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前世 第一章 我的前世 新闻:2012年12月24日晚,T市海滨路一幢高级别墅着火,起火时楼内有一27岁**未被救出,起火原因尚待调查…… 疼,好疼!!火,着火了。 烟,烟雾好大。 谁来救救我。 罗溪无助地叫着,喊着,可是无人应。接着她觉得眼前有人在看着她,她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女孩,瘦瘦小小的样子,影子很模糊,唯独记得那双大眼睛,青蓝色的闪闪发亮,但是在那双眼睛里却有无限的哀伤。 “你是谁?” “我是罗溪,这辈子我绝望了,如若可以,替我好好活下去,别了…….” “等等,我替你活什么啊?” 大燕景帝三年 燕国白头山 “动了,动了,太好了,这个女娃娃还有口气,真是太好了。” 当罗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的就是床边围了一圈的脑袋,淳朴的脸上都带着激动的眼泪,那老土布的衣衫……不对,老土布?谁还穿老土布的衣服啊?再看看那些人的打扮,头上有发髻,还有木制的钗子,杨树木的床,稍微一动就吱吱响。 “天啊,我不是穿越了吧?我现在多大?我长得什么样?太狗血了吧?我前世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脑电波穿越还是整体迁移?” 无数个问题瞬间闪过罗溪的脑子。 不过周围的人以为这是女孩还没有从悲痛中走出来的震惊,便有人安慰说:“女娃娃,没事了,你现在很安全,要不要吃点东西啊?要不先喝点水吧。” 罗溪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五个人,一对老夫妇,都五十多岁,很慈祥的面庞;一个好像八岁的小男孩,眼睛闪闪的,有点腼腆,有点好奇;一个二十多岁的**,好像是小男孩的妈妈,还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女子,穿着和前几个不一样,紫色的外套,好像衣服料子好一些。 “王大妈,你们先出去弄点清粥吧,小溪刚醒,我陪着就行了。”那个紫衣女子如此吩咐着。 “好,我们去做点清粥小菜,都昏迷三天了,肯定饿了…”说着,那个叫王大***就把其他的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紫衣女子。 “孩子,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里?你是谁?为什么我在这里?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紫衣女眼睛一下红了,说:“没事了孩子,小溪没事了,我们现在在白头山里,坏人找不到我们的,我是你雪儿姨娘,你妈妈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这么小的孩子啊,他们怎么下得去手啊?” “等等,姨娘你先别哭,能不能告诉我我叫什么?今年几岁了?”因为罗溪看到自己的身体,感觉自己也就七八岁,二十几岁的灵魂?不到十岁的身体?不敢想了。 吃过清粥小菜,那个叫雪儿姨娘的便把她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这个身体的原来主人也叫罗溪,是将军府的三小姐,今年七岁。小溪的妈妈原来是大将军罗镇海出去打仗时候掠回的异族女子,名叫溪水儿。刚刚被将军娶过门的时候还相当风光的,不过这也引起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不满,罗将军在家的时候两位夫人总是表现的宽宏大量,对新进门的这个三夫人很是疼爱,可每当大将军不在家的时候,两个夫人就合起伙来欺负小溪的娘,除了家法,恨不得把朝廷审犯人的刑罚都用上。但是溪水儿都忍下了,因为她有小溪了。罗将军说这是他与溪水儿的第一个孩子,就用他俩名字的第一个字组成孩子的名字。 小溪在将军府的前两年还算不错,因为将军的疼爱,府上的人不敢有人对这个二小姐不好,虽然大夫人已经有了大公子罗青山,大小姐罗卿伊,二小姐罗卿爱,二夫人有了二公子罗岱山,但是这个粉妆玉砌的小女娃娃甚是让罗将军喜爱。因为她有和妈妈一样异族人独有的青蓝色的眼睛。 可惜好景不长,罗溪两岁半的时候大将军要去平定边境战乱而驻守边疆,可怜小溪母女在将军府过着连下人都欺负的地步。不仅每天白日里要做很多粗活,就连晚上大夫人也不放过她们母女,三更半夜的让这将军府的三夫人织布,说是为了节省府里的开销,家里少爷小姐们的衣服布料都要三夫人溪水儿编制。 虽然夜以继日的工作,但是每当三夫人溪水儿看到乖乖的小溪,心里就有说不尽的甜蜜,她觉得老天对她已经不错了,至少她还有小溪。 这样忙忙碌碌的日子过了五年,每年罗将军也就能回来一次,不过十天的时间。也就是在那十天,小溪和妈妈才有漂亮衣服穿,才能吃饱饭。 就在今年罗将军回来后,发现他疼爱的三夫人日渐憔悴,疾病缠身,几经盘问得知这对母子在家里受尽了委屈,大发雷霆。大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姑母,他动不得,狠狠的呵斥了一顿,而二夫人就比较倒霉了,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板子,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下得来床。 将军走之前虽然千万交代不许怠慢了三夫人母女,可是大夫人二夫人依然怀恨在心,便偷偷想了法子,在大将军走后的一个月后,说大夫人,二夫人带着她们的孩子出去避暑,只留下三夫人和几个仆人在家。然后雇人在半夜把三夫人引到后院柴房,点了一把火,烧了。临死前三夫人托府里忠于将军的老管家常魏把孩子小溪送到溪水儿的老家白头山下,找到水儿的妹妹溪雪儿。同时还把自己身上的一个玉镯子和一块墨玉给了小溪。 老管家常魏带着小溪一路隐姓埋名,终于来到了白头山,找到了那位溪水儿的妹妹,溪雪儿。并告诉她了一切。之后就走了,因为常魏怕自己离开时间太长,大夫人和二夫人会怀疑的。 雪儿姨娘又说了些伤心的话,一路的奔波,小溪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刚到白头山就病倒了,发起了高烧,之后就是睡不醒,一睡就是三天。 听了半天,罗溪终于知道自己的前身是什么了。 又是一场大火,难道这就是浴火重生吗?既然天不绝我,既然那个小溪把生命给了我,那我便不能辜负她们。既然重生,就要让以后的日子活的精彩。既来之,则安之。 第2章 暂时的分离 在床上又躺了三天,罗溪觉得自己可以下床了,便在雪儿姨娘的照顾下起了床,穿了碎花布鞋,又穿了件浅黄色的小袄,她很喜欢这种淡淡黄色。 虽然这个身体已经有七岁了,但是由于营养不良,小小的身子骨穿上那不太大的衣服却还显得衣服肥大的很。 坐在水塘边,小溪第一次看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的脸。小巧的,脸圆圆的,娇俏的鼻子,樱桃小嘴,最让小溪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了,青蓝色。姨娘说她们这个天狼族生活在山上,靠山吃山,族里的圣宠是青狼,所以她们族里的人都有一双青蓝色的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里,罗溪了解了她周围的这一家人。其实这家人并不是天狼族里的人,只是山下的一个普通农家,王大妈和她老伴都是因为战乱跑到白头山脚下避难的。后来有了儿子王达,儿媳巧芬,再后来又有了孙子,王小山。老夫妇平时只在山脚下种田,儿媳做些家务,儿子前些年被坤城的一个大户人家找去做长工了,每半年采购山货的时候才能回家一次。那天是雪儿姨娘带着生病的她实在走不动了,才到这个朴实的人家休息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罗溪的身体日渐好转,雪儿姨娘好像并不想把小溪带回族里,虽然罗溪对那个天狼族总是充满着好奇,每天缠着姨娘给她讲天狼族的故事。可每次雪儿姨娘都是笑而不答,说:“你长大了再告诉你”。每当这时,罗溪就只好一脸失望地低头摆弄着晒干的草叶。 又过了两个月,罗溪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仅可以和小山满院子跑,还能和巧芬小婶上山摘些山货。她好喜欢上山摘山货,因为山上都是宝,不仅有各种蘑菇和木耳,还有上万种中草药,这可是她一直都想找的东西。 记得以前在现代,罗溪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户外野营。几个好朋友在一起,只带两天的口粮,和指北针,地图,还有些必备的户外工具,要穿越一个不太了解的山。有时候一个星期能走出去,有时候要十多天。所以在山里辨别出各种能吃的东西是必备的本领。而当初几个朋友的分工就是罗溪负责找吃的。因为她在这些人里,是最纯粹的吃货。 由于在山里会突发各种状况,难免会有人受伤,所以后来罗溪又学会找些简单的草药,用来止血或者解毒。这些东西只是在网上学学,并没有系统的受过培训。但简单的小事已经能够处理了。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罗溪跟着小山从山里采药回来,发现雪儿姨娘正在收拾东西。她好奇的上前问:“雪儿姨娘,我们是要走了吗?” “不是我们,是我要走了,族里有事,我要马上回去,但是现在还不能带你回族里,你要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哦,我跟王大妈他们说好了,他们会好好照顾你的。还有千万记得要保护好妈妈留给你的那个手镯和墨玉,不要轻易让别人看到。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要记得跟小山哥学采草药的本事哦,等姨娘回来,看你能认得多少种药材了。” 溪雪儿又交代给王大妈一些事情,又给了他们一包散碎银子,王大妈推了又推,两个人让了又让,最后还是让王大妈收下了这些银子。王大妈也说:“雪儿姑娘,放心吧,小溪在我这不会让她受委屈的。有我一口吃的,就会有她一口的。” 这时罗溪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感觉亲人要从身边离开了,各种舍不得。 “傻孩子,别难受,这不过是暂时的分别,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可谁知道再次相见竟然是十几年后 第3章 退婚 十五年后燕国皇城 燕国,中原最大的三个国家之一,幅员辽阔,土地富饶。尤其燕国国都新京更是人丁兴旺。百姓安居乐业,人人有所事。城南集市上,人群熙熙攘攘,小贩的叫卖声彼此起伏。卖花布的,卖水果的,卖女人的小首饰的,还有糖葫芦,风车,面人,麦芽糖。 城中最高雅的茶楼莫过于四海楼了。四海楼坐落于城南集市最繁华的位置,装修不用说,肯定是最豪华的。大门上的金字招牌四海楼三个字苍劲有力,左右门柱上,一边挂着:海内存知己,另一边是:天涯若比邻。意思就是四海之内的能人,无论是文人骚客还是武林豪侠,只要有本事,想找同类,就可以在这里以文会友,或者以武会友。 四海楼分为前,中,后三进门。第一进门是临街的茶楼,楼前左边有比武的台子,台子上有十八种兵器。右边有赛诗的桌案,上好的笔墨纸砚。楼内是饮茶论道的大厅。第一进门的楼阁往里走,穿过一个小花园就到了第二进门的阁楼,名曰百花楼。这里面是各个达官贵人在这里包下的雅间。这雅间的位置设计的相当巧妙,开窗便能看到集市上的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但是却听不到那么嘈杂的声音,只要人一进这百花楼,便马上觉得清净了许多。这里绝对是闹市中的一方净土。 百花楼上名叫牡丹苑的房间里,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站在窗口,一个是燕国的四皇子慕容元正,一脸的玩世不恭,而眼底又透着一种无人Xing的冷漠。另一个是燕国的中都将军古柏柳,此人一对剑眉,英姿飒爽。两人都穿着便服,对着窗外的美景品着茶。 “你真的要退婚吗?”古柏柳淡淡的问。 “难道你真想看着我娶那个唯唯诺诺的黄毛丫头吗?”慕容元正冷笑着不屑地说道,“就算娶了她,对我的未来也没什么用。罗将军常年不在都城,他们家最有权势的大夫人也不待见她。别说支持我,就连她能在那个大宅里能活这么长时间我都觉得是个奇迹了。” “这事你怎么跟皇上解释?怎么跟罗将军解释?说退婚总要有个理由吧?现在罗将军可还在府里呢。”古柏柳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 “这不简单,听说这罗将军的这个三小姐成天在家里只能做下人的活,除了织布就是织布,哪有时间学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过段时间父皇就要封王了,我的这个王妃总不能那么拿不出手吧?岂不让众人耻笑?”慕容元正的眼里依然是充满了不屑。这场订婚本就是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现在这颗棋子已经用完了,就可以扔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吧。不过提醒你一句,凡事不可做的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古柏柳真心的提醒道。可是那语气依然是淡淡的。 午后,将军府内 “什么?你要退婚?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怎能容你出尔反尔?这让我家小溪以后如何见人?!!!” 罗将军听闻四皇子慕容元正要退婚后大为震惊,他不懂两年前巴巴的来求婚的四皇子怎么忽然就要退婚了?而且用了那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不行,绝对不行。我家小溪绝对不能受这样的委屈。我已经很对不起小溪的妈妈了,绝对不能再对不起小溪了。”罗将军说的很决绝。但是看到四皇子也是一脸的坚持,好像皇命难违一样。心中大为感叹“我的小溪啊,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还以为能给你找了个好人家,结果……唉……” 一直躲在门后的罗溪把这次四皇子退婚的前后听了个仔仔细细,心里冷笑“早知道是这么个结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好,既然你出招了,我怎能不接?两年了,该反击了。拿了我的要给我还回来,吃了我的,要给我吐出来。” “父亲”一个柔柔的声音传到了正厅。只见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低着头翩翩走进来。这便是罗溪。罗溪走到正厅中央,分别向四皇子,罗将军以及大夫人行了礼,然后说“父亲,既然四皇子为我们的婚事为难,这门亲事就算了吧。” “这怎么行?你好歹也是我将军府的三小姐啊。这要是被退了婚,以后还如何嫁人?” “父亲,你听我说”罗将军还要说话,一下又被罗溪把话止住了。 “四皇子来退婚一定是有不得已的理由,我相信即便是我嫁给了他,以后两人因为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相信四皇子来退婚也是为了怕我以后受委屈,我们应该感谢他才是。” “这个三小姐还真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啊?”慕容元正心里想,“哪有这样的?明明是欺负到她头上了,她还替对方解释。” “四皇子”罗溪的一句话打断了慕容元正的思路。“关于退婚一事,小女子同意了,不过有个请求,还请四皇子务必答应。”此时罗溪正欠下身子,低着头。 “三小姐快请起,有什么要求提出便是,我慕容元正只要能做到肯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漂亮话谁都会说一些。 “没那么严重,只是这退婚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情,恳请四皇子等到七夕节皇宫盛宴的日子,我自会向皇上和皇后娘娘禀明,是我不想嫁给四皇子,到时皇上会同意的。 慕容元正心里高兴了一下,看来女人还是要面子啊,既然退婚都答应了,我也不差你这几天了,到七夕盛宴的时候,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有办法让父皇办成此事。 “那就有劳三小姐了。还有……” “放心,到时候自然会把定亲信物,那对白玉凤镯交还于你。”罗溪依然低着头,欠着身子,看不到表情,平静的语气听不出来一丝的愤怒或者悲哀。 “好,那就告辞了”一个华丽的转身,四皇子慕容元正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将军府,脸上带着胜利者的笑容。 第4章 貌似的安慰 四皇子走后,将军府里立刻炸开了锅,罗将军在垂头丧气,为自己的女儿委屈,大夫人二夫人和两位小姐却说起了貌似安慰的风凉话。 大夫人:“好好的一次机会,就这么没了,你说你也是真不长进,成天就跟着下人混,能混出什么来啊。你一个人丢人就算了,还连累整个将军府,以后我们出门都抬不起头来,你就这样怎么对的你你爹啊。” 二夫人:“就是啊,你说你也不和两个姐姐学学,这要是卿伊或者卿爱,肯定不能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这几天我还想和几个太太们去寺里烧香呢,这也甭去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罗卿伊:麻雀就是麻雀,总想着飞上枝头做凤凰,也不瞧瞧自己的本事。没那个能耐就蹦的越高,摔的越惨。 罗卿爱:皇子岂是随便就能嫁的?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当初要不是爹爹看你可怜,怎么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命里有时终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就没那个皇家的命。当初还不如给我或者姐姐定这门亲事了呢,也不会闹出这么丢人显眼的事。 只听大厅里啪的一声,罗将军大怒“你们都吵什么?还不够乱啊,小溪你留下,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别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 众人听了只好噤声,迅速走出大厅。不过两位夫人加上两个小姐出门前无不是狠瞪了罗溪一眼。而自从四皇子出门后,罗溪就始终保持着低着头的谦卑态度,谁说话也不应,说什么都不理,好像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情一样。 等到人都走完了,只剩下罗将军和罗溪两人。 “小溪啊,你放心,爹爹定不能让你受委屈的,你娘走的时候我不在,你漂流在外那么多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想对你娘有所补偿。你告诉爹爹你怎么想的,爹爹无论在朝堂上还是在皇上那里还算有几分薄面,我若坚持,皇上必定答应。”罗将军顿时好像老了十几岁,他心痛的对小溪这样说。其实他也恨啊,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水儿母女。 当年罗将军平定边境的时候行军至白头山附近,忽见一异族女子,那女子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教条,古板,身上总是有一种青Chun的活力,尤其是那双青蓝色的眼睛,好像可以洗去内心积累的尘埃。当年的罗镇海也是一表人才,英姿飒爽,和那异族女子聊了几日后便强把那女子拽上了马鞍。那女子以前从未遇到过如此有魅力的男人,也就半推半就的跟他一直来到了燕国都城—新京。这个异族女人便是小溪的娘,溪水儿。为了表示诚意,罗振海在迎娶溪水儿当天便把皇上赏赐的墨玉玉佩送给了水儿。 把溪水儿娶进门后,每年回家总会觉得水儿又消瘦了些,但是问,水儿又总是笑而不答。后来又有了小溪,再后来得知小溪母女平时在家里竟然受这般对待罗振海简直气的不行,狠狠地骂了一通大夫人,又给二夫人赏了一顿板子,然后教训了那些不懂事的奴才,听他们再三保证以后不敢那么对待小溪母女之后他才走上去边疆的路。结果还没到边疆,就听说家里着火了,三夫人命丧火场。小女儿罗溪不知去向。 从那之后,罗振海放弃了一些兵权,就为回到京都寻找自己失踪的女儿。 后来罗震海派家奴四处寻找小女儿罗溪的下落,一直杳无音讯。十二年后的有一天,老管家常魏忽然带着一个聘婷少女来到他面前,且不说别的,就说那青蓝色的眼睛,更何况她还有当初给溪水儿的那块墨玉玉佩。他就知道这一定是他和水儿的孩子:罗溪。罗将军当即决定要好好补偿罗溪,他满以为把这件事交给大夫人就行了,没想到还是让他的小溪受委屈了。 “爹爹,别伤心了。”罗溪依然淡淡地说,不过这次,她的声音里多了很多温和。 “强扭的瓜不甜,女儿要过什么生活女儿会自己选择。这件事情,女儿知道如何处理,定然不会让爹爹在朝堂上让人耻笑。请爹爹相信小溪。”小溪依然低着头,欠着身子。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听不出她的态度。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按你想的办吧。你要记得,爹爹永远是你的爹爹,即便你觉得爹爹老了,但爹爹还是有些能力护你的。”罗振海真诚的望着罗溪,希望能从她的身上读出什么信息,但是什么都没有,还是谦卑的态度。“好吧,我累了,让常魏进来扶我去休息。你去忙吧。” 罗溪向父亲施了个礼,退了出去。 回房间的路上,各种仆人丫鬟老妈子都对罗溪指指点点的,罗溪并不在意,只是冷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欠着身子站了那么久还真挺累。罗溪这样想。喝了口茶,她便开始把玩着丫头小红帮她织的那些布匹。 回到将军府的第一年,大夫人就说娘当初也是织布的,于是让她也织布。罗溪岂是能坐住的人?所以织了一个月的布之后,小溪就让自己的贴身丫头小红代替自己织布,而她自己早就偷溜出去设计自己的事业了。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小红知道,三年来从她房间拿出去的布匹虽然写的都是她罗溪的名字,却都出自小红的手。 虽然手里拿着那些绸缎,但是小溪的心却不在绸缎上。她心里想着:有一种鸟,匍匐于地,三年不鸣,这鸟儿若要飞定然一飞冲天,若鸣,定一鸣惊人。三年的筹划,差不多了,该是反击的时候了。放马过来吧,看我跟你们怎么玩。 第5章 准备惊艳(1) 自那日四皇子来退婚之后,将军府三小姐罗溪的房门就一直没开过,除了每日三餐是出来和大家一起吃的,其他时候房内除了穿出织布的机杼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众人经过的时候都会议论着三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每当下人们经过三小姐的房子都会指指点点,除非遇到了老将军或者是老管家常魏,他们才能噤声,低头走过,之后就又开始议论了。 房间里 “小姐,才吃完早饭,你又要出去啊?”小红委屈的问。 “一会回来给你带桂花糕,别担心,午饭前我一定能回来的。”罗溪一边说一边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 没错,就是那种易容的人皮面具。 当初老管家常魏找到她,要她回家的时候,她就决定掩住自己惊为天人的面庞,让自己以普通一点的面容进入将军府。毕竟在将军府那些女眷是极有嫉妒心的,她可不想在无依无靠的时候被人背后捅刀子。老将军虽然想宠她,但有时候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就像她妈妈。即便老将军极为喜爱,但也会葬身于火海。为了不给自己树敌过多,于是她便戴了人皮面具,可是面具只能遮挡住脸,那青蓝色的眼睛和玲珑的身段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自从三年前回到了将军府,将军自然对她宠爱有加,不过平时将军公事繁忙,总不在家。更何况将军已经把照顾罗溪的事情交给大夫人了。大夫人明里是对罗溪吃穿用度给的阔绰,等将军不在的时候就克扣发给罗溪的所有东西,包括月银,家具,瓷器,茶叶等一切需要的开销。而且还说她妈妈以前就是织布的,要她也能如她母亲一般,以后罗溪身上的衣服,三小姐院里下人的衣服都是由他们自己织布制作,以为节俭。 “这那里是节俭啊,这分明是侮辱人。小姐自己的衣服自己织布也就罢了,怎么下人的衣服料子也要小姐编织呢?”小红委屈的抱怨。自从三小姐进府,她就被分配给了三小姐做贴身丫头。小红虽然没读过什么书,或许看不清什么大事理,但是做了这么多年的丫头,她还是能看出眉眼高低的。罗将军虽然喜欢三小姐,但是大夫人,二夫人不喜欢,于是就给小姐安排了貌似位置不错,实际位置最偏远的青鸾居。她本以为这个小姐会如大小姐,二小姐那样不可一世,刁钻人Xing,总是难为下人,但是这个小姐虽然开始看起来外表冷冰冰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但一关上门才发现这个小姐其实皮的不得了,而且对下人是真真的好。从来不责备他们,更别提体罚了,虽然这个青鸾居里只有她这一个贴身的丫头还有两个干粗话的丫头,但这三个人对小姐是绝对的崇拜,她们知道小姐做的事情肯定是有缘由的。只是每天这日子过的有点担惊受怕,因为她怕哪个夫人忽然过来,发现小姐不在房里,而这几年织布的人一直是她这个丫头……这不小姐又扔下一句话,然后又没影子了。 城南集市 热闹的大街上闪过一抹淡黄色的身影,只是那简单的一件淡黄色锦缎外衣,一条同色的桑蚕丝质腰带,便勾勒出少女婀娜的线条。当人们想一睹其芳容的时候,却发现那面容被一顶大大的面纱斗笠给遮住了。看那女子走路的气度貌似闲庭信步,实则却很快,几个好色之徒想跟踪她,都被她甩在后面了。 没错,这抹黄色的身影就是罗溪,她在赶着去四海楼听大掌柜的汇报工作。这四海楼是她三年前秘密买下来的,开始只是个卖酒和糕点的小作坊,经过三年苦心经营,已经是燕国最大的酒楼了。每次罗溪都是带着面纱来,一个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还有一个就是—那个人皮面具太麻烦了,还要保养,皮肤还是能直接呼吸空气的好。 四海楼蔷薇阁 “三哥,还看啊?你都注视这抹身影小一年了,你就不好奇这面纱下会是怎样一张脸吗?”说话的是一脸好奇,心高气盛的八皇子慕容锦城,而他对面的那个冰块脸,正是当朝皇上面前的红人,做事雷厉风行,不留情面的三皇子慕容丹麒。 “怎么?你想去看看?”慕容丹麒拿起茶碗,喝了口茶。 “你每天都这个时候来紫薇阁喝茶,不就是想看这姑娘吗?四海楼临街的所有雅间我都看过了,就这间蔷薇阁在看这条街的时候有最好的视角。要不今天我帮你试试?”慕容锦城一脸的期待。 只见慕容丹麒又拿起桌上的蜜糖莲藕吃了一块,这种蜜糖里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了。不过无论是吃点心还是喝茶,慕容丹麒的眼睛始终没离开那抹黄色的身影。 “你别总是不说话啊!这样吧,我就用这棋子打掉她的面纱,绝不会有过分的行为!” 三皇子依旧不语,却在拿起茶杯的时候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是默许了。“快一年了,我默默注意你快一年了,真的很好奇这样的身姿老天会给搭配有怎样的一张面孔。”慕容丹麒心里默想。 罗溪如往常一样要穿过城南集市最繁华的那条街,然后转几个弯,从四海楼的**进入。今天穿过街道的时候她又有这种感觉了,总感觉有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从差不多一年前开始她就有这种感觉,每天过来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这炽热的目光。罗溪心想“这哥们是谁啊?都一年了,烦不烦啊?” 可是今天又不太一样,刚走进四海楼附近,她忽然感觉迎面过来一前一后两枚暗器。一个是冲着自己的面门,一个是右肩的位置。目的很明显,当人的面门感觉到威胁的时候,会本能Xing的向右躲,而第二枚暗器正好会打落她的斗笠,掀开她的面纱。 “这么老套?真没劲。”转眼间罗溪忽然停下,向左一蹲,弯腰去看旁边的首饰摊子,随手拿起一个木制的凤钗把玩着。两枚棋子暗器直接掉落在地上,连黄色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楼上的两个人惊诧的看着这一幕,可表情却不尽相同。慕容锦城有点不敢相信,他这手暗器的功夫可是宫里最好的大内侍卫号称千佛手的江大川传授的。师承八年,怎么也学到师傅七成功夫了,今天对付这么一个弱女子就这么失手了呢?太丢面子了。 而慕容丹麒也把这些看在眼底,却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眼角一闪即逝的惊诧。他没有说话,心想:老八的功夫不错,如果不是太巧合,那么就是这女人的功夫绝对在江大川之上。 第6章 准备惊艳(2) 就在楼上两位皇子惊呆的时候,罗溪已经从**闪进了四海楼的密室。 “昨天情况如何?”罗溪坐在黄花梨木的椅子上呷了一口雨前龙井。 “四海楼内一切服务正常,糕点蜜糖莲藕,雪山飞狐,寒宫玉兔,黄金满地依然卖的最好。最新推出的普洱茶被相爷府定了,第一批就放出去五个茶饼,第二批的八个茶饼按计划打算下个月再发,不过外面吵着要的人确实很多,不知小溪姑娘是否考虑多发放几个?还有……” 叙事的是四海楼的大掌柜司马傲。 “物以稀为贵,扣着不发,一切按计划推进。”罗溪冷静的说道。 “我交代给你的那个蜀锦的事情办好了吗?” “小溪姑娘放心,一切按您的吩咐已经做好。” “注意点这两天朝堂上的动静” “是” 罗溪又向司马傲吩咐了一些事情顺便叫人打包了一盘桂花糕就又闪回将军府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魏管家差人来说要吃午饭了。”小红一边帮刚从密道出来的三小姐罗溪换衣服,一边看着案子上的那包她最爱吃的桂花糕。这桂花糕就是小红的死Xue,而小姐每次都能抓住她的这个死Xue。所以她就总被小姐吃的死死的。 “大夫人那里有什么动静吗?”罗溪一边戴着人皮面具,一边问。 “还是那样,总是找人过来说些风凉话。”小红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嘟嘟囔囔地说。 “小姐,你的面具怎么?” “从今天开始我要一点一点的改变,等到七夕节,我就不用戴这个东西了。”罗溪的眼里闪过一道金光。“好戏还要慢慢来。” 午饭的时候,按着以往的规矩,罗将军要和所有在家的亲人一起吃饭。可是今天却有点不一样,两位夫人和两位小姐也感觉到了,这个不一样来自罗溪,怎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一样是谦卑地欠着身子,一样是那件棉布的外杉。找了半天没发现别扭的来源,于是就放弃了。 饭桌上两位夫人还是在明里暗里的挤兑罗溪,不是说罗溪坐像不好,就是吃东西太挑。不就是多吃了两口鸡蛋吗,您至于吗? 一样是所有时间,罗溪一句话没说。吃饭之后,椅子向后一退,欠了身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然后退出饭堂。 罗溪走后,大小姐瞪了一眼那黄色的身影说“赶紧走,坐在我对面都影响食欲。”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随着七夕节的临近新都里节日的气氛越来越重了。官府们的小姐都会在七夕节前抢购一批首饰衣服,让自己花枝招展的,好在七夕皇家宴会上吸引皇宫贵族的注意。就算不是那几个皇子,要能引起左相爷的公子,或是将军府的公子注意也是极好的。 这两天罗溪依然每天换着人皮面具,每天改变一点样子。府里的人感觉三小姐变了,又说不出是哪里变了,总之是变好看了。这种变化其实府里的其他女眷也是有发现的,不过她们也找不出个具体缘由,青蓝色眼睛还是那么让人厌恶。不过她们大多都无暇顾及三小姐,因为皇家宴会快到了,大夫人要好好的打扮女儿,让她们在众多官宦女子中赢得头彩,而二夫人因为要巴结大夫人,也跟着去凑热闹。私底下也希望大夫人一高兴,能给她也做一套像样的衣服。她上次做的新衣还是儿子岱山前年考了功名讨了老爷的欢心,赏了一批绸缎做的呢。 就这样一直到晚宴的当天,罗溪终于不用戴着人皮面具见人了。 七夕节的当天,将军府的人没像以往那样坐在一起吃早饭。大夫人带着两个女儿上山拜月老去了,希望这次七夕能钓得金龟婿。罗溪也难得在房里睡个自然醒。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罗溪内心无比的兴奋。 “小红,要司马掌柜给送的东西到了吗?” “今天一大早就到了,除了这个包袱,其他的我都装上马车了。” “马车藏好了吗?” “藏好了,大夫人,二夫人他们的马车都给安排了,这个马车是司马掌柜准备好的,已经放到妥当的位置了。 哈哈,好戏终于要开始了,今天开始,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罗溪到底是谁。 仰着头,吹着这七月的风,罗溪的身姿不再谦卑,而是有着无可比拟的自信。 第7章 盛宴之前 夜幕降临,皇宫中和殿内灯火辉煌,宫里的太监宫女都在忙碌着整理宴会的会场,摆水果的,摆美酒的,摆花束的,摆桌椅的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进行,这可是一年一度的七夕宴会啊,没准哪个皇子就和哪家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喜结连理了,又保不齐哪个公主又看上谁家少爷了。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一点差错,那就不仅是掉脑袋的事情了。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就已经有很多朝廷大臣带着家眷来到了中和殿旁的花园里,男人们在互相寒暄,拉关系,位置较低的官员也想借着女儿向上爬,都是暗地里寻觅合适的准女婿。 而各夫人太太小姐们则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在讨论着心仪的对象。 不过说的最多的无非是三个人。一个是皇上面前一直的红人三皇子慕容丹麒。因为这个人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总是那么冷酷,总是能做出些令人崇拜的大事。所以引得各家小姐纷纷芳心暗许。 第二个是这两年忽然崛起的四皇子慕容元正,这四皇子的长相本就妖孽,无奈天生一副笑面脸,走到哪里都是一脸玩世不恭的坏笑。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更何况这四皇子比三皇子更懂得如何讨得女人喜欢,当然也欠了一屁股的风流债。 第三个便是罗镇海将军的大公子少将军罗青云。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练得一身好本领,年少时便随父镇守边关,平定边疆战乱大大小小几百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此人常年驻扎边关,除了捷报经常提起,平时很少能见到这位少将军在京城出现。所以他神秘的长相就引得各方人士的猜测。 其他家的公子也有人关注讨论,不过只是小范围的罢了。 “也不知道三皇子他们什么时候能过来”尚书大人的千金李子涵说道。 “怎么?子涵姐姐等不及了啊?”李子涵的闺蜜,礼部侍郎之女宋娇妮打趣地说。“听说三皇子殿下喜欢抚琴,这两月来,姐姐都不出门来找我玩,就是在家偷着练琴吧?” “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教训你!”李子涵嗔怒道。一边追打着宋娇妮,一边脸红着希望自己这两月的苦练可以让三皇子对她眼前一亮。 花园的东南角,几个翰林院的的千金在一起议论着。 “听说四皇子退婚了,你们都知道吗?” “有所耳闻,不过也都是下人们议论的,这么大的事情将军府或者四皇子那边肯定会有动静的啊” “我看四皇子也应该退了那婚约,罗家三小姐那么唯唯诺诺,除了会织布,其他啥都不会,怎么能配得上风流倜傥的四皇子?” “就是的,听说那个女人样貌也平平,成天躲在房里,根本上不得厅堂,这样的人要是也能做未来的王妃,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中和殿花园水池旁几个武将家的千金 “听说这次罗青山少将军也会来呢,我早就想见见这个英雄了” “你说他能长什么样啊?我真想看他驰骋疆场的样子。” “快别说了,中和殿里出来人了,估计是可以进去了吧?” 就在大家各种寒暄时,中和殿里的大管家,常贵公公站在殿前大声宣布“请各位大人,夫人,小姐们按次序入场” 各位大人和夫人们都开始陆续进场,可小姐千金们却不肯,因为他们还没见到他们心里盼望的那个人。有些人希望自己的今天的精心打扮可以让心上人多看一眼。而有些姿色地位较差的人心里琢磨着,就算那人不会看到自己,自己可以远远的望一眼也好啊。 此时的罗溪并没有在这群千金小姐的人堆里,而是坐着特制的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走呢。罗将军,大夫人带着大小姐,二小姐都去了,二夫人也非要跟着罗岱山去皇宫凑热闹,这么大型的场面她一年也就能遇到一次吧。她们走的时候都没通知罗溪,怕这个青蓝色眼睛的丫头会让她们丢面子。而罗溪不跟他们走的原因是……好吧,我承认,她睡回笼觉起晚了。 罗溪的两个最大的爱好,一个是吃,一个就是睡。按她的解释:吃是为了保证有更充足的营养保持美丽,而睡嘛,谁都知道睡觉美容啦。 罗溪还在马车里迷糊呢,只觉得车子忽然停了,然后感觉到马有点惊了。 “知道我车上是什么人吗?还敢撞三皇子的马车?” 小山子刚要说话,就听马车里罗溪的声音“小山子,我们退后。” “是,小姐” 三皇子坐在马车里,正想着事情,忽然感到马车停了,接着是下人的叫嚷。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闻到了一股悠悠的桂花香,这种桂花香很独特,他竟一时想不起在什么地方闻到,只觉得很熟悉。他刚想掀起帘子看看,马车就又走了。 “大牛,”慕容丹麒开口问他的车夫“刚才的那个马车是谁家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平平淡淡。 “看不出来,官府人家的马车不会没什么装饰,有钱人家的马车却不会配这么好的马”大牛一边赶车一边说。 别看大牛平时就是三皇子身边一个赶车的,有时候会大声吼吼吓唬人,实际上却是一个非常心细的人,否则三皇子也不会选他做专职车夫。 慕容丹麒还没来得急多想,就听到马车外叽叽喳喳女人的声音:“三皇子的马车,三皇子,三皇子……”传来的还有各种胭脂水粉的香味。估计今天姑娘们脸上抹的胭脂得用半个都城种的花做成。 三皇子到了后,其他的王公贵族的年轻公子们也都到了。他们要先去皇上那里,皇上说了一些什么希望这些年轻人可以在七夕宴上觅得佳偶,尽快为皇家开枝散叶,为国家添丁之类的话,之后就陆续前往宴会场。 当这群年轻的皇子,公子刚走到宴会场的时候,都发现有一抹淡黄色的身影闪现在他们面前,那身影简直太美了,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第8章 七夕宴会1---惊艳首秀 众人行注目礼一般呆呆地望着那仙子一般的美女进入宴会正厅,忽然在公子堆里爆发这样一个问题:这是谁家的千金? 而人群中的三皇子,四皇子也看到了。三皇子忽然脑子想起了另一抹淡黄,那就是每天在集市上出现的那个戴面纱的女人,但是这个背影感觉比那个多了几分庄重。这两个会不会是一个人?慕容丹麒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想法太不现实。 四皇子脑子里却搜挂着这样一个信息“京城里所有的美女我基本都见过了,这会是那个外省官员的吧?不管她是谁,有什么背景,这个女人我慕容元正要定了。” 罗溪被领路的宫女带到了指定的位置刚刚坐好,就感觉到四处的抽气声。小姐们有些觉得这个女人的样貌太美了,自己都不敢往她身边站了,怕显得自己更难看。有些则一边嫉妒一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长得漂亮又什么用,若是没什么才艺还是草包一个。 罗溪坐在那里,把玩着桌案上的小酒樽,她能感觉到四周对她的议论,更能感觉到她两个姐姐那炙热的嫉妒目光。她并不在意,这正是她要的效果。 随着皇上皇后的到来,宴会正式开始。 第一轮歌舞过后,皇上忽然兴起,问起少将军罗青山关于戍守边疆抗击敌寇的事情。这时少将军说:“皇上,卑职在戍守边疆时感觉燕国边境的风光与这京都大不相同,有一种塞外风沙起,众将齐心卫国的豪迈。皇上若有机会可以去那里看看,也能体会我国的山河壮美。” 皇上笑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朕真的想去看看了。不过现在国事繁忙,怕是无暇过去了。寡人听闻少将军不仅武艺超群,水墨丹青却也师出大家,不如现在就给朕描绘一幅塞外风云图来如何?” “既然皇上要求,那末将就献丑了。” “笔墨伺候”皇上旁边的太监捏着鼻子说。 “天啊,少将军要作画了” “拿得起刀,执得起笔。罗少将军真是文武全才啊。” 座位上各种赞许只剩扑面而来。台下的小姐们也一个个瞪大了桃花眼,毕竟这是第一次他们能够亲眼看到心中的偶像。这个偶像太没有让她们失望了。今天少将军没穿盔甲,但是能感觉到他被太阳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有一种很男人的感觉,与都城里其他面黄肌瘦的公子哥根本不能比。如果说少将军是男人,那么那些公子哥也就只能叫做男孩。 就在这赞许声中,一副塞外风云图就做好了。皇上皇后连连点头,皇上大声说了一个“好”字。其他的官员也忍不住鼓掌。 这塞外风云图简直太逼真了,让身在皇城中的人都能感觉到塞外的黄沙,将士们的奋勇杀敌。 皇上看了之后大为赞赏。 这时太傅说“这画真是好画,如果可以配上一首诗词,便是完美了。”皇上也连声说是。 这却有点难为罗青山了,因为他在边疆这么多年,有千言万语,怎能一首诗词就说完的? 就当众人以为总要留着这个遗憾的时候,一个柔而不腻,恭敬却带一丝冷艳的声音传了过来“不知小女子可否为罗少将军的塞外风云图填词一首?” 众人望向那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那个神仙一般的黄衣女子? 只见那淡黄色的身影款款移步到皇上面前,欠了个礼。 “你是哪家的千金?可知这塞外风云图是如何的气魄?你一个区区小女子如何能体会的到?”左相看着这女子不屑地道。 “小女子是罗少将军的妹妹,罗溪。家父与哥哥都是武将,而且都是戍守边疆许久的。小女子平时就爱听家父讲戍边的故事,自然会懂得哥哥的画。如若小女子的词让皇上不满意,小女子甘受任何惩罚。” “真是自不量力”左相冷笑着说。 而皇上对这个罗家的三小姐却露出了赞许之意,这等勇气不是谁都能有的。 罗青山这时才转身看了看旁边的这个黄衣女子。刚才在殿外他就看到了,感觉这个女人太美,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样一个仙子似的人居然是他妹妹?太令人诧异了。是那个去世的姨娘的孩子吧?都这么大了?才想起自己居然有十多年没回家了。 “准奏,若是你的词让朕不满意,寡人就罚你爹半年的俸禄” 皇上这个惩罚可够狠的,如果让皇上不满意,罚的可不仅是钱,还有将军府的面子啊。刚刚将军府的少将军露了脸,这又要给打回去啊。 “谢皇上”还是那个淡淡的声音。 只见罗溪拿起刚刚少将军用过的笔,直接在塞外风云图的空白处写: 怒发冲冠, 凭阑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 白了少年头, 空悲切。 一首词一气呵成,那字体苍劲有力,哪像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写的?那词中的壮烈和塞外风云图上的景色交相辉映,融为一体。连之前面露鄙夷之色的左相都忍不住站起来叫好。 罗青山诧异的望着罗溪写完这首词,不禁百感交集: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她懂我,她真的懂我。 三皇子本还以为这又是哪家的小女子厅堂上撒娇,可看到这字体,看到这诗句,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心胸气魄要比寻常男子都大。不禁重新打量起这个黄衣女子。 四皇子虽在向各位千金小姐处处留情,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这黄衣女子身上。当他得知这居然是前段时间退婚的罗家三小姐的时候他吃惊的差点没把筷子掉到地上。还好他经验丰富,及时圆了场。心里开始后悔啊。 太傅看到这词忍不住上前仔细的端详了又端详,最后终于用颤抖的手把画卷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到之后连声感叹,又连续说了三个好。 “好,好,好,好画配好词,我大燕国山河壮丽,人才济济。罗大将军教子有方,赏!” 罗溪默念:感谢我山上的师傅们成天逼着我练字,感谢岳飞先生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好的诗句,感谢前世的中学老师成天要求我们课文全文背诵。 忽然听到皇上说“赏”。她就知道会引来各种羡慕嫉妒恨,不过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我的姐姐们啊,是不是有点红眼圈了?没关系,一会我让你们烂眼边的。还有更精彩的。” “谢皇上恩典”说完,这淡黄色的身影又欠了身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去了。坐下之后,她能感觉到投向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炽热了,有来自公子们的,也有来自小姐们的。罗溪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吃着桌上的点心。好像刚才的精彩全不是她做的一样。 第9章 七夕宴会2 比试 作画之后,又上演了些歌舞,中间还有个吐蕃国进献七夕贺礼。这贺礼是用绸布包着的铁笼子,当绸布被掀开时,发现笼子里是一只狮型的红毛藏獒犬,那犬刚一见到光亮就狂吠不止。周围好多姑娘都大惊失色。可这叫声着实让罗溪眼前一亮,那是她最爱的藏獒犬啊。而且是那种罕见的狮型红毛藏獒。进献的吐蕃使者说这犬凶烈无比,请燕国皇上不要轻易放出来,唯恐伤人。本以为会很无聊的罗溪脑子里开始盘算怎么才能把这藏獒犬弄到手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七夕宴真正的精彩要开始了。那就是各家小姐要展示自己的才艺,可以让更多的王公贵族看到,如若出众,七夕宴后便会有很多媒婆过来说亲,如果被哪个皇子看上了,那以后就等于飞上枝头了。而各家的公子也可以有才艺表演,文韬武略,只要能用来表演的都可以上来展示。讨得头彩的会得到皇上御赐的奖赏。这引得各家公子小姐都是摩拳擦掌,东西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御赐的,如果得到,那是极大的荣耀啊。 最先上场的是各家的千金,四品以上官员的女子都有上台的机会。那些特意为七夕晚宴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们争相上前表演,生怕落后了就让人记不住了。罗溪的两个姐姐也表演了,罗卿伊弹了一段琴,罗卿爱跳了一段舞。由于之前有罗青山的塞外风云图和罗溪写的诗词,所以之后表演的书画都显得太小儿科,拿不上台面了。 宴会进行过半,表演的内容也无非是些琴歌舞唱,虽然那些女人们都是精心准备的,可是看那么多年的皇上和皇后嘴上虽然说好,实际上却显出了无聊的表情。 忽然间只见一个女子跪在皇上面前说“小女子有一事请求皇上,请皇上准奏。” 皇上诧异地看着台阶下跪着的女子说“你是哪家女子?有何事要朕准奏呢?” “小女子乃翰林院大学士陆广坤之长女陆晓晓,与四皇子一见钟情。陈女虽知四皇子已被指婚,但小女子与四皇子两情相悦,希望能得皇上恩准,哪怕是做侧室也是心甘情愿。” “小女子与四皇子相见恨晚,也望能伴随四皇子左右,为妾为婢皆无怨,还请皇上恩准。”这个是崔尚书的小女儿。 “哦?没想到我的老四居然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啊?”皇上笑着说。但这个笑可是意味深长,谁都猜不透这笑里究竟藏有多少内容。 “不过”皇上清了下嗓子说“你们也知道,我已经为四皇子与将军府三小姐罗溪指婚了,你们要做四皇子的侧室也好,婢女也罢,总要先问问他未来的正妃吧?” 罗溪转过来看看一脸坏笑的四皇子,顿时就明白了,都是这个家伙搞的鬼啊?他想让我在人前出丑,看样子他现在是不想退婚,若是想退婚,他就鼓动那些平时和他眉来眼去的那些姑娘直接挑战自己的位置了。现在让她们来挣侧室,我若答应,以后他就可以用别人来挤兑我,我若不答应,那就少了做正室的气度。这是难为我来了啊?我岂能让你如愿?! 只听皇上说:“罗溪呢?过来,朕想听听你怎么说。” 罗溪起身,碎步移到皇上跟前,欠了下身子,说“皇上教子有方,四皇子从小饱读诗书,通晓六艺,众多女子对其仰慕不已是最正常不过了。”这句话说的把皇上和四皇子的马屁都拍了,皇上自然连连点头,直夸罗溪懂事。 还没等皇上说话,罗溪又说了“不过想伴随四皇子左右的女子众多,也不能说一句喜欢就要迎进门的,还要德才兼备的才好。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那是自然,不过你以为如何才叫德才兼备呢?”皇上小有兴趣地问。 “小女子以为,在坐的各位小姐都出自大家,德行自是不必说的。但是才华嘛……”罗溪故意迟钝了一下,又说“不如这样如何,小女子虽才疏学浅,却也希望能为四皇子身边的人把把关,若各位姐妹的才艺胜得了我罗溪,别说是侧室,就连我这个未来正室的位子都可以让出来。如若小女子侥幸赢得半分,那不好意思,四皇子的身边可容不得这么没水准的人。” 这一席话夹枪带棒,意思就是说你们要是水平够高,要在四皇子身边,我绝对不拦着,还给你们让地方,要是输了,那就是你们太没水平了。就算我有心想迎娶你们进门,也是说不过去的啊。 皇上本来就无聊的很,这下眼睛开始冒金光了,好久都没这么有意思的过七夕了。“准奏,都有哪家的千金愿意上来比试呢?” “小女子恳请上前一试。” “小女子也要一试” “小女子也是” 罗溪看着这些争先恐后上前的女子,数了数,八个。暗笑,四皇子啊,你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能把这么多女孩子迷的团团转,真是好本事。不过,你想左拥右抱?我罗溪却不想配合啊。 第10章 七夕宴会3 赛琴 四皇子慕容元正一边拿着酒杯,一边直盯着这个穿黄衣的女子,嘴角露出邪邪的笑,虽然看到的只是罗溪的侧面,但他还是想弄清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垂死挣扎?将军府三小姐从来都是唯唯诺诺,从来都是躲在人后,除了织布就没什么本事,难道今天还要和这众多佳丽比赛织布吗?虽然之前曾赋诗一首,但毕竟都是将军府的人,闹不好都是他们为了抬高三小姐的地位故意弄出这个插曲。我本想给你留点面子,不退婚,只不过多几个侧室而已,怎么就容不下了?哪有一点正室的气度?现在你自己要做丢脸的事,我拦也拦不住啊。到时候惨败我可不会可怜你。 皇上看到这么多女子想要争着嫁给四皇子,打趣地看了一眼慕容元正:你小子挺厉害啊,在外面够能沾花惹草的,有你老子我当年的风范。 “陆晓晓,你想比试什么呢?”皇上问 “小女子要比试琴艺。” “罗溪,你书法诗词倒是不错,不知这抚琴是否擅长啊?”皇上又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罗溪。 “小女子不才,幼时听得家母弹得几首曲子,一会要献丑了。”罗溪还是那个样子,欠着身子,低着头,不温不火,言语中淡淡的,没有态度,没有温度。 “好,那就赛琴。你们两个谁先来?” “臣女先来”陆晓晓迫不及待地说,生怕让罗溪抢了先去。 说罢,陆晓晓便让下人拿上她这次特意做的红豆杉的古琴。弹奏了一曲《凤求凰》。皇上听后不住点头,说:“不愧出自书香门第,曲调悠扬,手法娴熟,不错。” 陆晓晓向皇上施了个礼,然后走过罗溪身边,挑衅地看了罗溪一眼,然后高傲地仰着头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罗溪,该你了,陆家的姑娘用的可是上好的古琴啊,你用什么琴?” 罗溪随意指了一个场边乐师的古琴说“就那个吧”。 所有人都暗笑了,这怎么能比,一个宫廷乐师的琴也就算是个上等,但陆晓晓用的可是红豆杉的古琴啊,可是**的材质啊,那音质怎么是区区一个上等古琴能比的呢? 宴会场的另一边,还有两个人,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一个是三皇子慕容丹麒,另一个是慕容丹麒心腹,平南将军高凌远。 慕容丹麒今天本就是想来这个宴会轻松一下,没想到居然又遇到了一抹淡黄。而这抹淡黄总是让他眼睛离不开。 “你觉得罗溪会赢吗?”高凌远玩笑地问慕容丹麒。 “你觉得呢?”慕容丹麒淡淡地说,还是那么冷静,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了一般。 “要不咱俩赌一次吧,就赌你昨天从我手上抢去的那个五千两的黄玛瑙手串。” “你要输了呢?”这话虽然是跟高凌远说的,可慕容丹麒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罗溪。 “我今天骑的那个枣红马,你一直想要的,你若赢了就立刻牵走。” “好”慕容丹麒回答的毫无温度,只是淡淡的,就好像这不是在赌一样。 “我赌陆晓晓赢,你不许和我一样哦”高凌远生怕慕容丹麒说的和他一样。 “我就赌陆晓晓惨败”慕容丹麒的眼睛还是没离开罗溪。他知道罗溪会赢,即便用的是普通材质的古琴,他对罗溪有信心,却也不知这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此时那乐师已经把自己的琴放在了台前,罗溪坐好,在琴上拨了几个音,然后又调了一调。然后向皇上施了个礼,意思是说我开始演奏了哦。 随着罗溪白皙纤细的之间在琴弦上拨动,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喝酒的,放下了酒杯,聊天的停止了说话,他们都静静地听着罗溪的这首曲子。随着音乐的跌宕起伏,每个人眼前好像都有一幅画面,当人们把画卷从头看到尾的时候,曲子结束了。这时人们才发现琴的材质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弹琴的人。弹琴的人有意境,琴才是活物。 大厅里一片寂静,人们都还没从那三日绕梁的境界中走出来。罗溪已经站起来,走上前去,向皇上欠了个身,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大厅里报以雷鸣般的掌声,还有大声叫好的。因为皇上也叫好呢。皇上激动的鼓掌,眼里还泛着泪花,说“罗溪的这曲子好,手起手落之间就让寡人看到了巍峨的高山,有的险峻,有的挺拔,有些连绵不断。最后登得最高峰,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气魄。这曲子好,罗溪,快告诉朕,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皇上英明,此曲名为《高山》,乃小女子在游历我燕国大好河山时有感而谱。若说小女子的曲子好,不如说是燕国疆土辽阔,河山壮美。” “好,高山,曲如其名。原来我燕国的江山是如此的壮美。来人啊,赏。”皇上激动了,常年坐在宫里批奏折,关于外面的事情也都是通过手下的官员写折子呈报。对于自己国家的风景,燕国的当朝皇帝景帝还没亲眼见过呢。这次罗溪的一曲《高山》就让他觉得自己身临其境了一般,龙颜大悦,自然是要赏的。 此时罗溪忽然跪在地上说“谢皇上恩典,不过罗溪不敢独自领功。江山虽好,若没有皇上治国有方,众将士忠心耿耿,保家卫国,我们也不能有如此的安宁生活。” 景帝激动之余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貌似柔弱的黄衣女子“这小女子日后必成大器,这么小小年纪就知道不争功,不贪功,难能可贵啊。” “好,传朕旨意,今年送往边关军营的粮饷加三成。” “谢主隆恩”所有官员向皇上又拜了一拜。有平时戍守边疆的将军此时心里不仅谢皇上,还在心里感激了将军府的三小姐,罗溪。他们心里都有个信念,以后如果有罗溪小姐需要帮忙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连旁边的乐师都激动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这把古琴还能流淌出这么沁人心脾的音乐。 此次比赛罗溪完胜。 在高凌远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的时候,慕容丹麒已经说话了:看来今晚你只能走回去了。 第11章 七夕宴会4 比舞 罗溪谢了皇上恩典,起身走回座位,短短几步路上,就能感觉到各种官家小姐的目光,有哀怨的,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崇拜的。尤其是陆晓晓,那种不相信,不服气,却又不得不服气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可罗溪经过陆晓晓的时候直接无视。爱的反义词不是恨,而是无视。这点罗溪太知道了。 正当众人还在讨论那高山之曲的时候,忽然又有一个窈窕女子跪在了皇上面前:“佟芊芊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你是哪家千金?也是来和罗溪比试的?”皇上问下面跪着的女子。 “小女子是礼部侍郎佟兴之女,刚才看过将军府三小姐琴艺惊人,小女子自是佩服不已,但不知舞蹈她能否胜得了我?” “你要和她比舞蹈?”皇上的兴趣又来了。 “正是。还希望罗小姐刚才说的话算数。” “罗溪,你可否愿意与她比舞?”景帝眼睛转向罗溪。 “请容臣女下去换件衣服。” “准奏” 罗溪欠了身子施了礼,退出了大厅,而佟芊芊也下去换衣服了。大厅里的人又开始一轮了,说这次谁会赢呢? 四皇子慕容元正看着罗溪应下了挑战就知道她心里已经有胜算的把握,但是他也是知道佟芊芊的。佟芊芊是礼部侍郎佟兴的小妾所生,并不是嫡出,而那个小妾正是当时名噪京城的舞女,当年凭借着牡丹舞一举夺下了京城花魁的称号,而后就被董兴赎身娶回家做小妾了。有其母必有其女,芊芊的舞技更是青出于蓝。这比赛有意思了。慕容元正笃定,那个叫罗溪的女人越是想赢,就越说明她不想退婚,不管哪个女子谁赢,最终的赢家都是他慕容元正。 当慕容元正把思绪转回来的时候,佟芊芊已经开始跳舞了,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她跳的正是牡丹舞。华丽的红绸舞衣把芊芊装扮的就如红牡丹一般华贵。举手投足间显现的是牡丹的华贵与妖娆,妩媚之际。曲终舞毕,佟芊芊高傲地抬起头,看着众人不住地赞赏,觉得这一局自己赢定了。 再次出现在中和宫正厅的罗溪穿着白色的内衫,淡黄色蜀锦的外衫,上面绣有凤飞九天的图案。那简单却富有艺术Xing的图案居然是整个燕国都不曾见过的。柠檬黄色天蚕纱的裙子,更衬托出她白皙的藕臂,香肩小露,如墨的青丝反衬出她吹弹即破的肌肤更是诱人。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没有一丝赘肉。罗溪抬起了头,向皇上点了下头,又看了一圈大厅里的众官员。人们才发现那个黄衣女子竟然有一双青蓝色的眼睛,之前她总是低着头没发现,而现在却发现那本该是充满魅惑的青蓝色的眼睛里是那样的清冷,那样的脱俗,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引得人想靠近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有那五官比例,虽然美得太具有侵略Xing,却让人不敢想入非非。 音乐响起,忽然从正厅的房梁上飘下两条青白色的丝绸,一头系在房梁上,另一头正在罗溪手中,只见罗溪用丝绸在手臂上绕了几圈,助跑了几下然后然后双脚竟然离地,在空中舞了起来。那舞姿时而婀娜,时而飘逸,淡黄色的天蚕纱随着舞姿凌空飞舞,如梦如幻,那空中的人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轻抚着人们心灵的空虚。现场的人又都傻了,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怎能是那些凡间俗物可比的? 一曲飞天舞曲结束,罗溪在空中打了个旋子正落舞台中央,欠了身子,施了礼。看了看周围那些O型的嘴巴,又看了看景帝惊艳的眼神,说:皇上,请问这一局小女子可算赢了? “此一曲飞天舞,让朕得知居然还有这样如神如仙的舞蹈,赢了,朕宣布这一局将军府三小姐罗溪胜出。那么其他的还有和罗溪小姐比试的吗?”这个罗溪太让他惊讶了,景帝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溪,又看看罗将军一脸惊讶但是又透着无比自豪的脸,说“罗将军啊,你家的这个三小姐你可藏的够深的。朕这么多年竟然不知你家有这样一个奇女子。不仅诗词做得好,琴艺超群,舞技又是这样的不得了,真是教女有方啊。” 慕容元正也被这惊为天人的舞蹈惊呆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他决定不再提退婚的事情,不仅不能提退婚,还要把婚期赶紧定下来。 就当慕容元正打着如意算盘的时候,罗溪说话了,“刚才不是有八个姐妹说来比试吗?这才两个,还有六个呢?”语气还是那么淡淡的,没有态度,没有温度。她心里却是想“这可是当年姐姐我赢得全国大师赛金奖的参赛作品,飞天丝绸舞,还算这个皇上有点欣赏水平。” 其他的女子互相看了看。陆晓晓和佟芊芊本就是她们当中才艺最出色的,连那两个都如此的惨败,自己这个时候再出去就是明摆着去丢人了。而且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此时正赏识罗溪呢,这个时候说挑战,不是自己做了炮灰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于是纷纷起来说:“小女子自识才艺不精,还请罗溪姐姐原谅妹妹刚才的无礼。” “小女子也是” “……” 罗溪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低着头想:这就认输了?姐还没玩够呢。 “哈哈哈,老四啊,看来你以后想娶个侧室都难了。”景帝看着他的四皇子打趣地说。不过他还是真的很欣赏叫罗溪的这个姑娘。“将军府的三小姐着实才艺出众,老四啊,赶紧找个时间给你完婚吧,你也该收收心了。” 你个老狐狸,见着好的就想往自己家里划拉是吧?你不问问大小姐我的意见啊? “罗溪有一事恳请皇上同意。”只见罗溪忽然跪了下来。 “什么事?”景帝想,会不会是让朕好好管管元正的心思?唉,女人啊,都是小心眼的。 “罗溪请求退婚。”罗溪淡淡的说,同时拿出了当初四皇子的订婚信物,一对白玉凤镯。 现场一下就沸腾了,景帝一下震惊了,众人一下糊涂了,刚才这将军府的三小姐还是生怕别人跟她分享一夫,现在怎么又要退婚了? “小女子刚才所为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这些姐妹和四皇子的心。”罗溪解释道。“刚才这些姐妹能在这样的场合与我比试,自然是心里爱极了四皇子,却又怕日后我不同意他们进府,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这种心情,罗溪自是晓得的。而四皇子见她们上来与我比试,却未加阻拦,就说明四皇子心里也是有她们的。男婚女嫁,自是两情相悦的才好,罗溪与四皇子虽有婚约,却无感情。刚才的才艺证明晓晓与芊芊德才兼备,定能做的了四皇子贤内助。罗溪不愿让四皇子放弃心中所爱,所以恳请皇上同意退婚。” 这话说的虽然体面,是成全慕容元正,但是谁心里都知道就是人家将军府三小姐不要四皇子了。 罗溪说的一脸真切,心里却暗笑,姐就甩你了,姐就这么在大家对姐顶礼膜拜的时候把你明晃晃的甩了。退婚丢脸,我看现在到底是谁丢脸。 下面的大臣开始议论纷纷,无不是说罗溪小姐大仁大义,宽宏大量,竟然不顾自己的名节成全四皇子。此等女子深明大义啊。 “老四,你怎么说?”景帝一眼瞥向还在女人堆里惊诧的慕容元正。 第12章 七夕宴会5 光华郡主 没等慕容元正说话,下面那些年轻的男Xing官员,还有些王孙贵族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若是四皇子心有她人就放过罗溪姑娘吧……” “你若不欣赏,自有人会欣赏罗溪姑娘的好……” 翰林院的几个年轻的翰林如是说。 这几个翰林还没意识到很快就要降临了,等待他们的是长达十多年的边疆民族调查,等他们再回京的时候,已经四十开外。是谁如此狠心?当然是慕容元正,这不是明摆着要抢他老婆吗? 慕容元正看着那黄纱蜀锦勾勒出的玲珑身段,又把视线移向了罗溪那具有侵略Xing美丽的容颜,她还是那样淡淡的跪着,脸上没有表情,没有态度,没有温度。他又看了看下面坐着的王孙贵族,他就觉得自己一旦放手,那么这个他刚认可的女人就会被一群狼争夺。为什么这一刻他这么一个花心无情的人会有些心痛?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会想把那个穿黄衣的女人不顾一切地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不能放手,绝对不能。 “父皇”慕容元正迈着大步走到景帝跟前,跪在了罗溪旁边,说“儿臣之前确实有些不羁的行为,伤了小溪的心。儿臣现在在这里向她道歉。希望小溪能原谅。” 小溪?我什么时候和你这么熟了?有些不羁行为?真会说话,你说道歉就完事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王公贵族,说句道歉好像就给了多大恩惠,好像之前的一切委屈都一笔购销了一样。喵了个咪的,你真当我罗溪那么好糊弄,一句希望原谅我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做你的Chun秋大梦去吧。 “皇上,小女子不觉得四皇子有做过什么错事,又何谈原谅一说?之前四皇子就来过将军府,流露出为难的情绪。小女子认为四皇子之所以为难是因为一方面怕退婚会惹皇上不悦,被人说为不孝;另一方面有怕伤了心爱之人的心,有负于心。小女子今日来退婚就是不想耽误四皇子的珍爱。” 这话把慕容元正堵的死死的,他心里就合计着看我以后如何“好好关照”你。 “之前你去过将军府?罗将军,确有此事?”皇上问向罗振海。 “回皇上,之前四皇子确实去过臣的府上,也确实向臣透露过此意。小女所说却是实情。”罗振海鞠着躬,很严肃地说道。当爹的此时当然要站在女儿这边,当初你要退婚让我在朝堂之上遭受了多少嘲笑,今天我女儿要退了你,我这个当爹的当然要力挺自己的女儿。 景帝在左右为难,一方面看着罗溪坚决的口吻,而且刚才那些挑战比试明摆着都是冲着罗溪去的,老四在这之间丝毫没有参与意见,那就是默许了。后来罗将军也证明四皇子之前确实有退婚之意,看来这订婚真的要作罢,但是又实在喜欢这个叫罗溪的女娃娃。 “父皇,儿臣有一建议。”三皇子慕容丹麒忽然上前道。 罗溪依然低着头,斜着眼睛大量了一下这个上来的人,真够妖孽的,白皙的皮肤,坚毅的眼神,如刀削过一般凌厉的棱角,嘴唇稍厚,这更显现出他男人的味道。一身黑底金丝线团绣的衣服一看就是京城最好的绣娘的作品。脚下的乌龙靴看似平常,实际上那种做靴子的黑牛皮非常不好找,这样一双靴子就值个八百两银子了。 “麒儿,你有什么建议?|”景帝依然愁眉不展。 “古人云有情人钟情眷属,既然罗溪小姐坚持退婚就一定有她的理由。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今日观得罗溪小姐才华横溢,而父皇正是爱才之人,希望这样有才华的人可以常伴左右。自然觉得如若退婚不仅身边少了贤人,更是是委屈了罗家三小姐。不如这样,先取消了这婚约,然后封罗溪小姐为郡主,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慕容丹麒施了大礼,中肯地向景帝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景帝在仔细思索这个建议的时候,下面的其他人可是各怀心思。 罗溪:老狐狸的窝里怎么还有这么一只黑狐狸呢?让我当郡主?那不就是皇上的干女儿?以后我的婚姻大事岂不是我爹都不能说了算了?不过要让我当个郡主也不能白做吧?给我什么好处啊? 慕容元正:三哥你跟着起什么哄?那是我的女人,就算今天退婚了,日后还是要做我的王妃的。这个女人我志在必得。 慕容丹麒本来不想趟这个浑水,不过在罗溪跳丝绸舞的时候,他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那香味和他在来的路上闻到的那种,再看空中黄衣女子曼妙的身姿,如果城南集市上那个黄衣女子和她是同一人该多好啊。不过不管两个是不是同一人,他都决定帮一把这个晶莹剔透的女子。因为那双青蓝色的眼睛已经深深印在了他心底。 其他年轻公子哥:好矛盾啊,如果将军府三小姐和四皇子的婚约没有了,那我们就有机会追求三小姐了,不过如果三小姐被封为郡主了,那我们就高攀不上了…… 景帝思索了一阵,和蔼的问罗溪“你觉得三皇子的提议如何?” “但凭皇上做主。”罗溪低着头,淡淡地说。 “好,朕宣布,封将军府三小姐罗溪为光华郡主,赐城南的一套宅子。之前和四皇子慕容元正的婚约就此取消。”景帝虽然不愿意,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决定了。 “汪汪……吼吼……”大厅里所有人都被一阵狂吠吸引住了。 “藏獒犬。”罗溪一下想到那个让她眼睛一亮的吐蕃贡品。青蓝色的眼睛里一下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没逃过慕容丹麒的眼睛。 第13章 七夕宴会6 驯服藏獒 “怎么回事?”景帝问管事的汪公公。 “是那条吐蕃进贡的藏獒犬,撞破了笼子,现在正发疯呢。院子里几十个护卫都拽不住啊。”汪公公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进来,哆哆嗦嗦地说。 “吐蕃使者呢?叫他过来。从他们国家带来的东西,他们一定有办法。”景帝不悦地说。 “参见燕国皇上。”吐蕃使者来到景帝面前行了个大礼。说“此兽名为藏獒,非狼非犬,凶悍异常,是我吐蕃独有神兽。它生只忠于一个主人。但是这个主人也要有足够的能力,否则会让这神兽觉得怠慢了它而狂吠不已。最终会反噬主人的。” 景帝暗自思量:原来吐蕃进献这东西都不是白给的啊。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啊,要是我大燕国的人不能驯服这藏獒,那就说明我大燕国无能人啊,连这么个畜生都会看不起的。 “诸位爱卿谁能来过去驯服这藏獒呢?”景帝放眼看着大厅里坐着的各文臣武将。有几个想上前试试,可一听那藏獒震慑心灵的狂叫就又把头低下去了。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自己的机会,但是一看到那个全身通红的跟狮子似的藏獒犬狂躁不止,都在想对策。 忽然一抹淡黄色的身影飘到门口,罗青山和慕容丹麒紧跟着也过去了。只见罗溪就站在那狂吠不止的藏獒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它。但是那青蓝色的眼睛里却显现出不同的态度,时而温柔,像母亲轻抚婴儿的后背一般;时而严厉,像母亲在训斥做错事的孩子。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只听那藏獒的叫声越来越小,接着就变成了呜咽,然后就没声了。 侍卫们发现松开绳索,那藏獒竟然低着头走到罗溪跟前趴了下去,头低低的,好像小孩子承认错误时一样。罗青山,慕容丹麒和后续来的一些武将都看到了这一过程,下吧差点掉下来。 这是怎样一个女子啊,十多个功夫不错的大内侍卫都对那凶兽无可奈何,怎么她就这么看着它,然后就把它征服了?众人心里又对罗溪敬佩了一番。 “走吧,一会带你回家。”罗溪温柔地摸了摸藏獒的头。而那藏獒竟然像哈把狗一样跟着罗溪走进了中和殿的正厅。 罗溪向景帝施了个礼,那藏獒也趴了下来,头低低的。“吐蕃使者,你看到了吧,这藏獒已经认主了。虽说这东西是你们的神兽,高傲不已,但是我大燕国人国力昌盛,人才济济,就算它是再凶猛的神兽,但是到了真龙天子的脚下,一样要臣服的。你说是吧?” 吐蕃使者也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本以为这只红毛藏獒在吐蕃就是一霸,无人可征服。有人出主意说要带到大燕国,难为一下这里的人,结果没成想,他们吐蕃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藏獒带来了,居然让一个小丫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训的老老实实的难道这大燕国真有神力相助吗? “想不到大燕国如此强盛,我吐蕃愿世代与大燕交好。”吐蕃使者恭敬地说。 “哈哈哈,我大燕国有神灵保佑,再厉害的兽见到真龙也是要臣服的。回去转告你们吐蕃赞普(吐蕃对国王的称呼)如果交好,就要拿出诚意,否则是对两国人民都不利的。” 景帝这话说的深沉有力,不怒自威,吐蕃使者听了连声说是,然后就下去了。 “刚才光华郡主机制聪敏,驯兽有功,扬我天朝国威”景帝把头转向了罗溪,眼神无比和蔼可亲。“今天你给朕带来太多惊喜了,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今天都满足你。”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只要是燕国的子民都会这么做的。”罗溪还是低着头,语气淡淡的,没有激动,没有温度。“如果皇上一定要赏,请把这藏獒赏给我吧。儿臣定能训好它。” 景帝看着这架势,如果那藏獒不给罗溪,估计也没人敢收了,于是就做个顺水人情。“好,就把这吐蕃进献的藏獒赏给罗溪。哈哈哈,朕今天真是开心,好久都没过这么开心的七夕了。” 宴会又进行了一段时间,不过是些歌舞,之后各臣子都带着家眷开始往回走了。将军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看着罗溪这么出风头早就气的不行了,两个姐姐更是脸都气歪了。早早就坐着家里的马车回去了。罗溪走的晚了点,其实不是因为宫廷的歌舞好看,而是因为…… 因为她就想着逗狗忘了时间了……如果将军知道了这个会不会脸上有黑线? “以后叫你小狮子吧,好不好?”罗溪只有跟这条藏獒犬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露出最真,最心底的那种笑容。 而这个笑容又一点不落的被大燕国的少将军,将军府的大公子罗青山尽收眼底,他不由得看痴了,他好恨,为什么这样一个有才华而又懂他的女人竟然会是他的亲妹妹。对罗溪的这份情,他不该有,所以只能把它深深埋在心底,尽最大的能力去保护整个妹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当罗溪领着她的小狮子走出中和殿外的时候,已经快到三更了。她刚想叫小山子把马车牵过来,就发现门口已经停了三辆马车了,好像都是在等她的。 左边的一辆是三皇子慕容丹麒的马车,那马车庄重古朴,没什么太多的装饰,却有一种不可侵犯的王家风范。而慕容丹麒正在马车旁温柔地看着她。 “光华郡主,夜深了,一个女孩子行走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慕容丹麒很绅士地说。 右边的一辆是四皇子慕容元正的马车,车如其人,马车不大,却奢华无比,和他那浪荡不羁的行为正好相配。 “三小姐,元正之前确有对小姐做的过分的地方,但元正想将功补过,从此痛改前非,一心一意,只对三小姐一个人好。还请三小姐成全。”慕容元正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但是态度却无比诚恳,真会给人一种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感觉。不过罗溪可不吃这套。打一巴掌,给一甜枣?你当我罗溪是那些花痴啊? 中间的是将军府的马车,这个罗溪熟悉啊。旁边的是罗溪的大哥罗青山。 “小溪,爹爹特意嘱咐我,要我在这等你,和你一起回家的。”罗青山说的真切。他才不会说他是好生劝了罗将军和大夫人二夫人以及弟弟妹妹先走,留下一辆马车,他要单独送罗溪回家的。 罗溪来回打量了一下这三辆马车,以及马车边的这三个帅哥,要是其他家的小姐看到有三个帅哥都来接她回家,估计能美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惜她真不在乎这个。前一世,她是不折不扣的花痴,这一世,她对帅哥免疫了。 “多谢两位皇子抬爱,也多谢大哥惦记。小女子来时自备了马车,就不劳烦众位了。再说我现在带着小狮子,有诸多不便,还请谅解。”罗溪刚刚说完,小山子赶着马车就到了。罗溪搭着小山子的肩膀坐上马车,接着小狮子也跟着跳了上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门口的三个帅哥竟发现自己无比嫉妒的是那条红色的藏獒犬。 第14章 宴会过后 七夕宴后,燕国都城都在热烈讨论几个话题,但是都没离开罗溪。男人们讨论着将军府的三小姐才华横溢,貌美倾城。当然还有她休了个皇子,要了只兽。虽然皇子和藏獒没什么必然联系,不过说起来就好像四皇子不如一只兽一样。而女人们讨论的则是罗溪那天穿的让人惊艳的衣服,就算人没有罗溪那么漂亮,至少可以穿那么漂亮的衣服过一把美人瘾啊。 由于罗溪那天的淡黄色装扮,全皇城的小姐们都开始穿浅黄色的衣服了。新京里在七夕节的时候刚开了一家制衣坊,名叫布艺庄。正好有当天罗溪穿的那两件衣服的款式。大家小姐,富家太太们都挤破了脑袋要购买呢。 布艺庄里的衣服虽然都是浅黄色,但和罗溪那天穿的淡黄还是有差距。款式虽然和罗溪七夕宴上的衣服相近,却不完全相同,就算相近款的衣服价格也差距很大,因为制衣服的料子有不同,做工也不一样。 品质最好的是花软缎的内衫和上等的金丝纱的外衫,做工当然没的说,不过这样品质的衣服在整个皇城只卖10套,价格高的离谱,因为这个是限量版。很多人都觉得这么高的价格肯定卖不出去,结果整套衣服推出还没到半个时辰,十套衣服一件没剩。众人感叹:有钱人真是多啊! 品质上好的是一些素软缎的内衣,铜丝纱的外衫。做工也不错,但是款式却没那么精巧合体,虽然这样的衣服店里一下推出了三百套之多,价格虽然也不便宜,可也是一天不到的时候也都售罄了,要是想买,等明天吧。 新京里其他的制衣坊眼睁睁看着这家布艺庄抢了自己的生意,但也只能眼睁睁瞅着。谁让自己没有那么“紧跟潮流”的衣衫呢。那白花花的银子啊,就直勾勾地流到人家店里了。 四海楼牡丹苑 “我早就跟你说过,一定不要做的太过分,要给自己留后路。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慕容元正的心腹古柏柳一脸坏笑地看着懊恼不已的慕容元正。“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怎么说罗家三小姐都是没婚约的人了,我也可以不用顾忌的大胆追求了。” “你敢?!我告诉你,她就是我的女人,别说现在只是退了婚约,就算她现在和别人订了婚,我也要把她抢回来。”慕容元正狠狠地看着慕容元正,好像要用眼神把他撕了一样。 “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别说是我,你看看京城里有点头脸的公子哥,哪个不跃跃欲试?现在罗家三小姐的地位不同了,以前她或许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小丫头,现在她可是堂堂皇上亲封的光华郡主。谁取了她就等于给皇上做了女婿,升官发达指日可待。剩下的还要我说吗?”古柏柳看着慕容元正坐立不安的样子一脸严肃地说。说实话,他还没见过这个好兄弟慕容元正有如此的焦躁过。为了继续看好戏,他可是强忍着笑,憋到内伤啊。 “那个女人太过分了。”慕容元正攥着拳头从牙缝里冒出这几个字。说什么七夕宴会退婚,为什么还要那个表现?说什么和她比试才华,如果技艺不精就不让进门,这不是明摆着因为在乎我而不想退婚吗?我刚对你有点好印象你就说要退婚。你不要我也就罢了,最后还要了一只兽,难道在你眼中我还不如那只吐蕃进贡的那个畜生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古柏柳摇着扇子大步迈出牡丹苑。刚出门口的一刹那,古柏柳开始放声大笑,因为他看着慕容元正纠结的表情实在忍不住了。 城南光华阁 景帝在封光华郡主的时候同事赏赐了一座城南的宅子,赐名“光华阁”。专给光华郡主使用。但是这宅子年久失修,需要重新粉刷修葺一番。 “小溪小姐,我们到了。”小山子让马车停在了光华阁门口。罗溪下车后看到光华阁里工人来来往往正干的热火朝天,她就纳闷了,她没找工匠啊,如果是皇上吩咐的,这里应该有些太监啊。“小山子,去问问怎么回事。”罗溪吩咐道。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小山子就回来了。“小姐,这些人都是三皇子找来的。” “三皇子?哦,就是那天帮我说话的那个。他给我修房子?这算怎么回事啊?”罗溪还在想呢,就听到身边一道温柔的声音。 “光华郡主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慕容丹麒冷峻的外表下语气却很温柔。 “皇上赐给我了个宅子,我怎么也要看看啊”罗溪俏皮地看着慕容丹麒。 慕容丹麒看着那娇俏的脸,青蓝色的眼睛,竟不由的看痴了。 “三皇子?这些都是你的人啊?”罗溪接着问。 “哦”这时慕容丹麒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遮掩了一下说“昨晚在中和殿门口惊了郡主的马车,这个就当我就当是我给郡主赔礼道歉了。” 罗溪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哥们,你这是赔礼道歉吗?太小题大做了吧?”可还是淡淡地说“不过是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再说昨晚也有我的不是,三皇子如此挂怀,竟让小女子不知如何是好了。哦,对了,小山子,一会去通知工长,让这些工匠晚上去将军府领赏钱。” “工匠是我找来的,工钱自然由我来出,不用郡主Cao心的。郡主可以进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改进随时都可以提出来,做出的效果一定让郡主满意。”慕容丹麒的气质还是那么冷峻,但是语气却又是那么温暖。这种霸道的温柔要是那些平常的官府小姐早就被迷的七荤八素了,可是这是罗溪啊,上辈子就是吃了帅哥的亏,这辈子她对帅哥免疫了。 “那就有劳三皇子了。”罗溪欠了个身,转身钻进马车里了。 刚想请罗溪去喝茶的慕容丹麒看着远走的马车竟然什么都没说出来。只闻到淡淡的桂花香。 他苦笑:罗溪,你知道吗,我堂堂一个三皇子,想要给你粉刷个屋子,都要动用皇子的权利。先是一大早把你大哥调到禁卫军,让他检验禁卫军的素质;然后又找事缠住了四弟。否则现在站在这里的就应该是他们了吧。 罗溪回到马车里,看着趴在她身边的藏獒,说“小狮子,今天咱去郊外玩吧,你应该有好久没疯了吧?” 小狮子一听有的玩,立刻眼睛就亮了。 第15章 回忆1 小山子驾车带着罗溪来到了城北郊外。盛夏的阳光还是很足的,碧蓝的天,平静的湖面,参天的大树,偶尔窜出几只松鼠在树上蹦来蹦去。脱了鞋袜,把脚放到水里,透心的凉意直接从脚底传来,那感觉舒服极了。 罗溪,小山子,还有小狮子在水里闹了好一阵子。小狮子好像很久都没撒欢了,看到湖水自然都忍不住乱跳。 玩累了,罗溪让小山子去喂马,小狮子就在罗溪旁边的草地上追着野兔子玩,而她自己,则是找了大树的阴凉处,躺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吹来的风中带着淡淡的青草的味道。这种感觉好熟悉,而又好久远。 十五年前白头山 “小溪,今天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呢?”五个穿着奇怪的人围在小溪的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小溪手里揉着的面团。 “那你们今天教我什么呢?”罗溪头也没抬,就看着手中的面团。 “这个月我教你怎么做迷幻药,梦里醉。好不好?” “下个月我教你星象,可好?” “之后我教你屠龙” “我教你新的工笔画法” “你不是想学轻功吗?我马上也可以教你的” “我的草药怎么办?”罗溪问 “早就给你准备好了”那五个人一起说。 “那好吧,这个还要烤一会才能好呢。”罗溪说。 “闻起来香香的,这个叫什么啊?” “面包”罗溪撇了撇嘴,然后把面团一个一个地放到托盘上,放到烤炉里。 雪儿姑姑走了之后,罗溪就一直在这个农家生活。由于这家人勤劳朴实,所以待小溪也是特别的好。只不过平时没时间照顾,都是让小溪自己玩,后来看罗溪实在喜欢药材,便叫小山带罗溪上山一起采药。 又是两个多月的时间,罗溪已经可以独立在山上采药了。 有一天,罗溪被一阵香味吸引住了。“烤土豆的味道。”上辈子是吃货,这辈子这点功能居然还在。两世的罗溪居然都有着灵敏的鼻子,为这种吃货寻找吃的提供了良好的工具。当罗溪顺着香味找过去的时候,发现山的背面居然有人住。罗溪看着一个穿黑白衣服的人刚要用树叶包然后放在火上烤的时候一下子就大叫“别那么吃,太暴殄天物了。” “不这么吃怎么吃?”那黑白衣疑惑地看着罗溪。也在奇怪这样的山里怎么会有个小姑娘。 “土豆要这么烤才香”说罢,罗溪就动手在地上挖了个小坑,然后找了些叶子包着土豆,然后放到小坑里,又用土把土豆盖上。“现在在上面烧火吧。”罗溪拍拍手说。 “这个山上还有野鸡,咱也抓一只去啊?”罗溪问向那黑白衣。 “你个小丫头还会做野鸡?”黑白衣很诧异。“看来我今天能有好吃的了,哈哈,气死那几个老家伙。你等着”。黑白衣转头就走了。 还没等一刻钟,那黑白衣不仅回来了,还带着一只已经拔了毛,掏了内脏的野鸡。“东西我拿来了,你怎么做啊?” 罗溪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叶子把野鸡包上了,然后又在叶子外面包了一层厚厚的泥巴。放在了刚刚挖好的洞里。上面盖好土,又在上面烧了一堆火。 忙的差不多了,他俩才互相打量起来。那个黑白衣看起来六十多岁了,而罗溪看起来也就只有七岁这个样子。穿的衣服都不是很新。打量了一阵之后,彼此都认定两人是一路人—都是吃货。 “我叫齐攀” “罗溪” 正在两人互相打量的时候,一阵阵香味就传过来了。 “土豆好了,我们挖出来吃吧。”罗溪搓着小手眼睛闪着金光。两人用树枝打灭了火,然后从被烧的松软的土中拿出用叶子包着的土豆。扒开叶子,土豆连着皮一起掉下来了。齐攀忍不住咬了一口白白的土豆, “太好吃了,不仅有土豆的香味,还有草叶的清香,还有泥土的清香呢。”齐攀不住赞叹。 “那当然,我罗溪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好吃”。是啊,好歹她也是当初新世纪中国八大菜系对决赛的冠军。还有以前经常去野外露营,没点本事怎能满足她挑剔的舌头啊。 “那个野鸡也好了吧?”齐攀吃完土豆眼睛又开始瞄着埋野鸡的那个土堆了。 “差不多了,挖出来吧。”罗溪吃完土豆拍拍手说。 两人把野鸡挖了出来,那泥土已经被火烤的都赢了。罗溪用石头一敲,外面裹着的硬泥就都掉了,露出里面包着鸡肉的叶子,飘来的那个清香味啊,齐攀的口水已经不能用泛滥来形容了。 “什么味道啊?太香了,” “臭棋子,你做什么呢?” 罗溪抬眼望去,从树丛那边走来了四个人,这四个人穿着一般,只是都看着罗溪手中的烤鸡眼睛闪闪发亮。罗溪知道,同类来了。 “这个是叫花鸡。”罗溪看着他们亮亮的眼睛有点搞不清状况,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我告诉你们,这个女娃娃是我先认识的,这个是我们俩的烤鸡,你们谁都别想吃”齐攀很保护Xing的把罗溪和叫花鸡挡在了身后。 “能不能吃到还是要看本事的” 罗溪只听到有人说这话,却还没看着人呢,就感觉手中的叫花鸡要被别人夺走。 接着,就是一番争斗。 再接着,就是一地鸡骨头,还有大家不住啧啧的声音。 “女娃娃,这个叫花鸡是你做的?以后专门给我做吃的吧,想要什么尽管你挑。只要这世上有的,还没有我拿不到的呢。” “你们都不行,跟着我吧,你要是病了,我教你如何治病,你要是看谁不顺眼,我教你怎么下毒” “还是跟着我吧,我的随便一副字画可是价值连城啊” “还有我呢……“ “去去去,我先认识的,这个女娃娃是我的,你们谁都不用抢” “等等,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啊?我叫罗溪,住在山下。”罗溪看着要打起来的五个人赶紧插了一句嘴。 原来这五个人曾经联手大闹过江湖,结果弄了不少仇家。因为他们各怀绝技,所以又会有很多人求他们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了躲避麻烦,他们五个就商量好一起隐居在这白头山下了。 这五个人第一个穿黑白衣的是棋圣齐攀,围棋超级厉害,曾经打遍天下无敌手,破了好多看似必败的棋局。但是别人不知道的是他用的暗器已是炉火纯青。他手中随时握着棋子,那就是他最好的防身暗器。 第二个要偷罗溪叫花鸡的是怪盗常无我,除了妙手空空这一看家的本事外,还有就是他的轻功十分了得。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轻功不好,怎么干活啊? 第三个是鬼医司步久,除了会治病救人以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研制毒药,然后炼制解药。他觉得这一过程特别好玩。 第四个是画仙穆逢Chun,丹青书法无不让人拍案叫绝。他曾经画的一幅苍鹰图,在展卷的时候把那富商家的黄鹂鸟吓死了。 第五个说话有点笨笨的是神算子。打得一手金算盘,除了懂得经商之道,还懂得天文地理的知识。 他们五个能走在一起,除了相互欣赏彼此的才华以外,还有两个共同的爱好——爱吃,爱喝酒。 罗溪了解了这五个人的特点之后,眼睛也亮了。这几个人可都是奇人啊。以前她就羡慕基督山伯爵在监狱的时候有一个无所不知的老师,可以让他在出狱之后如同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一般,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而如今她居然可以有五个这样的老师。哈哈。看来这个机会要好好把握哦。 “好啦,这样吧,你们教我一样本事,我就给你们做一天好吃的。”罗溪大大的眼睛抬头看着这五个老头子。 “不行,我们已经说好不收徒弟了。”那五个人都摇头,摆手,不同意罗溪的提议,转身就要离开。 “那你们想不想知道松鼠桂鱼的味道呢?”罗溪一边玩着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那五个人转身的时候稍稍停顿了一下。 “还有凤凰展翅,酥卷佛手”罗溪还在说,对面已经有两个人站住了。 “雪冻杏仁豆腐,如意鸡,一品官燕”,又站住两个人。 “红梅珠香,二十四桥明月夜”,罗溪还在若无其事地说。五个人都开始回头了。 “小丫头这些你都会做吗?” “当然” “这么好吃的东西,可惜没有酒啊” “这有什么难的,一个月后就有好酒了。”罗溪说。 “一个小丫头能买来什么好酒?”常无我不以为然。 “谁说我要买,我自己酿的美人醉可是让人闻到都醉呢。”罗溪对酒也是相当自信。谁让他前世有个开酒厂的爹啊。她小时候没事就去酒厂,酒窖里和师傅们学酿酒。 “美人醉?”众人一下把头都伸了过来。 “还有竹叶青,龙舌兰,八月桂花香,还有……” “好了,我们收你这个徒弟。” 罗溪看着五个人直咽口水的样子,背后悄悄打了一个手势:Yeah 第16章 回忆2 罗溪上山学艺的事情并没有跟王大妈说,王大妈只知道罗溪每天早早就背着篮子上山去了,一直到天快黑才回来。但是每次回来都能带着满篮子的山货,有时候是药材,有时候是一些木耳蘑菇之类的东西。王大妈和家里人虽然好奇,但是问了几次罗溪都说没事,也就没再问。只说注意安全就好。 而罗溪也乐不得天天往山上跑,因为做饭是她一大爱好,在这白头山上,她不仅发现了有好多珍贵的菌类食物,还发现了龙舌兰,这可是享誉世界的龙舌兰酒原料啊。这种植物以前她只是在野营的时候在山里找到过,没想到在白头山也能找到。后来听神算子说这白头山曾经是火山,罗溪的眼睛就亮了。因为品质最优良的蓝色龙舌兰酒要求生产原料蓝色龙舌兰生长环境必须是:海拔1,500公尺,富含铁的火山土高原。年雨量1,000公厘,年均温20℃,半干燥气候。日照时数较长,每年65至100天。听神算子师傅说这些条件这里都具备。“天啊,我居然也有机会自己做蓝色龙舌兰。”罗溪太兴奋了。 龙舌兰,因为外形与仙人掌有些相似,通常会被误认为是仙人掌的一种。事实上,龙舌兰属于植物学里的百合(Amaryllis)科。 制造龙舌兰酒是要把外层的叶子砍掉后,取其中心部位,也就是龙舌兰的茎部。这种布满刺状的果实,酷似巨大的凤梨,内部多汁而且富含糖分,因此非常适合被用来发酵酿酒。 将龙舌兰汁自然进行发酵所以酿造出的龙舌兰酒,酒精浓度并不高,大约在8%~12%之间,运用蒸馏的方式就可以提高这种酒的酒精浓度,而使其成为烈Xing酒。 一个月后,五个师傅一大早就闻到了那阵阵的酒香,循着那气味就找到了他们给罗溪搭建的酒坊里。 “小溪,这是什么酒啊?这么好闻?赶紧给师傅们尝尝”常无我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酒可不是白喝的哦,你肯教我一样本事,我就送你一坛酒,不过如果你教的不好或者没有教会我,那就没有下一坛了哦。”罗溪俏皮地眨着眼睛。 “好!不过小丫头,我们几个的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学会的,到时你没有这美妙的酒,可别说我们不教你了。”司步久虽然是和罗溪说话,但是眼睛已经离不开做好的那坛酒了。 “成交,你们每天的两顿饭都由我来做,三个月内如果桌上有重样的菜式,不用你们赶,我自己回家去。”罗溪自信地说。 接下来的十二年,罗溪都是一大清早便上山,星星怕满天的时候才回家。即便是回家了,也要借着油灯看很长时间的书才肯睡觉。 山上的五个师傅虽然都是吃货,只要看到好吃的就什么都肯教罗溪,不过他们平时对罗溪的要求也是很严厉的,毕竟他们也怕这个小徒弟要是闯荡江湖吃了什么亏丢了他们面子不说,以后谁给他们做这么美味的东西啊?这十二年来罗溪几乎把中国的八大菜系里的大小佳肴都给他们做了一遍,美酒更是没说的了,不仅品尝到了半辈子都没喝过的蓝色龙舌兰,还品尝到了比女儿红还好喝的逍遥醉,风流鬼,八月桂花香。所以他们就更会卖力的教罗溪本事,生怕罗溪觉得他们没什么可学,不给他们做好吃的。 终于有一天,五个师傅等了好久都没见到罗溪上山。 齐攀:今天小溪怎么还没来啊?为了等她的点心我早上都没吃饭。 啸天夏:小溪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啊?会不会有危险? 常无我:小溪的功夫你们还不知道吗?她的轻功三年前就可以胜过那些江湖上的狗屁掌门了。 一直到下午,罗溪才出现在五个师傅面前。原来是将军府的常魏管家来了,说是将军寻了罗溪十二年,现在是要接罗溪回家,再不让罗溪受委屈了。罗溪很想去京城看看,但让她舍不得的是山上的五个师傅还有一直照顾着她的王大妈一家。 这天下午,五位师父没有教罗溪任何东西,而罗溪也没像往常一样追着师傅乱跑,而是默默的在厨房里,给师傅们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什么佛跳墙,杏仁豆腐,松鼠桂鱼,最后放到桌子都没地方摆了。吃饭的时候,大家表面上都很轻松,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彼此内心的沉重。 “小溪,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如今我们师徒十二年,我们几个的本事你也学个差不离了,再不下山,我们都没什么教你的了。”平日里最不善言谈的啸天夏居然最先开的口。 “……” “江湖险恶,千万小心,不要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几个师傅都给了小溪几句贴心的忠告。弄的小溪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了。 下山之后,王大妈带着两个孙子在给罗溪收拾东西。这十二年间,以前的小山变成了大山,而这个大山又有了一个弟弟,叫又小山。 “小溪啊,你在家里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把你当外人,我们乡下人,也没什么好给你带的,就给你带了些山里的东西。还有,当初你雪儿姨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你把你妈妈留给你的东西收好。除非遇到将军,否则不能让外人看了去,恐起歹心。你这次去京城路途遥远,没有个人照应我也不放心,不如就让小山跟着你吧。他驯马的本事连县上的马倌都佩服的紧。再说,你们一个姑娘,一个老人路途多有不方便,带个小伙子遇到些事情总可以方便些……” 罗溪听着听着眼泪就下来了。“放心吧,我跟小山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肯定如亲弟弟一般待他。” 就这样,罗溪在白头山下住了十二年,虽然她平时会想外面的世界会如何,她会什么时候离开。而如今她真的要离开了,眼里却满是不舍。 第17章 神秘少年 “汪汪……汪汪……”小狮子的一阵叫声把罗溪从回忆拉回到现实。 “小狮子,怎么了?”罗溪不解地看着小狮子。而小狮子还是向草丛的方向不断地狂叫。“过去看看。”罗溪对小山子说道。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一阵厮杀的声音,听起来像一群人在追杀一个人。紧接着就看到四个蒙面人在追杀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那四个黑衣都蒙着面,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三尺长的大刀,寒光阵阵。那个男孩身材瘦瘦小小,而且走路极为不稳,看着他嘴唇泛紫,就说明他已经中毒。 “东西交出来,我们给你个痛快的。”一个黑衣人恶狠狠地说。 那满身是血的男孩没有说话,但是眼睛里却充满了无比的刚毅。只见他仅仅握着手中的匕首,时时都在戒备那四个黑衣人的偷袭。 “那我们哥几个就对不住了。”说罢,四个人轮着大刀就向那少年砍了过去。这少年本能Xing地紧闭着双眼,等着大刀来袭。可是那寒气只感觉在面前一晃,然后就消失了。睁眼一看,那四个黑衣人都躺在地上,蜷着身体,露出痛苦的表情。再看眼前忽然多了一个黄衣衫的仙子,心想:终于有救了。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那四个黑衣人明显受过训练,即便痛苦不堪,依然不肯求饶。 “请问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插手我寒刀堂的事情?你的暗器上淬的什么毒?快拿来解药,否则寒刀堂绝不会善罢甘休。”其中一个黑衣人脸已经扭曲到不行,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句话。他觉得寒刀堂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只要报出寒刀堂的名号,肯定让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你们四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弟弟害羞不害羞啊?”罗溪丝毫不在意那黑衣人红果果的威胁,寒刀堂是什么东东?能吃不?唉,吃货对陌生词汇的第一反应都是食品。“区区一个小女子好像不值得寒刀堂念念不忘。你们身上的毒两个时辰后自动解除,不过这两个时辰内要大量饮水,最好是绿豆水哦。要想活命就赶紧找水去吧。这个小男孩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身上的大刀倒是值得几个银子。我看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吧。”罗溪一把抱住那个男孩转身施展着轻功就走了。那四个人还想上前追赶,只见小狮子一个箭步就向他们冲过来,死死地把领头那个人压在了身下。那尖利的牙齿直奔着身下黑衣人的脖子就去了。其他三个黑衣人都吓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动物,比狼还凶狠,却又不是虎。 “小狮子,别伤他Xing命。”远远地传来罗溪的声音。 小狮子从那黑衣人身上蹦下来,本就是痛苦不堪的黑衣人经它这么一蹦就更痛苦了。一百五十多斤的狗狗从谁身上蹦下来谁痛苦。 即便是蹦下来了,小狮子还不忘回头吼了一下那几个黑衣人,感觉像说:你敢上前我就给你厉害瞧瞧。 罗溪带着那满身是血的少年回到了马车里。“小山子,他好像中毒了,而且中毒时间不长,快拿催吐的药来,然后把我的雪清丹拿来。”罗溪一面吩咐着小山子,一面把少年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检查他全身到底有多少外伤。小山子拿来了催吐的药还有血清丹,罗溪面色凝重,说“他外伤太多了,去北郊李婶子家。”小山子立刻驾了马车赶往北郊。 日落时分李婶家 “水,水……”少年又在要水了。罗溪看着少年死去活来的那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师傅鬼医司步久。 当年司步久喜欢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却暗恋一个贵族公子,可是贵族公子根本没把那个女人看在眼里,于是那个女人整天寻死觅活,不是上吊,就是割腕,在不就是吃毒药。司步久怎么能忍心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去呢?所以每次在那个女人寻死之后又把那女人救回来。于是司步久急救,包扎,解毒的功力就更加炉火纯青了。因为那个女人总是找条路去死,司步久就是要把她寻死的路都堵死。而后来他又为了换美食美酒便把这些本事都传授给了罗溪。罗溪自跟了司步久学本事开始,就知道时间就是生命。所以她的马车里总是备着急救用的剪刀,绷带,还有一些解毒的药。 在李婶给那少年收拾了23次吐出的污秽之后,他终于清醒些了。当那少年起身看见自己已经换上新衣之后,抬头有看到了那个黄衫仙子,不过这次他的戒备心就要强多了。 “你是谁?我在哪?我的匕首呢?”少年虽然还很虚弱,但还是要挣扎着站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你的匕首一直在你身边,你原来的衣服我放到门口的盆子里了,如果没什么要留的,我建议你烧掉,毕竟那上面还有些残留的毒药。”罗溪微笑着看着他说“你是谁我不想知道,那个匕首对你有什么意义我也不想知道。我救你只是觉得你身上的毒我没见过,所以带你过来。” 少年对这样的回答有点惊讶,毕竟他手里有很多人都想得到的宝贝,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连问都不问。真是太奇怪了。转身摸出枕头下他熟悉的那柄匕首,安心了许多。 “桌上的药是你今晚要喝的,有什么需要你跟李婶说,我明天再来看你。”罗溪说完转身就走了。那少年还没回过神,就看到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留下的只有淡淡的桂花香。 “小山子,回将军府吧。”罗溪好像有点疲惫,在马车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小狮子竟然睡着了。 小山子驾着马车,还是和以前一样。 自从小山子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自己有个叫大山的哥哥,还有个叫小溪的姐姐。他小时候就记得大山哥哥每天要和NaiNai,妈妈一起下地干活,而小溪姐姐每天一大早就上山了,日落时分才回来,而每次回来不仅会带回很多可以换钱的山货,还会给他带些好吃的东西。有时候是山里的果子,有时候是一些小点心。尤其是星星爬满天的时候,他最喜欢听小溪姐姐讲故事。他问小溪姐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可不可以讲给别人听?小溪姐说这是他俩的秘密,不让人知道,所以他就一直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谁都没说,就连一直很疼爱他的NaiNai都没说。因为那个时候是小山子最开心的时候,他怕说了出去,这种感觉就没有了。 后来家里来了个老伯,说要接小溪姐走。他这时候才记得小溪的姓氏和他不一样。他真的舍不得这个姐姐。苦苦央求NaiNai,要小溪姐走的时候带上他。所以,他才能跟着小溪姐一直走到今天。 虽然刚进将军府的时候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两个小姐对他和小溪姐特别不好,但是小溪姐一直待他如亲弟弟一般,不仅经常偷偷带他出去,还教他一些本事还有做人的道理。他好崇拜这个姐姐,所以即便是为姐姐赶一辈子马车他也愿意。 第18章 积累资源1 当小山子赶着马车进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但是热闹的夜市才刚刚开始。罗溪掀开帘子,看着窗外都是淡黄色的衣服。不仅是富家女,就连普通人家的女人都把家里黄色的衣服翻出来了。还有大街上叫卖衣服料子的,都把黄色的放在表面,因为是最热销的。罗溪嘴角忍不住向上挑了30度看来,她这次是赚翻了。有了银子,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事业扩大到别的国家去了。 七夕宴前十天四海楼内密室内 罗溪一边吃着丁香马蹄糕,一边对布艺庄的大掌柜南宫睿说“上次我定的那匹蜀锦到了吧,按我的要求让崔婆婆尽快赶制出来。另外,同款的衣服可以用锦缎做,每天推出十套,但是不能有我这种浅黄,更不能有我这种刺绣。我要这种颜色,这样的布料,这样款式的衣服只此一件。其她类似款的料子差一点的可以多多益善。半个月后皇家七夕宴之后就要把这些衣服拿到新开的布艺庄。到时候肯定会卖个好价钱的。若是这次的衣服可以赚个金盆满钵,就给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伙计十两银子的红包。” 没错,这家布艺庄的幕后老板就是罗溪。 三年前常魏管家把她从白头山接到新京,她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像母亲之前那般顺从。委屈不能求全,按照大夫人说的去做,无论做的怎么好,最后都是死路一条。所以她必须要给自己找靠山。不过靠人不如靠自己,如果自己足够强大,那么她谁都不用怕。无论在哪个世界,如果一个人想要说话有分量,让别人把你当回事,那就一定要有实力。什么是实力?不仅要有很多钱,还要掌握资源。不仅要有固定资产,还要有消息来源,各方面的消息。还要笼络人才。幸好神算子师傅教的多,让她早就有了初步的规划,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 入府后的第一个月,罗溪就重温了当年她妈妈受的屈辱,先不说大夫人二夫人成天冷着脸,就说她那两个姐姐罗卿伊,罗卿爱每天一口一个“贱蹄子”就够让人气愤的了。将军府的家事都是大夫人把持着,大夫人喜欢谁,那么仆人们就捧着谁,大夫人不喜欢谁,下人们也就跟着挤兑,因为他们太清楚每个月是谁给他们吃饭钱。但由于老将军的喜爱,所以下人们对罗溪还不敢太放肆,只不过每天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盛给罗溪的饭是最少的,米是最硬的,摆在罗溪跟前的菜也是最素的。晚上有老将军一起吃饭,大家都表现出其乐融融的样子,但是午饭就绝对是另一种场景了。 罗溪基本每次伸筷子都会遭受一番冷嘲热讽。如果罗溪夹了一筷子肉,就有人会说 “就你这种人还吃什么肉啊,吃了也白吃。就算吃下一头猪去也长不出富态的样子。”如果罗溪一直吃菜,就会有声音说“贱蹄子就是下贱,一桌子这么多好菜不吃,就专门捡些菜叶子,天生就是下贱的命,以后或许连个大户人家的小妾都做不上,只能配给长工了。”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罗溪心里不是不生气,而是现在她没有资本生气。所以每次当她听到这样的冷嘲热讽,她就默默低下头,攥紧拳头,告诉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用无情的现实狠狠抽那些侮辱过她的人。三年,她给自己三年的时间,她就要用这三年的时间为自己做原始积累。所以这三年内她一定要忍。 进入将军府第二个月的时候,她向老将军要了个贴身丫头,名叫小红。这是罗溪有一天偷跑出去在路上看到的。私下聊天的时候,她得知这个叫小红的女孩家里很穷,娘亲病了,爹爹被征去当兵了,杳无音讯,家里没有其他的亲人,城里的药铺已经没有肯为小红佘药的了。如今小红只想卖身为奴,好为母亲治病。罗溪和小红聊了聊之后,便去看望了一下小红的母亲。手指刚搭上小红母亲的手腕,便知道这妇人到底得了什么病。虽然罗溪身上的钱也不多,但是除了买药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治病,比如说:针灸。 后来罗溪趁偷跑出来的时候又去了几次小红家,每次都给小红的妈妈施针。不出几日,小红的妈妈便可以正常劳作了。这时罗溪才知道小红的妈妈原来是江南织造府最好的绣娘,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又嫁了人所以才跟着男人来到新京。以前她都是靠织布卖布维持生计的。而她已经把自己的好手艺都传授给了小红。有一天罗溪去小红家的时候小红忽然对罗溪说“姐姐,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今天将军府给他们三小姐招丫鬟,我就去应征了,将军府肯收我啦。这样我每个月就都有固定的月银给娘了。