畔。 这几日,时时刻刻就在眼前,可他却碰不得,本来只是小憩片刻,慕长欢竟然还来撩拨,他可是血气方刚,又是自己心中爱慕的女子,此刻他又如何的把持的住? “公主,这样是不是更软!” 深吻之后还不忘调侃,慕长欢推了他一下,“占了便宜还不松开,堂堂右相毫无羞耻!” 虽是被斥责了,可他却笑的痛快,抱着慕长欢的脸又吻了起来,眼看着手指不老实,慕长欢正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擎宇在外面砸门。 沈故渊正到情浓之时忽然被打扰了,脾气十分不好,凶恶的回了句,“滚!” 旁的时候擎宇就走了,可今日他竟然冒着沈故渊的脾气,不知死活地回了句,“大人,家里来人了。” 家里来人? 慕长欢别有深意地看向他,“家里?” 沈故渊按住了她的手,眉心拧到一起,“该是沈家人,他们怕是遇到了难处,想要寻我帮忙,我去去就回。” 平日沈故渊是最不愿意解释自己的去想,今日,他竟然花费这么大心思解释了这一通,反倒是让慕长欢起了疑心。 慕长欢按下心中不快。 “既然去了就不要回,本宫可不要你这三心二意的混蛋!” 三心二意? 沈故渊捉住了慕长欢的脖子,深吻下去,待到她受不住了,这才分开,恋恋不舍的说道:“如今还不好搬过来,否则定要日日缠着你才罢,今日在饶你一次,等成了婚,瞧着本相如何一心一意。” 说完这话,沈故渊便起身离开。 慕长欢伏在榻上良久未动,她应该让人去查查他的动向么? 那一刻,她的心里也会有些迟疑。 第三百二十五章 高都公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若是派人跟上,必然会被沈故渊发现,右相府的戒备可一向很严,到时候婚事未成,两人反倒是生了嫌隙。 只是,她不做更是怀疑,不是在沈故渊的心里种上怀疑,便是慕长欢自己的心里升起怀疑。 想了想慕长欢不由得苦笑起来,她若是对沈故渊这般信任都没有,还要什么以后? 沈故渊回到府上,来的人并不是什么沈家人,而是齐越的使者,他便是那日在绣红楼出现的齐越男子,身材高大,性格粗犷,然而这一切都是他作为齐越暗探的伪装而已。 此人端坐在位置上,沈故渊瞧着他的笑意,只觉得背后发寒。 当初给他毒药让他在慕长欢和自己之间做个选择,他笑眯眯的模样一直留在沈故渊的心里。“是你?” 沈故渊语气中没多少疑问,反倒是一种戒备,实在是眼前的男人每次来都没什么好事儿。 “右相何必如此凉薄,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这是我才是作为给你送药材的好友,总该喝两杯在说话?” 沈故渊哼了一声,“有话便说,本相与你可不是什么朋友。” “看来右相的毒真的解了,终于不必对我假意逢迎,可喜可贺,就是可惜我巴巴地跑来一趟,还想着能够替右相解毒,让您与公主白头到老,真是多此一举。” 说着,常青便站了起来,假意要往外面走去,沈故渊根本不搭理他这样的做作,只是说了句,“请便,不过,本相倒是要提醒你一句,京都水深,小心你进来了出不去。送客!” 对方还没反应,倒是擎宇着急地说道:“大人,还是谈谈吧?” 常青听了这话,故意偏了偏头,“沈故渊,别说我没提醒你,你以为你现在身体不错,可你现在未必能做好驸马,也许试婚宫女那一关你就过不去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故渊确实不想和齐越的人再有纠葛,他实在清楚,如今齐越来找自己一定不会是让他做一件简单的事情,两国交战,只怕他想要的会是军机图,然而这东西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交给齐越的。 此战对于大燕而言,那是国战,请进全国之力的勉力一战,若是输了,大燕从此将陷于战火之中,大燕的百姓再无一日安宁。 可他这话同时也让沈故渊十分在意,公主下嫁之前都会派一位试婚宫女进入府中,就是为了试探驸马那方面的能力,这也是陛下担心自己所托非人,害了自己的女儿一辈子。 然而这个常青说出这话,定然不是夸张,难不成真的会影响? 是个男人就不能容忍这方面出现问题。 这是他的尊严,若真如此,他还要坚持娶了公主,那不是害了她么? “尽是些危言耸听的话,本相很好不需要你操心,送客!” 沈故渊仍旧没有吐口,可是他也知道,对方信誓旦旦而来,必然有所准备。 “大人,常青的话虽然不可全信,但也不可不信,您到底如何打算?不论如何这毒药我们必须是要先解决的。” 擎宇对着沈故渊十分担忧的说着。 他之所以如此匆忙的请沈故渊回来,便是知道此人来头不小,每次必有大事,而他所说的事情每次都会成真,所以沈故渊是怕了的。 “荒谬之言,我们不可能再受制于人。常青,她如今想要来找我想要的筹码必然不低,如今的我给不起。我不会再背叛大燕,不会再背叛公主,长欢于我,比性命更重要。” 擎宇听到这话只能黯然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小沈最后的决定,也是他的坚持。 此事暂时作罢,可是隐患却依然种下。 隔了一日,公主选驸马。 公主府已然热闹了起来,公主府门前各位世家子弟。络绎不绝,交往甚欢,人人拿着自画像都想要拜见公主,这些人都期待能在选驸马之前窥见慕长欢真容。若能闲聊两句,也算一番美谈。 毕竟如今坊间盛传,慕长欢美貌惊人,乃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陛下一向怜惜舍不得将她外嫁,这才将她留到今日。 “公主,大门外被这些世家公子堵的是水泄不通,之前就听说说亲的人将门槛踏破,如今咱们公主招驸马是将公主府都给堵住了,这才是真正倾国倾城吧。”春怀从外间进来,显然也有些兴奋,平日她可是最稳重的一个。 如今也因为欢喜说话的语速快了不少。 “真没想到有一日公主要走后门出府,竟然是因为前门有太多追求者了。哈哈,咱们公主府这次真的是扬眉吐气,看看那些小人以后还怎么编排公主?” 秋韫也跟着说了句,显然这些小丫头们都很幸福呢。 慕长欢听到这些倒是不大欢喜,毕竟她的父皇是当今天子,而他的弟弟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太子。慕长欢便是名声不太好,可还是有大把的人趋之若鹜。 所以她淡定的很,瞧着丫头们高兴,她只是轻轻地取下了一片胭脂,轻轻涂在脸上,转头再去问春怀,“胭脂如何?可否比去年议亲的时候更红了些?” “公主,您可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今年您一定能选中一位如意郎君。今年这胭脂便是最红了。” 瞧着秋韫那小心翼翼地模样,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害怕本宫嫁不出去?” 秋韫赶紧说道:“公主倾国倾城,容貌秀丽,那些世家公子哥,只瞧见了你一眼便必然失了魂魄,非您不娶,只是咱们要求的是右相大人能成为公主的东床快婿,从此恩爱缠绵,白头到老。” 瞧着她这伶俐劲儿,慕长欢便是笑了声,“说得好,本宫该赏你。” 说着,便将一盘子酥酪送到她的面前,“知道你这丫头爱吃,带回去吧。” 秋韫连忙谢过,又说了两句吉祥话这才算了。 她刚端着酥酪下去,猜到门口便于人吵了起来。 瞧着声音有些熟悉,慕长欢打发.春怀去瞧瞧。 没想到竟然是高都公主来了,闺中之时,高都与慕长欢还算亲厚,自从她出嫁入太后母族,脾气见长,太后丧仪上也敢对慕长欢大放厥词,此事之后她被称之得了疯病,许久不见。 之前天政帝病了,她倒是立功这才被放了出来。 没想到这才放出来,便道慕长欢的公主府撒野了。 “本宫乃是公主之尊,你撞了本公主要你磕头赔罪已然是恩赐,你还敢拒绝?” 秋韫也很委屈,她端着酥酪出来,谁想高都公主没有通传便抢今年屋子,掀开帘子的时候撞翻了她手上的酥酪。 秋韫心疼慕长欢才赏赐给她的东西,便是嗔怪了一句,这一下可是惹了祸,高都拿住她没有规矩,要让嬷嬷掌嘴。 “你倒是规矩大,进本宫的房间既不通传也不会递贴,本宫还以为来的是刺客,没让秋韫喊一声捉贼便算便宜你了。” 高都脸色难看地愣在原地,那嬷嬷也是高举着手不敢落下,慕长欢往外看了眼,直接吩咐了句,“今日外间谁管事?打他三十手板,罚一个月的月例,将人换了不必再到本宫面前服侍。” 这话一出便是彻底打了高都的脸面,她今日本是来求慕长欢的,谁想到刚进门就被打了脸,如今她还如何开口,瞧了眼众人的脸色,高都即刻扑倒了慕长欢的面前,扯住了慕长欢的袖子,直接说道:“阿姐,之前的事情是妹妹错了,难不成姐姐这是不要高都的脸面了,妹妹今日可是来给阿姐贺喜的。” 听到这话,慕长欢微微挑了下眉头。 高都赶紧晃了晃慕长欢的秀气,“阿姐,多少给我点面子吧。” 毕竟是公主,彻底让她没脸也不好,慕长欢点头应了句,“不过是被酥酪,如此的聒噪,都下去。” 高都赶紧笑了,同样回了句,“你们也都下去,我与阿姐有私房话要说。” 私房话?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样亲近了? 春怀他们等了片刻,瞧见慕长欢没什么别扭,这才听话下去。 高都可不是素来如此乖巧的,如今这般表现,只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求与她,不得已才要如此。 若是平时的高都,怕是都不会主动登她的门。 “你素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今日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长欢开诚布公地问了,高都公主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还是拉着慕长欢说道:“阿姐果然聪慧,高都确实有事相求,这次驸马他的兄弟也想参加选驸马……” “你还想做主本宫的婚事?” 慕长欢斜了她一眼,顿时不快。 “不不不!”高都连连否认,瞧着慕长欢的目光主动说道:“他哪里配得上阿姐,不过是京都人人都在传这大燕的好男儿都得在长公主的花名册上,只要您让他过了初试,日后这婚配就容易了。” 高都难得求情,可这话却是让慕长欢有些意外。 “原来他们在门口求见竟然都不是为了娶本宫,而是为了借着本宫的名头,得一门好婚事?” 第三百二十六章 丑是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瞧出慕长欢有些愠怒,为了让她答应,高都只能哄着她说道:“他们也不是傻子,哪个能比得过右相大人?便是爱慕阿姐也要长点脑子吧。” 这话说的慕长欢倒是心里还算舒服。 瞧她低声下气,慕长欢便点头让她将驸马兄弟的画像送了上来。 “本宫瞧见了,会给他机会的。” 说着高都便送了一张画轴到慕长欢的怀里,不仅如此还拿出了一盒子珍珠,瞧着她那副郑重的模样,慕长欢也是无奈,若是高都愿意改过自新,她倒是不介意帮这么个小忙。 高都刚走,秋韫便进来拿起了画轴打开,看到上面的画像,差点没将她刚吃进去的酥酪呕出来了。 “公主,这人长得也太丑了吧,根本就是只癞蛤蟆,就这样的人也想要做驸马?” 慕长欢不信斜眼看了下,那图上的人,横看成岭侧成峰,简直就是一堵墙,如此便罢了,还可以说他强壮,他胖的根本没有脖子,整个脸的肉都打褶,还有不少的脓包,慕长欢只看了一眼,便是眉头紧蹙。 秋韫与高都有仇,瞧见这个画像,立刻愤恨地让人将高都送的东西和画轴全都送了回去。 “高都公主,果然是不怀好意!” 慕长欢还没说什么,秋韫已然气鼓鼓地骂了起来,这次真的不怪秋韫,慕长欢堂堂公主,便是如何也不能选这样一个人。 早就说过,慕长欢这次选驸马主要就三个条件,一样貌出挑,二才学傲人,三身强体壮。 这人最多就是站了一个壮,还有可能是虚胖! “公主,您也别生气,奴婢倒是听说过有关这位长阳公子,他是长枫驸马的胞弟,也是嫡子出身,旁的不说这人便是宽厚有礼,虽说才华不如右相,但也有些名气,擅长对对子,他对人温和倒也没什么恶名,只不过他自小体胖生恶疮,京都贵女没人敢嫁给他……” 听着春怀这话,慕长欢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人确实长的不怎么样,但其他方面都是合格的。 “想来高都公主的婆婆也是为了这个儿子很操心,此番也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抬一抬他的身价,毕竟京都好看的男人容易娶媳妇也是因为公主好美男……” 慕长欢听了这话,顿时有些露怯,倒不是旁的,就是春怀最后这一句,说的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 母后曾经教导过,身为公主用物不可过奢,否则将会是恶业之端。 慕长欢喜好美男,各地官员便也为了她的喜好,争相送了美男到她的公主府,如此一来,天下尽知慕长欢好男色,如此一来,他们若有所求必然是穷尽心力为慕长欢寻找美男,如此一来天怒人怨不说,还影响了所有女子对未来丈夫的颜值期待和需求。 长此以往,大燕男子皆以柔美为主,还哪有上阵杀敌的勇士? 前世大燕的衰败,未尝与此无关。 “倒是本宫的错,看来不得不帮他一把了。” 慕长欢让人收回了画卷仔细看看说道:“倒也不至于特别的记了,这位长阳公子的身材只怕在人群中一眼便瞧见了。” 听到这话,众人笑笑继续为慕长欢梳妆。 选驸马是大事,因为慕长欢的身份高这事儿倒是成了一件国事。 陛下为了张显他对慕长欢的重视,竟然将擂台设在了禁军大营的演武台,下了朝,天政帝便带着这些大臣们赶过去了。 天政帝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左相,你可曾做好了准备,今日定要为公主选一东床快婿,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陛下放心,老臣也有女儿,那是殚精极虑,千挑万选,便是将心里的一万条规矩考量都放在一起,又配合着公主的需求这才确定了今日的考题,选出的人一定会让公主与陛下都满意。” 左相很是讨好的说着,听得天政帝老怀宽慰。 “还是左相深得朕心。” 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外面已然站了许多人,今日是只要出身氏族或虽是出身寒族却有功名,或者有功勋在身,并且28岁下,未曾结过婚的身体无残疾的大燕青年都可报名。 因为这条规矩的宽泛倒是报名者达到千人之多。 可左相也知道这人想要一一到慕长欢面前过一遍眼太难了,便依靠文学或武学从中优中选优的挑了365个人。 这人数倒是有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是让她一天换一个,不重样? 左相大人这真心为她着想啊。这是真的很怕旁人不知道她慕长欢好男色,喜柔美,只怕这本身便是个坑。若她选出来的都是些阴柔的美男,只怕之后民间嫁去也以此参照,百官又有的参她一本了。 “左相大人为何不挑一挑颜值,怎么朕瞧着这群人里高矮胖瘦都有,是不是不好看?” 左相看向了慕长欢说道:“人之美丑并无规定,有人喜欢丰腴,有人喜欢精壮,还是留着公主亲自挑选为好。” 天政帝想了想,倒是深以为然,对左相安排的这一场大型的相亲宴更抱希望了。 天政帝与慕长欢一同坐在主位上,眼瞧着诸位公子一个轮着一个的拜见,之前变说过,一共三关,第一关便是选颜色。 慕长欢端坐着,瞧着一批一批地进宫前来拜见陛下与公主。一行五个人,倒是与选妃有些相像,慕长欢撑着下巴仔细地看着。 “竟然没一个顺眼的。” 沈厚恩听了这话即刻回复说道:“公主不急,右相在下一批。” “是么?” 慕长欢含笑点了点头,眉眼都是欢喜,这倒是让天政帝有些不高兴,重重咳嗽一声说道:“长欢,也瞧瞧其他男人,咱们大燕美男众多。” 这话一出,天政帝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对劲儿,这才转了话题说道:“好男人很多,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慕长欢想起之前天政帝病重时的交代,很认真地点点头,主动问了句,“曹直言呢?他竟没来?” “来了,他与右相一批。” 哦? 慕长欢笑了下,刚好沈故渊这一批全都上来,沈故渊打头,曹直言收尾,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还真是歪瓜裂枣,但慕长欢竟然在这一排人里面瞧见图片中山一样的长阳公子。 故意排在沈故渊和曹直言这一组,这位右相大人怕是故意在折辱对方吧。 “这一排瞧着顺眼多了。” 右相捋着胡子笑的很高兴,“公主喜欢,要不,都给个过吧,以沈故渊为基础选人,公主今日怕是选不到其他人了。” 天政帝听了这话,手指指向那位山一样的胖子。 “左相,这是你选的人,朕不是说了,不许……” 天政帝身边的人各个都长得很好看,突然瞧见了这么一个胖的吓人,满脸长脓包的家伙,他是直接被吓了一条。左相还要慕长欢全都收了? 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天政帝这边才说完,丽嫔也来了,瞧见长阳也是一笑说道:“左相您这就是开玩笑了,这人生太丑,不对,这不是一个人这得是三个人吧,这若是尚公主,您就不怕公主晚上做噩梦?” 听到这话,长阳公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如今陛下不让走,便是给他一脚也得受着,若真的被人羞辱两句般跑了,那才是毁家灭族的大罪,他不敢。 听到丽嫔的话,慕长欢缓缓站了起来,旁人都觉得她这是要发火了,尤其是左相似乎心里都透着乐,嘴角阴柔一笑道:“陛下,娘娘莫要生气,这人乃是高都驸马的兄弟说是与公主说好了,这才送进来的,说是咱们公主喜欢。” 左相说了这话,慕长欢便是笑了声,走到长阳公子的面前,居高临下地说道:“李长阳你可知罪?” 对方不敢抬起头,只能憨声回了句,“回禀公主,李长阳不知犯了什么罪,还请公主明示。” “什么罪?你长得丑就是罪,你说说你这副模样,是不是该判个死罪?” 慕长欢将他的丑陋当成玩笑,说完之后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沈故渊似乎有些看不下去,可他看着慕长欢轻轻抚摸着怀中猫儿的动作,顿时闭了嘴,曹直言距离最近,可他从一开始便选择了无视。 除开这两人,这五人中的其他两人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附和着说道:“公主说的对,奇丑无比之人如何能尚公主,果然该判他死罪。” 听了这话,慕长欢讪笑了声,再度往前一步,气势压制这对方,冷声问道:“李长阳,你可知罪!” 李长阳虽是低着头,确实不肯服软,“回禀公主,李长阳不知犯了什么罪。” “放肆!” 这话一出,旁边之人即刻站起来,硬生生将李长阳按在了地上跪下,凶狠地说道:“在公主这里,丑就是罪!说你知罪?” 李长阳仍旧不肯说什么,只是被死死压着他反抗不了。 瞧他这样,慕长欢也没了兴致,往后走了一步,站在高处,看向其他待选之人沉声问了句,“你们觉得他说的对么?”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对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这话一出,有人目露不忍,有人眉心微蹙,还有人往后站了站,但也有不少人举起手来对着慕长欢附和道:“公主说的对!判他有罪!” 说着许多人也跟着齐声欢呼起来,“公主说的对!判他有罪!” 慕长欢瞧着效果,微微颔首,“来人,将刚才附和之人全部除名,带头之人重责三十仗,官职降一等,当年评级为差!” 这话一出,刚才还在附和的众人跪下来。一脸发懵,不知所措,倒也有胆子大的反问慕长欢,“不是公主您说他有罪,我们才附和的,您怎么?” 慕长欢斜着眼冷冷看了那人一眼,慕长欢直接说道:“曹直言你科举的进士,通晓大燕律法,本宫是问你长得丑是否有罪?” “回禀公主,依照大燕律丑,无罪!” 慕长欢笑了声,又问道:“右相,你掌管官员法度,谋害无罪之人该什么罪?” “死罪!” “皇亲国戚可有例外?” “并无例外!” 一问一答,众人都明白了慕长欢的意思,她就是在借此试探,到底谁能够坚守法度,不是说这位公主最喜欢美男,怎么会…… 众人正好奇地时候,慕长欢伸出手,慢慢抬起了李长阳的下巴,她的手指长得很美,指甲上染了嫣红的豆蔻,白皙纤细却抬着一张满是疤痕脓包的脸,这样的场景在旁人看来很是恶心的一幕,倒是慕长欢嫣然一笑,“听到了么?长得丑不是你的罪,不必为此低头,本宫是喜欢美男,但本宫更喜欢有些骨气的男人,大燕的男人可以站着死,决不能跪着活?记得了么?” 那一刻,李长阳的眼中有光。 他点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地泪水,他这一辈子也没想过如此美人还是公主会对他如此温柔,人人都说长欢公主美若天仙,心若毒蛇,此刻在李长阳的心里,若慕长欢是毒蛇,他希望自己被毒蛇咬死。 “本宫听皇妹说,你不过是生了场病变成如此,好好把你的病治一治,听说你才学却很不错,莫要辜负父母生你养你这一回。” 李长阳被松开,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慕长欢热血沸腾,“公主,李长阳站起来就不会在跪下,绝不!” 慕长欢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在看了眼其他人,瞧着被拖下去的那些个人,慕长欢转身回来对着左相说道:“这就简单多了,反正我们选驸马也不是主要靠脸,是吧左相?” 左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安排的许多美男都被带走了。 “一群蠢货,确实不配做公主的驸马。” 慕长欢笑了声,“如此简单不少,下一项吧,左相!” 说完,慕长欢挥挥手让他们下去准备。 下一项要考较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如今过了这第一关人剩下差不多一百人,左相说了半天的规则,慕长欢听着心烦,心想着总要快点结束才是。 不想拖延太多时间,慕长欢直接站起来说道:“如此麻烦做什么?比文简单,咱们对对子!对不上来的,就表演才艺,若才艺极好也可过关,父皇您觉得如何?” 天政帝还没说话,左相便着急地问了句,“这只比文才不比骑射?”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长欢听说齐越那边有一种比赛叫做射花,比赛方法便便是一人骑马先跑,众人在后面追,她会将花抛到空中,后面的人将花射下来,谁最后拿着花送到长欢面前,谁便是长欢的驸马,如何?” “甚好!”左相还没来得及反对,天政帝一锤定音。 左相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天政帝瞧着他动作问了句,“左相是不满意?” “老臣不敢,不过是觉得公主未免太偏向右相了。” 左相这一句话让天政帝顿时不高兴了。慕长欢主动问道:“长欢何处偏袒?” “谁人都知道陛下赐了右相一匹宝马,快似闪电,红似云霞,如此宝马在最后这一局谁能跑过右相啊?” 听了这话,慕长欢撅着嘴,天政帝还以为她是不高兴左相的话,当即便要否了。 谁想到慕长欢忽然委屈地说道:“父皇,您有宝马竟然不赐给女儿,长欢是不是不是您最疼爱的小公主了?” 这话一出,天政帝顿时笑开了花。 原来慕长欢在意的是这个,转头笑道:“怎么会没有,这次西绮送了一匹白马快似闪电,美若云霞,这才配得上朕的小公主。” 听到这话,慕长欢似乎高兴了不少,直接说道:“如此,女儿倒是有了个对联,叫诸位才子对一对,对不上的即刻赶出去如何?” 天政帝答应,慕长欢便给了沈故渊一个眼色,随后站起了身来,抚摸着马鬃说道:“上联,公主看马,单枪匹马,鲜衣怒马,声色犬马,金戈铁马,心猿意马,指鹿作马,青梅竹马,溜须拍马,八骏同奔如何知谁是上等驸马?” 这对子一出,顿时众人有的笑了,有的确实一脸紧绷,众人都瞧着慕长欢揣摩她这些词的意思。 天政帝捋了捋胡子,“长欢这对子不错,对的上来,确实需要写本事,便如此,限定一炷香,燃烬之前,若写不出来,便算输了。” 一炷香? 沈故渊只是看了眼转身便走向了桌子,提笔便开始写,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要在想一想,慕长欢这明显是话里有话,没那么好对付。 “公主,在下写好了。” 沈故渊将喜好的对联送到慕长欢的面前,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是红着脸说,“知道这题难不住右相,请准备下一场吧,不过您的宝马可不能用了,得要用最普通的马赢了才算呢。” 对方笑了下,趁着慕长欢接过纸张的时候,还用手指抓了抓她的手心,很是暧昧。 “流氓!” 沈故渊只是笑笑毕竟陛下还在,他不敢放肆。 不一会儿,曹直言站起来了,他将纸张放在了慕长欢的面前,慕长欢斜了眼笑出声了,“你如此不怕本宫生气,将你赶了出去?” “公主雅量,饶恕微臣,微臣也是绞尽脑汁……”曹直言与她口花花,瞧得旁人一脸艳羡,谁都知道慕长欢不好接触,只有美男能够博他一笑。 今日这事儿若是旁人,怕是免不了让慕长欢教训一顿,但他嘛…… “做不得错,下一关。” 慕长欢这边刚说完,右相不高兴了,直接说道:“右相才华横溢,公主不愿意读他的对子便算了,这曹大人的还有什么不能读的,诸位都是来瞧热闹的,总不至于就在这儿看着吧,总要看看公主他这对仗是否规整才好!” 慕长欢冷笑了声,自己还没说他作弊,这家伙倒是直接追上了自己,怀疑她包庇沈故渊和曹直言。 慕长欢也不废话直接将曹直言的对子翻了出来,曹直言用他清凉的声音读了起来,“驸马挑花,人面桃花,闭月羞花,妙笔生花,锦上添花,枯树开花,老眼昏花,走马观花,口舌生花,万花齐放谁敢说哪花能配公主?” “对仗整齐,只不过到底那花能配公主?曹大人可有定论?”左相故意这般一说,曹直言瞧着慕长欢的脸色倒是也不客气地说道:“在下不谦虚些,配上人面桃花,闭月羞花,但不知道左相您会不会老眼昏花,还是枯树开花啊。” “你!” 左相被气的鼻子都歪了,只有慕长欢笑的高兴,她故意露出一副为难,让人以为曹直言根本对的不好,谁想到他对的倒是不错,反而倒是自己被人嘲讽。 “曹直言,别欺负老人家,一会儿他该吹胡子瞪眼睛,看你怕不怕!” 慕长欢故意挑高了眉头,本来婚事很容易便定下来,谁想到左相插了一脚,让她不得不在这儿演戏。 之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对上来了。 出乎慕长欢的意料,李长阳竟然也对上了,而且对的慕长欢很喜欢。 “将军点兵,草木皆兵,弃甲曳兵,先礼后兵,橐甲束兵,老弱残兵,纸上谈兵,秣马厉兵,黩武穷兵,百万雄兵怎样选谁做万军统帅?” 一般人说出的话与她的心思有很大的关系,这个李长阳竟然心中都是国事 ,他口中这些兵便是如今大燕的军队的格局。 之前,如他说面对齐越侵占了东夷城,大燕可谓是草木皆兵,弃甲曳兵,之后和谈是先礼后兵,他担心大燕橐甲束兵,老弱残兵,唯一的出路便是秣马厉兵,只是他还担心大燕黩武穷兵,这人是在用这一个对子表达自己对于朝堂政局的看法。 他想要入仕途? 敲了敲他的身形,慕长欢主动说了句,“父皇,这文采选了,武功也马上要选,可是这身体……” 天政帝有些不懂,还是太子咳嗽了一声说道:“阿姐莫要担心,会有试婚宫女,不必担心。” 慕长欢当即一拍板子,“这可不行,除了那样,他若是身患隐疾不久于世,女儿岂不是倒霉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最后比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这话一出天政帝深以为然。 “马上请宫里的太医……” 慕长欢点头笑道:“还有玉星元,他来给本宫合个八字,万一有八字凶的,直接撵出去就是了。” 这个…… 天政帝也有些为难了。 人家过了好几关,最后因为八字不合被撵出去了…… 虽然是不太好看,但是女儿的幸福最重要,天政帝一狠心准了,毕竟他才是大燕帝王。 慕长欢给了唐景瑜一个眼色,毫无挂碍地便在这一关将那两个左相的人给刷掉了,一个患有隐疾,对公主身体不好,一个克妻,慕长欢容易被他克死。 左相气得脸色发绿,但他也没法表现,只能在最后一关尽量的为难沈故渊。 他很清楚沈故渊一旦成为慕长欢的驸马,左相他们在京都里维持起来的势力将会很快瓦解,因为公主代表皇家,沈故渊本来就比左相年轻有魄力,京都贵族若要寻求庇护,沈故渊定时比他更好的选择。 那个时候,左相最后的出路,便是离开京都,告老还乡,可他就是不甘心啊。 左相忍不住问了句,“这一关公主可要亲自前去?” 慕长欢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今日天气倒是十分的晴朗,只是雪天跑马,毕竟三元路滑,她的马术虽然还可以,但在这种情况下,沈故渊与曹直言都不在,父皇刚刚痊愈,他最好是不要离开。 倒不是担心左相能做定川王那般造反的事情,只是担心他又像在向父皇进什么谗言。 之前,自己不过是片刻未在,这求婚就变成了招驸马,日后人人都不会记得沈故渊这家伙曾经想陛下求娶,只会知道慕长欢大摆宴席,广邀美男,最后才被迫传为佳话,她这位嫡长公主的名声在后世评说又要填上一笔重色。 想到此处,慕长欢有些怨怼地看向左相,只是坦然说道:“本宫派一名亲信,由他去做……” 左相听了这话,不由哈哈一笑,故意很大声说道。“本相还以为公主这是要护着右相到最后一个环节,没想到到此为止,看来是对右相的骑术和射术非常相信了,那我们就看右相如何取胜吧。” 他这样一说,便显得之前的比赛都是慕长欢故意在保护沈故渊,若是此刻他还要强烈要求自己的人去扔花,只怕就算最后是他得了冠军,左相也会颇有微词。 瞧着众人蠢蠢欲动的样子,想来还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吧,否则这些人不一定要在父皇的面前闹出什么样的风波来呢。 “既然左相认为本宫的亲信不可信,那左相觉得应该派谁去更为合适?” 得了这句话,左相即刻招手招来了两位殿前将军,这两人的出现倒是让慕长欢有些意外。 本以为这项会安排自己的人,但没想到他安排的这两个人竟然都是曾经的边军,算是寒门子弟出身,好不容易才得来今日。 按理说,他们应该是感激慕长欢的一纸奏折,让他们进了京都,否则禁军不出他们一辈子没办法成为天子近,按照常理来说这帮人应该会帮着慕长欢才是,可如今左相却派了他们两个来完成射花,显然这件事情背后还有慕长欢不知道的变故。 “既然左相大人如此做了,那边按照左相的话来吧,左相亲自为本宫操办了如此一场盛大的相亲宴会,长欢在这里要多谢左相的成全。这些小事,本宫相信左相都能办妥。” “既然公主如此做了,那边怎么办吧,你们下去准备。” 左相一吩咐,两人即刻下去。 慕长欢瞧着两人转身的时候似乎有些别扭,两人走路的姿势更有些怪异,眸子不由得缩紧。 有问题! 慕长欢对着旁边的沈故渊微微点了点头,这是示意他小心。 这两个人既然是左相提出来的,想必他也不会太过放松,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古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还需要细细的探究,曹直言看了这两个人目光,深邃的看向一旁的男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事有蹊跷,还是小心为妙,若有事将人推到我这边来。” 沈故渊如何会接他这样的话,只是冷哼一声说道:“虽说你我都是文臣,但说到底灯关长着六部和军部,怎么也不会比你差了,照顾好自己,我们可是说好了公平竞争,你若输了可不要不服气,本官若赢了定是堂堂正正,不管什么小人作祟都不会阻挠本官迎娶公主。” 曹直言微微摇头,他知道此刻的沈故渊道理是说不通的,他一心只有一件事情拿下头名,至于那些背后的鬼祟,而那些在他面前都是可以一一破除。 他生来如此,并不在乎这些阴谋诡计。 “众人听令,摄花大赛即将开始。” 随着左相重重的敲了一声鼓。 众人齐齐追着前面的两人奔涌而出。 只是左相并未告知,他们这两人手中的花一真一假,若是追错了,可就彻底拿不回来了。 沈故渊追着两人到了岔路,结果两人竟然分开,如此一来便要做个选择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一种运气的成分,但是若是左相提前将此事告知了他人,这件事情变成了一个彻底的分水岭。 沈故渊追着两人赶到分岔路,目光皎皎的看着两人的马匹跑远但却纹丝未动。 “你不会是想要等我吧?”曹芷妍到了之后开始调侃道。 “少废话,这两人必然是一真一假,一虚一实,我等你便是要考考你这情报消息,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若错了,本官回去便撸了你。” 对沈故渊的威胁置若罔闻,曹直言只是从怀里取出一只粉色小鼠,直言不讳,“刚才我在那花上做了手脚,这小鼠会带着咱们……” 刚刚说了一半,那小鼠有了反应,沈故渊即刻策马冲了过去,便跑便说:“为防有诈,我们还是分开,一人一条路,在此汇合!” 曹直言有些无语,自己好心帮忙,竟然还被如此怀疑,真是生气。 不过沈故渊也有他的顾虑,左相明面上的两个人被慕长欢利用检查身体给唰掉了,但是谁知道后面还会出什么问题。 正想着后面追来了两个人,他们瞧见了曹直言怀中的粉色小鼠,顿时脸色黑了一半,“曹直言,你竟然用了香鼠,你作弊!” 曹直言只是冷哼一声,“有本事你也自己借个香鼠,免得在这里大呼小叫。” 说完,他策马走上了与沈故渊相反的一条路。 剩下两人瞧着曹直言走了这条路几乎没有多想就跟了上去,而他们跟了过去,后面的人也都随之跟了上去,这样一来沈故渊那一路就剩下了他自己。 一路追了上去,等他瞧见那人的时候,对方竟然是调转了方向,与他对峙。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人应该一直跑,直到被追上才要将花扔出去要沈故渊一箭射中才能带回去,而这人竟然转了身,明显就是在等着沈故渊。 “你们是左相的人?” 沈故渊问了句,对方竟然也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看着沈故渊,将手上的花忽然往马面前一扔,随后用马蹄将它践踏。 沈故渊蹙了蹙眉头,这样岂不是谁都拿不到花了? 想了想,沈故渊发觉了不对,他拿不到,但是有人可以提前拿到,从左相面前接走的是一束,这花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系上了慕长欢的发带,若是只取回发带,随便绑在什么花儿上便也就成了。 混蛋! “这就是你们的阴谋吧,一群混蛋!” 沈故渊刚要调转马头返回去,却听到旁边的草丛中忽然骚动了起来,他刚刚转头,便从草丛中射出了冷箭,这箭想要他的性命。 沈故渊当即暴怒,这是一个从头到尾的圈套,他是算准了沈故渊和曹直言会各去一个方向,只要引到此处,不论是谁都可以射杀! 当啷! 沈故渊用弓弹开了箭矢,然而箭矢飞多将马儿惊了,疯狂的开始尥蹶子,这一下沈故渊可就难了,又要御马又要放着草丛中的暗箭。 “哪里来的宵小之徒,既然不想要本相的性命必是有求于我,出来说话!” 对方并不像杀他,否则对方藏的这样好,在那禁军扔掉花的时候,沈故渊会选择射花,而他们此刻偷袭,沈故渊怕是没法反应,然而他们没有这么做,显然他们不想要沈故渊的性命。 从此可见,这个圈套并不是左相设下的。 “右相果然聪明,常青想要见右相并不容易,没办法只能用这样的办法,在见您一面,您应该很清楚,此刻您想要赢只能靠我,只要你答应……” 嗖! 沈故渊根本懒得听他废话,跟他做交易疯了么? 直接一箭射向对方,“我说过,不会背叛慕长欢,你若是听不懂大燕的官话,本相可以用齐越话,让你听得清清楚楚!” 沈故渊马上用了齐越官话说了句,滚回你的弹丸之地,说完便要离开。 然而常青并没有生气,只是他那豪爽的脸上,第一回有了愠怒或者说是一种阴狠。 第三百二十九章 陛下赐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你不妨运气感受一下自己的膻中穴什么感觉?” 之前,他有过一次中毒的经历,上一次便是如此,服下毒药后只要运气膻中穴便会隐隐作痛,难道他的毒? 果然,他一运功,毒再次复发。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常青笑了起来,“上一次你请我喝茶,自以为自己的毒解了是么?你怕是不知道,你这种毒只能被压制永远无法祛除,你一辈子都将被我们控制,沈故渊这是你宿命,你躲不掉!” 沈故渊刚要说什么,常青忽然拿出了笛子,他刚吹了两个音,沈故渊便开始腹痛难忍,那种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被一块千年寒冰坠着,寒痛内脏。 “疼是么?还不要答应我的要求么?你若死在这儿,迎娶慕长欢的会是谁?曹直言此刻只怕是死了,怕是那位生了满脸脓疮的怪胎吧,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说道此处,沈故渊猛地抬起了头,“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么?” 说完,他拽下了信号弹,眼看着红色的信号在天空中炸裂,下一刻擎宇带着人将这里包围,围绕沈故渊的身边升起了火墙。 沈故渊慢慢从马上挺起了胸膛,“即便本官要死,但你们一定死在本宫之前。” 挥一挥手,满天箭雨,常青埋伏在附近的人手,还没站出来便全部被射死了,如今这只剩下了沈故渊和常青两个人。 “你竟然早就知道,可是沈故渊你知道么?我若死了,你也会死,立刻就死,我在你眼里不过是烂命一条,但换你这位大燕右相,我值了!” 沈故渊看他从怀里拿出的那道红线,瞧着他勒紧,忽然感觉心口剧痛,下一刻便无法控制的呕出一口血来。 “大人!”擎宇着急的喊了一声。 然而沈故渊确实下定了决心似地,直接喊道:“杀了他!” 擎宇从来没有违背过沈故渊的意思,可这一次他不愿,也没有动手。 “大人,公主还在等你回去。” 沈故渊的眸子微微颤了下,他被常青逼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彻底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他不愿意在这样下去,虽然之前对慕长欢说的话有些气话,但他却是想清楚了,若能治好便与她到白头,若不能还有曹直言…… 想到那个家伙,沈故渊心里便不爽,最近看他越来越像一个混蛋了。 “动手!” 沈故渊冷声吩咐,可是擎宇却迟迟不敢下手。 “擎宇,可不要和你家大人一起发疯,他若死了谁能保住你?”常青还真的害怕擎宇是那种愣头青,老大一句话,他还真的敢杀老大。 瞧着擎宇不动手,常青还想要在尽一份力。 然而沈故渊更狠,“擎宇动手,我打赌他手里的东西杀不了我!” 这话一出,常青的脸色巨变,这世上敢别人的命做赌注的人不少,但是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的不多,尤其是沈故渊已然是如此位高权重,还敢如此。 常青他慌了。 越是如此,沈故渊越是确定他猜的很对。 擎宇攥着手里的长弓,眼神阴冷地盯紧了常青,等到沈故渊忽然对他点了点头。擎宇顿时拉开了弓,“擎宇相信大人!” 拉弓如满月,可他这箭却并未射下去。 因为常青跪下了。 “大人,饶我一命,我知道很多事情,只要您饶我一命!” 呵呵! 沈故渊冷笑了声,如今他可没有时间在和他废话下去,既然怂了,那他便有无数的时间让她慢慢开口。 “带回府上慢慢审问,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还要娶公主,没工夫搭理你这混蛋!” 擎宇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刚才那一箭,可能是弑主,而如此大罪他是真的害怕。 “大人,曹先生那边也有准备,咱们还要赶过去么?” 沈故渊摇摇头,曹直言那家伙若是真的这么容易被人算计死了,倒也清净。 自己何必还将慕长欢拜托给他照顾,那是瞧着慕长欢死的不够快吧。 沈故渊翻开了那禁军的尸体,他的身下只有一个被踩坏的花束,但是上面并没有慕长欢的发带,难道他们故意分开,一边一半? 沈故渊苦笑了声,策马而回,到了岔路口,曹直言靠在属下闭眼午睡。 故意骑马到他身边,跳下马,踢了踢曹直言的腿,很不客气地说道:“喂,你就不怕本官就这么跑了?” 曹直言从怀里掏出了慕长欢的发带,“没这个你舍得回去?” 沈故渊看他这样,忍不住问了句,“你确定让给我了?” 曹直言站起身,“让的么?” 他可是杀了不少人才来到这儿,还有不少人被他绑在了树上,若是他这边这么不容易那么沈故渊那边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他能回来想必…… 咳咳! 沈故渊忽然咳嗽了一声,直接咳出一口血来。 瞧他这样,曹直言蹙了蹙眉头,“你怎么了?” 上一次他吐血还是中毒的时候,“遇上了点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倒是你速度挺快。” 将发带扔给他这才说道:“速度快又如何,在公主的心里你才是与众不同的,她带我们是友情是信任,但没有爱。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说完潇洒起上了马,“就比比我们谁先到,也许先到先得,也许先发后至,这世上的事情谁说的准呢?” 这话说完,曹直言很没品的先跑了。 慕长欢他们伸长了脖子等着,秋韫更是着急,至极跑到林子前面瞧着,看到了烟尘,即刻跑了回来,高兴地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右相回来了!” 秋韫只是看到有人骑马回来,但她并未真的看清楚是谁,只是远远看着有人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跑回来报告消息。 慕长欢听了也有些紧张,众人同时探头出去。 刚才她便觉得有些生气,为何那人不往开阔地跑,非得钻入林子里面,可见这里还是有些说道,一刻不见沈故渊出来,她都不算安心。 如今听秋韫说沈故渊骑马归来,她安心不少。 可是…… 众人翘首以盼,就差喊着沈故渊的名字了。可最终出来的人竟然是曹直言! 天政帝一拍大腿! “爱卿好样的!” 慕长欢蹙了蹙眉头,她的目光紧紧落在了曹直言的身后,可惜一个人都没有,他会输了么? 曹直言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走上了台阶,走到了慕长欢的面前,单膝跪地,从背后取出了一束花。 众人先是惊愕,刚要鼓掌,却忽然发现了不对。 “曹大人您这花儿不对啊。” 花儿能有什么不对? 曹直言笑了声说道:“公主您要的花儿都在这儿,人面桃花,闭月羞花,妙笔生花,锦上添花,口舌生花,万花齐放才配得上公主今日的魅力。” 慕长欢看着他接也不是,不接有不给面子,正为难的时候,曹直言贴在他旁边小声说道:“公主放心,今日你定能如愿。” 听到这话的同时,慕长欢刚好听到了马嘶鸣地声音,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了头,恰好沈故渊骑着白马远远的跑了回来。 顿时慕长欢的眼中仿佛藏了光亮。 “沈故渊!” 天政帝无奈,他这个女儿算是彻底被沈故渊迷住了。 瞧着他手里拿着花儿,慕长欢这算是放心了,即便那花儿都残了,可她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发带,那才是最关键的东西。 左相看到这一幕,顿时吹起了胡子。 “这不可能!” 慕长欢斜了他一眼,“怎么?左相亲自去抢花了,沈故渊怎么就不可能?” 此刻,曹直言也站起了身说道:“虽说在下不认为不沈故渊差了什么,但今日,也许就差了点运气,两人走了两个方向,我追错了,虽说抢到了却不是公主要的那一束,只好采了一束别的花,可惜公主不喜欢……” 瞧他落寞,慕长欢便接过了花束,看了看上面绽放的花朵,伸手按在了曹直言的肩膀上,“曹先生永远是本宫的座上宾,以前是以后也是,这不比作本宫的驸马好多了?毕竟驸马他不敢采路边的野花。” 哈哈哈! 曹直言笑了起来,此刻才算是真心的笑容。 因为他的小公主是真的喜欢沈故渊,为了他说话都是甜的。 “回禀陛下,公主,臣沈故渊不负所望拿到了公主的发带和鲜花,归还公主。” 天政帝看了眼身边的慕长欢,被她用目光盯着站起了身,“右相起身,从今日起你就是朕的东床快婿,燕国公主的驸马,加封一邑之地,赐玉扇,玉如意各一对,朕对你寄予厚望,可要好好疼爱朕的心肝宝贝。” 天政帝瞧着慕长欢满脸都是不舍,他自己说出的话,总不能在吞回来,如今他也就只能看着女儿嫁给沈故渊这个猪蹄子。 慕长欢满脸消息,跪下来说道:“长欢多谢父皇赐婚。” “臣多谢陛下赐婚!” 说完,沈故渊将发带系在了慕长欢的手腕上,“公主,从今日起,我们生而同寝,死亦同穴,从此再不分离,生生世世。” 第三百三十章 没钱办嫁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下了赐婚圣旨,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 慕长欢是天政帝最宠爱的女儿,她若成婚定是要给她十里红妆,让她风光大嫁,然而这事儿却没那么容易。 户部侍郎打了报告,户部没银子了。 “钱钱钱!朕想要做点什么你们都说没钱,打仗说没钱,修河堤没钱,如今嫁公主,朕还不用朝廷的钱是用宫中的钱,你们还要说什么?” 天政帝大怒,这个混账竟然敢给他穿小鞋,本来将慕长欢嫁给沈故渊便让天政帝很是不满,如今这些大臣们竟然还给他出幺蛾子,简直不当人子! “陛下,这没有钱也不是微臣的错,国库早就没钱了,户部如今还能活着都要靠公主当时从定川王手上清缴来的银子。如今又要备战,又到了年节,各部都等着年饷过年,总不至于今年都饿着肚子过去吧?” 户部尚书说完了,兵部也来催,“陛下,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这是冬日还要给将士们发放冬衣棉鞋,尤其是东夷城大战,这士兵从南上北更要多穿。总不能让咱们的将士穿着冬衣打仗吧。” 兵部说完了,还有工部,之前诶太后修皇陵,为西北驻军建城防那都是银子,平日不说,如今他若是再不说只怕别人都分了银子,只有他挨饿。 毕竟什么时候都是一样,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听着这些大臣的话,天政帝只觉得头痛,他按着太阳穴挥了挥手,“朕乏了,诸位退班吧。” 天政帝明显有些不耐烦,户部尚书虽然还有心直言,但却被身旁的左相拉了一把,只能告退。 慕长欢刚好进宫瞧见了这一幕,众位大臣垂头丧气的从养心殿出来,瞧见了她便要叹上一口气,直到沈故渊走近拉起了她的手。 就当众人以为,沈故渊是打算与慕长欢诉苦的时候,竟听他说道:“这几日朝廷事忙,累的我连婚事都无法专心操办,实在是苦了你了,你放心,等过了这几日,我陪你到皇家别苑去泡一泡温泉,好好书写一番,不必留在此处,竟听些磨牙的废话。” 听到沈故渊如此说,左相顿时不高兴了,冷哼一声说道:“就像若是有办法,便提出来我等为你参议一番,何必在这冷言嘲讽?前朝用银的地方多了,若还为了公主出嫁就铺张浪费,岂不是叫人寒心。” 原是为了嫁妆的事情烦恼。 慕长欢瞧这左相大人这是在父皇跟前受了气,跑到自己面前来耍威风了。 “左相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右相兼管兵部,工部,吏部。左相你管着户部,刑部,礼部,这公主出现乃是礼部的份内之责。而这打仗虽是兵部的事情,但粮草银两却是户部的事情,说到底还是左相大人您御下无方,这国库的银子还能说没就没了?” 听了这一番话,左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公主慎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些年又是整顿吏治,又是整顿军部,里里外外用的都是用钱,而如今,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是冬日马上又到年节,总不至于让前线战士们饿着肚子,穿着单衣打仗吧?既如此,这便要银子,不仅这边,还有前些时候,太后修陵寝,兵部建城防,就是定川平叛也是一大笔开销。” 左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慕长欢吐苦水,“钱钱钱,到处都用钱,大家需要用钱的时候处处都来找我说嘴,这个不能停那个也必须做,本官能如何,难道本官还能生钱不成?这国库只有这么多,公主也要体恤老臣的不易啊,不若……” 左相看了看沈故渊说道:“如今时局不好,我若公主于右相的婚事往后延延,毕竟国事为先,现在我们应该全力把岭南一仗。” 慕长欢看向了沈故渊,还没等她开口,对方便拽紧了慕长欢的手,“左相,本关于公主的婚事,乃是陛下御旨,难不成左相是想让我抗旨不尊吗?” 这话一出,顿时两边都黑了脸。 左相老孙在这抱着手。微微斜了一眼两人十分不客气的说道:“若是不能推迟那也简单了,反正国库里就是没钱。右相,公主您二位就是把老夫我我倒吊起来抖上三抖,也掉不出铜板了。” 左相笑着离去,瞧他那嚣张的样子,慕长欢便恨不能将他真的到吊起来看看能不能抖出钱来。 “如今怎么办?父皇定是不会妥协。可若是不妥协,这银子从何处来?”慕长欢也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得了赐婚的懿旨,可怎么还有这么多麻烦。 瞧着慕长欢噘嘴,沈故渊赶紧安慰他,说道:“此事并不难,交给我公主只管放心,安心等待出嫁就好。” 两人还欲说些体己话,谁想到父皇身边的沈厚恩公公忽然来传慕长欢。 沈厚恩说:“陛下犯了头风病,正在养心殿等着公主去,给陛下好好按一按,舒缓舒缓!” 慕长欢一听心里便知道了深浅。 果然一进门听到天政帝在哼哼,慕长欢扑倒天政帝跟前,十分关切的说道:“父皇何必置气,太医都说了,您这病是气出来的,那些个大臣想说什么由得他们去,尤其是那个左相,您不也都说了,他实在是年纪大了,专会气人呢。” 天政帝顿了顿看向慕长欢说道:“怎么跑到父皇这儿来说嘴?你与左相还是要和睦相处,他毕竟年纪大了,在朝中也是德高望重。如今正值战乱,朝廷需要有他这样的人来稳住局面。” “父皇,女儿岂是那不辨是非之人,只不过他总是拿女儿的婚事来说嘴,好像这户部拿不出银钱来,都是女儿奢靡度日才花光的。女儿不服气嘛。” 听到这话,天政帝微微摆手,“这两年财政困难,性.生活也艰难,去年还招了灾国库赔进去不少银子,如今大动干戈的要打仗,他也是不容易。” 听着天政帝的话音,慕长欢知道天政帝与左相怕是一个想法,都希望能够将慕长欢与沈故渊的婚事推迟。 可是迟则生变,便是说他这位长公主恨嫁也罢,慕长欢总觉得,这一次,若不出嫁还会横生许多枝节。 “父皇莫要为此担心,女儿知道父皇这是疼爱长欢的,只不过婚期定的如此接近,三日之内凤袍也来不及做,不如叫我母后的凤袍稍微改制翻新,三日倒也够了,如此一来省却了大笔的费用,其他事情还可由沈故渊操持,虽说他是尚公主,可毕竟也是一国之相,这点小事还办不好么?” 天政帝听了,顿时觉得女儿说得有道理。 直接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眼睛中发亮,“他是沈故渊想迎娶朕的心肝宝贝总该拿些诚意出来,如此,朕便要他在三日内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不可过分奢靡,却也不可委屈了,朕的掌上明珠。” 天政帝是高兴了,只是苦了沈故渊了。 不过慕长欢也想过了,这公主府的银子和人都可交给沈故渊帮忙,三日时间短了点,但若有个好的创意,倒也不必多少麻烦,想到如此,慕长欢便也安心了。 可她刚出来,又被沈厚恩叫住了。瞧着他屏退了其他人,这才开口,慕长欢心下觉得,这怕是会有大事儿。 果然,沈厚恩开口说道:“东宫这几日不安稳,太子妃咳血了。” “什么?太子妃怎么会……” 慕长欢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眼瞧着四周,忽然戒备起来。 沈厚恩贴近慕长欢的身边才说道:“太医这事儿说恐怕是中毒,这件事还没有外人知道,太子妃不好直接派人去请公主,恰好当日是奴才领了太医过去了,便由奴才请示公主,这件事该如何办?” 这件事情太过突然,就算是慕长欢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如今这个时间,本宫不好亲自过去,这样稍晚些时候本宫命人给太子妃送些东西,找机会让唐景瑜过去瞧一瞧。” 沈厚恩点头退下,等到有人过来的时候,他才重新扬起了笑容说道:“公主,陛下说了不会委屈公主,一定要将雍州封为公主的封地,如此已然是委屈公主了。公主若还是不要,陛下会伤心的。” 说着沈厚恩从怀里取出一份诏书交到了慕长欢的手上,慕长欢点点头即刻转身就走了。 身后人追上来对着沈厚恩行礼说道:“沈公公,丽嫔娘娘有请。” 沈厚恩苦笑了声,“丽嫔娘娘有什么吩咐,传个话便是,奴才这里还要当差事,陛下可离不了人,否则怪罪下来,奴才吃罪不起。” 这位是丽嫔身边的掌事姑姑云香,她服了服身子说道:“哪里敢吩咐沈公公,不过是有些话不好当面说,差遣奴婢来求沈公公帮忙,都说公公是这宫里的活菩萨,陛下身边的事儿都是您说的算……” “云香姑姑真是折煞奴才了,有什么话,咱们还是直说吧。” 第三百三十一章 太子妃吐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到沈厚恩说了这话,云香这才说道:“公主出嫁,按理说各宫也该出一份力,如今陛下又说要各宫节俭,这嫁妆给添多少,总要有个定数,陛下在前朝受了委屈,这后宫诸位不敢做这个主,尤其是我们娘娘,年轻,不知道如何做主才要请教了公公,给个主意。” 沈厚恩可是功臣,虽说只是个太监,但因为他曾救过天政帝的命,这辈子慕氏皇朝不倒,他的尊荣不少。 “这事儿咱可做不得主,还是得娘娘请了陛下的旨意,不过咱倒是可以挑个陛下高兴的时候给您送个消息,免得撞在枪口上。” 听了这话,云香便是感激的掏出了银票。 沈厚恩赶紧推掉,“姑姑使不得,分内之事。” “嫌少?” 沈厚恩瞧了里面一眼,“娘娘如今便可以来,陛下刚刚见过了公主,如今心情还不错,咱们是在陛下身边做事的人,不受这个。” 说完,沈厚恩便进了内廷。 云香看他进去这才回去与丽嫔说了刚才的事情。 “陛下给了公主一座城池作为嫁妆?” 慕长欢加封公主之时便有一座城池,如今出嫁左相他们拦着陛下没法给她旁的嫁妆,竟然给了一座城,不过给就给了,为何要私下说? 丽嫔有些怀疑便叫来了芫嫔与她商议,芫嫔听到这话也有些诧异。 “陛下会如此大方,若如此,慕长欢不过一个公主封地可就要比皇子都多了。” 寻常皇子不过是封个城池,喜欢的封个富庶之地,亦如金陵城或者洛阳城,若不喜欢的便如大皇子那般送到岭南那般苦寒之地,别说享福了,还要日日练兵抵挡齐越。 一般皇子陛下都会将他们的封地靠近边疆,以此来制衡封疆大吏还有督军,亦如萧平关之流,然而公主的封地一般为一座小城,比如临安,姑苏等江南小城,如此地方修身养性极好,可陛下封了雍州。 那地方紧邻慕长欢的封地仙游,虽然不大,确实个关隘又是交通要地,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原本以为陛下会派一位亲信驻守此地,没想到会是慕长欢。 陛下舍得让慕长欢到她的封地去么? 显然不会,可若不去,这封地又是给谁守着? “会不会陛下想要萧平关帮着公主守住雍州,日后若岭南失败,这雍州是必争之地,在往下可就到了昭关和定川,这两个地方才刚刚稳定难以形成战斗力,若被困住恐生变数,如此雍州便成了必争之地,陛下如此信任慕长欢?” 丽嫔好歹是武将之后,听到雍州敏锐的察觉出他的战略目的,可是如此还不够。 “陛下却是信任航公主,也许也是考虑她手下强将众多,如今又与沈故渊强强联合,若非她是个女儿身,这太子也是做得的。” 说道此处,丽嫔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咱们这位太子倒是以为空架子,心思简单不说,性子也柔软。” 芫嫔自然不敢接这样的话,只能笑笑,“太子是被公主和陛下保护的太好了,若是经历些事情也就好了。毕竟太子是中宫嫡出,在诸位皇子中最为显贵,陛下没有撇了太子封其他皇子为太子的道理。” 听到这话,丽嫔的眼中忽然闪了一丝光亮,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太子若不在了呢?” 丽嫔说完了,才看向芫嫔,“瞧我这嘴,胡说惯了,妹妹可不要传扬出去。” “这是自然!” 芫嫔从房间里出来,别有深意地往里面看了眼,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这个丽嫔一向心机不深,什么心思都怪在脸上,自以为自己使了心机,也做了掩饰,可还是很容易就被人看了出来。 “为了你的儿子,还真是拼命了呀。” 丽嫔刚才那话虽然未曾明说,可她的意思在明显不过,若太子没了,诸位皇子便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如此,他的儿子未必没有机会,毕竟小皇子很讨陛下的喜欢。 天政帝如今身体还不错,坚持十年,那些兄弟都老了,只有她的儿子年纪刚好…… 丽嫔倒是做了好算计,只是可惜她想的太美,慕长欢岂是会让其他人碰了太子? 慕长欢回了公主府,对于沈厚恩的话很是在意,太子妃中毒吐血,如今还不敢叫人去,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下毒的人与东宫有关,一般人不敢查,二是太子的意思。 慕长欢正分神呢,玉星元忽然出现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如今的他却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你若这般面貌进宫,父皇定要封你做个国师,你这样瞧着下一刻就要得道飞升了。” 说着,慕长欢让人将唐景瑜准备的药送到了他的手里。 “吃了吧,好歹补回一些元气也好。” 玉星元笑笑,他刚才对常青使用了探神术,如今正是虚弱,他平日都在摘星阁养着,若非前几日慕长欢传召他来批什么命格,他才不会下山呢。 “多谢公主,不过我这身子也就如此了,能解决了云苍蓝这个隐患,便是死了也值得了。” 慕长欢用香囊砸了他一下,“别说什么死了值得,你给本宫听清楚了,你若死了,本宫第一个拆了摘星阁,让你辛苦积攒的一切都没了,瞧你还敢不敢死。” 玉星元苦笑着,虽然知道慕长欢是在吓唬他,可也知道慕长欢是在给自己活下去的力量,旁的都可以不在乎,他现在最在乎的便是这摘星阁,他好不容易给巫医证明,摘星阁就是他的里程碑。 “这是问道的消息,确保无误!” 慕长欢翻开看了看他的板子,自从曹直言接管了隐雀楼以后便定下的规矩,不论是探神术还是用审问得到的情报线索全部都要记录下来,分明主次承报给慕长欢。 翻开了里面的消息,一多半都与白盈盈有关,这个女人果然身份不简单,若是在继续查下去肯定会查到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只是如今看,白盈盈还是颇为神秘的。 她既是白云司的女人,又与那个人牵扯颇深,如今看这个常青似乎专门与她接头。 “这些消息你怎么看?” 玉星元吞了一粒丸药,这才说道:“他们在京都有一张网,又密又紧,如今暴露应该是有所图谋,结合之前沈故渊的话,他们怕是想要在大战之前策反沈故渊,只是没有成功,按照他们组织的严密性,应该会有第二批人来接头,他们不会放弃这个任务。” 顿了顿,玉星元又说,“不过我倒是感觉,接触沈故渊只是他的任务之一,还有另外一个任务,暂时不知。” 咳咳! 玉星元咳嗽了两声,这才继续说道:“这个常青受过特殊的训练,他对探神术会有一些抵抗,因此,我无法迅速的击溃他的精神,获取有用的消息,如今这些是能够确保正确的。还有一些,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公主他与那个人有关系。” 他们当然有关系,他们都与白盈盈有关,而这个白盈盈她的记忆完全没有查到与常青有关的消息,这未尝不是一件怪事。 “辛苦你了,这件事情先到此为止,如今常青还是交给沈故渊去审问,你的能力暂时不要去用,第一次还可以,若用多了便会让他有了戒备,我们还需要你获得最核心的情报,回去好好休养,我们面对着这样级别的间谍要有耐心。” 玉星元将情报交了上来,正要出门,忽然转头说道:“他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女人,我瞧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宫里的人。” 听到这话,慕长欢不由得紧张起来。 宫里的女人? “过几日,本宫让人先将各宫娘娘的画像给你送来,你认一认,尽力找出来。” 玉星元答应下来才离开。 慕长欢等到了唐景瑜,这才动身进宫去瞧一瞧太子妃的中毒的情况。 路上与他说了情况,可是沈厚恩与她说的模糊,慕长欢一直挂心着,如今带了东西前来拜会,又担心太子妃中毒甚重起不来,所以先去看了夏妩。 瞧见她的时候,正红肿着双眼,跪在书房内,太子端坐着满脸气愤。瞧见慕长欢来了,也只是勉强收起了怒气。 “阿姐,你怎么来了?” 原本慕长欢也说此刻不好亲自去见太子妃,便让唐景瑜扮成小太监替自己送点东西地明目给太子妃瞧一瞧中毒的情况。 可她想着太子妃毕竟是内眷,若是有人查出来唐景瑜外男,指不定如何编排,自己别害了太子妃,这便带唐景瑜亲自来瞧一瞧她。 “之前太子妃身体微恙,本宫瞧着宫里太医的药一顿不落的喝下去,可她的病却总也不好,便请了唐景瑜来为太子妃看看,瞧瞧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唐家的本事,太子信得过吧。” 太子显然是有些为难地看向了夏妩,慕长欢瞧出了他泛红的眼眶,顿时察觉出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慕长欢落在太子身上,太子妃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太子妃的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阿姐,这件事情……” 太子才开了口,慕长欢却忽然听到后院传出了一声女人的惨叫,慕长欢背后一紧,那是太子妃的声音。 “她怎么了?” 太子叹气,一拳重重击在了桌子上,可这样他仍旧觉得十分的无力。 瞧着在他这儿问不出什么,慕长欢直接撇开了他,追到后院去,一进门才发现事情比她想的更加可怕。 太子妃疯了! 沈厚恩说太子妃吐了一口血,然而慕长欢现在看到的是满地鲜血,太子妃疯狂的抓人,而她更是一口一口的吐出鲜血,整个寝宫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 “她这是中了邪,并非是病,快去请玉星元,他或许能有办法。” 慕长欢让人将太子妃压住,然而她虽然是个弱女子力量却很吓人。慕长欢即刻将宫里的人遣散,换上了她身边最得力的人。 唐景瑜担心出事,掏出银针趁着太子妃不注意便刺入她的上星穴,一针过后,太子妃顿时软了不少,力量减少许多。 只是她仍旧在挣扎和嘶吼! 唐景瑜寻到了空隙一针扎在了海泉和少商穴,顿时让她整个人浑身一抖,在看向慕长欢的时候换上了一身柔媚。 “慕长欢,你害得我好苦!” 此刻太子妃的声音已然完全变了,慕长欢看向一旁的唐景瑜,有些不安的问:“她到底怎么了?” 唐景瑜的眉头深深锁在一起,平日这人越是遇到稀奇的病症越是兴奋,然而今日他这样子倒是让慕长欢担心。 似乎他觉得很棘手? 被慕长欢追问地急了,唐景瑜这才贴近了慕长欢的耳边说道:“我怀疑与不死战士有关。恐怕比他们更严重。” 慕长欢顿时转头看向了太子妃,冷哼一声说道:“想办法治好她!” 说着,慕长欢离开后院直扑到太子面前。 端坐在高位上,将其他人全都撵了出去,便是留守的人也都是慕长欢的亲信,如此,太子也是始终绷着一张脸。 “到底怎么回事儿?” 太子面露痛苦,慕长欢有些恼,直接拍了桌子说道:“你还在瞒着,唐景瑜说她的情况很糟糕,你是见识过那些不死人的,若太子妃的病情在宫内传播,你该知道情况有多恶劣!” 太子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我这不是请了姐姐来,唐景瑜他能够治好不死战士,太子妃才开始发病,也许……” 听到他的也许,慕长欢气得胸口疼。 “你知不知道现在太子妃不能出事,大燕在与齐越打仗,后方需要安稳,更需要西绮的稳定,本来你娶了夏妩便惹得对方不满,小九发了两封信来同问我的意思,如今,她在勉力支撑,一旦开战,她未必能够约束西绮不出兵分一杯羹,若大燕腹背受敌,你知道这是什么结果,你怎么还能让她出事!” 听到这话太子也是脸色发黑,“阿姐,你误会了,不是孤做的!” 不是他,为何要防的如此严密? 之前慕长欢就怀疑过,能做这件事情,能够将消息封锁的如此彻底的只有太子,今日来到东宫瞧见他躲闪的眼神慕长欢便已然怀疑了许多。 可是听说是不死战士有关,慕长欢顿时便怒了,整个大燕都在消除不死战士的余毒,而东宫的其他人怕是做不到,也只有太子。 如今他却说不是他。 想起,刚才夏妩跪在了书房之内,难道是她? “夏妩?” 听到这个名字,太子艰难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是故意的,之前太子妃生病,她便出宫去大相国寺为太子妃祈福,回程的时候见到了一个和尚,从他手上拿了一个香囊说是可以保人身体恢复,她以为那是相国寺的和尚,便轻信了他,将香囊送给了太子妃,谁想到太子妃第二日便开始吐血,如今甚至都不清楚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神色一紧,“那和尚呢?” 太子摇头,“得知这件事情,孤立刻派人去抓那和尚,翻遍了整个相国寺也没有找到。孤也不敢做的太过……” 如今慕长欢明着支持玉星元,这件事引得佛教道教十分不满,若是此事,太子在因为此时大张旗鼓的搜山,只怕会让大相国寺不安,他又是佛教圣地,总不能都将他们下了大狱。 《吴子·图国》中说:“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陈。” 如今,大燕便是这般,若想要打仗,至少要在后方稳定军心,国过不和,这仗打不赢的。 “阿姐,太子妃的病能治好吧?” 太子很紧张,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慕长欢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将要嫁给沈故渊,但朝堂上那些老顽固正在想方设法的拦着两人的婚事。 若是太子妃真的出事,她的婚事便要往后挪,如今战事将起,只怕沈故渊还是要到岭南去,到时候一场大仗打三个三四年,慕长欢岂不是成了老姑娘了? 到时候婚事一波三折,怕是惹人诟病。 太子心疼的看着慕长欢,为了自己,为了大燕,慕长欢实在是牺牲了太多了。 “很棘手,便是唐景瑜也很为难,她的毒与上一次不一样,用唐景瑜的话说,毒在便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已经请了玉星元,若他也没有办法,只怕……” 后面的话慕长欢没有说出来,可是这些便已经够了。 “阿姐,怎么办啊!” 他的心很疼,太子妃与他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为他掌管后宫,井井有条,上哪里再去找这样好的太子妃,不仅如此…… “那夏妩呢?”太子忍不住问了句。 她确实是个问题,到底她说的是不是实情? 后宫诸事繁杂,如今前朝也不安稳,这后宫的女人各有各的依仗,便是慕长欢也没办法。 “当初是为了夏将军的军权,你才娶她为良娣,可她并不能仗着自己的家事兴风作浪,让她闭门思过,限制她与外界通信,这件事情先要治疗太子妃的病情,再要调查是否与夏妩有关,最后是查出真凶是谁,这样的东西,只怕不是寻常之物。” 慕长欢安排好着一些,玉星元也到了,他先去查看的太子妃,随后向慕长欢复命。 “公主,很麻烦,如是萧平关在这儿还有机会,可他不在……” 慕长欢叹了口气,萧平关如今已在前往岭南的路上,一个是中军统帅,总不能这个时候叫回来,而且…… “他们既然能够拿得出一个香囊,那就还有第二个!” 太子已经将香囊特别保存了,只等唐景瑜到了才拿出来。 唐景瑜检查过后才说道:“这仍旧是蛊虫治病,若按照推测其实杀了那个人也就全都解了,否则便要在她的身体里找到这个蛊虫杀死,若她不配合,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慕长欢叹了口气,云苍蓝就在沈故渊的手上,可他们杀不死这个混蛋! “就算是你们也没办法杀了他?” 玉星元无奈摇头,“玉家上下拼上七八人十年寿命才将她困住,想要杀了她,便是将我们全献祭了也不够,若是……” 说道一半,玉星元便不开口了,他苦笑了声说道:“没办法!” 太子听他这样的语气,顿时问道:“你一定还有办法,为什么不肯说,你可知道太子妃若没了,对于大燕而言便是一场浩劫!” 玉星元仍旧沉默不语,最后是被太子逼得没法了,才开口,“古书上有禁术,可以用童男童女沉海,祭天,可向灭杀一人或复生一人,只要她还是人便可以成全。” “需要多少……” 太子刚要询问,慕长欢即刻恼了,“太子,慎言!” 听到这话,太子也只能低头。但刚才那一问,便是让玉星元也有些吃惊,外人都说太子殿下敦厚善良,可童男童女沉海祭天,实在太过狠毒,便是玉星元都难以启齿,太子竟然真的动了心。 不由得将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公主,这件事情便是真的做了,成不成的也是没人说的准,这毕竟是禁书上写的东西,千百年前留下的,咱们也不知道真假。” 慕长欢仍旧有些薄怒,但她总不能在外人面前申斥太子,只能将怒气落在玉星元的身上,“摘星阁是你倾尽心力,拼了半条命才得到的,千万别因为一两句话丢了一生志向,得不偿失!” 玉星元受教,然而现在还没有任何能够救治太子妃的办法,只是将她秘密带出了东宫,说是出宫帮慕长欢料理婚事,其实便是找个机会将她带出宫去,找机会继续救治。 东宫毕竟人多嘴杂,太子能将此事压到此刻已然不易,也算是幸运,丽嫔这几日忙着慕长欢的婚事,脚不沾地倒是怀疑却没来见过。 若他们登门这事儿也就瞒不住了。 “阿姐,夏将军那边……” 临走的时候,太子仍旧很担心地看向慕长欢。 心中一叹,太子也是不易,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慕长欢就担心背后之人是故意陷害夏妩,离间君臣。 第三百三十三章 圣言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必担忧,若夏妩真的做出戕害太子妃的事情,便是他也无话可说,但我查过夏妩的人品,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女子,你且关她几日,总归这麻烦是她带回来的,不可轻易放过才是。” 太子答应了,可慕长欢回程确实惴惴不安,总觉得此事不该如此平淡。 果然,她在宫门口被丽嫔带着人拦住了。 “公主,好巧啊。” 慕长欢皮笑肉不笑,此时此刻此地,哪里来的什么好巧,分明是故意等着自己呢。 “丽嫔娘娘这是专门等着本宫吧,怎么?有事?” 丽嫔顿时笑了声,“不过是件小事儿,太子妃要随公主出宫,帮公主料理婚事,此事咱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这宫里的皇后宝印宝册都在太子妃的手上,太子妃此刻若出了宫,咱们可就不好安排事情了……” 是么? 这段时间,慕长欢授意,太子妃不要将宝印交出,否则她一个嫔妃原本便有些张狂了,若在得到了皇后的宝印,怕是后宫都装不下她这号人物了。 瞧她这副逼宫的嘴脸,慕长欢冷笑了一声,“丽嫔,你想要皇后宝印?” 丽嫔被噎了一句,她本是收到消息说是太子妃病重,慕长欢担心消息外露这才将她转移出宫,所以她特意找了格里有些想要将他们拦下,目的就是亲眼看一看太子妃是不是真的病了。 然而,她却忘了慕长欢可一点也不好惹,尤其是触碰到她母后的事情,格外的狠辣。 “公主,您这话是冤枉我了,如今我操持这后宫大小事情也还是勉强,但若没有宝印我还如何帮公主准备嫁妆?您也知道有些东西动用国库,这若是没有宝印……” 慕长欢笑了声,“丽嫔娘娘还想做主本宫的嫁妆?本宫的嫁妆多少是父皇说了算,父皇让开府库,还需要皇后宝印?您这是趁火打劫?” 慕长欢的话说的有些难听,瞧着丽嫔的脸都是绿的,她狠狠瞪了慕长欢一眼说道:“公主,您这话可就重了,妾身是陛下……” “丽嫔,你这是拿父皇压本宫么?要不要本宫将你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摆在父皇面前,让她知道你的能干?” 被慕长欢抓着把柄,丽嫔顿时脸色一变,可她想起了芫嫔地话,太子妃若真的生了恶疾,那是七出之条,可以休戚,便是不休她,也能将她将为良娣,扶持夏妩做良娣,那个夏妩年少天真更好拿捏,导师胡整个后宫就是丽嫔的天下。 想到如此,她对车帘背后的人更加感兴趣,微微眯了眼睛说道:“我们在这儿说了许多,又被公主教训良久,倒是没听到太子妃开口,公主便是受陛下宠爱,那也快要是别家的人了,这令牌在太子妃手上,自然是要她与我说清楚,给还是不给!” 呵呵! 她果然是知道了什么,故意来堵着太子妃。 慕长欢看了眼仍旧在昏睡的太子妃,目光越发的担忧起来。 眼瞧着,丽嫔今日是非要拦下车,看到了太子妃才能罢休了。 玉星元看到慕长欢为难,顿时抽出了一根银针,对着慕长欢点点头,随后便是将银针刺入涌泉穴,随后他闭上双眸,就在慕长欢的眼前,上演了一场令人瞠目结舌的表演。 太子妃开口了,“本宫不过出宫几日,丽嫔娘娘便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么?如今父皇确实宠着您,可这前朝的仗总能打完,若战事结束,您打算如何自处?” 丽嫔伸手去掀开帘子的手尴尬在半空。 她原本是对皇后那个位置有点幻想,但在后宫的大族女子,哪个对那个位置没有幻想? 她难道就不能想一想了? 可是不论怎样,她都不敢这样明显的表达出来,这段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了? 似乎紧抓着那个位置不放,做了很多让她心惊胆颤的蠢事。 如今太子妃这已提醒,倒是让她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瞧着丽嫔愣住了,慕长欢心下一横,直接说道““丽嫔娘娘,您可真是心大,你以为的好姐妹未必是想要帮你,偌大的后宫,不止你一位想要当皇后,也许是将你推出来得罪了所有人,她才好接管你的福气。你可要想清楚了,在动手。” 听到这般威胁的话,丽嫔彻底地怂了。 实在是慕长欢话中的意思让她背后发凉,后宫,推出来得罪人。 这段时间,她可不就是在得罪人么? “太子妃不便吹风,便不见你了,丽嫔若无事退下吧。” 说着也不管会不会伤到丽嫔,直接让马车带着他与太子妃出了这皇城。 这一路,慕长欢让人不许停,一路出城住在了摘星阁,这才算是放下了警惕心。 “这是怎么了?” 玉星元下马车便昏了过去,他的身体一直就没有彻底养好,今日还特意使用了圣言术,这一下可是非常的耗费精力,所以才做完这个便昏了过去。 将她安顿好,慕长欢才与玉夫人说清楚了这件事情,他这一手也是吓坏了慕长欢。 “原来是他冒险用了圣言术,并不怎么碍事,不过他要多休息一些才行了。” 所谓圣言术,便是利用昏迷之人的口吻说出玉星元心里想要表达的话语。 这种术法乃是高级元术,用玉星元的话说就是灵魂之力,所以玉夫人说的不重,也对也不对。 若是玉星元此刻身体健康,用一下倒也无所谓,大体与探神术的消耗差不多,可如今他的身体根本不许他做这样的事情,但他还是做了。 他如今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还要这么帮他,就算他不开口,自己还是有很多办法来拜托丽嫔,根本无需他如此。 “公主不必如此担忧,这本就是他想要的,能帮上公主对他来说很重要。” 玉夫人说话十分温柔,之前玉星元召集族人对付云苍蓝的时候,她随着族人一起赶来,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她留下照顾儿子。 不论什么时候,这个女人似乎都能表现的云淡风轻,在她的身上,慕长欢能够感受到那种女性的强大,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稳重妥帖,让人安心。 “因为本宫,让他受累了。” 玉夫人见多识广,瞧见慕长欢如此客气不是假装,倒也宽慰不少,拉着慕长欢与她聊了一下玉星元还有太子妃的事情。 玉夫人笑了笑,“他出生的时候,公公曾经为他占卜过,他会是玉氏中兴之主,但也会给玉氏带来灭顶之灾,这件事情星元从小就知道,所以他一直在约束自己的行为,不给家里添一点的麻烦,然而有些事情是天命,他改不了。” 听到玉夫人这话,慕长欢也会觉得怅然。 “为什么改不了,人只要活着每天都充满了变数,所谓天命,本宫倒是觉得,只信三分即刻,若都是信了,却什么都不做,这好运也绝不会落到人的头上。” 这话有些突破,倒是玉夫人笑地欢喜。 “怪不得星元总是说,公主与其他皇族不一样。” 慕长欢想了下,确实,她是公主乃是得天命的天命之女,如此本该维护神权皇权的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怪不得,她说不一样。 “倒也没什么不一样,外人都觉得本宫是天命之女,从小锦衣玉食,又有父皇疼爱,可谁知道本宫为了大燕的今日做了多少事情,若是什么都不做,老天岂会让我如此幸福?担天下之担,享天下之福,德不配位,不造灾祸。” 这话一出,玉夫人顿时眼睛变了不少。“草民自来佩服公主这般人物,您定会有所作为的。” 将太子妃安置在这里,她还需要一个宫女扮作太子妃入驻公主府,以此来掩人耳目,还好她手上还有些伪装面具,回去便让人做了几个,留在府中,此刻若是丽嫔在登门她也完全不害怕了。 太子妃病的蹊跷,丽嫔堵在宫门口更加蹊跷,这一路上也有人试探,京都好像在不安全了。 “公主,曹大人送了消息来,说他得了一个重要情报,约您今晚亥时一个人在六角亭见面。” 六角亭? 这地方倒是知道,只是太远。 慕长欢正觉得有些奇怪,那人忽然说道:“曹大人请您一定要到,此事与东宫有关。” “什么?” 曹直言可还不知道太子妃的事情,然而如今却是信誓旦旦说会与东宫有关,难道东宫的事情与齐越有关。 毕竟曹直言这段时间主要监视的对象就是齐越。 若说重要消息,只能是她。 “好,告诉他,本宫会去。” 虽然答应了,可慕长欢还是会觉得奇怪,若他心里有什么猜测,直接倒他面前来说就是了,何必要到外面,还是那么远的地方。 心里再有怀疑,慕长欢也是相信曹直言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唐景瑜和玉星元一起,在研究太子妃的病症,之前,他就说过太子妃的毒与李玉琪的毒一样,只是太子妃的毒先被抑制了,如今毒与蛊纠缠在一起,处理起来很是麻烦。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东窗事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说过想要完全治愈几乎不可能,瞧着李玉琪的结局便知道了,除非他们能尽快拿到解药,如今他们能做的便是拖着太子妃的病程,等待解药。 要不就如玉星元说的,想着如何杀掉母蛊,可是毒依然很难。 “太子妃,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慕长欢听到这话,便有些伤感了。 想着初见那日,她行礼问安,请她保守秘密,这么久以来,两人也如朋友一般相处,如今忽然听说她如此结局,慕长欢免不了心生悲悯。 “她若无法治好,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一定要找到谋害太子妃的凶手,极刑处置,才能安抚西绮的心,不过如此一来,东宫怕是要乱上一段时日了。” 东宫里两个位分最高的女人,一个病了,一个犯错禁足,如此一来…… 慕长欢忽然想到丽嫔,眼中是深深的忌惮。 “请曹先生过来。” 慕长欢这边才开口沈故渊倒是进门了,这几日他忙的脚不沾地,本来这新婚夫妇结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偏他来的勤快,便是有事没事都要来她这里瞧上两眼。 平日有事便来商量,若无事休息片刻也要住她慕长欢的床榻。 好个不要脸的家伙。 “有事?” 沈故渊摇头,只坐在她旁边手肘撑在小桌子上,“想你,也困了。” 到底是想她还是想睡觉,慕长欢分辨不出,只是随手一指说道:“后院睡去,一会儿曹直言要来。” 他? 沈故渊顿时坐正了身子,“我见不得人?本相又不是你后院那些小白脸。” 听他这话,直接扔他一个橘子,砸在他手上。 “泼皮,你再多说就将你的嘴缝上。” 沈故渊顿时委屈了,憋屈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等成了婚定要早早生个孩子,免得以后你欺负我,没人帮忙。” 这话一出,原来的姑娘们都被他逗笑了。 慕长欢也是坚持许久,最后被他那可怜巴巴地眼神给逗笑了。 噗嗤! “谁家的相爷如你这般胡闹?哪个又敢欺负你?说的时候一个赛一个的委屈传出去,又是本宫的不是。”慕长欢嗔怪他一句。 沈故渊瞧着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 从一进门开始,她便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同往日,如今瞧得她笑了,这才放心不少。 “进门的时候你别不高兴,如今才笑了,怎么宫里出了什么事?还是左相又为难你了,公主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如今我们即将成婚,一切以此为重。待婚事结束后,我腾出手来,一定要让他好看。” 沈故渊八成是以为左相在宫里说的话,让慕长欢觉得难堪了,这才闷闷不乐,他如今还不知道太子妃的事情。 慕长欢斟酌了片刻,并没有将此事说出。 “听说西绮那边竟有异动,想来是觉得我们对阵齐越,他们有利可图。九公主传了书信回来,只怕野心勃勃,难以压制,一定要多观察一些,谨防他们暗中配合齐越,我们就腹背受敌了。” 这件事,慕长欢既要叮嘱他,也要叮嘱曹直言。 “并不早,有来吧,放心,这件事我会一直盯着,不过有件事情公主需要在意些,萧平关和岭南的消息还一个没有。若是旁人这个时候不回消息就罢了,可他这么久不回消息,我担心会生变故。” 沈故渊颇为在意地说了句,之前那般胡闹是为了哄着慕长欢开心,如今谈到了正事,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板正。 “这话这么说,难不成你是怀疑他会叛变?” 沈故渊摇摇头,他并不是认为萧平关会叛变,只是他觉得心中不安,有一种敏锐的感觉,京都还有大事,岭南会生大变故。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曹直言到了。 “公主,出事儿了。” 他进门的第1句话,别让慕长欢的心咚的一声掉到了最底。 “慢慢说!” 沈故渊也坐正了身子,亲自给曹直言递了一杯茶。 “我大哥飞鸽传讯回来,他们在邙山驻守的军队遭到了齐越的攻击,如今死伤惨重,而他说这股敌人好事从天而降,也许齐越真的打通了密道,岭南只是佯攻,邙山和定川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 慕长欢中中一拍桌子恼怒道:“萧平关的大军走到哪里?怎么还没有得到岭南的战报,他到底在做什么?” “只怕我们最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沈故渊忽然对着曹直言开口。 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曹直言去拿了地图,直接说道:“齐越这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套子,等着我们去钻,只怕此刻的萧平关深陷重围,十万大军怕是会被困死在罅隙走廊。” “罅隙走廊?” 这不是慕长欢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但却是最心惊胆战的一次,曾经就听说过这个地方,那是个伏击的绝佳地点。 曾经这是大燕向齐越方向最重要的天然屏障,如今却可能成为萧平关的葬身之地。 “齐越怎么会如此清楚我军的部署和行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难道……” 慕长欢瘫坐下,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大燕必亡么? 沈故渊抓住了慕长欢的手说道:“别怕,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大燕出事,你放心。虽然我们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但是萧平关出发之前我曾与他说过,大军集结在一处很难通过罅隙走廊。让他想办法绕过此处,若他绕路了,还有一战之力。” “这件事情不好让父皇知道,左相一直在试图拖延婚事,若是让他们知道只怕会增兵,一旦增兵统帅不是太子便是你。到时候京都空虚,本宫担心会有人趁乱造反。”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慕长欢是不得不防。 “还有一件事情,公主曾经让我们调查过芫嫔娘娘,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芫嫔乃是清流文官之后,她的父亲是江州知府韩云山,将她送入后宫后,父亲便乞骸骨回家乡养老了,回乡后不久病逝。 曹直言派专人多方查探,这才得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韩芫是芫嫔娘娘的闺名,她是入宫后便再没有用过这个名字,但他的封号仍旧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我们到他的家乡调查得知这个韩芫,早在多年前便病逝了。他是知府韩云山的独女,因为韩芫的病逝,韩云山大病一场,随后致仕,告老还乡了。” 慕长欢眉头紧蹙,“这样说,便是没有人可以真正证明他的身份了,他在这世上的身份已然是真正的孤女?” 曹直言点头称是,却也很快说了句。 “公主让人传话,让我调查当日良娣出宫遇到的和尚,也有些眉目,此人乃是武林人士,人称毒和尚,他虽然受尽却是个花和尚,并未忌口,也无戒色,不仅如此,他还杀人如麻,只不过此人武功高强,且用毒狠辣,一般人不敢得罪。” 慕长欢叹了一口气。 “如今便是京都的武林都已经惊动,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能够下得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慕长欢有些丧气,进入的水依然是越来越混,看来东夷城不过是冰山一角,或者说是他们引君入瓮的提子。 “萧平关,他能不能撑得住啊。” 面对慕长欢的担忧,沈故渊主动说道:“明日大婚之后,我即刻出发,带三万禁军赶去罅隙走廊。如今情报不多,我们能做的,也是相信他的能力。” 萧平关临危重托,夏将军…… 想到夏将军便想到了夏妩,忽然想到了一件大事。 若说他们想要吞下萧平关的十万大军,需得做两件事,外困内扰,外困在罅隙走廊,内扰最好的办法便是家眷要挟。 夏妩还有夏夫人和阿元! “坏了!”慕长欢即刻起身说道:“派人去夏将军的府上,将姨娘与阿元接过来。” 想了想仍旧觉得不妥,再次说道:“让妦缈亲自去,绝对要万无一失。” 春怀听了令,即刻下去吩咐了,可是仍旧觉得哪里还不对。 正要说什么。 春怀又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说道:“公主,宫里传旨,让您带着太子妃即刻进宫。” “父皇的旨意?” 春怀点头,“沈公公身旁最贴身的福来公公快马来送的消息,说是旨意一会儿就到,让公主莫要抗旨。” 看来宫里出了大事了。 慕长欢将目光落在了沈故渊的身上,看来此刻有些话是不得不说了。 “太子妃中了蛊毒,除了杀了云苍蓝,唐景瑜和玉星元都没有办法救她,毒是夏妩带回来的,太子妃若出事,夏妩难辞其咎,我怕牵连太子,将人送去了摘星阁,请他们帮忙照看,现如今父皇急召入宫,还要见太子妃,怕是出事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沈故渊着急了,眼神一凝直接说道:“看来他们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阿媛和夏夫人,他们要对付的是公主你,内乱之时,你若获罪下狱,京都必乱。到时候他还如何安心打仗?” 顿了顿,沈故渊又说:“一石三鸟,还能牵扯住我。” 第三百三十五章 决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若为了你留在京都,萧平关那边谁去支援?萧平关与十万大军岂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曹直言没说一句,慕长欢背后便凉上一分。 “这是多大的一个算计,我们竟然毫无察觉。” 沈故渊冷笑着,“只怕我们在定川时,他们就编织了一个天大的网,叫我们除了就范没有别的办法。” 三人同时叹了一口气,确实对于这种不安的感觉,感觉到有些不爽。 然而,沈故渊的存在,永远像一颗定心丸,就算此刻慕长欢的内心很慌,但只要沈故渊攥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了句:“你有我,你怕什么?” 慕长欢便真的能安定许多,这世上还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也没什么挽回不了的局面。 慕长欢淡然笑笑,听说手轻轻地在他的耳边擦了擦,“是啊,只要有你在,我总是安心的。” 圣旨是由宫里的禁军传的,可见父皇气得不轻,或者说不得不摆出这样一个姿态来。 进了宫,慕长欢才发现,原来今日是对方的总攻。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福。”慕长欢说完便自顾自的站起来,他自小便没什么规矩,天政帝也宠着她。 可是今日,左相条件便是一通教导。 “公主从小宫里长大,但您这规矩,学得可不怎么样。陛下不让起,怎敢起,如此没有规矩,无君无父无体统,如何做大燕的嫡公主。” 才见第一面便给她扣上了如此大的一个帽子,看来今日这一关不好过呀。 “左相,如今不是在前朝,而是后宫。父皇既是天下的君王,也是长欢的父王,女儿对父亲撒撒娇,难道左相也要管吗?” 左相冷哼一声,“帝王身边无家事,全是国事。既是国事,老臣身为左相为何不能管?” 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转头阴冷的看向左相,“坐向当事嘉言这本功课,还听说左相大人家的公子流连酒楼,荒废学业,沉迷狎妓,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您一气之下扬言要打死他,不知你打死了没有?” “这……”左相有些情况他不知自己家中的事情是如何被慕长欢知道的,而他还知道的如此详尽,此刻又提出来? “此事乃是老陈的家事与公主无关。” 慕长欢顿时软了语气,对着天政帝撒娇,“父皇,您瞧见了没有?左相乃是百官之首,六部之首,他说出的话便可随意折扣,到了儿臣这儿便要上纲上线,如此这般胡搅蛮缠,因噎废食,儿臣不服。” “咳咳!” 左相这一轮没说过慕长欢,还好芫嫔在旁咳嗽了两声,故意提点了一句,“陛下,今日说的是太子妃的事情,左相与公主扯远了。” 这个女人果然不一般,慕长欢故意扰乱左相的视线,可她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慕长欢的目的。 “扯远了,都说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重要,怎么本宫与父皇的关系就不是事儿了?芫嫔娘娘您是希望父皇与本宫疏远么?” “陛下明鉴,妾身绝没有这个念头。” 芫嫔跪下,天政帝只是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好了,长欢,他们今日来是说你将太子妃带出了宫,可有此事?” “这有这件事,”慕长欢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父皇莫怪,这几日太子妃的身体不太好,又因为太子娶新妇,正是情浓之时,他是这么病好像霸占着太子,令夏妩难看,如此便觉得心中难安,所以他请儿臣带她出宫小住几日。一来纾解心情,能让病好的更快一些,二来也给太子和良娣一些时间,多多熟悉,如今夏将军正在为国战事出力,太子妃本也是好意,想要让夏将军安心。” “原来如此,”天政帝捋了捋胡子,倒是放心了不少的样子,看来左相他们说了不少的话。 今日的阵仗可不小,丽嫔,芫嫔,左相还有高都公主夫妇,还有两位太医竟然都在这儿了,就连沈厚恩都跪在一旁。 之前,慕长欢还帮过高都,他们此刻不会是恩将仇报的吧。 正瞧着,丽嫔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说道:“陛下,慕长欢他在说谎,臣妾有太医为证,太子妃如今已然是病入膏肓,甚至已然故去。公主为了掩盖事实,乔装改扮将太子妃带出后宫。谎称养病,臣妾虽然想要求证,但碍于公主的权势不敢力争,这才放走了他们,但回宫之后心中难安这才向陛下禀报。” 听了这话,两位太医同样跪下说道:“丽嫔娘娘所言句句属实,臣等俱可为证。” “丽嫔,你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在宫门口堵截本宫与太子妃,你是想要趁着太子妃生病,想从太子妃手中拿走皇后宝印,本宫不与你,便挟私报复,你可知罪犯欺君按罪当斩。” 慕长欢气势逼人,丽嫔拧紧了眉头,似乎要与慕长欢拼死一战。 “臣妾也接到了消息,太子妃中毒乃是夏良娣谋害,慕长欢为了帮他们掩盖罪证这才将太子妃接出宫去,还请陛下让公主早些说出实情,若被西绮查出来,影响两国邦交,那可就……” 芫嫔这话说的很是时候,刚刚断了一半,现在她娇柔脆弱,可话中的意思却刚好点醒了左相。是。 “那可就是大燕的劫难了,如今大燕与齐越在打仗,若是西绮也参战,大燕腹背受敌,到时候如何是好?陛下,如今西绮的使臣已然得到了消息,正去往摘星阁,若是他们发现太子妃病情,只怕此事难以善终,您可要早做决断,趁早发落了夏妩。” “是该如此,” 这几个人一人一句,便要杀了夏妩? 真是无耻! “哈哈哈,哈,哈哈哈……”慕长欢忽然大笑了起来。 “公主竟然咆哮朝堂。未免太没有规矩了,陛下,这次您一定要治公主的罪,她如今便如此胆大妄为,日后若嫁了人,怕是会丢尽皇家颜面,请陛下狠心惩罚。” 慕长欢刚要开口,沈故渊便从门外闯了进来,直言道:“这世道真是变了,遇到好笑之时不能笑,难不成听到左相在这儿讲笑话,却要一笑不笑?那岂不是落了你左相大人的面子。” “本官何曾讲过笑话?”左相反问。 沈故渊对着天政帝行礼问安,这才说道:“一国丞相,却揪着东宫不放,开口动辄打杀太子良娣,左相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竟然比陛下和国法都大!” “正是,不过一两个太医的证词,加上两位宫嫔听到的传闻,便要让父皇降罪太子良娣,什么道理?” 天政帝也是点头,“长欢与右相说的有理。” “公主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到太子妃,莫不是心虚,否则为何不带太子妃前来拜见陛下?陛下口谕说的清清楚楚。是要公主与太子妃一同觐见陛下,如今公主一人来的,难不成是太子妃抗旨不尊?” 丽嫔如今气势十足,她好像真能凭借太子妃的事情将慕长欢怎么着了。 “公主,你莫要忘了如今西绮的人正在去往摘星阁,他们若见到太子妃如此惨状,你就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呢?到了那时,谁来负责?” 慕长欢攥紧了拳头,沈故渊看出她的紧张,伸手轻轻的握住了慕长欢藏在衣裙下的手指。 “左相大人真是厉害,同时瞧见了太子妃,还知道她如此惨状?难道外臣也可以拜见太子妃还是病重拜见?” “这……” 左相将目光转向了芫嫔。 “陛下,如今症结不在左相不在公主,还是太子妃是否真的病重?您请公主来不也是说清楚这件事情吗?即便太子妃真的中毒,我们也是要早知详情才能找下决断,不能等着西绮的人,闹上朝堂,才做准备。” “正是,长欢,太子妃到底如何?为什么不进宫拜见朕?” 天政帝也有疑惑。 然而此刻,慕长欢他们还没有抓到那个毒和尚,一切这都指向了夏妩,若查出来,太子妃回事,夏妩也会死。 大燕将在一日之内失去两个盟友,如此,才是背后之人想要的结局。 “父皇,你忘了太子妃她病了,不宜见驾。”慕长欢辩驳了一句。 “陛下,已经准了他,难不成公主是故意拦着?” 慕长欢正要说什么,门外的小厮忽然闯了进来说道:“陛下,太子妃到了。” 太子妃? 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不论是慕长欢还是左相。 慕长欢有些紧张地想要转身,却比沈故渊紧紧攥住了,勾着手心,让她感觉到一点点力量。 “太子妃是被人抬上来的?”丽嫔下意识地问了句。 结果,下面回了句,“妾身虽然病着,但还没有病的如此严重,需要被人抬上来?” 说着太子妃对陛下行了大礼,她站在这儿,便是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慕长欢即刻针对丽嫔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谁告诉你太子妃病重?看来本宫的话,你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如此蠢货竟然妄想抢夺母后的位置。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为了云苍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丽嫔也是一脸震惊,转头便望向了身旁的女人。 “芫嫔,你倒是说话呀,不是你说太子妃已经被堵死了吗?那他是谁?他是谁呀!” 芫嫔也是吃惊,看着眼前的太子妃步步紧逼,芫嫔脱口而出,“你怎么可能海货,我亲眼看到你中毒吐血,怎么可能……”随即在场的人同时看向了芫嫔。 “芫嫔,你说什么?” 天政帝即刻呵斥了一句,芫嫔确实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摇头说着不可能。 她眼睛狠狠等着太子妃,“你不是她,你不是太子妃!” 说完,丽嫔猛地扑向了天政帝。“陛下,您要相信妾身,他真的不是太子妃,她是假扮的,公主与他们合谋想要陷害你啊,陛下。” 芫嫔说得十分激动,若非慕长欢从曹直言那你听说了他的身世,此刻真的怕是要被他的演技所欺骗。 “芫嫔娘娘,你隐藏的很好,可惜,这句话便暴露了你的身份,你,才是陷害太子妃的凶手。是你故意嫁祸给夏妩,是你推了丽嫔当枪手,是你准备渔翁得利。你真的好狠啊。” 听了慕长欢的话,丽嫔也是即刻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地说道:“你相信臣妾,这一些都是芫嫔在诓骗臣妾,臣妾是中了他的圈套啊。。你是知道的,臣妾这脑子一贯不太好使,都是芫嫔在背后撺掇的。都是他的错。” 在撇清关系这件事情上,整个后宫没有一个人能与丽嫔相比较。 “左相,公主他带了一个陌生人,假冒太子妃她要行刺陛下,你要保护陛下……” 左相第一次在面对慕长欢的事情上迟疑了。 就在这个空档,曹直言闯了进来,“陛下,微臣有事要奏。” “当朕的养心殿是菜市场吗?一个个想来便来!” 慕长欢即刻跪下说道:“父皇事急从权,是儿臣请曹先生收集证据,请门口的福来公公放他进来,曹先生平日竟不会如此无礼,定是收集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 天政帝原本还有些怒气,但听到女儿这么说了,便是点点头示意曹直言上前。 曹直言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微臣受公主嘱托调查芫嫔娘娘的身世,结果发现真正芫嫔娘娘韩芫早已夭折,此刻的芫嫔娘娘不过是与当年江州知府韩云山之女韩芫相似之人罢了,她并不是真正的韩芫,而是齐越送来的探子。” 什么? 曹直言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天政帝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曹直言,你再说一遍。” “回禀陛下,元平并不是当年奉旨入宫的韩芫,而是冒名顶替的齐越暗探,她的本名是叫轻舞。” 听到轻舞这个名字,芫嫔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 “不,你胡说本宫,闺名韩芫,乃是陛下亲封的芫嫔。是当今十七公主的生母。曹直言你不要胡随意攀诬。” 顿了顿,芫嫔扑向了天政帝说道:“碧霞他们想要陷害臣妾,是因为臣妾撞破了他们的丑事,他们才要如此臣妾听到他们要谋害陛下,他们这才针对臣妾。” 说完,芫嫔又转向了身侧的左相说道:“左相大人,您倒是帮我说句话呀,慕长欢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都是您的原话呀,慕长欢他要废了太子,害了陛下,她要做女太子,女皇帝。左相大人,难道任由女子误国么?” 什么? 这话慕长欢连想都没想过,此刻竟然被她这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真是荒唐到家了。 慕长欢冷哼一声,“本宫若真有此种想法,何必糟践自己的名声,为你所做的事情负责。你就是齐越暗探,奉命收集大燕皇族情报,这一次你不惜暴露也要谋害太子妃,便是要将西绮和夏将军拖入局中,让大燕失去伙伴。” “左相!丽嫔姐姐!”芫嫔向他的盟友求助。 然而丽嫔只是哼了一声,“你不过就是想要踩了我自己爬到上面去,别以为我真的是个傻子。陛下,早就知道你另有所图了。” 什么? 听了这话,左相也即刻说道:“老夫虽然老眼昏花,也看不惯公主的一贯所为,但老夫不是傻子,也绝不会做卖国贼。” 听到两人的话,曹直言这才解释说道:“芫嫔,你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你还不知道吧,本宫抓到了你的上线常青,他…可是什么都招供了。” 芫嫔清冷的眸子顿时暗了下去,身子向着旁边歪倒, “这不可能。” 芫嫔失魂落魄地歪倒在大殿之上。 说完这话,她看向了天政帝,烟波潋滟,正当她要做什么的时候,“太子妃”忽然出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半强迫着看向了自己的眼睛。 眼前地“太子妃”又是玉星元扮演的。 他这么快就清醒了么? “常青给你的任务是什么?”玉星元冷声呵问,这是慕长欢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他使用探神术,而他的眼神也在微微的发亮,慕长欢仔细去看玉星元的眼睛有些泛着蓝光就与当初的云苍蓝一模一样。 难道他们竟然是一族的,这件事情玉星元可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他要我配合帮他救一个人。” 得到这个答案,所有人都是一愣。 “救人,他要救什么人?” “那个人。” 天政帝正要追问,那个人是谁,而沈故渊和慕长欢他们则是立刻发现了不对劲儿,沈故渊喊了一声,“糟糕!他们要救云苍蓝!” 说完便抛下这里的一切,转身出了养心殿,留下天政帝一脸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 慕长欢紧接着追上去,“太子妃”也紧接着追了上去。 整个大殿便只剩下左相,丽嫔还有天政帝一群老弱病残,曹直言也着急的想要追上去,却被天政帝拦住了。 “你留下说清楚。” 曹直言没办法,只能留了下来,对着。天政帝解释。“他们谋害太子妃无非就是想搅乱内功引的公主入宫对峙,为了保护公主,右相也会入宫,他入宫,玉星元也会入宫帮公主问出实话,如此,看守云苍蓝的人就空虚了,此刻若有人劫狱,最有可能成功。” “那太子妃?”丽嫔问了句。 她最关心的就是太子妃到底如何了。若太子妃没了,他即便在今日受些惩处,日后还是后宫第一话事人。 整个后宫再没有比它更加尊贵的女人了。 曹直言想他们解释说道:“太子妃被芫嫔下了蛊毒。此刻危在旦夕,只怕性命难保。玉星元为了救公主,所以扮作太子妃进宫。他有一家传秘籍叫做探神术,可以使人说出实话,刚才芫嫔会突然说出实话,就是因为探神术。” 原来如此! “玉家竟然有如此神术,陛下,依照臣妾的愚见,玉星元如此天纵奇材便是封为国师也是应该的,您以为呢?” 天政帝还在迟疑,然而曹直言却着急了。 “陛下,宫外还有恶战,臣要去帮一帮公主殿下,若是云苍蓝真的跑了,对大燕来说是一场浩劫!” 曹直言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便也即刻出宫。 只不过他们都晚了一步。 慕长欢带领重兵而来的时候, 漆黑的天幕中闷雷滚滚,北风呼啸着悲嚎,层层黑云几乎要压在地面,这里是人间地狱,这里只剩下一地尸体,玉家死伤殆尽。 进了关押云苍蓝的院子,满地都是玉家人战死的尸骨。 慕长欢他们进宫,玉家之人留守此地,他们谁都没有想到,齐越布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局,最后为的竟然是救出云苍蓝。 他们舍弃了潜伏多年的芫嫔,舍弃了暗杀慕长欢太子或者天政帝的机会,只为了引得沈故渊离开,救出云苍蓝! 这个女人到底有多重要? “娘!” 玉星元换下了太子妃的衣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家人。顿时眼眶通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玉星元扑到母亲的面前,抱着她已经冰冷的尸身,玉星元的双眼陡然大睁,额头青筋崩显,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那上面是云苍蓝留下的字,“你敢伤我一次,我便杀你全家。哈哈哈!” “疯子!” 看到如此凄惨的场景,看到云苍蓝如此挑衅。慕长欢再也忍不住痛骂了她。 然而玉星元却是失魂落魄地念叨了一句,“都是孩儿的错,是孩儿为玉家惹下了这个大麻烦。娘,你不要死!” 啊!!! 轰的一声巨响,狂风陡然卷起,折断了玉星元身旁的一颗古树,巨大的树枝呼啸而飞,轰然砸在院落的正中央,周围的一切都在猎猎作响,风声犹如哭声,玉星元仰天长吼,原本漆黑如墨的长发,竟然在一夕之间之间变得雪白。 玉星元紧闭双眼,再度睁开原本清澈的眼眸,已然变得血红,此刻的他犹如魔族, 站在这狂风闪电之间,玉星元对着苍天发誓,“云苍蓝,我玉星元在阖家亲族尸身面前以性命发誓,此生必要你血债血偿,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说完,玉星元登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 新婚之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玉星元昏迷了,慕长欢则下令全城守军一遍一遍的寻找着云苍蓝的下落。 甚至贴出了榜单,只要提供有效线索的人赏赐黄金千两。然而这个消息贴了出去,只收到了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信息,慕长欢心里很急。 沈故渊看他这样不忍心的说道:“公主,你很清楚,你现在就是在做无用功。” “本宫知道又如何,难道要本宫什么都不做的,就只是待在这里?” 说到此处,慕长欢的眼眶微红,她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过于着急了,缓了一口气才说道:“玉星元是本宫带来京都的,他是效忠本宫,但现在本宫害了他全家的性名。不帮她找到凶手,本宫寝食难安。” 慕长欢设备是经历的,场景也够多了,但是回家灭门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玉星元一夜白头,他的心也一直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从见到的那一幕开始,直到此刻从未停歇。 “是本宫的错,本宫没有想到,本宫做的不够多,才害得他家破人亡。本宫……” 慕长欢说到一半泪水冲出了眼眶,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可如今想到那一幕,想到从此要孤苦伶仃的玉星元,眼泪便无法自控的流了出来,从一开始他便紧绷着。直到此刻面对沈故渊的怀抱,这才敢露出自己的脆弱来。 “沈故渊,我是不是一个无能的公主,我根本不配他们以性命相托。” 慕长欢抱着他,痛哭起来。 新婚前一夜,新娘抱着新郎痛哭流涕,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这样的一幕吧,估计八百辈子也难见一回了。 沈故渊知道她心中很苦,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安慰着说道:“不,不要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他随你来,是他心甘情愿的。公主并不欠他命,你该做的是想办法让他找回原来的自己,好好活下去,玉家本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慕长欢将头靠在肩膀上。享受片刻的安稳。 “明日大婚,我们本不该相见,可我总是放心不下你。” 慕长欢:“……” “明日还要大婚吗?”慕长欢反问了一句。 沈故渊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我婚约陛下所赐,难道公主真敢任性妄为想要抗旨不尊吗?” 虽说没什么关联,可以想着人家操办丧事自己新婚大喜,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公主已然奏起将玉星元封为大燕国师,世袭罔替,荫蔽子孙,如此厚待已然给了公主能给他的一切。”沈故渊安稳着说。 “可是……” 慕长欢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沈故渊拦住。 “公主,你要相信,她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此刻若是清醒,只怕第一件事情便是去翻阅古籍寻找杀死云苍蓝的办法,他不会倒下的,公主您放心,鲜血只会激发他的斗志,玉星元生来不凡。” 大婚当日, 京都长安街上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 前一夜下了好大的雪,沈故渊说这是一场好雪,来年五谷丰登,便是公主福泽庇佑。 本来这话不打紧,但传到了天政帝的耳朵里,倒是有些稀奇。 “这个沈故渊,平日就不见他多会诗情画意,果然是块木头,大婚之日竟然不写催妆诗,还考虑着五谷丰登,果然是我大燕的良才。” 曹直言就在跟前听了这番话。 都说老丈人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如今一瞧还真是如此,瞧瞧天政帝当初恨不得将沈故渊扔到西北去,因为慕长欢受了委屈,冷落他多少年,如今再看这是处处维护。 “沈故渊为了迎娶公主也是下了本钱了,陛下,您看这街上,虽是素装银裹可咱们路过的家家户户门前却都系着红绸带。瞧着街上热闹,百姓安居,如此胜景,才是公主最大的心愿。” 因为慕长欢的嫁妆,天政帝和右相吵了无数次,本来婚事就急了,如今嫁妆也不多,分明体现不出他对慕长欢格外的恩宠,最终还是觉得亏欠了慕长欢。所以这一整日都不见什么笑容,只是曹直言这话一夸,天政帝顿时就笑了。 “朕的长欢确实与其他公主不同,她不爱金银珠宝只关心百姓生活,希望百姓安居,天下太平,朕不白疼她啊。” 天政帝亲自送嫁,就站在公主府,瞧着沈故渊的十八抬大婚轿子远远而来,天政帝还是有些感伤。 众人齐聚一堂,曹直言看出天政帝的心思,特意为难了他一下,“当初公主选驸马,特意将相爷的对子给藏了起来,如今驸马娶了公主,可否念出对子,让咱们也听一听,乐一乐!” 沈故渊微微挑眉,还能说什么呢? 曹直言这家伙这么殷勤,那一定是皇帝岳父想知道了。 “公主的上联,公主看马,单枪匹马,鲜衣怒马,声色犬马,金戈铁马,心猿意马,指鹿作马,青梅竹马,溜须拍马,八骏同奔如何知谁是上等驸马?” 曹直言一脸讪笑地看着沈故渊,等着他的下联。 “右相难道是对不上了?” 众人开始起哄,沈故渊倒也不怕,满脸喜气地回了句,“驸马回话,三更半夜、扪心清夜,风花雪夜、日以继夜、连明达夜、炫昼缟夜,连明彻夜,却金暮夜,夜夜热闹不比公主洞房之夜。” “无耻!流氓!” 沈故渊这话一出,天政帝的脸色便绿了,怪不得慕长欢当时不肯念出来。这家伙分明就是明示暗示自己就是驸马,果然够无耻! 然而,沈故渊他们却趁着众人发愣的空隙,直接钻进了公主府。 然而这还只是第一关,进了门,沈故渊才冲进后院,便看到一个小娃娃抱着一只蹴鞠球挡在了路的中央,对着沈故渊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师父。行里规矩一点不差,可就是拦在路中间不让沈故渊过去。 “阿元,你也要拦路?” 阿元认认真真的点了头,郑重的说道:“师傅。你要小心了。阿姐说了,让我全力以赴不许给您放水,你要接我三球。全部接到了才能过这一关。” “这孩子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倒是有些害怕了,右相大人您怕不怕呀?” 众人热闹,沈故渊也是无奈,旁人不知道阿元的本事,但他怎么会不知道,如今阿元的脚力大增,这一球过来,即便自己能够接下来,可这么多人看着呢,他退后一步便显得难看,若不退后硬生生的接下,只怕今晚这不是手疼便要胸口疼了,尤其是旁边还有陛下,也不能踢出去。 慕长欢这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呢。 沈故渊目光落在了一旁天政帝的身上,也许是不是慕长欢的主意,想来自己上一次退婚,真是把自己这位皇帝丈人给得罪狠了。 对着天政帝的方向深鞠一躬,随后对着阿元招了招手说道:“阿元,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你就只听你阿姐的?以后,我可是你姐夫了。” 梳着沈故渊压低了声音,“小点劲儿,不然,下半年你就看不到这球了。不,后面十年年你都看不到。” 阿元瘪着嘴,天政帝倒是忘了阿元不只是慕长欢的表弟也是沈故渊的徒弟,这未来十年都要在沈故渊手上学习,此刻若得罪了…… “师父放心!” 说着他跑回原位,放了三颗球,看的天政帝又是一阵气闷。 准备了三道坎,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让它过了,想娶自己的女儿,哪有那么容易的。 “最后一关,朕亲自来。”天政帝急了,刚要上阵,便听到沈厚恩从人群中急急忙忙的挤过来,对着天政帝喊着:“陛下前方急报,三百里加急,是萧将军送消息回来了。” 出门许久,如今才送回第一条消息,都希望萧平关能给个开门红,天政帝也是如此。 心急火燎的从沈厚恩的手上抢过了战报,可他只看了一眼,便脸色一沉,在没提闹婚房的事情,众人瞧着也心知此事不对。 “陛下……” 天政帝伸手按了按,“没什么大事儿,继续!” 沈故渊眸光一闪,趁机进了慕长欢的婚房,牵住了她的手,一路拉着回到了右相府中。 这一日右相府张灯结彩,十分热闹,陛下没有巡幸此地,带到慕长欢出门便即刻回了养心殿,连夜招了兵部尚书,户部尚书进宫。 慕长欢此刻还不知道萧平关送了消息回来,满心欢喜地被沈故渊牵着去拜堂,右相府中开大门迎娶公主,这可是阖家大喜,全府上下瞧着两人拜了天地,送入洞房。 红烛高燃,喜字高挂,沈故渊没有陪酒,确实一脚跨入了婚房。 “大人,还不到时辰呢。” 沈故渊刚有些愠怒,可是瞧着是春怀便忍了下来。 “以后要叫驸马!要不叫老爷。” 春怀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笑了声说道:“驸马!” 旁边的秋韫笑着说道:“要不咱们随了民间的叫法,叫您姑爷?” 沈故渊笑了声,“嘴甜,下去领赏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御驾亲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往里面看了看,“姑爷,您这交杯酒还没喝呢。” 沈故渊摇头,郑重说道:“今夜要进宫不能饮酒。” 什么? 春怀吃惊的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慕长欢正披着红盖头坐在床上,手指抠着胸前璎珞挂坠上的宝石。 春怀比较了解慕长欢,知道她这样做便是心中不舒服,瞧着有些心疼。 “今晚,可是您和公主的新婚洞房,您就不能……” 沈故渊还没说话,慕长欢倒是呵斥了一句:“你们是要把姑爷拦在门口么?” 春怀赶紧行礼,想着房间里看了眼,这才慢慢退了下去。 沈故渊踏入了洞房的门口,伸手拿起了喜秤挑起喜帕,四目相对,慕长欢灿然地笑着。 自顾自地想要取下了红盖头,可他刚伸手,沈故渊便给她盖了回去。 “刚刚萧平关传了消息,陛下已然回宫,还传了兵部尚书和几位将军进宫,只怕事情不简单,我该去,只是……” 慕长欢仍旧盖着红盖头。 双手交叠放在了身前,左手一只碧玉镯子,右手则是挂着金镶玉。纤细白皙的手指玩着冠上垂下来的粉红色的大颗珍珠链子,上面还是八宝制成的朝珠。 她那一身正红的宫装,就在胸前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身旁都是吉祥如意的团秀。 看起来端庄秀丽,沈故渊也是心中微动。 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想起刚才掀起盖头,差点把持不住,直接吻了上去,慕长欢今晚实在是太美了。 “你想要先进宫?” 沈故渊点点头,想到慕长欢看不到,这才开口说道:“我进宫去商量完了再回来,必不会耽误洞房花烛夜,如今去,下半夜定能回,公主莫要着急。” 慕长欢沉默了一会儿,微微偏头,还没说什么,只是手指紧勾着珍珠,将那朝珠在手上饶了两圈。 瞧见她如此,沈故渊直接抱住了她的腰肢,也不管是否隔着红盖头,便是扑过去吻住了她的唇。 慕长欢顿时紧张起来,这一日她都小心翼翼地,如今连盖头都没掀开,就扑了上来,饶是她习惯了端庄,还是下意识地收起了小脚,脚上一双鎏金玲珑鞋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一响,才让沈故渊猛然惊醒。 “公主,你太美了。” 慕长欢被他压在满是红枣的床上,本来是有些恼的,有些嗔怪沈故渊的鲁莽,然而他下一刻竟然起来了,还夸了自己一句,弄的慕长欢倒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了。 沈故渊好久没动作,慕长欢直接掀开了盖头,“你这憨头,将本宫的唇都磕破了,便是心急入宫,也不能……” 慕长欢到底有些羞怯,虽然前世成过婚,可新婚夜萧平关就被人叫走了,独守空房,让她这公主丢了好大的颜面。 如今沈故渊又要丢下她,心里倒不是真的在意,只是前世那些话犹在耳旁,她心里不舒坦。 便是有些气恼地说了句,“如今你便心急,入了宫岂能回来?” “公主在,我可不敢……” 沈故渊刚要保证,直接被慕长欢拉着坐在旁边。 “知道你不敢,来陪本宫喝了这交杯酒便算礼成,本宫陪你进宫。” 啊? 沈故渊微微一愣。 “这不好吧,新婚之夜。” 慕长欢狠狠翻了他一眼,“右相做了驸马真是胆子大了,竟然敢忤逆本宫的懿旨,你就不怕本宫治你的罪?” 一边说着,慕长欢一边将他抵在了床上,两人的关系即刻发生了变换。 慕长欢一手拎着一壶酒当啷撞了一声,随即一个抵在沈故渊的唇边,一个贴近自己。 “本宫还怕传出这样的名声?今夜你走了,本宫即刻招了玉星元与唐景瑜进府,若还是不够倒也还有曹直言,只不过今夜,他也有的忙……” “不去了,今夜便是火烧房子,陛下传召,我也不去。” 慕长欢笑了声,随后将酒杯抵在他的唇边,“本宫亲自喂你,还不喝?” 低头瞧了瞧慕长欢纤细的手腕,沈故渊伸出手去好像要接慕长欢手上的酒壶,可实际上他却是捋了捋慕长欢鬓边的碎发,随后手指向下揽住了他的腰肢将她提到怀中来抱着。 咬开了酒壶盖子,直接从里面喝起了酒。 倒是豪爽! 只是…… “进宫不可饮酒,沈故渊今日既然喝了酒那边歇着吧,本宫替你进宫,你放心外面的人不敢说本宫冷落了你,谁敢说,本宫就拔了他的舌头。” 沈故渊有些懊恼,他就知道慕长欢主动灌酒绝非好事,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他怎么会拒绝,又怎么舍得? “不若,咱们先洞房,晚一些宵禁后,趁着酒醒纵马入城,倒也快……” 沈故渊说着便压住了她,不等她反抗,便深吻住她的樱唇,慕长欢狠狠咬了他一口。 “看来唐景瑜送的这合卺酒果然不一般,便是右相也把持不住了。” 沈故渊无奈,“若想去,此刻换了衣衫咱们从后门去,若不想我去,便咬的狠些,这般轻巧,咬得我心痒痒……” 说着便要去捉慕长欢的手,谁想到她竟然身子一转,直接将沈故渊按在了床上,伸手取出了一根红菱直接将他的手绑在了喜床上。 “不必你去,本宫进宫,你边在这儿好好洞房,不许离开此地半步,若是传出半句你敢抛下本宫的消息……” 慕长欢说着目光一转,直接将那茶壶拎起来,然后放进了柜子里,彻底的隔绝了。 沈故渊此刻是一动也不敢动,嘴角轻笑着看慕长欢转进了屏风后面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 她这一身可是春怀的宫装,并非是她身为嫡公主的衣服。 “你打算以宫女的身份进宫?” 沈故渊忽然出现在慕长欢的身旁,可是吓了慕长欢一跳,待到她转身,才看到沈故渊早就挣脱了自己给他帮上的红菱, “驸马很大胆!小心本宫此刻进宫换一个驸马!” 沈故渊抓住了她的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换上了这样一身衣服,直接说道:“这才要一起去!若你的心是在这一方天地,我便给你这一方天地,可你这心是天下,我便亲尽全力给你个盛世太平。” 慕长欢听了这话,心生欢喜。 两人换了衣服,这新婚之夜便是在养心殿里度过的。 沈故渊他们预测的不错,萧平关兵分三路,罅隙走廊被埋伏,他虽然意外,却也拼尽全力带兵突出重围,这一战损失了三千人。 他向京都求援,十万人虽然很多,但在罅隙走廊根本铺展不开,身后还有定川,若是定川被占,他们将会陷入重围之中,十万人顷刻间会被覆灭,如今可是冬日只要断了粮草,最多能撑上七天。 如此紧急,天政帝自然是坐不住了,当晚上招人进宫,天政帝急了,不肯听任何人的话,非要御驾亲征。 左相大人抱着天政帝的腿,苦苦归劝,就差撞柱请谏,可天政帝不听。 这一闹,便是一个时辰,太子都绷不住了,跪请挂帅出兵一定守住定川,可天政帝不相信他的能力。 太子连着三次自荐,全都被天政帝否了。 自古,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这位太子心里太过仁慈了。 “父皇,您的病才刚刚好,儿臣万死也绝不能让父皇冒险出征。” 这话一出,天政帝顿时觉得头疼,此刻若是大皇子慕元凛还在该多好。 他最是擅长守城了,可惜…… 天政帝按着头,左相却还不放过,直接说道:“陛下,臣有两个人选。” “谁?” 左相回应,“这第一个便是太后母族,李氏李志清。” 高都公主的夫婿长枫公子的父亲李志清,也是那李长阳的亲爹,这人曾经倒是有些功劳,如今不过是个空有爵位的闲官,多少年不打仗了,如今要对他委以重任,天政帝岂能放心? 天政帝当即斜了他一眼,“你是挑着那老实人啊!” 这事儿说好了是立功,说不好是送死。 如今京都守备兵力不足,定川兵力不足,若没有个能够安定军心的统帅,以齐越的勇猛,定川难保。 定川与昭关护卫屏障,曹家的曹直谏可以守昭关,可定川才是最危险的。 天政帝环顾左右,“还是朕亲自去!” 左相大呼一声,“陛下不可!” 天政帝却嫌他麻烦,直接将他往外一推,说道:“朕不去,你去!” 这一下,左相不吭声了 太子刚要开口,天政帝即刻说道:“你闭嘴!” 太子被迫噎了回去,但天政帝御驾亲征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绝不可行。 “陛下三思!” 几位大臣同时跪下,这话虽说的是三思,不过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罢了。 “朕意已决,此事不必再议。”天政帝看了看身旁的曹直言,“曹爱卿替朕拟旨。”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请陛下三思。” 左相带着其他朝臣再次跪拜,声泪俱下,倒一副忠义模样。 “行了,你们都退下……”天政帝话说了一半,沈故渊急匆匆从门外赶来,同时高呼:“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第三百三十九章 出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众人瞧见沈故渊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沈故渊也明白,现在的京都或者说整个大燕真正能够让天政帝信任的悍将没了。 本来天政帝打算将慕长欢下嫁曹直言,再请曹老将军出山, 到时候在昭关和定川布下父子局,曹直谏守着定川,曹老将军守着昭关,儿子在前,可保无虞。 可惜,沈故渊抢了驸马,曹家便不是他的姻亲,如何调动? 而沈故渊今日才刚刚大婚,此刻让他出征去守城? 若沈故渊真有个什么差池,天政帝如何面对慕长欢? 沈故渊先进了大殿,直接请战,“陛下,微臣请战,带三万精兵死守定川,一定不会让萧平关的大军断了粮草。” 这话一出,天政帝顿时恼怒,不过他说的不是国事。 “谁要你来了?朕没宣你入宫,你把长欢一个人落在洞房之中,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 正说着,慕长欢也进宫了,她守在门口便是想要听他们论断,毕竟左相对她颇有微词。 沈故渊身为右相无召入宫还可说是为了国事,慕长欢毕竟是公主,议论朝政,她不宜参与。 然而此刻,沈故渊被天政帝责难,她在站出来,便是名正言顺。 “父皇,您不要怪罪驸马,是儿臣说父皇信重,他更该以国事为重。” 沈故渊自请,“陛下,臣与萧平关早有准备,虽说我们两人不是朋友,但却很适合做合作伙伴,陛下放心,臣定会守住定川,大燕必胜。” 天政帝没有去瞧他义无反顾的神色,反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慕长欢走到近处,郑重说道:“儿臣请旨与夫君一起驻守定川,绝不会让齐越鞑靼踏入中原一步。” 这…… 天政帝这个时候才是真的犯了难,若只是沈故渊倒是狠得下这个心,毕竟,男儿志,当征战沙场。然而,慕长欢是他最心爱的公主,如何能上战场那么危险的地方。 “父皇儿臣,请战与曹将军一起守住昭关。” 太子也跟着一起请战,这一下天政帝可是一半忧愁一半欢喜。 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必得有些战绩才能站得稳,若他参与昭关之战倒也是件好事,又有曹将军相伴,陛下也算放心,只是前面是慕长欢与沈故渊。 天政帝便又纠结了。 “父皇,儿臣请战。一为家国,二为百姓,三是为慕氏皇族,长欢既为皇族便该承担起该有的职责,按理说公主远嫁和亲,皇子驻守百姓,可女儿不甘心总想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请父皇,准了儿臣的心愿。” 话也说到这个份上,天政帝便是想要拦着,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 “难为我儿有此决心,巾帼不让须眉,父皇岂会拦着你,传朕口谕沈故渊加封兵马元帅统领三军,燕国公主慕长欢赐斩王剑,代朕驻守定川,太子持朕玉令牌统摄后勤粮草,前方一应军务全有他负责,曹直谏封为都尉将军,领禁军驻守昭关,朕赐你便宜行事之权。” 说完,天政帝深吸一口气,“天佑大燕,此战必胜。” 天政帝说完,沈故渊领着众人起身,同时喊着了声,“天佑大燕,此战必胜。” 萧平关的情报是急报,所以得到消息后即刻出发,不可有片刻的延误。 沈故渊统领禁军,金羽卫共计三万精兵,即刻开赴定川,太子携京都守备,以及民工三万即刻开往昭关。 那一夜,响彻长街的人喊马嘶,整军备战。人人都是好奇,今夜不是长公主与右相的洞房花烛么?怎么大街上这样闹哄哄的,难不成这京都又闹什么兵变? “大燕不太平了……” “哎……燕国何时太平过?那瑶光公主以女子之身祸乱朝堂,如何能太平?” 老人家拄着拐棍站在门口,看着三军齐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息,而他这话刚好听到了慕长欢的耳中。 春怀也听到了这话,本以为公主不高兴了,便即刻说道:“不过在一奴婢这就派人去将这老人抓了,让他知道厉害。” 慕长欢掀开了车帘往下一看,老人七十有余,满头白发,瞧见了慕长欢在车里也不躲避,只是愤恨的敲了敲拐杖! “马上又要打仗,还让不让老百姓活了。” 慕长欢招呼一声,马车停在老人面前。 老人十分猖狂,面试面对穆常欢也不肯跪拜,只是撑着拐杖说道:“小老儿孤身一人,公主若要我的命也拿去,但想让我跪你这是妖女,休想!” “老人家,我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想问一句,你既然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活到如此岁数该也够了,为何还如此在乎燕国是否太平?” 老人家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这样问,微微一愣。转着手里的拐杖。叹声说道:“这燕国何曾老汉我一人的国?国家动.乱,孩子没有学上,富人没有温饱,老人无法颐养天年,如何不能在乎。我生而为燕国人以此为傲,如今瞧见我的国变成如此,我为何不能在乎?若是年轻十岁,老朽必当提剑上马,斩了那乱国之贼。” “放肆!” 周围铁甲军士大吼一声便要挥起一把大刀斩向那老人的头颅,此人竟然敢在公主的面前说他是乱国之贼。 “住手!”慕长欢呵止了对方,眼瞧着老人家寸步未移,倒是有些敬佩。 慕长欢笑了声,心中万分激荡。 “燕国男子皆该有此气节,老人家且在此处等这,等待本宫大胜而归,再来看你是否愿意真心叩拜。” 说罢,慕长欢提了裙子回到车上。 远远的,沈故渊正瞧见这一幕。 原本他忽然瞧见慕长欢的马车停下,还有些不安,这老人惯常再次胡说八道,平日里冠军也有奏报,只是他三儿两女死在暴乱之中,散尽家财后疯疯癫癫,寻常人只当他是个疯子,对他说的话并不在意。 再加上他那两个儿子那是大皇子的麾下,一场战争毁了他的生活,沈故渊便让人不必理会他,只是没想到今日他也太过胆大妄为,竟敢在慕长欢的面前叫骂。 若是依照前世慕长欢的性子,此刻,他已是身首异处。 “经历两次叛乱,公主成长了许多,宽容了许多,大人,这都是您的功劳。”擎宇对着沈故渊说道。 沈故渊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慕长欢忽然有这么大的改变,与他并无关也许只是他突然想通了,或者之前他们都误会了慕长欢,他并不是一个只知道玩乐享受的皇家公主,而是一个心系百姓,只不过她从未见过贫苦的天真公主,是因为这两场叛乱真的让他找到了自我,也更加的亲近百姓。 “是我无关,是她本性如此。我们都错怪公主了。” 想起那一年公主打马经过闹事,虽然语气是那样高高在上,可她却是唯一一个力排众议的救了他的性命。 当时他就该知道,慕长欢不是个普通的公主,她很任性,但不妄为,而且最难得的是,慕长欢的心是火热而善良的。 “燕国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才真的充满生机,充满希望。” 擎宇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当刚才是彻彻底底的,吃了一碗狗粮,摇摇头无奈的追上沈故渊,与他一同启程前往定川。 慕长欢不再与他争执,令人准备了篝火,缩在他怀里。将头紧紧的靠在他的胸膛上,刚好能够听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今日之前本宫从未在外露宿过,倒是听秀儿那丫头曾经说过,风餐露宿,很是艰苦,他随家人一路逃亡至京都,历经了千难万险,可如今本宫倒觉得,这不是艰险困苦,反而是一种甜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沈故渊低着头,看着慕长欢因为发烧而微微发红的脸颊,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 “为什么呀?”沈故渊的声音十分温柔,听着让人舒心。 慕长欢用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惹的对方咯咯的笑了两声。“明知故问,当然是因为有你啊。” 听这话,沈故渊竟然被撩得满脸通红,四下里张望了声,瞧着没人看过来,赶紧扶着慕长欢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畔。 狠狠的啄了她一口,这才罢休。 “流氓,你就不怕被旁人看到?”慕长欢羞怯的说了句。 “公主难道忘了,我们如今已是正经的夫妻,他们便是瞧见了,也该是他们回避。公主害羞个什么劲儿?夫妻亲热乃是人伦,谁敢说嘴去” 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慕长欢嗔怪的回了句,“贴这么近,不怕本宫过了病气给你?” “不会,我身体好!”说着还将慕长欢抱的更紧了一些,好像怕她 这一夜本该漫长而寒凉,但因为彼此守在身旁,似乎这一夜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嗷呜~ 慕长欢刚刚闭上了眼睛,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嚎的声音,沈故渊即刻戒备起来。 按照道理说他们这个位置是在队伍的正中间,这些狼便算是饿极了也不敢靠近这么多的人群。 除非,他们是齐越著名的雪狼团。 难道他们连雪狼都送来了? 第三百四十章 再见常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戒备!” 沈故渊扶着慕长欢站起来,立刻收拢了身边的亲卫队,他们休息在林子旁,这里若是已经有了齐越的部队,那萧平关便该是全军覆灭,否则他们绝不可能踏过定川。 定川这个名字便给了人安定之感。 “大人,这里不会有狼吧?” 擎宇有些担忧地看着狼吼声传来的方向,在林中遇到狼群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如今大家都很疲惫,若是这个时候被偷袭,战斗力低下不说,还会影响后续的休息,整个战争都会受到此刻的影响。 “不是一群,只有一头狼。” 慕长欢很是坚定地说了句,知道这个时候,森林里慢悠悠地走出一个庞然大物,他的巨大的瞳孔散发着绿幽幽地光芒看的人心底发寒。 沈故渊瞧着那头高大的雪狼,还有他身上的男人,顿时心灰了一半。 “是你!” 眼前的人沈故渊很熟悉,或者说是很不愿在这样的地方看到他,眼前的正是从他手中逃脱的常青。 那一日,云苍蓝逃跑的时候,不但杀了玉星元一家八口还将关在天牢的常青一并就走了。彻底的挑衅让慕长欢对她们下发了最高通缉令,可到今日为止,没有一点线索。 谁能想到本该销声匿迹的人,此刻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没有一丝恐慌,反倒十分的嘚瑟。 “常青,你是来送死的么?” 面前这个高大齐越男子,直接从强壮的雪狼身上跳下来,他拍了拍雪狼的脖子,而雪狼竟然如同獒犬一般听话蹲坐在原地。 齐越人竟然将凶恶的雪狼训练的如此听话,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慕长欢第一次瞧见这传说中的雪狼兵团,也是第一次瞧见被人驯服的狼,她的目光多停留在雪狼的身上,对于常青反倒不怎么在意,他敢只身前来,定时替云苍蓝传话的,可对慕长欢来说那个家伙不论他说什么,今日都要死在这里。 因为他们杀了玉星元所有的亲人。 “送死?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殿下!” 殿下? 慕长欢的目光落在沈故渊的身上,虽然有很多人曾经说过沈故渊的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是齐越王失散在外的皇子,可是这样的话慕长欢怎么会相信。 尤其是齐越还给沈故渊下毒,正是如此,她才不敢相信老子会真的对儿子下这样的狠手。 “殿下,陛下说恭喜您成婚,这瓶合欢散是送您的新婚礼物。” 听到这话,沈故渊还没什么反应,擎宇先一步急了。 “常青,你在胡说什么?我家大人与齐越毫无关系,绝不是你什么殿下!” 擎宇越是着急解释,对方越是笑的大声,恨不得将其他人全都引过来才好。 “王妃娘娘,千岁。” 混账! 慕长欢一甩袍袖,显然是不屑要听他喊这一声王妃娘娘,只是对沈故渊的不解释和擎宇着急的解释,这两者之间态度的截然不同,而产生了一丝怀疑。 “公主,您一定要相信我家大人……” 擎宇还没说完,就被沈故渊伸手拦住了。 “想要凭借一两句话就想动摇本官与公主之间的感情,你可真是痴心妄想。” 常青大笑了两声,似乎恨不在意似的。 “哎呦呦,殿下还要在演戏么?难道不是您亲自放了云苍蓝大人还有我么?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可还没有回报呢,如今我们齐越兵临城下,您在这么一个即将亡国的公主,还有必要装下去么?” “闭嘴!” 沈故渊呵止了对方。 然而常青怎么可能停止,他就是来动摇人心的。 “好好好,这些话您不让说,那我便不说了,定川的防御图交出来,否则这解药你可拿不走,上一次,便是您答应合作还将碧霜放回来,我们才给了解药,这次陛下亲自说了,只要你给了定川的城防图,您就可以回家了。” 常青仍旧在蛊惑人心,慕长欢看了看周围,还好这驻地附近都是她公主府的近卫,没有她的吩咐,今夜的话,一个字也不会传出去。 不管沈故渊到底是谁,到底会不会出卖,这都是慕长欢要去判断的。 只是眼前的常青,他必须死! “你的废话还真多,想要用这样三言两语便让本宫对右相存疑,那你也太小看本宫了。”说到此处,招了招手,弓弩手准备,他们都是慕长欢的近卫,只听慕长欢一个人的调遣和命令。 “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来了,便别想走!” 慕长欢说完便要下令放箭,常青旁边的雪狼已然顾不得常青的命令,弓着身子对着慕长欢支起了獠牙,看来畜生仍旧是畜生,他们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遇到危险,第一个要保护的永远是自己。 常青脸色一黑,“公主,你千万不要冲动,我若死了沈故渊也不能活下去!” 一时情急之下,常青倒是将什么都招了。 “露怯了吧,你果然是在要写右相,不过就凭你还不能够!” 说着箭矢想着眼前的常青激射而去,眼看着就要将他射成了刺猬。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箫声。 这声音很是熟悉。 慕长欢刚想说什么,身旁的沈故渊忽然身子一歪,靠倒在慕长欢的身上。 “沈故渊,你怎么了?” 捂着胸口身体逐渐失去了力量,靠在慕长欢的身上身子逐渐瘫软下去。 沈故渊张了张口,可他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能够感觉到,此刻的他非常的痛苦。 “你对他做了什么!” 慕长欢质问,常青才慢慢放下了手上的萧。 “我赶来,便说明我有保命的本钱,如果公主不想新婚没几天就守寡的话,那就那荆州城防图来换吧,否则七天之内,沈故渊就没命了。” 说完,常青跳上了雪狼宽厚的身体,转头便跑入了丛林之中。 离开之前,他给慕长欢留下一个哨子,只要她拿到了城防图,吹响哨子,自然有人来见她。 只是,她又该怎么做?“你醒了?”慕长欢伸手扶起了沈故渊,他因为剧烈的疼痛,失去意识整整一天一夜。 沈故渊蹙着眉头看向房间内的陈设,这地方有些熟悉,但却从未来过。 “我昏睡了多久?我们现在在哪?那个常青到底跟你提了什么条件?”连续问慕长欢三个问题,转头却又着急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急迫的说道:“不论他向你提了什么样的条件,不要答应他。” 咳咳! 沈故渊直接吐出了两口血,她的病情似乎比之前更加严重了。 “你别急,我没打算答应他,我们现在已经到昭关了,距离定川还有两天。你昏睡了一天一夜都是擎宇背着你一路到了这里休整。” 沈故渊说完眸色暗淡,没有去追问商业常青所提到的殿下的事情。不过,慕长欢却是暗中查探,当时他们说抓到的那个碧霜女将军,确实从大牢里失踪了。 若说云苍蓝。出身诡异,她逃走了,慕长欢还可以安慰自己说他是奇人,跑了也是正常。 可是碧霜受了重创,锁住了手脚,秘密关押,没有援军,他又是如何从严密布防的牢房中逃脱的呢? 是不是真的如常青所说这件事情的背后,也有他的手笔? 慕长欢不敢去想这样的可能性。 慕长欢原本想要追问一句,“沈故渊,我还可以相信你吗?” 可是话到了嘴边,慕长欢一瞧着他疲惫的双眼,便只是苦笑了声,她实在是问不出口,缓了一口气才说:“你只管好好养病,我与太子商议过,以你如今的情况,指挥战斗力有不怠,不如就在昭关好好休养,作者后方的补给有你在,我也可以安心。” 沈故渊你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病是突发得如此猛烈。是 他沉吟片刻说道:“公主,我不是不相信我,真的以为,我是什么齐越的殿下。” 本来陌上花是不打算提起这件事情的,但小婶竟然主动提起来了,他别问了一句。“我虽然信你,但这世上,无风不起浪。很多人都说你与齐越有关系,为什么一定是齐越,为什么一定是皇子?而且我曾在齐越的时候听说过有一位皇子流落在外,难不成真的是你……” 该说是还是不是? 沈故渊底下了的头颅攥紧了眉心,他不想欺骗慕长欢,还和他此刻若说出实情,无异于动摇军心。 “公主,你信不信我不会背叛大燕,不会背叛你?”沈故渊没有回答,反而是攥紧慕长欢的手腕,眼中恳切的问道。 慕长欢眼睛红了一圈。自从重生之后。 慕长欢便疑神疑鬼,每一个人都不想相信,覆巢之下无完卵,身为大燕的公主,若是大燕没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而他守护的百姓究竟陷入怎样的战火荼毒,那都是她不想看到的未来。 原本以为自己闭上眼看到的会是前世的荒芜与悲惨,让她狠下心来,拒绝这个男人模棱两可的哄骗。 然而等慕长欢真的闭上了眼,眼前浮现的却是他与跟沈故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他温柔的笑,是他坚定的支持,是他默默的守护…… 第三百四十一章 驸马失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信你。” 虽然慕长欢的声音不大,可听在自己的耳中如同仙乐般动听,只要慕长欢的一个肯定和信任,沈故渊便觉得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沈故渊笑了笑,眼中的欢喜瞬间褪去,再度抬起了眸子看向慕长欢的眼睛,是狡黠的笑意。 “公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我说一句,你别相信我了,这可是整个大燕。若我真的是齐越皇子,立下如此大功,那我一定会继承皇位,到时齐越的疆土。我将是史无前例的辽阔,我也会成为齐越最英明的君主,开疆拓土,名留青史。公主难道没有想过,这样大的诱惑,我会不会心动?” 慕长欢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慢慢向后靠了靠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便是刚刚与她成婚的夫君。 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你若真是齐越的皇子,本宫倒是有一件事情很好奇。不知齐越皇族玉牒上可有你的名字?” 大蛇七寸,这一句话便让眼前人不敢再那么嚣张。 然而这还不算完,慕长欢紧接着说道:“玉牒上没有你的名字,你便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如何继承大统?你既不是嫡长子也不是齐越王最受宠爱的皇子,从小也没有长在齐越王的膝下,毫无感情基础贸然回到齐越,谁会承认你是齐越皇子?你还想独占吞并大燕的功劳?” 慕长欢冷笑了声说道:“倒时候,你只怕是功高盖主,你信不信,你回到齐越,齐越王做得第一件事情,就该将你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一刀杀了,如此才能成就齐越王不朽的功德。沈故渊,你该不是这么蠢的人吧?” 沈故渊微微眯了眼睛,对着慕长欢的话不置可否。 “这几日你到思虑了许多,看来公主还是真的把我当成了齐越皇子去对待,猜测算计。而刚刚所说的那三个字,我信你,也不过是逢场作戏,怕我在此刻造反,动摇军心罢了。” 慕长欢拧紧了眉头,“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你真心,然而负我的都是你。” “慕长欢,你确实是不信我!” 沈故渊一遍一遍的追问信或者不信,终究是将她惹得烦了。 “你一个大男人天天唧唧歪歪问我信不信你,很重要吗?若让本宫信你,便帮本宫守着昭关,若有差池。便没有什么信或不信,本宫只能以死谢罪,以身殉国。信或不信的就到阎王面前去分说吧!” 沈故渊笑了下,“你让我守着昭关,你去定川,便是不信。你若真心,我便让太子与我同去定川,而你留在昭关。” 慕长欢也是被气的急了,竟然一时之间没有分清他这到底是激将法,还是真的再与他置气。 “瞧瞧吧,说着相信世界上还是不敢,应该拿自己的性命冒险。你不敢叫太子教育我说,因为你永远都不会相信我。” 沈故渊难掩失落的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公主,若是夫妻之间毫无信任,我们又如何并肩作战?不若在此分开,一别两宽。” “沈故渊,你要与我和离?” 听到这话,沈故渊的身子愣了片刻,这才抬起头对着慕长欢摇了摇,说了句,不是。 “难不成你还想休妻?” 慕长欢瞬间暴怒。 “沈故渊,谁给你的胆子敢休妻,本宫亲自去守定川,你就老老实实的守在昭关,本宫会让太子监视你的一言一行,胆敢越矩,本宫拔了你的皮。” 说道此处,沈故渊大怒,“陛下圣谕,我才是三军统帅,连你也要听我的号令,难道你忘了?” 慕长欢顿时拿出了宝剑,直接抵在了他的勃颈之间。 “你怕是忘了父皇赐我尚方宝剑,便是要在此刻用的,我绝不会把定川交给任何人。” 两个人在屋外吵,其他人在屋外听。 擎宇和太子趴着门缝,一个赛一个的担心,但这件事他们都没办法劝。 擎宇撺掇着太子:“殿下,这是您亲姐姐,还是您去劝劝吧。这才成婚几日便吵得如此不可开交,未来这几十年可该如何过呀?女人还是要以柔顺,听话为上乘,这出嫁从夫怎敢跟大人如此争吵不休。” 太子狠狠斜了他一眼,“阿姐乃是燕国公主身份贵重,父皇从小捧在手心的瑰宝,下嫁沈故渊乃是陛下隆恩。这沈故渊不止该让着阿姐,更该宠着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还敢忤逆,等着孤参他一本,叫父皇砍了他的脑袋才是。” 擎宇也撇了下嘴,满不在乎的说道:“太子,您就是嘴上说说,我这看了他的脑袋,公主可就成了寡妇。再说了,若是听公主的,她一个人去定川守城,太子,您能放心吗?” 慕九韶斟酌片刻,“你说的有理。” 顿了顿又说道:“你既然说的如此有理,那边有你进去相差道理讲与阿姐听。” 擎宇总感觉自己是给自己挖了个坑并跳进去,还把自己埋了。 “回禀殿下,小人实在是人微言轻。” “呵呵!” 太子翻了个白眼,刚才与他争吵的时候,片刻后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如今倒是怂了。 两人在门外想要挑个人进去劝架,可这次就连太子也不当这个炮灰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有人摔了东西,只听慕长欢气恼地说道:“本宫是燕国公主,来人将他捆住,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松开他。” 擎宇和太子为了偷听已经将人都给遣散走了,如今慕长欢要喊人? 哪里还有人了! 没办法,两人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肯进去。 最后太子没推过擎宇,被直接扔了进去,站在门口看着不挺咳嗽的沈故渊还有气势汹汹地慕长欢忍不住说了句。 他才进来,身后的擎宇直接往他怀里扔了绳子,太子艰难地咽了口气。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个太子也断不明白啊。 沈故渊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绳子,太子只能尴尬地说道:“阿姐,瞧瞧驸马都病了,少说两句!” 这话刚说完,便将绳子往沈故渊手里一扔,大有你自己来,孤懒得动手的态度。 沈故渊重重咳嗽起来,看他那样子怕是要将心肝脾肺肾全都咳出来。 “去宣太医!”慕长欢吩咐一声就出去了。 留下了沈故渊和太子四目相对,只剩尴尬!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全军上下都知道,慕长欢与沈故渊闹了不和。 众人都在传,“驸马爷定是新婚之夜没伺候好,惹怒了公主,这才几天就失宠了!” 诸位兵甲不过是闲着无聊浑说浑闹的。 然而这话传到了沈故渊的耳中,竟然让沈故渊一气之下,吐了口血,再度昏了过去。 瞧见如此场景,慕长欢直接喊了御医来,给沈故渊扎了一针,让他好好睡上一觉,而自己便连夜起身了前往定川。 慕长欢早就做好了另外一个计划,她和沈故渊吵不出所以然来,所以根本不听他的废话,直接给他弄晕,而太子……太子根本拦不住她。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慕长欢与太子在昭关城门口告别。 而她身边并不是一个人,她还带着以为穿着一身玄衣的俊俏男子,众人都说这是公主的新宠,实在是他那身清冷的气质太过绝尘,尤其是那一头银发,格外的醒目。 “这一次,本宫可是为了你拼上了身家性命,若做不好,父皇也保不住本宫!” 旁边人点了点头却未曾开口,眼中更是一片清澈,仿佛世间之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蝼蚁而已。 因为这一幕被许多人瞧见了,所以昭关里人人都在传,沈故渊失宠,慕长欢喜欢谪仙人了…… 其实,在沈故渊醒来之前,慕长欢见了另外一个人,便是阔别几日才又出现的玉星元。 自从全家被灭之后,玉星元一夜白发,人也瞧着沧桑了许多。 他呕了三口血后,当场昏迷过去,经过了好几日的抢救才苏醒过来, 可他一醒过来,立刻进入了家族的禁书楼仔细翻阅,找到了一本古书。这本古书上,记录着一个庞大血腥并且违背人伦的禁忌术法。 在禁书上写着,此阵法可以一日提升人身体强度和灵力浓度,能够让人成为不老不死怪物。 但这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是一种刑罚,他将终身无子无女,无亲无友,孤独一生。 本来玉星元还在猜测,当年的云苍蓝是如何炼成如今的状态,爷爷总说他是天纵奇材,可他自认便是在修习术法十年,二十年也比不上云苍蓝十分之一。 她到底是怎样成为这样强悍不灭的存在。 如今他终于知道了! 直到看了这本禁书他才知道云苍蓝至少杀了一城的人,用他们的心血.头颅,绘画禁忌阵法,才能逆天改命,将自己的命剥离于六界之外,逃脱轮回。 然而这个大阵除了让一人不老不死之外,还可以引动天雷刑罚,灭杀怪物! 传闻若人扛得住天雷,便能飞升成仙,若不能则成怪物。 第三百四十二章 留他在昭关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成为怪物的人,永远受到诅咒,他无法死去,也无法与其他人相处,只能独居,因为他身边的人,他所在意的人都会死去…… 想想云苍蓝,她的心里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在意的人吧。 可除此之外,云苍蓝还查到,这天雷若击中已然利用这样办法成为怪物的人,则可以让她灰飞烟灭,六界无存! 玉星元便是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杀了云苍蓝。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结局是什么?你将会变成云苍蓝那样的怪物。 玉星元,你并非本性如此,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千岁孤独,不死不灭,在某些人的眼中也许这是一件期盼已久的事情,而这却非你心之所求,我不愿意看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慕长欢不希望他一时冲动,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公主,战争必会使定川城死伤数万,我不会去杀人,只要用他们的血与骨来筑起一座神坛,便可以让我变成与云苍蓝成了一样的人。 否则,我们没有人可以抵挡她,我知道这么做是在逆天而行,可是除了这个办法,我还能做什么?公主,你又如何守护大燕江山?” 原本慕长欢是不同意的,可他这样的话说了出来,正好碰到了她最痛的心事。 云苍蓝与齐越的常青关系匪浅。 虽然此刻,慕长欢还不知道,不确定云苍蓝是否已经归顺了齐越,但他必须得考虑这种可能性,因为这种可能性非常高。 刀剑杀不死,毒也毒不死,甚至连术法雷劈也劈不死她这样的怪物。 这样的人存在本就是一种威胁,而她非但不归燕国所用,还是燕国的仇敌。 大燕若是百姓知道这样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对手,那个时候恐慌会蔓延在每一个国民的心中,这场战役还能赢吗? “你让我再想一想,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慕长欢有些颓然地说道。 忽然觉得很无奈,她尽了一切努力,可好像她能做的很少! “不会再有了公主,这是唯一的一次办法,我们必须引出云苍蓝以灭世雷劫杀了她。否则终成大患!” 慕长欢看着他眼中尽是不舍和心疼。 逆天改命,拼尽一切! 这对她来说只是点头答应,而对玉星元来说便是玉石俱焚,魂飞魄散。 “勇士赴敌视死如归,欺乃常胜之理,万古不变。”玉星元恳切地求着慕长欢。 若她们之间只是合作,她也许会答应,一部分人的牺牲,若能换来全局的胜利,在将军眼中便是值得的,那也是一个将领该做的事情,可是慕长欢她不是一个将军。 玉星元在她的眼中也不是可以牺牲的棋子,他们是朋友! 想到此事,慕长欢正色道:“本宫是大燕公主,本宫所需要做的事情是保护子民,而非用你的性命和其他大燕将士的性命去献祭,本宫不能,本宫也决不许你这样做。禁术,之所以为禁术,用了便没有回头路!” 慕长欢放弃了这个方法,果断离开了。 本来这件事情因为慕长欢都不同意就此终结,毕竟她不开口,玉星元不能在城内,开坛做法,便无法完成这一次的鲜血献祭。 然而……这件事情还是有了变故。 沈故渊第二次昏倒后,曹直言从京都追了过来,他与玉星元一起,再度找上了慕长欢,事情还是同一个事情,但他说了另外一个故事,关于云苍蓝的故事。 “公主可知道,为什么云苍蓝会找到我?”玉星元指向了自己, 这件问题,曾经困扰了玉星元很久。慕长欢听了却是无语,自己为何知道云苍蓝的想法? 这还不够,曹直言也紧跟着问了句,“公主你知道云苍蓝为什么找上沈故渊?” 难道不是恰好遇上了吗? 两人看着慕长欢马上要发火之前,玉星元开口解释起来,“本来我们都觉得,玉星元找上我是垂涎我的美色,找上沈故渊是一种算计,为了将公主与我都圈在其中的一场算计。” 可现在…… 玉星元摇摇头,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 讲故事并讲故事,这人非得故作高深便瞧得慕长欢很烦。 “要说便快说,若不说便回去睡觉,实在不行本宫赏赐你两个舞姬给你打发时间。不要在这儿卖弄,浪费本宫的时间。” 咳咳! 曹直言直接说道: “我通篇想一下,云苍蓝到京都后的行动,其实弊大于利。齐越国为了救他不惜暴露芫嫔娘娘的身份,还只是以此作为诱饵,给了云苍蓝一个逃生的机会,这是为什么?” 听他这样一说,慕长欢也发掘出了问题的所在。 丢车保帅,无异于将不重要的舍弃了,保留更为重要。 芫嫔娘娘潜伏在陛下身边,这在京都暗探中也该是首屈一指。如此轻易便舍去了,只能证明云苍蓝的身份要比她重要得多,但为什么重要呢? 之前慕长欢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听到了确实也觉得有些奇怪。 “本宫之前没有一丝关于云苍蓝的线索,也没有要追捕她的意思,她完全是自己撞到这件事情上,说她恃才傲物,过于骄傲这才被玉家设计抓到。她为什么要招惹本宫?为了杀玉家人?” 若云苍蓝真的对玉家动了必杀之心,这些年并不会如此平静,任由玉家繁衍生息。 到底是为什么呢? 玉星元掏出了一张烫金字帖,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人的生辰八字,是沈故渊与慕长欢合婚帖。 天政帝封了玉星元为燕国的国师,所以为公主和驸马合婚这事儿,也就落成了他的差事。 慕长欢好奇的追问:“是他的命格有什么问题吗?” “小事儿,也是天生适合献祭的命格。” 听他那轻描淡写的语气,慕长欢刚押了一口茶,就差点喷了出来。 “什么献祭?” 玉星元简单说了下,这人的命格有贵贱,也有阴阳,女子属阴,男子属阳,一般来讲,这献祭山神,河神都是以女子献祭,因为他们属阴,容易被神所接受容纳。 而男子属于阳,沈故渊又是纯阳之命格怎会适合献祭? 原本玉星元还不知道云苍蓝要做什么,如今看了曹直言给她的关于云苍蓝杀人轨迹与时间。玉星元在地图上画出了一个血腥的阵法。 又将自己从家族藏书楼中拿出的禁书图谱比照,看的慕长欢心惊肉跳。 “这是什么?” 若非玉家嫡系俱丧云苍蓝之手,玉星元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到这些书。恐怕也无法知晓其中的关窍,如今都是命运使然。 “这是一个复活灵魂的大阵,云苍蓝这些年杀人看似没有规矩,实际上他是在大燕的土地上。用数十年的时间,完成了一场规模宏大的复生仪式。他最后还需要一个纯阳男子来作为阵眼,也是复活的躯体。” 听到这样的话,慕长欢后背发凉。 “你的意思是,他要将沈故渊作为阵眼,复活一个人。” 得到玉星元肯定后,慕长欢顿时紧攥着手帕。 “那他当时为什么找了你?” 玉星元直接说道:“我与沈故渊命格相反,我是男子中纯阴命格,我这样的命格是禁书中所写最适合作为复生条件的,只是……” 玉星元有些不好意思地顿了顿,正讲到关键处竟然停顿下来,这人讲故事还真是会吊人胃口。 “快些说,只是什么?”慕长欢放下了茶杯,紧急追问了起来。 玉星元看向一旁的曹直言,微微有些羞涩。 “其实纯阳要比纯阴,更好。只不过,他要这个人一定是要童子身。” “什么?” 这次慕长欢没有喷水,倒是一旁的曹直言忍不住将一口茶都泼了出去。 “你的意思是沈故渊…右相他还是个童子身?” 玉星元微微一挑眉头,“我们出身士族,十六岁都由家族做主安排了侍寝丫鬟,而他十六岁的时候刚好下了大狱,之后全族被发配边疆至今未归,如此……也算是耽搁了。” 本来,玉星元也是不知道这个关窍,还是曹直言提醒,星际之女都要童女,这男人自然也是要元阳之身才行。 他才又翻了些禁书,这才知晓,云苍蓝为何放过了他和玉氏,原来是嫌弃他不够纯净。 而且之前他还多次制止慕长欢与沈故渊成婚,看来这就是缘由。 “这一次,他将阵眼放在了哪里?” 玉星元将手指往地图上一按,正是定川。 “若真是如此,那边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沈故渊留在昭关,绝对绝对不能让他赶往定川。” 玉星元与曹直言同时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让他走不出昭关。” 万全? 慕长欢略微思忖了片刻,“本宫有个办法。” 说着,慕长欢即刻换了一身衣服,在接下来便是她将沈故渊和太子留在昭关,自己带着曹直言曹直谏还有玉星元继续前往定川。 所谓的办法,就是直接走,不给他机会追上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 牵一头猪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醒来以后,听说慕长欢已经离开昭关,来不及生气的他直接穿衣服就要追上去。 太子瞧见他这样有些着急,还好,公主给了他三个锦囊妙计,他拆开了第一个。 略微沉吟片刻,瞧见四周无人,直接抱住了沈故渊大腿。 “姐夫你不能走,你要是走了,留下孤一个人,如何守得住偌大的昭关,这绝对不行啊。” 卖惨,这是慕长欢留给他的第一个锦囊。 虽然无耻,但很有用。 瞧见太子卖惨,沈故渊也着急了,直接吼道:“太子乃是一国储君,与本官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还不快点放开本官,这昭关有你与曹直谏守着足矣。” 太子抱着他大腿的手,收的更紧了些,再度说道。“姐夫,阿姐将曹直谏也带走了,如今昭关能主事的便是你我二人,你若走了这昭关是守不住了。” “慕长欢竟然连曹直谏都带走了?这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留。” 太子刚要笑,阿姐给的锦囊妙计就是好用。 然而下一秒他就快哭了。 因为沈故渊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即刻说道:“太子莫急,本官已经想到了两全之法,如今战事未起,我即刻追去,路上将他们拦下,再将曹直谏给您要回来。” 太子:“……” 想了想,太子还是打开了慕长欢留下的第二个锦囊。 看了眼才转身说道。“右相若非要如此,孤也没有办法,你们夫妻情深,终是孤多嘴了。 罢了,孤与阿元两人守城就是,只是昨日京都传来消息,左相说户部没有银子了,便是一分军饷和粮草也发不出来。这后续也没有什么粮草,所幸你们都去定川,孤守着这一座孤城也罢。” 什么? “左相那个老匹夫,我们才出来多久,他竟然就敢克扣粮草,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瞧着他发怒,太子心里一缓。 但面上却不敢放松,叹了口气,太子说道:“孤在军中人微言轻。那些个军需官表面上都是听孤的话,可一让他们做事就推三阻四。” 叹了口气,太子继续说道:“昨日不过是分发个军靴,三个军需官竟然当着全军的面打了起来,孤也不知如何是好,听他们说起来,各自都有各自的苦衷和道理,孤瞧着确实都可怜人。今天只是把人关了起来,可这军靴还要人发呀,也不知道该去找何人才行。” 这样一说,昭关更加离不开他沈故渊了。 咳咳! 沈故渊又咳嗽了两声,他简直要被太子给气死了。 平日虽说文治武功都是一般,但也并非如此蠢钝,只是有些过于宽厚仁慈,显得有些懦弱,如今到了战时…… 他才知道这个太子性格之中的弊病,真是才够让人头疼。 “太子不用担心,今日臣将此事料理了,您瞧了一回,如果在有下次,就知道如何惩办,那些个兵痞就是会欺负老实人,你若让他们觉得你好欺负了,这事情便做不完了,所以你一定要拿出个款儿来,该打打该杀杀,一切都依照军规来处置,你若要立威便以最重的刑法让他们畏惧如虎。” 太子连连点头,只要你不说去定川,你说什么都对。 沈故渊叹了口气,好似放弃了这件事情,然而他话锋一转,直接吩咐擎宇,来了句,“三个军需官,你去挑个不顺眼的杀了。” 沈故渊这话说的好像在杀一只鸡一头羊一样简单。 太子捏着锦囊的手一抖,立刻说道:“姐夫,如今是暂时正是用人之际,如何能杀了他?” “正是因为战事才要严惩,传本官口谕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太子:“……” 瞧见他这样子,明明是将慕长欢给他的气撒在了这些军需官的身上。 不过他也不敢说,只要沈故渊不提要离开昭关,他杀个军需官算什么事儿?全杀了也是不是什么大事儿。 看着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沈故渊便是要去追,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夜间赶路,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尤其是大军开拔,最好不要选在晚上,很容易被偷袭。 前方敌势不明的情况下,他还是要谨慎行事,何况,若真将昭关丢给太子一人,依照他此刻的表现,只怕不出一日,昭关便要大乱了。 慕长欢故意将人带走,只留了一开始这个麻烦在身边便是拖住他的意思。 沈故渊看了看太子的神色,扣扣搜搜的躲在暗处看他的锦囊妙计,沈故渊心中已明白大半。 瞧着太子偷看锦囊的时候,沈故渊故意叹了口气说道:“公主一个人去定川,我不放心。那可是龙潭虎穴,若没有我在何人能与萧平关打出漂亮的配合?太子,您就不怕长欢出点事情吗?” 太子脸皮抖了抖,很不客气地说道:“姐夫你不要担心哈,姐已经说了,就您和萧平关的关系,她就是牵一头猪去,只怕也比你们两个更心有灵犀。” “再说了,也不止二姐一个人去。曹直言和玉星元同去了,如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姐夫您就放心在这养病,前面的事情交给身强力壮的人去做吧。” 噗嗤! 擎宇没忍住笑了出来。 身强力壮谁是身强力壮? 这话不就是讽刺沈故渊病弱如西施嘛…… 大男人才上了昭关,便已病倒在床,无法赶路,可不就是变向再说沈故渊是个病秧子么? 原本沈故渊多少还能有些理智,可听说曹直言来了。玉星元也来了,便是真的坐不住了。 “他们两个来做什么?两个文弱之人如何保护公主?” 太子上下瞧了眼这病西施状态的沈故渊,也有脸说别人是文弱之人? “他们虽是文弱,多少也有些家学渊源,不比你姐夫您差到哪里去……” 擎宇这话就不乐意了,“殿下,您这也太讽刺人了,我家大人就算最近身体不好,您也不能拿两个文人糟践他,毕竟他是从小学的武功……” 沈故渊狠狠瞪了他一眼,两人这一唱一和聊的挺开心的,自己不过是中毒睡了两天,怎么一醒来,恍然有种世上千年的感觉,眼前这世界,他有些看不懂了。什么时候擎宇竟然与太子能够开玩笑。 是因为昨日擎宇将太子扑到门内所伴生的感情吗? “备马,我要出城。” 沈故渊这话一出,忽然感觉腰间一紧,再低头看到一双粗壮的手臂紧紧抱住了她的腰肢,再回头一看,竟然是擎宇拦住了他。 “大人,公主说了您这病不能见风。” 似乎觉得这话不妥,擎宇有说道:“今日起您就要老老实实的待在这个房间内养病,顺便指挥昭关的后勤工作,外面的事情都由太子去做吧,这对他是一种磨砺,有您坐镇此地即可。” 这一次他是真的懵了,太子帮着慕长欢就算了,什么时候擎宇也帮着慕长欢,难不成这偌大的军营,他沈故渊便是一个自己人都没有了吗? “擎宇,你放肆,还不将本官放下来。” 擎宇将人放了下来,可他却还是不撒手,直言道:“您就算是日后惩罚,如今,我也要听公主的话,您不能去定川,您的身体还没有养好。定川那地方。您去了不就是再给公主添麻烦吗?让她分心照顾么?” 这一句话让沈故渊彻底蔫了。 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擎宇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刚想要挽救都被沈故渊给撵了出去。 站在门口,太子瞧他垂头丧气安慰了两句。“让右相伤心一会儿也好,免得又闹起来。这一场战事不知道要打多久,主要先将他的身体养好了。若真是耽误了病情,拖垮了身体,才是真的糟糕了。” 听了这话,擎宇也就没那么伤心了。 只是,此刻还留在房间里的沈故渊觉察出不对劲儿了,便是慕长欢能够让太子阻拦自己离开,可是擎宇呢? 他为什么那么听公主的话? 看来自己不能去定川,除了身体的原因,还有别的原因。 沈故渊眼睛瞧见地上落了一张纸片。现在一看正是公主交给太子的锦囊妙计,打开一看,里面只写了一句话。“告诉他,本宫不想瞧见他,他若来了本宫立刻找萧平关,让他自己掂量。” 沈故渊气得将纸片撕成细小的碎片,扔出去老远。 “慕长欢你是要气死我啊。” 慕长欢这边已经走出去老远,眼瞧着就到定川城前,此地还算宽阔,守城的是的慕长欢的亲信,京都叛乱的时候,慕长欢将很多人都带走了,但在定川这个位置上一直留着的是最为信任的人,罗宇。 这个人倒是许久没有见到了。 当初在京都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不过还是个小乞丐,可是那个时候慕长欢刚刚重生归来,便已预见他想起前世,他对自己的忠诚,便对他十分的信任,将此城交给他来打理,慕长欢也算放心。 这才不过几个月的光景,定川城瞧着似乎比原来更加富丽堂皇了些。 第三百四十四章 变化很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仔细瞧了瞧,未免感叹,“本宫大婚时都未见如此多的彩带,竟是这定川曾何时如此富庶?” 曹直言笑了声说道:“公主您自己选的人,难道还不知道?这位罗将军打仗的能力倒是一般,不过是赚钱的能力,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高人啊。不止定川富庶了,便是昭关也跟着沾了便宜,家兄在的时候直说自己肥的流油,快些宰了才是。” 当真? 旁人倒是好奇,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能够这么快就让定川起死回生,要知道这地方可是慕长欢从定川王手上抢回来的,大半的官宦全部下了大狱,慕长欢给他留下的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烂摊子。 然而,他还是做到了。 慕长欢了然一笑,之前她确实见识过罗宇的本事,不过现在听到了旁人对他的夸奖,更是得意自己慧眼识珠。 “跟着本宫混的人,哪有没有本事的,本宫选人一向的准则便是……” 慕长欢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玉星元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公主选人的准则,帅且特别帅。” 剜了下眼睛,慕长欢想反驳却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好像她选人一向如此。 总要先看顺眼再考虑一下他的才华。 若是慕长欢瞧不顺眼的人,便是才华横溢也是是没机会进入公主府,成为她这位嫡长公主的的幕僚。 咳咳,慕长欢假装咳嗽了声,这才掩去了此刻的尴尬。 还好,罗宇远远瞧见了他们赶来,直接大开城门,带着定川数十万百姓跪在城门口,迎接慕长欢。 众人齐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场景山呼海啸,倒真有几分泰山封禅的架势。 瞧着众人一茬茬的跪下去,慕长欢心中感慨,当初选择罗宇真是赚大了,瞧着这排面便是沈故渊也未曾给他弄的出来。 沈故渊提倡素简,百官朝拜这种事儿,只怕她在沈故渊身边的话,这辈子是见不到了。 好好的时候怎么就想起了他? 倒是忘了临走时,他都是怎么气了自己? 慕长欢使劲晃了晃脑袋,这才走了过去,亲自扶起了罗宇,真心的说道。“罗将军,辛苦了。” “公主提携小人。哪里还敢说是辛苦。都是为了公主与燕国,分内之责罢了。” 罗宇扶着慕长欢走进这繁华的定川城,如今这城池真叫人耳目一新。 明明,他们才离开了没多久,可这城中的热闹竟然不亚于兵变之前。 想当初定川王在此闹事,烧杀抢掠,可是做了不少坏事,为了搜出他们几人藏身的地方,将街上不少店铺砸毁烧毁。 还有官兵借故勒索百姓钱财,弄得人心惶惶,当时的惨状历历在目,没想到这才过了不久便是眼前这般胜景,明明就要打仗了,可他们看向慕长欢的脸上竟然满是期待,毫无恐惧。 “只让你做一城主好像委屈了你。瞧瞧眼前的胜景。旁人便是肝脑涂地,殚精竭虑,几年也做不到吧? 本宫,当时觉得,就算是你至少也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将此地彻底规划,治理过来,没想到短短数月便已完成。” “公主厚爱,不过微臣可不敢冒领功劳,公主离开之时,右相给小人留了一句话。便是这句话,才让这座城改头换面,成就如今这番景象。” 沈故渊? 听到罗宇提起他,慕长欢是有些意外的,两人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倒是不知什么时候他与罗宇说了这句话? “沈故渊对你说了什么?” 罗宇十分感慨地念出来,“久不见阳光之人最期待的便是曙光。” 听了这话,慕长欢心里有些感慨,沈故渊治理军务,安排公务都是高人,他年纪最轻,经历的事情却多,所以他的眼最是毒辣。 定川这里被定川王统治多年,此地官僚黑暗,税赋徭役慎重,看是繁华的定川城内,实则满目疮痍,百姓生活贫苦,人人自危。 直到慕常欢来了这里,杀了定川王,好似将这一地方解放了似的,所有的百姓瞧见了光。 可没过多久,这光却走了。 沈故渊话刚好给了罗宇提示,让他遵循着慕长欢给百姓的光,顺利照亮了整个定川城,是以百姓瞧见公主归来并将他当恩人般的跪拜,感谢。 “原来如此。” 沈故渊虽说从不在她面前表露真情,可却一点一滴在维持着慕长欢的名声和尊严。 也许,陆长欢自己都已不在意。 重生之时,他已知道。好的名声需要十几年的努力积累,然而恶的名声一旦传扬开。再想要扭转人们心中对她的固有印象便是难了,可沈故渊却是这么个不畏艰难的人,从这一城一地先开始转变旁人对于慕长欢奢靡贪欢,腐朽无能的印象。 “右相很是在乎公主的名声,这般男子顶天立地,确是公主良配。” 说完,罗宇又命人取来一只锦盒送到慕长欢的面前。 “公主婚事仓促,小人来不及送一份贺礼,如今正好补上,希望公主不要推辞,这是小人一片真心,希望公主与驸马,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听着他如此真挚的话,这礼物便是怎么也无法推迟了。 慕长欢翻开了盖子,瞧瞧里面便是两颗石头,还是两颗丑的无法形容的石头,就像是路边的石头上生了癞子,难看的要命。 若非罗宇将他们视若珍宝,慕长欢此刻便要当成癞蛤蟆直接扔的远远的。 罗宇不像是这般没有规矩的人,慕长欢强忍着厌恶,没有当场动怒。 世人谁不知公主偏好一切美丽的东西。这东西无需贵重,但定要好看,才能得到公主的青睐,罗宇也算是慕长欢的身边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喜好,却还是送了这东西,到底是为何? 难不成这东西就这么好。 想到此处,慕长欢耐着性子,问了句。“这是什么?” “双生石,取自天涯海角。乃是小人游历四方时,机缘巧合才,得到的两块奇石,听说只要有这两块石头在,便会保佑夫妻和睦感情顺遂。” 慕长欢:“……” 就这? 你要是没钱送礼物,你可以不送。 但给这两块破石头,算什么? 还说什么姻缘石,双生石,干脆就从寺庙里求个送子观音给她好了? 慕长欢皮笑肉不笑的合上了盖子,随手将石头交给一旁的春怀,很不走心地说了声感谢。 本来这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面子,谁想到这人竟然还主动凑上来,悄悄对她说道:“公主,小人还听说这石头经常放在身旁,能够生下双生子。” 慕长欢刚要发飙,可是身边的玉星元站了出来。双眼放光地盯着眼前的石头,着急问道: “罗大人,冒昧问一句,这难道就是人鱼族的至宝双生石?” 慕长欢将盒子交给玉星元问了句。“你认识。” 刚想要随手给了他,忽然觉得当事人在面前也不太好,毕竟玉氏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若,等到他大婚之时,将这石头给他。 刚好这石头能生双胞胎,倒是抱有他玉氏人丁兴旺。 好事一桩。 “公主不知此物的稀罕,原本只在禁书上看过……” 慕长欢代替其他人撇了一眼玉星元,这人如今是完全不要他仙风道骨的形象了。你偷看禁书是光荣了么?日日将禁书挂在嘴边,这禁书是彻底让你飘了啊。 你们玉家是不是将稀罕东西都记载在了禁书上,可是旁人不知道啊,他们只会以为你偷看的是他们以为的那种两个人的禁书。 咳咳! 慕长欢警告了他一句,“你们玉氏的禁书,说清楚一点,你不要脸面,摘星阁与皇室还要呢?” 如今玉星元可不是同一个人,他是大燕皇族的脸面,大燕国师。 听了这话,玉星元安静了不少,可还是巴望着那两块石头,很是喜欢。 “这人鱼族乃是至情至性的宗族,公主有所不知,这石头便是两只相爱人鱼的心脏所化,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能够得到他的庇护。” 他也学着罗宇贴在慕长欢的耳边说了句,“这上面有很强大的灵力。我若吸收了,功力大涨……” 咔哒,慕长欢直接将盒子一关抱在怀里,对着罗宇笑笑,“如此宝物,有心了。” 说着便快步离开了玉星元的眼前。 这家伙若瞧见什么宝物,那是不得到不死心,这一次就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头才行。 将人分配到各个城墙上,曹直谏安排训练,值守,做事很稳,慕长欢自然也是信得过她的。 前世的记忆,对于此刻的战事并没有多少帮助,因为曾经的慕长欢是绝对不会到这样危险的地方的。 只有今生,他才会来了这里,还会看着这些忙碌的百姓,觉得片刻的安宁。 深吸一口气,这里都是火药的味道,然而这样的味道,却只会让慕长欢兴奋。 曹直谏瞧见她站在城头,着急的跑了过来,行礼后,直接说道:“公主,我们如今还缺不少的滚石和火油。还有……” 第三百四十五章 云苍蓝会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来不及了。” 慕长欢手指指向了前方,哪里黑压压一片,齐越的前锋已经赶到了,如今正在定川城外排成了长蛇阵,看来今夜就会驻扎,只怕明日就会开战。 他们竟然这样果断的放弃了荆州? 亦或是,他们从一开始便是用了拖延战术,这次的指挥十分明智,夺取定川,便是中间开花,也不知道岭南还能坚持多久? 城下开始布阵,距离城墙五十里外的开阔地带,安营扎寨,慕长欢用望远镜看了看对面的备战情况,问道:“主将是谁?” 这股部队一直藏于山林,如今算是第一次露面,看着五万人左右。 怪不得他们不敢打荆州,而是打守军较少的定川,这里还是交通要道,打下来站稳脚跟,便是这一场大胜的开端。 “没听说过,只是知道是一个女人,年龄和身份都不轻,不过给她当副手的是碧霜。” 碧霜勇猛,如今是戴罪立功,只怕更是求胜心切。 听到是个女人,慕长欢便开始怀疑,那个人会不会是云苍蓝。 “想办法查到她的身份,便是不知身份知道她的样貌也行。” 慕长欢有些急切的想要知道对手的身份。 罗宇顿了顿说道:“小人有个办法,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如我让人去试试,扮作老乡去套套话?” “不可!”慕长欢否认说道:“大战在即,任何靠近的人都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若是没探听到消息,反倒将他折了进去便不好了。” 罗宇不知,他们这次面对的对手,并不是那几百匹强悍嗜血的雪狼,还有战力强大的齐越兵团,他们要面对的是一种诡秘力量。 “抓个能接触到她身份的舌头,交给玉星元让他想办法问出来。” “是!” 都说玉星元是慕长欢的新宠,大家都猜测这位国师大人怕是因为颜值才混到如此地位,可听着慕长欢对他的信任,想起他博闻广识,想必不会是个庸碌之辈。 “小人试试!” 此事完结,慕长欢看了眼还在等着吩咐的曹直谏说道:“有一件事情,之前不说是怕动摇军心,如今即在此处,便要让你知道所面对的敌人,比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一样? 慕长欢将云苍蓝的事情说了出来,还有玉星元他们的猜测全都一同说了,曹直谏听后只觉得发凉,若是旁人讲了这话他大概率不相信,可是慕长欢,他会信,因为这些消息都是曹直言收集上来的,旁人他还能反驳,他这个弟弟收集情报不能说全,但一定十分谨慎,不会错。 “她要屠城,将这里变成道坛然后复活一个人?” 慕长欢点头,“是,那个神秘的主将可能就是云苍蓝,她筹谋几十年就是要利用齐越与燕国之间的战争来完成祭祀,这一次我们要么成为她祭祀的养料,要么便帮着玉星元一起覆灭她几十年的心血,还要将这样一个敌人,彻底剿灭。” 曹直谏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公主说话,就是提气!只要公主一声令下,我们定要砍下她的头颅。” 慕长欢笑了声,随后将玉星元介绍给他。 “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只要是敌人,随意他处置。” “好!” 曹直谏带人下去,曹直谏上来送消息,沈故渊闹了一通,最后还是放弃了来到定川,反倒是在将强昭关的军备,似乎还将城墙给加高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毕竟不破定川,他们打了昭关也守不住。 “随他去吧,只要他不来定川,本宫便安心了。” 慕长欢说完,曹直言叹了口气说道:“可他一点也不老实,你可知道他对外放出了什么消息?” “什么?” 曹直言颇为无奈地说道:“他说齐越稚童之力,如何与燕国抗衡,他们没有强大的工程器械,别说打定川便是昭关也打不下来,他就在昭关喝酒吃肉,公主一个人便能将他们全部杀了。劳师以远,他们这仗必败无疑,都用不上他出马……” 慕长欢顿时笑了,“他这是找事儿,想要将人引到昭关去,他不知道,定川对于云苍蓝别有用处。” 这里是她的阵眼,当初选择白云司作为伙伴,也是考虑到定川王的身份,要不是慕长欢提早发落了定川王,也许她都不必这样麻烦,引动两国战争。 只是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会引得齐越如此拼命。 “公主,敌营有一个女子骑马赶来,说是您的故交,如今已在城下,想要与您单独谈谈。” 故交? 慕长欢重新上了城墙,往下一看,下面的女人带着毡帽,似乎瞧见了慕长欢的目光,这才抬头掀起了毡帽,露出一张让她难以忘记的脸。 这不是林楚楚么? 她本该跟在萧平关的身边,怎么会在这里? 是萧平关那边出事? 慕长欢收回目光想起,她与云苍蓝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即刻说了句,“你不是林楚楚!” 这话成了破魔的咒语,就在这一刻,直接让眼前变了样子。 云苍蓝露出了那张出尘的少女脸。 “哼!又用这招!” 每次,云苍蓝见到她都会使用幻术,这样一次两次,彻底招惹了她。 “慕长欢,别在里面缩着了,难不成你是怕了我了?要不你自刎城前,我倒是可以放过这一城的百姓。” 听到这话,慕长欢还没反驳,城墙上便有其他人骂了起来,“哪里来的八婆,嘴臭的要命,凭你也敢让我们公主自刎,就凭你,你若是自刎谢罪,我们公主一定会留你个全尸,毕竟你这模样,没人看的上啊!” 嘲讽!恶心! 这话说的云苍蓝整张脸都便了,丑陋恐怖,凶恶可怕! “你说什么?” 云苍蓝手指指向骂战的人,云苍蓝一抬手,只看着那个士兵即刻翻过了城墙,在他掉下去之前,曹直谏走到了他的身旁,拉住了他的后退。 下一刻,玉星元一张符咒贴在了的额头上,这人即刻恢复正常,可后面很快,他便昏了过去,昏过去也好,免得后面在受刺激。 然而云苍蓝看到了慕长欢,又看了玉星元,眼中即刻放出了光,那种挑衅的,将对方看做猎物的幽幽的光芒。 “怪不得慕长欢这么有底气,原来是你在这儿,你全家的人都还好吧。我送他们上路的时候,已经十分温柔了,只不过抽干血还是会很疼吧!” 玉星元紧攥着手心,甚至将手心攥出血丝来。 云苍蓝的挑衅太狠了。 “你被本宫抓到日日以雷电鞭挞,听着你撕心裂肺的叫声,本宫才能睡的安稳,云苍蓝,你好不容易卖队友求生,如今又来寻死,真是够蠢!” 慕长欢故意提起她将芫嫔娘娘出卖的事情,军队与官场虽说是一脉相承,可在他们却有很大的不同,在军队,出卖自己人,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样的人会被唾弃到无法待在军队,不论是齐越还是大燕,都是一样。 慕长欢这话便是为了动摇云苍蓝的统治地位。 然而云苍蓝完全不在意。 “慕长欢,你可真是幼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的这些政治毫无作用。” 说完,云苍蓝便是忽然从马上跃起,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的毡子即刻四分五裂,她那张魅惑人心的容颜,出现在大燕士兵的面前。 她在震慑,一个如此诡异的人出现在阵前,如何能胜? 谁敢说,云苍蓝他不懂军事。 慕长欢眉头紧锁,没想到云苍蓝做的便是这件事情。 “来人,将我的弓箭拿来!” 慕长欢来这儿之前也不是没做准备,她们大燕祖传一柄神弓,专门克制妖邪,那弓她拉不动,但这柄仿制的却足够了,只要配上他们大燕独有的紫御神木,专门克制云苍蓝。 她若在万军之中,慕长欢还不敢说她能射中,可如今她距离这样近,云苍蓝还托大飞起来。 “近卫队,将那个鸟人射下来!” 说着她亲自举起了弓箭,可玉星元却拦住了她,伸手划破了手心,涂抹在箭尖。 嗖! 云苍蓝不会想到,慕长欢会动用这种神器,也没想到大燕皇宫内还藏着这种神木,她自诩肉身强悍,刀剑都不能伤到自己分毫,如此一来,便没有特别的防备。 直到慕长欢的箭矢射穿了她防身的气,一箭洞穿了她的肩甲,这才跌落到地上,重伤了。 “这怎么可能?” 云苍蓝落在地上,本来想要在慕长欢的面前大显神威,然而现在她反倒成了笑柄。 “公主说的对,她就是个鸟人,我们公主一箭就能射下来!” “哈哈哈,太好笑了,齐越是担心公主无聊,给她找个乐子么?那他们的目的达到了。” “果然是蛮夷小国,只会用这种不入流的办法显摆,还是公主威武!” 将士瞧见慕长欢一箭射穿了云苍蓝的肩甲,听说对方是齐越的主将,顿时欢腾起来。 两军交战,气势很重要,尤其是守城之战,最先击溃的便是信心。 不论是守城还是攻城都是一样。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人不见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算你狠,这一箭之仇我一定会报的!”云苍蓝愤恨地说了一句。 众人似乎瞧见慕长欢威武跟着嘚瑟起来,起哄地说道:“我们等着你再来表演惊弓之鸟的绝技啊,哈哈哈……” 听着城墙上的阵阵嘲讽,云苍蓝只能硬生生吞下,现在她受伤了。 她需要尽快回去,搞清楚手上这箭矢的来历。 寻常兵刃不可能伤到她的。绝对不可能! 慕长欢从城墙上下来,玉星元看着她手上的弓箭格外的眼热。 “这是紫御?” 慕长欢点头,随后说道:“大燕存世多年,总要有些压箱底的宝物,这弓是仿制的鬼蜮,威力不强,只有真正的慕氏血脉才能使用,原本我也只是想要试试,没想到结果如此好!” 玉星元举起了自己手上的手掌,“我的血中混了灵力,也许我们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将她击杀。” 慕长欢摇头,“不想骗你,紫御还剩两支,本宫至少还要带一支回去供后人瞻仰,否则燕国后代便不知道紫御到底是何种神木……” 听了他这一番,玉星元忽然问了句,“既然是如此宝贵之物,公主怎么还轻易的射到云苍蓝的身上,这般珍贵的底牌就该在最后一刻才用上。” 慕长欢转了转手上的弓,满不在乎地说道:“本宫虽然箭术不错,可也不敢说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再说这弓只有本宫能用,此刻不趁着她嘚瑟的时候射下来,影响军心,如何守城?” 玉星元一时有些无语,还好曹直言上来补充了一句,“公主是将全部的信任都给了国师大人,期待着您天地最强一击将其灭杀。咱们这箭矢数量毕竟有限,公主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造成伤害,如今用了一箭,灭了她的气焰,让她担惊受怕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听到曹直言的安慰,玉星元这才宽心了不少。 “也罢,我们还是专心准备大阵,他们终究还是要夺取定川。” 说道此处,慕长欢忽然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 “今日,云苍蓝没有见到沈故渊,为何没有追问?” 这一下,众人都有些担忧,他们之前算计云苍蓝来到此处便是为了沈故渊,可她没看到又不问,便是奇怪。 “她是不是知道沈故渊病了,所以没在城墙上?” 玉星元猜测了一下,他如今大阵已然准备了不少,若是此刻除了问题,中断了术法对他而言也并非好事。 “派人监视,看她是否会有异动,早就听说云苍蓝性格孤僻,除了常青不肯见其他任何人,你说她受伤了会让谁 来救治?” 慕长欢有些好奇地问了句,曹直言没有迟疑,即便只是公主无聊的好奇心,她也打算尽力的满足。 一连三日,定川戒备森严,然而对方确实按兵不动。 雪狼的嗅觉十分敏锐,曹直言的人很难靠近,只是每日在外观察他们的炊烟数量,判断他们还都在原地。 “来了,却不攻城,原地驻守,难不成是因为士气低落所以缓几天?” 曹直言摇头,这几日他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总觉得他们似乎在故布疑阵。好像眼前的军营太过诡异了些。 “公主,今夜微臣打算派一只小队过去看看,便是拼死也要得到准确的消息,他们太诡异了,我们每日骂阵,他们却避而不出,这实在不是齐越作战的风格。” 确实,慕长欢之前与沈故渊学习过,齐越擅长打突袭和闪电战,他们没有太多攻打城池的战力,这也是慕长欢借着城池坚固,也敢坚持固守的原因。 “确实太过怪异了,除了每日炊烟,便是也听不到他们操练的声音,太安静了些。” 三日了,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慕长欢有些头疼。 当然曹直言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所有人进入齐越驻扎地后便失去了声音,没有一个人回来报告,可见是出了问题。 “微臣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过于深入,只要看看人是否都在就好,他们都是军中好手,我哥的亲信,怎么会一个也回不来!” 听到这话,玉星元也急了,“大阵已然准备好了,我测了天象,明日会有大雨,若是还不能战,这大阵便废了,到时候在要画一个出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他心理一直很急,可他却未曾说出口,直到今日,越发担心,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公主,距离常青给的日期就剩下一日了,我们要不要约他出来?” 玉星元提了一句,慕长欢当即否认了。 “虽说是守城之战,但对方迟迟不肯动手,消磨了我军的锐气,今夜本宫亲自带队,我们偷袭!” 什么? 慕长欢竟然要偷袭齐越,他们的雪狼王鼻子十分敏锐,他们想要偷袭并不容易。 扯开了地图,慕长欢直接说道:“便是闻到也没用,本宫打算用火攻,我们用火笼,里面装上特质的鲜肉,我们便用它来喂狼,若是喂上了,让它们失去战斗力,若没喂上大火也能烧了他们的军帐,夜晚他们若要扑火行动,动起来咱们便也看的清楚了。” 慕长欢这个方法不错,曹直谏即刻带人去办。 后半夜,慕长欢偷偷打开了城门,穿着夜行衣猫在城门口,跟着曹直谏的亲信部队向着齐越驻地赶去。 “距离多远?” 慕长欢抬起了望远镜在黑暗中能看到的不远,齐越部队便是训练有素,也是太过安静了。 “还有不到五里地。这里有个小坡,若要放火这是最好的地方了。” 五里地,这火能不能烧过去呢? 曹直谏说了句话,“在这里推过去,待到方便出推下山坡,咱们跟在后面直接点火,就够了。” 慕长欢刚要点头,曹直言直接拉了她一下,对着曹直谏说道:“你们追着,我与公主追你们去。” “好!” 曹直谏说了这个字后,带着人迅速的消失在了小坡上,看着他们灵动的身姿,慕长欢赶紧给曹直言竖起一根拇指,他们两个若在那便是拖人家火腿。 才跑到一半,齐越阵地上已然找起火来,火球滚动之处毫无人气。 曹直谏他们赶紧回来说道:“公主,齐越大军跑了!” 跑? 虽然没下战书,可这总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吭的跑了。 除非,他们是故意的。 “坏了,昭关!” 他们从一开始便是奔着昭关的,来这儿不过是虚晃一枪,希望借此能够拖延住慕长欢和他的大军,等他们攻下了昭关…… 慕长欢与曹直言对视一眼,“沈故渊在昭关!” 千算万算,没想到云苍蓝不顾行军打仗的规矩,甚至不怕将齐越的将士全都丢在此处,一心就要抓到沈故渊。 曹直谏又在齐越的阵地巡视一圈后,回到慕长欢的面前,拿到了一块血肉,对着慕长欢说道:“公主,只怕这次大事不妙,不死军团再现了。” 这些血肉上的特殊血液颜色即刻让曹直谏的眼中布满了阴霾,刚才他们想要一决胜负的心淡了。 “不死军团忽然消失后,难道是被齐越带走了?” 从大燕走到齐越,如今又走回来,可他们如何翻过那邙山峭壁,杀了一个来回。 曹直言正猜测他们的路线,慕长欢却打断了他。 “管他怎么做的,即刻派人通知玉星元,让他即刻启程,带一千人马回到昭关通知沈故渊,对了,让他们不要进城,我们就在昭关外与他们血战到底。” 听了这话,曹直言也赶快派人回去,定川与昭关遥相呼应,云苍蓝想要轻取昭关,痴心妄想。 回去的路上,慕长欢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云苍蓝中箭不会是演戏吧?” 这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真的是,那她的城府也太深了,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诱 慕长欢相信,沾沾自喜的三日,迟迟没有出来试探,如此简单的一个局,只要她肯细心一些,定然早就发现端倪了,她只是太过依赖紫御和玉星元,所以没有派人出来探查。 到底是晚了些。 “公主要不要一起回昭关?” 慕长欢摇头,她现在有种预感,云苍蓝虽说打了齐越的旗帜,可她未必是齐越的主力,她可能就是来抓沈故渊,用五万不死战士拿下昭关。 “下令,将这里所有的粮草,全部拖回城内,让人在周围开始砍树制造滚木,收集粮食,我们可能要打一场硬仗。” 说完之后,曹直谏说道,“公主的意思,他们还有后援?” 慕长欢点头,“齐越真正的精锐很快会到,咱们就听着荆州的动静吧,荆州兵力充足,我们要分担火力,那就需要长期奋战,将四周百姓的粮食全都收上来,记得,一颗粮也不要留给齐越。” 曹直谏认下这事儿即刻去办,整个定川连夜忙活起来,收粮的收粮,挖战壕的挖战壕,忙的不亦乐乎。 而慕长欢则是远远看了眼荆州的方向,直接说了句,“我要去见萧平关,你们都回去准备,三日之后本宫若是没有回来,即刻封城谁也不能出去。” 第三百四十七章 算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昭关,定川,荆州,这三个地方是呈品字形排列起来,占据了所有通往京都的要道。 荆州在前,昭关在后,慕长欢驻守定川的意义便非常重要。 三城联动,便要她将彼此串联起来,没有什么比她亲自去见萧平关效果更好的。 快马跑了一夜,还好,慕长欢这是宝马,否则她还真没法这么快赶到荆州,到了此地,外面已然开始有齐越的斥候在观察地形。 慕长欢顺手将他们杀了,还用她才跟玉星元学了不就的三脚猫探神术,套了些消息出来。 斥候交代,此刻齐越十万大军集结在罅隙走廊,附近,他们知道萧平关不敢在奏罅隙走廊,打算等到三十万大军集结一起,同时进宫荆州。 荆州萧平关兵败,大燕的气数将尽了。 他们打的主意倒是挺好,可惜,这个消息被慕长欢知道了。 都说攻城需得三倍于敌,齐越虽说不善攻城,但这兵法还是通透,荆州守军十万,想要拿下很难,所以三倍于敌人,他们也够谨慎。 慕长欢想到此处,快马加鞭,在城外放了她专属的烟火,萧平关瞧见了,这才趴在城墙上看了看。 “来者何人?” 慕长欢掀开了毡帽,“故人许久不见,将军可还安好?” 萧平关先是一愣,眼中便有些感动,可下一刻,他却戒备起来。 “公主在定川,云苍蓝你休想骗我!” 看来云苍蓝也曾对萧平关使用过秘术,他如此戒备,慕长欢倒也安心不少。 若说云苍蓝便是能够扮作慕长欢,也没办法探查她与萧平关之间的记忆。 慕长欢伸手摸了摸发带,随即问道:“将军,临行前,故人送的发带可曾随身携带。” 听了这话,萧平关的眼中满是欢喜,即刻吩咐下去,“开侧门,迎接…故人!” 慕长欢与他之间的交往,总不至于让外人知道,尤其是这发带乃是私密之物,若非她当日说明了缘由,便是定情之物,岂可随意说出? 萧平关亲自出来接上了她,慕长欢进城之后便发现此处戒备森严,但军士上下都有些低落。 “这是怎么了?本宫瞧着一个个的都没什么精神。” 萧平关叹了口气,他俩到罅隙走廊,第一场仗被人打的退守荆州,如此开局,难免让将士忧心。 若非萧平关治军严整,又有从龙救驾的功劳在身,只怕都制不住这些人。 如今萧平关将城门封闭,一来是仿制敌军的奸细混入其中,而来,也是防备军中有人想要逃走。 “兵谈说: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我这将军当的,天时地利人和,竟是一个没沾上。以身殉国也罢,只是对不起公主如此信任。” 慕长欢瞧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顿时有些怒了,看了眼旁人说道:“其他人都退下,本宫与将军有话要说。” 其他人退下,慕长欢这才抽出了马鞭,对着他的肩膀便是狠狠抽了一鞭子。 这一鞭子打的萧平关有些发懵,随后便是更加的消沉,这是在怪罪他这第一仗打得不好,连带累大燕的军士都对这一场战事失去了信心。 “本宫对你寄予厚望,不过就是输了一场偷袭战,竟然在这里自怨自艾,本宫挑你是看你百折不挠,断臂重生的奇迹都在你身上上演了,一场小败,竟然都承受不起,如何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 萧平关看向了慕长欢,他没想到,慕长欢竟然在宽慰自己。 大仗第一战尤其重要,自己输了没被责骂便算了,竟然还在宽慰,虽然语气不怎么好,可她确实是在宽慰自己。 “公主爱重,萧平关愧不敢受。” 慕长欢说着又打了他一鞭子,“本宫不爱重你,但你要爱重自己,多少将士等着一场大胜,你若都没了心气儿,你的将士哪来的必胜之心,萧平关,你就告诉本宫,这个将军你还能不能干,不能干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这样的话,出自慕长欢的口中萧平关还是有些诧异的,不过她着慕长欢的斥责,心里确实越来越舒服。 “回答本宫,到底能不能干!” 萧平关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样慕长欢,不过他心里很爽,大声喊了句,“能干,这几日,萧平关一定给公主打一场大胜仗!” 慕长欢又打了他一鞭子,这一下萧平关懵了,他又哪里错了? 慕长欢看了看手上的鞭子,哼了声,“一场哪里够,要做常胜将军。” 说完,她笑了下,“打起来顺手了。” 萧平关也笑了下,身后按了按被打的地方,“皮糙肉厚的,若是能让公主高兴,多大两下也无妨。” 慕长欢笑着扬了扬鞭子,“不白打你,本宫送你一个消息。” 从斥候那儿得到的消息告诉给萧平关,他听了以后,十分欣喜,连夜开了一场紧急会议,而慕长欢则是寻了个机会留在萧平关的书房内,偷偷找到了荆州的防守地形图,找了张纸誊抄下来。 留下一条暗语和一个锦囊这才离开他的书房。 慕长欢走了,她离开荆州没有多久,慕长欢便想要吹响了哨子。 可她转头看了看荆州的方向,随即还是放弃了,她快马回定川,约定好是三天,那便是三天,她不能先不遵守这个约定。 而常青给了她七天的时间,慕长欢也是十分好奇,常青当时说过只要拿到城防图吹响哨子就会有人来找她。 她在荆州吹了距离太远,不知道在定川,他能不能听到。 结果让慕长欢十分意外。 她吹响了哨子,天空之中便响起了一道嘹亮的鸣叫,是鹰。 满天星空下,雄鹰在慕长欢的头顶盘旋,慕长欢将地图放在手上高举过头顶,老鹰俯冲而下,抓住了她手上的图纸,直接飞跑了。 慕长欢笑了下,看着越飞越远的鹰,她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就看到一双绿幽幽地眼睛自荆州外丛林内,慢慢靠近。 常青骑着雪狼走出丛林,“看来,你一直跟着本宫?” 招来了天上的鹰,慕长欢瞧着那鹰落在了常青的手臂上,他取下了地图看看。 “为了沈故渊,你竟然真的出卖萧平关,他若知道你这么做,会不会难受死,甚至于就此反叛,投了齐越。” 听他这般语气慕长欢倒也不在意,“你很清楚,本宫既然能够给你便有充足的自信,萧平关不会因此与本宫翻脸,而且,你们就算拿到了这个图,本宫也不觉得你能攻下荆州,荆州城池坚固,固若金汤,齐越想要攻下来,不付出血的代价是绝对不可能。 ” 说完,常青笑了声。 “公主殿下,果然很自信。只是……” 他故意挑衅着说道:“若他倾尽全城之力去偷袭罅隙走廊,不知道还会不会如公主所说,固若金汤。” 慕长欢的眼神微眯着,抓着缰绳的手也很下意识的缩紧。 这件事情,果然是个圈套,而她刚好成为了这个圈套中必不可少的诱饵。 “什么罅隙走廊?萧平关只会固守荆州,不会离开!你答应过要把解药给我。” 天上忽然亮起了红色的信号弹,慕长欢与常青同时抬头。 常青笑了声,“公主知道这是什么?这便是萧平关离开荆州的信号。”说完他肆意大笑,从怀中取出了解药交给慕长欢。 “公主,你便是拿到了解药,也会成为大燕的罪人,误国公主,亡国公主非你莫属!” 听到这话,慕长欢嘴角僵硬地笑了笑。 “父皇教导过,做人莫要过分得意,免得喜事成空,空欢喜一场。” 说完这话,慕长欢即刻往定川赶去。 “公主还是不要嘴硬了,你在定川等着,不用三日,我们定要来此灭了定川!”此刻的常青十分得意,然而慕长欢一路向着定川城下,纵马驰骋,转头看向他的得意,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蠢货!” 慕长欢低声骂过,便是即刻进了城内。 曹直谏瞧见她远远过来,也是立刻开了城门,今夜就是最后期限,若是慕长欢不回来,他就打算封城了,等到慕长欢一进城,便跟在身边。 慕长欢看了看大门口说道:“瞧着本宫做什么?依照原定计划,封城!” “殿下,荆州能不能守得住?”一路往指挥所赶去,走到半路忽然有人问了这样一句,慕长欢忽然停下了,转头看向了话音传来的方向。 众人纷纷散开,就将问话的人露出来。 “公主,小人说错话了,荆州一定能守得住!” 这人扑通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恐慌,然而慕长欢转头对他笑了下,“错了,萧平关不是守荆州的,他是要守岭南的。” 什么? 众人都是一阵疑惑,曹直谏更是不懂,萧平关守着荆州守得好好的,他守什么岭南? 难道,他能打过罅隙走廊去。 得到这个线索,曹直谏追着慕长欢问道:“公主,萧将军第一战输了,还要在打?打回岭南去?他能……” 慕长欢点头,“父皇给他的命令便是收好岭南,一个罅隙走廊便能拦住他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风雨欲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众人都对慕长欢如此自信有些不解,可是到了第二天,天边连续放了三个红色的信号弹,慕长欢撑着下巴看着这三个信号弹,高兴的说了句,“不愧是他萧平关,果然够迅速,以后本宫该封他一个迅猛将军。哈哈哈!” 瞧着慕长欢如此欢喜,曹直谏问道:“这他与公主约定?” 慕长欢点头,“你不必奇怪,本宫去荆州的路上遇到两个斥候,藏得不甚严密,便让本宫捉住,问了点线索出来。他们三军集结,如今栖息在罅隙走廊,这不是等着本宫派兵去打么?” 听了这话,曹直谏有些担忧地说道:“只怕是陷阱。” 慕长欢挑眉,问:“何以见得?” “一个斥候如何知道三军动向,他给的消息不太可靠,可能是虚晃一枪,引人上钩。” 慕长欢点头,“你猜他们是什么打算?” “无非是觉得公主不懂兵法,所以用这样的办法引诱您上当,命令萧平关离开荆州,他一离开前往罅隙走廊,荆州城不就空虚了?荆州盛产火药,若能拿下荆州,对他们而言,便是胜了大半,您不会真的让萧平关去了吧?” 慕长欢点头,“去了!” 哎呀! 曹直谏急得在城墙上直转圈,丝毫没有高兴,反而满脸的担忧,慕长欢则是平淡地说了句,“世上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咱们在这儿固守,他们却隐藏在邙山与罅隙走廊之中,本宫若不给他们制造点机会,如何让他们冒出头来,不冒头又如何将他们一举歼灭?” 这…… 曹直谏听得微愣,随后笑道:“公主知道,那个消息是个陷阱。” “本宫同玉星元学了三脚猫的探神术,用了下,他便随便说了出来,他说了本宫便杀了他,对这个消息并不在意,倒是同萧平关说了一嘴,他很兴奋,但很快便将你刚才的话与本宫说了一通,本宫便问他,在荆州日子是不是过的太好了,忘了他是来收复东夷城的。” 这话说完了,曹直谏倒也动了,从荆州去往岭南并非只有罅隙走廊一条路,可若是守住了荆州,这齐越不对想要回去便只有罅隙走廊一条路。 “公主,他们战在何处?” 搬来了地图,慕长欢随手一指,“此处丛林茂密,本来在此地埋伏最为痛快。” 曹直谏看了也是点头,“公主很通兵法,倒是微臣小瞧了公主。“ 这话说的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当夜萧平关给她讲的,自己不过是将这个消息带去,并且说出这会是一个陷阱,对方想要轻取荆州,三倍于我可不够,只有引蛇出洞。 萧平关深以为然,这才招来亲信,深夜探讨,得到了这个结论。 不论萧平关出兵走那一条路,总要路过此处,设伏,可以灭杀主力,队伍必然后退,他们可以追击,也可以从后截断,不论如何,这一仗总是占便宜。 只是,慕长欢又告诉他一个消息。 “玉星元观星所得昨日邙山之内天寒地冻,乃是百年来最冷的一天。而齐越擅长平原战斗,而他们习惯了劫掠,一向不会带太多的粮草,他们盘踞在这个地方多日,只怕粮草也不太够了,” 雪狼战斗力凶猛,可他们在密林中行动不如在草原方便,战斗力减弱不少,倒是萧平关一路倒水,没过一会儿,整个林中光滑入镜,那些雪狼无法在冰面上疾跑,庞大的身躯成了他们致命的弱点。 曹直谏兴奋急了,直接说道:“此刻雪狼饿极了,只要有风吹草动定会出来干上一票。只怕齐越人也管不住。最为勇猛的狼骑兵失去了狼骑,定然错愕,我们突然发动袭击,定会重创他们。” 慕长欢点头,萧平关便是这个意思。 “三军必要得其地利,则可以寡敌众,以弱制强。公主真是大才!天生的将帅!”曹直谏毫不吝惜赞美之词,倒是将慕长欢说的不好意思了。 这些都是萧平关自己想出来的,她只是提供了一些线索。 不过这个时候,也就不着急为他表功,等到戏写奏则的时候,她会替萧平关多多美言的。 刚才三支信号弹后,萧平关正在收敛邙山之内的残兵。 他们没打过冰上战斗,从头到尾就没给他造成什么威胁,很快便将这一股埋伏的骑兵迅速拿下。抓了不少雪狼不说,还扛了许多狼肉,得意洋洋地回了荆州。 这一下,士气大振! “公主真是厉害,来咱们荆州走了一趟,咱们就得了一场大胜!” 将官们憋了一口气,当日他们在罅隙走廊被齐越的雪狼咬的多疼,今日抓到他们扒皮吃肉就有多爽! 众人凑在一起,一边吃肉一边聊天,话中洋洋得意,满脸憧憬。 “还是萧将军厉害,不过是公主来了,给了将军主心骨,他这才敢放手一搏,早就说过萧将军名门之后,从龙护驾的功臣,打仗很厉害,咱们跟着他绝对不输的!” “这次,我也有信心了,我们不费多少兵力竟然将齐越最为强悍的雪狼兵团给团灭了,哎呦,咱们没过去真可惜,我那个老乡说了,他就是去捡功劳的,跟着萧将军一排弩箭射过去,捡人头就完了!在这么打两次,他都能混个百户了。” 这人吹着牛皮吃着狼肉,心里都是豪迈。 旁边的人听了不服气说道:“我听说你那个老乡受伤了?” 这人继续吹牛,“嗨,倒霉,他说自己挥刀砍脑袋砍的太多,脑袋跨在腰间没放好,砸在脚上给他砸疼了,那雪狼头这么大……” “你就吹吧!” 这一晚上,整个荆州似乎都充满了喜气。 慕长欢果然不是一般人,只是来了一晚,便将荆州的士气攒了出来。 萧平关听着众人打屁聊天,心里倒是惬意了。 这一仗,是慕长欢送他的大胜,足以让他一雪前耻,名留青史。 “公主,你永远都是萧平关和整个萧家的恩人。” 萧平关看着天边的月色,喃喃自语。 慕长欢得到解药后,即刻差人将药送了过去,沈故渊的毒,还是要解开的。他们不能这样一直受制于人,之前,慕长欢同唐景瑜他们商量过,沈故渊的毒与太子妃一样,都与云苍蓝有着紧密的联系。 如果云苍蓝死了,他们的毒也就都解开了。 如今太子妃还在摘星阁养病,只有沈故渊还在昭关,他们此刻轻易动不得,所以慕长欢先将解药送过去,只等玉星元一举成功,便再也不会受到他们的威胁了。 想到此处,慕长欢开始祈祷,祈祷沈故渊与玉星元一起,什么都可以做到。 “公主在担心右相?” 曹直言这段时间虽然不常在慕长欢面前出现,可他的身影遍布在整个定川,就像是一根针将整个定川串联起来,鲜活而复有力量。 慕长欢不过是对着昭关的方向叹了口气,曹直言便心领神会,问了出来。 对着他,自己毫无避讳,“当初沈故渊选你做他的接班人,如今他有后悔了,处处针对你,你就不怨恨他将你搅合进这一场争斗之中?” 若非沈故渊请他出山,曹家只有曹直谏领兵在淮海道,山高皇帝远不说,还安全,便是日后江山易主,他们固守淮海道,便是齐越也那他们没辙,最后除了收编,便是独立。 而慕长欢将曹直言带到此处,便是结仇,在没有缓和的余地。 曹直言自然也明白慕长欢不过是好奇,他来到此处的缘由。 若陛下真的将慕长欢赐婚给曹直言,他们成了姻亲,这仗必须得打,为的是保护皇族与曹家的利益,然而现在他为了什么? “曹家乃是大燕开国功勋王侯,这份荣耀自当守护,而且父亲多次教导,当年祖父追随燕王南征北战,为的是给燕国百姓一个安定生活,为大燕开创盛世。 如今的大燕积弱已久,可还没有真的烂透了,只少还有公主这样的皇族在为之竭力奋斗,身为燕国人,自然要追随公主,难道做个没骨头的燕国人,随意让异族践踏我们的国家?” 这话说的提气。 “倒是本宫心小了。” 慕长欢说完,给他倒了一杯酒,可曹直言却没有接,“公主,微臣在执勤,这是家父定下的规矩,若破了结需要挨鞭子。我这身子可受不住。” 说起鞭子,慕长欢想起打萧平关的时候,那皮糙肉厚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两人不过闲聊了两句,然而慕长欢却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紧张和血腥,慕长欢深吸一口气转头对曹直言说道:“本宫没上过战场,有些紧张,总觉得这定川的风里带着血腥,风雨欲来,令人不安。” 听到慕长欢的话,曹直言倒是重视起来了,在战场上两种人的直觉最重要,一个是十年以上的老兵,一个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秀,他们往往会有异于常人的敏锐。 而慕长欢便是这样的新秀,她站在城墙上柔弱至极,可是只要看着她,便像是一束光充满希望。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大阵初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将军,南面有敌袭。大约三千人,是轻骑兵。” 南面? 曹直言刚刚安排人去探查,便带回了让人牙疼的消息。 南面可是从荆州方向,若是这样,难道荆州出事儿了?曹直言不由得紧张起来,荆州若破,他们定川可就危险了。 慕长欢伏在城墙上,将手握成拳,远远地看了过去。 “南面,轻骑兵,三千人,那该是齐越的残余部队,本宫让你们封城就是为了防他们的轻骑兵冲锋。” 慕长欢说完,曹直言在往下看,对方很快奔到城下来,不过是残兵败将,瞧着是被萧平关追得太狠,重骑兵成了轻骑兵,还真是丢盔弃甲,好一副惨状。 “本宫同萧平关说了,没见过雪狼,让他送几头过来,想必这便是送的了?你们可别全都杀了,留一匹活得,本宫要送给驸马当宠物的。” 听了慕长欢这话,众人顿时提起了兴趣,三千补给,这可是萧平关送给公主的礼物,那不得好好的迎接? 说话间,曹直言下令直接放箭,将第一波轻骑兵打倒,而后面冲锋的轻骑兵撞上前面的兵,稀里哗啦的倒了一片,慕长欢就趴在城墙上看着,曹直言淡定指挥着众人利用弓箭将三千骑兵射成了筛子。 后面的追兵迎面赶来,曹直言原本打算继续放箭,然而对面的人却戛然而止,对着城墙上挥动旗帜。 天太黑了,即便他们打着火把,可在城墙上看下去也是一片黑压压。 还好有鹰眼射手汇报,“那是大燕的旗,后面打了个萧,猜测是萧将军的兵。” 听了这话,曹直言转头去看慕长欢,难不成这还真是萧平关送给慕长欢的雪狼骑兵。 等了片刻,对方阵中走出一人,他扛着旗帜慢慢靠近城墙。 走到近处才对城上喊着,“萧将军让在下来给公主送礼,不远千里将雪狼重骑兵追了过来,他们跑不过我们一路上丢盔弃甲的也不完整了,我们后勤捡了一路,公主让人抬回去凑成一队?” 慕长欢听了心里高兴,借着酒劲儿对着下面喊了句,“好,你替本宫多谢萧将军,诸位都辛苦了,等到大胜,本宫亲自为你们庆功。” 一时激动将酒壶扔了下去,咔嚓一声吓得地下那位小将军赶紧收拢手臂,勒紧了马缰,有些惊悚地抬头看着上面。 慕长欢的话他没太听清,但扔酒壶是因为啥? 小将军转头看了眼,“公主,我们赶了一天,实在没想到都被您下令射杀了,我们萧将军手上还抓了一头活得雪狼关在地牢,您不要生气,等大胜了让他亲自送来给您?” 慕长欢听完了,刚想说酒壶掉下去都是误会,结果一抬头酒杯也掉下去了。 慕长欢想了想,颇为大声地说了句,“本宫送你一壶酒,让你好走!” 曹直言扶着额头,让人将慕长欢从城墙上扶了下去。 慕长欢喝醉了! 安抚一下小将军,将定川城内的粮草给他们带回去不少,尤其是盐巴,守城最重要的就是守着一口气,可人若是没了盐巴就会没有力气,曹直言思虑周全,让他们抬了五大缸盐巴回了荆州。 就在齐越的重压之下,他们还能这样互相交换礼物,这仗打得太随意了。 慕长欢他们这边 的惬意都是沈故渊带着太子拼死拼活抗下来的。 齐越虽然骑兵众多,但也不愿意随意的牺牲,他们还是将主力落在了云苍蓝的不死军团身上。 虽说唐景瑜已经研制出方法来治疗不死军团,可是这样大规模的袭击,他也来不及一个个治疗,而且现在蛊毒明显是升级过,比之原来强横不少。 这几日昭关几乎以命相抵,要不是沈故渊之前加固加高了城墙,此刻昭关早已被破。 “不是说咱们只是为了保障粮草,怎么还成了被主动的地方,阿姐他们,怎么还不回援?在这样就要抵不住了。” 沈故渊被太子烦的有些又不聊了,手一挥,直接说道:“送太子下去休息。” 说完,太子又急了。 “右相,你不要说不过孤,便让人带孤下去,孤不怕打仗,但他们……不是人!” 沈故渊促进了眉头,转头带着太子进了内殿,“慕长欢不回援,只能说明她们还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或者他们没有力量援助昭关,太子,不死战士只是一种称呼,他并不是真的杀不死,我们要有信心,要给将士们信心!” 说完,沈故渊离开了内殿,拖着病体上了城墙。 不死战士不怕刀,不怕枪,被石头砸掉了半个脑袋还能继续登云梯,可是他们害怕火,沈故渊这几日研究了一下,这些不死战士在冰天雪地里畅通无阻,不用穿棉衣也可以战斗,但若用火油,他们的身体会被焚烧,这才会彻底死去。 只是,为了应付之前两拨的猛攻,城内能用的火油用的都差不多了,各处都在求援。 沈故渊没办了,只能当当兵的道城内去收集柴火和做菜用的籽油。 就这样又坚持了一天,城内连一块柴火都照不出来,眼看着不死战士马上就要开始攻城,太子瞧着眼前那山呼海啸的不死军队,差点昏过去。 口中不挺的念着,“阿姐,你快来救孤!快来救孤……” 太子太过年幼,此刻只想着慕长欢对他的庇护。沈故渊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镇定下来。 “太子,听清楚我下面说的话,一会儿,前城一旦被攻破,我便让人带太子与平民从后城逃走,去晏城,备足火油和火药,那里城池坚固,只要做好准备,大军可以守住。” 太子听了这话,顿时抓住了沈故渊的手腕。“姐夫,你不要跟孤说,只要你在,孤全都听你的。” 沈故渊摇头,“臣得留在这里,既然答应公主守在此处,便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抓紧了太子的双肩,让他将注意力落在自己的身上。 “记住,一旦破城,即刻出城,待人群疏散后,带人封住城,即便是将这里变成一座坟墓,也绝对不许云苍蓝踏过这里。” 太子还要说什么,可是沈故渊对身旁的擎宇点点头说道:“送太子出城。” 太子即刻反驳,“姐夫,你同孤一起走啊。” 沈故渊摇了摇头,他绝对不能走,他若走了,战士们便成一盘散沙,如何还能守住这偌大的城池。 眼看着黑云压城,沈故渊看着定川的方向,弯起了嘴角。 “战争就是如此,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公主微臣向您尽忠了。” 说完,便带人上了城墙,这一次,他们只能一次次的挑翻了敌人的云梯,然而还是会有很多凶残的敌人上到城墙上。 城破只是需要时间罢了。 正当沈故渊以为到此为止的时候,不死战士的攻势忽然停了下来。 远远地,沈故渊瞧着有人从北方赶来,唯一让他觉得记忆深刻的便是那一头银色的头发。 玉星元,竟然是他! 这是慕长欢派他回来救援么? 沈故渊欢喜地看了过去,然而就在玉星元到达昭阳的同时,不死军团,撞破了城门,直接冲到了城内。 他们中只有少量的骑兵,而这些不死战士却是行动缓慢,而玉星元他则是高举着手上的法杖,被骑兵带着一路冲进了城内,他的速度比不死战士快了很多。 “玉星元,公主如何了?” 沈故渊追问一句没有回答,太子也赶回来,玉星元也不搭理,他只是吩咐一声,“即刻开始布阵,我们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说完,玉星元抬头看向沈故渊,直接说道:“驸马,公主让星元来助你一臂之力,现在请为我守住一炷香,我们到内城去!” 说完,玉星元也不管沈故渊答应不答应,就已经奔着内城而去。 原本他们根本没有希望,而现在,玉星元就是他们的希望。 “他是燕国国师,诸位将士守住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与百姓都能活下去,燕国必胜!” 沈故渊喊了一句,随后带人杀进杀出,即便这些不死战士不会死,可是砍断他们的手脚,他们一样不能动。 玉星元的人满城搜罗尸体血液,一炷香的时间,在内城中央一个血腥祭台被搭建好了。 看了眼周围的情况。玉星元的心中只有悲悯,然而他很快开始念起了咒语,天地开始变色,仿佛有云朵在不断想昭关欺压而来。 黑云拨弄着天空,就像是一个黑洞,正要吞噬了一切。 远远的云苍蓝也看到了这种异样,顿时知道这是有人在此使用了偷天换日的禁术,在这世上如果说有一个人很熟悉这个禁术,那就是她。 只有她曾经经历过这种禁术。 “有人竟然要闯龙关,那可是生死局,多少年没见过的盛景啊。” 云苍蓝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的声音,可她还是自说自话,看着她的唇畔,她在笑,但看她的眼神她想要杀人。 有人盗用了他她精心设计几十年的心血,想要逆天转命,闯龙关。 “玉星元,你真该死!” 第三百五十章 复活爱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云苍蓝瞧见了这个大阵,不必细想也知道,这世上唯一能知道这大阵,并敢做的只有玉星元一人。 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可她该怎么做,难道停止攻城,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此刻停下,岂不是前功尽弃,而且沈故渊就在眼前,大阵就在眼前,也许…… 云苍蓝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只要将沈故渊换到阵眼,玉星元之前做的事情便都是为了沈故渊做的嫁衣,不仅如此,沈故渊并不是玉星元,她可以用蛊虫让沈故渊相信自己才是他的真爱。 如果沈故渊成为了与自己一样的不死之身,到时候再复活爱人,契渊,这对她们这种不老不死的人来说,几十年的时间又算什么? 云苍蓝看向玉星元的目光逐渐炽热,手臂一挥,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死战士扑向了玉星元画下的阵法中央。 “玉星元凭你也想成神!痴心妄想!” 云苍蓝左右开弓,不停地催促着身旁的战死想要将玉星元从他刚刚画好的祭台上拖下来。 眼看着无数人扑了过去,仿佛要将玉星元活活压死在尸山人海之中。 然而,天上的黑云仍旧在汇集,云苍蓝越是看着越是心惊。 她知道这便是大阵将要成了。 可他这阵法的气势可比当年自己的阵要更加气势磅礴,那威压感几乎将自己的胸口压瘪了。 “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了!” 云苍蓝操控着身边最强的不死战士一同扑了过去,想要将破掉玉星元的防护,然而她刚要动手,心口处便传来一阵阵疼痛。 慕长欢的箭是真的伤到她了。 然而,此刻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若是玉星元真的突破成神,她将会成为神的第一个祭品。 她绝对不许! “杀了玉星元!将他脱下祭台!” 这一次她发了狠,就连在高地上的沈故渊也能听到阵法破碎的声音,没有办法,他只能带人亲自赶了过去。 原本云苍蓝还要驱使其他人去抓沈故渊,如今他自己送上门来。 云苍蓝毫不客气地将他裹到了身边。 手指划过他的脸庞,“还好,你是个聪明人,没有真的破了元阳,否则我还瞧不上你这身子了。” 沈故渊中了毒,这几日越发钻心地疼。 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还一日日坚持守城,如今连抵抗的力气也没有,手脚都被捆着,就这样一步步被抬到了云苍蓝的面前,任由她像是打量货物一样的打量着他的身体。 “原来,你接近我,是想要我的身体?” 云苍蓝笑着点头,“自然,你是纯阳生辰,只有这样时辰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做我复活爱人的躯体。” 什么? 沈故渊只缓了一秒便将这其中的关窍全都想通了。 他想通了便笑了。 “原来是这样!” 瞧见沈故渊笑了,云苍蓝也来了兴致说道:“你笑什么?高兴成为容器?” 沈故渊笑着说道:“原来公主不是抛弃了我,而是为了保护我,她这一片真心要不是我还真是辜负了。” 什么? 她反倒是帮了慕长欢和沈故渊? 不过没关系,很快沈故渊就会忘记慕长欢是谁,那时候他的爱只属于自己。 “没关系,就当是让你上路之前快活一些,本尊一向喜欢成人之美。” 沈故渊听了这话,更是大笑起来,这次他真的将云苍蓝笑的烦了,寻常人听到这话不是都该哭么?便是真的稳重也不该如此放肆的笑,让云苍蓝不由得在好奇,他到底在笑些什么? “你笑什么?” 沈故渊稍微停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也喜欢成人之美,所以在你将我献祭之前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的生辰是假的,我是齐越皇子,本名庆阳,是齐越藏在大燕的暗探,不过是借了沈故渊的身份,可我不是沈故渊!也不是纯阳的生辰!” 什么? 沈故渊竟然…… 云苍蓝瞪大了眼睛,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拿到了沈故渊的生辰信息,这才找上他,这世上也有其他纯阳之人,可她见过了沈故渊眼里哪里还能留下其他人? 然而现在,沈故渊却告诉他,他不是纯阳之人。 怎么可能? 沈故渊看向一脸懵的云苍蓝,肆意地嘲笑起来,“算计了许久,到头来竟是一场空,云苍蓝你败了!” 最后三个字,狠狠刺激了云苍蓝的心,她的眼睛由湖蓝色即刻变成了一片漆黑,当年她利用祭坛升神不成,直接堕落成魔,多少年不成暴露自己本来的面目,如今她真是要被刺激的疯了。 为了这一日,她辛辛苦苦,多方筹谋到了今日,竟然被沈故渊给骗了! “你怎么敢!” 沈故渊只管放肆的笑,即便他此刻反抗不了云苍蓝对他的控制,可他仍旧能够将对方气得吐血。 云苍蓝抓了沈故渊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中,阴狠地诅咒他,“沈故渊,你坏我大事,我要杀了你,用你的血肉在造一个大阵,我要你永生永世不如轮回!” 说着,便将她布满黑雾的手向着沈故渊的心脏抓去,可她这个动作才做了一半,手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她转头,一只紫色的箭矢射在了她的背心,又是紫御! 而且这一次,更疼了! 难道是慕长欢赶来了? 云苍蓝抓着沈故渊转身,然而她看到的是一到明黄色,太子穿着官袍,就站在她的背后,他手上的是真正的鬼蜮,专门克制妖邪。 慕长欢出征之前,天政帝亲自将鬼蜮交到她的手上,可慕长欢却将真正的鬼蜮交给太子,并且告知他何时能用。 紫御神木确实数量稀少,可也没有真的就只剩下三支,那三支是当初太祖战斗的时候留下的古箭,如今只做观瞻之用。 慕长欢他们现在用的都是新的紫御神木,这木头养在皇家别院,皇族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在紫御神木生长的地方附近建造了一个皇家别院,就在京郊,平日慕长欢他们会借着休养之名过去修剪树杈,安排工匠制成箭矢。 当日慕长欢曾说她只有三根,那绝对是忽悠人,但她手上也不过十二之数,况且她只能拉动仿制鬼蜮,真正要说发挥威力的还是要在太子手上。 太子乃是国本,他来来动紫御,便是以燕国的国力来击杀她。 云苍蓝的伤口处蔓延出紫色的纹路,就像是龟裂的琉璃,仿佛下一刻这里就要崩溃! 太子看到一箭射中,顿时大喜,高兴的喊了声:“姐夫,我来救你了!” 太子平时不靠谱,然而此刻,确实成了沈故渊的救命稻草,他看着太子欢呼的样子,便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沈故渊交代好的。 她到底是信任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女人似乎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却并未告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吼吼!” 云苍蓝的口中发出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听着十分的渗人,沈故渊被松解下来,几乎下一刻便隐藏如不死战士之中。 这些家伙似乎都与云苍蓝有关,云苍蓝因为受伤一时不加控制,他们便双腿发软,直接跪在地上,甚至有些瘫软如墨。 看来是母蛊受了伤。 云苍蓝紧紧盯着太子受伤的鬼蜮弓,痛恨地模样几乎要落下血泪。 可她能如何? 前有狼后有虎,跑吧! 刚刚下定决心想跑,可是沈故渊又不见了,他的筹码丢了一半,在转头看天上的云层逐渐积聚,这样的云层太过可怕,就算玉星元不能以此法成神,但怕是要比自己的身体强大。 不跑,就死定了! 有了这个念头后云苍蓝再无心恋战,转头就跑,只是她想要走也很难。 一方面沈故渊已然找到了残余的燕国将士堵住了城门口和残缺处,在一方面进城要经过玉星元的大阵,只怕她走了一半就成了祭品,还有太子手持鬼蜮站在另一处城门口,虎视眈眈! 今天,她是要交代在这儿了么? 云苍蓝她纵横一时,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翻船。 正当她准备从城墙缺口处逃生之时,玉星元的大阵成了,紫色的云雷滚滚而下,先是落在玉星元的身上,只见他全身裹着黑紫色的雷电,状若神魔。 只是下一刻,云苍蓝便发现了问题,这不是晋神,玉星元这是要灭神,怪不得那么的傀儡都不好用,原来他们的血肉之躯刚好做了这大阵的养料,这个阵收去的不是灵魂之力,而是血肉骨髓之力! 玉星元这个骗子! 眼看着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云苍蓝逃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甚至于不惜使用秘法,快速逃窜,可惜,她再快也逃不过玉星元拼命一击。 远远的雷电追随而来,顺着紫御造成的伤口,直接将雷电打入了云苍蓝的体内。 黑色的滚雷在云苍蓝的身体内奔腾,她在半空中发出了阵阵嘶吼,看着沈故渊的眼神中满是恨意。 “沈故渊,玉星元,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这话,云苍蓝的身体在天雷下崩坏消散。 第三百五十一章 他来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不死战士们,接二连三的倒下,沈故渊也觉得心口剧痛,痛到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战争像是一巨大的绞肉机,昭关外存了十万尸体,在接下来的好几天内,太子的工作便是带人找个山头,挖坑埋人,然后消毒杀菌。 这几日,太子疲惫不堪,每天都是一身的土,这昭关简直像是一座死城,周围能用来埋人的地方全都让他给用了。 然而唐景瑜还要每日孜孜不倦的催促他,“太子殿下,这样不行,尸体距离城墙太近容易引发瘟疫,到时候对于昭关来说,又是一场浩劫。” 唐景瑜虽说是苦口婆心可是太子听不进去,实在是这昭关旁边不是山崖便是丛林他若是将人埋的远一些,只能进山,那里可有老虎呢,再说了,进山就要翻山,这推着一车尸体如何翻山,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增加很多麻烦? 太子接连摇头,“这些兵埋的近了些也好,就当是肥料了。” 这…… 唐景瑜也没什么话说了。 沈故渊昏迷了一天,在醒来的时候,他的毒或者说他的蛊彻底的解开了。 母蛊一死,他便不会在受到齐越的威胁,只是慕长欢真的将荆州的地图给他拿来了? 那萧平关怎么办? 还没等他操心呢,捷报频传,慕长欢的定川狙击了小股雪狼兵团,而 萧平关更是神勇,如今已经将齐越兵困在了罅隙走廊之前,双方僵持着。 唯一不好的消息,是玉星元。 玉星元启用了禁忌大阵,他本意拼了这条命带走云苍蓝,可如今的情况是,云苍蓝的肉身毁灭了,但以为太子先射了一箭,导致云苍蓝肉身毁灭的太快,来不及毁灭灵魂,这雷电又灌注了玉星元全身,最后他拼着一身修为还是差点爆体而亡,如今身体透明还能看到心脏在里面挣扎着跳动,只是他毫无气息犹如死了一般。 都知道玉星元受到慕长欢的宠爱,太子也不敢将他就这样埋了,只好专门给他找了房间,将他放在棺材里面,暂时让他休养着。 同时他给慕长欢发了消息,他们这边既然有了结果,也该给慕长欢一个讯息。 然而,慕长欢此刻忙得很,自从知道昭关胜了,玉星元真的杀了云苍蓝,便放开了手脚,彻底不在守城,而是同萧平关配合将人赶到了罅隙走廊。 慕长欢此刻正在烤火,听着斥候诉说前面的情况。 “他们竟然守在此处,看来是想与我们决一死战了。” 慕长欢说完,萧平关却只是轻蔑地了笑了声,“公主说他们想决一死战,真是抬举他们了,依照本将看,他们不过是困兽犹斗,垂死挣扎罢了。勇气可嘉,但结局早已注定。” 萧平关性情便是如此。容易骄傲,容易轻慢对手,否则上一次大仗他也不会败。 没想到这一次,他倒比上一次更加狂妄了,本来便觉得他性格中有此弱点,这才特意跟上来,没想到还真让自己给猜准了。 “永远不要小瞧自己的对手,苍鹰搏兔亦需全力。”萧平关听到这话顿时脸色一僵,但随后点了点头说道:“公主教训的是,末将糊涂了。” 听到他认错,此事便也罢了。 “我们还有不少战士在邙山之中搜寻齐越的骑兵,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他们,进入邙山的地方用炸药毁了它。我们的防御战线绝对不能留下这么大的缺口。” 这个缺口一日不找到,慕长欢便一日不能安宁。 说完只是两人又就当时的战局展开讨论。 如何攻击,如何撤退,粮草辎重后备军需都需要打点妥当,毕竟人数众多想要劝在峡谷之内全部铺展开是不可能的,所以齐越,选择的决战之地对他们非常有利,这个时候他们更要稳下心思,想到能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的办法。 这几日他们一直僵持着,连续进攻都受到了强烈的抗击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攻击收效甚微,这样的结果是慕长欢很不满意的。 可最近萧平关并未给出什么好的战略,听得慕长欢正心烦。 “公主昭关那边来信了。” 之前,只是听说了大胜,沈故渊毒也已经解了,只是可惜了玉星元,如今正在鬼门关前打转,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挨过这一关。 慕长欢已经安排了玉家人来接他回摘星阁,不论他是或者还是死了,只要他肉身不腐,那便留摘星阁,这是当初慕长欢对他的承诺。 原以为昭关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现在又来送信,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慕长欢即刻派人去将送信的人带了进来。 低着头看着纸条上的消息无非是太子将事情办妥了,如今正在昭关防疫让慕长欢安心打仗,他会负责好后备,瞧见如此,慕长欢的神色有些黯然,知道送信的还没走,便问了句。“你从昭关来,驸马可好?” 对方听到慕长欢主动了问了,心下一暖,微微抬起了头,一张绝美的眸子紧紧盯着慕长欢。 侍女正要呵斥他无礼,可春怀仔细一看眼前回话的这双眼,却是瞬间愣住了。 刚要提醒便被对方制止了。 “公主放心,驸马很好。能吃,能睡,还活蹦乱跳的闹着要找媳妇。” 什么? 慕长欢听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在这个地方她曾经幻听了许多次,只有这一次,她忽然心下一动。 再抬头,眼中变红了。 “你怎么来了?” 沈故渊还没说什么,一个红色的身影便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众人瞧着先是一脸发麻,随后听着春华的解释,便也知道眼前人,便是沈故渊。 他这伪装实在是不错,就连萧平官手下的人都给糊弄过了,要不是他开了口,还真是很难确信。 沈故渊打趣似地问了他一句。“难道公主不想要我来?” “太子到时回信说,你还在昏迷之中,我想着你便是醒了,大概要恢复一段时,怎么还如此奔波?” 说着,慕长欢是。赶紧拉着她坐下,本想请军中太医来给她瞧瞧,可是被沈故渊拒绝了。 沈故渊撕下了面具,这次看着可是顺眼多了。 他抱起了慕长欢,倘若无人的转了一圈,“公主瘦了!” 这一下,萧平关受了刺激,连连咳嗽,忍不住说道:“右相还是要注意些,这里毕竟是军营。行为举止要顾忌公主的身份才是” “怎么?萧将军对我们夫妻重逢不高兴?” 萧平关冷脸,“在下也是好心提醒,军中将士都已许久没见过家人了,莫要太过张扬得意了,小心右相明日变成了全军的众矢之的。” “本官迎娶公主便是做好了与天下人为敌的准备,一个军营的男人,萧将军还是太小瞧公主了。” 萧平关被说的不好意思了,脸色微红,刚要解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就被沈故渊给拦住了。 直接说道:“萧将军一定想说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到底什么意思?觉得公主是什么人,随便谁都敢惦记么?” 萧平关被噎的脸红脖子粗,“你~”顿了顿又说:“我……” 看他有口难言的样子,春怀他们几个小丫头,听到这话这话接连笑了起来,沈故渊实在是太鸡贼了。 慕长欢嗔怪他病好了,这嘴却变坏了。 “好了,你不要总是欺负萧平关,刚好了就要出来逞强。” 瞧着萧平关待在此处难受,慕长欢直接说了句,“巡查军务,看看今晚还有没有疏漏,我们跟他们还要耗上许久呢。” 本来就是为了支开萧平关,谁想到沈故渊直接回了一句,“为何要耗上许久?不过是一股残兵,还要用上多久?萧将军难道就这么点本事?” 萧平关这次是真的不乐意了,立刻反驳道:“那倒是要请教右相,打算如何歼灭这股残兵?需要耗时多久?” 沈故渊刚来怕是不知道情况,这股残兵也是齐越的精锐,战斗意志非常顽强,凭借有利地势,一直坚守着。 瞧见沈故渊想要开口,慕长欢赶紧说道:“他们可是精锐,数量也不少,并不好打。” 知道慕长欢是在帮自己开口,沈故渊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心,让她安心,“本官以为,如果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解决他们,第一个便是要瓦解他们负隅顽抗的斗志,须知哀兵必胜,此刻他们竟然觉得自己毫无退路,必然是反戈一击,拼死一战。如果我们给他希望呢?” 给他们希望? 沈故渊这话一出,当即让众人开始有些好奇了。 随后沈故渊细细讲了自己的方法,这一次萧平关都安静了,沈故渊能已如此年纪登上这个位置,果然不是一般人。 “萧将军以为如何?” 忽然被点名,萧平关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硬着脖子说道:“纸上谈兵无用,还是要等到实战才能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 沈故渊点头,“公主借我老兵三千,三日之内,本官吞下这股残兵。” “三日,右相好大的口气。” 第三百五十二章 赌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右相可不是是胡乱说说,这话可敢立下军令状么?” 萧平关步步紧逼,慕长欢脸色不好看。原本想要缓和一下,谁想到沈故渊即刻说道:“若是我立下军令状,那萧将军又拿出什么筹码呢?” 萧平关脸色一寒,“若你真的赢了,本将许你一个承诺,你随便提。” 慕长欢轻轻扯了扯沈故渊的衣袖,都是燕国栋梁,将相不和乃是国之大患,慕长欢正想着如何缓和,却听沈故渊忽然开口,“萧将军有魄力,那就如此,本官立下赌约,三日之内本官收复残兵,此后战斗我为主将,萧将军不得违拗我的命令,反之,我听将军吩咐,如何?” “好,就听右相的!” 即便萧平关承认沈故渊的方法是对的,可是三日,就算是最精锐的部队也不可能,而他竟然只用老兵三千,简直是笑话。 两人击掌立誓,便是慕长欢也没办法阻拦了。 萧平关离开去巡查军务,慕长欢则是攥着沈故渊的手臂陪他看看这塞上风景。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单于北望拂云堆,杀马登坛祭几回。汉家天子今神武,不肯和亲归去来。——《凉州词》” 沈故渊看着齐越的方向,茫茫雪山,绵延潜力,竟是忽然有感,念了这一句。 尤其是最后一句,忍不住转头看了看慕长欢,想起当年他与慕长欢同在齐越的日子。 那一刻,沈故渊的心里倒是不知道什么滋味了。 他的身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隐藏多久,亦或是他还需要隐藏多久,这样的思考让他在慕长欢身边的每一天都很煎熬。 可他也不敢对慕常欢说出实情,因为实情更为伤人。 “赢下了昭关,驸马功不可没,不过你可千万别以为,齐越的骑兵是如此好打的,这段时间我们前前后后打了十几仗,除了最开始那一仗,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又加上偷袭才占了上风,否则这一仗最后的胜负犹未可知。” 慕长欢叔叔这些是希望他能够更加谨慎的对待自己的敌人。 “公主放心,我可不是萧平关。” 随后伸手搂住了公主,将她圈在怀中,慕长欢身上冷极了,被他这样一抱倒是有些不舒服。 “都是我不好,来得太晚,让你担心又让你吃了不少的苦。” 这段时间慕长欢一直随着大军东奔西走,完全没有了公主娇滴滴的感觉,因此春怀这个深宫中的大宫女,也跟着吃了不少苦,可他也不敢说累,因为慕长欢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累字。 原本慕长欢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突然沈故渊来了,她的心变柔软了起来。 “你是我亲选的驸马,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呢?” 这话说的沈故渊心头一暖,紧紧攥着她的手,给她取暖。 “以后不要这样,不论什么事情都可以与我商量,难道在公主的心里,我是那般不讲道理的人吗?” 慕长欢苦笑了下,心道:“你不是不讲道理,你是非常的不讲道理。” 不对对上他来期待答案的脸,慕长欢还是笑了笑,他们曾说过彼此之间不说谎话,那他不说话总行了吧。 “你打算如何拿下这股残兵?” 慕长欢直扑重点,弄得沈故渊有些尴尬。 他委屈的揉了揉慕长欢的脸,“我就算知道公主心思朝政,可是咱们是新婚夫妻,公主瞧见了我,一上来就问战事,难道你就不想点别的事情?” 慕长欢:“……” 他们两个难不成在这大军面前上演一场恩爱秀吗? 那才叫人难受呢。 瞧着慕长欢的脸色不对,沈故渊赶紧改口,“公主肯陪我单独呆着,便已是恩赐,倒是我不知趣了,竟然还想要的更多。” 慕长欢刚要点头,沈故渊便是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畔。 思念化作吻,越发用力。 萧平关刚好巡视到旁边,一抬头便将两人激吻的模样全部看在了眼底。 此刻只恨自己生了一双鹰眸,如此漆黑的环境,如此遥远的距离,可他偏生看的十分的清楚,而且想忘也忘不掉。 瞧着他愣神,旁边曹直言轻轻撞了他一下,“沈故渊与公主已然成婚了,难不成你还惦记着?” 萧平关不高兴的冷哼了声,“公主能与她成婚,便也与他和离。” 曹直言咳嗽一声,想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然而萧平关确实不甘心,越发气愤地说道:“曹直言,你不要故作大方,沈故渊的身份很有问题,如今我拦着只是不想公主泥足深陷,万一有一日真的证明沈故渊与齐越有关,你让公主如何自处?” “萧平关,慎言!”曹直言强调了一句,瞧着他不肯住嘴,只能快走一步。 “你今日不说明日不说,你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说等到公主被他骗的无法自拔的时候,公主信任咱们,咱们便更对得起他这份信任,这才是忠臣良将。” 萧平关对着曹直言发火,“你这种只会和稀泥的家伙,一点也不纯良,本将羞与为伍。” 好端端地曹直言被萧平关劈头盖骂了一顿。 他站在原地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的话。 自从曹直言负责情报以来,倒是针对于沈故渊是齐越暗探的消息真的做了一番调查,以前他们都觉得这是左相对于沈故渊的构陷,可是越深入调查越觉得沈故渊与齐越的关系十分微妙。 沈故渊身为燕国的右相,掌管工部和兵部位高权重,沈故渊的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曾有几次擎宇偷偷会见齐越暗探,曹直言都没有上报。 只是偶然之间被萧平关发现过一次,从那时开始,他便更加针对沈故渊。 而且,这一次,沈故渊忽然中毒,慕长欢与齐越交易,也是古怪。 若是…… 曹直言看了看此刻正抱着公主赏花赏雪赏月亮的沈故渊,叹了口气,“沈故渊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沈故渊向公主要了三天的时间,还下了保证书,并不能只陪公主赏花赏月赏雪了。 他亲自去各个兵营选了三千老兵,瞧这歪瓜裂枣的总觉得不堪重用,也不知道沈故渊选了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慕长欢也曾试探的问过他,可他故作神秘便是什么也不肯说出来。 即便到了出发前一日还是哄着慕长欢说:“此事保密,公主莫急,只是看到我发的烟火,便集中箭矢猛射我所标注的方向,三日之后,我必回给公主与诸位将军一个满意的答案。” 对于沈故渊的故弄玄虚,萧平关很是不屑。 “希望右相马到功成,否则我们又要耽搁了三日,这三日的粮草军需可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到时候左相若找麻烦,还要右相你亲自去解释。” 萧平关这话便带着浓浓的威胁和不看好。 “你只管瞪大眼睛看清楚,一支小分队你时日也打不下来,瞧着本官教教你怎么打仗。” 说着还特意靠近了她的耳旁,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夏将军可要记得,答应了本官什么,到时候可不要反悔哦!” “沈故渊,不要得意的太早,等你赢了再说。” 瞧这两个人较劲,慕长欢深感头痛。 “好了,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慕长欢提醒了一句。 沈故渊后退一步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温柔地说:“我去了。” “平安归来!” 听到慕长欢的鼓励,沈故渊挑衅似地看了眼萧平关,随后骑上了马,带着他那三千的老兵走了。 慕长欢还有些不放心,萧平关便顺着慕长欢的意思,吩咐了一句,“派人跟着右相!公主担心不可靠近,只是得了消息便回来报告,知道了么?” 当这慕长欢的面下了吩咐,可慕长欢却还是担心他会为了赢暗中动手。 转头看向曹直言,“既然是由你负责情报,收集消息的事情当然也要找你,还是由你派人去吧。” 萧平关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看向曹直言的目光多了一抹期待。 “是,公主放心,已经派了最妥帖的人,一天三次送消息回来。”曹直言回应着。 慕长欢先是看了眼左边又扫了眼右边,这才平静的说道:“本宫只要他平安回来。” 这话既是说给曹直言听的,也是给萧平关听的。 曹直言没说话,只当这是慕长欢的一句感叹,可是萧平关这个憨憨却是直接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公主放心,右相这般大祸害能活九千年!” 之所以不敢说万岁,那是犯忌讳,萧平关毕竟是世家公子,这点规矩还是懂得的。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萧平关,你可真幼稚!” 萧平关也不反驳,只是气哼哼地说道:“末将幼稚,右相不幼稚!” 说完这话,萧平关气哼哼地调转马头离开。 哎! 慕长欢顿时有些气,指着萧平关离开的方向,指了指曹直言,气恼地说:“曹直言,有他这么做臣子的吗?” 曹直言笑了下,“这不都是公主惯出来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他的计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瞧见慕长欢仍旧不高兴,便又哄了 一句,“公主让一让他吧,这几日他瞧着您与驸马夫妻恩爱,他心情不好,您也是知道的。” “本宫是公主,哪有本宫让着他的道理?” 曹直言偷笑,慕长欢气呼呼地说着,“曹直言,你可不许学他,否则本宫定要狠狠责罚你。” 可她也没有真的想要因为这件事情对萧平关怎么着。 沈故渊走的第一日,曹直言的情报是:右相带着众人北上一路并未停歇。 沈故渊走的第二日,仍旧是:右相带着众人北上一路并未停歇。 第三日,传信官刚进门,萧平关就嗤笑了声说道:“右相带着众人北上一路并未停歇。” 随后冷哼一声说道:“他在北上便要走到东夷城了吧,干脆他将东夷城抢回来,顺便灭了齐越,倒是省的我们折腾了。” 曹直言咳嗽一声,“萧将军,我们还是听听到底什么消息吧,公主等的都着急了。” “就你最会说话了。” 说完哼了一声,这几日他都没什么好气儿的,可见又是担忧,又是心急。 慕长欢不与他一般见识,直接说了句,“回话吧。” 传信官跪在地上说道:“回禀公主,属下等无能,我们跟丢了。” 什么? 第三日跟丢了? 按照时间计算,沈故渊现在应该到了罅隙走廊,难不成他硬刚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这个沈故渊一定有问题,他不会是带着三千兵回到齐越去了吧?”萧平关顿时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请缨道:“公主您下令,就将沈故渊追回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定川与昭关的将军们并不知道京都关于沈故渊的传言,谁都不会想到沈故渊身为右相和燕国公主的驸马,竟然会叛逃? 可如今这人确实没有影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大军迁移最忌讳行踪不定,尤其是他们这种突袭,若是没有消息传回来,他们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配合,他们深入敌营,那不就是个羊入虎口么? 除非是叛逃! “京都早有传言,沈故渊是齐越皇子,齐越派到大燕的细作。” “够了!” 萧平关刚解释了两句,慕长欢便听不下去了,眼神凛冽的瞧着他,冷嗤一句,“不要再说了。” 这件事情毕竟还没有定论,他这样贸贸然再讲下去,只怕会惹怒了公主。 萧平关硬憋着一口气,“公主,我们不得不防。” “三人成虎,将军还是少听些传言,若有证据驸马真的是系着本宫定斩了他。若没有,我们不应该相信他,他是本宫的驸马,也是燕国的右相,其容你如此侮辱他的人格。” 这…… 慕长欢是真的生气了。 之前萧平关几次三番的说沈故渊的坏话,慕长欢都可以当做没有听到过,毕竟那是只有自己人在的时候,他才胡说如今京都与各处的将官都在,这不是凭白又让沈故渊多了一些怀疑? “好了好了,公主莫要生气,萧将军也不过是紧张战事,一时说错了话而已,传言怎可当真呢?” 曹直言嬉皮笑脸的说道:“当初我娘生我的时候,全族的人都说我不是父亲亲生的,说我们吵架怎么能生出我这般的白嫩的娃娃,最后被四邻乡亲说的烦了,老爹拿出了太祖的画像,指着他们的鼻子叫骂,老子是长得丑,但老祖宗长得好看,这小子估计是返祖了,我家先祖开国元勋,直言像他必能成大器。” 听了曹直言这般不要脸的话众人都指着他不客气地大笑了。 萧平关深深的看了公主一眼。 顺着曹直言给的台阶下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曹先生文人自夸,说的这样不显山不漏水,我们这群大老粗可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佩服佩服!” 讪笑一片,曹直言这才说道:“众人莫要笑,我还是说回右相的事情吧。如今跟丢了,咱们该怎么办?” 慕长欢看了看其他人,众人都有些迟疑。 “萧将军刚才所言,确实是我等担忧之处。又像深入虎穴,如今消失不见谁也不知道他具体做了什么,若是真的投敌,咱们再去他指定的位置,会不会被一网打尽,公主还是要三思而行。” 这话说的够委婉,还是人家曹将军会说话。 中庸之道说的都是他们曹家人。 “这件事情自然需要谨慎,但今日找各位前来便是商量的意思,诸位将军经验丰富,不如各抒己见,本宫听过才知道如何定夺?莫要与本宫空谈信或不信,只说此事该如何解决是好。” 慕长欢话音刚落,萧平关便抢着要站起身说话。 瞧这劲头,曹直言怕他又得罪公主,只能率先咳嗽了一声,“回禀公主,微臣倒是有个想法。” “说来听听。” 曹直言给了萧平关一个眼神,随后让人将沙土盘推了上来,这段日子曹直谏亲自建了这个,一个是为了帮助公主学习兵法,另一个便是为了这场战事,更能直观的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打仗无非是三要素,天时地利人和。燕国如今兵强马壮,占着地利。右相曾与我说过,绝境之中希望是最可怕的东西,如何制造希望?我猜他是想要给他们制造一条回家的路,然而这条回家的路才是他们的绝路。” 慕长欢点头,曹直言继续说道:“公主请看这里,这是我们与又像约定炸开的地方。这几日我派人调查过,这里确实是通向齐越的方向,然而此地积雪颇重,右相离开之前特意找行军都监算了下天气,明日将有一场大暴雪。积雪加上暴雪,我们一旦引爆,这里将会形成雪崩!”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豁然开朗。 曹直言的解释深入浅出,想要说自己听不明白,都找不到借口。 “这是此地距离齐越大部队足足有几百里的距离,又像如何保证他们将会在规定时间内到达这个地方,等死?” 曹直言哼了声,“将军莫要问我,我是不知如何,不会又像天纵奇才,他竟然夸下这个海口,三千人如何灭三万人的骑兵,我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确实如此,沈故渊若想要以三千人灭杀三万人只有这一个办法。可是……” 这次,就连萧平关都开始帮着沈故渊说话了。 只是说了一半,他眉头紧蹙着。 “只是什么?”慕长欢问了句。 萧平关看了看慕长欢的神色,有些不好出口,倒是曹直谏做了个憨憨,“右相一旦引发雪崩,诚然他能活埋了齐越的骑兵,可右相他又将如何藏身,躲过雪崩呢?他总不会有撒豆成兵,移山填海的本事,就将这群齐越兵挪到雪崩下的山谷之中吧?” 这话一出,慕长欢忽然明白了沈故渊在见到他之后,曾问过她一句,“公主将我一人留下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知道了真相,会如何?” 慕长欢努力地想着当时她的答案。 那个时候,自己好像什么也没说,只是靠着他温暖的怀抱,有些贪恋他怀中的柔情,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他说了一句,“若是知道了真相,就像我相信你一样相信我。” 相信…… 慕长欢无奈笑了声,这就是沈故渊。 他不哭不闹,不争不辩,只是让慕长欢感同身受一下,被留下的滋味,当知道她一个人去了危险的地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他实情的时候,他的难受,怀疑…… “本宫相信他会没事的。” 众人正讨论的时候,慕长欢忽然插了一句,弄得众人都是微微一愣。 曹直言有些探究地看着慕长欢。 慕长欢这才补充了一句,“不管他沈故渊是要利用雪崩活埋对方,还是活埋了他自己,他竟然对本宫说,要在第四天卯时之前炸断山壁,那便炸。本宫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定会或者回来。” 