也不知道这个三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小红进了将军府见到自己主子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是她家的救命恩人,她简直太高兴了。于是小红就更加确定自己要一辈子忠于这个主人了。 而罗溪得知小红被选进将军府,特意找老将军要了这个丫头来做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以为她就知道大夫人,二夫人会像折磨母亲一样折磨她,那方法无非就是织布。她要想出去做自己的事业,总要在家留个替身啊。就这样三年来在外人看来将军府罗三小姐每天只会在屋子里织布,足不出户,而屋子里就只能看到小红一人夜以继日,提心吊胆地坐在织布机前。 当有小红这个替身后,罗溪出门就更加放心了。每天都是小厮一样的打扮**出去。有了怪盗这样的师傅,**岂不就如跨门槛一样容易? 当罗溪走在大街上,开始四处寻找她的启动资金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了一家赌坊,京城最大的皇家赌坊——极乐屋。淡淡的笑忽然爬满罗溪俊俏的脸:这里一定都是有钱人,哈哈,银子的事情搞定了。 当罗溪出赌场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五千两的银票了。 其实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罗溪都没有赌命,这点她太了解自己了。逢赌必输的人上了赌桌不就是砧板上等着被瓜分的肉吗?这些钱都不是罗溪赌钱得来的,有一部分靠偷,而且罗溪是看好了那些是有钱人,然后在有钱人的银子堆里拿出那么十两八两,那些富人少个十两八两的银子自然是不会发现的,就算发现少了也不会去计较。 极乐屋共分两层,第一层是普通的赌博,第二层是赌棋的地方。赌棋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你可以自己摆上棋局以及赏金等别人来破局,如果对方没破你的局,那么对方要拿与你赏金同样多的银子给你;如果对方破了你的棋局,那么你的赏金就要归人家了。而其他的人如果觉得哪方可以赢,也可以买谁赢谁输,这叫局外局。赌棋的方式会招揽很多雅客,不仅有很多公子哥在,连朝廷大员,皇子,王爷也是经常会在这里出现的。但是二楼的赌资起点高了点,100两起。 当罗溪偷了有一百两银子的时候就去赌坊的二楼,赌棋。 第19章 原始积累2 有了棋圣齐攀十二年的教导,罗溪自然是青出于蓝。不仅因为师父悉心教导,还有,毕竟她有个二十一世纪的头脑,自然视野要比一般人来的广阔。出山前罗溪就已经能经常小赢她师父了,而这新京里一般的下棋高手基本都是棋圣的徒子徒孙,那些路数罗溪再熟悉不过了。有了这个做底气,罗溪当然什么都不怕。 为了不引人太注意,罗溪总是赢三场,然后输一场,即便是赢也不会赢的太多,让人觉得真的是厮杀了好久,最后对方惜败。至于输,就看罗溪心情了,想快点下完就输快点。罗溪不仅要赢设局人的赏金,还要赌局外局。纯粹的赌博或许赌的是运气,但如果是下棋,那么拼的就不是运气,而是智力,胆识,谋略。和棋圣齐攀学了十二年的棋,她已经能胜过师傅了,而眼前的这些凡夫俗子,基本上她看一个人走第一步就知道最后那人能输几个子。所以一切当然尽在掌握中喽。 不到两个时辰,罗溪手中已经手握五千两汇通钱庄的银票了。其实她还可以赢再多的,不过那样会太显眼了。银子要一天一天的赚,所为细水长流。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罗溪除了隔三差五会来这个极乐屋下下棋,其余的时间她都会在大街上做市场考察。考察什么?当然是吃。 好在古时候的城市都不大,即便是燕国的京城新京,也不过就两条热闹的街道,还都集中在城南。燕国的美食基本都很原始,没有什么深加工的东西,尤其是点心,满大街卖的最多的也就是米糕。就是那种用糯米煮熟了加点白糖然后团成团子拿出来卖。再高级一点的就是发糕切成小方块的形状。而即便是给皇宫送去的点心多样点,无非也就是用不同的米粉,或者面粉做成各种发糕。也就十天,罗溪就吃完新京所有点心店里的所有品种的点心了。这些点心并不好吃,不过罗溪心情大好。因为缺少就是需要,需要就是商机。再说,民以食为天,从吃上下手,就凭罗溪的手艺又怎么会赔呢?现下最需要的,就是一处合适的店铺了。为她新式的点心找个合适的铺子。 这天罗溪依旧安排好了小红在屋子里织布,自己翻身又出了将军府。自己一身小斯的衣服在城南闲晃,四处瞄着哪家店铺适合做她的点心店。罗溪不想弄那种铺面非常小的。虽然说盘下那样的店会便宜点,但是不适合未来的发展。师父神算子啸天夏就曾经跟他说过,经营一家店铺最重要的不仅是你要有好的产品,还要有长远的规划,别人都叫他神算子不仅是因为他打得一手好算盘,还因为他做的一手好生意。 “这位小兄弟,过来喝杯茶吧。” 罗溪顺着声音的瞧过去,发现喊他的是个斯斯文文的男子,白净的脸,却生生的眼神,薄薄的嘴唇。按理来说这种招揽生意的应该是店里穿短衫的小二,可这位穿着烟青色长衫的人明明就是刚才喊他的人啊。罗溪本来也有些渴了,就跨入了那家叫四海楼的茶馆。 刚坐好,那穿长衫的人就给罗溪端来了茶壶茶杯。罗溪一边品着茶一边打量着这家茶馆:上下两层楼,楼上是店家住的地方,楼下就是招待客人喝茶的地方。后面还有厨房。不过说是厨房,其实也就是能烧点水,但是地方还是很宽敞的。再往后能看到这家还有后院,而且挺大的,不过后院堆满了杂物。这家店铺虽然在最热闹的城南,但这个时候茶馆里却没什么人,只有那个穿青衫的在忙前忙后。 “请问这位兄台,这家店铺位于热闹的城南,怎么客人却这么少呢?而且兄台可不像个下人,怎么做起下人的活了呢?”罗溪喝着茶忍不住问。 那穿青衫的人憋红了脸说“小兄弟,说来惭愧,这家茶馆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的,到我这已经是第四辈了。家父家母一直苦心经营这家茶馆,原来生意还不错,父母一心要我考取功名,不曾让我管理生意上的事情。后来我考取功名未果,父母一气之下竟生了急病。请了好些大夫,花了好多银子。可最终他们还都离我而去,只留下这个茶楼和这个院子。我本想把这铺子卖了,可是又不忍祖上的积累到我这辈子就断了,我爹要知道我想把这四海楼的卖了他能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揍我。所以父母下葬后,我就接收了这个茶馆。可是我根本不会经营,眼看着对面几个茶楼饭馆把我这的老顾客都抢了去。没办法,最后我只好把原来店里的小二都辞了,一切自己来做,这样还能节省点成本。可如今每日进来喝茶的人一个手都能数出来,我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话说至此,那青衫人已经眼圈发红了。或许这些话他早就想说,却没有一个倾诉的对象,如今都说了出来,感觉轻松多了。 罗溪又打量了一下这家茶馆,占地够大,而且周围只是一些卖馒头的小作坊,或者是卖水果的水果摊,以后要想收购这些地方扩张店面是非常容易的。看着那青衫人不住地擦眼睛,罗溪的眼睛亮了,她终于找到自己想要的店铺了。 “兄台莫要悲伤。如果说小弟可以让这四海楼成为京城第一楼,你愿意否?”罗溪眼睛直直地看着那青衫男子。 “当然愿意。”那青衫男子好像惊了一下,不相信这是真的,原本想高兴,但是又想到自己根本没银子请什么高人,于是又苦笑了说“可惜我也就剩下这家店铺,再无其他了,就算是高人也怕是要回天乏术了。再说这是我家族的产业,我是定不会把它卖掉的。” “我又没让你卖铺子。”罗溪笑了笑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合作。我出十五万两算五成五的股份。你这家铺子要是盘出去,也就是五万两银子,以兄台的才华,再算五万两,一共是十万两,算另四成五的股份。如何?” 青衫男子还在犹豫,他不是犹豫自己不是最大的老板,而是犹豫这四海楼的牌匾换了主子可能就不存在了。他如何面对死去的爹娘啊? 罗溪早就看出他的犹豫,高声说“四海楼还叫四海楼,这招牌永远不会变,因为我也喜欢这个名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真的可以还用这块牌匾吗?”青衫男子激动地问。 “当然,你若害怕咱现在就立下字据。”罗溪说着便从怀里拿出十五万两的银票。 那青衫男子当时就看傻了,这十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怎么这个小兄弟说拿就拿出来了?他是什么来路?到底要做什么?于是抱拳问“请问这个小兄弟怎么随身都带这么多钱吗?难道早就看上我这店了?” 第20章 原始积累3 “那青衫男子当时就看傻了,这十五万两也不是个小数目啊,怎么这个小兄弟说拿就拿出来了?他是什么来路?到底要做什么?于是抱拳问“请问这个小兄弟怎么随身都带这么多钱吗?难道早就看上我这店了?” “小弟想开个茶楼,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店面,所以会随身带这些钱。你这个茶楼位置不错,而且已经有这么大的营业面积了,还有一个点,平时我不会一直在店里,所以需要一个真心为这个茶楼负责的人打理生意,你最合适了。”罗溪喝着茶平平淡淡地分析着。 “可是我不会经营” “我可以教你” “店里除了茶和瓜子什么都没有” “我有。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 其实青衫男子问的越多罗溪越高兴,因为这表示以后的这个合伙人有自己的思维,能够独立解决问题,问的越多表示这个人对她的提议越有兴趣,就越有继续的可能。做生意虽然要靠诚信,但是严谨也是不可缺少的。古往今来,真正做大生意的人无不是思维严谨的,不然早就被周围的后起之秀给香并了。而且真心要做事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地相信别人的。 在解决心中所有疑惑之后,青衫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说你有打得响的产品?是什么?既然我们要合伙了,我也是这家店的老板,总要让我知道我卖的是什么吧?” “好,后院是你家厨房吧?借用一下了。”罗溪没等青衫男同意就径直走向后院的厨房。 不一会,罗溪就端着一盘金灿灿的糕点过来了。“尝尝吧,这只是招牌之一”罗溪把盘子放在青衫男面前,自豪地看着他。青衫男子拿起一块还热乎的黄灿灿的小饼,闻了一闻,感觉甜甜的。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嚼了几下忽然眼睛一下瞪得溜圆。“这个真的是你做的吗?叫什么?你用什么做的?太好吃了。”青衫男子简直不相信还有比栗子面的发糕还好吃的东西。 “这个叫黄金满地。不仅东西好吃,还有好寓意。怎么样?这个做招牌,不会辱没了你家列祖列宗吧?”罗溪看着青衫男子那生怕吃不到下一块的样子感觉特别好笑。 “四海楼要能卖这么好吃的东西肯定能把以前的客人都拉回来!”青衫男子一边说,一边还不住往嘴里塞那个黄金满地。 “那我们刚才商量的事情????”罗溪询问的眼神看着那个青衫男子。 “我现在就去写字据!!!”青衫男子立刻起身去门口算账的地方取了笔墨纸张,罗溪写好了字据。青衫男子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上了自己大名司马傲,还按上了手印。罗溪一样也签上了大名。这时候他们才互相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叫罗溪?” “司马傲,名字不错,以后这个四海楼我们一定要让它傲视群雄。”罗溪相当自信地说。“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绝对不能告诉别人。” “什么事情?” “除了店里以后做点心的配方要保密以外,还有件事情也要保密。”说着,罗溪就把自己的帽子和人皮面具都摘了下来。如墨的青丝一下就散了下来,司马傲不由看呆了。“我是个女人,所以不方便出头露面,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要闭店休整,重新招揽人才,必须要信得过的人,嘴巴严,而且手脚伶俐的人。还有,这个合同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对外来说,四海楼你才是老板,而且是唯一的老板。”罗溪说这话的时候极其严肃,而司马傲也郑重地点了点头,他觉得能把这么大一个秘密告诉他,就说明她相信他,既然是相信,他就要对得起罗溪的这份相信。 第二天,罗溪便送来了重新装修的图纸,还有需要人的岗位。司马傲惊异地发现怎么罗溪那么小的年纪会懂得这么多?而且发现人员管理如果像罗溪说的那样就非常顺畅。因为罗溪制定了一条规矩,如果是这家四海楼打工的伙计,如果做满三年而且表现良好,就可以分得到一份股份,这样在心里他们就觉得自己和掌柜的一样有地位,而且年末的时候还有分红。也就是说他们每天努力赚钱不是为了别人,正是为了自己。 其实罗溪自己知道,真正要感谢的是阿里巴巴总裁马云先生。当年马云先生创业之初只筹集到了很少的钱,最后他和他的17个伙伴一起畅谈共同的理想,商定每个人准备出10个月的生活费,没人每个月就发500美金的工资,只是单纯靠理想把大家团结在一起。无论古代还是现代都是一样的,如果想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为你服务,那就让他觉得你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有了大家共同的支持,新的四海楼很快就开张了。开张第一天,店里主打的品牌点心就是黄金满地,还有一些当地传统小吃。从早上放鞭炮开始,进进出出四海楼的人就没断过,大家都非常爱吃这个新式的点心。那些传统的发糕米糕与这个金灿灿的小饼根本没法相比。但是这家店还有一点非常有意思,所有的糕点一律只能在店里食用不能打包带走。其实这也是罗溪的主意,因为她要让全城的人都来这个新的四海楼看看,如果能有些文人雅士,王爷贵族常来于此,那么能来四海楼品茶,就是身份的象征了。 果然,四海楼开张十天内,京城基本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过了。皇子王爷,丞相将军,巨商富贾,大户人家的小姐,基本上都来品尝过京城独一份的黄金满地,因为不仅这个点心别具味道,还有这个寓意啊,谁不想让自己以后可以赚个黄金满地啊。有些文人墨客一时兴起还要写个词做个诗,没想到四海楼里居然还提供笔墨纸砚,如果写的好,还能挂在店里展览,这是多长面子的事情啊!所以京城的秀才举人,翰林院的翰林都来泼墨一试,一时间京城里光是赞这黄金满地的诗词就有数十首。还有赞这四海楼的,更有赞这四海楼主的。弄得司马傲这几天都觉得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 往后的日子,罗溪每天上午都过来查前一天的账目。不是因为不信任司马傲,而是罗溪觉得他们整理的账目又慢又乱,自己的师父可是神算子,一炷香的时间她就能算完人家一整天要算的账目。所以司马傲也就找了个稳重的账房先生记录流水账,乐不得每天把整理账目的事情交给罗溪呢。 开业一个月的时候,罗溪和司马傲对了一下帐,这时司马傲才发现这一个月他们净赚的银子比过去他爹妈开店时候一年赚的银子都多。他之前只是相信罗溪做的黄金满地这款点心可以大卖,但是如今他对罗溪的经营管理能力算是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第21章 原始积累4 景帝十五年燕国新京 “听说城南四海楼又出新的点心了。” “我也听说了,上个月他们推出的黄金满地真的好吃啊,可惜他们的点心不让外送,要想吃这点心就得到那四海楼去。不知道这次又推出的是什么好东西。我感觉很难有比黄金满地还好吃的点心了。” “你不知道吧,上次相爷来到这里说要打包点心进献给皇上,结果都没打包的成。当时气得相爷都拍桌子了。” “你说四海楼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要不怎么连相爷都干顶撞?” “四海楼那老板真有气魄,别看只是个年轻轻的公子,表面上斯斯文文的,但是说话那个气度真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快说说” “那天我正好在四海楼,看着相爷拍桌子,说非要包一包点心。四海楼的小二自然说不给包,后来闹的不行,又把老板找来了。老板听了情况,相爷本以为可以打包了。没想到那老板说规矩就是规矩,既然定了店里的规矩,而且这规矩不犯国法,那就要严格执行,不然就是没有诚信。今天如果给相爷包了点心,那就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再说,如果是谨献给皇上就更为不妥,因为皇上的饮食都由御膳房提供,而且做点心的材料也是极为讲究的,不能跟咱一样,如果把咱吃的东西就这么直接给了皇上,那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这四海楼的老板可真是厉害啊。” “就是啊,现在大家都知道丞相来打包都拿不走,其他人也就不敢来闹了。后来丞相气的说不来四海楼了,可是不到十天又来了。” “为什么啊?因为四海楼的点心好吃?” “不是,因为丞相的千金非要来这四海楼吃点心,你知道丞相是极其宠他女儿的,所以就又不得不来了。” “也是啊,我听说三皇子,四皇子,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都爱来这四海楼呢。” “……” 罗溪走在路上,听到街头巷尾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四海楼,嘴角不由上扬三十度。点心不许打包外卖,这是她定的规矩。因为要想生意做的好,就要满足客户的需要。自己的点心是用来吸引三皇子四皇子这样的有头有脸而且能让各家千金芳心暗许的人物。点心不打包,只能在店里吃,就意味着你会经常出现在我的四海楼。而那些达官贵人的千金小姐要是想与心上人来个不期而遇,就也要经常来我这四海楼。这样我这四海楼进出来往的都是这样的人物,这里自然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小溪小姐”司马傲还是一身青衫,不过现在他已经不用穿棉布料子的衣服了。因为小溪说做老板就要有点做老板的贵气,自己穿的破破烂烂怎么让别人相信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于是他就找了新近最好的裁缝给他做了这个青丝缎的新外套。“今天刚推出的蜜糖莲藕卖的也很好,这还不到中午呢,就卖了一百多份了。”司马傲一说到点心他就激动。毕竟以前从来没做这么成功过。 “好,我们以后每个月都推出一款新的点心,毕竟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烦。”罗溪认真地交代着。“还有多找几个手脚勤快的小二及时收拾,毕竟看着干净,吃着才舒心。咱店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让他们吃的舒服,他们给你的银子就会让你舒服。”司马傲听了不住点头,毕竟一个月的经验证明罗溪说的没错。那些有钱人只要满足他们的需求,每天多给的赏钱就有百十两,日子久了,这也是不小的一笔收入啊。 “司马兄,我还想跟你商量件事情。”罗溪说的很严肃。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司马傲说的很仗义,但是他始终不敢看罗溪青蓝色的眼睛,因为他怕自己陷进去。 “以现在四海楼的发展速度,你不觉得这个楼太小了吗?” “难道你要放弃这个楼,另找其他的地方?这个不好吧?”司马傲很害怕这么好的生意从自己家搬走。 “不是另找楼,而是把周围两家水果铺还有那家馒头铺给买下来,然后扩大建设。还有这个院子的后面,我也想重新收拾一下,做点亭台楼阁。四海楼要做大,就一定不能只靠这些点心的。”罗溪对四海楼早就有了规划。“买铺面的事情交给你怎么样?” “没问题,交给我。”司马傲一听不是要搬家,立刻安心了。 接下来的三年里,四海楼不断扩张,由原来的一个小楼扩大成了京城最大的茶楼。而罗溪的生意在三年之后不仅有茶楼,还有慈心堂医馆,布艺庄,以及翡翠楼珠宝店。不过有一个她始终没敢尝试,那就是赌馆。两辈子都没那个命。 景帝十八年燕国新京 自从七夕宴上罗溪大放异彩之后,来罗溪家的客人就多了,三皇子慕容丹麒下了朝便拉着罗将军,说要讨论一下军队整治的方法。罗将军心里自然明镜似的,商量军队的事情干嘛商量到家里来啊,而且在前厅商量就行了,怎么非说后院的空气好,非要去后院。还不是为了和他家小女儿罗溪偶遇一下? 四皇子慕容元正的理由就更泼皮无赖了,说什么之前怠慢了罗溪小姐,要重新和罗溪小姐培养感情。天天礼物更是不断。 还有些诰命夫人之类的来将军府找大夫人,说是唠家常,其实还不是想要巴结罗溪。气的罗卿伊,罗卿爱每天都会摔几个花瓶,砸几个茶碗。本想直接过去羞辱罗溪一番,但是人家现在是光华郡主,身份地位早就不一样了,要不是御赐的光华阁还没建好,恐怕罗溪根本不会在这个家里住了。只是可怜家里的丫鬟了,大夫人每天阴郁着脸,二夫人也战战兢兢,两个小姐成天不是哭哭啼啼就是乱发脾气。还好大少爷罗青山回来了,时常能救个场,不然这将军府里都能被砸烂了。 “小姐,我终于可以不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天天织布了。”小红拿了件衣服看着还在练功的罗溪说。自从罗溪被封了光华郡主,家里再没人敢对他们指手画脚了,更不敢让罗溪再织布,罗溪的出入更是自由,所以她这个替身就没必要继续下去了。“对了,小姐,一会你还要出去吗?我给你备马车吧。” “小丫头不错,知道为主子想事了。去叫小山子备车,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最后一句罗溪说的极小声,连旁边的小红都没注意到。 第22章 炙蛊1 “李婶,罗溪小姐来了,快出来啊”马车还没停下,小山子就喊上了。 “来啦”李婶抑制不住的热情,赶紧迎出门来。 “那小子恢复怎么样了?”罗溪跳下马车,转过身来问李婶。后面小狮子也跟着蹦了下来。 “外伤基本好了,但是我总觉得脸色不对啊。”李婶一边说着,一边陪着罗溪走进屋里。 进屋之后,罗溪来到床边,那少年已经醒了,在外人看来这少年只是由于之前失血太多而显得虚弱,但是罗溪却也觉得这个少年面色不对,一般失血过多的人会脸色发白,但是这个少年不仅脸色白,而且还发暗。这绝对不是仅有外伤那么简单的。 “你怎么来了?”那少年本就睡的很轻,感觉到有人来了就起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我可不想自己费了半天劲就带回来个尸体。”罗溪说的不以为然。“手给我。” 那少年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把手给罗溪了。罗溪一边号着脉,一边眉头紧锁。“最近是不是吐血更频了?,半个月一次?吐血之前全身发热,吐血之后还能好些。” 少年惊恐的看着罗溪“你怎么知道?”他吐血的状况一年前就开始,不过开始时候两个月吐一次血,每次都用好些帕子才能擦干净,最近不到半个月就要吐一次血了。 “什么人跟你有这么大的仇?你中毒了,是炙蛊,三年前就种下了,不过这种炙蛊要在体内饲养两年才能长成,所以你应该是一年前开始第一次吐血的。”罗溪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还能活多久?”少年一脸的刚毅,好像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却又有未完成的事情等着他。“我现在还不能死。” “你既然是我救回来的人,我必然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地盘上。”罗溪收起了手,起身离开床,坐到了茶台旁边。 “听说炙蛊只要被种上就没有命了。你又怎能救得了我?”少年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有这样的本事。 “一个炙蛊有什么好怕的?所谓炙蛊,就是喜热的蛊,温度越高它就越活跃。想必这位小兄弟应该是阳刚之气很强的人,而且经常使用生热的补品。我说的没错吧?” 少年已经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想要让这蛊休眠,只要把中蛊之人放于万年的寒冰玉床上修炼七天,并且以后不再食用热辣食物即可。如果想根治,就有点麻烦了。” “会有什么麻烦?”少年瞪大了眼睛。 “那个药引不太好找。不过刚刚巧了,这两样我都有。”罗溪一边吃着李婶给做的栗子面小点心,一边轻描淡写地说。 “你是谁?到底为什么要救我?”少年皱着眉头,仔细打量着罗溪,这时才是他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年龄比他稍大,青丝如墨,只是头上只有简单的发髻,只用一个简单的黄花梨木钗固定,她的脸好小,只有巴掌那么大,那眼睛,那眼睛怎么是青蓝色的?她身着浅黄色的缎锦外衫,白色蜀锦内衫,更显得她的气质好冷,仿佛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你要什么报酬?”少年坚定的眼神看着罗溪,他觉得来而无往非礼也,既然那女人要救他一命,就是一定要让他做一件极难的事情,不然就是对他身上的那件东西感兴趣。只是他宁可丢了Xing命也不能把这东西随便给人。 “我救人只凭兴趣,只是觉得你身体里的蛊是我没玩过的,所以想玩玩看。”罗溪笑着低头吹了吹茶,眼睛并不看着那少年。其实救他还有一个原因,那少年的眼神太像前世的自己。前世她也是这样,为了一个人,为了他的一样东西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救他,只是为了不让那样的人就这么死去。“李婶,明天带他去后山地窖,之前给他吃的药今天都停了,明天早上我会送新的药过来的。这往后的一个月,那小子可有的受了。”罗溪吩咐完李婶,起身就走。 “等等,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吧?以后这救命之恩我一定要报的。”那少年看罗溪要走,急的翻身下了床。 “相识何必再相逢?我救你并不是为了你的回报。你可以叫我小溪姐姐。”罗溪嘴角一扬,淡淡地看着那少年。她知道,那少年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当初追杀他的人来自寒刀堂,江湖上很血腥的暗杀组织,只认钱,不认人。而且手段异常残忍。寒刀堂杀手的选拔也是极其残忍的,不过从古代到现代,无论是哪个杀手组织的训练机构都是残忍无比,天下乌鸦不是一般黑,是一个比一个黑。这点她前世就深有体会了。而那少年身上中的炙蛊应该是在寒刀堂接到任务之前就种在身上的。因为寒刀堂用的内家功夫和毒药也都是至阴致寒的,这种炙蛊太热,与寒刀堂正好相克。她不想知道那个男孩身上的太多事情,她也不想让那个男孩知道她太多。因为相互知道,某种程度来讲就会被别人知道。她还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这样,小溪姐姐叫我宏儿好了。”少年知道这个恩人由于什么原因不肯告诉自己全名,只是说了名字的一部分,就算再问也是没结果的。既然如此他便也告知他恩人自己的名字,一样也是名字的一部分。 第二天一大早,小山子的赶着马车就来到李婶家了。罗溪下车后和小山子便去厨房煎药。当宏儿醒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有一碗热腾腾的汤药了。他端起碗,把汤药一饮而尽。今天的汤药和前几天的不一样,虽然是刚熬好的汤药,但是一碗下肚,五腹六脏却有一股寒气向四肢散去。而且味道也不一样,有点腥。或许是换药的缘故。宏儿也没多想,因为他觉得如果小溪姐姐想害他,那么他早就死了。既然让她治病,就要相信她。今天小溪姐姐的打扮又有点不一样了。宏儿一边擦嘴,一边看着这位恩人。今天的她穿的衣服比前几天看到的衣服袖子都长。也别有一番韵味。 还没来得及多想,宏儿就发觉自己身体里的翻江倒海了,冷热交替,他想吐还吐不出来。 “小山子,快把他带到后山地窖去。让他在寒玉床上躺着,不许他下来。还有,小山子,你也多穿点。”罗溪赶紧吩咐着。“小山子这几天你就在山里看着他吧,我吃的和用的我让李婶准备一下再送过去。”说着就让小山子带着宏儿骑着着自己枣红马去了山里。 第23章 炙蛊2 景帝十八年八月初十早晨将军府 “三小姐怎么又没来吃早饭啊?”大夫人不悦地说。自从这个罗溪被封光华郡主之后总是不见人影,这人千万不能得势,不然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个未出阁的大闺女总这么天天往外跑还成什么体统?”大夫人看着罗溪的位置空空的气愤极了。 自从七夕盛宴回来,大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就没顺过气。明明是用精心打扮的两个女儿,可还没能让皇子们多看一眼,甚至表演完那“堪称完美”的节目,别说让皇上夸奖一句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个叫罗溪的小贱蹄子不仅让皇子对她惊艳不已,就连皇上都册封她为郡主,一想到这些她就牙痒痒的。真是养虎为患啊。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阻止老爷让他进门。还有他那大儿子,最近也不知犯了什么邪了,只要有时间就往那个贱蹄子的院子里跑,不是说给送本书,就是给送个琴。她亲妹妹那么爱琴也没见他送一把古琴去。几次他爹问他什么时候回边塞都让他搪塞了过去,都说男儿志在四方,他一个武将总这么呆在京城能有什么出息? 罗卿伊,罗卿爱心里更是不服气,觉得自己一直比那个父亲从外面捡回来的野种子高贵,比那个贱蹄子漂亮,有才华,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全都变了样呢?以前别说各大人家的公子成天给她们两姐妹献殷勤,就连皇子也不会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如今来府里的人倒是比以前多了不少,可一进门连问都不问她们姐妹,都是冲着那个贱蹄子去的。那三皇子,四皇子来到府上她们姐妹用尽了心思也没能让这皇家的兄弟看上一眼。那个罗溪简直太可恶了。 “去三小姐的院里,把她贴身丫头小红给我叫过来,我倒要看看这个贱蹄子在外面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罗卿伊仗着今日父亲和大哥哥不在府里才敢明目张胆的叫罗溪贱蹄子。 不一会,罗卿伊的贴身丫头翠柳就把小红叫来了。 “小红见过大夫人,二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小红福了下身子。 “你们家小姐平日里都做什么啊?怎么这几天总是见不到人啊?连早饭都不来吃,是不是在外面有什么相好的?出去私会了啊?”罗卿伊问题劈头盖脸就向小红问来。 “小姐出去从来不告诉小红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再说,一个下人问主子这些不是逾越了吗?再说,小姐现在已经贵为郡主,做奴才的就更不能问了。”小红沉着地回答,把郡主的身份抬出来就是要告诉眼前的几个夫人小姐,我家主子是郡主,比你们几个位置都高,小姐要去哪里不是我能问的,更不是你们能管的。 “你个牙尖嘴利的贱蹄子和你家主子一样。还拿郡主的身份压我们?她是郡主,可你不是,你这么说话冲撞了大夫人你可知罪?”没等罗卿伊开口,罗卿爱就已经说话了。 “小红说的是事实,何罪之有?”小红一脸无辜地看着大夫人。 罗卿伊听着小红这么说更来气了“还不认错,好,好,好,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翠柳,给我张嘴,狠狠地打。” 啪,啪,啪,啪,啪,啪 “好了,一大早的,这饭还怎么吃啊?回你院子里好好反省去。”大夫人不耐烦地说。 “娘,一个丫头不给她点厉害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别忘了她现在可还住在咱们将军府呢。”罗卿伊看着母亲要把小红放走,心里很是不爽,这气她还没撒干净呢。 “吃饭”,大夫人的口气不容置疑。其实大夫人心里也有个轻重,这毕竟是罗溪的丫头,要是真给打坏了,罗溪以郡主的身份压过来,她也是不好过的。还不如放那丫头回去。再说,打了几个巴掌,那小丫头连求饶声都没有,说明也是个硬骨头。要想把她打服软,估计也得上最严厉的家法才行。 皇城北郊后山地窖 “宏儿,该喝药了。”罗溪走进地窖,看见宏儿已经醒了。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宏儿体内的炙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再喝一次药,他就应该没问题了。 听到声音,宏儿立刻从寒玉床上起来。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可没少受苦头。每天就说那冷热交替的滋味就让人够头皮发麻的了。但是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炙蛊越来越弱。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燥热正慢慢退去,留下更多的时候是温和。 “小溪姐姐来了。”宏儿的眼睛一亮。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觉得这个小溪姐姐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要他手里的宝贝,可是唯独她对他的身份从来不问,对他手里的东西从来不关心。 “今天感觉怎么样了?如果觉得没问题,这两天可以下来走走,活动下筋骨。不过每天在这寒冰玉床上的时间不能少于四个时辰。我给你带药来了,快喝了吧。三天之后你喝过最后一次药就可以痊愈了。” 罗溪把还冒着热气的碗送到宏儿面前。当宏儿听说再喝一次药就可以痊愈心里一阵高兴,又一阵失落。高兴的是他终于可以摆脱炙蛊的折磨了,失落的是,这就意味着自己要离开这个地方,开始独自的征途了。他忽然开始舍不得眼前的这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姐姐。因为他好像从这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女子身上感受到了纯粹的关爱,没有功利,没有利用。 宏儿扬起手,把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擦嘴角。抬起头,正好迎上了罗溪那青蓝色的眼睛。宏儿脸一红,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姐姐未来的夫君会是怎样的人。然后又努力摇了摇头,唉,姐姐找什么样的夫君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看着宏儿丰富的表情,罗溪笑了笑说。“三天之后我再来看你。”说罢转身离开了。 景帝十八年八月初十下午将军府 “小姐,三皇子已经等你多时了。” 罗溪一进将军府的大门,老管家常魏就赶紧对罗溪说。 “他可说是为了何事?”罗溪问常魏。 “没说,现在三皇子在偏厅等你呢。”常魏一边说着一边把罗溪带到偏厅。 “不知三皇子要来,让三皇子久等了。”罗溪见到三皇子就要行礼,虽然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但是毕竟那个是皇子,比她位子要高,这个规矩她还是懂的。更何况偏厅里还有大夫人和两个姐姐。 还没等欠下身姿,罗溪就被一双大手给抬起来了。“不用了,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这些繁琐的礼节吗?平时也不用交三皇子,多生疏啊,叫我丹麒就好。” 丹麒你妹啊,跟你有这么熟吗? “不知三皇子来找罗溪有何指教?”罗溪淡淡地看着三皇子。看不出态度,看不出温度。 大夫人早就看这个罗溪不顺眼了,尤其是她看到两个女儿狠狠揉着手帕,她就开始心疼了,这个罗溪凭什么抢夺属于她女儿的一切?“罗溪,你怎么跟三皇子说话呢?”大夫人严厉的语气要训斥罗溪。 “无碍的,我就是来告诉小溪光华阁已经收拾妥当,想什么时候搬过去告诉我一声,我来帮你搬家。”说这话的时候慕容丹麒眼中充满了温柔,他不知道怎么就被这青蓝眼睛的姑娘勾住了魂一般,不仅是因为她的才华,还有她的胸襟,她的胆识,都让他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小溪,我***跟你有这么熟吗? “罗溪都不知道怎么谢三皇子好了。”罗溪微微扬了下嘴角,那白如雪的面庞上如梅花一般红艳的小嘴。让慕容丹麒不觉有点失神。 慕容丹麒知道周围还有别人在,马上又恢复了常态说:“小溪在七夕宴上的一曲高山让人回味无穷,不知今天可否为我再弹一曲?” “我先去吩咐下人准备一下。请三皇子稍后。” 罗溪欠了身子就要走,可还没等转身,三皇子就跟过来了。“我跟你一起去。” 罗溪在无奈也只让他能跟着。 “小红见过小姐,三皇子。”小红给罗溪和三皇子施礼的时候头低低的,生怕主子发现了什么。 “小红,你的脸怎么了?”罗溪一眼就看出小红的脸上肿了那么大。 “小姐没事的”小红捂着脸,脚不住往后退。 “到底出什么事了?”就算不说,罗溪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肯定是大夫人他们趁他不在难为小红了。因为拿自己没办法就拿她在乎的人出气。以前她可以忍,现在没必要忍了。“正好三皇子在,能给你做这个主,我说是吧,丹麒?”罗溪脸上三分温柔七分委屈地看着慕容丹麒。 他叫我丹麒了?不是三皇子?慕容丹麒心里雀跃了。小溪既然求到我,这便是不拿我当外人,我自然不能让小溪失望“是啊,小红,本皇子在,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你若受到不公,本皇子自会还你个公道。” 小红早就看出罗溪向她使眼色了,也没推辞,就把早上她听到大夫人,到小姐,二小姐怎么说罗溪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罗溪一听就炸了,说她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说她娘。 “丹麒,这本是罗溪的家事,还请三皇子不要过多插手的好。”罗溪一边给小红擦药,一边跟慕容丹麒说。 慕容丹麒也是冰雪聪明的,他怎不知罗溪的意图,之前要三皇子做主,又要三皇子不插手,那意思就是说一会我要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麻烦你这个位高权重的给我担待一下。这点他岂会不明白?于是当罗溪带着小红找大夫人的时候,慕容丹麒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走在罗溪旁边。什么都不说。 第24章 乔迁1 “早上是谁打的你?”罗溪到了偏厅,看着大夫人母女三人。那冰冷的眼神好像冰片做的刀子,一片一片割在人的身上。大夫人,罗卿伊,罗卿爱看着罗溪青蓝色的眼睛,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她们的印象中三小姐永远是那么唯唯诺诺,逆来顺受。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大夫人虽然害怕,却也马上故作威严,一脸严肃。 “你的丫头冲撞了娘,我不过是替你教训了一下。我说妹妹,虽然你现在是郡主,但手底下的人也不能这么没规矩。怎么?现在是替你丫头讨公道来了?”罗卿伊虚张声势地说。虽然声音也很大,却完全没了早上训斥小红时候的气势。 “这么说是你打的了?”罗溪眼睛直接瞄向罗卿伊,嘴角虽然是笑的,但是让人觉得冰冷都快冻死掉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罗溪已经打完十个巴掌收手站回原地了。 “打我的丫头就是打我,既然打了我,我就会双倍奉还。皇上赐我光华阁,我迟迟不去过问,只是觉得家里的亲情更浓一些,我更舍不得爹爹。如今这情景,看来是大夫人已经容不下罗溪了,罗溪搬走便是,用不着这么难为一个下人。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搬了吧,免得我们在大夫人面前碍眼。小红,叫上小山子,快去收拾东西。”冷笑着看着周围一个个o型的嘴巴,华丽丽地转身,离开了偏厅。 众人都傻呆呆的站在原地,谁都没想到罗溪竟然出手了,而且是出手打人,打的不是奴才,而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高高在上是罗卿伊。还居然是当着罗卿伊的亲娘,将军府的大夫人的面打的。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啊。 如果没有三皇子,大夫人可以立刻发威,即便是动手也是可能的,毕竟这罗溪还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她这个当家主母还是有权利做这个惩罚的。但是三皇子还在,就是说这绝不是简单的家事了,罗溪也不是将军府三小姐,而是光华郡主,就算她是将军府当家主母,面对郡主也要矮一截呢。郡主教训她们,是绝对有这个权利的。如果她有所冲撞,那就是冲撞了皇上亲封的郡主,还有皇子。那便是对龙威的藐视,绝对的大不敬之罪啊,真要是追究起来,别说她大夫人担当不起,就连罗老将军都能免官回家。大夫人毕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也就敢怒不敢言。但是紧紧握紧的拳头能看出她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三皇子慕容丹麒很惊诧罗溪怎么会有这么快的速度?还有那打人的力度绝对不是一般闺中小姐能发的出来的。不用听那个打在脸上的响声,就看将军府大小姐被打之后肿的高高的脸就知道了。看来这将军府的三小姐真的是太不简单了。 但是一听说罗溪要去光华阁,他立马回神了“我去安排人。”说着就离开了偏厅,追着罗溪就出去了。 看着三皇子出去的背影,罗卿伊才发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她何时不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而且是当着那么英俊的三皇子的面,就这么给了她十巴掌。 “呜……呜……呜……娘,她打我,那个小贱人竟然打我,娘,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不然女儿怎么……” “是你说皇上亲封的光华郡主是贱人吗?皇上亲封的人居然有这么不堪?你的意思是说皇上是错人了吗?”慕容丹麒的话忽然把罗卿伊的哭泣声打断。 三皇子怎么又回来了?大夫人赶紧捂住了罗卿伊的嘴,怕她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解释道“小女一时委屈,说错了话,还请大皇子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怎么能对皇上大不敬呢?我们……” “行了,我本以为罗溪刚才说大夫人容不下她不过是看见自己的下人被教训,一时的气话。可是听过大小姐刚才的真。情。留。露。发现郡主说的真不是气话。既然将军府容不下个郡主,那光华郡主也就不必继续住在这里了。”慕容丹麒甩了下袖子扭头便走。既然罗溪要求,他总要把戏演足。 “三皇子,不是这样的。”大夫人赶紧追了出去。 “哦,对了,光华郡主搬家的事情就不劳烦将军府了,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自然有皇室的人来照顾。”慕容丹麒头也没回就出去吩咐了。 大夫人吓得坐到了地上,“完了,全完了,这怎么跟老爷交代啊。” 众人急的赶紧扶大夫人起来,可发现大夫人吓得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怎么也扶不起来。 不愧是皇子,办起事来真是不含糊,小红和小山子在房里刚把随身的衣服首饰包好,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小红开门一看,六个家仆一样的人抬着三个空箱子就进门了。 领头的家仆说:“三皇子要我们来帮光华郡主搬家。三皇子交代过,郡主只带随身的衣物就好,平时常用的家具,灯台等物品光华阁已经备齐,郡主过去之后如果发现缺什么,奴才们立刻去购置,钱由三皇子府上支取。郡主歇着就好,这些琐碎的事情,是奴才们应该做的。” 说罢那六个人就帮着小红整理东西。后来小红都不用动手了,直接指挥那六个人干活。 其实罗溪在将军府三年,房间里能拿的东西真的不多。除了些贴身的衣服,一些散碎银子,还有些书籍,其他真没什么了。三口大箱子只装了两箱半,这其中还有一箱是小红和小山子的东西,半箱是小狮子的东西。不过就算有钱罗溪也不会往这里放。毕竟这个家里不止一双眼睛盯着她这个院子。有点好东西她也不能放在这里,四海楼才是她真正的家。 从罗溪从自己的小院出来到将军府大门口,一路没有阻拦,所有下人见着罗溪都是绕着走,低着头。毕竟他们自己以前说过不少三小姐的坏话,怕现在的这个三小姐算起旧账,那十个耳刮子他们可不想受啊。 只有到门口的时候老管家常魏劝了劝罗溪“三小姐啊,您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老将军交代啊?当初是我把你带回到府里的,今天看着你走,老奴心里不好受啊。” “常老伯”罗溪一直这么叫这位大管家,因为将军府除了他爹,就是这位常魏大管家对她最好了。“别难过,我是要换个更好的院子住啊。当年的救命之恩,罗溪没齿难忘。”只见罗溪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的棋子,那棋子晶莹剔透,虽然是夏日里,却冒着阵阵寒气。这正是用万年寒玉打造的一枚棋子。 “以后有什么事情拿着这枚棋子来找我即可。保重。”说完罗溪就上了马车,走了。 常魏拿着那冰冰凉的棋子在将军府门口看着马车越来越小,最后看不到了。 燕国光华阁 “小姐,到了”小山子先跳下马车给罗溪掀开帘子。罗溪听着嘈杂的声音下了马车看了看门口这阵势,不由翻了个白眼。 不就搬个家吗,用得着弄真么大阵势吗? 只见光华阁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个大横幅拉在门口:乔迁之喜。门口有看热闹的,貌似还有很多马车。门口外的小厮倒是很负责任,外面的百姓看归看,就是不让往里进,这是什么地方,郡主的闺阁啊,能是什么人都让进的吗? 小红扶着罗溪在门口站了站,抬头看看这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光华阁”不由笑了。以后这就是我罗溪的地盘了。 “迎郡主回家”门口的小厮看到罗溪来了,赶紧下跪。 “都起来吧。”罗溪说完,看都没看直接进府了。 百姓一年能见过几次这样的阵势啊。“不愧是郡主啊,气势就是不一样”。百姓们议论着。都知道这个郡主不一样,因为光华阁门口停着那几辆马车可都是皇子们的啊。 第25章 乔迁2 “恭喜光华郡主乔迁之喜啊。”罗溪一进大门就看到三皇子抱着拳应了出来。“光华阁我已经让人收拾妥当,小溪,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马上让人去准备。我选了几个奴才,手脚还算灵便,你先用着,如果觉得不好我再陪你挑去。”三皇子殷勤地介绍着。 罗溪打量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知道这肯定是找园艺的名匠专门设计的,不然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弄出这番景象? 慕容丹麒又带着罗溪参观了书房,大厅,卧式。发现这房子里不仅房屋从新粉刷了,连家具都重新购买了。别说是床,桌,椅,书架,就连洗脚时候晾脚用的小凳子都是红橡木的。三皇子的手笔够大的。罗溪不禁暗暗感叹。 “四皇子恭贺光华郡主乔迁之喜……”门口的小厮吆喝了起来。 只见四皇子穿着一身象牙白的锦缎衣服,扇着扇子风流倜傥地走了过来。“郡主乔迁可是大喜,元正早就备下薄礼,还请郡主笑纳。” 薄礼?二十个人抬着十个箱子,这叫薄礼? 下人们把十口箱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院子里,都打开箱盖一看。罗溪不禁暗自摇头,这四皇子慕容元正还真是女人堆里长混的,一般女人用的小东西他都给备齐了。罗溪拿着好几页的礼单看了看。这里有女人用的京城最好的胭脂店里花香阁的所有新式的胭脂水粉;京城最大的制衣馆布艺庄最新进的上好绫罗绸缎各三匹;翡翠楼特制的红玛瑙,翡翠,蓝宝石以及各种金银首饰若干套;还有一把价值连城的**红豆杉古琴。其余的箱子里更是有紫砂茶具,陶瓷茶具,古董花瓶。就连砸核桃的小锤子这礼单上都有。 也在一旁看的慕容丹麒更是不住翻白眼“四弟消息够灵通的,我这刚安排妥当你就进来了,明明是我给小溪搬家,你来凑什么热闹?” 慕容元正直接无视这个白眼,端起万人迷的笑脸对罗溪说“小溪,这些东西还都用得上吧。那个东西用着不方便就跟她们说。你们两个过来。” 只见在一群男仆的后面走过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皮肤水嫩嫩的。 “奴婢彩荷,见过郡主” “奴婢采莲,见过郡主” “这么大个光华阁你只带一个贴身丫头怎么能行?这两个丫头手脚还算灵便,我送给你做贴身丫头的。”慕容元正还是那种万人迷的笑。 “小妹,你搬家了,怎么连大哥都不通知一声?”又从门口进来个威武的身影,急匆匆地走到罗溪跟前。这是罗溪的大哥,少将军罗青山。 刚从禁卫军训练场上下来就听说罗溪搬家了,还没来得急问为什么,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光华阁了。本还想劝劝罗溪回家,结果一看门口这阵势,心就一凉。看来以后这个小妹都不是随便就能见到的了。 “三皇子,四皇子。”罗青山看到皇子还是要行礼的,这是规矩。 “少将军不必多礼,毕竟这也是你妹妹乔迁大喜的日子。”三皇子对别人又摆出了往日的威严。 “小妹乔迁,竟让两位皇子如此Cao心,青山惭愧。卑职已在四海楼的红梅阁订下宴席,还请两位皇子殿下到时光临。”罗青山不愧是经历过大事的少将军,即便是心里万分不愿意,脸上还是让人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表情。虽然罗溪已经被封光华郡主,但是他还是愿意叫罗溪小妹,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和罗溪走近的理由了。 “中都将军古柏柳贺光华郡主乔迁之喜。” “平南将军高凌远贺光华郡主乔迁之喜。” 罗溪头上一黑,怎么这么多凑热闹的啊?这几个人不愧都是带兵的,情报工作真是做的到家啊。古柏柳带给罗溪一套精致的马车,而高凌远带给罗溪带来三匹骏马。这两个是给各自的好朋友助威,顺便看热闹的。 眼看客厅里的帅哥越来越多,罗溪实在坐不住了。这么大个动静,估计这就是京城里今晚茶余饭后的话题了,她要是再不赶人,明天出门的时候,各家小姐千金能用眼神把她杀死。 “东西留下,人带走。”罗溪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眼前暗波汹涌的几个人。青蓝色的眼睛在五个英俊挺拔的身上飘来飘去,看的那几个人心直发毛,但毕竟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镇定自若是基本素质。 “怎么,这几个下人用的不满意?我晚上再换一批来。”慕容丹麒不解地问。 “小溪要是嫌弃这两个丫头不好就让她们做粗活好了,一会我再挑两个更好的过来。”慕容元正还在努力着。 “东西留下人带走,不然就东西和人一起都带走。”罗溪说的还是淡淡的,没有温度,态度倒是很坚决。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心里都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个郡主还真不是好糊弄的,说是给罗溪奴仆,其实就是给罗溪身边安插自己的眼线,结果就这么明晃晃的给拒绝了。 “好,那就依小溪,这些下人我带走。不过在新的仆人来之前这么大个院子也要有人打理啊,不如这样,我的这些人先在这里照应着,等小溪找到合适的人,我再把这些人撤回去。”一脸严肃的慕容丹麒又温柔了,要是让罗卿伊和罗卿爱看到朝思暮想的三皇子能对自己这么温柔,让她们做什么她们都愿意。可惜这次慕容丹麒面对的是罗溪。 你个黑狐狸真够狡猾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死心。能在皇上面前讨喜,看来你真有两下子。 “罗溪这次虽然搬家仓促,但是下人的问题早就解决了,各位不用担心,明天一早他们就到了。这次搬家仓促,也亏得各位帮忙,罗溪再次谢过各位。”说罢就要施礼。 四皇子一下就把罗溪拉了起来说“这点小事算什么,只要小溪有需要,元正一定赴汤蹈火,让小溪满意。” 罗溪笑着看着慕容丹麒万人迷的笑脸,心里早就吐个彻底了。 “不过小溪刚到光华阁,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亲自打理,不如今晚先去大哥定的红梅阁吃个便饭,三天后是个吉日,那时我再请各位哥哥来府上吃宴可好?”罗溪略微撒娇的语调说完这些话,弄的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骨头都酥酥的,生怕一个不答应就惹了美人不高兴。 “既然小溪说如此,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就三天后再来府上吃宴好了。这办宴席的厨子就从我府里调吧,我那个庖厨虽然不济,也算是御膳房首席大厨关定山的大徒弟李子明。”三皇子的笑依然那么温润如玉。 “三哥可真舍得啊,上次丞相去你那里,你都没舍得请。不过李子明高傲的很,每次只做三个菜,我们这么多人,三个菜肯定不够吃啊。还是请我府里的厨子吧,他们做的京城八件可是一绝啊。”慕容元正嬉笑着看着总和他明争暗斗的三哥。 “多谢三皇子,四皇子的美意,罗溪自会办理好的。不用Cao心了。”罗溪脸上甜甜地笑,这黑狐狸,花狐狸还真会见缝插针。 “小红,去整理下东西,小山子我们去红梅阁,大哥请吃饭了。”罗溪说完笑着看向罗青山,罗青山脸微微一红,但是平时久战沙场,一脸的古铜色正好把这微微的红给遮盖了去。 罗青山骑马先去红梅阁打点了,可是剩下的人怎么走又出现了问题,谁都要和罗溪一个马车,结果华丽丽的五个人就都挤上罗溪的马车了。由于罗溪的马车本来就小,闹得连赶车的都是平南大将军高凌远,旁边拉绳子的是中都将军古柏柳,而小山子根本没上去车。 坐在马车里的罗溪看着左右两个皇子脸上无数黑线,内心无数白眼,可是两人巍然不动,不知说什么就闭目养神。罗溪也就只好逗着小狮子。 到了红梅阁,罗溪看着桌上的美食早就忘了旁边是谁了,卷起袖子就是吃,对于吃货来说,美食怎么会嫌多呢?都饿了一下午了。 第26章 乔迁3 三皇子府 “什么?你说今天早上光华阁的仆人都到了?”三皇子惊讶地听着暗卫无影的回复。 “都是什么样的人?”慕容丹麒不由地好奇,这些究竟是怎样的人? “早上去光华阁的一共是三拨人,第一波是男仆,有十二个,看起来像是给府里跑腿做粗活的,有些感觉是敦厚老实的,有些则不然,感觉机灵的很。第二波也是男人,看起来都会些功夫,像是护院,有十个人,不过领头的是个女的。第三波是女的,像是府里的丫头还有老妈子。十几岁的丫头三个,老妈子两个。”无影如实回报着。 “这人都是哪里来的?有老四那边的人吗?”慕容丹麒怀疑这些人的来历。 “应该没有,卑职暗自观察的时候发现了四皇子的人也在。看样子那里也没有他们的人。”无影答的诚恳。 “看来老四也知道这些了。去查查这些人的来历,一个都不要放过。”慕容丹麒对这个郡主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他感觉这个女人很危险,甚至是个陷阱,但是却引得他一步一步靠近这个危险,愿意沉沦于这个陷阱。 光华阁 罗溪一大早起来就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了,肯定是司马傲送人来了。 早在一年前罗溪就让司马傲留心一些孤苦无依但头脑灵活而又忠心的人。用一年的时间按他们的特长教给他们本事。有的学泥瓦匠,有的学木匠,有的学种花花草草,当然也有些学特殊技术的,比如妙手空空的本事,挖地道的本事,还有制毒制药的本事。罗溪的手底下不留没用的人。一年之后经过筛选出来的人不仅每人都有相应的技术,重点是他们很机灵,最重点是忠于罗溪,他们唯一的主子。 小红虽然是个丫头,但是跟着罗溪这么几年也学了不少东西,管起人来也是挺有一套的。“你们都站好,小姐有话要说。” 小红把早上到府的二十多个人聚到了一起。今天是她和小姐独立生活的第一天,再也不用看别人眼色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一想到这些小红兴奋的一夜都没怎么睡。 下人们站好后,罗溪坐到了厅里主人的位子上。“今天你们进了我光华阁,就是我罗溪的人,无论在外面有什么困难,只要告诉我,我绝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做我的人也没那么容易,首先要知道我绝不容许背叛,只要让我发现谁有背叛行为,无论什么原因杀无赦。第二,我手下不留无用之人,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有手艺,不过我要这个手艺精益求精,至少在这燕国可以叫得响。明白了吗?”罗溪的威严一下震慑住了大厅里的每个人。 接着罗溪又做了一下人员的安排。 小红做了光华阁的大管家,管家管家,就是要管自己的家,这个人必须是罗溪的心腹。 本来想让小山子管钱,可是小山子不同意,说自己只懂马,于是罗溪就还让小山子管理马车和马匹,负责她的出行。 安排红袖做贴身丫头。她是在三年前就捡回来的小姑娘,不仅因为头脑机灵,而且悟Xing高,什么悟Xing?当然是偷的悟Xing。要让聪明人忠实于你就必须要拿出让他们佩服的东西。这点罗溪当然有这个自信。 负责护院的是赫连庭,当初也是江湖逍遥一霸,平生两大爱好,一个是练武,一个就是美酒,只要有美酒他就忍不住。罗溪跟他打赌比试轻功,结果赫连庭败。赫连庭不服,罗溪拿出了一坛龙舌兰,并告诉他全世界只有她罗溪会做这种酒。之后赫连庭就答应跟着罗溪了。 罗溪吩咐好主要的人负责什么,其余的就让他们自己处理。知人善用,不见得非要事必躬亲。 “跟花匠说,院子里的摆设要一天变化一点,两个月后要变化成这个样子。”溪拿出一张图给小红,上面画着的是各种不同花草的摆放格局。乍一看很好看,都是错落有致的。可实际上这是一个简易的八卦阵。 “今天就让花匠照这个样子做不就行了?”小红不解。 “这是三皇子给我设计的园林,如果我大肆改动,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我希望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的。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就晚了。最近两个月这个府里肯定会来很多人怀有各种目的,我们做事不要太嚣张的好。”罗溪说完,拍了拍小红的肩膀,准备出去了。一大早开始忙,还没来得急去四海楼呢。 “小溪要出去吗?”罗溪刚要出门就听到慕容元正那风流倜傥的声音了。 “原来是四皇子,不过这个时候四皇子不是应该在上早朝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是来告诉你,两个月后是四国秋猎会,今年轮到咱大燕举办,到时候四个国家的君主王爷都会到,肯定很热闹,你现在贵为郡主,肯定也是要去的。我今天是来给小溪送骑马装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秋猎?岂不是户外运动?好久都没玩了。又有得玩啦……好开森…… “那个……多谢四皇子关心,这骑马装罗溪很喜欢,这就收下了。罗溪一会还有事,就不留四皇子了。”说罢拿了衣服转身就出院子了。只留下慕容元正苦笑着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四海楼密室 罗溪:“两个月后四国秋猎会你知道吗?”。 司马傲:“知道,每两年举办一次,四个国家轮流主办,今年是咱们国家办。” 罗溪:“想把生意做到别的国家去吗?” 司马傲:“想啊,不过这和秋猎会有什么关系?” 罗溪:“秋猎会的时候四个国家肯定都会有很多王爷贵族住在京城,你说我们的点心会不会把他们都吸引来呢?” 司马傲:“肯定啊,到时候我们的点心肯定又能大卖了。” 罗溪:“我说的不止是这些。” 司马傲:“还有什么?” 罗溪:“如果外国人来了,吃了我们的点心觉得好,又把这点心带到他们自己的国家去,你说会有多少人惦记我们四海楼的点心呢?” 司马傲:“我从没想过我的生意还能做到国外去。” 罗溪:“想到才能做得到。吩咐下去,现在开始多进原料,一个半月以后外国的人都陆续来了,每天多做一倍的点心,不过还是以前的原则,每桌每样点心只能上一份。不许打包。两个半月后秋猎会快结束的时候推出点心礼盒,礼盒里每样点心装一块。盒子做的精致点,毕竟是达官贵人,要让他们觉得送四海楼的东西是及其有面子的事情。” 司马傲:“那秋猎会之后呢?还有人要买礼盒怎么办?还要一直做下去吗?那我们之前的策略岂不是要废了?” 罗溪:“这个不用怕,等那些外国人走了,我们每天只拿出一样点心做外卖,而且招牌的那几样点心绝对不外卖。明白了吧?” 司马傲“我立刻着手去办。” 罗溪看司马傲跨步出门,看着那背影不觉想到了另一个人“还有一次药,明天就能看到那炙蛊到底什么样了。希望他能挺过去。” 第27章 一路当心 燕国北郊 “李婶,小溪姐来了吗?” “宏儿,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啊?小姐还有一阵子才能到呢,你先回去睡一会吧,我先把炉子烧上,一会小溪小姐过来就可以直接熬药了。” 今天是最后一次吃药,宏儿怎么也睡不着了,因为他能感觉到体内炙蛊慢慢的变化。从刚上寒玉床上时候炙蛊的强烈抵抗,一直到现在奄奄一息,他很好奇小溪每天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什么这种药比以前吃过的汤药味道不一样,而且吃了之后让他感觉血流通畅。之前被追杀的时候乱糟糟的小毒也没少中,但是现在那些毒药留下的后遗症貌似都没了。 “小溪小姐,您来了?炉子都烧上了,可以熬药了。” 听到李婶和别人说话,宏儿知道小溪姐来了,今天他想和小溪开个玩笑,躲在厨房门后,一会吓小溪一跳。没等他吓小溪,到被小溪吓了一跳。他看到小溪正用刀子割破白如雪的藕臂,让血液流到正在熬制的药里。看到这里,他再也藏不住了,从门板后面跳了出来。“小溪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溪头也没回一下,只是熟练地用旁边的白布沾了药膏止住血,然后又涂了一层药粉,另用干净的白布包了起来。 “药熬好了,快喝吧。”罗溪把汤药倒到小碗里,转过头对宏儿说。 “我不喝。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呢?”宏儿几乎用咆哮的方式说出这句话。 罗溪抬起眼睛看着窗外,青蓝色的眼睛一直望向远方,然后又看向眼前的这个气的脸发红的那个男孩“要解这炙蛊之毒,外用寒玉床,内用的解药倒还普通,只是药引太特殊,叫寒石菌。因为那寒石菌只长在四季如冬的地方。我曾经有幸吃过一些。” “所以你就用你的血做药引了?”宏儿依然激动,但是激动的背后还有一些懊恼,一些悔恨。 “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吃药,吃过之后会很难受,因为今天的药里我加了一些其他的物质,会让炙蛊彻底离开你的身体,这个过程并不轻松。我能做的是给你活下去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自己了。”罗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药端到了了宏儿面前。 宏儿含着泪,一仰头,喝干了碗里所有的药汁。还没等想其他,腹中的疼痛就开始了,仿佛数十只老鼠在肚子里不断啃咬自己的五腹六脏,黄豆大的汗珠滴答滴答不住往地上流。由于室内有寒玉床,所以这外屋也是极为凉爽的。但宏儿的身上很快就被汗水浸透了。 “哇……”宏儿吐了一地,忽然觉得吐过之后身体里好多了,轻松多了,没有之前的那种燥热了。 “原来这个就是炙蛊啊。”罗溪拿着竹镊子从宏儿吐过的污秽中拣出一个紫红通透的虫子。然后装到一个精致的小竹筒里。 “你的病我已经都治好了,至于追你的那些麻烦,还要你自己解决。这里是一些路上换的衣服和盘缠,去你该去的地方,做你该做的事情吧。我救你的事情不用向外人说起,不是我多高尚,而是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不是吗?”罗溪对着宏儿说完转身就走了。 “小溪姐姐,等等。我们还能再见面吗?”宏儿身上的痛苦虽然还没消散,但是看到那淡黄色的背影远离自己心中竟是那么不舍。 “相识何必再相逢?你这条命捡回来的不容易,别那么快又丢了。一路当心。”远远地,罗溪留下这句话,上了马车就走了。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因为我身体里有你的血。”宏儿坚定的眼神望向马车远去的方向,不住暗下决心。 燕国新京四海楼 “今天店里的生意如何?”罗溪回到城里直接去了四海楼。 “店里生意不错。上个月只是黄金满地和蜜糖莲藕就买了五万多两银子。”司马傲回答。 罗溪“不错。对了,店里有什么新鲜的?说来听听。” 司马傲:“还真有件新鲜事。今天早上有人在前楼幽兰阁摆了棋局,扬言燕国无人能破。” 罗溪“那人什么来头?” 司马傲“不知道,口音听不出来,衣服也是燕国的服饰,只不过……” 罗溪“只不过什么?” 司马傲“他身上的那个兰香锦囊不像是燕国的东西,那花纹和样式倒像是齐国那边的。” 罗溪“秋猎会还没到,这挑衅的就来了啊?” 司马傲“小溪小姐可能有所不知,中原之上这四个国家齐国善棋,善阵法;楚天国善文,以文治国;新月国崇武,善骑射;咱们燕国与这三国都相邻,并且西连吐蕃,占尽通商要道,所以咱大燕国最著名的的也就是商业。这四国虽说是和平相处,但也暗自争夺更多的资源。由于签署了和平协议,就用秋猎会这样的方式来显示各自国家的强大。这秋猎会不仅是比打猎,还会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各个方面一争高下。就算在打猎方面输给了其他国家,但是在其他方面赢的够多,一样可以获得同样的荣耀的。所以每个国家的青年才俊都会争相前来,如果获得好的成绩,那么秋猎会后就会加官进爵了。只是往年的斗棋斗琴都是在秋猎会前一个月开始,怎么今年会这么早呢?” 罗溪“肯定是有人坐不住了吧……对了,这棋局都谁来看过?” 司马傲“翰林院里的几个年轻翰林来看过,都是摩拳擦掌来的,摇着头走的。” 罗溪“皇子那边呢?打听过吗?” 司马傲“三皇子的门客过来了几个,没有赢。只是来的三个人不像是专门来下棋的。” 罗溪“那是来干嘛的?” 司马傲“记录棋局位置” 罗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以慕容丹麒的Xing格,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出头的。看看情况,不要轻举妄动,暗自看着点,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到底和什么人来往,我就不信他是单枪匹马来的。后面的大鱼就算现在没来,过几天也会出来的。” 司马傲:“好,我立刻去安排。” 第28章 天龙棋局1 三皇子府 “凌远兄,你解开那棋局了吗?”慕容丹麒品着茶,但是眼睛一直没离开桌上的那盘棋。 “没,这棋局太复杂了,怎么走都是死。我都研究七天了。你如何?”高凌远也看着那棋盘。 “和你一样。想不到这齐国的棋局如此厉害,我让门客找了很多古书棋局,还没见到过相似的。” “京城里很多人也都在看这盘棋,翰林院的翰林也都在研究。研究了这么多天也都是愁眉苦脸的。幽兰阁前三天还门庭若市,很多人都跃跃欲试,结果没下几个子就败了回去。听说四皇子,八皇子都在研究呢。” “这件事影响这么大,估计父皇都知道了。只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面而已。毕竟不是向皇家直接挑战。他只能心里干着急。听说前几天父皇把太傅交了去,估计就是这件事。毕竟我们的棋艺都是跟太傅学的。”慕容丹麒抬起头看着窗外,感觉在等什么人。 “报” “进来。查到了吗?”慕容丹麒看着转眼间闪进来的黑衣侍卫墨非。 “查到了,此人名叫公孙央,齐国琨王拓跋耀的座上宾。在齐国无官职,无家室。平时喜与齐国各王子下棋,棋艺非凡。这盘棋局叫天龙棋局,所谓天龙一出,谁与争锋之意。不仅是我大燕,楚天国,新月国都有人摆这棋局了。” “那两个国家也有?可有人破了这棋局的?”慕容丹麒脸上毫无诧异的表情。 “还没有,楚天,新月探子来报都说开始对弈的人多,全部败北。好的下了十多个子,不好的下了两三个子就放弃了。相府的三个公子,将军府的二少爷都来试过了。” “继续盯着,有情况立刻来报。” “是” 慕容丹麒一挥手,墨非又闪出了门。 “这事你怎么看?”高凌远不安地问慕容丹麒。 “齐国的下马威。设计棋局的人绝对不是公孙央,这盘棋局黑子霸气太浓,杀气太重,绝不是那个文绉绉的白面书生的气魄。这应该是那个琨王的设计。”慕容丹麒背着手分析着。以他在各国的消息情报来看,这个齐国的唯一的异Xing王,曾经征战边塞的大将军要来发威了。 四皇子府 “那人还在四海楼吗?”慕容元正眼前也摆着一盘棋,一样也是那幽兰阁里摆出的天龙棋局。 “还在,每天上午巳时准时在那里出现。到了之后直接去幽兰阁,摆好棋局后会叫一盘玫瑰香酥,一壶普洱茶。每天过去除了下棋他只是吃点心,喝茶,不太说话。还有,他会要下棋输的人请他听四海楼的小曲。”慕容元正的暗卫乌鸦如实地报告。 “他有固定听哪个姑娘的曲子吗?” “没有,而且即便是听曲子,他也不让姑娘进里面房间弹奏。只让在外屋。说男女授受不亲。” “他住在什么地方?可有和谁来往?” “他住在四海楼旁边的宾朋客栈,住的是天甲号的上等房。我看过那房间的位置,窗子面街,晚上常开窗子。从摆棋局那天开始到现在只是他一个人,没有同伴。每天回去之后他会要求把窗子都开着,好像就是要让人看到一样。除了每天和四海楼店小二叫点心茶水,其他时候几乎没有语言交流。也就是在下棋最后会跟人家说一句:你输了。” “去把太傅给我请过来。就说院子里的脆梨熟了,请他过来品尝。” “是” 听完乌鸦的报告,慕容元正脸上收起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态度,眉头紧锁。这人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四皇子,太傅大人来了。” “快请”慕容元正一听太傅来了,脸上又换了一副表情,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 “太傅,你可好些日子没来我这里了。正巧今年的脆梨刚摘下来,邀您过来尝尝鲜。” “多谢四皇子惦记。” 慕容元正把太傅请进了书房,摆放果盘的旁边就是那盘棋。太傅一看到那盘棋就明白四皇子这次邀他来的目的了。 “四皇子也在研究这棋局啊?” “这棋局甚是难解,不知太傅可曾见过?” “在老朽看来,这棋局应该是当年我师父棋圣齐攀与我那背叛师门的大师兄未下完的残局,之后又有改动。我大师兄是齐国人,本身天资聪慧,酷爱下棋,但是Xing格残暴,师父设了个棋局,想用棋局困住他,在思索几月之后,师兄想不出破解办法,去找师父,可是师父他老人家已经仙逝。这残局便留了下来。老朽无能,这棋局已看过数十遍,那黑子犹如巨龙盘旋一般,凶猛无比。老朽思量,除非棋圣再现,否则无人可解这棋局。” 四海楼 罗溪和每天一样例行检查着账本,看完之后问了司马傲一句“那人还在啊?”。 “公孙先生还在” “没人去破那棋局?” “开始时候人挺多的,不过后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些。” “三皇子,四皇子那里都有这棋局了吧?” “按小姐的吩咐,已经暗自安排了,现在不仅是三皇子府上,还有四皇子,将军府,相府,翰林院,太傅那里都有这盘棋局了。” “都七天了,那帮老家伙小家伙们还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司马傲忍不住笑了,也就是这个罗溪敢这么称呼那些皇子皇孙,朝廷大员。“恐怕是还没,听说这盘棋叫天龙棋局,天龙一出,谁与争锋的意思。小溪小姐不也看过吗?” “这话大的不怕闪了舌头。这不过就是齐攀那个老头子为了教训人设的一局棋,如今竟被改成这么个样子了。估计这修改棋局的人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主儿。”罗溪翻了个白眼。 “早上伙计送玫瑰香酥的时候听那人说如果十天无人破的了这棋局他就要回去复命了。” “这么容易就想回去啊?”罗溪眼中精光一闪。 “难道小溪小姐有什么主意吗?那棋局我也看过,确实难缠的很。那日我去尝试了一下,也就下了五个子不到,就得弃子认输了。” “你过来,明天这么做……” 我这四海楼可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在我这四海楼摆棋局,我还没要你房租呢。 第29章 天龙棋局2 清晨三皇子府书房 “报” “墨非?进来,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主子,公孙央要走。” “什么?”慕容丹麒虽然内心震惊,但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今早卑职的从四海楼小二那里打探到公孙央只在四海楼摆局十天,如果十天之内无人破解,他便要回齐国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棋局未解,绝不能让他离开新京。” “要让他这人永远留在新京吗?”墨非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不行,他是拓跋耀的人,在这边一定有眼线,如果他有一点闪失,就会引起两国纷争。” “那怎么办?主子?” “他的通关文书上写是来我大燕做什么?” “游览燕国风光。” “那就让礼部侍郎带他去游览,什么时候这棋局解开了,什么时候才能放他走。出去的时候带着点得力的人,别让他中途被劫走了。”这个人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否则我大燕颜面何在?怕是之后四国秋猎会时候也要被人耻笑了。慕容丹麒眼中充满了怒火,还有一些焦急,忽然觉得手下这些人怎么这么无用? 巳时四海楼 “公孙公子您又来啦?”四海楼的伙计小四喜殷勤地向那位摆棋局的公孙央打着招呼。 今天公孙央穿的是一件燕国样式很普通的衣服,但是那布料却很不一般,这么上城的料子只有新京布艺庄才能买得到。象牙白色的缎子长衫,外面是淡蓝锦绣兰花的褂子,腰间系着湖蓝色的腰带,腰带扣上镶嵌的是翡翠楼新出的蓝宝石。腰带下面缀着的还是他一直带着从不离身的兰香锦囊。公孙央本就是仪表堂堂,穿上这些更显得气质非凡。四海楼自打这位公子每天来摆棋局后,每天巳时之前,四海楼一楼靠近楼梯,门口的位子就被占满了。当然抢座的都是京城那些大家小姐们,都来一睹帅哥的风采。 “您还是要玫瑰香酥,普洱茶吗?”小四喜带着那职业Xing的笑看着公孙央,一边走一边问。 “对,不过要新出锅的玫瑰香酥。”说后嘴角一扬,真是看醉了周围一票花痴们。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又无人来。公孙央暗自思量。好在明日就可以回去复命了。 上午来的人不多,但是明显能感觉到这最后一天来的都是高手,不似之前那些人走了几步就弃子,虽然最后也是输,可总比之前的人多走了十几步。虽然公孙央脸上一直有那淡淡地笑,但是今天这种笑被燕国人看来怎么是那么刺眼。岂止是刺眼,那就是明晃晃的嘲笑。 申时未过,他这幽兰阁里出出进进的人已有十多位,都是同样的结果。看来这棋局在燕国是无人能解了。公孙央看了一眼门口等着的穿着礼部官服的大人,门口精壮的卫士,心里就猜出个大概,不过他都不放在心上。因为来之前主子就安排好了一切。还有一炷香时间就可以收拾了,想到这些,公孙央舒展了一下后背,毕竟一天都坐着也熬人啊。 “请问你是要找人和你下棋吗?”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公孙央回头望去,那是一个Ru臭未干的小娃娃,穿着补丁的衣服,脸上还有玩闹时蹭的泥巴,头上带着满是尘土的帽子,像是刚从土堆里打滚着出来的一样。但是那无惧的眼神让他觉得很舒服。 “小弟弟,我是要找人下棋,你是来解这棋局的吗?你会下棋吗?”公孙央忍不住笑了。周围看热闹的人更笑了。 “我怎么不会,姐姐刚才都教过我了。我若赢了,可有彩头?”小男孩还是一脸认真。 “你若赢了想要什么呢?”打算逗逗这个小家伙。刚学了几招就来比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你这个锦囊挺好看的,我若赢了,你可否把这个香囊给我?”小男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兰香锦囊。 “你要这个做什么?”这个香囊里可有他回齐国的重要凭证,也是他身份的凭证,权利的凭证。 “我要送给姐姐,姐姐可漂亮了。”小男孩说的郑重其事,但是周围人已经笑的不行了。 “好,你若赢了,这锦囊就给你了。”公孙央说的倒是大方。虽然知道这锦囊重要,但他还是有这个自信赢的。那么多燕国对弈高手都败在他手下了,这个小屁孩连个皮毛都没学到就要来和他对弈?想赢?简直是开玩笑。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拉钩钩”小男孩伸出了小手指,公孙央也配合地用小手指拉了一下。 说罢小男孩就爬上了椅子,手执白棋,看都没看就按下一子。周围人一阵惊呼“诶呦”那小孩子一个子下去没吃对方,倒是把自己堵死一大片。公孙央也没客气,接着就吃掉了白子更多的地盘。 小孩子接着落子,每一步好像都没有思考一般,胡乱摆,又好像有预谋一般,每次不看对方棋落何方,就是自顾自的摆棋子。眼看黑龙越来越大,走了十几步小男孩落下一白子,看着还是那么目无章法,但是公孙央却不觉倒吸一口气,紧接着周围人也报出了惊讶的声音。 “屠龙”不知谁说了出来。接着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真的是屠龙!!” “棋局破了,可以给我香囊了吧?”小男孩抬起眼睛看着一脸诧异的公孙央,还没等他说话,就蹿下椅子,拽了那兰香锦囊就跑了。公孙央再想抓人的时候,一看屋里屋外都是人,那娃娃早就不知道钻到什么地方去了。 三皇子府书房 “报” “墨非,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慕容丹麒一看墨非这么匆忙,就知道一定有大事。 “棋局破了” “什么?破了?谁破的?太傅还是老四?”慕容丹麒眼睛忽然一瞪难以置信。 “都不是,是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四五岁的小男孩?”哈哈,真是我大燕之幸,更妙的是不是老四,这份功劳我没抢到,他也没抢到。 “那孩子要公孙央的兰香锦囊做彩头,说是给姐姐。赢了之后自己摘了那锦囊就跑了。”墨非还是跪在地上未曾起来。 “那小孩现在何处?他姐姐是谁?他师傅是谁?”慕容丹麒忽然对这个小孩背后的故事非常感兴趣。 “那小孩说是他姐姐教他下棋的。不过依卑职看来,那小孩子下的棋好像早有预料一般,他只是按着顺序放棋子而已。”墨非低头把当时他看到的情况如实汇报。 “去查查那个孩子,还有他的什么姐姐,我才知道燕国居然还藏有这样一位高人。”慕容丹麒眯起了眼睛,这样的人不赶紧掌握在自己手中,那就是以后对自己的威胁。 “礼部的人还用留在那里吗?” “棋局都破了,还留什么?” “是” “公孙央给我盯紧点,看他还要做什么”。三皇子可不想在四国秋猎会前出意外。 四皇子府里的情况和三皇子府的差不多,慕容元正一样也派乌鸦带领得意干将搜寻城中这位高人。 这个“姐姐”究竟是何许人也?如若是哪家千金,我应该认识才对啊。毕竟城中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是和我打过交道的。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四海楼 “姐姐,锦囊给你,我可以吃蜜糖糕了吧?”刚赢了棋局的小男孩捧着香囊爬上了罗溪的膝盖。 “就你贪吃,给你。”罗溪左手拿过香囊,右手向小男孩手里塞了一块蜜糖糕。 “李婶,你和孩子从密道走,从南郊的出口出去,长顺镖局的马堂主在那边会接应你们。记住,你和小栓子两个月不要出门,去之前把小栓子脸洗干净,衣服换了再走。这身衣服立刻烧了,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罗溪吩咐完,李婶带着小栓子就走了。走时候小栓子还不忘要了一包四海楼的莲子糕。 罗溪把玩着那个香囊,松开袋子,里面竟藏了一个小小的令牌。烫金的花纹中间有一个羊脂玉的琨字。这个东西的主人是什么样的人呢? 第30章 进宫治病1 秋猎会前半个月燕国皇宫 “皇上,你再忍忍,抓破了之后又要厉害了。”皇后心疼地看着景帝。夫妻这么多年,她看着景帝如此难受自己却无能为力。 半个月前,也就是秋猎会前一个月,景帝突发怪症,整个人,尤其是后背奇痒无比,用手抓挠之后会有粉红色的痕迹,而且痕迹要持续好久才退。有时候还会有粉红色或白色的包,时起时落。开始时候只是痒,后来有时会头痛,恶心。这可急坏了太医院的一众太医,这种瘙痒病症并不是无药可治,而是需要时间。按说平时只要配合汤药,沐浴,半年之后就能好,可是现在秋猎会在即,燕国还是主办国,这时候皇上不能正常出席各种活动岂不是给他国可乘之机?眼看秋猎会只有半个月时间了,新京城里的外国人越来越多,王爷级别的人也马上要到了,景帝的状况却没有多少好转,有时候还会加剧,皇后一天不知道已经发了多少次脾气,几个皇子更是天天催促,太医院的首领半个月换了三个了,可都没用,最后皇后看着那些太医实在失望,就说贴出皇榜,谁若能在七天内治得好皇上的病,即可被封为大燕神医,留皇宫做太医院首领太医。 皇榜一出,好多医馆跃跃欲试,但是还没等进皇宫门,就都被吓了回来。因为只有七天时间,如果七天内皇上的病情不好,那么就要掉脑袋了。和神医的称号相比,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燕国光华阁 小红像以前一样,一大早到罗溪的房间给伺候罗溪起床“小姐,听说今天皇宫贴出皇榜了,上面写着皇上得怪病,若能治好,可得神医称号。” “我又不稀罕神医称号。”罗溪翻了个白眼。 “小姐……”小红崛起了小嘴。 “说实话” “人家没进过皇宫啦,小姐带小红去见见皇宫吧。三皇子也天天去呢。”小红给罗溪梳完头后拉着罗溪的袖子开始撒娇。但是说话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根本听不太清。 “三皇子和我什么关系?你看上三皇子了?”罗溪抬起眼睛,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红。 “奴婢怎么敢?”小红吓得赶紧收了手。 “那你提三皇子做什么?”罗溪还是坏笑着看着小红。 “是,是,是墨非……”小红的脸已经憋得通红了。 “原来是那个侍……卫……啊……” “小姐就不要嘲笑我了。” “……” “那到底去不去啊?”小红看着罗溪不说话,只好又小声问。 “好吧,为了你的心上人。” “太好了,谢谢小姐。” “你先去接皇榜,就说光华郡主找的人可医治皇上的急症我去换身衣服之后记得叫我溪公子。” “我马上就去。” 看着小红一溜烟就没影了,心里不住暗笑,姑娘长大了啊。 起身换上白锦缎的内衫,青灰色的蜀锦外衣,让红袖挽了一个男人的头饰,带上人皮面具,拿了一把绿檀木骨的扇子,这哪里还有一点深闺小姐的影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儒雅的公子啊。 燕国皇宫 听说有人接了皇榜,皇宫里除了留守的太医,其他的都过来了,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接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三皇子慕容丹麒,四皇子慕容元正,八皇子慕容锦城都来了。只不过前两个人更想见罗溪。可惜到最后望眼欲穿的只见到个罗溪的郡主腰牌。 宫里的太监把罗溪带到了皇后的寝宫,未央宫,这段时间,一直都是皇后在照料皇上的病。 罗溪清退了屋里人,放下纱帐,检查了一下景帝的身体,看着那些红色的抓痕和粉红色的小疹子,心里有了谱:荨麻疹。治疗最快的方式就是找到引发病症的原因。 “请问公子怎么称呼?和光华郡主是怎么认识的啊?”刚才急着让这公子给皇上看病,皇后都忘记问了。 “回皇后娘娘,草民溪元澈,光华郡主的娘亲和我是一个家族的。所以我们算是远方亲戚吧。” “原来是小溪的娘家人。怎么不见小溪?” “小溪还有些事情脱不开身,我本想等小溪一起来,但是她说皇上的病要紧,就让她的婢女拿着她的腰牌带我赶紧过来了。”罗溪低着头回着皇后娘娘的话。 “还是小溪这孩子懂事,知道轻重。”皇后在心里又对罗溪赞赏了一番。 “为了皇上的病情能够尽快好转,草民有几个问题想问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如实回答。” “好,溪公子请说。” “请问皇上有这怪病之前都做过些什么?” “皇上除了上早朝,批折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没有外出过?” “哦,有,那天皇上说他曾经也是带过兵上过战场的人,四国秋猎会他不要输给那些王爷,便去御花园后面的马场骑了几圈马。” “去了几天?” “也就两三天,然后就发觉全身痒得不行了,后来就没去。” “那时候皇上饮食如何?” “没什么不同,只是这几日有人进献了一些海物,还算新鲜,皇上很爱喝海鲜汤,就吩咐御厨做了。那些海鲜做好之后也有用银针试过,没有毒的啊。” “草民知道病因在哪里了。请皇后娘娘放心,皇上有上天保佑,七日之后身上的怪病定能退去。” “哦,溪公子这么有信心?” “请皇后娘娘拭目以待,不过我给皇上诊治的时候希望不要有外人打扰,同时也希望太医院能够配合。” “都听到了没有?溪公子给皇上治病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有事必须先问过本宫。”皇后向一屋子战战兢兢的人发出了命令。 其实景帝得的也不是什么怪病,就是现在说的荨麻疹,景帝平时足不出户,忽然去马场骑了两圈马,被凉风一吹,自然有些小风寒,使自身抵抗力下降,然后又吃了些容易引起人过敏的海鲜,自然就越发厉害了。 “小红姑娘,请把我的药箱拿来。”罗溪说这话的声音忽然很大,因为她发现小红看墨非的眼睛都快直了。 “哦,是”小红一下回过神,发现自己差点在皇后面前出丑。 罗溪清退了人,包括皇后娘娘。拿出药箱里精致的八个拳头大的陶瓷罐子,又拿了一小块棉花,用竹镊子夹着沾了些药酒,点燃之后放在罐子里烧了一阵,然后迅速扣在了景帝的肚脐上,然后又在景帝肚脐周围用同样的方式扣了几个罐子。 一炷香之后,罗溪从里屋出来,看到皇后娘娘以及一屋子人都在等她。 “皇后娘娘,草民这套方法叫拔火罐,用这种方法,以及配合适当的汤药,快则一天,慢则三天皇上就能看出效果。不过治疗期间皇上不能沐浴。切记。”罗溪说完又写了个提高免疫力的药方,吩咐了用法,起身准备告辞。 皇后让太医院的太医们研究了一下这个药方,发现没什么问题,再一看这人这么有自信,心里一下就放心了好多。“溪公子若能治好皇上的病,本宫自会好好地赏你。天色不早,本宫就不留先生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来人……” “母后,让儿臣送溪公子回去吧。”三皇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好一个会拍马屁的黑狐狸。要不是因为小红,我才不坐你的马车呢。 “那就有劳三皇子了。”罗溪双手抱拳,谢了一下,就跟着慕容丹麒走了,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墨非和小红了。墨非只顾着保护主子,而小红只顾着跟着墨非。 马车上,罗溪不想说话,言多必失,便闭目养神,但是旁边的那只狐狸可不想让他这么消停。 “听说溪公子和小溪的母亲是一族人?” “嗯” 没话找话。 “难怪你们都有青蓝色的眼睛。” “嗯” 有完没完? “不知小溪到底遇到什么麻烦?竟然让公子一个人来皇宫?” “多谢三皇子挂怀,说来惭愧,在下本住在乡下,家里只有一匹种田的倔马,在下本想骑着那倔马来京城,小溪担心皇上的病情,便把快马让给了在下,她自己骑那倔马了,如果那倔马不耍脾气,现在应该快到京城了。” “是这样啊,不如公子先在我府上坐坐,我立刻派人去接小溪,然后到我府上吃个便饭如何?”慕容丹麒总算找到一个堂皇的理由见罗溪了。 “多谢三皇子美意,在下还有事,就不去府上打扰了,前面就是四海楼了吧,听说那里的黄金满地很好吃,我可要好好尝尝这京城的美味了。” 下回找本小姐吃饭,麻烦你换个好点的厨子,你府上的那个大厨明显没跟师父学明白。还是我四海楼的东西对胃口。 “溪公子……” “麻烦三皇子差人把小红姑娘送到光华阁,罗溪的丫头,你们可别弄丢了。” 小红啊,姐姐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 慕容丹麒只觉得眼前一晃,马车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那个青蓝色的身影正在四海楼的楼梯上,留下了那么句话。那人怎么下车的他都没看清,甚至轻功甚好的墨非都没弄明白怎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从马车里秒移到马车外了呢? 慕容丹麒脑子里又想到一个场景,四海楼上,慕容锦城用暗器偷袭那抹黄色的身影,被不留痕迹的躲过了。为什么会想到这个?慕容丹麒摇了下头,跳下马车,让墨非送小红回光华阁了。 第31章 进宫治病2 翌日清晨,景帝起床时发现浑身清爽有力,之前的那些奇痒的症状消失了大半,甚是高兴,早朝之后就宣溪元澈进宫。赏赐不必说,黄金白银,玉佛古玩各种都有,罗溪自然收下了,皇上敢给,她自然敢要。 赏赐了一些贵重物品后,溪元澈又为景帝把脉,问了一下身体状况,开了些药,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和景帝以及皇后讨论了养生之道,又拔了一次火罐。之后景帝觉得又清爽不少,龙颜大悦。本来说七天治好就是奇迹,没想到三天没到就恢复了。 皇后见这溪元澈医术如此高超,就把最近自己的一些不适说了出来,比如说头晕,看不清东西,后背痛。请太医院的太医们也看过,不过太医让她吃一些汤药,她实在吃不下去。就想让这神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可以治疗自己的病症的。 溪元澈给皇后把脉之后,又让皇后跟着他做了几个动作。最后定下结论:高血脂,老花眼,颈椎病。 皇后的年纪也有五十了,虽然脸上保养的很好,但是对身体的保养却一直没注意。尤其在皇宫里,一直吃些大鱼大肉的高脂肪事物,不高血脂高血压才怪。平时就窝在寝宫里,也不走动,总想着宫里争风吃醋的事情自然胸闷头疼。 “溪神医,请问本宫的病可有法子治?” “回皇后娘娘的话,娘娘最近一直不适是因为凡事索心,恐怕是为了秋猎会的事情吧?” “秋猎会的事情,本宫自然是要费心的,各国精英齐聚我大燕,自然要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燕的强大,Cao持着这些琐事也是本宫分内的事。” “娘娘,其实人的能力是有限的,皇后娘娘若能得到神灵的护佑,那么自然做起事来就会轻松的多。” “那本宫如何能得到神灵的护佑呢?”皇后眼前一亮。 “其实要得到神灵的护佑也不难。神灵只会护佑那些虔诚的人。只要皇后娘娘每日日出之时去北山广安寺烧一炷香,念三遍金刚经文,回来之后也要吃斋饭即可。只是要记得给菩萨要行大礼,意思不得怠慢,否则就是对神灵的不敬。”让你天天早上出去锻炼一下,行个大礼,做一下伸展运动,颈椎病,胸闷之类的病情自然好。天天吃素,我看你还拿什么高血脂。 “娘娘,这个东西叫玲珑,若是有什么看不清,用这个看看就好了。”溪元澈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个晶莹剔透的小东西。 皇后拿着玲珑看书,一下就觉得书上的那些字体变大了,更清晰了。连声惊叹真是玲珑之物。 “溪神医,这玲珑是从何处所得?竟然如此奇妙?”皇后拿着玲珑已经爱不释手。 “草民偶然得到,娘娘喜欢也是玲珑的荣幸。”我才不会告诉你是我夏天想玩烧蚂蚁做的放大镜呢。 皇后的困扰得以解决,自然高兴万分,又赏了溪元澈好些布匹,玉石。溪元澈让小红带着那些赏赐直接回光华阁了。 景帝看着这个溪元澈,怎么看怎么顺眼,尤其是给他治好身上的怪病之后。“溪元澈,朕即刻封你为首领御医,你何时想来太医院都可以。” 什么?和那群冥顽不化的老太医天天在一起?这会让我有制毒然后用他们验毒的冲动的。您省省吧。 “回皇上,元澈在乡野散漫惯了,怕是到了宫里会惹出更多的麻烦。再说太医院的太医都是医术高超的,皇上有上天保佑,自然能逢凶化吉,元澈乡野匹夫,不过是偶得偏方,刚好对症而已。燕国幅员辽阔,民间却缺医少药,元澈更希望成为一个游走四方的郎中,走遍燕国大城小镇,为普通百姓解除身体上的困扰。若皇上实在想赏,就赏元澈一个可进入秋猎会的令牌吧,秋猎会乃举世盛会,各国优秀精英都在,元澈也想过去开开眼界。” “好,既然溪爱卿志在民间,朕便封你为燕国神医,赐黄金如意一柄。你执此如意在我燕国境内任何地方都可向当地衙门所设医馆免费索要任何所需药物,代朕为百姓解除病痛。至于秋猎会,你就作为朕的随身医护进入吧。”景帝对这个溪元澈满是赞赏,满朝文武大多都是为了一官半职尔虞我诈,这个人却能心系天下百姓,难能可贵啊。 “谢皇上恩典。”有了男人的身份,到秋猎会就更有的玩啦。 “皇上,琨王到了。”李公公趴在皇上耳边小声说。 不过这个声音没逃过罗溪的耳朵。琨王?难道是那个令牌的主子? “既然皇上已无大碍,元澈就告退了。” “好,朕还有国事要忙,就不留爱卿了。李公公,代朕去送一下溪神医” 第32章 琨王遇刺 出了皇宫,罗溪没回光华阁,带着溪元澈的这身行头去了北郊,还是郊外的空气好啊,好久都没一个人出来散心了。没出城多远,就看到一大队人马朝这边过来了,走在前面的应该就是那个琨王。黑发如墨,高高束起,利剑一样的眉毛,不可一世的眼神,坚挺的鼻子,傲慢的神态,一身云锦的莽袍,脚下是秀金边的羊皮靴子。好一个傲慢的王爷。后面跟着的应该是他的随从,一个个身强体壮,穿着紫铜铠甲,眉宇间也有那种高傲,看来什么人带什么兵啊。 就在罗溪和琨王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罗溪感觉到一丝不安:有人要暗杀。接着“嗖”的一声响,琨王向左一闪,一枚金镖打在了琨王身后士兵的盾牌上。 “有刺客!!保护王爷”所有士兵把那个穿蟒袍的围在了中间。 接着如雨点般的金标扑面而来。 怎么这么倒霉?罗溪明知道这金标不是冲她来的,但是她刚巧也在被袭击的范围内。还好那个穿蟒袍的侍卫都人高马大,可以借他们的身子躲一躲。没想到左窜右窜竟然窜到了蟒袍旁边。忽然一股劲风向着蟒袍后背袭来,这发镖的功力没有三十年是绝对发不出这样的力道的。和其他的镖不一样,这只镖绝对可以刺穿任何铠甲。 罗溪下意识地从袖子里丢出一枚棋子,正好把金标钉在了树上。但是紧接着又来了三枚金镖,蟒袍身子一转接住了两枚,最后一枚眼看要刺入蟒袍的左胸。 “当心”罗溪随手又甩出一枚棋子,在金镖要刺穿蟒袍的一刹那被打掉了。 “大胆贼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蟒袍的救兵来了。 那行刺的人估计是看此次行动被破坏所以悄悄溜走了。是非之地,不宜久留,罗溪拍拍手打算回家。可还没等走出人群,就被叫住了。 “这位侠客请留步”一道冰冷的声音直接扎入罗溪的耳朵。 “有事吗?”罗溪也摆出冰冷的样子,现在他是溪元澈。 “请问阁下认识本王吗?” “不认识” “那为何出手相救?” “我本不想出手的,只是我不出手,那镖或许就打在我身上了。”你冷,我也冷,看谁先冻死。 “你要什么?” “什么意思?” “本王从不欠人情。” “我要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免得被人认错,和你一起被暗杀了。”不过刚才他躲镖的身手确实不错。 “你可知得罪本王的下场?”蟒袍的脸好像有点黑…… “先找找暗杀你的人吧。如果连自身的安全都无法保证,别人得不得罪你又如何?”华丽转身,走人。 “请王爷责罚属下,属下疏忽,让刺客有可乘之机。”鸣萧带领一众侍卫跪地求罚。他们深知主子的脾气,办事不利即为废人,主子身边不留废人。 “起来吧,这件事也不全怪你们。现在不是在我大齐,万事都要小心为上。先回驿馆。”拓跋曜无心惩罚这些侍卫,他眼睛里只有那个远去的青蓝色的背影。那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偶遇?寒刀门的人追杀一路了,打金镖之人定是堂主以上级别的人物,内家功力有三十年不止,我能躲过两枚已是不易,他怎么就能用一枚石子把金标就打掉了?我要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人。若对本王图谋不轨,本王绝不轻饶。 “鸣萧,去查查刚才那个人,我要他的一切信息。还有,现在开始,见到寒刀门的人,杀无赦。” “是,王爷。” 夜晚齐国驿馆 拓跋耀了解并处理完随行侍卫受伤的情况后,回到房间已经三更天了。在灯下把玩着拳头大的一个小布包,缎锦的白色帕子包着几粒棋子。 一个月前他听说自己的好友公孙央忽然失踪,只留下这么一个小布包,他就知道公孙央可能被劫持了,这个小布包是告诉他一个信息。棋子,石子也,布包,皮也。石头旁边一个皮,破也。想到这层意思的时候他就震惊不已,棋局破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棋局是当年皇叔留下的,而皇叔的师傅便是棋圣齐攀。他自幼就知自己天分极佳,又每天磨着古怪的皇叔学习棋艺。五年前得知困扰皇叔多年的是一个棋局,他软磨硬泡终于得到了这盘残局,参透了双方的路数,并加以改进,才成就了今天的天龙棋局。本以为用这棋局可以先给其他三国一个下马威,可没想到十天不到居然有人把棋局破了。真正破棋局的人绝对不可能是那个四五岁的娃娃,可是又有谁能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连他每一步怎么走都能计算清楚?这是什么人呢?有能破的了此局的人竟然在棋艺上能超过当年的棋圣?这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在四国布满眼线的他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呢?更奇怪的是他最好的朋友也消失了。难道是破棋局的人绑架的公孙央?或者是老七的人?他们究竟什么目的呢? “报”, “进来” 从窗外飞身进来一个身穿夜行服的人。 “怎么样?” “报告王爷,暗杀我们的是寒刀门的人。” “那个男子是谁?” “报告王爷,那人叫溪元澈,据说是光华郡主罗溪的娘家亲戚,前两天刚刚治好燕国皇上的怪症,因此获得燕国神医称号。可随意进入官家医馆随意取药。”鸣萧不愧是琨王最得意的侍卫,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就查到了溪元澈。 “光华郡主是什么人?娘家是哪里?”拓跋耀很好奇这个郡主,上一次四国秋猎会上好像还没有这么一个郡主呢。 “光华郡主是大将军罗振海的三女儿,名罗溪,今年燕国皇帝新封的郡主,赐府宅光华阁。听说光华郡主不是罗将军现在的两个夫人所生,是三夫人所生,而罗将军的三夫人早在十二年前就去世了。罗溪是三年前才找回来的女儿。目前只探听到这么多。” “继续查,我倒是要知道她娘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亲戚。”拓跋耀一脸阴寒,不仅因为棋局破了,还因为公孙央的失踪。看来要见见这个光华郡主了。 第33章 冰泉山庄 燕国遥城 遥城位于燕国和齐国的边境,由于边境贸易,所以这里的繁华程度绝对不输于都城新京。街道上熙熙攘攘,叫卖马匹的,住店拉客的,镖局护镖喊让路的,到边境进货讨价还价的,男男女女,声高声低,此起彼伏。遥城繁华的特色不同于新京,这里的镖局,客栈,青楼,饭店要更多一些,档次高低各不相同,不过规模最大的要算冰泉山庄了,与经商有关的所有需求在冰泉山庄都能被满足。这些只是大家都知道的,众人不知道的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令人闻风丧胆的寒刀门也隶属于冰泉山庄。只是冰泉山庄的庄主一直很神秘,众人从来没见过。 冰泉山庄位于冰泉山上,虽然山下四季分明,但是山顶总是白雪皑皑。冰泉山庄庄主所住的寒水阁就建在半山腰的一处悬崖上,虽然不似皇宫的华丽,但是这里的风格却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贵,冰冷,和这个山庄的气质极为相符。寒水阁除了庄主的两个书童,还有几个堂主,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所以即便是山庄里的人也基本没见过庄主的样子。从寒水阁往上便是山庄的禁地,任何人不能进入,专门有只忠于庄主且武艺高强的死士把手,除了庄主本人,其他任何人不得进入。 寒水阁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而上面坐着的那个人一身白色冰丝缎制的衣服,一双白色水牛皮制的短靴,黑色的头发恣意的在肩膀上散着,鬼魅的眸子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这人就是冰泉山庄的庄主,也是寒刀门的主子,寒玉公子冷无情。而他这时并没有看着下面跪着已经手脚发抖的壮汉,而是把玩着手中小小的白色棋子。那棋子只是寻常的棋子,没有任何不同,但就是这几颗再平常不过的棋子居然两次让他失手。第一次用这个棋子的据说是个女人,这一次是个男人,手法差不多。这两人是什么关系?师出同门?地上跪着的这位何子翁在寒刀门也算是堂主级别的人物了,从十岁起开始练飞镖,如今他的无影金镖从无虚发,再厉害的对手也会败在这无影金镖的偷袭的。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冷无情看着手中的棋子,冷冷的声音冻的人直发颤。 “回庄主,是个男人,个子不高,不是琨王一起的。感觉只是路过的人。”何子翁低着头,不敢看庄主的眼睛。 “一个路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何子翁,你多久没练功了?” “属下无能,请庄主责罚。” “任务失败,你说该怎么罚你呢?”冷无情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何子翁。 “属下愿承担一切罪责,请门主责罚。”虽然这么说,何子翁心里也是极度恐惧的,在寒刀门里,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和你一起随行的那些人去石头房吧。”冷无情说完又开始把玩那几个棋子,丝毫不去看惊讶到发呆的何子翁。 石头房子是培养杀手用的屋子,用石头砌成,只要进去,除非外面开门,否则没有出路。进去一批人,只有一半能出来。他们要做的,就是杀掉一半的同伴。何子翁听到这个就知道自己要失去一半的属下了,而且可能是死在他的手下,无尽的心痛与恐惧从心底蔓延开来。但是也好过全部诛杀。寒刀门里,只要任务失败就极少有能活下来的,即便是死,也很有可能会死无全尸。所以杀手们每次接任务都会不顾一切去完成使命。因为比失败更可怕的是寒刀门的惩罚。 “燕国要开始秋猎会了吧?该出去转转了。雪貂,这次你跟我去。雪狐,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老夫人。听到了吗??” “是,庄主。”雪貂,雪狐是冷无情身边的书童,也是从杀手堆里选拔出来的。跟了庄主这么多年,他们非常了解庄主的脾气。庄主在外的事业就算再大,他内心关心的只是山上禁地里的那位老夫人。庄主之所以开那么多镖局,青楼,无非就是想找解救禁地里的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究竟是谁?生了什么病?无人知晓。他们能做的,就是每天按时把庄主交代的药物送到禁地门口,然后由里面的人专门接手,别的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了。 冷无情出了寒水阁,向山上的禁地走去。山顶上的一树一草都可能引起他的回忆。禁地其实是山顶上一个很大的山洞,那里曾经是他父亲和母亲一起练功的地方。父亲为了练就九寒冰魄这门内功不惜给自己种下冰蛊,一次练功时候冰蛊发作,走火入魔,母亲为了救父亲,不惜用全部内力将冰蛊吸入体内。父亲的九寒冰魄练成了,而母亲从此便昏迷不醒。父亲清醒之后看着如死去一般的妻子悔恨不已。于是找遍天下名医,谁知那些所谓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父亲只能看着炙蛊肆意侵蚀着母亲的身体。最后终于找到了鬼医司步久,可司步久也是由于缺少一味药引而无法医治。最后司步久给父亲一张药方,将母亲放置于药汤内,这样才可以减缓炙蛊对母亲的摧残。 眼看着母亲不能醒来,父亲越发的自责,最后父亲把好不容易练成的九寒冰魄传给了他,把自己封锁在山洞里陪伴母亲。只交代给他,要他寻找鬼医司步久要的那个药引:炙蛊。 十年了,母亲已经昏迷十年了。他找过很多用蛊的巫师,他们都说炙蛊和冰蛊是一对冤家,一起出生,一起灭亡。但是这两种蛊非常不好炼制,因为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练蛊者都会搭上半条命。十五年前乌达山里的一个巫师终于练成了炙蛊,冰蛊,之后便消失了。后来听说炙蛊出现在了齐国,又有人说是在燕国。他派了大量的线人在两国寻找,始终没有结果。 “爹,娘,孩儿要下山处理些事情,希望这次下山能有炙蛊的消息。”冷无情站在山洞的大门外向里面的人喊着。他多么希望能再看到父亲的笑脸,还有母亲的温柔。可惜回应他的,还是那冰冷的山门。 第34章 劫持 景帝十八年九月中旬 燕国新京 冰泉山庄旗下威虎镖局 这天威虎镖局的气氛因为冷无情的到来尤为紧张。 “这个人,他是谁?住在哪里?”冷无情拿出三张图,这是根据何子翁以及活下来的那些杀手们根据描述画的图,图上正面全身,背面全身各一张,还有一张是只画了上半身。图像上兰青色的衣服飘逸至极,俨然是溪元澈的样子。 威武镖局总表头马靖仔细看了画中的人,思索了一下,抱拳说:“庄主,此人名为溪元澈,刚被皇上亲封为燕国神医,据说是光华郡主的娘家亲戚,现在住在光华阁。”镖师这个职业不仅需要有高超的武艺,还要有灵通的消息来源。这也是冰泉山庄在京城设立镖局的一个原因:搜集情报。 神医?狗屁。再厉害的神医怕是也不能治好娘的病。想到这里,冷无情的眼光忽然暗了下来。不过一个医生居然有这么好的本事?这个人可不一般。 燕国皇宫 皇后娘娘由于每天上山拜佛,吃斋饭身体觉得清爽很多,后背不疼了,精气神也好了,这让皇后更加喜欢这个溪元澈,经常会叫溪元澈入宫为她看个平安脉。顺便留他吃便饭。慕容丹麒也想侧面打听一下罗溪的爱好,所以总是借着商议秋猎会相关事宜来宫里,然后顺便去皇后那里蹭饭。只是可惜,每次见到溪元澈都见不到罗溪。这高兴了小红,可以天天看到墨非。却苦了罗溪,好不容易摘下去的人皮面具现在又要天天带了。 从皇后宫里脱身出来,抬头看看天,太阳都快落山了。回到光华阁还没来得及卸下人皮面具,罗溪就听到了窗外有不一样的呼吸声。 “窗外不知是何方来客,等候多时了吧?既然本公子都回来了,就没必要躲躲藏藏了吧?”不知来者是谁,还是保持着溪元澈的样子吧。能翻过门口的八卦阵,来者定是有些名号的人物了。罗溪在房间里全身肌肉紧缩,手中按下了两枚棋子以防偷袭。 一直躲在窗外的冷无情也暗暗差异,这光华阁外表看起来毫不起眼,但是进入院子里就发现花坛的摆放竟然是一个简易的八卦阵,若不是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冰泉山庄更是他参与设计了重重机关,否则定会被困在阵中任人宰割。而更惊讶的是他和雪貂轻功在江湖上已经是数一数二,经常出入皇宫都不会被人发现,而那个溪元澈竟然能发现。而且是一进屋子就发现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能打掉何子翁的金镖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只听窗子吱的一声,屋里就多出两个人。一个是一身白色劲装目光冰冷的冰块脸冷无情,还有一个则是冷无情的书童,穿着蓝色袍子,扎着黑色腰带,一样冰块脸的雪貂。 “两位是来看病吗?干嘛躲躲藏藏的?”罗溪仔细看了看两个人,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 “这棋子可是你的?”冷无情拿出了之前一直在手中把玩的小棋子。 “普通的棋子而已,京城的棋馆里多的是,公子若是喜欢,去杂货店里买一些好了。”罗溪坐下来潇洒地扇着手中的折扇。 “你和琨王有什么关系?”冷无情接着问。 “琨王是谁?不认识。”我就无赖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天你为什么要救那个人?” “刚好碰上了。我师父说过,医者仁心,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劝你们一句,少杀生的好。再说,我若不救他或许今天我溪某人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罗溪依旧扇着扇子胡扯着。 “阻碍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冷无情放下狠话。 “下次杀人,距离我远点。”威胁我?who怕who? “既然溪公子如此不识趣,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说罢就伸出手直攻罗溪的脖子。 罗溪怎么肯如此束手就擒,便在屋子里闪转腾挪,刚躲两下就听到小红的声音“公子,救命。” 只见雪貂一手抓着小红的肩膀,一手用刀抵着小红的脖子。雪白的脖子上已经被压出红印了。 “请问公子这是何意?”罗溪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冷无情,真后悔当初只跟师怪盗常无我傅学了轻功,要是学了别的,还能吃眼前这么大的亏? “还请溪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冷无情的话如锋利的冰锥一般直接扎了过来。 “好,我跟你们走,不过我先交代点事情。”罗溪虽然语气很平淡,但是拳头却握得死死的。***威胁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那就在这说吧。”冷无情不想节外生枝,定是不能让溪元澈出去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身上的两处Xue道。然后吩咐“雪貂,放了那姑娘。” 罗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红,今天这两位公子的事情不用告诉你家小姐了。她要是问起,就说我有事出去给人看病了。 小红跟着罗溪这么久,自然之道罗溪不在的这几天要怎么应付宫里来的人,还有难缠的慕容元正以及慕容丹麒了。理由刚才小姐已经给了“跟着溪元澈出去看病了。” 从新京到遥城的一路上,冷无情把溪元澈装扮成一个小镖师,由于有威虎镖局作掩护,冷无情的这队人马倒是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只是这一趟镖走的太辛苦了,不是今天全体镖师拉肚子,就是第二天所有马匹病的站不起来。再看看溪元澈,竟发现溪元澈是那样的一脸无辜,一双青蓝色的眼睛里透出的目光比任何人都善良。要不是知道他是用药的高手准会被他那善良的目光骗了。 第三天开始,为减少暴露的几率,冷无情决定自己带溪元澈先走。他拎着溪元澈,上了自己的马,再这么走下去还不一定出什么乱子呢。只是这个男人的体重太轻了吧。像个姑娘似的。 当冷无情把溪元澈绑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阵阵桂花香,只是淡淡的味道,却让人觉得很舒服。他竟然希望背后的那个人是个女人。天啊,怎么会产生这么乱的想法?快马扬鞭,赶紧回庄里吧。 第35章 炙蛊救人 一天不到的时间,冷无情已经把溪元澈带到了寒水阁。吩咐了雪貂看好溪元澈,他便起身处理其他庄里的大事小情了。 罗溪坐在房间里,慢慢调养气息,她身上穿着让自己看起来更撞一些的护甲,所以冷无情点她Xue道不是很深,调养了一个时辰之后,所有的Xue道就都通畅了。看了看窗外的景象,罗溪很吃惊这里亭台楼阁的布置,不仅是精致,里面还有很多机关,若不是当年师傅常无我为了解馋,把偷盗多年潜心钻研的破阵心得传授给罗溪,恐怕自己现在连门还没出去就被人送回来了。 看着窗外这景色,罗溪好兴奋,很久都没这么玩了。哈哈。不过出了这门若是往山下走,肯定会被巡夜的护院发现的。这些护院一个个走路的神态就能看出功夫绝对是大内皇上贴身侍卫级别的,就算轻功再好,躲得了几个却躲不了一群。况且自己只是轻功好,若是真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自己。既然山下不能走,那就只能走山上了,到了山顶或许有别的通道可以下山。 想好这些,罗溪轻轻推开窗子,几下跳到围墙边的树上,然后向山上走去。 寒水阁 “报,庄主,不好了,溪元澈不见了。”雪狐半夜里忽然叫醒了冷无情。 “派人去找,我这冰泉山庄机关重重,没准就是在哪个机关里困着呢。”冷无情对自己的山庄还是有足够信心的。 “庄主,已经派人找了,所有机关里面都没有。”雪狐低头报告着情况。 “什么?难道他有本事闯过所有机关?”冷无情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下山的警卫都问过了吗?他就算是飞鸟也会有影子的。只要有影子,庄里的人就一定有见到的。再去仔细查查可疑的人。庄里所有的人都要问遍。” “是,庄主。”雪狐急匆匆把庄主交代的事情安排下去。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在他们冰泉山庄还从未发生过。冰泉山庄里除了机关重重,定时巡逻的护卫也都是一等一挑出来的,绝不比大内侍卫差。任何一个拉出去都是暗杀的高手,怎么那么一个大活人就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走呢?如果半个时辰内找不到人,依照庄主的脾气,庄里就会有人丧命了。 “报,庄主,刚才有人看到一个青蓝色的影子向禁地那边去了。”雪貂刚得到消息就赶紧向庄主报告,因为禁地可不是什么人都允许上去的。 “什么?他竟敢去禁地?”冷无情立刻飞身冲出门去,直奔山顶的禁地。山上有他的父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 赶到上山路口的时候,冷无情忽然看到了那在树梢上飞来飞去的青蓝色身影。他一跺脚,施展轻功就爱追了上去,雪狐和雪貂紧跟其后。 冷无情越追越诧异,他已经用尽全力,连雪狐和雪貂都跟不上了,但是那青蓝色的身影仿佛逗他玩一样,每次都让他觉得就在手边,却就是抓不到。整整半个时辰他竟然还没碰到那青蓝色的一片衣角。 忽然那青蓝色的背影加快了速度,冷无情竟然觉得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再接着,那青蓝色的身影竟然不见了。 山顶禁地,不是谁都能进来的。所以只有冷无情和雪狐,雪貂在附近仔细查找。找寻一圈之后没有任何痕迹,冷无情忽然大喊“不好。”说罢就往山顶的那个山洞奔去。 到达山顶的时候,冷无情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他发现紧闭的山门居然是半开的。 推开破旧的山门,里面是他熟悉的场景,一张木桌,两把木椅,再往里看去,冷无情惊讶的差点叫出来。只见溪元澈正在用一根针刺向母亲。冷无情见到此景立刻出手,要去夺溪元澈手中的银针。可距离银针就差一寸的时候他的手竟然被硬挡住了。而挡住他的人竟然是父亲。 十年未见父亲,他已经头发全白了。苍老的眼神很难看出他当年的神勇。但是在他看着药池里那个妇人的时候,眼中却充满无尽的温柔。“他在救你娘。”父亲扔下这么一句,把楞在那里冷无情拉到了一边。 罗溪用银针封住了那妇人的几处主要经脉,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几颗药丸,和了雪水给妇人喂了下去,然后又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竹筒,在火上烤了一下,把药水灌进小竹筒晃了一晃,最后把这竹筒里的东西给妇人喂了进去。 那妇人吃了这些之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开始乱动,好像难受的不行,罗溪又用了几根银针刺入妇人的几个Xue道才让妇人安定下来。冷无情和他父亲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上前打扰。 罗溪又拿出几根银针在妇人背后扎了进去,几经搓捻,又过了一个时辰,那妇人哇的一声吐出好些东西。那团污秽里有两个东西正缠绕在一起,慢慢蠕动。一个是红色的,另一个是白色的。想必那就是炙蛊与冰蛊了吧。那两个小东西越动越慢,接着不动了,然后慢慢化成了一滩黑水。 罗溪拔了妇人身上所有的银针,用软帕沾了些温水,擦了擦妇人的额头。那妇人竟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秦哥,你在哪里?”那妇人的声音极小,但是却让山洞里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冷无情的父亲冷秦更是激动地跪在药池边,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竟然说不出一句话。冷无情此时眼睛也是红红的,十年了,他终于可以再见到父母了。跟在父亲身后,紧紧的母亲的另一只手。 罗溪看到这些竟然也有些感慨,有爹娘真好,至少心里会有个人这样惦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滋味不好受啊。“三天之内夫人不能出这山洞,半月之内,夫人都不能受风。”说完这些,罗溪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看到罗溪晕倒的样子冷无情一把把那娇小的身躯揽在怀里。 这时候他才发现为了救治母亲,溪元澈的脸上已经大汗淋漓,苍白的面色明显是心力不支了。 “快去找人给恩人看看,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饶你。这里有我照顾你娘,快去吧。”冷秦虽然没了内功,但是说话还是那么霸气。 “雪狐,在这里照顾老爷和老夫人。我送元澈回寒水阁。”说完,冷无情抱着溪元澈施展轻功下到了寒水阁。 第36章 她是女人 抱着溪元澈一路狂奔,淡淡的桂花香又慢慢的飘散开来。竟然让冷无情又开始乱想了。 冷无情没有送溪元澈去客房,而是直接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按理说一个有点洁癖的人这么做很不合常理,但是他就这么做了,或许是因为这是他的恩人吧。 小心翼翼的把溪元澈放到床上,盖上被子,用软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水。竟然发现那额头上的皮掉了一块。 人皮面具?冷无情心里有万千个想法,但是最终还是决定把那面具摘下来,一睹这位神医的庐山真面目。当他用颤抖的双手揭下那一层面皮时,一张美得具有侵略Xing的脸赫然映在他面前。吹弹即破的肌肤,飒爽的眉毛,娇俏的鼻子,赤红的嘴唇。这让本来无情的人心跳愣是漏了一拍。 “她是女人?她真的是女人?”反复看了那张脸,又看了看没有喉结的脖子,冷无情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眼前的这个确实是女人。 太好了,她是女人。冷无情长出了一口气,为什么自己这么在乎这个人是女人?他自己也不清楚。 “雪貂,吩咐下去,任何人要报任何事都不能靠近这寒水阁。准备点补身体的鸡汤,你亲自端过来。除了你,我不希望在这里看到任何人。”冷无情在门里吩咐着。门外的雪貂听后立即让所有寒水阁当值的丫鬟护卫都下了山。让厨房做了鸡汤连带炉子一起放在了庄主卧式的门廊里。以便庄主要鸡汤时还能是热的。 罗溪醒来的时候公鸡已经打鸣了。看到对面桌子上的那个人皮面具,再摸摸自己的脸,就知道自己的这个秘密已经被那个庄主知道了。 抬眼看着坐在床边的人,明眸皓齿,一张冰块脸上今天好像多了点表情。松散的头发说明这个人应该是陪了自己半宿。 “你醒了?喝点鸡汤吧。”冷无情把鸡汤端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用嘴唇试了下温度,觉得刚刚好,才送到罗溪嘴边。 罗溪愣愣地喝完那碗鸡汤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看着那张有点温度的冰块脸说:你应该是冷秦的儿子吧? 冷无情被这么当不当正不正的话问的一愣。但又立即缓过神来说“对,冷秦是我爹,我叫冷无情。” 看到眼前的这个人醒来,冷无情纵有千万个问题,竟然不知道从何问起。 看着冷无**言又止的样子,罗溪笑了笑说: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救你娘吧? “是的。” “我师父司步久曾经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男人为了练功竟然给自己种下了冰蛊。一次冰蛊发作,他妻子为了救他把冰蛊引到了自己身上。之后那个男人为了给自己的女人治病抛弃了一切,甚至已经练成的神功都传给了儿子。一心只为救治夫人。他很感动。当年尽了全力没能治好那个夫人,只因为缺少炙蛊,所以就用药水护住身体,让冰蛊的侵蚀慢一点。我出山之前,他给我了三粒药丸,跟我说,如果我有幸找到了炙蛊,那么让我找到那个夫人为那个夫人治病。完成他当年未完成的治疗。所以我救你娘是为了完成师傅使命。” “你竟然是鬼医的徒弟?”冷无情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溪。 “你第二个问题应该是这个人皮面具吧?”罗溪看着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又看了看冷无情。 “为什么扮成男人?” “有些事情,女人的身份不好做,自然要用男人的身份。不过除了小红,你是第一个知道我这个身份的。所以请你保密。”罗溪抬起青蓝色的眼睛看着冷无情,知道他一定会答应。 “这个秘密我永远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冷无情才不想让别人知道溪元澈居然是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这份美丽他只想独自欣赏。 “你娘亲基本没有什么大碍了,被冰蛊侵蚀了这么多年,身体寒气会重。平时多吃一些温补的汤药就好。我能说的就这么多。”说完罗溪就又闭上眼睛睡觉了。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平稳的呼吸,冷无情忽然很想把她据为己有。只是看着她躺在自己跟前,就觉得心里很踏实。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保护这个女人,对,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这样一个女人,因为她救了自己的娘亲的Xing命,也拯救了爹爹内心的那份自责。但是让他下这个决心的绝对不止这些,绝对不止。 罗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抻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四肢,做了几个深呼吸。看来昨晚给人治病所消耗的体力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吱…… 门开了。 “你醒了?”冷无情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了。“饿了吧,快吃点。” 罗溪看着白粥,撇撇嘴说:你这里有别的点心吗? 冷无情温柔的笑了笑,又从外面拿进来两碟点心。“这是我冰泉山庄的点心,你尝尝看。” 罗溪此时已经饿得不行,早就顾不上看那温柔的笑脸了,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实在噎着了就喝口粥。眼看着两碟点心在一顿风卷残云之后就剩下点心渣子了。 “我冰泉山庄的点心如何?”冷无情看着罗溪不计形象的样子甚是高兴。 “这边这盘颜色不错,但就口感来说比四海楼的黄金满地少了松脆感。那一盘口感还凑合,烤制的颜色没有四海楼的雪山飞狐那么通透。虽然大厨有极力模仿,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综合评分,乙上吧。” 冷无情头一次觉得这么没有面子。他冰泉山庄的厨子也是一等一的好。有一次他觉得四海楼的茶点好,却不能外带,也不让外人学去。山庄里的厨子楞是在四海楼吃了一个月的点心,细细琢磨,回来不断尝试,做出的款式也有那么七八分像了。看着那青蓝色的眼睛,冷无情纵有千言万语,但是在这个专心吃东西的小女人面前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是端过来一杯茶,宠溺地说:喝口茶,清清口。 吃了点东西,肚子里不那么饿了,罗溪的思维才开始正常运转。 “我要回新京去,今天就得走。”罗溪很认真地看着冷无情。 “怎么这么快?再修养几日。再说我娘也需要你。”冷无情忽然很舍不得,虽然只是守着她一晚,但他却想无数次复制这样的一个夜晚。就那么守着她,看着她,以后还想宠着她。 “我会给你娘开一个药方,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事了。过几天出山洞,不能让她受风就行。”罗溪已经收起贪吃的样子,开始想之后的安排。“帮我准备点材料,我要把这个面皮修理一下了。日晒风吹的,它也怕长皱纹啊。”看着常伴自己的面皮,罗溪不禁感叹。 “需要什么告诉我,我立刻去办。马车我会让人安排的。”冷无情想摆出冷冷的样子,但是发现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冷不起来。 第37章 送别 晚饭过后,罗溪带好了人皮面具,整理好了装束,准备出发。刚出寒水阁门口,就发现冷秦和冷无情站在院子里。 罗溪向冷秦抱了一下拳问:“冷伯伯,夫人可好些了?只要按照我给的药方,不出半年,夫人一切就都会恢复正常的。” 冷秦激动地看着一身男装的罗溪说:“你救了清儿,就是救了我们全家。昨日没能好好感谢,今天请容我一拜,以表感激之情。”说罢拉起衣襟就跪了下来。罗溪哪受过这种大礼啊,连忙把冷秦扶了起来。 “溪公子,以后只要有用到冰泉山庄的地方,我父子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冷秦说的铿锵有力,还有他当年威震八方的气度。 “治病救人乃医者之根本,元澈能遇到尊夫人其实也是元澈的幸运,因为这是家师的遗愿,如今他老人家心愿已了,定能安心了。冷伯伯的厚爱,元澈在此谢过了。”罗溪抱了一下拳,又抬头看了看天。说“冷伯伯,元澈还要尽快赶回京城,您留步吧。” “此次恩人来得匆忙,下次有机会到我冰泉山庄,我定会好好款待一番。这次回京让犬子送你一程。”冷秦边说边带着罗溪往庄外走。“小子,此次送恩人回京,定当好生照料,若有什么闪失,老子可不饶你。” 冷无情就等着父亲说这话呢,连忙保证“无情此番定尽心照顾溪公子,全力保证溪公子安全。庄里的事情还要父亲多费心了。” “山庄有我,你放心。”冷秦拍了拍冷无情的肩膀,忽然觉得这个儿子长大了。 为了能和罗溪独处,冷无情放弃了骑马,而是选择坐马车。为了不引人注意,身边只带了雪貂和雪狐。 马车出了遥城,天就已经黑了。马车里只有冷无情和罗溪。罗溪偶尔会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的风景,而冷无情只是闭着眼睛,好像有所思。 飞奔的马车沿着小路向京城驶去,偶尔路上会有颠簸,罗溪一个不稳会跌在冷无情的怀里,随即就会闻到那淡淡的桂花香。冷无情多希望一路上都是这样颠簸的,让那个女人可以在自己怀里呆的久一点。明明很想这样,却不敢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那样怕吓着了她。所以一路上冷无情动也不敢动,就任凭罗溪一路上在自己身上撞了又撞。 不知道这样的路走了多久,东方开始吐白,雪狐把马车停在冰泉山庄的一处驿站去弄点吃的和更换马匹。罗溪和冷无情下了马车活动了一下。两人很默契的走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并排站着,望向日出的地方。 “问吧。”罗溪面带微笑打破了两个人的沉默。 “……” “想了一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吗?” “两个月前的那个男孩是你救的吗?”冷无情问的很小心。 “是” “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不知。” “那为何要出手?” “遇上了,手痒了。” “……”这叫什么回答?“琨王也是你救的?”冷无情接着问。 “是。” “为什么?” “为了救自己。” “他们都是齐国人。”冷无情已经不想问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出眼前的这个女人做这些都是出于偶然,做了就做了,没有为什么。 “我知道。”罗溪还是面带微笑,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 “齐国的水很深,不要搅进去。不然即便是我随时在你身边,都可能无法保证你的安全。”冷无情不想说的太多,他希望这个女人的生活还是单纯一点的好。危险,是男人的职业,不应该让女人承担。 “多谢” 齐国,琨王,宏儿,为什么感觉这些人还要和自己有瓜葛?罗溪感觉命运的路灯正在把她的人生引向那个她从未触及过的国度。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通红的阳光染火了周边旖旎的云彩。听着清晨鸟儿的叫声,罗溪忽然觉得在这样的一个她前世从不知道的地方,居然也这样生机勃勃。如果不是这样停下来,人会错失很多风景。 雪貂准备完之后找到冷无情,“庄主,溪公子,马车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 罗溪看到太阳已经完全冲破了地平线,觉得自己也应该继续赶路了。“我们走吧。”看了冷无情一眼,转身跟着雪狐上了马车。 一路上马车又换了三次马,在日落十分终于到了燕国新京北郊。 看着近在咫尺的新京内城城墙,冷无情纵有千般的不舍,却也要放下了。“元澈,再往前就进城了。城里有琨王的人,我和你在一起反倒会让你有危险,所以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眼看就要到回家了,罗溪心里自然高兴。“知道了。”罗溪说的很愉快。 冷无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手串,手串的接头处吊着一个玉牌,玉牌正面雕刻的是一个冷字,背面刻了一朵雪莲花似的符号。 “这个符号就代表我冰泉山庄,以后有任何麻烦,只要在城里的店铺门前看到有这样的标示,就是我冷泉山庄的店。你拿着这个手串可以让他们为你做任何事情。但是平时不要让别人看到。”冷无情把手串塞到罗溪的手中,又说“你轻功虽好,但是遇到真正的高手还是会吃亏的,我让雪貂留下来做你的暗卫,有他在,我或许还能放下些心。” “等等,我身边只能有我的人,我的人就是只忠于我,只有我才是他唯一的主子。雪貂是你的人,我就不留了。”我身边才不安排别人的眼线呢。 好一个聪明的姑娘,冷无情不禁摇了摇头。“雪貂,你听着,从现在起,溪元澈就是你唯一的主子,不管他什么样,做什么决定,你都要无条件的执行,懂了吗?” “主子……”雪狐被冷无情突然的决定吓了一跳。 “现在他才是你主子,从现在开始,你不必对我负责,不过他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一样会问你的罪。去给你的新主子请安。” “是。雪貂拜见主子。”雪貂知道冷无情的话就是命令,而他,只能服从。 又嘱咐了一阵。冷无情才让雪貂驾着马车带着罗溪向新京驶去,自己站在那里,看着马车变得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才往回走。 第38章 斗琴1 九月末,天气已经很凉爽,但是燕国的朝廷民间都忙的热火朝天,因为经过朝廷商议,最后景帝宣布秋猎会定于十月初十举办,狩猎地点在青峰山,按照惯例,除了狩猎以外还要请四国公认的阵法大师设计了一个天绝阵,四个国家都要派出文武双全的人进入这个阵,因为这个天绝阵不仅考察人的武艺,还有智谋。这些人要破的此阵登上山顶,摘得龙旗便为最大的赢家。其实这个比赛也是四国考察接班人的比试,若是在这场比赛中拔得头筹,那么距离皇位就不远了。 除了青峰山,主办国还要在京城举办一些歌舞表演,各国的公主,王妃,重臣的夫人也会在京城斗艳。比试的自然是琴歌书画。不仅要体现出本国女子才貌双全,也为能找个别国的重量级人物提高自己背后的力量。 王公贵族家的年轻人男人常会出去练习射箭,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女人们则又努力的练习歌舞琴技。新京的各大胭脂水粉店,成衣铺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不仅要给各位小姐夫人量身材,还要满足很多刁蛮的想法,谁都想要最特别,谁都想要最漂亮,谁家都是小小店铺惹不起的人。 四海楼里到了九月末就更加热闹了,四国的大人物都来的差不多了,文韬武略在这里都能展示,也算是秋猎会前的一个小小的预热赛。虽然大家都不挑明,但是平静表面底下却是暗潮汹涌。就单纯从比较内力来说,四海楼就不知道碎了多少茶碗餐碟。好在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弄碎了东西都会高价付给赔偿,而罗溪和司马傲也就在这碎了又破的碟碟碗碗中大赚了一笔。谁让他们把每个器皿的价格翻了两番呢。 罗溪如往常一样算完头一天的帐又开始谋划新一轮的赛事。 “司马大哥,今天咱们四海楼比试的是什么?” “今天斗曲。楼下大厅里的座位都订满了,一会楼上包房里会依次传出音乐声,楼下的观众看不到演奏者,演奏者也看不到观众,但是一曲结束,那个房间的曲子赢得掌声最高哪个房间里的人就赢了。这胜者的彩头就是我们四海楼二十八种点心礼盒。” “斗曲好啊。对了,今天的房间谁预定了?” “罗家的少将军,齐国的琨王,楚国璃王薄云天。新月十三王子夏侯寻今天可能出去赛马了。他定的是明天的位子。咱们的三皇子那边和往常一样,上午一会就过来了。” “我大哥也来了?那就去凑凑热闹吧。红袖,咱出去看看。”听说罗青山在边塞的时候,牧民送他了一把品相很好的胡琴,前世的时候作为京剧团伴奏的母亲有一把,那时候他就喜欢坐在小板凳上,听妈妈给她拉曲子。经历了两世,或许母亲教的东西都忘记了吧。 城南集市四海楼门前 罗溪远远就看到了大哥罗青山,但是她却故意没看到一样,继续把玩着街边小贩手里的糖人。 罗青山听说经常有个绝美的黄衣女子来四海楼,估计那个黄衣女就是妹妹罗溪吧。虽然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要见一面居然那么困难。罗青山想起这事就苦笑。这次秋猎会回京,他真的好想看看这个妹妹。已经是第三次来四海楼了,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心里的那个人。 “少将军,你看那不是咱们家三小姐吗?”罗青山身边的小斯看到集市上那抹淡黄拉了拉罗青山的袖子。 罗青山抬头一看,那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吗?快走了两步,按捺住紧张的心情。用偶遇般的口吻打了个招呼:“小溪,真的是你啊?” 罗西听到声音,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大哥,怎么是你啊?你也喜欢逛集市?” “我是来四海楼喝茶的。不如一起来吧,今天四海楼里可能有斗琴,来看看热闹。” “好啊,我正好爱吃四海楼的桂花糕呢。”装可爱,装萌,注意演技…… “那今天就吃桂花糕,还想吃什么?大哥今天都买给你。”罗青山越看这个妹妹越想宠溺。 罗溪挽着罗青山的胳膊就上了二楼的红梅阁。而站在蔷薇阁的慕容丹麒眼巴巴的看着日思慕想的那个人挽着别人上楼了,虽然那人是心上人的亲大哥,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大牛,去把我的冷心拿来。”小溪,你可愿听我为你弹一曲? 门外一个黑袍男子带着十几个护卫进了四海楼。 “琨王殿下您的到来真是让我这四海楼蓬荜生辉啊。”司马傲看到琨王就直接把琨王引到了幽兰阁,琨王特别定下的房间。因为公孙央就是在这里摆下棋局之后失踪的。 红梅阁 不大的餐桌上摆满了点心,就因为罗溪说爱吃,罗青山几乎把四海楼所有的点心都各叫了一份。 罗溪拿着桂花糕边吃边问“大哥,听说你在边塞得了一个奇怪的琴?拿来让妹妹见识一下可好?” “好啊,小溪喜欢,大哥拿来就是了。来人,去把我的那把胡琴拿来。” “是”跟着少将军的小斯马上就去将军府取琴了。 还没吃到第三块桂花糕,就听到外面开始响起曲子了。这第一首曲子是特意从云仙楼请的头牌莺莺弹奏的富贵吉祥作为开赛曲。一曲活泼生动,显示出燕国一片安乐祥和。一曲弹毕,众人交口称赞。 当掌声逐渐落下,蔷薇阁里就传出热情的声音。那琴声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让人感觉到一个志存高远的男人对他心爱女人的大胆追求。这是慕容丹麒心中所想:小溪,此曲即为我心意,你可知否? 大厅 大厅里众多听曲的人都在感叹,怎样的男子才有这样的气度?怎样的男子才能对感情如此的专一? 大厅里听曲的人中有个头戴兰花环的女子,这是齐国的兰公主,她从没听过这么真切的凤求凰,觉得能弹奏这样曲子的男子,定是对爱真挚的人,不由芳心暗许。“彩蝶,去问问那蔷薇阁里的是什么人?” 幽兰阁 拓跋曜吃着四海楼的点心听着凤求凰,冷笑了一声。“燕国老三这是看上谁了?这么魂不守舍的。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丢人现眼。”抬起手,想叫店小二上一壶雨前龙井,却不小心碰到了摆在桌案边的棋盘。暗想“这房间是公孙央最后呆过的地方,他那么机智,一定会给我留下线索的。” 定眼仔细看棋盘上的棋局,居然还是天珑棋局,棋局上一条黑色巨龙正在盘旋,竟然被几颗白子横生生地给斩了。记得当时收到那个棋子布包的时候他就很诧异了,没想到看到了真正的对弈他更震撼。居然是屠龙,难道他就会这样败?不会的,他绝不会这样败。 第39章 斗琴2 四海楼红梅阁 “大少爷” “进来” “大少爷,您的胡琴。”将军府的小厮把一个青色布包递给罗青山,然后用袖子擦了擦满是汗水的脸,这一路肯定是跑过来的。 罗青山拿过布包,把青色的布包打开,里面是那个发黑油亮的胡琴。看着罗溪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这把胡琴,罗青山很是好奇:“怎么?小溪见过胡琴?” “见过,我府里有两个下人是边塞人,以前见过他们拿过一把胡琴,跟他们学了首曲子呢。”罗溪开始上下打量起这把胡琴了,紫檀木的琴身,蟒皮的琴皮,银线的琴弦,白马尾的弓子,真是一把上品的胡琴。 “松香有吗?”罗溪问罗青山。 “你还真会拉啊。”罗青山差异地看着罗溪,不知这个妹妹还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拿出一块上好的松香连胡琴一起递给罗溪。 罗溪拿着松香直接在弓毛上来回的反复擦拭了一阵后试了一下音,那声音丝丝拉拉的很不好听,不过一点也没影响罗溪的Xing质。但是这个声音却从红梅阁传了出来,楼下大厅里的人议论纷纷,有几个胆子大的异国人大声笑话着“这种水平也能来比试?” “赶紧回家练好了再出来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啦。” 罗溪听了也不着急,拉式了十几下后,把声音调好。左手持琴以"虎口"骑在琴杆上,拇指略微弯曲,掌心成悬空状,拉满弓弦。一曲赛马从纤细的之间中流淌出来。闭上眼睛,慢慢享受。 坐在大厅里的客人开始还不屑地大笑,后来笑声越来越小,后来发出阵阵惊叹。 曲子的旋律很简单,但是一下就让人感觉到草原上碧蓝的天空,朵朵白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万马奔腾,人们听到马蹄声,马儿的嘶鸣声,人们的欢呼声,赛马的叫喊声,最后胜利者冲破最后的终点,兴奋狂欢。整首曲子热情奔放,将草原的美丽辽阔和牧民们的幸福喜悦表现得淋漓尽致。 结束最后一个音符,罗溪收回思绪,睁开眼睛,看到罗青山合不上的嘴巴,微笑着说: “不愧是上好的胡琴,声音确实不同凡响。” 罗青山赶紧收回失态的表情,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自己尴尬的脸,说:“想不到小溪居然连胡琴都拉的这么好,若不是你大哥,我还真以为你在边塞生活过。不然怎么这么懂得我们边塞的生活?” “妹妹只是爱听那些边疆的故事,想必就是这曲子里的样子吧。”罗溪抬起手,把胡琴双手递给了罗青山。 罗青山并没有接的样子:“这好琴还是要给懂它的人,小溪,这胡琴就送你吧。” “恭敬不如从命,小溪谢过大哥了。”罗溪拿着胡琴欠了下身子。“红袖,快去把这琴包好。” “是,郡主” 幽兰阁 还在思索棋局的拓跋曜忽然在房间里听到胡琴的声音,这声音对于作为带兵打仗的他来说并不陌生,草原上的士兵经常晚上在帐篷里拉着胡琴,唱着歌。这样的胡琴他也有几把,从试音的几个声调来说,绝对是一把上等的胡琴。能在燕国京城听到这样的胡琴确实不容易。这声音是从红梅阁传出的,应该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将军要演奏吧。 当声音响起,拓跋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草原辽阔,气势如虹,能把胡琴拉成这个境界的,一定是在草原生活过的人,不然绝对不能表达出这样的辽阔恢弘的场面。草原上的生活,热情奔放,这是居住在京城的这些娘们一样的白面书生无法体会的。看来这个少将军也是个难得的心怀天下,心系于民的人。这样的人才,不仅是大燕需要的,也是他大齐所需要的。这个少将军前途不可估量。 “来人”慵懒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把这两坛上好的女儿红送去红梅阁,就说齐国琨王欣赏少将军的才华,三天后想请少将军来驿馆把酒言欢。” “是,主子”乌鸦从内屋拿了两坛酒香四溢的女儿红阔步送去红梅阁。 大厅 刚才还喧嚣嘲笑不断的大厅在听完那首畅快淋漓的曲子之后一阵沉寂,五秒钟之后又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从边塞草原来的客人竟然热泪盈眶,不想在这遥远的燕国京城居然还能听到自己家乡的曲子。所以鼓起掌来就更加卖力了。 众人纷纷打听到底是谁弹奏的这个曲子,这种乐器绝大多数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几个刚才还热泪盈眶的人现在就开始大吹特吹了。 “这是什么乐器啊?我们都没听过也没见过啊。” “这个叫胡琴,是我们草原才有的乐器呢。” “这曲子叫什么?” “这叫草原上的曲子,我们赛马节狂欢的时候都听这个的。我们叫这样的曲子为赛马曲”那个回话的人特别骄傲的说。“唉?刚才弹奏这曲子的是什么人啊?” “那是红梅阁传出的声音,应该是少将军吧。”人群里总有那么八卦的人。 “想不到少将军不仅会带兵打仗,这音乐方面的事情也是如此精通啊?” 那来自草原那个穿着翻着白色羊毛大衣的汉字忽然站到桌子上。拿着一碗酒高声说“少将军,我呼斯楞是个粗人,知道您也不会见我,在这就是想跟您说一声,要是有机会再到草原上,您一定要来我的部落,我会拿出最好的羔羊给您和您的士兵下酒,我们草原人都知道,我呼斯楞家的马Nai酒是整个草原最好的。”说完一口喝完碗里的酒,大笑着阔步离去。丝毫不理会众人不解的目光。仿佛这就是草原人的Xing格,豪爽,畅快。 听着楼下不断的赞美声,罗青山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又开始抓着点心往嘴里塞的罗溪。罗溪却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误解,她反倒更希望这个风头被大哥抢去。做人要低调,低调。 大厅里后来又响过几首曲子,虽然琴技也相当娴熟,不过跟之前的赛马曲相比无论从新意还是意境都远远不及,大家甚至懒得去打听到底是谁弹得曲子。 一上午下来,看众人的反应,红梅阁完胜! 当司马傲拿着精致的点心礼盒出现在红梅阁的时候,毫不意外地看到罗溪一手一块红梅酥饼闭着眼睛慢慢品尝的景象。这个罗溪啊,做起事来比谁都精明,只是在吃的这个问题上太不注重形象了。 “恭喜少将军”司马傲恭敬地双手奉上了那装有二十八种点心的礼盒。 这礼盒在最近生活在燕国的人来说最不陌生了,这是四海楼的彩头,只有第一才能拿到的彩头。里面不仅包含了美食,还包含了荣耀。 “这礼盒不该给我,而是应该给这位光华郡主。刚才的那首曲子可是出自她手呢。”罗青山一边潇洒地扇着扇子,一边看着依然吃货的罗溪。 司马傲也愣了一下,虽然很意外,但是罗溪给他的意外太多了,以至于都意外习惯了。摆起职业的笑容,依然恭敬地说“想不到光华郡主如此才华,让小店蓬荜生辉,这是小店的一点心意,请郡主笑纳。” 罗溪内心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拿我自己家的东西居然还得这么客气。司马兄啊,你也真够能装的。那我也装一下吧。 “这四海楼的糕点确实很和我口味,红袖,接糕点。” 第40章 秋猎会 1 十月初十秋猎会正式开始。 这天一大早,各国的参加秋猎会的王爷都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前往清风山,清风山下一时热闹非凡,有各国王子王侯相互寒暄的,也有冷嘲热讽的。手下的亲兵着装五颜六色。 燕国三皇子的亲兵都穿着白色的衣服,亦是高贵;四皇子及其亲兵都穿着红色的服装,和他本人张扬的Xing格很相像。齐国琨王和他的随从穿着和他阴郁暴烈的Xing格一样,都是黑色。齐国来的还有稳重的太子东方御,穿着高贵的紫色,散发阳光般笑容的六皇子东方辰是一身浅绿。还有楚国精明狡猾的璃王,,薄云天穿着藏蓝色。新月新封太子夏侯茗穿着代表皇室的金色。 作为东道主的景帝早早地穿了特制的骑马装到清风山下,以示主人对贵客的尊重。而作为护理国君的男装罗溪,也就是溪元澈当然也伴随在景帝左右。浅黄色的衣衫,棕黄色的靴子。高高的在头上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用和衣衫一样颜色的带子在上面一系,潇洒飘逸。自从上次在冰泉山庄人皮面具脱落之后,罗溪又把人皮面具做了改良,这样即便是在水下面具也不会那么容易脱落了。只是这青蓝色的眼眸没有办法遮掩,无论走到哪里,这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这次由于猎场人多,不方便带下人,罗溪只安排雪貂在暗处帮忙,没有罗溪亲自指令,绝不动手。 简单而隆重的开场之后,正式进入到秋猎会的比赛当中。第一项当然是打猎,时间,两天一夜。没有身份限制,最多两个人一组,比谁带回来的猎物多,谁带回来的猎物好。比出排在前面的十组人进入到下一项比试当中。 开始的鞭子声还未想起,人群中就已经按捺不住了。马儿跺蹄的声音,刀剑出鞘的声音,拉弓准备的声音越来越大。只听“啪”的一声,比赛开始,众人骑的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惊起林中无数飞鸟。而飞鸟还未等飞高,就已经被箭儿追上了。 站在人群中的罗溪看到这些早就坐不住了,但是没有景帝发话,他这个跟随的医生也不能走啊。 从刚入秋猎会场开始,拓跋曜就发现这抹黄色的深影了,就是上次在郊外救他的那个人。这次能在秋猎会上遇到他,拓跋曜毫不意外,因为他早就探到这次景帝的随行名单里有这个神医的名字:溪元澈。这正是一个好好了解这个人的机会。任何人救他都是需要理由的,不是为了功名利禄,就是为了找他当靠山,而这个人,居然在救了他之后真的不联系他了。真让人有一种挫败感。原来一个人对他无所求就真的让他会无可奈何。 开始的鞭子声响过之后,拓跋曜并没有着急出发,而是眼睛一直没离开景帝身边的那个黄色深影。头一次发现那人有很奇特的青蓝色的眼睛。那个青蓝色的眼睛看着远去的马儿是那么渴望。看来有机会了。 拓跋曜一身黑色戎装,走到景帝跟前。 景帝:琨王怎么还没出发吗?璃王他们可都已经出发了啊。 拓跋曜:燕国皇上,本王是因为看到这位神医才特意推迟出发时间的。 景帝:哦?琨王怎么认识我国的这位神医? 拓跋曜:本王曾经和这位神医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不知这位居然是燕国神医。 罗溪心里翻了无数白眼:这也太能装了吧?评选奥斯卡影帝啊?一面之缘?是救命之恩好不好?狡猾的跟个黑豹子似的,这次过来绝不会只为了打招呼。静观其变吧。 拓跋曜:本王来这秋猎会一来是为了两国交好,另外也是想欣赏一下这清风山的风景。不知道景帝是否肯割爱,让这位溪神医为本王当个向导呢? 景帝:哈哈。元澈随是我的随身大夫,但是他并不是我宫中的人,是否愿意做你向导我可不能做主,还要看神医的意思。不过元澈啊,你要是想出去看看就去吧。我这边有李太医跟着呢。 罗溪看着景帝就这么轻易把他卖出去心里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可以出去玩了,生气的是难道景帝不知道这个黑豹子周围就是危险集中区吗? “回皇上”溪元澈抱拳面向景帝。“元澈确实想出去见识一下众位王爷涉猎时候的英勇。不过要小人答应琨王的要求要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拓跋曜玩味地看着溪元澈,刚一见面就谈条件?看来他是真不知道我琨王的厉害。 “在这次秋猎会三场比试中,你若赢我两场,别说这清风山,就连新京的热闹街市我都会带着琨王逛个遍。不过如若有幸让草民赢了两场,那就麻烦琨王给我当个向导,带我在齐国逛个遍。” 景帝倒是为溪元澈捏了一把汗。毕竟琨王是武将出身,尤其是一把飞天箭,有百步穿杨的本事。如今一个小小的医官就敢和琨王挑战?他拿什么和人家比啊? “好,本王甚是喜欢这个提议,那本王就等着神医当导游了。”拓跋曜不给景帝任何解释的机会,转头骑马奔向树林。 景帝看着溪元澈带着淡笑的嘴角,知道溪元澈对这次比试自信满满。但是这么大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啊?一个医生就算本事再高,若想赢了武艺高强的琨王,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啊。 “来人,把我带的那匹追风马带过来。”景帝看着溪元澈“元澈,还是你们年轻人有胆识啊,这是追风,我去年刚调教出来的绝世良驹,送你了。还有这只冲云弓,是上次吐蕃送来的贡品,也送你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谢皇上赏赐。请皇上静等元澈的好消息吧。”罗溪接过弓,发现这只弓虽然不错,但是并不是自己擅长的兵器,她宁可用箭羽做飞镖才更顺手。但是那匹马确实是自己喜欢的。 罗溪骑了马向树林中走去,结果发现拓跋曜正在前面等他。 第41章 秋猎会2 罗溪骑着追风直接无视掉骑着黑旋风的琨王。但是却发现这个琨王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无论自己要打什么,琨王总能先一步射出箭,从中午到太阳落山,看着拓跋曜马儿后面挂着的三只野鸡,六只兔子,以及一直拖在地上的小鹿,罗溪心里一股无名的火气就直冲脑门。 “T-N-N-D你。玩。我。?” 这些东西都是罗溪要打下来的。每当罗溪拿起箭瞄准什么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支箭先飞向那个猎物。结果那些都成了琨王的囊中之物。眼看天就要黑了,罗溪的马后什么战利品都没有。而那个抢功劳的人还是那么跟没事人似的若有似无地跟在她的身后。 拓跋曜看着前面的溪元澈铁青的脸色心里暗爽无比:小子,敢跟我较量,那就要付出较量的代价。 夜幕降临,大多数的参赛者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罗溪还在寻找着自己的猎物,拓跋曜继续跟着。能见度越来越差,看来山脚下的树林已经没什么好猎物了,要找更好的猎物只能去更深处的树林。当罗溪骑着追风慢慢向山腰走进的时候,发现拓跋曜已经不再跟随自己了。 夜晚的山林处处潜伏着杀机,很多昼伏夜出的猛兽也开始出来觅食了。狼嚎声,虎啸声,此起彼伏。罗溪说心里不害怕,那是绝对的吹牛,真正的勇者不是不会害怕,而是即便手脚怕的发抖,都会坚定的向目标奔去。所以罗溪一边给自己加油,一边鼓励着追风,这个时候马儿是她最好的伙伴了。 呜……呜……呜…… 这个声音应该是狼叫,不过这个声音好委屈,有些悲戚。难道有受伤的狼?罗溪向前走着,觉得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借着月光,向四处搜索,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瑟瑟发抖。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匹狼,罕见的白狼,看这个体积,应该是还未完全长成的狼王。可是狼王怎能是单独的呢?它的狼群呢?此时它正被猎人捕兽的夹子给夹住了后腿。 罗溪看到这只狼,心里有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她看到这匹狼有和她一样的青蓝色的眼睛吧。那白狼看到有人过来,发出警惕Xing的低吼,即便是后腿被夹住,但依然保持着攻击的姿势。罗溪翻身下马,把追风栓在旁边的小树上,这样的场景,她可不想让追风受惊。 慢慢地走近白狼,在只有三步的位置,罗溪停了下来,静静地用她的青蓝色的眼睛看着狼王,那目光静如止水,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接着又温柔无比,可安抚一切创伤。 白狼开始还低吼着,接着望着和它一样青蓝色眼睛的时候,那声音渐渐由犀利变平和,到后来甚至有撒娇的委屈。当罗溪觉得那白狼没有攻击情绪的时候,才走近白狼,帮它把后腿的夹子去掉,然后从周围找了些止血促进愈合的草药,用嘴嚼碎了敷在白狼后腿有伤口的地方,然后从外衣上撕了一条布,把后腿包扎好。摸摸白狼的头,白狼竟然把下吧搭到了罗溪的膝盖上,眯着眼睛任由她摸。 罗溪从马背上拿出点水自己喝了点,给白狼喂了点,觉得十月的夜晚还是好冷啊,这个时候下山返回营地或许没那么容易,不如就在山上找个山洞过夜。 “小白”罗溪给这个刚刚认识的白狼起了这么个名字。但是白狼好像并不是太满意这个名字,把头转向一边。 “不乐意啊?你浑身这么白,不叫你小白叫什么?难道叫你大白兔啊?” 呜……呜…… “行了,别抱怨了,就小白了。” 呜……呜…… “小白,你知道哪里有山洞吗?我们今晚要找个山洞过夜。”罗溪觉得小白能听懂她的话。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有点诡异,不过罗溪总觉得自己青蓝色的眼睛和青狼族的后人总会和狼有些交集的。 罗溪看小白好像没太听懂的样子,又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山,山底有个洞口。小白一下就懂了罗溪说的一般,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不时还回头看看罗溪。罗溪牵着追风跟着小白一直走,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终于看到一个山洞了。这个山洞口不大,但是好像很深。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所以就只在洞口好了。 把追风栓在洞口,罗溪借着月光在洞口找了些干树枝,掏出火折子,点了一堆火。小白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两只野鸡,一只丢到罗溪跟前,另一只自己不管不顾地大快朵颐起来。罗溪没法像小白一样生香活剥,在处理了一下野鸡之后便在火上烤了起来。吱吱的烤肉的声音,让她回想起在山上和师傅们在一起的场景,每天学艺累了就给师傅做好吃的。而这种烤鸡就是经常做的一种。 烤鸡还有一个鸡腿没吃完,罗溪就听到外面追风惊恐的嘶鸣声。小白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把头探出洞外瞧了一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面向洞口走来的有一对铜铃般大小的绿光。随之而来的还有嗷呜嗷呜的低吼声。 “吊睛白虎。”罗溪一下就看清来的这只了。“正愁没猎物,倒送上门了。”吃饱了,有力气了,看到猎物来了自然就兴奋了。 那吊睛白虎是循着香味过来的,一到洞口看到还有这么多美味自然就凶相毕露,待走的近一点的时候,一个越步扑向罗溪。而罗溪向洞外腾空一跃,躲开猛虎的一扑,随手飞出两枚身上暗藏的棋子,直接打入白虎的一双眼睛里。白虎眼睛忽然看不到,还有一阵钻心的疼痛,甩着脑袋四处乱撞,遇到什么就咬什么。罗溪掏出匕首朝着那畜生的心窝就是一刀,还没等把匕首拔出来,那白虎用前爪向罗溪这边横扫过来,罗溪向后一闪,那猛虎胸插着匕首疼的满地打滚。让罗溪不能靠前拔出匕首。就在她焦急的时候,忽然一道白色的深影和一团火红同时冲向了那只猛虎。 “小狮子,你怎么在这?”罗溪很快就发现那团火红正是一直跟着自己的藏獒。 只见一白一红配合的相当默契,小白行动不便,站在那里不住低吼,吸引猛虎的注意力,时不时还左咬一口,右咬一口,而小狮子则伺机而动,看猛虎一抬头,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猛虎扑了个肚皮朝上,直接咬住猛虎喉咙不松口。小白看猛虎肚子露出来了,也一下扑到虎肚子上,用锋利的牙撕开虎肚皮,用爪子不断把肚子里的东西往外扒。那猛虎力气虽然不小,但是这红白两只的体重也不是盖的,更何况这两只现在同时坐在猛虎身上了。 吊睛白虎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那红白两只虽然也感觉逐渐体力不支,但依然都没松口。罗溪很是心疼,趁机上前拔出猛虎胸前的匕首。腥臊而又粘稠的虎血喷了一地。吊睛白虎又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第42章 秋猎会3 看到白虎不动,罗溪终于体力不支瘫倒在地,小狮子和小白也没好哪去,都懒得下地了,直接趴在白虎身上喘着粗气。 休息了好一阵子,罗溪和两个小家伙才缓过神来。 “小狮子,你怎么来了?” 小狮子也不会说话,只是把头往罗溪怀里钻。罗溪摸着小狮子的脖子,才发现浓密的毛下面藏了一个小小的指甲盖般大小的银质的银貂头。 “雪貂也进来了?你们俩分头来找我的吧?” 小狮子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放到了罗溪膝盖上。 “你去把他带来见我,别让人看到,我就在这里等你们,要快。你自己也小心哦。”小狮子仿佛明白了一般,一下又钻到了草丛里,看不到了。 罗溪和小白又休息了一会,起来之后找了几根结实的树藤,编了一个简易的大网兜,把吊睛白虎拖了进去,收紧了袋子口,系在了追风的身后。 呜……呜…… 远处又传来狼的叫声,罗溪发现小白的目光忽然很凝重。 以罗溪对狼群的了解,这小白应该是争夺狼王的战斗中受伤的。 “小白,自古不管是人还是兽,王位都是靠实力夺来的。否则就会被别人夺走。不过实力不仅是勇气,还要有智慧,否则只是匹夫之勇。现在你有伤,就要忍,等忍过这一时,就要把对手都咬死。你若懂了,也不枉我救你一命。” 小白仿佛听懂了,一瘸一拐地走入丛林深处。 送走了小白,罗溪终于可以坐回洞里,好好烤烤火。刚才对付吊睛白虎,身上都湿透了。忙了半天,肚子又开始饿了,正好还有一个没吃完的鸡腿,也就两三口,就剩下骨头了。罗溪意犹未尽的舔着手指,看着外面微微发亮,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外面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雪貂,是你吗?” 雪貂刚到洞口的时候也被那个吊睛白虎吓了一身冷汗。仔细看看白虎脖颈上参差不齐的伤口,还有小狮子还没清理干净的红嘴巴子,就大概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他对这个新主子是更加佩服了。不过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冷无情了,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就不是受罚这么简单的了。 “主子,是我。请恕属下来迟,让主子受惊了。” 罗溪从洞里走了出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雪貂以及趴在旁边的小狮子,心里就安心了不少。 “雪貂,这次是我一个人来的,你最好呆在暗处,不要出来,除非我给你信号,否则在危险你也不能出手。明白吗?这次秋猎会人多眼杂,越不引人注意越好。” “这……” “你若不放心,让小狮子跟着我吧。它在这个丛林里也成得了一霸了。”罗溪知道雪貂的顾忌。 “属下遵命。”雪貂听着这个命令有点头皮发麻。危险……冷庄主让他在这里保护新主子就是为了不让他陷入危险的……不过这个小狮子还真不是盖的,一见他往清风山走,就开始跟着。跑了一天居然连粗气都没喘。刚才的那个吊睛白虎脖子上的伤口,明明就是它那种牙齿咬出来的。以前冷庄主身边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这个新主子更过分,连身边的畜生都不是白给的。有小狮子在她身边贴身保护,一般的危险还真不能近的了她的身。 林子里的光纤渐渐强了,树上的鸟儿开始叫了。罗溪和雪貂又商量了点事情,雪貂也消失在丛林当中。 天已经大亮了,罗溪终于看清了四周的“风景”——全是树。 昨晚是小白带她来这里的,但是小白已经走了,她要怎样才能回去啊?难道她迷路了?现在的她能分清东西南北,但是营地到底是在哪个方向她真不知道啊。雪貂带小狮子上到清风山狩猎场,绝对不可能走的是管道,所以说小狮子应该也没去过营地。想靠小狮子找路是不太可能了。 向四周看了一圈,罗溪忽然把目光投向追风——老马识途。这匹马绝对的良驹,应该可以认识路的。罗溪笑眯眯的摸了摸马头,追风很无可奈何地晃了晃脑袋。 罗溪翻身上马,不去刻意控制缰绳,任由追风走着。山路不好,他们只能慢走,不能飞奔。 清风山营地 第二天的中午,各路人马都开始陆陆续续回到了营地。大家开始比较自己的战利品。 燕国三皇子慕容丹麒猎到了狍子,鹿,一匹狼。 燕国四皇子慕容元正猎到了野鸡,兔子,头鹿。 齐国太子东方御猎到了一只豹猫,还有些野兔子。 楚国璃王猎回了些小动物,不过最耀眼的是,他猎回了一条一米多长,碗口粗的蛇。 新月不愧是崇武之国,新封太子夏侯茗涉猎回的东西最多除了狍子,兔子,野鸡,鹿,还猎了一头野猪。 众人回到营里,都带着收获的喜悦。 齐国琨王猎到的东西也不少,当然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从罗溪箭下抢来的。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感到高兴。因为他听说那个溪元澈不仅昨晚没回营地,甚至到了现在还没出现。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担心,或许是因为那人曾对他有救命之恩吧。亦或许是因为他和他之间还有个赌约。 “派人去看着,他若回来,立刻通知我。”冷冷地吩咐鸣萧,他不想那小子出事。很久没遇到敢和他较量的人了。他不能让这个人就平白消失。 午时已过。 “回来了吗?” “回主子,还没有。” “下去吧”或许是那小子还没猎到什么像样的东西,舍不得回来。 未时刚过 “回来了吗?”拓跋曜等的有点着急了。 “回主子,还没有。” “派人去找找,不要让他出事。” “是”鸣萧得到拓跋曜的命令飞速出去安排。 景帝营帐 “神医回来了吗?”景帝也很担心他这个神医。 “回皇上,还没有。” “出去在营地四周吹这个笛子,追风认得这个声音,它若听到会找回来的。”追风是景帝专门训练的马,平时就用这种特殊的笛子训练。这种笛子发出的声音一般的人听不到,只有一些动物能听到,其中就包括他的追风。 罗溪骑着追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着,后面还拖着那么大的一个负担,怎么也走不快。四处的景象都一样,除了树就是草,一路上顺便打了几只野鸟,挂在小狮子身上。心想这追风到底知不知道方向啊? 忽然,小狮子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开始向东方看去,而追风也好像听到了什么,也开始奔向东边,而且越跑越快。罗溪什么也听不到,所以只能加紧马肚子,防止不摔下去。 跑了半个时辰,罗溪终于听到人的声音了。 “终于到了。”挥了一下马鞭,追风加快步伐奔向营地。 第43章 秋猎会4 鸣萧远远看到溪元澈和那匹追风马,就马上回到营帐报告“主子,溪元澈回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终于回来了,拓跋曜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按照往年秋猎会的经验,他都不会去关心别人的战果,但是今天,他特别想看看那个一夜未归的溪元澈到底弄回什么东西。或许只是因为那个赌约吧。 “那是吊睛白虎啊” “真的是白虎,能有五百多斤呢。” “打虎的是哪个英雄?这么厉害?” “听说是燕国人。” “是哪个将军?怎么有这么好的本事?” “溪公子是我们燕国的神医。怎么样,比你们的将军都厉害吧。” “什么?一个郎中就这么厉害?” “要真是郎中,估计就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吧?” “你才瞎猫呢,我们神医厉害着呢。” 拓跋曜出了帐篷,就听到四周的人不住的议论。 “白虎?就那样一个小身子骨还能打到白虎?”拓跋曜根本不相信。但是议论的人太多,他也不得不凑到人堆里,一探究竟。 罗溪一到营地,就引起大批量人的围观。有些人是看他,更多的人是看吊睛白虎。这个林子里,能遇上吊睛白虎就已经是奇遇,能从这吊睛白虎口中逃出来就更是奇遇,不仅逃出来,还把吊睛白虎给收了,那就是奇遇中的奇遇了。 为了这只吊睛白虎,景帝亲自出帐迎接,还带着众位皇子。 “好一个溪元澈啊,竟然给朕这么大的惊喜。朕一定要重重赏你。”景帝看到简易藤网里的吊睛白虎,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溪元澈被燕国的众将士拥进了景帝的帐篷。忽然面对景帝单膝跪地,说“元澈要谢皇上。” “这怎么说?”景帝不解。 “此番元澈能安然回来,多亏追风。如果没有他听得皇上吹的笛子,恐怕微臣就要迷失在这荒山野岭中了。”罗溪谢的诚恳,让景帝觉得这只巨大的战利品里也有他一份功劳,自然是成就感满满。 “哈哈哈。看来这个追风赏你还真是赏对了。以后就让追风跟着你吧。” “谢皇上恩典”罗溪起身,让仆人们把吊睛白虎抬了进来。 这是一只成年雄Xing白虎,四个壮年抬着都很吃力。 当景帝看到那死去的白虎在地摊上一动不动,走上前去,踩着虎头,心中甚是开阔。虎者,林中之王也,如今他大燕征服了这丛林之王,那么以后世界之王也会是被他征服的。 “来人,”景帝的嘴角还在上扬。“去把翡翠玛瑙珊瑚赏给溪公子”。 “皇上,这是不是太贵重了?”罗溪知道这翡翠玛瑙珊瑚可是一件无价珍品。当年皇上最宠爱的容妃向景帝要,景帝都没肯给。如今把这么个大礼给他,他怕被嫉妒的目光杀死。 “元澈,你给我大燕立了大功,赏你这个,一点不为过。”景帝还在看着那只老虎。 “皇上,如若不嫌弃,元澈想把这只虎送给皇上。”罗溪自然知道送礼就要送的投其所好。如今景帝这么喜欢这只白虎,那就做个人情,送他好了。毕竟,一只死老虎换回的东西会比一只活老虎更有价值。 “这……”景帝怎么也要假意推辞一下啊。 “皇上,这是元澈的一片心意。这白虎不仅是林中之王,它身上也有无数宝。虎骨做酒可以强身,虎皮可以给皇上做个垫子保暖。”罗溪走到景帝旁边,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这虎鞭的用处,皇上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景帝听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朕回去再重重赏你。” “谢皇上。” “下去休息吧。晚上有篝火宴,到时候再出来热闹。” “草民告退。”罗溪躬身出了帐篷。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以及其他几位皇子在羡慕的同时也希望这只白虎是自己的战利品,不过虽然自己没出风头,其他几个皇子也没出。不过以后溪元澈这位神医就要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了,一定要拉到自己身边才行。 刚离开景帝的帐篷,罗溪撞到了一堵肉墙。 “骆驼啊,这么高。”罗溪被撞反弹回去之后,摸着自己的鼻子高喊。 “听说你打了个吊睛白虎?”拓跋曜即便看到那只躺在地上的白老虎还是有点不相信。 “你听说的是事实。”罗溪翻了个白眼,没给拓跋曜继续问的机会,转身进了自己的帐篷。累了一夜,困死了,她要好好睡一觉了。 拓跋曜看着这个娇小的身躯,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迷。 第44章 秋猎会5 回到自己的营帐里,罗溪栽到床上就睡了。也不管外面庆贺的声音已经震耳欲聋。 一觉醒来,外面的篝火宴会已经接近尾声。换好衣服,贴好面具,罗溪准备去宴会上弄点吃的,毕竟把那么一个大东西弄回来也是需要体力的。如今睡饱了,就差肚子没饱了。 刚出门就看到景帝身边的李公公在门口候着。 “李公公,您可是在等我?”罗溪压着嗓子问。 “老奴确实在等溪公子。” “怎么不派人叫醒我?” “皇上特意交代了,溪公子狩猎劳累,不得任何人打扰溪公子的休息。等溪公子醒来,让老奴带溪公子去皇上那边。”李公公说完,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劳烦李公公了。”说完,罗溪跟着李公公来到了景帝的营帐。 刚到门口,就听到景帝爽朗的笑声。 一掀开门帘,就看到景帝手拿着美酒脚踩着虎头,样子威风的不得了。 而他旁边, 他旁边居然是那只狡猾的黑豹子——拓跋曜。他居然会拍马屁? 肯定是有求于景帝了。 他干嘛用那么诡异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他的如意算盘又打到我头上了? “快来,我们的英雄终于睡醒了。”景帝看到溪元澈进账,高兴的亲自过来迎接。那个一身黑袍的拓跋曜也站了起来。 “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罗溪抱拳问景帝。 “元澈啊,你要知道只有第一天打猎比赛的前十名才能入得天绝阵吧?”景帝拍着罗溪的肩膀问。 “知道啊,难道草民的猎物入的了前十?”罗溪抬头看着景帝。 “元澈,是这样,这入围除了猎物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入围的每组中至少要有一个是皇室的成员。” “按照皇上的意思,这之后的比赛,草民就只能观看了?” “我叫你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你的吊睛白虎在这次秋猎会第一场中拔得头筹,现在琨王邀请你和他一个组进入天绝阵。元澈,你可愿意?” 还没等罗溪回答,拓跋曜就走到罗溪身边,说:“你别忘了咱俩还有赌约呢,如果你不进入下一场比试,就算认输。” “认输?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啊?”罗溪越听越恨,转身面向景帝说:“既然琨王殿下如此盛情,元澈岂有不应之礼?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拓跋曜问。 “如果有幸过了天绝阵,上到第三关。我们若是赢了,那这第一名是算燕国的还算齐国的啊?”罗溪问的头都没抬。不过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因为第一只能属于一个国家的一个人。 “这很简单,咱们两个谁拿到旗子,就算哪个国家赢。”拓跋曜说的自信满满。 溪元澈:“君子一言” 拓跋曜:“驷马难追” 溪元澈:“击掌为誓” 景帝:“痛快” “如果没什么事情,草民告退了。”罗溪转身要走。 “本王打扰多时,也告退了。”拓跋曜也跟着罗溪出了景帝的营帐,追上罗溪在他耳边说:“溪元澈,上一场比赛,虽然你的吊睛白虎很出彩,不过还是不能算你赢。” “为什么?”罗溪不解。 “忘记告诉你了,和我的比赛是按数量算的。虽然你猎的是吊睛白虎,那也只能算一只。”拓跋曜说完扇着扇子潇洒地走了,嘴角上扬十五度的表情一直到当晚睡觉前都那么保持着。 此时罗溪满腔的聪明智慧诗书文章,到最后就化作了两个字“我Cao” 拖拉机拉二十节车厢也没一台宾利好!!! 下次要是按数量来,我让小狮子划拉百十来只老鼠好了。省时省力,节约能源。 看着那个黑色的蟒袍渐渐远去,罗溪心里已经想好对策了。 “跟姑NaiNai玩?你就要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代表四个国家的十个队伍就出发了。 四个国家中,新月国有两个队,楚国有两个队,齐国本来应该有三个队,但是拓跋曜非要在此时和燕国联谊,所以就把溪元澈联谊到一起了。而燕国,因为占了地利人和的缘故,所以入选的除了溪元澈,还有三个队伍。分别由三皇子慕容丹麒,四皇子慕容元正和八皇子慕容锦城带队。 十个队伍,二十个人,都要进入到的天绝阵。 天绝阵设置在清风山半的半山腰。在外面看起来就是一座塔。塔的三面都是悬崖,众人进塔的入口在塔底,胜利者唯一的出口在塔顶。 塔分三层,里面什么样子,外面根本不知道,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十组人进去,每一组会遇到不同的境况。能不能过,就只能靠自己了。 溪元澈和拓跋曜进入塔里面对的第一个难关就是一个迷宫。两人进入迷宫之后发现这个迷宫很不一样,开始进去的时候不通的路上只会有墙,但是随着深入到迷宫中央,就发现四周会出现各种陷阱,时而还会发出巨大的响声。稍有不慎就会碰到机关而被淘汰出局。 “这个迷宫太诡异了。”拓跋曜也不由暗自赞叹设计这个天绝阵的天机老人真是厉害。 “我们进来多久了?”溪元澈问。 “快半个时辰了” “这个迷宫在变,四分之一个时辰变一次,如果我推算的没错,这一次马上就要变了。”罗溪站在一块相对安全的台子上,仔细分析着周围四处高低不等的围墙。 “你怎么知道?” “记得刚才有很巨大的响声吗?我们觉得自己没有动,但是周围的路径已经变了。想原路返回都没有办法,王爷,咱们两个都不是路痴,唯一能解释的,就只能是记忆没错,地图变了。”说完这些罗溪又抬头看向天花板。 “你可有破解之法?” “王爷,不知道您登高望远的本事如何。” “元澈兄已经有对策了?”拓跋曜看着溪元澈自信满满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次的伙伴没有选错。“你打算怎么办?” “天花板上有些小洞,我感觉是有人在监视我们,所以我们总是小麻烦不断。现在我去用石子堵住那些监视的小孔,麻烦王爷要登到墙上去看看我们这个布局到底是如何的。” 第45章 秋猎会6 “王爷,不知道您登高望远的本事如何。”罗溪还是看着天花板。 “要本王登高做什么?”拓跋曜看着溪元澈微笑的表情不知道他脑子里又想出什么。 “我想王爷登到墙上,看看整个迷宫的布局是如何,这样好做以后的判断。” “好,本王这就看看去。” 拓跋曜刚要施展轻功,从天花板上的小洞里就散出一阵箭雨,幸好两人及时躲开了。 “果然有机关。”躲在拓跋曜的斗篷下,罗溪不由的说了出声。 “你。算。计。我。!!”这几个字拓跋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以王爷的功夫对付这点毛毛雨,绰绰有余啦。”溪元澈说的不咸不淡。 “天花板上的小洞后面好像有人,在监视我们,我们无论怎么做,他们都会有应付。我要用石子把小洞堵住。不过还要麻烦王爷再飞一次了。” 拓跋曜听到这话觉得这个溪元澈又是在耍他,刚要发作。只听那个刚经历完危险的人又若无其事地拿出一把棋子,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来的。 只见溪元澈拿出七颗棋子向天花板上的小洞散去,只听天花板上马上出现了咚咚咚的撞击的声音,但是不一会,那七颗棋子又都掉了下来。 但是就在棋子堵住又掉下的这几秒钟,拓跋曜已经在高处看好了迷宫的大概图形。 溪元澈从身上扯下一块白色的银丝缎,从怀中掏出一根寸把长的碳条,让拓跋曜把大致的地形画了出来。 “这是七星北斗阵。”罗溪看着地图上画着的钩钩弯弯,又在上面画了七个圈。 “是黑白罗刹的七星北斗阵?”拓跋曜开始诧异的是这居然是无人能解的七星北斗罗刹阵,后来震惊的是这个溪元澈居然有这样的见识,连这样奇异的阵法都见过。 “黑白罗刹是夫妻两个人。当年喜欢偷东西,后来珍宝偷盗多了,又怕别人偷,所以设计了各种巧夺天工的机关阵法。这个七星北斗阵就是当年他们夫妻的一个杰作。据说这个七星阵法至今无人能破,所以黑白罗刹的宝贝也就从来没被盗过。”拓跋曜听溪元澈这样解释着。 “不过这个阵法是改进版。把所有攻击防守的位置都调换了。原来是让外人进不来,现在是让里面的人出不去。”拓跋曜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看着溪元澈那青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拓跋曜就知道他肯定已经想出了对策。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手下的门客不止千百个,可是一个类似的都没有。 人人对他这个王爷有所求,而眼前的这个居然总是想挑战他,顶撞他,甚至小小地算计他。虽然每次都不太会得逞,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个男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为什么他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和鸣萧,公孙央的感觉不一样?或许只是欣赏。对,就是欣赏。 溪元澈思索了一会,说“这个七星北斗阵用七个方阵把我们围在中间,用不同的变幻方式迷惑我们的视角,要想找对方向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是要相信自己的心。所以我们之间要有一个人蒙上双眼,在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去感知方向。这个阵法的设计者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所以他们是最相信彼此的。所以需要破阵的两个人也要能相信彼此,要把对方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安危还重要。一个人被蒙上双眼,就要完全相信对方,另一个人则是要完全的做好保护。否则两个人都出不去。” 溪元澈说出的破阵方法是拓跋曜想都没想到的。而两人面临的问题就是:谁蒙上眼睛,谁又更能让人相信呢? 溪元澈说完收起银丝缎的地图,抬头看着站在他对面的拓跋曜,今天的他没有像以往扎起头发,而是任由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肩头,小麦色的皮肤显示出他常年征战沙场的勇猛。刀刻一样的五官,是让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以看了流口水的。不过…… 不过为什么他要那么高?这个古代没有高跟鞋,让她和他对视还要养着头,MD好累脖子的。 拓跋曜看着溪元澈青蓝色的眼睛,竟然有点失神。还好从天花板上掉落的棋子声让他及时回了神。 拓跋曜问溪元澈“你信我吗?”。 “现在我们只能选择彼此相信,不是吗?”溪元澈说完就用一块丝帕蒙住了双眼。 就在溪元澈蒙眼的一刹那,忽然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在拓跋曜心中油然而生。这种责任感来自于信任,一个陌生人的信任,这种信任忽然拉近了两颗心的距离。 周围一片漆黑,应该只有一个方向的感觉和其他方向不一样。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罗溪在黑暗中尽量去感知周围的一切动静。去吸取一切味道。 “水,有水的味道。”溪元澈找到这条线索忽然很开心。用手指出那个方向,而这个方向真的是让拓跋曜吓了一跳,因为不用凭感觉,就凭眼前看到的,就知道这个方向是机关最多的了。但是两人现在要彼此信任,既然溪元澈指出这个方向,前面就算刀山火海他也要带着他向前冲的。 拓跋曜背起溪元澈就顺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只是觉得后面的这个男人太轻了吧。而且身上还居然有桂花香。 前面几个机关还算好过只要施展轻功就可以很轻易的跨过去。可就在拓跋曜刚刚脚落地的时候,后背上的溪元澈就大喊“不好,你踩到机关了。” 拓跋曜还没做好应对防范,顷刻之间拓跋曜所在的位置上面飞出十多种暗器,溪元澈一惊,凭借良好的听力,用手中的棋子把暗器都打了回去。丝毫不顾及天花板上正射下来的暗箭会刺伤自己。 就在最后一枚暗器落地的时候,拓跋曜猛地把溪元澈藏到自己身下,用斗篷把飞下来的暗箭全都扫走。 忽然地面开始急速下沉。在第一时间感觉到地面有问题的时候,溪元澈用全力给了拓跋曜一掌,不顾自己下降的更快,只为了拓跋曜不会跌落到陷阱里。 而拓跋曜感觉到溪元澈的意图,竟然躲过了那一掌,把对方推了上去。 结果两个人都掉到了深井里。 第46章 秋猎会7 当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们正被挂在树枝上。他们身上没什么伤,只是衣服刮坏了几处。两人刚想松一口气,拓跋曜忽然发现溪元澈的身后有一条蛇,那身上红黄相间的斑纹说明这绝对是一条剧毒的毒蛇。它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开血盆大口冲过来。 拓跋曜来不及叫溪元澈小心,直接把他拉了过来,佩剑出鞘,要削掉蛇头。但是这蛇速度太快,当斩断其头的时候,蛇牙已经镶嵌在拓跋曜的脚踝上了。 溪元澈回过头来正好目睹了这个全过程。如果不是被拉了一把,可能现在被咬的就是自己。他怕的不是蛇毒,毕竟自己在山上的时候偷吃吃了很多司步久的特效仙丹,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他比较怕的是——疼。再看看那断头的毒蛇,知道它已经没有危害Xing了。 看着拓跋曜被咬过的地方,溪元澈二话没说,也不顾那个尊贵王爷的反对,直接脱了拓跋曜的鞋袜,用嘴吸去伤口内的余毒。 当温热的嘴唇接触到拓跋曜的脚踝时,这个平时冷若冰霜的心灵忽然被温暖了。 平时如果有这样的中毒,在他身边,鸣萧以及那些手下自然会不顾安危地为他吸出毒血,因为那些人都是他的手下,都是他的死士,命是他给的,自然可以为他不顾一切。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呢?萍水相逢的一个人,竟然能做到如此,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种没有目的而甘愿为对方做事的人吗? 见拓跋曜脚踝上已经不出黑色的血了,溪元澈又从腰间拿出一个八角小盒,盒子打开,散出一阵扑鼻的清香。 “这是我研制的特效药,不仅可以解毒,而且也可以促进伤口愈合。只是短时间内,这个伤口不能碰水。否则容易感染的。”溪元澈一边解释,一边给拓跋曜涂上着药。 看着溪元澈忙上忙下,拓跋曜还是冷冷地说:“本王刚才救了你一命,别以为用这个药膏就可以算还人情了。” 不识好歹的家伙。 溪元澈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了涂药的手,把八角小盒盖好收起。“我想王爷有所不知,本公子百毒不侵,又何来救我一命之说?” 拓跋曜看看已经被吸出吐到一边的黑色血迹,再看看溪元澈吸过毒血之后根本没什么变化的嘴唇终于相信了。 “看来是本王多此一举了。”拓跋曜心中有点小郁闷。 “是啊,就是王爷这个多此一举,让咱们耽误了不少时间呢。”溪元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准备走。 “对了,王爷,这里也没有什么丫鬟小斯的,您就自己穿鞋袜吧。”溪元澈背着拓跋曜,开始看着周围的环境。 拓跋曜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穿上了鞋袜。和溪元澈一起观察着周围。 “这应该是塔的地下。”溪元澈闭上眼睛干指着周围的气息“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什么?”拓跋曜不解。 “水汽,四周都是死气沉沉的,只有东边有水的气息。我想那边应该是出口。” “我们走吧。”多疑的拓跋曜竟然就这么听从溪元澈的意见向东走去。 向东走了不一会,就看到有个山洞,山洞里有水流,有小水池。水池边有条小船。水流上有类似井一样的通到上面有光线的地方。 打量了一圈水池边的怪石,溪元澈忽然笑了,“原来是这样啊”。 “还真是蛮有趣的。”拓跋曜也若有所悟。 “那还不快动手?” 原来这些怪石是有机关的。当机关开启,怪石就会移动到洞口,阻碍水流向下流动,而流水就会慢慢积下来,使水面沿着井口慢慢升高,人坐在小船里就会随着水面的升高而不断向上升起,最后到达井的最上端,也就是出口。 “这么多巨石,不知道那块才是机关。”溪元澈看着周围的小石头,虽然不多,但是一块一块的尝试也够麻烦的。 “这局如果是夫妻所创,那么开关应该也是一对。”拓跋曜一边仔细观察着每一块石头,一边说。 “我找到了。”溪元澈兴奋地说。 只见一块门板一样的巨石,上面写着“同生共死。”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十字花一样的石头。而石头后面就是小船的位置。 拓跋曜走到了巨石的左边,说“看来这个机关我们要一起扭动了。” “我说开始,就一起扭动”溪元澈走到了巨石的右边。 “准备好了吗?”溪元澈问。 “好了” “开始” 两人各自打开了机关,门板一样的巨石忽然向后,堵住了洞,水面开始慢慢升高。两人赶紧都跳到小船上去。 随着水面的慢慢升高,小船也不断在上升。而那口井便的越来越窄。 但是距离井口还有三丈距离的时候,忽然发现小船的船板裂了,船开始进水了。 “我勒个去,居然是用胶粘上的船板。”溪元澈忍不住骂了一句。 “怎么?怕了?”拓跋曜依然那么临危不惧。 “怕你妹啊。”溪元澈投给拓跋曜一个鄙视的眼神。 拓跋曜说“船太重,两个人都在船上,船很快就会沉的。我跳下去,撑住船,你在上面掌握好平衡。” 还没等拓跋曜说完,只听“咚”的一声,溪元澈已经跳到水里了。 “你快上来,这洞口越来越小,一会你就没有出头呼吸的地方了。”一直以为自己有绝对能力保护别人的拓跋曜忽然被别人保护,心里忽然一阵温暖又一阵焦急。温暖的是从没有一个对他无所求的人为他这样牺牲,而焦急的是,他不想这样的一个人就那么无辜的死去。” “你的脚不能沾水。”溪元澈说完这句话就消失在水面了。 拓跋曜怅然所失地跌坐在船上,一直冷血的他居然眼睛有些潮湿了。 水面上升的很快,拓跋曜很快就发现洞口并不是敞开的,而是有一个水晶“井盖”,上面有两个扶手,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那个井盖都是巍然不动。 眼看水面越来越高,忽然听到有人在敲船底。 拓跋曜一手拉着一个扶手,用另一只手劈开船底,只见溪元澈钻了上来。 “你还活着?”拓跋曜激动地看着溪元澈。 “先别激动,拉我一把啊。在水底下那么久,很耗费体力的。”溪元澈不断抱怨。 拓跋曜一把抓住溪元澈的手猛地向上一提。就在溪元澈的手拽住“井盖”上的另一个把手的瞬间,那个水晶门一下开了。 两人相互推拉着出了井,发现他们已经过了第一关。 第47章 秋猎会8 两人出了井,都累瘫在草地上,呼吸着难得的清新空气。 拓跋曜喘着粗气说:“溪公子好本事,这潜水的能耐连本王府的水鬼都自叹弗如。” 溪元澈冷笑了一下说:“别扯没用的,你又欠了我一次。回头别忘了还。即便你不想还,我也会追着你要的。” “如果没有本王劈开船底,你也上不来。”拓跋曜说的很无赖。 “我说的不是船,而是那个水晶盖子。”溪元澈闭着眼睛解释。“这七星北斗阵是一对夫妇所创,听说那两人生前形影不离,这两个把手定是为两个人所做。也就是说一个人根本无法打开这个水井盖。”想当初师父怪盗常无我和那对夫妇是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喝酒。无意中就会露出北斗七星阵的破解精髓。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为了另一个人的活,自己可以去选择死。永远要把对方的生死看的比自己重要。如果两个人都能如此,那么此阵就可以破解了。 拓跋曜用手撑着坐了起来,看着躺在旁边一脸享受的溪元澈,忽然明白了这个“同生共死”的含义:一个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的活而选择死。但是若想真的活,便要两个人不离不弃。但是刚才与他不离不弃的,居然是个男人,而他对那个男人竟然有些不舍,有些依赖,甚至有些保护欲。这个男人,在这个秋猎会后,他一定要带走。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他带走。 两人休息了片刻,发现他们正面对一个巨大的棋盘,这便是他们要破的第二层——乾坤棋局。 这是一个残局,是天机老人和当年的棋圣齐攀未下完的一盘棋。其中陷阱重重,步步杀机,两人当年为了这盘棋杀了三天三夜。后来天机老人为了一步棋苦想了三年才想好,不过当他再找齐攀的时候,收到的是棋圣仙逝的噩耗。天机老人心痛不已,便以这残局作为这一组第二关的题目。 “素闻琨王棋艺超凡,这第二局小弟就直接看热闹了哈。”溪元澈说完竟躺在地上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难道这就叫看热闹?连看都不看怎么知道热闹从何而来啊? 拓跋曜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他仔细端详这这局棋,竟然比他的天珑棋局有过之而无不及。目前的状况是黑白双方在战场上厮杀的正激烈,全盘而看,黑白双方各有得失。 “请问这位公子选择黑子还是白子?”说话的是一个小书童,十二三岁的年纪,里面穿着青灰色的绸缎袍子,外面是一个浅蓝色的坎肩。这身衣服就值三五十两银子,一般小户人家定是不能给一个下人这样的打扮了。再看这小书童的气质,虽然稚气未脱,言语礼貌,但是已经透出骨子里的那种霸气,如果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那么这个书童的主子一定是个不好惹的角色。 “黑色”拓跋曜觉得自己在这两者中间可以更好的驾驭黑棋。说完就拿起一枚黑棋子,思索片刻,便落子。 第48章 秋猎会9 拓跋耀手持黑棋,所走每一步都要经过仔细推敲,反复琢磨。与之对弈者是个小书童,每当拓跋耀走完一步,书童就会记录拓跋耀走的位置于一个小纸条上,然后送进后面的屋子里,不一会,那个书童又会拿出一张纸条,让拓跋耀自己把白棋放在相应的位置上。 双方各走了十几步后,拓跋耀忽然发现整个棋盘上几乎无自己立足之地,无论怎么走,到最后都会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 手持黑棋,望着棋盘自己失去的江山,拓跋耀竟不知自己也可以输的这么惨烈。难道这就是他的未来吗?难道就这样弃子认输吗?不,在他的字典里,绝对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可是不认输又要如何去做呢?弃?不弃?两种声音在拓跋耀的脑子里不断争吵,让他不知如何决定。 “哪里来的蚊子这么讨厌?”只听溪元澈好像被蚊子吵醒了。“打死你。” 只听“嗖”的一声,从那睡觉人的袖子里飞出一颗黑色的棋子,打在小书童背后的树桩上,又弹了回去,正好弹在棋盘上的一处空位上。那落点好像是拓跋耀自己下的一般。如果不是手中还握着那枚棋子,拓跋耀真的以为是自己下的这一手旗。 书童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一下,没看清拓跋耀是如何出手的,便问““先生,您就下在这里了吗?” “就这里。”拓跋耀不留痕迹地藏起了手中的那颗棋子,让书童继续误会下去。 这颗棋子落下的位置简直太精妙了。这一招可以称为险中求胜,而之后就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不过这颗棋子真的是胡乱蹦到这里的吗?如果是,那么这真是上天赐给他的幸运。如果不是,那么睡觉的那位可绝不会是眼前这般单纯,而是深不可测…… 拓跋耀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自那手棋之后,黑棋如冲破天险,势如破竹。把白棋杀的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就在拓跋耀下好最后一颗棋子的时候,溪元澈揉揉眼睛起来了。伸了个懒腰,晃了晃脑袋,说:“可以走了吧?”丝毫不管刚才棋盘上的厮杀略抢,硝烟弥漫。 书童这次从木屋出来,没有带纸条,而是说:“恭喜两位通过此关。我代两位去下一层关口。” 拓跋耀和溪元澈跟在书童身后并排走着。看着溪元澈白开水一样的表情,拓跋耀忍不住问:“溪公子精通棋艺?” “略懂”。 “我看溪公子可不是略懂,而是棋艺的高人,不然怎么会随身都带着棋子?”拓跋耀想一把抓住溪元澈的手腕。 不过被溪元澈很巧妙的躲过去了。 拓跋耀内心大骇,刚才为了能抓住他,自己用的可是八成功力的鹰爪十三式,能躲过此招式的,在齐国也不出五人,这个男人竟然能轻易躲过去?这只能说明初次见面时候,打掉寒刀门的金镖不是这个小子运气好,而是真的有这个实力。 “你说棋子?”溪元澈一脸的纯真。“王爷有所不知,草民幼时长在山林里游玩,家母怕草民找不到回家的路,便常往草民身上系一包棋子,让草民在出去玩的时候扔在路边,以便回家时不能迷路。虽然以后我从山里出来了,可身上带棋子的习惯一直没改过来。让王爷误会了,不好意思。” 这瞎话说的罗溪自己都快相信了,可对面的那个王爷好像还是将信将疑。只不过这个说辞可以让那个王爷不再继续问而已。 书童带着两个人上了一段很长的楼梯,到了宝塔的第三层。在一个黑色的大门口,书童停下了脚步。 “两位公子,里面就是第三关了,祝两位公子早日通关。”书童说完,施了个礼转身就下楼了。 两人一同推开那扇黑色的大门,看到里面是一个大厅,厅的中央有一个茶台,茶台上有一个香炉,青烟袅袅。茶台上还有三杯茶,装在紫砂的茶碗里,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茶台旁边有位老人。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们。 那位老人仙风道骨,头发,眉毛,胡子都是雪白的,而且眉毛浓密的都让人看不到老人的眼睛。那老人穿着白色丝锦的内袍,团绣圆圈花纹的外袍,银色万字符文的腰带,看着两位走进门的年轻人不住点头。 “快过来坐吧。”老人的声音亮如洪钟,虽然慈爱,却也有不可拒绝的威严。“这是你们的最后一关了,通过此关,你们就可以去摘旗子了。” “您是天机老人吗?”拓跋耀想确定一下自己内心的猜测。毕竟能结识这样一位高人,对以后自己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是那个老人却笑而不答。 两人走到茶台前,选择了老人对面的位子。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三杯茶,谁都没说话。 “这就是你们的第三关。”老人指了指桌上的茶。“这里有三杯茶,两杯有剧毒,一杯只是普通的茶。你们两个各选一杯饮下,活着的那位就可以从我后面的那个门出去,离开这座塔了。而中毒的那位,只能长眠于这天绝阵当中了。当然,如果不想饮用,就算自动放弃之后的比赛,我的书童会带你们离开这座塔的。不过不是从塔上出去,而是从塔下。” 拓跋耀瞪大了双眼,不相信怎么居然会有这样的规则,只是一场竞赛,居然会有选择生死这样的关卡,难道这是景帝的一个阴谋吗?要让我不战而退?简直是做梦。不过三杯茶水,看起来几乎一样,怎样才能确定自己喝的不是有毒呢?难道还有其他结题之法?旁边的这个神医百毒不侵,无论那杯茶有毒,对他来说都无所谓。难道这个局就是为了针对我而设的吗?如果这是个阴谋,我绝不会让设置阴谋的人如意。 “元澈老弟,你觉得如何?”拓跋曜转头看向溪元澈,发现溪元澈好像根本没听那个老人说的任何话,只是用眼睛上下打量那个老人,好像要看遍那老人身上的每个汗毛孔。 其实溪元澈一坐下就开始打量起面前的这个老人,即便他说面前的三杯茶有两杯含有剧毒,也没能打断溪元澈打量的眼光。听到拓跋曜的问话,溪元澈才收回目光。 “这里有三杯茶,我们选两杯,你选一杯?”溪元澈睁大眼睛问。 第49章 秋猎会10 “这里有三杯茶,我们一人一杯,你选一杯?”溪元澈睁大眼睛问。 “是的,两位先选,不论你们选择哪一杯,老朽都会选择剩下的那杯,然后一饮而尽。”老人笑眯眯地说,面前的毒茶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兴致。 “有茶没有茶点怎么可以?幸好我带了些桂花糕。”溪元澈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纸包,一阵桂花的清香扑鼻而来。纸包里面是已经快被压碎的桂花糕。“王爷,这个可是四海楼的桂花糕呢。只可惜碎了,一人一把碎末,将就着吃吧。”说罢自己拿了一撮,塞给拓跋曜了一撮,又递给那个白胡子老者。 那老者看着眼前一脸白净秀气的年轻公子不顾形象地舔着着手里的桂花糕碎末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诧异这一杯茶下肚可能就不在人世了,怎么这个时候居然还有人无厘头的只想着吃? 看着溪元澈随手拿了一个紫砂茶碗,一口桂花糕一口茶,吃的不亦乐乎。拓跋曜心中感慨万分,如果去选择喝茶,那么这个桂花糕或许就是他在人世间吃的最后一餐。如果放弃比赛,那么他这一生都会被人耻笑。他心中大喊:“我拓跋曜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让人有机会对我如此耻笑。”想到如此,他忽觉得自己释然了。也随手拿起一个紫砂茶碗,一边喝茶,一边吃着桂花糕。看着溪元澈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的样子,不知道他是真的自信还是真的傻。无论是哪样都够让他佩服的。此时换做任何一个人,估计都会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抖了吧。怎还会如此兴致勃勃地吃东西?这个人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以后要是有幸出了这塔,定要把这个人安排在自己身边,哪怕会被别人认为他有断袖之癖,那也无所谓。堂堂琨王何时在乎过别人的言论? 那个老人见两个年轻人喝完他们杯中的茶,苦笑着摇了摇头,尝了一口桌上的桂花糕,把剩下的那碗茶一饮而尽。这桂花糕口感真的不错。 “吃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溪元澈拍了拍手,又掏出个帕子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准备走。拓跋曜觉得身体没什么异常,也跟着站了起来。 看着即将离去的两个人白胡子老人大骇“怎么?你们怎么都没事?你们中的,可是……” “**散是吗?霍伯伯”溪元澈打断了老人的话。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让老人看了大惊失色。 “你怎么知道是**散?这世间真正见识过**散的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姓霍?”老人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好像毒药毒Xing发作了。“还有……这个毒药怎么会在我身上发作?”说完,那老人已经瘫躺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二十年前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王霍晟就是您老人家吧?”溪元澈走到老人身边,却一点都没有把他扶起来的意思。 “你这个娃娃倒是厉害,居然连老夫的名字都知道。”霍晟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你究竟是谁?” “其实这三杯茶里都没有毒。所以选择哪一杯都无所谓。真正有毒的是香炉里的熏香。所以无论我们选择哪一杯,结果都是死。对吧?霍伯伯?”溪元澈走到茶台前,用帕子垫着手,打开了熏香炉。 “哈哈哈”霍晟仰天大笑,“没想到老夫研究了三年的**散居然能被人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娃娃,快告诉我你是如何解毒,又如何让老夫中毒的?”霍晟虽然嘴角已经开始渗血,但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这香炉中原本应该是女儿香,不过女儿香本应是清幽恬淡的香味,你这香炉里,那种香味多了一份浓烈。应该是放了些别的东西,而能有这个味道的,应该是以夺魂草为主要原料的**散。我猜的对吗?” “真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夺魂草。除了司步久那个老匹夫居然还有人对毒药这么感兴趣,哈哈哈,看来我真低估了年轻人啊。你还没说你是怎么解毒的?”霍晟又吐了一口血。坐在茶台前的溪元澈依旧一眼都没看躺在地上的老人,更没看楞在一边的琨王拓跋曜。 “吃点心的时候啊。那碎散的桂花糕已经被我撒上解药了。不然我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的把我最爱的桂花糕揉碎了拿给别人吃?”溪元澈从香炉里倒出一些烟灰于手帕上,然后小心包好,小心揣到怀里。“顺便说一下,你事先吃的解药遇到我的桂花糕就变成了另一种毒药。这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来而无往非礼也。” “你叫什么,老夫是个将死之人了,总要让我死的瞑目,让我知道自己死在谁手里了。”霍晟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但是他还是想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知道自己栽在什么人手里了。这个少年有勇有谋,遇事沉稳,若他去了宫里面,里面蠢蠢欲动的那位估计也要麻烦了。 “你还死不了,所以就不用知道我叫什么了。解药就是香炉里的烟灰。”溪元澈站起身,给拓跋曜了一个眼色,然后向躺在地上的那位抱了一下拳,说“霍伯伯,晚生这关已经过了,这就告辞了,您多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上了楼梯,从塔顶的小门走了出去。拓跋曜跟在溪元澈身后一起出了门。 出了塔顶的门,这清风山就已经上到三分之二了。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林中的鸟叫,拓跋曜才刚刚从内心的惊恐中走出来。虽然表面平静,但是手心的汗却骗不了自己。 “拓跋曜,我又救了你一回,这第二关你完败。”罗溪早就注意到拓跋曜紧握的拳头,看着面容平静的这位王爷心中不由暗笑,确实有点王者的气势,都紧张成这样了,居然还可以面不改色。 面对眼前青蓝色的眼睛,刚从生死关头回过神的拓跋曜忽然大脑一片空白,一瞬间忽然想到了很多,感慨了很多。刚才好像从未如此接近过死神,而就在他以为死神向他伸出邀请之手的时候,旁边的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个玩笑。他虽然杀人不眨眼,但是真当自己如此接近死亡,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有勇气。 只是一瞬间,拓跋曜又恢复了平常的霸气,因为他只允许自己失神一瞬。而刚才那一瞬也是别人击败他最好的机会。他不允许这样的机会有第二次。 “好,我们战平了。不过这第三局是谁能赢可就要各看本事了。别以为第三局本王会让你。” “那就看王爷能不能追上我了。”话没说完,溪元澈已经施展轻功跑远了。 拓跋曜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神医的轻功还这么厉害。立刻追着那人影向山顶奔去。 第50章 秋猎会11 眼见前面的黑影越来越小,拓跋曜不得不提起一口气用尽十足的力气去追。这场比试一共三关,前两关都过了,就剩下最后一关,而且还是最没有技术难度的一关,他堂堂一个领兵打过仗的习武之人如果就这么输给了一个身体单薄的文弱郎中,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天绝阵虽然每组人遇到的境况不同,但是难度应该是差不多的,以他的情报来源分析,其他几个组如果在同一难度的阵仗下是绝对不能通过的。所以说,第三关唯一要对付的就是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溪元澈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能让他用尽十足力气去追一个人的情况恐怕这四国加起来也不够一个手的指头数的。这个不知从哪个山沟里跑出来的小郎中怎么有这么好的轻功,让他都追不上?每次都感觉自己能抓住他的衣角,但是一伸手他又跑的更远。 拓跋曜追了溪元澈有一个时辰,忽然听到山顶有响箭放出,抬头望向山顶,忽然大喊:不好!!! 这座清风山并不算高,从山的三分之二向山顶走去,就算慢走一个时辰也能到了。但是现在连山顶的影子都没看到他中计了。这个可恶的溪元澈!! 原来从天绝阵出来的不止是拓跋曜和罗溪,还有齐国的三皇子慕容丹麒以及好友平南将军高凌远。罗溪早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唯一一组从天绝阵里出来的人,如果只是他们一组,那第三关还有什么看头。所以在进入天绝阵之前就让小狮子给雪貂送信,让他从峭壁爬到天绝阵出口处等待,如果燕国有人出来,无论是三皇子慕容丹麒还是四皇子慕容元正,都要暗中帮忙送他们最先到达山顶取得象征最后胜利的旗子。如果那两个皇子真是不争气,那么也就只能他溪元澈去夺旗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国家这么辛苦,却给他国做了嫁衣。 还好,老狐狸生的都是小狐狸,花狐狸虽然没从天绝阵率先出来,但是黑狐狸在他们出来之后很快破了三关。雪貂负责在暗中帮助慕容丹麒从最捷径的地方登到山顶,而罗溪就带着拓跋曜兜圈子。不过话说那个拓跋曜确实有点实力,有好几次真的是要被抓到了啊。 看到慕容丹麒夺到象征最终胜利的旗子,燕国阵营大喜,景帝甚至高兴的从虎皮座椅上跳了起来。而罗溪也终于可以不用再跑了。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看着怒目圆瞪的拓跋曜心中大爽:“你我都没拿到旗子,比赛结束了,这就是结果。” 拓跋曜走到溪元澈跟前,看着他那青蓝色的眼睛,恨不得把他揉碎了咬进嘴里,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但是现在身处他国,还是少惹事的好。压下脾气,用充满威胁的口气说:“听着溪元澈,你我之间,这绝对不是一个结束,而是刚刚开始。”说完一甩袖子走下山去。 傍晚,所有的队伍都回到了山下。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巨大的宴会。 由于是燕国本国的皇子拔得头筹,所以这个宴会办的就更加豪华。无论是美酒还是舞姬都是燕国最好的。所以大家都玩的很尽兴。 罗溪下山以后在雪貂的掩护下换回了女儿装。她可不想继续招惹那个捉摸不定的琨王拓跋曜了。 女儿装的罗溪一如既往,还是那身晶莹剔透的淡黄,聘聘婷婷。白皙的面庞在篝火的映染下显得微微透红,一双青蓝色的眼睛不知让多少公子失了魂魄。 慕容丹麒看着那么多垂涎三尺的目光早就恼怒的不行,可是自己是这次秋猎会的冠军,自然道喜的人一波接着一波,想躲都躲不开身。只好让墨非去保护光华郡主,岂知在宴会上走来晃去的不是这个国家的皇子就是那个国家的王爷,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墨非一个小小的侍卫能做的也就是护着主子不让他人触碰了。罗溪也了不得有这么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在身边。看着满场都没有那个狡猾的黑蟒袍,心中甚是痛快。估计还在帐子里生闷气,想找溪元澈撒气吧?哼,我才没那么傻,等着让你抓。拿起酒杯,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之前净装男人了,如今也做个小女人,充分享受一下男人呵护的感觉。 和宴会上热闹非凡的气氛不同,齐国琨王营帐里的空气可是冷到不行。自从山上下来之后,拓跋曜的脸就一直是黑的,伺候端茶倒水的小兵不知道被罚了多少军棍。以至于没人敢进入到那个营帐里。 “鸣萧回来了吗?”一个凌厉的声音从帐子传出来。 “回王爷的话,鸣萧还没回来。”帐子外琨王的侍从颤颤巍巍地回答,生怕多说了一个字而受罚。 “一刻钟之后要是还没回来,就让他直接回狼牙谷吧。” “……” 狼牙谷是拓跋曜训练杀手的地方,山谷里有百十匹饿狼,平时没有东西吃,杀手们在未出师之前都要被赶到这里,能在狼牙谷呆上三天三夜的才可以算出师。 半刻钟还没到,鸣萧就一脸大汗地回来了。 “王爷,鸣萧回来了。”小斯看到鸣萧心里好受了不少,毕竟有鸣萧在,受罚的就不是他了。 “让他进来。”声音还是那么冻人。 “他在哪?”拓跋曜问的很着急。 “回王爷,他消失了,我派出了所有的探子,以及潜伏在新京的眼线,搜索过新京城里所有的角落。宴会上也没有。他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他出城了?”拓跋曜在猜着可能Xing。 “不可能,如果出城,我们的人一定能知道。”鸣萧对自己的线人非常有自信。 “既然他不出来,我就找能让他出来的人。鸣萧,去准备一下,我们去宴会上看看。”鸣萧虽然看到拓跋曜在微笑,但是这个微笑比刚才的黑脸还要让人不寒而栗。也不知道那个溪元澈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怎么让王爷回来之后更加暴戾了? 第51章 秋猎会 晚宴 既然你不现身,我就逼你现身。”拓跋曜阴狠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鸣萧,我记得你说过溪元澈是光华郡主的娘家族人,现在我们就去认识一下这个光华郡主好了。” 景帝举办的庆祝宴会还是那么热闹,罗溪跑前跑后把好吃的好玩的闹了个遍。吃饱了喝足了揉着肚子在红袖的陪伴下出了宴会场。刚跟一个丞相家的小姐打完招呼回头就撞上一堵肉墙。一刹那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半张脸都嵌在肉墙里了。 罗溪反射Xing的喊了一句:“骆驼啊?” 退后一步,揉着脸,仔细看看这个肉墙的衣摆:上等黑色团锦,上面用黑金丝绣的黑蟒,这绣工绝对是宫里上等的绣娘才能有的效果。抬头一看,这堵肉墙怎么这么眼熟啊。 何止是眼熟,简直就是冤家路窄。 不过这个拓跋曜应该还没有见过光华郡主,所以我大可不必担惊害怕,只要装作陌生人就好了。 拿开揉着脸的手,福了下身子,低眉顺目温柔地说:“小女子不小心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说罢转身就走。 拓跋曜刚刚走近人群就感觉自己被一个姑娘撞了一下。撞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说他是骆驼。他要找的那个人也和他这样撞过,也说了一样的话,用的也是这个语气。让他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位多看两眼。 待那女子退后仔细看清女子的脸,才发觉这个女子如仙如妖。淡黄飘逸的罗纱裙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剔透;娇俏的鼻子,鲜红的嘴唇,都让人觉得这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女。而青蓝色的眼睛却闪耀着精灵一般的光芒。 青蓝色的眼睛?溪元澈也是青蓝色的眼睛!! 看那女子转身走了,拓跋曜问鸣萧:“这个女人是谁?” “回主子,她就是燕国的光华郡主。” “关于她我们都知道什么?除了她是将军家的三女儿,皇上封的光华郡主之外的事情。” “这个光华郡主自从七夕宴那次大放异彩,现在燕国的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在追求这个光华郡主。但是这个光华郡主却没答应他们任何一个人。” 拓跋曜冷冷一笑:“看来这个郡主眼光还挺高。” 看那淡黄色的身影还未走远,拓跋耀紧高声问道:“请问前面可是光华郡主?” 罗溪以为摆脱了那个冤家忽然又听这么一声,心中不免翻了个白眼:怎么就是阴魂不散呢?停下脚步,转身问:“小女子未曾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什么事情吗?” 拓跋耀并不想套近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听闻燕国神医溪元澈是郡主同乡?” “不错,怎么?公子认识我这位同乡?我怎么没听元澈说起过?”罗溪装傻。 拓跋耀旁边的鸣萧赶紧介绍“我家主子是齐国琨王。” “小女子平日里足不出户,刚才冒犯了,还请琨王不要和小女子计较。”罗溪施了个礼。 “不打紧的。本王曾经和郡主的那位神医朋友打了个赌,还未分胜负,现在本王想找他完成赌约。只是下山之后就不见这位神医踪影。郡主可知他在哪里?”拓跋耀问的一身霸气,若是寻常女子看到这种气势早就吓的哆哆嗦嗦了。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虽然态度谦卑,却一点看不出畏惧。和那溪元澈倒有相似之处。真不愧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 “原来是来找麻烦的。我能告诉你那个溪元澈就站在你对面吗?”罗溪心里暗骂。但是表面还是一脸的谦恭:“本郡主和那位神医确实是同乡,而且他到新京来也是住在我的府上,不过这次秋猎会他是皇上的御医,并未和我一起。从比赛开始到现在本郡主都还没见过他呢。公子要找,不如去我们圣上那边问问,或许他在那边呢。” 拓跋耀一听不由眉毛一翘,看来这个光华郡主也不简单啊,寥寥几句就像把我往别处推。本王岂能让你这么如意?“本王……” “小溪!!!!” 拓跋耀还想说什么,却被三皇子慕容丹麒的叫声打断了。 “小溪,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呢。”慕容丹麒大步走来,满眼的柔情蜜意,完全无视周围所有人。可走到跟前就发现还有让人怎么都无法忽视的一股气息。 “琨王殿下也在,失礼失礼。”慕容丹麒又恢复了一身的傲慢。他的柔情蜜意只给罗溪。 “是三皇子,不知殿下找我何事?”罗溪对慕容丹麒施了个礼。虽然对这些繁文缛节很不屑,但是罗溪依然可以把繁复的宫廷礼节做的丝毫不差。 “父皇叫你过去参加才艺表演呢。” “失陪了。”罗溪带着红袖头也不回地走向景帝的营帐。 拓跋耀还要去追,慕容丹麒一步拦在拓跋耀前面假装客套地说:“听闻琨王是头一次来我大燕,这次可要玩的尽兴才好。不要因为输了比赛就输了气量。” 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拓跋耀心中就燃气三丈高的怒火。可他还是一脸微笑地,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对慕容丹麒说:“本王这次确实败了,不过战胜本王的可不是你,而是溪元澈!” 慕容丹麒听后一愣,但马上又恢复常态,转向景帝的营帐中去。 景帝的帐中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各国王爷皇子齐聚于此,围圈而坐,喝酒说笑。圈子的中央是各国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精心编排的才艺表演。而现在正在表演的是齐国娴妃娘娘的女儿,兰公主东方静。 今天的东方静穿着石榴红色的裙子,杏黄色的内衫,腰带上金黄色的流苏闪闪发亮。白皙的皮肤微红的脸颊,远山一样的眉毛,无一处不是那么完美,无一处不是那么精心的装扮。她今天弹奏的曲子就是那天在四海楼三皇子慕容丹麒所弹奏的《凤求凰》。只是今天的这一曲,婉转悠扬,能让人感受到曲中女子向男子求爱热烈的回应。这样红果果的表达让在场通晓音乐的男子不由都在暗想“这位公主定是芳心暗许,不知谁家有这样的荣幸呢?” 第52章 秋猎会 晚宴 当拓跋曜走进表演场时,景帝要与众人同乐,已经命令把表演场移到帐篷外。大家都席地而坐,男宾和女宾有序分开。男宾们觥筹交错,表面上都是豪爽无比,但是下面却是各怀鬼心。同国的人有明争暗斗,互不谦让的。对不同国家有相互拉拢的,也有相互排斥的。至于是什么,那就要看是否有相同的利益了。 女宾这边显然没有男人那边心机重。因为很多都是被宠惯了的公主小姐,都是那么美貌如花,都是那么身份高贵,都是那么颐指气使。身上无一不是最上等的绫罗绸缎,佩戴的无一不是**珠宝首饰。他们在自己国家从来都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到了这边当然也是互不谦让。不过在这些珠光宝气当中,那个光华郡主还是最与众不同的。她身上并没有太多的装饰,衣衫虽说是**云锦,但是在这些公主小姐们当中也不算特别突出的。但是这抹淡黄还是很抓人的眼球。不仅是她美的太有侵略Xing,还有她的气质,是那么超凡脱俗。那些也是金枝玉叶的人和她相比,竟然都觉得是俗物了。她青蓝色的眼睛竟然是那般灵动,不像仙女那般冰冷,也不似妖精一般诱惑,却又一股很强的吸引力,让人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走。她在那群女人当中,像个观众,在看着周围的人在演戏,而且还看得兴致勃勃。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拓跋曜心里冷笑了一下。 鸣萧一直是拓跋曜的贴身侍卫,这个细小的瞬间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顺着拓跋曜的目光搜索去,看到的是一个美若精灵的女子。心里暗自感叹:姑娘啊,我家主子貌似对你感兴趣了,还不知道对你来说是福是祸呢。 罗溪在女宾当中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因为感觉周围就是在演宫斗戏。相互之间不是攀比谁的衣服料子昂贵,就是攀比谁的珠宝价值连城。比来比去为的都是要找一个配得上她们的夫君。面对着男宾席众多皇子帅哥,有芳心暗许的,也有点名要父皇赐婚的。不过还没有一个敢直接走到男宾席向人家表白的。毕竟这太不合礼数。而且如果被拒绝,那就不是在一个国家里丢脸的问题了。 不过这样的争斗看的多了也会觉得没意思。当罗溪觉得周围的话题没什么新鲜感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人撞了她一下。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呦” 罗溪转身一看,那女人头上带足了钗子珠花,有红玛瑙的,蓝宝石的,珍珠翡翠的,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开珠宝铺的模特。身上更是红黄蓝青紫,各种耀眼的颜色集于一身。不过很多美丽的东西放在一起就并不一定意味着美丽,就比如现在眼前的这位,足足像一只五彩斑斓的金刚鹦鹉。而且这金刚鹦鹉的声音还很高傲。“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被退了婚的燕国将军府庶出的三小姐。