说完,慕长欢站起身离开了大帐。 众人互相看了看,曹直言也是叹了口气说道:“所说的对,此刻已是箭在弦上,明天哈忙忙活活的。便是我们有万般猜测和想法,也无法联系,只能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炸断山壁。” 曹直言本想将这个任务交给萧平关,可是想到两人的关系,还是转头看向了自己的亲哥。 “大哥,卯时之前,务必炸断。” 曹直谏接受了命令,即刻带人去做准备。 萧平关追上了曹直言,忍不住说了句,“曹直言,你可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炸药,若是一次不成,我们损失可就大了。如果沈故渊他真的是细作怎么办?我们是去火药后根本无法对抗齐越的骑兵,他们现在就像是一头头饿了,如果一举反扑。之前所有的胜利都将失去意义。” 萧平关说得这些曹直言都知道,可他也转向了萧平关郑重地说道:“可这是公主的吩咐,公主说相信他。” 慕长欢是被他迷得团团转,难道你也要跟着公主胡闹么! “这不是胡闹!”曹直言第一次对他说话,如此冷硬。 第三百五十四章 他的两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萧平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也很生气对吗?”曹直言摇头,稍微缓了缓才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沈故渊他真的是细作,你有证据吗?你可以让公主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么?” 萧平关沉默着。 而曹直言看到他不说话,这才说道:“这事就是个机会。” 上一次战斗,沈故渊杀的都是齐越的不死兵,这一场大仗下来,他几乎没有与其越正面对抗。 如果这一次,他利用雪崩坑杀三万齐越的骑兵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沈故渊真的是细作,他应该想尽办法保住这三万齐越的骑兵,若他真的杀了三万的齐越骑兵,能证明她不是细作。 听到这番话,萧平关缓了好一会儿。 “果然,我是脑子永远转不过你们文人,”顿了顿,萧平关又说道:“希望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是敌人,不然你一定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曹直言又恢复了他人畜无害的微笑,淡然道:“只要你不背叛燕国,不背叛公主,我们永远不会是对手,。不过等回京之后,我们倒是可以棋逢对手,听说萧将军的棋下得非常好,诚恳请教,万勿推辞。” 哈哈哈! 曹直言真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人。 便是萧平关这边骄傲的人物,遇上了他也喜欢的不得了,打了一场仗,他与沈故渊还是情敌,可他与曹直言倒像是朋友。 能谈得来,也能彼此欣赏。 此刻,沈故渊藏身在雪窝之中,三千老兵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其他五百早就换上了齐越的衣服,混进了齐越队伍里。 萧平关他们都以为慕长欢选择老兵是他故意拖大,但沈故渊是一定要选老兵,而且实际上的老兵的作用特别多,完全不是新兵能够比拟的。 老兵有些是老油条,打仗的经验丰富不说,能在各种战场上活下来的,也是各有各的绝活。 沈故渊他们之所以能甩掉曹直言派来监视的人,一是他们换成了齐越战士的装扮,一定程度上混淆了他们的视线。 二是他们之中有些擅长寻找小路,擅长攀援的老兵,他们很快便带着部队穿行在小路上,迅速和身后探子甩开,再有些人很擅长追踪,隐藏踪迹这种小事儿,顺手就给做了。这样此消彼长不就将他们甩的远远的。 所以,探子跟丢这件事情真的怪不得沈故渊,他原是没想到会有人一直监视着他的情况。而且他也没想到大燕的老兵作战能力太丰富了,不必他说什么便都给做好了。 确实让他轻松不少,不过麻烦都给了慕长欢。 沈故渊带着人趴在雪上,用特质的望远镜看着下面三万齐越兵所在的地方。 他趴在不远处,此刻齐越兵三五个凑在一起,背靠着背取暖,他们此刻还不知道一场大暴雪即将将他们冻死在异国他乡。 沈故渊看着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 他自请来自,有一部分原因便是他不想看到齐越与大燕之间再有争端。 他是庆阳皇子,可他也是慕长欢的驸马,庆棣与慕长欢之间他不想选择。 在齐越,沈故渊不过是个外室生的皇子,自小流落在外,他是没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因为他的名字从来都未曾写在族谱上,之所以庆棣对外宣称有他这个四皇子,无非是因为他现在是大燕的右相,所以他才要说他是四皇子。 可笑可悲! 可他看着这些艰难求生的士兵,仍旧不希望他们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 所以他来到这里,用一种几乎不可能的办法,结束这一场战争。 “大人,来口老烧酒,不然这一个晚上可都熬不过去。” 老兵拎着他的水壶递给沈故渊,他低头看了看,军中要求不能饮酒,而他刚要开口,老兵便笑了,“将军您可别罚小人呀,这大冬天的爬冰窝子,小人年纪大了是真的挨不住啊。” 沈故渊笑了下,拎起了自己的水壶凑到他的鼻子下面晃了一圈这才说道:“老哥,你这老烧酒不纯啊,我这个正宗的定川黑火烧,这一口下去,赛过神仙嘛!” 听到沈故渊这话,大家顿时热烈起来。 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山洞,当时沈故渊让所有人都记住这个洞,卯时之前必须要进入洞中藏好,否则就会被大雪埋在山下。 “大人,您还知道黑火烧?” 沈故渊笑了下,坐到这些人的旁边,有些感慨地说道:“不瞒老哥,我也是苦出身,当年全族获罪,一家人都要流放,大冬天,跟着家人走罅隙走廊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我发了高烧,家里人都以为我得死在这儿了,把我丢在半路,让一个老兵给捡了,灌了两口酒,人就活了。” 众人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即刻问道:“大人全族流放?这怎么可能,您不是官宦世家?累世高官么?” 沈故渊笑着摇头,“后来,公主帮忙平凡了,不过族人也没剩下多少,不少人都没了,我 还有个妹妹,一面都没见到,只是听说有,丢了。” 沈故渊说完这话,想起庆嫊那样子,心里便是一酸。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如今,他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然有了这样悲凉的感慨。 老兵听了这话,眼睛一热,“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大人竟然也有这样悲惨的过去。” 听到这话,另外一个不干了,即刻问道:“你说错了,若非如此大人怎么能遇上公主呢?都说咱们嫡公主美貌倾国倾城,大人,是真的么?” 这话问的沈故渊也是一笑,眼前即刻浮现了慕长欢的笑容,嘴角一弯,众人即刻都了然地笑了,“大人这是想公主了吧?” “想,咱们男人这辈子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啊?” 这话说的就更亲近了,瞬间拉进了自己和这些老兵的距离,众人都围了过来,听着沈故渊一个人在这儿讲慕长欢的故事。 “大人,公主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这些人如今也看出沈故渊是个好亲近的大人,便是没什么规矩地还催促起来。 冰天雪地除了酒只有女人才能让人暖起来。 沈故渊瞧见众人热情高涨也没有一直绷着,笑着说道:“该如何形容?” 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众人听了一会儿,没啥感觉,沈故渊又说道:“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 这一下顿时都笑了,沈故渊确实摇头。 “莫要说与公主知道。” 众人正要嘲笑沈故渊是个耙耳朵,就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呼号声,沈故渊即刻转身,所有人也都握紧了武器,迅速的进入了战备状态。 擎宇从外面回来,看了看沈故渊说道:“大人,外面开始下雪了。” 下雪了? 沈故渊随着擎宇出去,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落下。纯白的雪正在掩盖他此刻的慌乱。 这一次,他不能有一星半点的错漏,否则,三万多条人命全都丧在自己的手中。 深吸一口气,鼻尖全是冰寒。 “大人,您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了么?” 这是第一次擎宇质疑了他的决定。 沈故渊的鼻尖微红,他很快灌了一杯酒说道:“想说什么?” “萧平关一直在怀疑您的身份,您现在很危险,这件事情若是成了,您亏欠公主的信任,若输了,您就再也回不去齐越了。” 擎宇低声说完这话以后,沈故渊也是紧闭着眼睛思考了片刻。 他知道,这一次玩的有点大,可他真的没有逼得选择。 “如果让我在这一场战斗之后醒来,我不必纠结,可既然老天让我醒了,便是他们命不该绝,也许我的存在,我的身份,可以保住两国百年和平。” 听了他这话,擎宇狠狠叹了口气,“大人,您太乐观了。” “不然呢?让我眼看着三万人一点点被公主的军队蚕食掉?看着他们一次次发起绝命的冲锋?这些人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他们的家人都在等着他们回家。” 听到这话,擎宇不再说什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希望老天能帮我们吧。” 沈故渊知道,擎宇都是在为他担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只有你与常青谈清楚,云苍蓝已死,齐越在没有筹码能够吞下大燕,和谈吧,他们想要的不过是粮食。” “大人,最后问您一次,您真的要这样做?” 沈故渊点头,“只要有一个人是在这场雪崩中活下来的,您在大燕就无法立足了。小人在问您最后一遍,您真的想好了么?若是您算错了,您会被公主恨一辈子的。” 听他这话,沈故渊苦笑了声,“我意已决。” 擎宇不再废话,从旁边取出了一个长板,包里取出了特制的两根铁棍子,往地上一插一推,整个人便顺着刚刚下的雪道划了下去,直奔着远处的黑暗而去。 这一次,真是太刺激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 手捧炉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大寒,天快要冻死个人了,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如今刚好过了寅时,然而天却还是黑透了。 抬头望不见天,抬眼看不到五米外的情景。 慕长欢硬生生地守了一夜。 春怀在旁打了个哈欠,曹直言不经抬头笑了声,“瞧着丫头困得,出去站一会儿醒醒神吧。” 这话是为了春怀好,此刻众人都是紧张,大燕与齐越一战,今日可出定局,便是将生惯养的慕长欢如今都在这儿守着,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倒是困了,如今慕长欢心焦,若是一时气她如此惫懒,打板子也是有的。 慕长欢无心这种小事,挥挥手,便算是放过了。 春怀感激地对曹直言扶了扶身子,这才出门去醒神了。 “什么时辰了?” 曹直言头都没有抬起便回了声,“寅时刚过。”说完后,还有些不耐的回了句。“公主,这一个时辰你已经问了六遍了。” 砰砰! 慕长欢敲了下桌子,这一下整个作战室的人都惊醒了。 罗宇从梦中惊坐而起,追问道:“山已炸断了吗?” 曹直言扑哧一声笑了。 “咱们罗大人还真是睡梦中都不忘担忧国事,山还没炸,不过咱们公主急了。” 自从来到了定川,曹直言这嘴是越来越碎了,便是自己也管得上了。 慕长欢我哼了一声问道:“曹先生还不去催问一下,怎么还没有消息?” 心知公主是恼了,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原本曹直言都站起身,准备出去一趟了,谁料罗宇竟来了句,“不是公主说的吗?天色熹微之时,便是山断雪埋之刻。咱们只是听这声便好了。” 慕长欢脸色微寒,将手中的捧炉放在了桌面上,“曹先生叫我的人请出去清醒,便由您给我换个手捧炉吧。” “都听公主的。”曹直言伸手便去拿那捧炉,想到这捧炉竟然十分烫人,他摸了一下便收回手,忍不住请哼了一声。 慕长欢故意将捧炉的套子取了下来,叫他这些日子目中无她这个公主,便是让曹直言在这儿吃吃苦头。 “啧!”曹直言砸吧了一下嘴。 瞧他这般,慕长欢主动问道:“怎么本宫这手捧炉曹先生拿不起来?” 曹直言看着手捧炉,惊叹一句,“公主,请恕臣直言,您这手捧炉不得了啊。” “哦?”慕长欢好奇地凑过去敲了敲,“有什么不得了?这虽然是齐越特有的铜錾龙纹手炉,本宫这个更是专供齐越皇室之物,但咱们大燕的景泰蓝的珐琅工艺,瞧着可比这个漂亮多了,本宫就是随便捡来一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公主,这还是齐越皇室专用?这就对了,微臣在这里提起恭贺公主,这一仗,咱们大燕必胜。”曹直言这一说,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众人都好奇,罗宇瞧着慕长欢没生气,这才追问,“怎么就对了?怎么就必胜?” “刚才这东西着实烫了在下,说明此物甚烫。”曹直言说得中肯,众人却只是笑笑,谁不知道慕长欢不过是借着这件小事在提点他罢了,让他不要得意忘形,想说什么别说什么。 然而这家伙竟然比之前更要口花花了。 “烫你又怎么了?”罗宇几乎是憋着笑问他。 曹直言一本正经,“此物来自齐越皇室,它机缘巧合落在公主手中,捧了甚久,公主仍旧无甚感觉,然而到了微臣手中便觉得他滚烫无比。为何?” 众人刚要发笑,曹直言忽然说道:“齐越强盛,大燕与之对战,旁人瞧着公主都是在火中取栗,然而公主今日轻取此物,这便是天意,公主天生是齐越的克星,这一次您定大胜全胜,让齐越如此手炉般,从此任由您取用废弃。” 曹直言拍马屁的功夫真是日渐增强,如今这马屁拍得她心坎上,顺带着慕长欢瞧着手捧炉也顺眼了许多。 慕长欢心里一舒服,并不想着惩罚他了,这人用了如此巧妙的方法及规避了惩处,又让慕长欢心花怒放,不愧是他曹直言。 “曹先生说的对,公主能轻取此物。便也能轻取齐越。提前恭贺公主大胜全胜齐越。” 慕长欢顿时心里爽了,这干等着的时间也过得快了许多。 众人又稀稀拉拉的上前表示祝贺。,众人无不感叹曹直言的马屁功夫之强,这是让人望尘莫及。 罗宇小声对他说道:“曹先生真是个高人啊。”曹直言并未在意,轻笑了一声,问向慕长欢,“公主,咱这手捧炉还换吗?” 慕长欢看她眼中的乞求,这才取了个套子,放在桌面上。 “换上,先生让这手碰炉烧得更旺,不过也不能伤了曹先生的手,否则本宫定要心疼。” 曹直言这才答应一声,用套子提着手捧炉出去了。 这边门还没关上,北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门板都跟着微微颤抖。 慕长欢即刻站起了身,所有人一涌而出,可是今夜的雪实在是下的太大了。便是千里眼也看不到罅隙走廊那边的情况。 想要得知真相,只有继续等。 不多时,遥远处传来一抹红色,那是曹直谏发来成功的消息。 “公主,这就是天意。恭喜您,大胜全胜!” 瞧见这红光,慕长欢的心才算是安定了一半,若是齐越的人跑了,沈故渊只怕是难逃罪责,如今她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在欢庆的时候,萧平关看向了慕长欢,瞧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庆幸,心里便也多了一番算计。 慕长欢也会很担心,这一次不成功吧,他为什么担心?还不是对沈故渊留有怀疑。 轰隆隆! 雪崩穿山而过,慕长欢他们占据的高地勉强能够在这次大雪崩中保住性命。 隔了一日,才得到了前线报告,“昨夜卯时左右发生雪崩,声势浩大,虽说还不知对方伤亡情况,可昨夜齐越的兵确实宿在此处空旷地带,据斥候来报,他们昨夜忽然迁徙便是奔向了死亡之路,事后守在路口等了一夜,未见任何一个齐越士兵逃出来。” 听到这里,即刻有人庆祝起来,“这便是成了,右相真的做成了。” “是啊,这样大的雪崩任谁也不会活下来的,那些齐越士兵定是完了!我们赢了!” 本是高兴,可他说完慕长欢的脸色却很难看。 曹直言即刻说道:“公主你也说了右相足智多谋,吉人天相,他敢这么做,定有自己的办法脱身。咱们只要安心等待便是。” 听了他这话,公主默默的点了点头说道:“派人接应曹将军,等他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本宫。” 三日后,曹直谏与沈故渊同时归来,还有三千老兵,几乎没有什么损伤。 慕长欢瞧见了他,正一脸欢喜地同身边人说话,心里五味杂陈,欢喜又是责怪,最终瞧见了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十分正经地说了句,“又向与曹将军指挥,居功至伟。本宫与大燕谢过两位。” 说完,慕长欢又对着身旁的其他将军行了礼说道:“此战不易,诸君有功,本宫定会向父皇为诸位请赏。” 这话说的规矩,众人高兴,可沈故渊不高兴,他知道自己这是惹了慕长欢不快。 瞧着慕长欢转身离开,这便快步追了上去,“公主,我平安回来了。” 他嬉皮笑脸的,慕长欢倒是没有那份闲心,直接哼了声。 “谁惹了公主?站出来!”沈故渊故意对着身后吼了一声,听得慕长欢有些心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很不客气地说:“谁若惹了本公主,你打算如何?” 瞧见慕长欢开口,沈故渊便笑了,“那便听听他是否有难言之隐,若是害怕公主担心才不说的,那便酌情原谅他一二?”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如今这些人倒是知道了自己心软的短处,一个个的都想着法儿的哄她,没一个知道慕长欢心里难受的。 “没良心算不算难言之隐?” 慕长欢反问,沈故渊直接抱住了她,“我有万全的准备,只不过我若说了公主定会担心,你心疼我,自然舍不得,可是其他人又找不到我藏身的洞穴,这才冒险……” 瞧着慕长欢的脸色,沈故渊顿时说道:“下次不会了!” “还想下次?” 沈故渊顿时笑了声,哄了一声,这便带着众人往定川而去。 这一路上,慕长欢倒是听说了不少关于沈故渊如何骗取齐越骑兵前往鬼门关的消息。 休息地时候,老兵各处在吹嘘沈故渊神乎其神的本事,他们说:“沈故渊将三千兵马分为了五组,一组四面楚歌,二组专门讲齐越胡辣汤,就这样很快就将这些骑兵回家的心给勾了起来,基本上不需要什么引到,咱们这边稍微一追,他们即刻向着齐越的方向逃窜。” 他们就在后面追,这些人都是老兵,带着最烈的烧酒,在野外老兵的生存力也强,就这样硬生生地熬了他们一夜,等到打仗的时候,三组率先逃跑,即刻形成溃逃,大阵便不成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软耳朵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后来,他们更是听着沈故渊的智慧,找准了方向,对着高山唱歌,提前引发雪崩,这一下大雪封了齐越的后路,他们想要逃走也不行了,只有最后一条路从那罅隙走廊回家。 听到这里,萧平关忍不住问了句,“这才四拨人,还有一拨人呢?” 老兵笑了下,“我们同右相躲在他早就准备好的山顶洞中,那里十分陡峭,得要最有经验的老兵才能爬上去,右相选了我们几个擅于攀爬的,由他亲自带着躲在洞中,顺便扎下绳索,接应下面的兄弟。” 原来,最后一批人藏在山上,接应其他几批兄弟撤回到安全地带,而沈故渊也同他们在一起。 萧平关似乎有些不甘心,直接问道:“那就是没人看到雪崩埋了这三万骑兵,也许他们也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呢!” 咦? 老兵看了萧平关一眼,“将军您虽是官,可也不能这么说啊,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我们瞧见右相将他们封闭在峡谷之中,让他们除了走进罅隙走廊别无退路。再说那夜大雪,咱们也只能凭借着摇铃来认人,如何瞧见雪崩埋人?” 顿了顿又低声叨咕了一句,“将军,您这不是故意为难右相么?” 就这样,他们的人几乎没什么损伤,确实坑杀了齐越三万精锐骑兵。 这一仗确实打得漂亮。 听他这话一出,沈故渊撑着马车边缘,直接扔了一壶烧刀子到老兵的手上,“老哥儿,你这话就说对了,萧将军就是输不起了。” “谁说本将输不起!” 沈故渊笑了声,“本官这一仗打赢了,咱们的赌约……” 故意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萧平关咬着牙根说道:“一马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了那便认,之后对齐越的战斗,都由右相说的算。” 沈故渊转头问慕长欢说道:“公主咱们萧将军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本官如今灭了这三万骑兵,只怕过几日,降书都要送来了,燕国境内再无仗可打,再说什么做主可就没意思了。” 这段时间沈故渊忙着,曹直言也没有闲着,他将齐越与大燕之间的那条藏在邙山深处的隐秘小路找到了。 碧霜闯进来的时候,那里还算是绝境,便是意外闯进一个碧霜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这次齐越是大军进入,便是骑兵都进来了,那便不能留下,一定要封上。 原本慕长欢还好奇,如今也算是解谜了。 今年齐越大寒,百姓没有存粮,只能东征,大皇子离开驻地又是个契机,他们即刻占领了东夷城,他们原本是打算凭借东夷城与大燕讨价还价要些粮食,谁知他们竟然发现大燕北境的兵力薄弱,在加上今年大雪,将将当初的绝境变成了一条雪道。 随着碧霜的指引,他们从邙山来到了罅隙走廊外。 用兵之道在于神秘,他们此刻从邙山杀出犹如天兵天将,刚好又有罅隙走廊这么个天险可守,可惜还是功败垂成。 只是这次罅隙走廊兵败后,进入大燕的小路又被封了,只怕后面真的是没有仗可打了。 萧平关停下了马,问了句,“那你要怎样?” “既然做不成下属,那不如做本官几日副官如何?”沈故渊忽然提了句。 萧平关瞪着一双眼说道:“沈故渊,你不要太过分!” “输不起就算了!” 萧平关顿时脸色骚红,旁边的老兵也跟着劝了句,“输不起算了,咱们右相大人,大人大量不与萧将军一般计较。” 若他不说这话便把了,如今是将萧平关架起来,不得不答应了。 硬着头皮,萧平关直接说道:“既然是赌局,我愿赌服输,从今日起自会京都,我与擎宇一样都做你的副官,有什么话右相随便吩咐。” 说完,便是一扬马鞭打在马屁股上,跑出去老远。 沈故渊瞧着他落荒而逃地样子,笑了声,“躲得了初一,他也躲不过十五!” 老兵在旁边附和一句,“那是,谁也躲不过咱们右相啊!” 慕长欢坐在马车里,刚好听着身旁的老兵们絮絮叨叨地将这沈故渊的好处,时不时地慕长欢抬眼看他一瞬,沈故渊苦笑着说道:“公主,还生气么?” “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实情?这是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公主,你这可是误会我了,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就像你舍不得让我受累,我也舍不得公主累心,玉星元的占星术虽是天下一绝,可我终究有赌运气的成分,若是说了,军中耳目众多……” 才说道这儿,慕长欢便恼了,“你是觉得本宫也会害你。” “若真如此,死了也是活该,不过是有些人罢了。” 沈故渊意有所指地看向萧平关,大概还是不相信他。 瞧着他这副模样,之前他并未提起赌约的事情,可慕长欢知道这件事情终归是要提起来的,沈故渊这家伙秋后算账,一个也跑不掉。 如今他们是会定川稍微修整两日,岭南的赵将军已然发了消息回来,得到罅隙大胜的消息后,他即刻派兵齐越杀回东夷城,如今齐越困守东夷城。 沈故渊建议打消耗战,因为东夷城内的粮食稀少,齐越人多是以捕猎为生,带不了多少粮食,他们守城的能力并不强。 他通知赵将军不必强攻,就围困,这样他们将会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如今他们的兵力也不足以攻打,如今围困不过是因为慕长欢为他压阵,这才让他气势恢宏一举围困住了齐越。 可是真让他攻城,还是有些心虚。可身旁的人却是一个劲儿地劝说他。 “咱们就在这儿守着?这功劳岂不是全都让右相一个人揽走了,好歹萧平关还有个首站大捷,咱们有什么啊?到时候丽嫔娘娘该怎么办?” 赵将军乃是丽嫔娘娘的亲弟弟,侯府公子,当年也是一腔热血守护岭南,当初大皇子叛乱,他们岭南就成了面相齐越最后一处要塞,陛下连下了三道圣旨要他们固守岭南。 他们倒是做好了准备,可惜,齐越偷偷潜入了邙山绕到了他们背后,岭南就成了尴尬。 如今可好,沈故渊全歼了齐越进入燕国的部队,赵世匡直接带兵追杀齐越残余部队,如今丽嫔在宫里惹了祸事,若是他在这一场战事中不能立功,丽嫔在宫里的地位岌岌可危。 虽说如今齐越进入燕国的小路已经找到了,可是不论如何,岭南也即将失去重要城池的地位,这对丽嫔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娘娘在宫里小心翼翼地生活这么多年,如今又得罪了公主,听说右相心思狭隘,因为之间萧平关曾与公主议亲,此番征战处处给萧平关穿小鞋。” “是啊,末将还听说,沈故渊不过是赢了一场仗,便颐指气使地要萧平关给他做副将,依照丽嫔娘娘与公主的关心,等他们到了,还有咱们什么好果子吃?” 赵世匡听了这话,心中难免有些忧虑,他这人兵法纯属,就是有些耳根子软。 之前他守着岭南很是知足,可这些属下听说沈故渊灭了背部之敌,这些个将官便接连劝说要他出兵。 他同意出兵,这一路打到此处,心中颇有些得意。 奔向一鼓作气,可沈故渊与慕长欢的安排已经下来了。 按照命令,他们本该原地驻守,可是这些将官立功心切,接连劝说,倒是让赵世匡心里有些动摇了。 “可是,公主与右相已有明言,若是违背岂不是又惹得公主不高兴?” 这话一出,身旁黑壮的将军哼了声说道:“即便她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妇人,说到底就是妇人之见,我军如今气势如虹,正是一举歼灭齐越残余力量的大好时机。” “可是右相,他说……”赵世匡刚刚反驳一句。 那黑将军即刻说道:“将军,您就是太妇人之仁了,如今便是捡战功的时候,右相就是怕你抢了他的功劳,才说什么围困,等他来了这功劳与您就没关系了。” “是啊,将军咱们还是干了吧!” 这话一出,赵世匡的眼中便是起了些愤怒,沈故渊对萧平关的事情传的很快,都说沈故渊心胸狭隘,打赌后让萧平关做他的奴隶,就是为了在慕长欢面前嘚瑟,实在是不要脸。 也正是因此,赵世匡心里担心沈故渊赶来,他这功劳全没不说,说不定什么时候招惹了他,便要获罪,如今赵氏一族已然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是…… 提了一口气,众人都以为他即将答应之时,赵世匡忽然说道:“算了,还是围困吧。不听将令,可是要杀头的,也许他就是在等着本将犯错呢。” 黑壮将军顿时一脸失望,“将军,属下说句您不爱听的,本来这话是有些僭越,可咱们同事多年您对属下确实不错,属下才要仗义执言,若您此番不立功,只怕家族日后再无指望,您可是赵氏嫡长子,全家都指望着您呢。” 第三百五十七章 幺蛾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 赵世匡又被说的心软了,看着近在眼前的东夷城,不世之功就在眼前,家族,名誉…… 黑将军瞧出他眼神的变化,知道他有心争斗,可他下不定这个居心。 “将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咱们已在城下,便说公主的口谕到的晚了一步,如今这仗已经打了起来,气势恢宏,即将胜利,此刻撤下来损失惨重。只要这一战您赢了,想必公主与陛下也不会太难为了您的。” 听到这话,赵世匡的眼中已然有了浓烈的兴趣,既然做了这将军,有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如今这功业就在眼前,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的绷得住呢? “徐兄说的对,这事儿本将军干了!” 说着,眼睛看向正在喝水吃东西的传令官,赵世匡微微颔首。 徐珂即刻调转了马头将人带去了其他地方,片刻后,他擦了擦匕首,回到了赵世匡的面前。 “将军放心,事情全都办妥了,将军咱们定能大胜。” 说道此刻,赵世匡踢了踢马腹,下令,“全军进攻,杀敌报国!” 说完,岭南那五万守军即刻冲杀出去。 慕长欢他们正在定川休息,一来罅隙走廊风雪太大,难以前行,二来,他们他们的粮食也出现了问题,左相故意为难太子一人难以招架。 “如今该如何?左相说燕国再也调不出粮食,让我们即刻止战,班师回朝。” 慕长欢冷笑了声,“左相的意思是在定川没有粮食,等我们回了京都就有粮食了?” 这话中便是慕长欢大怒,可她此刻却在定川,昭关又只有太子一人,如何? “如今国库空虚,京都那些个大米商一个个囤货居奇,都要卖个高价,如今京都守备又不够,若是起了冲突,左相担心危机陛下的安全,毕竟白云司的事情犹在眼前。不可及其民怨。” 不可及其民怨,便要让这些将士们饿肚子么? 慕长欢犯了愁,人家打仗只管想好如何大胜仗,而她不止要想着如何打仗,还要想着粮草和银子。 “这个左相,本宫离开京都之前还听说他如今过的日子十分奢靡,一个七十岁的老头,竟然还花了一千两纹银买了一对儿双胞胎姐妹,这双胞胎姐妹不过十三岁而已,左相竟然要他们夜夜侍寝。如此奢靡度日,本宫要写粮草,他竟然说没有,等本宫回去,砍了他的脑袋!” 慕长欢气得够呛,她已然上书给天政帝,想要在拿到些粮食,大胜就在眼前了。 慕长欢实在是不想要放弃啊。 “虽说上书后父皇定有处置,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军需官回应,咱们定川的粮食最多还够三天,三天之后该如何?” 冬日天寒地冻,本就要多吃食物来取暖,若要打仗更是要备下烈酒火油。 他们现在物资太过匮乏了。 慕长欢正发愁的视乎,罗宇站了出来,“公主,臣倒是有个办法弄到粮食。” 哦? 众人都在发愁的时候他不曾开口,一开口便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想起他前世的身份,慕长欢的眼中多了期待。 “罗将军快说。” 罗宇取出一份花名册送到了慕长欢的手上,直接说道:“公主,咱们没钱,但咱们手上有人,这些都是富户,他们故意将粮食囤积起来,便是要等着咱们高价购买,京都没有兵力一战,但是咱们有。抢了他们倒是能维持许多日子。” 抢? 慕长欢看向罗宇,对他话语中的这个字有些无法苟同,可是沈故渊却忽然开口了。 “当地乡绅本该支持朝廷打仗,如今他们非但不支持,反倒囤货,这可是国贼,杀了也是应当。” 真的? 慕长欢想了下,国战之际,还有人想要发战争财,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此刻,沈故渊倒是眼神微眯了下,“这件事情若要做好了并不容易,谁是真的囤货,咱们不能就凭借罗大人的一封信便定夺,若是中间出了差错公主的声名尽毁。” 这…… 沈故渊忽然说道:“不过这倒是个办法,但本官以为敲山震虎,打草惊蛇是最好的办法。” 罗宇应了一句,“下官即刻便亲自拜访这些人,请他们捐粮,若他们捐了便罢了,若不捐在呈报给公主……” “不必这样麻烦,本官已经给定川昭关金陵等地的富商发了书信,请他们都到昭关见面。公主设宴,他们不来的,即刻抄家,来的便让他们捐些粮草,帮助大军度过艰难,若不捐那便是真的该杀了!” 沈故渊竟然在慕长欢答应之前就已经将消息散了出去,这便是慕长欢答不答应他都要做了啊。 “右相,这件事情不宜以公主的名声去做。” 沈故渊点头,对于曹直言的话,他认为很对,此事要慕长欢的名声去做,若真的杀人见血对慕长欢的名声确实不够好,他好不容易替慕长欢挽回的名声,若是这样便失去了,他也是很不甘心的。 “曹公子放心,这是以太子的名义,请他们到昭关。” 曹直言蹙眉,直言,“此事也不妥,太子乃是储君,一向宽厚仁慈,以他的名声诓了众人前去,却要收粮,只怕日后对太子的名声也不好听。”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沈故渊恼了,“曹先生说说该如何做?” 曹直言站到慕长欢的面前,“此事,需要有专门的人去做,手持公主与太子之令,得到太子与公主的信任之人才能担当此任,即便日后除了差错,也可以推到他们的身上。” 这话也就是在慕长欢和自己人面前才敢说了。 这不是在教公主兔死狗烹?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得鱼忘筌,卸磨杀驴。让本官再想想还有什么词?”这一句话惹得沈故渊十分不满,即刻冷嘲热讽起来。 便是最近与曹直言走的很近萧平关也是忍不住劝了句,“曹兄,你这可不是良臣之道啊!” 曹直言只是笑了声,“微臣向公主自荐,微臣愿与罗将军一起为公主扫清障碍,至死不悔。” “曹直言,你糊涂了!” 萧平关有些紧张地说了句,倒是罗宇同他跪在一出说道:“公主,罗宇自愿与曹先生一起,罗宇相信曹先生这么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请公主给我们这个机会。” 沈故渊倒是沉默了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顿时有种压抑。 曹直言是他亲自招来的高人,可这个人如今他却有些嫉妒,他看似圆滑的外表下,是他赤胆忠诚。 曹直言与他都很清楚,如今的大燕绝不是一场战斗便能唤醒的,真的要让大燕回归盛世,需要用重典。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 对混乱社会状态用严刑峻法来约束国民,以达到一个相对稳定的社会状态。 这便是大燕最需要做的事情。 可是谁都知道陈瑛,李斯可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些人都是用重典的大臣,可他们最终不过是皇帝平稳朝堂的一颗棋子。 即便罗宇这家伙不知道厉害,可是曹直言不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曹直言!” 慕长欢有些恼怒,他从来不是什么直臣,为何要做出这样一副直臣的模样。 看了看房间内的其他人,慕长欢挥了挥手,“其他人下去,本宫有话与他单独说!” 单独? 沈故渊顿时有些不快,可是他知道,慕长欢是想要问的更清楚些。 伸手扶了一把罗宇,两人交换延伸后,罗宇同沈故渊一同出门,直奔沈故渊的房间。 而这个议事厅中却只有慕长欢与曹直言两人了。 “公主,您很清楚,大燕需要一个酷吏,这个人得是宠臣得是您的心腹,还得名正言顺……” 慕长欢没听他那些解释,只是当众人离开后,即刻摔了杯子,她很恼,非常的恼他自作主张。 便是早有这个想法,也该私下与她说,如今当着众人说出来了,她若今日不听,日后没有粮草,慕长欢变成了众矢之的,不得不听曹直言的话。 若她听了,那便是从今日开始,将他放在风口浪尖。 “以曹氏全族性命相陪,曹直言你是个聪明人,这么做值得么?” “为了公主与大燕,当然值得!” 慕长欢顿时一滞,曹直言即刻说道:“公主让直言负责情报之时,直言便是朝中的孤臣了,这件事情在没有比直言更合适去做的人了,微臣愿意为公主肝脑涂地,万世骂名也不后悔,只求公主一件事情,若到了那一日,公主保住曹家,直言纵是千刀万剐也敢甘心的!” “闭嘴!” 慕长欢对他是无奈又无力,遇上这么个疯狂的臣子,她头疼也心疼的要死呢! “只要你忠于本宫与大燕,本宫不会让你死。即便是得罪天下人。” 听了这话,曹直言眼中都是欢喜。 “有公主这句话,曹直言万死不悔!” 慕长欢直接用长袖打了他一顿,“再说死,本宫便即刻赐死你,让你再废话。” 第三百五十八章 腊八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敢了,以后公主说什么微臣就做什么,微臣就是公主的一把刀,只杀人不伤几。” 曹直言这个家伙还越说越来劲儿呢! 慕长欢狠狠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只做这一次,不要泥足深陷,曹直言别做个孤臣,本宫不想你这样。” 曹直言是公子如玉,他做不得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无法想象他可以做那种酷吏。 “公主同意了?” 曹直言探问了句,不过却是在慕长欢发火之前便抽身离开了。 已然在众人面前问过自己,哪里还能不同意。 三日后,昭关十分的热闹,如今借着腊八节,便将着这些个富户全部哄到了一起,曹直言这样貌家世代慕长欢招待他们,十分的受欢迎。 从一开始,这场子就很热闹,这些个富户一听说曹直言还没有娶亲,上赶着来找他说亲,曹直言押了一口茶说道:“婚事还没定,不过在下心有所属,倒是不耽误诸位的好意了。” 这话说完还不够,转头便指向了罗宇说道:“诸位不要急,还有罗将军呢。” 众人即刻围了上去,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罗宇,此刻被这些热情介绍婚事的乡绅富户们一围起来,也是觉得心下一闷。 不过他可比曹直言实在多了,“诸位耆老,大家都知道我罗某人一生最爱银子,若要娶妻自然要娶千金小姐。” 这话一出,众人即刻扑了过来,一位胖员外说道:“我家女儿年方十六出水芙蓉一般,罗将军见了定会喜欢。” “老朱,你要不要个脸,你家那女儿最多是珠圆玉润,两百斤得有了吧。” 说的胖员外脸色一红,顿时恼怒起来,“你那女儿黑瘦多病就好了?” “都别挣,我女儿才是亭亭玉立,再说了我江某人还中过秀才,你们的女儿如何比的上?” “中了秀才算什么?罗将军若选我的女儿,我陪嫁金陵十三间旺铺,十里红妆!” “才十三间,你可真小气,我这是独女,若娶了她,百年只有我的所有家当都是罗将军的。” 这些人听到这话,纷纷一个个的比这来表明自己的财力雄厚,毕竟今日传闻是慕长欢要犒赏三军,也是听说军中不少未曾娶妻的将军,正是要给他们在这儿安家,所以才有这一个活动。 众人都想要最好的,若不是曹直言,挣个罗宇也不错,毕竟他圣眷正浓。 传闻都说,这罗宇是慕长欢的新宠。 呵呵! 罗宇还没说什么,只来得及擦擦汗,便听曹直言说道:“看来诸位大人家底都很丰厚啊,那今日可要慷慨解囊,公主要打东夷城,夺回故土,如今尚欠些军费,还请诸位老爷慷慨解囊啊!” 说着,曹直言还特意拉住了那位黑瘦员外,喊了句,“刘员外,我可是记着你说的,独女,将来全是女婿的,在军中找一个先把财产过继一下,日后他若是不给你养老送终,本官做主砍了他的脑袋!” 这话说的刘员外一脸惶恐。 他就是来给女儿找个女婿的,怎么就说上了军费,他们凭什么慷慨解囊? 可他刚要反驳,又瞧出曹直言的脸色不似跟他商量,顿时眼珠子一转。 “曹大人莫怪,我这是吃罪了酒,浑说的,您饶我这一次,必有重谢。”刘员外说着便作揖,然而曹直言只是饶有兴致地回了一句,“重谢,您要贿赂朝廷命官?” 这…… 刘常利是真的什么都不敢在浑说了。 这一间花厅的气氛也不再热烈,众人纷纷往后挪了挪,慕长欢在隔壁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转头对着沈故渊笑道:“右相猜一猜,曹直言今日能要到多少银子?” 沈故渊顿了顿说道:“今日有一个贵客,若她来了,咱们三军的军费便有了,若她不来,这些个家伙恐怕是毛都不拔一个,除非曹直言下死手。” 她? 慕长欢好奇了看了眼,想要听沈故渊的解释,可他偏要故作高深,慕长欢瞧着他一脸等着慕长欢追问的样子,故意不开口询问,反倒是转头盯着自己眼前的粥,问了句。 “这是什么,搅合一团。” 沈故渊端了一杯茶押了一口才说道:“腊八要吃腊八粥,这可是定川特色,公主尝一口吧。” 瞧着碗里五颜六色的食材,慕长欢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说道:“阿弥陀佛,释迦牟尼保佑我们筹粮成功。” 慕长欢对着眼前的腊八粥许愿,那狡黠而明媚的笑容,惹得沈故渊心里欢喜,他伸手端起了粥碗,特意喂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尝尝,夫君喂得会更甜一些。” 慕长欢瞧着他那样子,故意躲了下,忽然问了句,“你说的她是谁?” 知道她是贼心不死,,沈故渊将勺子凑到了她的唇边说道:“来了你就知道了。” 慕长欢又一躲,还轻哼了声。 “你吃了,我便告诉你。” 沈故渊这么说了,慕长欢立刻张嘴,将他喂到嘴边的食物全部收入府中。腊八粥甜甜腻腻地味道与这个寒冷的冬天真的好般配。 两人正吃着八宝粥却忽然听到隔壁间热闹了起来,曹直言本要开口相逼,毕竟掏钱若是这么容易,也就不会拖到了今日,慕长欢出京都之前,便将京都的富户们都搜刮了一遍。 如今,她可真是要留下一个雁过拔毛的坏名声了。 “金陵,薛如雪见过诸位大人,各位先生了。”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慕长欢有些吃惊,这不是大皇子妃么? 当初,天政帝给了恩旨,未曾牵连她,许她还家再嫁,可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再看沈故渊一副了然的模样,慕长欢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她,不会就是她吧?” 沈故渊笑着点头。 金陵薛氏,她的母族乃是金陵第一富商唐氏,唐氏经营着金陵最大的绸缎场,而她的母亲是唐氏的当家人。 得到这个消息后,慕长欢竟然有些震惊,自己这个大嫂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背景。 当时只听说她父亲是金陵都指挥使,她又是金陵第一才女,看来这个才,还可同财啊。 慕长欢笑着摇头,她进了门,看向曹直言说了句,“曹先生,今日我来便是要送上纹银万两,十万担粮食当做军费,资助公主北上伐齐。希望曹先生不要嫌弃啊。” 嫌弃? 曹直言绝对不会的,反而是看着眼前的女生,心中有些感慨,沈故渊曾与他说过,也许薛如雪可能回来,但他却没想到,她一来便捐了这么多的财物。 “多谢薛小姐的慷慨。” 说着请她入席,薛如雪一身规矩,便是此刻她不做大皇子妃了,可是那一身贵气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小瞧了去的。 她虽然同旁人说这话,可是目光确实始终落在身后的那与慕长欢房间的隔间上,看来她知道慕长欢是在这儿的。 缓了一会儿,慕长欢主动对着沈故渊说道:“有了她开场,便也没什么好怕的,劳烦驸马出去帮帮忙,便将大皇嫂请进来吧。” 之前,查出李珑与大皇子和齐越关联的事情之时,曾经探查出大皇子也有份参与,至少那双鞋子,到现在还没有说清楚。 白盈盈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信物,而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例如李珑都死了。 还有云苍蓝也是死了,如今会使用探查术的玉星元也是已经陷入了假死状态,身体破碎还没想到办法来挽救,而大皇子妃竟然来了。 她这么主动让慕长欢觉得,这不是张狂便是有求于她。 “也好,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总要与她说上两句。”沈故渊说完便站起身出去,并请了薛如雪进门来,她生的颜色极好,年龄也不过比慕长欢大了几岁,但她包养的不错,若非束起了发,还可以当做未曾出嫁的姑娘。 薛如雪,人如其名,皮肤胜雪,雅致玉颜、倾国倾城。 她今日头绾风流别致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斜斜插着一根紫玉水晶簪,脖颈间挂着紫玉项圈。穿了一身素白宫服,宫服上绣着连珠团花锦纹,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身段风流,倒是将这一屋子男人的眼神都给勾了去。 若非,请了沈故渊去接她,只怕此刻她快要被这些男人的目光生吞活剥了。 以前只听说大皇子妃容颜秀丽,性情温顺,如今她竟然为了见到慕长欢来到如此地方,甚至不惜与男子同席,可见她要见到慕长欢的心很急切。 从外间绕了一圈才到慕长欢的面前,进门来,带着一身的寒气,慕长欢轻轻当着鼻头,她才从雪窝子爬出来两日,即刻便恢复了她娇滴滴公主的日常做派,便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着了。 薛如雪往日不曾与慕长欢交往过密,倒是曾在拜会太后的时候瞧见了两回,但今日瞧见,倒是真的知道她为何曾为金陵美人。 她生的十分附和金陵男人对美人的向往,鹅蛋脸,柳叶弯眉,烟波流转,唇不画而红,真是个美人。 第三百五十九章 薛如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两人互相瞧了眼,如今的薛如雪已然没有了王妃的身份,照理她见到慕长欢是要行跪拜大礼的。 她进了门瞧见了慕长欢先是愣了愣,竟然有些错愕,似乎也觉得这一切仿若隔世。 但那样的错愕只有短短几秒,她很快便依照规矩跪了下去,对着慕长欢行了大礼。 “曾是一家人,薛小姐不必如此客气,起了吧。” 慕长欢给她赐了座,可她却是只坐了片刻,便又跪了下来。 “如雪今日是有事相求,还请公主成全。” 她温温柔柔地一跪,若是男人心都软了。慕长欢自认怜香惜玉,她这一跪,心软了一半。 “本宫说了,不必如此客气,你坐下慢慢说,毕竟曾是一家人,别跪来跪去的显得生分了。” 薛如雪听懂了慕长欢的意思,即刻坐回了原位,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薛如雪便也不再客气,直接说道:“请公主帮忙,我想见他一面,我知道他还活着,是公主保全了他的性命,夫妻一场,我有话想要当面与他问个清楚。” 哦? 慕长欢听了这话,倒是有些稀奇,论说慕元凛没死的事儿很是隐秘,薛如雪一直呆在金陵,她是如何知道的? 当初对外也是发了消息说慕元凛生了天花死了,便是尸体也不得入皇陵,草草葬了便算了,毕竟那个时候的慕元凛还是反贼的身份。 如今,虽然隔了一段时间,可薛如雪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还让慕长欢有些吃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慕长欢有些恼怒,薛如雪却将自己的手腕放到了慕长欢的面前,上面有一条红线从手指尖一直蔓延到她的手腕处,只是中了蛊毒。 “我中了毒,是他做的,他不想我暴露他与李珑的事情……” 说道此处,薛如雪故意收了下,观察着慕长欢面上表情,确定她什么都知道后,才如释重负一般地说道:“他给我下了蛊,若是他死了,我也无法独活,他用这个蛊是希望我听他的话,所以我知道他没死。” 听她这样解释,慕长欢稍微放宽了心,可是这蛊,慕长欢没在慕元凛的身上看见过。 就连玉星元好唐景瑜看了慕元凛几次也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问题。 如今薛如雪竟然说她被慕元凛下了毒。 当初,他可是求过要慕长欢放过薛如雪,说她与这件事情毫无干系,倒也算是个称职得妻子,是自己对不起她。 然而现在薛如雪与他的说法好像完全不一样啊。 “他给你下了蛊?” 薛如雪点头,“是,他要我做了许多事情,当时都不清楚做什么用,但现在似乎都与谋反有关,他借着我在金陵的身份,可是做了不少的准备,否则他如何有钱收买人心?” 两人的解释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两个人。 “那双白色蜀锦的鞋子,你可有印象?” 提到这个,薛如雪稍微愣了下,这才说道:“他果然是什么都与你说了,我与他之间产生裂痕便是那双鞋子开始,当时江南进贡的布料颜色不好,太后不喜欢。” 薛如雪如今是知无不言,直接说道:“江南织造乃是我舅舅管的事情,若太后问责,难免牵连舅舅,我便开口替他说和了下,说是做成鞋子必然好看,没想到太后竟然上了心,真的做了鞋子,还分发给各处,李珑也收到了。” 谈到这个话题,薛如雪未免有些伤感,“我也不知太后是什么心思,只是我在大皇子那里便说不清楚了,李珑跳河自尽,我变成了毒妇,从此之后他对我恨极了,还给我喂了蛊毒,连解释都不听我解释一句,夫妻做到如此程度,便也是心凉了……” 说罢,薛如雪捏着帕子便在慕长欢的面前嘤嘤哭了起来。 虽说这事儿已然过去许久,可是提起来便觉得心寒。 “我害了李珑一条性命,心里确实过意不去,可殿下这么做,着实断了我对他的深情。如今我只想见他一面,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将我当做他的妻?” 慕长欢给她递了一张手帕,随后才说道:“都已是前尘往事,如今你得了自由身,他也已经得了他的果报,你又何必哭成这样?” 薛如雪没想到慕长欢竟然毫无怜惜,反倒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顿时被她噎住了,等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可我这蛊……” 慕长欢自然是不会将慕元凛还活着的消息透露给薛如雪,她便是今日在自己面前跪断了腿,这般话也是绝对不能说的。 相比于薛如雪的毒,慕长欢更在意的是慕元凛能无人知晓的活着。 慕长欢低头看了一眼说道:“许是当初慕元凛便是一时气恼,吓唬你罢了,毕竟是结发夫妻,在狱中之时,他还曾向本宫说过尽力保全你的性命,若真是自己死了你便死了,他又何须再说此言?” 说了此言,薛如雪倒是止住了眼泪,好奇地问了句,“他真的不在了么?” “自作自受,他对父皇用了天花之毒,父皇得国师救命,可他呢……自然是早就没了,反贼而已,难不成本宫还要劳累国师拼命救他?” 薛如雪慢慢收回了自己的手腕,目光略微有些空洞,也不知道此刻是否在心疼自己砸给慕长欢的十万担军粮了。 然而她也算是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论生死,她已然得了自己的答案。 “公主说他没了便是没了吧,至少有他这句话,这辈子也够了。” 说完,薛如雪站起了身才说道:“今日叨扰公主了。” 说罢,她便要离开,倒是慕长欢一时心软说道:“毕竟是亲戚不必如此客气,慕元凛虽说是乱臣,可父皇恩准将他葬入了邙山之中,棺椁之位不能相告,但你若有个什么想要捎给他的东西,本宫倒是可以帮忙,只是……” 慕长欢刚要说什么,薛如雪倒是痛快,“只有一封家书,公主烧给他便是,还有薛家在金陵的绸缎庄因为连年打仗的原因,实在是过得艰难,不知公主可否请求陛下减少赋税,不会让公主白说话,这是江南绸缎庄的暗股花契,只要您帮了忙,日后年年有孝敬……” 原来是薛家没有了大皇子这个依靠,担心慕长欢找了其他人代替薛家在金陵的位置,这才花了这么大的价钱找到了自己。 可是太子也在城内,为何不是太子? 还不等她问,薛如雪好像就知道慕长欢心里想什么一般直接解释起来,“太子性情温厚,但是如此才不敢让人接近,虽然外界坊间都传公主好银子,好美男,如此倒是舒服了,我们对症下药,倒也轻松,就怕这人看似活佛一般,我们难不成真的就将他供起来?” 慕长欢笑了声,外面那些个富商未必就是傻子,他们今日来了这儿便也做好了准备,如今都在忙着打仗,总不至于将他们这群老家伙收成壮丁,那唯一能做的便是收钱呗。 花钱买平安,毕竟这里的安全都要靠着慕长欢的军队,便是他们心有不舍,但与命和安全相比,还是可以付出银子的。 只是他们出了多少,便要看曹直言的本事了。 薛如雪离开之后,慕长欢仍旧瞧着外面的热闹,曹直言这人笑起来一脸春风得意,要起钱来毫不客气,今日慕长欢是重兵压阵,这些人若是不肯出钱,发了狠,慕长欢可以直接让他们有来无回,压着人让他们家人来送钱。 虽说这办法不怎么好看,但事急从权。 不够曹直言这人是搞情报的,他凑到朱员外耳边说:“公主已经知道,你是左相大人的亲自,背后偷偷做着盐商的生意,这事儿公主或许还动不了左相,但若查实了你,杀鸡儆猴倒是可以……” 朱员外脸色发白,两股战战,他拱了拱手,“这都是误会!” “还要挣扎啊?”曹直言笑得一脸春风得意,贴着朱员外耳旁念了一个名字:“候庆。” 朱员外差点身子一歪摔倒地上去,曹直言伸手扶住了他,笑着说道:“朱员外喝多了啊。” 听到这话,朱员外看着曹直言那笑容,犹如见了鬼神,拱手谢过。 “多谢曹先生,曹先生实在是个好人,保家卫国本就是我等应尽之责,朱某偏居一隅实不应该,刚刚喝了一壶酒,听军一席话想开了,我随薛小姐一样出十万担粮食做军费?”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惊,朱员外最是抠搜的一个人竟然出十万担粮食? 曹直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朱员外敞亮,您那闺女的婚事我这个当叔叔的帮她张罗,咱们军中多少好男儿尚未成亲,您的闺女生的珠圆玉润定是好生养,好福气啊。” 朱员外皮笑肉不笑,这回好了,赔了粮食还有闺女。 众人以为朱员外定要生气,可他确实满心笑意地说着,“那就拜托曹先生了。” “不谢不谢,都是应尽职责。” 曹直言即刻拉着朱员外去门口处,签字画押般将这件事定了下来。 第三百六十章 杀鸡儆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朱员外耷拉着脑袋同沈故渊告辞,说他回家筹粮去,沈故渊也不拦着,只是安排了两个侍卫送他回去,说怕他醉酒路上出事。公主仁爱之心,如此好时节完不能节外生枝。 这一下朱员外不得不在谢过,才能离开。 其他人追过去想要问问他为什么要答应,结果听到身旁的侍卫呵斥了句,“朱员外喝醉了,我等奉命送她回家,员外若有什么想要问的,等他清醒了在问吧。” 这…… 众人就看着眼前的朱员外,几乎是两脚离地地被带走了。 这是强迫捐款? 刚有人要发火,就见曹直言像只花蝴蝶似的穿梭过来,揽着两人又回去聊天,这一聊又是十万担。 众人一看这架势,顿时围到薛如雪的身旁,虽说她是一介女流,可她毕竟有个曾经的皇室身份,也是这些人中唯一真正见识过慕长欢的人。 众人开始探问,“薛小姐,我等实在看不明白,这公主今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难道是要将我们都拦在这儿,那钱换人么?” 这种事儿都是土匪进城后才会做的事情,可若是慕长欢去做,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人家有钱有权,做这样的事儿,大抵是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 “诸位,若是信得过如雪,那便听如雪一句劝,但凡与左相生意相关的,今早去交了这笔缓释银子,否则公主不会做什么,这个曹直言可是会让大家狠狠脱一成皮。” 薛如雪说完这话,顿时所有人都苦着一张脸,实在是因为左相掌握这户部,如今这些人哪个与左相能没有点关系,至少都是要给人家送孝敬银子的。 如果这也算是关系的话,他们这里没有人能够逃脱。 “我们不如薛家,小家小业本就没几个钱。薛小姐,薛奶奶您手眼通天帮我们说几句啊?” 这话一出,薛如雪只是哼了声,“手眼通天?我若真有那个本事还出什么银子啊,再说了公主若是输了,齐越南下,咱们还不是要交钱,公主现在是好说好商量的请你出银子,我可是听说齐越蛮狠,说不定刀架在脖子上,还要抢了你的妻女。” 这…… 该说的不该说的薛如雪都同他们说了,瞧着他们还是犹豫不决,薛如雪直接哼了声说道:“平日说我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今我倒是见识了。” 说完,起身就走,她走了却没人拦着,就是曹直言都亲自送了出去。 十万担粮食啊,老朱起了那么高的调子做什么呀! 这不是要他们的老命么? 刘大人往门口挪了挪,结果还没碰到门板就被几个侍卫拦住了。 他也是心一横,直接推脱说:“我要去更衣!” 这话一出,对方竟然从门口拿了一个痰盂给他,这些可是将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 刘大人顺势将东西接了过来,却是满脸的懵逼。 “我是要更衣,不是要痰盂。” 对方只是冷笑了声,随后两人同时往里面走了一步,气势汹汹的将她逼退进房间里。给她痰盂的侍卫,顺手将她手中的痰盂抢过来,随后慢慢的往后退了一步,还将门给她带上。 “这……这是要软禁?” 这话一出,曹直言脸色突变,凑到了刘大人身边。“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公主接到了密报说有人结党营私,贿赂朝廷官员。公主原本是不信的,但若你一心要走,不知道您家的账本,经不经得起查证?” 曹直言话音刚落,刘大人便被人拉回了人群之中,他再要开口也是不能。 邋遢的人便是他的表兄王员外。他贴着刘大人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大人即刻改口。“是我吃醉了酒,我认罚,十万担粮食,我与亲家一人一半。曹先生不要嫌少就好。” 十万担? 曹直言吹了吹指甲灰,颇为不在意的说道:“刘家的店铺可是比朱家更大一些朱老板都出了十万的,你们两家竟然只出十万担,这是打发要饭的呢?” 这还有不满意的? 众人看了这情况,不会是打算让他们一人捐十万担吧。 这可是要命了。 这一次刘大人却是急了,“十万担我们可拿不出来,您今日便是将刀架在脖子上也是拿不出来。” 到了此刻终于有一个硬茬子了。 刘大人乃是左相的姻亲,这位刘大人生得十分好看,她生了六个女儿,个个貌美如花,六个女儿中的大女儿嫁入左相府中做姨娘很是得宠,还未左相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因为貌美很有地位,自从左相夫人病逝后,她虽然没有扶正,却已然是左相府女主人的姿态,颐指气使,威风八面。 而刘大人这些年来依附左相的势力,分别将其他几个女儿高嫁,甚至自己也捐了个官,平日在地方上,谁人不捧着他说话,如今竟然被如此对待,自然心生不满。 腰杆子硬,豪横惯了的人,此刻也不会轻易的低头。 仗着五个女儿的婚事,刘大人这些年过的十分滋润,要她向慕长欢低头还有可能,但若像曹直言低头,绝不可能。 “拿不出来,还是这些银子都用来贿赂朝廷官员?”曹直言质问了句。 对方即刻暴跳如雷的说道:“曹直言,你不要仗着公主宠幸,你便如此放肆,随意盘问,我可是正正经经的官,执掌一府之地,怎能让你随便的攀诬?” 慕长欢看着热闹,心生欢喜,看了眼身旁的春怀笑道:“若没有他,只怕今日这事儿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点了点手边的账册,翻到了关于刘大人的账目上,慕长欢不过翻了两页,便看到了许多问题。 刘大人是做官盐生意的,这生意是垄断且暴利,可他的账簿上竟然是有很少的盈利,是他去做善事了吗? 当然不是,他不过是将这些钱都亏空下来并做了假账。 官盐需得有官家的许可,连年盈利交税,若按他的账户来看,每年交给朝廷的银子不过一万两,而其他与之差不多的盐商,每年至少交税三十万两。 而这其中差出去的钱都到了哪里? 自然都被他贪了去。 本就是因为左相的关系,才让他这么多年一直玩着这样的把戏。 根本经不住查,甚至都不必细查。 “公主您看,这还有两桩人命案子呢。” 慕长欢低头瞧着春怀手上的本子,这些都是曹直言派人探查出来的消息,当初这刘家虽说是富户城中也不过是中等人家,但自从这女儿被左相看上,全家鸡犬升天,这人借着左相的名声先是给自己捐了官,随后又开始在城内欺男霸女,强占他人的房子。 这人命便是抢人家祖宅的时候落下的。 他家原本是两进大院子,可如今听说在城中占地近千亩,城中心的位置几乎是他一家独占了去。 真是好大的手笔。 “一个是欺男霸女,打死了人家亲爹,一个是强占民宅打死了家里的顶梁柱,两家人一路告他到了京都,可那刑部可是左相所管辖的地方,若非曹直言曾经在刑部做过些时日,这些都查不出来呢?” 也是如此,刑部尚书一贯与左相穿一条裤子的,他还能不提左相岳父大人兜着? 慕长欢冷笑了声,“派人将这两家人都找到,就说本宫亲自带他们到京都去告状。” 听了这话,春怀即刻答应下来。 只是有些担心地说道:“公主,曹直言大人的消息也说了,这两家人状告无门,其中那被欺男霸女,老夫妻俩被京都府尹生生打死了,如今已然是一身白骨,如今他们家户籍上只剩下一个叫童玉生的小儿子了。” 慕长欢点头,“那边将他带到本宫面前。” 春怀犹疑了下,“这人不见了,之前他在边军之中,因父母俱丧,请假归家,自今未回。只怕凶多吉少……” 慕长欢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悲切。 好好一家人,本该阖家幸福,偏偏遇上了这么个无赖。 慕长欢不仅长叹,“找到他吧,若找不到,那便带着他全家的牌位,本宫进宫面圣,替他们昭雪平反。” 听到这话,春怀即刻便拿出了曹直言准备好的榜单说道:“公主说的,曹先生都准备好了,这几日便已经发到了各个军营之中,因为这场战斗打得很急,所以很担心他是半路回到军中咱们不知道。” 慕长欢有些好奇,“他还会回到军中么?他不是做了逃兵?” 春怀摇头,“曹先生调查了他,说是这人忠孝,乃是大义,只怕家国有难他还会先顾家国,在报私仇。” 听了这话,慕长欢心中忽然感慨,这些个投机倒把的商人在城中欺男霸女,而他竟然在前线保家卫国。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等咱们今日的事情完了,公主定要好好处置他!”春怀有些生气地说了句。 慕长欢点头,今日的事情谁也不能破坏。 刘大人家里住着千亩的房子,慕长欢这燕国公主都没他的日子过的舒服。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断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如今前线打仗,刘大人竟然连十万吨粮食都不肯捐出。这样的人,留着要做什么呢? 慕长欢气得拍了桌子,然而她这边刚有动静,外面却是忽然热闹了起来。 只听着前面竟然还有些刀剑相撞的声音。 慕长欢听着,有些心焦,想要让春怀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却马上听到有人嘶吼了句,“刘长生,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怒吼,恨意滔天,慕长欢忽然有种感觉,这怕是一桩冤案。 只是他连连吼着,吓得刘大人蹬蹬往后挪了两步,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救命,这是个疯子,堵住他的嘴!” 刘长生即便是蹲在地上也一样在嘶吼着,可见这人是谁他心里很清楚。 “刘长生,你个混蛋,你强占我妹妹,杀了我哥哥,父母上京都状告你,竟然被你派人活活打死在刑部门前,我要杀了你,将你千刀万剐!” 听了这话,慕长欢顿时便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扔,看向了身边地春怀说道:“让所有人不许动,本宫听着是有冤情,若有冤情让他来找本宫做主,本宫可还他公道,即便是朝廷的大官若欺压百姓,本宫也可斩杀,让他不必害怕,将自己的冤屈都在堂上说出来。” 这话传到外间,刘大人登时愣了。 但很快却从旁边侍卫身上抽出了刀,就要对这眼前人动手,他的刀只到那年轻禁卫军的眼前,便被萧平关轻轻捏住,在无法寸进。 今日,他本是为了曹直言撑着场面,特意带着城卫军精锐守住四周,实在是没想到今日还有人敢在这儿动手。而且动手的竟然是刘长生和他的禁卫军小兵。 童玉生! 曹直言他们找了好几日的人,原来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 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萧平关从他手上,抢下了刀,转头看了眼被夺刀的侍卫,“废物,去领三十军棍!” 说完在瞪着刘长生,凶狠地说:“敢在本将军面前玩儿刀,你是想死?” 刘长生被他吓得双腿发软,硬咬着牙说道:“我可是左相的姻亲,萧平关,你这个反贼余孽,你想要做什么?” 听到这话,慕长欢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隔壁摆驾到刘长生的的眼前,那一身金黄几乎闪瞎了他的眼睛。 “公主,真是公主……” 刘长生瞧见慕长欢,顿时有些心虚,而曹直言则找了机会,凑到了童玉生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刘长生瞧见他的模样,即刻说了句:“公主,此人居心不良,潜藏在禁卫军意图行刺,定是齐越的奸细,下官只是想要保护公主。” 哈! 这位刘长生还是很聪明的,即刻便给这人扣了这样大一个帽子,若是慕长欢没有在之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真要被他这副忠君爱国的嘴脸给蒙蔽了啊。 “是么?” 童玉生即刻跪下,挣扎着要扑向慕长欢,一边扑着,一边喊着,“公主,小人有冤情!求公主右相为我做主!” 刘长生作势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 刚要动手便被萧平关拦住,“公主面前动刀,罪当谋逆!” 这话一出,刘长生顿时哑火了,可他看着童玉生更是心急。 “我是担心他会伤害公主!” 哼! 曹直言冷嗤一句,“你当萧将军是摆设么?殿前披甲那得三代神武将才有的荣耀,凭你也配?” 这话不假,能在陛下和皇室内披甲带刀那都是荣耀,非将官世家嫡子不可承袭。 “公主,我有冤情!” 这童玉生太过急切想要到慕长欢面前来告状,想必是真的不知道宫里的规矩,此刻有些害怕也有些激动,只想着让慕长欢帮她做主。 这才一直往前,曹直言压了他一下,细心解释起来,“公主乃是贵女,外臣不可靠近,你跪在此处说话就是!” 慕长欢眼神微微一凝,当即开口,“谁也不许动他,让他上前,本宫要听听这到底是什么冤情,敢在本宫的宴席上动手。” 这…… 慕长欢招呼这刘长生,让他坐在旁边说道:“既然是左相的姻亲,便坐在本宫旁边,一同听听吧。” 童玉生抬头,眼中有些震撼。 可慕长欢却是要试探下,他到底是只有匹夫的一时血勇,还是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 瞧见慕长欢对自己客气了,刘长生顿时缓了语气,静安真的大剌剌地坐下了,曹直言与萧平关交换了一个眼神。 眼中尽是对其的不屑。 这两个家伙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如此好友了 “回禀公主,小人童玉生乃是岭南边军的小卒,半年前,刘长生在街上瞧见我妹妹容貌俊美,不管她早有婚配非要纳她为妾。 公主,我家世代忠良,祖上也是做过将军的,父母不肯辱没门风,不愿女儿做妾,便推了他的婚事,谁想刘长生竟然将我妹妹掳走奸污。 家兄知道消息上门与他争辩竟然被他当街打死,妹妹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二老泣血书状告到了京都刑部,竟然生生被打了一百板子,生生打死了两条人命……” 这话一出,童玉生已然是泣不成声,十六七岁的年纪,哭得人心疼。 “你胡说!” 慕长欢还没说话,童玉生竟然敢当着慕长欢的面,就站起来斥责。 春怀想要呵斥他,被慕长欢拦住,随后瞧着刘长生竟然暴跳如雷,直接蹦出来说道:“公主明鉴,此人乃是诬告,他的兄长吃喝嫖赌欠了我大笔的银子,当时说好以她妹妹抵了,我也算发了善心不曾将她卖身到腌臜地方,而是收留她做妾,谁想到这一家人竟完全不知感激,撒泼胡闹。非要讹我银子,要不就说我拐带她女儿,真是无耻至极!” 是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同慕长欢这般之前看过卷宗,知道这一家的凄惨遭遇。 这案子乃是曹直言手书,上面仍有他的批注,他也认为此事存疑。 可是刘长生确实拿出了卖身文书,上面有童玉福画押的证据。 慕长欢想了想对着童玉生说道:“你人不在昭关,你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又有何人举证?” 童玉生从怀里掏出了一份血书呈送到慕长欢的面前。 “父母泣血之书,本是希望我能求一求大皇子帮忙做主,可是……” 大皇子叛变,他求告无门了。 童玉生瞧着刘长生恶狠狠地说道:“昭关谁人都知道刘长生乃是左相的姻亲,在这昭关无人敢惹,我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招惹官家?诸位,请看看结果,我家父母兄弟姐妹举丧此畜生手中,若我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全家死后也不得安宁。” 童玉生双眼泣血,等着刘长生的眼,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去。 慕长欢抖搂开血书,看了一眼后传给其他人看了过去。 曹直言摇摇头说道:“公主,刑部确实收到了这个案子,当时定案是因为刘长生拿出了童玉瑶的卖身契,那是他兄长亲自画押的,可是夫妻俩却不认。 说是父母还在如何让兄长卖了妹妹给人做妾?再说此人在镇上风评不错,曾经举过孝廉。 再说,微臣调查过,童家父母在昭关有祖宅,手上尚有十亩田产,而他兄弟在昭关有一间果脯铺,一家老小生活的很是不错,在出事之前,老两口还给长子在老家商量了一门婚事,刚刚下过聘。” 这话一出,众人再度疑惑起来。 曹直言的作证虽然只是些家庭情况,可是很清楚地让人看出来,童家若非攀龙附凤,不必卖儿卖女做妾室。 家里有产业,子孙有活计,女儿更是容貌艳丽,刘长生如今也有五十岁了,家里至少有七八个小妾,通房无数,嫁给他做妾室那都是糟践人的父母才能做出的事情。 “我有童玉瑶的卖身契,是你哥哥亲自画押!再说你个举了孝廉为何没有做官!还不是他品行不端被人查出了?” 呸! 刘长生才说了一半,童玉生直接一口老痰吐到他的脸上去,“我哥是因为救人伤了腿,身体有残才不能做官,而他被你当街打死,尸体都被带走了,想要什么证据弄不出来来?我哥读了十年的私塾,写的一手好字,若真是他亲自卖了妹妹,为什么只有画押没有签字!” 童玉生缓了一口气,怒骂道:“分明是你借着官身,伪造证据。老匹夫,你伤天害理丧尽天良,老天爷怎么不降个雷劈死你啊!” 这话有道理啊。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他说的话,刘大人如何反驳?” 刘长生缓了缓说道:“此人乃是叛军大皇子的部下,他定是在攀诬我,公主不要相信他,此人胡言乱语,肆意攀诬朝廷命官,公主,右相,你们要为下官做主啊。” 这话一出,慕长欢没回话,倒是曹直言先说道:“刘大人,您不是左相的姻亲么?怎么还要求公主给你做主?别是求错了门吧。” 做主! 慕长欢手指点了点茶杯,忽然说道:“你兄长的尸身如今在何处?” 第三百六十二章 僭越之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童玉生还没开口曹直言率先说道:“微臣猜测,这尸身应该还在刘家藏起来了。” 刘家? 慕长欢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她抄家啊。 “既然如此,那本宫便派人亲自去搜查一下,若真的查出了尸身,本宫在做判断。” 刘长生听了这话,先是一松,随后又道:“公主不可啊!” 不可? 慕长欢顿时挑起了眉头。 “怎么本宫还差不得你了?” 刘长生家中殷实,若是被这些大头兵闯进去收割一番,只怕什么都没了。 如今左相不在,他该怎么办呢? 刘长生看向旁边的城主,这也是左相的人,他即刻求助着说道:“城主大人,便是要搜也是城主大人去搜吧。” 城主听了这话才开口说道:“是这么个道理,县官不如现管,既然是在昭关这地方就该是本宫去搜!” 慕长欢哼了声,当时将茶杯摔在了桌面上。 瞧见慕长欢的脸色,城主大人招呼人手去搜查的心思凉了一半。 众人屏气敛息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触怒了慕长欢。 一时间整个房间寂静的落针可闻。 慕长欢伸手轻轻捻起了茶杯盖,轻轻刮了刮上面的茶叶,随意地问了句,“右相熟知大燕律法,可知他这般殿前失仪该是如何惩罚?” 还要罚他殿前失仪? 沈故渊回了一句,“殿前失仪,轻则打五十,重则流放充军。” 慕长欢这招是真的狠啊! 当着面打屁股! 慕长欢点头,直接说道:“念他是初犯,便在此地大打他五十大板,叫他与诸位知道什么是宫里的规矩,什么是本宫的规矩”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不过是公主怎可打我!” 哈! 慕长欢顿时笑了,即刻招手说道:“本宫乃是陛下亲封的燕国公主掌军事,特许议政,是不是处罚你这个小小的七品官,还要动用父皇赐给本宫的尚方宝剑?” 这剑连沈故渊都可阵前斩杀,何况他一个七品官。 听到这话,刘大人是真的慌了,周围两个侍卫将他架起来就要往外拖,他一害怕,脱口而出,“我是左相的岳丈,你敢得罪左相?” 这一下曹直言笑的热闹,“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成了本官的同僚,完全不知大燕律例。今日让你这板子挨打值了,本官亲自给你讲一讲你都说错了什么? 这其一妻父为岳,妾不过是奴婢,可打杀买卖,如此还敢说岳丈,刘长生这是在诋毁左相大人,诽谤假冒官眷欺骗他人,是重罪可抄家流放。 其二,公主乃是陛下嫡女乃是君,而左相虽然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旧是臣,君臣不可乱序,你如此枉顾君臣礼法,可见你真是个不忠不孝,心中无君无臣的笨蛋!” 你! 刘大人还要说什么,可那给他痰盂的侍卫却已然将他拖拽着出了门,直接在庭院正中摆了凳子。 曹直言看了眼城主大人说道:“城主如此勤快,那劳烦您亲自为他数一数,不要打多了。” 城主双膝一软差点直接跪在地上,可他哪里敢忤逆慕长欢,他即刻说道:“公主饶命,我是一时糊涂。” 随后看了眼旁边的王员外,那人即刻站出来说道:“公主,我们出三十万担粮食,公主,曹先生求你们不要打板子了,刘大人他身体不好挨不住这五十板子,这…这会要了他的命啊。” 慕长欢哼了声,不必她去说,曹直言便解释清楚了。 “王员外这说的是什么话?公主如今惩处的是他御前失仪,至于粮食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再说他欺男霸女谋财害命,这罪还在审着呢,若是真的,这罪要掉脑袋!” 什么? 王员外再不敢求了。 然而慕长欢却直接将这一本账册甩在了王员外与城主的面前,“解释!” 什么? 城主蹲下来查看,越看越是心惊,就这账本上记着他,就是死罪。 “公主饶命!这刘家与王家所做的事情,下官实在是不知情啊,虽说下官管着一城,可人人都知道这城中真正的大人是刘大人,我实在……” 城主跪地求饶然而王员外看了这一份账册却只是心惊,强装镇定,“这都是盐商的事情,我们小本买卖看不懂,与我们无关,公主一定要明察呀。” 慕长欢冷笑了声,“你们可不是小本买卖,你们做的是无本的买卖,将人家的铺子抢来了,变成了自家的铺子,将人家的闺女抢了变成自家的闺女,买卖做到你这个份上,想不挣钱也难了吧?” 春怀直接将一本账册甩在他的脸上,“你与刘长生合谋,贪墨了童家的铺子,还将童玉瑶卖进了妓院,才使得他羞愧自尽,你敢说刘家的事情与你无关?” 顿了顿,曹直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侍卫已经赶去,再过一炷香便该有消息来回。” “什么?” 没有通知他们,便已然派人去抄家了,他们今天注定没有命回家了。 当初,刘长生还说左相大人的意思,公主没了粮食定要求着他们买粮,他只要囤货居奇,就可大赚一笔,可现在,他们是要把命都搭进去了啊。 “公主是要我们的命啊!” 曹直言解释起来,“是你先要了人家一家四口的命,不只是童家还有赵家,你忘了你们为了强占人家的地方拓展自己的别院,生生将人家唯一的男丁给打死了,还将他老婆卖到山里去?如今他来找你索命了!” 这话吓得王员外顿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慕长欢伸手压了压躁动的人群,“枪打出头鸟,本宫也不想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本宫现在只想继续打仗,若是诸君与本宫同心协力,倒是没心思去查账目。可若是这粮食筹不够没法打仗,本宫没法子,只能站住朝官,将诸位的账都好好查一遍。诸位可懂了?” 说到这儿,其他人顿时安静了片刻。 众人紧张地看着慕长欢,只有她问了句,“板子打了多少?” “一!” 外面的板子与哀嚎声同时想起,这些个员外富商几乎是一同跟着打了个寒颤。 没办法,慕长欢的气势太过逼人了。 而这件事情不必他出面,可是正如慕长欢之前所担心的,他不想让曹直言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所以她出来,她做这个坏人。 此刻,沈故渊一言不发,只是盯着慕长欢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 “公主,我们捐,即刻就捐!” 瞧着慕长欢点头,众人即刻就围住了曹直言,能出多少就出多少,谁也不敢在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刘大人可是左相的姻亲,如今已经被公主抄家了,他们还敢藏着掖着不出力吗? 好不容易攒下这几夜,可不想被公主当成出头鸟直接给挑了。 等到众人散去,沈故渊这才拉着他走到了后院,“公主很护着他嘛。” 这话一开口,醋味就有点大。 慕长欢确实对曹直言格外的照顾了些,人家都甘心去做慕长欢的镰刀,可她却非要站出来毁坏自己的名声,不惜得罪所有人,也要保全曹直言。 “生气了?”慕长欢试探着问了句。 沈故渊只是哼了声,“哪有?公主看错了,本官没有生气,很高兴的,公主得了这么多的粮食,本官为什么不高兴?有什么好生气?” 这就是生气了。 他若是不生气,哪里会说这么多话,分明就是在生气。 “公主是觉得曹直言很帅吧,比我好看?” 慕长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追问,问得愣住,一时间没来得及立刻回话,竟然被他抓住了把柄,气恼地说:“公主你迟疑了,那便是真的觉得他比我好看?不过是刚刚成婚,公主便喜新厌旧了吗?” 瞧着他赌气的模样,慕长欢只能哄着他说道:“你最好看,本宫哪里舍得喜新厌旧,右相这大燕第一美男,本宫怎么看都看不够!看一辈子也不够!” “真的?” 慕长欢这次是立刻就点头了。 饶是如此,沈故渊仍旧一副我不怎么相信你的样子攥着慕长欢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公主,若真是喜欢,那便日日看,夜夜看,一刻也不能错过,所以……今晚我要宿在公主房里。” 慕长欢:“……” 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奔波,慕长欢都是靠在沈故渊身边睡着的,如今到了昭关,他们分了房间,不知道太子是不是故意的竟然给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 这一整日沈故渊都有些怨念深重。 之前慕长欢便觉得太子这是有话要与她私下说,便没有推脱,如今他既然说了出来…… 慕长欢只是小脸一红,“这个不行!” 什么? 沈故渊顿时恼了,“我们可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怎么还要分房睡?” 慕长欢直接回:“虽然拜了天地,但我们还没有圆房,也算不得真正的夫妻,太子与本宫说了要等右相与本宫回了京都圆房之后才能住一处,否则便是苟合。” 什么? 沈故渊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第三百六十三章 吃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京都还有这样的说法? “这不会是公主说出来骗我的吧?”沈故渊一副我不相信,慕长欢确实义正言辞地拒绝,“本宫何时欺骗过你?本宫以本宫的人品向你发誓,刚才所言句句属实。” 沈故渊眼中的怨念更为深重了。 硬憋着一口气说道:“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子小舅子?看来我该给他再增加一些太子的课程,让他没有力气去管咱们的事情才好。” 慕长欢无奈地叹了口气,男人吃醋起来,真的很不好哄啊。 “堂堂右相如今竟然像个小孩子。” 沈故渊可不管这些,低头便咬住了慕长欢的唇,没有用力,确实一种惩罚,一种抱怨。 慕长欢感觉到他此刻满腹牢骚就像是个深闺怨妇,忍不住笑了起来。 “驸马始终是驸马,而且曹直言帮我许多,本宫毕竟不是皇子,许不了他什么高官厚禄,你知道他不必的,他都是为了燕国,既如此,本宫也想着能帮他挡得住一时,便挡住一时,日后,他若执意如此,我希望他能投身太子门下,在我身边时,指望他还有些好名声。” 这话一出,沈故渊的怨念少了不少,可还是追问起来。 “我是大燕第一美男,那曹直言呢?是不是第一风流公子?公主是要收集一套美男图吧?” 这都是外面传扬的。 慕长欢要效仿逍遥子收集美人图那般收集美男图。 先不说之前造反的白云司那种病娇妖孽类型的,就说现在慕长欢府上的,温和清淡的曹直言,妖孽神秘的玉星元,狂狷霸道的沈故渊,还有威武强壮的萧平关,加上之前仙气飘飘的云苍蓝,这美男图成了一半。 这话不过是坊间传来传去,没想到不止传到了慕长欢的耳中,就连沈故渊也放在了心上。 呵呵! 慕长欢实在没法堵住这悠悠众口,所以她下意识的堵住了沈故渊的口。 被吻的有些发懵,不过很快沈故渊便话被动为主动,轻轻拦住了慕长欢的腰肢,不断的加深了这个吻。 慕长欢还是第一次主动吻了他,这种刺激与幸福感,顿时将之前的所有委屈和醋意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沈故渊轻咬了下慕长欢的唇,这才放过了他。刚要在提出个过分的要求,慕长欢便哄着他说道:“这回可以乖乖听话了吧。” 这样哄小孩子的话,沈故渊能听? 事实证明,沈故渊不但听了,而且是心满意足。 “若是公主日后都这样安慰我,那就可以……” 哎呦! 沈故渊顿时紧张地将慕长欢藏在身后,转身看向了背后,谁想到太子竟然从草丛里面滚了出来,他有些无辜地看向了沈故渊和慕长欢。 “若是孤说是这雪太滑了,不小心滑过来了,阿姐可信?” 慕长欢红了脸,太子摔出来的位置绝对能将他们两个人刚才做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白日宣.淫,还是她主动的。 慕长欢简直没脸见人了。 太子也很委屈,他也不想的,可是两人实在是太腻歪了,躲在假山后面蹲的腿都麻了,两人还没完,他能怎么办,他只是想要换个姿势,谁想到就摔出来了。 咳咳! 太子故作震惊地起身,“前院在找右相。” 什么? 原来抄家的人遇到了难题,竟然在刘家找不到多少银子,这才回来求助。 太子听说这事儿后,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了,便要人来寻慕长欢。 旁人没寻到,只好自己亲自来寻,谁想到正看到了这一幕。 慕长欢推了推沈故渊,“你去!” “都是小事,曹直言就能解决。” 结果从假山后面又站出来一个人,擎宇说道:“大人,曹直言正做统计呢,他此刻若走了怕剩下这些富商不出血啊。” 沈故渊嘟囔了一声废物,但慕长欢却是吃惊了。 若是只有太子一个便罢了,毕竟是亲弟弟总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是这还有个擎宇? 脸色更红了。 “擎宇,假山后面只有你一个了吧?” 擎宇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往外挪了挪,然后一二三四五六,出来了八个男人,太子咳嗽一声,“孤可是太子,出门怎么也要跟几个人的,阿姐放心,孤定会好好管教他们,定不会让他们乱出去的说的。” 这话话音刚落,这八个男人便是一口同声地说道:“公主放心,我们绝对不说公主在花园强吻驸马!” 慕长欢:“……” 本来可能没几个人知道,如今他们这般声如洪钟的一说慕长欢顿时脸红的好像要滴血。 算了,太子这群憨憨,她抵不过,只能遁了。 瞧着慕长欢落荒而逃,沈故渊倒是挺高兴的。 “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去抄家啊?” 擎宇刚开口,沈故渊顿时怨念深重的瞪了他一眼。 若非太子在这儿,只怕是一脚就踢到他屁股上了。 “太子,最近课业松了,还是要多读书,少参合这些琐事。” 太子:“……” 他感觉自己被约束冒犯了,明明自己才是太子,国之储君,怎么还会…… 心里怨念,然而脸上却很乖巧,“右相提点的是,孤即刻回去好好读书,今夜若右相无事,还请右相多多指点孤读书,莫要荒废时间才是……” 沈故渊顿时停住,怎么就忘了,慕九韶不仅是太子,他还是小舅子。 得罪了小舅子,那不是…… 眼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沈故渊的怨念更加深重了。 “大人,咱们……” 擎宇才催促了一半,便让人一脚踢在了屁股上,沈故渊很是不耐烦地说道:“催催催,但凡你能做点事情,还要本官去做什么?” 说完,沈故渊怒气冲冲地就赶了过去,瞧他那个架势,怕是搜不出来银子就要将刘家和王家彻底毁了。 沈故渊进了刘大人的家中,他在昭关乃是首富,之前打仗也多聚集在东城与他西城的买卖没什么影响,自从打仗打胜了,他们隔天就恢复了正常。 除了铺子刘家还在昭关城中最好的地皮上盖了近千亩的院子,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当年昭关在定川左右,为了制衡定川王,天政帝不得不多拨粮饷希望能够制衡对方,但没想到只是在昭关养了许多白眼狼啊。 这昭关,慕长欢老早就想要肃清,上次走过便已然发现,城中官僚气息太重,好好一座城池,乌烟瘴气,回去便找了曹直言调查过,这才知道这城主便是左相的人,在这儿大肆敛财不说,还欺男霸女,实在是这昭关的一颗毒瘤。 当初,慕长欢他们的行踪暴露的如此痛快,也与他们有关。 当年刺杀慕长欢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当初他们只是将目光落在定川,如今曹直言却说昭关也很有可能。 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刘大人,他虽说只是个七品官,却管着盐道,还是左相的亲戚,这样的人在城中混的风生水起也是正常。 只是…… 这偌大的宅子,若非是祖产,便是一桩罪过。 沈故渊亲自带人去查那刘家的院子,进了门差点迷路,不过他可是个狠人,瞧见这地上的砖,直接哼了声,“将公主与右相府的府兵全部调来,就在此地,一寸一寸的查,让人见前后院子,四处小门全部都封了,谨防爬窗跳院,这院子就是一只鸟也不能放过去。” 沈故渊这是打算,将刘家翻个底朝天了。 不过这样也好,也算是教教这些人如何超强,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会很多,总不能次次都是由他亲自去办。 擎宇领着沈故渊见了刘家的那些个夫人姨太太,还真是万紫千红,春色满园。 “这老东西竟然挺会享受,这丫头还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竟然也弄大了肚子……” 沈故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从今日开始,这些人怕是没有往日的好日子过了, 顿了顿,沈故渊直接说道:“本官乃是当朝右相,燕国公主驸马沈故渊,今日公主查出你家老爷贪污盐税,结党营私,欺男霸女,谋害童家四人性命,本官是来抄家。” 沈故渊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哭闹起来,在场的女人哭的他心烦。 “全给本官闭嘴咯,再哭即刻上了枷锁,扔进满是老鼠的牢房之中。” 这话说完,哭声立刻变小了不少。可是女人总是比男人麻烦些,他们哭起来最是麻烦。 一个个生猛的往沈故渊身上扑着。 这些个环肥燕瘦的美人一个个向沈故渊哭诉着:“大人饶命,我等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大人放我们一条生路。” “大人,我也原是好,人家的女儿被他强迫娶进府里的。大人,您就饶了我吧。” 听了这话,他顿时心生一计。 “本官与公主心知在场的诸位多是苦命人,被她强迫带进府里,本官如今给诸位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谁肯告诉本官刘长生藏得金银财宝在哪?” 顿了顿,他又说道:“或有他伤天害理的证据。亦或是有他勾结贿赂其他官员的作证,本官可以许你们还家,还会给你们一笔不菲的安家费用,否则你们都将被流放充官妓。” 第三百六十四章 连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这话一出,倒是立刻让下面这些女人骚动了起来。 只是迟迟还是没有人开口,在他们的眼中,沈故渊是他们根本不熟悉的人,便是他说自己是沈故渊,那就能信了? 都说县官不如现管,沈故渊又不是皇帝,也没人给他摆架子,所以这刘家的家眷几乎都觉得眼前的男人说的话,不可靠。 就在众人怀疑地时候,沈故渊直接提着其中一个姨娘问了句,“有没有要交代的?” 她迟疑了片刻,沈故渊即刻松开了手,看来她这是没有。 沈故渊有些失望的摇头,同时说道:“看来是个不受宠的,拖出去赏给救国军了。” 什么? 女人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他们可都知道什么救国军,那不过就是当初沈故渊在城中掌管军政的时候,将乞丐和流浪汉们编成的一只帮忙搬运物资和尸体的队伍。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无法接受。 “大人,大人不要啊!”女人拼命扯着沈故渊的手,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沈故渊一个眼神,身旁的侍卫即刻要将她拉走,才走了一半,女人忽然说道:“我知道老爷藏秘密的地方。大人您不要送我去救国军,我……” 是么? “若是真的,我给你银子让你离开刘家。” 女人即刻起身要带她去,而身旁另外一个女人又着急了起来,“大人,我还知道老爷藏银子的地方,我先带您去。” 就这样大家争先恐后地,这事儿很快就成了。 刘大人这些个妾室,大多都是欺男霸女带回来的,真心能有几分,与童玉瑶类似的女子也不知多少,看着院子里花团锦簇的,都是他的债啊。 如今东窗事发,一个个哪里有什么恩义,都是各自保命要紧。 “你们一个个小贱蹄子,老爷对你们多好,现在竟然……” 啪! “哎呦!”大夫人还没说完,直接被身旁的妾室打了一巴掌,话都没完。 “连翘,你敢打我,可是我抬举你做的妾!” 呸! 连翘直接吐了她一脸,“我从小跟着你,本有爱人,是你瞧老爷喜欢我,非得抬我做了姨娘,做了姨娘又怕我有孩子不与你有一条心,所以给我灌了红花汤,生生将我的孩子打掉,差点脸命都没了。夫人,这个时候你还要我们与你一条心,呸!” 说完,便是狠狠吐了她一口,起身便往沈故渊脚边跪下去,“老爷有一本秘密账本就在大夫人屋内佛龛的后面,大人若给我一千两银子,再送我出城,我便将钥匙给你。” 钥匙? 说了这话,大夫人顿时急了,直接就要扑上来堵住连翘的嘴,然而她却是狠狠踹了她一脚,“你以为老爷杀了青哥的事儿,我不知道么?刘家如此灭绝人性,早该有此一报,我也不怕告诉你,是我给曹先生报信,是我将消息送给童玉生,我就是要老爷和你都不得善终!” 听了这话,沈故渊倒是有些在意了。 出来之前,曹直言特意交代了一句说他在这儿有一条暗线,虽说不知道到底是谁,但他说过,那是个女人。 否则沈故渊也不会一上来就将这些女眷都凑到一起。 她就是为了找到那个女人。 还真的是让曹直言给猜对了。 “原来是你。” 连翘拜了一拜,对着沈故渊说道:“大人给我点时间吧。您想要的,我都知道在哪里。” 沈故渊点头,她转身便扯住了大夫人的头皮,生生将她头发上的皮肉扯了下来,而她脑袋后面竟然露出一大片秃头,她竟然是鬼剃头,而且年纪不大竟然秃了好大的一片。 “啊!你个贱人!” 大夫人一手捂着头,一手与连翘撕扯起来。 而她那铮亮的头皮实在是惹人笑话,周围人指指点点的看她的热闹,大夫人一时心血上涌,呕了一口血吐出来,整个人昏了过去。 连翘站起身来对着昏迷过去的大夫人狠狠吐了一口唾沫,这才站起身来掀开了自己的头皮,头发稀松,上面还有些被薅掉头发的血痕。 “她自己头发秃了,便每日生生扯掉我的头发去给她做遮掩,苍天饶过谁!哈,总算让人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说完连翘大笑三声,总算是痛快了。 她转头就去替沈故渊找钥匙,还将其他姨娘要交代的事情全都一股脑的说了。 然后低着头站在一旁,也不管沈故渊是不是真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这个姑娘倒是聪明。 很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语,条件提了,事情做了,若是沈故渊不给,她不强求,因为她已经受过了生活的苦痛,早就知道人家的愿不愿意给那便是人家的事情了。 “就这些了?”沈故渊翻了翻账本,连翘点头称是。 沈故渊也没有废话说道:“银子给你,即刻送你快马出城,不过你出城前,要不要到你家老爷面前辞行?” 辞行? 连翘想了想说道:“大人希望我做什么?” “在给你五千两银子,我给你一个新的户籍身份,让你做回良人,也能再嫁,你帮我问出盐铺的账在哪里。能做么?” 连翘没什么迟疑,直接说道:“在嫁人的事情不敢想,不过我还有家人还有青山哥的妹妹,我替大人做了这件事情,若为此丢了命,大人记得把银子交给我弟弟。” 不过是让她进去找刘长生探听一下情况,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她什么都没问出来,为什么还会担心自己命? 难道是? “你怀疑在这儿还有左相的人?” 连翘摇头,“不是怀疑,是一定有,大人若我死了,线索在我的肚子里。” 好! 沈故渊艰难地答应了声,两人说这话的时候是避开了人的,然而到了沈故渊刚想要抽身离开,连翘确实紧张的抓着他的手说道:“大人,一定是要给我弟弟,不能给其他人。” “好!” 连翘答应之后,沈故渊送她去见了刘长生。 此刻,刘长生已然被下了大狱,而沈故渊守在门口,就这五六米的走廊,沈故渊坚信她不会有事儿。 这已经是自己能够看守的最近的地方,若是再进,只怕连翘说不清楚,而刘长生也不敢真的将他知道的事情告诉给连翘,那时候,这不是鸡飞蛋打,白准备了这么久么? 连翘他们交代的那些的地方里面确实查出了一部分证据,可是沈故渊要的是最秘密的账簿,那一份能够威胁道左相地位的账簿。 沈故渊手上的只能证明,当地的朝廷命官都与他有所勾结,然而始终不能找到他与京都尤其是左相的联系。 只凭他女儿嫁给左相做小妾,这个关系可不够,这最多便是治左相一个治家不严的罪过,而且还是拼上了老脸才够上。 那毕竟只是妾室,难不成日后买个奴婢还得他挑一挑人品家世? 沈故渊就在门口,一边看着账册,一边等着连翘出来。 可他等了又等,只听到里面有人喊了声,“来人啊,连翘姑娘昏倒了!” 昏倒了? 听到里面的侍卫一喊,沈故渊心下一紧,即刻带着擎宇就闯了进去。 然而他还是晚了,连翘已经死了,那是十分快速的毒,鸩毒,见血封喉。 够狠! 沈故渊看了眼连翘的肚子,伸手将她死死睁着的眼睛闭上,同时说道:“他们也太过猖狂了,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会按照约定将你的钱交给你弟弟,抱歉,是本官害了你。连翘,安息吧。” 说完,沈故渊听从了连翘的话,即刻让人抛开了她的肚子。 慕长欢就在外面等着,然而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这事儿可是弄得他头疼了。 “大人,会不会连翘根本什么都没问出来啊?” 沈故渊斜了他一眼,“什么都没问出来,他为什么会死呢?” 擎宇没有话说了,只能委屈地看着沈故渊,试探着说了句,“大人,要不要请曹先生来?” “他能查到,本官就查不到,你是觉得本官不如他?” 擎宇知道自己惹了沈故渊,赶紧解释起来,“小人的意思是,曹先生更懂得女人啊,他若来了,也许就知道当初连翘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而且…… 擎宇看了看沈故渊的脸色说道:“公主如今特别相信曹直言,咱们这事儿若是做不好让公主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信重曹直言,这本来就是给他的活儿,让他自己来解决才对。”沈故渊想了想,认同了他的看法。 然而等人来的时候,沈故渊才傻眼了,曹直言来了,可是慕长欢也来了。 擎宇一脸无奈,他亲去找的曹直言,可曹直言一直在和慕长欢对账,总不能一直耽搁下去,这边当面说了,然后慕长欢也要一起跟着来。 这人是曹直言的人,一直收到他的消息却没有瞧见她的模样。 这一次,也算是她的脸面,公主亲自来看她了。 慕长欢越曹直言在昭关热火朝天的忙活收钱,筹集了大军的军费和物资,如今听说还有这般女中豪杰般的人物,她想来见一见。 第三百六十五章 调查死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谁想到沈故渊竟然给她摆了一张臭脸,慕长欢直接问道:“怎么死的?” 沈故渊面无表情地回答,“中毒,有人从颈旁射入这枚毒针,一击致命。” 本来就是要害,又有剧毒,这么狠辣的手法,都是必须要封口的时候才会做的事情。 “人抓到了么?” 沈故渊摇头,他已经将当时在场的人全都关了起来,分别关押,而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连翘的手上拿到关于账本的消息,只是可惜,肚子剖开了,确实什么都没有。 奇怪! 慕长欢念叨了一声,目光便转向了曹直言。这个时候她最相信的还是曹直言。 这样的目光顿时惹怒了沈故渊,他即刻站到了两人之间,使劲儿咳嗽了一声说道:“这既然是我的事情,那我一定查清楚给公主一个交代,不需要旁的人来帮忙。” 帮忙? 擎宇有些看不懂沈故渊这个操作,他们不是要将这个麻烦丢给曹直言么? 可他不敢开口,毕竟沈故渊才是大人,多说多错,自己还是老实的看着沈故渊的表演吧。 “右相若是查的出来,又何必请我过来。” 沈故渊吃了憋,却是咬着牙说道:“她不是你的人么?你总归是熟悉她的,再说我也只是想要你来看看自己的人,万一你们有什么密语……” 曹直言苦笑了声说道:“若是真有,在你们见面之前我便告诉你了啊。不过……” 说道此处,曹直言的目光落在连翘头发上那朵鲜艳的花朵。 总觉得这个地方有些怪异。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连翘恨极了他,又怎么会为了他特意打扮,还戴上了平时妾室不许带的大红色的干花。 这是不是她在传递什么信息啊? 沈故渊认真的想了想,直接从她头上取了下象生花,捏在手心里没什么夹层,她又嗅了嗅,而慕长欢看到未免觉得有些恶心。 “驸马,这花儿香么?” 慕长欢这便是有些生气了,沈故渊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慕长欢用帕子捏住,送到了曹直言的手上,“你瞧瞧呢。” 沈故渊差点没被气死,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就让了这家伙捡了个便宜。 他倒是也不客气直接说道:“连翘能在大太太身边这么多年,并且深得信任,定是有她的办法,家里妻妾成群,大太太扶持她,便是看上她对自己的忠心和她本身老实本分,既如此她绝不可能在太太不同意的情况下带着红花出现在此处……” “全是废话!” 沈故渊默默念叨起来,刚才这些他都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有他说的那么详细罢了。 看着慕长欢一脸信任,沈故渊心里不满。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线人当然该由你来翻译她的遗言。” 曹直言苦笑着看向沈故渊,似乎眼中都是无奈,他被沈故渊当成了仇敌,却也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当着沈故渊的假想敌。 “右相大人,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真的像个孩子。” 沈故渊刚要反驳,曹直言即刻说道:“连翘曾给我写信,说大夫人的娘家做鲜花生意,前些年生意不好,都是被象生花抢了,所以我调查了一下,其实大夫人娘家做的是女人生意,他的娘家在扬州。” “扬州瘦马?” 沈故渊忽然想通他们之间的把戏。 没有钱,只有女人。 刘长生真的是个聪明人,他不用钱财来贿赂,而是用女人,扬州瘦马就是他的贿赂。 而且每一个都是价值千金,不仅如此,这些女人送到各个大人的府上,还会继续帮他维持着关系。 这个办法,真的是好算计。 沈故渊和曹直言是心照不宣,而慕长欢则是好奇地问了句,“扬州瘦马,这是一种特殊的马么?战斗力怎么样?能不能做战马,要不然这些大人为什么要收他的马?” 慕长欢想了想有些委屈,“怎么没人给本宫送?也没人同本宫说过?” 听着她轻声嘟囔,沈故渊顿时捂住了她的耳朵。 “污言秽语,公主不堪入耳,这事儿曹直言能解决,他已经找到了方向,咱们即刻就回去休息吧。” 休息? 慕长欢好不容易找到了搬到左相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回去休息呢? “扬州瘦马到底是不是马?” 曹直言笑了声,“她确实是被人骑的,不过不是那么骑着。” 啊…… 慕长欢还想要说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沈故渊直接抱出了牢房。 “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日子,但凡曹直言说些什么,你总是不高兴,这次是为了正事……” 沈故渊吻住了她的唇,“他在开黄腔,曹直言他就是个流氓,你可是公主,怎么能让你知道这样的事情。” 说完,便要再度吻了下去,可他才凑近一些,忽然察觉身旁有人在看着自己,即刻转过头,便看着太子躲在不远处的雪人后面抱着一根树杈看着偷偷看两人的状况。 “太子?” “阿弟?” 慕长欢与沈故渊的声音同时出现,太子不得不从雪人后面站了出来,他原本是听说沈故渊的证人被刺杀,慕长欢赶来这里,怕他们被威胁,城中这些官员他最是清楚不过了,平日便是最能糊弄的。 若非是的打仗之时不宜动摇人心,他定要杀几个平定人心。 可他们都身居要职,如今慕长欢还要打东夷城,自己虽然看他们不顺眼,却也只能勉强应和着。等到这一仗打完了,在让他们好看。 不过如今慕长欢抓了刘长生,他们各个害怕,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个两个不要命的敢刺杀公主与驸马。 便是豁出去旁的,太子也没法将慕长欢豁出去。 这才带人赶来。 第一次是为了找到慕长欢,结果遇到两人亲亲我我,这次他有来找慕长欢又遇见两人亲亲我我。 果然是新婚夫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太子衣袖遮面,十分不好意思地站出来。 “阿姐,右相,大白天的,你们就不能收敛一些?孤听说有人刺杀,担心的要死,谁知道你们竟然是在……” 咳咳! 沈故渊咳嗽了两声,随后对着太子说道:“刚才是太子看错了,本官正在给公主吹眼睛,公主被风沙眯了眼睛。” 太子哼了声,很不客气地说:“孤虽然年纪小,但孤已有太子妃还有良娣,经验丰富,姐夫,你还要再接再厉啊。” 慕长欢羞红了脸,刚要走,沈故渊便拉住了她。 “曹直言去忙账簿的事情,你要不要去查一查到底谁刺杀了连翘,这也许也是个突破口。” 慕长欢摇头,很快说道:“本宫不要,本宫要去查扬州瘦马。” 噗嗤! 太子这次是真的看不下去了,顿时不高兴都看向了沈故渊问道:“右相找了瘦马?” 瞧瞧一瞬间,姐夫就变成了右相,眼睛还是从上到下十分怪异地打量着沈故渊。 仔细回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将沈故渊看的挺严实的呀,怎么还跟人出去养了个瘦马,就他那天天吐血三升的身子,能行么? 被太子怀疑的眼神,刺激到了。 沈故渊直接说道:“是曹直言说的瘦马,怎么就到我身上了。” 太子狐疑地看向慕长欢。 “对,曹直言说刘长生给大官们都送了扬州瘦马,阿弟也有么?” 太子想都没想,“阿姐,我怎么可能会有,要是让夏妩他们知道了,孤就回不去东宫了。” 嗯? 慕长欢听出了端倪,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瘦马是这个瘦马,骑又那个骑,曹直言这个老流氓!” 慕长欢吐槽了一句,在也没法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扭头就跑掉了。 沈故渊对着太子行了礼,将追查凶手的事情拜托给太子,便要追上去。 可太子却拦住了他,“右相,还是您与曹直言合作调查吧,扬州瘦马的事儿,孤可查不清楚,不如这样孤去哄阿姐,你在这儿继续忙着。” 什么? 太子说完一溜烟儿没影了。 留下了沈故渊和擎宇互相看了眼谁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得了,心机全白费!”擎宇吐槽一句,直接被沈故渊踢了一脚。 虽说觉得太子有些过于针对他,可若若慕长欢所说,太子希望他们回到京都之后再度圆房,那此刻的所作所为便没什么奇怪了。 京都! 若是慕长欢也是这般想的,那他还是在忍一忍比较好。 毕竟洞房花烛对女子而言大概是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天了。 找事情是吧,那他一定能将这些工作都做的非常的圆满。 太子追上了慕长欢,没有了刚才那样的调皮,反而是一脸的郑重。他拽住了慕长欢的手腕,压得她很疼,几乎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 “阿姐,随孤来。”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慕长欢带走,一路向着后院赶往玉星元的房间,太子将他快要支离破碎的身体养在了水晶棺材之中,这棺材还是云苍蓝带来的,也许他要复生的那个人也需要这样的一副棺材,然而现在却被玉星元占用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都说他有问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从定川回来之后,慕长欢曾来看过玉星元,自己已经招了摘星阁的人将玉星元带回京都摘星阁,从此之后圣体供养,四时八节香烟不断。 然而现在的情况便是他没有呼吸,可是身体还有温度,睁不开眼睛,但他似乎能听到你的声音。 玉星元这个家伙想要拼命的,结果剩下的是半死不活,而他们却都没有办法。 只能等着唐家与玉家的其他人过来,她才能知道后面要怎么做。 只是这样看着他,到底是于心不忍。 “他这是又怎么了?” 太子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说道:“阿姐,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瞧他这个样子,慕长欢便觉得有些心烦,直接说道:“你都将阿姐带到此地了,还要说什么当讲不当讲,阿弟,你是太子,是储君,只要你想要讲的话,便没有不当讲的话,除了父皇,你是这天下至尊。” 太子点头,即刻说道:“玉星元昏迷之后,孤曾给摘星阁的人传了消息,这是他们回的消息。阿姐,你看看。” 这消息,太子竟然一直压在手上,没有给慕长欢看过,其实她也在怀疑太子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她呢? 打开一看,触目惊心。 玉家有一位擅长摘星术的老人,他是玉家的旁系,并不会探神术这些玉氏嫡传的法术,但他的占卜术却是家中数一数二,因为年龄太大,所以没有参与玉氏对云苍蓝的围剿。幸而留存。 如今玉家由他做主,当初玉星元也曾考虑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便嘱咐他在一定要观察天象,并要他将占星的结果交给了太子。 上书,云苍蓝仍有一缕残魂留在玉星元的身上,不仅如此,她所复生的人,也活了。 如今三股力量全部纠缠在玉星元的身上,他若不成神便是成魔,要公主即刻将他的身体火化,并用三百纯阴少女之血相裹,才能再度镇压恶魔百年。 玉星元曾说过,他若祭天,不死会变成了怪物,非人非神非鬼,如今竟然是魔。 之前,曾说过云苍蓝摆了一个大阵就是为了复活一个人,而她想要复活的人到底是谁呢? 这件事情,没有定论。 现在,玉逍遥给了她结果,云苍蓝要复活的是个恶魔。 云苍蓝真是阴魂不散。 “阿姐,这封信,我们要不要相信。” 若信他,便要就此焚烧玉星元,这便是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无法超生。 可是…… 不说自己愧对玉氏,便是玉星元也是于燕国大功之人,将他挫骨扬灰,还要以三百纯阴少女之血相裹。 她做不到。 想起太子将信件藏起来,便知道他定是想要这么干的,上一次沉船童男童女的时候,他竟然也有心想要去做。 这还是她心目中那个熟悉的仁厚的太子了么? “阿姐,你为何这样看着孤?” 慕长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忍不住说了句,“太子,你的意思呢?” 太子迟疑,“于情而言,我们不该如此做,毕竟玉星元是对燕国有功之人,可是云苍蓝的能力您也见识过了,她可以控制那么多死士,若是真的让他在玉星元的身体里复活,在来一个比她更加厉害的恶魔,咱们该如何应对?” 这一次,玉星元全族拼了命才换回来此刻的平安,那么下一次呢。 他们在没有一个玉氏,也没有一个玉星元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要照做了。 慕长欢神色黯然,她坐在了玉星元的身旁,看着他皲裂,即将破碎的面庞,他就像是从高山上摔下来的人,浑身碎成了无数块,可是因为一种神秘的力量,像是蜘蛛网一样将他兜住,不能破碎。 可是这样的结果同样是可怕的。 “太子稍安勿躁,等上两日,让我想清楚一些。” 太子有些失望,可他很快便缓了一口气恢复了正常,下一刻笑了笑,似乎将无奈都压了下去。 “孤知道,阿姐会舍不得,不过这件事情不过就是个由头,还有一句话,希望阿姐听到心里去,孤觉得沈故渊的身份不简单,阿姐还是要对他更加防备些才是。” 什么? 沈故渊有问题。 若是其他人对慕长欢说了这话,只怕她当即就要生气,可是对她说这话的人是太子。 想起之前,他多次试探,多次阻止两人进一步的亲密。 那便是他对自己的保护。 旁人或许会为了其他的原因来阻止自己与沈故渊在一起,可他没有原因。 所以慕长欢更加震惊。 “为什么?” 太子迟疑了片刻后,重新说道:“昭关之战,他有问题。” 慕长欢眉头紧蹙,太子并不是会胡说的人,可是沈故渊真的不能相信么? “你也怀疑他与齐越有关,可是他雪埋了三万齐越士兵,若这样还不能相信他的身份,未免太容易让人寒心。所以,你还要坚持他有问题么?” 太子看着慕长欢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阿姐,我永远不会害你,不过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所以给我些时间,我会向你证明,他确实有问题。” 好! 慕长欢答应下来,太子这般认真,定会有他的缘由。 然而等他离开了,慕长欢才重新坐到玉星元的身边,“我们赢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所有人都说沈故渊有问题,小心翼翼地在我身边试探,可我不敢相信……” 只有在不能说话的玉星元身边,她才能真正的卸下了自己的伪装。 作为燕国公主,她所承受的一切,让她没有一刻松懈。 “玉星元,这世上大概没有你这样傻的人了,为了赢竟然想要本宫将你挫骨扬灰,你便是找到太子,他也不敢,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同意的,怎么舍得让你这样的人就这样消散在世间呢?” 顿了顿,慕长欢才说道:“我没对其他人说过,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能人,他说有办法将你的身体修复好,在等等,等到大燕彻底胜利的一天,我们一定会在摘星阁再见的。” 伸出手,慕长欢轻轻抚摸着玉星元的手指,仿佛他此刻还在世间一样。 咚咚! 慕长欢正在感伤,外面忽然有人要求见,慕长欢顿了顿赶紧擦去了眼泪。 她偏头看向外面问了句,什么事儿。 转身的瞬间,玉星元在水晶棺材里手指轻轻动了动。 若是慕长欢看到一定会很惊奇,可她还是没有看到,明日太子便会让人将水晶棺封起来,由玉家的人亲自送回京都去。 而他们还有一场大仗要打,此刻来找慕长欢的是萧平关,自从回到昭关,他的存在感就不是很强,如今忽然出现,慕长欢也有些意外。 “怎么了?” 萧平关顿了顿,“公主可还相信我?” 今日,好像所有人说话都是这般,先要问一问她是不是相信,若不相信他们就不说了么? 虽说心里吐槽了句,可面上还是冷静地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可是靖难功臣,如今又立下大功,即便是与沈故渊开玩笑有些过火,可你仍旧是大燕的肱骨脊梁,本宫永远都要倚重相信的重臣。” 听出这话都是客套,萧平关叹了口气,“公主,我知道不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但有些话便是您不高兴我也要说,不要太相信沈故渊,他的身份一定有问题。” 什么? 又是沈故渊,他到底哪里有问题。 若是太子,她便算了,也许是在昭关的时候,太子看到了什么她没看到的线索,又不肯没有证据胡乱自己面前编排罢了。 至于萧平关,他始终和自己与沈故渊在意,凭什么是他看到,但是自己看不到的? 慕长欢恼了,“沈故渊已经证明自己与齐越无关了,他可是活埋了齐越三万士兵,若还要说什么沈故渊是齐越的暗探这种话,那就太过分了。” 萧平关的脸色一黑,显然是被慕长欢这话说的有些难受了。 不过缓了一口气,他还是坚定地解释起来,“公主,为防你不相信,我派人到雪地里去挖尸体,挖了三天,一具尸体也没有找到,即便这人埋的在深,三天总要见到些铠甲之类,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 慕长欢心中咚地一声,好像有神东西被狠狠敲了一下。 “一具也没有?”慕长欢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萧平关将发来的消息直接送到了慕长欢的手上,这些都是特殊的印记还有密码,都是曹直言和慕长欢训练出来的,若非是曹直言近日繁忙,也不会将收消息的事情交给萧平关。 上面确实是说在罅隙走廊,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他们还在继续挖掘,不过这几日还有雪崩的隐患,若是在来一次,他们只怕就没法在挖下去了。 必须将现在看到的消息全部告诉公主。 这样说,就是有可能是他们弄错了。他们运气不好,找了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慕长欢强装镇定,平静的将纸条放回到萧平关的手上。 第三百六十七章 离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一定要确定性的证据,否则本宫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萧平关知道,这个确实不够。 只是他不肯放弃罢了。 “公主,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现在今日为止,您还是不要太过相信他。” 慕长欢没有答应萧平关的话,可她也没有反驳,也许在她的心里,沈故渊也是一个疑问,在太子与萧平关一次次的怀疑下,她对沈故渊的信任也会出现裂痕。 她知道她不该如此。 萧平关很快离开,慕长欢在房间里,辗转反侧,明明粮食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战事也进入了他们的节奏,就连左相的把柄也在路上,可她为什么还会这样不安呢? 夜晚,沈故渊没有来…… 慕长欢很不想承认是因为他没有来,而且,曹直言的情报说,沈故渊出府了,在有的情报是沈故渊离开了昭关,往定川方向赶去。 可他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一句话也不留给她就走了。 想起两人一起拜天地,到今日虽然不是真正的夫妻,却也不该如此枉顾她的心思。 这一晚,沈故渊奔赴昭关外的苍雪山,清风阁。 那里是一处专管暗杀的地方,他好不容易查到了这里,连交代一声都没有便带着右相府的众人直扑了过去。 他想即刻抓到左相买.凶.杀.人的证据,向公主证明他比曹直言能干。 可他没想到,即便是他亲手埋了三万齐越骑兵,仍旧没让这些人消除对他的怀疑。 萧平关出了城,太子与曹直言看向他远去的目光却都变得不一样了。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处,曹直言对着太子微微颔首说道:“太子也不放心右相?” “他是孤的姐夫,乃是一家人,不容有失。曹直言,你又是为了什么?” 曹直言才如何解释,他初见慕长欢那一刻,她灵动的眸子,娇俏的面容,尤其是她洒脱不羁,潇洒烂漫地笑容,一瞬间便击碎了他长久以来的困顿。 沈故渊曾与他说过,公主活得很艰难,太子不得力,虽说是唯一嫡子,可在众多皇子中并不显眼,她将所有委屈一人吞下,只是为了太子的地位。 沈故渊又曾说,慕长欢是个娇气的姑娘,她从小娇生惯养,金尊玉贵,脾气不小,平时让一让她就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曹直言心里认为,沈故渊定然是在美化这个公主,她定是同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些个大家小姐一样,闺阁娇气,柔弱不能自理,若非靠着沈故渊,这么多年她如何能支撑下来。 也许两人之间就是一种交易。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交易,该有多肮脏。 所以在见到慕长欢之前,他的心里没有一刻的期待,只是一种责任和一种好奇。 沈故渊惊才绝艳的男人,怎么就被慕长欢迷了心智,便是在离开之前,也这样不放心的找到自己去守护他心里的挚爱。 知道他见到了慕长欢,她笑得那样肆意,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段情,一段柔,一段魅,她的笑勾走了自己的魂魄,即便他知道那是慕长欢在故意的惹沈故渊不高兴,可她愿意那么对自己笑,他就是高兴,满心的欢喜。 本以为初见已然足够惊艳,没想到之后又在定川共患难,她那慵懒靠在轩窗上的模样,像极了他心里的闺房之乐。 可惜,从头到尾,慕长欢都是看着窗外,等着她的两人来接她,却是从未将自己落在她的眼里。 之后的种种,慕长欢的每一刻他都在参与,当慕长欢选驸马的时候,他虽然知道慕长欢与沈故渊的心意,也知道沈故渊身体好了后不会在给他机会。 可是他不甘心。 因为他将一颗心都已然送到了慕长欢的面前,此刻却要硬生生地让他再将自己的心收回来,他做不到。 所以他向慕长欢自请要做一个守护他的酷吏,因为她需要,所以他要做。 可她即便知道沈故渊不高兴,也要在众人的面前保住他,让他留有余地。她在尽全力的撑着。 若是沈故渊真是良人,他不无可辩驳,便是心痛也忍着,可他查了又查,看了又看,就像是拿放大镜将他里里外外地探查了一遍后。 只觉得,他并不如表面那般,光风霁月,郎朗少年。 尤其是,他曾探问过那些老兵,沈故渊虽然一直陪着他们,可是擎宇几乎不再,尤其是最后那个夜晚,他曾回来过,但直到雪崩之后他才回来。 是不是说明那个地方有不止一个藏身之所,也许他们有藏身的地方,齐越也有。 若真是如此,三万齐越骑兵就像是悬在他们头顶的一柄剑,让他无法安枕。 “说句僭越的话,臣不甘心让公主明珠蒙尘,他太过神秘,太过冷酷,他游离在权利之外,有存在与权利之内,也许是他不够有野心,也许是他太过有野心,但不论如何,这样的沈故渊深藏秘密。” 他为何会中齐越的毒,从头到尾只有慕长欢一个人知道。 她说相信,他们便去相信。 只是怀疑,无法因为他说出相信便终止。 太子找到了同道中人,顿时有些欢喜,他急切地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孤亲见他与云苍蓝说话,涉及沈故渊的身份,当时太过纷乱,孤只是记得他说他不是沈故渊,当时这句话太过震撼,如今我也没法确定是不是真的,若是玉星元还清醒就好了,他一定能帮孤确定……” 太子这样急切的想要救活玉星元也是有这样深层次的缘由。 听了这话,曹直言的脸色更加紧绷着了。 “所有的事情,必有头绪,想必他若真的有问题,也未必就真的能藏得住,不如我们设个局。” 设局? 有人曾经说过,这世上最经不起试探的便是人心。 可是曹直言他就是要试探。 因为他不甘心。 太子被他的蛊惑了,目光深邃地看向了逐渐消失在天地苍茫之间的沈故渊。 “好!” 沈故渊彻夜奔跑,才赶得及到达约定的地点。 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雪,才进门,便被眼前人吸住了目光,他以为他见到的会是苍雪山,清风阁那位杀手阁主,而他见到的却是齐越五皇子庆旭,他为沈故渊亲自斟茶,看着他满面笑意。 然而这笑意的背后确实让沈故渊不寒而栗。 “怎么是你?” 沈故渊问了一句,并未坐下,他似乎已经看穿了这一场布局。 齐越想要驱使自己的心永远都不会更改。 “本殿也很意外,来的人竟然是燕国右相,看来你就是我的四哥,对么?庆阳皇子。” 那人斟了茶,先是自己喝了一口,这才对着沈故渊笑了笑,“怪不得父皇如此重视,愿意用三万骑兵换你对大燕公主的信任。” 只要沈故渊能够抓住慕长欢的心,别说三万骑兵了,整个大燕都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三万果然很值得。 而且这三万骑兵还没有被杀,他天生心软,当夜让擎宇联系齐越,给他们找了个安全之处,等到风雪平静,他们即刻回归齐越。 只是从此,齐越不能在承认这只部队的存在。他们就像是鬼魅军队,游离在外。 但这样对她们来说就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为何不做。 “我是沈故渊,并不是你口中的什么庆阳皇子。希望你不要自误!” 沈故渊的态度很冷,也许进来的前一刻,他曾有过很多想想,可见到他的那一刻,沈故渊心中满是悲凉。 他算是彻底被他的父皇抛弃了。 庆旭的到来,就是一道讯息,从今天开始他即便没有了身上毒药的枷锁,可他又被上了一道更加紧密的枷锁。 他不得不帮着齐越做事,否则那个军队一旦出现,他的身份即刻暴露。 但这件事情他早就清楚不是么? 若是早知今日,他会不去救那三万士兵么? 他不会,三万人命,值得他这一搏。 在他下定决心之前,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摆脱不了齐越王的束缚。 他这位父亲,对他是一辈子的控制和利用。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父皇密令,从今日开始齐越内的暗探皆有你调动,包括本王,只要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他想要做什么呢? 不过,是将罅隙走廊的事情彻底的掩埋住。 “萧平关不会轻易地放过对我的调查……” 沈故渊才开了口吗,就听到庆旭说道:“就用我们杀连翘的办法,同样可以杀了他,一了……” 呵呵! 沈故渊看着他的眼神几乎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这样的目光触怒了庆旭,他不高兴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谁杀人,但杀人是解决这件事情,最直接和简单的办法,萧平关对你的怀疑永远不会停止,与其等着他怀疑找到证据,不如我们彻底的解决他这个麻烦。” 顿了顿,庆旭又说:“四哥,你不要总是妇人之仁。” 沈故渊顿时将茶杯放下,上面点点星纹,在他松手后,整个茶杯悄然碎裂,而茶杯中的水竟然缓了一秒才落在茶杯粉末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劝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的内力已然到了一种可怕的境地。 自从经历过蛊毒和火毒之后,他如今的内力修为真的是一日千里。 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不要用你的阴狠去装点你的愚蠢,那只会让我更加觉得你是个废物,萧平关是慕长欢身边大将,他一直怀疑我,你便要杀了他,他的功夫极好,身体容易恢复,一般的毒杀不了他,一般的高手近不了她的身,就像今日被我抓到把柄一样被曹直言抓住,你还有命回齐越么?” 庆旭根本不生气,他只是冷笑了声,“你以为我的人那么轻松就会暴露么?这是我们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若是你,便说出此地,若不是你他说出的会是另外一个地方。” 沈故渊顿时又恼了,“你还不知道吧,慕长欢已经学会了探神术,虽然不能像玉星元那样运用自如,可她只要看过,总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聪明?” 这…… 庆旭暂时没了声音,只听沈故渊怒气冲冲地说道:“萧平关怀疑杀萧平关,曹直言怀疑杀曹直言,太子怀疑杀太子,那若是慕长欢怀疑呢?” 杀人无疑是一种办法,但那并不是一个聪明人才会许选择的办法。 这便是沈故渊与眼前这个庆旭不同的地方。 庆旭哑然,他知道自己在触动沈故渊的逆鳞。 “看来四嫂深得四哥的心意啊。” 说完押了一口茶,便见这件事情饶了过去。 沈故渊懒得与他废话,直接说道:“你们何时与左相有关了?” 问道关键,对方即刻笑了,“父皇的意思,不能在京都只留一颗棋子,这左相可是个贪心的家伙,这么多年我们养着他,也不是指望这他能为我们真心办事,不过是指望着在某个重要的时候,他能成为搅乱京都这摊浑水的棍子!” 他们筹谋没有错误,只是沈故渊不喜欢。 “公主要除掉他,这一次,他怕是跑不掉了,最好我能有这个功劳,加上罅隙走廊,我在京都一手遮天,你们从此不必在担忧了。” 真是如此么? 庆旭冷声笑了下,“四哥,我都说了你做事不够狠心,父皇将三万的命给你做一个大功,本就为了让你得到公主的信任,为什么不肯要他们的命?” “萧平关那家伙在你们走后派了百人的小队,沿着山路一直挖雪,可他快要挖到底了,还是没见到一具尸体,你说他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四嫂?” “是么?” 沈故渊眼中有一明悟,但却没有慌张,似乎早就想到了会有这种可能。 “你早就猜到了?” 萧平关有所动作的事情,沈故渊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么笨的法子,看来真的是这段时间被自己刺激到了。 沈故渊冷笑了声,“你又做了什么?可别坏了我的事情!” 庆旭忽然察觉出他话中的意思,顿时没了任何表功的心思,有些沉闷地说道:“我将他派去的百人队伍全都杀了,让人埋在了雪里。伪装成雪崩被埋致死的样子。” 听了他之前的话,再听他此刻做的事情,沈故渊一点也不奇怪,这么愚蠢的事儿,他果然做的得心应手。 “我早就算过,三日之内还有一场大雪崩,之后,这场雪会将整个罅隙走廊堵死,那个地方从此在也不会有人踏足,你杀了他们反倒成了一个悬案,多此一举。不过杀了就杀了,萧平关怀疑我也不会因为跑回来几个人就少一分。” 他对庆旭的能力已经彻底了解了。 让他杀人,他很在行,让他做别的事情,真是为难他了。 算了,沈故渊揉了揉眉心说道:“慕长欢已经筹集了粮食,你想要让左相干扰她打仗是不可能的,这一次齐越没有机会了,投降吧。” 庆旭脸色紧绷着,“我们固守东夷城,那里城池坚固,我们一定能够守住,你可知道如今齐越的百姓过的日子有多艰难,若是丢了东夷城,他们还怎么活下去?” 沈故渊叹了口气说道:“留着东夷城又能如何,那本来就是通商的城池,若是两国不和谈,那里不被打开贸易,你怎么拿到粮食,那里屯军十万,若我们大军围困半个月,他们还能活下去么?” 庆旭很不甘心,“我们总不能一无所获!” “城下之盟,总比不过今日主动谈判,想办法谈一个合适的条件,我会从中斡旋,到时候齐越的百姓就可以活下去了。” 只是活下去么? 他们可是付出巨大的代价,云苍蓝,那可是齐越的国师,因为她出事,齐越许多的部署都失去了效果。 若非是这样,又怎么会让庆旭接手在燕国的事情。 “你可知道云苍蓝对齐越的重要,他一死,齐越的暗探几乎一半失去了控制。你知道这一次……” 他才吼了一半,看着沈故渊那清冷的眸子,他忽然顿悟了。 沈故渊也是被控制的暗探,若非是因为罅隙走廊的事情,他只怕也会脱离了控制。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个云苍蓝为了一己之私杀生无数,这是她该有的劫难。” 这已然是沈故渊最好的脾气了。 “和谈可以,沈故渊,你必须得告诉我们,圣童在哪儿,我们现在需要它。” 圣童在萧平关身边,有沈绣儿带着,自从他认了绣儿做妹妹,她的身份从宫女提升为当朝右相的妹妹,这样的身份足以匹配大燕的任何男子。 慕长欢本意是将绣儿嫁给萧平关,萧平关也是同意的,倒不是他有多喜欢绣儿,只是一种习惯,毕竟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是由绣儿照顾自己,如今也是绣儿砸照顾小山,他若不娶了绣儿,小山和自己的身边就都没有相信的人了。 若是配不上慕长欢,这世上的其他女子又有什么不同呢。 只是…… 他迟迟不肯下聘,便是心中不愿吧。 “你们要圣童做什么?” 有很多事情,齐越都未成与沈故渊沟通过,他们甚至将沈故渊也变成了筹码,他不甘心,所以这一次,他若是不问清楚了,便是什么都不做。 谈判,便是要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线才可以。 “告诉你倒是无妨,圣童就是下一个云苍蓝,云苍蓝并不是偶然,她是齐越之毒的象征是齐越的国师,虽说她的寿命会比一般人长了很多,可是她也会死,她三百年的寿命,即将到头,她在逆天想要复活重生,只是没想到她最后遇到额玉星元……” 庆旭是这样解释的,可是沈故渊真的相信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夜,沈故渊与庆旭谈了许多细节,从此地离开时,天色熹微,庆旭已然给他准备好了一个替罪羊让沈故渊回去交差,虽说这人是死的,不过他的身份却是足够了。 沈故渊带着人回去,一身疲惫,将人往曹直言面前一扔,人就回府了。 曹直言看了眼,也有些惊骇,“常青?竟然是他!” 他死了,浑身青黑,身上还有些蒜味,这便是服毒自尽。 之前觉得常青与云苍蓝的关系不一般,还以为云苍蓝会给他留下一条后路,没想到,这就是后路。 他参与刺杀连翘,让他成功在沈故渊的手下丢了性命。 一夜未睡,沈故渊的脸上都是疲惫,他可以不同曹直言交代,但是看见了慕长欢,确实想都没想的扑进了她的怀里,裹挟着风寒,将慕长欢紧紧地抱在他的怀中。 “永远不要在我的面前去看别的男人,我吃起醋来是会发疯的,人给你抓到了,夫人啊,这世上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答应我这个条件好不好?” 这个男人,果然又在发疯了。 不过,他这一夜如此风尘仆仆,就是为了去抓那个刺杀的凶手,为了与曹直言一较高下,为了让她承认自己任何一个方面都不会比曹直言差? 他还真孩子气,不过,这样让慕长欢也安心了不少。 总归,她有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了。 “那也要看你抓的对不对,若不对,本宫也是不饶你的。毕竟你是驸马,本宫的驸马那必须是大燕最有本事的男人,本宫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来的。” 沈故渊看着她眼中的顽皮,低头深吻住了她的唇畔。 缓了一会儿才从她的身上撑起来,“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若是冷了你可怎么好。” 这都进屋子多久的时间了,他才想起来她穿的少。 别是在哄人呢。 “春怀备下洗澡水,让驸马好好梳洗休息。” 春怀刚要去做,沈故渊便拉住了她的手指,“这事儿结束,怕是要开作战会,我怕是没有时间洗漱了,让我靠在公主膝盖上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听着他磨人的语气,沈故渊心软了,拉着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擦着他的鬓边,看着他邪魅而狷狂的面容。 他的眼底是深不可测地幽深,微微眨了眨,里面只剩下慕长欢的倒影,他笑了下,这才闭上眼睛。 第三百六十九章 童玉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半梦半醒之间,沈故渊忽然呢喃了一句,“公主,我爱你!” “我也爱你,睡吧,我守着你。” 说完沈故渊目光一合,脸上的戒备瞬间卸下。 他闭上了眼,面目生的极好,唇红齿白,鼻梁很高,眼窝深沉,面若冠玉,睡着了像只慵懒而魅离的猫儿,笑起来都是那样的摄人心魄。与他醒着的时候那股邪魅狷狂完全不一样。 或许只有在慕长欢的面前,他才有那么片刻的安稳。 这样的他,才像是少年的他,完全卸下了位极人臣的威严与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冷峻,没有让人望而生畏的冷硬,只有对她春风一笑的温柔。 慕长欢描摹这他的容颜,只是看着他,难得清闲,难得能如此安静地看着他的模样。 沈故渊抓到了常青,可他最后不堪被抓,服毒自尽,这是沈故渊对慕长欢说的话。 想起他的身份,若真是被抓也是一番严刑拷打,他觉得自己受不住所以服毒也算是干净利落,只是这样的结果对于慕长欢来说除了让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之外,没有任何的用处。 好在常青死了。 沈故渊撑着下巴,听着些人在汇报最近的军备整合,还有抄家的结果。 “这个刘大人还真是一条大鱼,就将他给抄了,咱们的军费就够了,只是他有些产业还在外地,咱们实在弄不回来,否则都卖了出去,一定是够了。” 这些抄家的倒是有些不满意,沈故渊笑了声,“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将人家的小妾都弄自己去了吧,告诉下面人知道,玩玩还可以,弄出人命来,小心自己的脑袋。” 这…… 今日慕长欢不在,沈故渊说话倒是很放肆,其实慕长欢不再他们确实能放松不少,毕竟慕长欢是个女子,她未必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只是沈故渊手下的这批军队那都是从定川王手下收编过来的,一时之间想要改了他们匪气,那怕是连战斗的心气儿都没了。 所以他不改。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又惹了麻烦。 慕长欢也是第一次听说要抄家,尤其是他答应了童玉生亲自为他做主,所以便换上一身常服,与他一起从刘家将他兄长的尸骨请了出来。 不仅如此,还有他父母妹妹的尸骨,一并去了出来后。 慕长欢将他原本的家还了回去不说,还从刘家抄家所得赔了他一千两银子。 虽说人命不能这么算,可是逝者已矣,这已然是能给他的最多的赔偿了。 今日便是要将他们合葬如童家的祖坟,为他们立碑,为他们摔瓦守灵。慕长欢亲自为这一家人上了一炷香,看着童玉生毫无生气的脸,她缓缓地蹲下身子,平视着他的面容。 “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关,你的家人不在了,你更要带着他们的份儿一起,好好活着,本宫身边还缺一位贴身侍卫,你若愿意停灵结束便来投奔本宫,本宫要的就是你这一身辜勇,少年郎要自己为家族扬眉吐气,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这话说的童玉生顿时瞪大了眼,他不敢想象,自己在公主宴席上闹出了这么的事情,公主非但不得罪反而要他到身边做个侍卫。 “公主厚爱,童玉生不敢推辞,只是小人不配。” 慕长欢还没说话,春怀便解释了,“童玉生,你配不配的公主说了算。” 她从不会这样急迫的,今日这是如何? 慕长欢扭头看了她一眼,春怀顿时羞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慕长欢倒是知道了,这小丫头怕是对眼前的少年郎别有用心了。 慕长欢也不管她的心思,虽说过于着急了些,慕长欢只当是成全,并未多加考虑。 “本宫重视的是你对大燕的忠诚,是你身为大燕将士的荣耀,若非这样本宫无需为了安抚招你到身边来,本宫身边需得是大忠大勇之人,并不是你想的那般。” 童玉生以前只听说慕长欢身边的侍卫功夫要好,长得也一定要好,以前自己都是当做笑话去听的,可是如今他知道公主选人除了看脸,更重要的是心。 是因为公主知道他即便是身有血仇,还是要为了大燕倾力一战,这便是大燕的脊梁。 因为他的这种骨气,慕长欢才要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弄明白这件事情,童玉生才算是略微心安了些。 只是他要答应么? 暂时还没有定论,论说父母故去,童玉生要守孝三年,不该出仕,可慕长欢既然是要他,便不在乎是不是三年,再说侍卫与文官还是不一样。 在这方面限制不会太过严苛,童玉生的父母去世已有两年,只是这件事情一直被隐瞒住了,最近才被翻出来而已。 “公主乃是义士,童玉生此生若能追随公主那是小人的福分,小人定当拼尽全力保护公主的安全,只是童玉生还有个心愿未了。暂时不能陪在公主身旁。” 童玉生还有心愿? 慕长欢有些好奇,只听他说道:“我父亲为大哥说了一门亲事,这位女子乃是父亲挚友的女儿,她与我大哥本是青梅竹马,又是十分贞洁的女子,我家本来约定去年上门提亲,如今迟迟未去,对方定要难受,小人希望能找个机会亲自去人家与之说清楚,不要耽误她的姻缘。” 这话确实是个正事。 如今交通不变,之前因为昭关连连战乱,对方只怕听说了也只是忧心,总要送个消息过去。 是生是死,总要有个交代的。 童玉生叹了口气,眼中尽是惆怅,慕长欢主动问了句,“有什么需要本宫帮忙的么?” 童玉生点头说道:“她家在东夷城,听说东夷城被屠城了,便是剩下的百姓也要四处投奔,我想着她若是还活着定要来这里投奔,可我若是与公主走了,她……” 慕长欢一听这话,确实是个道理,若是童玉生随着慕长欢回到了京都,人家寻来找不到他,便是错过了,可能会害了她的性命。 想到如此,慕长欢即刻说道:“本官买了你哥哥的店铺,找个掌柜在这儿经营,你自随本宫回京都,若是在这儿有了消息,让他帮你照顾着,等你接她过去也好。” 说完,童玉生自然是高兴的,点头答应,还谢过了慕长欢的额照顾。 即刻便答应随着慕长欢去做她的贴身侍卫。 只是春怀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希冀。 想了片刻,慕长欢便也明白了这小丫头的心思。 她只怕是担心童玉生若要安排这位前嫂子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亲自娶了,一生照顾了,想起这些她的眼中自然是暗淡的。 慕长欢想到此处,便问了句,“不过,本宫还要问一句,若寻到这一家人,你打算如何安置?” 童玉生即刻便说:“将这店铺卖给了公主,便将银两留给她一家,全了多年的恩义,说清楚变好了,若是她还有什么需要,我也是尽力相帮,如今生逢乱世,总要互相照顾才是。” 听他这话,春怀的脸上即刻露出了笑容,可是很快便绷住,还教训了他一句,“胡说什么,如今怎么就是乱世,该是盛世才是,公主面前没过规矩。” 这一教训,童玉生即刻摸着脑袋憨憨笑了起来,还连连对着春怀赔不是。 这还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慕长欢留着春怀在童家帮忙,自己上了马车回去,瞧着春怀那满心欢喜地样子,慕长欢忍不住对罗宇说了句,“瞧见了么,这就是女大不中留了。” “公主若是瞧着他们好,那边将她赏给童玉生,这小子功夫不错,又是一身的胆子,公主给了他如此脸面做神武军,还是公主府近身侍卫,这般恩典,他定会肝脑涂地,好生照顾春怀姑娘的。” 慕长欢笑了声,目光落在罗宇的身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本宫也给你做个大媒?” 罗宇被吓了一跳,还像是刚刚认识的那般一说到亲事,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慕长欢是只能看到脖子,若是再往下…… 慕长欢试探性地往下看了一眼,惹得罗宇又是一阵娇羞,若说刚才是豆沙红,现在便是大红色了。 瞧着他这副模样,慕长欢再也忍不住了,彻底笑了起来。 罗宇可真是她的开心果。 听着马车上的笑声,沈故渊打马经过,用马鞭撩起了慕长欢车窗,嘴角含笑地看着慕长欢,“远远过来,便听到公主的笑声,你不是去参加丧仪么?怎么还这样高兴?” 顺着慕长欢的目光,沈故渊瞧见了罗宇,顿时目光微紧,直接问了句,“罗小将军也在啊。” 罗宇也感觉到了不对,紧忙起身要拜,可他这一站起来,马车便跟着颠簸了下,他身子一晃,只能伸手找东西扶住自己不摔倒,可他这一伸手便是伸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这若是扶便是扶着公主的肩膀,他不敢,可若是不扶着,便是倒在公主的身上,这一下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却是将他为难坏了。 第三百七十章 纹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罗御顿时暗骂,这驾车的马夫与他八字相克。 最终罗宇还是扶了一下慕长欢的肩膀,刚稳住身形,便跪下来想慕长欢与沈故渊请罪。 慕长欢自然知道这是马车颠簸,可是沈故渊更觉得这个罗宇也不简单。 这些在慕长欢身边的男人,都是对公主有非分之想。 “请罪便不必了,请罚还是要的。” 沈故渊这次直接逼停了马车,他一个翻身上来,坐在慕长欢的旁边,顺势将罗宇刚才拂过的地方,擦了擦,再将自己的手帕随意地丢给罗宇,这才说道:“要记着自己的身份,不要让公主为难,她信任你们,你们却不能放肆!” 慕长欢扶额,沈故渊最近真的太疯狂了。 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对她有别的意思,上次这么对曹直言自己已经忍了,现在还要这么对罗宇,他还小呢。 “沈故渊,罗宇是本宫的人,还不劳烦你教训,你若要吃醋,便关起门来自己吃去,没必要总是说这个撵那个的,他们又不是你的下属!” 沈故渊顿时脸色一黑,“公主!” 他这样能吃醋,慕长欢可受不了,勉强带他回了公主府,两人才要进行一场很认真地谈话。 “你对曹直言吃醋就算了,罗宇不过是个小孩子,我多说一句都要脸红半天,你这样一说他怕是晚上回去觉都睡不着了,你干嘛如此吓他。” 沈故渊冷哼一声说道:“便是在小也是成年,而且他并不是真的害羞,公主是没有瞧见他在城中各处,那可是威严,冷酷,他为何只是在公主面前脸红娇羞,还不是对公主别有幻想。” 慕长欢说不过他,瞪着眼睛气鼓鼓地,“沈故渊,你就是吃醋,见不得本宫与其他男人亲近。” “这是自然,谁让公主你风评不好,又好美男,我若不看得紧一些,还没回京都呢,你就得给我添上十个八个的兄弟。” 沈故渊还说什么十个八个的兄弟? 这话总觉得那么有趣,尤其是从沈故渊的口中说出来,慕长欢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最后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本宫才不会呢!” 沈故渊偏过头去,一脸的不相信。 只是等了片刻,忽然转身将慕长欢抱了起来,也不管她愿意或者不愿意,直接将她抱着,有些生气地将她抱进了卧室,这是要干什么? 慕长欢顿时有些慌张,可他现在没有着落,只能紧紧搂住沈故渊的脖子,一双明媚的眸子有些紧张地盯着沈故渊。 “你…你这是做什么?” 沈故渊挑了下眉头,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却是什么都没解释,一直将她抱进房间,放在了床上,伸手便要去解慕长欢的衣衫,这一下可是吓坏了她。 沈故渊这家伙一声不吭地是要干一件大事儿啊。 “冷静啊,右相,如今还是白日呢。” 沈故渊只是看着她,然后慢悠悠地去脱自己的衣服,那样子像极了流氓,慕长欢顿时呼吸一紧,双腿瞪着怒到了床里边,这床本就不大,与她公主府的相比一半都不到,这样大的地方,她就是有心想要躲开,又能躲到哪里去。 只要沈故渊堵住了床边,她就跑不掉了。 “如果不是白日,公主便愿意了?”沈故渊试着问了句,弄的慕长欢满脸通红,她原本是愿意的,只不过太子与曹直言的话就在耳边,让她看向沈故渊的目光有些躲闪。 “本宫可是公主,驸马这是要用强?那本宫自然是不愿意的,定要让父皇治你的罪。”慕长欢往后缩了缩脚,看的沈故渊有些心疼。 自己怕是真的吓到她了,可是这一瞬间,他也看出了慕长欢此刻的不情不愿。 总不能继续勉强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吧。 够了! 沈故渊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胸口的一个刺青,这还是慕长欢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那上面是一个精致的花纹,慕长欢看得入神,以至于没发现沈故渊竟然欺身而上,简直要将她彻底压在身下了。 “公主可看清了?” 慕长欢伸出手指搓了搓,沈故渊请哼了声,他才刚刚纹在身上,生疼呢。 “公主可真不会疼人。” 收回了手指,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这也是纹上去的?这是我的名字?慕长欢?” 沈故渊在胸口纹了一个圆形的团,里面锁了两圈,里面刻着沈故渊的名字。 他笑了声说道:“也许大燕没有这个风俗习惯,但在沈家流放之地,东夷城有这个习惯,男子若成婚便要将心爱妻子的闺名纹在心口,意味着一辈子将她放在心上,纹了这个便是发誓一辈子不续弦,不纳妾,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你可懂我的心意?” 这话出口,慕长欢的眼中顿时有些心疼,竟然真的纹上去的。 在大燕,只有犯了错的人才会在身上纹下这些。 至于东夷城的这个规矩,慕长欢也是略微知道些情况的,在东夷城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哪儿的富家女很多,但是富少特别少,女多男少,又舍不得女儿远嫁,当地便出了这样一个规矩。 员外郎们定了个规矩,选女婿,愿意为他的女儿一生不更娶,不纳妾,生了孩子姓女方姓氏的,便在胸口纹上纹身。 在东夷城纹身的男人地位很低,因为他们相当于入赘。 在东夷城几乎没有大燕的男子会答应入赘,所以富商们便去找齐越的 男子,他们一共既两个要求,长得好看,身体结实。 所以沈故渊这是在自贬低身份,这才做了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要这样做?” 慕长欢眼圈泛红,在她的心里沈故渊从来就不是低人一等。虽然说在旁出驸马都是赘婿,毕竟他们叫尚公主而不是娶公主,可是慕长欢确实实打实将自己嫁出去的。 “因为,沈故渊真心爱慕公主,这只是我的诚心,不是什么贬低,是我心甘情愿,旁人嫉妒也好,羡慕也罢,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你是真心欢喜,就够了。” 他的话太过温柔,听得慕长欢心里越发柔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畔,想都没想的便吻了上去。 两人唇齿纠缠,沈故渊的手指也越发的不老实起来。 即便慕长欢无意识的剐蹭到他的伤口处还会很疼,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中都是欢喜。 “公主,稍等我一下。” 沈故渊拦着她的脖颈,轻声在她耳边哄着。 等一下? 沈故渊说完,伸手勾下了旁边的幔帐,黑色的外衣瞬间消失,整个人便扑倒了慕长欢的身上。 “公主想要等到京都,可我等不到了,我找人算了,今日便是好时辰,宜洞房,宜嫁娶。” 沈故渊真是厚脸皮。 虽说他是故意扯皮,可是看他胸口的纹身,慕长欢便也愿意依顺了他,毕竟是自己选择的人,早一日,或者万一日又有什么重要的。 只是,太子他们的话…… 慕长欢的眉心蹙了蹙,在他回来的时候,慕长欢忽然制止了他。 “驸马,今日虽说是个好时辰,可有件事情你忘了,本宫今日来了葵水。” 什么葵水? 沉浸在幸福中的沈故渊忽然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看着慕长欢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慕长欢推了推他说道:“本宫来了葵水不能行房,驸马还是自己安歇了吧。” 他衣服都拖了,帐子都放了,就这个? 沈故渊辗转了一会儿,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吻了许久许久,这才松开。 有些负气地说道:“公主是故意惹我的吧,让我难受才让说出来。” 慕长欢笑而不语,只是挑了挑眉头,露出一丝不屑的态度,“本宫其实那般女子?” 说完,便是找了个机会溜下床。 沈故渊没去追,他只是眼中失望的看着沈故渊的背影,伸手抚摸这胸口的纹身,除了是一种约束,也是他的一种赎罪。 他何尝不知道今时今日的幸福,都是他面具下假象,有一日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可能会永远的失去慕长欢,在哪儿之前,他一定要拼命的想办法。 毕竟他不是你真的想要做齐越的探子,也不是他想要出生作为齐越的皇子。 只是有些事情他是真的做不到吧了。 “大人,定川有三百里加急的消息传来,公主通知所有人都到大帐议事。” 三百里加急? 那便是从东夷城传来的,看来是那边的战事有什么变化,沈故渊不敢停留,即刻穿上了衣服,这边奔着大帐赶过去了。 沈故渊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他们或是高兴,或是失落,看起来不一而足,但沈故渊却从他们的目光中猜测出了大致的可能。 “右相,齐越要和谈了,他们愿意排出五人队伍,与我们在定川外的苍雪山,清风阁和谈。” 又是这个地方? 沈故渊有些心惊。 虽说庆旭这家伙听了他的话来和谈,可是这个地方选择上还是颇有深意,似乎还是不甘心,也或者他就是在向沈故渊进行挑衅。 第三百七十一章 弟大不由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庆旭想让沈故渊知道,自己并不是完全的听他的话。 这个家伙,真是麻烦至极。 沈故渊暗骂了一声,只能起身去大帐同萧平关他们议事,打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也算不错了,不过议和还是再战总需要天政帝发话。 慕长欢发了八百里加急给父皇,一方面他们要等,一方面他们也要做好准备,不论是打仗还是议和,人选都要挑出来。 “若是议和,首当其冲的该是右相,若是打仗还是要萧将军,阿姐以为呢?” 平日议事不见太子如此积极,如今竟然主动提了人,慕长欢也不好反驳他,只是他这话似乎别有深意。 议和,打仗。 太子这是想要在试探沈故渊? 慕长欢现在也不得不承认,三人成虎就在他的眼前。 “太子的意思,诸位大人怎么看?” 沈故渊沉默了片刻,即刻将这件事情推了出去,“本官曾在齐越待过一段时间,公主是知道的,这一次最好不要参与议和,免得起了争执。” 待过一段时间? 自然是慕长欢冒充契丹公主与齐越和亲的时候了,这个家伙倒是很会找推脱的词。 不过这样也好,他推脱了,太子也能稍微安心些,若是他非要去,才显得别有意图。 “右相不肯?这可是国事,阿姐定然很在意,旁人若去了,总归是不放心,还是要亲姐夫去了,孤才放心。” 太子仍旧在试探,眼中的渴望就算是慕长欢想要帮他遮掩都遮掩不住了。 “咳咳!” 沈故渊咳嗽一声,手指指向了曹直言,“曹先生大才,他可担此重任,再说口舌之争耗时耗力,本官若去了,京都诸事谁来主持,他们若是将此事耗上个一年半载的,本官便要在定川耗上一年半载,本官可是新婚,太子莫忘了。” 说完,沈故渊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沈故渊,闹的慕长欢脸色发烫。 这个家伙还真是一言不合就在这儿掀波浪。 这一下惹得众人看向慕长欢的目光都充满了暧昧,曹直言更是笑咪咪地说道:“沈故渊为了不让下官与公主见面,还真是煞费苦心,不过若为了大燕的利益,下官可以勉力一试,只是下官并未接触过这类事情,还是需要以为重要的人物在这儿,不若公主如何?” 曹直言试探着看向了太子,太子则看向慕长欢说道:“阿姐,你的意思如何,孤瞧着定川与昭关的风景甚好,尤其是刘家那个院子,若要卖给其他人怕也没人能够住的起,不若咱们皇家收了做个别院,孤向父皇求赏赐,就将阿姐的封地圈在此处,阿姐便有两处封地,如何?” 这话就难接住了。 慕长欢看向太子的目光都有些变化,她这个弟弟长大了,倒是很会为自己谋算起来,只是做的未免太着急了些。 想到此处,慕长欢的眼中自然有些失落,太子这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他掌权的阻碍。 原本,慕长欢还以为,这一日至少要在太子登基后才会到来,没想到,就在今日,他便觉得自己稳住了东宫之位么? 虽然早有准备,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日的时候,慕长欢的眼中尽是失落。 “太子若要本宫守在定川,本宫便守在这儿,只要这是太子的意愿。” 慕长欢提了一句,太子即刻转头,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慕长欢身上,眼中的迟疑闪了片刻,只是下一刻还是转向了曹直言,两人目光交汇后,太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阿姐,定川需要你。孤与父皇也需要你,不过这都是暂时的,孤只是觉得阿姐这段时间辛苦了,定川马上要到春天了,那时候你在这儿养着身子,等到和谈结束再回京都,便是休闲了。” 太子查探出慕长欢的不快,可还是坚持了他的想法。 果然,儿大不由娘,弟大不由姐。 慕长欢点头应下来,“本宫可以留下,旁的人,太子做主就是,诸位都是大燕之臣,便是陛下之臣,太子得天所授,咱们都得听太子的。” 说完,慕长欢便起身说道:“本宫罚了,你们继续商议吧。” 慕长欢离开,沈故渊紧接着起身,两人回到后.庭,沈故渊良久没有吭声,这样的试探,太子未免做的太粗糙了。 可是,这里面又藏着细腻,他算准了慕长欢不会同太子翻脸。 这里面不像是太子会做的事情。 倒像是那个人。 正想着,那个人便敲门了。 “右相,公主,曹直言有事求见。”说曹操,曹操到了。 慕长欢起身整理一下裙子,原本是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可是看在沈故渊的眼中,便是醋意。 “他来了,公主还要如此?” 慕长欢有些心烦,便怼了他一句,“规矩如此,本宫自小养在深宫,规矩一点都不敢错,右相若是连这个都要怪罪,那边休了本宫吧。” 夫妻吵架,最忌讳说这样的气话。 沈故渊被生生噎了句,这两人的配合未免太好了,太子想办法气到了慕长欢,如今又让曹直言来添柴火,倒是将两人的关系给搅合了。 沈故渊顿了顿,没在同慕长欢争执,这几日,仿佛所有人都在针对他一个。 就连公主也在承受着同样的压力,看着慕长欢微微泛红的眼角,沈故渊忽然明白这一场是针对他们的算计。 “太子想要权利,曹直言想要机会,我不是怕面对齐越,只是不想你深陷其中,长欢,我们是夫妻,至少要彼此相信吧。” 说完,沈故渊离开,曹直言进门却没有提关于沈故渊的事情。 他只是同就说了太子最后的决定。 在外人眼中,曹直言此刻仍旧是慕长欢的人。 “太子,想要权利,本宫好像碍着他的路了,如今太子看上了你与曹家,本宫就问你一句话,能不能保住太子,京都诸事繁杂,曹先生一定要护着太子。” 慕长欢说完起身对着曹直言行了礼,这算是一种拜托,从今日开始曹直言便是太子的人了。 “公主为何有如此想法,太子也许是为了公主着想,今日皮毛之痛,也许是为了明日不受锥心之痛呢?” 听了这话,慕长欢深知他们别有深意。 “本宫说了,只看证据,若你有证据,本宫便信你,若没有,本宫不会轻易的怀疑驸马,他是本宫的驸马,数次帮本宫度过危机的男人。” 曹直言沉默着,逐渐退了下去。 因为太子争权,让整个昭关的气息都在变化,慕长欢察觉这几日天冷了,尤其是就要到春节了,可这昭关却是比平日更加冷清了,慕长欢瞧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心里有些落寞了。 许是在人间太久,忘记本是山中精灵。 慕长欢笑了声,转头对着春怀说了句,“我们出去玩一段时间吧。” “公主要去哪儿?” 春怀眼中也是兴奋,即刻便要叫人来参谋一下。 然而慕长欢确实即刻捂住了她的嘴说道:“就你和我,再带上你的童玉生,咱们三个人离开这里,找个僻静美好的地方,过个春节。” 人间富贵热闹慕长欢瞧见的多了,如今便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喝茶下棋,做做女红。 慕长欢笑着,可是春怀却是忽然有些慌了。 他们家公主这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几日沈故渊也不再,曹直言也不再,整个昭关都是死气沉沉地,是不是慕长欢感觉太落寞了,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不过公主想要出去溜达一圈,她做丫鬟的跟着就是了。 “我即刻就去准备,咱们多带点东西。” 慕长欢摇头,“我们准备一辆马车就好,东西不要带的太多,你即刻就去准备吧。” 春怀刚要出门,慕长欢即刻拉着她的袖子,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这便是让她小心谨慎的意思。 春怀点头答应,即刻出门去收拾东西,而她,则是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外面的世界。 也许,她应该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很大,并不只有宫里,也并不只有沈故渊和太子。 等待就是磨光了她所有的锐气,慕长欢需要时间。 当晚,慕长欢便迫不及待,她留了一封信在梳妆台上,穿上了一身纯白色的大氅,头都没回的登上了春怀准备的马车。 童玉生将父母下葬后,整日郁郁寡欢,听说慕长欢要私下出门,他便是在没有心思,为这慕长欢的安全,也是带上了刀随着慕长欢一起出门了。 昨夜下了好大的一场雪,马车走在宽敞的大路上,压在积雪上,咯吱咯吱地响着,慕长欢听着,心里便是对自由的向往。 “玉生哥,咱们要快些脚程,不然城门会封禁。”春怀对他说话总是很温柔,慕长欢听着也觉得有趣。 她靠在马车上,念叨着,“本宫听说……” 说了一半,慕长欢忽然有了兴致,掀开了帘子说道:“咱们得要编排一个身份啊,我不在是公主,你们也不是的丫鬟,侍卫,总要换一个身份才行。” 春怀有些迟疑。 第三百七十二章 她的眼泪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着马车里的谈话,童玉生倒是有些欢喜地说道:“公主若是想要贴近民生,不若这样,从现在开始,公主现在做富商小姐,回老家,我们俩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和车夫?” “车夫,丫鬟?”慕长欢觉得这个不好,“我是东家小姐,你们是我的长工,我们到金陵去买香料,如何?” 春怀拍手说道:“这个好玩儿,我也做个长工,我还会调香呢。” “对,春怀就是我的调香师父,你是我的表弟,充当护卫。” “这个有趣!” 慕长欢还给三个人都取了名字,直接填在了那路引上,做公主就只有这一样好处了。 他们到了门口,罗宇设立的岗哨正在盘查,如今出城的人不多,毕竟天寒地冻,而如今昭关已经没有什么战乱,离开的人不多。 相反,倒是有许多人陆陆续续地来到这个地方。 慕长欢掀开车窗的一个角,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嘴角含着笑容,她忽然对即将开始的路途有些好奇了。 在昭关,她的存在类似与定心丸的作用。 那她就留下一张纸条允许沈故渊替自己做决定,也就够了吧。 人群熙熙攘攘,老人家抱着小孙女正一步步地往城外走,慕长欢瞧见了,便掀开了帘子,看着那小丫头对她充满手中的暖炉充满好奇,慕长欢便伸手要将那只手炉递给小姑娘,如今天寒地冻,而她只是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夹袄,这是慕长欢在二门里穿的小夹袄,这般天寒该是穿着大毛的衣裳,还得披着狐狸毛的大氅才可以。 可这小姑娘却是不要,反而是童玉生瞧见了,给她扔了三个铜板,对她说了句,“姐姐给你买糖吃的。” 老人家即刻抱拳谢过,慕长欢虽说想要去金陵,可她有好几条路也会经历好几个城市,正不知道要走那个方向,看着他们目标明确,便是笑着问了句,“老人家,这里要带着孙女去哪里?” 老人家笑了声,“回贵人小姐的话,我们要去姚城投奔亲戚。” “姚城?” 慕长欢看了眼童玉生,他即刻点头说道:“姐姐,我们也会经过姚城呢,那里最有名的就是糖葫芦了。” “是么?” 慕长欢笑了声,即刻伏在车窗上笑着说道:“老人家带着小姑娘上来坐马车吧,我们也会路过姚城。” 童玉生无奈地笑了笑,他就知道这一路上不会轻松的。 不过这不就是他想要的么? 老人见看着慕长欢的热情有些不敢。 可童玉生即刻就说道:“老人家别怕,我们家姐姐是去金陵城买香料的,车上还有位置,路途遥远正好让丫头陪姐姐说说话,也当消遣。” 看着慕长欢那明媚的笑容,老人家最后答应了,将小姑娘抱坐在马车上,自己则陪童玉生坐在了外面赶马车。 慕长欢拿着蜜饯去给小丫头,她怯生生地往后面瞧着,担心爷爷不让她吃。 “嘘,我们就吃一个!” 小丫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满脸的笑意,“姐姐,好甜啊。” 这是小姑娘第一次跟她说话,可是那声音却很好听,慕长欢听着心便融化了。 “甜,你就多吃点。” 这样一说,她却不肯吃了,用手帕将慕长欢给她的蜜饯都包好了,小心的放进了怀中。 春怀问了句,“公……不,姐姐给你的要立刻吃掉才是,怎么还藏起来了?” 在宫里有规矩,上位者赏赐的菜,定是要立刻吃掉,还要谢恩。 她不但不吃,还将东西藏起来,这可是大忌。 然而,小姑娘确实不肯,即便是被春怀教训了,也只是摇摇头说道:“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爷爷说好吃的好用的东西,都要留给弟弟,我们这次回去就是要看弟弟的。” “好乖的孩子啊。” 她明媚的笑了笑,“做姐姐的就是要疼弟弟啊。” 她这话说的实在坦然,一下子击中了慕长欢的心,曾经,母后也将她喊道了床边,对她说过,做姐姐的就是要护着弟弟。 要护着一辈子。 慕长欢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小姑娘有些担心。 “姐姐,你怎么哭了?” 慕长欢笑了声,“姐姐也在想姐姐的弟弟,小时候我从来都是抢他的吃的。做姐姐,我不如你!” 是的,慕长欢总是抢慕九韶的吃的,母后去世之前,她对太子并不算多好,只是因为慕九韶的出生,分散了天政帝与母后对自己的独宠。 她就是想要抢走弟弟的宠爱。 可是母后去世之前,她忽然就懂了,在这深宫之中,只有他们姐弟才是真正的亲人,能够互相依靠的存在。 那个时候弟弟那么小,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才可以。 在太子的侍从被毒死后,慕长欢仍旧保持这抢太子吃的习惯,因为她是天政帝最疼爱的嫡女,若她死了,天政帝一定会仔细查,所以那些动手的人便要掂量着。 拼了老命不过是杀了一个公主是否值得。 这样一来,真的敢对太子动手的便是少之又少了。 太子安全了,可她善妒的名声却也传了出去。 一个小孩子用自己的方法去保护另外一个小孩子,在这个深宫之中,她很难做的周全。 还好,现在阿弟已经长大了,羽翼丰满,在不需要活在她的保护之中了。 “那你弟弟听话么?” 小姑娘问了句,慕长欢便点头,“小时候还行,气急了,便踹他一脚也不敢反抗,现在不行了,我不敢也不能了,再也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弟弟都长大成男人了,你还当着外人的面踢他屁股,他肯定要羞死了。” 说着,小姑娘忽然贴着慕长欢的耳朵小声说道:“姐姐,阿弟若是气你了,你可抓一直毛毛虫放在他的枕头上,定会吓得他再也不敢气你了。我弟弟就害怕毛毛虫,他可怕我了。” 瞧着小姑娘笑得一脸天真无邪,春怀心中感叹,小丫头啊,你说话可是长点心啊,你可知道她弟弟是谁啊! “好啊,不过我也害怕毛毛虫怎么办 ?” 小姑娘迟疑了片刻说道:“那你赶紧找个夫君啊,找个不害怕毛毛虫的夫君,让他替你抓毛毛虫。”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你长大了,要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啊。会抓毛毛虫的?” 小姑娘摇头,“我不怕毛毛虫,所以我要找个会做蜜饯的,那我以后就可以一直吃蜜饯了。” 慕长欢笑着看小丫头露出了一口豁牙,她真是换牙的年纪呢。 走了一会儿,天色便黑了,大晚上的出城,慕长欢是担心白日里会被沈故渊他们追上,慕长欢人不追问着小丫头和老人家为什么也要晚上离开。 小丫头跟慕长欢混熟了,便是十分大方地说道:“因为每天傍晚的时候公主会在府门前会发馒头,我们攒了三天,才攒够了馒头,爷爷说这样我们就能走到姚城了,而且傍晚走不会遇上其他人,否则我们的馒头会被抢了的。” 原来是这样。 慕长欢笑着看着她,春怀逗弄着小丫头问了句,“你觉得公主是不是很善良啊,因为她你都有馒头吃了。” 虽然知道春怀是故意这样问,来逗自己开心的,可她还是心理很暖,至少公主府那些人是真的在做这件事情,只要百姓能够收到粮食,便是一件好事。 慕长欢闻言,正准备要什么摸一摸小丫头的头,她忽然有些赌气地说:“公主才不是好人,她是坏人。” “小丫头,胡说什么?”春怀刚要教训她,慕长欢拦住了。 示意她不要吓唬这小姑娘,她既然换上了这样一身衣服,便是要深入的听听百姓的声音,知道他们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 慕长欢压下了心里的难受,笑着问她说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觉得公主是个坏人?” 小丫头不高兴地瘪嘴,“公主本来就是坏人,不是她发一些馒头和粮食就能成为好人的,要不是公主我阿爹不会死,阿娘也不会死,爷爷不会失去了工作,带着我成为流民。” “你阿爹怎么死的?”小姑娘瘪嘴,“昭关打仗,阿爹出门去采买被人当街杀了,阿娘生弟弟,一口气没上来,阿娘也没了……” 说着小姑娘的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往下掉。 这一场仗,多少孩子成了和她一样没有父母的孩子 呢? “那你爷爷呢?” 小姑娘转头看了看,“爷爷原来是刘家酒楼的跑堂,公主一来,将刘大人收押了,酒楼封了,我们好不容易凑了钱将我爹娘埋了,在没钱活着了。” 春怀听了也觉得伤心,也许慕长欢的一句话,对她们来说就是晴天霹雳的生活。 “那你弟弟呢?” 小姑娘摇头,眼泪又往下掉。 而外面的爷爷则是始终一句话不发,陪着童玉生赶着马车往前走着。 慕长欢轻轻拉开了门帘,瞧着满脸沧桑的老人家,慕长欢的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闷痛。 第三百七十三章 朱老三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时至今日,还有人想要在东夷城打仗,原本她也呕不过这一口气,可如今她忽然明白沈故渊那句话的意思,“百姓想要的不是胜利,而是安稳。” 盛世之下,家人团聚,乱世之下,何以为家。 慕长欢又给她拿了些蜜饯,“你不要哭了,天下乱便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照顾你爷爷,他们是你最重要的人。” 小姑娘依旧是一口没有吃,将蜜饯小心翼翼地都收好。 马车跑了一夜,慕长欢看着外面的点点星光,童玉生忽然勒紧了马车,对着车内说了句,“姐姐,姚城到了。” 这么快? 马车只要一夜? 而他们却要走上三日? 慕长欢想了想,小孩子脚程本来就慢,而他们这马车又是脚程极好的,双驾马车,怪不得差了一整夜。 慕长欢看着外面刚刚泛起的鱼肚白,直接说了句,“咱们进城去。” “好!” 童玉生对慕长欢的话没有反驳,这一路,他只管听着慕长欢的话,她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 若是慕长欢想要送这爷孙两个进城投奔亲戚,他自然是没什么不高兴的,只是…… 老人家却跳下了马车,对着慕长欢行了礼,推着小丫头去城门口买了一个糖葫芦。 而他则是在小姑娘离开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孙女胡说八道的,公主您饶了我们吧。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了,求您了。” 慕长欢有些好奇,自己虽然没有易容,可是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地方奇怪啊。 只是看他实在害怕,慕长欢便是叹了口气说道:“本宫从未想要害你孙女。” 慕长欢给童玉生个眼神,他从怀里掏出了五两银子扔在了老头面前,“不是公主要打仗,而是齐越杀了大燕的百姓,要教好你的孙女,这世道不好不是公主的错,她用一己之力在撑着你们此刻的安稳生活,该感激她才是。” “够了!” 慕长欢放下帘子,第一次伪装,这么快就被识破了,慕长欢顿时失去了下面的兴趣。 小姑娘从不远处跑了过来,将手中的糖葫芦取了一个下来,剩下的全都递到了慕长欢的手上,“姐姐,给你吃!” 她想要拒绝,可是小姑娘却是很努力地将糖葫芦送到慕长欢的手上。 “公主不是好人,但姐姐是,让我们坐了一夜的马车,爷爷说知恩要图报。” 听了她这话,慕长欢忽然笑了下,心情又好了许多。 “要乖乖听话。” 慕长欢接下了冰糖葫芦,就这样攥着它,任由它因为马车内太过温暖的温度而融化。她却只是这样认真地看着,直到手上都是冰糖。 他们才找到一处可以休息地的地方,童玉生对这里有些熟悉,这地方是他家的旧宅, 只是当年为了在昭关买下那间铺子将这个小铺子个卖掉了,如今路过他的门前,看着那熟悉的杨槐树,童玉生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公主,这里有间客栈,您先休息一会儿。” 看着他目光中的缱绻,慕长欢便也没有打扰,住进这间店铺,这里的设施很简陋,赶了一天的车,慕长欢只觉浑身都疲惫着,可她却没有心思在这床上睡一会儿。 只是怔怔地望着天边的云霞,太阳出生,而这姚城的人们如同奔忙的蚂蚁,离开他们各自的巢穴,奔赴出来,一刻不停的忙碌着。 慕长欢看着只觉得欢喜,若是他们不敢上街,才是对她这个公主的羞辱。 “公主,这儿也太冷了,实在不能洗澡,若是感冒了可不得了。” 这地方四处漏风,倒是不如她那双驾马车里暖和,慕长欢点头笑了句,“咱们倒是休了一夜,总要让童玉生也歇一歇,他赶马车冻了一夜,两匹马也要休息吃些饲料,才能赶路。便在这儿休息吧。” 春怀答应一声,感慨地说道:“快些让咱们赶到金陵吧,这儿的日子实在是太难过了。” 这边正说着,楼下忽然热闹了起来,慕长欢远远一听,竟是与马车有关,还传来了童玉生的争吵声。 听到这里,慕长欢再也坐不住,即刻下了楼,此刻,童玉生正拉着他的马,死死瞪着眼前的四五个大汉。 “这是我家的马车,何时就成了你们的?这算是光天化日的明抢么?” 这话一出,凛然不惧对方冷笑着说道:“猢狲,你偷了我家的马车,我没有报官已然是客气,你若再不撒手,我们便是打死你这个偷马贼,到了官府也没事儿,你信不信!” 旁的人也跟着哂笑着说道:“兄弟,你就认栽吧,这位爷你惹不起。” “对啊,看上你的马车是你的福气,将马车交出来,我们就不打你了。” 童玉生平生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东西,当即便是瞪着一双虎目,怒视质问,“难不成,这姚城的官都是你亲老子?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那不是我亲老子,却比亲老子管用,那官老爷是我姐夫,在姚城这地方只要我朱老三瞧上的就都是我的!” 这地方与昭关不过隔了三十公里的路程,竟然就是两副天地。 这些人说着,便要对童玉生动手,慕长欢担心他一个人受伤,即刻站出来说道:“竟然是城主的小舅子,那便是贵客,看上我的马车也该给的,只不过我们全家人的买卖性命都在这马车上了,还请朱三爷高抬贵手吧。” 虽说没有穿她那一身华贵服侍,可是慕长欢那倾城容颜,顿时便让那朱老三看的傻眼了。 抬头看着慕长欢这么一位美人慢慢从楼上下来,朱老三只觉得心口微微一震。 这般美人,只让他睡上一晚,死了也甘愿了。 他看着慕长欢,便不想要拿马车了,流着口水便扑倒慕长欢的面前,伸手便要去抓慕长欢的手,刚要热络的说话,就被春怀一掌劈开。 “哪里来的腌臜泼皮,瞪大你的眼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岂是你能沾惹的。” 春怀这话说的特别流利,实在是她这个公主府大丫鬟当的久了,不怒自威,便是慕长欢一直压着让她不要开口,只要一开口便是这般气势汹汹地诘问与震慑。 没法子,她平生嚣张惯了,第一次装孙子,太难了。 对方也是被她吼的一愣。 随即看了看说身后的马车,又看了看眼前美貌的慕长欢,顿时心下有些恐慌,如今昭关里满是贵人,这不会是谁家的官眷吧。 若是那几位的,他知道姐夫也惹不起,寻常人哪里用的上这么好的双驾马车。 一时间朱老三也有些退却,只不过美色当前,被迷了心智,他只是一心看着慕长欢的美貌,可身旁人却并非如此,他们跟着朱老三为虎作伥惯了,此刻瞧着朱老三不开口,他们便是一不做二不休的,直接扯着童玉生的手臂说道:“管你是谁,偷了我大哥的马车就不成。” “那你们要怎么样?”慕长欢压住春怀探问了一句。 对方看着朱老三的表情,冷笑着说道:“除非小姐委身嫁给大哥,做我们大嫂。” 众人跟着一起哄,朱老三也立刻挺直了腰板。 刚才那小丫头吼了两声倒是挺有那个架势,可慕长欢未免太柔弱了,与姚城那些富商家的小姐相比都有些过于柔弱了。 一时间,朱老三也看不出慕长欢的深浅。 他只是看着慕长欢脸上一刻未变过的笑容有些胆寒。 她到底是胆子大,还是有些疯魔? 慕长欢仔细掂量着他的话,慢吞吞地说道:“你这是不要马车,又要我了是么?那咱们还是见官吧,我已有婚配。不能再嫁。” 什么? 还真想要嫁? 朱老三听着她的话,以为她只是羞怯,伸出手便要占慕长欢的便宜,还没伸到慕长欢的面前,便被春怀用鞭子狠狠抽在了手背上。 这一下,慕长欢也是有些恼了。 自己玩儿归玩儿,可她不是这些男人的玩物,想要碰她,那是作死。 “你这流氓,果然骨子里都是坏的,既然你说这是你的马车,我说这是我的,咱们便见官吧。” “见官?” 朱老三犹疑了片刻,他虽说能够靠着姐夫的名声在这姚城里混吃混喝,可是这不代表真的带了个人去开堂,姐夫就会帮他。 可惜,他有心退却,身边人却都咋呼着,逼迫着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将人全都带到了公堂上。 如今时间很早,这些家伙也是在红楼吃了酒,玩了一整夜,这才出门来就碰上了双驾马车,在这姚城可是头一次见到这样华丽的双驾马车。 原本以为这会是城中哪个贵人的,结果问了老板才知道,不过是一个是从昭关来的香料商人,从昭关来往金陵带些香料回来,赚个辛苦钱罢了。 之所以有这么大的马车,还是因为这小姐原本是富贵人家,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就剩这么个马车了。 这朱老三听到如此,原来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姐,不欺负她欺负谁呢? 第三百七十四章 升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还没见到正主,朱老三便已想好了日后他要是乘着双驾马车在姚城得有多风光,就算到了昭关那也有面子不是,再也不会被人嘲笑是乡下人了。 如此一想,他也定了定神,给了身旁那些狐朋狗友一个眼神,他们即刻转身就去通风报信,而慕长欢只是看着,嘴角冷笑着。 她如何不知道他们要做些小动作,只是慕长欢身为大燕公主,什么时候害怕过她的这些小动作。 慕长欢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大堂,时间太早了,县老爷还没有升堂,听到朱老三的登闻鼓,才揉着眼睛起来升堂。 瞧着一身的肥肉,便知道不是什么清廉的官儿。 不过这大燕还有多少清廉的官儿,他这种若不是太过糊涂的,慕长欢倒也能够放他一马,毕竟能陪着天政帝走到今日的官都不容易。 慕长欢上了堂,官老爷一敲惊堂木,顿时喊道:“斗胆民女,还不跪下?” 师爷呵斥,威武之声渐渐响起,这便是对她使用了威压,可她仍旧还是站着。 官老爷姓候,侯大人一拍桌子,恼怒道:“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慕长欢乃是燕国公主,岂能随便就跪,她便是这样站着,直面官老爷说道:“我若跪下,你怕是承担不起,今日不过是来问案,我做证人,跪什么跪?” 这话说的官老爷不好接下去,倒是他身边的师爷凑到侯大人身边嘀咕了两声,侯大人这才说道:“待本官给你定了罪,想跪也没得跪了!” 说完,竟然连案情都不问,直接说了句,“大胆民女,目无法纪,抢夺朱老三双驾马车一辆,态度嚣张,不肯认错,如此本官判你鞭刑三十……” 说道此处,朱老三便是狠狠咳嗽一声,直接从堂前走到了侯大人旁边,小声说着:“如此美人,打坏了可怎么好,不如,让她陪我些银子,赔五百两,赔的起就放了她,赔不起就要她……给我做媳妇!” 侯大人捻着胡子,冷哼一声,即刻改判。 在他们眼中这朝廷律法就像是儿戏,这地方竟然是他侯大人的一言堂了。 慕长欢看着心里着实有些生气。 “侯大人,你可是姚城的父母官,竟然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查,就这样断案,你可知道公主与太子就在昭关,若是让他们知道你的行径,可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慕长欢提到公主,对方即刻露出一种慌张的神色,但很快便笑了起来,“公主,他竟然拿公主来威胁本官!罪无可赦,即刻将她押了到后堂去,本官要亲自给她上刑。” 几个衙役手持庭杖就要上前,童玉生知道慕长欢的脾气,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直接在侯大人眼前晃了一圈。 “我是公主府的侍卫,官街还在你之上,你们还不退下!” 公主府的侍卫! 这一下,朱老三是真的有些懵了,他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慕长欢,“你是公主?” 慕长欢没有吭声,春怀也就没有解释。 只是她很是自然地笑了声,直接走进了后堂,这一下倒是将童玉生都给弄的不清楚了。 朱老三看了看侯大人,侯大人又看了看他,在看看童玉生手上的令牌。 “也许她不是公主,公主就在昭关,怎么会来姚城这个小地方,咱们就是县城,什么都没有,再说公主喜好奢靡,出门都是六架马车,这双驾马车得是婢女出门……” 一提到婢女,在看了看春怀的站姿,顿时觉得她定然是公主府的婢女。 在看看春怀与童玉生之间过于亲近的样子,难不成这是偷跑出来的。 要不然,他们怎么从一开始不示下身份? 分明就是有问题。 “你到此刻才说身份,不会是从公主府上偷跑出来的吧!” 说着,侯大人便是一手攥住了春怀的手腕,扯开她手臂看着上面的宫纹守宫砂,顿时眯起了眼睛,“果然是你个宫女!说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拐带宫女那可是要杀头的罪,你说你是侍卫,就不怕牵连家族?” 春怀正要生气说出身份,只见慕长欢忽然从后堂里出来,手上还拎着一根鞭子,她瞧着侯大人,嘴角冷笑,“我不是公主,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因为得了病,公主放我回家,特意赐了双驾马车希望我回去的快些,还能赶上时辰,谁想到我遇上了你!倒也好,今日我便替公主教训教训你们这个昏官!” 说着便是一鞭子抽在侯大人的脸上。 侯大人被她打的懵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侯大人嗷叫了一声,即刻要去喊人,然而慕长欢却哪里肯罢休,直接用鞭子卷着他的脖子,将他从堂前卷到了自己的眼前。 刚才她进去便是找个趁手的武器,如今找到了,这些人又有几个是她的对手。 顿时堂上被她闹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朱老三叫嚣着,慕长欢却是打的他在凳子地下学猪叫,童玉生还是第一次瞧见慕长欢这副模样,霸气又痞气,实在是不像个公主,倒像是个山大王? 不过他倒是喜欢这样的慕长欢,只是…… 他们大闹公堂,这件事情可不小,很快城防官便带着人将整个县衙围了起来。 童玉生他们被困在里面。 这根本就成了一个困局,除了表明身份,结束这一场闹剧之外,只怕是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可是慕长欢的翘家计划才执行了不到一天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 可她这样闹,便也没打算妥善收场吧。 这边童玉生紧紧攥着手上的玉牌,还将慕长欢护在身后,城防官与典狱司带了兵将正整个县衙一包围,便将他们当成了暴乱匪徒,要射杀 。 “里面的歹徒听着,本官是城防指挥姜中举,只要你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保证不伤害你们分毫。” 慕长欢看了眼手上的长鞭,想起刚才那朱老三对她拉拉扯扯的样子,顿时又是一阵恼火。 虽说是个小地方,可他们这样草菅人命,今日若非自己不好惹,只怕便是一个姑娘遭殃。 看他们动作如此敏锐,这怕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吧。 之前有多少姑娘,又有多少平民被他们鱼肉。 如今是瞧着他们势单力薄,便是连演戏都不肯了,直接便判罪。 真好,真是大燕的好官啊! 童玉生已经将两人都绑好在柱子上,慕长欢左右开弓各自抽了三鞭子,这才算是消气了。 “公主,外面带了弓弩手!他们若是失去了兴趣,小人害怕伤了公主。” 这个时候,他不敢在演戏了。 只是听得眼前的朱老三和侯富贵眼前有些发黑。 “你是公主?瑶光公主,慕长欢?” 春怀直接吐了他一口,“凭你也配直呼我们公主的闺名?打死都不为过!” 慕长欢冷哼一声,倒是否认了这件事情,“本宫微服私访,今日才是第一站,还没等做什么,便瞧见这样的事情,本来只是散散心,现在有必要好好惩治你们这群混蛋!” 说完,她从怀里取出一个令牌,交给了童玉生说道:“外面的城防官叫姜中举,他曾做过本宫府上的侍卫,见过本宫的这个令牌,让他滚进来在同本宫说话。” 童玉生心中大定,既然是公主的人,那便没什么担心的了。 “出来了,上箭!” 那些人瞧见童玉生一出来,便立刻举起了箭矢,对准了他,就怕对方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来。 然而他只是站在门口,对着那姜中举便是一举牌子。 “姜中举,看看这块牌子,你还认识么?” “管你是什么牌子,胆敢劫持官员,便是死罪!”副官直接吼了声。 童玉生颐指气使的模样实在是欠揍极了。 不过他要不是这样嘚瑟,姜中举还真的是未必搭理他。 这人但凡有底气才会嘚瑟起来,没那个本事谁敢在阵前闹这样一出,再看此人虎背熊腰,腰间配着横刀,还有短匕首这可都是军中打扮。 瞧见童玉生一出场,隔着一段距离,姜中举还真没一下认出那牌子来。但猜了他的身份,在看这块牌子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不是公主府的腰牌么? 这人面相不错,难不成是公主的新宠? 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么? “闭嘴!” 姜中举偏着头看了眼那个牌子,赶紧制止了身边人的狂吠,从马上下来小跑了过去,身边人那是想要拦着他,都没有拦得住。 “大人,小心,他们都是狂徒!” 姜中举根本不理会他的话,赶紧跑到了童玉生的面前,仔细辨认一下他手上的令牌。 在抬头看看他,问了句,“兄弟瞧着是新人,在谁手下?” 这便是认出来,但还要在试探下,童玉生也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慕长欢拿出这令牌的时候,他还担心不管用,手心里狠狠攥了一把汗。 如今人家来试探,便至少是认得这牌子。总不会下令射箭,直接将他射成一只刺猬就好。 第三百七十五章 错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下童玉生,就在贵人跟前伺候,一个班里七个人,唐龙是我的班长。贵人说将军是前辈,要我客气些,只是小弟不知道将军是否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 姜中举听了这话心中感慨万分,当即便确定了,这衙门里的是慕长欢。 他一抱拳,童玉生即刻按住了,“贵人不想让人知道,否则她就亲自出来见你了,别这么大阵仗,搞得人尽皆知。” 姜中举点头说道:“在下永远是贵人的兵,贵人怎么说咱大老粗就怎么做,让贵人放心,这人即刻撤走,老子瞧着城主早就不满意了,他要不是萧家的亲戚,早就砍他一刀了。” “萧家?萧将军家?” 姜中举瞪着一双虎眸,“贵人不知道,这侯富贵的老婆是萧将军的表侄女,要不是她这个老婆和岳父提提携,就凭他还能坐得住这城主之位?” 怪不得朱老三这么横行霸道,原来这在城中他姐夫是大官,出了姚城还有个萧将军。 这可算的上个纨绔,只不过运气不太好罢了。 得了这个消息,童玉生没在耽搁,即刻进了府衙里面将这话全都说了一通。 “你竟然与萧将军有关?” 朱老三一听这话,即刻哭丧起来,“公主你饶了我吧,咱们还带着转折亲戚呢,算起来,我是您外甥啊。我管阿元叫小舅舅呢。” 若是这么议论起来,慕长欢还真是他小姨,可那有如何,拐着弯儿的亲戚,也不能在这儿为虎作伥。 “若你只是个纨绔,无赖,倒也罢了,既然是萧将军的人,那倒是轻松了,拿纸笔来,本宫亲自写一封信将你们的事情告知姨夫,在将你们两个绑到他的兵营去,听听他如何处置吧。” 慕长欢冷声一声,即刻动笔,这下可是吓坏了他们两个,求爷爷告奶奶的苦求,然而慕长欢都不为所动。 春怀在旁边冷嗤一声说道:“你们想要求饶,只是说亲戚可没用,我们公主的亲戚多到认不全,你们这不带血缘的还敢攀亲,信不信公主加你们一条罪过,抄家灭族?” 这话一出两人相互看了眼,朱老三立刻说道: “姑奶奶,公主奶奶,您想要知道什么,我们都说。” 慕长欢瞧着他们问了句,“你们这官是怎么来的?” “买的呀!” 朱老三想都不想的就说了这么一句,他姐夫在旁边急得跳脚,他刚要拦着就被慕长欢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他安静了片刻,还是召集的说道:“萧将军不干这事儿,是户部侍郎于和水,我本来捐了个小官,就是个县丞,后来攀上了萧家的关系,又给上面送了银子,品级为优,三年升迁到姚城做了个城主,八品官真不是个大官。” “我们还没捞回来银子呢,这不就被公主您给抓了么?” 朱老三说着还委屈上来,看来这银子还真不是侯富贵拿的,而是他们朱家出的。 怪不得他们在城中这般放肆的敛财。 只是户部,卖官,这可真是个意外惊喜,她才出来一日,便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这民间到底是有多少这样的冤案,这样的糊涂官员。 他们花了银子便能当官,然后在当地疯狂的敛财。 而朝廷呢,收不到银子,他们又在官官相护。 慕长欢之前想要找到左相的证据,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还是什么都没找到,现在倒是轻松,直接捞了一条大鱼,户部侍郎,这可真是个肥缺。 慕长欢冷笑了声,安排人将他们两个的话誊录下来,让他们签字画押。 姜中举将外面的事情都给安顿好了,这才进来,带了一面破破烂烂的锦旗交给慕长欢,弄得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是在做什么?” 慕长欢看着锦旗上写着青天老爷四个字,不过写的不算好看,但是个心意。 “这是百姓的心意,我同外面的人说,您是公主拍下来微服私访的官,来到这人查出朱老三与侯富贵鱼肉乡里,此刻已经将他们捆了,准备送到京都严惩,他们感念你,急急忙忙地做了个锦旗,一定要您带上。” 慕长欢瞧了眼外面的天色,顿时响起,自己问他们都做了什么坏事,问了整整一天,怪不得他们能够做出一面锦旗来了。 还真是…… “这东西本宫瞧见便是心意了,看着上面的补丁,该是一家一户省吃俭用凑出来的,本宫本就想要出一口怨气,倒是配不上这四个字,这样这字挂在着堂上,提醒下一任官员,做一位青天老爷。” 下一位官员? 慕长欢点头,“本是出来玩儿的,如今看玩不上了,倒是要好好的看一看大燕的官场,你将他们二人送到萧将军兵营,附赠他们的认罪悔过书,还有本宫的亲笔书信,旁的不要追问,也不要说出去,本宫还要继续走一走。” 这一次,是因为姜中举,她才可以这样痛快的拿下这些人。 可是其他地方,她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小人愿意护送公主。”慕长欢摇头。“不必,你的任务就是在新的城主上任之前,替本宫守好这里,还有,仔细替本宫盯着这里,若是新城主配不上这四个字,你大可写信给本宫。” 慕长欢指了指童玉生说道:“写给他,自会交给本宫。” “小人明白!” 姜中举退下,倒是春怀忽然问了句,“公主,您的记忆力真好,这姜中举看着有四十多岁了,按照咱们公主府的更迭,只怕他已经离开公主府好些年了吧,这人您都记得?” 慕长欢笑了下,坦言道:“这人可有故事,今日若非他在门口喊了自己的名字,还真想不起他在要在姚城,以前他不叫姜中举,这名字是本宫取的呢。” “他以前可是个秀才,后来家里闹了兵灾,他逃到京都被迫成了兵,因为声音大被本宫瞧上,那时候就为了同人吵架有个气势,他便留在身边,一次他受了委屈在廊下哭,本宫好奇问了,才知道他这辈子的梦想就是中举,谁想到兵灾后他成了大头兵一辈子中不了举了,还被同乡嘲笑,这才哭了。” 慕长欢说道这里,春怀立刻抢答,“所以,公主你就给他取了个名字叫中举,他就不会被嘲笑了?” “不对,若是这样,别人更要嘲笑他了,中不了举,却叫中举,这不是更惹人嘲笑?” 童玉生反驳了一句,春怀也才察觉出不对。 两人一同看向慕长欢,她只是笑了声,“咱们该去金陵了,出发出发吧,再不走就要被追上了。” 童玉生没法子,只能忍着心里的好奇,套上马车,直奔城西门。 慕长欢这边刚出了城门,沈故渊便带人赶到了姚城。 他一回去便瞧见了慕长欢留下的字条,根本什么都没交代,只留了四个字,“山河共揽。” 当时将沈故渊急得将整个昭关翻了一通,好不容易查到了些线索,知道慕长欢是出城门,看方向是往金陵去的。 只是这一路还有很多的岔路。 他便找到了当夜值班的人,详细询问,后来又找了军中追踪的高手,这才知道他们这是往姚城的方向来。 追了一整日,才赶到,刚好碰上了姜中举。 只是没想到他就这样与慕长欢错过了。 刚好听了慕长欢的事情,忽然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倒是对于要不要追下去的事儿,有些迟疑了。 “大人,公主往昭阳方向去了,他们是马车,我们是快马,半日就能追上。” 擎宇一来汇报,沈故渊倒是有些迟疑了。 他看了一眼姜中举,忽然说了句,“你陪着公主许多年,你说说公主想不想要本官追上去?” 这话就是个坑,不论他怎么说都可能是错的。 以前他倒是个憨憨,慕长欢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可是现在他不会了。 瞧着沈故渊的脸色,十分震惊地回答:“回禀驸马,您是公主的夫君,要说了解公主除了陛下这世上最了解公主的便是您了,属下看您不是不知道公主的心思,只是担心她的安危罢了。” “你倒是聪明!” 姜中举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公主当年为了属下特异向陛下求了个蹴鞠选英豪,让属下能够成为蹴鞠中举第一人,得了封赏成了这个官,这都是因为公主她心存仁厚,见得百姓受苦,她是想要为百姓做些事情的好公主,您是右相,您与她不谋而合,这是大燕的福祉,也是百姓的福祉……” 他这马屁拍的倒是顺滑。 沈故渊此刻没有生气,便算是受用了。 “可这都是为了燕国,但您与公主可是夫妻,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别嫌弃我不知远近,您与公主新婚燕尔,如何能经得起如此劳燕分飞,这对夫妻感情不好,公主如今是年轻不知道这个道理,等到了属下这个年纪,才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是人生美事儿。” 啧~ 沈故渊有点喜欢这个姜中举了。 “你说的对,本宫追的不是公主,本官追得是夫人!” 第三百七十六章 人间极乐之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姜中举一点头,沈故渊即刻翻身上马,一骑绝尘。 擎宇他们赶忙追上去,然而沈故渊却吩咐了一句,“你们都会昭关去,本官不在和谈的事情曹直言处理不好,你代替本官同齐越谈判,务必要将此事办妥,否则本官与公主定不会饶了你们。” 沈故渊跑了,留下擎宇一脸无奈地看向身旁的姜中举。 总觉得他就是那个劝君不早朝的妖女。 沈故渊一路追着慕长欢往昭阳而去,可惜,他又错了,慕长欢虽说出了姚城往昭阳的方向走了,可她走了一半,便觉得太累了,听说附近有一处人间极乐之地,即刻便停了下来,暂时不去昭阳了。 毕竟她才在姚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此刻赶过去了,岂不是刚好撞上了? 到时候人人局促不安,那些大官也都收敛爪牙,自己又能查出些什么,倒不如,去看看这人间极乐之地,到底是什么地方? 人间极乐,桃夭山,这山林子不大,但在山下便有七八个茶摊,慕长欢原本是要换上男装的,不过路上听到那老人家说,若是换了男装让山主查了出来,反倒是进不去山了。 这人间极乐,讲究的就是一个坦荡,若是这性别上你都不坦荡了,如何获得极乐啊。 听了这话,慕长欢顿时觉得此处山主有些意思,便决定亲自去见一见。 山上有三重宴,一重宴就在这茶摊之上,酒色财气四样全,只要是你想要的在这四样之中,那桃夭山便能满足你的需要。 二重宴,玩儿的是赌与当,这一重玩儿的是个心跳,在二重宴会上只要你敢赌的,什么都能赌,只要你敢当的什么都能当。 第三重,玩儿的是心念神,或许红尘诸般与他而言并无意趣,只想要求大自在,大解脱的便可上三重楼。 慕长欢听着觉得玄乎。 而且,这个山主也是有趣,她在山中射了三道关卡,总要通关了前两道才能到第三道,有传言说,若有人能够通关第三重,便能成为则极乐之地的新主人。 可是至今为止,第一重的不知道如何上第二重,第二重的不知道如何上第三重,第三重的不知道如何过了第三重。 这便成了个迷,引得天下英豪都要来此凑一凑热闹。 若说这第一重第二重楼,慕长欢倒是都能够理解,可这第三重楼便有些古怪。 难道是千帆过尽,要他们立地成佛? 显然不是这样,越是想着,慕长欢越是对这个人间极乐之地充满了好奇。 正想着呢,茶摊上又凑上来几个人,他们是刚刚从山上下来,瞧着浑身上下都散发这一种靡靡之气,有些一瞧过去便是纵欲过度,黑眼圈深陷着,有些则是目露精光,该是赌徒,还有些酒气冲天,如今到这茶摊上,喝着茶,倒也是说了些关于里面的话。 “老兄,在里面玩儿的如何?我们可都是第一次来,瞧你们这样累的不轻啊。” 这桃夭山主有规矩,每年只开三个月的广信期,这段时间谁人都可以登山,玩这第一重和第二重,但因为人数太多了,需要在山门处开始限流,将一些不符合她要求的人刷下去。 总有不少的人年年都来,但连门都没进去过。 而过了这三个月便不对普通人开放,定是要老客熟客,也就是得到了桃夭山主令牌的人才能上山了。 如今正是广信期最后一个月,大家可不是一般的热情,这山下停了几十辆马车,慕长欢瞧着四架的都有,看来这里面不乏有不少大人物,可不论是谁都得摆脱了家人奴仆,单独进入这桃夭山主的考验林。 慕长欢瞧着这三个人锦衣华服,瞧着不是一般男子,应该各个都是富家公子,慕长欢细细品着,便将手上的钱袋子攥紧了些。 看来这还是个消金窟。 “累?这是爽,不过就是三天三夜没睡,实在是有些熬不住了,这地方哪里都好就是太远了,每次来便不想走了,本公子瞧你这一身打扮怕是这辈子也没机会进去玩儿上一圈了。” 三人嘲笑一声,咕咚灌了一杯茶水。 他们的小厮上来接他们了,各自搭了一下肩膀,将他们搀扶下山去了。 都说这国家越是动.乱,经济低迷,那么红楼区便越是红火。 瞧着桃夭山的热闹,慕长欢不仅感叹,难不成如今的燕国真是如此低迷么? “兄弟莫要生气,这一次没有打过馆主不怕,你只差了一点,等下一次定等胜了他,回去哥哥在教你两招保你没有问题!” 说完便是爽朗大笑,瞧着很有江湖习气,倒是一副快意恩仇的模样。 之前便说这桃夭山第一重酒色财气,看来他是那气,与人斗气容易生事端。看来这一群爱惹事的家伙,只是不懂,这桃夭山主,聚集他们在一起又有什么意图。 “大哥,我也不气,只是想不通,我来了三年便一次也上去过,可你每次都上去却从来不告诉我二重楼到底有什么?” 大哥被问住了,瞧着他弟弟瞪着一双虎目。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规矩,这是规矩!” 小弟不解,“咱们已然出了桃夭山了,还要守他什么规矩,难不成你在被窝里同媳妇说的话,他桃夭山主还能听见不成?就算他有千里眼顺风耳,他还能天天盯着你一个么?” 这话一出,慕长欢也跟着视线和经历都往他们那边凑合,可是这人就是不开口。 憋了半天才说道:“怪不得,你上不去二重楼。” 这话一出,两人不欢而散,慕长欢则是对着桃夭山更加好奇了。 二重楼,是什么样子,三重楼又是什么样子? 眼波流转,她眉宇间都是笑意。 出来玩儿,最重要不就是个新奇?那她是一定要去见一见了。 慕长欢往山里走,每日傍晚才能入林,手中要持一块玉简,她这玉简是花钱在茶摊上买来了,似乎在那茶摊上竞争就已经开始了。 她缓步入林,这条路似乎被走了许多次,她走过来,并没有任何的不妥,相反,这个地方这里似乎过于安静了。 慕长欢看了看左右,虽说是一条土路,可是这里没有什么蛇虫鼠蚁,刚刚下过雪也不见这里留下水迹或者泥泞。 瞧见慕长欢低头,童玉生也跟着低头瞧了瞧。 “这地方有些古怪,比一般土路要硬了不少。” 听到两人说话,身旁的一位快要五十岁的大叔忽然转过头来说道:“你们没见识过,这是灰泥路,比咱们用土块砸出来的路硬,便是下大雨,他们也会从缝隙里过滤出水分去,刚才那点小雪,一会儿便化没了,这东西可是连宫里都没有的地方。” 宫里都没有的地方? 慕长欢想了想,还真是,她在宫里,不说每一块砖她都知道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子,也差不多了,毕竟她在那个地方待了二十年。 宫里都没有的,他在这儿修了一整条路,瞧着这些人得意洋洋的样子,慕长欢笑了声说道:“宫里没有也许是觉得这东西不够华美呢?毕竟它虽然好用,却游戏丑陋。” 这话一出,旁边几个男人顿时转过了头,瞧着慕长欢的眼中没有一丝好脸色。 “看什么看,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童玉生顿时怒吼一声,那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慕长欢对他这样很是满意。 然而身边人看着他佩刀,顿时也就 蔫了,不敢在靠近慕长欢身边。 只有刚才同慕长欢说起这灰泥路的老人家叹了口气说道:“姑娘,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劝你不要上山,虽说上山不分男女,可你这好人家的女娃,做什么想不开来这种地方?” 慕长欢缓了一口气,看着逐渐放大的那个山前凉亭,慕长欢忽然笑了声说道:“大叔,我是不知道自己的欢喜是什么?听说这是极乐之地想要来瞧一瞧,也想问一问那山主。” 这话说完,眼前忽然蒙上了一层白雾,耳边言笑晏晏,她刚要去找童玉生忽然发现,身边只有她一个人了。 这是困象?还是探神术!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锁住了她的心,直奔他的灵魂,探神术,那一刻慕长欢无比清醒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因为这与玉星元对她用时一模一样。 福至心灵,慕长欢顿时想起了玉星元对她的交代和教学,当即心神守一,即刻便攻破了幻想。 一个人从这幻想之中走了出来,等她一出来,中天处便有钟声响起。 慕长欢抬头看了过去,从近在眼前的楼阁之后,忽然飞出了白色的仙鹤,钟声萦绕,之后听到有人惊呼:“三重楼开门了。” 这话传出后,慕长欢忽然看着眼前的景象变了,她眼前的楼门大开。 慕长欢就这样站在原地,只是忽然间身旁的术法一散,从中门中飘出了十数位持着宫灯的白衣美女,她们脚步轻盈,请点着台阶一跃便是十几节,就这样从远处飘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重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们队列整齐,慕长欢数了一下,竟然是刚好是一副仪仗,这可是皇后才有的闺阁,慕长欢倒是好奇,这人到底是谁,竟然在这山中做皇后。 慕长欢就他的对面,这山修的十分有趣,站在远处,丛林茂密瞧不见着山上的图案,走到近处,又因为这眼前高大的桃夭阁,让她只能瞧见这桃夭阁楼,瞧不见她山后的风景。 只有进了桃夭阁,才能看到那山洼处处风景旖旎,这个山修的十分有趣。 最高处传闻的连天楼,修在四下最高的山峰正中间,之后便是连绵而下的山脉,三重楼,便是三重阶梯,然而不入此门永不得见。若入此门,最先看到的还是眼前一重门的门口,过了一重才能瞧见二重,过了二重才见三重门。 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遥遥在天上的连天楼,那里是山主的住所,也是整个桃夭山的最高处。 这人很是懂得风水,一重藏了一重,让人永远都对下一重充满了欣喜。 “桃夭山主,见过燕国公主!公主破了我的连天关,还请入三重楼。” 白衣少女肩上扛着一个坠着珍珠玉琉璃的帘子构成的一人小轿,车内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只不过这个声音稍微有些纤细,有些女气。 他在这儿摆了这样大的一个阵仗,却不露出面容来。 慕长欢便这样瞧着那珠帘背后,仿佛一场无声的战争就在悄然响起,慕长欢不承认不回答,便是最打对方脸面的。 春怀从控制中挣脱出来后,刚好听到了对方的话,顿时一黑脸,直接说道:“既要拜见公主,还不出来跪迎,便是满朝文武都跪的公主,你竟然敢藏在轿中坐着,真是毫无规矩的粗鄙下人。”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有些激动,这竟然是真的公主。 都说公主容貌艳丽,气势非凡,如今亲见了,才觉得果然不一般。 桃夭山主这么大的阵仗,可她确实面不改色,就连她身边的丫头也是浑然不惧,果然是见过了大场面的家伙。 慕长欢则是沉闷的,一直在同轿子中的男人在较劲。 他先开了口,慕长欢便也回了一句,“姑娘用了皇后仪仗出来见本宫,莫不是要在这桃夭山封后?你这是要做叛军大逆,燕国的大军就在昭关,顷刻之间本宫就可以荡平你的桃夭山。” 这话一出,轿子里的人,总算是忍不住了。 他伸手掀开了帘子的一角,真是万千风华与一瞬,只他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惜他是个男人。 若是个女人,定是要倾国倾城,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姬。 “公主看错了,玉生烟可是男儿身。” 慕长欢冷笑着。 “男人身,女人心,一副皇后仪仗,玉生烟到底什么心思?” 咬住了仪仗,对方顿时吃瘪,脸色稍微难看了三分,这才从他的马车上下来,都说公主好男色,怎么自己这颜色不够么? 玉生烟身姿妖娆地走了下来,大有当年白云司一顾倾人城的风华。 只是可惜,慕长欢见过的美男太多,他也不过如此,再加上他特意用了这皇后专用的仪仗,让她心生不快。 这世上敢于她母亲相比的都是在找死。 “公主原来是在意这个?一切如梦幻泡影,本想用此銮驾请公主入三重楼,若公主不愿,那边走上去吧。” 摆谱?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既然入你山主的门,自然是要一步步走到你面前去,才好扯下你的面具,此刻若坐了你的轿子,扯你脸皮的时候就没那么痛快了。” 玉生烟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这人的脾气可真是不小,看来自己说他是个女人也算是触动了她的逆鳞。慕长欢看着那浩浩荡荡地仪仗离开,这才将童玉生从这幻境中踢了出去。 “他叫玉生烟,应该与玉家有关系,算着时间玉家的那位老祖也该到了,你去问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玉家的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本宫亲自进这桃夭山,会会山主,你们都不必跟着。” 听了这话,春怀他们自然是不放心的。 慕长欢只能说道:“他这一处的玄机,本宫已然看穿了,同玉星元的探神术一脉相承,但他能够远距离使用,该是有一个特殊的阵法或者其他,不过不必怕,玉星元教过我破解之法,他控制不了我,你且回去问个清楚,三日后在来接我。不必担忧。” 春怀知道慕长欢是那种说了便要做的人,只能硬咬着牙,下山去了。 慕长欢一步跨进这门槛,仿佛就和身后的世界隔开了。 这里还真是人间极乐之境。 入眼的美人如画,他们姿色妖娆,声色犬马,还真是一等一的红楼馆子。 只不过此处更加活色生香,这第一重楼便已然呈现出一种靡靡之音,不过男人的极乐不过如此。 之所以说有人能够上二重楼有些人则一直找不到二重楼的门槛,便是因为他们看不穿这二重楼的门到底在哪儿。 眼前皆是浮生诱惑,被迷了心智,自然无法看穿。 不过慕长欢倒是看的到二重楼,她只是对这个地方有些好奇,所以没有立刻赶到二重楼的门槛处。 只是他才走了两步,眼前忽然站了一群人,他们拦在慕长欢的面前,很不客气。 “小姑娘,你是新来的?” 慕长欢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此处的伶人脚上都会系上银色铃铛,胸口画上红色的图标,这个图标对应的是不同等级的姑娘。 这里也是五花八门,各有他们的规矩。 慕长欢低头瞧了眼自己,她的身上也系了铃铛,而胸口则是被画上了最低等娼妓的桃花图。 这都是玉生烟搞的鬼。 他一定是在这些人的探神术里将自己变成了最低等的娼妓,这才让她看上与与原来不一样。 她该怎么办? 还没等慕长欢想清楚,这些个男人便如饿狼捕食一样,留着口水向她奔了过来。 玉生烟,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如此消遣自己。 即便心里发誓,从这里一出去就将她这个场子给他铲平了,可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慕长欢转头就开始跑。 她试图将脚上的铃铛取下来,否则这个声音实在是太招人了。 只是这铃铛也不是一般东西,她取下来便会在带上,根本就取不下。 玉生烟,真是过分! 慕长欢遥遥瞪了一眼那连天阁,想起当初玉星元很是在意这摘星阁的高度,死活非要在最高处在建造一个金鹰挂在最顶处,而且尖嘴处便是对着桃夭山的方向,难不成他们还真的有这么个恩怨? 慕长欢一边左支右挡,一边逃进了一出小巷子,这地方看起来像是酒楼后巷。 到处都飘着甜腻的酒香,耳中丝竹之声不绝,只是过于甜腻,听着让人不喜。 她贴着后墙快速移动,忽然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箫声。 这声音与云苍蓝当日在她生日宴上吹奏的声音很是相似,碧海潮生,空谷望月,这一下便吸引住了慕长欢的注意力,她停下脚步仔细去听。 然而她不过是刚停下,一曲还没结束,这个小巷子的前后便都被一群色狼给堵住了。 “小娘子,这回还要往哪里跑啊,咱们不要在玩儿做迷藏了,大爷我都安奈不住了。” 之前,慕长欢听说过在这个桃夭山的第一重楼里有一个最经典的游戏,捉迷藏。 山主会在城中放出一个姿色绝佳的初夜美人,她会带着银色的铃铛在城中奔跑,躲藏。谁先抓到她,就能够得到她的初夜,还能够凭借如此进入二层楼。 现在看,慕长欢就成了这个初夜没人,只是她的身上…… 慕长欢忽然察觉心尖处微微有些触动,好像身上也有了些反应,有些当初白云司对他下药的那种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慕长欢见到这玉生烟,总觉得他虽然同白云司长得不太一样,但做事的风格还真是让她感觉到熟悉。 慕长欢还没来得及适应身体的异样,身后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忽然向着她扑了过来。 “放肆!” 慕长欢从后腰掏出了鞭子,猛地抽到他的身上,可她因为中了药,所以力气不大,打得男人倒退一步,揉了揉胸口,喊了声,“看着挺凶,其实不疼,果然是桃夭山的女人,就是有情趣!” 你! 慕长欢被气急了,可她现在真的有些左支右绌,难以支撑了。 “走开,走开!” 慕长欢慌张地想要推开这些人,她知道玉生烟此刻就在连天阁上看着她被人欺负,这个混蛋,他就是个疯子,他故意将自己落在这样一个危险的境地上。 “本宫乃是燕国公主慕长欢,尔等不许上前。” 慕长欢抵着墙,对着众人大喝一声,这些人先是被她的气势震慑了片刻,可是很快便精.虫上脑,再度调笑着说道:“桃夭山主真是太会玩儿了,这小娘子竟然还会唱戏呢,这腔调真的很像是公主啊。哈哈哈,我要抓到公主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二重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样的话一出,众人也随着他一起扑了上来。 慕长欢本以为这次是真的要出事了,她蹲下身子,想要躲开,可出乎她的意料,紧迫感并没有袭来,也没有人抓到她的身体,反而感觉身前一凉,精神倒是恢复了不少。 眼前出现一个穿着红衣的男子,他带着面具,身材看着有几分眼熟。 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像是在珍珠帘子背后的玉生烟,瞧着让她既痛恨又无奈。 戴面具的红衣男人,一刀挥出,将其他男人逼退,转过身来,那双秋水眸子紧紧盯着慕长欢,“还好么?” 在这儿允许侠客出现,横刀夺爱,只要你打不过他,就只能让人将姑娘带走。 谁都想要上二层楼,可是能上去的,比不是凡人,否则他们还有什么向往的呢? 男人拦在慕长欢的面前,伸手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看着她脸上不太正常的温度,也没有多言,只是将她抱住,便带着她翻过高墙离开了。 这里最方便的,便是房间,而且这里还有一出温泉,若舍得银子,可在此处购置一条小船,足够两人泛舟或者做些其他的事情。 男人抱着慕长欢直接上了小船,银票扔在岸边,两人便消失了。 小船飘出去好远,此刻便能够任由它在湖中心飘着。 船舱内,慕长欢退下了外套,男人看了眼凑到她的身边将她的衣服穿好,抱在怀中,贴着她的耳畔小声说了句,“公主,固守心神,不要让对方探查到你内心的恐惧。” 他的声音很熟悉,很清凉,可在这一刻却足够将慕长欢诱惑。 这个人她知道是谁! 只是他为什么要带着面具,慕长欢被抱着微微扬起头去,看了他一眼,伸手想要去摘他的面具。 男人偏头躲开,“我生的难看,公主不会喜欢。” 听他的声音,慕长欢用尽了力气,打在他的脸上,“沈故渊,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被打了下,沈故渊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只是默默将头转了回来,任由慕长欢伸手解开他背后的线,那个夸张的鹰隼面具掉落下来,同时露出的还有他那张俊俏的有些难过的脸庞。 “公主~” 慕长欢也没什么废话,此刻她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 极乐之城,她带着太多的戒备进了这里,如何能够寻找到极乐呢? 怪不得,她从一开始便不喜欢,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满怀戒备。 如今,在这里看到了沈故渊,她忽然便懂了。 慕长欢吻住了他的唇畔,微微有些用力和急迫,沈故渊知道她这是因为被玉生烟借助玉门楼控制的缘由。 可他知道是知道,但当那个人是慕长欢的时候,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想要和她合二为一的冲动,占据着两个人的神经。 这里是放肆之城,从一开始便不应该用她身为公主的要求去看待,这里是普通人最浅显的欲望。 这里不该叫极乐之城,应该是欲望之城。 沈故渊被她吻得动情,逐渐的不安分起来,慕长欢也顺应着他的心思,伸手探入怀中,拂过他平坦宽厚的胸膛,手指落回远处,慕长欢顿时便攥紧了,下一刻,她一口狠咬了他的舌头,尝到血腥味道以后,顿时后退,将两个人隔开的老远。 “玉生烟,你不要试图控制我,不要以为你变成沈故渊的模样,我就会从了。” 说完她将匕首抵在男人的胸口,眼神中一片清明。 然而此刻,玉生烟也恢复了原本的深色。 他蹙紧了眉头看着慕长欢,倒是不担心慕长欢的匕首,反而问了句,“公主是如何认出我的,玉生烟自认自己装得很像,而且借助着玉门楼,从来没有人可以破除我精心设计的幻境!” 刚才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是玉生烟就是不懂,慕长欢怎么就识破了。 慕长欢笑了声,“很简单,抱着怀疑地心体验你的环境世界,质疑身边的一切,你能够知道很多事情,但你恐怕没办法知道沈故渊的胸口有一道疤痕,那是本宫亲自刺的,你扮演的他没有。” 玉星元曾经同她说过,制造幻境中的大忌,便是让目标任务去接近那个她最亲近和熟悉的人。 沈故渊便是慕长欢最熟悉的人,他们可是夫妻。 “还真是百密一疏,算了,你抓到我了,公主这场游戏你赢了,我带你上二层楼。” 话音一转,慕长欢眼前一阵迷雾,人便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她还是孤身一个人。 忽然有些落寞,以前在出事的时候,沈故渊都会在他的身边,可是这一次,他不在。 不过没关系,自己能够走过第一关,也能够走过第二关。 这地方有些安静,似乎人并不多,眼前有个酒馆,慕长欢理了理衣服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但没人同她说话。 “新人,来这儿做个登记,如此美人若做个探子只怕皇帝身边都去的。” 说话的是站在酒柜后面的老板娘,她一身魅骨,可女人瞧着心里舒坦,这便是个本事了。 “老板娘,我只想知道,我要怎么样才能上到三重楼。” 三重楼? 慕长欢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整个客栈里所有人的目光。 这一次,总算有人笑出了声,“新人就是狂妄!” 不过也有人立刻补了一句,“听说今日来了贵客,山主亲自到山门处接了,可惜没接到,若真是个有本事的,这个时候总该上来的。也许就是这个小姑娘呢?” “别开玩笑了,小姑娘还是贵客?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慕长欢也懒得与他们废话生气,只是对着老板娘问了句,“我到底要怎么上去?” 慕长欢看到了三重楼,可她知道,这三重楼并不是看到了就能上的去的。 虽说自己不愿意相信,这整个桃夭山都在玉生烟一个人的控制之中,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同云苍蓝一样,逆天改命后的半妖半神之身么? 慕长欢对她充满了好奇。 然而,此刻她必须要找到上三层楼的办法,这些人留在此处,瞧着都是常客。 “一个办法,每夜子时之前,你能赢了这里所有的人,就可以上三层楼,不论你怎么做。” 听到了这个规矩,慕长欢看向众人的额目光便不一样了。 赢了所有人,环顾一圈,这里有美人,有刀客,有赌神也有酒神,想要赢了所有人,怎么做? “好!” 慕长欢笑了一声,在转过来,即刻便有过来挑战,他站起来同曹直谏一般高矮,如山岳一般向着慕长欢扑来,慕长欢脚下的都因为他的跑动而微微颤抖。 这般人物,到了慕长欢的面前,抱拳,声如洪钟地说道:“姑娘,比一比拳脚吧。” “比不过!” 慕长欢回答的极其彻底,而身后那些客人,听到这话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有嫖客忍不住说道:“果然,就是个绣花的枕头,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去陪我的焦三娘,那般美人只要让她一笑,我心都迷醉了,不同你们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慕长欢这边刚回了话,身后的老板娘好心提醒她说道:“只要你听到 了对方的提议,不能拒绝,若拒绝算你输,今晚你上不去三层楼了。” 哦! 还有这样说法,只要她提出来的,就算数。 慕长欢转头看了眼老板娘,忽然笑了声说道:“只要听到,不论多远就算?” 老板娘点头,“算!” “不论比什么?” “当然!” 慕长欢笑了下,“我可以一次多挑战几个人么?” “如果你有自信,当然!” 慕长欢转过头看向拿高大的汉子,上上下下地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说道:“我可以答应同你打一局,不过只是打架没什么意思,我们加个筹码吧,你若赢了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情。我赢了你就替我做一件事情,就在此地,即刻生效。如何?” 那汉子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声,“赢了你,我要你的身子,你也给?” “给!”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有些懊悔,慕长欢这模样身段,即便是在二重楼内也是尤物啊,但凡有些经验的都能看出她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如此更是惹得人们垂涎。 如此一来,众人便是纷纷说道:“姑娘,不要着急么?要不我们先比一下,我们比赌牌,我的牌技并不怎么好!” 看他那一双手,慕长欢便知道他不好对付,如今慕长欢也算是看清楚,这二重楼上,每个人都要本事,想要一个个的赢了他们几乎不可能,所以这么多年没听说说上了三重楼。 但是今天,她倒是想到了一个还算是不错的办法。 不过,她要先赢了眼前的男人。 “好啊,等我赢了他,你们一个个的送上门来就是,我可等着呢!” 说完这话,直接将眼前的桌子踢开,众人纷纷散去,留下一片空地给眼前的两人,那汉子虽说是有些莽撞,可他摆起了架势,看着便不是一般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三重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气沉丹田,沉着地看着眼前人,手指慢慢勾住了伸手的皮鞭,这是她最趁手的武器了。 男人重重踏了地面,慕长欢眼神微凝,顿时要挥出手中的鞭子,然而下一刻,众人集中注意力在这第一次碰撞的时候,慕长欢忽然抬头,喊了句,“山主,你怎么来了?” 山主? 男人也跟着一转头,毕竟这里的人都想要看看山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这大汉,一转头慕长欢便是平地跃起,一脚踢在他后脑处,这一下她可是用尽了力气。 本来她也不具备打败这人的本事,唯一值得依仗的便是慕长欢曾同曹直谏聊过他的命门,曹直谏曾说过但凡是他们横练的功夫都会有个罩门。 主要就在三处,下体,腋下,膻中,脑后。 一般人都不会将下体当做罩门,实在是因为若真是如此,那地方无比脆弱,男人子嗣上可不能开玩笑。 刚才这大汉还要她的身子,可见很在意那一方面。 随后就是腋下和膻中,脑后。 这三个地方并不好选择,应该概率相当,但是曹直谏也说了,但凡是薄弱处,都会格外的保护,若是他在身前带厚甲,定时将罩门留在膻中和腋下。 若没有厚甲,便是脑后,他们多是光头。 慕长欢赌了这一局,便是因为这人是个光头,而且没有厚甲。 这一脚踢特别狠,然而她真的中了,光头大哥,晃了两下,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老板娘都有些吃惊了。 不过很快她便收拾了心情,伸手给她划了一道,胜一场而已,今夜胜一场的人可不在少数,这地方一直都有规矩,一定要保证一胜,才能留在二层楼,这个光头大哥这么着急便找到了慕长欢,便是因为他已然是负了一局,如今他又负了一局,只怕今夜子时以后,他便要回到一重楼,在想办法闯回二重楼了。 嗡~ 光头大哥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还没法接受自己就这样败了,只是她看着慕长欢笑盈盈地模样心里实在是不够痛快。 “你耍赖!说好了用拳脚,可你用了鞭子!” 他说着便要动手,可慕长欢确实攥紧了慕长欢的手腕,很是冷硬地说了句,“你找我比拳脚的时候,可曾觉得公平,再说我赢你没用鞭子,只不过拿出来比划了一下而已,最多是晃了你一眼,难不成这也不成?别忘了你本来就比我多了一个鞭子,只是不好拿出来啊!” 这…… 对方被她说的不好意思,想要再动手,可这里都是熟人,实在是丢人,日后就算是回到一层楼也丢尽了脸面。 他闷哼一声,转头要走,只是慕长欢轻轻一拍他的肩膀。 “你还欠我一件事儿呢!” 光头被踢的有些晕,刚才给忘了,现在才想起了麻烦,他蹙着眉头,看了看老板娘顿时想要离开,可是被老板娘盯着,她也不太敢! 没办法,他只能闷哼一声,“我赢了要你的身子,你赢了,我把我的身子给你,姑娘你随便用吧。” “好!” 慕长欢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两句以后,这人忽然眼前一亮,忽然笑了。 “姑娘,在下小瞧你了,如今看我输的心服口服,今日便送姑娘一层楼。” 众人都在好奇,之间他忽然从旁边取了一口的大钟,放到了身前,伸出宽厚的手掌一拳打碎了钟底,巨大的嗡鸣声,吸引了二层楼所有人的目光。 慕长欢微微笑着坐在了老板娘旁边,同她笑了笑,要了一杯果酒。 只听光头大哥对着外面大喊了一声,“慕长欢向二层楼所有人挑战,谁先碰到酒馆老板娘谁赢。” 话音刚落,慕长欢便轻轻点了点老板娘的手腕,嘴角笑着,只是一转头,便是冷冰冰地说了句,“玉生烟,我抓到你了。” 随着慕长欢的声音落下,慕长欢整个人虚幻了一下,随后就出现在了诡秘的第三重楼。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看到任何人,就像是探神术到了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公主果然不一般,从桃夭山三重楼开启至今,您是第一个走进第三重楼的人。您与外面的那些人不同,您来这儿,不是为了那些庸俗享乐,不是为了一时之愤,走到此刻,您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什么? 慕长欢想了想,她最初就是来找桃夭山主想要问一问,她到底为了什么? 然而现在,她不想在问这个问题了。 “也许,我想看一看真正的桃夭山主,你幻化成许多人的形象出现在我的眼前,可我想要看看真正的你,那个藏在珠帘背后的人。” 慕长欢说完,这话以后,整个房间,异常的安静。 真正的落针可闻,因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浅浅地呼吸声,安静的时候,她似乎能够感觉到血液在血管中流淌的声音。 那是活着,眼前忽然出现了前世的种种,而今生,她忽然厌倦了尘世,厌倦了无休无止的争斗,无非就是在那一刻,她怀疑了自己的初衷。 而现在,眼前一遍一遍的反复这前世她是如何被杀,父皇与太子是如何挣扎,国破家落,她的心再度纠在一起的疼着。 这或许,是慕长欢最开始想要的答案。 可是现在,她不想要这个答案。 “玉生烟,你到底在哪儿,我既然走到第三重楼,你作为桃夭山主不该亲自来见一见么?” 对方叹了口气,似乎很不满意她这样的执着。 “我没法见你,若你想要见我,那便走出探神术,走到连天阁来,我在那里等你!” 果然,她用也是探神术,只不过慕长欢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竟然能够控制这么多人在这里享乐。 不过如今,她该怎么办?如何挣脱出第三重楼,她被留在这里了。 孤独的一个人,是无法挣脱探神术的。 上一次,便是沈故渊无意间帮她走了出来,可现在沈故渊他在哪里呢? 沈故渊此刻正在往金陵赶去,他兴致勃勃,可他追了一整夜,慕长欢的人影都没瞧见,顿时觉察出了问题。 这边停下了马,瞧着天边的熹微光线里,瞧见了那藏在云深之处的连天阁。 好像是一种明悟,也是一种无法言明的缘分。 旁边有位老人家赶着牛车经过,沈故渊便问了一句,那地方是哪里,老人家连连摆手。 “极乐之地,又叫消金窟。” 沈故渊听了这话,略微思忖片刻还是打听,怎么过去那里,老人家一听连连摆手,“好好的爷们可不要随便过去,多少人毁在了那里。我们村的王富贵便是被人带了过去,再回来全然没有个人样了,抛家舍业,一心贪欢,没过而立就没了啊。” 沈故渊笑了一声说道:“我有个朋友不见了,我怕她陷进去,想要救她出来。这不追了一路,还是丢了!” 老人家摇摇头,但还是给他指了一条路。等到沈故渊上了马,他才无奈地叹息,“那是消金窟,多少汉子进去在没走回正路,大燕怎么会那样的地方啊……毁人不倦!” 沈故渊听着却是没在多说什么,这般稀奇的地方,慕长欢若是听说了定然会赶过去。 她就是好热闹的人。 沈故渊一路赶到了茶摊,正好遇上了从山上下来的春怀和童玉生,两人正着急回去搬救兵瞧见沈故渊扑通一声便跪下了。 “驸马,公主一个人进了桃夭山!” 童玉生还犹疑了片刻,他才说道:“我们好像被迷住了心智,公主让我们离开,我们便真的离开了,越是离开那山门,便是越后悔,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去求援,还好在这儿见到您了。” 听了里面不少的传说,沈故渊越是听着越是心惊。 这个地方若真是做那种事情的,慕长欢一个人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她踢到了玉星元,要他们追问关于玉生烟的消息,沈故渊倒也觉得是对的,玉家那些法术,慕长欢大多知道一些,玉星元也说过她是个很好的学习玉家法术的坯子,只是不太专心罢了。 所以,她做的决定是对的,只是她一个人难免会让人担心一些。 “听公主的话,回昭关去,带人回来。”沈故渊说完这话,便也没在有任何的交代,独自走向了桃夭山,春怀看见了忍不住说道:“这才是真男人,公主有驸马真是很幸福,每次他都像是天神一样,拯救我们公主,怪不得到最后能够抱得美人归。” 童玉生来得比较晚,并不知道他们之前的事情,可是听了这话,心里倒是有些温柔。 他转头问了春怀一句,“公主总在危险中,那你呢?也会很危险么?” “公主很心疼我,才不会让我涉嫌。”说道一半,春怀忽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童玉生,笑着说了句,“如果我有危险,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若有那定是我不在了。” 呸呸呸! 春怀顿时臊得满脸通红,轻轻吐了他一口就赶忙去找马车回昭关去了。 第三百八十章 玉生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正在第三重里挣扎,孤独是最致命的毒药,她曾想要在这寻找欢乐,可是乐到了极致便是这样的孤独么? 也许,是的! 只是有些人永远不会明白。 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内,慕长欢几乎将这一辈子能够想的事情都想了,可她剩下的,还仍旧是眼前的孤独。 以前,她问过曹直言这世上最让人崩溃的刑罚是什么? 曹直言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了她,“不见天日,孤单黑暗,无需什么酷刑,这就是最让人绝望的刑罚。” 慕长欢想到这句话,更加觉察自己身边的冰凉。 “沈故渊,你怎么还不来找我?”闭着眼,慕长欢站在原地忍不住想起了他的好。 即便所有人都在说他是有问题的,可是在这个时候,慕长欢最期待见到的人,也只有他一个! “沈故渊,你怎么还不来找我!” 忍无可忍的慕长欢忽然对着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喊着,她不指望这里能有回音,也不指望有人能够回答,可他就是这样问了一遍又一遍。 这种时候,沈故渊就是她最后的精神支柱,若是没有了对沈故渊的期待,她怕自己真的支撑不下去。 就在慕长欢才问了第三次的时候,身后忽然有水低落的声音,她一转头,忽然落入了一个怀抱。 “来了!”沈故渊的声音很冷硬,但听在慕长欢的耳中却是这世上最好听的声音。 不过,慕长欢也没有那么容易相信,慕长欢上去便开始拉扯沈故渊的腰带,吓了沈故渊一条,紧紧攥着腰带,往后挪着,“公主冷静……” 慕长欢抬头,“我很冷静,我只是要确认一下,你真的是我的沈故渊,我的驸马,来接我了。” 沈故渊忽然觉得好笑,但又很舍不得她,将她抱在怀里,抓着她的手塞进自己的怀里。 “公主自己扎出来的伤疤,摸一摸是不是原来那样?” 这些天以来,旁人对沈故渊的怀疑,他们深切的影响着慕长欢的心情,说了这些话的人,可都是对慕长欢来说信任又依赖的,尤其是太子,这段时间为了证明沈故渊有问题做了太多让她伤心的事情。 她想要离开,便是一种躲避,无法在太子与沈故渊之间权衡利弊,她只能做一只鸵鸟让她再也不受到这样的煎熬。 可是如今,瞧见他心里的诸般委屈全都消散,只剩下对他无法遮掩的感情。 看着他,紧紧咬着唇,缓了好一会儿才委屈地红了眼睛,“沈故渊,你怎么才来!” “都怪我,等咱们出去了,公主想要怎么打骂都可以。” 等到出去,慕长欢忽然抬头,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矫情和委屈,她冷静下来说道:“你没有办法出去?” 在她的心里,沈故渊无所不能,可是现在,他好像和自己一样都被困在这里了。 “刚到这里,着急见到你,所以便只能这样闯进来,怕你害怕!” 慕长欢想要怪罪他,可又能说什么? “也好,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这里再也不能让我孤单了,只要有你。” 沈故渊抱着她,坐在慕长欢原来的地方,其实到这个地方,最能照见是彼此的真心,沈故渊也看出这个地方最后的意义,寻找真正的自己。 慕长欢恐惧的是一个人的孤独,向往的是两个人的幸福,而他呢? 内心奔忙,可实际上他最想要的只有一个慕长欢而已。 所以他们凑到了一起。 可他最怕的又何尝不是慕长欢。 她就是自己的劫数,将她圈在怀中,沈故渊忍不住先开了口,“为什么要躲开?因为萧平关怀疑我的身份,公主信了是么?” 终究还是要提到这件事情,慕长欢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说她是是相信的还是不相信的? “萧平关找人在查罅隙走廊,那里没有一具尸体,他找当时的老兵询问过,擎宇并不在山洞里,他在哪里,他怎么活下来的,你能说清楚么?” 沈故渊听了这话,只是苦笑,“雪崩是有距离的,只要不再那个范围内便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擎宇只是负责看着所有人都在雪崩覆盖范围之内,他自然不能同其他人在一起,可这能说明什么?公主因为这个怀疑我?” “尸体呢?” 慕长欢问道了重点,沈故渊确实深深叹了一口气,“大雪掩埋之下,哪里会那么容易找到?他们不过随便找了个地方挖下去,挖了几天而已,就说没有,若是真如他们想的埋的那么浅,岂不是他们自己拨开雪就能爬出来了?” 这话说的也是慕长欢心中所想,可他说了心里便会有气愤,而且更怀疑。 “公主离开真的是因为萧平关一个?难道没有曹直言没有太子?他们是不是都怀疑我的身份?” 慕长欢咬紧了下唇,反问一句,“那么右相,你的身份有问题么?” “有!” 慕长欢的心顿时因为他这一句话被提到了嗓子眼,看着沈故渊眼睛,眸中充满了恐惧。 沈故渊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不是右相,我是公主你的驸马啊。” 慕长欢紧绷的心弦稍微缓了一下,用拳头锤了他一下,才说道:“讨厌!” 这一下,撒娇的力度刚刚好,锤得他心痒痒,沈故渊便也不再客气,直接抱住了她,吻住了她的唇畔。 “你没有在骗我?” 沈故渊眼中有一丝艰难,随后吻住了她的唇畔,封住了她后面的问话。 眼看着两人快要进行到下一步的时候,慕长欢的眼前忽然一转,在出现的时候,又是她一个人,不过这一次,她站在了三重楼处,再往上便是连天阁了。 心里有些明悟,原来玉生烟看不得这个。 她在这儿稍微等了一会儿,沈故渊便从身后追了上来,瞧见她的时候,嘴角都是笑容。 瞧着眼前的连天阁,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玉家人似乎都有些腼腆啊,玉星元便受不得这些。上次带他去红楼……” 沈故渊还没说完,慕长欢便停住了脚步,歪着头看他。 沈故渊即刻认识到自己话里的错误,退了一步说道:“抓白盈盈那次,我让他守着白盈盈他不干,让我守着红楼他也不干,说是红尘乱想扰他心性,我瞧着他就是血气方刚,瞧不得这个,还是法术修的不到家。” 慕长欢无奈的掐了一把他手臂下的软.肉,“本宫瞧着驸马很是喜欢流连花街柳巷,要不,本宫在哪儿给你留个家,父皇不是说了么?这男人出去玩儿不要紧,重要的是知道回家!” 沈故渊伸手揉了揉她的手,“只是怀疑,他们玉家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并无其他的想法。” 两人重归于好,说说闹闹也都是甜甜蜜蜜。 连天阁前面有一个阵法,慕长欢曾在探神术制造的幻境之中听到玉生烟提起过一个东西叫做玉门关,春风不度玉门关。 难不成这就是整个桃夭山的玉门关? “请进!” 里面传来一声熟悉但又让人不喜欢的牙酸的声音,就好像老房子要倒塌的感觉。 慕长欢胆子大,直接推开了门,里面有些空荡。 然而,就好像又一次进入了环境,只是这一次,慕长欢是有疼痛感觉的。 她提醒了自己一下,这里不是幻境,这里是连天阁。 “玉生烟,不要弄这些神神叨叨地事情,你出来见本宫。” 说完这话,眼前忽然浮现出一身红衣,只是他的面上还带着面具,没有珠帘,可他仍旧遮掩着,看的慕长欢很是心烦。 “见过公主,小生玉生烟,乃是玉氏第三十八代家主。” 三十八代? 慕长欢仔细算了算说道:“当时说玉星元是四十四代家主,他们之间差了六代,一代家主二十年,这不得有一百二十年?” 听到慕长欢这样说,玉生烟也只是笑笑,“玉家的家主哪有活得那么长久的,我们修行秘术,遭天谴,多是活不过四十五岁,不过偶尔有几个惊才绝艳之辈亦如我便能活过百岁……” 听他的声音明明是个女子,可他偏偏说自己是个男人,而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这不禁让慕长欢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到底是如何。 “之前,从没听过这些客人说过玉家的事情,还以为玉家没落了,没想到他们藏在宫里,宫里好呀,这又是一位惊才绝艳的家主,你说他叫玉星元?名字不错,看来该是长子嫡孙,出生便是天降异象,家主才会给这么个名字,同我当年可不一样啊。” 说着有些感慨,他招了慕长欢上来,并不是为了慕长欢答疑解惑,倒像是想要慕长欢帮他答疑解惑。 慕长欢也不恼,听他说自己的辈分,倒是有些好奇,三十八代家主,百岁的人,当时慕长欢可是说他们玉家损失殆尽,如今怎么还有这么个老妖精,从未提过? 可是这地方已经存世多年,难道玉家的人就从未来过? 就算没来过,难道还不知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父子关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有些无奈地开口,“玉星元强行冲关,要杀云苍蓝,如今身体破碎,灵识涣散,只怕不日你们玉家嫡系就要断了,你这位三十八代家主还行不行?若是生不了儿子,那可就真的要断后了。” 什么? 这一句话,眼前的玉生烟再度飘的更进了几分。 沈故渊很是会刺激他,几乎是一刀毙命,让他十分的激动。 “你说云苍蓝跑出来了?他强行冲关,其他人呢?玉家可是大族,怎么会……” 沈故渊很不客气地说道:“玉家围困云苍蓝,他被人救时心生报复,杀了玉家的全部嫡系,玉星元一夜白发,后来查了些禁书,这才想到如何将云苍蓝灭杀,只不过他还没娶妻,所以没有传人……” 这话一出,玉生烟就在眼前开始跺脚。 “这个冤孽啊!”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有些心疼地说道:“本宫念在他全族都是为了大燕击退强敌,给他准备了一口水晶棺材,如今玉家只有一个旁系的玉逍遥,旁的可是没谁了。” “只有逍遥子了?” 慕长欢点头,玉生烟差点没有直接昏过去了。 沈故渊试图去扶了他一把,可惜触手确实一阵冰凉,随后要在碰他,却听玉生烟冷哼一声,“我只是一个幻想,你们如今都是在玉门关的幻想之中,我只是个不死不活,不能动的怪物,也是逆天改命,强行冲天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可他…… 慕长欢瞧着眼前人,似乎是真的活着的。 其实,玉生烟同云苍蓝一样,都曾试图逆天改命,他们都在这一场逆天改命中失去了很多,比如说云苍蓝失去了他的爱人,而玉生烟失去了他的自由。 从此他就只能待在这给地方,用幻境同人说话聊天,而他的身体则躺在一个水晶棺材里,埋在玉门关之下。 所谓玉门关是他自己起的称呼,也是当年他做出来的阵法,整个山门或者说整个连天阁都是由这种玉石打造出来的,会加强他探神术的能力。 然而,不论桃夭山可以有多么的热闹,他始终离不开这里一步。 咚咚咚! 慕长欢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在敲门。 在一个幻象世界里面竟然有人在敲门,这件事情很古怪。 然而下一刻,门竟然自己打开了,下一刻,便看到外面进来以为须发皆白的老人。 “见过公主,驸马!” 他有些惊讶,但还是依照规矩对他们叩拜。 这算是玉生烟探神术的最后一层,若不是慕长欢他们这样硬闯进来的,那就只有是玉生烟放开了对他的戒心,这才让他一路走到此地。 “逍遥子,我让你好好守着玉家,怎么玉家就没人了呢?” 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眼泪横流,扑倒了玉生烟的腿边,嚎啕大哭起来,“爹啊,这事儿不赖我啊。” 爹? 慕长欢和沈故渊同时有些发愣,不说玉逍遥是玉家的旁系么? 这怎么还管三十八代家主叫上了爹? 两人还不知道的是,玉逍遥可是玉生烟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所以他不如 “我这么大岁数了,那小年轻,今儿跑这边闹一通,明儿奔那边闹一通,我跟不上啊,好不容易从岭南跟着他来到了京都,还没扎下脚呢,一场大战,玉氏基业都毁了啊……” 然而他说完,还不忘指着眼前的沈故渊说道:“他有问题,地方是他的,结果害死玉氏人的也是他放跑的,他与云苍蓝是一伙儿的。” 在第三重,慕长欢已然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今他对眼前人,更为在意。 当时慕长欢便在想,玉氏若有人能想办法救玉星元,也就是眼前这个人了吧。之前玉逍遥曾说过他会找到一位高人,如今她可是知道了这个高人到底是谁了。 就是眼前这位玉生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玉生烟,良玉生烟。 他本该是温暖和润的代表,可总觉得他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如今瞧见玉逍遥这般哭诉,慕长欢倒是觉得有些明白了。 他这名字便如逍遥子一般吧,都是他们长辈对完备的期待。 逍遥子不逍遥,玉生烟不够温良。 “你若要甩锅大可说云苍蓝是我招来的,倒不必同那些闲人一样,千篇一律,没什么意趣。” 玉生烟看这沈故渊,嘴角轻轻一撇,到底没说什么,他只道:“能踏三关走到此处的人,都不是凡人,此事到此为止,你赶到此处想要同我商量的可是玉星元的事情?” 逍遥子将事情前后重点都讲了一遍,玉生烟也跟着叹气。 “该是玉氏有此一劫,他这个第四十四代的家主应结,上天有好生之德,留我苟活至今日,便是为了你指点迷津。” 听他这话,便是有戏,可慕长欢刚要去问到底做,玉生烟却是转头消失了。 等了片刻,才从里面传出了声息,“公主,请您进来说话。” 这意思,便是不让其他人进去了? 慕长欢有些迟疑,可是沈故渊倒是很坦然,他点点头示意她安心,毕竟玉生烟不能对慕长欢做什么,只是还是交代了一句,“我在这儿等你,放心没人可以伤你。” 慕长欢看了一眼逍遥子,实在是对着父子有些看不懂了。 为什么单独要她进去说话,难不成他也要弄个什么复生仪式?又或者他也需要个童男童女? 慕长欢进了房间,大门紧闭,玉生烟的第一句话,便让她的心起了涟漪,“公主,你想不想救玉星元?” 慕长欢还没来得及点头,然而玉生烟却是即刻补充了一句,“世上有因果,做人有轮回,他如今已然半只脚迈入了死地,想要救他是逆天而行,如你杀人祭祀,助他成神一般,这件事情必然不会简单,可能会让你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 慕长欢看着他目光深邃。 玉生烟却是对她步步紧逼,“只有你同意了,他才有活路,否则他将会成为这世间的一缕清风,一段回忆,灰飞烟灭,不入轮回。” 听着这样的话,慕长欢的心有些发抖。 那样一个坚持的美好的人,是因为她才经受了这些苦难,可是慕长欢知道这种事情就像是同恶魔做了交易,她若是轻易的答应了,便没完没了。 日后,她便活得不是她自己了。 “本宫是公主,是大燕之主,虽说他杀云苍蓝是为了私仇,可本宫成为他为大燕解决了心腹大患,也是因为本宫他才会搅合进这一场阴谋之中,可是你若想要本宫杀多少童男童女来换她的性命,本宫不能答应。在本宫眼中,人命都很贵重!” 玉生烟认真地瞧着慕长欢,“你可知道,齐越不会就此罢休,云苍蓝没有死,她要复活的那个恶魔也在逐渐的成长,若是你没有了玉星元,下一次你要用什么抵抗恶魔。” “本宫若答应你,那么本宫便是那个恶魔。” 说完,慕长欢当即拂袖,她有些不喜欢眼前的男人。 不论从任何一个方向来看,他同玉星元都不一样,虽然他们都是玉家人,可是慕长欢的心里玉星元纯粹的像是一块美玉,而他则刁钻地像个巫婆。 “不将其他人的人命牵扯进来,这是本宫最后的底线。其他的,你需要什么本宫可以去做的都是义不容辞。” 玉生烟眼神凶恶的盯着慕长欢,他忍不住痛骂,“玉家为了你折损了全族,你竟然说人命在你眼中都很贵重,那玉家的人呢?” 慕长欢看着他,不肯退缩,“不是只有玉家在牺牲,本宫同样做好了牺牲的准备,若败了,咱们都是亡国奴,要被云苍蓝奴役,玉家是个有血性的,而你只有利益,本宫奉玉氏之术为国教,帮你们传承,这便是玉星元当时所求,本宫做到了,并不欠你们什么?诚如你所说,这是天命,他自己选择的命!” 轰~ 玉生烟忽然暴怒,他眼睛变得血红,下一刻慕长欢感觉耳边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 随后她眼前恢复清明,下一刻,水晶棺材的盖子突然翻开。 掉在地上,下了慕长欢一跳。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诈尸! “公主,坚守着你的初心,玉家人就是如此血性!我们预玉家的仇,我们自己报,今日来同你说这些,便是确定一下,您确实值得追寻,人若是没了底线,总归是件可怕的事情,越是能力强大越怕淡漠人性。” 说完,慕长欢竟然松了一口气,有时候抉择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看着玉生烟,微微颔首说道:“我不喜欢别人的试探和威胁,不过对你们玉家已然是格外的宽容,玉星元曾说过,他们生来不同,强与他人,弱与他人,强弱之间的平衡只需要一点点力量的介入就会打破,而这个力量通常来自于普通人。比如我?” 玉生烟对她的看法越来越不一样了,“玉星元同你说了很多,看来你真的是他的知己。” 第三百八十二章 要个姑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说到此处,慕长欢心里还有些感动和羞愧,然而玉生烟竟然话锋一转,直接说道:“也好,你回去帮我找个姑娘,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生辰八字,一定要是纯阴之时,要是少女之身。” 瞧着慕长欢那副吃惊的样子,玉生烟解释了一句,“我不要她的命,但要她的人!” 啊? 要人? 你这整个桃夭山多少姑娘,还要我给你找姑娘? “玉星元送到我这里来,他需要借这姑娘的一口纯阴气,还有沈故渊的一口纯阳气才能回归神魂,在这儿养些时日,借着玉门关才能灵魂重生。” 听到这话,慕长欢略显迟疑,可他还没说什么,玉生烟直接说了句,“两人都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就是虚弱些时日,那女人要留下给玉星元做老婆,他得给我留个后才能在出去浪~” 哦…… 原来是这样啊! 慕长欢嘴角一抿,微微颔首,这便是古人言,家有千金,行止由心? “高人!” 玉生烟挑了挑眉头,“将我的棺材盖盖回去,在他来之前,我还得休养生息呢。” 所以…… 慕长欢有些好奇的看着地上的盖子,不禁好奇地问:“您掀了盖子就为了吓我?” 玉生烟不吭声,悄然飘了回去,等她出门前,才说了两个字,“尽快!” 慕长欢牵扯住了,慕长欢的手,刚要偷亲他一下,忽然听到耳中传来了玉生烟的声音,“忘了同你说了,沈故渊的纯阳之身不可破!” 啊? 慕长欢刚要问什么,脑中说话的人忽然不见了踪影,再看旁边的沈故渊,指了指上面的连天阁,沈故渊嘴角一笑,“怎么?要拆了它?” 慕长欢摇头,随后说道:“他说了一个办法能救玉星元,不过需要委屈你一段时间……” 如何? “让我保住你的纯阳之身,到时候给他一口纯阳之气,助他逆天重生……” 沈故渊还没等慕长欢说完便吻住了慕长欢的唇畔,“这世上难不成就我一个纯阳之人了?” 慕长欢想了下也对,“那咱们便在找一个纯阳之人便是了。” 说归说,可她却不敢真的将沈故渊如何了。 两人下了山,抬起亲自带人赶了过来,此刻山中的幻术即刻消散,天色一亮,众人便都听到山中钟鸣,众人散去。 太子有些疑惑,“这是惧怕我们,还是阿姐你又做了什么?” “既然来了,便吩咐你去做一件事情,找一个八字纯阳男子,在找一个纯阴女子,之后将玉星元的棺材移到此处去,这是玉家前辈,在这儿有一件神器名字叫做玉门关,留在此处,他或许能有办法复活玉星元。” 可是…… 太子想说,若是复活了玉星元,那是不是代表恶魔也会同时复活。 “恶魔不是我们想要铲除便能够铲除的,阿弟,恶魔来自人心,若是人心向恶,人便成了魔,玉星元是对燕国有功之人,能救便一定要救的。” 太子没有在言语只是看着沈故渊,别有深意。 “阿姐,沈故渊不就是八字纯阳么?” 沈故渊眉头微蹙,慕长欢便替他解释了一句,“那在补充一句,人家要纯阳童子身。” 沈故渊有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慕长欢。 他心里知道慕长欢这是故意在维护他的身份,她在维护自己。 可他却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一刻,也许对他来说是最痛苦的吧。 “阿姐!” 慕长欢不为所动,这是认真地盯着太子说道:“他本是驸马爷,难道还应该是纯阳之身?” 太子没了话说,只能让开道路。 慕长欢转图拉住了沈故渊的手指,两人珠联璧合地样子羡煞旁人,现在太子才算是知道曹直言为什么不肯同他一起来,看到这一幕,定是要回去好生难过一段时日了。 慕长欢这次并不打算同沈故渊一起回到昭关,反倒是沈故渊说他们不如一路去金陵,既然太子主持和谈,那她这位公主刚好到四处去走走,好好查一查这为虎作伥的事情。 金陵毕竟是商都,若是能查出一直大老虎来,他们也能安生好些时候,再说了,这样一只大老虎,足够他们户部的银子,生的那些个老大人,天天跑到慕长欢的面前来哭穷,听得她就心烦死了。 这话有理有据,太子都没有理由拒绝,只能答应了下来。 “阿姐,真要留孤一人在昭关么?孤应付不来!” 慕长欢还没说话,沈故渊便是上前一步,主动说道:“曹直言是可造之材,殿下可以相信。” 太子认真地瞧了他一眼,这才说道:“齐越已然给了条件,齐越愿意以铁沉木和一万毛皮,并且派了一位公主来和亲。” 和亲? 沈故渊眉心微蹙,他倒是熟悉齐越,并不知道齐越又什么适龄的公主。 刚要询问,便看着太子故意加重了声音说道:“和亲的公主名叫庆嫊,如今才十四岁,十分的单纯可爱。” 什么? 沈故渊有些吃惊,庆旭这个混蛋,竟然让庆嫊来和亲,这不就是故意逼迫他来参与和谈么? 他真是个不好合作的对象。 “庆嫊就是那位四皇子的亲妹妹?两人一起流落民间,如今才回到齐越,齐越王便舍得将她送出来?” 太子看着沈故渊,故意说道:“打了败仗,不送个女儿能怎么办?” 这话说的沈故渊脸色有些难看,若是其他人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毕竟庆旭那个混蛋,故意害他,自己也是为了让他吃些教训才离开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将庆嫊裹挟到这件事情里面,他还如何置身之外? 只是此刻太子的试探质疑太过明显,沈故渊自然不能表露出任何的关切。 “十四岁的少女,看来齐越没什么宝贝了,不若太子收了她?” 太子摇头说道:“庆旭皇子说了,他这妹妹只嫁给父皇。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将自己的幼妹送进宫里,以后见面他便成了我舅舅了,还要做皇后,真是不知所谓,真以为他们随便塞个公主过来我们便要收下么?” 太子很懂慕长欢的心思,只要关于皇后之位,她不会置之不理。 果然,慕长欢大怒,“这个庆旭根本就不知道疼,告诉曹直言他要是敢把人接过来,本宫就让他娶了这位庆嫊公主!” 沈故渊:??? 忽然出现好几个问号,可是下一秒他忽然笑了,目光深邃,显然不是在看眼前人,他看的方向分明就是昭关的方向。 慕长欢这个话虽然是惩罚,但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啊。 庆嫊嫁给曹直言,果然是一门好婚事。既解决了曹直言又解决了庆嫊的婚事,只是庆嫊毕竟是个公主,远来和亲,至少也要选一个皇子做正妃才算合情合理。 沈故渊是心里着急,可他不能有任何的表情。 太子也着急,若是让慕长欢和沈故渊单独出去,这不是给他们机会增进感情么? 他的本意不是这个啊。 沈故渊看出他的意思,倒是主动说了句,“公主此番前去金陵意义重大,姚城朱老三这样的人不知道多少,他们构成了大燕的基础,就像是房子的地基,若是扎根在百姓中的这些官员都是腐朽的那大燕这座高楼距离倒塌也就不远了。” 太子看向沈故渊,到底是没忍住,问了句,“如今和谈才是重中之重,若要去金陵不如让曹直言同阿姐一起,他可是刑部的人,燕国律法很是熟悉,倒是右相谈判的事情不能少了你啊……” “够了……” 慕长欢离开昭关就是不想要看到他们两方相争,每日在她面前吵闹不休,她如今躲到了此处,仍旧不得安宁。 “曹直言受太子信任,那便将他培养成肱骨之臣,让他掌权就要有功劳,这次谈判成功的话功劳不小,便能够彻底的接管监察院,今日你对他的提携,日后他自会感激。太子不要为了一个怀疑丢了近在眼前的可造之材。” 这话已然是慕长欢能够说出的最重的话了。 太子知道,慕长欢这是下定了决心,若是他在纠缠下去,只怕慕长欢会恼了,毕竟沈故渊的身份还在,如今又是立了大功,他们在这儿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却没有证据。 传回到京都,只怕他这个太子的地位都要不稳。 “都听阿姐的!” 太子没在多说什么,因为慕长欢不听自己的话,未免显得有些难受,便是连一会儿都没有多留,带着人直接回了昭关。 等他走了,慕长欢才看着沈故渊问了句,“你可会生他的气?” 沈故渊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簇,直言道:“若他不是你的亲弟弟,换个太子也无所谓。” 慕长欢刚要生气,他便抱住了慕长欢说道:“谁让他是你的亲弟弟,在你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所以便是他在胡闹任性,我也要好好辅佐他,长欢你在意的,我也在意。” 这话说的慕长欢心尖都是甜的。 谁说沈故渊不会哄人? 只是他不屑而已。 第三百八十三章 金陵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金陵城外,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今日是金陵城主嫁女儿,抬头一看,城墙上站了许多个头戴毡帽的姑娘,想必都是闺中密友,前来相送。 金陵城民风开放,对女子的束缚要远远小于其他地方,不说婚假自由,但至少她们能有一定的选择权利。如此才能作为宾客落于城墙上,送他们心爱的小姐妹出门子。 金陵女性地位高,主要是金陵的纺织与刺绣业发达,而这些大多是由女人在做,既然赚的到银子,她们的地位便也高了许多。 在金陵,许多老板都是女子。很多都是技艺高超的刺绣师傅独立门户,如此这般才让金陵有了如此特殊的情况。 “哎呦!” 慕长欢正瞧着满城喜气盎然,谁想头上竟然落下了一个荷包,沉沉地刚好砸在了她的怀中。 这一下,可是有些重了。 “放肆!” 没想到这满天花雨里面竟然还藏着伤人的荷包? 童玉生直接抽出了佩刀,显然是觉得周围有人要行刺,倒是沈故渊慢慢的骑马上前,嘴角笑着去看慕长欢怀中的荷包,这荷包针脚细密,用料讲究,荷包上还存留着主人的温香。 沈故渊抬头又看了看,那城墙上扑了一群小姑娘,其中一个声音有些大,她着急地喊着,“小姐,你的香包掉下城墙去了。哎呀,好像砸到男人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与沈故渊对视了一眼,慕长欢今日打扮成男子模样,俊俏飘逸,很有几分世家公子的模样,不是她又贪玩了,实在是慕长欢明察暗访的消息不胫而走,处处都在提防着。 沈故渊索性提了个建议,要她女扮男装,既方便出门,又方便查案。 谁想到还没进城就惹了麻烦。 沈故渊闹着她说道:“公主太招人了,还没进城便有人投之香囊,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让你穿男装,如今我想要挡都没有理由了。” 金陵也有一个规矩,女人可以主动向男人示爱,只要将自己绣的荷包交给男人,他若是喜欢对方便手下荷包,回家交给母亲,母亲在上门提亲,成就一番姻缘。 听说那个时候,若一个男人被许多人瞧上,一日被强塞了十几个荷包,他已然分不清哪个荷包是哪位姑娘,没办法,只能全部带回家由他的母亲亲自把关,瞧一瞧谁送来的荷包的绣工更好,在将女儿许给谁。 这倒是个趣闻,至少慕长欢听了觉得有趣。 可是如今这香囊掉进自己的怀中,似乎也是一种天意,她嗅了嗅这荷包的味道,里面是木棉花的香味,她很喜欢这种香味。 瞧着他喜欢,沈故渊忍不住有些酸,“都说金陵民风开放,如今可真见识了。” 沈故渊趁着慕长欢不备想要抢走香囊,可慕长欢早就有所准备,一下抽回了手,坏笑着说道:“我倒是好奇,这到底是哪位姑娘的贴身之物了,驸马可不要坏了我的好姻缘啊。” 旁边的童玉生也梗着说道:“我们公主本就是倾国美人,即便扮作男子那也是容貌俊秀,有女子一见倾心并不奇怪,只不过驸马要防备的是这金陵城还要捉女婿的习俗,一会儿进城可要看紧了,若是被人赖上硬拖回家中成亲可就……” 这话一说,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金陵真是一见面就给了本宫一个大惊喜啊。”说着便踢了踢马腹,顺应人群进了城了。 过了城门,那个大嗓门的姑娘已经候在门口了,生的唇红齿白,就是声音要比寻常姑娘大了不少,要不然姑娘家在城门上说话,他们还真的听不见呢。 如今她上前,对着慕长欢便是拘礼,很是歉意地说道:“爷,奴婢的香包不小心掉了,爷捡到了请还了吧,我已然许了人家了。” 沈故渊瞧着这一幕,顿时开心地笑着,“你还期待了许久,说什么天赐良缘,竟然是个小丫鬟,还有婚约,还了她吧,父母可不会同意这种荒唐婚事。” 慕长欢手指掂了掂,伸手将荷包送到她的眼前,瞧着她满心欢喜地说:“公子生的好面容,好福气,好心肠……” 她的话还没说完,慕长欢又一兜手将荷包圈回了怀里,叫这小丫头扑了个空。 小姑娘顿时恼了,“公子逗我玩儿呢?” 慕长欢倒是认真,她刚才故意凑近无非是想要分辨一下她身上的香味,“这香包既是贴身之物,岂能随便还了?否则日后真主找来,我拿什么归还?” “我便是真主!”小陶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 慕长欢便是很不客气地说道:“姑娘,你身上的是普通的桃花香,而荷包里的是木棉花乃是西域特质,不是你能用起的。” 这…… 沈故渊也跟着揶揄了一句,“我这兄弟家财万贯,相貌又好,难得遇此姻缘,叫你家小姐出来见上一见,都说金陵民风开放,若真是才子佳人,便让我这兄弟上门提亲也未不可。” 慕长欢想要瞪他,可未免不符合自己浪荡公子的形象,便只能咬着牙,嘴角含笑,等着那小姑娘的回话。 小陶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可如今把柄在人家手上了,她又不能吵嚷,等了片刻,才说道:“公子好生孟浪,我已经说了,有婚约。公子若实在不愿归还,我便只能到处宣扬这荷包被偷了,传的人人尽知,这荷包在谁手上就不重要了。” 被这丫头的话一冲,慕长欢忽然来了兴致,好想知道这伶牙俐齿地丫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姐调教出来的。 慕长欢才要说什么, 小陶忽然转头喊了句,“小姐,别把我落下了。” 几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去,那大腹便便的小姐一身的绫罗绸缎,可是偏偏体胖过两百斤,瞧她一个人上车都要将那马车给压得侧翻过去。 童玉生忍不住重重咳嗽了一声,“这得三百斤吧!” 沈故渊也是瘪着笑意说道:“这姑娘着实有趣啊。” 小陶仔细打量着他们的目光,暗道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顿时冷脸说道:“公子,您还还是不还?” 沈故渊从慕长欢手上拿过了荷包直接扔给了小陶,“今日未曾见过。” 说完,不顾慕长欢的反对,直接牵着她的马就开始往城内走去。 然而才走出了没有两步,那小陶便调转了方向走了一条小巷,里面正有一顶小轿子在等着她呢。 “拿到了?” “当然啊,姑娘,我就按照您说的将他们目光引到刘莹香的身上,果然他们就吓跑了。” 轿子里的姑娘落下了手指,似乎是失去了兴趣一般地说道:“遥遥一望,还以为是位故人,没想到寻常男子罢了,将这荷包剪了,烧干净,不许同任何人提起。” 小姐说完,便吩咐轿夫起轿回府。 小陶低头看了看这荷包,有些心疼,可转头一想,那臭男人拿过的荷包他们姑娘怎么还会再要呢? 这掏出了一把银剪子,直接将这荷包上的图案剪碎,将里面的香料全都倒了出来,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赶紧着追上了小姐,一路回了司徒府上。 慕长欢他们做事很痛快,直接跟在了小陶的身后,一路也就追到了司徒府上。 抬头看了看那烫金的大字,转头对着沈故渊便是伸出了手心,“驸马,你输了!” 刚才,他们离开以后,慕长欢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才开口说道:“那姑娘是个婢女,可待人接物泼辣果敢同春怀也不想让,我瞧她那一身绫罗该是大家小姐的贴身婢女才有的闺阁,且定是个官宦人家,不仅如此,她那香料特别,只怕得是金陵城主的女儿才用的上了,毕竟是御用之物,非赐不可僭越。” 听了这话,沈故渊便同慕长欢一起打了个赌,沈故渊猜测,小陶该是个闺秀,装成了婢女来要东西,其实就是为了试探慕长欢的家世,然而慕长欢却不同,她猜那是司徒家的婢女,香包的主人该是司徒家的二小姐,司徒珏。 如今已然证明了前面慕长欢的推测,就剩最后一点,也在进门是门房的一声吆喝后,彻底被证明了。 “女人的事情,果然不该同你争论,公主既然知道她的身份,又特意为难,难道是觉得司徒家有问题?” 沈故渊故意转移了话题,慕长欢也只是轻声哼了句,便算是暂时放过了沈故渊了。 慕长欢倒是放过了他,只是对方却仍然好奇,慕长欢到底是如何分辨出那是司徒家的二小姐而不是大小姐? 见他实在是好奇,慕长欢解释说道:“事情简单,我家两位小姐皆是容貌端庄,是娴雅之辈,三年前曾入宫拜见,遥遥一望,便知二人性格秉性完全不同,司徒大小姐出生高贵喜好牡丹这般庄重典雅之物,好奢靡,而二小姐气质文雅,相比木棉花这种普通香料定是入不得大小姐的眼。” “女人的事情果然还是女人最明白。”沈故渊无奈地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垂手认错。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司徒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不过我身上所有……包括我这个人都是公主所有,公主还能从我的身上得到些什么呢。” 沈故渊十分无奈的说着。 大家话中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推脱,和你虽然知道,却也不忍心在为难他了。 “右相果然是打的一手好算盘,等料理了这件事情再找你的麻烦。” 慕长欢来找金陵之前,便已然有了些消息,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关于司徒城主,他可是先皇重臣,历经两代,满门荣耀。 金陵的薛家同他们乃是姻亲,薛如雪的姑姑便是司徒城主如今的夫人。 在金陵,薛家与司徒家,互相荫蔽,只手遮天。 慕长欢也曾想过要不要来一次金陵,实在是因为金陵就是大燕的钱袋子,若是落入了左相的手中,那才是太子真正的麻烦,虽然在昭关中,薛如雪帮了慕长欢的忙,可她这么做只是为了大皇子慕元凛,薛如雪并不能代表薛家所有人。 慕长欢想了想,薛家与皇家来往紧密与她这位燕国公主也十分熟悉,从薛家入手并不方便,这擦想了个办法,接近司徒家。 只是没想到,这司徒珏实在谨慎,便是连面都没见到一个。 正当慕长欢一筹莫展的时候,沈故渊忽然笑了笑凑出来说道:“刚才坏了公主的事情,如今将功折罪,给你一个线索。” 随即,沈故渊拿出一个皇榜放在慕长欢的眼前。 司徒家的二小姐,痴迷下棋,如今正在城中四处张榜,想要找寻能人异士同她下棋,若赢了可得黄金百两,若输了也不打紧,只要司徒珏说一句不错,便也能在这家中得一个门客身份,吃穿不愁,只要陪司徒珏下棋就好。 “千万不要小瞧司徒珏,她的棋艺了得,虽说是个女子,却在十四岁就同宫中棋博士下成了平手,而且她还是一对三,不排除她是故意让了子。” 如此,真是天才。 可就是这般天才,却是个女子,要不然定要被天政帝留在宫中奉养。 “当年她入宫的时候十四岁,如今十七岁,还没有许了人家?” 慕长欢笑了一声说道:“许了,可那人来提亲,司徒珏就在家门口摆下棋盘,扬言让他三子,若能赢了自己,便不要一分彩礼下嫁,结果……” 沈故渊叹了口气说道:“真是个棋疯子,想必司徒大人很是头疼吧。” “非也!” 慕长欢笑着将司徒珏的故事全都讲了出来,这姑娘很是了不得,她在金陵有自己的棋院,专门教女子下棋,同时也与人赌棋,下一盘,一百两黄金,若赢了,她十倍奉还,还将陛下御赐的棋童的牌匾送给对方。 而且,这司徒珏立了规矩,年纪小于她的,每小一岁的让一子,引得天下围棋天才都来赢她,结果没一个成功的,倒是让她每年白赚了不少的零花钱。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街上有打马之声,等了一会儿,声音更近,沈故渊压着慕长欢将她藏在了身侧,探了半个头出去,刚好看到了司徒家的大公子,乘兴而归,身后的几个小厮紧跟着他扛了两只麋鹿回来。 这金陵只有一处入得云中的山脉便是巫山的余脉,桃夭山的连脉名唤紫金山,山中毓秀,乃是金陵荟萃之地,山上多有道坛,还有名胜古迹,在山阙南麓更是有一处平坦之地,成为鲁南坡,这里有许多的梅花鹿,如今已然被圈养。 慕长欢还记得,她曾听外人谈起过。都说金陵之秀藏于紫金山。 如今看,这位司徒公子该是在紫金山中打了两头鹿,正是得意之时,慕长欢偏头看了眼沈故渊说道:“瞧他的样子,意气风发少年郎,该是个走武官仕途的,又是这家的长子,该是见过你吧?” 沈故渊有些为难地苦笑了声,“他封了长阳将军,还是我亲自授冠带,司徒大人与我也算忘年交,让他喊我一声叔叔。” 随后咳嗽了一声说道:“不打紧,不若我带上面具……”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没在理会他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对着眼前的司徒瑄便是伸手一拜,很是坦荡地说道:“司徒公子,在下慕容環,乃是琅琊人士,路过此地,听闻府中二小姐棋艺特来求见。还望公子代为求见。” 司徒瑄上下瞧了他一眼,见他虽然是一身绫罗绸缎,却没跟着一个小厮,有些怪异。 微微眯了一眼,试探道:“琅琊人士?父母是做官还是做商?怎么不曾听过?” 慕长欢略微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但很快便说道:“大公子,您忘了咱们还带着亲呢?我是你七姑姑表姨的外甥,咱们两家之前连着亲戚,四年前进京都拜会右相的时候,我就站在你右后手边。” 听着慕长欢的话,司徒瑄被她绕的有些晕? 憨憨地问了她一句,“按照你的辈分,我得叫你……表舅?” “哎呦,大公子要这么叫,我得给您拿个红包,我们琅琊的规矩,第一次见面叫人,长辈是要表示的。” 慕长欢浑身搜罗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个一百两的银票直接塞进了司徒瑄的手心。 说着两人勾肩搭背,看到沈故渊在背后一阵捉急,他刚要冒出头来,慕长欢一把揽住了司徒瑄的肩膀带着他便往司徒府里走去。 “外甥今日打了不少猎物啊,今日可否见到二小姐啊?” “咱们虽是亲戚,可你仍旧是外男,想要见我二妹妹,只能上棋院去……” 沈故渊听了这话,一脚踢在了童玉生的屁股上,“还不上去。” 童玉生窜了出来,看着慕长欢即刻扑了上来,他一张口就想要喊公主,公喊了一半直接改口了。 “小公子,你怎么有跑出来了,大公子说了,不许您胡闹……” 慕长欢躲到了司徒瑄的身后,“玉生,你可是我的书童怎么光听大哥的话,我就要同二小姐下棋,你拦着我也没用。” 说着背地里给童玉生竖了竖手指,对方再接再厉,直接说道:“小公子,您别为难小人了,快跟小人回去吧,咱们可是来谈正事的。” 慕长欢看了眼司徒瑄不为所动,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外甥,你可不能不管表舅啊,我要是被抓回去定会被那个黑面神吊起来打的,可凶了,我来金陵才不是给黑面神和薛家谈亲事的,我就是来下棋的,就下一盘棋,你就了了我这桩心愿吧,不然我死不瞑目……” 这…… 司徒瑄也为难了,人家一口一个外甥,你也不能把人家往外赶吧,再看他那大哥追的紧,就是下一盘棋而已。 黑面神,同薛家联姻,那可不是一般人,略微算计一下,这以后亲戚会更近一步,再说能娶薛家小姐的定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如此年纪还曾拜会过右相,定然也是家中有官有爵的,瞧他生的风流人才,倒也想要结交一二。 便是答应下来。 慕长欢顿时挺起了腰,对着童玉生吩咐一句,“你出去逛逛,我下完棋自然会回去,你若敢告诉大哥我在这儿,他不动手,我先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童玉生只能踉跄离去,然而他转过了街角却看着已然装扮过的沈故渊,吓得就要拔出刀,还好沈故渊开了口,这才缓了一口气,“公主说的没错,驸马您真是黑面神。” 刚才慕长欢闹那么一出,沈故渊便知道了慕长欢的计划,这便是要利用家里的矛盾住进司徒府上去,只要她住进去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故渊想了想,刚才那司徒瑄长得也不错,好像还没成婚呢,才过二十,若是…… 即便是跟着慕长欢到了金陵,仍旧不放心她一个人啊。 这金陵可是出了名的民风开放,万一这司徒瑄喜欢什么男人的话,慕长欢岂不是一个人要受委屈了? 顿时沈故渊的心里急了。 “你去城外燕郊坡借三十个人来,让他们换上家丁的衣服,来这儿给我把人看住了,在去城中买一出院落。” “从现在开始,我们便姓了慕容,我们来这儿之前让曹直言做了个身份,从今日起,我便是慕容家大公子慕容珂,性格刚愎自用,黑面冷酷。公主是我嫡亲的幼弟,性情跳脱,记住咱们太爷虽然在,但掌权的是我,公主更是听我的话……” 虽然说是话本子,可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太对,人家同慕长欢演戏,都是演夫妻。 为什么他们真夫妻,还要演兄弟,连兄妹都不是,直接演了兄弟。 童玉生虽然无奈,但还是听了沈故渊的吩咐,即刻就去调查了。 之前的侯富贵他供出了背后的人,无法是金陵薛家,还有金陵司徒家,他是在这儿收刮民脂民膏,可是他也就是收了个小头,大头都送给了金陵,大家都要叫保护费,弄得民不聊生,可是燕国的国库却没有一刻的充盈过,就说这银子到底去了哪里呢? 第三百八十五章 赢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若要从侯富贵这么一个小人物查到了左相身上,难于登天。 毕竟他这般人物连慕长欢都没见过的,能见过左相多少次,左相便真的是幕后之人,他有能拿到多少证据? 想要真的解决了幕后大老虎,她只有找到这钱袋子。 不掐着对方的钱袋子,如何让他乖乖露出马脚呢? 慕长欢进了门,因要到后院去,还故意在打开了扇子遮住了面容,故意盖着脸,不想叫人看到。 她这番只有一个人进府,便是连个耳目也没有,所有一切都得靠着她自己一人去记去看,又要同面前的司徒瑄应和着不犯错误,可是需要很强的记忆力才行。 才转过假山,还没见到后院,便被一个姑娘家挡住了去路。 小陶? 你怎么在这儿? “请大公子安,二小姐听说有人登门来下棋,她在花园假山上设了棋局,请大公子请了先生等她的棋山。” 这话一出,慕长欢即刻便放下了手上的扇子,一副大惊小怪地样子说道:“你家小姐不仅会下棋,还会算卦么?怎么就知道我来了?” 她将扇子拿下,小陶瞧见了她的真面目,顿时一惊,手下一晃,托盘差点掉落,还是慕长欢伸手扶了一下才说道:“姑娘见我不必如此惊慌,我虽然是外男,但也粘连了亲戚,一家人啊。” “一家人?” 司徒瑄解释了他们的亲戚关系,小陶倒是始终盯着慕长欢,见他没有当面提起手帕的事情,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些,粗粗地行了礼,“表舅随奴婢来登棋山吧。” 慕长欢对着司徒瑄略微一拱手,这便随着小陶等假山去了。 这山很高,听说山上的石头都是从紫金山上搬下来的,整个假山也是照着紫金山的轮廓打磨成形的。 转过这一面,还有一面刻着王佑安的题词,乃是真正的名山大石,如此石头做一个假山,只在上面修了个凉亭,熏着檀香,摆了一张整张黑玉制成的四米长宽的大棋盘,上面的棋子只有绿白两色棋子,绿的是岫玉,白的是和田玉。 虽说金陵这地方富庶,可这般棋盘慕长欢这位公主都只能评价一句,奢靡。 她走到半路,头上淋了香花水,在换了一双软底的鞋子,这才让她登上了棋山。 慕长欢总觉得这个假山不该叫棋山,就该叫玉山。 登上了山巅,司徒珏已然一身道袍闭目小憩,这便是在等着她了。 看了这一套繁琐的流程,便是她这位天家公主日日捆在规矩里面也要称她这些是齐全,真该自己做个大家小姐,让她到宫里守着那些规矩去,她定能够摆好公主的谱。 不过她身为公主尚且如此,若是个普通人,经历了这么一遭,只怕这心性也会被磨灭了大半,一心只是在担心,自己一会儿若是伤了哪一颗棋子,赔不赔的起吧。 再说,来找司徒珏下棋的,只怕都是传闻中的神童,又有多少神童见过如此阵仗,只怕未战先怯,这还真是个好办法啊。 “公子可带了书童?” 慕长欢想了下,“自家亲戚,二小姐借我一个丫鬟如何?便是小姐身边这个叫小陶的姑娘,瞧着伶俐,力气也大。” “你……” 小陶被她嘲讽了下,顿时有些不高兴,可人家毕竟远来是客,而且还有荷包那一档子事儿。之前她诓骗对方将胖大丫认做小姐,惹得他们放手,如今瞧见了正主,这是故意来欺负她? 小陶嘟囔一声: “看着挺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小陶嘟囔着,慕长欢听到了也不反驳。 她的人被拦在了外面,总不能让他亲自去搬棋子吧,怎么看着都是件力气活,自己毕竟是来下棋的,又不是来给他司徒家搬家的。 “二小姐不舍得自己的丫头?” 司徒珏挥了挥手说道:“谈不上舍得不舍得,不过是这丫头我用惯了,不如公子选其他人。”司徒珏很简单的拒绝了慕长欢的要求,她也不起,柔柔一笑说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二小姐要用自己的丫鬟,那边请大公子随便指一个人给我,反正输赢又不在一个丫鬟身上。” 司徒珏忽然察觉眼前的公子不好对付。 略微喝了一口茶,等着司徒瑄将自己的小厮送了上来,这才说道:“好了,我们开始吧。” “小姐您好了,我还没有好呢。”慕长欢说完便起身,将刚才司徒珏搞的那一套仪式自己也搞了一遍,不仅如此,还要比她更加反锁,即便是大家闺秀的规矩上,也要比她做的更加完美。 尤其是端茶的手,又稳又柔,一看便是从小调教出来的规矩。 “好了?” 慕长欢向下招手说道:“二小姐喜欢木棉花与檀香,下棋的时候也会有淡淡地香味,二小姐可是闻不到这香味儿便不会下棋了?” 二小姐还没说话,小陶便忍不住了。抢先一步说道:“我家小姐喜欢而已,她便是不熏香,那也能赢你的~” 司徒珏听到这话忽然觉察出了不对,刚要在说,却被慕长欢拦住了,“那正好,我不喜欢这味道,我喜欢龙涎香,恰好自己带了些,姑娘可愿借一个香炉给我?我没有二小姐的本事,若是不闻着熟悉的香味儿,又是在这客地,定然是脸十分之一二的本事也发挥不出来了。” 听了这话,小陶有些鄙夷,“果然没什么本事!凭你这般也敢上门。” “在下仰慕二小姐的棋艺,自然是想要在二小姐的面前好好展示,本就比不过二小姐,若是连平时的本事也拿不出来岂不是可惜。可叹……” 听到这话,司徒珏稍微放心了一些,这样一看,这人也与其他来比棋的没什么差别,之前听小厮们来说琅琊慕容家,想必也是个豪族养出来的调皮少爷罢了。 这种人银子多,事情多,本事却不大。 司徒珏顿时放心不少,这边答应了他的请求,将他的龙涎香投入了香炉之中。 香味当时散了去,慕长欢深吸一口气,“如此,才让人有些对弈的兴趣,二小姐请吧。” “多大了?” 慕长欢想了下,直接说道:“同年,二小姐不必让我。” “那你执黑先行,让你些运气,毕竟咱们是亲戚。” 听了这话,慕长欢也不客气,她指着星元之位,便是笑道:“第一子,星元!” 司徒珏抬头看了她一眼,围棋讲究抢边,星元之位并非是名家开局,他到底会不会下棋? 不会又是个徒有其表,故意来浪费她时间的吧? 并未多想,司徒珏伸手按照她习惯的棋路左边星位落子。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一炷香地时光,司徒珏忽然顿了顿,她下的很投入,确实忽然之间数了下棋盘上的棋子,在看慕长欢提走的一颗棋子,全盘一看,顿时觉得自己偏居一隅,竟然落入了下风。 这可是她下了这么多年棋,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顿时心里便急了。 慕长欢抬头提示一句,“难了么?” 司徒珏心里更急,伸手便指了个地方,然而这一落子,她忽然眉头蹙起,很快慕长欢封死了她的后路,这一下司徒珏是真的慌了,她起手不看棋盘先要看一看慕长欢。 “二小姐有些危险了,不过你不要急,多久我都可以等的。” 司徒珏最是自尊心强,慕长欢越是如此说她越是要快速的下棋,因为她一直都是以快棋著称,因为快棋最能显示出她超越旁人的聪慧。 然而此刻,她却是第一次慌了,指向棋盘的手指也在发抖。 慕长欢眼看着她落子,眼见着她瞳孔在颤抖,嘴角一笑道:“二小姐,原来不过如此!” 说完,她亲自搬了一颗棋子落在旁边,一子封住了司徒珏的棋路,让她瞬间失去了左边的半壁江山,龙脉一断,她这盘便是输定了。 她那双透亮的眸子,忽地眯了起来,听到慕长欢这句话,竟然转过头去,猛地便吐出一口血来。 慕长欢实在是没想到,这位二小姐竟然会是个如此气性的主儿,这若是真的出了事儿,她这调查还没开始便是要被司徒家的人打死在这院子里了吧。 司徒瑄听到小陶的惊呼,猛地从下面扑上来,他扶住了自己的亲妹妹,看着一地的血,即刻抬头去看那一盘棋,大概便知道了实情。 “大公子,这个人气坏了二小姐,您可……” 小陶正要告状,倒是司徒珏压着一口气,和着满口地血压着大哥说道:“输了就是输了,哥,不要为难他,我不能输了棋有输了人品。” 在抬头看向眼前的慕长欢,顿时也是一口气压在胸口良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等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小陶,请慕容公子到客房去休息。” 他伸手扶着司徒珏站起身来,一双眸子狠狠地盯着慕长欢,那样子实在是有些恨意的。 慕长欢倒是长出一口气,刚才司徒瑄给他的感觉好像要杀了她似的,别说还真有些骇人。 第三百八十六章 邀他进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也是有些发懵,自己最开始并不是想要赢了司徒珏,在她心里从不觉得自己真的能够赢了对方,只是她急了的时候,下意识的便动用了玉星元交给她的探神术,司徒珏心神被扰,一连犯了三个错误,这才让她赢了,其实胜之不武。 慕长欢心里知道,可她不能开口,否则身份便要暴露了。 一想到司徒珏吐血的样子,慕长欢倒是有些对不起她了,但没想到慕长欢竟然这样歪打正着地留在了司徒府上。 司徒珏吐了血,脸色顿时白地吓人,大公子不敢耽搁,即刻让人套了马车去接杏林堂的老大夫来给她妹妹瞧一瞧,输了棋,他们倒是不在乎,这些年虽说司徒珏是赢惯了的,可随着她年纪增长,若总是用这样让子的办法,她总会输的。 前些年有个孩子小了她六岁,让六子,司徒珏赢的非常艰难。 她当时变说过,若她的棋艺再无长进,只怕用不上三年,她便让不得那小孩子了。 三年,他们是想过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最后来赢了司徒珏的是这样一个与她同年的人。 不让一子,输了便是真的输了。 沈故渊带人在司徒府门外,想要找机会带回慕长欢。将慕长欢一个人留在司徒府内,他总归是担心的。 深入虎狼之地,这怎么也不该是慕长欢这位公主需要去做的事情。 然而他等在门口,扮作慕容珂的模样,带着许多家丁,脸色难看,倒不是为难,只是等着慕长欢从里面出来。 他既然是拿了拜帖进去下棋的,这一局下完了,自然也就出来了。 可他等了许久,只见到大公子急匆匆地从里面奔了出来,沈故渊的心头一跳,便拦住了他,“在下慕容珂,见过司徒公子,我家弟弟进去叨扰许久,这一局棋可下完了?什么时候我能带他走?” 沈故渊那一身的气势因为着急露出来不少,堵在人家门口,知道他来接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着人赶来抄家的呢? 司徒瑄本来就因为慕长欢伤了妹妹有几分气性,如今着急又被拦住兜头盖脸的问住,更是冒了火气直说道:“他在我家犯了事情,只怕想走没有这么容易了。” 听他这话的意思,竟然是要将慕长欢留下了? “少爷,马车套好了,已经派人快马先去了杏林苑通知韩大夫,到了就能接人!” 一听说是去接大夫。沈故渊更是急了。 攥着司徒瑄的手腕,偏不让他走了。“你说清楚,你们要把她怎么样,还是你们已经把他怎么样?司徒瑄别以为你们豪门大户就可以欺负他,今日他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踏平你司徒府。” 出门遇上了个狠茬子,司徒瑄也是微眯了一下眼神。 “你威胁我?” 瞧这两人剑拔弩张,下一刻就可能真的动手。童玉生赶紧拦住了沈故渊说道:“大公子,不论如何这是去请大夫的,总不好耽误了病情。” 沈故渊一听也是他太过担心了,瞧着司徒瑄的模样并不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才会如此着急,看他这样更像是家里人出了事。 如此一想,沈故渊便通透了。 “他赢了?”沈故渊的声音不大,可是听在司徒瑄的耳中却十分的刺耳。 “哼!” 他脸色冷漠地瞧着沈故渊,重重扔了一句,“我二妹妹若真出了什么事,我才要真的踏平慕容府。你就在此等着,等我回来再同你家算账。” 沈故渊听了这话倒是安心不少老生在在的,让人给她搬了把椅子。 “大人咱们就在人家门口,这是不是不太好看?” 沈故渊略微挑起了眉头,“他叫我在这儿等着,我自然要在这等着,否则旁人岂不是说我怕了他?” 童玉生无语,这怎么跟小孩子斗气似的。 可是沈故渊能够任性,他却不能任性。只能硬着头皮劝说道:“司徒公子让您在这儿等着,您就在这儿等着,旁人还会说,您就会说听他的话,不如我们到茶馆上坐一坐?我在这儿候着,若有什么消息即刻通知您。” 沈故渊收了脾气,即刻说道:“我并不是在斗气,也没有任性,只不过我得在这儿坐着。叫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过去……也要让他们司徒府的人知道,公主背后是有人罩着的,否则他们随意妄为,真伤了她该如何?现在大约我们是不能闯,但我在这儿街头巷尾的议论并不会停止,他们司徒府碍着官声与门面也不敢对他如何。” 原来如此,倒是他考虑的少了。 随后,沈故渊有叹了口气。 “不过这件事情还很麻烦,司徒家不会轻易放过,你去打听一下这二小姐是否素来有疾,顺便去将监察院的人带过来一个,我要知道关于司徒府所有的事情。” 童玉生即刻照办。 跟着慕长欢可以游山玩水,但跟着沈故渊,他真是忙的脚都不沾地。 慕长欢来的时候还早,沈故渊就在门口给她撑着,等到下午,司徒瑄亲自出门来请沈故渊进府去说话。 他如今是琅琊慕容氏,一个神秘而特殊的家族,关于他们的传闻有很多,但很少有人见过他们,只是听闻慕容氏族中有许多不出世的奇才。 琅琊这地儿文采斐然,出了许多名流大家,如今的左相便是出身琅琊,还有朝堂上许许多多的重臣都与这个地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外人也许不知道这慕容家有什么高人,但官场的人才知道这个慕容家才是个手眼通天的家族,他们是整个琅琊最古老最神秘的家族,传说许多大人物都与他们有关,而他们从前朝至今日始终繁盛,便是让人敬佩。 如今这慕容氏一出来便是两兄弟,说是要与薛家联姻,这便是看上了薛如雪。 薛如雪虽然是嫁过人,可薛家在金陵城的财力想要再嫁,并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人家本是皇家媳妇,金陵民风开放,天政帝又特许她在家,这般女子还有什么人配不上呢? 薛如雪可是照着皇后的位置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若她真的有心再嫁那求取者,快要踏破了薛家的门槛。 只是,之前传闻说:薛如雪对大皇子甚是钟情,并不愿再嫁。即便薛家放出风去,知情的人都知道薛如雪没有那个心事,司徒家也就没动那个心思。 如今听说是慕容氏来人了,想必薛家既会意外也会期待。 嫁个皇子只能说身份地位的匹配,样貌品性适合,然而慕容氏这种百年氏族千里来求娶,才是真的证明薛如雪不是一般女子。 沈故渊进了门,远远看着有个女子从假山上下来,她对着沈故渊袅袅婷婷地拜了一下,转身便带着侍女跑远了。 沈故渊略微蹙了蹙眉头,似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刚才那姑娘瞧着年龄不大,同公主一般的年纪,一身绫罗姹紫嫣然,不多想便知她是这府上的大小姐,司徒瑾。 可这地方是外院,她一个深闺小姐如何能来这里? 还提着千里眼,分明是来看人的,只是被沈故渊发现了,这才不得不跑掉。 他们司徒家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沈故渊转头瞧着童玉生吩咐了一句,“今日不论发生了什么,你要陪着我,我怕他们要使诈。” “大人放心!” 沈故渊有些忐忑,司徒府对他而言如同豺狼窝。 而他有是不得不进来,因为慕长欢在这儿。 司徒珏吐了一口血,韩大夫来瞧了一眼,反而说这是好事,说她心气太高,若是不吐出血来,郁结内腑,这便是埋下了病根儿,七情致病,恐难长寿。 如今这一口血吐出来了,便是将他的心气儿压了下去,与长远看是好事。 韩大夫给她开了写平肝熄风的药,又吩咐了一句,让她改一改争强好胜的性子,女子无才便是德。 下棋太耗心血精神,她若长此以往痴迷其中,那是若败,这一生心气傲骨便全散了,人也该去了大半,如今刚好。 听了这话,李夫人心情复杂,倒是大公子又气又笑的说了句。 “难不成他把我妹妹气到吐血,我反倒要上门去谢他?” 韩大夫一摊手,“恕老朽直言,大公主说的是这个道理。” 司徒瑄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李夫人拉拉袖子示意他禁言。等到大夫走了,他才带着大公子到门外去悄然说道:“我听丫鬟们说,那位公子生得十分俊俏,又是琅琊慕容这种豪门显贵,珏儿一罐心跳,如今败给他,可是要应了她自己说的那句话,她要嫁人一定要嫁个能赢她的男人……” 这…… 司徒瑄听清楚了母亲的意思,这便是要找慕容環做他的妹夫? 想起那人的模样确实是不错,只是他那个大哥过于蛮横,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顿时有些不快。 “慕容環可是说了他长我一辈儿,让我叫他表舅呢。” 听了这话,李夫人晚了他一眼,“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 第三百八十七章 被看上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顿了顿,李夫人又说道:“穷亲戚打秋风的时候才要提起的,若咱们两家真的要联姻,自然是咱们单论。” 这倒也是,只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可咱们怎么就知道他们真的是我们以为的慕容家的人又没个佐证,咱们也未曾见过。” 李夫人顿时怒了,“若是寻常,人家岂有那么大的排场,又有这般的聪慧,能赢你妹妹的人能是市井宵小之徒吗?” 顿了顿,李夫人还是说了句,“不过也不怕,你父亲曾经见过慕容珂,你不是说他在门口吗?将他请进来,今晚咱们司徒家做东,请他们兄弟二人,到时候让你父亲见过,也许这真的是一种天定的姻缘?” 听了这话,司徒瑄暂时不说,只是听着房间里的二小姐咳嗽了一声。 李夫人即刻进门去,他在外面偷听着,这才知道司徒珏也有这个心思。 而且…… 小陶还将那荷包的事情说了出去,更让夫人觉得这也许真的是天定的姻缘。 然而,这话也让司徒瑾听了去。 大家族的小姐虽说从小锦衣玉食,可这婚事便是半点不由人。 父母虽说不都是为了利益,但终归是少不得利益,若是父母为她许了个良人便也罢了,若是为了权势,利益将她嫁个老头子,这辈子岂不是就毁了? 从小,司徒珏便被全家人宠爱,她自小极其聪慧,又十分美貌,因为天政帝夸她是个神童,让父亲在外得了脸面,更是将她宠上了天。 而自己虽然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但从小到大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妹妹的身上,从没有人关注过她的好处。 父亲也为她选了一门婚事,真是可惜,那人福薄,还未成婚便因得了一场重病撒手人寰,她如今身份尴尬,每次一起旁人都要说他一句克夫,弄得她二十二岁了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 听闻慕容珂丰神俊朗,身材高大,又是名门嫡子,早已掌权多年,虽说曾经娶过妻,可也亡故多年。 依照她的身份若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只怕轮不到什么好的给他,若不找个门当户对的,自己又咽不下这口气。如今但凡有好人家上门,都是为这司徒珏的,她顶着个克夫的名头,可是没什么好人家愿意要她。 母亲也一直偏向,只顾着慕容珂,何曾在意她的心思了? 慕容珂今日要登门,她定要亲眼看看,若真如传闻中那般神仙人物,她也要为自己挣一次前程。 如此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她瞧见了沈故渊,为他周身气势折服,便是她嫡亲的哥哥也比不过那人的气势,这般男子才是能配得上自己的,想了想,她便主动同母亲说道:“近日女儿学着惊鸿舞已有小成,想要在父亲面前跳一曲,母亲觉得意下如何?” 司徒瑾主动请缨,李夫人原本是不愿意的,可她被司徒珏拉了拉,这才看出大女儿眼中的恳切,只能一咬牙说道:“今日有贵客,你要好好准备才是!” 司徒瑾欢喜的应了一声,这边下去准备跳舞了。 等她走了,李夫人才摇摇头,“刚才,王妈妈来说她在院子里瞧见了慕容珂,自怕是……” “她是长姐,本该她先挑人家,既然她有心,母亲该成全她才是。” 李夫人点头,攥着她的手说道:“姐妹嫁入一家也是好事,咱们……” 司徒珏连连摇头,“我输的不甘心,留着他是想要在同他下一局,咳咳……” “好了!你这丫头总是这般不服输的性子,瞧着让人就心疼。” 司徒珏吐了一口血稍微缓了会儿便真的没事儿了,如同大夫说的,她这一口血淤积良久,真要吐出来才好,否则日积月累反倒累赘。 她撑着起身说道:“既然姐姐欣喜,我也去帮帮她的忙,娘亲放心,我无碍的。” 慕长欢同沈故渊坐在一处,沈故渊仍旧冷着脸,只是偷偷地给慕长欢塞了许多好吃的,叫慕长欢有些无奈, 自己不过是出来一会儿,司徒家又没冷着饿着自己,沈故渊这般是什么意思? 虽说心里不痛快,但这毕竟是他的一番心意,便没有推拒。 这下可好,司徒瑄进门的好像不,好像两个人私下的动作看了个仔细,顿时摇了摇头,这弟弟是有多让当哥哥的操心啊,若是他二妹妹嫁过去岂不是要受人家的气。想到如此,他更觉得这门婚事十分的不妥。 他们司徒家武将出身名门是豪爽脾气,瞧着慕长欢那单薄的小身板便不住的叹气。 都说琅琊多出读书人,身子却宽厚有力,这慕长欢同他大哥真是天壤之别…… 但他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人,脾气不好,可能会打人? 想到如此,司徒瑄对着兄弟两个又没了什么好印象,想要带走他妹妹的都是坏人。 此刻,司徒家的两个姐妹正凑在一起,司徒珏虽说也是才见过慕长欢,却也通过她的棋路算是看出了些东西,既然姐姐欢喜,便想要帮她一把。 手指轻轻拂过孔雀毛绣的披风,司徒珏笑着说道:“这兆头虽好,可我瞧着小公子不喜奢华,也许是花团锦簇中长大便更喜欢随性简单的东西,姐姐不若穿那件银线绣出来的灵燕……” 她这话还没说完,身旁的何妈妈便忍不住上来说道:“二小姐您毕竟年纪小,不知道这男人到底喜欢什么,再说今日咱们大小姐是代表司徒府,如此寒酸的燕子毛,您别是怕大小姐盖住您的风头吧。” 小陶听了这话定是要为她们家小姐说上一句的,可司徒珏也查出大姐对她不满,赶紧按住了身旁的丫头,“何妈妈说的是,我多嘴了。” 说完,司徒珏便要出门去,然而走到了门口,正好瞧见,司徒瑾连她刚刚送来的密合花香包都一并扔的老远。 小陶顿时要回去理论,然而司徒珏却不许,硬生生拖着她走了。 出了门,小陶才被松开,转过头去一看,司徒瑾的房间里众人都在奔忙,泡洗澡水的泡洗澡水,准备衣服的准备衣服,但他们所有人都不将司徒珏说的话放在心上,反而一个个的都巴望着她快些离开,瞧见这样小陶顿时心疼自家小姐了。 “您病着还要为她操心,可人家却不领你的情呢!” 司徒珏微微摇头,“姐姐喜欢自己掌控人生,这样就算嫁人了也会有主意不会把自己的生活过的一团乱,她不信任我也是应该的,毕竟……” 自己来到司徒家以后分走了她大部分的光华,但她们做了十几年的姐妹,还是希望能够在最后帮她做些什么。 今夜,她最好不要到前厅去,刚说了这事儿,前院便传了消息请她到前院去,说是老爷回来了,要带她见贵客。 然而这位贵客…… 司徒珏看了看身后正在忙活的司徒瑾到底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司徒珏到了前厅,慕长欢同沈故渊正坐在一处说话,见她进来只是微微含笑,行礼问候,倒是司徒将军起了身,亲自领着司徒珏坐在身边。 司徒珏咳嗽了一声,显得有些娇弱。 慕长欢顺势问了她的病情,她便将那韩大夫的话一五一十的在说了一遍,完了,还真的要起身对着慕长欢便是谢过。 “小女自小要强,大夫早就说过,过慧易夭,我这般性情的更是怕命不长久,以前因为担着虚名,倒是日日将自己拘着,今日被慕容小公子赢了,倒是救了我的命了。” 说完,又是起身拜谢,然而她这边刚起身,外面的丝竹声便响起了,沈故渊同慕长欢一起转头,刚好便看到司徒瑾进屋内现舞。 慕长欢同沈故渊交换了一个眼神,即刻便可猜出这姐妹两个只怕早就生了嫌隙。 今日这是要在客人面前争个高低了。 慕长欢来之前便说过,这位大小姐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多少年被嫡亲妹妹压着,只怕是心中不快,她若能进入司徒家便要利用姐妹两个的关系,将她们分而划之,想办法得到一些旁人不知道的消息。 此刻,慕长欢还不知道,这司徒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否则定是连宴席都不敢吃了,当即带着沈故渊逃走。 李夫人倒是敢想,姐妹俩嫁兄弟俩,她打的好算盘,却不知道眼前这兄弟俩,其实是夫妻俩,不论如何她这算盘都是要落空的。 “司徒大小姐真是人美舞绝,都说美人倾城之姿,不过如此吧。” 慕长欢对着沈故渊挤眉弄眼,他却是连连喝了好几杯酒,一脸的寒冰。 司徒珏也不知道姐姐的心思,以为她想要的是慕长欢,如今瞧见慕长欢也喜欢姐姐,便主动介绍着说道:“姐姐自小知书达理,性情宽厚,便是我这个做妹妹地都比不上一二,如今芳华正盛,正巧碰上公子喜欢,都是缘分啊。” 说着还拿出了一个与白日里相似的荷包,特意送到了慕长欢的面前,“我大姐绣工极好,这便是她绣的呢?瞧瞧针脚,真是太好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 特殊身份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说着还故意将那荷包往前一送,足够慕长欢可以看的清,沈故渊撑着下巴略微挑高了眉头,笑了声说道:“原来今日砸到你头上的是大小姐绣的荷包。” 这话一出,便是要说慕长欢之前说错了,这不是司徒珏的荷包。 闻言,慕长欢赶紧重重一声咳嗽,解释一声:“这东西送给了谁,自然就是谁的,就好像嫁女儿,嫁出去了就是人家的人了。这荷包落在谁的手上自然就是谁的荷包,不能错的!” 沈故渊不与她争执,只是抿嘴笑着,看他这般李夫人还以为他是心生欢喜,之前也挺司徒珏说了荷包的事情,此刻见她特意说是司徒瑾绣下的荷包,便是为了帮她说和。 等了片刻,司徒瑾从帘子外面进来,一身华贵的五彩凤衣,环佩叮当,当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李夫人对女儿招了招手,同时说道:“大公子觉得我这女儿比之薛家小姐如何?” 沈故渊端到唇边的酒忽然一抖,差点便洒了出来,目光下意识地瞥向慕长欢的方向。 李夫人这话实在是不能在直接。 这算是向他推销女儿么? 沈故渊赶紧咳嗽一声说道:“家父身体不适,一直敦促我再成家,可我心里始终惦念着妻子,今次来寻薛小姐也是听说她是坚贞之人,不愿改嫁,算是寻个由头让家父死心罢了。并未真心想要娶妻,这件事情乃是我的私心本不该当众说出,但我见不着薛小姐,知道叔父与薛家关系亲近,不知可否帮忙传话。” 顿了顿,又看向李夫人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是我的心意。” 听到这话,便是拒绝了。 李夫人的笑容僵在脸上。 司徒瑾闹了个大红脸,她一向心高气傲,如此被人拒绝,差点在这儿待不下去去了。 可她也知道这样的人家都不好进,便是将目光落在慕长欢的身上,她果然长得极好,唇红齿白,面目清秀,便是比她大了一岁也不打紧,女大一穿锦衣嘛。 司徒珏即刻给母亲使了个眼色,李夫人会意即刻开口说道:“大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不过娶妻生子乃是天伦,大公子操持外务,总要有人操持内务,不知您可是打算娶个贤惠的弟媳来掌管庶务?” 沈故渊又看向慕长欢,她正没心没肺地笑着。 看她这般,沈故渊原本落在唇边的话,此刻却是忽然一转,“李夫人真是聪明人,这一次我便是要来给他寻个厉害夫人,我这个弟弟实在让我头疼,一等一的聪明灵慧,偏生从小没娘,性子有些顽皮,我便想着给他找个厉害的媳妇,一来管她,二来管家。” 这话一出,李夫人即刻将目光落在司徒珏的身上,然而司徒将军确实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今日是来谈棋,如何就说起了婚事?你这夫人就爱操心。” 沈故渊略微挑眉说道:“这世上还是要有夫人这般热心肠的人才能促成佳偶,此番我们兄弟来金陵也是听说金陵女子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小脚女人,颇有气势,若是娶回家中定是福气。” 这话说的李夫人心花怒放。 感情,他们兄弟这是放出个烟雾弹,说是要给大哥挑继室,其实是要给弟弟挑媳妇,瞧他着兄弟的年纪,李夫人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这一场晚宴吃得很好,司徒大人想要留下他们,然而沈故渊怎么会许,拖着慕长欢便说道:“自小家里有规矩,不外宿,多谢大人的好意。” 说着便将慕长欢抱在怀中,她是真的有些醉了,转头看着司徒珏便说道:“二小姐,等我明天来找你下棋。” “还下?”沈故渊瞪了他一眼,慕长欢噘嘴,指着沈故渊的黑脸说道:“我家黑面神生气了,你不要害怕他拗不过我的……我明天……还来找你!” 沈故渊无奈,对着司徒大人行礼,“我这弟弟也是个棋痴,绝不是浪荡,还望大人见谅。” “见谅见谅,”顿了顿司徒大人拉着沈故渊到了一旁,从怀里取出了一打厚厚的银票,塞进了他的怀中,“世侄,赢棋的事情能否暂时不要传出去,陛下要招珏儿进宫,若她在这个时候丢了神童的名声进了宫只怕不好过,便当世叔求你了,行不?” 沈故渊手指按在了银票上,这件事情他不能将银票推出去,若推了这事儿便是他不肯了,这便是将司徒家得罪了。 瞧着一家如此在乎这个神童的事情,沈故渊只能按了按,点头说道:“本来就是我这弟弟胡闹的,咱们是亲戚,自然要相互帮衬,我会约束兄弟不让他胡说,世叔放心。” 说着便是将慕长欢抱在怀中,直接将他抱进了马车。 司徒家众人瞧见这一幕都有些奇怪,平时兄弟之间也是这种公主抱的么? 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沈故渊已经带着慕长欢驾车走了。 慕长欢进了马车即刻恢复正常,一脸坏笑地看着沈故渊,“李夫人瞧上你要收你做他的毛脚女婿呢。” 呵呵~ 沈故渊斜了他一眼,马车刚刚拐过街角,沈故渊便直接吻了上去,捉住她的纤腰,便开始扯她的腰带。 慕长欢被他抓的腰间痒痒地,整条路上都是慕长欢的笑声。 “错了没?”沈故渊轻轻咬着她的耳朵问着。 慕长欢倒是笑了声,“看来你不想做她女婿?” 见她不肯服输,沈故渊只能继续挠痒,这下慕长欢服了,攥着他的手说道:“好了好了,驸马爷,本宫知道错了。” 沈故渊不怪旁的,只是她在司徒府上如此胡闹,将人家二小姐气到吐血,若非他今日在外面撑着面子,到处传播慕容氏族的厉害,她还有没有命站在这里也是个事情呢。 若是司徒家真的有问题,她就这样孤身一人…… “我不会有事的,我敢这样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慕长欢笑了笑没说话,然而此刻,司徒家内也是各有各的心思。 司徒瑄看了看父亲,即刻派人跟着慕长欢他们马车找到他们休息的地方,而司徒瑾则是绞着手帕贴在母亲身边十分的委屈。 “娘,我知道您心疼妹妹,可我也是你的女儿,我不管这次的婚事您一定要帮我,我可不要嫁到宫里去,陛下的儿女都比我大了,我进了宫有几年好日子啊?” 李夫人才要说什么,就被司徒将军给吼了一声,“自古婚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你这般胡闹的,便是咱们金陵民风开放也不是你想要嫁给谁便是谁。” “爹,您就是偏心!” 司徒瑾说完转头就跑了。 司徒珏想要去哄一哄她,然而她刚转身,便听老爷身边的管家王桂请她到书房去。 如今这个时辰? 司徒珏颔首,片刻后,两人在书房碰面,司徒珏披了一件黑色披风,手指按在了书架上一本论语上,向里一推,整个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了一人可通过的地方。 司徒珏进门便拎着灯笼,如今刚好带进里面去。 等他们进去,书柜再度合上。 司徒大人披着狐裘,脸色冷硬,“今日的事情,你如何看?” “都说公主回了昭关,可是我收到的消息是公主同太子在玉门关分开,她仍旧是往金陵来了。算算时间便该是这几日,慕容家两位公子来的蹊跷,尤其是那位慕容環,他男生女相,身材娇小,与他慕容家一贯的样貌不同,我怕他们是公主的人。” 而且…… 司徒珏顿了顿,声音也变粗了些,这才说道:“他们办了侯富贵,那人不是个嘴严的,所以公主怕是知道他给咱们送孝敬的事情,也是为银子来的。” 银子? 听了这话,司徒将军也是点头,同时说道:“若是个查银子的倒是不怕,他要查也会查到薛家身上去,咱们家有免死金牌,我就怕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南荆郡,夷陵府,齐越那些家伙可没有什么信用,大难临头各自飞,我怕他们到时候会像是对待芫嫔一样对待你,咱们辛苦筹谋这么多年可就白费了。” 听了这话,司徒珏脸上有些难受,但很快便释然了。 “父亲,女儿知道您心疼女儿,可当年您带哥哥向齐越求救,既然他们放了哥哥,也说了要一命抵一命,咱们该言而有信。” 五年前,司徒瑄随军出征,被齐越捉住。 他们将司徒瑄打的不成样子,拖到司徒将军面前,同他谈判。 司徒瑄可是司徒家的独子,若他死了,司徒家就没了传承,正是如此,才让司徒将军授人以柄。 齐越说他们可以放了司徒瑄,甚至可以给他战功,只有一点,他们要司徒家那位神童帮他们做一件事情。 当年司徒珏正是春风得意,得陛下后恩,封为神童,那可是整个金陵的面子。 然而为了司徒瑄,她自愿在身体里中上了蛊毒,听命与齐越,如同李珑一般成了被控制的棋子,不得自由。 第三百八十九章 质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没了自由,而她心气又高,这才郁结于胸,若非慕长欢刚好来到,她一直如此自苦,这病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了她的性命。 如今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她这条命仍旧在齐越人的手上,一如当年的李珑生死半点不由得自己。 “当年他们只要你帮着芫嫔得宠,你已经帮了,可现在他们还在变本加厉,珏儿,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司徒珏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常态。 “当年我们同他们做交换,便是一命还一命,这可是同恶魔做交易,自然没有那么好说话,总归要我这条命没了,才能了结。”司徒珏有些丧气地说着。 这些年,只有他们父女两个知道这件事情。 司徒珏心疼女儿,平日便会对她多些关心,可这些在司徒瑾的眼中便是一种偏爱,她会觉得家人都更在乎妹妹,她是多余的。 司徒珏自小端慧,越是如此,越是比旁人更加敏锐,她察觉到了姐姐的心思,却没有办法同她说清楚缘由,只能尽自己所能保护她的小心思。 “不要胡说,总会有办法的。” 这不过是一句空话,他们都很清楚,司徒珏便是一个长久的质子,留在身边的质子。齐越想要什么时候利用他们便要什么时候利用。 “算了,说些正事,左相从京都传了消息来,陛下后宫空虚,如今只有一个丽嫔和贤妃算是高位,贤妃信佛,丽嫔跋扈,他们想要挑一个世家大族端庄女子进宫去,协理六宫。” 之前后宫是由慕长欢管着的,然后她嫁人后便有太子妃管着,如今太子妃病着,听太医院的意思,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好了。 就算是好了,她正是生育的年纪,只怕也是操心不过来。总不至于让太子良娣管整个后宫,如此一来便要为天政帝充实后宫。 那些人上次来了一趟,意思便是要让司徒珏进宫,他们会辅佐她成为皇后。 “父母之命,女儿自当遵从,不过左相为什么会帮我?” 顿了顿,她又是一笑,“他们已经够到那么高的位置了?齐越人真是狼子野心。怪不得公主如此急切,亲自到金陵来。她是已经看到了危机吧。” 司徒珏认出了慕长欢的公主身份,可她没有同父亲说,只是在这个时候心里忽然同丢下了棋子的湖面,渐起波澜。 “今日所见的两位慕容公子,你如何想,他们是假扮的还是公主的人?若真是那便让你母亲死了这条心思,别想着什么百年豪门,门槛那么高岂是瑾儿能跨的进去的?” 司徒珏听了这话,摇头说道:“看着不假,通身气派定是大家族养出来的,只不过他们是不是公主的人,不好说,慕容家属实有些神秘。” “这样,你找个机会在试探试探。” 司徒珏答应下来,离开密室司徒瑾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痛恨。 她并不恨父亲,也不恨司徒家,当年是她自己答应的,父亲与兄长都没有逼迫过她。 可她日日受蛊虫折磨,她痛恨的是齐越。 那群家伙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磨灭自己的心力,让她乖乖顺服,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条死路,她可以听父亲的话进宫做妃嫔,可做了妃嫔又如何? 还不是要成为他们的棋子,那个时候她就会更加被动,她若做背叛国,不做毁了家。 也许,只有一死了。 不过,到此刻她还没有死,便是想要赢一局棋。 否则她这口气,不要也罢。 目光飘向了京都地方向,她紧紧攥着手指,“你到底会不会来?” 慕长欢被沈故渊抱进了院子,这地方是慕容家的私产,沈故渊同人家借来暂住的。 进了屋子,沈故渊倒也不迷路,不需要人只因,很痛快的找到了两人的房间,一脚踹开门,便将他抱了进去。 童玉生与春怀就在门口大眼瞪着小眼的互相看着,最后还是春怀平噗嗤一声笑了,“人家是夫妻俩,咱们跟着操什么心,大人若需要会叫咱们的,收拾一下守夜吧。” “哎,我听你的!” 童玉生说着就去院子里抱被子。 公主府的规矩,他得住在院子里,放着外面有什么事儿,寻常这该是慕长欢身边的公公守夜,如今他们外出也不好带公公,他便领了这个活儿。 毕竟廊下有些冷,才要盖着棉被,可也不能真的睡死了,只是为了保暖。 春怀睡在门内,伺候茶水,手帕,隔着一张帘子,瞧着两人的剪影,嘴角甜甜的笑着。 公主就是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真心相待一辈子。 就像现在,右相对公主甜到腻歪才行! 慕长欢被沈故渊抱了进去,在车上便已然不老实,如今又怎么肯放过,在那玉门关里便已然将心结都解开了,如今更是食髓知味,咬着她的唇,同她一夜风流。 慕长欢因为喝了酒,今夜格外闹腾大胆一些,沈故渊差点招架不住,还好她还是个新人,只是折腾,没学会那些花花招数,否则他真是……承受不起了。 一夜春风近,小楼又添新。 沈故渊志得意满地起床,轻轻将一个吻落在了慕长欢的额头上。 昨夜胡闹,早上才看出吃亏,沈故渊伸手剐蹭着她的鼻头,慕长欢闷哼一声将他推开。 “我不要了,好痛!” 沈故渊听他这话,某处倒是有了些反应,可还是舍不得弄她。 便吻了吻唇角起身练功去了。 司徒家的酒醉人啊。 早起,他才出门,司徒府的请帖便到了,说是司徒珏请慕容環到紫金山棋院去下棋,还说紫金山明日会有大雪,她带了上好的松针茶,要去了最为精妙处的松雪入茶,刚好配着一身红梅。 马上就是春节了,她每年都要在山上小住几日,除夕之日才要归家,他们可以品茶赏雪,还要参禅下棋,若是慕长欢愿意可同她一路。 这位司徒小姐还真不是一般人物,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邀请一个男人同她去山上…… 正当沈故渊要替慕长欢拒绝的时候,只听身旁的小厮忽然说道:“这可真是我家公子的荣幸,每年五湖四海的棋王都要相聚在紫金山,哪里的风景美如画,只是没有这请帖一般人可是进不去的,二公子可真是本事啊。” 嗯? 沈故渊略微一挑眉,“不是只有二公子一个?” 对面的小厮即刻说道:“自然不是,小姐还请了许多好友,每年都要在山上小聚,那紫金山棋院还有不少学棋的棋士,都是同好高人,小姐也是希望诸位能指点她们一二。” 原来如此。 可沈故渊还是不高兴,他们竟然只请了慕长欢自己。 他不去…… “小姐也说了,大公子若是愿意一同前去也可以同行,不过这山门一关定要到除夕才能下山,只怕耽误了大公子的大事,这才不敢冒昧。” 说着又将另外一张请帖送了出来。 沈故渊看了一眼心满意足,“二小姐果然通透人,阿弟还没起来,等他起了,我同他说问问他的意思,多谢你家小姐吧。” 这边说完,慕长欢便抻着懒腰从里屋走了出来,她刚才闭眼休息,却还是将刚才的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一出门便是说道:“我自己去就是了,大哥你还是同薛家小姐多见见面,不要忘了正事,下棋而已,我也不会惹祸。” 这…… 沈故渊顿时蹙了眉头,然而童玉生确实一直给他使眼色,沈故渊只能暂时这样答应下来。 等司徒府的人一走,童玉生即刻给他们送了消息过来。 “曹先生的消息,齐越提了和亲,说是庆嫊公主已经从齐越入燕国,还是要将庆嫊嫁给陛下做皇后!如今太子没说不同意,曹先生等着公主与驸马的口谕么?” 什么? 臭不要脸! 沈故渊顿时踢翻了旁边的石凳子,那凳子可不轻,可见他这一脚动了多大的气力。 论说这件事情最生气的该是慕长欢才是,那齐越竟然想要派一个小公主占了她母后的后位,简直就是不要脸。 此刻,慕长欢也顾不得沈故渊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生气,倒是她即刻说道:“曹直言是个废物么?本宫都说了,若是她敢将庆嫊接过来,本宫就让他去了庆嫊!” 这…… 童玉生有些为难地说道:“公主,这事儿同曹先生没多少关系,陛下那边同意了,愿意接庆嫊进宫,虽说不是做皇后,但给了贵妃之位,现在就是两方都在博弈,曹先生他只能听陛下的……” 什么? 父皇竟然同意了? 这一下倒是让慕长欢有些吃惊了。 同司徒家猜测的那样,齐越可不止做了这一方面的买卖,他们想了很多的办法,燕国后位空悬,后宫之中并无掌权的女子,以前慕长欢以长公主的身份掌管后宫无人置喙,太子妃掌管后宫也算名正言顺,可太子妃这一病,后宫空虚,所有人都盯在那个位置上。 原本还只是丽嫔和芫嫔在争,但为了救云苍蓝,他们舍了芫嫔。 第三百九十章 紫金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如今,所有人都在争那个位置,可那真的是个好位置么? 慕长欢倒是觉得,谁若敢坐在她母后的位置上,谁就是找死。 燕国只能有慕九韶一个嫡子。 若有其他人敢同她弟弟挣这个位置,那便是要与她慕长欢为敌,她不在乎什么贤德不贤德,因为这件事涉及生死,若不是慕九韶做太子,那她与太子的死期便近了。 忽然之间,慕长欢感觉到了长久一来,忽然而来的悲哀。 她依附着皇权,本以为自己可以超脱出去,只想着燕国的兴亡,可到了今日,她后背心的冰凉才是真正让她恐惧的源泉。 “若有一日,我在父皇面前失宠,那我还有什么?” 想到此刻,心中一阵剜痛。 “这便是你嫁了我的好处,有我在,你失宠了也是整个燕国最尊贵的女人,谁也别想欺负你。” 这话说的贴心,慕长欢顿时吻了吻他的唇角,沈故渊微微发愣,童玉生则是转过了身子。 他现在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咳咳! 沈故渊涨红了面容瞧着她,缓了片刻,竟然抱住了慕长欢的身子便吻了起来,到底是新婚啊,她们俩这腻乎劲儿,童玉生有些受不住了。 咳咳,再咳咳! 然而沈故渊正是欢喜,眼神撇都没撇他一眼,“病了就去瞧病,杏林堂韩大夫你大可去问问诊。” 这话一出,童玉生倒像是得了恩赦一样,麻溜地就跑了。 他走了,慕长欢便也不闹了,坐在他的身侧,微微嘟着嘴,“只怕这事儿他做不得主了,太子又是人子,不好讲的话太多,还是要你回去做主,那个庆嫊公主,我可不管她是谁的妹妹,若想要进宫最多给她一个嫔位,他们败了,送了女子进宫祈降,还敢有如此架子?” 沈故渊点头答应,但却抱着慕长欢进了房间。 “青天白日的……” 呜~ 慕长欢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沈故渊这家伙是瞧着必要出门离开慕长欢的身边,这是准备要不舍昼夜,争分夺秒啊。 这男人开了荤又是新婚燕尔的,果然不是好惹的。 前一天,慕长欢被抱在床上好生欺负了一通,半夜,慕长欢睡着的时候,沈故渊撇上了深红色的大氅出门了。 他在慕长欢头顶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吻,让她安心的唯一办法,就是强大,沈故渊从未有一刻这么需要强大。 他离开金陵前往定川,和谈还是要在定川,如今对方守着东夷城来和谈算是聪明,若是慕长欢真的筹集了粮食,围困东夷城,劳民伤财不说,还要赔上多少人命? 他们都西黄和谈,毕竟大燕没有余力去打一场更持久的仗了。 可他们的条件却也不能全然答应,否则这一仗岂不是白打了。 陛下答应了和亲,可沈故渊不能答应将他的小妹妹送进宫,那么个吃人的地方,她才十四岁,真的能够活下来么? 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情。 慕长欢从床榻上起来,沈故渊走的时候她便有所感应,只是他想要自己安稳睡着,她便睡着,临着要离开,让他安心一些也好。 “公主,曹先生的密信。” 童玉生说给沈故渊听的,是官面上的事情,今晚上发给她的才是真正的核心。 打开密信,曹直言只有一句话,“太子试探驸马,帮?” 若是太子一个人,只怕他还没做完就被沈故渊识破了,若是曹直言帮忙,也许还真能够试探些什么。 她是相信沈故渊,然而这些人若总是以异样的眼光与他同朝为官,总归是一个麻烦,真金不怕火炼,既然太子想要试,那就试吧。 不过…… 慕长欢补了一句,“最后一次,让他试清楚!” 说完,慕长欢手上多了一碗汤药,慕长欢想也没想便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公主,您真的不想要孩子么?这汤药吃多了可是要伤身的。” 慕长欢同沈故渊圆房,可从他们第一次圆房开始,她便每日一碗汤药,她不是担心旁的,也没有其他的心思,只有一点,她暂时不能有身子。 至少在太子确认沈故渊身份之前,她不可以,再也不能让自己陷于被动。 女人就是这方面比较麻烦。 春怀有些心疼,但她能做的也只是在慕长欢喝完苦药以后给她塞一颗蜜枣。 只是慕长欢看到这蜜枣确实嘴角一笑,“京都的蜜枣,咱们带来的还剩下不多了吧。” 春怀点头,“公主最喜欢吃南北铺子的果仁蜜枣,当时确实带了不少,只是出来的久了,不够吃了,这旁的地方也没有卖,只有京都……” 说道一半,春怀压住了声音,“公主是觉得咱们这东西会暴露了身份么?” 确实,这东西只有京都那家的南北铺子才有,是他们家老板娘研制出来的,因为这蜜枣一定是要京都养的,还要摘下来便制作,所以无法卖的旁的地方。 若是这东西被二小姐瞧见了,只怕立刻便认出他们的身份不一般。 甚至怀疑他们的身份。 然而慕长欢想的却不是这个,她今日又收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消息,来到金陵,也有人偷偷告了司徒府,正因如此,她才会来了便直扑司徒家,同司徒珏下了一场棋。 虽说答应了司徒将军不将赢棋的事情说出去,可安奈不住好奇心,这才约了见面,可慕长欢倒是觉得有些人可以试探一下。 比如那个偷偷将司徒府证据交出来的人。 能收集的如此详尽,却又只是奔着司徒珏一人去的。 慕长欢有些不明白,但今日收到那请帖,说是司徒小姐手书,看了上面的字,慕长欢忽然觉得有些熟悉,当夜她对比了许多字体,如今便能够确定那些举报司徒珏的文字都是司徒珏写出来的。 自己举报自己? 这还是慕长欢第一次瞧见。不由得加重了对她的好奇心。 紫金山冬日里最美,半山红梅,半山云雾,云雾之下藏着满山的红梅,而紫金山棋院便是建在这群山环抱之间,这个地方选址十分的精妙,云霞就在脚下,有种登仙阁而临世地感觉。 身后景幽,百年寒松之下是一口老井,这井水十分的甘甜,旁边设了棋案,若在此处下棋真是一种人间极乐。 然而,如此美景便也是真金白银才能换来的宁静。 到了门口,慕长欢更是不懂司徒珏的心思了。 “公主,怎么了?” 瞧见慕长欢没有挪动步子,春怀试探着问了句,慕长欢只是看着眼前的风景,忽然想到了一个故人。 “想起了一个姑娘,曾在宫里见过一面,她站在假山上,极目而望,似乎想要看到宫墙外面的样子。”慕长欢有些感叹地看着此刻正站在山上,呼吸深渊,目光清澈的女子,有些记忆便翩然而进入眼帘。 原来那个姑娘便是眼前的司徒珏,当年她曾入宫做慕长欢的伴读,后来因为司徒将军调到金陵,司徒珏这才离开了宫中。 那是,慕长欢还年少,后来又更换了不少的伴读,倒是对他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楚。 只是今日瞧见那一抹澈眼和对远方的向往,忽的便想起她来。 “公主,您是在念着十九公主么?” 春怀想不到其他人, 宫里的姑娘却向往着宫外的样子,其他公主哪个不想要的是天家富贵,唯一有些不同的便只有小十九了吧。 慕长欢也是最疼她的。 只是可惜早早被天政帝送去了封地,好些年没有见到了。 “彼时人正是眼前人。”慕长欢苦笑一声,对着春怀说道:“叫我二公子。” 说完便踏步向前,走到距离司徒珏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仍旧望着远方未曾打扰,只等着她转过了头面向自己,这才问道:“慕容公子,久等了,许久不来这山上来了别想要在此处望一望,这里可是金陵最高的山了。” 慕长欢臭到了他的身旁,站在与他同高的地方,望向他的方向,可他看到了只有一片云海茫茫,转过身去向他询问。 “二小姐在看什么?我只看到了一片云海茫茫。” 司徒珏笑了声,“父亲曾说过,眼前景即心中景,你看到的是你想要看到的,我看到的亦是我想要看到的。” 原来如此…… 慕长欢站在了此处,眼睛随着司徒珏的目光看的老远,可最后她却闭上了眼,忽然笑了下,“嗯,二小姐说的不错,我看到了蟹粉小笼,鸭血粉丝……” 正说着,旁边的小陶笑了声,“二公子的鼻子是狗鼻子吧,我还没打开盖子,您就闻到里面有什么好吃的了。” 哦? 她本来是一句无心的话,慕长欢倒也不成在意,毕竟在民间久了,那些个丫头说话都没规矩的,只是司徒珏确觉得不妙,即刻呵斥了句,“小陶,住口,谁交给你的规矩?” 这…… 小陶听了,眼睛微红,但也觉得自己确实是僭越了,便是跪下认错。 慕长欢笑了声,“无妨,我对姑娘一向宽厚,起来说话吧。” 第三百九十一章 再战一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珏在自己面前规矩很重,慕长欢到时能看得出来,平日司徒菊对这些丫鬟应该是极好,纵得她们口无遮拦,否则他们不敢在客人面前如此放肆。 这是为什么对自己偏生如此的看重,是她猜到了自己的身份吗? 自己原本还想要同小陶套近乎问些话,可现在她怕是问不出来了。 司徒珏准备了金陵当地的美食,特意送到山上来,知道他是远道而来,还问了他的口味,想要尽地主之谊。 “酸甜苦辣咸,人生百味,总要一一品尝过,都说金陵人美美食多,今日可算信了,怪不得大哥不常带我出来,我这般不安定的性子,只怕若是日日在这温柔乡,怕是要乐不思蜀。” 两个丫头同时笑了声,但只有司徒珏一人笑不出来。 她轻轻抿了下唇,温声细语的向她介绍每一道菜的来由和特色,但他却一点也不吃。 她不动慕长欢也不懂,僵持了一会儿,司徒珏才说道:“我那病需得日日用酒和着鹿血做药引,大补之物却过于腥辣,一时没什么胃口,不能再陪着二公子,吃这些东西,二公子自便。” 听她这样说,慕长欢便是微微一笑,转头对着春怀点点头,她即刻上前,一一试过了毒,又都让人亲自试吃过,这才将筷子放在了慕长欢的手上。 可这一套忙活下来,菜都凉了。 小陶也是急性子,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家小姐好心请你吃饭,难不成你还觉得我们会下毒陷害你吗?如此小心谨慎,还出来做什么?” “住嘴,”司徒珏上一次并未真的动气,如今却是真的气着了。一贯温柔的神色此刻也露出了气愤。 “慕容公子实在抱歉,我这丫头今日太过狂背了,都是我平日中的她越发骄狂,今日当着你的面狠狠重罚,并不是要打你的脸,而是让这丫头永远记住客便是客,主子永远是主子。” 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随即吩咐了一声,“今日你一再犯错,看来是不想留在我屋子里了,明日我回了母亲,送你出门子!” “不要!” 小陶哭了一声,手指攥着他们家小姐的衣角,便死死不肯松开了。 “小姐,我不敢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她一声接着一声的凄苦哀求,然而司徒珏皆是不为所动。 小陶没了办法,只能扑倒慕长欢的面前,“二公子我知道错了,今日是我太过狂背了,因为前日您赢了我家小姐,她病痛了一夜,我心疼小姐,对您心有怨恨,这才处处为难,出口伤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一次,求您帮我向小姐说说情吧。” “好,我给你求情!” 慕长欢对着司徒珏嘴角轻笑着,“丫头护着你,这是一件好事,如今话已然说开,想必他也不敢了,今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他一个机会,如何呢?” 司徒珏脸色微红,却是很快点头,只是问了句,“公主求情自然没有不用的,不过我也有个请求,上次我们那一局棋回去复盘良久……” 顿了顿,司徒珏才说道:“我不是在推脱或者别有用心的想要耍赖,只是我复盘之后觉得那一盘棋我输在了心上,不知为何面对公知,我的心乱了,竟然连错三步,最终导致无可回头。不论如何我是败了,但我更想要知道自己为何会败,这根本不是我该有的水准?” 慕长欢嘴角一抿,并未搭话。缓了片刻才说道:“二小姐可想过,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话一开口,司徒珏的脸色绯红。 便是身旁的小陶也想要暗骂慕长欢的无耻,可她刚刚得了教训,暂时不敢开口,此刻正紧闭着嘴,看起来很是可怜呢。 “你说在这样胡说,我便不理你了。” 司徒珏一扭身子,作势要走,慕长欢赶紧拦着,说道:“你找我下棋,求之不得,若要复盘,我也可以陪你,不过别再说我赢了你这事儿,回去之后,我同兄长说了,能赢纯属侥幸,我还以为是你故意不想在担着神童的名声,不想成为家族向陛下献媚的工具,这才求着一败,原来是我想多了。” 听到慕长欢说了这话,司徒珏的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 他竟然都看出来了,也都想明白了,她的身份真的是那个人吗? 慕长欢同司徒珏确实在宫中相伴过一段时日,但那时候他们两个年岁还小,都说女大十八变。若非今日看到她远望的模样,慕长欢怕也想不起来两人之间还有这样一段关系。 “司徒家世代都是陛下的忠臣,司徒珏虽是女流之辈,但陛下要我为家国牺牲,也是甘愿的。” 第一次试探,慕长欢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慢慢转着茶杯,暂时放过了。 两人下棋,偶尔聊天,慕长欢瞧着她眼中的欢喜倒不是假的,她真的是个棋疯子,平日瞧着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容貌并不如她姐姐司徒瑾那样精致,可当她手执黑白棋子的时候,眼中会迸发出自信而热情的光芒。 那种光芒让她看上去无比的闪耀。 慕长欢撑了下手臂,嘴角微微一笑,当她变得放松的时候,便是慕长欢可以趁虚而入的时候。 捏着手上的玉石,轻声地开口,“二小姐这步棋下的很是精妙,算一妙手,解了我的围困又将我陷在困境之中,果然妙极了……” 听到慕长欢这话,她随即抬起头,可只是一眼,慕长欢的探神术便侵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放松愉悦都会成为慕长欢进攻阶梯,她进入了司徒珏的世界之中,此刻外人都无法在打扰他们两个人在精神层面的会晤。 之前,玉星元就说过,探神术不可常用,容易伤了自己的神,如今她是不得不用。 想要快速的找到突破口,慕长欢只有一个司徒珏。 “这是什么地方?” 司徒珏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棋盘,然而慕长欢却没有吭声。 果然她的世界里更多的都是棋盘,至少在最开始的世界里,都是在四方的黑白世界。 慕长欢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在下一刻进入了司徒珏更深层的精神世界,在这里还是棋盘,是那一日她赢了她的时候,落在自己下最后一子的时候。 说是不在意,其实心里复盘了无数次啊。 在进入第三重,这一次,就连慕长欢也会觉得有些艰难了,以前她只要探索旁人的前两重就够了,可是司徒珏的封锁太过严密,棋盘就是她的伪装。 好不容易寻了个空隙,可是进去的瞬间,便看到一颗红红的药丸,她吞下去,身体开始发愣,头开始剧烈的疼着。 反复…… 啊! 司徒珏忽然叫了一声,随即彻底昏了过去。 慕长欢在她最隐秘的世界里,看到了一个对她来说有些背后发凉的人,云苍蓝。 她给了司徒珏一颗红色的药丸。 难道她同李珑一样,都是被蛊虫控制,而她为什么呢? 为了保住神童的身份? 可她本就天赋异禀,慕长欢仔细回想着那个时候,还有两个人,司徒将军还有司徒瑄。 司徒珏忽然昏倒,小陶吓了一跳,刚刚要去喊人,慕长欢便拦下了。 “她赢了,想必是累了,你扶着小姐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她怕是整夜的复盘,神经紧绷着,如今终于赢了便也绷不住了。” 小陶听了这话,在试探了一下司徒珏的呼吸和脉搏果然是正常的。 “怎么今天就赢了?”小陶嘟囔了一声,还是扶着他们家小姐,回去休息了。 慕长欢则是向曹直言发了个消息,询问关于司徒瑄的事情,他可是最擅长知道什么隐秘的。 在那个世界中是司徒瑄伤的很重,可以看出是将司徒瑄和司徒珏做了交换。 这就是司徒珏想要举报司徒家的原因么? 为了报复他们舍弃自己,让自己每日每夜的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样一想,逻辑是通顺的。 只是…… 这不像是司徒珏。 慕长欢当晚没有收到曹直言的消息,反而是在后山泡澡,只是她没想到司徒瑄也来了,而且死皮赖脸的非要同她在一个池子里面泡着。 你礼貌么? 慕长欢还好穿了小衣,否则真是要曝光了身份。 推脱说是自己不喜欢与人同浴,司徒瑄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毫无顾忌地说道:“我们家是北方人,以前泡澡都是要大男人一起泡的,不然谁给你搓背?你们琅琊也是北方的,怎么和我家不一样?” 嗯…… 慕长欢想了想用一张浴巾盖在了自己的胸口,这才坦然地说道:“也许是我家不够北方吧。而且我的母亲乃是江南人,规矩多,养我也比较精细。” 瞧着司徒瑄似乎不服气,慕长欢即刻说道:“两个臭男人有什么好一起洗的?” 然后司徒瑄就误会了,拍了拍手说道:“进来吧!” 什么进来? 谁进来? 还没等慕长欢反应过来,身边忽然多了好几个小美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 水浴时光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是要做什么?”慕长欢有些羞怒地从池子里站了出来。 这些女人上下起手,便是她有心遮掩怕是也遮掩不住自己的女子身份了。 这样如何是好? 司徒瑄则不在乎这些,徜徉在温暖的水中很是惬意地说道:“你可是我家的贵客,如今已经二十岁了,难不成还没被女人伺候过,放心他们都是我家家养的姑娘,不会有问题的,放心的玩儿。” 慕长欢:“……” 我谢谢你啊! 她起身便走,躲开了女人修长地手指,恼怒道:“我家有家规,决不许我在外面胡闹。司徒瑄你可不要害我,我大哥要是知道了,能将我吊在你家门前打成残废。” 那些姑娘听到了这话不由得觉得有趣,扑上来的更加热切了,笑着说道:“奴家伺候公子,都是恩义一场,绝不会说出去让你大哥知道的!” “公子放心,我们都是家生子,绝不会……” “蠢货,我大哥想要知道还用你说!”顿了顿看这些丫头每个怕头,慕长欢直接说道:“上次想要爬我床的丫鬟,被打得全身骨头禁断,全家被头顶刺字送到矿场做苦役,你们若是犯到他的手上,全要死!!” 最后一个字,吓得诸位女生顿时不敢凑近了。 这一下慕长欢稍微安心了些。 这些女人太热情了,刚才差点剥光了她的里衣,将她的胸露出来。 这还了得? “无趣!”司徒瑄似乎觉得有些不舒服,摆摆手说道:“都下去!” 在看着慕长欢目光中有不少旁的意味。 “你就那么怕你大哥?” 慕长欢点头,她是有些怂的,你是不会知道他在床上都是怎么折腾自己的,你们男人可是有的是办法折腾人呢。 慕长欢愤愤地想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如今这个时候,她还在想什么春梦好事儿呢。 “这不是怕这是敬畏,我从小没娘,我大哥将我拉扯长大的,后院那些女人若不震慑着他们惯会欺负我的,大哥后来有些生气都换上了男人,可这也……” 司徒珏听懂了,他大哥这是防范的太过,将整个慕容府弄得像个和尚庙。 “你大嫂是个何等人物?” 这算是好奇,还是试探? 慕长欢还好将慕容家的事情看了个七七八八。 听到他问心中即刻有了答案,可是看他对自己的怀疑,慕长欢修改了一下答案,这才说道:“我大哥的女人,他自然是捧在手心里疼着,外面都说她凶悍如母老虎,其实是个在温柔不过的女人,只不过闺中的时候脾气大了些,主要是她那些弟妹不够老实,进了我家将后院打理的紧紧有条,为人处世很是得体,就是命苦了点,生孩子的时候……” 慕长欢叹了口气,将慕容家的那些事儿背的是一字不落。 “确实有些可怜。” 司徒瑄还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一声咳嗽,果然这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咳嗽声十分的熟悉,正是司徒家的二小姐。 “二公子见谅,这山上条件简陋,男女之间只隔了这么一个假山屏风,这话可是自己飘过来的。” 司徒珏的意思是,是我的话先动的手,与你无关是吧? 慕长欢讪笑了下,回应道:“姑娘品性高洁,还要出声提醒,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随便闲聊两句。” 司徒珏嗯了一声,又问道:“你刚刚说大夫人是生孩子没的,可我听说慕容家有位神医会剖腹之术,怎么还会死?” 听了这话,慕长欢即刻知道,这就是兄妹两个设下的圈套。 那位大夫人可不是什么生孩子死的,她是中毒而死,不过她是怀有身孕的时候。 正是因此,慕容珂这才多年未娶,他可是发誓若不查出是谁下毒,并将对方千刀万剐,绝不续弦。 可是几年了,那件事情还没有头绪。 慕长欢微微攥紧了拳头,嘴角苦笑,“也许就是命。” 说完在转向慕长欢那边说道:“大公子走了,二小姐有什么想要问的可以开口了。不知道你们这地方还有什么玄机,但我君子坦荡倒也不怕什么,只是家中之事,我不想深谈,请二小姐见谅。” 他的欲拒还迎,他的欲说还休,让司徒珏感觉有些迷离,一时要不能确认。 “二公子的家事显赫还不能说,看来……” 司徒珏的话只说了一半,然而等到下一刻,忽然感觉对面没有声音了。 叮咚! 司徒珏的眼前忽然落下一颗石子,石子在水中漾起了水花,她抬头有些好奇是不是假山上的石头落下来了。 结果一抬头下了一大跳,慕长欢竟然裹着一身的浴巾,直接从假山上翻了过来。 落在池边,司徒珏惊慌了一瞬,显然要叫人。 慕长欢蹲在池边,歪着头看她。 “我们算是故人,你给我写了很多信,初见没想起你是谁,今日倒是认出你了,司徒珏,我们还要装下去么?” 那一刻,慕长欢看到对方的瞳孔在震颤。 可是下一刻,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二公子这是说的什么话,难不成是在故意诓我?” 慕长欢感觉风有些冷,便进了司徒珏旁边的水池,她靠在石头上,感受这水温潺潺。 “这可是你的地方,你的人,你的水,还不肯说实话的话,只怕你再也迈不出这一步了,齐越那些人到底要你做什么?你若不说也许会失去唯一一次反败为胜的机会。” 什么? 这一次,司徒珏是真的怕了。 因为慕长欢提到了齐越,就像是在她脆弱的心理防线上,重重一击。 “你怎么会知道?” 说完,她才知道自己犯错了。 虽然司徒珏在棋艺上十分了得,但相对的,她是个简单的人,她在相对简单的家庭中长大,而她成长的世界里又只有下棋。可现在她分明要面对的不只是下棋。 “我会探神术,你应该很清楚我偷窥了你的心,而在里面你虽然包裹的很严实,可他仍旧存在,他们对你下毒了是么?” 慕长欢很不客气的揭穿了她的伪装,司徒珏的眼中满是荒凉。 她起身要走,慕长欢紧紧攥着她,“我们曾在一处学过那么久,十年未见,物是人非,不过你眼中的光让我觉得熟悉,别像大皇子和李珑一样,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才去后悔,那时候本宫也救不了你了。” 说完,慕长欢松了手,可司徒珏也不走了额,她有些颓然地坐了回去,看向慕长欢的目光深邃而充满了怀疑。 “你果然是慕长欢,从第一眼看到你我便怀疑。” 所以,才有了司徒瑄的试探,才有了此刻他们的坦白。 她能够感觉到慕长欢的靠近。 可她还是不敢。 水汽氤氲,慕长欢也不知道蒙在眼前的是她的泪水还是这温泉的雾气,她只是看着司徒珏那柔弱的肩膀在轻轻地抖动。 将一条厚实的毛巾盖在了她的身上。 屏退外人后,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们到后山去看雪吧,那里更方便说话,大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司徒珏离开。 慕长欢在斟酌她最后一句话。 她到底是要撇干净司徒瑄还是要将自己和司徒家撇干净。 慕长欢微微一顿。 也许此刻的真情流露,也只是她的一种手段罢了,这个女人可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啊。 后山之中,她换上了一身银白色的大氅,在这地方想要猎一头鹿倒是简单,可想要得一只狐皮却要付出更多的金钱。 金陵这地方丝线很便宜,可大氅却很少,这里也很少会下这么大的一场雪。 今日的雪漫紫金山,司徒珏在那月下对着慕长欢弹了一曲冷寒暄。 慕长欢听着,却是心情沉重。 她这般怕是下了狠心了。 “我中了齐越的勾心毒,他们要我在这城中敛财日日上供,你在姚城抓到的那个家伙不过是我借着司徒家的名声弄得的下家,他确实有些蠢笨,不过银子倒是交的痛快,我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为了保命只能听他们的命令行事。但这件事情与司徒家其他人无关……” 司徒珏一曲弹过,便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她从怀中取出了账册,那份决绝,让慕长欢看的心疼。 一个女子,为了家人拼了自己的清誉和性命。 “你该知道,我查这件事情不是为了拿了你!你一个深闺小姐,如何买.官卖官,那侯富贵的官捐给了谁,你这银子又都塞了谁,总要有个说法。是你父亲还是旁人,你咬出一个来。” 司徒珏早就预料到了此刻,她倒是坦然,“姚城的官是我仿造父亲的字体托了吏部尚书用了一万两白银换来的。其他官员也是如此……” 仿照? 这丫头还是真的敢说。 “你还偷了你父亲的印鉴吧。” 司徒珏点头,“是,都是我一人所为,我自知此事无法逃脱公主的追查,在您进入京都之前便已经将大部分证据都交给您了,要杀要剐,司徒珏绝无怨言。” 第三百九十三章 你糊涂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看着眼前一心想要揽下所有罪责的女子,冷笑了声说道:“当年,你父亲将你送给齐越,让你身中剧毒,日夜难眠,你竟然不恨他?” 司徒珏想了想,抬头说道:“是我自己贪恋荣华……” 说道一般,慕长欢一挥衣袖将那桌上刚刚落下的雪全部扫落,司徒珏瞧着她,顿时哑了声音。 缓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件事情,公主若答应我不告诉旁人,我便说出口,父亲也是有隐情的。” “好!” 当年,司徒瑄也是有本事的,他会被齐越抓住就是因为燕国有人将他的消息卖了出去。 这件事情,司徒将军是知道的,所以他更气愤,大燕竟然会有官员出卖了自己的将军,司徒瑄是他的独子,谁都知道若他出事意味着什么。 金陵乃是皇家的钱袋子,这么多年来,他兢兢业业,可还是碍着某些人的路了。 当他答应了谈判,便是已然软了心气,对方太知道他的软肋在哪里。 当年的司徒瑄一直以为是自己逃出来的,因为不是光彩的事情多少年没有提过一句。 “父兄都想将这件事情压下去,可他们却还是找到了我,他们问我用我的命换我哥哥的命,我愿不愿意,我说愿意……” 司徒珏嘴角挂着笑意,“我被中了蛊毒,他们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在公主的饮食中下药,他们想要谋害公主。” 那时候,司徒珏还在慕长欢的身边,所以齐越那些人才要用司徒珏的命换了司徒瑄的命。 只是为了在宫里面在安插一枚棋子,他们还真是好算计啊。 听到此处,慕长欢的后背有些发凉了。 “我不肯,她们便发狠不给我解药,从那一日起我便患了寒证,每到冬日需得以鹿血和酒手脚才不至于冰凉,但我还需要他们解药才能活着,苟延残喘,为了解药我不停的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累了,公主就看在当年的情分上,让我死了吧。” 慕长欢见到司徒珏没有立刻认出她的身份,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长大了,面貌上有了不少的变化,二来便是司徒珏眼中的光更加暗淡,她的心中早就萌发的死意,只是寻求一个机会罢了。 “你若死了,伤心的会是你的家人。” 司徒珏抬起头来看着慕长欢说道:“可我若在活下去,他们就不是伤心而是丢命了,齐越要我入宫,我……” 这才是司徒珏忽然之间棋力下降的缘由。 她不想入宫,所以她不想要赢,虽说慕长欢用了不少的小手段,可她并非专精,只能说一个有心让,一个有心赢,在这个棋盘上博弈的从不是他们两个。 司徒珏忽然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慕长欢刚要去扶她,却从林中窜出了一个人,他喊了一声,“二妹妹!”然后便将司徒珏抱在了怀中。 原来司徒瑄一直没走,慕长欢也没有动,此刻两人的身份都已然明朗,看来她不好久留了。 “公主,今日得罪了。我……” 司徒瑄没有直接对慕长欢动手,倒是让慕长欢有些意外,原以为他是个莽汉,却不想是个喜欢听妹妹话的哥哥。 “送她去休息吧,让人看紧了她,只怕这么多年她在心里的压抑比你们任何人都要更重。” 司徒家总归是有一腔热血和一份豪情义气在的。 下半夜,慕长欢毫无意外的见到了司徒瑄,这兄妹两个似乎是做好了准备,想要将她给熬的心血枯竭。 “你又要说什么?” 司徒瑄这些年多在金陵,虽然做了将军,却是个太平的将军,他知道自己活着比冲到战场去更有用。 可他这么多年活得也很憋屈,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踌躇满志逐渐被现实的无趣打压的只剩下妥协。 “父亲同妹妹商量后便做了决定,我被关在齐越,可我也不是傻子,从没听过能自己逃脱的敌将,尤其是我还受了重伤……”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司徒家乃是名门,我不想辱没了名声,若是公主信得过,让我死在战场上吧,这一辈子就这一口气,我得出了才能死!” 慕长欢笑了下,他们似乎都觉得自己是来杀人的。 “当年你被俘虏,很是气愤吧。” 司徒瑄不言语,“当年的事情妹妹知道的不多,我却是亲身经历,虽然不知道是她替我承受,但我也能够感受到,父亲是从那之后对她更为偏疼,而她也是在那儿之后得了这个怕冷的毛病……” 说着,司徒瑄苦笑了声,“这上面是当年知道我埋伏地点的几个人,我回来后,从养伤开始便一一调查过,最有问题的两个人我都圈在了上面,公主,我同妹妹商量了,她说你秉性纯良,一心为大燕,若是你都不能帮我们了,就没有人了。” 慕长欢最近已经听到很多这样的话了。 其实,她不必翻开,就已经能够想到这两个名字里面必然有一个是沈故渊。 他们这样说,无非是一种心理安慰,也或许就是在逼迫慕长欢大义灭亲。 沈故渊的问题很多…… 当年沈故渊也在军中历练,那个时候他同司徒瑄是好友,当然也参与了这一场计划。 当年他平安归来,立下大功,凭借此功回归京都升任了兵部侍郎,从此官运亨通,可以说这也是他的翻身之战。 不由得司徒瑄不去怀疑,毕竟在一件事情后获利最大的才是最值得怀疑的。 里面两个人位极人臣,一个是沈故渊,还有一个是慕容珂。 这个人的名字落在慕长欢的耳中,有些怪异。 司徒瑄确实解释了下,“当年的慕容珂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他是一时热血,听说北方打仗,便带着不少的粮草和冬衣赶到了前线,当时父亲见到了他,夸他忠君爱国,便是如此见过一面,当时他在营地同沈故渊的关系很好,我无法得知沈故渊是否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毕竟这是绝密。” 还有谁知道,或者是可能知道? 慕长欢问了句,司徒瑄让她往后翻了翻,还有如今的兵部尚书,礼部尚书还有左相。 当年之功,让许多人成了朝堂新秀,只有司徒家成了所有人的垫脚石。 这么多年,他们将苦痛藏在心里,因为他们不相信有人能为他们说话,朝堂的水太深,他们无法置喙。 慕长欢听到这话,心中难免悲伤。 她原本是觉得麻烦想要离开昭关,随便出来浪荡些时日,没想到歪打正着,竟然成了旁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光亮。 手指慢慢翻开,这一本子上记载的一切就像是大燕身上的疮疡,溃烂而难看。 可若慕长欢不将他们拔出,只怕是后患无穷了。 “二小姐如何了?” 司徒瑄摇摇头,“我问了小陶,她竟然私自停了药,这段时日一直在自己煎熬,这个丫头她从小就比一般人要犟上许多,可那是毒,如何戒了,要命啊。” 这话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沈故渊也曾就是她的毒药。 “这件事情,我还会详查,至于你们买.官卖官……” 司徒瑄摇头,“这事儿不是父亲做的,也不是妹妹做的,与司徒家无关,我们最多就是这一环上的棋子,左相脱不了关系,二妹妹将所有一切揽下来,是希望齐越不要将这件事情曝光,让我们能够得到安全,可她不知道贪污,受贿一样是重罪,若她死了,我岂能安心?” 这话倒是有些担当。 “既然你觉得冤屈,那我帮你想个办法,要你亲自调查清楚,这大燕到底有多少官员都是买.官得来的,还有多少百姓饱受他们的荼毒,你可敢?” 说道此处,司徒瑄是微微有些发愣的。 他没想到慕长欢会忽然给了他这样重要的一个责任。 “公主,你不该这么快相信我!” 慕长欢忽然便笑了,她敢对着司徒珏说出自己的身份,留在此地也不怕被人杀人灭口,就是因为她相信司徒家还是有门风在的。 “便也不必谢我,本宫是听了曹直言的话,你们司徒家算不上多么清廉,但也不至于太过,至少金陵的百姓安居乐业,司徒家是有功劳的,有些时候水至清则无鱼,司徒想要在混水中活下去,什么都不做只会让当年的事情重演……” “公主竟然如此想?” 司徒家对着慕长欢便跪了下去,这一次他是真的服了。 “朝堂昏暗,不是你的错,你的责任便是守住这一城,守得住便是功劳,若是真的用那一套迂腐的官司来管大燕的朝堂,怕是九成九的官都该杀了,难不成本宫将他们都杀了,那谁来帮着本宫管理大燕呢?” 这话,慕长欢并未对任何人说过,只是今日,她想要试一试,万一他是个可造之材呢? “公主大恩!” 慕长欢颔首,“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先从金陵附近开始调查,你们司徒家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司徒瑄领了慕长欢的口谕,即刻便下山去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 会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要做这件事情同慕长欢一样不能在明面上,想要做成还是要司徒将军帮忙。 慕长欢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想要调查的并不是凭借她一人之力可以扭转的,她重责了侯富贵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杀第一刀的时候定要狠。 而司徒家这般家族可是燕国的基石,若她动了那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司徒珏死了不要紧,整个氏族阶级的动荡才是大燕无法承受的。 还好司徒家有些聪明人。 主动承认,让她也有了机会重用他们。 这些世家大族,不能斩断,不好得罪,最好便是能为她所用,只要他们听话,慕长欢觉得贪些钱财也不是大事。 慕长欢这边应付完了,司徒家,薛如雪不知道哪里知道了消息,第二天一早便来山门外求见。 弄得慕长欢十分的被动,但她既然向司徒家表明了身份,便是要用司徒家。 司徒与薛家又是姻亲,只有一并用了。 请她进了山门,薛如雪仍旧是一身素服,瞧见慕长欢便是直接跪了下去。 慕长欢颇感头疼。 这个女人若说她深情,她是真的深情,可大皇子对她倒也没有那么深情,非得要见上一面是为了什么? 让她知道大皇子还活着已然是犯了错了,如今她是要蹬鼻子上脸么? “若还是要旧事重提,便免了吧。” 慕长欢直接一句话将薛如雪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给噎了回去,她抬起头来看着慕长欢,深深拜了一拜。 “公主,我有身孕了,如今已有四个多月余……” 什么? 慕长欢一口茶没喝下去,差点喷了出去。 当初不是说俩人感情寡淡,什么时候又恼了个孩子出来,这时间上看过去,便是大皇子造反之前那几日便有了这个孩子。 之前,慕长欢还没觉得薛如雪有什么变化,可如今再看她的腰身确实粗了不少,而且脸上也见了肉了。 “慕元凛的骨肉?” 薛如雪抬起头来,眼中有些难受,她本想要反问,可后来想想她应该是觉得惊讶吧。 “当初,便说我们夫妻感情不和,确实如此,我这个孩子得来的有些难以启齿,是我假扮了那个人,才有了这个孩子,我只想亲口告诉他,想要问他要个名字。” 薛如雪叩拜慕长欢同时说道:“公主放心,只要了结这个心愿我即刻找一处安静院落,再不出来,薛家没有我这位姑婆,我也不会让孩子入皇族的族谱,只求公主给他一条命,让我们母子做个伴儿吧。” 慕长欢撑在桌子上的手忍不住垂了下来,这一天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当初父皇便要慕长欢查探慕元凛的那些妻妾是否又孕,当初慕长欢觉得两人关系不好,便没有细查,毕竟事情繁杂,她就将这事儿推给了太医,谁想到她竟然藏了这么一个大雷。 若是让天政帝知道,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慕元凛可是犯了大逆之罪,他的儿子也是要杀的。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薛如雪,顿时觉得一阵头疼。 “你明知道父皇的意思,为什么还要……” 慕长欢说不下去,薛如雪便抬起头来,有些凄然地说道:“女子哪有那么容易,出嫁从夫,我只想要得到夫君的喜欢,谁想到他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保护好这个孩子,当初我也想过找个人嫁出去,这孩子便安全了,可是……” 薛如雪抬起头,“我总不能找个庄户人家,豪门之中这种事情最是忌讳,所以我也做不到,如今慕容珂送了拜帖,虽说他只是试探,可这样的试探让我觉得恐慌,若非知道了公主的身份,只怕此刻我已然不知所措了。” 如今薛家也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情,一心为她在找一位夫婿,毕竟这可是全族获罪的大事,他们若是狠心一些,定会要她腹中骨肉的性命。 这事儿太大了。 “公主,请您帮我一次,若他说不要,我便是这条命不要了,也将孩子拿掉不给您添麻烦,求您了,就让我见她一面吧。” 慕长欢心里有些难受,她往常最讨厌被人求着,尤其是这种让她为难的事情。 实在不是为了旁的,便是这一个心软,惹了多少的麻烦。 此刻,慕长欢若是不给她一个准话,只怕她这辈子便算是结束了。 若她见了,慕元凛同意了,那孩子生下来将会被带走,这个孩子将会同慕元凛一起被圈进,总归是母子不得相见。 若不见,这孩子几乎没有机会或者,薛家与皇室都不能将一个谋逆犯人的儿子留在世上。 她是要为孩子拼出一条命来。 即便这条路可能赔上她的一切,如今她还是薛家姑姑,即便受人指指点点,但她衣食无忧,可若是走上了这一条路,只怕她将会一直过着圈进的日子。 “本宫不懂,他对你不好!” 薛如雪也是大家出身,怎么就这样痴情?甚至到了疯狂的地步。 “他不是不好,只是他的心里没有我,是我强求了这份感情,可我愿意,只要我有利用价值,他愿意瞧我一眼,我便心里欢喜……” 这是个疯子! 慕长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可她到底是心软了。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日后不要怪本宫才是。” 说完,便让春怀带她出去了。 可等她走了,慕长欢才是真的难受,这样一个女子本该又新的生活,可她偏要飞蛾扑火。 “明日,你带她到青城山上去,蒙上她的眼,不许她知道地方,到了就不许她回来了,也不许她同外面有任何的联系,若传出了半点风声,提头来见。” 慕长欢将童玉生招到身边,这件事情旁人不好去做,只有他。 从今日开始,他不能在离开慕长欢的身边,除非大皇子一家全部死了,否则他知道的秘密太多,离开只有一死。 童玉生既然是发誓跟着慕长欢的,便也不在乎这些,点头应了一句,只是有些担心慕长欢一个人在山上的安全。 “你当司徒家都是摆设么?他们绝对不想要我在这儿出事,我若死在这儿,他们全家都得陪葬,司徒将军可是只老狐狸,这么多年账算的最清楚!” 童玉生领了命令下去。 此刻,沈故渊赶回了昭关。 他听说了庆嫊和亲之后便是一阵暴怒,如今见到了太子和曹直言更是脸色难看。 坐在堂上,听着太子他们的解释,沈故渊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查一查这位庆嫊公主,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齐越这么着急出手,还一定要嫁入皇室,不会是在她的唇齿之间下了毒药了吧。” 这…… 太子倒是没想过,可是曹直言提了。 “齐越擅长用毒,我们怕是防不胜防,所以和亲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再提,只是那庆旭皇子态度坚决,若是不答应倒像是我们没有诚意。” 沈故渊挑了下眉头,“那边收着,不能进宫她不是年纪小么?送入皇家别院,养着吧。” 刚回来,一连出了几个主意,好像都是为了这个庆嫊。 太子试探着问了句,“是不是阿姐很在意?” 沈故渊挑眉,随后应了一句。 “太子多虑了,公主没有那个意思,她说自己是后宫女子,不参与政治。” 听了这话,太子刚要放心一些,沈故渊忽然又说道:“只不过她晚上的时候又说了句玩笑话,谁敢抢她母后的位置,杀了就是!” 这话一出,太子顿时背后发凉,他不敢! 在太子面前发了一通火,可事情还是解决不了,庆旭那个混蛋无非是向自己示威罢了。 庆嫊在她的手上,让他束手束脚不能动手。 恼了半日,沈故渊还没去找庆旭的麻烦,可他就找到了自己。 馆驿之中,来去自如,看着手上的消息,沈故渊的眼中是越发的狠厉。 庆旭在故意地向他挑衅。 沈故渊没有多想,既然庆旭约他见面,那就见一面,总归有些话他们要当面谈一谈。 他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要将庆嫊推出来完成他的野心? 两人约在了青城山的晨光寺,那地方环境很是清幽,平日只有些香客,距离沈故渊的馆驿也更加接近。 沈故渊倒是没有多想,以前也都是庆旭去找合适的地方碰面。之前是苍雪山的清风阁,如今是青城山的晨光寺,这人似乎偏爱在山上,可是山上不好骑马,人烟稀少,若非十足把握,被人瞧见便是大事。 只能说庆旭这人高调惯了,从来就不讲他沈故渊的安慰放在心上。 不管如何,今日总要谈个明白。 沈故渊骑马上山,夜里的风寒中,青城山又十分的寒凉,罡风吹得他嗓子发痒,好不容易进了寺,许久没瞧见庆旭,他便在寺中闲逛了起来。 这地方,也是个古刹,晨钟暮鼓很是惬意…… 沈故渊正抬头看着天上还未消退的冷月,忽然听到寺院开了后门,未见到旁人,只是瞧见童玉生在小门处左顾右盼,很是小心地进门。 第三百九十五章 怀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怎么会来这儿?” 沈故渊呢喃了一句,心里正有些担心是不是慕长欢发现了什么? 忽然擎宇来找他,说是庆旭到了。 只是一个愣神的功夫,便瞧见童玉生同一个女子消失在后院门口,那女子身上穿着大氅,带着兜帽,沈故渊一时也没有办法确认,那人是不是慕长欢。 带着有些局促和紧张,沈故渊见到了庆旭。 为防万一,沈故渊安排擎宇偷偷跟着童玉生看看他来这儿做什么? 慕长欢贴身保镖来了这儿,要说那个女人不是慕长欢,他总是有些不信的。 只是慕长欢不是在紫金山么? 难道司徒珏的事情搞定了? 带着许多的疑问,沈故渊在庆旭的面前也会有些愣神。 “四哥,怎么天太冷将你的脑子冻在外面了?” 庆旭一开口,不论是声音还是语句都那么地欠揍。 沈故渊回了神过来,眼神冷冽地瞧着眼前地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偏偏这一刻地自己那么不想承认彼此地关系。 “既然你叫我一声四哥,那今日我便当你是个弟弟,好好教教你做事!”沈故渊说着便是一捧热茶直接泼到这位庆旭皇子的面门上。 他当即叫了声,即刻便要暴怒。 然而沈故渊便这样坐着,冷声问道:“怎么,叫我一个哥,却只是在调侃么?在燕国你敢这么搞我,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庆旭气急败坏,“你不过就是父皇生的一个野种,机缘巧合才会……” “野种?你说的对,我就是个野种,那你现在求着一个野种给你条活路是不是更贱?庆旭,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若是我真的埋了那四万骑兵,你早就该以死谢罪,如今还让你活着不过是我新婚,不想脏了手!” “你!” 这一下,庆旭哑火了! 只是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他看着沈故渊狠狠咬着牙关,“如果我将你是齐越皇子的事情告诉公主,你猜你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沈故渊根本不在乎的押了一杯茶,冷笑着说道:“你还没走出这个门就会身首异处,你说我要是将你们兄弟几个全都杀了,齐越的皇位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那一瞬间,庆旭忽然感觉脚无法挪移,他知道沈故渊实在威胁他,可是他真的害怕,因为他知道沈故渊疯起来,会很可怕。 “你动了这个心思,就会付出代价。” 什么? 庆旭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将一个盒子交到了沈故渊的手上。他没有打开看,只是转交给了庆旭,十分平静地说了一句,“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瞧瞧你家给你写的信。” 信? 庆旭下意识地打开了那个黑色檀木盒子,可是一打开便一阵头晕,里面是一只手,手背上纹了水仙花,那是他最宠爱的妾室季梦,临走之前她才有了身孕,担心王妃待她不好,自己还特意给她找了个别院,只有身边最亲信的人才知道…… 可为什么沈故渊会知道? 为什么? “沈故渊,你这个疯子!你把季梦怎么了?” 总算他不在叫沈故渊四哥,那可真是让他恶心的称呼。 “你用庆嫊威胁我,那我只好对你用上同样的办法,这都是你自作自受,给你好路你不走,只能让你吃吃苦头了。” 庆旭这一下是真的崩溃了,他捧着那只手,心下全是冰寒。 “我服了,沈故渊你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马上取消和亲的计划,只求,你不要在伤害季梦。” 沈故渊如今真是个十足的坏人。 他看着那个盒子嘴角冷笑着说道:“原本我是很生气的,你敢把庆嫊送来和亲,还要将她送给天政帝,这是你的计划,可现在我又另外一个计划,你将庆嫊送来嫁给太子要得到太子妃的位置,若是做不到……” 沈故渊略微顿了顿,“我听说季梦那双眼睛很美,他们去找她的时候,她那双眼睛俘获了无数的男人……” “我一定会做到的!” 沈故渊懒得与这个便宜弟弟废话,直接将茶杯摔在了地上,“庆旭,永远记得今天,你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的,若你再敢背着我搞什么小动作,我一定要你失去身边的一切。” 沈故渊没时间跟他废话,擎宇到现在都没回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若非如此他不会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消息。 本来,沈故渊有很多更温柔的方式来解决眼前的庆旭,可现在他只想尽快打发了他,然后去看看童玉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滚下山去。” 听到这话以后,庆旭虽然心里满是怨恨,可他不敢违拗沈故渊的意思。 沈故渊说的对,在燕国他现在不过是败军之将,只不过是为了自己最后的面子,才非要从中作梗,他早就该知道沈故渊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可他偏偏就是不服输。 “沈故渊……”庆旭走到一半忽然转头回来,他还是不放心的问了沈故渊一句,“你不要在碰她,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你……” “堂堂齐越皇子,竟然跟我在这儿谈匹夫之勇,还好你不是齐越的太子,否则皇位早晚要被夺走,别再我面前废话,你没有谈判的资格!” 这话说的庆旭像是一条丧家之犬,当他洋洋得意以为得到了沈故渊的软肋的时候,才发现他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情报。 这几日,他在谈判桌子上根本没有见到沈故渊的影子,心里的焦急疑虑,让他方寸大乱,庆嫊是他在意的,但也没有那么在意。 如今他才知道沈故渊这几日不再昭关却是想着如何报复自己,而且他做到了。这个男人真的够狠,他可以放任自己胡闹,但却在最关键的地方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连续在沈故渊的面前输了两次,他这辈子还能在硬回来么? 手里捧着季梦的手,心里却越发的着急和担心。 季梦到底如何了,孩子又如何了? 他娶妻多年,那还是他第一个孩子呢,想了片刻,庆旭忽然想到已将更加重要的事情,是谁暴露季梦的位置。 他最亲近的人,知道季梦位置地人? 庆旭目光落在身边黑衣人的身上,“你猜是谁将季梦藏身之所告诉了沈故渊?” 黑衣人顿感空气中的冷凝,“主子,属下绝没有透露出去半个字,属下听说慕长欢开了一个鉴察院,由曹直言负责,这个人无孔不入,以前咱们从未在意过,如今也要将他放到重要的位置上,在之前那场战役中,他可是起了重要的作用……” 黑衣人一时没想到合理的解释,可他想到了一个能够背锅的人。 曹直言? 庆旭反复念叨了这个人几遍,这才匆匆下了山去。 沈故渊此刻十分地担心,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反复确认着当时看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慕长欢。 等了半盏茶的时间,可对他来说就像是一个秋天,好不容擎宇回来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撩开了衣服,才看到身上有伤,如今还在流血,他只是胡乱的按了一下,便跑了回来。 “大人放心,我已经将人引到山外去了,要不然不敢回来。” 擎宇的武功沈故渊是知道的,凭他还会受伤看来戒备的不只是童玉生一个人。 “后院有间禅房,大门紧锁,那里看似平静其实戒备森严,在门户中有一个同我实力不相上下的箭手,他决不离开房间,只容有手牌的人进入。我靠的太近被发现,他问都不问,直接就是一箭,没有震慑,直接动手。” 这话一出,沈故渊便也明白了,里面只怕是关了个极其紧要的人,上面给的命令便是,不论是谁靠近没有手令就地格杀,而且这位箭手不肯追击便是保护这个人比抓到骚扰他的人更重要。 “童玉生进去了?” 擎宇摇头,“女人进去了,他只是递了牌子,那女人一直带着兜帽,我没看清楚是不是公主。” 听了这话,沈故渊的心底更没有底了。 “女人可出来了?” 这次沈故渊上山很是隐秘,所以除了擎宇没有第二个自己人跟上来,都是些打杂的家伙,什么都不知道更不能让他们去监视童玉生。 想了想,沈故渊还是决定冒险。 “既然我看到了童玉生,只怕他也瞧见了我,我同庆旭见面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住了,这样,我亲自去拜会,是不是公主就知道了。” 说完,沈故渊看了看擎宇的伤,“要不要紧?” 擎宇龇牙咧嘴地回了句,“皮肉伤,回去涂些药就好了。” 在山上他们尽量还是要谨言慎行,沈故渊来见庆旭一面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若是藏着掖着被发现了,那便是真的有事儿了。 如今沈故渊便是打算光明正大,他回来就是解决和亲的事情,如今他谈也谈完了。 太子便是有心怀疑,也没办法作证了。 一晚上辗转反侧,沈故渊总觉得那个院子里,会有些大麻烦,而他还不知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藏了男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昨夜风雨很大,你就在廊下睡了一晚?”沈故渊的声音砸在童玉生的头顶上,那一刻关切成了惊雷,他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驸马怎么会在青城山? 是他不小心引了对方来么? 这不是辜负了公主对自己的信任,现在要如何解释,还是不要解释? 可再一会儿,薛如雪就要出来了,不论如何总要有个分晓,那时候若是碰见了,他该怎么办? 一瞬间无数个想法涌上了心头,沈故渊瞧着他这般,只觉得他心里是藏了事情。 瞧他一时慌乱竟然忘了问安,沈故渊冷笑着说了句,“我知道公主在里面,他这是在里面藏了男人?” “不不不……绝对不是!”童玉生其实想了想,公主确实是在里面藏了个男人的,而且这男人长得不错,他爹还是皇帝,只不过他自己作死非要造反,成了大逆罪人,这话他是想说,可他不敢说。 “驸马,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故渊抱着手臂一副我等着你解释的模样。 童玉生无奈,指了指里面,“公主吩咐让我做件小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驸马爷您就当做没看到吧。” “没看到?” 沈故渊当即便怒了,“擎宇可是告诉我,你带了女人裹的很严实进了这青城山后院禅房,你作为公主贴身侍卫,你怎么让我相信这里面不是公主,我可是问了方丈,这后山住了以为男施主。” 这个…… 好像是说不清楚了。 总有一种被驸马爷捉奸的意思,咬了咬牙,不能让沈故渊在门口堵住了。 “里面是朝廷钦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驸马爷您就信我一回吧,真的不是公主在私会什么美男,公主还在紫金山陪着司徒珏泡澡呢。” 什么? 沈故渊眼神微眯着,“她的身份暴露了?” 童玉生发现自己现在是多说多错,好像怎么都不对了,眨巴着眼睛,只能叹了口气说道:“驸马爷,这里真的不是公主,您就别再为难我了,公主在紫金山虽然暴露了身份,但她很安全,如今司徒珏和司徒瑄已经答应帮她查其他买.官卖官的消息。” 哼! 沈故渊冷嗤一句,“到底多重要的事情,让你离开公主来办,若是她在山上出了什么事情,你有几条命去赔?” 童玉生寒毛竖起,平日只觉得这位右相大人,温和宽厚,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吓人,如今才知道那都是因为慕长欢在身旁的缘故,他若是恫吓起人来,才是真的可怕。 “驸马,公主身边自有人护着,奴才是公主的侍卫,公主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驸马还请您离开,否则今日只是我会一五一十的禀告公主。” 威胁他? 这小子还真是长了本事了,沈故渊阴冷了盯了他片刻,嘴角冷笑着。 “行,本官不为难你,童玉生你要记住公主是你的主子,本官也是!” 说完便直接转身,可他刚要走,身后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个人都是一顿,童玉生刚想要过去拦着薛如雪,沈故渊便已然转了过来,四目相对。 沈故渊即刻知道了里面的人是谁。 他顿了顿看着薛如雪已经无法掩藏的肚子,紧绷着脸说了句,“胡闹!” 说完便要下令将薛如雪带走,可她却是往后一缩,“公主已然允诺,若是他许了,便留我在山上,从此与他一般待遇,我们一家人待在一起,碍着您驸马爷什么事儿?” 沈故渊攥紧了拳头,“她是一时心软,可这件事情若被其他人知道,她是杀头的罪过!这个青城山人来人往,今日我瞧见了,明日他人也会瞧见,到时候她怎么办?你们夫妻两个造反的时候没想到今日,如今偏要将这种麻烦落在她的身上,太子是她弟弟,慕元凛可不是!” 这件事若被左相抓到半点把柄,便能给慕长欢扣上一个私通乱党的罪名,她如今有多少功绩也抵不住这杀头的大罪。 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是那么充满了不确定性! “我愿意将我手上的钥匙交出去,你们夫妻将会得到薛家一半的财产,就求您放了我们母子一条命,如何?驸马您与公主情投意合,今日您就当积德,我会日日在佛祖面前为您与公主祝祷,求佛祖保佑你们夫妻多子多福,白头到老!” 说着薛如雪便跪下将手中的钥匙交了出去。 她出来就是同童玉生交代此事,可没想到刚好碰上了沈故渊,只怪这山上的风太大,而她又心急了些,这才碰上了。 如今,她的命就在沈故渊的手上悬着。 “若是你们夫妻真的情比金坚,本官倒是可以成全,可你大好年华出身士族,何必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上浪费韶华?薛如雪,你的付出感动不了不爱你的人。” 因她那句祈福积德,沈故渊松了口,可他仍旧对雪如絮说了很重的话。 也许这话是对这薛如雪说的,也许是为了某一刻的自己说的。 “驸马,那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我甘愿便与旁人无关。” 好一句与旁人无关。 沈故渊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这件事情,他不管了。 童玉生赶紧拿了钥匙,然后将门锁好,这才追着沈故渊赶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跟在沈故渊的身后,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童玉生也跟着叹了口气,“您与公主真是夫妻俩,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公主也是要她将孩子拿掉,或者生了孩子溺死,可她舍不得,这女人在公主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公主最怕这个了,这不就随了她的心意,还要我在这蹲着,就希望她能看破感情,或者大皇子做个人将她撵了出来。” 说道这话,沈故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 “不必套本王的近乎,今儿你没瞧见本王,本王也没瞧见你,谁说出去,让公主知道了生气……” 沈故渊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才将童玉生放走了。 他走了,擎宇才冒了个头,昨晚上差点打了个照面,若是让人知道他大半夜的想要进入禅房却被打了出去,那一定会丢脸丢死的吧。 “大人,庆旭已经提出要将庆嫊公主嫁给太子,如今他们还在周旋,曹直言发了消息给您,请您快些回城去商量对策。” 沈故渊看了眼青城山,想了片刻说道:“你去递个牌子,本王倒是从未同这位废皇子下过棋。” “那个侍卫还在,他肯定不会同意的。”擎宇有些为难地说着。 沈故渊只是一笑,“试试就知道了。” 擎宇真的去问了,而且门就这样打开了,沈故渊进门时候,慕元凛穿了一身素袍,剃了光头看起来真的像个和尚。 沈故渊瞧着他一脸超凡脱俗的模样却是没来由地有些想要揍他。 “听说你做了驸马,恭喜,长欢她可还好?这几日午夜梦回我总是能梦见她,我知道没有她,我连这一处安生之地都没有。” 他见了面倒是很客气,沈故渊微微颔首。 “我以为公主在这青城山养了个美男,没想到竟然是你,歪打正着地来找你下一盘棋,听说你很会布局。” 大皇子挑飞了眉头,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本就不是个和尚,只是天政帝想要他每日潜心念佛,这才将他送到了青城山,这地方只有一个好处,安静。 “难得有人回来看看我,还以为这辈子就要对着那冷脸的老和尚,没想到一日之间院子便热闹起来。” 薛如雪亲自为两人斟茶,这院子虽说不如大皇子府气派,可慕长欢知道他这位哥哥从小没吃过苦,便是真的受罚,要他一个人在山上怕是得饿死,所以给他留了一个做饭的师父,伺候的小厮,还有个看门的护院,这地方倒是齐全,只是整个院子全都是男人,看的他有些气闷。 “你是来忏悔罪过的,难不成是当自己来这儿游山玩水,别忘了你在世人眼中已然是个死人了。” 薛如雪的手指端着茶杯听到死人这句话的时候,微微颤抖了下。 她自私地想要带着孩子来找他的父亲,可是她的家人呢?她自己要如何交代? 薛如雪的变化都在沈故渊的意料之中,“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你如今想要更改已然不能,那边做好你该做的事情,日后这山中快活,谁还管爹娘死活。” 薛如雪紧紧咬着下唇,她没法待在这里,只能退了下去。 大皇子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我求了老墨,他许你在这儿待上一盘棋的时间,便不要在为了旁的事情生气了,同我说说如今的大燕怎样了?父皇……陛下他可还安好?” 沈故渊摇头,“你这位父亲,最近正准备着娶小老婆呢,才十四岁,是齐越的公主。” “不会是你妹妹庆嫊吧?” 这话一出,沈故渊的脸色微微一变,在抬头看向慕元凛的眼中满是戒备。他的手指捻着棋子,良久未动。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有些话,我至死不会说出,可是驸马何必在我面前遮掩,我若是真的要害你,当初慕长欢找我的时候我就会说了。” 慕元凛下了一子,再看向沈故渊的时候,眼中是一种权衡和试探。 当初不肯对慕长欢说的话,便是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威胁自己是么? 沈故渊很快冷静下来,嘴角冷笑着,他就该知道刚好碰到没有那么简单,只怕这位大皇子早就将慕长欢的人收买了,至少能够给他一定的空隙。 “倒是小瞧了大皇子,看来你对那个位子还有野心,若是这件事被公主知道……”沈故渊目光落在厢房外面的薛如雪身上直接说道:“她还能活着么?” 微微眯了眯眼,慕元凛压下了心里的怨气,这才慢慢说道:“我并不想用这个秘密要挟你什么,要让我拿出证据我也没有,只是当初那个人来找我的时候不小心曾经说漏了嘴罢了。我说出这件事情,只是想要求你帮忙保住那个孩子的命,仅此而已。” 慕元凛知道自己如今就是个死人,他能给那个孩子的只是痛苦和磨难,然而这本不该是他所承受的一切。 他同薛如雪生过气,也下了狠心,可是这个女人是真的铁了心了,那他便不得不为他们母子两个打算。 “你要什么?” 沈故渊稍微松了一口气,刚才即刻便开口威胁,便是他被咬住了命脉后的反击。 他这人不喜欢被人攥着把柄,总是要同别人一起握着把柄才好。 如今慕元凛明白的提出了条件来,他倒是放心不少。 “该你落子了!” 沈故渊提醒了一句,可随即便说道:“如今佳人在旁,还有子嗣,你除了没法离开这座禅院之外,同个闲散的王爷有什么区别,只怕他们还没有你幸运,他们还要担心自己什么时候被其他兄弟惦记着,怕是这富贵没了,脑袋也没了。” 慕元凛笑了声说道:“如雪说她是自愿留在这儿的,可那个孩子他不该留在这儿,我希望等孩子出生后,由你带走,给他找个普通人家,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便是的,若你答应,这个秘密我会永远替你保守,便是慕长欢来问,也绝不说出去。” 秘密和孩子? 沈故渊蹙了蹙眉头,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在世上活了一遭,到了今日才明白什么是重要的,那个孩子若是生在此处,他眼中的世界便只有这四方天地,这对他而言是不公平的,若你还不放心,孩子出生后,我自尽……” 沈故渊拦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看着眼前这个卸掉了一身戾气与威严的男子,就那样最后的唯一的请求。 他明白了慕长欢的感觉,无法拒绝。 “我可以,但那个看守……” 沈故渊可以来带走孩子,但他想要硬闯这个院子可不容易,若是让慕长欢知道了,反倒是得不偿失。 “你以为这件事情能够躲过她的眼睛么?我们之间有过约定,只要我不在出现在世人的眼中,还是有些自由的,他只是不许我离开这个房间,不许外人偷窥这个地方罢了。” 听到这里,沈故渊一子绝杀,然后起身说道:“一年后我来带走孩子。” 沈故渊这意思便是多给了他们不少的相处时间。 也好! “多谢!” 沈故渊冷笑了声,“你可别死了,棋下的这么臭,还不如司徒珏的十分之一,再说什么妙手,我定不来了。” 慕元凛点头,满眼都是笑意,他对着沈故渊的背影深深一拜,眼看着他出了门,这才将雪如雪喊道了房间里面来,看着她微微颔首说道:“他答应了。” 此刻,女人的眼中竟然也有了些晶莹。 慕元凛是个宁死不求人的性子,如今竟然让他为了自己和孩子去求沈故渊,他真是撇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多谢!” 薛如雪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这一句。 沈故渊独自下了山,倒是难得一身轻松,他甚至也会想一想,若有一日他与公主也有个孩子,那该是什么样子? 要是个女儿就好了,女儿贴心,若是长得像慕长欢就更好了,他最大的 遗憾大概就是那些年他没有好好看看慕长欢的模样,她便那么忽然之间长大了。 若是有个女儿…… 沈故渊微微摇头,上一次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慕长欢还一口咬定若是生个女儿即刻丢到宫里去,不到及笄礼不许他们父女相见。 还说什么女儿都是爹爹前世的小情人,就是来分她宠爱的,要生也是生个儿子,到时候疼自己多一点,日后找个老实的儿媳妇,伺候自己,那才叫日子呢。 沈故渊下了山,结果才到山门口便被人给拦在了半路上。 “此路由我开,此树由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山匪打劫啊,沈故渊撑着下巴随意地看了眼说道:“这地方竟然还有山匪,剿了吧!” 说完这话,他便放下了车帘,坐马车不是为了旁的只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已。外面厮杀声不断,而他只是安静地在马车里面闭目休息。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擎宇便掀开了车帘,一股血腥气冲到了沈故渊的面前,好好的一杯车都因为他给毁了。 沈故渊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下次,你可以慢一点,本官这茶刚泡好,全让你那一身血腥给冲坏了。” 擎宇笑了下,“大人,您什么时候也学着曹直言开始附庸风雅喝茶了,他是个文人,您可是将军啊!” 沈故渊白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慕长欢喜欢曹直言那个调调? “行了,杀了就完了!” 擎宇摇头,稍微将帘子挑高了些说道:“一群怂蛋,我才杀了几个人,他们便跪了下来,投降了,说是认您当老大,要跟您拜把子,从此跟您混了!这家伙我甩不掉,抱着大腿不撒手,大人您瞧着呢?” 沈故渊低头看了那人一眼,这一眼倒是瞧出了些熟悉,微微一笑,总算是知道擎宇这家伙坏笑个什么劲儿。 眼前人如今是胡子拉碴,可他那眉眼同太子却又七八分的相像。 “自报家门听听。” 对方微微一愣,这拜把子看的不是对脾气么? 这位大哥怎么回事儿,他都准备好歃血为盟了,这自报家门是说什么? 擎宇瞧着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心提醒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问你,叫什么家在哪儿,还有什么人,做什么营生。” 哦! 拜帖啊,这个他熟。 “小弟名叫花牛,家就在青城山天牛寨,我家没人了,我爹是个土匪,抢了个新娘得了我,我娘生我的时候没了,我爹前两年也没了,留下这么大个摊子给我,我也搞不好,这才出来干活就碰到硬茬子了,我就说现在做土匪这条路子行不通了。我这脸就该去当牛郎!” 噗嗤! 沈故渊还好,倒是身旁的擎宇差点笑喷了! 这家伙还要做什么牛郎? 真是要把太子的脸从青城山丢到太行山去吧! 擎宇不敢说什么,只等着沈故渊定夺。 “想要认我当大哥?” 花牛重重点头说道:“我爹说了,我武功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大哥,我昨日算了一卦,那个白胡子老头说我今日在这儿要么干成了第一票,从此我就是青城山大哥,要么干不成但我能找到一个好大哥,从此也能在青城山吃香的喝辣的。” 哈哈哈,沈故渊瞧着他那样,忽然觉得有趣。 招了招手,让他来到马车跟前,目光囧囧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嘴角一撇说道:“擎宇给他清理一下,我看看到底有多像。” 眼看着擎宇的刀越来越近,花牛忽然哭了一鼻子,说道:“糟老头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是抱着逼死的决心,可惜,擎宇只是给他刮了个胡子。 原本还有四五分像,如今被沈故渊这么一收拾,倒是有了七八分想象,还有一两分那是两人的气度完全不同。 但是抱大腿的这个属性,沈故渊还是觉得很熟悉的。 “大人,他这脸怕是个惹祸的!不若,咱们给他填上一刀。” 沈故渊摇头,“那个老头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花牛已经被眼前人给弄的晕了,他本来是不打算出来干土匪的买卖的,听了那老头的话,想着自己出来干这一买卖不论成不成的都是好事儿,他就来干了,谁想到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啊。 他蹙着眉头看着沈故渊盯着自己的模样。 “大哥,虽然我想要当牛郎,但我不接男客啊!我也是有底线的!” 沈故渊嘴角冷笑了声说道:“就凭你这张脸,我可一个当你大哥,不过拜把子算了,你到我门下做个门客吧。” 啊? 花牛又看不懂了,门客是什么? 看门的? 看门的那不是狗么?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大哥,我也是有尊严的看门狗我可不当。” 沈故渊顿时有些烦了,挥挥手说道:“你给他讲明白,再把那位老头请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算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真的不当看门狗!” 花牛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他的不甘心,确实让沈故渊很是高兴。可惜了,沈故渊没见到那个老人家,都说这人多少年都在这儿断事儿,如今沈故渊来了,他却不见了,还真是个奇人。 “大人到底有什么要算的,玉逍遥那个老头儿虽说旁的本事都没有,但算卦还是很厉害的,人老成精,您若是需要,请他来如何?” 沈故渊摇头,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凑巧了。 而且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他看着擎宇问了句,“你觉得庆旭那个性格,他会就此罢手么?” “大人是担心他还会做什么?” 沈故渊眉心在跳,他看了眼紫金山的方向说道:“童玉生不在山上,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一切就像是一个圈,让公主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不会对公主下手吧?” 这…… 擎宇想了片刻说道:“给他一百个胆子,就不怕咱们杀了他女人孩子?” 说着,擎宇将那只吓唬庆旭的手拿出来说道:“曹直言他们做的这个东西也太逼真了,还会发臭,大人您就是心软,多费了多少心思,直接砍了她的手又如何?” 当初那只手,不过是沈故渊拿来吓唬庆旭的,他确实抓到了季梦,可他一向不屑用伤害女人这样的招数来威胁男人,若非着急,他是不想要拿出来这个东西的。 只是那一抹身影,让他有些担忧,这才直接抛出了压箱底的办法。 可是…… 这样会不会激怒了庆旭呢? 看到眼前的花牛,沈故渊更觉得担心,如果说有些事情是天意呢? 沈故渊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倒是慕长欢那边有些麻烦了。 司徒瑄受伤了,他这活儿领了没到三天,才到了临县,人便被当地的土匪给打成了重伤。 这人的功夫是不错,就是运气差了点,或者有心人专门挑了机会来对付他。 慕长欢同司徒珏正在山上,如今她隐藏在幕后,便不能在抛头露面,可是司徒瑄如今受了伤,事情便又耽搁起来。 慕长欢瞧着司徒珏亦如曾经那般举着棋书,一个个的对正,自己同自己下棋。 “你倒是悠闲,你亲哥哥教土匪给打伤了,你倒是不下山去瞧瞧他? 司徒珏抬起了眸子,“旁人不知道难道公主还不知道,您亲自找人下的手,难不成还能将我哥哥给打死了?无非是教训一顿,让他消失在人前一段日子罢了,既然是个局,我何苦下山走一趟?凭白要家里在多演一场戏。” 听到她这话,慕长欢只觉得司徒家果然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本想要诓骗她下山去,可这妮子实在是态度坚决,想了想她便要回房间去,继续泡澡,喝茶,过她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然而,这山顶今日大雪,外面竟然有人在叩门。 慕长欢这几日也算是惫懒了,连男子的装扮都不肯做了,穿着司徒珏的衣裙,倒也舒服惬意。 如今有人来了,她的身份可还不能暴露。 “是我姐姐,她听说我在山上染了风寒,特意上山来看看我。” 哦? 慕长欢看了看眼前面若桃花的少女,嘴角一笑说道:“你何时染了风寒?” “姐姐说我染了,那我便染了,慕容公子,只怕你还要换回你的男人装扮。” 慕长欢有些无奈,在司徒家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说到底就不过是两个人,司徒瑄被牵扯进来后,才做了第一件事情便被打了,不是慕长欢和司徒珏动手,只是司徒将军不同意他搅合进这一池浑水之中。 如此,才成了今日这样。 慕长欢他们大概也有了这样的麻烦。 “你这位姐姐,倒是不像司徒家的女儿。” 如何?? 司徒珏认真地看着慕长欢,很是郑重地说:“我这位姐姐才是真正的司徒家女儿,等你见到了,你便知道了,传言未必为真,但定有三四分是真的。” 慕长欢好奇,司徒珏口中的这位姐姐到底是什么模样。 第一次是在宴会上瞧见,她舞跳的极好,可旁的到不记得什么了。 如今想着司徒家,应该没有简单的人。 哎呦! 司徒珏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她,缠绕腰带的时候,下了死手,这是要将她勒死在这儿啊。 慕长欢刚刚有些嗔怒,却瞧见司徒珏有些坏笑,这个姑娘平日瞧着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进地模样,如今笑了起来,当真是好看。 想想她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便被迫承受了家族和敌国的设计陷害,被迫成为一颗棋子坐着她不愿意去承受的一切,她过的也并不容易吧。 慕长欢出来的时候,司徒珏正在为她姐姐奉茶,瞧着司徒珏忙前忙后,慕长欢不由得好奇到底是谁生病了,而又是谁来探病。 “母亲听说妹妹病了,要我上山来送药,可我瞧着她竟是诓骗母亲的。这个丫头一贯鬼机灵,定是想我了,这才浑闹起来。” 司徒珏微微颔首,只听着姐姐对慕长欢的抱怨,没有一句反驳。 司徒瑾说了这么多话,慕长欢也只是笑笑,她知道对方是故意弄这么一遭来看她笑话的,慕长欢却不是个随意拿捏的人,顿时笑着看向司徒珏说了句,“这几日同二小姐神交,倒是知道她虽然看似沉稳,其实心里是个顽皮的姑娘,很是灵动有趣,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团蓝色的火焰,永远那么特别。” 火焰怎么会是蓝色的? 司徒瑾认真地看了看慕长欢,眉心微蹙,她本来是想要用这样的话让慕长欢觉得司徒珏是个不靠谱的性子,怎么她说的话反倒是很喜欢司徒珏这样的性子,难不成他就喜欢这样跳脱的? 当初司徒珏也曾说过,慕长欢不喜欢规矩的牡丹,更喜欢一些豪门大户人家不常见到的东西,比如她最喜欢的木棉花…… 司徒瑾讪笑着同慕长欢说道:“母亲让我上山来陪妹妹小住两日,也是怕她这个性子冷着了贵客,日后慕容公子在山上有什么事情便都同我说就是了,您原来是客,司徒府上下定要照顾好。” 看来,她还是不打算放弃,这个姑娘的性子还真是让人有些无奈。 “好,那就麻烦司徒小姐了,我还听说司徒兄病了,是被人打伤的,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 司徒瑾有些迟疑了,她上山之前父亲可是千叮万嘱,绝对不要提起司徒瑄的事情。 “哥哥不过是喝醉酒,骑马胡闹从马上跌了下去,还好没有伤到骨头,父亲已经重重责罚了当日跟着大哥的小厮们,纵得他如此,总要吃些教训,还好大哥如今年纪不大,过些年应该就沉稳了吧。” 原来是喝醉了酒。 慕容珏也没有反驳,任由对方如何发挥,这姐妹两个还真是各有各自的主意,都说这金陵女子非同凡响,慕长欢如今可是见识了。 以前只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能胡闹的女子了,不但入朝堂,还要学男人般处理政务,打仗,如今还是要亲自去解决贪污官员,她向一只小蜜蜂每天忙忙不停下。 而眼前的女子,虽说不做朝堂大事,可她却肯为了自己的幸福拼搏,这可就不容易了。毕竟在这个世代,她们脑子里根深蒂固的想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慕容公子?” 瞧着慕长欢发愣,司徒瑾便喊了她一声。 三人又说了一段话,这才各自回去休息了。慕长欢一直睡在西厢房,司徒瑾来了以后便住在她的隔壁,按照规矩这般是不合适的,可是司徒瑾说她们出门在外并不在意,再说若是慕长欢有什么事情,她在旁边也好照顾…… 这话说的太过直接,便是司徒珏也忍不住要多咳嗽两声了。 晚上,慕长欢困意深沉,然而司徒珏却是大半夜起身,亲自打开了后门,放了四个黑衣人进入了这小院之中。 “我给她熏了安神香,她会睡的很沉,就在西厢房第二间,你们可不要走错了。” 司徒珏她同慕长欢交代的有多么痛快,此刻下手便也有多么的利落。 如今人在她的手上,丢了她一定要负责,她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很难善后,可她不得不这么赌一次。 “二小姐,这是你这半年的药,大人说了,只要你听话,他不会亏待你的……”司徒珏捏着药瓶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单手撑着门,眼神狠厉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我同那个人要的是一年的药!” 对方根本没有搭理她的话,直接推开了她说道:“给你多少便有多少,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呸!” 说完,他们便闯入了后院,而司徒珏看着他们攥紧了手心,满眼都是痛恨。 她布下了很大的一个局,为了这个局,她将慕长欢来到紫金山的消息透露给薛如雪,调走了慕长欢身边的护卫,还偷偷递了消息去将哥哥打成重伤,又以此调走了春怀。 只是唯一的意外便是司徒瑾,她上山来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司徒珏的心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无耻!” 司徒珏暗骂了一声,却还是攥紧了手中的药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好。 她筹谋如此久,便是对方也临时变卦她也没办法了。 慕长欢此刻正睡得香甜,这段时间同司徒珏这般懒散的日子,实在是让她放松了不少的戒备,有时候真的是将自己的当成了慕容環,那个没有仇家,还被大哥庇护着的公子哥儿。 然而当晚便给了她狠狠敲了一闷棍,让她知道人心险恶。 慕长欢喝了些酒,又被那安神香一熏,真是睡得格外的安稳。 然而这群人撬开了门窗时候,慕长欢那强大而敏感的神经还真是救了她一命,她眼神有些迷蒙,是被迷药熏的头疼。 “谁在哪儿?” 慕长欢吼了一声,对方一时间没敢有什么动作,然而,她此刻还记着自己是个男人,尤其是她还带着特制的变声器,否则她那副温柔的声线真是瞬间暴露。 而她这个声一出,对方也愣了。 他们是来绑架长公主慕长欢的? 怎么房间里还有个男的? 缓了片刻,慕长欢已然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了,她还没来记得多说什么,只听一声惊呼从门口发出。 司徒瑾提着剑从旁边冲了出来,直接喊了声,“慕容公子小心,有强盗!”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撑了撑手臂,手指下意识地摸向枕头下面藏着的匕首,她刚提起匕首,门还没打开,便看到一柄锃亮的长剑穿过门板,差点刺到了她的眼前。 瞬间的冰寒,让慕长欢瞬间清醒了不少,打开了房门,刚好看到司徒瑾提着剑同四个黑衣人战到一出。 慕长欢拔出了匕首,对方人即刻吼了一声,“带着公主走,我来断后!” 说完这话,慕长欢面前多了一个黑衣人,他的功夫很不弱,而慕长欢因为迷烟的作用,此刻十成历练,最多发挥出一半,眼瞧着不是对手。 “她不是公主!” 慕长欢吼了一句,然而对方确实根本不听,重重一掌击在慕长欢的身上,将她逼退之后,四个人扛着司徒瑾便往山下跑去,看着四人的轻功,慕长欢知道自己追不上了。 这四个人打架未必是最强的,但跑路自己追不上! 司徒珏住的比较远,此刻她才听到了声音,披了一件外套便冲了出来,看到慕长欢靠在柱子上,顿时拧紧了眉头。 果然,就那么一个变数,还是出了问题。 “怎么回事儿?”司徒珏明知故问。 “有贼人闯进来,他们把司徒瑾当做本宫抓走了,只怕是齐越的人!” 果然是这样,司徒珏脸色一寒,回了房间取出一个信号弹,直接射到了天上,扶着慕长欢进入了房间。 当夜,山上团围了十几个高手,他们都是慕容家留在山上护卫司徒珏安全的,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就这样明目张胆地闯进来,还将他们家大小姐就这样绑走了。 “这件事情,不能这样放过,本宫即刻召集人手,绝对不会让司徒小姐…咳咳!” 她这一掌吃得很是不轻,找了一个大夫来看,这内伤很重,需得好好调理,否则怕是要留下病根,一掌打在心口,伤了心肺,大夫嘱咐她不能动怒,不能操劳,否则怕是要落下咳嗽这个毛病。 慕长欢喝了春怀送来的药,可还是有些气愤。 这群人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在这儿的,可他们却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 慕长欢将目光落在司徒珏的身上,她拧着眉头,显然是在担心姐姐的安慰,这件事情上最为可疑的人就是她,可司徒瑾上山是一个意外,若是她的人怎么会分不出她姐姐和慕长欢的区别呢? 看来这件事情还有别的人在里面。 也许…… 慕长欢忽然想着也许是薛如雪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毕竟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在山上的消息? 也许这个消息早就不是个秘密了。 司徒珏一脸寒霜地坐在原位,她们都在等消息,看看司徒家的人能不能将司徒瑾带回来。 “公主,我知道你是担心姐姐,可是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传扬出去,姐姐本就背着一个克夫的名声,若是在让人知道她被贼寇掳走,她这辈子想要有个好人家怕是难了。” 司徒珏这话说的也没错,如今女子艰难,名节一事更是紧要,若是让夫家知道或者是外人知道她被贼人掳走,她还有什么脸面在金陵立足呢? 司徒珏拉着慕长欢坐下说道:“公主,还是在等等吧,我家这些护院虽然抵不上宫里的侍卫,可他们胜在熟悉地形,也许很快就有消息了。” 虽然慕长欢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司徒珏攥着自己的手指在微微发凉,她更了解自己的姐姐,若是这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她只有一个结局,死。 所以,她恳求慕长欢不要大肆的去追。 两人就这样对着油灯,生生等了一晚上,那些去追的人总算是回来了。 可是,他们没找到司徒瑾。 这不是个好消息。 “看来这群人是早有准备,现在再不找,你就不怕真的出事?” 慕长欢刚才要通知外面的侍卫,全城搜捕,至少要将人拦在城内,若是天亮了,城门大开,他们再要去找可就难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通过司徒将军和李夫人。 然而,司徒珏还是紧紧攥着慕长欢的手,不让她这么做。 “司徒珏,你想要因为名声置你姐姐的安慰不顾么?” “当然不是!” 瞧见慕长欢是真的有些怀疑了,司徒珏这才说道:“他们要抓的人是公主,误抓了我姐姐,此刻他们一定以为姐姐就是公主,所有人都知道公主您是个烈性女子,他们定是不敢对您做什么?他们要的是活着的公主……” 慕长欢微微眯了下眼睛,说道:“你想要将计就计?” 司徒珏紧紧攥着她,十分恳切地说道:“您也想知道幕后那个人是谁吧,这样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只有这样,既能保住姐姐的名声和性命还能抓到幕后的人,我们暗中布局,外松内紧,否则……” 否则那些人知道他们抓错了司徒瑾,不知道是会撕票还是会做什么? 慕长欢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可她瞧着司徒珏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童玉生还没回来么?”等到只有她和春怀的时候,慕长欢这才开了口。 春怀正在给慕长欢收拾换洗的衣服,按照司徒珏的意思,她现在是司徒瑾,因为家中出事陪着司徒珏在山上小住,而慕容環暂时被遗忘,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将对司徒瑾名声的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慕长欢总觉得还是不对劲儿。 这事儿处处透着诡异。 “大概今晚能到,公主是担心么?奴婢去发消息要曹将军派几个得力的人在四周守着如何?之前咱们太过相信司徒家了,如今看也是个不中用的。” 对啊…… 慕长欢之前是不是太过信任司徒珏了,这个女人轻易地便对她承认了全部,可她真的是在配合自己么? 慕长欢还记得李珑说过,那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希望,她即便是能够拒绝也不想拒绝,作为一个女人,她所有想要的一切,那个人都能够给她。 所以她义无反顾,与其说她是爱上了慕元凛,不如说她更爱的是那个被慕元凛爱着的自己。 若是这样看,那个人在控制女人上很有一套。 想想当初了芫嫔,位分尊崇,在宫内也不是过的不好,还有个女儿在呢,还不是为他牺牲了一切? 可是…… 那个人不就是云苍蓝,而云苍蓝不是已经死了么? 沈故渊的毒解了,为什么司徒珏没有。 慕长欢心里冒出了许多的疑问,这些都会让慕长欢逐渐的对司徒珏产生更多的怀疑。 这个睿智地,做什么都像是在下棋的女子,她的眼睛里仿佛藏着这个世界里的所有秘密。 “调人过来,顺便你发个消息给曹直言,告诉他,我要关于司徒珏更加详细的消息。他若是不中用本宫可以换了他。” 竟然连司徒珏被齐越控制的事情都没有报告给自己,可见他这个情报系统也不是怎么好用。 瞧见慕长欢生气,春怀忍不住帮着曹直言解释了一句,“公主,那毕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曹先生才接手鉴察院多久,难道您还指望他有上天入地,掐指一算的能耐?” 这话说的也没错,只是…… 慕长欢转头看着春怀,忍不住问道:“你替童玉生说话就是了,你帮曹直言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偷偷给你嘴上抹了蜜了?” 这话一出,春怀顿时缩了缩脖子,有些羞红了脸,“公主,您是知道奴婢的,肯定没有这个胆子,不过就是瞧着曹先生是在是不容易,他整天苦哈哈地,还要被公主误会,公主身边需要这样能干的人呀!” 慕长欢当即用手上的花束砸在春怀头上,“当本宫不知道他送了你们不少的零食,你这丫头嘴上不说,心里记着他的好,这人最会邀买人心。” 第四百章 薛如雪殁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笑了声,重新替慕长欢梳头,同时说道:“只有一次罢了,再说您不过是一时生气,若是旁人,奴婢也不敢啊。” 慕长欢摇头,忽然问了句,“你冷眼瞧着司徒珏是个怎样的人?” 自己对司徒珏有些旧相识的情分,所以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无法忘记她在宫中的样子,那时候她那么纯粹,可人总是会长大的,现在的司徒珏已经变了很多了。 “二小姐?”春怀摇摇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奴婢看不懂,不过她一定是个重规矩的人,也没有表面上看过去那样随和。” 这回倒是吸引了慕长欢的目光,春怀瞧着说对了,这边继续说下去,“她的那个丫头小陶,看似活泼直爽,奴婢冷眼瞧着,其实很是惧怕二小姐,不是寻常的尊敬,是骨子里的惧怕,只要一个眼神她身子便抖了一下。” 春怀还想说,又一次,小姐叫她到后山去,她不愿意的样子才是最让她怀疑的。 可是慕长欢同司徒珏关系不错,若是说的多了,好像她有心挑拨一般,刚刚才说了曹直言的好话,被慕长欢提醒了,若是如今说司徒珏太多会不会被怀疑两人有嫌隙? 所以她住了嘴。 只是慕长欢的怀疑却在放大,随后摆摆手说道:“她自小比旁人聪慧,眼神凌厉,丫头们怕她也是应该。” 春怀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刚才没说。 果然是多说多错。 司徒珏在房间里面越是待着越是心中不安,司徒瑾被误当成慕长欢带走,若是这件事情被那个人知道,他会怎样? 而且薛如雪知道的太多了,如今慕长欢对自己起了疑心,若是想要继续待在她的身边,将她稳住,只有让薛如雪闭嘴了。 司徒珏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棋子,目光落在了小陶的身上。 “小陶,晚上我要出去一趟,替我准备斗篷,要银色的那件。” 啊? 小陶正在替司徒珏收拾床铺,听到这话,手不自觉的一抖。 “小姐,这么晚您还要出去么?” 司徒珏眼神一扫,她即刻便闭嘴了,转身就去替她找衣服了,只是司徒瑾没有瞧见小陶在转身出去的时候,眉心紧紧地蹙着。 司徒珏半夜出门,春怀正好出恭回来,瞧见一抹银色开了门出去,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当她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瞧着小陶穿着她那身桃粉色的小袄跟在后面紧追着出去了。 司徒珏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春怀顿时心惊,她也在担忧着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慕长欢。 要不要找个人跟上去,若是童玉生此刻在身边就好了,喊他去,不会生长出去,其他人可不是他们公主府的自己人,若是闹了个乌龙,岂不是让人家看笑话了? 春怀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这样辗转反侧了一夜,慕长欢醒来就看着她眼底发黑,这才问了她发生什么事情。 “司徒小姐丑时出门丑时三刻回来,小陶跟在后面去的,提前回来的,我害怕被发现没让人跟上去,又担心他们是调虎离山自己也没跟上去,所以不知道她到底见了谁,做了什么?” 果然,司徒珏没有那么简单,这是打算将计就计? 慕长欢的心思飞快转动起来。 外面,小陶在窗外敲了敲,如今天冷,门窗都封的严实,平日慕长欢起来的晚,今日也许是睡得不够安稳,所以很早就起来,小陶还不知道,所以她找春怀都是敲一敲小窗子。 “怎么了?” 春怀贴在窗子下面,两人小声地说话。 “我家小姐发了寒证,我派人下山去请大夫,左右走了一趟,小姐让我来问问公主这便可有什么要添置的东西?让他们一并采买了上来。” 听了这话,慕长欢心下略微一沉吟说道:“南北铺子的核桃酥,就说我喜欢。” 春怀将话转达了,这才回来,她不敢问慕长欢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总归与南北铺子有关,当初慕长欢喜欢京都南北铺子,也是有这个关系么? 如今他们被藏在紫金山何曾不是一种软禁呢? 此刻开始,他们主仆两个都要谨小慎微才行了。 慕长欢既然是答应了要扮演司徒瑾,就不会食言,这几日司徒珏一直病着,她们也不常见面,还好,再有两日就要下山了,在山上扮演司徒瑾只是一种试验,可到了山下,面对外人才是真的考验。 如今来看,司徒瑾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将她当成了慕容環这才出手相救,想必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地被人绑走,司徒珏也不会半夜冒险出门去。 这样环环相扣,慕长欢还是亏欠了她。 若能用这样的办法挽回她的名声,也算是还她一点。 慕长欢正发呆,扑棱着翅膀的鸽子落到了窗台上,春怀将它抱进来,可看到的第一个消息,就让慕长欢眉心拧在一处了。 春怀瞧她这样,忍不住问了句,出什么事? 慕长欢的脸色一寒,“薛如雪被中毒濒死。” 什么? 之前,慕长欢曾经怀疑过是谁告诉薛如雪自己在山上的事情,也许找到泄露的源头,她能够知道是谁要杀她,并且是谁掳走了司徒瑾,可现在人被杀了。 灭口? 看来薛如雪知道的果然很多。 不由自主地,慕长欢便将司徒珏当晚离开的事情想到了。 若是从这里发出去的消息,一来一回,刚好够用吧。 慕长欢心头微跳,她起身便往司徒珏的房间走去,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里面说道:“我已经把金子给他们送去了,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能把姐姐送回来,这群天杀的混蛋,若非是为了姐姐的清誉,真想要让大哥带兵将他们全部杀了!” 若是这样说,司徒珏早就找到了司徒瑾,她偷偷出门也是为了给他们塞钱,难道薛如雪的事情与她没有关系? 不多想,慕长欢让春怀敲门,进来探病。 她看着病中西施一般憔悴的司徒珏,坐在她床边亲自给她剥了一个橘子。 “病中残容,公主还是不要靠近,若是过了病气给公主,司徒珏万死难赎。” 万死么? 慕长欢坐在她的旁边,按在她的手上,“司徒妹妹,你别怕,我身体一向好,不会有事的,只是可怜了薛小姐,如此美貌竟然……” 慕长欢这话一出,司徒珏的手指尖便冷的有些吓人,薛如雪出事了? “薛家姐姐怎么了?” 慕长欢拉着她的手,眼眶微红,“刚传来的消息,薛如雪被人下毒如今怕是无力回天了,她上山来求我说是有个心愿,一时心软我便答应了,谁想到竟然害了她一条性命,如今薛家只怕还不知道这个消息,若知道,本宫还有什么颜面面对。” 听了这话,司徒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很快的潜藏起来。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和时运,也许这就是薛家姐姐的命数吧,她在哪里出的事儿,怎么出的事儿,会不会与姐姐有关?他们是不是发现抓错了?” 慕长欢摇头,“这几日我都藏得很好,不应该吧。” “那是谁下毒害了薛家姐姐,她如今不在金陵,也不做薛家掌印了,怎么还会有人要害她。” 薛如雪由童玉生带着离开金陵,那可是绝密,就连薛家人都不知道,司徒珏怎么知道? 她果然有问题! 慕长欢挑起了眉头,“薛如雪不在金陵?” 司徒珏手指僵硬,那一刻她也是有些怕的,刚才故意拽着她的手,慕长欢看向司徒珏的时候,下意识地便开始对她使用了探神术,只是玉星元说过探神术她学的还不够精通,想要真正的打开一个人的心,总要用一些特别的方法,用一些信息去引诱对方想到关于那件事情才可以。 如今司徒珏刚刚开始想,慕长欢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便抽出了手,剧烈的咳嗽起来,看她那样子怕是要将心肝肺都咳出来。 “公主,我家小姐病的厉害,您还是等她好了在来同她说话吧。” 慕长欢起身避开了些,略微思忖片刻,便走了。 出了门,春怀才说道:“早不难受,晚不难受,刚问道重要的地方便难受了,他们这病是听着音儿生的,得着好走的吧。” 慕长欢冷笑了声,“司徒珏一定有问题!” 这边刚说完,童玉生回来了,他将沈故渊在山中见过薛如雪的消息说了出去。 同时又说道:“曹先生给的消息,驸马是在山里见了庆旭,驸马是同他私下解决和谈的事情,庆旭皇子也确实改了和谈的筹码,如今倒是客气多了,只是……” 童玉生欲言又止,这一路上,他都在为这个消息而发愁,有些话,他一个做侍卫的看到了不能当做没看到。 “怎么?” “庆旭不要庆嫊公主嫁入宫中,而是要让庆嫊公主做太子妃,您知道的,太子妃还在摘星阁养着呢,虽说毒解了,可她的癔症还得治一段时间,唐先生的意思,怕是得要些时间,预后也怕不好……” 第四百零一章 怀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是沈故渊的人,这个消息沈故渊定是知道的,可他却根本没同自己商量,便和庆旭达成了协议,嫁给太子,凭她一个出身不正的公主也配? 齐越狼子野心,这不是要害得太子东宫不宁么? 太子年纪小,需要一个稳重的太子妃替他主持东宫,找个年纪如此小的太子妃是要宠着她么? 再说庆嫊凭什么? 慕长欢刚要发怒,则是看着童玉生那般欲言又止,再度问道:“你就不能有话都说了?到底是谁是你的主子?” 这话一出,童玉生不敢在吞吐下去,直接说道:“薛如雪中毒后,大皇子声称是驸马害死了薛如雪,本来我前日就该回来了,因为这件事情才耽搁了,如今大皇子闹起来,侍卫镇不住他,驸马也劝不住,两人在寺中打了一架,中间我听了一耳朵,大皇子说……” 说什么? 童玉生这性子,问一句说一句。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看来沈故渊真的是将慕元凛给气坏了,慕长欢也是用手指点着头,只听童玉生继续说着:“大皇子还将驸马爷给打伤了,提到了齐越的事情,奴才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要不然依着驸马爷的身手和脾气也不会……” “本宫明日下山……” 刚说完,外面便传来轻微的响动,春怀即刻紧张起来,推开门,刚好看到小陶站在廊下,不知所措。 “你在偷听?” 春怀看了看四周原本该守在外面的人,都不见了,在山上真是不方便,公主身边只有自己,实在是人手不够用。 “公主,奴婢没有偷听,是二小姐让我来给公主送点心,下面人送来的,说是公主喜欢吃的,我走到门口刚好听到你们在说话,就没敢进来,迟疑了一会儿。” 春怀顿时便要将她拿下慢慢审问,这在宫里要是出现这样的事情,听到不该听的话,打死也是应该的。 刚一伸手春怀即刻便跪在了地上,“公主,求您开恩!” 瞧她似乎怕极了被处罚,慕长欢想到当时春怀说的话,即刻说了句,“不是什么大事儿,春怀送她到后山……” “我不去后山,我死也不去!” 原本慕长欢只是一种试探,没想到这丫头一句话便全都暴露了,她不去,死也不去? 后山到底有什么呢? 慕长欢一拍桌子,即刻说道:“你这丫头很是刁蛮啊,你家主子都不敢跟本宫如此说话,看来是该好好教训下了。” 慕长欢给了春怀一个眼神,她即刻就说:“后山有什么,让你怕成这样,胆敢反驳公主的教训?” “后山有蛇,大蛇!公主,奴婢实在害怕求您了,打我一顿板子出出气也好,不要将我送到后山去。” 后山有蛇? 慕长欢记得,玉星元曾经说过紫金山乃是一座宝山,里面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生物,不过他们很危险,不过不常出没到人前。 能让小陶这样害怕,还说是大蛇,慕长欢最先想到的就是玉星元走丢的那条比人高的大蛇,小青。 难道他跑到这里了? 过几日,玉星元会醒来,若是能瞧见小青也是见好事。 慕长欢便仔细问了小陶那大蛇的事情,小陶说的很详细,越是听着越觉得这蛇同小青很像,慕长欢想了下说道:“你带路将蛇抓回来,本宫饶了你,否则本宫赏你一丈红!” 原本小陶是不知道什么是一丈红的,但听春怀给她解释以后,顿时脸色煞白,再不敢说什么不去了。 硬着头皮给曹将军的人带路,带着他们去找小青,若是能抓到也是一件好事。 慕长欢这边正准备抓了小青带回去昭关去见慕元凛,而此刻沈故渊这边才是真正的麻烦。 好不容易沈故渊从中说和,齐越也答应让庆嫊公主嫁给太子做太子妃,此事和解,其他条件从宽,然而太子不同意,还闹了个大别扭,沈故渊还没哄好他,薛如雪又出了事情,不知如何中毒后脸色发紫,等到沈故渊到的时候,人只剩下一口气了。 还好唐景瑜还在,人吊住了半口气。 慕元凛几乎气得发疯了,抓着沈故渊便要和他拼命。 好不容易才缓和下来,唐景瑜说想要救会薛如雪只有拿到寒蛇的蛇胆,此蛇有毒,但却刚好以毒攻毒,只是这寒蛇只在青城山生活,且不易捕捉。 得了这个消息,沈故渊便安抚住了慕元凛,答应帮他抓蛇去。 连夜出发,沈故渊找了个向导,准备在青城山中寻找寒蛇,他刚走,太子便来到了青城山见到了慕元凛。 “大哥,没想到咋俩一直距离如此之近,若是知道孤该早些来看你的。”太子一向宽厚,即便天政帝与慕长欢各个都希望他能成为赏罚分明,善于制衡的君王,可他仍旧在这些兄弟面前,仍旧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慕元凛瞧见了他,只是记得那一日将他捆住时,他那诧异的眼神。 也许真的是疯了吧。 “你该恨我!” 慕元凛只说了这句话,或者说他觉得太子应该恨他。 “父皇说了,孤这个太子大概又一百个缺点可在父皇眼中孤只有一个优点,心软,瞧不得兄弟姐妹难受,父皇说孤随了母后,心底良善,阿姐已经教训孤许多次了,可是本性如此……” 顿了顿,太子又说道:“父皇选我做太子一来是因为母后的缘故,二来,便是因为天家子女难有亲情,若叫一个心狠之人坐在这个位置上,怕是其他兄弟姐妹都要没命了,孤虽然不中用,好歹性子软做不得残害手足的事情,再说了我还有阿姐,阿姐会永远保护孤……” 说道这里,太子有笑了下,“孤知道你怨恨沈故渊,可他如今是阿姐的丈夫,阿姐很信任他,孤也……” 太子这样一说,慕元凛顿时冷哼一句,“慕长欢也算是个聪明人,这么多年为了太子你劳心劳力,没想到最后栽在了额男人的身上,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这美人也没过了沈故渊这美男关。” 此刻,太子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强装镇定,“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 慕元凛冷笑了一声,“今日你若不来,我还真的想不明白沈故渊为什么出尔反尔要对如雪动手而不是直接将我们两个一起毒死,太子你这伪善的模样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太子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苍蓝色,他的眉心拧地紧紧地,看着慕元凛越发的冰寒,“你很清楚我什么都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若你这次不帮我,薛如雪和你都要死。” 此刻,太子的眼睛是苍蓝色的,就如同当初的云苍蓝一样,他的眼神,看的慕元凛背后直冒冷气。 “你就是那个人?” 云苍蓝不是被慕长欢杀了么? 怎么还会在,太子与云苍蓝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一刻慕元凛困惑又觉得恐怖,然而此刻太子确实很直接地说道:“沈故渊必须得死!” 什么? 慕元凛盯着太子,可是下一刻,太子眼中的苍蓝色逐渐褪去了,他在看向慕元凛的时候,眼中是迷茫而温良,这才是慕元凛熟悉的太子。 他刚才明明是看到了那个人,到底太子身上会有什么样的秘密? “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太子摇头,“我们不是在说阿姐么?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太伤心,你不要担心,姐夫他一定能够抓到寒蛇的,薛小姐会没事儿的。” 如今的他又恢复了原装,可是刚才那个人的威胁还让他背后阵阵的冒着虚汗。 “你当真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太子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慕元凛,“大哥,是不是这几日受了刺激,孤让唐景瑜来给你瞧瞧吧,若是有病要紧着治疗,如今你这里也算不上安全了,只怕阿姐要给你换地方,咱们能说话的时间不多了……” 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太子特意要的很重,尾音有些上翘,很有那个人说话的特点,再度让慕元凛有些后怕,他得将这件事情告诉慕长欢。 然而他还没做什么呢,前院传来了消息,薛如雪是真的不行了。 这一次唐景瑜也没有办法了,他只能将结果告诉慕元凛。 “我能用人参与金针吊住她最后一口气,你同她说说话吧,实在是不行了,她的毒侵入了心脉,便是蛇胆拿来了,也不成了……” 听到这话,太子先是叹了了一口气,他想要安慰慕元凛,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当初太子妃病重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很难受,那种落寞旁人不懂,只能人等着慕元凛自己熬过去了。 “太子,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们夫妻单独说说话!” 旁人出去,薛如雪这才抓住了他的手,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落。 “爷,沈故渊他害我,是他害我!” 听到薛如雪的话,慕元凛即刻抬起了头,“你看到了什么?” 薛如雪呕出一口血来,可靠在慕元凛的怀中却有些幸福。 第四百零二章 公主丢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薛如雪这才说道:“爷,沈故渊不是个让人威胁的男人,您威胁他,他便是要毒死你。” “我吃了他给你留下的南北铺子的甜枣,那是慕长欢最喜欢吃的东西,他就是想要你我的命,你……一定要小心他啊 。” 这话一出,慕元凛再看向那一盘枣子,眸色深谙,他没有说不,也没让她知道更多。 抱紧了她说道:“放心,我会小心的。” 这个女人,直到最后都在担心自己,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才得了她这般青睐。 那是他第一刻,觉得自己不配。 薛如雪伸手摸着这个男人的脸,轻轻地擦掉他脸上的泪水,“爷,你还要小心一个人,司徒珏,他同沈故渊一样……” 说完这话,薛如雪便再也支撑不住去了。 人刚没了,沈故渊便带着一条白色冲进了院子里。 “如雪!” 慕元凛的一声呼喊让他停住了脚步,攥着手里的蛇扔到了唐景瑜的面前,“看来是没用了。” 唐景瑜也是摇头,看了眼房内的场景,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命!” 只是这话却中的忧伤却没有深达眼底,反而看向沈故渊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太子也在。” 唐景瑜的提醒让沈故渊目光落在了那个有些清瘦的身影上,他此刻看着房内一声不吭,眼中满是忧伤,那一刻太子毫无异样,可沈故渊不知道为何在看到太子的瞬间觉得难受,好像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可此刻的太子分明没有看向自己。 沈故渊总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一时半刻找不到缘由。 慕元凛将薛如雪从房间中抱了出来,他就这样一步步地抱着她,走过沈故渊的面前,走到山门处,这一次侍卫拦住了他。 这也是第一次沈故渊看到了这个隐秘的箭卫,他从门廊出来,但他是坐在轮椅上被小厮推着,手里拿着弓箭,那一双眼睛锐利地像鹰。 他拦在门口,毫不退缩。 “让开!” 他没有反驳,只是将弓箭搭上对着慕元凛说道:“大皇子,公主给了你足够的自由,只要您在这个院子里,想做什么都行,离开必须踏着我的尸体。” 慕元凛好像没听到一样,“是么?那你放箭吧!” 眼前人根本不会退让,“您知道,元英不会容情!” 听到这话,太子追了上来,拦住了慕元凛说道:“大哥,你别这样,元英是阿姐的人,他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真不要命了么?父皇留着你的命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这样……” 慕元凛忽然笑了声,“好好活着,当我从未拥有过温暖的时候,从来不觉得山上冰冷,可慕长欢非要将她送来,让我被若雪的痴情打动,让我开始眷恋尘世,现在一切都没了,太子,你告诉我,或那么冰冷地活着有什么意思?” 这话一出,太子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他。 慕元凛的眼中已然没有了最后的光芒,若说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去为了薛如雪,可如今他还有什么理由呢? 他的世界,好像有了一点光就要被抢走,薛如雪已经是他最后的温暖了。 为什么老天要俺么残忍呢? 他就是不明白! 沈故渊拦住他,按在他的手上,“你想要让薛如雪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么?我知道你怀疑我,可不是我,至少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一下,若真的是我你不该杀了我替她报仇才要死么?” 沈故渊看着脸色青紫的薛如雪,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张丝帕,他轻轻抖开,盖在了薛如雪的面上。 “我在昭关见到这张丝帕绣了一对鸳鸯,本想送给公主,如今便是给她最后的颜面吧,慕元凛她出身贵族,该让她好好的走……” 听了最后一句话,太子也跟着说道:“人家嫁你一场,难不成死后连一口棺材都没有,还要被万箭穿心么?” 听了这话,慕元凛忽然跪在了地上,痛苦起来。 太子看了眼沈故渊,伸手扶住了他,“孤让人给她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将她好好的送回薛家去,她既然是被你休妻的,理应葬在薛家的祖坟之中,放心,孤一定给她办好。” 说完,才安排几个嬷嬷将薛如雪抬走,只是说剩下几个男人,慕元凛也是摸了一把脸说道:“我要出去,我要查出来,到底是谁!” 这话让元英再度攥紧了手上的弓箭,他的腿虽然不能动,但他手中的弓还可一用。 本来就是慕长欢的侍卫,双腿受伤成了废人,他本想一死了之,慕长欢给了他这个工作,让他看着大皇子,既是信任也是为了他能活着。 两个都不怎么想要活着的人,凑到一起,也许就想要活着了呢? “这里就这么几个人,她既然是中毒总不是外人动手,就这几个人,你先查清楚再说吧。” 这地方相对封闭,随后唐景瑜又说道:“想要她到底是什么中毒,最好的办法是将这几日的食物都试一下,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解刨尸体!” 这话一出,慕元凛的脸色难看了片刻,他舍不得! “先检查食物吧,东西都在这儿,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身上留一道疤痕她会不高兴的。” 这话便是拒绝了。 人之长情,沈故渊也就没在说什么,唐景瑜还是坚持做了尸检,不过是他在外指挥,由嬷嬷们查看的。 最后不是因为食物,而是一个细小的牦牛针上淬了毒,人活着根本瞧不出来,只有死后,身体僵硬了,才能看到紫色的斑点。 得了这个消息之后,犯人只在禅院之中的推论被打翻了。 这个人若是趴在墙上射下这个毒针效果是一样的,只不过根据距离,难度也在增加,一般的杀手是做不到的。除非内力深厚。 可是元英又是个箭侍,他的耳力眼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由他看着谁也不能趴在墙头上他不知道…… 想了片刻,他才说道:“薛小姐来的那个晚上,有刺客来过,想要调虎离山,可他不知道我这腿不方便,最后是肖云去追的,没追上那是个高手!” 沈故渊顿时不吭声了,那个高手就是擎宇,可他此刻若承认了,也说不清楚。 “看来,还是要从谁要杀她来调查!” 慕元凛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沈故渊,薛如雪临终前的话始终在他的心里,闹了这样一出,他只是想要试探,试探沈故渊的底线。 还有太子都很古怪! 现在,慕元凛只能蛰伏,在这群人中,他是没有反抗之力。 他们正在调查薛如雪忽然暴毙的原因,没想到很快又传来一个消息,慕长欢被人掳走了,这个消息是从紫金山传出来的。 沈故渊急了,当夜下山直接便去找了庆旭。 之前,庆旭便用慕长欢威胁过自己,沈故渊之前也曾担忧过庆旭会走这一招险棋,之前童玉生来到青城山的时候,他就担心过慕长欢的安危,如今真的出事了。 太子就跟在沈故渊的后面,同他一路去见了庆旭。 沈故渊没有即刻就发作,而是盯着他看了许久。 “公主被人掳走了!” 庆旭本来就觉得奇怪,大晚上将他从被窝里拽出来,去只是瞪着他好久也不说一句话。 如今才明白,自己这是被怀疑了。 “便是我说不是我做的,只怕你们也不会相信。那我能怎么办?人不在我手上,我也交不出来,要不这样你们把我困在这儿,去搜去找?” 庆旭看着沈故渊冷笑着说道:“免得你到时候,又对我发脾气,我这次可是真的冤枉!” 来的路上,沈故渊也曾想过要暴跳如雷的教训他一顿,可太子跟在身后,自己便只能收敛起来。 “既然你自己知道流程,那从现在开始,你被关在这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了。” 说完他要走,可是太子却一动没动。 “殿下?” 太子不走,只是看着庆旭说道:“你想要将妹妹嫁给孤,为什么?” 庆旭看向了沈故渊,“他说的,你们皇帝年纪大了,便是娶我妹妹做了皇后,她如今年纪小,总要十六岁才能侍寝,两年以后,太子二十岁,就算她到时候生了儿子才一岁,拿什么争位置啊,再说还不一定是皇子呢?若是太子就不一定了,你们俩年纪相仿……” 顿了顿,他热情地说道:“我们齐越女子身体强壮一定能给太子多生几个儿子,到时候齐越与大燕血脉相融,正宫皇后嫡出子嗣,难不成太子会不让他继位么?” 这话有些露骨,他这是故意在招惹事端。 可太子没吭一声,这才说道:“很简单,阿姐若是没事你也能活着离开燕国,阿姐若少了一根寒毛,不论与你是否有关,你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孤今日将这话留给你,望你珍重!” 说完,他才离开。 沈故渊倒是忘了,这位太子平日里很好说话,可谁若是敢伤了他阿姐,那便是换了一个人,顿时便的威严起来。 第四百零三章 威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也许慕长欢对他太过爱护,让他不自主的在慕长欢面前就像个长不大孩子。 可是若慕长欢不在的时候,太子也很可靠! 沈故渊出了门,刚要夸太子一句,他却忽然转身说道:“姐夫觉得,是他做的么?” “也许,现在来看想要对公主动手的人很多,但他是最有直接利益的,但正如太子问的,他若是将目光已经放在太子的身上,公主便不是他最重要的敌人了。” 正是如此! 太子点头说道:“孤也是这么想,会不会是其他人?那些贪官?” 说到底,慕长欢这段日子查的就是司徒家,可慕长欢同他传信说是司徒家很配合她也不打算对司徒家动手,毕竟这样的庞然大物不宜擅动,便是她真的打算动手,至少也要等朝野清明,否则她怕是会拔苗助长,反倒是给大燕掀起波澜。 所以司徒家也没有定要抓慕长欢的心思,又或者…… “他们并不是想要伤害公主,只是想要对付我……”沈故渊指了指自己,果然有些消息很快就到了手上。 一封勒索信送到他的手上,对方要求沈故渊和太子将定川割让给齐越,开放通商,并且将庆嫊公主封为太子妃,否则杀了慕长欢,给他们一日的时间考虑。 无耻! 太子转头便要回去找庆旭的麻烦,还是沈故渊拦住了他。 “如今庆旭就在昭关,这一封勒索信几乎摆明了身份,若真是他,那他一定是个疯子,你觉得他是么?” 太子缓了一口气。 “还有谁?” 沈故渊想到了一个人,目光深邃地说道:“齐越庆辰,这个人同五皇子庆旭关系很糟糕,他可能是为了激怒我们杀了庆旭,破坏和谈,同时借刀杀人。” 可是…… 太子有些迟疑。 “这只是一种可能,我们还是要将庆旭看住,还有那个司徒家上下,尤其是司徒珏,她弄丢了阿姐,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孤即刻便去金陵,姐夫守住情绪,若是找不到阿姐,我让司徒家上下一起陪葬。” 听到这话,沈故渊也没有反驳,只是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让太子看出了端倪。 这件事情并不能善了。 太子这次做得很是决绝,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地当夜离开了昭关,直奔金陵而去。 而此刻,沈故渊则是毫不客气地转头又去找了庆旭,太子这次倒是不糊涂,事情看的很准,怎么看慕长欢的事情都与庆旭脱不了关系。 不将他打个半死,只怕他是不会松口的! 所以,沈故渊也没有废话,回到驿站便对庆旭是一顿胖揍,他没有打脸,但却将他打的咳血,肺部的血沫子全都随着咳嗽吐了出来,这才算是罢了手,看着他的眼中是狠厉地嗜血的冷光。 “送走了小舅子才来找我这个兄弟算账?你当太子真的那么好骗么?” 沈故渊脸色一寒,擎宇直接拖了两个人从后院出来。 “太子的眼线,已经拔掉了,你以为我来找你会什么准备都没有么?” 说着,沈故渊掐住了他的脖子,“你应该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杀了季梦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么?沈故渊你用女人孩子来威胁我,便也会被人威胁,因为这暴露了在你的心里女人孩子很重要。” 沈故渊眼神微眯,“若我说,公主若出事,我沈故渊发誓,今生必定要荡平齐越,要你齐越赤地千里,沦为奴隶,庆氏皇族沦为人彘,我沈故渊说出的话,发过的誓言,定会做到,你要试试么?” 庆旭被这样的沈故渊吓到了,旁人说出这话,他未必会怕,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沈故渊。 “你爱慕长欢,她会成为你的软肋!” 他看似温和,看似谦谦君子,可他从齐越而来,做到燕国右相,公主驸马,权倾朝野,这样的人隐忍而凶恶,他一旦要做的事情就会像是一条毒蛇狠狠盯着,不做到决不罢休。 “她是我的软肋,我要让你知道并且让你知道却仍旧不敢碰她,因为我会要你付出比她疼痛千百倍的代价,听懂了么?” 庆旭没有说话,就在沈故渊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点头说道:“沈故渊,我真的没做什么?之前我确实是动过这个心思,可是你女人也没有那么好对付,我知道是谁做的,我可以帮你,只要你答应开放通商……” “闭嘴,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本,庆旭,慕长欢安全的回来,我会记着你帮忙让你能交差,可她若有问题,我会将事情全都算在齐越的头上,一个也别想跑!” “好,三天之内,我定给你结果!” 缓了一会儿,沈故渊忽然想起,当日自己同庆旭在山上,如果说自己的人瞧见了薛如雪,会不会庆旭的人也瞧见了。 难道是他们动手杀了薛如雪,不由得目光看向他格外的深邃。 “青城山上一尸两命,你打算如何?” 什么一尸两命? 庆旭有些发懵,可缓了片刻后急忙说道:“你不要什么脏水都要泼到我的身上,青城山虽然是我选的地方,但里外都是你的人,我当时只想去问问季梦的情况,还做什么要人家一尸两命!” 呵! 瞧他那副委屈,好像真的与他没有什么关系。 这么一看,只怕这件事情确实还有第三股力量在里面纠缠,他们杀了薛如雪,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薛如雪的身份碍不着自己以外任何的事情,可还是被杀,这种更像是灭口。 灭口,她知道什么秘密呢? 若说她忽然被杀,只有一点吧,她确定了大皇子还活着,而且还是慕长欢帮她见到了大皇子…… 若是有人利用这件事情,想要对慕长欢不利。 公主与薛如雪先后出事,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关系。 难道薛如雪知道是谁绑走了公主,所以她被灭了口,顺便嫁祸给自己。 若是如此…… 沈故渊更对薛如雪的事情上心了,也许查出是谁杀了薛如雪,也就查出到底是谁抓了公主。 如此一想,心里便明朗了不少。 沈故渊拂袖而去,庆旭才被属下从地上扶了起来。 “皇子,这个沈故渊太放肆了!” 庆旭斜了他一眼,勒令他不许再说了,这才看着沈故渊走出去的方向说道:“他就是让我明白,即便他承认了慕长欢是他的软肋,我也不得不帮忙,因为他舍得下全部同我杀伐一场。” “可他的身份,若是让燕国知道了,他还能混下去么?” 哼! 庆旭冷笑了声说道:“若是咱们现在将他的身份说出去,他为了自证清白,会亲自杀了我,昭告天下他与齐越有血仇在,不仅如此,还让他找到机会平了齐越,咱们遭了灾,定川一战又败了,如今他若真是发了疯,咱们谁都那他没办法!” 原来如此! 庆旭看着沈故渊消失的方向 ,真的如他所说,即便自己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和软肋,但他只要放的下,便没有办法。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他,将杀手组和情报组的人都散出去,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抓慕长欢,对了,你去查一查庆辰是不是也来了,只有他会这么疯狂,为了立功,他可是不会管我的性命。” 庆旭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而沈故渊这边也没有闲着,他有自己的情报网去找慕长欢,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被抓走了。 此刻,司徒珏从后山偷偷离开,这是她第二次这样做。 或者说是春怀第二次看到她这样做,第一次她同慕长欢说过,抓到了小陶偷听,如今小陶他们正在山上抓蛇,而春怀又瞧见司徒珏出门,这次也不担心会吵到慕长欢,即刻便将此事告知了她。 慕长欢听说以后微微颔首,并未在意。 “公主,咱们不要派人去追么?” 春怀有些不解,上一次慕长欢才刚刚提醒过司徒珏,可是这么快,她就又开始作妖了。这件事情根本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她一定有什么秘密,上一次想要绑架慕长欢的人还没找到,如今她频繁失踪,一定有问题。 若是如此,小陶她…… 春怀忽然想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公主,你是不是早就猜到小陶忽然被我们抓到,就是司徒珏故布疑阵,她就是为了……” 慕长欢微微颔首,“小陶虽说平时说话没什么规矩,可她对司徒珏十分忠心,岂会因为你的三两句威胁便将他们小姐的秘密和盘托出,你要记得这些大家族调教出来的丫鬟,没有一个是蠢的。” 春怀想到,她能留在公主身边,便是如此,一次次精挑细选,若是不喝嬷嬷的心意早就被撵出去了,哪里有今日的好日子? 那个小陶若真是她表现的那般愚蠢,只怕早就被替换掉,司徒珏如此聪明的女子岂会放过。 所以…… “这个司徒珏恐怕很了解本宫的事情,她能让小陶说出小青的事情,本宫也有所怀疑,若非恰好,那这个司徒珏比咱们想的就可怕多了。” 第四百零四章 离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缓了一口气,春怀还想问慕长欢做了什么,就听到外面忽然落了一个影子,他推开了窗子,刚好射入一张纸条,刚好就落在慕长欢的手边,这一定是个高手,春怀都不知道的保护慕长欢的高手。 慕长欢挥挥手,慢慢打开了手上的纸条。 将这个摊开给春怀一看,“今晚只是试探,试探你会不会跟上去,本宫会不会追上去,她到外面转了一圈就去泡澡了,里面只有她一个。” 春怀微微冒汗,还好自己没有自作主张的追上去,慕长欢早就安排了暗中的人手,以这人的功夫才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吧。 只是这人是谁? “他叫影子是本宫豢养的暗卫,他是本宫最后一重保障,春怀,他的存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说完这话,慕长欢直接抖开了被子重新睡下,而春怀确实仔细想着慕长欢的最后一句话。 这是让她闭嘴,再不许胡说的意思么? 也许是吧! 春怀睡了,然而此刻司徒珏确实辗转反侧,这一夜慕长欢没有追去,是不在意么? 不对,她一定藏了一颗棋子。 这样的猜疑,怀疑,让她根本睡不着。 咳咳! 司徒珏忽然咳嗽了一声,胸口闷闷地疼痛,还有身下逐渐泛起的寒意让她知道自己的毒发了,夜里她本不适合出去,尤其不适合操劳。可现在她不得不帮着那个人筹谋。 想到那个人,她伸手从枕头下取了一个荷包上面黑底绣着精致的如意平安,她嗅着上面的味道,在这种冰冷的日子里,只有这个香囊的味道能够让她稍微安心一些了。 早起,司徒珏起床的时候,春怀便在门口候着,小陶跪在她门前,浑身簌簌地抖着。 司徒珏顿时眼皮狂跳,只怕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过关了。 她硬着头皮走到了慕长欢的面前,还没说话,慕长欢便是轻轻用手安排挡住了面容,“今日格外有些香!” 春怀挡在司徒珏的面前,“二小姐,我们公主受不得你身上的香气,您还是站的远一些回话吧。” 这便是恼了? 这一下,司徒珏反倒是有些放心了。 昨晚看来对方没追上自己,可她们定然也是睡不好的,看来自己的棋下对了。 “司徒珏知错,还请公主见谅,日后不敢在公主面前用这么浓的香了。” 她说的很委屈,可是一字一句都不敢怪罪慕长欢。 如今慕长欢也是挑了下眉头,直接让人抽了小陶一顿鞭子,打的倒是不重,只是这样很不给司徒珏的面漆,让她热泪盈眶偏偏只能跪着,不敢求情。 “竟然敢骗本宫说这山上有大蛇,司徒珏你的人还是要好好管教,若是你管教不好,便不要带出来,凭白的让本宫生气!” 这一番提醒,慕长欢转身就走了。 留下司徒珏将小陶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赌了一晚,如今瞧着算是成了。 “辛苦你了,小陶,只有你是对我真心的好,我要去见他,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小陶抖着身子,却还是咬牙说道:“小姐说的什么话,为了小姐,小陶做什么都是甘愿的。” 司徒珏这才带着小陶回去养伤,等了一下午,司徒珏才哭着来向慕长欢求救,她说小陶被打了一顿,病的厉害,如今发烧,若是在山上只怕会烧成傻子,求慕长欢做主让自己送她下山去。 慕长欢之前便说过,山上的人不许下山,为的是将所有有问题的人都留在山上。 如今小陶病了,怎么办? 慕长欢认真地看着司徒珏说道:“生死有命,本宫这里还有些退烧的药草,给她水煎了,让她吃下去,若还是不好,那就是她的命了。” 这…… 若是这话传出去,只怕慕长欢又要当个恶人了。 慕长欢之所以打了小陶,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依着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去做,也省的司徒珏在去找别的办法,让她没办法设计圆满,毕竟她想要的是司徒珏背后的人。 也许是齐越,也许是右相! “公主……” 司徒珏还有求情,慕长欢顿时一拍桌子,很是恼怒说道:“放肆,本宫做什么,怎么做还要听你一个官小姐么?虽说外界都传闻你司徒珏即将入宫,可便是入了宫也是你向本宫行礼,本宫是之嫡出公主,你最多是个妾室!” 这话说的司徒珏脸色微红,顿时眼睛一红,到底什么也没说撤了! 春怀看着慕长欢问道:“公主,你怎么不答应她呢?” “若是本宫轻易的答应,她又怎么会觉得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呢?只有让她想尽办法,极尽能耐,本宫才知道她的上限在哪里,也只有这样她才会珍惜,才会将想要说的话全部说出来!” 春怀顿时竖起了大拇指,果然还是他们家公主技高一筹。 那个什么天才少女,能算计又如何,便是她下棋很厉害又如何?他们公主不高兴连棋盘都给你砸了! 果然,司徒珏回到房间以后,脸色凝重,她是没想到慕长欢会拒绝的。 不过拒绝了,便要想别的办法。 那个人就在等她,今晚之前,她必须下山,该怎么办呢? 缓了一会儿,收着山门的忽然闯上来说说道:“紫金山上闹了山匪,他们担心一会儿难民会闯到这里,安排慕长欢他们即刻离开紫金山,提前回到司徒家。” 慕长欢没什么表现,倒是春怀一副很是惊恐的夸张表演。 “什么?紫金山上竟然有山匪,快去请曹将军,公主的安慰若出了问题,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 司徒珏忽然站出来说道:“公主,咱们现在还是尽快回家吧,这里虽然是一处世外桃源,但到底防备力量不多,还是下山吧。” 司徒珏先将慕长欢留在山上,如今忽然要让她下山,定然是山下准备好了是么? 不过兵乱匪患,这种理由拿出来便是慕长欢心里不同意也是要跟着下山的。 否则倒是太过刻意了。 “如今正在闹匪患,我们贸然下山会不会中了对方的圈套?” 司徒珏看向那人,他主动说道:“不会,匪患现在还在山北,可我们若在不下山只怕便要闹到棋院了。” 是么? 慕长欢看了眼春怀直接说道:“曹将军什么意思?” “曹将军说过这地方军备过多也是无用,此地孤悬,平安之时自是人间盛景,可若是战时,这里就是个靶子,难以固守。” 是啊,四处的院子并不高,而且外围有平地,若是有人闯进来,很容易架起梯子,何况他们这个地方饮食都要依靠山下若是断了饮食,他们三两日还好,时间久了,定然要出问题的。 问过之后,慕长欢虽然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答应即刻收拾东西离开。 等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春怀这才看着慕长欢说道:“公主,奴婢这次演戏演的不错吧。” 慕长欢笑了下,“是不错,回去赏你一碗蜜桃酥。” 春怀笑了声,很是稳妥的将东西都收拾了,可是临走的时候从箱子地下拿出了一张金丝软甲,这可是十分贵重的东西,慕长欢以前是不曾有的。 这个是…… “驸马爷留给公主的,他很担心公主的安危,临走的时候将这个好东西交给奴婢,说是若有危险这东西刀枪不入,还能防火呢。” 是么? 看着春怀提在手上很是宝贝,这东西很薄很软,可是慕长欢试了下,平常的刀果然是伤不了的,上面地像是鳞片,是个宝贝。 “他竟然从未同我说过。” 春怀笑着说道:“驸马是个心细人,他平日虽然什么话都不爱说出口,可是心里惦记着公主,什么好东西都是第一个拿给公主的,只是不出事的时候瞧不出来他的好罢了。” 不想姑辜负他这一番心思,虽然觉得没必要,慕长欢还是穿上了。 路上还算安稳,她们走得十分安静,慕长欢唯一能够听到的便是马蹄哒哒的声音,虽然人数众多,但所有人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逃走的时候很是静悄悄地。 走了一会儿,一个回身,慕长欢掀开了帘子看看那紫金山棋院。 司徒珏抬起了眉头对着慕长欢笑道:“公主若是喜欢这地方,随时可以来小住一段时日,我这身子不好,这地方有温泉正好养我的身子,公主同我聊得来,便在这儿做个伴儿也好。” 谁人都知道司徒将军的一子两女都是他的宝贝,而他的夫人又是名门高女,因为出身武家,做事多了两份泼辣,家中连个妾室都没有,之前还有两个通房,但都被大夫人灌了红花,没有子嗣。 所以家里这三个孩子同眼珠子一般被看得很重。 “皇家园林瞧得多了,如此雅致之地,倒是显得别致,不过看过三春盛景,也就如此。” 说完,慕长欢放下了车帘。 只是片刻后,车外忽然响闹了起来,叮叮当当地很是吵闹,司徒珏掀开车帘,结果她刚打开片刻,便是一只冷箭直接射在了慕长欢的胸口。 第四百零五章 计划之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 春怀惊呼一声,她想要扑过去,可是没有机会,只能眼看着慕长欢中了一箭,司徒珏瞧见了也是花容失色,她想要当即喊了一声,“来人,保护公主!” 慕长欢只觉得胸口闷痛,若非是沈故渊给她的这个软猬甲,这一箭,差不多要她半条命,若是再来几个人刺杀,只怕她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这个司徒珏真是个疯子,她是将司徒家全部都丢弃了么? 慕长欢目光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顿时紧紧攥着手边的鞭子。 “来人,来人啊,公主受伤了!” 她眼中猝不及防的惊慌看得慕长欢有些不确定,她是在演戏还是真的不知情。 “保护公主!” 曹将军大吼一声,带着人同刺客打成一团,司徒珏浑身都在发抖,那种恐惧是演不出来的。 春怀紧紧按住了慕长欢的胸口,指尖冰凉地想要查看慕长欢的伤势。 慕长欢握住了她的手,眼中是一种肯定。 她还没来得及交代,忽然勾爪叮叮当当地锁住了马车的四周,听着马车发出难耐地哼唧,慕长欢按住了春怀的手说道:“他们要拆了马车,这是有准备的刺杀!” 慕长欢看了眼司徒珏说了句,“司徒小姐先走,本宫不想连累你!” 司徒珏确实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后她将斗篷拆下来,顺手抽出了慕长欢大红色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身上说道:“我扮作公主逃出去,他们会去追我,春怀,你陪我一起,只要把人引走了, 这伤能治!” 这是司徒珏早就准备好的办法么? 她想办法引走其他人,还将春怀也带走,倒时候她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又或者…… “司徒珏说过司徒家上下愿意用命保护公主!公主保重!” 她从不穿如此娇艳的颜色,她们两个身形相差不多,若是她披上了慕长欢的衣服,再有春怀护着,只怕还真能将人引开。 那一刻,她做了决定。 春怀确实不肯。 “我不能离开公主!” “只有将人引走,公主才能活,春怀,司徒家一百多口的命,我不会害公主的,信我一次!” 春怀还要说什么,可是慕长欢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倒是想想要看看司徒珏是不是真的疯了。 “小心一些!” 春怀原本是不愿意地,可她刚才看了下,慕长欢虽然脸色苍白,可这一箭并未伤到慕长欢的要害,慕长欢故意用她的手指蹭了一下软甲,让她明白自己得意思。 还没说完,整个马车发出一声即将撕裂地木头崩裂声,春怀赶紧答应下来,说道:“我听公主的!” 说完,司徒珏披上了慕长欢的斗篷,直接掰断了箭矢按在胸口,将自己裹地十分地严实,这才在春怀的搀扶之下逃离了马车。 马车应声而散开,慕长欢也随即从另外一侧跳了马车,她扑在地上,身上罩着司徒珏的斗篷,整个人扑在旁边的额草地上,好似晕过去了一样。 而曹将军看到身后的一幕,目眦欲裂,大吼一声就要带人冲杀像扮作慕长欢的司徒珏身旁,而他刚要跑过去,那些要杀慕长欢的人也随即冲了过去,背地里慕长欢将一切都看在眼中。 她的心忽然很疼。 这些人是真的要杀人的,司徒珏知道,而她只是死死护着自己的脸。 司徒珏这是用自己的命证明刺杀这件事情与司徒家无关! 难道她想错了? 慕长欢来不及多想,刚要站出来自证身份,救出两人,忽然远处激射而来一排弩箭,追杀司徒珏的那些刺客成排的倒下。 刺客们顿时晃了,他们转身的功夫,就听到太子冷硬地声音传来,“全部杀了!” 谁说太子性情柔软的? 那都是没见过此刻的太子,宛若杀神,很快对方看到了红色的信号,所有人开始撤走,而太子一边让曹将军带人去追,自己则是扑倒了慕容珏的面前,半跪在地上喊了一句,“阿姐,孤来晚了!” 司徒珏吐了一口血沫子,更是将太子吓得三魂不附体。 刚要在喊一句,慕长欢赶紧从马车后面站出来。 “本宫在这儿!堂堂太子不是要哭鼻子吧!” 太子远远看到了慕长欢中箭,看到慕长欢被人包围,他是真的慌张害怕,直扑过来也来不及辨认司徒珏和慕长欢谁是谁了,只是看到了春怀便认为她扶着的人是慕长欢罢了。 “阿姐,你这……” 太子有些发懵,慕长欢只是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司徒二小姐,她想替本宫引开了敌人,只是身体不好跑的不远。” 是的,春怀扶着二小姐,两人跑了不到十米,司徒珏便崴脚扑在地上。 其实这么远的距离,即便他们发现了那不是慕长欢也足够时间杀回来了,不过慕长欢还是要感激司徒珏舍命救她的心思。 司徒珏似乎也缓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将兜帽取下来,露出她那张惊心动魄的美貌面容来。 稍微整理下头发,对着太子行礼说道:“小女司徒珏见过太子,太子金安。” 太子看着她的模样稍微愣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说道:“来人,将她给孤捆起来,竟然敢欺骗孤,欺君之罪,你可知道是死罪!” 在看到慕长欢的一瞬间,太子有些惊喜也瞬间知道慕长欢被抓走的消息是被眼前人给扣下的。 所以他更加的生气。 “太子,我家小姐救了公主,怎么还要死罪?” 太子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小陶一眼,直接说道:“若是公主伤了一根寒毛,你们司徒家都得死,如今只罚你一人,你还有话说?将这个啰嗦丫头同她的主子一起关起来。” 这…… 司徒珏倒是始料未及,一双美眸不由得看向了慕长欢。 可是这一次慕长欢没开口。 司徒珏在最后一刻救慕长欢的性命,也许是想要用自己一人的性命来保全整个司徒家,之前司徒珏便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这并不能证明自己三番两次被人刺杀的事情与她无关,抓她是应该的。 司徒珏想要求情,可是太子的态度很坚决。 她看出来了,便也放弃了。 认命地伸出手去,任由旁人将她捆上。 慕长欢瞧见司徒珏有些可怜,而她身体一向不太好,刚才吐了一口血,如此未免有些残忍,便主动说道:“不必捆着,只是将她带下去看管起来就是了,在给她找个大夫,身体不好要好好看看。” “阿姐!” 太子显然是觉得慕长欢太过温柔了。 慕长欢微微摇头,太子便不说话,只是有些怨恨地看着司徒珏被带走。 等到没了其他人,两人才坐在一辆马车上,将最近的事情通了个气儿。薛如雪死了,是被人用毒针杀害的,算了算时间就是慕长欢被抓之后。 太子忽然问了句,“姐夫之前问过,他怀疑薛如雪怕是知道谁绑架了阿姐,这才被杀,阿姐对这件事情可有头绪?” 曹将军他们去抓人,跑了半个山,人早就没影了,这些人很熟悉这山里的地形。 司徒家的人推说这是山里的山匪,以前经常要到山里面闹上一出,劫财劫色,也许这一次也是瞧见有两个美女同乘,这才下手。 慕长欢知道他们就是在敷衍自己 ,对方上来便射了自己一箭,可见是早就准备好了角度和时间,一切都是那么的精准。 司徒珏掀开了车帘,刚好那个洞瞧见了慕长欢的胸口,这便一箭射了出来,中了慕长欢的胸,若非春怀给她的软甲,只怕她现在非死即残。 “这群人穷凶极恶,一定是齐越人,他们定是狠毒了阿姐,阿姐放心,孤一定要荡平齐越,给你报仇……” 慕长欢按住了太子将司徒瑾保护自己被抓的事儿说了出去。 她配合司徒珏便是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司徒瑾毕竟是云英未嫁之身,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没有半点好处,司徒家只怕也从此交恶,这不是好事儿。 “那个司徒珏一脸聪明模样,定然是心中有鬼,阿姐之前并未被刺杀过,跟她在一起才几日便已经两次,还都差点得手,她真不是个一般女子。”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将这几日她偷偷溜出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太子不得不再次审慎司徒珏这个人了。 而此刻司徒珏并没有被关到牢房里面,而是由慕长欢做主直接在司徒家被关了起来,她仍旧住在自己的院子里,只是外面都是有太子的守着,保证她不能离开,外面的消息也绝对穿不进去就够了。 这次可不是慕长欢心软而是司徒将军和李夫人跪求求来的。 司徒珏刚刚走了没有几步路直接吐血昏倒了,这一下,基本不用审了,直接被带去治病了。 司徒将军和夫人愁容满面地在门口守着,大夫出来了说她是急火攻心,大怒伤肝,这一次只怕要昏睡好些个日子了。 李夫人自请到牢房里照顾女儿,话里话外还要提起失踪的司徒瑾。 第四百零六章 情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李夫人这话说得慕长欢和太子都有些不好看。 太子做主便让司徒瑾在自己的院子里休养了。 可他们谁都没想到,大夫不过是刚刚走,李夫人便给司徒珏施针,很快她便醒了过来,瞧见母亲双眼微红,“母亲,我差点害了全家。” 李夫人只是叹了口气,“你要做什么,母亲都知道,也许那个人不值得咱们托付终身。” 司徒珏狠狠地摇了摇头,“母亲,我们总要在拼一次,不这样我们怎么能扳倒沈故渊,他可是右相,当年他差点害死了哥哥,如果我们不强大起来,不是只能任人宰割么?” 这话……李夫人听了只能落泪。 一面是女儿,一面是儿子,赌还是不赌呢? “母亲,我必须见他一面,他约了我明日在湖上见面,我总要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半路上对慕长欢动手,慕长欢若真的死了,司徒家顷刻覆灭,我要听听他的解释,否则我不甘心。” 可是太子亲自守着,你要怎么出去? 司徒珏想了想,重重咳嗽一声说道:“易容,明日我扮作母亲,请您卯时三刻进来,我们更换衣衫,我替母亲出去,母亲留在这儿等我一个时辰,我会以母亲的身份回来,到时候我们在换过来,母亲,求您答应女儿吧!” 这…… 礼服自然是为难地,可是她这个女儿自小吃了很多苦,尤其是为了司徒瑄吃了毒药,身体一直不好,可她总是很听话,乖巧的 让人心疼。 司徒珏从来没对李夫人提出任何要求,这是第一次。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好吧!” 李夫人瞧着司徒珏的恳切便知道自己即便是不答应,只怕她也会去想别的办法,与其如此,还不如是自己呢。 慕长欢并没有放弃对司徒珏的怀疑,不过太子提到的薛如雪的事情,倒是让慕长欢开始更加怀疑司徒珏了,自己留在紫金山的事情从一开始就只有司徒珏知道,若不是从她漏出去的有些说不通。 可她能有这样大的能量个,隔着一座城敢杀薛如雪,就在大皇子面前。 未免有些恐怖。 司徒珏之前的准备是将计就计,让慕长欢假扮司徒瑾,一面告知抓错了人,一面想办法引起慕长欢与齐越的战火。 然而她的算盘因为太子落空了。 太子气急,直接让人将司徒瑾扣住,因慕长欢被抓一事,要她负责。 司徒珏算是尽心尽力的筹谋,可是她没有想到对方,自己刚刚将抓错人的额消息放给对方,他们竟然会穷凶极恶到连自己与司徒家全家的性命都不顾了,要在半路上杀了慕长欢。 这件事情她无法理解,也无法承受,所以她必须冒险去见那个人。 第二天,司徒珏扮作李夫人出了门。 慕长欢最开始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她想要找到薛如雪身边的丫鬟,当日她来见自己的时候便是一个人,身边贴身的丫鬟并不在,当时慕长欢只觉得奇怪,但却并未深想,如今才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就是找到是谁向对方透露自己身在紫金山的消息。 而且她身边防备空虚的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他们去抓慕长欢的时间太过凑巧,司徒珏一定参与其中,只是她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摆脱蛊毒的控制,还是她从未摆脱过蛊毒的控制? 正在慕长欢调查婢女的时间,司徒珏跑出去了,她在按照约定时间见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男人。 可她见到了,却不敢轻易靠近,只是站在他的身后。 此刻眼前的男人,带着面具站在船头遥遥望着外面的天色,太阳刚刚升起,他置身船上,藏于云雾之中,这个季节金陵很少游船了。 只是他披着斗篷逐渐靠近,看着司徒珏的眼中波光粼粼。 “我等了你许久,绾绾!” 慕容珏小字绾绾,绾绾这个字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给他取的。 他说:觅向无人处,绾作同心结。 司徒珏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然而他念叨这个名字的时候,却如剜心一般的疼着。 “六殿下,您为何要刺杀公主?” 眼前人正是贤妃所生的燕国六皇子,慕云琅,他就像是出生的彩霞在那个阴寒的皇庭之中他是没有多少光华的,但在金陵这方洞庭之间,便全都是他的芳华。 如今的他瞧不见难受,反而容光焕发,一副风流倜傥。 司徒珏曾经想过很多话,她不想一下便质问对方,他们明明已经那么久没见了,她司徒珏是六皇子的爱人。 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京都皇城的时候,六皇子身体病弱长居皇子宫中,本来是没什么相关的,只是司徒珏时常入宫给慕长欢作伴,偶有一次路过荷花池跌入池中,六皇子路过将她救了上来。 那种救命之恩,她很感激,尤其是六皇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为了救她差点搭上了半条命。 偏生如此,还没有对旁人提起过,一来是为了保全她的清誉,二来是不想自己与司徒家有过多的牵扯。 他虽然是皇子,但他下面的才是太子,结交朝廷重臣会让他落入险地,他不想害了司徒珏,所以故意疏远,偏偏他这样不动声色的保护,更是让司徒珏一直记着他的好。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这些年他们隐秘地通信,司徒珏心疼他被太子打压,也怨恨慕长欢的暴躁任性,草菅人命,毕竟如今传出关于慕长欢的名声除了护短没有半点好名声。 之前,他说自己在京都过得艰难,慕长欢因为当年大皇子叛乱的事情,对他越发的严苛,听的司徒珏对他很是心疼,而自己想要同齐越决裂之前,这才做了这样一个决定,用自己这条命帮齐越杀了慕长欢,也许这样她会死,但六皇子能活。 她将慕长欢的消息送了出去,可是六皇子却让人在他们回程中埋伏,暗杀慕长欢。 “你误会了!不是我做的,绾绾旁人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么?之前……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六皇子拉住了司徒珏的手,这样做对一般女子来说有些孟浪。 “那都是齐越人他们背信弃义,如果不是为了找到你姐姐,我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齐越人,我是担心他们将错就错,到时候害了你。” 是这样么? 司徒珏紧紧拧着眉头,“我不敢在信你了,六殿下,他们差点就杀了公主,要不是她穿了软甲,那一箭正中胸口,她若死在我的马车上,整个司徒府都要陪葬,六殿下,齐越人一向狠绝,难道您什么都不知道么?” 说的急了,司徒珏忍不住开始咳嗽起来。 她的身子原本是很好的,因为那个蛊毒的日夜折磨将她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她实在是不想要坚持下去了。有些厌倦这样的自己。 “绾绾,你怪我,我知道你是吓坏了,我也没想到,可我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六皇子看着司徒珏的神色,重重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厌弃我是应该的,我本就不该在这世上,就如沈故渊说的,我是个一出生就该死掉的病秧子,一年一年的拖着,还要喜欢旁人,连累旁人做什么?” 听了这话,司徒珏又是心疼。 “你不要这么说!” 她眼睛微红,“我只问你,是不是你要舍了我和司徒家,我拼了全族的生死同你共患难一场,你若负我……” “不,我绝不负你,这些年我一直拒绝父皇的赐婚,就是为了等你啊!” 他攥着司徒珏的手还不够,情到浓时,抱住了司徒珏单薄的身体,安抚着抚慰着,然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地影子瞧见了。 可惜他们说话实在船上,他没法靠近,只是瞧见司徒珏去见了一个陌生男人,这便回去禀告了。 而慕长欢也没想到,司徒珏竟然这么大胆。 还没捋出头绪来,太子忽然急冲冲地从外面进来了,当时摔了一根箭矢,冷哼道:“这群疯子,他们如今知道自己抓错了人,但却大胆的给阿姐你写信,让你去救人,他们当司徒瑾是什么宝贝不成么?” 太子对司徒家没有什么好印象,毕竟他们充满了问题不说,还将他的宝贝姐姐给弄丢了。 “早就说金陵人算账算的厉害,不能同他们交朋友,如今看着古人诚不欺我,这些个金陵买卖,算盘打的真响,一个官家女而已,值得让一位公主去救,到底谁才是金枝玉叶?” 太子说的都是气话,慕长欢听着只是微微一笑道:“不必在这儿试探,阿弟,姐姐不会犯傻的。” “这就对了,为了一个司徒瑾犯陷不值得,孤瞧着这事儿就是司徒家同匪徒合谋的,怎么就那么凑巧?” 慕长欢送走了太子,这才对着身旁的春怀说道:“调一队人马,随着本宫去试一试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等着本宫。” 什么? 春怀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慕长欢这是要去赴约? 这分明就是羊入虎口,她死都不能让慕长欢去。 第四百零七章 扯下面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看了眼还没走远的太子,春怀想着自己要不要扑过去抱住太子的大腿,毕竟现在能够让慕长欢改变心意的也就只有太子了。 “公主,这绝对不行,您要一个人去冒险,奴婢不能答应!” 慕长欢微微一愣,如今她要做什么春怀都要管着自己了? “你这丫头是要造反吧?” 春怀不管,她跪在慕长欢的面前说道:“您想要做什么奴婢都能帮您,您便是要奴婢此刻死在您的 面前,奴婢也没有二话,但您明知道那是个圈套您还要去,奴婢绝对不许!” 这丫头…… 慕长欢刚准备给她解释,可想了想她同太子一样,只怕是自己说什么都不会答应的。 想想在马车上,明明知道自己穿了软甲,可是出事儿的一刻,她还是被吓得手脚发凉,僵硬的而不得了。 所以不能指望春怀能够接受自己的想法。 那些齐越人觉得自己这个公主不过是个女人,女人都有一个问题心软,而且她之前也被人绑架过,说实话,那些绑匪都是一个套路,为了达成目的不折手段,如果现在慕长欢答应了,自己做好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司徒瑾可以少收很多的额委屈和恐惧。 不论如何司徒瑾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被对方抓走的,这件事情上,自己亏欠她不少,总要尽力。 再说,慕长欢不希望别人将她看做一只金丝雀,她就希望让那些将她当做金丝雀的男人都知道一下她是怎么让他们死的。 看着春怀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慕长欢安慰她一下,“这些人只怕手段会越来越狠,字里行间透露出来对人命的漠视,只怕,他们瞧见我们这一次没有答应,下一回寄来的便是司徒瑾的一只手,那时候本宫欠给司徒家的可就太重了。” 春怀仍旧不懂,她只是确定以及肯定她要偷偷给沈故渊传个消息。 您夫人又要作死了您知道么? 这次是一个软甲解决不了的那种,刚刚才捡回一条命又开始折腾了。 慕长欢刚刚收到了消息,想着此刻司徒珏应该还没有回来,她竟然还会易容术,只是不知道这位李夫人的演技如何? 想了想,慕长欢亲自带着这张纸条去找了藏在司徒珏房间里的李夫人。 “公主驾到!” 李夫人听到外面这声呼喊,赶紧着躺在了床上,即便是顶着亲女儿的面皮,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毕竟自己这身子肉便是十分匀称也还是不能同那些个云英未嫁的少女想必的,如今躺在司徒珏的位置上,只觉得背宽厚了不少。 小丫头帮她放下了帘子,一进门丫鬟便贼眉鼠眼,可见不是个能藏住事情的,这位李夫人也是一样,脾气与性情一般无二都是直来直去的,不得不说司徒瑾很像她的性子,喜欢便去争取,不喜欢便是凑到近前也不看上一眼。 “二小姐这病还没有什么起色么?” 瞧着燕莎帐子后面那宽厚的背影,慕长欢只觉得好笑,司徒珏可真是走投无路了,竟然要李夫人扮演自己,啧啧,真是可惜了。 “还没,才吃了要睡下了,不能招待公主真是抱歉。” 前段时间被慕长欢打了一顿鞭子的小陶此刻正在身边伺候着,她倒是对答如流,只是瞧见了她便忍不住问了句,“听说本宫上次打你一顿,病了,如今倒是能站着伺候了,你这身体当真不错啊。” 小陶:“……” 难不成您还想在打我一顿试试? 小陶虽然心里很委屈,但她什么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有些可怜地说道:“奴才做错了事情自然是该打的,公主罚也是赏,奴婢没什么怨言!” 呵呵! 慕长欢说了这么多话,只是在偷看帐子里的李夫人,如今她恐怕是最害怕的。 自己越是这样赖着不走一副跟她耗到底的模样,她越是心惊,心脏只怕就在嗓子眼不停的跳着,慕长欢也不急,她既然来了,便是要让这位李夫人好好演这一场戏。 “哎,你家小姐还没有醒,可是绑匪已然来信了,本宫正觉得心烦没有主意,可惜了,本来觉得你家小姐心思缜密,若是问她也许会有个结果呢……” 听说是关于慕容瑾的事情,李夫人实在是躺不住了,她轻轻一翻身,十分妩媚地坐起来,咳嗽一声问了句,“小陶,你在说什么呢?姐姐回来了么?” 听着李夫人故意拿捏地声音,就连小陶都觉得不妥了。 她重重一咳嗽,帮着李夫人解释了一句,“小姐,你烧的厉害,还是多睡一会儿吧,嗓子的声音都变了。” 看看,这丫头反应倒是挺快的,只是可惜,慕长欢知道的太多了。 他们现在的一唱一和,慕长欢都看的清清楚楚。 “二小姐醒了?打扰你养病,不过事关你姐姐的事情,本宫觉得你应该是很像听得,这才立刻来见你都没有去见司徒将军呢。” 是么? “司徒瑾”隔着帘子对慕长欢行礼,随后说道:“小女病着实在是担心自己会过了病气给公主,这才遮盖面容相见,求公主宽恕。” 规矩倒是不错,只是可惜,李夫人同司徒珏实在是两个性情的人,她学着司徒珏显得格外的做作。 “无碍。” 慕长欢随便敷衍了一句,只听“司徒珏”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一句,“姐姐她有消息了?” “结果,对方已经发现抓错了人,他们倒是很大胆,胆大包天地敢给本宫写信威胁,说是本宫不去救人,他们会让我们后悔,说是要先奸后杀……“ 什么? 还没等慕长欢读完后面的话,李夫人顿时一怒,这下一锤床板将整个床都震地抖了抖。 李夫人同司徒珏完全不一样,司徒珏身子柔弱,她打一拳头床板,床板怕是不痛不痒,而她只怕因为这种风吹草动,得是病个三天五天。 而如今李夫人一圈下去,整个床都抖了抖,差点碎裂了。 “公主,打算怎么做?” 李夫人虽然第一时间没有忍住,但随后,她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毕竟子啊面对女儿被抓这件事情上,所有的母亲都没办法那么的冷静,如今的李夫人已经是十分的冷静了。 “这不是拿不定主意这才来问问二小姐么?你一向是最有注意的。” 李夫人抓耳挠腮的一时半会儿只有着急,旁的还真是什么都没想到呢。 “太子知道了么?” 慕长欢点头,“太子为了本宫的安慰,他不同意本宫冒险。” 这…… 李夫人也不能强求更不敢在背后议论储君,这种话都是要命的啊。 “太子自然是没错的,只是我可怜的女……” 李夫人哭到了一般忽然戛然而止,随后在哭了起来,“我的姐姐就是命苦啊……我们司徒家的男人为国牺牲也是不打紧的,公主千万不要为了夫人哭啼便乱了心智。要做于国有益的事情,保重身体才是……” 这话才是最能挫伤慕长欢的心,若非是知道她的身份,慕长欢真是要觉得司徒珏很是老练。 然而,她才说完,“李夫人”便到了。 她进了门,眼睛还是红肿地看到慕长欢同床上的司徒珏相对坐着,有一瞬间地错愕,但很快便学着她母亲的样子对着慕长欢行礼。 慕长欢又是一笑,随后继续读者绑匪的话,“若是一日之内不见公主出门,那边要砍掉司徒瑾的一条手臂,他还说身边没有大夫,砍了手也没法治疗,只怕到了最后只能等死了。” 这…… 司徒瑾和李夫人的脸色似乎都不怎么好。 两人隔着床帐互相看了眼,司徒瑾更为文弱的直接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求公主救救女儿,从今日起司徒家上下都愿意成为公主的马前卒,为公主抛头颅,洒热血……” 呵呵。 这两人还真是两个特点,一个喜欢动粗,一个喜欢动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们司徒家还真是胆大包天!” 慕长欢还没说话,倒是太子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进门便让嬷嬷动手,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将司徒珏脸上的伪装面具扯了下来,李夫人大惊失色地从床上下来。 她刚要说什么,慕长欢便是叹了口气直接说道:“还要狡辩么?” 慕长欢不许司徒珏出去,李夫人同她一起出去了,太子若是不直接揭穿就罢了,既然揭穿了,便证明她们至少心里有鬼。 “抓起来!” 慕长欢想要帮司徒瑾,可惜了司徒珏这姑娘太过任性,明知道这件事情很危险,还是出门去了,这一下便是慕长欢再要开口说要帮忙,太子也绝对不会答应,并且有了充分的理由。 “公主两次被人刺杀都与司徒珏有关,今日你还假借李夫人身份出去,可见心里有鬼,你去见了谁,为什么鬼鬼祟祟,是不是去见了齐越人?说出来,也许孤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否则坐实你司徒家通敌叛国的罪,你一个人害死了全家!” 司徒珏被狠狠压住手臂。 第四百零八章 小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珏一声不吭,只是将眉头锁的紧紧地。 李夫人这次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这次太子他们是动真格的,若是司徒珏这样一味犟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赴死啊。 想到此处,李夫人赶紧跪在慕长欢与太子面前,苦求:“太子,公主,我女儿实在是糊涂,她偷偷出去不是为了见什么齐越人,她是去幽会的。” 幽会? 这话说出来也要人相信才行啊。 司徒珏看着母亲,艰难地说道:“母亲,不要说!求您了!” 李夫人摇摇头,有些艰难地说道:“公主,您知道的珏儿她自小聪慧,原本是有一位未婚夫的,两人感情很好,外面都传闻说她只嫁给下棋能下过自己的男子,那都是胡扯的,只是因为珏儿被陛下选中,奉命待字闺中不许嫁人,否则早就成婚了……” 什么? 这一次,司徒珏的眼神中也有迷茫了。 “她是去见未婚夫的,公主您知道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男方也有官身在,若是被陛下知道怕是连命都没了,她只是去告别!” 告别?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脸色一阵冰寒。 “那男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你说出来,孤找来对峙,若她真是偷偷出去幽会,以她的身份,你们司徒家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是么? 李夫人看着司徒珏,缓了缓说道:“我这女儿对他虽然有情,但是发乎情止乎礼,绝对不敢越举,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只是不想耽误那个孩子,还望太子不要太过为难他。” 是么? 那也要真的有这个人才行啊! “母亲!” 司徒珏又喊了一声,太子有些烦,直接让人堵住了她的嘴,这次没有了干扰,李夫人直接说道:“乾州道台袁凯旋的二公子,袁师懋,他如今在户部做八品提举。” 听说人在户部,太子顿时哼了一声。 “这人现在在哪儿?” 李夫人看了眼门外跪着的小厮直接说道:“还不给贵人们指路?” 这人跪了跪,起身带着曹将军去抓人了。 李夫人看着女儿被压在地上很是心疼,好几次想要求情,可她也是张不开嘴。 如今,不论怎样做,好像都不太对了,想到如此,只能呜呜地落泪。 司徒珏先是有些发懵,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母亲的额用意,这个人怕是早就准备好了,万一自己被发现,他就会成为牺牲品,这样的一个人到底是父母准备的还是六皇子。 这些人都那么深不可测,似乎只有自己并不知道厉害。 瞧着母亲胸有成竹的样子,司徒珏忽然笑了。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也许自己提出要见面的那一刻母亲便已经开始谋划着退路了。 太子去抓了那个人,出乎意料地是没有找见人,这人来到金陵乃是公差,如今已经回京都去了,这便是凑空见了慕长欢一面? 太子有些愠怒,虽然派人去追了,可要调查清楚,还需要时间。 “你们这对母女真是不能小瞧了,既然这人没抓到便是不能证明你们两个的关系,那就全都关起来!” 正说完,司徒瑄进来求情,他拿出了一本账册交给慕长欢说道:“袁师懋是左相的人,他的官也是捐官,当初他不学无术,为了骗我妹妹的婚事这才通过父亲的门路换了这么一个官,那户部可是捞银子的地方,这些年他可帮着左相做了不少的事情,我……” 司徒瑄举着账册说道:“恳请公主饶过母亲与妹妹一次,我愿意为公主作证,状告左相买.官卖官,求公主不要将他们关起来。” 听到这话,太子看向了慕长欢,他一时之间并不好拿定这个主意。 慕长欢一直想要解决掉左相,毕竟两人之间的不对付持续到今日已然有几年时间了,太子也不喜欢左相那个老头,只是天政帝说过,朝堂上的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要留下的原因。 既然燕国分左右丞相便有他们各自的职责。 沈故渊的新锐少壮官员的代表,而左相便是这些老人的代表,牵一发而动全身,太子并不想轻易地下决定,只是司徒家若是真的帮忙也许会帮着慕长欢在贪腐上撕开一条口子。 “阿姐?”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司徒瑄,“你敢威胁本宫?” “不是威胁,是请求,妹妹年少,您也知道她的身子她是不敢去想什么婚事的,这么多年为了司徒家为了我她受了太多的苦,她身子孱弱实在是受不住牢狱之灾,还请公主,太子宽恕她们这一次,那个人我亲自去抓,抓回来给太子审问,行么?” 亲自去抓? 慕长欢冷笑了声,“上次要你调查买.官卖官的事情,才出了金陵城不就回来了么?” 这话说的司徒瑄有些不好意思,“这次不会,我一定抓到他,拼了这条命。” “好,那这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缓了缓,李夫人还要说道:“公主,那瑾儿呢?” 这个时候,也就是这位老母亲还在惦记着她那个大女儿,慕长欢不想让司徒瑾出事,她答应,可是太子他们不答应。 “还是查清楚了你们的身份再说吧!” 李夫人颓然地坐在了地上,司徒珏眼中也逐渐失去了神色。 当夜,沈故渊赶来了,他要调查薛如雪的死因,是谁杀了她,查了半天又查到了司徒家,这才着急地赶了过来,实在是担心,慕长欢和太子深陷此地,被人控制。 他带了重兵赶来,将整个金陵都控制地如同战备之时,太子觉得沈故渊这般很是附和自己的心意。 自己作为太子,出行本该是这般大张旗鼓的。 因为太子和沈故渊也都到了,慕长欢便也不好在住在司徒家,但为了不将消息走漏出去,慕长欢将司徒珏母女两个全部带到了金陵别院,单独收拾了一个院落出来,身边只有一个丫鬟,其他的都是公主府的人。 要知道,慕长欢当初带着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定川,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新婚夫妻重逢,难免有些悄悄话要聊,太子不想打扰两人的甜蜜,便连着两日不肯进后院,还将主卧留给了慕长欢和沈故渊,任由他们折腾去。 一个人留在书房,看些折子,庆嫊公主从齐越出发,如今已经到了东夷城,都说这位公主长得很是娇俏可人,听说要给自己做媳妇,他倒是有些好奇,忍不住拿出了曹直言找人给他画的小像。 “瞧着倒是看不出受过苦的样子,笑的还挺可爱!” 太子正念叨着,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吓得太子手一抖,这女子的小像便掉到了地上。 慕长欢平日同太子也没什么规矩,今日又是心急,便是直接退卡了门,谁想到,一进门瞧见他在地上找什么。 慕长欢便蹙了蹙眉头,想要召唤其他人进门来帮他找一找。 可是太子不愿意。 “不必了阿姐,孤自己就能找到了!” 呵呵? 慕长欢微微眯着眼神,脚步轻盈地凑到了太子的身后,等他一捡起来,顿时凑过去瞧了一眼,哟,自家的老实猪也学会拱别人家的白菜了? 身为太子,喜欢个女人能有多大的事情? 慕长欢伸手便将他手上的小像抢了过来,在手上仔细看了看说道:“瞧着模样年纪不大,而且瞧着有几分贵气,倒不是个狐媚子,如今太子妃身体不好,太子若喜欢同阿姐说,阿姐,这就让人给你抬进东宫……” “不是这样的!”太子伸手去抢,慕长欢赶紧将小像往身后一藏,眼中只剩下了狡黠? “怎么?这世上的女子还有太子得不到?” 慕长欢这话一出,沈故渊刚好进门,因为门没管,他本来就是同慕长欢一起来的,便没有避讳,直接笑了出声。 “怎么?太子想要纳良妾?谁家的小姐,难不成是金陵美人?不会是司徒珏吧!” 慕长欢要将画像给沈故渊看,可太子拦着。 有些哀求地说道:“不是的,这女子是曹直言给我的……” 什么? 沈故渊顿时有些紧张的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将自家妹妹的画像递给太子吧?他这个小狐狸绝对能做得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他这妹妹生的到底是如何貌美!” 慕长欢说着要将纸张扔过去,可惜这一张纸轻飘飘地,慕长欢笑了下将画纸团成一团扔到了沈故渊的怀中。 太子有些生气,“阿姐,不要!” “这便心疼了?又不是什么天仙,本宫要曹直言给你画一千张来,实在不行这人也给你送到眼前来,咱们母后虽然不在,但你的事情姐姐都会看着办的。” 慕长欢虽然是这般说着,可是沈故渊已然打开了那张画纸,虽然只有一瞬间就被太子抢走了,可他确是很确信,那个是庆嫊。 难不成太子对庆旭还有别的想法? 太子妃如今病还没有好,唐景瑜说了她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孕养,她处理后宫的事情很是妥帖,若非是被云苍蓝算计害了,不该成为如此。 第四百零九章 准备赴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若是太子真的想要收了庆嫊,她能做太子妃么? 沈故渊顿时将目光缩紧,良久没有开口。 “怎么?不好看么?” 慕长欢刚才并未看得太过清楚,只是觉得这面容有些熟悉而已,倒是沈故渊这一脸认真惹得她有些担心,然而太子已经将那画纸直接扔进了洗笔中,如今只怕就剩下一团墨汁了。 这一下可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沈故渊也很无奈地看着慕长欢,将她的手指抓在手心,这本来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只是慕长欢忽然觉得他的指尖是冰凉的。 以前,他的手指都是很温暖的,只是某些特殊情绪下才会如此…… 但这一闪而过的触觉慕长欢并未想太多,她觉得可能是沈故渊从门外进来,所以指尖微冷。 “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慕长欢又问了句,没想到太子真的恼了,“这是个女间谍,孤正要排查,谁想到阿姐误会了。” 女间谍需要背着自己? 慕长欢也不戳破他,随后笑了笑说道:“那我将你女间谍的画像弄湿了,是不是要找曹直言在给你画一幅啊,毕竟这个间谍是偷心贼,难得呢!” 说完,太子涨红了脸,还像个孩子一样。 慕长欢也不再逗他,反而笑笑说道:“太子这是长大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日日瞧着本宫与驸马,年轻气盛……” “阿姐!” 慕长欢这次彻底不开口了,还是沈故渊打了转圜说道:“咱们不是来说正事的么?” 提到这话,慕长欢这才说道:“我们找到了薛如雪来紫金山见我之前,见的最后一个人了。” 谁? 太子也很好奇,沈故渊之前就说过这个人会很关键。 沈故渊也没有想要藏着掖着,直接将一张画纸拿了出来,上面也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这是谁?” 沈故渊摇头说道:“只是薛家的一个车夫曾经瞧见了这个姑娘,但他不认识,这姑娘是在半路上拦住了薛如雪的马车,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上了紫金山,自此没了消息。” 看来要用这个画出来的肖像在去找人了。 慕长欢将画像交给了太子,“这件事情交给你了。” 太子有些意外。 这种小事,何必要他去做,慕长欢随便吩咐曹将军便是了,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沈故渊瞧出了太子的担忧,主动笑了下说道:“长欢一直念叨这紫金山的温泉很好,想要同我一起去泡一泡,而曹将军又不再府上,我们即刻要出发,便拜托太子了。” 看来是这府内困不住两人了。 太子无奈叹了一口气,“一个司徒珏已然够麻烦了,现在有多了个女人,算了,阿姐同姐夫好好玩吧!” 慕长欢瞒着所有人独自做了准备,她是想要去赴约的,即便这是一个陷阱,但若能就会司徒瑾倒也值得冒一次。 她这个公主确实身份尊贵,可是谁的命又不值珍贵呢? 司徒瑾如今看来只是误入其中,算起来她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若是可以,慕长欢自然是希望她能够安全回家。 这件事情,慕长欢没有同任何人说,便是因为他们恐怕都不会同意自己这么做。 前世,她做了亡国的公主,这一世才这样想要尽力不去亏欠任何人。 经历一世才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留在身边,什么样的人,不可招惹。 司徒瑾虽然是个女子,但她若能过了这一劫,慕长欢倒是愿意给她一方天地,毕竟这般豪爽直接的女子,她很是喜欢。 出发的路上,沈故渊一直陪她,两人说说笑笑,好像真的出游一样。 沈故渊看着她未到眼底的笑,竟然也没有戳破。 以为他不知道么? 沈故渊仍旧哄着她,同她看着山上的白雪皑皑。 夜晚,沈故渊揽着她的腰肢入睡,手臂轻柔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趁着月色,慕长欢忽然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挪开了他的手,轻轻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个吻,然后温柔的起身,准备离开,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这几日她避讳了其他人偷偷同那些人联系着。 最后他们约定要在紫金山的后山见面。 想起司徒珏曾经悄悄出门,慕长欢不由得觉得好笑,这些个绑匪还真是反复地提起司徒珏的旧事,莫不是他们也早就知道了司徒珏的背叛? 故意的? 不论此刻对方到底有什么想法,她都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所有准备。 按照对方的要求,不带任何人,单独去换人,她一个公主去换司徒瑾,估计这些绑匪也没有想到慕长欢会答应地这么痛快。 他们故意找曹将军不再地时候,又将地点选在了不易设伏的紫金山空旷地点。 她穿着黑袍,今夜下了大雪,往后山走的路有些不好走。 慕长欢先是撑着树枝,她身娇肉贵一个人走这夜路,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咔嚓! 树枝断了,慕长欢身子随即也跟着一偏,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还好,这个坡不是很高,她倒是很快从雪地里爬起来。 只是她的灯笼不小心被身子给压灭了。 这下可就糟糕了。 她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本来距离都不远了,可现在,忽然觉得前路遥遥无期。 正当她担心的时候,不远处亮起了光,很温和也很明亮,慕长欢想也不想地奔着那光亮走去。 果然没用多久,她就赶到了约定了地点,这里有一个亭子,四周封了板子,慕长欢到了以后四处看看,直到看到亭子左前方站了一个人,她才缓慢的移了过去。 试探着开口,“请问,你是来绑我的人么?” 对方转过了头,看着慕长欢微微一笑,“公主还真是好本事!” 这声音有些熟悉,然而,慕长欢才要追问,便是一个雪球直接砸在了她的眉心,不觉得很疼,雪是松的,只是他打得很认真。 “沈故渊?” 他笑着又团了个雪球,“大半夜地不睡觉,跑出来约会美男?” “我……” 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是自己走错了方向,还是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别担心,我找了个人代替公主赴约,如今已经上钩了!” 什么? 慕长欢倒是没想过这一点,毕竟哪里去找一个同她身形身量都一样的女子,否则即便是易容,也很容易被瞧出来,就像是司徒珏和李夫人。 然而沈故渊说的很认真。 瞧见慕长欢愣神,他便在没什么顾忌,直接团了一团雪扔到她的身上。 “还打?” 没了挂碍!因为他总是让自己安心,慕长欢便什么都不去想了,直接蹲下身子一团雪扔出去,两个便是欢喜地玩儿了起来。 等了一会儿,沈故渊打不过了,主要是瞧着她的鼻子尖都红了,这才冒着她扫过来的雪,将慕长欢紧紧抱在怀中,沈故渊问:“还要不要一个人胡闹?” 忽然而来的这个拥抱炙热又温存,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用鼻子轻轻蹭了他身上的黑狐皮绒,绒毛蹭的她心里痒痒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故渊笑了声,“我是你丈夫,虽说你藏的很好,可你想要做什么如何瞒得过枕边人?最开始我还以为你有看上了谁家的少年郎,想要半夜翻墙出去约会呢!” 这话说的慕长欢登时有些气了! “本宫何时如此荒淫了?驸马你可不要冤枉本宫!” 是么? 沈故渊想了想,低头看着慕长欢那双只有银月星河的眸子,忽然说道:“公主莫不是忘了,您一晚上招了十八个面首……” 咳咳咳…… 慕长欢使劲儿咳嗽了两声,“那你还要到船上去见那花魁呢!”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轻轻地哈着气,“以后不许你这样了!” “好!” 慕长欢温柔答应一声,随后踮起了脚轻轻吻住了他的唇,沈故渊即刻便抱住了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如此冰天雪地之中,竟然也无法扑灭两人之间的火热。 沈故渊将她扑倒,两人将斗篷扑在了地上,就这样抱着她,放肆了一回。 一个时辰后,春怀他们带着人来到凉亭,慕长欢正在穿衣服。 “以后不许你,如此胡闹!本宫可是堂堂燕国公主……” 沈故渊点头,随后将她包入怀中轻薄了下,这才出去了,春怀将消息送了进来。 “人已经抓了,萧将军说顺藤摸瓜咱们能抓一条大鱼呢!” 是么? 沈故渊转头看着慕长欢说道:“你就不知道怕的么?” 慕长欢偷偷溜出门,沈故渊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他不拦着,只是跟在后面,然后慕长欢的灯灭了,他刚好找了这么机会移花接木,让其他人代替慕长欢去赴约,对方下了杀手。 只是这一次,沈故渊准备的很充分,他们一个都没有跑走。 慕长欢抱住沈故渊说:“本宫一直都知道驸马爷会保护我的。” “胆大妄为!” 沈故渊勾着了下她的鼻子,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 “走吧!” 慕长欢有些好奇地牵住了他的手,“去哪儿?” “自然是顺藤摸瓜。” 第四百一十章 阿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抓住了想要绑架慕长欢的人,这人的身份好巧不巧,萧平关竟然很是熟悉。 “他是庆辰皇子的副官阿达,他进入定川城的时候倒是见过一面,那个时候,他太过嚣张了,实在是没办法忘记!” 回想起来,当时还是一副颐指气使地模样,如今却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便是那张有些倨傲的面容上,如今也遍布血痕。 “公主是否安好?” 萧平关看向慕长欢,许久未见眼前人了,他的心尖微微颤抖着,确实尽量用一种很是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故渊知道慕长欢调走了曹将军应该有自己的准备,他也没想到,慕长欢竟然是招来了萧平关,倒是让擎宇都没有什么机会表现了。 “有你在,本宫一向很安心的。” 听了这话,沈故渊忍不住有些蹙眉,攥着慕长欢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 “今夜公主也累了,不若萧将军你辛苦一晚上,明日将司徒瑾救出来,也好让公主安心。” 还有司徒瑾! “她已经找到了,这可真不是个一般女人!” 萧平关抬起了自己的手臂,上面有一个鲜血淋漓的牙印,萧平关苦笑着说道:“我去救她不识好歹当我是坏人,竟然咬了我一口!” 啊? 慕长欢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司徒小姐给她的惊喜还真是很多啊。 瞧着萧平关一脸风霜,慕长欢给他递了一快温热的毛巾,萧平关正要谢过,沈故渊一把就抢走了,故意擦了一下脸,然后放回到慕长欢的手上。 “多谢公主,如此心疼夫君!” 他吃醋的样子,有时候真的是有些无理取闹!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只是随意吩咐了一句,“驸马既然擦了脸,那边去见一见慕容瑾,好生安慰两句,好歹是为本宫拼过命的女子,总要你这个正牌的夫君同她解释清楚吧。” 这…… 算是故意将自己支走么? 沈故渊很不爽,但慕长欢都开口了,他只能满脸幽怨离开。 萧平关这下心里可是爽了! 瞧着慕长欢傻乎乎地笑了好久,慕长欢倒是不客气,直接往他手上倒了一壶酒。 萧平关就跟没反应似的,只是看着慕长欢一脸的笑意。 “你不疼啊?” 萧平关低头看了看,慕长欢正在给他清理伤口,那一刻他的心都是暖的。 “公主,这点小伤怎么能说疼呢?就跟蚊子咬了一口一样。” 满手的血,他都是不在乎的,慕长欢倒是忘了,这个男人,可是当初被砍了胳膊都不喊疼的,人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多了,这点小伤还真的是会不在乎的。 “多谢你能来帮本宫,辛苦了。” 慕长欢给萧平关写了一封信,他几乎是收到了信件便骑了快马奔来,这本是冰天雪地,若是他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慕长欢更会愧疚了。 倒是萧平关满脸地欢喜,“公主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了平关,这是我的荣幸,一点也不会觉得辛苦。公主也千万不要在对我说这样的话了,能为公主做些事情,我很高兴。” 慕长欢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稍微脸红了片刻,这才说道:“你一个人守在定川,那里很冷的,要好好照顾自己,还好有绣儿陪着你,她这次没有陪你一起回来么?” 听到绣儿,萧平关便敷衍了一句,“她被玉家的人传召回京都了,说是有事需要她帮忙,走的时候我让亲兵送的,现在应该是在京都,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 京都,玉家? 慕长欢忽然想到之前玉家的人说要找八字特别的女子。难不成是绣儿? 可她不是……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了绣儿,虽说她身份低微,可既然是你自己求的,就好好对她。” 萧平关看向慕长欢,“只是需要一个人照顾小山,大概这世上只有绣儿不会觉得他可怕了,绣儿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会对她好的,让她衣食无忧……” 说道这里,慕长欢忽然觉得不对,难不成绣儿求得就是这个? “问你什么时候结婚的,八抬大轿可是一点不能差了,沈故渊为了你都认了她做妹妹……” 提到了沈故渊,萧平关的脸色又暗了下去,“公主,我一直再挖,可到现在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不正常!” 慕长欢的心轰的一下,抿紧了唇,一时之间没有表态。 “公主,你要小心他,如果他真的是齐越的皇子,那他定然有所图谋,留在公主的身边只怕是别有用心,公主……” 慕长欢拦住了他后面要说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本宫心里有数。” 不否认,不承认,慕长欢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萧平关没在多话,两人随便说了两句这一夜便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慕长欢便被太子堵住了门。 太子脸色发黑地看着慕长欢,“阿姐,你竟然骗我!” 慕长欢:“……” 看来这是知道了。 昨晚上,萧平关将人带回了金陵城,刚好被太子碰上了,这边说了些话,不小心将慕长欢卖了,这一下可是将太子急坏了。 当即有些生气,直接追到紫金山来了。 慕长欢瞧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还好太子也不深究,只是说了句,“别在这儿过小日子了,那个阿达可是什么都招了,这次绑架阿姐的背后主使真的是庆辰,咱们也该回昭关去,好好给他点教训了!” 都招了? 慕长欢缓了一口气问道,“那青城山的事情?” 太子点头道:“这都是一同招了的,庆辰有他的消息渠道,他只是听了命令行事,不过当晚确实是司徒珏给庆辰他们开了门,已然辨认过了画像,不会错的。” 有些消息,还真是不说则以,一说惊人。 慕长欢眉头紧蹙着,看向了沈故渊。 “看来,还是要同她好好聊一聊,对了庆辰呢?” 太子直言,“庆辰的意思是将司徒瑾丢到山贼窝里面去,到时候司徒家带兵剿了山贼,司徒瑾怕是也没有了活路,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这个阿达着急立功,这才冒险联系了公主。” 听到这话,慕长欢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若不是她真的敢冒险,也许这唯一的突破口还真的抓不到了。 “不过这人没熬住,曹直言用刑的时候也不太小心,昨夜不小心弄死了!”慕长欢倒是冷笑了声,“倒不是萧平关的错,只怕庆辰也知道阿达的脾气,知道他会坏了事情,所以派一个人灭口是很正常的事情,能够这么快拿到这么多口供,曹直言已然是功不可没了。” 以前,自己是靠着玉星元的本事才能那么快的拿到口供,而曹直言这回可是实打实功劳了。 “如今,没有了阿达这个人证,想要定司徒珏和庆辰的罪名,还是很难!” 慕长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直接说道:“阿达死了这件事情,也许庆辰知道了,可是司徒珏一定不知道吧!” 她可是一直在太子的监控之下,若是还能知道这件事情,这事儿可就麻烦了。 所以,慕长欢这是打算诓他一次? 太子眸色深沉,“这件事交给孤,定要让司徒珏将她知道的全都吐了出来。” 说完,太子便回去了。 可他刚到府中,便瞧见宫里来了人,太子心觉有些不好,便招了招手喊他过来。 这人太子是认识的往常都是给天政帝传旨跑腿的小太监,平日若无要紧的事情便是他来给太子传话,难不成是父皇急召他回京? 怎么也不见有人找他? 太子才招了手,就听宫里来的传旨太监竟然主动说道:“回禀太子,奴才是替陛下传旨来了?陛下要司徒珏入宫,一入宫便是嫔位,还特意赐了一个如意的如字作为封号,司徒珏已然接了旨,陛下还说呢,想让公主回京都的时候带她一起,路上有个照顾。” 什么? 太子顿时怒了。 这个司徒珏要谋害慕长欢,如今竟然封了嫔位。 原本她不过是司徒家的小姐,便是太子随意处置也不能怎么样,但现在就不行了,她可是成了天政帝的妃子,既然接了旨,这身份便是天差地别,便是她真的犯错那也要送到天政帝的面前,要天政帝处置,除非她要谋害陛下 可陛下远在京都,她就是有心也没那个本事啊! 太子叹了口气, “这也太不巧!” 顿时看着传旨太监也有些生气,“你再晚来一天就好了!” 啊? 太监原本是来讨赏赐的,如今竟然碰了一鼻子灰不说好像还坏了太子的大事儿,这可如何是好? “你下去歇着吧!” 慕长欢跟着太子赶来,也听到了太监的话,如今他们几个可都没法碰司徒珏了。 只能说这个旨意来的时间太巧了。 “阿姐?怎么办啊?” 原本慕长欢还不确定司徒珏在朝堂上有个靠山,现在她可是十分的确定,这个身份现在就像是司徒珏和司徒家的保命符,实在是来的太巧了。 庆辰能有这个本事么? 第四百一十一章 谈判结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除非他能在大燕安插间谍,安插到沈故渊这个级别的,可是一个芫嫔都已经用掉了,他们还真的有? 那齐越到了今日还没有将大燕灭了,真是个奇迹了。 “看来不能由太子出面了,还是要本宫亲自去见司徒珏,倒是要问问她,想做什么?” 沈故渊也是这个意思,慕长欢才是苦主,她亲自去找司徒珏要个说法,这事儿便是告到天政帝的面前也是没问题的。 慕长欢进了内宅,李夫人正在高兴,他们也早就知道了宫里的一些消息,知道陛下要收了司徒珏,可他们都没想到会这样快,本以为定是要等到开春的。 这屋子虽然是为了看住司徒珏与李夫人的,可如今哪里还有半分监牢的意味,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地。 即便司徒珏的眼中没有欢喜,可她的脸上仍旧是附和着李夫人的欢喜。 “至少得到了一块免死金牌,足够你撑到陛下面前,但也仅此而已!” 慕长欢的闯入让房间里的欢乐气氛戛然而止,慕长欢的出现,让李夫人的笑容变成了苦笑,司徒珏更是紧张不已。 她知道,慕长欢的心中是愤怒。 “送李夫人出去,本宫要同如嫔娘娘好好聊聊天。” 司徒珏抬眼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的消息真是灵通,这边宣纸,您就来道喜了?” “什么喜事?是你在朝中的人脉,总算想办法保住了命么?” 司徒珏咬着一口银牙看着眼前的慕长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公主误会了……” 李夫人要解释的花全部被司徒珏拦住了。 “母亲,让我亲自同公主说清楚吧。” 虽然很不放心,但李夫人也没有在强求,将东西收拾了一下,退了下去。 当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司徒珏也不再跪下,她抬着自己高傲的头,凝眉说道:“公主,想要问什么可以问了。” 慕长欢直接将手上的供词扔了出去,“你今日还能站在这里,便是那个人知道了你的麻烦,特意求了这么一道圣旨意图保住你们司徒府上下是么?” 司徒珏扫了一眼,确实心惊,她实在没想到最后是阿达被抓了。 所以,这就是圣旨突然被送来的原因么? 他想要救自己,唯一能用的求情,成了许她入宫的圣旨。 司徒珏忽然不知道该说是命呢?还是运呢? “既然公主有了证据,那不如将我抓了!反正我认不认公主都要怀疑。” 是么? 司徒珏真是到了这一刻还在负隅顽抗。 “本宫自小在宫里生活,女人也算见过了许多,总以为你会是个痴情重义,便给了你们司徒府上下一个机会,谁想到你们竟然谋害本宫,这朋友既然做不成了,便让你瞧瞧本宫的真面目。” 慕长欢一挥手,小陶便被带了上来,“如嫔娘娘本宫得罪不起,但这么个丫鬟,还是能够处置的,如今你外面跪着的都是你司徒府的丫鬟,本宫问你,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那你你去见的人又是谁!” “早就说过了那人名叫袁师懋,乃是……” 慕长欢看了一眼童玉生,他下了狠手,抓着小陶的手臂,生生地往后一撅,几乎可以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那个人死了!被人淹死在湖里,为这你这一条命袁家要死多少人啊?如今曹直言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他袁家一个也跑不掉,听说你们两家是世家呢!” 什么? 司徒珏的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心疼,慕长欢倒是不知道她疼的是小陶还是袁家。 不过这都不重要! 下一刻,慕长欢直接说道:“还有你家同齐越做的交易,你身中蛊毒,如今想要入宫侍奉父皇,难不成你这蛊毒还可以通过唇齿间传与相亲之人?” 司徒珏微微发愣,她从未想过会如此。 正当她愣神的时候,小陶一声尖利哭喊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顿时扑了过去,想要护住小陶说道:“公主,您要做什么对着我来别为难一个丫头。” 真是主仆情深,怪不得人人都说慕长欢是个坏人! “本宫是个恶人,偏偏位高权重,想要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你是不是特别想要本宫死了?” 司徒珏一咬牙! “是!” 她还是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要说的话,她就是想要慕长欢去死! 甚至可以陪她去死! 慕长欢没有吭声,“那你承认了,是你放了齐越的人进了棋院,他们说给了你半年的解药,是不是真的!” “我无法拒绝药物的诱惑,鹿血丸的效果远远弱于解药,我该死,公主杀了我,不过这件事情与司徒家上下无关,只要我活着司徒家便总要受他们的辖制。公主知道烟鬼什么样?卖儿卖女卖老婆,若是自己可以也能一同卖了,毫无人性,我便是如此!” 慕长欢没有在说什么。 “你是不肯了?” “庆辰威胁了我!这件事,我可以作证,只要公主让我一个人死了……” 她想要死这件事情,慕长欢已经很是知道了。 这段时间慕长欢忽然觉得,不只是是大燕病了,就连大燕这些肱股之臣也都病了,他们被齐越以各种方式侵袭了,那就是一颗毒瘤,你挖掉它总会长大,像是皮肤血管一样向大燕各地输送着毒!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呢?司徒珏,我的人将你见的那个人画了像,你们在湖上见面,他对着你还是要带着面具,你说他真的相信你了么?” 司徒珏想要狡辩什么,慕长欢确实冷冷地回了一句。 “不必解释说他是袁师懋,刚才我说袁师懋失足落水的时候,你的眼中虽然会有痛,但只有一瞬而已,很快你的眼底便是庆幸还有一丝轻松!” 慕长欢看着司徒珏,“人人都说本宫恶毒,然而有个人为你为你们死了,你只觉得庆幸,那一刻你是个还不如本宫的人渣,你一定要背负着越来越多的人命好好活着!” 慕长欢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 司徒珏自认她们做的都是对的,可是这一条无辜的人命,足以证明她所追求的并不是什么极致的美! 她心里总是如此脆弱,不知她有没有自己的本事,真的替那个人藏下所有的伤。 沈故渊见到慕长欢出来,不必开口就知道这件事结果并不好。 也许是意料之中,他轻轻揽住慕长欢的肩膀,安慰了一句说道:“不怕,庆辰伤你,我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齐越不是想要通商么?就凭借这一点,足以让咱们将条件压到最低,若是……” 沈故渊说了一半,慕长欢只是摇头。 她知道,沈故渊是动了杀心。 可如今和平来的艰难,对方不仁,自己不义,那么战火荼毒,最后受苦的还是这些无辜的百姓,这是慕长欢不想看到的。 