仗着某天皇上高兴就赏了个郡主。不过没有皇室的高贵血统,就算是封了个郡主也是下贱坯子。本宫若是你,早就找个地方躲起来了,都被退婚了,还在勾三搭四,好不知羞耻。” 罗溪听了心里一阵冷笑,不知道自己哪个举动不小心踢翻眼前的这个醋坛子了。不过即便是自己无心,也不能让人家这么侮辱。她可以说自己被退婚,但是绝对不能有人侮辱她娘。青蓝色的眼神里刹那间尽是无尽的冰冷。 罗溪微笑着向周围扫视了一圈,不难发现那醋坛子被踢翻的根源——拓跋曜。 那一身黑色蟒袍的拓跋曜拥有着完美比例的五官,古铜色的肌肤,豪迈的气势。比儒雅的慕容丹麒多了三分霸气,比万人迷的慕容元正多了两分邪气。迷离的眼神正望向她们这里,半躺在草席上手握酒樽,那姿态是如此的慵懒,如此的令人遐想连篇。那人抬手示意向这边敬酒,然后一饮而尽。不知羞红了多少少女的面庞。不过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个目光只是一直锁定着一个人,那就是燕国光华郡主——罗溪。 还真是个麻烦的发源地。 罗溪不禁暗骂。但是表面上还是不失风度地笑着问:“这位小姐不是我们燕国人吧?” “我们家主子是齐国的雪郡主。想你一个小小将军府的庶出女儿自然不会接触到这么高贵的人。”那金刚鹦鹉旁边的丫头尖声说道。 雪郡主是齐国武皇帝和容妃所生的女儿,名为东方雪。因为从小聪明伶俐,加上母妃宠爱,自然众人会把她捧在手心里。从小到大,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不许别人染指。即便是别人的,她若看上了,也要抢到自己手里。 罗溪对这个雪郡主早有耳闻,不过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这个年纪不大的人却跋扈的可以的女孩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感觉。之前她跟谁过不去自己是毫不在意的,今天惹到了老娘,就别怪老娘手下无情了。 “原来是容妃的女儿。”罗溪上下打量着这只鹦鹉,看得鹦鹉主仆两人心里直发毛,但还要故作镇定仰着脖子站在那里。 “你知道就好”东方雪强压抑着内心的虚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在宫里,就算和太子哥哥说话,她都没有如此害怕过。怎么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就让她觉得气场不够用了呢? 罗溪也不脑,接着说:“听说你们齐国武皇帝有一个皇后,一个皇贵妃,四个贵妃,五个妃子。而容妃在这五个妃子当中年纪是最小的,资历是最轻的。所以说你娘不过也就是丈夫身边的一个妾,还是个排位不太靠前的一个妾。你我都是妾室所生,我若是下贱坯子,雪郡主岂不是比我更下贱?因为我爹可没那么多小老婆。”罗溪的表情似笑非笑,可已经把东方雪气的脸色直发白了。“雪郡主上面还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那其中有皇后的孩子,也有皇贵妃的孩子。你的母妃也不过是区区一个妃子,不知道你在这众多皇上血脉当中能排的上老几啊?” 罗溪说完,已经有笑的捂肚子的女宾了。 东方雪听罢咬紧了一嘴银牙,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欺负啊。可事实如此,她无可辩驳。只能恶狠狠的威胁道:“本宫告诉你,别人不管,你若是再敢打曜哥哥的主意,小心本宫对你不客气。” 不威胁倒好,一听到威胁,立刻激起了罗溪的斗志。但依旧用软绵绵的声音问:“不客气?又能怎样不客气?你的曜哥哥心不在你身上可又能怎么办呢?” 第53章 秋猎会 晚宴 不威胁倒好,一听到威胁,立刻激起了罗溪的斗志。但依旧用软绵绵的声音问:“不客气?又能怎样不客气?你的曜哥哥心不在你身上可又能怎么办呢?” “你”东方雪气冲脑门,因为这正是她的死Xue。 虽然都在齐国,但是他们能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拓跋曜虽然在武皇帝那里有很大的影响力,但是表面上他只是个闲散的王爷,经常不问朝政,以表示他对王位不在意。这也正合了武皇帝以及那些皇子们的心意,也就都默许他不上朝,不议政。就连皇子们主持的宴会也经常不去。除非皇上或者皇后娘娘召集群臣举办大型聚会,否则自己是绝对看不到心里那个曜哥哥的身影的。即便是在宴会上遇到了,作为皇家的女儿,她也要保持矜持,不能总是和她的曜哥哥在一起。可就算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曜哥哥也是对她彬彬有礼,保持距离。 “我要和你比试,你若输了,不许你再靠近曜哥哥一步!!”东方雪拿出了齐国最传统的方式——比试。 在以文治国,志在培养君子的齐国,两个人如果都想要达到一个目标就要进行公开的比试。这个目标可以是一个机会,一个值钱的物件,也可以是一个女人。比试的方式由竞争的两个人定。小姐们往往比试的是琴歌书画,男子们比试的就多样了,王公贵族们经常比试棋艺,剑术,武艺;而乡野村民,市井百姓还可以比试某些技能,比如看谁算盘打的快,看谁卖东西卖的多。如今这个东方雪说要公开比试,正是由于齐国的这个国风。 罗溪看笑话一样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东方雪,“不过若要本郡主和你比试,公主可要准备好足够的彩头,否则本郡主可没兴趣陪你玩。” “如果彩头是我身上的这枚玉佩,不知郡主可否有兴趣玩一玩呢?”一个深沉而又充满挑衅的浑厚男人的声音出现在罗溪身后。罗溪回头一看,那不正是刚才向她这边敬酒的拓跋曜吗?还是跟骆驼似的,那么高。 “曜哥哥,你怎么过来了?”东方雪见到拓跋曜,口气立刻由刚才的母老虎变成了波斯猫。小鸟依人的向拓跋曜靠去。 拓跋曜正愁没机会找这个总躲着他的光华郡主聊聊溪元澈的事情。遇到这样和他相关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出来看一看的。只是他自己也没想到怎么就用一直带着的这块玉佩做彩头了。但是话都说出来了,也不能收回去。至于那个东方雪,只是制造了一个让他过来的理由而已。看着那个花花绿绿的金刚鹦鹉往自己身边靠,拓跋曜下意识地向罗溪这边迈了一步。装作是拿给她看玉佩。 罗溪仔细看了看拓跋曜从怀里拿出来还带着些许体温的玉佩,忽然眼前一亮。“琨王真是好大手笔,这个可是举世闻名的鸳鸯蝴蝶佩啊。” “郡主好眼力,竟然认得这是鸳鸯蝴蝶佩!”拓跋曜听到罗溪叫出这玉佩的名字甚是吃惊,毕竟这玉佩已经“消失”很久了。 “传说当年一个玉器名匠偶然间得到一块福禄寿喜财的**玉,便用这块玉雕刻了一块玉佩,就是用上面的颜色巧妙地加以设计,经过两年精心雕琢,才制成了这块鸳鸯蝴蝶佩。”罗溪看着这玉眼睛有点离不开了。好玉,**玉她倒是在自己的珠宝店里见过不少。不过这雕琢这么精致的玉佩她还是头一次见。 “比试?比什么?不论比什么本郡主都可以奉陪。”看到彩头这么好,罗溪自然有兴趣比赛了。 “翠柳,去把我的棋盘拿来。”东方雪看着罗溪居然和自己的曜哥哥站的那么近早就要发脾气了。心里早就把罗溪从上到下骂了个遍,可是罗溪好像一点都不受这个影响似的。齐国人好棋,全国上下的棋馆不计其数,贩夫走卒都会在闲暇的时候杀两盘。身为皇室中的人当然就更会受到名师的指点。东方雪的自信就是来源于这里,她不相信一个将军府庶出的女儿也会有什么本事能在棋盘上赢了她。 罗溪把玉佩放回到拓跋曜的手中,看着那个叫翠柳的丫头摆好棋盘。这套棋具还真够讲究的,黄花梨的棋盘,羊脂玉的白子,墨玉的黑子,足以看出这个公主受宠爱的程度。 东方雪手执白子,罗溪手执黑子,两人坐在棋盘的东西两侧,拓跋曜则坐在他们中间,貌似是给这个比赛做个评判的。 不一会,两人已下数十子。在拓跋曜看来,东方雪不愧是名师指点过的,每放一子都能看出是经过严格训练过的思路,一子一子,慢慢在棋盘上形成几条巨龙。而罗溪那边则是不咸不淡,杂乱无章,却始终让人抓不住,吃不掉。一个小郡主能和受过名师指点而且严格Cao练的齐国公主坚持这么久已经很不易了。 罗溪看着棋盘上的寥寥数字不仅暗自无奈:估计都是齐攀的那个齐国疯徒弟的弟子,下棋的路数和那个天龙棋局一样。不过就是没那么犀利罢了。不如就陪她玩玩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但是随着下棋的子数越来越多,拓跋曜就有点坐不住了,因为他发现棋盘上那几条大龙正在一条一条被屠,东方雪开始自信的面庞现在也变得不知所措,而且到最后竟然逼的东方雪慌乱了起来,这可是下棋的大忌。而罗溪那边,还是不咸不淡的表情,不喜不悲的态度。 “还有必要继续吗??”罗溪下完一子之后,东方雪和拓跋曜的面孔都开始发白。 东方雪惊诧是不相信居然眼前的这个让她万分瞧不起的庶出女儿竟然在棋艺上打败了她。而拓跋曜则是发现这个下棋的屠龙方式竟然和破解天珑棋局的一样。难道这个女人和公孙央的失踪也有关系吗?不行,要再试试这个女人。拓跋曜已经想好了方法。 第54章 遇劫 罗溪微笑的相当可爱,完全看不出刚才棋路中的凶狠。赢了之后她看都不看东方雪一眼,只是盯着一脸诧异的拓跋耀说:“琨王殿下,我的彩头可以给我了吧?” 东方雪眼睁睁的看着拓跋耀把那枚鸳鸯蝴蝶佩放到罗溪手中,现在罗溪无论做什么表情,有什么态度,东方雪都认为那是对自己毫不遮掩的耀武扬威。眼睛里像淬了毒一样瞪着罗溪。那罗溪竟然不知害怕,也不知羞愧,曜哥哥见她对鸳鸯蝴蝶佩爱不释手的样子居然还微笑?自己认识拓跋曜都快十年了,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微笑过。不行,这个罗溪一定要除去!!! 夜深了,随着喝酒划拳的声音越来越少,宴会结束了。随着宴会的结束,这场秋猎会男人的重头戏算结束了,而女人们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第二天清早,各家王公贵族都开始收拾行李帐篷,坐着马车按照次序回到新京。男人在前,女人们在后。不过也有为了追随某个王爷而早早就出发的女子。比如看着琨王的马车早早就离开了营地,东方雪就按捺不住,直接把收拾细软的事情全都丢给翠柳,自己乘着马车追了出去。 罗溪是最后一批离开清风山的,原因有二。第一是她想距离那些官家子弟,皇室宗亲远点。罗溪不喜欢和女人聊那些胭脂水粉,珠宝华服,也不喜欢看着那些男人对自己大献殷勤的虚情假意。更重要的是,她想距离那头骆驼远点。从第一眼她就知道那头骆驼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第二个原因就是看着小狮子玩的那么开心,动不动就带回来一只野兔或者小獐子,弄的罗溪苦笑不得,所以只好等到景帝宫里的女官们催了又催才走的。 罗溪红袖和小狮子乘了马车没走多远,就听小山子在马车外问:“小溪姐,前面有辆马车好像出了问题,我们要去看看吗?” 罗溪掀开帘子一看,正好看到了那头骆驼背着手,好像就是在等她一样。 等马车走进了,只能那骆驼说:“本王的马车不小心出了点问题,而且对这里还十分陌生,不知可否劳烦郡主载我一程?” 罗溪把头探出马车,好好的一个轮子已经陷入到了那个陷阱当中,木质的轮架已经有些裂开了。赶车的小斯赶紧解释说:“也不知道是谁在这里挖了个捕野猪的陷阱,这陷阱可真够厉害的,轮子下去就裂了。” 罗溪知道,这肯定是琨王故意弄成这样的。明明红袖早上来报说琨王早早就离开驻地了,怎么这个时候才走到这里?这马车早不坏晚不坏,怎么偏偏等到自己的马车快过来的时候就坏了?而且前面有那么多马车他不坐,非要等到我这个?唉,明明知道也是没办法,既然人家特意想上我的马车,就一定会找机会。这次被拒绝,还会有下次的。随口说:“琨王殿下是燕国的贵客,本郡主自当照顾好的。” “小姐”红袖在旁边不高兴了。“咱们这辆马车载不下那么多人的。” 那赶马车的小斯听到红袖如此一说,立刻答话:“请郡主只带琨王殿下走就好,小的还要在这里等同伴过来帮忙修马车。之后会直接回齐国驿馆的。” 拓跋曜一双乌黑的眸子里带着无尽的笑意,仿佛在说:“我看你还如何拒绝我?” 话已至此,罗溪要再不让琨王上马车就太不近人情了。于是说:“希望琨王不要介意本郡主的马车太粗陋的好。” 拓跋曜不以为意,说了句“无妨”,然后就跳上马车,也不管那个赶车的小斯。 小山子赶着马车继续前行,拓跋曜上了马车好像就有问不完的问题。 拓跋曜一连发了三个问“听说你娘是异族人?到底是那个族的?生活在什么地方?”。 “琨王殿下怎么对我娘感兴趣?”罗溪没有回答他的任何一个问题。 “听说那个溪元澈是你母亲同族人?” 是来打听溪元澈的啊。“确实,溪元澈来自我母系一族。” “郡主生活在燕国新京,而那溪元澈却是四处游荡,不知道郡主怎么就认定他是你母系同族呢?不怕是有人为了攀龙附凤,故意搭上的?”拓跋曜问的很无邪,好像真的是为罗溪着想一般。 “琨王殿下有所不知,本郡主并不是一直在将军府长大的。而是在一个农户家,那时候我就认识了元澈。” “怎么罗将军舍得让你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儿住在农户家?”拓跋曜早就把这个光华郡主的身世打听了个通彻,现在却装作很惊讶似的。 罗溪岂能看不出这点,但是这个问题也不想多解释,便说:“这是我将军府的家事,琨王连这个也爱打听吗?” 拓跋曜一笑,心里也明白,爱打听人家家事的就是那种人人厌恶的长舌妇。如今自己要是继续揪着这件事问下去,自己也就成了那种长舌妇了吧。但是溪元澈的下落还没打听出来,他还是不能放弃。 “我和溪公子有过几天接触,觉得他真的是个奇人。不仅医术高明,而且还会泅水,轻功也着实了得。他定是拜了什么名师吧?” 要打听我师父?没门。 “这医术不过是小时候在山里生活,山上多得是草药。你也知道山里人看不起大夫,都是自己给自己看病的。所以用的方法和宫里考究的太医不同,自然让皇上感觉到新鲜。至于泅水,和轻功,山里的孩子在外人看来都是轻功很好,因为我们更熟悉树林而已。你们这样一直皇宫里生活的贵族们自然无法了解。”轻描淡写的,罗溪把问题推了个一干二净。 “溪元澈是前段时间刚到京城的吧?”拓跋曜还是不想放弃。 “是的,当时皇上有些不适,估计是看着宫里的太医们都烦了,我便叫来他,让皇上有点新鲜感,好配合治疗。” “听说溪元澈每次来京都是住在光华郡主的府上?”拓跋曜问。 罗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是啊,怎么?琨王有疑问?”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郡主还是未出阁的女孩,这样让溪元澈一个男子随便住如家中对名节怕是不好。” 罗溪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我自己当然要住我自己的府宅了,不住我的光华阁,难道还住到你齐国驿馆去啊? “琨王多虑了,我那个朋友经常来无影,去无踪,名义上是住在我府上,可就算我这个主人都经常看不到他。就算要找他还要吩咐所有的丫头,若是看到了就告诉一声。如果专门等,怕是几天都等不到呢。”罗溪说的很无奈,其实就是告诉拓跋曜,你要是想通过我找溪元澈?做梦。 第55章 遇劫 两人在车上有一句每一句的又聊了一阵,忽然马车又一阵颠簸,接着马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罗溪了解小山子,没有特殊情况,小山子是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失误的。 只听见马车外小山子焦急地说:“小姐,前面的路被人挡上了,我看是故意的,周围可能有埋伏,小姐当心,我们换另一条路走。” 马车没走几步就又停下了。罗溪觉得奇怪,刚要掀开帘子向外看,却被拓跋曜抢先制止了。这时罗溪也感觉到马车外的气息,也就顺势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罗溪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周围的气息:有人,确切的说应该是近处十二个,远处还有二十五个。不是她的人,不是燕国人,都有功夫,不过都不是顶尖级的。他们拦住我的马车做什么? 只听马车外的人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哥几个都是四海为家的汉子,走到此处还请车上的贵人想明白点,不然可别怪哥儿几个的刀剑无眼。” 罗溪听了听说话的口音,虽然这个声音已经很靠近燕国话,但是仔细听听,这人肯定不是本地人,虽然在燕国生活很久,但是这个发音方式一定不是本地的。 马车外只听小山子大吼:“无耻山贼,你可知马车上的是谁吗?动了她,仔细你们的脑袋!” 红袖也不甘示弱:“若是聪明的,赶紧滚,若是真把我们家主子惹急了,就算不能把你们五马分尸,也要扒你们一层皮!” 马车外的那十几个汉子听后哈哈大笑,“这个小娘子细皮嫩肉的,嘴巴倒是厉害的很。不如回去给我们做压寨夫人吧。” 另一个说:“一个小丫头就如此漂亮,或许里面的更漂亮。哥几个今天是有艳福啦!!”说完又是一顿猥琐的大笑。 马车里的拓跋耀本以为这个光华郡主会怕的瑟瑟发抖,刚想去安慰两句,可是话到嘴边,看到罗溪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只顾着逗小狮子玩,就把什么话都憋回去了。心里觉着,这个光华郡主可真不简单,居然这个时候还能沉得住气。难怪一个将军的庶出女儿也能被封为郡主,凭着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乱的沉着就够让人敬佩的了。掀开帘子的一条缝,发现周围应该是十二个人,心里估量了一下,自己解决应该没问题。 忽然笑声中一个粗劣的声音说:“大哥,废话少说,咱们上!!” 那个被叫大哥的人说:“刀剑无眼,小娘子得罪了!!” 外面那个领头的话还没说完,小狮子就已经冲出马车去,直接把那个带头的大哥扑了个狗啃屎。之后直接咬住对方的脖子,直到那个老大断气。拓跋耀也坐不住了,飞身出去,和那些人打在一起。拓跋曜惊讶地发现这些人中有的却是是山野路子,但是有的身手根本不是什么山野路子,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像是杀手的路数,倒像是哪个府宅的护院。拓跋耀的剑花不断翻转,不断有人倒在地上。 另一边的红袖和小山子也没闲着,红袖虽然是花拳绣腿,可应付一两个这般的匪徒还是能支撑一阵的。小山子则是用手中的马鞭指挥着马,不是踢这个一脚就是踢那个一脚。 眼看这十几个人就都快解决掉了但是忽然发现草丛中又冒出二十几个人。拓跋耀 但是毕竟对方人多,眼看着有人要袭击马车,但是拓跋曜却分不开身。焦急之时,忽然一抹深蓝闪入到这群匪徒中。那抹深蓝速度极快,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出手的,对方就已经倒了。对敌人都是一招毙命,而且招式凶残,转眼之间后出来的二十几个人就剩下一个了。那抹深蓝还要下刀,就听马车里悠悠的声音传来:“留活口。” 那抹深蓝直接用刀抵住一个匪徒的脖子,一脚踹在他的膝盖窝上,那匪徒被这么一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罗溪走出马车,上下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人,脸上毫无温度。道:“不是我燕国的人,还冒充匪徒?看来你们主子不仅是要我Xing命,还要坏我名节啊!谁派你们来的?杀了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跪在地上的人一愣,马上又转为镇定,道“既然郡主已经知道,还问我做什么?你一刀杀了我吧,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还知道我是郡主?看来你们家主子位份不低,脾气不小啊!”罗溪看着他说的一脸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却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罗溪转过头还想问点什么,却发现那跪在地上的已经服毒自尽了。 “小姐,你看”红袖见那个匪徒死了,走到罗溪身边,拿出手里的十个腰牌。“这是刚才和他们交手的时候从他们身上摸到的。” 拓跋曜有些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红袖,竟不知武功平平的她竟然有这样妙手空空的本事,而且连他这样的眼睛都没注意到红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罗溪拿过腰牌,看到那木质的腰牌上并没有字,只是前后都刻着一节竹子。想想燕国上下没有谁的府宅会用竹子做标识,据她所了解,燕国上下的帮会组织也没有哪个是用竹子的,因为燕国境内根本不生产竹子。这会是谁的人呢? 当拓跋曜看到那腰牌之后愣了一下,之后又转为平静。但是眼神中一闪即逝的惊诧并没有逃过罗溪的眼睛。 站在旁边一身深蓝衣服的雪貂从红袖手中拿过一个腰牌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被罗溪止住了。只见罗溪把腰牌递给了红袖,平静地说道:“雪貂,去找人把这些尸体处理掉,现在是燕国会客期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闹出两国的不愉快。还是低调的好。小山子,你和红袖把路障挪开,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我们还要尽快赶回去。” 话刚说完,雪貂已经消失在草丛里不见了。红袖和小山子也去抬路障了。罗溪走到拓跋曜身边说:“琨王殿下,这件事是冲我而来的私事,如果因此弄得满城风雨,两国交恶,那并不是你我想看到的景象。所以……” “郡主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别人讲起。不过既然是我遇到了,就尽我的一份力,给郡主一个交代。”拓跋曜说的很坚定。 “那就多谢琨王了。”罗溪转身上了马车。 第56章 遇劫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都在马车中,却都不说话。进城之后罗溪换了马车,要先送拓跋曜回驿馆,但是拓跋曜坚持先送罗溪回光华阁。但是这次罗溪是从光华阁不引人注意的小门进去的。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注意。 罗溪要下车前,拓跋耀忽然问道:“一会三皇子府的宴会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不仅要去,还要梳妆漂亮了再去。有人想让我很难看,我却不想让她那么如意。”罗溪笑着说。 拓跋耀看着罗溪青蓝色的眼睛心中一滞,可是马上又恢复了理智,说:“你去准备吧,我一会来这里接你。” 进入房间之后,罗溪看着红袖,微微一笑说:“有什么就问吧,憋在心里容易憋坏的。” 红袖听到小姐如此说反倒不好意思问了。想了一下才开口:“小姐,刚才你和琨王殿下在打什么哑谜啊?明明是他帮着我们赶跑了那些人,为什么他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罗溪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大声说:“进来吧。” 一抹深蓝从窗户飞进房间内。红袖早就习以为常,坐在一边,也拿起来一杯茶,喝了一口。 “说吧”罗溪放下了茶杯。 “回主子,那腰牌应该是齐国临安侯府内宅的腰牌。”雪貂低着头说。 红袖有点生气,“你认得这牌子,当时怎么不说?” 雪貂很无辜:“我想说啊,可是主子不让。” 罗溪笑笑说:“琨王已经认出那是他们齐国的人,这个时候不弄清原因就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好像不太好。这件事说好了是个人恩怨,弄不好就要两国兵戎相见。我不想自己成为被别人利用的对象。而琨王也不想。但是这件事我若追究起来还是要追到他们齐国去的,所以他才会说要给我一个交代。” “明白了吗?”罗溪问红袖。 红袖想了一下说:“明白了。” “明白就好,去收拾一下,换身漂亮衣服。我这里让别人来伺候吧,一会还有的累呢。”罗溪转向雪貂,说:“找人详细了解那个临安侯府,明天我要详细资料。今天你还要跟我去三皇子府。” “是”雪貂又嗖的一下没影了。 罗溪心里暗笑:其实不用每次都走窗户的。 拓跋曜直到看着罗溪进入府宅,才低声说:“出来吧。” 只见鸣萧驾着马车从光华阁的侧面胡同里拐了出来,车到拓跋曜跟前,鸣萧跳下马车,双手抱拳,唤了一声:“主子。” 拓跋耀上了马车,吩咐鸣萧:“去查查到底是谁在调用临安侯府的这些卫士。到底什么用意。” 夜晚,三皇子府灯火辉煌,为了招待各国来宾,三皇子应景帝委托在府宅内办了大型宴会。在宴会上,不仅有各国皇子,使节,大臣,更有这些高官的内眷。很多适龄女子都是要在这时候选得佳婿的。 府内花园里,有人在看表演,有人在三五个一起聊天。其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金刚鹦鹉却好像无心聊天,甚至别人交了她好几次她才回神。 “妹妹,今天你怎么了?”兰公主很诧异东方雪的心不在焉。 “额……没怎么,刚才姐姐说什么了?”东方雪把思绪转了回来。 “刚才问你准备什么节目了没有?今天都是各国的千金来比试,我们还等着你给齐国争脸呢。”兰公主打趣地说。 一说到比试,东方雪就能想到罗溪的那张脸。虽然不得不承认她美的却是太有侵略Xing,而且让这个觉得是齐国第一美女的她都觉得自己在长相上甘拜下风,但是千不该,万不该,那个贱人不该勾引她的曜哥哥。她恨不得把那女人撕得粉碎。不过一会就是她身败名裂的时候了。想到此时,东方雪脸上开始有笑容,而且笑容慢慢变大。 “一说到比试,我忽然想起昨晚跟我下棋的那个光华郡主,她人呢?我怎么没找到她?”东方雪特意在人群中找罗溪,明知道找不到也要装作一直寻觅好友一样的寻找。 这样明显的动作引起了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的注意。慕容元正侧身问乌鸦“罗溪还没回府吗?” “回主子,我们的人还没有收到罗溪回府的消息。” 慕容丹麒的心忽然悬了起来,“派人沿路寻找,动作不要太大,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另一边慕容元正也派出了人手出去寻找。 东方雪特意找了个姑娘多的地方问:“看到光华郡主了吗?我都等她好久了。” 姑娘们不明就里,都以为东方雪输了一盘棋,现在要找人扳回一城。也开始在人群里寻觅。 忽然翠柳过来,趴在东方雪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东方雪眼睛忽然一瞪,接着用帕子捂上了嘴。 其他的小姐姑娘们看的好奇,就问:“怎么了?什么事情?瞧把你吓得。” 东方雪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翠柳,你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再说一遍。” “奴婢回来的路上发现公主最喜欢的琉璃耳环不见了,便下车回秋猎场去找。走到一处林子边的时候发现了一辆摔坏的马车,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马车里的细软也不见了。只有几块撕碎的布条在草上挂着。”翠柳说的很害怕。好像当时的场景很可怖一样。 兰公主问:“那是谁家的马车,你认识吗?” 翠柳回答:“我看着好像是光华郡主府上的马车。从猎场回来的时候我见过那辆马车。” 东方雪忽然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不会是被山里的强盗给抢了吧。那郡主的清白可不是全毁了?” 无论在哪个国家,女人的清白是比Xing命还重要的。一个女人丢了清白比丢了Xing命还要可怕。东方雪看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心中更是得意不已。 就在小姐们把这件事情越穿越离谱的时候,只听一个甜脆的声音响起:“姐姐妹妹们都说什么呢?有什么好事让我也听听?” 周围的人忽然看到一身淡黄色华服的罗溪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心里都漏了一拍。男人们是觉得这个女人美得不像人类,而刚才一起讨论罗溪失踪的女人们则是诧异“她不是被强盗抢了吗?” 第57章 “什么被抢了啊?”罗溪故作诧异。 东方雪故作关心地说“翠柳看到你的马车被砸烂了停在路边,上面还有撕碎的衣服布角。郡主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千万别忍着,大家都是女孩子,这种事情很是不幸,但是摊上了总要活下去啊。!” “怎么和本王在一起就是不幸了吗?”一道凌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众美女向后看去,只见琨王身着象牙白的套装出现在门口,他的肩膀和腰带的位置点缀了些金黄色的配饰。更显得出皇家的风范。拓跋曜款款走到罗溪身边,两人在一起服装都是那么亮,让人看了都觉得是赏心悦目的一对。 “什么?她怎么可能和曜哥哥在一起?”东方雪懵了。“曜哥哥一大早就从猎场回来了,光华郡主是最后才走的,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那损毁的马车明明是光华郡主的。”东方雪虽然喜欢打扮,但是毕竟是皇宫里生活过的人,脑子还没那么笨。 “本王的马车在路上遇到了点问题,幸好遇到光华郡主,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郡主还给我介绍了很多燕国风景。我还要好好感谢郡主呢。”拓跋曜真是个优秀编剧的材料。撒谎编故事简直就是信手拈来,连草稿都不打。 东方雪还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罗溪的话打断了。 “雪郡主难道亲眼看到我被抢的马车了吗?”罗溪反问。 东方雪心里一下惶恐,但还是貌若镇定地说:“我没亲眼见到,但是翠柳亲眼见的。” “翠柳,你确定你见到的就一定是光华郡主的马车吗?”拓跋曜凌烈的声音响在翠柳的耳边,那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没有东方雪在旁边,翠柳早就会被吓得跪下去了。只听她颤颤的说:“奴婢,奴婢也不太确定,但是那马车的样式明明就是燕国的啊。” 罗溪淡淡一笑说:“那马车确实是燕国的。” 众美女倒吸了一口气。还要议论什么,但马上思路又被罗溪打断了。 “各位千金小姐们远道而来我大燕,坐的都是自家的马车。但是琨王殿下却是因为公事比各位小姐们早来我大燕一段日子。当时琨王殿下并没有乘马车来。所以琨王的马车是从我们燕国三皇子的府上调过去的。你们若不信,可以问琨王殿下啊。” 拓跋曜微笑地点头道:“确实如此。” 东方雪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罗溪走到东方雪旁边问:“请问雪郡主,有什么不可能的?是我平安回来了不可能还是我跟琨王在一起不可能呢?不过是一辆马车坏了而已,就算要赔也是琨王赔,雪郡主不知道Cao哪门子心啊?再说,我不过就是和琨王聊的久了一点,就被你说成那么不堪。难道雪郡主真的就那么巴望着我出事吗?” 东方雪根本没想到罗溪会这么红果果的反问她,因为在大齐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就算父皇从来也都是和颜悦色地问她话。面对这么多反问,她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围的众美女千金也都不是傻子,从中也明白了一二,觉得定是雪郡主起了什么坏心,但是没想到阴谋未成。 拓跋曜开始还不知道临安侯府和罗溪有什么过节,但是一看今天的雪郡主他就明白了。 临安侯府是雪郡主的娘亲容妃的娘家。也就是雪郡主的外公家。容妃名为周亭羽,因为Xing格大气温婉而受到武皇帝的喜爱,被封为容妃。在后宫争宠激烈的情况下,竟然为武皇帝生下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聪明智慧,读书很好,早早就被武皇帝封了王,那就是勤王。而女儿天生丽质,也被封了郡主,就是眼前的这位雪郡主。 这种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功德自然是要有奖赏的。周亭羽的父亲周怀被封为临安侯,母亲被封为二品诰命夫人。周亭羽的哥哥弟弟也都在朝中任职。有文官也有武将。周家在齐国逐渐变成一个大的家族。 周家占尽了女儿的光,自然会报答。其中一种报答就是为勤王训练了一直亲兵队伍。这支队伍训练有素,虽然谈不上是杀手级别的,但是和一般的亲兵相比,已经是很厉害的了。雪郡主能调动这支队伍,估计就是争得了勤王的默许。齐国人都知道,周家人是很溺爱这个小郡主的。 拓跋曜心中明白如此,但是目前的情况却不能马上撕破脸皮。毕竟这还是在秋猎会当中,而且不是在自己的国家。就这么和勤王以及临安侯闹翻脸就是让别国人看笑话。有帐咱慢慢算。所以不等东方雪回神,也不管众人的诧异,拉着罗溪的手向后面的花园走去。 第58章 真的和我没关系 慕容丹麒听说罗溪到了宴会,而且是毫发无损,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下来。当他听说罗溪一直是和那个琨王在一起的时候,落下的心又揪了起来。这个琨王以前虽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但是他深知那是一个活阎王。表面上像只沉睡的狮子,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狮子只是装睡而已。 拓跋耀拉着罗溪还没走到花园,就看到慕容丹麒迎面走来。 “小溪,怎么才回来?”慕容丹麒紧走几步,一下走到罗溪跟前,炙热的眼神,好像哪年罗溪刚被老管家带回府里罗老将军第一次见她时候的眼神。一刻也不肯从她身上移开,生怕一下看不到自己又消失了一样。 罗溪向慕容丹麒施了个礼,说:“一直和琨王在一起耽搁了时辰,还请三皇子见谅。” 慕容丹麒这才把目光放在了拓跋耀的身上。而拓跋耀头一次觉得自己被忽略了这么久。不禁暗笑,原来这个光华郡主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估计那日斗琴,慕容丹麒的《凤求凰》也是为了旁边的这个郡主而弹奏的吧。淡淡地说:“光华郡主是为了给我介绍燕国风情才耽搁了时间,没想到竟然让三皇子着急了,确是本王没考虑周全。” 说是自己有错误,但另一层意思是说人家郡主跟你没亲没故的,你着哪门子急啊? 慕容丹麒也不以为意,冷冷地说:“虽然说秋猎会燕国是主办国,光华郡主应该尽地主之谊,但是小溪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和琨王单独一起确实对她名声不好。琨王若是想看我大燕风情大可来找本皇子。本皇子定当隆重招待。” 拓跋耀和煦的面孔下不住暗自冷笑,看来自己不是最会踢醋坛子的人。某人的手段也不低啊。 “琨王殿下,后院是为女宾准备的。我看琨王还是去前厅吧。齐国太子都在那边等你呢。”慕容丹麒不着痕迹地把拓跋耀和罗溪分开来。因为他只要看到罗溪身边有别的男人心中就不爽。 拓跋曜靠近罗溪耳边低声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之后转身就走了。 慕容丹麒看着拓跋曜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紧。觉得有些话或许今天就必须要说了。 “小溪,去我书房好吗?我有事想和你说。” “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不行吗?”罗溪感觉到慕容丹麒要和自己说什么,虽然她不想给他这个误会,但是有些事情势必要解释了。 “请跟我来。”慕容丹麒没管罗溪的疑问,直接把她“请”到了书房。 慕容丹麒的书房古朴,雅致,三排沉香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文学,历史,兵法,棋谱,琴谱,法律,各种都分门别类的摆放。书房外屋放的是古琴,墙上还挂了一柄玉箫。内屋桌案旁摆放了一架子的古玩。每一样都价格不菲。低调的奢华不过如此吧。 慕容丹麒进书房后吩咐墨非任何人不得靠近书房。关上门,一把抓住罗溪的手,热切的说:“小溪,我若为王,你可愿为后?” 罗溪并没有回避那热切的眼神,而是用冰冷如深井的目光迎了上去:“你若为王,后宫可否一后无妃?” 慕容丹麒没想到罗溪会这样说。他曾经想象过自己对罗溪如此直白的表达后罗溪的神情。想象的画面中有那个美丽的女子娇羞的满脸通红的;也有那女子惊诧的说不出话的;还有被吓得跑出去的。但是想了千千万万,却没想到罗溪会抛给他这样一个问题,而且是这样的迅速,几乎没有过脑的时间。 这次轮到慕容丹麒楞在那里了。 罗溪早就知道会有如此的状况,也没顾忌这是个皇子,自顾自地说:“自古皇帝后宫三千并不只是为了满足一个男人的欲望,更有朝廷势力的均衡,以及皇族后裔的昌盛。任何一个皇帝的爱都是要被瓜分的。所以帝王总是希望妃子在自己的行宫里等着,你来或者不来,爱就在这里,不增不减。可惜这不是我要的爱情。我要的爱情很简单,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对他如此,他对我亦是如此。我心里有他,也只有他,而他心里有我,也只有我。 三皇子此次秋猎会拔得头筹是要获得很高的封赏,你我都清楚这个荣誉背后的意义。若是不出大错,定是可以坐到指点江山的那个位子。所以殿下还是不要为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耽误了锦绣前程才好。” 慕容丹麒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的拒绝,而且拒绝的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但是他还是不解,问:“你若对我无意,为何还要暗地里帮我?” 罗溪眼睛一眯,问:“三皇子殿下指的是什么?” 慕容丹麒背过手说:“这次秋猎会的第一,若不是有人帮忙,恐怕就不会是我了。” “三皇子殿下为何这样说?”罗溪装作不解。 “难道你还要瞒着我吗?那天我并不是第一个出塔的。上山的路上虽然没有陷阱,但是山路崎岖,很容易迷路,更容易兜圈子。但是我和高凌远都是走的最捷径的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一直跟着小狮子。那种红色的神兽在大燕只有你府里有一只。而且只听命于你。还有拓跋曜,我知道他是在我之前出塔的,但是他还是没能比我更快一步。那天他跟我说,他不是败给了我,而是败给了溪元澈。溪元澈和你本就是同族,若不是你事先嘱咐,他怎么可能让我夺这旗子?”慕容丹麒越说越激动。 罗溪淡淡一笑说:“三皇子殿下有所不知,那小狮子虽说是在我府上养着,但是它还是跟那个神医关系要好些。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这次秋猎会别人都可以带护卫,但是那个神医不可以,所以我就让小狮子跟着他了,至少可以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有机会向外人报个信。至于说他帮你,或许是三皇子殿下误会了。那个神医我是最了解不过的。他只是和琨王打了个赌,因为不想让琨王赢所以就把赢的机会留给别人了。只是你比他更需要这个胜利,他就让你夺了。如果这次上来的是四皇子,他一样会这么做的。所以三皇子殿下,您对他的这份心意领会就好,不要误会。” “这一切真的和你没关系吗?”慕容丹麒还是不相信。 “真的和我没关系。”罗溪坚定地告诉他。 第59章 要下盲棋??? 慕容丹麒暗自攥紧了拳头,想他一度风姿翩翩,又有皇子这样尊贵的地位,是任何姑娘家都求之不来的。如果今天的话对任何一个女子说,那女子定是高兴的跳脚,甚至全家都会跟着附和。而眼前,他却被红果果的拒绝了。难道江山美人真的不能共得吗?等我坐上了那个位子,就会给你无限荣耀。只要是女人就不会拒绝那份辉煌的。 罗溪看到慕容丹麒的表情是从没有过的气愤,那紧握的手指关节已经泛白。但是下一秒,刚才青筋直暴的人好像又忽然消失了一般,回复了往日和煦的模样,让人觉得之前都是幻觉一般。罗溪心里暗想,或许这就是帝王之家,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生存法则。这个法则她知道如何运用,但是要让她长期生活在这种法则之下,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外面还有很多宾客,我们出去吧。”慕容丹麒说的轻松,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悦。 罗溪颔首,跟着慕容丹麒出了书房。半路上遇到了少将军,罗溪的大哥罗青山。自从七夕宴会后新京的人都知道罗青山宠爱这个庶出的妹妹完全超过了两个嫡出的妹妹。很多人以为罗青山是因为罗溪被封了郡主才有意巴结,其实不然。罗青山从小就跟随父亲驻扎在边境,几年都会不去一次家,在他以为,军营才是家。家里嫡出的两个妹妹虽然和自己同父同母,可是那两个只会整日打扮自己,从不真心惦记过他这个大哥。也就是在偶尔回京探亲的时候能和家里人多吃几顿饭。不过家里人好像对他带回来的特色布匹珠宝更在意一些。他曾经以为天下的女子皆如罗青伊,罗青爱一般,只会讲究穿金戴银,只会在大宅院内争风吃醋。但是这个从未见过面的庶出妹妹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他头一次知道,女子也可以有男子一般的胸襟,女子也可以这样温柔可爱,不贪钱财。 “小溪,我这次给你带回的皮草你可喜欢?我们那里用那金钱豹的皮做个小皮袄,又轻巧又暖和。你若不喜欢这种黄色的,下次我就去给你打个雪豹来。”罗青山在罗溪面前很少自称“哥哥”因为他总希望这样的女子可以不是他妹妹,而是…… “你就放过那些大猫吧。哥哥每次你回来给我带的东西已经很多了,都要用四五口箱子才能装得下。”罗溪撒娇地说。其实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罗溪都希望身边有亲情的关爱。只可惜这种亲人的关爱是将军府里那两位夫人和姐姐不可能给予的。 “听说小溪爱下棋,我特地命人用暖玉打造了一套棋子,材质温润,正好入冬之后放在你书房里。”罗青山宠爱地说。 罗溪一听有好棋子自然很高兴:“那棋子在哪?” 罗青山失笑:“就在我的马车上啊,小溪要是着急我现在就让人取来,你我下一盘可好?” 罗溪眨眨青蓝色的眼睛,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 “下棋不知带我一个可好?” 这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是那只骆驼。罗溪巧笑倩兮地转身,屈膝施礼。说:“琨王好雅兴,不过下棋好像只是两个人的事,不知三人怎能下一盘棋呢?” “莫说三个人,十个人也是一起下棋的。”拓跋曜一脸无公害地看着眼前的这对兄妹。“前厅里正在组织下棋,一对多,不知二位可否有兴趣?” 罗青山看着罗溪闪闪发亮的眼睛,笑着说:“小溪若是喜欢,去看看也无妨。” 拓跋曜听到如此,乌黑的眼睛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其实那次看罗溪赢了东方雪的棋路就让拓跋曜很怀疑,怀疑罗溪就是天龙棋局破解的幕后主使。毕竟那个小男孩说是姐姐教的下棋。所以他挑唆东方雪组织这场棋局,就是想再试探罗溪的底细。但是不成想这个东方雪竟然说罗溪当日在棋盘上羞辱了她,那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惹得众公子怜爱,竞相要为眼前的美人讨回面子。她招募了十几个王侯公子,说今天要在三皇子府一决高下。 罗溪到三皇子府正厅时发现好多人正在充满敌意的看着她,好像她是妖女惑众一般。 东方雪早就等着罗溪的到来。一见那个女人居然又是和曜哥哥在一起,心里就越发的恨。但还是大方说道:“这些公子都听说光华郡主奇艺超群,想领教一二呢。” 罗青山一看这些人来者不善就想挡在罗溪前面,但是罗溪拉了拉他的袖子,用坚定的眼神告诉他不必慌张。 罗溪款款走入厅中,微笑着说:“这么多人一起下,还真是有趣,只是……” “只是什么?怕了?”拓跋曜最后两个字说的声音极轻,轻的只有罗溪才听得到。 “确实有点,不知道琨王殿下可否和我一起,也算给我壮壮胆呢?”罗溪说的很小女人,好像真是自己没见过世面一样。但是心里却是狐狸一样的冷笑:你把我拉过来,我怎么能让你坐山观虎斗呢? “那本王就如郡主所愿。”拓跋曜也想看看这罗溪到底要耍什么把戏。“不知郡主想怎么比试?” “既然琨王帮我,我就不怕了。”罗溪笑的越发灿烂了。“这些公子若想和本郡主切磋棋艺是本郡主的荣幸,不如就一起来吧。” 一起来?这是怎么个下法?而且你说要琨王帮你,这是怎么个帮法?难道要琨王先和这些人比试一圈,然后由胜者再和那郡主比试?这样即便是郡主全输,也不至于输给所有人。 罗溪看着众人不解的眼神以及议论纷纷的神情解释说:“请三皇子殿下在这摆上一圈棋盘,有多少人想比试,就摆多少桌。本郡主和琨王同执黑子,先由本郡主接招,各位公子出招,琨王殿下再接招,各位公子再出招,以此类推。” 拓跋曜眉毛一挑,觉得有趣,这个女人难道要自己输的不那么难看所以才找他也搀和进来吗? “不过本王也想和郡主切磋下棋艺,可怎么办呢?”琨王故作困惑。 “那就在中间再摆一个棋盘,咱们两个下。”罗溪俏皮的眼睛眨了眨,好像完全不知眼前的难度。两人的棋路方式完全不了解,却要同时站在一起共同面对十几个不同的棋局,这就是要两人同心协力,但是中间两人又要对弈,就说明两人又要站在敌对的位置上,这种亦敌亦友的方式就是在棋风兴盛的齐国也是没有的。 拓跋曜的沉郁的Xing质好像忽然被敲醒了一样,又挑衅说:“这里桌桌椅椅这么多,来回走动怕是不便。不知郡主可愿意???” 罗溪甜甜一笑答道:“那就依照琨王殿下的意思办好了。” “这是要下盲棋!!”人群中已经有人看出点眉目了。但是都不太敢相信,这样的盲棋能同时下两盘就已经很厉害了,同时十八盘?这不是开玩笑吗?若说琨王如此是艺高人胆大,那么这个小小的郡主又凭什么呢?而且两个人轮番过招,不仅要记住自己的棋路,还要记住对手的。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拓跋曜很诧异罗溪居然答应了,而且答应的是那样的平淡如水。难道不知这样的游戏一个不慎就会让她贻笑大方吗? 第60章 盲棋对弈 齐国人对拓跋曜的棋艺是毋庸置疑的,全国上下罕见敌手。但是对面的这个小姑娘就不好说了,难道她想借此来扬名?确实,无论输赢,这样的比试都会让罗溪名气大增。 说话间三皇子府的下人们已经把棋盘摆好。正厅中央有一茶几,上面摆放有一个红木棋盘,上等汉白玉制得棋子。周围是十六张桌子为了一圈,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棋盘,黑白两罐棋子。 看着罗溪和拓跋曜已经走到了中间的棋盘两侧坐了下来,想对弈的那十六人就各自选好棋盘,找好了位子。 眼看前厅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因为心烦不想过去凑热闹的慕容丹麒也不得不过去看看。正厅里四周十六个棋手大多他认识,都是各国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其中不乏皇子少将。而中间的两人似笑非笑,明明是和十六个高手同时过招,却又那么不以为然。慕容丹麒沿着十六个棋盘走了一圈,发现每个棋盘上攻守的思路都不同,若不是亲眼看见,他绝对不会认为这些拆招之法竟出自同一个人。再看向拓跋曜和罗溪的棋盘,慕容丹麒的表情僵住了,因为那个棋局他认得,就是秋猎会前他和门人无论如何都解不开的天珑棋局。他知道这个棋局的厉害,也探听到这棋局是出自琨王府,但是不知道这个琨王居然会用这么凌厉的棋局去为难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可是看看罗溪,一脸的从容淡定,四两拨千斤的,一点都没把眼前的凌厉当回事。 真正和罗溪拓跋曜对战的十六个人开始以为这个小郡主赢了东方雪没什么了不起的。因为东方雪虽然受过名师指点,但是棋艺并不一定很高。很多人和她对弈都是碍着她的身份地位或者是美貌而故意让着她。那个叫罗溪的郡主和东方雪的棋艺应该是半斤八两。那个什么郡主也真是有心,居然找了这么一个绝顶高手来帮忙,就算是她输,也不会输的太难看。这场棋局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个琨王。不管怎么说,这场棋局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赢了可以赢得美人心,对外还可以称自己打败过琨王,那是何等威风?若是对方和棋,自己也可以落个大度的名声;若是输了,也不过是输给琨王拓跋曜,这可一点都不丢人。 可是拆了几招之后所有人就不敢小瞧眼前这个柳叶弯眉,娇俏玲珑的黄衣女子了。那棋盘上招招狠辣,一环连一环,环环相扣,逼得人无处躲,无处藏。或许开始还以为自己掌握了大好形势,但是转眼间又兵败如山倒,一步错,步步错。还以为这个小姑娘能给自己留点喘息时间,结果这丫头比琨王出的招式还毒辣。不过十几招,很多人的脸上就已经开始有密密麻麻的汗珠了。 场上十八人对战正酣,围观中不住爆发出掌声,叫好声,叹息声,惊讶声,啧啧称奇声。 “这位蒋公子,你大意了。”罗溪报出位置,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棋盘上如一盘死局,白棋再无回天之力。那个叫蒋公子的不由叹息一声,双手抱拳看向正厅中央的两人说:“蒋某输的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十五人也陆陆续续地败了,而且败的很凄惨。有些人甚至从来没输过这么惨,觉得这辈子的面子都在这次对弈中丢尽了。但是败的却是五体投地,有些甚至都是驰骋过疆场的人,面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却也没能辨别其中的诡诈。 当十六张桌子都撤走之后,众人都围到中央的棋盘旁边因为拓跋曜和罗溪的这盘棋并不是盲棋,所以大家并不知道两人的战况如何。当众人看到那棋盘上盘踞的大龙的时候,很多人忽然睁大了眼睛,没错,他们看到的就是曾经在其大燕,新月,楚国都出现过的天龙棋局。而且很多人都曾败在这个棋局下。 棋局上拓跋曜依然手持黑子,棋盘上的黑龙如横冲直撞一般恣意横行。罗溪手持白子,不温不火,即便失了几颗棋子也不恼怒,不焦急。但是拓跋曜的黑龙越走路越窄,下子越来越慢,那黑龙看着周围的陷阱越来越多,头上的白网越收越紧,当罗溪下好一子后抬眼看着拓跋曜问:“琨王可还继续?” 下棋将就的是走一步看三步。拓跋曜走一步甚至都会看十步。罗溪这子落地之后,拓跋曜在这棋盘上最少输一子半,若多了,就是半壁江山。如果再走三步,恐怕他的这条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巨龙就要被斩首了。拓跋曜冷然一笑,做出了一个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动作——棋子认输。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没想到今日宴会还居然能看到如此畅快淋漓的棋局。二人盲棋共同对弈十六人,而此二人又是在对弈。尤其是天珑棋局一出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罗溪必败,但是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黄衣小女孩居然为他们一雪前耻,破了那天龙棋局。不由对光华郡主更是大加赞赏,甚至深深膜拜。 慕容丹麒,慕容元正在拓跋曜弃子投降的一刹那忽然明白,秋猎会前在四海楼破解天龙棋局真正的幕后者居然是罗溪。这个罗溪还要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多少未知? 拓跋曜好像对这种结局早就有了准备,毕竟这棋路和公孙央的败法差不多。而且让他高兴的是,知道这棋局是谁破的,也就应该可以知道公孙央的下落了。 “郡主棋艺超群,曜佩服不已。”拓跋曜很有风度地抱拳。 “琨王承让了,其实这盘棋,琨王只用了八分心思。若是全力以赴,这鹿死谁手就不一定了。”罗溪嘴角上扬十五度,做了一个完美的微笑表情,然后欠身而去。走过一路自然是掌声阵阵。那风华绝代的气度惊呆了诸位皇子不说,更是气煞了一心想要看罗溪出丑的东方雪。这次棋局本就是想看看这个罗溪到底会多丢人,让她以后在四个国家都没有立足之地。没想到那罗溪这么厉害,不仅是盲棋,而且居然胜了曜哥哥。东方雪手里的帕子早就拧成了麻花,眼神里的愤怒更是要喷出火来。本来很秀气的面庞此时竟然扭曲的让人无法相信这就是平日里爱撒娇,爱胡闹,但是就是惹人疼爱的雪郡主。翠柳更是不敢上前,生怕一句话不对就要回去挨板子。那些为了东方雪而向罗溪挑战的人仿佛早就把这个“美女”忘记了,他们满脑子想的或许只是那棋局,总是在回味自己究竟是如何败的。 罗溪回到罗青山身边,罗青山宠溺地看着这个粉妆玉砌的女子,不忍心疼地说:“刚才辛苦了,对弈了那么久,喝口茶吧,润润嗓子。” 罗溪似乎很喜欢和这个大哥在一起,因为两世的她好像都没有受过什么宠爱。前一世她是外人眼中的美食杂志编辑,实际上是个杀手,经常面对的不是严酷的训练就是血腥的目标计划。这一世她是逃亡的庶女,师傅们虽然教她本事,但也要用智慧去换取,斗智斗勇。回家的三年,父亲的宠爱有限,当家主母和两个姐姐的横行霸道,让她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变得坚强,要变得强大。可是女人无论外表如何坚强,内心都是渴望被人呵护,被人宠溺,被人包容的。和这个大哥一起,她就会有这种感觉。被一个哥哥宠爱的感觉。 “其实你没必要把他们打的那么惨的。”罗青山看着罗溪,自从罗溪写下那首满江红,罗青山就知道这个妹妹心中有天下,而下棋就是要纵观全局,目光长远。 罗溪撇撇嘴说:“我只是不喜欢看别人在我面前叫嚣,若是真有本事,我自是佩服的,若是连我都赢不过,我就不会给他留面子。有些人喜欢骂人是王八蛋,我不骂,我证明他是。” 第61章 裘皮店铺 棋战过后,所有人都在热烈地讨论刚才的精彩,但是拓跋曜心里想的却是找到罗溪问清公孙央的下落。由于今日到场的嘉宾都是有身份的人,每个人都不能带护卫,所以那么娇小的一个人,他也只能自己找。 三皇子府的前院,中厅,后院都走遍了依然没有那淡黄色的身影。拓跋曜还在思索自己什么地方没找到的时候,看到鸣萧穿着骁骑将军的官服进来找他了。 拓跋曜暗笑,这小子还不笨,知道自己当初非要给他弄个正三品的骁骑将军的作用是什么——在必要场合,官服就是入门令牌。 鸣萧到拓跋曜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拓跋曜冷笑一声道:“我说怎么在这里怎么都找不到她,原来早就出去了。既然光华郡主不在,我们也就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东方雪找了拓跋曜一圈,眼看着拓跋曜终于是一个人了,旁边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个三品将军,两人低声嘀咕了几句,拓跋曜就头也不回地出了三皇子府。东方雪抬腿就要追,无奈被几个公子哥拦下了。为了保持自己在公众心中娇俏可爱的温柔形象,东方雪只好陪着笑脸,忍着怒火,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曜哥哥离去。 罗青山看罗溪在宴会上百无聊赖的,就提议和罗溪先回去了。不过两人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城南逛了一圈。在给罗溪买了很多小玩意后,罗青山带着罗溪走到一家裘皮店。或许是天色将晚,裘皮店里几乎没什么顾客。掌柜的见到二人到来甚是热情。 罗溪看着店里各色的皮草很是鲜亮“大哥,你要给我买裘皮大衣啊?” 罗青山看着罗溪闪亮的眼神温柔一笑:“喜欢吗?” 罗溪笑答:“大哥送我什么我都喜欢。” “那我送你这家店铺可好?”罗青山看着罗溪,眼里充满着宠溺。 罗溪好像吓了一跳,问:“为什么大哥要送我店铺呢?” 罗青山解释道:“你虽然被陛下封了郡主,但是这个郡主只有封号,没有俸禄,没有封地,也就是没有收入。虽然之前皇上赏赐了不少,三皇子四皇子的赠品也经常能送来,但是这都不是长久之计。我看你光华阁内上下仆役也有二三十,这些人可都是要指望你吃饭呢。以前在家里住着,就算你没钱,将军府也会按月给你和丫头们拨银子,可你现在出来了,那银子怕是指望不上了。所以手里还是有个稳定收入的铺面心里才会有底气。” 罗溪心里忽然一暖,虽然这个大哥不知道京城最赚钱的四海楼就是自己的产业,不知道京城最大的布艺庄,最新潮的珠宝店都是自己的产业,但是经常远在边疆的大哥居然能想到这么细致,这是她在将军府三年从来未有过的待遇。不知不觉眼角渐渐有些范潮。 罗青山以为罗溪还有些担心,就继续说:“这家店铺本就是我的产业,家里其他人并不知道。你不用担心会不会经营。这里的掌柜是我的人,铺子给了你之后他也会跟着你。这里的皮草大多都是我从边境猎户手中购买的,而且供货量非常充足,你就不用担心了。” 看着呆呆的罗溪,罗青山让秦掌柜拿来了裘皮店的地契和伙计们的卖身契,叫来所有的伙计说:“从今天起,你们的新老板就是这位光华郡主了。以后更要好好努力工作,听懂了吗?” 罗溪看着店铺里的伙计不过小的不过十二三,大的也就十五六,眉清目秀的。但是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尤其是那些人看着罗青山的时候,眼里有很多的不舍。便问道:“大哥,这两个伙计跟你的关系不太寻常吧?” 罗青山差异地说:“你怎么知道?” 罗溪一笑:“猜的” “确实,这里的两个伙计是我从边疆战乱时候救下的孩子,当时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也才十岁。他们父母都在战乱中死了,无依无靠的,我就把他们接到新京来了。好歹在这里给他们个家。” 罗溪看着眼前的两个伙计问:“你们叫什么?” “我叫白松,他叫白柳,是我弟弟。罗将军是我们的恩公,我,,,我和弟弟发过誓,要一直跟着恩人的。所以……所以……” “所以你们不想跟着我。”罗溪对着白松眨了眨眼睛。 白松被猜中心思,尴尬地羞红了脸。罗青山眉头一皱道:“罗溪是我妹妹,我自然要找让我放心的人照顾,你们两个跟了我这么久,我自是放心的。若是再胡言乱语,我就生气了。” 白松连忙答道:“既然恩公信任我们,我们自当让恩公满意。郡主放心,这店里由我们帮您打理,不用您费心的。” 罗溪本想拒绝这份赠送,但是看着罗青山宠溺的眼神,觉得还是收下这铺子才能让大哥满意,不然没准又要以什么其他的借口送东西了呢。 当罗青山送罗溪回到光华阁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罗溪看着罗青山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后,冷冷地说“出来吧。” 从光华阁的对面的胡同里驶出一辆马车,驾车的白色大马头上戴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马车两侧竟然放了六盏灯笼。照的周围看不出黑暗。车夫跳下马车,又提了一盏打灯笼,站到罗溪身边。这时罗溪才看到里面冷峻的男子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华服跳下马车。 罗溪笑问:“原来是琨王殿下,不知这么晚殿下找我有何事?” “我是来给郡主一个交代的。” “原来琨王殿下这么快就查到了?” “袭击马车的人是东方雪派来的。”拓跋曜没打算隐瞒。 罗溪冷笑道:“这醋坛子的酸味还挺冲。我本以为是我连累了殿下,没想到我竟然是被殿下连累了。” 拓跋曜语气坚定地说:“这件事本王定会处理。不过怎么处理还是要看郡主怎么配合了。你若给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可以让东方雪当面给你端茶赔罪。” 罗溪不解:“什么答案?” “公孙央在哪里?那天龙棋局定是你破的,之后公孙央就失踪了,他是在你手里吧。”拓跋曜的眼神忽然如秃鹫一般盯着罗溪。 “棋局是我破的,不过我没有动过你要找的人。我只对棋局感兴趣。”罗溪说的很坦诚。 拓跋曜看罗溪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就继续问“你和寒刀门什么关系?” “琨王为什么认为我跟寒刀门有关系呢?” 拓跋曜霸气逼人地说“你手下那个暗卫的身手明显就是寒刀门训练出来的,一刀毙命,不留活口。” “那个暗卫是我的人。琨王殿下还是不要打他的主意为好。”罗溪并不畏惧拓跋曜一身的霸气。 “看来郡主是不打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了。”拓跋曜整了整袖口说:“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给我满意的答案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很远。” 第62章 王姑姑 秋猎会后燕国景帝为此次重大盛会的完美结束而封赏群臣。三皇子慕容丹麒因为在天绝阵中拔得头筹有功,被封为镇国恭亲王,四皇子慕容元正组织调度得当,被封为定国敏亲王,八皇子慕容锦城被封为穆王。少将军罗青山品级由从三品破格升为从二品。其他参与此次秋猎会组织的官员也多多少少有些晋级或者物质封赏。神医溪元澈因狩得白虎被赏黄金千两,还有一些玉器布匹。当然溪元澈无法亲领圣旨,这些东西就由罗溪代领了。 封赏之后,京城里各官宦人家的夫人就开始忙了。她们会根据封赏的情况反复比较适龄男子的家境前程,为自家的儿女寻得一个好亲事。 如果当家官职够高,他嫡出的女儿自然能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有个正室的位置。但是这家庶出的女儿只能在门当户对的人家里做个侧室,或者下嫁到低一档次的官吏人家中做正室,虽然在家里的地位要高一些,但是在外面的地位就降了。很多想往上爬的男子为了能与高官攀上关系,也经常会走这条路——选择高级官员的庶女为正室。这样就能进入更高级利益圈内,然后再凭借自身的才华能力取得信任,站稳脚跟,为自己谋得更好前程。 如果男人职位不高,那么就算嫡出的女儿想嫁入有爵位的高官家族,也未必能坐上正室的位子。有些为了自身前途的男人却不惜牺牲女儿的幸福,即便是嫡出的女儿到比自己家室好的门户去做个小妾,也是会心甘情愿的。 自古都是如此,女人不过是男人的垫脚石,男人可以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女儿的一生幸福,可女儿们却不能为自己的不幸辩驳一句话。 秋猎会过后半个月了,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媒婆们还正在如火如荼地忙着。逐渐在街上就能看到有购置聘礼嫁妆的马车在城南店铺口停留。罗溪的几家店铺都是新京里最新潮的代表,自然又赚了个金盆满钵。但是她心里还有些不安,却说不好不安的来由。 有了罗青山送的这家裘皮店铺后,罗溪忽然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何方了:在京城的众多店铺中她只能做幕后的老板,赚的钱也不能走府里的明帐。只有这家裘皮店她可以走到台前不怕人追查。府里上下有很多都是高手,需要重金聘请,虽然她不缺钱,四海楼每月的分成就几千两,还不包括其他店铺的。可这些钱放在她这里好像都有些见不得光。所以要想明目张胆地大手笔花钱且不被质疑,就要让这家裘皮店铺做成京城乃至燕国最大,这样以后即便她出手阔绰,也不会被人怀疑了。所以罗溪让小红天天去裘皮店里教白松,白柳兄弟认字学做账,自己隔两天去指点白家兄弟经营销售的理念。兄弟俩资质都不错,学的很快,店里的很多小事秦掌柜已经可以放手让那两个兄弟去做了。 快到冬月了,罗溪如往常一样,坐着马车从裘皮店铺出发去四海楼查账。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罗溪问:“小山子,怎么回事?” 小山子说:“前面很多人在看热闹,把路堵上了。小姐,我们要不要绕路啊?” 罗溪掀开帘子,钻出马车抬头一看,原来是翰林院内阁大学士章林轩的庶出女儿章晓玉要嫁给左都御史梁国栋的长子梁安做侧室。而同时嫁入御史家做侧室的还有一个外省巡抚家的庶女。 虽然张晓玉是庶女,但是这是章林轩唯一的女儿,也是他最喜爱的侧室王夫人所生的孩子。章晓玉自幼熟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这位大学士的喜爱。所以当这个女儿出嫁时,尤其是嫁入到都御使的家族,自然要备好足够的嫁妆。更听说一同加入的还有同品级的一个外省巡抚的女儿,章家自是担心,生怕自己女儿的嫁妆会被外人比下去,以后在婆家没地位。便贴出个告示,上面写着女儿嫁妆的礼单,如果有人可以提出礼单里没有的东西,便能获得五十两银子的赏金。 五十两可不是小数,够一个殷实的普通家庭一年的开销。很多人都跃跃欲试,想得到这笔赏金。可是看过那告示之后又都摇着头离开了。原来那礼单上的东西应有尽有,衣食住行方方面面,大到箱柜马车,小到化妆用的小镜子,洗脚做的小板凳,连做女红用的针线绣花撑子都有。章林轩大学士府上的大管家赵信就坐在告示下,旁边就放着明晃晃的五十两白银锭子,三天过去了,那银锭子还是无人能拿走。 忽然人群中挤进来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妇人,身着灰土布的棉衣,深蓝色的褂子,上面还有些补丁。头上有丝丝白发,虽然是用很便宜的桃木钗子,但发髻梳理的一丝不苟。眼睛弯弯总似在微笑,从内而外透着一种说不出的优雅气质。 只听那妇人用软绵绵的语气对坐在那里的大管家说:“有一样东西这礼单里没有。” 赵信听了有些不以为然,觉得还是些想来骗钱的老婆子。就问:“什么东西这礼单上没有啊?” 那妇人顿了顿说:“砸核桃用的小铜锤。” 赵信和众人都愣了,难道砸核桃还有专门的器具? 那妇人不理众人的议论,继续说出那小铜锤也就巴掌大小,铜质的锤头,松木的手柄。上面平头的一边是砸核桃用的,后面尖锐的一边是抠核桃肉的,手柄后面还有个能伸缩的小猪鬃的刷子,是用来扫核桃碎屑的。 赵信说:“我家小姐金贵,请问这锤头我用金子做可好?” 那妇人答:“不可。” 赵信不解,问“为何?” 那妇人说:“纯金较为柔软,用来砸核桃久了锤头会变形。所以最好用紫铜的。” 听完赵信就像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似的向妇人向妇人抱拳做谢,并亲手把那五十两送给了这个妇人。 不远处的罗溪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头脑中精光一闪,让红袖去把这妇人请到了光华阁,她觉得这个妇人来历一定不一般。 罗溪刚到府里没多久,红袖就带着灰衣妇人来到了偏厅。罗溪打量了一下那妇人,发现她对自己偏厅这些豪华的古董装饰毫不惊讶,这些东西都是三皇子四皇子费了心思在各地找来送给她的,价格自是不菲,那妇人见了却如平常,看来她的出身定是不一般了。 那妇人也在打量着罗溪。一路上,那个叫红袖的姑娘已经告知她家小姐是当朝的光华郡主,还以为又是什么嚣张跋扈的小姐,亲见本人却发现这个姑娘美的出奇,尤其是那青蓝色的眼睛,乍一看闪烁如星,仔细望了,却如无风的湖面般沉静。那白皙的面庞,如远山的眉毛,就像当初的…… 那妇人向罗溪行了个礼,“草民参见郡主。”行礼过程如行云流水,优雅而又稳重,得体又颇显气度,起身后问:“不知郡主叫草民前来以为何事?” 第63章 王姑姑2 罗溪赶紧让红袖扶起了那灰衣妇人,并让下人给妇人搬了墩子坐下。 罗溪很礼貌地问:“请问怎么称呼?何时到的新京?来新京所为何事?” 妇人恭敬地回答:“回郡主的话,草民王青莲,本随夫家住在齐国,三年前丈夫不幸去世,守孝之被婆婆赶了出来,现在回到新京,想投靠娘家。但是草民已与娘家失散多年,到新京已经十日有余,还未寻到娘家消息。” 经历了丧夫之痛,又被婆家赶了出来,不禁又想到自己的前世,好不容易摆脱了杀手的身份要和心爱的人过正常人的生活,却被爱人的母亲所不容,想回娘家,却找不到亲人,这滋味不好受。罗溪看着这个妇人眼中是那么平淡,或许这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语气又柔了柔道:“看你的年纪和我姑姑差不多,我可否叫你一声王姑姑?” 王青莲连忙下跪,却不慌张地说:“这万万不可。郡主这等身份,这样称呼老奴,老奴如何敢当?” 罗溪把妇人扶起后说:“王姑姑我府里没那么多规矩的。” 王青莲一震,回头看着周围的丫头们,发现确实不太一样。这个光华阁里的丫头们明显之前没有受过什么大家规矩的调教。 罗溪继续说:“适才见王姑姑在内阁大学士张贴的嫁妆告示那里谈吐不凡,还说了个我们闻所未闻的物件,请问王姑姑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砸核桃的小铜锤呢?” 王青莲微微一笑:“不瞒郡主,草民曾是一个大家小姐的贴身奴仆,这小铜锤就是我家小姐当初嫁妆所包含之物。” 罗溪若有所思道:“连内阁大学士的大管家都没见过的东西,姑姑却说的如此详细,想必你家小姐地位可不一般啊。” 王青莲脸色忽然一白,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道:“既然郡主已经猜到我的出身,不知郡主找老奴来究竟是为何事呢?” 罗溪看着王青莲一脸决绝的样子好像要准备接受大刑一样,忍不住笑了:“王姑姑不必紧张。我请你来并不是想打听你的什么秘密的。”看王青莲还是没有放松的架势,罗溪解释说:“明人不说暗话。姑姑刚来新京或许不知,我是将军府的庶出三女儿,偶得陛下抬爱才被封了个郡主。本宫自幼在民间长大,回京之后家中嫡母有自己的孩子,没那么多时间照顾,所以很多名门淑女应该懂得的言谈举止,礼节规矩本宫都是一知半解的。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节了,皇上皇后免不了要在宫里举办大型宴会,到时候京城四品以上官家女子还有公主妃子都要参加的。若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成为众人的笑柄。刚才在城南见姑姑谈吐不凡,想必是懂得这些规矩礼仪的。所以想请姑姑过来指点一二。” 王青莲一脸疑惑地看着罗溪,还是很不放心:“要学这些礼仪,找宫里的教习嬷嬷就好,为什么会找我呢?” “到宫里找嬷嬷哪有那么容易?一般宫里的嬷嬷只有在皇上选秀女的时候才能出宫。若是私人关系,一般也是哪个大家和宫里位分高的妃子关系好,才能叫出一两个,平常的人家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权利?”罗溪说的确实是事实。一般宫里的嬷嬷只能教宫里的人或者要入宫的人。平时外面的人是没有机会接受这样的调教的。每年皇宫都有被放出的老嬷嬷,不过这些人中懂规矩的高级嬷嬷都被国公府还是王爷府留下了,别的人家根本看不到。 “其实这么就请姑姑过来也实属冒昧,只是本宫求学心切,还请姑姑体谅。这一两个月姑姑可以住在府上,本宫会调两个丫头过去伺候。这期间的衣食住行都由我府上支取,等大典过后姑姑若是想找家人,本宫会给姑姑一笔盘缠。姑姑看这样可好?” “姑姑在这里,本宫可以保证一点:不问过去,不问将来。姑姑愿意说,本宫愿意听,姑姑不愿说,本宫不打听。” 王青莲内心还在挣扎,但是这个条件确实太诱惑了。其实她进京的十天刚好赶上秋猎会结束,新京城内的人还是很多,客栈也是很贵,短短十天手中的盘缠已经快花干净了,可娘家的亲人却还没找到。若不是没法子,她也不会去城南寻觅个事情做。没想到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虽然五十两银子不少,但总有花完的时候,不如先住在光华阁。 “那老奴就谢过郡主了。”王青莲向罗溪行了一个跪拜礼,便跟着小红下去了。 红袖跟着罗溪进了书房之后,给罗溪倒了一杯茶,问:“这个王姑姑好生奇怪,小姐也不问清楚了,若真是这人曾经搀和了些不干净的事情,小姐也不怕惹了麻烦去?” 罗溪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说:“我就是个麻烦,害怕比我更麻烦吗?一会告诉赫连庭,让他多注意最近府里的动静。别看我这光华阁不大,但是就算想要里应外合,想进来也没那么容易的。” 第64章 皇子要来 王青莲就这样在光华阁里住了下来。罗溪也非常守信用,给了王姑姑专门的房间,还有两个负责饮食起居的小丫头。头几天她还害怕这个郡主说话不算数,但是日子久了发现这个郡主真是没有食言。不仅吃食照顾,还让人在布艺庄定了三套衣服,院子里无论是普通的奴婢老妈子,还是光华阁的大管家小红都对自己恭敬有加。所有的人对王青莲的过去没问过一个字。平时即便是聊天也就是说说天气,或者街上流行的装扮。以往的经历让王青莲不知这郡主到底是真的示好还是提前布下的陷阱。不过有一点她是知道的:主子给了主子的面子,那么奴才就要守好奴才的本分,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尽心教授礼仪知识。 罗溪最近半个月的生活每天基本一样。上午先去四海楼查账,然后去裘皮店去看白松白柳两兄弟,午饭后去王青莲那里学习礼仪。 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这礼仪中有跪拜礼,屈膝礼,颔首礼,下跪叩首礼……走路的姿态,站立的姿态,还有吃饭时候的坐姿,吃饭喝茶时候言谈举止的礼貌。每一样都有严格的要求,每一样都是针对不同身份的人。如果拿错了东西行错了礼,轻者会被人笑话,重者就会被扣上大不敬的帽子。如果是因此惹到了皇后或者某些得宠的妃嫔,这是足够使用刑法的理由,很多时候是会出人命的。罗溪学的很认真,甚至一个微小的细节都不会放过,因为很多成败取决于细节,这点曾经作为杀手的她最为了解不过。 人都是这样,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王青莲看着这个郡主学的如此认真刻苦,不自觉的就愿意多教点东西。包括各种级别宴会里姑娘们应该穿着的服饰。这服饰里面说道也很大,比如衣服上的花纹不能越了级别,衣服的颜色不能犯了忌讳。 短短半个月,罗溪已经学会了不少,按照王青莲的话说,现在已经有皇族严格调教的公主的高贵气度了。 秋猎会后,得知慕容丹麒被罗溪拒绝,四皇子慕容元正给罗溪献殷勤的频率更高了。几乎每天都会有礼物送到光华阁。小到街上新开一家铺子卖的芝麻烧饼,大到皇宫里最近番邦来进献的香案书架。这两天是夜明珠,过两天又是珊瑚耳坠子,天天看着四皇子的琉璃马车到访光华阁,这一现象早就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今天四皇子又送什么去光华阁了? 不仅如此,那个慕容元正还隔三差五去将军府陪罗老将军下棋饮酒,虽然只字不提接亲的事情,但是大家都明白四皇子的意思。只是有些人却故意不这么认为,比如罗将军的大夫人以及她的女儿罗卿伊。 自从秋猎会后,罗卿伊就经常能在家里见到风流倜傥的四皇子慕容元正。那一双弯弯的桃花眼看得她心里小鹿乱撞。每次看到四皇子陪父亲下棋,罗卿伊就软磨硬泡的在身边伺候。不仅端茶倒水,还亲自端来点心水果。这样四皇子就能经常“偶尔”对自己露出那迷人的笑,自己也会经常有机会“偶尔”向四皇子展示小女子内心的娇羞。她这样眉来眼去,四皇子那么聪明的人,一定能了解她的心意的。 将军府的大夫人何尝不知自己女儿的心意。眼看着四皇子越来越受到重用,以后这也是女儿很好的归宿。女儿有这个心思,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要帮一帮了。所以每当慕容元正和老将军下棋的时候,这个当家主母都会屏退下人,就让罗卿伊一个人在书房伺候。接触的机会越多,那四皇子就越会发现自己女儿的美丽。只是那住在府外的罗溪确实是个麻烦。听说四皇子还经常送东西过去。这个贱人生的小贱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挡住自己女儿的皇妃梦的。还是要找机会永绝后患的好。每当想到此,大夫人的脸上都是会显出阴郁的寒光。 将军府 一大早起来,罗卿伊就指挥者丫头们给自己梳妆打扮了。先是香汤沐浴,之后是修剪秀发,然后画眉、傅粉、点唇,选了京城最好的玫瑰香的胭脂,薄擦于两腮,又取了上等的红牡丹唇脂轻涂在薄薄的嘴唇上。秀发高盘于头顶,只留下几绺散落在香肩上。 早饭前,罗卿伊又让丫头们取了自己中意的十套衣服,红的,绿的,兰的,紫的,各种颜色,各种风格。每一件都在身上穿了又脱,脱了又穿,就为比较出哪一件更好看。 这么折腾也不为别的,就为了四皇子说今天下朝之后要到罗将军府上下棋。在别人看起来这可能只是下棋,但是在罗卿伊的脑子里就不这么简单了。下棋之后可以有一起午饭,然后可以有一起弹琴吟唱,赋诗作画。那四皇子虽然年轻,但是丹青造诣颇为深厚。民间早就有传说四皇子要完成作品十八美人图。若是今天四皇子心情好,保不齐自己就会成为这大燕十八美人之一。以后说出去,不仅是面子上好看,更是可以光耀门庭的资本。就连父亲都会对这个女儿高看一眼的。 罗卿伊越想越高兴,越高兴换衣服的频率就越高。只是苦了身边伺候的小丫头。他们可是从天没亮就起来烧水伺候。两个时辰屁股都没坐一下,早饭更是没吃呢。这就是做奴婢的苦,主子怎么可能体会的到呢? 第65章 千佛山1 早朝之后,罗振海回到府里,看到女儿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在外面迎接,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心里何尝不知那四皇子天天到府里到底为了谁。只可惜这个大女儿总如掩耳盗铃一般,认为别人都不如她。 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慕容元正换了常服就到了。一如既往,罗卿伊笑语盈盈地在门口迎接:“王爷,您又来陪爹爹下棋了。” 慕容元正扬起帅死人不偿命的笑容道:“怎么?不欢迎吗?” 罗卿伊故作一脸惊恐:“这怎么可能,四皇子到来,那是我们将军府的荣幸。快里面请吧,爹爹已经在书房等了。”又堆起满脸的媚笑走在慕容元正的身侧。 罗卿伊踩着款款碎步把慕容元正请到了书房。罗振海也换好常服等待了。一如既往,慕容元正和罗振海一边下棋一边随便聊天。罗卿伊在一边泡着上好的云雾茶陪着。 慕容元正:“老将军最近身体可好?” 罗振海:“还算硬朗,谢王爷挂念。” 慕容元正:“虽然天气渐冷,老将军还是多出去走动走动的好。听说千佛山的风景不错,这个时候还有枫叶呢,满山红林浸染的,别有一番风味。” 罗振海眼中闪过一道哀伤,但是谁都没发现。“哦,是吗?千佛山老夫已经很久没去了。” 罗卿伊一听要出去玩,兴致勃勃地问:“真的好看吗?王爷也去吗?”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唐突了。罗振海轻咳了一声,罗卿伊一脸尴尬地退了回去。 慕容元正仿佛一直盯着棋盘,没看到罗卿伊的尴尬一般,道:“去年千佛山上的千佛寺刚刚翻修过,听说里面新请了一尊玉佛,非常灵验。本王打算找个吉日去给父皇请个平安符呢。老将军也可以带着家眷去寺里小住,不仅修身养Xing,还能欣赏美景。” 罗振海没往下接话,只是静静地下棋,只是今天的棋,两人下的都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旁边伺候的罗卿伊还是那样痴痴地望着慕容元正阳光灿烂的脸,没看出任何与平时不同。 送走慕容元正,罗卿伊连忙跑到大夫人房中撒娇地说:“娘,听说千佛山最近的风景不错,上面还有个香火很旺的千佛寺,女儿想在年前去庙里给娘请个平安符。” 大夫人如何看不出女儿的小心眼,但还是不打算捅破。拜佛这事她并不很热衷,不过如果借着拜佛的理由去完成其他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了。看着女儿望眼欲穿的眸子,大夫人一脸慈爱地说:“好,这个月十七是弥勒佛生日,我们就去寺里小住几日好了。” 罗卿伊见大夫人答应了,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房间。可她没看到的是,在她出了房门之后,大夫人脸上阴冷的狞笑。 下午罗溪收到了罗振海的请帖回将军府吃晚饭。心里很纳闷怎么这个时候会有这样的邀请呢?还未来得及想多久,就听红袖说大哥罗青山的马车已经过来接她了。 晚饭时候罗振海难得这么高兴,因为感觉家里人终于齐了,特意又让厨房多做了几个菜。大夫人也难得表现出高兴和蔼的样子,虽然对罗溪毫无慈爱之情,但也不会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了。只是罗卿伊和罗卿爱两姐妹还是明里暗里挤兑罗溪,不过有个大哥为她说话,一顿饭下来到比曾经轻松不少。 晚饭后,大夫人让家里的女眷去了客厅。罗溪到的时候,看到大夫人已经坐在主位上了,左边坐的是二夫人,右边坐的是罗卿伊和罗卿爱。虽然罗溪是郡主,但是在家里长幼有序,罗溪还是坐在了罗卿爱的旁边。 还没坐稳,就听二夫人嘲讽地说:“郡主好大的架子,不过是个有封号没俸禄的四品郡主,居然让一品诰命夫人等。真应该好好让你学学规矩。” 罗溪端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茶,道:“若说是让大家久等,自是小溪的不好,不过即便是学规矩也是要由嫡母来教,也轮不到你这个连封号都没有的人来越殂代疱吧?” 二夫人本就害怕大夫人的手腕,平时都要看大夫人的脸色行事,发现自己竟然一时失误逾越了,心里也怕大夫人计较,立刻不敢说话了。 大夫人冷笑一声,并没有责怪罗溪,平静地说道:“下个月就过节了,过节前家里的女眷都去千佛寺烧烧香,为家里老爷求个平安符,给大少爷求个好前程。明天就动身去千佛山,我们要在寺里住些日子,也好修修佛心。都没什么意见吧?”那口气根本不容人质疑。 罗卿伊本是很高兴的,但是一听说家里的女眷都去,那就是说还要让罗溪这个小贱人也跟着?外面的风言风语早就说四皇子喜欢罗溪。要她跟着一起去,岂不是抢了自己和四皇子独处的机会?顿时一股愤怒从心底冒了出来,但是母亲都这么说了恐怕也是父亲的意思,不好直接反对,便阴阳怪气地说:“母亲,光华郡主身体娇贵,并且自有皇家保佑,就不用跟着去清修了吧?” 罗溪本就不想去,一听罗卿爱这么说,就垂下眼帘,等着大夫人答应。 没想到大夫人竟然没同意,说什么一家人要一起亲近亲近感情。我亲近你妹啊,我跟你们有什么感情啊?别装作假惺惺的慈爱好不好?真让人恶心。不过既然大夫人这么说,就一定有理由,即便自己想什么托辞的理由也会被否决的。所以就顺势答应了。 第66章 千佛山 2 回到光华阁,红袖不解地问:“主子明天真的要跟大夫人他们去寺里小住吗?” 罗溪逗着小狮子问:“怎么?有什么疑问吗?” “按理说我不该对主子的决定有质疑的,不过大夫人以前对主子那么不好,怎么忽然又说起亲情来了?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红袖慢慢说着自己的分析。 罗溪听后嘴角上翘了十五度说:“小丫头不错,有长进,知道用脑了。” 红袖焦急地说:“主子,你就别逗我了。” “今天大夫人若是顺了罗卿伊的话,我倒是不觉得奇怪了。忽然生变,定有古怪。看来这次去寺中修行可是要不太平了。” “去收拾下行礼,衣服要带素净颜色的,清心丹,还魂丹,沁香草都带着点,还有后院坛子里的桂花酿也带一坛。红袖,明天一早你和我坐小山子的马车走。告诉雪貂,让他跟着大夫人的马车,我怕他们会耍什么花样。” 第二天一早,小山子就赶着马车沿着官道去了千佛山。一路上凉风阵阵,虽然没有鸟语花香的风情,但是秋天的红叶,偶尔看到路旁庄家地里收获的粮食,也别有一番风景。临近千佛山脚的时候感觉路上的善男信女多了起来,看样子很多都是去上山拜佛的。带着供果,烧的香。还有的带了为放生的鱼还有公鸡。 “小姐,行行好吧……”一个微弱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红袖掀开帘子一看,是一个穿着满身补丁衣服的妇人,那补丁花花绿绿,大补丁上有小补丁,都看不出原来衣服的颜色了。她手里还包着一个不满三岁的男孩。正在哭,而且哭的有气无力的。两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样子。 “小姐,行行好吧。”这次妇人直接拦到了马车前。“小姐行行好,我们是江北来的难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我倒还好,能给我这个孩子一口吃的吗?” 罗溪看着那两人倒是可怜,便让红袖给那妇人递了两包点心。随口问:“你们家里人呢?” 那妇人拿着点心眼神一暗,说:“好大一家子人,走的走,散的散,现在就剩下我和这苦命的孩子了。” 罗溪又让红袖给了那妇人一点散碎银子。那妇人千恩万谢,说是救了她家孩子的命,还非要把自己随身带的佛珠给罗溪,说是保佑好人一生平安。罗溪本要推辞,但是妇人非常坚持。 罗溪示意了一下,红袖立刻拿了个托盘在妇人面前说:“我们家小姐领你的心意了,把手链放在这上面吧。” 那妇人还要坚持亲手把佛珠给罗溪戴上。红袖一怒,厉声道:“你可知我家主子什么身份?是你这种低贱的人能随便碰的吗?小姐领了你的心意就好了,还在这里磨叽什么?” 那妇人见了红袖如此厉害,也吓得往后一哆嗦,把佛珠放在托盘上,抱着孩子就走了。 红袖刚要拿起那佛珠,就被罗溪拦住了,道:“用帕子把手链包着,多包几层,然后用酒把手好好洗干净。刚才这个托盘扔了不要。” 红袖问:“主子,难道这有什么问题?” 罗溪眼睛一眯,说:“你留意着那对母子,看看路过的其他马车或者其他来拜佛的人,她可有拦着的?” 红袖掀起帘子向后看去,发现那对母子得了银子之后就下了官道向东边走了。 红袖包好佛珠,用桂花酿仔细洗了手,说:“果真没有拦着其他人。” 罗溪眼中闪过一抹戾气,道:“前段时间听说江北一个村子老鼠泛滥,全村人都染上了鼠疫。那女人恐怕就是从疫区跑出来的吧。如果真是难民,就会一家一家挨着要饭,怎么就不前不后专门到咱们马车这里来要吃的?” 红袖也恍然大悟道:“对了,她还非要把佛珠给小姐带上,难道是希望小姐染上疫病?然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除掉主子吗?这心肠也忒歹毒了。”红袖越想越后怕,赶紧用桂花酿又多洗了几遍手。 到了千佛山的千佛寺,香火的气息浓重起来。寺里的住持早就收到将军府家眷要来寺里小住的消息,自然准备好房间,让小和尚领了过去。 千佛寺因为经常有富贵人家的女眷来居住,所以在去年翻新时候就在寺庙后院建了几个独立的院子,专门为这些女眷居住。 将军府家的女眷被安排在了山上最靠后的一个院子。大夫人带着罗卿伊和罗卿爱住在了最向阳的正房,二夫人和几个妈妈住在了东边靠过道的东厢房,留给罗溪的就剩下西面的厢房了。 罗溪进了屋里,让红袖收拾东西,又把雪貂叫了来。 “你觉得这屋子怎么样?”罗溪拿了一块芙蓉糕递给雪貂。一大早起来就忙着监视,估计雪貂还滴水未进呢。 雪貂渐渐也了解了这个新主子的习惯,表面上冷冷的,内心里从不把他当下人,只会把他当心腹。接过芙蓉糕,细细思量了一下说:“这屋子前面是院子,后面是峭壁,若是想杀人灭口,是最好不过的了。” 这话说的红袖心惊胆战的。罗溪也没否认,又问:“大夫人他们一路上可还正常?” 雪貂回忆道“从将军府出来,大夫人和大小姐,二小姐坐的是一辆马车,二夫人和贴身的丫头坐了一辆马车,其他还有十个小丫头,十个粗使的老妈子。路上快到千佛山的时候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妇人跑去拦住了大夫人的马车,然后大夫人给了那妇人一锭银子就走了。还有,我问过住持,他说之前有人来特意定了这套院子。” 罗溪扬起笑脸“我就说不能平白让我来嘛。肯定会有故事的。雪貂,你还是躲在暗处,别让他们发现了。我倒要看看这两天他们怎么玩。”我娘的仇还没报呢,现在又来招惹我?这次看看到底谁是有来无回。 第67章 千佛山3 在千佛寺住了十来天天,日子过的倒是太平。在外人看来,罗溪每天除了去寺里听思空大师讲经外,就是藏在屋子里看佛经,只是偶尔会出来一起吃吃斋饭。 罗卿伊天天会照着镜子打扮,不把自己打扮的绝对美丽就不出门,她想着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四皇子,要让他知道自己随意一个时候都是美丽的。 大夫人为了能给罗卿伊更多空间,便拉着罗卿爱去寺里烧香。 二夫人偶尔会去烧香,不过还是在屋子里抄经文的时间多一些,说这样可以培养佛Xing。 中午,罗溪听完讲经回来,坐在屋里,让红袖关好门窗,问:“今天是不是又有人来过了?” 红袖回答:“可不是又来了,在这住了才十天,咱放在这里的细软都被人翻过三次了。只是那贼子好奇怪,贵重的东西不偷,东西翻完又整齐的放回去。第一次翻的是衣服,第二次翻柜子,这次连小姐带着的几双鞋都翻过了。放在外屋的茶壶茶杯都没放过。” 罗溪手里拿着一本圆觉经心不在焉地说:“这贼子可不是来偷钱的,他是来偷东西的。不过他想要的东西没找到而已。若不是之前放在这里的东西都有顺序,恐怕还不会发现有人动过呢。” “找东西?找什么啊?若说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应该去大夫人那里找啊,她可是一家的主母,咱们这里能有什么好东西?”红袖不解。“再说,是谁要找呢?今天我要是在这里守着就好了,肯定抓他个现行。” 罗溪:“不急,若是他着急,还会再上门的。对了,让你准备的绳索准备好了吗?” 红袖:“早就准备好了,而且雪貂已经下去看过几次了,说下面有个山洞可以通向外面。” 罗溪:“下午你在房里,我和雪貂下去看看。” 红袖哭丧个脸说:“主子,不会吧?又让我替你写经文啊?我都抄了十多遍圆觉经了。” 罗溪拿了一块芙蓉糕塞到红袖嘴里说:“好吧,这次不抄圆觉经。” 红袖眼前一亮:“真的啊?” 罗溪一脸真诚地说:“真的,不抄圆觉经了,抄金刚经。” 红袖又开始欲哭无泪了。 大夫人在房里吃完斋饭,屏退了所有人,只让二十几年的心腹林妈妈陪在身边伺候着。“林妈妈,那个小贱人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林妈妈恭敬地回答:“没有啊,平时我都找人在监视着,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咳嗽声,就连那个叫红袖的丫头好像也什么事。” 大夫人若有所思道:“不会啊,难道真的是那个贱人命大?那串佛珠我特意看着江北的那个染了疫病的女人吐了口水在上面的。怎么会这么多天都没反应呢?” 林妈妈道:“要不咱们还是用对付那个三夫人的法子?” 大夫人的脸上好似平静,但是那凶狠的目光出卖了她歹毒的内心。“晚上我和卿伊,卿爱要去大雄宝殿为老爷和大少爷彻夜祈福,明天早上再回来。这里的事情林妈妈就多Cao心了。”说完便闭上眼睛继续搬弄手中小叶紫檀的佛珠。 傍晚,两团黑色的身影从一边的窗户飞进西厢房。 红袖看到那两团黑忽然松了一口气,道:“主子,你们可算回来了,刚才二夫人那边要送菌过来,我让小山子去挡了两次了,估计一会还要来。主子要是再不回来就怕要露馅了。” 罗溪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送了两次还要送?就一碗汤这么执着?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一会你机灵点。” “是。主子。” 罗溪换好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听二夫人亲自带着两个老妈子进院来了。 “参见郡主了。”二夫人见到罗溪一脸堆笑地施了个礼。 罗溪故作受宠若惊的问:“二夫人这是做什么?” 二夫人扶着罗溪坐在椅子上说:“冬月里天气渐凉,这山上潮气重。我下午让婆子们煲了菌汤,给你带过来暖暖身子。来,快趁热喝了吧。” 一旁的一个婆子连忙拿了碗出来,给罗溪倒了一碗,道:“这是我家主子今天早上特意在山里采的蘑菇,可新鲜了。郡主快尝尝吧。” 罗溪看了看那汤,再看看二夫人以及那两个婆子的恳切眼神,便拿起汤勺,一口一口把菌汤喝了个干净。 二夫人看到如此,一双眼睛笑咪咪的都快弯成月牙了。又和罗溪说了一会子话,渐渐看到眼前的姑娘脸色发白,手脚发抖,又立刻换了一张脸,狰狞的眼睛瞪着,好像要把眼球瞪出来一样。看得红袖一脸的差异:怎么翻脸比翻书快?狗脸啊?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二夫人给了两个老妈妈一个颜色,那两个老妈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红袖的手用指头粗的麻绳困了起来。红袖刚要喊,却被一个老妈妈用布堵上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二夫人看着罗溪紧紧抓住桌角那痛苦的样子,无不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菌汤味道不错吧。” 罗溪咬着牙说:“不知罗溪什么地方得罪了二夫人,为什么要在这佛门清净的地方对罗溪下死手呢?” 二夫人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地说:“你跟我倒是无冤无仇,只是你手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今天你若不给我拿出来,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第68章 千佛山4 “二夫人这么肆无忌惮,就不怕我喊人吗?” 二夫人挑了挑眉毛,说:“喊人?大夫人母女三人去大雄宝殿祈福去了,怕是到明天早上才能回来。你现在喊吧,就算你喊破喉咙,我看谁能来救你。” 罗溪深吸了两口气,问:“二夫人,你之前来我这屋里都翻过三回了,怎么还没找到你要的东西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二夫人就火冒三丈:“你个小贱人,快说,到底把龙衔玉镯藏到哪里去了?” 罗溪的手抖的很厉害,但还在坚持不让自己太难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龙衔玉?我根本没听过,也没见过。” 二夫人怒的一拍桌子道:“别装了,溪水儿那个贱人当初一定把龙衔玉镯偷着给你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罗溪一听溪水儿这三个字蒙地一机灵,问:“我娘?这和我娘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以为当初你娘是怎么进入将军府的?你以为你娘是什么失火才死的吗?哈哈。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要不是为了龙衔玉镯,你爹也不会见到你娘那个贱人,更不会娶了她。若不是因此,我也不会嫁给那个男人。在这将军府痛苦了二十几年。只是可惜,二十几年我都没能拿到那龙衔玉镯。”二夫人越说越激动,甚至好端端的一张脸都便的扭曲了。“你娘当年要不是死死不交代龙衔玉镯的下落,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罗溪脸色已经惨白,虽然她和那个叫溪水儿的没什么感情,但是那个死去的女人是这具身体的娘亲,而且正是因为溪水儿的保护,她才能重生到这具身体里。所以无论如何,她至少都要弄清缘由,给溪水儿报仇。 “二夫人,我若告诉你那龙衔玉镯的下落,你会如何?” 二夫人一听有龙衔玉镯的消息立刻眼睛一亮;“看来郡主真是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告诉我龙衔玉镯的下落,我就给你和这丫头留个全尸。并告诉将军,然后用郡主的礼仪安葬你。” 罗溪心里暗骂:这算什么?人都死了还要那么隆重的葬礼做什么?还不是做给活人看的? 罗溪迟疑了一下,又问:“能不能请二夫人先回答几个问题,这样就算罗溪死,也可以死的瞑目。” 二夫人一副胜利者的样子,仰着头说:“赶紧问,否则就没机会了。” 罗溪冷眼看着二夫人那洋洋自得的嘴脸,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找到这龙衔玉镯?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主子想要这龙衔玉镯。所以我才会在将军府等这么久。置于我主子想要这东西做什么,那就不是你我要Cao心的事情了。” 二夫人太得意了,以为那龙衔玉镯就快到手了,丝毫没注意到旁边的罗溪语气是那么沉稳。 罗溪悄悄别过头,看看旁边被两个老妈子看着的红袖,向她点了点头。只见红袖手上的绳子早就扔到一边,左右虚晃一下,直接点了两个老妈子的Xue道。两个老妈子瞬间就躺在了地上,动也动不得,说也说不得,只能瞪着眼睛对着地面哼哼。 红袖说完看了地上的两个老妈子,冷笑道:“就那两根绳子想困住我?这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呢,两位妈***梦做的太美了吧?”转过身对罗溪说:“主子,我去外面看着。” 二夫人惊讶的看着红袖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回头再看罗溪一点痛苦都没有的脸,不解道:“你明明中了勾魂汤的毒啊。” 罗溪站起身,抖了抖衣服说:“这点小毒我还真没看得上。不过二夫人现在身上中的毒可比勾魂汤要厉害。” 二夫人怒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中的毒?” 罗溪毫无温度地说:“你当我屋子里的水是白喝的啊?” “你,……”二夫人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喘气有点困难,欲起身,却发觉腿脚也开始不灵便,直接摔倒了地上。 罗溪蹲在二夫人旁边,毫无温度地问:“你主子到底是谁?” 二夫人狠狠地盯着罗溪的眼睛,自嘲道:“你确实比你那个柔弱不堪的娘厉害。我在将军府潜伏这么多年,大夫人几次想杀我都没杀成,没想到居然栽到你手里了。不过你也别得意,我不会再告诉你任何事情了。今天你杀不得我,如果大夫人回来知道我不在,肯定会派人找的。我在屋里留了人,都知道我到你这里来了,一旦我出了事情,看你怎么解释!” 红袖忽然进来,道:“小姐,有人放火,把前面的路都挡上了。” 罗溪忽然微笑着看着二夫人,但是从这微笑的脸上显现出的却是比寒冬还要冰冷的态度:“你看,这就是我的解释了。” 二夫人惊恐道:“这是大夫人放的火。事到如今,你我联手,或许还能逃得出这火海。你我的恩怨等逃出去后再算!否则,你我都要葬身在这里。” 罗溪站起身,迅速地把裙摆系个节,毫无温度地说:“谁说我要和你联手才能出去的呢?” 红袖打开了悬崖一侧的窗户,把已经收拾好的包袱递给了在外面准备接应的雪貂,道:“小姐可以走了。” 二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地上的主仆两人,结结巴巴地说:“不可能,那边是悬崖,你……你……你们要跳崖吗?” 第69章 千佛寺 5 第69章千佛寺5 罗溪一个箭步跨到西面窗旁的桌子上,跳出窗子前,回头对二夫人轻快地说:“对了二夫人,跟你说一下,刚才我是假中毒,不过现在你是真中毒了。好在我没你那么恶毒,用的这种毒药毒Xing不大,两个时辰后自动就消了。红袖点Xue的水平也有限,两位妈妈身上的Xue道三个时辰后也可以自动解除。所以说你们若是万一遇到了什么不幸可跟我没关系。二夫人刚才也说放火的是大夫人,所以就算做了厉鬼索命,你们也该知道向谁去讨。”说完便闪出了窗子,不见了踪影。 二夫人躺在地上起也起不来,动也无力动。仰着头,看向天花板爆出一阵惨笑:“好你个罗溪,够狠,两三个时辰后我们都已经葬身火海了,还要解毒有什么用?报应,难道真的是报应吗?溪水儿,难道你是让女儿来向我讨债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二夫人转而又一脸的悲伤,遗憾。只听得她小声自顾自地呜咽着:“主子,翠儿无用,在罗家二十二年,竟还未完成您交给的任务。如今翠儿怕是没机会再见主子,没机会当面向主子请罪了……” “我的儿啊,这辈子你本不应该到这个世上的。可惜你还是来了。为娘的要先走了,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 地上躺着的两个老妈子惊恐地看着二夫人惨笑的面孔,在他们眼中从未见过二夫人如此失态过,也从来不知道这个二夫人口中的主子到底是谁。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火已经烧到了屋子里,木质的椅子,桌子,书架已经开始燃烧,哔哔啵啵的仿佛阎王索命的脚步声。来的时候以为自己是那个索命的阎王,结果不成想最后自己竟然被别人索了命。 屋子里的烟越来越浓,味道越来越呛,到最后烟浓得看不到人形,烟呛得淹没了生命。 罗溪,红袖,雪貂三人顺着绳索从峭壁边缘一直爬到峭壁间的岩缝里。那岩缝非常窄,只能容一个人侧着身子通过,而且平时岩缝外面还有很多树枝掩盖,如果不是亲自下来寻找,在山顶那么远的距离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通往外界的通道的。 岩缝的另一个尽头是一个水潭,还没等红袖抱怨,罗溪已经把脱了鞋袜卷起裤管,蹚进了及膝深的水潭中。红袖连抱怨都来不及,只能与罗溪做同样的动作跟了上去。而雪貂已经见过罗溪在冰泉山庄以及秋猎会时候的本事,对于她的这个下水行动丝毫不觉得奇怪,也跟了上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罗溪三人上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雪貂捡了两根棍子,分别在上面缠了些布条,红袖拿出包袱里平时用的桂花头油在上面撒了点,用火折子点着了做成两个简易火把。三人沿着似有似无的小路向前缓慢移动着。 罗溪脚下走着,头脑中却一直回想着二夫人临死前说的那些话。她反复思考着,二夫人应该要的是我娘留给我的那个手镯。可是这个手镯究竟有什么秘密呢?她说她的主子到底是谁?要拿到手镯的目的是什么?按二夫人的说法,娘当年的死因或许不止是因为大夫人的嫉妒,还会有二夫人的陷害。那么这个背后就一定有阴谋了,而且是爹根本不知道的阴谋。亦或许娘当年嫁给爹也是别人刻意安排的阴谋。 “哎呦”罗溪只顾着思考,没留神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雪貂和红袖赶忙过来搀扶,却发现罗溪脚下躺着一个人。 “主子,这里怎么躺着个人?”红袖惊骇道。 罗溪回过神来,让雪貂照亮了那人的脸庞,是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姣好的面容,只是光滑的皮肤上蹭了许多黑色的泥巴。再看看身上的服饰,是个尼姑模样。而且还是带发修行的。用手在尼姑鼻子下试了试,还有微弱的气息。罗溪把尼姑扶起,让红袖拿出一颗还魂丹给那她喂了下去,还灌了一口水。 不到片刻,那尼姑缓缓睁开眼睛,问:“我这是在阎王殿了吗?” 罗溪见那尼姑开口说话,松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说:“我刚跟阎王商量了一下,他说你还有阳寿未尽,所以就让我把你带回来了。” 红袖噗嗤一下乐了,就连不苟言笑的雪貂也也暗暗翘了下嘴角。这个主子啊,平时对那些王爷都是冷冷的,可是对别人却什么时候都不忘打趣。 尼姑听了精神好像一下放松了似的。说:“看来我命不该绝。”她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周围三个年轻人。刚才跟她说话的这个女孩穿着简单的罗裙,松散的发髻掉落在肩上几绺秀发,那模样真是俊俏的很。如果她的秀儿能或者,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罗溪被那尼姑看的有点不自然,转了个话题道:“师傅怎么称呼?住在哪里?怎么会晕倒在这?” 尼姑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说:“贫尼法号绝情。多谢三位恩公及时搭救。贫尼老了,不中用了,最近总是头晕晕的。今天本想来这边采草药,结果一个没站好就晕了过去。幸好遇到了你们,否则贫尼可能就要葬身在这里了。我的院子就在前面,天色已晚,三位恩公若是不嫌弃就在我那里过夜吧。” 罗溪看看三人身上还是湿漉漉的,觉得这或许是最好的主意了,道:“那就多谢绝情师傅了。” 罗溪和红袖扶着绝情,雪貂背着所有人的包袱拿着火把在前面照着路。山路崎岖,十分不平,几乎没有什么路。如果不是有那个绝情师傅带着,恐怕他们三个人要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迷路了。 四个人在黑暗走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见到前面有灯光。 第70章 千佛寺6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从青砖的屋子里跑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也是尼姑的打扮,天太黑,看不清长相,但是从大概的轮廓上能感觉到是个很利索的人。她赶紧从罗溪手中接过了绝情。绝情见了那女子解释说:“朵儿,这些恩公救了我的命,快把她们请进去。” 几个人搀着扶着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只有两个书架上面摆满了经书,还有一张貌似用过十多年的八仙桌,旁边摆了两把八仙椅,看样子也得有十几年了,上面的的本来油漆的颜色已经看不出了。桌上有一个白瓷茶壶,倒扣着的茶碗有六个,其中三个都已经绷瓷了。绝情师傅的床旁边有一排矮柜子,上面摆了几个小盒子。那华丽的盒子和屋子里简陋的设施及其不协调。 罗溪,红袖,雪貂并没有在那个房间呆很久。安置好绝情师傅之后,他们就被叫朵儿的师傅请到了东边的客房了。一共二间房,罗溪和红袖一间,雪貂一间。 客房里的陈设比绝情师傅房里的陈设还简陋,连书架都没有,就是一张床,一张破桌子,还有两个长短腿的椅子。桌上没有茶壶茶杯,要是想喝水只能用铁壶烧了水倒在碗里。 好在罗溪不是娇生惯养的主儿,连主子都没挑剔,做下人的就更不能说什么了。三人换了干净的衣服,绝情和朵儿已经准备好热乎的晚饭等他们吃了。 晚餐只有馒头和山菜,还有一些热汤。可是对于从水潭里走过,并且扶着个病人在黑暗崎岖的山路上走了几个时辰的人来说已经是很美味了。雪貂开始还不想和罗溪同桌吃饭,这毕竟是主仆有别,但是强被红袖给摁住了,又一次体会到这个主子跟别人不一样。 几个人狼香虎咽了一番,谁都不顾及什么形象了。看的绝情师傅又心疼又好笑,直说:“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不够吃锅里还有呢。” 吃了饭后,红袖帮朵儿收拾碗筷,罗溪表明自己懂医术,绝情就高兴的让其把了把脉,“绝情师傅,你平时可有爱吃的东西?” 绝情师傅还没开口,朵儿师傅已经插嘴了:“我家小姐就是爱吃荔枝,现在天气冷,吃不到了,否则我家小姐天天不吃饭也要吃荔枝的。” 绝情师傅嗔怒道:“都二十多年了还改不过来,还叫小姐。” 朵儿师傅脸一红,转身继续收拾去了。 绝情师傅温柔的看着罗溪,笑中带有一丝回忆:“我小时候和父亲住在南疆,那里盛产荔枝,每年五月份就开始有荔枝了。不仅味道甜美,而且品种繁多,什么糯米糍、桂味、青皮甜、蜜糖罂淮枝、香荔、尚书怀,妃子笑。我都是从家里第一颗荔枝成熟开始吃,一直吃到最后一颗荔枝败落。” 看着绝情师傅慈爱的脸,觉得母亲应该也是这个样子吧?应该是这样的笑,应该也有自己的回忆。转瞬间,罗溪又恢复了医者的理智:“绝情师傅,您就是因为经常空腹吃荔枝才会总昏迷的。” 绝情师傅还没怎么样,朵儿倒是比绝情还紧张,问:“难道那些荔枝有毒吗?” 罗溪大笑:“朵儿师傅不用这么紧张,荔枝没有毒Xing的。只是荔枝有很好的降糖作用,总空腹吃容易造成低血糖。所以经常会出现四肢发冷、面色苍白、出冷汗、头晕、心慌、恶心的症状。” 绝情没想到自己平时的状况真的和罗溪讲的一样。便问:“这可怎么办啊?” 朵儿也紧张起来说:“恩公可有什么办法?要不恩公开一张药方吧,明天我就去抓药。” 绝情心疼地说:“朵儿,从这里出去到集市上要走一天,你上次从山上摔下来脚还没好,怎么还能这么走动呢?” 罗溪思索了一下说:“不用去集市那么麻烦的。我们来的时候看到山上有很多山枣树,绝情师傅每天多吃几把枣子就好,或者用枣子煲汤,多放些糖。山上的桑葚,苹果平时也可以多吃些。做菜的时候多放些盐巴。慢慢养着就能好。还有最重要的是,以后千万不能空腹吃荔枝了哦。” 朵儿听到如此,眼睛一亮:“咱们院子里就有几颗山枣树,入秋开始打下来的枣子还有很多呢。本想着拿去山上卖一些,现在我看还是都留着吧。” 用帕子捂着嘴笑道:“秋天打下来的枣子有十几筐呢,我哪能吃那么多,又不是喂猪,留下两筐就够了。” 罗溪又在纸上写了一些注意事项和经常吃的食物以及禁忌。绝情师傅看了赶紧叫朵儿把纸条收好。 “对了,我刚才看到你们的衣服都湿了,换下来后那些衣服还没晾干吧?我这屋子里的火炉是最暖和的,朵儿,你过去帮恩公把湿的衣服都拿过来烤干。” 红袖见罗溪向她点了点头,便带着朵儿去房间取湿衣服了。 “绝情师傅”罗溪见到这个绝情师傅总觉得她身上有股慈爱的温度,有一种母亲的味道。虽然两世都不曾受过真正母亲的宠爱,但是在这个师傅面前,她真的很想做个女儿,于是撒娇地说:“您就别总恩公恩公地叫了。不过是随便帮了一个小忙而已。而且如果不是师傅,今晚我们三个可就要露宿山间了。绝情师傅叫我小溪就好了。跟我来的那个丫头叫红袖,那个小厮叫雪貂。” 绝情见到这个小姑娘就莫名的喜欢,感觉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有三分相像。尤其是这个小姑娘还救了自己一命,她就总想和这个姑娘多说说话,多了解一下。 “好,就叫小溪。”绝情也笑了。 第71章 千佛山7 红袖在外屋把刚才换下的湿衣服一件一件在炉子上烤,不小心从衣服里掉出一块黑色的东西。在一旁帮忙的朵儿看到那黑色的物件心头一惊,想伸手抄过来那物件,不成想红袖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朵儿的脸色忽然转为惊怒,拉起红袖抓着墨玉的那只手愤怒道:“你怎么偷东西?” 红袖被这么一问弄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答道:“你说这个吗?这是我家小姐的。” “你家小姐也是贼吗?这墨玉明明是我家小姐的。” 红袖一听就怒了,“你这个人什么意思啊?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家师傅,难道你还要骗我们的东西吗?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们才是驴肝肺”朵儿也不甘示弱,“我们好心让你们在这里住宿,还给你们弄热乎乎的晚饭,可你们呢?居然偷东西!” 罗溪和绝情在里屋听到了这个都很诧异,各自叫了红袖和朵儿进来。 朵儿先声夺人:“小姐,你看看吧,他们偷了你的东西。” “才不是偷的呢,这是我家小姐的玉佩。”红袖也不甘示弱。 绝情的目光落到红袖手中的墨玉佩上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她下意识地拿起矮柜上的那个看起来和这件简陋的屋子及不搭调的盒子。用颤抖的手打开一看,里面居然躺着一个几乎一样的墨玉佩。当绝情发现自己的墨玉佩并没有被偷的时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墨玉佩没丢,或许是因为确定救他的这三个人不是那个人派来的。 