沈故渊也就不想让他难受了。 天政帝忽然下旨意,这个旨意又是谁讨来的,总会有个源头,人的名树的影,总会找到他们想要的线索。 慕长欢想要左相贪污的证据,算到今日也只有一些皮毛,他们大多都是单线联系,就凭这些,慕长欢想了想还不够扳倒左相,只能暂时将证据收集起来,留待日后。 沈故渊他们一同回了昭关进行谈判。 如今已然是最后一轮,可沈故渊直接抛出了庆辰谋害公主的证据,太子发怒,直接将对齐越的条款压得很低。 要他们割地赔款,东夷城要还给大燕,不仅如此,太子还要齐越的燕云台,否则就不开放通商,并且将庆辰扣住,沈故渊亲自陪他聊了一晚上。 听说第二天,他是哭爹喊娘的要见庆旭。 而庆旭则是根本不理他,自己写了三道信向齐越王告状,说是庆辰自作主张坏了和谈大事,犯了和谈的忌讳,如今谈判成了弱势,他很被动…… 说来说去就是将所有的额责任都推到了庆辰的身上,他就只是很委屈。 当晚,沈故渊回来以后第一个见得就是庆旭,两人几乎谈了一半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敲定了,当晚各司其职,庆旭倒不是很在意这次和谈的结果,可他很在意的是庆辰,这家伙背后给他一刀差点捅死自己,必须得让他吃点苦头。 慕长欢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庆旭的,总觉得你好像是他大哥,你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 沈故渊笑着将她抱在怀中,“公主若是好奇,不防到床上去,我们聊人生的时候,我顺便告诉你……” 慕长欢还没想明白这庆旭的事情同人生有什么关系,人就被抱到床上,没有了下文了。 慕长欢后来才知道,庆旭是个胆小的人。 他在昭关表现的十分强势,正是他胆小的证明,而庆辰则是个疯狂的皇子,他们齐越男子讲究勇武,他倒是勇武,所以得到齐越王的喜欢,平日做事多会被夸赞,而庆旭呢? 第一次被委以重任,他很希望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向齐越王证明自己的能力。 但这次谈判效果不佳,庆旭一直很着急,他想甩锅都找不到人。 第四百一十二章 定川之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庆旭知道庆辰竟然真的绑架了慕长欢,他几乎是高兴的一晚上没睡觉,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飞回去向齐越王告状。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要做出一副手足情深,为了营救犯了错的庆辰,不得不舍弃的利益。 慕长欢听了这话不由得觉得不论是大燕还是齐越各有各的麻烦。 沈故渊不过是利用双方勾心斗角,便轻而易举的让齐越王放弃了东夷城。 这次的条件在三番两次的角逐中,最后齐越只要求开放通商,还赔偿了大量的毛皮,还给庆嫊公主带上丰厚嫁妆,送到了定川。 最后和谈结束,可慕长欢仍旧觉得司徒珏有问题。 慕长欢知道,天政帝是想要找个可以管理后宫的女子,只是没想到会是司徒珏,但她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进宫也是甘愿的。 司徒珏因为身体不好病了许久,这才进宫。 慕长欢本来是不想同她一路回京都的,便是天政帝下旨要慕长欢和太子对司徒珏多加照顾,慕长欢仍旧不想要遵旨。 毕竟这个女人,让她赶到厌恶。 她总是说一套做一套。 不过司徒珏愣是拖着她的病,一直等到慕长欢商量完和谈的事情,跟着他们一同回京都。 等到了司徒珏,慕长欢忽然想,既然带了司徒珏一起不如在带上庆嫊,听说这小姑娘很有意思的,定川的萧平关送来了消息,说这小姑娘活泼的吓人,没有一刻钟是闲着地。 萧平关也说了,“虽说是一国公主,但她倒是比一般女子单纯一些,许是从小养在宫外的缘故,眼睛很是清澈不像是间谍。” 慕长欢还记得,自己初见司徒珏的时候,便觉得她那双眸子清澈地像是紫金山上的灵鹿,可如今她如何还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姑娘,也许比她想的要更加老谋深算。 咚咚咚! 慕长欢反正也无聊,正好打算去一趟定川,一来接上庆嫊时间久一点可以瞧见这姑娘的品性,而来,她也有意拖延时间。 如今北方就是一团浆糊,虽说仗打赢了,可等他们班师回朝之后,事情恐怕会变得很麻烦,攘外需得安内,贪腐不除,终究是个麻烦。 定川历经战火荼毒,十分需要安定繁荣,慕长欢去这儿也是为了稳定人心,顺便带一位高人过去。 她们刚做了决定,正在收拾行李呢,没想到就有人来敲门了。 司徒珏她站在门廊下,对着慕长欢行了礼,她自小入宫规矩是一点也不会错的,只是慕长欢见她在没有欢喜,便是在规矩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了不起。 “如嫔娘娘怎么还有时间来本宫这里闲聊?你不该好好的为自己的嫁妆操心么?家人都着急着你入主后宫,只有你自己一拖再拖。” 司徒珏微微颔首,“前几日听了公主一番话,倒是茅塞顿开,今日读书有些想法想要向公主请教!” 慕长欢如今正烦着她呢,只是随意打发了一句,“本宫自小读书读的不好,夫子们都很厌恶我这个学生,听说你读书很好,文采斐然,既如此你的问题还是留着去问学究吧,本宫不知道!” “公主是要同我一直生气么?我们日后可是要长久的相处!” 是么? 慕长欢挑起了眉头,半转了脸,“你还真是想的太多了,司徒珏本宫这中宫公主,乃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而你不过是个贵妾,最多就是个奴才,本宫高兴与你相处便相处,若不高兴不杀了你也能将是你撵到本宫瞧不见的地方!” 顿了顿,她又说道:“进宫之前会安排嬷嬷给你全身检查,司徒珏你最好别有什么问题,否则本宫真的是会杀人的!” 司徒珏脸面补充了一句,“公主明明不是这样人,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说了什么话? “公主明明心底善良,为什么要表现的好像是个暴.政公主?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慕长欢看向司徒珏,“你一次次寻死是为了什么?你总是站在那个男人前面又是为了什么?司徒珏,不要觉得这世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 慕长欢懒得同她在废话。 可是司徒珏确实狠下心说道:“我想同公主一起到定川去,听说您要将定川做为发展的重点,想要将它变成第二个金陵,可定川并没有金陵优越的地理条件和积蓄日久的资本……” “那是本宫的事情!” 司徒珏再度被回绝了。 “公主,总要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些事情,除了司徒家我想看看外面的天地。” 她想要挣脱,可是在古代女子所能掌控的命运太少了。 司徒珏一辈子都在被家族,被亲情控制,就这么一次她也想试着挣脱。 也许那个人救了她,可她很快就要背负气另外一个命运,那是个华丽的监牢,进去了就是种下去,不烂到根坏了,她都不会被送出来。 慕长欢又心软了。 她知道这不好! 晚上同沈故渊吃饭的时候,几乎是数着米粒在吃,看的沈故渊一阵胃疼。 “公主你有话还是直说了吧,瞧着您这样,我都替你难受!” 慕长欢将司徒珏的话说了,沈故渊无奈说道:“你对她还真是没什么抵抗力。” 虽然这么说,可是沈故渊还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建议,“你对她的纵容何曾不是对曾经自己的纵容,你曾说自己被困在宫中,而你总想要为皇室为大燕做些什么,也许你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的影子,才会这样……” 沈故渊总是很会给自己找到理由。 至少在现在这一刻,慕长欢愿意相信,她是为了成全曾经的自己。 一场波折之后,慕长欢带着司徒珏赶到了定川,同去的还有一个人,便是但年她从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罗宇。 他在昭关经营的极好,这一战又立了功,慕长欢请太子做主给他升了官直接做了萧平关的副官成为定川的财政总管。 这定川与昭关互为屏障,一如当初的东夷城与雍州,可如今东夷城百废待兴,太子拍了他的心腹去接受东夷城,慕长欢自然不会去掺和,只是这定川依照太子的意思划归慕长欢所有,成了她的封地。 如此,她便是代替了大皇子驻守京都。 太子安排了自己的心腹,慕长欢自然也要用她的心腹。 城中军务交给萧平关就好,可是此地战乱颇多,并没有多少支柱经济,便让此地十分贫瘠,慕长欢将罗宇带来便是希望他能复制在昭关的政绩,早些将定川的经济提升起来。 罗宇倒是很欣喜,以前昭关是燕国的,他总觉得自己管辖起来就像是隔了一层,如今定川成了慕长欢的封地,他自然而然的想要做这个大管家。 “公主放心,明日开始罗宇就会四处张罗,不出一年就让定川改头换面,请公主满意。” 慕长欢将手指重重搭在了罗宇的肩膀上,眼前这个男人,精明强干,内心纯粹,是自己所倚重的人,想一想上辈子自己亏欠他许多。 忽然提了一句,“你一个人在定川本宫瞧着实在孤苦,司徒珏还有个姐姐叫司徒瑾,金陵有钱,你若娶了她,本宫定要司徒将军多多陪送嫁妆,让你……” 咳咳! 罗宇顿时红了脸,看着慕长欢的时候满脸发烫,“公主,大业未成……” 慕长欢贴近他的耳边说道:“本宫亲自见过,这司徒瑾长得十分貌美,性情义气,不过有人说她克夫,还闹了一场匪患婚事难成,否则能便宜你?” 依照司徒瑾的家世地位,定要找个有官有爵之家能干之子,本来人家是向着慕容世家而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得不低嫁而已…… “公主,您若赐婚罗宇定然答应,但您若要问我想要不想要,我不想要!” 这孩子,脾气倔啊! 慕长欢手指点在他的面上,“少年不知富婆香,那司徒瑾本宫功夫好,人又美,虽说被齐越抢了,但他们以为那是本宫分毫未动,本宫可以打包票的…” “公主开口,自然没有回绝的道理,只是罗宇心中已有心仪之人,不敢动这个念头,这不是害人么?” 这话一出,慕长欢忽然愣了下,“你天天忙,什么时候有了心仪之人了?” 罗宇抓了抓脑后的头发,“就是有那么一个人!” 此刻,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亮亮的,仿佛只要说起那个女生,眼神便是明亮的。 “等你做好了准备,将姑娘带到本宫面前来,本宫给你们赐婚!” 想了想,慕长欢仍旧觉得不妥,直接从手上拽下一只金镯子塞到了罗宇的手中,“喜欢就要告诉人家,那这个给人家做定情信物,让人知道本宫给你撑腰。” “多谢公主!” 罗宇看着手上的镯子,眼睛却是格外的明亮。 一行人正要进城,城门上忽然落下了许多灰尘,簌簌而落,虽说不是直接落在慕长欢的头上,可她总有一种不安。 这个场景还有些熟悉! 第四百一十三章 庆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推了罗宇一把,喊他出去看看。 “本宫是怕了,这北方女子过于热情,本宫可不想招惹一身桃花债,你去!” 罗宇没办法,硬着头皮到了车外,可他还没做什么呢,忽然天上一黑,他抬头伸手,然后身上剧痛,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记得了。 慕长欢听到罗宇闷哼的声音,还有其他人惊呼声,赶紧掀开帘子一看。 上次还是司徒珏用香包砸到她头顶,这回可好,姑娘直接从城楼上跳下来了。正好砸在了罗宇的身上。 “哎呦!” 姑娘叫唤了一声,瞧着身量不大,还没有成年,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如此顽皮,这城墙很高,虽说这已然是外城上的小城门,这是慕长欢单独建造出来,防止对方攻城用的回字门。 就是在原来的城墙门外面建起来一座新的城墙,里面是回字型的,若是想要进出都要绕一圈,这便是减缓了攻城门的力量。 虽说这小城门同那十几米的定川大城墙不能比,可是这也有五米高,这姑娘从上面摔下来,倒是没看出哪里伤着了,只怕是摔的到处都疼吧! 慕长欢带着众人凑了过去,先不说这姑娘是谁,先将她从罗宇的身上扶起来,慕长欢总觉得她这一下子,差不多砸掉了罗宇的半条命。 罗宇虽说是作为公主府武官外放,但他倒是个文弱的人,穷文富武,家里穷地很少能学武地,这罗宇虽说经商的本事很不错,可他实在是个文弱人! 慕长欢这次也没有在让他做什么武将,而是改了文官,当时发给天政帝的奏则是说,定川乃是向北修筑的防御之城,此地民风彪悍,需得有个文武兼通的将领才能驻守,所以罗宇弃武从文。 太子应了,慕长欢估计陛下也不会不应,毕竟这已然是她慕长欢的属地,任职安排就是她的一言堂,不过为了表示对父皇的尊重才要这么说的。 可他实在算不上是个武将。 “这谁家的姑娘可别将咱们罗大人给砸坏了!” 慕长欢瞧着那姑娘实在是有些眼熟,看了好几眼,她才忽然想起来,这不是太子手上那副女子图像么? 虽说自己只是看了一眼,可那女子脸上无法掩盖的娇俏调皮,还有她特有的梨涡,都在证明这是一个人? 太子的心上人? 慕长欢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找人将罗宇给扶了起来,沈故渊上前给了他两拳头,才将他这一口气给透了过来。 “公主,这天上是掉了个麻袋么?快要砸死我了!” 慕长欢还没解释呢? 小丫头忽然蹦出去了,“你才是麻袋呢,你这家伙很是讨厌,要不是你我早就跑掉了,都是你耽误我落地了!” 罗宇:“……” 虽说这个逻辑没什么错,罗宇始终觉得她说的不对,但他脑袋落地实在有些发晕,一时没办法反驳,只是伸手摸了摸头上,指尖处鲜血淋漓。 “我流血了!” 看他这样,那小姑娘咽了口口水,“你们燕国男子竟然都如此弱不禁风,不过是砸了一下,你还要讹我啊,我告诉你本小姐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 罗宇及众人:“……” 这话总觉得有些熟悉的味道,感觉上次被打劫的时候,好像听过,唐景瑜拿出了手帕直接按住了他的头,伸手揉了揉,很疼的,可刚刚被小丫头嫌弃过的罗宇硬生生地忍着,竟然一点没吭声。 “伤的不重,不过会有几日的头晕,我给你上了药一个月就好了!” 说着,唐景瑜便手脚利落地用白纱布上下一缠,并在面上绑了一个蝴蝶结,这一下,他可就十分有喜感了。 慕长欢瞧着本来该是做出威严的态度,可是看着罗宇这个样子,她实在是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旁边人瞧着慕长欢笑了,一个个也都不必在绷着了,众人都笑了出来。 这一下,罗宇的脸色更黑了,幽怨地看着眼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这姑娘身上穿的是上好银狐皮,身上斜斜地背着一只虎皮包,很是俏皮可爱,头上并未装饰金银,只有一根银白色的与簪子其他都是雪绒花制成的,不怎么名贵都是姑娘家喜欢的娇俏玩意儿。 唯一让慕长欢在意地便是她腰间挂着的墨玉佩,女子多带香囊,男子佩玉,硬玉更是传家宝寻常不会落入女子手上,只有慕长欢这种出身豪族显贵之家,又是嫡女才会佩戴玉佩,但多是以暖玉,红白二玉与嫡子的翡翠区别开。 墨玉在燕国并不盛产,所以也很少有女子会随身佩戴,倒是齐越的贵族小姐多会佩戴墨玉来彰显自己的身份。 因为墨玉是齐越皇族专用,所以能用墨玉的不是郡主便是公主,实在不济也是齐越王亲近大臣的嫡亲女儿,一般来说便是一种约定,皇家想要娶这个大臣女儿为妻子的意思。 算是一种约定俗成,如今这少女身上竟然带着一块上好的墨玉,而上面更是雕刻着凤凰,这可不是一般的图腾。 即便齐越不怎么在乎礼法,可是凤凰仍旧是皇族专有! 想一下,能够配得上墨玉又没有出嫁的,还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定川的少女,只有庆嫊一个了吧! “我告诉你们,别瞧着我年纪小,就想要骗我,我可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了……” 小姑娘这样一开口,脸蛋因为气愤有些发红,瞧着倒是平添了几分可爱。 “你确实不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十四岁的大孩子了,是吧?庆嫊公主?” 什么? 面前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尤其是眼前这个穿着一身银狐皮的少女,她尤其吃惊着,片刻后,神色一缓和,即刻问了句,“什么庆嫊公主,我才不是什么公主,你这个姐姐不要乱说,瞧着我穿的衣服好,就想坑我的银子!” 说完还是很认真地抱住了自己的钱袋子,倒是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不过她一双眼中的纯粹倒是让慕长欢有些喜欢。 还没等慕长欢揭穿她的身份,萧平关便急急忙忙得带着定川的护卫军赶来了。 瞧着慕长欢即刻跪下,“臣参见公主!” 这样一开口,庆嫊顿时急了,连连摆手说道:“萧将军你别跪啊,我不是公主,我真的不是公主……”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还有些委屈了,这位齐越来和亲的小公主,大概这辈子第一次离家出走,还没出城门就被人堵住了。 慕长欢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指了指自己,随后十分拿着强调地说道:“他跪的是本宫,庆嫊公主,咱们一起回宫去吧!” 说完这话,萧平关也有些发愣,抬头说道:“公主,她不是庆嫊公主,她是庆嫊公主的婢女,来的时候臣见过一面。” 是么?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少女,“你不是庆嫊?” “我不是!” 慕长欢点头随后说道:“那你是庆嫊的婢女?” 少女缓了一会儿,点头说道:“是,我家公主让我给她买些东西……” 好! 慕长欢看着她微微点头说道:“那你走吧!” 小姑娘被慕长欢说的一愣一愣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身旁的曹直言,曹直言大概是瞧着面善,所以小姑娘一直盯着他想要得到一个认可。 曹直言也跟着甜头,同时说道:“放心走吧,公主不会为难一个婢女,出了事儿杀了你家公主就是了!” “什么?” 小姑娘顿时慌了。 慕长欢瞧着她这样子,又是一阵安慰说道:“你不过是替你家公主采买,采买完了不就回去了,你家公主自然不会有事,可若是你不回去了,那……” 沈故渊指向受伤的罗宇说道:“当街谋害公主,罪同谋逆,你是跑了,你家公主会被五马分尸!” 小姑娘愣了愣,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好看,笑的也很好看,但就是说话有些阴恻恻地沈故渊好奇地问了句,“五马…分尸那是什么?好玩儿么?” 沈故渊想了下,继续吓唬她说道:“大概就是在人的手上脚上,脖子上挂上绳子,然后用五匹马从五个方向使劲儿的拽,直到身体完全被撕裂开……” 呕! 小姑娘差点吐出来,看着沈故渊的眼神都是怕怕的。 曹直言安慰一句,“你不过是买东西嘛,不打紧!” 小姑娘瘪着嘴,攥着自己的布包说道:“我不买了,我们回去吧。” 沈故渊挑眉,“欺骗公主最犯欺君,同样是要五马分尸哦……” 什么? 这一下小姑娘的眼中都是惊悚,她看着慕长欢简直就跟看到了鬼一样,她害怕便慢慢往曹直言的身后靠。 这么多好人,偏偏选了个最人面兽心的,这丫头眼光不太好! 沈故渊暗自吐槽了一句,不过能在这儿瞧见她被娇养的如此可爱,心里还是有些宽慰的,至少她没有被荼毒,齐越王还算是信守承诺。 然而这些,并不足以换取他的原谅。 第四百一十四章 机灵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小姑娘哆嗦着嘴唇,看了看慕长欢又看了看沈故渊,最后害怕地哇一声哭出来。 罗宇瞧着她可怜,主动说道了句,“你哭什么,也不让你赔我的医药费,难不成你有什么隐瞒,你若在公主面前坦白从宽,倒也不必五马分尸,最多就是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一天不吃饭? 小姑娘想了想以后主动说道:“我是庆嫊公主,我才是真的公主,现在在城内的是我的婢女阿亚,是我不想和亲,嫁给一个已经有很多老婆的男人,我们齐越讲究一夫一妻制,这同你们大燕不一样,一个男人要娶好多个老婆,我不喜欢……” 原来如此。 沈故渊挑衅地看着萧平关说道:“瞧瞧真龙假凤你都弄不清楚,还好公主亲自来了一趟,否则你这脑袋怕是保不住了!” 萧平关第一次见到这姑娘只觉得她浑身都是可爱,谁想到竟然也是个浑身都是心机的姑娘,竟然在进入定川之前,就和自己的婢女互换了身份。 而且…… 萧平关眉心微蹙,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这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也许她还在撒谎,齐越根本就没送真正的公主来!” 说完,萧平关顿时一恼,说道:“将那个庆辰抓来让他认一认,哪个才是他妹妹,忍不出来,那就是他这个送亲兄长的不是!” 这个…… 慕长欢想了想也是,“这人不能保证是真的,但如今总能确定庆辰是真的,不若这样将他留在京都做质子,倒是比一个公主来的方便多了!” 这话是沈故渊之前提出来的,也是他同庆旭之间交易的一部分。 庆旭肯这样帮忙便是他答应会将庆辰留在京都做质子,否则庆辰若是回国,凭着齐越王对庆辰的宠爱只怕没过多久就原谅了他此事的莽撞,转过头来想起自己对他见死不救,落井下石,只怕会对付自己。 这庆旭旁的本事倒是一般,但是保命永远都有很多方案。 沈故渊答应了,原本还要找个很好的理由才行,现在庆嫊倒是给了他一个不必麻烦的理由,慕长欢和萧平关一唱一和便是定了一半了。 庆嫊有些急了。 “我真的是公主!” 沈故渊双手一摊,“那你怎么证明你是公主?” “我有公主玉佩,我哥也能证明我是公主,还有阿亚,塔图嬷嬷……” 沈故渊冷笑了声,“他们又如何证明他们又是他们原本的名字呢?公主如果他们无法证明他们的身份,我们又不是从齐越王手上接到你的,只能怀疑你的身份,并且要求将已经确定身份的庆辰王子留在京都,才是上策!” “不然,我们也没法交代!” 曹直言安慰了小姑娘一句,悄悄凑近同她低声说了两句,小姑娘即刻便笑了下,眼中藏着星星。 她刚要说什么,就看曹直言比了个禁言地手势,她就这样捂住了嘴巴,看着他的时候将眉眼笑成了弯月。 她这样子倒是让慕长欢很是喜欢,慕长欢会在定川住上几日,一来稳定人心需要时间,她要到处查看定川百姓的需求,二来也要等着罗宇能够上手工作才成呢。 毕竟,他如今是受了伤了! 萧平关怀疑两个都不是公主,这件事情罗宇也上了心,毕竟他们之前派了一个芫嫔潜伏在陛下身边还有个公主,如今天政帝瞧着那小公主便不高兴,趁着慕长欢不再直接送到了云雾山庄,只说她的生日不好冲撞了陛下,要她避讳。 众人都知道,这是陛下厌恶了她,日后这位公主在没有什么前程了。 这般公主,慕长欢也是不敢留在身边的,日日瞧着的人忽然变成了一直毒蛇,怎还敢将她的女儿留在身边。 若非虎毒不食子,只怕这位公主早就得了什么疾殁了呢! 如今,慕长欢亲自来,未曾没有仔细观察庆嫊的缘由,她虽然年纪不大,却承担着大燕与齐越之间和好的象征,不能退回去,不能怠慢,但这一切都是要保证她的安全。 齐越公主会在出生时便在胸口纹上特殊的凤纹作为守宫砂印记,这是庆嫊的教养嬷嬷塔图说出的话,她也可以当着公主的面为庆嫊公主验明正身,然而她的所有努力并不能让慕长欢放下戒心。 小姑娘很是配合的扯开了领子,萧平关即刻撇过头去不看,确实说了句,“如此粗鄙,真是公主么?你们不会随便找个宫女来糊弄我们燕国吧!” 这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而且还是经常发生,曾经萧平关听父亲说过,以前有个昌图公主远嫁回鹘,走到半路被婢女和嬷嬷合谋勒死,婢女假扮了公主嫁去了回鹘,此事历经多年才被皇帝知道,那时候,这位婢女已然做了回鹘的皇后,还为回鹘王生了三子两女。 即便是知道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燕国皇帝也只能忍气吞声,说出去丢的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脸,不仅如此他还要时不时的同这位“公主”通信,保持联络。 想一想,这件事情既然昌图公主能够遇到,那么眼前这位庆嫊公主未尝不会遇到呢? 而且,慕长欢他们瞧见了那位假扮公主的婢女,生的真是貌美,通身贵气规矩,若非庆嫊的画像早早落在太子的手上,慕长欢偷看了一眼,真的要同萧平关一起被糊弄了! 顿时,她便有些明悟了。 “看来这位齐越王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知道庆嫊公主会逃婚,便留下这个婢女阿亚,等着替代她的身份!” 之前的芫嫔,也许也是如此! 在进宫的路上出了事! 怪不得天政帝要慕长欢亲自带着司徒珏回宫,这是害怕半路又被人换了芯子,自己的枕边人再次成为间谍吧! 慕长欢无奈苦笑,这次天政帝怕是怎么也没想到,齐越换了套路,不再半路换人了,而是十年前便为他准备好了今日的小媳妇了。 司徒珏同慕长欢一起进到城主府,她不喜欢北方的寒冷,这定川乃是西北重镇,这地方十分干燥,这让从小生活在水乡金陵的司徒珏感觉很不舒服。 她才来了没多久便病倒了! 春怀一边说公主都没有她司徒小姐娇贵,一边还要吩咐人给她煎药,可慕长欢倒是觉得有些意味。 “若是咱们在城门口没见到庆嫊,你说咱们会不会真的就将这位阿亚当成庆嫊带回京都,到时候……” 慕长欢说道此处,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紧。 自己仿佛走的每一步路都是在对方的算计当中,这还真是活得太过艰难了。 慕长欢紧紧抱住了沈故渊,这无休无止的猜忌争斗,让她没有一刻活得轻松,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才能又片刻的喘息。 这一切刚好被司徒珏看在眼中,她大病了一场,一是因为天气忽然便冷,二是因为心灰意冷。 慕长欢可以肆无忌惮地抱着她的意中人,撒娇讨巧,可她呢?她的意中人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宣之于口地隐秘。 同样地感情,她不认为自己对六皇子的爱弱与慕长欢对沈故渊,甚至她更甘心付出,可他们得到的确实完全不一样的! 咳咳! 司徒珏越想着,心口越发拥堵,竟然引发了旧疾,重重咳嗽起来,她刚要转身,便看到廊下站在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她从自己的虎皮包中掏了掏送给她一个黑色的药瓶,“你中毒了,我解不了但这个药可以缓解你的疼!” 是么? 司徒珏没说什么,只是谢了她一句,便拿过了药吃了下去。 这一下庆嫊有些不解了,“他们都很防备我,你为什么不防备,就不怕我给你下毒?” 司徒珏的脸上闪现着一丝痛快,这药效立竿见影,她真的不疼了。 “反正是将死之人,你给我的若是结果了我的性命,反而要感激你才是!” 司徒珏说着丧气地话,然而庆嫊确狠狠地摇了摇头,“你说的不对,不论何时你的性命与你而言都该是最重要的事情,尤其身为女子承担一个家族繁衍生息的责任,更是要积极向上,否则你如何承担起教养子女的重责。” 庆嫊说道这里,略微停了片刻,眼前有些景象让她觉得很熟悉又很遥远,她的记忆中有个男孩儿对她很好,她记得却又不记得她的样子,之前她发了烧脑子烧的有些糊涂了,但他的话,他都记得。 “我心中的男人跟我说过,女孩子更要坚强而自重,人不自重则旁人不郑重相待,你我出身豪族,已然比寻常女子多了许多选择,更应该磨砺自身,些许困境能困住蛟龙一时,却困不住蛟龙一世!” 说完她伸出手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默默念起了话,司徒珏听不清,只是偶尔听到几句有关于长生天,那是她的信仰。 庆嫊将石头从额头上取下贴在了司徒珏的额头上,“你是个好人。” 说完将黑褐色的石头塞进了司徒珏的手心,“长生天会保佑你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闺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珏知道在齐越,长生天是他们的神明,所以这个姑娘是在为了自己祈求神明的庇佑,即便她不信仰长生天,可看她如此郑重,司徒珏还是有些感激的。 她还要说什么,结果听到庆嫊说道:“漂亮姐姐,我一看你就和那些丫鬟们不一样,你定是个大家闺秀,知书识礼,知道规矩,我这石头你别看着普通它可是长生山上取下来的神石,我也不多要就要个路费,毕竟路途遥远,你给我一百两银子……” 司徒珏:“……” 感激?感动? 司徒珏攥着这个石头,嘴角一撇,“你们齐越的姑娘还真是别具一格!” 说完,司徒珏坏笑了一声转头就喊了一声,“公主,驸马爷,庆嫊公主要逃跑了!” “哼!我帮了你,你竟然害我!” 庆嫊被抓了回去,一路上都在哼唧,看着司徒珏的目光也是越发的痛恨,司徒珏拦住了嬷嬷对她说了句,“公主,欢迎你来到燕国,今日让你瞧见燕国的女子都是如何自保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会请求长生天让你嫁个老头子!” 庆嫊很生气,她几乎是被困在了房间,闹腾成这个样子,想要成婚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作为太子妃成婚的时候若是跑了,那岂不是很丢两国的人? 齐越倒是天高皇帝远的,但她燕国的面子可都要丢光了。 没办法,慕长欢只能亲自同她谈一谈。 慕长欢进门的时候迎接她的是一双漆黑的鞋子,还好她的身手比较灵活,一下便让开了。 曹直言在后面瞧见了,也忍不住轻轻的咂舌,这一国公主的脾气真不是盖的。 “庆嫊,你冷静冷静,公主来找你谈一谈,什么事情总归是要谈的,你一味的逃跑,若真的在定川出了事情公主与太子都要担责任。” “那是你们的责任!” 慕长欢稍微缓了一口气说道:“你可别忘了你跟阿亚互换身份,本宫大可带着阿亚锦进宫然后当众戳穿阿亚的身份,就说你们齐越送了个假公主来和亲,意图谋刺,到时候燕国之内百姓激愤,我们可以趁着春天放牧的时节,将你们一网打尽。” 庆嫊顿时有些心惊,她没想到自己要逃跑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难道只有嫁给太子和庆辰被五马分尸这两个选择么? 她难得安静下来,不再摔东西,可是慕长欢的眼神里也是痛恨。 “你恨我?” “是!” 慕长欢没有说话,倒是曹直言苦笑着反问了句,“你为什么要恨公主,是你的父兄非要将你送来和亲的,公主是拒绝和亲的条件的,你若要恨也不该恨公主!” 庆嫊看着她,眼中落下泪珠来。 若非是司徒珏同自己讲了之前庆嫊做的事情,她真的要以为这姑娘是个多么纯粹地小可怜了。 可如今,她可是心疼不起来。 “如你所愿,司徒珏将会入宫给我爹做小老婆,你长生天的诅咒很灵验!” 什么? 这一次,轮到庆嫊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眨了眨眼睛,“谁让她出卖我的!” 曹直言知道这丫头如今就是在钻牛角尖,慕长欢没让她逃出去,所以她将所有的恨都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这样才能让心里痛快一点,可她实在是没想到,她随便的一句诅咒竟然害了司徒珏。 “她是不愿意么?” 曹直言叹了口气,“你当她为什么会病了,她可是有情郎的,如今情郎失足落水,她被迫远嫁入宫,从此距离家乡千万里。” 听了这话,庆嫊的眼中闪过了歉意。 “公主,要不你帮帮她?” 慕长欢甩开了她的手,“你诅咒的她,应验了你还不高兴了?” 庆嫊这次是真的老实了,她坐在慕长欢的旁边,“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不想入宫做什么太子妃,我在齐越的王宫待得都不舒服,自小我是在宫外长大的,我学不会那么多规矩的!”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这丫头总算是说了实话。 “所以,你就要跑?” 庆嫊点头,“我知道他们的打算,可我不会告诉你,我不想做这样的事情,你知道我有个哥哥,他是皇子但却放弃了本该有的荣华富贵,我在吃不饱的时候也会说她很傻,可现在我知道他为什么了!” 小小年纪,仿佛看透了太多的生死经历。 “我们是天上的鹰,不该被困在金丝笼里,我喜欢市井,喜欢民间,高高在上的装公主我是真的不会,倒是游戏人间我会更舒服,只是我没想到会害了其他人!” 这件事情,他们都没有想到。 “身在漩涡之中哪有片刻安宁,我若不将你平安带回京都,我也会被责难,即便不死,至少也要被打一顿板子,这么多人都会因为你失去了升迁机会,你忍心么?” 庆嫊摇摇头,“其实我知道我逃不出去的,那上面有个高手,我看不到他,但是能够感受他的存在,只要他在我就跑不掉……” 顿了顿她裂开嘴,憨厚地笑了笑,“我知道,长欢公主已经给了我最大的自由了,你是个很好的人!司徒小姐也一样,她喊了人便是让我死心,她知道我跑不掉的!我只是不甘心……” 慕长欢拍了拍她的头,曹直言看着两人相处忍不住说道:“公主,说句僭越的话,庆嫊公主同您很像,性子里都有些顽皮,又有些依赖,只不过她依赖的是自由,你依赖的是自己!” 这话有些深奥,庆嫊一时之间没有,但她伸出了手拍了拍胸口说道:“我们齐越姑娘性情豪爽,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这样咱们拜把子做姐妹,日后我罩着你?” 你罩着我? 慕长欢指了指自己,看着庆嫊有些哭笑不得,但她确实挺了挺腰肢说道:“别看我年纪小,真要比起来,你未必是我的对手,不信我们比一比?” 比什么? 慕长欢是哄着她玩儿,同时也是哄着自己。 难得留在定川,如此天大地大,若不好好玩儿上一回,岂不是可惜。 两人将心里话说开了,庆嫊倒是同慕长欢的关系很好,那性子很跳脱,也很讨喜。 这两日在院子里玩儿的高兴了,庆嫊提议要出去跑马,这件事情一出口萧平关即刻就拒绝了。 “公主,她就是骗子,若是半路跑丢了,咱们不好交代!” 庆嫊瞪着她,眼中是浓浓地敌意。 之前说是要想庆嫊送到太子宫里,做他的太子妃,可太子妃病情好了许多,便暂不能做太子妃,若是让她做个良娣,却又太过委屈了对方,毕竟是一国公主。 沈故渊提议,慕长欢向天政帝请旨就说庆嫊年纪还小,养在慕长欢的身边当一个吉祥物,等到两年她长大一些,以后在做决定,也是让庆嫊同京都里的皇子们都处一处,瞧着哪个喜欢便同哪个结婚。 有些事情,倒也不必强求,再说齐越可是一夫一妻制度的,庆嫊不想让未来的丈夫纳妾,所以太子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天政帝也有意从世家子弟中选一个出来做庆嫊的驸马,如今慕长欢将庆辰留在了京都做人质,这和亲便是一种象征了。 没人真的将庆嫊的婚事放在了心上,这个时候,京都正因为慕长欢这一战吵得不可开胶,如今慕长欢若是回去了,也是麻烦,再说,慕长欢总觉得当初被绑架的事情有些古怪,司徒珏显然有很多秘密,在定川这天地辽阔地方更能够探出她的真心来。 “她若是真的想要逃跑,这一次也算了断,就当本宫这些天真心喂了狗,回到京都将她锁在一处院子里,随便指婚一个世家子弟就算了。若是她不跑,那本宫倒是愿意认一个闺蜜。” 萧平关还要反驳,倒是沈故渊说道:“难道萧将军是对自己的护卫之力没有信心?” “当然不是!” 萧平关狠狠瞪了沈故渊一眼,这才对慕长欢俯首说道:“公主若是要试探,萧平关自当权利帮忙,希望她不会辜负公主的信任吧!” 说完,萧平关则离开了。 等人走了,慕长欢才对沈故渊说道:“你们两个这一辈子难不成就要做对冤家了?见面就要吵?” 沈故渊哼了声,“他若是不再惦记你,我便不再惦记他,满朝文武,就他胆子最大,小心有一日贼胆包天,他敢谋逆!” 慕长欢用扇子在他面前扇了下,让他不要在口无遮拦。 谋逆这样的罪,一旦在心里落下了根,慕长欢还如何相信他呢? 这一次,围猎是罗宇亲自负责的,他倒是弄得热闹,还给太子送了消息,让他一块儿来玩一玩儿,本来只是客气,毕竟距离不愿,谁想到太子竟然真的撇下了政务来凑了热闹,弄得罗宇倒是一阵心惊,小心翼翼地伺候起来。 沈故渊说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曹直言却笑呵呵地说道:“该是咱们殿下惦记着未来太子妃的模样,心急了才对呢。” 众人听了这话,哈哈笑了太子一场作罢。 第四百一十六章 狩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庆嫊很高兴,拉着慕长欢的手到处乱跑,她是齐越的姑娘,倒是喜欢在天地之间闲逛,更何况她是从小在民间长大的,瞧见慕长欢他们围猎的方式,只是觉得新奇,瞧见什么都要同慕长欢说一说。 她叽叽喳喳地声音很好听,就在慕长欢身边像一只快乐的云雀。 司徒珏的病也好了不少,这一次围猎她也出来了,瞧见庆嫊和慕长欢的关系,顿时眼中有些羡慕。 往常司徒家也是有这样的活动,那时候她也喜欢围绕在兄长和司徒瑾的身边,自小她的身体不好,可是司徒瑾却是那么的健康强壮,尤其是射箭的功夫。 想起了司徒瑾,她的眼前尽是羡慕。 她羡慕慕长欢同庆嫊可以成为朋友,而她却失去了自己的姐妹,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在见了。 即便是见面,只怕司徒瑾也是恨她的吧! 之前,司徒瑾被救回来以后,她还着急去看她,可是她进了姐姐的房间,却被她那双美目看的信件发颤。 就连李夫人都看出,司徒瑾看向司徒珏的目光十分的阴冷,仿佛没有感情,或者说更像是敌人,因为司徒瑾受了打击,一连许久都没有出门。 没想到这一次,她同司徒瑄竟然也来参加了围猎。 罗宇真的是准备充分,广邀好友。 只是没想到司徒瑾竟然真的来了,当初慕长欢离开金陵的时候,司徒瑾偷偷到城墙上送他们,又是一个荷包落下。 只不过这一次,刚好落在了沈故渊的怀中,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城墙,沈故渊想要丢掉,慕长欢打开以后嗅到了里面的香料味道很是特别。 慕长欢细细分辨过后才知道这里面的香料同当夜在紫金山的很像,慕长欢找唐景瑜去查香料的作用,这才知道里面有很重的安神类草药,只是佩戴的话是具有安神作用,并无不妥,但若燃烧便会让人昏睡无力。 所以,她丢下这个荷包是告诉慕长欢,司徒珏有问题么? 可她也是司徒家的女儿,所以未曾明言,只是她为什么要用这样隐晦方式来提醒慕长欢? 之前一直留在司徒府内不肯出来,慕长欢之前同司徒瑾写信,问她以后的打算,她并未回信。如今竟然相约来骑马狩猎。 定是有事要谈! “姐姐,你心情好些了么?”司徒珏主动凑过去讨好,可是当着慕长欢同其他人的面,司徒瑾直接抽走了被她拽着地手,脸上也是冷冰冰地。 “我说过,以后我们没关系了!” 说完,司徒瑾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对方一点机会。 众人瞧见了,谁都没说什么,只是说有人都听到了司徒瑄的一声叹息,他看到姐妹两个闹成这样,心里也是很酸涩。 “公主,若有可能,能不能请你帮忙说和一下!” 慕长欢差点转身就走,可司徒瑄确实拦在了她离开的必经之路上,看起来是故意挡住了他,这是不帮忙不行了? 慕长欢缓了一步,只是看着庆嫊他们骑马奔进了林子,语气有些不善。 “不帮不行了?” 司徒瑄脸上有些难看,却是一步不让,他看着慕长欢微微抬起了头说道:“公主,我家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姐妹,小瑾从小是个男孩儿的性格,我们都没想到她会在这件事情上如此放不开,这一次她同小珏大吵一架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步未出。” 司徒瑄眼中是浓浓地担忧,“我很怕她会出什么事,母亲知道她同公主有通信,希望公主能帮个忙!” 哼! 慕长欢冷嗤一句,“你们司徒家还真是大大的忠臣!” 司徒瑄只能跪下,“公主,司徒家是忠心的,只是我太没用了些,不论如何小瑾是忠于公主的,还请公主看她为公主舍命相博的份儿上,帮帮忙吧!” 他说的诚恳,然而慕长欢却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还有什么是他没有说出来的。 看着沈故渊他们的马越跑越远,慕长欢现在要追也追不上了,再说还有司徒瑄这个麻烦在,她也玩儿的不够尽兴。 好吧! “这份情谊,只对司徒瑾而已!” 慕长欢调转了马头向着司徒瑾的方向追了过去,她原本还是来这儿跑马的,只是跑了一会儿似乎身体不适回了大帐之中。 慕长欢掀开帘子进去,司徒瑾忽然从怔忡之间清醒了过来。 “见过公主!” 慕长欢伸手让她起来,只是看她的神色,确实没有初见时那般妩媚动人,眉眼之间全是愁绪。 “怎么?还在为紫金山的事情所烦恼?听你兄长姐妹说你可是个女中豪杰,竟然也拘泥于这种小事?” 司徒瑾笑了下,“让公主见笑了,司徒瑾从来就不是什么女中豪杰!” 她的笑容很是清冷,又似乎这种清冷里面藏着决绝。 忽然她便跪了下来说道:“公主,我想入宫?” 入宫? 同样去做天政帝的妃子? 她倒不是! 司徒瑾想要进宫当女官,她被人掳走过,不想嫁人了,请慕长欢成全。 慕长欢看着她眼中的决绝,“父母在,不远游。” “虽说以你的经历想要在金陵找个门当户对的公子很难,但本宫可以替你在大燕找一找,你又何必这样自苦?” 司徒瑾似乎下定了决心,对着慕长欢又是长揖到地,很是恳切地说道:“公主觉得我很优秀,其实我不过是家里最没用的那个罢了,不止没用在那个家里还成了父母的耻辱,若是公主肯帮我一次,就请带我入宫吧。” 入宫? 那个地方送进去了就是一生一世不得相见了。 她非要这么决绝么? “司徒将军同李夫人都很在乎你……” 在乎? 司徒瑾听到这话似乎像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在司徒家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哥哥是司徒家未来的继承人,妹妹是名震天下的神童,只有我平庸的像个外人,我已经很尽力了,可我永远也做不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多余的人而已。” 这话,从何而来呢? 司徒瑾苦笑起来,“从小他们就偏疼哥哥,毕竟只嫡长子嘛,可他们也疼小珏,对她千依百顺,母亲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身上,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担心的不行,可我被人抓走了,名声受损,好不容易回家来,她却忙着小珏的婚事,从未关心我!从未!” 她的声音略微提高,微微发颤的声线显示出她此刻的心痛。 在慕长欢的眼中,她很是主动,想来,司徒珏的一切都有李夫人帮忙安排,她只要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司徒瑾呢? 她似乎真的在那个家里缺少了关爱。 明明她也是司徒家的嫡女。 司徒瑾在慕长欢面前难看地哭了起来,她不想这样,可偏偏一只不住自己的情绪。 “公主,我在那个家里快要死掉了,父母生我一场我不能怪罪,我努力想要成为他们的骄傲也做不到,想要高嫁光耀门楣,如今已然做不到了,就请公主给我个机会让我老死在宫里吧,我七岁开始练剑,懂兵法,公主求您,就让我在宫里老死去吧!” 说完司徒瑾哭得更加伤心。 也许就是这样一个瞬间,她的心里彻底的崩溃了。 之前,她在旁人面前绷着,在家人面前绷着,她想做个坚强的人,可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到。 啊! 司徒瑾撕心裂肺地崩溃着,而在外面偷听到一切的司徒瑄却也是第一次认识了自己这个妹妹! 慕长欢没有立刻答应司徒瑾的要求。 只是给她时间,让她在想的清楚一些,她在寒鸦树下看到了一身落寞的司徒瑄。 “都听到了?” 司徒瑄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本想要听听她的心声,回去好同母亲讲一讲,让母亲好好照顾妹妹,谁想到她的心已然彻底冷了,只想离开这个家。 “你打算如何做?” 司徒瑄仍旧在摇头,他开始回忆这段时间,又开始回忆之前的过往,司徒瑾好像处处要强,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最好,否则就要生气,家人都在劝她不必努力,可那个时候她会更加的生气。 以前,从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司徒瑄似乎有些懂了。 “我们真的对小瑾很不好么?是不是我这个大哥做的不好?” 慕长欢看着他,自己从小被父皇偏爱,而那些庶出的妹妹们又是如何争宠的,她都看在眼中,可有时候父母的偏爱是不会停止的。 他们接受不了,只能不断地争宠。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不公平。 “本宫是嫡出,并没有其他姐妹,只有太子一个弟弟,父皇疼爱本宫,对太子寄予厚望,旁人便是想说什么,因为身份有别他们也说不出,这件事情只有你们家人自己知道了?” 司徒瑄忽然有些伤心地说:“小瑾回来后,连眼泪都没掉一滴,我们都觉得她没事儿的,母亲一直在为小珏入宫的事情奔忙,有些忽略了她,但这只是暂时的,小珏马上入宫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兄妹相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瑄说完这话,忽然顿住了,看着慕长欢看向自己的目光,忽然说了句。 “正是因为小珏要走了,她一辈子也赢不了了是么?” 大概是吧! 司徒瑾大概这一辈子也没争过司徒珏,她是真的认输了么?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要继续去争! 司徒瑄忽然哭笑不得,看来这姐妹两个是要挣一辈子了。 只是司徒珏真的想要同她争么? “小珏不会在意这个!” 沈故渊冷笑了声,“你不觉得无视对手才会让她更加崩溃么?” 你在战场上遇到了你认为的一生之敌,然而对方却要换个大将,因为太嫩! 那一刻司徒瑄无言以对。 “既然知道了缘由,写封信回去,问清楚了在同本宫说吧!” 司徒瑄的永远不会懂他的妹妹们! 慕长欢回到大帐,她原本是要换身衣服继续去追沈故渊他们的,结果听到擎宇忽然跑回来通报,“公主,出事了,驸马受了重伤!” 什么? 刚才,慕长欢被司徒家兄妹的事情绊住的时候。 沈故渊同其他人一路追着快马飞奔的庆嫊跑入了林子,庆嫊追着一只兔子越跑越远,越跑越偏,逐渐同其他人分隔开一段很远的路程。 待到狩猎场边上的时候,庆嫊试图钻过那个早就准备好的洞,逃离出去。 她甩掉了跟着她的侍卫,只是没有甩掉沈故渊。 “你还是要逃走?” 沈故渊骑着马,踏着积雪从密林中一步步走出来。 庆嫊从地上站起来,手心攥着的不是匕首而是雪,她攥得很紧,知道松开了。 “是,你要拦着我么?阿哥!” 她这一声,让沈故渊的眼中多了复杂,攥着弓箭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会记得我?” 离开庆嫊的时候他年纪还好,不该记得自己才是,而且,她生了一场病,之前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怎么会认出自己? “阿哥,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即便我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记你,我记得你背着我找吃的,为了我同野狼搏斗,你的肩膀上有一道伤口,是狼爪留下的,你教我将针烧弯了,替你缝伤口,我的力量弱又胆小,缝的很丑!” 沈故渊哭笑不得。 “你不该记得这些!” 庆嫊落下眼泪来,“阿哥,你舍不得杀我的,我是你十岁时都不肯舍弃的小嫊。你不用做出一副要跟我决绝的样子,我知道你在这儿很难,那个庆辰就是故意用我来算计你,我知道,可我还是想要来见你一面。” 庆嫊这一路上若是真的要跑,她会有很多机会,根本就不必来到定川,也不必非要等到慕长欢入城的那一日,只不过她就是想要看一眼哥哥,所以等了又等…… 沈故渊被这话沁红了眼。 “我不喜欢宫里,我只是去找你的,我病了一场什么都忘了,只是记得你背上的伤口,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只是那日你同燕国公主亲近,她扯掉了你的衣服,刚好瞧见,我才知道我必须得走!” 沈故渊凝着眉,“你现在走不了了,这外面又三重埋伏,你出去会被萧平关下令射杀,他很不喜欢你!” 庆嫊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可我不走,你会很危险,我知道庆辰和庆旭都会用我来威胁你,我在宫里听到了他们的打算,所以我必须走,阿哥,我不想害了你!” 若是她不说这话,沈故渊也许真的会放她走,可现在他怎么舍得! 庆嫊紧紧咬着下唇,确实浑身颤抖着露出笑容,然后对着沈故渊张开了手臂,“阿哥!” 沈故渊用力地压下自己所有的心绪,他看着庆嫊那期待地拥抱,缓缓放下了弓箭。 庆嫊看到此刻,像只快乐地小鹿飞奔向沈故渊的方向。 沈故渊跳下了马,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改拒绝,可是他没有。 隐忍多年,他的心下那么渴望着亲情。 “小嫊,你太任性了!” 庆嫊紧紧圈住沈故渊的脖子,“阿哥,我真的很想你,在那座冰冷的城墙中,所有人都在算计我,我很讨厌那你,我可以不回去么?” 听到这话,沈故渊将她抱的更紧一些,只用两个人能听到地声音说道:“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庆嫊彻底笑弯了眉眼,这次她算是真的满足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被他们威胁,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威胁你了!” 说着她从腰间抽出了匕首,她是想要自我了断,然而忽然从远处射来一只箭矢,纤细而迅猛,沈故渊听到破空声地时候,箭矢已然近在眼前了。 他甩手便将庆嫊推了出去,而箭矢确实直接射在了他的胸口上,霎时间,血液射了她满手满脸。 “阿哥!” 庆嫊大喊了一声,可沈故渊确实扶着胸口,艰难地跪在了地上。 萧平关背风处踏马出来,脸色阴冷地盯着两人,他再度拉弓搭箭,踢踏着马腹逐渐靠近两人。 “我早就说过,你是齐越人!沈故渊,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庆嫊张开手臂拦在两人之间,“不许你伤害他!我以齐越公主的身份命令你,不许伤害他!” 她抽出匕首,想要扑过去跟他拼命,可是萧平关只是一箭,便将她手中的匕首打掉了。 沈故渊按住了庆嫊的肩膀,他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这箭矢是特质的,穿透力极强,一旦进入身体便会同人的血肉搅合在一起,箭头上还有倒刺,若要挖出来必得挖出一大块血肉,若是射在胸口处,很难愈合,病情迁延不愈,只怕最后折腾个大半年,人还是要没了。 萧平关是故意用这样的箭矢,他就是想要了沈故渊的命! “不必同他说什么,他想要抓我的把柄已经想疯了!” 沈故渊按住了庆嫊的肩膀,认真地警告了一句,“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凭他还杀不了我?” 什么是她该做的事情? 庆嫊看了眼不远处漏洞,她只有从这片狩猎的林子里翻出去,沈故渊才能活下去。 至少在慕长欢的面前,他才能活下去。 可是…… 萧平关很厉害的! 她听说过,萧平关是大燕最年轻最厉害的将领,父皇曾说过只要萧平关和沈故渊在燕国一日,他们想要荡平大燕都绝无可能! 唯一地办法就是让他们将相不和! 可是,她不知道沈故渊是她一直要找的人啊。 “我不走!” 庆嫊拦在沈故渊的面前。 “不要胡闹!”庆嫊犯了倔,“你说过我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这种自由身为皇家之人不配有,可我偏要!我偏要!” 沈故渊闭上了眼,庆嫊就这样拦在沈故渊的面前,对着萧平关说道:“有种你杀了我,萧平关我知道你杀人如麻,可你敢杀我么?” 萧平关拉弓如满月,可他就是不敢松开手,庆嫊若死在这儿,他该如何证明两人的关系,公主绝对不会放相信自己的话!, 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将他拖入了麻烦之中。 “你以为你这么大的身子挡得住他么?只要杀了他,公主身边就清净了,便是公主恨死了我,也没关系!” 说着便是一只箭矢再度射来,庆嫊就这样挡在沈故渊的面前,分毫未让,她只是因为害怕的闭上了眼,而沈故渊也没有束手就擒,他举起了手中的箭矢,射中了萧平关的箭。 萧平关很快要在补一箭,可沈故渊竟然发了求救信号。 只是这片刻,太子他们即刻赶到了。 太子追着一只鹿追到旁边,看到红色的烟雾弹,直接冲了过来,谁想到刚好看到这副场景。 “萧平关,你疯了!” 萧平关好不容易得到了证据,哪里肯放弃,他直接说道:“太子,沈故渊是齐越皇子,臣亲耳听到庆嫊公主喊他阿哥,在齐越只有同父同母的兄妹才能用这样的称呼,而这个庆嫊公主的哥哥便是庆阳!” 什么? 太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沈故渊还有庆嫊,旁的都可以作假,可是庆嫊这样护着沈故渊,便是很说不过去了。 “庆嫊,你可承认,他是你兄长?我知道你是信长生天的,你要你以长生天发誓!从现在开始,你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庆嫊虽然不是从小生活在宫里,可她从小是信奉长生天的,在她的世界里,如果以长生天起誓便是一定可以相信,他们齐越人最看重这个! “说话啊!是不是不敢了?” 原本还只有三分相信的太子看着庆嫊的迟疑,如今竟然而已多了七八分的相信。 难道,沈故渊真的是齐越皇子庆阳! 他竟然欺骗自己,欺骗阿姐! 那他就该死! 庆嫊同样知道,她如今若是不开口,沈故渊一定会死! 她虽然年纪很小,可她已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我庆嫊以长生天发誓……” 她才说了一半,沈故渊忽然捏住了她的肩膀,他的手上满是鲜血淋漓。 “不要说!” 沈故渊的声音已经不大了,若是旁人中了萧平关一箭只怕当即便断绝了生机。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一巴掌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还好沈故渊身体强壮,又偏离了要害,此刻才能站着,可受了重伤,还要被人如此诘责,即便是他也没有那么好受。 “什么?” 庆嫊转头想要问一问沈故渊到底对自己说了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故渊忽然捏住了她的肩膀,压得很紧,“太子,她不是信奉长生天的,她只信自己!你让她发誓也没用。还有萧平关,他只是想要找个借口杀了臣,不论庆嫊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 太子看着沈故渊,这个时候,谁也不能相信。 “庆嫊,你先发誓!” 太子说出这话以后,沈故渊眼中有些冰冷。他知道太子也不再相信他了,看来自己的伪装快要到头了,只怕自己这个右相和驸马都很难在做下去了。 “太子,您瞧见了么?庆嫊根本不敢,沈故渊也不敢让她开口,他们就是齐越的细作,殿下,咱们好像不必在给他机会了,就让臣即刻了结了这个混蛋,免得让公主伤心!” 萧平关说出这话的时候,眼中是无法掩盖的凶恶,他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所以现在得到了证据,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以后,萧平关恨不得即刻杀了沈故渊。 “哈哈哈!” 这个时候,沈故渊忽然大笑起来,“太子,您可要看清楚了,这就是你眼中的重臣,只凭个人好恶便要动手杀一国丞相,杀你阿姐的驸马,他就是巴不得我死了,他好取而代之!” 萧平关脸上的横肉动了动,等着沈故渊说道:“我在罅隙走廊挖了一个月,一具尸体都没见到,沈故渊你所立下的功劳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沈故渊眼神微眯,“你挖不倒是你的人没本事,怎么这也要怪到本官的头上?本官乃是陛下亲授右相,又是燕国公主的驸马,还是太子太傅,太子也没权杀我,你难不成想要谋逆!” 这…… 庆嫊的身子都在发抖,沈故渊压着她的肩膀,那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重量而是安心。 沈故渊贴着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不要怕,冷静下来!” “阿哥,我不怕!” 听到庆嫊的回答,沈故渊嘴角勾起了冷血的笑容,“从今天开始,你将活在地狱之中,这是你见我的代价。” 庆嫊眼中忽然有些晶莹,她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她最爱的阿哥,以前的每日都活在这样的地狱之中,而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心期待这自由。 “只要有你,哪里都不会是地狱!” “乖!” 沈故渊轻轻抚着她的头发又耳语了两句,看着太子地方向,忽然说道:“太子,看清楚,我是沈故渊,你真的要在这儿杀了我么?” 那一刻,太子的眼中闪现了一抹妖异地苍蓝色,他微微偏着头,不等萧平关动手,自己便提起了弓箭对着沈故渊和庆嫊,便是一只冷箭射过去。 沈故渊他想要推开,庆嫊,可她确实转过身来,死死抱住了沈故渊的脖子,片刻后,箭矢刺入庆嫊的胸膛,这箭矢直接将两人射倒下,这一刻萧平关的都是发懵的。 他缓了片刻,才踢了踢马腹想着沈故渊的方向冲了过去,太子随着他一起赶到,将两人围在中间,太子手指捏着匕首,眼中的恨意太过明显了。 “太子,请您想想公主,她还在等驸马回家呢!” 这话一出,太子眼中的苍蓝色随即便消失了,他身子一震,跳下马来,扶住了沈故渊说道:“即刻回大营,让唐景瑜做准备!” 以前并未察觉太子的变化,如今萧平关都是有些发懵的,虽说他今日说了几句话狠话,可真的要在这儿将萧平关万箭穿心,他也不确定敢不敢做出来。 他是担心没了证据,让旁人觉得自己在借着这件事情杀人灭口,可太子…… 他为什么? 萧平关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了大帐,慕长欢听到了消息,心里便是一紧,她想过太子和萧平关会动手,还是没想到会是今天,也没想到会是两个人受伤。 擎宇他们都很沉默,可是看着两人的状态,分明就是抱在一起的时候受的伤,互相为对方挡箭,这得是怎么样的感情啊。 唐景瑜在里面替沈故渊拔箭,进去了好一会儿忽然出来,对着慕长欢略微摇头说道:“这是特质的螺旋箭尖,还是用的倒刺,射在胸口,连着心脉,若是勉强动手只怕他的心脉会受损。只有找到设计的工匠从里面拆掉装置,才有机会,否则血脉喷张,即刻毙命!” 慕长欢转头看向了太子和萧平关,“谁射的箭?” 萧平关才站起来,慕长欢便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你非要他的命是么?” 沉默片刻,萧平关才说道:“他是庆阳,我亲耳听到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与庆嫊是亲兄妹,两人在林子里相认,被我瞧见了,他要放庆嫊离开,我……” 他想要射杀的是庆嫊! 可是沈故渊为了救庆嫊冲出来当了一箭! 原本他也不是想要杀了庆嫊,只是想要射中她的肩膀或者腿部,只是想到沈故渊骗了他们这么久,心里一时冲动,射的重了些。 “他根本就是要杀相爷,谁家射箭用这样特质的螺旋箭,你分明是做好了准备,找到机会偷袭我家大人,萧平关我家大人若有个万一,我定要你陪葬!别当我们西北军是好欺负的!” 沈故渊掌管着西北军营,若是真的出事,天政帝没有个公平的决断,朝堂十一场大风波。 “还不去找工匠!” 萧平关沉默着,这一次他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他也没有办法。 “没有工匠,这批箭矢是有慕容家送来的,特质的弓弩和箭矢,本来不是萧将军要带去的,而是孤让他试试威力,没想到这第一箭……” 太子想要替萧平关解释,可是擎宇却像一只炸了毛的饿狼,逮到谁都要咬一口,即便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他也一样不怕! “太子与萧平关分明是算计好了,就是要找个机会除掉我们家大人,您最后射的那箭,若不是庆嫊公主挡住了,我们大人早就殒命在林中了!” 慕长欢脑中嗡的一声,可她还是没有相信,转头看向太子,问了句,“你亲自射了他一箭?” 太子抬头,他想要说自己那一刻是被气疯了,他…… “阿姐,孤只是……” “够了!” 慕长欢没办法在听他们这样狡辩下去了,“去请慕容家的人,要他们的工匠,要快!” 慕长欢没有看旁人只是看向唐景瑜说道:“若是硬来,你有记成把握?” 唐景瑜眉头紧蹙着,“你知道他之前中了毒,那东西对他的心脉有所影响,若是硬来,只能看命,我无法确定里面的情况,深挖有可能会感染,所以不到一成!” 这个时候,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为了他挺住了。 即便他真的是齐越的皇子,也要等他醒了,要听他亲口解释! “我已经施针保住他的心脉,但是现在的情况最多维持一天一夜,若再不拔箭矢,他就彻底没命了!” 慕长欢点头。 而太子走到了门口忽然问了句,“庆嫊公主,她怎么样了?” 庆嫊毕竟才十四岁,身子单薄,她那一箭就会被贯穿了。 “倒也还好,卡在了肩胛骨上,算她命大,若是中了和沈故渊一样的箭,就凭她那副小深白,此刻早已死了,倒是让太子失望了!” 唐景瑜说话也不是很客气,太子何曾说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瞧着慕长欢的脸色,倒也不好在说什么,最后是冷着一张脸离开了大帐。 唐景瑜看了眼慕长欢拧着眉头地样子说道:“他醒着,公主可以进去陪一陪他,此刻他失血过多会觉得有些冷。” 唐景瑜还要去帮庆嫊处理伤口,便是将慕长欢带进去后就不见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慕长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故渊忽然有些不敢靠近,她不是害怕沈故渊,只是有些无法接受,不自觉地身子向后躲了躲。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回避,希望眼前的事情都不是真的而已。 “咳咳!水~” 沈故渊喊了一声,她便凑过去,亲自给他端了水扶着他喝了下去。 唐景瑜给他垫了好几个枕头,如今要保持这个位置,让他手上的位置能够抬的高一些,这样失血的速度会少一些。 “来,喝水!”她并不常照顾人,可这次她只想要亲力亲为。 “长欢,”看到身边人是公主,他的声音都会温柔许多,刚要张口,慕长欢便打断了他。 “不管你要说什么?是解释还是狡辩,都等你的病好一些,我现在没有力气去分辨你口中的是真话还是太子和萧平关口中的才是真相!” 沈故渊笑了下,他勉强伸出手去,轻轻擦了擦慕长欢眼角的泪痕,“傻瓜,别哭,我不会出事的!” 他笑得那样自信,可是慕长欢却忍不住眼泪越留越多!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你就是个混账!” 第四百一十九章 痋枢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混账也好,坏人也罢,总归是能活上个千万年的家伙,公主不要怕!” 咳咳! 沈故渊同他说着混账的话,可是每一句都戳在慕长欢的伤心处上,她轻轻安抚了一会儿,彼此才能够安心一些。 唐景瑜出去又回来,看着沈故渊的脸色不好,便给他用了一些安神的药物,让他休息,也请慕长欢出去等着。 “情况会逐渐变糟糕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慕长欢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唐景瑜有些无奈地点头,“他一直在失血,箭上还好没有淬毒,否则他连此刻也坚持不到了,越是往后做手术会越发的艰难,公主,工匠什么时候能到!” 现在他已经将箭矢的一部分给截断了,但是根本不敢碰箭头,稍微用力不对,都有可能让箭矢在被肌肉卷着再往里面扎深一些,现在还好,若是在往里面切割到了心脉,他就是真的必死无疑了! “已经让人去找了,你也听到了是慕容家制造的箭矢,只有慕容家的工匠能够破解,慕容家与定川相距千里。” 唐景瑜深吸一口气,“看来,真是老天爷想要收了他这条命去,那我就准备拔箭吧,早晚都要死,不如早点,也许还能多一线生机!” “等等!” 慕长欢拦住了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也许他会知道慕容家的更多的消息。 现在这个时候,不过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慕长欢离开了大帐,直接闯入了司徒珏的房间,这是近今天第二次,她这样匆忙的闯入别人的房间,不过司徒珏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即便她是忽然进来也没有丝毫的惊讶,就连丫鬟也都被遣散出去了。 “你预料到本宫会来找你?” 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缓了一会儿才说:“没有,这世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皇家所有,公主乃是天子嫡女,代天行事,这不是想要去哪里便能够去哪里么?” 听着她阴阳怪气地话,慕长欢冷冷地打断了,“别以为你当了如嫔就真的能够保住命了,你想要司徒家上下的安全,最好能够帮上本宫!” 司徒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她被人威胁已经是一件很容易习惯的事情了。 “我可以找到慕容家的人。” 她只有这一句话,看她挑眉的动作,便知道想要她这么帮忙的代价一定不会小了,司徒珏可是个很会谈条件的女人。 “想要什么承诺,或者是条件?” 司徒珏想了下,“人命关天,何况还是右驸马,大概是什么条件公主都会答应吧!” “你最好说的快一点,若是来不及,本宫可是会大开杀戒地,尤其是通敌叛国的罪名很容易扣在司徒家的脑袋上!” 司徒珏略微缩了缩下唇,然后转过头去咳嗽起来。 “公主,若是右相出事,只怕大燕也不会安稳,您那时候还能确定自己可以稳坐钓鱼台么?” 慕长欢顿时手臂一挥,整个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被她扫落在地上,“提条件,不过不要太过分,司徒珏,本宫也许很难掌控整个燕国,但想要取你和你兄弟姐妹的命,在定川并不难!” “两个要求,金陵的事情公主不要再提,让我自生自灭在宫内。” 慕长欢已经预料到她会说这个,既然来了,她便会放弃相应的利益。 “本宫不会在父皇面前提起你与绑匪的关系!将你和司徒家都从这件事情中摘出去,够了么?” 听了慕长欢的保证,司徒珏稍微缓了下心跳,随后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对公主来说很简单,那就是同意我姐姐入宫做女官!” 呵呵? 这是在自己的面前来表演姐妹情深么? 慕长欢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戏码。 “这件事情虽然简单,但司徒瑄应该同你说个清楚了,本宫一定要问过司徒将军和李夫人的意见才行,如果你们兄妹可以说服他们,本宫自然会带她入宫!” 这一次,司徒珏才算是真的放心。 “公主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写一封信回去劝说父母。” 慕长欢轻轻用手指点了点桌角,“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慕容家的人!” 司徒珏也不废话,“一出事,我就发了消息出去,刚才回信,半个小时后慕容珂会亲自到大营来见公主。” 慕容珂,沈故渊曾经扮演过的那个慕容家的大哥,如今就要见到真人了,还真的是一种轮回。 “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慕长欢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后没在房间里面多留,直接离开,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听到有人通传,慕容珂到了。 果然司徒珏要比自己同他们的关系紧密。 慕长欢为什么会知道司徒珏同他们的关系,一来,慕容環喜欢下棋的事情并不是假的,而他也一直期望这能够同司徒珏这个神童下棋,除此之外,司徒珏这人做事一向缜密,既然慕长欢扮演的慕容環下棋赢了她,那她一定会想办法调查清楚对方的背景。 这段时间她留在了金陵可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性子,如此一来,她定然同慕容珂或者慕容環有所联系,所以她有可能会有办法快速地联络到对方。 慕长欢原本是想要赌一局的,没想到真的让她赚到了。 看来老天还是想要给她机会的。 慕容珂身上总有一种清冷阴狠的气质,不知道是不是沈故渊曾经扮演过他的身份一样,慕长欢看到真正的慕容珂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说自己是来这边采买货物,也是听说公主要发展定川,便从金陵转道过来,想要寻求些商机,慕长欢不会相信对方的这套说辞,不过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只要他是真正的慕容珂就够了。 “你家制造的螺旋箭伤了驸马,现在太医已经束手无策,他们说只有请你家的工匠想办法拆开里面的机关,他才能够取下箭头,否则驸马危在旦夕。” 慕容珂押了一口茶,听到这话赶紧坐正了身体,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这箭确实是慕容家制造的,可工匠并不在身边,我倒是记得,他曾说过这箭矢一旦射出便无法在关闭其中的装置,除非……” 慕长欢探出了半个身子, 显然对他后面的话很是重视,他微微颔首有些为难地说道:“也不知道这算不上是一种办法了,听说齐越有一种蛊虫名为痋枢,他有八只爪子若有高人能够控制痋枢将其置入箭头之中,或可解救。” 痋枢? 这是慕长欢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 慕容珂解释起来,他们这个箭头内部会有八根一样的小勾子,若是想要缩回钩子,唯一的办法就是同时将八根钩子一起缩回去,但人力如何同时缩回八根钩子? 只有痋枢这种特殊的蛊虫若是钻入其中或可完成。 听到如此,慕长欢的眼中有了一丝光亮,“你知道那里可以找到痋枢,还要找到可以控制痋枢的人么?” 这一次,慕容珂摇头。 “只是传闻中听说过,我对齐越的这些蛊术还真的是不甚了解,不过是当时家弟好奇,这才听了一耳朵。” 慕容珂能帮慕长欢的已经帮了,现在就是要找痋枢,可是哪里去找! 若说是熟悉齐越的人,当然还是要齐越人自己。 慕长欢将齐越来的情绪的陪嫁全都集中在一起,让曹直言亲自审了一晚上,但他们最多也就是听说过痋枢,完全没见过,更不知道谁会! 唐景瑜更是一次次地向慕长欢建议,要尽早的手术,这样才更能够保住沈故渊的命。 如果说最开始拔出来成功率是一成,现在可能连一成都不到了。 沈故渊在逐渐的失血。 慕长欢气的快要发疯的时候,庆嫊醒了,唐景瑜给她拔箭的时候用了麻沸散,她整整昏睡了三个时辰这才醒了过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都在摧残着慕长欢的心,就像是一把又钝又滥的刀子横在了心口,一下下的切割着她的心。 “我知道!” 庆嫊独自走了出来,她的声音清脆,可停在慕长欢的耳中如同仙音。 “你刚才说什么?”她转过头去看着那个脸色苍白的姑娘,她真的是沈故渊的妹妹么? 两个人长得完全不一样,沈故渊长得硬挺而嚣张,但庆嫊呢? 她的五官长得都很一般,应该说是很像齐越王那个老家伙,只是凑在一起,这五官又显得格外的乖巧可爱,让人心生喜爱。 但两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沈故渊的剑眉醒目,她是杏眼弯眉,若非萧平关和太子一口咬定他们就是兄妹,慕长欢完全不会怀疑这两人会有血缘关系。 就像慕长欢和太子,同父同母生的就很类似,虽说男女上长相会有一个显得柔和,一个显得阳刚,但因为慕长欢有些强势而太子有些温良,所以两个人虽说性别不同,但面貌上更像了一些。 “我说我知道什么是痋枢!” 庆嫊站在原地,坚定而认真地对着慕长欢说道。 第四百二十章 拔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知道痋枢?在哪里?你知道谁会用它么?”慕长欢抓住她的手臂,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这几个时辰她真是度日如年,一个个期待,一个个失望,知道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再也没有什么希望的时候,庆嫊站在了她的面前,真是一道光照亮了自己的希望。 “我会用痋枢,但我没有。” 慕长欢刚刚燃起了希望就在这一刻灰白下去,耳边传来了翁明声,让她感觉脑袋痛的要命,眼睛也开始发酸,有些事情好像就在崩溃的边缘。 “不过,我知道谁有痋枢!” 什么?? 因为耳鸣,慕长欢一瞬间没有听清楚庆嫊最后的话,可她确实很认真地对着慕长欢又说了一遍,“我知道谁的身上有痋枢!” “谁有?” 庆嫊将目光落在了身后司徒珏的身上,她从第一次见到司徒珏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 而司徒珏中了齐越的蛊毒,只说是蛊毒,但却不知道是什么蛊,什么毒,如今庆嫊似乎很了解这种东西。 她是擅长蛊毒术法的公主么? “你会使用蛊毒?” 庆嫊摇头 ,“我不会,但我会用痋枢,你身上中了蛊毒,痋枢是用来解毒的一种蛊,你应该随身带着吧,我曾在你的身上问道了痋枢特有的气味儿,像是鸢尾花,却是很不容易察觉,藏在药味之下,可我知道那就是痋枢!” 当着众人的面,司徒珏便是想要否认也没有用,所以她只能认命地解开了斗篷,拿出了自己的小药盒亲自送到了庆嫊的面前。 “我只有这么多了。”说完她从里面取了一颗吃下,随后看向慕长欢说道:“这个月的药该吃了,剩下的全都归公主所有!” 算司徒珏识相,这本就是他司徒珏卖了自己才拿到的药,如果能够救活沈故渊,就算是她将功赎罪,若是没救活…… 慕长欢摇摇头,他是一定会活下去的。 庆嫊拿到了药,同唐景瑜要了个镊子还有手套,小心翼翼地同他一起分离痋枢去了,慕长欢也帮不上忙,若上前去还要耽误时间,没办法她只好陪在了沈故渊的身边。 也许是安神药效差了,沈故渊竟然醒了,他的手指轻轻地勾着慕长欢的的手心,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慕长欢给他喂了一些参汤,唐景瑜说过一定要保证他的血量,最好让他保持清醒,否则,他们都不好判断对方的庄广,最重要地是,清醒才能确认伤处的情况。 “公主,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司徒珏便退下了!” 说完要走,可一旁的司徒瑾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眼中带着怀疑地看向司徒珏说道:“一起走!” 这是司徒瑾回来以后,第一次主动同自己亲近,可她却并不怎么想要对方此刻的兴趣,因为司徒瑾感兴趣地并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什么时候中了齐越的毒。 李夫人同司徒瑄都一直瞒着她的,如今却是被庆嫊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她除了离开,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是司徒瑾没有放开的意思。 没办法,她只能被她牵着一起回了房间,司徒瑾瞧着他的眼神很是不一样,司徒瑄也跟着来到她的身边,兄妹三人,六目相对。 “大哥,你是知道的对么?” 司徒瑾问了一句,房间里是长久的陈默,司徒瑄想要拉住司徒瑾的袖子,让她冷静片刻,可还没有开口,司徒瑾便退后了一步,看向司徒珏问道:“父母都知道?全家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对么?” 已然到了这个时候,否认没有任何的意义。 司徒瑄还试图去解释,可她司徒珏确实情绪有些崩溃了。 “对,他们都知道,我在十年前被齐越人下了蛊毒,这么多年为了活命我一直在帮着齐越做事,你被绑架是个意外,他们想要公主,抓错了而已。”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这十年她是如何煎熬过来的,她不想说,甚至就想要做出这样一副态度,让司徒瑾相信,她本性如此。 “你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不是我,不是大哥……” 司徒瑾眉头蹙了蹙,有些事情让她知道好,还是不好! “我怎么知道?他们选上了谁无非是看谁更有利用价值罢了。” 司徒瑄知道这不是妹妹的本意,可他该如何?帮她解释么?这样会不会让司徒瑾认为他们两个关系更好,她今日已经受了太多的打击了。 如今还被发现他们有那么多的秘密,一个全家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司徒瑾往后挪了一步,忽然苦笑了起来,“十年前,你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家里,难不成他们那个时候就能够将手伸的那么长了?” “所以,他们很可怕,我不敢不听他们的,如今公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我虽然入宫做什么如嫔暂时保住了性命,但没有解药我会死,被慕长欢抓到小鞭子告诉陛下我一样会死,还好这次沈故渊中毒,否则,我都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司徒家!” “你怎么可以这样,司徒珏,你竟然连父母兄长都不管不顾了么?” 姐妹两个争吵起来。 到了最后,司徒瑄喊了句,“够了!” “是因为我!我被抓了,她为了救我答应了齐越的人条件,吃了毒药,如果不听他们的命令,就会毒发,她每日每夜都在被这个毒折磨着,父母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对他偏疼,是我欠了她一条命,是我!” 司徒瑾忽然不吵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司徒瑄,“你的意思是,从小到大我想要争但都争不过,是因为从一开始我就输了,对么?” 这件事情有关输赢么? 司徒瑾的心里已经完全变了,她的心里只有输赢了! “他们为什么不选我,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还不是因为我不过是家里可有可无的一个人,谁也不会想到我能做什么,能帮什么忙,不是么?” 司徒瑾苦笑一声,然后再也没说什么,只是拖着一身的悲凉离开了。 庆嫊他们总算从那些药丸里,抓住了一只活着地痋枢,这种东西,很有小却有大用。 庆嫊将它放在蛊中,给它喂食,通过笛音来控制它的动作,若这是一只没有被训练过的痋枢,只怕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训练不好,可他是训练好的。 “这都是命运吧!” 沈故渊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忽然感慨了一句,躺在枕头上的时候,他想了太多,虽然有些丧气,但他真的开始回忆这一辈子,然后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在最后一刻同慕长欢说出实情。 若是说出实情,慕长欢是会一怒之下杀了庆嫊,还是会听自己的话照顾庆嫊长大呢? 他不知道! 所以他看向慕长欢的是很复杂的。 沈故渊攥着慕长欢的手微微在发凉,不是想了什么,而是他失血过多。 “痋枢可以成功,但拔箭仍旧有很大的风险,此刻你若是有什么需要交代的,还是都同公主说个清楚吧!”唐景瑜开始让沈故渊交代后事。 原本沈故渊是想要鄙视他的医术,可是看着他那么认真地样子,他忽然变笑了。 “我很感激老天让我遇到了你,公主,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 慕长欢攥紧他的手,微微点头,“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沈故渊我们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我相信这一次也会过去的,山崩地裂都杀不了你,一根小小的箭矢而已,能要了你这老妖精的命么?” 沈故渊笑了起来,可他此刻已经感觉到呼吸艰难了,胸口弥漫地疼痛,让他没开口说一个字都是艰难的。 可他还有话要想要问一问。 “公主,若我骗了你,你会恨我么?” 沈故渊是紧紧盯着慕长欢的目光说出了这句话,他攥着慕长欢的手很紧,就怕她忽然地松开了手,那种渴望又害怕,让慕长欢懂得了他的潜台词。 “等你活下来,我告诉你答案!” 沈故渊笑了下,这算是还有机会么? 对着庆嫊点点头,“多谢你,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庆嫊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对着沈故渊艰难地点了点头,她将痋枢放进了箭头之中,用笛声一点点的引着他们爬到了箭尖之处,闭着眼感受里面很轻微的声音,她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地挪移,直到她对唐景瑜点了点头。 “可以了!” 慕长欢攥着沈故渊的手,“不论是长生天还是如来佛祖,漫天星宿保佑你平安度过这一节!” 唐景瑜同庆嫊交换了一个眼神,一手捏住了纱布,其他人按住了沈故渊的身体,庆嫊吹响了笛音,等他一点头,唐景瑜即刻动手,毫不拖泥带水的将箭头从沈故渊的胸口拔了出来。 血喷射而出,慕长欢的手上和脸上都是沈故渊的血液。 满屋子都弥漫着血腥味,慕长欢只感觉那一刻脑中发懵,看着唐景瑜用纱布止血,看着他熟练地动作,她只能紧紧地攥着沈故渊的手,看着他的血流淌下来。 第四百二十一章 对峙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唐景瑜忙活了多久,慕长欢便傻住了多久,她只是看着到处的血,心疼而害怕。 “公主,血止住了!” 止住了? 慕长欢这一天一夜仿佛经历了大梦一场,以前总觉得自己经历了不少的事情,如今才知道,即便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可若是看不开生死,便是每一次都会慌张。 “他可以活下去了?” 唐景瑜很是认真地对着慕长欢点了点头,“公主他会活下来,会活得很好,坏人活千年,他不会早死的!” 是吧! 说完这一切,慕长欢才感觉浑身疲惫,拉着沈故渊的手,就这样睡了一整晚。 早上醒来的时候,太子和萧平关也到了,听说沈故渊醒了,那么询问和对峙便会在同一时刻开启。 慕长欢的休息只是片刻地,转头来,便要处理在围猎场发生的事情。 萧平关一箭射中了沈故渊,可他说自己要射的人是庆嫊公主,她意图逃走,想要阻拦,可沈故渊挡在了她的身前,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话一出,便是慕长欢心里大方,也难免会有些难受,毕竟自己的驸马为了别的女人豁出去了一条命,那得是什么样的情谊啊。 “听说庆嫊公主同庆阳皇子的感情很好,如今见到才知道这话是真的呢,天家无兄弟,若非是从小共患难的情谊,怎会舍身呢?驸马对阿姐怕也没有这样的真情吧!” 在场的人里面对慕长欢最了解地除了沈故渊便是太子了,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相依为命,他最知道说什么样的话,能够戳伤慕长欢的心。 此刻若是不让慕长欢真的伤心了,日后怕是后患无穷,太子此刻抱着这样的决心,才会开口。 听了他的话,慕长欢也就明白了他的心。 沈故渊咳嗽了一声,他还是个虚弱的病人,此刻天色渐渐昏暗,大帐里开始燃起了烛火,这样的烛火虽说是无烟的,但因为点的太多,所以整个屋子都是烛火气息,常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沈故渊和庆嫊都是病人,问得久了会觉得难受。 慕长欢让丫鬟给沈故渊到了一杯水压一压,而她的目光确实落在了庆嫊的身上。 从头到尾,她就像是一个哑巴,这同自己之前见过的庆嫊公主很不一样。 “萧平关亲耳听到你喊沈故渊为阿哥,这事儿是真的么?” 庆嫊蹙着眉头,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子便说道:“你要向你的长生天发誓,若你骗了阿姐与孤,便叫你与你的阿哥庆阳皇子,即刻爆体而亡,死后入地狱,不得超生!” “我……” 庆嫊狠狠瞪着眼前的太子,这个男人,真是太坏了! 慕长欢也没想到要让庆嫊发誓的事儿,怎么太子会这么清楚。 “太子,你不必因为射了我一箭便对我恨之入骨,作为姐夫和师父我都不会恨你,怪你的,只是……咳咳!” 说道关键之处,沈故渊咳嗽了一声,顺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那一刻,太子的眼眸微微闪过了一丝蓝色,但这一次他很快便压了下去。 “太子,这次的事情都是萧平关的错,他听说错了。” 什么? 萧平关眼神微眯着看向沈故渊说道:“我怎么可能听错!” “萧平关,你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正好你也不喜欢庆嫊公主,碰到她想要逃走,便要对她下杀手,我去救她被你射伤,你就反咬一口,在太子面前诬告我!” 沈故渊瞬间便将事情翻转了过来。 庆嫊也是即刻说道:“对,我就是想要逃跑,被萧将军抓到,他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要杀我,我害怕就开始跑,遇到了驸马他救了我,后来见到了太子,他颠倒黑白……” 这才是真的颠倒黑白吧! 可如今若是他们不这么说,慕长欢只怕不会在信任他了。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太子也是被你蛊惑,这才对我动手,太子就是太信任你了,其实你是个刚愎自用,心胸狭窄的小人!就是为了找机会报复我而已!” 报复? 萧平关此刻也真是有口难言,他看着慕长欢有些无奈地说道:“公主,您瞧见了吧,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说的多好听啊,若是如此,当初太子询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开口?刚才问你的时候,庆嫊公主为什么不说出实话?” “我……” 庆嫊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 “我凭什么对你说实话,我是齐越公主,你算什么东西,还要我向长生天发誓,长生天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么?” 庆嫊用这样的方法暂时混过去,可惜,萧平关很快抓住了她话语中的漏洞。 “你的身上有两道伤口,第一道是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射你背心,沈故渊却将你拽开,箭矢划伤了你的手臂,同我原本的射箭方向有些偏差,没有正中胸口!” 萧平关狠狠地望着眼前的姑娘说道:“驸马如何解释,自己同庆嫊公主在雪地之中相拥而泣?难道不是你要放她离开,兄妹最后的诀别么?” 这一刻,庆嫊没法解释。 倒是沈故渊很快说道:“我们只是相对站立,你看错了!” “我的眼可以看到五百米外的一只虫子,你们抱没抱在一起,我会看不到?” 庆嫊站出来说道:“对,我喜欢驸马,我说要我留下就要他休了公主,娶我!怎么样!” 咳咳! 这一下沈故渊咳嗽地最严重。 小姑娘说话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在场的人因为她这一句话,顿时沉默了起来,房间里安静如无人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庆嫊的身上,可她偏偏不觉得羞耻,反而扑倒了沈故渊的旁边,拽住了他的手说道:“方正我是来和亲的,当初你们也答应了,我入京都我喜欢谁我就能嫁给谁,我喜欢他,我就要嫁给他……” 沈故渊:“……” 看到这一幕,慕长欢反倒是笑了,“真是小孩子心性!” 说完便站起身来,根本就不管沈故渊在她身后是如何着急地喊她的名字。 太子从沈故渊开口之后在没有说话,好不容易等到慕长欢离开,这才抓紧了时间追了上来,慕长欢一路向着远处走去,直到这地方足够的安静,慕长欢才让童玉生守住周围,转过头来一双妙目看着太子。 “你对他存了杀心,那为什么不做的狠一点,要杀便两个都杀了,杀一半不是给自己留下敌人么?慕九韶你是觉得你的太子之位做得太稳当了么?” 太子沉默了片刻,却又忽然抬头,“阿姐就从来不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齐越皇子,庆阳么?” 听了这话,慕长欢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杀了他,是少了一个齐越的奸细,可是谁能帮你处理内政,谁能帮你稳定西北,谁可以帮你恢复国力?” 太子有些懵! “阿姐,你早就知道他……” 慕长欢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阿弟,你是太子,你的手下可以有天下良才,他们不必各个都一样,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们可以贪财,可以好色,可以慕名,可以狂妄,但只要你能够驾驭,能够帮你达成心中所愿,就是一个良臣。” 慕长欢努力地缓了一口气,“沈故渊的身份并不重要,若是你能找到一个人代替他杀了也无妨,只是你若只是依靠曹直言,那就大可不必了,曹家忠地是燕国,你做皇帝同其他皇子做皇帝与他的关系并不大,只有沈故渊,他与我们才是利益相关!” 慕长欢背过身去,这一次太子惹了麻烦,不是因为萧平关射了沈故渊一箭,而是他这一箭成为了彼此的裂痕,将慕长欢推到了不得不去面对这件事情的地步。 可是现在,她与太子还承受不起这样的变动。 “阿姐,我是不是做错了?” 太子的声音有些低,他敲了敲脑袋,十分地懊恼,也许慕长欢真的生气也不是因为他射了沈故渊一箭,而是他变了太多,他开始想要杀人,而且是杀沈故渊,他的姐夫。 这件事情同他往日的温良完全不同。 “阿姐,最近我总觉得有些时候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什么? 提矮子的声音有些地,所以慕长欢第一次没有听清,可当她凑近的时候,太子很快换了一副语气,“阿姐不是一直希望我能成长些么?这次虽然做得不够好,但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好的!” 下一次? 到底有没有听她这个姐姐说什么? 慕长欢顿时有些生气,然而太子却好像根本没心思听了一样,对她微微一颔首,人便离开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对她的无视,这让慕长欢很是不舒服。 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了一样。 慕长欢回去,坐在了沈故渊的身边,当总觉得心里有个地方会很不舒服,但是一时之间她也说不清楚,是太子忽然离开让她觉得不舒服么? 还是太子忽然成长,让她感觉不舒服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风花雪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还生气么?” 沈故渊想要揽住慕长欢的身子,可他刚一张开手臂,便只能这样撑着,实在是唐景瑜的伤口缝的太狠了,让他臂展不开,撑到一半,很尴尬地看着慕长欢。 噗嗤! 慕长欢瞧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音。 “好好养着吧!” 沈故渊收回了手臂,看着慕长欢笑了算是放心一些,又忍不住问道:“庆嫊说她喜欢我,你不会生气么?” 慕长欢看着他艰难放下的手臂,嘴角忽然扯了下笑容。 “驸马爷,这段日子过的太舒服了是吧,现在喜欢作死是么?要不我成全你一下?回京之后就同父皇说,我要跟你和离?让你也成为燕国史上第一位一夫侍两位公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色相!” 沈故渊顿时笑开了话,他揽住她的腰肢说道:“陛下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亲自拎着刀上门,一刀一个将我同庆嫊一起杀了,倒挂在城墙上放血,让全天下的人都瞧瞧,谁还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 慕长欢忍不住笑了下,别说,沈故渊这么一形容还挺有画面感。 “你喜欢看昭阳还是看落日?” 沈故渊有些疑惑,她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不过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一句,“更喜欢昭阳,朝气蓬勃的!” 慕长欢一点头,“你放心,到时候本宫会求着父皇给你挂在东城上!” 顺便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不用太感动,夫妻一场,这点小事儿我还是可以帮忙的!” 咳咳!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次等我好了,咱们去过两天风花雪月的日子吧,庆嫊可是说了,齐越的新婚小夫妻要骑着马儿游荡天涯一年的时间,用来培养感情,顺便生个娃儿!” 提到孩子,慕长欢忽然脸色一凝,两人在一处也有些时间了。 而且,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葵水没来了许多日子,在宫中许多年,即便是没有生过孩子却也是知道这女人若是婚后不来葵水便是有孕。 难道自己有孕了? 慕长欢伸手摸了摸小腹,这里会有个孩子么? 慕长欢正想地出身,沈故渊也看着她的动作,顿时紧张地坐起来了。 “已经有了?” 慕长欢眨了眨眼睛,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故渊当即便憨笑起来,即刻对着外面喊道:“春怀,派人请唐景瑜过来。” 春怀进来看了看慕长欢的神色,她可是公主的陪嫁,只听他们公主的话。 沈故渊若是要吩咐也该去吩咐擎宇才是! “算了,明日再说吧,大晚上劳师动众地若是乌龙岂不是丢死人了?明日他来给你看诊,顺便查一查就是了!” 不管怎样,这葵水不来,便是一种可能。 沈故渊顿时紧张起来,艰难地往里面挪了挪说道:“你坐我这里来,这地方我坐的热了,免得你受了凉。” “怎么?原来不怕我冷着,如今倒是害怕了?” 春怀瞧了一眼,赶紧将门关上了,若是在晚一点她就要被塞了满嘴的狗粮了。 原以为这件事情会让驸马和公主的关系冷了下去,至少会让慕长欢对沈故渊更加怀疑,可是为什么慕长欢似乎一点都不介意,还小心翼翼地照顾沈故渊的病情。 春怀不懂慕长欢的心思,不过她若是愿意想开,倒也是一件好事。 总比公主每日神伤自我折磨的好。不管怎样,公主总有自己的道理。 沈故渊将她圈在怀中,“若不是肚子里有个小的,你一贯是会胡闹的,公主若真是有了,要小心一些,找个寻常的地方养着,燕国已然太平了,好么?” 沈故渊说出这话,便是想要将慕长欢当成了笼中雀养着她了? 不过,太子忽然变了性格,对她的强势开始有了反抗,如今沈故渊又说了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真的应该收收心,做一个闲散的公主,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瞧着怀中慕长欢逐渐变化的神色,沈故渊轻轻揉了揉她的肩膀,手指勾着她的长发眼中都是一往情深,“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太子呢,他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沈故渊勾着她头发的手指略微顿了顿,也许这件事情始终没有过去,那一日他看到的苍蓝色眼眸,虽然只有一瞬,但现在一听慕长欢的话,想想刚才太子忽然闭口不语,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隐秘? 只是玉星元已经沉睡,还有谁能帮他回答这个问题呢? 玉家几乎没人了啊! 这一夜,过得很是安静,早起唐景瑜来给沈故渊换药,沈故渊将其他人都喊出去后,只留下唐景瑜给慕长欢查脉象,心里又是忐忑又是着急,若是真有了孩子,他们这个家就更完美了。 他可是想要和慕长欢多多的生几个孩子,到时候院子里热闹,她会高兴的。 慕长欢很喜欢小孩子,瞧她对庆嫊和太子的耐心,便知道她的心思。 不过,也不能生的太多了,否则伤了她的身子,最好生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长大了一个教他文,一个教他武,日后自己年纪大了,他们兄弟齐心就能照顾慕长欢和女儿。 生一个女儿最好了,她从此之后同公主一样娇贵,甚至比公主更为珍贵,因为那是他沈故渊独一无二的珍宝。 只是…… 唐景瑜替慕长欢诊脉的时候,紧紧地蹙着眉头。 “公主可是错过了月信?” 慕长欢点头,难得今日还有些羞怯,毕竟是闺房之事,不好宣之于口,倒是唐景瑜叹了一口气。 看他这样,沈故渊感觉心都要受不住了,在他第三次叹气之前,沈故渊直接将枕头撇了过去。 沈故渊有些着急地说道:“公主到底怎么了,你一声接着一声的叹气,是要吓死个谁?” 唐景瑜这回不叹气了,转而开始摇头。 沈故渊刚抬起了枕头,唐景瑜即刻说道:“且慢,你不可乱动!” “让你废话,到底是不是有孕?” 唐景瑜又要摇头,沈故渊第一次这么想要换一个朋友了。 “公主没有身孕,而是受了寒邪侵袭,想要有孕都很难了。” 没有身孕? 慕长欢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又听他说想要再有身孕都很难,这边更加担心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景瑜直言,“公主自小练剑本是身体强健,可是之前受了伤,当时并未好好调理,定川又是哭寒之地,公主千金之躯,在月信之时不加注意,日后怕是要吃苦了。” 啊? 这么严重? 慕长欢想想她曾在寒雪之中同人打了一架,肺腑受伤,当日她来了月事,又在雪地里冻了一天一夜,尤其是一双鞋袜全都湿透了,可当时她实在没有机会去换,如今竟然落了病。 她是这一辈子都没有自己的孩子了么? 慕长欢的眼中顿时有些失落。 “这病治不好么?” 唐景瑜没有说话,缓了一会儿才说:“公主这病三分因着地,七分因为心气郁结,公主身为女子太过操劳了些,若是到金陵等风水宜人的地方养上一两年,也许会有好转。” 这是让她提前退休? 慕长欢看向沈故渊,原本还在想着她要找什么样子地借口离开京都一段时间。 毕竟只有她走了,自己的那些人才会同曹直言一样逐渐地认太子当他们的主子,若是自己在,他们什么事情都找自己商量,岂不是白耽误一场? 这一次,沈故渊同太子的争锋,自己从中斡旋,可她还能教导太子多久? 天下,终究要他来承担! “既然养上一段时间就能好,倒也不是什么大病,过些日子昭关天气变暖和了,本宫倒是可以去昭关,还得了新的宅子,可以休养上一些时日,一年或者两年,又或者就留在封地不回京都去了!” 这怎么能行?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认真的样子,忽然察觉到了她的打算。 “难不成要你我夫妻分开么?看来我该同陛下商量让我留在昭关养病,我这病大概也需要三年时间才能彻底好了!这一箭伤的可是很深啊!” 沈故渊还要主持后续的大燕改革,他怎么能? “京都也是个好地方,在京都外的摘星阁风水宜人,还有皇家别院,有一处温泉,很适合公主将养身子,到时候右相同公主还是能够时时见面的!” 果然是沈故渊的亲信,倒是会替他想办法。 慕长欢嘴角一勾,暂且不论了。 “开个方子吧!” 没有孩子,还查出了病,慕长欢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的,不过沈故渊倒是细心,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还好没有,吓死我了!” 慕长欢满脸疑惑? 他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孩子? 还没等慕长欢问他,就听沈故渊主动说道:“咱们可是新婚燕尔,若是即刻有了孩子,我便不能在碰你了,岂不是要我半条性命?没有也好,等个三五年的,公主瞧我瞧的烦了,在生个小的出来,哄着你开心可好?” 噗嗤! 慕长欢直接被他给逗笑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乖巧的公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的病养了许多日,总算可以行动了,萧平关虽然瞧着他还很不爽,可是慕长欢已经训诫过,因为这件事情各有错处,慕长欢各打五十大板便算是平息了。 沈故渊捡了一条命回来已然罚过了,再有就是萧平关了。 临走之前,慕长欢特意见了他一面。 “将相不和,国无安宁,萧平关,本宫还要依仗你多年,希望你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大燕可容的下一个庆嫊就容的下一个庆阳!” 这话说的萧平关心尖微颤,他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公主的意思,平关听明白了,只是公主还是要小心,饮鸩止渴未必是上上之策。” 他仍旧是将沈故渊当成了敌人,也罢,有些事情不是一时之间可以劝他听了自己的话,只要他能安生一些时日,也就够了。 慕长欢看着罗宇,想要再有更多地交代,可想了又想只说了句,“明年宫中团圆夜,本宫希望看到你们满载而来。” 说完便是登上了马车同着几位姑娘们一起,向着京都出发了。 这一路上可是热闹了,先是慕长欢答应了天政帝,亲自派人去司徒家接了司徒珏进宫,为如嫔。再又答应了司徒瑾做了宫中女官,这一下马车上多了两个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瑄送妹妹出嫁,便是一路从金陵带着嫁妆等等箱笼一百多件,大有十里红妆送两个妹妹出嫁的意思。 这路不好走,便要乘船,毕竟他们东西很多,这边要从昭关出,入淮海道走水路,刚好能到曹直言的故乡去瞧一瞧,总是听说哪里风光很好,可惜这么久了,慕长欢几乎没有去过。 而这一次还有个姑娘,庆嫊,她同沈故渊一样受了伤,算是安分了几日,可这一上路便凑到了沈故渊的身边死活留在他眼前。 沈故渊觉得无奈,劝了她两句,可她就是不肯,还瞪着慕长欢。 “你们倒也不必在本宫面前演戏,若本宫信了你这丫头的说词,你倒是该想一想能不能平安的下船,你是个用毒的高手,本宫身边自然也有能人,可以让你们比一比,不过你输了丢的是命,本宫输了……” 慕长欢得意一笑,“倒也不打紧!” 庆嫊有些生气,气鼓鼓地样子像个包子,慕长欢瞧她还不走,便直接说了句,“你若不走,我便让人给你下迷药了,让你睡一路,到了地方头疼如撞墙,好几日都缓不过,而且你也没瞧见过海是什么样吧?不想看看?” 这…… 庆嫊攥着沈故渊的袖子,眼中决绝的神态逐渐的软化了。 瞧着慕长欢那哄小丫头的态度,沈故渊忍不住笑了声,“庆嫊公主,到甲板上玩一玩去吧,他们正在海钓呢,今日天色很好,也许会钓到大鱼,你去替我瞧个热闹。” 沈故渊话音未落,庆嫊便赶忙摇头,“才不要,我若走了,这个女人一定会把你藏起来,不让我看的!” “是啊,你就一直守着吧,不吃饭不睡觉不出恭,好好看着他,千万别让本宫给他藏到天上去了!” 沈故渊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就这三条船,还能到哪里去?” 庆嫊听了这话,才算是松开了手,小姑娘的心性,还没一会儿的时间便忍不住跑了出去看海钓去了。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背影,她很是自然地在沏茶,插花,摆弄那些小玩意儿,这一路她很安静不看折子,不关心朝堂之事,只是做了个公主该有的样子,可是沈故渊却十分的不安。 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上,慕长欢是下了狠心地,也许,比他想的要狠许多。 “公主觉得庆嫊像是我的妹妹么?” 这一句反问,慕长欢稍微停顿下沏茶的手,抬起头看向了沈故渊,很是认真地反问了一句,“驸马为什么会这样问?难不成他们开玩笑的话,驸马也听到心里去了?” 瞧出他眼中的不安,慕长欢给他端了一杯茶说道:“你就是想的太多,这伤才一直不好,快些好了呢,咱们不是说好了,等你好了要陪着本宫四处走一走呢。” 沈故渊押了一口茶,不知为何心里会有些许的苦涩,明明慕长欢就在眼前,对他温柔似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次觉得慕长欢距离自己很远很远,仿佛中间藏了什么。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在相处的时候,会格外小心的试探着。 “公主可觉得自己变了很多?以前我身边多个婢女都要吃醋的,如今多了一个庆嫊,公主怎么好像并不在意了呢?” 沈故渊看着她明媚的眼眸,竟然不自觉地加了一份小心翼翼。 “不是不在意,只是本宫相信驸马,咱们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不知道你的心意?” 听到她这般温柔地话语,沈故渊并未多几分心安,反而更加觉得不安。 她那样的镇定,对着自己仿佛在对着外人。 看着慕长欢的笑容,沈故渊藏在锦被下的手指蓦然攥紧,漆黑的眸子里也是一片清凉。 慕长欢察觉了他神色地变化,嘴角一勾,故作不在意地说道:“那么,本宫便来问一问驸马,驸马可有骗过本宫?难不成你真的喜欢庆嫊那小丫头?” 沈故渊神色一缓,这样的慕长欢才是他认识的慕长欢,送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不安。 很是坦然地说道:“喜欢,她古灵精怪地,我想认她当个妹妹呢?她说喜欢我,无非就是胡闹,想要故意气一气公主罢了,你别放在心上!” 慕长欢点头,还未他找了个理由。 “本宫知道,你护着她,其实是护着本宫,这丫头就是想要逃跑,估计被你抓包了,脸上难看,故意闹一场,谁想萧平关那家伙是个实诚的,竟然真的射了她一箭,你救她是为了本宫不受为难。” 这话说的沈故渊心里舒服,可是慕长欢未免太过乖巧了。 乖巧的让沈故渊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是他熟悉的公主。 船行了两日,庆嫊是个孩子心性,早就忘了要守在沈故渊的身边这件事情,蹦蹦跳跳地去看海,她生长在内陆,骑马射箭倒是精通,可是海,她是第一次瞧见。 在船上蹦跶了两日以后,她晕船了,每日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唐景瑜没办法只能给她用了一些安神的药,让她睡一觉,睡着了就好了。 可是白日里睡觉,晚上便很难睡着了,一晚上一晚上地听到她在隔壁的呕吐声,实在是可怜。 今夜,风平浪静,他们行到淮海南部,庆嫊吐得实在厉害,慕长欢也是心疼她这几夜都没睡着,便趁着晚风柔和,让人索性将船停在水中,歇息一晚。 又不是赶脚的渔船,他们自可潇洒一些。 慕长欢特意让人从其他渔夫船上卖了些海鲜,开了火,住了海鲜火锅同众人一道吃起来。 这是个稀罕玩意,在淮海道虽说是常见,但慕长欢他们多是生在京都的,便是慕长欢也不是常吃的,还好有曹直言这个本地人。 众人吃的欢喜,不过吃海鲜还要饮酒来驱一驱寒气,否则众人吃的多了,明日都是要闹肚子的。 曹直言拿出了珍藏的果酒,配着海鲜好好吃了一顿,只是这一下众人都有些微醺了。 半夜,她从沈故渊的身边起来,站到外面去看看海上的月亮。 听到声音的曹直言同样也来到了慕长欢的身边,规规矩矩都对她行了礼,“公主,你要的都准备好了!” 慕长欢第一时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话,只是抬头看了看月亮说道:“你办事,本宫一向放心,这一次本宫想要你再谨慎些。” “这一次,全部都有我亲自去办,绝不会出错!” 慕长欢微微颔首,正事不会在船上谈,这里有太多的耳目,她眼神微微一撇便能够瞧见船帆之后躲着的一个人影。 果然对她的信任,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件事情一定不要让驸马知道,若是办砸了,本宫可不会轻饶。” “公主放心!” 这边才说完,忽然听到船尾处有一声呼救,随后便是重重地落水声。 慕长欢眉头微蹙,这声音不太对劲儿! 刚想要起身过去查探,忽然感觉整只船剧烈的晃动了下,慕长欢紧紧攥着栏杆才没有被掀翻下去。 她同曹直言四目相对。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慕长欢稳住身子,抬眼望去,只瞧着三艘船中最靠近水岸边上的那艘大船着了火,火光隐隐之间,有人影和刀光闪过。 顺着海风,慕长欢能够听到一阵嘶喊打斗的声音。 曹直言脸色一寒,转头看着慕长欢,“海盗来袭!” “船上的人喝了酒自怕刚才并未惊醒,我去喊醒了他们,公主快进船舱!” 曹直言是家学渊源,面对海盗袭击,十分冷静,之前便说过这条水路虽然好,但却常有海盗袭扰,自认兵强马壮,不惧海盗,如今才知道曹直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他们如今是真的遭了难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海盗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他们此刻停泊的地方名为常津,多是往来客船避风的地方,慕长欢因不想招摇便是雇了两艘商船,一艘护卫船,曹直言担心慕长欢的安危,偷偷还在前面留了一艘护卫船,若非这艘护卫船发出了示警,只怕他们真要着了他们道儿。 海盗神出鬼没,还真是防不胜防。 慕长欢回到了房间,先是喊醒了春怀,让她去将人都悄悄叫起来。 回到船厂后这才叫醒了沈故渊,她只是凑到近处,还没碰到,沈故渊便坐了起来,看到是慕长欢神色才缓了下,慕长欢看他手指摸向了枕下的匕首,可见并不安稳。 “出事了?” 他倒是警觉,自己什么都没说,便知道又是发生。 慕长欢点头,说出刚才看到的场景。 沈故渊披上了斗篷,将慕长欢按在了床上,说道:“公主在这儿安坐,我吩咐擎宇去将其他人喊起来。” 不一会儿,慕长欢这个房间便热闹上了,司徒家两位小姐还有吃了酒迷迷糊糊地庆嫊都被带到了慕长欢的房间,一屋子小姐公主坐在一处。 司徒瑾原本是会武功的,本来从不怕这种事情,许是上次落下了病根,这一次听说是海盗,竟然吓得脸色发白。 看她如此,慕长欢赶紧攥着她的手,道:“不必怕,本宫在这儿,外面是咱们大燕最勇武的侍卫,绝不会有事。” 听着慕长欢安慰自己,慕容瑾才算稍微松了一口气。 轰隆隆! 外面忽然火光冲天,红彤彤地似乎窗子都被映出了红色,仿佛皮影戏一般,慕长欢他们瞧着那红彤彤里面不停地有人往水里跳着。 慕长欢不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只是攥着司徒瑾的手,安抚她一下。 庆嫊这丫头太过顽皮,吃蟹的时候贪吃了些,后来又贪杯,醉醺醺地在慕长欢面前说胡话。如今更是不老实,想要扒开窗户看看外面。 慕长欢直接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嘘,别胡闹!” 庆嫊委屈地要喊,这一次是司徒珏直接捂住了她的口.唇,看着慕长欢说了句,“她醉的厉害,要不要给她用些安神药,睡过去倒老实了!” 沈故渊身上有伤,曹直言虽然精通水战,可她刚才瞧着这些海盗来势汹汹,人多势众,即便是有所防备,只怕也是不好抵挡,若能不损人命是最好的。 他们现在还没被发现,最好是不要发出声音。 沈故渊他让女子都留在船内便是这个用意,怕她们大惊小怪,惊呼出声。 慕长欢坐在此处,便是让所有人保持震惊的。 看着庆嫊着小丫头因为被司徒珏捂住嘴,而不满的踢腾着,她的力气可是不小,若真的闹起来并不好控制,慕长欢点头应了句,“好!” 司徒珏松开手,唐景瑜即刻用上了麻沸散,片刻后,她就睡死了过去。 这一次,怕是真的要得罪她了。 沈故渊从外间进来,看着庆嫊昏睡着了,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三两句话将外面的情况说清楚了。 “众人入睡之后,一伙海盗围了上来,他们先抢了宝玉号的客船,那边是伤亡惨重,他们都是熟手,下手狠辣,悄无声息地。还是咱们护卫船巡逻地时候,发现了不对,警告出声,曹直言正指挥其他船只围上去打算灭了这些海盗!” 听了这话,司徒瑾算是送了一口气。 主动权还都在自己的手上。 “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海盗?他们会不会游过来?” 沈故渊摇头,暂时知道的情况就这么多,现在来看,海盗人数不多,要不然也不必搞个偷袭,还是一只船一只船的打劫。 “曹直言走之前交代了一句,让咱们做小船上左岸,那边是淮海道巡海营地的方向,里面暗礁众多,大船开不过去,侍卫们带着女眷划小船飘过去会更安全。” 司徒珏忍不住问了句,“驸马不同我们一起?” 沈故渊虽说是个文臣领袖,可谁都知道这船上功夫最高,也擅长统兵地还是他这个文人,所以女眷都巴望着在他身边。 毕竟在船上,地方狭小,若真是让海盗冲撞上来,她们想要躲开都躲不开呢! “这船上有太多文案和财物,凭什么便宜这些蠢贼?我留下守着这些,只要你们撤到安全的地方,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慕长欢忍不住觉得好笑,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倒是在乎这些金银细软。 不过,也没办法啊,这些毕竟都是司徒家给两个姑娘的嫁妆,若是全被这些蟊贼给带走了他,他们日后在京都还如何过日子呢? 沈故渊倒是个很细心的人。 侍卫带走一半,沈故渊将庆嫊抱到了小船上,看着慕长欢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要你安全就好,不必担心我。” 等他要收回手,慕长欢才抓了上去,看着两人依依惜别,春怀很自然地背过身去,慕长欢紧紧了一下他的手,这才说道:“要小心,别把伤口弄崩了!” 沈故渊心头一软,将她抱在怀中亲了亲。 这可算不上什么生离死别,至少在沈故渊的眼中不是! 慕长欢他们的小船刚走,沈故渊便下令让人将整艘船的火光点燃了。 船上人头攒动,看起来正在备战,他这般做也是为了吸引和震慑海盗,不要轻易地靠近他们左右。 也让慕长欢他们离开的更加安全了。 沈故渊这人,守着细软是一方面,更多地还是想要看一看这海盗是张什么模样! 曹家每年的军费高的吓人,一半用来修船,一半用来发丧葬费,都说这些海盗猖狂狠辣屡禁不止,沈故渊一直当成了一块心病,如今找到了机会,定是要好好看看,看看曹家军的本事,也看看这些海盗的习性! 沈故渊趴在船舷上仔细看着这些海盗的动向,他们动作迅速,绝不拖泥带水,杀人敛财一气呵成,三人一个小队配合的十分默契。 沈故渊看得心惊,怪不得天政帝便是财政最难的时候也不想要为难曹家军,这可真是用命在同这些海盗搏斗。 沈故渊正观察的仔细,慕长欢曾说过压制住齐越就该剿了这些海盗,每年死了太多的大燕水军,都是大燕的年轻儿郎,岂能这样白白送命? 慕长欢说了,他便放在了心上,有机会便要瞧瞧这些海盗,都是些什么家伙! “不好!公主的船被海盗堵住了,他们从水里游过去了!” 护卫们即刻搭上了弩箭,猛地开始朝慕长欢他们所在方向的水中激射弩箭。扑簌簌地听到不少人起身落入水里。 “都杀了么?” 沈故渊从另外一侧凑了过来,擎宇即刻说道:“咱们的人发现的晚了,只将才靠过来的杀了,其他海盗……应该已经追上去了!” 该死!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会有这么敏锐的嗅觉,他们在这儿佯装了半天没人来打,倒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船上,有了这么多人去追! “废话什么,开船,追上去,确保公主的安全。” 慕长欢她们开着小船慢悠悠地向着营地的方向划过去,本以为这些海盗就算是胆大包天,总不敢接近淮海道的军舰营地。 谁想到,她们才划出来没多久,前面那艘小船便翻了,慕长欢眼瞧着司徒瑾等人落入了,慕长欢手指落在船边上,看着已经躺在自己膝盖上,睡得正香的庆嫊,寒声吩咐道:“侍卫下水,不许任何人靠近船。” 能跟在慕长欢身边的,都是会水的,听了这话,即刻翻身下水,他们的声音很小,护在小船旁边。 而慕长欢的眼睛则一直落在那翻了的小船附近。 司徒瑾是会水的,可她下去许久一直没有冒头。 周围还有四个侍卫,这不应该! 除非谁下面有什么东西绊住了他们! 忽然之间,他们这艘船也晃了一下,左右的侍卫即刻沉下去,可是好半天没有反应,等了一会儿,慕长欢忽然瞧见了水中开始剧烈的冒泡。 她将庆嫊往春怀手上一推,即刻拿出了弩箭,眼看着水泡越来越大,慕长欢的弩箭也是箭在弦上,即刻发射! 哗啦! 水下冒出了一个人来,不是侍卫! 慕长欢眼神一暗,弩箭瞬间脱手而出,箭矢击穿了海盗的喉咙,血咕咚咕咚都冒出来。 “公主,右边!” 春怀惊呼一声,慕长欢刚刚衔接上弩箭,转头又是一箭,三四次后,这船才算是平静下来,换了一会儿,四五具尸体飘了上来。 慕长欢仔细看了看里面只有一个是侍卫。 而他的手上似乎还抓着什么,慕长欢让其他人游过去看了,对方回来说道:“回禀公主是小船锚!” 这一下,慕长欢知道,为什么前面的船会悄无声息的翻了,这些人是将绳子挂在了船上,船锚在水中拖行,此地有暗礁,很容易挂住,船顷刻会翻,等船翻了,他们在水中一一绞杀! 果然是好计谋! 刚才慕长欢让侍卫下去,他们便是发现了端倪,也是因此没能将这船弄翻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说她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但这也不过是暂时的,若是他们将水下的人全都杀了,这海上便在没有任何一处是安全的。 咬了咬牙,慕长欢吩咐人想着司徒珏翻船地地方靠近。 越来越靠近他们翻船的地方,慕长欢从怀中取出一块石头,幽幽的发着暖白色的光芒。 慕长欢试图看个清楚,司徒珏和司徒瑾他们姐妹两个是同时掉入水中,可到现在没听到一声惊呼! 她们姐妹生在金陵比自己更会浮水,这很不对劲儿, 慕长欢的心也被攥得紧紧地! “会水的全部下船,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 慕长欢不能丢下司徒瑾她们,只能手持弓弩谨慎地守着此刻看似平静的水面。 此刻这条小船上只有慕长欢同昏迷过去的庆嫊,她在月色下睡得很香甜,抱着慕长欢的腿,还有轻轻地喊声。 “无福之人忙断腿,有福之人不用愁!” 慕长欢刚说完,忽然瞧见水下有了动静,赶紧对准了方向,然而这一次冒出头的不是人,而是九爪钩! 对方从水下抛出了九爪钩,一左一右,慕长欢挡过了左边却被右边的打上了手,眼看着弩箭落入水中。 随着弩箭掉落,慕长欢也只能蹲下身子,保持稳定。 她一手扶着船舷,一手扶住了庆嫊。 船开始不受控制地想着另外一个方向迅速的滑行。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她的船下面安了一个马达,飞快运转,慕长欢想要找到是什么,她目光落在船头,刚要去解开船上上的绳索,船上便落下来一个湿乎乎的人。 他穿着贴身的黑衣,因为海水的浸染,露出了精壮的胸膛,胸口有一条很长的疤痕,看起来很深! 慕长欢偏过头去,借着微弱的光亮想要看清男人的长相。可她刚抬头,对方便啧了一声,似乎很不满意她现在地表现。 慕长欢便没有在抬头,不看到绑匪,也许,他只会谋财,不想害命,在船上慕长欢确定自己不会是对方的对手,尤其是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昏睡的庆嫊。 “你是谁!” 对方并不说话,他只是同慕长欢一样蹲下来,眉眼深邃地盯着慕长欢看了好一会儿,也许夜色不够明亮,所以他用了一段时间才看清。 “你就是慕长欢?” 她刚点头,对方便冷嗤一句,“长得也不怎么样么?” “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那你还敢绑人,不要命了?” 对方抱着胸,手指搭在下巴上看着慕长欢眼中竟然都是失望? “在怎么看也不好看,甚至还不如阿花!” 所问非所答,他是老天派来嘲讽自己的么?她从小到大都是在阿谀奉承中长大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不好看! 不! 这次是第二次,前面那次才是第一次! 这个该死的家伙! “你是要银子,还是要地位,只要你提出来,本宫都可以帮你实现!” 对方掐住了慕长欢的脖子,轻轻一捏便让她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不止长得丑,还很呱噪,难道你们燕国的女人都是这样?不懂规矩!” 说完,竟然想用一块脏兮兮地抹布塞到她的嘴里。 这一次,慕长欢是真的恼怒了,士可杀不可辱,你总说本宫长得丑是怎样? 羞辱她很有意思么? 趁着他靠近,慕长欢偷偷从靴子里拿出了匕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便一刀划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慕长欢逼退了他,就连掐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这一下,让对方也看出慕长欢并不是个很好招惹的女人。 看着慕长欢,笑吟吟地。 慕长欢也是第一次看清这个男人的脸,生的很是普通,同他的胸膛很不一样,是一种别开生面的不好看! 慕长欢总觉得他生的很别扭,下巴很长,额头却格外的突出,有点像是当年的朱元璋,难不成这就是传闻中的帝王之相? 又或者,他觉得这样才是好看。 虽然现在情况紧急,慕长欢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是这些海盗的头子?” 男人颇为得意地点头,“当然!”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你是因为身体强壮,还是长得……好看才做了头子?” “当然是因为好看,我这长脸,可是帝王之相!” 哈哈哈! 慕长欢这次是真的没忍住! 这世上也就一个朱元璋了,其他人,若非是老朱家的儿子,那都是真丑! 眼前男人却没有什么表情,抱着胸,很是惬意地看着慕长欢说道:“想笑就笑吧,反正你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丑公主!” 慕长欢这次还真不生气了,对于猩猩来说,母猩猩又黑又壮才叫性感,屁股越红越是风骚,可她是人类,便是长得如花似玉,众心捧月,公猩猩也不会觉得这人长得比母猩猩好看! 这就是物种隔离! 慕长欢不生气了,她转头看了眼身后。 噗嗤噗嗤地,接二连三都有人被抱上了船,眼看着都是些女眷,看来这些人是专门抓女子的。 “你叫什么?” 对方哼了声,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将自己的名字施舍般地告诉给慕长欢。 “你要叫我阿帅哥!” 阿帅? 确定是她以为的那个帅么? 嗖嗖嗖! 沈故渊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慕长欢稳坐在船上,她就知道,这些人逃脱不掉沈故渊的围堵。 趁着他转头同那些人叽里咕噜说些慕长欢听不懂的话时,慕长欢小心翼翼地将庆嫊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只是她一动手,阿帅哥便转过了头,看着慕长欢的眼中满是鄙夷。 “就知道丑女多作怪!” 第……慕长欢算了算,第五次叫她丑女了! 慕长欢也懒得生气,到底不是自己的队伍,使劲儿喘了口气,看着他的人被沈故渊用弓弩射杀在半路上。 冷哼一声:“你的人快要死光了!现在放了我们,你还有一条活路。” 对方也是发了狠,深深咒骂一句,低头看到了靠在慕长欢膝盖上的庆嫊说道:“这丫头是谁?” 慕长欢若说这是沈故渊的妹妹,只怕会被他当做筹码,慕长欢便回答说:“我的贴身丫鬟,素素。” 他也不管什么素素还是花花,直接提慕长欢起来对着沈故渊那个方向喊了一声,“沈故渊,你不要在过来了,否则我即刻杀了公主!” 果然这一句话,立竿见影,慕长欢并不怕他真的动手,若他是刺客,确定自己身份的一刻就会下手,何必抓了她,还将其他几个女生全部都捞起来,看他们的样子,还都活着呢。 看来,他们是要抓活得,不论是眼前这个阿帅哥,还是他背后的人,想要的都是活着的慕长欢。 对面,擎宇喊了句,“不要伤害女眷,兄弟金银细软你随便取用,别做些江湖不齿的下三滥,我家大人瞧你有几分真本事,愿意同你当面聊聊,什么都可以谈!金银财宝,高官厚禄,美人无数……” 阿帅哥鄙夷了声,“呸,谁要你的臭女!” 在这所有人中,似乎只有这个阿帅哥是可以同慕长欢他们交流的,也就是只有他说的是大燕的官话,而其他人全都说的是一种慕长欢听不懂的话,他们地里咕噜而且只在水中,似乎除了这个阿帅哥没有一个人将双腿离开了水!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慕长欢有些好奇,她贴在对方的胸口,认真地问了句,“是你要抓我,还是有人雇你抓我,咱们两个也算是朋友了,在我死之前告诉我这个结果不难吧?” 死? 阿帅哥哼了一声,“沈故渊才舍不得让你死呢!我们也都指望着你才能活命呢!公主,我不杀你!我…有事求你!” 这话一出,慕长欢心下好奇了起来。 他说有事求公主? 顿时点了点头,看着陆陆续续地这些人将慕长欢的侍卫也一个个的送到了船上,瞧着好像还都有气儿。 也就是说,这一波慕长欢他们虽然全被都放倒了,但没死人,反倒是她们被慕长欢杀了不少。 难道他们不会报复自己? “我杀了你的人!” 阿帅哥沉默片刻,“我来绑你,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可是公主,他们跟我出来都没觉得自己能活着回去,反正就算是你不杀,他们很快也会死!” 很快会死? 慕长欢察觉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黯然神色。 沈故渊那边等了又等,可到最后也没听到慕长欢的声音,顿时急了。 他将船划到近处,想要同阿帅讲讲条件。 可他刚凑过来,阿帅哥便将刀切在了慕长欢的脖颈上,深的见了血。 “不许靠过来!” 沈故渊停在原地,大船是很有压迫感的,临到面前,仿佛巨大的石轮将会从他们的身上碾压过去。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公主!” 沈故渊的语气很冷,他手中始终紧紧攥着弓弩,只要得到机会,定然会立刻射杀了身旁的阿帅哥。 “沈故渊,水下有人,杀了他也没用!” 慕长欢喊了一句,这倒是让沈故渊有些惊讶,阿帅哥想要捂住慕长欢的嘴,只听慕长欢忽然压低了声音,“想要带我走,就听我的话!” 第四百二十六章 余人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细细思量一下,阿帅哥抓了她,除了嫌弃她长得丑之外,便是连碰都没舍得碰她一下,便是攥着她的脖子,也并不是真的要掐断,而只是单纯的嫌弃她有些聒噪。 “怎么做?” 慕长欢看了眼船边的庆嫊,就算自己冒险,也不能带着她。 只是…… 这船在剧烈的晃动中,他们被团团围住了。 眼前这个阿帅显然是个狠角色,他若是要杀人定是毫不留情,自己对她们有用,即便被抓了也不会怎样,只是庆嫊呢? 是被扔进水里,还是会被带走? 她这样毫无自保之力,自己必须想办法就她一命! 要如何做呢? 慕长欢略微想了片刻说道:“将那个姑娘扔到水下去,让你的人带着她向你逃跑反方向游去。” “然后呢?” 慕长欢没有犹豫,直接说道:“然后……你带着我从水下离开,我会闭气!” 阿帅哥倒是没想到,慕长欢会帮他们,虽然她不知道慕长欢为什么这么做,可这个确实是个好办法。 “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婢女?一个婢女,沈故渊会在意么?” 慕长欢笑了下,“这是沈故渊的妹妹庆嫊,庆嫊才是沈故渊最疼爱的人!” 原来是妹妹! 噗通! 慕长欢喊了一声:“庆嫊!” 这一声喊得沈故渊脑中瞬间嗡鸣,他知道庆嫊是昏迷地被带上了船,便是在船上只怕她醒了也没有力气挣扎。 眼看着庆嫊被人扔到了水里,听着阿帅地吼声,“我很凶残,很邪恶,沈故渊你在敢靠近,我就杀了你夫人!” “混蛋!” 沈故渊喊了一声,目眦欲裂地看着阿帅。 只是他这一声不要是对着慕长欢还是对着庆嫊? 其实,慕长欢也想知道子啊他的心里是庆嫊重要还是自己重要。 她就是想要赌一局! 然而…… “擎宇让人去救庆嫊,快!” 沈故渊喊了一句,擎宇没有动,他看着慕长欢的方向问了句,“那公主怎么办?” 阿帅刚才可是说了,若是在靠近,他们就会杀了慕长欢。 可是在庆嫊落水额那一刻,沈故渊的所有理智都崩溃了,他只想要救回庆嫊,忘记了慕长欢还在对方的手上。 他们以为慕长欢听不到地吧,可慕长欢的耳力实在是太好了,这话清清楚楚地听进了慕长欢的耳中,也是落在了慕长欢的心里。 太子他们还要费劲儿的找什么证据! 这就是证据! 庆嫊的命比他夫人燕国公主,慕长欢的命,重要! 慕长欢闭上眼,海风裹挟着寒冷雨,砸在了她的脸上,那种淅淅沥沥地寒意,不会让她痛苦,只会让她更加清楚,她在与谁谋皮。 也许他真的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呢! “带我走!” 慕长欢说完之后,整个人栽进了冰冷地海水之中,冷,冷,很冷…… 在漫长的寒冷过后,慕长欢也不知道自己坚持了多久,忽然感觉到周围有了一丝温暖,她尽力地将手伸了过去,结果她感觉手被烫得很疼! “那是火,你不疼啊!” 阿帅的声音传进了慕长欢的耳朵里,将她从半梦半醒之间拽了出来,真的回到了现实,这地方暖洋洋地,她仔细看了才知道原来面前生了一团火。 以前,慕长欢从来不知道,只是这样一团火就可以有这样大的能量和热量,让她那样的想要靠近。 “好冷啊!” 她何时在如此冷冽地海水中泡过,她说过自己会闭气,但却忘了如今天很冷,自己刚进水的时候,好像一脑袋撞在了冰山上。 疼! 当时满脑子就是这一个想法,再然后就是被冰冷和黑暗包裹着。 直到此刻。 “咳咳,这就是你的老窝?”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都被人换过了,而这个看起来像个洞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给我……” 慕长欢脸色绯红,但她不是害羞而是有些生气,这些人不会连男女之别都没有吧! 阿帅哥看到她的动作,似乎是受到了侮辱一般,跳脚地解释着,“你还想让我给你换衣服,然后给你机会赖上我么?你就是个丑女,我可是要娶全岛最漂亮的女人,绝对不是你这种丑女!” 行吧,她是丑女! 慕长欢开始给自己洗脑,他们这个地方审美不一样,他们都是未开化的大猩猩! “那是谁?” 瞧见慕长欢一定要问,阿帅哥有些不耐烦地冲着外面喊了句,“阿嘎!” 然后.进来了一个女人,她长得也很奇怪,不过同阿帅不一样,她生地很黑,除此之外还有些胖,除此之外,只是个普通人,若说她有什么不一样的,便是她的眉毛比一般姑娘要粗许多,很是浓密,而且走路很慢,好像小脚媳妇。 “这是阿嘎,她会说些简单的燕话!以后她照顾你的生活!” 慕长欢看着阿嘎,点了点阿帅试探地问:“阿嘎在你们这儿算是美女么?” 阿帅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诧异,不过他还是对慕长欢解释了一下,“人家阿嘎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脸蛋有脸蛋,阿丑你有什么?” 阿帅一个人说就是了,站在对面的阿嘎竟然脸色绯红起来,手指绕着头发故作娇羞地说道:“阿帅哥,你不要这样说人家啦,虽然人家很美,但你这样会让新来的姐妹没脸活下去的!” 我艹! 慕长欢差点将胃里隔夜的海鲜全都吐出来,糊他们两个一脸! 行吧! 这地方果然是猩猩乐园。 慕长欢来到的这个地方是海盗的老窝,或者说是阿帅哥的老窝,这个地方叫余人岛。 他同那些火烧客船的海盗还不太一样,算是两拨人。 这是阿帅哥自己说的话,不过慕长欢听了他的描述,倒是更愿意总结为,他们是被奴役地海盗。 阿帅他们是世代生活在这个地方的余人,他们天生容貌同燕国不同,而且他们的男子以脸长为骄,天庭饱满为傲。 女人则以丰满为傲,越瘦地那是真的越没有人要啊! 不过,余人岛的男人长相奇怪,身体更是奇怪,他们落入水中的时候有鱼尾,游速极快,便是飞鱼也追不上他们。 听说脸越长的有的越快,天庭越饱满的,力量越强。 所以这种长相代表了他们的实力强弱,在这样的部落之中实力强横就是权利的象征。 阿帅哥就是他这一辈儿中最为长而饱满的代表。 也许,他们真是异人! 余人岛相对闭塞也十分地单纯。 他们平日同普通男人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他们有一个问题,这里没有女孩儿,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他们做海盗抢来的。 可以说别的海盗抢钱,杀人,而他们单纯的只是抢女人。 而且她们的审美还同其他人不太一样…… 对面那座落月岛上真正的海盗便很喜欢同他们做交易,用“美女”换劳动力。 阿帅哥觉得挺好,可现在除了问题,余人岛已经很久没有女人怀孕生子了。 而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男子,也在迅速的衰老,并且很快死去。 他们大多死在了海里,浑身长着白色地像是水泡一样的东西,而他们的腿上尤其严重。 余人岛上的人都开始害怕起来! 他们希望阿帅能够救救他们。 阿帅会说燕国话,这次金龟王来找他合作的时候,他曾问过金龟王一次,这世上有没有什么人很聪明能做到所有的事情? 金龟王想也没想地便说了句,“你是想要女人吧,这世上最美的,最尊贵的,最有能力的女人,那只有慕长欢,她嫁给了右相沈故渊,我们这一次刚好要抢了他们,若是你愿意咱们兄弟携手干一票?” 余人岛的人并不好战,平日就算帮忙也只是帮着他们加快船速,或者像是对慕长欢他们那样,偷偷地弄翻了小船,在将女人拖回岛上。 可是这一次,阿帅有了新的想法,若是慕长欢真的漂亮,聪明,能做到所有事情? 那他们是不是带她回来就行了? 所以,阿帅他们经过了严密的计划,绑回了她这个“丑女!” 慕长欢将余人岛的事情大概闹明白了,这是生不出孩子,急了对么? 可她慕长欢又不是唐景瑜,更不是宫里的妇科圣手,你生不出孩子,抓她有什么用? 心里吐槽是吐槽,可她更好奇地是对方的鱼尾,入水以后是什么样子的? 会变得很漂亮么? 就像传说中的美人鱼? 可为什么这余人岛上的美人鱼全是公的? 慕长欢叹了口气,阿帅有些急了。 “你就给我句话,到底能不能帮我!” 若说不帮,只怕他顷刻之间便会发火,到时候杀了自己还是将她当成没用的货物往真正的海盗手里一卖,那就不确定了。 所以,她只有一个办法,拖! “你都知道本宫是整个燕国无所不能,无所不有的女人,你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麻烦,本宫怎么会解决不了?” 慕长欢来了余人岛以后,旁的本事没有,倒是这个吹牛不眨眼的本事很是了得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什么是美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合作的前提是信任,你将我绑来,想要让我信任你,好歹应该给我些好处!” 好处? 阿帅哥问了句,“人丑事多,你要什么?” “你说你听了金龟王地话绑架本宫,可他说了绑架之后如何?” 阿帅很是不解? “我要最有本事的女人,她说是你,我当然要将你绑了过来。同他有什么干系?” 若非自己走水路的消息十分隐秘,为了安全,慕长欢可还在路上做了伪装。 但这个金龟王确实一口咬定自己将会乘船出海,还准确知道自己的路线,人数,这可就不是一般的本事了。 若非慕长欢身边漏的像个筛子,那就只能说明,金龟王也只是拿钱办事的人,他自有消息来源,而这个来源就是想要绑走慕长欢的幕后之人。 “我只要你同金龟王问出他背后真正想要绑架我的人!” “就是我!” 慕长欢有些头疼! 有时候这男人脑袋太直了,真是让人觉得他们可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同一种人类! 阿帅哥怀疑地看着慕长欢,也不知道对慕长欢的话,他是信了多少? 不过,眨眼之间,慕长欢便被丢到了一群女人之中,她浑身的绫罗绸缎都穿在了阿嘎的身上,而她则是一身粗布简衣地被扔到了那些被抓来的女人中间,脸上还被涂上了锅底灰,要不是慕长欢宁死不从,阿帅是要连她头发都给烧焦的。 慕长欢抱着头发急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毁伤?我好歹也将你从沈故渊的手上带出来了,你怎么要烧我头发?” 男人脸色阴沉,显然是觉得她很是聒噪,不过慕长欢也很乖,她马上改口说道:“你且等着吧,过不了多久,只怕金龟王他们就会来问你有没有抓到公主啊?你若说抓到了,只怕你这余人岛怕是保不住族人的命了!” “你这个丑八怪真会瞎扯!” 然而,这话还没落地,就听到门外有人喊他,虽然他说的话叽里咕噜地慕长欢都听不懂,但是慕长欢可以确定一点,这话同慕长欢之前说的金龟王有关系。 因为阿帅哥实在是不怎么会遮掩自己的心思。 阿帅哥的原话:“你若是个有本事的,先从这里面活着出来,出来了我就信你!你若问什么,我也都会告诉你?” 这人,还真是疑心甚重! 慕长欢同一群胖胖的厨娘还有些官眷小姐关在一处,瞧着他们这次可是大丰收啊,这么多女人怪不得都想要做海盗,无本万利。 慕长欢缩在一个角落里,瞧着这些女人们各个脸色发慌,他们或是三两成堆,或是单独一个,但看起来还都算健康活泼。 从这里逃出去? 就凭这一群哭哭啼啼,只等着被救的女人? 慕长欢点着下巴,正在思考对策,可是不知道怎地,忽然眼前想起了阿帅将庆嫊扔下船以后沈故渊的模样,生死之间,那是做不了假的。 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将萧平关还有太子,甚至是曹直言对于沈故渊的欲言又止,全都落在了耳中。 沈故渊,终究是辜负了她。 慕长欢忽然落了泪,也不知道是这周围的情绪渲染,还是因为真的心痛了! “姐姐你别哭了,哭多了眼睛肿就不漂亮了,我来的时候听到船上的人说了,漂亮的留下,不漂亮地扔到海里喂鲨鱼。” 慕长欢:“……” 感情,他们都是这么吓唬小姑娘的么? 这丫头看着同庆嫊地年纪差不多。看她身上的是云烟罗,该是谁家的小姐。养的这般天真。 往常,慕长欢最是喜欢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可如今,她倒是有些不喜了,一个庆嫊毁了她对漂亮丫头地所有期待。 不是她的错,只是她终究与沈故渊的冷漠背叛连在一处,在她的真心上开了一条口子! “那我更得哭一哭了,一会儿我就会被拖出去喂鲨鱼了。” 小姑娘顿时瞪大了眼睛,“姐姐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是丑呢?” 果然,还是这小姑娘才有正经的审美,可是慕长欢很快说道:“他们的老大说我长的丑,还叫我丑八怪呢!” 啊? 小姑娘眼睛一红,“那我岂不是更要喂鲨鱼了?”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这丫头才发现自己是被慕长欢骗了。 “姐姐,你叫什么啊?” 慕长欢也在想,她应该叫什么啊? 慕是皇族,肯定不能说,长欢又因为天政帝对她的格外偏爱,成了禁词,除了慕长欢旁的姑娘是不能叫长欢的! 长长?欢欢? 慕长欢想了下说道:“我叫阿丑!你呢?” 小姑娘愣了片刻才说,“我叫杨青环。” 慕长欢伸手勾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的更近一些,“你是贵人家的小姐,我知道你穿的是云烟罗,等量黄金的织布,你家定是很有钱的,他们会出金子赎你出去,到时候你说我是你的丫头,给我带走成么?” 青环等了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是云烟罗,但不是我的云烟罗,是我嫡姐长姐的,海盗上船的时候,她让我船上这身衣服,将我推到海里,替她死了一回,若是她定时高价赎回,可我……” 她的眼中是黯然。 慕长欢也不死心,又看向另外一个姑娘,她不怎么哭,但身上是蜀锦,都是极其贵重的。 刚要开口,那姑娘便是一把扯下了衣服扔到了慕长欢的眼前。 “我是伶人,这不过是妈妈给我准备的华服,接待贵客罢了!” 伶人? 慕长欢凑到近处,“唱戏?还是歌女?” “花旦!” 慕长欢点头,“会些功夫吧?” 对方有些诧异地点点头,随后慕长欢站起身来说道:“诸位姑娘们还有没有官家小姐,富家千金若是有的你们就可以在这儿继续等一等,等着家里人来就你们,否则我可要带着其他人逃出去了!” 什么? 原来,慕长欢问了这么多都是试探,她想要打消所有人的软弱,破釜沉舟,哀兵必胜! 慕长欢这是在用兵法,让诸位姑娘都知道此刻的他们除了背水一战,谁也指望不上了。 青环更是诧异,刚才那个浅笑嫣然地小姐姐,一站起来便有一种让人信服和信任地光环,一般女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光芒,可是她有。 而且很重! 逃出去是阿帅给她的考验。 慕长欢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他们安排好的内应,所以刚才那些话,慕长欢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确定了同一个目标,看看有没有人唱反调。 “可是,你怎么确定我们一定能逃出去?待在这里不是很好么?” 一个看起来像是厨娘的女子开了口,她地声音很大,倒是也真的让一部分人信了她的话。 慕长欢仔细瞧了瞧,这姑娘倒是长的同阿嘎很像,应该是岛上人喜欢的样子。 “刚才青环也说了,要将长的丑的全部都扔到海丽喂鲨鱼,诸位是觉得自己貌若天仙,想留在这里给海盗生儿子么?” 这…… 她们自然是不想的,这些海盗长的又丑又老。 而且他们都很可怕的,说话也听不懂,很凶无法沟通,外面的世界再不好也不能留在这人间地狱。 慕长欢看了眼那个厨娘,直接说了句,“我可不想留下来喂鲨鱼,即便是女人也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我要逃出去,有谁想要跟我一起?” 慕长欢地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伶人和青环的身上,青环还是有些怕,可伶人确实站起来直接说道:“我叫虞娘,我想逃出去,我学艺十年,不是为了留在这儿做个产子的牲口。” 这个虞娘很对慕长欢的胃口,而她这么一说,青环也站了起来。 “小点声,你就不怕外面的人听到咱们说的话?” “不怕,他们听不懂。” 慕长欢虽然说了句,这倒是让那厨娘抓到了把柄,直接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听不懂?” 慕长欢笑了下,“我这一身衣服看着就不大合身,那是因为我被掳来的时候穿着一身烟云罗,外面罩着地是银狐皮,他们以为我是只肥羊,便对我客气了不少,我装晕,听到她们这儿的人说的都是我么听不懂的话,醒来的时候也只有那个首领才会说燕话。” 是么? 众人都是不信! 慕长欢则是看着那个厨娘说道:“以你的模样,还不走?估计鲨鱼会很高兴,总算能够大吃一顿了!” 对方听了这话却是满脸不屑,反而有些得意洋洋,在特殊的审美下,她才是这个屋子里的美女! 慕长欢就是要利用彼此认知上的差异,找到机会,清除掉这个人,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的执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真以为自己是个美人了?在这儿你连屁都不是!” 她怎么知道这儿的审美? 难不成她是这座岛上的女人? 眼神顿时一狠,那样子真的很是凶悍。 慕长欢冷笑,这就露出了马脚,可她一个人知道可不行。 慕长欢问了句:“那你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这天下第一美人呢?” 第四百二十八章 不小心说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厨娘听了这话,很不客气地站起来,十分骄傲地捋了捋头发,“我阿花,当然是这里最美的女人!” 众人呼吸一滞,这次慕长欢就算是不说什么? 他们也是强忍着笑意,若不是现在他们还在贼窝里面,只怕会笑得嘴都抽筋,这话绝对是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不过,阿花? 是阿帅哥提到的那个村花么? 看了看这模样,果然比阿嘎更加丰满了些,黄豆大的眼睛在满月似的圆脸上,就像是枣糕上的芝麻。 慕长欢吞咽了一口口水,对方哼了一声,“你们若是叫我一声好姐姐,也许我还能指点指点你们在余人岛如何生存,若是你们听她的一心想要她逃出去,那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是么? 她还真是厉害。 其他姑娘都觉得人生无望了,可她不但知道这儿的审美,还知道这的地名,对于判定她的身份,慕长欢只剩下最后一步! 慕长欢做出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样,很是认真地说道:“算了,人各有志,我们想要逃出去,她想要在这儿当岛花,不强求。” 说着便是将对她好奇的几位姑娘聚到一起,用刚刚好让阿花听到的声音说道:“只要我们干掉他们会说燕话的家伙,咱们在岛上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对了,他们的首领是金龟王……” “放屁!” 阿花生气了,扭着慕长欢的手臂说道:“金龟王才不是我们的首领呢,我们的首领是阿帅哥!” 慕长欢:“……” 她摊了摊手,虞娘也是一脸冷笑,只有青环还不明所以的说了句,“阿花姐姐好厉害,她知道的可真多啊。” 虞娘同慕长欢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废话,两人一左一右地扑了上去。 阿花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动手,即刻就要喊人。 慕长欢哪里会让她如愿,直接脱了鞋子,将袜子塞到了阿花的手上。 虞娘动作也不慢,直接抽出了腰带将她捆了起来。 其他姑娘看到这一幕,有些害怕,但也有些是庆幸。 “阿丑姐姐!” 慕长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青环喊得是她,转过头去,青环说道:“除了她好像没有别人了。” 慕长欢将目光四下扫了一圈。 心中忽然有些想笑。 刚才她还说这一次他们余人岛的海盗大获丰收,全是美人,现在一看除了阿花,好像这里就没有太胖的姑娘。 这次实在是他们失策了,江南多美人,她们吃的少,又多以纤弱为美,所以这一屋子的姑娘,竟然没有个同阿嘎一样的“美人!” 阿花还要挣扎,慕长欢顺手摸了摸,将她的裤腰带解开了,在将人吊在半空中。 曹直言曾同她说过,这种办法是最能够让对方感觉到恐慌的,吊上片刻,在去问她,若是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很可能就招了! 慕长欢如今也算是有样学样了。 他们关押人的地方好像是个厨房,一会儿既然是要冲出去,自然是要准备写东西的。 这里是个厨房,但菜刀是绝对没有的。 只是有些锅铲,还有铁杵,慕长欢给身边几个姑娘一人分了一样“武器”,虽说这东西在面对强而有力地余人岛男人上没什么用处,但若总能够增加些底气。 缓了一会儿,众人手持“武器”将奸细阿花给团团围住了。 原本这个小团体还不那么团结,自从慕长欢和虞娘抓到了阿花,这才团结起来。 慕长欢很是认真地说:“不要挣扎,不要叫唤,我们就问几个问题,你若是老老实实地,我们不要你的性命!” 看着阿花点头,这才将她嘴上的袜子取了下来。 阿花看着慕长欢顿时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等我被放下来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我要让阿强娶你当老婆,让你……” 还没说完,虞娘便捏着她的嘴将袜子塞了回去,而青环更是举着一口大锅,嘿呦一声砸在了阿花的头上! 刚才慕长欢交代,若是阿花大喊大叫,让她用力砸! 这本是一句威胁的话,可这丫头太实诚了! 人直接昏了过去,看着她半脸的血,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地给她擦了擦,是她没说清楚,白挨了这一下。 他们还什么线索都没问出来。 看着慕长欢和虞娘盯着自己,青环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圈,“砸,砸错了么?” 算了,这丫头能有勇气砸下去就听不容易了。 此刻,阿帅见到了金龟王,他果然是来找慕长欢的。 之所以将慕长欢扔到了一群女人的中间,便是要将她隐藏起来。 他相信金龟王也是没见过慕长欢的,虽说在他的眼里,慕长欢并不漂亮,但她是无所不能的女人,自己把自己绑回来的,当时他就是有些佩服,这才以礼相待。 只是,不能让她忘了自己是个肉票的身份,否则她真是要在自己的余人岛上放肆了。 然而,此刻金龟王绕了七八次,最后还是转到了慕长欢的身上。 “听说那公主长得是倾国倾城,你可瞧见了?” 阿帅得了慕长欢的提醒,算是留了个心眼,他哼了一声只说道:“丑八怪一个!” 这便是见到了? “这人在你手上么?让兄弟我看一眼也好,兄弟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公主,就看一眼?我送你一大箱稻米种子如何?” 这话让阿帅有些心动,可是慕长欢又在耳边,他眼中的火光瞬间湮灭了。 “没有!” 金龟王有些弄不懂阿帅了。 同他联系地人说,公主被阿帅给带走了,如今淮海道的巡逻卫队发了疯似的到处清缴海盗。 沈故渊更是发布了通缉令,直接封锁整片海域,找不到慕长欢,便要将淮海这片地方彻底地清扫,到时候但凡有一点海盗的影子都会被杀掉。 如今,整个淮海道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很快就会有人扛不住将他们卖了的。 金龟王也知道自己这买卖怕是做的赔了,可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慕长欢找到,交给金主。 到时候慕长欢不再自己的手上,在将阿帅和余人岛推出去,自己凭借天险守住几日,淮海道那些官兵他实在太了解,若无必要怎会拼命? 公主都找到了,还剿什么匪? 金龟王算计的挺好,可到了阿帅这儿一打听人根本没在这儿。 奇了怪了,这慕长欢能跑到哪里去? “这人你没打劫到?可是驸马爷和淮海道的官兵可是发了疯似地要找公主!” 听他三句话不离开慕长欢,阿帅的戒心也是越来越浓烈。 “公主掉进了水里,挣扎地太厉害,死了!” 金龟王??? “你杀了公主!” 阿帅喝了一口闷酒,“我哪里舍得杀她,可那个男人追的太狠,那弩箭带了钩子,我们死伤惨重,这一次我们出去两百人,回来不到五十。” 说道这里,他似乎很是委屈地看着金龟王说道:“都怪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去绑什么公主,没吃着鱼惹了一身腥!这次带回来的女人也都很丑……” 才说了一半,金龟王忽然动了心思,他撺掇了阿帅一句。 “我知道你喜欢胖胖的美人,这样你带我去看看那些女人,我可以都带走,到时候给你换了胖胖地来……” 真的? 以往这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他总觉得这是被金龟王算计了。 这个老小子,最会打算盘了。 “再说吧,如今这些女人都不够分呢!我们养一养,也许就胖了!” 这…… 金龟王试探了句,“让我去看看吧,万一我有喜欢的,以一换十!” 他实际地想法就是抱着万一的心,万一这阿帅不知道哪个是真公主,以为自己抓的哪个烧火丫头就是倾国倾城的公主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 即便阿帅在迟钝,这一次也看出不对了,他的目的性未免太强了,恨不得搜岛。 阿帅直接拒绝道:“我们的女人不换,当初定了规矩,抓到的女人都归我们!只有我们不要才可以同你们交换!” 金龟王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跟他一起进来的兄弟,直接说道:“阿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大哥现在是跟你商量,你若是不听,别怪我们……” 怎么? 还真的要对他动手? 阿帅冷嗤一句,“管好你的狗,不要让他对我狂吠!” 金龟王也是恼了! “咱们兄弟走到今日不容易,阿帅我就看看,也不强抢,你还不同意那就是没把我当兄弟啊。既然如此,我可就动强了!” 动强? 在他的地盘上动强? 这人怕不是疯了,阿帅即刻就要起身对着外面吼一声让人冲进来同他们大干一场,谁想到他喊了一嗓子,外面根本没有人。 “你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里已然是急怒,阿帅不是一般人,他们的感情都很直接,喜欢是喜欢,生气是生气,根本没有压抑。 几乎说这话的时候,便顺势冲了过去,那样子,分明是要同对方一较生死。 然而他只冲到了一半,就被金龟王的兄弟金斩给拦住。 第四百二十九章 误打误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金斩一刀横在阿帅的脖子上,语气阴狠地说道:“别动,不过就是个鱼人,敢对大哥不敬,信不信我砍了你的鱼头,做鱼头汤!” 金龟王慢悠悠地挺着他的大肚子站起来,单手按在了阿帅的肩膀上,很是客气地说道:“兄弟不好意思了,咱们都得活命,你大哥我收了人家的好处不得不帮人家做个大买卖,如今这买卖扎手,想要活命只能交出公主!” 呸! 慕长欢说的没错,这个家伙,果然对自己目的不纯,从一开始就是对他的利用。 “金龟王,你个龟孙子,你休想……” 还没说完,刀锋切进肉里,那金斩就是个莽夫,他若是不高兴,直接砍了阿帅的脑袋。 “阿帅啊,你也是拿你当兄弟的,日后还有买卖要一起干呢,只要你将公主交出来,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人,现在告诉我你抓来的那些女人都在哪里?” 阿帅是绝对不会说的,虽然金龟王这个王八蛋不做人事儿,但自己还是要脸面的硬汉子,绝对不会被他威胁着出卖朋友。 此刻,慕长欢也已经准备好了。 虞娘算计过,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开门进来给她们送吃的,虽然都是鱼,但味道做得很不错,只是太腻了,好像是想要将他们都养成个大胖子,然后论斤卖出去。 慕长欢心里想笑,阿帅他们可不是要将这些个女人都养成阿花那个模样,这样才是他们心中的美人。 正所谓饺子要吃烫烫的,媳妇要去胖胖的。 瘦成青环和慕长欢这样的,她们会看都不看一眼,只会鄙夷地喊了一句,丑八怪! 这房子有些阴暗,姑娘们静静地蜷缩在各处。 只听着门口地脚步声靠近,慕长欢隐约能够听见有人咽唾沫的声音,这条路似乎很漫长,对方走了很久,而他们也紧张了很久。 很快的脚步声消失了,本该传来的开锁声音没有传来,紧追而来的是扑通一声,似乎是什么沉闷地东西落地了。 这是…… 外面出事了么? 这一下姑娘们即刻将目光害怕而担心地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还没开始就出现了变数。 慕长欢知道这些姑娘们都在害怕,这个时候,她们需要一个坚定地信念,只有这样她们才能成功。 “别怕,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只会将我们养成阿花的样子。” 顿了顿,慕长欢看向身后那一处光亮,他们这个地方背后是一处悬崖,若是跳下去,估计会摔得脑浆迸裂,但他们若是想办法将衣服撕碎,扯出一条布袋,那也是一条生路。 最开始地时候慕长欢也曾考虑过这个办法,但这个地方很高,摔下去的概率要高于平安落地,毕竟她们都是些柔弱的女子。 还有一点,他们的衣服不够撕的,外面天寒地冻,总不能让姑娘们穿着单衣逃命。 不过,这也算是一条退路。 会让人充满了希望。 慕长欢看了看身后直接说道:“我们还有第二个计划,所以不要怕,只要我们砸晕了他们,总有办法!” 这话一出,姑娘们顿时安心很多,攥着手里的武器也不会在瑟瑟发抖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始终没有被打开,只是听着外面混乱的脚步声。 越发地像是没头苍蝇一般。 虞娘深深地看了慕长欢一眼,她也发现了不对劲儿,若是阿帅他们,怎么会传出这样的声音,除非这些人不是余人岛上的…… 果然,金龟王安奈不住了! 虞娘手上攥着她们这些姑娘中唯一的利刃,那是一节木钗削成的木锥,她头上这木钗是齐越特有的铁沉木制造的,做成木锥后,仍旧有很强的杀伤力。 刚才,慕长欢让她不要用这个,万一伤了人,那就不好。 可现在…… 慕长欢做了个灭口地动作,虞娘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深邃起来。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混乱声中,砰地一声,有人撞了门。 姑娘被吓得叫了一声,即便慕长欢即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还是听到外面的人兴奋地喊了起来。 “大哥,这有女人声!” 果然! 他们不是阿帅哥的人。 片刻后,没等门那边的大哥说什么,就听到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踢开。 一个黑壮地男人大摇大摆地,就要冲了进来,他睁眼瞧见了慕长欢站在对面,刚要称一句漂亮,便看到一条黑色的鞭子直扑面门。 这些姑娘心灵手巧,就地取材,竟然用干草给她编了一条长鞭,里面搅合了发丝还有些女子地发带,总之很是古怪地东西合成这样一条长鞭。 慕长欢一鞭子挥舞过去,刚好挂住了金斩的脖子,让他没法开口。 慕长欢一拖,金斩扑在地上,几个姑娘直接扑了过去,尤其是青环举起了大黑锅一下砸在男人的脸上,比之刚才砸阿花的时候似乎更用力了些,几乎将自己甩了出去。 这一下男人直接昏了过去,而后还有两个跟班,被他们用腰带制成的绊脚绳直接绊倒,三四个姑娘抱着各色武器,狠狠地砸了过去。 连一声哎呦都没听到三个人就被绑成了粽子,彻底昏死了过去。 抓了这三个人,姑娘们信心大增,恐惧都消散了许多。 青环刚问了句,“我们赢了,可以走了么?” 就听到拐角处有脚步声在靠近。 慕长欢眉头一簇,怕是那位大哥赶来了。若是发现兄弟不见了,怕是会小心起来,他们再要偷袭就不可能了。 若是这样。 慕长欢想了下,让其他姑娘藏到门后。 他不是来找自己的么? 她就坐在门口,等着对方上门。 金龟王听到了金斩地声音,一路追了过来,可他到了门前,喊了一声金斩,没人回答,倒是这屋子里有些响动。 他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得推了下门,门没有锁上,门前也没有绊脚绳。 只是正对门口坐着一个姑娘,旁边绑着三个人,正是金斩和他贴身的人,旁边的人吼了一嗓子就要冲过去。 倒是金龟王即刻拦住了对方。很是谄媚地说了句,“你们这些蠢货,看不出来这是公主么?” 说完,他对着慕长欢微微一拱手,慕长欢即刻笑道:“你倒是有些眼力,认得出本宫,比这些蠢材强了不少。” 慕长欢仰着头,即便是身陷囹圄也故意拿出了公主的款儿,从小养出来的金贵,在这一刻让对面那个海盗瞧出了不一般来。 这般风情,又有如此胆量,除了公主,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他们乡野村民,没见过世面,让公主受惊了,小人就是金龟王,特意来救公主的,公主请……” 慕长欢站起了身,刚要走出去,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 “你有没有杀了抓本宫的家伙?”慕长欢总要判断一下外面的情况,才能决定下一步,她要如何做。 “这人跑的太快,没抓到,不过这人就在岛上,很快就能抓到,到时候公主说杀就杀了,现在请您移步,驸马着急找您呢。” 是么? 慕长欢笑了一声,对着金龟王勾了勾手指,“进来,本宫有事与你单独说说,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这可是本宫送你一场大富贵。” 大富贵? 都说这个公主喜欢美男? 难不成是瞧上了阿帅,让他偷偷给带回去? 又或者这是个美人陷阱? 金龟王犹疑了,慕长欢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知道了他的顾虑,坦言道:“不敢就算了,本宫还以为做海盗的男人,总要有些胆气,啧~” 男人总是不能被女人说不敢,不行。 尤其是还是做海盗的男人。 面对慕长欢这么一个弱女子,他若是退缩了,那才是要被属下嗤笑了。 “富贵险中求,公主我来了!” 他跨了一步进来。 慕长欢嘴角勾着笑容,很是平淡地说一句,“让他们站得远一些,我们的谈话不能被他们听到,懂?” 对方挥挥手,那些海盗小弟便退出好远。 等他们走了,慕长欢才说道:“把门关上!” 金龟王很是乐于被慕长欢这么个美人使唤,只是他刚转头关上门,身后即刻出现了四五个女人,慕长欢瞬间抛出了绳子。 只是金龟王也不是浪得虚名,他很快反应过来,抓住了绳子,慕长欢第一下没能成功放倒他,只不过青环立了大功了,她举着大锅直接砸了过去,一下不行,就砸了三下,而其他姑娘抱腿露腰,用板凳砸。 被人群殴的金龟王还很硬挺,始终没有被人群扑倒,但是…… 虞娘瞧见他这样,抡起了脚直接一记撩阴腿,让他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即便是金龟王也受不住这样的致命伤。 慕长欢看着他艰难地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唤起来。 慕长欢让人将他绑了起来,等他的伤缓和了一些,慕长欢便带着他还有这些姑娘们一起离开了被关押地厨房。 金龟王是个很好的筹码,慕长欢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同那些海盗要一艘大船,只是她们都不会开船,与其将自己的命交给旁人,她更希望交给自己。 第四百三十章 需要他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手持簪子同外面那些海盗谈判,“我要见阿帅,找到他我们才能谈判!” 她的态度很坚决,所以这些人不敢忤逆。 见到阿帅地时候,她的嘴角是笑着的。 “看来你损失惨重啊!” 阿帅是被抓来的,慕长欢环顾周围,整个小岛上,肉眼可见的都是金龟王的海盗,至于余人岛的鱼人,慕长欢可是没见到几个。 “你这个丑八怪,嘴巴可真毒!” 阿帅不想理她,然而慕长欢却是挑了下眉头,“相比于这个混蛋,我更相信你,毕竟这么直接喊我是个丑姑娘,只有你一个。” 说完,慕长欢直接将半残的金龟王扔到了阿帅的面前。 他想也不想地接过来。 其他姑娘们也开始有些怀疑地看着慕长欢。 “你在做什么?” 之前,他们听到金龟王叫慕长欢公主便觉得有些奇怪,可她们那个时候都觉得慕长欢是在演戏。 然而现在,她将人质交给了阿帅,她们怎么办? “相信我,没有船我们谁也没办法离开这一座岛,相比于一个唯利是图的海盗,我们还是相信一个种族的领导者吧,他能成为族长,至少要说话算话,知恩图报!” 听了这话,姑娘们的抱怨声稍微小了一点,但也仅此而已。 她们对慕长欢的决定保持怀疑。 尤其是虞娘,她不相信任何男人,如今连慕长欢也不太相信了。 阿帅挟持了金龟王,倒是很容易地找到了关押自己族人的地方,将他们放出来后,将金龟王的人关在了地窖里面,就想是储存食物一样将他们存了起来。 虞娘他们不懂,都是海盗,还有什么分别,慕长欢将人质扔出去是一件非常不正确地选择,尤其是,她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并未同他们商量,所以,留下了隐患。 阿帅收复全岛需要一些时间,慕长欢便有时间去见一见金龟王和他的兄弟。 慕长欢身边没有亲信,果然做事不够得力。 只是一个青环也不错,执行力很强,虽说不是大家族培养出来做嫡妻的姑娘,但从小察言观色的本事很不错,慕长欢稍微指点两句,便什么都明白了。 “姐姐,你真的是公主?” 慕长欢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小心地看了看周围,这才对她点头。 “如今岛上除了阿帅,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 青环知道了慕长欢的身份,顿时有些距离感,站在慕长欢身边的时候也有有些下意识地小心翼翼。 “以后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青环,我会带你离开这里,还会让你有新的生活,相信我!” 青环点头,被慕长欢主动的靠近打消了一些心里的疑虑,也许从此之后公主在她的心里不再是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人。 慕长欢带着青环去见了金龟王。 自己原本设计了其他的事情,因为她忽然被掳走,不得不搁置,如今曹直言怕是会担惊受怕地日日在海上找她呢。 之前,曹直言就说过希望日后若有机会想要强壮水师,想要将淮海上的海盗头子全都给收拾了,尤其是这个无恶不作地金龟王。 他仗着金龟岛的地利,此人又擅长防守作战,他们剿海盗五六年,但却每次都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归。 可以说这 金龟王就是淮海道百姓的噩梦,也是曹家最大的敌人。 “别装晕了,本宫知道你醒着呢!” 阿嘎给慕长欢搬了个椅子,自从慕长欢救了阿帅她在岛上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平日懒得搭理慕长欢的阿嘎,也学乖了,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慕长欢开口,可是金龟王仍旧耷拉个脑袋,在哪儿装晕倒。 “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了?” 阿嘎有些担心地问了句,然而慕长欢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是她被掳来时手中攥着地那个,手柄上镶嵌着宝石,刀锋上刻着雪克,这可是雪克大师出品的匕首,天下至宝。 这可是罗宇在昭关给她搜罗的宝贝,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了慕长欢。 慕长欢救了阿帅哥才从新拿回来,如今看着眼前的金龟王,笑了笑说道:“都说金龟王会金龟功,刀枪不入,我便用这雪克大师的匕首试试,都说他削铁如泥,攻无不克,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他的金龟功厉害还是本宫的匕首更锋利!” 慕长欢将匕首交给了青环,这丫头有一把子力气,别看各自不大,倒是将那大铁锅挥舞地虎虎生风,砸起人来一下一个! “公主,扎哪儿?用多大力气?”青环很是天真地问了句,虽说她同慕长欢才是初见,但如今已经是慕长欢说什么她就听着做什么了。 “就你用铁锅砸人脑袋的力气,扎他腿,那里疼能行!” 青环抱着匕首小心翼翼地接近,眼看着一刀咬下去,金龟王忽然大呼一口气,哎呦一声醒了。 慕长欢冷笑着,这家伙还真的是很会装死啊。 “我都醒了?你还要干什么?” 金龟王瞧着这丫头有些愣头愣脑地,自己都醒了,她还举着匕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大腿做什么? “公主让我扎你,我就扎你!” 青环似乎找好了角度重重地举起了匕首,凶恶地要扎回去,金龟王被下了一条,直接说道:“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听他哭爹喊娘,慕长欢这才咳嗽一声,“青环,算了!” 若是春怀在就不必多说这些话,她早就见好就收了,不过这蛮横丫头也有蛮横丫头的好处,瞧瞧金龟王地脸色都吓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都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青环大概就是那种既愣又横还不要命! 所以慕长欢喜欢用她,也很顺手,只不过作为慕长欢的对立面就过得很艰难了。 “如今我们在聊聊吧,谁找你来抓本宫的?” 这…… 金龟王看着 慕长欢有些发憷,“公主误会了,我是受沈故渊所托……” “青环扎他腿!” “是!” 懒得同他废话,这人什么阵仗都见过,所以他很清楚,不管慕长欢是不是真的想要自己的腿,但青环是一定会听慕长欢的话! 赶紧说道:“有买家出了大价钱跟我要公主的命!” 所以对方是要杀了她? 自从金陵之后,似乎一直有人想要杀了她,自己的存在到底是碍着了谁的道,这样不遗余力地想要除掉了她。 还是司徒珏所见的那个面具男? 吩咐青环在等等,自己则是凑近了对金龟王说道:“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本宫谁让你来杀本宫?” 金龟王看着悬在头顶的匕首,咬牙说道:“买家是苍雪山,清风阁的人,穿了一身白衣,直接抬了一箱子金珠就要买公主一条命,还将公主坐船出海,停靠的时间都说了,让我照着做就是了,还……” 还帮他想好了退路,一本万利的买卖,怪不得他经不住诱惑。 只是她何时同清风阁地人扯上了人命官司? 竟然用一箱子金珠换她的性命,还布置地如此缜密,就是害怕她回到京都。 回京都,到底是触犯了谁的利益? 慕长欢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头绪,但也知道了清风阁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杀手组织,他们通常接杀人的活儿,也会做个掮客。 这一次,清风阁便是做了掮客,帮其他人找到了金龟王。 清风阁! 若要知道背后的人是谁,看来得找个机会抓到清风阁的阁主才行了。 没从金龟王的口中得到关于自己的消息,倒是问了句这余人岛的事情。 “他们这里的女子不生娃娃,也是你这个老匹夫做的吧?” 之前,阿帅他们都很正常,只是这两年忽然如此,慕长欢详细地打听过这两年的经历,唯一出现问题的便是食物改变。 金龟王即刻否认,“当然不是!” 慕长欢冷笑着,“你要本宫地命,本宫只能让你知道,女人不是好惹地!” “公主,他们才是真的坏人对么?” 离开了地牢,青环才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金龟王极力地否认,但慕长欢确一点也不肯听,只是冷笑着从他的手指上取下了戒指,还命人给他灌了麻沸散,今夜他便是在想要找机会解释也不可能了。 “本宫需要他是,他便是!” 说完,慕长欢轻轻拍了拍青环地肩膀,“今天做的很好,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青环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慕长欢的话记在了心里。 淮海道需要除掉金龟王,可短时间内想要除掉一个金龟王自然不难,但想要攻占金龟岛,或者说彻底遏制对方,还需要一段时间来准备,这个时候,她就需要一个缓冲平衡。 这个人就是阿帅和他的余人岛,他们潜入水破开船帆地本事一流,只要让他们之间成为死仇,燕国的百姓就能获得喘息之机! 这是她作为公主的权衡之策。 一天时间,阿帅哥夺回了余人岛,他有些疲累,可仍旧坐在慕长欢面前地火堆上,眼中是痛恨当更多地是恐惧。 若不是她抓回了慕长欢,也许,他们真要被自己害死了。 他不该相信金龟王,什么兄弟朋友,他们分明是利用。 第四百三十一章 诅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坐在了阿帅的榻上,她查看了整个余人岛也就这个地方又暖和又安全,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去住什么土屋,烧那种呛死人不偿命的黑灰炭。 用一根棍子拨弄着炉子里的炭火,几个姑娘围在一堆炉火面前烤番薯吃。 这东西可是很稀奇,只有当打劫了西方的大船才能得到一点,还好保存起来比较容易,要不然慕长欢根本吃不到。 阿帅忙了一天回来,瞧着一屋子地女人,可却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便是平日对他毕恭毕敬地阿嘎,今日也是当做没看到她一般,眼中只有慕长欢正在烤的番薯。 “咳咳!” 阿嘎重重咳嗽了两声,慕长欢只当没瞧见他回来,还是阿嘎几乎是擦着口水站了起来,对着阿帅行礼问了句,“阿帅哥,您才回来啊,辛苦了。” 晚了,就没了! 阿帅用下巴指了指慕长欢的方向,阿嘎先是愣了一下这才说道:“阿丑带着我们烤番薯呢,好香啊!” 一个番薯而已,怎么就将岛上的女人都收买了? 阿嘎不高兴地哼哼,“不过就是番薯,你们若喜欢下一次我多弄一些回来就是了。” 听他这话,慕长欢则是摇头说道:“硬抢可不是长久之道。你这家伙完全被金龟王那老混蛋给带坏了!” 当着其他女人的面,竟然这样下他的面子? “这可是西域之物,不抢,难道还能养出来?” 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这又不是鱼自然是不能养的,不过它是要种的!” 种? 慕长欢之前观察过这里的土壤十分的肥沃,可以用来种植很多植物,不过要说什么最能够赚钱,那一定是种番薯,而且他们这里有天然的肥料。 想一想,若是这里成了番薯之岛,倒也不用做什么海盗了。 逼良为娼,逼上梁山,这都是生活所迫,若是慕长欢给他们找了个正路,他们还是不做,那才是真是可恨了,到时候再要让曹直言来剿灭海盗,便也无愧于心了。 听到慕长欢详细讲解了如何种植番薯,阿帅先是装作满不在意,逐渐地脸面完全绷不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慕长欢,恨不得拿出笔记来一点点地记上,阿嘎他们看着两人一人讲一人记的样子,赶紧拉着其他姑娘出去慢慢烤番薯了。 青环正抱着番薯吃的高兴,看着他们探头探脑地往洞里面瞧着,忍不住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听墙根啊,阿帅哥可是我们岛上最好的男人了,虽说配着阿丑有些委屈了,但看她也算聪明,我们免为其难地接受她了……” 青环想要说,那不是阿丑,那是公主,燕国最尊贵的女人啊,到底谁委屈? 啪嗒! 屋内的烛火灭了,屋外的姑娘们倒吸一口冷气,阿帅哥竟然真的吹蜡烛了。 这是要洞房了么? 嗷! 阿花顿时泪眼滂沱,她才是余人岛之花,怎么能让阿丑那个丑姑娘占了她的位置,可是她一个人叫唤是没用的,其他姑娘七手八脚地将她就给抬了起来,不能说抬,是捂着嘴拖,硬生生给拖走了。 只剩下青环不明所以继续啃地瓜,最后还是虞娘拉着她的手,哄她回屋子里继续吃去吧! 等到外面人散了。 慕长欢才吹了吹捧在手心的番薯,眉眼弯弯地对着阿帅笑道:“人都走了,咱们也该分一分战利品吧。” 炉火映照在慕长欢的脸上,将她粉白的面颊映得微微泛红,瞧着很是妩媚,阿帅第一次看着慕长欢有些痴迷,他喜欢的是阿花那种啊,怎么会…… 咽了口口水,又挪了挪自己地位置,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你帮我解决了岛上女人不生孩子的事儿,我就送你回去!” 慕长欢啃着番薯,忽然抬头说道:“我又不是大夫,如何给你看病?” 阿帅刚要发火,慕长欢又说道:“不过,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妇科大夫,让他亲自到你这岛上来,住上一年,若是生不出孩子,你不让他走就是了,他还会种药材,正好同你在这儿发展农耕。” 可是…… “总要知道原因!” 慕长欢扯掉一块烤糊的皮,往着炉火里面一丢,“你真想知道?” 阿帅点头,慕长欢 这边说道:“金龟王已经承认,他想要绝你余人岛之后,想要一人统治两岛,所以他分给你的女人和食物都有问题,这才让你们许久没有孩子出生……” 什么? 阿帅原本还对金龟王存了一丝丝地情谊,听到这话以后,顿时就挥舞着三叉戟要给他一下戳出三个血洞,在挂在他们余人岛入口处,震慑宵小。 慕长欢拦了他一下,“不论如何事情他已经做下了,你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不过我介绍给你的人一定会帮你解决问题,不过这是个叫唤条件,我有事情需要你帮我的忙。” 帮忙? 阿帅有些警觉,慕长欢马上说道:“你这次抓我也是有人故意想要他杀我,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别人要杀我,我就要杀他全家,所以我打算招来淮海道水师,清缴金龟岛,不过我需要你帮忙!” 原本还以为什么事情,竟然是要杀到金龟王的老巢去! “好!” 想都没想,他自己都恨不得杀过去,要不是权衡利弊之后,他觉得自己打不下来,一定是要冲过去,给他们这群无情无义地家伙,每人一下子,要他们身上多六个洞! 慕长欢同他约定了时间,随后便是要带着最近抓的这些姑娘们离开! 但这件事情,阿帅绝对不同意! “我们岛上从来没有这个规矩,女人进来了,不死不出!” 慕长欢:“……” 原本想着这家伙总归是个讲道理的,但其实他也只想讲他自己的道理,完全不管慕长欢是有什么样的想法,这可怎么办? 慕长欢看着眼前偏执地家伙,差点掀翻了炉子,将他变成一条烤美人鱼。 “我会依照约定送你离开,可你救不了她们。” 慕长欢砸了下嘴,“本宫答应了要同她们一起离开,阿帅,我觉得你应该不想成为我的敌人,这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阿帅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很生气,也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但规矩就是规矩!” 慕长欢顿时将火钳子往地上一扔,火星四溅,看的阿帅有些头疼。 他挠了挠头,一眼不凡。 “我若此刻舍弃了他们,你如何可知我日后不会舍弃了你,阿帅,我们是要做真正的朋友,对么?” 慕长欢诚恳地模样打动了阿帅,他只能说出了实情。 “如今因为金龟王的事情,岛上已经有很多怨言,若是我在放了所有女人,那我也无法掌控余人岛,余人岛一散,你拿什么对付金龟王?” 这一次,他也算是坦诚了。 之前不肯说是为了守住自己最后的尊严,如今瞧见慕长欢的态度,他也是不得不说了。 瞧他的样子,慕长欢也是有些同情。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还是天老大,他老二地嚣张模样,如今不过是被金龟王打了一场,便蔫了? 慕长欢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本宫既然要带他们走,自然有办法,你放心,不会让你为难你只管为我准备一艘船就是了。” 只要一艘船? 阿帅不知道慕长欢要做什么,只是第二天,开始整个岛上开始流传这一个诅咒。 阿花同阿桃说:“听说了么?咱们岛是被人诅咒了!” “什么诅咒?” 阿花小声地说:“岛上两年没有孩子出生便是诅咒,是无后毒咒!” “什么?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听说那金龟王这三年生了六个儿子,别是他搞出来的诅咒!害了我们旺他自己!” 这话最初是这么传的,可是穿了一圈回到慕长欢耳中的话却完全变了。 青环神神秘秘地说:“金龟王抓了鱼人岛的三十六个童男祭海神,以此得了六个贵子,用此败坏了岛上的风水,如今还要来余人岛上抢走三十六个童女,能让他延年益寿,百年无忧!” 这话一出,慕长欢笑而不语,只有青环气哼哼地说道:“骗子!还想要绑了我们去祭海神,怎么不将他自己的闺女沉船祭海神啊?呸!” 慕长欢笑着问了句,“如今大家都如何说?” “还能如何说,当然是同仇敌忾,说要打过去,将他那十六个小老婆全都抢过来,在余人岛当牛做马啊!” 慕长欢有些失望,是不是自己这话传的还不够狠啊? 是以她又回到房间里去琢磨了一天,这一次,八卦在整个余人岛又传了一个圈,从青环口中听到地是这样的,“想要岛上恢复原样,我们只有用三十六个童女祭海,呜呜呜……” 青环顿时哭了起来,没办法,这岛上只有她们新被抓来的姑娘才是童女啊。 慕长欢撑着下巴看她哭了好一会儿,给她递了手帕又送了肩膀,这女人可真是水做的,愣是在慕长欢的面前哭了一个下午,这才抽抽搭搭地离开了。 第四百三十二章 献祭海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青环出去,直接被虞娘截住了。 “她如何说的?” 青环吸了吸鼻子,“没说什么啊,就是让我不要太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傍上了阿帅哥,当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呢?你别傻乎乎地只听阿丑她一个人的话,人家把你卖了,只怕你还给人家数钱呢!” “才不会呢,公主是不会丢下我的。” 看着她一副傻乎乎地样子,虞娘点了下青环地脑地啊,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 “你就是太相信人,才会落入海盗的手上。” 青环不甘心,直接说了句,“姐姐是聪明,可还不是跟我一样被卖到这里了?再说虽说是海盗可他们一没有为难我们,二没有欺负我们?有公主在我在这过的比家里还自在呢!” “我不管你了!” 虞娘有些生气地转身就走。 慕长欢这两日造势有了变化,阿帅在所有村民地强力要求下,将新抓来的姑娘们带上了船,寻了一艘花船,打扮地很是喜庆,听说要给河神送老婆。 阿帅亲自开船,带了几个亲信,将所有的姑娘都抱送到了花船上,就连慕长欢也没有例外,而且还是第一个被送到慕长欢面前的。 慕长欢看着有些落寞,眼神怨毒地看着阿帅。 “阿帅哥,咱们一定要这样做么?”阿花和阿嘎他们看着心里难受,最后听到青环的哭声,她们实在绷不住了,这几日她们也成了朋友,所以直接向阿帅哥求情。 可他却是态度坚决,“不行,为了我们整个余人族,必须牺牲她们。” “可是,阿丑是你的女人啊!” 阿帅听到这话,手指微微颤抖,缓了一口气说道:“就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才要送她去,最聪明的女人送出去了,才能显出我们余人族对海神的敬重!” 说完,亲自蒙住了慕长欢的眼睛,将她抱在怀中。 “只有你才配得上这艘船,阿丑要把她当成荣耀!” 神她么的荣耀! 信不信她一脚踢死阿帅这个混蛋! 可她身上根本没有力气,她被人下了药,这是由大长老亲自给她喂下了软金散,就是让她们这些姑娘都没办法逃走,虽说没有用绑着地,但她们确实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靠在男人的身上。 说完,他给慕长欢盖上了红盖头,亲自将她抱上了船,随后地几个女人也都被人亲自抱到了船上,这叫兄弟送嫁,要挑的是种族中最强壮的男人。 “开船!送嫁!” 阿帅喊了一声,漆黑的船舱里便开始燃起了烛火,随后,姑娘们地哭声响了起来。 好听地乐曲越来越远,慕长欢靠在青环地肩膀上醒了睡,睡了醒,阿帅要开船将她们送到海天一色。 传说中,那地方很美,风平浪静地时候天跟海连成一片,整个世界都是碧蓝色的,可是转瞬之间可能就变成了漆黑地人间地狱,巨大的龙卷风,还有海上地震引起的海啸,他们这个小船瞬间就会吞没。 在这样的大浪中,即便是最为强大的余人也很难活命。 如今阿帅一个人来这里,便是为全族舍生忘死。 飘了一夜,慕长欢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闭着眼正在休息,就听到青环轻轻喊她的声音,慕长欢嗯了一声,才睁开眼,便觉得自己四周全是人脸,当时吓地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才确认死死盯着自己的是虞娘。 “醒了?” 慕长欢嗯了一声,语气有些轻微,听说这药有很强的后遗症,会让人眼睛看不清,口也说不清,因为这药会让人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都变得松软。 其他人是由阿帅喂的药,只有慕长欢是大长老亲自喂下去的。 这便是大长老担心半路上会搞什么幺蛾子,慕长欢强撑了一下身子,他是真的感觉到了疲累,“我睡了多久?” 她才问出口,虞娘猛地便拿出了一根簪子抵在慕长欢的脖子上,那簪子压在她的血管上,能够感觉到慕长欢脉搏的波动。 虞娘的眼中满是痛苦和怨恨,她几乎想要一簪子结果了慕长欢的性命。 “这就是你给我们找的生路,阿丑不公主,我们那么相信你,这就是你为我们找的生路?”虞娘眼中的恨意几乎在燃烧,慕长欢想要解释,可那药真的让她有口难言,只能生生被掐住了喉咙。 “虞娘,你不要这样……” 青环劝了一句,可是虞娘根本就不听,她猛地踢了青环一脚,将她踢翻在地上,再度转回来问着慕长欢,“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没话好说了?果然,我就不该信你!将自己拖累到这必死的田地!” 说完这话,虞娘的眼神一狠,对着慕长欢怒道:“既然是你害我,那边让你先死!” 她举起了手中的簪子,便是要狠狠扎进去,此刻,慕长欢根本没有力气,眼睁睁看着她举起了簪子,只要片刻,她就会因为气管破裂无法呼吸而生生憋死。 到此为止了么? 慕长欢的眼中有些失望,她尽力地想要举起手,可她就是没有力气,她只是伸手去挡便已然用尽了心力。 然而这点力气,很快便被暴怒的虞娘给推开了。 “不要!” 疼痛并没有来临,青环扑倒了慕长欢的身上,将她压在冰冷而潮湿的地板上,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滴答在慕长欢的脸上,嫣红地染在她的睫毛上,让她的眼都是一片血红。 “青环!” 虞娘也是吓了一跳,她刚才确实想要对慕长欢,可她完全没想过会杀了旁人,簪子卡在青环地肋骨娘根本取不出来,她满手鲜血地后退。 “我没有要杀她,是她自己扑过来的!” 其他姑娘们也都围过来,大家有些惊恐地看着虞娘,她竟然真的想要杀人了。 “我没有害你们!” 慕长欢仍旧不能动弹,但她好歹能说话了。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虞娘,慕长欢想要伸手去按住青环地伤口,可是她不能。 她使尽了力气仍旧不能,没办法,慕长欢最后只能对着身旁的阿燕说道:“阿燕,用手绢按住她的伤口,不要让她在流血了,她会死的!” 听着慕长欢的话,阿燕明显是有些害怕的,可是听到青环会死,她还是咬咬牙用手绢按住了青环的伤口,慕长欢被人扶起来,这里也就只有她对这些伤会有些处断方式。 一群姑娘,伤个手指都要哭上半日,哪里见过这会喷血的伤痕。 上一次,慕长欢指挥他们绑了金龟王,让这几个姑娘也是勇气大增,如今慕长欢在吩咐他们,倒也娴熟了。 船越荡越厉害了,慕长欢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再看看始终跪坐不远处的虞娘,她不是个坏人,只是太害怕了。 “我知道你只是想要杀我,别怕她不会死的!” 慕长欢安慰了她一句,便指挥其他人将簪子拔了出来,手指按住了青环的伤口,折腾了好一会儿,这姑娘才算是醒来,醒了便开始哭。 “傻姑娘这么怕疼,为什么还要扑上来?” 青环吸了吸鼻子,“不知道,我只觉得公主不能死!” “你当公主千岁,公主就真的应该千岁么?” 说着给她喂了一口水,这伤口该是没有伤到重要的器官,虽说虞娘这一下子应该是用尽了力气,可青环是扑过来地,她扎得偏了些,不仅如此簪子卡在了肋骨上,断了。 看她喘气有些费劲,这是伤了肺叶,没有伤到心脉。 她吃了好大的苦头,可她能活着! “不,是因为公主对我好,公主像我姐姐,我不想让公主死了,所以就扑过去了……” 慕长欢理了理她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轻声地说道:“你救了我的命,好姑娘,你的福气都在后头了。” 青环笑了,笑的很是疲惫。 只是虞娘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别在这儿说什么福气在后面了,我们就快死了!马上就到海天一色,我们会沉船,死在海上,魂入归墟,一辈子不会往生轮回!” 虞娘有些激动,她拉扯着围在青环身边地其他人,“你们不要在被她骗了,她说过会救我们,结果就是让我们来赴死!” 其他姑娘心中也有些戚戚然,看着青环也没有了刚才地欢喜。 “可是公主同我们在一起,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虞娘她又不是独自跑了,只是没想到这群 余人如此不要脸罢了,我们救了他们,他们却要我们的命!这也不是她的错……” 在那个小岛上,他们能怎么办? 跑,这几个姑娘谁能游泳?还是谁会开船? 她们只能依靠余人岛的男人,慕长欢给了他们恩惠,想要让他们知恩图报送他们离开,可惜,事与愿违,没想到这些余人岛的鱼人太过狠心,竟然想要将他们献祭给海神! 青环虽然像个孩子似的,可这时候一番话将道理说的明明白白,便是虞娘也没什么好说的,她只是不甘心! “我就这样要死了么?” 呜呜呜…… 她蹲在了地上忽然便痛哭起来,整个船上再度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悲伤气息。 砰砰! 舱门忽然被暴力推开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海天共色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外面天光亮得晃人眼,姑娘们赶紧闭上眼,他们这地方里面很暗,只有个四角的几个烛火来照明,如今忽然打开了封闭死的船舱,看到外面大亮着的天光,姑娘们都有些兴奋地看了出去。 阿帅探头进来,那一刻他代表着的是希望和光明。 可惜,这种高光时刻,很快就破碎了,只听他冷冰冰地吐出一句,“哭什么哭,烦死了!” 听到他闯进来,姑娘们蜷缩在一块,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哭的更加 厉害了。 阿帅掏了掏耳朵,“别哭了!” 慕长欢慢慢地扶着墙壁站起来,“外面很美,我们出去看看吧!海天一色的美景,我做了二十年地公主都没见过呢,诸位姐妹不想看看么?” 听她这么说,青环撑了一下身子,慕长欢伸手扶气了她,两个人相似一笑,随后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光很亮,仿佛就是一面镜子,天是蓝的,海是蓝的,只有他们这一条染了红漆的小船,在海上静静地游弋。 “海天共色,真是人间盛景。” 青环看的高兴,指着那落在海水中的云朵说道:“得是多干净地水才能将那云照地如此清晰!” 说罢,一只海豚约出海面,发出一声清亮的呼声,随后砰地砸进水中,激起为了白色的浪花。 “好美!” 姑娘们都站在甲板上站了一圈,看着眼前地盛景,忘记了即将成为祭品地悲伤。 “死在这儿也值得了!” 虞娘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美好瞬间打破,眼看着姑娘们又要哭起来,阿帅赶紧嗔怪了慕长欢一句,“你还瞒着她们呢?” 慕长欢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倒是想解释,只怪你们大长老的药劲儿太大了,我根本开不了口,刚才才能勉强行动,又闹了一场风波啊。” 什么瞒着她们? 虞娘看着慕长欢,满眼都是期待,她这样低如尘埃里的女子,更为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 她不想死,那种挣扎和迫切都是写在脸上的。 其他的姑娘们虽然也不想死,可他们求生的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她们习惯了随波逐流,团体会淡化恐惧。 “这是我跟阿帅一起想到的办法,余人岛有规矩,女子入岛非死不可出,这个规矩便是阿帅身为族长也不能破除,所以我同他想了这个献祭的办法,将大家一起送出来。” 什么? 众人都是一脸惊讶,尤其是虞娘,看着慕长欢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我们不用死?” 慕长欢对她微微颔首,这姑娘算不上多良善,但她只是想要活着罢了。 虽然不喜,但也不怨! “我们不会死,阿帅哥会送我们到烈火岛上,那个每地方三天就会有一艘淮海道的军舰巡视,我们可以登上军舰回到燕国去了。” 青环转头看了眼阿帅,“那他怎么回去啊?” 阿帅拍了拍红色的船说道:“我坐船啊!” 而且,慕长欢答应要将大夫给他一起带回去,给他们岛上的人治病才是。 众人欢呼,经历过这一回,所有人都是真的佩服慕长欢的能力。 虞娘闷了好几日,谁同她说话她也是闷闷地直到第二天的夜里,慕长欢亲自找到她说话,“还生我的气?” 虞娘摇头,“我太过偏激了,是我对不起你还有青环,她的伤势……” 慕长欢笑了声,“该吃吃该喝喝,刚才还同阿燕抢番薯呢,仗着受伤装可怜抢了一块最大的。” 听了这话,虞娘噗嗤一声笑了。 眼含热泪地看着慕长欢,“公主,等回去了,请你赐我死罪吧!” 回去? 慕长欢笑了下,“想要活着并没什么错,你也不必担心本宫会日后抱负,阿帅将我从船上绑到岛上,我都可以原谅,你情急之下做出的荒唐事情,怎么就不能原谅?” 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本宫不会在意,你若不提,说不定本宫都忘的差不多了。” “公主,宽宏大量!” 知道她还是害怕,可是慕长欢没有在安慰,让她有些敬畏也是好的,站起身慕长欢对着远处地大海,慢慢地吐出一句,“我遇见地都是上天地安排,不否认不排斥但若我不喜欢我也可以不接受!” 说完,天边忽然多了一艘黑色的大船,慕长欢看着眼中便是明媚地笑容。 三日之后,慕长欢在船上见到了沈故渊,他扑过来抱住自己,仿佛那一刻想要将她勒死,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了一句,“我没事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她的云淡风轻,让沈故渊感觉更为沉重。 他们都知道,那一夜,有些东西确定了,也有些东西无可挽回了。 正如慕长欢所说的,老天给她的,她不排斥但她不喜欢的,她不会接受。 唐景瑜几乎是鬼哭狼嚎地被阿帅提上了船,沈故渊很生气想要杀了阿帅,可是慕长欢坚持要送他离开,还是要亲自看着他们扬帆才肯回到船舱。 那一刻,沈故渊能够感觉慕长欢这是在防备他偷袭。 两人之间,开始有了猜忌。 一月后, “天虽然暖和了,但风还很凉,站在窗下小心着凉。”沈故渊贴身地为慕长欢盖上了一件斗篷,京都的天虽然暖和了,但风总归还是扑人的。 “你怎么还没睡?” 慕长欢说话地声音不大,沈故渊环住她的腰肢,贴在她的耳边说道:“身边人不见了,所以我便睡不着了。” 慕长欢靠在他的怀里,看着外面逐渐清朗的月色,叹了口气说道:“司徒珏如今已经是贵妃了,摄六宫事,位同副后,众人都在期待她什么时候为父皇生下个一儿半女,宫中就会有大喜事了。” 言外之意,天政帝已然有了立她为皇后的心思,可见宠爱甚重。 “你知道司徒珏生不了孩子。” 她是升不了,可是后宫还有一个司徒瑾,她虽然是女官,但也是陛下的女人,只要陛下愿意宠幸了她,也是未尝没有可能。 也许,再过一年,皇城的格局将会大变。 慕长欢勾着沈故渊地手指,“我们想要查左相的证据,可惜,到今日仍旧没什么实证,手上这些最多就到户部尚书,左相那只老狐狸永远藏得那么深!” 沈故渊轻轻吻了吻慕长欢的唇角,“怪不得你睡不着,明明是出来散心地,可是心里终究是牵挂着朝堂。” 慕长欢笑了下,她刚才其实什么都没想。 只是沈故渊来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谈论些朝政,未免觉得无话,显得尴尬。 “公主,有个好消息,玉家找到了纯阳时辰的男子,要用他的生机唤醒玉星元。” 这还真是一个月内最好的消息了。 慕长欢嘴角笑了下,“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后日!” 慕长欢缓了一口气,“也好!” 沈故渊揽着慕长欢地手臂想要去睡觉,只是刚刚转身便听到了院子里有些轻微地脚步声,他拉着慕长欢地手指微微缩紧。 “有人!” 自从他们从定川归来,这些探子便像是苍蝇一样不停的绕着他们转来转去,仿佛这样能够让他们打探出什么消息去。 原本以为又是几个探听消息的间谍,但却不想,一阵阴风吹进了慕长欢的寝室,下一刻,细如牛毛的银针向着床铺激射而出。 若是慕长欢他们真的睡在床上,只怕此刻已成一对儿冤魂! 这一排银针全部钉在床铺上以后,此刻才慢慢凑近,想要掀开了帘子确认里面的人是否真的死了。 然而,他们刚刚走进,沈故渊忽然从梁上跳了下来,慕长欢也从床后绕出来,一条长鞭舞的虎虎生风,三两下便将这几个人给逮着了。 沈故渊更是十分有经验,一拳打在刺客腮上,将他们下颚打地错位,再找人将他们口中的毒药给摘下来,这才开始审问。 慕长欢回到燕国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下令让萧平关整军将苍雪山,清风阁,荡平! 慕长欢想要知道是谁想要抓了自己,但不知道谁走漏了这个消息,清风阁的阁主跑了,萧平关同罗宇抓了一群小兵,可笑的是他们每一个人知道谁是幕后老板。 折腾了小半月,这事儿做完了,可是麻烦却多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要钱不要命的刺客,三天两头地便要刺杀慕长欢一回。 这事儿惹得慕长欢老大不高兴,最后还将事情推给了曹直言。 既然他是做情报地,顺便在训练一批杀手,将那些皇家不好出面解决的杂碎偷偷地杀了。 反正也是干活,这次,鉴察院可是更加名副其实了。 只是,如今还在过渡期,曹直言更是无耻地抽调了沈故渊和慕长欢身边的高手。 如今整个公主府的高手全部被曹直言调去当教官了,尤其是擎宇,他一走整个公主府漏的像个筛子,几乎三天晚上就要刺杀一回。 这次,慕长欢没恼,但是沈故渊很生气,因为他正忙着和慕长欢浓情蜜意地时候,忽然从房梁上跳下来三个人,坏了他的好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 准备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当即将三个人给打个半死,可屋子也弄脏了,慕长欢嫌弃屋子的血腥味太重,三天没给他好脸色,沈故渊十分恼怒,直接提着人去找曹直言理论! 曹直言也不是吃素地,两人大吵了一架,然后曹直言便将慕长欢这公主府弄成了了刺客实习基地,她张了一张大网,等着这些刺客上门,让他培训地新手刺客们一边学习,一边进步! 这事儿,沈故渊更是老大地不愿意,他们可是夫妻,新婚夫妻,哪能让人一直听墙角? 然而,曹直言不管他,只一句,“公主的安全是首位的。” 这就将沈故渊的火气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痛定思痛,沈故渊找了个机会带着慕长欢出来散心,故意将曹直言的新手刺客们甩掉,没想到只一夜便被刺杀了。 慕长欢看着地上昏迷地刺客,请哼了声,“无趣,还以为清风阁都有些什么样的货色,若都是这般那便真的没什么意趣了。” 慕长欢缓了句说道:“就没什么好办法,一劳永逸?” 看出慕长欢地心烦,沈故渊连夜写了一封奏则,第二日便成了榜文高挂墙上。 “陛下出了新政,公主多次遇袭,为保公主安全,陛下责令京都戒严,实行保人制度,十户一保,夜间闭户不得外出,若有人胆敢刺杀公主,保主及其亲属三代男丁斩首示众,十户邻里连坐充军!” 看着榜文上的内容,众人开始叹气起来。 “这样的日子,也太过心惊胆战了!” 男人们各个面露难色,但是女人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了。 几个姑娘听到榜文上的话,即刻说道:“听说这是驸马心疼公主也不安枕连夜想出的办法,驸马实在是太疼爱公主了。” “是啊,要是有个男人也能这样疼爱我,真是死了也愿意!”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只听身后的男人哼了一声,“乱用政法,这分明是沈故渊在扰乱朝堂,我看这位燕国公主就是个祸水……” 这话才说出口,身旁即可多了两个力士,将这男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他踢蹬了两下,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们干什么?抓我做什么?你们可知道我是户部侍郎的亲戚,你们胆敢对我……” “管你是谁,胆敢辱骂公主,抓起来仗责五十!” 说完,就将人直接按在了城墙下,抡起板子打了五十板子,打完就将人往那城墙下一丢,也不管有没有人来救他,反而将他作为了典型说道:“太子说了,有人胆敢污蔑长公主殿下,打五十大板,谁也不能求情!” 这一下,姑娘们更是心里羡慕,“公主实在是太幸福了,不但有父皇和丈夫地疼爱,就连当太子的弟弟都这么在意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燕国地百姓,才能这么幸福!” “是啊,公主实在是咱们燕国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了。” 慕长欢同沈故渊坐在马车里面,他们刚刚从城外回来,慕长欢不喜欢房间里会有血腥味,而且沈故渊每日上朝还要早起半个时辰,慕长欢心疼他,便从城外搬回了她的公主府。 坐在马车里,听到外面的姑娘们都在羡慕她的幸福,慕长欢歪着头看向沈故渊,“驸马爷好像很得意?” 沈故渊勾着她的下巴,“只想你过得舒服,自小便没受过一点苦地小公主,怎么能因为嫁给了我便受苦呢?” 慕长欢笑了声,“这是自然!”眉眼弯弯,笑起来十分好看。 不知怎的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笑容便痴迷住了,看着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忽然想起当年也是这般,他在京都初见公主,她美得入宫画中仙子,在他最为无助的时候掀开了车帘,对着他盈盈一笑。 自从慕长欢回来,从来没有哭过一次,也没有抱怨一声,仿佛那一夜他的犹豫完全不存在,就好像他想多了,只是一个人的负罪感。 可这样,更让他不安。 若是慕长欢责问,他倒是想好了解释,可她不问,倒是让他的愧疚和心疼无法表达。 慕长欢夜里睡不着,他便即刻想办法去解决。 沈故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好像那件事情成了他一个人的心结。 沈故渊眼中有一丝难受,“公主,你以前总是对着我笑,现在……” 慕长欢转过头来,看着他,眯起了眼睛,嘴角漾起了笑容,很是甜美,只是沈故渊看得出,此刻慕长欢的笑容根本没有到达眼底,她只是在应付一件差事,这让他很不安稳。 “怎么?” 慕长欢问了一句,他只是笑着回答:“没什么,现在公主笑得更妩媚。” 说完,他主动凑上去吻住了慕长欢的唇角。 慕长欢放下了帘子依偎在他的怀中,一瞬间车内地暧昧便燃起来了。那一刻,沈故渊心里在想也许他想多了吧。 然后便忘记了其他,动情的吻着慕长欢的唇畔。 两人回到了公主府,沈故渊被天政帝召进宫,慕长欢则是收拾东西,她要上摘星阁,玉星元即将苏醒,她希望能够第一个见到玉星元。 这件事情已经准备了许久。 她不希望出现任何的差错,傍晚地时候,慕长欢从公主府出发,半路上,曹直言跳上了马车,童玉生仿佛什么都没瞧见一样,继续赶着他的马车,送公主上摘星阁。 “事情办妥了?” 曹直言嗯了一声,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原本这件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可如今沈故渊忽然提出十人一保这个事儿来,陛下很重视,若是真查起来,咱们那些人怕是藏不住!” 听到这话,慕长欢缓缓说道:“这一夜整个京都到处都是混乱地,很多没有人作保的男子都被清除出京都。他这是故意的吧?” 曹直言回应:“不只是我们的人,也有许多各国的探子,若他真的藏了人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慕长欢眼神微眯,手指轻轻撵动着手上的佛珠,缓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只怕,他已经知道咱们在布局,今日说是为了本宫安全着想,其实就是故意在搅浑这一池水。” 沈故渊竟然早就开始怀疑他们了? “公主,若他起了怀疑,这件事情咱们还要继续么?胜算不大!” 慕长欢闭上眼,想想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忽然想起白日沈故渊说过,她以往总是对着他笑,而如今,她似乎总是看着旁出在笑,眼中没有了沈故渊的存在。 即便她藏地很好,也许她一直以来地压抑让沈故渊感觉到了不安。 所以他才做了这么多事情。 谁都不能破坏慕长欢地计划,沈故渊也不刻意! 慕长欢缓了一口气说道:“那些清风阁的刺客他们发了疯似的刺杀本宫,但几乎没有一次伤到本宫,最近的一次,还是本宫放他们进了寝殿,这么一群废物杀手,竟然一直没找到据点,你不觉得奇怪么?” “公主的意思,他们多半与驸马有关系?” 沈故渊找人拖出了曹直言的脚步,只有这么一个合理地解释了。 想到如此,曹直言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狠辣,“他算的倒是很准,不论如何在臣地心中公主的安危最重要,所以他用了这样的办法,他就不怕真的伤到您?” 说完,曹直言有些生气地砸在了马车上。 听着咚地一声,童玉生扯住了缰绳,然后站的更远一些,让慕长欢同曹直言可以更好的说话。 “大概是本宫表现的太过冷静,让他心里害怕了,大概本宫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他消除怀疑……” 对,她要做些什么? 可是她应该做什么呢? 曹直言瞧着慕长欢冥思苦想,略微顿了顿说道:“就快到驸马的生辰了。” 这种事情,慕长欢自然是记得地,只不过曹直言还记得? “男人最懂男人,你有办法让他消除戒心?” 曹直言点头,很是诚恳地说:“他总是觉得公主在背后做了些什么,那便真的做些什么,让他抓到就会安心一些。” 曹直言这话颇有深意,好像一颗石子落在了慕长欢的心里,激起了她许多遐思。 慕长欢赶到摘星阁的时候,准备已经完成了,慕长欢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盛装的沈绣儿,如今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当初为了他同萧平关的婚事,慕长欢请沈故渊帮忙抬了她的身份,让她做了沈故渊的妹妹,如今她可是相府千金的身份。 只是自从认了妹妹以后,她便同萧平关一同去了定川,回来以后也是按照玉家地规矩焚香沐浴,潜心修行三个月,这才得到了这个机会。 瞧见了慕长欢,她的眼中本来的害怕也是瞬间烟消云散。 玉逍遥在地上画了个圆,除了作为引子的两人其他人都不能跨过这个白色圆圈。 慕长欢只能对着沈绣儿微微颔首,让她安心罢了。 今日青环也来了,她的伤好了以后,慕长欢同她家里要了人,直接将她升为五品女官留在公主府,与自己相伴。 第四百三十五章 唤醒玉星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杨青环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没几日便同其他宫女打成一片,众人听说她是为慕长欢挡过刀,顿时地位非同一般,便是春怀这个大宫女都要让她礼三分,简直成了公主府的混世魔王。 还好,慕长欢知人善用,将她拨去照顾庆嫊,两人闹在一处,倒是不会闹到了旁人。 青环本是个爱热闹的,又在人口中听说了绣儿的事情。 都说慕长欢身边的宫女一跃成了沈故渊义妹,慕长欢赏赐丰厚嫁妆即将嫁给燕国的大将军。 如今她为了公主做童女,承担着唤醒国师的重任,这可是无上地荣耀! 她实在好奇,绣儿到底生的什么花容月貌。 “绣儿姐姐也不是倾国倾城的美貌,怎么就能嫁给大将军,她不是低等宫女出身么?” 青环嘟囔了一句,虽然是一句无心的话,可落在旁人的耳中却是把柄,慕长欢伸手拉住了她,将她扯到身边来,“美人在骨不在皮,你这丫头年纪小如何看得出什么是真正的美人。” 青环瘪了瘪嘴,刚要还嘴,便被慕长欢也能够手绢一扫,这丫头口无遮拦,父皇身边的沈公公可是绣儿的亲哥哥,虽说这件事情外人不知道,可他若听其他人这么说自己的妹妹,总会心里难受。 如今他也代替天政帝来瞧一瞧这唤醒国师的大事,不好得罪的。 慕长欢这才说完,忽然瞧见门口进来一抹明黄色,慕长欢微微偏头,竟然没想到是太子亲自来了。 他日理万机,倒是还惦记着玉星元。 倒也是,玉星元作为大燕国师为燕国立下汗马功劳,也是他才奠定了这一场大仗的胜利,太子亲自来一趟也好。 “阿姐为了国师还亲自从城外赶回来,对他还真是情真意在,比我这个亲兄弟都都在意呢。” 自从上一次在定川为了沈故渊的事情闹出了些不愉快,姐弟两人似乎已经有了嫌隙,想起之前姐弟两个相依为命,到如今言语锋锐,总有摩擦,似乎只是几个月的事情。 慕长欢眼中有些失落,但最终只是笑了声,“你我做了十六年的姐弟,相依为命十年,岂是其他的感情可以比拟的?” 太子眼中有些明亮,但很快便转过头去了。 略微顿了顿,才又说道:“今日是玉家的事,咱们姐弟不要抢了风头了。” 避而不谈,太子到底是因为她的话,心中有些波澜 了。 “贵时已到,开中门!” 这次是有玉逍遥主持地唤醒仪式,他们原本是要做复生仪式,可是这话未免太骇人听闻了,慕长欢不想徒添麻烦,便将复生改成了唤醒。 不让他重活一回,只是再度回到人间结罢了。 这仪式是不许人看的,便是慕长欢他们也都一起被请到房间外面。 慕长欢同太子站在一处,许是多年相处,她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太子的紧张,旁人又不敢靠近太子,便只有慕长欢轻轻攥住了他的手。 “太子的手很凉!” 太子微微愣了一下,随后缩了回去,若是旁人他定要呵斥,可是面对慕长欢他做不到。 “救命!” 听到里面女孩儿的一声呼救,慕长欢顿时攥紧了手心,只等她想要进去地时候,玉家人忽然拦住了慕长欢。 “公主,师尊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只是取了她们一些精血,疼了些罢了,很快就好!” 原来如此,慕长欢稍微放心了些,只是一转头瞧见了太子地脸色很是难看,那眼中似乎是一种怨毒,几乎是毫不避讳地盯着摘星阁长生殿地方向。 太子越发的不对劲儿了,之前沈故渊同自己说过,太子性情大变,如今越发的残暴,做事不留余地,似乎定川一战太子换了个人一般,虽说多次被陛下称赞能干,可这样的太子,沈故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如今,慕长欢也发觉了,他真的不对劲。 “太子!” 慕长欢刚刚唤了他一声,太子确实哼了一声,即刻往前一战,“国师不会是在用什么采阴补阳的邪术吧?燕国正统决不许如此阴损之术,打开门,孤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打开门? 玉逍遥可是说过这门封印地就是玉星元的精魄,若是开门,他的精魄即刻就散了,到时候神仙也就不回来。 太子必然也是知道,可他为什么执意如此? “开门,即刻给孤开门,你们是连孤地话都不听了么?” 这…… 摘星阁地人自然是不敢拦着太子,他们即便不去开门,但也不敢挡在太子的面前,玉家人只能见求助的目光落在慕长欢的身上。她站到了太子的面前,对着他说了句,“太子这是做什么?今日唤醒国师乃是大事,玉氏受封国教,屡次立功从无鬼祟行踪,太子可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坏了大事!” 小孩子脾气? 太子顿时大怒,“在长公主地眼中,孤就是个小孩子?” 说着,眼中地精光一闪而过,直接伸手按在了慕长欢的肩膀上,狠狠一捏在往旁边重重一推。 慕长欢虽说是会功夫,可这么一下也是让她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可太子却好像根本没瞧见她受伤,一心就是要破开玉星元的唤醒之术。 慕长欢身子踉跄了一下,她也没想到太子有一日会对她动手,恍惚了片刻,这才转身,可等他想要去拦着的时候太子已然冲到了门口。 众人顿时深吸一口气,这事儿怕是不好收场了! 只听里面又传来一声惊呼,这次是男人的声音,很闷很低,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这件事情玉家之前同他们说过,两人也有了准备。 只是外面的人似乎没有准备,太子的手即将碰到挂满符咒的门口,想要直接推开。 慕长欢喊了一声,“太子不要!” 然而,太子仿佛一个字都没有听到那样,仍旧我行我素地往前走,仿佛着了魔,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慕长欢赶紧去追,可她已经来不及了。 砰! 太子推了一下门,门没开,里面是被人反锁了,看来玉逍遥也是有所准备,担心会有人不小心推开了门。 砰砰砰! 太子一下没推开,便又推了两下,他的力量越来越大,但这门却只是颤动并未被推开。 “还不过来人,帮孤推开着门!一群笨蛋!” 太子怒吼,旁边人再不敢闲着,一个个追上去要帮着太子推开门。 一进门的时候,太子便阴阳怪气地问慕长欢到底是玉星元重要还是自己重要,她才说了太子与自己的情谊不一样,若此刻她在去帮着玉星元,只怕两人之间嫌隙更深,只是她又如何能舍弃玉星元的性命呢? “住手!” 慕长欢喊了一声,除了太子以外地其他人便都停住了手,看着太子与公主,两相徘徊。 太子瞧见众人停手了,顿时转过了头看着慕长欢地眼神充满了幽怨,“阿姐不是说孤对你来说最重要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你便如此?” 太子又看了看其他人,眼神阴冷而狠厉,“诸位可是孤地亲卫,东宫守卫,怎么要抗孤的命令?还是你们都只听公主的话,从来不将孤放在眼中。” 听着太子的话,若是慕长欢在要呵斥这些人不要动手,那便是真的要在众人面前同太子决裂了。 没办法,慕长欢只能挡在了太子的面前,“太子你在做什么?你清醒一些,里面的人是玉星元,他燕国国师!” “那是你为他求地国师,是你慕长欢的的国师,他对孤来说就是个旁门左道!” 两人正吵着,里面的光散出了七彩的光芒,众人同时一愣都在看着那些从琉璃中透出的光,很柔和很美,就像是朝霞一般引人眼球。 “动手!快点!” 太子急了,他仿佛孤注一掷就是要害死玉星元。 慕长欢不许他这么做,所以她按住了太子地手,可是这一次,太子确实真的疯了,翻转慕长欢地手臂,将她抵在门上,用力地撞了过去,仿佛要一次将慕长欢同玉星元一起孩子。 “太子,你疯了!” 身后传来一声爆喝,随后沈故渊从天而降,一把从太子地手中将慕长欢抱在怀中,瞪着太子眼中的恫吓越来越明显。 太子被身量不足,直接被他摔在了地上,抬头看着高大地沈故渊,心下忽然一阵疼痛。 沈故渊看着眼前地情况,狠狠环顾四周,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患了癔症,还不扶太子回宫休息!” “孤没有癔症!” 沈故渊带着慕长欢往前一步,“太子无故伤公主,不敬长姐若非是得了癔症,难不成还是太子想要杀了公主?”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要知道慕长欢亲自将太子抚养长大,虽说她有些不好的名声在外,但作为姐姐对太子的庇护是所有人都看在眼中的。 这般恩德若是太子想要对她下杀手,那可是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持,不仅如此就连陛下也会怀疑他以前的乖巧宽厚是不是都是装出来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成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此刻,众人看向太子的目光多有些怪异! “你,你们……” 太子看着沈故渊,眼中都是痛恨,他真是恨不得杀了沈故渊,可他做不到! 如今,太子不过是初掌权柄,就连慕长欢都下得去手,他日若是登基,岂不是要将兄弟姐妹屠戮殆尽? 天政帝最看中的便是仁孝,如今他却如此狂悖,如何担当的起一国之君的位置? 听到如此,慕长欢也是即刻说道:“想必是被摘星阁此地地灵力冲撞,太子突发癔症,来人,送太子回东宫,请太医为他好好诊治。” 太子还要在说什么,可是看着慕长欢坚定的目光,还有沈故渊眼中透露出的警告,他没在敢说! “看,云霞便红了!” 众人透过了琉璃门看到长生殿里面的光便的更红了。 太子一走,玉星元这里很快就有了变化,如今摘星阁上的天开始有了异象,众人纷纷抬头,只有慕长欢看的是沈故渊的下巴。 “驸马来得很及时,若不是驸马,只怕今日的事情不好解决。” 沈故渊听了这话,只是将她抱在怀中抱地更紧了些,“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同太子闹成这样,他如今初掌权柄,似乎到了叛逆期,别说是公主便是陛下的话他也会反驳,朝堂之上关于太子的议论声可是越来越大。” 慕长欢知道这意味着她想要扶持太子登基,越来越难。 如今他们姐弟还有了隔阂…… 对于未来,一片迷茫,在她刚刚重生的时候,她都没感觉到如此的无力。 “如今的太子,似乎与本宫越来越远了,再也不想他小时候攥着本公告的手,问本宫要糕点吃了。” 沈故渊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他只是听信了谗言,也许是他身边的人进了什么话,故意让他与公主疏远了。” 听他这话,慕长欢却还是神色安然,“天家无兄弟,本以为至少该有些姐弟情分。” 慕长欢摇头,若非太子有心,那些人的便是说了什么,太子又怎么相信呢? 终究是两人之间有了缝隙。 慕长欢眸色暗淡,只是眼中的彩霞确实越来越明艳,只等了片刻之后,慕长欢在抬头,光芒收敛入长生殿。忽然中门打开,里面有些金色地光芒如波涛一般漾了出来。 “成了!哈哈哈,我竟然真的做成了!” 玉逍遥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却充满了激动,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有成就的一件事情了。 他复活了一个人,而且是玉星元! 除了玉逍遥这一句话,里面再度鸦雀无声,慕长欢众人汇聚到门口都想要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情况,玉星元复活以后又是怎么个模样,正走到门口,  沈公公他们探头探脑的想要进去一看究竟的时候,忽然瞧着玉逍遥还有那个童男被直接扔了出来,大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是? 众人看着玉逍遥,玉逍遥揉着老腰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他说今夜是重生要洞房,生个孩子!他同公主讨了沈绣儿,从今日开始这姑娘便是玉家的人了。” 噗嗤! 慕长欢刚刚才缓了一口气上来,差点没直接昏过去,这家伙竟然光明正大的抢了萧平关的订婚妻子,是萧平关他拿不动道了,还是他玉星元彻底飘了? 慕长欢刚要制止,倒是沈故渊拦住了他,“听一听逍遥子还有什么话说!” 果然,对方缓了两口气,这才摒弃了其他人,对着慕长欢同沈故渊说道:“从今日起,麒麟入门做玉氏大弟子,日后若学有所成将会继承玉氏成为国师。” 慕长欢眉头紧皱,“这事儿你们之前可都没说!” 逍遥子摇摇头说道:“公主,这都是中间变故,他如今气血离乱,不得不剥了一丝魂魄之力藏于两人之身,如今他只有同沈绣儿洞房,生下孩子才能真正的继承玉氏的本事,否则玉氏的探神术就要失传了。” 原来如此,只是那也不该是沈绣儿,她已经同萧平关有了婚约。 “不过是为了寻个女子照顾孩子,如今的沈绣儿已然不会是当初地沈绣儿,她身上有玉星元一半地灵力,玉氏不可能放她离开摘星阁,不能放她离开,如今的她只做个深闺妇人,实在委屈了。” 慕长欢看向沈故渊,即便如此,还是觉得对不住萧平关。 “这件事情本就有可能发生,在这一个月之间,已经问过萧将军知道,他同沈小姐都同意,万一成了如此局面,便要如此!” 这…… 慕长欢顿时有些脸红,这种事情她可是无法接受地。 “沈绣儿本就天赋异禀,她即便不做血引童女也是要成为玉氏之人,她的天命就是如此,若非被玉氏及早发现了她的特殊血脉,只怕她日后会沦为药鼎,成为齐越的一个药人,只怕下场十分凄惨。” 玉星元娶了沈绣儿倒也不算委屈了她。 只是这事儿不好听,外人都知道沈绣儿同萧平关即将完婚,如今这一传出去,总归是让三个人的名声受损,即便是萧平关早就知道,可若是旁人日日八卦,他也是会心生芥蒂。 慕长欢叹了口气,这事儿又是个麻烦。 沈故渊倒是无所谓,揽住她的肩膀说道:“今夜,公主也累了,既然知道他已然好了,那边回去吧,这地方冷地厉害。” 正要往回走,忽然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那个童男,他名叫麒麟乃是江东县地县令的妾室所生之子,这孩子出生时他父亲梦到了一头麒麟,便取名江麒麟,本以为他日后定会有锦绣前程,谁想到他从小身体孱弱以为是养不大的,结果玉家寻纯阳童男的时候选中了他。 如今瞧着精神抖擞不说,身子也强壮不少,还一下封了官,几乎就成了天师继承人,这可是个物品官,还要世袭罔替,天子近臣,虽说是五品,可他却比寻常三四品的大官逍遥许多。 这人如今就这样看着慕长欢,眼中似乎有些别的话要说,可他出身小族,未曾见过如此大的阵仗,一时之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眼中的渴望,没有一刻消散过。 慕长欢瞧着他的模样,对他招招手说道:“过来!” 麒麟上前对慕长欢行了叩拜大礼,随后起身说道:“见过公主!” 他的模样很是齐整,只是身形纤瘦,瞧着好像个文弱的书生,玉星元属意日后由此人担当玉氏的重任,那便不能是个如此好拿捏的性子。 慕长欢瞧了两眼,其实并不满意,她更喜欢玉星元那混不吝却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这般唯唯诺诺的,真是白瞎了他这个名字。 “你父亲叫你麒麟,那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如今你师父也对你寄予厚望,你要好好努力不要让他们失望,知道么?” 麒麟闷闷地应了一声,可是看着慕长欢的眼中还是有话要说。 吞吞吐吐,很是讨厌! 慕长欢刚要教训,则听到沈故渊声音温和地对他说道:“麒麟有话直说,公主最讨厌男人腼腆墨迹,像个女人似的!” 慕长欢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论说沈故渊同麒麟该是一样的人,可慕长欢瞧着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都说特殊时辰出生的人,虽然不同人,但却会同名尤其是性子。 怎么?差距有点大呢? 缓了一会儿,麒麟似乎是被沈故渊的目光鼓励,这才开口说道:“公主,请您相信麒麟,麒麟会跟师父好好学本事,一定会成为对公主有用的人。” 呵呵,好! 慕长欢刚要在说两句鼓励的话,只听这孩子直接说道:“父亲说了,公主是我们全家的贵人,这次便是丢了命也要帮公主一回,如今我总算是帮了公主了,日后也请公主记得我,我是江麒麟,公主总能用上的男人!” 咳咳! 沈故渊直接用大氅将慕长欢一裹,然后给了郭麒麟一个冰冷的背影。 “死孩子,好的不学!” 噗嗤,这一下慕长欢是真的笑了! 原来也不是什么都不像,看来喜欢撩公主这一点很像嘛。 两人回了公主府,天色已经接近大亮,沈故渊只是靠在榻上小憩片刻,便起身进宫上朝去了,还好他这身子不错,否则,这日积月累地繁重工作足以压垮了他。 慕长欢有些心疼地揉着他乌黑地长发,外面传唤地圣婴越来越大,擎宇几乎是要将门给敲碎了,慕长欢有些不高兴,这几日她的驸马可是很辛苦 了呢。 气势汹汹地拉开了门,“催他上朝?” 擎宇微愣,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慕长欢打开门,慕长欢一向贪睡,平日这个时候定然睡得欢快哪里有时间搭理他敲不敲门? 沈故渊也会担心擎宇地敲门声会惊扰了慕长欢睡觉,所以他总是早起一些,只是今日太累了,睡得沉了些,直到擎宇敲门也没有醒。 “是,公主,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慕长欢往里面看了眼,沈故渊睡得很沉,只怕是这几日累着了,十户一保的事情,虽说发下去就是一句话,可是弄起来他已三四天没怎么睡觉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沈故渊寿辰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进宫去替驸马递个牌子,就说他病了,今天明天都不上早朝了,叫父皇不用担心,本宫亲自为他诊病,并不大碍,不必派个太医来,本宫就会治!” 慕长欢很是坦然地说了这一番话后,擎宇愣在当场。 您就算是要找个理由让沈故渊不上朝,也不能这么直接吧!这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沈故渊在偷懒? 这个…… 擎宇为难地看着慕长欢好一会儿没走, “怎么?你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擎宇当即点头,赶紧表示自己行! 慕长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她刚想要转身的时候,背后忽然多了一双手紧紧绕珠了她的身子,“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公主您这是要学那杨贵妃?” 慕长欢顿时转了身子,眼神微眯着看向沈故渊,那一刻她的眼中尽是妩媚,沈故渊瞧着不由得吞了口口水,这个女人妩媚起来,真的很是要人命啊。 “公主,上朝真的要来不及了!” 慕长欢手指点在他的胸口花了个圈,然后一下两下轻轻地挪到到了他的腰间,手指勾在他白玉腰带上,轻轻一勾便将他带回了房间。 “驸马,本宫不要你去,那是父皇的天下,便是学做杨贵妃也该是司徒珏,本宫可做不了!”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动作,直接将她抱在怀中抱上床去了。 折腾了一会儿,这才抱着慕长欢沉沉地睡着了。 他睡了,慕长欢倒是清醒着。 早上起来,亲自去了小厨房,拿了春怀早就准备好的蔬菜汁染了面,亲自给沈故渊做了一碗长寿面。 春怀他们几个姑娘都很担心慕长欢,她自小金枝玉叶,别说是出入厨房了,便都没在厨房门口经过过,那般繁杂乌糟之地哪里是她这位嫡亲地贵公主可以去的? 要是让她们知道在余人岛,慕长欢还会替人烤番薯一定会哭死在厨房门口。 慕长欢细细地揉面,可是春怀看着各种心疼,“公主小心您的指甲,好不容易才养出那么长地。” 慕长欢也是很仔细,还好她这指甲养地还不是很长,她也不需要柔太多的面,这才勉强保住了她,只是看的春怀心惊胆战,就怕慕长欢一个不小心伤了自己。 十指连心可不是开玩笑地。 慕长欢好容易活好了面,但她不会做面条,春怀在前面给她做演示,慕长欢一点点地学着,弄得整个屋子乌烟瘴气,大概过了两个时辰,慕长欢这才做出了一碗稍微拿得出手的长寿面,至少这面条不是一坨了。 青环跟在春怀地身后,看着慕长欢做好地面条,有些心肝颤颤地问道:“公主这碗寿面,不会直接把驸马带走了吧?” 春怀:“……” 虽然她也有这样的担心,但是她不敢这么说。 “应该……不会吧!”春怀想了想还是吩咐丫头去请个大夫来备着,万一驸马中毒了也好及时地抢救,免得公主成了寡妇。 沈故渊睡了一觉,浑身轻松,他刚起床便看着慕长欢像只小花猫似的端着一碗面进了门,热腾腾地闻着还挺香的。 他瞧着慕长欢地那样,心里漾起了一丝温暖。 “公主这是亲自下厨?” 慕长欢笑了起来,脸上都是甜腻地笑容,“嗯,本宫第一次做长寿面,你尝尝,以前本宫只给父皇做过桂花糕。” 春怀心里想要吐槽,那是您做的么? 您就负责摘了几朵桂花,在将做好的桂花糕送到了养心殿,其他的活儿您可是半点也没沾手,要不然就您那指甲还能留下? 看破不说破,春怀又为沈故渊添了几道小菜,带着宫里的姑娘们在门前跪了一溜儿,同时朝贺道:“奴婢们祝驸马千秋长寿,祝公主与驸马万载同欢。” 这小嘴儿,不愧是她公主府的宫女。 沈故渊听着也是高兴,顿时说道:“辛苦诸位准备,下去领赏吧。” 沈故渊的生日是不打算大操办的,毕竟他还年轻,虽说位高权重,但年纪小若是过寿辰总觉得不太妥当,只说两个人在一处吃一桌酒席。 慕长欢问他想要什么寿辰礼物,他竟然说想要公主一夜不说累,当时臊地慕长欢满脸通红,好长时间不敢直接去看沈故渊。 倒是他,瞧见这一桌子菜,在看看面前这碗面片汤…… 想也不想要,这汤定然是慕长欢的杰作。 不敢吃旁的,沈故渊赶紧吃了一口面,还好,只是没有味道,想必慕长欢是忘了放盐,但这样也好,总归还有其他的菜,总能吃下去,若是咸了地话,那可真是要命了! 沈故渊尝了一口长寿面,才咬了一口,这面全是疙瘩,有的因为面太厚里面根本没煮熟,想吐出来,可看着慕长欢那期待的目光,他也只能生生一口吞下去。 “不错!” 慕长欢似乎收到了很大的鼓舞,立刻高兴地说道:“太好了,那驸马多吃点!” 看着沈故渊的脸色微微发白,春怀他们几个都躲在角落里吃吃地笑着。 两人正说说笑笑过日子,忽然门口有些热闹,这一抬头才瞧见庆嫊捧着一个四方地木盒子进来了,上面盖着红色地绒布,看起来很是郑重。 “沈故渊,生辰快乐,这是生辰礼物。” 庆嫊将盒子往沈故渊面前一送,沈故渊也不好不接,便收过来,对她微微笑了下,“多谢庆嫊公主!” “不客气,打开看看!” 这…… 沈故渊看了眼慕长欢,他原本只是打算放到一边去的,毕竟在一会儿这面就彻底凉了,倒时候吃不完慕长欢会不高兴吧。 “怎么?人家送你礼物你都不亲自打开?还是慕长欢不让你打开?” 算了,沈故渊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庆嫊公主不要生气,我打开就是了!” 听到沈故渊说要打开,庆嫊顿时满脸得意地,冷笑着看向了慕长欢。 只是一眼,慕长欢深觉此事有诈,还没等他开口,沈故渊便已然掀开了红绸布,打开了盖子,一股浓重地血腥味儿扑面而来,慕长欢最是讨厌这个味道,顿时忍不住反胃,用手绢遮住了口,跑出去了。 “庆嫊,你太胡闹了!” 沈故渊要追上去却被庆嫊拦住了。 “沈故渊,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主好心好意地送你礼物,你为什么还要说我?” 沈故渊眉头拧在一处,他知道庆嫊不怀好意,他与慕长欢之间也是一直保持着似敌非友的关系,可是这大早上送了一头满是鲜血的鹿头,还有一盒子气味古怪的鹿血鹿下水,腥味顿时让人食欲全无。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鹿血看着不是今日猎杀的,庆嫊分明是将鹿收拾好了故意在盒子里捂了好几日,今日特意赶来刺激慕长欢。知道她准备了长寿面,便要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恶心沈故渊和慕长欢。 让他彻底吃不下去。 “我哪里就是故意的,我这是送你鹿血,给你壮阳,免得你伺候不好公主,让她嫌弃你了!” 说完,庆嫊还委屈了,红着眼睛说道:“就算你不心疼我,不在意我,也不能这样诋毁我,沈故渊你才过分,你才胡闹!” 说完,这丫头也是哭着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太闹腾了! 沈故渊顿时感觉这个生辰,过得很是难受,还好这不是他真正的生辰,不然这一年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了。 春怀请地大夫沈故渊没用上,倒是慕长欢用上了,大夫给慕长欢开了些药让她吃下去这样就不会在感觉到难受了。 刚才慕长欢实在是将胃里能吐的东西全都吐出去了,她自小没闻过如此腥臭地味道。 “庆嫊,她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慕长欢有些恼怒地拍着桌子,春怀也跟着生气,顿时说道:“那个青环也不知道每天做了些什么,公主让她过去是盯着庆嫊公主让她不要胡闹地,谁想到她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让公主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话倒是提醒慕长欢了。 青环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给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留在庆嫊身边是做什么的? 想一想那青环那丫头的简单性格,只怕她是真的去同庆嫊做朋友了吧? 算了,指不上她的。 慕长欢吃了药,胃里算是舒服了些。 可是这个仇,她是真的记住了。 晚上,慕长欢这次多了个心眼,他带着沈故渊偷偷溜出府,白天就算了,晚上她才不要庆嫊那丫头来搅局,自己好不容易有时间同沈故渊过 两人世界。 沈故渊瞧出了慕长欢的不高兴,倒是十分配合,下去找了个空隙同庆嫊好生商量了一下,毕竟这件事情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太重了,看她哭得难受,自己也会心疼。 只是这丫头趁机掏了许多好处去,自己也是无奈! 家里这两个女人,他可真是一个也得罪不起。 慕长欢越他出城,沈故渊乖乖就跟了去为了不让庆嫊捣乱,他还特意将擎宇留下,就在府里盯着庆嫊不让她出门。 慕长欢满心欢喜,带着沈故渊到了城外摘星阁,在这儿她准备好的一个特殊的礼物。 第四百三十八章 热气球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神神秘秘地,公主你不会是要将我给卖了吧?” 慕长欢捂住了他的眼睛,带着他一步步地走进她一直准备好的生辰贺礼,也许沈故渊什么都见过,只是刚好没见过她想给他的人间烟火。 “到了没?感觉好高啊!” 慕长欢笑了一下,轻轻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驸马爷,请收下公主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 说完,慕长欢松开了蒙住他眼睛地手指,眼前是一片灯火。 “作为一国丞相,你最想要看到的便是这让人安心的万家灯火吧。不过因为战争的缘故,陛下禁止百姓在子时以后燃灯,不过因为右相大人提出十户一保的理念,让京都再度燃起了灯火,身边人值得信任才可以有这样温馨的灯火,这都是你的功劳!” 沈故渊的眼中有些感动,刚要说些什么忽然感觉脚下微微颤动,沈故渊本能地抱住了慕长欢,正要让她小心,忽然瞧见曹直言拎着火把交给了慕长欢说道:“公主,要小心,我们只造了两根安全绳,不要飞地太高太远了。” 什么? 慕长欢笑了下,“这是曹直言从西洋弄过来的叫做热气球,能带着我们两个在空中飞!我可是学了好久才学会怎么操作他呢!” 一边说着慕长欢一边拉着沈故渊的手点燃了热气球,腾地燃起了火焰,只看着热气球逐渐充盈起来。 慕长欢这才对着沈故渊絮絮叨叨,毕竟这东西想要飞起来还要一段时间,虽说刚才慕长欢他们没来地时候曹直言已经安排人给他们预热过了,可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地调试。 沈故渊看着这东西,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看来曹直言这情报做的可是越来越好了!” 他当然不知道,这东西才到京都七天,在今日之前就没有打开过,它就跟那些西洋来的土豆放在一个厂库里,谁会知道? 不过就是曹直言给慕长欢出了个主意。 “本宫可是跟他藏了又藏,这才避过了驸马爷的耳目,我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嘛?可是废了我不少心思呢!” 听到这里,沈故渊的眼中涌动着感动,为了自己,公主做了这么多事情? 他哪里值得呢? “我还准备了一点小酒还有一碟零食,我们可以聊聊天……” 慕长欢还没说完,热气球忽然动了一下,曹直言也有些兴奋,“公主,可以起飞了!” 慕长欢说着便将热气球里的沙袋往外扔了两个,眼瞧着热气球开始越升越高,沈故渊抱住了慕长欢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眸都是亮晶晶的。 “原来公主瞒着我是准备这么大的惊喜给我呢?我还以为……” 沈故渊说道一半停住了,抱住慕长欢的身子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实在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慕长欢挣脱不开,这才哼唧了一声,“驸马,你弄疼我了!” 沈故渊心下温柔了许多,揉了揉她的肩膀,说道:“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地有些疯魔了!” 热气球越升越高,沈故渊倒是不怕高,只是慕长欢没想到会飞的这么高,抓着沈故渊的腰肢恨不得将她的脑袋藏进他的斗篷里,飞到半空,慕长欢已经完全忘了曹直言交给自己的操作要领。 沈故渊看着半空中飘荡地热气球,忍不住想笑,可为了两个人的安全,他只能亲自实践,还好他很快上手,可是比慕长欢厉害多了,几乎是指哪去哪儿。 “咦?你竟然会用这个,以前就见过么?” 沈故渊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没见过,也不会,不过谁让我娶了个不太靠谱的夫人,将我们停在半空,总要有一个人想办法带我们两个回家去吧?” 正好说道这里,沈故渊拉着慕长欢往下看了看,“公主往下看看刚好飞到了公主府上面!” “真的?” 慕长欢探出了小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 在院子里看和在天上看是完全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一切尽收眼底。 “真好玩儿!” 原本是送给沈故渊地生辰贺礼,可她却玩的起劲儿了。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沈故渊第一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再好一些,还要将那些过去藏的更深一些,若有一日她知道了,眼前所有的幸福就没了。 “公主,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缓缓吐出一口初春的寒气,沈故渊这才慢慢说道:“那日在海上,我没有迟疑,只是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很无能,竟然将公主置于这样危险的境地,所以没有开口……” 他在解释海上的事情,慕长欢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是此刻她的眼前已然有了画面,她是被抛弃的哪一个,她想要救庆嫊,沈故渊也想救庆嫊。 可是…… 若慕长欢对阿帅没有用,也许他在穷凶极恶一些,自己便在没有机会看到眼前的景象了。 那个时候本能的偏向,才是最让慕长欢心疼的。 他始终很在乎庆嫊这个妹妹。 她在心里沈故渊的心里最重要,但并不是唯一最重要的人。 今日便是让他安心的,慕长欢不能陷入难过之中,转过头来看向沈故渊,“我当然知道,驸马当时一定是被吓坏了,不然一个齐越的公主怎么比的上本宫对你重要呢?” 这话沈故渊没有办法解释,他唯一能做地就是不再欺骗。 “公主,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这话,她听过很多次! 在前世,萧平关说过,沈故渊说过,白云司也说过…… 可他们谁也没真的做到。 慕长欢神色黯然,将下巴搭在了沈故渊的肩窝上,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听着耳边呼呼而过地风声还有那特殊染料产生地轰鸣声。 “我当然相信你,你是我亲自选地驸马啊!” 两人在天上飞了半夜,沈故渊又捉着慕长欢在床上闹腾了一整夜,慕长欢感觉自己身上都要散架了似的,第二天说什么都没起来床,接见玉星元同他的新婚妻子沈绣儿。 春怀红着一张脸同玉星元和绣儿解释,“公主真的是不是生你们的气,昨晚我们驸马爷过生辰折腾地太晚了,起不来床了……” 绣儿红了脸,倒是玉星元忍不住问了句,“今日驸马不是上朝了么?倒是精神不错!这晚上到底谁更累一些啊?” 绣儿同春怀两个女人红透了脸,没法解释了。 还好慕长欢下午起身了,春怀招了玉星元他们来叩见,慕长欢算是沈绣儿地旧主,慕长欢还给了她不少的嫁妆,虽说这嫁妆是为了让她嫁给萧平关给她装门面的,谁想到她竟然一转头嫁给了玉星元。 这还真是天生地缘分! “奴婢……”绣儿还是原来那样,一张口便是奴婢。 慕长欢当即咳嗽一声提醒。 绣儿看了眼玉星元这才改口说道:“妾身沈氏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福。” 慕长欢笑了声,这规矩还是学的不好,瞧她的动作很是别扭。 那个庆嫊不是给她搞了个鹿血恶心她么? 慕长欢忽然想了想不由得笑道:“好歹也是本公主府上出去的人,这规矩却学的这样不好,这样吧,过几日庆嫊公主要在府上学规矩,你日后陪在玉星元左右难免也是要出入宫廷,有些规矩一起学了也好!” 这可是个大好事儿,慕长欢亲自找人培训她们。 慕长欢想着,既然庆嫊学了,不若沈绣儿也跟着学,在加上一个青环,府里面不听话地丫头都送去一起培训了。 不过这个培训的女官…… 慕长欢冷笑了声,“正好宫里新来地司徒女官规矩很严格,让她出宫亲自教导最好不过!” 一个法子,解了眼前大部分的困局。 司徒珏如今已是贵妃,司徒瑾在宫里就是她的左膀右臂,让她好不得意,若是慕长欢将司徒瑾弄出宫一段日子,也好让司徒珏知道知道厉害! 再说,太子妃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有些权利该收回到自己的手上,免得有些人贪心太过了! 司徒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慕长欢顿时很高兴,只是绣儿确实绷着一张脸,“公主,不得不学么?” “公主这是为你好!” 慕长欢还没说呢,玉星元便闻声出口,替她解释了这家事情的重要性。 “日后玉氏一族定要谨言慎行,既然成了正统,便要好好珍惜,这一关早晚要过的。” 绣儿点头应下,她也是闹腾地性子,难以坐下来听书的人,但没想到玉星元不过三两句话,就让她乖乖地答应下来,看那样子玉星元还真是她命中的相公啊。 沈故渊回府之后,玉星元同他说话去了,今日来拜见只是为了让慕长欢瞧见他已然醒了,日后时时可以见面,倒也没必要见面哭上一鼻子,他躺在水晶棺材里的时候,慕长欢可是没少掉眼泪,如今人已经唤醒,她可不想在掉眼泪,好像个没出息的毛丫头。 等到男人都走了,慕长欢这才有机会问一问绣儿的心思。 第四百三十九章 弓箭鉴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初问你要不要嫁给萧平关,你说好,如今怎么转头就答应嫁给玉星元?你对自己的婚事如此随意么?” 绣儿赶紧摇头解释起来。 “萧将军是个好人,他对绣儿像是兄长,很照顾但也很严格,当初公主问我要不要嫁给萧平关,我知道公主需要我嫁过去,所以我就嫁过去。如今……” 绣儿低着头有些害羞的样子,“我在摘星阁上住了好些日子,看了许多相公留下的手札,上面都是他记录下来地术法使用,他真的很厉害,我很佩服他,而且他还在我的梦中同我说话,那种感觉很特别,他让我觉得自己不再只是个奴婢……” 慕长欢顿时觉得有些奇异,“玉星元如今还能在梦中同人说话了?” 绣儿愣了片刻,对着慕长欢点头说道:“他有一股灵力在,旁人无法入梦,只是我是特别的,所以他可以!” 听了这解释,慕长欢还是有些失落的若是可以入梦,那他的灵力岂不是更强大了。 慕长欢刚缓了一口气,只听绣儿说道:“他说过,若我们有个孩子,一定会比他的灵力更高,真正的玉氏中兴之主。以后也许他真的能以灵力入梦。” 听了这话,慕长欢眼中多了些期待。 这一次请安,慕长欢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等到两人走了沈故渊忽然高兴起来,满脸喜气,慕长欢问他怎么了,沈故渊直接说道:“玉星元说绣儿已经有了身孕,日后要细细调养,我正打算写一封信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萧平关,让他一起高兴高兴,毕竟是他的前未婚妻,也让他送一份厚礼……” 这就是个无赖! 慕长欢按着头实在是无奈。 两人笑笑闹闹地过了几日,自从慕长欢将司徒瑾从宫中请来给诸位公主们教导宫中规矩,这公主府里就算是清净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不过上了三天地课,庆嫊便被请了家长。 这院子里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慕长欢一个,所以慕长欢亲自去见了司徒瑾,只见她端着戒尺很有为人师表地模样,瞧见慕长欢进门也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行跪礼。 如今她是公主教养,身份贵重,为了让她能够震慑庆嫊,慕长欢特意给了她不少的权利。 不跪,便是其中之一。 慕长欢刚进屋子就瞧见几个姑娘各个红着眼睛,好像都有许多委屈。 果然慕长欢才坐下,几个人便争先恐后的想要开口辩解。 司徒瑾戒尺打在她们地背上,啪得一声三个人一个都不敢开口了。 慕长欢瞧着有趣,看来这司徒瑾将他们管得极好。 “尊者问话,要一个个回答,不问不答,不要多说一句话,便是错处。”司徒瑾的声音有些冷,慕长欢瞧着三个姑娘顿时蔫了的样子,心里暗道,这个老师挑地极好。 正好对付这三个不听话的小丫头。 “回禀公主,今日三人逃课,被下官抓到,三个人都说自己是主谋,下官想要约束,庆嫊公主说她是齐越公主,下官不配训诫,下官只好请了公主来!” 是么? 慕长欢眼神瞥向了庆嫊。 “齐越的公主,却不懂大燕的规矩,天地君亲师,本宫占了君亲字,而司徒女官占了一个师,打你是为你好,若你不尊师长,又不敬君亲,那便回你的齐越吧。” 这话一出,庆嫊果然老实了许多,看向慕长欢的目光虽然怨毒,却只是低声说了句,“我要见右相!”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很不客气地说了句,“在齐越本宫不知道是什么规矩,但在燕国内院之事本宫可以做主!” 庆嫊顿时不高兴了,她挺着脖子说道:“你的意思是在这个家里你说的算了?那右相算什么?他可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天地,你怎么一点都不敬重?” 激她? 只可惜这丫头太嫩了一些,慕长欢眼神微瞟,向着庆嫊问了句,“庆嫊公主,本宫问你,你们现在住这房子是谁的?” 庆嫊不解的回答,“长公主的呀。” 慕长欢点点头说道:“你现在吃穿用度,你用的这些宫女仆从都是谁的呀?” 说道这里,庆嫊已然有些底气不足了,“长公主的呀。” 瞧她这样,慕长欢又补充了一句,“那这师父是谁给你找的呢?” 庆嫊挑眉,十分幽怨地喊了一句,“长公主呀!” 慕长欢直接一摊手,“你的所有都是本宫所赐,你说这家里该是谁说的算?” 庆嫊被她一激,顿时绷着一张小脸。 “我们齐越只尊强者,除非她能打过我!否则,这个学本公主就是不上了!” 这一次可是将庆嫊这丫头给逼急了,慕长欢看了眼司徒瑾,之间她微微颔首,慕长欢心中便有了盘算,直接说道:“那这意思是你要同司徒瑾比一比规矩了?” “当然不,我要跟她比箭术,她只会规矩有什么用?会规矩的人多了,还不都是奴才!” 慕长欢冷笑了声,“行,咱们就比庆嫊公主最擅长地,不过你若是输了,可就要心服口服,日后司徒女官在说什么,你不许在反驳。” “这是自然,我齐越女子一口吐沫一个钉,我以长生天发誓,若是我输了,从此我认司徒女官做师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想了想,庆嫊将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直接问道:“公主也要一起比,否则我也不听你的话!” “好!” 众人都以为她是个废物公主,除了花钱还有仗着天政帝的宠爱四处张扬之外什么都不会。 其实她的骑射很好,即便是同萧平关比试也不一定会输,那可是燕国骑射最强的年轻统领,难不成这庆嫊小小年纪真的就能比过自己? 三人持弓站在靶场前面,慕长欢测了测风向,庆嫊试了试弓,这是她自己带来的,上面嵌着宝石了狼牙,看起来很是精巧。 慕长欢的弓箭还是那一柄鬼蜮的仿制品,因为在定川立了功,慕长欢倒是心血来潮 给它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射云,纪念她一箭将云苍蓝从半空射下来的壮举。 庆嫊的个弓也有名字叫红鸾,只因她的弓身上镶嵌了一颗光芒四溢的红色宝石。 听说,这弓箭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是,庆嫊父皇幼时用过的弓箭,这弓箭曾经射杀过一匹狼王,而上面嵌着的就是那狼王的狼牙。 这弓救过齐越王的性命,不说慕长欢的射云,就庆嫊手上的也是一柄有着光辉历史的宝弓。 慕长欢本来想要搞一场盛大地比赛,让庆嫊没法否认,只是这丫头非要今天就比,慕长欢也就依从了她。 只是很是赶巧,庆辰刚好到府上拜见,说他日久不见妹妹甚是想念。 他来就算了,沈故渊听说他们要比试射箭,当即广邀好友一起来欣赏,只是这好友未免也太多了。已瞧见慕长欢的他们的弓箭便开始品弓论箭,各个都兴奋的不行。 然而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拉不开弓的文臣,特别文弱地那种,绝对与沈故渊不是一种类型的。 后来想想沈故渊真的是个异类,从小练武,又是武将公亲之家,竟然硬生生地杀进了心思最复杂,城府最深地文臣之中,还成了他们头头。 不得不说沈故渊真的有点本事! “哎呦,今日正常比试可真是了不得啊!” “就看着弓箭都不是凡品!” 慕长欢正想知道他们惊叹个什么劲儿,就看着司徒瑾拿出了自己的弓箭,上面那叫一个珠光宝气,光是宝石就有七八颗,下面坠着流苏,看起来十分的贵气。 慕长欢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好奇,这弓能杀人么? 不过,慕长欢忽然想起来,司徒瑾从小就喜欢这珠光宝气的东西,她的弓会是如此,自己也不该大惊小怪才是! “司徒小姐,你这弓不会是满宝吧?” 司徒瑾很是倨傲地仰着头,听到这话才是很矜持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韩公一眼便认出这是我司徒家至宝。” 刚才听着其他人介绍慕长欢地和庆嫊的弓,总算有个识货的。 那人是个胡子发白地老头,慕长欢是知道他的,言官之首,御史中丞,韩敏诏。这人挥动笔杆子不知道掀翻了多少人家的牌匾,可以说是言官的精神支柱,他同沈故渊也是好友? 事情到了如今,已经彻底变味儿了,沈故渊带着这些文臣一来感觉这就是一场历史名弓鉴赏课。 沈故渊主动问了句,“韩公同我们说说这满宝弓的故事吧,也让我等长长见识!” 韩公听了这话,一拘手,确实很坦然地说道:“这弓可是司徒家地宝贝,司徒公可是开国名臣,他这人生性豪放,在弓箭之上无人可比拟,乃是先祖皇帝御前鹰王。” 这都是燕国史上的记载,然而同满宝没有任何关系。 庆嫊有些不耐烦了,“难不成就因为这弓是他们家主用过的?” 韩公摇头,捋着长胡子说道:“这弓原本很轻,但却不是木制的,是特殊的材质,这弓能射极快箭,却射的不够远。” 第四百四十章 极射箭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了这话,顿时有些唏嘘,这都是重弓才能成为名弓。 “有人因此嘲讽了司徒先祖,此人很是高傲,此生没让人说过一个不好,自此许下誓言,他就要用此功射杀敌将,掠夺他们弓箭上的宝石嵌在弓上!” 一听这话,那上面的每一颗宝石岂不是都是一个敌国弓将的性命? 此刻再看这弓箭却已然非同凡响了,韩公还想说这上面最大的那颗黑宝石,是从初代齐越王地宝弓上取下来的。 可瞧着庆嫊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只是笑笑并未说出口。 “司徒小姐,你能做到一呼几射?” 司徒瑾抱拳很是虔诚地拜了一下,这才说道:“学艺不精不抵先祖一般,一呼四射!” 韩公点头,“天赋异禀,怪不得你爹将这弓传给你。” 原来,这弓箭随着宝石增加,重量增加,如今瞧着是满宝,可它的重量已经同一般的弓箭没什么区别了,如今加长了射成,可也减弱了速度。 最开始的时候司徒先祖能做到一呼吸之间射出十六箭,而到最后的满宝他也不过是一呼吸射出一半,便是这弓箭太沉的缘故。 如今司徒瑾地年纪,射出四箭,已然是天赋异禀了,何况她还是个女娃娃。 “兄长臂力强劲,他用的是重弓,如今也能一呼四射,同他相比小女这些本事不足夸奖。不过是姑娘家的把戏!” 韩公摇摇头,确实对司徒瑾更是在意了些。 谁都没想到,两位公主拿着宝弓,却都比不上司徒瑾手上这一只弓,原本以为有这么多文官来看他们这一场小小地弓箭比赛就不错了,谁想到太子听了这有热闹,竟然也下了帖子,亲自来了。 这一下,比赛升级了。 三人都算是女弓翘楚,又都手持名弓,此刻不再是各人之争,而是名弓之争。 天色已经晚了,傍晚的时候,光线不是很好,可是慕长欢并不在意地说道:“靶场四周燃起灯火,增加光亮!” 黑暗之中,慕长欢手上的射云发出幽暗的光亮,太子看向慕长欢的时候,眸光深沉。 这几日,他在东宫度日如年,好不容易才找了个机会出来,可慕长欢非要拿出射云,这个名字就让他很不高兴。 是以,旁人看着太子从头到尾脸色都很阴沉。 “太子是担心公主比不过吧,毕竟齐越女子擅长骑射,这庆嫊虽然年纪小,可她毕竟是齐越的公主,听说骑射俱佳,可是得到齐越王地夸赞,再说司徒瑾是鹰王的重孙女,家学渊源,只有公主……” “公主嘛,漂亮就够了!” 这话一出,童玉生不高兴了,他扭头看了眼这人暗暗将他的名字记在小本本上。 只不过他是暗中记住,曹直言则实在多了,“柳大人,你这就错了,咱们公主可是一件将那云苍蓝从城墙上射下,极大地震慑了军心,可见公主的箭法也很不错!” 这些人哼了声,“在下怎么听说那云苍蓝是停在半空任由公主去射,即便如此,公主也没能一箭取她性命,可见这箭准头不行啊!” 曹直言还要反驳,谁想到太子竟然转过头说道:“云苍蓝中箭是为了掩人耳目,佯攻定川直奔昭关,这事儿无关箭法,只是谋略。” 这…… 曹直言有些奇怪,太子竟然没有帮慕长欢说话,反而还将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揭开。 今日沈故渊招了这么多人前来,不就是为了让众人知道慕长欢的真本事,如今朝堂上对于太子被沈故渊关在东宫颇有怨言,众人都在讨论慕长欢和沈故渊太过跋扈,寻了个机会便将太子软禁,日后太子登基,只怕沈故渊会有不臣之心。 慕长欢已然有心淡出朝堂,这些文臣也跟担心沈故渊会成为权臣,有人甚至会偷偷向天政帝谏言,希望天政帝能够约束沈故渊。 沈故渊知道事情严重,赶紧寻了个机会将这些文臣弄个到家里来看她慕长欢表演射箭。 希望,众人看到太子与慕长欢关系和睦,没有软禁太子,然而…… 太子似乎对慕长欢生了怨气。 慕长欢正在准备比赛,她本想要随便比一比,如今,形式逼着她不得不认真起来。 第一关,十箭,靶子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也是逐渐淘汰,要是每箭射中靶心便算通过,射不中则淘汰,剩下的人继续。 剩者为王。 慕长欢拔出了第一支箭矢,箭靶在十五米外,很近,她不费什么力气就射中了。 一连七关三人都过了,如今距离增加到了五十开外米,风忽然大了。 “公主,该你了!” 庆嫊故意提高了音量催促慕长欢快些,每一箭都要在三个呼吸内.射出去,否则便算是弃权。 如今她一催促,更会让人心急。 嗖! 箭矢脱手而出,正中靶心,庆嫊看着结果拧着眉头,“侥幸罢了!” 慕长欢送下了手,转头看着庆嫊说道:“该你了,你不会比我射的还慢吧,你可是擅长骑射的齐越公主……” 哼! 庆嫊憋了一口气,故意加快了速度想要超越慕长欢,可是风速突然变了,她脱手之后箭矢偏了方向,没有射中靶心。 庆嫊顿时跳脚,“这风……” 她刚要生气,看最后还是瘪着一张脸,“愿赌服输,我射不中司徒女官也未必,刚才那一件她就射的很勉强了!” 是的,司徒瑾用的是短弓,这种弓是用来速射的,远射很是费劲。 司徒瑾笑了声说道:“无妨,换一把弓就是了!” 说着她便对着女侍招了招手,另外取了一把长弓来。 这下庆嫊不高兴了,“你怎么还换弓?这不公平!” 司徒瑾笑了下,“大燕同齐越不同,齐越一人只背一把弓箭,但我们大燕擅长使用器械,有长弓有短弓,也有弩箭,激射弩箭,快射短弓,远射长弓,各有各地用法,只能说齐越的弓法落后燕国,可不能说我欺负你!” “你!” 庆嫊顿时没法好说了,气鼓鼓地等着司徒瑾说道:“换了弓箭你也未必能射中!” 话音未落,只听嗡鸣一声,箭矢飞出,正中靶心! 庆嫊将弓箭往面前一摔,看着沈故渊满眼地委屈,倒是司徒瑾拿出了师父地款儿训诫说道:“胜不骄,败不馁,若是谁输了都要这样摔东西,那岂不是让人笑话?难道这就是齐越王族养出来地王女气度?” 这一下,庆嫊彻底没话说了。 蹲下身子捡起了弓箭,对着司徒瑾乖巧的行了礼,“庆嫊,谢师父教会!” 司徒瑾点点头,她这才退下场去。 慕长欢同司徒瑾又比了两箭,正中靶心,并不能分出胜负。 “公主,只剩我们两人了,心中倒是激荡万分,还是第一次遇到公主这般高手,我们不妨增加些难度如何?” 司徒瑾拿出了酒瓶点了点说道:“占你些便宜,我们比一比我家祖传的本事,极射。” 这便是司徒瑾故意在人中表演了,既然被人家认出来,若是不操练一下,难免会让人说她只学了个皮毛,有辱门风。 慕长欢颔首,司徒瑾眼中都是笑意。 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献丑了!” 说完,司徒瑾便让沈故渊向着天上扔了一个酒瓶子,而司徒瑾则是连续射了四箭,调整酒瓶子在空中的姿态,然后我稳稳地落在了早就准备好的台子上,众人看过竟然一时间没人开口,便是沈故渊也有些惊讶与她的本事了。 “司徒小姐,这一手箭术真是惊为天人!” 司徒瑾笑了笑,她能从父亲手中接过这弓足以证明她在弓箭上的天赋,要知道在她之前这弓可是传男不传女,可她的本事太强,强到司徒将军也不得不承认司徒瑄远远比不上。 在司徒家之外,没人知道她的优秀,但此刻司徒家的两个女人都是那样光彩照人。 “司徒女官巾帼不让须眉啊!” 慕长欢看了一眼沈故渊手上的瓶子,她微微摇头,“本宫不成练过,今日服了!” 司徒瑾拜了拜这才说道:“公主与下官是救命之恩,下官只有感激不尽,今日在公主面前献丑,也是希望能够为公主所用,不必如寻常女子一般一生困在笼中……” 什么? 慕长欢没想到司徒瑾竟然忽然提出这话来。 缓了片刻才知道,她这是今日才冒出的想法,就在刚才她捏着弓箭站在场上地时候,自己是那样的耀眼而自信,只有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为什么一定要同司徒珏去比她的聪慧,怎么就不管冲出去,为自己杀出一番天地来? 所以,她在百官面前表现,又来求慕长欢的恩典。 但…太子在这儿。 慕长欢看向太子,“太子以为呢?司徒将军这一身武艺若是藏在宫中确实委屈了。” 太子看着司徒瑾,又瞧了瞧慕长欢,他将脸色绷得紧紧的。 “她既然是求阿姐做主,那阿姐做主便是,孤今日不过是来看个热闹罢了。”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慕长欢的目光再度变换。 第四百四十一章 天政帝病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瑾的态度难道是司徒家的态度? 他们不支持太子,这是要同慕长欢搞好关系,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算计。 先是文臣之首沈故渊成了慕长欢的驸马,在有年轻武将中最为佼佼者萧平关成了慕长欢裙下之臣,再又曹直言这般世家贵公子典范为之倾力,加上一个新秀罗宇,一个国师玉星元,如今就连武将世家司徒都要倾向慕长欢了么? 这位长公主若是个男子,该她做太子才是,怪不得太子同她有嫌隙。 韩公见到此景,顿时明悟了,日后太子继位,只怕慕长欢真的位极人臣,如今的太子不过是她的掌中之物,如此太子岂能不防着她呢? 还是要劝谏陛下,削弱慕长欢的势力才是要紧啊! 慕长欢并未答应司徒瑾,但答应会将她举荐给陛下,如今天下太平,做了将军也无用武之地,不如继续做她宫中地女官,教导公主,人尽其用。 众人各自散去,各怀心思,慕长欢攥紧了手心,确实在最后看到太子那幽怨的目光,心里越发难受了。 她同太子一母同胞走到今日,难道太子还在疑心自己么? 慕长欢心中绞痛,自从重生归来,她日日为太子筹谋,从未想过有一日她会被太子怀疑! “公主还在为今日的事情发愁?” 沈故渊拦住了她的腰肢,只剩下夫妻两人的时候,慕长欢才卸下了刚才的防备。 “你说,今日司徒瑾说了这话,到底是真心流露,还是筹谋算计?她……” 她说出这话的时机太不好了。 慕长欢没说出来,沈故渊却很明白。 今日之后,慕长欢只怕就要成了京都的九千岁,言官恐怕会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祸国公主,那时候天政帝只怕也没法护住自己了。 “别怕,只要由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到你,太子如今初掌权柄,又两次在我这儿吃了瘪,只怕是觉得我在故意削弱他的威严,等找个机会我让他重罚一顿就好了。” 难得听到沈故渊这样肺腑之言,他从来都是将权利攥在自己手心地人,如今却为了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他的真诚。 只是慕长欢有些心疼。 “算了,他也该长大了些,若是分不出谁是忠奸,日后也会被人利用。” 沈故渊默然,两人正要说些什么,童玉生忽然敲了门。 “公主,陛下病了,急召太医入宫,太子担心陛下的身体,请公主即刻入宫侍疾。”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急了。 父皇怎么会忽然病倒了?难道前世的那一关,父皇还没有过去么? 他不是 心里着急,面色却不敢露出半分。 她收拾了衣服进宫去,急急忙忙的进了宫,先见到的是太子妃,她守在宫门口一直在等着慕长欢来。 “太子守在父皇身边,父皇病势有些急,只怕是不太好,宫里当值的太医是刘太医,太子信不过,连夜出宫去想请徐太医进宫,可他也病了,说是高热人都糊涂,起不来床了,太子的亲信亲自去看了,人烧的迷糊,只是不听地喊着陛下……” 这么巧合么? 慕长欢察觉出了阴谋的味道,神色更为紧张,她扭头看了城墙上的禁卫军千户,这人他也瞧着眼生,往常都是李将军,如今这人她不知道是谁。 太子妃顺着慕长欢的目光看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太子同样担心,派了人守在此处,若他敢放其他人进来,就地格杀!” 太子是真的大了,如今安排起来比自己还要妥帖。 慕长欢也算是安心不少,直接进入了养心殿,上一次她拼死护住了父皇,可如今她的心底莫名地慌乱。 “咳咳,呕!” 慕长欢才进门便听到房间里不听的呕吐声,才掀开了一重帘子,便嗅到了帘子背后浓重的血腥和呕吐物的酸腐味道。 这个时候在催吐,只怕父皇是中毒了,然而在这深宫之中,谁敢对陛下下毒,那都得是一遍又一遍的查过,才能送到父皇面前。 慕长欢的心下微紧,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藏着一双阴冷的手。 “父皇!” 慕长欢扑过去扶住了天政帝,眼前的皇帝身体年迈,身体瘦弱,其实这半年他也不过是在苦苦支撑,若非徐太医一直伺候在侧,只怕父皇早已不堪重负病倒了。 如今…… 怕是底子很虚,是真的病弱不堪。 慕长欢瞧着眼前的父皇,想着这么多年父皇对她的偏爱,心中越发纠缠的疼,仿佛两世为人,她都没办法放下那样的疼痛。 “长欢,你来了!” 天政帝对着慕长欢伸出手,心里是万千感慨,浑浊地眼努力地看向慕长欢的方向。 慕长欢扑过去,拉住了天政帝的手,“父皇,长欢在这儿!” “长欢,父皇这一次怕是撑不过去了!” “不会的!父皇不会的,长欢在这儿,能保住您一次就能保住第二次,您要千秋万世,不会离开长欢地!” 虽然这样说着,可是慕长欢地眼中确实即刻泛起了泪花。 自从她回到京都,便经常入宫陪伴父皇,可以说只要她在京都,能够寻到机会便进宫来陪着父皇说说话,可是那些言官总说她这是故意在接近天政帝,想要架空陛下与太子的权利,她想做女皇,这才让她不得不少进宫一些,只是为了让父皇和太子能够少些麻烦。 只是没想到,她来的稍微少一些,就出了这样的是事情。 “其他人退下去!” 天政帝将其他人撵走,眼中只有慕长欢一个,殿内只有父女两人。 此刻,他能够信任的只有慕长欢一个。 “太子已然有了军功,如今处理政务也不错,你教的很好,朕很放心,只有一件事,你要答应朕……咳咳!” 慕长欢伸手抚了抚天政帝的后背,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天政帝摆摆手,押了一口参茶,这才继续说道:“若有一日,沈故渊不尊太子,想要夺权,你得杀了他!太子才是你永远地亲人!若没有慕氏皇族,你也坐不稳他的皇后之位!” 天政帝要她杀了沈故渊,杀了自己的丈夫! 当初,慕长欢便说过,若是自己不嫁给沈故渊,那便在太子登基之后杀了他。 留下个迂腐地左相也比留下个精明强干,鹰视狼顾的沈故渊更为稳妥。 慕长欢知道父皇对沈故渊的担心。 她知道,可让她开口承诺,她…… “答应朕!” 天政帝攥紧了慕长欢的手腕,慕长欢抬眼,满是泪水,“女儿绝不会让沈故渊有谋反之心,只要女儿在一日,他就不会,他若想抢走太子的位子,必得踏着女儿的尸骨,女儿绝不会让任何人动摇太子之位,女儿发誓!” 即便慕长欢这样说,天政帝仍旧不放过,“以你母后地名义发誓!” 慕长欢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天政帝,可她知道这是父皇最后的心愿,她只是愣了一瞬便即刻说道:“我慕长欢以母后之名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会让沈故渊谋反动摇太子之位,否则亡母泉下不安,长欢即刻暴毙而亡!” 听了这样毒誓,天政帝这才躺回了原位,攥着慕长欢的手也慢慢松开了。 他缓了一口气才说道:“太子,你都听到了!长欢愿意用皇后之命发誓,你可放心了?” 太子从屏风后面站了出来,慕长欢这才知道,这是天政帝设下了一个局,为了让她同太子和好如初。 “儿臣一直信任阿姐!” 天政帝招了招手让太子跪倒面前来,太子跪行上前,天政帝这才将慕长欢地手放在太子的手背上,“你们才是这世上最亲的人。一个倒了另外一个也不会又好下场,你们姐弟之间不要再生嫌隙,那些大臣说着精忠报国,可他们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会离间你们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但你们要清楚,只有你们才是彼此最后地依靠!” 慕长欢眼中泛着泪光,重重地点头,“是儿臣做的不好!” 太子抿了下唇,“是儿臣起了疑心。” 定川之后,太子便开始担心慕长欢会为了沈故渊与自己生了嫌隙,这段时间又有不少人在中间撺掇,他不想分心,可他就是怕了。 因为慕长欢在定川信了沈故渊,并没有相信他这个亲弟弟! “沈故渊他是真的有问题!” 太子又说了一遍,时至今日,萧平关仍旧没有在罅隙走廊挖出一具尸骨,沈故渊的谎言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太子知道,萧平关也知道,可他们拼命的告诉慕长欢真相,慕长欢却一直在装聋作哑。 “阿姐,他在骗你!” 任由太子说什么,慕长欢仍旧是一言不发。 太子气恼地转过头去,可天政帝确实拍了拍慕长欢地手背,“孩子,父皇疼你一辈子,怎会不知道你的性子,你想要替太子将所有事情都做好,可你要记住只有你一直在,才是他的脊梁。” 咳嗽两声,这才补充了一句,“若有什么打算,不防同太子说个清楚,让他安心!” 第四百四十二章 解释清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准备了黑火.药,还将曹家的精兵藏在了京都之中,若非沈故渊弄了个十户一保,如今人手已经充足。不过现在也能筹谋,只不过需要更多时间。” 慕长欢眸色黯然,一字一句地说着,“曹直言将这些人藏在公主府外,若有一日,沈故渊敢造反,我便点燃黑火.药与他同归于尽。” 这…… 天政帝和太子同时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慕长欢竟然做的如此狠绝! 说完这话,慕长欢才看向了太子说道:“如今燕国还要依仗他,他是国之栋梁,燕国如今刚刚经历大战还在休养生息,正需要他的才干来让燕国恢复国力,此刻,他不谋反不能杀!” 天政帝同样点头,管他是齐越的皇子,还是西绮的驸马,只要他不谋反,他活着便是燕国安稳地保证,多少文官,武将钦佩他的本事,若是太子无故杀了沈故渊,太子顷刻失势,慕氏皇族面临颠覆困局。 所以沈故渊不能由太子去杀! “若到了那一日,将所罪责推到左相身上,扶持曹直言与司徒家,萧平关又是个孤臣,他们都将是太子的依仗……” 慕长欢还没交代完,太子便抱住了慕长欢痛哭起来。 “阿姐处处为我着想,我却怀疑阿姐不要我了,我真是……” 听他哭起来,天政帝同慕长欢真是又气又笑又无可奈何,他还小呢,哪里就会知道她此刻的决心和意志。 “你是阿姐带大的,你是阿姐的命,除了父皇,谁也不能越过了你!” 一时之间,殿内哭声越来越大。 沈厚恩守着门口,他是慕长欢的人,自从沈绣儿嫁给了玉星元,他对慕长欢越发的忠心了,听到里面的哭声断断续续,沈厚恩眉头一簇,顿时看了眼身后,“都走的远些!” “公公,一会儿若是陛下传唤咱们可怎么办?” 沈厚恩斜了他一眼,“这儿有我一人就是了,不然你要越过了我,留在这儿?” “小人不敢!” 所有人都退走了,沈厚恩这才感觉安心了些。 可这些人下去了,司徒钰却上来了。 她如今在宫里的地位比之当年慕长欢丝毫不差。 前后不过三个月地时间,经她处理这宫中大小事宜处置妥当,这才几日,就算是陛下的养心殿也已然不是当初那般密不透风了。 更别说宫中内外,几乎全都有了司徒珏地眼线,这个女子城府很深,擅长谋局。 只看慕长欢才进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司徒珏随即便赶来了,走到二门外了,还没听到大殿外地通报。 这般能耐实属厉害! 司徒珏脸上带着焦急,可进退之间却是规矩半点不错,瞧见沈厚恩也是规规矩矩地喊他一句:“沈公公,劳烦通报!” 司徒珏被封了贵妃,掌管后宫诸事,如今陛下病了,也是她主要侍疾,其他宫嫔想要见陛下一面都要通报,也就是太子和慕长欢,旁人那是休想见到天政帝的。 沈厚恩瞧见了她,规规矩矩地问安,可看她站地为刚松下片刻的心又提了上来,顿时提高了音量,对着里面提醒着,“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听见沈厚恩通报,太子即刻转身整理自己的情绪。 天政帝深深看了眼慕长欢再度无力的咳了起来,慕长欢伸手抚了抚天政帝的后背,伺在床前,父皇的身体她自然是清楚,虽说上次病情危重,父皇一直在养病,但这此突如其来的病症,她担心并不是单纯地生病,那么简单。 殿外, 司徒钰嘴角笑着,轻声同沈厚恩聊着天政帝这一会儿的情况,“公主进宫,陛下很是高兴,只是太医交代了,陛下不能太过大喜大悲,公公要记得劝劝陛下才是!” “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见了自然是高兴,到不至于大喜大悲,只是瞧见了公主心里安慰!” 司徒珏浅笑着看向了沈厚恩,很是随意地说了句,“本宫冷眼瞧着,公主进宫了,陛下不知是不是心安,倒是沈公公心可大安了!。” 沈厚恩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司徒珏则是站在了门前,笑吟吟地等着沈厚恩为她打开门。 然而,沈厚恩却是疾步上前,拦住了司徒钰的去路。“贵妃娘娘,太子和公主在陛下身边侍疾。陛下吩咐了,不许其他人打扰!” 这话说的真漂亮,慕长欢和太子能进,而她这个贵妃是个外人! 司徒珏皮笑肉不笑,“沈公公,虽然人人都说你与公主关系亲近,本宫总觉得你该是对陛下最忠心的,你可不要糊涂了!” 这样的威胁,沈厚恩不知道见了多少,他低着头,十分诚恳地说道:“娘娘,陛下身体不适,太医也说了养心殿不宜有太多人在旁边打扰陛下休息,还请娘娘缓步,待陛下好一些再来。” 司徒钰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冷不淡地说道:“陛下病前将后宫重担交给本宫,怎么,在沈公公这儿陛下的旨意还没有公主的话有用?你可别忘了,这皇宫现在不是慕长欢只手遮天的时候了?” 司徒珏盯着沈厚恩,“人总要多为自己想一想,别吊死在一颗树上,慕长欢毕竟是嫁出去地公主,不会一辈子留在宫里,但本宫永远都在!” 沈厚恩被司徒珏压住了!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这么多了! 此时,慕长欢推门而出,正厉声厉色教训沈厚恩的司徒钰不由得蹙了蹙绣眉,但很快她便撇过了头,很是倨傲地说道:“公主出嫁后宫里的规矩都忘了?见到长辈不会行礼问安么?” 如今,司徒珏身为贵妃,执掌六宫,架子很足,她就是故意到慕长欢的面前,摆她贵妃地谱,压着慕长欢一头! “如贵妃娘娘,安好!” 慕长欢问好,但却没有行礼,只是嘴上应了一句。 司徒珏显然是不满意,“司徒女官进了公主府,说是教导规矩,只是这规矩怎么越忘越大,见到长辈膝盖都不弯一下,头也不矮半点,公主这规矩怕是也要重新学了吧!” 跟她讲规矩? 慕长欢站在门口,“按照规矩,本宫是中宫嫡出公主,受封燕国公主,非天地陛下中宫皇后不必参拜,你即便是成了皇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室,喊你一声娘娘是尊重,但千万别把自己真当这皇宫地主子!小心,承受不起而损身折寿!” 司徒珏紧绷着一张俏脸,手指轻轻抚摸过小腹,冷哼了声:“公主一进宫便把持住了养心殿,这怕是不合乎规矩!” 挑刺! 慕长欢知道今日不会善了,自从她进宫就知道麻烦会接二连三地找上来的! 司徒珏没等她的回答,也不同她行礼,微微颔首便继续向前迈着步子跨过了龙门槛,她并未打算理会慕长欢似的走进了养心殿地大门。 慕长欢面无表情,直视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如贵妃,父皇已经服完药刚刚睡去,你这般大声吵闹着进去,父皇怕是要惊醒,倒时父皇的病症加重,你…可担当的起?” 一条腿迈进殿内的司徒钰停下了脚步,也直视向前,转了一个白眼轻蔑说道:“陛下的病来的急,但不如公主来得更及时呀!公主在这儿守了如此久,都说公主洪福齐天,又是陛下的掌上明珠,陛下瞧着公主这病就好了吧,也许汤药都不必在进了呢!” 两人站在养心殿的门口,一个向外,一个向内,彼此之间暗流涌动! 慕长欢双手攒珠,眼神轻轻瞥向了一侧司徒珏的眉眼,试探着搜了句,“父皇的病怎么会来的这么急,娘娘日日在父皇身边,更应是清楚不过才是?本宫不过进宫看了眼父皇,你便着急断了父皇的药,其心可诛!” 司徒钰哼了声,“公主是觉得本宫伺候地不周到?那公主打算让谁来伺候?” “自然是本宫亲自侍疾!” 司徒珏厉声阻止:“不可!” “为何?难不成父皇忽得急症与如贵妃有关?” 听到此话,司徒珏眼神凌厉地向着身侧地慕长欢望了过去,两个女人在养心殿前,第一场正面交锋开始了! “公主这是诛心之言!” “本宫只是说陛下疼爱公主,不想公主若仗着陛下的宠爱不顾祖训,想以出嫁公主的身份留在宫内侍疾?” “本宫一片好心,不想让公主被朝臣们为难罢了,公主怎么会如此诘责?这可真让人……寒心啊!” 司徒珏确实不好对付! 她以退为进,搬出了祖训,倒是让慕长欢不好应付! 司徒珏越过了慕长欢,彻底走入了养心殿,路过的时候,司徒珏淡然地对着斜面慕长欢说道:“太子日日在陛下身边,陛下的病症,太子再清楚不过,日后便由太子时常出宫同公主说说陛下的病情,免得公主担心啊!” 两个人四目相对,司徒钰眼中多出一丝不屑,她并没有想进入殿内,她只是不想慕长欢留在天政帝的身边。 还顺便找了个理由,连太子都给安排出宫了,一箭双雕! 第四百四十三章 有人投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珏步入这间充满药味的房间,心中顿时有些恶心,她最讨厌地就是药味,可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不得不进来。 路过了慕长欢,司徒钰忽然回过头,好似长辈般温柔劝解着慕长欢说道:“公主还是早日回府,免得惹得更多的闲话让陛下忧心,陛下病情严重,若是公主还如此不懂事,只怕陛下病情更重了,到时候公主岂能安心?” 司徒珏笑了声,“再说,公主若再不回府,驸马也该担心了呀!” 慕长欢撇了撇嘴,对这个司徒珏的傲慢越发不耐烦了,在燕国之内,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在她的面前,这样同她说话! 长辈? 她不过是个贵妾,算什么长辈! 好听一些叫一声娘娘,不好听一些便是个奴婢,天政帝若真的驾崩,她们这些没有子嗣的妃嫔都要送到宫外感邺寺去为陛下祈福。 她在这儿摆的哪门子地谱? 天政帝病重,慕长欢本就没多少好心情,如今听到她这话中有些诅咒威胁地意味,便是凤眸一条,目光凌厉的反怼了她一句,“娘娘把心思都放在父皇身上才好,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惹出什么其他闲话。否则本宫也不会对你这个父皇新宠心慈手软!” 慕长欢贴在她的耳边,冷声说道:“如贵妃,你最好确认宫里的人真的……只听你的话!” 这话警醒了司徒珏,她攥紧了拳头。 三个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她并不能保证身边都是她的人,至少陛下身边的沈厚恩便不是! 还好,沈厚恩一个公公,在这件大事上,能有多少作用? 司徒钰眼见无法劝离慕长欢,自己在这里与她啰嗦也是讨不出什么好处。 再说,此刻自己再进去已然失了先机,还要讨天政帝的厌恶,两头得罪,没什么好处! 司徒珏不急在此刻与慕长欢多出其他争执。 司徒珏给身边婢女一个眼色,小陶即刻会意,赶紧伸出手,刚好扶住了司徒珏的手臂,让她向后缓了一步,转向沈公公的方向,面露担心轻声说道:“既然公主说陛下睡了,那本宫便不再叨扰,麻烦沈公公记得,待会儿陛下醒来定要第一个通知本宫,太医开了药,得让陛下尽早吃下去!” 沈厚恩鞠躬点头,连忙答应。 司徒钰又转向慕长欢,挑衅的看着她,又演着特别感激的表情,假声说道:“那今日,公主殿下便替本宫好生照顾陛下,相信在公主的照料下陛下定能早日康复。” “不过……陛下只喜欢吃本宫亲手喂的药,陛下说本宫喂的药格外有用些,公主可要记得,待会儿陛下若是不肯吃药,公主可要亲自来来翊坤宫寻本宫前来为陛下侍疾啊!” 说完,她故意挑了挑眉头,带上身边的婢女扬长而去。 看着司徒钰离去的背影,慕长欢细细较劲着她说过的话。 这个女人最知道如何让自己心痛! 父皇与母后十分恩爱,小时候父皇生病,便只要母后一人伺候,还同外人说母后喂的汤药便是灵丹妙药,他喝一口便好了。 这话传到宫外去,百姓都是帝后和睦,乃是燕国大喜。 如今她故意说这话来就是想告诉慕长欢,陛下有心立她做皇后,陛下对她的宠幸并不低于慕长欢的母后,这让她如何不气! 看着慕长欢脸色深沉,沈厚恩也是踌躇再三,走到她的身边,低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在慕长欢耳边轻声说道:“公主,这里是宫中,您还是要谨言慎行!” 慕长欢看了眼身边的人,顿时一挥手说道:“除了沈公公,其他人都下去!” 等人散了,慕长欢才问,“可以说了!” 沈厚恩将一个纸条塞到了慕长欢的手心,顿时跪下了。 慕长欢侧过身翻开了纸条看看,凤眸紧缩,看着沈厚恩的眼神也接连变换,最终微微一颔首,“本宫知道了!” “公主知道就好,不足为外人道!” 慕长欢低垂着双眸,刚刚攥紧的拳头慢慢地散去了。 慕长欢轻叹一声,现在的宫中不比她在时,宫中的人都不可靠,她出走几月,这宫中却是人心大变,再不是当初的好时光了。 刚刚,沈厚恩的纸条上只有两个字,“中毒!” 他的意思是天政帝忽然得了急病,不是身体原因,而是有人投毒。 可是这话他没有证据却说出口便是死罪,之所以塞了个字条便是宫中处处都是眼线,他若说了被人听了即刻就是重罪。 只是一张纸条,慕长欢处理掉就好了! 想着刚刚离开地司徒珏,慕长欢的心仍旧不能平静。 哎! 慕长欢叹了口气,心中十分惆怅。 沈厚恩紧跟着摇了摇头,低着头轻声在耳边道:“一切皆未可知,陛下还需要公主在身边,勤勉照顾,公主福泽深厚,定能护得陛下龙体早安!” 慕长欢点头,此刻能够护在父皇身边的,也就是自己了。 沈厚恩对自己说父皇是被人投毒,他能够发现却管不了,只能说这个人藏得很深,而且也是父皇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慕长欢握紧拳头,她定要留下来,亲自查出下毒之人。 为今之计,她得先要想办法留在养心殿为父皇侍疾,只是她一个外嫁的公主,若留下来,恐生口舌,司徒珏还只是第一波,只怕后面会有群臣觐言,到时候弹劾自己的奏则会想雪片一样进入养心殿,父皇瞧了定会生气。 而她也未必能如愿留在此处,这事儿会很麻烦! 可是不论如何,慕长欢都要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父皇。 心中有了计较,慕长欢的眉头绷的很紧,她转头急切的看向沈厚恩,这是她现在在皇宫内最信任的宫人,但她又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轻声说道:“事关重大,本宫还要劳烦公公,多多协助,才能调查清楚!” 沈厚恩低着头,他一直守着规矩,但却在慕长欢转身地瞬间,沉声回了一句,“公主吩咐,奴,万死不辞!” 慕长欢心下稍安,转身又进入殿内,天政帝十分虚弱,刚才同慕长欢说了许多话,十分消耗精神,如今已支撑不住,闭眼昏睡了过去。 慕长欢坐在天政帝的塌边,满眼担心的看着他病中的容貌,父皇真的老了,也累了,这才几日,鬓边便多了许多白发,瞧着瞬间老了十几岁。 在慕长欢记忆中的父皇,永远都是精气勃发,如今…… 慕长欢眼中有些泪光闪现。 太子同司徒珏说了没 两句话便回到殿内,一直在里面伺候汤药。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父皇中毒地事情,在刚才那个地方,沈厚恩故意递了纸条,而不是在殿内只有太子同慕长欢地时候明说,便是意味着他只同自己说了猜测。 也是,这不过是个猜测,若非十分信任的人,说出口便已然是大祸临头。 太子还需要时间! 想起刚刚父皇的话,慕长欢攥了攥手心地纸条,试探着与太子说道:“你说父皇病地这样急,会不会是被下毒了?” 太子端着汤药的手略微一顿,疑惑的看着慕长欢。 但很快他有问了句,“阿姐说什么?这宫里怎会有人想要毒害父皇?” 在宫里,按道理,父皇病重谁是最大的得利者谁是最受怀疑的人,天政帝病重,太子监国,天政帝驾崩,太子登基! 太子! 是最大的受益者! 只是太子做了许多年的太子,他深受天政帝的宠爱,传位只是早晚,他何必冒险? 慕长欢刚才的一句试探,但他并没有表露太多。 压下心里不该有地妄念,慕长欢继续说道,“父皇病的蹊跷,本宫要留在养心殿,调查清楚,太子会支持本宫吧!” 听了这话,太子微微颔首,慕长欢曾经殿前救驾,功劳很大,而且她只是公主,不会参与储君之争,由她调查确实合适,只是…… 太子没有立刻表态支持与否,反而是凑到慕长欢身边,十分急切地问了句,“阿姐怀疑是谁?” 太子的反应有些异常! 不过,他也许只是太过担心父皇的安慰,慕长欢摇了摇头,并未继续往下说。 对着太子缓声说道:“只觉得司徒珏有些奇怪,毕竟她才进宫没多久父皇就病了,而且病的这样重,而她对本宫地态度骤然变冷,总也有个原因,本宫只是担心……” 太子哼了声,“也对!” 缓了口气,似乎在看着慕长欢的态度,这才说道:“父皇病了,徐太医也病了,总不该这样巧合地,若是唐景瑜在宫里也好,只是可惜他……” 可惜唐景瑜现在在余人岛上,他正在余人岛研究余人传宗接代的大事儿,只怕现在乐不思蜀,便是招他回来也不成了吧! 慕长欢神色暗淡,她已然让人去唐家寻其他人进宫,除了唐景瑜,唐家有许多大夫,他们虽说出自民间,但本事确实不错地! 沈公公急匆匆叫门,声音透着急切,隔着门压着嗓子喊了生,“公主殿下,有急事!” 第四百四十四章 他来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看了眼仍在熟睡的父皇,对着太子微微颔首,便起身去了殿外,他这样着急,外面定是出事了! 慕长欢急匆匆地走出殿内,沈厚恩赶紧上前一步,急切道:“公主殿下,前殿传了消息来,左相带着诸位臣工正往养心殿来,他们要跪请入宫为皇上侍疾。” 呵呵! 这还真是千古奇闻了,宫里地太医和宫女死绝了,还是妃子公主都咽气了要他们这些大臣进宫侍疾? “左相那自己都拿不住筷子了,进宫来这是谁给谁侍疾?” 沈厚恩摇头,快一步解释道:“左相上书,外嫁公主回宫侍疾,夜宿养心殿不和规矩,众位大臣请公主殿下回府,不然他们就要跪在殿外……” 原来是冲着自己啊! 太子在殿内也听到了说话,站出来,直冲沈厚恩追问:“他们还说什么?” 沈公公做事妥帖,都是问清楚了才回答:“大臣们好像相约串通一气,他们不知哪里听地风声知道公主在养心殿侍疾,这边联名上书,折子已然到了尚书省,只是还没进宫,他们嚷着要见陛下,请陛下恩准,说公主已经外嫁,宫内有贵妃侍疾,公主不应长久待在宫中,尤其是晚上!” 沈厚恩看着慕长欢有些难以启齿,慕长欢点头道:“沈公公但说无妨,本宫承受得住!” “他们还说公主名声不好,夜宿养心殿怕对陛下的名声不好!” “混账!” 慕长欢顿时大怒,她虽说养过些面首,可如今沈故渊进府,她别说面首了,连个好看的侍卫都没了! 如今竟然怀疑她会对父皇做什么? 岂有此理! 慕长欢被气得不轻,太子也是脸色一寒,显然有些气到了。 “这帮庸臣,阿姐不必在乎他们所说,让他们跪着!”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一声高呼:“陛下,老臣泣血求见陛下!” 说完,众多大臣地声音一同响起,太子跳脚,“左相这老儿,他是要逼宫么?去召集禁军,将他们全都赶出宫去!” 慕长欢满是疑惑,司徒钰刚走,大臣们就上来,自己进宫时间不多,而且如今天色渐晚,自己并未明说是否留宿,他们怎么就敢在宫门下钥之前进宫? 就这么笃定她要留宿宫中? 还是……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闹这么一出,究竟是怕自己在宫里碍着了谁的事儿,还是他们担心自己查出了什么人? 左相还是司徒珏? 瞧着他们配合的未免太默契了些。 真不知道这些大臣忽然闯宫,是否也与司徒钰有关? 若真是这样,只怕,父皇的病情真的与她脱不开关系?这个女人的疯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自己若非被人抓走,她也不能顺利进宫,只是她同齐越的事情,难道就不怕自己解她老底? 当初在定川不过是一句口头约定,她们就真的信了自己? 亦或是,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自救? 原本,慕长欢还不太相信沈厚恩的话,可如今她越发担忧。 京都这潭水更深了! 司徒珏和左相背后一定有问题,但是谁的问题,她还需要时间一样一样的都要调查才能清楚。 她拍了拍着太子的肩膀,缓声说道:“太子,当下不是同这些大臣置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如何给大臣们理由,才能让本宫留在养心殿为父皇侍疾,咱们要分清轻重!” 两个人低头思索,太子突然抬头看向慕长欢,十分认真地说,“要不……阿姐你今晚先回去?今夜,孤在这儿守着,明日阿姐在进宫,也免得这些老臣啰嗦,他们骂起人来,孤…有些顶不住!” 武将一拳能断人命,可这文臣只靠一张嘴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慕长欢仍低着头,虽说太子这话看似为她着想,可现在的情况是出宫容易,进宫难,是太子想的太少?还是…… 慕长欢突然看向太子,四目相对地瞬间,太子一错愕,眼神瞬间避开了去。 他对自己还是不够擅长说谎。 慕长欢起身说道:“太子不必担心,本宫自去面见群臣,给群臣个交代。” 太子心虚了些。 见到慕长欢起身自己也跟着起身,而沈公公低着头,余光轻轻从太子身上刮过,瞧着太子亦步亦趋地跟着慕长欢,便是出声提醒道:“前面消息,驸马也来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不知为何心下安稳不少,太子却是紧蹙着眉头。 “怎么?”慕长欢看着太子的神色有些不对。 太子目光落在殿外,目露不屑,似乎下定决心般说道:“阿姐打算如何给群臣交代?” “这个时候直接面向群臣恐怕会引起群臣的不满,那帮言官可都是认死理的老顽固,阿姐可有把握说服他们?若没有……” 太子抬头,郑重地看着慕长欢,坚定的对她说:“若没有,孤便出去同那些老臣说,父皇正拉着阿姐的手,只有阿姐在父皇身边,父皇才觉得安心,这样说阿姐一刻都无法离开父皇的身边,若想父皇好,便不得撵阿姐出宫!” 太子看着慕长欢,他想着先让她回府,但慕长欢才说过担心有人对天政帝投毒,似乎忽然缓过来,只有慕长欢守在天政帝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太子身为储君,父皇病重,你该承担国事,照顾父皇的事情本该是我分内之责,他们如此敏感,无非不想让我晚上住在宫里,怕是做贼心虚,太子可与右相一起,总有些明白事理的大臣!” 陛下重病,太子与嫡公主侍疾本是应当,他们这般用自己的名声说话,分明是故意的! 虽说不情愿,可慕长欢说的对,这个时候不能在意其他的事情太多。 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阿姐,可信我?” 慕长欢挑眉,对着他温柔的笑着,但很快便攥住了他的手,坚定的说:“当然!阿姐要在这儿守着父皇,替你与自己一起守着!” 外面的流言蜚语,她扛着,只要太子可以顺利继位,她这些年的操劳也就到头了。 太子面向门外对她微微颔首,似乎受到鼓舞,在听着外面喊什么泣血求见也不会心焦了,他背身与慕长欢说道:“阿姐,你可一定要记得父皇今日的话。” 不等慕长欢有反应,太子便已走出了大殿去。 慕长欢跟在他们的后面,人还在养心殿内,却走到门口,隔着一扇小门,努力听着太子与群臣争论。 在养心殿的门缝,他看见群臣中一个熟悉亲切的脸,沈故渊。 太子经过了上一次地逼宫,又立下战功,如今在朝中越发的有威信,一番话坦荡地讲出去,倒是让这些老臣一时间没怎么开口。 等了一会儿,左相大人才道:“太子的意思,公主一个出嫁地女儿要留在父亲房内,贴身照料?” “父皇病逝缠绵,只有阿姐在身旁父皇才觉得安心,否则觉都睡不安稳,这病如何能好?” “公主毕竟是外嫁……”左相才说了一句。 太子坦言:“左相大人,阿姐奉旨入宫侍疾,如今衣不解带照看父皇,乃是孝道,左相大人何苦逼她离开,难不成你是有旁的打算?” 这一句话将左相逼到了角落,群臣们哑口无言。 可他不会轻易的就这样认输! 左相转头看了眼沈故渊说道:“驸马,您以为呢?” 这个老匹夫自己说不过便推了沈故渊出来,他略微扫了一眼左相,“君臣父子,先是君后是子,既如此便该以陛下的心思为准,陛下既然选了公主侍疾,本官自然是没什么话说!” 只是…… 左相当即站出来说道:“老臣倒是以为,如今陛下神思昏聩,公主同太子一母所生,若是由公主照料,日后若真有个万一,太子继位会被人诟病!” 呵呵! 这个左相思路还真是清奇。 太子有些恼怒,“左相不要忘了,阿姐可是有护驾救国的功劳!” “如此,才不该由公主侍疾,再说如今宫里已然有了贵妃娘娘,她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公主不许贵妃靠近养心殿,单独与皇帝在寝殿之内,同起同卧……公主又声名狼藉,男女之事上……” 呸! 太子直接吐了他一口,“左相,你再敢说阿姐,孤可要打你的板子了。” 左相老实儿在在,听了这话也只是哼了一声,再度跪在了宫门口,嚎啕大哭,“陛下,太子要打死老臣,老臣还要泣血求见陛下啊!” 太子苦笑了声,他就知道这个老匹夫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什么,只是为了闹而闹! 今日来的都是左相一党的人,除了沈故渊之外,他们就是为了让外人瞧见他们这位大人地风骨,他们是为了固守礼教,泣血求见。 太子一扫袍袖,“想跪就跪着,别再殿前往外些,绕了父皇休息,病情加重你这颗头可不够砍的!” 左相抬起头看了太子一眼,慢悠悠地让人扶起来,然后一转身跪在了台阶前面。 看着年岁很大,好像随时会倒地不起,可他晃来晃去地就是不倒,这家伙很知道如何安定人心。 第四百四十五章 病情加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等他跪下了,其他大人也都依次跟了过去,跪在了左相后面,众人各归各的,太子同他们说什么,只有左相回复,能回地回,不能的装聋作哑! 今日之后,太子同慕长欢不许外臣觐见,姐弟俩独守养心殿,这消息一传出去,便是麻烦。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麻烦! “孤就不信了,孤就在这儿看着,左相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其他大臣要么铩羽而归,要么跟着左相坚守,只有沈故渊仍在那里。 太子直直的看向他,沈故渊便认真地回看向太子,这个时候沈故渊走向前来,拜向太子。 “为了公主与太子好,最好让其他皇子妃嫔轮流侍疾。” 太子闻言微微蹙眉,瞧着沈故渊的眼中充满了戒备。 不能同他说下毒的事情,太子只能居高临下的看向沈故渊,冷冷说道:“怎么?姐夫是不相信孤所说的话?父皇现在只要阿姐,只要阿姐在父皇地身体就有好转!” 听了这话,沈故渊暂未开口,倒是慕长欢拉开了养心殿的大门,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 瞧见了她脸上的疲惫,沈故渊轻轻勾着他的手指,温柔的对她说道:“跟我回府”。 慕长欢皱着眉头,语气坚定。 “现在还不可以。” 今日的夕阳嫣红如血,从养心殿望出去一片都是深红,天干物燥,红云蔽日,不是什么好兆头。 随着夜色慢慢降临,红色退了些许,黑色逐渐笼罩整个天空。 嘶~ 这天还很冷。 深宫,养心殿外 沈故渊温柔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慕长欢身上,三个人在这大殿外,各怀各的心事,慕长欢觉得有些累,身子微微晃了下,沈故渊赶紧伸出了一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地给了她一处依靠。 慕长欢搭着他的手臂,一抬头便瞧见了沈故渊眼眸中的担忧。 微微颔首,沈故渊却对她轻轻摇头。 这是不让她继续说下去了? “公主累了,该歇一歇。”慕长欢心下不满,可还是应了他的话,想要回养心殿去,今日同太子说的话确实太多了。 她想继续向前走,太子夺步挡在她的前面。 “阿姐!”太子咬着牙颇为忌惮地看着沈故渊,眼神中是毫不掩藏的杀意,冷冰冰让人心寒。 慕长欢停住脚步,认真地望着他。 太子收回了对沈故渊的恶意,对着慕长欢再一次强调,“阿姐,你要记得刚刚在殿内所说的话!”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太子,又看着不远处的沈故渊, 太子的眸色很冷,这说明他很郑重,慕长欢知道他还在害怕,便是轻轻将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太子放心,阿姐,会一直记得!” 他的眼神深邃又凌厉,眼神从未从她的身上撤离,慕长欢扬起头,冷静的说道。 “本宫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我要会留在养心殿,但我们夫妻有几句体己话想要单独说一说!” 太子并没有让开,空气中弥漫着互不相让的气息。 此时,沈故渊把眼神移到太子身上,他明明是温和地挂着笑容,可身上那种不容反驳地威严却让太子的眼光退缩了下去。 沈故渊可是太子太傅,日后他若继承大统,沈故渊便是太师,日后若他监国,上朝是要赐凳的。 本就有些害怕沈故渊的太子,脸色一寒,转过头去,却还是不肯离开。 沈故渊有些怀疑地问:“太子担心什么,这里可是养心殿,陛下面前,谁敢乱来?” 太子哼了声,看着面前的阿姐,余光还在沈故渊的身上,“父皇离不开阿姐,孤也需要阿姐。” 沈故渊不想跟眼前的太子多说什么,想一把抓过慕长欢的腰肢,只想将她扛回家, 太子这语气多少是有些撒娇,慕长欢听到便心软了。 慕长欢不想让沈故渊在宫内多呆,这个特殊的时期,不免外人对他们夫妇多加怀疑,更不想与太子有更多的误会,夺步走到了太子的身前,转过身面向太子,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给我些时间!” 太子刚想回嘴,身边的小太监也疾步走到他们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 慕长欢微微颔首,太子这才退了一步。 接着对慕长欢说道,“孤在东宫等着阿姐!” 说完,太子疾步跟着身边的小太监离开了养心殿,他走的很快,仿佛后院起火! 如今宫里太乱了,天政帝病的蹊跷,沈故渊担心慕长欢卷入局中,便是傻乎乎地又要替太子挡了着一场大难! 这一次,他有些心慌!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臂,“听话,现在你不该留在宫里。” 他语气很柔却又是不容抗拒。 夜色更加暗了几分,慕长欢显露出疲惫的面色,沈故渊上前扶助了虚弱的慕长欢,慕长欢想狠狠的抱上去,但这是深宫,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深宫。 即便安排的再仔细,她也永远无法卸下防备,因为慕长欢不知道什么地方就会藏着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如今天政帝病倒,她既要应付朝臣又要调查下毒,还要伺候父皇汤药,在太子面前她需得撑着,只有在沈故渊的身边她才敢软弱几分,眼睛透红,忍住不掉出眼泪,哑声跟沈故渊说:“父皇病的很重,不在父皇身边,我无法安心。” 沈故渊心疼的看着慕长欢。 他知道,天政帝对于她的重要性,但这个深宫不再是她恣意的那个地方,他把慕长欢搂入胸口,试图慢慢的安慰她,软着语气说道:“我来替你守护父皇,公主跟我回府,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商议就是,你不要怕!你有我!” 她抬眸看向沈故渊,心里是最后的较量,她谁也不敢相信,包括眼前人。 轻轻攥着他胸口的衣襟,微微仰头,凑近了沈故渊的耳朵,轻声耳语道:“我不能回去,父皇是被下毒的,我要在这里尽快调查清楚,这人不找出来,我再走了父皇就危险了。” 沈故渊用力抱着慕长欢,冷静又小声的对她说:“我知道,可你不走,那个人又如何露出马脚呢?” 这话说的对! 慕长欢坐镇养心殿,他除非是有天大地胆子,否则怎么敢当着慕长欢的面动手脚? “你说的有些道理!” 之前,她太过紧张了,一时间忘了这茬,如今听到沈故渊的话,顿时心里有了打算。 她抬头,笑着问了句,“这事儿与你可有什么关系?” 沈故渊没有回答,他只是闷了声,“公主只需知道,我永远是为了你!” 他没有否认!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察觉出他的话里有话。 父皇中毒,看来背后是一个巨大地阴谋,自己是绝对要被隔绝在外,但沈故渊却未必,难道是齐越? 他们亡燕之心不死! 瞧着慕长欢不信,沈故渊叹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让公主陷入任何危险,跟我回府,我定会给你交代清楚。” 威逼利诱! 左相在前面哭着,而他循循善诱。 他们都有同一个目标,将自己从天政帝带走! 她不能! 也许眼前是一团迷雾,可现在她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不能让这些人如愿! 沈故渊现在没办法跟她说出来,他怕现在的慕长欢太过于相信现在的太子,他现在说什么她现在也不会相信。 不过他也清楚,慕长欢想做的事又没有谁可以拦的住。 宫中的灯都张了起来,灯光下看见慕长欢青白的脸,缓缓说道:“谁坐上那个位置,谁就是下毒之人,公主,现在的后宫已不再你的掌控之中。” 慕长欢怎会跟他回去,重生后的哪一刻,她不是历尽危险,想着父皇跟她说的话,沈故渊说话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对所有的事都有所怀疑。 “我会待在宫中,我会调查清楚,若帮我,就看好宫外的徐太医。” 慕长欢头也不会的返回了养心殿,她铁了心待在这里。 瞧见沈故渊不帮忙,慕长欢直接推开了门进入养心殿,看着她孤绝的背影,沈故渊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她终究不够相信自己。 沈故渊黯然离开了后宫! 深宫高院,没有月亮,今日的夜格外的黑,也格外的静,慕长欢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计时器的滴答声,总觉得今夜格外漫长。 “公主,陛下病情反复,高热不止!” 沈公公在殿门口绊了一脚,却是一刻不敢停只扑倒慕长欢的门前。 慕长欢并不宿在养心殿殿内,只是不想让大臣们上奏弹劾,徒增困扰,便让人在西苑搬了一张睡榻,晚上她只是坐在榻上闭眼休息,不敢真的沉睡。 “公主快去瞧瞧吧,陛下的病情加重了!” 慕长欢开了门,沈厚恩神情紧张不安,慕长欢则更是如此,她知道晚上病情会加重,但看沈厚恩的样子,病的应该是更重了。 慕长欢立马跑向父皇的寝殿,他们晚上给父皇喂了汤药,这才多一会儿时间?难道这些人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慕长欢匆匆赶到,迎面撞上了司徒珏。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八字相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珏一身珠翠,同慕长欢这匆忙赶来地不同,全身上下连一个簪子的规矩都没错。 可见她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这一刻呢,她穿着浅黄色的宫装,手里提着汤药,看到慕长欢也不避讳,“这是我家里的土法子,退热很有用,倒也不必吃下去,只是贴在面上,让陛下降温,公主若是不放心,可以查查!” 如今她倒是老实,举着盒子,一副浑不在意地模样。 慕长欢没动手,司徒珏却是叹了口气说道:“陛下真是受苦了,臣妾真的很心疼!公主查的快些,能够早些送到陛下的手上,陛下也能早一刻舒服了!” 哼! 慕长欢脸色一绷,毫不客气地说道:“贵妃的消息够快的。” 司徒钰眼见着慕长欢追问,则提着手帕掩面哭泣,泪盈盈地说道:“公主守着陛下不许咱们见面,这是防着咱们,之前妾身不知道公主曾经在养心殿地神勇,后来听丽嫔姐姐说了些过往,才知道公主的本事很大,妾身不该同公主冲撞!” 哼! 慕长欢满心去全是父皇的安危,哪里还有空跟着她乱扯,懒得理她娇滴滴地模样,快步进去,天政帝在榻上已然烧的有些糊涂了。 太医在里面,所有人都在外面,慕长欢愤怒的对守门的太监呵斥道:“怎么照看的父皇?本宫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几刻父皇突然这样?” 门后太监急忙跪倒在地上,急忙解释道:“奴才片刻未敢离开宫门,一直贴身服侍不敢怠慢呀!公主走后,沈公公亲自照料的,陛下一直睡着并未进什么汤药,这是忽然,忽然就重了!” 小太监抖得像是筛糠,都知道慕长欢地脾气不太好。 就担心直接将他咔嚓了给皇上冲冲喜! 看着门口的小太监,并不像失职的样子,司徒钰坐在一旁,提着药盒,“这就奇怪了,他们也没做什么?怎么今夜陛下病的这样重?难道是公主命格太硬,所以陛下的病更严重了,公主是不是应该有个交代?”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 她这话音一落,宫里其他的娘娘便也来了,陛下病情加重虽说是要先通知慕长欢知道,可是其他宫的娘娘,沈厚恩也是要只会一声的,按规矩,各位娘娘都得来宫里侍疾。 听到司徒珏的话,在场的嫔妃的眼光都聚集在慕长欢的身上,慕长欢还没等发声,司徒钰抢先继续哭诉道:“右相权倾朝野,太子得天独厚,公主是这世上最为尊贵的女子,可到底同本宫与后宫地姐妹不同,入宫便要同陛下合了八字,得要旺夫益子才好!公主的命格是不是与陛下不和?” 贤妃是不信这些地,她念了个佛号,“公主出身高贵,乃是陛下心上之宝,怎会如此?诸位妹妹不要乱说了!” 丽嫔素来同慕长欢不和,此刻直接说道:“贵妃娘娘守着陛下的时候,陛下病情和缓。怎么公主来了陛下就病重了?” “再说如贵妃是司天监亲自算来,大助陛下的上好命格,公主怕是夺陛下宠爱地命格,与陛下龙体安康无意吧!” 这些女人,还真是一唱一和,说的比唱地好听多了! 慕长欢恶狠狠的盯着司徒钰,义正言辞的回答道:“父皇乃是天子,守护好父皇是做儿臣的本分,若是诸位娘娘担心本宫的命格,那不妨去请司天监来好好算一算本宫的八字,别是丽嫔娘娘你与本宫八字不合吧!” “公主,你不要欺人太甚!” “哎呦!”陛下哼唧了一声,慕长欢即刻扑到了天政帝的身边,看着他心里焦急。 “父皇,长欢就在你身边,很快就会好了!” 慕长欢安抚着天政帝,可这一次,慕长欢也有些发懵了! 他哼哼唧唧地喊着竟然是司徒珏! “热,热!去叫如贵妃,快,替朕找如贵妃!” 慕长欢攥着天政帝的手,他的手都是滚烫地,宫女们连番清洗手帕,一张一张的贴在天政帝的头上,可他似乎很难受,伸手便把推开了。 便是往日最为在乎地慕长欢,也是撒开了手,将手掌伸开,瞪着一双眼在眼前挥舞。 “如贵妃!朕要如贵妃!” 丽嫔颐指气使,很是特意的说道:“公主,陛下喊着如贵妃呢!为了陛下的安康,您倒是退一步啊!” 这话让慕长欢脸色发白,她并不是听不得这样的委屈,只是父皇为什么喊着司徒珏? 司徒珏慢慢从后面走上来,路过慕长欢的时候特意缓了一步,似乎在等慕长欢地同意。 慕长欢看着父皇难受地样子,没办法,她让开了位置,司徒珏这才坐在了慕长欢的位置上,她攥住了陛下的手,随后轻轻地给陛下换了一张帕子,又用手绢沾了水轻轻地擦在天政帝的唇上。 说来也是怪了,她才做完这些,天政帝顿时安稳了不少。 再也不喊着热了,疼了,太医进来诊脉,也是长出一口气,“陛下无碍了,脉象平和许多。” 若有所指,特意对着司徒珏说了句,“多亏了贵妃娘娘!” 司徒珏还真是好手段啊! 此时,太子也从东宫赶了过来。 东宫距离养心殿很远,给他最早送地消息,可太子来的确实最晚。 太医也从房内走了出来,所有人凑在太医的身边,太医对太子行了礼,十分规矩地说道:“陛下目前已经好转,请各位太子、公主和各位娘娘安心。” 众人议论纷纷着话语之间都在说,慕长欢八字克着了陛下,不能让慕长欢在身旁伺候,还得是如贵妃,只有他在陛下才能谁的安稳! 太子听了这些闲言碎语,顿时有些不高兴,高声的吩咐道,“父皇需要静养,请各位娘娘先行回宫,这边有我为父皇守夜,请各位娘娘放心。” 慕长欢等着跟太医进一步交谈。 她抬头地瞬间,偶然间瞧见司徒钰的目光与太子撞在一处,几乎片刻后,司徒钰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扶了扶身子,便十分听话的回自个儿宫里去了。 两人之间,有些古怪。 太子走到慕长欢的身边,轻声安抚了一句,“阿姐,你也先到回去安心休息,父皇今夜无需进药,便由孤来照顾。” “阿姐好好休养一夜,明日还要劳烦阿姐呢!” 太子这话说的妥帖,慕长欢虽然觉得不安,却也没多说什么。 今夜闹腾了一段,又被揪住了八字相克,慕长欢在继续待在这儿想必在这也得不到什么信息。 侍疾并不是一日之事,今夜闹腾过,只怕下毒的人也会警觉些,不敢胡来,慕长欢这才点头说道:“也好,我养足精神,明日替你。” 慕长欢走出殿内,回了西苑的寝殿。 太子见她出门,便吩咐另一个小太监看好慕长欢。 姐弟两个,早已不是当初那般毫无嫌隙。 慕长欢路过门口,随口问了殿门口的小太监,天政帝今日在她走后是否又吃过什么? 小太监哪里经得住公主的训责,一五一十的把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小太监的话倒是让她多了几分头绪,父皇今夜只进服了药,她亲自喂下去地。 若说今日与旁人有什么区别,那便是庞日父皇的生活起居都由司徒钰照料,只有今日是她罢了! 如今的太医虽然医术不及重病在家地徐太医,但她生在稳妥,也是慕长欢信得过的太医。 可今夜偏偏就除了事情,慕长欢很难不去怀疑司徒珏,但是是她又没有绝对的证据。 司徒珏暂时动不了,那就只有太医院。 想到便去做,慕长欢打算偷偷混进太医院,定要把此事查个明白。 慕长欢正常的回了寝殿,夜已这般深,虽然这个夜没有人能睡个安稳,但是静静的夜还是点燃了正常人的睡意,让宫女熄了灯,这边的院子暗了下去。 慕长欢叫出在宫中的亲信,换上夜行衣,暗夜的行动慢慢的开始。 这一夜,慕长欢一直在等,天开始刚亮的时刻,她要的东西拿回来了,天政帝喝过的药渣,还有当夜太医院熬药的药童,她拿着银针插进药渣之中,银针并未变化。 慕长欢感觉有一些失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不是药出了问题?这一刻,慕长欢突然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处着手调查,一夜的忧思,她还是怀疑是药出了问题。 她拿着银针在药渣里挑了一挑,甘草和海藻,多么不起眼,但是又是相克的药物,好生的计谋,想着天政帝小时带她辨认草药,千叮咛万嘱咐她千万不要将二者煮在一起,二者都是珍贵的好药,煮在一起却成了致命的毒药。 天还不亮,慕长欢已经等待不了一直守在寝殿,早早的来到养心殿,遇到端药的宫女,慕长欢盘问了起来。 “这是哪位太医开的药,什么时辰煮的药?为什么登记上没有韩院判的印鉴?” 宫女端着热腾腾的药,回答道:“这是马太医吩咐奴婢端上的药,吩咐奴婢要准时为皇上送到。” 第四百四十七章 太子性情大变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紧接着又问着,“父皇一直用的都是这个药?” 宫女抬头又低头,声音变得有些不一样,显然是有些惧怕,回答地时候下意识地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昨日马太医开出的药,之前……是李太医开的药,奴婢一直负责端药,定时为皇上服用,其他的奴婢都不知道……” 说完这宫女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是筛糠。 慕长欢仔细回忆了一下李太医,顺手端过宫女手中的药,看着她那副胆小的模样,顿时有些不喜,但这个时候换了人也未必会好到哪里去,便是冷冷吩咐一声:“你先下去吧,本宫去亲自为父皇喝药。” 宫女听了吩咐退下去。 慕长欢端药坐在天政帝的身边,经历了一夜的天政帝更加的憔悴,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慕长欢的到来,他缓缓的睁开双眼。 “父皇,是否感觉好了些?”慕长欢放下手中的汤药,关切的看着天政帝。 这汤药还是滚烫的,但按照规矩,要先用银针试毒,然后要身边的小太监尝了一口,等上半个时辰,确定没毒,才要送到父皇的面前。 如今才试了银针,小太监喝了还在一旁跪着,并未瞧见什么不妥,可慕长欢只是将汤药藏在翁中,四周加热保温,这才同天政帝说话。 天政帝挤出笑容,有气无力的回道,“长欢,莫要担心,父皇没事了!” “父皇会没事儿地,只是徐太医不再,旁的太医长欢也不愿意相信,尤其是那个李太医,他……” 听到这话,慕长欢脸色微寒,天政帝用尽力气回应道:“朕知道,长欢,你不需要在查下去了!” 知道? 慕长欢的眼神骤然变冷了。 天政帝知道什么? 这药又是有什么问题?她伸出手去想要试一试问药,却被天政帝紧紧攥住了手臂。 “不必了,长欢。”天政帝的声音穿透了慕长欢的防备,心神同颤。 雾气蒙蒙,宫中飘散着水雾,雾气后是晴日,还是迷失于迷雾之中,一切都得等到大雾的散去。 晨起的鸟儿喳喳的叫着,宫人的脚步也加快了起来。 养心殿内,天政帝眼神朦胧中看着面容青白的慕长欢,他努力的举起手,想要摸一摸慕长欢的头。 小时候,天政帝也会这样,他招手喊慕长欢和太子过去,赏他们好吃的好玩的。 想到曾经,慕长欢的眼神蒙上了一层云雾,慕长欢把头凑过去,天政帝伸手拍了拍她的头。 “朕的小长欢长大了!” 慕长欢眼泪便开始不争气地往外流淌,滴着头,趁着天政帝看不见的时候,慕长欢赶紧用手帕擦干了。 “长欢……”天政帝虚弱的喊了一声,慕长欢赶紧耳朵凑到天政帝的身边,只听他继续说道:“不必再调查…下去。” 慕长欢轻轻的安抚天政帝的胸口,急切的问道:“徐太医也突然急病,李太医辅佐徐太医,我记得李太医是太……” 正说着,慕长欢忽然瞧见殿门处有一个小太监的身影一闪而过。 慕长欢想要去看看是谁,却听天政帝狠狠的咳了起来,慕长欢拿起自己的手帕,天政帝狠狠的将血咳在了她的手帕之上。 慕长欢见此状心中大骇,转头对外面吩咐起来,“沈公公快传太医!” 门外的太监宫女应了声,慌忙着跑去传叫,慕长欢眉头紧锁,满眼的担心。 天政帝紧紧拉着慕长欢的袖口,努力的拽着她的衣角,张着嘴,努力地想发出声音。 慕长欢会意了他的意思,把耳朵贴在天政帝的身边。 “朕都知道。”天政帝努力的摇着头,眼神却是十分的坚持! 他知道? 是谁? 太子么? 那个李太医正是太子的人,他出了错,他出了大错! 父皇他是知道李太医做错了事情,还是知道这件事情同太子有关? 慕长欢不解的看着父皇,有话不能讲,又问不能提,她只能轻轻为天政帝顺着气。看他实在坚持,只能狠狠压下自己心里的猜测怀疑,尽量安抚着说道:“父皇放心,长欢知道该怎么做。” 天政帝的气息慢慢变顺了起来,呼吸慢慢的正常。 太医也已经进了大殿,跪在慕长欢地脚边为天政帝诊治。 慕长欢站在此处稍微有些碍事,她站起来立在床边,感觉背后好像有人盯着自己,她一转头正撞见了太子的目光。 太子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眼里,他在意也不在意这世界,那种眼神让她有种陌生而熟悉的担心。 慕长欢缓步向太子走去,眼睛红红的,她还没开口便听一声熟悉的呼唤。 “阿姐!” 太子轻轻的叫着慕长欢。 慕长欢一只手扶住身边的门框,另一只手紧忙被太子扶住,慕长欢望着太子问了句,“是你让李太医这么做的?” 太子错愕,但很快便是恢复了冷酷,“阿姐在怀疑是孤?” “本宫记得你也是懂几分药理的。” 将这药包直接放到了太子的眼前,她是不相信太子,但又想要相信太子。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说,只藏在心里,那他们之间最后的信任也会崩塌。 慕长欢坚定的看着太子,小时候二人嬉闹背诵药籍的画面在二人脑海中闪过。 这是自己拼上性命的信任。 小时候母亲曾对慕长欢说过,作为女子若是在宫外,有些东西不必精通,略懂就好,但在宫内两件事一定要做到心中有数,一是银钱,二是就是药理。 这两件事都关乎自己的性命,定要认真。 “阿姐,李太医是驸马推荐给太子妃治病的,一直很是勤勉,孤失察了!” 一时间,慕长欢的脑子混乱了。 太子继续说道:“阿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个沈故渊他是个外人!” “沈故渊不会这样做,我已经请了其他的大夫,明日他们就会进宫!咱们只要能守好今夜。”慕长欢紧握住太子的胳膊,声音却显得十分的疲惫。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很不好! “司徒珏说本宫刑克父皇,耽误父皇的病情,还说是司天监根据星辰推算的,若是任由流言蔓延,只怕本宫也没办法留在宫中,是以本宫传召玉星元进宫为父皇祈福。” 慕长欢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天政帝,这才对太子说道:“今夜,我要到长生殿内为父皇祈福,太子要小心。” 听到这话,太子的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 “大臣们是对阿姐议论纷纷,这样做也好。也算给他们一个交代,免得他们天天上折子,烦死孤了!” 此刻的太子并未有什么变化,只是慕长欢确实满眼的疲惫,天政帝的话在自己的心里起了很大的波澜。 长生殿内, “铛…铛 …” 铜铃声声作响,紫衫长袍,一位男子外罩一件银色大氅,他的手上捏上捏着一把扇子,轻轻排开正对着画着天上的星辰画着星图。 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人,他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 两人各自进行这推演,谁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眼已然进入了长生殿的慕长欢。 ”浓雾笼罩,今夜怕是无法看清星图了!“ 玉星元的声音有些疲惫,他才重生没有多久,天政帝这一病倒,他连个休养的时间都没有,即刻便开始日夜祈福,还要推演大燕的国运。 这个时候,慕长欢最需要的就是他这一身本事。可是这几日天上总有浓雾,云层也很厚,他想要看到的那片星图一直不见踪影。 “有时候,老天就是这样喜欢用他的方式将未来藏起来,这样才让人有了无限地期待和敬畏。” 听了这话,玉星元才转头看到慕长欢的瞬间,天上的浓雾散了。 玉星元即刻抬头,可是紫微星的光芒瞬间闪烁后,陷入了长久地暗淡。 他心中已然有了明悟,转头再看贪狼与七杀,这两颗星辰光芒绽放,看来大燕紫薇将落,已成定局。 “玉星元见过公主!” 他开了口,坐在下手的玉逍遥才站起身来对着慕长欢深深行礼,“家主查了三日,一直云雾缭绕看不清紫微星,如今公主一来,紫薇光耀,可见公主始终护卫这陛下,只要又公主在身边,陛下这一次也能遇难成祥,福寿绵长!” 玉逍遥说着好话,他很清楚慕长欢请他们入宫地真实目的,便是要他们将这些话说给文武百官去听。 只是这话慕长欢并不在意。 “有劳先生费心。” 二人四目相对,玉星元给了慕长欢一个眼神,慕长欢这才吩咐其他人退出堂内。 “公主不该留在宫内了!” 玉星元轻轻合上了扇子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然是无奈,他轻咳了一声才对慕长欢说道:“公主要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了。” 退路? 慕长欢神色黯然,她已然明白了玉星元的意思,这一次父皇真的是时日无多了。 “父皇病的蹊跷,本宫要守在父皇和太子身边才能安心,再说本宫的身份哪里来的退路呢?”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两张纸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自嘲地说着:“本宫占了这天下间所有人都羡慕地地方和位置,谁不想将本宫从高高在上地位置拉下来?本宫只有强硬才能活下去啊,星元!” 他手指翻飞,将那扇子在度摊开,只是上面瞬间换了图形,倒是让慕长欢有些稀奇了,这东西不愧是玉家的宝贝,便是慕长欢也从未见过的稀罕玩意。 “公主与我有恩,虽说玉家上下都为了大燕舍了这条性命,可为了公主这一声星元,我在为公主开一盘!” 慕长欢知道,这事儿定是损耗不少! “不必!” 慕长欢抬头看着眼前的玉星元,“历来能够算皇帝命数的天师便不多,留着你这条命吧,好不容易捡回来别再轻易丢了。” 玉星元苦笑,“没有公主想的那么难。只是……” 摇摇头,玉星元掐算了下时辰,空亡,果然是很糟糕! “不算便不算了,只是公主对陛下可以尽心,但太子……公主还是谨慎一些!” 慕长欢停下自己的动作,问道:“何处此言?” 既然开了口,他便不再藏着心思,“这几日公主一直留在宫里陪伴陛下,但太子却特意寻了个机会,借着为太子妃寻药的机会,上了摘星阁,他找我算了陛下与自身地命数。这件事情,我本不该说出口!” 这可能是杀身之祸。 陛下病重,太子不思照顾,却想着自己的命数,他已然是富贵至极,还要什么命数,无非是想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地登基。 太子什么时候这样着急了? 玉星元的话从一个侧面证实了慕长欢的怀疑,太子确实有问题! “公主要记得,玉星元与玉家当年投奔的人,是公主就够了!” 他眼神微微暗下去,特意带了玉逍遥进宫,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让他成为了沈厚恩的位置,让他们在这个房间内,可以安心地说上几句话。 他们玉家从一开始选择地人不是太子,不是天政帝而是慕长欢。 她只是一个公主而已! “公主不只是公主!” 慕长欢眼神凝结,“你这是在劝本宫争权?” 这话若传出去,他与玉家都该死! “玉星元已然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们玉家择主效忠,行的是天命,公主是天命所归,只是如今时机未到,但如今却是关键时刻。” 玉星元微微垂眸,眼神逐渐变成了苍蓝色,而他地眼睛也在逐渐的变成苍蓝色,在他抬头的瞬间,慕长欢顿时大惊失色,她惊呼出一个名字,“云苍蓝!” “公主,我是玉星元,眼睛会苍蓝色只是我重生后的代价。” 玉星元看着慕长欢,眼神又逐渐从苍蓝色变成了原本的黑色,他将扇子交给了慕长欢说道:“公主是重生之人,永远要记得重生那一日,你心中的不甘,只有这样才能在每次劫难来临之时平安度过!” 对啊,她同玉星元都是重生之人。 他们活下来,都是因为上一世心有不甘! 慕长欢的不甘是她不该相信男人,不该笃定人心,不该将权利交给了外人! 她失去了父皇,失去了太子,失去了燕国。 她…… “公主!” 玉星元温柔地将她从那个梦魇中唤醒,慕长欢确实有些愤怒的站起身来,“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玉星元很是平静,“探神术可以让公主冷静下来,厘清心绪,至于公主在想什么星元不敢看!” 慕长欢有些恼怒地站起身来,她哼了声说道:“别仗着自己的本事敢对本宫不敬!” 玉星元没有反驳,只是淡笑这回应,“宫外大臣对公主多有不满,沈大人只怕也为公主撑不住多久了,公主此时不应在宫中。” “公主在宫里那边只是个公主而已……” 庙堂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知外面又在发生什么。 逍遥子轻轻拍了拍门,可见这是警告,慕长欢紧蹙着眉头,手指搭在玉星元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说:“本宫想要守着父皇,宫外的事情要靠你了,既然你选择了本宫,那就拿出诚意来!” 慕长欢塞了个纸条到他的手心。 可是慕长欢没想到玉星元也塞了纸条到她的手心,嘴角还轻笑着,“你们夫妻俩真是心有灵犀,驸马说他不方便进宫,便让我当个鸿雁。” 好好的天师,就连月老的活儿都给干了,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惨? 慕长欢对玉星元点了点头离开了,玉星元继续为天政帝在长生殿祈福。 “加快步伐!” 陌生的禁军从慕长欢身边经过。 看着他们前往的方向,养心殿,突入其来,一种不安的感觉。 慕长欢躲在了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展开字条。 先展开第一条,上面写着:当心太子。 第二条他写着:长夜清冷,公主可会想我? 怪不得要分成两张纸条! 可看见沈故渊的字,慕长欢的眼眶不免湿润了。 将纸条收进荷包之中,在抬头在长生殿外看到了一个熟悉但却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 六皇子,他竟然穿了一身素袍来到了长生殿。 慕长欢藏在暗处所以他没有瞧见,只是主动走到了玉逍遥地面前微微颔首,很是恭敬。 “玉先生,听说国师进宫为父皇祈福,母妃一直信佛,旁的事情她也不会做,便用手抄了三卷佛经想要供奉在长生殿内,为父皇集福纳寿。” 他的声音淡淡地,身子也很单薄,看着他的时候慕长欢总能够想到一个人,虽说他们两个半分也不相似,可是慕长欢瞧见他便总会想到那个人。 白云司! 六皇子浑身清冷他的背影或是气质总让慕长欢想到那个反贼白云司。 他就是个疯子! 瞧着他不过是来给父皇送一卷佛经,慕长欢便也没有多想直接从黑暗中站出来。 六皇子瞧见了她,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行礼问安。 “见过皇姐!”慕长欢比他大了几个月,可对他一直算不上喜欢,这孩子长得倒是不错,只是可惜平日总感觉他就像是个透明人,在这宫里同他的生母一样存在却又像是不存在。 他们不会争,但好像也没什么人去同他们争。 因为他们本就什么都没有? “你有这份孝心很好!” 六皇子有些高兴,眼中都是光亮,“皇姐,我…我能去见见父皇么?” 上一次,宫中哗变,他很听话还帮着太子安抚了其他的宫嫔,这一次司徒珏与丽嫔倒是闹过了机会,但他总是默默地该请安的时候来请安,从没有半分的逾越。 “如今父皇身边由太子在照顾,你……” 六皇子眼中的光暗淡了片刻,但他很快就说道:“没关系,我只是问问,也没真的想过会成功,只要父皇安康就好。” 他这副模样反倒是让慕长欢心疼了,忍不住说了句:“明日辰时之后父皇精神更好,那时候你在去吧!” 从小在宫里慕长欢就是最受宠的,其他的弟妹想要见父皇都要同自己商量,要在自己见父皇的时间里分一点给他们,那也只是在她见到父皇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给父皇瞧一瞧。 父皇的子女众多,有一些不受宠的,也许他自己都不认识。 这个六皇子一出生的时候瘦弱地像只小猫崽,当时太医们都觉得这个孩子怕是养不活了,但贤妃娘娘向佛祖恳求说只要六皇子平安长大,她就从此斋戒,不占荤腥,不碰药石。 她这话许是真的感动了佛祖,六皇子真的被养大了,虽说还是十分瘦弱,也时常病着,可他活到了成年。 “皇姐,真的可以么?” 慕长欢小时候经常带些弟妹去见父皇,许多公主皇子都曾求过她,但只有六皇子一次都没有。 也许是小时候的亏欠,慕长欢这个时候倒是愿意宽容些。 贤妃虽说是生在军武之家,可她这些年在宫里就像是个透明人,慕长欢自己都感觉忘了她的存在了,那种威胁感更是一点没有。 所以,她答应了。 只是刚才长生殿内的慌乱却与六皇子无关,是太子派人来请玉星元到东宫,太子妃病重,说是癔症,要玉星元前去查看。 慕长欢听了这话也没什么犹豫,直接跟了过去,她同太子妃的关系一向很好,如今她病了,自己还是要去照料一二。 进了东宫的大门,慕长欢便开始察觉出了里面的的不对劲。 慕长欢刚到东宫,便见到小宫女从殿内跑了出来,跑到太急,脚下绊倒扑在慕长欢的面前,春怀扶起她,一边训诫一边说道:“都是谁教的规矩,怎么可以在公主面前如此慌乱,不要命了么?” 在宫里最重要的便是一个稳重,不论是主子还是奴婢。 若是人人奔忙便看着很是不得体。 在宫里规矩胜过一切。 听着春怀教训,小宫女身子抖了下,连忙认错。 “太子妃如何了?”小宫女抬头,“回禀公主,太子妃刚才吐血了!奴婢正要去请太医!” 怎么会吐血呢? 不是说得了癔症么? 慕长欢看向玉星元,神色郑重,慕长欢转头问小太监道:“太子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太子下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太子殿下被左相他们拦在养心殿了,左相他闹着要死谏,太子正在安抚他,实在是没法回来了。” 慕长欢颔首让玉星元进去瞧上一眼。 只听小太监继续对着慕长欢说道:“太子请公主帮忙照看太子妃。” 而太医们几乎都在养心殿个,刚才请过来的这个便是慕长欢之前怀疑有问题的李太医,瞧见了她,慕长欢脸色微寒,“太医院就没有别的太医了么?本宫记得太医院的韩太医最擅长治女人病!” 这…… 李太医面色发苦,他也没法对慕长欢说什么,只是用银针试了试太子妃刚才吐出的血,血色发黑,好像是中毒。 可他用银针试过了,血内无毒。 想了片刻李太医也不敢耽搁直接对慕长欢说道:“公主,太子妃这样子像是中毒,若是在去请别的太医来,人就怕不行了!” “那你还不快去救人!” 李太医取了银针,“微臣为太子妃诊脉她好似中了鹤顶红,可是她吐出的血里去额没有毒,这就有些奇怪了。” 慕长欢寻了一把椅子,按着额头,她的头涨涨的发疼。 “那太子妃到底中的是什么毒!” “还不知道!” 慕长欢将面前的茶杯直接扫落到地面上,李太医只能跪下说道:“若是公主允许,微臣想要为太子妃施针,查一查她的咽喉,只是此法可能会留下伤痕!” 怪不得他这样小心翼翼,宫里的女人是不能落下疤痕的,太子妃年纪还小,若是落下了疤痕一来容颜有损,未来怕不会被太子喜欢,二来他不敢,太子妃身份尊贵,要损伤玉体只有让太子点头才可以实行。 慕长欢眉头锁紧,这事儿她也不好定夺。 倒是玉星元从里面出来,对着慕长欢摇摇头,这病不归他管。 “像是毒箭木,若是它,怕很难保住性命!” 玉星元虽然不是大夫,可他对毒物的研究还是不少,既然他说难保性命,慕长欢才觉得心慌。 慕长欢对着李太医点头,“照顾好太子妃,下手轻一点!” 李太医听了吩咐,这才进了房间,只是片刻后,只听太子妃一声惊呼,屋内顿时失去了声音。 慕长欢攥紧了手绢,心里越发的紧张。 东宫内十分混乱,看着宫人四处奔忙,慕长欢拽住了一个小公公,直接吩咐道:“去养心殿请太子回来,就说太子妃怕是不好了!” “太子吩咐了,让咱们都不许离开东宫,什么事情都等他回来再说?” 不准离开? 慕长欢心里实在是有些不舒服。 这一刻,玉星元倒是坐得住,缓了一会儿,太子妃的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李太医这才出来,擦了一把汗劫后余生般的复命。 “还好及时查出了毒物的来源,太子妃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 李太医欲言又止,慕长欢让其他人下去,还让他上前说话。 “只是太子妃经此重创,身体受损,只怕寿数不常,且无法有孕,这毒伤了她的心脉。” 慕长欢知道了,这毒入侵她的心脉,让她无法承受孕育的辛苦。 “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李太医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吧。” 李太医擦了擦冷汗,拎着药箱往下走,可到了东宫门口人又被请了回来,话还是原来的那句,太子说了,谁也不能离开东宫。 “这个谁也本宫?” 慕长欢有些生气,眼前的禁军统领跪下回话,“公主,太子是担心您的安危,宫里现下并不太平,而且这下毒的人还没查出来,太子的意思是人都留下,这下毒的人就跑不掉。” 这虽然是个笨办法,但也有效果,只要一个不跑,人就都在,总有一个是给太子妃下毒的。 查下去就定会有收获。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两日未合眼,慕长欢身上疲惫的很,几乎是捧着了软塌就即刻睡着了,睡梦中她不小心将藏了沈故渊的字条的荷包甩了出来,里面又他的担心也有他的深爱。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慕长欢刚刚昏睡没多久,忽然听到太子妃在榻上喊了起来,她一边喊着一边从榻上做了起来,状若魔怔,慕长欢担心她咬了自己的舌头,即刻喊了句,“将帕子塞进她的嘴里,按住她的手,不要让她伤了自己!” 太子妃在睡梦中挣扎着,眼看着是梦魇了。 可她这梦魇也太严重了,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醒。 慕长欢急了,即刻说道:“让人去请太医和国师,快!” 他们都在东宫之中,很快便赶了过来,瞧见太子妃昏迷不醒,确实不听的嘟囔着一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她的手指攥的很紧,宫女挣脱不开,只能将她就这样绑在了床上。 看着她这样,慕长欢不免有些心疼,前日太子妃还精神奕奕的站在养心殿前安慰自己不要太过担忧,要小心自己的身体,如今她就成了这副模样。 着实让人心疼! 上一次,她也是这样,慕长欢忽然想起,上一次太子妃发病的时候,她一赶到东宫,只见宫女将太子妃团团围住,太子妃想魔怔了一般,口里想念叨着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 想起上一次,慕长欢将更多希望寄托在了玉星元的身上。 可他确实摇摇头,“这怕是谵妄!” 慕长欢不吭声,玉星元便也很快退了下去,这里可是太子妃的寝殿,他并不能轻易的踏足,如今已然是僭越,还好有慕长欢在,既然与他无关,玉星元很快便退了下去。 太子下令进了东宫地人都不能再出去,他便耽搁在这儿了。 只是他只能耽搁一会儿,因为天政帝地病情不好,才从太子妃这儿离开,玉星元便回了长生殿,继续为天政帝祈福。 李太医为太子妃行了针灸,她渐渐安睡下来,只是还紧紧攥着慕长欢的手臂,那样子让人怜悯。慕长欢坐在太子妃的床边,因为担心,既睡不着也没什么精神,便同身边的宫女阿福闲聊起来。 “太子妃前些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上一次她突发癔症便是因为中毒,难不成一直没人查出她到底是为什么中毒?” 阿福神色有些紧张,她低着头始终不敢开口,慕长欢看了看左右,觉得她是有话要说,心下李然,直接对着春怀说道:“将人都遣出去,本宫要休息了,不要让些不知道轻重的上前扰了本宫与太子妃休息。” 慕长欢一向脾气不太好,她这样说了,谁也不敢忤逆。 当即关了门,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了,阿福抬头看眼慕长欢,眼睛瞬间红了,慕长欢又哄了她两句,才敢对慕长欢说了实话。 这阿福可是慕长欢的人,慕长欢对她一直都很信任,这只是当初埋下地一颗棋子,只是没想到今日会有大收获。 “到底怎么回事儿?” 阿福神色紧张,她咬着下唇,瑟瑟发抖地说:“公主,是太子,太子对太子妃下了毒!” 这怎么可能? 太子,他同太子妃感情很好,怎么会想要对太子妃下毒? 若是此刻阿福说是良娣她都相信,可是太子? 慕长欢一时没有说话,只是震慑的看着眼前的阿福。 “你用你爹娘发誓,刚才的话没有一个字诓骗本宫?” “没有,阿福发誓若是欺骗公主,爹娘即刻暴毙而死!”阿福有些激动,慕长欢看着他这样慢慢的相信了些。 “起来!” 慕长欢拉着她站着说话。 阿福抽搭了一声,“公主,太子最近性情大变,阴狠暴戾,有时候那一个眼神狠吓人!” 说着阿福抱着自己的手臂,显然是有些害怕! 缓了一口气,阿福这才说道:“公主,东宫的人除了奴婢,您不觉得眼生么?” 她提醒了一句,慕长欢才觉得是这样,好像以前的老人没剩下几个了,就连太子的乳母这一次都没有瞧见,太子妃身边除了阿福几乎全都被换了一茬,怪不对她想要找个人都觉得面生。 “难道是太子将人都换了?” 阿福点了点头却又很快摇了摇头,“不是换了,是杀了!连赵嬷嬷都没放过,只是因为赵嬷嬷规劝太子不要多饮凉酒,伤身。太子就……割了她的舌头,杖毙。” 杀了? 慕长欢惊讶的看着太子妃,又些不安的攥紧了手指。 杀了,太子将他身边跟了他许久的人都杀了! “不要,太子不要!” 慕长欢不敢相信她们所说,太子妃在迷糊中一直喊着,不要! 可是这一次,她喊了个人名,让慕长欢地心骤然凉了。 慕长欢是真的不相信一直扶持的弟弟会有这样的变化,他竟然狠心到将身边的人都杀了! 缓了一口气,慕长欢的心脏还是被攥地紧紧的,即便阿福是她自己安插进来的人,可她现在的话,却让慕长欢根本不愿意相信。 慕长欢挣脱了太子妃的手,刚要起身,就听到外面有人敲了门。 声音不大,但却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十分的清楚。 “表姐,我是夏妩!” 第四百五十章 禁足东宫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夏良娣? 太子妃中毒,她深夜前来,慕长欢看了眼阿福,她即刻擦了擦眼泪,快步走到门口将夏妩放了进来。 她穿了一身黑衣,进了门便对慕长欢跪下了。 “表姐救我!” 这又是怎么了? 夏良娣看着眼前的太子妃,她的眼中萌生了害怕。 “你在怕谁?” “太子,他疯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的心即刻掉进了万丈冰窟。 夏妩是夏将军与她小姨养的女儿,是夏家与皇室再度联姻,她本该身份尊贵,可现在确实这样一幅谨小慎微,满面惊恐的模样。 若是阿福地话,慕长欢只信了一成,但加上夏妩慕长欢至少信了一半。 “他做什么了?” 夏妩掀开了袖子,上面是血淋淋的鞭痕,太子对她动手了! “表姐,太子他疯了一样的打我,在这样我没法活了!” 慕长欢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这一次,她没有是在怀疑的态度,反而是拉着她问了句,“说清楚,太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夏妩想了想,很是肯定地说道:“从定川回来以后,太子在宫里本就奔忙,我们平时见不到他,只是最近他好像着了魔回来便大发雷霆,开始是他身边的小太监,小宫女,后来东宫就没人敢凑到他旁边,尤其是他喝酒的时候,心情特别不好!” 太子喝了酒会撒酒疯,而看见了他撒酒疯的全都死了! 当日夏妩是去送醒酒汤,可她刚到门口便听太子喊了句,“沈故渊,我要杀了你!” 这话她没敢说出来,即便是如今面对慕长欢,她依然不敢,当天她就是因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这才躲过了一死,可如今她是越想越怕,不得不趁着慕长欢在东宫的时候,赶紧来求助。 慕长欢又看向了阿福,问了句,“你也是这么说?” 阿福点头,“太子以前很宽厚温和,从未这样,是不是在定川着了什么魔?” 这个时候需要玉星元的时候,他又不在了! 慕长欢心里有些急,“你们在这儿等着,本宫让人去请太子,请不来她,本宫就亲自到养心殿向他问个清楚!” 夏妩拽住了慕长欢的手臂,“表姐,你一定要带我回家,我害怕……” 看她浑身发抖,慕长欢心疼极了。 “夏妩不怕,表姐在没人能伤害你,太子也不行!” 慕长欢起身,她已经片刻等不了了。 直接便要赶去养心殿,然而,她才到门口便吃了个闭门羹! 她想离开东宫,去养心殿找弟弟问个清楚,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被东宫禁卫军拦住,韩煜虎着一张脸,丝毫不给慕长欢情面,“没有太子的命令,公主现在不能离开东宫。” 想必这早是太子安排好的,父皇的病,太子妃的病,太子的变化,让慕长欢得重新整理思路。 看着门口的禁卫军,慕长欢问道:“如今父皇还在,本宫还是燕国最尊贵的公主,你一个小小的东宫禁军指挥使,竟敢拦住本宫的路,脑袋不要了?” 因为气愤,慕长欢的话说的很重,然而对方却只是跪着,再度重复一遍:“没有太子的命令,公主现在不能离开东宫。” “如果本宫一定要出去呢?” 韩煜抽出了佩刀,看着公主身边的春怀说道:“太子之命韩煜不敢违背!” 好,很好,特别好! 这意思就是慕长欢敢踏出东宫一步,他不敢杀了慕长欢,但他敢杀了春怀,敢杀了慕长欢身边的其他宫女。 太子可真是她养的好弟弟啊! 慕长欢狠狠瞪了他一眼,缓了一步语气,“既然不给本宫出去,那太子何时归总能告诉本宫吧!” 韩煜收回了刀,诚恳地回答道:“太子并未交代,请公主耐心等待。” 混账! 慕长欢抓着春怀捧着的药碗,直接砸在了韩煜的头上,可他不躲也不避开,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慕长欢可没有留手,这一下砸地很重,血一下就流了下来,韩煜只是抱拳,一步也没有推开! 果然是太子的忠臣啊! “很好!” 慕长欢皮笑肉不笑,看着韩煜的态度,她知道现在的自己离不开了。 她转过头,即便是生气也无济于事。 慕长欢又回到太子妃的宫内。 她满身地火气与怀疑,却不想这个时候一直不太清醒的太子妃居然醒了,而且还十分的情形。 一夜夫妻百夜恩,或许,能了解太子的想法。 慕长欢扶着太子妃坐起来,她看着眼前的慕长欢,嘴角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公主,现在出不去这东宫了吧?” 太子妃说完便开始哭了起来,她的眼泪好像落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落,看起来十分的可怜又无助,慕长欢伸手想要安慰她,可是太子妃确实迅速的便闪开了她的手。 “公主何必假惺惺的么?” 假惺惺? 慕长欢顿时有些发懵,但很快意识到此刻的太子妃怕是只是表面上看似正常,实际并不怎么对劲儿。 她刚要喊太医,便听到太子妃忽然小声的嘘了一下,拉着慕长欢的手到了近处,眼中透着可怜的说道:“东宫好可怕,公主,我想出宫去,摘星阁也好,旁的地方也罢,只要离开这儿就好!” 听到这话,慕长欢看着自己的手被太子妃攥的太紧,感觉就快被抓破之前,太子妃忽然松了手,整个人忽然倒下了,她倒在慕长欢的面前。 她就这样松开了手,让慕长欢有些措手不及。 “太子妃?” 慕长欢推了推,可她毫无动静,慕长欢顿时有些害怕。 那是一时间,感觉不太好。 喊了太医,太医来了,只给她用了一针,太子妃又一次昏睡过去,这才对慕长欢回话,“刚才太子妃醒了,应该会胡言乱语,她如今意识根本不清醒。” “她现在这样是不是病的很重!” 太医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原本觉得这毒已然解了,可现在来看毒攻入了心髓,只怕……” 慕长欢眼前有些发黑。 她知道这是个极其不好的结果。 “太子妃,还能撑上多久?” 李太医实话实说,“最多还能撑上三天,但她的意识会越来越弱,到了最后,谵语,神志不清,那时候再见面没有任何意义!” 慕长欢听明白了,眼前更觉得难受。 太子妃,就是这个皇城中最可怜的女人,不但一直没有自由,现在连命都没有了,如果真的是太子对她做了什么? 慕长欢不敢往下想了,走出了太子妃的房间,慕长欢对着身旁地小太监说道:“派人通知太子!” 她吩咐了,可是小太监没有动。 察觉出不对,慕长欢转身又吩咐了一边,“怎么?本宫现在指使不动你了?” 此刻,慕长欢才真的觉察出,自己对太子太过信任,让自己落入了这个陷阱,东宫已然变成了她的囚禁之处。 太子妃中毒,太子请自己照料,这应该太子一开始就设计好,让她留下,不让自己离开东宫? 只是他真的太狠了! “公主,不是咱们不听话,实在是太子吩咐了,谁也不能离开东宫。”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春怀倒是气急了,冷下脸面直接说道:“太子这是在囚禁我们公主么?别忘了太子能有今天,我们公主为他牺牲了多少!” 慕长欢怅然而笑,她现在越发的开始担忧的是父皇。 想起父皇那句话,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不做,为什么他一直隐忍不发,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太子,保护自己。 她以为自己已然看穿了这个世界的黑暗,看穿了皇室的虚伪,看穿了朝堂的利益纠葛,她以为她都看穿了…… 但她希望太子永远都是那个小孩子,被她保护在身后,叫她阿姐,眼睛里世界的底色永远是纯白。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这样了? 是定川,还是更早之前。 “公主,奴婢替您去送信!” 春怀瞧不得自己受这样的委屈,顿时下了狠心,慕长欢问她:“你打算如何出去送信,又要送信给谁?” 春怀懵了下,“我拿刀抵在脖子上,但凡东宫的人还顾忌您的身份就不敢要我的命,我去送信给驸马……” 慕长欢看着她,春怀也察觉出不妥了,自己即便是能从东宫出去,可她也很难出宫,如今宫门都下钥,想要出宫没有可能,再说请了沈故渊,那不是将太子逼到绝路么? 自己这个时候就是在逼着慕长欢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太子。 她害怕慕长欢做了一个献祭地决定,可她又只能听着慕长欢的吩咐。 缓了口气,春怀马上又改口说道:“奴婢去找曹将军,公主生在皇城长在皇城,这辈子在皇城里没有去不得的地方,在大燕之内,也不该有囚禁您的宫殿,奴婢只请曹将军来让您自由行动!” “傻丫头!” 春怀有些不解,可是慕长欢马上笑着回了一句,“你以为太子将本宫困在此处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换掉曹直谏,让皇城的安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第四百五十一章 报答我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 这怎么可能! 太子不是很信任曹家么? 慕长欢冷笑,“只怕,太子早已不信任本宫,又怎么会相信同本宫关系紧密的曹家呢?” 慕长欢现在只能等在东宫之中,没想到东宫居然会成为她的牢笼! “这不可能!” 春怀根本不信,就连急匆匆赶来的夏妩也是一样的不信。 慕长欢稳稳坐着,为我抬眼便说:“那你便到东宫门前去,替本宫问一问,东宫禁军指挥使韩煜还在不在,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 春怀去了不到一刻,便是失魂落魄的回来了,看她地表情,夏妩也能猜到慕长欢猜中了 “太子要做什么?” 慕长欢看了眼夏妩,“你回到自己的院子,关进门户,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要管,你男人是给你挣前程去了!” 夏妩身子一抖,太子的前程,那不就是做皇帝么? 他要造反? “公主,太子他不会的,怎么会……”夏妩脸色突然一变,神色更为紧张。 瞧着她不说话了,慕长欢才缓慢说道:“想起来了吧,你也是个聪明人,他做这些事情不可能避开夏将军,他这一局赌了一局大的,可他偏偏不信任本宫!” 说完,慕长欢一招手,“同外面的小太监说着,太子可说要让他们看着本宫,可曾说了要苛待本宫?” “他们自然不敢!” 慕长欢嗯了声,“那就给本宫准备换洗的衣裳,在准备本宫喜欢的吃食,难不成在东宫本宫是被囚禁,已然成了犯人,连饭也不给吃了么?” 夏妩听了话,即刻下去准备了,只有春怀站在慕长欢的身边,悲悲切切的叹了口气,但慕长欢确实抬头看她。 “莽撞!” 慕长欢招了招手让她贴到耳边来,两人商量了一番,春怀眼中即刻有了光亮,对着慕长欢微微颔首,这才下去给慕长欢准备洗澡水了。 可她刚下去,几个小太监宫女便凑在一起,待在太子妃廊下偷偷的说话。 “太子妃不行了,禁卫军头领也被太子换掉。咱们是不是该早些归顺良娣?她如今才是东宫的主子啊!” “天要变了,都统曹直谏都被换了,我瞧着公主如今还摆谱要这个要那个,摆明了太子不信任公主了,将她囚禁在这儿,只怕日后没有好果子吃!” 宫内的太监宫女议论纷纷。 慕长欢越是听着心下越觉得刺痛,若是依照她平时的脾气,这般背后议论主子地奴婢,都该仗责,撵出宫去! “皇上要不行了,只怕咱们这位公主也没有几天好日子了!” “等着瞧吧,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慕长欢攥的拳头紧紧地,现在她不能出声,只能忍! “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敢在公主面前嚼舌根,都有几个脑袋?” 夏妩突然出现,太监宫女立刻紧张起来,她没有继续呵责长嘴的宫人,径直走近了殿内。 看见慕长欢在屋内换衣服,吩咐了一声,“表姐,东宫的小厨房已经开始烧热水了,您一直都是用华清池的温泉水,如今出不去,就凑合一下吧。” “行!” 慕长欢懒洋洋地,只是目光微微瞥见了夏妩忽然说了句,“现在,你还想要离开东宫么?” “表姐只当我昨日做了一场噩梦,在您面前胡言乱语吧。” 慕长欢点头,可夏妩却说,“我早该想到,父亲送我入东宫并不是为了只做妾室,他养我一世,我愿用我的一生报答他们。” 说完,夏妩对着慕长欢行了一礼。 慕长欢确实伸手扶住了她。 “我们做女人的,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先低头认输,外面大好天地,你敢不敢同本宫一起杀出去!” 夏妩地眼中顿时有些怪异,此刻的慕长欢不该难受? 为什么感觉她的眼中从无落寞,只有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 “表姐,你要做什么!” 慕长欢眼眸看向外面,“即便外人误会你,埋怨你,陷害你,本宫也是保护你,开解你,拯救你,现在本宫被困在你这位未来皇后的宫中,这就是你的报答么?表妹!” 慕长欢说完,夏妩眼中一片凛然。 “我不能对不起父母,他们……” 慕长欢重重一拍桌子,“糊涂!” 慕长欢眼圈微红,“我为太子从无私心,他要本宫留在这儿,所有外人都以为,他是不信任本宫,但其实他是怕万一失败,本宫受他牵连!听懂了么?” 夏妩瞳孔微颤,她的胸口在剧烈的颤抖,这一个决定也许会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她知道,慕长欢从来就不是一般女人。 “他在孤军奋战,从小到大都是本宫跟他在一起,他没办法一个人 面对百官诘责,没办法承担父皇怒火,只有本宫才是他在深宫之中唯一的依靠!” 慕长欢站起身来,“他始终是个良善之人,他对你们的坏,都是保护!一旦失败,我们留在东宫就有退路和活路!他是在让你活下去!” 夏妩顿时心惊,这是她从未想过的答案。 “本宫必须要出去,否则败了,咱们能活,也是苟且的活,本宫自小骄傲,宁可同他一起死,也不想独活!你该做个大燕皇后该做的决定了!” 夏妩眼中露出了一丝坚定,“阿姐放心,夏妩知道该怎么做了!” 出门瞧见了那几个下人,她们一直跪在这里。 她也不管慕长欢听见还是没听见?也不管他们刚才说的话,这些下人有没有可能听见。 但现在,她必须要让他们闭嘴。 “你们胆敢议论陛下千秋寿元,东宫留不得你们了!将他们全部杖毙!” 什么? 众人一阵慌乱,她们磕头求饶,或者四散逃走,然而夏良娣此刻在东宫的话语权是不容侵犯的。 她很有可能是未来的中宫皇后,谁敢得罪她的话呢? 两个宫女,一个太监被杖毙。 尸体总不能放在东宫,夏妩下令让人将他们用草席子一裹抬出去,抬出宫扔到乱葬岗去! 禁军不肯,夏妩直接站了出来。 “叫韩煜出来回话!” 韩煜不再,如今他正替换曹直谏成为了禁军统领,需要忙的事情很多,自然不能日日守在东宫门前。 估计太子也以为,慕长欢知道韩煜的决心以后,便不会在动心思离开,只是他没想到慕长欢竟然用了这一招。 在东宫,除了韩煜没人敢跟夏良娣叫板。 她出身高贵,得太子宠爱,如今太子妃病重,整个东宫都听她一人吩咐。 “怎么?还想要本宫同这几个死人待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你们不嫌晦气,本宫可受不了这种味道!” 对方还没有动! 夏妩确实动了狠心,直接掏出了刀,一刀砍在那已然死去地太监身上! “太子说不让活人出去,可没说不让死人出去!你们是故意在为难本宫么?” 这…… 夏妩这话也有些道理,太子不让人离开东宫,但没说不能把死人抬出去吧,这死人能有什么问题呢? 为了一个死人让夏妩生气却是得不偿失,本来太子继位,他们鸡犬升天都能进位,若为了今日得罪,不能升官还被皇后记恨,日后在宫中举步维艰,何必呢? “听夏良娣的,验明正身,再把人抬出宫去!” 听到验明正身夏妩的心有些着急,慕长欢也有些紧张,手指紧紧攥着,也不知道她让春怀着急做的这一张人皮.面具到底顶不顶用! “不好了,走水了,公主的房间烧着了!” 夏妩立刻说道:“快派人去救火,公主正在房中沐浴,若是出事,你们十颗脑袋也不够太子砍的!” 听到这话,眼前这位新上任的禁军指挥使,只能咬牙分出了一半的人手进去救活。 而夏妩则带着其他的宫女立刻返回,人就这样被推出了东宫。 指挥使草草看了眼,也知道有人议论陛下命不久矣,慕长欢的好日子到头了,被慕长欢听到责罚,夏妩为了安抚慕长欢才杀了这三个人。 都是苦命人,因为一句话丢了性命。 属下抽出了刀,想学着夏妩的样子,一人在补一刀,还是这位指挥使,拦住了他。 “苦命人而已,我们又何必在踩上一脚!送走吧!” 慕长欢听了稍微安心,只是不小心这一放松喘息便大了些,顿时让整个草席微微动了下。 上面声音顿时消失了,慕长欢攥紧了手心里的匕首,若是不行,她就只能拼命了。 这些人总不敢杀了她的! “指挥使,刚才草席好像是动了!” 这人掀开草席看了看,伸手探了探脉息,“估计刚才没死透,现在死了,不过被打成这样也是可怜,只怕他老子娘也都忍不住他的身份了。这样送到角门去!” “咱们不送出宫?” 指挥使骂了他一声,“韩大人什么脾气,他可是说了,谁也不能离开宫里,宫门都用石头堵住了,是你去找他开门,还是我去触霉头?” “是是是,大哥你说的对!” 他们抬着慕长欢一路将她送到了城墙根上,这里已然积攒了不少的尸体,这些人将慕长欢往尸体堆上一扔,走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他有办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眯着眼偷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了,这才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私下面具。 可她这一身血迹,想要混入养心殿难啊! 慕长欢倒是想让春怀给自己多带一套衣服,可是这地方有些太小了,她也怕露馅。 如今她只能靠自己了,这宫里她从小走到大,有些地方,闭着眼睛也能找到路,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地方有些陌生了。 浑身是血,她想要转身往回跑,她想要回到养心殿,回到那个她很熟悉的地方,可她忽然发现,在这个皇城的外围,在皇城的边角,她是那么地陌生。 仿佛她从未在意过。 慕长欢心有些难受,这地方终究是变成了一座牢笼,将所有人锁在里面,尤其是有欲望的人。 她是不是想要的太多了。 慕长欢不知不觉地登上了角楼,这里很高,没有人把守,她站在高处能看到的却不是很远。 眼前一片枯骨,血流成河,她转头看看外面,清冷孤寂,这个春天毫无生机。 这就是她拼命保着的皇城。 慕长欢觉得有些悲凉而孤单,眼泪默默地落下来,砸在手背上,砸在城墙上。 “出来吧!” 慕长欢对着角楼的黑暗处喊了一声,暗中有些细微的动作,很快对方拿着一套小太监的衣服出现在慕长欢的面前。 “公主,换了衣服,臣带你去养心殿。”曹直言对着她恭敬地行礼,可是两人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疲倦,他们都像是被车轮卷着一路走到现在。 也许,本该如此! “你哥怎么样了?” 曹直言笑了声,“昨日夜间陛下遭遇刺杀,太子受伤,太子将刺杀地事怪罪到兄长头上,打了他八十军棍,如今正在家里躺着呢。不过他皮糙肉厚地,虽然看着吓人没伤到筋骨。” 慕长欢冷笑了声,“太子到底年轻,以为换了个主将就能彻底的将禁军攥在手中,曹直谏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算是将禁军捋清楚了,一个韩煜果然是挡不住你的!” 来到城上,慕长欢便是想清楚了,她能够从宫里出来,有她地努力,也有人故意想要放她出来。 而放她出来的人便是那个指挥使,若是她真的给自己一刀,便是她做了防范,也是要见血的,必不能这样轻松,可他刚好用一句话避开了。 还特意将自己送到此处,周围没有一个人看守,即便这地方看着就像是个临时的乱葬场。 可慕长欢曾经落魄过,很知道这些禁军都不老实,若有个宫女被赐死,那都是要搜身地,身上的钗环首饰,甚至好看的香袋都要收走拿去卖银子。 但他们将慕长欢往这一扔,每一个人来搜她的身,不会是不知道,也不会不想搜,只是他们不敢。 她原本还有些迟疑,知道她上了角门,这里刚好没人,这才知道有人替她安排了这一切。 “太子将公主关在东宫,臣身为公主的谋臣自当想尽办法救公主出来,主要还是公主机灵,想到用这样的办法逃出来。” 听到曹直言的恭维,慕长欢抱着衣服到角楼里面去换,两个人隔着一扇并不怎么严实的门,聊着天。 慕长欢问他,“若是本宫没想到这个法子,你打算怎么办?” “那简单,半夜我放一只鸽子进去,安排公主从东宫后角门的狗洞钻出来!” 慕长欢穿衣服的手指微微一顿,“曹直言,你竟然敢让本宫钻狗洞!”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你家沈故渊想出来,我想着让你从墙上跳下来,可他怕你伤了脚,还说狗洞好。” 慕长欢换了衣服,一把推开了门,直接斜了他一眼,“你打算听他的?” “绝不!”曹直言略微顿了顿说道:“公主便是真的从狗洞爬出来了,那出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灭我的口,免得日后我将这等不雅的囧事给泄露出去,我绝对不会上沈故渊的当!” 曹直言在故意逗她开心,让她忘记一点此刻的艰难。 “太子在哪儿?” 慕长欢看着他的眼眸,已然有了些神采。 曹直言也穿着一身小太监的衣服,他微微偏偏头,慕长欢便跟了上去,两人一路穿过御花园走到了司徒珏的寝宫,陛下很是疼她,住的与养心殿很近。 如今,曹直言带她来的地方便是司徒珏的寝殿,她站在门口稍微抬头看了眼,心下却是慌乱的。 “这是什么意思?” 曹直言微微挑眉,“你要见太子,太子就在里面。” 怎么会! 慕长欢心下蓦然跳了下,慕长欢知道司徒珏有个心爱之人,曾经在宫里遇见,两人感情甚笃,只是因为不得已地原因不能成婚。 难道太子就是司徒珏的心上人? 当时慕长欢在金陵出事的时候,慕长欢即刻让人封锁了全城,找出来的那个什么风流公子根本就是凑数,其实那个人就在金陵,就在慕长欢的身边。 是太子! 太子最心爱的女人是司徒珏,所以他要杀了太子妃,为了日后给司徒珏留下位置? 慕长欢忽然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这一切地想法,让她有些不堪重负。 还说让自己相信他,可现在自己看到地,太子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的震惊! “加快步伐!” 宫内又多了一层禁卫军的守护,曹直言不得不带着公主退到了黑暗处,这才避开了刚才那一轮的侍卫搜查。 “东宫里都是太子的眼线,你这个澡能洗多久,若是你迟迟不出现,只怕太子很快就知道了,我们到时候就失去了先机。” 是! 慕长欢原本是想要当面问一问太子,可现在她似乎没有必要在问了。 她亲手养大的这个弟弟,却让她感觉到十分的陌生。 “能有办法让我进养心殿么?” 慕长欢问了句,曹直言点头说道:“我没有,沈故渊一定有!” 两人来到养心殿后面,曹直言对着小门学了三声布谷鸟,忽然小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从里面探出来半个头,女人看到了慕长欢,对着她便跪下了。 “公主,驸马让奴婢在这儿守着等您回来!”刘嬷嬷很是规矩的说了句。 果然是他在帮自己,只是慕长欢同样也很震惊,沈故渊竟然要天政帝身边的大嬷嬷有这样的交情。 不能说大嬷嬷背叛父皇,此刻,她可能只是为了让慕长欢进入养心殿在做准备! “如今都有谁在里面?” 刘嬷嬷很规矩,“没有其他人,今日太子守了半日,贵妃守了半日,六皇子倒是在门前跪了一整日,他说是给天政帝祈福。现在也没走,但殿内是没有人的,只有沈公公在守着。” 六皇子? 慕长欢有些好奇,但还记,六皇子他穿了一身单薄素袍,跪在了长生殿外的模样,真的像个出尘之人。 “六皇子只是祈福?” 刘嬷嬷点头,“不敢欺瞒公主,是!六皇子每日卯时三刻来,对着陛下行礼后便在地上铺了草席,就在这儿焚香诵经,为陛下祈福,等到入夜各宫落锁之前他在回去。很有规矩,从无僭越,也不让咱们通报陛下知道!” 慕长欢有些不敢相信,父皇病了以后,所有的皇子皇女,还有那些妃子都想着如何到天政帝的面前表现自己对天政帝的担忧。 然而她们只是来慰问,或者拎着宫女做的羹汤来争宠,若真是让她们跪在草席上一日,只怕没几个能做到的,这个六皇子倒是诚心诚意。 “六皇子吃斋念佛,性子随着贤妃娘娘,贤妃娘娘这些日身子也不大好,但还是每日抄一卷芳华经送到长生殿。” 这对母子倒是与其他的妃子不同。 他们一直都是不一样地,贤妃自从剩下了六皇子以后,身子受损不能侍寝,她吃了许多汤药算是保住性命,后来便求了当时太后让她住到偏僻地方,只求青灯古佛为六皇子祈求平安,日日会感激陛下对她的恩德。 太后准了,她也就这样清净了多年。 慕长欢一路随着刘嬷嬷到了殿内,这里伺候汤药地太医都在侧室休息,慕长欢知道这是沈公公故意替她支走了人。 慕长欢进了养心殿,偌大地宫殿里,只有父皇一个人,她看着便心酸起来。 “父皇!” 慕长欢喊了一声,巨大的龙床上只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他好像没听到慕长欢的喊声,她便又喊了一句,“父皇!” 这次她的声音略微高了些,天政帝这才睁开了眼。 “你是……” 慕长欢眼泪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曹直言同慕长欢说过,陛下的眼睛看不清人了。 她抓住天政帝的手,“父皇是长欢啊,您最疼爱的女儿长欢啊!” “长欢!” 天政帝呢喃了一句,攥住了慕长欢的手,“你又惹祸了?跑到父皇这养心殿来避祸?乖,到父皇身边来,谁也不能欺负父皇的长欢!” 他说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可是越听着就觉得心便越痛,眼泪不停的落下。 “父皇,您还清醒着么?您知道是谁……给您下毒么?” 第四百五十三章 对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政帝听到了毒,似乎清醒了些,用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慕长欢,伸手去摸了一把,可惜他什么也没抓到,慕长欢似乎感应到他的想法,主动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 天政帝轻轻揉了揉,很是小心,很是宝贝。 “长欢,不重要了!你不要在追查下去,要好好的……” 慕长欢的眼中有恨,她恨自己,除了自己她不知道该恨谁,其实她的心里是很难受,很无奈的。 她没有可以怪罪的人,走到今天好像都是她的纵容才犯下了错! “父皇,是女儿错了!” 慕长欢刚说完这话,天政帝便迷迷糊糊睡着了,慕长欢也不确定天政帝是否听到了自己的忏悔。 替天政帝掖了掖被角,慕长欢本想要起身,却忽然听到门从外面被推开,“公主,太子就快进来了,您快走吧!” 走? 什么时候她害怕见到太子了? 这一次,她要亲自质问太子,若他真的敢弑父篡位,真的为了司徒家杀害太子妃,若是他不听劝告,一意孤行,她也许真的要放弃这个弟弟! “本宫不走,就在这儿等着他进来!” “公主!” 慕长欢起身对着沈公公吩咐道:“连你也离开,这宫里只留我们三人就好,告诉太子,本宫就在这儿等着他!” 这…… 沈公公有些担心,可慕长欢既然开了口,他不能违拗! 太子进门,瞧见慕长欢没有忐忑,没有行礼,两人竟然相对漠然。 看着熟睡的天政帝安然无恙,慕长欢对沈公公多加吩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太子离开,去到自己休息的寝宫之中,对比起养心殿的安静,这里倒是不寻往日。 慕长欢怒气冲冲走到殿内,一声呵斥所有人退下,只是殿内的人却都齐齐望向太子,不敢轻易走动。 “退下吧!” 众人纷纷离开,太子把慕长欢请到身边。 太子看着慕长欢穿着一身小太监地衣服,很是感慨了一句,“孤就该知道,东宫那些蠢材根本留不住阿姐!” 慕长欢冷笑了声,“是么?那太子还非要留?这是太子长大了,想要叛逆,试探本宫了?” “阿姐,你说过会相信我的!” 太子似乎有些疲惫,他每次难受的时候都会头疼,然后他会伸手按在太阳穴上,反复地揉着。 她这个样子不会轻易的让其他人看到,也许这里是有慕长欢地缘故,他才会露出这副模样。 “禁卫军都是你的人了,太子够满意了么?”慕长欢有些悲伤地说着。 “阿姐!” 他不想解释的时候,会加重尾音,即便他不表现出来,可是慕长欢能够感觉到。 他正在不耐烦! 是她不如司徒珏了解他,不如司徒珏更温柔是么? 她可是长姐! 深吸一口气,慕长欢直接了当的问道:“太子以前总说,本宫什么都不同太子说,那太子如今可要告诉本宫,太子您为什么要换掉曹直谏?” 太子为慕长欢奉上了一杯新茶,面容不在像从前般和气,但还是保持恭敬的说道:“因为他,是沈故渊好友!” “他是本宫的人,深受本宫的信任,太子,你是不信我!”慕长欢语气强硬,压着自己的怒气。 “六皇子的人最近与他也走的很近。”太子坚定的说。 慕长欢顿了一顿,她了解曹直谏的为人,冷静的坐下,继续说道:“换了曹直谏,那你想要做什么?” 太子走到慕长欢的身边,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有些安抚的意味,慕长欢稍微缓了一口气,就听太子十分虔诚地对着他说:“我信阿姐,所以阿姐也相信我一次,好不好?相信我现在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慕家的天下!” 慕长欢扭过头,面前的弟弟与之前大不相同,她急切的劝道:“你不要乱来,曹家的实力不可小觑,我重用的人我会调查明白。韩煜虽说忠勇,但他缺少变通和权威,虽说对你忠诚,可他未必能够掌控禁军,也许会有其他人浑水摸鱼。” “你想要将所有的消息隔绝在城内,但大燕不是只有一座皇城而已,你可封闭城门,但你封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这一句话,点醒了太子,他看着慕长欢眼神有些难受。 “阿姐!” 他这样叫,让慕长欢心里越发难受。 慕长欢不知自己为何还要帮他,来这儿之前,她想要说的不是这些,可听到他一声阿姐,便忍不住地想要先替他筹谋。 她本事来质问太子的! 殿内的空气凝结住了。太子站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阿姐,曹家人可信,但不可全信!曹直言可用,但曹直谏不能在留在宫内,曹家若是一家独大!” “他怎么可能一家独大?还有沈故渊和夏将军!” 太子的眼神瞬间便的狠辣,仿佛沈故渊就是他的心魔。 只要提起来,他整个人就变了。 “阿姐,你不是在父皇的面前答应帮他对付沈故渊么,这不是你答应我的么?” 慕长欢眼中有些不解,为什么太子那么在意沈故渊! “为什么,你那么痛恨沈故渊!” 太子愣了下,手指按在了太阳穴上,似乎有些不舒服! “你将曹直谏从禁军统领职位罚下,无非就是想要削弱本宫对皇城的控制,你何必这么麻烦,如果你不相信本宫,你说一句,本宫可以让曹直谏请辞,何必要用这样的方法,几乎是在所有人面前同本宫决裂!” 慕长欢就是想不通太子为什么,要做地这样决绝! 面对慕长欢,太子选择了沉默。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姐,你还是不信孤!” 慕长欢身子微微颤抖,“太子,你要我如何信你?” 她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地掀开,放到了他的面前,“你将我困在东宫,不惜毒杀自己的发妻,父皇病重你不守在父皇的身边,反倒去了司徒珏的寝宫?” “太子,你告诉姐姐,你做了什么?你又想要做什么!” 听到慕长欢的话,太子有些委屈。 “阿姐,我是太子,不是你的儿子!” 什么? 慕长欢忽然有些发愣,太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你想要我怎么样我就要怎样,你让我乖巧听话,孝顺宽容,我都做到了,可是我过的很不高兴,很不快活,可是阿姐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真正的想法!” 慕长欢愣了,她有些不解,“太子妃是本宫做主,可她是你自己选的,夏妩是为了拉拢夏将军,就为了司徒珏?你若对姐姐说了你非她不娶,姐姐也会成全你!” 慕长欢自以为自己做了一切能为他做的,但她得到全是误解! “姐姐,你想要给的,我能推开么?我能说不么?” 慕长欢身子一晃,“所以,你在叛逆,你在报复本宫,为了报复本宫,你毒杀太子妃,为了报复本宫,你留着夏妩却让她日日活在恐惧之中,你这么多年的宽厚仁慈都是在演戏给本宫看是么?” “我没有杀害太子妃,我只是给太子妃下了药,但那个药量只是会让她旧疾复发,我只是让她拖住阿姐,没有杀她的心思!” 太子按住了自己的头,身子似乎不受控制有些酸软。 头疼的越发的厉害了! 是么? 慕长欢冷笑了声,“你的东宫所有人都只听你一个人的,李太医也是你的人,他亲自同本宫说太子妃中毒已深,最多还有三天时间!” 什么? 太子眸中藏着一丝痛苦,趁着他发懵的时候,慕长欢忽然问了句,“父皇的毒是你下么?” 不! 太子往后让了一步,本能的抗拒这个问题。 耳边一阵嗡鸣,太子痛苦地捂住了头,对着慕长欢喊着:“阿姐,我头疼!” 慕长欢甩开了他的手,“太子,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就会放过你,这一次,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不会原谅,绝对不会!” 慕长欢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太子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只觉得之前不想面对的,现在是不得不面对。 “阿姐,我真的头疼,我头疼的要死了,要死了!” 啊! 太子大叫了一声,慕长欢顿时心慌了,他不会真的有事儿吧! 蹲下身子,慕长欢扶住了他的身子,可是只有一瞬间,慕长欢看到了太子苍蓝色的眼眸。 只觉得鼻尖钻入了一丝甜腻地香味,便感觉身子即刻酸软,这是太子特意配置的香料,只要有人闻到,很快便会失去了意识。 太子用熏香将慕长欢熏晕了,在让亲信将慕长欢带回东宫,这一次他用了药,保证慕长欢不能在活动自如。 太子离开了养心殿。 慕长欢同太子说:太子妃的毒是被自己下的? 太子眼中浮起了一丝困惑,不可能,他没有那么做,那是手下地人背叛,还是从一开始毒药就出了问题。 东宫藏着一个巨大的隐患。 可现在,太子也不能将慕长欢藏在其他的地方,他只能安排亲信看守照顾慕长欢。 昨晚这一切,太子躲进了慕长欢的房间,而他对面镜子中,眼眸中的苍蓝色越来越清晰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又被禁闭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又在东宫醒来,这一次,她不想废话,喊了句,“春怀!” 身子没有力气,定是被太子下了药。 现在,他真是疯了! 不止给太子妃下药,还敢给自己下药,这是想要自己早点死啊! 慕长欢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平日她只要喊一声就会进来的春怀,此刻却不见踪影,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慕长欢心里生了怀疑,便又喊了一声:“春怀!” 这一次不是没人搭理,只是进来的却不是春怀,而是太子身边伺候的宫女小姝,她算是宫里的老人了,瞧见慕长欢直接跪下,“公主,春怀犯错不配伺候公主,太子说了,日后由小姝伺候公主!” “滚!” 慕长欢才不管她是谁,才不管太子说了什么,她就要春怀! 小姝没有动,慕长欢看着她那无声的嚣张,心里明白,这一次,太子下了死命令! 她缓了一口气,才让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盯着门口,“太子要本宫的命?” “太子仁孝,对待公主十分尊敬,绝不会伤害公主分毫!” 这话现在听起来就是个屁! 慕长欢慢慢撑着手臂,缓缓在床前站了起来,她看着小姝往前走了一步两步,身上即刻传来一阵阵的虚弱感,这药比白云司给自己下的更狠,几乎让她没有力气说话做事,这是恨不得她直接睡过去吧。 “公主身体不好,还是不要乱跑!” 慕长欢也走不动了,就这样站在她的面前,“本宫不乱跑,本宫要见夏良娣,这总可以了吧!” “回禀公主,夏良娣被太子罚了闭门思过,如今也不能见外人!” 太子这次这啃食够狠的,指派这么一个只听他命令的宫女,其他人一律不给她见。 这次想要在逃出去,太难了。 慕长欢看着眼前半开着的门,她不想同这个小丫头浪费口舌了。 “公主,您出不去的!” 说话没用,慕长欢气急,她打算直接硬闯出东宫。 她身子跌跌撞撞,磕在了门口,膝盖撞在门板上,虽说这身子没有一点力气,可是疼却没有半点地减轻,甚至更加清晰了。 慕长欢不相信小姝的话,硬往门外闯,可她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韩煜。 他竟然来守着自己? “韩煜!” 慕长欢念叨着这个名字,却十分的无力,虽然她很怨恨,但她什么也做不到。 “公主,请回去!” 慕长欢看了眼大亮的天,顿时说了句,“本宫是被终身圈进了么?只能待在这狭小地房间里,连这屋子都出不来了?” 韩煜没有反应,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公主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慕长欢岂会在乎他? 在往外走了一步,可却被太子的人死死拦着,“公主不要在往前了!” 慕长欢刚踏出一步,韩煜便带了一个女人呢出来,她被穿了琵琶骨,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地上。 即便她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可是慕长欢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春怀! 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太子甚至不惜伤了慕长欢身边人,这一次,慕长欢算是看出太子的决心。 “公主,你若在往前,太子吩咐您走出这院子一步,这宫女便要添上一分伤,若她死了,还有夏珠,秋韫,冬玉,还有您身边的侍卫,童玉生……” 他每说出一个名字,便有一个姑娘被推出来,看着她们扑在地上虽然承受这巨大的痛苦,可是谁也没有在慕长欢的面前吭出声来。 都是她的好丫头,可是看着她们每个人地眼神,慕长欢的心便往下沉了一分,夏珠在夏将军府上,秋韫在公主府上,冬玉更是在城外的皇家别院。这些人他们都能一个个搜罗起来,可见他们对囚禁自己这件事情用尽了心机。 太子最是知道自己有个心软的毛病,即便只是宫女,可她为了他们的小命也不会走出去。 慕长欢抬起的脚慢慢地收回来。 “韩煜,你最好祈祷,你永远不会落到本宫的手上!” 说完,慕长欢转身回了房间。 她不会放弃逃走,但她要想办法先救下她的丫头,而且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算有机会钻狗洞,可她出去了也没有力气跑! 房间里熏着的是普通地檀香,刚刚下了一场雨夹雪,外面湿漉漉的,小姝说她是为了去一去屋内地湿气,可是慕长欢却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香味,很淡却很熟悉。 只是加了料,自己刚刚才恢复了一点气力,这就立刻要散掉? 慕长欢无奈,对方怕自己逃跑,还真是费劲了心机。 此刻,养心殿内,乱了。 沈故渊进宫后,气势汹汹地见到了太子,“太子,臣想知道公主去了哪里?” “公主在东宫照顾太子妃,她病的很重,姐夫,你也知道太子妃没什么亲人朋友,只对阿姐很是在乎,她如今一刻也离不开阿姐,姐夫你就委屈两天。” 太子说完,司徒珏也要补充一句,“如今陛下病重,太子忙于照顾陛下,可太子妃也不能怠慢,西绮的使臣已经向本宫问责,还好太子让公主照顾太子妃,否则本宫都不知道如何同使臣交代。” 西绮使臣? 沈故渊冷笑了声,“如嫔娘娘不如请这位使臣出来,我倒是想要问问他,有什么脸质问太子?” “右相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公主几日没回府而已,百善孝为先,右相该体谅公主才是!” 沈故渊哼了声,“体谅,不过也要见了面才能体谅,臣思念公主,想要现在见到公主,太子,如贵妃不会不答应吧!” 太子被逼着,看着沈故渊嘴角冷笑。 “阿姐她不想见你!” 是么? 沈故渊哼了声,“那请让公主贴身婢女春怀同臣说清楚!” “沈故渊大胆,你敢质疑孤的话?”太子大怒。 群臣听到后跪了一地,然而沈故渊却根本不怕,不但没有跪下,反而走到了太子的对面。 “太子,我现在就要见到公主,否则别怪臣不客气!” 不客气? 太子一脸愠怒,“你打算怎么不客气?” 沈故渊嘴角冷笑,“太子做事尾巴收拾的不太干净,徐太医还活着,若是臣让他进宫,有些事情太子可就兜不住了!” 你! 太子浑身有些发抖,倒是司徒珏察觉出了这次是真的将沈故渊逼急了。 “沈故渊,你难不成还要搜宫?” 沈故渊抱了抱拳,“多谢如贵妃提醒,那就搜宫!” “你敢!” 太子吼了声,沈故渊也不客气,“臣为何不敢!” 瞧着两人剑拔弩张,左相即刻站出来说道:“太子,右相犯上,罪无可赦,请太子脱去他的官袍,将他收押刑部,以证太子威严!” 呵呵! 沈故渊没说什么,倒是曹直言直接站出来说道:“左相,你这就奇怪了,刚才如贵妃都说了,百善孝为先,公主对太子是姐如母,公主如今下落不明,驸马担心也在情理之中,难不成太子就不担心?” “有什么担心的,公主就在东宫照顾太子妃!” 沈故渊哼了声,“那就请让公主出来见臣一面,只要见上一面,臣安心变好!” 见面,绝对不能,太子多不容易才留下慕长欢,而且慕长欢的手上还捏着城外十万羽林卫的兵符,若是让沈故渊见到慕长欢,这兵符岂不是被骗走了? 不行,这绝对不行! 太子看向了身旁的司徒珏,她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直接进了养心殿,不同他们在外面争吵,只是片刻后对着外面吩咐一声,“快请太医,陛下病情反复了!” 太子听到这话,如蒙大赦,直接进了养心殿然后关上了大门,沈故渊想要追上去却也只能站在养心殿的大门外,叹气! 大皇子谋反后,陛下设下一条规矩,若有人硬闯养心殿,不论是谁禁军可直接射杀。 沈故渊不过是刚走到养心殿的门口,便感觉周围被人因狠狠地盯上,太子他们疯了一样的想要除掉沈故渊,他不能给对方机会! 硬来是不行! 那沈故渊就只有闯宫了! “太子,您照顾陛下,臣自请去东宫探望太子妃与公主,请太子允许!” 这若是不允许,那也太过分了! 朝臣那边就瞒不住了。 太子答了一句,“姐夫,太医说了,太子妃患上的可能是天花,你若进了东宫便不能在来养心殿了。你若想去那边去吧,孤不拦着!” 天花? 这宫里什么时候有了天花了? 沈故渊有些恼怒,他将目光落在曹直言的身上,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想要求见慕长欢,这也是第三次被太子拒绝了。 他到底要搞什么花样,为什么他对司徒珏言听计从,他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沈故渊心中越发的不安。 看来,他需要用一些比较特殊的办法了! 今夜是最后的机会,沈故渊知道天政帝拖不过今晚,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将慕长欢救出来,沈故渊需要确定慕长欢的安危。 这次太子疯了! 他不在信任慕长欢,他只相信司徒珏。 第四百五十五章 公主中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养心殿被他们两个封锁的十分严密,谁也进不去,如今沈故渊也算是看清了,太子同司徒珏之间定然是一种特殊交易关系,他很好奇是什么让太子对司徒珏如此信任,又是什么让太子对慕长欢的信任轰然崩塌。 不仅如此,他还将慕长欢困在了东宫。 下手了么? 这一刻,沈故渊最担心的是慕长欢的安危。 东宫之内,慕长欢撑着手臂看着眼前的小姝,她真是一丝不苟,同门外地韩煜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地双胞胎。 上一次她利用了夏妩,这一次太子连夏妩都不许她见了。 怎么办? 为今之计,她只有赌上一局,就赌太子会不会在意她的命。 之前,她见曹直言可不只是为了这一身衣服,还有一颗藏在腰头发丝下的一颗丸药,这药不是吃的,是要藏在肚脐之中,只要塞进去,浑身发寒,口.唇发紫,腹中疼痛难忍,状若中毒。 “本宫要出恭,你出去!” 慕长欢撑了一下手臂,小姝显然有些不愿意,可慕长欢毕竟是公主,若将她逼迫急了,真怕她做点傻事出来,到时候真的没法向太子交代。 小姝替慕长欢准备了屏风,将屋内半遮挡着,自己就站在了屏风后面,她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慕长欢也没有做过多地动作,她知道这屏风虽然有,但隐隐约约的也可以看到自己的动作。 稍微抚了抚鬓角和发簪,慕长欢顺势取下了藏在头上的药丸,再然后顺利将药丸塞到了肚脐里面。就在小姝的眼前,她将一切都做完了。 起身,慕长欢有些虚弱的往身后的榻上走去,小姝想要撤下屏风,可慕长欢却只说了一句,“太子府的丫头都这么没规矩么?本宫不喊你,你就这样擅闯进来?” 小姝的手指搭在屏风上,她没有动。 慕长欢知道,这些人都是太子临时提拔上来的,之前,慕长欢便察觉不论是韩煜还是这个小姝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不像是京都长大的女孩子,她们的皮肤都显得有些粗糙。 能在宫里做到小姝这个位子,贴身伺候的没有一个能一步登天,这些个姑娘都得是从小培养,该是同春怀那般姿色中等偏上,出事规矩圆满,尤其是能做到大宫女的,没一个不是规矩重于性命。 这都得是刻在骨子里的尊贵关系,同慕长欢与春怀,慕长欢若让春怀去死,她不会心有不甘,因为她生是为了慕长欢,死若也为了慕长欢,那便是她这一声圆满。 这些嬷嬷自小看姑娘,哪个是忠哪个灵,她们一眼看的差不多了,如此这般仔细挑出来,又在贵人跟前养了十几年地丫头,怎么会同她这般,只有一股忠贞,旁的全都显得粗糙。 慕长欢慢慢站起身来,“去拿香炉熏一熏屋子,你若什么都不会便寻个董事的嬷嬷来,你这样不用两日,只用一次便想要打发出去,太子可真是瞧不上我这个亲姐了,找这样个丫头是想告诉本宫,从今落魄了么?” 小姝手指更加僵硬,慕长欢则是有些恼怒,“本宫说都说不得了?” “公主息怒,小姝这就是去取香炉来!” 等了一会儿,她抬了个很笨重的香炉。平日若是春怀伺候,定是早早备下她习惯用的檀木香,自己如厕之后,定会用熏香在屋内走上三圈,免得异味熏到慕长欢,但又担心檀木香味道过重慕长欢不喜欢,只会最多只会熏两圈便一定要撤到屋外。 而她什么都不懂,这些是作为贴身大宫女必须会做的事情,便没伺候过公主,但凡宫里的哪个主子都是这一般伺候,也许香会不同,但没人会愿意顶着这么大的一个香炉,就这样对着慕长欢咕嘟咕咚的冒烟。 慕长欢十分确定,小姝不是宫里养大的宫女,定是宫外的。 慕长欢感觉头上已经在微微出汗,浑身也有些冷了,她缩了缩身上的衣服,扶着小姝的手臂回到了她的贵妃榻上。 “有些冷,替本宫添一床被子。” 这一次小姝做的还不错,只是这杯子明显不是慕长欢该盖的,宫里女人各有各的等级,比如嫡公主该盖的是以天鹅绒制成的暖被,而她如今拿来的只是普通的棉被,即便未免罩着的大红蜀绣被面,仍旧不是慕长欢该用的东西。 慕长欢抬眼看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慕长欢现在已经确定,她不是故意苛待自己,只是她不懂宫里的规矩。 瞧着她眼中的拘谨,慕长欢没在提醒,只是伸手抱着暖炉,随意同她说了几句话。 “你为本宫选一本书来看,挑本有意思的就行。” 这…… 小姝没动,她偷看着慕长欢的脸色,踟躇着不知道拿什么,慕长欢便点了点书柜上面那层,“那一本金陵游记。” 金陵游记? 小姝起身上去挑了挑,她不怎么识字,最多也就认识一个金字,还好慕长欢指了在最上层,只有两本带金字的,她迅速拿了便都送到慕长欢的面前来了。 慕长欢看了眼,随手拿了一本,翻看起来。 其实,身上已经开始恶寒,肚子微微有些疼痛,但到现在为止还不够,慕长欢需要忍着,而且还是要让小姝看不出任何的问题。 “这些游记写的辞藻华丽,可惜同本宫在金陵所见完全不一样。” 瞧见慕长欢有些生气,小姝给慕长欢换了一本书,慕长欢则是直接笑出了声,“这本是金匮要略,本宫可不想看医书。” 缓了一会儿,慕长欢才试探着问向小姝,“你不怎么识字?几岁进的宫?可还记得老家是哪里的?” 小姝先是没吭声,慕长欢顿时将这书本摔了出去,看的小姝心下一抖,只能回话说道:“回公主,奴婢是十五岁进的宫,确实不认识几个字,奴婢是金陵人士。” 金陵? 果然与司徒珏有些关联,慕长欢顿时来了兴趣,“那你同本宫讲讲金陵的趣事儿吧!” “金陵?” 小姝有些不好意思,慕长欢则是撑着手臂,饶有兴致,看着慕长欢如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了口,“金陵很繁华,街上会有很多小商贩,他们卖糖人,还有表演杂技。” 杂技? 小姝嗯了一声,声音有些轻快地说着:“金陵的杂技最厉害了,常见地弄剑、跳丸、倒立、走索、吞刀,顶竿等等,我记得有一个叫做登云梯,人可以顺着一个绳梯爬到云层里面,还能摘了蟠桃下来……” 这倒是有些稀奇,慕长欢忍不住问道:“你仔细讲讲!” “好!” 小姝只管哄着慕长欢开心,可她才要开口,慕长欢忽然捂住了小腹,脸色骤然发黑,“疼!” 怎么回事? 慕长欢捂住了肚子,紧紧攥着小姝的手,“有人给我下毒了,快请太医!” 中毒? 小姝顿时紧张的不行,她起身往外喊人去了,慕长欢则是抓紧时间,将从小姝身上扯下的钥匙扔到贵妃榻下面,只要找不到就好了。 “公主,中毒了,快点请太医!” 李太医就没离开东宫,这几日也没有个人来跟他换班,就这样日日熬着精神有些萎靡,听到慕长欢中毒了,他登时精神了,赶紧扑过来,一查慕长欢的症状很像是剧毒鹤顶红! “要命了,快请太子回来。” 李太医也不敢轻易上手,鹤顶红这毒吃下去几乎没有救回来的余地,这样瞧着慕长欢只怕会走在太子妃和陛下前面。 一宫之中就这么几位正经主子,天政帝,燕国公主,太子以及太子妃,四个人三个中毒,他们这些太医怕是都要脑袋搬家了! 李太医做不了决定只能去请太子,可是韩煜拦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李太医去送消息。 “韩将军不能等了,燕国公主可是太子嫡亲的姐姐,便是有多大的误会,她如今只剩一口气了,若最后这一面因为您的固执他们没见到,太子怕会终身悔恨!” 这…… 韩煜记得太子说过,他这位皇姐诡计多端,不能轻易相信。 可他看着李太医这样也不敢松懈,“什么毒?” “鹤顶红,只要一杯下去肠穿肚烂,无可救药!便是现在给公主催吐,也不过是延长时间罢了!” 这不可能! 韩煜不信,慕长欢的吃用全都是小姝亲自过手,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 小姝也连连摇头,“我没有!” 韩煜不信,亲自推开了慕长欢的房门,之间慕长欢撑着贵妃榻上,脸色发黑,攥着小姝的手,直接呕出了一口黑血。 顿时下人跪了一地,慕长欢仰躺在榻上。 慕长欢还记得曹直言说过,这毒若是身体虚弱的人用下去,轻则脸色发黑,唇齿发紫,重则吐血,她看来她这身子实在太弱了! 一口血吐出去,看的韩煜也是心尖直跳。 “这个丫头不能留着了,公主都是她伺候的,结果公主被她伺候的中了毒,该杀!” 李太医这一句话,听得小姝浑身发抖,连连解释她什么都没做。 第四百五十六章 找到位置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韩煜听着心烦,可看着慕长欢的状况也担心她真的就这样一命呜呼,便只能派人去养心殿请示太子殿下,可现在慕长欢吐血脏了衣裙,总要有人照顾慕长欢的病情。 “将春怀她们四个放出来吧,公主现在这样也跑不了,他们四个从小照顾公主,感情更为身后,只有他们守着公主,才是上策,至于小姝,抓起来,若公主真的中毒她总要一死!” 李太医劝着韩煜,他也将这话全都听了进去。 他虽然莽,但不是傻,若慕长欢死了,他抓四个宫女有什么用。 到时候让沈故渊他们瞧见了,怕是一场大闹。 慕长欢看这李太医,这人不知是为了推卸责任还是怎样,倒是帮了自己一把。 身边换上了春怀他们四个,慕长欢安心不少,她紧紧攥着春怀的手,“冷!” 只用一个字,春怀即刻安排人给慕长欢又添了一床被子,屋子里又加了一炉子炭火,不仅如此,春怀还让人下去烧开水,她听说濒死之人都会极其怕冷,又害怕孤单。 所以,慕长欢的身边没有一刻离开人,她只能红着眼睛,吩咐其他人照顾公主,而她只是跪在公主面前,攥着慕长欢的手,不听的祈求满天神佛,不要让她们的公主出事。 慕长欢身上没有力气,可瞧着春怀这样,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手背。 那种断续又执着地敲打,让春怀心里泛起了异样。 “问问小厨房,有没有千层万寿糕,本宫想吃了。” 夏珠听到这声,当时哭了出来,都说人之将死总有什么惦记的吃食,慕长欢便想要这千层万寿糕,可这东西做起来太麻烦了,便是小厨房的人全都来做这一道菜,只怕慕长欢也吃不到了。 心里发疼。 “哭声,去问,小厨房没有就去御膳房,咱们公主要吃的陛下什么时候不给了?” 春怀说完,夏珠提了裙子就往外跑。 夏珠去了小厨房,小厨房肯定没有,她流着眼泪往御膳房跑,可到了门口被人拦住了。 韩煜不许她去! “我们公主自小娇贵,从没什么是不能得的,她就要一口糕吃,你们也不给?太子若知道你们这么对公主,小心你们的脑袋!” 平人未必能有这般的勇气,可夏珠在慕长欢身边的时候也是个刺儿头。 仗着慕长欢的威风欺负外人,之前她还有些娇憨脾气,如今到夏家历练一番倒是比平常地丫头多了一番勇气。 “不许出去!” “我们公主出身高贵,乃是中宫嫡出,她与太子一母同胞,从小对太子亲尽全力,谁能想到如此女子,今日竟然落得这般地步!” 夏珠一声冷笑,大声喊起来,“陛下,您睁开眼看看,您最疼爱的公主被这个侍卫这般欺辱,连她最后一口吃的都不给,您倒是看看啊!” “闭嘴,你想死么?“侍卫拔出了刀,夏珠看了眼,顿时生了愤恨,她根本就不管不顾直接往那刀尖上撞了过去,大有一副今日不让她出去,便一头碰死在他身上的架势。 这侍卫什么时候见过夏珠这般不要命的样子,他往后撤了一步,韩煜又一把拽住了夏珠的手臂,直接将她身子一提拽到了旁边。 夏珠想要碰死但却没死成,被韩煜拎在手上就像是拎了一只小鸡仔一样,夏珠不甘心直接撒泼,“韩煜你放开我,我是过了应香试的女官,那就是陛下的女人,你敢对我无礼,你是要造反么?” 夏珠扯着大皮叫嚷起来,韩煜伸手去想要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疯女人!” “我们公主要吃千层万寿糕,她要吃我就得替公主拿来……” 说完眼睛便红了,韩煜听了闷闷地哼了一声,“你不能出去,我让其他人帮你去御膳房问问!” “问?你问能拿出来么?这东西不好做,他们肯定要推诿不做,你只有刀架在那刘司膳的脖子上,她才能乖乖动手!” 这话一出,韩煜便笑了声,“那我去比你去就方便多了!” 夏珠被韩煜扔进了东宫,而他则派了个脾气不好的侍卫赶去了御膳房。 依着夏珠的话,直接将刀架在了女官的脖子上逼着她开始做千层万寿糕。 慕长欢如今药效已经开始消退了,她的脸上开始逐渐恢复原来的色泽,春怀凑得最近所以看的最清,慕长欢拉着她的手,只用一个眼神,春怀便立刻拉起了帐子。 “公主说了,她病中残容不想见其他人,太医都退到屏风后面去!” 慕长欢可是京都绝色美人,这中毒而死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是容颜丑陋的,她这样太医也能理解,很多后宫妃嫔都是如此,担心自己年老色衰,担心自己病中残容。 摇摇头李太医又给慕长欢开了一剂药,最终还是要靠着参片吊着时间,等太子回宫罢了。 慕长欢恢复了一些气力,瞧着外面的人撤了,这才对春怀说了自己的计划,小丫头喜极而泣,差点抱着慕长欢又哭一场。 她是真的以为慕长欢是不行了。 “公主没事就好,公主美事儿,您想要怎样奴婢都依着您!” 看着春怀的样子,慕长欢对她说了自己的计划,如今她只能用这个办法拖延一段时间,“一会儿你去将小姝打晕了带过来,换上本宫的衣服,让她替本宫待在这儿,她被罚过一时半刻没人想的起她来,我换上她的衣服出宫,今夜本宫必须到宫外!” 春怀知道,可她有些担心,“若是太子来了怎么办?” 慕长欢看了看纱帐,“那就说本宫病中残容不想见他,亦或者本宫不想看到他!” “是,奴婢都听公主的。” 春怀安排其他人守在纱帐外面,自己带着秋韫出去,可她们有些为难,看守小姝的侍卫很多,他们得想个办法才能潜入进去。 此刻,太子在养心殿听说慕长欢中毒濒死,手中的茶杯都没端住,转头便冲向了司徒珏,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贱人,你敢伤阿姐!” 司徒珏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就连养心殿内的其他侍从也是谨小慎微,只有沈公公听到了有关慕长欢的消息,顿时打起了精神,他私下里看看,对着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刘嬷嬷即刻从养心殿摸了出去。 两人凑到了外面,“你听到他们传的是什么消息了么?” 沈公公如今站的都比较远,几乎就成了养心殿的守门人,殿里面什么话他听不清,要不是太子喊了一句,他还不知道呢! 刘嬷嬷因为是伺候陛下的老人,如今这个时候自然是她在前面贴身照顾,可是刚才那两个人说话声音实在是不大,她也没听清。 “那人声音太小,我没听清,好像是说公主中毒了!” 什么? 沈公公神色有些紧张,这段时日他在养心殿内看着司徒珏同太子关系逐渐亲近,心中还有些怪异,慕长欢曾说过两人在金陵倒是有些嫌隙,怎么如今倒是一致对外了? “不行,得去通知驸马!” 刘嬷嬷点头,可她刚转身便看到了一双阴鸷地眸子狠狠盯着自己。 “如贵妃!” 司徒珏不是同太子打在一处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两人正迟疑着,下一刻太子也从殿内出来,看着两人神色阴狠,“想要通知沈故渊?” 沈公公行了礼,“公主有事理应通知驸马,虽说他与太子不和,但这是规矩。” 规矩? 太子顿时一甩袍袖,“来人,将这二人关押起来。没有孤的命令谁也不许见!” “饭也不许送,养心殿的事儿不结束,就让一直管着他们!” 好狠! 沈公公被人拖住,他看着太子吼了一句,“太子,莫忘了你幼时被人暗害,是谁抱着你彻夜不眠!” 听到这话,太子的身子略微抖了下。 司徒珏赶紧凑到他的面前,“只要明日成了,自有慕长欢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是么? 太子微微摇头,“阿姐中毒了!” “我没有动手,她怎么会中毒,这宫里谁敢对她动手,她只是想要找个机会逃走罢了,我怎么会蠢到在这个时候对她动手?” 司徒珏缓了缓又说道:“公主身边的都是你的人,我就算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对! 司徒珏忽然反应过来,赶紧问了句,“刚才来传信的侍卫呢?” 人已然不见了。 司徒珏心中一紧,“坏了,他们定是用这样的办法,来找到慕长欢的位置。” 说是将慕长欢困在东宫,那是之前,现在的慕长欢只是在一个陈设同东宫很像的地方,但那里不是东宫! 慕长欢是被人迷晕了带过去,她一醒来便看到自己出现在之前住在东宫的房间之中,一切陈设都如同之前,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已然被人从东宫带走,现在只是在右六所一座闲置的院子里。 她不知道,沈故渊也不知道。 可现在沈故渊知道了! 他即刻就会出发去救慕长欢出来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英雄救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换上了小姝的衣裳,她如今力气也恢复了不少,现在她只要放出消息,同曹直谏里应外合,再从东宫翻墙出去,她就能够获得自由。 慕长欢低着头走出了那个困着她的院落,可是抬头竟然是陌生的,这地方根本不是东宫。 太子并没有将她锁在东宫,所以曹直言并不知道她在哪儿? 坏了! 刚想到这儿,身后忽然想起了锐利的哨声,他们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 慕长欢掉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她现在找不到狗洞,只能试着从高高的宫墙上翻过去,若在墙角下遇到个水缸,凭借自己的轻功应该可以翻过去。 水缸,那就要找消防水闸了,慕长欢迅速的在记忆中搜索这地方是在宫里的什么方位,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些灶火升起。 灶烟笔直,定是御膳房,他们在御膳房的右后方,那就是右六所,在靠近角门的方向有一个大的水闸,她可以从那边逃出去。 慕长欢直接改变防线,直奔大水闸,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找对了方向,她刚刚看到了水闸还来不及高兴,眼前忽然出现了四个黄领带刀侍卫,这都是宫内一等侍卫,武功高强,慕长欢根本没有机会从他们的手上逃走。 转头,身后是韩煜! “韩煜,本宫需要离开!” 韩煜低着头,“公主,不要让韩煜为难,请回去吧!” “你对太子忠诚,但却根本不知道你的忠诚会害了太子!太子如今走偏了路,只有本宫能帮他走回正途,如果本宫不出宫,太子将陷与如贵妃之手,万劫不复!” 听到这话,韩煜果然愣了片刻,慕长欢也没有耽搁,趁着他目光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直接跳起刚好穿过身后的侍卫,跳上了水缸,她稍微一用力,整个人便要窜上了墙头。 只是韩煜根本没动,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而慕长欢好不容易踏上了宫墙,往旁边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两边墙外都是禁军,她根本是插翅难飞。 怪不得,自己这么轻松就从韩煜的手上逃开,原来他是想让自己去放弃。 这个人可不是她想想的那么忠厚老实。 心里刚想着放弃,忽然瞧见头上有些嗡鸣声,随后便感觉一道阴影落在了自己的头上,沈故渊趴在热气球的护栏上,从上面扔下了绳索,眼角眉稍都似笑意。 “公主,在宫里住了许久,想不想到宫外去转一圈?我这热气球上还有个位置,你来呀!” 这算是英雄救美? 就在她绝望放弃地时候,它带着热气球飞来了。 慕长欢一把抓住了梯子,刚往上爬了两步,就听到韩煜在后面喊着,“公主,你不要糊涂,你这样会打乱太子殿下的计划,您会害了太子殿下!” 是么? 慕长欢根本不管他的吼声,直接往上爬了两步,韩煜急了对着沈故渊的热气球开始放箭。 沈故渊则是趴在护栏上对着韩煜喊了声:“你若射中热气球,他会爆炸,到时候本官与公主会死在这儿,那你才是真的断了太子的前程,文武百官不会放过你们!” 这…… 韩煜迟疑了,慕长欢爬的却很快,三两下抓到了沈故渊的手臂,直接翻进了热气球上,沈故渊放开了悬浮,很快他们就从宫内飞走了。 “我要到城外去!” 慕长欢一心都是外面,而沈故渊却是摆正了她的身子,仔仔细细地将她看了个仔细。 “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沈故渊将她抱在怀中,“公主,你可真没良心,你在宫里住的安稳,我在宫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话多少有些装委屈,可听到慕长欢的心里是真可怜。 伸出手摸了摸,“沈故渊,你救了我,最后还是得是自己的男人靠谱!” 听她这一段话,沈故渊的心豁然开朗将她圈在怀中说道:“你若是想要去城外见金鳞卫那就不必了,他们已经被司徒瑄给控制了。” 什么? 慕长欢没想到司徒家这次是铁了心了,慕长欢攥着手里的令牌,“京都之外只有这么一只可以调动的军队!” 沈故渊摇头,手指指向西北,“公主是忘了么?你的夫君可是西北大营的统帅,西北王!” “西北驻军,无诏不得返京,沈故渊你糊涂了!” 慕长欢有些急,她担心沈故渊一时冲动中了司徒珏的计谋。 “所以公主现在不能出宫,应该留在陛下身边,只有让陛下下了诏书,我们才能进京勤王!” 可是…… 慕长欢这一次是真的有些担心,太子对她的怀疑,对司徒珏的偏心,还有曹直言带慕长欢去找太子的时候,太子正在司徒珏的寝宫,这一切都在告诉慕长欢一件事情。 太子同司徒珏的关系十分紧密,甚至是那种关系,她心下没底,一时间不敢轻易的答应沈故渊。 “怎么?你还对司徒珏抱有侥幸,她从金陵来到京都就是为了今日,太子如今完全被她诓骗了,公主若是不站出来,太子就误入歧途了。” 若是他已经误入歧途了呢? 她该怎么办? 向群臣揭发,太子的地位不保,他只怕会成为整个皇室的耻辱,他又该如何在这个京都立足? 她不能! “只凭司徒瑄怎么能够控制住金鳞卫,只要本宫带着兵符去了,一定能收回!” 沈故渊瞧她固执只能实话实说,“他拿着太子的兵符!” 这怎么可能? 慕长欢心里一惊,城外金鳞卫乃是天政帝给他们姐弟两个底气,这兵符一分为二,一个由慕长欢掌管,一个由太子掌管。 取其中一块可临时更换金鳞卫主将,两块一起可调动金鳞卫。 慕长欢心中叹息,如今司徒瑄掌管金鳞卫,她这块便是调动,也未必能成,司徒珏这是釜底抽薪。 “除了西北和禁军还有京都守备……” 慕长欢眼前一亮,但随即暗淡下去,京都守备是左相的门生,自己若是能说动左相,还不如试试同司徒瑄聊一聊唇亡齿寒,国家兴衰。 “怎么?觉得不行?” “那个老匹夫可是一直帮着司徒珏,京都守备落在他的手中,就是对付本宫的一把刀。” 两人正说着,热气球忽然晃了下,好像撞到了什么,沈故渊伸出头看了眼,正好瞧见了曹直言在下面拽着他的绳子。 到了! 这一次来了许多人,慕长欢看到曹直言的时候心里是感激的。 “还是你了解太子,有备无患,不然我很难出来!” 曹直言也是无奈,他轻笑了声将手指落在了玉星元的身上,“公主若是要谢,还是谢过国师吧,他察觉出紫薇异样,太白闪烁不定担心太子对你不利,这才让我给你准备一条退路。” “紫薇异样?” 玉星元眸色暗淡,“昨日我见过太子,他变了许多!” 之前他们曾经有过合作,那个时候的太子意气风发少年时,如今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妖气,很是古怪,有些时候,他的眼睛十分的恫吓人心。 “自从定川之后,他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东宫的老人被他杀了大半,太子妃中毒,夏妩倒是好的,但却对他畏之如虎,以前夏妩同他很聊得来!” 慕长欢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心惊,只是沈故渊更为淡定地说了句。 “是不是战场立功,让他心里发生了变化。急于掌握权利?” 玉星元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太子本性宽厚,本不该如此,除非他被人用秘术控制……” “谁?” 玉星元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可是看着慕长欢眼神已然告诉了他。 司徒珏! 她只是会下棋,她怎么会秘术控制人心? “唐景瑜曾说过司徒珏的毒很特别,他曾为我施药,当初杀了云苍蓝我们的毒便解了,可她没有,她的毒加重了!” 所以司徒珏的毒与他们的不一样。 齐越犯边,慕长欢出征定川,左相建议陛下将司徒珏纳入宫中,齐越议和,司徒珏进宫,慕长欢回归,天政帝中毒,司徒珏同太子关系改变。 这一连串的变化全都在慕长欢的眼前一遍遍的过去。 “公主!” 沈故渊喊了一声,慕长欢猛然醒来,“司徒珏会不会是云苍蓝设下的一步死棋,用她的命换父皇的命,宫里没有毒药,身边查到的最多也就是相克之药,最多伤身,不会致命,我忽然想起了司徒珏说过的话……” 司徒珏说过,天政帝只吃她亲自喂下的药。 她喂的要有什么特别? “也许,她的血也许就是毒药!”玉星元说出这话,慕长欢重重一锤栏杆。 “本宫这就进宫去!” 沈故渊拦着她,可是玉星元确实按住了沈故渊的手,“让她去!” 众人都看向了玉星元,可他却只是微微摇头,手指掐算了下,脸上有些惊骇。 他看着慕长欢,“公主,你该回宫了。” 回宫? 她们还没有商量出对策,玉星元为何让她回宫。 “现在,陛下需要您陪在他的身边。” 慕长欢顿时懂了,她不再宫里,司徒珏他们担心事情有变会对父皇动手。 第四百五十八章 天政帝驾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太子! 慕长欢还是太过相信了太子,所以从一开始否决了这个想法,可是现在她的心里蓦然惊骇。 “不可能,太子不会允许司徒珏伤害父皇!” 玉星元不吭声,只是伸手指了指天上的紫微星,“紫微星暗淡,闪烁频繁,今夜子时之前。” 没有再多一句话,慕长欢转身便开始奔回宫中。 沈故渊攥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 快马飞骑,一路将慕长欢送到宫门口,可现在宫门落锁了,慕长欢还记得太子让韩煜将大门封禁,如今他们要走地话,只有个角门。 平日都是宫女出入,可如今慕长欢也顾不上那许多了,沈故渊带着她一路飞奔而至。 没人敢拦着慕长欢,她在宫门外敲门,韩煜听说了,亲自放她进门。 慕长欢这好不容易逃出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煜不解! 禁军守卫看到沈故渊带着慕长欢在御道上策马狂奔,侍卫们看到了,他们认出那是慕长欢,可他们能如何?只能装作没见到,转过身去,就这样将公主放进了养心殿。 慕长欢穿着一身红衣,也顾不得平日的礼仪,飞快的想着养心殿奔去。 “公主,你慢些!” 沈故渊喊了她一声,可是忽然之间,养心殿的大门被推开了。 “父皇!”慕长欢跑了许久,看着司徒珏一脸悲怆的站在养心殿的门口,她抬头看了看天眼泪横流,“陛下驾崩了!” 她这一生,整个养心殿都哭了起来,慕长欢身子一软,刚好倒在了沈故渊怀中。 “不,不会的!”慕长欢想要硬闯,却被站在养心殿门口的六皇子拦住了。 这几日,六皇子一直跪在殿门口为父皇诵经祈福。 六皇子攥着慕长欢的袖子,言辞恳切,“父皇驾崩,长姐过于悲痛,但您要振作,家里的姊妹可都要听着长姐的吩咐才行!” 看着司徒珏手上的圣旨,慕长欢的眼中有些狠绝。 “司徒珏你手里的是什么?” 到了此刻,慕长欢连一句如贵妃都懒得喊了,司徒珏也不在意,她吩咐太监去敲丧龙钟,转头看向跪在殿前的诸位大人,这才说道:“陛下留了遗诏,太子弑父大逆不道,即刻贬为素人幽禁天牢,终身不得出。” 什么? 众人都是一愣,慕长欢尤其感觉那一瞬间浑身的血似乎都凝固了。 “六皇子慕云琅,人品贵重,孝顺贤德,封为太子,既燕国皇帝位,钦此!” 天政帝遗诏废了太子位,改立六皇子? 慕长欢攥着沈故渊的手暗暗在发紧。 “太子谋害父皇?司徒珏你有什么证据?” 司徒珏根本不吭声,她狠狠白了慕长欢一眼,“陛下如何知道臣妾如何得知,陛下口谕诏书在此,不听令者,抗旨 论处,可杀!” 拿着圣旨,司徒珏一步步走到慕长欢的面前,“公主,跪下接旨谢恩吧!” 众人已然开始哭了起来,六皇子跪在最前面,他看着司徒珏的眼中有些诧异,还有些慌张,但他伸出了手,他想要那个皇位! 他并不是真的清心寡欲。 啪! 就在司徒珏即将吧圣旨交到六皇子手上之时,慕长欢抽出了鞭子,直接打在了司徒珏的手上,她的手指一番,圣旨便跌落了,沈故渊眼疾手快从六皇子的手上抢下了诏书。 根本不顾旁人的阻拦,沈故渊打开了诏书,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司徒珏,你敢伪造圣旨,该当何罪!” 到了此刻,不是生就是死! 左相他们也抬起了头,顿时有些局促,没字,一个字都没有。 “陛下传的是口谕,陛下病重已然无法开口,特意派人去请了左相可您来的太慢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陛下的话。本宫同太子,六皇子全无交集,自然无可偏帮!” 不! 慕长欢站起来说道:“你同六皇子,你们有私情!你们俩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是你毒杀了父皇,陷害太子!” “没有!” 司徒珏矢口否认,可是慕长欢却有证据! 她原本是没有,可现在她有了。 她拽住了司徒珏的手腕翻开里面的花样里面是一只青梅,而沈故渊则翻开了六皇子的袖口,里面是青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慕长欢原本是不敢相信的,可司徒珏抛弃太子在最后一刻将皇位传给了六皇子,慕长欢便将一切都捋顺了,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知道司徒珏想要将圣旨交到六皇子的手上。 六皇子翻开了他的袖口露出了那么一节袖子上面绣的青竹。 慕长欢这才想起小姝同自己说过在金陵,女子若已订婚,或者有了认定的心上人,就会在自己的左侧袖口上绣上青梅,还会给心上人袖子上绣上青竹,是为约定,青梅竹马,永不分离。 慕长欢是怎么都没想到,是他们两个。 一个聪慧如妖,一个清淡如水,他们站在一处慕长欢都没有往一起想,若非她拼了性命修改遗照,慕长欢看到了这 两个袖子,她都不会! 只能说父皇在天之灵保佑着她们姐弟,才会让他们之间如此隐晦的印记透露出来! “这又如何?不过是两个相似地袖口花样,难不成其他人不会有?” 即便是被解了老底,她仍旧十分镇定,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 “薛大人,你出身金陵,熟悉这个规矩,你来同诸位说一说,这两个花样有什么特别!” 薛大人是沈故渊的人,他虽说出身金陵,但自小是在金陵受苦,那些个金陵官场的人可不会同意他在金陵的地位,要不是如此,沈故渊不会重用他。 “金陵多绣娘,女子会在两人袖口分别绣青梅青竹,男女约定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这话一出,司徒珏脸色苍白,慕长欢则是顺势而起。 “司徒珏与六皇子暗中苟合,不顾人伦,下毒戕害陛下,构陷太子,罪无可赦,念在司徒家为国征战有功,本宫留你全尸,赐毒酒一杯!” 不! 司徒珏眼中狠厉,看着慕长欢阴狠地说道:“慕长欢,你要草菅人命,我是陛下亲封贵妃,摄六宫事!” 慕长欢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本宫,乃是中宫嫡出,燕国公主,掌军,掌权,你就是皇贵妃也不过是个贵妾,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本宫面前嚣张!” 这一巴掌将司徒珏打醒了。 “慕长欢,你不敢杀我!”司徒珏在挣扎,她的目光落在了慕云琅的身上,只是可惜,慕云琅根本头都没抬,他转向了慕长欢,很是认真说道:“皇姐,她对我心生恋慕,我全然不知,我一心侍奉佛祖。若是皇姐觉得我是个忌讳,那便赐我一杯毒酒,了却残生吧。” 慕云琅这话一出,左相站了出来。 “司徒珏是金陵人,她知道这青梅青竹的意思,也许六皇子是被诓骗的!” 左相说完,六皇子身边的侍卫即刻站出来说道:“就是如贵妃诓骗我们硫化你,是她送我们皇子一身青竹衣,说是她家乡规矩,子女若穿青竹薄衫跪在父母堂前诵经祝祷,可助父母早日康复。” “她还说太子操心国事不可病倒,为了陛下龙体安康要我们殿下每日穿着薄衫跪在殿前,原来她是为了她自己!” 这一句话,司徒珏的光瞬间散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拼尽全力后,她成了被抛弃地哪一个。远远的司徒瑾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心生悲凉。 “司徒珏,你可知罪?”左相威逼,司徒珏看着眼前的男子,她自诩从小聪慧,却不想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清眼前之人的真面目。 她被感情蒙蔽了心,蒙蔽了神! 六皇子抬头,“司徒珏,我无心做皇帝,从小所学都是慈悲之心,你选错了人!” 哈哈! 司徒珏冷笑出声,到了此刻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借司徒家之力助他等位,可他却在出事后将她甩的一干二净。 司徒珏抬眼看向慕长欢,“长公主,若是我死了,太子也会死!他中了我的蛊!你杀不了我!” 什么? 慕长欢四下看了看,太子并不在这儿。 两个人都在养心殿内,只有她一个人出来了,太子呢? 慕长欢让人到养心殿里寻找,太子昏倒在天政帝身前,慕长欢看到躺在龙床上的父皇,身子一软差点晕倒,她还是来晚了。 “公主,节哀,按照规矩,要宗亲上前,您不能靠近!” 沈故渊拉住了慕长欢,他只是担心司徒珏与六皇子还有什么后手。 沈公公扶着太子将他送到了隔壁休息,他只是中了迷药,暂时没什么大事,司徒珏不敢杀了他,就算是刚才的旨意,也是要他终身幽禁,这是一把双刃剑,与太子与司徒珏而言都是! “我们两人体内是共生蛊,我生他生,我死他死!”说完,司徒珏看向了六皇子,“就知道皇家之人不可信,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最重要!哈,哈哈哈!” 司徒珏倒是看的通透,只是可惜她不过是一把被慕云琅利用的匕首。 第四百五十九章 天政帝驾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让人检查太子身上的毒,而她则看着地上卑微求生的女子,慕长欢对她再无任何的怜悯。 太医对慕长欢耳语两句,太子果然是中了蛊,只是什么蛊他们不知道。 周围的宗亲开始窃窃私语,他们都在怀疑一个中了蛊毒永远被一个女人拿捏着性命的太子,能够真的担当起大燕的未来。 “公主,如今太子病情不明,而这女人之前又在众人面前读了假圣旨,不杀不足以平民怨,如何?” 问话的人是慕长欢的叔叔,父皇的兄弟所剩不多,如今这位平日驻守熙宁,他年纪比父皇少了不少,是慕长欢最小的一个皇叔,在父皇他们争夺皇位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吃奶的娃娃,谁也没将他放在心上,是以成全了他的荣华富贵。 如今,其他皇子死的死,囚的囚,他倒成了最尊贵的人。 有时候命运真的很难解。 “太子人品贵重,至于这个妖女为了活命,在诸位宗亲大臣面前胡言乱语!” 可是…… “小叔叔!”慕长欢拦住了他的质疑,直接说道:“太子登基之日,本宫亲自烧了这妖女,凭此证明太子的身体与她毫无关系!” 如此才平息了众人的怀疑。 众人忙活天政帝的身后事,而慕长欢则是单手撑在桌子上,她这几日过得水深火热,每一日都入宫被放在热锅的煎熬,如今看着被盖上了灵被的父皇,她的眼泪无法自抑地留了满脸。 她曾是这个皇城内最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因为她的父皇,她是这个世上最幸运的孩子,而如今那个庇护她,保护她的男人倒下了。 她不得不撑起整个燕国,眼前都是过往天政帝对她的温柔慈爱,身子稍微晃了下,沈故渊伸手将她抱在怀中。 “公主,不怕!” 他的声音像是划破黑暗的光,慕长欢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沈故渊,以后,我在没有父皇了。” “你还有我!还有太子,我们会永远陪着你的!” 慕长欢任由眼泪流了许久,她不喜欢擦去她们,那样就像是抹去的悲伤,可悲伤停留和悲伤覆盖没什么区别。 慕长欢在天政帝面前跪了半刻钟,为父皇守灵。 对外只说太子仁孝,听闻天政帝崩逝,悲痛不能自已,伤痛之下猝然昏倒,不省人事。 外人都在夸太子对天政帝仁孝,只有慕长欢默默守着他。 刚才牛吹出去了,如今面对太子和司徒珏她确实不得不去做个坏人了。 太子被唤醒后,瞧见慕长欢的瞬间,眼中满是惊骇。 直到身边人同他说了司徒珏所作所为之后,冷笑了声,“阿姐,她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 慕长欢拎着一把匕首,放到太子的手心,然后将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 “阿弟,你不是不相信姐姐么?现在刀在你手上,你一刀了结了阿姐,从此,你就是真的孤家寡人了。” 太子的手一抖,他根本就攥不住慕长欢给他的刀,脸上也满是慌张。 “阿姐,我从来不想伤害你!” 慕长欢眼泪落下来,看着眼前的太子,恨不上,怨不起。 “你们两个的蛊毒是怎么回事儿?” 太子将眉头拧着一个疙瘩,他说不出口,看着慕长欢的眼中都是祈求。 “不管因为什么,现在司徒珏必须死,而且得当着众臣的面死!” “不行!” 太子攥着慕长欢的手,他眼中的恐慌不能装假。 “我同她的命连在一处,我被她骗了,又一次,我喝醉了酒,不知为何在她的床上醒来,她说这事儿若是被父皇知道,我的太子之位会被废,阿姐会受牵连,而她要死,司徒家也会受到牵连,她……” 处处做低,委曲求全,太子一时心软,将这件事情隐匿起来了。 后来,她一次次地找太子到寝宫聊天,太子不愿,便用这种方式威胁,随后太子发现,自己中了蛊。 她的身子便是蛊,谁碰了她便会中蛊。 慕长欢忽然觉得一阵心悸,当时慕长欢让唐景瑜为司徒珏检查过,就担心她的身体内藏着什么蛊毒是为了谋害父皇,谁想到她最终害得竟然是太子。 亦或者,这是司徒珏的自救。 她进宫就发现天政帝时日无多,为了活下去,她选择了太子,原来是这样! “阿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慕长欢闭上眼,这个时候在责怪他又能如何呢? “她给父皇下毒?她给太子妃下毒都是你默许的?” 沈公公已经将太子和司徒珏之间特殊的关系告诉了慕长欢,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现在她知道的真的太多。 怪不得,太子想要将她关在东宫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在养心殿,两人几乎不避讳,或者说太子根本没办法反抗她。 “这个女人就是齐越送来的麻烦,你安心养好身子,以后燕国都在你的肩上,至于司徒珏,本宫会有办法的。” 太子不敢相信,可他此刻也只能抱着慕长欢,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当夜,太子妃薨了,慕长欢让夏妩安排太子妃的身后事。 自己则单独去见了司徒珏,她如今被下了大狱,浑身在没有了光芒,可眼中仍旧是倔强。 “这个时候,能有闲心来看我的也只有你了。” 司徒珏看向慕长欢的眼眸充满了挑衅,她总以为慕长欢拿她没有办法的。 “你为六皇子筹谋至今,却不想被他当成弃子,你自己执手下棋,最终却只能沦为棋子,司徒珏,是你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悲剧!” 她总是对着世上苦命的女人多了一份共情,然而这样的共情,与公主而言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如今,我还有翻盘的机会!” 慕长欢摇头,“不,是你亲手葬送了你自己的性命,还有司徒家全族的荣耀。” 在司徒珏的眼中,萧平关从门外进来,看到他,司徒珏的眼中顿时出现了绝望的光。 “同样的蛊毒,萧平关也中过,本宫也中过,只是我们都吃下了解药,所以这个蛊可解!” 不可能! 司徒珏这一次才是真正的惊骇。 “他说了,这个毒没有解药!” 谁? 慕云琅么? 他还真是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啊。 慕云琅,皇家的无暇白玉。 当年,慕云琅出生的时候,慕长欢伸手为他抓的名字,天政帝当时笑的很高兴,说她会有个如云般纯洁,似白玉般通透的弟弟。 慕长欢嘴角笑着,可是看在司徒珏的眼中确实最深的恐惧! “到现在,你还相信那个男人么?真是可悲。” 司徒珏被萧平关攥住了下巴,直接将一碗黑乎乎地汤药和着慕长欢和萧平关的血喝了进去。 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种蛊毒如何解开,可玉星元给了一种办法,用萧平关和慕长欢的血足以制成解药,若是在用一些中和的药材,足够解了她的身体内的蛊毒。 这个蛊,谁先解,谁承受! 司徒珏狠狠吐了三口血,而她的血里面满是蛊虫,那一刻她很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将你亲手送上了绝路,司徒珏你自诩聪明,可却总也不信红颜薄命。” 慕长欢说完这话便从这个房间里退了出去,目光看向一旁早已等候的玉星元说道:“将她所有的记忆全部消除,从今日开始她改名叫小姝,是本宫贴身婢女,因为伤了头,神志不清,本宫念在她伺候本宫一场,留她在皇家别院休养,不苛待,不伤害……” 萧平关微微垂着睫毛,他特意来陪慕长欢进来演这样一场戏,无非是让司徒珏的心完全绝望,只有这样,玉星元才能够得手。 他们根本没办法! 刚才慕长欢说的话,都是他们在司徒珏面前演得一场戏。 萧平关是听说京都有变,为防宫中大变,这才从定川奔回护着慕长欢。 他同其他将军不同,他是慕长欢封地的将军,他只听慕长欢的命令,虽说不可调动大军,但带五千人入京保护慕长欢,没人会说他是要造反。 听着里面司徒珏灵魂燃烧痛苦的嚎叫,慕长欢忽然觉得一阵悲凉,她曾非常喜欢这个聪慧灵秀的女子,可她现在不得不做个坏人。 “寻一个女死囚,化妆成司徒珏的模样,在摘星阁上烧死!这事交给你去做!” 好! 萧平关就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上,一个人喝着闷酒。 如今外面乱成一锅粥,慕长欢确实独自坐在廊下看着天上的星星,今晚星星很好,原本灰晦暗紫薇星再度明亮起来。 她看着却只觉得心里沉重。 “公主,太子求见!” 这个时候,用的上求见了,慕长欢抬头看了看韩煜,瞧见他脸上的尴尬,嘴角冷笑,“请!” 韩煜对着慕长欢恭敬的行了礼,往后退了一步,又行了大礼,这便是同慕长欢认错了。 可他做错了什么呢? 慕长欢挥挥手,韩煜退下去,太子进门看到萧平关的瞬间,眼中有些不太一样的光芒。 “听说罅隙走廊雪化了。” 第四百六十章 太子登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太子一句话,将所有目光落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这是在提醒慕长欢,沈故渊的身份藏不住了! 他还真是不逼死自己不罢休了。 “太子,切勿莽撞,如今你还没有登上大位,且等你坐稳了那个位置,在做决断!”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愿,但很快他就将一切都藏的很好。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是原来的太子了。 太子又说了些关于大丧的事情,慕长欢只是随便应付着,到了最后太子还是要问一下司徒珏的事情。 慕长欢看了眼萧平关,“请萧将军进宫便是让他处理这件事情。” 将刚才他们演得一场戏在太子面前在说一遍,太子有些吃惊。 “这样,真的可以?” 慕长欢点头,同时说道:“司徒珏已然死了!太子如今不是好好的?” 太子的心放下,忽然问了句,“孤,能否见她一面?” 谁? 司徒珏? 这是不太相信慕长欢啊,慕长欢心生悲凉,这世上她最无法割舍无法伤害的人却一次次的戳伤自己的心。 慕长欢抬头看着他的眼,太子要察觉出慕长欢的心惊,但他很快改口,“不是不相信阿姐,而是有个东西想要还给她,了结这段孽缘。” 听到这话,慕长欢嘴角轻笑了声,“她死了这事儿不能传出去,否则本宫不好同宗室大臣交代。” 缓了一口气,慕长欢这才说道:“太子若见到她,她在东宫,太子妃棺椁下面。停灵三天,本宫送她出宫。” 听到以后,太子瞬间攥紧了袖子,太子妃薨逝之后,他一次未曾看过,甚至在他的心里也从未将太子妃当成自己的女人珍视过。 那个可怜的女人躺在华丽的灵堂之中,因为他死丢掉了一条性命,可他却只惦记着司徒珏,那一刻慕长欢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失望。 太子走了,萧平关也起身要告退,然而慕长欢却留了他一步,“太子大了,本宫在留在京都只会让他忌惮,太子登基之后,本宫将会离开京都,沈故渊身为右相还要辅佐太子,他们谁能赢,本宫不想管,你也不要参与。” 萧平关第一次对于慕长欢的要求沉默着。 “公主,罅隙走廊的雪化了,我带着人在里面寻了三日,没查到一句尸体,公主,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地步?” 慕长欢摔了杯子,“萧平关,你知道这一句话会毁了本宫与太子!你想要看到本宫与司徒珏一个下场么?” 这一句话,让萧平关顿时蔫了一半,他看着慕长欢发誓说道:“只要微臣或者,没人敢如此对待公主!” 他这是铁了心。 慕长欢没有在让他保证,只是缓缓起身说道:“太子登基之后,本宫带着司徒珏到皇家别院,你们随意折腾去吧。本宫从不是为了沈故渊,而是为了你,太子心性大变,他一心想要杀了沈故渊,若他得逞朝中再无制约……” 慕长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空,呢喃自问,“那一刻,萧平关你如何面对天下人!” “公主为何要以天下人做绑?” 他不知道太子杀了太子妃! “沈故渊的能力毋庸置疑,可他的身世就是他的硬伤,若他只有这个一个缺点,而你守在他的缺点上,本宫才会如此安心,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世上的人非黑即白,你也是一样!” 萧平关没在开口,他的命何尝不是慕长欢捡回来的? 若是慕长欢从一开始便在乎出身门户,他也会被这些大臣们口水淹没,然而慕长欢伸出了羽翼保护了自己。 “他欺骗了你!” 这是萧平关最后一句话,说完便带着满身的幽怨离开了皇宫,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宫门口遇到了沈故渊。 微微颔首,便骑马而过,沈故渊分明是故意在等他,可他不愿同自己多说一句话。 如何? 看着萧平关离开,擎宇有些生气的说:“这位萧将军如今越发的傲气了,便是连大哥也不放在眼中了。” 沈故渊别有深意地看着擎宇,很认真地回了一句,“怎么?他以前就将我放在眼中了?” 擎宇哑然,好像萧平关一直对沈故渊便是这副态度,在慕长欢的面前只怕脾气会更加糟糕。 沈故渊进了宫,他来接慕长欢回府的。 他到的时候慕长欢已然喝醉了,她靠在石桌上,手里还抱着酒杯,看她那副模样定是被太子伤了心。沈故渊抱起了她,将她带回了她出嫁前的宫殿。 世人都知太子仁孝,可在他们的眼中,慕长欢这个长公主却像是个毒瘤或者麻烦,是皇家的羞耻。 只有他才明白,慕长欢顶了这天下地恶名,太子得到多少人的称颂,慕长欢便遭受多少的蜚语。 只有他懂得! “你来了!” 沈故渊抱起她的时候才听到她这一声耳语,沈故渊将她圈在怀中。 “天冷了,不要在外面喝酒,小心伤了身子,太医说你体质偏阴寒,若是受冷,疼的可是你自己。” 贴着沈故渊的耳边,慕长欢轻轻嗯了一声,那声音妩媚多情,她本不是故意挑逗,却只是一瞬间便让沈故渊动了情。 “萧平关回来了,你找他有事?” 原以为慕长欢喝醉了,可是只要提到了萧平关,她的眼眸立刻便清醒了,但她却抱住了沈故渊的脖子,让他瞧不见自己的眸子,很是淡然地说了句,“担心朝中有变,带了五千兵马来接应本宫。” 若真有事,五千兵马不够做什么,但这足以表明他的忠诚。 “他始终是你的人。” 慕长欢圈住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吹着气儿,她心里有酒气,可她却无比认真地对着沈故渊说道:“抱我出宫,我们回家!好不好?” “现在?” 这个时候出宫会撞见入夜守灵的宗亲大臣,她这是故意的么? “是,就现在,驸马不敢?” 沈故渊将她圈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了,温柔地问问她的唇角,这才抱着她起身,很认真地回应了她一句,“公主想做的,臣都奉陪到底!” 就这样,慕长欢被他抱着一路出了宫。 走到宫门口,旁边大臣们看着两人如此,顿时痛批一句,“无君无父,不孝无德,好一个长公主竟然在陛下大丧之日醉酒招摇,痛心啊,陛下!” “我要写奏则批判长公主,她得了天下最多的荣耀和恩宠,养的她如此目中无人,心无伦常!” 这些人说的很难听,慕长欢却当做什么也没听到,紧紧攥着沈故渊的衣角,同他回家了。 天政帝大丧,她背了一个不孝的名声,沈故渊受封太师,亲扶太子登基为皇,封号天仁帝,从今日开始慕长欢成了真正的长公主。 父皇不再,她手握重兵又不修德行,太子受不住群臣的奏请,终于松口送慕长欢到皇家别院休养。 大丧之后,慕长欢悄然带着司徒珏离开,亦或是带着毫无记忆的司徒珏离开京都。 她从此以后,守着太子的命脉。 皇家别院略微有些孤单,玉星元以身体不好为由,辞去了司天监的官职,只保留天师之名陪着慕长欢来到皇家别院。 这地方距离京都不过一日路程,就是可怜的沈故渊,一周七日,他一天不休,每月将所有的休息日全都攒到一起,快马奔到皇家别院,能同慕长欢小聚三日。 慕长欢正泡着温泉,沈故渊飞奔而来,童玉生传了话进来,偏偏慕长欢不肯开门,他只能在别院门口叹气。 庆嫊有些恼,“咱们这位公主脾气是越来越大的,而且越来越不好伺候了,大人您每月如此奔忙,却不见她对您有多少愧疚,反倒指使您做事儿的时候格外的痛快。不过就是忘记了给她买奶酪酥,怎么就……” 听到奶酪酥,沈故渊也是叹了口气,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埋怨,反倒很是讨好的同院子里喊了一句,“春怀,你进去通传一声,本官这次不仅买了奶酪酥,还给她带了千层万寿糕,前些日子太子寿辰,想起公主最喜欢定要给公主做的,说是公主吃了定是不生他的气了!” 沈故渊如今很是卑微,需得靠着千层万寿糕才得以见到慕长欢的真面。 沈绣儿挺着肚子出来,她已然快要临盆,为了安稳别院里稳婆和大夫都是一直备着的,只是太医说她平日太过慵懒,需要多多走动,这样生产的时候才会有力气。 沈绣儿平日便挺着孕肚满山庄的转悠,今日刚好便碰到了沈故渊。 “见过驸马!” 两人之间还存了一个兄妹之名,沈故渊瞧见了她,便问候了一句,沈绣儿笑了笑说道:“驸马不要误会了公主,她被太子留在此处心中不快,每日便盼着驸马来这儿,每日同我说话也都是驸马长驸马短……” 沈故渊听到这话,眼中更是温柔,看了看她的肚子,关切的说:“你这肚子比一般的大了些。” 沈绣儿十分担忧地说道:“确实,产婆说我腹中子大,如今都不敢吃的太多,就怕难产。” 第四百六十一章 绣儿难产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点点头,“过几日,唐景瑜便回来了,让他给你守着,咱们都能安心了。” “多谢驸马!” 庆嫊在旁边看的着急,直接说了句,“右相是将你当妹妹心疼,你怎么还叫他驸马呢!” 沈绣儿略微抬起头,眼角都是笑意,“那…多谢兄长!” 刚一行礼,沈绣儿顿时眉头紧蹙起来,身子微微颤抖着,这就是要生了。 听到她这边发动,玉星元也顾不得同慕长欢下棋谈什么日月星辰了,直接带着产婆和大夫就在门口守着。 他是真的担心了。 慕长欢也从祥鸿院出来了,瞧见沈故渊正提着千层万寿糕,慕长欢嘴角一笑,“预产期过了好几日,玉星元每日研究生子秘诀,谁想到他是个有主意的,定要等到右相大人来了,才肯出生呢,这孩子定是赖定你这舅舅了。” 沈故渊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糕点,“看来这孩子生来不凡,一出生便能吃到天仁帝的寿糕了。” 慕长欢揽着他的袖子,同他回了房间。 山中风景正好,从冬到春,再到如今的秋天,瓜熟蒂落,落叶归根。 “太子如何?” 说完,慕长欢自己便笑了,改口说道:“陛下如何?他的身子可还好?” 慕长欢将小姝藏在了后院,她每日洗衣服,做饭看似不太聪明,但却活得格外的轻松,那张小脸有些憔悴,可慕长欢却不时的看到她脸上会有些从心而发的笑容。 春怀时常对慕长欢说,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是不是便宜,慕长欢不知道,但看着她,慕长欢也算安心了。 “太子能干,如今已不太听我这个太师地话了,陛下虽然没留下让我等辅佐的只言片语,只是他如今过于相信左相,便是曹直言的话也时常听不进去,若是公主进京时常规劝,也许他会好一些!” 慕长欢哪里不知道呢? 可太子早已不是当年的太子了,他登基为帝,自己便不再是他信赖的皇姐,相反是自己手上的权利让他忌惮,若不是自己自毁名声离开京都,只怕沈故渊也没有今日的太平! 慕长欢没说出口,可旁人不知,沈故渊却很清楚。 他这次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庆嫊。 之前,庆嫊同沈绣儿一同听司徒瑾的规矩课,算是有了同窗的友谊,如今天政帝崩,太子继位,太子有意娶庆嫊为妃,只是齐越不同意,这短时日齐越使臣进京,便是专门为了商讨庆嫊的婚事,只是如此免不了一场口舌。 庆嫊觉得麻烦,又想着沈绣儿即将生子,便求着沈故渊带她来到别院,陪她生产,谁想到她们刚到沈绣儿便发动了。 她就在门口同玉星元一起陪着。 这才给了慕长欢和沈故渊一段独处的时光。 “尝尝这糕点可好?” 沈故渊亲自喂了她一口,慕长欢才吃下去,便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偏过头吐了。 “怎么了?” 沈故渊担心是不是自己搁置了太久,糕点坏了,他咬了一口,味道没变啊,他本就担心这糕点坏了,特意让人装盛满冰块的冰桶之中,再说如今天气微凉,怎么也不会一天便坏了。 他可是连夜奔袭,怎么会? 慕长欢吐了只是觉得里面那种奶味太过浓重,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这才忍不住的。 “驸马,我们公主最近有些受不了酥酪的味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前些天还爱吃地不行,这几日便闻都闻不得了。” 这千层万寿糕原本是慕长欢的最喜欢的,谁想到,不过是其中一层加了酥酪,她便受不了了。 “你吃!” 慕长欢亲自撕下一块,塞到了沈故渊的口中,两人如此腻歪春怀他们看着便心里甜腻。 “公主如今胃口太过刁钻了,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慕长欢点头,但又很快说道:“如今都等着绣儿这一胎生下来呢,我想我该是因为日日对着这个孕妇,瞧她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沾惹了一些娇气。不碍事的!” 沈故渊揉了揉她的头发,忽然说了句,“长欢,咱们成婚也有一年了,你会不会也有了?” 有什么? 慕长欢抬头正要喂他吃东西,忽然心中一动,她略微低头说道:“我哪里会有孩子,唐景瑜说了,我这身子需得好好调养上几年才能有孩子,在定川受了寒气,我这日日在温泉中泡着,也没什么效果……” 沈故渊顿时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心里有些抱歉。 “我不急,只是你这样子有些像。” 慕长欢好奇,“难不成驸马见过旁的女子有孕?” 沈故渊笑而不语,有些事儿他都问的清楚,只是没经历过他就会不知道么? 春怀听了沈故渊的话,倒是多了些计较,她忽然想到什么,可她刚好开口,便听到外面来传消息了,沈绣儿子大难产,只怕是危险了。 听到这儿,慕长欢即刻站起身来,这次是真的急了。 原本,产婆来说,沈绣儿这是头胎至少要折腾个半日才能生出来,谁想到这才一盏茶的功夫便同慕长欢说,子大难产。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说,要出人命的! 慕长欢亲自进了产房,只看着榻上都是鲜血,看她这样,慕长欢顿时有些心惊。 “看来躺着生不下了,要上产床了!” 慕长欢给她支应着,原本是派了秋韫来照顾,这丫头很是心细,什么事情都帮着张罗,如今也是她弄了产床来,扶着绣儿上去,可她却紧紧攥着慕长欢的手。 “公主,若我不成了,求您怜悯这个孩子,帮我照顾她!” 慕长欢心疼的不行,知道这是她作为母亲对孩子的惦记,直说:“放心,只要本宫在定会好好照顾他,可你要自己撑过这一关去,绣儿,不能这么认命,本宫替你撑着,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啊! 绣儿叫了一声,慕长欢的心便跟着沉了一分。 前几日玉星元便显得有些黯然,他总是陪着绣儿走动,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那几日,慕长欢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说,只说他在等人。 等谁? 沈故渊么? 他已经到了,可他仍旧在等人。 绣儿被折磨的没什么力气了,慕长欢扶着她,让春怀给她喂了一口参汤,勉强吊着一口力气。 “公主,我是不是不行了!” 这一下午,慕长欢几乎将所有能够用来安慰她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然而,没用! “别怕,不会的!” 绣儿眼中却是绝望,她转头看了看慕长欢忽然说了句,“公主,我想见他,有话要交代!” 产婆看着慕长欢微微摇头,这样下去真的是不行了。 血出了太多。 慕长欢出了产房,她的手上都是沈绣儿的血,看着玉星元微微摇头,“产婆说不太行了,她…想要见你!” 玉星元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暗,也许这就是玉氏的命吧。 他转头看了看天色,叹了口气。 “天机,便是我也算不透!” 玉星元一步踏入了房内,眼中却如死灰般沉寂。 屋内不知道在说什么,慕长欢的眼里却是黯然,她嘴里都是苦涩,外面忽然热闹了起来,夏珠的声音很快透到内院,她扯着唐景瑜地袖子,将他从外室拖到了沈绣儿的产房。 “公主,唐大夫来了!绣儿姑娘有救了!” 原来,玉星元一直等的是他!唐景瑜进了产房,片刻后又出来了,“要剖腹产,就是用刀剖开产妇的肚子,将孩子从里面取出来,在将肚子缝上。” “那人还能活么?” 唐景瑜微微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但我觉得可行!之前我剖过牛……” “剖!” 玉星元一直没说什么话,可这个时候他倒是很果决! “这样我需要脱掉她所有的衣服。” “无碍,要救她性命!” 唐景瑜忽然来了精神,在没废话直接进了产房。慕长欢在外面等着,听着沈绣儿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 玉星元攥着玉佩地手越来越紧,他频繁抬头想要看天上的星辰,可今日乌云盖日,仿佛就是要跟他作对一般。 慕长欢让人将他的扇子取来,他颠在手上,看着慕长欢嘴角笑不出来。 “这一胎是男是女?” 慕长欢想要让他稍微轻松些,然而玉星元却只是摇头,“半月之前,我算她命中劫数将至,心中恐惧,这才写了信给驸马,请他让唐景瑜他早点回来。” 玉星元看着沈故渊,“你是她今生贵人,她这条命能不能续上就看你的福气还够不够厚重了。” 他的福气? 沈故渊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可他没说话,众人都在等着唐景瑜的消息,大约半个时辰后,房间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玉星元眼中有些晶莹。 这孩子与他而言性命相连。听到他的哭声,忍不住喜极而泣。 春怀抱着孩子出来,对着慕长欢高兴地说:“公主,天师,母子平安!” 太好了! 慕长欢抱住了沈故渊,难掩喜气。 “这次本宫定要好好赏赐唐景瑜!” 第四百六十二章 演一场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笑了声,“你要是好好赏赐他,不如给他开个药房,每天让他见无数奇怪病历,他定会高兴的能给您摆个供桌,日日焚香。” 唐景瑜刚好出来,原本只顾着沈绣儿,如今瞧见了慕长欢才想起来,自己是被慕长欢诓骗到余人岛的,心里不免有些幽怨。 “余人岛的病瞧好了么?” 他是个内科大夫,他不是带下医,成天不是让他不孕不育,便是生孩子,他也有小情绪了。 “公主,那地方,我不要回去了!” 慕长欢了然,“那便是你将余人岛的病医好了?” 唐景瑜很委屈,看病是他最爱做的事情,可是给余人岛看病,他觉得应该先看看他们的脑子,那种审美,那种精神层面的打压,让他每日每夜都过的十分的焦虑,头发都要掉光了。 “阿帅娶了阿花,现在有了!” 有了! 慕长欢嘴角一抿,“算你功劳一件,正好这儿还有个人要你瞧瞧,歇上一会儿去看看吧。” 谁? 慕长欢找的人自然是司徒珏,她如今是被洗去了记忆,可慕长欢还是想要找个机会将她和太子之间的共生关系解除了。 玉星元去看孩子,生了个儿子,他高兴的要命,慕长欢旁的还没瞧出来,只是一抬头,天上的乌云散了,天边金光璀璨。 这孩子定是人中龙凤,玉星元舍了半身修为给他,日后怕是能够成为玉家的中兴之主。 慕长欢欢喜的赏赐了,便也不耽误人家一家三口的日子,带着唐景瑜去见已经失忆的司徒珏。 再见到她,唐景瑜也是有些意外的,若非慕长欢说这是司徒珏,只怕他是认不出来的,至少在那一刻唐景瑜不觉得眼前这个穿着普通衣服,眼中毫无光彩的女子会是当初那个以聪慧著称的神童司徒珏。 不过,也不能说她毫无光彩,如今的她笑起来很是温柔,让人觉得安心了不少,没有了算计,她倒是活得幸福了。 唐景瑜为她诊脉,也探查出她体内地蛊毒,对于唐景瑜,她没必要隐瞒着。 “她同六皇子想要篡改诏书,如今六皇子全身而退,但真正的司徒珏已然在摘星阁外灰飞烟灭了。本宫想着你若有法子能让她与太子共生的毒解了最好,不能便让她再也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慕长欢想了下说道:“最近,她已经想起了六皇子,时不时同旁人说起她的梦里有个男人,将她从水下救起,她问了很多人,是谁救了她。” 唐景瑜听了只是叹气,“共生蛊若不死上一次怕是不能活,当初萧平关也是因为他身中奇毒,可他的情况万中无一,公主也不敢让太子轻易的尝试。” “那记忆呢?” 唐景瑜认真地思考着,“玉星元的探神术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不如就这样给她找个男人,让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出现,她会幸福一生,也许不会再去管京都的纷争。” 这倒是同沈故渊想的一样。 给她一个圆满。 只是这个男人,该是谁呢? “本宫在府里给她找个侍卫如何?” 唐景瑜摇头,“最好不是公主府的,最好是个普通人,其实公主这般倒是救了她一条性命,她太过聪慧,早慧易夭,如今痴痴傻傻倒是福气了。” 当初玉星元也是这个意思,让她狼狈的活着,也许她只有一年半载的命,他们若寻不到办法解了两人之间的蛊毒,那太子岂不是也只有一年半载的命,这事儿慕长欢不许,所以她将司徒珏变成现在这样,笨一点活得也久一些。 “需要公主为她演上一场戏。他们之间的感情,也许司徒珏忘了,但有个人还是很清楚的。” 这段感情藏得很深,便是司徒珏的亲姐姐都未必知道的清楚,还有一个人,那就只能这场感情中的男人了。 六皇子,慕云琅。 “过几日,就是法会,本宫请他来做一场法会为了司徒珏祈福。” 这事儿算是说定了,只是她回去,春怀她们刚刚给小孩子送了衣服,听说玉星元已经起好了名字,这孩子叫玉令宸 这名字很好,只是玉星元倾注太多期待,号令星辰,慕长欢便是欣喜,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本宫要给孩子起一个小名。” 什么小名? 沈故渊进门的时候拿了一个金锁,沉甸甸地看着很有分量。 慕长欢瞧了一眼,这是他要送给孩子的礼物吧。 沈故渊可是这孩子的舅舅,总要送一份厚礼的。慕长欢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沈故渊点头,“那正好,公主说了,我便将这小名和生辰一道刻在金锁背面,送去给她。” “你亲自刻?” 慕长欢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对一个孩子这样认真。 “这孩子很好!”也许不是这孩子很好,而是孩子很好,他想要个孩子,从一开始便急着想要个孩子,那种感觉慕长欢很敏锐,她只是不想要拆穿。 “公主叫他什么?” “本宫抬头看到了晚霞满天,想着他故意晚了几天生下来,心里就想着叫他阿晚,如何?” 阿晚? 沈故渊念叨了声,眼里藏着欢喜,拿着刻刀便开始亲自给他刻上小名。 慕长欢在他旁边陪着,就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用刻刀写上这两个字,这才让春怀亲自送了过去。 晚上,慕长欢在沐浴,沈故渊在看奏则,春怀显得心事重重,慕长欢问了她才试探着说了句,“公主,你这个月的月信没来。” 什么? 她每月都来虽说有些痛,但每月都来的,这个月难不成是病了? 正有些慌张的时候,忽然看到春怀那一副探究的目光。 “明日请李大夫来看一看吧。” 李大夫? 春怀微愣,唐景瑜就在这儿不请他来,请什么李大夫? “不许让其他人,尤其是驸马知道!” 春怀心下紧张,驸马也不让知道,若说是为了惊喜,慕长欢大可不必这样,她不知道公主到底有什么心思,只觉得她这样似乎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便是孩子的爸爸也不能知道! 那一刻,慕长欢有些紧张了。 晚上,沈故渊处理完政务上了床,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了慕长欢身边,可她却转过头去,“今天不行!” 啊? 沈故渊顿时蔫了,“怎么了?” “我来月事了。” 慕长欢随便扯了个谎,沈故渊便也真的不碰她,只是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小腹上,慕长欢有些不舒服,抬头看他。 “你每次都会肚子疼,摸着都觉得好凉,给你暖一暖,我的手心很暖的。” 他的手心却是很暖,可是这种温暖才是让慕长欢最不舒服的。 他的好,自己越来越担心承受不起。 “太子,这几日找我谈心,问起了当日殿外的事情。”沈故渊的声音不大,有些疲倦,但他知道慕长欢想要了解太子的近况,只是她不好意思问出口,毕竟太子伤了她的心。 “他想知道什么?” 当日,养心殿前,慕长欢行差踏错一步,两人怕是都没有今日的安逸。 只能说父皇庇佑,老天开眼。 司徒珏手持天政帝的遗照要立六皇子为帝,那一刻,慕长欢也是有些吃惊的,谁能想到会是六皇子呢! 那么一个简单而纯粹的人,若非她还记得那个人曾到金陵去见司徒珏,真的要被那一番说辞给欺骗了。 “他们布了好大的一个局,若不是那日天意轮回,只怕一切都晚了。太子因为谋害父皇被下了大狱。” “而六皇子便是大燕唯一剩下的皇子,再有司徒家几个老牌势力推举,六皇子登基为新皇。好险啊!” 只差一步,就是太子和自己成为阶下囚。 “你不会!” 察觉到慕长欢身子微微发凉,沈故渊伸出手臂将她圈进了怀中。 “司徒家同六皇子也并非毫无间隙,这么多年,你作为亲姐庇护太子仍旧会有嫌隙,六皇子同司徒家,一半是情谊,一半是芥蒂,他最大的把柄捏在司徒家的手上,司徒家惯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对啊! 慕长欢倒是忘了沈故渊最是知道,这些人的内心。 后路。 这个词倒是让慕长欢想到了些什么,她微微仰头想要看看身边的男人,可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彻底睡着了。 他很疲倦,慕长欢知道! 来往这里很辛苦,慕长欢曾用过各种办法想要推开他,只要他表现出一丝地不耐烦她都有理由顺了太子的心思刨出了他的底细,可他没有……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慕长欢眼中藏着泪珠,“我不是个什么好女人!” 她是爱着沈故渊,可她上辈子亏欠了慕家,重生这一世她最想要护住的是她的荣华,是太子的龙椅。 他碍着了弟弟的路,他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即便她已经很努力地去做一个边缘人物,可是太子从未放下过芥蒂。 慕长欢那一刻是知道的,他们之间定会有一场胜负,而她在父皇面前发过誓,她会选择太子! 她没办法毁诺,她只能帮太子! 第四百六十三章 我爱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个选择会让她生不如死,可她…… “因为我爱你。” 沈故渊没睁开眼,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亲密地将她揽入怀中。 慕长欢清楚的听到他胸膛的心跳。 他什么都知道的吧! 慕长欢的心先是炙热,很快又落入了寒冰地狱。 “怎么身子这样冷?” 沈故渊抱着她的身子更紧了,暖暖地感觉让慕长欢觉得此刻的自己很舒服,有他在,总会很安心。 “小骗子,你没来月事……”说完,沈故渊便掀开了慕长欢的被子,长驱直入,连反抗也来不及,只听他闷闷地声音想起,“我会温柔的!” 反复磋磨之中,慕长欢睡着。 每次,沈故渊都是这样,说好的乖乖的,动起手来从来都不客气,因为两人见面的时间很短,他总是瞧见她的那一刻便准备着不舍昼夜了。 早上,慕长欢揉着腰起来,沈故渊已然不见了。 “春怀,驸马呢?” 春怀端着洗脸水进来,“公主,驸马在后山练功呢,您这是一会儿不见就想了么?” 呸! 自己是要跟他算账的,说好要温柔的,结果还是把她弄的晕了过去。 男人的话果然一个字都不能信。 看着慕长欢的样子,她伸手扶着慕长欢起来洗漱,将她送进温泉地时候瞧见她洗白的肌肤上已然有了不少的青紫的痕迹。 沈故渊昨夜过于放纵了些,他们在外间都听到慕长欢求饶的声音了。 心疼又好奇。 夏珠一向胆子大,看到慕长欢身上的痕迹,忍不住吐槽了句,“公主还是要劝一劝驸马,还是……要节制一些!” 慕长欢脸色绯红,她真是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这里没有地洞,她只能缩了缩脖子钻到了水地下去了。 温泉水太热,春怀他们会加一点凉水,如今这个温度刚刚好,慕长欢将头藏在水下偷偷看着上面地世界,有些奇怪,声音也是朦胧的。 慕长欢喜欢这样的感觉,却把春怀她们都吓坏了,瞧着慕长欢好久不动弹,三四个脑袋凑了过来就在慕长欢头上看着。 慕长欢从水下扑出来,将水花弹得她们一身都是。 “公主,不要闹了,奴婢身上都湿了!” 小时候,慕长欢常会跟她们这样玩儿,只有在她很高兴地时候才会露出这样一副童真的模样,旁人不知道,只有春怀感觉到了,此刻慕长欢的在压抑自己心里的不安,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着她的痛苦。 洗了澡,姑娘们都去换衣服了,只有春怀贴着慕长欢的耳朵说了句,“大夫上山了。” 慕长欢微微一怔。 “下午,到后院去,避开了人,单独来见本宫。” 春怀这就明白了,立刻领了人下去,避开人,便是连沈故渊也要一起避开了。 慕长欢同沈故渊吃过了午饭,两人约着要到后院去放风筝,沈故渊在京都的时候给她做了一个风筝,是将她画成仙女一般,刚好做了轮毂,今日风大,刚好能够放风筝。 这事儿,他做的很细致,他总是喜欢亲手送她一些东西,小到簪子,大到等身的风筝,仿佛自己不再慕长欢身边的时候,沈故渊也在一刻不停的想着自己。 他这样,让慕长欢更觉得心里难受。 攥着手里的风筝,慕长欢看得便有些呆住了,沈故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是想什么呢?就看傻了?” 慕长欢抬眼,明日他要回京都了,而她有些自私的想着,“能不能不回京都了。” 什么? 沈故渊抬头看着她认真的眼眸,嘴角微微一抽。 “舍不得我?” 沈故渊嘴角笑了下,刚好说什么,慕长欢便是抬头,“算了,你是不会答应的。当我没说吧!” 沈故渊苦笑了声,“谁说我不答应了,那就晚一天,我让擎宇回去送个消息,请一天假!” 慕长欢恼了,“不是一天,是以后都不回去了,本宫不喜欢在这儿了,像个笼子,你陪本宫回定川好不好?我好好养着身子,我们生一个像阿晚那么可爱的孩子?” 沈故渊眸色深邃的看着慕长欢,他攥着慕长欢的手,“还不是时候,如今燕国百废待兴……” “你就不能不管那些,只跟我儿女情长?” 沈故渊站起身来,他背对着慕长欢,有些话她本不该说出来的。 “公主……” 沈故渊出身齐越皇族,可他自小被父皇厌弃,流浪到燕国,被沈家收养,他作为沈家养子过了段温暖舒适的日子,但很快沈家落难,他成了阶下囚,在他最难的时候,他遇到了慕长欢。 慕长欢救了他,给了他科考的机会,让他回到朝堂,重振沈氏的荣光。 这一路走来,他走的很难,让他放弃更难。 而慕长欢不一样,她生来富贵,从小荣华,她的世界永远是温暖的,她给太子的是温暖的爱,无私的爱,她想要让真实的世界如同她从小生活的世界那么温暖。 可现实就是现实! “男儿当志在四海,公主当年在马车上瞧见我,也说我的眼中是野心,我有自己的野心,除了公主,我还有自己的心愿……” 慕长欢看着他的背影,落下了眼泪。 “公主,留在这儿就好,也许很快我们就能在京都团聚,你生在富贵之地,便该永远开在富贵之地。” 慕长欢的心凉了,她将风筝轮毂掰断,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下午,她见了大夫,她真的有了身孕,这段时间的温泉有了效果,她有了孩子可如今她的男人要同自己的弟弟争权夺位。 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么? 她不能! 慕长欢眼神微寒,沈故渊当夜便离开了皇家别院,慕长欢连夜发了一条消息,她不放心别人,安排了童玉生亲自去送信。 京都又要大乱了。 沈故渊提前回了京都,是因为他收到了消息,南海武克敏叛变,如今南海区域连同南海所属的,南宁和南昌全部被起控制,损伤无数。 天仁帝下了诏令,要亲自带兵平叛。 他想借着沈故渊不再京都,发下诏令,没想到沈故渊赶了回去,还将他的圣旨从御史台追了回来。 天仁帝在后宫气的跳脚,夏妩刚刚被封为贵妃,如今也有了身孕,只是她瞧见天仁帝如此,便也不敢靠近,躲回房间给慕长欢写了一封信,求她帮忙从中缓和。 慕长欢收了信,可她却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弟弟不信任,她便放权归隐,如今若是自己再回去,他只会更加忐忑,而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帮他的。 慕长欢心中很累。 到底要怎样,慕长欢才能让太子相信她? “公主,不要太累了,您这样身子会受不住的!” 春怀端了一碗安胎药,她这几日操劳太过,倒是有些见红,没法子只能喝了安胎药,可她倒是想要不操劳,但她的心又何曾又片刻的安宁呢。 想到了安宁,便想到了在后院的司徒珏。 如今,痴痴傻傻的倒是真安宁了。 揉了揉头,慕长欢让春怀给她准备了笔墨,又一次写了一封信,这一次她是写给曹直言。 “南海之乱,切不可让陛下御驾亲征。” 皇帝年幼,急于亲政,如今沈故渊同左相共同把持朝政,然而左相年纪大了,他便是想要争也争不过沈故渊的,他太年轻了,而且还是皇帝的姐夫,如今朝堂之内多少人倒戈,又有多少人眼红。 “公主,这次奴婢亲自去送吧!别院侍卫调动会被探子看出端倪的。” 夏珠请缨,实在是她心里知道,慕长欢的这封信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 “你?” 夏珠点头,“就说公主给驸马写了家书,还有些体己话要交代给驸马,要不然咱们进京都总是让陛下惦记,不如大大方方的,他们还不好见了。” 慕长欢笑了,这丫头倒是聪明,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如今的长公主,自愿剪去了羽翼,可她这样并未让太子对她有多信任,周围都是眼线,她就是这笼中鸟。 难受的厉害! “烧了!” 夏珠看了内容,即刻阿静纸条烧掉,什么都不如放在脑子里面更重要。 第二日一早,夏珠启程,一人骑上两匹黄风驹直奔京都而去。 到了京都,夏珠被人拦下,她掏出了公主府的腰牌,却不想被人直接拦在了京都门外。 “回去吧,公主府的人都不许进出京都!” 夏珠紧蹙着眉头,她家公主是被罚去了皇家别院,可仍旧是燕国最为尊贵的公主,一个城门还进不去了么? “睁大你的狗眼,我是奉了公主之命给右相送信的,你可知道拦着我的后果?” 夏珠从来就是这副火爆脾气,要不慕长欢也不会将她送到夏将军府上去历练,结果混了一圈,她这脾气没改,反倒比原来更会借力了。 她这一句话抛出了两个大佬,不给慕长欢的面子总也要给沈故渊的面子。 可她这次失策了,对方是左相的,就不给慕长欢和沈故渊的面子,还转成等在这里,就为了截断慕长欢的消息。 第四百六十四章 夏珠之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位姑娘的意思,公主与右相便高于陛下的旨意了?” 这话有坑,夏珠在皇城里混了一辈子她哪里会听不出来,神色一寒,“陛下从未下旨不许公主同驸马通信,你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对方哼了声,直接挂了牌子,“滚吧,趁着本官今天心情好,否则对你这个小娘们儿不客气。” 夏珠也是气急,她跟在慕长欢身边多年,何曾被下士如此瞧不上,顿时有些恼怒地说道:“我可是公主贴身六品女官,你敢羞辱我!” 对方仔细瞧了瞧,夏珠生的好看,可她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满脸都是疲倦和灰尘,那城管仔细瞧了瞧,冷笑一声,嘴里不干不净的说道:“我管你是谁的女官,不过就是个娘们儿,那公主不过也就是个娘们,生的好了些罢了……” “你敢羞辱公主?” 夏珠顿时暴怒,直接从腰间抽出了皮鞭,对着眼前的城管便直接挥舞了一鞭子。 自小在宫里,陛下就给了他们特权,谁敢背后议论公主,四位贴身宫女可执鞭刑,如今天政帝不再了,可慕长欢作为燕国公主的气势却不能输了。 夏珠抽出了鞭子,那城管生生挨了一鞭子,顿时暴怒,直接抽出了刀,便同夏珠两个人斗上。 夏珠原本是震慑,对方也就是个死脑筋,他从偏远之地来,当城管的大爷当习惯了,不知道这京都到处都是比他大的爷,便是这么个小丫头也是不能得罪的。 夏珠的功夫很好,她骑在马上,鞭子舞的虎虎生风,之前是被禁军给擒住了,穿了琵琶骨,否则她们四个贴身婢女在,拼命也是能将慕长欢送出东宫的。 夏珠将那城管打了一顿,这人心下不大,顿时发了狠,对着夏珠呵斥道:“我可是陛下的守城官,你敢打我?” “别拿陛下吓唬人,我还是陛下亲姐姐地贴身婢女呢,先皇可是有口谕谁敢侮辱公主,本女官有权抽他鞭子,你口不择言,辱骂公主该死!” 对方知道自己打不过夏珠,转过头去,便去喊人,几个城管像是流氓,拽住了夏珠的黄风驹,硬生生地将夏珠从马上拖了下来。 夏珠反抗打到了两个人,这一处便热闹了起来。 城门外,有一个男子坐在马车之上,掀起了帘子,看了看前面,向着马夫问了句,“出什么事儿了?” “回公子的话,长公主的婢女要进城守城官不让,还骂了公主一句,婢女抽出鞭子打了他,如今他们一班侍卫要将她抓进大牢。” 哼! 车内的人目光落在夏珠身后的包裹上,嘴角冷笑了声,对着身旁的车夫说了句话,车内人合上了车帘,而车夫则慢慢的靠近两人争执的现场,从包里攥出了一个铜钱,看着身后的守城官,从指尖一射,守城官顿时向着夏珠捅了一刀。 夏珠正被人拽着手,这一下直接捅到了后腰上,鲜血如注。 “我…我没想杀人!”守城官被吓了一跳,他只是吓唬夏珠,在城墙根地下杀人,他还没疯呢。 可现在刀在他的手上,夏珠浑身是血! 夏珠捂住了后腰,转过头来,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你敢杀我?” 可是血太多了,她根本就抵不住。 夏珠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腰后的信件,可是什么都没了。 心如死灰,夏珠只能紧紧扶着腰,倒在了地上。她口中不停的喊着,“曹大人!我要见曹大人。” 城边巡逻的侍卫赶了过来,瞧见这样,赶紧为夏珠止血,抬着她就去了城内最近的医馆。 夏珠重伤,这消息先到了曹直言的耳中,他负责情报,自然最先听说。而且夏珠一直喊着曹大人,也自然是不做第二人选。 有且只有,他这位公主嫡系,鉴察院院长。 这个时候,慕长欢将贴身的婢女送到京城来给沈故渊送信? 而这个贴身婢女还重伤在了城门口。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公主的信不能落在其他人手上,快将医馆包围!” 曹直言带着人来了,夏珠已然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她身上的行礼已然全都不见。 “该死!” 曹直言看到这副样子,心里莫名的生气,看着夏珠的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有些担忧。 “她还没死,我要同她说话?快想想办法!” 医官点头,伸手取了金针刺入夏珠的穴位,用参汤给她吊起了精神,曹直言将夏珠抱在怀里。 只听她有些混乱的念叨着,“公主,公主有话让我转达给曹大人,公主说……陛下,陛下不可……” 夏珠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不是她撑不下去,而是从窗外射来一直弩箭,正中胸口。 曹直言只觉得后背发冷。 公主到底要传递什么样的消息给他呢?至于让人接二连三的灭口? 曹直言回了鉴察院,他第一个瞧见的是沈故渊,他从六部赶来,因为他听说夏珠的事情,就让擎宇赶去见夏珠,得到地消息是人已经没了,曹直言给她收尸,人已经送到义庄,这几日送回到别院去。 知道是曹直言办的事儿,沈故渊便直接来找他要信。 “信?” 曹直言笑了声,“我到的时候人已经厥过去了,一口参汤一根金针吊命,还有人从窗外射了一支弩箭取她性命,什么也没得到!” 这么狠? 这是绝对不许慕长欢将这句话传给曹直言了? 什么事儿这么急? “要不,你连夜去一趟皇家别院!” 沈故渊直接摇头,“咱们这位陛下让我进宫,不进宫就是抗旨,还将城门关闭,这是故意不让我知道公主的意思。” 曹直言吐出了一口浊气,“今夜我派死士出去……” “来不及了!” 沈故渊看着催他进宫的韩煜面露无奈,“若我有去无回,你只管告诉公主,让她照顾好自己,定川太冷了,她若喜欢可以去金陵,司徒家的风水很养女儿。” “别说这种话!” 沈故渊笑而不语,他们都知道天仁帝并不是真的如他的封号那般仁慈。 当夜,沈故渊进宫了。 等待他是一场鸿门宴,他心里知道但却不得不去。 如今刚过了丧期,可天仁帝为了表现自己对于父皇的追思,仍旧不会在宫里大肆歌舞,便是宴请沈故渊也只是请了一位琴师,在院中弹琴。 沈故渊在琴瑟苑等着天仁帝,沈公公说陛下公务繁忙要沈故渊等上一会儿,可他已经等了有两炷香的时间了。 听着琴师从高山流水,弹到平沙落雁,再到如今的十面埋伏,沈故渊嘴角冷笑,这调子可是越来越急,可见陛下步伐越追越紧。 天仁帝并没什么忙的,他只是要见一个人,一个今日才来京都的贵客,慕容珂。 当初沈故渊冒充过的那个男人。 他离开了琅琊山,亲自入世,并且将手上的带了血地信封亲自交给了天仁帝。 “这是什么?” 天仁帝看着眼前这封信,上面写着沈故渊亲启,信纸是苏州印花,背上是慕长欢的私戳。 这封信无疑是慕长欢发给沈故渊的。 “入城的时候,听到一婢女同城官争执,争吵之间瞧见这信封落在地上,草民看到落款想到这可是皇家之物,那城管粗暴野蛮,怕他不甚损毁,便亲自保管,送到陛下面前。” 天仁帝看着上面的落拓毫无被拆开的痕迹,随口问了句,“这可是阿姐给右相的家书,慕容先生应该亲自交给右相,朕以为右相定会十分感激。” 慕容珂不置可否,他笑容满面的说道:“确如陛下所言,不过在下乃是燕国子民,在京都不认得什么右相只认得陛下,这封信乃是陛下长姐所写,皇家之物岂能落入外人之手。” “便是尚了公主的右相,他也只是陛下的臣子而已。君臣有别,请陛下恕慕容珂先君后臣,只想向陛下尽忠,顾不得他了。” 哈哈哈! 天仁帝听了这话十分的高兴,可以说这是他这几日听到的最高兴的话了。满朝文武大臣都在向着沈故渊倒戈。 他们嘴上说着仁义道德,可每次都要站在沈故渊身后,附和他所有的言论,他气,可他没辙,因为他还没有成年,没有亲政! 可他的欢喜还是要藏起来,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将手上的书信往旁边一放。 “不过就是一份信,朕会让人转交给右相。” 慕容家是有敕封的,但这个官职在慕容珂地爷爷身上,他没有,所以他进宫只是一个白身,因为祖上的荣光,天仁帝对他格外的宽容。 瞧着他通身的气派,倒是与沈故渊不遑多让。 一个是经年累月养出来的官威,还有一个是世家大族培育出来的气势,都是大燕不可多得的人才。 瞧着他对自己的尊崇,天仁帝对他也有了招揽之心,直接说道: “慕容先生出身豪族,果然见解非凡,朕身边正缺少您这样一位良师益友,不知你可愿意在朝堂谋求个一官半职,就当陪朕做个朋友?” 第四百六十五章 慕容珂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陛下的朝堂上永远不会缺少利益的掮客,他总是会用最小的付出,获得最大的收益。 慕容家一个号称是燕国钱袋子的古老家族,主动站到台前,他要的又怎么会是那一官半职。 “陛下开口,慕容家绝不推脱,只是家中琐事繁杂,若是陛下允许,慕容珂想在城中安个家。只是慕容家人口众多,这靠近陛下的院子已然没有能装的下了,若是住在城外,陛下想要召见也不容易。” 这是慕容珂入朝堂的条件。 想要他的辅佐,自然要给他最好的待遇,宠臣自有宠臣的标配。 “慕容先生看上了哪一处院落,只要你开口,朕即刻给你。” 哪一处? 慕容珂从容回答。 “燕国公主府。” 那一刻,养心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眼前的慕容珂,他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皇帝看着他良久没开口。 沈公公倒是蹙了蹙眉头,直接派人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这慕容珂入京都是要掀起惊涛骇浪啊。 琴瑟苑内,沈故渊听到这个消息地时候,端着酒杯仰头喝了下去。 “很好。” 很快,天仁帝来到琴瑟苑,说好了是同他谈天说地,偏偏带了个尾巴,而这个尾巴便是慕容珂,当年他亲自送药,救了沈故渊一命,如今天仁帝来替他讨要利息。 “姐夫,朕与慕容珂先生一见如故,好不容易请他留在京都之内做朕的朋友,可朕想着他一身才学若是不在京都内施展,实在可惜,不若姐夫你给他个职位,让他安心为朕与大燕效力如何?” 皇帝开口了,沈故渊还能说不么? 仰头喝了一杯酒,看着眼前的男人,沈故渊嘴角冷笑了声,“慕容珂才华横溢给他个职位不能太低,低了慕容先生瞧不上,臣以为当以宰相之位相赠,才能显示出陛下对他的圣恩浩荡。” 天仁帝捏着酒杯,沈故渊这是在以退为进? 天仁帝原本的想法是沈故渊定会压着慕容珂,他在说情,可现在,沈故渊一开口就将他后面的路全部堵死了。 他是知道了什么? 还是真的那么大方? 眼神锐利的看向了周围地侍从,目光最终落在了沈厚恩的身上,嘴角冷笑。 他的养心殿漏的跟筛子一样,沈故渊有什么消息不知道呢? 喝了一口闷酒。 他没开口,但慕容珂自己为自己说话了。 “右相开玩笑了,在下无才无德比不上右相的才华横溢,哪里敢忝居高位。” 沈故渊点头,同时说道:“陛下信重,慕容先生不可妄自菲薄。” 随后遥遥指了下这天空随即说了句。 “本官听闻慕容家也擅长占星术,能够看穿王气贵气,因此十分善于钻营谋利,既如此,本官倒是建议不如先到司天监谋个差事,如今摘星阁空有名望,没有主人,你若去了,定能大展宏图。” 慕容珂的脸色微变。 早就知道沈故渊不好对付,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一上来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个时候,他要反口么? 当然! 不然天仁帝留着他有什么作用呢? “右相是百官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万人之上。您说什么,就连陛下也是要听的,何况我这个无官无职之辈。” 沈故渊独自饮酒,眼眸中全是慕容珂的影子,他有些醉了。 起身,行礼,“慕容先生很凌厉的一张嘴,很适合留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那就明日上任吧,您也不必急着将全家都搬来,摘星阁地方不大,住你一个尚可,住了太多,便有鸠占鹊巢的意思,那可不是君子所为!” 对着天仁帝告辞。 “臣不胜酒力,告退!” 也不等天仁帝反应,他转身就走,伸手提着身边的长剑,看也不看留在天仁帝身旁的慕容珂。 此刻的沈故渊嚣张到了极致,但同样也恨到了极致。 沈故渊很清楚,沈公公同他说的那封信件,定是慕长欢送来给自己的密函,什么混乱之中捡的,都是屁话。 而天仁帝这么久了也没拿出来,便是不相信,不想给。 他们之间地矛盾已然是不可调和! 天仁帝招来慕容与司徒两家,想要借着他们的力稳住朝堂,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 这朝堂毒瘤甚多,他便是一个个拔出都要时间,天仁帝竟然还从外面弄进来一个更大的麻烦。 饮鸩止渴! 沈故渊未免对他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砰! 沈故渊刚走,天仁帝便重重锤了桌子,沈故渊的态度让他很不耐烦。 然而慕容珂却是心里舒坦,只用了一封信,一条无关紧要之人的命,便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嫌隙犹如鸿沟了。 很好! 他来这儿就是要代替沈故渊的,现在第一步已经很顺利的完成了。 沈故渊很恼,陛下一次次的试探他忍了,一次次的釜底抽薪他也认了,可这次他连继任的人选都选好了,是真的要对他动手了呀! 哗啦! 手上的玉佩被他攥成了粉末,擎宇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那粉末从沈故渊的手心散落各地。 “大人,庆辰皇子求见。” 他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他频繁上门,不是好事儿,只会让天仁帝更加对自己怀疑而已,之前他已经警告很多次,可这个庆辰似乎永远不知道低调和麻烦。 “不见!” 沈故渊心烦,听到是庆辰就更加心烦了,可擎宇这一次没有离开,他也有些迟疑。 “怎么?连你也不听本官的话了?” 天仁帝如今是日日同他作对,若是只有他一个便罢了,左相为虎作伥,根本不管百姓地利益,不管自己提出多少的政策,只要是他提出的,就会一一反驳。 陛下虽说每次开玩笑似的喊他姐夫,可到了关键时刻定要帮左相打压自己,如今又来了一个慕容珂,再加上慕容将军和夏将军。 沈故渊头疼! 擎宇还没走,他看着沈故渊眼神微微暗下去,“大人,庆辰说与庆嫊公主有关。” 她? 沈故渊特意将庆嫊送出了京都,还有什么事儿? “齐越已经传了消息给庆辰要他亲见陛下,要庆嫊公主同陛下联姻。” 砰! 上好红木桌子,终究是没能承受他此刻的雷霆之怒。 他们到底还是将庆嫊作为了棋子,便是他一个棋子还不够还要搭上一个庆嫊么? 好,很好! 擎宇知道沈故渊生气的缘由,他脸色也很不好看,毕竟这么多年,对沈故渊来说能算上净土的也就只有庆嫊了。以前还有公主,现在公主…… 他知道公主很难,为了不做选择她已经将自己缩到皇家别院去了,可是有些矛盾不是躲着就能够化解的。 “大人,齐越就是在逼迫您再进一步!” 之前,庆辰来找沈故渊,便是让他趁乱夺取大燕的政权,成为摄政王,那时大燕就成了齐越的钱袋子,还不是予取予求。 沈故渊当时不是做不到,只是慕长欢推了一步,他不敢走那一步,因为走了他会彻底失去慕长欢。 但现在,两边似乎都在步步紧逼,只有他陷入了两难。 “让他进来!” 沈故渊最终还是见了庆辰,瞧着他那副嘚瑟的模样,沈故渊只觉得他手边再也不能放什么贵重的东西了,要不然今晚上损失就惨重了。 “父皇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如今太子登基,你又不肯在进一步,那我们只能支持庆嫊成为燕国皇后,只有这样我们地利益才是最大化的。” 他这话完全没将沈故渊放在眼里,根本就是一副命令的语气,只是凭他一个人真的能做到么? 沈故渊脸色阴冷。 “我不同意!” 庆辰直接站起来了身子,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是不是去年的耳屎没掏干净,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你做不做是你的事儿,但这件事儿必须成,你不做我们可以去找左相或者慕容珂。” 每次他们逼迫沈故渊做什么,而他不愿意的时候,对方就会用上这一套说辞,显然他已经习惯了,无所谓的瞧着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逐渐的崩坏,大概是沈故渊今晚唯一看着好心情的节目。 “他们一个爱权,一个爱财,只要我们同他们合作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别以为你现在还能在京城只手遮天了,你不过就是慕长欢裙下的一条狗,还真是忠贞不二啊,可惜你心中冰清玉洁的公主,却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下……” 沈故渊脸色骤然一愣,捏着茶杯直接扔在他的头上。 茶叶和滚烫的茶水顺着庆辰地脸颊缓缓落下。 庆辰不怒反而笑了,“沈故渊我是质子,看似卑微,但你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头上一片草原还不知道呢,你怕是不知道她在别院中都同玉星元还有哪些男宠做了什么好事儿吧?” “闭嘴!” 沈故渊脸色发黑,说他可以但是说慕长欢,那是找死! “怎么?我可是作为兄弟好心提醒!” 沈故渊没在忍着他,直接一脚踢在了他的腿上,两人登时在书房内打了起来,擎宇他们在外面看着,完全不急。 第四百六十六章 欺人太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三个庆辰也打不过一个沈故渊,擎宇急什么,至于庆辰的手下,早就被他扔到院外去了! 没到三个呼吸,房间里的庆辰怂了,揉着脸委屈巴巴,“打人不打脸,我好歹是你兄弟,把我打成猪头,你脸上有光是怎么滴!” 沈故渊看着满屋地狼藉,从桌子后面取了唯一还算完好的凳子。 他大马金刀地坐上去,看着眼前的庆辰,忽然无奈的笑了。 “谁让你嘴臭!” 庆辰揉着脸,“外面人都说……” 沈故渊一个眼神,他立刻闭嘴改成了小声嘟囔,“就你那媳妇儿……也就你当个宝儿!” “闭嘴,多说一个字,把你牙给你打掉!” 庆辰捂住嘴,使劲儿哼哼了一声。 他在燕国当质子这段时间,沈故渊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格了,有点傻,有点嘚瑟,想要做坏人总是被发现,大概就是个想当反派但没有那么高智商的命! 怪不得齐越王宠着他,要不他得死个一百来回了。 “庆嫊的事儿,不行!” 说回了正题,庆辰也认真了,虽然沈故渊的态度很认真,可是到了庆辰还是摇头。 “这一次,是父皇亲自下的旨意,连使者都派来了,就算你不同意有什么用,议亲使快要到京都了。” 原来,真的只是通知他一声。 沈故渊冷笑,自己这颗棋子真的快要成为废棋了吧。 很好! 他不由得想起了慕长欢,她总是劝自己退一步,可他真的有退路么? “如果我愿意再进一步,能不能商量!” “当然!” 庆辰就是来同他商量这件事儿的,齐越王要的无非就是权利,不论是沈故渊还是庆嫊只要有一个能够真正的掌控天仁帝就够了。 “不过,没那么容易!”庆辰拿出了情报。 “慕容珂这次来势汹汹,如今你同天仁帝的关系恶化,最重要地是罅隙走廊地雪彻底融化,萧平关已经发现里面没有任何的尸首,你的身份……” 庆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在这一年里,也许是恐惧,也许是为了活下去,他们两个反倒是成为了朋友。 一种比较古怪关系的朋友,沈故渊瞧着他就烦,还会揍他,但他被外人欺负的时候,沈故渊还会帮他出气。 庆辰也觉得奇怪,感觉沈故渊越来越像他的兄长了。 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消息传回来,对于沈故渊来说是灭顶之灾,可能他会被杀,可能他会被关起来,如果齐越王有点良心,用利益交换,他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可那个时候,他的下场…… 庆辰不敢去想,他只想让京都就像现在这样。 “所以,我要尽快的再进一步,左相必须得死!” 如今燕国一共分为三部分的势力,一部分是慕长欢和沈故渊为代表的公主与右相联合势力,而另外一部分是天仁帝与司徒家形成的天子势力,还有就是左相同背后的齐越势力。 他们分别占了人,权,钱。 如今慕容珂忽然加入了皇帝的势力,打乱了现在的布局。 萧平关又因为背后的秘密岌岌可危,不得不走一步狠棋。 “今晚,去见左相,告诉他慕容珂来了,他年轻有钱还有陛下的宠信,问问他今晚还能不能睡好。” 庆辰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了冷笑,只是被沈故渊打得有点抽痛,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 他真是个贱皮子,沈故渊打他,他还要帮忙! 呸! 虽然事儿是这样的,但他转头就听沈故渊的话进了左相府上。 沈故渊揉着手上的小老虎玉坠子,手指上把玩了一圈又一圈,擎宇看着都心疼了。 “大人,您说公主给您写信,到底是为了告诉您什么事儿,还要让夏珠亲自来送,会不会……” 沈故渊手指轻轻的揉着小老虎的耳朵,嘴角浅笑着。 “也许,是想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吧。” 擎宇挠挠头,“明年是虎年,要是公主给您生一位公子那就好了,虎虎生风,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男子汉。” 听了这话,沈故渊也高兴。 春怀以为自己将李大夫的事儿做的隐秘,其实沈故渊早就在他下山地时候便将人都拦住了,几乎没怎么盘问,慕长欢有孕的消息便到了沈故渊的耳朵里。 只是那一日,两人吵的不欢而散。 他知道,慕长欢是害怕他危及天仁帝的位置,可现在他若不能掌权,也许没命的就是他自己,都是命! “公主也是,为什么不跟你说实话,可怜夏珠那丫头了。” 顿了顿,擎宇又担心起来,“现在信在陛下手上,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沈故渊手指蓦然攥紧。 他倒是忘了这一茬,天仁帝一直不希望慕长欢同沈故渊在一起,若是有了孩子,在想分开就难了,所以天仁帝会不会对他们的孩子下手? “调一队精兵,你亲自带去别院,这半个月守在她身边。” 可是…… 擎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沈故渊这边也是最难的时候啊。 “大人,那你怎么办?” 他? 沈故渊冷笑,“我不是有庆辰么?他现在冲杀在前面就够了。” 夏珠被杀地消息是隔了一日才传回到皇家别院。 慕长欢正在梳洗,春怀听到了消息,有些吃惊,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慕长欢。她如今刚刚有了孩子,这是她的第一胎,而慕长欢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这几天已然有了小产的迹象,大夫来往的频密,一直让她安心静养。 若是让她知道夏珠被杀,信不知所踪,不知道她会怎样? 可是不说,夏珠没回来,她也会猜到有问题。 “是夏珠回来了么?” 春怀顿时有些紧张,她咬了咬牙说道:“没,是您的汤药到了,先将安胎药喝了吧。” 慕长欢只是看了一眼那乌黑的汤药便胃口全无。 “就不能等我吃完了饭在喝药?” 春怀哄着她说道:“公主您可别再诓我们了,昨天便是这样,说是饭后吃,饭后又说太撑了,良药苦口,您得为了孩子好啊!” 慕长欢没法子,听了春怀的话硬灌了了两口,随后吃了一颗糖,这才算完了。 第一次过关,可刚吃完饭,慕长欢又想起了夏珠,便又问了一句。 直到晚上,早该回来的夏珠还没有一点反应,慕长欢才意识到出事了。 “夏珠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平静,就坐在门口看着窗外的叶子打着旋儿的往下落。 春怀他们全都默不作声,慕长欢便也知道了结果。 “说实话,不要让本宫猜来猜去,春怀你说!” 春怀被推出来,她只能对着慕长欢说了实话。 死了! 就在城门口,陛下亲自下旨让人拦住了夏珠,然后那个城门官亲自失手杀了她的贴身婢女。 失手? 多么可笑的一句话。 “夏珠虽然莽撞,但她知道本宫交给她的东西有多么重要,定不会胡来,看来是陛下防着本宫,担心本宫同右相夫妻联合。” 说完,慕长欢便是垂泪。 那种一退再退,却仍旧被逼得退无可退的无奈。 那是至亲的背叛! “也许,这件事情有什么误会!” 误会? 慕长欢轻轻扶着小腹。 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可以让陛下拦住她的信使。 “公主,要不在发一封,这次奴婢亲自去!” 慕长欢摇头,她缓缓站起来说道:“你去料理夏珠的后事,既然是为了本宫死的,定要厚葬,也要善待她的家人,至于消息,本宫亲自回去!” “公主万万不可!” 这一次春怀他们都吓到,直接跪了一地,绝对不能让慕长欢回到那个龙潭虎穴。 “躲着,让着,也不见收敛,倒是杀了本宫的人,本宫还要忍么?” 慕长欢顿时恼怒地将茶水洒了一地。 春怀扑倒慕长欢的腿边上,“公主,您要为了身体着想,再说您是被驱逐出京都的,若是此刻回京都只怕会横生枝节,奴婢是怕您动怒伤身,才一直不敢跟你说实话!” “公主,请息怒!” 众人跪地,慕长欢却只觉得一阵头疼。 当天,慕长欢是要回京都的,可她如今是戴罪之身,天仁帝要她在皇家别院反省,反省时间为三年,三年忍不了,但一年还真的没剩下两个月了。 春怀也是劝她,肚子里胎像不稳,她是第一胎,老人都说这第一胎若是保不住日后想要孩子就难了。 她知道所以缓了两日。 慕长欢每日往京都发两封信,都是由馆驿转送,可是每一封信都没有离开别院势力之外,就被拦住了。 这信也是波折,先是被天仁帝的人拦住又被擎宇抢走,一来二去,慕长欢就听到了天仁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几乎是捏碎了茶碗,她着急,可是刚起身便晕了过去。 这一次,醒来的时候沈故渊就在身旁。 他攥着她的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头发,“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想让陛下去……” “你若知道,也会让他去!” 听到沈故渊的话,慕长欢很不高兴转过身去,用背对着他,慕长欢现在并不想要看到沈故渊这张脸。 第四百六十七章 船沉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知道她最近受了委屈,唐景瑜也说怀孕的女人情绪波动很大,让他要多陪陪也要多哄哄,沈故渊便是倒是乐意,反正他不去打仗,留守京都,哪儿不能执政? 反正,他决定了,慕长欢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打仗虽然危险,但陛下又不是真上战场,再说还有曹家兄弟帮他,这一仗不会败的,新帝登基后的第一场大胜是为他积攒威望,公主为何不愿?” 为何? 慕长欢翻过了身,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嘴角一抿。 “他哪里会打仗,多少斤两不知道?你撺掇他去,无非就是让他丢了人在回来求你罢了!” 沈故渊笑着将慕长欢揽入怀中,“这一次,真的未必,他如今又添了一个臂膀,慕容珂心机深沉,未必会输。” 慕容珂? 这几日她在别院几乎消息闭锁,听到这个名字倒是不陌生,只是慕长欢有些奇怪,他不是只赚钱,喜欢藏在幕后操控百官么? 现在竟然主动站出来了? “他想要的是丞相之位,或是与我并肩而立,或是取而代之。” 慕长欢懂了,这一场仗不是沈故渊不愿意去,而是天仁帝不带他去。 他们想要自己捞起这一份功劳,沈故渊被孤立了。 “我,不知道……”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感觉的她的手有些寒凉,赶紧放进被窝里面,“唐景瑜说你的底子不好,怕凉,以后不能在光着脚在地上乱跑了,你这身子受不住,日后生产的时候也要吃苦头的。” 他都知道了。 是啊,自己昏倒了,春怀只会请唐景瑜,只要唐景瑜知道了,沈故渊必然就会知道了。 她靠在沈故渊的怀里,心事却很重。 “给你!” 沈故渊将他把玩了许久的小老虎塞到的手上。 “我亲自雕的,咱们的孩子明年出生刚好是属虎的。” 虎? 慕长欢看了眼沈故渊地手指,上面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他雕刻地这个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明媚的期待,慕长欢不自觉的也温柔起来。 “我昏迷了很久么?你怎么这么快就已经雕刻出,这样好看的一只小老虎了?” 沈故渊轻轻吻住了她的额头,“擎宇在山下截住了李大夫,离开那天我就知道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以为是责备,顿时在沈故渊怀里的身子有些僵硬。 她没打算告诉沈故渊这件事,他知道了么? 想到如此,慕长欢慌乱的解释着:“我知道以后也有些意外。所以我……” “本来是有些气,也担心公主不想要这个孩子,但公主让夏珠亲自来送信,虽然那封信我没收到。但我知道那是公主想要告诉我这个消息,要不然不会让夏珠亲自去。” 慕长欢攥紧了手里的小老虎,她没法在否认。 “我不是故意不回来的,只是担心那封信落到有心之人的手上,对你不利,所以我让擎宇回来守在山下,你发的几封信都是他截下来。所以……” 慕长欢没吭声,她发了几封信都是给曹直言,让他来见自己。 她出不去,只有这个办法了。 “夏珠被杀我心里很难受,陛下亲自下令劫走了我的信件,明知信件可能被收走,我只能请曹直言上山,请他帮忙问个清楚,陛下的态度,毕竟本宫不能回京。” 原来是为了这个! “不急,这事儿我帮你办,只要你想去的地方,没有任何人可以拦住你。” 慕长欢攥着他的手更紧了些。 “好!” 沈故渊陪着慕长欢在皇家别院安胎,半个月后传来天仁帝战败的消息。 超大吃水量的战舰毫无抵抗力,几乎行到一半便沉了,数万将士葬身海底,就连天仁帝的船也漏水了。 这事儿传到了京都,那些大臣们吵的沈故渊脑仁疼。 他干脆躲起来,可是瞧见慕长欢眼中的急切,沈故渊只能安慰了一句,“陛下没事儿,他喝了两口水就被救上了小船,如今回到了淮海道正在修整。” 他这样淡定,慕长欢瞧着有猫腻。 “这事儿是你做的?” 沈故渊立刻摇头。 “我答应过你不会伤害天仁帝,我就不会让他遇险,这件事情我也是意料之外,扩建水师是我提出的,但船都是由工部建造,去年才建好,没想到今年一落水便出事了。我倒是担心这一关,陛下不会让我太好过了!” 什么意思? 慕长欢如今肚子还没有隆起,可这几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担忧天仁帝的情况,慕长欢的食欲不是很好,接连吐了好几日,明明是有了身孕,却没见她胖,反而瘦了,弄得唐景瑜和沈故渊愁了好几日。 如今听说天仁帝差点丧命,心更是缠绕在一起。 一天没吃东西了。 “阿弟不会这样糊涂的,这事儿不会是他做的。” 沈故渊端了酥酪亲自喂到了慕长欢的面前,慕长欢别开脸她现在不想吃这玩意,味道让她受不了,可是唐景瑜又说了她现在缺影响,不想吃太过大补的东西,那就只能吃酥酪。 “一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慕长欢仍旧偏过头,根本不听沈故渊的哄骗。 “你都吃了,我告诉你这船到底怎么回事儿。” 瞧着沈故渊认真,慕长欢忍着恶心吃了两口下去,可是太难受了,她又想吐出来,被沈故渊盯着她最后生生咽下去。 最终她忍着不舒服也就吃了半碗,沈故渊心疼她便什么都说了。 “陛下返京了,三日后到京都,他宣布彻查此事,如今工部尚书下了大狱,曹直言手上的证据可以让他被诛九族,但昨晚上工部尚书遇刺身亡了。” 什么? 慕长欢顿时有些气愤,人就在眼皮地下,竟然还让人给杀了。 “工部尚书明白着就是一个替死鬼,就凭他敢做这么大的事儿?” 是啊,上面若是没人兜着,他怎么敢? 那可是上万两黄金的亏空,他明知道那是要打仗的,而且这船质量太差,只要到了曹家的手上,立刻就会被认出来,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找个替死鬼了。 “一石二鸟,这钱他们吞了,如今只有本官一个人在京都,到时候直接往我身上一推,他们全都干净了。” 慕长欢重重一拍桌子,“一群混蛋,他们若敢碰你一根寒毛,本宫杀了他全家!” 噗嗤! 瞧着慕长欢这副嫉恶如仇的模样,沈故渊心动不已。 他喜欢就喜欢慕长欢护着自己的模样。 “你还笑,不知道这事儿很大么?” 沈故渊点头,他当然知道,可是知道是知道,他还想要逗弄着慕长欢开心。 “这事儿不好抵赖,人毕竟死在我的手上。” 慕长欢认真的想了下,“那边帮着左相一起,那个老匹夫年纪很大倒是很惜命!” 沈故渊摇头,“曹直言手上还有些证据,证明工部尚书同左相有来往,只是左相的银子不知道藏在哪了,他们想要栽赃也需要往我们的院子里藏些银子。” 所以…… 抄家! 慕长欢顿时动了沈故渊的意思。 三日之后,天仁帝归京,左相果然将一切都推到了沈故渊的身上,说他杀人灭口,工部一直都是由沈故渊统领,这扩建海军编制,建造大船的事儿也是沈故渊提出来的,如今惨败,让南海武克敏笑话大燕无能。 天仁帝当庭气得摔了折子,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沈故渊不争辩,只是冷笑着对这左相说道:“南海武克敏原是左相的门生,这一批军舰造出来也是要送到南海扩大海军编制,这事儿虽说是本官提出来的,但难得左相没有反对……” 曹直言也是站出来替沈故渊说话。 他这次也是吃了苦头,说起话来并不客气,“陛下,此事没有证据,一来此事日久涉及前朝,陛下登基之前,右相提出扩军,是为了战备消除南海的海盗,为的是民生,而后右相前往西北镇压叛乱,转头有去了定川参战,这段时间守着六部的可是左相……” “曹直言,你同沈故渊一向是穿一条裤子的,别仗着陛下信任,你就敢胡编乱造,司徒将军你倒是说话啊!” 司徒将军抱拳,他出来站了站,“臣认为此事需要更多调查!” 沈故渊站出来说道:“事情已然发生,臣自认有失察之罪,臣愿意领罪!” 左相吹着胡子。 “陛下,他认罪也要重罚!” 沈故渊哼了声,起身说道:“只是,船只制造之时臣在定川实在是有心无力,再说工部户部从不分家,虽说这工部分在我下属,但也是陛下登基之后才归在我属下,若说有错,左相也不可不罚!” 左相听了这话,眼神有些狠辣地盯着司徒将军,重重哼了声,“臣有证据!” 哦? 天仁帝顿时来了兴趣。 左相竟然从怀中取出一份血书,直接呈到了天仁帝的面前。 “陛下,这是工部尚书的认罪书,他承认自己与沈故渊勾结,也说自己是被沈故渊哄骗,这才做错了事,事后十分后悔。陛下过目!” 第四百六十八章 搜家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诸位大臣听到这话,同时嘘了一声,就连原本站在沈故渊身边的几个大臣也都纷纷地想要挪开两步同他保持距离。 人心如秤,沈故渊也没在意。 “看来左相还真是准备的很周全呢!” 听了这话,沈故渊脸色微寒,可这在左相的眼中大抵是一种恐惧。 “他恐惧却又胆小,想着同老臣认识一场,便将此信交给老臣,希望老臣能够揭露沈故渊的罪行,旁人他便是信任也怕他们无法抵抗右相的权柄,还望陛下做主!” 一封血书写的十分潦草,不过天仁帝看了勃然大怒,直接便下令要将沈故渊关进天牢。 曹直言要求情,可悲天仁帝给拦下来。 沈故渊站起身来说道:“自古以来捉奸成双,捉贼拿赃,左相一口一句这银子是我拿了,请问这银子现在在何处?” 这…… 左相缓了一口气,“自然是在你的府中了。” 说完又对天仁帝说道:“陛下,如今证据确凿只要陛下搜查沈故渊的宅院定能搜出不少的金银。” 天仁帝也是大怒,“沈故渊,你太让朕失望了!” “陛下,左相还是不要太过自信,臣没做过这件事情,家里自然也没有脏银,臣不认罪!” 左相还要说什么,倒是不怎么开口慕容珂忽然来了句,“要不查一查沈故渊的府邸!” “本官的府邸是你随便能查的!” 沈故渊拦了一步。 更让人怀疑了。 左相他们口诛笔伐定要让人搜查沈故渊地府邸,然而他的府内有精兵,若是沈故渊不答应,只怕是一场硬仗,而且这事儿最后若是没查出来,慕长欢那边不好交代。 沈故渊又有西北大营的兵权,西北大营可有雄兵三十万,而且距离京都只有三日的路程,便是天仁帝也不敢轻易得罪。 沈故渊哼了一声,“想要查本官的府邸,那就要拿出切实的证据,就这样一个看不出到底是谁写的血书,就像定本官的罪?陛下未免太草率了吧!” 曹直言也是站出来说道:“陛下,右相身居高位,身有战功更是燕国公主的驸马,陛下要三思啊。万不可轻易搜家啊!” 哼! 慕容珂抱着手臂,看着场上的热闹。 随后,老实儿在在的说道:“曹大人这话说的不太对了,正是因为右相乃是皇亲国戚,陛下为了不让别人诟病沈故渊的官声,才要他自证清白。” 好一个自证清白。 明明出事儿的时候他都不在,可现在往他头上扔屎盆子,就用了一个血书而已。 左相看着沈故渊咬了咬牙,直接说道:“陛下老臣还有账册,上面有沈故渊的印签。” 什么? 这一下就连沈故渊都有些发愣了。 沈故渊目光微微凝紧,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庆辰。 他在自己的书房内闹了一同,就是为了抢走他的印签,然后伪造证据,只是他是怎么拿走又是怎么送回去的呢? “刚才怎么不拿出来?” 左相沉吟片刻,“这里面牵扯深广,老臣不想在此刻拿出,是希望在给名单上的人一个机会,有些人也许是被裹挟,他们都是朝堂的肱骨之臣,老臣担心燕国受不住如此的重创。” 都有谁? 天仁帝翻开了第一页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曹直言。 随后是玉星元,还有罗宇和萧平关,甚至还有慕长欢,只不过这上面只有沈故渊一个人的印签,而其他人的都一勾。 不足以定罪。 但这里面的人可全都是慕长欢一派,大到沈故渊,小到县令。 里面林林总总,若是真的成了,足以将慕长欢的势力一窝端了。 “沈故渊,这个印章是你的吧?” 好只在沈故渊的面前晃了一眼,便将这账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看的众人一阵心惊。 “臣的印章丢了一段时日,此事上报陛下有些日子。” “荒谬!” 天仁帝站起身来看着沈故渊直接说道:“沈故渊,你让朕与阿姐太失望了!” 说完,天仁帝神色一寒直接说道:“禁军听令,脱去沈故渊的官袍,即刻派人搜府!” “慢!” 眼看着禁军要对沈故渊动手,慕长欢忽然走进了大殿,她一声令下呵止了天仁帝的动作。 众人瞧见了她,微微有些心惊。 慕长欢不是在皇家别院么? 怎么会在京都! “长公主仗着先皇宠爱,实在是无法无天,朝堂议事,也许你一个犯错禁足的公主出来搅合,陛下应该对公主严惩,以儆效尤!” “左相说的是,公主一介妇人怎么置喙朝堂之事!” “还请陛下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左相吹胡子瞪眼,今日他可比平时都要激动许多! 慕长欢走到左相的跟前,眼神微眯着,直接从手里拿出了打王金鞭,这是先皇赐给慕长欢保命的东西,如今她拿出来了,谁也不敢乱说什么。 “好你个老东西,认识这是什么不?” 打王金鞭!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本宫乃是先皇嫡出,三次为国和亲,三次为国平乱,与国有功才得父皇赐本宫此鞭,而你这老东西竟然说本宫一介妇人,简直老眼昏花,本宫看你才该滚出朝堂!” “你!” 左相被她气得剧烈的咳嗽。 慕长欢确实步步紧逼,“当年要本宫领军出征的时候,你说本宫是巾帼英雄,还亲自提本宫写了褒词,如今怎么要打自己的脸么?” 左相剧烈的喘了一口气,指着慕长欢说道:“你这是要包庇自己的夫君,妇人之仁!” “错!” 慕长欢转头目光伶俐地看着左相,冷声说道:“本宫今日是来做个决断的,他沈故渊是我慕长欢的驸马,是父皇为我千挑万选的男人,但他若敢贪赃枉法,以权谋私,本宫要与他当庭和离,还要亲自砍了他的脑袋,才能重振我皇室之威!” 什么? 沈故渊微微缩手,众位大臣听到了这话确实有些心惊。 慕长欢竟然要杀自己的丈夫? 都说慕长欢同沈故渊琴瑟和鸣,夫唱妇随,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他犯错,本宫必得亲临,夫妻一场,他若有冤本宫替他伸冤,他若活该,本宫亲自动手。” 慕长欢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缓缓说道:“而且,你们怎么能只查他一人的府邸,至少要将本宫的公主府也一同搜了,万一他趁本宫不在将银子藏在公主府上,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臣立刻称公主心思细致,想到了众人没有想的地方。 “阿姐是想要禁军搜查公主府?” “搜!必须得搜,还得一寸一寸的搜,什么假山石头,头顶金瓦,一个也不能落下。” 慕长欢转头看向天仁帝,“陛下,阿姐知道自己不该来这儿,但阿姐今日顾不得着许多,他毕竟是我丈夫,在确定他犯罪之前,请陛下准许,谁也不许折辱了他。” 慕长欢前面的话逼着天仁帝不得不答应下来。 “阿姐开口,朕岂会不许。” 手一挥,直接让禁军松开了沈故渊。 “阿姐,咱们现在就去吧。总要有个安心!” 慕长欢微微抬头,“是,现在就去,不过陛下,若是我们两个府邸查完了没有银子怎么办?要不要查一查皇家别院?” 慕长欢嘴角轻笑了声,“虽说陛下设下了关卡,严格检查进出,甚至不许本宫送一片信纸出来,那是不是也得查一查才安心?” 这…… 天仁帝听出了慕长欢的埋怨,脸上不好看。 当即低了气焰,“自然是不必,脏银数量巨大,驸马一月来往一次又是快马奔袭总也不至于藏在别院,阿姐多虑了。” “是么?” 沈故渊冷笑,天仁帝亲临,带着禁军将沈故渊的右相府,慕长欢的公主府,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就连每一块砖头都要掀开来看看。 “这些文玩玉器多是父皇赏赐,全都登记在册,便是有些没有登记的那也是下面孝敬的,本宫有两处封地,众人都知罗宇善经营,每年上缴纳贡数量颇丰,本宫一贯是不差银子,但都有账目可循,陛下可以调查取证。” 说着春怀便将一本本厚实的账册抬上来。 “贪污银两高达千万之巨,各个银庄都没有这么大的出纳,可见这银子一直就在京都,这银子堆起来得有小山那么高,不是轻易便能折现,阿姐不必让我查公主府的账!” 此刻他倒是装了一把良善之人。 只是可惜,慕长欢的心被伤的狠了,不愿在信他的话了。 慕长欢偏过头,“还是查了吧,免得日后陛下又不信。” 说完,慕长欢转身寻了个椅子坐下硬生生地等着他们出结果。 “回禀陛下!卧房没有发现大批银两!” “书房没有!” “花园没有!” “厨房没有!” 各处全都来回报说是没有。 左相脸色微寒,心下开始了算计,当即要开口,慕长欢则是先他一步。 “会不会搜府,池塘,茅房,后院的菜地全都翻开来仔细查看!” 倒也不必! 天仁帝看着慕长欢如此,心下微微有些担忧。 第四百六十九章 银子不见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右相府查完,没有发现!” 两府相隔并不远,隔壁也来回报,“回禀陛下,公主府查完,没有发现!” 这不可能! 银子怎么会消失不见? 慕容珂顿时察觉出不好,他要走,却被曹直言向前一步死死拦在了人群之中,目光相撞,他只能站回原位。 天仁帝目光落在慕长欢和沈故渊这夫妻俩的身上。 慕长欢轻轻摆了摆手指,冰冷道:“陛下既然是不相信本宫,那不如查账吧!本宫这账册都在,当着众臣的面前查个清楚最好了。” 听到慕长欢语气中的不耐烦,天仁帝刚要缓和一句,想要说明自己并不是怀疑慕长欢。 只听,沈故渊忽然开口,目光更是阴冷的看向左相,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陛下,臣与公主愿意让陛下查验府邸以证清白,可左相作为真实负责人,难道不该查一查他的府邸么?” 左相暴跳如雷,“凭什么查本官的府邸!” 曹直言轻飘飘地翻开了账册直说了一句,“左相府上三月由波斯买入一对儿金发碧眼姐妹花,年十四,价值一千金。” 嘶…… 众人转头去看,曹直言却是什么也不怕又念叨起来,一行一行的校对说道:“左相上三月,如宝月楼购买唐寅名画,耗一千五百金。” “陛下,这是污蔑!” 曹直言啪的一下合上了自己的折子,冷声说道:“陛下,臣自建立鉴察院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怠惰,鉴察院调查的情报绝对不会错!只是……” 曹直言转头看向左相,很认真地回了一句,说道:“再说了,情报错没错,只要左相让我们搜过了府邸一切自当明朗。” “宵小之徒,也敢猖狂!” 左相暴怒,然而这一次慕长欢开口了。 “左相慎言!” 慕长欢忽然站起身来,“超过千万两白银的亏空总要有人负责,那工部尚书如今已遭毒手,左相作为他的上司此刻若是不做出个态度来自证清白,日后还如何统领百官,您可是氏族的领袖,文官清流的代表啊!” 慕长欢的话每一个字都敲在了关键之处,左相可以抵死不从,可有慕长欢这样大义凛然在前,此刻自己若是不照办,只怕会更加让人怀疑。 这银子他分明都搬到了慕长欢的公主府,怎么会? 目光落在慕容寒的身上,这人姓慕容,慕氏是皇族,他能以此为姓氏还不避讳,可见这个家族对于燕国朝政的深远影响。 当初慕容珂来找他一起搬倒沈故渊,他不信,可后来出事他不得不找他帮忙,虽说损失了大笔的银子,但若能够除掉沈故渊,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 看着慕容珂站在曹直言的身边,他的心入赘冰窟。 “不行!” 慕长欢当啷一声掏出了打王金鞭,直接抵在了左相的脖子上。 “这是燕国之地,你是燕国之臣,本宫乃是先皇嫡女也要听陛下指令,你凭什么说不!” 这…… 左相微微抖着双腿,他知道这一难他怕是过不去了。 “公主与右相真是好算计,为了逃脱罪责不惜威逼老臣,这样大义凛然,也不过是因为你们早就想办法将银子都转移到了老夫府上。” 转头磕在天仁帝的脚下,“陛下,老臣冤枉,公主与右相势力庞大,老臣虽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奈何抵不过二人的诡辩,老臣愿意一死自证清白!” 说完,这老匹夫直接站起来便要一头撞死在沈故渊的门口。 可惜他没做到。 擎宇只是稍微一挡,按着他的头便将他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他没死,就是吓唬天仁帝和其他人,文臣么? 平时不来个死谏,都觉得对不起他的官位。 如今搞这一套,慕长欢连个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冷嘲热讽的说道:“左相,您还是轻点折腾吧,本宫当年封燕国公主的时候您要撞柱,父皇要给本宫赐婚的时候您要撞柱,父皇重病您非要求见,不给还要撞柱,同样一套把戏您就不能换一换?” 说着慕长欢直接往他怀里塞了一个黑色的药瓶,毫无怜惜的说道:“这个效果更快,吃了您就走了!” 什么? 左相抱着黑色药瓶,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只是看着慕长欢眼中有些惊恐了,慕长欢的脾气他太清楚了,这就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嚣张毒妇!你敢谋害当朝命官!” 哈哈! 慕长欢忍不住大笑起来,转头对上了左相很不客气的说道:“现在有人胆敢那陛下的性命做赌注!你忠的君要被害了,你却不肯帮忙查出凶手,在这颠倒黑白,啧~” “本宫留你这老头子的命有什么用?” 这…… 众人都有些发愣,慕长欢竟然是为了天仁帝才归京都的。 “陛下,臣有话要说!” 慕长欢对天仁帝行了大礼。 然而,这个大礼却立刻让天仁帝愣住了,他赶紧上前直接将慕长欢扶了起来。 “阿姐这是做什么?” 慕长欢攥住了天仁帝的手腕,凑到进出说道:“阿姐得到消息,知道有人要在船上暗害陛下,特意让夏珠进京都给陛下传话,可是夏珠却被人在城门口杀了!” 杀了? 天仁帝显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夏珠他是知道的,如今既是慕长欢的婢女也是夏将军府上的婢女。 怎么就被杀了? “谁杀的!” 慕长欢攥着他的手,有些困扰的摇摇头。 “春怀他们怕我伤心一直没告诉我,等他们告诉我夏珠被杀陛下已然启程去了南海,阿姐这几日一直在后怕,就怕陛下出了什么事儿,派人送了十几封信给陛下,可都杳无音讯,这个人藏得很深……” 天仁帝眼中惊骇。 他当时收到那封信的时候,信封上沾了血迹,他曾想过这封信里会有什么秘密,可上面只有一些慕长欢给沈故渊的家书而已。 “那封信被人取走了?” 慕长欢点头,“我做了伪装,请夏珠替我给右相送信,实则是让她亲自送个口信给陛下,若非如此为什么要让夏珠来,她可是四大婢女中.功夫最好的一个,可她还在城门口被杀了,那些人说是陛下的城门官下令诛杀!” “朕没有!” 慕长欢点头,让天仁帝冷静下来。 “阿姐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离间我们姐弟!” 抓着天仁帝的手指微微有些发凉,她看着天仁帝眼中噙着泪珠,“只要你没事儿,阿姐如何被百官责难都没事,只要你没事!” 慕长欢略微摇头说道:“陛下要记得,那城门官是谁的人,还要找到那封信,那封信在谁的手上,谁就是离间我们姐弟的真凶,也是他想要谋害陛下!” 轰! 天仁帝忽然将目光落在了人群最后的慕容珂。 他来的那样凑巧。 捡到夏珠送给沈故渊的密信,当时他就觉得奇怪,现在他可是明白了,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个阴谋,一个为了离间自己和阿姐的阴谋。 “阿姐!” 慕长欢摇摇头,她不再多说什么。 “查也查过了,本宫这府邸若是诸位觉得查的不够细致,大可亲自进去在搜一轮,当年本宫是被仓猝撵出京都,只带了八个箱子,哪里都是本宫随身的衣服器皿,可没有地方装什么银子!” 说完,她就要走,左相以为自己这一次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可其实,没有! 天仁帝忽然想起,当初让自己在城门口设立监察站,更是要将慕长欢孤立在别院的人正是左相,左相同慕容珂! 刚才两人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儿! 他们背着自己联合在一起,想要挤掉慕长欢和沈故渊,然后去贪污慕氏的国库么? 好一张算盘! “阿姐稍等,朕听说唐寅的画作每一幅都价值千金,宫里也只有两幅藏品,如今左相府上有,咱们不如亲自去看看,一饱眼福!” 什么? 这一刻,左相面如死灰,他几乎已经看到了菜市口的断头台。 不! 如果那批银子真的从他家里被搜查出来,他怕是要被天仁帝千刀万剐才罢休。 “陛下,老臣冤枉!” 天仁帝决心以下,不管他们到底是要争权还是夺利,但想要借着他的性命搞事情,他不允许。 也许,天仁帝觉得慕长欢的势力过于庞大,也许慕长欢在他身边犹如猛虎,可那是从小将他养大的猛虎,是会护着他,照顾他有血缘的亲姐。 而左相,就是一匹饿狼,养不熟的饿狼! 左相面如死灰,他想要拖着,其他人确实不敢,因为擎宇是个粗人,他对待文臣一向没什么好客气的,不去,我便将你抗在肩上,带去! 从慕长欢的公主府到左相府上本就没有多远,都是陛下的宠臣,自然都住在京都内圈,拐个弯就到了。 瞧着眼前恢弘的院子,慕长欢稍微揉了揉手腕,打王金鞭挥起来还是很沉的。 自从她重生以来,左相就像是一颗毒瘤长在了她的脸上,明知道挖掉它很疼,但又不得不挖掉,因为他的存在影响了美貌,更加影响了她的健康。 第四百七十章 抄家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开门! 天仁帝带着人直接打开了大门,这些人仍旧进屋搜了一圈,翻了一通之后,那美人和画卷倒是都找到了,但是千万两白银仍旧没有找到。 银子呢? 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不可能! 左相扑通跪倒,“陛下,老臣有罪,老臣就喜欢唐寅画作 ,耗费了大半生的积蓄才买来此画,若是陛下喜欢,老臣可以送入宫中,但老臣真的没有贪污!” 听到这话,天仁帝也开始怀疑了。 转头看向慕长欢,求助似的喊了一声,“阿姐,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慕长欢则是缓缓从车架上下来,她看了擎宇一眼,嗔怒道:“这些个禁军什么时候手脚这样轻了?本宫说过什么,这池塘下人进去每一寸都要摸了,假山每一块都要查了,头顶上的瓦片每一块都要翻了,查贪污不这么查你能查出什么银子!” 听了慕长欢的话,擎宇亲自带人,沈故渊则是抱着画作同曹直言认真欣赏起来。 左相看着眼中暗恨,刚要站起来告状,只听内院喊了一声,“池塘地下有东西!” 妥了! 天仁帝顿时来了精神,集中人力,直接将整个池塘的水都抽干了,然后一个一个的从里面打捞金条。 整个池塘全是金条,能够装满一整件屋子。 这怎么可能? 左相扑腾坐下来。 他的金子啊,他的金子啊,全完了! 慕长欢看了眼左相,眸中阴冷,“左相大人,您老人家这可真是金屋藏娇啊。这么多金子,哪儿来了?” 这些都是他经年所得,曹直言调查左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早就听说左相喜欢金子,尤其喜欢收藏金子。 这一次,沈故渊借着天仁帝落水,战船损坏的事儿大做文章。 左相他们想要推翻沈故渊,而沈故渊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翻了左相。 慕容珂从一开始就找错了队友。 看到金子从池底被捞出,曹直言的眼中是种得意的光芒。 之前,他得到了可靠的线报,左相府抬了一个很沉的箱子进来,至今未出,他派了死士得到潜入左相府中,这箱子被沉入了池塘。 左相也真是贪得无厌,即便是如此严酷的时机,还不放过每一笔金子。 只能说,他的贪心终究害死了他。 天仁帝暴怒,慕长欢却觉得这些金子还不够,左相进入官场四十年,这四十年他能就藏了这么一丁点的财富,慕长欢不信。 她的指甲很长,带着护甲慢慢的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指勾了下地上的草皮,如今还是秋雨季节,昨晚下了一场小雨,地上一层是很湿润的,她的直接侵入了地下,可还没有过一半便卡主了。 勾了勾,慕长欢翻开了草皮,里面一片银色。 慕长欢慢慢站起了身,“这还不够,陛下,咱们脚下坐着廊桥雨亭只怕是一座银矿啊!” 什么? 沈故渊根本没有废话,听到了慕长欢的话,直接夺过了一把铁锹,将此处狠狠挖开。 里面果然是一片金银璀璨。 金屋银山,左相当即昏了过去。 整个左相府藏了大笔的金银,数额巨大令人叹为观止,慕长欢也算时间见过了大世面的,可是瞧见那一座银山多少还是有些羡慕的。 “阿姐,这得是有多少银子?” 慕长欢目光落在身后户部尚书的身上,“这事儿你得问咱们的户部尚书啊,他算账算的最明白了。” 户部尚书跪在地上,浑身抖得像是筛子一样。 左相已然倒台,此事没什么翻转,当天整个左相府全府上下抄家,户部尚书,礼部尚书府一同抄家。 慕长欢亲自带人抄家,那些个账房先生就在这儿噼里啪啦的打算盘,算了整整三天,这才将左相的家给全都清算出来。 夹层还有地窖,甚至于地砖之下都藏着金条。 尤其是在他后院假山下面发现的暗室,里面用黄金堆满了一座金山。 总计查抄,左相府中, 赤金约十万两。 素银约一千五百万两。 房产 正房一所十三层共七十八间、徽式房一所共六十二间。 文物珠宝 贵重玉鼎四十三座,真砚二十方,珊瑚树八株、东珠(皇氏专供)六十余颗、整玉如意二百三十支、金玉朱翠首饰大小二万八千余件。 珍稀器物 当铺、银号、古玩铺子,两百来座。 慕长欢粗算了下,左相这些宝贝加在一处,约有十亿白银,按照大燕每年税收一亿,左相这些家产是十年税收。 “如此巨贪,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天仁帝暴怒,直接摔了慕长欢呈上去的折子。 沈故渊听了倒是叹了口气说道:“陛下,左相一党牵连深广,陛下若是重罚,只怕燕国内乱无可避免,还请陛下三思!” 听到三思,天仁帝便要头痛。 他指着沈故渊痛骂,“姐夫,你就不能顺着朕一次么?朕说什么你便要反驳什么,朕这个皇帝当的还没有太子舒服呢!” 这话一出,沈故渊反倒是笑了。 “陛下,您只管生气,臣只管让您消气,但这气大伤身,您要保重龙体,再说这银子既然已经找回来了,可左相三朝元老,千刀万剐,终究会伤了臣子之心。” 这话一出,其他群臣立刻叩拜求着天仁帝赐左相一个全尸。 天仁帝气得脑壳痛。 他根本不想搭理这些大臣,一摆手今日免朝会。 因为帮着盘查赃款,慕长欢顺势留在了京都,似乎也没人在意她这个被贬黜出京都的公主怎么还在京都。 只有沈故渊很是高兴,夫人和他的孩子都在京都。 他也不必来回跑了,再说左相一除,心里顿时宽宥了不少。 “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怎么陛下没听你的话,非得要给左相来一个千刀万剐的刑罚?” 沈故渊点头,伸手拉着慕长欢坐在自己的怀中,看着她近日虽然有些操劳,但脸色却很不错,也许是因为走动的多了,吃饭也多了,就连孕吐都少了不少。 这才安心让她继续查银子。 左相一倒,慕长欢多年心病取出,大喜之下,倒是精神不错。 “咱们这位陛下,嫉恶如仇,倒是像个快意恩仇的侠客,只是做天子终归要……” 慕长欢直接拿了一个葡萄去堵住了他的嘴。 “阿弟从小最讨厌那个中规中矩的太傅,原本觉得咱们这位右相大人不拘一格,没想到如今也成了个老学究,抓着他每天掉书袋,他不烦你才怪!” 吞了慕长欢喂给自己的葡萄,伸手抚了抚慕长欢的小腹,如今月份还小,可他仍旧觉得心里很舒爽,只要回了家,抱住了慕长欢,仿佛这世上所有的烦恼都没了。 “晚上,我在进宫一趟,总要劝劝他才是。” 慕长欢知道,他这是为了天仁帝好,便也不去阻拦,只是贴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驸马只需记得,陛下是个小孩子的性情,他也需要一个台阶,才能走下来。” 沈故渊浅笑,倒是忘了,今日天仁帝免朝会,便是因为自己同朝臣将他逼迫的太紧。 让他未免生了些孤家寡人的感觉。 晚上,沈故渊入宫,慕长欢入了天牢。 她亲自端了一杯毒酒,缓慢的走进了地牢,当年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差,慕长欢还到天政帝面前告了一状,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天牢的状况改了,住进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最讨厌的左相。 慕长欢瞧见了左相,脸色有些灰白。 全身再无那副精气神,如今的他就是个快要八十岁的老人。 在燕国官场叱咤风云四十多年,他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当真是凄凉无比。 “公主是来看老夫的笑话?” 慕长欢亲自端了一壶酒送到了左相的面前,这一刻看的左相眼皮直跳。 “陛下真是隆恩,竟然赐毒酒,老夫这几日就在牢中想着,到底是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咱们这位陛下如今性子暴戾,但现在看他骨子里还是位宽厚仁慈的好人!” 好人? 在吃人不吐骨的这个皇城里,死的最快。 “本宫还记得,小时候,你进宫会给本宫带一块彩色的软糖,说是你夫人做的,后来你的夫人走了,本宫哭了好久,再也没吃过那么好吃的软糖了。” 春怀给慕长欢搬了椅子,两人就这样隔着笼子,谈起了过往。 这么多年,即便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也该有些感情,便是斗了这么多年,可她瞧见老人如此凄凉,心中想到的还是那些幸福的过往。 也许,慕长欢想起的不是左相,而是她作为小公主的快乐时光。 是被她父皇保护的时光。 “公主赢了,老夫同公主斗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输了。” 看着慕长欢的小腹,左相微微笑道:“公主有了右相的骨肉,日后这孩子一出生,你与右相便有一条无法切割的血脉关系。公主,你一心为了燕国,可你的枕边人,你真的了解么?” 到了最后一课还要在这儿危言耸听? 咳咳! 这地方很冷,不论慕长欢怎么要天牢改善环境,这地方永远都有一股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第四百七十一章 最后的劝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左相看着眼前的酒杯,用他微微颤抖的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什么毒?” 慕长欢没有瞒着他,“鸩酒,见血封喉。” 听到这话,左相便放下了。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慕长欢,嘴角都是笑意。 “既如此,那我便多唠叨几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本官做了一辈子官,最终看明白了一件事,人踏错了一步,想要走回来太难了。” 他就是这样,也许从一开始他是个好官,但有一天他没守住诱惑,踏错了一步,即便他有一日想要回头,可转过身的时候,身后已然跟了太多的人,而这些人不会允许他回头,只能推着他不断的走向深渊。 或许在今日之前,他都觉得那是登天梯。 没有这些人,也没有今日的左相。 他不后悔,但到此处,未免凄凉。 “左相想要劝本宫同驸马和离?” 左相摇头,抬起他那苍老的脸庞,看着慕长欢的时候竟然也有些慈爱,这种在慕长欢重生后就再也没有从他眼中看到的那种感情。 “公主才是仁君,陛下只是个好人,他这皇帝能坐多久,要看公主能陪他多久,只是右相身份危险,左右拉扯犹如深渊,公主保重。” 慕长欢嘴角噙着笑意,只是这种笑意她自己知道无法透入真心。 一步踏出,再难回头。 也许左相说的对。 可她同样也不会后悔,如果她没有走过那一步,又怎么会是今日的自己? “本宫今日来,只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左相。” 左相摸索着酒壶对着慕长欢点头,就为了今日她能来送自己最后一程,他愿意据实已告。 “公主请问!” “六皇子是否与齐越有关,父皇……是不是他与司徒珏合伙杀的?” 听到这话,左相笑了声,随后他的笑越来越重。 “公主想知道的事,老朽也想知道。”说完左相仰头就将酒杯中的酒全部喝光了。 慕长欢有些气愤的起身。 左相在原地等了又等,他怎么没死,也没有腹痛如绞? 想着他直接将酒壶对嘴咕咚咕咚的灌了进去,一壶酒都让她喝进去了,仍旧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真是毒酒? 说好的见血封喉? “慕长欢,你诓骗老夫!” 慕长欢头也不回,冷笑说道:“老匹夫,你想这么干脆的死?不告诉我实话,你休想死了!” 慕长欢很生气,因为她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白白同左相打了这么久的感情牌。 只是她很好奇,左相是如何知道,她肚子里有了沈故渊的骨肉。 这件事情就连天仁帝都是瞒着的,甚至曹直言和玉星元到今日都不知道。 只有她最身边的人,还有沈故渊和擎宇知道。 身后莫名有些寒气,慕长欢不想在天牢门口多待,直接便走了。 回了公主府,沈故渊已然在院子里等着她了,瞧见她回来,先给慕长欢披上了斗篷。 孕妇体热,她倒是不觉得冷。 只是他巴巴的拿出来站在院子里等了她这么许久,那还是穿上吧。 “你去见了左相?” 提起这事儿,慕长欢便觉得胸闷,没什么好气儿的哼了一声,沈故渊倒是笑着说道:“擎宇说你带着一壶酒一叠烧鸡前去,还担心你要在陛下下旨之前毒死了他。” 慕长欢哼了声:“整个公主府翻一圈,哪有鸩酒给那个老匹夫,再说陛下说要将他千刀万剐,我怎么会提前动手。” “你想知道六皇子的事儿?” 这一次慕长欢没有否认,她确实想知道,上次夺位风波之后,六皇子全身而退,他就像是往常一样,像一个和尚深居简出,素衣简装,仿佛他真的与皇位没有什么干系。 可是慕长欢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 至少,司徒珏不是个傻子,若是六皇子没有什么承诺,她不会也不敢拿整个司徒府去冒险。尤其是司徒将军他竟然纵容女儿如此,可见是得了许诺。 只是他们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之后都缄口不言。 到底是什么约束了他们。 头疼! 沈故渊将她揽入怀中。 “如今左相除去,虽说去了心头大患,燕国的国库也充盈了,可是麻烦也不少,户部尚书在狱中自尽,他的家中查出一个亿的脏银,人人都在担忧陛下的屠刀下一个就会砍到他们的脑袋上。” 慕长欢摆手,不屑的说道:“一群文臣能有什么作为?” “若是司徒和慕容两家参与其中,还有夏家,你该如何?” 这…… 确实就麻烦了。 “这几日我已经安抚过一次,只是陛下态度不明,他们很怕,若是他们举兵,燕国危险。” 慕长欢沉下心来,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现在脑子是有些不够用,稍微费劲儿的想点什么事情就困得厉害。 这事儿,她最终也没想明白,但却窝在的沈故渊的怀里睡得很香甜。 她没想好,可是沈故渊却先走了一步。 他要废除两相制度,改为丞相制度,从此燕国就只有他以为丞相,一人管六部,沈故渊权势滔天。 天仁帝坐在皇位上,急了,可他此刻不敢同沈故渊硬碰硬,生生憋了一肚子气,下午便召见了司徒将军还有慕容珂进宫。 沈故渊则回到了公主府亲手给慕长欢剥葡萄皮。 “你倒是轻松,却不知道那些个老家伙背地里都是如何骂你的!咱们家有我一个被黑锅的还不够?” 沈故渊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腹,“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背不动的黑锅只能我来背了,咱们这位小皇帝啊,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我若不这样逼迫他一步,他能搬救兵么?” 慕长欢浅笑,自己前几日同他说的话,这么快就融会贯通了,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坐上了宰相的位置。 相比于一个已经彻底失去了势力的左相的生死,或者说那些潜在的贪官的死活,显然让一个年富力强的左相独揽大权更为可怕。 做皇帝都是要权衡。 可现在没人能够权衡沈故渊,他很怕,所以请了自己的智囊。 第二天,天仁帝便顺着沈故渊的心思,赐了左相一死,赐他加官进爵,一路好走。 也发了诏书决定不再追究其他朝臣的贪污,这才勉强平息了一场内乱。 不过这一次,慕容珂从司天监走入了朝堂,天仁帝力排众议将他捧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 沈故渊想要一人独大,也不可能,天仁帝釜底抽薪将萧平关从定川调回了京都,成了兵部尚书,又将司徒瑄调入了工部,再度达到了一种平衡。 不仅如此,天仁帝还下了诏书答应与齐越联姻,迎娶庆嫊公主为皇贵妃。 只是皇贵妃? 沈故渊当晚在书房砸了茶杯。 擎宇守在外面也只能叹了口气。 天仁帝这是故意拿捏沈故渊,他的身份几乎已经暴露了,可是没人敢真的说出这事儿,捅破了这件事儿,燕国就没有丞相了,燕国大乱,邻国可趁虚而入。 天仁帝故意说迎娶庆嫊公主,却只让她做贵妃,摆明了就是故意压她一头。 “过分!” 擎宇进了院子,收拾着沈故渊打碎的东西。 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会让沈故渊如此,一个是在后院的慕长欢的,还有一个便是养在皇家别院的庆嫊公主。 旁人不知道,但是擎宇知道。 正因为如此,他才知道此刻沈故渊的愤怒。 他已经答应了齐越再进一步,他也做到了,可是对方根本就没有相信过他。 “他们怎么敢!” 沈故渊灌了一杯酒,越是想到齐越背着自己答应将庆嫊送入后宫,他便气的不打一处来。 只是个贵妃而已。 “大人保重身子,虽说只是个贵妃,但陛下也说了,不论是夏妩还是庆嫊公主,谁先生下皇子,谁就是皇后之尊。” 沈故渊偏头看着眼前的擎宇,“夏妩的肚子都已经六个月了!” “那也只有一半的可能是皇子。而且,还有可能生不下来!” 啧~ “闭嘴!” 这话便是心里想过,也绝对不能在公主府说出来,若是让慕长欢听到了,只怕麻烦极了。 “大人,这个时候就是陛下在逼迫你出手。” 齐越王就这样将她妹妹送给了天仁帝,背着他,做的可真棒啊! “他倒是想,我不会这么算了的!” 沈故渊幽暗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霾,再看向擎宇的时候,便恢复如常了。 他对着擎宇招招手,让他贴到近前,耳语两句,这才让他离开。 刚才擎宇的话,倒是让他有了些明悟。” 齐越同陛下都在逼迫他做个决定,可他凭什么如他们的心意呢? 公主府内人人都瞧出驸马今日不高兴了。 可他为什么不高兴,没人知道。 慕长欢哼着小曲儿,小心翼翼地给孩子做小衣裳,春怀瞧见了慕长欢心情还算不错,这才凑到慕长欢的耳边小声的试探了一句。 “公主,奴婢不是八卦,只是有些话,奴婢就是冒死,还是想要提醒公主。” 慕长欢抬头,有些意外,春怀今日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有话直说!” 第四百七十二章 纳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瞧着慕长欢不高兴,春怀几乎是硬着头皮,才开了口,“公主要当心驸马!” 当心驸马什么? 春怀的意思是,她娘说了,这女人若是有了身孕,男人就会心猿意马,沈故渊这样的男人若是想要个女人那还成堆往上扑。 “所以,你的意思?” 春怀咬着下唇,这话本该是皇后劝导,最不济也该是那些嬷嬷劝慕长欢,可她们平日便不大中用,慕长欢更是不喜她们唠叨,这才让屋子里没个嬷嬷,最后只能是春怀这个大丫鬟,亲自劝了。 “奴婢哪里有什么意思?只是要公主想想如何将驸马的心留住,这男人睡个女人不是个大事儿,只要这个女人是公主的人,就好。” 这意思是,让慕长欢亲自给沈故渊纳妾? 按照燕国的规矩,尚公主虽说没有明确的规定驸马不能纳妾,但按照燕国国法,妻子掌管内围只要慕长欢这个当妻子的不同意,沈故渊就不能纳妾。 旁人就算了,她堂堂大燕嫡出公主,凭什么同其他男人共事一夫? 虽说是这样想着,但沈故渊毕竟也不是一般男人。 在燕国,尚公主并不一定要终止政治生命,相反,这样的联姻,只是为了巩固皇权。 皇帝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心腹大臣家中,最后他们所生的子嗣在入朝为官,经过几代之后,这朝堂之上的高官,岂不是都与皇族沾亲带故。 这就让皇族的统治更加稳固。 不过同样的,这样做,寒族想要再次创造沈故渊的奇迹,就更难了。 慕长欢想的是朝堂的事,而春怀跟她念叨的是后院的女人事。 瞧着她一本正经,哄着脸蛋同自己讲的这些,慕长欢忍不住轻笑了声,“若这样说,本宫应该给驸马纳个妾?” 春怀虽然不想承认,但她说来说去,最后的意思,就是这个。 “纳妾有很多好处,一来显得公主大度,二来也能避免驸马被外面的狐媚子勾走了魂魄。对公主生了二心。” 春怀这是好意,只是因为她有了身孕,她才要这样提醒么? 慕长欢撑着下巴,“是不是进来,府中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到了你的耳朵里?” “没!有什么消息奴婢定是第一个通知公主,绝不敢隐瞒。” 这话有待考究,至少夏珠那件事情上,她就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若非自己逼问,只怕还是不肯说呢。 “本宫一向没什么耐心,你也不要担心本宫的身体,多少风浪本宫淌过来,一个女人还能让本宫出什么事儿?” 慕长欢手指抚了抚小腹,“既然做了本宫的孩儿,那它从小见一见世面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春怀才敢开口。 “公主,奴婢听下人说,驸马在外面买了一间房,里面住了个姑娘,他还吩咐人小心伺候。” 哦~ 慕长欢微微挑着眉头,“那姑娘叫什么?” 春怀摇头,她只是听了传言。 但人的名,树的影,总要有根有据。 “未必就是真的!” “是真的!” 春怀急了,这次才是真的什么都说了。 前几日,秋韫上街去给慕长欢买些小孩子用的东西,因为慕长欢想要给小娃子做衣服,不想让外人知道便是秋韫借口出去玩儿带回来。 谁想到秋韫在街上瞧见沈故渊快马进了小巷,进去好久没有出来,她心下觉得不太对便四周打听了下,那沈故渊进去那院子里住了一个女子,这半月才住进来,只说生的极其貌美,但到底如果秋韫没瞧见。 外面有人守着,她不敢冒险进去,这才跑回来告诉了春怀,一时不知道怎么做了。 慕长欢正给宝宝缝制衣服,听了这话,心下微微有些惊。 不小心伤了手指,脸色便有些白。 “公主,这女人总要来这么一遭的,公主常年在别院,难免驸马一时寂寞便有个女人,但只要她未成生育,要么打发了,要么抬进府里做个妾室,总归是公主拿捏的。” 实在不行,春怀贴在慕长欢的耳边,认真的说:“公主给她一碗红花汤灌下去,让她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日后就是在受宠,也有年老色衰的时候。” 春怀是不喜欢弄这些下作手段的,她能出来已然不容易。 “外室?” 慕长欢想了想,她总要亲自见了,才好决定。 “叫秋韫准备准备,明日我同她一同去见见那女子就是了。若真是个美人,接到府里来同本宫做个伴儿也是好的。” 听了这话,春怀叹气,他们家公主就是太过心疼驸马了。 “公主只是见见?” 慕长欢点头。 晚上,沈故渊回来两人只说了两句闲话,沈故渊没提庆嫊的婚事,慕长欢没提外室的女人。 第二天,沈故渊上朝,慕长欢换上了春怀的衣服,带着秋韫和贴身侍卫,便衣出门。 慕长欢同秋韫的身形最像了,只是秋韫才认得了,所以慕长欢与她同行,也算方便。 春怀昨日说的那样神秘,慕长欢心里实在好奇,她一路穿过大路来到如意坊,这地方很是喧闹,前面便是各种女人家的店铺,倒是很用心。 两人在对面的酒楼稍坐了一会儿,便瞧见那一家出来一个买菜的婆子,她拎着筐转过了小巷子。 不肖慕长欢说什么,秋韫即刻上前去同那妇人攀谈起来,随意的使了些好处便得到了些消息。 沈故渊果然是常来,但每次都不过夜,他们家姑娘擅长弹琵琶,瞧着像是欢场里出来的。 秋韫顿时急了,“公主,驸马也太过分了,竟然招了个娼妓,怪不得不敢同公主说清楚。” 擅长琵琶,慕长欢忽然便想到了当年那个白盈盈,她倒是消失许久了。 当年处置了白云司以后,她也随之人间蒸发,当时慕长欢还发了她的通缉令,可惜了,最终也没抓到这个女人。 “公主,守卫咱们也摸清了,只要公主一句话,咱们即刻就能将那女人擒住。” 擒住? 慕长欢摆手,“去请京都最有名的琵琶师父来,就在那巷子口,本宫要听一曲塞上。” 秋韫听了顿时称呼一句,“公主高明!” 越是专精一门,越是希望能遇到高手,听秋韫的形容,这女子的琵琶造诣很高。若有高手上门,定要接招才行。 慕长欢让人在这儿搭了个凉亭,清空了街面上的人,只剩下这位琵琶高手还有慕长欢的人。 侧耳倾听,这一曲塞上弹得温婉柔美。 一曲终结,不消片刻门开了,一个白衣女子抱着琵琶站了出来,慕长欢微微抬头,只看了一眼她便认出了对方是谁。 可惜对方没认出慕长欢来。 她这人皮.面具做的很是逼真。 “女先生技艺高超,在下听了一时技痒,想要同先生共弹一曲,先生可愿赐教?” 对方看了看自己,慕长欢却已然起身,“今日我已听够。” 说完慕长欢走了,那琵琶女也站起身,略有些不情愿的跟着慕长欢走了。 回到公主府,慕长欢当即便下令,她要给沈故渊纳个妾,不想到外面去挑,便在府里二等丫头里挑一个色艺双绝的,有意者主动勾引,哪个成功的,她便抬了谁。 这事儿主要靠努力! 这话一出,公主府里顿时乱了,还好有春怀这个大丫头在上面压着,要不然这些小姑娘怕是直接在门口堵上了。 沈故渊回来的时候不明所以,只是这一路上被后院的姑娘堵了二十次,顿时有些心惊。 这些姑娘,摔倒的,晕倒的,丢镯子的,还有碰瓷儿的。 林林总总看的沈故渊同擎宇一阵心惊。 “这怎么了?” 擎宇也跟着挠头,不过出去上个朝的功夫,怎么回家就好像进了盘丝洞? 沈故渊好不容易绕开了这些女人直扑慕长欢的院子,可他到了门口,慕长欢闭门谢客,不想见他了。 “这是怎么了?” 沈故渊顿时心里一紧,转头看着擎宇问了句,“你招惹公主了?” 擎宇:“……不应该是您么?” “我没有!”沈故渊在门口敲门。 春怀站出来十分不客气的说道:“驸马,我们公主说了这几日心情不好,见不得驸马爷这张脸,请您移步别院。” “公主身体不适?” 春怀哼了声:“没不适,就是心气郁结,瞧见驸马这张脸不舒坦!”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那恶狠狠的样子,当真是让沈故渊主仆两个都有些发懵。 他们做错了什么? 在门口敲门未果,沈故渊又想要翻墙进去,结果童玉生蹲在墙上,对她们挥手说道:“公主说了,不想见就是不想见,若是驸马爷觉得不解大可去如意坊问您的旧情人去,公主说她懒得应付,请您料理清楚了在来回公主的话!” 如意坊? 沈故渊顿时明白了,只是头大如斗。 “公主,你听我解释!” 春怀对着沈故渊恼怒道:“驸马,您别折腾我们公主,公主说了,我们若是让您进来了,她立刻带着我们搬到她的封地上去,跟您分居!” 沈故渊苦笑一声从墙上下来了。 得,出门解决去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 白盈盈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如意坊住着一个美人,慕长欢知道了并且看过了,但她生气了。 因为这个美人正是白盈盈,当年在红船上被慕长欢亲自抓包的沈故渊只能认栽,他站在如意坊的街口看了看左右,心下微动。 “大人,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咱们一直都很低调,这事儿还是我亲自办的,不可能透露风声啊?”擎宇赶紧对着沈故渊表达自己的忠诚。 这要是被误会了,可不是要被大卸八块,要命的事儿,擎宇一向都不要什么脸面的。 不可能么? 沈故渊冷笑了声,直接推开了如意坊,他这个“外室”的门。 白盈盈正在院子里弹琵琶,手指灵动,瞧见沈故渊进来也不曾起身,作为一个“外室”,这样的不热情,显然有些不太对。 然而,沈故渊同白盈盈谁都没觉得这种不对劲儿有什么不对劲儿。 “庆辰呢?” 白盈盈随便拨了三根琴弦,态度十分的敷衍,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 “不知道!” 沈故渊当即冷了脸。 他想要对这个女人不客气,可看着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顿时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看他转身要走,白盈盈这才开口。 “驸马爷气冲冲的来,难不成就为了问这一个问题?这样您可没法同公主交代吧。” 果然,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慕长欢来过,或者说她是故意让慕长欢知道她的存在,这个女人真是欠教训。 “公主何必那么麻烦,还搞了个琵琶师父在外面弹曲,真以为我知道她的心思?不过是故意给她看看自己的模样……” 啪! 沈故渊平时是不打女人的,可眼前这个让他很愤怒。 她本来可以不出去,但因为她想要气一气慕长欢,所以她出去了,故意给慕长欢看到,沈故渊在外面养着的女人是自己。 让她心痛,让她难受。 白盈盈扑在地上,手心狠狠地攥紧,可是片刻后她便扶着琵琶坐了起来。 “看来,公主还真是很在意我呢,瞧着她的脸色,驸马爷怕是有苦头吃了。” 白盈盈吐出一口血来,看着沈故渊大笑不止,“驸马爷不会是被公主赶出来了吧?哈哈哈,你帮庆辰收留我这个外室,却不想自己惹了一身骚,哈哈哈……” 这个女人不知死活! 白盈盈怨恨慕长欢,她是故意让慕长欢难受的,这种女人就像是毒蛇,谁被她瞧上了,真是倒霉至极。 看来她觉得自己能够伤害慕长欢,觉得自己伤害了慕长欢便心生愉悦。 沈故渊冷笑了声:“你以为自己算是哪根葱,公主身边有个暗卫叫影子,若公主真的在意,见到你的瞬间,让他取了你的性命便是。可她什么都没做,因为你,在公主的眼中不过是一根无所谓的蚂蚁罢了,她只是懒得抬腿踩死你,可怜又自以为是的女人!” 沈故渊很气,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女人算计了。 白盈盈也算有本事在京都失踪后,竟然去了齐越,虽说她原本就是齐越的暗探,但能够上得了庆辰的床,成为他的外室定然是有些本事的。 只可惜,她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非要去挑衅不该挑衅的人。 “刮花她的脸,扔出京都去,定要让城门口的人看清楚了,胆敢勾引燕国公主的驸马就是这样的结果。” 听到这话,白盈盈顿时身子一抖。 她最后的底牌,不过是她这一张脸罢了。 若是被刮花了,比让她死更为艰难。 “不,你不能!” 不能? 沈故渊冷漠的挥手,擎宇更是早就受够了这个聒噪的女人,之前是为了沈故渊同庆辰的关系才一直忍着他,但她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去招惹慕长欢,那不是找死,那是嫌找死都太慢了。 三两刀下去,白盈盈捂着脸便痛哭起来。 “沈故渊,我不会放过你的!庆辰皇子也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难听死了!” 擎宇隔断了她的石头,直接将这人扔到了城外去。 不肖半天的功夫,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有个名妓想要勾引沈故渊,因她说错话侮辱公主,被沈故渊亲自割了舌头,刮花了面容,扔到了城门口。 如今的京都城门口是个什么地方,乱民集中营,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美人,又不会言语,会有怎么样的结果? 不用半分钟,人就被拖进了黑暗,擎宇就这样看着等着她咽了气,这才割断了她的脖子,提着人头回去给沈故渊复命。 “庆辰要咱们给他看着人,大人就剩个人头了他会不会不高兴?” 沈故渊 冷笑一声,“他把我的事情办砸了,还想要女人,做他的春秋大梦,就这样提着人头送到他的质子府上去,再告诉管事的,这个月他的零花钱停了!” 是! 庆辰身为质子在京都的日子算不上好,一个不太大的质子府,内外都有人把守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视,好不容易弄了个女人也不敢自己养着,求了沈故渊三四次他才答应在如意坊给他弄个地方。 谁想到是白盈盈。 而这个女人还不知死活故意去挑衅慕长欢,想让她知道沈故渊对她定是有几分真心真意,这才在京都给自己找了个屋子,好好藏起来。 慕长欢不理他,让他去解决,便注定了白盈盈得死,但慕长欢想让沈故渊亲自解决。 她不喜欢脏了自己的手。 沈故渊将人头送到了质子府上,没人看得出来擎宇手上提着的是白盈盈的人头,可众人都在议论。 庆辰皇子为了祈求沈故渊在和亲之事上帮忙,竟然送了个女人给右相。 右相不收,女人硬扑,都说齐越女人热情大胆,沈故渊受不住便让人刮花了她的脸扔到了城外,最后还要提着脑袋,将这人送还回去。 “咱们这位右相真是不懂怜香惜玉啊!” “他是驸马,燕国公主是那么好相与的,定是要好好表现,否则公主早晚休了他。” “右相这个地位就算同公主和离,也有的是女人愿意跟她吧!” 男人啧了一声,“你不懂咱们右相人中龙凤,自然是要去咱们燕国最尊贵的女人,咱们燕国最尊贵的女人是谁?只有燕国公主,她不是一般女人!” “咱们右相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众人众说纷纭。 总之,大家都在为沈故渊可惜。 人家高官厚禄都是为了娇妻美妾,可他一不小心尚了公主,那就惨了,公主高兴给他纳两个妾就算了,公主不高兴,纳两个面首进后院,他也没招! 都知道沈故渊如今权柄滔天,谁都想要变着花样的去讨好,庆辰皇子可能就是其中之一,但他可能没想到他这个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果然,大家很快就听说庆辰每月的例银没了,至于什么时候给他,未定! “沈故渊不喜欢除了慕长欢以外的女人,送女人给他逼死无疑!” 全京都收集消息的人纷纷拿起了笔记,认真的记下了沈故渊的喜好。 沈故渊回来的时候,慕长欢正在内院绣花。 听到有人敲门,春怀还有些生气,甚至直接来捂住了慕长欢的耳朵。 慕长欢倒是不在意,她将手里那个歪歪扭扭的老虎头对着灯下看了眼。 啧~果然她的手艺不怎么样。 “公主,咱们不听驸马的解释,好不容易生一回气,定要让他知道怕了才行。” 是么? 那下午她帮着沈故渊说了那么多好话?还将白盈盈最后凄惨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慕长欢。 这丫头,分明是寻找机会看着慕长欢的反应在说话。 慕长欢叹了一口气,春怀立刻说道:“让驸马不要敲门了,公主听了心烦!” 瞧着春怀的小心翼翼,慕长欢只是将手上的小虎头送到了她的手上,“帮我绣两针,就这个虎眼我绣不好看。” 春怀:“……” 说好了,您要亲自给宝宝做个虎头帽,可是这样子是秋韫画的,轮廓是夏珠描的,冬玉又帮着打了个样子,自己不过是循着冬玉的针脚缝了几针,如今眼睛也要自己来绣了? 公主,您这样到时候还好意思跟宝宝说这是您这个亲娘给它做的么? “怎么?” 瞧着慕长欢板着一张脸,春怀不敢反驳,只能拿过了绣作认真的绣了起来,慕长欢在旁边瞧着,很是认真的拍了拍小腹说道:“宝宝,你要乖乖的哦,娘亲在给你缝虎头帽呢,等你出生的时候刚好可以穿的缓和。” 一不小心,春怀的针就刺破了自己的手。 实在是听不得慕长欢这句话,杀伤力太强了。 瞧见春怀伤了手指,慕长欢拿下了虎头帽。 “你这丫头根本不专心,去墙根下等着吧,咱们这位驸马爷现在正想着怎么进来呢,你只同他说,本宫要进宫,夏妩有了身孕,后宫诸事繁杂,本宫当亲自进宫陪一陪她。” 说完,慕长欢略微抬起了茶杯盖子,轻轻碰了下杯沿,有补充了一句。“倒也不必这么麻烦,你只告诉他,从今日起,本宫与夏妩同寝同住,同吃同用。” 第四百七十四章 原来是他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话传到沈故渊耳朵里的时候,他刚刚从院子外面翻进来,一句话便让沈故渊听懂了。 慕长欢这是打算用她和孩子的命威胁沈故渊,逼着他拦着齐越那些家伙拦着旁人伤害夏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如今已有七月,在这样算下去,不用两个月孩子就会出生,到时候尘埃落定。 沈故渊在墙下站了片刻,最终是叹了口气翻了出去。 “公主,驸马瞧着有些伤心。” 他自然伤心,慕长欢从未相信他。 只能用自己的命加上孩子的命,让他在心里计较开了。 那一夜,沈故渊睡在书房,他看着奏则难免想起那一夜,慕长欢就在船上就在阿帅的手上,她等着自己去救她,可自己却救了庆嫊,也许那一刻他想过很多可能,确认对方不会伤害慕长欢。 可在慕长欢的眼中,自己选择了妹妹,舍弃了她。 自从慕长欢回来以后,她没因为当初的事情对他有过一句责怪。 可现在,仿佛同样的选择再度放在了他的面前。 慕长欢就是要逼迫他做个选择。 慕长欢和孩子或者庆嫊,谁在他的心里更重一些。 也许之前,她还在犹豫,可白盈盈的出现,让她谨慎起来。 算计起来! 说她不懂事,偏偏能沉默的好像一切都过去,说她懂事,可她又将最残忍的一道题目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唉! 沈故渊放下了笔。 擎宇就在外面数着,这是他今夜第十三次叹气了,就算当年大皇子逼宫,六皇子强位,陛下将他撵到西北去,他都没有叹息过这么多次。 “大人,您不必发愁,明日擎宇去拆了那扇门。” 沈故渊微微往后靠了下,眉宇之间是化不开的愁绪。 “她不是因为白盈盈在同我生气,她在逼我做个选择。或是彻底放弃齐越,或是彻底放弃她。” 什么? 擎宇自然不懂,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还不是沈故渊的女人,公主置于么? “您的身份,公主都知道了?她为什不拆穿呢?” 沈故渊揉着眉心看向擎宇有些无力的说了句。 “我的身份还有几个人不知道,公主知道么?你该问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不拆穿也许就是在衡量在试探……” 真心到底有多少呢? 沈故渊慢慢锁紧了手心,那里好像永远都有一根刺,扎在两人之间,只要他还是沈故渊,只要慕长欢还是长公主便是永远都在的一根刺。 第二日,沈故渊上朝,慕长欢入宫。 宫里有慕长欢所有要用的东西,只是没有沈故渊而已。 她进了凤仪阁,夏妩很是欢喜。 “这个时候,才能看出人心,满京都只有表姐是真心疼我了。”说完,夏妩眼中有泪,自从太子妃薨了,她每日都在担惊受怕,即便太子登基给了她贵妃之位,可她仍旧在害怕。 有孕之后,天仁帝常来陪她吃饭,可她看着天仁帝的眼神,总想起在东宫的日子,更加担惊受怕,太医已然给她说了,若是一直这样对孩子不好。 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她设法向天仁帝求了个恩典,想要请亲人入宫相伴。 按照规定,妃子的亲娘可在妃子生产前一个月入宫陪伴,夏妩说她身体不适,太医担心会早产,想要请家人提前一个月入宫。 其他妃子都是由亲娘进宫,可是夏夫人陪着夏将军在南海平乱,自然是不得空的。 他们夏家就是要在前线出力,她这个后宫的位置才能坐的稳妥。 可如今,她一人在皇城之中,又是头胎,天仁帝又要娶齐越公主为贵妃,声明了谁先生下皇长子,立谁为皇后。 齐越人哪里是那么好相与的? 定是要下毒害她。 这几日,夏妩一直心惊担颤,夜不能寐,还好夏夫人虽然没来却教她一个法子。 夏妩让贴身宫女去求了慕长欢进宫。原本,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想到慕长欢竟然真的答应,还这么快就搬进来了。 “都是女人,我知道你的担忧,只是我也没生过孩子,许多事情上并不清楚,好在我请唐景瑜入宫,有他在你才安心。” 唐景瑜可是沈故渊的人,而他的身份…… “从今日开始,你要吃进肚子里的东西,都要本宫先尝过,本宫替陛下守着你们母子。” 听到这话,夏妩心尖微颤。 “表姐!” 此刻宫里还有其他人,夏妩身为贵妃不能失了礼仪,只好将心中的感情全都藏了起来,只是攥着慕长欢的手越来越紧。 晚上,天仁帝进了凤仪阁,他向来对夏妩很不错,如今她有身孕,自然是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她用着。 慕长欢进宫陪着夏妩,天仁帝倒也高兴,一挥手赏了大把的玩意来给慕长欢消磨时间。 “阿姐,进宫阿妩便不怕了,她这几日吃的都多了些,朕要多谢阿姐啊。” 这不过是他身为皇子的客气话罢了。 慕长欢一一应下,只等着夏妩去休息了,两人才到院子里的八角亭下聊聊天。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亲弟弟,慕长欢微微侧头,开口说道:“阿弟,本宫这几日有个问题一直想要找个机会问你,好不容易见到了,今日便问了。” 天仁帝点头,慕长欢便伸出手指来,将那一块禁军的腰牌放在了天仁帝的面前。 “自从母后去世,便是你我姐弟二人在这深宫生存,多少次险象困局,多少回死里逃生这才换来今日你登上着皇位,阿弟,做姐姐的可有一次害过你?” 太子看着那块腰牌,心中一紧。 “阿姐,城门口那件事情,阿弟知道错了。” 慕长欢在解决了左相之后,便开始调查夏珠的死因,城门口的人是陛下亲自派出去的禁军,这腰牌便是个证物。 天仁帝的人杀了慕长欢的贴身侍女。 慕长欢想不通,所以她入了宫。 瞧着眼前的弟弟,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似乎再也用不上自己了。 “阿姐,你听朕解释!” 慕长欢伸出手指,拦住了她后面的话。 “阿弟,你不信任姐姐可以让出京都,但你不能伤了沈故渊。” 慕长欢伸手抚摸这小腹,瞧着太子认真的说道:“他现在是我孩儿的爹,我不想他死,阿姐这辈子只求这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应?” 天仁帝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手心紧攥着,始终不肯将慕长欢想要听的那句话说出口。 他不想放过沈故渊。 “父皇说过,朝堂之上不能一家独大,清除左相之后,沈故渊权倾朝野,朕……” 慕长欢微微抬头,“你可以扶持夏家,可以扶持司徒家,可以扶持曹家,你还有慕容家,这些人他们都会是你制衡沈故渊的臣子,只要我在一日,他不会反!” 可是…… 慕长欢攥住了天仁帝的手,目光皎洁的看着他。 “燕国不该有一位异族皇后,夏家也是老牌后族,只要夏将军还在,夏妩就是最合适的皇后人选,你需要她,本宫替你保住她。两条命换一条命,行么?” 天仁帝仍旧没说出口。 可他看着慕长欢忍不住问道:“阿姐,你什么时候知道他的身份?” 慕长欢也在想,什么时候呢? 缓了缓她转头说道:“定川,他重伤的那一次。” 天仁帝起身有些恼火,转过头来想要对慕长欢说什么,可是想到了她的身子,顿时吞了火气。 “阿姐希望,他怎么朕怎么做?” 慕长欢松开了手,很认真的说道:“让他去南海吧,他走了你才有机会扶持别人。” 天仁帝听了倒是觉得这话说的没错,沈故渊坐镇京都,谁也动不了他,可他若是走了呢?到了南海,没有船,没有兵,他能赢么? 他赢了怕也不会容易,这仗想要输倒是快,想要赢可就难了。也许一年也许三年,这段时间足以让慕容珂有机会收拢人心。 等到沈故渊回来的时候,朝堂已然换了底子。 这是赢了,可他若是输了,天仁帝也可借着这个机会打压他的势力。 到时候士气不振,到时候天仁帝再让萧平关去,给他最大的支持,船厂也能造出新的船,有了夏家和曹家的支援他定能打个翻身仗。 怎么看都不赔,可慕长欢要自己保住沈故渊的命,他就是不高兴。 “阿姐,你有些糊涂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认真的看了眼慕长欢的肚子,竟然突发奇想的说道:“没了沈故渊,朕可以给你找成千上万的美男,不行还有曹直言,还有萧平关甚至是慕容珂,他们哪个都不比沈故渊差,想想他在海上抛弃了你,选择了庆嫊,你还要这样护着他么?” 轰! 慕长欢脑袋里面有个消息炸开了。 天仁帝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当天看到慕长欢的人,只有沈故渊,怎么就那么凑巧,之前慕长欢就曾经考虑过是谁买通了金龟王的人是谁。 清风阁只是个掮客,背后的买家又会是谁? 这个人要买慕长欢的命,曾经慕长欢很多次想过在她身边到底是谁想要买她的命。 第四百七十五章 沈故渊离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直到刚才天仁帝说出这话,她才忽然明白,那一刻,他便已经在为今日谋划了。 杀了她,当时的太子可以独揽所有的功劳。 若是天政帝晚些病发,他能一举除掉慕长欢和沈故渊,他若继位在无人阻挡。 只是他怎么就将自己看作了敌人? 呵呵! 慕长欢忽然笑了,天仁帝也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话中出了错,可他没有解释,只是一甩袍袖,有些恼怒的从凤仪阁离开了。 春怀来替慕长欢披了一件衣服,忍不住劝着慕长欢说道:“公主,陛下有些生气,出门还踹了人,您可别跟着一起生气,唐先生说了,您的身子绝对不能生气了。” 生气? 她现在哪有机会生气啊。 上辈子犯了男人劫,结局悲惨,它认了!这辈子以为冷下心来好好扶持弟弟做皇帝就好,可她仍旧逃不过这男人的劫难。 这就是她慕长欢的宿命么? 终是要被男人伤透了心,才够! 这一夜,慕长欢不听任何人的劝告,狠狠的喝光了三壶酒。 可惜她的酒量还挺好,这酒也不醉人。 最后还是唐景瑜给慕长欢用了安神药,这才让她好好睡了一晚上。 女人怀孕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折腾了。 第二天,慕长欢起来只觉得头晕,原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但她听说夏妩也不舒服,同她的症状类似,便躺不住了,起身亲自去瞧了她。 宫里的东西被上下搜了一边,宫女也过了筛子,吃的用的全都检查过。 没事儿! 慕长欢很担心请了唐景瑜进宫。 可脉象与平日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慕长欢有些五内郁结,开了点药便好了。 不过唐景瑜临走之前还说了句, “虽然脉象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可我觉得这事儿怕是内有文章,公主与贵妃还是要小心为上,入口的东西恐怕要在多一道检查才行。” 齐越的毒一向十分诡异,有些就算是唐景瑜也查不出来。唐景瑜并不是不想,他只是做不到而已。 初期查不出来,后期查出来治不了。这就是齐越蛊毒的诡异之处! 慕长欢想到这个,头就更疼了。 “看来要找到一个擅长蛊毒的人进宫,只有唐景瑜一个是不够了。” 此刻,她若还想要靠着沈故渊,那真是白活了这一辈子。 想起蛊毒,慕长欢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可是她若进宫,夏妩又怎么会信得过呢? 慕长欢还记得齐越庆嫊,是解蛊的高手,当初就是她想到用蛊救了沈故渊。 慕长欢让她下去,又开始自己想办法。 慕长欢略微想了下,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春怀,派人弄些老鼠进宫,本宫入口的东西之前先让他们吃,记住这几老鼠得是有孕的,有些东西都先让老鼠尝过,本宫再食用。” 老鼠? 春怀看了眼旁边的夏妩,这东西她们是不害怕的,可是一般的女子。 夏妩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管它老鼠还是猫,自己的命更重要,多抓一些养在后院。只有猫还不够,还得有狗,他们对气味敏感,若有什么古怪的定能查到!” 好! 慕长欢让春怀即刻派人去解决了。 看着夏妩如此担忧,每日不欲饮食,慕长欢只能劝解,日子还长,如此担忧度日最后怕不是被人毒死,而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凤仪阁内外两拨人,东西先经过慕长欢人的手入了慕长欢的口,然后在经过夏妩人的手入了夏妩的口。 虽然是为了活命,可最信任的始终是自己的身边人。 慕长欢想着这才是第一日,不由得心里发苦,暗暗想着:自己这个替身,总要用的久一点才行啊! 这事儿刚传下去,秋韫便急匆匆地进门来,看了眼正在同慕长欢说话的夏妩,神色有些紧张。 慕长欢起身到了一旁,秋韫这才贴着慕长欢的耳朵汇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前朝,一个是后宫。 前朝的消息是沈故渊要去打仗了。 南海叛乱不止,总要有人去平乱,沈故渊请旨,天仁帝允了。 天仁帝答应是在慕长欢心里盘算过的,但沈故渊主动请旨,她倒是没想过,他这算是主动去给自己找个麻烦么? 南海叛乱,先要打下内陆,沈故渊自请调动他的西北军还有慕长欢的金鳞卫,这一仗他总要带出点彩儿来才行。 之前是太子挂帅,慕长欢压阵。 虽说沈故渊固守昭关打了最硬的一仗,但所有人都觉得这是太子的功劳,毕竟他当时同太子在一处了。 如今天仁帝出兵因为船和贪污的事儿,斩杀了左相,天仁帝的威望锐减,此刻招了萧平关入京都,旁人都觉得这是陛下想要萧平关出兵。 可谁想到萧平关还没回来,沈故渊便自请出兵。 这事儿,闹的满朝文武都有些不懂了。 “沈相如今的地位还需要亲自督战么?新任兵部尚书总该有些表现的机会才是,难不成是害怕萧平关立下功劳动摇他的地位?” “一文一武,如何就动的料沈相的地位?” 这些大臣想了半天,最后有个言官八卦的说道:“我倒是听说了一件事儿,公主离京之时,沈相在京都养了个美人,公主回京都就发现了,沈相为了不让公主生气,亲自料理了美人,可惜公主还是伤了心,这不,住回宫里去了。” 这…… 几个人听着有些意思,探问一句。 “便是如此,沈相怎么还要自请出征呢?” 那人故作高深,缓了片刻才说道:“萧平关回来,那可是燕国公主的前任驸马爷对象,若是让他出征归来以后地位水涨船高,自己又惹得公主不高兴,只怕驸马要成前驸马,前驸马要成现驸马。” 这话有些绕,当然也有些扯, 但这些人听着却还真有人人信了,并且将这个消息拼到一起写了一个奏则送到了天仁帝的面前。 直说沈故渊身为驸马却在外包养美人,请天仁帝重罚! 如今沈故渊出征在即,天仁帝就算是有心对付沈故渊,也不能自打脸面,直接将这奏则往旁边一扔只当自己没瞧见。 可他却好好记住了这个言官的名字,这人有点胆色! 现在不用,等他扳倒沈故渊的时候再用! 这是前朝,还有后宫。 昨夜,天仁帝招来美人三十五个,关闭琉璃宫的大门,拔剑杀人,一晚上血流如河,推门进去的宫女吓成了傻子,如今已经被剪掉了舌头送到宫外尼姑庵去了。 这事儿天仁帝藏得很深,只让韩煜收拾了尸体,悄悄运出了皇城。 外人根本不知道,是秋韫回慕长欢以前居住宫殿的 路上碰到了韩煜带着侍卫清理现场,这才知道的。 她当时只瞧了个大概,心里担心,便请了童玉生跟着出宫查探一番,这才确定。 “如何知道是陛下杀人?” 秋韫身子抖了下,取出了童玉生画下来的伤口,这伤口乃是无极剑所特有的伤痕,剑身弯曲,阴阳相撞,这是天仁帝贴身宝剑。 慕长欢听着这话,只觉得胸口憋闷,还是秋韫拍了慕长欢一下,她这才慢慢吐出了一口气,可她吐出这一口气,心却更冷了。 昨夜,陛下说错了话,一时心乱,杀人解恨! 她从小养到大的阿弟,什么时候成了这样? 慕长欢不懂,但却觉得十分的心痛。 “是我错了么?” 这些年的陪伴,是她错了么? 慕长欢喃喃自问,但到了最后也没有个结果。 在皇家所有的感情都太奢侈了。 不论慕长欢如何,总之不能让夏妩知道这件事情。她胆子小又敏感,若是知道了只怕会更加不安。 晚上,夏妩闹了一阵肚子疼,她这一胎是真的很不安稳。 凤仪阁的宫女去请天仁帝,平日都是很紧张夏妩的天仁帝,这一次没来,他只让人请了太医,自己却推脱说是有公事,拜托慕长欢好好照顾夏妩。 夏妩有些担忧,但又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不希望陛下来?” 在后宫恩宠能够让女人活下去,可夏妩显然不必,她的娘家是后族,夏将军一日手持重兵,她便一日能在宫中安稳度日。 可天仁帝,对她来说有些恐惧。 那个男人以前总觉得他很宽厚,即便知道他是太子,相处起来,仍旧会觉得他很温柔,可现在夏妩是真的不敢。 “在这宫里,我第一个害怕的是身边有齐越的细作,第二个害怕的便是这位陛下,表姐,你入宫难道不是因为信不过咱们这位陛下么?” 慕长欢恍然,眼前的少女逐渐长大了,她也看的懂后宫的局势。 夏妩从来都是个聪明人,正因为她聪明,所以太子妃死了,而她还活着。 太子妃是西绮的公主,她是夏将军的养女,身份来说,太子妃在,她这辈子都无缘皇后之位,可如今她距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谁能说她不是个聪明人呢? 慕长欢轻笑了声,“你只要记得,本宫是来保住你和孩子的就够了。” “在宫里久了,表姐,我谁都不敢相信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出征之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枕边人都不可信,还有谁能信呢! 慕长欢慢慢从怀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夏妩的手上,“放在枕头底下,你睡得不好,这个东西高僧开过光,定会有用的。” 真正有用的不是高僧开过光,而是慕长欢给了她一把匕首,若她出事,这把匕首将会害死慕长欢,即便她是长公主。 夏妩攥着匕首,她终于睡了。 这两日,慕长欢一直留在宫里,直到沈故渊出征之前。 她手里攥着护心镜,这是她的嫁妆,一直留在宫里,之前她上战场的时候亲自戴在身上的,想起沈故渊胸口的伤,她还是想要亲自给他。 也能安心一些。 京都太乱了,他留在这儿整个朝堂都会为难他,诘责他。 身份总有一日会曝光,便是他权倾朝野,总也不能杀光朝野 慕长欢抚了抚小腹,她的孩子总要活在阳光之下,她不想一出生就被群臣责难,这辈子她声名狼藉就够了,总要让这个孩子活得轻松一些。 “秋韫,你替本宫送去给他。” 慕长欢踌躇了良久,最终她不愿去,只能安排秋韫替她走一趟,可她却是跪在自己的面前,“公主您还是亲自去吧,这一战很危险。” 慕长欢当然知道危险,可沈故渊敢去,就证明他有底牌不是么? “公主,不看僧面看佛面,这孩子要见他爹啊!” 慕长欢伸手掐了一下秋韫腮帮的肉,这丫头这张嘴可真是越来越会说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 行了! “去给本宫准备仪仗!” 慕长欢带着护心镜,上了她的公主仪仗。 天仁帝对慕长欢很是尊崇,一应规矩都给她最高的尊荣,按照规矩嫡亲公主也只能使用仪驾不能用仪仗,但天仁帝对百官说慕长欢从小照顾自己,劳苦功高,允许慕长欢用仪仗。 平日慕长欢不喜欢这样,可今日她偏要让所有人都瞧见天仁帝对她这位嫡亲姐姐的照顾。 若是得不到真心,那边用着他的假意也是好的。 仪仗声势浩大,众人回避,公主府的人出门迎接,慕长欢扶着春怀的手,瞧着这一身的富贵,慕长欢只觉得头很沉。 撇了一眼春怀,顿时有些生气,她说要仪仗又没说她自己也得穿这一身宫装,这可是她作为长公主的朝服,光是这个头饰便有十多斤沉,这玩意待在头上,慕长欢便是想要走到快也难了。 这一路软轿,进了府内,沈故渊已然站在她院子前面等着了。 几日不见,脸上有些风霜。 慕长欢挥挥手,其他人下去了。 “微臣沈故渊,见过公主!” 他的规矩做的很足,跪在慕长欢的面前丝毫不觉得难受。 当年慕长欢凤冠霞帔的嫁给他,可他只来得及掀开她的盖头便出征去了。 倒是没见过慕长欢穿着婚后的长公主朝服,这本该是慕长欢穿着带他去拜见天政帝的大婚礼服,可她没来得及,所以他也没瞧见过。 今日,慕长欢特意穿上这一身,为何? 难不成真要为了个白盈盈同他和离? “沈相这几日过的应该不错,你的起居注本宫瞧了,每夜都是擎宇侍奉,他倒是比本宫得宠!” 咳咳! 就站在旁边不远处的擎宇,差点没被慕长欢这话给带走。 本来还在想慕长欢没事儿说他干啥,自己本来就是沈故渊的贴身护卫,怎么…… 一抬头,春怀他们都消失不见了,就他一个傻憨憨还站在沈故渊身后。 这群没义气的家伙。 擎宇对着慕长欢行了礼,一溜烟便没了。 周围没了其他人,慕长欢也不喊起身,只是沈故渊微微偏过头,看着慕长欢的模样,笑了。 “公主,不叫臣起来,是要臣抱你么?” 不等慕长欢反应,直接站起身顺势抱住了慕长欢,一脚踢开了慕长欢院子的门将她抱紧了房间里面。 “沈故渊,你放肆!” 正说着慕长欢怀里的护心镜掉了出来,沈故渊看了眼便笑了。 “到底舍不得我这个驸马死了,是吧?” 沈故渊不吭声,转过头去,“驸马既然喜欢白盈盈那一类温柔似水的女子,本宫也愿意成全你,怎么还要害了卿卿性命,男人还真是薄情寡义。” 这是翻旧账? 沈故渊将她放在了床上,单膝跪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说道:“她是庆辰的女人,庆辰不方便照顾拜托我给她找个地方,因为身份特别只能让擎宇去照顾,没想到让你给瞧见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哼了声。 倒是忽然想起,秋韫最近是不是太倒霉了,总是看到一些不该她看到的事情。 先是看到了沈故渊后又看到了天仁帝。 这孩子要么就是太倒霉了,要么就是该重新投胎做条汪汪。 “过几日,应该带着秋韫去灵泉洗洗眼,总是能看到沈故渊您亲自跑去照料美人,你若不是去的频繁,怎么就那么巧让她撞个正着?” 秋韫? 慕长欢伸手从床上的针线笸中拿出了她做好的虎头帽,很是认真的说:“她刚好去如意坊给本宫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买布料,就这么巧瞧见了您老人家亲自带着一个美人轿子送入了后巷。” 沈故渊:“……” 还说没有关系,若只是帮其他人给女人找个地方,随便让擎宇去就不行,还要他亲自去? 慕长欢有些恼的。 “刚好我回城,遇上了她们,轿子里可不是她一人还有庆辰!” 如今她哪里还有机会去证明这件事情,只能听着他口花花罢了。 瞧着慕长欢脸色仍旧不好,沈故渊拽着她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心口,认真的说道:“公主特意摆了这么大的仪仗,难道就是为了同我翻着这些无所谓的旧账么?” 慕长欢伸手按在了他胸口的伤疤上。 “沈故渊,本宫对你如何?” 沈故渊抬头,认真说道:“至真至纯,至情至性。” 慕长欢按住了他的伤口,很是认真的说道:“那就好好的回来,等你回来本宫还要继续跟你算账!” 听她这话,沈故渊总算是放下心来。 抱着她一夜就这样悄然而过。 慕长欢给他擦拭盔甲,收拾行囊,就如其他的妻子一样,温柔贤惠,送他出征。 天色微亮,沈故渊便出发了,她站在城头,天边的光一点点亮起来,而她的心却在一点点的沉沦。 慕长欢没有转头,只是平淡的问了句身边的春怀说:“本宫对驸马如何?” “公主对驸马自然是天下最好,大概这世上除了陛下,您最偏疼他了。” 是么? 可她却进宫去求陛下,甚至是威胁陛下,只为了保住沈故渊的命。 “那他对本宫如何?” 春怀认真的想了想,“驸马对公主,自然也好,真心真意……” 慕长欢冷笑片刻。 这世上对她真心的人多了,她从小到大都是得到男人独一无二的宠爱,凭他沈故渊是什么人中龙凤,娶了她却不会对她掏心掏肺。 真心真意,只可惜这份真心终究抵不过他的欲望。 “回宫!” 不等沈故渊消失,慕长欢便已然下了城墙,她现在最重要要做的事情是护住夏妩,那她就对得起天仁帝,对得起沈故渊了。 宫里一直不太平,慕长欢之前动作都很温柔,夏妩毕竟有孕,伤人见血是不好的,可后来想想,在后宫这孩子最好还是提前见见世面比较好。 要不然出来了,容易被这个地方生吞活剥了。 “公主,人都带来了。” 满院子跪着的都是今日与山药枣泥糕有关的人,远的厨房杂役,近到奉茶宫女,足足有三十几人,他们跪在庭院之中,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慕长欢微微颔首,秋韫站到众人面前,直接说道: “公主发现这山药枣泥糕中被人动了手脚,里面藏了伤人血气的毒药,你们都是今日碰过这糕点,或是可能碰过这糕点的人。” “如今下毒的人就在你们之中,公主限令一日之内,要你们找到凶手,否则全部处死!” 这所有人里面还包括了春怀,她身子微微一抖,抬头去看慕长欢微微挑眉的神色,只是一瞬便立刻明白了慕长欢的意思。 春怀即刻转身说道:“到底是那个蹄子敢害公主自己站出来,要不身边人说出来,只要谁帮我查出真凶保住我的命,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积蓄。” 说完,秋韫便将她藏在柜子里的首饰盒拿了出来,里面不是金锭就是玉器,看着非常值钱。“ 春怀可是慕长欢身边的大宫女,她得多有钱? 原本还惶恐不安的这些人,顿时胆子大了起来,主动扑倒春怀的身边,一个比一个着急的将最近不正常的事儿全都给抖搂出来了。 “一个一个说,别急,公主给咱们一天的时间呢!” “你们这样我也听不清啊,这样我找几个人,你们将所有的事情都跟全都说出来写在纸上,到时候我一一对照就是了!谁的消息有用这钱就归谁了!” 果然还是春怀最了解她的心思。 第四百七十七章 调查开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都不必提前招呼一声,只是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慕长欢心中所想。 山药枣泥糕? 慕长欢从小就不吃这玩意儿,怎么可能会中了它的毒。 她故意说这个,便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整个宫的人翻查一遍,故意将她也丢在这群人中,既能让这些人感觉到恐慌,也能给她制造机会,深入敌后。 瞧着春怀已然知道了她的意图,慕长欢顿时心安不少。 勾着手指,慕长欢目光始终落在书本上,可那种无形的气压,却让整个院子的人都不敢乱动。 春怀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开始查着所有人的行程。 但也不是那么轻松。 “春怀姐姐虽说是公主的人,可如今咱们都是嫌疑人,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是啊,春怀姐姐虽说你的官位比我们高,可我们是贵妃的人,我是贵妃娘家的丫鬟,同她们也是不一样的!” 很快就有女官心中不舒,这里面除了春怀是四品女官之外,还有两个是三品,一个是尚膳,一个是尚仪。 他们两人并未开口,倒是十分配合春怀的安排。 这位司膳当年是慕长欢亲自扶持起来,她算是慕长欢的人,很有城府,就算当初司徒珏掌权之时,她已然顶着慕长欢亲信的名头在宫里活得不错。 如今她也没开口,身边的热也被约束,只有那位尚仪下面的两位五品司闱仗着身份为他们的尚仪抱委屈了。 当初司徒珏为贵妃,司徒瑾官至尚仪。 在后宫之中,设立二品宫令女官,辅佐太后或者皇后掌管后宫,按照规矩,得先有太后或者皇后才能设立宫令,否则担心宫内主次扰乱。 便是当年慕长欢在后宫荣宠之盛,作为慕长欢贴身婢女春怀也没能乱了规矩封升为宫令。 而是同贵妃贴身女官一样,封为令人,掌管一宫之事。 而尚宫、尚膳等六处女官都掌管自己分内之事,按照礼法,他们直接伺候陛下,所以官位要比春怀更高,可这也只是一宫之主,同春怀到底不一样。 不过,慕长欢曾经掌管后宫,所以春怀的身份自然要高其他人一等,正因为经验能够管理整个后宫,这个时候站出来,尚膳也不觉得奇怪。 可这两位是夏妩当贵妃之后提拔上来的,若非如此,也不会亲近到能够接触她的饮食。 只是这样的伶俐,慕长欢瞧着并不喜欢。 “你说的对,我不是这里官位最高的,可你尚仪宫的难道要听尚膳大人的话么?” “这凭什么?” 按照规矩她最要听的是尚仪的话,可春怀这话却正中核心,只有她在六宫之外,身份又最高,曾经暂代过宫令。 就凭她这份履历,谁也不能说个不字。 不过春怀也不拿大,她对着尚仪与尚膳两位女官微微行礼。 “两位大人,我这么做有些强势,但也想尽快的找出奸细,这人不除,咱们也都不能安心。两位大人心胸宽旷不会介意我逾越规矩吧?” 尚膳大人立刻摇头说道:“我们有心自证倒是想不起什么好法子,如今春怀大人这法子极好,我只有赞成,怎么可能怪罪。毕竟……” 看了眼尚仪宫的两位女官说道:“这个时候都是一心要找出奸细,什么人又会在意什么先后官位,怕是只有居心不良,搅乱视听的人才会如此。” 众人的目光一看过去,这两位女官顿时有些局促。 “尚膳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们只是不服,凭什么由公主的人来查我们,我们可是贵妃的人!” 砰! 屋子里贵妃直接摔了东西。 慕长欢略微挑眉,只听宝怡站了出来,对着那两位女官直接说道:“娘娘说了,公主的意思就是娘娘的意思,谁若违背,即刻杖毙!” 这一刻,两名女官顿时噤若寒蝉。 有了这一次,其他人便是心中不满,此刻也不敢开口了。 很快他们昨天一天做了什么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这纸上,慕长欢回了屋内,唐景瑜亲自为他按脉,瞧着那小山一般的口供,忍不住嘲讽了句。 “这么多口供,公主就算是看到月末也看不过来吧。” 哦? 慕长欢略微抬头,瞧了她一眼冷笑着说道:“唐景瑜,你还是做你的大夫吧,后宫的事儿你不懂!” 唐景瑜有些不解,可他又不肯承认他不懂女人的心思。 便是梗着脖子,强问了一句。 “公主并不看?” 慕长欢无奈,可看着他一脸好奇,便招了秋韫进来。 “让咱们唐大夫知道,这些干什么用?” 秋韫捧着两张纸直接出去,也不对外人说什么,只是对着春怀耳语两句,春怀目光即刻落在两位女官的身上。 “你们两个只有互相证明,没有第三个人证明了?若是这样你们沆瀣一气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 女官顿时脸色发涨,憋了半天其中个子高挑的女官,主动说道:“我们两个都是司闱,平日便在一处,管得分别是对牌和钥匙,几乎每件事儿都是要一同处置。” 宫里内务先要拿了贵人的旨这才能取对牌,取了对牌才能换钥匙,拿了钥匙同旨意才能去取东西。 若是两人分开,旁人拿了对牌没有钥匙,耽误时间,为了方便,她们两个大多都在一起。 昨日也是因为尚仪要同贵妃和慕长欢商量陛下迎娶庆嫊大婚事宜前来商量,这才带了他们一起,只能说刚好碰上尚膳的来送东西,有些连带了。 可慕长欢十分谨慎,只要是接触到的,那边一定要查了。 这东西验了三遍仍旧没有问题,吃到肚子里却出了问题。 这便是最大的问题! “验了三遍没有问题,说明越是到最后可能接触这糕点的越是有问题,尤其是你们这种恰好出现的,怎么平日不出问题,你一来就出问题了?” 春怀这话多少有些吓唬人,两个女官也不是吃素的。 “为了庆嫊公主与陛下的婚事,我们日日都要来请安,听贵妃的吩咐,你这分明是血口喷人!” 春怀眼眉略挑高,很是不屑的说了句。 “总之公主觉得你们只有互相证明,很是不妥,来人将她们两个带到慎刑司去,要她们将自己昨日每时每刻吃了什么东西都要记起来。对不上一点都不行!” 这一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顿时互相看看,格外的恐怖。 这一次,慕长欢明显是动了真格的。 这是真的要杀人的节奏啊! 收起了两张纸,秋韫很认真地看着春怀,那眼中也有些怀疑。 春怀眉头微蹙,赶紧说道:“公主可说了,我的那份叙述的可够详细?” 秋韫咳嗽了一声。 春怀有些明悟,缓了一句,春怀又说道:“刚刚有一句话忘了说,我虽然一直在公主身边伺候,可有一会儿冬玉来替了我,午时刚过的时候,我出去小解了,这事儿也要记下吧?” 秋韫略挑了下眉头,对她说道:“现在对上了,春怀姐姐还是所有事情都想的更加细致些才行,不然就和冬玉姐姐的对不上了。” 说完,秋韫转头脸色一愣,有倒带了其他几个人进去,都是能与春怀所说的话相互印证的,至此所有人都不敢在藏着掖着,拼命去想所有的细节。 在交上来的,更详细,但有意思的地方就多了。 有人在一起叙述的时候,会很谨慎的提到,谁什么时辰不在。 这个时候,便将嫌疑抛了出去,她便安全了。 这些补充的地方才是慕长欢真正要看的,秋韫他们几个丫头将几个人的往一起一对比。 倒是真的找出来了几个。 唐景瑜也算是长了见识,他第一次知道人为了活命,可以这么疯狂的将其他人推出去,甚至是自己平日最好的姐妹。 或者说 有三个地位很低,这次的事儿与他们无关,但他们解释不清自己去了哪里,严刑逼供下很快就招了,还有一个自知经不住细查,秋韫只是问了两句,便咬舌自尽。 这些都在慕长欢的预料之中。 这几日,贵妃三天两头的闹肚子疼,总要有些缘由。 但这些只是外围,或者刚刚被收买,总也到不了贵妃的身边。 慕长欢还觉得效果不佳。 却没想到有个一人自己冒了出来。 这一个,比较麻烦。这人是贵妃从家里带来的一个丫鬟春熙。 春熙是夏妩当良娣的时候便送进来的,该说这种情分本不该怀疑,但她昨日有三个时辰不知所终,她说自己打盹了,可是整个宫里都瞧不见她。 她咬着牙,只说自己吃过午饭后,太困了,就去小睡一会儿,她同宝怡一同值班,实在扛不住便同宝怡姐姐说了声。 她也是答应的,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宝怡就否认自己知道这件事情。 这就耐人寻味了。 慕长欢第一轮将一些收钱办事的查了出来。 若是还有,那定然藏的很深,怎么也要春熙这个位置的才行。 不过一个时辰,关于春熙的一切便都查了个清楚,曹直言派人将她消息全都送了来。 第四百七十八章 春熙的眼神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收到了春熙的全部资料,慕长欢略微看了眼,便开了口。 “春熙,你家有个弟弟,患有心症,每月需要以人参入药,方可保住性命。三月前他病情加重,需要用千年人参续命,你求了贵妃,贵妃只给你十两银子,旁人说你是哭着离开宫里,但却抱着人参回家去,这人参是哪里得的?” 这话一出,春熙浑身一紧,身子开始簌簌的抖了起来。 她根本不敢看向慕长欢与贵妃。 低着头跪在地上,一遍遍地重复着:“公主,贵妃娘娘,我没有害娘娘,我没有!” 她没有么? 看她这样无助的模样,倒是很让人心疼。 春熙抬头一直看着宝怡,眼中都是失望,不解还有困惑,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 看着她的目光,慕长欢忍不住想想如果她真的是奸细,那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娘娘,我从小伺候您,您最了解我了,虽然您没给我人参,但我也不恨您,是我自己没有本事,与娘娘无关。” 春熙身子微微发抖,她看着宝怡,可是宝怡却将脸无情的转开。 “那你倒是解释啊,人参是从哪里来的?” 春熙是夏家的家养奴婢,八岁进府,从洒扫丫鬟开始一路做到了夏妩的贴身侍婢,这丫头定是个可靠的才会被带到宫里来。 可她却有些奇怪,夏妩进宫带了四个丫头,其中两个没了,按年纪来说本该是春熙坐在宝怡的位置上,可现在春熙却是个二等宫女,贵妃还没给她机会让她考女官。 难道贵妃对这个春熙有什么不满? 慕长欢转头看向贵妃,她脸色一寒,将其他人都撵了下去,这才说道:“这丫头总是挂念她弟弟,并不安分,每月都要亲自出宫给他弟弟采买人参制成药丸才能安心回来。” 这有什么? 贵妃略微挑眉,“她曾多次偷拿了本宫的银子,本宫对她很失望,但也只是鞭策,若非如此也不会在她求本宫救她弟弟的时候只给了十两银子。” 什么? 这一次,春熙声音立刻拔高了,“娘娘,奴婢从未偷过您的银子!” 没有? 贵妃脸色不好,直接招了宝怡进来。 “本宫不想同她对账,你将当初的事情,账目一一对上!” 宝怡翻开了账本。 “去年年末,你偷走娘娘的一对儿珊瑚耳环,今年年初四,你入宫借着为娘娘梳头偷走了娘娘的玉梳,三月……” 一笔,一目都十分清晰,可春熙确实一次又一次的摇头。 她看着眼前的宝怡有些不敢相信。 眼中的慌乱逐渐变成了一种崩溃。 账目很多,可是每一笔都很清楚。慕长欢曾经抄家,所以很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值钱的,但又不是很值钱,以贵妃的地位,只怕是数目很大。 但日积月累,大概也能价值千两以上。 到此为止,证据确凿。 贵妃重重一拍桌子,“本宫知道你弟弟身体不好,每月需要大量银子续命,也知道你只有他一个亲人对他十分看重,一次次的赏赐你金银,可没想到你竟然暗中做这些。” 贵妃扶着腰肢站起身来,“即便如此,念着从小到大相伴的情分,本宫也只是记着,没让人戳穿,让你在宫里待不下去,可你怎么敢谋害皇嗣,你可知道只是死罪!” 春熙抬头看着贵妃,眼中是懵懂和精英的眼泪。 她有些发懵! “娘娘,春熙没有!” 慕长欢微微盘着手上的珠串,这事儿本是别人家的私事,不该掺和进去,可如今为的是皇嗣,是陛下的孩子,她便不得不掺和进去。 “春熙姐,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证据确凿,你狡辩也是没用,只会让娘娘徒增伤心,你还是将实情都说了,也许娘娘会看在你伺候她一场的份上对你弟弟多加照拂。”宝怡拉着春熙轻声劝她。 这话一出,春熙在看向身边的宝怡,心中刺痛。 “原来,娘娘一直都在护着我!” 贵妃也有些生气,她转头说道:“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也要多谢这段时间宝怡一直在帮你说话,要不然本宫也未必能容你到今日!” 是么? 春熙拉着宝怡的手,攥的紧紧的。 “宝怡,你我姐妹多年,我应该谢谢你,帮我这么多,以后我弟弟就拜托给你了!” 说完,春熙便要咬舌自尽。 可她根本没得逞,她刚一闭嘴,身后直接出现了一个影子,一拳打在她的颈部,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其他人都在心惊,只有慕长欢略微挑眉。 “本宫在这儿,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慕长欢不顾其他人的反对直接将春熙抬了下去,单独关押起来,等她醒了在开始审问。 “将她弟弟接到宫里来。” 这话并不是对着春怀他们说的,而是影子,他只是一闪人就不见了。 宝怡的脸上有些愠色,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慕长欢也没在问只是将其他的尸体全都清理一遍。 既然调查出了真凶,慕长欢也不必在杀人了。 只是这一天不到的时间,整个凤仪阁便抬出去了五六具尸体,瞧着所有人都心惊担颤的。许多人都被下破了胆子,听到慕长欢便浑身发抖。 其中最惨的就算是尚仪阁的两个女官,他们从慎刑司出来时浑身发抖,当日便请了假,休养去了。 司膳倒是坦荡,行了礼便问慕长欢最近想吃什么,她亲自给慕长欢做。 慕长欢嘴角一笑,直接吐出了七八个菜名。 “公主生性体寒,这东西公主吃不得,还有山药虽说滋补,但与公主脾胃不和,公主还是少吃为好,不如下官将山药换成了芋头,味道也许更好。” 她知道慕长欢不吃山药。 所以,从一开始她这样淡定,就是因为她清楚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 不过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只要她不被慕长欢抓到把柄,就能子啊宫中活下去。 慕长欢回了自己的房间,唐景瑜忍不住跟了上来。 “公主办事确实利落,不过我倒是好奇,为什么不在等一段时间在动手,何必要这样急切,刚一回宫便大张旗鼓的调查。 这一次,慕长欢都解释,反而是秋韫说道:“我们公主不在,又特意摆了大架出宫,便是缩小范围,将原本是贵妃的人留在了宫里,大家都惧怕公主的威严,定要趁着公主不再才敢行动,所以昨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唐景瑜立刻精神了,直接说道:“这就是老虎不在家,猴子成大王。” 慕长欢略微打了个响指,秋韫便将唐景瑜这个不会说话的家伙给拖下去了额。 敢说他们公主是母老虎? 该打! 慕长欢手指撵开了春熙的证词,春怀瞧着慕长欢的目光问了句。 “公主觉得有问题?” 慕长欢没吭声,只是手指轻轻捻着,回了句。 “她的眼神很奇怪!” 眼神? 春怀不懂,虽说春熙到最后都没有承认,可她畏罪自杀就是最好的证据了,再说一个天天偷主子东西的奴婢死了也没什么好在乎的。 怪不得她一直没有成为女官,若到时候这事儿传了出去,或者她偷到外面,贵妃还要不要做人了? 还好,现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慕长欢而已。 春怀和秋韫显然是不会将这事儿说出去的,她们跟在慕长欢这么多年这件事情都做不到,早就死了! 慕长欢揉了揉头,眼神微眯着。 “告诉童玉生将春熙关在宫内柴房,他找个隐蔽处藏着,本宫担心今夜有人要灭口。” 灭口? 春怀听了心下微惊。 当初那位户部尚书不就是被人灭口了么? 天牢都没能保住他的命,这凤仪宫露的像是筛子更不能相信了。 不过,春怀同童玉生吩咐了,可她回来还觉得不对。 “公主,咱们不是将所有人刚刚晒过一回么?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人藏的更深。” 慕长欢看着手上的这份纸,想要同她说清楚,可忽然想要卖个关子,便笑了声。 “本宫也希望自己想错了,所以要让童玉生亲自守着,眼睛都不能眨一下,所有靠近柴房的,都要按住,这个春熙要么是首犯,要么就是证人!” 听了这话,春怀也警惕起来,再度出门的时候神色都不一样了。 慕长欢手指盘着珠子,不小心便摸到了最后的那个坠子,那是沈故渊给她刻的坠子,上面很是圆润并没有任何生涩的感觉,这说明他不但打磨的很细致,还亲自用手盘过,只有这样才会有如此好的手感。 他总是这样细致,可他又总是又那么的野心。 他是那样的矛盾,有那样的鲜明。 慕长欢将手指放在了小腹上,不仅开始好奇,他这一次打算怎么办? “宝宝,你爹出征去了,这宫里有些可怕,但不要怕,娘亲会保护你的,永远保护你!” 这一日她很是辛苦,抓奸细是个费时费力的活儿。按照她的估计,今夜还有一场硬仗,她要先休息一会儿才是! 午夜,整个凤仪阁静悄悄的,一个灵活的身影从宫女房走出,她贴着墙根小心地向着后院走去。 第四百七十九章 真假供词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终于等到你了!” 童玉生从房顶跳下来,一把按住了黑衣人的肩膀,这黑衣人的武功十分不错,反手给了童玉生一下,而且毫不恋战,被发现了掉头就跑。 童玉生原本是要生擒,便没有一下拿出杀招,却不想这黑衣人却是仗着身子灵活,又对地形也熟悉,竟然拼着硬接了童玉生一掌,直接奔进了御河,之间他扑通一下跳进,人很快消失不见了。 “坏了!” 童玉生追了一会儿,这才开始担心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等他转身回去,整个凤仪阁已经亮起了灯火。 “公主,有人将我引了出去。这人身手很不错,属下认为这应该个侍卫,他身高与我差不多,身材偏瘦,轻功很好。” 他低声回复,显然心里没底,慕长欢曾对他说过,这事儿很重要,看着所有人都已经醒了,定是他这差事办砸了。 慕长欢冷笑了声。 “看来,她还有同伙,也好,这样我们便有的查了!” 慕长欢找了韩煜,即刻封锁整个御河,所有侍卫集结,互相确认身份,宫内出现了刺杀事件,这是非常严肃的。 虽说韩煜确实木讷 了些,可他只要功夫好,对天仁帝忠诚,这个位置他也能坐上很久。 禁军统领最重要的三个条件他有两个,就很不错了。 “禁军所有人都在,无人缺席!” 不是禁军的侍卫? 那么高的武功,难不成是个太监? 童玉生的脸都黑了,他被一个太监给戏耍了? “那人武功很高,力量也不小,会是太监么?” 听到童玉生的话,慕长欢挑起了眉头,你这是问我么? 童玉生略显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很快说道:“不管他是太监还是侍卫,总归是个男人,他背心中我一拳定会有伤。” 这是他最后的底气了。 有伤,那就好查了。 半夜整个后宫鸡飞狗跳,从韩煜往下,所有男人脱上衣,检查伤口,这些禁军还真有些受伤的,毕竟他们平时训练艰苦,有些伤痕很正常。 童玉生也是一一对过了,没有一个是自己打出来的伤痕。 看来确实不是侍卫。 那就只有太监了。 先从凤仪宫开始查,一个个脱衣服,倒是奇怪了,哪个身上都没有伤痕。 这人难不成还能飞了? 童玉生摸了摸头? 自己是梦游了,还是老年痴呆了。 “公主,属下确实记得他的身高同属下差不多,男,功夫很好,尤其轻功,最重要的属下确确实实打中了他。要不然他也不会跳入水中逃走。” 嗯…… 慕长欢自然是相信童玉生的。 他跟在自己身边许久矜矜业业,从不会做糊涂事情,这一点慕长欢是很相信他的。 只是这个人没找到,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袭击她的是个女人,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藏在宫里的阴暗处,并不在这些记录在册的侍卫和太监之中。 不过这都可以慢慢查,毕竟春熙没有死。 春熙没死,是因为除了童玉生,春怀也在。 而且更直接,她将自己藏在了柴房之内,就等着对方来偷袭。 当童玉生被人调走以后,她原本想要带春熙出去的,可听到外面的响动,她捂住了春熙的嘴,知道那人进来,她直接将人给打晕了。 不得不说这丫头胆子是真大,也不怕人家不进来,直接烧房子。 但这人是抓到了。 宝怡,这丫头瞧着童玉生被勾走了,自己便拿了钥匙开门进来。 她要做什么? 一盆凉水将她喊醒,慕长欢也不客气,直接问道:“本宫说了谁也不许靠近柴房,你明知故犯是死罪!” 宝怡看了眼精神不佳的贵妃,顿时眼睛一红,膝行向前拽着贵妃的裙角可怜兮兮的说道:“娘娘饶命,我是想着春熙与我多年的情分想要进去看看她到底怎样了,这才偷偷进去,娘娘我知道我犯了大罪,只求您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这丫头,很是聪明。 春怀也有些感慨,她有些着急了,若是等她动手伤人,或者是放人的时候在动手打晕她,也许她就抵赖不得了。 可当时她也有些紧张,一来那柴房地方不大,她的功夫一般,想着人家用了调虎离山的计谋第二个来的定是个高手,她只有一次机会,若是藏在柴火之后只怕没等她发动就被发现了,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被杀的机会更高。 所以她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那就免不了此刻。 慕长欢撑着扶手,冷笑了一声说道:“贵妃,你这丫头实在是过于伶俐了,她知道你如今怀有身孕即将分娩,定然不会轻易的换掉身边所有的人,总共就这么两个贴身的宫女,若是都换了,岂不是更让人有可乘之机?” 所以…… 慕长欢似笑非笑。 “你真是聪明啊!” 贵妃听了这话,心里也是不舒服,是个人都不喜欢被算计,尤其是被身边人算计。 “娘娘,奴婢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若有这样的心思,奴婢……” 宝怡四处看了看发了狠心说道:“奴婢愿意发毒誓,若是奴婢有这样的心思,奴婢家人不得好死!” 啧~ 慕长欢只在旁边发了个语气词,“本宫怎么记得你的全家就只有你一个?” 调查春熙的时候,慕长欢顺便将宝怡的身份背景全都调查了。 查过才知道,这两个丫头未免都有些可怜,一个只有个病弱的弟弟,一个却是孤家寡人。 春熙是家生子,不过夏家是武将之家,当年夏将军带着全府上下死守定安城,春熙的爹娘便都死在了那一战之中。 也是因此,春熙这个不大伶俐的姑娘才得了机会照顾小姐。 夏夫人看上的无非就是他这一身忠义,对主子忠诚很重要,当然也是因为她父母的这个缘故,夏妩对她多次容忍,便是知道她偷窃自己的财物也不吭声,仍旧忍着。 相对来说宝怡就不一样了。 她是家里逃难的时候没饭吃了,将她给卖到了夏家,到了夏家以后她便是孤身一个人,她长得娇俏,人有机灵这才做了夏妩的陪嫁被送到宫里去。 夏家对夏妩是很重视的,以他们家的地位,夏妩定要高嫁,而夏家又是后族,入宫的可能极大,如此,她身边的婢女都是从小挑选,仔细培养的。 既有春熙这般忠诚可靠的,也有宝怡这种聪明伶俐的。 但如今这两个似乎都有点问题! “宝怡,你糊涂!” 贵妃娘娘似乎想要保住她身边最后一个贴身宫女了。 夏妩带进宫的四个宫女,两个死了,一个死在太子的剑下,一个生了天花,总之就剩下这么两个贴心的,现在都出事了。 正如慕长欢说的,她现在心下很慌。 怎么想也没有想到慕长欢查细作最后会查到自己身边去。贵妃下意识的想要护住宝怡,这样却让春熙的眼中更多了一层受伤。 她似乎有话要说,可又不敢说,就这样隐忍着,愤怒着。 “奴婢说错了话,若是奴婢欺骗娘娘公主,奴婢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好! 慕长欢将手中的扇子轻轻折叠着,这才算是坐正了身子。 勾了勾手指,慕长欢瞧着春熙说道:“你人参是怎么得来的?” 春熙不语,她只管低着头。 宝怡看了眼春熙,刚刚放下些心思,慕长欢便对春怀点头,下一刻,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儿便上了大殿,对着慕长欢和夏妩扑通一声跪下,头磕在地上,声音不大的说道: “小人春康见过公主,见过贵人娘娘!” 这都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听着旁边的秋韫教他的规矩,只是这规矩虽然学了,但他进了门瞧见这一屋子的珠光宝气还有禁军侍卫的威严霸气,顿时便软了腿脚。 慕长欢看了眼在问春熙一句。 “春熙,想想你弟弟,想想你进宫前,夏夫人都对你说了什么话?” 转过头看到弟弟,她的眼中便全是泪水了。 宝怡瞧见了春康脸色接连变幻,眼中的恐惧森然。 春熙看了眼宝怡,在抬头刚要说话,就听宝怡忽然开口了。 “春熙,你可不要胡言乱语,你的罪证……” 啪! 童玉生一巴掌拍在了宝怡的脸上,直接将人打的歪倒在一旁。 宝怡吐了一口血,人差点又昏倒了。 这一次,贵妃也察觉出一些不太对来。 “公主问话,轮得到你来威胁?活腻歪了!” 刚才在黑衣人哪儿吃了瘪,这宝怡八成跟那人是一伙儿的,他心里有气,这手上的劲儿便大了不少。 慕长欢瞧见了也没有呵斥。 “本宫规矩重,你不习惯也没办法,本宫只能让人教你学规矩。” 春怀直接压住了宝怡,生生将她拖到了后面,不许她在靠近贵人。 这人身上是有功夫的,若是一会儿急了,真的对贵妃动手,反倒不好了! 宝怡脸上有些紧张,可春熙确实看懂了。 慕长欢知道自己被威胁,所以救了弟弟。 她对着公主磕头,随后又对着贵妃磕头,这才开口道:“人参是宝怡给我的。” 第四百八十章 真正的细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轰! 这一句话,引爆了有心人的神经。 便是贵妃也有些看不懂了,这个宝怡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宝怡看向春熙的眼神有些狠辣,可她刚要开口,便被春怀死死地按压着,想起了脸颊上的疼痛,她不敢开口 春熙继续说道:“她说自己没有亲人,只将我当成她的亲人,我的弟弟就是她的弟弟,她将自己的月例银子都给了我,这才勉强凑够了买人参的钱。” 原来人参是这么来的? “那些东西是你偷的么?” 慕长欢的话毫不留情,春熙原本打算什么都不说的,可是弟弟就在身后,她若不开口,弟弟该将她当成什么样的人? 还有,她虽然不太聪明,可也知道今晚宝怡去见她不是为了什么叙旧,而是为了灭口。 她看到春怀从她的身上搜出来的拿一根细长尖锐的簪子。 只要一下,足以将她毙命。 “你还在想什么?想要替别人隐瞒?你倒是全了自己的情谊,去忘了主家对你的恩义。” 这话猛然点醒了春熙,她忽然想起了慕长欢调查这件事情的缘由。 是有人在谋害夏妩,想要她腹中孩儿的性命。 自从夏妩有孕,三病两痛不少,她不是装病来博取恩宠,而是真的很不舒服,头痛,腹痛,胸闷腰痛,几乎处处都在难受。 而太医一时查不出什么缘由,都说是她思虑太过,要放下心思。 可她到底有多重的心思会得了这么多的毛病? “那不是我偷的,是宝怡说娘娘赏赐给她和我的东西。” “弟弟从小病弱除了那一次重病需要千年人参以外,每月只要定量用药便于寻常人没什么区别,我在夏家做婢女的时候银子就够给我弟弟吃药,怎么到了宫里月例涨了一倍反倒不够,需要偷东西来填补药钱呢?” 这一句话,贵妃倒是猛然想起来了。 春熙跟了自己许多年,除了她要求每个月出宫半日,其他从无拖沓怠慢,虽说不如宝怡伶俐,可她做事认真,处处为自己着想,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倒也十分安稳。 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信任春熙? 是她成为贵妃以后,宝怡越发的伶俐,说话办事都圆满周到,这边显得春熙不够聪慧,不仅如此,还有两次自己交代她的事情,她都给忘了…… 原本不太在意的细节,如今细细想来,那都不是她亲自交代,而是她吩咐宝怡去告诉她做的事情。 若是宝怡真的有心踩着春熙上位,大概不会同她说吧。 怪不得自己距离春熙越来越远,对待宝怡确是越来越重用。 因为她在中间挑拨。 这个丫头怎会生了这样一副心性? 实在是可怕! “娘娘,奴婢自知生性蠢笨,宝怡伶俐,您做了贵妃以后我显得更为不足,处处不得您的欢心,便是所有人都在背后嘲讽奴婢是一颗弃子,奴婢仍旧是感激娘娘的,自小一起长大的恩情,奴婢是不会忘记的,奴婢永远不会去害小姐。” 最后一声小姐,叫的贵妃心中抽痛。 她倒是忘了,宝怡十四岁入府,那时候春熙已然陪了自己五年。 只有她是从自己年少时便一直陪伴。 到底是自己多心,让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那都是有证据的!一笔一目都是你偷窃的证据!” 宝怡管不了许多了,在这样下去,只怕贵妃再不会相信自己了。 “那是你贵妃在宫里用银子的地方多,许多首饰与其落灰不如拿出去换成银子,娘娘刚刚成为贵妃需要差遣打点,夏家送来的银子总也不够,只能拿出些当年的陪嫁出去典当!” 还有! 春熙冷声说道:“你说这事儿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觉得娘娘内里空虚定要嘲笑,日后若是谁被发现了,定要一口咬死是自己偷出转卖的,绝不是娘娘缺银子,我就是被你骗了才会……” 才会在当日一口不说! 这丫头还真是老实头,人家让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人家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你有什么证据!” 春熙咬破了下唇,“我虽然不聪明,但你骗我骗的多了我也会察觉,你同刘侍卫暗通款曲的事儿我很清楚!” 又是一个巨大的消息。 刘侍卫? 看来童玉生没看错,那人真的是个侍卫。 可这话一出,童玉生又奇怪了,既然是侍卫,为什么韩煜没抓到他呢? 不是所有的侍卫都查过了么? “你胡说,娘娘,她再胡说,我从未与什么侍卫有关系!” 春熙提起身子,她是个老实头,让她说出这话来,定是有真凭实据。 “那侍卫名叫刘根生,乃是守卫冷宫的侍卫,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侍卫名单上,他是因为犯错被罚如今在冷宫里陪那些疯妇人嬉闹!” 有名有姓,而且冷宫侍卫确实很少有人在意。 有时候他们出宫了,有时候他们不出宫没人会惦记,因为冷宫里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疯妇人。 侍卫入了冷宫,这辈子就没有指望了。 那一般都是得罪了贵人,同冷宫妃嫔一样,毫无升迁可能的废侍卫。 因此在侍卫编制里没有他们的存在。 “果然是个侍卫!” 童玉生心里有些激动,即刻就拍了一队侍卫,定要在冷宫抓到这个刘根生! 而这些话,只是一个开始。 宝怡此刻眼睛通红,旁人瞧着她好像真的是受尽委屈。 “春熙,你污蔑我,我才没有跟什么侍卫苟合,我没有,你为了活命你要害死我么?想想我怎么对你的,你为什么要这样!” 她哭喊着,想要跑到贵妃的身边去求情。 可是春怀丝毫不会给她机会。 “你的规矩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贵人面前也敢如此张狂?你若不想一会儿准你说话的时候不能说话,那就闭嘴,否则我剪了你的舌头!” 春怀的威胁还是有用,因为宝怡发现她自己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用一种怨毒的眼光死死盯着眼前的春熙。 春熙既然决定了,便是打算什么都说了的。 “她平日会在我的饭食里下一些安神的药物,让我午后多睡上一个时辰,就是为了腾出去时间去见刘侍卫。” 宝怡是贵妃贴身宫女,宫里的饭菜就是这样的规矩,先等贵妃吃过宝怡才能带下去个人分了,一般来说宝怡先吃,随后分给下一等的宫女太监,然后在下一等。 春熙因被降了等级,旁人总是嘲笑她,心里不愿同旁人一起用饭,宝怡便装个好人,便将她爱吃的饭菜单独装了一份拿到两人的房间去。 因为贵妃有午睡的习惯,所以这两个时辰内后院都是静悄悄的。 春熙她们不会在这几个时辰内干活,如今吃了安神药更会睡得更加踏实。 这才给了宝怡机会。 本来春熙也不知道宝怡出去干什么,只是一日春熙出去取东西回来晚了,瞧见宝怡鬼鬼祟祟的出了凤仪阁,心下好奇跟了上去,才发现了她同刘侍卫的奸情。 宫女与侍卫有染,那是要掉脑袋的。 春熙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全然藏在心中,直到有一日,宝怡拿了自己的银票给刘根生,让他重新谋个出路,不要留在冷宫。 那银票数量巨大,春熙没有看清楚,但瞧着一百两一张,那里面至少是两千两。 买.官? 那一刻,春熙就明白了,这段时间宝怡骗她说帮贵妃倒卖的银子其实全都到了宝怡的手上。 她是为了帮刘侍卫买个前程! 这一下,所有事情都对上了。 宝怡也不再挣扎,眼中都是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她知道这一次贵妃怕是不会原谅她了。 慕长欢又是一贯心狠手辣! “宝怡,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宫说?” 这些只能说明这些银子的来龙去脉,可是贵妃难受又是因为什么? 宝怡看着春熙,又看了看她弟弟。忽然冷笑了声:“春熙姐,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是我帮你救了你弟弟,如今你就这样害我么?” 她说完想要自尽,可看着童玉生紧紧攥着自己的下巴,她的眼中是绝望。 “公主的话还没问完,你不能死!” 还有刘根生她没见到呢! “公主,我不过是个小人物,不小心爱上了一个男人,只是拼了命的想要帮他,却不想到头来害了自己!” 只承认她害了春熙? 避重就轻? 慕长欢看着春熙的模样,“你身上有许多罪名,本宫就是有心要保你,可这里这么多耳朵,你也活不成。” 宝怡眼中是灰蒙一片,她知道自己没机会了。 可是慕长欢话锋一转,又道:“你没有亲人,但你有爱人,若你说出背后的人,本宫可以给他一个前程!” 什么? 慕长欢这话让所有人都不解。 宝怡看着慕长欢的时候,眼中也多了一份期待。 “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慕长欢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只是一颗棋子,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伤害贵妃的棋子。” 刚才听到慕长欢说必死的时候,她的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松。 有些古怪! 第四百八十一章 审问宝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宝怡给慕长欢的那种感觉,绝对不会出现在死士的身上。 而她对刘侍卫的付出,也确定了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虽说爱情会让她痴迷,但绝不会如此疯狂,毕竟在所有人的口中都可以知道她是个伶俐的女子。 种种迹象表明,宝怡只是一颗棋子,她是被胁迫着不得不去做些违背意愿的事情上。 比如下毒谋害贵妃与皇嗣。 慕长欢不会所有人面前审问细节,转头看了眼夏妩神色难受,想来被自己从小到大的婢女背叛,那种滋味很不好受。 她如今是强忍着坐在这里。 再往后,就是细节,听下去她这能承受呢? “你这身子沉,如今又听到这些话,心里难受本宫都懂,但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你还是去后面歇一歇!” 慕长欢知道这件事情后面还有一双更大的手。 夏妩本就敏感脆弱,若是让她知道,只怕如今的恐惧会比之前更重。她这孩子能不能保到八个月都难说了。 慕长欢希望她能回避后面的问话。 可夏妩到底是夏家养大的姑娘,骨子里藏了一股狠劲儿。 “表姐心疼我,但我更像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背后到底是谁策反了她,多深的感情比得上从小长大情谊!” 有些人,过于聪明,这样人容易走错了路,就像是眼前的宝怡,她是个聪明人,她擅长专营,却不想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成为别人的棋子。 瞧见,夏妩下定了决心,慕长欢也不再拖沓。 “宝怡,还不将事情原原本本都说清楚,是谁让你对我下毒?你们都怎么联系?你我认识了十年,你若说清楚了,也许本宫会给你一条活路!” 贵妃拍了桌子,可她这话也是真诚的,若是宝怡说出来,一条活路,总能有的。 只是,贵妃不懂,她若让外人知道自己给了宝怡活路,日后那些个伺候贵妃久了的,又有谁会真的怕了她的威严呢? 只要不会丢了性命,还能从这宫里出去,多少人会舍了那份恐惧。 梗着脖子说:“我就是贪财而已,之所以对付春熙也是因为她傻乎乎的,很容易相信别人,我利用她经常进出后宫,只有打压下了她,我才能拿到更多的钱,为了这个我给娘娘下药,离间你们两人的感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么? 慕长欢盯着宝怡,知道她此刻扛着无非是因为刘根生还没有掌握在慕长欢的手上吧了。 去抓刘根生的人已经走出发,可宝怡却是压抑着眼中的情绪,紧闭着唇不肯开口。 “宝怡,你无父无母,可本宫瞧着你对人有感情,若非是被人逼到了死路,你不会也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来做这件事情。” 慕长欢的声音不大,可每个字对宝怡来说都是深入灵魂的刺痛。 “你不是个没有心的人,本宫看得出来。做这些事情并非你真心,很快刘根生就会被带来,你确定现在不开口?” 慕长欢眼神微眯,认真的说道:“你很清楚,本宫想要找的人,定能找到!” 一句话让原本准备赴死的宝怡,压抑顿时大哭起来。 就在慕长欢的面前,崩溃大哭。 可她却很知道自己的价值。 看着慕长欢说道:“公主,只要我见到刘根生,那我就告诉你背后的人!” 见到? 慕长欢最讨厌就是别人同她讲条件。 春怀看了眼慕长欢的神色,顿时捏住了宝怡的下巴。 “你这丫头不开窍吧,公主给你机会让你戴罪立功,不然你以为他来了,还能是囫囵个出去的么?” 宝怡也懂,可她现在就这一点价值了。 慕长欢脸色微寒。看了眼身旁的夏妩说道:“你这丫头太傻了,看来得给她开开窍!” 夏妩抬头,眼神有些不忍,宝怡毕竟跟了她许多年。 “表姐,你是要用刑?” 慕长欢略微挑了下眉头,看着夏妩十分的失望。 “你舍不得?” 夏妩立刻摇头,自己身边出了这样的奸细,她都丢死人了,慕长欢还跟帮她料理,自己得多大的脸上去求情。 “天师说,我这院子不能见血!” 慕长欢笑了。 “不必,只要请了玉星元来,再硬的嘴,他也能给本宫也能撬开。” 虽说没见识过玉星元的本事,但听说这人法力高强,近乎神技,就自己怕是抵挡不住! 春怀也是劝了句。 “公主不过是想着玉大人在皇家别院,不忍劳累,但你若不识抬举,公主的脾气你最好清楚!” 慕长欢是什么脾气,惹她不快,挫骨扬灰。 想想近在眼前的司徒珏,原本同慕长欢还曾在金陵做闺蜜,进了宫,犯了错,直接被她丢到了祭台上,挫骨扬灰。 那凄惨的寒声,吓得他们这些姑娘们,一连几天都不敢睡觉! 聪明人就一点好,她会被人收买,也容易被人说服。 “公主,娘娘,我该死,我鬼迷心窍,我是被人威胁了。他只奥了我和刘大哥的事儿,我实在是怕死,才按照他的话去做。” 他是谁? 慕长欢认真的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对方却又一次迟疑了。 慕长欢看她这样子,顿时有些气了。 正好,童玉生从外面回来了,他带人亲自去抓的刘根生,现在回来了。 可他满脸愁容,也没有直接将人提了进来。 慕长欢顿时心里懂了不少。 眼神顿时一紧,狠狠拍了下桌子。 “冥顽不灵,不必让他上来了,按照宫规胆敢幽会宫女,施以宫刑!” 什么? 童玉生原本要说的话硬生生吞下去了。 抱拳转身就走,这一次宝怡吓坏了,她想要扑倒慕长欢的面前求情,却被春怀死死按住。 “公主耐心有限,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等玉大人来吧。” 春怀最后一句,成了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惊恐的呼唤。 “公主我说,求您不要!” 看她嘶声力竭,慕长欢制止了童玉生的脚步。 宝怡瘫坐在地上,看着慕长欢说道:“凤仪宫侍卫长,张喜仁。” 不必慕长欢吩咐,童玉生转身又去要拿这个人。 吐出这个名字,宝怡在没有什么价值了,一年以前,张喜仁发现了他和刘根生的事情,以此为要挟逼迫宝怡帮他做事。 开始无非是打探东宫的消息,后来他帮助宝怡对付春熙。 宫女是不能随便带宫里的东西出去的,是他故意放水才给了春熙机会,一来二去,他的胆子越来越大,要求越来越多。 自从,贵妃有孕后,宝怡的身份水涨船高,他给了宝怡一种香料,无色无味,但只要掺在普通香料之中。 之前,他直说这药会让人昏昏欲睡,他说这样才方便宝怡出来,后来,宝怡察觉出贵妃身体总是不适,担心与这香料有关,便断掉了几日,结果贵妃腹痛难忍,差点小产。 她去找张喜仁理论,可结果就却被告知,这种香料会让人上瘾,贵妃如今已经上瘾,一旦断掉,贵妃和腹中的孩子都会丧命。 原本是张喜仁主动给她香料,现在她需要从他手上购买香料,否则贵妃会死! 她害怕却又不得不听他的话。 将原本用来给刘根生买.官的银子给了他,这才换了半个月的香料。 但半个月之后呢? 她不知道! 听到这里,贵妃的脸上满是苍白。 她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入局这样深了,她就是有心反抗,也没办法,没有香料,她会死…… 会死…… 夏妩扶着肚子,有些惊恐的看向慕长欢。 “表姐,这该怎么办?” 怎么办? 慕长欢一挥手,春怀即刻便去将那香炉翻了出来,剩下的香料全部被倒掉。 贵妃有些紧张。 “表姐,这样做……” 沈故渊冷哼一声,无情的拆穿了宝怡的话。 “既然是作为香料那就不会是无色无味,既然无色无味它为何不是加在饮食当众?她根本就是在骗人!” 宝怡浑身一颤。 然而慕长欢这次确实根本不想同她说话了,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实话。 谎话张口就来的丫头,她瞧不上! 慕长欢脸色微寒,春怀也收到了外面的消息,就趴在慕长欢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刚才童玉生他们去抓刘根生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就在冷宫之中,人是被一根树枝扎断了气管。 这话,慕长欢听了,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一次次说谎的丫头。 真不知道,夏家怎会选了这样一个女人服侍夏妩? “本宫对你彻底失去了耐心!来人,将她拖下去同那个侍卫埋在一起,本宫再也不想看到她!” 说完,两个侍卫便进来想要拖走宝怡。 她真是自己将自己作死了,如果她肯相信慕长欢,也许这日子她会活命,可现在,慕长欢再不想听她说任何一个字了。 “公主,饶命!贵妃娘娘,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她被拖着的时候仍旧在拼命的挣扎。 瞧她不死心,慕长欢直接说道:“你的情郎已经死了,侍卫赶过去的时候,他被人刺穿了喉咙,你既然如此爱他,本宫成全你,让你们死在一处!” 第四百八十二章 侍卫长不见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宝怡两眼犹如死灰,她也不挣扎了,就这样认命的被人拖拽下去。 自从慕长欢熄灭了香薰,贵妃担心了许久,可她的腹痛始终就没有来到。 最后还是请了太医来做诊断,知道太医说无事以后,贵妃才算放心,这才有心情向着慕长欢求教。 “表姐,怎么知道宝怡在说谎?” 这事儿,慕长欢一直没有同夏妩说过,她也有了身孕,若是按照宝怡的话说,这个香料对有孕的女子都有影响,那她来了这些日子,也不曾有什么异样。 难不成她还对着香料屏蔽? 只是这话慕长欢不会说出口。 敷衍了一句,“你这丫头谎话连篇,最后不过是为了让咱们投鼠忌器,什么香料,定是下在了你日常饮用茶水之中才是!” 平日的菜都是要让人试过一次又一次的,可只有茶水不会,这东西都是有贴身婢女去泡,旁人几乎接触不到,宝怡只要药粉下在贵妃常喝的那个茶叶之中,不论谁去取,都是一样。 今日,抓了一条大鱼,但没人觉得欢喜。 此事禀告了陛下,毕竟涉案的还有侍卫,其中更有凤仪宫的侍卫长,那可得是韩煜的亲信。想要处罚还得要天仁帝的首肯。 春怀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想天仁帝禀告,韩煜听了直接跪下请罪。 天仁帝瞧着他,眼中越发的狠厉,他在大殿内,痛骂了韩煜一顿,但最终还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韩煜毕竟是自己人,天仁帝也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了他一下。 扣了半年的俸禄,有让他将禁军的人全都筛查一边,若是再发现有问题的,便要撤职查办了! 处罚传到了慕长欢和夏妩的耳中。 夏妩有些气,可当着慕长欢的面上也不敢发作,对方都已经要她皇嗣的命了,可天仁帝竟然也只是罚了半年的俸禄。 仅此而已? 她这个贵妃与皇子的性命,竟然如此不重要。 皇帝连亲自来过问都没有? 慕长欢脸色不变,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 “一个侍卫长,还没抓到么?” 皇宫如今下了钥,轻易不会开门,即便如此,童玉生他们还没回来。 这人要么是死了,暂时不知道被人藏在什么地方,要么就是变换了身份,继续留在宫里。 若是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童侍卫刚才回来报告,听说人不在侍卫所,身边人说他是出去巡夜了,结果就没回去。” 呵呵! 慕长欢脸色一寒。 “与他同班的侍卫全部抓回来,他们侍卫长不见了,竟然没人知道去哪儿了,这些人看到都是废物!” 慕长欢发了火。 没过一会儿,又有消息传来,童玉生和韩煜一起,将整个后宫翻了一遍,可这儿根本就没有慕长欢张喜仁。 如今童玉生正带着侍卫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去寻找,去查询。 无人的宫殿,荒废的水井,还有池塘地下,只是如今天色渐晚。他们需要查询的地方又多,只怕今夜是很难有什么结果了。 慕长欢听了这话,心里虽然不快,但一想到那人深入后宫,定然会有撤退的路线,既然又撤退路线,证明他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成员,也许,他会知道更多的消息。 “那侍卫长是主谋么?” 夏妩睡不着,便是唐景瑜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她喝了还是瞪着眼睛,满身都是恐惧。 慕长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论他是不是,现在你都是安全的,你的身边在没有人会害你了。” 夏妩点点头,但却攥住了慕长欢的手。 “表姐,今晚你陪陪我,好么?” 这个时候的夏妩是很脆弱的,她的神经十分的敏感,只有慕长欢能给她稍许的安全感。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是青色的菊花,这东西很是特别,是御花园的工匠培育出来的新种,就连养心殿都没有,专门给夏妩安神用的。 夏妩看着帐子顶,她想要说什么话,最终也只是落了一滴眼泪。 如今夏妩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只有春熙了,两人经历了隔阂,还好走到了这一步。 有些人很聪明,可惜他们心思太灵活,反而不适合留在身边。 还有些人,虽然不太伶俐,可她们只是一心对主子好。 慕长欢有心将她身边的丫鬟送给夏妩,可想着自己的身份,慕长欢最终劝着夏妩给夏夫人写一封信,夏家定会给她安排一个可靠的人进宫来伺候。 慕长欢没有生过孩子,她身边人也没有照顾产妇的经验,如此,刚好。 隔了一天,天仁帝亲自来探望夏妩,送了她一大堆的绫罗绸缎,珍珠首饰,以作安抚。 不仅如此,天仁帝还将身边的刘嬷嬷拨给了夏妩,专门来伺候她的身子。 刘嬷嬷和沈公公是先帝留下的两个人。 一个伺候天政帝日久,忠诚可靠,一个曾经救过天政帝的性命,这两个人都算是养心殿的老人。 也都与慕长欢的关系不错,尤其是沈公公。 可这样,也得了天仁帝的忌惮,即便沈公公再伺候,也让天仁帝不喜,如今虽说还顶着首领太监的名声,可在养心殿的权利也大不如前了。 而刘嬷嬷因为当初为慕长欢引路的事情也被忌惮,如今更是被天仁帝找了个机会发配出了养心殿。 “姑姑受委屈了!” 慕长欢将其他人都遣走,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才会说出这话。 刘嬷嬷倒是规矩,从不同慕长欢要些什么,她伺候天政帝一辈子,也是从小看着慕长欢与太子长大。 如今她的年纪大了,确实也该退了,如今若是打包了行礼告老还乡,还能得一个荣休,回到故乡。 日后若是被天仁帝厌弃,只怕就要到庙宇里面同其他女官一起孤独终老了。 “奴婢不曾委屈,是奴婢求了陛下的恩典,奴婢年纪大了,想要告老还乡,陛下也准了,只是贵妃娘娘身子重,奴婢是担心公主一人太过辛劳,自请来此伴公主一起,伺候贵妃娘娘。” 原来如此! 慕长欢一直还在想,沈故渊离开京都后定不会只放自己一人,他会让谁来护着自己,竟然是刘嬷嬷。 慕长欢也是没想到,这位刘嬷嬷,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但却是沈故渊的人。 不管如何,总归是友不是敌,慕长欢也能稍微安心了些。 “嬷嬷恩义,来的正是时候,如今贵妃的身边人犯了事儿,她正心慌有了嬷嬷来帮她撑着,定会安心不少。” 有了刘嬷嬷,整个凤仪宫确实多了个主心骨,便是天仁帝的养心殿她都能搭理的紧紧有条,不过是个贵妃的宫殿而已。 春怀自然也能搭理,可她毕竟是慕长欢的人,哪有客人抢了主人管家权的?这样越了规矩,只会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 因为这一回的调查,凤仪宫内安稳了不少,慕长欢也收到了沈故渊从南海送回来的第一封家书。 他写的不长,但每个字都很用心。 沈故渊:“来的路上想了许多名字,总要给孩子取个名字,我问了玉星元,他说应该是个男孩儿,我想了许久很多名字又觉得太重,玉星元说起个胎名最好,就像他们的小晚。” 慕长欢瞧着他字里行间的欢喜,手指不自觉地落在的小腹上,快两个月了。 沈故渊如今初到南海,此刻还是陆战,他率领西北军打赢了第一仗,士气大振,可慕长欢知道越到后面,战事越难。 没想到如此奔忙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给孩子取个名字。 慕长欢伸手抚了抚肚子。 她总觉得这一胎应该是女儿,这孩子太安静了,同贵妃肚子里的那个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之前她还有些反胃,自从进了宫,都不反胃了,瞧着贵妃吐到肝肠寸断,她倒是吃的更香了。 沈故渊想了半天,提了很多名字,可到了最后又觉得不好,倒是让慕长欢起一个,写信告诉他就好。 慕长欢提起了笔墨,想了许久。 她和沈故渊的孩子,可能是个男孩儿,也可能是个女孩儿,那应该取一个中性的名字,女孩儿能用,男孩儿也能用。 抚了抚肚子,此刻小腹还没有隆起,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想名字的时候,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丝明悟。 在纸上提了一个字。 “安!” 安儿 安全,安心,安抚,安定。 这大概是慕长欢现在最大的心愿了吧。 她没什么话,至于这一个字便让人随着天仁帝的战报带去给沈故渊。 靠在窗边,她也是很担心沈故渊的安危,虽然天仁帝答应了不要他的性命,可他这几日一次都没有踏进过凤仪宫。 是怨恨她这个姐姐了吧! 如此一想,慕长欢的眉头紧蹙在一块儿,有些事压在胸口,她也会觉得闷的慌! “公主,童侍卫来了!” 他? 慕长欢顿时兴致缺缺,也懒得召见了,直接说了句。 “若他是来告诉本宫人还没抓到,那本宫知道了!” 春怀摇头。 她摇头,难道人抓到了? 可惜,春怀还是摇头。 第四百八十三章 御膳房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也不再闷着,她主动说道:“回禀公主,童侍卫说,张喜仁死了,尸体都腐烂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也算是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人死了,也好! 童玉生同慕长欢汇报:人被藏在御膳房的水井之中,这口井是平时宫里人里常用的水井,平日洒扫都用这里的水。 皇城内有不少的水井,可是这些水井一般都只是这些宫女洗衣用的,平日洒扫出尘也会用,但吃进肚子里的都是每日清晨从御龙山上运下来的泉水。 这里的水,若是用也是下人用。 既然是人用的井,就不好让侍卫下水去探查。 你说钻过人的井,谁还能用它来洗脸吃饭呢? 童玉生当时他们第一次查的时候,真没想到有人敢把尸体扔在吃水井中,便没有详细查看。 他们最仔细查的都是一些比较荒僻的院子。 这已经是十几轮了,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地方,还是杀手绑石头的绳子断了,这才从井水里飘了上来。 这段时间,童玉生差不多将整个后宫给翻了一遍,可实在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狠毒,将人杀了扔在宫女他们日常要用的一口井水里面。 有些知道消息的人,已经忍不住呕吐,难受一天了。 可慕长欢倒是觉得水井锁在的地方有些特别。 御膳房! 尸体交给了曹直言去解剖,而调查这件事情却成了一个大麻烦,御膳房是个很微妙的地方。 天仁帝听说御膳房的水井内找到了张喜仁的尸体,顿时暴跳如雷。 比之当初夏妩被人下毒可要紧张百倍。 倒也不为了别的,就是御膳房嘛,就是给皇帝做饭的地方。 虽说皇帝所用的水都是山泉,可这些做饭的人他们手都是用那个御膳房水井的水洗出来的。 一想到这里,天仁帝便觉得难受,亲自招了曹直言进宫,定要查出到底是谁杀了张喜仁又将他的尸体扔到了水井之中。 这事儿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总觉得心里膈应! 曹直言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也有耳闻,如今见了慕长欢,听得更加仔细了。 “公主觉得,这件事情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查?” 曹直言自然是有主意的人,他问慕长欢的意见,无非是尊重慕长欢,顺便也看一看慕长欢的意思。 “曹大人受陛下重用,这事儿既然交给了你,你便按着自己的心意去办就是了,差事办好了,陛下同本宫都不会亏待了你!” 曹直言自然是不会为了些好处而努力,只不过慕长欢这话别有深意。 陛下同公主,那便是要曹直言以陛下的意思为主。 但这话里又透出了一股生分,往日慕长欢拜托曹直言帮天仁帝做什么只管是说本宫不会亏待他。 曹直言是打探消息的,自然知道慕长欢进宫之后天仁帝同她的关系有些恶劣,因为知道,曹直言才有这样一问。 果然,慕长欢对天仁帝有些隔阂。 皇家姐弟闹别扭,他就成了最为难的人。 “公主如今身子重要,放宽心,陛下总会理解公主的苦心。” 天仁帝想要迎娶齐越公主庆嫊这事儿不止是慕长欢不同意,曹直言也是不同意的,只是天仁帝根本不是同他们商量而是一道圣旨,让他们都去照办而已。 这算是天仁帝登基之后除了敕封大臣,安抚朝堂之外第一道圣旨,若驳斥,只怕天仁帝颜面无存,若不驳斥,他们都担心庆嫊入宫为后,损了燕国的国威。 日后燕国同齐越开战,皇后怎么办? 杀了皇后祭旗? 还好诸位大臣的反对让天仁帝收敛了一些,答应夏妩与庆嫊谁先生下皇子,立谁为后。 这个条件看上去对夏妩有利,他们才答应。 可如今,夏妩这一胎很不安稳,慕长欢又查出有人在贵妃的饮食之中放了损伤龙胎的药物,朝臣们便旧事重提,希望天仁帝能够不娶庆嫊。 和亲,也有和亲的规矩。 齐越是因为战败才将庆嫊送到燕国,既然是战败国就该听燕国的话,燕国皇帝说将庆嫊指给谁就给谁,还轮得着他们在这儿比比划划,意图染指皇后之位? 妄想! “你只管办你的事情,本宫无碍!” 她怀孕的消息也许能够瞒得住同住一院的夏妩,但却瞒不住身在宫外的曹直言。 还好,他不是个反派,否则慕长欢才是真的危险。 曹直言也不废话,既然慕长欢说没事,他就认真做自己的事情了。 尸体在御膳房发现,肯定要到御膳房的去调查。 人全都集中起来,慕长欢坐在上首,不过她今日只是旁听,反正皇城之内也是无聊,只当是打发时间。 再说有些人,若是慕长欢不再,他们故意拖沓,曹直言作为外臣也不好开口,还是要慕长欢这个长公主的身份来压一压阵。 “事情过了许久,脚印定是查不了,现在的线索就两个,一个是绑在尸体上的绳子,另外一个便是尸体的死因。” 曹直言让仵作查验的尸体,这人竟然是被毒死的。 仵作提取了他的胃内容物,确定他是在最后一顿晚餐后被杀害,不过具体的时间他确定不了。 因为时间太久了。 “中毒,见血封喉的毒药,有些刺激味道,应该是鸩酒!” 这话一出,慕长欢招手,春怀即刻去找了尚仪局的两个司闱,上一次被慕长欢吓的大病一场,如此才好了些,又被喊来问话,吓得两人还没见到慕长欢双腿就开始打颤。 她们两个这辈子都不想在到慕长欢面前伺候,若是可以她们都逃离皇城这个噩梦。 可他们做不到,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来了。 慕长欢向他们取了钥匙,也拿了相关的对牌文件。 取用鸩酒,得有一宫主位的旨意,还得由尚书省下了条.子,才能拿到对牌钥匙。 慕长欢查了一下账本,最近一次取用,是赐死左相,下旨意的是天仁帝,而取用的是沈公公。 但这酒已然给左相喝下去了,左相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慕长欢瞧着两人,眼神微冷。 很快这事儿落回尚膳局,管理鸩酒可是司药的责任,司药将账簿拿出,慕长欢又亲自对过鸩酒所剩,并无不对。 将账目交给了曹直言。 上面条目清楚,可见管理上并无错漏。 “这就奇怪了。” 鸩酒乃是稀宝,只有南方之地每年进贡,数量不多,寻常宫人赐死一律杖毙,也就混到了左相这个地位,才能得到天仁帝赐他鸩酒,让他痛快了却残生。 通常来说,这鸩酒不会轻易赐下。 所以这些年来所用不多。 这东西平日并非是酒液状态,而是黑漆漆的一颗,若要毒死谁,便将这毒药扔到酒中,并无什么特别的颜色,听说喝起来会有些酸甜味。 慕长欢不相信这鸩酒会出现在其他地方,毕竟鸩酒制作不易,需得技术精湛的医士出面,从而分化为一个阴鸷的职业,叫“鸩者“。 这些制造毒药的天才在犀牛角、兽皮的保护下,也是颤颤巍巍地接近此物,稍有不慎,即会暴毙而亡。 所以这东西每年只能提取一炉,便是六颗,全部上供皇室,民间不可私藏。 慕长欢瞧着没一颗毒药并未什么分别,为了稳妥起见她还让唐景瑜一颗一颗查验过,确定每一颗都能制成鸩酒,如此慕长欢察觉此事严重。 曹直言将当日查出的消息报告天仁帝,知道是毒杀并不可怕,可知道是鸩酒,而宫中鸩酒储藏并无减少以后,天仁帝的脸色也很难看。 韩煜被风风火火的传召入了养心殿。 这事儿,他需要负责。 虽说现在这毒药是怎么进来的还不知道,但并无其他可能,只能是从宫门进入,由人带进来的。 这都是韩煜失职。 天仁帝大怒,有将韩煜拘在宫中教训了一通。 然而,并没下文,只是让他自查自省…… 哼! 听到这个消息,慕长欢已经见怪不怪了,天大的事情到了韩煜身上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春怀跟着叹了口气,无奈说道:“如今这位韩将军可比当年曹将军差远了,这一座皇城倒像是个筛子,什么都能漏进来,那可是鸩酒,陛下竟然就这么放过了?” 就连春怀都觉得天仁帝对韩煜未免过于信任了。 慕长欢倒是不管,她只觉得这东西要带进宫不容易,可它的源头只有一处,既然多出来了鸩酒,那不如就在京都查它的出处。 总要有人送进京都来,才能有人将这酒代入宫中。 曹直言将人手撒出去,就是为了尽快在京都的地下势力中找到鸩酒买卖的双方。 曹直言办事能力极好,不过一天,鸩酒买卖的消息便送到了。 慕长欢都有些意外,但看到了结果,却忍不住摇头。 这鸩酒竟然是张喜仁亲自买下带进宫的,而他自己死在鸩酒之下,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对方故意让这件事情陷入了死局。 这一次,就算是慕长欢也不得不承认,她遇到一个高手,擅长布局,就像是当年的司徒珏。 第四百八十四章 尚膳伍敏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调查陷入了僵局,曹直言也是愁眉不展,这件事情发生在内宫,带毒进宫的人却又死于此毒之下。 一条路走不通了,就剩下了另外一条路。 绳子。 曹直言拿过拿过绳子,这倒是普通的草绳,但帮着尸体的手法很是古怪。 他看着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 回去瞧见了母亲派人给她送来的螃蟹才想起来。 这是用来绑螃蟹的手法。 也是淮海道渔民专门用的一种绑法。 这一下,曹直言又去将宫里所有淮海道籍贯的人全都查了一遍。 还好,在宫里淮海道的人不多! 而御膳房里的就更少。 “为什么你确定这个人是御膳房的人?” 御膳房这地方其实还不算偏僻,旁边有御花园还有北五所,虽说这口井是在御膳房院子内,但位置片外,而且御膳房是不会锁门的,所有人都可以进出御膳房内。 但曹直言很肯定的对慕长欢说过,杀人者定在御膳房内。 曹直言推论。 “张喜仁死亡时间应该在刘侍卫之后,按照刘侍卫的死法,他应该是被熟人杀害,而这个熟人不能是旁人,只能是眼前的张喜仁。” 张喜仁知道宝怡暴露果断杀人灭口,他想要断掉自己同宝怡的联系来自保。 可他虽说是凤仪宫侍卫,可他只能杀了刘侍卫,但却不能杀了宝怡。 为了活下去,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寻求同伴或者上级的帮助。 所以他是主动来了御膳房。 而御膳房的这个人可以杀掉宝怡,或者她有杀掉宝怡的办法。 投毒,这个毒应该就是鸩酒,所以这个人来御膳房就是拿他藏在这儿的鸩酒,可他没想到他反而死在了鸩酒之下。 只能说那个人又很强的危机意识。 但她将尸体捆绑后丢在水井之中,这个很奇怪,除非当时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之后她也是一直没有机会将尸体搬出,这才到了今日被暴露。 慕长欢亲自查过,在整个御膳房里就三个人,尚膳伍敏,还有一位是做海鲜料理的厨娘桂花,最后一个是掌管御膳房采买的长明公公。 这三个人同张喜仁在明面上都没有什么来往。 慕长欢在看到尚膳也是淮海道人的时候略微有些吃惊。 她一直记得尚膳是海边来的,但没想到她同曹直言竟然是同乡,偶尔还能听到曹直言说些家乡话,可尚膳一句也没说过。 不知道为何,慕长欢忽然想起两人第一次相遇,越是想起许多过往,慕长欢越觉得此人十分的可疑。 虽然慕长欢的内心不愿意承认。 可她不得不想到一个事实,尚膳是慕长欢的人,满宫都知,在司徒珏排除异己的时候,这位尚膳大人别说被排除,打压都没有。 当时慕长欢还觉得,这位尚膳很是聪明,可现在她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如果尚膳也是齐越的暗探。 司徒珏同她便是一个阵营的人。 想到这些,慕长欢看着尚膳的目光变换莫测。 手里捏着三个人的身份籍贯,慕长欢顿时觉得头疼。要在这三个人里面找到谁是真凶并不容易。 按照慕长欢的性子,大不了三个一同杀了,不过就是三个奴婢。 可慕长欢如今不想杀人,她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而找到她是否还能挖出来其他的暗线。 有时候线索就是这样抓着一个拽出一个,拽出一个在带出一个。 这三个人肯定有一个齐越暗探。 “本宫想吃栗子糕,让尚膳做了来。她做的比旁人做得好吃。” 尚膳是个全能,能做肉案,也能做面点,可慕长欢最喜欢的还是他做的面点,总觉得和其他人做的不一样,他做的更甜一些。 春怀欲言又止,看到曹直言正在旁边认真的看着所有的线索证据,最终没能说出口。 等她一走曹直言的脸色骤然变了。 “公主应该清楚,这三个人中最危险的就是这个伍敏,您还要相信她一次么?” 曹直言的话慕长欢都懂,张喜仁费了那么劲儿弄进宫的鸩酒总不会是为了杀一个侍卫,他们定是瞄着宫里的贵人。 宫里其实就三个贵人,天仁帝,慕长欢还有贵妃娘娘。 天仁帝除外,利用宝怡可最终毒杀的就是慕长欢和夏妩。 如今孩子才七月,若是夏妩中毒,母子俱丧,齐越就能顺理成章的将庆嫊推到了皇后的位置。 张喜仁是为了夏妩挡了这个毒酒。 这些,慕长欢都明白。 她不说是因为怕下坏了夏妩,她这段时间战战兢兢,一点风吹草动都让她惊慌不已,若是知道有人从宫外送进来鸩酒,就是想将她送上西天,怕是要当时昏过去。 如今刘嬷嬷在凤仪宫,打点得益,就让她这样安生养胎就好。 张喜仁一死,慕长欢直接同她说是失足,下毒之事便算终结。 天仁帝非得要查,慕长欢便顺着天仁帝的意思查下去,可现在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诡异! “韩煜是有些年轻执掌禁军十分不易,但他不至于出现在这么大的纰漏。” 鸩酒运送需要极其严密的包装,泄露出来半点,张喜仁早就死了。 如此便说这不是一小颗药丸的事情,定是藏了个药丸。 而这种药丸是不可能这样明晃晃代入宫中的。 若是没有韩煜的放行,这毒真的能进宫么? “公主怀疑是那个人!” 曹直言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可谁都知道韩煜只听天仁帝一个人的话,便是慕长欢的话他也是不听的。 天仁帝两次轻纵他,未尝不是一种包庇。 如果不是,宫中被代入了毒药,足以将韩煜撤职,可他连个降职都没有。 天仁帝太偏心了么? 旁人都是这样想的吧。 可慕长欢却在这个时候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天仁帝想要迎娶庆嫊为皇后,若不是闹不过那些大臣,如今早已如愿,至今日出事的源头查了查去都落在了禁军。 禁军真的就这样漏洞百出,还是这些人都是天仁帝丢出的烟雾弹? 伍敏更是从小照顾慕长欢和天仁帝,她们这么多年的糕点都出自她手,若她真的投了齐越,只怕慕长欢他们根本活不到这么大。 所以齐越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在宫里除了慕长欢只有天仁帝,才能让她做这件事。 慕长欢看向曹直言的眼中是无奈也是心疼。 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冷漠帝王心。 如今夏家还在前线为他浴血奋战,而他可能在暗中谋害夏妩,这般薄情慕长欢也有些心凉了。 “公主不必如此消沉,咱们还没有证据。” 曹直言还在自欺欺人。 低垂着眼眸,慕长欢看向曹直言说道:“是不是,今夜便都能知道了。” 晚上,刚刚出锅的栗子糕被伍敏亲自送来。 淡黄色的栗子糕,被她装在米色瓷盘上,上面放了一瓣小小的橘子。慕长欢瞧见了便让伍敏起身了。 这些都同记忆中一模一样。 “本宫记得尚膳是本宫七岁那年入宫,对么?” 伍敏笑着点头,看着慕长欢和她手中的栗子糕,笑容温和的像个慈爱的长辈。 “当年公主提携之恩下官没齿难忘,因为公主您说喜欢吃下官做的栗子糕,下官才能留在御膳房,否则早就被发配到涣衣局给宫女们洗衣服了。” 所以…… 慕长欢咬了一口伍敏做的栗子糕,尝尝味道,十分认真的问:“本宫给了你今时今日的好日子,对么?” “是,下官一直都是感激公主的。” 感激? 这还不够! 慕长欢将糕点放下,看着伍敏说道:“那本宫要问你什么,你是否愿意说出真话?” 伍敏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慎重。 这种慎重如前些日子天仁帝脸上的一样。 慕长欢看着便觉得心惊。 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就是知道,但让她回答是有太难。 “公主,下官不会欺瞒公主,但有些话,下官答应了贵人这辈子不能说出口。” 她这就算是承认了对么? 慕长欢一眨不眨的看着伍敏说道:“好,本宫问你,如果那个贵人同你说要你杀了本宫,你会那么做么?” “不会!” 慕长欢笑道:“那你可是欺君罔上啊!” 伍敏听到了慕长欢的话,可她没有反驳。 那便是承认。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慕长欢就有一种明悟,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你收了鸩毒,是打算动手么?对象是谁是本宫吗?” 不是! 这一次伍敏回答的很干脆。 不是什么? 伍敏低着头从此刻之后,她在没对慕长欢说过一个字。 她很清楚,自己不会说谎,很容易就被慕长欢看出了破绽,所以她只能选择不开口。 最近,宫里的人都有些过于沉默了。 他们以为不开口,慕长欢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上一次,春怀说若是遇到打死不开口的,便去找玉星元,其实她没说过,不必玉星元,本宫就可以从你身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慕长欢伸手按住了伍敏的肩膀,下一刻她的灵魂进入了伍敏的意识之中。 第四百八十五章 刘嬷嬷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伍敏对慕长欢的反抗很弱,因为她一直便是慕长欢的人。 这一点从未改变。 慕长欢进入了她的世界,有些混沌,可是越接近,她越能看清一个高高在上的身影。 那个身影慕长欢再熟悉不过了,便是她从小养大的弟弟。 还真是他。 看到以后,慕长欢选择了沉默,因为开口会让伍敏丢了性命。 伍敏听天仁帝的指令,在饭食里对贵妃下毒,而鸩酒是最后一刻送贵妃上路的毒。 留子去母,天仁帝他是铁了心想要迎娶庆嫊。 为什么? 齐越一个不受宠的公主而已? 他想怎样? 早就知道了沈故渊的身份,想要借由庆嫊来捆绑住沈故渊,他这一层算计果然够狠。 但只要将庆嫊纳入后宫就够了,为什么要杀了夏妩,还要嫁祸给自己? 天仁帝的计划分为两步,一等孩子降生,若是皇子,夏妩必死。 若是个公主,夏妩倒是能暂时的保住性命,可是长久的毒药会将她的身体搞垮,生完孩子,她怕仍旧是命不久矣。 原本他计算的很好,只是没想到,慕长欢进宫了,用自己的性命挡住了天仁帝的计划。 所以,他改了计划,孩子出生之前杀掉夏妩。 剖腹取子。 那时候,照顾夏妩的慕长欢无法自证清白,她会同时失去朝堂和夏家的支持。 这一招果然够狠! 他真是不把自己熬死不肯罢休啊。 伍敏脸色有些苍白,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诡异的事情,脑子里有些信息她越是想要藏起来便越是努力的蹦到了眼前。她知道这是慕长欢的能量。 也是春怀说过的探神术。 公主什么都知道了。 “伍敏,你是本宫信任的人,什么时候同齐越的人联系上了?” 有些事情慕长欢看到了,可有些时间太久远,她看不到,但这不妨碍慕长欢知道伍敏的身份。 “这世上活着的人心里总有那么一点阴暗之处,平时我们将它藏的很好,可总有一些人他们很轻松的既可以将你的阴暗隐秘挖出来,逼迫你不得不成为他们的帮手。” 慕长欢深吸一口气,这又是一个麻烦的故事。 伍敏曾有过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同瑨王殿下所生,当初瑨王在宫里吃醉了酒,强要了她,为了维持皇家的清誉,当时的天政帝想秘密的杀死伍敏。 然而伍敏有了身孕。 当初的瑨王没有孩子,父皇又偏疼他这个弟弟,担心他从此绝后,便许了伍敏出宫让她将孩子生下来。 而伍敏出宫在一处别院怀胎十月剩下了那个孩子。 伍敏无处可去,在生完孩子一年后入了公主府做厨娘,因为厨艺高超被慕长欢看上带进宫中。 那时候才是她第一次遇见慕长欢的时候。 她不想入宫,可慕长欢和太子都很喜欢她做的糕点。 说她做得糕点有母后的味道。 那时候伍敏将慕长欢和天仁帝都看做自己的孩子,耐心给他们做了很多好吃的,旁人以为她是为了上位,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是太过思念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伍敏得了慕长欢的信任,逐渐成为尚膳,她感激却又警醒,小心伺候陛下的饮食,又害怕有一天自己的身份被陛下发现,一命呜呼。 还好,等她做到尚膳的时候,天政帝病了,贵妃掌权。 她才活了下来。 又过了这些时日,天政帝驾崩,天仁帝继位,可她的身份却被掀开来。 那人用孩子的命威胁伍敏。 说来奇怪,瑨王又十几个娇妻美妾,可却一个子嗣都没有,这在孩子出生五年后瑨王将这个孩子带进府里,说是从宗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只有伍敏知道,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 如今她的儿子是瑨王世子,在封地过这锦衣玉食的生活。 他是瑨王嫡子,有个出身高贵的母亲。 如今没人知道他的身世,他过的很好,可若被人知道了,自己就成了他的污点。 伍敏撑着手臂将自己的事情讲了个清楚。 那一晚张喜仁来找自己说他要孤注一掷,杀了宝怡,可鸩酒这东西不能轻易给这样的疯子,若他一时狠心直接杀了夏妩或者慕长欢,自己岂不是后悔? 见不能安抚,便下了杀手,转身取鸩酒的时候,将鸩酒放入了茶水之中,毒死了张喜仁。 威胁伍敏的人是张喜仁,可伍敏知道他的背后还有其他人。 杀了张喜仁,她确定还会有其他人来找自己。 伍敏就是在期待那一日,等着张喜仁背后的人站出来,可她等了好几日,一直没有等到张喜仁背后的人。 她甚至有些绝望了。 “你将张喜仁绑在了水井之下,别人不知道他的生死有如何回来找你?” 这话有些矛盾,慕长欢敏锐的指了出来。 可伍敏却摇头说道:“公主,我没有绑住他的手脚。” 伍敏是希望那个人来找她的,也许是一种决绝,也许是她准备放手一搏。 可惜她失算了。 “他已经知道是你杀了张喜仁,所有的算计都没用了。” 伍敏身子忽然一歪,看着慕长欢不忍心的问了句。 “最近可有瑨王封地的消息么?” 慕长欢闭上了眼,女人便是临死的时候惦记的也是男人,有的是丈夫,有的是儿子。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伍敏,想要怪罪她,开不了口。原谅她又做不到。 她到底是对夏妩下了毒,而且她杀了张喜仁,那可是陛下的人,在皇城之中,她得罪了天仁帝得罪了夏妩,她便是有一百条命也活不下去了。 看着身旁的栗子糕,慕长欢看向眼前眼神里早已没有了一丝光彩的女人。 “当年的事,乃是皇家秘辛,不会在纸张上记下,只能是经历过的人记在心里,寻常人不会知道,你可曾想过这事儿有谁知道?” 慕长欢不知道,天仁帝又怎么会知道。 他们那个时候年纪都还很小,皇家秘辛,只有些老人或许能有些耳闻。 伍敏拧着眉头,认真地想了片刻,这才抬头说道:“这事儿陛下做的很隐秘,毕竟私通女官按照大燕律例是要杀头的,便是王亲贵族也不能免,陛下心疼瑨王舍不得要他死,除了我所有人都不在了。” 想了想,伍敏忽然抬起头说道:“还有一个人,刘嬷嬷!” 刘嬷嬷?养心殿的那个刘嬷嬷? 伍敏点头,既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所有事情,她都愿意同慕长欢说个清楚,反正她也没有退路了。 慕长欢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说她要出宫,自请来到凤仪宫,她是沈故渊的人。 慕长欢以为,沈故渊时日让刘嬷嬷来保护自己的。 可她留在夏妩的身边如何保护自己? 杀了夏妩,此事一了百了! “公主,不好了,贵妃娘娘见红了,太医说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慕长欢只觉得耳中在嗡鸣。 她以为的守护,才是真的而将夏妩推到了绝路。 看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伍敏,慕长欢对着旁边的童玉生说道:“给她一身太监衣服,你亲自带着送她出宫,带她瑨王封地。” 什么? 伍敏抬头。 慕长欢竟然要将自己放出宫去。 她若是放了自己,那不是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夏妩早产,她难辞其咎,若是自己站出来,她还能活。 若自己走了,公主怕是会被群臣口诛笔伐在也没有机会进入京都。 她会被流放! “公主,我不走!” 慕长欢看着她,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只是淡然地说了句:“你曾将我视为亲女,便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也舍不得真的对我下毒,你在第一次见本宫的时候便提醒了本宫,本宫承你的恩,便也给你一份恩。” 招招手让她起身,看着她说道:“我听说瑨王独子丰神俊朗,很快就要娶妻,他虽年少,但娶的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那一日定是他最高兴的一日,你替本宫送一份厚礼给他吧。” 慕长欢就是寻了个借口,让伍敏能够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让她死了也没有什么挂念了。 伍敏跪地对着慕长欢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公主才是最懂她心思的人。 童玉生安排伍敏离开。 慕长欢这才去见了夏妩,她大出血了。 众位太医围在一处,商量了半天各个摇头,都说不行了,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剖开肚子取出胎儿,孩子或许还有机会存活。 如今孩子接近八个月,会活下来的。 慕长欢看着躺在床上不断流血的夏妩,她的心好似被定川城外的寒风刀一下下的割过,疼,伤口在蔓延,冰冻随后加深。 唐景瑜瞧着慕长欢摇了摇头,夏妩动了胎气,她这一胎本身保的就艰难,如今跌倒了,血崩不止。 “你曾帮女人开腹,你帮她开腹!” 唐景瑜摇头。 “她的血流的太多了,我若开腹她的血流的更多,止不住的。” 听到这话,慕长欢的心顿时一寒。 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下。 春怀扶住了她,劝着说道:“公主,你可要为了孩子撑着点自己啊!” 第四百八十六章 心愿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表姐!” 夏妩在床上艰难的喊了她一声。 听到这一声,慕长欢的心更痛了。 她没有保护好夏妩,是她害了对方。慕长欢进了门,这屋子里就只有慕长欢和她两个人了。 可这个时候,夏妩还将自己看做是她的保护神,抓着她的手。 “表姐,我知道我不行了!” 她的眼中有一丝轻松,但更多的是恐惧。 “我好冷!” 唐景瑜说过,人失血过多就是会觉得很冷很冷。慕长欢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揽在怀中,这宫里就是这样总是这样阴冷阴冷的。 “表姐,宫里好可怕,我不该进宫的,我从小当半个男孩子养大,喜欢骑马喜欢荡秋千,我喜欢将秋千荡的很高去看隔壁的少年郎,表姐,我也曾心悦一人,可我不敢说出口,因为我终要听母亲的话,做贵人的笼中鸟……” 她的眼中是向往。 伸手抚弄着肚子,对于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她总是期待的,也许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光。 “表姐,我为了夏家入宫,我不后悔,只是这个孩子他若是个女孩儿,求您将他带走,让她这辈子活得像表姐一般肆意就好……” 他…… 咳咳~ 夏妩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带着血的,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慕长欢想要喊唐景瑜进来,却夏妩攥着她的手说道:“我的女儿拜托给表姐了,表姐你要答应我抱住她,抱住这个孩子!” 她的手攥的很紧,她现在失血过多本该没有力气,那她此刻却像是抓着浮木的手,生生的能够穿透她的皮囊。 “我答应你,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孩子!” 夏妩靠在了榻上。 “我给女儿起了个名字,叫揽月,愿她揽月入心怀,潇洒真肆意。” 说完,夏妩的手落下,整个人带着笑容离去了。 慕长欢闭上眼,她已然没了泪水。 起身让唐景瑜将孩子取了出来,这屋子里只有慕长欢同唐景瑜,她看了一眼唐景瑜认真的说道:“贵妃生女,赐名揽月,告与陛下知!” 生女? 唐景瑜认真地看了看孩子的身体。 可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孩子交给慕长欢亲自清洗。 这是皇族的规矩,不过这是嫡长子才有的荣耀,要整个燕国最尊贵的女子亲自替刚出生的婴儿洗掉胎脂,换上新衣服。 通常这件事情会有太后来做。 可他们大燕没有太后,连皇后也没有。 慕长欢亲自抱着孩子到了养心殿交给天仁帝。 “她生了?” 慕长欢点头,直接说了句。“是一位公主,本宫瞧着很是喜欢,贵妃也说她一去公主便成了孤女,愿意将女儿托付给本宫,由本宫亲自教养,陛下可放心?” 天仁帝听着孩子微弱的哭声略微有些蹙着眉头。 他是不愿意的。 “毕竟是夏家的外孙女,她在陛下与夏家的情分便在,若有一日这孩子没了,陛下可要担心夏家秋后算账。夏家一向子嗣单薄,陛下做的许多事情太过露骨,只怕经不住有心人的细查!” 慕长欢这话有些威胁的意味,这让天仁帝听了很不痛快。 “而且陛下一个男人,又即将大婚,这孩子还是交给本宫抚养最为妥当,要不本宫送到太妃哪儿,您瞧着哪一个是能是孩子的?” 天仁帝一时语塞,可他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轻易放了这女娃娃离开。 虽说,从头到尾,天仁帝连看都没有仔细看过这孩子一眼。 就像是这个宫里的大多数人一样,听说是个公主便不再关注。瞧着它小猫儿一样的叫声也都觉得她怕是活不了许久。 慕长欢这是在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而已。 慕长欢也不管他如何,直接说道:“夏妩喊我一声表姐,请我入宫照顾她生子,结果我没将她照顾好不说,还让她中毒惨死,此事我愿负责,自请离宫,带着小公主回皇家别院去。” 听了这话,天仁帝最终妥协了。 当夜,慕长欢便带着小揽月离开了后宫,伍敏同她一车离开,不过现在的她在天仁帝的眼中已然是个死人了。 不过就是后宫的一个女官,在天仁帝的眼中毫无价值。 看着天上逐渐被云彩遮住的月色,慕长欢的脸上有些苍凉的神色。 这一日开始,她与天仁帝之前在没有什么姐弟的情谊,只不过是皇城之中两个为各自利益去活着的皇族罢了。 “公主亲自带我出城,了结我的心愿,这份恩情,伍敏来世做牛做马……” “你不必来世,今生便将你欠本宫的还了吧!” 伍敏抬头,慕长欢将一封信交到她的手上。 同时说道:“将这封信交给瑨王,要你亲手交给他,从此你我的恩怨便两清了,你也不必回来,这皇城终究与你无关。” 听到这话,伍敏有些难受,她掀开了帘子看了她呆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却还是有些意难平。 “公主,临走之前,唠叨一句,陛下性情大变也许是着了什么魔怔,我曾在殿内听到他自己同自己讲话……” 什么意思? 此刻,慕长欢已经送她到了城外,只是两人要去的方向不一样,慕长欢给了她一匹快马,谁想到临走之前,她竟然说了一个让慕长欢心中恐惧的秘密。 天仁帝可能有脑病,他在东宫之时性情暴戾,可很快又会变得懊恼。 伍敏曾经看过一次,天仁帝在殿内杀人,他杀人的样子,犹如恶魔,可杀人之后他眼中的却是无尽的悔恨,懊恼,他甚至在自残。 听到这话,慕长欢显然是十分重视的,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燕国的皇帝患了癔症? “陛下饱受心魔折磨,公主大概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了。” 说完,伍敏骑上了快马,仍旧是那一身太监的打扮,可她却在黑夜中悄然消失。 慕长欢看着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身后的唐景瑜。 此事事关重大,慕长欢必须得找个完全可靠的人才可以。 玉星元! 只有他能够让慕长欢感觉到安全。 慕长欢回到此地,直接宣了玉星元,慕长欢将孩子交给绣儿,一个孩子是养两个孩子也是带,无非就是多了个奶妈子,再多些伺候的丫鬟罢了。 天仁帝虽说狠辣无情,可这毕竟是他的“女儿”。 夏妩生了个皇子,可慕长欢却只能说他是个公主,天仁帝如今铁了心要立庆嫊为后,夏妩的儿子只会是庆嫊后位的绊脚石,如此这孩子便只能是个女儿。 这也是夏妩千叮万嘱的原因。 玉星元也曾占卜过,夏妩腹中胎儿身负龙气,该是个男孩儿。 他算的准,可为了这男孩儿的小命,只能委屈他们了。 “你带了个孩子回来。” 玉星元眼中有些诧异,同样的也是一种无奈,像是硬生生被命运砸中的感觉。 慕长欢点头并且默认了这件事情。 “从今日起,她叫揽月,是陛下的长公主,他的母亲会被追封为皇后,只要这些就够了。” 玉星元蹙眉,直接说道:“他身负龙气,日后会成为燕国之主,你如今将他当做女儿养大,可知他这命运就变了,逆天你要承受代价。” 听了这话,慕长欢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女孩儿当做男孩儿好养,可男孩儿当成女孩儿,如何养?” 这一句也问道了玉星元。 慕长欢伸手抚了抚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两个多月了,还有七个月这孩子就要出生了。若是个女儿就好了,若不是……” 慕长欢叹了口气,也不担心说道:“那本宫只好生个双生子了。” 玉星元无奈苦笑。他追随慕长欢日久,最喜欢的就是她这副淡然的态度,即便心里很痛,可总也笑的开心。 “公主深夜召唤,不是为了这个孩子吧。” 慕长欢点头,将天仁帝的情况同玉星元谈过,虽说没有直接说明天仁帝的身份,可玉星元自然是听的懂。 在伍敏之前,玉星元可是第一个提醒自己,陛下有问题的人。 只是那是陛下,那是慕长欢的弟弟,她关心则乱,总希望别人说的不好的话,都是一种妄言。 可如今天仁帝的性情越发的扭曲。 杀发妻,杀宠妃,杀亲姐,仿佛周围他越是亲近的人,他越想要杀光。 这么多人里,也就剩下慕长欢一个了。 该说沈故渊保住了她的命。 就连伍敏这样同她从小亲近的女官都能被利用收买,慕长欢真的不敢相信,她若真的在那个后宫里带上几个月,会是什么结果? 她以为自己掌握的一切,其实她才是旁人的猎物。 “公主,往日在下不敢随便妄言,可如今公主既然疑惑,那我便说了自己的判断。” 慕长欢见他就是为了他口中的这句实情。 不是么? “公主,在下要说一句僭越的话,公主见谅!” 什么时候开始玉星元也开始磨磨唧唧了? “快说!” “陛下恐怕是中了夺舍邪术,他的身体里有一个残暴的灵魂,而这个灵魂……” 玉星元看向慕长欢,认真的说道:“我猜是云苍蓝!” 那个快要被遗忘的名字,再度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第四百八十七章 册封皇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她还没有死么? 慕长欢知道这个消息以后心潮久久不能平息。 天仁帝被玉星元侵占了心魂,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残忍暴力,一心只想着如何同齐越搞好关系。 他想要庆嫊? 不,他想要的是齐越的公主,因为在云苍蓝的心里,他是个齐越人,而他的来到燕国的目的便是侵占燕国的领土。 若是这样,这段时间内一切怪异的事情,仿佛都能解开了。 只是…… “如果他真的是,那该怎么办啊?” 玉星元也陷入了沉思,他早就开始想这件事情,可他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一个更好的答案。 “公主,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在天仁帝的身体里住着那个魔鬼的灵魂。” 是! 慕长欢压下了其他的心思,专注在这件事情。 “你有什么办法么?” 玉星元取出了一个锐利的匕首,对着慕长欢解释说:“这把匕首上刻着阵法,只要划破陛下的身体,若是看到有黑烟,或者陛下表现出异常,痛苦或者疯狂,那就证明恶魔在他的身体里。” 这上面还分着许多的刻度,这东西是能够灼伤灵魂的。 玉星元说着用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心,血液落在金光匕首上,彰显着他特别的身份。 “云苍蓝同我一样,如今我的力量低微,血液中含有的力量并不够多,所以只有这样,如果他也是这样,那到时候还不严重,若是他出现了精神反应,那么……” 玉星元就开始摇头。 慕长欢知道,那时候天仁帝的身体便被对方完全的侵占了。 想要救他。怕是神仙也不能了! “这个法子倒是清楚,只是你可想过那个人是我的皇弟,是燕国的皇帝,我胆敢拿着匕首靠近他,别说割破他的身子了,就是拿着都是死罪,便是本宫已然贵为长公主只怕也要落得一个流放千里的结局!” 这事儿,才是最让玉星元头疼的。 谁敢想想慕长欢拎着一把匕首走到天仁帝的面前,对着他说:“弟弟,我觉得你被人附身了,我想割破你点皮肉看看是不是真的!” 两人对坐,十分无奈! 就这一把匕首如何割破天仁帝的身体沾惹上他的血液呢? 慕长欢忽然问了句。 “只要是陛下的血液就可以?不必是新鲜的吧?” 这? 玉星元摇头。 “必得是新鲜的,沾着他的皮肤,割破血液,这样阵法才能发动。 叹了口气,想要偷偷使用怕是难了。 这事儿还得要细细思量起来。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没法解决了,谁想到事情有了变化。 前线战事吃紧,沈故渊屡战屡胜,但他受伤了。 顿时前线危! 慕长欢听说沈故渊受伤自是紧张,可唐景瑜送这个消息来许是怕她担心,只说是轻伤,敌人偷袭,沈故渊伤了手臂而已。 虽说是伤了手臂,可她仍旧揪心了一夜,第二日早起,她带着玉星元亲自去见了天仁帝。 “陛下,玉大人这几日占卜天象,大燕祸乱将至,需得陛下与本宫一起祭天祈福才能平息祸乱。” 慕长欢这话是当着众位朝臣所说。 当即便有人站出来十分不屑的说道:“陛下为民祈福倒是应该,只是公主毕竟是外嫁女,又怎可在如此隆重的祭天仪式上占了主位。” 慕长欢笑了声,并不反驳这礼部的老头。 他们礼部的人大多都是这样,脑袋里都是规矩,得体。 她这个公主大概是跟他们礼部天生不和,不论换了多少次礼部尚书都对慕长欢这个长公主不太满意。 其实,慕长欢倒是理解,在礼部的心中,皇是高高在上的,天政帝对慕长欢实在太过偏宠,而以前的慕长欢还总是恃宠生娇。 最近好不容易改善了些,在处理左相贪污一案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诸位大臣都以为,他们这位骄纵任性的小公主,总算是学好了,结果没有两天就进宫照顾贵妃娘娘生产,结果娘娘早产不说,人还没了。 这让一众想要推夏妩做为皇后的朝臣们更对慕长欢不满。 而且,贵妃娘娘竟然只生了一个公主。 若是皇子,他们还是请求陛下追封夏妩会皇后,如此有一个嫡长子在手,便也不怕齐越的公主翻到天上去了。 虽说,生孩子这事儿听天由命,但众臣心里有怨又不能对着天仁帝发火,便只能将所有的怒火都洒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可她偏偏不够安分。 在这个时期,竟然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 朝臣如何能够不反对呢? 诸位大人已然是憋足了一口气,想要抵触慕长欢。 谁想到,这位傲娇的小公主,竟然画风一转,顿时拎着手绢开始擦眼泪。 “诸位大人说的是,我本是外嫁女,只因贵妃娘娘的母家在为国拼命,得她与姨娘信重,将她托付与本宫照顾。” 慕长欢吸了吸鼻子,十分难过的叹了口气。 “虽说,本宫尽心尽力的照顾,可奈何天命不由人,表妹年纪轻轻便为陛下生女丢了性命,我照顾不周,心中愧疚不已,想着此番祭天,能亲自为她祈福,祈求她的原谅,希望她能在天上保佑大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话一出,大臣们反倒没有什么咒可念了。 这丫头是走了他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啊。 “公主若是觉得对不住贵妃,不若在相国寺内为她供奉一盏佛灯。” 慕长欢擦了擦眼泪,看向天仁帝。 他一定要在这个时候咬住位分,将夏妩的位分定在了贵妃之上。 慕长欢擦了擦眼泪。 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然没有了刚才的一丝丝的难过,反而是她平日的咄咄逼人。 慕长欢很不客气地说道:“陛下,若说歉疚,倒是陛下应该对贵妃不住,贵妃有孕,招人陷害,陛下竟然没有去看一眼,便是最后本宫派人去请陛下见她最后一面,陛下仍是不肯,想来夏将军与女儿父女连心,定是知道了女儿受此冷落,心中难过,这才被人偷袭,全军陷入了困局!” 这…… 诸位大人都在前朝,自然是不会知道后宫发生的这些事情。 慕长欢此刻说出来,便是对这个皇帝的敲打。 自己知道的事情不少,若是陛下一味不许自己参加祭天之礼,还不给夏妩追封为皇后的圣旨,那她不忌讳将有些事情抖露出去。 到时候朝臣会如何看待陛下,更不会允许天仁帝迎娶庆嫊公主。 陛下若是为了联姻迎娶庆嫊,倒也无妨,但若为了庆嫊,伤害夏妩,那便是昏君所为,不说夏将军此刻正在为国征战,就说她祖上荣耀,也不该如此慢待。 天仁帝虽然疯狂,可到了此刻也能听懂慕长欢话中的威胁之意。 看他要这样答应慕长欢么? 他不想答应! 可下面这些朝臣已然议论纷纷。 “陛下,贵妃乃是名门之后,又为陛下生育子女,于国有功,陛下该彰显仁君风范,请陛下追封贵妃为皇后,以示恩典!” 慕长欢略微挑眉,她不必多说什么,曹直言便已然懂得她心中所想。 此刻曹直言说完,萧平关附议,而后朝堂内外跪了一片。 便是零星几个朝臣也觉得自己不该站着,便也跪下来。 朝臣跪请天仁帝追封贵妃为皇后,此事他不愿意也要愿意。 最终天仁帝只能应承下来。 “朕对夏氏却有愧疚,便追封为皇后。” 好! 要到了这个承诺以后,慕长欢再接再厉,直接说道: “陛下,追封贵妃为皇后,便该以皇后之礼厚葬夏氏,对么?” 到了这个时候,天仁帝还能说不对么? 为了自己不被史书写成昏聩之君,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一句对。 得到了这个承诺,慕长欢即刻笑了,她直接说道:“既然如此,皇后大丧该举国哀悼,陛下也需得守灵一年以后,才能再娶新妻!这才是仁君之道!” 漂亮! 原本还很反对慕长欢的礼部尚书,忽然对慕长欢刮目相看。 她以退为进,先提出一个众位朝臣都不能接受的条件,就是她一位已经出嫁的公主以主祭祀身份参加天祭。 可她提出天仁帝薄待贵妃,间接导致前线战事不顺,惹得朝臣热议甚至是愤怒,这才为夏妩抢了皇后之位,在借此机会将天仁帝于庆嫊的婚事往后拖了一年。 也给诸位大人一段时间,让他们能够寻到机会,将庆嫊将为妃嫔,哪怕是贵妃,也比一国之母要好看许多。 天仁帝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将紧紧咬着后牙,看着慕长欢一时半刻没有开口。 最后怒而起身离开朝堂。 沈公公喊了一声:“退朝!” 说完赶紧带着宫人们追了上去,这还是第一次交锋。 天仁帝溃退而逃。 他总以为慕长欢这个长公主是那么好对付的? 之前,慕长欢对他一向宽容,因为慕长欢疼爱这个弟弟。可现在她要好好的鞭策这个弟弟,那就不是一个等级的较量了。 天仁帝被气的不轻,回了后宫之后,招了几十宫女入凤仪阁侍奉。 第四百八十八章 皇家秘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当夜,凤仪阁外,宫人都能都听到凤仪阁内有女子哭喊尖叫。 虽说,天仁帝将杀人这件事情藏匿的很好,可有些事情却不胫而走,虽说不是真是版本,可后宫凤仪阁闹鬼的传说却在整个京都开始流传。 “听说了么?陛下为娶齐越公主,谋害发妻,杀害重臣之女,丧心病狂,以至于贵妃惨死,化为厉鬼向其父哭诉冤枉,夏将军神勇盖世,原是百战百胜,如今却是心病缠身,无心作战,这才有了败仗。” “说到底就是咱们这位皇帝不仁,天地看不下去了。” “咱们这位长公主倒是手段了得,前些年为了扶持亲弟,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都说长姐如母,她从小照顾皇帝,没想到自己最后却被皇帝坑害,将贵妃之死推到公主身上,故意将她流放……” “哎,可怜可悲啊!” 慕长欢听到这些消息以后十分的震惊,她倒是想要向外散播些信息,但绝不是这些。 曹直言与她同乘,故意带她来京都最为繁华之地,就为了真实的听到这些民间的声音。 虽说这些话还不足以动摇天仁帝的皇位,但日积月累,百姓会对这天仁帝失去信心。 这并不是慕长欢想要看到的。 “看来这件事有人故意弄出来,就为了抹黑咱们这位小皇帝。” 慕长欢听到了,心中有些气愤,可也明白,有些人既然想要那个位置,就不会轻易的放弃。 曹直言点头说道:“此事虽小,可对方确打在公主与陛下的关键之处,若是任由他们发酵下去,早晚会成为一把利刃伤了公主与陛下之间多年的姐弟情分。” 皇家无兄弟,因为有太多的人有各自的利益和目的。 即便他们想要成为好兄弟,可他们背后各自额利益也不会允许。 “这事儿是慕容珂做的么?” 曹直言摇头,从怀里取出了一本书说道:“有人写了这样一本皇家秘辛的小说,里面的故事便是利用陛下和贵妃还有庆嫊和公主为原型,写的是可歌可泣。” 皇家秘辛,讲的故事很简单,一国太子对敌国公主一见钟情,书中将两人的感情描写的惊天动地,感人至深,随后,因为长公主的反对,不得不拆散一对有情人。 太子接受了长公主的安排迎娶了他不喜欢的女人为妻和妾室,但一直没有发生夫妻关系,太子为了敌国公主守身如玉。 大家都为这种忠贞不二的感情所蛰伏的时候,先皇驾崩,太子成为了皇帝。而书中的贵妃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她为了当上皇后,不惜谋害原本的太子妃。 此是被太子知道后,对她十分厌恶,但为了长公主和贵妃的母族势力,不得不将她留在后宫。 此刻敌国公主也是历经艰险,愿意以和亲的身份来到太子的身边,太子也许诺要给她皇后之位。 没想到,贵妃为了巩固地位,对皇帝用了巫蛊之术,让自己怀上了皇帝的血脉。 而此刻皇帝对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可长公主却为了巩固权利,逼迫太子对贵妃保持恩爱。 太子委屈,但他对长公主十分尊敬,不得不保持贵妃应有的尊荣,然而他的忍让却让长公主和贵妃越发的欺压这个皇帝。 贵妃难产而死,长公主逼迫小皇帝一定将贵妃封为皇后。 小皇帝答应以后,长公主还要求小皇帝一年以内不能迎娶他心爱的女人。 小皇帝不敢不答应,因为长公主将小皇帝心爱的女人留在自己的府上,担心长公主一怒之下杀了爱人,只能一再妥协。 这个故事讲到这里,慕长欢一怒之下差点将此书当场撕碎! 将她和贵妃全都写成了反派,成为阻碍皇帝与敌国公主唯美爱情的坏女人! 这书可真够恶心人的! “这种人,可真是个无赖,竟然用爱情粉饰残暴!颠倒黑白!不知所云!”慕长欢感觉胸口积压了一口恶气。 造谣的人真是可恶至极! 慕长欢很生气,曹直言也是发觉此书不对劲儿,这才特意拿了一本交给慕长欢看看。 “这个我猜应该是慕容珂的反击,当天在朝堂之上,他没有开口,便是在酝酿大招,这几日陛下称病不早朝,也给了百姓和众多猜测。” 曹直言说的已然很轻了,这几日他已经发现,朝臣们开始相信这本小说上写的内容,竟然堂而皇之的讨论起来。 若非顾忌身份,恐怕现在弹劾慕长欢的文章已经满天飞舞了。 “这背后之人,你可查清楚了?” 曹直言点头,他也没有什么隐瞒的。 “对方根本没有躲藏的意思,这是宫中编纂曹钰写的一本幻想言情小说,可这人物未免太过贴近现实,只是他的身份特殊。若……” 这人乃是陛下身为太子之时的门客,如今这般怕是受了太子的吩咐。 若是慕长欢与他为难,便是真的同天仁帝开战了。 也会让其他朝臣看出,她们姐弟不和。 这件事情后果更为严重。 “陛下与慕容珂这是在将公主一军!” 写小说,利用百姓的舆论,这就是在算计慕长欢的心软。 若是她反戈一击,朝臣即刻看懂了风向。 慕长欢按着太阳穴,显然是为这件事情感觉到头痛了。 她这个弟弟,真的是被云苍蓝给侵占了心魂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对待自己,就算是敌人也没见他如此狠辣,专门往自己的心窝上插刀子。 “公主,要保重身体!” 曹直言也不敢将这件事情说的太过,就怕她一时气愤,毕竟慕长欢也是个有了身孕的女人。 “这件事情不论如何已经影响到了本宫与贵妃的名誉,既然查出是曹钰所为,那便由鉴察院出手,让他闭嘴!” 闭嘴? 曹直言深深看了一眼慕长欢。 “这般会不会太过冲动了,毕竟他是天仁帝的人。” 呵呵! 慕长欢冷笑了声:“那也要看天仁帝敢不敢当众承认这小说是他找人写的,若他敢,那这皇位他怕是坐不稳了。” 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曹直言也是恍然大悟一般笑了出来。 “公主一语道破了关键,倒是微臣关心则乱了。” 第二日,曹直言当着朝臣的面前,带着鉴察院的人,直接将中书令曹钰锁了下了天牢。 朝臣好奇,曹直言倒也不在乎,直接说道:“他写了一本小说名为皇室秘辛,故意抹黑已故皇后清誉,如今证据确凿,是为大不敬之罪,如此大逆不道之徒,定要按照国法杀之而后快!” 嘶~ 重臣倒吸一口冷气。 慕长欢真是太狠了!这是要直接杀人血祭,当即在没有人敢提起皇家秘辛这本小说。 不仅如此,为了让众人引以为戒,不到三日时间,便将曹钰定罪,判处斩首示众,为了惊醒众人,还收集了众多皇家秘辛的小说,将他们在曹钰杀头之前,焚烧。 慕长欢亲临法场,下了懿旨。 “大逆之臣曹钰,犯大不敬之罪,按大燕国律按罪当诛,本宫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若当众说出是谁要你写此书诋毁皇室,本宫可饶你不死,否则本宫不止要斩了你,还要将你全家流放三千里。永世不得入朝为官。” 这话一出,便是铁打的骨头也软了许多。 慕长欢嘴角冷笑,她终究是做了一会儿恶人啊。 有些人甘心做朝堂的棋子,那边要承受失败的代价。 政治从来都是你死我的战斗。 “没……” 曹钰咬着牙,想要将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天仁帝的身上。 可曹直言也不是吃素的。 他笑眯眯地同曹钰说道:“曹大人,你还是说了,便是你不说公主也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不过看在你侍奉多年,想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可是听说,曹大人的公子有小丞相的名声,说他文武双全,乃是丞相沈故渊的最佳继承人,你可不要为了一己之私,断了曹公子的仕途之路。” 当年,沈故渊也是名满京都的才子,但因为沈氏之过他成了戴罪之人,若非慕长欢搭救,他此生泯然众人,一辈子陷于劳苦工作,不得翻身。 “当年本宫救了沈故渊,不若这样将你儿子流放到定川之外,本宫亲自派人盯着,若他与你一般冥顽不灵,早晚成为本宫之敌,那自然是要……” 斩草除根,用除后患! 慕长欢这话没说出来,可已然将曹钰吓得浑身发抖。 他最是了解眼前这位公主的狠心。 当年,她为了保全太子做了多少狠辣之事,历历在目。 他万分肯定,自己不说,慕长欢定是不会留下儿子这个祸患,因为沈故渊的强大,同时也证明养虎为患的可怕。 儿子只是十六岁啊! 此刻的他还很脆弱,斗不过心狠手辣的慕长欢。 他害怕了,软弱了。 慕长欢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时间的问题。 转身,她毫不留情的要走。 曹直言却是对着曹钰摇头说道:“可怜啊,曹公子文曲星下凡,偏偏遇上你这么个扫把星的老爹啊!不害死他,不甘心啊!” 第四百八十九章 做公主好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的话将曹钰逼到了死路。 杀人诛心这件事情,曹直言他做到了。 “浪费时间!” 慕长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倒是曹珏紧张了,他开口喊住了慕长欢,直接说道:“公主,我说!” 慕长欢只是停住脚步,神情十分的慵懒,甚至带了些漫不经心。 可她的态度,反而更让曹珏恐惧,不敢拖沓慕长欢的时间,直接开口。 “是慕容珂!” 转过头,慕长欢脸上都是嘲弄的看着眼前的曹珏。 “你有证据么?还是你愿意做个人证,为你全族投向本宫?” 这…… 若慕长欢是个皇子,注定没有天仁帝什么机会了。 她性格里的强势与野心,在此刻毫无遮掩。 “公主是要上位?” 曹珏在试探,可慕长欢确实微微低垂着眼眸,只是这般一个眼神便已然将他看的浑身发冷。 这人什么都不敢在说了,只能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只要公主愿意,臣愿为公主肝脑涂地。” 慕长欢手指略微一翘,搭在了曹直言的手臂上,并不在意的说:“从今日起,你向北流放一千五百里,去定川,不过本宫可怜你那儿子,聪明伶俐,长相俊秀,他便替你留在本宫身边效力吧!” “公主,公主求您饶了犬子吧!” 饶? 不必慕长欢说话,童玉生上去便是一脚。 “不要命了,公主瞧上你家公子那是你全族荣耀,还敢废话?” 曹珏算是明白了,慕长欢从一开始就对他没什么兴趣,慕长欢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公主,瞧上的未必是儿子的本事,只是儿子的美色。 曹公子堪比沈故渊,不止是他的文采,更重要的是他令人惊艳的清冷颜值。 那就是一种禁欲的冷风,不过听说此人喜好修仙,平日便喜欢穿一身道袍,旁人穿着显得清苦,他穿着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 等到,慕长欢等人离开了法场,曹直言这才大笑起来。 “公主真是美名在外,人家一听说你要招他儿子伺候,那脸色不砍了他脑袋还难看呢!” 曹直言是越发的毫无忌惮了。 以前还是背着慕长欢嘲讽她,现在完全就是当面嘲讽,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公主的面子。 慕长欢瞧着他笑得身子轻颤,心里有气,瞧着他露在眼前的靴子,狠狠便踩了一脚。 笑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曹直言嘶嘶的抽气声。 她这一下踩的可使劲儿了。 只不过刚才那副场景,他们真的像个十足的坏人,尤其是慕长欢就像是个小恶魔,逼迫着别人 慕长欢有些不满的离开,随后带着曹珏一纸诉状将慕容珂告到了御前。 便是天仁帝有心回护,可曹珏倒戈,已然让所有人看清了形式,慕长欢才是那个掌握主动的女人,人家背后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男人。 不让她拿到证据就算了,拿到了那就必然是一场新的清洗。 为了这一件事情,慕长欢能将曹珏送上断头台,可是对上慕容珂却不能。 这让慕长欢很气。 但她目的从来也不是杀人。 “陛下,微臣自请辞官,请陛下恩准!”慕容珂没有办法只能辞官,可慕长欢又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了呢? “慕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一个替你办事的人好歹还判了斩首示众,难不成慕容大人是比曹珏高贵在哪里?莫不是先祖亲赐的那一块丹书铁券,免死金牌?” 这话一出,天仁帝心中一凛! “阿姐,难不成为了这件事情还要慕容家交出丹书铁券?” 这话有些刺耳。 慕长欢在大殿上很是自如地转过身子。 “听着陛下的话可真让本宫寒心啊,陛下难道忘了,本宫才是你嫡亲的姐姐,我们都姓慕,而他姓的是慕容,慕容姓氏还是先祖赞许他慕容家忠勇可靠,特赐恩典。” “如今……他慕容珂仗着先祖之功,位列户部尚书,不思忠君报国,竟然指使中书令污蔑皇室!其心已变,请陛下严惩慕容珂,切莫仁慈了!” 慕长欢说完,直接跪在地上直接奏请。 “请陛下严惩慕容珂,切莫仁慈!” 这话一出来,大家也都跟着跪下来同时奏请。 此事事关皇室尊严,便是天仁帝也有些生气,他虽然想要打压慕长欢,可他没想到慕容珂竟然用了这样的方式。 “阿姐,你,你不要为难孤!” 为难? 慕长欢看着天仁帝露出了不解。 “此人居心叵测,动摇皇权,陛下竟然说我为难陛下?” 说完,慕长欢直接叩头说道:“陛下竟不觉得慕容珂犯下重罪,让要宽恕?天恩不可辞,既如此,本宫自到祈先殿去跪着,好好同列祖列宗说说,让他们知道皇族已如此卑微,竟要姑息大不敬之罪!” 慕长欢说完要走,可没想到这一次,天仁帝倒是聪明了,他直接一甩袍袖撤了。 此刻,慕长欢若是去追,有失体统,若不追,皇帝就此逃遁。 处置慕容珂的事情便往后拖延起来。 随后几日,天仁帝称病罢朝,故意同慕长欢示威,也是不想在讨论慕容珂的事情,只是他躲得了一时,躲不掉一世。 慕长欢同几位重臣,轮番求见,天仁帝都不允准,便是慕长欢说要侍疾,也被拒绝。 慕长欢回到府上,反倒不在意了。 她住在京都公主府,安稳了不到两日,便亲自下了帖子,请六皇子过府一叙! 这个时候请六皇子,就显得耐人寻味。 旁人说什么,慕长欢倒是不太在乎,她请六皇子去,是为了知道他与司徒珏的那些个过往。 瞧见他一身青色袍子入门,慕长欢刚好在同曹禹潼下棋。 曹禹潼便是那位号称小丞相的神童,他的棋艺可不比当年的司徒珏差上多少,甚至隐隐觉得此子心中更为宽阔坦荡,倒是比司徒珏多了一份大气。 慕长欢同他下棋很是愉快,而慕长欢也很少能遇到这样优秀的对手。 一时有些专注,没看到立在身侧的六皇子。 她倒不是有意冷落,只是当初吩咐了,人来便进来,无需通报,倒是让曹禹潼也没能认出眼前人的身份。 毕竟以他爹的官位,只怕曹禹潼从未进宫面圣,更无从看到久在深宫之中的六皇子,慕云琅。 两人同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此才学佳人,本该相见恨晚。 随后,慕长欢同曹禹潼下的正欢。 只听旁边忽然有人开口,念了一句。 “可惜了!” 这一下惊到了慕长欢,她到不至于太过恐慌,只是忽然瞧见身边还站着一人,有些意外罢了。 “你倒是自来熟,本宫未宣你进内殿,你倒是胆大,竟然敢擅闯,就不怕本宫治你罪?” 六皇子笑了声,坐在慕长欢旁边的椅子上。 “公主太过专注便是我也舍不得打扰,若非刚才那一子落得可惜,我也不愿打扰。” 哦? 刚才她落下那一子有什么问题? 慕云琅看向曹禹潼说道:“公主若下此处,便中了他的圈套,曹公子布局深远,循循善诱,真是高手啊!” 经过慕云琅这么一说,慕长欢又重新看了下棋盘,心中了然。 顿时扔了棋子,有些不快。 “其他人同本宫下棋总要让上两子,这小子倒好,非但不让还抢了黑棋先行。” 曹禹潼脸上露出了窘迫,到底是少年心性,如此被慕长欢一调侃,便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如此好的年纪和模样,就是慕长欢也舍不得为难,挥挥手让他下去吧。 曹禹潼得了恩赐,起身对慕长欢还有六皇子微微一拜,就很恭敬恭敬的退了下去。 看着他这样慕长欢心中略微失望。 这年头,做个公主好难,选了驸马日子变不好过了,瞧她现在就不能在随便同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下棋聊天了。 不然会被同父异母的皇子弟弟记住,并且散的满朝文武都知道她这个皇姐不守妇道。 “你瞧着这孩子如何?” 曹禹潼乃是曹家的宝贝疙瘩,他爹为了他抛弃与天仁帝多年的信任。 其实,他也清楚,自己早就成成了这一场博弈的牺牲品,唯一能救她的人也就只有慕长欢,所以他选择做了个聪明人。 天仁帝放弃了他,却没有斩草除根,更没有将曹禹潼握在手中,所以他们都成了慕长欢的刀子,逼迫曹珏调转枪头,打得天仁帝措手不及。 也让慕容珂陷入了危机。 慕长欢养面首这事儿朝堂内外都知道,以前还有言官指着慕长欢的鼻子说她是个荡妇,若是天政帝继续纵容,只会祸害了大燕江山。 然而天政帝也还是容忍了,好生安抚那位言官,勒令慕长欢回府去闭门思过。 如此一看,众人都觉得这个公主骂就骂了,倒也没什么,最多豁上了一张老脸,总不会赔上性命。 可谁想到慕容珂第一次吩咐曹珏做这样的事情。 散播谣言,构陷慕长欢,他们两个就吃了个大亏! 天政帝是慕长欢他爹,他斥责慕长欢就算了,天仁帝可是慕长欢的弟弟,还是他亲手养大的那种。 第四百九十章 用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容珂在做这件事情,那就不对了。 尤其是他们还带上了刚刚因为难产而死的夏皇后,如此大不敬,算不算顶风作案,脑子让风箱给灌满了? 原来的一切早已不作数,天仁帝斗不过慕长欢。 在天仁帝装病避面早朝的一刻,朝臣们心中便有了判定。 而此刻,慕长欢耿更是直接招了六皇子来她的府邸,那就更是一种信号。 如果你这个弟弟不听话,我可以换一个听话的。 比如说六皇子! “皇姐这几日精神不错,脸色都红润了。看来,都是这位曹家小公子的功劳,他陪着皇姐,让您心情愉悦了。” 他这话里有话,慕长欢就懒得同他计较了,本就不是什么特别亲厚的关系,若非想要知道些内幕,又何必大费周章的演戏呢? “你也不错,这么多年背着本宫同本宫的伴读眉来眼去,暗通款曲,这日子才叫滋润呢。” 六皇子喝茶的手没停下。 倒是忘了,她这个弟弟可比皇位上的那个演技高超多了,当然脸皮也厚多了。 若是自己一句话就能让他有什么难看,那未免太瞧不起他了。 慕长欢也不难受,轻轻的勾了勾手指。 “六弟自小修佛,不若给我参一本经书,本宫想要听一听你的见解。” 说着,慕长欢打开了桌角的小抽屉,里面藏着的是司徒珏被查抄的时候,这些年她写给六皇子的书信。 这就是她反戈一击的底气,可惜司徒珏没用上,但是慕长欢用上了。 六皇子翻开,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他每一次都会交代司徒珏将这书信烧掉,面得被人利用。 可如今他看清楚了,司徒珏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的相信他,从一开始就留了后手,这个女人陷于感情之中,却还游离与感情之外。 慕云琅捏着信件的手指略微攥紧,他已经知道慕长欢这是不打算放过他了。 可是不放过,又要他做什么? 要他的命,为何不让人在宫中动手。 “皇姐拿出了这个给我,到底想要什么?” 有些时候,男人比女人可要冷漠的多了,他们心底里对于女人的蔑视是永恒的,可他不得不仰视眼前这个女人,她能受到先皇荣宠二十年,他就该知道她不是只靠着什么血脉亲情。 而是她充满智慧的头脑。 即便,自己已经很高看慕长欢一眼了,可到底是小瞧了她。 捏着这样的把柄,却按兵不动。 她的城府太深。 “皇帝如今不太老实,本宫倒是不至于同自己血脉相亲的弟弟起了什么争执,只是外面那些人舌头不干净,本宫便很讨厌。” 慕云琅紧绷着一张脸。 “这件事情是慕容珂做的!” 当然是慕容珂做的。 因为慕长欢想要这件事情是慕容珂做的,只有这样才能打掉小皇帝的左膀右臂,让他知道想要依靠旁人是斗不过她这位老姐姐的。 尤其是不够谨慎的时候,那就是要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但慕长欢很清楚,慕容珂又不是个傻子,便是真的吩咐曹珏做这件事情也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显得很无能。 可慕长欢却从这里面看出了一点门道,下去仔细查了查慕容珂最近都同谁交往过,这才在他交友广阔的朋友之中发现了一个让她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 六皇子同慕容珂在后宫巧遇。 慕云琅进宫给母妃请安,贤妃娘娘生育了子嗣,本该出宫颐养天年,可当初慕长欢为了解决他们母子两个的野心,就以贤妃在宫中静修佛法为父皇祈福为名将贤妃留在了宫中。 她还住在原来的住处,只不过她这院落里又搬来了不少的妃嫔。 整个宫殿,也换了牌子,直接改为寿康宫。 六皇子时常进宫请求拜见母后,天仁帝瞧着他们母子可怜,便给了他一个方便,让他每月初一十五可以进宫陪伴贤妃用膳。 当年不争不抢只会吃斋念佛的女人,在天仁帝的眼中可比慕长欢这张牙舞爪的姐姐可怜多了。 两人相遇只是一个插曲,可本不该相识的两人竟然在亭中聊了许久。 这事儿便耐人寻味了。 “本宫不会借着大不敬的罪名真的将你怎样。你不必如此惊慌,只是这书信若是让皇帝看到了,再想想当年篡位之事,你觉得咱们这位陛下,可会如此宽宏大度?” 天仁帝被司徒珏玩弄于股掌之间,此事慕长欢压了下来,其他的朝臣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可是不代表这件事情对于天仁帝而言不是心里的一根刺。 不过是背后撺掇了两句,便是对簿公堂证据确凿,也不过是让众位朝臣看清这位皇子的真面目,他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的无欲无求。 他的欲求佛祖满足不了。 “公主,到底想要什么?” 瞧瞧,男人翻脸的样子,真无情! 慕长欢做好,慢慢将书信收藏起来,对着慕云琅说道:“你这个写书骂人的法子倒是不错,本宫想着也写一本书,就想听听你同司徒珏的过往。总觉得六弟是个高手,日后如有什么高岭之花,不容易得手,我也好向你请教!” 玉星元说过,想要破解司徒珏的心房,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只有如此,才有机会成功。 无疑,司徒珏同六皇子的感情让她付出了全部真心,由此,慕长欢猜测,对她最重要的该是六皇子的过往。 这才有了这样一番谈话。 为了这件事显得不那么突兀,慕长欢特意带着曹禹潼在六皇子面前溜了一圈。 一个同司徒珏一样有些骄傲的人。 “公主想要听这话,看来是对这位曹小公主很满意,只要公主愿意,难道还有得不到的男人?” 慕云琅的话里有刺。 慕长欢则是轻轻的拨开一封信件。 对方立刻老实了,坐在原位,气场却不自觉地矮了三分。 “不论是高岭之花,还是人间富贵,总归是个人,是人便有他的七情六欲,知道了他最在乎的软肋,这个人也就在你的手上了。” 哦? 这话倒是有些意思。 随后慕云琅将两人之间的来往说的一清二楚,其他的细节不过是男女之间的暧昧,最重要的是他说了一句话。 “只有那个人是司徒瑄,她才会舍下自己的性命。” 司徒瑄?司徒珏的亲哥哥? 可慕长欢却从这一句话里面透出一些不太确信的想法。 慕云琅显然是不会将此事说透。 手指轻轻点了下桌面,唐景瑜这才从屏风后面站了出来,慕长欢问他。 “这些细节够了么?” 唐景瑜点头,只有再将这些细节凑合上,才能将司徒珏的感情线闭合上,这样她在做梦梦到的也只会是自己身边的男人。 这样她不会在想起皇宫,想起六皇子,也就不会成为那个威胁天仁帝生命的女人。 “之后,将她送到余人岛去,告诉阿帅,我要她一定活着,若有异样让他及时来报,还有派一个忠心的人上到岛上,这样双保险才能确定司徒珏的动向。” 慕长欢当初留下司徒珏是为了天仁帝,可这个女人却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上,这回成为旁人对付天仁帝的利刃。 解决了司徒珏的事情,慕长欢才觉得有些饿了。 才一起身,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手臂扶在柜子上,唐景瑜赶紧进屋将她扶住,手指搭在了脉象上。 脸色有些难看。 春怀赶紧扶着慕长欢坐在了软塌上,唐景瑜伸手取了一根金针刺入她手臂上穴位,慕长欢只觉得略微有些疼痛,眉头还没来得及蹙起,唐景瑜便已经取出了金针。 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 “这位六皇子进门的时候便觉得不对,他的身上藏了伤人气血的麝香与零含香,这两种香气混合,会让有孕之人身体不适,久闻还会有落胎的风险。” 他只是个医者,将他所看到的,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慕长欢这就够了。 “只是香料?” 唐景瑜摇头,随后说道:“回禀公主,在下也不太清楚,那些蛊毒的玩意儿,并不很容易通透,我正在学,可咱们关于蛊毒的书籍案例太少,就算我想要学,一时半会儿的,怕也没有什么机会。” 说道这里,唐景瑜抬起头看向慕长欢说道:“若是公主愿意,不如请庆嫊公主回来一趟,有她在能够安心一些。” 庆嫊同慕长欢的关系一直不算太好。 而此刻唐景瑜却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显然他已经对无处不在的蛊毒无力抵抗。 又或者,这本身就是沈故渊设下的一个圈套。 想要借着这个时机,让她同庆嫊和解。 手指勾着衣角,这是慕长欢心烦的时候会做的一个动作。 唐景瑜看着便咳嗽了一声,往后挪了一步,这才要缓缓退了下去。 “公主,那个六皇子他竟然敢下毒谋害公主,要不要教训他一下!” 春怀有些不满,如今的京都太危险了。 尤其是对慕长欢不利的,她是一个也不想瞧见的。 “这世上总有人看不上本宫,不喜欢本宫,难不成本宫还要将她们统统杀了?” 第四百九十一章 堕胎药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也知道不可能,她们公主又不是什么杀人狂,总不能将这世上会说话的人都杀了。 可那六皇子如此明目张胆的设计陷害,她们却只能按兵不动。 太气了! 慕长欢知道她的心思,只一个喝药的功夫就听她叹了三声气。 瞧着倒是比自己更难受。 “怎么?你还替本宫愁上了?” 春怀坐下来说道:“公主未免太好受欺负了,旁人有孕那都是恨不得昭告天下,就算外人不知道内里人知道了也是要心疼的,到了您这儿每日担惊受怕不说,还要十分操劳,唐景瑜可说了,您若是在这样怕是要和司徒珏走……” 说道一半,春怀觉得自己说错了话,顿时闭嘴了。 慕长欢只是浅笑一声。 “本宫不会,本宫没有司徒珏那么疯狂罢了。” 喝了保胎药,慕长欢感觉好多了,屋子里的味道也散去了不少,瞧着外面的天色。 “圣旨就该到了吧。” 什么? 慕云琅可不是个笨蛋,慕长欢在这个时候请他来小坐,明显着就是推这他这个六皇子出来当盾牌。 想要将天仁帝的怒火都集中在慕云琅一个人的身上。 为求自保,他定会对慕长欢出手,然后到天仁帝面前一番哭诉。 以往,慕长欢还会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像个坏人,现在他已经看懂了,这个六皇子旁的本事未必有,但就这一手装可怜的本事,那真是炉火纯青。 果然,还没过一盏茶的时间,天仁帝的旨意便到了。 天仁帝请沈公公亲自来传旨意,请慕长欢进宫见驾,说是陛下做了个噩梦心里惦记她这位长姐,请她入宫伴驾。 这事儿若在以往,那是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天仁帝和六皇子掺和到一起去了。 那能是好事儿么? “公主,您的身子?” 这一趟总要走一回的,不走,他们都会知道慕长欢有了身孕,到时候沈故渊会被召回,也有更多的人会觉察出慕长欢此刻的弱点,对她进行攻击。 “去告诉唐景瑜,准备一碗堕胎药,让他清醒着些。” 什么? 这话开了口,春怀的脸上便满是惊恐。 她跪在慕长欢的面前,认真的说道:“公主,您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能为了旁人损了自己的身子!” 这丫头,傻乎乎的,真是可怜! 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慕长欢认真的说道:“你只管将这话传过去,他自会明白本宫的用意。” 说完,慕长欢便坐着轿辇入宫去了。 天仁帝特意派了沈公公过来,这便是让慕长欢没办法推辞,她若推辞了,沈公公交代不过去,到时候天仁帝便能找到借口将人杀了或者撵出去宫去。 这可对不住沈公公了。 “公主,如今京都里的风寒重,陛下也心疼公主,这不还让奴才特意给您准备了厚厚的披风就怕您冷着了。” 慕长欢笑了声,“那就有劳公公亲自给本宫系上,毕竟是陛下的恩典,不能假手于人。” 是! 沈公公趁着帮慕长欢披上披风的时候,凑到慕长欢的耳边说了句。 “六皇子入养心殿,陛下大发雷霆,公主请小心应对。” 果然,她这位六皇弟很怕死,这就进宫去见天仁帝。 慕长欢微微颔首,抬起手来看看上面的针线,笑了声,“这该是本宫为出嫁时候的衣衫,上面的熏香还是本宫最爱的景泰蓝,果然冬玉在宫里也不敢丝毫的懈怠。不枉费本宫对她这么久的信赖。1” “公主调教的好。” 沈公公略微低着头,两人心里都清楚,从今日开始,沈公公这位大内侍卫总管算是做到了头了,他若在做下去,只怕这名都要没了。 咱们这位陛下脾气不太好,尤其是对慕长欢的人更是十分的严酷,若非沈公公数次救过先皇与自己,只怕早已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今日,天仁帝安排他出来送信,意图就很明显了。 若是慕长欢在不将这人弄走,他就不会客气了。 慕长欢毕竟不是太后,在这宫里还管不到天仁帝身上去,平日是给慕长欢的面子,如今他为了慕容珂是连沈公公这样的人都要利用起来了。 养心殿外,韩煜正跪着,他为何跪着,慕长欢倒是有些稀奇了。 论说,这人可是天仁帝最亲近的臣子了,便是他也招惹了天仁帝? “韩大统领,今日这是犯了什么罪过,陛下竟然要罚你在这明亮处跪着,倒是一点体面都不肯留给你呢。” 韩煜跪着,却还是规规矩矩的说道:“陛下乃是天子,韩煜只是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陛下要臣跪着,臣就在这儿跪着!” 这个人,还说没气? “本宫也是你的君,要不本宫让你别跪了,你起来么?” “臣不敢,臣是天子之臣,不是公主家臣!” 哈哈! 原来是在这儿给慕长欢一个下马威啊,让慕长欢永远记得她进了这后宫,就进了他韩煜的羽翼之下,而韩煜只听天仁帝一人的话。 慕长欢的命再一次握在了天仁帝的手上。 他喜欢掌控一切,尤其是掌控慕长欢命运的那种痛快! 慕长欢起身,不会同这样一根木头在多浪费一秒钟的时间。 进了大厅,六皇子同慕容珂也在,慕容珂抬头看向了慕长欢,微微对她行礼,这人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守着他的那个破规矩。 叫人讨厌不起来,但也亲近不上去。 这便是世家养出来的子弟,永远都有一种这样神秘的气质。 “长欢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长欢这一次对着天仁帝的行了大礼,虽说不至于三跪九叩,可就看她第一次跪在地上,天仁帝心里到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痛快么? 可那是与他一母同胞的姐姐,是从小将他养大的姐姐,是不论他吃什么,都要吃在自己前面的姐姐。 慕长欢骄傲,放纵,可她对自己的心总是热的。 “阿姐,快些起来吧!” 慕长欢抬头看了眼六皇子,又一次跪了下去说道:“陛下,长欢犯了大错,今日特来向陛下请罪。” 犯错? 请罪? 这个好像完全同慕长欢不相干的两个词竟然同时出现在了慕长欢的口中。 她今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么? 还是…… 天仁帝看向了沈公公,说道:“倒是朕忘了,阿姐在朕的身边一直留着沈公公这样一位能人,监视朕在养心殿的一举一动,还真是事无巨细,全部禀告啊!” 沈公公即刻跪下,说他不敢! 说实话,沈公公是针对而不敢。 平日天仁帝说什么做什么,沈公公是一个字都不敢往外传的,也就是关于慕长欢的时候,他才会稍微开口提点两句。 毕竟慕长欢是他一家的恩人。 “陛下,长欢请罪正是于此有关,沈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可如今宫里没有个主事的女人,他这个大内总管许多事情都做的不是很得力,因着对本宫有几分信任,便多问了几句。” “沈公公小心翼翼,却不想还是被人诟病,倒是本宫的名声连累了他,所以本宫请罪,请陛下尽快册封庆嫊为贵妃,将她纳入后宫。主持后宫诸事,免得他时常请教,倒是让陛下怀疑他的忠诚。” 沈公公跪地说道:“奴才是看着皇上辛苦,宫里的刘嬷嬷如今也告老还乡,夏皇后薨逝,后宫诸事繁杂,他们也都乱了阵脚,没个主心骨,只能来问奴才,奴才也不敢越俎代庖,便派人去请公主出面,谁想到竟然被人诬告,奴才冤枉啊。” 沈公公一喊冤枉,天仁帝只是冷哼一声。 他也不是第一日瞧不上这个公公了,可人家年富力强又在先皇身前伺候许久,就连陛下驾崩之时都要交代一句不能苛责,这般人,他想要轻易的给挪了地方。 太难! “贵妃的丧事已然让内务府在办了,六宫也不是吃素的。就让他们看着弄了吧。” 天仁帝对于夏妩的丧事似乎很没有耐心。 然而慕长欢却直接说了一句。 “不论如何总要有一个主事的,还要有人给她打帆引路,她毕竟是以皇后之礼下葬,总该要有人主事,既然后宫没有能担当众人的,便要从宗亲之中选一个陛下觉得得力之人负责。” 慕长欢略微顿了顿,又看着天仁帝说道:“陛下,夏妩薨逝,夏夫人套了马车连夜往京都赶来,算算时间再有些日子,她可就到了,总不至于让她看到女儿葬礼寒酸,心中更痛吧。” 先是请罪,又是恳求,现在又将形式摆在天仁帝的面前。 天仁帝略微咬牙。 慕长欢现在是要将为夏妩办丧事的事情都给揽在手上么? 又要借着这个机会留在京都? 天仁帝感觉自己洞察了慕长欢的心机,看了眼身旁的六皇子。 皇室丧仪,却是会有内务府主办,礼部协同,再加上六宫的配合,可不论怎样总要有人做主礼人,这个人身份要贵重,而且还得是皇室宗亲。 慕长欢这个时候提出来,显然是势在必得。 第四百九十二章 姐弟斗法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天仁帝偏偏不想让她如愿,直接说道:“六哥年纪也不小了,朕觉得是时候该给他一些重任,让他负责,既然此事有礼部和内务府打点,想必也费不了什么事情,不如就由六哥主事!” 慕长欢脸上明显有些错愕。 但在抬头看向六皇子的时候,满脸都是强压着地阴冷。 嘴角一勾。 慕长欢点头说道:“我也觉得陛下选的人很合适!” 天仁帝:??? 她竟然不争不抢? 难不成是被算计了? 慕长欢看着六皇子,微微颔首,嘴角浅笑,那样子好像慕长欢同六皇子早就互通有无。 难道慕长欢请六皇子去府内小聚,并不是慕云琅说描述的那样,什么下棋聊天,他还察觉出慕长欢好像有了身孕,但因为身上熏的麝香未曾久留。 特意来找自己说这些,不就是为了安全么? 难道这都是他们两个联合好的? 瞧着慕云琅发愣,慕长欢倒是露出一副长者的关怀说道:“六弟还在想什么呢?陛下已经准许你主礼皇后丧事,这可是莫大的责任与荣耀,你可要好好办差事!” 六皇子还没有动。 慕长欢脸色一绷紧。 “云琅,还不出来叩谢陛下隆恩,即便咱们都是父皇的血脉,可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咱们还是要守着君臣规矩为好!” 这一刻,听得天仁帝心中微痛。 慕长欢对慕云琅的好,还有他那种温柔的声线,听得他心里有些嫉妒。 以前,这些声音都是属于自己的,可现在它们还属于了其他人。 难不成慕长欢真的打算扶持六皇子? “阿姐,这几日在京都住的可还习惯?” 慕长欢揉了揉腰肢,对着天仁帝说道:“陛下,京都我从小就住着有什么不习惯的?只不过,我最近总感觉腰酸背痛,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实在是跪的腿有些难受了,能否坐着同陛下聊天,在这儿的都是一家人嘛。” 这话一出,天仁帝的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也不责怪慕长欢的莽撞。 大手一挥直接赐座。 慕长欢刚刚坐下,就听天仁帝说道:“今日六哥来宫中同朕说了一件大好事,说是阿姐你有了身孕,如今快三个月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略微有些错愕,看着六皇子说道:“你竟然还通晓医道?” 六皇子神色有些尴尬,却还是站出来说道:“略懂而已。不过是闻到了公主身上有些烧艾的味道,怀疑而已!” 怀疑! 慕长欢脸色有些难看。 “若有了就是真好了,艾草不过是用来驱寒罢了,本宫在定川之战的时候,双腿卧在冰水之中,落下了寒证,唐景瑜说若是细心调养个几年兴许能有机会,沈故渊也是可怜,如此惊才绝艳怕是后继无人!” 听了这话,一直没开口的慕容珂倒是说了句。 “公主若是觉得可惜,不若为丞相纳上几门美妾,等到妾室生了儿子,将妾室送到乡下便是,这孩子从小养着,他也不会有旁的心思,再说有一个公主做生母,对他们来说也是上辈子的福气。” 慕容珂倒是还挺会说的,大概这辈子犯了大不敬之罪,还能在陛下的养心殿里厮混的,也就他这一个了。 “慕容珂?” 慕长欢俏脸一寒,抬头看先了天仁帝说道:“陛下,如此大不敬的罪人,陛下还要重用,是真的不顾及皇家的颜面了么?” 慕长欢慢慢站起身来。 “这几日,陛下避朝不见,故意不处理此事,现在还将此人留在养心殿,这是觉得本宫与夏皇后的名节都不重要是么?” 慕长欢的质问,让天仁帝的脸色寒到了底。 “皇姐,注意你的言辞,你在质问朕?” “不敢!” 慕长欢低垂着眼眸,脸上露出了无尽的落寞。 “本宫不敢!” 说完看向慕容珂说道:“当年本宫受父皇宠爱,亦不敢在外议论宫闱之事,慕容大人真是好厉害的手段,竟比本宫当年还要受宠,怪不得你敢如此放肆,原来陛下对您可比我这个亲姐姐强多了。” 慕长欢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可没过一会儿她便擦了下去。 看着慕容珂说道:“若你现在让出户部尚书的位置,回到琅琊,本宫保证你与慕容氏荣耀依旧,可你若不走,本宫不会在对你手软!” 当着天仁帝的面威胁他的人? 他有些恼怒,当即甩了脸子。 “皇姐慎言,你这是在威胁朝廷命官!” 是啊! 她就是在威胁,她从小就威胁这朝廷命官,她可是连老皇帝的胡子都敢拽下来的调皮公主啊。 看着皇位上的弟弟,慕长欢眼中逐渐的冰冷下去。 这不是她的弟弟,即便他变化在大,也绝对不会对她如此冷淡。 这个人,就是个想要伤她心肺的云苍蓝,为了毁掉燕国,她正不遗余力的毁坏慕长欢和天仁帝之间的关系。 想要燕国从内部土崩瓦解,这事儿慕长欢绝对不能让它成功。 可现在…… 慕长欢起身看了眼慕容珂,有些生气的说道:“陛下,本宫身为长公主,由父皇亲赐打王金鞭,就是为了规劝陛下,莫要重用奸佞,毁了朝堂根基!” 今日,慕长欢说了两件事,总要有一件事情是答应的。 否则慕长欢真的亮出了金鞭,反倒没得选了。 “皇姐不要生气,既然皇姐想要六哥作主礼皇后葬礼之事,真允了还不成么?” 慕长欢看向慕容珂,只听天仁帝声音压低。 “曹珏那个见利忘义的小人,他也许是为了脱罪诓骗皇姐,慕容大人好歹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岂能真的让人写出这样的作品污蔑长姐,其中定有隐情,不若真让人详查!” 哼! 虽说这是缓兵之计。 慕长欢瞧着天仁帝已然让了一步,便只能说道:“便是详查,也要先解除他的官职,退下官袍,才可安抚民心,否则本宫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夏家之人!” “好!朕都允了!” 说完,天仁帝看了一眼六皇子说道:“皇姐莫要生气,坐下来喝一杯茶。” 六皇子瞧见了天仁帝的意思,立刻转身吩咐起来。 “去将陛下准备的养身茶端上来给长公主殿下尝一尝。” 该来的是事情,总归是要来的。 慕长欢略微抬起了茶杯看了看里面黝黑的汤药。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六皇子看向慕长欢,很是认真的说道:“这是陛下专门为皇姐寻来的民间方子,生子秘方,皇姐若是早早有了身孕,定能让皇族与丞相府的关系更加紧密,否则只能用慕容先生的法子了,母子分离也是残忍,也不如皇姐亲生的更加贴心不是?” 这话说的好听,可这茶里到底是什么,慕长欢倒是有些打鼓。 她刚刚端起了茶杯,春怀便站了过来,手持银针,看起来很是戒备。 “皇姐,你连陛下也信不过么?” 虽说例行公事检查所有入口的东西。 可慕长欢如今也瞧出来了,今日所有的承诺,都得在她亲自喝了这一碗汤药之后才能作数。 “陛下,我想同陛下一起祭天,陛下可能答应?” 祭天而已,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只要慕长欢将这药喝了,她还怎么祭天? “既然皇姐想去,那边去的,皇姐乃是燕国最尊贵的女人,祭天之事本就该让皇姐参与,再说了,这事儿原本要交给六哥来办,可如今他要操持皇后丧事也只能有皇姐来办,只是事情繁杂,皇姐又要辛苦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眼神落在了这一碗汤药之上。 天仁帝果然是在作死,如果慕长欢真的喝了这一碗汤药出事,沈故渊暴怒,大燕内乱升起,天仁帝不会伤害慕长欢,可却不会允许沈故渊同慕长欢的孩子出生。 因为那个孩子会比他更为尊贵。 他们有了孩子,谁来抱住他的皇位? 靠着慕容珂么? 只让他办了一件事情,便将自己千辛万苦帮他抢来的户部尚书的位置给丢了。 愚蠢! “陛下,确定要本宫喝下这碗汤药?” 慕长欢看着天仁帝,他眼中逐渐的疯狂看着慕长欢心中叹了口气。 她不该抱有希望! “公主!” 慕长欢抬起了茶碗,直接将这药大口的喝了下去。 站起身来似乎有些恍惚。将茶杯放下,慕长欢起身说道:“陛下,本宫喝了,这旨意也该下了!” 慕长欢扶着春怀的手臂,直接出了宫。 刚出宫门没一会儿,慕长欢便让春怀落了鸾轿,扶着春怀两人进了小巷子。 慕长欢将刚才喝下的茶饮全部吐了出来。 “公主,这不会真的是堕胎药吧!” 春怀急得不行,可慕长欢倒是淡定,堕胎药无非便是红花,麝香,之类,可她端起茶杯的时候闻过了,这些东西,这里面都没有。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才将这些都吐了出去。 看着地上的食物残渣,慕长欢心里更觉得恶心。 有吐了一会儿,这才回了鸾轿,回到公主府。 对外,慕长欢偶感风寒不见外科,对内却说慕长欢身体不适,请了唐景瑜进府。 第四百九十三章 祭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真是神机妙算,怎么就能想到陛下会逼迫您喝下堕胎药?” 唐景瑜过来替慕长欢扎了两针,随后又给她放了点血,这倒不是慕长欢病情如何而是她头痛的厉害,唐景瑜才用了这样的方法。 只是心里还是惊慌,谁能想到天仁帝竟然亲自赐给慕长欢一份堕胎药。 那可是他的亲姐姐,可他竟然毫无怜悯。 “做戏要全套,就想着本宫若真的小产,你们都该做什么,便一项不落的做下去,千万不要让陛下起了疑心。” 慕长欢手指攥着玉星元给她的那把匕首,轻轻的交给了春怀说道:“将这个交给曹直言,让他想办法换到祭台之上。” “公主,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把匕首?” 慕长欢冷笑着,这哪里会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玉星元这个要求太难了,竟然要亲手割破皇帝的手指,而她便是贵为公主,也没有那个办法。 为有祭天,需要天仁帝用匕首割破指尖落血如酒杯,祭祀天地。 如此,慕长欢才有了机会。 但她必须要拿到处置此事的权利,否则,便是有这个机会,她也没用。 慕长欢做了置换。 还要让天仁帝安心。 “他想要逼迫沈故渊回到京都,可本宫却一定要藏起来,必须要等到祭天之后,才能决定这件事情后面的走向。” 说完,慕长欢看向唐景瑜说道:“你要想办法保住本宫的孩子,但在外人眼中,本宫需得是堕胎虚弱的模样,这几日的汤药一刻也不能错。府中肯定有天仁帝的眼线!” 慕长欢看着四周,忽然觉得这世界有些阴冷的可怕。 “只有本宫落胎,他才会安心。” 说完,慕长欢闭上了眼,所有的步骤都在眼前划过,千万不能留下什么痕迹给对方探查。 他只有确保十分安全,才会真的动手割破自己的手指。 这个机会有且仅有一次! “血!” 慕长欢流产总要在床上落下点血迹。 可是这个时候哪里去找那么多的人血?若是鸡血鸭血很快就会被认出来。 “要不,我割开手臂?” 慕长欢摇头,唐景瑜的手臂可太重要了,他可是靠技术吃饭的。 “公主,奴婢有个法子!” 春怀贴在慕长欢的耳边小声的叨咕了两声,低着头说道:“公主,您觉得这个法子还行么?” 当然! 当夜,春怀睡在了慕长欢的榻上,而她刚好来了月事,这一下满床都是血迹。 第二天一早,春怀将床铺收拾了,交给秋韫带出去偷摸摸的找地方清洗床单,被子。 还有些慕长欢身上带血的衣服全部都被焚烧。 随后唐景瑜频繁进出,再后来,春怀给沈故渊写信,这消息是利用信鸽发出去的,消息倒是没提慕长欢落胎,只是言简意赅写了一行字。 “公主病了,盼王爷速归!” 这消息落在了六皇子的手上,他迫不及待的交给了慕容珂说道:“先生,您瞧,我说的没错吧,公主她真的有了身孕,可如今她没了!哈哈哈……” 看到这一切,六皇子很高兴,他总算能摆脱了与慕长欢暗中勾结的罪名,只是…… “不够!” 慕容珂的脸上紧绷着,他从来都不是个很好说话的男人。 慕长欢在养心殿对他步步想逼,心里便已经算计好了此刻要对她的报复。 如果真的是堕胎昏迷,此刻,她的公主府该是乱作一团。 慕容珂贴在六皇子的耳边,略微耳语了两声,两人眼中都是寒意,但六皇子却是很欢喜的点头说道:“这事儿便听你的!这次,定能看清楚,她是否真的小产了!” 太医院准备的额药,药效凶猛,虽说不知道慕长欢具体是几个月的身孕,但那药下去,慕长欢这辈子也别想要孩子了。 这一次,他们是确定卯上了,不死不休的一场博弈。 慕容珂带着慕容家押在了天仁帝的身边,定是要将慕长欢和沈故渊拉下马,他们慕容家才有可能会成功。 慕长欢和沈故渊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争不过。 如今沈故渊离开,慕长欢怀孕,这个消息就像是老天都在帮她一样,如果不抓紧这个机会,离间天仁帝和慕长欢,那他这被子都会后悔! 至于六皇子为什么会支持天仁帝? 慕容珂也很意外,只是两人出奇的互相信任,天仁帝对六皇子的信任,让他意外却又有些懂得那个黑衣人同他说的话了。 天仁帝对慕长欢那般怨恨倒是对这个更可能抢走他皇位的六皇子这样信任,皇家只是果然有很多秘密。 慕长欢假装落胎,对外宣称病了,不见外客! 虽说如此,可慕容珂还是不够安心。 所以,他要六皇子亲自登门拜访。 “我们公主身子不舒服,不见外客,还请六殿下回去吧。” 童玉生的脸色不怎么好,他可是很清楚,在家公主的“病”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算计,那一杯茶直接要了小主子的命。 为求真挚,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三个人知道,慕长欢、春怀、唐景瑜。 春怀是慕长欢的贴身婢女,即便她同童玉生的感情再好,可她也不会将慕长欢的秘密说出去。 她很清楚,这样的保密对于童玉生和自己来说都是一种保护。 可童玉生还是会察觉公主的异样,即便他不问,可他也知道慕长欢是在进宫回来以后才不舒服的,唐景瑜频繁的进出,还有血迹,虽然春怀藏的很小心,可还是有人瞧见了。 昨夜,春怀眼睛红红的,抱了一个红木匣子出来,什么都没同自己说,只是两人悄悄离开府上去寻了一块地将这红木匣子给埋了。 这件事情做的十分隐秘,来去的路上春怀一句话也没同他说过。 童玉生却也能猜到了七七八八。 听着那个院子里叹气声,也压抑的哭声,童玉生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罪魁祸首。 “本殿下可不是什么外人,你这个奴才好大的狗蛋!” 此刻的慕云琅逐渐露出了他的獠牙,盯着童玉生眼中十分的轻蔑,而他的态度更是嚣张。 一把推开了童玉生说道:“滚开,狗奴才,本殿下想要来看看自己的长姐,你最好不要当拦路狗!” 他说着就要往里面闯,童玉生自然是要带着人拦住,他不管对方如何辱骂他,只有一句。 “公主吩咐了,谁也不见!” 童玉生语气不好,站在台阶上,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寸步不让。 “你让开,本殿下封了陛下的旨意来探病,你想要抗旨么?” 旨意? 童玉生伸出手,“圣旨何在?” “陛下口谕!” 童玉生冷冷看着眼前的六皇子,两人就在原地僵持着。 他很清楚,这人会伤害慕长欢,所以他不能进去,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进去。 “公主病了,不愿意见外人,这也是公主的口谕,若是六殿下想要进去,请您走一趟宫里,请陛下的旨意。” “你这是不信本殿下的话?” 童玉生微微眯着眼睛。 “大夫说了,公主要静养,您非要硬闯公主府,莫不是想要打扰公主养病?陛下同公主殿下姐弟情深,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六殿下非得要硬闯,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你放肆!” 六皇子是怎么都没想到就这样一个护卫而已,竟然这样难缠。 “你敢得罪本殿下!信不信……” 童玉生丝毫不怕! “六殿下,末将童玉生全家被奸人所害,公主为在下家人洗雪沉冤,在下这条命都是公主的,六殿下不必以家人相携,我没有!” 说完,童玉生虎目一瞪,看着六皇子目光阴森。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谁都别想要伤害公主。我们公主要静养,不待客,六殿下,请回!” 这是在公主府的大门口,童玉生这一番话,直接将六皇子那张好看的人皮给撕了。 主人病了,六殿下要硬闯,旁边人听了都觉得有些不妥。 “这位六殿下干什么要硬闯?” “听说公主是被天仁帝召见,被这位六皇子硬灌了一碗汤药,回来就病了。” “这就难怪人家护卫拼死拦着了。” “听说当年那个如贵妃跟六皇子有奸情被长公主发现,他这是痛恨长公主,故意在报复呢!” 百姓的话传到了慕云琅的耳中。 而他身后的护卫也渐渐察觉了事情不太对,主动拉住了慕云琅说道:“殿下,要不今天算了吧!” 算了? 当然不能算了,他若就这样走了,就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日后他就会被慕长欢和沈故渊联手对付,若在加上天仁帝,他哪里还有活路。 今日要么舍弃了脸面,要么丢了性命。 看着童玉生还有他身后护卫。 六皇子同样不客气的说道:“我封陛下口谕前来探病,你这个护卫拦着不让见,莫非你们暗害了公主?” 这是真的么? 听着不太像啊,大家都知道慕长欢身边这位护卫全家被一个坏官给杀害了,他求告无门,最后是慕长欢救了他。 第四百九十四章 一拍两散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不仅如此,慕长欢还帮他一家杀了仇人。 这坏官是从左相手上买的官,慕长欢更是连左相都给解决了。 这样的大恩,侍卫会谋害公主? 那这人怕是得了失心疯吧! 虽说,众人都不信,可是六皇子却根本不管,振臂一呼。 “王府侍卫听令,随着本王一起冲进去!” 是! 众人拱卫着六皇子就要往里面冲,他今天是非要见到慕长欢不可了。 童玉生不能做什么,只能调集了府内的侍卫,拼命阻拦。 瞧见这样,童玉生喊了句。 “快派人求见萧将军,请他派兵镇压,六皇子挟兵刃闯公主府!” 这话一出,六皇子的眼神也变了。 没想到这个童玉生还是个有脑子的,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他说道:“你够狠!” 说完,六皇子拔出童玉生的横刀狠狠地向左右砍了两下。 现在就是比谁更快了。 童玉生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如果六皇子敢对他动手,刀一定会被抢走。 六皇子确实反其道而行之,他举起了刀架在了脖子上。 “让开!否则本王今日血溅五步,谁也不能阻止本王见到皇姐!” 六皇子的身份在这儿,这一次童玉生是真的为难了。 春怀后院也听到了消息,他跑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心里觉得不对,赶紧转回去找慕长欢商量对策。 只怕大门守不住了! 童玉生在怎么样,也是不敢对六皇子动手的。 更不敢要了六皇子的性命! 童玉生能为慕长欢舍了这条命,可是六皇子若死在公主府门口,这事儿会让慕长欢陷入巨大的麻烦之中,逼死皇亲贵胄,这罪名慕长欢怕是也承受不住! 童玉生不敢动! “退后!” 六皇子看出了他的谨慎,顿时底气十足,一步步地挪进了公主府。 他正数着台阶,一,二…… 童玉生低头看了看,顿时眼中大骇,喊了句:“小心台阶!” 他这话一出,慕云琅低头的瞬间,童玉生一手抢过了六皇子手上的佩刀,扭着他的手臂,将他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再不废话,府上的侍卫纷纷后退,直接嘭的一声关了大门。 在大门关闭之前,童玉生先放了一个牌子在门口。 “公主静养,不见外客。” 哼! 慕云琅看着手腕上伤痕,顿时一甩袍袖,直接进宫告御状去了。 很快这消息也传的满京都都知道了。 六皇子登门拜访公主,却被公主贴身护卫童玉生打了。 众人津津乐道。 曹直言就坐在茶馆之中,他今日请了萧平关一通来喝茶,两人故意没选楼上的雅间,而是在一楼临街窗户坐下了。 “你说这事儿有些怪了,公主府的护卫为什么要打六皇子?” “不是一个娘生的关系不好呗!咱们这位公主眼高于顶一直觉得自己是正宫嫡出从不将那些庶出弟妹看在眼中。” “不至于吧,我听说前些日子长公主还请了六皇子过府喝茶呢!” “啧~依照长公主的品性,怕不是看上了六皇子那副谪仙的模样,想要对他下手吧!” “嘿嘿,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一会儿,这消息传的京都都是,萧平关眉头微微蹙起。众人竟然将慕长欢当成了一个笑话在这儿消遣时间。 看着曹直言,忍不住开口。 “这话传的这样疯,你就不帮着压一压?”萧平关压低了声音,明显是觉得这样传播下去不太妥当。 曹直言也是叹气,这位公主不但她惹事的能力一流,这位贴身护卫也是当仁不让啊。 “如今麻烦已经惹下了,这些百姓的心思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咱们那位陛下。” 萧平关眉头微蹙,当初天仁帝将他从定川召回便是意图制衡沈故渊,他心里清楚,也愿意如此,可若是天仁帝的目的是制衡慕长欢,那对他来说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情不愿。 虽说天仁帝如今是他的君,可慕长欢才是他心中的主。 攥了攥拳头,萧平关有些不甘心的说道:“这位陛下有些任性,公主对他的好,如今倒是成了他刺向公主的箭!” 听到萧平关的抱怨,曹直言也只是笑笑。 也许只有在自己的面前,萧平关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出了这个地方绝对不认。 “你别急,这事儿不是坏事,公主定有她的打算,也许只是想要好好调教一下弟弟,咱们观望观望!” 还观望? 没听到他们说什么? 砰! 萧平关砸了下桌子。 旁边那些关于慕长欢的议论声果然小了不少,尤其是看到萧平关那张寒冰快似的脸以后顿时偃旗息鼓,便是站起身的也乖乖坐回去,抽出刀的也默默收了回去。 不然找死么? 那位可是大燕的武状元!自从断臂重生以后,听说是力拔山兮气盖世,可比当年楚霸王项羽一般的男儿。 “聒噪!” 萧平关冷冷看了眼旁人,直接从旁边提了自己的佩刀,转身就走。 剩下曹直言只能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带着酒楼中剩下的探子,撤了。 两人不欢而散,萧平关不满意曹直言的解决态度,曹直言却觉得萧平关脾气太急,两人在昭关的默契全无,只能一拍两散。 再说,六皇子。 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 慕云琅扶着自己的红肿的手腕,一纸御状,就将童玉生告到了御前。 “陛下,臣好心去探望长姐病情,却不想那童玉生恶狗当道,竟然当街对臣动手。臣受伤委屈到没什么,但长姐千金之躯,怎能交给如此鄙陋之人照顾,怪不得公主病了!” 听了这话,天仁帝眉头略微挑起,听说慕云琅被打出来了。 他心里也觉得有些古怪。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慕容珂开始帮腔。 “陛下,公主最是在意皇家威仪,当初为了一纸书卷便要杀了曹大人,如今她的护卫竟然打伤皇子,这哪里是在打六殿下,他分明打的是皇族的脸面,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其罪当诛啊!” 这是诛心之论。 但说到底还是要看天仁帝的心意。 他说这是大不敬,那就是,他若说不是,便是一场兄弟之间的闹剧。 毕竟一个是长公主一个是自己的庶出兄弟。 若是天仁帝向着慕长欢便算了,可前几日,慕长欢大殿之上胁迫自己驱赶慕容珂,让他丢了好大面子。 如今他的护卫也做了这样的事情,办还是不办? 办了,慕长欢失去护卫,如今身体又是孱弱,就怕她真的出了大事,那时候沈故渊知道后会怎样? 还有萧平关和曹直言…… “陛下心疼公主,但有罪若不治,只怕天下人会觉得不公,不如将他拿下关在天牢,等公主身体好了些,在做处置?” 慕容珂瞧着天仁帝阴晴不定,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这才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毕竟六皇子说他是代替皇族亲自去探望慕长欢的病情,还被打了,这不是打他的脸么? 这话一出,天仁帝便应了。 只是一个护卫而已,就算慕长欢生气,还能为了个护卫同自己这个亲弟弟较劲? 天仁帝点头应允,六皇子自请前去。 得了旨意,慕云琅带禁军包围公主府,要将童玉生关进天牢。 这次,他是真的得到了皇帝的旨意,颐指气使不说,更是十分嚣张。 “陛下圣旨到,罪臣童玉生出来接旨!” 慕云琅就在门口读了圣旨,他都是故意的,若是童玉生不出来,那就是公主府抗旨不尊,到时候又能让慕长欢喝上一壶。 趁他病要她命! 慕云琅如今就像是一条发狂的狗,逮着谁都想咬一口。 因为他是真的怕! 如今司徒家已经不再同他来往,左相也被铲除,他在朝中的势力岌岌可危,六皇子同慕长欢和天仁帝不一样,他的母妃不过是个边陲之地的府尹大人的女儿,这些年她在后宫活得如同透明人一样。 自己身体孱弱,空有抱负,却没有人愿意成为他的臂助。 他也恨,恨自己的身体,也恨抢走他一切的慕长欢。 慕长欢! 只要能让她不痛快的事情,他都很痛快! 此刻的慕云琅心里有种病态的报复快感。 “童玉生,你再不出来,本殿下即刻回宫回禀陛下,就说公主抗旨不尊,到时候就不是你一个人被绑到天牢,就连生病的公主也要一起……” 听到这话,童玉生紧蹙的拧着眉头。 刚才春怀回去将事情都告诉了公主。 公主同她就说了一句,让童玉生即刻离开公主府,六皇子心胸狭隘,定会挟私报复,让他即刻出城去皇家别院,只要人不在京都,慕云琅这算盘打的再好也没用。 可童玉生实在是个犟脾气。 他不肯,别扭的要留在慕长欢的身边,说是保护他,谁想要伤害慕长欢,就必须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 “玉生,你别冲动,公主说了,只要你不在他不敢拿公主怎么样!” 只要他不在! 童玉生笑了,春怀是天真么? 当然不是,她只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将其他的可能性都排除了,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第四百九十五章 装病好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云琅这一招就是将两个人逼到了角落,慕长欢让他走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那六皇子不就可以随便进出公主府了么? 那个时候,慕长欢的事情瞒得住么? 只怕是瞒不住了。 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他远在别院,又能做什么呢?六皇子,这就是故意在让他做选择。 “春怀,你回去好好照顾好公主。” 听到这话,春怀怎么还会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拼命的摇头,可童玉生决心已定,他拉住春怀的手说道:“告诉公主我童玉生贱命一条,当初公主为我全家洗雪冤屈,我这条贱命便是公主的,让公主千万不要管我!” 说完便要打开门冲出去。 春怀拉着他,解释的话都到嘴边了,可是这地方她若说了,慕长欢所有的布置就白费了。 她不能说! “不要,你听我的话,你听公主的话!玉生,你不要犯倔,公主自有她的安培,你不要……” 看到春怀流泪的样子,童玉生也会心软。 两人感情很好,慕长欢也有意撮合两人,明着暗着慕长欢同他说了好几次,就是想让童玉生这个傻憨憨能知道珍惜眼前人,可他偏当做没听到。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他觉得自己不配。 童玉生将春怀抱在怀中。 “我是公主护卫,自当为她而死,春怀若有来世,我愿做一个普通人,开一间茶果铺子,与你厮守终身,这是我欠公主的命,不还不配娶你!” 贴着春怀的耳朵,将他心中所想全都说了个清楚。说完这才推开了她,打开了公主府的大门,直接站了出去说道:“臣童玉生接旨,谢……” 话还没说完,就六皇子身边的护卫一脚踢中胸口,身子一歪,差点直接吐血昏了过去。 童玉生擦了擦唇边的血,再度跪好,眼中的戾气逐渐加深,看着李皇子说道:“臣童玉生接旨……” 护卫得了六皇子的指示,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脸上,牙齿混合这血液流淌在公主府门前。 “不要!” 春怀在门内大喊,可秋韫去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 若是此刻让她犯傻冲了出去,那么只会在白白搭上春怀一条性命罢了。 慕云琅分明就是来报仇的! 看着春怀痛哭流涕,慕云琅瞧着眼前的童玉生嘴角噙着笑意。 “你小子行啊,竟然能勾到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她的官位该在你之上吧!” 慕云琅故意在公主府内对童玉生进行殴打,看得春怀心惊肉跳,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可她的身体确实控制不住的发抖。 童玉生强撑着重新跪在六皇子的面前,他喊了声:“六子,关门!” 不想让春怀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 公主府的人看到这样,却没人敢动。 毕竟眼前人是先皇六子,身份贵重,童玉生不过是抢了他的剑,便要受到这样重的惩罚,他们这些小人物,谁上去还不是个死? 上一次慕云琅没有带着圣旨,可现在他捏着圣旨,代表的就是皇帝。 一手持刀,一手握旨,这就是六皇子对童玉生的打压。 他们就是故意逼迫慕长欢出来。 打得越狠,越是能够看出慕长欢是不是真的病了。 春怀在门口哭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就往后院跑。 秋韫担心她为了童玉生说错话,赶紧跟了过去,果然春怀跪在了慕长欢的面前,此刻,慕长欢的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这几日,秋韫他们都在外面忙着,只有春怀一个人贴身照顾,秋韫对这样的分配没有任何的不满,她只是有些担心春怀这样,公主会不会很为难。 “公主,你救救童玉生吧,他不要命了,可奴婢想他活着!” 慕长欢咳嗽了一声,就知道那个傻小子肯定是冲出去了。 “让你去就是让你劝住他!” 多说无益,慕长欢伸手,秋韫赶紧去扶了下。 慕长欢的手指都是冰凉的,虽说没有小产,可她这段时间太过劳心到底还是病了一场。 “取一件厚实的披风来!” 春怀即刻就去,此刻倒是愿意将慕长欢的大氅都给她披上。 因为她没办法了。 现在除了慕长欢没人能够救下童玉生,可对方是六皇子,手上还有圣旨,除了公主,童玉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迅速的穿戴整齐,就连头上的簪子也只带了两只,不过是用来固定头发罢了。 慕长欢伸手,秋韫帮她带上了兜帽,门口落了小轿子,四个健壮的婆子抬着,一路出了后院,到了前院换上家丁,这才到了门口。 慕长欢到了,童玉生浑身都染了血,饶是慕长欢见惯了杀人的场景,仍觉得心尖突突。 “慕云琅,你是要在本宫面前杀了他么?” 慕长欢的声音不大,她是让人从府里抬出来,看得出来脸色苍白脆弱,这不是装出来的,即便又丫鬟给她上了写晒红,可脸上的那种的憔悴,是无法掩盖的。 她真的病了! 慕长欢扶着秋韫的手艰难的往前走了两步,一步步走到慕云琅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神,仍旧是那样的轻蔑。 即便她入京病着,可那份气势仍旧让手下人不敢在动手。 “皇姐,我可是封了陛下的旨意。” 是! 慕长欢伸出手去。 “本宫瞧瞧,阿弟送了什么旨意给本宫,是要抄家还是赐死?值得你这样嚣张!” 慕云琅紧紧攥着那份旨意,似乎只有这份圣旨可以给他写力量源泉。 然而…… 慕长欢伸手按在了圣旨上。 只是刚一接触,慕云琅便害怕的伸手一挥舞。 慕长欢身子虚弱直接往旁边一摔,这下可是让在场的人看的都傻眼了。 “公主!” 远远的萧平关赶来了,刚好看到慕云琅竟然敢对慕长欢动手,一把拽住了慕云琅的手臂。 “六殿下,你竟然敢伤公主!” 慕长欢抬头有些无奈! 自己装个病怎么就这么难? 都已经让曹直言去稳住这个愣头青了,他怎么还是出现在王府外面。 这些男人,就不能让她安心的装个柔弱么? 慕长欢都准备好了碰瓷,六殿下这个挥手的动作虽然是为了阻挡慕长欢接近圣旨,可她若硬说慕云琅打了她一巴掌,反正除了自家丫鬟旁人也看不清,她就捂着脸去告御状,他还敢嘚瑟么? 总之,她有一百种方法,但没想到萧平关竟然亲自来了,而且他还刚好看到那一幕。直接同六皇子产生了冲突。 六皇子身体脆弱,别说他没想要对慕长欢做什么,就他真的想要做什么,就他那个身子,也是个废物。 可萧平关关心则乱,直接提起了六皇子的衣领。脸色阴狠地威胁慕云琅说道:“六殿下,你这圣旨说的可是让你带童玉生进监牢,你却当街要杀人,还伤了公主的脸,假传圣旨,折辱公主,这罪名你受的起么?” 慕长欢刚要说什么,可六皇子确实忽然捂着胸口,两眼一翻,竟然被萧平关抓着衣领晃了两下,给彻底的晃晕了。 “来人,六皇子殿下昏倒了!” “快来人啊,萧平关搭上了六殿下!” “快将六殿下是抬回王府的救治……” 六皇子府的人显然对他家殿下昏倒后的流程很熟悉。 直接抬走,只不过萧平关也算做了件正事儿,他将圣旨抢下来了。 周围的百姓都看着,原本还很同情童玉生,可萧平关一来,慕长欢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同情,碎了一地。 慕长欢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头晕萧平关便扶了她一把,这本是最正常的一幕,可京都这些八卦的百姓,却当成了八卦,迅速的散播了出去。 这样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他被萧平关给打了。 萧平关是慕长欢情夫这事儿,更是一夜之间传的满京都都知道。 就这样,这一天之内,好几个八卦,听得慕长欢脑壳痛! 扶着慕长欢进了公主府。 慕长欢让春怀去照顾童玉生,安排了唐景瑜去给他治疗外伤。 刚才就能看出,六皇子并不像杀人,他手下打的也非常有分寸,看着血肉模糊的,并不会伤到内里。 就是为了让公主府心疼而已! “公主,你的身子如何?这个六皇子也太过分了,竟然敢对公主您动手,看他是皇粮吃的太舒服了,过几日就让他滚回自己的封地去!” 萧平关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他的心思么?他不过是一把刀子,背后操刀的可是陛下,你还要动他么?” 萧平关有些气,砸了下桌子。 慕长欢看的更心疼了。 “你快放过本宫的梨花木吧,上次听说你将曹直言那张宝贝红木都给敲裂了,都这么久了,还没有适应你力量增强么?” 萧平关摇头,他回到京都之后,服用了唐景瑜给他准备的药物,原本是帮他解决体内一场反应的,不想这药吃下去了,他的脾气更加暴躁不说力气也比原来更大,就连他的手臂也跟着涨了一圈。 这就导致他每次发火总会不小心的毁了别人家的家具。 第四百九十六章 换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陛下为何如此相信六皇子,他与司徒珏不是……” “慎言!” 慕长欢看着萧平关,这家伙说话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以前是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可自从中了毒,似乎越来越往莽夫那条路上走了,他的力量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做事却不如以往圆润通透。 也许是他骨子里的倔强,但唐景瑜也说过这可能是后遗症。 慕长欢敲了敲脑袋,她这一次装病,真的没有一个环节是完美的,就这样磕磕绊绊,对方能信么? 放她眼里,只怕是不能! 慕长欢没将自己装病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对他嘱咐一番,只怕经过此事,陛下不会在将他留在京都。 让他小心,回去的路上,只怕会有人暗中对付。 萧平关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但慕长欢去给了他一个锦囊,慕长欢没想要这个时候给他的,可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出现了。 她只能先给了,毕竟事情比她想的麻烦了些,只能先保住一个是一个了。 第二日,上朝 六皇子这家伙很是无耻,慕长欢还没抵状纸呢? 他竟然让人用担架将自己抬到了大殿之外,让慕容珂替他喊冤枉,还说萧平关公报私仇,当街对他出手,请天仁帝一定要严惩! 萧平关当即暴怒,直接在堂上指责六皇子假传圣旨,为泄私愤,当街暴打长公主贴身护卫,逼迫病弱长公主出门斡旋。 斡旋不成还对长公主动手,他是为了保护病弱的长公主殿下。 这事儿在朝堂上争论了半天,天仁帝一怒又回后宫了。 罢朝一日! 慕容珂现在已经没了官职,不能在朝会上出现,可他却能在后宫陪着天仁帝,似乎比当初入朝为官的时候,更为便捷了。 慕长欢用一个大不敬打掉了天仁帝的曹珏,如今六皇子却将碰瓷和大不敬这事儿玩得团团转,直接让慕长欢折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护卫。 还将萧平关彻底的从天仁帝的心中踢走。 天仁帝原本念着在定川时候的感情,想要试试能不能将萧平关拉到自己这个阵营。 看看曹直言就知道,他以前是慕长欢的人,现在他是朝廷的人,以后就是他天仁帝的人。 这就是个良好的进展。 天仁帝对待萧平关也是用了同样的政策,给他升官,重用,谈心,可这人没长曹直言的脑子,这就让天仁帝很气。 以至于在后宫直接摔了杯子。 沈厚恩就在门前守着,他是不敢动的。现在陛下对他防的很严实,前几日不过是随便同宫女多说了两句话,就被天仁帝瞧见,第二日那宫女就不见了。 在养心殿,他如今已然没有了实权。 天仁帝就是让沈厚恩听到,但是一个字也传不出去。 哎! 沈厚恩叹了口气,这位殿下心眼可是真的不太大啊。 如今萧平关为了慕长欢同六皇子闹了一处,只怕后果也不会太好,能不能安全的离开京都都不一定呢! 如今沈厚恩也是为难,他想要通知,可若通知了,只怕更会给萧平关带去麻烦。 天仁帝砸了东西,眼神越发的冷冽。 “皇姐倒是比朕更会懂得邀买人心,即便只是个公主,他们还是死心塌地的帮着,倒是朕安抚,升官,怎么做都不会让他们信服!慕容先生,你说朕对他还不够好么?” 慕容珂听了这话也跟着叹了口气。 “陛下不要生气,小人听说萧平关因为中了毒脑子不太好使,虽说他的手臂是恢复了,可这脑子却没回复,这样的人勉强做一个守城的将军,若是统领兵部,只怕是不妥。倒是不如……” 慕容珂没说下去,他只是给了天仁帝一个小小的建议,但若真的往下说了,反倒是让天仁帝更加怀疑。 君臣之道,便是要看中这个君到底是个什么料! “也许,朕想的多了,毕竟阿姐救过他的命,让他亲眼看着阿姐受人欺负,只怕是不太能沉得住气,可他毕竟是专心对付沈故渊,有他在朕稍微安心些。” 安心么? 慕容珂没有说穿! 只是听着天仁帝这话,点头笑道:“陛下说的是,萧平关同长公主的关系一直都非同一般,百姓们都说他们俩才是金童玉女,当年还有先皇赐婚,要不是出了叛逆,说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这话都是八百年前的老黄历了,谁还翻出来说? 天仁帝的脸色不太好。 慕容珂赶紧跪下说道:“小人说错话,不该胡乱置喙宫闱之事。只是这话都是百姓之间流传的,这才说给陛下听,也是您说想要多听听百姓的声音。” 听到这样的解释天仁帝绷着一张脸。 “他们还说什么了?” 慕容珂偷偷看着天仁帝的神色,瞧着他没有暴怒这才将他之前在酒肆之中听到的混账话全都说了出来。 “他们说,萧平关乃是长公主的情夫,当日不惜对六皇子出手,也是因为被发现了奸情……” 天仁帝神色未变,慕容珂这才继续说道:“虽说小人很相信长公主的品性,定时不会给沈故渊带绿帽子的,只是众口铄金,再说这不也是陛下的心愿么?只要萧平关和沈故渊闹开了,定是不死不休!” 天仁帝又摔了东西。 虽说他要萧平关和沈故渊互相制衡,但这样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结果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这些愚民,他们竟然敢随便讨论公主的私事!” 说着天仁帝顿时暴怒,让人将曹直言招来,狠狠斥责一番,这些言论都管不好,还要他这个鉴察院的院长做什么? 不如回家抱孩子去吧! 曹直言其实心里也很委屈。 这都是您亲自散出去的谣言,他要管也得敢管啊,可是天仁帝既然说了,那不就是让自己背锅么? 他背着就行了! 曹直言收拾收拾从房间里出去,瞧见慕容珂一脸得意,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慕容大人好手笔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萧平关撵出京都了。” 是! 刚才曹直言看出了天仁帝舍弃萧平关的意思。 快则今日,慢则三日,三日之内天仁帝定要将萧平关驱逐出京都,估计是会让他再度回到定川。 这一下子,慕长欢身边没了两大帮手,在想要对付慕长欢,可不就简单多了? “曹直言说的这是什么话?在下只是听从陛下的命令,陛下要在下做什么,在下就做什么,既然是做臣子,自然是该为陛下的命令是从。” “若说萧平关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说他没弄明白做臣子的本分。” 看着曹直言的神色,慕容珂笑的一脸神秘。 “听说曹大人同萧平关关系很好,不如好好开导开导他,免得他日后的仕途走的不顺!” 呵呵! 这人是真的飘了! 不过曹直言预估的很准确,当夜天仁帝就将圣旨下到了御史台,以萧平关中毒为由,让他回定川休养,兵部尚书一职,暂时由侍郎代替。 这一段时间,六部动荡的厉害。 沈故渊这一仗还没打完呢,回来,兵部的总管都换人了。 萧平关这人虽说同沈故渊不和,但在打仗这件事情从不会拖后腿,沈故渊前线要什么,他就尽力给什么,中间有些小摩擦也都是为了大局。 总之不会影响战争的推进。 可天仁帝临时将后方的主将给换了,沈故渊那边不说,但后勤立刻就收到了影响。 这位侍郎大人,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 做事情不出错为主,什么东西,你想要,好你去走流程,一套流程下来估计得有个十天本个月,若是遇到了节假日,还得顺延。 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执掌兵部。 虽说小心无大错,可现在是战时,天仁帝选了这么一个人,分明就是故意在为难正在前线打仗沈故渊。 不说别的,就说如今天冷了,这个冬衣什么是能能送到南海? 遥遥无期。 按照萧平关原来的打算,条.子已经批下下去了,准备做就是了,这仗一看就不好打,怎么也要打到年后,这肯定要过冬,提前准备总没错,难道等冬天了在下条.子? 那时候人都冻死一半了! 今年司天监还说,将会整个大燕最冷的一个冬天,不论南海的气候是不是比京都暖和,在海上空气都是湿冷的。 一般来说西北军的棉服虽然厚实,但不防水,在海上作战显得笨重臃肿,一定会拖垮沈故渊进攻的步伐。 所以,防水冬衣需要立刻开始采买置办。 然而…… 这位大人在朝堂上的话,差点没将曹直言的眼珠子吓掉了。 “相爷上折子说军中缺少战备冬衣,臣求问陛下这冬衣发还是不发?” 天仁帝听了直接说道:“战备自然包保障后勤,该给就给!” “该给不该给,臣实在不知道,还请陛下明示!” 明示? 天仁帝脸色一黑,他还明示的不够么? 这家伙到底是想做什么?将你提上来是为了让你去折磨慕长欢和沈故渊,谁让你代理兵部,是让你来折磨自己了? 天仁帝心里很不爽! 第四百九十七章 无人可用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侍郎大人絮絮叨叨地说道:“陛下您要说给,可如今攻击顺利,也许这一仗再有十天半个月就打完了,根本用不上冬衣,这军备不是百十两银子的事儿,这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天仁帝看着他眼神微冷,“那就不给!” “不给也成,但这仗拖到了冬日后,这冬衣又供应不上,怕是后继乏力,到时候若败了,民怨沸腾,兵部上下又实在担不了这样大的责任,还是陛下慎重决定!” 说着就将沈故渊的折子送到了天仁帝的面前。 当兵部尚书,皇帝就是要你将自己的专业意见写在上面,帮助天仁帝做出抉择,而眼前这位侍郎当人的意见,就是甩锅? 担心民怨沸腾将你这个代理的兵部尚书给咔嚓了,那你就不担心朕现在就给你咔嚓了? 曹直言听得一阵头疼,萧平关这几日正交接工作呢,这还只是第一项,就让天仁帝看出这位侍郎大人不堪重用。 “朕要你代掌兵部,就是让你担起这个责任来!” 天仁帝鼓励他,他就往后退。 明日萧平关就要启程离开京都了,可瞧着这位侍郎那面团一般的性格,天仁帝顿时气得摔了折子,惩罚这位兵部侍郎回去必需拟出一个结果。 第二天,天仁帝还以为能有个好结果。 没想到他委以重任的侍郎大人他竟然病了,家人说他在家中忧思惊惧,早上起来,胸口痛痹,吓得家人即刻请了郎中,一根金针下去竟然直接吐了血,家人上了请假条,可天仁帝不批,不仅如此,还下令御医亲自去他家里查探情况。 结果一查,这位侍郎大人患有心症,病情凶险,如今已经是靠人参吊命,差不多是在交代后事了。 这一下,天仁帝也没招了。 他也不是个暴君,就算是暴君,人家要死,他还能跟阎王爷抢人么? 没办法,这个侍郎不行,那就换一个侍郎。 这一次,天仁帝就在兵部剩下的三位侍郎里面挑拣起来,他还没选好,这三个人倒是很主动,一起上了条.子,他们都病了! 天仁帝气得拍了桌子,慕容珂听了这个消息,脸色发狠,察觉出,这就是一招缓兵之计,直接说道:“陛下,这兵部尚书一职虽然重要,可童玉生折辱皇族之事也该惩罚,不能因为他病了便不惩罚了,否则陛下您的威严何在?” 天仁帝这才想起来,可萧平关还没离开京都呢! “不管兵部交给谁,萧平关都必须离开!” 天仁帝也狠下心催促萧平关当日离京,还好萧平关一没有家眷,而没有多少家底,将他那戎装一穿,骑着高头大马就出了京都城。 慕容珂的人可是一直跟着萧平关离开,直到萧平关的离开京都半日之内无法返回以后,慕容珂这才开始对慕长欢和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故技重施,六皇子又带禁军去抓童玉生。 此时,曹直言也被天仁帝扣在宫中议事,京都之中在没人会帮童玉生了。 上一次,因为萧平关慕云琅丢尽了脸面,而现在就是他找回脸面的时候。 手持圣旨,六皇子闯入了公主府内,他从来就不怕什么慕长欢,他唯一担心的便是她不出来。 隐忍才是让慕云琅最为忌惮的。 “公主,六皇子又来了!要我们交出童侍卫,否则他就要硬闯了。” 慕长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看了眼春怀说道:“我让你将人送走,人到哪儿了?” 春怀摇头。 “公主,玉生还在府内,他伤的太重,唐大夫说不能搬动,便藏在密室之中,那地方绝对没人知道的。” 也好! 慕长欢略微抬了下手臂,他们想要的无非是瞧一瞧本宫凄惨的模样。 “那就让他进来,本宫要会一会这位六皇子,他如今是真的要疯了!” 秋韫引人进来,可六皇子态度嚣张,一定要公主府的人将人交出来,否则,他就要硬闯。 进去,绝对不会进去的! 六皇子上次吃亏就知道自己是因为轻敌,如今这公主府在他的眼中无异于龙潭虎穴,虽说是不得不来闯一回,可若是在丢一次脸,他这位六殿下在京都真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如何?” 慕长欢在房间里等了又等,最后就等来了一句话。 六皇子只要童玉生,否则便围住她公主府,一日不交围一日,一月不交围一月! 她慕长欢的名声虽然不好,可她身为长公主的地位和脸面确实十足的。 慕云琅就是在生生的打他的脸,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让他围着!” 慕长欢重重揉搓着手里的帕子,她很生气,在京都果然日日都不会顺心,养个胎,好像得罪了所有人。 “公主外面已经议论纷纷,他们猜测,童侍卫是您的男人,不然也不敢这样放肆……” 这话已经说得十分委婉了,或者说是秋韫将里面那种姘头,耍威风已经给去掉换上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说辞。 慕长欢听着脸上更冷了三分。 先将萧平关送走,围府,散布谣言,这一切最后的矛头都在慕长欢的身上。 很好,慕容珂,慕云琅这俩人还真是狼狈为奸,逼着自己先出手。 慕长欢招招手,让人去喊自己新招揽的门客,那位小丞相。 “公主,外有贼寇,您还要在下陪您下棋么?” 慕长欢略微挑眉,不为了曹禹潼的话,只是为了他话中那一句贼寇,看来这小子倒是很会讨自己的欢心,一句话便将自己与慕长欢当成了一边的人了。 明明不久之前,他爹还是慕容珂一党。 “贼寇?那位可是当朝六殿下!” 曹禹潼看着慕长欢,眉眼浅笑,认真回应道:“曹某既然做了公主的幕僚,那便是长公主的人,从今日起,犯长公主之人便都是曹某眼中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好! 慕长欢看着眼前这位急于立功的少年,点点头说道:“本宫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办妥了,你可以向本宫提一个条件。” 曹禹潼看向慕长欢眼中十分的期待。 “什么都可以?” “都可以!” 曹禹潼转身出去,春怀倒是有些紧张的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 就那么相信他么?” 慕长欢很坚定的吐出两个字。 “不信!” 所以…… 春怀有些不解,但慕长欢现在也是真的无兵可用,否则又怎么会让一个号不信任的曹禹潼去办这件大事呢? 慕长欢略微整了整衣服,说道:“去请唐景瑜过来,问问他童玉生现在能不能搬动?” 唐景瑜没来,但给慕长欢回了一个消息,同样也是两个字,不能! 童玉生这一次伤的太重,主要是腰椎和颈椎上的伤,他若是动了,瘫痪都是轻的,若是入了天牢,哪里的环境阴冷潮湿,他又得不到治疗,也许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慕长欢看了眼春怀说道:“今晚召集隐雀楼的诸位,咱们得做一单大买卖了。” 这话一出,春怀眼中倒是有些兴奋。 慕长欢这边正做准备,曹禹潼倒也没有闲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打开了公主府的大门,瞧着外面的慕云琅,恭敬的行礼后说道:“公主说,六殿下乃是自家人,请您进去说话,请!” 慕云琅看到曹禹潼的时候确实有些发愣。 不得不说,两人有些相似,同是那种超然出尘,可如今的慕云琅眉宇之间浸染红尘之气,未免落了凡尘,而眼前的曹禹潼,他的眼神清澈而灵动,看过去便觉得他还是世外的精灵。 虽说这只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可是这样的比较已经在慕云琅的心中出现了无数回。 眼前这个被喊做小丞相的年轻男子,让他心底觉得失落,难堪,所以他对眼前的人露出了不屑。 “本殿下奉了陛下圣旨要捉拿童玉生进天牢,你若是个聪明人就让开!本殿下要搜查公主府邸……” 慕云琅说完,还以为曹禹潼大概也要学着童玉生的样子,死守在门前。 然而他却是轻微的偏了下身子,好像在主动的请他进府。 这倒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回禀六皇子,长公主的意思,您要的人已经不再公主府内,您非要她拿不出来,不如您亲自进长公主随便搜,搜到了,公主说她任由您处置……” 是么? 果然,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儿。 慕云琅刚刚有些心动的时候,曹禹潼直接说道:“她这长公主府,陛下想搜便搜,可您打伤她公主府的人,这笔账公主府记下了,她如今身体不好不同您计较,可您要想清楚,搜了公主府,没抓到人,您该如何向公主与陛下交代!” 这话是威胁,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刚才是他将公主府放在火上烤,如今便是曹禹潼将他放在火上烤,进一步或许是海阔天空,可更可能是万丈深渊。 曹禹潼在跟他唱一出空城计,还是在欲擒故纵? 慕云琅踌躇,迟疑,而眼前的曹禹潼却永远是一副淡然的笑容。 可恨! 第四百九十八章 嫉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云琅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曹禹潼,他进一步,曹禹潼便让开一点,脸上的笑容加深。 那一刻,慕云琅想到了左相。 明明占据了上风,可最后却是一杯毒酒,了结此生。 慕长欢的心机,深不可测。 想到如此,慕云琅又退了一步。 曹禹潼还是笑着,却开了口。 “六殿下,公主尽了地主之谊,可您若是查也不查,进也不进只是包围这公主府,公主可是会一纸诉状将您搞到陛下面前,调动禁军软禁长公主殿下,这罪名可比大不敬重多了!” 威胁! 曹禹潼到底年轻。 他说多了话。 慕云琅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随后他便带着人往公主府里去。 童玉生一定还在公主府里,否则他何必多言,言多必失,他越是恐惧越是会威胁解释,可他这样下意识的动作,却也不小心暴露了真相。 “什么小丞相,你还嫩着呢!” 曹禹潼并不反驳,只是在他进门的瞬间悄然说了句:“他在,但你查不到!” 什么? 曹禹潼看着眼前慕云琅,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带着慕云琅进府去查,可路上他只说了一句话。 “晚上城门落锁之前,仔细查探从公主府后面离开的马车,你能抓到你想要抓的人,但现在你抓不到!” 说完,曹禹潼做了一个请的收拾。 “查完了么?六殿下?” 曹家原本是天仁帝的人,如今给了自己提示又是为何。 其实慕云琅之前不敢进府搜查也有另外一个原因,早就听说慕长欢这长公主府的机关乃是当代机关大师所做,上一次禁军仔细查了一遍,愣是没找到慕长欢的藏宝库,最后还是慕长欢自己让人抬了一箱子的账册。 最后也没人知道慕长欢这些账册都是从什么地方搬出来的,天仁帝闹了个没脸,最后还赔进去一个左相。 若非如此,天仁帝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培养自己的实力。 以前左相能与沈故渊分庭抗礼,可现在朝堂之上,能够成为沈故渊制造一些麻烦的萧平关,只要涉及到慕长欢的安慰,他立刻便和慕长欢站到一起了。 还有曹直言,看似持中,天仁帝也担心他的心会微微偏向慕长欢。 毕竟他们都是由慕长欢一手提拔起来到现在的地位。 虽说他们面上都说这什么忠君爱国,都是为了大燕,可天仁帝想要的不是为了大燕,而是为了他,成为他的臂助。 他们都不懂,或者没人相信他能成为一代明君。 真横簇拥他的人,如司徒家,如慕容家,如曹珏,左相最后是什么下场? 慕云琅想了想自己尴尬的身份。 迈进公主府的那只脚,再一次有些尴尬的收了回来。 “你保证?” 曹禹潼点头说道:“这是自然,六殿下只要派人监视好便是了。但若是您自己的人防丢了目标,您可就不要怪罪在下了!” “那就等到晚上,本殿下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慕云琅一甩袍袖走了。 曹禹潼完成任务,后背已然是一层冷汗,可他还是很兴奋的进了后院,对慕长欢报喜。 “公主,我已经完成任务了!” 完成? 慕长欢苦笑着说道:“你只是将麻烦推到了宫门落锁之前,这可算不上什么完成,想要本宫帮你达成心愿,你这活儿可要先做漂亮了才行。” 说完,慕长欢便说自己要休息了,曹禹潼倒是有些震惊。 都说慕长欢身边有个高手,杀人无形,可没想到他探听消息也是一绝,看来自己在公主府所做的事情,从来没有瞒住了他。 宫门落锁之前。 曹禹潼没有任何反驳,转身就去准备自己这场戏的落幕阶段。 只是离开慕长欢的闺房后,他的眼中有一丝波澜,也许是从未想过慕长欢竟然还是个心思缜密的。 原本,他入公主府,也依然做好了被慕长欢糟蹋的准备,可这段时日慕长欢只是让人对他以礼相待,想看什么书都有,想做什么事不受限制,出府或是出京她都不甚在意。 偶尔招他过去,不是下棋就是谈谈最近的政事,对他好似从来没有别的想法。这好像跟以前父亲还有民间传闻中的慕长欢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也快要自由了。 只要他做完这件事情,就准备离开公主府,自己和曹直言他们不一样,怎么会轻易为一个女人倾倒,成为女子裙下之臣,便做出这般没有骨气的事情。 他这一生做辅佐君王的贤臣,旁人都叫他小丞相,可他却瞧不上沈故渊,为了一个女人,束手束脚,不能大刀阔斧的整顿朝堂,改变民生。 沈故渊只是一朝重臣,但他不配成为传世名臣,而今之际,不能心软,他要好好谋划,只有这样,才能让父亲的背叛得到天仁帝的宽恕,他才能走回自己的路。 以色事他人,能的几时好。 自己如今年岁还小,可他却已然有了容貌忧虑。 听闻那玉星元本就是位出尘之人,一身玄衣头戴紫玉冠,宝相庄严,起死回生后更为神秘,除了陛下倒是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 只是传闻此人神通非凡,他玉氏全族为长公主战死,就凭这一点,他这辈子在慕长欢面前抵不过了。 再说曹直言,淮海道名门公子,曹家世代名门,既是燕国的开国功臣又是皇族近臣,虽然曹家明着是支持燕国,可曹直言如今的鉴察院可是慕长欢向天政帝请求创建。 从无到有,暗中相助。曹直言只因为他的位置不得不成为孤臣这才选择与慕长欢疏离,可从最近的事情来看,慕长欢那么灵通的耳目,定然是有曹直言在后面的推手。 他是慕长欢的影子,那是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在探查情报,心机城府,心思细腻上曹禹潼自认自己怕是抵不过曹直言。 还有萧平关,不说旁的,他对慕长欢的忠诚,还有他那一身燕国无敌的功夫便是他比都比不过的。 传闻还有一个罗宇,一身赚钱的本事,不过一年时间就盘活了昭关,如今在定川,将定川也弄的风生水起,虽说是个边关却已然有了小金陵的美誉。 再说自己擅长的政治,自己不过是小丞相,而他头上永远压着沈故渊这个真的丞相。 同这些人在一起,曹禹潼忽然觉得自己除了年轻,一无所有。 如此,他更加忧患了。 他在慕长欢身边毫无用处,所以,他要离开,否则长此以往,他的父亲,他的家族,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他要离开慕长欢,不能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否则他怕自己会真的成为慕长欢的面首。 如今的他已经有了最不该有的计较和嫉妒。 不过,他也有些好奇,慕长欢似乎很想要维护他身边的那个护卫,即便这件事情很艰难,可她好像赌上了自己身为长公主的荣耀。 有那么一刻,曹禹潼也想看看慕长欢最后会怎么做。 可到底理智让他坚持自己。 随着曹禹潼离开,慕长欢也开始了她自己的准备。 夜晚,曹禹潼假装安排人带着一个受伤的“童玉生”离开,慕云琅很快追了上去,可是才过一个拐弯,曹禹潼便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曹禹潼看着额眼前的慕云琅直接说道:“公主发现我了,他要我将你引走,之后她才会派人再度试探,今晚会有不止一拨人从公主府里出去,所以你要带足了人手。” 慕云琅很不喜欢他带有命令和分配任务的语气,只是这个时候,显然是抓到童玉生更重要。 都说童玉生是慕长欢众多的“面首”之一,如今看来他应该是自己唯一能够拿捏对付的,其他那些,哪个都不好对付,就算你知道玉星元就在皇家别院,可慕云琅也不敢真的去找他的麻烦,不说他的国师的身份,就那一手诡异的法术,他觉得自己被玩死的可能更大。 慕长欢越是在意,越是想要保全他,才能算得上是弱点。 慕云琅面不改色的掉头回去。 而曹禹潼则是带人绕城走了一圈,还将人送出城后才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公主府,他这一切自然也是瞒不过慕长欢的眼睛。 回府之后,他也没有去找慕长欢报道,只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作为一根墙头草,就是不论什么时候都要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务。如今,他能通报的消息已经通报出去,如果慕长欢知道,他就是在散播假消息来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若果不知道他就是在努力的完成慕长欢交给他的任务。 总之,他有理由。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慕长欢喊了他到自己的院子,进门的时候,慕长欢在换以上,身上正在一层层的加着类似软垫的东西,不过贴在身上,只会让慕长欢看起来身材宽阔不少。 曹禹潼进门的时候,春怀刚刚给慕长欢贴上童玉生的面具。 这些都算是慕长欢的基本操作,只是看得曹禹潼心尖微微跳动。 “公主,他来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设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刚刚给慕长欢贴上假面,春怀便介绍了曹禹潼。 慕长欢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今晚,要你帮个忙,你这身量还没张开倒是同本宫有些像,今夜由你来扮演本宫,你和春怀一起最后离开送童玉生离开,行么?” 行么? 曹禹潼心尖跳的厉害。 慕长欢是故意让自己看到他换装变成童玉生的模样,如果现在他说不行,只怕今夜他得死在这儿。 然后,变成一具尸体,出现在城外。 所以这看似给了他选择其实没有任何的选择。 “听凭公主的吩咐!” 慕长欢笑了声,招手让他站起身来,这才说道:“今夜会很危险,有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所以要你自己愿意才行,本宫一向都是很民主的!” 皇权之下哪里有什么民主? 这只不过慕长欢在跟他玩儿个文字游戏罢了。 如今,他才算是看清楚了慕长欢的恐怖手段,果然之前都是她的伪装而已。 “禹潼既然入了公主府,便是公主的人,公主要做什么禹潼便做什么,禹潼不需要民主,只要公主信任。” 说完,曹禹潼便张开了手任由慕长欢对他做什么? 