罗溪看到那华丽的盒子里那块墨玉佩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但是仔细观察一下,发现两块玉佩还是有细小的地方不同的,比如她的这块玉佩边缘的花纹没有绝情的那块弧度柔润。她的这块墨玉佩是父亲罗振海送给娘亲的,那么绝情的那块呢?尤其是见到绝情看玉佩时候的眼神,那是一种思念与委屈,这种眼神她曾经在父亲的脸上也找到过。绝情和父亲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朵儿看到自家的玉佩并没有丢,自己一时情急居然冤枉好人了。顿时脸上像发了烧一样,从头顶一直红到了脖子根。红袖一看两块玉佩如此相像,心中也知道难怪朵儿看了会认错,但嘴上还是不饶:“我说我们没偷吧,你家东西好好放在那里呢,下回要是说人家偷东西,千万看好那是不是你家的再喊。主子,看来这里不欢迎咱们,明明好心救人却被诬陷是小偷,这一晚住的连名声都丢了,咱们还是另找地方住吧。”这前半句是对朵儿说的,后半句表面上是对罗溪说的,但实际上是说给绝情听的。 “看来是一场误会”罗溪打着圆场,“没想到竟然有两块这么相像的墨玉佩,无论是从质地还是花纹看起来都像,若不是放在一起,恐怕我也要弄错呢。” 绝情也赶忙说:“朵儿,还不快向人家赔罪!!” “朵儿一时眼拙,误会了红袖姑娘,还请姑娘恕罪。”说罢就要下跪。膝盖还未到地面,就被拦住了。她抬眼一看,居然是罗溪用腿垫住了自己的膝盖。看着那青蓝眼睛的女孩虽然面容和煦地扶起了自己,可是她身上明明就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让自己不得不听从她的指挥,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罗溪其实本不想管,但是她很想知道为什么绝情会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如果今天朵儿跪了下去,那么他们就会让人觉得不够大度。如果朵儿没跪下来,就会让绝情认为她欠自己一个人情。于是就果断地扶起了朵儿。 红袖见罗溪如此行动,也就不便多说什么,只扔下一句:“我回屋收拾了。”就走了。 朵儿看向绝情,绝情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朵儿会意,也退了出去。 罗溪转身坐到绝情旁边,见她还是用那种充满回忆的眼神看着盒子里的那块墨玉佩。轻声问:“这玉佩的来历不一般吧?” 绝情本不想重提往事,可这个人不仅救了她的Xing命而且刚才自己的人还误会了人家,觉得应该对她有个解释,于是悠悠地说:“故事有点长,你听得下去吗?” 罗溪笑笑说:“没关系,冬月的夜晚也很长,我正不知该如何度过。” 绝情挑了挑油灯上的灯芯,拿起墨玉佩,细细抚摸着,慢声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父亲是个大将军,戍守南疆,母亲是他的妾。我虽然是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但并不受宠,因为父亲本以为我应该是个男孩。 为了讨父亲的喜爱,我努力让自己像个男孩子。穿着男人一样的衣服,梳着男人一样发誓,跟着他的士兵一起训练,跟着他的士兵一起上战场,在任何方面让自己看起来不比男孩子差。军营里,除了父亲还有几个相熟的副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其实我是个女子。就这样在戍边的时候,我在军营里认识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开始总找我的麻烦,总瞧不起我。我就提出和他比试,开始我总输,后来他就耐心教我,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后来我发现自己喜欢他,就告诉她其实我是女孩,其实我是将军的女儿。他听了开始很诧异,不知所措。当我以为他要放弃我的时候,有一天他忽然来到我面前对我说:“丫头,等我做了六品千总我就去你父亲那里提亲。”然后就塞给我这块墨玉,作为定情之物。之后他就去打仗了。 我知道他是主动领命去做的先锋队,他的目的是要深入敌军内部和后面的军队里应外合。那场仗是我等的最漫长的一次,也是最提心吊胆的一次。每天我都会在城楼上等着,等着他的消息。 终于有一天他们回来了。那个男人没让我失望,手刃敌军二百零八人,让那场本来渺茫的胜利变成了现实。这次回来他居然被破格提拔为四品都司。他没骗我,在正式上任的第二天,他就来我家提亲了。 第72章 千佛山8 当时我爹同意了,娘很高兴。他当时就住在将军府上。我们几乎每天都能有一段时间在一起,还没婚礼,我们便有了夫妻之事。他对我承诺,一生都会对我好。他在的两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两个月。只是我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家里的种种怪异。 这两个月中,府里开始准备结婚的事情,下人们忙忙碌碌,连一向对我爱理不理的大夫人都开始忙着准备嫁妆了。她总和我那个妹妹,也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一起出去购置嫁妆。那一车一车的购置,我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我爹看我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闪烁,我娘也是总是掩面而泣。本以为她是在为我高兴,亦或是舍不得我嫁人。 可是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我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笑话,高高兴兴为别人做了嫁衣。那天一大早我居然没有按时起床。等我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当时房里只有大夫人和我,她对我说本来是要给我办婚礼的,但是她的女儿对我的那个男人一见钟情,还说男人都是为了功名的。只要他娶得的是将军嫡亲女儿,我爹便许他飞黄腾达。若是那个男人娶了我这个庶出的女儿,一辈子也别想出头了。 我好恨,恨那个男人为什么这样绝情,恨那个男人为什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居然可以弃自己的誓言而不顾。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天真。原来父亲和娘亲一定是事先知道了什么却不告诉我,闪烁并且不敢和我面对的眼神就是对我的愧疚。那一车一车的嫁妆原来根本就不是为我准备的,原来我的那些受宠若惊居然是那么的滑稽。 大夫人还说怕我闹婚礼,也怕我因为记恨做出什么让家族丢脸的事情,所以让我到这里来带发修行。留下来陪我的只有这个一直贴身照顾我的丫头朵儿,让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到这里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我千方百计躲过了嫡母的眼线,只是在一次躲避中动了胎气,早产了。 那是个女儿,我给她起名叫秀儿。样子可漂亮了,我知道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会如爱他一样爱这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由于早产先天不足,这里还缺医少药。所以不到一岁就夭折了。 所以那天开始我起了法号叫绝情,就是提醒自己要绝了和父母的情,绝了和那个男人的情。” 又是嫡母迫害。罗溪觉得这个世道真是让人无奈,总是庶出的女儿做牺牲品。问道:“这么多年,师傅难道没想过走出去吗?难道就想按他们说的一直在这个院子里自生自灭?” 绝情笑着摇了摇头说:“怎么没想过出去,我是多想出去问问那个男人,当年真的是他为了功名而抛弃了我吗?我真的想当面向他问个清楚。可惜我那个嫡母家里也是厉害的角色。她叫人封住了我出山的路,只是每个月会派人来送些粮食。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之前我生病了,朵儿说要去集市上买药,结果被看我们的那些人打了一顿。朵儿苦求了一天才答应给我买些药,连个郎中都不肯为我请。我之前说朵儿摔伤,其实那都是被嫡母的人打伤的。” “难怪朵儿说要为你去集市的时候你那么紧张,连说不用。”罗溪居然发现自己很同情这个叫绝情的女人,觉得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曾经也受过这样的苦吧。也明白了为什么她和朵儿会对自己有戒备之心。 绝情的神情一下回到了现实,问罗溪“我们住的这个山谷只有一个出口,已经被嫡母的人封死了。我和朵儿找过很多次出口都没成功,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罗溪问“绝情师傅曾经怀疑过我们也是你嫡母派来的人吧?” 绝情诚实答道:“我确实怀疑过。这是人之常情。请姑娘不要怪我的好。” 罗溪想了想:“确实是人之常情,如果我站在你的位置一样有相同的怀疑。不过我确实和你那个嫡母没关系。这次能遇到绝情师傅也是个意外。不过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个心愿,那就是帮你出谷。” 绝情有点意外,忙问:“真的吗?” 罗溪微笑着说:“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明天我就要出谷,到时候还要请绝情师傅帮个忙。一个月后,小溪一定回来将绝情师傅接出去。” 绝情坚定地说:“好,明天我帮你们出去。只是那些守卫不好对付,你们要当心了。” 罗溪笑问:“绝情师傅就不怕我说话不算话?” 绝情平静地看着罗溪说:“就算你说话不算,我也没什么损失啊!” 罗溪起身向绝情施了个礼道:“明天就请绝情师傅费心了。”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寒冰玉做的棋子放到绝情手中。“这枚棋子就是我的承诺。你信我,我定不负你。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绝情拿着这透着寒气的棋子,看着消失在夜色里淡黄色的背影,感觉这个女孩和自己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喜欢这个女孩。 第73章 千佛山9 第二天早晨,将军府大夫人带着两个女儿从千佛寺的大雄宝殿回到所住的院子,路上竟遇到了四皇子慕容元正。慕容元正风趣幽默,风流倜傥,一路上引了不少目光。罗卿伊自然走在慕容元正的身边,觉得自己和他相配极了。周围越是向她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越是得意。大夫人脑子里转的可不止这些,她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新晋的定国敏亲王,首先就要让慕容元正今日对某人彻底死心。所以就“顺势”邀请四皇子去后山住宿的地方喝杯茶。 慕容元正和大夫人一行人刚到后山,就发现住所的院子里丫头婆子跑前跑后乱成一团,人叫,狗叫,哭声,喊声乌泱泱的分不清怎么回事。 大夫人远远地看到了林妈妈,林妈妈朝她点了点头,一丝不让人觉察的得意闪过大夫人的眼角。 “林妈妈,你过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大夫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把林妈妈叫了过来。“你说这丫头婆子哭哭闹闹的,是怎么回事?” 林妈妈赶过来喘了口气粗气,好像有多累似的,说:“回大夫人,昨夜里西厢房不知什么原因着火了。那西厢房本就距离这边的院子比较远,加上昨晚很多人都回来的晚,等我们发现的时候西厢房的火势已经很大了。我们都奋力救火,忙了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才把火扑灭。” 慕容元正礼貌Xing地问了一句:“那西厢房里没住什么人吧?可有什么东西损毁了?” 林妈妈低头答道:“西厢房住的是三小姐。” 慕容元正一听是罗溪立刻紧张了起来,忙问:“光华郡主可安好?可有受伤?” 林妈妈恭敬地回答:“火刚刚扑灭,还没来得急看呢。” 慕容元正没理罗卿伊的纠缠,直接冲入到西厢房。看到好好的青砖房子烧的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架子,已经没什么屋里屋外的区别,捉过来一个救火的妈妈慌忙问道:“光华郡主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那婆子忍不住大哭道:“早上火灭的时候才发现里面好像还有三个人,都烧的面目全非了。太惨了。” 林妈妈就势哭道:“是三小姐啊,三小姐和她下人都住在这里啊。好端端的一个小姐居然去的这么惨,连样子都看不清了。” 大夫人也顺势掉了几颗眼泪:“我这苦命的孩子,刚得了圣宠被封了郡主,居然这么福薄,没享受几天好日子居然就这么走了。虽然这孩子不是我亲生,但好歹也得叫我一声嫡母啊。这也是老爷的亲骨肉啊……”那一声声凄惨的哭声,好像她真死了女儿似的。 罗卿伊和罗卿爱正巴不得罗溪死的更惨点,虽然这个时候不应该高兴,但是让她们哭是很难的,所以也就只好低头不语。 慕容元正忽然发现自己心里一空,一向视女人如衣服的他竟然慌乱了。他双手紧抓着那婆子的肩膀,不断摇晃,口中大喊:“不可能的,小溪不可能这样就走的。不可能的,那一定不会是小溪的。一定不会的。” 那婆子被慕容元正抓的生疼,感觉自己肩膀都要被拆散架了。几次想挣脱,但是都没挣脱的出去。只能任由慕容元正那么晃着。 “这是怎么了?怎么我才出去了一夜房子就烧没了呢?”远处传来柔软却十分冰冷的声音。慕容元正闻声一愣,双手把婆子推到了一边回头望去,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雪白的肌肤,青蓝色的眼睛,不是罗溪是谁。 慕容元正看到她还活着,而且什么事情好像都没有,才放下心。定了定神,重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恢复到风流少爷的形象,不失风度地走到罗溪跟前,说:“你这是从哪里回来的?昨晚你住的房子着火了,真是让人担心呢。” 罗溪见慕容元正说的轻松礼貌,但是袖子下面却捕捉痕迹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让本想施礼的她都无法动了。 大夫人和林妈妈见罗溪还活着甚为惊讶,以为这大白天的还能活见鬼了?大夫人不敢上前,便使了个眼色叫林妈妈上去试探。林妈妈壮着胆子借故被地下石子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撞到罗溪身上,身后的红袖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林妈妈,道:“林妈妈,这满地玲玲乱乱的,还是要看好了再下脚,不然就不知道会摔到什么地方了。” 林妈妈借故碰了一下红袖的手,发现红袖的手冰凉,心中一惊,才发现自己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不经意地往地下看去,发现罗溪和红袖都有影子,才舒了一口气,确认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因为鬼是没有影子的。还没等这一口气喘完却又提起一口气惊慌了起来:她们怎么没被烧死?如果她们还活着,那么西厢房里那三具尸体是谁的呢? 大夫人这时也和林妈妈想的是同样的问题。没想到一向办事稳妥的林妈妈这次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过看样子罗溪只是侥幸逃脱,可是罗溪逃脱了,谁又会在罗溪的屋子里呢?想到此便顿了顿气,说:“这火也扑灭了,大家都去我屋里吧。也请四皇子移驾。” 第74章 千佛山10 罗溪在走之前特意好心地向被烧焦的房子里看了看,结果“一不小心”看到了被烧焦的尸体,“惊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慕容元正的怀里。慕容元正也借势“英雄救美”了一下,把罗溪稳稳抱在怀中,还柔声安慰道:“一个姑娘家看那么吓人的东西做什么?快别看了,免得晚上睡不好。正巧前几日有人向父皇进贡了些安神的珍珠粉。一会我就差人给你拿来些压惊。” 这一幕刚巧被罗卿伊看到了。原本修饰得美轮美奂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狰狞与扭曲。但是周围那么多人在,自己也不好发作,只好跟着大夫人回到正厅里。 大夫人把所有人叫到了正房的正厅里。那本就不大的屋子除了坐着的主子,在地上满满站了二三十个丫头婆子。 大夫人坐正后吩咐道:“林妈妈,去清点一下人数,王妈妈,你去清点一下物件,看这大火到底烧毁了多少东西,李妈妈去看看起火的原因是什么。” 待那几个婆子都出去后,大夫人语气严厉地问:“小溪,你们昨晚去哪里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这传出去你的清白可就毁了。若是以前就是给家族抹黑,但是现在你已经贵为郡主。如此这般胡闹,岂不是给皇族抹黑?” 罗溪自进了客厅就开始用帕子抹眼泪,肩膀抖得一动一动的,怕是吓坏了。大夫人刚才用那么重的口气,只见她肩膀抖动的更厉害了。 红袖见主子不说话就上前回答道:“回大夫人的话,前段时间我家主子听说千佛寺要筹集万本佛经赠与信徒。所以在住下的这几天主子得空就抄写圆觉经,金刚经。昨天下午抄完了金刚经,就带着奴婢把这几天抄好的五本金刚经,十本圆觉经一并送去千佛寺里的藏经阁了。藏经阁的管事僧人说我家主子有佛缘,能逢凶化吉。便拿出了楞严经给小姐看,说读了对自己可以辟邪,避祸。但他说那经书不能出藏经阁,所以小姐就在藏经阁看了一晚上的经书。一直到太阳升起才往回走。结果刚进院子就见到我们的房子被烧得什么都没了。”红袖好像眼圈也红了红,继续道:“回想起那管事的僧人说的一点都没错,若不是小姐坚持读完那楞严经,估计今天我们就不能在这了。”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都说这个三小姐真的是受佛祖保佑的,这是明晃晃的事实摆在眼前,怎能不信呢?再说,这三小姐天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写佛经是他们都知道的。 但是罗卿伊并不满意这个答复,起身说:“姑娘家的清誉是最重要的了,一夜未归,三妹妹这么胡乱搪塞个理由就想瞒天过海?说不准这晚上是与哪个男人幽会去了,一夜的时间怕是连苟且之事都做了。”这话一半是说罗溪的,一半是说给慕容元正听的。只是慕容元正一直是眼神不离罗溪,却也一直不说话。 红袖一听罗卿伊的话就怒了,刚要开骂,手被罗溪拉住了。只听罗溪呜呜咽咽地说:“请大姐慎言,我不过是受佛主点化了一晚,大姐羞辱我不要紧,但是这么说岂不是连佛祖都侮辱了?” 在大燕,无论是皇室还是百姓,都是对佛祖无限敬重的。拆了一村人的房子,村里人只是会很生气,但是如果拆了村里的庙宇,那么这个村里老**孺都会抄起家伙和你拼命。所以罗溪让大家明白的是,那个罗卿伊已经犯了比无视皇家更可怕罪过:亵渎神灵。 罗卿伊看了一圈周围人的脸色,发现不对,忙道:“你说你陪着佛祖?可有证据?” 大夫人没等罗溪回答就直接吩咐身边的丫头:“绿儿,你去藏经阁找管事的和尚过来一趟。”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绿儿就带着一个身着青色布衫的和尚进来了。那和尚双手合十说了句:“阿弥陀佛,小僧智明见过各位女施主。不知各位女施主叫小僧前来有何吩咐?” 大夫人指着罗溪沉声问道:“你可曾见过他?” 那个叫智明的和尚看了看罗溪,眼前忽然一亮说:“这不是罗溪施主吗?主持方丈早上还跟我说要感谢您抄的经书,还想问您看过楞严经可有什么感受?有时间可去主持那里共同研习一下佛法。” 小和尚的话不多,但是众人已经清楚罗溪刚才所言不虚。而罗卿伊是在无理取闹。 大夫人本想再问什么,可是看到慕容元正的眼神和罗溪抖动的肩膀,就知道再问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便说:“绿儿,送智明师父回去吧。” 那青衣和尚双手合十又向大夫人和慕容元正的方向鞠了一躬,道:“阿弥陀佛,小僧告退。”说完便退了出去。 罗溪隔着帕子看那僧人出了门,一丝难以让人觉察的笑容提上嘴角,罗溪心道:“雪貂啊,你来我身边也有段日子了,别的没见长进,就是红袖演戏的本事你倒学了个八成。我只是叫你把经书放在藏经阁显眼的位置,你倒好,连和尚都装起来了。只是你把头发藏哪里去了?” 第75章 千佛山11 送走了小和尚,王妈妈就回来了,她站在厅中央跟各个主子施了个礼说:“奴婢刚才检查过了,除了西厢房的那个院子,其他房子均没有被烧,亦没有什么损失。西厢房都烧了个精光,估计三小姐的东西都烧没了吧。至于具体她们损失了些什么,我想还是大夫人问了三小姐才会知道的更详细。” 大夫人听完王妈***回报望向罗溪,内心明明已经翻江倒海,昨夜里都已经应该把她收拾了,现在还要向她嘘寒问暖,这个贱人还真是命大。但是表现得极为镇静,问:“房里损失了什么?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吧?”这话说的甚是不屑,那语气仿佛是告诉周围所有人:这个三小姐不过是个挂了名的郡主,实际上根本没什么家底的。这次来山上居住,更不会带什么值钱的玩意。 红袖见罗溪还在抽肩膀,心里暗暗抱怨:小姐,你别装了,你用了那么大的一个帕子遮住脸,估计这时候不是因为哭泣而抽肩膀,而是因为快笑到内伤了吧?只好又上前回话:“回大夫人的话,这次主子说出来是为了修身养Xing,不能带什么金银首饰,一切以简朴为主。所以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物件,就带了几套替换穿的衣服。可这衣服的料子是上次四皇子送的从江南进献的浣纱罗彬裙,京城里千金也买不到的。小姐才穿了一次,就被这大火烧了,真是可惜。” 四皇子本要开口说再送两匹布料就是,可是大夫人也知道四皇子会这么说,她不想让罗溪有机会接受四皇子的礼物。赶忙和蔼开口道:“这样吧,回去我让下人从库里再挑出几匹像样的团锦缎子给你送过去。” 罗溪没说谢,还是在抖肩膀。意思是:赔的太少,姐不满意。 大夫人暗暗咬了咬牙,心里骂道:都说送你布料了你还不知足,“这次三小姐确实受了惊,从我那里再给拿一副红宝石头面吧。” 罗溪依然抖着肩膀从椅子上挪了下来,泣声道:“谢谢嫡母。”说完又被红袖扶了回去。 罗卿伊,罗卿爱看着罗溪居然被赏赐了那么多东西,心里老大不服,但是还有四皇子这个外人在,也不好发作,只好忍着作罢。 大夫人向屋里环视了一圈,忽然发现二夫人还没来,就问:“二夫人呢?这边出了怎么大的事情她去哪里了?” 这时候众人才发觉二夫人没来,一直跟着二夫人的那两个老妈子也没来。刚才大家还都以为二夫人一早出去拜佛了还没回来,可是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上午了,二夫人怎么也应该回来了啊。 众人还在议论纷纷,林妈妈焦急地从外面进来了。向四皇子和大夫人施了礼,说:“大夫人,我们来时大夫人,三位小姐带的丫头婆子都在,唯独二夫人和照顾二夫人的李妈妈韩妈妈到现在还没找到。 三个人失踪,在罗溪被烧黑的房子里有三具无名尸体,难道??? 坐在一旁的慕容元正心里好像有了点眉目,估计是有人想害罗溪,可是却烧错了人。看来将军府的水也是挺深的啊。若是惩罚致死两个丫头小厮,不过是家里的事情,但是在寺院里纵火还死了人,就涉及到刑法了。于是说:“大夫人,本王原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失火,没想到却牵扯出人命了。若是一般的丫头或许是事故,可是设计到二夫人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我看还是叫京兆尹过来看看吧。” 大夫人刚要阻止,却见慕容元正已经起身派人去找了。如果强行阻止,反倒让人惹了怀疑。只能叹了口气,定了心神,“那就劳烦王爷了。” 京兆尹来的很快,到了后山立刻安排人手去现场调查,在场的这些丫头婆子也没放过,挨个审问一遍。粗略排查了一遍,得知二夫人中午时候在厨房,便叫了厨房的粗使丫头问话。 京兆尹:“你叫什么?是在哪里做事的?何时见过二夫人?当时她在做什么?” 粗使丫头回答:“回大人的话,奴婢叫惠儿,是厨房的粗使丫头,今天中午过后二夫人拿了很多蘑菇来熬汤,说是要给各位主子们喝,因为山上寒气重,菌汤可以去去风寒。菌汤熬好后二夫人就走了。” 京兆尹问大夫人:“可有此事?” 大夫人旁边的绿儿答道:“回大人,确实有此事。中午过后二夫人拿着一碗菌汤来,说亲手熬制的,给大夫人祛风寒,但是当时大夫人和两位小姐已经去大雄宝殿了,我就把这碗汤放在大夫人和小姐们住的里屋了。若是大人不信,绿儿现在就把菌汤给大人拿来。” 大夫人给了绿儿一个眼色,绿儿就进了里屋,拿出一个大碗,里面有几个掰碎的滑子蘑。京兆尹差人用银针试了试,发现没有毒,就叫人拿了下去。 除了大夫人母女三人,这院子里的主子就只剩下罗溪了,因为罗溪之前说过自己下午在做什么,而且已经有寺里的和尚作证,而且,罗溪下午根本没遇上二夫人,所以也就没多问。但是门口的下人应该遇到二夫人了,于是就叫了小山子来到厅前问话。 京兆尹问“昨天晚上你在做什么?你家小姐在做什么?可有什么事情发生?二夫人什么时候去那个院子的?” 小山子照实回答:“回大人的话,小的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房中摘菜,小姐和以往一样在屋子里抄写经书,中间二夫人和两个妈妈来过两次,是给小姐送菌汤来的。” 京兆尹问:“二夫人进屋了吗?” 小山子回答:“是这样的,我们小姐在抄写经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二夫人送汤的前两次我都没让进。后来我们小姐抄完经书要送去藏经阁,出去了。刚走没多久二夫人就又送汤来了,我说我们小姐去藏经阁了,二夫人说她下午反正闲来无事,就进屋等着去了。我看天色不早,就如以往一样拿着菜去厨房那边帮忙了。后来听闻有人在喊西厢房着火,我就跟着其他人一起救火了。” 第76章 千佛山12 这边询问刚告一段落,京兆尹的一个手下神色不安地进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京兆尹大人脸色大惊。双手抱拳,面向大夫人和慕容元正,一脸严肃地说:“王爷,罗夫人,此次西厢房着火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要纵火谋杀。事关人命,还请大夫人配合。” 大夫人抬起眼睛,好像一脸惊恐,道:“纵火?什么人有这个胆子,敢对将军府的人动手?” 京兆尹回答:“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微臣不敢乱下断言。不过微臣下属已经查到点头绪,所以想带走几个人。” 大夫人还想用诰命夫人的架势阻拦此事,但是慕容元正站起身说:“将军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定然要好好查,决不能放过那歹人。罗夫人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定能配合的,京兆尹就放心大胆地办案吧。有本王在,你不必担心。” 京兆尹听了此话恭敬地说:“多谢王爷支持。微臣要请林妈妈,宋妈妈到京兆府问话了。” 林妈妈和宋妈妈惊呼:“大人,冤枉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过啊。” 大夫人也有些心虚,但只能装着厉害的模样质问京兆尹:“请问大人带走我府上两位妈妈可有凭据?” 京兆尹回答道:“下官的人发现西厢房院子里着火的地方有松脂的痕迹,而且是很多。平常人家用来点灯或者点火把绝对用不了那么多的。下官的人去问过寺里的杂役,他们说昨天下午有林妈妈和宋妈妈来要过很多松脂,而且有人在傍晚的时候见过林妈妈抱着东西往西厢房院子这边走。所以下官要带林妈妈,宋妈妈去府上问话,如果确实是被冤枉的,过几天他们就能回去府上了,请大夫人不用担心。”说完不等大夫人张口,便带着人把林妈妈,宋妈妈带走了。 京兆尹一离开,慕容元正也找个理由离开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夫人也就没心情继续在这里拜佛了,让仆人们都收拾准备回府。 红袖扶着罗溪出了大夫人的院子,还没走多久就遇到了正在门口等她的慕容元正。因为已经没有房间可以回,慕容元正就带着罗溪找到了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屏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他和罗溪。 慕容元正关切地说:“有人要害你,而且势力很大,你可知道?” 罗溪一脸的平静,青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惊恐,与在大夫人面前判若两人,那青蓝色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态度,没有温度。 慕容元正叹了口气,又说:“让我来保护你吧。好歹我是个王爷,要想动我的人,他们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罗溪浅浅一笑道:“多谢王爷关心。那害我的人知道我是将军府的人还会下手,说明那人势力够大,不怕将军府。至于怕不怕你这个王爷就不好说了。我怎么能知道王爷有这个能力保护我呢?” 慕容元正没想到罗溪居然质疑自己这个王爷的能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耻辱,问:“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罗溪平静答道:“就请王爷查清楚到底是谁要害我,看王爷究竟敢不敢动这个人。” 慕容元正一脸自信:“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罗溪向慕容元正施了个礼,说:“我就等王爷的好消息了。”转身叫了红袖就下山了。 从千佛山回到新京的马车上,罗溪问雪貂:“刚才你扮的小和尚还挺像,你把头发藏哪里去了?” 雪貂难得不绷着冰块脸回答:“之前小姐在研究人皮面具材料的时候扔了一块试验用的皮子,我见这东西好玩就揣了起来。没想到这次直接当帽子一样戴在头上,可不就和剃秃了的和尚一样!” 罗溪笑了一阵过后又皱起眉头头,说:“京兆尹已经把林妈妈带走了,但是纵火是发生在千佛寺的,之后他们肯定还要再去千佛寺寻人问话。之前你可以扮作和尚为我作证,但是你不在那里,京兆尹他们一定会查出来的。” 雪貂把玩着手中的那块**皮子说:“主子放心,我已经在千佛寺的藏经阁安排好人了,他和我刚才的扮相一样,说辞也会一样的。” 罗溪有点不敢相信。问:“你安排的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快就安排好了呢?” 雪貂自信地说:“主子,您别忘了你手下除了京城的四海楼,还有遥城的冰泉山庄呢。” 罗溪有点不敢相信,居然冰泉山庄的势力居然连千佛寺都渗透进来了。但是看着雪貂自信的脸,知道所言不虚。才发觉冷无情送给自己的那个不止是一个手串,更是半个国家的地下势力。 第77章 温国公来访 从千佛山回来的第一个晚上,罗溪就反复在想几个问题:第一,娘留给她的龙涎玉镯到底有什么秘密?第二,二夫人的主子到底是谁?第三,那个主子要龙涎玉镯做什么?听二夫人的口气,她应该是潜伏在父亲身边的一个暗桩,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居然要一个暗桩潜伏二十几年?那二夫人明明就是他的死士,听她死前的口气,好像二哥罗岱山不知道他娘亲的真实身份。所以如今二夫人身上的秘密就只能从她的葬礼入手了。如果主人知道这个安桩没了,应该会有所行动的。 第二天清早,罗溪就请来了王姑姑,说了家里的二夫人去世了。王姑姑便教了罗溪一些关于葬礼方面的礼节礼仪,以及一些必要的丧礼流程。第二天上午罗溪就去将军府和罗振海说要帮忙张罗二夫人葬礼的事宜。 从千佛山回来,罗振海得知二夫人被烧死,而纵火嫌疑犯居然是自己家的仆人,并且已经交送给京兆尹,大发雷霆,身为男人,志在朝廷,后院的事情他很少管,都是交给大夫人,以前那个大夫人仗着自己是温国公的妹妹所以欺压别人,他心里也是略知一二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毕竟老温国公,也就是现任温国公的爹对自己有提拔之恩。可是这出人命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前一次是罗溪的娘,那次他因公在外,不知家里具体情况,只是听仆人说是下人烧火时候误点着了柴火垛,不巧三夫人正在里面,由于风大,没控制住火势,所以三夫人香消玉殒,罗溪也失踪了。如今居然又来了一次,还让京兆尹和四皇子知道了,这让他在朝堂上脸面何在啊?于是罗振海给大夫人禁了足,根本不让其出府。把葬礼所有相关事宜都交给罗岱山和罗溪办理。只是没想到罗青山也会来了。 因为不是在家去世的,而是在外横死,不吉利,二夫人的尸体也不能抬进将军府,只能在府外搭个棚子让人祭拜。此时罗岱山觉得越发的无助,亲娘去世,亲爹不管,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功名,在朝堂之上的那些人也不认识几个。好在还有哥哥罗青山和妹妹罗溪帮忙照应,否则自己真的无法照顾周全。不过罗岱山心里清楚,哥哥罗青山之所以能这么帮忙,八成原因是冲着罗溪的面子。 来吊唁的人有很多,大多数是冲着罗振海的面子去的,只是温国公的出现让罗溪感觉有些意外。这温国公孙献是何等高贵,他可是当朝皇后的亲叔叔,也是大夫人的亲哥哥。本以为这个温国公是为了大夫人的禁足而来,没想到他关心的还有其他。 罗溪送走一批客人回到正厅,发现那里正有一个男人在等她。此人五十岁左右,已经有些许的白发,但是那头发梳理的却很整齐,紧紧束于金冠当中,金冠下是不太宽的额头,鹰一样的眼睛,高挺的鼻子,紧闭的嘴唇。一身象牙白的华服显示出他地位不低。 看到罗溪走近,那男人对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她青蓝色的眼睛上看了几秒,又把视线转到别处,开口道:“你就是罗将军的小女儿,皇上新封的光华郡主?” 将军府的老管家常魏赶紧介绍:“这位是温国公。若是寻常人家,三小姐还要叫一声大舅呢。” “罗溪见过温国公。”罗溪华丽丽地向孙献行了一个跪拜礼,看得孙献一愣。他本以为这是一个乡下长大的孩子,不懂规矩,不过是皇上看她天真可爱才赏了一个郡主。可如今一见发现这个丫头不仅样貌出众,而且礼仪得体。但是他更看重的是那双青蓝色的眼睛,证明这就是让他等了十多年的人。 孙献简单和罗溪聊了几句,不仅说了二夫人以前受苦的一些事情,还说起了罗溪的母亲溪水儿。孙献说溪水儿是个聪明美丽的女人。 送走温国公,罗溪不得不向管家常魏打听起这个二夫人的来历了,毕竟一个国公会了解将军家的小妾是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几经打听才知道虽然二夫人只是罗老将军的一个妾,但是这个二夫人曾经是当朝温国公孙献送给妹妹孙静,也就是大夫人的丫头。因为生的也有几分姿色便做了罗将军的通房丫头,后来因为怀了二少爷罗岱山才被提为妾的。虽然二夫人也算是大夫人的自己人,可是大夫人还是经常为难二夫人,也会为难罗岱山。所以二夫人娘俩在将军府并没有多高的地位。 晚上罗溪回到光华阁,怎么都觉得有问题。这个温国公有问题,因为那个温国公好像这次来吊唁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妹妹被禁足,而是为了专门来看她。 “小姐”红袖端着刚做好的红枣莲子汤进了房间。 罗溪问:“什么事情?” 红袖把汤放在桌案上,道:“王姑姑要见您,估计是说明天想出去到寺里上香的事情。” 罗溪尝了一口莲子汤,说:“让她进来吧。” 王姑姑恭敬地来到罗溪面前施了个礼,说:“小姐,奴婢明天想去普陀寺里上柱香,估计要晚一些才能回来。” 罗溪扶起王青莲,道:“普陀寺距离这里也有几十里路程呢,王姑姑就这么走着去怕是后天早上也回不来呢。明天正巧我也想去普陀寺给我娘上柱香,不如姑姑坐我的马车我们一起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王青莲本想推辞,但是觉得这样也好,也就答应了。 罗溪让红袖刚送走王青莲,四皇子慕容元正就进来了。 “小溪,刚才那个妇人是?”慕容元正看着王青莲的背影好像有所思。 罗溪道:“那是我府上的一位客人,怎么王爷认识?” 慕容元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小溪,这个人我确实见过。她的背景可不一般,我奇怪她怎么会住在你的府上?” 第78章 斋饭有毒? 罗溪淡然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问:“四皇子今日来可是那纵火案有眉目了?” 慕容元正抛下刚才的疑问想起今天来的目的,道:“还真是有些眉目了。那两个老婆子不愧是大户人家里做事的,骨头还真硬。不过宋妈妈已经招供了,承认纵火,目的就是为了烧死你。可林妈妈还没招供。” 这和罗溪的预想差不多,又问“两位婆子在牢里没少用刑吧?就不怕宋妈妈反咬一口说屈打成招?” 慕容元正冷笑一声:“我既然有法子给他们用刑,就有法子让她们无法开口用这个理由。” 罗溪挑挑眉毛,倒不意外慕容元正的手段,能从一个皇上的弃子走到今天这个地位肯定有他过人之处。开口又问:“大夫人虽然被禁足,可是我总觉得她不会不管林妈妈。想必也会上下打点了吧?” 慕容元正找个椅子坐了下来,道:“他当然找人打点了,不然也不至于今天那个宋妈妈才招供。只不过我有点怀疑。” “怀疑什么?”罗溪问。 慕容元正若有所思地说:“我怀疑这两天大夫人派人和林妈妈接触过,给过她什么承诺,不然我绝不相信那个老婆子会那么坚定。” 罗溪暗想:果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都被禁足了,还有本事给京兆府的大牢里传消息。道:“林妈妈能死咬住不认罪,一定是心里坚信大夫人一定会就她。这救她的缘由,不仅是因为她是大夫人的最信赖的心腹,还有她帮大夫人做过太多的龌龊事。把她交给京兆尹,就等于把自己的那些丑事昭告天下。大夫人对于这件事的利害关系比我们要清楚。” 慕容元正没想到罗溪这个小妮子不仅长得漂亮,居然还有几分头脑。问:“小溪可有办法撬开那老婆子的嘴巴?” 罗溪恢复她冰冷的脸,道:“她不开口的信念来自大夫人的不弃,想让她开口,打破这个信念就好了。至于具体怎么做,四皇子应该比我更有经验。” 慕容元正站起身,向罗溪靠近了一步,看着她那青蓝色的眼睛,真想知道这没有态度,没有温度的背后究竟藏着些什么样的想法。只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自己倒是容易深陷到那双青蓝色的眼睛里。最后还是要别开目光,定了定心,道:“就按小溪说的办好了。 “主子,该起床了。”红袖敲了敲门。 “进来吧。”罗溪半梦半醒之间嘟囔怎么这么早? 红袖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罗溪的卧式,看到罗溪还没起床,道:“小姐,快起来吧,今天不是要陪王姑姑去普陀寺上香吗?” 一听王姑姑,罗溪就精神了。起身,穿衣,洗脸,装扮,一套流程下来没有一秒钟浪费,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个光华郡主已经准备好出门了。 管家小红送来了上香要用的鞭炮,供果,供香,还有些用来施舍的散碎银子。红袖叫了王姑姑,一起坐上马车就去普陀寺了。 普陀寺不愧是百年古寺,香火一直很旺。即便只是普通的日子,也有很多人来进香。 罗溪和王姑姑给菩萨上完了香,又向寺里的僧人要了几本经书。一路下来也快到中午了。 罗溪让红袖收好经书,看看天色,不由觉得肚子在抗议了。远远闻到寺里厨房传来阵阵蒜蓉油麦菜的香味。罗溪收了一下口水,问王姑姑:“快到中午了,姑姑若是没什么事情,我们就在寺里吃过斋饭再走好了。” 王青莲看着罗溪的样子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她的宏儿是不是还在齐国。想想担心也没用,就笑道:“老奴也没什么事情,就听小姐的好了。” 红袖问好了斋堂的位置,就带着罗溪和王姑姑过去了。 普陀寺的斋饭也是远近闻名,就这一般的斋菜也很有讲究。寺里的小和尚见罗溪一行四人便给上了四菜一汤,还有几个馒头。 罗溪见这寺里也没谁认识自己,也就不用装出大家闺秀的样子,直接上手抓勺子舀了一勺汤送到嘴里。可是汤刚入口,罗溪就发觉不对劲,她示意其他四人不要动手,然后将剩下的四个菜挨个慢慢品尝一遍,最后又每个馒头上撕了一小口,都尝过了,低声说:“汤里有毒,不要喝,这四个菜里都有问题,不过只吃其中一样菜是没问题的,若是吃了两种,便会产生让人晕厥的效果。会武功的一时之间不可发内力,不会武功的人会觉得四肢无力。” 王青莲和雪貂都很诧异,诧异罗溪的敏感。雪貂忽然道:“主子,刚才这几个菜你都吃了,岂不是……” 罗溪塞了一口馒头说:“这点小伎俩还不能奈何的了你们家主子我。” 红袖早就知道罗溪百毒不侵,因为当初她就是给罗溪下毒的,结果罗溪不仅没中毒,还让她自食恶果。从此知道罗溪对毒药是免疫的。只是她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人要害她们。如果是大夫人下毒,应该是致死的毒药啊,用这种全身松软的药做什么?若是其他人,那么还有谁能和自己主子结仇呢? 王姑姑听后则不语,只是低头吃馒头,连一口菜都没吃,虽然镇定,但是罗溪却能感觉到这种镇定包裹下的恐惧。 这顿饭几个人只是默默地吃,默默地观察四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来来往往吃斋的人,暗自分析谁是下毒的人。 一顿饭后,罗溪轻声交代雪貂:“一会出去一起走,我看今天下毒的人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是王姑姑,一会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红袖都有法子自保,你的任务就是护住王姑姑,不能让她有一点闪失。” 雪貂轻轻点了一下头,假装随意地绕到了王姑姑的身后。而罗溪还是像带着亲戚出游一样挎着王姑姑的胳膊,一路有说有笑,丝毫没被刚才做过手脚的斋菜影响到。 四人行至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时,周围忽然闪出十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领头的黑衣人抽出利剑,那剑光寒寒,应该是值得万把两银子的好剑,估计这领头的定是个有来头的。只见他一抱拳,粗着嗓子道:“几位,我们主子只是想请这位王青莲过去叙叙旧,还请行个方便。” 王青莲还未说话,罗溪就淡淡地开了口:“这位王姑姑正在我府上做客,你么家主子要是想请,就等我请完再说。就算请客也要有个先来后到不是?” 第79章 安心住着 那领头的人一脸的不屑,道:“现在可由不得你们,若是不快快让开,一会就休怪刀剑无眼了。” 罗溪把王青莲藏到自己身后,拿出手帕在面前挥了两下道:“也不知道你们这群乡下人从哪个地方来的,口还真是臭,连说出的话都不是味儿了。”然后好像看着那些黑衣人很脏似的,继续上下挥动着帕子,动作跟赶苍蝇一样。“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你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在这里舞刀弄枪的,也不怕冲撞了神灵。我劝你们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好。”罗溪无厘头的话还在说着,手里的手帕还在挥舞着,渐渐周围都能闻到那帕子上传来淡淡的桂花香了。罗溪看味道差不多了,收起手帕,不以为意地说:“就凭你们几个,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动的了我的人。” 话音刚落,领头的黑衣人剑光一闪直冲罗溪的面门而来,一般的人在这样的凌烈剑气逼迫下都会下意识的躲闪,可是眼前这个黄衣女子竟然不躲不避,只是在剑尖刚要碰到那女子鼻子的时候就被另一道寒光挡了出去。 转眼间红袖,雪貂和十个黑衣人打了起来。其实那十个黑衣人的功夫不差,至少两三个人便可缠住雪貂,可是他们发现自己越打越无力,越战越力不从心。六七个人都拦不住雪貂,三四个人更拦不住一个花拳绣腿的小丫鬟。 罗溪看时间差不多了,那十个黑衣人已经都累瘫在地上了。红袖撇撇嘴道:“怎么这就倒了?还没玩够呢。” 罗溪刮了一下红袖的鼻子道:“人家没了内力还能跟你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若是他们没中毒,可能两三下你就要被擒住了呢。” 雪貂上前点了黑衣头人的Xue位,让他不能咬舌自尽,一手拎着那人的腰带扔到罗溪面前。 黑衣头人冷笑一声,想爬起来却没成功。自嘲道:“没想到我还居然小看了你,既然我们兄弟技不如人,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只是不知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刚才如何让我们着的道儿。还请明示,也好让我四个瞑目。” 罗溪蹲下身,摘了那黑衣头人蒙脸的布,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没想到你们齐国人会为了抓一个人跑这么远。你们几个应该是皇室的人派来的吧?” 黑衣头人一惊,虽然没确认也没否认,可是那一脸的表情就证明罗溪说的没错了。 罗溪解释道:“毒王霍晟配制的毒药可不是一般人能找的到的。” 黑衣头人紧张地问:“你居然知道霍晟?还知道他的毒药?” 罗溪浅笑答道:“何止是认识,我们还交过手,只不过他没能从我这里讨到便宜。”罗溪看着其他黑衣人一样惊恐的表情继续说:“这种毒药你们应该拿到手不久,这就是说霍晟那老头现在还活着。也不知道当初他吃了多少烟灰才解的毒。” “你们主子是谁?要找这位王青莲做什么?”罗溪收起浅笑,一脸冰冷地问躺在地上的黑衣头人。 那黑衣人仿佛知道自己要死一般,答道:“你认为我们可能说吗?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们主子绝对是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罗溪眉头一皱,道:“惹不起?你家主子知不知道姑NaiNai我也是个惹不起的人呢?”罗溪起身,顺便拿了他的宝剑,道:“这个就当做战利品,我留下了,以后你若是有本事再过来夺去便是,姑NaiNai我随时奉陪。” “顺便说一下,你们中的毒是我手帕里面的,你们闻到桂花香的时候就已经中毒了。那毒药的效果和刚才要给我们吃的那个毒药差不多,不过解药还是有些差异的,不能随便吃。既然是毒王霍晟给你们的毒药,解药你就就找他要去好了。只不过一直到服下解药前,你们都不能随便动用内力。我们大燕国虽然治安不错,可两国边境就不一定了,保不齐什么地方出来些打砸抢烧的强盗,所以能不能见到霍晟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不杀你们不是没能力,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宜杀戮。你们好自为之吧。” 说罢,领着惊魂未定的王青莲就出了普陀寺。 回到马车内,雪貂在帘子外面赶车,红袖,王青莲和罗溪坐在车内。 罗溪捧着一本刚从寺里借来的经书随便翻着,红袖在靠外的位置昏昏欲睡,王青莲看着两人的样子几度欲言又止。 马车行至新京近郊的时候,罗溪才放下经书问:“王姑姑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吗?” 王青莲想了想,道:“今天那些人是来找我的。” 罗溪淡然道:“这个我知道,他们说了。” 王青莲焦急道:“他们还会再来的,老奴知道已经很麻烦郡主了,可是……可是……” 罗溪轻松道:“王姑姑就安心住在我光华阁,只要王姑姑在我光华阁住一天,就是我光华阁的人。外人要是想找你麻烦,也要过我这一关。” 王青莲感动的眼圈范潮,道:“你贵为郡主,为何对老奴如此照顾?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吗?” 罗溪平静地说:“还是那句话,你不说,我不问。不问过去,不问将来。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我一定愿意听。” 王青莲还要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罗溪已经闭目养神了,就没再开口。 晚上,红袖伺候罗溪卸妆的时候问:“主子,今天为什么放那些黑衣人回去啊?放走一个就行了,还全放走了。” 罗溪一边用湿毛巾擦掉脸上的胭脂,一边说:“我放了他们,王青莲就知道他们还会再来,也就会继续住在光华阁里。只要她在,就会慢慢告诉我她所知道的一切。只不过我留她在阁里还真的是好奇,我很好奇她的身世。一个能将皇室所有大小礼节做的丝毫不差,对皇室礼仪每个环节都了若指掌的人,背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第80章 四皇子求婚 随着第一场雪的到来,冬月就快要过去。罗溪一早起来就吩咐小红给院子里的下人们准备过年穿的新衣裳。光华阁里上上下下要做三四十套新衣服,还有四海楼,医馆,翡翠楼,布艺庄,这些地方的伙计都需要新衣服了。好在手里有个布艺庄,这百十来套衣服在自己的店里制作也省了不少银子,更重要的是少了很多麻烦。 早点还未吃完,红袖就来报:“主子,四皇子在前厅等您呢。” 罗溪放下手中的桂花糕,用盐水漱了口,随意挽了个发式就去了前厅。 慕容元正换了雪天穿的蓝狐皮袄,满身的贵气。一顶上等紫貂皮的帽子下白皙如雪的面庞,勾魂的桃花眼更显得挺拔的身躯魅力不可挡。只是这些让慕容元正自豪的外在都被罗溪毫不留情地免疫了。 见到翩翩黄衫女子到来,慕容元正不觉嘴角上扬十五度,早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和其他的大家小姐那般在闺房中精雕细琢地打扮,没有一个时辰绝不肯出门。却没想到她竟随便挽了头发就能来见自己。松松散散的发髻连个钗子都没用,可是这丝毫不会影响她具有侵略Xing的美丽。下回过来的借口就是送钗子好了,听说翡翠楼新到的钗子有几款不错的。想到如此,那白皙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慕容元见到罗溪正刚要施礼,便扶住了她,温柔地说:“小溪与我就不用这般客气了,没有外人的时候,这种繁文缛节就免了吧。你知道我是不在乎这个的。” 罗溪淡淡一笑,道:“四皇子殿下这么早到我光华阁来,可是林妈***事情有进展了?” 慕容元正坐了下来,道:“这段时间京兆府里倒是真有几次暗杀。前几次是我找人装作大夫人派去的对姓林的那个婆子进行暗杀,当然暗杀都不会成功,骗的那婆子信以为真,以为大夫人要杀人灭口,她都有点要松口的迹象了。只是后两次暗杀却不是我派去的人。” 罗溪眨了眨眼,道:“看来大夫人是坐不住了。” 慕容元正嘴角间又嗪起一抹玩味的微笑,道:“是啊,她好像知道是我在暗中做手脚,所以最近频频找人来跟我拉关系。” 罗溪没有态度没有温度地问:“她拉拢你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慕容元正痞痞地道:“她用来拉关系的筹码就是你的婚事,你说和你有没有关系呢?” 罗溪冷笑一声问:“四皇子殿下打算如何应对呢?” 慕容元正双眼直接对上罗溪那青蓝色的眸子道:“她若真是有此意向,不管什么目的,本王都不介意顺水推舟。”慕容元正的语气又转为更温柔,道:“小溪,你这样美丽的女子是应该有人保护的。” 罗溪听说大夫人把自己做成礼物送给慕容元正心里一百二十个不相信。那个大夫人明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四皇子,还会给他送别的女人做女儿的情敌?这不是癞蛤蟆长鸡毛,不可能的事吗?!不过她如此与四皇子示好定有原因,怕是又要故伎重演。那就将计就计好了。 罗溪抬了眼睛,对上慕容元正的眼神,轻松道:“大夫人怎么说也是小溪的嫡母,小溪的婚事嫡母做主也没什么不对的。如果小溪到了殿下的府中,会是什么身份呢?” 慕容元正心中大喜,道:“敏亲王正妃的位置本王一直为你留着呢。”随即从怀中拿出白玉凤镯欲给罗溪戴上。 罗溪看着那玉镯不自觉的冷笑了下,那曾经慕容元正千方百计从自己这里要走的,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他又要送来。罗溪收了收手,扬起一脸的微笑道:“这是王爷的家传之物,用来定亲也好,定情也罢,送就要送的光明正大,如此这般偷偷摸摸赠与了小溪,外人不知还以为我骗了来的。” 慕容元正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道:“好,明日我就去跟父皇说,然后带上聘礼去将军府提亲。” 罗溪听后并不兴奋,依然浅浅笑道:“你去提亲,还是要拿出些诚意的好。林妈***事不如这样。”罗溪轻声在慕容元正耳边说了几句,慕容元正眼前一亮,道:“小溪放心,此事我定会全力配合的。” 翌日早朝刚下,慕容元正就带着聘礼的车队来到了将军府。罗振海知道这次慕容元正的提亲是和他的夫人暗中讨好的缘故。虽然这个慕容元正之前退过婚,不过这次那小子还算真诚,不管那个府里的大夫人有什么打算,只要这桩婚事能让小溪幸福,答应下来也没什么不好。看到四皇子慕容丹麒的白头大马缓缓驶进将军府,罗振海自是堆出一脸的微笑迎了过去。 大夫人见慕容元正来提亲,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地说着阿谀奉承的好话,一来是怕慕容元正反悔,二来是让罗将军对她放心,解了她的禁足令。毕竟置办嫁妆是她这个嫡母应该做的,用这个借口解了禁足令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罗卿伊则是一天没有出门,把闺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能撕的帘子,衣服也都撕了,却还觉得不解气,拿了马鞭把自己院子里从上到下二十几下人抽了个遍。闹得大小姐院子里能跑出去的丫鬟,老妈子都跑出去帮忙迎接四皇子以及他的聘礼了。在外面跑无非就是累点,总比挨鞭子强啊。 晚上送走了四皇子,大夫人把罗卿伊叫到了跟前。迎接四皇子的时候就知道她这个女儿在跟下人发脾气了。只是一直在忙,没时间过来看。大夫人也是生气,这个女儿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她孙静,堂堂一品诰命夫人能看着女儿受委屈吗?但是见着罗卿伊泪眼汪汪,她心都快疼出血来。拉过女儿的手,说:“这个傻孩子,你的心思娘能不不知道吗?你以为我真的会让那个小贱人做四皇子妃吗?” 第81章 三皇子的约会 按照大燕的民俗,一般男子在下聘礼的第七天两家就可以举办婚礼。皇子的婚礼可以依照具体情况稍加推迟。大夫人坚持一定要按照这个日子举办婚礼,于是每天都会安排满满当当的事情,尤其是购置嫁妆,整天带着罗卿伊到城南集市上挨家店铺买,大包小包一车一车地往将军府送。罗振海看着频频出门的那对母女很是不满,问大夫人:“小溪结婚,你这个做嫡母的多尽尽心也是应该,只是怎么每次出门都带着卿伊啊?你不是应该带着小溪的吗?” 大夫人陪笑着答道:“要出阁的姑娘哪能天天在街上抛头露面呢?我是想好好给女儿办个嫁妆,但是你也知道他们年轻人的眼光和咱们不一样,总要选些年轻人喜爱的新鲜玩意儿。我带卿伊出去就是让她帮帮忙。” 罗振海听说如此,也没继续,但是全家人都能感觉到老将军不高兴。 慕容元正这个准新郎官自豪的一塌糊涂,尤其是在面对他三哥慕容丹麒的时候,腰杆子也硬了,胸膛也挺了,因为他要娶的女人曾经那么直白地拒绝了慕容丹麒。一直被慕容丹麒打压的抬不起头来的他终于觉得可以扬眉吐气了。 看着将军府人来人往,喜气越来越浓重,三皇子慕容丹麒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自从那日在书房被罗溪拒绝后,慕容丹麒气了好几天,总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皇子,而且还是极有可能登上皇位的皇子居然被这样红果果的拒绝了,心里窝火到极点。所以自那以后,自己故意不打听罗溪的状况,故意不去想那淡黄色的身影,可是越是如此,他发现自己的想念越浓,尤其当他探得自己一年多来一直在四海楼注意的戴面纱的黄衣女子就是罗溪的时候,内心的血液更是沸腾了。每每想到那青蓝色的眼睛,他的心就不自觉地柔软下来。当他听说有人在千佛寺要烧死罗洗的时候内心一下慌乱了起来。他发觉自己不可能忘记罗溪。他的生命中不可能没有罗溪。 当他看到朝堂上总是被自己压一头的四弟居然也可以向他耀武扬威的时候,慕容丹麒就不由自主地攥起拳头。 在慕容元正下聘礼的第三天,慕容丹麒终于忍不住约了罗溪在四海楼相见。 罗溪并不意外慕容丹麒的约见,只是在四海楼的蔷薇阁见到桌子上摆放的三十六样糕点的时候就忍不住笑了,这个慕容丹麒还真知道自己爱什么。 罗溪向慕容丹麒施了个礼,问:“不知三皇子叫我来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慕容丹麒强压住自己的激动,尽量用最平稳的声音问:“你真的决定嫁给他吗?” 罗溪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慕容丹麒脸上的变化,以及慢慢泛白的手指关节。 慕容丹麒真的害怕罗溪的回答是让他无法接受的那个,但是现在罗溪什么都不说,只是用青蓝色的眼睛望着她,明明是一脸的微笑,为什么他看不出那张完美的脸上有一丝的态度?亦或是一丝的温度?这种状态更让他抓狂,于是又试探了一句:“小溪,你若是被强迫的,我定不会让你如此受委屈。要不我现在就去找父皇,告诉他我要娶你。”慕容丹麒看着罗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没说话,便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并没有我,可是我不在乎,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定不会为难你,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慢慢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好。” 罗溪微笑了一下,径自坐了下来,拿起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慢慢品尝着。当一整块桂花糕吃完的时候,罗溪喝了口茶,清了清口,道:“如今皇上已经答应让我嫁给四皇子,就算小溪不愿意,也不能抗旨啊。那可是杀头的罪,小溪一个弱小女子,可承担不起。” 慕容丹麒没想到罗溪居然怕的是一张圣旨,便自信了起来,道:“小溪莫怕,他能让父皇答应让他娶你,我就有法子让父皇收回成命,改了圣旨。” 罗溪眉毛一挑问:“三皇子殿下又如何能改变的了圣意呢?” 慕容丹麒自信到有些自负地说:“小溪,你别忘了,我四弟的母妃只是个过世的妃子,可我的母亲却是当朝的皇后娘娘。即便父皇不肯听皇后娘娘的话,也总要听一听我外公的话,他可是温国公呢。况且之前我已经向他老人家请示过,他已经答应站在我这边了。” 罗溪暗想,又是那个温国公,上次在将军府二夫人葬礼上见过温国公后,他一直在暗地里搜集自己的资料,好像要控制自己。他是站在三皇子背后的靠山,自己若是跟了慕容丹麒,那温国公就更有机会控制自己了。可是温国公要控制自己做什么呢? 不过说到温国公是慕容丹麒的外公,罗溪的脑子忽然觉得需要急转弯一下。三年前她从白头山回到新京,进了将军府。除了自己的生意还真没注意过皇家的各种关系。按理说每个朝代的每个朝堂上都会有不同的利益集团,前朝联系着后宫,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本以为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可是现在要被卷进来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 今天她才注意到皇后是温国公的女儿,三皇子又是皇后的儿子。自己的嫡母,也就是将军府的大夫人是温国公的妹妹,那么自己岂不应该是三皇子的姨妈那一辈的?便问:“你若娶我,岂不是很乱了辈分?” 慕容丹麒宠溺地看着罗溪,解释道:“这说起来还真是个秘密呢。不过事到如今,我告诉你也无妨,只是你要保证不能说出去。” 罗溪睁大了眼睛道:“我发誓,今晚你告诉我的事情,绝不会从我这里透漏出去半个字。” 慕容丹麒定了定情绪,娓娓道来:“当年老温国公是镇南大将军功勋卓越,只是他一直没有儿子,老温国公和夫人商量了之后,就收养了家族中的一个孩子为嫡子,并入了族谱,他也就是今天的温国公,老温国公一直到四十多岁才有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就是你的嫡母,罗老将军的大夫人孙静。所以你我关系随隔着辈分,可是却没什么血缘关系。况且那大夫人只是你的嫡母,不是生母。” 原来温国公孙献和大夫人孙静不是亲兄妹啊?难怪那日在将军府见到温国公的时候觉得这对兄妹之间好像只有责任,却没什么感情。 罗溪用帕子擦了擦嘴,静静地想了一下,面向慕容丹麒轻轻地道:“三皇子和四皇子怎么说都是皇上的儿子,是亲兄弟。皇上最不喜欢的就是兄弟之间互相残杀,小溪这样一个女子若是惹得你们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这红颜祸水的帽子小溪便是坐实了,你觉得到时皇上会容得下小溪吗?” 慕容丹麒一愣,他真是没想过父皇的态度。 罗溪继续说道:“其实就算嫁给四皇子,我也不会得到嫡母真正的祝福的。你知道其实将军府最喜欢四皇子的,是我那个大姐罗卿伊……” 慕容丹麒听出这话里有话,想要继续追问,罗溪却只是低头吃点心,傻笑着不回答。 送走罗溪后,慕容丹麒立刻招来墨非:“去给我查查将军府的大夫人我要知道她的一切,看看她究竟要做什么?” 第82章 不起眼的马车 傍晚三皇子府。 “查到什么了?”慕容丹麒坐在软榻上看着刚进门的墨非。 墨非走进慕容丹麒低声说:“主子,将军府大夫人确实在密谋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慕容丹麒好奇地问。 墨非:“他们准备在结婚当天偷梁换柱。” 慕容丹麒眼前一亮,笑意直达眼底,问:“没想到将军府大夫人还有这个头脑?” 墨非回答:“其实这个伎俩之前她就用过。” “哦?”慕容丹麒有些诧异。 墨非根据情报回答道:“早在罗老将军结婚的时候,原定的新娘本不是现在的大夫人孙静,而是温国公府的庶出女儿孙茹,但是拜天地后罗老将军发现洞房的妻子不是孙茹,而是孙茹的姐姐孙静。罗老将军去温国公府理论,结果得知大婚前一天,老温国公的妾,也就是孙茹的母亲忽然暴毙,对外宣传孙茹是为母亲守孝不愿嫁人,已经离家出走了。为了不违背婚约,姐姐孙静愿意替代妹妹孙茹和罗将军完婚。罗老将军虽然觉得窝火,但是碍于老温国公的权势地位忍下了。过后虽然也暗地找过那个孙茹,却一直毫无音信。” 慕容丹麒若有所悟,道:“看来将军府的大夫人是想故伎重演。这偷梁换柱的把戏大夫人还要传承下去啊。如此说来,小溪还真是嫁不到老四那里。”慕容丹麒又顿了顿,道:“不管大夫人准备如何,我都打算助她一把。”然后拿起一块玉佩,把玩了起来,这块玉佩是他曾经要送给罗溪的。抚摸着玉佩就如同抚摸着罗溪白皙的手背。道:“密切关注将军府的动向,尤其关注大夫人的行动。如果他们有什么动作尽量配合。只要保证光华公主的安全,其他不用出头。过后若是老四追究起来,也会憎恨大夫人,不会想到我们。” 墨非抱拳道:“是主子。” “下去吧。” “属下告退。” 转眼间距离结婚的日子就剩下两天了。早上听到慕容元正传来消息,林妈妈在狱中畏罪**,尸首已经处理了。罗溪不觉冷笑一声,安排好事情,估摸着大夫人应该有所行动了。果然巳时未到,大夫人身边的绿儿来到光华阁,说大夫人请罗溪去将军府,因为出嫁前的女儿都要住在娘家的。结婚时候新郎也是从娘家把新娘接走。所以这次绿儿代表大夫人来接罗溪去将军府没什么不妥。于是交代了管家小红几句,还有护院赫连廷要关照王姑姑。毕竟普陀寺的黑衣人让她心里总有不安。这次她不在府里,就更要加强戒备了。 红袖收拾了点东西跟着罗溪上自家的马车。但是绿儿把罗溪拦了下来,道:“三小姐,大夫人已经为小姐准备了专门的马车,若是三小姐不坐,反倒显得大夫人苛待庶女了。” 罗溪一听,心里暗骂:那个老婆子还少苛待我了吗?现在又想当biao子,又想立牌坊。不过转眼看看门口停的那两辆相同的马车,外面虽然不起眼,但是其中一个车内布置的还挺精巧。不仅铺了细软的垫子,还放了点心。另一个则是普通的布置。 绿儿把罗溪和红袖请上了第一辆马车,发现绿儿并没有跟上来,问:“怎么绿儿不上来吗?” 绿儿笑答:“大夫人有令,这辆马车是给三小姐准备的,奴婢可没资格坐,奴婢坐另外一辆马车,路上还要为大夫人办些事,恐怕不能一同和三小姐回将军府了。还请三小姐见谅。” 罗溪转头打量了下驾车的马夫,壮实的身板,带了大大的帽子,连毛胡子一看就是粘上去的。厚实的手掌上泛着黄色的茧子,明显是个练过武的人。问道:“这位小哥我以前在将军府怎么从来没见过?” 绿儿回答:“三小姐真是慧眼。为了给三小姐筹备婚礼,将军府最近新雇了不少下人。这位是五天前府里新请的马夫。” 罗溪收起打量的目光,道:“那就有劳这位小哥了。”说罢放下了帘子,钻进马车里。 绿儿看着马车渐渐走远,不由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以前在家里任由摆布的三小姐是越发的不好对付了。 红袖吃了马车上准备的点心开始觉得昏昏欲睡,罗溪也开始闭目养神。只感觉周围环境的声音由嘈杂慢慢变得寂静,路面由平整变得颠簸。车行了大概四个时辰,罗溪问外面车夫:“小哥,这恐怕不是去将军府的路吧?” 那赶车的车夫并不回答。红袖醒了之后觉得不对又问了三遍,那赶车的才说:“小姐在车里坐着就好,等到了地方自然会让你知道的。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马车失事小姐受了什么伤害就不好了。” 红袖想着自己跟了罗溪以来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威胁,刚要发作,就被罗溪按了下来。 马车行了好久,只觉得外面开始还有阳光的味道,渐渐变得冰冷,把帘子掀开一条缝,发现北极星已经在天上挂着了。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远,只感觉车子忽然停下了,外面一个粗狂的声音传来:“大夫人,人带来了。” 罗溪掀开帘子一看,周围树木丛生,漆黑一片,只是周围站了六个灰衣人。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火把,把那个站在灰衣人身后的华服妇人照了个清楚——将军府大夫人,孙静。 罗溪冰冷地问:“嫡母不是要我回将军府准备成亲吗?怎么把我送到这里来了?难道大夫人要破坏那婚约不成?皇子结婚,新娘不见了,嫡母就不怕四皇子追究?” “哈哈哈”大夫人干笑了几声道:“谁说我要破坏婚约了?明天四皇子会风风光光地来将军府把新娘子娶走,只不过,那个红盖头下的女人不会是你罢了。” 看着罗溪毫无血色的脸,大夫人更是得意,擦了胭脂的脸甚至得意的有些变形。 “你一个庶出的小贱人居然还妄想做皇子的正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明天你姐姐罗卿伊会替你嫁给四皇子。等拜了天地,入过洞房,四皇子就算发现也得认下了。” 罗溪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惊慌,问:“你就不怕他告诉皇上?” 第83章 大夫人的秘密 大夫人狰狞地大笑起来,道:“傻孩子,你别天真了。” “ 我不怕告诉你,当年他母妃就是因为在宫里犯了错,被赐毒酒一杯,四皇子为了寻求庇护主动找到你爹,说要与咱家的女儿成婚。” “当年他看上的就是你大姐卿伊。可是当年他那副落魄样子我怎么能舍得把卿伊嫁给他?于是就和你爹反复商量,才定的是你。不然你以为你个庶出的小贱人怎么可能和皇子订婚?” 大夫人渐渐收起狞笑接着说道:“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那四皇子居然有翻身的机会。你知道人都是往高处走的。所以他会在订婚后的第三年悔婚,为的就是要娶我大女儿罗卿伊。” 罗溪心里翻着白眼,觉得怎么这母女两个都是那么自作多情呢?冷笑道:“可是这次他向皇上提及要娶的新娘可是不是我大姐啊!” 大夫人脸色忽然一冷:“也不知道你这个小蹄子给四皇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不过没关系天亮之后四皇子就会去将军府迎亲了。只不过他迎娶的可是你大姐罗卿伊。到时候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他就算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再说,当初他就是看上我女儿卿伊的,你不过就是中间的一个小插曲,如今他娶回了真正喜欢的人也不会说什么的。皇宫里几个皇子争权的这么厉害,他也会考虑的。你有什么?不过是空有头衔的一个郡主。而我们卿伊可不一样,她不仅是将军的女儿,更是温国公的外甥女。四皇子娶了卿伊不仅会获得老将军的支持,少将军的支持,还会获得温国公的支持。所以你觉得四皇子就算知道新娘被换,还会说什么吗?他只会帮助咱们遮掩,帮助咱们粉饰太平。” “ 至于皇上那边,你以为皇上真的那么在乎你吗?不过就是皇上的一时高兴就封了你郡主,连俸禄都没有,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地位吗? 再说,反正四皇子娶得都是将军府的女儿,这个和那个会有什么区别呢?” 罗溪看着越发得意的大夫人冷笑道:“临阵换新娘这件事情不仅需要保密工作做的好,还需要有精密的布置。大夫人短短六天时间就能安排的这么周密,而且所有环节丝丝入扣,没有一点纰漏,恐怕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 大夫人心里一沉,道:“想不到你这小蹄子还确实有几分头脑。” 转而眼睛看向天空,一轮新月已然悬挂当空。目光投向远方,面容变得温和了些:“不错,这确实不是第一次了。想当初你爹还没当上四品都司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他有一次来家里给父亲送情报,我见他那么挺拔的身姿,明朗的外表,当时对他一见钟情。我就知道他英勇,有作为,没过多久他就破格被提拔了。之后来家里提亲,可他居然要娶的是我那个庶出的妹妹。她有什么资格嫁给你爹?我就在娘的Cao办,我爹的默许下换了新娘。” “结果怎么样?你爹知道以后只是象征Xing地闹了一闹。最后还不是和我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只是没想到他还是对我那个庶出的妹妹念念不忘,居然看到你娘和我那个庶出的妹妹嘴角有三分相似就不顾我和温国公的反对娶回家来。贱人就是贱人,生的孩子也是贱人。” 罗溪看着发狂到有些疯癫的大夫人,怎么也想不到平时那么端庄沉稳的她会有如此一面。不过大夫人说三夫人,也就是娘的嘴角与那庶出的妹妹有三分相似。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当初爹会那么喜欢娘的缘由。 罗溪淡然问道:“当初大夫人可是把你那庶出的妹妹杀了?” 大夫人忽然狂笑道:“杀了?我才不会那么傻。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我还不想让她死的这么痛快。我要让我那个庶出的妹妹活着,让她看着我和你爹幸福的生活,让她过最清苦的日子,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享受荣华富贵。” 罗溪沉静地问:“大夫人也是要我和你那个庶出的妹妹一样吗?” 大夫人忽地转身,恶狠狠地面向罗溪,道“没错,这次我就是要把你扔在那里。正好你们两个贱人也能贱到一起了。那个老贱人就住在这路的尽头,走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所以你们两个同命相连的人马上就会见面了。” 罗溪忽然对着来时马车停靠的方向大喊:“爹爹,现在您应该知道一切了吧?” 大夫人心头一惊,但表面依旧很镇静地道:“你乱喊什么?这时候你就算是你爹真的来了又能如何?” “真的不能如何吗?”一道凌厉浑厚的声音穿破黑暗。那正是罗振海的声音。“我真没想到和我同床共枕的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你不仅害了你妹妹,还要害我的女儿!” 第84章 她就在那 大夫人惊恐地看向四周,喊道:“谁?究竟是谁在那里?” 树林后面燃起火光,那火光距离自己并不远。仔细看着火光的后面的灰黑色身影,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难怪刚才自己没发现。 定睛一看,不由大骇,那不是罗老将军吗?她的夫君,孩子的爹爹。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这时候他应该在府里啊? 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难道刚才的话他都听到了吗? 难道他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绝不会知道的…… 就在大夫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罗振海已经带领将军府的卫队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看着周围一个个的火把,以及罗老将军震怒的面孔,大夫人才意识到大势已去,刚才还不可一世骄傲的身躯竟然跌坐在了地上。 罗振海一把扶起了罗溪,愧疚地说;“孩子,你受委屈了。” 罗溪起身平淡地说:“父亲,真正受委屈的不止是我,还有后面房子里的那位。她等了你二十多年了。” 罗振海忽然想到,他朝思暮想的孙茹居然还活着,而且居然此时就距离他这么近。 其实每天他都在幻想如果两人再次见面会有如何的情形。可是如今那人就在眼前,自己却不知这百十步的路程要先迈哪条腿才好。 罗溪给了红袖一个眼色,红袖会意,跟罗将军施了个礼,道:“老爷,路的尽头就是孙茹姑姑的房子,我给老爷带路。” “把这个毒妇先绑起来,还有那些狗东西。”罗振海在离开之前下了命令。 大夫人没想到罗振海会如此待她。她原以为夫君只会训她两句,冷几个月的脸子,不过只要她好言相劝,再加上儿子罗青山立几个战功回来,夫君就会高兴的。可是今天他居然要绑了她,她可是一品诰命夫人,她可是老温国公的嫡女,现在温国公的妹妹啊。 将军府的卫队向来只服从罗振海的命令,所以不管是大夫人还是天王老子,只要罗振海下命令他们就要严格执行。不消几秒钟,大夫人就如同蒸锅上的阳澄湖大闸蟹一样,被绑了个结实。 “小溪你没事吧?” 这是大哥的声音。罗溪向声音的方向看去,之间罗青山,罗岱山急匆匆地赶来。 罗青山本是在听说罗溪要和四皇子慕容元正结婚才匆匆赶回来的。虽然心中有万分不舍得,但是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阻止这场婚姻呢?只能匆匆赶回来,因为以后若是小溪进了王府,再想相见,中间还要隔着一个皇子。没想到此,罗青山的心里就会无比烦闷。 回到新京已是晚上,看到将军府情况不对,虽然婆子丫头们都在忙着张灯结彩,但是爹娘都不在。 明天就是将军府嫁女儿,哪有头一天晚上长辈都不在的道理?而且将军府的卫队少了三分之一的人马,这绝对有问题。可是这些人都去哪里了呢? 刚要打听就听到几声低沉的狗叫。罗青山到门口一看,居然是罗溪身边的小狮子。小狮子咬着他的裤腿就往外面拽。罗青山会意上马厩里牵了马就往外跑。 罗岱山自从上次二夫人葬礼之后就对罗溪以及罗青山感激有加。见这么晚罗溪还没到将军府,罗青山又急着出去自然也牵了马跟了去。 从新京到千佛山,普通马车要走五个时辰,但是罗青山,罗岱山骑得都是将军府的快马,所以三个时辰不到,罗青山就跟着小狮子找到了罗溪的位置。只是自己真的不敢相信,母亲会做出如此的事情。 无论是朝堂上还是在家里,罗振海的威严都是不容质疑的。所以父亲下令说要绑了母亲,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说什么。 罗岱山跟大夫人本来感情就不怎么好,如今看到大夫人因为迫害罗溪被绑,心中总觉得还不够解气,但是毕竟那个是罗青山的亲妈,也就没说什么。解下自己的斗篷给罗溪披上了。道:“夜里冷,你身子单薄,别冻着了。” 从大夫人被抓的位置到前面的青砖房不过五十几米的距离,但是这五十几米路程让罗振海觉得有五十几年那么长,以往和孙茹在一起的日子如一张一张图片巡回展现在眼前。二十几年了,不知道曾经英姿飒爽的姑娘变成什么样了,不知道自己的这副老样子她还能不能认得了。 为了避免尴尬,罗振海只让红袖带路,没让其他任何人跟着。 走到青砖房前,罗振海几次想敲门,几次手抬起来又方下了。 红袖上前低声说:“老爷,让奴婢先进去看看吧。” 罗振海轻轻点了点头。 红袖轻轻推了一下门,那松木做的门并没有锁。 罗振海在外面等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只见红袖领着一个姑子打扮的女人出来。道:“老爷,这位是朵儿师父。” 罗振海借着门口灯笼发出的光仔细看了看,神情激动了起来:“你是朵儿,我记得你,你是小茹身边的丫头。” 朵儿见了罗振海也非常激动,道:“罗都司,小姐已经等了你二十年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罗振海激动道:“小茹他一直在等我吗?” 朵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答到:“小姐一直在等,您送小姐的那块墨玉佩,小姐天天都看。” 红袖拉了拉朵儿的手,道:“别光站在这里激动了,里面的姑姑还等着呢。” 第85章 你可知错 红袖和朵儿见罗振海与孙茹相见,知道两人有许多话要说,都自觉让了出来。 朵儿擦了眼泪,一脸感激地看着红袖。又觉得眼前的事情有点让人难以相信。转头看向红袖,红袖拉住了她的手,向她点点头。朵儿就更激动了,刚要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只听红袖道:“要谢就谢我家小姐,只是现在还没到感谢的时候,要想以后有好日子过,还有些事情是需要解决的。刚才我跟两位姑姑说的话可记牢了?” 朵儿坚定道:“放心,事关重大,我们不会忘记的。” 红袖笑笑又说:“朵儿姑姑,我家小姐还在那边,现在夜黑风高,寒风彻骨,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倒还无所谓,但是我家小姐身子骨单薄,不知能否让小姐过来屋里取取暖?” 朵儿一拍脑袋:“哎呦,瞧我这激动的,就想着我家小姐了,都忘记招呼你们了。快把他们叫过来,我去把厢房拾掇拾掇。” 罗溪披了罗岱山的披风,问了他一些关于二夫人安葬的事情,唏嘘一些二夫人年轻时也是美女,如今就这样走了着实可惜这样的话。 说起二夫人曾经受的委屈,罗岱山看着被绑的大夫人就恨的牙痒痒的。按照罗岱山的话说,当初二夫人是先怀孕的,罗将军听说二夫人怀孕高兴极了,抬了她的身份,由通房丫头变成妾,还赏了不少好东西。 可是二夫人怀孕没过两天就听说大夫人也怀孕了,毕竟是正室有子,马上就把府里的风头从二夫人身上抢了去。以后有什么好的补品,上等的布料都是紧着大夫人挑完,剩下的才能轮到二夫人。 到了生产的那天更让人愤怒。早上二夫人的肚子就开始疼,催着管家常魏找产婆,可常魏还没出府就听到大夫人也要吵着叫产婆。可谁都知道大夫人的生产的日子还没到。她屋里的林妈妈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大夫人,导致大夫人要早产。 将军府里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是二夫人平时爱养一直棕色的小猫。那小猫常年在将军府里玩耍,平日里好端端的,怎么在这个时候就成了不干净的东西了呢? 林妈妈不容分说地叫人把那小猫给掐死了,二夫人当时要临产,本就疼的不行,也就没顾得上那只小猫。 催产的婆子来的倒是快,不过先被请去了大夫人的屋子,二夫人就只能在屋里等着,旁边只有一个丫头伺候。 二夫人或许本就不是娇贵出身,竟然没用产婆自己就生出了儿子,但这也已经是阵痛了一天之后的事情了。女人生孩子的痛,就如同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似的。 她本以为苦尽甘来,这是罗将军的长子,应该不会受委屈。没想到大夫人那边传来消息,说那边也生产了,而且比这边早了半个时辰。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大夫人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她说什么便只能是什么。所以罗岱山懂事起二夫人就尽量不让他在将军府,而是竭尽所能,让他四处游学。 罗岱山虽然之前记恨过罗青山,但是后来看到罗青山和自己一样,没有在将军府娇生惯养,而是去了边疆军营摸爬滚打,心中也就平衡了许多。只是他心中对大夫人的不满一点没有减少。尤其是每次回家的时候,看到母亲又添新伤,心中就无比自责。 几个人还在说话的时候,红袖过来说:“见过两位少爷。” “这里夜里风大,前面的朵儿姑姑已经准备好客房,让咱么带着人都过去呢。” 罗溪看了一下罗青山和罗岱山,那两人都微微点头同意。 红袖故意拉了罗溪走在最后,道:“主子,刚才得到消息,雪貂带人过来了。” 罗溪微微一笑,没说任何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 罗溪,罗青山,罗岱山以及将军府的侍卫,还有五花大绑的大夫人以及那几个随从就这样俺这次序进了孙茹的院子。 朵儿烧好了热水,屋子里的人喝了热茶觉得身子暖和多了,虽然都知道这茶叶是最低档的。不过这样的一个地方,主人能把茶捧出来,已足见把他们当做贵客了。 也才喝了两杯热茶,朵儿来西厢房传话说:“罗将军让大少爷,二少爷,罗溪小姐以及大夫人去客厅。” 一般情人叫名字都是按照地位由高到低,年纪由大到小来排列,但是朵儿明知道大夫人在这些人当中是辈分最高的,年龄最长的,但还是把她的名字放在最后,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在她朵儿眼里,大夫人就是连这些小辈都不如。 罗溪和罗岱山先出了屋,罗青山扶着大夫人也过去了。 说是厅,其实就是孙茹,也就是绝情师父的卧室。 本来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骤然感觉拥挤了许多。 罗振海和孙茹挨着坐在床边,屋子里仅有的三把椅子,罗溪做了一把,罗岱山坐了一把,罗青山想让大夫人做椅子,但是被罗振海眼睛一横,只好自己坐了下来。大夫人孙静只能站着。 这是二十几年后孙茹再次见到孙静。 现在的孙静已经不是那个打扮的高贵无比的姐姐,不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更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夫人,而是头发散乱,内心恐惧,被五花大绑的失败者。 二十几年后的相见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形,一时间,孙茹眼中充满了委屈,愤恨,激动,那刀子一样火辣辣的眼神,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老妇千刀万剐。 罗振海感受到了孙茹的激动,便握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告诉她:“放心,一切有我。” 大夫人始终不敢抬头看。只听罗振海“啪”的一声拍了一下床边的几案,大夫人吓得一哆嗦。 罗振海愤怒道:“你可知错?” 第86章 将军府的秘密 大夫人虽然内心恐惧,但还是要摆出些气势,道:“错?我有什么错?我没杀人放火,没有谋财害命,就算你给我送去京兆尹那里,又能判我什么罪呢?” 确实,大夫人换新娘这件事情对于罗振海来说是个天大的事情,但是对于燕国的法律来讲却也算不上大罪。因为在燕国婚姻大事是父母做主的,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向女方父母提亲,至于嫁哪个女儿,理论上父母是可以做主的。所以这一条虽然活生生地拆散了一对鸳鸯,但是放到大堂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罪过。 说到杀人放火,罗振海怒道:“你以为你自己做的龌龊事情我不知道吗?千佛山上我虽然没去,但是那场大火怎么着起来的,还用我说吗?” 大夫人沉声道:“那林妈妈不是被京兆尹问过话了吗?审讯的结果难道京兆尹没跟你说?” 林妈妈因为纵火被抓这件事,京兆尹早就知会过罗振海,审讯几日后罗振海也问过情况。京兆尹按照笔录给他的答复是,大小姐罗卿伊因为教训了小红而引得罗溪对这个大姐大打出手,这个大夫人身边的下人看不过去所以才起了歹心,想要教训一下罗溪。 表面上说的跟大夫人,罗卿伊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是一个下人的事情,但是在**混了这么多年的罗振海连这其中的猫腻都不能参透一二,那这燕国的大将军他就白做了。 罗溪见着罗振海虽然心里明白,但是没有证据,看着大夫人眼里冒着火,开口道:“大夫人,杀人放火,谋财害命,虽然都不是你亲手做,但是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一个从我们眼前消失,你敢说你跟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大夫人不敢看罗溪的眼神,但也没说话,罗溪明白,这就是死不认账。大夫人一定认为亲手做这一切的林妈妈已经死在监狱里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因为死无对证。便慢声道:“不过没关系,你不认账,我找人帮你认。红袖,把人带上来。” 只见红袖从从门外推了一个头上蒙着黑布的妇人进屋来。红袖把那妇人头上的黑布撤掉之后,众人大惊,尤其是大夫人,惊讶的仿佛看到鬼一般。这不是林妈妈么? “你,你,你怎么还活着?你不是畏罪**了吗?” 那妇人晃了晃头,适应了一下屋里的光线,看到一样五花大绑的大夫人,虽然有些惊讶,但那眼里充满了鄙夷与愤怒,道:“大夫人,我再尊称你一声大夫人,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最想害死我。” 大夫人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明明说你已经……” 罗振海已经不想听大夫人的声音了,道:“把这个毒妇的嘴堵上。” 屋子里没有其他下人,罗岱山自告奋勇地上前,从锅台边上取了个沾满油污的抹布按住大夫人的头,将抹布塞到她嘴里。 大夫人焦急地发出唔……唔……的声音,用气球的眼神看着罗振海,但是罗振海只是冷酷地别过头,根本不再看她了。 罗溪开口道:“林妈妈,如今罗将军在此,旁边还有这么多证人,大夫人是没有办法对你怎么样的。 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最好一件不落的仔细说出来。我们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你亲手做的,不过你却不是主谋。只要事情属实,你也只是个从犯,是帮凶,老爷会对你从轻发落的。 至于你原来的主子,你也知道,她可是想让你来背所有的黑锅呢。” 罗溪说完,林妈妈正了正身子道:“这些年做过的事情不少,我还真得一件一件说。大夫人既然不想让我好过,索Xing我就把曾经做过的事情都抖了出来,也好让大家知道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 罗将军当年成亲时候新娘被换。当初是我陪着大夫人一起压着二小姐和朵儿到这个地方的。并且在上面唯一的通道口安排了人手,不让她们出谷。每个月只送进去很少的粮食。 后来大夫人和老爷成亲了,温国公还送了一个通房丫头。没想到结婚不久,听说那个通房丫头怀孕了,老爷居然抬了那丫头的身份,变成了府里的二夫人。大夫人很生气,但是没过两天发现她也怀孕了。不过郎中给诊过脉,说那孩子先天不足,等不到月份就会滑胎的。可还是给我们开了好多安胎的药。大夫人这边的孩子不到七个月就生了,当时府里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知道。那是个女儿,生下来的时候还有活气呢。我花高价买了个老方子,用千年人参吊着七天,那婴儿至少还能活几个月。大夫人当时的意思是先装着没有生产,让我同时去乡下买个刚出生的男婴,到了日子再把这男孩抱出来。” “后来我听说山谷里这边的二小姐也要生产了,但是我刻意瞒了大夫人,没让她知道。要生产那几日我提前安排人过来。生产那天朵儿出去烧热水还没回来,屋里的二小姐居然自己生了孩子,当她还没来得及看孩子一眼的时候,我就把孩子换了,所以后来死在二小姐怀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她亲生的,而是大夫人的孩子。” 孙茹听到如此居然愣住了,哭道:“那日生产完,我就觉得有个人进了屋子,当时我疼的天昏地暗,还以为是朵儿,没想到居然是你,你偷了我的孩子。我说我的孩子也不可能生下来那么小。 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我的孩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林妈妈面无表情地说:“二小姐生下的是个男婴,我带着这个男婴住在将军府外,一直到听说二夫人要生产了,便把这个男婴放在篮子里和产婆一起进了府。别人还以为我这篮子里是帮产婆拿的东西,没人怀疑这居然是个孩子。 后来这个男婴就是将军府的长子,现在的大少爷,罗青山。” 第87章 将军府的秘密2 这一句话如同Zha弹一般在屋子里炸开了。 罗青山没想叫了那么多年母亲的人居然不是自己亲妈,而真正的母亲居然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他一下很难接受这个现实,道:“不可能的,你这个婆子乱说的,不可能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妈妈抬眼看着罗青山,道:“那天我饱了孩子出来的匆忙,经过这边热锅的时候你的脚被锅把手烫了一下,现在应该还留下一道疤,要是二小姐的那口平底锅没扔,应该可以对的上。因为那过把手上有一个豁口。” 孙茹跌跌撞撞地到门口拿来了锅,罗青山脱了鞋袜,那深棕色的疤痕虽然已经久远,但是形状和锅的边缘竟然出奇地吻合。 孙茹扔了锅,抱着罗青山大哭:“儿啊,你居然还活着啊,你居然还活着……” 罗振海也有些莫名的激动,没想到自己和孙茹的骨肉居然一直就在身边。 大夫人也没想到居然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是自己妹妹的骨肉。 罗溪和罗岱山相比之下倒是镇定很多,或许是因为这跟自己的关系没那么大吧。 看着罗青山和孙茹情绪不那么激动了,罗溪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妈妈,道:“当初你没有把那个孩子害死,还把他带回到将军府,看来你的良心还在。 还做过什么,接着说,你救过大哥一命,我相信之后只要你说清楚都做过些什么,一切父亲和大哥,都会为你做主的。” 林妈妈继续道:“后来府里虽然有了二少爷,还有三夫人,后来又有了三小姐。虽然变着法子责罚的事情时常发生,但还都没出人命。只是三夫人的那次失火还有这次在千佛山上三小姐房子的失火都是大夫人指使我做的。这两次大夫人都找了由头出去了,然后悄悄派我回来。只是没想到第一次居然让管家常魏发现了,虽然没能救得了三夫人,但是他却把三小姐救了出来,连大夫人的追兵都躲过了。想想三小姐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在千佛山,大夫人想如法炮制,我明明看到三小姐一直在院子里,不知怎么最后烧死的居然是二夫人。也怪她自己,没事总往别人屋子钻个什么劲儿。” 罗岱山一听自己的母亲果真是被大夫人下令烧死的,虽然是误伤,但也是一条人命,在办葬礼的时候,大夫人不但没觉得丝毫愧疚,还百般刁难,克扣办丧事的银子,让他找个没有多少积蓄的庶子做起事来捉襟见肘。最后还是妹妹罗溪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帮的忙。 听到如此,罗岱山更是恨大夫人了,站起身来,朝着大夫人的胸口踹了一脚。踹完之后看了一眼罗青山,罗青山得知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眼睛都没抬一下,就跟没看见一眼。罗振海那一刻的眼神也瞥向了别处。 那一脚踹的大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被五花大绑的身子倒在地上什么也做不得,只能躺在那里翻着白眼。 罗振海看着周围的子女,再看看满眼通红的孙茹,道:“你不能在这里了,我要把你接回府里。我们这就走。” 罗溪站起身来向罗振海施了个大礼,道:“父亲,女儿认为这样不妥。” 罗振海很诧异,问:“孙茹本就应该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带她回去有什么不妥的?难道小溪你还不懂爹的心吗?” 罗溪缓声道:“就是因为知道才觉得不妥。” 罗青山也希望亲生的母亲回到将军府,但是他相信罗溪一定有理由,便说:“父亲,小溪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理由,不妨听一听在做决定。” 罗振海道:“小溪,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 罗溪起身道:“这位孙茹姑姑如果就这么回到将军府,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呢?难道又是爹娶回去的妾?如果是妾,那么按照位分,就是将军府的四夫人,请问爹爹,你给心爱的人一个这样的地位,合适吗?孙茹姑姑已经为爹爹委屈了二十多年了,还要继续委屈吗?况且大哥是孙茹姑姑的儿子,如果孙茹姑姑是妾,那么大哥就是庶子,以后大哥的前程可就堪忧了啊?!” 罗振海一拍脑门,对啊,孙茹就这么带回将军府该给她个什么身份呢?做妻?现在大夫人还在,而且大夫人后面还有个温国公。做妾?他怎么忍心让他的小茹做妾呢?即便小茹不在乎名分,他还在乎呢。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让自己的女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到最后连个名分都不能给她,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罗振海问:“小溪,你看该怎么办?” 罗溪冷静地说:“父亲,这就要从长计议了。” 第88章 你可愿意让她为妾? “林妈妈,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还请林妈妈如实回答。” 林妈妈心如死了一般道:“三小姐,有什么你就问吧。这么多事情我都承认了,只要是我做过的,我一定不会隐瞒了。” “当初你们把孙茹姑姑藏到这里,那么孙茹姑姑的母亲呢?真的如你们所说的暴毙了呢?还是你们做了什么手脚?” 听到了母亲,孙茹也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知道母亲是温国公的妾,不能给她多少荣耀地位,但是母亲毕竟是母亲,还会给她能给予的所有的温柔与疼爱。孙茹虽然羡慕姐姐是嫡女,但是从不敢怨恨自己的母亲,因为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被囚禁于千佛山的山谷里这二十多年,她也想过那个地位不高,但是疼爱她的母亲,但是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即便是想,却也无法做什么。 如今听听罗溪向林妈妈打探自己的母亲,除了想知道母亲的消息以外,还对罗溪的细心大加赞赏。 “对啊,快说,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那我的母亲呢?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孙茹焦急地问。 “把你送走的当天,二小姐的母亲就香金**了。听伺候她的丫头说,她死前一直在念叨对不起女儿孙茹。” 孙茹听到母亲去世,泪水如决堤的水坝一般。 一夜之间,她虽找到了爱人,找到了儿子,却失去了母亲。一个步子跨到大夫人孙静前面,揪着孙静的衣领,一边摇晃一边哭喊:“是你害死我母亲的,你还我母亲,还我母亲。” 孙静无法言语,只能任由其左摇右晃。 旁边罗振海怕孙茹激动过度,赶紧过来抱起了孙茹。 孙茹紧紧抱住罗振海,泣不成声。 罗溪看到一切,虽然心也很沉重,但是还没失了理智。 道:“孙茹姑姑,当年您母亲是因为觉得委屈了你才香金的。如今姑姑正要活的扬眉吐气才能安慰其在天之灵。” 孙茹经罗溪提示,恍然大悟,对啊,如今只有比那个孙静活的更快乐才能让母亲安心。便擦干了眼泪,坐回到床边,问:“小溪,你说以后该如何?” 罗溪思索了一下,答道:“所以我认为,父亲不能就这么带孙茹姑姑回去,而是应该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把孙茹姑姑娶进门。而且还要做父亲的平妻。” 孙茹简直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让她明媒正娶地嫁给罗振海,当年他只是个四品都司,如今可是一品大将军了。和正妻一样八抬大轿地进门,可能吗? 罗溪的建议非常对罗振海的心思。只是这件事情Cao作起来还有些麻烦,毕竟他是一品将军,原来的正妻孙静不仅是一品诰命夫人,而且后面还有个温国公支撑着,孙茹虽然也是老温国公的女儿,但是嫡庶有别,而且孙茹这么多年都不在温国公府了,那边能同意吗? 罗溪:“父亲,这件事情可否让女儿做主?女儿定能让孙茹姑姑风风光光地嫁进将军府。” 罗振海不知道罗溪哪里来的自信,但他愿意相信自己这个女儿,道:“好,这件事你做主。不过你要怎么做?” 罗溪笑着看向五花大绑的大夫人道:“如今孙茹姑姑的母亲已经去世,那么要想堂堂正正地做这件事,这就要看大夫人愿不愿意配合了。” 大夫人惊恐地看着罗溪,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罗溪面向大夫人慢慢地说:“大夫人,林妈妈已经向我们说了这么多,若是把大夫人交到京兆府,有林妈***证词,大夫人肯定是要定罪的,而且是杀人罪啊,你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对吧。” 大夫人愧疚地低下了头。 “到时候不仅将军府当家主母的地位没了,保不齐连Xing命也没了。你也知道,当今圣上重视法制,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温国公想四处周旋,但是还有那么多御史看着,京兆府也不能放过你。 可是如果将你送去京兆府判了罪,不仅温国公府面子上不好看,将军府也会因你而蒙羞,所以现在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大夫人想不想争取一下呢?” 大夫人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罗溪继续说:“请大夫人回去跟温国公说明,就说你在千佛山拜佛的时候找到了自己庶出的妹妹,现在要风风光光迎这个妹妹回去国公府享福。” “然后父亲就去国公府提亲,孙茹姑姑就会以温国公妹妹的身份嫁到将军府。大夫人当然会大度地同意让孙茹姑姑做父亲的平妻,也正好成就了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这段佳话。”这件事本就是罗溪的算计。不仅让孙茹以平妻的身份风光进门,还要让这件事由大夫人一手Cao办,不得有怨言。当年她是偷着把人送出去的,如今要风光把人接回来,还要亲自去笑脸迎接,这真是比杀了她还还厉害。杀人不如诛心,这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大夫人,你看可好?” 罗溪说完,拔出了塞在大夫人口中的脏抹布。 大夫人分明是不愿意的,嘴巴张合了很多下,愣是没发出一个音。 罗溪好像很关切地道:“大夫人,你可要想想,林妈妈说的句句属实,这几条罪名哪一条说出去别说你的脸面了,就连Xing命都没有了。就算大哥不是你亲生儿子,可你还有罗卿伊和罗卿爱啊。 天亮时候四皇子就应该去迎娶罗卿伊了吧? 您不想您那个宝贝女儿刚嫁过去就有这么个不堪的母亲吧。 你也知道四皇子风流,若是因此他再娶几个侧妃小妾,怕是那些女人也能把卿伊姐姐挤兑死吧?我这个卿伊姐姐还真是可怜啊。 刚嫁过去就……” 罗溪多说一句大夫人的脸色就白上一分,罗溪再说,大夫人的脸已经白的发青了。 第89章 我答应 “大夫人,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是心里应该清楚四皇子真正想娶的是我,你说如果我过去闹婚礼,那么你女儿罗卿伊还能做的了皇子妃吗?” 大夫人鼓足勇气问:“我若答应你的所有条件,你可以把四皇子妃的位置让给卿伊吗?” 孙茹惊道:“小溪不能为了我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她这一生没做过什么亏心的事情,虽然她很想回去和心爱的人一起过日子,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背弃良心。 罗溪和煦地看了一眼坐在一起十指相扣的罗振海和孙茹,道:“我答应你。” 孙茹和罗振海不敢相信罗溪竟然为了他们的幸福牺牲自己,顿时感觉愧疚万分。 罗溪安慰道:“父亲,女儿答应这件事不仅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自古无情多皇室。那四皇子就算是为了江山社稷也要多纳妻妾。而女儿希望的婚姻是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嫁给四皇子,除了身份地位,恐怕其他的,作为一个皇子,他无法满足女儿的要求。 再说,我们现在赶回去,怕是到场的时候四皇子和大姐卿伊洞房都入过了,这个婚姻不认也得认了。” 罗振海看着罗溪清澈的眼神,觉得自己对这个三女儿更加的愧疚了。但是想想究竟是谁造成的这一切? 就是眼前这个被五花大绑的毒妇。对着这毒妇罗振海怒道:“这下你可满意了!” “我答应你。”大夫人颤抖地回答。 罗卿伊是压垮大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如若罗卿伊在四皇子那里得宠,那么作为皇子妃的母亲还是会很有地位的。母亲,女儿,或者是整个家族,在贵族圈里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罗溪故意问道:“你答应什么?” 大夫人忍着内心滴血的疼痛,道:“我答应说服温国公,让他迎接孙茹进府。” 罗溪:“还有呢?” 大夫人:“我答应事后让她以平妻的身份嫁进将军府。” 罗溪:“原来大夫人也是如此明事理的。”罗溪微笑着,这个微笑却比寒冬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大夫人防备地问:“你能答应不把我送去京兆尹那里吗?” 罗溪:“那就要看大夫人如何做了。” 大夫人:“也就是说我没有得到任何保证,但是却要对你们保证一切,是吗?” 罗溪只是微笑着看着大夫人,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在这样一个小女孩面前,曾经不可一世的孙静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无助。她咬了咬嘴唇,慢慢低下头,接受了一切。 罗溪转身面向罗振海,道:“父亲,你觉得女儿这样安排可好?” 就情感来讲,罗振海觉得没有把孙静扔给京兆尹治罪是便宜了她,觉得这样不解气。但是就理智来讲,这样做是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便道:“如此甚好。” “不过你不能在这种地方住了。”罗振海平拍着孙茹的手背,这么多年的清苦日子,让这双手变得越发细弱了。 孙茹苦笑道:“不住这里住哪里呢?现在新京已经没有我们落脚处了。” 是啊,孙茹的住所很难安排。 首先不能住在将军府,因为现在将军府正办着婚礼,人来人往,闲杂人等太多,忽然多出这么一个夫人,怕惹口舌。也不能回去就住温国公府,因为现在温国公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回来了。 罗溪提议道:“让孙茹姑姑住在四海楼吧。四海楼后面有几处客房,条件还算清新雅致。女儿和四海楼的老板有几分交清,他定会帮我这个忙的。” 罗青山道:“四海楼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而且那里是新京达官贵人光顾的地方,母亲住在那里也不会失了身份。” 罗溪暗笑:这么快就认娘了。 罗振海叹了一声,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发现这么多事情。 没想到自己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那个貌似知冷知热的人居然如此蛇蝎心肠。 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心中的最爱。 没想到罗青山居然是自己和最爱的人的儿子。 没想到自己还能光明正大地把最爱的人娶回家,给她足够的名分。 没想到……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个没想到。 红袖帮朵儿收拾了一下孙茹的行装,孙静和罗振海一起坐着送罗溪来的那辆马车驶往新京。 罗青山罗岱山带着王府的侍卫压着大夫人带着的几个人也有序地排着队走了。 罗溪见所有人都走了,对着窗外喊道:“不知道琨王殿下还有这种兴致,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吹一夜的凉风,怕是也冻坏了吧,快进来暖和暖和。” 从窗外分身进来几个黑影,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人有着刚毅的眉毛,雕刻一样的五官菱角分明,这不是拓跋曜是谁? 本就不大的屋子让进来的这几个彪形大汉挤得更显得小了。 罗溪抬头看着拓跋曜,暗骂:***,死骆驼,长这么高干嘛? 拓跋曜其实在罗溪诱导大夫人答应条件的时候就在窗外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和带着的这些人居然能被罗溪发现。他们的轻功在齐国也都是顶尖的了。如果不是瞎猫碰到死老鼠太凑巧,那就是眼前的这个和溪元澈一样拥有着青蓝眼睛的光华郡主也是个轻功卓绝的人。 拓跋曜装模作样地在炉子上烤烤手,随意道:“想不到光华郡主棋艺超群,口才也十分了得。” 罗溪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个个土豆,扔到炉子上,用炉钩子拨了拨,道:“想不到琨王殿下的影子卫队如此了得,连这么隐蔽的地方都能找得到。” 拓跋曜眉毛一挑:“居然连本王的影子卫队都知道?光华郡主的消息可是够灵通的。” 罗溪不以为意,道:“但凡不那么废物的王爷手下都有些自己的力量,只是根据主子Xing格的不同,起了不同的名字。以琨王的气质来看,手下自然是影子部队最为合适。我猜的对吗?琨王殿下?” 第90章 四皇子大婚 罗溪毫无温度道:“琨王这个时候来不是为了看风景吧?” 拓跋耀一样冻死人的温度道:“这个时候,郡主不着急回去和四皇子成亲,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皇上,让他治你个藐视皇室的罪?” 罗溪缓缓道:“琨王秘密来访大燕,就不怕我告诉你们皇上你暗自与燕国联系,里通外国?” 拓跋耀暗想,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句也不让啊。和那个溪元澈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拓跋耀:“本王有位朋友好像在郡主那里,不知可否让本王带走这位朋友呢?” 罗溪:“你的朋友怎么可能在我府上?” 拓跋耀脸色一变,道:“那就别怪本王自己上门去找了。” 罗溪无所畏惧,一双青蓝色的眼睛闪出自信的光芒,道:“那就要看琨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华丽丽地行了一个礼,转身款款走出房门,只留下一屋子诧异的人。 就在那个淡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的时候,拓跋耀忍不住一掌劈碎了桌子,寒冰冰地从嘴角中挤出一句话:“这天下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人呢。” 景帝十五年腊月。 燕国新京。 四皇子大婚的消息传遍了京城,人人都知道新娘是皇上刚封的光华郡主,将军府的三女儿。贵族圈里都知道那个四皇子慕容元正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但是遇到了美的如仙如妖的光华郡主就老实了,尤其是秋猎会之后,那个四皇子竟然没有约任何人家的姑娘。即便是去了谁家的宴会,也是和男人聊天,不往女人堆里凑了。估计是一物降一物,从此流连百花凑的四皇子要单恋一支花了。 一大清早,慕容元正就骑着高头大面,带着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将军府。只是没想到罗将军和大夫人都没有出来迎接。按说女儿结婚也是何等大事,难道这个光华郡主在将军府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慕容元正本就知道大夫人和罗溪不睦,再说,光华郡主本就是庶出的女儿,如此待遇,也貌似合理。 再说今天打扮的如此风流潇洒,骑在马上,看着平时器宇轩昂,时下强颜欢笑的三哥,心中甚是爽快。那高头大马胸前挂着直径两尺的大红花,无论怎么看都是喜气洋洋。 将军府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有凑热闹的,也有来拍马屁的,还有一种人,那就是三皇子慕容丹麒,他是来看这个新娘到底是不是罗溪的。 高头大马行至将军府门口,两边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在喧哗声中,新娘盖着红盖头,由罗卿爱带领着的一群陪送丫头护着上了花轿。 慕容元正看着那通红的一身,心中好是激动,恨不得立刻下马把新娘子抱过来。 站在远处的慕容丹麒已经气得面色发紫,反复告诉自己,要忍住,还没有消息之前千万要忍住。 终于在新娘上轿的一刹那,墨非来报:“主子,那新娘不是光华郡主,是大夫人的长女罗卿伊。” 慕容丹麒紫色的面容顿时消失了个干净,惊喜地问:“那光华郡主呢?” 墨非道:“光华郡主昨夜一直在千佛山的一个山谷里,那里还有罗将军,大夫人,罗少将军,还有罗家二公子,罗将军府内的侍卫也去了,不过那些侍卫非常警觉,属下怕距离太近惊了他们,于是就远远看着,一直到今天天快亮了的时候才快马赶回来。他们的马车现在还没到城郊呢,这个上轿的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光华郡主。” 慕容丹麒的笑意更深了,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灿烂,看的墨非都感叹,主子的心情很久都没这样好了。 “走,我们去婚礼看看。四弟大婚结婚,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吧。”慕容丹麒带上紫貂皮毛的帽子吩咐道:“去把我府里的那个去年新月送的羊脂玉送子观音送去四皇子府。” “哈哈哈,老四啊,你这个婚礼可就要热闹了啊。” 四皇子骑着白马,特意带着点缀着五彩宝石的轿子以及将军府送出的一大批的嫁妆车马,婢女,小厮,在城中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转了一圈。 众人看慕容元正那自豪的脸上洋溢的都是灿烂的笑容。一种胜利者的骄傲在他身上显现了个淋漓尽致。 在城中转了一圈后,迎亲队伍回到了四皇子府。媒婆,丫头前拥后簇,贺喜的大臣富商纷纷抱拳庆贺。 慕容元正手里拽着红绸扎花的一边,另一边就是他的新娘。也不知道那个红盖头下,青蓝色的眼睛会搭配怎样的妆容。新郎官越想心里越美,尤其是看到慕容丹麒向他迎面走来的时候心里就更美了。 “三哥也来参加我婚礼了啊?”慕容元正笑的相当灿烂。 慕容丹麒看了身后的新娘一眼,道:“四弟大婚,做哥哥的自然要送上一份厚礼。” 慕容元正下意识地站在了慕容丹麒和新娘的中间,挡住了慕容丹麒的视线,好像那个新娘已经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不容他人窥视一般。 慕容丹麒道:“今日父皇要迎接齐国使者,一时还不能过来,晚上的时候会给你在宫里摆宴。” 慕容元正还要说什么,只听婚礼司仪大喊:“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第91章 新娘不是她 慕容丹麒扬声道:“快过去吧,别误了吉时。” 在众人的簇拥下,尤其是在慕容丹麒的敦促下,新郎和新娘双双站在正厅前。新郎的桃花眼笑的阳光灿烂,温柔的看着一身红段罗莎裙的新娘。 听说四皇子大婚,新京这天贵族女子有一大半都在家砸茶碗呢,四皇子都娶正妃了,自己即便嫁过去,也只能做侧妃。不是正室,就算生出儿子也是庶出,没前途的。梳妆台前的胭脂还有什么用啊,扔了算了。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悦己者都成亲了,自己还要悦给谁看啊? 每想到别的女人会如此哀怨,红盖头下的那张脸就不由地得意无比。 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她罗卿伊就是正式的四皇子妃了。 只听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罗将军和大夫人都没有来,所以这个高堂就推了慕容丹麒过来坐。毕竟在场的他的地位最高了。当然,慕容丹麒还是非常愿意做他四弟与这个“新娘”的证婚人。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整个过程慕容元正的每个动作都做的一丝不苟,足见他对新娘的重视程度。引得周围嘉宾交口称赞。都说这新娘以后肯定受宠。 就在慕容丹麒打算拉着红绸把新娘带进洞房的时候,四皇子身边的近卫乌鸦忽然闯进来,趴在慕容丹麒说了一句话。众人发现四皇子的脸上骤然变得铁青,手中的红绸子被他狠狠攥在手中,好像攥出水一般。 转瞬间,慕容元正的脸又回复如常。把手中的红绸扔给喜娘,转向众人高声道:“感谢众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本王的婚礼,今日本王娶侧妃,众位能来喝喜酒,本王甚为荣幸。待到本王娶正妃的时候,希望各位还能到场喝喜酒!!” “侧妃?” 众人一下就炸了。 “这么大的阵势就是个侧妃?” “这不是光华郡主吗?一个郡主能甘心做侧妃吗?” “也是啊,如果是正妃,将军府怎么可能就一个新娘出来了,连罗将军和大夫人都没出来呢?” “看来将军府还是厉害啊,能让四皇子娶个侧妃就能有这么大的阵仗,看来以后的正妃要小心了。” “庶出就是庶出,即便被封了郡主,还是要落得侧妃的下场。” 到场的一些年轻贵族嫡出女子立刻眼睛亮了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啊。那胭脂水粉还是留着用吧。 慕容丹麒坐在高堂的位置,好像很惊讶似的看着慕容元正,心里不知道嘲笑了这个四弟多少次。但是他还是愿意在心里继续嘲笑。 “想从我手里抢人?四弟,你真是太天真了。” 罗卿伊在红盖头下听着“侧妃”两个字当时就晕了。幸好旁边有喜娘扶着,不然肯定摔个四脚朝天。 明明按照正妃的礼节迎娶的,怎么拜了天地之后就成侧妃了呢?她是将军府的嫡长女,怎么说也要是个正室的位置啊。给个侧妃算怎么回事?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这件事她不能声张,一旦当场嘉宾发现她不是罗溪,而是罗卿伊,会怎样?难道她能向众人解释说自己看上了四皇子就把罗溪藏了起来然后替代她做新娘吗? 若让人知道如此,她以后还如何有脸面在新京见人? 娘,娘呢?娘怎么不见了? 罗卿伊盖着喜帕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脚下一尺见方的地方。想要掀开喜帕去找大夫人,但是喜娘强行把她按住了。新娘乱跑是不吉利的。再说从一大早到现在还没见着大夫人的人影呢,怎么给她找啊? 几个喜娘看了看四皇子的脸色,发现他只是厌恶地向这边挥了挥手,甚至都不愿多看一眼,一个带头的喜娘看着新郎如此,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安排手下的几个丫头把新娘送回新房。 可是刚进王府后院,新娘一众人就被四皇子府的大管家拦住了。 “请侧妃这边走。”大管家指着西厢房的方向道。 罗卿伊身边的丫头问:“可是新房在那边啊。”明明是正房的位置挂了红绸彩头,怎么要我们往西厢房去呢? 大管家对着新进门的“侧妃”态度谦卑,但不恭敬地道:“正房是给正妃住的,侧妃只能住厢房。” 罗卿伊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开口便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你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敢对主子这么说话?我是四皇子明媒正娶的妃子,自然要住到我应该住的地方。你给我滚开,否则我要你好看。” 那大管家听了也不恼,只是在说话时候,话语间多了七分冷淡三分严厉,道:“请侧妃谨言慎行。这里是四皇子的王府,不是将军府,既然嫁给王爷,就是王爷的人,是王府的人,就要守王府的规矩。若是真惹得王爷不高兴了,怕是连厢房都没得住了。” 罗卿伊心中一凉,是啊,如今她嫁入四皇子的王府了,就不能像在母亲身边那么任Xing了。可是,谁能给她解释一下为什么明明一个正妃转眼间就变成侧妃了呢?不觉身子一软,跌坐到地上。 谁能给解释一下啊?为什么会这样啊?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啊? 女儿被人欺负了,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第92章 院子里的来客 一年进入了腊月基本上就进入了过年的月份。家家基本都要买些礼品类的东西准备过年的时候串门用。 燕国的这个腊月比寻常要热闹许多。因为百姓的话题多了。 比如温国公的妹妹在四处游历了二十多年后回到国公府。 比如在温国公给这个妹妹办接风宴会的时候这位游历归来的妹妹和大将军一见钟情,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成婚。 比如皇上知晓这件事,特意给这个妹妹封了一品诰命,和将军府大夫人做了平妻。 比如将军府的大夫人居然把儿子过继给了新夫人。 这围绕着将军府的事情太多了,每一件事都可以引发小半天的议论。 有人说是将军府原来的大夫人知书达理,有大家风范,娥皇女英共事一夫,成就一番佳话。 有人说将军府大夫人命不久矣,她这么做是在对家人进行后事安排。老公,儿子,女儿都想到了,可见其想的周全。 有人说那温国公后找回的妹妹貌若天仙,端庄贵气,别看是四十多岁的人,依然仪态万千。不然也不能让罗大将军一见倾心。 当然除了将军府,四皇子府的事情也不少。 比如四皇子大婚,风风光光地居然只是娶了个侧妃,听说这个侧妃不是光华郡主而是将军府大小姐。 四皇子自从娶了侧妃之后皇上赐了五万禁军给他统领。 四皇子一改花花公子的做派,结婚第二天起就一直和禁军生活在一起。皇上赞赏其男儿有大志。但是更多人讨论的是自结婚到现在,四皇子都没有和那个侧妃圆房。 腊月里,罗溪把裘皮店铺里的两个伙计白松白柳两人叫到府里,让王姑姑给画了很多宫廷贵妇用的披肩,斗篷,背心,手笼的样式,还有贵族男人用的披风,帽子,围巾。白松做出来后再让王姑姑修改,几经折腾,做出最终的样子。然后大量做出一些。 王姑姑设计的样子端庄大气,白松的手工好,白柳很会卖,京城里大家大户的人家都会买一些裘皮店铺的东西。这让裘皮店铺的掌柜高兴的最都合不拢。将近五十的人,天天乐颠乐颠地向罗溪汇报:“郡主,今天御史家的来这里预订了,一下就定了三十个披风,二十个手笼呢。还有左相家也来定了。当初少将军还说您什么都不懂呢,没想到您比我们这些卖了一辈子皮货的人都厉害。” 罗溪看着账面上的银子比去年这个时候翻了三番,心里也很高兴,道:“哪是我有本事,都是你们做的好。今年生意好,年末给大家分红,掌柜一定会收到一个大大的红包的。” 掌柜的听罗溪这么说,更乐的合不拢嘴了。 送走裘皮店铺的掌柜,罗溪叫来护院赫连庭。 罗溪:“这几天院子里可还安静?” 赫连庭:“安静什么啊?从你回来到现在前后都来三批人了。”赫连庭本就是因为酒与罗溪有交情的。在这个院子里,虽然做的是护院,但是罗溪从来不把他当下人看,这也是他留在这里的原因。而且罗溪从来不让他叫她“小姐”,所以赫连庭一直用你我这样的词来彼此称呼。虽然王姑姑曾经告诉过罗溪这样很不合规矩,但是罗溪总是笑答无妨。这就让赫连庭更加尽忠职守自己的岗位了。 像赫连庭这种江湖浪人其实也想有个固定的职业,固定的收入,固定的住所。但更希望得到别人的尊重。别人越是尊重,他就越会把人家交代的事情做好。罗溪刚好懂得这一点。 罗溪笑道:“没想到我这个院子还真招人待见。不过幸亏有赫兄弟护着我这院子,不然恐怕我现在都不能这么太平地在这里了。” 赫连庭:“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要不是院子里有梅花阵法,兄弟们还真撑不住。” 罗溪:“那些人可捉住了?” 赫连庭哈哈大笑:“可不是都捉住了。” 罗溪问:“赫连兄可问清这三批人都是什么来路?” 赫连庭思索了一下,道:“这三批人都是受过训的,明显背后的主子身份不一般。到了地牢里什么都不说,我吓唬了几个,也没什么效果。索Xing都给他们喂了你给的药粉,让他们在地牢里昏迷着。不然都在这里**了,也是个麻烦。” 罗溪自语道:“也不知道咱们这府里有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惦记呢?” 赫连庭也跟着思索:“为了钱?不能啊,按这些人的身手来说,培养一个这样的人就需要耗费白银万两,这三批人就是三十几万两银子了,能用得起这样的杀手的人肯定是不能差钱的。” 罗溪问:“若是按照出手方式来看呢?或者来这里的目的,会有什么线索吗?” 赫连庭想了想,想起什么似的,答:“三批人都穿着夜行衣,功夫都不错,但是目的不一样。” 罗溪好奇,问道:“如何不一样?” 赫连庭:“第一批人是冲着王姑姑的院子去的,结果刚进了梅花阵就掉陷阱里了。第二批人好像是为了寻找第一批人来的。这第三批……”赫连庭有点香吐。 罗溪问:“第三批怎么了?” 赫连庭有些担忧,道:“第三批人应该是冲着你去的。” 罗溪惊奇道:“冲我来的?” 第93章 给皇后看病 罗溪忽然想起了二夫人,或许是得知二夫人已经死了,那么二夫人的主子就要采取新的行动了。那么这个主子是谁呢?能是温国公吗?如果是温国公,为什么三年前她刚入府的时候没有行动呢?再说,如果是温国公,那么她要母亲送自己的那个手镯,也就是被称作龙涎玉镯的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有之前的那两拨人,估计是琨王的。或许是琨王把住在府里的王姑姑误认为是公孙央了吧? 二十个人就想来我光华阁找人?也太小瞧我了。 罗溪想着想着,无奈地摇摇头。腊月都是如此,那么过大年的时候会有什么呢? 腊月初八,燕国迎来了齐国由琨王带领的使团。这次使团不仅带来了齐国的很多特产,还带来了一封武皇帝的亲笔信。内容大致就是两国联姻,永世交好。齐国那边认为燕国三皇子才华出众,品行兼优,栋梁之才,有治国之能,而齐国的兰公主蕙质兰心,样貌出众,举止大方得体,两人又都到了适婚年纪。所以希望两人成婚,成为两国的佳话。 得到这一消息,三皇子顿时成为众人的焦点。兰公主是齐国武皇帝最喜欢的一个女儿,听闻兰公主小时候在玩闹中说过一句想吃冰糖葫芦,武帝亲自命人去市井中把做糖葫芦的人带到皇宫里的冰窖现场制作。这足见皇帝对兰公主的喜爱。更何况这次和亲光是这使团就有百十人,足见齐国皇室对这桩婚事的重视。 如果兰公主和三皇子成婚,那么慕容丹麒背后就是有齐国的支持,也就为登上王位打下相当牢固的基础。朝中各个官员借着年末的时候都争相找借口去三皇子府拉关系。闹得三皇子府门前一时车水马龙,有时候感觉比上朝的官员都多。 罗溪正扮着溪元澈的样子在宫中给皇后娘娘治病。那皇后娘娘自从上次被溪元澈治疗几次后,觉得神清气爽,每天不仅容光焕发,而且精力充沛。从此就只认溪元澈一个大夫。哪怕身体有一点小不是也不找别的御医。 最近几日皇后娘娘实在是不舒服的很,景帝问了罗溪几次溪元澈的下落,所以罗溪就不得不扮了男装再次来到宫中。 皇后的坤宁宫依旧那么富丽堂皇,高贵大气。无处不在地体现出一国之母的无上尊荣与地位。 罗溪还未进皇后的寝宫,就听到皇上对皇后说话。 平常的宫女在这个距离是听不到的,但是罗溪的听力超于凡人,所以听得特别清晰。只听景帝说:“梅儿(皇后名为孙梅),秋猎会后你都没怎么休息,最近越发消瘦了。听说宫里的御医你都不用,我特意请了神医溪元澈来。” 皇后感动道:“谢皇上挂怀,臣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病,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也就什么病都好了。” 景帝像逗小孩一样刮了一下皇后的鼻子,道:“我们的儿子都是要成亲的人了,你还这么小孩子脾气。一会溪神医来了,你可要好好听话,若是开了药方,可要记得按时吃药,不然我让麒儿过来看着你。” 皇后甜蜜地一笑,道:“知道啦,一会溪神医就到了,看到你这个一国之君还没个正型,岂不是要笑话咱了?” 此时罗溪刚好走到皇后寝宫门外。带领的宫女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声音:“进来吧。” 罗溪提着药箱就进门了。 见到皇上皇后行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跪拜礼,看的皇后有些吃惊。 上次这个溪元澈过来时候各种礼节虽然知道去做,但是总觉得是个乡野粗人的做法,各种礼节跪拜的姿势都不够地道,感觉是跟着太监们学的样子。可这次见到溪元澈,整个大礼没有一丝马虎,没有一处的不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还充满着贵气。才一个月不见,这动作就可以和练习过无数遍的皇子们相差无几了。 但是景帝毕竟是男人,观察的可没这么细致,只是道:“溪爱卿快平身。” 罗溪起身道:“皇上这次特找我进宫,是不是皇后娘娘的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 景帝道:“皇后最近总是感觉饿,即便吃了东西还是觉得一会就饿了。” 皇后身边的老嬷嬷道:“不仅是饿,还总是想喝水,甚至半夜起来也要喝些水呢。” 皇后笑道:“我没事,就是他们乱紧张。朝廷上下这么多事情呢,皇上把心思都放在臣妾身上,这让臣妾怎么承受的起?” 虽然皇后是这么说的,但是一脸的幸福是任何语言都不能掩饰的。 罗溪瞧了景帝看着皇后那真切的眼神,暗道:“这老头还不错,至少心疼老婆。”抬头笑着对皇后道:“自古乾坤天地,皇上是天,娘娘您就是地,天地都安详,这世间才太平。皇上关心您的病也是为天下着想啊。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后宫宁则天下宁。所以皇上为您做这么多都是应该的。” 这一席话说的皇上和皇后都觉得心里美滋滋的。景帝和皇后身边的奴才们看这个情形就都明白了一件事:溪元澈成皇后的新宠了。以后千万不能得罪了。 经过望,闻,问,切,罗溪得出一个结论:皇后得了糖尿病。 这个病症在古时候叫消渴症,按照皇帝内径给皇后解释了一下:“此肥美之所发也,皇后必数食甘美而多肥也。肥者,令人内热,甘者令人中满,故其气上溢,转为消渴。” 在皇后似懂非懂的时候,罗溪已经开始写药方了:“黄芪,生地黄,山药,玄参,黄芩,黄连,川芎,黄柏,赤芍,苍术,栀子,茯苓,当归,生牡蛎。水煎2次分2次服。” 写好药方给了皇后身边的嬷嬷,然后说:“皇后娘娘现在每天饮用的茶可以改为五味子。对皇后娘娘的病症也是有好处的。但是这五味子分为南五味子和北五味子,以北五味子为佳,南五味子只是有这个味道,但对于皇后娘娘的病症是没多大作用的。请嬷嬷抓吩咐抓药的时候千万记得。” 罗溪刚要告退,就听有太监传报:“禀报皇后娘娘,温国公派人给娘娘送东西来了。” 第94章 又遇琨王 罗溪听是温国公来人,不由警惕了一下。把刚想说告退的话忍了回去。 只见来人身低着头,看不到长相,只是手捧着一个紫檀木镂空雕刻精致的盒子,着鸭蛋青色的锦袍,深蓝色的玉扣腰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的牛皮靴子。 来人把盒子高举头上,道:“温国公闻得皇后娘娘身体微恙,特送来玉葫芦一对,国公说玉能养人,亦能消灾,葫芦有辟邪之意。愿娘娘福泽安康,遇难成祥。” 皇后从盒子里拿出两个寸把长的小葫芦,发现那葫芦真的是很精致。和田玉的质地,无论是水头还是通透度都是上等佳品。那小葫芦把玩在手中,凉凉的,润润的,甚是讨人喜欢。 跟皇上笑道:“我那个父亲就是喜欢这些古玩玉器,只要见到古玉就跟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前几日还听说他要寻一个什么镯子呢。或许又是听闻什么传言了。” 景帝也感叹:“这个温国公啊,他喜欢的东西还真是刁钻,就连皇宫里的这么多贡品,他都没看上。非要自己淘去。” 皇后把葫芦放回到盒子里,对来的那个青衣人道:“国公近来身体可好?本宫可是有段时间没听说他的消息了。” 那青衣人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国公他老人家身体硬朗的很,只是挂怀娘娘的身体。” 皇后看了看哪个青衣人,道:“这位看起来很面生啊,叫什么名字?在国公身边做什么的??” 青衣人回答:“草民林博文,到国公府已经有段日子了,在国公府负责国公的起居饮食。” 罗溪所站的位置距离林博文并不远,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终于看清了这个青衣男子的面容:丰满的额头,晶亮的眼睛,笔直的鼻梁,清瘦的脸颊,小胡,小须,小髭,小髯,显得谦虚而又不失气度,从内而外散发出忠诚的味道。 只是在罗溪的眼中,一切的忠诚都是美丽的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张正常的脸,而是带了人皮面具的脸。 不知道这个叫林博文的男人要用这人品面具遮掩什么呢? 而且从他开口说话的一呼一吸间好像有什么气味飘出来。这种味道很特别,虽然皇后的屋子里点了清淡的熏香,那个人身上也有其他的香囊,但是依然掩盖不住他从口中飘出的一股子酸味。细闻起来,好像一股烂苹果的味道。 怪就怪在这嘴里飘出的酸味上了。 若是出自市井人家,倒还可以理解。之道是没规矩的人吃了水果之后没有及时用盐水漱口。可是在皇宫里出现就不一样了。 进了皇宫里的人,不管是大臣王爷,还是公公,宫女,都要注意自己的仪态仪表,否则就是对圣上的不尊,说严重了是要杀头的。 所以很多要进宫的人都是先沐浴更衣,清理口气,不让身上有一丝的马虎。在宫里御前伺候的公公宫女就更是这样了,经常还要含一些薄荷水来清新口气。 温国公说白了是皇上的岳父,也是常进宫的老人了,他一定知道这规矩的,也定会反复交代要进宫的人。看他一身的打扮,应该是进宫前刚洗浴过,并换的衣服。 如果是这样……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口中飘出的味道不是吃了水果后没漱口,而是从身体内发出来的味道。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朕和皇后有话要说。” 皇上一句话,众人纷纷按次序都退了出来。 从坤宁宫出来,林博文并没有跟罗溪说话,只是看到罗溪的一双青蓝色的眼睛诧异了一下。但是转瞬间又恢复了平静。甚至会让人怀疑刚才的诧异是否发生过。 只是这道诧异的眼光在罗溪看来就不那么寻常了。 两人只是静静地先后走着,各自有各自的带领太监。行至坤宁宫外院的大门,一个向南行,一个向北走了。 罗溪跟着小太监穿过了御花园,走过了养心殿,一路上,罗溪还是在想那个林博文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口中会有那种酸酸的味道?行至长廊,转了个弯,一个没留神,直接撞上了一堵黑色的肉墙。罗溪条件反射一样骂道:“谁家骆驼啊?” 鼻子酸疼的那阵还没过,就听小太监谄媚道:“原来是琨王殿下。这位是燕国神医溪元澈,都怪奴才不好,刚才没领好路,让琨王受惊了。奴才给您赔不是了。”说罢就见那太监要往地上跪。 “本王没事,起来吧。”琨王依旧是那么冻死人的声音。 拓跋曜本是带着一些使臣和燕国礼部大臣在养心殿一起商量兰公主和三皇子慕容丹麒的婚事的问题。 远远看到溪元澈,拓跋曜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高兴了起来。至于为什么高兴?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找了个理由从养心殿出来,故意拦在溪元澈要走的路上。只是没想到这次他又撞上自己了,还说着一样的话,还是用那种动物形容自己。 “溪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原来是琨王啊,你怎么又来我大燕了?”罗溪明知故问。 小太监原本以为两人相撞会闹出什么误会,如果真有误会,那么他这顿板子就少不了。一见两人居然认识,就赔笑道:“原来两位认识啊?奴才正带着溪公子要出宫呢。”言下之意就是你们两位有话出去再说,这里是皇宫,我不把溪元澈送出去我就不能回去交差。 拓跋曜回头看了一眼养心殿,道:“正巧,我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交代好了,就和溪公子一起出宫吧。好久不见,我也想与溪神医喝两杯。” 罗溪暗骂: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啊?怎么又遇到这个难缠的家伙了? 但还是恭敬地说:“听闻琨王殿下是为了兰公主和三皇子的婚事而来,两国联姻这么重要的事情定时马虎不得,琨王殿下还是进去和里面的人多商议一下才好。他们若是出错,琨王也不好交差不是?与溪某人喝酒的事情等琨王殿下这边事情都安排妥了之后再聚也不迟。” 拓跋曜不以为意,道:“溪神医是怀疑我使团人的能力了?” 罗溪抱拳道:“不敢。” 拓跋曜直接走在了前面,道:“都说溪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怕今天错过了,想要再找就难了。” 第95章 邀你去打猎 罗溪跟着拓跋曜出了皇宫,就看着鸣萧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了。 拓跋曜二话没说,直接把罗溪“请”上了车。 与其说请,不如说拓跋曜拎着溪元澈的腰带把他扔进了马车。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也都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只是到了四海楼,拓跋曜径直下了马车,特意让鸣萧去扶着些溪公子。说是去扶着,其实还不是怕溪元澈跑了。 上次秋猎会后溪元澈的失踪让拓跋曜很是恼火,他从来就没有这种挫败感。这两个蓝眼睛的人很是奇怪,一个是自己玩消失,一个是把自己的朋友弄消失了。 这次来燕国我让你们两个一个都跑不掉…… 四海楼的司马傲见溪元澈从琨王的马车上下来,立刻迎了出去。道:“琨王殿下再次来京,可是带着喜事来的,如今琨王殿下光顾我这小店,咱们也可以沾沾喜气了。” 拓跋曜也寒暄道:“司马老板说的是什么话,如果四海楼算是小店,那么我看着燕国上下也就没什么大店了。” 司马傲笑道:“琨王殿下真是谬赞了。 您楼上请, 王爷要哪个包房?” 拓跋曜想都没想,道:“幽兰阁” 司马傲带着拓跋曜,罗溪进了幽兰阁里屋,而鸣萧则留在外屋守卫。 司马傲:“请问二位要什么点心什么茶?” 拓跋曜:“玫瑰香酥,普洱茶。” 司马傲:“您稍等,马上就来。” 只听司马傲刚从门口出去,就有伙计把刚出锅的玫瑰香酥以及普洱茶送到了。 罗溪拿了一块玫瑰香酥,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然后慢慢下咽。闭着眼睛体味一下玫瑰的香味,感叹道:“真是唇齿留香呢。” 拓跋曜只是一边喝着普洱茶,一边看溪元澈那享受的样子。道:“我有个朋友,我们认识有很多年了。他有个很奇怪的毛病,就是不吃茶点。就是我府上最好的面点厨子做的茶点他都不吃。 可是他翩翩喜欢这四海楼的玫瑰香酥。据我所知,他唯一吃过的点心,就是这四海楼的玫瑰香酥了。” “三四个月前我这个朋友就是在这个房间,叫的这些茶点,叫的这种茶,或许他吃东西的样子就和元澈兄现在一样吧。” 罗溪没有理会,继续吃。 拓跋曜又倒了一杯茶,道:“你们皇帝后天邀请我去后山打猎,我记得上次你我还未分出胜负。这次就可以一较高下了。” 罗溪抢了拓跋曜的水杯,喝光了他的茶,清了清口,道:“皇上邀请你,又没邀请我,怎么比啊?” 拓跋曜道:“到时你们二品以上的官员王爷都会到,我自然会向皇上提出邀请你参加的。而且貌似你们皇上很喜欢看你我比试哦。” “琨王殿下,我溪某人对打猎还真没多大兴趣,您若是想比,那三皇子,四皇子都有名师指点,尤其是八皇子,他可是千佛手江大川的徒弟,你们比起来才更有挑战Xing。和我这样一个落魄郎中比试多没意思啊,即便是赢了也不会讨得多少喝彩的。”罗溪可不想再去打猎了。上次的吊睛白虎是误打误撞,这次她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再说,这次的狩猎主角可是你和几个皇子,你们若是赢了会有封赏的,我这种小人物,即便是赢了又能有什么呢?”说白了就是没彩头我才不玩呢。 拓跋曜心想着小子怎么和那个罗溪一样啊?就知道要彩头。若是彩头不够还不下场呢。道:“若你赢了我,齐国上下的神农草行里所有药物都可终身无限量免费供你使用。如何?” 神农草行?那可是齐国最大的中草药店铺,里面药品是最全的。不管是未加工过的草药还是中成药,都是品质最好的。而且店面遍及齐国各个城市。如果有了这个,岂不是在齐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私人药房? 罗溪吃完最后一块玫瑰香酥,道:“若是我们皇上同意,元澈愿意奉陪。” “只是这玫瑰香酥吃完了,可不可以再要一盘桂花糕?听说四海楼的桂花糕是最有名的了。” 拓跋曜见盘子里的五块玫瑰香酥都已经被溪元澈吃光了,居然一块都没给他留,真是够不见外的。 可是他眼巴巴的青蓝色目光又让人无法拒绝,只好叹了口气,道:“鸣萧,去让小二再拿一盘桂花糕来。” 第96章 山顶遇险 罗溪吃完最后一块桂花糕,舔着手指道:“东西吃完,草民就告退了。” 琨王看着要站起的身影,道:“明日我就跟你们皇上说要你参加冬猎一事,到时希望元澈兄的表现不要让我失望。” 话未说完,已经不见溪元澈的身影了。 腊月十二,由三皇子慕容丹麒带领各二品以上官员以及王爷,亲王到了后山打猎。 说是后山,其实是燕国皇室的一处皇家猎场。其中有草原,有丛林,有河流,有山谷。当初就是看出这里地势多样,景色优美,皇室早就把这里划分为领地,不允许寻常百姓进入此地。 皇家狩猎的车队到达宿营地后,各家都组织人手扎帐篷。溪元澈的帐篷本来是琨王要手下帮忙搭建的,但是被众人婉言拒绝了。 慕容丹麒拒绝是因为觉得自己国家的神医居然让一个外人来搭建帐篷,这不是说我们国家没人了吗?连这点小事都要外人来做?他一个亲王可丢不起这个人。 罗溪不乐意,私底下的理由就是:猫给耗子送礼,一定没好事。 所以建帐篷当然由光华阁派出的仆人负责。这样别人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趁着众人忙里忙外的时候,拓跋曜邀请溪元澈去山顶赏雪。 两人骑着骏马向山上奔去,后面跟着的是琨王的,是鸣萧带着的几个得力属下。 山顶有一亭,建在山顶悬崖边,两人下马驻足亭中,向远望去,满山银装素裹;向下看去却是万丈深渊。 看着漫山的白色,罗溪不禁诗兴大发。 “北国风光,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 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发完一顿感慨,罗溪暗自感叹:毛主席的气势还真不是一般啊。 拓跋曜听闻罗溪的这首词,不禁对旁边的这个瘦小的身躯刮目相看:言由心生,诗词往往能反映出一个人真实的内心世界。这个人心中有天下,这样的胸襟气魄并不是谁都能有的。只是…… 只是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有那个成吉思汗都是谁呢?? 只道:“元澈兄好才华,想不到一个郎中的心中,竟怀揣天下。” 罗溪笑道:“这样的美景没有美酒搭配实在可惜了。” “谁说没有美酒?”拓跋曜向后一个眼色,鸣萧就提着两个酒囊送到亭中。 罗溪和拓跋曜相视一笑,一人提着一个酒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你一口我一口地喝。 两人微醺时,罗溪忽然一顿,喊道:“当心”。 随即踹开拓跋曜,拓跋曜向后倒下的同时,一根箭擦着拓跋曜头上的灰色狐狸皮帽子飞了过去。 “有刺客,保护王爷。”鸣萧一个机灵反应过来,带着人围在了罗溪和拓跋曜周围。 周围眨眼睛钻出十几个白衣人。 那白衣人从头到脚都围着两白色的布,和这茫茫大雪混为一体,难怪之前没有人发现。 那些白衣人本想借着琨王和罗溪微醺麻痹之际进行偷袭,没想到却别罗溪识破。便直接杀了下来。 那十几个黑衣人很快就与鸣萧带的几个琨王侍卫打了起来,罗溪和拓跋曜也没闲着,卷入了混战之中。 那些白衣人的功夫好生了得,他们好像师出同门,琨王的侍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可即便这样,五六个侍卫对付八个或者九个白衣人已是吃力。鸣萧的功夫要比那些侍卫好很多,但也只能缠住两三人。 而围攻罗溪拓跋曜的四个人明显功夫又好于围攻侍卫的人。那四人相互配合,对罗溪和拓跋曜上下攻击。 拓跋曜自幼受名师指点,而且自己风骨奇佳,又肯努力,所以剑花繁密,让人无法近身。再看罗溪这边,只见他上蹿下跳,在密如渔网的剑花中钻来窜去,让追她的那个白衣在追赶的过程中受了不少伤。 眼看着琨王的侍卫一个一个倒下,那些白衣人转而齐来攻击拓跋曜。 拓跋曜的功夫本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不消片刻,他身上已多了几道伤痕,上好的裘皮袍子也被撕开了几个口子。虽然倒下几个白衣人,但是很快就发现,剩下的四个白衣人把拓跋曜,罗溪,鸣萧三人慢慢围在一起。 拓跋曜和鸣萧把罗溪护在身后,双剑敌四剑。两人平时总在一起练剑,所以默契异常,虽然对方同样是高手,而且人数比他们多,但是所有的进宫都被挡了回来。 只是四人剑花忽然一闪,同时攻向手无寸铁的溪元澈,拓跋曜下意识地把溪元澈向后一推,可是用力过后忽然想起这亭子后面是万丈深渊,回首想拽住那如断线风筝一般的人,却发现手臂不够长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衣人好像早有预料一样,从身后甩出绳子,缠于溪元澈腰间,用力一甩,将溪元澈整个人都甩到了山壁上,而丛林中又出现两个白衣人,将溪元澈拉了上来,装进麻袋,抱上马背,飞奔而去。 亭子中拓跋曜虽然焦急,但是苦于四个白衣人缠身,无法脱离,几次想突围出去,几次都未能成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白衣人带着溪元澈越走越远。 拓跋曜手中剑花更快了,而且处处杀招,借着有一个白衣人救溪元澈的空当,拓跋曜和鸣萧联手解决掉一个人,之后又解决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当他们看着一地尸首的时候,载着溪元澈的那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97章 罗溪从麻袋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中,周围有三十多个衣着一样的白衣人。而站在最高位置的,居然是那天在坤宁宫见到的林博文。 罗溪拍了拍身上的土,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林先生。温国公如果想邀请我,给我发个帖子就好了,干嘛这么大费周章呢?” 林博文冷言道:“本来没想抓你,我只是低估了拓跋曜的功夫。在雪山顶居然没能杀他,只好把你抢过来当诱饵,引他到这里来。 不过我忽然觉得有另外一件事情你可以帮我。你若能帮我拿到此物,我是不会要你Xing命的。” 要我的命?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怎么可能让你那么容易得逞呢?不过还是低声问道:“元澈不过一个游街郎中,除了医药别无珍宝。不知林先生要元澈拿什么呢?” 林博文走进了罗溪,道:“听闻你是光华郡主娘家的同族人,那么就一定知道那个天狼族圣物——龙涎玉镯了吧?我要你帮我拿到他。” 母亲给的那个镯子叫龙涎玉镯,这个从二夫人口中就已经知道了。如今这个林博文也要得到那个龙涎玉镯。居然他还知道天狼族。 这个龙涎玉镯有什么秘密呢? 是什么人为了得到这个龙涎玉镯这么处心积虑呢? 看这个林博文,感觉面具之下的他应该也就二十多岁,二夫人嫁给父亲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也就是说二夫人的主子不会是林博文,那么林博文和二夫人的主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他们都来自温国公府,这个幕后人难道就是温国公? 前几日皇后娘娘说温国公喜欢收集古玩美玉,难道他看上这个镯子了?可是这个镯子我从来都未对人提起过,他怎么会知道呢? 还是说从母亲嫁入将军府开始他就开始打这个镯子的主意了? 一瞬间罗溪的脑子中闪过了很多问题,觉得目前还是装装傻,卖卖萌,没准从林博文口中能套出些什么。不过刚才林博文靠近自己的时候,一张嘴又是出现了那种味道——烂苹果的酸味。 罗溪微笑着看着林博文,但是笑容地下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林先生好厉害,居然知道我和光华郡主的母亲都是天狼族人。请问林先生是如何得知的呢?” 林博文道:“这太简单了吧,看看你们的眼睛,都是青蓝色的,和狼的眼睛一个眼色,这就是天狼族人最好的标志,也是无法隐藏的一个标志。” 哦……原来是眼睛暴露了…… 罗溪又问:“林先生,向光华郡主要件东西对我来说还没那么困难,只是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做事总喜欢刨根问底,如果不弄明白,我是死活也不肯帮您这个忙的。” 林博文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听溪元澈这么一说,便觉得有门,眉毛一扬,问:“溪公子想知道什么呢?” 罗溪道:“这龙涎玉镯是林先生想要还是温国公想要呢?” 林博文:“自然是我……哦不,自然是温国公想要了。” 罗溪低头一笑,道:“那么温国公为什么想要这个龙涎玉镯呢?” 林博文:“温国公喜好古玩是人尽皆知的,前些年忽然听闻这个龙涎玉镯是由上等古玉打造而成,晶莹剔透,是难得的**佳玉。而且听说可以招财进宝。所以国公对此玉极为感兴趣。” 罗溪冷语道:“林先生这话说的不实在啊。 温国公喜欢古玩美玉确实不假,但是为了招财进宝就让人匪夷所思了。想那荣国公的女婿就是当今皇上,自己每年的俸禄就不少,加上皇上皇后赏赐的,更是一般官家都不敢想象的。他府中的美玉古玩连皇上都没有,那财大气粗的家底可见一斑,难道他还会为钱而耗费这么大周章吗?” 林博文叹了一声,道:“溪公子真是聪明之至,谎话一下就被你揭穿了。若说是为财,确实牵强了些。但是为了保命,溪公子能信吗? 罗溪好奇问;“这是怎么说呢?” 林博文道:“听说那龙涎玉镯有化险为夷,去恶除魔,延年益寿的功效。你知道人年纪越大越惜命,而且温国公以前是沙场名将,手下亡魂无数,年纪越大越怕这些亡魂索命。所以四处找人打探有无真正辟邪的美玉,于是便打听到了这个龙涎玉镯。刚巧,那个龙涎玉镯在光华郡主手中。国公几次要高价购买那玉镯,只是光华郡主却如何也不能割爱,所以想请溪公子在之间运作一下。只要是能拿到那龙涎玉镯,不管溪先生用什么方式,国公府保证都不会亏待溪公子的。” 罗溪心里骂道:温国公什么时候找我买过镯子啊,你是不是撒谎都不打草稿啊? 罗溪没有说答应林博文的提议,也没说不答应,又问:“不知道温国公为什么要杀琨王呢?” 林博文听到这个问题好像顿了一下,道:“这个和那个龙涎玉镯没有关系,林某人恕不回答了。” 罗溪也没继续问,说:“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会考虑,只是现在我们要等琨王来救我,也不知道他要几时才能寻来。不知道林先生是否会下棋,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林博文没想到溪元澈落入如此境地居然有心思下棋,道:“这里没有棋盘,没有棋子,你我如何下?” 罗溪笑答:“棋盘在地上画出即可,棋子我这里有。”说罢从袖中拿出两包棋子。 林博文冷笑一下,不知道天下竟然还有如此心大之人。便坐了下来,随手捡来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出棋盘,受持黑子与溪元澈对弈。 很快,黑白子各下了十来步,罗溪手持白子,道:“林先生的棋路和齐国皇室的风格如出一辙,不知是不是受过什么人指点呢?” 林博文心中一惊,没想到才区区十几步,就能看出他的棋路来自齐国。抬起一子,缓缓落下,道:“在下喜欢下棋,经常会找些齐国的高手切磋。” 罗溪又执起一子,道:“你说我是叫你林公子好呢?还是公孙先生好呢?” 第98章 林博文一惊,手中的棋子差点掉落下来。但还是故作镇定,道:“溪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林某不太明白。”随即摆了一颗棋子。 罗溪微笑道:“九月的时候新京四海楼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他在幽兰阁定了房间,每天巳时不到就会出现,然后摆上一个残局,名为天龙棋局,请人破解。” 林博文内心很警惕,但是面容貌似轻松地道:“这件事在新京妇孺皆知。听说那天龙棋局很久都没人能解开。” 罗溪:“不过最后还是解开了,而且还是被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解开的。那摆棋局的男子还输了个香囊。”罗溪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暗自观察林博文,发现他表面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是太阳Xue上的青筋暴起摆明了他内心的气愤。 罗溪继续道:“其实我挺好奇这是个什么人。后来听说这个人叫公孙央,是琨王的朋友。那日我和琨王在四海楼幽兰阁吃东西,琨王告诉我那个公孙央在齐国向来不吃茶点,怎么到了四海楼就会吃了呢? 听说那个公孙央在四海楼只吃玫瑰香酥还有普洱茶。我就想,这玫瑰香酥和其他的点心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吃了一整盘的玫瑰香酥都没发现,后来又叫了一盘桂花糕,甜甜的桂花香飘逸满嘴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四海楼的玫瑰香酥为了凸显玫瑰的馨香,特意没有放糖。普洱茶也有降糖的作用。 我在想,这个公孙先生真的不爱吃糖吗?没想到他还真不爱吃。 我到这里之前正和琨王在山顶聊天,正好就聊到了这位公孙先生。他说公孙先生的饮食很特别:不吃糖,很少吃米饭。这就怪了,听闻公孙先生的家乡被誉为鱼米之乡,他怎么能不爱吃米,爱吃面呢? 我想他一定是得了和皇后娘娘一样的消渴症。” 林博文没一愣,转而道:“这个和在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溪继续道:“得了消渴症的人时间久了口中会发出酸酸的味道,这个是从身体里向外发出的,用任何香料清洗都是弄不掉的。刚巧,林先生口中一直有那样的气味。 第一次闻到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林先生带着温国公的礼物谨献给皇后娘娘。一般这样进宫的人自然要沐浴更衣,至少不会让自己身上有异味,否则因为这个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我还是在林先生说话的时候闻到这样酸酸的味道,即便林先生用了很浓的熏香,但还是掩盖不住。 如果说仅一次闻到也就罢了,当下我与林先生一起这么久,说了这么多话,可是这种酸酸的气味一直未变,就说明这气味是林先生身体内发出来的,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掩饰不掉的。” 消渴症就是现在说的糖尿病,因为患糖尿病时,因为糖代谢紊乱加重,细胞不能充分地利用葡萄糖来补充能量,只好动用脂肪,脂肪分解加速产生大量脂肪酸,超出了机体利用的能力而转化为酮体。而酮体包括乙酰乙酸,β-羟丁酸及丙酮。其中乙酰乙酸及β-羟丁酸均为强酸。所以很多糖尿病人在说话和呼吸时候会带出酸酸的烂苹果的味道。 罗溪暗想,前世的生物化学真没白学,当初这就是考试内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用到。 林博文没想到居然自己的呼吸也能暴漏这么重要的信息。 罗溪继续道:“尤其是琨王殿下说他在齐国喜欢喝的茶,居然和现在林先生请我喝的茶一样,是五味子茶哦。” 林博文冷笑道:“这些不过都是你的猜测,如果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这些猜测都是站不住脚的。” 罗溪眨了一眨青蓝色的眼睛,道:“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林先生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如林先生摘了面具,也好让在下一睹庐山真面目啊。” 林博文丢了手中的棋子道:“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面具?” 罗溪:“林先生的胡子鬓角都是粘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林博文:“溪公子真是好眼力,我乔装打扮在温国公府和那些人朝夕相处这么久都没人发现,没想到居然被只见过两次面的人发现了。 不过我的真容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若是溪公子见了,就要没命了。溪公子一世才华可就要随风飘逝了。所以在下劝溪公子还是不要有那么强的好奇心的好。” 罗溪见林博文无心下棋,一边收起棋子一边道:“听闻那公孙央在齐国也是个英俊潇洒人见人夸的俊俏先生呢,很多女孩子每日梳妆打扮,就是为了在见到公孙先生的时候可以留下好的印象。所以我还真想见识一下。” 林博文道:“难道你不要命了吗?” 罗溪一点也不慌张地问:“难道你就这么怕见人吗?” 林博文冷笑一声:“好,今天我就让你见见我的真面目。不过可惜,在这里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要死,本以为还可以和溪公子继续合作呢,没想到溪公子竟然这般不惜命。”说罢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摘,那面具下映出的正是当初在四海楼摆设棋局的公孙央。 罗溪见到这副容颜高声道:“琨王殿下,您要找的人我给您找到了,您就没事别在光华阁费心了。” 林博文,或者说是公孙央一惊,周围的白衣杀手下意识地抽出了刀剑。好像只是眼一花,拓跋曜就站在了罗溪身边,公孙央的对面。 拓跋曜一脸的杀气,道:“原本我将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背叛我。想我这么长时间为你担惊受怕,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没想到你居然改了容貌混进温国公府了。更想不到你居然要置我于死地。现在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给谁卖命的?这么用心在我身边安插一个暗桩究竟有什么阴谋?” 公孙央挑起眉毛向后退到白衣人的身后,道:“我为谁卖命,等你能活着离开这里再说,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能找到这里的。” 琨王道:“很好奇是吗?那就等我解决了这些人再告诉你。” 拓跋曜抽出宝剑和面前的白衣人对打了起来。白衣人貌似看出拓跋曜的弱点是他旁边的那个又瘦又小的神医溪元澈,而溪元澈好像功夫不怎么样,便把攻击对象转为这个弱者。 可是没想到剑花还未攻击到那个神医的衣角,就听到白衣人的一个同伴凄惨的呼声。众人分神一看,发现那个白衣人正被一团火红的长毛怪压在身下,他的喉咙已经被红毛怪尖利的牙齿咬破,从脖子间喷出的血有二尺高。那红毛怪咬完一个之后不见有任何歇息,直接扑向下一个。 罗溪暗笑:“好样的小狮子,今晚回去给你烤兔子吃。” 罗溪在众人分神的时候闪到了一边,瞅准时机甩出几枚棋子,又听三个白衣人惊呼:“我的眼睛。” 只见那黑白的棋子直接嵌入白衣人的眼骨中,那白衣人看不见四周,捂着眼睛四处乱撞。 在白衣人的慌乱中,又有一个深蓝色的身影左挪右闪,每到一处就倒下一个白衣人,一招毙命,绝不拖沓,那正是冷无情送给罗溪的暗卫:雪貂。 公孙央没想到溪元澈居然有这样的功夫,能把棋子当做暗器,并用的这么收放自如,暗道不好,原来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让自己抓到的。 罗溪又甩出一把棋子,眼见攻击拓跋曜的几柄宝剑直接断掉。 拓跋曜刚要说什么,就听溪元澈抢话:“不用谢啦。” 可就在这时,拓跋曜发现一个白衣人正从背后袭击溪元澈,要过去拉他已经来不及,便丢出手中的利剑,那利剑穿透了攻击溪元澈的那个白衣人的胸膛。 拓跋曜跳到罗溪身边道:“记着,我救了你一命。” 然后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柄剑继续和白衣人打斗。 公孙央见山洞里的白衣人越来越少,挂彩的人越来越多,心道不好,让一个白衣人向拓跋曜的方向甩出四枚银镖。 雪貂在空中用短刀截了两枚,罗溪用棋子打落了一枚,但是还有一枚直接飞向拓跋曜的胸口。 时间紧迫,推开已经来不及,罗溪直接飞身道拓跋曜的前面,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最后一颗银镖。 雪貂解决完周围最后一个白衣人,见罗溪受伤,毫不犹豫地飞身过去。但是有一道黑色的身影比他更快,那就是拓跋曜。 拓跋曜见那银镖已经嵌入溪元澈的身子,他还是不太敢相信溪元澈居然会用身体为自己挡这一下。转眼间伤口的周围浸满了血。他抱紧这个娇小的身躯,紧张道:“元澈,你怎么样?” 罗溪呼吸变得虚弱,道:“我也救了你一命,我们扯平了。” 拓跋曜没想到溪元澈会给他这样一个答案,他说他救他,但是真的没想过要他还啊。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可以为了自己连命都不要? 罗溪看着雪貂和拓跋曜紧张的神情,故意玩笑道:“那镖上有毒,我百毒不侵,你忘了? 不过……我却忘记……自己……不是金刚不坏……之身……了”说着,罗溪头向后一扬,晕了过去。 第99章 “元澈,元澈,你快醒醒,快醒醒。”拓跋耀不住叫唤怀中昏迷过去的人。 雪貂在周围观察了下,对激动的拓跋耀说:“琨王殿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拓跋耀没想到会因为溪元澈的昏迷如此失态。但是经过雪貂的提醒,他马上恢复了理智。 旁边这个深蓝衣服的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功夫实在了得。自己最优秀的近卫鸣萧和他相比也要逊色二分。上次和光华郡主一起遭受突袭,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深蓝色衣服的人救的场,这次又是。而且他在战斗的时候出招奇快,同样的招式在他的运用下变会多出三分功力。这个人以前明明就是冰泉山庄冷无情的书童,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虽然有很多疑问,但是溪元澈的状况不容拓跋耀多想,冷声道,我们的状况暂且还是不要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先在这个山洞等一会儿,傍晚的时候鸣萧会带我的人来。 事出突然,他绝不能让有人突袭自己这件事情立刻曝光,不然真正的凶手将会迅速隐蔽起来而让无关紧要的人背黑锅。此时两国正要联姻,贸然出现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利于联姻的。所以拓跋耀在等鸣萧搬救兵来。 雪貂不卑不亢地说:“现在这个时候寒冷异常,神医现在受了伤,经不得这样的风寒。况且林博文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会不会趁这个机会来偷袭。等到傍晚还有好几个时辰。这个山崖峭壁下有一隐蔽处所可以藏身,我们先去那里躲避吧。”雪貂在罗溪扮男装的时候都叫他溪神医,这是罗溪交代的。 拓跋耀听了雪貂的话不由心中一喜一惊。喜的是还有比这个山洞更好的地方可以为溪元澈疗伤,惊的是光华郡主的势力范围。 从鸣萧给的情报来看,这个溪元澈不过是一个技艺高超的游方郎中,没有什么背后的产业。而和他相接处最多的无非是皇上,皇后,还有就是那个新封的光华郡主了。后山上应该都是皇家的地盘,如果他们用的是皇上设置的处所,那么他们的状况就会马上曝光;而能在一直守卫森严的皇家猎场内设置秘密据点,一个光华郡主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但是此时跟着雪貂走貌似是最好的选择。两次被袭,雪貂都是来救人的,而且从刚才他说话的态度上看,至少雪貂是不会害溪元澈的。那么他的提议可暂且一试。道:“好,我们这就去。” 雪貂吧地上的白衣人的衣服扒了下来,左右系了一下,系成一个袋子的形状,然后和拓跋耀一起把罗溪装进去。 可是在谁背这个重伤病人的时候,两人开始较劲了。 雪貂觉得这是他的主子,自然应该由他来背,而且那个琨王拓跋耀别看长的跟拒人千里之外似的,但是主子跟着他经常有危险,所以这个人绝对要列入危险对象,那就更不能让这个人碰主子了。 拓跋耀觉得自己和溪元澈怎么说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让自己背是理所应当。再说,那个雪貂应该是光华郡主的人,和溪元澈什么关系?趁着雪貂招呼小狮子的时候立刻把那装了伤者的布袋子捆在身上。雪貂刚要说什么,拓跋耀抢着道:“你快去领路,尽快离开这里。” 雪貂无奈,又撕了几件白色的衣服给小狮子捆在身上,毕竟白雪茫茫,一团这么大的东西在雪上飞奔是很容易被发现的。拓跋耀见状也撕了几块布,把自己黑色的袍子罩了起来。 两人走到悬崖边,那悬崖深不见底,而且悬崖壁上挂满了雪,光滑异常。若是平常时候攀岩者峭壁,拓跋耀一定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现在他还背着一个人,走这样的峭壁他实在没把握能安全到达下面。 这时雪貂蹲了下来,从绑腿中解下个袋子,里面装的是一捆金钢丝绳。这种绳索虽然只有竹筷子那么粗细,但是却非常结实。 拓跋耀很诧异这个小书童竟然有如此本事,不仅功夫了得,而且思维敏捷,身上还带着这么多救命用的东西。那个光华郡主到底是什么来头?和冰泉山庄什么关系?那冷无情怎么舍得把自己培养的这么好的一个人送给她呢? 他思考的时候,雪貂已经把绳子固定好,扔给拓跋耀一端,道:“拿着,我先下去,这个绳子不够长,你要看我怎么做你怎么做。” 拓跋耀从没有这样的挫败感,自己也是和那些侍卫一起训练过来的,他的侍卫之所以佩服他,就是因为所有的项目他都能做的最好。如今他是有很多实战经验的人,居然被一个小书童教“我怎么做,你怎么做”,这明明是给初学者上课啊。可是目前的状况他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满,毕竟这个绳索不够长,要如何到山底,他也没办法,更重要的是,他后背上的那个人已经不能等了。 拓跋耀把身上的不带紧了一紧,从身后飘来一阵淡淡的桂花香,那香味若有似无,伴着寒冷的风吸入身体,香彻了脾肺。 拓跋耀嘴角忽然上扬了一下,“你若是女人,我便娶了你。”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的时候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娶妻?他脑子里几乎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府中已经有两个侧妃,不过那都是别人硬塞给他的,在他身边做眼线。所以自然那两个侧妃从入府至今都未能侍寝。而现在为什么他会想要娶妻了呢? “琨王殿下,快走了。” 雪貂在催促了。拓跋耀回了神,按照着雪貂的样子把这绳子向峭壁下滑去。 第100章 峭壁还未到底端的时候雪貂忽然对峭壁用力,把绳子荡起来,然后滑到一个山洞中。那个山洞就在悬崖上,上面有巨石挡着,如果不是这个角度看,外面根本看不到。拓跋耀也如此荡到山洞中。 站稳之后,拓跋耀检查了一下背后的溪元澈,觉得他呼吸还算平稳,只是肩上的血迹又重了。瘦小的身躯在这时显得更为单薄。 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温度,没有态度,眼睛只是那么闭着。 偶尔眉头轻轻皱一下。但就这轻轻皱着的眉头,都让拓跋耀的心里像被抽了一下那么难受。 他发誓,再见到那个公孙央的时候,一定手下不会留情。敢伤害他在意的人,他就要用十倍,二十倍的代价换回去。 整理好溪元澈,拓跋耀观察了一下他们在的山洞。 山洞不大,只能站下三五个人。只见雪貂在山洞用干树枝藏好绳子的端口。然后在山洞里的碎石堆上搬开一个碗口大小的石头,里面有个凹槽,雪貂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玉佩,那玉佩方方正正,上面好像刻着什么花纹。 雪貂把玉佩放于凹槽中,便开启了机关。 在一堆石头后面出现了一个洞,里面有火把照亮。借着火光,能看到一级一级的台阶延伸向更深处。 雪貂把那碗口大的石头放回原处,然后示意拓跋耀进山洞。 两人进了石洞后,雪貂回身拧动了机关,那石头门又关上了。 顺着石台阶往深处走,路越来越宽,石台阶越来越平整。路径的尽头是一个比较大的石室内,像是一个大厅。里面有两丈见方的地方,四边墙壁上都是门,每个门通往什么地方他也不知道。 在这个厅的中间,小狮子和红袖正在等他们。 拓跋耀忽然明白,原来一路上没见小狮子,是因为他去找帮手了。骤然间他对这个非人类的神兽另眼相看,这火红的一团在杀敌时候可以充当战士,在迷路的时候可以充当向导,在需要报信时候还可以充当通讯兵,平时放在身边还可以当护卫。他府上也有养犬的,但是哪一只都不如这个好用。这个通灵气的家伙也不知道平时那个光华郡主是怎么训的,居然可以这么听话。 听鸣萧说这只神兽是吐蕃谨献给大燕的神兽,当时大燕会场上那么多文人武将,没有一个可以让这只神兽安静下来。连吐蕃使者对它都无可奈何,怎知却被光华郡主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再加上之前让人不容忽视的雪貂,还有身后的溪元澈,看来光华郡主的本事还真不容小视。 红袖向拓跋耀示意往左边的一个石屋走去。 这个石屋内床,桌,柜,椅齐全,桌子上已经放好了急救用的药箱以及一些装丹药的瓶瓶罐罐。 床上已经铺了二寸多厚的垫子,上面用青灰色的床单盖上了。 拓跋耀把溪元澈放到床上,解下了捆在身上的白色带子。接着还想为溪元澈解衣服的时候,一双手横在了他前面。 抬头一看,那居然是一脸冰块的雪貂。 雪貂用及其严肃的语气,道:“溪神医受伤,我们有专门的大夫,不牢琨王殿下Cao心了,还请殿下外面等候。” 拓跋耀抬头一看红袖正用酒給手消了毒,在床边用同样的逐客令的目光看着他。虽然他不放心床上的这个人,但是雪貂说的对,自己不是大夫,即便是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便放下手中的布条,道:“本王就在门外守候,元澈要是有什么意外,本王一定不放过你们。”随即眼睛一闪,走出屋子。 雪貂也跟着出了房间。直接站在门口,跟门神一样,不让任何人进去。 拓跋耀在门口站着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却不知为何时这半个时辰比以往的半年还要漫长。 忽然门开了,里面红袖端着一盆血水出来,道:“神医醒了,要见你们。” 第101章 拓跋曜抢身进到房间内,看到溪元澈已经醒来,半坐在床上,身后靠着枕头。头上系的男人头冠已经卸下,头发松松垮垮的散在肩上,更显得憔悴了。溪元澈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他一脸的严肃,但是脸色却没什么变化。 刚才好像还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但是一旦见到,发现什么也都说不出了。只道了一声:“好些了吗?” 罗溪见拓跋曜和雪貂进来,向上坐了坐,道:“血止住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修养几天就好了。” 拓跋曜不想别人见到他过分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表现的异常冷漠,就如同现在,刚才还关心的要死,现在却装作一副与我无关的架势,道:“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罗溪见拓跋曜是这个态度,一点都不意外,或许说她从来没想过拓跋曜应该会有什么态度。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罗溪本就没以为这头骆驼能关心自己什么,只是她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或许这些事情拓跋曜能给他答案,便问:“琨王殿下,在下有一事不明。” 拓跋曜:“什么事?” 罗溪:“我的问题希望琨王能如实回答。” 拓跋曜:“有事尽管问,至少现在我能保证对神医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溪:“齐国到底什么人要杀你?要杀你的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拓跋曜沉思了一会,道:“这个我真说不准。” 罗溪:“琨王在齐国也算军权在握的实权王爷了,有这么大胆子敢动琨王的人,恐怕也是不多吧?” 拓跋曜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如果今天这场暗杀发生在齐国境内,我会怀疑觊觎太子之位的几个皇子,可是这暗杀的事情发生在大燕,我就不敢肯定了。那几个皇子的本事我还是知道的,虽然在燕国有些人脉,却还没嚣张到这种程度。他们还没那个能力来燕国皇家猎场来暗杀我。至于太子,我们目前算是盟友,有共同的利益关系,我若发生不测,那么第一个倒霉的人就是他。” 罗溪分析:“如果你遇害,那么齐国和燕国就会交战,联姻的事情也会作罢,那么是谁又这么不愿意两国联姻呢?” 拓跋曜看着溪元澈紧锁的眉头非常不悦,他不希望眼前受了这么重伤的人还要为这些事情费神,道:“溪神医还是不要想这些没用的了,现在养好身子最重要。” 罗溪抬起头,眼睛转了一下,又问:“请问琨王殿下有没有听说过龙涎玉镯?” 拓跋曜一愣:“龙涎玉镯?有所耳闻,我小时候曾经听过一个传说,传说上说那是一大笔宝藏的钥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怎么元澈兄也听说这个龙涎玉镯了?” 罗溪又皱起眉头,不过这时候,肩膀传来的阵阵疼痛让她无法继续思考下去。 拓跋曜看到溪元澈这个样子,想去帮忙还不知道如何做,只能站在那里干着急。 雪貂则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翠柳色的盒子,从中倒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白色药丸,给床上的病人服了下去。 不消片刻,罗溪感觉好多了。说:“我这个样子看来今天不能陪琨王回营地了。回去只会招人怀疑。一会红袖会带你出去的。只是在这里看到的一切……” 拓跋曜立刻回答:“放心,今天发生的一切本王都不会让人知道的。” 罗溪回答:“那就多谢琨王殿下了。 我有些累了,就不多留殿下了。”说完,罗溪就躺到被窝里,继续睡觉了。 留了那么多血,她也晕啊。 拓跋曜不舍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溪元澈,慢慢退出房间。 红袖带着琨王在山洞里上上下下爬了好多级台阶,走过很多分岔路口,终于到了一个洞口。 红袖先出洞看了看动静,然后招呼琨王:“琨王殿下,你从这里出去向北走,到了路口,那里有一匹马,你骑上马,继续往北走,然后就能和你的手下回合了。如果在路上迷路,就让这匹马给你带路。追风很有灵Xing,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同伴的。只是这马属于光华阁,用完还请把它送回光华阁。” 拓跋曜冷笑道;“区区一匹马而已,本王还不至于那么爱贪小便宜。回去之后本王定亲自把马送还光华阁。” 红袖抱拳道:“那我就先替郡主谢谢琨王殿下了。” 拓跋曜翻身上马,道:“你快回去照顾溪神医吧,他好像更需要别人照顾,三皇子那边有我解释,你们不用担心了。” 红袖又抱了一下拳,转身钻进了山洞。 第102 拓跋曜见红袖的身影消失在山洞中,调转马头,向北奔去。 其实拓跋曜上马之前就观察过这匹“有灵Xing”的追风。这马看起来甚是平常,论起矫健,比不过自己的白云;论品相,敌不过三皇子的那匹雪燕;论速度,更攀不上四皇子的黑虎。但是这马却极通人Xing,而且聪明异常。 树林里经常有一些看管猎场的士兵埋下的陷阱,这匹追风都能巧妙地绕过去,而且不减速度。偶尔雪地里会忽然窜出一只野猪,狍子之类的动物,这马也不会像其他马那样受惊,而是很淡定的继续向前。 拓跋曜才明白为什么红袖要强调这马用完还要送回光华阁,他要是有这么一匹宝马,他也不舍得给人。 走了小半个时辰,追风忽然停下了,无论拓跋曜怎么催促,追风都不肯往前走。静下心来,仔细听,发现有马蹄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接着,拓跋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的随身侍卫:鸣萧。 鸣萧带着七八个侍卫来到拓跋曜跟前,下马跪地,双手抱拳,道:“属下来迟,请主子责罚。” 拓跋曜骑在马上,根本没有下来的意思,道:“山顶上处理干净了吗?” 鸣萧没有起来,道:“山顶已经清理完。” 拓跋曜冷着声音道:“暗杀这件事情暂且先不要让燕国的人知道。” 鸣萧不解:“主子,在燕国有人要杀您,为什么……” 拓跋曜道:“没找到背后的主谋前一切按兵不动。” 鸣萧低头道:“是,主子。” 拓跋曜看着跪在地上的鸣萧等人,道:“起来吧,我们先回去。” 鸣萧抬头看着拓跋曜,道:“主子,您这身衣服换了吧,如果这样回去,恐怕……” 拓跋曜一看自己的身上,居然还之前缠在身上的白布条,肩膀上黑色金丝绒的锦袍上还能看到些许血迹。 这些血迹忽然让他想起之前背过的那个人,还有那阵阵的桂花香。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如何了,伤口会不会还在流血。 那个人受伤了,是为他受的伤。这不是第一次了,那个人不是第一次这样,为了他,不顾自己的生命。他自诩够强大,为什么每次遇到那个人居然都要让那个人保护?现在那个人受伤了,就轮到他来保护那个人了。这点他要做到,一定要做到,必须要做到。 鸣萧见主子还未下马,道:“主子,您的衣服属下带来了,您现在换上还是、??” 拓跋曜下马,道:“现在帮我换上。” 鸣萧带来的衣服是和拓跋曜走的时候穿的衣服是同一个样式的。也就是说,即便拓跋曜换了衣服,回去之后也没人看得出来。 换好衣服,鸣萧把换下的衣服堆在一起,掏出火折子,要点燃。忽然,火折子被拓跋曜打落,鸣萧不解:“主子,您这是?” 拓跋曜拾起地上的衣服,仔细闻了一闻,轻轻抚摸着上面有血迹的地方。那上面还残留着些桂花的香味。忽然他发现自己有些舍不得烧这件衣服了。因为这上面有他的味道。 “主子,这衣服若是不烧掉,怕会……”鸣萧小声提醒道。 拓跋曜终于放下那衣服,道:“烧了吧,别留痕迹。”说罢骑上追风,向北奔去。 回到营地,拓跋曜发现燕国的景帝也来后山猎场了。还带着上次溪元澈猎到的那张白虎的皮。 景帝见到拓跋曜,高兴道:“琨王,朕听闻你们都来后山赏雪狩猎了,朕也想来和你们这些人凑凑热闹啊。哈哈哈。” 拓跋曜上前抱拳施礼,道:“燕国皇上向来神武,喜欢狩猎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景帝听闻拓跋曜说自己神武,自然很开心,道:“刚才我在这里转了一圈,没见到你啊,你去什么地方了?” 三皇子慕容丹麒在后面答道:“父皇,刚才琨王说要和溪神医赛马,刚到营地就出去比试了,想是现在才比完回来。” 景帝道:“溪神医也在啊?你们两个比试?哦,对了,上次在清风山你们好像还比过呢。哈哈,这次比试谁赢了?” 拓跋曜笑答:“我们的比试还没结束,所以目前不知道谁赢呢。” 景帝四处看了看,道:“你和溪元澈比试,怎么只见你回来了,不见他呢?” 拓跋曜顿了一下,道:“是这样,我们本来比试呢,结果他忽然看到山上长了什么草药,说是很少见到的,就爬去山上摘草药去了。而且怎么叫都不回来。本王对那些花花草草,树皮草根真的不感兴趣,就先回来了。” 慕容丹麒在景帝身后笑道:“溪元澈还真是个爱药之人,父皇要是不放心他,一会我派个人跟在他身边保护就是了。” 拓跋曜道:“三皇子不用费心了,本王已经派人留在他身边了。” 景帝:“这样甚好, 好了,朕看了一圈,想去骑骑马,活动下筋骨。” 慕容丹麒道:“父皇,让儿臣陪您去吧,这一带雪后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景帝:“好,丹麒,去牵马” 拓跋曜抱拳欠身施礼道:“小王有些累了,先回帐休息了,还望燕国皇上玩的尽兴才好。 小王告退” 回到营帐,拓跋曜把自己的关系重新顺了一下,他在想公孙央到底是谁的人?目前来看他扮的林博文是温国公的人,但是温国公和自己从没有交集,为什么温国公要杀自己呢?还是有人要借着温国公的手来杀自己? 想着想着,拓跋曜不由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听到外面喊:“抓刺客啊” “抓刺客” “别让他跑了。” 第103章 拓跋曜听到外面吵吵闹闹,起身叫了鸣萧进帐篷,问:“外面怎么回事?这么吵?” 鸣萧回答:“听说有人行刺燕国皇上。” 拓跋曜眉头一皱,道:“行刺?燕国皇上可有事?” 鸣萧答:“没事。听说燕国皇上在帐中发现了刺客,叫来侍卫与刺客厮打了一阵,后来在厮打中那刺客被燕国皇上的侍卫在肩膀上刺了一刀,自觉不妙,便逃了出来,现在燕国的人正在追刺客呢。” 拓跋曜在想这绝对不可能是刺客这么简单。肯定有人想借此机会兴风作浪。自己在山顶刚刚被围攻,还不到一天燕国皇帝就被刺杀,而且没有刺杀成功,反而挨了侍卫一剑,这简直是太蹊跷了。 “主子,还有一件事属下要禀报。” “什么事?” “溪元澈回来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拓跋曜焦急地问。 鸣萧回答:“回来有一个多时辰了。” 拓跋曜立刻翻身起床,披风都没带就往外走。并且非常生气地对鸣萧训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及时来报?” 鸣萧也很委屈,道:“属下看主子在睡觉,没敢打扰。” 拓跋曜双眼一瞪:“你现在给我听好了,以后只要是关于溪元澈的事情,不管我在做什么,只要是关于他的,立刻来报。” 鸣萧低头道;“是”。但是心里琢磨,主子这是怎么了?燕国皇上遇刺他都没这么大反应,怎么溪元澈回来他就这么大反应呢?难道那溪元澈能比燕国皇帝还重要吗? 拓跋曜心道:溪元澈回来了?他不是受伤了吗?明明见他失了那么多血,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也是很费体力的事情,他身上那么重的伤能行吗? 出了帐篷,拓跋曜发现天已经黑了,周围帐篷旁边都点燃了篝火,士兵们很多都拿着火把跑来跑去。拓跋曜低声问鸣萧:“溪元澈怎么回来的?回来时候一共几个人?他可有受伤迹象?” 鸣萧还未回答,就见着溪元澈由一个下人领着走向他这边了。那领路的人说了句:“溪神医,奴才给您领到了,奴才告退。”然后就跑了。 拓跋曜见溪元澈带着很大的帽子,把脸遮挡了个掩饰。也未管这许多,直接带溪元澈进了帐篷。 三人进帐篷后,溪元澈把帽子摘了,拓跋曜仔细一看,发现他两个眼皮上各贴了一个膏药,难怪刚才需要有人领着过来。只是奇怪,这溪元澈不是伤到了肩膀吗?什么时候眼睛也受伤了? 溪元澈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外面喊:“琨王殿下,吾等奉旨追查刺客,还请琨王配合。” 拓跋曜内心极其不悦,却不好发作,因为目前身在异国,尤其是在燕国皇帝遇刺的这个时候,稍有不慎,可能就会引发两国战争。而且这里有个人想要他的命,前面的那个人是公孙央,后面的那个人是谁呢?难道真的是温国公吗?如果是温国公,他和自己能有什么矛盾呢? 一瞬间,拓跋曜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问题,但是他还是沉者气,掀开帘子,走到帐篷外。道:“请问是什么事情?奉的是谁的旨?” 那领头的将士在马上抱拳施礼,用礼貌但不容抗拒的语气道:“琨王殿下,有人行刺我大燕皇上,但是那刺客受了侍卫一剑,趁着黑夜逃走了,吾等奉旨追查刺客,两个时辰内一定要把刺客抓到,还请琨王殿下行个方便。” 拓跋曜不屑道:“堂堂大燕皇上的营帐你们都保卫不好,这么多人守卫,居然能放进一个刺客进去,要你们有何用?捉拿个刺客居然还跑到这里来,说什么奉旨,这种丢人的事情还好意思这么大声说?行个方便?怎么觉得那个刺客走的太方便,你们跑来让本王给你们方便?你还真当本王的营帐是方便的处所啊?” 那领头的将士听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琨王说的没错,景帝的营帐不仅是皇帝的住所,更是一个国家权威的象征。刺杀皇上不仅是刺杀这个人,还是对一个国家主权的挑衅。所以说任何一个皇上周围的卫队保卫的不仅是一个人的安全,更是整个国家的象征。 那些侍卫也都是燕国精挑的,也不知道那个刺客是怎么弄的,居然能跑到皇上的营帐边,要不是皇上的随身侍卫发现,还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景帝对此龙颜大怒,命他们必须在两个时辰内将刺客抓捕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之前在其他王公皇子那里查了一溜十三招,什么也没查到,最后查到这个最不想打交道的琨王这里了。 果不其然,刚刚一说话,就把他这些皇上的亲卫说了个大红脸。但是刺客还是要查,只好硬着头皮道:“琨王殿下,事关重大,还请琨王殿下不要难为下官。” 拓跋曜脸色骤然变冷,道:“为难?是本王为难你,还是你在为难本王啊?本王是代表齐国皇室来燕国谈联姻一事,所在之处即代表齐国皇室,你们燕国皇帝的地方不容人侵犯,难道我们齐国皇室就容得别人侵犯吗?再说,燕国皇上下的圣旨你们燕国人是一定要服从的,但是却管不到我齐国大臣身上。在说,本王这里根本没见过什么刺客。” 燕国的侍卫将领头上已经有无数黑线了。这个琨王真的是不好惹啊,若说本国的王亲贵族,就算再不好惹,也不敢惹了皇上的圣旨去。但是这个琨王不一样,琨王不是燕国人,是齐国人,也就是说燕国皇上下的圣旨无法制约齐国的人。这真是不好办啊,琨王说的话他们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不遵循景帝的圣旨。景帝圣旨上说要测查所有帐篷,那么琨王这处如果未查到,那么就是他们的失职,也是要掉脑袋的。如果刺客真的就在这边,那么他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交差的。 说话间,周围已经聚过来好多人,都是来看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来的人大多都是被查过营帐的人。说实话,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营帐被查,就算没翻到什么,也会觉得受了耻辱一般,但是那些负责彻查的侍卫都是拿着景帝的圣旨,就算他们不愿意,也不能不配合,谁都不想因为抗旨被杀头。如今见到这些侍卫在琨王这里吃瘪,嘴上虽然不说,但是心里还是向着琨王的,只是那讪讪的表情让侍卫将领心里很是不爽。 那领头侍卫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就此走人,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面子,不由心一横,道:“琨王殿下,您若是不肯配合,休怪属下无理了。” 拓跋曜冷笑一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未说完,琨王的帐篷外十几个侍卫刀剑出鞘,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听闻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一个十六人抬的豪华步辇向这边驶来。周围的人立刻都跪了下去,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拓跋曜和他的侍卫没有跪下,只是抱拳行礼。这是外交礼节,各国只拜各国的皇上,对于他国的皇帝,是不会行跪拜礼的。尤其是皇室中人,如果跪拜了,就说明一个皇室向另一个皇室的屈服,那会是很羞耻的事情,所以就算拓跋曜不跪,也是有说得出的理由的。 景帝的身后跟着三皇子慕容丹麒,旁边好像是光华郡主,还有温国公孙献在孙献的背后有个模糊的身影,好像是公孙央。这公孙央好像已经换了身行头,不过怎么看起来有些奇怪? 景帝抬手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李公公喊:“停轿……落轿……”那抬步辇的十六个人一齐停步,慢慢落轿。 景帝穿着金丝盘锦的常服,披着白色狐狸皮披风,带着白色貂绒的帽子下了轿辇。虽然面色平和,却显示出不容侵犯的威严。 景帝问:“这里怎么回事?” 那个侍卫将领单膝跪地,道:“回禀皇上,卑职等人正在搜查刺客,其他营帐都已经查完,没有刺客,现在只剩下琨王的这个帐子没查了。” 景帝看看琨王,知道这琨王在齐国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除了战功赫赫,其政治手腕也是非同一般,绝对称得上是出将入相。即便是齐国的武皇帝也要礼让这琨王三分。可是如今这事情僵持到这里,如果今天单单琨王的帐子不用查,那就是在这群臣子面前承认自己这个燕国的皇上不敢惹齐国的王室,以后他这个君王的龙威何在? 其实不仅是景帝,身边的三皇子慕容丹麒也想到了这一层。他见景帝为难,便上前,一脸阳光的笑脸,安抚道:“刚才确实有个刺客要行刺,我们正着人查找呢,这些侍卫刚才态度不好,却也是奉命行事。如若冲撞了琨王,本王在这里带他们向您赔个不是了。”说罢双手抱拳,算是赔了礼。 拓跋曜明白,这不过是燕国老三用的缓兵之计。他是王爷,燕国老三也是王爷,一个王爷给另一个王爷赔礼道歉,不管怎么说也是给足了他面子的。如果他再追责下去,就是他这个齐国琨王太过无理取闹了。便道:“既然三皇子这么说,本王就就接受这道歉了。” 景帝向三皇子透出了赞许的目光,这小子确实可以为自己分忧了。 这时罗溪忽然走了出来,对着拓跋曜又一笑,道:“琨王殿下好久不见啊。” 第104章 104 拓跋曜一见罗溪那青蓝色的眼睛,顿时想到了溪元澈,这两人的眼睛真的是太像了。如果说之前因为公孙央的事情还对这光华郡主抱有偏见,那么现在弄清溪元澈和这个光华郡主毫无关系的时候,他对这个女子的才华还是非常欣赏的。 “这位是光华郡主,好久不见。”拓跋曜礼貌回答。 罗溪今天一改往常,没有穿淡黄色的衣服,而是选择了一套深红色的骑马装,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俏皮,她仰着头对拓跋曜说:“上次秋猎会一别已隔数月,想来我们几次见面情形都颇为奇特,今日众好友都在,不如琨王殿下请我们去你帐中喝酒如何? 罗溪的意思大家一下就都明白了。刚才侍卫要进琨王的帐篷是有侵犯之嫌,但是现在如果说是大家都去琨王的营帐中做客,那么琨王的帐子里有什么,大家也就都能堂而皇之地看到了。所以说光华郡主的意思就是:你不让我的士兵看,我就亲自进去看。 景帝貌似对这个提议很满意,既让大家都看到琨王的帐子我们也查了,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查看的,也照顾了琨王的颜面。 拓跋曜怎不知那光华郡主心中的小九九,只是觉得他帐中唯一的牵挂就是溪元澈,而这个溪元澈又是光华郡主母系同族,而且光华郡主把自己的贴身侍卫都派去保护溪元澈,说明这个光华郡主对溪元澈不会有伤害之心,即便是别人要害溪元澈,这个光华郡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于是,拓跋曜忽然豪爽起来,道:“本王也正有此意。”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还请燕国皇上不要嫌弃本王帐中简陋了。” 要说琨王的营帐简陋还真是个笑话,从外面乌泱泱进去十几个人,站在营帐里,竟然没觉得挤。当然这些人当中就包括追查刺客的那位侍卫将领。 鸣萧已经安排人摆好桌椅,在桌上放了些点心,然后安排进来的人就坐。 众人金到帐篷里,都不约而同地四处看,好像真想从这个帐篷里发现什么似的。但是除了一个带着帽子的人在帐篷的一角坐着,其他没有任何人。 温国公看着那带帽者,问:“请问那位是?” 拓跋曜道:“难道那位你们都不认识了吗?他可是你们大燕的神医溪元澈啊。” 温国公道:“溪神医?他为何带着这么大的帽子啊?” 景帝听闻是溪元澈也好奇地向那边望去,一看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而且在他们进入帐篷之前就已经在琨王的营帐里了。 那戴帽子的人听闻有人议论他,便走过来,跪在景帝面前,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景帝问:“你可是溪元澈?” 戴帽子的人回答:“草民就是溪元澈啊。” 景帝又问:“那你为何还带着帽子呢?” 溪元澈回答:“草民在山上找草药的时候被树枝刮伤了眼皮,所以贴了点膏药。带着帽子只是想遮遮丑而已。皇上若不信,草民把帽子摘了就是。”话音刚落,众人就见跪在地上的那个人把帽子摘了。其身材,长相都是溪元澈,只是眼皮上带了两块很大的膏药,让人根本看不到眼睛。 景帝对溪元澈也算熟悉,至少见过很多次,他可认得这张脸。但是这个眼皮贴膏药的样子实在好笑,就笑着挥手示意他下去。 这时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那个侍卫将领拦住了溪元澈出门的路。道:“溪神医,请恕在下暂时还不能让你出去。” 景帝有些不悦,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让他出去?” 侍卫将领上前跪地答道:“微臣黄浩,暂时负责捉拿刺客一事。刚才微臣的人已经包围了营帐所有的地方,没见有人出去,那么这个刺客一定还在这营地中。刚才微臣带着人挨个营帐都查过了,都没有可疑的人,唯独这个营帐没查过。” 拓跋曜眉头一皱,道:“难道你怀疑本王?” 黄浩道:“卑职不敢,只是刺客一事事关重大,卑职不得不谨慎小心。再说,溪元澈应该是我大燕的人,怎么无缘无故会出现在琨王的营帐里?而且溪神医进入琨王营帐前有人听闻琨王对他很。关。心。的样子。” 众人一下就开始猜测了,难道是琨王和溪元澈密谋刺杀皇上?那么琨王的罪过可就大了,这弑君之罪是可以立即砍头的,即便以后齐国皇帝来要人,他们拿出这个理由也是可以让齐国无话可说的。 而且琨王要是杀了燕国皇帝,那么燕国就会混乱,而齐国就可以趁虚而入,那么这次的联姻或许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来维护和平的,而是要发动战争。而他要利用的刺客就是这个神医溪元澈。那么有可能内应就是向景帝推荐溪元澈的光华郡主罗溪。还有可能罗将军也参与了此事。 众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这一点拓跋曜也会想到,他甚至想到背后的这个人还真够厉害的,这么一个简单的刺杀未遂的刺客就可以把他这个琨王,光华郡主,罗老将军,甚至是罗少将军牵连进去,之后肯定会影响两国联姻,甚至可能出现战争。可是这一切如果成功,那么最大的赢家是谁呢?他有些不解,但是最重要的是要解决目前的这个问题。刺客肩膀有伤,溪元澈凑巧肩膀也有伤,这两者绝不会是偶然。看来今天有人想把溪元澈就是刺客这件事情坐实了。 “神医怎么可能是刺客?”最先不认可的是景帝。因为溪元澈为自己治好了那奇痒的怪症,又帮皇后治好许多毛病。这样的一个人,他实在不愿意去怀疑。 温国公上前道:“龙体安危涉及国家兴亡。这个溪元澈来路不明,或许潜伏在我国就是为了今日的刺杀。可是吾皇有神灵保佑,他又是技不如人,所以才受伤逃跑。此人一定要严查。” “臣复议” “臣认为温国公说的极为有道理”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接着五六个大臣跪了下去。开始是要严查溪元澈,后来那口气就是给溪元澈直接定罪了。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或许就是这么来的。一个人把假的说成真的或许没人信,但是这句假话说了一百遍,或许所有人都会相信那假话便是真话。 “琨王,你手下没人了吗?”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大臣们的议论。这声音当然是来自罗溪。 拓跋曜正眼看了看罗溪,刚才那些大臣们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光华郡主又是怎么想的呢?他不太知道,但是一会便知,于是问道:“光华郡主为何这样问?” 罗溪归向景帝,道:“请陛下允许罗溪问琨王好那个侍卫首领几个问题。” 其实景帝不相信是拓跋曜派的刺客。这种假装行刺的事情在他做皇子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如果自己真的听从那几个大臣说的直接处罚了溪元澈,怕是自己也成了别人利用的棋子。 作为君王,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被利用。一个皇帝可以利用任何臣子,但是绝不允许臣子利用皇帝。这就是帝王之道。那些跪下的臣子一定是想要利用他做什么,即便自己不想,但是那么多人的请求,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或者解释,恐怕自己也不得不对溪元澈有些惩罚。 景帝想问拓跋曜一些问题,但是他自己毕竟是郡主,一句话说的不对可能就会引起两国纷争。罗溪那丫头古灵精怪,或许能问出些不一样的事情。道:“准了。” 罗溪问拓跋曜:“琨王殿下,你认为溪元澈的功夫如何?” 拓跋曜打量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的溪元澈,道:“轻功甚佳,剑术奇差。” 罗溪又问:“琨王殿下会派这样一个人做杀手吗?” 琨王大笑:“若是神医做杀手,应该还是用毒来的更快一些。用匕首去刺杀一个被层层保护的人?这简直是送羊入虎口。这么愚蠢的事情,本王怎么会做?” “就是啊,我也在想琨王身边的守卫精良,定不会派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去行刺的。” “皇上,越是不像的人就越有可能是刺客啊,他用神医的身份做伪装,才会让别人放松警惕呢。”有个老臣跪地道。 罗溪转而问侍卫首领黄浩:“请问这位大人,那刺客进入皇上营帐中行刺的时候穿的是什么衣服?” 黄浩回答:“是夜行服。” 罗溪道:“既然溪元澈用神医的身份就能接近皇上,为什么他还要穿夜行服来掩盖这个便利的身份呢?” “这……”黄浩答不出来,但是依然不肯放弃溪元澈就是刺客的怀疑。 “报,”门外有人喊。 景帝示意了一下,进来的是一个和黄浩穿着差不多的侍卫。只见他拿了一个占有血迹的夜行衣,扔在地上,道:“启禀皇上,我们在琨王营帐的后面发现了这个。” 这新的证据更指明这刺客和琨王拓跋曜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第105章 黄浩一见到这带有血迹的夜行衣忽然兴奋了,道:“皇上,如果琨王和刺杀无关,那么这衣服怎么可能在琨王营帐边发现?” 琨王道:“本王还可以怀疑是你们当中有人故意陷害本王呢。不过一件夜行衣又能说明什么呢?” 黄浩翻看了一下扔在地上的夜行衣,忽然想到什么,道:“那刺客被侍卫刺伤了肩膀,溪元澈如果不是刺客,可否脱了上衣,让大家看一看究竟呢?” “对啊,溪元澈,你要是清白的,就脱下衣服让大家看看。” “就是啊,你要是不敢就说明你定是那刺客了。” “……” “……” 虽然营帐中只有十几个臣子,不过这些臣子都是在朝廷中身居要职的官员,这些官员的议论不由让景帝也十分好奇,道:“元澈,恐怕你要委屈一下了。” “皇上,如果说溪元澈身上有刀伤,那么就可以说他是那刺客,但是如果没有那刀伤又当如何?” 有大臣道:“如果溪元澈身上没有刀伤,那就证明他不是刺客,也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罗溪又问黄浩:“请问这位侍卫首领,你敢肯定那刺客就在琨王的营帐中吗?” 黄浩用坚定的眼神看着溪元澈,道:“微臣万分肯定,那刺客就在这个营帐之中。” 罗溪道:“那么再问一下,那个刺客是男是女啊?” 众人不解,黄浩如实答道:“那刺客是男的。” 罗溪走近黄浩一步问:“你敢肯定那是个男人?” 黄浩好像被小瞧了一样道:“当然是男人,那人与我们四五个侍卫交过手,那人的面貌我们看不清,但是男女还是能分清的。” 罗溪:“按照黄浩首领所说,那个刺客是男人,而且就在这营帐中,身上还有刀伤,那么也就是说屋子里除了陛下和本郡主,其余人都是有嫌疑的呢?” 黄浩:“这……” 黄浩还没解释,但是营帐里跪下的臣子倒是一片了,都诚惶诚恐地喊着: “臣冤枉啊。” “臣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臣不敢对皇上……” 皇上一声怒道:“好了,都起来吧。小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罗溪嘴角向上扬起十五度,道:“既然黄浩首领说了那刺客的特征,不仅是溪元澈,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不如每个人都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好了。这个清白也很好证明,我看那夜行衣上有刀口的是左肩,只要在场每个男士都露出左肩让皇上和大家看过,只要没有伤口便可证明是清白的,若是有刀伤,便证明那人就是刺客。” 景帝想一下也对,他本对溪元澈印象非常好,只是这么一闹,即便脱了衣服证明自己身上没刀伤,是清白的,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服也是一种侮辱,会给人留下口舌。如今在场所有人都被要求检验肩膀,那就不是针对他一个人了。而且也是很公平的做法。便道:“此法可行。不过小溪,你是女子,应当回避一下了。” 罗溪俏皮回答道:“我不看就是了。”说着就转过了头,面冲着景帝,把后背留给了众人。 景帝给了黄浩一个手势,黄浩得令第一个就扒开了溪元澈的衣服,而拓跋曜急的差点冲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温柔的手按住了他。拓跋曜侧眼一看,居然是光华郡主。 看着光华郡主沉稳的眼神,他明白这事变得有意思了。 黄浩说是扒开溪元澈的衣服,但是实际上那力度基本是把溪元澈整个上身的衣服都推了下去。在营帐内的十几个人,三十几只眼睛都直勾勾地看向溪元澈,都想在他身上找到那个刀伤,这样他们自己就不用**服了。 可是那三十多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发现不仅是肩膀,这个溪元澈身上没有一处有刀伤。 拓跋曜经过罗溪的眼神知道这事情有转机,但是对这么快让刀伤消失的事情还是让他小小惊讶一下。不过在惊讶之余,他没忘记及时观察在场每个人发现溪元澈上身没有刀伤时候的表情。 温国公很诧异,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林博文,也就是公孙央。 而林博文更为诧异,诧异的脸色竟有些发白。 那个溪元澈被退了衣服后故意在景帝前面转了两圈,让众人确定他身上没有刀伤,然后才穿好衣服。 罗溪道:“皇上,虽然不能亲眼所见,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应该是看到溪元澈身上没有黄浩首领说的刀伤了吧?” 景帝摸摸胡子,道:“神医身上确实没有刀伤,刚才是有人冤枉他了。” 刚才还叫溪元澈的名字,现在改叫神医。这称呼上的变化就证明皇上相信这个溪元澈不是刺客。皇上给了定论,给了溪元澈清白,众人想说也说不得什么了。 罗溪道:“既然溪神医排除了嫌疑,那么刺客就应该是这屋子里的其他人了吧?” 黄浩红着脸道:“卑职误会溪神医,还请溪神医大人有大量,看在都是为陛下效力的份上,原谅小人吧。” 溪元澈摆了摆手,退到了后面去。 罗溪问黄浩:“黄浩首领,刚才你之所以怀疑溪神医,怕是因为那刺客的身材年纪和溪元澈差不多吧?” 黄浩答:“确实如此。” 罗溪又道:“既然如此,就应该先查这营帐里和溪神医年纪身材差不多的人啊。” 此话说完,众人纷纷把头转向温国公的身后,众人目光的焦点正是林博文。 林博文此时脸色苍白,一步步向门口退去。 而拓跋曜怎能看不出他的意图,给了鸣萧一个眼色。 鸣萧得意一个箭步过去抓住了林博文的肩膀,林博文反射Xing的出招格挡,但是他毕竟不是鸣萧的对手,几招下来,衣服就被鸣萧扯落了大半,左肩膀上胡乱缠着的绷带能看出事发突然,那绷带是临时慌乱缠上的。而且由于这样大幅的运动,白色的绷带上已经渗出很多鲜血,火红的一片仿若绽放在林博文肩膀的一朵娇艳的鲜花。 景帝大怒:“还不快把刺客拿下!!” 几个侍卫一起把林博文制服并绑了起来。黄浩刚才因为他在皇上面前错怪溪元澈而丢脸的事情正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终于有撒火的地方了,一脚踹向林博文的腿弯处。林博文吃疼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黄浩指着林博文左键的刀伤,道:“皇上,这就是刺客。” 温国公刚要替林博文喊冤枉,就见琨王拓跋曜一脚踹在林博文胸口,林博文一个不稳便躺倒在地上。 “好一个乱臣贼子啊,你知道今天你到底犯了多少错吗?你不仅刺杀你们皇上,还想嫁祸于溪神医,更要嫁祸于本王。此事若是成功,你可知你毁坏的不仅是两国的联姻,更是多年来两国几代君王积攒下的情谊。好在燕国皇上英明,没受尔等蛊惑。不然两国交战,生灵涂炭,不知道又要多添多少冤魂。如今证据确凿,众目睽睽之下你想抵赖都别想,如今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到底有何目的?” 这话虽然是在质问刺客,但是句句讲的是琨王来此的目的以及此事处理不好的结果。当然期间还捕捉痕迹地拍了一下景帝的马屁,景帝自然认为拓跋曜说的非常有道理。也就不住点头。 这个变化简直太快了,刚才所有人还把矛头指向溪元澈,指向拓跋曜,但是就这么一瞬间的事情,大家又开始揣测躺在琨王脚下的林博文还有林博文的主子温国公。 温国公上前跪在景帝面前,哭道:“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绝对不敢对皇上图谋不轨啊。” 三皇子慕容丹麒也向皇上下跪,道:“父皇,温国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想想那温国公是皇后的爹,也就是三皇子的外公,如果外公是反贼,那么很有可能皇后就要易主,如果皇后易主,那么他这个三皇子争夺帝位的靠山便没了,所以他一定不能让温国公出事。因为他和温国公府是一体的。 景帝拿起茶碗,喝了半口茶,眼睛轻扫了一下跪着的几个人,道:“温国公,他是你带来的人,这怎么解释啊?” 温国公孙献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双手撑地,抬头道:“皇上明鉴,此人是两个月前来到我府上的,说他是微臣以前驻扎南疆时候管家的儿子。微臣见他手脚还算勤快,便留在身边伺候起居。但是微臣绝对没有谋害皇上之心啊,皇上明鉴啊……” 拓跋曜见温国公跪过来,脚便离开了林博文的胸口,黄浩等人便把他扶了起来。但是在扶林博文起来的过程中,有个侍卫发现林博文的胡子竟然掉了。惊喊道:“皇上,您看,他这胡子是假的。” 众人目光追着过去一看,果真那个侍卫手中拿着提条胡子,而林博文的下吧是那样的光华。 慕容丹麒起身又一脚踹倒了林博文道:“说,你究竟是谁?” 林博文倒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你们想知道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们,我是公孙央。” 第106章 公孙央这个名字是慕容丹麒不陌生的。当初那人摆出天龙棋局,他就找人详细查过公孙央的底细。这人按理来说应该是琨王的人,如果说公孙央行刺皇上,那么就有可能受琨王的指使。如果是这样那么两国的联姻可以作罢,这也正好符合他的心愿。毕竟那个兰公主自己不熟悉,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他心里已经有人了。 但是现在的情形又不太对,如果说公孙央打扮成是其他人家的随从,那么他可以堂而皇之地让皇上治他个弑君之罪,但是这个人偏偏是温国公,也就是他外公的随从,要是算起牵连,恐怕温国公就要顶替这协助弑君的罪名,不仅如此,还因为最后都能查到公孙央是琨王的人,那么之后还会出现个里通外国的罪名。这对他接近那把龙椅是非常不利的,甚至说可能是毁灭Xing的打击。这可怎么办好呢? 听闻那人承认自己是公孙央,罗溪转过头来,道:“公孙央?你真的是公孙央?”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公孙央面前,把公孙央脸上粘的胡子眉毛鬓角那些带毛发的东西都胡乱摘了一气,然后道:“不对啊,你不是公孙央。” 公孙央躺在地上,道:“我就是公孙央,我与琨王相识多年,琨王殿下,这个时候你该不会说不认识我吧?” 罗溪还是蹲在公孙央的面前不让众人看到公孙央的脸,用手继续摘着公孙央脸上的那些伪装。弄好之后起身道:“皇上,秋猎会前公孙央曾经来过我们燕国,当时他在新京的四海楼摆了一盘天龙棋局,一时间无人能解,又因为那公孙央相貌出众,在新京一时名声大噪,很多爱棋之人还有爱美之人都见过他,经常去四海楼吃点心的人都会见过公孙央的。我想在座的翰林院一品大学士陆广坤就一定见过。” 景帝闻此,道:“陆爱卿,你可见过公孙央?” 陆广坤从座位上起身上前道:“回禀皇上,臣确实见过公孙央。秋猎会前公孙央在四海楼摆了天龙棋局,臣也是爱棋之人,便去破解,结果臣技不如人,败落了。但是为了破解棋局,臣天天都前往四海楼观看别人与那公孙央对弈。所以公孙央的长相臣是记得非常清楚的。如果再见到此人,臣一定能认得出来。” 景帝道:“你看此人是不是公孙央?” 罗溪躲开了位置让陆广坤仔细观看,陆广坤左右上下仔细翻看了一遍,道:“回禀皇上,此人不是公孙央。” 太傅上前看了一看,双拳抱于胸前,对皇上道:“老臣也见过那公孙公子,但此人确实不是。” 京兆尹也上前看了一看,道:“臣也见过公孙央,臣认为此人绝不是公孙公子。” 连续三人都说公孙央不是公孙央,拓跋曜一直高抬的眼睛也不由瞥向公孙央那边,明明那人就是公孙央,怎么转眼间就不是了呢?光华郡主虽然出自将军府,但他是是个庶出的女儿,和翰林院大学士,太傅,以及京兆尹都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愿意听从她呢?难道她真的强大到指鹿为马的境界了吗? 当拓跋曜把视线完全聚焦在公孙央脸上的时候,他彻底明白了,翰林院大学士,太傅,以及京兆尹说那不是公孙央是因为他们说的是“实话”。此时公孙央的那张脸鼻子高了一块,下吧向上鼓了一点,及其容易让人觉得那是个地包天的下吧。再看公孙央的眼睛,以前明明是双丹凤眼,现在变成双眼皮了。就这张脸连相处多年的自己乍一看都觉得不是,更何况那些只见过几次面的燕国臣子呢?估计这都是那个光华郡主的杰作吧?因为刚才只有她在公孙央脸上弄来弄去。 拓跋曜上前道:“燕国皇上,公孙央是本王的朋友,他为人正直,绝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此人定是要诬陷本王,诬陷温国公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还请燕国皇上明察,还本王和温国公一个清白。” 慕容丹麒一听拓跋曜是这么解释的,立刻会意道:“皇上,温国公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无有二心。此歹人既然能冒充公孙央,为何不能冒充林博文?他先以温国公老管家之子的名义骗入国公府,又骗取温国公的信任,然后行刺皇上,如若不成便诬陷琨王和温国公里通外国的罪名。其计策之歹毒令人发指。此计谋若是得逞不仅毁了两国情谊,更是有损父皇一世英明。此人应压至天牢,严加审讯,看看到底他背后的主子是谁,到底有什么阴谋。” 京兆尹上前抱拳道:“臣认为三皇子所言极是,此人行为大胆,目的险恶,值此两国联谊之时搞尽破坏,实为两国之公敌,罪不可恕,请陛下决断。” 温国公也上前道:“皇上,此人利用微臣对老管家的感情,冒充其子,骗取微臣信任,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卑职确有用人不察之罪过,但此人一定要严惩,决不能姑息。” ,原本都以为光华郡主罗溪和琨王拓跋曜联合指使溪元澈刺杀皇上,好像只是一盏茶的功夫罗溪和溪元澈不仅证明了清白,琨王和温国公成了受害者。满场的坏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躺在地上的“冒名”公孙央。 而此刻公孙央却想为自己辩解也无从开口,因为刚才慕容丹麒那一脚正好踹到他哑Xue上了,他就算想开口都说不出来话。 景帝见事情如此,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便道:“京兆尹,将此人压至天牢,严加审讯,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胆子。” 说话间黄浩以及两名侍卫直接驾着公孙央出了琨王的营帐。 “琨王,这件事让你受惊了,李公公,去朕的营帐取两摊三年桂花酿给琨王压惊。”景帝虽然说的算是道歉的话,但是脸上却没什么道歉的表情。或许是君王脾气都是那个样子吧。 “曜谢过燕国皇上。”拓跋曜看到景帝的表情好像一点没看出来,很高兴地接受了那赠礼。 “朕想出去走走,琨王,不用送了。”景帝甩了袖子大步走出营帐。 只听外面李公公喊起“起轿……” 一众官员如鱼贯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不相同。尤其是温国公,好像劫后余生一样。 罗溪和溪元澈因为资历最小,所以走在了最后。当其他人都出帐的时候,拓跋曜示意鸣萧拦住了两人。问:“你不是溪元澈,你究竟是谁?” 罗溪冷笑道:“琨王就是这么对待刚刚救了你的人吗?” 拓跋曜一想,也是啊,如果不是罗溪早有准备,趁乱变了公孙央的模样,恐怕现在他现在也没那么容易脱罪了。但是他还是担心真正的溪元澈的安危,毕竟应该受伤的人是他。 拓跋曜缓了一下语气,道:“本王只是想知道溪元澈的情况,毕竟他是因为本王而受伤的。” 罗溪:“琨王殿下请放心,只要有我在,他就不会有事。只要他有事,本郡主也不会好过。”这话说的没有态度,没有温度。只是句句都是实话,罗溪和溪元澈本就是一个人,那么罗溪没事,溪元澈自然没事,溪元澈出事,罗溪又怎么能好过呢?但是这话在外人听起来确是另一番味道。 “那他是谁?”拓跋曜指着刚才被验身的那个“溪元澈”。 罗溪嘴角向上一扬,道:“摘下来吧。” “溪元澈”在脖子边撕扯了好一阵才把那人皮面具摘下来。当然还有眼皮上的膏药。 拓跋曜仔细一看,这人他也认识,而且不久之前就见过——雪貂。 见到雪貂面无表情地拿着那人皮面具,拓跋曜忍不住低头暗笑。“我说怎么平白无故地伤了眼皮,原来是为了遮挡青蓝色的眼睛。光华郡主,你这作假做的可真够细致的。” “今日本王欠郡主一个人情,他日郡主如有需要,本王定当万死不辞。”拓跋曜真诚地向罗溪抱拳。 罗溪道:“不用他日,眼下就有一件事情请琨王帮忙。” 拓跋曜:“什么事?” 罗溪:“不用我说琨王也能看出今天从一开始有人引溪元澈进到你营帐开始就是有人预谋好的吧?” 拓跋曜:“这是当然,本王若是想刺杀燕国皇帝,也不会派那么个办不成事的废物,即便是任务失败,本王手下的人也不会让人活捉。” 罗溪:“是啊,从溪元澈到公孙央,两次都是针对你琨王,恐怕你们齐国的什么人想借燕国的手除掉你吧?” 拓跋曜的脸上阴云密布,这点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对方出手变快了。 罗溪:“如今公孙央被俘,琨王一定会找关系去秘密审讯他。” 拓跋曜:“那是一定,不管他嘴巴多硬,我都要敲出他背后的那个人。” 罗溪:“所以本郡主的请求就是,我要和殿下一起去审问那个公孙央。” 拓跋曜:“怎么?郡主要审问什么?也有人要杀郡主吗?” 罗溪:“溪元澈跟我说公孙央要拿他要挟我,问我要一件东西。我想知道这件东西到底是谁在要,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拓跋曜忽然想起溪元澈和公孙央在山洞中时候的对话,确实有这么件事情。道:“好,我答应郡主,到时候我会派人接郡主的。” 罗溪:“那就多谢琨王殿下了。” 罗溪帮雪貂带好人皮面具,又把刚才的两块膏药贴在雪貂眼皮上,回身向琨王施了一个礼,道:“罗溪告退。” 拓跋曜看着罗溪行的礼一愣,那姿态如Chun风轻拂杨柳,仿佛在什么时候见过,竟然是那样熟悉,却又那样遥远。 回神之时,施礼之人以消失在夜色中。 第107章 慕容丹麒从琨王营帐中出来后找个理由从景帝身边脱身,专门等在琨王营帐的不远处。当见到罗溪从琨王帐中出来时,满心欢喜地上前道:“小溪,你怎么来了?” 罗溪刚要欠身施礼,慕容丹麒一把扶了起来,道:“你我之间不必这样。” 罗溪身上本就有伤,也就应了,开口道:“皇上见几位王爷在后山猎场玩的开心,自己忍不住也要过来,三公主听闻要来后山便央求了皇后娘娘,要皇上带她一起来。皇后娘娘觉得只让三公主一个女孩子到一个男人扎堆的地方诸有不便,就叫了京里的四皇子妃和我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三公主是景帝与先皇后生的女儿。先皇后陈芳柔是景帝的结发妻子,在未登上皇位的时候就已经育有一子。但是在景帝登基不久后,那孩子突发急病死了。先皇后伤心不已,曾经一度要出家为死去的孩儿超度。 其实对于死去的第一个孩子,景帝也是十分伤心的。但是刚刚登基,国事繁重,加上后宫又新纳了许多妃子,景帝分给陈皇后的时间就少之又少,加上每次见到陈皇后那雨带梨花的面容就让他不自觉想起死去的孩子,所以景帝会故意躲避与皇后的接触。只是叫人每天看着陈皇后,不让她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时隔一年多,宫里多添了两位公主,或许是因为两位公主经常去陈皇后那里请安,使得陈皇后从阴郁中走出来。景帝慢慢发现陈皇后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每天也不会只吃斋念佛。时常还会送些他点心去养心殿,慢慢景帝和陈皇后也重新恢复了恩爱。 不久,陈皇后宫中又传喜讯,这次是龙凤胎。 景帝闻此高兴不已,贵重不贵重的礼物赏赐了不知道有多少。由于这是登基以来第一个皇子,景帝更是对这个未出生的皇子寄予厚望。一时间不仅陈皇后,陈氏家族也兴盛了起来。 可是好景不长,陈皇后生子那天气相怪异,钦天监的人说此天象不利于真龙天子,而且不利来自西南,正巧陈皇后所在的未央宫就在西南,加上其他妃子的枕边风,几个钦天监臣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如果说龙子出生时辰不到戌时便有利于龙脉,而过了戌时会有损龙脉。景帝心中不自觉就会有些盘算。 下午的时候未央宫来报,说陈皇后要生产了。因为是龙凤胎,找了三四个产婆。戌时未到,头一个孩子就出生了,是漂亮的女儿,也就是三公主,生产过程还算顺利。可是后面的那个孩子就开始不顺了,一直过了戌时孩子还没生出来,御医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御药房的煮药罐子不知道用了多少,一直到亥时过了一半的时候,这孩子可算生了出来。是个男孩,也就是二皇子,一个满身发青的男孩。 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众人就发现他的不同,而且这孩子哭的异常撕心裂肺。由于出生的时辰不好,景帝也没过来看看,只是让内务府随意拿了点东西过来。 两个孩子出生以后,陈皇后的身体越发虚弱了。景帝便要求陈皇后把孩子送给别的妃嫔教养。 但是一个母亲即便再虚弱也受不了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最后强说歹说,陈皇后终于同意把身体好一点的三公主送给现在的皇后,当时的庄妃娘娘孙梅教养。而那个二皇子则留在身边照顾。 那三公主好像真是福星似的,虽然刚刚足月,到了庄妃身边,庄妃就怀了三皇子。 待到庄妃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景帝心疼庄妃身子重,又要带三公主,便把刚过半岁的三公主送去杨淑妃的寝宫,结果没出四个月,杨淑妃也传来喜讯,又是个男孩,也就是后来的四皇子。 后宫两位娘娘都是因为教养了三公主之后不久怀孕的,这好像就成了一个传说,只要哪位娘娘带了三公主就会怀龙子。 一时间三公主就成了皇家开枝散叶的幸运星,也成了后宫佳丽追捧的对象。谁都希望三公主能来自己宫殿,至少是多走走,也会带来些喜气。 可是三公主的弟弟,景帝的第二个皇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由于先天不足,这可怜的孩子在过了周岁不久就去世了。 陈皇后再次经历丧子之痛,这种打击非比寻常,陈皇后整日神经兮兮,经常做梦说见到自己的那个死去的孩子,再加上自从生下龙凤胎后,陈皇后的身体一直没有痊愈,弄得平日里应该贵气冲天的未央宫烟雾缭绕,从早到晚都是熬制中药的气息。景帝每次去都会被陈皇后疯人疯语的状态闹的心烦意乱。最后索Xing不去未央宫。 自古皇宫就是这样,只要皇上喜欢,所有人都会来巴结你。只要失宠,即便是位高如皇后,也会被宫女太监欺负。 陈皇后就是极好的例子。 自从宫里发现景帝冷落陈皇后,不仅内务府经常克扣未央宫的银两用品,就连普通的妃子也敢抢走本属于未央宫的东西。比如夏日喝的茶叶,冬日用的无烟碳。 最后未央宫的宫女太监越来越少,对陈皇后的照顾也越来越不周到。加上陈皇后日日思念故去的幼子,身体日渐憔悴,最后病死于未央宫。 陈皇后去世之后,景帝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位结发妻子,便对陈皇后留下的唯一女儿,三公主更为宠爱。 