慕长欢给春怀一个确认的眼神,屋子里便又折腾起来了。 收拾了一会儿,新的“慕长欢”就出现了,曹禹潼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忽然心里有些欢喜。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觉得这一身女装很适合自己。 只有那片刻的欢喜,随后便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看向眼前的“童玉生”,两人相似一笑。 “公主要我怎么做?现在可以告诉在下么?” 本以为慕长欢会安排自己单独带人出去,但没想到慕长欢只是安排春怀跟她一起。 “今晚一共安排三拨人,第一波杀人,第二波你们走,第三波才是本宫!中间还有些扰乱视听的,不必介意!” 听了这话,曹禹潼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没底。 本以为这次在没有人帮慕长欢了,却不想,她还会利用自己。 “公主,我能问一下,童玉生在那一拨?” 已然装扮好的“童玉生”转过头来对他邪魅一笑。 但却一个字都没有对他说。 只有春怀拿了一个毡帽给他。 “第一波的人已经走了,曹先生只要听我的就是了,知道的多了对你不好!” 曹禹潼心里是越来越没有底了,童玉生会在他这儿。 一定的! 如果他就这样出去了,即便日后说自己是被逼的,天仁帝会信么?六殿下会信么?天下人会信么? 慕长欢就是让他彻底失去离开自己的机会。 她真是心机太重了。 曹禹潼是被春怀推着出了这个院子。 不管他情愿还是不情愿,都被迫上了马车,坐在春怀的身旁,两人 没有什么交流,只是马车上还坐了一个人, 不能说是坐着,只是躺在马车上,感觉那就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可他根本不敢伸手去触碰,也不敢掀开那张白布,他只是僵硬的坐着。 春怀轻轻碰了他一下,示意他身子要软一些,不该这样僵硬。 “公主,天冷,你要将斗篷带上!” 就这一句话,引得外面的慕云琅眼睛都红了,他相信曹禹潼的话一个马车的跟上去,可这一会儿走了好几趟了,没有一趟有人回来报告,不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该有人回报才是。 现在只能说明,这都是慕长欢设下的陷阱,自己派出去那几趟人,恐怕也都是羊入虎口了。 而现在慕长欢才出来么?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追上去!” 慕云琅说完,他身旁的侍卫长确实有些担心的说道:“殿下,咱们人手不足了,只怕最多还能跟两拨了。” 慕云琅狠了很心说道:“你也不必陪着我了,这一波你去,下一波我去,刚才那个我确定是春怀,慕长欢也许会故布疑阵,可她身边总共就那么两个人不是春怀就是秋韫,只要盯住这两个绝对不错!” 想到这里,仍旧觉得担心,慕云琅拉住侍卫长的手臂说道:“在城门出拦住,千万不要到背人处。” 就这样,慕云琅的侍卫长走了。 曹禹潼这一路上很着急,可是春怀实在看的太紧,别说他要给慕云琅留下什么印记,便是他想要抬手去碰毡帽也会被春怀制止。 更别说帘子,更是碰都不能碰一下。 他就是被暴雪裹挟着往前走而已。 到了城门处,他们好意外的被拦住了,眼前人是慕云琅的侍卫长。 曹禹潼有些着急,他着急的想要掀开帘子,可春怀确实一把压住了他的手说道:“想想定川的人!” 那一句话,曹禹潼在没有一丝侥幸。 瞧着他不在去碰那帘子,春怀才对着外面说道:“谁敢拦下了长公主的马车?不要命了?” 春怀的呵斥声传出来,可是六殿下的侍卫长确实直接拿出了天仁帝给的令牌说道:“陛下有命京都有敌国暗探,不论是谁的马车,进出城门都要检查,长公主殿下也不能免了。” 是么? 春怀站了出去说道:“放肆,公主病重,不能见风,御医说了如今京都天冷不适合公主养病,请公主回皇家别院,怎么?六殿下伤了我们长公主府的侍卫还不够,还要伤了我们公主的贵体?” “不敢,只是看一眼!” “一眼也不行,若是公主受了风寒,病情加重,砍了你全家的脑袋也赔不起公主的身子!” 对方显然也冷下了眼神,他就知道春怀在没有那么容易说服。 他又是个武人,没那么多废话连篇。 “公主,只是查探有没有暗中藏人,属下职责所在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还请公主见谅!” 说完,不顾春怀的阻拦,上去便要掀开了帘子。 “放肆!” 春怀从腰间掏出了鞭子,直接抽了过去,可侍卫长的功夫极好,他拽住了鞭子,一收手,直接将春怀连人带鞭子一起拽下了马车。 他一手控住春怀,直接喊人掀开了马车。 曹禹潼放在了自己的斗篷,眼神凌冽的看着眼前的侍卫长。 他不能说话,可是一个眼神便已然让对方十分颤栗。 “滚!” 侍卫长愣了片刻,心里也是很怕慕长欢,这个女人可不好惹。 可他也知道六殿下如今是孤注一掷,如果自己不能做好,只怕是回去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公主得罪了!” 说完,他一把掀开了马车上的白布,下面的人直接坐了起来,看着眼前侍卫长面无表情的射出了一道银针,直取他的双目。 这人都是曹直言鉴察院的人,他们原本都是隐雀楼的高手,藏在各个车内,就是为了这一刻,杀敌! 啊! 对方顿时大惊。 然而下一刻,春怀翻过身子来一脚踢开了受伤的侍卫长。 “混账!公主的马车也是你随便掀开的!来人将他抓起来,亵渎公主,那可是重罪!” 春怀拿着慕长欢的令牌,他这一开口,城门口的卫兵直接将六殿下的侍卫长给抓了起来。 都有令牌,可谁家的主子大他们就听谁的,再说上一次有个城门官不开眼杀了夏珠,他们全队都被流放到定川了,不仅如此,全家跟着迁徙。 好好京都本地人一下成了流民,他们可不想得罪这位色厉内荏最是护短的公主。 如今还是她在城门口受辱,若是处理的不好惹得这位公主不高兴了。 轻则丢了饭碗,重则性命不保啊! 再说什么六皇子? 那都是哪朝的老黄历了,不过就是先皇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的侍卫长,敢跟如今权倾朝野的慕长欢相比! 让你找死! 侍卫长被伤了眼睛,人也被拖走 了。 曹禹潼看着眼前人主动做到了自己的身边,眼中有些惊骇,下一刻,春怀再度上了马车,对着外面不客气的说道: “启程,我们公主要去皇家别院静养身子!哪个不开眼的再来阻拦,小心他们的狗眼!” 原本跟着侍卫长一起来的那些个暗卫,看到这个情况,转身回去禀告了。 春怀刚走不就,秋韫开始给冬玉带上了斗笠,冬玉扮演慕长欢,而秋韫扶着她,慕长欢扮演童玉生,这一次才是重中之重。 定要演得很像,将六皇子从她的公主府门口带走才行! 只是,她刚动手,慕长欢便感觉小腹一阵绞痛。 下意识的扶住了身边的梳妆架,也许这一夜太累了,这些日子唐景瑜可是千万叮嘱自己绝对不能乱动。 要不然她又何必让人扮演自己,实在是她想要正常的走路都难。 刚才站了这么久,便有些吃不消了。 秋韫赶紧扶着慕长欢的身子,有些单膝的说道:“公主,您的身子真的可以么?” 可以么? 慕长欢略微按了按身上的装扮,她可以么? 当然可以。 “去通知唐景瑜,咱们这就出发。” 今夜派出去七组人,可是没有童玉生,他正在地牢里安静的被照顾着。慕长欢今晚就是出去钓鱼的,还有就是解决一下内患。 曹禹潼是个傲气的人,别看他年纪不大确实瞧不上慕长欢和他身边的这些人。 第五百章 援兵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禹潼始终觉得,慕长欢同这些男人们之间总有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的心思全都藏在了棋盘之上,慕长欢同司徒珏下了那么久的棋,棋艺不见得长了多少,但倒是知道了如何在棋盘上窥探一个人的内心。 曹禹潼太着急了,越是着急的时候暴露的越多。 如果他愿意在隐忍一段时间,慕长欢还会觉得麻烦,但他借着六皇子的事儿出手,慕长欢反倒寻了机会,彻底将他逃走的心思掐灭。 男人总是要股掌之间才好玩儿。 若是逃走了,可不就不好玩儿了么? 如今已经是封闭城门之前最后的机会,慕长欢被抬上了马车。 秋韫和冬玉对她的小心翼翼根本不必演戏,而这一下可是真的引起了慕云琅的注意。 “刚才那两个是慕长欢身边的替身婢女,除了那个春怀就剩下这两个了,一定就是这一车!” 说完,他跟了上去,慕云琅带的人最多,慕长欢带的人却最少,轻车简从,带着他们在城内兜圈圈。 可这圈也不能兜的太久了。 在城门关闭之前必须得出去,直到他们往城门口走去,慕云琅才赶紧追了过去。他不想在城门口动手,虽说他没得到城门口的消息,可到了现在侍卫还没有带消息回来,八成又是被人带出去绕圈了。 京都很大,若是慕长欢安排的人都在外面绕圈,只怕他们一时半刻也不好动手,这都是公主府的马车,人多处不好动手。 可如今,他追着马车才发觉这件事情并不好处置。 公主府的马都是战马,跑的很快,如今天色渐晚,路上行人渐渐减少,在城门口他们原本是想要拦住慕长欢的马车,可是城门口瞧见了公主府的牌子,竟然连问都没问直接就放行了,反倒是自己的马车因为没能挂着王府的牌子,被留下检查,好不容易从城门出来,人却跟丢了! 还好,慕云琅也不傻,童玉生身上有伤,总不能带着他一路往定川去,最近的就只有皇家别院,那一条路,他熟! 快马追了上去,路过唐王林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辆马车。 下意识的慕云琅缓下了速度。 他慢慢带着人将马车包围起来。 打开了车帘,看到里面端坐的“慕长欢”。 “皇姐,就你一个人?”曹禹潼很想说不是,可他若是现在开口,什么都不会改变,反而会让他成为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而他不想这样,所以他撇过头去。 顺着目光,慕云琅看到了站在车边的童玉生。 这是慕长欢假扮的,站在马车边上对着慕云琅“温和”的笑了笑。 慕云琅神色一晃跳下来马车,看向童玉生,眼中大喜。 “果然,让我抓到你了!” 说着就要安排人去将眼前的童玉生给抓起来。 在这儿,没有曹直言,没有萧平关,没有任何可以阻碍自己的人,便是一个病弱的慕长欢,不够看! “来人,抓住他!” 慕长欢刚要让他知道打脸这两个字怎么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身娇斥:“谁也不许动他!” 这是谁? 慕长欢转头看到庆嫊竟然骑着一匹白马威风凛凛的出现在慕长欢的眼前。 谁想到庆嫊竟然从别院赶回来了。 “你是谁?” 六殿下可没怎瞧见过眼前的庆嫊。 自从她来到京都,就成了慕长欢的笼中鸟,不是被养在公主府就是在皇家别院,别说六殿下了,就连天仁帝都没见过几回。 可这丫头一身的齐越装扮,身上的宝石亮闪闪的发光。 “童玉生”更是只看了一眼便喊出了他的身份。 “你是庆嫊公主?” 慕云琅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来到京都一年,庆嫊的身量略微长开了些,她骑着马走到童玉生的身前,直接将对方收到了自己的身后。 “本宫就是庆嫊公主,你是谁为什么要拦住长公主的车架!” 慕云琅亮出了身份,庆嫊看了眼马车里的“公主”顿时看出这不过是个赝品,只是他看着自己时眼中的惊讶,便知道他不是! 慕长欢什么时候瞧上过自己,自从海上事情之后,她几乎同自己在没有什么交集,就算她主动去招惹,慕长欢也不怎么搭理。 沈故渊伤了她的心,庆嫊本来应该很高兴的,可是看着她每日该做什么就作什么,而沈故渊围在她身后讨好,仿佛自己更不高兴了。 沈故渊是选择了她么? 可为什么她一点也没觉得痛快。 “不过是个敌国公主,便是长公主在这儿也保不住童玉生!” 庆嫊不管那些,她挡在童玉生的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不过是个失宠的皇子,而本宫很快就是燕国未来的国母,若是你敢伤我分毫,齐越和燕国皇帝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 慕云琅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没算到眼前这个丫头的出现。而更是她以未来国母的身份呵斥自己。 退么? 不甘心啊! 不退么? 这丫头马上就是大燕最为尊贵的女子啊,她齐越皇后的身份已经定下,又同沈故渊关系匪浅,还有慕长欢保驾护航。 虽说天仁帝对她的感情不能确定深浅,只是听书中讲述也不足为证,只是天仁帝非常想要她当自己的皇后,便是一种信号。 “你走不走?” 说着,庆嫊一手拉住童玉生的手,一手则用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同样的招数慕云琅也用过。 虽然很重复也没什么特别,但就有一点特别有效果。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这个还没有自己肩膀高的丫头,竟然敢用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还真是世上有轮回! 六皇子看着眼前的少女,倒是忽然有了别的心思,如果说天仁帝娶她是因为她的出身高贵,若是自己能够娶到这位未来国母之选,是不是沈故渊和齐越也会成为自己的臂助? “原来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好,今日就给你这个面子。” 说完,他退了一步,还特意翻身下马,在庆嫊面前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从旁边取来一束花送到了庆嫊的面前。 “今日,惊扰了公主,希望公主能够原谅我的冒昧,公主天人之姿,让人见之忘俗!” 天人之姿? 庆嫊上下看了眼自己,如果说她可爱,她能信,如果说她特别她也能信,天人之姿?你诓骗小孩子呢? 庆嫊顿时不高兴了,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你叫什么?” “慕云琅!” 庆嫊哼了声:“我记住你了。” 慕云琅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庆嫊认真的说道:“慕云琅是个大骗子!” 噗嗤! 慕云琅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去。 然而看他这副油腻的表演,庆嫊也是心烦。 “走开!” 瞧着慕云琅说话的样子,从齐越而来,喜欢豪爽的庆嫊看见他就烦,更别说一丝丝的喜欢了,满脸的冷漠,让慕云琅顿时觉得自尊收到了伤害。 齐越的女人这么嚣张? 故意羞辱自己? 慕云琅狠下了心,毕竟这地方只是一片密林,若是杀了眼前人,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得不到的凭什么给天仁帝? 想到这里,他的心也黑了下来,脸色突变。 “庆嫊公主,你是瞧不上我?” 庆嫊抬头丝毫不乱。 “你?算什么东西!” 慕云琅暴怒,直接对着身后吩咐道:“这臭丫头伪装成公主,已然被我查明身份,抓住她!” 什么? 庆嫊显然是有些气愤,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之间,就对自己要动手了。 这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的手下意思的抓进了包里,可身后的童玉生确实按住了她的手。 下一刻,她抬起了手上的拐棍,直接敲了敲身边的马车。 一圈箭矢将慕云琅和慕长欢他们给分割开来,下一刻,从唐王林中钻出了另外七辆马车,直接将慕云琅和他的全部包围住了。 “你!你是慕长欢!” 慕长欢撕下了面具,而一旁的曹禹潼也不再装下去,此刻胜负已分。 “你们合伙骗我出京都!” 慕长欢笑了下。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慕长欢笑了声,然后很不客气的说了句。 “打断他的腿,然后送到皇家别院,好好养着,告诉玉星元请特别的姑娘来照看他,一定要看好他啊!” “是!” 曹禹潼已然从马车上下来了。 慕长欢慢慢的去掉身上多余的装饰看向一旁的有些傻眼的庆嫊说道:“上来!” 庆嫊为难,刚才也是发现慕长欢不在这儿,她才这样招摇。 现在忽然有种翘家被抓包的感觉。 这感觉让她很不爽。 “你来这儿做什么?” 慕长欢一开口又是责问的语气。庆嫊更加不爽。哼了声只当是回答了。 瞧着她不愿意多说,慕长欢叹了口气。 “你哥不在京都,但你若是想要以这样的装扮走到南海去找他,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再说你若去,他还要分心照顾你。” “谁说我要去找他了?” 庆嫊是听玉星元说慕长欢在京都有难。 她原本是有些声沈故渊和慕长欢的气,将她丢到了皇家别院后,两个人一起跑了,没一个惦记她的。 第五百零一章 胜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庆嫊也是怄气,沈故渊请她去保护慕长欢的时候,她故意拖着不去,就是不不想管慕长欢的事情。 可最近,她偷听玉星元和绣儿说话才知道,慕长欢有了孩子,京都有人想要害了她的孩子,还是用齐越的蛊毒。 慕长欢的人又不太懂这些,这才请她帮忙。 慕长欢她不会管,可侄子就在慕长欢的肚子里,自然是要赶过来帮忙。 可到了现在看着慕长欢游刃有余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白来了,差不多是被慕长欢看笑话。 “那个人好讨厌!” 庆嫊说完直接坐在了马车上,慕长欢瞧她这样,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可知道是知道,也知道人家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仅此而已。 看来玉星元算到了挺多的消息。 慕长欢上了马车,两人互相看了眼,到底谁也没说话。 默认庆嫊跟着自己回到京都。 可是麻烦却不见得会减少。 慕长欢将慕云琅送到皇家别院,他同司徒珏一艘船直接去了余人岛,在哪儿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会知道司徒珏的身份,他会成为司徒珏的男人,慕长欢只要保证司徒珏活着就够了! 之前,慕长欢还想过找其他的男人,可如今有个送上门志愿者,感觉她若是在不用好像有些过于凉薄了。 “你好像什么都算的准!这么聪明还照顾不好自己么?” 庆嫊也不是傻,她忽然想起了慕长欢开口第一句便说的是你哥,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沈故渊的关系。 “你还是一国的公主呢?怎么还摆脱不了和亲的命运?” 两人都是别扭,说道这里互相之间都会有些厌烦,庆嫊干脆的扭头看着外面,冷冰冰的说道:“你知道就好,我只是为了照顾你肚子里的孩子罢了。他走之前特意交代了,要我好好照顾你,我……” 庆嫊看着慕长欢说道:“我从小被他照顾,也想照顾他一回。” 说完,她便看着外面,在没有话了。 先皇的六皇子失踪,在京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慕长欢则波澜不惊,人已经被送出海了,慕长欢亲自让人去交代了小帅哥,这个丑男人若是在余人岛闹事,就杀了他,但女人不能杀。 朝堂再度混乱了好几日,慕长欢也能消停不少。 庆嫊从别院赶回来陪着慕长欢,说是两人感情很深,慕长欢既然一时半刻不回别院,她一个人待在别院无聊这才来陪着。 可她来了,更多的视线落在了公主府。 有些人,都盯着她的那个身份,倒不是多喜欢她这个有些泼辣的异域公主,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有了贪念,齐越公主,齐越只剩下这么一个待嫁的公主了。 “慕云琅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不会一直是慕长欢的人吧。” 六皇子失踪,朝堂震动,大家都在关心的时候。 曹直言拿出了一箱子书信,这便是当时慕长欢用来威胁慕云琅的,原本以为他总要有些忌惮,但他却投向了天仁帝的旗下,故意跟慕长欢作对。 在他失踪之后,曹直言亲自将这封信拿了出来。 “陛下,六皇子与司徒珏青梅竹马,暗生情愫,自从司徒珏被长公主当众火烧祭天以后,他怀恨在心,一直试图报复长公主,屡次设法毒害长公主。” “竟然还真的让他做成了,还好先皇庇佑,长公主死里逃生,可是身子却很虚弱,而他却借着陛下对长公主的关心,假传圣旨,意图再次毒害长公主,此事被微臣发现后,他连夜逃出了京都。” 曹直言跪在大殿上,恳切的说道:“请陛下降罪,臣有不查之罪,竟然让如此心怀怨恨的恶徒逃走,还让公主中毒受伤,实在该死!” 说完,天仁帝脸色可是半点不见好。 好半天都没有回了曹直言的话,最终天仁帝直接摔在了茶杯,众臣都以为他这是为了六皇子谋杀慕长欢的事情发怒,谁知道他是气慕云琅的愚蠢。 人此刻怕是已经死了,本以为能在皇位之争,竟然在慕长欢的面前这样不堪一击。 自己的人,接连折损,而慕长欢呢? 她真的落胎了么? 如果让慕长欢和沈故渊有了孩子,他的位置还能安稳么? 天仁帝眼中都是愤怒,恐惧,可到了最后竟然都是无可奈何。冷笑一声,天仁帝本月第三次扔下众位臣子就离开了大殿。 京都诸位大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结果,倒是曹直言跪在地上有些尴尬,他这自请惩罚,天仁帝什么也没说? 他怎么办? 想不通,他就回家去吃羊肉火锅,喝点地道的小酒儿,总归天仁帝不惩罚,他就可以偷懒一日。 回了后宫,天仁帝拎起了东西,想要像前两次一样摔倒地上去。 可到了最后,他有将瓶子放回了原位,自己一个人坐在了台阶上。慕容珂赶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副颓废的场景。 他想要开口去劝,可心里更是暗恨,慕云琅说的有多么漂亮,可到了最后什么也不是! “先生,我们这一次怕是输了!” 丢了慕云琅这个马前卒,慕容珂如今也已然离开了朝堂,曹直言今日告罪便是表明了态度,天仁帝顿时感觉在朝堂之上的孤独。 他很害怕,也很无助,回到养心殿忽然就想起了天政帝同自己说过的话。 孤家寡人,他如今才是真的懂得了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陛下,您还没有输,慕容和司徒都还在支持您!慕容将军已经联系我了!” 听到这话天仁帝的眼神略微有了些光亮。 他在朝堂之内最重要的根基是司徒家,可因为司徒珏的事情,除了司徒瑄,整个司徒家已经退回了金陵,在不怎参与京都的争斗。 这算是一种韬光养晦,如今天仁帝和慕长欢的争斗还没有分出胜负,所以此刻没人有时间对付司徒家。 但等他们其中一个胜利了,司徒家的末日便也快要到了。 司徒将军知道这件事情无可避免,慕长欢虽说不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可如今慕云琅消失不见,想想当年的大皇子,如今的 六皇子,谁挡在了天仁帝的路上,她就消灭谁,不论这个人是她的兄弟,还是朋友。 所以司徒珏已然做了准备,现在只有两手准备,联姻还有加重筹码。 司徒家要以司徒瑾同慕容珂联姻。 联姻? 听到这话,天仁帝的眼前有了一丝明悟,如今慕容与司徒虽然在朝堂的力量上不显,可世家大族,哪有那么容易就动了根基? 尤其是他们两家最大的特点一个有钱,一个有人! 慕容珂没在朝堂,可他们慕容家的那些官在朝堂上却在各个地方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我们两家联姻后,只要陛下同长公主稍微服个软,让她不再对我进行限制,咱们未来大有所图。” 大有所图么? 天仁帝眼中又燃起了希望。 三天之后,天仁帝请慕长欢入宫,刚好是先皇的冥诞,天仁帝这个理由让慕长欢没法子拒绝,可进了宫,往事再度回首,想起死在宫中的太子妃还有夏妩,一切都恍若隔日。 当年,这两个女人都是慕长欢亲自为他挑选的。 为结百年之好。 可今日,慕长欢忽然有些悲伤的想着,若是她当初没有将她们送进宫送到太子的身边,也许,她们不会死。 可惜,不是说有人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阿姐,你来了!” 慕长欢已然在殿前跪了一会儿,天仁帝这才从殿外赶来,他燃起了烛火,看着大殿中央的慕长欢,有些话他不想说,可慕容珂却说是非说不可。 那一刻,天仁帝忽然有些悲凉的想着,他就算是摆脱了慕长欢,摆脱了沈故渊,可他仍旧还是做不了真正的皇帝。 他这一生果然很失败! 天仁帝的眼神微微一迷,随后自然的合上了,再睁开眼的时候,满眼都是苍蓝色。 此刻的慕长欢并没有转身,否则,她一定能够看清楚,眼前的人,有多么的恐怖,那个让她觉得后背发凉的眼睛,此刻就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阴狠地望着她的背影。 “父皇冥诞本该多做准备,可如今后宫没有个主事的人,陛下也无心操持,这段日子,本宫更是三灾两病一直没好,看来这后宫怕是真的招了什么不该招的东西,这几日,我也会想,也许是父皇在怪罪我……” 怪罪么? 天仁帝脸上是阴冷的。 轻轻的吸着下唇,在他的眼中慕长欢才是最愚蠢的。就算到了今天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好蠢的女人! “父皇不会怪你,他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阿姐,我知道错了!” 天仁帝认错了? 慕长欢倒是有些意外,可转身的瞬间,慕长欢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阴冷,那是原本绝对不会出现在天仁帝眼中的神色。 他还是有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慕长欢不敢深究! “陛下哪里错了?” 慕长欢转过身去,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第五百零二章 一封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不该相信慕容珂,不该对阿姐怀疑,可是阿姐,我害怕啊!” 天仁帝伸手拉住了慕长欢的手,扑倒在她的宫裙之前,他拉着慕长欢的手,哭得像个孩子,这样的他让慕长欢一时也有些晃神。 他还是自己的那个弟弟吧? 小时候,天仁帝害怕的时候就会这样躲到自己身边来。 没有母后,他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就只有自己了。 “你想要什么?” 慕长欢很快从旧时候的回忆中挣脱,天仁帝早就变了,从他对父皇下毒,从他从司徒珏合作,从他毒杀了太子妃,害死了夏妩的时候,他就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单纯善良的慕九韶了。 “阿姐,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如今一个人躺在养心殿的时候总会想到父皇,我害怕那些人也会杀了我,害怕身边人的算计,阿姐,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可我还是害怕……” 害怕? 这还真是个很好的理由。 “看来这些邪祟很厉害,有必要让天师举办一场祈福仪式,安抚后宫的亡灵,只有这样陛下才能不再害怕!” 慕长欢不跟同他在这件事情纠结主要是没有办法纠结。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便是要让天仁帝参加祭天大典,只有这样,慕长欢才能够用那把匕首划开天仁帝的手掌,看看他的身体到底住着谁的灵魂。 “阿姐,要做什么?” “我要参加祭天大典,玉星元说后宫怨气深重,需要陛下亲自抚慰,当年天仁帝对父皇做的事情虽然没有外人知道,但父皇可是知道的!” 慕长欢这话一出,天仁帝的脸色忽然变了。 他冷冷的看着慕长欢说道:“你要威胁朕?” “不敢,陛下乃是九五之尊,我不过是劝陛下多行善事,否则后患无穷!” 天仁帝原本是想要同慕长欢打一出感情牌,可显然慕长欢并不想同他谈论感情,没办法,他只能冷着一张脸直接说道:“你想要参加祭天大典,不是不可以,但朕也有要求,朕要让慕容珂官复原职。” 官复原职! 慕长欢狠狠的哼了一声,显然心里还是不愿意让步。 看着两人目光中的坚定,谁都不肯再让一步。 眼瞧着这件事情即将要谈崩了。 “如何?阿姐这对你来说可是个很好的主意,慕容珂到底是个新人,以后还要在姐夫手下干活,总也算不上个大麻烦,朕只是觉得朝堂内外都是你的人了,就想要一个慕容珂陪着朕说说话,还不行么?” 这话已然是天仁帝的底线了。 “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这次祭天大典全权交给玉星元来负责!” 天仁帝眉头一簇,想着此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又说道:“礼部必要参与其中,玉星元虽说是国师,可他毕竟没做过祭天大典,若是闹了笑话,阿姐脸上也好看!” 慕长欢挑起了眉头。 “好!” 伸手扶住了腰肢,这屋子里弥漫的香气,让她觉得心里很不舒爽。 这味道和慕云琅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她并不想在这儿久待,上了香,磕了头,如今话也谈完了。 慕长欢直接离开了奉先殿。她走出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砸东西的声音,这位皇帝的脾气可是越来越大了,可如今的慕长欢根本是懒得同他计较了。 只要他答应祭天,那么凡事可谈。 如果不是慕云琅被慕长欢剪除了羽翼,天仁帝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松口,如今在他的眼中慕长欢越来越深不可测。 第二日,慕容珂官复原职。 同时天仁帝宣布,由玉星元主持七日后的祭天大典。 这事儿,这几日不断从前线传回来许多关于沈故渊的战报,消息有好有坏,慕长欢心里也担忧着。 她虽然是借着战事不顺的名头要天仁帝祭天,可实际上,她也希望这一次能够给沈故渊一些帮助。 沈故渊在前线打仗,她帮不上忙,但她至少能够保证后方会尽全力支持这一场战争,绝对不会有人影响前线的争斗。 这几日,夏妩的丧事结束,夏夫人一身穿着深黑孝服趁着夜色入了公主府。 为了夏妩的丧事,她忙活了许久,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一看夏妩生下的那个孩子。 慕长欢并没有同她说孩子的身世,并不是不信任,而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越少越好。 夏家若是知道了夏妩生了皇子,最好的办法是送一个夏家小姐进宫,即便死做不了皇后,也要做个妃嫔护着夏妩的孩子。 一般来说,世家女都会如此。 可慕长欢并不想如此。 一来,这姑娘年岁未必大,如今天仁帝身体里到底是谁的额灵魂慕长欢还不知道,不敢轻易让夏家在送一个姑娘进来,未免羊入虎口,夏家女同小皇子一起不明不白的死在后宫。 二来,这也是夏妩最后的心愿。 作为一个公主,她也许在婚事上没有主动权,可在宫外这些年慕长欢会让她活得足够潇洒自由。 至少要配得上夏妩给她起的名字。 相比于夏妩的那句话,慕长欢倒是更喜欢李太白的诗句。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相比于此,慕长欢更喜欢的后面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倒是说尽了揽月的身世的无奈。 “揽月,还好么?” 夏夫人问出了口,慕长欢便是点头说道:“还好,唐景瑜亲自在照顾,玉星元同绣儿的孩子也刚刚出生,由他们在别院养着倒也放心,只是可怜了她,出生没了娘,也是我没有照顾好表妹,这些日子心里十分愧疚!” 说道此处,夏夫人抓住了慕长欢的手说道:“长公主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若是没有你,只怕这孩子也会没命,我知道这事儿其实很为难你,当时老夏受了伤,我实在是走不开,阿元那孩子又只会闹腾……” 其实这事儿,夏夫人心里很清楚,她们都是孤注一掷,没有更好的选择,亦如沈故渊选择了庆嫊照顾慕长欢的孩子,也如夏夫人选择慕长欢照顾夏妩的身子。 相信的更多是血脉! “夏妩同我有密信来往,长公主对她百般呵护,为了她不惜以身犯险,我都知道的,今日来便是将事情同公主说开,免得公主心里还会愧疚!” 愧疚 慕长欢当然是有的,不过却比夏夫人想的还要重。 不过看她欲言又止,如今还是丧期便特意来见自己,定然是有事情要说。 虽说一般人家都是子女为父母守孝,可夏妩被追封为皇后,那便是国母,旁人还要守孝三月不得婚嫁,他们夏家依照规矩至少得是半年。 这期间不能参加饮宴,不能进出勾栏,不能饮酒作乐,如今还没有出七七四九之数,全家都不该轻易见外人才是,尤其慕长欢如今身份特殊。 “戴孝之身本不该打扰,但有一物,丞相交代一定要亲自送到长公主的手上,如此才可安心,实在不敢假手他人,这才亲自送了来!” 夏夫人进京的时候,沈故渊竟然拖她带了信件。 这段时间夏夫人一直在宫里守着棺椁,而自己对外称是病着,这便一直没有见到。 这是个密封的信件,蜷在竹筒之中,藏在袖子里送到慕长欢的手上。 封的这样严实,该是什么话? “绝对没有离开我的身边,确保安全,里面的内容我也不知道,丞相说了,这件事情不该我知道,是为了我的安全!” 慕长欢点头,看着自己这位姨娘,心里倒是多了一份亲近。 她每次进宫,慕长欢都是欢喜的,只是这一次,更多了些愧疚,好好娇养长大的女儿就这样没了。 她该很心疼吧。 “揽月在别院,姨娘若是想见见不若去一趟皇家别院,瞧瞧他吧,再过几日就该满月了,可惜亲娘不再身边,他那位父皇也没有空闲。” 夏夫人心中感激,对着慕长欢行了礼说道:“多谢公主体恤,我想见一见那孩子,陛下前几日见了妾身,他已然开口要夏家在送一个女子入宫位分从妃位起,只要她能好好照顾揽月。” 是么? 这位天仁帝倒是不遗余力的在拉拢夏家,害死了夏妩还要夏家在填一个女儿进来? 也不知道夏夫人会如何? 慕长欢看着夏夫人的目光,她对着自己轻轻摇头说道:“夏家若再要送进宫那便只有夏缨了,那丫头舞刀弄枪还行,做妃子?她怕是活不过三日。妾身拒绝了!夏家本就人丁单薄,这孩子既然有公主照顾着,那便是最好的照顾了。” 慕长欢也是苦笑,夏将军没有女儿,家里的妾室只生了一个女儿,不到三岁就夭折了,而夏将军又忙于政务,这么多年就只有阿元一个孩子,当初养了夏妩便是亲尽全力。 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承蒙不弃,本宫定会亲尽全力。” 送走了姨娘,慕长欢这才打开了沈故渊给她的信件。 什么信不能由驿站和密探送来,定要姨母进京亲自送到慕长欢的手上? 第五百零三章 二十八星宿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封信有些长,字体很小,慕长欢需得贴在烛火边上才能勉强看清。 “吾爱,长欢亲启。见字如面,十分想念……” 慕长欢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打开了这封信,结果看到的竟然都是他的思念之词,而其中措词的大胆更是让慕长欢惊觉,怪不得沈故渊不肯让驿站送来,若是让外人瞧见,只怕是要笑死。 堂堂丞相竟然还说这样的淫词。 耐着心性看到最后。 慕长欢仍旧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若说有些不对劲儿的,只有中间那部分! 以前沈故渊喜欢跟他玩儿个猜字谜的游戏,前段时间沈故渊让人送了一封信,上面跟她提起过星宿! 信上也提到过,这不由得让慕长欢开始在意起来。 沈故渊不会无聊到写这样一封信来给自己表白。 定然藏了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 慕长欢想起沈故渊的房间里藏着二十八宿星图,想也不想直接翻了出来,里面竟然还加着一张扣了洞的星图,慕长欢看了下两张纸的比例,见星图放在信纸之上,大小刚好,而上面的洞则是刚刚好圈了二十八个字。 “陛下与齐越暗中来往,慕容珂与清风阁有密切联系,慕元凛即将进京。” 短短二十八个字,却将慕长欢最为担心的三件事情都说了出来。 天仁帝与齐越暗中来往,从他想要迎娶庆嫊开始,慕长欢便开始在意他与齐越的来往,而如今,她听到玉星元的判断后,对天仁帝这样奇怪的举动有了更准确的解释。 如今,沈故渊的密函,不过是给了慕长欢更多一重的作证。 但要让慕长欢私心,最好的办法还是玉星元说的割破手心时,黑雾弥散,直接重伤云苍蓝,到时候玉星元会有办法能够彻底的解决云苍蓝。 只有这样,才能解决后顾之忧。 除了这个,第二件事情,只能说意料之中,当初慕长欢在海上出事,一定要有个人负责,慕长欢最后查到的只有清风阁,现在沈故渊又给了她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慕容珂。 看来在当时,天仁帝便与慕容已经有所勾连了,如今还用慕容珂作为条件,答应自己祭天之事,看来慕容珂对他才是最为重要的棋子。 慕容珂世家大族的族长,确实要比慕云琅这个毫无依仗的皇子要重要的多了。 只是他什么时候也和清风阁和齐越那边有了关联,这些人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儿,慕元凛,她的大皇兄,本应该在青城山,怎么会来京都,难道他已经摆脱了束缚? 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又是为了什么? 大皇子妃的事情,让他与自己之间产生了误会,只怕他忽然来京都,怕也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沈故渊这样急切的提醒自己,也是怕他会和天仁帝他们合作。 走了一个六皇子慕云琅,京都这水却更深了。 原以为,到此便算了,谁想到很快传出消息,慕容家要与司徒家联姻。 联姻对象便是慕容珂与司徒瑾,这两人一个是鳏夫,一个是没过门克死丈夫的克夫女。 听说天仁帝要给他们做个大媒。 这事儿,慕长欢还是听曹直言当做八卦讲给自己听的。 这几日童玉生的伤好了不少,至少骨头固定住,他不会有瘫痪的危险了,春怀多在身边照顾。 所以慕长欢身边的人换成了秋韫。 秋韫可是曹直言的迷妹,只要是曹直言来了,定是要换上一身娇俏的粉色,比她平日更多了几分温婉。 这丫头的心思,整个公主府就没有不知道的。 慕长欢自然也是清楚,可清楚又能如何? 她便是慕长欢的婢女也配不上曹直言做他的正妻,但若让慕长欢将秋韫舍了去给曹直言做妾室,便是秋韫同意,也不是这个时候,总要曹直言先娶了正妻,才能纳妾,否则她这个公主成什么了? 其他宫女就算了,秋韫可是她最贴身的丫鬟了,传出去更要说慕长欢拉拢曹直言了,连身边的婢女都不放过。 这不是害了曹直言么? 再说给人做小妾的女孩子,有几个过的好的,便是曹直言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疼她一下,可这般终究不能长久。 绣儿能嫁萧平关是因她同萧平关有过一场恩义,又照顾小山有功,最终也是舍了这条命去侍奉玉星元,才有今日的玉夫人。 然而说到底,玉星元虽说是巫医世家,可到底根基不深,可曹家是什么门户? 可配公主的高门大户,曹直言年轻有为,家风清正,全家圣眷正浓,如此人家,便是娶上一位公主也成。 只是如今先帝的几位公主并没有适龄女子,而天仁帝的公主,如今还没满月呢。 而曹家暂时没有给曹直言定亲,无非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罢了。 武将世家出了一个能中进士的文人,那还不得捧着跟眼珠子似的,曹夫人在世家女中那是挑过来选过去,只恨自己儿子生的少了。 生在如此钟鸣鼎食指甲,又长了这副玉面郎君的模样,别说秋韫了,半个京都的少女都要对她怦然心动了。 你若要问另外一半呢? 自然是被沈故渊这个有妇之夫给勾去了。 “公主,你可有在听?” 曹直言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慕长欢直接按下来,勾着曹直言的下巴说道:“曹郎君实在可爱,我们公主府阴盛阳衰,小娘子们各个翘首以盼,可惜你怎么一来便说旁人的八卦,该说说你自己的八卦才是!” 秋韫他们各个眉目含春,曹直言顿时也就明白了慕长欢的心思,叹了口气说道:“公主还当玩笑呢?” “慕容瑜司徒联手,陛下立刻得到一大臂助!” 是么? 慕长欢笑了声,摆弄着手指说道: “当年慕容珂可是听过说司徒瑾有克夫的名声,故意羞辱,说要纳她为妾。当初陛下选了慕容珏进宫为妃,慕容瑾竟然愿意进宫做女官,这般女子能轻易受这样的委屈?” 听了这话,曹直言苦笑一声说道:“公主未免想的太简单了,这女子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陛下要下旨,难不成司徒瑾还敢抗旨不成?” “圣旨何在?” 慕长欢反问一句,顿时将曹直言给稳住了。 呵呵! 曹直言挑起了眉头笑道:“怪不得,公主这般轻松。” 慕长欢略微抬起了茶杯,茶杯在半空中停住,若有所思的多看了曹直言一眼。 曹直言深谙为官之道,哪里还不知道慕长欢的心思,顿时起身说道:“公主好生休养,直言告退!” 燕国茶道博大精深。 慕长欢这拿放,停顿都有说法。 看着曹直言出门,这才补充了一句。 “少来公主府惹人眼,那些人可都盯着本宫呢,不到祭天之前,本宫什么闲事都不想惹!你也一样!” 曹直言看了眼身旁的秋韫,他已然明白了慕长欢的意思。 他素来喜欢同姑娘开个玩笑,可有时候他可以同这些姑娘们开个玩笑,他是才子风流,可引得这些姑娘动了春心,便是不该了。 曹直言听了慕长欢的教训,立刻板正了身形,对着慕长欢略微一行礼,这才退了出去。 秋韫送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曹直言略微顿了顿想着秋韫行礼说道:“多谢秋韫姑娘。” 秋韫脸色微红,瞧着外面下雪了,顿时喜上眉梢说道:“曹先生请等上片刻,我替你取一把伞来!” 取伞? 曹直言略微摇头且对着秋韫摆手说道:“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哈哈,怎可辜负,我自该入雪中潇洒肆意才是!” 说完,曹直言直接踏入了雪中,刚出了慕长欢的院子,便远远看到一个红衣女子在这院子中快速的奔跑,只见她在满天雪花之中,一个跃布,翻过了青墙,直接逃出了公主府,瞧她那灵巧的样子,曹直言顿时挑开了眉头。 有趣! 他的老成持重都是演出来的,实则他的心里总是喜欢这般跳脱活泼的,而且尤其喜欢与他味道相投的人。 否则也不会同慕长欢相处的如此融洽,表面上看一个是端庄的公主,一个是严苛的大官,可其实他们两个都有一刻猎奇而洒脱的心。 更喜欢被这样热烈的人打动。 曹直言倒是没多想什么直接跳上了墙,双手一撑,人也跟着翻了过去。 护卫没瞧见前面红衣女子,倒是看到曹直言翻墙而出,顿时有些吃惊。 这位曹大人难不成是来私会公主的?怎么偏偏不走寻常路呢? 而他从墙角处翻出来,刚一落地便被人一把按住手臂,抵在了墙上。 “你跟着我做什么?” 曹直言到底是个文人,虽说能翻墙,但他打架真的很一般,而身后这女子一声娇斥,可手上的力气却不小。 “庆嫊公主,你可还记得我是谁?咱们在定川可是一起吃过烤肉的!” 曹直言,庆嫊是认识的,别说定川,就是京都她也见了好机会。 只是他跟着自己这便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第五百零四章 庆嫊与曹直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管你是谁,警告你不许在跟着我!” 庆嫊出门自然有她要做的事情,这事儿,慕长欢不能知道,所以她避开了所有人,却不想被曹直言跟了上来,她很不爽! “不跟着你,看着你害了沈故渊么?” 庆嫊蹙眉,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完手上的劲儿加深了。 下一刻,曹直言眼神往旁边微微一转,喊了声:“不要动她!” 这话一出,庆嫊果然转过头向曹直言所看的方向看了过去。 曹直言则是灵巧地转过手腕,下一刻,金蝉脱壳,在庆嫊转过头的时候,一根金针刺入她的身体。庆嫊瞬间便不能动了。 曹直言转过了身子,当着庆嫊的面前将自己的手臂掰回原位,看着庆嫊笑盈盈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完,直接将庆嫊抗在肩上。 庆嫊刚要喊,就听曹直言说了句。 “你可是逃出来的,若是想想要被公主府的人抓回去,你就大声的喊吧!” 庆嫊倒是知道这个曹直言的。 “你可知道我是未来的国母,你敢对我不敬是要掉脑袋的!” 嘿嘿! 曹直言听她的威胁,可手上却是半点都没停下来,直接说道:“知道了,未来国母,不过你最好不要出声,否则未嫁之身同男人翻墙逃家,在燕国可是要被浸猪笼的,以你的身份,至少也得让齐越王送两个城池才能平息天仁帝的怒火!” “你,无耻!” 虽然是这样喊着,可曹直言真的扛起自己的时候,她反倒不反抗了。 他既然知道自己未来国母的身份,自然是不会乱来,扛着自己走,加上他刚才说的话,怕是有话要跟自己单独说吧。 不一会儿,曹直言背着她进了一间小巷子,推开一扇深红色的大门。 将她抱进一张大床上,这时庆嫊才是真的慌了。 “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曹直言真的想笑,这丫头现在才开始怕么? “你不是慕长欢的姘头么?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沈故渊不会放过你的!” 沈故渊不会放过我? 曹直言压低了身子,脸上故意露出一副坏人的样子说道:“我对你做什么?为什么是沈故渊不会放过我?” “他~” 庆嫊紧咬着下唇。 曹直言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心底最深的秘密。 “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对吧!” 庆嫊看着眼前的曹直言,从一开始的不屑,到现在的恐惧,还有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如果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他。 可现在她动不了。 “曹直言,你放开我!” 曹直言坐在了她的对面,眼神逐渐从玩味儿,变得认真。 “你很清楚沈故渊将你放在别院便是不想让你成为皇后,如果你不想早死,我劝你别来京都,这地方你活不了太久,还会成为慕长欢和沈故渊的麻烦……” 麻烦?包袱? 这样的话太多次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庆嫊的眼中也会浸润出眼泪,她从齐越而来,不是她想要来,而是她被迫着来到了这儿,她像是一颗被命运砸中的孩子,被命运的齿轮推着一直往前走。 然而……就算她拼命的挣扎,所有人还是都将她当成是沈故渊的软肋。 看着她眼中的决绝,曹直言似乎察觉自己触碰了对方的软肋。 伸手按在了庆嫊的琵琶骨上,神色一紧,直接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 那一句话,让庆嫊紧张,愤怒的神色一散。 随后,曹直言松开了她的穴位,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上。 庆嫊看着曹直言似笑非笑的面容,直接张开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卑鄙!” 这话是送给曹直言最好的赞美。 他就是要做一个卑鄙的人,其实卑鄙还不够,还要加一些无耻,甚至是下流! 曹直言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庆嫊冷声说道:“刚才我说过的话,还会有其他人问你,如果你还想今天这样的反应,你会害死慕长欢和沈故渊,今天只是一个演习,你可以在我的面前表演出恐惧,害怕,但你要在其他人的眼前表现出你的痛快,因为他们是你的敌人!” 敌人! 庆嫊细细咀嚼着曹直言的话,虽然刚才他还恨不得扑过去咬死这个男人,可现在她心里清楚曹直言不是她的敌人,否则就凭她刚才的表现,自己已然没什么活路了。 而她也会害了沈故渊。 “为什么帮我!” 这时候在隐瞒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曹直言揉了揉自己的脸,看着眼前的少女,嘴角噙着笑容。 “你不是说了,我是慕长欢的奸夫,这样我自然是要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你!” 庆嫊再度瞪大了眼睛,看着曹直言有些薄怒,但很快看着对方玩味的笑容,庆嫊便知道自己又被对方牵引了情绪。 这个人,真的十分,十分的讨厌! 哼! 庆嫊要离开,曹直言又拦着她说道:“别一回来就去找你们齐越的联络人,至少你也该换一身衣服,换一张脸在到瑞宝楼去,你是觉得燕国的探子都是傻子么?” 什么? 曹直言竟然知道瑞宝楼,那可是她和齐越的秘密联络站点。 这也不能说是齐越的秘密联络站点,而应该说是沈故渊留给自己的紧急联络站点。 这段时间,她留在慕长欢的身边照顾,旁的事情自然是没发现,只是慕长欢神神秘秘的同玉星元来往不说,竟然还在公主府里养了个小白脸,那个小白脸年纪跟他差不多。 慕长欢真是多大年纪都不放过! 所以她要给沈故渊传消息告状,如果他在不回来,他媳妇就要被一个小小白脸给骗跑了! “我知道,可我要给他传消息,不走他留给我的秘密驿站,要走什么?” “你可以直接写信啊!” 写信? 她一个异国的公主给燕国宰相兼燕国公主的驸马写信? 这不奇怪么? “若是旁人自然是奇怪的,但你有什么奇怪的,你跟慕长欢不是死对头么?你不是传闻对沈故渊一见钟情么?你写信去说慕长欢的坏话谁会在意呢?” 庆嫊:“……” 不止知道自己要写信给沈故渊还连她想要写什么都知道? 这一下庆嫊是真的有些看不懂曹直言。 她摆出了一个防备的姿势。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了和玉星元一样都能窥探人心?不,他是不是比玉星元更加厉害,至少玉星元在探查自己的时候眼神会变化,甚至会说出一些诱导她思考的话语,可曹直言完全没有,他就是什么都知道,就当成一件很普通的事儿说出来。 “你想知道?” 曹直言挑逗着她的心思。 庆嫊点头。 慕长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香囊说道:“那行,如果你给我绣个香囊,那我就告诉你!” 香囊? 曹直言点头说道:“对,这事儿你要做的隐秘一些,绣个香囊给我,就像这样。” 香囊? 庆嫊并不知道这香囊在燕国是女子向男子表白用的。 “你要香囊做什么?” 曹直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不知道?在燕国你像智者请教问题的时候就是要缝制一个香囊,表示自己的虔诚。” 庆嫊显然有些不相信。 曹直言又解释起来。 “你看香囊里面会放一些冰片香草,用来提神醒脑驱虫熏香,这有什么用呢?一要保护你手上的书卷不被虫子吃掉,二还能让你头脑更加清楚。”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我做了,你就告诉我?” 曹直言点头,同时说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有在做好香囊之前,你不许在离开公主府,免得你心不静出门被人抓到不小心就害死了人!” “好!” 庆嫊一把抓住了曹直言的香包,转头就从这个房子里出去了。 曹直言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句。 “如果做好了就来这里找我,敲门三声,一个时辰后在来!” “好!” 好不容易将庆嫊哄了回去,曹直言却忍不住开始笑了。 这丫头果然很好骗。 不过,跟她这样简单的人说话,真简单,真有意思! 曹直言从安全屋出来,满身的欢喜在见到影子的一刻,顿时散了。 “公主交代庆嫊的事儿,你不要在管了。司徒瑾已然进入京都,将她看紧了些,别被慕容家的给诓骗走了!” 听了这话,曹直言顿时神色一紧,立刻称是。 影子是不会轻易出来的,今日慕长欢在公主府没有交代,反而出了公主府才让影子出来说,那便是担心身边的人会知道这事儿。 可曹直言仍旧有些后怕,自己刚出门就被影子抓到了,那他到底是知道了多少?又会同慕长欢说上多少。 愣了愣心底紧张,可到了最后也只是轻声一叹。 琢磨的再多也没用! 影子想要他的命,只会在一瞬间,慕云琅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旁人的眼中也许还不觉得怎么,可只有身处其中的曹直言才更知道,慕长欢那一刻的狠绝! 第五百零五章 联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云琅真正失踪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对慕长欢不敬,也不是他非要对童玉生动手,慕长欢大可将他打一顿,打断他的狗腿,让他在没法去做皇帝的美梦。 可她都没有这么做! 只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让慕云琅无声无息的消息,就连自己都被她给瞒了过去,虽说曹直言是有意当做不知道,可他也清楚如果慕长欢真的想要瞒着自己,也是能够瞒得住的。 她只是不想与自己有隔阂罢了。 这样才是最可怕的。 在悄无声息之间,将所有事情做的又狠又绝! 之前,曹直言不知道为何慕长欢忽然改了性子,直到这几日,慕长欢同他聊天说起那个时候,才提起了庆嫊公主。 “他的野心太大,竟然还想要庆嫊,即便本宫不想让她做皇后,却也不代表那是慕云琅可以去碰的女人!” 如今,又想要去碰庆嫊的是自己。 影子大人的出现,就是这样一种无声无息的警告。 还好,他在安全屋里面及时刹车,否则今日,他可能会成为第二个无声无息消失的人。 想着慕长欢拿出那些证据的时候,曹直言都有些不安。 他都没有找得到的证据,全都在慕长欢的手上。 安稳去做事,不要在掺和皇室之争,以前旁人总觉得只要不参与皇子夺嫡之争至少能保住自己的命,可如今曹直言却觉得更加可怕,即便这两人是一母同胞,即便,他们曾相依为命,即便其中一位只是皇子。 可他们斗起来还是要命的。 司徒瑾进京都了。 司徒将军将联姻的事情告诉了司徒瑾,她如慕长欢预料那般,立刻暴跳如雷。 曾经慕容珂是她心中想要争取的男人,可当时慕容珂说的那些纳她为妾的话,传到自己耳中后,便对那个男人死了心。 她已心如死灰选择进宫做女官,后来慕长欢又给了她机会,在先皇去世后,慕长欢准许她回家休养,侍奉父母,可她才归来几日,便要联姻,还是那个羞辱了自己的男人。 她不愿意! 可父命难为! 但在慕长欢身边没多久,倒是学会了一个道理,女人的命在自己的手里,得考自己攥着,所以要积极向上的去争取,去反抗。 司徒瑾趁着家里不注意,拿了她的自己的长枪进了京都,要找慕容珂退亲! 只是,她刚一进京都就听说慕容珂刚刚恢复了户部尚书的位置,这几日出公差,亲自到外地去检查军备物资不再京都。 她总不能追到军队,那时候时候就不是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事情,而她同军队,同燕国朝堂之间的矛盾,虽然十分气愤,可她仍有理智。 慕长欢让曹直言看着司徒瑾,与其让她一个人在京都漫无目的的闲逛,不如给她找点事情做! 是以,不到半日,便有先后三拨人在司徒瑾的面前提起了慕长欢病重的消息。 因司徒珏两人闹掰,到如今,司徒瑾还是挂念慕长欢的身体,都听说慕长欢病重前去探望。 只是很不巧,司徒瑾刚到公主府外,便刚好瞧见有人探头探脑的打探公主府的消息,她尾随那人最终查到了这人是六皇子的人。 慕云琅忽然失踪,而这人便是六皇子府内的侍卫长。 当日被慕长欢刺伤了眼睛又被公主府的人抓了,可慕长欢却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他弄丢了自己的主子,可没人责怪他,虽说被天仁帝打了三十大板,可他更想知道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 当日除了他和返回找寻六皇子的暗卫之外,跟着六皇子去抓慕长欢的所有人都失踪了! 他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陛下,可是天仁帝根本不理他。 他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一只眼睛因为伤势过重不得不摘下,只剩下的那一只看着慕长欢的公主府充满了怨毒。 司徒家曾与六皇子关系紧密,虽说自己并不支持六皇子,但倾尽全族之力相扶又岂能不算自己? 所以,司徒瑾认出了他,并喊出了他的名字。 “贺胜!你怎么在这儿?” 他与那暗卫是兄弟,他叫贺胜,暗卫叫十五。 贺胜的一只眼看到了司徒珏,顿时有些欣喜,可他马上又叹了口气,他为什么在这儿,自然是因为六皇子不见了。 将京都发生的事情同司徒瑾一说,自然是希望司徒瑾帮着自己解决慕长欢,为六皇子报仇! “当日随慕长欢出城的人全都不见了,肯定是慕长欢杀了殿下,司徒小姐,难道您就不恨慕长欢,可是她活活烧死了你的亲妹妹!” 是啊! 司徒瑾忽然发现,慕长欢算是自己的仇人,可在京都听说她病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买了东西来看她。 看着手上拎着的礼物。 贺胜顿时欢喜起来。 “还是司徒小姐准备的充分,您这是要下毒?太好了,我们殿下收集了许多种毒素,有见血封喉……” “够了!” 司徒瑾不想同这个疯子在说下去了。 “怎么?你不是来杀慕长欢的?” 贺胜不懂,慕长欢杀了司徒珏,而且是当着所有的面前,作为司徒珏的亲姐姐,她不恨慕长欢么? “皇子夺嫡,本就凶险,稍有不测就是万劫不复,如今司徒家还能留存就要感激公主的恩典,若是在想着抱负,那边真是以卵击石,不想活了!” 听了这话,贺胜的眼中诧异变成了惊悚。 “司徒小姐,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这样的人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疯了! 为什么一样扶持六皇子,他出了柔弱可怜,到底有什么比现在的皇帝更好,虽说天仁帝不是什么明君,但至少在司徒瑾的眼中,他算是一位仁君,这人自小到大的品德都是被宫中嬷嬷们,朝中大臣们称赞的。 即便有人会说一句,这位太子不够明智,也不会说这位太不够贤德。 贤明,而仁德! 这是众人对于太子慕九韶的固有印象。 可最近,他这个形象似乎有些崩坏了,他同慕长欢之间的纷争战火蔓延无数,朝臣逐渐感觉到这个小皇帝似乎在挣脱控制,而他原本的面目也逐渐显露出来。 也许并没有那么贤德。 可他也许只是成长期的叛逆,等过了这段新皇适应期就好了! “我很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可是你的主子他清楚么?你清楚么?夺嫡失败,本该韬光养晦,可你们去想要成为天仁帝挥杀向长公主的刀,你以为慕长欢是手无寸铁么?不,她是金刚不坏,只能说六皇子天真的可怕!” “我不许你这样说殿下!” 两人的争执很快引来了公主府的围观。 贺胜瞧见这一幕,也没法再在这地方待下去了,狠狠瞪了司徒瑾一眼,压低了声线说道:“司徒小姐,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晚戌时我们城外八里亭见面。” 司徒瑾想要拒绝,可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贺胜兄弟两个便在眼前消失不见。 对于这样一个小插曲,除了司徒瑾以外没人知道,她只是恭恭敬敬的递上了帖子,然后等着慕长欢的消息。 现在消息来了。 慕长欢还是肯见她的。只是麻烦了些,因为慕长欢身体不适,所以由慕长欢新收下的小孩子接待了司徒珏。 曹禹潼自从城外那日之后,魂不守舍了许久,这段时日慕长欢倒是经常约他下棋,可是不知怎地,原本日日赢过慕长欢的曹禹潼,这几日竟然连战连败。 慕长欢瞧着好奇,还问是不是让着她? “曹禹潼是从心里对公主臣服,心中无诡计,倒是难以取胜了,若是换一个人,心境不同,也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在示好! 慕长欢看出来了,而且心情很好的接受了。 至于他真心投诚示好后的第一个任务,那就是司徒瑾,拉拢她,打磨她,慕长欢用了很长时间改变了慕长欢原本的心思。 自从司徒瑾踏入京都的那一刻开始,慕长欢便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一来的潜伏谋划,总算有了收获。 “公主的病情如何?” 司徒瑾很关切的问了句。 然而对方却是对着她一连叹了三口气。 “司徒小姐来的时间太不够凑巧了,公主每日上午的精神还不错,下午就开始倦怠,偶尔还会睡上一会儿。” “当然司徒小姐是贵客,我们可不敢怠慢,只是公主最近身体太差,晚上又熬油似的睡不着,让她休息一会儿,不敢通报司徒小姐到来的消息,希望您能见谅。” 曹禹潼喊着婢女给司徒瑾上茶,这大殿只有冬玉在旁边伺候,两人喝了茶,开始闲聊起来。 曹禹潼对司徒珏的生活十分的好奇,趁着慕长欢午睡的时候,将司徒家的消息摸了个七七八八。 也算是了解了司徒瑾的为人,刚毅果敢,性情还爽,也真是奇怪,司徒家那地方生的出妖孽般的司徒珏,也有司徒瑾这般横冲直撞的类型。 “稍等片刻便是,既然是来探病,自然是希望病人早点好起来。” 曹禹潼如今也看出慕长欢是装病了,可他看出来又能跟谁说? 第五百零六章 城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是曹直言还是眼前的司徒瑾? 那可真是找死了! 曹禹潼自觉还有大把的青春,并不像就这样糟蹋死了!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通过这一会儿的聊天确定了司徒瑾的性格特点,嫉恶如仇,而且有些非黑即白的执着。 第一个回合,慕长欢在给他机会,去了解眼前人,慕长欢的意思很明确,让司徒瑾成为她手上的刀子。 慕长欢既在磨砺司徒瑾又在磨砺他。 成了司徒家也许会因为司徒瑾的归顺得到了一条活路,可若输了,他与司徒瑾都会成为慕长欢的弃子。 他作为谋臣不能搞定一个脑子简单的司徒瑾,还有什么用呢? “司徒小姐,虽是初见,却不得不交浅言深,公主对司徒小姐十分关切,她曾说您与其他闺阁小姐不同,有一颗跳脱束缚的坚韧之心,但这份心思也会成为别人的利刃,望您自珍。” 听到这话,司徒瑾本能的眯起了眼睛。 前面的话多是试探,而此刻,才是进入了正题。 司徒瑾也不客气,直接说道:“多谢提醒,不过我随初到京都,倒是听说了一些消息,曹家因文字狱下了大牢,公主因赏识曹公子的才学宽宥曹家上下,曹公子以为公主如此恩情,当如何回报?” 谁说司徒瑾没有脑子。 她的试探,恰如其分,不太聪明,更不委婉,但对她的脾气。 司徒瑾就查明着问人家,你从天仁帝手下改到慕长欢的手下,感觉如何,初心可改? 其实也是在为自己做个铺垫。 “陛下对家父有知遇之恩,可惜家父错信了谣言误会公主,还好公主大人大量,如今曹家上下自当尽心竭力的侍奉公主。再说……” “陛下与公主一母同胞,虽有嫌隙,但终究血浓于水,曹家历来只做朝臣,忠君爱国,不参合党争,既然公主赏识,自当亲尽全力,不敢让公主失望。” 司徒瑾被噎住了,看着眼前人脸色不太好。 进门的时候,听说了六皇子的事情,虽说她从一开始便不怎么相信六皇子能登上皇位,但若真的成了,司徒家将会一跃成为大燕第一氏族,可如今…… 他们只能苟延残喘,日日都要担心天仁帝与慕长欢的报复。 司徒瑾正是因为知道父亲的恐惧,这才进京来找慕容珂算账。 她很清楚,慕容珂如今备受天仁帝的信赖,他想要迎娶自己一来是巩固朝野势力,可父亲会答应也是因为如今的司徒家需要这一场联姻来保住地位。 “如今京都暗流涌动,司徒小姐定要看清楚了局势,有些事情是一时之痛,有些则是一生之痛。公主并非心肠狭隘之人,她都能容下禹潼,如何不能容下司徒?” 这话说完,司徒瑾好一会儿没有在开口了。 还好,后院来人通知说慕长欢醒了,司徒瑾便也不在同曹禹潼说话,进了后院去,两人也有段日子没见了。 司徒瑾原本还很忐忑,担心慕长欢不想在见自己便找了曹禹潼打发,可见了慕长欢那苍白的面容,才知道她的身体真的不太好。 “公主,这是怎么了?” 瞧见慕长欢的模样,司徒瑾有些心疼。 曾经同她一起在定川城外赛马的公主,如何就熬成了这副模样。 “生了一场病,不打紧,总会好的!” 早有传言说慕长欢有了身孕,因为六皇子害死了她的孩子,所以六皇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听到这话,司徒瑾不由得看向慕长欢被重点保护的小腹。 往常即便天很冷,她也不会用这样重的熏香,即便慕长欢遮掩的很好,可司徒瑾还是才一进来便嗅到了空气中的艾草味道。 烧艾是为了止血,慕长欢现在还是小月份,司徒瑾在宫中待了许久,有些事情她还是懂得不少,女人小月份止血收涩,只怕就算熬到了大月份,结果也未必能好。 夏妩就是个例子,女人有孕就是一道鬼门槛。 “公主福泽深厚,很快就会好的。” 她的眼中有些黯然,慕长欢倒是撑着下巴,眼中都是笑意。 “你来瞧本宫,本宫很高兴,倒是比那些兄弟姐妹多了两份真心真意。只是可惜了你,你不该回到京都来。” 司徒瑾抬起了眼眸,似乎不太理解慕长欢话中之意。 然而慕长欢却是很不客气的说道:“进京都的时候,你应该听到了许多话,六皇子陷害本宫没了孩子,本宫报复他杀了他,还说是失踪!” 司徒瑾默然,便是承认她确实是听到了。 “你听到的都是真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接让司徒瑾傻眼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慕长欢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在自己的面前承认了这一切。 “所以你不该来京都,成为慕容珂对付本宫的第二把刀,你该知道本宫不想与你为敌。” 伸出手指,轻轻抚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一刻,慕长欢身上杀机凛然。 “我不会嫁给慕容珂,我来京都就是跟他退婚的。公主,只靠我一个人可违拗不了陛下的心意。” 是啊! 她一个人做不到。 所以她来找慕长欢,看似一场看病,其实是一种靠近,想要得到慕长欢的帮助。 “可你父亲答应了!” “陛下降下口谕,不敢不遵,如今我只能借着他曾妄言纳我做妾的事儿,拒绝这桩婚事,可陛下若是降了圣旨,便是板上钉钉,此事不可违拗。” 原来这些风言风语都是司徒瑾散出来的,这丫头倒是不傻。 两头讨好。 便是最后她真的嫁给了慕容珂,已然能够让慕长欢对她心生歉疚,这女人的心机城府可不小。 说什么将门虎女,心思单纯,那都是骗骗外人的,真正世家养大的嫡出小姐,哪有一个是真的傻子? “你的意思是,司徒将军不敢违拗陛下的旨意,是么?” “是,父亲教导不可无端陷入党派之争,小妹的事儿就是司徒家上下的教训,这辈子不能在糊涂一次了。” 说完司徒瑾取出了一封信交给了慕长欢。 这是司徒将军的意思,求慕长欢帮忙,不要促成这一婚事。 呵呵! 还真是首鼠两端,都不得罪。 慕长欢捏着这一封信,看向司徒瑾说道:“都说司徒珏聪慧,可本宫瞧着你倒是比她不差什么?女人陷入了情网便毁了一半的城墙。你这般刚刚好!” 司徒瑾跪在慕长欢的面前,恳切的说道:“父亲交代,一切都听公主的吩咐,司徒家愿意戴罪立功!” 这位司徒将军可真不是个一般人啊! 用一个司徒瑾挑起了慕长欢的和天仁帝的争斗,无形之间瓦解了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只要慕长欢和天仁帝争斗,朝堂便无安宁,他就能安全一刻。 果然是一只老狐狸,怪不得慕长欢从来就不喜欢他这个性格,武将偏偏生了个读书人的阴谋算计,怪不得能生出司徒珏那样的女儿。 不过,她现在倒是不介意如此。 略微提点一句。 “陛下很信任慕容珂,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你想要破解这一局,只有先破解两人亲近之密!” 亲近之密? 司徒瑾一时没什么想法,慕长欢在京都都还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她一个人能查出多少? “公主,还请在提示一些,司徒瑾不太明白公主的意思!” 慕长欢端起了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可知道六皇子为何失踪?” 司徒瑾看向慕长欢,但很快又低下头说道:“因为他谋害公主!贼心不死!” 慕长欢冷笑了声。 “因为他想要太多,甚至想迎娶庆嫊公主!” 说完,慕长欢将茶杯放下,司徒瑾浑身一震,看出慕长欢送客的意思,起身对着慕长欢一摆,这才走了。 出了门,只觉得后背一层冷汗。 曹禹潼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看见她出来,便说了句。 “司徒小姐,听说摘星阁的红梅开了,凌寒独放一定很美,我想去给公主摘一束梅花,司徒小姐可愿意同行?” 司徒瑾在京都并无其他帮手,曹禹潼这般主动的接近自己,而他也是慕长欢身边的人。 有监视,也有协同的意思? 只是他们两个彼此都不是最为亲近之人,慕长欢如何就能让她们彼此忽然监督了呢? 是信任,还是一种试探? “好!” 司徒瑾答应下来,两人上了公主府的马车,没了其他人在,有些话才能说出口来。 “你在接近我?” 司徒瑾先开了口,曹禹潼没有否认,只是冷笑着说道:“我曾是六殿下在公主身边的内应,公主当着我的面打断了他的腿,用计谋叫我只能对她心悦诚服。不得不说这是个让人爱恨不得的女人!” 司徒瑾看向他,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帮六殿下?” “为了陛下!” 啧~ 曹禹潼苦笑了一声说道:“以前,我与父亲总以为忠于皇帝便是忠于大燕,公主权柄滔天便是对陛下的威胁,所以要制衡公主,本意没错,可却错了方式,公主并不是燕国的敌人。” 第五百零七章 香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话有些意思! 司徒瑾忍不住问道:“怎么?你倒是觉得公主可做正统了?” “公主曾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能力与他的出身无关,但一个人做错的选择与他的出身有关。你是这样,我也是!” 司徒瑾明白了曹禹潼的意思。 慕长欢给了他们两个机会,她要看他们的选择和行动,而不是他们所说的任何一个字眼。 到了慕长欢这个地位确实也不必在意他们的小心思了。 对慕长欢而言,多个司徒家的支持或者少个曹禹潼父子的效忠已然不重要。 她真正在帮的不过是他们两个人而已,让他们不至于明珠暗投,为家族命运所累! 这是一次真正的选择。 “你既然见到了六殿下,他可曾对庆嫊公主有什么心思?” 曹禹潼看着司徒瑾的眼眸。 “狼子野心!” 果然! 司徒瑾神色微寒,随后说道:“贺胜那些人还要对付公主,他们约我今晚在京都外八里亭相见。他们这般无情无义,我并不想与之相见,但为了公主倒是该教训一下这些无情无义小人!” 哦? 这倒是个很好的机会,将司徒瑾的态度发出来,她与六殿下的人毫无干系。 慕长欢正在屋子里烤火,这京都的天真是一天更比一天冷了。 “公主,刚收到的消息,贺胜被司徒瑾暴打一顿,如今人又被关进了天牢。真是大快人心!” 呵! 这种苍蝇怕死就是了,司徒瑾特意传的这样广,看来是想要同外人表明司徒家与慕云琅毫无关系。 便是曝光了司徒珏与慕云琅的暧昧关系,也只是个人,与家族无关! 第一步,司徒瑾还做的不错。 “今夜,不会在有什么消息了,睡吧!” 慕长欢起身,却不想大门忽然被推开,冬玉拦都没拦住,就见到庆嫊闯了进来,她一身风雪,尤其气恼地走到慕长欢的面前。 “庆嫊公主,我们殿下身子弱,经不得你这样的冲撞,外面风雪也很大,你带了一身寒气……” 庆嫊还没进屋呢,春怀的唠叨便已经进了屋子,她一直跟着庆嫊进来,这嘴巴就没有听过。 春怀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异国的公主,从她出现开始就没什么好事儿,还敢公开表白他们驸马,就凭她也配和他们公主抢男人? 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我……”庆嫊想要说什么,可看着屋子里这么多人,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尤其是唠唠叨叨的春怀,直接怒了。 “你们都下去,本殿下有话同你们公主说?” 虽说这丫头莽撞无礼,可瞧着她三分羞怯,三分娇憨的模样,慕长欢便挥挥手,制止了春怀他们的不满。 让她进到屏风后面来说话。 “我身上冷,冻着了你,以前觉得你还挺强的,不过是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脆弱了?” 他们齐越的女子便是怀了孩子,还能骑马打仗呢,生了孩子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实在不懂慕长欢这身子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总是十分柔弱。 她问了唐景瑜,对方也直说不必担心,细心调养就好! 庆嫊只觉得燕国的女子太过柔弱了,实在不好。 以后,她还是要给沈故渊娶两个齐越的女子,否则生出来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娇弱,可如何成为征服草原和大漠的王? “他们都走了,你坐进来吧,将斗篷放在外间就是,我还不至于这么柔弱,春怀他们也只是关心则乱!” 庆嫊是来帮自己对付蛊毒的,虽说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只要他们目的相同,不是敌人,那她也愿意如此对她和颜悦色。 “我……想要绣个荷包!” 什么? 慕长欢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眼前这个只知道舞枪弄棒摆弄蛊虫的齐越公主刚才说要做什么? 绣荷包? “我管绣娘要了上好的黑色蜀锦料子,还让她给我画了鸳鸯图,我也努力的绣了,可她说我绣的像只乌鸦!” 哦? 还要绣鸳鸯,这丫头莫非是情窦初开,有了喜欢的人了? 可慕长欢还是觉得不对,若她喜欢一个男人,就该用她自己的方式,或是主动表白,或是送他一只自己打的大雁,怎么就要绣荷包了? 慕长欢看着她的针脚,顿时有些心疼她的蜀锦了,皱皱巴巴,慕长欢都有些可怜那位绣娘了,还能说她绣的是个乌鸦,这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你要送给谁?” 庆嫊瘪着嘴。 “我喜欢而已。” 哦~ 这样倒是简单了。 慕长欢倒是站起来带她进了内屋,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琳琅满目的全是荷包,慕长欢拉开这个盒子说道:“你挑一个送人就是了,这都是每年各宫送给本宫的荷包,这都是各宫最好的绣娘绣的,你都拿去。” “我要自己绣!” “本宫都不曾自己绣个荷包,这东西瞧着不大,却很累人。” 这…… 庆嫊有些不快,踌躇了片刻要走。慕长欢便知道她这是给男人绣鸳鸯。 也不曾说破,却只道:“你要知道荷包不能轻易送人,你可是未来的国母,这种贴身之物若是随便送人,容易对你的闺名有损。” 这事儿她倒是不曾考量,虽说然庆嫊是异族公主,可来到燕国日久,这边对女子的严苛她也是知道些的。 尤其是上过了司徒瑾的礼仪课程,倒是知道贴身之物不可轻易赠送给男子。 之前,庆嫊还不觉得这个叫贴身之物,可听慕长欢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 曹直言果然是个坏人,怪不得,他不让自己同其他人说! 鸡贼! “不过,就算你想送也难,这刺绣可不是一日之功,闺阁女子都是从小学习,你若想绣出一个能瞧的上眼的鸳鸯,得要几个月的功夫才行。” 几个月? 庆嫊顿时黑脸。 她恨不得明天就做出来。 “着急?” 庆嫊点头,慕长欢便从这箱子下面取出了一个还没绣完的荷包说道:“这个荷包也是个鸳鸯,不过还差了几针,一会儿,我教你补上来便也算你绣的了。” 这可以么? 他们齐越的姑娘不喜欢弄虚作假。 “要不,你在打个络子?这倒是好学,而且我听说齐越也常织网打络子,你该会一些吧!” 打络子? 慕长欢拿出了她珍藏的几个络子图形,什么雪花,还有方胜,十全结,香云结都有。 “这个好学,今晚就学会,到时候你用络子绑住香袋,也算你尽了心力。而且我最会打络子了!” 这个法子倒是不错。 庆嫊欣然,搬了个凳子坐在慕长欢旁边,两人一起研究起了打络子。 庆嫊学的很快,打好络子,又跟着慕长欢学刺绣,她本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被很多人知道。 原本她连慕长欢也是不打算说的,可是她实在是心里没底。 在这偌大的公主府里,与其相信一个绣娘倒是不如相信慕长欢。 “这样,我可以说是我绣的送人么?” 慕长欢:“……” 略微停顿了片刻,慕长欢点头说道:“自然是能了!” 庆嫊很高兴,抱着这个荷包眼中露出了向往,只是慕长欢却开始担心了。 到底是谁让庆嫊如此在意呢? 也许明天就能知道了吧! “我给你添一些香料,这味道幽微,但却很特别,你若送人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哦? 慕长欢拿出了一小盒奈浮络花的花粉,只在里面洒了一点,整个荷包的味道便全然变了。 “好香!” 庆嫊更喜欢了,抱着做好的荷包回去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春怀有些担心的说道:“公主,太晚了,您还要早点休息呢?” 慕长欢换了衣服,春怀确实立刻察觉到慕长欢身上的香味。 “公主用了奈浮络花?那花的香味可是好久都散不掉呢!” 是啊,很久都散不了,而且距离很远都能闻到。 “明日庆嫊出府以后将,鸟儿也放出去,让人远远跟着看鸟儿最终落在了哪儿?” 这奈浮络花可是贡品,当年天政帝觉得稀奇,直接将一整盒都送到了慕长欢的手上,就是为了彰显她与其他公主不一样的地位。 整个京都也只有慕长欢一个人有这种奈浮络花的香料。 “公主是担心庆嫊公主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有人真的敢对公主下手,岂不是釜底抽薪,等到沈故渊回来,本宫该如何交代呢?” 春怀有些气恼,冷冷说道:“公主还要与驸马如何交代,这可都是庆嫊公主自己找来的,也不是咱们求着她!” 春怀记恨着当初庆嫊对沈故渊表白,也是她害得慕长欢落在了海盗的手上,那些苦痛可都有这个庆嫊公主的影子。 她讨厌庆嫊也没什么意外。 慕长欢也并不会因此而责怪,毕竟春怀才是自己的身边人,同仇敌忾,是她的本能。 “只管照做就是不必为难,本宫只是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奴婢这就安排下去!” 童玉生还在养病,而她这肚子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还有三日就是祭天大典,在这儿之前,慕长欢可要好好保重。 第五百零八章 失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庆嫊一心欢喜去见了曹直言,可算是完成了约定,慕长欢给她提供的这个想法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手上的荷包,庆嫊欢欢喜喜的取了安全屋见曹直言。 可她没有看到曹直言。 只看到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正在里面纳鞋底,那一刻,庆嫊有些发懵,然而妇人却是抬头看向庆嫊,微微颔首笑道:“庆嫊小姐,荷包绣好了?” “曹直言呢?” “曹先生有急事离开了,他说您将荷包交给我就是。” 庆嫊有些舍不得,她好不容易学会打络子,还要在他面前说个清楚的,可没想到曹直言竟然只打发了一个妇人就将自己打发了? 庆嫊顿时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准备了这么久,被如此的敷衍打发? “他说过要给我答案的!” 妇人从鞋底笸箩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了桌面上很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曹先生答应您的答案。” 说完,就继续纳鞋底,完全不在意庆嫊眼中的失落。 这荷包是送出去?还是不送出去? 看着女儿无所谓的态度,庆嫊的欢喜与期待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她将荷包放下,拿起了桌子上的字条,转身离去。 只是她并没有看过这个纸条,出门便直接丢掉了,一个可以被写在纸上这样随意告诉她的答案,她还有什么必要知道呢? 她这边刚刚离开,曹直言便掀开了帘子进来瞧见眼前的荷包,手指轻轻拂过。 妇人直接退下,留下曹直言看着这个荷包心中犹疑不定。 他打开了荷包,嗅到里面幽微的香气,顿时判断出这里面特别的香料,可是看着这个荷包,最终他挑了另外一个荷包将香料调换了。 这才将这个荷包藏在怀中带走了。 这样一份感情,也许他只能藏在心里了。 庆嫊神情落寞的回到了长公主府上。慕长欢已然得知了全部的消息,瞧见她如此,便问了句。 “怎么?他不喜欢?” 庆嫊叹了口气,摇摇头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头到尾都显得过于落寞, 而这样的她反而才是让慕长欢最为在意的,如果她不难受,反倒说明她只是在完成一个任务。 就像是写作业一样,该做却不会因为老师没有认真批卷子而不高兴。 反而应该庆幸才是。 可如今庆嫊的状态倒是一种满怀期待后的失落。 “公主,曹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做什么? 用了真心而已,不过影子大人的敲打,倒是让他明白这份真心的不可能,及时清醒是曹直言最大的优点。 对慕长欢如此,对庆嫊想必也会一样。 “给她送一碗酥酪,齐越的姑娘都喜欢那个味道,让她高兴一点。” 春怀答应下来,这边退去了。 而此刻,曹禹潼则是快步进了后院子,瞧见慕长欢正在窗边看雪,行了礼便说道:“司徒瑾向陛下请罪,如今正跪在养心殿外,说她不愿嫁给慕容珂。” 哦? 慕长欢略微一挑眉峰说道:“急了!” 曹禹潼低头,却又记着说道:“宫里的眼线传了话出来,说是陛下已然将口谕变成了圣旨,若再不进宫那就是抗旨了。” 原来如此。 慕容珂倒是着急了,看来他在天仁帝的耳边没少吹风啊! 不过司徒瑾他们更是着急,再看眼前的曹禹潼说道:“她这样做是你允了的?” 曹禹潼摇头。 “我劝她三思,如今正在夏皇后丧期,陛下绝不会在此刻下旨赐婚,便是下旨了,公主也能帮她开口回绝,可她说不能让公主同陛下的姐弟感情受影响。” 慕长欢看向了曹禹潼说道:“你被她说服了?” 曹禹潼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说道:“司徒小姐嫌我啰嗦,将我打晕了!” 噗嗤! 旁边的春怀根本没忍住,实在是太符合司徒珏的个性了。 烦了,便直接打晕。 “我一醒过来,就赶紧回府求见公主。” 所以…… 慕长欢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是没法子了?” “不,是请公主进宫去,请陛下重责司徒瑾,这样陛下反倒是不会动手太过,毕竟只是一门婚事,陛下知道司徒瑾不愿意也不好勉强的,而且圣旨未下,她进宫也是请陛下为她做主,要与慕容珂殿前比武,生死不论,就为了争一口气!” 呵! 倒是小看了司徒瑾这个女人,她若下定了决心还真是够狠啊! “慕容珂一介书生,她还真是会打脸呢!” 曹禹潼挠挠头说道:“我同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我说的话,若是到时候只听了一半,更是麻烦!” 司徒瑾不论如何,还是带了些练武之人的意气用事。 “好,本宫即刻进宫,不过本宫这次带你一起!” 啊? 这倒是曹禹潼意外之喜,若是此刻带他进宫,那边算是认可了自己的能力,愿意将他当做幕僚而不是豢养的面首了。 若是如此,他的才学也能够得到施展。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慕长欢的身边能有这么多有才之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也许这就是缘由吧。 让他不得不顺服,然后真心顺服,公主的驭下之术,让他佩服至极。 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反叛之心。 一生所求都能得到,只不过要多一个慕长欢面首的名声罢了。 以前觉得,别人说他依靠公主裙带关系,靠着自己这张姣好面容上位不是很痛快, 不过,他最近也想开了,甚至有些沾沾自喜。 京都盛传慕长欢的面首都有谁? 沈故渊、萧平关、玉星元、曹直言哪个不是在他那个领域独一无二的人才,自己能与他们共用一个名头,那是自己的荣幸才是。 他还不到十六岁就同燕国名相,名将同为慕长欢的幕僚,他不止要想开,更应该自爱。 “多谢公主!” 每个在慕长欢身边的人逐渐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许他的位置就是成为公主的幕僚,为她处理那些朝堂之下的秘密。 如果说曹直言在明,为的是燕国,那他就在暗,为的是慕长欢自己。 可他甘之如饴。 慕长欢进宫,排场浩大,不仅如此还带了夏夫人一起,本来她早就该启程,可陛下要举办祭天仪式,她便留下在等上几日,也不好错过这样盛大的典礼。 如此,倒是成了一个重要的人物。 她代表着夏家,夏妩这位已故皇后。 虽说夏妩的情面在天仁帝这儿是越用越薄,可她却知道这一次为的不是夏妩而是慕长欢,如今失去了夏妩在后宫,更是要紧紧攥住慕长欢这一条线。 他们常年在外,若是朝中无人,这日子定不会好过。 慕长欢同沈故渊权倾朝野,她自然也知道自己改做什么? 司徒瑾跪在养心殿外,今日下了好大的雪,这几日雪越下越大,玉星元曾说过今年是个寒冬,去年大学封了定川,今年只怕这雪要封了京都。 慕长欢并不怎么喜欢大雪天,曾经自己的母后便是在这样一个大雪天没了。 大皇子也在这样一日,逼宫。 骨肉相残,天人永隔。 伸出手去轻轻接了一片雪花,慕长欢身为大长公主又是天仁帝的嫡亲姐姐,出嫁之前便被封为燕国公主,乃是整个燕国最为尊贵的女子。 便是如今陛下迎娶了皇后,她也无需跪拜,只有半礼。 因着天仁帝的口谕,抬着她的轿辇一直来到那养心殿外,远远的慕长欢就能看到司徒瑾跪在殿门口。 头顶上落满了雪花,还好她从小锻炼身体,否则就这样胡闹,只怕还没到比武那一日,就要熬不住病倒了。 “在这儿跪着做什么?” 司徒瑾直接说道:“臣女莽撞,因慕容珂大人出言侮辱,说要纳臣女为妾,臣女出身氏族嫡女,如此折辱实在不甘心,臣女自请要同慕容珂殿前比武,一绝生死!” 还好,这丫头没将曹禹潼的话给忘了。慕长欢当即让人落了轿子,伸出手司徒瑾略微愣了下。 倒是曹禹潼说了句。 “还不扶着公主!” “是!” 司徒瑾伸手扶住了慕长欢的手,两人这边一同进了养心殿。 天仁帝瞧见慕长欢一来,顿时脸色不好。 开口便是为难。 “阿姐身体有恙,怎么还进宫来了?” 慕长欢瞧着天仁帝笑了声说道:“微微有些头痛,陛下也知道本宫不喜欢雪天,一下雪便想起了母后薨逝那日,雪下的也是这般大,心情哀伤悲痛,不欲饮食罢了。” 慕长欢随即拉着司徒瑾说道:“这不是在宫外听到了一件事儿,心里觉得不太妥当,便进宫同陛下说嘴来了,还请陛下不要介意姐姐啰嗦,毕竟姐姐都是为了陛下名声好!” 这话一出,天仁帝便是有心回绝,不听慕长欢的话,如今也没了言语。 慕长欢可是一开始就搬出了母后和孝道。 压着自己开不了口。 除非他真的想同慕长欢闹翻,否则便只能同慕长欢说一句 “什么事儿?还要劳烦阿姐这样的大雪天出门?” 慕长欢抬头,眼中露出一抹失望。 “自然是为了慕容珂与司徒瑾的婚事啊!” 第五百零九章 离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婚事?” 天仁帝眼神有些复杂,此刻若是开口说有婚事,夏夫人还陪同坐着,皇后丧期连他这个皇帝都不能娶皇后纳妃子。 慕容珂在丧期婚娶,那更是大不敬之罪,按照规矩,慕长欢又能奏请他的罪名,好不容易坐回尚书之位,可不能这样没了。 可若不说? 直接在他这儿坐实了没有婚事一说,这便是如了慕长欢的心意。 “皇姐不在家里养病,还要担心两个外人的婚事?朕确实有这个打算,男才女貌,朕打算在皇后丧期之后为他们俩赐婚!” 天仁帝也算聪明,没有承认或者否认,只是这样的话,倒是让慕长欢更加满意。 慕长欢立刻摇头说道:“还好陛下没有下旨,只是打算,不然就要成了一对怨侣,反倒不美了!” 怨侣? 慕长欢即刻将昂年慕容珂羞辱司徒瑾只配给他做妾的话说了出来。 “此话金陵城内人人皆知,当初慕容大人拒婚之词,让司徒瑾再难有婚假之福,这才自请入宫为女官,便是断了婚嫁之心。如今陛下不知道这段旧怨,若是真的下了旨意,只怕也不会是一段佳话!” 这话听得天仁帝也有些不舒服。 慕容珂当年竟然还说过如此重话? “这都是污蔑之词!本官从未说过这样的话,都是误会!” 误会? 慕长欢笑了笑说道:“慕容大人一句误会,却让司徒瑾落下了一个克夫的名声,在金陵人尽皆知,您一句误会毁了一个女子的终身啊。” 慕长欢笑了声说道:“司徒瑾自幼习武,脾气多有豪侠之气,她跪在殿外自请同慕容珂打一场生死擂台,若她死在台上绝不会怨恨慕容大人,若她赢了却不会要慕容珂的性命,只是为了挽回她的颜面。” 此话一出,天仁帝顿时摇头。 “不妥,慕容大人并不会武功,此事不公平!” 公平? 男女之间何曾有过公平的感情? “慕容大人当年一句话毁了司徒瑾的名声,他一句戏言便轻轻揭过,这是公平么?” 慕容珂眼神尖锐,说话倒是直接。 “当年乃是有人造谣,此事在下也是受害者!我便是知道此事,自觉对不起司徒小姐,这才想要请陛下赐婚,以此来化解两家的恩怨!” 天仁帝也帮着说了一句。 “冤家宜解不宜结,朕倒是觉得慕容大人言之有理,既然他有心悔过,司徒小姐也该给他个机会才是!” 悔过就要给他机会么? 慕长欢冷冷瞧着眼前的慕容珂说道:“金陵同京都不一样,金陵女子热情大胆,很少受男尊女卑的礼教束缚,在她们的心中男女平等,既如此慕容珂自觉有愧,那便不该以你觉得正确的方式来道歉,而应该一司徒瑾认为舒服的方式才对!” 听了这话,司徒瑾郑重说道:“臣女自愿一声不嫁,但求陛下准许臣女同慕容大人在殿外比武一决生死!” 这丫头怎么就这样的偏执? 天仁帝有些生气了。 “他不会武功,也说了当年之事并非他心中所愿!” 是么? 司徒瑾平静的抬头说道:“并非他所愿?” “当年父亲写信同他商量婚事,他却写信羞辱父亲,说只愿纳我为妾,如此便罢了,他在醉酒之后到处宣扬,以至于我落难之事便传金陵。” 说完司徒瑾拿出了慕容珂当年写下的书信。 此事,也算是事出有因。 司徒瑾因为慕长欢被土匪抓走,虽说回来后,她自说并未被人如何,而且此事对外瞒的也很严实。 司徒将军察觉司徒瑾的婚事还要尽快完成,想起慕容珂便写信试探。 谁想到得到如此羞辱。 原本司徒瑾被绑之事不会流传出去,但因为慕容珂酒后无德将她被土匪绑架之事说了出去。 司徒瑾不得不入宫做女官,她这边算是自愿放弃婚嫁之事。 谁想到没过多久,慕容珂竟然同陛下提议娶她为妻? 真心么? 当然是为了联姻,但他有那么多选择,却一定要选择自己,无非就如慕长欢所说,他们司徒家已经无路可走,若是不与成为他的臂助,便只能逐渐走向灭亡。 所以他们是逼迫着将司徒瑾嫁给自己。 “陛下,此事臣以为不该再度提起,当年之事事出有因,若传出去,对司徒小姐名声不好!” “不过就是被土匪抓了嘛,我都不在乎,慕容大人为何这样在乎?” 这…… 慕容珂瞧上了司徒家的财力,却不想司徒瑾是个如此有骨气的女子,竟然不惜将此事闹大,也不怕陈年旧事被翻出来说嘴! “你若说不敢,那就是不敢,我也不再纠缠,但我便是出家做尼姑也绝不会嫁给你!” 在天仁帝面前撕破了脸,司徒瑾这算是孤注一掷了。 随后,司徒瑄也进宫为司徒瑾求情。 这事儿,倒是闹得不好了。 慕长欢还以为这件事情司徒家定然是上下通气了,谁想到司徒瑄忽然冒了出来,实在是奇怪。 倒是没想到慕长欢一时气愤直接说道:“此事,到底是司徒瑾有些任性,陛下不如对她重责,否则大燕女子纷纷效仿,还有多少男人能娶到妻子呢?若是女子都同司徒瑾这般学了两年功夫便自觉目中无人,岂有此理!” 天仁帝刚要说对,可一想到这话是慕长欢说的,下意识反驳说道:“不过,事出有因,倒也不必重罚!” 天仁帝也是忽然明白,慕长欢这是要自己与司徒家交恶,他现在最是需要别人支持的时候,若在这个时候同司徒家的交恶,他这个位置还能做的稳当了么? 只怕是不能了! 天仁帝看向慕容珂! 也许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帮手,从头到尾,他给自己带来的都是麻烦。 “陛下,妾身听了许久倒是有个法子,不知道陛下愿不愿听一句?” 哦? 夏夫人一开口,天仁帝眼中倒是有了些期待,毕竟还有母后这一份亲情在,总不至于她就完全偏向了慕长欢吧。 “姨母请讲!” 喊了这句姨母,便是天仁帝在讨好夏夫人。 她主动走到了台前对着天仁帝说道:“两人互生嫌隙,必然是成不了夫妻了,可到也成不了生死仇敌,倒不如大家像个法子,既能让司徒小姐出气,又能让慕容大人保全面子……” 对! 如此,争辩到这一步,天仁帝已然不敢去想什么胜利了,他只要这事儿了了就完了。 他是完全没想过慕容珂竟然还曾经如此羞辱过司徒将军。 此事司徒将军定是心中不愿。 若是天仁帝真的下旨,只怕司徒将军碍于皇权不得不屈服,可到了最后怕还是不得臣心。 而慕容珂? 天仁帝逐渐明白了他的算盘。 无非是借着自己的名声想要抢夺司徒家的财富罢了。 果然,他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除了贪财一无是处! 天仁帝对慕容珂的信任也在一点点瓦解。 但如今,他还是要保住慕容珂,因为他保住的不是这个人,而是他天仁帝的面子。 不惜同慕长欢交换来的棋子,怎能就这样轻易的舍弃呢? “陛下,妾身以为,祭天大殿都有一场镇魂舞,不若就让司徒瑾小姐做为舞法师,慕容珂作为妖魔,舞法师斩妖除魔,既出了气,又不伤了慕容大人的颜面如何?” 司徒瑾点头,她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慕容珂自然是不愿意,他凭什么要被司徒瑾“斩”?可他刚要反驳,天仁帝则直接替他答应下来。 “姨娘这个办法不错,朕觉得可以照这个去办!既然是姨娘提出的,不如就由姨娘亲自督办!” “妾身必回好好准备,不让陛下失望。” 天仁帝没有在问他的心思。 那一刻,慕容珂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恐惧。他此刻才感觉到伴君如伴虎的危险,这种危险不只来自于天仁帝本身,还有其他人。 当年得势太猖狂,如今他已经开始后怕,若自己失势又会如何? 这两次,他事情办得不好,天仁帝已然对他很不满了。 先是曹珏父子,又是六皇子,现在就连一个婚事都要被慕长欢搅合了。自从他到天仁帝的身边,没有办成一件事情,他现在真的是急需证明自己的价值。 “慕容大人不说话是不愿意么?” 慕长欢问了他一句。 慕容珂眼神凛冽,直接说道:“不敢,陛下是慕容珂的君,陛下说什么,慕容珂便做什么?即便有时候做的不如陛下的心意,但慕容珂处处为陛下着想,以陛下的心意当成自己的心意!” 这一番马屁,似乎又一次挽回了天仁帝的心。 慕长欢暗道这家伙还真是够不要脸。 这样恶心的话也能说出口。 不过他也佩服这样的人,够清醒,也够理智,知道什么时候该认命。 “时间紧迫,希望慕容大人能够多出一些时间来排练,可不要借口户部事忙推脱啊!” “不敢,祭天乃是最大的事儿,慕容珂一定倾尽全力!” 好! 慕长欢得到这个承诺,便摆驾回府,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第五百一十章龙纹宫装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祭天大典的衣服,为了慕长欢的服饰还有一番争吵,从未有长公主代替皇后参加祭天的仪式,因此这一番吵闹无法停止。 从宫里吵到宫外,慕长欢却是半步也不肯避让。 今日试妆,慕长欢特意穿了凤袍,袖子上却绣的是龙纹。 这是天政帝给她的特权,公主可绣龙纹,是为了她当年出嫁仓猝,别有恩赐。慕长欢便以此为例要求继续穿龙纹袖。 然而天仁帝同慕容珂是不会允许慕长欢这般胡闹的。 眼瞧着这一次姐弟两个的争斗进入了白热化,就连玉星元都忍不住来劝她。 “公主,如今陛下的心思难测,相比于一件衣服,还是让陛下参加祭天大典更为重要?” 是么? 所有人都在说慕长欢不配穿这身衣服,可她这身衣服,是她一起拼杀出来的,是她的荣耀,群臣到底为什么反对? 从祭天开始,慕长欢一让在让,好似只要天仁帝说自己不愿意参加祭天,慕长欢便要让一步。 “这燕国终究是他的燕国,如果他这般儿戏,本宫倒是不介意,替他参加祭天大典。凭什么本宫要一再忍让,若在让,本宫杀了慕容珂,叫他真的去做个孤家寡人!” 这…… 玉星元看着眼前慕长欢,不太理解她此刻的疯狂。 他们的计划,慕长欢还记得么? “可是公主!” 慕长欢直接打碎了眼前的镜子,冷声说道:“什么时候本宫做什么还要听那些大臣的话了,玉星元什么时候连你都变成了这样一副软骨头,怕他们做什么?难不成陛下是小孩子?他耍一次无赖,本宫便要让他一次!” 玉星元颔首退下,倒是在没劝过。 明日便是祭天大典,慕长欢仍旧坚持要穿她的龙纹宫装,天仁帝气得在院子里摔了东西。 慕容珂看着这对怄气的姐弟,不得不说一句,还是慕长欢更了解他这个弟弟。只要坚持住,他总会软下去。 慕长欢只用了一句话便将天仁帝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不懂事。 “陛下若是不愿,不如不去?” “不去?” 天仁帝冷冷看着眼前的慕容珂,仿佛看到了一个傻子,这家伙好像越来越不聪明了。 慕长欢都放出了狠话要代替自己参加祭天大典,他才是燕国的皇帝,可慕长欢穿龙纹代他祭天,这是什么意思? 喧宾夺主? 不是一种他软弱的信号,会让朝堂上本就不怎么支持自己的大臣们,更加偏向慕长欢。 她的存在就是让自己恼火的。 “她永远都这样强势!” 天仁帝恼怒,随后看着慕容珂冷声说道:“你不是说,她失去了孩子怕是要伤心好一段日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不仅如此,还更加的嚣张!” 慕容珂瞧着天仁帝的脸色。 其实他也很意外。 不过仔细想想后,慕容珂倒是觉得这样才对。 “陛下,公主越是强势,越是说明她的孩子没了!正所谓色厉内荏,公主这是外强中干啊!” 怎么说? 天仁帝最怕的无非是慕长欢生下孩子,这个孩子会成为整个燕国最为尊贵的血脉,不仅如此,他的害怕还有很多方面,比如说慕长欢的疼爱,还有齐越的支持! 外人不会理解他成为皇帝为何这样叛逆? 只有天仁帝自己明白,他隐藏不了多少时间了。若是不能掌握主动,或者将牵在的敌人都消灭掉,那么他将变得十分危险。 齐越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轻易的合作,而燕国的人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如果不要,那也是慕长欢放了他一马,可慕长欢和玉星元的关系,在自己休养彻底之前,绝对不能暴露。 所以他不敢真的和慕长欢正面刚。 若非如此,他也不必如此避讳祭天大典,可为了保住慕容珂他是不得不答应,如今慕容珂越来越没用,但这次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慕长欢忽然强势,也许是因为她失去孩子后的一时意气。害怕旁人看出她的软弱来。 只是…… 沈故渊为何还没有归来? 听说他的伤势已经好了,而如今天气寒冷并不适合海上作战,因为气候不好,已经休战,他们困守小岛,沈故渊已然写了信回来,打算采取围困的办法,可如今前线既然战事不利,他就该回到京都,为何迟迟没有归来? 慕长欢的肚子,几乎成了他的一块心病。 是慕长欢没将此事告诉他,还是有别的什么缘由。 “陛下乃是千古明君,哪里会同一个女人争一时长短,若是太过强势,反倒会给有心人说陛下过河拆桥。明日就是大典,一团龙纹而已。她看似赢了,但陛下得的是臣民之心啊。” 天仁帝被劝的心里舒服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朕不同她一般见识,便下旨,许她穿云龙纹袖。” 听到这个消息,春怀确实很高兴,直接开始熨烫慕长欢大典的衣服。 只是这衣服做得较为宽大,慕长欢虽说有孕,但却因为反复孕吐严重,更是清瘦了不少,这一下可让春怀为难了。 “公主,这衣服宽大了不少,这肩膀倒是看不出来,这收腰……” 春怀指的是慕长欢的肚子。 如今慕长欢偏瘦,快要四个月的肚子反而凸显了出来,这不是很容易让人看出来了么? 慕长欢看着这宫装,犯了难题。 正想着如何解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嬉闹声,春怀刚好去制止,却听秋韫高兴的说道:“司徒小姐真的一脚将慕容珂从神台上踹下来了?” “那还能有假?听说是慕容珂在台上挑衅司徒小姐,说她不过是花拳绣腿。司徒小姐发了狠,便一脚踢在他胸口将他踢得倒飞出去,直接跌落在台外。如今爬不起来了,京都内外都传开了。” 说道此处,春怀蹙了蹙眉头说道:“司徒小姐也太没有耐心了,今日只是演练,如此动手,只怕明日慕容珂是要称病了。这还如何当众羞辱?” 春怀可是知道慕长欢废了多少心思才给司徒瑾拿到了这个机会。 她竟然为了一时之气便将人给踢到台下去,实在是不该啊. 慕长欢没说什么,只是等了片刻,曹禹潼进来回禀说道:“公主,明日慕容珂不会出现在祭天大典上。” “很好!” 慕长欢从旁边取了一个苹果,转头扔给了曹禹潼说道:“吃点水果,你的嘴角都起皮了。” “多谢公主赏赐。” 说完,他将苹果捧在怀里慢慢退了下去。 这一次轮到春怀他们看不懂了,还是玉星元听到这个消息,才懂得慕长欢的心思。 “公主,这是为了万全考虑。” 慕长欢摇头。 “本宫只是知道慕容珂此人最是喜欢占小便宜,他深知司徒瑾定要在群臣面前给他难看,所以定会在明日之前做一些小动作。” 慕长欢勾了勾手指说道:“最好便是在今日借着演戏之名假装受伤,这样明日他司徒瑾若是在大殿上再度伤他,便会落一个悍妇,心胸狭隘的名声,所以本宫对司徒瑾说,让她用尽全力,最好一次让他爬不起来。” 原来如此。 玉星元倒是笑了声说道:“这个慕容珂自从入京都之后,似乎每一步都落在了公主之后,他怕是这被子也翻不了身了。” 他真的这样弱么? 慕长欢嘴角冷笑。 才不会! 这件事情,是这位慕容珂亲自上门找她赔礼,且求着慕长欢演了一场戏。 他说的可怜,但其实,他只是不过就是一场交易。 慕长欢要的便是慕容珂替他在天仁帝的面前说和,让她能够穿上龙袍。 这样的话,不过是慕长欢劝说司徒瑾动手的理由罢了。 慕长欢看着身上的龙纹,心里猛然想起了当年的父皇。 有些情感在心底蔓延。 没人知道慕长欢此刻的恐惧,玉星元对她说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几乎将她的全部信念全都打碎了。 她自小受宠,因此被养的有些骄纵,可她自小最大的心愿便是辅佐慕九韶坐上皇位,而如今心愿达成,本该好好的享受自己的生活,却发现一切从根上就错了。 慕九韶已然不是当年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喊着阿姐的弟弟了。 他成为了皇帝,戒备自己,恐惧自己,两人之间的隔阂犹如一座大山,不论慕长欢如何退让,他都是要在甚一步。 慕长欢不懂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让他满意,直到,玉星元戳破了慕长欢的心事。 天仁帝已然不是她的弟弟,而是被云苍蓝占了身子的傀儡。 她找到了一个理由,可又将自己毕生的期待都变成了一个空谈。 没有慕九韶她这一生还有什么价值? 慕长欢看着身上的龙纹,心里便是一阵厌恶! 都说皇室乃是得天所授,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老天玩弄于鼓掌之前,片刻不让她松一口气。 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结果,她的日子却更加的悲凉。 “公主,有些悲伤?” 身后忽然传来了玉星元的声音,他淡然的语气听得慕长欢有些不舒服。 第五百一十一章 祭天大典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转过头说道:“当年玉氏一族因云苍蓝而覆灭,你恨她么?” 恨? 玉星元倒是顿了顿才明白慕长欢的意思。 “我该恨她吧,但您可知道她是我的先祖,我也不知道若自己杀了她,算不算是刨了自己的祖坟,但有些事情仿佛就像是天意!我们都只是被天意裹挟。” 也许其他人听到这话,真的就顺服了。 慕长欢偏不! “你知道本宫重生而来,最重要的就是要逆天而行,迎难而上!” 慕容珂以为自己和慕长欢达成了一个双赢的条件,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这龙纹的重要。 有些时候,命运推着她走向一条自己曾想都不敢想的一条路。燕国开国以来,慕长欢是第一个穿着龙纹祭天的女子。 她的存在本就是在打破燕国的传统。 “公主,您的命运已与紫微星相容,原本臣以为是您辅佐太子,如今看未必只是辅佐!您还可以再进一步!” “慎言!” 玉星元这话已然是大不敬,然而就如慕长欢所说的那般,她还可以在进一步! 第二日,祭天大典。 司徒瑾手持龙纹长鞭,三十三声打的又响又亮。 摘星阁大开中门,天仁帝扶着慕长欢的手臂进入大殿,然而天仁帝的目光确实一直 落在了慕长欢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她还有身孕? 不! 她是故意这样吓唬自己,恫吓,威胁? 亦或是伪装? 天仁帝很不安,拉着慕长欢的手微微出汗。 慕长欢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天仁帝说道:“阿弟,今日很紧张啊,咱们姐弟十二岁开始随着父皇祭天,这样的阵仗每年都要经历一回,还会紧张?” “阿姐说笑了,不过是天气有些热罢了,倒是阿姐,这身子有些重啊!” 慕长欢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看向天仁帝的时候略微挑起了眉头。 “月份还小,陛下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他小气了。” 装的! 慕长欢一定是装的,若非如此,她为什么非要在今日? 天仁帝不懂,但他只能怀疑。 越是怀疑越是落入了慕长欢的陷阱。 今日是玉星元的主场,他要跳一曲镇魂祈福舞,这是早就定好的流程,天仁帝同慕长欢跪在大殿之内,玉星元则拿出了家传至宝玉门关,那是一把折扇,自从他被救以后,玉门关就成了他手上之宝,随时随地在手上把玩流转,如今的他不死不灭,不老不病,可他这样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非有绣儿陪伴身边,他只会觉得人生漫漫,了无生趣,也许他会成为第二个云苍蓝,找一个执念,否则他该如何活下去呢? 镇魂是为了安抚战死者的亡魂,众位大臣跪在殿外,只看玉星元随手一挥,无数金色蝴蝶从阵中飞起,逐渐环绕,随着玉星元的动作上下翻飞。 很快玉星元将扇子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祭台之上,所有大臣都瞧见了,那一群蝴蝶围绕在祭台之上。 玉星元进到内室请慕长欢与天仁帝出来祭祀亡魂。 然而,玉星元却直接拿出了三倍酒,放置在神台之上。 “一杯敬天,一杯敬地,一杯敬人。” 说完玉星元从托盘上取下了一把匕首,划破了手指滴在了那金樽之上。 “这是?” 天仁帝有些发懵,他没想到玉星元竟然还要划破手指。 顿时心下觉得不妙。 “微臣这一杯酒敬天下之人!还请公主敬地,陛下敬天!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战着亡魂,让他们能够安息,让逝者抱有我大燕风调雨顺,百战百胜!” 如此…… 便是要每个人都要割破自己的手指了? 天仁帝看着眼前还剩下的两把匕首,他的眼神微寒,这是要划伤他的手掌,玉星元不会是怀疑他的身份,想要逼迫他露出破绽吧? 此刻站在慕长欢和玉星元面前的已经不是天仁帝而是真正的云苍蓝。 他担心但看着两把匕首。 慕长欢倒是没什么想的,身后便去拿靠近自己的那一把,仿佛很平常一样,只是她刚要动手。 天仁帝便按住了她的手腕。 “皇姐,你我身体乃是父皇所赐,怎可损伤?” 慕长欢抬头看向天仁帝略微有些吃惊,但很快便是一副了然态度说道:“陛下,你不是害怕了吧?父皇曾带你我参加了许多次祭天,以前你来祭地,我来祭人,可不论如何这血总是要流的,再说……” 慕长欢直接拿了一盒膏药出来。 “只要涂抹上,可是半点疤痕也看不出的!” 可是…… 天仁帝忽然看到慕长欢攥在手心里的匕首,顿时一心狠,他抢过慕长欢手上的匕首说道:“朕想要用这个,阿姐不会不愿意吧?” 慕长欢眉心微蹙,有一些惊讶。 “陛下,你是皇帝应该用父皇留下的三生匕。” “朕是皇帝,朕说要用哪个就用哪个?” 玉星元也跟着劝。 甚至有些紧张的说道:“陛下礼节不可乱!” 哼! 天仁帝冷哼一声直接说道:“朕就想要用这把匕首!” 慕长欢刚再去劝,可天仁帝却直接划开了手,只是刀锋入肉的瞬间,黑色的能量逸散而出,慕长欢的心咚的一声坠入了深渊。 她在开始之前,调换了玉星元放置两把匕首的位置,他们长得都是一样但慕长欢将内里以玉星元鲜血刻画的匕首放在了慕长欢的位置上。 她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天仁帝相信她,直接划开了手指,虽说不能确认天仁帝的身子是否被云苍蓝所占,但至少天仁帝是相信自己的。 但若他要抢自己手上的匕首,那本身就是一种怀疑。 只有云苍蓝会知道附咒匕首会让他尚未稳固的神识被重创! 然而,即便慕长欢全都算计到了,可看到黑烟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是咚的一声落到了冰点。 慕长欢身子不自主的向后靠了一下。 天仁帝也意识到了不对,他眼神狠厉的看向了慕长欢,这一刻在没有伪装,他要撕碎眼前的女人,只有她一次次的破坏自己的计划! 该死! 身份暴露,天仁帝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向着慕长欢表露自己的杀机,捏紧匕首,直接向着慕长欢挥了出去。 玉星元想要去拦,可他的反应慢了一点,眼看着刀尖距离的慕长欢的胸口只有一瞬,忽然远远的射来一只利刃,洞穿了天仁帝的手臂,同时也将天仁帝手上的匕首打飞了出去。 下一刻,沈故渊忽然出现,他的手上持着弓箭,那是只有慕氏皇族才能拉开的鬼蜮。 他竟然拿到了这柄神弓,而且拉开了它射中了天仁帝。 全场哗然。 “丞相竟然伤了陛下!” “陛下的身上怎么会有黑雾,那是鬼魅?” 沈故渊取走了地上的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指,递了一滴血在酒杯之中,随后向着天上一洒,不等慕长欢反应,走到她的身前,面无表情的划开了慕长欢的手指,滴血,敬天。 这些昨晚,金色的蝴蝶进入玉门关消失不见。 而天仁帝刚要开口,责备沈故渊一掌击晕。 “丞相,你怎可损伤陛下?” 沈故渊面无表情的说道;“陛下中了巫蛊之术,本相是为了救陛下的性命,请御医送陛下回宫休养!” 慕长欢还没想好的解决办法。沈故渊一回来就解决了! 他永远是自己的主心骨! “公主,陛下真的中了巫蛊之术?”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玉星元和慕长欢的身上,如今慕长欢的龙袍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因为这一身龙袍,所以让众人对她更加的信任。 她是慕长欢,是燕国的嫡长公主,当燕国无人做主的时候,她就是那个主心骨。 玉星元站出来回禀说道:“公主,陛下确实中了巫蛊之术,此术十分诡异,会是人神智大乱,伤害亲近之人,若非如此,陛下怎么会对疼爱照顾他长大的亲姐下杀手?” 他倒是冷静! 慕长欢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忽然发现,今日也许不是她一个人的谋划。 而是许多人! 要想沈故渊并不在意自己齐越皇子的身份被揭穿,似乎只有这一个办法,他再进一步,成为摄政王,将燕国变成他的掌中之物! 只是玉星元…… 慕长欢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蠢了! 唐景瑜是沈故渊的人,玉星元是唐景瑜推荐的人,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群人,还有…… 慕长欢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本应该受伤过重不能出席祭天大典的慕容珂,他对着沈故渊行礼。 直接喊道:“陛下病重,公主染病,请丞相主持大局!” 好大的一盘棋。 慕容珂竟然是沈故渊的人,这段时间他留在天仁帝的身边,也只是一种潜伏。原来自己同弟弟都是那个被算计的人。 慕长欢暴怒要开口的时候,却被沈故渊转身拦住了。 他攥着慕长欢的手腕。 眼中似有一丝心疼。 “我回来了,谁也不能在伤害你和我们的孩子!” 他伸手想要去碰慕长欢的肚子,可慕长欢则是猛地推开,一不小心掉出了一个小枕头来。 第五百一十二章 他回来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孩子呢?” 沈故渊看到那个枕头的时候,眼睛顿时变得慌乱而阴狠。 慕长欢推开了他的手。 在这一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看来本宫瞒过了你的眼睛,在你的算计里,孩子没保住。唐景瑜没告诉你么?” 什么? 沈故渊眼中有一丝狠厉。 看着台下的慕容珂,他确实让慕容珂想办法活得天仁帝的信任,但他绝对不是以他们孩子的性命为主! 这一场祭祀,天仁帝中了蛊术神志不清,现在整个燕国能做主的人只有 两个,慕长欢和沈故渊。 沈故渊想要的是摄政王之位,只要慕长欢开口亲封,可她如何能让他如愿? “沈故渊,你休想!” 天仁帝若是赐给他,他自然能够承受,但若不给,他不能抢! 慕长欢的眼神变换,沈故渊抓着她手臂的手指更加有力,只是慕长欢的心已然冷了,看向眼前曾经最为信任的男人,也没有了任何一丝温存。 她成了沈故渊手里的一把刀,这样无情的切入到了大燕的皇族之中,他的野心绝不止于摄政王。 “司徒珏在我手上。” 他没有说出任何的重话,可只有这一句,却让两个人之间的猜测怀疑更重了。 沈故渊知道此刻的慕长欢是不理智的,他只是想要让慕长欢冷静下来,只有冷静下来,他才有机会将自己的想法讲给她听。 在此刻,他们夫妻二人都需要各自后退的尊严。 看着已经被打晕天仁帝的,司徒珏在沈故渊的手上,倒是自己疏忽了,唐景瑜可是去过余人岛,那个地方并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只是自己将这件事情想的简单了。 他们的世界里有太多的重合,这样的重合让慕长欢习以为常,不会刻意的回避沈故渊也熟悉的那些人。 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将天仁帝的命交到了沈故渊的手上,现在,她是不得不答应了。 “诸位臣工,陛下突遭小人陷害,如今神志不清,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本宫身体欠佳,便有丞相代理朝政,朝堂诸事皆交沈故渊处置,沈故渊自今日起加封摄政王,以示天恩。” 说完,慕长欢不顾沈故渊的挽留,直接甩开了衣袖,就在众人的面前,冷着脸离开的祭祀大典。 “公主怕是真的生气了。” 玉星元曾对慕长欢说过,她的星运已与紫微星相连,也许还会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做什么? 他沈故渊的皇后么? 慕长欢可不愿意将她的慕氏江山拱手让人! 她离开了大典,沈故渊不敢伤害天仁帝,慕长欢心知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以南海战事为基础,实行他自己的法规法度。 沈故渊的心太大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慕长欢的心里怅然,可她还能做什么? 回到公主府,慕长欢抚着自己的小腹,刚才同他生气,便觉得小腹内一阵绞痛,可现在她却不敢召唐景瑜来查探,一直用惯了大夫,如今却成了掣肘。 李太医家有一位精通妇科的孙女,李素问。 慕长欢忽然想起来,当年父皇病重李太医也差不多同时重病,还在父皇之前没了,他们家有一个儿子如今也在太医院,但只要是在太医院的,便都不能够保证他们的忠诚。 慕长欢实在不想在犯同样的一次错误了。 靠在软榻上,慕长欢对着春怀说道:“去李府请素问小姐,就说本宫身体不好,请她来府上为本宫开两副养身的方子。问她愿不愿意。” 女子通常不坐诊,便是一身的本事也很难超出妇人这个圈子,若无贵人提携,只怕这一生所能施展的本事也都在闺阁之中在难有更多的发展了。 “公主,唐大夫不请了么?” 不多不说,所有人都会担心素问一个女子到底能有多少本事? 其实慕长欢也担心,她这个症可是不轻,许多大夫都没有办法。 她已然疼了许久,好多时候她都忍不住要放弃,沈故渊那个混蛋,他就是在算计自己,自己怀孕也可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今天,她身边围绕的人,除了春夏秋冬他们四个,还有什么能够相信? 素问的医术是一方面,让她安心更重要。 “唐景瑜?那可是沈故渊的好友,本宫怎么用的起他呢?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已经想好了陷害。只是本宫傻傻的还去相信。” 春怀不知道台上发生了什么? 原本还高兴沈故渊及时赶回来,免得慕长欢被天仁帝伤害。 可现在,显然不是这样一回事儿。 外面有些吵闹,冬云进来回禀说道:“公主,是驸马回来了,他想要见您?” 驸马?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 “从今日开始要称为王爷,那可是咱们京都最尊贵的男人了,不过他就是有一天做了皇帝也别想进本宫的府门,让他回去,本宫不想见!” 秋韫他们脸色都不好。 慕长欢从未如此说过话,可见这一次沈故渊是真的伤到了他们家公主。 “可是驸马已经到二廊下了,他说有话要同公主说清楚!” 说清楚? 有什么好说清楚的,她根本就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他不就是想要凭借驸马的身份进一步蚕食燕国么? 她错了,当年就不该觉得沈故渊的身份无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平关说的对,自己就该斩草除根! “滚!” 慕长欢吼了一声,即便站在门外的沈故渊也是听得清楚的。 “公主,微臣求见!” “本宫不见!” 沈故渊的声音透过门直接传了进来,慕长欢则是摔了东西,告诉他自己根本不想见。 “秋韫出去告诉摄政王,他的荣耀与本宫无关,本宫从前真是小瞧了他,原来丞相也满足不了他,很好,那就让他自己陪着自己的野心去过吧,让他回去等着,本宫这就写了和离书给他!” “公主!” 春怀这一次都怕了。 谁也没想到慕长欢竟然想要和离? 春怀急切的劝了句。 “公主您就算是生气,不看僧面看佛面,也要为了……” “闭嘴!” 慕长欢瞪了她一眼说道:“去请素问小姐,下旨,本宫封她为五品女官侍药,入公主府,即刻就来!” “是!” 春怀知道,自己这是多话了。 有些事情是不能当着沈故渊的面说起来的。 沈故渊的手指搭在帘子上,他掀开了帘子,慕长欢便扯断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看来摄政王真是急不可耐,既然你硬闯本宫的府邸,那本宫只能说你言行无状,冒犯本宫,休了你!” 休? 即便慕长欢贵为公主也没有休了驸马一说,可这话若是传出去了,沈故渊便立身不正。 慕长欢就是抵住了他的要害,让他不能进来。 那一刻,沈故渊也感受到了慕长欢的拒绝,站在门口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不要生气,我有话要跟你解释,好歹给我个机会,说清楚了,要杀要剐都随你成不成?” 不成! 慕长欢恼了! “摄政王如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本宫倒是忘了,本宫的话您不想听就不用听了。既如此,您随意吧!” 这…… 女人生气起来,真是蛮不讲理,即便是最为理性的慕长欢的也是一样,她此刻被怒火冲昏了头。 只是想要眼不见心为净。 “知道你身子不舒服,我让唐景瑜来照顾你!” “不必!” 慕长欢拒绝,同时说道:“以后,还请摄政王的人不必在登门,本宫这长公主府受不起!” 沈故渊:“……” 吃了一盏闭门羹,沈故渊只能摇头,可他才回到京都,如今天仁帝病重,诸事不稳,还需要沈故渊在从中斡旋,所以他将一个膏药放在门口说道:“这是唐景瑜配置的药,你记得!” 慕长欢一个颜色,秋韫直接出去,摔碎了那药。 “公主说了,这东西既然王爷给了,那便由她来处置了,摔了还是扔了,那都是公主愿意,王爷不会不高兴吧?” 沈故渊脸色一寒,可还要说什么,只听里面喊了一声疼! 他心里担心,可若是在闯进去,依照慕长欢的脾气,此刻别说是解释了,当场便能气晕过去,一时气愤,真给他写一封休书挂出去! “好好照顾公主!” 沈故渊交代一声,叹息离开。 男人多薄情,今日慕长欢算是见识到了。 沈故渊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加封摄政王之后,便是天仁帝恢复了健康,许多事情也要同他商量,他的权势已然不可阻挡。 慕长欢坐下来,对着秋韫说道:“帮本宫准备裤子,本宫见血了。” 什么? 秋韫顿时大惊,整个公主府都忙活了起来。 不一会儿,素问到了,她给慕长欢把脉,小心谨慎,但看她的动作倒是十分的娴熟,听说她已经贵妇人圈子小有名望了,瞧她这般,慕长欢倒是信了三分。 “本宫这孩子还保得住么?” 慕长欢问的很直接,看着李素问鼻尖上的汗水,这屋子并不热,慕长欢知道是素问自己很紧张。 第五百一十三章 安心养胎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能不能保住?本宫要你一句实话就好,能便保,不能便算了,本宫不会为难你!” 素问低着头,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想要保住这个孩子么?” 当然! 不然,她还要看什么大夫? “若想,那边从今日开始不要在生气,好好养胎,七情治病,孩子很健康是你的心情不好,让它跟着受累了。” 这话一出,春怀立刻斥责。 “胡说八道什么?公主是因为中了毒!” 中毒? 素问摇头。 “公主的毒早已经解了,如今见了血也是因为公主太过忧虑而导致的,若是公主愿意听我的话,那这孩子我能尽力保到八个月。” 八个月? 那生下来便看它的命了。 慕长欢抚了抚小腹说道:“好,本宫听你的,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 素问叩首说道:“素问什么都不要,只要公主肯听我的劝告,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公主生的这样的美,驸马又如此聪慧能干,这个孩子一定很可爱!” 是么? 慕长欢抚了抚小腹。想象着孩子的模样,心里第一次有了那么真切的期待。 如今别说她想要做什么了? 只怕沈故渊是绝不会让她插手燕国之事,她真的成了一个公主,每日只需要好好的颐养天年就够了。 年纪轻轻的开始养老。 不过只有素问还不够,她根本就不想看到沈故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若是信了,那才是真的愚蠢! 除此之外,慕长欢还有一个更需要担心的事情,公主府的守卫。 如今童玉生病着,她这公主府还有谁能守住呢? 其他将军可不敢跟沈故渊硬碰硬? 司徒瑾? 慕长欢的眼中有些了光亮,她马上安排秋韫去请她过来。 素问给慕长欢扎了针,止了血,刚好司徒瑾也到了,她看着病床上的慕长欢,眼中有些心疼,但还是褪去了一身的风雪持剑站在了慕长欢的门口。 “你能来,本宫很欣慰。” 慕长欢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司徒瑾她的心里稍微安稳了些。 如今沈故渊权倾朝野,若是司徒家愿意倾向沈故渊,她也不会觉得奇怪,可司徒瑾如果来了,便是愿意与她同甘共苦了。 “司徒瑾,人生有很多选择,今天也是个很重要的选择,本宫希望你能想清楚,你应该清楚,沈故渊一回来本宫招你来做贴身侍卫,那便是要你以司徒家的身份抵住压力!” 慕长欢不想见到沈故渊,所以才要司徒瑾,否则沈故渊回来了,擎宇也在,还有什么不安全的呢? 如今对于慕长欢来说,沈故渊才是最危险的那个人。 司徒瑾听懂了慕长欢的话,或者说在她来之前,便已然听侍女说清楚了来意,可她还是愿意来这里。 便是因为,慕长欢是这个世上难得的,她的朋友而已。 瞧见她这一身准备,慕长欢撑起了下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招招手对着司徒瑾说道:“你不必如此紧张,本宫已同他说了,若他敢硬闯,本宫便给他写一封休书,昭告天下,让他不敢靠近,我知道你帮我不是为了权势,只是因为将我当做了朋友,今日这份情谊,我记得了。” 慕长欢微微颔首,司徒瑾便不再多言,接手公主府的护卫,直接开始了他的工作,童玉生这几日伤口好了不少,虽说还不能动武,但帮着司徒瑾熟悉人头倒是绰绰有余。 安排好了府里的一切,慕长欢长叹一声,才觉得身上有些困倦。 这一日,她等了好久,可真的得到了答案,她反而害怕了。 沈故渊忽然归来,替她做了决定,原本她穿着一身龙袍便是要自己做那个摄政公主,可他回来了,提到了孩子,提到了司徒珏便是用这两座大山将她压得死死的。 慕长欢她有了身孕便不适合代政,只要沈故渊放出这个消息,她便不能成为摄政公主,若是如此,沈故渊确实是个最好的人选。 可若他是为了帮自己,大可以直说。 非要用这样的办法威胁? 这是生了二心,难不成这一次,他出征时,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原以为,他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身份不暴露暂时避开,如今才知道,隐忍蛰伏,便是为了今日的高调回归。 他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慕长欢,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庆嫊? 不! 只是想要阻止庆嫊与天仁帝的婚事,沈故渊会有很多中办法,忽然之间,慕长欢的眼前看到了一个女人,扑在沈故渊怀中。 慕长欢猛然从梦中惊醒,她的后背已然湿透了。 春怀提了灯进来,看到慕长欢身上大汗淋漓,赶紧喊人进来为慕长欢换衣服。心里更是十分担心的说道:“公主这是做噩梦了?” 慕长欢没吭声,伸手抓住了春怀说道:“摄政王回京多久了,为什么本宫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去找曹直言,本宫要听他的解释!” 春怀看了看外面说道:“公主,现在夜深了,这么晚若是去曹府敲门,只怕传出去有些不好听了。” 传出去?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不就是让你传出去么?” 沈故渊回到京都的第一夜根本没进的去公主府的大门,不仅如此,慕长欢还深夜传召曹直言,这样的八卦传出去,谁都知道慕长欢和沈故渊的感情出了问题。 到时候沈故渊在想在群臣面前演什么夫妻情深也不能了。 自从,慕长欢遇见了玉星元,她便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敏感,刚才在睡梦中见到的那个女人,一定是什么预兆? 当时玉星元便说过,她异于常人的体质,也许是见到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也许是见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可不论是这两种哪一种,都证明沈故渊有一个女人! 他会这样狠心的利用自己,伤害自己,是为了那个女人么? 慕长欢无法相信。 可是那一刻的战士让她感觉到了紧张,如果他只是买了一个妾室,慕长欢根本不必紧张,可能够让她感觉到如此的压力,那个女人怕是不简单。 春怀派人去请了曹直言,他根本没睡,今晚有太多的消息传来,听到慕长欢传唤,脑子里一团糟,却还是赶来了。 “公主!” 这一路的冷风也让他冷静不少,站在殿外才想起来,沈故渊今夜回了京都,可他竟然抢了沈故渊的时间,这不是摆明了要跟沈故渊对着干? 慕长欢这是怕他活得太久了啊。 “沈故渊什么时候回的京都,你做情报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曹直言刚要解释,慕长欢直接拍了桌子。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本宫还能够将什么重任交给你呢?” 曹直言略微有些迟疑,倒也是明白了慕长欢连夜叫他来的缘故,拉拢也有鞭策,他是负责情报的,可沈故渊回京都这么重要的消息,慕长欢不知道,他负责情报的也不知道,确实说不过去了。 “微臣知罪,请公主惩罚!” 惩罚! 慕长欢拿起了手上的手捧炉便想要扔出去,她最近的脾气真的算不上太好。 可看着曹直言那张脸实在好看,她便收下了手捧炉看着眼前的男人说道:“本宫以为你不是个能干大事的男人,没想到一个齐越公主便让你乱了心魂,怎么?想要去做齐越的驸马了么?” 曹直言喉结滚动,看着慕长欢不敢反驳。 “微臣不敢!” 不敢? 慕长欢从床榻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指勾起了曹直言的下巴。 “你是本宫的男人,从入朝开始便打上了本宫的印记,如果你有二心,本宫一定会杀了你,记住了么?” 慕长欢的话说的特别的狠,可当她说完这话的时候眼泪却落了下来。 曹直言看着心惊。 慕长欢何时出现过这样的柔弱,也许慕长欢在他的面前坚强了太久,有时候他都会忘记,慕长欢也是个需要抚慰的小女人。 “不要学他一样,背叛本宫,好么?” 这一次,慕长欢是当着他的面缓缓说出这话,但说出来,却真的动人心魄。 曹直言下意识的抚摸上了慕长欢的侧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了庆嫊,可仔细想来,庆嫊不过是慕长欢的代替者。 他自知这辈子无法得到慕长欢,而当他看到了同样自由热情的庆嫊,不自觉地将心里原本给了慕长欢的感情,先给了庆嫊。 直到此刻,他看着眼前人才明白,他从未放下,只是理性让自己选择了放下。 “公主……” 他的声音在轻轻颤抖,慕长欢抓着他的手,眼中泪珠滚落。 “他背叛了本宫,曹直言在这偌大的京都,本宫只有你可以相信了,如果你也要背叛,本宫该如何活下去?” 听到她这般哭诉,曹直言张开了手臂将她抱在怀中。 “公主!”他的手臂微微用力,显示着他此刻的心疼,轻轻抚慰着慕长欢的后背,耐心的说道:“公主放心,不论什么时候,曹直言永远不会背叛您!” 第五百一十四章 你是我的男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的眼泪戛然而止,她将头靠在了曹直言的肩膀上。 “即便本宫要你安排庆嫊入宫冲喜,你也会答应本宫么?” 慕长欢说完这话,曹直言的脸色骤变,他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公主,她曾经不是这样的人? 可如果她变成了这样一个阴狠的女人,他还会爱着么? “只要公主觉得她应该入宫,我这就去办,明日就将她抬进后宫!” 只要是慕长欢说的,不管是什么条件,不管这件事情对不对,只要是慕长欢说的,他都会去做,而且会让慕长欢满意。 慕长欢抱住了他。 “曹直言,这世上只有你会永远守着我!” 说完,慕长欢就在曹直言的怀中睡着了,她吃了药,神志不清,所以在曹直言面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素问的安神药实在效果太好了。 曹直言舍不得慕长欢着凉,半夜将她抱上了床榻,可只要他一走,慕长欢顿时便哼唧起来,没办法,曹直言硬生生的抱了慕长欢一晚上,直到天色大亮。 慕长欢睡醒了,一抬头撞见了曹直言的侧脸,他伸手揽着自己的脖子闭目小憩。 慕长欢:“……” 虽说这个场景有些让人崩溃,但慕长欢相信自己就算是被沈故渊伤了心,也不至于……胡来! 躺在曹直言的手臂上,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经过。 昨晚,慕长欢受了刺激,素问担心她睡不着,问她要不要开一点安神的药物,慕长欢说好,她需要充足的睡眠,这样才能让宝宝健康的成长。 结果,素问的药劲儿太大了,慕长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做噩梦忽然惊醒,那个时候她的神智也是不太清楚的,腻腻歪歪的让春怀去喊曹直言,结果人来了,她好像没说两句话就扑倒曹直言的怀里睡着了。 慕长欢已经准备好要去做大燕第一米虫,就是要每天吃好睡好,玩儿好,可她没想到第一天就惹了幺蛾子。 看着身旁男人的侧脸,慕长欢股东咽了口口水。 她是偷偷的起来呢?还是大方一点承认自己昨晚上吃多了药? 慕长欢正胡思乱想着,曹直言已然睁开了眼,四目相对的瞬间,曹直言伸手抱住了慕长欢,整个人人扑了上来。 慕长欢被吓了一条,她抓着被子,盖住了眼睛,那一刻她完全忘记了自己会武功这件事情,只是蒙住了脸。 曹直言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心里小鹿乱撞,他倒是没想到慕长欢竟然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也对,以往她这个样子怕是都给沈故渊看去了。 然而沈故渊根本不珍惜。 昨晚,慕长欢的心痛难受,崩溃落泪,曹直言也是真的动心了。 他伸手拨开了慕长欢脸上的被子,抓着她的一直手,认真的说道:“公主不必怕,昨晚,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公主抓的太紧,手臂有些麻了。” 啊? 慕长欢赶紧抬起来,曹直言这才收回了手臂,略微活动了一下,两人才坐起来,可互相看着都有些尴尬。 慕长欢自觉快要疯了之前,曹直言还一边揉着肩膀一边有些羞涩的说道:“昨晚上……” 慕长欢顿时一激灵,赶忙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春怀,快去请太医,曹先生的手臂伤着了。” 春怀他们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毕竟这事儿太尴尬了,慕长欢可是有驸马的人,如今竟然光明正大的大晚上约会曹直言。 这事儿传出去,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帮慕长欢解释。 还好,慕长欢有些理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曹直言一夜未归是因为他受伤了,慕长欢找了大夫给他治伤,这人在府里上了,慕长欢总不至于让人受了伤艰难回家吧,就在她的府上小憩了一晚上。 难不成慕长欢这府上还差曹直言一间房? 只是,春怀他们便罢了,都知道慕长欢的脾气,昨晚上定是因为吃了药睡的迷迷糊糊的胡闹。 但他们知道,可庆嫊并不会知道。 大早上闯进慕长欢的房间,刚好看到曹直言从慕长欢的榻上下来,身上的衣服略有褶皱,看起来很是潦草。秋韫正在帮忙收拾衣服,可这看在庆嫊的眼中,无异于慕长欢昨晚上同曹直言发生了什么? 解释么? 庆嫊转头便跑了。 曹直言有些吃惊的看着门口,到了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看到庆嫊,曹直言心里有些异样,转头看着慕长欢忍不住说了句:“公主,您是信不过在下?” 慕长欢:??? 顿时有些费解? 难不成曹直言是觉得庆嫊来这儿看到两人这一幕,是她设计好的? “我……” 慕长欢也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冤枉了,便想要解释,可面对沈故渊却丝毫不像给他解释的机会。 “本宫没有!” 慕长欢神色自然,面对曹直言的质问,慕长欢有些生气,她可是慕长欢,用上的这样的方式来拉拢曹直言呢? “本宫却是知道你们俩的事情,但绝对不会卑鄙到用你心里的那点喜欢逼迫你做什么事情……” 是么? 曹直言凑近了慕长欢的耳旁很是温和的问道:“昨晚上公主可不是这么说的?” 慕长欢脑中开始回忆起昨晚上的事情。 她将昨夜看做了一场梦,但现在看有些话她是真的说出了口,尤其是她扑在曹直言的怀里痛哭…… “你跪安吧!” 曹直言瞧出了慕长欢的不好意思,没有在逼迫,只是笑了声直接从慕长欢的闺房之中离开了。 庆嫊可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立刻便要去找沈故渊,将刚才看到的事情全都告诉沈故渊。 可她走了一半,忽然停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的都是曹直言瞧见她那一刻的释然和冷漠。 他竟然是曹直言的面首,真是人不可貌相,想起司徒瑾同自己说那荷包是用来表达女子对心爱男人的仰慕之情,顿时便臊的满脸通红,怪不得曹直言不让她告诉别人,怪不得慕长欢好奇自己要将荷包送给谁? 原来…… 庆嫊走到一半,忽然很生气,扭头等在了小门处,果然她在这儿站了没一会儿,曹直言便出来了。 庆嫊可不管他身体如何,直接一鞭子挥舞过去! “骗子!” 曹直言转身抓住了庆嫊的鞭子,他虽然心若磐石,可瞧见了庆嫊未免还会有些心软,抓着鞭子,却没有让身后的护卫伤着了庆嫊。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你骗我给你做荷包?” 是么? 曹直言挑眉,既然不能喜欢,何必招惹她不高兴,故意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嬉笑着说道:“这便是庆嫊公主误会在下了,那可是公主问在下为何,在下负责燕国的情报,自然是没什么消息不知道的,既然知道公主也问了不说不太好,说了收钱也不好,只好要个东西,您这身上没什么值得我惦记的……” 曹直言上下扫了一眼,似乎对庆嫊十分的嫌弃。 愣是将她看的不耐烦了,这才继续说道:“因为没什么想要的,便随口说了一个,谁知道庆嫊公主竟然真的做的,在下还以为依您的身份会随便找个婢女做的打发了,毕竟在下知道公主您根本不会刺绣……” 庆嫊的眼中有些晶莹,她这辈子第一次这么认真地为一个男人绣荷包,竟然就送了一个人渣! “你可真是个混蛋,流氓,无耻之徒!” 曹直言点头。 “你骂的都对,可那又如何?便是你哥也不能将我如何?” 想到慕长欢的话,曹直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若我是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别以为你哥做了摄政王,你就安全了,陛下病重按照规矩你可是要进宫冲喜的,等你进了宫就是皇族之人,你还能如今日这般自由么?” 曹直言能够给她最后的忠告仅止于此,若是再多只怕慕长欢知道了会很不满。这一次是为了那个荷包,当初他瞧见了她眼中的光,心中生的欢喜。 曹直言松开了鞭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主府,庆嫊看着他的背影,越想越气,他还敢威胁自己? 一个给公主当面首的男人,不知羞耻的男人,骗她感情的男人,竟然还威胁她! 庆嫊恼了,所以她转头便去了摄政王的府上,直接将今早上看到的情景说了个清楚。 沈故渊听后手上的笔顿住了,一大滴浓墨落在了那一封信上。 这一晚上,他都在处理公务,早上却不觉得疲倦,只是想起了慕长欢,心里仍旧牵挂,知道慕长欢不想见他,便想着写一份信将自己的心思说个清楚,到时候拜托了春怀他们送进去也好。 唐景瑜早就说过慕长欢怀孕以后这脾气渐长,早就劝过他不要试图挑战慕长欢的底线。 结果,他还是一意孤行,慕长欢更是果决的根本不听他一个字的解释。 她就这样不信任自己么? 吧嗒! 浓墨落下,只听擎宇从外面进来说道:“大人,苏夙小姐又吐血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自请做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又吐血了?看来她的毒还没彻底清楚,快些请唐景瑜过去看看。” 不但说着,整个人也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着急地往外走着。 沈故渊在南海打仗时受了伤,伤好治疗,只是他中了毒,当时情况危机,唐景瑜又不再身边,还好他有个当地的侍卫说是当地有个有名的女大夫,擅长解毒,便将她请来了。 此女便是苏夙,为了救沈故渊,她以自己试药,结果沈故渊活了,她却重了剧毒。 沈故渊回京都便将此女带回了京都请唐景瑜为她治疗。 沈故渊将她安置在丞相府内,偌大的院子,总不至于住不下一个女医,更何况她还要在这儿治病呢。 沈故渊已然赶到了,可唐景瑜还没到,因为晚来了两步,而被沈故渊训了一句。 “怎么这么慢?” 唐景瑜没有理他,只是烫了金针给她放血,又下了温补的药,让她慢慢的养着。 “她这毒还要多久能好?” 唐景瑜摇头。 “怕是不会轻易好了,她中的毒名为穿肠草,这药能作为药引解了你的毒,可对她确实剧毒,若非她常年研究医药,只怕挨不到今日。” 瞧着苏夙的状态转好,已然睡去,这才在她面前说出了实情。 “你的意思是,她好不了了?” 唐景瑜摇头。 “不至于,毒从她的咽喉烧到她的脾胃,最后他吐出来不少,我想她之前应该做了不少的准备,催吐救命,但脾胃之伤最需要精养,若是日后妥善照顾,十年倒也无虞。” 沈故渊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愧疚。 “她为了我,损了这般寿数,我该如何才能还她这份恩情?” 沈故渊无奈,他这相当于欠了人家一条命。 若是这姑娘有家人,沈故渊大可赏赐黄金让他做个富商,可她没有,只有一人长在南海,治病救人,过得很是欢快,可因为他成了这副模样,于心不忍。 “医者父母心,我与她比都差了不少,但有些事情是天命。你也无需过分苛责自己……” 沈故渊默然。 唐景瑜看了眼床上的苏夙,再去靠在沈故渊耳旁说道:“她住在你府上的事情,你可同公主说过?她如今本就对你有误会,你去打仗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若让长公主知道,怕是不好闹起来。” 沈故渊蹙眉,显然也有这个担心。 “可她不见我!” 唐景瑜摇头,你一回来就逼迫她给你封了一个摄政王,动摇了人家姐弟的皇权,人家还要搭理你? 您是有多大的脸呀! “又不是没爬过墙头,公主的身子越发的重了,她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你在前线艰难,可她在后方为你勉力支持,没有公主的支持,哪能让你这般专注的打仗。” 想起,慕长欢为了保住兵部的位置,不惜以身犯险,为的还不就是沈故渊? 如今慕长欢正伤心,若从旁人那里听说了沈故渊带了女人回府,金屋藏娇,只怕这心是要彻底凉了。 若是寻常女子,真的要一命呜呼唐景瑜便也不提了,可瞧着沈故渊对她的重视,只怕这女人日后定要入了丞相府。 哎! 唐景瑜叹了口气。 便是对着慕长欢的病,他都未曾怪过自己来晚,倒是对这苏夙。 只怕是他自己都没感觉到他这段时间的变化吧。 咳咳! 听到苏夙咳嗽声,沈故渊直接抛下了唐景瑜扑倒了床边,他府上本没有当家的丫鬟,之前倒是有过两个,不过年纪打了,慕长欢当初做主就给嫁出去了。 而后整个丞相府的丫鬟都归慕长欢管,之前是春夏秋冬在管,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沈故渊的衣食住行也都是由冬玉那丫头安排人负责的。 之前,慕长欢做主要给沈故渊抬两个妾室,为了脸面好看,还真的抬了一个丫鬟容绣作通房丫头,可人却在公主府里。 他本就在外打仗,这丞相府空着就几个大头兵守着。 回来他又同慕长欢生气了,这个时候别说去借个婢女了,就是借根针都说不上话呢。 沈故渊只好让擎宇从外面买了两个丫头,可这两个丫头太小做事也不清楚,没见过沈故渊这么大的官,怯生生的也伺候不好苏夙。 “委屈你了,府里也没多少女眷,他们两个也不得力,你别担心,在过两日我将别院的人挑两个最好的,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苏夙靠在软枕上,她生的相貌算不得一等一的好,至多只能算的上清秀,如今病了倒是有些孱弱的病西施模样。 她与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燕国公主是完全不一样的。 可以说她若这样站在慕长欢的面前,连做贴身婢女的资格都没有。 但在沈故渊的眼中,苏夙很珍贵,她虽然不美确实南海东岭湾的所有人的女菩萨,她热心助人,赠医师药,让所有人尊敬。 她也说过自己的志向就是力所能及的解救所有人都病痛,虽说她现在做的还不是很好,但总会做好的。 她相信自己能够这样做一辈子的大夫。 直到,她遇见了沈故渊,成了她命运的拐点,让她缠绵病榻,倒是不如死了来的干脆。 叹了口气,苏夙看向了沈故渊说道:“丞相,我听到了唐大夫的话!” “你不要多想,一定会好起来的!” 苏夙摇头,她自己也是个大夫,自己的情况,多少还是有了解的,她这样不过就是一日日的拖着日子罢了,若是有钱,能够锦衣玉食,不过是身体比平常人弱上一些罢了。 可若是穷苦人家,只怕用不上几日便香消玉殒了。 她这就是个富贵病。 “丞相,我有话想跟您单独说!” 单独? 沈故渊看了看唐景瑜,他略微颔首后出了门,但心里却还是有些担心。 他总觉得这姑娘的病生的有些蹊跷了。 大家都是大夫,都知道穿肠草的效果,她做了防范却还是用口咬了着草药,在将草药敷在沈故渊的伤口上。 即便你周围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来碾碎,但作为医者她这样显然是不够慎重。 瞧着沈故渊对她的态度,唐景瑜没有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再说,他说了又如何? 没有证据。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苏夙这才掀开了被子,对着沈故渊磕头说道:“大人,苏夙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什么情况,这口气活着压不过是浪费银钱罢了,我不过是一条贱命,能够救下大人,已然是我三生有幸。大人不必为了我劳心伤神了。” 越是听她这样说,沈故渊越是心疼愧疚。 “你不要灰心丧志,总会好的!你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我为你治病是应该的,以后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让我劳心,那就快些好起来,至少精神好些,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能够满足你的,我都答应!” 都答应? 苏夙有些心动,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要头说道:“不敢要什么!” “我看你有想要的,你开了口,我若能给,便答应你!” 沈故渊认真的说了句, 得了这句应承,苏夙便抬头说道:“我心里确实有一件事情想要求大人帮忙。” “好,你说!” 苏夙眼底有些羞怯,她并不是那种尝尝同男人要东西的女人。 含羞说道:“这事儿对大人来说不难,大人若是不许,只是不愿……” 这…… 沈故渊有些意外。 但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忍不住说道:“你说吧!” “大人,苏夙爱慕大人,大人若怜惜苏夙便收了苏夙做个妾室留在身边就好。” 什么? 苏夙会提出这个条件,沈故渊实在是意外的。 虽说两人有过肌肤之亲,可那都是苏夙为了救自己,她怎么会想要给自己做妾? 沈故渊顿时有些不安。 想起了唐景瑜刚才的提醒,心里有些抗拒。 “你可知道我虽然是丞相,却也是燕国公主的驸马,既然做了驸马,燕国驸马没有纳妾的先例。” 慕长欢生性高傲,若是知道自己纳妾,只怕真的会写一封休书给自己,她可不是那种随便两句话便能够打发的女生。 可是面对苏夙,他又有些心软。 “大人,我知道您心中只有公主,可我残破之身,我总不能一直以这样尴尬的身份留在您的身边,若有个名分,便是您将我远远的打发出去也好,只求大人给我一个栖身之所。” 苏夙咬唇。 “公主乃是天下之尊,想必也有容人之量,我这样的身子也不能争宠,若公主还不放心,我饮下一杯红花,终身不孕,不让大人与公主烦心。” 这样的话她都说出来了,若是沈故渊还不答应,她怕是真的只有一头碰死的结果了。 若遮掩个,自己这辈子还能安心么? “大人!” 沈故渊略微一犹豫,苏夙便哭红了眼睛。 “此事,你给我一段时间,让我想一想。” 苏夙哭倒在沈故渊的怀里。 “大人,苏夙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求您不要拒绝我,否则我该如何留在相府?” 第五百一十六章 争宠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听闻此言,沈故渊心中无奈。 他刚要开口,门忽然被一个火红的身影撞开了。 庆嫊公主闯了进来,外面的人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再说这小姑娘就是个混世魔王,原本沈故渊一个宠着就算了,现在她因为救了慕长欢,连长公主也宠着她了。 得罪了她,这日子还要不要好好过? “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我都等不及了!” 庆嫊可是来告状的,她原本想着让沈故渊赶紧过去同慕长欢说清楚,要不休了她,要不就和离,一大早看到有个你男人躺在你媳妇的床上,你还在这儿慢慢悠悠的,你心多大? 然而,她等了又等没等来沈故渊说出发,反倒是看着唐景瑜在门口摇头晃脑。 “你在这儿做什么?” 唐景瑜叹气说道:“我在想公主若是知道他这样,他这孩子还保不保得住?” 啊? 庆嫊也是瞬间想起慕长欢这段时间的不易来。 瞧着她一次次的保胎,瞧着她一碗碗的喝苦药。 若是自己定要放弃了,可她却毫无怨言。 然而沈故渊回来却惹得她难受,现在还在府里养了个女人。 慕长欢已经对沈故渊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只怕这次,她若是知道了…… 那孩子还能保住么? 慕长欢那么珍惜这个孩子,若因为这个女人没了孩子,依照她的性子定是要女人偿命,可沈故渊又这样在意…… 只怕两人就此有了死结。 虽说庆嫊不怎么喜欢慕长欢,但若是里面这个女人。 她倒是更喜欢慕长欢多一些,毕竟她虽然跋扈,但也是唯一能够配得上哥哥的女人了。 否则,还真要沈故渊到天上去娶仙女么? 庆嫊不能让这一切发生,所以她闯了进去,看到那个女人,长相平平,还抱着沈故渊,过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说好了,你与慕长欢海誓山盟,转头你就忘了,慕长欢还怀着孩子,你这样对得起她么?” 庆嫊看着沈故渊,眼中都是埋怨,其实她也知道慕长欢可不是那么风流的人,她在公主府住了很久,沈故渊出门打仗,她便安心养胎,从未有过逾越的举动,而且她的门户也从来不对自己设下限制。 就是这样的畅通无阻才让庆嫊看到了那样一慕,可她如今也想清楚了,曹直言虽然躺在慕长欢的床上,但身上的衣服却是完整的。 也许昨晚上慕长欢病了,他只是留下照顾吧。 慕长欢怎么就偏偏非要选这一晚? 不就是想要让沈故渊知道,然后着急么?所以她来找沈故渊,可他竟然来找了另外一个女人。 “庆嫊!” 沈故渊喊了她一身个,让她不要胡说。 可庆嫊不管。 如果慕长欢不能过来争宠,那她就去挣。 “若说她救了你一命就能做你的妾室,本宫乃是齐越公主,当年也救过你的命,你就不该娶本宫做你的妻么?若是救过你的就要嫁给你,那你怎么不娶了唐景瑜了?他早已经救了你无数次了!” 门口的唐景瑜已经瞧瞧在后退了。 可听到了庆嫊这话,还是忍不住后背发凉。 这为小公主的战斗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啊。 “不要胡说!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刚才你看到的……” “如今?眼见都不能为实证了么?那我看到慕长欢和曹直言又算什么?你们燕国人可真奇怪!” 说完庆嫊便走过去拉着沈故渊的手臂说道:“她是医者治病救人是吃饭的本事,不能因为她救了你,便对她的要求都答应吧!” “庆嫊,不要在说了!” 沈故渊对这个灭妹妹的嘴巴,实在是有些无力。 苏夙被庆嫊一说,脸色涨红,扶着帐子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苏夙!” 沈故渊喊了一声,伸手要去扶着,庆嫊确实紧紧攥着他的手臂,对着门口喊着。 “唐景瑜,你再不过来你的病人就死了!” 沈故渊被庆嫊闹的有些无奈,看着苏夙吐血,心里更是着急,庆嫊可不管这些,她一边推着沈故渊出去一边说道:“你也不是大夫,留在这儿,还能替她吐血是怎么的?不要碍手碍脚了,赶紧想办法把你的公主追回来才是正经事!” 在房间里面沈故渊没有争执。 刚才那种情况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出了房间两个人却尴尬了。 “曹直言同慕长欢关系密切,曹直言可算是你的情敌,你说你和这个女人的关系是想要自己同慕长欢解释清楚,还是想要听曹直言帮你在慕长欢面前解释?” “啊!” 苏夙在里面喊了一声,沈故渊没法在待在门口了。 直接冲进去,才看到唐景瑜往她胸口扎了一针,随后在指甲旁开一寸的地方放血。 那地方很疼很疼。 “苏夙,你怎么了?” 苏夙还没来得及开口,唐景瑜便解释说道:“没事儿,越疼效果越好,我正在给她使用放血疗法。” 本来就吐血,唐景瑜还要给她放血。 这些人原本都跟慕长欢没什么关系,但怎么感觉现在都成了慕长欢的人了。 “唐景瑜你倒是小心一些,看不到她很疼么?” 春怀就站在门口,刚刚好将沈故渊的话听了个仔细。 庆嫊刚才慕长欢的房间离开,关于这个苏夙的消息便传到了慕长欢的耳中,曹直言的情报系统中,还有一部分人是慕长欢的班底,就算慕长欢没有吩咐,他们也会将所有活得的消息分别上传,既要给曹直言知道,也要给慕长欢更先知道。 “驸马!” 看到沈故渊如此紧张,春怀自然是十分不乐意,原本慕长欢是瞧着她妥帖才让她来看看着姑娘。 倒也不必要对她做什么,但总要看看。 就像是当年的白盈盈,慕长欢虽说是一国公主,但也会担心男人背着她在外面瞎混。 她一贯大度,如果这人还不错,沈故渊有喜欢,慕长欢不介意将人弄到府里来。 这女人若在外面,她生个儿子你都不知道,可若在府里就不一样了,她想要如何,只有这样才算是将这个女人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上。 再说,慕长欢还是相信自己的地位永不动摇。 但这一次,春怀来看,她看到了楚楚可怜的苏夙,听到消息上说的那个女人对沈故渊有救命之恩。 顿时为慕长欢不值得。 春怀的声音不大,但却刚好吸引了房间里所有人的注意。 “春怀,你怎么来了?” 沈故渊看到春怀显然有些意外,可他很快便激动起来,他准备上前说话,春怀却立刻后退了一步。 直接说道:“公主有口谕,让奴婢传给驸马知道。” 两人之间关系融洽,自然是从未提过什么尊卑之言。便是寻常春怀来传话,也是直接说的,没有这么多谱,可现在或是慕长欢故意的指示,或是春怀这几日实在有些膨胀。 竟然还在示意沈故渊跪下接旨。 “本王如今已经是摄政王,殿前免跪!” 春怀也只是笑了声,但看他半点不帮忙,趾高气昂的说道:“驸马如今封了王,不必在依靠长公主殿下的庇护,就不再将殿下放在眼中了。不过,您不必跪,她得跪着听公主的话!” 沈故渊脸色有些难看。 对着慕长欢身边的人,他一向都是宽厚,可如今一个小小女官也敢对他如此夹枪带棒的说话,顿时心里不大痛快。 “她身体不舒服!” 沈故渊声音很冷。 春怀却也不怕,对着沈故渊行礼说道:“驸马,执掌六部应该知道礼不可废,规矩不可改,不能因为他是您的心上人,便丢了咱们公主的体面,让公主失了威严,若是如此,公主降下雷霆,本事好事却成了坏事!” 这话里的意思,沈故渊自然听的动。 他也明白慕长欢派着春怀来了,便是要给苏夙一个下马威,只是他心疼苏夙的病情,陷入了两难。 “她刚刚吐了血!公主有什么话先对我说就是了!” 瞧着沈故渊的态度,春怀心下更气。 沈故渊就这么心疼那个小妖精? 没想到,沈故渊竟然是这样一个里外不分的糊涂男人。 “驸马,你这是为了她打公主的脸么?” 榻上的苏夙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强忍着难受从榻上爬了起来,跪到了春怀的面前。 “民女苏夙,跪拜公主,聆听公主教诲!” 苏夙强撑着过来,看她身子轻轻颤着沈故渊便更心疼了。 “你不必起来的。” 苏夙看着沈故渊的眼神,略微摇头说道:“沈大人不必为了我同公主生了嫌隙,我如此卑微之身,能得公主训诫,多大的福气啊,您可千万别为了我惹公主不高兴,她是大燕最尊贵的女人,我不过是草一样卑贱的女子,依附着大人活命,又怎能让大人为难?” 听了这话,春怀顿时察觉出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故意装柔弱装可怜,这样才能凸显出慕长欢这位公主的猖狂过分! 真是很厉害的女人! 只用了两句话便连消带打,将春怀和慕长欢一起都变成了坏人。 还好她要亲自来看看。 第五百一十七章 不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倒是嘴硬能说不在意,可她倒是觉得这事儿不寻常。 上一次是白盈盈,这人是为着齐越皇子藏着的,难不成次次都是? 公主有着身孕,素问大夫交代了不能生气。 所以,这人来通报的时候,春怀压了一边,说的也没有很严重。 她便是存了自己先来看一遍的心思。 如今看了,才知道问题比想象的严重。 这女人处处可怜的求着沈故渊给她一个妾室位置安身立命,说的好听,可自古都是夫人才能纳妾,便是沈故渊再喜欢也要过了慕长欢那关,可她却只求着沈故渊,完全没有规矩。 这样的女人,若是进了府,便是慕长欢的大麻烦。 别说慕长欢现在是跟沈故渊闹别扭,就算是没闹别扭也会因为这样一个救过沈故渊的妾室闹出大别扭。 “公主有话还不说么?” 沈故渊将自己的大氅盖在了穿的很单薄的苏夙身上,春怀看的实在是气愤难当,便是直接说道:“公主听说驸马从战场上带回一个女医,听闻此女为了营救驸马身中剧毒,命不久矣,公主体恤此女功劳,特意让春怀赏赐了一箱珠宝,还有公主府珍藏的各种珍贵草药。希望女医早日康复。” 春怀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沈故渊,可惜人家正忙着照顾苏夙,瞧见她弱不禁风的就要昏倒,直接上手抱住了她。 直接将人带回了房间。 春怀直接甩了袍袖,这事儿是必须得告诉慕长欢了。 再不然,这女人怕是作妖了! 春怀这边一出来,庆嫊便堵住了。 “你都瞧见了?” 春怀重重点头,可看着庆嫊还是忍不住说道:“早上你看到曹直言,公主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昨晚上,那素问送来的药药劲儿太大了,我们公主喝了就开始陷入了一种幻觉……” “她就是忽然害怕,觉得周围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了,招了曹直言来护驾,昨晚上一屋子的丫头都守着呢,什么事儿也没有,公主毕竟怀着孩子呢,她吃了药犯迷糊,咱们不能跟着犯迷糊。” 不过…… 春怀下巴点点里面的情况说道:“这可是真的吧,驸马爷这是动了真心吧,不过是稍微为难她一下,竟然这样吼咱们,我可是从小跟着公主的,倒不是要什么脸面,可驸马对我这样,足见他对苏夙的心思。” 庆嫊在府里住了许久,春怀倒是很了解这丫头的心思。 旁的不说,就她说的,齐越男人一生只娶一个妻子,他们成婚要向长生天发誓,绝不背叛。 可如今…… “你也不能这么说,苏夙救了他的命嘛!” 庆嫊越说声音越小,她也察觉出了不对,只是不能让春怀试探出来。 啊? 春怀看着庆嫊忍不住说了句。 “庆嫊公主,您不是爱慕驸马么?怎么瞧着他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不生气反倒为他解释?” 这…… 庆嫊虽然说了喜欢,但那只是为了掩盖两人之间真正的关系。 可如今沈故渊大权在握,她以为自己不必在装了,至少在慕长欢她的人面前不必,却不想不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春怀笑了声,轻轻拍了拍庆嫊衣服上的雪花说道:“同您说这么多,倒也不为了别的,就怕您在公主面前多说两句,您也知道公主现在的身子太重,受不得刺激,所以这件事情,您就不要在公主面前再说一次了。” “好!” 庆嫊答应下来,只是为了慕长欢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她以前也挺唐景瑜说过,慕长欢身体不好,这个孩子都保的十分艰难,若非他医术出众,只怕早就要流掉了,而慕长欢若是这个孩子也没保住,这辈子很难再有孩子。 同为女人,她不想慕长欢如此。 解决了丞相府的事情,春怀一脸讳莫如深的表情回到了公主府。 “怎么样?” 刚一进院子,秋韫他们围上来,一个个的都着急知道丞相府的消息。 “那个女人很厉害,她野心不好,现在是想要入府做妾,日后怕不知道还有多少的心思。” 秋韫不甘心的说道:“她一个乡野村姑也配同咱们的燕国的公主殿下相提并论么?” 当然不配,可她除了是个村姑还是沈故渊的救命恩人,就这件事情,足以让她与众不同。 “是春怀回来了么?” 慕长欢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春怀对其他姑娘比了一个嘘,这才进了慕长欢的卧室。 “回禀公主,奴婢回来了。” 慕长欢不能受凉,他们这些姑娘只要除了暖阁在回到慕长欢这屋子里,都要在门口站一站,等到身上彻底暖了,才能进了屏风后面,同慕长欢说话。 不过慕长欢着急知道她带回的消息。 春怀便站在屏风外面回话了。 “见到了?” 慕长欢自然也是听说了那个女人的存在,一丝怀疑更多的却还是信任。 沈故渊既然想要在朝堂上再进一步,那她就不会对一个乡野女子有多少的在意。即便在喜欢对他的王图霸业无用的,终究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见了,模样比之公主府的洗脚丫鬟也差不太多,同公主您完全没有可比性,不过就是仗着救了驸马的功劳,想要捞一些钱罢了。” 是么? 慕长欢听到这话,倒是略微躺的实诚了,春怀去了多久,她的心便担忧了许久,这两日她总是心下难安,原以为是这个女人的出现影响了自己。 现在看,不值一提。 “公主还是担心咱们驸马爷,不若就给驸马爷一个机会让他当面跟您解释解释?不看僧面看佛面,您肚子里的小殿下最近这样闹腾,也许就是想他爹了呢?” 是么? 听了这话,慕长欢多少还是有些在意。 但很快有问道:“你去了丞相府,他就没有让你传个话?” 春怀顿时也觉得不妙。 若是真的在乎慕长欢,又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留给自己呢? 除非是…… “没见到驸马爷,听说他正在书房给您写信呢,奴婢奉命是去赏赐那个女医的,径直去了后院,那么偏僻的一个地方,等消息传到前院,奴婢早就跑了。” 若是春怀不解释,慕长欢倒是没什么,可她说了这样多,慕长欢才觉得不对了。 她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此刻,她说的越多,慕长欢不知道为何越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什么隐情,不过春怀总不至于会骗自己。 也许…… “春怀,你确定没有欺骗本宫?” 春怀脸色一白,若非是这屏风挡着,只怕她此刻就已经露馅了。 只是听着慕长欢这样说,春怀还是很肯定的说道:“奴婢从小跟着公主,绝不敢欺瞒公主,那就是一个长相平平的乡村妇人,机缘巧合救了驸马,驸马带她回京都也是为了让唐先生医治她的毒,并无什么私情,再说她一个天天吐血的残破身子,还能撑多久?” 如此,慕长欢想了想说道:“那就给她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别叫外人说本宫薄待了她就好。” “是,公主放心,若听说她没了,奴婢定然一早将棺椁送了去,助她早登极乐,毕竟是丞相府的恩人,必不会亏待的。” 春怀身子暖了,却又离开了内阁,往前院去准备棺材了。 慕长欢这法子倒是无意之中,能够为公主出一口恶气,若是能够气的那个女人一命呜呼,倒也干净了,省的她总是勾着他们家驸马爷。 春怀准备好了棺材,正要送出去却被曹禹潼给拦下来了。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为慕长欢处理那些朝臣们的贿赂和请安帖子,还有一些来自封地的消息也需要曹禹潼先过目一遍才能送到慕长欢的面前。 他来找慕长欢是为了封地的灾情。 萧平关来信说,定川遭遇了百年不遇的雪灾,不仅如此,齐越也是受灾严重,按照萧平关的推算,如此暴雪只怕会让齐越百姓的日子过的十分艰难,若是如此,定会有南下掠夺。 萧平关已经下令让定川周围的百姓都尽可能的留在定川城内,他是做好了掠夺的准备,可齐越人有些不正常,到现在为止,竟然一场掠夺都没有,这很不正常。 曹禹潼虽说懂一些军事和政治,可他毕竟年纪还小,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惶恐,尤其是萧平关已经上书慕长欢,请求她增兵守卫,这边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事情了,赶紧着来找慕长欢。 却不想正好听到了春怀她们说这事儿! 哎! 曹禹潼在窗边叹了口气,却被冬玉听个正着,赶紧将他这个偷听的贼捉进了屋子里。 “你好好的偷听我们姐妹说话,你可要小心你的嘴,不管刚才你都听到了多少,最好一个字也不要传出去,否则,你要仔细自己的小命!” 曹禹潼摇头说道:“如今丞相大权在握,他着大火正旺,你若此刻送棺材去怕是火上浇油,我劝你不要这样做,不会气到那女人,反倒会让丞相觉得咱们公主太小气了!” 听了这话,春怀也担心起来。 第五百一十八章 大赚一笔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我自然知道驸马爷对这个女人的看重,若是她真的死了只怕驸马爷不会放过我,但若能为公主除了这心腹大患,不过一死罢了……” 秋韫说这话也是有些怨气的,沈故渊是受慕长欢提携才有今日,可他竟然敢背着公主找这样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公主的女人,春怀如何能够不气呢? 主要是为了公主不值得! “万万不可冲动,春怀姐姐,咱们都知道你是公主最贴心之人,若是你出事只怕公主才是真的受不住。” 曹禹潼劝了一句。 秋韫反驳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咱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只看着咱们公主受委屈!” 如今慕长欢的身子弱经不得这样的委屈,可是经不得委屈是方面,真的受委屈又是另外一方面了。 曹禹潼叹了口气说道:“男人可不是这样看的!” “男人?我们公主可是整个大燕最尊贵的女人,先皇在的时候谁都不能给她半点委屈,怎么嫁了人以后还成天的受委屈,咱们这位驸马爷不知道珍惜,咱们公主做什么出气,还得顾忌着他的心思?” “就是,我在公主府这么多年,还没瞧见哪个敢这样蹬鼻子上脸欺负我家公主的!” “不过是个乡野女子,竟然妄图想要进府做妾?若是此刻不敲打敲打,日后还了得?” 听到秋韫他们的话,曹禹潼深感头痛。 “诸位姐姐,你们就听我一句劝吧,咱们毕竟不是要将丞相大人推到那女人身边,而是要挽回丞相大人与公主殿下的感情。” 挽回? 他们公主府的人从来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样两个字。 “曹禹潼,我们公主府就没有这种吃了亏不讨回来的道理,你等着看吧,驸马爷就算生气,公主也绝对不会不救我们的。” 曹禹潼实在是劝不住了,他只能去劝慕长欢。 可他刚要离开,就被冬玉给拦住了。 “春怀姐姐说了,这事儿不能告诉公主,若是她听到了忍不住想想要去,在受了刺激,孩子出了一丁点的事情,你付得起责任么?” 冬玉这话,劝住了曹禹潼。 确实,慕长欢的身体承受不住,若非如此,也不会是他们几个宫女在这儿思考这种大事儿。 “那诸位姐姐还是听我的吧,只要驸马不说要纳妾,咱们就先按兵不动,若真是除了事儿,公主要捞你们也是要知道,到时候动气上火,这身子怕是伤的更重了!” 这…… 春怀听了劝说道:“那就听公主的,咱们先给她备着棺材,先不送过去就是了!” 曹禹潼听到这话才算放了心。 可等他刚已离开,秋韫立刻问道:“春怀姐姐,我们真的不送了么?可我这也太气了!” 春怀哼了一声说道:“不送,不过这话却能传到丞相府里去,让她知道就是了,送不送过去还重要么?” “也对,还是春怀姐姐聪明!” 曹禹潼抱着东西进了慕长欢的内殿,秋韫却有些不甘心地看着春怀说道:“真的不送?” 春怀点头。 刚才还好是曹禹潼来点醒了自己,否则,真的要惹祸了。 “他说的没错,公主虽然同驸马有些生气,咱们不能为了给公主出气就给公主惹麻烦,咱们公主府现在很危险,公主身子有不好,咱们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曹先生说的对,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冬玉刚帮着曹禹潼说了一句,就被秋韫点了脑袋。 “在你这儿,曹先生说什么都对!” 冬玉红了脸,也不理她们,帕子遮住了面容,转头便进了慕长欢的房间。 曹禹潼同慕长欢在商量定川之事,能够刚萧平关如此重视,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曹禹潼一刻也不敢耽搁。 “你怎么看?”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这话总不会问冬玉那个小丫头的,可慕长欢问自己? 曹禹潼倒是有些意外。但还是认真的回应一句。 “回禀公主,在下以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萧将军定然也有这样的猜测才会连续上报两次,只是我们如今并不知道齐越想要做什么?只能被动防御,若是要搬兵怕是不妥。” 嗯! 慕长欢喝了一杯茶,抬头看曹禹潼说道:“你的意思,不必派兵?” 曹禹潼直接说道:“《管子·权修》中说:地之守在城,城之守在兵,兵之守在人,人之守在粟。” 缓了一句,曹禹潼说道:“此刻京都孔有变故,不可调兵,但却可以调集粮草,以备不时之需。” 慕长欢眼前一亮。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曹禹潼不解。 慕长欢忽然念叨起了这首赤壁,可她念得去不是怀古黯然。 而是历史上,某些人物的成败荣辱具有某种偶然性。 比如,眼前这位曹禹潼。 当初故意在慕长欢面前表现出他的木讷和不通世故,然而被慕长欢征服以后,这本事也跟着见长。 讨论起军事来丝毫不必那些兵部的大人们差,虽说慕长欢不喜欢他引经据典的那个古板样子,但却想起了外面传言。 都说铜雀台锁二乔,她慕长欢的长公主府锁住了二曹。 世人怜惜他们的才华横溢,偏偏骨头不够硬气,偏偏做了慕长欢的裙下之臣,可慕长欢瞧着他们倒是挺欢喜的,一个个的这么卖力气。 “你想的不错,不过就是眼光太局限了些。” 嗯? 曹禹潼发愣。 慕长欢缓缓站起身来说道:“你读管子,该听过,欲正天下,财不盖天下不能正天下。有蓄积则久而不匮,器械功则伐而不费。蓄积自多,用兵自强。” 听到这话,曹禹潼忍不住问道:“定川难道缺银子了?” 慕长欢笑了声说道:“随着萧平关的信而来的还有一封罗宇的私信,他管本宫要写体己银子,说他要做笔大买卖,这笔买卖成了,定川便是第二个金陵!” 听到这话,曹禹潼顿时有些不动,这得是多大的买卖,金陵可是燕国最为富庶之城,能堪比金陵的定川? “公主,罗大人虽然年轻有为,但这话未免说的太过了,金陵经过了多少年的传承经营才有今日的繁华,定川虽说也是大城,但连年战事,如何积蓄?” 慕长欢笑了一声说道:“你不信?” “不敢置信!” 慕长欢笑了声,对于这样的怀疑,她倒是没有反驳。 “那你便全程参与,本宫让你见识见识,赚钱这件事情上罗宇的本事有多么可靠!” 说完将罗宇的信件交到了曹禹潼的手上。 就这样交到自己的手上,慕长欢就不怕他转头将这个消息给卖了? 不过等她看过了信也就明白慕长欢为何不担心了。 “公主,这得动用多少银子?这银子又从何处来?” 慕长欢略微想了下说道:“当年左相为了陷害本宫与沈故渊,倒是在池塘里埋了不少的金条,刚好这一次都用在这上面,倒是差不多,不过你一定要通过司徒瑾从金陵买粮食。” 哦? 片刻诧异后,曹禹潼逐渐明白了慕长欢的心思,顿时便笑了。 “公主放心,这事曹某定当全力以赴。” 曹禹潼出去了,春怀才又进来,只是看着慕长欢欲言又止。 她心里藏了沈故渊与那苏夙的事情,看上去心事重重。 “棺材备好了?” “是!上好的檀木,这可是奴婢同六殿下府上的人抢来的,他们原是要闹事为六皇子葬一个衣冠冢。” 原来是老熟人的。 如今的六皇子正在余人岛上风流快活,还真是用不上这块上好的檀木。 “既然有了好木头,那就亲自给她送上门去,本宫身子不便,你去一趟吧。一定要亲自送到沈故渊的手上,就说这是本宫的一片心意。” 听了这话,春怀赶紧制止,将刚才曹禹潼劝了自己的话全都劝了慕长欢。 “怎么?你是想要本宫亲自给她送?那就不是棺材,至少得先送一条白绫!” 春怀顿时明白慕长欢已然知道了沈故渊和苏夙的事情。 “公主,您都知道了?” 哼! 慕长欢不会同春怀生气,这丫头平日便学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做事更是稳妥,能够将这样一个丫头逼得想办法替自己出气,那可不是一般的对手啊。 “曹直言是本宫的耳朵,你们便是本宫的眼睛,耳朵听到了风声,本宫让你去看,便是要听你一句实话,结果你还要帮着他瞒着本宫?” “奴婢不敢,奴婢是怕公主知道了气大伤身,您的身子受不住,毕竟现在什么都不如您和小主子的健康更重要。” 春怀如此说,慕长欢才是真的担心了。 看来这个苏夙真的不是一般女人啊。能够让春怀如此担忧,算是个对手了。 “本宫经历的事情多了,不过是个小女子罢了,还能翻了燕国的天?你只管说清楚就是了,本宫自然能够承受。” 这…… 他们筹谋了良久,却不想慕长欢早已看透。 第五百一十九章 棺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春怀没了办法,只能将今日所有的见闻都说了一遍。 那女子如何向沈故渊哭诉,如何以退为进想要入府做妾。听了这些话,慕长欢半点不觉得奇怪,反而看向眼前的春怀笑了声说道:“不过是个有点野心的女子,就让你这样怕了?” 春怀低头,她怕的从来都不是苏夙,而是沈故渊对她的上心。 因为她曾看见过沈故渊对慕长欢的重视,也就知道如今沈故渊对苏夙的重视,他越是重视越是说明这个女人情谊不浅。 “奴婢以为驸马对她格外重视,公主务必要小心对待。” 格外重视? 听到这四个字,慕长欢的心未免咯噔一下。 早在曹直言提起沈故渊对苏夙的不一样时,慕长欢便上了心,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要春怀前去见一见苏夙。 曹直言一般不会同自己说嘴,无关紧要的小事绝不会出现在他的口中,既然提起,必然有她的本事。 今日让春怀前去试探,得到了便是格外重视四个字。 多少美人,沈故渊都是过眼浮云,可这个女人到底是不同。 “一个两个都这样在意,倒是让本宫也有了兴致,那还是送棺材吧。” 啊? 说来说去,慕长欢怎么还是没有听进自己的话。 “若是驸马在意,公主这样做岂不是将驸马往外推,让那女子如意?” 慕长欢笑了声说道:“本宫好心好意赠医师药,国师还曾让本宫为父皇备下棺椁冲喜,送棺可不是什么坏事,但这话你要掌握分寸。” 听懂了? 春怀点头。 “公主可要亲自去看一看?” 慕长欢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 她是好奇,但那不过是个小女人罢了,不值得她亲自去。 “本宫要入宫,那边一路过去,顺道瞧一瞧吧。” “是!” 慕长欢确实要入宫了,她已经在的府里躲了几日,若是在躲下去,只怕京都这些老家伙们会以为她真的要退居幕后,将自己的男人推出来做代言了? 沈故渊想要将燕国朝堂变成他的一言堂,还早着呢。 公主府中开大门,慕长欢穿戴齐整,进宫侍疾。 天仁帝病了,她可不能一直在府中这样闲下去。只不过这两日,她确实受了些惊吓,不得不给自己一段时间缓冲,也是为了同沈故渊叫板,做些准备。 公主府同丞相府只有一条街的距离,慕长欢的凤仪摆驾到沈故渊门前的时候,略微停顿,所有人都看着慕长欢亲自送了一副棺材到丞相府的门口。 此刻,沈故渊正在府中陪着苏夙,这几日,他的大门口几乎被那些想要盘些关系的大人们给围的水泄不通。 慕长欢一生病,那些原本想要过来讨好的也都转头来了沈故渊这里,所以沈故渊这儿特别的热闹,慕长欢的门庭却很冷落。 原本,众人都觉得夫妻本一体,可今日慕长欢带了一个棺材来到丞相府门前,就这样大剌剌的将棺材放在了门口。 这是诅咒沈故渊? 都说之前沈故渊上位不正,现在看慕长欢的动作,是实锤了? “我听说摄政王是用天仁帝的性命威胁长公主,让他封自己为摄政王。” “不对吧,我听说咱们这位长公主还怀着摄政王的孩子呢,我就不信这男人能这么狠心?自己孩子都不要?” “长公主的风流,只怕那未必是摄政王的骨肉吧!” 还有第三个人,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咱们这位摄政王从南海带了个女人回来,如珠似宝的再也不要这位风评极差的长公主了。” “哟,这是真的么?不会是长公主气的不行,这是要赐那女人一死吧!”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众人都在议论着,想要看看慕长欢这边到底怎么回事儿,慕长欢却根本没有下马车,只有司徒瑾前去敲门送了拜帖,好像一切都特别的呵护规矩。甚至是过于隆重的规矩。 若非是慕长欢带着一口大棺材来,别人还真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甚至还会觉得沈故渊有些不识抬举,毕竟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门迎接这位燕国的大长公主! “公主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檀木棺材实在太过抢眼,除非擎宇是个瞎子,否则他实在没办法绕过这棺材同慕长欢说话。 慕长欢却是连个帘子都没有掀开,只是咳嗽一声,春怀便上前说道:“擎宇大人,咱们公主身子不适见不得风就不同您在这儿寒风中说话了,不过,她可是好心听说苏夙姑娘身患重病只怕是不久于人世,为了冲喜特意定了一口棺材送来冲喜,希望驸马代为收下,这可都是咱们公主的一片好意!” 好意? 这样大张旗鼓的送一口棺材,是好意? 擎宇顿时有些看不懂慕长欢的心思了,不过还好不需要他看懂,他只需要去通知沈故渊就好了。 沈故渊来得也很快,只是听说慕长欢到了门口,他便来得很快,只是看到那一口檀木棺材还是顿住了脚步。 春怀对着沈故渊行礼说道:“摄政王,这是咱们公主送给苏夙姑娘的礼物,公主说他原本不知道苏夙姑娘病的如此严重,如今知道了便听国师的话,来给姑娘冲冲喜,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棺材,寻常人可用不了这么好的棺材,望您替苏夙姑娘收下。” 收? 沈故渊看着那华丽的马车,再看看眼前对他虽然恭敬,却显然存了怒火的春怀。“我想同公主说两句话。” 春怀偏过头去,根本不去听沈故渊的请求,将自己该说的话说完以后,直接对着沈故渊行了礼,转身人便向这马车上走去。 靠近了仪仗之后,直接说道:“启程,入宫!” 沈故渊被无视了,他有些恼,可听到慕长欢说要入宫,便也明白了慕长欢的心思。 慕长欢的仪仗过去了,沈故渊便让人牵马过来,他刚要走,擎宇拽着缰绳说道:“大人,这棺材咱们真的要收么?” 沈故渊看他说道:“你敢不收么?” 不敢! 若是让慕长欢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被拒收了,大概率可能会将那个拒收礼物的人的手剁掉。 可是…… “大人,这东西若收了也不吉利!” 沈故渊偏头看了眼磨磨唧唧的擎宇说道:“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公主要进宫去见天仁帝,你该知道事情轻重缓急,不要让苏夙知道就行了!” 可是…… 擎宇倒是想要不让苏夙知道。 可是他们这个宰相府对着外面倒是铜墙铁壁一块,但是对着慕长欢的大长公主府,那就是个筛子,别说是传一句话话了,便是送一把刀进来那也是轻轻松松。 擎宇虽然为难,但想着沈故渊进了宫日子也不好过,只能松开了缰绳,看着他离开。 哎…… 擎宇刚安排人将棺材收进府里,自己操碎了心去遮掩,可还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苏夙就吐血了。 不必多想,那就是知道了。 唐景瑜又一次提着药箱来了,一天请我三回,让我直接住在这儿得了,虽然我跟你家王爷关系好,但我最近真的挺忙的,苏夙这毒也解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命的,要不你在找个大夫没事儿给她止血安神就够了。“ 擎宇也是无奈,这女人动不动就吐血,他们家王爷来来回回的也跑了好几趟了,现在要不是沈故渊进了宫,也该觉得有些倦了。 男人都是一样的,他虽然能够骄纵你偶尔的任性,但太任性胡闹了,他也会犯的,尤其是沈故渊这种日理万机的男人。 “咳咳!” 苏夙咳血的模样实在可怜兮兮,身上穿的越是艳红,越是会让人觉得这女人的脸色白的吓人。 唐景瑜不过是来给她扎了两针,在嘱咐她按照遗嘱吃药,休息这就要走了。 可擎宇确实攥住了他的衣服说道:“唐先生,您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可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哦? 刚才扎针的时候,这位苏夙可是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其实她这样唐景瑜倒是觉得挺正常的。 毕竟是医女出什么,他们想要学会用药,在有师父带进门之后也是需要大量的练习才能有今日的成就。 尤其是针灸术,最好的就是不挺的锻炼,刺入穴位的方法和步骤需要大量的经验积累。 这个苏夙既然是医女出身,只怕她这身上的穴位她自己都练习过了,既然如此,又怎么会因为害怕疼痛而紧紧拉着沈故渊不放手呢? 分明就是小女人的心机罢了。 平日,她用这样的方法心沈故渊的关心和注意倒是还行,可如今沈故渊瞧见慕长欢生气的模样,顿时被勾走了心思。 看着来人只有擎宇和唐景瑜,她便明白了许多,虽然没有提起,可她的眼中满是失望。 “苏夙姑娘,您别担心,您这病很快就会好了,放宽心好好养着吧。” 苏夙苦笑了一声,眼泪如珍珠一般扑簌簌的往下落。 “公主连棺材都替我准备好了,你还骗我做什么?” 第五百二十章送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姑娘想错了,公主送棺材只是为了冲喜而已!” 冲喜? 苏夙只管在榻上哭着,擎宇觉得头疼,可也没有办法。 “我要见沈大人,你帮我请沈大人过来!” 他倒是也想要请沈故渊过来,可惜人家已经跟着慕长欢去了宫里,分身乏术。 “大人进宫了,只怕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回来,姑娘还是放宽心,这身子是自己的,可不要为了一时之气,上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 擎宇还有点耐心,唐景瑜则完全没有了。 “这边忙完我回去研究药理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找个医女来做就好了,她这样反反复复倒是真的,但也不必每一次都要找沈故渊和我来吧?擎宇,你也要学聪明一点,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啊!” 苏夙听到这话顿时不敢在闹了,其实她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此刻是仗着沈故渊对自己的一丝愧疚来维持自己的府中的地位。 可是这样得来的感情真的能够长久么? 沈故渊的愧疚能够维持到多久? 时间长了,他会淡忘,也会觉得苏夙的存在是个麻烦,所以她必须得为自己拼一把,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留在沈故渊的府上。 此刻,慕长欢先一步到了皇城之外,韩煜守着宫门,这几日他一直心神不宁,自从沈故渊归来,天仁帝病倒以后,他已经能够感觉到今日的到来。 可他能够制止么? 慕长欢如今是宗亲皇族之中天仁帝最为亲近之人,她送了拜帖说要进宫侍疾,谁敢说不? 就连沈故渊也只能追过来,不敢阻挡。 如今的后宫没有一个能够撑得住女人当家做主,后宫这两日都乱了套了,若是慕长欢再不进宫,这麻烦可就大了。 慕长欢才是整个燕国的定海神针。 “公主,您总算是进宫了!” 以前的的韩煜对待慕长欢可没有这么好的性子,既不会在她如此大张旗鼓的时候给她半分面子,也不会看在她与天仁帝骨肉血亲的情分上留有半分让步。 但今日,他却给足了慕长欢的面子,不为旁的只因为天仁帝此刻最需要的便是慕长欢。 若是慕长欢指不上,旁人更加指不上。 那个慕容珂倒是指望的上,可他如今还在家里“养伤”呢,更何况,朝堂上早有传言,慕容珂是沈故渊的人,这段时间一直是潜伏在天仁帝的身边,只为了帮他再进一步登上摄政王之位。 这个消息一出,韩煜的心里更加害怕了。 “难得韩统领还要亲自拜会本宫。” 韩煜抱拳,跪在地上,他可知道慕长欢秋后算账的本事,几乎是同她荒淫好色一般出名了。 “公主,臣有罪!” 慕长欢原本还想要训诫韩煜两句,只是听到春怀赶紧补充了一句。 “公主,驸马也赶来了。” 慕长欢闹了脾气,冷哼一声说道:“进宫,告诉韩煜若是聪明人拦住沈故渊片刻,本宫要同陛下单独说两句话!” “是!” 韩煜就在旁边,听到了慕长欢的话,立刻回答说道:“公主放心,臣定会守住宫门,文武百官若无陛下诏令不可擅闯,否则臣可持剑杀之。” “好!” 韩煜领了命令,直接挡在了慕长欢的身后,慕长欢微微掀开了帘子,看着沈故渊赶到去进不来,故意停住了马车,她嘴角轻笑了下对着沈故渊挥挥手,这才进了宫门。 天仁帝还在养心殿,这几日,慕长欢虽然没有来,但却一直让人关注了天仁帝的情况。 他很不好! “公主最好不要进去!” 没想到韩煜没有来阻止慕长欢,反倒是玉星元。 祭天之事慕长欢没有同他算账,已然是很大度,现在沈故渊不再,他还要如此么? “本宫觉得自己放了你一马,怎么?你还要上赶着来受死?” 玉星元低头,但片刻后又看向了慕长欢的说道:“公主,玉星元从来没有背叛过你,只不过您也说过,我与云苍蓝是生死之仇,怎么可能不报呢?” “本宫何曾阻止过你?” 玉星元蹙了蹙眉头。 “他与沈故渊而言是君王,与你确实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你的半条命,公主你怎会将自己的半条命交出来,我知道,所以我同驸马合作,只有他能够有这个决心!” “荒谬!” 慕长欢恼怒,自己被玉星元看穿到没什么,但他这样在背后算计,很不高兴。 “不管如何,公主今日进不去养心殿!” “你敢软禁陛下,玉星元你不要自己的 脑袋,也不要家人的性命了么?” 玉星元垂下眼眸,自从慕长欢到了养心殿,他便没有抬起过自己的眸子,不是不愿,而是觉得自己不配面对慕长欢的眼睛。 “你看着本宫!” “公主不必为难,您今日见不到陛下,法事不可中断,还请公主回府!” 啪! 慕长欢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人能够强迫慕长欢做什么?沈故渊不能他玉星元也不能! “让开!” 玉星元没有躲开也没有任何怨言,慕长欢此刻犹如撕裂般的疼痛玉星元都看在眼里,可当他拿出匕首的时候,便已然将自己的性命或者说全家人的性命抛到脑后了。 “公主,你可知道现在陛下已经不是您那个仁慈的弟弟,而是一个对你充满恨意的敌人,他是云苍蓝,那个恨你们入骨,杀我全族的云苍蓝!” 慕长欢秉着一口气,转头看向玉星元说道:“本宫不信,一定会有办法救活陛下,你很清楚,他是本宫的弟弟,唯一的亲人,如果可以本宫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他活着!” 什么? 慕长欢看向玉星元。 之所以要将沈故渊留在外面,便是要对玉星元单独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玉星元那日的欲言又止,便是有办法的,只是这个办法会要一个人的性命,如果云苍蓝可以抢夺了天仁帝的身体,那么天仁帝也可以! 只是这个办法或许得要她的生命为代价。 “公主,你在说什么?” 看着慕长欢已经隆起的腹部。 慕长欢对着玉星元点头说道:“保住陛下的性命,等我生下这个孩子,就用我的命来换我弟弟的命。” “公主,这根本不可能!”玉星元的眼神仍旧在闪躲。 这段时日,慕长欢每日看的都闲书,但又不算是闲书,那都是从玉氏禁书阁里搬出来的。 慕长欢让影子去偷书,影子没有任何的反驳。 一本一本的替慕长欢取回来放回去,慕长欢倒是将玉氏绝学偷了个痛快。 玉逍遥那个老家伙恐怕早就知道,可他知道了,也没有制止。 因为他知道制止也没用。 慕长欢是一定要找到自己想要看的那部分。 “公主,你怎么会?” 玉星元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漂亮而狭长的丹凤眼有些湿润,在他重生之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感受到人类的情感。 痛苦还有一种莫名的怀念。 怀念他重生之前,那种作为人的炙热的情感。 如今的他越来越孤独了,虽然他有了绣儿,可她的生命终有尽头,但如果慕长欢做了献祭,也许她会成为和自己一样的人,或者一个灵魂。 那样的话,自己也许就不会在孤独了。 可这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沈故渊怎么可能同意。 “公主,你不要开玩笑了,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办法。” 慕长欢则是更加直接。 “玉氏禁术第八章,借尸还魂!” 听到这里,玉星元转头认真的说道:“天仁帝的魂魄已经和云苍蓝融为一体了,如果要消灭云苍蓝必须要消灭陛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 慕长欢抓着他的手臂,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有,你必须有!否则我就用这个办法,我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用我的血肉召他回归。” “长欢!” 台阶下面传来了沈故渊的声音,他同韩煜纠缠了许久,还好慕容珂赶来替他解了围,要不然他现在还没办法来到慕长欢的面前。 “孩子出生后,我会在找你!” 玉星元蹙眉,这是他做不到的事情,可玉星元同样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做不到,慕长欢也会用她学到的那一点皮毛,更加危险。 可惜,慕长欢已经没有机会在同他说什么话了。 沈故渊赶到,眼中藏着欢喜,自然也藏着歉疚。 慕长欢在祭祀台上说孩子没有了,可现在看看孩子还在,她只是故意刺激自己罢了。 只是,慕长欢还在生他的气。 “长欢,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现在我只想见到我弟弟,你的人不许我进养心殿,还要等到你来了才肯让开。如今真是变天了,我慕氏皇族的宫内,竟然都是摄政王您的爪牙。” 听到这话,沈故渊脸色微变。 她还在生气,显然这都是一些有情绪的话语。 “长欢,你冷静一些。” 慕长欢点头,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本宫哪里不冷静?是同你吵架了,还是阴阳怪气了?不过是说了句实话而已?” 第五百二十一章 养心殿之争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长欢,你非要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么?” 沈故渊已经开始挑慕长欢语气的毛病了,慕长欢觉得心烦,便挑起了她画的十分精致的眉头,轻笑了声。 “难不成,摄政王做了这么多事,还指望这本宫对你说话的时候毕恭毕敬,那要不本宫给你做妾,让你抬举苏夙做王妃,免得本宫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惹的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您不高兴。” 沈故渊脸色阴沉着。 “长欢,我跟苏夙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慕长欢哼了一声,确实直接撞开了眼前的男人,走向大殿。 “开门!” 慕长欢吩咐了一声,可所有人都没动,下意识的就连沈厚恩都将目光落在了沈故渊的身上,只要沈故渊不开口,他们都不会让慕长欢看到这殿内的场景。 “阿姐,阿姐你快来救我啊,沈故渊想要杀了我呢!阿姐你说过会帮我的!” 听到天仁帝的声音,慕长欢原本已经建立的狠心,瞬间崩溃,她快步往前,却被沈故渊紧紧抱在了怀里。 “长欢,不要听,那是云苍蓝!” 慕长欢嘶吼着:“不,那是我弟弟!那是慕九韶,我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他的声音我绝对不会听错!” “阿姐,阿姐,我好痛啊!” 大殿里面又传出了声音,而天仁帝的声音就像是魔音灌耳,慕长欢根本无法拒绝,她只要听到那句阿姐,心里筑起的所有防线便都崩溃了。 天仁帝从来都是她的软肋。 “阿弟!” 这个时候,他们不是皇族,而只是姐弟,就像她们小的时候一样,在慕长欢的心里,天仁帝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弟弟。 可现在,这个弟弟正在自己的面前嘶吼着痛苦,求着她的救赎。 然而她却被在挣扎,无奈。 就像是彻底沉沦的沙洲,每一声都让她的心更绝望。 “不要听,这都是他在欺骗你,长欢,这就是我不让你见他的原因,你总会心软,那是你最亲近的人。玉星元也是担心你最后心软放跑了云苍蓝,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抓到他的机会。” 沈故渊抱着她,贴在慕长欢的耳边一遍遍的劝着她说道:“冷静下来,你可是燕国公主,无所不能的女人!” 无所不能,慕长欢现在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无能的人,她明明拥有这世上的一切,可她却救不了她最在意的弟弟。 “阿姐,阿姐……你进来呀,我想要看看你!” 慕长欢低垂着眼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她看向了沈故渊说道:“我就看一眼,我保证什么也不做,行么?” 沈故渊摇头。 他可是见过里面的情况,慕长欢如何能够接受? “不要看!那不是什么好看的画面!” 慕长欢深呼出一口气,她往后退了两步,转头看了看养心殿前面的台阶。 她站到了台阶的旁边,看着沈故渊说道:“沈故渊,开门,我要见我弟弟,如果你不让我见,本宫会让你后悔!” 慕长欢看了看身后的台阶,沈故渊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长欢,不要这样!” 慕长欢作势往后要倒。 沈故渊知道她会动真格的,立刻说道:“好!” 说完,他抓住了慕长欢的手,慕长欢这一次没有反抗。 “答应我,要冷静!” 沉重大门被一点点的推开,上一次,慕长欢这样紧张还是父皇驾崩的那一天。 父皇驾崩之前的每一次,慕长欢走进这扇大门都会觉得幸福,因为父皇会在这儿,赏赐会在这儿,恩宠也在这儿。 可自从父皇离世以后,这扇大门便对她来说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如今更是多了一层恐惧! 屋内光芒四射,天仁帝被人用寒铁链锁住脖子,绑在了龙床上,周围是四面金光镜子,外面是十六位摘星阁的弟子环绕,一共是三组人,日夜午休的守着。 旁的就算了,玉星元竟然让人穿了天仁帝的琵琶骨,手上还有两根燃烧着鲜血的烛钉。 慕长欢知道那是玉星元的血,只有他才有这样强的封印之力。 “阿姐,我好疼啊!” 瞧见慕长欢的瞬间,天仁帝的眼中都是害怕和无辜,他祈求目光看着慕长欢,就像少年时他落水抱住慕长欢的样子。 慕长欢顿时心纠在一起的痛着。 “玉星元,你怎么敢这么对陛下。” 慕长欢双眼血红,可玉星元也只是摇头说道:“这是暂时封印他唯一的办法,他一旦离开陛下的身体,陛下会立刻暴毙,如今只有用这样的方法困住他而已。” 可他们这些对慕长欢来说,自己根本都听不懂,她唯一听懂的就是天仁帝会死? 慕长欢挣脱了沈故渊的束缚,一把推开了身边的玉星元。 “阿姐来救你了!” 慕长欢推了一把身旁的童子,他的身子刚刚歪倒,便看着天仁帝的额头上冒出一丝黑烟。 天仁帝的面容随着黑烟的冒出立刻开始崩坏。 玉星元即刻修补了损伤的位置。 就算如此,眼前那个可怜巴巴弟弟的眼神也变成了深入骨髓的恨意。 “沈故渊,慕长欢,你们好狠啊,你们为了杀我,就连一国之君的躯体也要舍弃了么?但就只有这点力量?” “只有这些不痛不痒的法术么?哈哈哈,玉星元你还真是个无能之辈!” 云苍蓝尽力的嘲讽着慕长欢他们。然而慕长欢却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去,吐了出去。 那屋子里弥漫的血腥味让她心底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攻破了。 瞧见了天仁帝的模样,慕长欢倒是真的冷静了下来。 也许,从她答应准备祭天大典的一刻,这个结局便注定了。 是她亲手将天仁帝推向了万丈深渊。 曾经,慕长欢在父皇的面前发誓,一辈子都会守护他,可现在确实自己…… 慕长欢顿时感觉万箭穿心般疼痛。 沈故渊扶着慕长欢坐在了软垫上。 “长欢,你不要吓唬我,你要冷静一些,你答应过我会很冷静的。” 她说过,现在只是做不到而已。 慕长欢深呼吸一口气。 对于让自己冷静,她还是有些办法的,这世上总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要接受,不论多么艰难都要让自己接受。 怎么接受? 这两天,她幻想了无数的场景,可真的看到的时候,才是她崩溃的模样。 不过还好,崩溃一会儿就要重新站起来。 天仁帝如今已成这个模样,那剩下的就是她要撑起燕国。 父皇一共又三个皇子在世,外人都以为大皇子已然去世,若是他忽然现世怕也不能让大家信服,毕竟他可是谋逆大罪。 剩下的还有谁? 六皇子慕云琅。 慕长欢想起这个名字,当初自己可是直接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这样的人,怕是恨死了自己。 若他真的做了皇帝,自己还有命活着么? 除了这个办法…… 其实还有一个,那便是夏妩皇后所生的那位假“公主”真皇子了。 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还只有几个人知道。 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若是天仁帝无可挽回,那这个孩子便是燕国最后的正统了。 他们两人来到了后殿,沈厚恩守着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他们接下来要说的话,除了他们两个人,知道的人都得死。 慕长欢收敛了心神,再看向眼前的沈故渊说道:“陛下如此,摄政王打算如何?” 沈故渊早已想过了无数遍的重逢的欢喜,可真的瞧见了慕长欢的冷眼,才知道那一刻的心有多痛。 “你认为,我做这件事情只是为了摄政王的位置,是么?” “不然呢?” 看到慕长欢回答的丝毫不停顿,沈故渊的眼中顿时黯然了不少。 失望,失落,他看着慕长欢的眼神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小狗。 “公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仰望着你,你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我那么真爱你的,从不敢有半点的伤害,可到头来,你对我还是没有半点的信任。” 反打一杷? 慕长欢顿时恼了。 “这话好像是本宫负了你一样!” “公主没有负我,却让我看到你的每一刻都是愧疚的,因为我的身份见不得光,我迫切的想要站在阳光下与你并肩而行。我做了这么多,只是不想你为难,因为我想跟公主长相厮守,可如今就到了这一步,我还不能想想么?” 如今他已然成了百官之首,天仁帝又成了傀儡,他为何不能再进一步?凭什么不能再进一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我就想为自己挣一次,为我们的孩子挣一次,不然你是打算扶持那个小皇子等位么?没有你我,他能坐得稳江山么?到时候他也会猜疑,恐惧,他会将我们的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当他羽翼丰满,便是你我下地狱之时!” 沈故渊试图让她明白,如今的自己是在为她腹中的孩子做打算? “我身体不好,你艰难有孕,若是一日我不在了,这天下,还有谁来护着你们母子?天仁帝么?还是那个被你藏起来的小皇子?” 沈故渊掐住了她的肩膀。 第五百二十二章 分饰两角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看着慕长欢的眸子,沈故渊寒声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都是为了你和孩子在打算!” 为她? 慕长欢冷笑一声。 “若我腹中是个女儿,你该如何?沈故渊你刚才的话,根本就是在为自己的野心遮羞罢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你与齐越王的打算,费尽心机的讨好本宫,就是要用这样的方式,让你的骨血乱了我燕国皇室血脉!” 之前的沈故渊只是有些难受,可这一次慕长欢的冷眼责问,无线猜忌,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彻底让沈故渊的心如坠冰窖。 一次是在定川,一次是在皇家别院,这是第三次,她的不信任伴随着她的爱,压抑的沈故渊根本喘不过气来。 爱? 他们彼此当然相爱,只是沈故渊在此刻才悲哀的发现,慕长欢对她这种爱远远没有慕长欢心中的皇权富贵更重要。 她守着的是她的公主之尊,那是他费尽心思也没办法战胜的一切。 “慕长欢,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沈故渊将她腹中之子视为宝贝,可在慕长欢眼中却觉得自己玷污了她的血统。 何其悲哀? “为什么不能!如今的你就是一头白眼狼,你在贪图慕氏皇族之位,我这样说已然是给了你最大的颜面!” “慕长欢,不要再说了!” 慕长欢起身,两人吵得有些厉害。 “怎么?只有听不下去了么?当初你算计我的时候,那样的计谋深远,你可曾会考虑我的心情,我的感受? 慕长欢没有否认,她的目光看向沈故渊,伸手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沈故渊,你算计的可真远。看来你是在赌,赌本宫肚子里这个是个儿子?” 沈故渊伸手按在了慕长欢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这她的小腹。 “是!”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 “承认了?” 果然,这个男人想要的都是她的皇室血统。 慕长欢这一刻算是彻底清醒了,所有的哄骗,照顾,无非是为了此刻而已。 他能以摄政王的身份辅佐他们的儿子成为君王。 “玉星元算了这孩子的星运,他一出生便是天下之主,只有他能够征服齐越,西绮,南海,成为一统天下的圣主。” 这个孩子,有最正统的皇室血脉,只有他们的这个孩子,可以成为天下之主,到时候,沈故渊就真的万人之上,在不必担心他的身份会被暴露。 他是齐越人也好,燕国人也罢,在没有人会为了他的血统身份而诟病。 因为,从那一天开始,他只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天下共主的生父。 好! 特别好! 慕长欢眼中失去了光芒。 仿佛之前那一切的相遇,恩爱都成了泡沫,这就像是一张天大的网将慕长欢织了进去。 “长欢,我很爱你,但那个位置就在那里,我为什么不能再进一步,我凭什么不能再进一步?” 慕长欢看着他,越来越不认识了。 “父皇说的对,你本就野心勃勃,不甘心为人下之臣。本宫不该嫁给你,而应该杀了你!” 沈故渊听到这话,瞳孔微微一颤。 他不知道原来天政帝曾经如此的怀疑过自己。 “怎么?后悔了?” 慕长欢摇头,她不后悔。 “本宫从不后悔与你年少相识,多年相知,只不过本宫眼神不好,没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沈故渊自嘲的笑了声说道:“我本是齐越皇子,距离九五之尊只有一步之遥,但因为我的出身,我又是距离那个位置最远的人,我被流放到燕国,你是我的恩人,因为我的路是你扶着一步步走上来的。”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恼了,她摔了东西说道:“沈故渊,你别将我逼急了,这孩子在我肚子里,能不能出生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用自己的孩子威胁眼前的男人,慕长欢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气疯了。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爆发,然而她确实真的气急了。沈故渊一口气堵在胸口,他被气得脸色涨红,可有面对慕长欢毫无办法。 他伸手扶住了慕长欢的双肩,看着她凌厉的双眸,十分认真地额说道:“若是你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不碰你,但我一定亲自弑君,便是幼子,我也一样不会放过!” “沈故渊,你敢!” 慕长欢怒极,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沈故渊抓着她的手臂,将她圈在怀中。贴着她的左耳,吹着热腾腾的气说道:“你敢伤我儿,我就敢灭你族!” “沈故渊……” 慕长欢还要说什么,可她却忽然觉得身子一软,直接软到在了沈故渊的怀中。 沈故渊已经察觉,两人之间太过激动了,唐景瑜可说过绝对不能让慕长欢受刺激,否则,这孩子怕是身体不好! 便是慕长欢太气人,可想着孩子,忍了! 沈故渊抱着慕长欢出了宫,春怀他们想要救回慕长欢,也没成功,反而眼睁睁的看着沈故渊抱着慕长欢回了公主府。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沈故渊脱去了慕长欢的外袍,亲自用身子给她暖手。 冬玉看了眼旁边的春怀姐姐,瞧见她目光中的肯定,这才转头去找了曹禹潼。 沈故渊进屋的时候满身的戾气虽然卸下了一半,但看着还是十分吓人,他们都不敢靠近。 “王,王爷……” 秋韫断了一盆水来给沈故渊洗漱,可被沈故渊看了一眼,顿时磕巴上了。 “在公主府,还叫我驸马爷!” 秋韫愣了下,点头说道:“驸…驸…马爷,洗把脸吧!” 沈故渊也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洗了脸,擦了手,哼了一声说道:“退下吧!” 秋韫抱着水盆出了门差点哭出来。 “太吓人了!” 春怀叹了口气。 前一日,是曹直言,如今又是沈故渊? 都说他们公主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软骨头,可他们怎么毫无感觉,甚至还觉得有点可怕? 刚才那个伶俐的眼神,几乎让秋韫绝望了。 “春怀姐姐,驸马这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屋子里的清净,春怀将白眼翻上了天,冷笑着说道:“咱们公主吵架没输过,这驸马吵不赢就将公主给打晕了!” 啊? 秋韫有些意外的说道:“那怎么办?京都还有谁能打过驸马?咱们要不还是给萧将军写信求援?” “如今定川有难,咱们公主烦心的厉害,还敢为了这点小事召回萧将军,怕是你不要命了吧!” 那怎么办? 其他人要么打不过,要么不敢打! 怕了怕了! 春怀看了眼里面的情形。 “曹禹潼还没来?” 冬玉回话说道:“人已经出城了,只怕今晚是回不来了。要不我去找大曹公子?” “也好!” 春怀将消息散了出去,曹直言竟然还真的不请自来。 听说他到了,沈故渊竟然从公主内阁出来,两人就在廊下,或者说曹直言根本就没机会进入慕长欢的内阁。 昨日,庆嫊的话,可还是听到了沈故渊的耳中。 “昨夜,辛苦曹先生守夜。” 曹直言:“……” 人家好歹都是秋后算账,你这都不带隔夜的么? 今早的事情,现在就开始算起来了? “公主吃了药会有些迷幻的效果,抓着我的手说了一晚上的你,沈故渊,你可真有本事,刚回来便将发妻惹火了,不想着哄她,还回府陪你的新人,我要是公主,一纸休书给你,让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曹直言白了他一样,旁人是怕了如今这权势滔天的沈故渊,可他不怕! “所以,昨晚上,她说的都是我!” 曹直言点头。 “那可不!” 曹直言伸出了手指,数着骂起来。 “沈故渊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竟然回来竟然不告诉我,不告诉我就算了,还和玉星元一起骗我,玉星元这个臭混蛋,他待在我身边这么久,竟然是沈故渊的人,还有那个慕容珂……” 曹直言捏着嗓子,学着慕长欢的哭腔说道:“他竟然是沈故渊的盟友,这个混蛋还想害我的孩子,沈故渊这一天认识都是什么老混蛋!” 噗嗤! 沈故渊听着曹直言的话忍不住笑了。 春怀他们原以为两个人还不得原地打起来,现在看着,好像这俩人的关系还不错? 好像曹直言说了什么话? 还将沈故渊逗的挺高兴? “就这?” 曹直言一推开,这次他也是演了起来,刚才还有点收着劲儿,现在可是表演开了。 不止演慕长欢一个,还一人分饰两角,掐着腰娇斥:“曹直言,你有没有骗我?你是不是也是沈故渊的人?” “公主那不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曹直言义正言辞的回了句。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 曹直言学的起劲儿差点就说秃噜嘴,还好他挑了下眉头,转而说道:“你告诉我,沈故渊是不是有女人了,一回来就气我,是不是想我这个糟糠妻死了,他好娶新人!” 这一次轮到沈故渊无语了。 自己有那么杀么? “就这样?没了?” 第五百二十三章 帮她说话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轻轻的挥着手重重点了一句,说道:“公主哭了。” 听到这儿,沈故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世上能让慕长欢哭的事情,可不多啊,自己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沈故渊苦笑了起来,不过想到她那个身子,沈故渊忍不住心疼起来。 你该知道她身子不好,竟然还要惹他不高兴! 曹直言无语了好一阵,最后等着沈故渊的脸说了句。 “活该,我就是活该管你的事情,让你被公主误会就更好了,这京都是有什么事情你瞒得住公主的么?只有她想不想知道,你也不想想还好是我告诉公主,若是影子去说……” 说完曹直言走了,很是气恼。 而在旁边偷看的几个人,确实彻底的惊呆了。 这曹直言和沈故渊到底是什么关系,看着两人先是欲语还休,然后曹直言锤着沈故渊的胸口,有些埋怨似的,在然后就看曹直言抹眼泪,最后甩袖而去。 好像一出情人相见,打情骂俏? 想到这个词,春怀浑身抖了一下,旁边的姑娘也是问道:“春怀姐姐,我们还要不要告诉公主?” 这该怎么告诉? 就说沈故渊和曹直言在廊下打情骂俏,就不怕慕长欢直接晕过去么? “听说在世家公子之间,他们这种关系也挺多的!” 春怀点点头,却又赶紧说道:“咱们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嗯! 两个丫头抖抖索索的回到了院内,瞧见沈故渊的时候那眼神都有些奇怪。 沈故渊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不对劲儿,可他只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打晕了慕长欢,让她们对自己颇为忌惮罢了。 沈故渊将慕长欢拦在怀中,手指轻轻的抚摸这她的小腹,十分的珍视她腹中的这个孩子。 她们的日子一直不太平,这孩子来之不易。 若是可以,沈故渊希望她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可如今的她的脾气…… 沈故渊想起来便觉得头痛。 慕长欢在沈故渊怀里醒来,脖子有些痛,看到沈故渊,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了下去。 咕咚! 沈故渊拍了拍屁股,直接从地上起来,看着慕长欢那怨恨的模样,对着外面喊了一声。 “起了!” 门外浩浩荡荡进来了两排人,慕长欢一看是春怀,立刻说道:“王爷是没有自家的奴婢,非得用我的人?” “不许管他!” 慕长欢一声令下,春怀他们立刻住了手,一群人站在屋子里,不敢动手也不敢退下去。 只有慕长欢看着沈故渊心中恼怒。 “公主?这是还没温存够?” 慕长欢:“沈故渊,你胡说八道!” 沈故渊挥挥手说道:“下去吧,公主舍不得驸马起身,今日不必在进来伺候了。” “沈故渊,你出去1” “没穿衣服怎么出去,公主这被窝还暖和,我在陪你睡一会儿!” 慕长欢直接向他扔了一个枕头,赶紧喊道:“春怀,给他更衣,让他出去!” 春怀她们只能再度上手,只是沈故渊却不在老实的穿衣服了,他拨开了眼前的宫女,直接俯身亲在了慕长欢的唇畔上。 惹得宫女们立刻都转身避讳。 “沈故渊,你放肆!” “公主,这叫闺房之乐!” 听到这话,慕长欢顿时恼了。 “沈故渊,你还是回你的王府同新人去玩儿什么闺房之乐,本宫才不要同你玩儿这些!” 慕长欢有些气恼的开口。 “公主,这样在意她?” 这意思,难道是沈故渊不在乎? “王爷的意思,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不如,你将她送到别院去,本宫安排一位太医过去,按照郡主的规格,三天请一回平安脉,日后一切医药费用全由本宫出,如何?” 这…… 沈故渊知道慕长欢是真的在意了。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若是这样,怕是让她生不如死。” 倒是又几分骨气 。 慕长欢想了想说道:“那她可有什么愿望?” 沈故渊迟疑片刻将苏夙的心思说了出来。 春怀在旁边听着,不客气的说了句。 “哪有报恩是将人家收进府里做妾室的,那不是折辱了这姑娘的身份?” 春怀这话不太好听,但就是这样一个道理。 慕长欢看向沈故渊说道:“春怀的话也不错,她若做妾那是自降身份,如今她救了你的性命是你的恩人,既然是恩人,又要自请做妾,日后她在府中到底是妾还是恩人?” 沈故渊略微迟疑,后院的事儿,他不太懂,但慕长欢一说倒也让沈故渊明白了慕长欢的担忧。 “本宫也不是悍妇,妒妇,但越其位,便生异心,若是做妾这府里有多少女孩子能够提上来,给个名分,本宫也不会亏待了她,但她是你的恩人,你若纳了她,倒是对不起她,日后她也会仗着这个身份在府里做些僭越身份的事情。” 慕长欢抬头对着沈故渊说道:“只一条,她为妾室,若不和本宫心意,本宫大可将她打发了出去,可若是她本宫如何打发了呢?” 话说的清楚,沈故渊便也点头说道:“公主说的对,但她永远也越不过公主去!” 慕长欢伏在了沈故渊的膝盖上说道:“我自小便不喜欢与人分享男人的情,父皇如此,你亦如此,若是你想看到我与她争的头破血流,那便纳进来,全了你对她的情谊,也是断了对本宫的情谊。” 这…… “话说的这么狠?” 慕长欢点头说道:“这世上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事先准备不足?我今日若松了口,日后也免不了吃醋,今日同你说清楚了,本宫容不下她做妾,她若非要进府,本宫定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将她撵出去。可若她不进府,不与我争你,那我送她富贵,保她平安,一生顺遂!” 这话慕长欢说得出,也就做得到。 她是个有些强势的女人。 可到了公主这个位分,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的,哪有一个不是这般? 慕长欢是不会让自己收半点委屈的。 “如果她只要这个呢?” 慕长欢抬眼看着沈故渊说道:“你同她已有夫妻之实?” 沈故渊赶紧摇头。 但又不得不说道:“我病重时,她曾亲口喂我吃药,名节算是毁了。” 慕长欢笑了声。 “这算什么?本宫收她做义妹,封她郡主,赐婚到外地去,你与她不说,谁会知道?” 这…… 沈故渊点头说道:“公主倒是打算的清楚。” 慕长欢一把拉住了他的领口。 “这事儿除非你不舍得,否则总有一万种办法将她打发了,那么多人非得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做此事,如今又趁着本宫身体不适,同你提要做妾室的事情,你可得小心,她并不是你瞧见的那么简单。” 前面的话,沈故渊还能听得进去。 可这话沈故渊多少有些不高兴了,苏夙只是担心他出事,才会在仓皇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一个姑娘家,自然只想要做自己的人。 可慕长欢的话,未免小人之心了。 “她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姑娘。” 慕长欢略微顿下,看着眼前沈故渊的眼中有些错愕。但很快她便笑了声。 “刚才不过是开玩笑的话,王爷想要如何安排自己的内眷,本宫倒是多嘴了。” 说完,慕长欢一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沈故渊看着。 沈故渊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就生气了。 可他在要开口,慕长欢直接拉起了被子,吩咐了一句。 “本宫头疼要睡一会儿!” 春怀也跟着叹气说道:“功亏一篑!” 本来,慕长欢都心软了,至少她愿意同沈故渊好好说话便是一种证明,可他竟然会有这样的本事,只用一句话便将慕长欢给得罪到了。 出了门,沈故渊才向着春怀问道:“公主为什么生气了?” “王爷,有时候奴婢也不明白,您那么聪明,搞得定天下多少英雄豪杰,却从来不想多画一份心思在我们公主的额身上,怪不得她生气了。” 说完,只听屋内传出一声器物落地的声音,慕长欢说了句。 “吵死了!” 春怀立刻闭嘴,进门关门一气呵成。 沈故渊也只能叹了口气,他如今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帮忙。 慕长欢坐起身来,看着春怀说道:“喜欢的时候,他有一万种办法哄我开心,不喜欢的时候,永远也听不懂本宫的弦外之音,你说……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慕长欢开始怀疑沈故渊,那便是无法制止的一直的怀疑。 “公主,切莫钻牛角尖,驸马如今忙的厉害,他还是敬重您的,只是一时口误,觉得公主做事太过强势了,一般男人都不太喜欢强势的女人……” 不喜欢? “那便写了一封和离书去,他不必讨人家做妾室,本宫给他腾地方,让她直接做个正室,可好?” 慕长欢冷笑一声,看到春怀浑身发紧。 “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大燕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和离的公主呢。若是慕长欢真的同沈故渊和离,哪怕是真的要名留青史,只可惜这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啊。 第五百二十四章 谈条件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宫里情况如何?” 如今的沈故渊听不得一句他不想听的话,这便是他做了摄政王之后的模样。也是他自以为是的开始。 这样的沈故渊,慕长欢实在是不喜欢。 “曹直言传了消息来,说是陛下没事,只是养心殿内的事情他不太清楚,玉国师将里面的消息封锁的十分严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祭台,是要焚烧祭台……” 焚烧? 慕长欢顿时有些心惊。 想起之前沈故渊的话,心里一寒,他们不会是想要将天仁帝烧死吧? 若是这样便是杀了慕长欢她也不会同意。 可现在,她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来拖延这件事情? 慕长欢嘴角一撇说道:“去找曹直言过来,这京都总不至于都成了他沈故渊的天下!” 听到这话,春怀他们想起了昨晚上沈故渊和曹直言的事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也许是曹先生也没有那么可信!” 嗯? 慕长欢抬头,刚好曹禹潼回来了。 春怀住了嘴,倒是曹禹潼褪去了一身寒气,跪在慕长欢的面前说道:“公主吩咐的事儿,在下已经办妥了。” “说说外面的情况。” “比其他人贵了两成,全都收走了,今年京都存粮六成都收走了,如今已经雇佣了镖师,掺和在公主府的护卫之中已经往定川运去了。” 慕长欢听了这话,摇头说道:“不够!本宫要京都九成的粮都落在本宫的手上!” 九成? 曹禹潼抬头看向慕长欢说道:“公主,如是这样需要的银子怕是得要一个天价。公主这一局若是输了恐怕无法翻身了。” “本宫为何怕输?这辆本就是本宫为了定川囤积的粮食,不过是提前准备,若出了岔子,你就拿本宫的条.子去找王爷解决。” 曹禹潼听了这话,瞬间懂了。 对着慕长欢行礼说道:“在下这就去做!” 春怀不懂两人之间的哑谜,只是经过曹禹潼这样一打岔,倒是将曹直言和沈故渊的事情给忘的差不多了。 “公主,还要叫曹大人么?” “当然!” 曹直言不来,自己如何能够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草大人它同沈故渊也有来往!” 慕长欢笑了声,抬眼看向春怀说道:“曹直言同萧平关他们不一样,他是文人,两面三刀才是他的本性,若是他跟你说自己只忠于你一个人那才是骗你呢!” “昨晚上,他同沈故渊见了面,还吵了架。” 慕长欢挑起眉头说道:“你在旁边瞧见了。” “当然,奴婢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才是最不可信的,依照曹直言和沈故渊的本事,难道是找不到一个安全的谈话之处了么? 只能说这两人都是故意让慕长欢瞧见的。 明着让慕长欢去猜疑。 “本宫知道了。” 如今天仁帝病重,朝堂还没有混乱那都是沈故渊的功劳,平日他忙的很,倒是曹直言他们清闲了起来。 没事儿便来给慕长欢请安。 慕长欢轻轻靠在了软塌上,也不开口,直看的曹直言后背发凉。 “昨夜沈故渊找我了。” 慕长欢哼了声,曹直言继续说道:“为着是想要知道公主的近况!” “他是担心昨夜你与本宫在屋子里的情况吧!” 曹直言:“……” 您都知道还将我叫来送死? “他不识抬举,公主也不能拿自己的清誉跟他置气啊,自然是要解释清楚,只不过那个苏夙很麻烦,她也不知道……” “行了,本宫不想听她,找你来就一件事情,礼部那边该催一催了,陛下重病,按照规矩,应该给陛下冲冲喜,也许这病就好了呢?” 曹直言心头一跳,慕长欢这是就是重提。 “公主非要在这个时候么?” “本宫知道你舍不得,所以你要努力的去劝说沈故渊,让他不要太过分!本宫也是有底线的!” 曹直言对着慕长欢行了一礼,这才恭敬的退下去。 明白了,就没必要在留在这儿碍眼了。 当晚,曹直言连和礼部提议,请庆嫊公主与天仁帝早日晚婚,当日便是慕长欢一意孤行压着不许庆嫊公主进宫,如今又是她要进宫。 这里面只有一个变数那就是天仁帝的病。 当晚,沈故渊气急败坏,他进了门看到慕长欢正在绣花,顿时将怒火降了一半。 “你这是做什么?” 慕长欢明知故问,举了举自己手上的帕子说道:“绣花啊,这可是细心的活儿,若有一点不专心这针便刺到了手指。” “这些事情交给府里的女红去做就是了,公主千金之躯。” “有些能够让他们做,有些不能,本宫要亲自给揽月做一件衣裳,想着她一个女儿家应该会喜欢小兔子,便想用针线给她封一个出来,可惜,绣了许久没有一个让本宫觉得喜欢的。” 沈故渊手指轻轻的摩擦这上面的刺绣,可他刚划过边缘,忽然手指刺痛,一滴血落在了绢布上,看起来十分的现眼? “我这针法神出鬼没的,驸马小心一些。” 沈故渊没有收回手指,而是将那出血的手指直接点在了小兔子的眼睛上说道:“这样更好,如血一般嫣红的眼睛,公主不必绣了,这样够了!” 疯子! 慕长欢将手上的绣作放下,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可她想要离开,却被沈故渊紧紧攥住了手心。 “公主,就没什么想说的?” “本宫想说的,已经托人转达了,如果驸马没听见,那只能说明驸马的人品不行,转达的人不想同你说话!” “公主要什么?” 慕长欢就知道在沈故渊的心里,最重要的始终都是庆嫊。 自己说的好听些是燕国公主,以前还有个身份让他看中,如今,这个身份已然不重要,他想要的只有慕长欢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听说玉国师正在宫里建造祭台,还听说这祭台是焚烧祭台?你们要烧什么?” 这个消息始终是避不开慕长欢的。 “玉星元找到最后的解决办法,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在那之前,我会杀了司徒珏,让他毫无痛苦的离……” 啪! 慕长欢一个巴掌扇过去,看着眼前的沈故渊,脸色冷漠。 “本宫今日同你说一句实话,你若敢伤陛下一根寒毛,我即刻落胎与你和离,到时候你不必在想着纳妾,直接娶妻吧。” 慕长欢推开了眼前的沈故渊,在权谋面前,慕长欢和她这个孩子都显得那么的弱不禁风。 三日之后,慕长欢亲自临朝,垂帘听政。 这事儿惹得沈故渊很不高兴,然而这毕竟还是慕氏江山,不是他沈故渊的江山。 “公主垂帘,世间少有。” “如今国家为难之际,公主出面力挽狂澜,如今垂帘也是因为朝堂上需要她来做这定海神针,否则皇族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慕氏皇族人丁凋零,公主自幼得陛下亲自教导,见识远非一般女子可以比拟,又立下军功,参与政事,如何不能垂帘!” 众人各执一词,慕长欢倒是端坐在台上,听着他们争吵,隔着屏风,甚至有些看戏的心态。 沈故渊看着台上的慕长欢,眉头紧锁。目光落在身旁的慕容珂身上,略微使了一个眼神,便见他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今日之事,便是要给沈故渊和慕长欢各自一个台阶下。 唯一的办法便是让慕长欢知难而退。 今日,他们要论的便是朝廷米粮之事,此事繁杂艰难,便是他一时半刻的都没有想到好办法,慕长欢想要执政,不可能这样轻松,至少沈故渊和文武百官不会同意。 可沈故渊总不能明着反对,所以,慕容珂提议不若给她一个考验? 所以,慕容珂当众提了一个条件说道:“公主垂帘,世间罕有,不过燕国公主毕竟是女中豪杰,非同一般闺阁公主,不若亲自解决一下今日的政事,只要您能解决一件,臣便答应您垂帘听政。” 慕长欢勾起了笑容。 “只有您一个?那这文武百官一个个的来试验本宫,这事儿得要试到什么时候去?” 慕长欢这样一说,沈故渊也站出来说道:“公主千金之躯,血统纯正,自然是没人担心您不够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唯一担心的便是您的能力,虽说您有过统军的本事,但毕竟没有多少执政的经验,不若今日处理下朝堂庶务,让百官心服口服。” 这话一出,百官附和。 “臣等附议!” 慕长欢嘴角浅笑,但在帘子后面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看出慕长欢脸色的变化。 “本宫答应了,诸位大人想要本宫处理何事?” 既然是考验,这事儿也不能简单了,既要难度相应,又不能是完全做不到。若是沉疴旧疾,显得他们没有气度,专门就是为了欺负慕长欢这一个姑娘家。 可若是最新的…… “报!五百里紧急军情,齐越大军南下,快速攻占了朗州,和兰州,直奔金陵,军情十万火急!” 什么? 又打仗了? 这个齐越前脚送了庆嫊来和亲,这亲事还没成,他们这仗便又打了起来。 第五百二十五章 镇乱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转头看向了慕长欢,只觉得这个消息来的太过凑巧了。 直接对着慕长欢说道:“公主,这便是天意,公主有过御敌的经验,不若就以此事为题,公主若能平息此事,便能统领百官,垂帘听政!公主可敢接下来?” 慕长欢听了胸口激荡,她本以为今日最大额事情不过是京都米粮之难,可谁想到竟然这样赶巧,正好碰上了齐越出兵。 瞧见沈故渊目光中的狡黠,慕长欢心下一横。 “好,本宫便解决了这是恶人,但此事可不简单,本宫需要一段时间。” “不如这样,一个月!” 慕长欢瞪了慕容珂一眼说道:“打仗哪有一个月打完的,难不成你是想要本宫这一条政令还没发到金陵,便被迫交出了权利么?” 这确实也说不过。 但既然是考验,总不能任由慕长欢一直来上朝。 “三个月内,公主若能解决了金陵的困局,便是公主知人善用,臣等都将追随公主,听从公主的政令,不敢违背!” “好!” 慕长欢也是认真的说道:“就听摄政王的!三月为期,若是本宫解不了定川的困局,本宫再不踏入金銮殿!” “公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夫妻两个当堂打了赌,这个赌约就是未来一段时间内各自的权利和利益,谁也不会手软的。 帘子放下,众臣对着慕长欢行跪拜之礼,只有沈故渊一人行了半礼。 他是太师加摄政王,又是辅政大臣,身份可与其他人区分开。 为了让他不搅局,慕长欢让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位置上,凸显了他的特别来。 沈故渊倒是挺满意,对着慕长欢垂帘听政的叛逆之心也没有那么重了。 可是战乱仍旧很急。 众臣阐述自己的观点,有人提议同齐越议和,有人提议死战,先将齐越留在大燕的一子一女两个质子杀了祭旗。 慕长欢听了这话,看向沈故渊笑眯眯地问了句。 “摄政王以为如何?这齐越质子到底是杀还是留?” 沈故渊头都没抬,只是随手一甩说道:“此事,既然是考验公主执政的能力,那边不该问本王,否则有作弊的嫌疑?” 慕长欢笑了声:“摄政王这意思是,您虽然名为摄政王,但其实不掌权?也不参政,那要不您今日便乞骸骨回家养老吧!” 噗嗤! 朝堂上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夫妻俩打擂台,旁人便是想要笑也是拼命忍着,敢这样的也至于一个曹直言而已。 慕长欢没开口,倒是慕容珂先说道:“曹大人御前失仪该重责,还请公主秉公处置。” 哦? 这才是对慕长欢的第一个考验,面对心腹出事,她会是什么态度? “秉公?那就请礼部尚书站出来说说,曹直言哪里错了?” “殿前狂笑,引得天子发怒,乃是殿前失仪,该仗责!” 哦! “陛下病了,本宫是奉了陛下之命暂时垂帘听政,虽说名份上不差,但不是天子便不受这个政令的拘束。本宫一向不喜欢太过严肃的环境,若是能轻松些,众位大人脑子也能更活络些,为燕国献计献策更为重要!” 听了这话,慕容珂显然很不满,他直接说道:“公主,法度不可废,如今陛下生病,众人便懈怠日后也不好管束,还请公主正罚。” 哦? 这是瞧着曹直言同自己的关系亲近,故意想要判他一个仗责,断了慕长欢的左膀右臂。 这已经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她能不能在朝堂上立下威严的问题,如果都入慕容珂这般为难自己,她还如何统领群臣。 不能退! 说着,慕长欢脸色一寒,却又因为屏风遮挡没人看得出她此刻的阴狠。 “礼部尚书说,殿前狂笑?本宫倒是觉得曹大人不过是率性而为,这朝堂上能有大臣们为了一时意气撞柱以死明志,自然也要允许曹直言殿前笑话可笑之人。” 慕容珂刚要说话! 慕长欢又补充了一句。 “慕容大人,你说他刚才到底是嘲笑,讪笑,还是狂笑?” 这…… 慕容珂看了眼沈故渊,瞧见他没有反应自然说道:“那他自然是狂笑!” “慕容大人来给本宫重演一遍,他当时是如何狂笑的,日后本宫瞧见别人这样笑,也要判他一个殿前狂笑,殿前失仪,打他板子!” 学曹直言笑? 慕容珂想要拒绝,可他也清楚,今日这事儿谁先怂了谁先败了。 “哈哈哈!” 慕容珂笑了两声。还没等他说自己是学曹直言的笑。 慕长欢顿时一拍桌子说道:“慕容珂殿前狂笑,御前失仪,惊扰本宫,来人脱去他的冠带,打他三十大板。” 沈故渊顿时站起了身说道:“公主,这些小事还是往后拖一拖,如今还是政事要紧,齐越大军已经打到金陵了。”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说道:“本宫打他自有打他的原因,摄政王,刚才说不管政事的是你,如今进来掺和本宫管理政事的也是你,你这权利倒是第放还是不放?若是您朝令夕改,那可有损你的威信。” 这个时候,曹直言站出来说道:“公主罚慕容大人算是小惩大诫,摄政王便是偏袒他是自己人,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 “曹直言!你这话什么意思?” 曹直言直接拿出了一封奏则拜托公公送到了慕长欢的手上。 “今日之前,金陵城主府的司徒瑾将军多次向户部申请调集京都粮食,以解金陵粮食短缺的情况,他也曾说齐越狼子野心,今年大学封山,齐越百姓没有粮食过冬,定要找咱们大燕的麻烦,如此安静必有大谋。” 曹直言站出来,龙行虎步,在堂内说道:“三次请求户部调拨军粮,囤积粮草被拒,若司徒家真有足够的粮食,便能早些将周边的百姓收紧金陵,凭借着坚固的城墙,他们守住一个月便能将齐越士兵活活饿死!” 听了这话,众臣又是另外一番反应。 慕容珂解释说道:“此事我已呈报陛下,可陛下病重无法处置,兹事体大,又不是本官一句话便能够从户部拨出粮食去!” “没有远见不是你的错,但你推卸责任可就不对了。” 曹直言笑着对慕容珂说道:“这个时候出来卖队友是不是显得有那么点不太合适啊!摄政王刚才还为你帮忙,受了牵连呢!” 这…… 慕容珂还要说什么,可沈故渊却摇了摇头。 今日,他们输了一阵! 慕长欢准备充分,而他们仓促应战,果然输的十分狼狈。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微微撇了下嘴角,只要她不再提处死庆嫊的事情,打一个慕容珂,还可以接受。 想起她来势汹汹,沈故渊便觉得头痛。 别的女人哄不好最多就是在回家的时候头痛,可他若是哄不好慕长欢,那麻烦怕是就打了。 “拖出去,打!” 慕长欢一声令下,慕容珂的闷哼声在殿外想起,慕长欢可不是个心软的,手下有的是有本事的人,能够几板子打得人皮开肉绽,也能几板子打的人没了性命。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虽然不至于要了慕容珂的命,但他多次暗中谋害自己与她腹中胎儿的事儿,沈故渊可不跟他算账,但是自己一定要算。 这顿打就是让他明白,不论他是谁的人,胆敢跟自己对着干都保不住他的性命。 一阵板子结束,整个朝堂静了下来。 “好了,人打完了,怕是不能在继续议政了,那些打板子的都是粗人半点不知道怜惜慕容大人身娇体弱,倒是几板子将人打昏了过去,看在慕容家先人的份上,本宫许他休养七天,不必上朝了。” 七天,沈故渊在朝堂上没有了最重要的一个支撑。 慕长欢果然是好手段! “公主,接下来要议论什么?” 打仗! 慕长欢站起身来脸色阴狠的说道:“区区齐越蛮荒之地,竟敢欺凌大燕国土,他既然赶来,我大燕有的时候热血男儿,定会收复河山,不叫燕国百姓饱受欺凌侮辱!” 这话一出,便是要战! 沈故渊本就因为自己的身份村医而不好开口。 慕长欢一个女子都已经说了死战不回,那自己还能跟她唱反调么? 那个时候,他的身份可就是真的藏不住了。 虽说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可是没人敢在沈故渊的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一旦沈故渊的权势稍弱,很多力量便会反噬,那个时候他又如何独善其身。 慕长欢这是在讲他往绝路上逼迫。 “公主,您的意思杀质子?” 自然! 慕长欢点头说道:“韩煜何在?” “末将在!” 殿门大开,韩煜跪在门口,慕长欢吩咐一句。 “即刻封锁齐越质子府,其内齐越一干人等,全部锁了,三日之后,本宫要将他们斩首祭旗。” 沈故渊听得心潮澎湃。 慕长欢说的是质子府? 那庆嫊呢? 他担心又不敢提起,最终还是韩煜抬头问了句。 “齐越庆嫊公主可要一起抓了?” 抓么? 第五百二十六章 亲自出征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齐越公主庆嫊,既然是齐越送来的和平礼物,自然是不能杀的,她要嫁给陛下,成为我大燕的皇后!” 皇后? 慕长欢这话一出,满朝都有些震惊。 若说慕长欢手腕狠辣,直接屠杀了庆辰,这便是要同齐越撕破脸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人家都打到了自己的眼前,若是还要忍,她这个代理朝政的公主,也就没必要干下去了,直接通知对方来将这皇位给回收了就是。 “公主,为何不傻了庆嫊,难不成是为了某些人的脸面么?”说着还要将目光落在了沈故渊的身上。 那话已经不是意有所指,而是明明白白的责问慕长欢,这样做的意思,是不是承认了沈故渊同齐越的关系。 说话的是新任礼部尚书,慕长欢只觉得头疼,好像每一任的礼部尚书都跟她八字不合。 慕长欢扶额看向了一旁的沈故渊,只见,他嘴角一勾说道:“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泱泱大国竟然为难一个女人?真是可笑!” 沈故渊这一句话,暂时平息了这段风波。 “回禀公主,京都最近传闻,沈故渊身为燕国丞相,公主驸马他的身份又是齐越的皇子,是齐越安插在燕国的暗探。” “你有证据么?” “空口无凭,你拿出证据来!” 这个礼部尚书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沈故渊的那些朋党叫骂住了。 瞧着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慕长欢重重一拍龙椅,直接说道:“齐越之事,到此为止,兵部户部礼部三位大人,入内殿同本宫商议出征之事。” 顿了顿,慕长欢将目光落在了曹直言的身上。 “曹直言,你也留下!” 众臣私下看看,这是将沈故渊给排除在重臣之外了? 虽说,慕长欢没有明着责怪沈故渊,甚至没有处罚,可现在连慕长欢部署战事都已经不让沈故渊参与了? 这个风向一处,本来那些墙头草就开始摇摆起来。 而沈故渊的人,则开始担忧,一出了大殿便凑到了沈故渊的身边,慕长欢那边开大会,他们这边开小会。 慕长欢请了这四个人,赐了茶,坐在养心殿偏殿,慕长欢让人在按着她的太阳穴,这两日,她可是累的不轻呢。 “公主,这次战事吃紧,齐越狼子野心,您可想好了要拍谁去做征讨将军?” 慕长欢抬头看了看这位兵部尚书,怪不得天仁帝头疼,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来的。 “刘大人,您觉得谁合适?” 这人做官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平日不怎么说话,但天子若问了,定是要将自己准备的话,全都倒了出来,好像紧怕慕长欢觉得他平日无所事事,一时间,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上面记着的东西可不少,一来是诸位将军的所在地。 二来,是这些将军个人的特点,擅长,弱点等等…… 看着还是很完善的,只是木锦在萧平关那一栏上,看到了弱点是嫡长公主的时候,目光有些怪异的看向了眼前的刘大人,将这本子往后翻了翻,竟然都是些花边消息,这人真不该来兵部,而应该去做言官,就凭他这个打探消息的本事,恐怕木锦的这桌子上还能在多出一倍的弹劾文书。 “公主,这一战若要胜,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萧将军做先锋,丞相做主帅,定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哦?”慕长欢挑了下眉头,没想到这个兵部尚书倒是还真敢说。 没瞧着大家都一副担忧的模样,就是都知道慕长欢现在想要打压沈故渊的势力。 “你的意思是,沈故渊最适合做主帅,其他人呢?” 其他人? 沈大人摇头说道:“大燕之内,除了丞相,还没有人可以担当这个统帅之位。” 慕长欢顿时怒了说道:“沈大人,你是瞧不见本宫,还是瞧不起本宫?” 什么? 众人顿时有些惊讶,慕长欢这话里的意思是,她要亲自挂帅? 虽说天政帝在的时候,她就曾有军功子啊身,但那是沈故渊陪她一起,还是陪太子读书,大燕的精锐全出不说,名将名臣都跟着去了,沈故渊用计活埋齐越五万骑兵,更是让他扬名立万,成了一代名臣。 若非如此,他如今被人质问身份来历,又如何全身而退? “公主,您要三思啊!” 众人都听出了慕长欢的意思,可不是传说这位公主已然有了身孕。 大家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提起这件事情,你一个孕妇跑到战场上去做什么?好好在即生孩子就是了。 “诸位是担心本宫有孕这事儿?” 众人 慕长欢轻轻抚了抚小腹,淡然的说道:“如今月份大了,太医也说并无大碍,也许这孩子生在战场上,倒是一件好事儿。” 这…… “公主三思!” 众人跪下,这可是国战,这样大的事情,怎么能让她一个孕妇去开玩笑。 慕长欢看着这些大臣们说道:“本宫心意已决,你们若是心疼本宫,那便好好筹备,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户部的粮草要先备下,兵部的铠甲,御寒的冬衣,还有火油之类的战备物品,拟出一个单子来,找慕容珂备齐。” 原本倒是可以说,户部没钱,但现在慕长欢抄了左相的老家,户部还没钱么? 不,户部可谓是前所为有的有钱,只是有钱不代表能有军需。 众人退下,慕长欢则起身去了养心殿。 天仁帝如今意识已经混沌 了,他见到了慕长欢根本不会喊她阿姐,只是在疯狂的撕咬着,仿佛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 慕长欢看着心里痛急了。 “阿弟,齐越狼子野心,他们卷土重来,竟然还妄图抢夺金陵,不过你放心,司徒瑄和司徒瑾都在京都,司徒老头若是不好好守城,本宫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你别担心,金陵不会出事!” 吼吼! 天仁帝根本 没有反应,只是对着慕长欢不听的吼着。 慕长欢看着他这样,心里纠结着疼痛。 有些事情,他需要和天仁帝说一句。 不是为了说这一句话,慕长欢才要来到这里,而是为了看看他,看看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弟弟。 沈故渊他们都告诉自己,没有救了,可她不信,这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最亲的人了,谁也不能也不配对她说这一句。 “阿弟,你放心,齐越能人异士很多,为了你,本宫可以灭了齐越皇室,只要能够找到救你的办法。” 慕长欢伸手想要摸一摸天仁帝的脸,可天仁帝却根本不认识她一样,转头便要咬住慕长欢的手。 慕长欢来不及反应,还是玉星元伸手拉住了她。 那一刻,两人互相看过,慕长欢即刻抽回了自己的手。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这才是慕长欢真正的打算。她现在是拼了命的去救天仁帝,玉星元知道慕长欢是在做无用功,可他这几日设身处地的为慕长欢想过,如果她什么都不做,那才不是她了。 “公主,如果让外人知道陛下得了这个病,对大燕而言……” “大燕,是我阿弟的大燕,没了他,本宫要这大燕何用?” 听到这话,玉星元已经明白了慕长欢的心意。她将天仁帝视为自己的全部。 这么多年,她也是一直如此,即便是沈故渊,即便是自己与沈故渊的孩子,为了天仁帝都是可以舍弃的。 “公主,您以前说过,您是大燕的公主!” 玉星元不甘心的说了句,可慕长欢转过头来,看着玉星元的眼睛说道:“本宫若真是大燕的公主,便该第一个杀了你,灭你全族,便是襁褓小儿也不该存留于世,你们玉氏的法术如此逆天,本属异类,如今竟然想让本宫答应你焚烧燕国之皇,本宫如何能再信你,如今你的命,本宫不是不取,只是想让你看到,天仁帝康复的那一天!” “让你知道,今日的你,错的多么的离谱,让你在漫长的生命里,都学会谦卑!”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慕长欢让他学的就是这一句话而已。 今日,见了天仁帝,又见了玉星元,她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玉星元听到这话,眼中略有波澜,他背对着慕长欢问了一句。 “如果公主赢了齐越,也没有救天仁帝的办法呢?” 慕长欢走到门口转向玉星元说道:“不要太自大了。这世界很大,如果齐越没有,那就到西绮,回纥,契丹,本宫一个个征服过去,总会有办法的,但你休想伤害陛下,你最好清楚,绣儿母子,在本宫的手中。” 临到门口了,慕长欢才将自己的底牌翻开了说道:“你以为天下之大,藏一对母子很简单么?她们如今在江南过的很好,那是本宫不想取孩童之命。” 说完,慕长欢从怀中取出了一张图画,随意的往地上一扔,直接出了养心殿的大门。 玉星元从地上捡起了这张图画,图画上正是绣儿和阿晚在江南的那处别院之中的景象。玉星元手一抖,画像落地。 第五百二十七章 杀头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回府,沈故渊已然在等她。 不是站在书房或者闺房之内,而是站在门口,同司徒瑾正在对峙。 他进不去了! “公主,驸马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如今天冷,要不要……” 公主府又成了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 “让他站着去,又不是本宫求他在这儿站着,是他自己愿意!” 慕长欢脸色冷漠,即便没有苏夙,他们两个也会有误会,可有了苏夙,慕长欢倒是觉得,这个男人不过如此。 如今她已然有了孩子,男人嘛,还真不太重要。 手指抚着肚子。 沈故渊想要拦着她,慕长欢只是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你还是想好明日怎么善后吧,庆阳皇子。” 听到这话,沈故渊心头微微一痛,她这是最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这是真的不肯原谅他了? 自己真的就犯了那么大的罪么? “公主想要我怎样?” 慕长欢根本没有下轿子,只不过换了一顶小轿子,众人抬着进门,她能少走一步就少走一步,她这身子真是禁不起折腾。 “素问大夫说,我这身子不宜乱动,但这朝堂总让我不得不乱动,如今是连你也要拦着我?” 慕长欢掀开了帘子,眼神清澈地看向了眼前的沈故渊,认真地说道:“你拦我一步,他们就颠我一步,你才孩子能熬多久!” “慕长欢,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 是啊! 慕长欢就是仗着沈故渊他舍不得! “以前不是舍得么?将我留在海上的时候没见你舍不得,如今你舍不得他,是你的软肋,本宫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慕长欢!” 她始终在记恨。 那一晚,在海上,他的选择就是一根刺,伤得慕长欢很痛很痛。 以至于她离开京都,看似退让,其实也是为了躲开自己,想清楚自己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这一次,苏夙是借口,天仁帝是借口,最终就是她寒了心。 随时都准备与他彻底分开吧。 孩子…… “你是故意的!” 慕长欢放下了帘子,她确实是故意的。故意要让沈故渊知道自己要杀了庆辰,故意让沈故渊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爱的妹妹一步步走进火海。 慕长欢就是在惩罚他,当初在海上抛弃了自己,现在就要让他在放弃庆辰,庆阳。 她的恨藏在骨子里。 一击必发的时候,便是毒蛇咬中脖子的命脉。 “走!” 慕长欢从他面前无情的掠过,沈故渊忽然很无力,转身看着她的轿子,心里有愧疚又无奈,也许从海上还一夜开始,她就在也不再爱他了。 这么久了,她没开口说出过一次,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只是对他不再有任何的期待。 也许,唯一让慕长欢意外的就是这个孩子。 她原本觉得自己不会有身孕的。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的轿子离去,心也跌落了谷底。 她的恨,自己除了接着,还能怎么着呢? 慕长欢进了公主府,靠在了软塌上,瞧着司徒瑾略微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知道她在担心金陵。 “放心吧,金陵还受得住,本宫已然在群臣面前说了,本宫要亲自挂帅,点你做先锋。” 什么? 司徒瑾顿时有意外。 她怎么能做先锋,那得是萧平关才行啊! “凭我的资格怎么够?” 慕长欢看着她说道:“就凭你熟悉金陵周围的地势,本宫让你做先锋,你才会竭尽全力救你亲爹啊!” 这话说到了司徒瑾的心里。 “公主信任,司徒瑾定是万死不辞!” 慕长欢摆手,她对着司徒瑾说道:“明日本宫会杀了庆辰,到时候你提着他的首级去金陵,敢么?” 这…… 应该会激怒齐越王,齐越王亲自挂帅南征金陵,他们围住金陵却不攻击,就是想要同慕长欢谈个条件。 可如今使臣可能还没到呢,慕长欢便将他儿子给杀了,这事儿便是翻脸,没得谈的意思。 司徒瑾知道,这事儿一个弄不好,那就是要丢命的差事,可她若是做好了,从此之后,在没有人敢说她司徒瑾是靠着关系做到这个位置。 搏命才能出头。 “公主,末将定不辱命。” 说完这话,司徒瑾又说了一句。 “公主,这一次,家兄也能一起去么?” 这才是司徒瑾最关心的事情,她想要和司徒瑄一起,毕竟他当年被齐越所俘虏,司徒珏是为了救他才服下了毒药,被人控制,一步步走到了这一步,这段时间,司徒瑄一直活在歉疚之中。 如果给他一个机会,重新立下战功,也许他会好起来的。 司徒瑾说出这话并没有旁的意思,可慕长欢却看着她的渴求的目光,毫不留情的摇了摇头。 慕长欢说道:“绝对不行!” 为什么? 片刻恍惚后,司徒瑾明白了慕长欢的意思。 为了牵制司徒将军,按照规矩,出战将军的家属都要留在京都,都是人质,若是他们叛变,慕长欢一定会立刻杀了人质。 “本宫信你,但若你们兄妹在被齐越俘虏,那才是将司徒将军逼上绝路。” 听到这话,司徒瑾便不再强求。 “末将明白了。” 这一夜,慕长欢睡得很安稳,自从用惯了素问的药,不喝药,好像睡不太好。 不知不觉的,她对素问的药有了依赖性,不过现在,她只想安心的睡一晚,早上,是被春怀喊醒的,慕长欢既然是要垂帘听政,这忙活的事情就不会少了,先不说旁的,就说就说这一堆奏折,就够让慕长欢头疼了。 每周只有大朝会才要早起,但平日也是天色不亮就要起身,对于旁人来说也不容易,慕长欢是个孕妇就更不容易了。 早上气的太早,梳妆打扮的时候,慕长欢便闭着眼,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素问的药效很重,明日让她轻一些,本宫困得眼睛睁不开了。” 慕长欢正说着,旁边的秋韫噗嗤笑了一声。 慕长欢睁眼看过去,她才说道:“公主不要拿药说事儿了,您这就是没睡够,平日都要睡到辰时才醒的,如今卯时三刻便起,天还没亮呢,您能睁开眼就怪了。” “这丫头,就你知道的多!” 春怀扶着慕长欢起身,说道:“公主,要不,咱们还是多睡一会儿,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的,您也看不完。” “本宫倒是能睡,那些大臣知道了,怕是又有话说了,本宫不能给他们机会。” 说着,慕长欢强撑着身子上了轿辇。 她刚出门就看到沈故渊已经到了门口。 今日,他也要参加例会。慕长欢今日要做马车,马车比轿子平稳多了。 沈故渊就站在马车前面等着她。 春怀看了看慕长欢的脸色,主动上前,对着沈故渊说道:“给丞相请安。” 沈故渊伸手拦住了春怀后面的话,直接走到了慕长欢的面前,司徒瑾就是想要拦着也来不及,还好沈故渊没动手,只是伸手将慕长欢抱在怀中,就这样带着她上了马车,将她放在了软塌上,自己靠在她身上。 “冷!” 沈故渊对外面喊了一声,擎宇立刻拿了暖手炉上来。 