后来扶了庄妃孙梅做皇后,可新皇后觉得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是这个三公主带来的,所以她对三公主的宠爱不仅不必景帝少,甚至比景帝更多些。 这次听闻三公主要来后山猎场,景帝不仅同意,还亲自带着她过来。只是没想到来的第一天就会遇上行刺这么一件事。不过那刺客毕竟没伤害到龙体,景帝看着三公主高兴,游玩的心情却是没怎么影响。 实际上,罗溪为了能堂而皇之地去后山猎场,曾经买通宫里的一些宫女太监,让他们在三公主经常路过的地方谈论后山猎场有多么好玩。那三公主本就是到了爱玩的年纪,便央求皇后跟景帝说让她前来。“刚巧”遇到给皇后请安的光华郡主,便让两个女孩可以结伴而行,路上有个照应。 当然这个“光华郡主”是红袖扮的,经过王姑姑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培训,红袖行各种礼节的动作和罗溪几乎没有差别,加上做了精良的人皮面具,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来的。 只是…… 只是罗溪青蓝色的眼睛实在特殊,红袖只能在进宫的时候尽量低着头,向下看,这样就没人会注意她的眼睛不是青蓝色了。 听闻罗溪要来后山猎场,四皇子慕容元正就坐不住了。其实那场婚宴闹剧之后,他心里又好多话想对罗溪讲,这次或许是个机会。便向景帝请求一同前来。 而那次婚宴的另外一个主角,罗卿伊得知慕容丹麒和罗溪都要去后山猎场,她又怎能坐得住? 她之所以能嫁给四皇子就是因为抢了罗溪新娘的位子。可是抢来的位子也不好坐。一直是背后支持的母亲在那个平妻进入将军府后就一直没出过门,也就断绝了和自己的一切消息。换句话说,罗卿伊也就断绝了母亲的一切支援。她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美貌和温柔可以打动四皇子的心,没想到那个四皇子自从婚宴后就从未进她的房间,甚至在她进门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迎娶进了三个侧妃。 那三个侧妃各个才貌俱佳,慕容元正只要是回到府里,晚上都会轮番让那三个侧妃侍寝,唯独不许她这个头一个进门的侧妃侍寝。 王府里一个不得宠的妃子是连丫鬟的地位都不如的。这样的屈辱她罗卿伊之前又何曾忍受过? 罗卿伊认为,她之所以要受这样的屈辱就是因为慕容元正心里还有罗溪,如今听闻慕容丹麒要与罗溪同去后山猎场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去了皇后的宫中。毕竟她母亲和皇后都是姓孙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景帝带着三公主去后山猎场,三皇子慕容元正负责一路护驾工作,而罗溪和罗卿爱是随行人员。 慕容丹麒知道罗溪说的话不过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他不在乎,只要罗溪能来,他便高兴。道:“你的营帐我已经差人去设置了,一时半刻也弄不好,不如我带你出去转转可好?皇上新赏赐了我两匹西域骏马,小溪看看可否喜欢?” 罗溪摸摸肩上还在阵阵疼痛的伤口,勉强微笑道:“多谢王爷美意。小溪从新京赶来,一路劳顿,还未曾休息,甚是疲惫,恐不能陪王爷驰骋草原了。” 慕容丹麒一拍头,道:“哎呀,瞧我这脑子,净想着给你看骏马了。你那营帐还未搭建好,不如先来我营帐休息吧。” 罗溪本不想去,可是肩膀实在疼的厉害,便道:“恭敬不如从命了。”回头对身边的雪貂道“对了,元澈,你去红袖那边吧。”假的溪元澈还是尽量不要在人群中出现的好。 慕容丹麒巴不得溪元澈赶紧走,这样他就可以和罗溪单独在一起了。而且他从未见罗溪对自己如此顺从过,兴奋不已,热情地安排罗溪进了自己帐中。 进帐之前,慕容丹麒对贴身侍卫墨非说:“本王要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墨非:“属下明白。” 第108章 108 慕容丹麒的帐子比琨王拓跋曜的帐子要小一些,但是内部装饰更为儒雅。帐子里面氛围外室和内室。外室是会客的地方,有桌,椅,台,几。 桌上有茶壶,茶壶中飘出淡淡的清香,仔细闻一闻,是上等的云雾茶。 台上有砚台,毛笔,还有一副未做完的画。 旁边还有一个琴架,上面是文明四国的**古琴:冷心。 内室和外室隔了一个帘子,是睡觉休息的地方。 内室地面上铺了羊毛毯子,走在上面软软的。 慕容丹麒直接把罗溪安排在了自己的软榻上。这软榻除了慕容丹麒自己,其他人皆不敢坐。因为慕容丹麒对与睡觉相关的物品都有些洁癖。比如床,被,枕头等。听闻曾经左相府的大小姐曾经在三皇子府做客的时候装病躺在了那个软榻上,结果被慕容丹麒看到之后,直接把那女人请了下来,还把软榻劈成柴禾烧了,连软榻上的垫子都烧了个干净,后来又重新定制了一个。因此左相府大小姐一时成了街头巷尾的笑柄,最后连婚事都给耽误了。 可是慕容丹麒却非常想让罗溪躺倒那个软榻上,看着她有些失了血色而略显苍白的脸,心里总是觉得很心疼。他真的想把软榻上的这个女人揽在怀里,好好宠溺。只是现在,看着她在自己的软榻上就那么躺着,他心里居然好踏实。 罗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口道“帮我拿点水好吗?” 慕容丹麒立刻去桌上拿了水壶倒了杯水,还用手背试了试水温。 罗溪趁慕容丹麒倒水的功夫赶紧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咽了下去。然后接过慕容丹麒递过来的水,喝了大半杯,肩膀上的疼痛才觉得好些。 罗溪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还真是棘手。先是山顶被围攻,而后发现林博文就是公孙央,然后受伤,回来后居然差点被怀疑成刺客。虽然现在暂时安全了,可还有好些隐患。这些事件一环扣一环,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听闻温国公的口气,那公孙央本不是国公府的,那公孙央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温国公在燕国也算是两朝元老,什么样的诱惑会让温国公对那龙衔玉镯感兴趣呢?有些答案自己或许差不到,但是慕容丹麒或许知道,毕竟他是皇子。 抬眼再看慕容丹麒,他明亮的眼神,面如玉冠的长相,若不是早对帅哥有免疫力,或许早就沦陷了。那慕容丹麒看着自己,仿佛也在想着什么。 “三皇子殿下……”罗溪叫回了慕容丹麒游离的思绪。 “怎么了,小溪?不舒服吗?都跟你说了,只有我们在的时候叫我丹麒就好。” 罗溪要向人家打听事情,当然不介意先套下近乎了,道“丹麒,你了解温国公吗?” 慕容丹麒听闻罗溪如此称呼他,内心无比甜蜜,所以尽力解释道:“他是我外公,两朝元老。虽然现在不太问国事,可他在朝中还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的。小溪想知道什么事情呢?” 罗溪道:“听闻温国公曾经驰骋沙场战无不胜,力斩敌手无数,真的是这样吗?” 慕容丹麒道:“外公曾经与老温国公一起镇守西南边陲,无论是平定乱贼还是Cao练军队,外公都立下汗马功劳。不过外公厉害之处并不是手刃敌人,而是运筹帷幄。” 罗溪:“温国公带兵是不是很厉害啊?” 慕容丹麒:“当然厉害,温国公所带领的黑奇兵是燕国最强大的部队。” 罗溪:“不过在我看来,温国公所要表现出的本事,可不只是管理一支军队。” 慕容丹麒听到罗溪说此话觉得话中有话,但是再想问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三哥,做什么呢?不会这么早就睡了吧?我还想和你下盘棋呢。”闻声而望去,是四皇子慕容元正的一张无公害的笑脸。 慕容丹麒闻得此声,脸立刻垮了下来:他侧妃都带来了,怎么还有工夫来捣乱? 进来的人也不顾墨非的阻拦,直接往里面闯,就快要进到内室的时候,差点撞到了要往外出的慕容丹麒。 “四弟不陪侧妃,怎么有时间跑到我这边来了?”慕容丹麒特意把侧。妃。两字说的重了些。 慕容元正仿佛没听出来似的,道:“三哥怎么在帐子里藏人了吗?这么怕我进去?” 慕容丹麒还打算遮掩过去,但是里面的人却不想躲藏了,只听软软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四皇子殿下。” 慕容元正故作惊奇道:“怎么光华郡主也在啊?” 其实慕容元正早就派人盯着罗溪了,见她被慕容丹麒请进帐中半天不出来,心中好窝火,尤其看到旁边的罗卿伊一直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他就更窝火了。 如果不是这个罗卿伊,如果不是那个大夫人,现在含情脉脉看着他的人就应该是那个青蓝色眼睛的罗溪,而不是什么花痴罗卿伊。如果不是父皇把温国公手下的一些兵权转交到他手上,身边的这个罗卿伊,他早就要废了。 在慕容丹麒的帐外等了一会,发现罗溪还没出来,干脆就自己闯了进去。 罗溪吃的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所以肩膀也没那么疼了,便从软榻上起来,迎到慕容元正面前,施了个礼。 慕容丹麒正了正脸色,道:“小溪的营帐还未建好,外面风寒,我请她来我帐子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慕容元正笑道:“正巧,我的营帐也没建好呢,也来三哥的帐子里讨杯热水喝喝。” 慕容丹麒心里骂道:“你帐子没建好就多派些人手啊,你手下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啊?跑我这来不是存心搅局吗?”但表面上还是一脸和煦的微笑,道:“四弟不是在保护皇上吗?怎么有空跑到我这边来了?” 慕容元正道:“父皇体谅儿臣一路护驾劳顿,特许了儿臣回来休息。”意思就是说皇上让我休息的,你不满意找皇上去。 慕容丹麒又问:“听闻四弟手下的人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不过支个帐篷这么点小事怎能用这许多时间?”就是告诉你,小四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啊? 慕容元正一脸无辜,道:“我不在父皇身边,自然要派得力的人替我在父皇身边保护了,你也知道刚刚刺客的事情,护驾守卫决不能马虎的。所以去给我搭帐篷的人自然就没几个了。” 慕容丹麒道:“四弟真是说笑了,父皇刚派给你五万禁军,难不成连十个二十个人都抽调不出来吗?” 慕容元正自己找了椅子坐了下来,径自倒了一杯茶,道:“禁军可不是随便能动的,没有父皇的命令,私调禁军可是死罪,三哥不会不知道吧?” 罗溪看那兄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让谁,就知道再呆下去也是劳不得清净,道:“小女子已打扰多时,想现在下人们已经把营帐搭建差不多了,小女子告退。” “别……” “小溪……”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还想说什么,但罗溪已经施了礼移步帐外了。 慕容元正见罗溪都出去了,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道:“我也去看看营帐搭建的怎么样了。三哥不用送了。”转身也离开了三皇子营帐。 出账后,慕容元正追上罗溪,道:“小溪,我们聊聊好吗?” 罗溪点点头。 慕容元正把罗溪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问道:“小溪,告诉我为什么?” 罗溪问:“什么为什么?” 慕容元正:“为什么那天和我拜天地的不是你?” 罗溪低头笑了一下,道:“这个问题,好像你应该去问我那个大姐。” 慕容元正冷笑了一下,道:“我千方百计找父皇恩准了你我的婚事,没想到那大夫人居然敢冒着欺君罔上的罪名换新娘。” 罗溪道:“不过你也没吃亏啊,五万禁军,在战场上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在皇城里,可就是天下了。” 慕容元正拉过罗溪的手,道:“小溪,你看到了,正妃的位置我一直为你留着呢。” 罗溪捕捉痕迹地缩回手,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四皇子殿下虽然貌似风流,但绝非池中之物,殿下内心的情怀可远不止这些女人能够给予。五万禁军只是个开始,四皇子殿下何必要纠结于正妃到底是谁那?” “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慕容元正问。 罗溪浅浅一笑,道:“喜不喜欢真的这么重要吗?殿下说喜欢我,不过是因为我不似其他女人那样为皇子殿下茶不思,饭不想。殿下对我不过是想实现你的征服欲而已。所以即便那天没有换新娘,殿下也会在过后的日子里,由于天天见罗溪而生厌,或许之后还会扶了其他的女人做正妃。所以何必纠结于现在呢?” 慕容元正以为罗溪会恨罗卿伊占了她的位置,会恨大夫人换新娘。如果这个时候,他向她表白,愿意再娶她做正妃,她会很高兴的。 没想到她竟然对他说了这些,难道是让他放弃吗?他不甘心。 第109章 109 “难道你喜欢我三哥吗?”慕容元正不甘心地问。“三哥马上就要娶齐国的兰公主了,就算你嫁给三哥,也就是个侧妃。就算三哥想宠爱你,那兰公主背后还有齐国皇室,三哥总要平衡背后的势力,不可能把全部的爱都给你的。 可我不同,你做了我的正妃,我不会再宠幸其他女人,你若不喜欢,我府里的那些女人你都可以赶出去。 小溪,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母妃去世这么多年,我只能用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生活着,用这样的方式拉拢人脉,用这样的方式麻痹敌人,保护自己。 其他人都觉得我放荡不羁,小溪,只有你看懂了我。 所以,小溪,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现在父皇渐渐信任我,把很多权利都交给了我,凭我的能力,一定可以护你一生的。” “我不喜欢你三哥,也不喜欢你。” 罗溪突楞楞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把慕容元正弄楞了。这话的前半句让他高兴的飞上了天,但是后半句却又让他跌入谷底。 不过慕容元正还是从女人堆里混出来的人,总会说些女人爱听的词:“不喜欢我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会一直对你好,直到有一天你感动。” 罗溪抬起眼睛,看着慕容元正毫无挑剔的脸,道:“四皇子殿下,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慕容元正一脸痛苦道:“难道你在怪我吗?难道你还在因为退婚的事情怪我吗?” 罗溪:“我从来没因为那件事情怪过谁。任何人都是在当下做了最好的选择。当初你寻求庇护与将军府联姻,后来因为利益解除婚约,这都是你在当下做的最好的选择。况且我也没因为你的退婚而损失什么。我都不介怀此事了,四皇子殿下也就别再介怀了。” 慕容元正追问;“那你为何不接受我?” 罗溪看向远处一望无垠的草原,道:“四皇子殿下的果断,无情,权谋天下,这些都是你的本能,你天生就是皇室的人,也就是在皇室中才能体现出你最大的人生价值。殿下心中的政治理想绝不是今天在脂粉堆里表现出的那样。 若要实现这些理想,就要有足够的人脉基础,权势基础。而这些也都是殿下您正在为自己积累的。 如今皇上的众多儿子当中,虽然你和三皇子殿下都是最出众的,但是还有聪明机智的六皇子,武艺高强的八皇子。过不几年,他们的羽翼就会丰满了。皇上还会对他们委以重任的。三皇子殿下的竞争对手又要多了。所以当下最要紧的就是趁着其他皇子羽翼未丰的时候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势力,其中联姻就是最好的方式,也是最牢靠的方式。 所以殿下要找的正妃应该是能够助你实现更大政治抱负的世族女子,而不是我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庶出女儿。 殿下,虽然我不想做你的正妃,但还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的。所以想劝你,别把儿女私情看得太重,自古皇室无亲情。若是看太重,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今日小溪言尽于此,望殿下可以好好思量一下。 我出来久了,怕是红袖找不到我又要带着小狮子乱跑了。小溪告退。” 罗溪走后,慕容元正远远看着罗溪渐渐消失的背影,嘴角边的苦涩渐渐扩散开来。罗溪所的都对,可是她越是这样说,自己心里就越放不下这个女人。他逐渐觉得追求罗溪的目的已经不再是征服。不过他没注意到在草场边的树林里,有一双哀怨的眼睛注视着一切。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会是她?” “她有什么好?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在家里都只是给我端茶倒水都不配的贱人有什么好?为什么你要喜欢她呢?” “为什么?”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罗卿伊自从到了后山猎场,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她的夫君,也就是四皇子慕容元正。可是慕容元正好像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过。不止是今天,从嫁进四皇子府后,她的夫君就没有正眼看过她。这次若不是求了皇后娘娘,恐怕还没有机会单独和夫君独处呢。 可偏偏以为夫君可以休息的时候,发现他竟然撇下了自己,进了三皇子的营帐。 出来之后又跑去约会自己千万都瞧不上的庶出妹妹。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虽然替代了那个庶出的妹妹做新娘,可是四皇子也并没吃亏啊。新娘由庶出变嫡出,而且她的身后还有舅舅温国公的势力,怎么说也是划算的。可为什么她进府之后就变成了侧妃?而且夫君为什么还对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罗卿伊见到慕容元正和罗溪在一起约会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最后见罗溪走了,而慕容元正依然呆呆看着罗溪的背影,她心里真的很崩溃,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争气地从眼角中流出来。 “很伤心,是吗?” 罗卿伊被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居然是舅舅温国公。道:“舅舅怎么在这里?” 温国公叫下人拿了个金丝绒披肩给罗卿伊披上,道:“谁让我这个外甥女受委屈了?” 罗卿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没,没谁。” 温国公道:“那怎么哭的梨花带雨似的?今晚风沙没那么大吧?” 罗卿伊本想说沙子迷了眼睛,可温国公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不好再用这个理由搪塞,只好低头,小声撒娇道:“舅舅……” 温国公露出了长辈的微笑,道:“夜里冷,到我营帐中坐坐吧。” 罗卿伊跟着温国公到了营帐中。 温国公屏退了所有下人,亲自给罗卿伊倒了一杯热茶,道:“卿伊,舅舅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你若是想哭,就在舅舅这里哭吧。” 罗卿伊一听别人说委屈,心里就更委屈了,开始还只是不好意思地小声幽咽,现在放下茶碗开始嚎啕大哭了。那哭的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温国公不语,只是看着罗卿伊哭,待到罗卿伊眼泪流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又递了一杯热茶,道:“好些了吗?” 罗卿伊不好意思道:“哭过之后好多了。” 温国公犹如慈爱的长辈,用抚摸孩子般的语气跟罗卿伊讲:“傻孩子,舅舅怎能不知道你的处境。只是这个处境也是你自己要的,怨不得别人。” 罗卿伊惊道:“我才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处境呢,早知如此,我……我……我还不想……” 罗卿伊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但是话语最后的几个字,声音极小,小到让人听不清。 温国公好像也没太在意,道:“当初四皇子要娶的就是罗溪,是你和你母亲自作主张,换了新娘。那四皇子得知自己被骗才待你如此。对吗?” 罗卿伊本想否认,但是事实如此,她只好点点头。 温国公继续道:“你呀,真是太天真了,和你娘一样,不懂男人的心思。” 罗卿伊问:“男人什么心思啊?” 温国公道:“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即便得到了,欲说还休才是最让人欲罢不能的。当年你爹的三夫人就懂得如何欲说还休,所以才让你爹对她念念不忘。而她的那个女儿罗溪更懂得男人的这个心理,她让所有男人都看着,却不让人得到,所以才让你的夫君对她神魂颠倒。” 罗卿伊提起罗溪就一肚子的愤怒,道:“真是个迷惑人的狐狸精。那只老狐狸也生不出什么好东西,弄了只小狐狸在这里四处发骚。” 温国公又道:“你想夺回四皇子的心吗?” 罗卿伊眼睛一亮,道:“我当然想了,舅舅有什么法子吗?” 温国公道:“舅舅是过来人,当然有法子了,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了。” 罗卿伊身子向温国公近了近,道:“只要能让四皇子的心放在我这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温国公道:“男人的特点你都知道了,可是如今你已经嫁入四皇子府,想要夺回四皇子的心就不能用这种欲说还休的计策了。” 罗卿伊道:“那怎么办?” 温国公压了压声音,道:“男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移情别恋。” 罗卿伊不解,道;“这怎么讲?” 温国公解释道:“你看你爹,原本喜欢的是你母亲的妹妹。可是知道母亲妹妹不在了,还不是又娶了三夫人,但是三夫人死了之后得知你的姨妈还在人世,不还是迎娶了回来?” 其实罗将军和孙茹的这些事情罗卿伊还是略有耳闻的,不过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但是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她此刻更认为父亲是因为移情别恋才有今天这样的结局的。 忽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进她的脑子里,道:“舅舅,难道你是说?” 温国公狡黠的眼神看着罗卿伊,心中暗笑:这小妮子还算悟Xing不错,不过仇恨真的会让人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道;“我没说怎样,还是要看你是否想要夺回夫君的心。你可知道现在我们在猎场,就有很多机会。等回到了京城,恐怕……” “舅舅,别说了,安排吧,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四皇子的心里不再有那个贱人,让我做什么我都乐意。”罗卿伊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温国公眼里的笑意直达眼底,看来这事情发展还是会有些意思的。 第110章 110 第二天一大早,景帝带着三皇子慕容丹麒,四皇子慕容元正,以及琨王拓跋曜进了林子打猎。 罗溪刚刚起来,就被三公主拉去骑马。等她穿好骑马装出去的时候,发现罗卿伊已经站在三公主旁边牵着马等她了。 见到罗溪穿着枣红色的骑马装过来,罗卿伊阴阳怪气地道:“光华郡主好大架子,居然让我们在冷风里吹了这么久,若只是我也就罢了,可是冻坏了公主可就是罪过了。” 三公主见罗溪过来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她脑子里完全只剩下玩了。只是催促着:“小溪快上马,咱们也跑跑去。”说罢翻身上马,扬了马鞭直奔草场上去。跟着的还有七八个随从。 罗溪见三公主跑了,也上了马,冷冷地回了罗卿伊一句:“嫌冷多穿点啊?又不是我让你在这等着的。”也没等罗卿伊回嘴,加紧了马肚子,追着三公主的方向去了。 罗卿伊本想挑拨一下三公主和罗溪的关系,没想到三公主居然没介意。也不知这个三公主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心上还是心大。 见前两个人都快跑的没影了,罗卿伊也上马挥了马鞭追了上去。 冬日里的猎场如粉妆玉砌的一样,夏日,这里是一片青绿的草场;冬日里,这里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花,马蹄踩上去,留下浅浅的印记。呼吸间,便产生白色的雾气,那凉凉的空气吸进肺里,有着另一种清爽,这样的冰凉,让人的头脑思维更为清晰。 三公主在草场上跑了几圈,觉得只是这样跑没什么意思,道:“只是这么跑太没意思了。你们俩可有什么好玩的游戏?” 罗卿伊立刻提议:“我们赛马吧。” 三公主拍手道:“赛马?好啊,我已经好久都没赛马了。” 罗卿伊见三公主接受了提议,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虽然她掩饰的很好,但是依然没逃过罗溪的眼睛。 罗溪道:“既然公主喜欢,我们就比试一下好了。” 罗卿伊道:“从这边开始,往那边树林的方向,那边树林凸出来的第一棵松树作为终点,谁先到那里谁就算赢,如何?” 三公主道:“好,就以那棵大松树为终点。” 罗溪看了看那棵树的位置,正好是在树林边最外延的一棵树,而那棵树的背后就是景帝带着的那些人打猎的林子。罗溪嘴角微微上扬,心道:“原来是这样。” 三公主见罗溪只是看着那棵树发愣,道:“小溪,你觉得怎么样?” 罗溪回答道:“好啊,就听三公主的。只是公主先要拍个人过去终点的好,总要有个评判的人啊?” 三公主用马鞭指着一个下人,道:“小顺子,你去那边看着,看看我们到底谁先到终点。” 小顺子骑着马先跑到了对面大树底下。 三公主,罗溪,罗卿伊站成一线,三公主带的一个下人手执响鞭,鞭声一起,三匹马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出去。 跑在前面的是三公主和罗溪,两人几乎并排,而罗卿伊跟在两人的后面。 罗溪见罗卿伊紧握的缰绳便知她是故意跑在自己后面的。只是罗溪并不着急,虽然她很有把握跑在三公主前面,但是却压着速度和三公主齐头并进。 距离林子越来越近了,罗溪甚至能听到林子里男人们打猎拉弓放箭的声音。只是这一声不一样,这一箭是冲着他们来的。 三公主和罗溪都远远地看到了那只箭向这边飞来,只是两人跑的太近,也分不清这支箭到底是冲着罗溪还是冲着三公主飞来的。 三公主大惊,但是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她已经无法调转方向或者让马儿停下。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罗溪抱了三公主滚下马去。那支箭飞到跟前的时候,只是箭尾擦过了罗溪的头发。 而就是因为这一点改变了箭原来的方向,它直接冲着后面罗卿伊的马去了。 被忽然飞来的不明物体击中,罗卿伊的马受惊,一个跳跃便把马上的人甩了下来。由于事发突然,马和人都没有事先的准备,罗卿伊不仅摔得极狠,摔倒地上后还被马踩了一脚。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踏在罗卿伊的膝盖上。 “啊……”只听罗卿伊一声惨叫。 由于罗溪的保护,三公主滚到地上的时候并没有受什么伤。草地上铺盖有薄薄的一层雪,这也起了缓冲作用,加上冬天穿的也不少,所以三公主身上连擦伤的地方都很少,只是在手腕处有些破皮。 听闻这边有惨叫,三公主的下人立刻骑马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三公主,你怎么样了?” “三公主,没事吧?” “三公主……” “……” 看着这么多下人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问候,三公主被吓着都快出窍的灵魂被这种人的七嘴八舌给拉了回来。 听到响声,树林里打猎的景帝一干人等也跑出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是三公主的马,景帝带头先奔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三公主见到景帝,一把扑到他怀里,道:“父皇,要不是小溪,女儿就见不到您了呢。” 三公主身边的小顺子过来解释说:“刚才三公主和光华郡主,四皇子侧妃在比赛骑马,谁知道从树林里飞出一只流箭奔着公主这边就飞来了,要不是光华郡主及时护着公主下马,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小顺子说完还不忘瞥了一眼罗卿伊,众人立刻明白,如果不是罗溪,那么现在被马踩的就可能是三公主了。 景帝问:“告诉父皇,你可有受伤?” 三公主这才回过神来上下看了一看,发现竟然没什么事,只是手腕有些擦伤。景帝见三公主无事也就放了心,回头再看罗溪,她的发带被箭尾刮掉了,瀑布似的秀发散落在肩头,但是青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恐惧,赞许道:“将门虎子,罗将军家的女儿原来也这么出色。临危不乱,沉着冷静。罗溪,这次你救公主有功,回去朕一定要好好赏你。” 罗溪欠身道:“臣女哪有什么功劳,都是公主有皇上天威护佑,即便是遇到危险,也会逢凶化吉的。” 这话说的不仅谦虚,还把景帝的马屁拍了。景帝更高兴了,道:“小李子,回去封光华郡主为从一品郡主,领皇家俸禄。” 从景帝身后的人群中走出一个半男不女模样的人,道:“奴才回去就去办这事。” 景帝叫人又牵了一匹温顺的马给三公主,道:“今天的狩猎先到这里,回去摆酒宴给三公主压惊。对了,再让那个溪元澈给光华郡主看看伤到什么地方没有。” “谢皇上恩典。”罗溪华丽丽地施了一个礼跪拜礼。 景帝和三公主以及一群下人先骑着马走了。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围到了罗溪身边,慕容元正道:“小溪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 慕容丹麒本也想问这些,但是看着这个老四在罗溪身边他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道:“四弟,好像你的侧妃伤的更为严重,你应该过那边去看看吧?” 慕容元正也不甘示弱地回道:“三哥,齐国兰公主和你的婚事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你这么关心其他的女人,恐怕也不太合适吧?” 眼看两人火药味越来越浓,罗溪瞬时有些头大,道:“我没事,只是姐姐伤的比较严重,四皇子殿下还是去看看她吧。” 这时才有人发现罗卿伊已经疼的脸色惨白,几乎没了血色。那被踩的腿周围已经红了一片,火艳艳的颜色在白色的雪地中显得尤为鲜亮。 罗卿伊几乎用哀求的目光望向慕容元正,那明明就是一种祈求,祈求他的怜悯。只是慕容元正冷漠地别过头,叫了两个下人,道:“把侧妃抬回去,以后别让她乱跑了。” 罗卿伊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撕心裂肺地喊道:“皇子殿下,您不能这样……皇子殿下……您不能这样啊……” 慕容元正听罗卿伊的哭喊越听越烦,不耐烦地催促两个下人,道:“你们两个快点,再不快走回去挨板子去。” 那两个下人连忙加快了动作,几乎是连推带拽把罗卿伊带走了。 慕容丹麒见罗卿伊哭喊不已,道:“四弟这又是何苦,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若不好好待人家,何必娶回府?” 慕容元正一脸愤恨地看着慕容丹麒道:“当初她怎么进的我府她自己知道,很多事情既然做过了,就要为做过付出代价。天下哪有那么多免费的午餐呢?” 罗溪见两人又要吵起来,就直接飞身上马,道:“我这一身狼狈,先回去了。二位殿下,先走一步了。”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看罗溪都走了,也立刻上马追了过去。 “光华郡主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罗溪回头一看,是琨王拓跋曜追了上来。但是由于刚才护着三公主在地上打了个滚,罗溪肩膀的伤口好像又有些裂开了,丝丝的疼痛让她握紧了缰绳,强忍着的疼痛让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虽然那只骆驼跟过来了,但罗溪并没想和他说话。 拓跋曜见罗溪不语,继续道:“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林子里放冷箭吗?” 第111章 敬酒不吃吃罚酒 111 “三皇子和四皇子还跟着呢吗?”罗溪忽然无厘头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们被你们皇上叫去安慰三公主了。” “他们的人都离开了吗?。” “已经走远了。” 罗溪忽然松了缰绳如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栽倒在马背上,而那马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减慢了速度。 拓跋曜以为罗溪或许是刚才救三公主的时候受了伤,也勒了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下来。 可是马还没停稳当的时候,罗溪竟然失了意识从马上掉了下来。 拓跋曜也没等马儿停下,直接跳下去,在罗溪落地之前接住了她。 “郡主?……醒醒……”拓跋曜抱着罗溪,看着她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把枣红色的骑马装映得更加鲜艳了。 拓跋曜手扶着罗溪肩膀,忽然觉得手心温热。抬手一看,居然满手是血。 “难道刚才她受伤了?” 拓跋曜看了看周围,只有他的人在,对鸣萧道:“派人去盯着点燕国的人。光华郡主和本王在一起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还有,去查一下光华郡主受伤的事情。” 鸣萧抱拳道:“是,王爷。” 拓跋曜上马,把罗溪带在身后,用黑色的披风挡住了大半个身子。 罗溪还是昏迷状态,拓跋曜不敢让马快跑起来,只能小步慢跑。冬日的寒风吹过,从身后飘来阵阵的桂花香。 这种味道好熟悉。 溪元澈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 只是,这两个人还真是奇怪,一个受伤,另一个跟着也受伤。 拓跋曜把罗溪抱到了帐内,听到帐外鸣萧的声音:“王爷,卑职有事禀报。” 拓跋曜看了床上的熟睡的罗溪一眼,道:“什么事情,说吧。” 鸣萧道:“卑职查探过了,那箭上确实有毒,但是听三公主的下人讲,那箭并未伤到光华郡主,箭上的血是三皇子侧妃的。” 箭未伤到罗溪,那么她肩膀上的伤???? 拓跋曜坐到了床边,低声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伺候了。” “是。”一眨眼的功夫,帐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拓跋曜看着那惨白的脸,头脑中忽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可能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清风山天绝阵的那颗棋子…… 盲棋对弈…… 还有在那山洞里…… 拓跋曜已经不敢继续想了。 后山猎场营地的另一边是温国公的帐子。 “废物,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属下无能。” “她府上那边如何?” “已经去了三拨人了,但是回来的人都说翻身进院子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各种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的人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民妇家的菜窖里,还有柴房里,有的在北郊山上,有的居然在妓院姑娘的床上,还有几个更过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猪圈里。” “难道那光华阁还真是犯了邪不成?” “国公,那个女人怎么办?” “你说罗卿伊?” “她好歹是皇子妃,若是把国公透漏出去恐怕……” “她现在心里恨透了罗溪,只要我们说要置罗溪于死地,那么无论让她说什么她都会配合的……” 接下来的几天里,由于三公主受了惊吓景帝也就陪着她四处游逛,不骑马了。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总会找各种理由去探望罗溪。而每次去罗溪帐子里的时候,好像都能发现拓跋曜的身影。 虽然三个都是超级帅哥,但是每次相见三人都是分外眼红,火药味极浓。惹得罗溪总要冷脸赶人。 相反,罗卿伊的帐子里就清净的多,整日里除了换药的丫头,根本不见一个人。四皇子这个夫君连问候一句都没有,只有温国公偶尔来看看。 从罗卿伊的帐子里每日都能传出杂碎汤碗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日渐减少。听闻的解释是四皇子侧妃从马上跌下之后元气大伤。 坠马事件的第五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 罗溪用了自己调配的药,肩膀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也难得这天那两只狐狸一头骆驼没来她这里捣乱。 在暖暖的帐子里,窝在柔软的羊皮垫子上,手边是淡淡的松子茶,手中翻着泛着黄的古书,好像好久都没这么惬意地看书了。 “主子,大小姐的丫头翠柳在门口候着要见您。主子若是不想见我现在就回了她去。”红袖进来报。 翠柳?她来做什么?“让她进来吧。” “是。” 翠柳穿着棉布夹袄钻进帐子,见到罗溪直接下了一个跪拜礼,“奴婢翠柳见过光华郡主。” 罗溪还是翻着手中的书,只是作为盗者职业习惯,还是看到了翠柳袖子中若隐若现手指般粗细的金镯子。 “起来说话吧。” “谢郡主。” 罗溪问“有什么事情吗?” 刚刚站起来的翠柳忽然又跪了下去,道:“求求郡主,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你家小姐怎么了?不是在养伤吗?只是听说她回来之后脾气不太好” 翠柳哭道:“自从小姐受伤回来,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开始还有力气摔个茶碗发发脾气,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姐她不行了,求郡主看在姐妹一场的分上救救我家小姐吧。” 罗溪淡淡地说;“要救你家小姐你也要去找四皇子啊,那可是她的夫君。再不济你也要找温国公啊,那是她的亲舅舅啊。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又没有那么大的权利?” 翠柳跪着的膝盖向前蹭了两寸,道:“我们家小姐之前确有对不住郡主的地方,翠柳在这里替我家小姐给郡主磕头赔罪了。但是还请郡主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奴婢求求您了。” 说着翠柳就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眼看着额头都渐渐撞出了血丝。 罗溪冷笑着看那不住磕头的人,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面无表情道:“难得你这份忠心,我去看看就是。” 翠柳感激涕零地起了身,但是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这一笑却丝毫不差地落在罗溪眼中。 罗溪带着红袖,跟着翠柳来到了罗卿伊的帐子里,毫不意外,她见到了罗卿伊以及另一个人——温国公孙献。 罗溪看着温国公道:“温国公要见我直接知会一声就行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弯子呢?”但是言语最后却是看着翠柳。 翠柳退到温国公的身后低下了头。 温国公笑道:“光华郡主冰雪聪明,恐怕在没来之前就知道是老夫请你过来的吧?” “不知温国公有何指教?” “既然是聪明人,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老夫想要你手中的龙涎玉镯。” “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温国公要这个做什么呢?” “或许你母亲都告诉你了,那龙涎玉镯中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现在老夫对那个秘密很感兴趣,不知道郡主可否割爱呢?” “温国公怎么会知道我有那龙涎玉镯?难道是公孙央告诉你的?” 温国公心头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道:“郡主果然聪明。只是他主子想借老夫的手得到那龙涎玉镯,怎知老夫的手岂是那么好借的?” “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是不会给别人的。” 温国公温和的脸色忽然一冷,那冷热交替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冷冷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罗溪淡淡道:“敬酒如何?罚酒又如何?” “敬酒就是你乖乖送上龙涎玉镯,之后老老实实做你的郡主,我保你一世富贵荣华,衣食无忧。” “若是罚酒。恐怕你连这后山猎场都出不去。” 罗溪眨了眨青蓝色的眼睛问:“我又如何出不去呢?” 温国公指了指床上的罗卿伊,道:“你看到她了吗?自从受伤以后,卿伊的腿一直都是用药敷的。可是这药中却被人掺入了些特别的东西。弄得她现在虚弱无比。你若不听话,她就会证明你是要杀害她的凶手。” “这药不是我给她的。” “是不是你给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让所有人都相信是你把这不干净的药送给你大姐的。我会证明是你要害死你大姐的。” “我为什么要害死她呢?” “原因很多,比如当年你刚回到将军府,罗卿伊没少让你吃苦头,你怀恨在心;还有,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四皇子妃的位置本应该是你的,可是在大婚前夜,这个新娘被掉了包,你大姐代替你进了四皇子府做了四皇子妃。你更是气得不行。你认为大姐抢了你所有的荣华富贵,更抢了你无人可攀比的夫君,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你对大姐暗下毒手。虽然这个故事很老套,情节也很粗糙,但是老夫有的是人可以帮着将这个故事讲精彩。到时候别说是罗振海,就是三皇子四皇子想救你都不会有办法的。到时候皇上就不得不赐你一杯毒酒了。 你大姐嫁给四皇子,就算在不受宠也算是皇室中人了,你毒害大姐,就是毒害皇族。况且我还有办法证明你大姐正在怀孕,那么这时候,你恐怕就是迫害皇室子孙,恐怕就不止一杯毒酒那么简单了。 你好好想想吧,一个镯子对你来说或许是个念想,但是对于生命来说,有些念想是放在心里就可以了,没有必要那么执著。” 第112章 我家小姐怀孕了 112 “还有”温国公继续说,“听说光华郡主受伤了?” 罗溪虽然有些惊讶,她特意穿了枣红色的衣服来掩饰出血的伤口,没想到还是被温国公发现了。但是不能慌,慌则乱,乱则败。于是平静道:“国公消息还真是灵通。难不成那本就不是什么流箭,而是国公故意为之?” 温国公微微一笑,道:“郡主是聪明人,何必要明说呢……不过那箭头上可是有独门毒药,除了我,没人有解药。听说中毒之人在前七天如平常人一样,毫无不适的感觉,但是七天之后,身体便会疼痒交加,那滋味生不如死。到时候光华郡主这么一张美丽的脸,被抓的都是血印子,可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溪元澈现在也是生死未卜,你若想找他来救你,恐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原来那箭上有毒,原来他以为那只箭把我伤了,原来他也知道溪元澈受伤的事情。那么暗杀琨王拓跋曜他温国公也有份,或者说是在他的默许下进行的。 罗溪手托香腮想了一下,道:“我还是觉得镯子对我更重要。” 温国公面色一冷,没想到罗溪竟然这样软硬不吃。摔了杯子,道:“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或许是帐外听到里面杯子破碎的声音,有人就有了动作:“快来人啊,不好啦,光华郡主要杀人啦……” “皇上,皇上救救我家小姐吧,皇上若不去看看,我家小姐就没命了。” 罗溪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任凭外面各种胡乱喊叫,不急,不慌,不怒,不恼。只是淡淡地喝着茶水,仿佛外面说的,眼前站着,躺着的人都和她无关一般。 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居然景帝,三皇子慕容丹麒,四皇子慕容元正,三公主,连琨王拓跋曜也过来了。 看着屋子里的人越来越多,罗溪只是起身,给景帝行了跪拜礼之后站到一旁去。可是那地上跪着的翠柳一直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再怎么站都是众人注视的焦点。 罗卿伊的帐子里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一时之间,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了。 景帝问:“你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翠柳擦了眼泪,道:“奴婢是四皇子侧妃的奴婢翠柳。” 景帝:“你刚才在外面叫喊,所谓何事?” “皇上,救救我家小姐吧,光华郡主要害死她。”翠柳哭的肝肠寸断,好像真事一般。不过哭泣的动作有些僵硬,奥斯卡影后就算了,若说是金马奖影后还是有希望的。 景帝也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翠柳的话,道:“光华郡主是如何害你家小姐了?你可知道诬告郡主可是死罪。” 翠柳吓得嘚瑟了一下,但是“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闻公公,温国公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色,便安心继续表演下去。道:“前几天小姐和三公主以及郡主出去赛马,中间出了些意外。三公主和光华郡主都没什么事,偏偏我家小姐受了伤。退被马踩了,不仅出了血,连骨头都断了。 在我家小姐受伤的当他晚上,就收到光华郡主给送来的药。我家小姐感动的要命,总说还是自家姐妹亲近。 可是自从我家小姐用了光华郡主给拿的药之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今天国公带着太医来,太医发现那药有大问题,是用了会死人的毒药。纵是我家小姐在将军府的时候没有好好待郡主,郡主也不该用这样恶毒的方式要我家小姐的命吧?好歹都是姐妹,郡主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 三公主听此极不乐意,自从上次罗溪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她,她就对罗溪感激的不得了,而且救了她之后,罗溪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到处邀功炫耀,而是跟平常一样,好像救人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这反倒让她更感激罗溪了。 这次听闻翠柳声行并茂的描述,好像罗溪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一样,三公主真的害怕父皇因此误会罗溪。上前道:“你这个刁奴怎敢胡乱说话,小溪要是那种不堪之人,就不会救我。你再乱说看我不叫人撕了你的嘴。” 翠柳惊恐道:“皇上饶命,翠柳句句实话。郡主是将军府的三小姐,当初将军府三夫人在大夫人和二夫人出门避暑期间在府里被火烧死,三小姐就对大夫人怀恨在心。后来又因为回到将军府后大夫人要府里勤俭度日,三小姐主织布,三小姐觉得大夫人以及全家都在苛待她,所以怀恨在心。上次皇上封了三小姐是郡主,并在城南给了宅子,郡主找了个理由打了我家小姐十个嘴巴,然后就搬出府去了。这件事但是三皇子是看见的啊。” 慕容丹麒没想到还能扯上自己,不过那丫头说的有一点没错,罗溪当日真的抽了罗卿伊十个嘴巴,不过那是她活该。 翠柳接着说“后来听闻四皇子要和郡主结婚,将军府都高兴极了,大夫人和大小姐天天出去城南,挨家店铺给郡主选嫁妆,当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说我们这辈子要是有这样的嫡母,有这样的长姐可就享福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婚的前一天府里怎么也找不到郡主,连将军,少将军,二少爷,大夫人都没回来。这是四皇子的婚事,皇上都知道的事情。府里人都不敢怠慢,第二天的婚礼如果新娘不在就是有欺君之罪,我家小姐只好硬着头穿了新娘的衣装带了喜帕,替郡主成了婚。 这一路上,我家小姐都是在问郡主的安危,就想郡主回来便把这嫁衣还给郡主。可是一直过了拜天地郡主也没见回来。 后来等郡主回来已经是隔天的事情了。郡主嘴上不说,心里定是恨毒了我们小姐。也不知道她跟四皇子殿下说了什么,让四皇子殿下对我们小姐整日不理不睬,小姐每日以泪洗面。这次来后山狩猎场其实也是希望和郡主解释明白,希望得到郡主的谅解。 可是还没等说,我家小姐就受伤了。还以为郡主好心送来良药,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这次若不是温国公发现及时,恐怕我家小姐早就不在人世了。” 这一路的声泪俱下,说的故事好像真的一般。之前将军府三夫人被火烧死的事情景帝是有所耳闻的,毕竟大将军家里失火也是当时不小的新闻。他这个做皇帝的都没能照看好边疆将领的家属实为失责,所以后来罗振海将军要求回京时候景帝也大方同意了。 而后面说的女儿为了母亲的死记恨大夫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说到替换新娘,这事本就乱,景帝记得当初四皇子慕容元正说是要娶将军家的女儿,至于是哪个他也没记住,只是随口答应了。没想到第二天四皇子居然就去提亲了。 后来听说娶的是将军府大小姐罗卿伊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尤其是温国公的各种掩饰,让他对这件事情不好多问,也就作罢。如果说当初真是罗卿伊替换了罗溪的位置,那么罗溪心里记恨罗卿伊这个长姐也不是不可能的。 翠柳说了这么一大段的话竟累的有些喘粗气了,而不知道的人听闻后都觉得罗卿伊是个温柔,善良,高贵,但是容易受伤的女人。而罗溪则是黑腹心狠的人。 温国公貌似公正地道:“你说那毒药是光华郡主送来的?她是亲自送来的吗?” 翠柳回答:“回公主的话,郡主不是亲自送来的,而是叫一个丫头送来的。” 温国公问:“那个丫头在哪?” 门帘掀开,一个穿着绿碎花粗布衣裳的粗使丫鬟弓着身子进了来,直接走到景帝面前,跪在了翠柳旁边,道:“奴婢妞儿,是光华郡主身边的粗使丫头。” 温国公问:“这药是不是你家主子送来的?不必着急回答,想好了再说。在皇上面前不得胡言,若说了假话便是欺君之罪,要掉脑袋的。所以你想清楚再回答。” 那个叫妞儿的奴婢磕头哭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奴婢就是个送药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说是不知道,明明就是知道。 但是越这样说罗溪的嫌疑就越大,有句古话叫:越描越黑。或许用在这种场合就再合适不过了。 景帝问温国公带过来的那个大夫,道:“你是哪里的大夫?那药你可看过?确实有毒?” 温国公道:“这是常给我看病的大夫李天明。在国公府已经十多年了。老臣的病都是李大夫给看的。” 李天明上前道:“这药我看过了,里面除了一些活血的药,还有些让人吃了就乏累,然后会越来越乏累的药物。若是长久吃此物恐怕到后来会一直卧床不起的。只是……” 景帝问:“只是什么?” 李天明回答:“四皇子侧妃虽然腿断了,吃些活血的药物也不算过分,只是这药里活血的计量太大了点吧?” 翠柳忽然“哎呀”了一声,然后紧张地看着罗卿伊。 景帝问:“怎么了?” 翠柳欲言又止。 温国公道:“有什么你就说,别怕,一切有皇上给你做主呢。” 翠柳道:“前两天我家小姐一直恶心干呕,怕是……怕是……”怀孕了。 给怀孕的人用这么多活血的药物就是明摆着让她流产。如果罗卿伊怀孕是真的,那么这将是景帝的第一个孙子。可如果因为罗溪给的药让这个孩子流掉了,那么罗溪就有弑杀龙脉的罪名了。 第113章 她可能有皇子吗? 113 翠柳说了一半的话没有继续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后面那半句话是什么。 这时躺在床上的罗卿伊忽然用胳膊支起了半个身子,哀怨地看着罗溪道:“你我姐妹一场,为何要害我?你若喜欢这皇子妃的身份,还你就好,枉我一直还对你有愧疚之心……事到如今……别说这皇子妃的身份了,就连我这命也都拿去吧……若是能解你心头只恨……也算值了。” 温国公心疼地看着罗卿伊,道:“卿伊何出此言?放心,舅舅在这里,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转而却恶狠狠地看着罗溪,道:“你姐姐是那么善良的人,你居然还能忍心这么伤害她。你的心真是比蛇蝎还毒。若不是今天来看她伤口恢复如何,我都不能发现你居然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去害她。现在你不仅害了你姐姐,还有,还有……” “还有未出世的皇孙吗?”罗溪问。 景帝听到皇孙心里大为震动,若说那罗卿伊真的是怀了龙孙,那么这次是因为罗溪造成皇孙流产,即便再喜欢这个丫头,也是不能留的了。道:“罗溪,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证物证俱在?难道这就要给她定罪名吗? 温国公怒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让卿伊受伤,恐怕那树林里的流箭也是你故意命人放出来的。你假意救了三公主,但真正要害的就是后面的卿伊。你机关算尽,怕是没想到还会有败露的时候吧,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上英明,定能还卿伊一个公正!!” 眼看罗溪就要被判罪,慕容丹麒很是着急,但是温国公是他外公,以后上位还是要仰仗外公的实力,所以即便想上前帮忙也不能现在开口。 慕容元正却是一脸鄙夷地看着罗卿伊那苦情的样子。 拓跋曜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当然,很久都没有这么精彩的戏了,他自然要好好欣赏。 罗溪向前施了一个跪拜礼,道:“请问温国公的人证物证都拿出来了吗?” 温国公一愣,罗溪没有态度没有温度地道:“既然国公说完,还请皇上允许臣女为自己辩驳了。” 景帝一愣,难道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如果只是说她如何冤枉,可是什么用都没有的。道:“准了。” 罗溪站到那个叫妞儿的丫头身边,视线在那妞儿头上晃了三圈,妞儿感觉到罗溪那冰冷入骨的目光,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你说你是我府里的丫头?是什么时候跟着我的?现在又在我府上做什么事情?” “奴婢原先是将军府三小姐院子里劈柴倒水的丫头,后来三小姐搬去光华阁,奴婢也就一起跟着过去了。”妞儿低头回答,根本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目光。 罗溪问:“那这次跟随皇上来后山猎场,来时准备仓促,为什么府里那么多丫头,我偏偏带了你呢?” 妞儿惊恐道:“小姐,你不记得了吗?那日你从宫里回来,正赶上中午,院子里其他的下人都去睡觉了,奴婢那日刚打水回来路过花园,小姐就叫红袖带着奴婢一起来,说是猎场这边要支帐篷,红袖姐一个人忙不过来,要奴婢在这里给红袖姐打下手的。” 温国公道:“这就是你府上一个小丫头,她说的这些能做什么假?” 罗溪抬头厉声道:“她能做什么假?我就是想问你这个小丫头到底为什么要作假?为谁作假?你撒谎到底为了什么?” 说谎?难道这个丫头说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像是在说谎啊?从将军府道光华阁,一般的仆人不都是这样随主子走的吗? 罗溪问:“红袖,你说这丫头是咱们府上的人吗?” 红袖道:“回主子的话,这丫头我根本没见过,她根本不是府里的人。” 妞儿哭着抱住了罗溪的腿,喊着:“小姐……小姐不要这样啊……奴婢一直都是跟着小姐的,怎么小姐说不认奴婢就能不认了呢?……小姐……奴婢跟在小姐身边就算没有功劳也是一直本分做事的啊……小姐……” 罗溪道:“你撒谎, 你想说你没有对吗? 那就让我证明一下你有。 第一, 你叫我什么?小姐?这就是问题所在,我府上所有人都是叫我主子,他们从来不叫我小姐。从他们进光华阁第一天开始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未曾有改变。 第二, 我在将军府的时候并没有自己的院子,大夫人说给我的那个院子,无非就是一间屋子。而当时我的下人只有小红和小山子两个人。根本没有什么粗使丫头。 更重要的是,我从将军府搬去光华阁,带出的下人除了这两个人没有任何其他,现在我府上的所有下人都是另外从街上找来的,这点三皇子身边的墨非,四皇子身边的乌鸦都可以出来作证,看看当初进我府上的下人到底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丫头。顺便说一下,只要是有四皇子在,本郡主是从来不带什么粗使丫头的。因为这些小事四皇子从来都会为我安排好,不用我Cao心的。”这就是美女的好处,永远有人主动为你鞍前马后。 罗卿伊虚弱地听到四皇子,内心就更加扭曲了,因为这些事情他的夫君,四皇子殿下从来没派过一个人问候过她一次。 景帝向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的方向看了看,道:“你们两个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罗溪府上的?看仔细点,还有为什么她要你们作证呢?” 两人的随从墨非和乌鸦站了出来,墨非道:“回禀皇上,当日光华郡主乔迁光华阁,拒绝了三皇子和四皇子送去的下人,非要自己找人。三皇子怕有歹人浑水摸鱼进了光华阁对郡主不利,叫属下在光华阁门口监视,并调查进入光华阁的下人究竟是些什么人,背景是不是干净。我们派人监视的同时发现四皇子的人也和我们做同样的事情。” 乌鸦继续道:“光华阁的女子下人一共七人,除了原来在将军府带的小红以外其他都不是原先将军府的人。这些女子中有老妈子两人,粗使丫头三人,还有一个就是这个红袖姑娘了。而这个叫妞儿的丫头从没在光华阁出现过。” 景帝的脸上忽然没了表情,不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到底是汹涌澎湃还是风声鹤泣。 “既然不是我的丫头,我又如何会去指使她?今天在这里的各位每个都比我这个郡主地位高,若是臣女有心害任何一位都是杀头的罪,这一点难道那些深喑此道的下人们不知吗?更何况,能带出来的这些下人必是心腹,既然是心腹,又何尝会绑着外人去毒害自己的主子?我说妞儿啊,下次要装我的人千万要学好本事,你这演技虽好,但是太没头脑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为什么陷害我呢?” 妞儿一直觉得自己演的很逼真,之前国公甚至表扬她演技好,可是,可是怎能想到他们认为正常的事情在罗溪身上就不正常了呢? “皇上,这丫头刚才句句不是实话,臣女以为应当严加审讯,让她说出背后的主子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 妞儿吓得说不出话。景帝一个手势,旁边的太监就把妞儿堵上嘴拉下去了。 罗溪看都没看被拉下去的妞儿,只是眼睛开始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翠柳。 道:“刚才翠柳说臣女因为在家受了大夫人和这位长姐的气所以怀恨在心。这简直就是笑话,臣女现在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还被赐予了自己独立的宅子,这等荣耀是将军府里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曾有过的,臣女感激皇恩浩荡,还有什么仇恨不能放下? 再说,长姐未出阁之前只是普通的小姐,见到我这个郡主还要施礼,恐怕要记恨也是她记恨吧?” 罗溪走到罗卿伊窗前,拉起罗卿伊的胳膊。虽然是同一个父亲,但是女人的手总是遗传母亲多一些。将军府大夫人孙静手是粗壮有力的,所以罗卿伊的手以及手腕都相对粗一些,而罗溪的手腕则像她的母亲溪水儿,那纤细的手腕仿佛多看两眼都能被看折了一般,手骨也比一般寻常女子小的多。 罗溪抬了抬罗卿伊白皙的手腕上一个绿色的翡翠镯子,在光线稍暗的营帐里甚为耀眼。道;“长姐这个翡翠玉镯还真是漂亮呢,这个是四皇子送给长姐的礼物吗?” 慕容元正冷笑道:“本王可没给她买过东西。” 翠柳着急道:“这是我们小姐的嫁妆。” 罗溪道:“你们家小姐的嫁妆?记得你刚才说过,大夫人和我这个长姐当初可都是专门为了我去买的嫁妆啊。若说如此,这嫁妆中的镯子应该更适合我带呢。 可是大家都看到了,这翡翠玉镯如果我戴,恐怕走路没出十步就能被甩出去,而长姐戴了这镯子大小却刚刚好。 恐怕当初置办嫁妆的时候大夫人根本就不是给我选东西,而是给她那个美丽的女儿在选嫁妆,因为她们早就开始策划在结婚的时候换新娘了吧?” 慕容元正不可思议地看着罗卿伊,怒道:“原来你早就在算计本王了!!刚才还说什么硬着头皮穿了嫁衣抵挡一阵,恐怕也都是信口胡言,明明你们娘俩就是策划好这一切让本王上当的。” 罗溪接着问:“知道我为什么在结婚当天没能来得及穿嫁衣吗?那是因为头一天大夫人用马车把我劫走了。” 第114章 罗卿伊之死 温国公怕罗溪再说什么道:“你胡说,把你劫走?要知道出城的人或者马车都要经过层层检查,若是你被困在马车里,怎么在士兵检查马车的时候不呼救呢?” “呼救?那马车里点了很浓的**。况且那马车是将军府大夫人的,看守城门的好像都是温国公带的兵吧?他们难道连国公妹妹的马车都敢拦吗?”罗溪反问道。 温国公赶忙道:“你胡说!!” 罗溪冷笑了一下,道:“我胡说?你让墨非说说看,我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景帝疑惑了一下,问:“墨非,你怎么也知道情况?” 墨非低头道:“那天三皇子让属下去办事,正好路过城郊的时候见到大夫人的马车了。那赶车的车夫拿了大夫人的腰牌,守城门的士兵见了腰牌觉得不能是歹人,于是就放人了。” 温国公道:“你肯定是和这个墨非串通好了诬陷静儿的。” 罗溪:“我和墨非串通好了?三皇子手下不养不忠之人,两年前听说三皇子府的一个小厮为了一锭金子把三皇子每日的行踪透漏给了右相府的三小姐,结果被乱棍打死了。我若是和墨非有勾当,恐怕墨非脑子早就搬家了吧? 哦,你要说我和三皇子也串通好了?国公爷,您没弄错吧?我要是和三皇子早有勾结,为什么不直接选择嫁给三皇子呢?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地让大夫人有机会换新娘呢?我若是真对三皇子提出这件事,恐怕三皇子也不会拒绝吧?” 慕容丹麒听后低下了头,默认了。 景帝好像不意外三皇子的默认,因为老三和老四争相对光华郡主献殷勤的事情他没少听说。 罗溪继续说:“大婚前一晚大夫人故意约了我去千佛山。那天若不是我爹爹和大哥二哥在京城找不见我,也不会找去千佛山那么远的地方,他们搜寻了一夜才找到我。而这个时候要回新京要一天的路程,等我们回到京城的时候,四皇子和长姐刚刚拜过堂。恐怕这世间都是长姐和我那个嫡母商量好的吧?” 四皇子慕容元正一震,心想:原来是这对母女合计好了计算我,让我成了这么一个大笑柄。此仇不报非君子。 “再说刚才讲到我长姐最近总是干呕,食欲不振。其实引起这两种表现的原因有很多,吃错了东西也能让人有这样的表现。不过还是会让人有所怀疑。为了让大家更为清楚,罗溪想请教四皇子,请问皇子侧妃,我这个长姐有没有可能是坏了龙嗣呢?” 慕容元正走到景帝前面,抱拳道:“父皇,罗卿伊绝无可能怀有龙嗣。” 景帝不解,道:“为何啊?” 慕容元正一脸阴狠地看着罗卿伊道:“因为我们从来没有圆过房,一个处子之身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此语一出,全场哗然。 温国公更是愣在原地,心里骂着罗卿伊:怎么早不跟我说? 罗溪道:“嫁人这么久都没能留丈夫在身边一夜,这样的事情国公让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好讲出口?所以说国公啊,千万不要太相信一个充满愤恨的女人所说的话。那里面充斥着太多的想象因素了。若是要给人定罪,是需要真凭实据的。” 真凭实据,刚才温国公所给找出的真凭实据竟然被罗溪一条一条驳斥了,而且证人不是三皇子就是四皇子,而景帝当然是选择相信自己儿子所说的话了。 “温国公,您的女儿是皇上身边的皇后,又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罗卿伊外甥女又是四皇子身边的侧妃,下一步是不是要撮合罗卿爱和八皇子的婚事呢?这样每个皇室身边都有你家族的女人了吧?” 景帝一听心中警铃大作,明白原来温国公要置罗溪于死地就是因为罗溪严重威胁到了罗卿伊在慕容元正心中的地位。如果除掉罗溪,那么老四就能接受罗卿伊。这样慢慢罗卿伊就会成为老四的亲信。如果每个慕容氏的身边都有国公的人,那么慕容氏的江山岂不是要慢慢姓孙了? 罗溪怎能不知道景帝心中所想?但是她也清楚,现在景帝忌惮温国公手中的兵权,所以一时还不能动温国公。便上前道: “您心疼外甥女没什么不对,只是我也是将军府的女儿,也算是你的外甥女,您总不能偏心这么多吧? 小女和四皇子之前确实有过婚约,不过早在七夕的时候就已经当着皇上的面解除了。我和四皇子更是清清白白,长姐若是听了什么捕风捉影的事情来记恨小溪,小溪还真是冤枉的很。 只是长姐,你记恨小溪也就罢了,别用那些没有的事情来误导国公啊,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国公是最疼爱长姐的了,对长姐的话向来深信不疑,这才闹出这么大一个误会。” “国公爷,瞧瞧你刚才拿出的那些人证物证?那个妞儿说的话是假的,翠柳说的话也是假的,我这个长姐说的话更是假的。难道还要小溪继续证明蓄意谋害三公主也是假的吗?” 温国公没想到这个叫罗溪的丫头居然这么厉害,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收放自如,谈吐间面不改色,毫无恐惧之感,他以后决不能轻视这个丫头了。但是看景帝的脸色,明显对自己已经产生了疑心。那么现在能做的就是——丢车保帅。 温国公痛心疾首地看着罗卿伊,道“卿伊,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跟我说的那些居然都是假话。害我误会了小溪。” 然后转过头,看到还跪在地上的翠柳,心中更是愤恨,把刚才跟罗溪生的气都撒在了翠柳身上,随便拿了墙上挂着的马鞭,狠狠抽在翠柳身上道:“还有你这个花言巧语的奴才,竟敢在皇上面前捏造事实,竟然把老夫都给骗了。 皇上,这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定要重罚。” 温国公这么一说,就好像所有责任并不在他而是在那个怀有仇恨之心的罗卿伊身上。 景帝刚才也是面对两难的选择,一边是明显有罪但颇为忌惮的温国公,另一边是被诬陷但是已经证明清白的将军女儿。两边都不好罚,但是这件事必须有人要死,既然两边都把责任推给那个罗卿伊,那他也正好借坡下驴,罚了这个倒霉蛋吧。 景帝:“老四,这毕竟是你的侧妃,你怎么看?” 慕容元正:“父皇,这个女人竟有如此歹毒的心肠,儿臣以为她的存在实在辱没皇家名誉。更何况她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罪无可赦。她虽然是儿臣的侧妃,但是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儿臣是皇子,更要做这方面的楷模,以让世人明白大燕国法是任何人都不可侵犯的。” 景帝冰冷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但是这个笑容比刚才不笑的时候更加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那个女人去除皇室宗谱,拖出去杖毙。还有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丫头,一起也拖出去杖毙吧。” 罗卿伊不敢相信这一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丈夫竟然主动让她去死,还有一向疼爱自己的舅舅,那人心怎么说变就变呢? 她只是不知道,不是人心变,而是人心只是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去发展。 皇上身边的亲兵拖罗卿伊出去的时候帐子内外充满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但是帐子里的人好像一个比一个冷血,谁都没为这样的惨叫皱一下眉头。 处决了罗卿伊后景帝先回自己帐子去了,温国公跟着景帝也走了。罗溪跟在慕容丹麒的身边,说:“刚才多谢三皇子了。” 慕容丹麒深情地看着罗溪,道:“你知道,你的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做的。” 罗溪俏皮地看着慕容丹麒道:“这话我只能信一半啊。” 慕容丹麒苦笑道:“你这个丫头眼睛还真是毒辣。上次你提醒之后,我派人查了国公的一些行动,发现他确实有不轨之心。加上这次的事情,恐怕父皇对他就会有动作了。” 罗溪:“殿下有没有想过失去了这个靠山会怎样?” 慕容丹麒:“小溪,我说过只有我们在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好。” 罗溪:“好吧,丹麒。” 慕容丹麒:“说实话,这确实是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目前四弟手上已经有五万禁军了,可我所依仗的还只有温国公。” 罗溪:“你就没想过培养自己的兵权?自己强大总比依靠别人踏实的多。听说温国公的黑奇兵并不是一个部分。” 慕容丹麒忽然有所悟,他真的觉得这个女人更适合做他的枕边人。道:“小溪,虽然这次齐国派人过来谈联姻的事情,但是只要你愿意,我就回了齐国,说我已经有正妃人选。你知道我的能力,只要我不愿意,父皇也没办法强迫我的。” 罗溪淡然道:“你这又是何必?我愿意帮你并不是出于爱慕,而是觉得你是个心怀天下,心怀百姓之人。你的大业应该着心于更多的有助于你的人,而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兰公主以及背后的实力才是你应该选择的。” “小溪,三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怎么聊天都不叫我呢?”这个声音当然又是慕容元正的。他好像总能找到慕容丹麒和罗溪单独在一起的那个地方。 罗溪转身看到慕容元正走了过来,施了个礼道:“见过四皇子殿下。” 慕容丹麒知道慕容元正是有话想对罗溪讲,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四弟,一会记得送小溪回去。” 慕容元正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往这个三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怎么今天居然能让他单独和小溪在一起了呢? 不过这事先放一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小溪呢。 第115章 我就是溪元澈 “小溪,今天为什么温国公向你发难呢?看这架势,他要置你于死地呢。”慕容元正很紧张地问罗溪。 “我挡了他的路,他自然要对我有所表示了。”罗溪说的轻描淡写。 慕容元正:“难道他真的以为除掉你就能让罗卿伊控制住我吗?” 罗溪:“就算没有我,好像你也很不喜欢我那个长姐呢。” 慕容元正:“当年我母妃的去世就与那温国公脱不了干系,我怎么可能对他的人和颜悦色呢?没在我府里溺死她就已经算不错了。” 罗溪很诧异:“怎么温国公曾经对你母妃做过什么手脚吗?” 慕容元正:“当年我一切都蒙在鼓里,最近刚刚找到当时知情的人。那个老东西,我一定不会饶了他的。” “天冷了,送我回去吧。” 回到帐内,罗溪毫不意外地发现了琨王拓跋曜在等她。 “琨王好兴致,居然跑到一个女子的帐房来了,你可知道这帐房如同女子闺房,男人可是不能随便进入的。”罗溪说的面无表情。 “本王应该叫你郡主呢?还是应该叫你神医呢?” “原来琨王都已经猜到了。” 拓跋曜之前虽然有九成的把握罗溪就是溪元澈,但是当他听到罗溪这样好不扭捏的承认的时候,还是觉得诧异不已。 他诧异,一个小女子怎能有男子一般的气魄? 罗溪看拓跋曜平静的脸上仿佛有些震惊,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道:“既然知道本郡主就是溪元澈,那么琨王就应该记得你欠我一次。本郡主会记得想你追讨的。” “这么说在清风山上打白虎的是你,天绝阵和我并肩作战的是你,山洞中揭破公孙央身份并替我挡了一镖的人也是你?” “是啊,很不幸,这些都是我。” “溪元澈到底是谁?真正的溪元澈呢?” “世上本就没有溪元澈,一切都是我。你也知道,用一个女人的身份出来玩是很不方便的。” “……”这玩的也太大了吧? 罗溪不想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道:“琨王这次来不会只是为确认本郡主是否就是溪元澈的吧?” 拓跋曜经过这么一个提醒才想起自己来的真正目的:“放冷箭的人没找到,但是他肯定是温国公府的人。” 罗溪问:“琨王怎能这么肯定?” 拓跋曜:“那天林子里狩猎的人从穿着上看有皇上的人,三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还有本王的人,但是若想安排自己的人装作这些人的随从还是很方便的。只要换套衣服就好了。不过衣服好换箭难换。要想在树林中向郡主所在的方向射箭过去,不仅要穿过层层高矮树丛,还要准确地射在郡主你的身上,这就要求精准的射箭。而这一精准的要求恐怕就要用平时最熟悉最上手的弓箭来射了。 那射出的弓箭我查过了,只有温国公府的人才会使用那种材质的箭。” 罗溪:“箭上有毒吗?” 拓跋曜:“好像有毒,不过我不太清楚,那只箭被景帝的人拿走了。不过我的人采到了些因箭伤而流出的马血。”说着从袖子里拽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张沾满血迹的帕子。 罗溪:“红袖,把我白瓷罐子里的水拿过来。” 罗溪找了个白瓷碗,用白瓷罐子里的水洗了三遍,又倒了一碗水,然后把那沾满血的帕子泡在碗里。不消片刻,碗里的水越来越红。 罗溪又拿了一粒丹药放在碗中,从碗底微微冒出些水泡。罗溪把鼻子凑过去闻了一下,想了一想,又闻了一闻。道:“记得在天绝阵第三层中我们遇到的那个老人吗?” 拓跋曜疑惑道:“你是说霍晟?” 罗溪笑了一下,道:“琨王记忆力不错啊,就是霍晟,这个是他配的毒药,名为花落凋零。这种毒药让人中毒之后不会马上死去,而是慢慢变虚弱,慢慢凋零。一般的郎中是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不及时吃解药,恐怕不出两个月,中毒之人就会全身枯竭而死。” 拓跋曜:“好狠毒的药。不过霍晟怎么会和温国公有瓜葛?难道说霍晟是温国公的人?” 罗溪:“恐怕不是,听闻霍晟这个人一心研究毒药,而且Xing格乖张,如果脾气不和,他才不管对方什么身份地位,直接甩头走人。你若不让他走,他便毒死你全府上下所有人。” 拓跋曜:“他若不是温国公的人,那么温国公怎能得到他配置的毒药?” 罗溪:“我觉得这事和公孙央有关。” 拓跋曜:“公孙央?” 罗溪:“是啊,之前听温国公跟我说有人想借他的手得到某件东西,或许这个人就是公孙央,或者说事公孙央背后的人。而那毒药应该也是公孙央带过来的。” 拓跋曜:“这么说这件事居然和我齐国内部也有瓜葛了?” 罗溪;“琨王殿下,不妨告诉你,其实在天绝阵的时候我就怀疑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了。” 拓跋曜:“什么?你也感觉到了?” 罗溪:“那次秋猎会后我找过三皇子以及四皇子问过,他们所面临的阵法绝对没有这么要命。或者说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玩意。从咱们一进去的那个七星北斗阵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记得那条咬你的蛇吗?那种蛇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清风山这样的地方。清风山太冷,根本不适合那种蛇的生存。 还有那盘棋,那不仅是一盘棋,还是一个迷阵,让人入阵之后难以自拔的迷阵,能控制这种迷阵的应该是一种巫术。这种巫术我只是在书上见过寥寥几字,再多也不知道了。 最让我怀疑的人就是霍晟,他用的那种毒药根本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只是他不知道我居然可以解毒。 所以说在齐国早就有人要杀你了。 而那个人应该就是公孙央背后的主子。琨王殿下可要抓紧时间审讯公孙央了哦。” 拓跋曜心里知道那个人会动手,只是不知道他居然这样心急。看来这次回去之后就要有所行动了,不然就会被误认为是病猫了。 ………………………………………………………………………. 后山猎场回来,将军府大夫人得知罗卿伊被皇上赐死,便发疯一般从上到下作了个一遍,但是罗振海和孙茹以出门烧香拜佛为名住到寺里去了,根本不在家听那鬼哭狼嚎的哀怨。 罗溪很平淡地回到了光华阁,沐浴更衣休息了一整天后,招来护院赫连庭,问:“最近府上有何动静?” 赫连庭:“找王姑姑的那波人不来了,但是想进来搜院子的还是不断,不过已经按照你说的把他们迷倒之后扔出去了。” 罗溪:“那些不知名的人想进来搜院子,王姑姑知道这事吗?” 赫连庭:“知道一点,没有特意跟她说。” 罗溪:“有人来院子里找人这件事不必瞒她,如果再有人来,她若好奇就直接告诉她。”这样她才会觉得只有光华阁是她的藏身之处。这个王姑姑身份确实是个迷,不过是迷总会有谜底揭开的那个时候,不要太着急的才好。 接下来的日子就到了Chun节。皇宫的盛宴是必不可少的。看着还在新京的琨王,景帝象征Xing地挽留了一下,说是共度Chun节,没想到琨王竟然应了下来,还说要常去市井走走,这可美坏了京城的各种贵族小姐。 胭脂铺的老板笑了,城里的上等胭脂又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成衣铺的老板笑了,年末刚运送到的云锦可以卖个高价了。 四海楼的司马傲笑了,琨王要是来了,各式的点心不仅可以涨价,销量还可以翻一番了。 罗溪也笑了,毕竟新京里最大的珠宝行,布料行,裘皮行都是她自己的产业。这钱赚的多,当然她不介意多查点银子。 皇宫里,景帝和皇后倒是另有一件麻烦事。 按照常规来说,齐国要嫁过来一个女儿,那么他们这边也要送过去一个皇室的女儿。可是景帝的后宫中,只有三公主和九公主是景帝亲生的。无论是景帝还是皇后都不想让三公主离开自己太远,而九公主还没到十岁。 “皇上,要送去齐国联姻的女子臣妾考量过,三公主和九公主都不合适,但是若选其他王爷家的女儿,怕是齐国皇室不会同意的。这可怎么是好啊?” 景帝也想过这个问题,道:“不如这样,正好琨王还在新京,他也是个王爷。正好除夕盛宴,让各世家的女子都来参加宴会,琨王也来参加,让他在这些女子当中选一个,大不了给她个公主的名头就是了。” “皇上说的是,臣妾这就下去安排此事。不过臣妾还有一事。” “什么事?” “往年除夕宴会都是分为百福宴和百乐宴,都是在皇宫里办的。今年南方大水用了不少银子,内务府也给宴会缩减了开支。温国公跟臣妾提起,想把这其中的百乐宴安排在国公府,由国公府出钱举办,一来可以为皇上省点银子,而来也可以让后宫的妹妹们出去走走,皇上以为如何?” 景帝一笑,道:“听闻温国公一心为朕分忧,现下朕可是感受到了。既然国公有这份心思,朕岂能不答应?皇后,你就去着手准备吧。” 第116章 有何不可? 116 除夕宴会前夕 温国公府 书房 温国公:“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国公府大管家:“老爷交代的百乐宴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厨子,食材,舞女都已经订好了。另外装饰方面的事情也准备差不多了,按照老爷要求,今年的宴会装饰没有用高级雪缎,用的都是中上的素白缎。马厩的地方已经腾出来了,够停放三十辆马车,后面的小马场也准备出来了,够停放八十辆到一百辆的马车,另外马厩房旁边的小柴房也收拾好了,可以让车夫休息。” 温国公:“嗯,你做事还是这么细致。对了,那个手脚麻利的丫头找到了吗?” 国公府管家愣了一下,道:“找到了,是杂耍班子一个变魔术的丫头,年纪不大,但是做这行已经十多年了。” 温国公:“这段时间把那丫头接到府里来,多学学府里的礼仪规矩,别到了那天没办事就露了马脚。” 国公府管家:“是,老爷,我这就找那丫头去。您看她过来之后让崔妈妈调教一下如何?” 温国公:“崔妈妈,就是那个上次从皇后身边退下来的老妈妈吧?嘴巴严,要求高,可以。” 温国公管家:“老爷我这就出去办事了。” 管家走后,书房里就只有温国公府孙献一个人。在别人面前温和慈爱的面容此时看不到一丝痕迹,那阴鹫的眼睛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这次我不信我找不到……”…… 将军府 快到除夕,都是各家团聚的日子。罗将军特意把罗溪叫了回来。 罗溪的马车刚到将军府门口,就发现老将军罗振海,华夫人孙茹,少将军罗青山,二公子罗岱山都在门口等着迎接她。 年前,景帝封赏了几个诰命夫人,其中就有罗将军的平妻孙茹,由于为人温良淑德被封为华夫人。这样孙茹无论是从封号还是从家里的地位来看都不比孙静低,加上罗老将军的喜爱,孙茹的日子简直幸福极了。幸福之余,孙茹没有忘记帮她逃离苦海的罗溪,所以她会时常在罗振海面前提起要罗溪回家,还整日的说罗溪的好话。这让罗振海很感动。因为以前大夫人孙静是从来不说庶子或者庶女的任何好话的。 罗溪下了马车,看着这么多人,心里也特别高兴,之前无论受过多少委屈,她都知道爹爹是一直疼爱她的,而且甚至愿意为了她去得罪皇室中的人。如今爹爹找回了心中挚爱,这个将军府就更像个家了。 罗溪和一群人一起说着闹着进了将军府内院,到了客厅,罗溪一丝不苟地向罗振海和孙茹行了一个大礼,道:“女儿给父亲母亲拜早年了。” 孙茹高兴的脸上都乐开了花,即便是一年前,她都没想到自己还可以享受这天伦之乐,不仅找回了自己的儿子,而且还多了一个罗溪这样七窍玲珑的女儿。看着罗溪拜完,赶紧叫红袖扶着罗溪起身,示意朵儿拿了一个托盘,上面用了一块艳红的金丝绒布盖着。 华夫人孙茹慈爱地笑着道:“女儿给拜年了,当母亲的高兴,这是压岁钱,快拿去吧。” 红袖接了托盘,明显感觉沉甸甸的,罗溪问:“是什么东西啊?” 罗振海有些慈爱道:“你看看吧,你母亲老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罗溪揭了红布一看,里面上下分了三层,最上面的一层是一套蓝宝石的头面,中间一层是金项链,金镯子之类的一些黄金首饰,最下面是五十个金**。这所有的东西做工都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那些首饰,精细的做工即便是翡翠楼最好的师父也要花一个月才能做出的。 罗溪笑着接了这些,向华夫人撒娇道:“谢谢母亲。” 罗青山看着罗溪拿了那压岁钱,也打趣问:“娘,儿子有没有啊?” 孙茹看着这个比他爹还高大的儿子自然打心眼里往外的喜欢,道:“怎么能没有呢?来这是你这份的。”然后示意朵儿给罗青山也拿了压岁钱,不过罗青山的压岁钱是一柄上古宝剑,月光寒。刀刃出鞘,寒光四射。 罗青山拿了宝剑喜欢的不得了。让孙茹看着也高兴,觉得这几日的忙碌没有白费。 一边的罗岱山看到这些有些落寞,如果二夫人在,至少他还有娘疼。 孙茹看出了罗岱山的落寞,抬手招了罗岱山:“岱山,过来,母亲也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罗岱山一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罗溪在后面推着,他也就半推半就地到孙茹面前行了个大礼。 孙茹笑着示意朵儿,朵儿也拿了个蒙着金丝绒布的托盘。 罗岱山揭了红布一看,居然是自己找了很久的穆逢Chun的苍鹰图。当然这个苍鹰图是出自罗溪之手了。只不过除了穆逢Chun和罗溪,其他人都看不出两个苍鹰图有什么不一样。 罗溪看华夫人拿出了礼物,示意红袖把自己的礼物也拿了出来。 给罗老将军的是一幅观沧海的丹青之作。给罗青山的是一副金丝软甲,穿在铠甲里面可以刀枪不入。给罗岱山的是一方很上佳的砚台。 众人说的都有些口渴了,朵儿拿来了刚泡好的八宝茶。见到朵儿已经把热热的八宝茶给倒上了,罗溪拉起朵儿的手,道:“朵儿姑姑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天气冷的时候手上的冻疮可还难受?” 朵儿自从跟孙茹进了将军府,粗活就没做过了,虽然只是调养了一个月有余,但是从脸上已经看出长了不少肉,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多谢郡主关心,如今的粗活奴婢已经不用做了,手上的冻疮自然好了许多。只是干燥的时候还有些痛痒。” 罗溪示意了一下红袖,让她拿来一个小巧的八角盒,道:“这手上的冻疮可不是这几日就能养好的,我让溪元澈配了些治疗冻疮的梅花软膏,每天都涂一些在手上,尤其是刚洗完手的时候。到了开Chun你这手就会好的差不多了。” 朵儿没想到郡主还能记得自己,高兴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千恩万谢地接过了八角盒,退到一边。 众人其乐融融之际,忽然有小斯来报:“三公主到。” 自从上次在后山猎场三公主被罗溪救了之后就对这个青蓝眼睛的女子特别感激。接触过几次之后,发觉这个将军家的庶出女儿在正室场合不仅举止优雅而且言行得体,但是在私底下的时候却很会玩,甚至带着她这个公主爬墙上树。而且只要和父皇说想见这个罗溪,父皇从来都是恩准的。 “三公主过来,我去看看。”罗溪让红袖拿了披风就往外走。 罗青山跟着也出去了,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罗溪到将军府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三公主的青头马车正在向这边驶来。马车距离将军府大门还有两三米远的地方,忽然一串点燃的鞭炮飞了过来,那噼啪的声音就在青头马眼前晃过。青头马受惊前腿离地,竟站了起来,马车受其影响也向后仰了下去。 眼看着青头马就要狂奔,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罗青山抽出月光寒,一剑砍断了连接马车的木杆,青头马飞奔了出去,但是马车却留在了原地。 罗青山把月光寒收入刀鞘,掀开马车帘子,对里面刚刚受了惊吓的三公主道:“臣救驾来迟,让公主受惊了。” 其实从鞭炮吓马到罗青山挥剑斩车辕,这一系列过程都被三公主看在眼里,只是罗青山挥剑时候的果决与挥剑后内敛的温柔让她对罗青山一见钟情。 燕国皇宫 到了除夕,皇宫里过节的气氛浓浓郁郁。不仅各个宫殿前挂了红福字,贴了Chun联,还挂起了新做的红灯笼。宫女们都发了新衣服,各宫的娘娘们也都换上了提前两个月就准备好的宴会穿的服饰。 由于这次的百乐宴在温国公府举办,各宫的娘娘就更高兴了。因为自从入宫就很少能与家人团聚,如今可以借着百乐宴的时机和家人聊聊天,说说话。毕竟在宫里到处都是眼线,到处都在演戏。时间久了,再好的演员也会累的。 雪后初晴,景帝招了琨王来皇宫下棋,最近琨王可是皇宫的常客。 养心殿里,景帝和琨王各执一子,坐在棋盘两侧,一边下棋一边闲聊。 景帝:“这次兰公主的婚事琨王可与礼部商量好了?” 拓跋曜:“小王已和礼部的人商议好,过了立Chun就办三皇子和兰公主的婚事。” 景帝:“Chun天好啊,万物复苏,也象征着燕齐两国的友谊蓬勃发展。” 拓跋曜:“这也正是我武皇所希望的。” 景帝:“按照常理来说,兰公主嫁过来,我大燕本应该找个适龄的公主嫁过去。不过三公主昨天刚跟朕说非罗青山将军不嫁,而九公主年纪又太小。如果从世家女子中选出一位,不知这样琨王觉得可否?” 拓跋曜眼睛一亮,道:“这有何不可?” 第117章 二姐姐可有封号? 若是以往,无论是武皇帝还是皇后让他娶妻都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太子赐予的美女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个个都是貌美如花,各个都是风姿卓绝,但是到了琨王府连大门都没进去。后来武皇帝赐了四个美女,Chun桃,夏竹,秋菊,冬梅,当时号称齐国四美,这次有了皇帝的圣旨,这四个女人进了琨王府,不过也只是在外宅客房住着,连内府都没进去。 为了能引起琨王的注意,这四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 先是Chun桃在琨王下朝的路上只穿了薄如蝉翼的纱衣偶遇琨王,结果被罚了三伏天也要她穿棉袄。最后弄得Chun桃身上的痱子,疹子一茬接一茬地起着。 之后是夏竹在琨王与朋友喝酒的时候在外院弹琵琶,虽然当天琨王没说什么,但是之后的一年里,琨王外院的琵琶声就没间断过,而且不管是刮风下雨,那个夏竹都要在露天的凉亭里每天弹是个时辰的琵琶,少弹一刻钟就罚禁食一顿饭。 再然后是秋菊在琨王看书的时候托人给送去了亲手做的点心。也不知道琨王吃没吃那个点心,那个秋菊基本上就算住在厨房里了,因为她每天要做两百人份的点心给王府上下所有人吃。 最后是冬梅,她亲手绣了鸳鸯戏水的荷包送给琨王,结果琨王让他每天绣一个,然后让人拿去市场上拍卖。自古荷包就是女人送给情郎的礼物,哪个男人得到这个女人的荷包就代表哪个男人可以拥有这个女人。后来京城上等人家的男子几乎人手一个冬梅绣的荷包,弄得冬梅好像人尽可夫一样。 连琨王府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因为这几个皇上赐的女人若是不照顾好,他也怕受责罚啊。 在亲眼见着这些女人在琨王府吃亏之后,齐国又开始盛传琨王其实有龙阳之癖,喜欢面相干净的男人。 那些拍马屁的官员又开始想办法往琨王府送男人。结果一时间琨王府出来买菜,挑粪的力工都是比女人还秀气的男子。 这次齐国武皇帝在挑选去燕国谈联姻的使者的时候,没想到拓跋耀主动要求承担这个责任。 只是拓跋耀开始心中所想是能找个机会让他说服溪元澈投奔琨王府,做他的门客。没想到这次居然得知溪元澈和罗溪居然是同一个人。那么他不介意这次自私一点,为自己拐个王妃回去武帝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景帝见拓跋耀答应可以从世族女子中选出一位代替三公主和九公主,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剩下的就好办了,世族其他的女子不管是谁,有没有婚约,他都可以一纸圣旨把那姑娘封了公主,嫁到齐国去。大不了多给姑娘的家族一些荣誉,多给那个家族一些封赏就可以了。 景帝眉开眼笑道:“那就在百乐宴吧,百乐宴的时候朕安排所有的世族女子都过去。”…… 自从罗卿伊被刺死后,将军府大夫人孙静在发疯了几天后,慢慢发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她虽然儿子被孙茹抢走了,大女儿也没了,但是她还有个二女儿呢。如果这个二女儿嫁得好,她也可以风风光光,在将军府底气十足。所以这次她特意把罗卿爱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希望可以被琨王选中,嫁到齐国皇室去。便对温国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同意罗卿爱以温国公外甥女的身份去参加。 本以为这次百乐宴是只让世族女子去的,可皇后懿旨来到光华阁,说罗溪是一品郡主,也要参加。罗溪跪在地上听懿旨的时候低着头直翻白眼,因为她是最不喜欢这种女人搭帮的地方了,但是皇后有命令,若是不去就是抗旨不尊,只好堆着笑脸接了懿旨,让红袖给来送懿旨的公公揣了一锭金子走了。 红袖拿了金黄色盖着凤印的懿旨,前后翻看了一遍,道:“今年的百乐宴不在皇宫,在温国公府哦。” “温国公府?”罗溪诧异了一下。平时她都不准备参加这类的宴会,所以很少注意那些举办宴会的地址。但是这次宴会不在皇宫举办她不是很在意,只是为什么会是温国公府呢? 红袖道:“听宫里传来的消息说这是温国公向皇后提起的,说是可以为内务府节省一大笔银子,皇上高兴,就应允了。” 罗溪倒了一杯八宝茶,吹了吹,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对了,我教你的那些功夫最近可落下了?” 红袖笑答:“怎么会呢,主子教的东西我天天都练着呢。一刻都不敢懈怠的。” 罗溪放下茶碗,道:“你那功夫恐怕很快就要用到了。其实安静了这么久,我的手也痒了呢。” 温国公府 一年一度的百乐宴开始了。温国公府内人头攒动,聚集了各种俊男美女。 前院是王公大臣,皇子王爷,后院是景帝的妃子,世族的女子。 后宫的各位娘娘难得有时间可以在外面看到这么多的亲人,甚是高兴,若是平时,也就是家里能派出一个两个代表到后宫里去,这还是要比较得宠的妃子才有这样的恩典,不然可能入了宫门,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只见那红的绿的各式华服在后院,这边聚集一堆,那边又聚集一堆。这一堆或许是笑语盈盈,那一堆或许是哭天抹泪。 罗溪只穿了淡黄色的金线盘绣的孔雀飞天短外套,下面是一条柠檬黄色的罗纱裙,配了白色的狐狸皮斗篷,配了那青蓝色的眼睛,娇俏的鼻子。更显得如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了。 马车到了到了温国公府门口,有个长相秀气的丫头迎了过来,殷勤地摆了脚凳扶着罗溪下马车。红袖在旁边都没插上手。 罗溪刚下马车,就看到将军府大夫人的马车到了。车上的绿儿先跳下马车,把脚凳摆好,然后扶着大夫人孙静和罗卿爱下了马车。 罗卿爱见到罗溪立刻火冒三丈,若不是因为她,姐姐卿伊就不能死的那么惨。横了眼睛道:“哟,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世族的宴会吗?你个庶出女儿怎么也来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罗溪本不想和她纠缠,但是本着没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的心态,摆出一副无公害的笑脸,道:“二姐姐说的是啊,一个世族的宴会,像二姐姐这样好歹能和世族挂上点边啊,就算大夫人声泪俱下地求国公,怎么也能给自己讨个吃饭的地方。可是皇后的懿旨就偏偏送到了我光华阁,指名道姓的非要我参加。你说我总不能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吧? 皇后娘娘说我是一品的郡主,自然应该来参加。 对了,二姐姐,你是什么品级呢?” 罗卿爱听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能来这里参加这个百乐宴确实是母亲向舅舅求来的。但是罗溪却是皇后娘娘请来的,按照罗溪的意思说,就是皇后不亲自请,我还真不惜的来呢。 还有那个品级。 罗溪开始被封郡主,不过是个只有名号没有俸禄的小郡主。不过自从救了三公主后,罗溪竟然被封了一品郡主,每年还有朝廷发给的俸禄。这是她母亲一品诰命夫人才有的荣耀啊。她嫉妒,她能不嫉妒吗? 但是嫉妒归嫉妒,事实归事实啊。 红袖看着罗卿爱脸上红红白白的,心里也知道那个女人正在难受,不过她不介意让那个女人再难受一点,道:“主子,你忘了,二小姐可没什么封号呢。” 罗卿伊看着罗卿爱道:“哎呀,原来二姐姐还没有封号啊。那么没有封号的小姐见到本郡主是不是要行大礼呢?” 罗卿爱一听要给罗溪行大礼?这怎么可以?简直是奇耻大辱。 “娘……你看她……”罗卿爱没有办法,只能向母亲孙静求救。 孙静刚想发作,只听一个声音打住了她要说的话:“小溪,你怎么还在这里?快进去啊?”这来的人竟是四皇子慕容元正。 罗溪见到慕容元正穿了一身绛紫色便服,帅气的不得了,洋溢着一脸的笑容走了过来。 罗溪道;“二姐姐要给我行礼呢。我说不用的,但是大夫人说这是世族家女人应该遵守的规矩,不能因为长幼有别而破坏。” 慕容元正何等聪明,从开始孙静和罗卿爱堵着门口不让罗溪进门他就要过来看了。 自从上次将军府大夫人孙静自作主张把新娘换了之后,慕容元正和这个大夫人的梁子便是结下了,这次就算旁边的这个人不是罗溪,他也要帮一帮的,道:“没想到大夫人竟然教女如此严格。这样也好,可谓是我大燕女子的模范。既然如此,就别耽搁了,赶紧行礼吧,我找小溪还有别的事情呢。” 这下皇子开口,就算大夫人想用一品诰命妇人的身份去压罗溪这个郡主也没得办法了。毕竟诰命夫人比皇子的级别还差着呢。 罗卿爱极不情愿地施了个大礼,罗溪愣是和慕容元正聊了起来,一直等到有半刻钟了,才道:“哎呦,四皇子,你怎么也不看着点,竟然让我二姐姐跪拜了这么久。” 第118章 百乐宴 慕容元正一脸无所谓地道:“你这个二姐姐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受不了吧?这可太有失大家风范了。” 大家风范,这正是罗卿爱的死Xue。她和姐姐都是标榜自己有大家风范的。如今听闻四皇子如此说,也不能抱怨,只能把这委屈咽到肚子里,强颜欢笑道:“怎么会……” 罗溪体贴地把罗卿爱扶了起来,道:“你我姐妹,何须如此大礼,快进去吧,听说皇后娘快到了呢。” 罗卿爱虽然知道这是虚情假意,但是那青蓝色的眸子里闪出的尽是无邪的目光,让她自己都怀疑这个罗溪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小溪,我们快走吧,我有好东西给你看。”慕容元正满眼全是罗溪,全无旁人,直接把罗卿爱当空气。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还是她从未有过的,看着慕容元正对罗溪的那种殷切,就嫉妒的要死。心想:凭什么?凭什么我貌美如花,身份高贵,却得不到皇子的垂爱?抬眼再看她嫉妒的人,那黄衣身影已经消失在国公府的人群当中了。 大夫人孙静拉了一下罗卿爱的衣服,低声道:“别因为这点事情乱了分寸,一会皇后娘娘还要来,琨王殿下也要来,你要好好表现。如果能被琨王殿下选中,你就可以嫁去齐国皇室了。” 按照常理说,这边娶了一个公主,就要嫁过去一个公主,而这个公主被联姻的特使选定后带到齐国去,由齐国武皇帝为她选择所嫁的皇子。也就是说即便是罗卿爱嫁过去不是正妃,也会是皇子边的侧妃。 自从罗卿伊被皇上赐死之后,她这个罗家二小姐明显在燕国不好嫁了。所以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嫁给别国人。如今正好是一个为自己谋出路的好机会。 罗卿爱想到自己有可能被封为公主且嫁到皇室贵族去,精神重新振作了一下。昂首挺胸进了国公府的院子。 后院的女子如夏日的花园一般,争芳斗艳,上等胭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后花园。 罗卿爱和大夫人孙静到了没多久,就听闻太监喊着:“皇后娘娘驾到。” 众女子立刻跪拜行礼,齐声道:“皇后娘娘万福,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当今的皇后孙梅曾经是景帝的庄妃,刚过15岁就被温国公送入到景帝身边,但是景帝那时候已经有陈皇后了,并且后宫又有其他的妃子。对这个庄妃并没怎么在意,无非秉着雨露均沾的原则,偶尔让庄妃侍寝。 后来听闻陈皇后所生的孩子有伤龙脉,在温国公孙献的周旋下,庄妃孙梅获得了照顾三公主的权利。没想到这个三公主真是福星,只要三公主在,景帝就会经常来看望,也就会经常留宿坤宁宫。没过多久她就怀了三皇子。 庄妃生三皇子的时候才十七岁,如今三皇子才二十,她这个三皇子的亲娘也还没到四十岁。但是常年在后宫之中尔虞我诈,Cao心伤神,让原本养护的很好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憔悴,多了几许哀伤。但是这些在绝妙的妆容下又是显得那样的微不足道。 皇后娘娘进入后院正厅后,道:“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皇后看着满屋子里那些精心打扮的女子,心中不免感慨良多。想当初自己与这些女子一样,希望被皇上选中,以为这样就可以平步青云。可谁知道即便是到了后宫也不一定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就算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也不可能。因为总会有人想要欺负你。就这样跌跌撞撞坐到了皇后的位子,生了皇子,那又如何?每天还不是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自己还要表现得宽容大度,这样才配得上是**的风范。 这样的日子或许在下面的这些女人是不曾想到的,明明前面是个火坑,他们还要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即便不想钻,父母还会帮着往里推。或许这就是女人的人生吧。 见各家小姐夫人都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皇后扬起了富贵如牡丹的微笑,道:“又是一年了,今年的百乐宴可不一样,有齐国贵客,你们可要为了自己的前程好好表现哦。” 一众女子又都跪下了,齐声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女谨遵教诲。” “都平身吧。” “谢皇后娘娘。” 一轮又一轮的跪拜总算结束了,罗溪直了直腰,暗想:古代这些人真是麻烦,弄这么多形式上的东西有什么用啊?即便是对你三叩九拜,貌似崇拜似的,最后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有用吗?还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故意找这些虚假的东西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人人都说乞丐可怜,因为他们总是乞求着别人的施舍,哪怕那是剩饭,哪怕那是一件破衣裳。而高高在上的这些皇亲国戚们不也一样吗?他们坐着豪华的轿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仆人,偶尔优雅的掀开轿子的帘子,向外看看那些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心中的满足感油然上升;还有那些动不动就让人下跪的人,好像有人跪在自己面前,自己就有多高的地位,多大的荣耀。这样的人不也是很可怜的吗?这样的人不也是在祈求吗?他们在祈求别人的羡慕,在祈求别人的尊重,在祈求别人的惧怕。 这样的可怜人,乞丐算是,而高高在上的皇后呢?或许也算是吧?! “对了,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一阵子时间,我们去看看院子里的梅花吧,听闻这温国公府的梅花也是京城一景呢。”皇后的提议得到了众女子的迎合。 罗溪看着一排一排的女子跟着皇后热情阿谀奉承着走出大厅,心中嘲笑不已,但也不会露在表面,只是给了红袖一个眼色,红袖就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消失在人群中了。 皇后到了院子里,看到正在盛开的红梅心中感叹,当年她出生时候就是开着高洁的红梅花,所以才取名为梅。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在梅花树下捉迷藏的小女孩了。 “今年的梅花真好看呢,映着白色的大雪更好看了呢。” “是啊,真好看,你们知道吗?前几天齐国使者团来的时候进献了一块羊脂玉石” “羊脂玉石有什么好看的?” “这块羊脂玉石可不一样,雪白的玉石上竟有一块红色,天然形成了一朵梅花呢。” 皇后赏着梅花,忽然听到后面的女子中有人议论纷纷,便问旁边的刘贵妃:“妹妹,那些小丫头们在说些什么呢?” 刘贵妃微微一笑,道:“皇后娘娘,她们在谈论前天皇上赐给娘娘的那块羊脂红梅玉佩呢。” 皇后颇有些自豪道:“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竟然连世族家的小姐都知道了。看来哪怕是早上皇上赏赐了什么东西,下午各家各户就都知道了呢。” 刘贵妃顺势提议,道:“既然这些小姐们好奇,皇后娘娘为什么不把那羊脂红梅玉佩拿出来让这些小丫头们开开眼呢?” 皇后道:“也好,这难得一见的稀罕物也让大伙都瞧瞧。香儿,去把我的羊脂红梅玉佩拿来。” 后面叫做香儿的婢女欠了欠身,穿过长廊,向房间走去。 只是一炷香的时间都过去了,那个叫香儿的婢女还没回来,皇后有些不悦,道:“雨儿,你去看看香儿怎么还没回来?” 那个叫雨儿的婢女欠了身子退了出去。 不到片刻,雨儿带着香儿回来了,只是香儿一脸的紧张。 皇后问:“让你拿个玉佩怎么这么长时间?” 香儿哆嗦着身子道:“回皇后娘娘,那羊脂红梅玉佩奴婢在到国公府的时候刚刚放在客厅后的房间里,可是就这么一会,那玉佩竟然不见了。奴婢房间上下都找过了,甚至刚才娘娘去过的后厅也找过了,都没有那玉佩的踪迹。” 皇后杏仁眼圆瞪,拳头紧握,道:“什么?你说那羊脂红梅玉佩不见了?你个狗奴才,你可知罪?” 香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边磕头边哭喊:“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刘贵妃暗暗拉着皇后的手,道:“皇后娘娘,这玉佩可是御赐之物,丢了可是件大事。只是现在应该把那玉佩找到才是正事。” 皇后一听,觉得有理,紧握的拳头慢慢松了下来。 刘贵妃接着说:“皇后娘娘,这个婢女在皇后娘娘身边多年,应该也是干净可靠之人,或许是有什么人趁她不注意偷了去呢?” 香儿听闻刘贵妃如此说,立即用膝盖向前蹭了两步,道:“皇后娘娘,那玉佩应该还在这院子里,奴婢跟皇后娘娘出来之前还看到那个玉佩了呢。” 刘贵妃也说:“这才多大个功夫啊,那窃贼定还没跑出这院子呢。” 皇后招来负责守护院子的卫兵,问:“本宫问你,刚才可有谁出院子了?” 卫兵跪地道:“回娘娘的话,我们几个奉命守在这里,刚才只有进去的人,还没有出来的人呢。” 刘贵妃道:“娘娘您看,这窃贼定是偷了东西还没来得急走出去呢。” 皇后低声跟刘贵妃道:“你去让卫兵看好门,不让任何人出去。一会我倒要查查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本宫的东西。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要让前院的人知道。” 刘贵妃眼角间闪过一丝狡黠,道:“谨遵娘娘懿旨。” 第119章 该你证明清白了 皇后低声跟刘贵妃道:“你去让卫兵看好门,不让任何人出去。一会我倒要查查看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动本宫的东西。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要让前院的人知道。” 刘贵妃眼角间闪过一丝狡黠,道:“谨遵娘娘懿旨。” 刘贵妃本名刘香蕊,曾经是温国公老下属的一个女儿,也是皇后孙梅儿时的玩伴。两人曾经一起入宫,一起被宫里的老嬷嬷调教,一起挨过罚,一起领过封赏,在这深宫当中算是难得的朋友……只是孙梅更幸运一点,早一些得到了景帝的垂爱,孙梅坐上皇后之位以后,也把刘香蕊的位分提到了贵妃,以壮大自己的势力。刘贵妃自然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所以每当皇后不好说的话,就由她来说,每当皇后不好出头做的是,就由她来出头。 刘贵妃道:“刚才在后花园正厅中有小姐夫人不下五十人。我们都在正厅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怕是那贼子没本事动手,但是在皇后娘娘和大家出来赏雪的时候,正厅里人来人往甚是混乱,估计那贼子就是在此时动的手。” 皇后身边当值的女官道;“刘贵妃的意思是走在最后的人嫌疑比较大,是吗?” 刘贵妃道:“你可看清到底谁是走在最后的?有谁在皇后娘娘和众人离开后在正厅逗留了?” 女官回答:“奴婢看到光华郡主是最后走的。” 