慕长欢看着他递过来的暖手炉说道:“素问说了,有孕的人不能忽冷忽热的。” 沈故渊拿着暖手炉,看她这态度,又缩回去,抱着暖手炉就在她面前坐着。用手暖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摸向慕长欢的肚子。 慕长欢伸手打他的手,可沈故渊却没有反应。 只是看着慕长欢语气有些倔。 “不冷了!”沈故渊的语气实在是有些委屈。 “烫!” 沈故渊将暖手炉放在了小桌上,眼睛盯着慕长欢看了一会儿,借着马车一晃,整个人扑了过去,下一刻,慕长欢根本没什么反应的时候,人就在沈故渊的怀里了。 “你我还是夫妻,就这么厌烦我,抱一下都不行?” “不行!” 慕长欢有些恼怒,直接说道:“摄政王您若想要抱,府里面温香软玉等着您,何必来这儿看冷眼!” 是啊,沈故渊看着慕长欢重复了一遍。 “你说的对,何必来你这儿看冷眼。” 说完,沈故渊将头靠近了慕长欢的肚子说道:“我不看你,我来看我儿,他想我了!” 不要脸! 慕长欢撇过头去,反抗不了,那就让他靠着呗,还能少了一块肉是怎么的? “你若喜欢孩子,让苏夙给你多生几个就是了,府里的丫鬟也不少,实在没有喜欢的,八大胡同里面的……” 沈故渊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凶恶。 “当着孩子的面,你这个做娘亲的就不能说话注意点?” 捂住了慕长欢的耳朵,想了想有抚了抚慕长欢的肚子,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别听你娘胡说,你要乖乖的。” “你做这些有意思么?” “有!”沈故渊拉着慕长欢的手说道:“昨晚我也想清楚了,想要跟你好好过,这一关总要过,慕长欢,我从来没有舍下你,那一夜我也没有,如果你死了,我陪你死,咱们两个生同衾死同穴,带着庆嫊做什么?” 第五百二十八章 让你为难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不想听他胡说八道。 “够了,我不想听这个,你知道的你骗不了我!” 是! 沈故渊抬眼看着慕长欢说道:“我亲自送庆嫊进宫,亲自送庆辰上路,这样成么?” 这话,慕长欢倒是有些动容。 “当真?” 沈故渊苦笑了一声。 “谁都说我是齐越的皇子,可我这辈子也没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好的,庆阳是老天非得塞给我的名字,而沈故渊是我自己选的,人这一辈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所以我想选择自己的未来。”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眼神都是诚恳。 “这是燕国京都,如果你还想做在定川的事情……” 沈故渊叹了口气说道:“百姓无辜,庆辰并不无辜,他同我一样都是弃子,公主,我只是齐越的弃子,被你捡回来得了一条命,我从不认为庆辰是我的兄弟,只是当年舍不得庆嫊,才被迫走到了今日。长欢,再给我一次会好不好?” 沈故渊攥着慕长欢的手腕。 “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不浪,就是改变不了我的出身,可这次我选了自己想选的路,你原谅我之前的恐惧好么?” 他那样诚恳的认错,看的慕长欢眼睛发酸。 她何尝不懂! 又何曾怨恨,她知道沈故渊从未放开过自己,即便他在那一刻选择了庆嫊,也是因为他相信如果是慕长欢会有机会逃脱,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愿意生死相随。 又或者说,那一刻是擎宇帮他做了选择。 她都知道! 可她在这个时候不能心软。 “够了,你若真的疼我,不会这样对阿弟,他是我弟弟,你如何对庆嫊,却要我对阿弟这般狠心,沈故渊你以为你可以哄骗我么?” 说完,慕长欢推开了他。 可沈故渊却没动。 他紧紧攥住了慕长欢的手说道:“我是怕你下不了手,才要做这个坏人,但我从未想过要弑君,我做这个摄政王,也是为了帮你稳固江山,只靠你一个,能不能撑得住?长欢,你比我清楚!” 慕长欢知道,可靠在沈故渊的胸口,心里很苦。 “我要做的事情,得要杀了你的父亲,弑父之仇,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一个庆嫊便让你放弃了我,在加一个齐越王,你真的能够同以前一样对我么?” 慕长欢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她要做,那就不能碍着情面了。 一边是自己的弟弟,一边是沈故渊的父兄。 两人若是想要长久下去,总要有个割舍,慕长欢不想被割舍掉,所以她主动割舍开了。 “本来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可昨夜在这门口冷了一晚上,倒是想明白了,你舍不得我为难,便让自己成了个狠心的人。” 沈故渊抬眼看着慕长欢说道:“我知道很难,但我更想要成全你!” 慕长欢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着。 手指轻轻勾在沈故渊的脸上,看着眼中逐渐庆幸了。 “我自己选的路,我会走下去!” “以后,我们会幸福的。” 他抓着慕长欢的手,亲了亲她的指甲,在看着她,两人便抱在了一处。 片刻后,到了宫门外,沈故渊下了马车又扶着慕长欢一起。 外人看着都觉得稀奇。 “不是说,公主同摄政王关系恶劣么?难不成这是好了?” “我瞧着不是,这不是好了,这是蜜里调油才是吧!” 大家说着,慕长欢眼圈却还是红着,沈故渊给她裹上了大衣,扶着他进了勤政殿的大门。 群臣原本还要说起昨天,慕长欢对沈故渊的不闻不问,可如今两人这态度,大家想要问,也不敢问了。 “公主,今日的政务都是户部提出来的,这东西配不上!” 沈故渊坐在慕长欢的身边,将那几个折子扫了一眼,便跟慕长欢说了个大概,有他在许多事情便轻松了许多。 慕长欢会对慕容珂打这一顿板子,主要就是为了夏珠的一条命,慕容珂为了获得天仁帝的信任,对着夏珠出手,让她丢了性命,这事儿,慕容珂很容易就过去,他是跟两面草,可慕长欢贴身的宫女却也不是这样轻易就能死了的。 当初为着夏珠,他已经吃了亏,可他只要在,慕长欢便想到了夏珠的死。 没什么底线人品的男人,慕长欢不想留在身边。 可他又是沈故渊的人,总不能随便打发了,旁人会觉得,慕长欢这是在驱逐沈故渊的势力。 “慕容珂还真是病得是时候,大战将至,他这个户部尚书做的也太逍遥了。” 沈故渊听出了她的话音,主动说道:“您赐了他一顿板子,如今又嫌弃他做事慢了?不若这样让他在家休养,户部的事儿,我先帮着做了。” 慕长欢抬眼看着他。 又是要送庆嫊进宫,又是要亲自监斩,如今连慕容珂也要一起保了? “户部尚书得要坐镇京都,难不成摄政王不随本宫南下打仗?” 这话一出,沈故渊的神色就变了。 “你要亲自去?” 慕长欢点头。 “本宫亲自去,不然这朝堂之内还有谁?” 沈故渊知道,慕长欢就算是在信任,也不能将所有的兵马都交给自己,万一他变节,那大燕便彻底完了。 她这样强势的女人,就算是最后一击也一定会交给自己。 “公主,你的身子重,这样长途跋涉不好!” 慕长欢倒是不太在意。 “无碍,素问说本宫身体好。” 沈故渊还要说什么,可是看着其他的大臣,顿时认了下去,将奏折扔到了桌面上,冷哼一声。 “诸位大人,先出去走走吧,本王与公主有些私事要说!” 慕长欢拦住了所有人,并不是怕了同沈故渊单独说。 而是她心意已定。 “公主,你就不为我想一想么?” 慕长欢点头。 “想过了,你陪我去!不然,我就自己去!” 沈故渊:“……” 这不是替他想,而是替他想了该怎么做! 两人互相看了眼 ,沈故渊转过头去有些生闷气。 昨夜这一夜都白想了。 就这样闷到了午时,慕长欢看了眼时辰,对着春怀招招手说道:“庆辰该斩了吧?” “是,看时间,还有三刻,公主要亲自去看看么?” 听到时间,沈故渊抬起头来,主动说道:“我去吧,你不好见这样的血腥场面。” 慕长欢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着沈故渊一会儿,这才点头说道:“好,那就让春怀陪你去,本宫在这儿等消息。” 沈故渊起身,带着春怀离开。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司徒瑾才进来说道:“公主,有什么吩咐?” “本宫说,让你亲自去杀了庆辰,你还不动身?” 司徒瑾有些不解,慕长欢已经让沈故渊去监斩了,自己还要去么? “公主,您说亲自的意思是?” 慕长欢起身看了看司徒瑾说道:“陪本宫一起去。” 脱掉了公主的长袍,在这儿,慕长欢因为身体原因独个儿待在了东侧院,若是没什么事情,其他人是不会来打扰自己和沈故渊的,如今沈故渊不再,他们要是有事儿也得从小门递进来。 慕长欢拍拍手,另外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进来了。 她已然换上了慕长欢的常服,对着慕长欢行礼说道:“公主,奴婢已经打扮好了。” 声音是秋韫的声音,她已经成了慕长欢的替身,她也会模仿慕长欢的声音,只是现在还用不上,所以她没有这样做。 慕长欢换上了太监的衣服,她原本都是穿宫女衣服的,但她现在肚子大了,宫女的衣服有收腰,她穿了容易露出来,但是公公的衣服就不一样了,略微宽大些便能够遮住了。 司徒瑾瞧见慕长欢早有准备,便知道慕长欢还没有相信沈故渊。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测试了吧。 两人乘着马车离开皇宫。 “公主,为何不相信驸马?” 司徒瑾还是习惯叫沈故渊为驸马,只是慕长欢听了却并不觉得亲近。 “李治的那首《八至》你听过么?” 司徒瑾点头,随后念叨了起来: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慕长欢重复着:“至亲至疏夫妻。这便是真实!” 听到这话的时候,司徒瑾也明白了慕长欢的艰难。 “公主,若这次他杀了庆辰,他就真的回不去了。” 司徒瑾还是不了解沈故渊,他绝对不会杀了庆辰,所以他才会大早上来找自己说这些话。 太巧的事情,就是伪装。 慕长欢因为了解他,更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 可她虽然知道了,却还是想要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真的肯为了自己放弃齐越的兄弟,她才能真的放下对他身份的芥蒂。 否则欺骗,会腐蚀掉她们的感情。 从一开始,他接近慕长欢就带了别的想法,知道今日他也没法说,也许他是不敢,也许他是不愿。 慕长欢也没办法抛开她的心看看,到底那句话才是真的,所以她只能看最真实的情景。 看他杀人! 如果沈故渊真的如他所说是为了自己好,那今日,他会动手! 第五百二十九章 撑不住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齐越已经围住了金陵,这是死局,如果她不拿出铁血手段来,死的就是大燕的百姓,亡的是她慕氏皇族。 生死存亡,沈故渊会选哪一边? 法场之上,一杯黄酒,庆辰在瑟瑟发抖。 他前一日收到了消息要走,可惜他被曹直言拦住了,自从入冬以来,曹直言便一直在关注着北方的情报,太过安静的齐越,让他越发不安,尤其是情报系统的安静,让他更加慎重的将高手安排在了庆辰府邸周围。 每一日都要确定他在府上,整个质子府已经风声鹤唳,而京都周围逐渐加多的人,也让曹直言更加谨慎了起来。 直到,慕长欢将金羽卫召回,清缴四周,沈故渊连坐制度,更是将这些细作逼迫的只能在京都五十里外驻扎,等到有一日,沈故渊的政令颁布到全国,那齐越的探子就很难有立柱之地了。 如今,只是肃清了整个京都而已。 “沈故渊,你真的要杀我?” 庆辰喝得有些醉了,这算是沈故渊给他的厚待,给他一碗壮行酒,让他喝好了上路。 “你走不了了,公主封锁了整个京都,四角城门不会开启,没有活路了。” 没活路了! 庆辰念叨着这一句话,眼神有些迷离,他应该在多喝一些的,多喝些可能就不会害怕了。 可惜他喝的不够多,所以他很害怕。 “沈故渊,你必须救我,否则我会将你的秘密全都说出去!” 秘密? 听到这两个字,沈故渊看着他的眼神更加凌厉。 这就是慕长欢以为的,他的亲人,在关键的时候,想要拉自己下水? 明明是他蠢,明明是庆旭将他扔到这个地方半死不活。 “救?怎么救?劫法场么?” 沈故渊冷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如果你什么都不说,也许你的夫人孩子能活,你若跑了,慕长欢定会一把火烧了他们泄愤,你还要跑么?” 自己要死了,还管她们的死活? “只要我活着,我还会再有孩子的,要不,你让慕长欢杀了他们,换我一条命行么?” 这个男人,毫无担当! 沈故渊听了他的话,真相一巴掌拍死他。 转过身,最后对庆辰的怜悯也没了。 “堵住他的嘴,行刑!” 不想在听他的废话了,可这一句话却也惹怒了庆辰,刽子手正要往他嘴里塞布条,庆辰却像是发了疯一样,使劲儿的挣扎,他大喊着:“我要见慕长欢,我要见公主,我有大事要汇报!” 庆辰看到了春怀,以为慕长欢到了。 他还不知道,慕长欢早就知道了沈故渊的身份,之所以要杀了庆辰,除了祭旗,更重要的就是这个疯子是个麻烦。 而沈故渊非要亲自来,却激怒了他。 “闭嘴!” 沈故渊转身刚喊了一句,便让其他人捂住他的嘴,可庆辰也不是好惹的,他一头撞开了行刑的人,一边大喊着:“沈故渊,我可是我的兄弟,咱们两个同母异母,你为什么要杀我!” 他说什么? 在场的人很多,有百姓,有官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坐在监斩官位置上的兵部尚书。 平时杀个人犯,知府监斩就算是高规格了,可今日杀的是齐越皇子,沈故渊亲自监斩。 他虽然做在了监斩官的位置上,可他却只是听沈故渊办事。 “庆辰,你刚才说什么?” “沈故渊,他是我齐越的安插在燕国的探子,他一直在出卖燕国的情报个齐越,没有他,齐越早就被天政帝灭了,还有那五万骑兵也根本没死,他就是为了领下军功,为了成为摄政王!” 轰! 这话惹得在场的人都有些吃惊,他们尊敬的用户的沈故渊竟然是敌国的探子,而且还是齐越的皇子。 当年他立下的大功,竟然是一场戏。 这怎么可能? 沈故渊拧紧了眉头,如果之前,还心存最后一点仁义,此刻他只想将庆辰千刀万剐。 可他刚要动手拔出刀来,去感觉眼前刀光一闪,之间一道人影划过,下一刻庆辰捂住了脖子,他再也没了声音。 缓了片刻庆辰的身子缓缓倒下,露出了他身后的司徒瑾。 她刚才陪着慕长欢站在外面看行刑,听到庆辰喊得第一个字,慕长欢便示意她动手。 还好,赶得及! 不过司徒瑾心里也是大骇。 沈故渊真的是齐越的皇子么? 如果是! 慕长欢又该如何承受这一切? 慕长欢要杀庆辰,沈故渊来送他最后一成,这原本死仁义,可台上单独相见之时,庆辰揭穿了沈故渊的身份,让他成为了燕国的罪人。此刻太多人听到了这个消息,还瞒得住么? 慕长欢穿着公公的衣服却站到了台上,看着众位百姓说道:“沈故渊是燕国的驸马,他不是齐越的皇子,这个庆辰吸食了五石散,精神异常,他这样说是为了害死沈故渊,这样燕国就没有南征的将军,害得咱们燕国必败!” 这话一出,百姓们稍微安心了些。 兵部尚书也是定了定神,站出来说道:“若真是同党兄弟,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那不是出卖兄弟么?” “对啊,若真是亲兄弟,谁会在最后害他呢?定是陷害!” 这一会儿话锋转了过来,可沈故渊看着换上了太监服的慕长欢,心里略微有些心惊。 “你怎么来了?” 慕长欢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该说,还好我来了。” 虽然,这事儿暂时解决了,这话还是会传出去。那些老大人们只怕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定不许沈故渊在参与朝堂政事,一定要等到将他的身份核实之后才会让他在回到朝堂之上。 为了自证清白,慕长欢将沈故渊锁在公主府内,不许他出门。 沈故渊不担心其他,只是忍不住问她:“要怎样才够?” 这话问的不是慕长欢什么时候放了他,而是问慕长欢什么时候对他的怀疑才能够到头。 可惜,慕长欢自己也不知道。 慕长欢也没有回宫里,只是让人将宫里的政务搬到了公主府,以后她也懒得走来走去,干脆让那些大臣到公主府来处理政务,她的公主府地方很大,专门找了个院子,让他们每日都能来处理政务。 只是军备的事情,慕长欢已经责令户部尚书慕容珂,如果三日之内找不到办法,就撤了他的职位。 慕容珂发愁,一连上书三封,请求延期。 慕长欢则全部回绝,当着众臣的面前,质问道:“燕国又不缺银两,怎么就买不到粮食,到底是这银两进了慕容珂的口袋,还是这粮食进了他慕容家的粮仓?” 这一番问话,让慕容珂只能咬着牙去给慕长欢搞粮食。 不过,这粮食都在哪儿呢? 自然都在慕长欢的手上,司曹禹潼就在城外等着,待价而沽,他就是要让慕容珂大出血。 户部采购粮食有他的规矩,超越了那个杠是没办法上报的,如今市场上的粮价的是五个铜板一斤米,你若是按照五十个铜板一买一斤米,那就要自己垫付这四十五个铜板。 如今虽然是战时,可慕长欢早就说过,不许让京都的百姓没有粮食吃,米行不得提价,否则一律当做间谍处置。 慕容珂两头的路都被堵死了,最后只剩下一条路,黑市买米,而黑市的米都归曹禹潼所有,他将米价从五个铜板一斤,提到了十五个铜板一斤,而且还只卖十万担。 十万担,一担粮食约等于一百斤,这便是一千万斤粮食。 曹禹潼只用了一日,就给慕长欢赚到了一万万个铜板,而这只是十万担。 曹禹潼当时可攒了五十万担粮食,这些粮食一部分运到定川,一部分运往了金陵。 金陵是卖,小赚一笔,而定川则是囤积,如今定川就是个粮仓,随时想要,随时开仓。 一万万铜钱,约等于十万两白银,这可是慕长欢从慕容珂手上抢走的真金白银。想想就觉得痛快。 这还只是粮食,还有桐油,还有棉花,还有火药。 这些东西,每一样,曹禹潼都将价钱开到飞起,可是凑不够军备物资的慕容珂,只能一直用慕容家族的私产在垫钱。 他都知道,这些都是卖命钱,自己得罪了沈故渊,如今慕长欢只是让他出点银子,如果他都不愿意的话,那么慕长欢只能让他看看屠刀是长什么样的。 就像是对待庆辰那样,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杀掉。 沈故渊与庆辰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呢,杀的都如此干脆,何况是自己呢? 其他人也许还觉得慕长欢这是大义凛然,其实熟悉的人都知道,慕长欢就是在公报私仇。 当年绑架的仇! 晚上,慕容珂敲响了公主府的小门,他是真的没法子了,只能上门求沈故渊帮他像个办法。 这还只是第一批,这仗不是一次打完,这采买也不是第一次就采买完。 就算慕容家族财大气粗,可一个又一个的十万两白银,他也是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他撑不住了,那就只能请沈故渊来给自己帮忙了。 第五百三十章 求救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求您救命啊!” 慕容珂带着一身的伤痛,就这样跪在沈故渊的面前,那模样实在是可怜。 他慕容家想要入世,怎么就这样难? “你在琅琊待的太舒服了,不知道慕长欢这些年经过的腥风血雨,这一次燕国危难,只问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钱?” 要命还是要钱? 慕容珂抬头,他想问,不能都要么? “要命就继续,要钱就会琅琊去!” 沈故渊正在刻印章,头也没抬起的说着,可停在了慕容珂的耳中却是惊涛骇浪。 “公主这是要将我逼到死路上去了。王爷,当年咱们可是说好了的!” “谁跟你说好了?” 沈故渊放下了刻刀,刚才那一笔刻坏了,他很不高兴。 “摄政王您不会是想要明哲保身吧!” 沈故渊顿时丢了手上的刻刀,看着眼前的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以为,这么多年你在背后搞的那些事情,慕长欢不知道么?旁的她不会跟你计较,但你杀了夏珠。她就要抢走你最在意的东西,她就是这样一个的人。” “那不过就是丫鬟,而且只是个意外!” 只是意外么? 沈故渊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在你眼中不过是个丫鬟,在公主的眼里,你砍了她的手臂,她砍你一双手臂,不过分!” 慕容珂听懂了。 可他还是很气愤。 “再这样下去,慕容家百年积蓄都要用尽了!” “那你来找我也没用,她最恨朝堂上的大人结党营私!” 听懂了! 慕容珂这一下是真的明白了。 大晚上的,他来了,却还不如不来。 带着斗篷到了门口,本来人都要出去了,忽然有个石子打在了他的屁股上,那上面可全都是伤口,虽说慕长欢没有真的要了他的命,可这板子很重,打下去,几乎要了他半条老命。 如今若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又怎么会拖着这个身子起来操持。 可他就算起来操持了,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刚才慕容珂问沈故渊他还有什么能让慕长欢放了自己的条件。 沈故渊给他写了一个字,環。 環,以玉石雕琢成中央有孔的圆形玉器。 也指许多相关事物中的关键处。更重要的是慕容環,他的弟弟。 当初曹家是怎么脱罪的? 将曹禹潼送到了慕长欢的公主府上,沈故渊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给沈故渊找面首? 他这个驸马当的也真是够心大的。 不过不管他如何想的,慕容珂回家就给自己的弟弟写信,立刻来京都,急召。 瞧瞧曹禹潼的日子,若是慕长欢也能瞧得上慕容環,这也算是他的福气了吧,这世上的人总有喜好,只要他是人就是一样,有人爱钱财,有人爱权利。 慕长欢爱的就是美男,当然她不喜欢花瓶,这东西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留在身边有什么意趣。 所以沈故渊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建议,只是这个建议被影子听到了。 他很不爽,但不能对沈故渊做什么,所以他出手打了慕容珂,又不能打死,便让他知道疼了,不要再来了。 “哎呦!” 慕容珂捂着自己的屁股,那形象可不怎么好看,但他还是就这样一瘸一拐的跑了。 影子将事情告诉了慕长欢,正好两人坐在一出说话,慕长欢嘴角一抿,直接说道:“三日后,本宫会为庆嫊和天仁帝举办大婚仪式,驸马以为如何?” 沈故渊刻字的笔顿了顿,今夜好像八字克要这个字,怎么刻都有人来搅局。 “如今,本官不过是公主的犯人,您想如何就如何吧!” 反正他说了,慕长欢也一定会反着来,她就是心里不痛快。 让她是怎么出气怎么来就是了。 他是自以为他留在这儿,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负荆请罪,可看他那副态度,慕长欢确实越想越生气。 说什么犯人? 跟自己在一起就那么难受么? 他的痛苦难不成还都是因为自己了? 慕长欢顿时砸了东西,抓着一个荷包拍在了桌子上,上面露出一点痕迹。 这是当初慕长欢让庆嫊送给曹直言的那个荷包的翻版。 她拿出来直接说道:“驸马既然不开口,那便是同意了,千万别撺掇着谁带着庆嫊离开京都,若是被本宫发现了,本宫可不是吃素的!” 沈故渊没接着这话,慕长欢更气了。 “现在是连话都懒得同我说了是么?驸马若真是如此厌弃我,那不如趁早离了这公主府,赖在这儿做什么?你不愿意待着有的是人想要搬进来!” 沈故渊也来了火气,听着慕长欢这话,心头突突的疼着。 “说来说去还是在惦记着萧平关是么?费了这么多口舌不就是想要我给他腾地方么?既然如此,为何当初不嫁给他?哈,当初没争过林小姐,这是打算从本王这儿过过手,心里平衡么?” 慕长欢顿时砸了面前的东西,沈故渊也是气急,可他刚要摔东西,却看慕长欢的眼圈中略微红了红,心里便将所有的怒意和委屈都压了下去。 “还在生气?” “对!” 慕长欢很生气的念叨起来。 “我为什么不生气,凭什么不生气,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到现在都是欺骗,我才是那个从头到尾被你耍的团团转的人,凭什么你还委屈上了?” 慕长欢是真的恼了,自己还没有发火呢,沈故渊凭什么先要发火? 他凭什么? 欺负自己太老实,太守着规矩了么? 如果她是个泼妇,沈故渊还敢这样对自己么? 沈故渊瞧着她发火,顿时蔫了,看她这样想要去哄却被慕长欢一把甩开。 用的着他来扶着么? “如果,你不愿意被本宫囚禁,可以自己离开,但你今日若离开公主府,咱们两人便恩断义绝,从今日开始再无干系,我说得出就做得到。不要等到日后又来怪罪本宫没给你选择的机会。” 说完,慕长欢直接离开。 沈故渊坐下才觉得可笑,心里也是茫然,到底要怎样才能让慕长欢出了这一口气呢? 想一想,庆嫊? 慕长欢是真的为了庆嫊在生气吃醋么? 不,她是在为了自己对她不够偏爱而吃醋生气。 这样的她略微有些可爱。 想着,沈故渊便撑着下巴,看着她气鼓鼓离开的样子,还有几日,他会让慕长欢知道自己对她的疼爱到底在哪里? 朝堂之上,众人为难慕长欢,慕长欢剪除了慕容珂以后,还有许多沈故渊的旧臣,他们战战兢兢,却又屡屡找茬,希望能够让慕长欢放了沈故渊。 还有人多次证明沈故渊并不是齐越皇子。 几乎是一上朝,慕长欢就被怼住了。 “摄政王为国为民,如今只为了齐越庆辰这个坏东西的一句话,您就要否定摄政王这么多年为了国家鞠躬尽瘁的心思么?” “公主请您三思,千万不要寒了咱们这些老臣的心啊。” 慕长欢刚要开口,就听礼部尚书站出来说道:“公主,老臣也要说句公道话,这庆辰所言多半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故意诋毁,想要造成君臣嫌隙,让咱们大燕将相失和。” 这一次,这位礼部尚书倒是说了点有意思的话。 只不过,他还是在跟慕长欢对着干。 慕长欢瞧着他就不是很爽。 “怎么?诸位都觉得是本宫冤枉了摄政王,这可就冤枉本宫了,本宫只是让他在公主府里休息一段时间,这庆辰一句话让天下人都怀疑他的身份,你们倒是聪明人,能看得清是非对错,可是天下人看的清么?” 这话一出,礼部尚书觉得自己听懂了,站出来说道:“若是如此,公主更应该站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抵抗风雨!” 呸! 这风雨就是慕长欢给他的! 不过这话是不能在朝堂上说道额,毕竟,慕长欢现在还要和沈故渊保持一副夫妻关系良好的景象。 “臣有一言,还请诸位都听一听,咱们都说沈故渊有什么功绩,可有人真的查过他的祖籍,有人调查过沈家的过往,我这里可有一张画像,画像虽然年代久远,但画像上的沈故渊与如今的沈故渊容貌上相去甚远,请了许多擅长画作的师父看过,他们都说这可不是同一个人啊!” 这…… 此人站出来,拿着两副画作,一个是沈故渊年少之时,他的眉眼并未张开,看起来五官也不如此刻的凌厉锋锐,倒像是一个面团似的,而且身材微微发胖,如今完全不一样了。 “十几年前的画如何能作数?” 刚才站出来的是刑部尚书,此人归属曹直言,看来是他们摆了一道,这就是想要将沈故渊的罪名坐实。 慕长欢看着双方你来我斗,心中才算是有些平静。 她要的绝对不是一团和气,就是要看他们斗,才会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齐越的人,他们又会怎么做? “无风不起浪,既然人家说出这话,咱们便要查,否则百万大军被沈故渊带出去,那可是我大燕的百万儿郎,若他本就不是燕人,如何信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五百三十一章 逃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就这一句话,开启了漫长的争斗。 “够了!” 慕长欢拍了桌子,她若不开口,这些文臣能够从现在辨到千年以前,在辨到万年以后。 总之他们的话,听听就好了。 “此事,既然有告,那边要查,责令鉴察院,十日之内查清此事,否则提头来见!” 曹直言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大家都没说什么,曹直言这人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又同大家的关系都很不好。 因为每个人都不想要得罪他,但又不敢太亲近他,所有人都知道曹直言是慕长欢的人,但听说曹直言也是沈故渊的至交好友。 慕长欢将调查此事交给了曹直言,摆明了,也是要看他的态度。 众人不敢在多说什么,只是许多人有些伤怀,这个事儿传出来许久,但沈故渊一直躲在了公主府里,他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这样躲着,倒是不符合沈故渊一贯的特点,这让他们有些心寒。 此事暂时到一段落,司徒瑾已经提着庆辰的脑袋除了京都,她一路南下,算着她到金陵的时间,慕长欢今日还要开始布下第二道御令。 当夜,影子守在慕长欢的面前。 慕长欢写了一封信,交给他说道:“此事,本宫只相信你,亲自交到萧平关的手上,不能有误!” “公主放心。” 这句话说完之后,影子没入了黑暗之中。 自从慕长欢出宫开府,影子还是第一次距离自己身边这么远,但现在慕长欢身边确实没有另外一个人可以用了。 如果童玉生的伤是好的,慕长欢也不必用他。 可惜,这孩子太犟了。 现在人还在府里养伤,不过现在他不必躲躲藏藏了,就这样光明正大,反正天仁帝没空管他了。 明日,庆嫊要入宫了,她不愿意,大晚上的想要逃婚。 慕长欢知道她的心思,却没有阻拦她的意思。 当晚,庆嫊逃离公主府,翻墙的时候,砸在了曹直言的身上,庆嫊压在他的身上,看着他一身夜行衣,问他是不是想要偷偷私会慕长欢,就说慕长欢不是个正经女人。 因为慕长欢想要将自己嫁给天仁帝,所以她对慕长欢没有一句好话。 曹直言将她所有的吐槽都听了进去,只是问了一句。 “你若离开,便放弃了沈故渊用命为你博来的公主之位,你真的甘心么?” 甘心么? 庆嫊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走,明日就要成为天仁帝的皇后。 看向曹直言,庆嫊鬼使身材的问了一句。 “就算我成为天仁帝的女人,你也是无所谓的对么?” 听到这话,曹直言明白了庆嫊对自己是有情谊的,可那有如何? 在皇权面前,在家国之前,他真的能够为了眼前这个女人放弃,家族的荣耀,放弃慕长欢对他的培育,他不能,因为他的放弃,不会得到任何的幸福,而是无尽的悔恨。 冷静,是他最大的优势。 “庆嫊公主,是我曹直言配不上您!” 曹直言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庆嫊也没有真的放在心上,论说,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会有多么的深刻,并没有,只是一眼误了终身罢了。 “我对你,也只是有点喜欢,齐越女子一向大胆,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曹直言你只要记得我喜欢过你就够了,我才不要嫁到深宫之中去,我要去过我自己的日子。” 自己的日子? 曹直言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庆嫊公主是打算舍弃了沈故渊独自离去么?” 庆嫊是任性的,她是个公主,慕长欢也是个公主,但慕长欢这一生都在求全,可庆嫊这一生都在任性,因为庆嫊有沈故渊,而最疼爱慕长欢的人,是天政帝,他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慕长欢只能靠自己,来守护,她想要守护的一切。 庆嫊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我要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慕长欢,但希望你晚一点,看在我给你绣了个荷包的份上,放我回家吧,我不喜欢燕国,我想念齐越,那地方真的很美。” 顿了顿,庆嫊看着曹直言说道:“如果你来,你也会喜欢那个地方!” 说完,曹直言仍旧没有什么反应,庆嫊算是死心了,她转身要走,曹直言确实拦住了她说道: “公主,明日大婚,金银珠宝,你自然看不上眼,只送你一句良言,公主愿意听便听一听,不愿意,只当曹直言唠叨便是。” 走到庆嫊的身前,曹直言认真的说道:“亲在,家才在。” 说完,曹直言先一步离去。 他也不知道今日怎么了,也许,在见到庆嫊这一面之前,他也曾想过,要不要动用自己的能量将庆嫊,送走。 朋友一场,不想看她身陷囹圄,一辈子生活在深宫之中,这对她来说太过残忍了。 可作为燕国人,曹直言知道自己不该同情敌国公主,同情就是一种伤害。 “曹直言,你就是个懦夫!” 庆嫊对着曹直言的背影喊了一句。 可曹直言又能说什么呢? 庆嫊不管曹直言了,自己离开,她一路想要出城,可是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了沈故渊,他是自己的亲人,要走之前,是不是应该去见他一面。 曹直言最后这一句,真的有些刺痛了庆嫊的心。 她来到燕国是为了沈故渊,说是自己想要保护沈故渊,可她心里清楚,她敢在燕国这样任性,都是因为沈故渊在燕国,因为他在,自己永远都可以是任性的。 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庆辰他们? 不过是名义上的血缘关系,可实际上,却比没有关系的陌生人更多了一重的痛恨和嫉妒。庆嫊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饵,一个棋子,可她还是任性的来了。 如今丢下了一大盘的麻烦,她就要走了? 可她若是此刻离开了,沈故渊不就是孤军奋战了? 庆嫊顿时停住了脚步,看着公主府的方向,她又调转了头跑了回来。 庆嫊正翻墙的时候,慕长欢正在看奏则,沈故渊则在他的对面,看着她的模样,在雕刻木头人,如今还只有一个雏形。 其实他知道慕长欢的心思,像个小姑娘一样,害怕自己抢走她最喜爱的一切。 天仁帝的惨状刺激了慕长欢敏感的神经,她不敢将自己和天仁帝的命交给其他人,包括自己,所以她不得不强撑着软弱来成为一个强大的公主,慕长欢必须向所有人证明,她的强大勇敢,即便她很疲倦,可是为了责任,她都要尽力去做。 沈故渊都明白,只是他不懂慕长欢为什么一定要让庆嫊嫁给天仁帝。 “你一定要这样做么?” 沈故渊雕刻着慕长欢的脸,忽然问了一句。 慕长欢原本正在看奏则,听到他的问话,放下了手上的正在看的文章,看向了她。 “在做一次选择,摄政王你又会选谁?” 当慕长欢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沈故渊便知道,她的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不逼着自己重新在两个女人之间选一个,她怕是不会饶了自己。 “公主,你从未真的原谅我,你若真的这样逼迫她成了夏妩那样的人,你就不会心疼么?” 慕长欢挑了挑灯火,认真的回答道:“会,但我更心疼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一个将我视若珍宝的男人!” “若我真的舍了庆嫊,就是对你视若珍宝?他是我妹妹,你是我妻子,一定要逼着我在两个人之间选一个么?” “对,因为上一次,你选错了!” 慕长欢看着他。 沈故渊忽然明白了,她过不去这个坎儿了。 “如果我还是选庆嫊呢?”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一封和离书,请你签字离去,从即日起,我与孩子与你沈故渊再无半点干系。” “慕长欢,你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你怎么能叫我们骨肉分离?” 慕长欢抬眼看着沈故渊,很不客气的说道:“就当你让给本宫了,本宫这辈子可能就这一个孩儿了,但你不一样,你可以让你的苏夙给你生一窝,实在不行,本宫送你十个美人,各个都能给你生孩子!” “慕长欢!” 沈故渊又被她给惹祸了,这几日,便是他想要安安稳稳的陪在她身边,也只是略微有些事情,便要吵一架。 慕长欢分明是故意在撵他离开! 看着沈故渊被气得不行,可还是坐在了慕长欢的身边,缓和了自己胸口的激荡,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肚子。 “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可以是!” 慕长欢推开了他的手认真的说道:“这几日,我想了想,为什么我不能是这样的人,为你着想并不能让我感觉快乐,也许我在身边养了一只白眼狼,还沾沾自喜,你不配!” 慕长欢推开了他。 “明日要么是庆嫊入宫,要么是你出府,沈故渊,我懒得跟你一直牵扯下去,就在这一次,你做个决定,咱们两个都轻松了,别在这儿看着左边想要,看着右边也想要了,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别祸害人!” 第五百三十二章 止了心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强迫沈故渊做个选择。 完全是小孩子无赖的打法,可她认准了,沈故渊只能应承。 “三日之后,我亲自为天仁帝和庆嫊证婚。” 说完这话,慕长欢转身离去,然而站在门口的庆嫊却是红了眼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而她回来竟然是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哥,你要把我送给天仁帝?” 瞧着庆嫊的眼泪,沈故渊忽然觉得无力,也许他怎么做都是错的,在这个错误的漩涡之中,也许分离真的是一个好结果。 “如果我要你嫁给天仁帝,你愿不愿意?” “不愿意!” 沈故渊沉默了片刻,看着庆嫊在问一遍。 “为了我,愿不愿意?” 庆嫊咬着自己的下唇,她身子都在发抖,该怎么对沈故渊说出不愿意。 “哥,你别这样,我会恨你的!” 沈故渊看着她转过了半个身子,故意不想要看到庆嫊的眼泪。 “进来!” 两人没什么话,庆嫊那个倔强的脾气也就是沈故渊能够管得住他,若是旁人,这个时候早就没影了。 看着沈故渊进了书房,庆嫊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跟了进去。 进了门,沈故渊看着庆嫊颓然坐下,手指轻轻的砰在了杯子上,心绪难堪。 “公主如今有身孕,心思格外的敏感了许多,加之天仁帝的事情,让她半点没有安全感,她这般孩子气,无非就是想要看看我的态度吧了。” “为了一个态度,哥,你就要牺牲我的幸福么?” 沈故渊手指抚摸过正在雕刻的玩意儿,抬眼看向了庆嫊,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初齐越王让你和亲,我不同意,你非要来,如今来了,又不肯和亲?这是什么道理?” 庆嫊不甘心。 “你是我哥,你为了讨好那个女人,是要舍弃我了么?” 沈故渊顿时怒了,他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缓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可知道庆辰已经被杀,你若是不是我妹,你以为你只是和亲就能保命么?” 庆嫊愣住了。 她倒是忘了,现在她是敌国的公主。 刚才,曹直言守在门口提醒自己回来同沈故渊告别,如果她不回来,她不听到这话,会怨恨他们,可现在,她倒是明白,慕长欢杀了庆辰,但却没杀她,只是和亲嫁给天仁帝,这算是在保她的命。 沈故渊推波助澜,是因为他们都不能逆着洪流去走。 她若今日离开公主府,逃婚,等待她的将会是万箭穿心。 曹直言和沈故渊对她都是好意,可如今自己的身份在这儿,齐越公主,若是和亲她就是燕国皇后,没人能杀她,若不和亲,总会有人以她的身份说事儿,前面的战事顺利,她将会成为败军之女,留置无用,可杀。若是战事不顺,杀她祭旗…… 庆嫊愣住了。 看着眼前的沈故渊,她想要伸手去抚摸庆嫊的头发,却被她一下躲过去,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了之前的清澈温柔。 “哥,我很怀念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我会听你的话,可只有这一次了。” 庆嫊说完这话就走。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小姑娘就只是小姑娘而已,她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就够了,可沈故渊怎么够呢? 来到这个燕国,还不是想要做出一番事业,可如今…… 沈故渊攥着手上的牌子,还没等他说什么,门口进来一个纯白的身影,她站在门口拎着食盒,瞧见沈故渊看过来的目光,温柔的笑了笑。 “王爷,公主让我给您送夜宵!” 看到了苏夙,沈故渊合上了双眼,她到底要试探到什么时候。 可面对苏夙,沈故渊又不能发火,他只好压着自己浑身的暴虐接过了她手上的夜宵。 今夜,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安宁了。 慕长欢倒是看的很开,将苏夙送过去,无非是因为她如今身子重,沈故渊虽说是住在了她的公主府,那也该伺候的要伺候好了,免得他说自己不够贤惠。 如今自己将她妹妹送入宫中,为了博得他的欢喜,送个他喜欢的女人过去陪陪他,应该高兴才是! 沈故渊哪里会不知道慕长欢的心思,可她非要装大度,那他就守着。 一晚上,看谁更难受。 “王爷,您怎么了?这是心情不太好么?” 听着身边苏夙的温声暖语,沈故渊忽然问了句。 “外间都在传,本王是齐越皇子,若有一日我这个身份被坐实了,只怕会有性命之危,不管如何,这京都都将会成为我的牢笼,若我此刻给了你妾室的身份,倒是东窗事发,只怕你要丢了这条小命。”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说道:“不若这般,你做了我的人,但我不给你名分,若有一日真的出事了,也不至于连累你!” 苏夙听了这话,再看沈故渊的动作,心下有些惊骇。 眉头微微蹙紧,她确实想要做妾,可听沈故渊这话说的,只要了她的身子却不给她名分,这不是白玩儿了? 她清白之身,怎能如此? 这些日子,她在府上也是听了不少关于沈故渊身世的传说,如今他已经是被软禁之人,若非是慕长欢非要让她来送什么夜宵,苏夙是决计不肯来的。 如今前途未明,怎么能轻易的下注? 原本,她跟着沈故渊仗着自己对他救命的恩情,日后在这公主府里,有个容身之所,早就听说公主身子不好无法生育子嗣,她如今这身子确实不好,但若是拿到了解药,便会很快恢复,细细调养,生个孩子倒也不难。 到时候公主虽然公主府的主母,但她确实摄政王府的主子。 到时候谁也不能越过了自己,她打得这个主意很好,可到了京都却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慕长欢已然有了身孕,而且沈故渊看顾如珠如宝。 即便如此,苏夙还不打算放弃,只是一个而已,听说慕长欢怀的艰难,能否生下是一会儿事,到时候,身子必然受损,如今天仁帝病重,她还要硬拖着身子管理朝政,女人有孕本就是一道鬼门关,他这样强撑着,说不定就没了。 便算是她还在,这身子必然受损,加上她要在前朝尽心,这沈故渊的后院自然也就有心无力,她这么个病秧子也碍不着她的事儿,到时候,她只要生下一儿半女,在摄政王府的位置便稳固了。 可如今,沈故渊的身份成迷,如今又被慕长欢圈进。 听他这话的意思,怕是难以翻身,这样一个男人,还不想给自己名分,他若真的倒了,自己又该如何呢? “王爷,我这身子太弱了!” 听出她的不情愿,沈故渊顿时便懂了,也知道慕长欢大晚上将苏夙送到自己院子里的意思。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当初说是对他一片真心,如今瞧见他前途未卜,便要拿捏起了自己的身价,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故渊仿若没有察觉,将她抱在了怀中,语气暧昧的说道:“公主怕是厌倦了我,如今我们都在这公主府仰人鼻息,我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护不住,怕是也护不住你,你还愿意跟我么?” 苏夙心惊,沈故渊不会今晚上就要了她吧? 这可是公主府,沈故渊跟她风流快活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慕长欢还能留下她的命么? 顿时眼中有些恐惧。 “王爷,我这身子,咳咳咳……” 说着便使劲儿咳嗽,仿佛要将她的肺咳出来,看她这般,沈故渊顿时也没了心思,送开手说道:“公主让你来就是让你陪本王的,你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不该应下这个差事,浪费本王的兴致!” 苏夙听了,心中倒是有些欢喜。 沈故渊如今可真要倒了,以前从来不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个女人,可现在竟迫着自己想要弄那事儿,想必公主在这儿管的紧,要不,也不会如此了。 “王爷,看在往日的恩情上,求您将我送出京都吧,听说南方气候温和适合养病,您给我个名分我就在南方养着了,日后也不回来,不敢跟公主争宠的。” 名分? 沈故渊看着她那副模样。 “你要什么名分?若做我的妾室,东窗事发之时,便是天上地下也要抓回来充当官妓,你真要?” 苏夙缓了一口气。 “王爷既然为难,那不如赐我黄金傍身,我这身子不好……所需金银许多,还望王爷成全!” 哈! 沈故渊大笑一声,顿时对着外面喊了句。 “秋韫,送她出去。” 听到沈故渊喊秋韫,顿时脸色一白,还好她会说话,这果然里里外外都是公主府的人,若是自己刚才应下了,就听传闻中慕长欢的小心眼,此刻怕是要被分尸了。 “驸马,这人送哪儿去?” 沈故渊看着苏夙满眼的惶恐,到底是摇摇头,当初求着自己收留她做妾室,如今听闻自己要倒台,便是巴不得的要钱离开,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让他好生挫败。 不过到底是救了自己性命的女人,便是有些心机谋生,他也不会真的怪罪。 第五百三十三章 庆嫊大婚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只不过,从今日开始,沈故渊从心里那份对苏夙的心疼淡了。 “送她到南方去,出京都五里亭,有人接应。” 秋韫点头,直接伸手拉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苏夙,头也不回的将人送走了。 原本,公主府的人还都不懂,慕长欢合适这么大方了,竟然还将一个女人送到了沈故渊的屋子里,如今倒是明白了,她这一下,让沈故渊彻底对她断了心思。 救命之恩,千金可还! 慕长欢听了秋韫的汇报,倒是没什么感觉,略微摇摇头,便道:“这女人查查她背后之人吧,总觉得她一个人做不得这些,若没人教她怕也不敢到摄政王府谈条件!” 一个乡野女子,真有那么大胆子去闯公主府,便是那天家威严和规矩便吓怕了她。 是谁给了她底气,让她觉得自己能在摄政王府,搅.弄风雨? “曹直言求见!” 刚好,他来了,也就不必让其他人去做这件事情了。 喊他一进来,瞧着他手上捧着一个托盘,好像十分珍重的模样,慕长欢便知道他的来意了。 “念个名字出来听听!” 天仁帝病重,不能行大婚之礼,慕长欢便同礼部商量了,要在慕氏皇族之中请了一位族弟戴上面具迎娶庆嫊公主,此人需得家世显赫,父母全在,身体康健,八字相合,慕长欢安排礼部调查起来,今日本该是礼部来通知慕长欢人选,如今曹直言来了,要么是没有那么合适的人选,要么就是知道慕长欢不太喜欢瞧见他们礼部的人。 “曹直言,曹直言,曹直言!” 慕长欢差点没掀翻了桌子,臭不要脸的曹直言。 还以为他这是帮人家的忙,没想到在这儿占了庆嫊的便宜,不过瞧着他那份坦荡,慕长欢便也就气消了。 “怎么?就你一个自告奋勇的?” 曹直言点头说道:“公主,您怕是还不知道,慕氏皇族之中这父母双全还真不多,好不容易有几个,不是病秧子便是已然成婚的,同陛下年纪相仿实在不多,如今京都闭锁,他们都在番邦之地,要弄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这京都我给您翻了个遍儿,文武双全,家世清廉,八字又好……” 念叨了半天,慕长欢瞧着曹直言,那双美眸看的他都不好意思在自己夸自己了。 “回禀公主,真就我一个了,这礼部尚书进门就抱着我的大腿,非喊着让我救命,说是怕公主您不高兴,抢了您的人,这不用一副柳公子的画跟我拉了个关系,让我找您求个情,看看我这个成不成?” 哼! 就这一个人? 明日就是大典了,你说成不成? “给本宫弄这些花花肠子,你信不信本宫随便挑个侍卫?” “公主当然能随便,但您舍得委屈了陛下么?” 白了他一眼,慕长欢倒也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这京都城里,这一茬的皇亲国戚里就算是没有合适的人,那上一茬呢?还能没有,分明是他买通了礼部的人,硬生生的将自己塞了进去。 那点心思,慕长欢还能不明白? 他倒是不怕慕长欢生气,怕的就是此刻不说明白了,让慕长欢事后知道,那才是真的惹了麻烦。 “成亲拜堂,你若愿意那便定下,她毕竟是齐越公主,本宫不想委屈了她,便是两国交战也没有为难女子的,让她留在后宫,是本宫的仁政,便是你也不能是特例,望你明白!” “公主放心,曹直言绝不会越雷池一步。” 挥了挥手,将这恼人的家伙给赶了出去。 倒是冬玉听说了这事儿,心里有些酸酸的,她刚好当班将曹直言同慕长欢的话全都听到了耳中。 “本宫要更衣!” 慕长欢开口,冬玉竟然都没有反应,还是身旁的春怀咳嗽了一声,这才起身扶着慕长欢进了里间。 她这般魂不守舍,慕长欢只当她是累了,便让她回去休息。 冬玉却是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这又跑了出去,她不敢将这事儿告诉旁人,既然是要给这人带上了面具,那便是不想让庆嫊公主及外人知道此人的身份。 代天子娶妻,这事儿在以前都没有。 如今是给天仁帝冲喜,大臣们自然也是顾不得以前的规矩了,可曹直言是外男,按规矩怎么也该找个姓慕的来做这个替身,但他非要自己做,仗着慕长欢的宠爱,便给了。 但这事儿不能落在笔上,曹直言让慕长欢知道就成,其他的,他都一概处置了,绝不会让今日自己所做的一切毁了庆嫊公主的日后。 庆嫊在院子看着火红色的嫁衣,满心满眼都是痛恨,她不喜欢,所以也不愿意多看一眼,宫里的嬷嬷们站了一排,说是教导她规矩,其实还不是要看着她不能到处乱跑。 “娘娘,您要不要试试衣服,明日可就大婚了,这衣服还没试过总归不妥!” 庆嫊脾气不小,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 “都是尚仪局捏着我的尺寸做的,那些个绣娘的眼睛多毒,只看一眼便能做的分毫不差,这样细细量了,还能有错,若真不合适,拖出去打死便是,何苦来劳累我!” 她这话是一时气话,可嬷嬷听了只觉得庆嫊日后若是执掌后宫,定不是个好相与的皇后。 低头应了一句,又拿起了簪子对着庆嫊说道:“这大婚要用的头面都是长公主赏的,是她当年敕封燕国公主之时陛下特意上次的凤头钗,此钗名为……” 嬷嬷的话才说了一半,庆嫊直接将托盘拽到了地上,看着嬷嬷一脸吃惊的样子,她笑的格外的开心。 “我都不喜欢,我可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你就那这些破烂的东西来糊弄我?是不是想要挨板子?” 嬷嬷瞧见这一地狼藉,心里知道庆嫊这是心里不痛快,故意找事儿,可她抬出了自己的身份压着嬷嬷,她也只能跪下听训。 这院子里面没有谁能够真的压住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但说什么她比慕长欢还要更尊贵,虽说这位分的高低并不能真的说明尊贵不尊贵,但至少她是明上的皇后,绝不是她一个嬷嬷可以造次的。 她跪着一点点的收拾。 等着人去通报慕长欢知道,这主儿可是一点也不好伺候,瞧她这个架势,若是让她心里不痛快了,是不是明日还要大闹婚礼,那可是整个慕氏皇族的脸都丢光了。 听了这个消息,慕长欢一点不觉得意外。 今晚上,她若是不哭不闹腾才要奇怪,慕长欢扶着春怀的手,到了她的那个院子,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跪了一地的嬷嬷丫鬟们,慕长欢让人收拾出一片干净地方,坐下来,看着她。 “去本宫的库房里,在挑最好的首饰来,就让咱们这位齐越的小公主,高高兴兴的砸,砸够了,才能高高兴兴的上花轿!反正本宫有钱,任性!” 慕长欢这话一出,庆嫊狠狠的瞪她。 “你以为我砸够了,就能够顺你的心意上花轿了?” 慕长欢摇摇头,随手一招春怀拿着一碗汤药放到了庆嫊的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我知道你不甘心,明日也不会乖乖上花轿,所以本宫给你准备了这个,唐景瑜叫它乖乖水,喝下去,就会任人摆布,明日这位嬷嬷全程扶着你,走完流程塞进洞房就行。” 什么? 这不是让自己毫无反抗能力? “慕长欢,你也太狠了,我哥他不会同意?” 你哥? 慕长欢笑了声。 “庆辰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他若是不同意,那你让他晚上托梦给本宫啊!” “你!” 慕长欢故意不提沈故渊,这是有心避开,还是怕其他人知道?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庆辰,我说的是我的亲哥!” 哦! 慕长欢笑着看向庆嫊说道:“他是手握重兵能够打败燕国百万雄师,还是武功冠绝天下,能够从本宫这儿将你轻而易举的带走?你可曾想过,他同你一样身陷囹圄,都得靠着本宫的庇护才能活!” 什么意思? 慕长欢果然是在软禁着沈故渊。 “一日夫妻百日恩,慕长欢你怎么能这么狠!” 狠? 慕长欢只怪自己不够狠,在她知道沈故渊身份的那一刻,就该杀了他,而不是一直心软拖到今日,让他们觉得自己这位燕国公主随意拿捏。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如此情深似海,为何还要披着假面与本宫相见,到底娶了本宫的是沈故渊还是你嫡亲的哥哥庆阳,看来你承认了,他是敌国探子,潜伏在本宫身边,就是为了谋我燕国!” 慕长欢忽然翻脸,在场的人跪了一地。 “你,你怎么说出来了?” 庆嫊忽然察觉到,此刻的慕长欢可是半点不留情面了,她将这话说出口来,这么多耳朵都听到了。那岂不是这个秘密遮盖不住了? 这段时间,沈故渊在盖着这个秘密,慕长欢也在盖着这个秘密,可如今,她自己掀开来。 为了什么? “本宫之前要依仗他的权势成为摄政公主,如今不需要他了,自然不必替你们遮掩!” 第五百三十四章 空城计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略微一招手,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直接对外面的童玉生吩咐。 “这些人不合庆嫊公主的心思,那就殉了吧!” 什么? 跪在地上的嬷嬷惊恐的抬头,她扑倒慕长欢的裙边说道:“公主饶命啊,奴婢今日什么都没听到……” 众人跪伏在地上,然而屋内的铁甲凛凛,根本不容辩驳。倒是慕长欢冷笑一声说道:“你当然不会对外说出去,因为你们也是齐越的暗探,对么?齐嬷嬷?”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身子发抖。 慕长欢如何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齐越的探子被困在京都,他们多方联合好不容易找到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随着送嫁的人进入宫中,只要刺杀天仁帝,天仁帝驾崩,后继无人,慕长欢也不能在垂帘听政,那个时候,沈故渊必然得出来主持大局。 到时候,他们里应外合,这燕国不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么? 这般想着,才要极力促成庆嫊与天仁帝的婚事,可他们没想到,慕长欢极力促成此事,也是要寻到这个机会,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都以为这位公主,性情温柔,对待感情颇为在意,定是吃了沈故渊的迷魂汤,如今还认不清形式。 可现在,她只用一招,便将齐越在京都的探子全部网罗在一起,今夜便是一场屠杀。 庆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听说这些人都是齐越的暗探,顿时有些惊慌。 “公主,误会了,我们不是……” 不是? 慕长欢看向眼前的嬷嬷说道:“齐嬷嬷,你能来办这件事情,大抵是因为本该办这件事情的李嬷嬷忽然中风,这么巧合么?本宫可是将所有安排送亲的人都细查了一遍,你在十六岁之前的档案,一片空白,虽说是在乡村,距离很很远不好调查,但你安排的其他人侯富贵,许祖让他们在皇城之外埋伏,还有在花轿上做的手脚,本宫可都是让人看在眼中的!” 提到了这些人名,眼前的嬷嬷才算是真的服了。 慕长欢透过她这一个就将她这一整条线都给挖了出来,自己已经是藏得最深的钉子了,如今也被翻查出来,可见其他的暗线也已经覆灭了。 “公主果然好算计,只是您不该自己留在此处险地!” 说完,便要口吐毒针,可她刚一张口,舌头便被人给取了。 她捂着自己的嘴,鲜血淋漓。 其他人也是拼了命的想要与慕长欢同归于尽,然而他们都没有机会,在这个院子里,慕长欢早就布下了重重机关。 唐景瑜从门口进来,对着慕长欢行礼说道:“公主交代的事情全都办妥了,能否放了唐家上下?” 唐景瑜亲自调配的毒药,无色无味,散与屋内,所有人都服用了这汤药中的软筋散,别说伤人了,在站一会儿怕是也支撑不住了。 他们不动武力还能在支撑片刻,一动内力,毒立刻散与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你这次做的不错,但本宫说过是呀哦明日陛下与庆嫊安稳成婚之后,才会放了唐家人,你这样着急,是觉得本宫会亏待了你的家人,还是对自己的毒没有信心?” 唐景瑜抱了抱拳对着慕长欢说道:“公主无需担心,唐家虽然只是布衣人家,但仍是燕国子民,若沈故渊真的联合齐越杀我百姓,唐家绝不会与他合作,做这千古罪人!” 慕长欢点点头说道:“算你识相,但人还是不能放,你且回去准备,明日之后,本宫还需要你进宫为陛下诊病!” 这…… 唐景瑜知道,慕长欢这话一出,他们唐家人怕是一时半刻不能被放出来了。 但好在,慕长欢说到做到,不会为难她们。 “草民听公主的安排!” 唐景瑜下去,庆嫊则是浑身一软,坐在了梳妆凳上,看着眼前慕长欢忍不住问道:“这是我哥的人?” “是也不是?” 庆嫊知道,沈故渊并不是真的放弃了他,只是两面裹挟,她注定逃不脱,倒不如让她认命,进了皇城,有这么多人照顾,天仁帝又病着,不过就是一场婚礼而已,为何不能参加了? 可他为什么都不肯同自己说清楚呢? “你们之间既然没了感情,为什么还要纠缠在一起?” 慕长欢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如今已有五个月,再有四个月的时间,瓜熟蒂落,这便是她与沈故渊的孩子。 不论他们之间,最终谁胜谁负,这个孩子都是他们的血脉相融的证明。 “慕长欢,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庆嫊说完这话,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这药剂劲儿可不小,她能睡到明天早晨,然后浑身无力。 这一夜,公主府血流成河,当晚便将人瞧瞧的藏在公主府的嫁妆箱子里,明日一早,竟会抬出公主府,这一切都逃不过沈故渊的眼神,擎宇离开许久,忽然回归,正好瞧见了这一幕,将他们告诉给沈故渊以后,只听他冷笑一声。 “若是慕长欢这么好对付,燕国又岂能苟延残喘至今日?” 燕国内政败坏,军务不堪,可她却能支撑到今日,怎么会是那种好对付的女人,她身边有那么多能干良臣。 不论,曾与沈故渊的交情多深,但只要他们是燕国人,便不想做齐越的臣。 曹直言如此,唐景瑜亦是如此。 燕国人自有燕国人的骨气。 “王,咱们该怎么办?” 慕长欢留下了庆嫊并不是真的心软,而是防着沈故渊的后手,她用一招将宫外所有齐越的暗探全部清除,庆嫊进了后宫就在慕长欢的掌控之中。 若是他真的要随齐越谋反,庆嫊就会是慕长欢要挟自己的筹码。 沈故渊知道她的心思算计,同样是对自己的算计,但慕长欢和苏夙不一样,一个让他寒心,一个却让他敬佩。 因为慕长欢守得是江山,苏夙守得是自己。 “要不,我召集剩下的人,咱们将庆嫊公主抢回来?” 抢回来? 沈故渊苦笑了一声。 “抢回来藏在哪里?你以为你进公主府,影子不会知道么?” 擎宇摇头说道:“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阻碍,影子可能不在!” 不再? 沈故渊苦笑着摇头。 “从慕长欢十四岁开始影子便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你说他怎么会不在?公主特意让他放你进来罢了。” 这话,擎宇也觉得深以为然,一个永远都在慕长欢身边护卫慕长欢的影子,怎么可能不在呢。 以前他们出入也不会感觉到影子的存在,如今感觉不到,只能是慕长欢放任他们的自由。 平时都要紧跟在慕长欢身边的影子,怎么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不再慕长欢的身边。 这就像是一种常识,他们不会违背常识去推断。 影子永远会在慕长欢的身边,他们根本不知道,慕长欢已经胆子大到将影子派出去送信,所以公主府的防御才会这样的薄弱。 如此猜测后,沈故渊继续说道:“公主既然放你进来,便不怕你去抢,你与庆嫊一样都是公主嘴边的一块肉,是她捏在手上的砝码,借你的口让我知道外面的事,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他们准备了这么久,仍旧败了,你如今匆忙准备,你觉得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一成?” 擎宇蹙眉说道:“不管怎样,总要试试?” 沈故渊摆手,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没有成功的概率,就不要去送死,她可是巴不得找个机会杀了你,彻底断了我的臂膀!” 擎宇有些羞怒,他们夫妻两个竟然已经算计到这种程度。 “王爷,那我该做什么?” 总不能就看着沈故渊被慕长欢关在这里,活生生被软禁起来吧。 “京都你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你去西北吧,那我的手令调集西北大军,他们可是我一手组建的,只有这个手令和兵符才能够调动。带他们来京都,见机行事。” 拿到了沈故渊的手令,擎宇拜了拜,这才从窗户翻上了屋檐,离开了公主府。 等他离开,童玉生才发现了有人进来的痕迹,刚才,他们一直在清理那些人的尸体,听到屋顶的声音才追了出去,不过慕长欢早就说过,若有人翻入沈故渊的书房,放任自流,他们便也没有去追,等到人走了,这就回来报信了。 慕长欢听说了,也没在意,她特意放进来的人,不过就是让沈故渊放松警惕。 慕长欢倒是想要拦着外面的人间沈故渊,不过影子不再,只靠童玉生是根本就防不住的,与其让人知道公主府内里空虚,还不如用这样的方式迷惑沈故渊。 他自负聪明自认为自己很了解慕长欢的做事风格。 慕长欢怕死,影子从不离开自己身边,如今她身子虚弱,更是党争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可能放他离开。 利用了这样的心里,慕长欢摆了空城计,看到擎宇就这样离开,慕长欢相信他们已经中计了。 拖上几日,影子归来,一切便已然成了定数。 第五百三十五章 大婚典礼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早起梳妆,庆嫊身上根本没有半点力气,就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被迫着穿上了嫣红的嫁衣,被两位嬷嬷扶着上了大红的仪仗。 天仁帝迎娶皇后,要大开乾清宫门,从正殿进入后宫,这是最高规格的婚礼,但今日的大婚典礼,只为了冲喜,一切从简,大开中门迎接皇后的典礼不能废。 但庆嫊这身子肯定是不能自己走进去了。 那便是凤仪踏入,参拜天地。 身旁那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瞧见庆嫊公主如此模样,心理有些疼惜。 沈故渊也是说到做到,既然答应了要给他们主持婚礼,便真的做起了司仪,慕长欢坐在了侧位,受了新人礼。 “拜天地!” 慕长欢目光落在了沈故渊的身上,他看着自己的妹妹如此出嫁,心里会很疼吧,不过慕长欢倒是想起了自己的婚礼,洞房没结束新郎就跑了,果然这婚不怎么吉利的。 她轻轻的抚摸着肚子,这一段时间很操劳,可她却越发觉得身体强健。 虽然素问说这都是正常的,产妇的身体本就要比平时健壮,生孩子是一道门槛,生了孩子女人的骨密度会增加,身体会变得厚重,这段时间有些溢.乳,素问说她怕是要早产了。 听到这个消息,慕长欢不惊不喜,担忧也没法子,只是目光落在沈故渊的身上,有些心要狠一点才可以。 她总要彻底的狠下心来,燕国才有未来。 “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陪着一起进了后宫,庆嫊身子软,嬷嬷扶着才能勉强坐好,这样显得很不端庄,下面的命妇上来贺喜说两句吉祥话,可看着庆嫊这样便也速战速决,选了两个代表拜过便算了。 “诸位大臣,移步外间,公主准备了水酒,今日不醉不归!” 虽然是这样说着,可慕长欢却直接搬了个书桌到宴席上,如今燕国正逢战事,哪有闲情逸致喝什么酒啊。 这些大人原本是想着不醉不归的,可看着慕长欢这样子,赶紧着拿出一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模样,陪着慕长欢一起加班工作了。 “如今三路大军已经集结,曹家与夏家还有司徒家的守备军如今成品字排列,这齐越王打金陵打了许久这城墙细修补补,到今日还完好无损,可他们的粮草已然不多了,若在耗下去,他们就要败退了!” 败退? 慕长欢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一个地方说道:“这地方是片林子,占地面积很广,林子里物产丰富,他们齐越擅长狩猎,就这一个林子让他们熬上半月毫不费力!” 这…… 众臣有开始查询算计起来,这金陵的粮草能用多久,三路大军的粮草又能用多久。 很快兵部尚书便对慕长欢说道:“公主,若是如此,咱们的粮草反倒是不够用了,咱们今年粮草稻米倒是收了不少,只是今年已经打了一场仗,这粮草消耗巨大,如今市面上粮食已经到了天价,户部这账都做不平了,慕容珂快要将他的棺材本都给搭进去了。” 听到这话,慕长欢噗嗤一声笑了。 “慕容珂年纪轻轻还用不上棺材本,让他早早拿出来应付国难,既然是开国功臣,更应该在这个时候表现突出,陛下如此重用他,便是希望他能够有超人的本事,否则越位提拔,众人如何臣服呢?” 这话一出,兵部尚书想要帮慕容珂说话也只能暂时忍了。 “公主说的是,臣既在其位,必要为国分忧。为公主解难!” 不仅如此,他拉着旁边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男子跪下,对着慕长欢说道:“启禀公主,这是臣弟慕容環,一向仰慕公主的才貌,借着今日的机会进宫,特意来拜见公主。” 听了这话,慕长欢嘴角笑笑,这便是沈故渊给他指的招儿吧。 自己将苏夙送了过去,沈故渊便让慕容珂将慕容環送了来。 谁不知道这慕容環最是欣赏司徒瑾,而对外,慕长欢杀了司徒瑾祭天,他不恨死自己就算了,难不成还能成了自己裙下之臣? 真是会给司慕容珂想办法啊! 这倒像是狗急跳墙,或者无计可施才要送个男人到她的面前来,换他们家族的利益。 原本,慕长欢还以为慕容氏族总要有些骨气,却不想沈故渊不过两句话撩拨,这人便乖乖送到自己面前了。 到底是慕容珂太相信沈故渊,还是慕容家族太不将人当成人看了。 瞧着那怯生生的慕容環,慕长欢借着几分醉意,对着慕容環勾了勾手指说道:“上前来,本宫瞧瞧,都说琅琊慕容出美男,本宫可得好好瞧瞧。” 慕容環自觉受了天大的委屈,看向慕长欢的目光都带着恨意。 旁边的慕容珂跟着着急,可他好不容易劝着慕容環来见慕长欢,想要他心甘情愿,那几乎是不可能了。他这个弟弟这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什么好日子都过上了,就是没过过吃苦的日子,如今被迫成了这么个面首,哪里能够甘心? 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骂慕长欢不要脸,在一头撞死在殿上那便是给足了他这个大哥的面子了。 “你哥可说是你钦慕本宫,想要一睹芳容,怎么本宫瞧着是不愿意?” 慕长欢身旁坐着的便是沈故渊,慕长欢本来处理政务还弄得十分正式,可两杯小酒一盒,顿时开口便有了当年荒淫公主那个味道,朝堂之上,众人又开始念叨起来。 “咱们这位公主,到底还是好色,即便这驸马就在旁边坐着也是不耽误她猎艳啊。” “你还没瞧明白么?这人是驸马送来的,瞧着还是不太愿意呢,如今驸马失势已曾必然,若是不找几个自己人来哄着公主开心,难道是想要死在着公主府?” 众人的议论声逐渐加大仿佛完全没将沈故渊放在眼中。 听到这些议论,沈故渊脸色发黑。倒像是印证着这些大臣的话都是真的了。 “瞧瞧那脸色,怕是真的哟。” “别忙着同情了,咱们这位摄政王权倾朝野,可如今却传出他其实是齐越的暗探,要不然公主也不会将他软禁,这么瞧着这是要失势啊!” “那可是摄政王,他如今是不想动手,没瞧着公主的肚子?这要是夫妻反目,那孩子可怎么办?” 这话一出,众人叹息,瞧着慕长欢的肚子,倒是没有什么人愿意祝福。 若沈故渊是齐越皇子,那这个孩子就成了混血,齐越与燕国正在开战,不论胜败,这孩子的身份和血统都将不纯洁了。到时候她是入慕氏皇族的名下呢,还是入齐越皇族的名下呢? 两国可是死仇,仇人结亲,从来就不没什么好结果的。 若沈故渊不是,依照慕长欢与沈故渊的权势,这若是个男孩儿,难保慕长欢不会动了夺权的心思。 这皇位谁坐不是坐,毕竟她也是天政帝嫡出血脉,同天仁帝一样出身高贵,她与沈故渊的孩子,本来就是这燕国最为尊贵的孩子。 如今天仁帝又病重了,谁能制得住他们夫妻俩? “咱们还是想想如何破敌吧,若是成了齐越之臣,今日这番话,只怕咱们这位驸马不会忘记了。” “做人难,人臣子更难啊!” 诸位大人喝酒之后吐露心声,不过对于这一切,沈故渊只是看在眼中,一切也在谋划之内。 慕长欢不是要装大度么? 他也很大度,慕长欢给她一个苏夙,自己还她一个慕容環,只不过这慕容環的演技让人有些为难,他实在是半点不肯让人,便是演出一副欣喜的表情也不肯。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慕长欢搞不定天仁帝,沈故渊搞不定庆嫊,慕容珂也搞不定慕容環,这仿佛是一种诅咒,对他们这些长兄长姐都不太友好。 “慕容環不敢,公主天人之姿,慕容環不敢轻视。” 瞧着慕容珂逐渐发青的脸色,慕容環总算对慕长欢说了一句好话。 “既然你说本宫天人之姿,不如这样你写一首诗来赞美本宫的美貌,若写好了,本宫一定重赏。” 慕长欢故意在重赏这两个字的时候看向了慕容珂,那意思两人都已经明了,若是慕容環能够让自己满意,粮草的事情,慕长欢就不在为难慕容珂了。 稍微缓了一口气,慕容珂有些期待的看着自家的兄弟。 “我不会写诗!” 慕容珂看着他心里着急,那么多好诗好词,平时张口就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故意在临门一脚的时候害他么? 他们慕容家都快要被慕长欢给吞没了,若是在不抽身,那是真的尸骨无存,沈故渊好不容易给他想了个办法,虽说不太人道,但确实有效,至少对待慕长欢十分有效。 “回禀公主,臣这个弟弟性子慢热,人家七步成诗,他没那个才华,倒是公主身边光华满溢出,若是他跟在公主身边几日,说不定会学的通透一些,就请公主收留他这个石头在身边学习一段时日?” 第五百三十六章 新婚之夜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哥!” 慕容環被哥哥给吓到了,不是说话了只是陪着公主来这儿说说话么? 这么一个好色荒淫,残虐性暴的公主,他哥哥是疯了么?要推自己进火坑?人家驸马还在身边坐着,她就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给她送面首了? 虽然慕容環很不想用面首这个词来形容自己,但他此刻悲哀的发现,他就是个被送出来的面首而已。 什么世家大族,在权利和利益之下都是可以被牺牲的资源而已。 慕容環眼中藏着悲凉。 但他这一切全都被慕容珂无视了。 慕长欢听到这兄弟俩的对话,好整以暇,看了看身旁的沈故渊说道:“驸马,你瞧这是怎么闹的?这是你没交代清楚,还是你这位好友没同他的兄弟说清楚?这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可不要让外人说本宫胁迫他做什么?传出去损了本宫的名声,岂不是白瞎了驸马的好意?” 当着众臣的面前戳穿了沈故渊和慕容珂的那点心思,他们两个人想要玷污她的名声,以前慕长欢为了天仁帝自然是不在意,可现在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公主这话,微臣惶恐!” “臣也惶恐!” 慕长欢直接将手上的奏则扔了出去,砸在慕容珂的脸上。 “你是该惶恐,户部让你管的一塌糊涂,本宫责问两句,你便将自己兄弟送到本宫面前,这是怎么?外界传闻本宫喜好男色,巴不得全燕国人都知道本宫因为宠信了你慕容珂的兄弟,便放你一马?” “还是你觉得沈故渊可以用自荐枕席这样的方式成为摄政王,你也想效仿他?” 这…… 沈故渊脸色一黑,慕长欢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公主!” 他提高了声线,压住了在场人的议论,但看着慕长欢未免还是有些难受。 两人之间的情爱纠葛,到了台面上以后,就显得那么的不堪了。 “驸马想要装贤惠,那就装的彻底一点,送一个不甘不愿的来本宫面前,是为了羞辱本宫么?” 沈故渊拂袖而去,慕容珂与慕容環跪在殿前,脸面全无! “三日之内,若是你凑不齐金陵所需的粮草,那就是你的无能,咱们大燕不需要这样无能的户部尚书!” 慕容珂身子一晃,身旁的慕容環察觉出大哥此刻的崩溃,他伸手想要去扶,却被慕容珂一把推开。 “慕容家到今日,怕是要毁在我的手上了!你的好日子再也没有了!” 慕容環还不知道什么好日子,他只是心疼兄长。 “那些个身外之物有什么重要,人的气节不必这些都更重要么?你从小教育我的,你都忘了么?” 慕容珂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这不是慕容環的错,只是自己将他保护的太好,让他根本不知道这外面的艰难。 世事艰难,也许总要他自己扛过这一路才能真的明白,作为家主的艰难。 慕容氏到他的手上,已然被边缘化,如果他不能再进一步,必将走向没落,他在拼命的攀扯,可却总也找不到他的路。 慕容珂的神色有些黯然,今夜以后,他在朝堂还能有一席之地么? 此刻,后宫之内,庆嫊闹腾起来。 刚进了后院,她便醒了,这药劲儿也差不多过了,再说庆嫊本身身体便很强壮,唐景瑜给她下的药又不会很重,所以这一路她已经颠醒了,到了地方,只觉得屈辱愤怒。 “我要见沈故渊,我要见摄政王,我倒是要问问他,知不知道他的公主妻子都对我做了什么?” 这些嬷嬷都是慕长欢的人,知道慕长欢此刻正在前面忙着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这个失去了价值的小公主的心思。 “公主饿了吧,公主为您准备了牛乳糕,还有一些吃食,忙活了一天您一定饿了!” 这些人拦着庆嫊不让她离开凤仪宫,这地方本是夏妩曾经住过的宫殿,这宫里高位的妃子本就不多,算来算去也就夏妩一个,曾被追封皇后,这后宫倒是有许多的院落,但因为天仁帝登基的匆忙,又没有妃子入驻,所以一直没有修缮。 慕长欢为了方便,就让人将凤仪宫收拾出来,安排她入驻了。 “我不要吃东西,我要见摄政王,你们听不懂我的话!” 庆嫊着急的想要将慕长欢杀了暗探的消息都告诉沈故渊,可现在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过来,庆嫊推开了眼前的嬷嬷,将一把匕首抵在了脖颈之间,就要凭借这样的办法走出去了。 忽然间眼前出现了一个银色的面具,她看了眼,便要推开。 这个时候,周围人都退下,嬷嬷更是出去就将大门给关上了。 “你是谁?” 曹直言摘下了面具,微微偏了下头说道:“你身上还有毒,最好不要闹了,否则,你要头晕的!” “我……” 才说完庆嫊便感觉眼前一晕,下一刻,整个人便往身边歪倒。曹直言伸手扶住了她,将她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我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饿晕了而已!” 说着便往庆嫊的嘴里塞了一颗糖豆子。“我以前三天不吃饭也没事儿,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 曹直言也吃了一颗,并不子阿姨的说了句。 “因为唐景瑜配的毒药会让你十分的虚弱,即便现在毒素不那么强了,但你还会很饿,如果不吃东西你会感觉到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所以还是吃吧!” 庆嫊藏了藏味道,伸手按住了他继续吃的心思。 “有毒!” 曹直言苦笑了一声说道:“以后,你每天吃的都是这种!” 什么? 庆嫊顿时气恼,她要去找沈故渊,然而曹直言却没动,只是等着她走出两步以后身子一歪,有些无力的扶在身边的额柜子上,这才转头说道:“不吃会饿死,还是吃吧,最多就是没什么精神!” “如果我哥知道,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对我的!” 曹直言吃东西的手略微愣了一下,他很喜欢庆嫊的天真,但这样的天真真的会让她在深宫里受伤的。 庆嫊会落到这一步,未尝不是沈故渊的妥协。 她幻想着沈故渊对他无条件的爱,那都是过去了。 “你是在宫外长大的公主,也没在皇宫中生活过,今天咱们俩有缘在这儿见面,那我在免费送你一句金玉良言,在这个宫里,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任何一个人? 庆嫊看着曹直言说道:“包括你 么?” “当然包括我!” “所以我才不要听你这句话!” 曹直言苦笑了一声,并不做什么解释! “你吃这个干什么,这个有毒,会跟我一样!” 曹直言点头,他笑了笑说道:“你以为他们会放一个身体健康的男人来到这里,陪你这个未来皇后,过一夜么?” “你也中毒了?” 庆嫊啧了一下唇说道:“公主还真是跋扈,既要来陪我,又怕你真的跟我做什么?她这么防着你,你还要一直相信她么?” 明谋暗算,他更喜欢慕长欢对他用明谋,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原本不是我,但念着这个荷包的情谊,我来陪你待一晚,总比让你和一个陌生男人在这儿待一晚更好些?” 庆嫊也算是认命了,她实在是太饿了,所以对着桌子上的东西,开始痛快的吃了起来。 虽然吃了也会饿,但不吃更饿。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 庆嫊说了一句,曹直言也不反驳,认识了庆嫊以后,他却是很奇怪,他不否认,也不想改变,就这样看着她算是一种幸运。 “在我们齐越,你这样的男人是娶不到女人的!” 曹直言撑着手臂,两人开始聊着齐越和燕国的区别,在齐越男人怎么娶老婆,在齐越女人怎么找男人? “你的意思,只要一张狼皮,就能换一个漂亮媳妇?” 庆嫊摆手,她说的这个是她从小生活的乡村的规矩,本以为她要解释的是这个,却不想她摆手却说道:“不是一张狼皮,而是一张完整的白狼王皮,在齐越猎人是全村最优秀的男人,你得找到狼王,这需要你的眼力,而你要杀了狼王这需要你的勇气,完整的狼皮是实力,拿着狼皮可以换金银,但你却送给了最爱的女人聘礼,这就是诚意。” 虽然年级不大,但谈论起这个,她倒是很不客气,还很有自己的见底。 “一个有眼力,勇气,实力的男人,还对你有着百分之百的诚意,这才是最好的男人!” 曹直言不否认,只是看着她的吃相不敢苟同。 “我记住了!” 曹直言说的认真,可庆嫊确实抬头,啃了一口牛肉,很不高兴的说道:“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我这辈子不会再有一个男人这么对我了?” “别这么悲观,陛下是个十分仁善的皇帝,等他病好了,让他带你去打猎,咱们燕国有很多皇家猎场,那里面不但有白狼王,还有大黑熊,白额虎,天生的雄鹰,地上的麋鹿,你若想去还能去西北大营,那边有一种叫闪电貂,跑的很快,皮毛很亮……” 第五百三十七章 捷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司徒瑾带领禁军赶到金陵,她将庆辰的头颅挂在了马上,激怒了齐越王,不过三日,禁军损失惨重。 大军休整,暂时休战。 消息传回了京都。 前方战事不顺,后方麻烦不停,慕容珂仍旧还做他的户部尚书,只是这麻烦却仍旧还在。 燕国没有多少粮食了,可这春天迟迟不到,他就算是拿出了全家的金银,也买不到粮食了,面对慕长欢在朝堂上的指责,慕容珂倒是一反常态,跪在殿前。 “公主,京都已经没有粮食了,若非要粮食,只能纵兵抢粮了,臣已经开出了高于市场十倍的价格,可就是没有粮啊!” 慕长欢将他的奏则扔了出去。 “战士在前线浴血,你去在这儿跟本宫搞政治,慕容珂你们琅琊可是产粮大省,如果要强粮,本宫第一个抢的就是你的琅琊!” 慕容珂没有吭声,他这个位置难啊,难在上面不信任,下面不认可。 户部原本的班底都是沈故渊的人,沈故渊如今成了慕长欢的禁脔,他们也都在观望,众人都恨不得将慕容珂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得到慕长欢的欢心,做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上。 这京都的天已经变了。 以前,只要讨的天政帝的欢心就能在燕国朝堂混下去,但天政帝驾崩后,朝堂乱了一阵,天仁帝没能确立自己的班底,沈故渊便异军突起,成了摄政王。 如今天仁帝病重,慕长欢出面,迅速的拦过大权。 燕国已然变天了。 “以后,燕国不会出一位女皇吧?” 这话一出,旁边人连连摇头,迅速的拉着他离开了原地,担心刚才这句话不小心传出去,要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前线战事不顺,慕长欢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慕容珂的身上,让他身心俱疲。 没办法,这一夜慕容珂带着自己的弟弟亲自登门再度拜访沈故渊。 他来了,沈故渊又给他想了个办法,让他去找京都的那些世家想办法,如今生逢国难,总不能让他们袖手旁观,既然慕容家被绑在了这条船上,他们也不能躲开。 慕容環觉得沈故渊并不是真心的,而是想要他们慕容家做他沈故渊的枪。 可慕容珂却觉得这是他们现在唯一的破局之道。 都等不及第二日,当夜便敲门敲到了曹直言的门下,如今他在为慕长欢做事,想要一些消息,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曹直言这个检察天下的权臣手上买。 不过这倒是有意思了。 “这事儿,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鉴察院只听陛下的话,如今陛下病重不能理政,咱们都得听公主的话。” 这不是绕回去了么? 慕容珂有些可怜的说道:“公主要我想办法弄到粮食,我想到了办法,现在需要你来给我提供一些消息,咱们互相合作这粮食就有了,都是为了公主为燕国做事,分什么你我?” 慕容珂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很是诚恳的说道:“这事儿不耽什么风险,只是为了一个快,要不,慕容家也能够收集到足够的讯息,绝不会给曹大人添麻烦的!” 曹直言将手按在了锦盒之上,片刻之后,他略微摇头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说着,他拿出一张纸条还有一套衣服放在了慕容珂的手上。 “今夜亥时以后,辰时之前,穿着这个衣服到隐雀楼二楼,敲门三声,这里面是暗号。” 这是? 慕容珂忽然笑了声。 “京都也有这样的地方?原以为鉴察院在这儿,定不会有这样买卖消息的地方了。” 曹直言笑的坦荡,只是慕容珂却忽然看懂了什么似的,摇头笑道:“公主可真是个奇女子!” 出了门,慕容環忍不住问了句。 “哥,这事儿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慕容珂笑着说道:“这鉴察院是公主的耳朵,这隐雀楼就是公主的嘴巴。” 鉴察院收集等到的消息汇总起来,在通过隐雀楼卖出去,大消息大价钱,小消息小价钱,公平合理。这慕长欢倒是真聪明,就用这么一个办法,将整个鉴察院都给养活了。 慕容珂按照曹直言说的办法,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当晚,在八大胡同,四大明楼的那些个世家公子哥便消失不见了。 第二日,刑部侍郎陪着慕容珂直接在开封府将他们都给拦住。 “人都在宗人府呢,如今公主可说了,陛下病重不许饮宴,留宿烟花之地,你们家这些个公子夜宿花街,还有的敢在这个时候包养美人,食君之禄却不为君分忧,这事儿若是闹到了摄政王的眼前,你们各家的爵位还能保住么?” 慕容珂三两句话一吓唬,再加上这段时间朝堂动荡,谁都不想成为政治的炮灰。 纷纷明白,这事儿就只能是花钱买命。 “慕容大人,您同摄政王关系密切,您帮着咱们说说好话呀!” 说话? 慕容珂摇头说道:“为了陛下的康健,公主煞费苦心,如今内忧外患,公主本就烦忧,这个时候不约束家人,还要让他们出来放肆,你们实在没什么规矩!” “犬子莽撞,慕容大人您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李国舅您这话可说错了,我是来帮忙的,可不是来害人的,这都是公主与摄政王的意思,公主事情忙这些小事都是摄政王在忙活,不过公主最在意的就是天仁帝的病情,这个时候,触陛下的霉头,你们还是回家去准备准备后事吧!” 这些世袭罔替的世家之中,既有上进的就有不上进的,慕容珂去找了些喜欢寻花问柳的世家公子,将他们一抓,在来找他们各自的老子聊聊天,这不跟慕长欢对他做的事情一样 么? 掐住了命脉,这人还不拼命的讨好? “慕容大人见谅,我这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请您帮忙!” 拱手认错后,慕容珂也不再故意端着他的架子,直接说道:“公主现在除了担心陛下的病情,还担心的是什么?” 这是? “粮食?” 慕容珂点头说道:“既然知道那就回去准备吧!” 众人瞧着慕容珂心中怨恨,可他们能怎么办? 找人将自家的孩子带出来,这刑部是沈故渊的地方,如今刑部不放人,显然是听了沈故渊的话,沈故渊在背后支持,慕容珂自然可以狐假虎威。 没办法,他们只能认栽,一个个回去准备粮食去了。 这些人在京郊都有自己的田地,之前让他们卖粮食的时候,一个个都喊着自己家里就要每米下锅了,如今用他们的宝贝儿子一威胁,这银子粮食全都凑齐了。 不等三日,慕长欢想要的粮食凑齐了一大半,慕容珂这下知道了京都官场的玩儿法,顿时好像开了挂,将慕长欢交代的任务全都迅速的完成了。 “多亏了诸位大人的帮忙,这粮食总算是凑够了。如今已经发往了金陵,咱们这一仗定会大胜!” 慕容珂的嘴就跟开了光一样,这边刚说完,战报送回来了,司徒瑾败了,虽说现在还不至于兵败如山倒,但她这第一战败了,十分影响士气,京都之中人人唱衰,最多的就是让慕长欢站前换将。 “女人当先锋,果然是不行!” “这司徒瑾虽说是司徒家的嫡女,但到底没什么本事,女流之辈,难成大器!” 若是他说其他的话,慕长欢便也不在意了,可就这一句,犯了她的忌讳,慕长欢将茶杯轻轻放下,茶杯落在玉案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只是这声响刚好打断了兵部几个人的谈话。 “公主,臣失言了!请公主降罪!” 司徒瑾是女人,慕长欢也是女人,这位大人还真是很会说话,刚刚好捅了马蜂窝。 “失言?” 这两个字用的倒是有趣,他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因为慕长欢如今位置很高,他这才不得不承认这个错误,这人死到临头也得要着他的脾气。 慕长欢看着想笑! 慕长欢手指搭在了茶杯上,直接掀翻了它,沈厚恩就站在慕长欢的身侧,瞧见了,却是立刻跪下喊道:“公主息怒!” 他这一跪,说错话的人,立刻跪了下来。 群臣也都跟着跪下来三呼,“公主息怒!” 她当然要息怒,因为除了息怒,她也不能发飙,因为司徒瑾这一仗打的不好,她败了,打的就是自己的脸。 “女流之辈,难成大器?” 慕长欢慢慢屏风后面站了起来,自己掀开了帘子从幕后走出来,一步步的走到人群中来,看着眼前群臣,他们有多少人是真的对自己臣服,有多少人是对自己满是不屑。 征服,绝不是靠着她一个人一句话才能够成的。 而是要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做出来,让他们瞧见了,信服了,才叫真正的本事啊。 “当初本宫同重臣打赌,要打赢这一场仗,先赢不是赢,笑到最后才是赢家,诸位大人还是要有些耐心!” 第五百三十八章 黑甲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虽然很气,但却没有真的责怪这位大人,只是停到了他的面前说道:“这世上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立世都不容易,本宫深知诸位同仁都是为了燕国之命运前途担忧,一两句肺腑之言,本宫不会在意。” 说完,慕长欢直接拍了拍手,门外的黑衣人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公主,萧平关将军已经带领定川守军主动出击齐越,如今已翻越罅隙走廊,直插齐越腹地,三日之内大捷!” 轰! 这黑甲军不是一般人,而是传闻中的皇家影卫,非到皇室危难之时不出世,非到燕国为难时刻不出世,如今他们一出,这是燕国大难临头? “公主,您竟然掌握了皇家影卫?” 所有人都以为慕长欢身边的影子是一个人,其实他们是一群人,从小就被人带到一处特别的地方培训,他们学习杀人,保护的技巧,几百个孩子最终只有几个成为真正的皇家影卫,剩下会在淘汰中死亡,或者变成了皇家侍卫,暗地里兼任影卫的职责。 只有当燕国面临大难之事,他们才会出世,追随明君成为一把尖刀戳穿入侵者的胸膛。 慕长欢还记得,前世,最终护着他的自由影卫,然而到城破之日,影卫只有区区几百人,但这几百人去护卫她到最后一刻,否则就凭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早就死在了宫乱之下。 父皇将皇位留给了弟弟,却将影卫留给了自己,这就是父皇对她最深成的疼爱。 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将皇权给了太子,便将影卫给了慕长欢。 当年他太过宠爱慕长欢和慕九韶,就怕自己忽然驾崩,她们年纪轻轻,受了这些朝臣的蒙骗。 太子作为天子,这些大臣轻易不敢动他们,但慕长欢太过性情,天真无邪,就怕她受了沈故渊的欺骗,这才将影卫留给她。 但没想到,慕长欢将这个影卫搞出了大用途。 “父皇临终担心本宫被小人暗算,这才将影卫交给本宫调动,如今倒是有了大用。” 慕长欢一挥手,让影卫退下。 “不过是深入齐越,算不得什么大胜!” “围魏救赵虽然是个办法,但如今看还没奏效,金陵之困一日未解,公主就不算赢!” “是啊,只是深入,还没大胜!” 慕长欢甩着身上的袍袖,在转头的时候这些个不想认账的老臣。 “诸位大人不要着急,本宫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也不打算耍无赖,肯定不会投机取巧的赢,而是会光明正大的赢!” 这话一出,老臣不屑。 “公主,齐越人擅战,虽说咱们一时占了上风,但想要取胜还有很长的路。” 是么? 慕长欢一挥手,影卫继续说道:“萧平关已逼近齐越王都,王都守备空虚,萧平关绑了齐越的皇族内眷,三日之后攻入王都,若是不从,杀光齐越王所有的儿女,让他断后,百年之内,齐越在无力与燕国一争高下!” 这话一出,群臣轰然。 齐越王有五个成年的儿子,之前,慕长欢杀了庆辰,在刨去了沈故渊,那也就剩下了三个。除了庆旭跟在身边以外,其他的皇子公主,都在萧平关的手上。 不只是皇子公主,萧平关趁着他们举办祭祀大典的时候直接将他们给围了,这一下包圆,连他们的皇孙都没放过。 听到这里,慕长欢的心略微缩紧了些。 稚子无辜,可这是战争,国战,她知道萧平关这么做没错,可真的听到了,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因为她知道萧平关这样做是在报复沈故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仇,不浅。 “若是这样杀了,这就结成了死仇,这齐越王还不踏平京都!” 慕长欢转头看着这人,冷哼一声:“未战先怯,这就是我燕国的男人?” “拖出去,仗责三十!” 慕长欢本事代政的公主,并不能处置三品以上的大人,可如今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反对。 这就是权势! 影卫在这儿,谁是不想活了,跟慕长欢对着干么? “公主英明,燕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听着他们的话,慕长欢有些感慨,晚上她习惯进宫去陪天仁帝说说话,每次大朝会后,她都会进宫,大人们以为慕长欢进宫是像天仁帝汇报一下近期的情况,可她去见到的天仁帝,绝对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最近传出了许多风言风语,有说天仁帝是被慕长欢下了降头,这才会昏迷不醒,还有人说天仁帝这是得了狂病,每天晚上在养心殿里嘶吼,平日还好,若是犯病还会拿着刀剑出来杀人。 这些话,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可见宫内有内鬼。而整个皇宫尤其是养心殿被慕长欢围的像是铁桶一般? 还有谁? “公主,皇后娘娘求见!” 自从她入宫后,慕长欢一直用软筋散来控制她,一来,是为了让她少给自己添些麻烦,二来,也是不想她在这顿时间闹出什么事情来,让皇室丢人。 曹直言自从做了替身以后,虚弱了好些天,昨日上朝还请了病假。 这便是这软筋散的效果,用的时候浑身瘫软,不用之后更是浑身瘫软,还好他用的时间不长,可正是如此,他有些不放心庆嫊的情况。 倒是没想到,拖着那么一副身子,庆嫊竟然还要来见自己。 “让她会凤仪宫等着本宫,她入宫后就病了,本宫该去看看他才是!” 慕长欢说完,春怀便去通知了,可人才走了一般,就匆匆回来,门口有些吵闹声,慕长欢转过头去便看着庆嫊用一跟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步步的走到养心殿外了。 “关门!” 慕长欢不想让庆嫊看到里面的天仁帝,她并不能让自己的弟弟病重的模样被人看到。 “慕长欢,你有什么不敢让我见的!这不是我的夫君么?这不是燕国的皇帝么?我作为皇后凭什么不能到养心殿来!你是故意在软禁我么?” 慕长欢看着她那副模样,倒是不甚在意。 “你知道我不在意你的生死,你用这一招能逼迫很多人,偏偏这些人里没有我!” “是么?” 庆嫊将金簪抵的更深了,而她刚往前一步,身后忽然出现一个影子。 影子归来,任何人都不能随意的接近慕长欢了。 “他是谁?” 慕长欢略微挥挥手,影子站在原地不懂,要不然就这一会儿,庆嫊已然被缴械了,就凭她的那点功夫在专门练习暗杀的影子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你到底是来八卦的,还是想要见陛下?” 慕长欢的声音恒冷,而庆嫊也知道,自己这样的逼迫最多就是吓唬一下外面的人,慕长欢不会在意的。 “慕长欢,我要是死在这儿了,我哥不会放过你的,你很清楚我还是有价值的!” 这话,慕长欢不反对,但她也不在意,沈故渊也可以不在意的时候,一个庆嫊的生死确实没什么价值。 “庆嫊,我确实不想让你死,但与沈故渊毫无干系,他不会为了你杀了我,至少现在不会,即便你死在这儿,他也不会!只会觉得你很蠢,自己竟然为了这么蠢的一个妹妹来到燕国,成了阶下囚!” 庆嫊眉头紧锁。 “我不想跟你废话,我已经听到了前朝的消息,你要让萧平关杀了我全族,你这个女人好狠的心啊!” 全族? 慕长欢算了算,看着庆嫊说道:“如果杀了你们全族就能够解决齐越围着金陵的难题,那杀了也好,可我知道,齐越王族虽然强势,但你们信奉强者,如果齐越王不足以保护他的子民,很快就会诞生新的强者,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并不划算!所以,我才迟迟没有动手!” 这话一出,庆嫊愣住了。 “你不杀我,是不想齐豫王族换人?” “当然,否则我手上的这些筹码就没用了!”听到这话以后,庆旭有些期待,她软下了语气对着慕长欢说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的亲人,你能不能不杀他们?我知道你不是狠心的人?” “狠心?” 慕长欢冷笑一声:“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物以稀为贵,我杀了你全族,只剩下你和沈故渊,这个时候,你们两个的命才有价值,到时候我要齐越王做什么,他怎么敢不做!” “你!” 庆嫊完全没想到,慕长欢此刻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我怎么了?本宫手里捏着齐越王唯一的皇子,公主,皇孙,只要我一句话,让他退兵他敢不退么?” 慕长欢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杀了他们了? 或者,原本的慕长欢的还没想好要怎么同沈故渊说这话,可如今,见到了庆嫊,她反倒是能开口了。 “你是我的筹码,是我的人质,所以你要好好做着,认清这个事实以后,好好的在宫里活下去!” 说完,慕长欢看了一眼旁边的春怀,上来了两个公公直接要将庆嫊拖走了,可他们才上手,身后便传来一声询问:“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第五百三十九章 反叛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慕长欢抬头,果然是沈故渊来了。 在看庆嫊眼中的得意,她基本明白了,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圈套,针对自己的圈套。 庆嫊真的成长了。 她学会了算计和利用自己的柔弱。 “哥,你都听了吧,慕长欢就是个狠心的女人,她想要杀了咱们的族人!” 嗯! 沈故渊应了一声在看向慕长欢说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刚才鼓足的勇气,在看到他眼睛的时候,崩塌了一大半,他看着眼前的沈故渊,狠狠攥了攥手心这才能够开口。 “当然,这对我,不,是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这是你想要做的,还是萧平关想要做的?” 慕长欢微眯着眼睛,这个时候询问这个还有价值么? 是她或者是萧平关又能如何? “你有没有想过,萧平关抓了齐越王的人,手握重兵,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会做什么?” 慕长欢有一瞬间的心慌。 “做好准备吧,如果他会反戈,京都才是真的危险了。” 慕长欢攥着的手一直没有松开,知道沈故渊带着庆嫊足了,她才算是安心了。 “公主,您怎么了?手这样冷?” 春怀扶着慕长欢,忽然觉察出她的不对劲儿了。 “今年的冬天太冷了!” 春怀没听懂,她以为慕长欢是受了冷,都说孕妇的体热,春怀出门的时候就没给她带汤婆子,可现在看,还是得带上,他们家公主身子弱。 慕长欢进了养心殿,看着天仁帝的样子,心疼万分。 这是他的弟弟,可如今,浑身被插满了针,不仅如此,周围还有两个巫医在哼唱着什么神曲,慕长欢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他们吵得自己脑仁疼。 前一段时间,慕长欢让曹直言秘密去找了其他的奇人,什么医术奇人,还有些什么巫医,世界之大,有本事的人很多,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批了。 “公主,在这样下去,陛下病未必治好,可他这身子真是要绷不住了!” 沈厚恩瞧见了天仁帝这副模样,也是跟着心疼。 他毕竟照顾了天仁帝这么长时间,但没想到人还这样年轻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如今瞧着慕长欢一副不将天仁帝治好不罢休的模样,他又有些心中难安了。 看着慕长欢招来这些人,不是引雷,就是针刺,还有什么要喂神水,看着他们花样百出的折磨这天仁帝,他心里实在是不太好受。虽然知道慕长欢这是为了给天仁帝治病,可这样下去,这病未必能治好,这命能不能保住都另说了。 这样的想法他存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但也就是到了今日,才真的有勇气对着慕长欢说出来罢了。 “你说的也没错,本宫急于求成,可这样的能人异士又怎么会被本宫轻易的找到?” 略微想了想,她下定了一个决心。 “玉星元如今是不能再用了,可是玉逍遥还可以用,他是玉家最为年长之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其实最是懂规矩,他比玉星元输在年纪,胜在年纪,坐不一样的事情,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好处。” 慕长欢说完,沈厚恩便明白了,即刻派人将玉逍遥请进宫里。 略有些意外的,慕长欢的人竟然没有找到他,不是明面上的侍卫,而是影卫,带回这个消息的时候,慕长欢微微眯了下眼睛,很快便看到玉星元从养心殿外进来了。 他如今还是国师,慕长欢一直没有对外责怪过玉星元一分一毫。 甚至在外人看来,玉星元如今备受恩宠,因为天仁帝病重,他似乎更成了慕长欢的心腹。 因为这养心殿,除了慕长欢之外,也就玉星元可以自由出入。 有些人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一些天仁帝病情的近况,这些人要么连玉星元的面都没见到,要么就是见到了没法问出口,为什么没法问出口,慕长欢会让他们在打探消息以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除了慕长欢相信的人,秘密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慕长欢也不是相信玉星元,而是现在必须得依靠他来控制住天仁帝。 “陛下现在很痛苦!” 玉星元对她说出了实情,可是说了,心里并没有半点好,反而会觉得亏欠。 “公主,有些决定很难,但你真的要下定决心了,这不是我在逼迫您,或者我为了报复云苍蓝才要这样说,他的灵魂在被煎熬着,他的生命在一点点的燃烧着,您对他挽救,就像是将他置于刀架上反复的伤害着。” “够了!” 慕长欢听不得这样的话,玉星元知道所以他没在开口。 只是偏着头,叹了一口气,看着在养心殿内已经被折磨的几乎只剩下一口气的天仁帝。 慕长欢转身离去,想要跟他在说些什么话也做不到了。 那份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在被反复的倾轧着,剧烈的疼痛着。 回到公主府。 沈故渊在等着她。 萧平关秘密发兵定川,轻骑入齐越,三日之内连续突破关锁,直取齐越王都,围魏救赵,他得到了曹直言的情报,刚好将齐越王族女眷一网打尽,这个消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送到了各路人马的手上。 慕长欢知道的很早,她是故意安排了影卫在大殿上出现,送来这个消息。 一来,她是为了让影卫重出,震慑百官,二来,也是时候让这些大臣们看出自己的决心和能力,在进一步掌控燕国上,铺路! 沈故渊为慕长欢准备的牛乳茶,她这段时间胃口便的很刁钻,以前喜欢的,现在不喜欢了。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倒是很喜欢。比如这个牛乳茶,在以前,慕长欢几乎是闻都不喜欢闻到的,总觉得这茶太过甜腻了,喝起来让人觉得不舒服。 如今却不一样了,这牛乳茶甜度让她觉得心里没有那么苦了。 也许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也许是因为慕长欢需要,总之这一次对她的改变不小。 “萧平关野心不小,如果她没有按照你的命令,只是围住齐越王都,那公主可要小心,您的这条疯狗,可能为了报复故意摆了这样一局!” 沈故渊对萧平关的一向没什么好话。 慕长欢自然也不指望,两个人还能有心平气和的一日,若是萧平关杀了沈故渊的兄弟,只怕…… 燕国之内,生死之仇。 “本宫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算是一条狗,也是一条听话的好狗,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白眼狼一只!” 沈故渊精心给她制作的牛乳茶,可她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对于他的刻意讨好,慕长欢完全视而不见。 “长欢,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很聪明,你也很聪明,但你记住一句话,人心不可直视。永远不要将所有的期待都落在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他一定会让你失望!” 这话,慕长欢不否认。 只是看着沈故渊便点点头说道:“这话,你说的没错,尤其是男人!别说全部期待,便是一丝都不敢多给啊!” 此刻,擎宇也已经收到了萧平关动态的消息,齐越的暗探再度集结。 “四皇子如今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在公主府里一定守着非人的折磨,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救出皇子!” “现在慕长欢已经让萧平关绑架了齐越皇族,萧平关此人与四皇子有仇,这次绝不会放过报复他的机会,皇族血脉怕是难以保留了。” “这么说的话,四皇子与庆嫊公主就是陛下最后的血脉了,那我们便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护住他们平安离开京都。” “只是……咱们如何营救四皇子与公主呢?” 众人陷入了沉默,还是擎宇站出来说道:“诸位,我有一个想法!萧平关围魏救赵,金陵暂时解除了灭城的危机。不过,燕国之内出现粮草短缺,西北大营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返回京都,我们同西北大营里应外合,应该能够想要救回殿下。” 这是要在京都强攻么? 这一群人聚集在一处,他们都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只会船上黑袍,就像是沈故渊拿给慕容珂的那个一样。 穿上那件衣服,他们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谜题。 “若是以前,咱们倒是可以一试,可如今整个影卫都在慕长欢的手上,定是将公主府围的好似铁桶一般。咱们还是要另外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殿下如今水深火热啊,我等可是在长生天面前发过毒誓的,就算舍弃了性命也要保住殿下安慰!” “发过誓,也要设计周全,而不是一心求死!” 听到这些人迟迟不肯动手的样子,擎宇急了,直接掀开了自己的帽子站出来说道:“我是擎宇,殿下身边护卫,我要求诸位同我一起便是豁出去性命也要闯入公主府!” 瞧着诸位还是迟疑,擎宇直接说道:“影卫从不出世,忽然出现,也许是慕长欢为了掩人耳目,唱一出空城计?我已经来往了许多次,防备不足,十分容易闯入!” “真的么?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可不要胡说!” 第五百四十章 为了殿下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擎宇好不容易说动了这些齐越的暗探,这已经是他们能够组织起来的,最后一场行动,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格外的认真。 不惜暴露自己在这儿的身份。 还好,这些人也都是沈故渊的死忠,守到今日,也愿意为了沈故渊牺牲性命。 即便擎宇给他们的情报不够准确,但愿意拼死一战。 “为了殿下!” “不惜性命!” 他们收拾行礼,喝酒发誓,蒙着脸,他们一路抱着必死的决心杀进公主府。 这一路他们走的很顺利,可以说是意外的顺利,没有碰到厉害的暗探,更没有遇到什么影卫就连慕长欢身边的影子也都没有出现,他们就这样出现在了沈故渊的书房外面。 黑衣人问:“擎宇,你确定,这是公主府?咱们会不会进到了一个圈套,这未免也太顺利,那些守卫好像都不怎么样?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 “不只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就连一般府邸的守卫也比他们强,好像瞎!” 擎宇也发现了不对劲儿,可现在他们就在书房墙外,不进去就太可惜了,可进去也有可能真的是慕长欢的圈套。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东西落地的撞击声,还有一个女人的惊呼。 “慕长欢在这儿!” 擎宇说完这话,拔出 了匕首,带着人冲进了书房。 他们举着匕首冲进去,结果刚好看到沈故渊正和慕长欢弹琴吹箫,看书聊天,刚才不过是不小心碰到茶杯,旁边的小丫鬟惊呼一声想要提醒。 沈故渊此刻日子过得逍遥温和。 擎宇惊呆了,他以为沈故渊还不得在公主府经受万般酷刑,这才拼命去找西北大营的兵力来与慕长欢抗衡,但没想到人来了,看到的不是什么刀光剑影,而是一派祥和,甚至还有一碗又一碗的狗粮给他吃着。 “大人?” 擎宇有些委屈和不相信的喊了一声。 沈故渊抬头,对着他温柔的笑笑。 擎宇还是不甘心,对着沈故渊问道:“你要是被迫的,你就眨眨眼!” 沈故渊笑了声,轻轻抚摸着慕长欢的肚子说道:“好了,公主和我好着呢,你们出去吃点东西,最近公主府里外不安稳,就帮着照顾一下!” 额? 擎宇感觉自己是来杀人的,怎么忽然就被招安了呢? “大人!” 沈故渊看着他,擎宇上前一步直接说道:“西北军已经到城外了,只是现在缺少粮草!” 慕长欢冷笑了一声。 擎宇原本就有点怕她,现在更觉得眼前的慕长欢筹谋深远。 倒是只有沈故渊转头看了眼慕长欢说道:“公主会有办法的!” 啊? 听到这话,慕长欢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沈故渊这个家伙,分明就是想要赖上自己的粮草,卑鄙无耻! “公主在别院囤了那么多粮食,总不至于让西北大营的兄弟们挨饿受冻吧!” 行! 瞧着慕长欢眼中一派真诚,完全不像是威胁,可是他说的每个字都在威胁,讨厌! 慕长欢白了她一眼,直接说道:“有粮,想要粮食,那就去找曹禹潼,从他手里买也好,拿也罢,拿到手了就是你的本事了!“ 这意思?” 沈故渊看着擎宇,很认真的说道:“曹禹潼年纪小,经历的事情少,你们稍微照顾点,别全都给人家拿走了,不好交代!” 慕长欢白了他一眼。 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开口,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儿,他就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偷走自己的粮食。 “只要,你能搬到!” 慕长欢这样自信,倒是让昂擎宇有些迟疑,这曹禹潼的手上到底有没有粮食? “咱们手下都是粗人,这要是伤了曹兄弟不太好,毕竟他也是公主的人,要不,还是公主给他一个吩咐,让他分一些粮食!” 西北开拔走的太快,他们的粮草没到,慕长欢之前收割了特别多的粮草,如今天寒地冻,慕容珂在京都都买不到粮食,西北的将士更没有粮草,眼看着这样下去,用不上几日他们要在京都闹事。 擎宇没办法,只能再求沈故渊出面解决。 沈故渊看着擎宇,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欢早就有了应对之策。” 慕长欢想要坐稳江山,就要靠她自己,毕竟她才是最后一个慕氏的嫡出公主。她敢上朝堂,就不怕这些魑魅魍魉。 “为了京都的安稳,公主还是将你藏粮食的地方说出来吧,银子,我来给,慕容珂你也教训的差不多了,围城必阙,这可是兵家之言,公主忘了?” 听了这话,慕长欢也觉得这件事情适可而止,她为了夏珠报仇,可说到底,慕容珂只是个办事儿的。 真正要夏珠命的是云苍蓝。 只不过这些事情绕来绕去,最后还是要他心软的。 “总不好让他们闹事,我让曹禹潼分你们三天的粮食,三日之后撤回西北,否则,本宫定要重责摄政王擅自调兵之责!” 沈故渊点头答应下来。 “拿着!” 说着,慕长欢掏出了一把扇子扔到了擎宇的面前。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兵符,慕长欢这个是最特别的,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用的玉骨扇,就这能调兵,能开粮仓? “公主,曹禹潼为了躲慕容珂,咱们京都的暗探都找不到他了,还是……” “这点事情都办不妥,本宫要你何用,滚!” 擎宇被撵出了房间。 这里就剩下了慕长欢和沈故渊。 “只要你和孩子好,我怎样都可以!” 慕长欢哼了一声,又一次冷着他了,男人的嘴,她再也不会相信了。 隔了一日,前线传来了消息,萧平关攻破了齐越的王都,屠杀了齐越王的皇子皇孙。 这个消息传来,慕长欢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心神。 他太狠了! “公主,齐越王已经调转大军往京都来了,他这是要同咱们一绝死战!” 曹直言收到这个消息后立刻报告给慕长欢知道。 这已经不是侵入战,而是死战。 慕长欢和沈故渊之间也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死仇,慕长欢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心里更加担心的是萧平关,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如今在军政上的威望,只怕是自己也难以企及,若他反戈一击? 慕长欢心里不敢去想。 沈故渊当初的提醒言犹在耳,但心里却还是抱有一丝期待。 “公主,金陵距离京都只有五日的快马路程,司徒瑾抵挡不了多久,哀兵必胜!” 慕长欢重重捶在扶手上。 慕长欢给萧平关的信件上,让他围魏救赵,可谁想到他竟然擅自做主,将人杀了。 原本只是让齐越王忌惮,可如今反倒是激怒了他。 将所有的怒火都发在了慕长欢的身上。 哀兵必胜,背水一战。 此刻的司徒瑾本就节节败退,士气低落! “萧平关,误了本宫的大事!” 曹直言也没办法,即刻说道:“西北大营,若是他们能够出击,缓解锋芒,公主调动萧平关回援,咱们会将齐越王包围住,然后做出一个口子,同他们谈判!” 慕长欢心下紧张,但曹直言这个办法已经是所有办法之中最好的办法了。 慕长欢按在头上,疼的厉害。 “先这样办吧!” “公主,还有西北军的粮草!” 慕长欢之前直说给西北军三日粮草,那不过十车的粮食,可现在要参战,那就必得准备长期抗战。 只怕只要要准备一个月的粮食,十万大军一个月的粮食,慕容珂东拼西凑的京都怕是在也拿不到任何的粮食了。 “公主,现在京都人人自危,若非摄政王听到消息第一时间下令封闭城门,只怕此刻他们已经开始外逃了。” 外逃? 这是对她们燕国没有信心? 慕长欢很生气的责问起来。 “有没有官员外逃?若有,抓到一个杀头挂在城墙上!” 曹直言点头答应,可又很快说道:“京都没有 粮草,咱们就是想要困守京都都做不到!” 听了这话,慕长欢的脸色绷的很紧,看着曹直言说道:“谁说京都没有粮食?” 嗯? 曹直言有些意外,慕容珂在京都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粮食,可在慕长欢的口中确实这样的轻描淡写。 “公主,你真的藏了粮食?” 之前,民间就哟传闻,慕长欢藏了粮食想要发一波战争财,可后来萧平关出征齐越,这条消息不攻自破,慕长欢收了粮食,都送到了定川,供给定川军攻占齐越王都。 所以这种话逐渐消失了。 但现在,慕长欢这副态度,看的曹直言有些迷茫,难不成慕长欢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又藏了粮食? 她属仓鼠的 么? 还是她连自己都不信任! 除了这些,曹直言最为震惊的是,自己做情报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别废话了,你去摘星阁找曹禹潼,同他说本宫要他进宫来,看来本宫这点粮仓要被打开了!” 不管如何,慕长欢现在愿意将粮仓打开,这便是个好事儿。 曹直言被曹禹潼一路带着,拐来拐去的,最后竟然到了曾经的左相府上。 第五百四十一章 病危通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在这儿?” 看着左相府,想起当初慕长欢就是在这儿反戈一击,成功回到了京都,不仅如此,她还搬到了左相,可到了现在她的人又带着自己来找粮食? 这左相府,难不成成了一个百宝箱,里面什么都有? 当天,慕长欢便从左相府上当初藏金子的地方又找出了粮食,瞧着装粮食的车子一车车的离开左相府邸,被影卫接管以后。 百姓们顿时欢欣鼓舞。 “咱们这位公主真是了不得,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粮食!” “你有什么高兴的,这么多粮食,那就是要死守了,咱们怕是不好过了!” “反正都是要守着,你是想吃饱饭守着,还是饿着守着?” “这话也对!我还提跟你说了,齐越人根本没有粮食,如今京都周围都被慕容大人搜刮干净了,他们找不到粮食,你说还能围住多久?” 听了这话,百姓们对于慕长欢英明决策更是欢呼起来。 “咱们这位公主才是真正有本事的!” “我看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前面的话一出,大家都跟着欢呼,等到后面这话说出来,立刻就被周围的人给骂的没有声音了。 “这人,见不得别人强,也见不得女人比男人强!” “公主要比之前那位小皇帝强太多了!” “小皇帝也是好人,只不过身体不太好罢了,我可听说他很是宽厚仁慈呢!” 慕长欢坐在马车之中,刚好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倒是有些感慨,不过更多的是未来的担忧。 当初,她不该说小晚是公主,否则,她可以扶持小皇子登基,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让民众对自己有了信任,若是戳穿了小晚的身份,齐越不会放过他,也很难在让大臣们相信了。 “皇帝仁厚,公主聪慧,咱们燕国亡不了!” “你说的对,咱们要相信公主!” 听到这里,擎宇忽然对慕长欢有些敬佩。他带着的西北大营,如今正在京都外面守着等着慕长欢的粮食。 在这个乱世,手握重兵没用,手里有粮食才是真正的了不得,这一袋米可以养活一队人,也可以饿死一堆人,民以食为天! “公主,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擎宇追在慕长欢的身后,一直锲而不舍的追问着。 除了他,曹直言也很怀疑,甚至已经自闭了!擎宇脸皮厚,好意思问出来,曹直言现在已经回到了鉴察院,可恨不得将鉴察院翻个地儿朝天,就是想要知道这个消息,这么多粮食,慕长欢是怎么藏在了他的眼皮子地下。 慕长欢只是觉得心痛,她这些粮食原本可以卖出去更高的价格,可现在不得不拿出来,她并不是舍不得钱,而是这些钱,她还有大用。 慕长欢需要将定川打造成一座钢铁之城,让齐越望而生畏,这不是一句口号,而是她必须踏踏实实去做的事情。 “问问问,本宫什么秘密都让你们知道了,本宫怎么坐稳江山,都给本宫滚!” 慕长欢脾气不好,当然是因为肉痛! 她很气萧平关自作主张,可现在既然做了,她就必须要认下来,否则萧平关若真的造反,她和燕国就都危险了。 他们一走,沈故渊的身影才从门口出现,他看着慕长欢的眼神在逐渐的变换。 也许会有怪罪,也许是一种仇恨无奈。 要解释么? 看着沈故渊那双眼,慕长欢选择了紧闭住了嘴,解释或者不解释又如何呢? 在今日以后,他们之间注定没有了以后,这就是萧平关打的如意算盘。 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肚子。 沈故渊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她,将一个木偶放在了慕长欢的眼前,就从京都消失了。 擎宇来救他,他没走,可在今日之后他走了,就连庆嫊也没能留下他。 “公主,驸马他去了哪里?” 这话,春怀问了自己,慕长欢也问了自己,听去了哪里? “去做个决定!” 慕长欢说完这话,便扶着春怀的手臂站了起来。 她要去见天仁帝,见自己最亲爱的弟弟,今晚玉星元说陛下熬不过今夜了。 眼中含着泪滴,可她作为燕国公主,她不能哭泣,她需要撑起燕国来。 “公主,您现在身子太重了,素心说您随时都可能会……” “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一种境遇见面?” 小产这两个字她说不出口,只能用一种不伤害慕长欢的方式,委婉的解释起来。 “提前临盆,你一定不要随意乱动,你怎么还要进宫呢?” 春怀是担心自己,慕长欢也不会因此而发,但是她并不知道今夜对自己的重要性,这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 “若不是有你提醒,倒是忘了要去见素心。这段时间,我的身体一直是由素心照顾的,今日我要进宫,所以请她为我配一副药,让我能够平安回来。” 这…… 春怀满脸的不愿,她攥着慕长欢的手。 “你如果要这样的药,一定会很伤身体。” 素心早就说了,若是要强行留住这个孩子,那必然是要透支慕长欢的身体,这样做是得不偿失,未来他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只要细心调养一定会有的。 可素心说的再多再好。 慕长欢还是不愿意。 还是已经在她肚子里七个月了,只要再坚持坚持要到八个月,这个孩子就有很大的希望存活下来。 她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活下来,这是每一个母亲最基本的渴求。 慕长欢不希望被剥夺做母亲的权利。 “照我的吩咐去做,我的心里有数。” 慕长欢吩咐完了,春怀只能不情不愿的端了一碗汤药上来,素心早就准备好了,只是这药对慕长欢的身体会有很大的影响,也许到最后透支了他的身体,又没有保住孩子,得不偿失。 可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已经说过了很多次,但慕长欢已经下定了决心。 “即便我以后也会有孩子,但那个孩子并不是我现在的这个孩子。” 慕长欢解释一句,将黑乎乎的药倒进了肚子里。 “公主,您为了这个孩子么?您为的是驸马!” 这段日子,沈故渊离开京都,一头扎进了齐越王的队伍之中,是生是死没人知道。 慕长欢心里焦急,可她更觉得轻松。啊 与其夫妻之间互相猜疑着,生活倒不如现在这样。至少站得住痛快二字。 “不管本宫为的是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本宫不在的时候,你要和童玉生说清楚,今夜守好庭院。” 春怀不再啰嗦,点头应下。 慕长欢进宫,今夜注定难眠。 天仁帝身体已经非常差,现在连精神都萎靡下去,如果不是当初慕长欢选择了那么多种治病的方法,他也许连今日也难以熬到。 玉星元仍旧是燕国的国师,可慕长欢在很多事情上已经不敢在相信他了。 “一次背叛,终身不用!” 这是慕长欢当初对玉星元说过的话,可他还是同沈故渊合作了。 “公主,紫微星彻底暗淡,贪狼星即将吞没紫微星,陛下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他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两个灵魂的争夺,最终……” 慕长欢黯然。 为了这个弟弟,她操心了一辈子,从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总是摆出一副大人的额姿态,就为了让她的弟弟,能够安心的成长,可到了今日,看着他这般。 慕长欢心剧烈的疼着。 “我将所有的疼爱照顾都放在了你的身上。阿弟,你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我?” 这段时间燕国除了许多事情,在外人眼中慕长欢无所不能,好像她就是穿着铠甲的勇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只有慕长欢知道,她只有在这个房间里面,只有在天仁帝的面前,她才能够卸下自己的伪装,同他说着自己的不易。 可瑞金,就连最后一块净土也没有了。 “公主,时间不多!” 玉星元的催促,让慕长欢觉得心里发寒。 “玉星元,今夜都会出现什么状况?” 慕长欢在外人面前,还算冷静。 “陛下驾崩,云苍蓝的灵魂将会从陛下体内逸散而出,此刻,他急需要寻找下一具身体寄居,如果他找到,那么就会在这个身体里面生根发芽,在一段时间内逐渐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吞噬宿主的身体,让他们成为行尸走肉,当有一日,宿主的身体不能够在为他们提供足够的能量时,他们将会再度从这个身体里面逸散出来。” 慕长欢听着,好像是在听着天书,偏偏对方说的又是这样的认真。 虽然他不懂,但他知道,这一次,你死我活。 “每次逸散,恢复,他会变强还是变弱?” “一定是变弱,最多三次,他就会失去能量,这已经是他最后一次夺舍了!” 最后一次? 慕长欢想了想,心里有了底。 “你们还能撑上多久?” 虽然不信任,可这个能量罩一直是由玉氏的人撑着,总不能自己说不要他们就不要他们了。 “明天天明之时,能量逸散,他会冲破牢笼。” 第五百四十二章 送别弟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挣扎了这么久,最后的结局还是一样。 但对慕长欢来说,现在的结局却不一样,在那个时候他无法承受,但现在时间抚平了她的创伤。 让她有了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天仁帝总会离开他,即便是一个躯壳,到了保不住的时候,慕长欢仍旧保不住。 “公主,这已经是我能为你争取的最长的时间了。” 慕长欢挥挥手,让其他人都离开。 这是最后一个夜晚,老天也算良心,至少给了她这样一段时间,让她能够陪着天仁帝走过最后一程。 “阿弟!姐姐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冰糖葫芦。你小时候很喜欢吃,总是闹着姐姐给你买,还不喜欢吃宫里大厨做的,非要吃东大门老伯伯卖的,一串要五个铜板,里面的山楂种子都没有被取干净,咬下去一口还会隔的牙疼。” 越到这个时候云苍蓝就会越疯狂,她疯狂的想要撕碎天仁帝的身体,从里面挣脱出来,经过了千百遍的尝试以后,他败了,所以不得不壁虎断尾,离开这个身体。 可现在周围遍布着符咒,他无法离开。 他在蓄积能量逃离这个身体,也就给了慕长欢和天仁帝最后相处的时间。 天仁帝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的手还被帮着,可听到慕长欢说了这话,眼中流出血泪来。 这段日子他已经被折磨的毫无还手之力,身体内部的崩坏,让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如同被煅烧一样的疼痛。 偏偏听着慕长欢的声音,他又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看看这个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姐姐。 这是他在这个世上最惦记的人了。 “阿姐!” 他一开口,慕长欢崩了好久的情绪,瞬间崩溃了。 “阿姐在这儿呢,你有什么话,你要跟阿姐说吗?” 慕长欢主动凑上去,就是担心距离太远而错过了天仁帝某一句很重要的话。 现在慕长欢每说的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他最后一句话。 “阿姐我很害怕。” 天仁帝几乎是哭着说出了一样的一番话,而他的话落在了慕长欢的耳中,更是对她的一种折磨。 慕长欢伏在了他的身上,痛哭起来。 “阿弟,都是姐姐的错,当初如果不是我让你去救沈故渊,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这段时间慕长欢一直非常的自责。 可是这样的自责,并不能换回天仁帝的性命。 他落下一滴眼泪,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看着他最亲爱的姐姐,天仁帝想要伸出手指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可当他伸出手指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天仁帝颓然的放下了手臂,看着慕长欢眼中都是失落。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只想在最后这一刻,看到姐姐最美的样子。” 慕长欢自己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换上了曾经天真无邪的笑容。 “阿姐,我不能再陪你喝酒,然后他说,一个人走下去了,还好,还有姐夫陪着你,我从来都不后悔救了他,姐姐是我的亲人也是我的恩人,如果是他,姐姐更会痛苦,那是我承受不住的!” 听到天仁帝这个时候还要替他说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他就是个骗子,你不要再相信他了。” 慕长欢有些愤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没办法原谅沈故渊对他们做的事情。 尤其是他的离开! 投靠齐越 了么? 如果他早就想走一步,为什么要拖到今天?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再一次一次的让自己失望。 沈故渊真的是这个世上最让他痛恨的人了。 “不,阿姐,你错怪他了。”天仁帝艰难的起身,想要同她将这件事情说清楚。 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艰难的做了一个动作,就不得不放弃了。 “阿姐,在你不再的日子里,我偶尔会清醒,清醒的时候会看到他就坐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眼里满是心疼……” 天仁帝嘴角都是笑意,这样的他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 “你说,这段时间他经常来看你?” 天仁帝点头,艰难的对着慕长欢笑了笑说道:“有些时候,我会觉得活着很难熬,他会跟我来说说话,他说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我很痛苦,可阿姐也很痛苦,你用尽了全部的心血来培养我,倾尽全力照顾我……” 咳咳! 说道此处,他忽然咳嗽起来,看着慕长欢的眼神却是那样的流连,虽然这只是一个眼神,却让慕长欢再度痛了起来。 “阿姐,我知道他不是燕国人,他是齐越人,他同我承认了!” 什么? “他忏悔又无奈,阿姐他从没想过要放弃你,这世上他最舍不得,最心疼的就是你,也只有你!” 天仁帝看着慕长欢眼中都是笑意。 “他爱你,从来不会抛弃你,只是担心被你抛弃,每日惴惴不安,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煎熬。” 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当他们撒了一个谎言以后就不得不在撒一百个谎言去圆谎。 可是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两个人之间,尤其是夫妻之间就再也没有信任了。 有时候天仁帝是睡着的,可他还是能够听到周围人说的话,尤其是沈故渊。 他的每个字天仁帝都记下来了。 开始,天仁帝只是想要记下来,然后告诉慕长欢,可后来他听得多了,心里对他有了更多的心疼和理解。 当年,沈故渊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一个只有几岁的妹妹庆嫊,他们历经艰难的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原以为他们会过上几天好日子,可那个“父亲”根本就不承认他的身份。 反而给了他一道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他去燕国做卧底,他会承认庆嫊的身份,让她享受公主之尊,否则他们两个就会在暗无天日的齐越天牢里度过余生。 这一刻,他仿佛有选择,可其实他没有选择。 他只能听从齐越王的安排来到了燕国。 可他不太走运,刚来到燕国就遇到了沈家被抄家,他们全家被流放,原以为他再也没有利用价值,每日都在担惊受怕。 直到,慕长欢救了他。 “沈故渊说,阿姐你十六岁的时候,趴在金镶玉的马车窗上,看起来就像仙女,你救了他,给他自由和快乐,那是他一辈子最幸福的一日。” 听到这里,慕长欢有些感动,看着天仁帝忍不住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咳咳! 天仁帝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荷,本来慕长欢不想让他在说什么? 可是玉星元说过,天仁帝这样坚守着自己的灵魂,就是为了在见她一面,有很多话想要同慕长欢说说。 这就是他想要说的话? 这辈子,慕长欢真是一直被男人疼爱着。 小时候是父皇,长大了是沈故渊,现在连她的弟弟都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他说,幸福对他而言是那么的珍贵,珍贵到他都不敢睡觉害怕眼前的幸福就是一场美梦,阿姐,你就是他梦中的仙女啊!” 慕长欢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眼前不断的浮现着海上的场景。 大概,这是她这一辈子第一次被男人抛弃。 “海上!” 天仁帝忽然开口,好像看到了慕长欢的内心,忽然说道:“他说他在海上有一瞬间的出神,那一刻他想到了齐越王威胁自己的场景,一瞬间的愣神,让擎宇开了口。” 天仁帝看着慕长欢说道:“阿姐,弟弟替你看过了,这个男人还不错,勉勉强强算是配得上阿姐了,你要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带着我的份一起!” 慕长欢抓住了天仁帝的手,满眼都是疼爱的说道:“干嘛又偷懒,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玉星元会有很多的办法,如果他没有,阿姐就去找更有本事的人,那个白胡子的逍遥子,阿姐已经让他去找世外高人了,很快,很快你就会好了……” 很快是多久? 天仁帝看着慕长欢的眸子,虽然她说的十分肯定,但这都是慕长欢自己安慰自己的话,就连她都不那么确定。 “阿姐,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么回事儿,我不害怕,如果死了,我就可以去见夏妩了,她也是那年杏花微雨,抬头一见的心上人啊!” 慕长欢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天仁帝目光略微发怔,嘴角却是笑意。 “阿姐,我从没告诉你,她是我一眼就看中的姑娘,可惜我害死了她……” 说完,他的眼眸开始泛红。 “你们还有个孩子,你忘了么?夏妩给她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揽月。揽月入梦,你懂她的心思么?” 听到这个名字,天仁帝忽然开始落泪。 “夏妩,她是这个世上最可爱的女孩子,阿姐,我那么对她,她却从来没有怪过我。” 揽月? 慕长欢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名字并不是夏妩说的那么简单。 但她最后没告诉自己真相,她就只当她说出口的意思。 好好照顾孩子。 如今将这个名字说给天仁帝听,瞧着他那份激动。 慕长欢心里也跟着一样的心酸。 第五百四十三章 慕云琅归来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你想不想见见揽月?” 慕长欢忽然开口,揽月住在了皇家别院,只要一日一夜,就可以看到他了? 天仁帝的眼中再度有了期待。 慕长欢也不废话,直接起身,对着外面的玉星元喊了一句。 “在撑一日夜,我知道你有本法!” 那一刻,慕长欢又恢复了对他的信任,玉星元自然是不能辜负。 可他很为难。 “别跟本宫说什么为难,本宫就要个结果,点头或者摇头,能还是不能?” 玉星元被慕长欢的气势压倒,他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他摇头,慕长欢一定会找之前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们,与其让他们折腾,倒不如让自己折腾。 “陛下会很痛苦,颜面也会有所损伤,若是朝堂官员查问起来。” 玉星元显然是不敢随便做这样的事情,他如今开了口,便是他有办法,慕长欢认真的看他一眼说道:“我即刻飞鸽传书,派人去接小晚到这儿来,无论如何帮本宫这一次!” 虽说在所有人看来,这一面不必要见,可对慕长欢来说不一样。 “一定要等到!” 玉星元知道慕长欢的意思了。 她已经做了决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天仁帝开口承认才行,否则,慕长欢将会有大麻烦。 “本宫可以相信你么?” 慕长欢出门之前,再度问了玉星元一句。 “愿为公主拼命一试!” 慕长欢转身回到了殿内,而此刻天仁帝却已经休息了,他消耗了太的能量,若是不休息,很快就会离开慕长欢。 她一刻不敢合眼的守着天仁帝。 消息才散出去半日,养心殿的大门就被人扣响了。 “公主,六殿下回来了。” 六殿下?慕云琅? 他不是被慕长欢打断了腿,现在应该正在余人岛上? 慕长欢顿时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只有他一个?” 春怀立刻摇头,马上说道:“还有司徒珏!” 天仁帝重病垂危,慕云琅与司徒珏归来,这是早就下好的一盘棋。 慕长欢看向身侧的玉星元,他神色微变,随后说道:“司徒珏永远都是一个隐患,当初我就说过,天仁帝的身体越差,她也会有所察觉,他们两个人性命相连的事情根本无法解开,陛下并没有萧平关当初的好运气。” 慕长欢知道了。 看来天仁帝病重,解开了对司徒珏的心锁,让她配合慕云琅来到京都,他们两个这是准备联合朝臣意图谋取皇位? “公主,他们来势汹汹,公主还是小心应对吧。” 玉星元提醒慕长欢一句,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想要护住天仁帝的心神,让他多坚持一日,那要承受的痛苦就会加倍,此刻天仁帝的身体显然是无法承受了,那就只有一种办法,玉星元代替他进行承受。 玉氏的独门绝技,摄魂术。 玉星元已经许久不用,也许就是为了今日呢。 看着躺在榻上的天仁帝,他本该是这燕国之内最为尊贵之人,便是病重玉星元也不敢真的损伤他的身体,慕长欢想要救他用了各种办法,可到了最后一日,还是要他如此不堪的离去。 玉星元叹了口气,可他并不能违拗慕长欢的意思。 “陛下,得罪了!” 玉星元对着天仁帝叩拜后,这才从身侧取了一根金针,刺入天仁帝的眉心,那一刻整个养心殿内,都是天仁帝痛苦的喊声。 “慕长欢,你对陛下做了什么?” 慕长欢才从殿内出现,刚好瞧见了司徒珏还有坐在轮椅上的慕云琅他们两个一脸仇视的出现在慕长欢的眼前。 这段时间,他们过的应该很不容易。 从他们那憔悴的面容上,慕长欢便能够看出来,他们过的很不好。 司徒珏原本是最精致的一个闺中少女,可那余人岛的海风吹散了她细腻的皮肤,让她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若非此刻她还涂了些脂粉,那还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诸位大人,你们有没有听到陛下痛苦的喊声,这个女人他就是个恶魔,她为了自己登上皇位,残忍的杀害手足,现在他连亲生的弟弟也不放过了!” 慕云琅即便坐在了轮椅上,还是很会蛊惑人心。 “你要做什么?” 慕长欢看着他,这话是问他,但其实更多的是想要问司徒珏。 她的身体状况很不好,既然,他是天仁帝共享生命的人,如今玉星元判定天仁帝即将驾崩,她又会好到哪里去呢? 瞧着她满脸的痛苦,慕长欢看着她,更加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帮慕云琅。 “你们以为就凭这三言两语就可以诓骗朝臣么?司徒珏,慕云琅,本宫好心饶了你们两条小命,竟然还敢出现在养心殿外,这是想要再死一次么?” 司徒珏眼神怨毒,她看着慕长欢狠狠说道:“你不要在试图挽回了,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个蛇蝎妇人,都是你在陷害我……” “呵呵!” 慕长欢冷笑一声,看着那些被带来的大臣们,眼神犀利地问了句。 “本宫就问一句,你们是相信本宫,还是信这个下毒谋害父皇,同六皇子珠胎暗结的贱人!” 当初司徒珏同慕云琅的那些烂事儿可还是有不少大臣知道的。 要不然,慕长欢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司徒珏呢? “当年本宫好心,念在司徒家的功绩,血脉亲情,饶你们两人一命,还给你们机会到世外桃源去过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怎么?还不知足?” “什么神仙眷侣,分明就是吃苦受罪!” 慕云琅顺着慕长欢的话一说,慕长欢立刻冷笑起来。 “这世上的好日子不能都让你给占了吧,父皇的女人你想要,父皇的皇位你想要,父皇给你的尊荣你也想要。慕云琅你跟司徒珏暗中苟且的时候就该知道你的命拴在了别人的裤腰带上!给你才叫命,不给,你就是个死人罢了!” “慕长欢,你在陷害我们!” 慕长欢顿时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礼部尚书说道:“薛大人,您倒是开口啊,您听了他们的话,带他们进宫,不就是想要他们同本宫对峙么?看热闹看够了吧,皇家秘闻听够了吧,还要在看下去,可就要命了!” 虽说,好几任的礼部尚书都同慕长欢的关系不太好。 但他们都有个共性,那就是每次想要害慕长欢的时候,都恰好帮了慕长欢的忙。 如今也是一样! “公主还是说清楚,陛下在养心殿的情况吧!” 司徒珏很快抓到了重点。 慕长欢也不反驳,更没有拦着人不让他们进去。 只是她看着司徒珏的眼神说道:“陛下在养心殿的情况,司徒珏你不是最清楚的么?当初你在大殿前说,你给陛下下毒,让陛下与你同生共死,陛下毒发重病缠身,还不都是你做的好事儿?” “不是,我没有!” 慕长欢冷笑一声。 “若不是,本宫为何要放你这贱人一条性命,让你苟活今日,胆敢如此欺辱皇室,如此折辱父皇,你该死,全家都该死,要不是你给皇弟下了毒,本宫怎会留你们狗男女的性命到如今!” 这话一出,慕云琅顿时呼吸一滞。 他们都没想到,慕长欢会将这件事情当着所有大臣的面说出来。 而此刻,慕长欢好像彻底的放弃了保留皇族颜面的心思,她让开了一步,将养心殿的大门让出来,这一下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养心殿。 只是她这样一做,偏偏所有人都不敢了。 “进吧,里面是你们日夜想要见到的陛下,本宫从来就不想拦着你们!” “真的?” 这些大人互相看看,众人都很默契的向后退了一步。 “慕长欢,你别以为你赢了,天仁帝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没了,我才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兄终弟及,这是规矩!” “慕云琅这么迫不及待的说出了心里话?” 他就是打了这个主意。 皇帝无子,兄终弟及,天仁帝驾崩只有他是唯一的继承人,这个算盘打的很好。 只是可惜了! “我慕氏百年基业,岂能让你这个秽乱后宫的小人继承皇位?” 慕云琅不甘心的说道:“慕长欢,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要做女皇?你可别忘了,你肚子里怀的是齐越皇子的野种!” 啪! 慕长欢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慕云琅脸上。 偏偏她这样做,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驳。 “薛大人,陛下时间不多了,你若是想要进去见一见陛下,本宫准了!” 这…… 薛大人迟疑了,慕长欢在看看站在较远位置的慕容珂说道:“慕容大人呢?你要不要进去?” “公主不是说了,皇家秘辛,再看可就要掉脑袋了!” 慕容珂这句话掷地有声,这一次所有大臣再度往后挪了一步。 剩下的也只有司徒家的人还有慕云琅了。 “司徒瑄,本宫同你有些交情,不想让你枉死!” 司徒珏抓着他哥哥的手臂,眼睛小兔子一样看着他,恳切的说道:“哥哥,我想要赢一次,至少让我死的明白吧。”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不信任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哥,进去看看,慕长欢一定在虐待陛下,玉星元也在里面,只要抓到他们,皇位就是我们的!” 皇位? 慕长欢冷笑一声。 这个位置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她这辈子都是距离这个位置最近也是最远的人。 最近是她备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疼爱。 最远是她从未有心坐在上面。 “司徒珏,你的野心终究害死了你!你还要害死司徒全族么?你的家人都很疼爱你,但你的聪明毁了你。你多方算计,无非是你想要做皇后而已!” 什么? 慕长欢看着她,一点点的击穿她最原本的心思。 “按照燕国的规矩,司徒瑾本该是进宫做贵妃,而你身为司徒家的嫡次女,你只能入宫做女官,因为你为长兄喝了毒药,司徒将军对你一直偏爱有加,什么都想给你最好,可你偏想要的是你最不该得的。” “皇后之位,有德居之,从不是给你这种耍小聪明的女人去做的!” 这一句话,击碎了司徒珏长久以来的偏执。 “不是的!” “你不就是想要抢走司徒瑾的一切么?可你终究没做到,她现在是司徒家的女将军,为了救父亲在前线拼死作战,而你只是阴沟里的一个虫子,司徒家早已将你从族谱上驱除。” “怎么可能?” “不会的!” 司徒珏对着慕长欢大声的喊着,可她越大声,越是证明她的心虚。 “好了,本宫没有时间陪你们这两个罪人闲聊,将他们两个关起来,听候发落!” 慕长欢没有立刻发作,是因为她若做的太狠,会让朝臣们质疑自己杀人灭口,可若不做有显得软弱。 司徒珏不能杀,只能将她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兄长,慕长欢说的不是真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司徒家,父亲不会将我从族谱上除名的对不对?” 司徒瑄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 因为这是真的! 当初司徒珏的事情一出来,司徒将军立刻上书同司徒珏断绝了父女关系,并向慕长欢保证,司徒家忠于慕氏皇族,绝对不会背叛燕国,而且司徒珏同慕云琅的事情他们一无所知! 他做的决绝,只是为了在慕长欢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决心。 他做的很好,只是他这个儿子缺少一些演戏的天赋。 看的慕长欢很是无奈! “怎么?心疼?” 司徒瑄仍旧不说话,司徒家娇养出来的公子啊,还真是司徒家的软肋。 慕长欢懒得同他废话,直接下令将他软禁,如今京都有些混乱,陛下病重,难免有人心浮动,此刻若是司徒瑄真的做点什么事情,倒是不相信他能够翻起多大的风浪,只是有些事情扰人心神罢了。 “臣与此女已无关系……” 听到司徒瑄的话,慕长欢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这样说,会让本宫觉得自己像个坏人,拆穿别人家兄妹感情,你还是想想她凭什么敢这个时候进皇城,凭什么敢要挟诸位朝臣登上皇后之位吧!” 轻轻拍了下司徒瑄的肩膀说道:“瞧着一个妹妹被关在宫里,一个妹妹在外面打仗,你什么心情?” 司徒瑄没有吭声,他的心里很纠结也很难受,因为他才是司徒家的继承人,可他去好像只能在这儿做一个质子,他好像一直就是一个人质,不是被齐越用来威胁他爹,就是被慕长欢用来胁迫他爹。 有时候,总觉得活着没那么多意思。 “本宫很相信司徒瑾,但本宫不相信你,你知道为什么么?” 司徒瑄平静的而看着慕长欢,仿佛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乖巧但暗中处处都是他的不甘心。 “因为你对司徒将军很重要,在他的心里,你比司徒瑾和司徒珏加在一起都要重要!” 司徒瑄愣了片刻后。 慕长欢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本宫给你一次机会证明你的能力,上一次,你做的很糟糕,这一次你若做的不好,司徒家就真的失了君心,不能留存了!” 这话说的很重,但司徒瑄却格外的兴奋。 他好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陛下身体每况愈下,太医同本宫说陛下中毒已深,药石无效,时日无多,如今是靠各种灵药金针吊着最后一口气,本宫让人去接小公主,让陛下见她最后一面,你去接应,一路危险,你要护住孩子的安慰才行!” 小公主? 夏妩皇后的那个独生女儿? 天仁帝可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论尊贵就连慕长欢也都比不过,毕竟她是嫡女,但人家是独女。 “末将司徒瑄定不辱命!” “要快!” 司徒瑄说完便往宫门外走去。 等他走了,在场的大人们更觉得尴尬了,刚才就不该听信慕云琅的话闯宫门,瞧着慕长欢故意将他们拦在这里,这是打算秋后算账? 慕长欢最擅长的可就是秋后算账了。 “诸位大人都在这儿跪着做什么?难不成是这块地格外的舒服?” 慕长欢一句话让众人不再尴尬,一个个起身开始往宫门外面走去。 “就这么算了?” 几个大人凑在一起显然不甘心,就簇拥在薛大人和慕容珂身边,互相挤兑着。 最后还是曹直言跪下来对着慕长欢说道:“公主,国不可一日无此君,陛下重病垂危,还请公主担负起国之重任。” 这话是要让慕长欢继任女皇? 这万万不可! 可他们怎么拒绝呢? 真的要推慕云琅出来做皇帝,那还不如是慕长欢,一个敢抢他爹妃子的皇子,还有什么伦理道德,这样的人不配活着! “女子登基前所未有,还是从族亲里选一位德厚皇子立为陛下继子,更为稳妥。” “是啊,陛下立一位继子,最是稳妥!” 不管如何,让他们都贵在一个女人的脚下喊着吾皇万岁,他们这些老臣是万万做不到的。 “诸位大人不必忙了,本宫自有决断,还请诸位回去,安心操持国事,如今最重要的是打赢国战,国战若输了,燕国亡国和谈国君?” 这倒也是! 诸位大人气势汹汹的来了,灰头土脸的走了。 只有曹直言一个人留下,看着慕长欢行了礼说道:“公主真的让司徒瑄去接小皇子?” 有些消息瞒得过旁人,瞒不过他的,就像是沈故渊什么都知道一样,曹直言也是什么都知道。不过他最是知道的还是什么时候说出什么话来。 若非此刻有人提议选旁支入嗣,曹直言绝对不会提起这件事情。 如今生死相关,他不能在藏着掖着了。 “你认为本宫该信他么?” 曹直言摇头,此刻慕长欢抓了司徒珏,从小到大这个司徒瑄都是最疼爱妹妹的,如果他真的抓到了小公主威胁慕长欢,那怎么办? 这可是可慕长欢翻盘的最后的筹码了? “公主还是要三思而行!” 所以…… 慕长欢目光落在了曹直言的身上说道:“本宫让他去接,却不止安排了他一个人,若他做了蠢事,司徒家族俱灭,若他好好完成本宫交给他的任务,这就是他的活路。” 听到这话,曹直言略微放心一些。 真的害怕,慕长欢一时心软就真的轻信了司徒瑄,只要她早作了准备,那就很好了。 曹直言安下心来,可是看着眼前的慕长欢的镇定倒是放心不少。 她从来就不是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以前还有可能,只从出了玉星元的事情以后,对自己都没有原来那么信任了。 曹直言叹了一口气,也随着朝臣们离开了宫内。 养心殿外,再度安静下来。 慕长欢在养心殿内守着,一日夜之后,风吹灭了着烛火啪啪的响着,慕长欢从贵妃榻上坐起来,目光中只有天仁帝一人,的头上插着一根金针,这根针比平时用的针要粗一些,瞧着很是吓人。 慕长欢站起来看着,瞧着天仁帝还有呼吸,便慢慢坐了回去。 春怀推开了门,瞧见慕长欢已经醒了,便笑着凑了过来说道:“小殿下到了!” 慕长欢抬头,这一晚上她也算是没有白等着。 在慕长欢通知天仁帝之前,她已经派人去皇家别院将孩子接来了。 而她通知司徒瑄去接的是她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男婴,慕长欢看了看时间,对着春怀点头,没一会儿,一个粉团子就被人抱进了养心殿。 天仁帝听到孩子的哭声睁开了眼。 “这是你的儿子,燕国未来之主!” 说完,慕长欢轻轻掐了孩子依稀啊,哭声听得天仁帝脸上都是笑意。 “还有时间!” 慕长欢从养心殿出来的时候,玉星元拦了他一步。 慕长欢当然知道,她可以选在在这个时候陪在天仁帝的身边,可那只是一个姐姐该做的事情,她是燕国公主,她还需要为他的儿子做一份证明。 “诸位大人,阿弟同夏妩生了一个皇子,不是公主,当初本宫对外宣称是一位公主,是为了护住小殿下的平安。” 这…… 如今能够在这儿听到这一番话的,都是燕国的重臣。 可听到这话,仍旧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第五百四十五章 是小皇子啊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啊!” “公主,您这个时候才说出这件事情,太晚了吧!” 所有人都猜测慕长欢为了巩固皇权,竟然随便抱了一个奶娃娃出来。 这谁能认? 慕长欢也不担心,她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 随后招了招手,燕国的神弓鬼蜮被抬了上来,慕长欢伸手抓起了鬼蜮。 只有皇族血脉才能够拉动鬼蜮,慕长欢毕竟是女子想要让鬼蜮发挥出他的威力很难,但慕长欢本也不需要让它发挥出威力。 “曹直言?你上来!” 慕长欢指了指面前的鬼蜮说道:“射一箭给诸位瞧瞧?” 曹直言看了一眼,直接摇头说道:“公主,这可是慕氏皇族的神弓,别说是微臣,就是微臣的哥哥也拉不动着弓,只有皇室血脉才能拉动!”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随后,慕长欢将怀中的小婴儿放在了曹直言的手上,你捏着他的手指试一试? 这也行? 曹直言小心翼翼的握着小晚的手指,勾着弓弦,最开始没成功,但第二次,锋利的弓弦划破了婴儿稚嫩的皮肤,瞬间拉开了不少的距离。 嗡! 箭矢没射出去,但小婴儿能够拉开鬼蜮,这就证明它是皇室血统。 “诸位大人若是不信,可以上前来试试!” 鬼蜮是认血脉的,这一点燕国的大臣都知道,不过还是有些人担心慕长欢在弓箭上座了手脚,被一些文臣推了出来,便试了试,然而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却没能拉开这弓箭分毫。 “这是真的鬼蜮!” “当初夏皇后生的真的是个皇子?” 慕长欢点头。眼中泛着红血丝,她有些伤感的说道:“陛下重病,本宫也是没有办法,群狼环伺,慕云琅之徒若是知道夏皇后生了小皇子,定会派人暗杀,防不胜防,本宫没办法只能对外说夏皇后生了一位公主,偷偷将孩子养在别院也是为了让他好好长大。” 这话倒也说得通。 那个时候宫里时不时的传出天仁帝喜好杀人,那段时间宫里动不动的就会抬出去不少人。 而且…… “将小皇子的玉蝶拿上来!” 慕长欢当初虽然对外宣称是公主,但在玉蝶上刻的确实皇子,这不能作假。 有了这两份印证,慕长欢这才恢复了小皇子的身份。 慕长欢现在没办法,只能先将小皇子推上正统。 本来,她可以在等一段时间,等到孩子在大一些稳妥,可慕云琅与司徒珏的出线,让她不得不加速了。 否则他们还不知道要煽动多少宗亲大臣,意图篡位。 如今天仁帝有了嫡出皇子,他也不能在翻出什么花样了。 解决了后顾之忧,慕长欢心下稍安。 但没想到,很快影卫就传来了一个让她不那么愉悦的消息了。 司徒瑄带着她准备好的另外一个孩子消失不见了。 “公主,出了什么事儿?” 现在不是大朝会都是肱骨近臣,慕长欢坐的也比较近,大家很容易就能看到慕长欢脸上的神色。 慕长欢叹了口气。 众人立刻察觉出了不对劲儿。 慕长欢刚刚验证成功,这小公主秒变小皇子,慕长欢还有什么好叹气的? “诸位大人也知道前两日本宫安排司徒瑄去接小皇子回京都来见陛下,结果……” 慕长欢拿着手帕轻轻的擦了一下眼泪,好像还真的挺伤心的。 “这是出事了?” 慕长欢点头随即说道:“影卫来报,司徒瑄带着孩子跑了!” 什么? 朝臣们听到这话以后,顿时哟徐诶气愤,这不是将他们燕国未来的小皇帝给拐跑了么? 这还了得? “司徒瑄是疯了么?” 慕长欢摇头,随即说道:“他也不敢伤害孩子,不过他要的是同本宫谈判,放了司徒珏!” 这样? “公主想要怎么做?” 慕长欢冷笑一声。气势陡然便强,语气也变得硬气起来。 “燕国何惧威胁!” 说完,慕长欢便起身带着众人前往了别的院落。 慕长欢将慕云琅与司徒珏软禁在东宫,此刻,她便是气势汹汹的推开大门闯了进去。 “司徒珏,你们司徒家真是好大的胆子,你竟敢伙同司徒瑄抢走了小公主,你可知道这是谋逆之罪,你们整个司徒家都要为你们两个人的疯狂陪葬!” 司徒珏显然是错愕了两秒,很快她便狂笑起来。 “哥哥,你果然是疼我的!” “哥,只有你是疼我的,哈哈,就算我此刻死了也值了!” 听着司徒珏这些风言风语,慕长欢心情很是不好,她使了个颜色,春怀立刻上前,一把掐住了司徒珏的脖子,冷硬的说道:“司徒小姐,您最好交代一下孩子被你们给带到哪里去了,拐带公主,可是谋逆死罪,你本来就要死了,还要让司徒家上下几百口人命给你陪葬么?” “陪葬?” 司徒珏忽然大笑起来,他眼神中都是疯狂,那一刻慕长欢看出了她心里隐藏的那些欲望。 面对慕长欢的威胁,司徒珏根本就不在意,即便被春怀掐着脖子,她还敢翻过来威胁慕长欢。 “慕长欢,你不敢动我,司徒家正在守着金陵城,如果你杀了我,金陵城将会拱手让给齐越。司徒家将会献出公主投降,而你慕长欢将会成为燕国的罪人。” 司徒珏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不是喜欢用人全族来威胁么?如今我也要威胁你一下,如果你不放了我们,司徒家将会效忠齐越,同齐越王一起,踏平京都,灭了你慕氏皇族!” 哼! 慕长欢听了这话,脸上只是露出一丝冷笑。 然而,等司徒珏说完这话,慕长欢则毫不留情的走到门口,她轻轻推开了一扇门,外面是朝堂重臣,她的这些威胁的话全都落入他们的耳朵当中。 如果没有这些,慕长欢怎么杀了司徒家,怎么解决金陵的困局! “燕国有多少大好男儿,岂会受你这贱人挑拨,司徒家百年清誉还在,本宫倒是想要同天下人看看,司徒将军会不会为了你做着万世罪臣?” 司徒珏看着眼前对她充满鄙夷和厌恶的大臣 们,顿时羞的的而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可她没有,她只能被这些人这样因狠狠的目光死死盯住。 司徒珏的威胁失效。 可慕长欢还是不能杀了他。 因为她与天仁帝的性命捆绑,当然,司徒珏知道自己最后的价值在哪里。 “慕长欢,你就算赢了我一万次又怎么样?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你也没能得到你想要的额,你敢杀了我么?你能杀了我么?你都不能!” 司徒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此刻,她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此刻在这个距离只有慕长欢和她,而慕长欢身怀六甲转身挪动都不方便。 而司徒珏更是她拼了命想要去杀慕长欢,慕长欢不能让司徒珏死。 “不要杀她!”慕长欢只来得及对影卫喊了一句。 然而那把刺向自己的刀,根本就是来势汹汹。 慕长欢心里闪过了许多的念头,可最终看到司徒珏的时候,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司徒珏。不许你伤害她!” 人群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小姑娘,她的声音很细腻,但却很熟悉。庆嫊一直在旁边头看着,她原本没想要站出来,可是看到有人想要伤害慕长欢肚子里的孩子,她就忍不住了。 庆嫊从人群中冲出来,一刀刺入司徒珏的腹中。 “你!” 司徒珏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有人要杀自己。 “慕长欢,你怎么敢?” 看着缓缓倒下的司徒珏,慕长欢心里有一丝哀伤,她立刻转头看向了身后的养心殿。 司徒珏被杀咽气还没一会热,丧龙钟敲响了。 天仁帝驾崩。 燕国接连失去了两位皇帝,而现在,慕长欢是唯一能够支撑起慕氏皇族的人。 “我要当皇帝了,我要当皇帝了!” 慕云琅听到了丧龙钟,忽然大声的喊了起来。 他高兴了,他终于要达成所愿了。 可惜,慕长欢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你错了,你不是要当皇帝了,你是要当个死人了!” 说完这话,慕长欢眼神骤然变得阴冷,暴怒之下,慕长欢夺走了司徒珏的匕首,转头杀了慕云琅。 “你怎么敢?” 慕长欢脸色很冷,还是身后的曹直言替她解释了一句。 “那不是公主而是小皇子,如今他是新任陛下,你的算盘落空了!” “怎么会!这不可能我才是新皇,我才是……” 慕长欢用匕首划开了他的咽喉,血溅出去老远,在场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跟随者曹直言跪在地上,对着慕长欢呼喊着。 “恭请大长公主垂帘听政,辅佐新皇!” 如今天仁帝就只有一个皇子,所以他只有一个小晚能够继承大统。 慕长欢怀着身孕,抱着奶娃娃坐上了皇位。这期间,慕长欢力排众议穿龙袍坐在龙椅上,慕长欢成为了,燕国第一位代政公主。 到如今,燕国皇室之事算是尘埃落定。 第五百四十六章 小皇帝登基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长欢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下跪的文武百官,抱着怀中的孩子,轻轻的哄了它一声,等到大礼结束,慕长欢这才将孩子交给了乳母,而她坐回了自己垂帘听政的位置。 帘子放下,慕长欢看着这些大臣们永远都隔了一层。 “公主,如今金陵战事吃紧,司徒瑄带着小公主投靠齐越,一旦此事被司徒将军知道,金陵怕是要失守。” “若他司徒家背信弃义,做了亡国奴,这金陵可就成了齐越囊中之物,齐越的虎狼之师,若是得到了金陵的物资和金银,战力空前强大,只怕咱们不是对手!” 这话已经说的十分委婉了,若是按照慕长欢的意思,他们这京都也是齐越的囊中之物了。 “诸位大人不必担心,司徒瑄带走的不是公主不说,人已经被本宫扣下了,如今就关在天牢之中,若是司徒家敢投降,本宫第一个活剐了他!” 这话说的霸气,但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司徒瑄实在是个太过优柔寡断,没有骨气的男人。 为了自己的妹妹,竟然忘记了大义,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成了一城城主,那就是害了一城的人,还好现在就被慕长欢抓到了把柄,不必一直等到来日了。 “公主这是早有对策?” “对策当然是有,不过要冒险,本宫也是想要听一听诸位大人的意见。” 慕长欢难得还要同诸位商量了。 可她一开口,众人就知道,这所谓的商量,也就是一种通知。 “本宫已经秘密将西北军调集到了京都附近,如今咱们可以找回定川军,到时候可与禁军汇合一出,将齐越王的不对围困在金陵一带。” “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如今燕国的兵力都在慕长欢的手上,就连沈故渊平日额大军也都在慕长欢的手上了,他们还能说什么不么? 他们没有权利说这个字。 “公主,臣倒是有个想法,司徒家的人首鼠两端,司徒瑄为了妹妹想要做叛徒,为防司徒家临阵叛变,请公主以守丧为名将慕容瑾从前线召回。”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慕长欢又问了一句。 “将她召回,前线要交给何人来统领?” 曹直言站出了队伍直接说道:“臣愿意前往!” 再一看,他身后还站了一个人,便是曹禹潼,自从将粮草都送到了西北军,慕长欢便也给了他一个官位在朝堂中历练,虽说他年纪还小,但能做了这么大的买卖,也算是见识过了,如今再说什么都也有了把握。 “小曹大人也要去试试?” 曹禹潼站出来说道:“微臣以为,请曹直谏将军做先锋更为合适!” 慕长欢也是知道,不过曹直谏之前被慕长欢重责过,还被天仁帝撸掉了禁军统领,这个时候在用他,是不是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这个不好意思不是慕长欢不好意思,而是担心曹直谏。 “曹将军正在养病!” 这话刚出,曹直谏就站出来说道:“回禀公主,家兄的病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本也想要上朝是被臣拦住了,他是武将这身子还是养的更结实一些为好。不过他报国之心强烈,倒是希望公主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戴罪立功。” “公主,曹家世代忠勇,可堪重用。” “是啊,曹直谏可比那个司徒瑾这无名之辈强太多了,司徒家就没出过什么硬骨头,当年我爹就说过,他们家就是运气好,否则哪有今天的好日子,根本就是个墙头草!” 这话一出,朝堂之上因为司徒家的事儿吵了大半天。 “够了,都给本宫安静些!” 听着他们吵架,慕长欢只觉得有些头疼。 不过,这提出的人选倒是颇为符合他的心意。 最终谈了好几轮出来,慕长欢总算是做了决定,慕长欢安排曹直谏做了先锋,夏将军挂帅统领三军,严令三军务必将齐越阻在嘉峪关外。 “嘉峪关之后,燕国再无天险可守了。若是让齐越王带兵越过了嘉峪关,燕国亡国之日不远了。” 登基大典很是匆忙,如今战时,一切从简。 小皇帝入驻了养心殿,慕长欢搬到了养心殿,贴身照顾,她自己本就身子重,每一日还要看那么的奏则,只觉得这睡眠永远都不够! 好不容易做了决定,慕长欢总算是下了朝堂,回到了养心殿。 没想到庆嫊早已经在这儿等着他了。 庆嫊杀了司徒珏,间接害死了天仁帝,这件事情,慕长欢心里并不舒服,可不知者无罪,庆嫊也算救了自己的性命,她总不能恩将仇报。 “陛下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 瞧着庆嫊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慕长欢还不等他开口,便已经开始劝慰她了。 “杀了司徒珏,我可一点都不觉得抱歉。” 庆嫊说着,目光确实紧紧盯着慕长欢的肚子,要不是她身上的女性特征太过明显,慕长欢有时候都要担心,这庆嫊是不是易容之后的沈故渊,好像心里眼里就只有她这个肚子了。 “庆嫊,你救了本宫,我把我的人这场战争不论最后谁胜谁负本宫保证不会为难你。” 呵呵! 若是以前,慕长欢说出了这样的话,也许他会感激涕零,但如今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他们这些玩政治的人,自己永远也没办法弄明白。 “我来这儿是同你说清楚,我杀司徒珏完全与你无关,只是我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哥的孩子。这个人里面当然也包括你!” 好霸道的一句话,慕长欢一时间竟然没想到该怎么回应她。 这段时间,慕长欢的气消了,心态也平和不少,并不想要怎么为难对方,瞧着她这样一副姿态,慕长欢只是说道:“你不必担心,即使你哥不在这儿,我也不会因为想要为难你而为难你。你如今是燕国的皇后,除了本宫,在这后宫里面不会有任何人为难你,这样可以么?” 慕长欢问她可不可以,就是一种示好。 她的意思是有些事情可以商量。 “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只是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不属于这里。” 庆嫊的态度很坚决。 可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应该很清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你是我最后的一张底牌。” 慕长欢说完这话,庆嫊有些气鼓鼓的离开了。 慕长欢并没有很多时间去思考她的心思,因为国战近在眼前。 到了这个时候,慕长欢已经不能完全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了,上一次讨论的太过激烈,以至于慕长欢没办法开口,可今天就不一样了,她一上来就抛出了王炸。 “生死一战,本宫要带着小皇子亲临嘉峪关。” 什么? 朝臣们都十分的意外,谁也没能想到,慕长欢一介女流之辈,竟然想着御驾亲征 “公主,此事怕是不妥,您的身子太重了!” 慕长欢如今已经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孕,眼看着就要到八个月了。 一般这个月份的女人都应该在家待产了,尤其是她这一胎一直不太安稳,大夫的意思是她将会早产,我说如果暂时持续一个月左右,他这个孩子将会生在战场上。 “公主三思,女人生孩子自古都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您还是留在京都,留在宫里,好好照顾陛下最好!” 这话听着很好,可慕长欢却没办法听他的。 “这是慕氏皇族,本宫是慕氏第一位垂帘听政的公主,既如此,总要做些特别的事情让后人记住本宫。” 虽然这话没错,可慕长欢这个办法也实在是太过特别了。 别人玩儿的是快乐,众位大臣总觉得慕长欢玩儿的是他们的快乐,而她手上的底牌就是她自己的命。 “公主三思!” 朝堂之上,众人反对。 “一群顽固不化的家伙!” 回到了养心殿,慕长欢顿时大吐不快,此刻养心殿内只有曹直言和韩煜两个人而已,曹直谏已经带领西北军出发与夏家军汇合。 他们将会秘密监控司徒瑾惠回到京都。 战前换将这是兵家大忌,可是这个时候,慕长欢已经管不得什么大忌小忌了,她只要能够成功的解决问题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公主,诸位大人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安全? 慕长欢冷哼一声。 “本宫瞧着他们倒像是怕死,怕本宫上了战场,也要他们一起去吧!” 这话直戳中了核心。 曹直言也只是讪笑了声说道:“公主就体谅体谅他们做人臣子的不易,毕竟这段时间,燕国内部接连换了三个皇帝,他们很怕失去了公主对她们的领导。” 是么? 慕长欢看着曹直言言不由衷的样子,冷笑一声。 “若真是这样就好了,这群家伙巴不得本宫前去鼓舞士气,只是担心这肚子里孩子罢了!” 慕长欢没有明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孩子是沈故渊的,他有一半的齐越人血统,真到了血战的一刻,都担心慕长欢会心慈手软? 第五百四十七章 让他离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毕竟,不管慕长欢怎么心狠,也慕长欢不管怎么说,军阵对面是孩儿他爹呀! 真的拿起了刀枪,女人都是心软的! “公主何必同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哪里懂得公主的心胸……” 曹直言这话才说了一半,慕长欢立刻点头,即刻说道: “你说的对,他们不懂,所以本宫就要他们看清楚,本宫到底有多狠心!” 啊? 这一下别说其他人了,曹直言都愣住了。 “公主你的意思?” “本宫要御驾亲征,陛下年纪虽小,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曹直言叹了一口气,这位公主,想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住。 这话一说出去,朝堂之上色变,可到底没有人敢拦着慕长欢。 “咱们这位长公主哪里是一般女人,她疯起来,连自己的弟弟都能杀!” 这话自然不是说天仁帝,而是说的慕云琅。 “就是,咱们要是忤逆她的意思,说不定今夜人头就搬家了,那影卫最近可是杀了不少人啊!” 燕国影卫可是威名赫赫,这才出现多一会儿,就已经团灭了齐越皇室,又肃清内政,曹直言的鉴察院是慕长欢的耳目,影卫就是的刀俎,那些个不听话的,现在都已经去见先帝了。 “听话吧!” 乱世重典,慕长欢本就是女子,若想要震慑三军,定要有些非同常人的手腕才行。 而这些文臣,只要堵住了他们的嘴就好,实在堵不住,杀了也能耳根清净。 这个时候,谁若是还想要同慕长欢讲道理,那就是他疯了,外患临门,燕国只能有一个人的声音。 “公主三思,您的身体只怕是吃不消!” 曹禹潼带着素问来给慕长欢诊病,这段日子慕长欢住在宫里,曹禹潼替她守着公主府。 素问爷爷病了,这段日子来往宫里与宫外,很是操劳,如今外面人心思变,担心她一个姑娘家出行不便,慕长欢便让曹禹潼到哪儿都陪着她。 如今两人形影不离,倒是羡煞旁人。 “别说吃不消,本宫要的是保住这个孩子,尽力的拖延时间,早晚都要本宫自己迈过这道坎儿去的,但在战场上怕是三军拖累!” 慕长欢也不是莽撞,她必须要去嘉峪关,但这个孩子不能成为三军的负累。 “最多还能在坚持20天,这是最多,若是公主动气伤了身体,只怕不足十日就会临盆。”听了这话,曹禹潼也忍不住劝了起来。 “公主这样确实太冒险了。” “冒险?” 生在京都,她和这孩子就都成了孤立在宫墙内的孤儿寡母,可若是生在嘉峪关,那就不一样了。 慕长欢才不这样觉得呢。 她便是不能提枪上阵,但也能鼓舞士气。 他们燕国之种,永不磨灭! 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都能坚守在战场上,同他的士兵共存亡,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有勇气,去与齐越最强王师殊死搏斗。 慕长欢可以用她的血泪,奠定胜局! “为了燕国,本宫可以付出一切。曹禹潼你不必在留在京都了,你去定川,见你父亲去吧?” “什么?” 曹禹潼摇头,说:“公主,我知道你是想要护着我,就像那些大人一样觉得我只是个孩子,不应该去战场,可我不是个孩子了,我要跟公主一起,誓死守卫京都,誓死守卫燕国。” 你? 看着他那瘦弱的模样,慕长欢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文人自有文人报国的方式,难不成要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上城墙去,就算是爱国了?” “那不然?” 慕长欢笑着说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萧平关如今人在齐越,本宫担心他不听本宫的号令,你去定川稳住他,能不能做到?” 曹禹潼指了指自己? “我稳住萧平关?” 他不是没有自信,实在是慕长欢提出的这件事情难度太高了。 那可是燕国的战神,就凭他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儿? 都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他距离嘴上有毛还得好些年呢。 “不都说你是小丞相?惊才绝艳之子,怎么没有半点少年人的朝气蓬勃?” 听了慕长欢劝自己的话。 曹禹潼有些为难的说道:“若说对付文人,我站在养心殿上同他说上三天三日也不怕,可是武人……” 曹禹潼有些迟疑了。 这短时间,他同韩煜这些武人打过交道。 以前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当时还觉得,不该如此。 现在他服了! 这些大头兵根本不听你说什么,他大哥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所以,你怕他?” 曹禹潼有些激动。 “我不怕他!我只是……怕我做不到,坏了公主的事儿!” 所以…… 慕长欢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放在了手心,交给曹禹潼去看。 “既然是出将入相,那便是要同天下人都能谈的上,不只是文人,这贩夫走卒,兵将匹夫,你都要聊得来,才能真正知道,他们真的需要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慕长欢将这个香囊交给了曹禹潼说道:“你还年少,书读的够多了,需要出去走一走,好好看看外面的世界,同这个世界有了真的联系,你将这个香囊送到萧平关的手上,在替本宫传一句话,就去游历世界吧。” “游历?” 曹禹潼没想到,在慕长欢身边最需要人的时候,捻着自己出去游历。 她这是什么意思? “等到公主平安生下公子,我在出去!” 慕长欢笑了声,看着曹禹潼说道:“难不成你还会接生?” 曹禹潼脸红,他知道慕长欢要赶他走了,这一战,慕长欢也不知道输赢,也许她会死在战场上,也许她会死在产房里,可是不管怎样,曹禹潼都已经绑不上自己了。 如果他还留在这儿,就像是一把锁头困住了他,让他无法离开,只能随着慕长欢的命运一起浮沉。 可这段时间,瞧着他的能力,慕长欢有些欣赏他的才干,不忍心。 “公主要我同他说一句什么话?” 慕长欢招了招手,只贴在了他的耳边,细声说了两句,这话,就连最贴近的春怀都没听到。 曹禹潼先是有些意外,在看着慕长欢神色有些古怪,最后拜了拜,起身就离开了。 春怀眼珠子一直在转。 她觉得奇怪。 “没听到?” 春怀是有功夫在身的,这么近的距离,即便是很细小的声音,她也该听到的,可他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见。 这是她的武功退步了? “回禀公主,奴婢最近懈怠了,怕是内力退步了,一个字也没听见!” 慕长欢笑了声,瞧着春怀那副自责的模样,毫不在意的说道:“那是因为慕长欢只张了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啊? 春怀不解,既然什么话都没说,为什么还要特意让曹禹潼去送了消息?而且曹禹潼还真的就接了这话离开了。 “既然你好奇,自然也有其他人好奇,你若好奇直接问了本宫,说明你心里与本宫没有隔阂猜忌,若是心中有隔阂和猜忌的人,他不敢问,便想要从萧平关的行为上窥探到一二,这样就会露出马脚来。” 春怀听懂了慕长欢的意思。 “公主是想说,萧将军身边有齐越的人?” 当然! 他们都能将手伸到了宫里,如何不能伸到萧平关的面前。 这只是一种猜测。 但更重要的是,慕长欢要让萧平关知道,她始终在相信萧平关的能力。 说有话传给萧平关是给外人看的,但其实什么都说,那就是让他自己做决定,这样的信任,才能挽住萧平关的心。 “如今,乱世纷争,本宫需得小心行事,你们在本宫的身边,更是要吃苦了。” 春怀自小便是慕长欢身边的死士,随时都愿意为了慕长欢牺牲自己的性命,可她说到底也只是个婢女,最多血溅七步,用命护住慕长欢罢了。 可萧平关就不一样了。 他手握重兵,如今又灭了齐越王都,他岂能不傲,此刻,慕长欢若是将至责罚,不是摆明了要将萧平关推到敌人的身侧。 但她若不罚,那些将士都学着不听慕长欢的话,慕长欢还怎么坐稳这个江山。 所以话没有,荷包只有一个,慕长欢也要看萧平关的意思! “这天下,何时才能平静!” 慕长欢带着小皇子出征,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齐越王的耳朵了。 沈故渊此刻也在他的身边,只不过此刻,齐越人都喊他庆阳皇子。 他的身份从燕国摄政王变成了齐越的四皇子。 升了,还是降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顾如今齐越皇室除了他和庆嫊以外,在没有任何一个皇子皇孙,他没有竞争压力。 “瞧瞧,你找的好妻子,她可真有本事啊,怀着你的孩子,千里迢迢要来见你呢!” 齐越王直接将密报扔到了沈故渊的面前。 以前他的身体很强壮,就像是草原上的雄师,守护着自己的领土,雄赳赳,气昂昂,可现在仿佛一切都变了。 他孱弱的像一只病弱的狼,无用的嘶吼,只不过吼了两声便没有气儿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秘密相约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瞧着他咳嗽,沈故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顾自的喝着闷酒。 沈故渊倒是更加淡然的接过了密报。 看到内容,也只是淡然一笑,甚至还有些骄傲。 旁的女人,哪里能像她这样强? 怀着齐越人的孩子,却能坐上燕国的龙椅,还穿着龙袍,那一定很好看! 沈故渊想着嘴角便笑着,几乎是炫耀的同齐越王说着: “她一向如此,刚毅,果敢,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好,你很清楚在进一步,跨过嘉峪关我们就赢了,但跨不过嘉峪关我们就成了笼中鸟,瓮中鳖,腹背受敌,即便齐越王师的战力怕也难胜!” 沈故渊不是唱衰,而是事实。 只要慕长欢守住嘉峪关,等到萧平关的定川军赶到,就是一盘死棋。 “如果你早杀了她,哪有今日的麻烦?” 杀了她? 沈故渊看着齐越王毫不客气的说:“父王,您怕是糊涂了,她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儿子。” 砰! 齐越王拍了桌子,怒骂道:“那是个贱种!即便生出来也十分柔弱,流着他们燕国卑贱的血液,也不配做你的继承者!” 沈故渊抬起眼眸狠狠地看向眼前的齐越王,这话哪里是说他的儿子,分明是在说他自己。 身上流着卑贱的血液! 不配做他的继承者! 沈故渊仰头将杯中酒喝光,酒杯落在桌子上,瞬间变成了一团粉末。 他无声无息,却又阴狠的看着齐越王。 “那咱们父子还真是同病相怜,你的继承者只有我这个卑贱之身,而我也只有他!” “庆阳,你在顶撞谁!” “父皇,别的我都可以忍,唯独她俩谁也不能碰!” 看着沈故渊决绝的的眼神,齐越王气得捂住了胸口,但看他的神色,沈故渊倒是不是很在乎,他站起身来说道:“父王,您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千万,别再大战之前病倒了。到时候我可就只能替你指挥了。” “你,你休想!” 沈故渊不吭声,就这样走出了大帐,对着巫医说道:“父王身体不舒服,吩咐了,谁也不要进去打扰!” 这…… 不舒服,不是应该进去看看么? 可是这位皇子脾气不太好,而且如今他是唯一一位齐越皇子,如果齐越王真的有个什么万一,整个齐越都是他的。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故渊敢回到齐越王的身边,除了他的血统,他也来了自己的亲卫,这么多年,他在齐越也有自己的势力,他们暗中蛰伏。可就看着沈故渊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线在了齐越王的王帐之中,看着他从睡梦中醒来。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齐越的兵力。 就像是一个谜,让所有人都恐惧。 嘉峪关是燕国的最后一道防线,所有的兵力压在这儿,就像是一场豪赌,慕长欢知道,自己若是输了,就是连命都会没了。 所以这一仗,她输不起,也不能输。 嘉峪关这个地方,聚集了差不多百万大军,若是列在阵前,呼吸都要凝固了。 慕长欢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一来,便登上了这城楼,看着下面的帐篷,灯火通明之下,那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她看的心酸,满目苍凉。 曹直言登上了城楼,给她披了一身衣裳,孕妇体热,这地方又比京都暖和,慕长欢便有些放肆的没有披上了大氅。 可这山上风冷! “公主可要仔细自己的身子。战事熬人,大仗都不是一日可分胜负,如今齐越粮草短缺,咱们多熬一日胜算便更大一份,他们着急着打,咱们可劲儿的熬着。这样说来,公主的身子可要保重。说不定,等这场战胜了的时候,这孩子不仅生了还会喊娘亲了。” 听着曹直言的话,总觉得心里舒服,他这人,看似油嘴滑舌,实则心思细腻。 他看穿了慕长欢的不安,只用了两句话,便让她渐渐冷静下来。 “本宫,虽然是公主,但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瞧见这样恢宏,壮阔的场景。” 知道慕长欢此刻的心中定然是煎熬。 两军对战,苦的都是百姓,她从未在民间生活,但却一次次面临生死别离,瞧见他们,想起明日的大战,未免心生悲悯。 曹直言不想让她在这样的情绪下持续太久,主动说道:“公主没瞧见过,那这世上也在没其他人瞧见过了,史书上记载的最大的一次战役也不过是当年,始皇抢西王山的时候,记载着,那时候双方兵力共计三十万,已然是史无前例的大仗了。” 慕长欢笑了声,点头说道:“是啊,史无前例的大战,若赢了,也是史无前例的大胜,败了……” “败了,这世上就没有燕国了,公主还怕什么?” 倒也是! 慕长欢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此刻的沉郁,无非是因为此刻过于肃杀的气氛,压得她胸口闷得慌。 “公主应该想着,您若是胜了,抱住燕国的基业,您就是燕国史上最为杰出的公主殿下。” 最杰出的公主? 慕长欢苦笑着说道:“那证明她是个苦命的公主!” 旁人都会用金枝玉叶来形容公主,那便是世上美好的向往,和所有珍惜的幻影,但慕长欢生是公主的命,却没公主的运。 想起这个,更觉得悲惨。 缓了一口气,慕长欢看着城墙下面有些争吵,似乎两军有些不和睦。 “这是怎么了?” 曹直言低头去看,刚想要安排人去制止,慕长欢却压住了他说道:“西北,禁军,金羽卫,银甲军,他们都在这儿,却来自不同的地方,分属不同的将军和阵营,明日主攻的,明日主守的,明日冲锋的,明日留守的,他们各有各的算盘,各有个的心思不打才有问题。” 曹直言倒是没想到,慕长欢竟然对军中的事情这样了解。 总觉得,眼前的慕长欢,仿佛什么都知道些。 “公主,是我见过这世上最博学的人!” 慕长欢指了指自己? “不,我不是!” 随后,慕长欢同他一起慢慢的往城墙下面走去,便走便聊天。 “以前,本宫曾经问过一位老将军,问他曾经统领过多少人打仗,他说自己可统兵五万,我问他,为何只有五万,十万不一样么?” “他说什么?” 慕长欢指了指前面正在闹事的那个地方说道:“他说,人多他能管但管不好,那就是管不了。人多生乱,人心不齐,这队伍就没有战斗力。” 曹直言知道她说的意思。 今日一到这里,大帐里面便吵了起来。 这些大营,各个都不想让,乱世出枭雄。也许他们就是下一个燕国异姓王。 “明日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哪个军阵在前,哪个军阵在后,总要论出来,否则这样乱下去,对战局不力。” 慕长欢正是因为知道这些,这才要出来走一走,她也要亲自看看她手下的这些将士,都是怎样的人。 “本宫如何不知道呢?可这个是一门很大的学问,齐越擅长骑兵,若是冲阵,唯一能守住的只有西北军的重装盾,可西北军是沈故渊一手拉起来的,若他上阵,他们还有多少战力?能不能抵住战阵不破?” 听到这话,曹直言自然也明白了的担忧,如今是要拉开阵势,大打出手,自然要全方位衡量诸军战力。 西北军,用可以,但不能做先锋。 但若不做先锋,谁又能抵住第一轮的齐越王师的冲锋。 难! “数百万人的性命都在本宫手中,本宫到了嘉峪关才感觉到肩上的重担。”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滇西凑出来的大军如何与其越往实小考,虽然人数和地利上他们都占优势,但若战他不知道自己能有几分把握。 “沈故渊老谋深算,由他带领齐越王师,怕是攻无不克,本宫越想越害怕!” 慕长欢看了看天上,她即将临盆,这是她第一次生孩子,就要生在战场上,对阵的敌人是孩子的亲爹。 慕长欢心力交瘁。 “公主想赢,又怕赢,因为对面是他么?” 慕长欢看着曹直言忍不住问了句。 “若有办法,止息干戈,那该多好?这些人都能跟本宫回家,过太平盛世。” 这话一出,曹直言便知道她的心思了。 刚才上城墙的时候,他心里也藏了话,一直没说,如今听到了慕长欢这一番话,他才开口。 “沈故渊让人送了消息过来,今晚,他想约公主在城外见面。” 什么? 慕长欢刚一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有些惊讶。 沈故渊竟然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要见她。 “公主,还是不要相信为好,若他抓了你,咱们燕国可就大乱了。” 是啊! 慕长欢可不能冲动。 不过,慕长欢又看向了曹直言说道:“既然不想要本宫去,那你又为何将这个消息告诉本宫?”曹直言换了一口气,才对着阴影处招了招手。 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林子里一闪,这就出现在了慕长欢的面前。 下一刻,慕长欢眼前又多了一个人,是影子,提了刀挡在了慕长欢的身前。 第五百四十九章 曹直言重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公主,是我!” 对方摘下了黑色的面具,竟然是擎宇亲自过来了。 “不要动手!” 慕长欢喊了一句,影子才将自己的刀慢慢收回了剑鞘之内。 即便又慕长欢的勒令,他还是十分谨慎的看着对方。 慕长欢倒是二米想到,慕长欢才来到嘉峪关,这还没过一个晚上,沈故渊就让擎宇亲自来送信给自己。 “如今,咱们是敌人,你就不怕,本宫杀了你?” 擎宇一直对慕长欢都不是很喜欢,虽然他隐藏的很深,但那种不喜欢实在太强烈了。 “主公约公主三日后,戌时到嘉峪关外清凉山内清凉亭见面。” 当面约她,倒是挺有胆气。 “本宫这身子爬不上那山,让他换个地方。” 擎宇看了看慕长欢的肚子,语气缓和了些。 “主公说了,那地方虽然叫山,但地势平坦,公主可以乘坐马车,他孤身前往,您若是对他还有一丝夫妻情分,就在信他一回。” 两军对战,他竟然还跟自己谈什么夫妻之情。 慕长欢听到这四个字就觉得一阵反胃。 “告诉沈故渊,本宫不去,他离开京都投奔齐越开始,他就不在是本宫的驸马,不过是个敌人,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本宫的铁骑踏碎他的头颅!” “你!” 擎宇有些气愤,然而看着身旁的影卫,最终还是一甩袍袖,冷哼一声说道:“消息我已经传到了,主公说他会一直等你,直到子时。” 说完,他便退后一步,整个人再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看到这一场景,慕长欢立刻转头看向了曹直言说道:“咱们现在的防备已经这样弱了么?这么大哥敌人说放进来就放进来?” 曹直言愣了片刻对着慕长欢笑道:“他早早就在城内等着了,等到了我,要我引荐了他。” 呵呵! 慕长欢白了一下,再看看仍旧在吵架的两只队伍,慕长欢对视恼了。 “大战在即,竟然还有力气内斗,明日将这些打架闹事的都编入先锋营,本宫倒是要看看,他们这么多力气和火气,能不能帮燕国厮杀出一条活路来!” “公主……” 旁边的将军还想要劝一句,可曹直言赶紧拦住了。 女人心海底针,这个时候,你若还是凑上去说个不字,你信不信,慕长欢能让你整个营都到先锋营去? “遵命!” 他们下去了。 可是事情还没有解决。 不一会儿,几个影卫纷纷跑回来,对着慕长欢身边的影卫耳语了两句,这才报告到了慕长欢的耳边。 慕长欢不想听他嘀嘀咕咕的,直接说道: “曹直言不是外人,有什么话都当着他的面说了。” “公主让影卫暗中潜伏到各个营地去,看看他们此刻的战备防守,是否有松懈,他们潜伏进去是否会被发现,已经有了结果。” “西北军和禁军发现了有人潜伏,西北军反应迅速,立刻将人包围了,他们设置了暗哨,配置响箭,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个高手围在了营地的中间。” 听了这话,曹直言有些震惊,但想到这是沈故渊折腾这么久的地方,若是真的没点本事,也就不会被称为军中之王了。 “禁军呢?” 西北军军纪严明,他们一直同当地山匪作战,作风硬朗,战力突出,慕长欢倒是都相信,只是他们是沈故渊的人,这让慕长欢不敢太过信任。 “禁军反应也很迅速,不过他们的应对很差,等级森严,等汇报到大队长的时候,他人已经跑了好几个来回了。” 哼! 慕长欢顿时有些气,即便她已经给禁军大换血过一次,但到了现在,还是官僚气息浓厚,他们的士兵反应太过缓慢了。 “没有太多的实战,他们终究不成气候。” 慕长欢叹了口气,显然对这些都不是很满意。 曹直言知道她又为难了。 “公主做什么决定,这些人都不会有怨言的!” 说完,慕长欢便抬起头看向了曹直言说道:“如果本宫要调集你曹家军之做先锋营呢?” 啊? 曹直言愣了片刻,这才明白今日慕长欢同自己讲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眼中有些不舍,但很快便点头说道:“公主若觉得为难,我去同大哥说,他定不会拒绝!” 这个时候,能为慕长欢扛起这个大旗的,慕长欢不做第二人选。 只有曹家! “夏家守在最后,明日之战要打出气势来,本宫只相信曹家军!” “公主放心,曹家永不背叛。” 他转头下去,而慕长欢看着他的背影又喊了他一声。 “曹直言!” 对方停下来,转头看着慕长欢笑了笑说道:“公主,战争总是残酷的,但战争会过去,您会将燕国带向繁荣安定!”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见过曹直言许多面,这是慕长欢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在她的眼前这样的帅气。 战争是考验人性的! 慕长欢带着小皇子亲自督战,这第一战,胜! 曹家做先锋,曹直谏带领先锋营像一只银色的箭头,冲开了齐越王师的战阵,紧接而上的西北军,禁军整个齐越骑兵大队冲散,吃掉。 沈故渊及时收兵,要不然这一战他们更会损失惨重。 虽然这一战胜了,但曹直谏,曹直言兄弟重伤。 慕长欢就坐在曹直言的大帐之中,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去,外面的曹家军伤痕累累。 曹直言也跟着上了战场,他对慕长欢说,要同曹家军共生死。 这是他的义。 慕长欢重重锤了下旁边的桌子。 “医官都在做什么?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医治好!” 曹直谏身体好,被人近距离射了冷箭,却还能生龙活虎,他会重伤是因为曹直言被人拖下了马,要不是他拼命的护着,只怕要丢了性命。 回到大营的时候,曹直言浑身跟血葫芦一样,吓的慕长欢嘴唇发白,整个手心都是凉的。 “公主,曹先生失血过多……” “混账!”慕长欢不许他在说下去,直接扫落了茶杯,看着这些人狠狠说道:“曹直言若是死了,本宫杀了你们给他陪葬!” “是是是!” 他们再度进去,可脸上都是慌张,慕长欢知道曹直言怕是活不了了。 她伸手想要扶一把身后的扶手,因为她觉得腿软,可她伸手去扶了,却没扶到。 春怀恰好扶住了她,可慕长欢确实一腿软,差点直接摔在了地上。 几个丫鬟伸手扶着他,旁边的大臣们瞧着也不忍心啊。 外面早就传闻,慕长欢同曹直言感情不一般,如今他们是真的信了。 在这样决一生死的时候,曹直言一个文臣为了鼓舞士气,上了前线。 慕长欢死活不同意,可曹直言态度坚决,最后还是去了,这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女人,谁这么拼命啊! 在看看慕长欢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要不是自己的情郎,她会这么难受? “公主杀亲兄弟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假,眨了,还翻了个白眼,嫌弃人家的血弄脏了她的衣裙!” 众人纷纷侧目,都什么时候,你还有闲心说这种冷笑话? “之前就传闻公主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驸马而是曹直言的!现在看,怕是有几分真了!”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公主对沈故渊的态度大家都看到了,在看看这时候,情深意切……” “闭嘴!” 慕长欢冷眼一扫,这些个说闲话的顿时都没了脾气。 慕长欢手指捎过去,“这些个爱八卦的,明日都上先锋营!” 什么? 平时他们也爱八卦,但没想到这公主竟然这么狠,直接拉着他们上先锋营,您要砍脑袋您就直说,何必这样呢? “咳咳!” 大帐里面传出了曹直言虚弱的喊声,慕长欢让人将这些聒噪的家伙都拖了出去。 “公主,我们第一战赢了?” 慕长欢握住了他的手。 “赢了,你说你非得成什么能?” 慕长欢责怪他。 “赢了就好,曹家军不能输,我也是曹家的男人,都上战场了,我也要去!” 慕长欢眼泪绷不住,可他还是紧紧攥着曹直言手说道:“你到底为了什么?” “臣,对不起公主!” 曹直言抬眼看着慕长欢,有些歉疚的说道:“是我放走了沈故渊,也是我减少了庆嫊公主的药量,要不然,她没有力气杀了司徒珏,陛下……” 慕长欢捂住了他的嘴,隔墙有耳。 “本宫知道!” 慕长欢一直在用药物限制这庆嫊在宫里的行动,但这药吃多了,可能会导致庆嫊变成个白痴,曹直言知道副作用,所以偷偷的给庆嫊一些食物,让她能少吃一些下了药的东西,这才有力气,从凤仪宫里跑出来,还杀了司徒珏。 这件事情,曹直言一直没说,可压在他的心头,总觉得自己害死了天仁帝。 他觉得对不住慕长欢。 “你以为,你在宫里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没有本宫的默许,你能成么?本宫安排看守庆嫊的宫女,都是死士。” 第五百五十章 公主要生了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曹直言苦笑了声。 “公主是让我宽慰的走!” 慕长欢眼泪落下来。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也许不是夫妻,但感情却很深厚,慕长欢同曹直言就是这样,他是慕长欢的知己,也是她最好的朋友。 “你别死,本宫只有你这个朋友,你别死,本宫答应你不死,就将庆嫊赐婚给你,国战之后,本宫饶了她的性命,赐给你当妻子,你别死……” 一句话,慕长欢说了三次别死。 慕长欢是真的不想要曹直言就这样死了。 “公主……” 曹直言刚要开口,外面春怀求见,她慌张的进来对着慕长欢说道:“公主,玉国师到了,他说他有办法救曹先生。” 真的? 慕长欢顾不上同曹直言在说什么了,直接起身去见玉星元。 他救皇帝就不太行,但救曹直言还真的挺厉害。 他进了屋子还没一会儿,就出来同慕长欢说好了!慕长欢再进去看的时候,血止住了,曹直言还有些亢奋的跃跃欲试。 “今日之后,他要休养一段时日。” “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好说!” 曹直言勉强撑着坐起来,看着慕长欢急切的说道:“公主答应我的事情?” 事情? “什么事儿?” 慕长欢看着曹直言眼中流露出古怪的神色,还没等曹直言开口说是什么事情,慕长欢则是摆摆手说道:“本宫何曾答应过你什么事情,定是你刚才失血过多,幻听了。” 说完,慕长欢还指着春怀问了句。 “本宫答应曹直言什么事儿了么?” 春怀立刻摇头,主仆两个逗的曹直言一愣一愣的。 慕长欢离开了曹直言的帐子,可她出来,却看到曹家满地伤兵,他们围在了慕长欢的面前,慕长欢看着他们说道:“诸位都是燕国的大好儿郎,不负曹家军的名望,本宫说过不喝壮行酒,但一定要喝诸位的凯旋酒,上酒!” “公主!” 春怀他们都要拦着自己,便是曹夫人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慕长欢倒是捧起了酒碗。 “今日,曹家军为燕国流下的血,本宫永远铭记,燕国百姓永不忘记!” 说完,她干了整整一碗酒,那模样都将在场的人给镇住了。 谁家孕妇这样喝酒? 喝完,慕长欢拖着沉重的身子,还去慰问受伤的士兵,那一刻,慕长欢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他们心中的仙女下凡。 养伤,休战。 两日之后,慕长欢手指翻看着沈故渊给他留下的那个小木雕,看来看去,越看越觉得心烦。 “公主,有烦心事?” 玉星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慕长欢瞧见他,心里的怒气散了一大半了。 不信任,但却是难的能够说几句话的人。 “本宫在想若是有办法能够平息战乱,要不要去试试?” “驸马约您见面了?” 慕长欢瞪着眼睛看他,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是!” 跟聪明人聊天有时候也挺讨厌的,你只说了一般的悬疑,他就将结果猜出来了,让你设置了半天的悬念半点意趣都没了。 “公主觉得他值得相信么?” 是啊! 沈故渊若是值得相信,那边去,可在自己的心里,沈故渊还值得相信么? 哎呦! 肚子忽然疼了一下。 慕长欢扶着他,玉星元确实看了看的肚子,唇角都是笑意。 “也许,孩子给了你建议。” 平日这孩子很少会踢到慕长欢,但今天刚刚提到了沈故渊,他就有了明显的胎动。 慕长欢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在想想?” 虽说是想想,但时间已经很晚了。 看着即将关闭的城门,慕长欢拉着春怀让她去准备马车。 “公主真的要去么?” 慕长欢思忖良久,还是选择了相信沈故渊,她披上了外袍,想要单独在嘉峪关外见了沈故渊。 清凉亭,他已经在地图上看了这个地方很久。 终于要赶过去了。 戌时刚过,他们就到了清凉山。 “公主,时间已经过了,驸马会等着咱们么?” 童玉生驾着马车,他不敢让马车跑的太快,就怕这样会颠簸了慕长欢,但这样路程就慢了。 看着天色。慕长欢也有些担心。 “公主,有烽烟!” 慕长欢坐在马车内虽然铺着软垫,可这样山间小路,还是颠簸的很难受,好不容易走了这么远,竟然城内燃起了烽烟。 战火燃起,要打仗了。 难不成沈故渊是算准了自己会离开嘉峪关,趁着这个机会攻城了? 卑鄙! “回去!” 此刻,沈故渊正在清凉亭内胶着的等着。 他一直让擎宇到山下去看看,就担心慕长欢来的路上会有些颠簸,可他等了许久,仍旧没有等到慕长欢的赶来。 他心急却又充满了希望,他目光始终落在山路上,希望从哪里会早一点看到慕长欢的马车。 “主公,还是别等了,公主不回来了。” 擎宇刚回来,便对着沈故渊一阵牢骚。 “刚才燃起了狼烟,说不定,公主趁着 您不在,发动偷袭,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闭嘴!” 沈故渊有些不耐烦的吼了他一声。 可擎宇不甘心,他对着沈故渊说道:“公主当初就已经拒绝你了,您在这么等下去,也许见到的是燕国的刺客……” 这话的话音未落,忽然瞧见,树林中人影闪动。 擎宇顿时拔出了刀立刻说道:“保护主公!” 说完,众人围了过来,但其实沈故渊也就带了三个人而已。 一来山中路滑,天黑之后沈故渊和擎宇这些外人也不好辨别方向,所以找了个当地人做向导,当然功夫也不错。 其他两个是擎宇非要带的。 一个是飞毛腿,万一有事儿回去报信,还有一个是力士,能做盾牌。他打算的挺好,沈故渊却只觉得麻烦。 “说什么来着,公主果然是派了刺客,大壮一会儿你断后,小飞快些带主公离开……” 擎宇开始安排,这边还给弩箭上了弦,眼看着箭在弦上。 “别动!” 沈故渊看着草丛里面的动静,一把按住了擎宇即将扣动扳机的手。 下一刻春怀从里面跑了出来,看到沈故渊有些局促,她也是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碰见的却是这一副严阵以待。 “春怀,你来了,公主呢?” 桥箭矢春怀,擎宇也收起了弩箭。 沈故渊探头探脑的往春怀身后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那地方很陡峭,慕长欢一个孕妇能爬上来么? “驸马爷,您救救公主吧,公主要生了!” 春怀跑来向他求救,是因为慕长欢在野外忽然发动就要生了,慕长欢和沈故渊都没想到这一点,春怀瞧着沈故渊说道:“驸马,求您借了马车给我,我要回去接接生婆,我们马车陷在了泥地里面出不来了。” “如今战乱,你根本进不去城门!” 沈故渊很冷静的说道:随后他又开口了。“你可以去了旁边的山村碰碰运气,但齐越的消息,这附近早都没有人了。” “那我们公主可怎么办呀!” 春怀急了,拉着沈故渊的袖子,哭个不停。 “驸马爷,求您了想想办法,救救公主和孩子吧!” 听了这个消息擎宇都呆住了,这怎么就要生了,再说要生了,找他们家大人也没用啊! “小飞,去带唐景瑜过来!” 旁人不知道,但沈故渊知道慕长欢这一胎的风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为防万一,沈故渊还是将唐景瑜带在了身边。 春怀带着他们赶去救慕长欢,也将刚才的情况说明了。 他们赶来的路上,一不小心马车翻了,慕长欢受了伤,动了胎气,如今腹痛难忍,而马车又摔坏了,只能先将慕长欢带到附近的一处山洞之中。 春怀好不容易带着沈故渊找到了山洞,慕长欢疼的不行,身上还有不少摔伤,看的沈故渊心疼急了。 “春怀,我让你去找稳婆,你找他来做什么?” 沈故渊扶住了慕长欢,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夫妻两个久别重逢,谁也没想打就是现在这样一中情况。 原本,慕长欢还准备了许多唇枪舌剑,想要对他步步紧逼,最好劝的他缴械投降最好。 可现在,她疼得大汗淋漓,根本没有心思同他说话了。 “深呼吸,我已经让人去找了唐景瑜过来,你和孩子都会没事儿的!” 沈故渊一边说着,慕长欢越发觉得肚子疼的频繁了。 秋韫和春怀都没生过孩子,也就是赶车的童玉生瞧见了,看着慕长欢疼的越来越频繁了,主动说道:“公主,你现在多久阵痛一次?” 慕长欢拧着眉头,大概五六分钟左右。 “这是真的要生了!” 啊? 这一下所有人都惊呆了。 童玉生虽然没亲自给人接生过孩子,但他家里有做这个的,所以从小耳濡目染也听了许多。 这阵痛间隔越小,说明越是要临产了。 初产妇,通常要疼上好一会儿才能生出来,但慕长欢不小心撞到了,这就太快了,所以疼痛剧烈,而且产程加快。 “这怕是等不及唐先生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接生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沈故渊看着他问了句。 “那怎么办?你会接生?” 童玉生赶紧摇头,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公主,他来接生,那是不要命了吧,再说他也是真不会。 “我只是听家里人讲过,也没做过,就是用双手推孕妇的腹部,配合呼吸,一口气,向下,将孩子从肚子里推出来,但不能太用力气,只是一种辅助。” 沈故渊伸手推了一下,慕长欢顿时拍开了他的手。 “你做什么?” “帮你生孩子啊!”沈故渊这是准备他亲自上手给慕长欢接生了。 慕长欢恼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用!” “别在这个时候置气,生死关头……” 啊! 慕长欢死死咬了沈故渊一口。 仍旧有些倔强的喊道:“我不用你!” 沈故渊也没有管着她,将一只手放在了她的唇边说道:“你若是恨我,就狠狠咬我,别跟自己置气,你这样会没命的!”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满脸都是正经。 “生孩子呢,你们两个不要闹了!” 童玉生急得话都不会说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帮人接生,而且接生的对象是公主! “乖,相信我!” 沈故渊将手放在了慕长欢面前,她怔怔的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听着他喊使劲儿,便拼了命的使劲儿,可这孩子却始终没有什么头绪。 “沈故渊,我要是给你生孩子死了,丢了皇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慕长欢哭得像个孩子,沈故渊看了却只觉得心疼,将她抱在怀中说道:“你不会死的,你这么凶悍,阎王爷也不敢收你。” 听了这话,慕长欢哭得更凶了。 “你要是答应我退兵,我就不死了!” 沈故渊忽然笑了起来,将慕长欢整个抱在怀里。 “我本来就是来跟你说退兵的事情,我不喜欢打仗,齐越和燕国的百姓也不想要看到战争,那都是齐越王一个人的野心,不该让这么多人赔了性命,长欢,你一定要生下孩子,你们是我全部的光芒!” 啊! 慕长欢疼的喊了一声,她紧紧咬着下唇咬出了血来。 “公主,你要在坚持一下!” 想了想,童玉生忽然说道:“对了烧热水!一会热要准备剪断孩子的脐带,还要准备剪刀,秋韫快些!” 还要热水! 这里什么都没有。 沈故渊倒是忽然想到这附近有个温泉,他问过了童玉生的意见,他说行,沈故渊就将慕长欢报着送到了温泉水中。 在这儿,慕长欢感觉很舒服。 小飞很快带着唐景瑜赶来,这有了专业的指导,慕长欢倒是真的吊住了一口气。 “沈故渊,这孩子太小了,我怕养不活,你问问唐景瑜,能不能在留一段时间。” 慕长欢刚才就没用力气,虽然沈故渊喊的认真,可她一直藏着力气,她不想真的生了。 “不行,你伤了胎气,若不生,这孩子会变成死胎,羊水破了!” 慕长欢狠狠打了沈故渊一下。 “你是天生克我们母子吧,非得要在这么危险得地方见面,我们俩一起见了阎王,你就甘心了!” 听着慕长欢的骂声,唐景瑜倒是安心许多,公主这声音洪亮,看来,还有力气,听我的话,使劲儿! 折腾了许久,慕长欢都感觉自己死了又活过来,但还在挣扎着。 “我不行了!” 唐景瑜看她这样,也只能先缓一下,接生这事儿,他也不太擅长,只是用一根金针吊住了慕长欢的精神,让他们夫妻俩说说话。 “沈故渊,你见我做什么?故意害我么?” “我想见你,一是想你,二是为了国事,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成了国仇,我与你还如何在一起?” “如今也是国仇!” “还不是,只要我们退兵!” 慕长欢看着他眼神中有些质疑。 “你要退兵?” 沈故渊按住了她的肚子。 “为了我们的儿子!” 沈故渊不想要他们两个的孩子一出生就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如果这一仗在打下去,双方伤筋动骨,那么结果这孩子一出生就成了两国都要杀掉的孽障。 除了他们夫妻谁都想要取了他的性命。 “沈故渊,你什么意思?” 沈故渊攥着他的手说道:“使把劲儿,把孩子生了,我告诉你!” “你,这个时候还跟我……啊!” “先生孩子,其他的我们慢慢说!” 疼痛袭来,慕长欢听着沈故渊的话使劲儿,下一刻,忽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慕长欢生孩子消耗了太多的力量,孩子一出生,她就昏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慕长欢已经齐越军营内。 “孩子,我的孩子呢?” 慕长欢从恐怖的梦中醒来,床边坐着的是唐景瑜,旁边还有正在看孩子的一个奶妈。 “嘘!” 唐景瑜给她比了一个手势,让她不要开口说话。 慕长欢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在看看自己。 顿时有些奇怪。 “我们的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儿。还…挺强壮的!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 唐景瑜这莫名的语气和话。 慕长欢蹙了蹙眉头,看着他那谨小慎微的模样,选择了不开口。 唐景瑜则是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说道:“嗓子喊破了,现在疼了吧,你喝点水润润嗓子,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什么事儿也都没了。” 说着,唐景瑜安抚她躺下,过了一会儿,将孩子抱过来给慕长欢看了看,孩子生的极其好看,看的慕长欢心都要融化了。 等了许久,唐景瑜这才找到机会,将奶娘赶了出去。 慕长欢趁着这段时间也见自己,观察了一遍。 如今的她,一身粗布麻衣,身上虽然干净,却连一件真丝睡衣都没有,粗布上身的黏.腻感,让慕长欢浑身都不自在。 沈故渊这是故意在为难自己? 慕长欢一时间也没有找到结果。 现在乳母出去了,唐景瑜才将事情说了出来。 昨夜,慕长欢生子,结果他们被齐越的骑兵搜山时找到,因为骑兵人数众多,只能先说慕长欢是唐景瑜在本地的相好。 此刻,慕长欢的一张脸上也贴了易容,如今长相丑陋,唐景瑜还说慕长欢是被唐景瑜偷看了身子的乡村妇人,大了肚子,却非要让自己负责的丑女人。 “你这意思?如今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妻子,这是我跟你的孩子?” 唐景瑜笑的很得意,到向好向这真的是他的孩子一样,轻声的哄着。 “沈故渊给孩子起了名字说是先交安安,让他安安静静,平平安安!” 呵呵! 慕长欢看着唐景瑜这自然的模样,直接问春怀和秋韫去了哪里。 “没有那么多人皮.面具,所以他们进不来,现在应该是回到嘉峪关了吧。” 他说的很敷衍。 慕长欢则是很紧张,沈故渊这是要干什么,趁着她晕倒将她绑了过来。 若是这样,燕国不是要大乱么? 正想着呢。 擎宇来了,看了一眼慕长欢眼中的厌恶都快要溢出来了。 “主公一会儿来看你们!” 慕长欢皮笑肉不笑,自己是他的妾室么?要不要跪着迎接他? 倒不是慕长欢故意笑的这样难看,实在是这人皮.面具粗制的厉害,她一笑差点掉下来。 现在可是在敌人的阵营,外面传闻都是她让萧平关杀了齐越王一家老小,这若是被齐越王发现自己,哪怕是死定了。 慕长欢好好的将面具粘好。 没过一会儿,沈故渊风风火火的进门,掀开了帘子,看着慕长欢正抱着孩子,眼中便露出了慈父的笑容。 “我来抱抱!” 他身上太凉了,刚一凑近,孩子便哇哇哭了起来。 慕长欢瞪了他一眼,转手就将孩子放在了唐景瑜的怀里。 “相公,还是你来抱着孩子吧,孩子跟你最亲了。见到旁的不相干的男人,他都要哭死了。” 沈故渊:“……” 慕长欢故意和唐景瑜亲近,气得沈故渊不轻! “就咱们四个,还要演戏么?” 慕长欢确实不管,还特意靠在了唐景瑜的身上,用她最温柔的语气说道:“安安,你要快快长大,好好长大,别忘了要跟你爹学习医术,以后治病救人……” “慕长欢!” 慕长欢抬头,她这个面具背后噙着笑容。 “怎么?王爷不高兴看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慕长欢演戏演得特别高兴,唐景瑜下个半死,被沈故渊紧紧盯着,唐景瑜后背都湿透了。 “乖,我这也是权宜之计,我有正经事儿同你说,不要在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说道正经事,慕长欢立刻板着一张脸。 沈故渊这才做到了他的旁边。认真的同慕长欢说了自己的打算。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慕长欢听了他这个计划,只能说他就是个疯狂的赌徒,这是在玩命啊! 沈故渊如今是齐越唯一的皇子,齐越王答应封沈故渊为了太子,现在齐越王对他很信任,但……齐越王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慕长欢和孩子对他的影响,为了以绝后患,齐越王要沈故渊杀了慕长欢和孩子。 第五百五十二章 齐越王重伤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这还不够,这些之后,还要由齐越王做主,沈故渊迎娶齐越贵族之女,齐越王就会将他封为太子。 慕长欢有些气恼。 “人家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你连儿子都不放过啊!我问你,你现在到底是要江山还是要美人?”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 “别说气话,我若不要你还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是同你商量?” 商量? 这话说的可好! 慕长欢狠狠白了他一眼,所谓的商量不过就是他做了决定以后通知自己一声罢了! “我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商量什么呀?” 沈故渊看了唐景瑜一眼,他倒是很识趣,直接站在大帐的门口,他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倒是成了门神,替这两个腻歪的人看大门去了。 沈故渊说:“长欢,我在祁连山上看到你的时候,就决定为了你,我愿意舍弃了一切,因为你肯冒着生命危险去见他,就证明是真的爱我。” 慕长欢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 沈故渊攥着她的手,眼中都是澄澈。 “你愿意去,就证明你对我很信任,现在你继续相信我,我们都想生灵涂炭,而这是最好的方式!” “我知道,只有你真的在齐越有了话语权,才能做你想做的事情。” 沈故渊点头,“我会找机会送你和孩子离开,之后我们要……” 两个人手拉着手,商量好对策,慕长欢找机会离开了军营。 慕长欢回到了嘉峪关,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慕长欢的小马车进了关内,玉星元最先见到了她,瞧见她抱着孩子十分的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说着不去,到底还是去了,还将孩子生了?” 慕长欢有些不好意思? 而且她现在身体虚弱,也没有那个力气同他争辩去了。 “我同他商量了,要陪他演一出戏!” “什么戏?” “假摔流产!中毒身亡!” 啊? 玉星元听着慕长欢的话,虽然刚开始有些震惊,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慕长欢在帮沈故渊成为齐越太子。 “你确定要这样做?” “是!” 玉星元说做就做,即刻就去联系了齐越在这关隘之中的密探,慕长欢用一个枕头嫁妆肚子,就当着暗探的面,从楼梯上滚下去,摔成了重伤,身下如血注,瞧着那血量也难活下来了。 慕长欢这边闭关三天,安心养身子,每天都瞧着她这屋子进进出出,每个人都匆匆忙忙,但没有一个人对外多说一句话。 就这样三天之后,齐越那边便有了传言。 慕长欢已死! 在三天,曹直言身体都好的差不多了,他亲自给慕长欢送了消息。 “恭喜公主,计划成功,密探汇报,驸马已经是齐越太子,如今手握十五万兵权,此刻他若是造反,齐越必败无疑!” 沈故渊会造反么? 绝对不会! 那毕竟是他老子,弑父这种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 “公主在嘉峪关遇袭,传闻公主薨逝,将军咱们还要赶过去么?” 萧平关这边正一路往慕长欢这边急行军。 曹禹潼将那个锦囊送到自己的手上,还特意当着众人传了慕长欢的话。 他知道慕长欢的意思,所以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但他没想到在半路上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如果公主薨了,咱们赶过去那就是给齐越大军送人头啊!” 定川军已经被萧平关彻底收买,虽说养着他们的是慕长欢,可他们信服的人只有萧平关一个。 “公主对我有恩,她说要我包围齐越,那咱们就要拼死也要完成,军令如山!” 说完,他看了看这封密报。慕长欢假死之后,托孤给了曹直言和萧平关。 此刻他大权在握,在往前一步,他就是燕国的摄政王。 如今慕长欢是将小皇帝交给萧平关和曹直言共同扶持,一文一武,若他们能守住本心,燕国百年无虞,只怕他们在权力面前起了别的心思。 内斗就会耗光燕国最后的气运。 想着慕长欢对她的信任,尤其是看着这份托孤遗照,萧平关心急万分。 “不够快,公主在等着我呢!我和轻骑兵在前面开路,重骑兵和步兵还有辎重在后面陆续赶来!” 萧平关原本就嫌弃这些家伙搬着那些个攻城器械走的太慢。 之前这是萧平关为了攻下齐越城门才要准备的,如今城门已经啃下来了,他们是要回援,这些东西就不是必须携带的武器了。 萧平关又心急慕长欢的安慰,快马加鞭,倒是加快速度带着定川军赶回来同大军汇合。 此刻萧平关大权在握,慕长欢原先的命令是让他驻守清河郡,那个地方是齐越王回归的必经之路,只要被萧平关占住了,他就没了后路。 可如今萧平关刚过夺权,气焰嚣张。 他并不甘心,只是守着清河郡这一道关隘。 他要杀了齐越王! “齐越害死了公主,我们定川军是公主的属地军,咱们得为公主报仇!” “报仇!” “报仇!” 萧平关三两句话就点燃了定川战士复仇之心,他们休整一日之后,从后面绕过了树林,趁着齐越王正面指挥战斗同慕长欢几十万大军作战之时,暗中偷袭。 萧平关也没想到自己这一下竟然真的成了。 齐越王重伤垂死。 两军休战! 齐越战营之中,众人围绕在齐越王身边,众人责怪沈故渊说道:“太子殿下,您能否解释一下,慕长欢为什么会忽然复活,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 面对质问,沈故渊倒是神色平静,他看着这些大臣,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直说她受伤,中毒,这孩子也没生下来,死不死那是你们安排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我只负责做事!” 沈故渊派出去的人将慕长欢从楼梯上推下来,这事儿已经定了。 人死没死归齐越王的人暗探。 他们说死了? 沈故渊就相信死了。 现在人没死那得问齐越王的人,问他做什么? “你们的暗探做事不严禁,现在都要怪罪到本殿下的身上了?” 三言两语怼地他们无话可说。 这时候外面传了消息进来,关于慕长欢的。 慕长欢忽然复活,他们得到消息慕长欢的孩子确定没了,慕长欢只是侥幸捡了一条命,身体底子也伤了怕是命不久矣。 这个消息来的很及时,齐越虽然责怪沈故渊办事不力,但只要没了孩子,沈故渊就还是齐越太子。 但齐豫的朝堂同燕国不一样,这朝堂之上可不是秀才,大多都是武夫,而且还是那种特别野蛮的家伙。 “不过是个外室生的野种,也敢自称殿下?我们二殿下才是真正的正统!” 这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沈故渊的身世,他也是有所依仗的,齐越的兵权分别掌控在各个氏族的手中,这人掌握的虎豹骑兵营算是强者,他们家族素来强盛。 还是二皇子的母族,怪不得会这样气愤。 “那我倒是要问一句,二哥现在在哪儿?” “在……” 当然是在阎王那报道,不论他的血统有多好,就算是他天仙,死了也是一抔黄土,跟他这个活人可完全不一样啊。 “既然他不在,父皇又封我太子,那你就要乖乖听话!” “凭什么?你不过是在燕国潜伏几年,侥幸活下来而已,你既没有好的出身,也没有战功,凭什么服众!” “萧寒,你是要造反么?” 沈故渊板着一张脸,可萧寒不怕。 “庆阳,别以为你当了太子,我就怕了你,我们萧家可不是软柿子!我们萧家的男人各个顶天立地,跟你这家伙可不一样。只会靠睡女人上位!” 听了这话,沈故渊狠狠攥紧了拳头。 “萧寒,你也别光嘴上厉害,现在齐越同燕国大战,你有什么功绩?” 萧寒抱着手臂。 偷来的晚,前面的战他都没打上,后面的就没有胜仗,他有什么好吹嘘的,听到沈故渊这样一问,心底就有些虚。 “那我也要问问太子殿下,你有什么?” 慕长欢看着他,说道:“本殿下刚刚封为太子,正好要杀几个人祭旗,不如燕国第一虎将萧平关如何?” 他? 听到这话,大家都还是窃窃私语。 “你能杀了萧平关?” “未必能杀,但我定要打败他的定川军,你呢?” “你能答应定川军,我看你只能吹牛,你要是能打败定川军,我就能打败西北军和禁军,我们虎豹营的将士可不是吃素的!” “好!” 沈故渊举起手对他说道:“我们两个击掌为誓,我打定川军,你打禁军和西北军,看看谁输谁赢!” 既然对外宣称沈故渊 害死了自己的孩子,那么相应的慕长欢也要做出一些举措来报复。 慕长欢最先便是给萧平关传出消息,让他齐越死战到底。 这两天时间,齐越节节败退。 沈故渊同萧寒打了赌,这段时间,沈故渊却按兵不动,一直都在照顾齐越王,他被萧平关一枪伤了心脉,就连齐越的大巫医也说了,齐越王时日不多,一定要细心疗养。 第五百五十三章 安稳日子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最后这段时间,沈故渊一直陪在身边尽孝道,这时候也没人说什么。 可连续输了三天以后,萧寒再度不满了。 “沈故渊这个缩头乌龟,他知道赢不了,就让我们虎豹营的弟兄去送死,我今天非要同他打一场不可!” 说着就要硬闯齐越王的大帐。 沈故渊自然是不能让他这么做,一伸手将人拦住了,对方不客气,两人打斗起来。 看上去十分威猛的萧寒,却在沈故渊的手下只打了十几招就被沈故渊按在地上吃土。 “没有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叫唤,我让你先动手,你败了,还要反打一杷,你这个家伙真是没救了!” 这话说的他脸皮都黑红着。 当初两人的打赌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 如今,他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平时齐越王都要给他们虎豹营一些面子,可沈故渊倒好,竟然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沈故渊贴着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原来的虎豹营,还算是一个威胁,但现在,他就是一盘菜,我先吃就能够吃下去。萧寒,我现在还留着你的一条命,就是让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怎么打仗的!” 萧寒还要挣扎,客气了,沈故渊将他锁的死死的。 “沈故渊,你这个卑鄙小人!” 哼! 听着他的叫骂,沈故渊也完全不放在心里,狠狠白了他一眼之后,穿上铠甲,对着下面的将士说道:“咱们退!” 什么? 沈故渊向慕长欢投降。慕长欢答应放他们回齐越。 这就下令让萧平关让开了地势,放他们回齐越。 这事儿朝野内外都不甘心,但沈故渊谈成了,他们现在明显处于劣势,他们也都不想死在异国他乡,这边回去了。 “公主,不能放虎归山!” 萧平关见到慕长欢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往日对慕长欢的温柔全都没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胜利,这样的萧平关让慕长欢看着都觉得遥远。 “本宫自有决断,你只要听命行事就是了!” 慕长欢一句话敷衍了,可萧平关很不甘心。 “我打了这么久,最后让他这么回去了,不行,必须得杀了沈故渊!” 下定狠心之后,萧平关假意让开道路,结果在中途截杀沈故渊。 “你总算是露出了尖牙,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准备当一条狗呢?只负责对我呲牙,却不敢真的下狠手!” 沈故渊对萧平关的嘲讽,让他下了狠心,带着骑兵对沈故渊发起了冲锋,但这就是沈故渊的陷阱,他在地上放了黑豆,萧平关他们的战马这段时间疲于奔命十分辛苦,几乎很久都没有吃到这样香的草料了,如今闻到香味,顿时不打仗了。 呈批的将士从马背上跌落,巡视成了齐越王师的刀下亡魂。 好好的一步棋,却被萧平关走错了。原本是自己截杀沈故渊,现在却被沈故渊反打成了重伤,要不是手下拼死帮萧平关冲出了包围圈,他怕是要死在沈故渊的手上。 “沈故渊,放了他!” 慕长欢早就知道萧平关不会听自己的话,一定会去追沈故渊。 围城必阙,然而现在的萧平关根本听不进自己任何的劝阻,原本慕长欢也打算让他吃吃亏算了。 但听到曹直言汇报上来的消息,沈故渊这是要杀了萧平关。 这可不行! “萧平关是定川的定海神针,如今小晚太小,本宫需要他坐镇燕国,请你放他一条性命!” 沈故渊瞧着慕长欢的模样,当然说不出不放。 可放虎归山。 “他的命,不给,但你可以换!” 慕长欢知道这个结果,拿出了之前给萧平关的锦囊,扔给了沈故渊说道:“我给他的,他根本没看里面的内容,现在给你!” “这是什么?” 慕长欢看着沈故渊很认真的说道:“你在罅隙走廊藏了四万将士,我在哪儿,藏了十万担粮食,如今的齐越粮食跟黄金一样,你愿意换么?” “换吧!” 萧寒第一个站出来劝着。 “这小子一个脑袋咱们随时都能砍,但十万担粮食可是十万条齐越将士的命,换啊!” 他们怂恿着,可沈故渊就是不开口。 最后萧寒急了,他要提沈故渊答应,但他刚一开口就被沈故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 “混账,本殿下,才是齐越太子,你算什么东西!” 萧寒刚要反驳,可身边的人都不在帮他说话了。 齐越是个信奉强者的地方。 显而易见,沈故渊是那个强者,而萧寒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聒噪的小人罢了。给他一巴掌,算是赏的,毕竟沈故渊将会是齐越之王,他们齐豫所有人的王! “败军之将不足言勇,既然公主想要,那就卖你了!” 说完,直接将萧平关扔了出来,知道他还有一口气在,慕长欢便也安心了。 “公主,我们总有一日还会再见!” 沈故渊看着慕长欢嘴角都是笑意。 齐越王在路上病故,沈故渊因为抓住萧平关的功劳,毫无疑问的升职成为了齐越王。 “公主都是我的错!” 错? 慕长欢叹了口气,已经完全不想在同他说什么了? 慕长欢赶来救了他的一条命,可却同他说清楚。 “萧平关,因为你意气用事,多次不听本宫的指挥,导致定川骑兵全军覆没,这样的重大失误,本该杀了你以儆效尤,但念在你跟随本宫多年,卸了他的兵权,回京都养老去吧。” 凭着萧平关原本的功劳,给他封王也是成的,可他偏偏要做这样的事情,自毁前程。 如今是功过相抵,既没有封赏也没有责备,可瞧着众人都喜气洋洋,不是拿到了金银就是升官,自有他做了最多的事情,却连一句褒奖都没有。 “慕长欢,这是故意在欺负你!” 萧平关听到这话的时候,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杀意。 可他很快就将这些杀意全都掩盖住了,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问了句。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说这话。公主是燕国的功臣!” 呵呵! 对方瞧着慕长欢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我没有不高兴!” 啧! 对方轻轻拿下了兜帽,看着萧平关的眼睛说道:“我也是个不高兴的人,刚好咱们凑在一起,喝一杯吧!” 战事平稳,慕长欢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京都。 沈故渊带齐越众人回到齐越,一年之内和平共处。 孩子逐渐长大了,慕长欢给他们的孩子起名叫慕九安,小名叫安安。瞧着两个孩子一起慢慢的长大,慕长欢感觉这样的日子很舒心。 若是能够一辈子这样,她也甘心了。 只是齐越那边,还有一个人很不满。 他这一年里,第三次偷偷来到京都,如今小皇子年纪还小,但他已经可以说话了,慕长欢安排了夏家的人进宫照顾小皇子,她则寻了个机会便住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要回公主府,也是不得已,那些个大臣一天能有一百八十种花样的说法,反正就是一个目的,要劝着慕长欢回公主府,不要鸠占鹊巢。 原本,慕长欢还想要争一争的,可后来她不争了,因为有个人改变了他的想法。 沈故渊大晚上的翻墙进了她的公主府,偷偷摸摸的跑去看了安安,然后跳进了她的卧室,第二天一早,就在慕长欢的床上醒来。 “好歹,你现在也是齐越的王,竟然还会翻墙头,您不要面子的?” 沈故渊撑着下巴,很不客气的说道:“我回家看我媳妇,看我儿子,哪里丢面子了?” 慕长欢指了指墙头说道:“那您怎么不从大门口走,非要走这墙头呢?” 沈故渊被问得节食不上来,便吻住慕长欢的唇,压在床上,好好的同她深入交流一下,这才作罢。 “殿下,公主殿下不好了!” 慕长欢正同沈故渊腻歪着,忽然听到外面的侍女对慕长欢喊着不好了。 “别管他们,就是那些政事,今天解决明天解决都是一样的!” 说着沈故渊就扑了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妻,每次他从齐越来,都恨不得将慕长欢生吞进腹,那真是不舍昼夜,就连慕长欢上朝都给免了。 哎! 男人啊! 慕长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原谅他了,而且还过上了这样没羞没臊的生活。 然而现在听着春怀的语气,现在这事不简单。 慕长欢推开了沈故渊坐起来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公主殿下不好了,陛下开始吐奶,昨夜开始高烧不退,宫里的御医诊断之后说……” 什么? 慕长欢急匆匆的从榻上起来。 在没有一丝旖旎的心思,拉开门瞧着春怀等她说清楚。 春怀看着慕长欢,紧紧绷着下唇有些艰难的说口。 “太医说,陛下中毒了,还是剧毒!” “这怎么可能!” 慕长欢顿时有些晃神,慕长欢收拾一下衣服,这就准备起身到宫里去。 沈故渊在房间里已然听到了春怀说出的话。 第五百五十四章 小皇帝驾崩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外人也许不知道他这个驸马经常从齐越那边跑回来同自己的这个公主媳妇儿过日子,但公主府的慕长欢的身边人还都是知道的。 他们知道,所以也会在沈故渊回来的日子保持安静,尽量不打扰慕长欢和沈故渊的独处。 当春怀匆匆忙忙跑来的时候,慕长欢就已经预感到了不妙,可等听到,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可怕! “别怕,不会有事儿的,也许只是小孩子吃坏了东西!” 沈故渊安慰她一句,可慕长欢显然不这样认为,如果只是吃坏东西,宫里不会这样着急的通知自己,定是小皇帝的情况不容乐观。 慕长欢进宫的时候,手指都在抖。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宫外那些长舌妇人说的,命太硬了,一连克死了两位皇帝,如今她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皇帝也病了…… 若小晚也出事,慕长欢不知道该如何同夏家交代不说,更不知道如何跟弟弟交代。 他那么的相信自己啊! “公主,您来了!” 养心殿的大宫女是秋韫,她做事慕长欢还是信得过的,还有沈厚恩在旁边守着,两个人合作的不错,只能说这养心殿围的像是铁桶一般? 怎么会有人下毒呢? 慕长欢急匆匆赶来,殿内已经站了好几位太医,他们瞧见慕长欢又是一个劲儿的说什么该死。 他们该死这事儿慕长欢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杀他们,就是想要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什么机会原谅。 但现在,她看着这些太医摇头痛哭的样子,心就沉到了谷底。 “小晚!” 慕长欢从来不喊陛下,毕竟这小皇帝也只是她的侄子而已。小晚封号为天孝帝。 安安同小晚一同长大,两人关系要好,慕长欢处理朝政倒也安稳。慕长欢对着养心殿也是前防万防,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小晚的病情如何了?” “砒.霜!” 什么? 慕长欢完全不敢想想,竟然有人在宫内给小晚投毒,还是砒.霜这样的剧毒。 素问如今在宫里颇有地位,旁人面对暴怒的慕长欢都不敢开口,也就只有她站了出来,将事情都解释一边。 “陛下子时将过发病,发病急,浑身滚烫,腹痛难忍,下毒时间应该在午后。但陛下所用只物,我们都已经验过,并无毒物!” “金针怎么测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秋韫咬咬牙说道:“公主,奴婢该死,昨日午后,殿下在院中玩耍,一位太妃娘娘路过给了他一块糖果,当时奴婢没有检查陛下就吃了进去,现在想来,就是那枚糖果没有被检查过!”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当时不报告?” 秋韫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是筛糠,她知道小皇帝中毒,慕长欢暴怒,自己难逃一死了。 “回禀公主,那位太妃娘娘是贤妃娘娘,她一直在寿康宫内深居简出,菩萨心肠,奴婢没想到,她…她会毒害陛下!” 寿康宫? 贤妃? 慕云琅的母妃! 原来是她! 慕长欢带人闯入了贤妃娘娘的屋子,进屋就瞧见了她跪在佛祖面前,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胸口,整个人却还保持着跪着姿势。 看来,她是在像佛祖忏悔。 慕长欢有些不懂,她自入宫开始恩宠平平,靠着生育皇子的功劳,还有熬资历熬背景熬到了贤妃的位置,因为她一直吃斋念佛,慕长欢也一直将她当做出家人,从来不为难她。 便是慕云琅该死,也从来没有牵连到她的身上。 担心他吃穿用度不够好,还特意关照宫里人不要对他过于苛刻。一应吃穿用度都按照她的位份供给。 可她这样特殊的照顾并没有换来他的感激,反而是她在以德报怨。 贤妃下毒之后良心不安,在佛祖面前畏罪自杀,做这些事情之前写了一封信给慕长欢。 信件里,贤妃承认: 自己记恨慕长欢杀了他的儿子,多年之后无法摆脱心魔,瞧见小晚心里痛恨,对他下了毒手。回来以后,想要祈求佛祖的原谅,可是佛祖不原谅他,所以她只能自尽赎罪。 “公主真的是贤妃么?” 贤妃在宫里三十年如一日,待人宽厚,温和,便是慕长欢杀了他的儿子,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仿佛真的已经断尽红尘,可如今看是慕长欢看错了人。 “是她!” 慕长欢瞧着这封信,眼中都是痛苦。 她伸手撑着桌案,在看向素问问道:“小晚的病情如何?什么时候能治好?” 素问摇头说道:“公主,依照我的医术,回天乏术!” “不许说这四个字!你必须想到办法!” 慕长欢并不是蛮不讲理,而是她就是舍不得! “公主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慕长欢抓着她的肩膀,狠狠的晃了晃她。 “你不能没有办法,你不能!” 素问瞧着慕长欢太过激动,有些不忍心,便说道:“也许,唐景瑜会有什么办法?” 这一句话点醒了慕长欢。 慕长欢写了一封信请唐景瑜回来,可唐景瑜赶到京都的时候晚了,小皇帝没了! “他才两岁!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顾好她,是我害死了慕云琅,让贤妃记恨!” 慕长欢扑在管盖上,没有声嘶力竭,就是这样喃喃自语。 她悔恨极了。 “如果不是我,小晚不会死了,都是我的错!” 瞧着慕长欢这样,沈故渊太心疼了,可他这身份并不能在这样的大场合上陪着慕长欢。 倒是安安扑到了慕长欢的面前。 “娘亲,小哥哥呢?我要小哥哥!” 听着安安的声音,听着安安向她要小晚,慕长欢的心更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疼痛着。 “该死的人是我,贤妃你为什么不来杀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动手!” 说完这话,慕长欢崩溃吐血。 “公主!” 春怀他们扑了上来,可慕长欢已经昏迷了过去。 沈故渊瞧见慕长欢吐血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出来,抱住了她的身子。 然而这一下确实吓坏了在场的大臣,他们都是认识沈故渊,尤其是萧平关。 “沈故渊,你怎么还敢来燕国?我要杀了你!” 沈故渊抬头看着他的眼眸,不卑不亢的说道:“你要杀我有很多机会,现在让我带慕长欢回家休养,你看不到么?她因为自责已经崩溃了!” 沈故渊将慕长欢抱起来。 可萧平关却伸手拦住了他。 “燕国京都是你这个乱臣贼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么?来人取我兵器来,本将军要一刀斩了他!” 萧平关大吼一声,显然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除掉沈故渊。 当初沈故渊抓了他,慕长欢求情才被放出来,这让萧平关蒙受了巨大的耻辱,这样的耻辱,除了杀了沈故渊,并没有第二种办法能够洗刷,所以他要杀了沈故渊。 可惜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今天。 沈故渊抱着慕长欢往外走,萧平关却忽然举着长刀向着自己的背影披了过来。 他这一刀若是真的看在沈故渊的身上,只怕不死也要断好几根肋骨。 可他扛下来了,因为慕长欢的影卫捏住了萧平关的刀锋。 “萧将军,请您注意分寸!” “是你们没有分寸,沈故渊要上海公主,你们怎么不管?” 伤害? 影卫面无表情,而且就算他们有表情,在那厚重的面具遮盖之下也没人能够看的出来。 “他没有伤害公主,而你这一刀才会伤了公主!” 他们两个针锋相对,曹直言看着着急,他抓住了萧平关的手臂,劝了他一句。 “人已经走了,这次就算了吧。” 萧平关紧紧拧着额眉头,算了? 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 “咱么还是说说陛下驾崩,下个选谁做皇帝?” 总感觉这慕家的男人命都不太长,尤其是当了皇帝的男人命特别的短,瞧瞧他们这位小皇子,不过做了一年的皇位而已,倒是风雨飘摇,最后还被贤妃给毒死了。 这真是…… “如今公主也病倒了,咱们可要为她分忧啊!” 是! 曹直言这话一出,大家都纷纷响应。 只有萧平关冷不丁的问了句。 “诸位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既然是要分忧,那就是要尽快选出新的皇帝,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这话说的没毛病,只是他太急了,就让曹直言看起来不那么自然。 “你有人选?” 萧平关点头,随便拍了拍手,就看到养心殿的门口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紫色蟒纹,头戴金冠,这可是当年大皇子慕元凛才有派头。 在场这些人有些见过慕元凛,但大部分的人都是慕长欢后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们不知道慕元凛是谁。 因为天政帝可以的掩盖,甚至没有人知道他曾经谋反过。 只是曹直言和玉星元倒是听清楚的。 他谋反的时候成全了玉星元。 这人可是玉星元的贵人啊! “大皇子,慕元凛!” 这大臣之中也有那么一两个眼睛毒的,瞧着他,边喊除了他的身份。 第五百五十五章 大结局 - 重生成了大佬们的白月光 - 小猪葛T “什么?这是大皇子?怎么可能啊!” “当年不是已经得天花死了么?” “还传闻说是慕长欢秘密.处死,他怎么没事儿啊!” 瞧着他这个样子出现,诸位大人有些懵了,但萧平关却站出来说道:“大皇子殿下年少时一直为国戍守边疆,后来遭人陷害做了错事,这么多年一直隐姓埋名就是为了赎罪。” “本来,他是不想来的,但如今燕国无人主事,需要他站出来带领大家走出困境,我这才求了他出山!” 曹直言听了这话都忍不住想想笑。 你想要抢皇位你就抢皇位,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呢,听起来反而叫人家恶心。 曹直言冷眼旁观,倒是看出了更多的消息。 萧平关甚至来不及多等几日,这小皇帝才刚刚驾崩,你就将大皇子早回来了,又说你不是为了夺权争皇位,谁敢相信吗? 而且,萧平关刚才说的这些理由实在也太过敷衍了,难不成手都当他们这些官员是傻子么。 “萧平关,你又何必替大黄是遮遮掩掩的,他当年谋逆之罪可是有目共睹,带兵杀入皇城,这件事情总没有那么轻易淡忘,陛下饶他一命已是天,如今却又想着继承皇位,被敏异想天开了。” 曹直言站出来说着,可萧平关确实脸色一变。 这段时间萧平关变了很多。 原本曹直言和他算的上朋友,可现在他们更像是针尖对麦芒的仇人。 “如今已经没有第二位慕姓皇子,不选他难道还要选一个女流之辈吗?数典忘祖,有悖伦常!” 这话一出。 曹直言顿时不高兴了,同他争辩起来。 “没错,要是我去选,我就选公主。公主德才兼备,才华有目共睹,我们便不选,他非要选一个德行败坏,欺君罔上的小人么?这才是真正的有悖伦常!” 曹直言骂人这方面就没怕过谁,不论你是文骂还是武骂,还是文武掺合什么,曹直言他都算得上是一位高手。 “曹直言,都知道你和公主关系不一般,那也没必要为了他而冒天下之大不韪。” 说不过就开始搞人身攻击,说什么花边消息。 “确实不一般,谁都知道公主宠幸我。萧将军这是因为失宠,所以不甘心,投效了奸佞么?” 听着他们两个你来我往,慕元凛总算是忍不住了,他刀出鞘,直接抵在了曹直言的脖子上。 可惜,他不怕死! “咱们这位曾经的大皇子原本就是个武夫,没什么道理可讲,现在讲不明白道理,便想要杀了我,本官可是朝廷一品大员。按照燕国律例,我便是犯了谋逆大罪,也是要经过三法司会审才能杀的,你不过是个被废的皇子,敢在养心殿动手,怕是不知道影卫的厉害!” 影卫? 听到这个名字,慕元凛冷酷的笑了笑。 “那天我在等什么,等你唠唠叨叨吗?我自然是在等我的人,将影卫全部清除掉。”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你们不信?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暗杀之王。” 下一刻,整个养心殿掉落了三四具尸体,很快还有人带着尸体从四面八方赶来。 这些人都是影卫! “你到底要做什么?” 慕元凛可比慕云琅狠的多了。 他知道慕云琅输就输在了人上,他因为京东没有了房子,他就可以回来了,显然,在这个世界上不论什么时候都是拳头大的人,说话才有道理。 “如今,皇城内外都被本王控制了,本王现在就要诸位大人一句话,只要你们答应推选本王做皇帝,本王保证不为难你们?” 听到对方这样果决的就要登上皇位,曹直言也有些不安了。 “萧平关,你疯了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做什么?” “你是要辜负公主对你的信任吗??” 听着曹直言的恶人,萧平关忽然大笑了起来。 “信任?” “曹直言,你竟然跟我提什么信任?公主何时对我真的信任过,他对我对你都只是利用,想想当年一战。我立下多大的功劳,可她去连一句夸奖都没有,就这样敷衍了过去,还有你和你的曹家军,为了她牺牲了多少,她有何曾给你过你什么?” 萧平关暴怒,刀架在了脖子上,多少人认命,又有多少人不肯认命呢? “你错了,公主给了我最想要的!” 哼! 萧平关脸色更加难看了。 “所有人都有封赏,就连做饭的大爷都给了一块猪肉回家过年,凭什么我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平衡的心态,让他选择了慕元凛。 可是他这样,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你总说公主什么都没有给你,公主当初送了一个锦囊给你,是你没有看。战场抗命多大的罪名啊?要是搁我,脑袋早就搬家了,而你现在在京都养尊处优,你凭什么说公主什么都没给你?” 在嘴皮子这件事儿上,萧平关发现自己赢不了曹直言。 慕元凛也不想让他同曹直言在多争执,慕元凛拉了拉萧平关的袖子。劝他停手。 “他是死硬派,说服不了就杀了吧!” “好!” 听到这一个字,曹直言还是有些意外的。 不过,他也没什么后悔。 “萧平关,卑鄙无耻,小人行径!吾羞于你为友!” 说完,曹直言便抬起了头,衣服引颈就戮的姿态。 萧平关也是被他这话挑衅,高高的举起了刀,狠狠对着曹直言的脖子劈砍下去。 只是可惜了,这脖子虽然砍了,但曹直言还没死。 不仅他,在场内的那些不肯投降的大臣哪一个也没有死。 沈故渊忽然之间带着齐越的重病将整个大殿全都包围了。 “慕元凛,萧平关,你俩又败了!” 这两个人也许这辈子都没怎么失败过,可他们偏偏运气不太好,总是遇到沈故渊,神兵天降,迅速的平息战乱。 “沈故渊,你已经不是燕国的摄政王!” “但本宫依旧是摄政公主!” 慕长欢忽然从殿外走了进来,看的所有大臣都被吓了一跳,所有人都以为慕长欢因为自责昏迷不醒,可现在看来,这就是慕长欢和沈故渊一起演的一场戏。 “慕长欢,你没事儿!” 慕长欢看都不看慕元凛,只是十分失望的走到了萧平关的面前。 “慕元凛不过是本宫的手下败将,你宁可去扶持他也不肯安心的帮本宫么?本宫奉你为亚父,准备让陛下成年后喊你太师,让你叫他武功,还想要将父皇的小公主下嫁给你。萧平关,你太让本宫失望了!” 这话一落,萧平关手中的兵器也落地了。 他败了! 外面的嘶喊声很快就停了。 慕长欢想要杀了慕元凛和他的人实在太简单了,如果他们遭遇准备,就可以站在两侧的墙上,一排弩箭,射过去,很快他们的人就完了! 嘶喊声停了,便是他们藏在宫里的人都死绝了。 慕元凛不甘心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慕长欢转过头来看着。 “本宫自问对得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谋害小晚,他只是个两岁不到的孩子,他是你的侄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慕长欢,你难道是忘了,是你和沈故渊害死了我的孩子!” 沈故渊冷笑了声。 “可笑!” 沈故渊看着慕元凛,很不客气的说道:“你的孩子,不是死在我的手上,而是死在了慕云琅的手上,他是斗争的牺牲品,公主可是一直在保护他!” “够了!不要在狡辩了!” 慕长欢不想在听他们辩解了,一挥手说道:“沈故渊,帮我杀了他们吧!” 这一次,慕长欢不能在留情了。杀了慕元凛和萧平关,可皇帝还要选。 是慕长欢在穿一次龙袍,还是扶持他们的儿子登上皇位? “沈故渊,我累了!” 慕长欢趴在他的膝盖上,很像就这样睡一觉,她真的很累,这些年来,她活得并不容易,一个女人坚守这一个国家,她还要抚育两个孩子,千防万防的还是让小晚被人陷害了。 如今,慕长欢真的是心力交瘁,再也没有能力去管理一个国家了。 “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只要有我在,谁都不能打扰你。” 沈故渊的声音很温柔,轻轻的将慕长欢揽在了怀中。 “要不要我给你哼个催眠曲?” 慕长欢笑着点头,随着沈故渊哼出来的歌曲,慕长欢慢慢的闭上眼,她意识逐渐的散开,在最后的时候,慕长欢对着沈故渊说道:“真希望,等我醒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沈故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这她说道:“公主放心,我会一直守着你的,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如你心意!” “好,我们一言为定……” 五年后齐越同燕国合并为一国,国号为燕,国姓为庆,慕长欢和沈故渊扶持了安安做皇帝,他们两个辅佐,数年间吞并周围小国,平息战乱创建了史上最强的燕皇朝。 而原来的慕九安也改名为庆九安。 慕长欢成了慕氏皇族,最后一个公主,而她的燕国无比强大! 全书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