罗溪听到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因为那个女官说的没错,刚才皇后出去的时候,其他女子都为了讨好皇后,巴巴地紧跟着皇后出了门去,而她还在感叹呢。只是等到感叹过后,身边已经没几个人了。 只是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厅里还有几个下人,就算她是最后一个出正厅的,和那些小姐们也就相差三四步的距离,绝对谈不上什么去偷东西的。不过那个女官唯独把她说了出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 听闻罗溪是最后一个出正厅的,将军府大夫人孙静冷眼道:“出身下贱就是个贱皮子,不管被封了多高的位分,都改不了根儿。” 罗卿爱一见居然是罗溪有嫌疑,立刻跟打鸡血了一样,冲过来道:“好你个光华郡主啊,居然连皇后娘娘的东西也敢偷,难道皇上给你的恩典还少吗?居然打起羊脂红梅玉佩的主意了。那玉佩价值连城,怕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吧?” 其他的女宾和罗溪并没有什么接触,只是记得那日七夕宴会上她大放异彩,让无数女子羡慕嫉妒恨。而今天这个女子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状况,自然先入为主地认为罗溪就是偷玉佩的贼子,不由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对罗溪指指点点的。 刘贵妃问:“刚才谁和光华郡主走在一起了?” 下面的女子都默默地低下了头,没人说话。 罗溪看着这么多质疑的目光,只是淡淡地看着,看着一张张墙头草一样的小人面孔,一副副道貌岸然的模样。都标榜自己是大家闺秀,为人正派,可实际呢?还不是一群没大脑的傻丫头。 皇后孙梅看着罗溪那淡淡的表情心里暗暗称奇。其实对这个郡主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只是知道儿子慕容丹麒对这个女人很上心。但是儿子已经要娶齐国的兰公主了,那么这个女子最多被封个侧妃。若是以后丹麒做了皇上,那么后宫佳丽三千人,多这样一个庶出的女儿也无所谓的。 只是听说这个小女子真是不一般,不仅认识溪元澈这样的神医,还能在盲棋的状态下连赢十六人,最后的拓跋曜也被她打败了。 还有那个将军府的平妻,四皇子妃被换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个罗溪在回来之后得知自己的皇子妃身份被姐姐占去了之后没吵也没闹,就这么沉默着。然后皇上去后山猎场,居然那个罗卿伊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当时过去的女子一共就三个人,三公主的秉Xing她是知道的,定不能做出这等事情来。那么剩下的就是罗溪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居然能有这样的心机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尤其是这样的一种环境下,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现在早就跪在她面前哭求冤枉了吧? 罗卿爱见罗溪不说话,忽然发现总是跟在罗溪旁边的红袖不见了,惊呼:“皇后娘娘,你看,光华郡主身边的奴婢不见了,定是她偷了那玉佩交予身边的奴婢,让她带出去销赃了。” 这一句说完,好像更加坐实了罗溪就是贼子的看法。 “你这个贱人……”罗卿爱上手就要打罗溪的嘴巴,手在空中的时候一下被拦截住了,她向手腕处一看,居然是罗溪的手死死抓住了她。罗卿爱几次想挣脱,都未能挣脱出去。 罗溪淡淡地道:“现在有皇后娘娘坐镇在这里,还有刘贵妃娘娘负责追查此事,他们都没下结论,二姐姐你着什么急啊?二姐姐,你越俎代庖了。” 罗溪到皇后面前施了个礼,道:“禀皇后娘娘,臣女的丫头红袖替臣女办一件事情去了,她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出的正厅。如果真是臣女给她东西让她去销赃,那么就一定要在她出去之前把赃物给她,否则她拿什么销呢? 可是红袖是跟着皇后娘娘出去的,也就是说若让她带着赃物出去,恐怕臣女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偷那块玉佩了。皇后娘娘,臣女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躲不过这么多双眼睛啊。” 刘贵妃道:“你说红袖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出去的?谁能作证?” “老身可以作证。” 罗溪回头一看,说话的居然是孙茹。 如今孙茹被封了一品诰命夫人,而且还是温国公的妹妹,理论上讲,皇后孙梅还要叫她一声姑姑。这样的人自然有资格参加这宴会了。 孙茹穿着华丽的紫貂皮披风,走上前道:“皇后娘娘,老身可以作证,光华郡主的丫头红袖是和我一起出来的,还跟我说郡主要她办一件事情,先出去了。那时候我就在皇后娘娘的左手边。” 皇后孙梅想了想道:“确有此事。” 大夫人见到孙茹竟然帮罗溪说话,心中恨得不行。就是这个孙茹抢了她的幸福,若不是这个孙茹,丈夫罗振海也不能冷落自己,要不是这个孙茹,自己也不能丢了可以依靠的儿子。如今孙茹帮着罗溪,那么她自然要帮着自己的女儿说话了,道:“既然红袖没有拿玉佩,那玉佩肯定还在光华郡主身上。请皇后娘娘搜郡主的身,定能找到那玉佩的下落。” 罗卿爱也帮衬着道:“就是,搜她的身,定能找到那玉佩的。” 罗溪只是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罗卿爱着急道:“难道郡主不敢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罗溪淡淡道:“我若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呢?” 罗卿爱一愣,然后想了一下道:“那就说明你是清白的。” 罗溪道:“我若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那么就证明在座的各位当中有一个是贼子了。” 这一声激起千层浪,女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都是在说自己不该有嫌疑的。 罗溪没理会那些,道:“刚才贵妃娘娘问过,刚才谁和我在一起,众位夫人姐妹都没有站出来,那就证明刚才没有人跟我接触。也就是说如果我身上没有玉佩,就证明玉佩是在你们当中的某个人身上。 臣女请求皇后娘娘,如果给臣女搜身没有找到玉佩,那么就要让在场的每个夫人姐妹都要搜身,才能找到玉佩。” 孙茹也上前道:“皇后娘娘,郡主说的没错,如果证明了她身上没有玉佩,那么其他人就都有嫌疑,都应搜身协助调查。” 皇后孙梅道:“去准备两个房间,让李司正监督。” 李司正是景帝最信任的一个老宫女,为人正直不阿,也不是任何一边的人。在座的都是写世族的家眷,哪个都不是好惹的,皇后让李司正监督此事正是堵了那些张嘴,免得过后说她这个皇后有所偏向。 李司正带着罗溪进了一间屋子,而外面的大夫人孙静向刘贵妃微微点了一下头。发出阵阵阴笑,“我就不信这次弄不死你。”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李司正带着罗溪从屋子里出来了,看着罗溪一脸镇定的表情,大夫人孙静心中发现有些不对劲。 李司正对皇后道:“回禀皇后娘娘,刚才老奴检查了光华郡主,没有发现羊脂红梅玉佩。” 孙静不敢相信道:“你检查仔细了吗?怎么可能没有?” 李司正感觉被人怀疑是对她极大的侮辱,严肃道:“郡主全身上下老奴都检查过了,旁边还有慎行司的女官可以作证,难道将军夫人对老奴的能力有怀疑不成?” 罗溪也跟着道:“大夫人,好歹我也要叫你一声嫡母,难道您就这么希望我是那偷东西的贼子吗?难道我是贼子你脸上就有光吗?” 大夫人发觉不对,赶紧低下了头,刚才她确实太心急了,越是表现的心急,越会让别人看出破绽,这点她怎能不知。 “皇后娘娘,既然臣女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知道是不是该在座的各位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了呢?”罗溪虽然说的语气淡淡,可是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阵势,让人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去做。 皇后孙梅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意思就是准了。 罗溪走到罗卿爱身边,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二姐姐你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呢?” 第120章 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皇后娘娘,既然臣女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不知道是不是该在座的各位也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了呢?”罗溪虽然说的语气淡淡,可是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阵势,让人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去做。 皇后孙梅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意思就是准了。 罗溪走到罗卿爱身边,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二姐姐你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呢?” 李司正刚受过大夫人的质疑心中很是不满,见这个罗溪所说的二姐姐是她的女儿,就更要好好检查这个人了。用一种威严的口吻道:“罗将军家的二小姐,请吧。” 大夫人孙静这才发现自己的女儿居然要像犯人一样去搜身,都说刑不上大夫,她堂堂一品诰命夫人的女儿怎么能让人去搜身呢? 但是她忘记刚才一个一品郡主也就这样被搜身的。人总是这样,在事不关己的时候都在开着窗户看热闹,不为别人争辩一句,当坏事轮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才发觉没有人为她说一句话,就如同当下,所有人都像看着嫌疑犯一样看着罗卿爱,那眼神和刚才看罗溪时候的一样。只是这种如刀一样的眼神落在罗溪身上的时候是应该,而落到她女儿身上的时候就是一种屈辱了。道: “李司正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家卿爱一直在皇后娘娘身边,这点我可以作证,她绝对不会偷娘娘的圣物的。” 李司正向来看不惯这种飞扬跋扈的人,义正词严道:“将军夫人,如果令爱真的是清白的,那么还怕证明一下吗?刚才将军夫人也曾对光华郡主说只要过去检查一下就好,将军夫人如此阻挠,难不成是害怕?难道二小姐真的手脚不干净吗?” 旁边的华夫人孙茹也说:“我说姐姐,刚才光华郡主已经去证明过了,难道二小姐的地位比一品郡主还尊贵吗?” 大夫人孙静一时哑口无言,只好眼睁睁看着李司正把罗卿爱带走。 院子里极为安静,人人都不知道罗卿爱进去之后会查出怎样的结果。 忽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那有些闷闷的声音应该是什么物件掉到了青砖上。之后是李司正的声音:“娟儿,去看看那是什么?” “哎呀,是皇后娘娘的羊脂红梅玉佩。” “原来是你偷娘娘的玉佩,怪不得不肯进来检查呢。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 “这怎么可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这玉佩难道能自己飞到你身上?” “李司正,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以前从没见过什么羊脂红梅玉佩” “你没见过?那这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李司正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行了,穿上衣服,跟皇后娘娘解释去吧。” 这房间里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静悄悄的院子里,那些女人们却没有少听一个字。 既然羊脂红梅玉佩找到了,那么就不用搜其他人的身体了,其他的夫人小姐也就都舒了一口气。而她们也无不对罗卿爱这件事抱怨连连: “你说这是什么人啊,自己偷了东西,还要诬陷别人。” “就是的,平时一副高傲的样子,以为谁都比不上她,结果还不是个贼。” “幸好刚才光华郡主让她去检查,不然还不一定栽赃到谁身上呢。” 听着人群中的叽叽喳喳,大夫人孙静忽然懵了,心想: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刘贵妃,刘贵妃也是一脸的惊讶,而皇后孙梅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罗溪看得出,皇后心里很生气,非常生气,因为每当她生气的时候都会在袖子里攥紧拳头,这点可是她在当溪元澈给皇后看病时候发现的呢。 如果说皇后很生气,那么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皇后设计陷害她。如果是这样,那么开始听说羊脂红梅玉佩丢失的时候,她眼中的惊慌就应该是故意的。但是当听说她这个郡主身上没有找到赃物的时候,皇后的眼中并没有闪过些许诧异。 那就说明只能是第二种情况。陷害这件事情皇后之前并不知情。 转眼间,李司正已经带着哭哭啼啼的罗卿爱跪到皇后面前。李司正恭恭敬敬地献上了刚刚找到的羊脂红梅玉佩。 皇后看着罗卿爱,若是按照亲戚辈分说,这个罗卿爱还应该算是她的表妹,只是毫无血缘关系罢了。 景帝最讨厌的就是皇亲国戚仗着权势背景在民间在宫外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小有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罢了,可是这不干净的手居然伸到自己鼻子底下了,若是让景帝知道,恐怕她这个皇后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所以皇后越看哭哭啼啼的罗卿爱就越生气,这可是百乐宴啊,她向皇上提议要来温国公府庆祝,还有个齐国琨王在,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不能顺顺当当的过去呢?非要给她上眼药。 皇后孙梅怒道:“人赃俱获,你还有脸哭?” 刘贵妃也没想到居然这玉佩会在罗卿爱身上找到,立刻改了严厉的神色,一脸堆笑讨好道:“这一定是误会,误会了。或许是二小姐觉得那东西好玩就拿来玩玩呢。” 将军府华夫人孙茹一脸不屑,道:“误会?若是刚才这玉佩从光华郡主身上找到,还是误会吗?还能是拿来玩玩吗?同样都是将军府的女儿,怎么待遇差距就这么大呢?还是刘贵妃有意给罗卿爱推脱责任呢?” 皇后听华夫人这么一说,心中好像有了几分明了,这宫中栽赃嫁祸的事情可是不少。皇上喜爱大到一个景物,小到一本书籍,一个茶碗,都会有人打主意。或许是特意在上面做些什么手脚,引起龙颜大怒,然后责罚一些人。宫里每年因为这些事情挨板子甚至丧命的宫女太监不知道要有多少。如今应该是她那个没有血缘的姑姑要利用她处罚光华郡主罗溪吧。 只是虽然那个大夫人是她姑姑,是她的长辈,但也并不意味着一切都要顺从长辈。毕竟她孙梅可是贵为皇后。就连温国公见她也要下跪施礼。就算借刀杀人,也要看看她到底肯不肯借这把刀。 那个大夫人孙静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开始时候在自己府里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后来居然放火烧人。这种事情说是意外,能瞒得过别人,但是能瞒得过整日在后宫尔虞我诈的我这个皇后娘娘吗? 后来居然一把火烧到千佛寺去了,还弄回来一个什么华夫人。 四皇子虽然不是亲生,但毕竟还要叫她一声母后。四皇子的新娘她都敢去换。皇上因此不高兴,若不是她这个皇后,恐怕那个什么姑姑的脑袋搬几次家都不知道了吧。 现在居然还想利用我去杀别人?你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真好啊。恐怕那个羊脂红梅玉佩也不是刚才丢的,而是早就被人拿了去。只是不知什么原因,那玉佩竟然跑到罗卿爱身上了。看来她身边的人需要清理一下了。那个说只有光华郡主是最后走的女官是一个,还有这个刘贵妃…… 皇后冷眼看着大夫人孙静和已经哭得喘不上气的罗卿爱,道:“现在是过节,一年之初,本宫确实不想看到什么血腥的东西。念你是初犯,就罚你在家面壁三个月,每天抄写国法。你说写多少遍能记得你今天所犯下的错误呢?” 罗卿爱:“……一遍就够了……”国法啊,那么厚的一本书,让她抄写?都顶上好几本金刚经了。 皇后冷笑道:“一遍?若是一遍你能记住恐怕就不会弄出今天这个样子了。 就罚你抄写国法两百遍。” 罗卿爱听后呆呆地坐到了地上。两百遍,六个月也写不完两百遍啊。 皇后继续道:“将军府大夫人教女不严,回去抄写女经两百遍,好好看看应该怎么教养子女。 还有,你们两个别想用别人替你们写,我会找太傅让他鉴别笔迹的。若是让我发现一处不是你们自己写的,那时候的处罚,可就不止是抄东西这么简单了。” 大夫人孙静没想到还要处罚自己,也吓得坐到了地上。这下完了,京城里估计明天上上下下都会知道她被皇后处罚的事情,那么以后她还有何脸面去见那些京城的贵族们啊? 李司正早就看惯了这样的人,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跪在地上的两人才反应过来,千恩万谢地跪拜了一阵,念叨着:“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 皇后拿着那羊脂红梅玉佩,已经失去了玩赏的Xing质,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本宫还要去看看皇上,你们自便吧。” “恭送皇后娘娘。” “恭送皇后娘娘。” 院子里的夫人小姐们跪了一地,皇后从他们自动让开的一条路中间走过,只是走到罗溪身边的时候停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走了。 罗溪只是低着头,没有看到皇后疑惑的表情,也没让人人看得到她微笑的表情。 第121章 我要定你了 后院里偷盗羊脂红梅玉佩的风波惊魂未定,国公府前院就已经得到消息。 温国公府偏厅的一个角落 温国公一脸阴鸷,凶狠的目光仿佛能喷出火来。道:“没想到那个罗溪还挺有本事。对了,那个杂耍的丫头呢?” 国公府管家道:“办完事后那个丫头就从**走了。” 温国公眯了眯眼睛,道:“把她处理掉,免得乱说话。” “还有,告诉江东那边,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管家恭敬地弓着腰,道:“是,我马上去办。” 看着管家从偏厅出去,温国公立刻换了一张无比慈爱的面孔,找不到一点怒火的痕迹。 皇后娘娘出了后院,夫人小姐们又恢复了刚才叽叽喳喳的谈话。那些张家长李家短的事情罗溪实在没兴趣了解。正巧听到红袖的信号了。 罗溪绕到后院的水塘旁,见到红袖正迎着她快走过来。两人借故要去马车上拿东西,借故躲开了众人。 罗溪和红袖到了马车里,罗溪问:“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红袖从怀里掏出了几张信函,还有一个账簿。道:“能拿的都在这里了,对了,还有那个丫头也找到了,雪貂看着她呢。” 罗溪暗笑,想在本姑娘身上做手脚,你还嫩了点。 罗溪在刚到温国公府门口的时候,有个小丫头来热情的迎接。开始罗溪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以为国公府第一次承办这么大型的宴会,来的都是皇亲贵胄,自然会交代下人对来宾热情礼貌。只是那丫头也太热情了,居然把小姐身边丫头的工作都给做了。 有的时候太热情反倒没好事。 果真在扶着罗溪下马车的时候,那个丫头偷偷往罗溪身上挂了一个小布包,这个小布包就如同少女佩戴的荷包一样,非常不起眼。 只是罗溪毕竟是神偷的徒弟,对距离自己非常近的人有特殊的敏感Xing。尤其是对自己身上的东西更加敏感。 罗溪并不知道那小布包里到底有什么,只是知道这东西无缘无故放在自己身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在门口见到罗卿爱的时候特意等了一下,然后要她施礼,还要亲手扶她起来,这样,那个布包就马上转到罗卿爱身上了。 只是罗卿爱在站起身的时候就觉得委屈,气愤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身上居然多了一个荷包。 罗溪看着红袖从温国公书房偷来的信件,渐渐眉头紧锁。 齐国,晋王, 为什么温国公会有和齐国晋王的信件? 为什么晋王会资助温国公这么多武器? 齐国公私自要这些武器到底有什么用? 难道国家四分之一的军权还不够吗? 难道黑奇军统帅的实力还不够强吗? 这一切貌似景帝不知道, 那么他背着景帝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呢? 罗溪想到这里随手翻开了红袖偷来的账簿。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或许她有些知道温国公要做什么了。只是这个事情有点让人难以消化。 “主子……” 罗溪见红袖好像要说什么,便问:“还有什么事?” 红袖道:“刚才我从水塘旁边过,感觉那边的地面有些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红袖慢慢回忆道:“那个水塘下面好像有暗室。” 罗溪问:“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红袖道:“因为靠近水塘有个地方地面的声音不太一样。若不是我为了躲避国公府侍卫的巡逻,也不会发现这个的。” “还有,那暗室里好像有人。” 罗溪问:“你听到什么了?” 红袖答道:“听不清,隐约好像有铁链子在地上拖的声音。” 罗溪低头想了一下,道:“看来这个国公府还真是有趣呢。” …………………………………………………………………………………………………. 温国公府正厅里面一片歌舞升平,罗溪到场的时候,世族女子们的表演竞技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罗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随意地拿了几块桌上的点心,一边看表演,一边慢慢品尝。 先是甲小姐的扇子舞,那扇子纷飞,让人眼花缭乱,女子舞衣紧裹,更显得纤纤细腰不盈一握。一舞完毕,台下很多公子哥或者年轻官员已经开始暗自准备登门拜访了。 看拓跋曜——眼睛只盯着她这个坐在远处的郡主。 景帝抬眼探寻拓跋曜的意思,拓跋曜只是笑而不答。 接着是乙小姐的水墨画,那画中牡丹花开,娇娇艳艳,虽是寒冬,却让人感觉到了盛夏满园花开的盛况。 看拓跋曜——眼神直接越过作画的小姐,眼睛依然没离开她这个郡主。 接下来的世族小姐们有表演古琴的,弹奏琵琶的,有演唱歌曲的,还有表演舞蹈的,各施才艺。只是这些好像都没有让拓跋曜满意。 景帝眉头一皱,不知道怎样才好。这场百乐宴的重点就是让琨王找到一个觉得合适的女子代替自己的女儿。若是今天找不到,那么自己恐怕就要给三公主准备嫁到他国的嫁妆了。 眼看最后一个世族女子表演完毕,拓跋曜还是不言不语,不喜不怒,景帝道:“这些女子都是出身世族,不仅面容姣好,而且多才多艺。不知琨王可有中意的?” 拓跋曜喝了一口桂花酿,这个味道是在四海楼第一次喝到的,只是喝上了,便忘不掉。这味道和她身上的一样。 忽然想到自己在背着那人的时候,总是能闻到淡淡的桂花香,或许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喜欢这桂花酿的缘由吧。 还记得那时候的一个决定:若他是女人,便娶了她。 现在她是女人,那么他就该有所行动。 想到如此,拓跋曜嘴角暗暗向上扬了一扬。道:“听闻贵国光华郡主多才多艺,不知今天有没有准备什么节目啊?” 景帝一喜,原来这个拓跋曜早就有目的了啊。 这个光华郡主罗溪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女孩大气,勇敢,果断,而且还多才多艺,尤其是上次后山猎场的事情,更是让她刮目相看。只是这样的女子从Xing格上来看是不是太剽悍了些?再者,罗溪虽然被封为了一品郡主,但是出身不是很好。出身在将军府。那将军府若是在老百姓看来,定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府邸,可是若跟温国公这样的王爷来比,将军府就逊色很多了。况且罗溪还不是将军府的嫡出女子,她只是庶出。如果这样背景,就算被封了公主,恐怕齐国皇室也是很难接受的。若闹不好,还弄出个燕国小视齐国,闹出两国嫌隙,这就不好了。所以这次若不是三公主叫嚷着非要罗溪来,恐怕他还不会让皇后下这个懿旨。 可是如今琨王自己要选择光华郡主,那就不一样了。不管人家姑娘出身如何,是你自己选的,也怪不到我燕国头上。起身道:“光华郡主,你可准备什么节目了吗?。” 罗溪正吃着开心呢,忽然听到景帝喊自己的名字,赶紧喝了口茶,把嘴里的东西顺了下去。再用袖子遮住了嘴巴,另一只手在袖子后面赶紧擦了擦沾满点心碎屑的嘴巴。然后款款走到景帝跟前,道:“小溪你表演什么节目呢?上次的丝绸舞可是让朕大开眼界呢。” 罗溪暗骂,什么时候让我准备节目了?皇后的懿旨不就是说让我参加宴会吗?难道不是吃吃喝喝,凑凑人数就可以的?我这什么都没准备啊? 但脸上还是一脸恭敬道:“小女子才疏学浅,比不上刚才表演的那些姐妹,若是真表演了什么节目,只怕是让皇上和琨王殿下贻笑大方了。” 景帝还没说话,拓跋曜直接开口道:“无碍的,只要是你表演的,本王都爱看。” 景帝一听,觉得两人有戏,他了不得这样,道:“既然如此,小溪,你就去准备一下吧。小李子,光华郡主有什么需要必须配合到位,明白吗?” 小李子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太监之一,这话他还听不出来吗,感觉上前道:“但凭郡主吩咐,奴才一定让郡主满意。” 罗溪表面后的那张脸立刻垮了下来:不带这么玩人的。但是表面的那张脸还是带着倾国倾城的微笑,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就献丑了。”罗溪起身,指着正厅后面拓跋曜带来的乐师手中的一个二胡,道:“不知道可否借来一用?” 拓跋曜看着那二胡,跟身后的鸣萧道:“把本王的那个拿来给郡主。” 自从四海楼斗琴之后,拓跋曜忽然觉得这个二胡居然也能表达出那么热烈奔放的声音,于是就找人收集了一把**二胡,随时放在马车上。这次罗溪说要拉二胡,不知道她的技术和她那个少将军的哥哥相比会如何。当初斗琴,那个少将军哥哥可是赢了头彩呢。 鸣萧很快就回来了。还带着那把**的二胡。 罗溪看着二胡的品相就知道这二胡恐怕是有银子也买不到的**货。不由抬头看了拓跋曜一眼:哥们,弄这么好的二胡你会拉吗? 试了几个音之后,罗溪没有像一般拉二胡的,坐在那里,而是在腰间绑了一个小板子固定二胡,然后拉起了她最喜欢的《赛马》。 这个曲子景帝是头一次听到,那奔腾豪迈的感觉就如同亲自驰骋疆场一般,那辽阔的草原仿佛就在眼前。草原上牧民欢歌笑语,赛马庆祝,中间还有马儿嘶鸣的声音,这简直太奇妙了。 拓跋曜听了这个曲子身子一僵,难道那天不是少将军?难道那天从红梅阁传出的曲子是这个罗溪演奏的? 那么他让鸣萧去给少将军送酒岂不是表错了情? 难怪那个少将军对自己的示好从来没回应过。这怎么回应啊?如果回应了才叫侮辱人格呢。 这个罗溪,我要定你了。 第122章 这是怎么回事? 景帝虽然很诧异罗溪的表演,但是他更关注的是琨王脸上的笑容。这次终于知道该封谁为公主了。 景帝:“你看光华郡主可好?” 拓跋曜:“光华郡主温柔大方,气质高贵,定能让齐国皇室满意的。”更让我满意。 罗溪表演完后,百乐宴还在继续,但是她心里想的却是红袖说的温国公府后院水塘边的地下室。发觉四处的各个贵族小姐都找机会去寻自己的如意郎君去了,无暇顾及她这个只有名头没有背景的郡主,便找了个理由就往水塘那边去了。 拓跋曜表面上和景帝以及几个皇子大臣觥筹交错,但是眼睛的余光始终未离开那个黄色的身影。见那个身影不声不响地离去,他发觉自己也该出去透透气了。 拓跋曜对罗溪的赞赏并没有逃过温国公的眼睛,他本希望罗卿爱可以得到琨王的垂青,只是那个丫头太没福气,还没等到献艺的时候就折了。只是现在看情况琨王是要选罗溪了,这个丫头向来和自己不对付,虽然她爹是罗振海,但是区区一个大将军他还不会放在眼里。只是这样琨王就不一样了。那琨王文武双全,而且手中更是有兵权,他的白狮兵团实力好像比自己的黑奇兵还要厉害些。罗溪若是得到琨王庇护,恐怕再动她就困难了。 只是事情都有两面Xing,就如同双刃剑,这个双刃剑就是琨王对罗溪的喜爱。用好了,那个丫头可以肆无忌惮。如果用不好,恐怕自己的小命也会败在这柄双刃剑上。 想到如此,温国公眯起了眼睛,把酒樽里的美酒一饮而尽。叫来国公府管家,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管家轻轻点了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罗溪带着红袖来到水塘边,红袖指着前面块假山便的空地低声道:“刚才就是在这里发现不对的。” 罗溪看了看周围,对红袖说:“你去前面看着点,要是有人来了帮我挡着点。没有我的叫唤不许过来。” 红袖点头,向小路的一边走去,在路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躲了起来。 罗溪仔细听了听地下的动静,声音很微小,但是感觉不止一个人。 再要听下去的时候,发现…… 有人来了…… 不止一个…… 功夫不弱…… 不过。 好像又过来个熟人…… 罗溪的嘴角还没上调到微笑的角度,一阵掌风直冲罗溪肩膀,罗溪肩膀向左侧身,躲过了,转身见袭击者穿的是景帝卫队的服装。中间的侍卫见一掌不中又撒了些粉末过来,这个味道应该是**。 那三个人分别袭击罗溪的上中下三路,那招式并不致命,只是要撕破罗溪的衣服。虽然招式层层密密,三人配合的也算默契,怎奈这个黄衣女子是神偷的得以高徒,一个小偷若是没了躲避人的功夫还怎能在江湖混啊。 罗溪就这么穿梭在三人中间玩起了躲猫猫。三个人在纳闷,怎么**还没起作用?但是纳闷的同时发现一个自己的铠甲纽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就那么半挂在身上,还有一个裤带竟然被抽掉了,那裤子已经掉到脚踝,露出白色的内裤和大腿。最后一个更夸张,不仅铠甲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连里面的内衣都敞开了,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虽然这是三两分钟的事情,可是拓跋曜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罗溪的轻功绝对上乘,这三个小罗罗根本不是罗溪的对手,但是看着罗溪一件一件把人家衣服脱掉,心里还是难受的很。虽然他还未对任何人说起自己想要着女人,但是他内心里早把这个穿着黄衫的蓝眸女子划到自己的保护范围了。咬着牙恨道:“都是要进我琨王府的人了,居然还公然脱别的男人的衣服,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眼见那女人还要解开一个侍卫的内袍,拓跋曜一个闪身冲过去,揽了罗溪的腰向后两步,和那三个侍卫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甩出苍山落英掌,震得那三个侍卫连连后退,连站定之后都在捂着胸口吐血。 罗溪玩的正开心,忽然掉入一个结实的怀抱,感觉了一下后面人的身高,知道那头骆驼出手了。 看着被自己调戏的七零八落的三个侍卫被掌风震得吐血,罗溪眉头一皱,道:“我还没玩够呢。” 拓跋曜不悦地把扣在罗溪腰上的手加了三分力道,说:“你若这么喜欢脱男人衣服,来找本王好了,本王不介意配合郡主的这个爱好。” 罗溪刚要争辩,听着红袖红袖那边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罗溪想着,看来正角出场了。 这出戏本来温国公是想安排几个侍卫迷倒了罗溪,侮辱了她的身子,然后再被琨王或者皇上撞破。这样一个婚前坏了身子的女人是绝对不能进入皇室的。 这计谋时间不要求很长,求的就是巧,就是刚巧被遇到。其实那三个侍卫是否真的破了罗溪的身子并不重要,只要他们能把罗溪的衣服撕破,让她白花花的身子被众人看到,那么就算没对她做过什么,身子被人看了去,和失了贞洁也差不多。这样女子的结局要么陪伴青灯古佛,要么直接自我了断。不管是那种选择,罗溪都不能被琨王选中。 景帝以及刘贵妃以及一众人等走到了这边,见到此番场景都是一愣。琨王搂着毫发无损的光华郡主,旁边还有三个衣衫不整的侍卫。 景帝:“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还在拓跋曜怀里闹着要玩的罗溪下一秒忽然变了脸,梨花带雨地跪到景帝跟前,哭道:“皇上,您可要为臣女做主啊。” 景帝看了一眼拓跋曜,慈父一般把罗溪扶了起来,问道:“孩子,怎么了?朕在这里,一切由朕做主。” 罗溪用袖子擦着眼里,道:“刚才臣女觉得屋子里闷,就到后院中透透气,没想到那三个人竟然要对臣女不轨,若不是琨王殿下及时赶到,恐怕臣女早就……”话未说完,罗溪开始泣不成声。 景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溪的衣服,发现只是外衫有些跑动过后的松散,里面的衣服包裹着严实着呢,知道这个丫头没吃亏。 第123章 光华公主 景帝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溪的衣服,发现只是外衫有些跑动过后的松散,里面的衣服包裹着严实着呢,知道这个丫头没吃亏。 刘贵妃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得到温国公的消息,她见罗溪出去了好一阵子,估计外面的人已经行动的差不多了,便推脱屋里闷热,要景帝去花园走走。本来盘算着正好景帝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正要或者正在花园进行苟且之事。在众人的观望下,罗溪就算没进行的成,只要大家看到她被扯破的衣服也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情就看她的一张巧嘴了。她这张巧嘴可不是吹的,后宫之中几宗命案调查导向可都是因为她的这张巧嘴改变了方向。到时候琨王拓跋曜在这里就是直接目击证人,让他看到身子被玷污的女子就在眼前,虽然喜欢,最终也只能割爱。若是没看到,那么她这么口吐莲花稍加形容,那罗溪的前程也就都毁尽了。 但是目前的状况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首先罗溪的身上怎么一点撕裂的痕迹都没有?连头发上的钗子都没弄掉。再看那三个侍卫,一个赤Luo上身,一个吊着裤子,还有一个铠甲半挂在身上,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三个人都办完事了呢。最后是琨王,好像这一幕不是偶见不雅景色,而是英雄救美。 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尤其是皇上对罗溪这个态度,刘贵妃总要给自己留条活路,便关切地上前假意安抚道:“郡主莫怕,现在皇上在这,定能为你做主的。刚才那几个畜生可曾碰了你什么地方吗?这女孩子家的身子可是最受不得玷污的。” 罗溪抹着眼泪好像明白了点什么,皇上在正厅看着表演好好的,怎么就出来了?而且就是在那三个侍卫袭击自己这不长不短的时间?那几个畜生碰到自己什么地方了?这不就是说认定那几个人对自己的行为得逞了吗?难不成让这些看热闹的人误以为她受了委屈不成? 罗溪擦干了眼泪,道:“臣女觉得前厅闷得慌,想清净清净,便一个人到后花园来透透气。刚走到水塘边就听到琨王殿下喊小心,然后臣女就被琨王殿下护在了身后,这时才知道后面有三个人向臣女这边冲了过来,那凶神恶煞的,定是要来杀臣女的。幸好琨王殿下武艺高强,一掌过去,那三个人的衣服都碎了。”罗溪说完还暗暗向拓跋曜眨眨眼睛。 拓跋曜听着罗溪说那过程嘴角都是一抽一抽的。明明是她调戏了人家三个,怎么那衣服倒成了他剥去的了?不过看着那双青蓝色的眸子,他实在不忍拒绝,便默认了。 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原来这不是**未遂,而是图谋害命啊。纷纷上前安慰光华郡主。 景帝遇到这事自然是觉得面上无光,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出状况,这不是在外人面前丢自己的脸吗?可是罗溪一个小小的将军府出来的丫头能惹上什么人呢?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动手,简直太胆大妄为了。一定要找出背后的主子是谁。 但是又一想,琨王定是喜欢这丫头才这么及时英雄救美的。恐怕这个公主的名头今晚就要封出去了。道:“都说英雄救美,美人配英雄,琨王殿下智勇双全,称得上是当世英雄。我们光华郡主也是绝世芳华,绝对当得起这燕国第一美人。光华郡主正好到了适婚的年纪,不如朕给做个媒,琨王意下如何?”因为拓跋曜是齐国人,所以景帝不能用赐婚这二字,而且拓跋曜作为齐国人也不会轻易收取别国皇帝的赏赐的。但是做媒不一样,做媒就要问问双方是否同意了。只是景帝做媒对罗溪有些不同,因为不能说不。 拓跋曜恭敬抱拳施礼,道:“那就多谢燕国皇帝抬爱了。” 景帝哈哈一笑,道:“那朕现在就封光华郡主罗溪为光华公主,与齐国琨王联姻,婚期择日再定。小李子,去把我的紫荆花玉如意拿过来赏赐给光华公主。” 过来看热闹的人听闻罗溪不仅大难不死,还被封了公主,有嫉妒的,有羡慕的,有差异事情变化太快的。但是这些统统都只能在心里想,表面上都要跪在地上高呼:“恭喜光华公主,贺喜光华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罗溪也傻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刚才不是在上演**与受害者逆袭的戏码吗? 刚才不是她在跟景帝演受害者的戏吗? 怎么这么一会自己就被这个皇上给卖了呢? 而且卖的这么顺风顺水,买的高兴,卖的开心? 一只老狐狸,一只臭骆驼,他们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直到罗溪手上被塞了代表公主身份的紫金花玉如意,罗溪才发现自己真的是被卖了。 拓跋曜看着罗溪脑子不转弯的样子,体贴霸气地把罗溪揽在怀里,道:“燕国皇上,我家夫人刚刚受了惊吓,小王现在要送夫人回府了。告辞。”说罢转身就走,真是艳羡了身后一众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 第124章 备茶 走出了众人的视线,罗溪想挣脱拓跋耀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挣扎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泄气道:“琨王殿下,观众都没了,还演什么戏啊?” 拓跋耀富有磁Xing的声音响在耳畔,道:“谁说是演戏了?” 罗溪瞪大了眼睛:“你还当真了啊?”或许是已经让拓跋耀知道罗溪就是溪元澈,所以单独面对拓跋耀的时候什么敬语谦辞罗溪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拓跋耀面对罗溪这种你你我我的称呼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倒觉得这样更亲切,只是自己还不能放下王爷的架子,除了用身份,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压得住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道:“本王当然当真了。明天一大早,你们景皇帝的圣旨封赏就会送到光华阁,当然还有联姻的圣旨。估计出了正月你就得去齐国了。” 罗溪刚要反抗,但是两人已经走至马车,罗溪要坐自家的马车,而拓跋耀一声不响,直接一个公主抱就把罗溪抱上了琨王专用的那个马车上。跟后面的下人喊了句:“去光华阁,稳当着点。” 马夫杨小六是个极聪明的下人,看着主子这么对一个女人早就知道主子的意思了,稳当点就是要走稳当的路,还要走慢点啦。稳当的路自然是平坦的青石铺压的大路了,这样的路走起来马车才不会有颠簸。这燕国新京这样的青石大路只有沿着城墙内侧的四周有,还有就是皇宫门前了。 杨小六见琨王和光华公主坐稳当了,直接慢慢悠悠,有一下没一下地赶着马车,从温国公府绕着城墙走起来。这样本可以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的距离,愣是让小六走了一个时辰。 马车内,罗溪挺了挺身子,终于离开了拓跋耀的怀抱,只是这马车虽然宽敞,终究也还是马车,就算有距离,距离也不远,隐隐约约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终于可以和罗溪单独在一起,拓跋耀忍不住把一直困扰在心中的问题都拿出来问: 拓跋耀:“为什么装男人?” 罗溪:“女人出门不方便。” 拓跋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罗溪:“那边景色好。” 拓跋耀:“为什么救我?” 罗溪:“赶上了,医者仁心。难不成看着你被镖打啊?” 拓跋耀:“之后为什么三番五次救我?” 罗溪:“都说了,医者仁心。” 拓跋耀:“难道只是因为医者仁心?” 罗溪:“不然还能有什么?” 拓跋耀:“清风山最后一关为什么耍我?” 罗溪:“谁让你招惹我的?还说什么打猎按数量取胜,就允许你欺负我,不许我以牙还牙?再说,就算我耍你,也没破坏比赛规则啊。你心甘情愿上当能怪我吗?” 拓跋耀有点无语了,抿着的嘴唇拉成了一条线。心中无数挫败感,难道她几次不顾Xing命的救我就是因为医者仁心?难道一点别的都没有吗?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拓跋耀看着罗溪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只好换个话题。 拓跋耀:“温国公为什么几次三番要诬陷你?” 罗溪:“他想要我的东西,我不想给他。” 拓跋耀:“然后他就找机会诬陷你,然后要你用东西换清白?” 罗溪:“不愧是琨王殿下,脑子就是好用。” 拓跋耀想到后山猎场从林中飞出来的冷箭,想到罗卿伊,再想到今夜国公府发生的一切,若不是那丫头精明,恐怕现在早已是温国公的阶下囚了。心中不免揪在一起,暗下决定:这个女人不能留在燕国了,一定要尽早弄到齐国去,至少在齐国,他可以保护她,护得她周全。 马车内沉静了一会,拓跋耀低沉开口道:“我会尽快接你去齐国的,相信我。” 罗溪被这话吓了一跳,不过慢慢想了一下,道:“恐怕不会那么快,或者说不会那么顺利。” 拓跋耀眼角一冷,道:“难道你不相信本王的能力?” 罗溪耸了耸肩膀,道:“跟你无关。” 拓跋耀;“那是为何?” 罗溪:“这次又让温国公失了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不找我麻烦,也会找我家人麻烦。我总不能惹了这么一个大Ma烦然后让别人给我擦屁股。” 拓跋耀浅浅的笑意就在眼角,温柔道:“本王不介意给你擦屁股。” 罗溪听这声音不对劲,脸刷的一下红了,嗔怒道:“你想哪去了?……” 拓跋耀看着罗溪分红的小脸上有多了几分羞涩的艳丽,无辜道:“本王哪里都没想啊?” 罗溪抬起粉拳就挥向拓跋耀,拓跋耀宽宽的手掌握住了罗溪的拳头,把她强制在自己怀中,道:“别这么大的动作,肩膀上的伤口会裂开的。” 罗溪还要反抗,可惜自己的力气实在不如人,只好乖乖趴在拓跋耀怀里。 看着那个小猫一样的人儿趴在自己怀里,从她身上飘过真真桂花香,拓跋耀贪恋地吸取着这种味道,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那是一种满足感,是一种内心充满了快乐的满足感。这种感觉好像二十多年都没有过了。自从离开母亲之后就没有过了。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马车就这样行走着。两人都不说话,只能听到车外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渐渐地连这个声音都没有了。 “王爷,光华阁到了。” 车内的两人回了神,罗溪挣扎了一下,从拓跋耀的禁锢中逃了出来,而这次拓跋耀没有用力,只是随她去了。 两人整理了一下衣服。拓跋耀先跳下马车,想回身再把罗溪抱下来,可是回头的时候,发现罗溪已经在光华阁门前的台阶上了。 罗溪欠了下身子,道:“琨王殿下,时间不早了,小女子就不远送了。” 拓跋耀:“时间还早,月色正好,我们一起喝茶赏月如何?” 罗溪暗骂:月色好你妹啊,月亮十五才圆,现在刚刚月初,月亮能看到的也就是轮残月,有什么好看的。 拓跋耀见罗溪没反应,便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本王的掌力可没到能脱人衣服的境界啊。” 罗溪一咬牙,道:“小红,备茶。” 第125章 赈灾钱款被盗案1 拓跋耀跟着罗溪到了偏厅,两人刚坐下,小红就给奉上了两盏茶。 拓跋耀揭开盖子闻了一闻,一阵清香直润心肺。这种清香的味道似曾相识,好像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道:“想不到公主这里还有这么好的雪菊茶。” 罗溪道:“琨王殿下谬赞了,这雪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拓跋耀道:“能烹出这么醇香的茶,要么是茶叶好,要么就是烹茶的人茶艺高超,若按公主所说,想必公主府内这烹茶之人定是来历不凡啊。” 罗溪笑了笑,道:“想不到琨王殿下对茶品还这么有研究。小红,还不快谢王爷夸奖?” 小红上前福了身子,道:“小红多谢王爷夸奖。” 拓跋耀看着小红不过是个小丫头,但是这茶中的劲道若是没有高人指点,恐怕根本不是这样一个小丫头能够烹制出来的。不经意道:“这烹茶之术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小红看了看罗溪,见罗溪点了点头才说:“这烹茶之术是王姑姑教的。” 拓跋耀一皱眉,问道:“王姑姑?王姑姑是何许人也?” 罗溪也喝了口茶,道:“这王姑姑说起来和琨王殿下还有些渊源呢。” 拓跋耀提起兴致,问:“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呢?” 罗溪:“你们都是从齐国来的啊!” 拓跋耀好奇道:“难道这位王姑姑也是我们齐国人?不知道可否让本王见一见这位会烹茶的齐国人呢?” 罗溪吩咐道:“小红,去把王姑姑请来。” 小红道了声“是”就出去了。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小红带着一个妇人又进了来。 拓跋耀见那妇人有四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般,但是气度非常好。无论是走步,进门,见到贵人的仪态,都保持着对人尊敬但是却不容侵犯的气度。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光华阁里还能藏有这样一个人。 “王青莲见过琨王殿下。” “平身吧。” 王青莲起了身,抬头才正经看清楚了拓跋耀,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竟然把自己吓了一跳。面前的那个男人面容精致,虽有霸气之风,但是眉宇之间竟然和怀玉公主是那样的相似,惊诧中脱口而出了一句:“公子……” 坐上的罗溪和拓跋耀都是一愣,罗溪问道:“王姑姑认识琨王殿下?” 王姑姑紧张地低下了头,又向外看了看,见院子里没有琨王的人,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认识……” “那你为何叫殿下公子?” 王姑姑胡乱找理由似的,道:“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琨王殿下和青莲的一位故人长得很相似罢了。青莲认错人了,还请琨王殿下莫要怪罪。” 拓跋耀大度道:“无妨。”…… 百乐宴刚过,罗溪被封为公主以及去和亲的的圣旨就下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景帝的封赏,各宫娘娘的赏赐。尤其是三公主的赏赐最多,因为她认为罗溪是替自己去他国和亲,这是自己欠罗溪的。那光华阁后面的一块地也赏赐给了罗溪,光华阁改名为光华公主府。还特意让太傅写了牌子挂在公主府正门上。太傅的墨迹本就难得一见,一时间经常能见到书生模样的人在公主府门前徘徊,甚至有人直接搬了桌椅坐在公主府门前看着那牌匾上的几个字临摹。 罗溪抬头看了看那个写着公主府的牌子,心中很是不屑,暗想:比穆逢Chun师傅的功夫差远了。回到府里,罗溪无奈地看着这么多赏赐,心中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给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啊?难道是花钱买安心啊?这么多东西难道还要扮成嫁妆送到齐国去?那岂不是便宜了拓跋耀那头骆驼? 拓跋耀在百乐宴之后就回齐国了,临走之前特意送来了一块令牌,那个令牌是一朵雪莲花的模样,令牌中央刻了四个字“神农草行”。 罗溪一直把玩着这个令牌,恨恨地磨叨:“还算有良心。” 与光华阁轻松的气氛相反,自从拓跋耀离开之后,有人给景帝上了折子,内容是朝廷拨给江东救灾的一百万银两竟然不翼而飞了。这么多银子就算找人搬也要也会有很大动静的,怎么就这么没了呢?龙岩震怒。 景帝派了几波钦差去查,竟然发现派出去的人不是被暗杀就是生病暴毙,这暗处的力量强大而又有香噬Xing,让众多官员望而生畏。一时间,朝堂上官员间谈及此案立即色变,景帝几次提议找下一个钦差都无人响应。大理寺探寻暗杀钦差的线索零零碎碎,可是将这些拼凑起来竟然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四皇子慕容元正。 正月刚过,罗溪坐着自家马车到四皇子府。 门前警卫比平时多了三四倍,守备更是森严了许多。罗溪下了马车要进府,居然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红袖直接挡在了罗溪前面,厉声道:“大胆的狗奴才,连光华公主你也敢拦,不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那门口的侍卫连忙双手抱拳致歉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主,小的给公主赔罪了。” 红袖翻着白眼道:“这还差不多,还不快退下?” 侍卫恭敬道:“公主,现在四皇子是偷盗赈灾钱款的罪犯,小的只是怕公主这要是进去了,会遭人怀疑的。” 红袖还要开口骂,罗溪笑着抬手止住了红袖,道:“多谢这位小哥提醒了。不过这赈灾钱款丢失一案还未查明,大理寺还没说谁是罪犯呢,你怎么就私自给四皇子定罪了呢?” 侍卫忽然发现刚才自己说错话了,私给皇族定罪,如果有假,可是要承受灭族的惩罚的。想象不觉后背一凉,赶紧跪了下来,道:“公主殿下饶命。公主殿下饶命。” 罗溪示意小红把那侍卫扶了起来,轻柔道:“刚才小哥也是好意,只是真正的结果还未下来之前,谁都不要胡乱猜测的好,免得错怪了好人。”说罢带着红袖直接进了四皇子府。 126章 救灾钱款被盗案2 院落还是这个院落,皇子府还是这个皇子府,只是由于慕容元正受了怀疑,朝廷内外的官员都怕这事和自己有什么瓜葛丢了官位,因而恨不得离四皇子府远远的。往日里热闹非凡的皇子府后花园,如今也映着冬日的残雪,显得尤为的萧瑟。 院子里极为安静,甚至能听到枯叶落地的声音。罗溪忍不住问管家:“之前四皇子不是娶了几个侧妃吗?怎么没听到她们的声音?” 管家叹了一口气,道:“那几个侧妃都回家探亲去了。” 罗溪冷笑,什么回家探亲,就是躲着怕沾上官司吧。四皇子风光的时候,一个个巴巴的往前凑,生怕自己落了人家后面去。如今这赈灾两款失踪一案还未出结果,这群墙头草早早就站了队伍开始落井下石了。这些个女人,就算都休了也是应该。 这一路上,本就是在恢复期身子骨还有些弱,冬日里的寒风阵阵吹来,把罗溪吹了个透心凉。 罗溪由四皇子府的管家领着,穿过院落,穿过长廊,一直带进慕容元正的书房。那书房只是虚掩着门,管家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道:“王爷,光华公主来看你了。” 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管家向罗溪做出了一个请进的手势,然后就退下了。 罗溪进了书房,见着慕容元正坐在茶台旁边,一边品茶,一边烤火,脸上到没有因为目前人人避而远之的状态而眉头不解。拿着茶盅的慕容元正少了往日里的风流倜傥,更多了几分深沉儒雅。如此状况让罗溪放心不少。 “想不到这个时候能来看我的,居然是你。”慕容元正用竹夹子从热水中夹出一个茶碗,然后倒了一杯茶,推到罗溪面前。 罗溪让红袖退了下去,烤了烤火,道:“四哥如此闲情雅致,害得我还白担心了一场。” 这一声四哥叫的慕容元正有些讶异,却很暖心,道:“你不怕受牵连?还敢叫我四哥?” 罗溪用脚勾了个小凳子在茶台旁,一点淑女范都没有地坐了下去,道:“现在好歹我也是个公主了,叫你四哥还委屈你了不成?” 慕容元正看着那青蓝色的眼睛愣了一愣,之后浅笑着摇了摇头不语,继续喝茶。 罗溪把茶盅里的茶抬到鼻子前仔细闻了一闻,然后一点一点品,道:“普洱不错,十年的茶饼吧?” 慕容元正默默地给罗溪续了一杯,只是看着她继续重复刚才闻茶品茶的动作。直到见罗溪喝了三杯后,才道:“我前些天在四海楼专门定的,这普洱冬季喝最好了。” 罗溪又喝了几杯,身子彻底暖和了,道:“你究竟做什么了?” 慕容元正冷笑了一声,道:“原来你也怀疑我。” 罗溪道:“我是问你究竟做什么了,才人那个人这么不顾一切的栽赃你。” 慕容元正正在倒茶的手忽然停住了,好好的一壶热茶全被茶台喝了,杯子里没留下几滴。然后玩味道:“想不到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比朝廷上的那帮老狐狸看的透彻。我还真是后悔当初没强娶了你。” 罗溪把玩着紫砂茶盅道:“后悔也晚了,当初谁让你退婚的。” 慕容元正又露出了一脸坏笑,道:“后来我是真心娶你的。不过你却逃了。这笔账怎么算?” 罗溪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道:“这个不怨我,你也知道是我姐和她妈搞了鬼,我也是受害者啊。” 慕容元正给罗溪又续了一杯,道:“你有多大本事我不知道,但是就凭在七夕宴会上展示的才智,就知道你若不是有意为之,那罗卿伊母女是绝对没机会上演这出偷梁换柱这出戏的。你还真够厉害的,连我和三哥都算计进去了。后山猎场那次,怕是连温国公也是被你算计进去的吧?” 罗溪依旧装无辜,慕容元正自嘲地摇了摇头,道:“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嫁给我。难道你是真的喜欢三哥吗?” 罗溪刚喝的一口茶差点都喷了出来,道:“他比你更不靠谱。” 慕容元正哑然:“不靠谱,哈哈,自幼众人对三哥的评价就是成熟稳重,少年老成。没想到你居然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他。不知道他听了会有何感想?” 罗溪把茶盅放下,道:“他爱怎么想怎么想,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究竟做了什么事情能让那个老狐狸对你下这么狠的手?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渊源?” 慕容元正去写字的桌案上拿来了一些肉松饼递给罗溪,道:“说来话长了。” 罗溪拿了一块肉松饼,塞到嘴里,道:“难道除了品茶聊天,四哥还能做什么别的事情吗?”还是四哥懂女人,知道我喝茶时候必须要吃小点心。 慕容元正找了个有靠背的小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炉子里那燃烧着的火苗。 “我母妃是当时宫里的杨淑妃,陈皇后在的时候,母妃和现在的皇后一样都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两人又前后怀了龙子,这在后宫都是极大的事情。所以连带着孙家和杨家都是红极一时的臣子。但是孙杨两家并不和睦,甚至可以说处处针锋相对。不仅前朝如此,后宫亦是如此。我刚会说话的时候就知道不能乱说话。我刚能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就知道不能随便吃东西,否则可能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可是千万的小心还是没能逃得过别人的算计。 我记得有一天我和三姐在后花园玩,一个带我的嬷嬷忽然就把我抱走了,事后才知道是母妃出事了。 有人说她和一个将军有暧昧。还说那个将军原就是母妃的情郎,就因为被召入宫才与情郎分开的。 一时间流言飞起,多难听的话都有。更有人说我不是父皇的儿子。我堂堂一个皇子居然要用滴血验亲的这种方式来确定自己的身份。母妃一怒之下以死明志。可是你也知道,在皇宫里,女人连生死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宫里的女人若是自尽会连累到家族。父皇虽能证实我是他亲生,但对母妃的余怒还未消去,就把杨家一族的人都发配到边疆去了。那个将军也革了职,成了平民。” 127章救灾钱款被盗案3 母妃最后都没能埋葬在皇陵,这是多么荒唐的事情。母妃心里只有父皇,说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但是慕容家连块安葬的三尺地方母妃用死都没能换回来。” 罗溪看着慕容元正说这段往事的时候眼睛里愤怒地冒火,心道自古无情多皇室。用膝盖都能想到有人暗害杨家。什么暧昧将军,什么情郎,都是美丽的扯。难怪慕容元正会有那样的Xing格,常在后宫走动,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母亲的孩子,若是没有会讨女人欢心的法子,让女人们来保护,恐怕还真的很难在皇家混下去。道:“你认为这一切是那个老头子背后做的手脚?” 慕容元正紧握着茶盅,仿佛要把那茶盅捏碎,道:“原本还没想到会是他,以为是大学士陆广坤,毕竟那个将军的兵权落到了陆广坤大儿子的手里。但是后来那老头子的女儿居然做了皇后,接着陆广坤的大儿子出兵时候身染重病客死疆场,西北的兵权又落在了那老头子手中,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了。 后来我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去了解后宫当年的事情。最近终于找到些眉目,发现不仅当年母妃的死和那老头子有关,连陈皇后以及二皇子的死也和他有关。” 罗溪终于明白了,看来慕容元正所掌握的证据应该是足以致温国公于死地的铁证,不然温国公不至于这么着急诬陷他。道:“这么多年你步步为营一点一点往上爬,甚至想做到最高的那把椅子,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案子吗?” 慕容元正没想到罗溪会问的这么直接,但是此刻他也不想隐瞒,道:“当然,这是我心中最大的愿望,还母妃一个清白。 眼看就要查清了,却摊上这么一件事。就更说明那个老头子害怕了,他怕我继续追查下去,怕他的秘密暴漏于天下,我就更有理由确信当年他就是害死我母妃的凶手。” 罗溪给慕容元正续了一杯茶,问:“如果你的这个愿望实现了,以后你还有什么打算吗?” 慕容元正愣了,苦笑道:“这么多年,我只把这个当做我的目标,之后的事情哪有心情去考虑?” 罗溪道:“如果我能帮你完成这个心愿,你可相信?” 慕容元正笑了,摇着头笑了很久,道:“小溪,虽然你很聪明,虽然你家族还算在朝堂上有些权势,但是你真的太不了解那只老狐狸了。我身为一个皇子经营这么久,居然没和他交手几次就败下阵来。所以劝你还是好好等着嫁人吧。虽然那个琨王我接触不多,但是也能感受的到是个厉害的主儿。我看他对你还是有情的。我的事情,即便是父皇,或许也会迫于朝堂上的势力而得过且过的。 今天你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把你也牵连进去,也是不值得的。况且你和他也没什么直接冲突。 这次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个**案。我好歹是个皇子,大不了多赔些银子也不能要命的。只要我人在一天,母妃的事情就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慕容元正眼睛看着远方,他所说的那个愿望好像因为眼前的这个**案又变得遥远了。 罗溪往茶壶里又添了些水,道:“我怀疑当年我娘的死和他有关。” 慕容元正一愣,道:“你娘的死难道不是大夫人孙静做的?” 罗溪面色平静,道:“大夫人虽然有心这么做,但是真正害死我娘的是二夫人,而二夫人临死前曾经跟我说过些事情,我才知道那个二夫人也是别人派去将军府的暗桩。在后山猎场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温国公几次想利用罗卿伊来害我。可是你没看到的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对我下手几次了。可惜都没成功。百乐宴上更是如此。所以你我之间谈不上谁帮谁,更谈不上谁把谁牵扯了,我只是想和你结成盟友。” 慕容元正没想到将军府三夫人的死也和温国公有关,但是即便如此,一个女子又能做些什么呢?就算是公主,却也不是景帝的亲生骨血,她能发挥多大作用呢?只是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所以,慕容元正新倒了两杯茶,道:“四哥就以茶代酒,庆祝结盟了。” 罗溪爽朗地拿起茶盅和慕容元正的茶盅撞了一下,喊了句:“干” 两人把茶一饮而尽,看着空空的茶盅,都仰头大笑。 慕容元正好像很久都没这么笑过了。觉得眼前这个女子让他越发看不透了。 罗溪笑够了,道:“既然我们是盟友了,那就给我讲讲你最近摊上的这个官司吧。或许我可以帮你点什么” 慕容元正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反正都是这样一个结果了,道:“你想知道什么呢?” 罗溪道:“从始至终,所有一切。” 慕容元正道:“Chun天的时候江东Chun涝,我给父皇递了折子,要拨银两一百万两给江东赈灾,父皇准了这个折子,并追加了五十万两,然后排我护送这笔赈灾银去江东。一路上倒还算顺利,我把这一百五十万两银子送到江东的道台府专门管理赈灾事宜人官员后嘱咐了几句就回来了。可是夏天还没到的时候,就有官员上折子说那一百五十万两官银只收到了五十万两,其余一百万两竟然不翼而飞。因为当初是我的人护送的银子,所以我当然就是一个呗怀疑的对象。 后来父皇封了几个钦差大臣专门调查此事,只是每次都是他们准备来问我话或者刚刚问完我之后就离奇死亡。” 罗溪道:“所以别人就觉得你是欲盖弥彰?” 慕容元正道:“是啊,很多御史跟父皇递了折子,父皇就算相信我不会动那笔钱,却也要证据来证明。所以才会把我这样软禁起来。” 罗溪问:“四哥,当初你派去护送赈灾款除了你的侍卫还有什么人?” 慕容元正道:“是皇上的三百禁军。” 第128章 救灾钱款被盗案 4 罗溪问:“四哥,当初你派去护送赈灾款除了你的侍卫还有什么人?” 慕容元正:“还有就是父皇的禁卫军了。你知道,即便作为皇子,手中没有军权,也不能私自养那么多侍卫的。怎么你怀疑那些禁卫军?大理寺七日之后就要公开审理此案,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找当时的那些禁卫军?就算找到,你又能问出些什么呢?纵是有人要害我,定会把这些人的嘴巴封的严严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罗溪道:“七日啊,看来还有些时间。四哥这几天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情,眼前这些总会过去的。无论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要做我应该做的。我不会给你什么承诺的,到时候事实会让你给我一个评判的。 四哥的普洱很好喝,有时间小溪还是会来讨茶喝的。希望四哥别不耐烦哦。” 慕容元正无奈地看着罗溪说着这些让他觉得是自大的话,但是依然很开心,如此的低谷,居然有这样的一个人可以陪伴在身边,这也是一种幸福,让人觉得不那么孤单。道:“你若想来直接进来就好,我会交代管家不必通报。只要我在,这四皇子府就有你的地位。”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王妃。 罗溪叫了红袖披了灰鼠皮的披风出了四皇子府。离开了四皇子府周围监视士兵的视线,罗溪喊来雪貂,道:“雪貂,冰泉山庄在新京的总舵在哪里?我现在就要去,不要惹人注意。” 车夫驾着市井上最普通的马车带着罗溪和雪貂来到了冰泉山庄在燕国最大的分舵——向阳米庄。 马车行至米庄的内院罗溪才下车,屏退了其他人,在雪貂的引领下,罗溪进了向阳米庄后院的正厅中。 罗溪看着这三进三出的层层叠套的院落,想着冷无情可真会选地方,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想要生存都是以粮食为基础。听说这向阳米庄控制着燕国上下百分之八十的粮食买卖。甚至连皇宫里的米粮都是要通过这个向阳米庄。控制住粮食,就等于控制住人,控制住一个国家的命脉。 米庄老板姜羽亲自过来正厅迎接,热情道:“向阳米庄庄主姜羽见过光华公主。” 罗溪坐在上座暗想:“姜老板真是消息灵通呢。” 接着姜羽又给站在罗溪身边的雪貂行了个礼。看似好像是巴结公主身边的下人,但实际上给雪貂行的这个礼可比给她这个公主行的礼恭敬得多。 雪貂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 罗溪看了一眼雪貂,雪貂深深点了一下头。罗溪对着姜羽道:“今天我来这里是想请姜老板为我查点事情的。” 姜羽堆上职业的笑容,道:“公主殿下说笑了,小店只是经营米粮买卖,若是关于粮草的东西草民还是略知一二的,但是其他的事情草民可能……” 罗溪抬手,拿出冷无情交给她的那个雪莲手串,道:“今天我可不是以公主的身份来的。” 姜羽看到那个心里颤抖了一下,双手捧着那个雪莲手串反复看了看,有抬眼用目光请示雪貂,发现雪貂竟然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连忙跪了下去,这次跪的比刚才那一拜可忠诚许多,道:“属下叩见女主人,不知女主人到来,还请女主人责罚属下怠慢之罪。” 罗溪没想到这个莲花手串居然代表这么高的位份,本想推辞,但又想,现在是用人之际,有了这样的身份反倒更好办事,平声静气道:“不知无罪,起来吧。” 姜羽收起了平常商人的市侩,问道:“请问女主人要属下查什么事情?” 罗溪道:“开Chun时候朝廷拨给江东一百五十万两银子赈灾,四皇子和皇上的禁军负责押运。但是银子交给江东道台府后有人上折子,说这笔赈灾款只收到了五十万两。也就是说有一百万两银子不翼而飞了。这件事姜舵主怎么看?” 姜羽道:“官府的银子一般是一万两银子装一箱,四箱装一个马车,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加上士兵随军带的粮草,应该是五十两马车左右。若说有一百万两银子失踪,就是丢了一百箱的银子,这么大的一笔数目,就算就算那不是银子,而是普通物件,就算让人拿走,无声无息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除非有内鬼想私香这钱。这人胃口还真不小呢。”罗溪冷笑着道。“若是姜舵主做这件事,会怎么做?” 姜羽作为一介商人,这样中饱私囊的事情见多了,也就不为怪,甚至深喑此道。如实回答道:“其实官府每年都要趁着灾荒时节朝廷拨款克扣些银子的。只是克扣的方式五花八门,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奥妙。这次江东赈灾两款数目巨大,自然会引得一些人垂涎。怕是四皇子还未领到押运的圣旨,有人就已经惦记上了。” 罗溪心中一惊,原来赈灾款还未拨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要丢失了。 姜羽继续答道:“银子从国库出来到分发到每个百姓手中要经历几个环节。 第一个环节是银子从国库搬出时候,有专人清点。若是这次押运的是四皇子,估计在清点这个环节不会有误,因为京城毕竟是皇族的地方,谁都不想在一开始就出错,都会在赈灾银出库的时候清点仔细。 第二个环节是路途中。从新京城到江东道台府一路上快马要七天,但是押运这么多银子应该需要十五天,听闻四皇子为了尽快把这些欠款送到百姓手中,特意日夜兼程,中途只在五个地方投店休息过。这里面就可以做些文章了。 第三个环节是交货。四皇子把钱款带到道台府,本应该由道台府的人出来清点,但是如果道台府的人想故意做些什么手脚,四皇子也是无能为力的。 最后一个环节是分发。道台府的人把钱款分发到下面各个县府去,中间定会克扣些什么。只是这些四皇子名义上没有参与,可以不看这个环节了。” 姜羽说的这些罗溪也想到过,但是这其中如何Cao作,Cao作之后能留下什么痕迹确是需要费一番脑筋才能得到答案的。问道:“按照你所说,这钱款应该是在路上被动过的可能比较大。这么多银子若想在重兵把守的情况下运出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恐怕不是几个文官或者小吏就能做到的吧?” 第129章 救灾钱款被盗案5 姜羽道:“回女主人,一般赈灾银子被盗多是官匪勾结,销赃这事官家不好直接出头,而且也少有渠道,都是靠暗中的势力来帮忙的。”姜羽讲这话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地显出了自豪的神态。 罗溪把这看在眼里,问道:“难道说燕国最大的暗中势力就是冰泉山庄?” 姜羽道:“确实。即便是当朝皇上也要对冰泉山庄礼让三分。官商,官匪之间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冰泉山庄若是想做些动作,恐怕整个朝堂也会震动的。” 罗溪暗笑了一下,没想到冰泉山庄的暗中势力居然这么大。道:“江东救灾钱款失窃案我要查清楚,一个人都不要漏。还有,这件事要快,七天之后大理寺就要审理此案了。” 姜羽道:“女主人放心,我这就出去安排。” 罗溪道:“这件事做的要隐秘,不要让人有所察觉,能把这么大一笔银子弄消失,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帮助别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护好自己。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冰泉山庄有所损失。” 姜羽很奇怪地看着罗溪,觉得这个女主人和那个男主人真是不一样。男主人的要什么从来都是要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他们自从进入冰泉山庄就是为了主子效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怎么这个女主子却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放弃目的呢?不过这样的话确实让他心中倍感温暖。 从向阳米庄回到光华阁的一路上,罗溪总在想赈灾钱款丢失这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是温国公做的,那么温国公到底把钱藏到哪里去了呢?而且他要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每年朝廷拨给他的银子已经不少了,而且他还养了黑奇兵这么一支军队。 黑奇兵? 难道温国公要扩充军队? 罗溪好像有些清楚这些赈灾钱款的去处了,只是她需要更多的证据。 回到光华阁,罗溪找来红袖,道:“你去一下四皇子府,问他军中有谁是可以相信的,我需要了解一些事情。去的时候不要让人看见,不要走门。明白吗?四皇子府那边守卫的人多,注意安全。” 红袖点点头,道:“主子放心。”然后转身出门。 回到书房,赫连庭来报:“小溪,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琨王的人。见不见?” 罗溪纳闷,怎么那头骆驼有什么事情吗?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功夫,赫连庭带进一个男子,那男子年纪不大,穿着是普通的衣服,但是明显能感觉出小小身躯里的那股倔强与坚强。 “属下王岳宏见过光华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那年轻男子起身抬头的一刹那,罗溪和他都呆住了。 “宏儿?” “小溪姐?” 进来的这个瘦小男子竟然是曾经在寒刀门手下救过的宏儿。半年没见,宏儿高了不少,而且也精壮了些。 “你的伤没问题了?” “早就没问题了。当时若不是姐姐救我,恐怕现在我早就……”宏儿说着傻傻地笑着。 罗溪好奇问“你是琨王的人?” 宏儿这才想起光顾着激动了,都忘记这次来的目的了。道:“琨王殿下让属下把这个带给公主,说或许这个对公主有用。”之前叫小溪姐是因为那是彼此不知道相互的身份,现在都知道了,礼节上就不能乱了。 王岳宏把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罗溪。 罗溪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翻了翻,问道:“琨王还跟你交代什么了?” 王岳宏道:“琨王殿下还说那块令牌现在开始属于公主,有事只要到元亨钱庄,拿出这个令牌自然有人会帮公主解决问题的。” 罗溪这才想起曾经从公孙央身上拿到的那块令牌,想是拓跋曜已经知道这块令牌落到了她手中。把信纸按原样折好,然后放回信封,罗溪看着长壮了好多的王岳宏道:“人都来了,就别着急走了,在我府上住些日子可好?” 王岳宏双手抱拳;“琨王殿下吩咐属下在公主身边伺候着。” 罗溪笑道:“原来你是他安排到我身边负责监视的啊?” 王岳宏着急了,连忙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王岳宏还没解释清楚,就听外面小红道:“小姐,王姑姑在厨房做了甜汤请小姐品尝。请问让她现在过来还是等一会?” 罗溪道:“让王姑姑现在拿过来吧。我这里还有个小兄弟,你去多拿一个汤碗来。”回身掐了掐王岳宏的脸,道:“大老远跑来的,坐下喝点甜汤,等我忙完了这阵子还有事情要问你呢。对了,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恢复的怎么样了?” 王岳宏不好意思道:“小溪姐姐还是不要了,现在伤口都回复好了。” “小姐,我给您煮了点甜汤。”王姑姑端着一个小坛子进了书房。见到两人拉扯的正厉害,也没当回事。 罗溪道:“宏儿,这位是王姑姑,在我府上教我礼仪,以后你就住在王姑姑隔壁。王姑姑的手艺可好了,做的甜汤特别好吃,今天你可有口福了,我提前让她多带了一个碗过来……”罗溪说着说着,见王青莲和王岳宏的表情不对。那两人都痴痴地望着彼此,尤其是王青莲,激动得嘴唇都发抖了。一颤一颤的手差点把甜汤罐子抖掉地上。 罗溪悄声问:“你们认识?” “娘……” “宏儿……” “娘,你怎么在这里啊?” “宏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消息太劲爆了吧?罗溪一时有些大脑短路,怎么两人是母子?罗溪慢慢退出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了那久别重逢的娘俩。母子重逢,定是有许多话要说吧,世界何其大却又何其小。若想问什么估计现在也问不出来,还是等他们自己说的好。 “赫连庭,帮忙在这里看守一下,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屋子,里面的谈话也不要让任何人听了去。” “是,我就在这边守着。” 罗溪来到花园,坐在秋千上慢慢想,拓跋曜派人送来了情报,如果上面写的属实,那么直接凭借这一个案子来拍死那只老狐狸好像不太可能,那么就要重新梳理一下了。 四皇子踩着了老狐狸的死Xue,但是这一脚没踩踏实,另一只脚又滑了一下。老狐狸希望用滑倒那只脚的力量让慕容元正整个人都栽跟头,到时候踩着死Xue的这只脚自然就没法下落了。这老狐狸确实够狡猾,不过让一个人栽倒或许会容易,但是人生在世,谁又只是一个人呢?不过若是帮忙要从什么地方下手才好呢? 华灯初上,管家小红来报:“小姐,中都将军古柏柳送名帖过来了。要见吗?” 罗溪还在吃卤煮花生,放下手中的花生壳,擦擦嘴道:“让他去中厅等我吧。” 小红欠身退出,暗想:这个小姐怎么什么时候都放不下吃的呢。府外的大事虽然她不懂,但是听外面的风声也知道四皇子出大事了,连皇上都要不待见他了。而自家小姐不仅在这个没能和那个风流皇子划清界限,反倒要把对方的一身麻烦揽了过来。这么一大滩的麻烦不去解决居然在回房之后一直在吃卤煮花生,那花生壳都能堆成小山了,难道小姐这是要化麻烦为食量吗?唉,做下人的只能听主子吩咐,主子爱吃,做下人能做的也就是多收拾一下吧。 罗溪进入中厅的时候,古柏柳已经在等她了。那一身的银白色花枝锦缎袍子挡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霸气。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古将军快平身,我可不是宫里的那些正牌的金枝玉叶,在这里没那些礼节的。” 这言语让古柏柳一愣,之前只是有过几次接触,知道这个新封的公主不一样,没想到却是这样的不一样,连上下礼仪这些事情都可以省略,难怪慕容元正会看上她。 罗溪给古柏柳让了座,道;“中都将军此次来访可是为了四皇子?” “正是。”古柏柳顿了一下,道:“我与元正素来交好,如今他有难我必定不能袖手旁观。听闻公主能在这个时候相信元正并能向他伸出援手,柏柳深感钦佩,此举不知让多少朝中那些墙头草似的不敢说,不敢为的男儿汗颜。” 罗溪道:“四哥如今落难,中都将军依然这样力挺四哥,才是患难见真情的好兄弟。” 古柏柳:“如今朝堂上的情形很是不容乐观,很多间接证据都指向四皇子殿下。” 罗溪:“将军知道些什么呢?” 古柏柳:“江东赈灾钱款丢失这个案子自皇上让大理寺调查开始,下官也在调查,却是毫无头绪。皇上派了三个钦差,结果三个钦差都被害。看似暴病身亡,但谁不知道他们是中了毒,只是不知道是何种毒药罢了。大理寺里有四皇子殿下的人,他们对于四皇子监守自盗这件事还不是很着急,但是钦差被杀就不一样了。因为其中有一位钦差郭敏良是大理寺卿的同窗好友,他对钦差被害一案更为关注。特意留了大理寺最好的仵作徐仁给那位郭敏良大人验尸。结果验尸报告还没出来,徐仁也被害了。估计明天徐仁被害的消息就能传到皇上那里。” 罗溪听到“中毒”“仵作”眼睛就亮了,道:“多谢。” 第130章 救灾钱款被盗案6 早朝过后,景帝在御书房看着满案的折子频皱眉头,心中有说不出的烦闷。 书房外,当值的太监李易站在门口战战兢兢,从有人上折子举报救灾钱款被盗开始,已经有六个当值的太监挨了板子,有两个直接就被打死了。不是因为这些太监和被盗钱款有关,而是因圣上为此发脾气迁怒于他人,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有苦也无法说,只好盼望着每天当值的时间赶紧过去。或者希望有些什么得皇上宠爱的人赶紧过来分散一下皇上注意力,不然他这条老命也危险了。 “李公公这是怎么了?看你手脚发抖的样子,最近莫不是有什么心慌意乱的事情?” 这清脆的声音让李易从紧张中回过神来。道:“这不是神医溪大人吗?”见着溪元澈一身飘逸青色的外衫,手中拿着他随身带的药箱,问道:“神医今天怎么有空来宫里了?” 罗溪道:“皇后娘娘让我进宫给她请个平安脉。” 李易道:“原来是从坤宁宫来的啊。” 罗溪问道:“李公公今天是怎么了?看你面色苍白,最近是不是心慌啊?” 李易道:“最近圣上为朝廷的事情龙颜大怒,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能不慌吗?” 罗溪问:“最近朝廷发生什么事情了?惹得皇上这么不高兴?” 李易向周围看了两眼,把溪元澈拽到了一边,道:“还不是江东救灾钱款被盗案。都连续派了三个钦差了,三个钦差都死于非命,大理寺现在的人手都在负责钱款失窃案,这钦差被杀案本来负责的人就少,听说昨晚负责验尸的仵作又被杀了,大理寺来人说好像是被毒死的,皇上因此龙颜大怒呢,说杀人都杀到皇城根,杀到天子眼皮底下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唉,也怪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没本事,不能为皇上分忧啊。皇上为此头痛不已,两顿饭没吃了,神医你说这可怎生是好?” 罗溪一听“头痛”二字,心中一亮,道:“公公对皇上的中心真是日月可鉴,如今能如李公公一样真心想着皇上,为皇上分忧的人真是不多了。” 李易苦笑着摇摇头。 罗溪又说:“这皇上因为头痛不吃东西可不行,龙体重要,饿坏了身子可是会影响到大燕的国运呢。正巧我这里有几颗清脑健胃的丹药,皇上吃了或许会有效。” 李易听后立刻脸上堆满了笑容,道:“神医的丹药皇上吃了定然会有效的。” 溪元澈道:“那就劳烦公公通报一声,看皇上是否愿意见草民了。” 李易连忙道;“老奴这就去通报皇上,溪神医您稍等。” 在门口等了不一会,就见到李易满脸笑容从御书房出来,道:“皇上说要见神医呢。神医快进去吧,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罗溪抱拳谢了李易,进了景帝的御书房。 “草民溪元澈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溪爱卿平身。” “草民听闻皇上最近经常头痛,食欲不振,特意配制了一些清脑健胃的丹药,皇上食用后能缓解现在的症状。”说罢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道:“每日烦心时候吃一粒,头痛会减轻些。” 景帝哼了一声道:“溪爱卿觉得朕的头痛吃两粒丹药就会好吗?” 罗溪道:“皇上的头痛来源于心病,心病不好,头痛何以止?” 景帝愣了一下,没想到溪元澈会回答的这么直接,道:“是啊,你也知道朕是心病。” 罗溪问道:“听闻皇上是因为钦差的事情而烦忧。” 景帝瞥了一眼门外,道:“又是那个李易多嘴吧。” 罗溪没有解释,继续道:“江东救灾两款被盗案草民无能为力,但是钦差和大理寺仵作被杀一案草民或许能帮得上忙。” 景帝抬了眼睛,正眼看了看青衫的溪元澈,道:“哦?溪爱卿能帮什么忙呢?” 罗溪道:“草民在未行医之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仵作,而这次大理寺仵作被杀草民或许能有些用处。草民只是希望能尽自己绵薄之力为圣上分忧。” 景帝道:“也好,最近大理寺缺人,爱卿就过去帮帮忙吧。” 罗溪道;“皇上,大理寺里都是国家重臣各有派系,草民人微言轻,和大理寺的人也不是谁的得意门生,贸然前去怕草民所说不会被重视。草民受些委屈倒是无妨,若是因此门第观念耽误了办案就是罪过了。”皇上,你自己看着办吧,大理寺的人可都是有派系的,而我这个草民才是最客观的人。 景帝笑了两声,看来这个溪元澈也想在中间搀和一脚,只是不知道他是站在哪边的。不过从他和罗溪的关系来看,不应该是老狐狸一边的人。听闻最近罗溪那丫头和老四走的挺近,或许他是来帮老四的,不用朕亲自动手了。既然如此,让这样一个生人进来也好,总比一潭死水的强,道:“好,朕就赐你一道圣旨,负责督办钦差仵作被杀一案,发现任何问题可以不必向大理寺卿禀报,直接来回朕即可。” 罗溪连忙跪地道:“臣溪元澈领旨谢恩。” 罗溪拿了圣旨没有直接去大理寺,而是逛到了城南街市,四海楼依旧热闹非凡,楼下大厅内左边两桌坐的是几家姑娘,从穿着来看,都是裘皮小袄,绫罗衫,那颜色有石榴红的,晚霞粉的,淡紫的,草绿的,能穿得起这样布料精良的人,定是些官家女子了。那些女子正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映着那花花绿绿,簇在一起还真是一种风景。右边有一桌是两个公子在对弈,另一桌围坐了三个人,貌似是商人谈生意的。最远处角落里还有几个食客叫了楼里唱曲的姑娘,这个姑娘罗溪见过,好像叫菱儿曾经公孙央在四海楼摆棋局的时候,曾经叫过这个姑娘给唱小曲。 司马傲站在门口,见到罗溪热情地迎了过去道:“溪神医昨天怎么没来啊?您若是不来,小店的生意真是会损失不少呢。” 罗溪道:“司马掌柜休要笑我,溪某好像没那么能吃吧?” 司马傲笑道:“神医真会玩笑,这新京城里谁不知道溪神医风度翩翩,又得皇上垂爱,您来我这小店定是让我小店蓬荜生辉。更何况,只要您来,小店里的点心卖的就特别快。”说完向左边那桌姑娘们瞟了一眼。罗溪转身,潇洒地向那边点了点头。大厅里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张用衣袖轻轻遮住的羞涩小红脸。 “小店里昨日新出了一种点心,名为雪中藏珠,您可要好好尝尝。”司马傲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罗溪往楼上走。进了桂花坊,司马傲亲自端上了点心和一壶红茶道:“神医慢慢品,有什么需要摇下桌面的铃铛就好了。” 罗溪看着司马傲关门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这雪中藏珠是应该下个月才推出的点心,怎么今天就拿上来了?司马傲是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为什么今天还要如此? 拿起一块点心,看着从盘子里的散白糖下透出的一个小纸团,就明白了。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对弈者,温。粉女子,四。菱,三。”原来关注这事的人还挺多,温,就是温国公那只老狐狸,对弈者是国公府的人;那些个姑娘居然是四皇子慕容丹麒的人,说他一句风流还真是没白说,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姑娘愿意不顾一切为他尽力;慕容元正的探子倒没什么特别,大街上唱曲的,说书的,唱戏的,这些都是探子最好的身份掩饰。 罗溪烧了字条,慢慢品起香醇的红茶。只是这茶还未下肚半杯,桂花坊的门就被撞开了。 “本小姐就是要见神医,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敢拦着本小姐?”一个穿着粉色罗裙丹凤眼柳叶眉的姑娘正气呼呼地站在门口对着四海楼的伙计发着脾气。 罗溪放下茶杯,不徐不急地问:“这是怎么了?” 伙计堆笑着道:“打扰神医了,这位是大理寺方少卿的千金,说一直在这里等神医,小的没拦住,打扰神医品茶了。” 罗溪继续喝了杯中的茶,又闻了闻茶杯中残留的红茶香味,道:“无妨,让她进来吧,再给方姑娘上一盘茯苓糕。”说话之间,眼睛全然没有离开手中的茶壶茶杯。 方子珊自恃美貌没想到这个狗屁神医居然一点都没有正眼瞧自己,有些失落。顿时少了在门口时候吼人的架势。 “方姑娘请坐。” “谢神医。” “方姑娘这么着急来找溪某人可是因为生病了?” 方子珊一愣,道:“小女子倒也没什么,只是家母经常心痛,京城内外有些名气的大夫都看过了,一直没什么起色。听闻神医有妙手回Chun之名,便想找溪神医瞧瞧家母到底是什么缘故。” 罗溪道:“方姑娘有所不知,溪某人的诊费可是很高的。” 方子珊立刻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几张银票,道:“这里是五百两,作为见面礼,若家母情形好转另有一千两作为酬谢。” 罗溪看了看银票,这五百两足够一个八品官员一家吃半年的,少卿家还真是出手阔绰啊。不过找上门,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道:“方姑娘应该知道溪某人最近忙的很……还有……” 方子珊打断了罗溪的话,道“黄金,是一千两黄金。” 罗溪放下茶杯,道:“好,既然方姑娘这么有诚意,那么在下这就跟姑娘去府上瞧瞧。” 131章 少卿府看病 罗溪和方子珊一同坐着马车来到了少卿府。 门口的小斯见到方子珊如同见了救星一般,奔跑着过去牵过马车,道:“大小姐啊,您终于回来了,夫人的心痛病又犯了,快过去看看吧。” 方子珊一步跳下马车,跟面无表情的罗溪道:“溪神医,家母又发病了,还请神医尽快移步为家母诊治。” 小斯一听是溪神医,立刻态度恭敬了起来,连忙上前要扶罗溪下马车。可是那小斯的手还未接触到神医的衣襟,就发现那青色的长衫已经拿着药箱站在马车下了。 “既然少卿夫人急病发作,还请方小姐赶快引路才是。” 方子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快步把罗溪引到了少卿夫人的院子。那院子大门上方的碧暖阁三个字端庄雄秀、神韵超逸,而旁边的落款正是大理寺少卿方楚的落款。院子里干干净净,仆人们很恭敬地站在长廊两侧低头迎接。从那些仆人恭敬的态度来看,那个少卿应该很爱这位夫人才是。 方子珊焦急地推开少卿夫人的房门,里面的丫头梧桐连忙过来迎接,道:“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夫人正疼得难受呢。刚才还没吃水果,夫人就说全身火烧一样的难受,尤其烧心,连脑子都不清醒了。奴婢担心夫人,就差人给小姐报信去了。” “这是我请来的神医,快带神医过去给娘亲看看。” 梧桐也来不及打量这个瘦弱的青衫男子,把罗溪径直带到了少卿夫人的床前。 方夫人躺在床上疼得难受,脸上密密层层的汗珠不住往下淌,湿了枕头,也湿了中衣。乌黑的头发中散落着几绺白发,也被汗水浸湿了,零乱地贴在脸上,枕头上。一双细白的玉手不断拧着被子,仿佛要把疼痛转移到被子上,双脚不停蹬踹,脚下的床单已经蹬破了一个口子。梧桐看着赶去抱着方夫人的脚,让她不能乱踢。 罗溪上前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掐着方夫人的口就给灌了下去。方夫人感觉那丹药咽下之后不消片刻,一股凉气自心内散发出来,刚才被火烧一样的心脏立刻清爽了。全身上下再无浑浑噩噩之感,头脑清醒了,也可以正常呼吸了。躺在床上匀匀出了几口气,才敢让梧桐扶着坐起。 罗溪道:“我只是暂时压住了夫人的心火,请夫人稍事休息,待气息平稳了,我再来看。” 见母亲这么快就平静了,方子珊心中大喜,也不由重新敬佩起这个神医了。道:“多谢神医救得家母,一路奔波,还未请神医喝口茶,神医这边请。”若说之前叫“神医”只是个称呼,那么现在叫“神医”可是从内心往外的认可了。 罗溪顺着方子珊请的方向到了外屋,下人已经端上了热茶,恭敬地摆在罗溪面前。方子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罗溪拿起茶杯,闻了一闻,品了一口,道:“想不到少卿府上还有这等的香雪梨花茶。” “想不到神医不仅医术高超,连品茶的功夫也是这等境界,才喝了那么一小口就知道是顶级的香雪梨花茶了。这茶还是去年父亲办案立功,皇上赏赐的。” 罗溪继续品着茶,心道:这丫头够精明的,不过一杯茶,就告诉我两件事,第一件,他爹方少卿是有本事的人,都得到皇上的赞赏了。第二件就是他爹是个清白的官,这么好的茶不是底下的官员私自送的。 方子珊见溪元澈低头不语,开口问道:“神医可知家母到底什么病?” 罗溪道:“目前还不清楚,刚才方夫人是急火攻心,我刚才给他的药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若想根治,还需要弄清方夫人真正的病因才是。” 方子珊微微点头,跟身边的丫头辛子吩咐:“去问问梧桐夫人现在如何了?” 辛子欠身然后进了里屋,不一会梧桐从里屋出来,道:“小姐,神医,夫人已经好多了,请神医过去呢。” 罗溪放下茶碗再次进了里屋。 床上的方夫人已经洗漱过一番了,刚才在脸上的头发已经梳理的很整齐,规规矩矩地盘在脑后,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只是脸上还依旧苍白。 方夫人微微笑着,对着罗溪道:“刚才让神医见笑了。” 罗溪微笑着看了看方夫人的脉象,然后写了个方子,给了方子珊,道:“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那么多,每日喝两次,一个月后如果不发病药量减半,再一个月后如果不发病药量再减半,若心痛复发则当月药量加倍。” 方夫人让梧桐收好药方,道:“珊儿,你要好好替为娘谢谢神医了。” 罗溪收好药箱,道:“夫人,您这病是先天不足引起,而年轻时候也没好好保养,所以积攒到现在一起迸发出来尤为厉害,当下您还是要好好休息,不为凡事Cao心才好。按这个方子吃上半年的药,估计能好个大半,但是重点还是在养。时间不早,草民先告退了。” 方夫人用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道:“珊儿,替我送送神医。” 罗溪施了个礼,从房中退了出来,方子珊跟着也到了门外,道:“请溪神医来这边取诊费。” 少卿府的管家带着罗溪到了帐房,领了一千两黄金,少卿府管家道:“神医,您现在住在什么地方?我让下人们给您送过去吧。另外还有这个玉彩孔雀瓶是夫人为表达感激之情赠与神医的,请神医收好。” 罗溪道:“救人治病是医者根本,夫人不用这么客气的,更何况给我的诊金也不少。” 管家笑道:“夫人是个善人,待我们这些下人又好,只可惜得了这怪病,都好几年了,每次都是疼的死去活来。我们这些做下人的看着也跟着心疼,神医您治好了夫人的病,我们也跟着开心。所以这个小礼物您就收下吧。” 罗溪接过装玉彩孔雀瓶的盒子,道:“那就多谢夫人了。我一直住在光华公主的府上,把诊金送去那里即可,告辞了。” 出了少卿府的门,罗溪坐在马车上,反复看了看那玉彩孔雀瓶,那瓶子用的是上等彩玉做的,雕工也算精致,换了寻常人家,定是觉得这瓶子值不少钱。可是司马傲说方子珊是四哥的人,那么她请我去府上绝对不应该只是给母亲看病这么简单。那么她要给我传递什么信息呢?难道是这个彩玉瓶? 再仔细看这彩玉瓶,发现上面的孔雀眼睛好像是能动的。罗溪轻按了几下,发现玉瓶的底座开了,从里面掉出一个纸筒,打开纸筒,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罗溪的笑容加深了,原来慕容元正费尽心思就是要把这个送到自己手上,这个就是大理寺所有人员的资料,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那一千两黄金恐怕也是从他那里支出来的,因为无论和谁打交道,都需要打点不是? 132章 初到大理寺 一大早,罗溪就穿戴好了男人的衣服,带好了面皮带着药箱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位于城东,作为一个国家的审判机构,这里建造的庄严古朴,门外两头威严的狮子白的让人觉得刺眼。进入大理寺的正门,大堂正前方的屏风上挂满了当值的牌子。从上到下便能看出大理寺的官员结构: 大理寺卿一人,名上官白,为大理寺主官;大理寺少卿二人,今日当值的是梁萧,还有一位没来的是那位方子珊的父亲,方楚,为卿之助;大理寺正二人,两人都当值,名为邓谦,李瑞,掌据刑法科条参议用刑之轻重,若大理寺丞断罪不当,则以法正之。大理寺卿、少卿不在时,由大理正代行其职。还有大理寺丞六人,掌掌一般刑狱的判处。大理寺司直六人,掌出使受理查处州府疑案。大理寺评事十二人,大理寺主簿2人,掌大理寺之印章,凡官吏抵罪及雪免,皆立簿籍。大理寺狱丞二人,掌率狱史,管理囚徒。而罗溪所要接替的仵作属于大理寺司直的下属,但是皇帝亲封却把这个仵作的位置抬高了,连大理寺卿都要照顾着这位小小的仵作,毕竟这也是能直接和皇上对话的人。 罗溪刚进正堂,大理寺卿上官白带着手下的人都来迎接了。 “久仰神医大名,如今一见甚为惊讶,不想神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高深医术,到我这小小大理寺来,真是屈才了。” “元澈见过各位大人。草民对医术不过略知一二,只是最近才小有名气,神医二字不过是皇上抬爱罢了。”这个上官白,也是老油条啊,知道我是皇上派下来的人,刚进门就给我戴高帽。 “神医这是哪里的话,如今神医的名字大燕国里谁不知道?无论谁得了什么病,只要让神医看了都会给看好的。只是神医救得都是活人,这仵作看的都是死人,不知神医看死人能否也像看活人那般精准?” 罗溪眼角微弯,道:“上官大人有所不知,死人活人都是人,死人活人都会病,治疗活人要望闻问切,给死人看病一样也是这个程序。经常有人说活人说人话,死人说鬼话,只是有时候活人也说鬼话,死人也说人话。活人死人说的什么话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听话的人如何分辨谁说的是人话,谁说的是鬼话,您说是吗?上官大人?” 上官白尴尬一笑,本以为景帝不过是又派了一个没事瞎指挥的探子在大理寺监督他们,想在这人来了之后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却还有几分见识,希望他不会是个只说嘴的人,如果那样,无论那个狗屁神医有什么名声,早晚要把这没用的人挤出大理寺。道:“那我们就静等神医的药方了。” 罗溪记得慕容元正给她的资料上写着这个上官白是朝廷的中坚力量,不属于哪个派别,是景帝非常信任的人。这个人刚正不阿,有时处事也算圆滑,但是涉及到原则问题就会追查到底。上次景帝派出查案的郭敏良是他同窗好友,本以为两人可以并肩作战,没想出师未捷身先死,找了个得力的仵作徐仁给其验尸,验尸报告没等来,却等来的是徐仁的死讯。或许这位大理寺卿的余怒还未消,要取得他的信任,首先就要差得郭敏良的死因,而郭敏良的死因要从徐仁入手,恭敬道:“上官大人,皇上派我来这里不是让人来给我戴高帽的,大人也就不要叫什么神医了,叫我元澈就好。元澈此次前来只是为了查案,所以请大人带我去看之前那位被害仵作的尸首。” 上官白让其他人退下,亲自带罗溪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内有几具尸体,有几具尸体是分开单间放置的,上官白带着罗溪进了一个单间,里面有一具男尸,上官白道:“这个就是那个仵作徐仁了。” 罗溪带上自制的手套一边检查者徐仁的尸体一边问:“上官大人,请问徐仁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有什么朋友?” 上官白看着溪元澈熟练的刀法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能这么快就进入角色,听闻溪元澈的提问回神道:“徐仁是我这里最好的仵作,非常钻研,经常为了案子彻夜不归。他来大理寺有五年了,刚来的时候只是给老师傅打杂,后来不到两年就出师并可以独立工作了。大理寺很多疑难案件都是通过他侦破的。但是由于经常和死人打交道,别人都觉得他身上煞气太重,不怎么和他来往。接触最多的也就是他老婆徐王氏和一个叫孙二狗的人,这个孙二狗是他家邻居。” 罗溪:“徐仁死前都做了什么,上官大人,调查过吗?” 上官白:“调查过,郭大人这件案子下来之后徐仁就一直在检查郭大人的尸体,检查了两天一夜才回去的。” 罗溪:“徐仁检查郭大人尸首的时候还有谁在?” 上官白:“还有他的徒弟,板儿。” 罗溪:“上官大人,能否把板儿叫来,我有话问他。” 上官白“……” 罗溪:“能叫一下板儿吗?” 上官白:“……” 罗溪:“怎么又问题吗?” 上官白:“……” 罗溪眼睛没离开手中的工作,叫了几声却听不到回应,罗溪不得不抬头看向上官白一边,只见上官白已经脸色青灰,眼睛直勾勾盯着罗溪手中的工作惊讶的不能说话了。 原来罗溪是按照现代的方式,用刀片割开尸首的腹腔,然后剖开死者的胃,翻看死者在死之前吃过什么东西。而这个景象在上官白的判案经历中是没见过的。虽然尸体见过很多,但是像今天这样仵作随手翻着死者腹腔内的各种器官并把胃里,甚至肠子里的内容物一一翻看,这简直太恶心了,早上吃的东西差点都吐了出来,见罗溪抬头,上官白实在忍不住,连忙跑出停尸间把早上吃的东西吐了个精光。 罗溪淡定地摘了手套走出去问:“上官大人,可还受得住?” 上官白面色苍白,见溪元澈一脸平静,不甘心被他瞧不起,道:“本官还好,我这就叫板儿过来。” 罗溪笑道:“上官大人不必勉强。” 上官白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也自诩铮铮男儿,岂能让人瞧不起,用力站稳了道:“本官只是早上吃的东西不太干净而已,不用溪大人Cao心了。来人,叫板儿过来。” 133章 初到大理寺2 “上官大人,您叫我。” “板儿,这位是皇上亲封的仵作溪元澈,溪大人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罗溪打量了一下板儿,见板儿有些紧张,微笑道:“不用紧张,说实话就行。” 板儿从来没见过皇上亲封的官儿都啥样,前几天见过一个,还是死的,这次见了活的自然有些心跳加快,不过看着溪大人那微笑的样子,神经放松了不少。 罗溪问:“板儿,你跟你师父徐仁多久了?” 板儿:“我来大理寺两年半了,跟着师傅到上个月刚好两年。” 罗溪:“你师父平时在验尸的时候你都在身边吗?” 板儿:“平时师傅工作的时候都让我在身边做记录的。” 罗溪:“你师父死之前的那天你们也在一起吗?在做什么?” 板儿:“我和师傅一整天都在一起,在检查郭大人的尸体,街上人都说郭大人是十年之前被狗咬过,现在是旧毒发作,可师傅说郭大人暴毙好像不是街上人说的那样,好像是中毒,但是我们查过郭大人之前一天吃过的东西,都没有发现什么有毒的,一直到晚上,我饿的都不行了,因为师父和我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就跟师父说要回来吃饭,我说我娘从乡下过来,带了些海物让师父尝尝,师父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又去验尸了。” 罗溪:“是不是你师父发现什么了?” 板儿:“应该是,每次师父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时候都会是那个表情。” 罗溪:“后来呢?” 板儿:“师父跟当值的梁萧梁大人说了,大人吩咐先回家睡觉,要明天一早把文件整理好交上去。然后我们就回家了。第二天早上没等道师父,就听说师父没了。”板儿说到最后,眼睛红红的,能感觉到板儿和徐仁平时的关系很好。 罗溪问上官白:“上官大人,我能去看看郭大人的尸体吗?” 上官白面露难色,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罗溪问:“怎么?难道郭大人的尸体不在这里?” 上官白道:“徐仁去世的那天有人说是因为他动了郭大人的尸首,郭大人的家眷听闻后愣是把郭大人的尸体抢了回去,说什么不能亵渎他们老爷的身子,回去还没等祭拜就把他藏了。” 罗溪道:“葬了?葬了也没关系,可以开棺验尸。” 上官白脸色难了又难,道:“好像不可能了,因为郭大人是火葬的。” 罗溪楞了一下,冷笑道:“火葬,还真是着急啊。” “你下去吧板儿,今天我问你的任何事情不许跟任何人讲起,除了你我和上官大人,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明白吗?” “明白。”板儿退了下去。 罗溪低声道:“上官大人,这里可有能说话的地方?” 上官白亦是聪明人,道:“溪大人请随我来。” 罗溪跟着上官白到了大理寺偏院的一个小书房内。 上官白:“溪大人,想要说什么?” 罗溪:“上官大人,您是否知道郭大人临死前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吗?” 上官白叹了一口气,道:“我,敏良,梁萧是昔时同窗,那日得知他做了钦差,我们都特别高兴,选了个日子一起好好喝一顿。那顿饭我们吃的很开心,还是我用马车送敏良回家的。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 罗溪问:“你们那天喝酒时候去的哪家馆子?叫的是什么菜?” 上官白:“那日我们没去馆子,梁萧说有人从老家带来了很多海产,各种虾蟹都蛮新鲜的,我们在京城也很少能吃到这些,便都去的梁大人家里吃的。那些虾蟹我们都吃了很多,我和梁大人都没事啊。” 罗溪又问:“上官大人送郭大人回家的时候可知郭大人又吃了什么东西吗?” 上官白:“我把郭大人送过去的时候是他大夫人接的,后来听说三姨太想去把郭大人接到自己房里,但是大夫人没同意,三姨太索Xing就在那里陪着,一直到吃了水果才肯走。” 罗溪声音扬了一点道:“吃的是什么水果?” 上官白:“是一些橘子,枣子之类的,我后来也让人去看过了,这些水果大夫人和三姨太都吃了,没有任何不适,我把他们吃剩的果皮和果核也都拿回来找人验过了,没有毒啊。还因为检查这事让郭大人的夫人好生记恨我呢。” 罗溪道:“我想私下和徐仁的老婆徐王氏聊聊,这件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上官大人能安排吗?” 上官白:“好,本官这就去安排。” 过了半个时辰不到,上官白就带着徐王氏到了偏院的书房。 罗溪:“你可是徐王氏?” 徐王氏低着头,脸上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跟熟透了的桃子一样红。“回大人,民妇就是徐王氏。” 罗溪:“那天你家相公徐仁回到家中之时你在做什么?” 徐王氏:“那天我家相公在衙门里工作了一天,二更天的时候才回来,我都已经吃过饭了,但是他累的不行一整天没吃上饭,便要去做饭,刚好这时候孙二狗过来看他。我还奇怪二狗怎么这么晚过来,他说是朋友给他带了些大柿子,他想着我家相公,便给拿来几个尝尝鲜。我让他俩进屋坐着,我去厨房做饭了。等我把饭做好端过去的时候,相公和二狗已经把柿子吃完了,就给我留了半个,当时还让我吃了。” 罗溪问:“你做的饭菜他吃了吗?” 徐王氏:“那柿子挺大呢,我家相公说他吃柿子都吃饱了,也没吃饭。还因为这个晚上我和他吵了一阵呢。可没想到,没想到后半夜我家相公就喊肚子疼,然后就没了。” 罗溪:“好了,上官大人,你安排徐王氏一下,明天她要出庭作证了。” 上官白惊异道:“明天?” 罗溪神色平淡道:“大人不想尽快查清此案吗?那就明天升堂审理吧。到时候我自会给大人一个交代的。不过这件事情影响很大,皇上本是让我来参与徐仁被杀一案,但是这案子却和其他几宗命案发生在同一时期,实为敏感,所以内部审理恐怕会落人口实,不如公开审理吧,到时候不仅让百姓来,让郭大人家的夫人姨太太们也来吧,上官大人也不想郭大人的家里人对您继续误会下去吧?” 上官白将信将疑道:“本官这就去安排,还希望明日溪大人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答复。” 134章 开堂审案1 一大清早,大理寺大堂里里外外都是人,街边的贩夫走卒来了,官家的太太小姐也来了,郭敏良的家眷听说今日要公布他们老爷的死因,更是一大早就准备了马车到了大堂。朝廷的官员来的也不少,有郭敏良的生前好友,还有同事。中间坐着的还有中都将军古柏柳。大理寺上上下下的人更是不例外,今天没有一个缺席的。 人群中对这个案子议论纷纷,有人说杀害徐仁的是他的棋子徐王氏,因为徐仁整日工作,不理会老婆,所以徐王氏想害了徐仁另寻高枝。有人说害徐仁的是孙二狗,因为他看上了徐仁的老婆徐王氏。 还有人议论起郭敏良。有人说郭大人曾经如何正值,好人不可能是因为暴毙而去的。有人说是郭敏良应该掌握了某些贪官的证据才被杀害的。还有人说能害钦差的,定是皇族的人,不然其他人哪有这么大胆子?不过说是皇族人,很多议论者都把矛头指向了四皇子慕容元正。 古柏柳在中间听着,面无表情,但是看着他握紧的拳头和泛白的指节,就知道他内心的愤怒。但是此刻他只能克制,毕竟发怒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有时候不合时宜的发怒还会适得其反。古柏柳不是第一天在**混,这点他太知道了。 上官白一拍惊堂木威严道:“升堂”,众衙役低沉的声音吼着“威……武……” 上官白传上了溪元澈,问:“溪元澈,昨日你说查清徐仁,郭敏良的死因,请在大堂上如实道来。” 周围的人听到溪元澈的名字都议论纷纷对着溪元澈指指点点,有人深信这个神医能查明真相,有人怀疑这个到底有没有这么厉害,活人看得来,死人也可以吗? 罗溪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只是平静走到大堂中央,道:“大人,徐仁和郭敏良两位大人先后出事,并且走的蹊跷,溪某查到些线索,找到些证人,希望今天在公堂之上可以把真相公之于众,让好人不受冤枉,把坏人绳之以法。” “溪某就先从徐仁的案子说起。请大人传上证人,徐仁的徒弟板儿,妻子徐王氏以及好友孙二狗。” “传板儿,传徐王氏,传孙二狗。” 两男一女两人一齐跪到大堂偏前一点的位置。磕头道:“草民徐王氏(孙二狗)(板儿)拜见大人。” 罗溪问道:“徐王氏,你丈夫在出事当天一早出门可曾吃过什么东西?晚上吃过什么?” 徐王氏:“我家相公因为郭大人的案子着急,早上就吃了以后馒头就匆匆出去了,馒头剩了大半个,让我吃了。晚上回来后吃了孙二狗给带的柿子,没吃我给做的晚饭。事后有官府的官爷来检查馒头,还有柿子确实没有毒的啊。大人明鉴,我相公绝对不会是我毒死的。” 罗溪安抚道:“徐大姐,我相信你说的是事实,你不是下毒的那个人。更何况,你丈夫根本就不是被毒死的。” 众人听后议论声又起,“不是毒死的?那是怎么死的?他家没有血迹,徐仁身上也没有外伤啊。” 上官白惊堂木想起,道:“公堂之上不得乱语。” 罗溪问板儿:“你师傅到了衙门你们就一直在一起吗?” 板儿:“是的,师傅到了衙门直接找我去停尸房了。” 罗溪:“板儿,你跟我说那天你们一直没吃东西,对吗?” 板儿:“是的,我们一天都在停尸间,师傅没想明白一件事的时候经常不食不语。” 罗溪:“后来什么事情让师傅想回去吃饭了呢?” 板儿:“后来师傅好像想明白了,去跟当值的梁萧大人说,大人让我们先回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写好报告交上去。” 上官白问旁边的梁萧:“梁大人,板儿说的可是实情?” 梁萧双手抱拳道:“回大人,板儿说的是实情。当日晚上徐仁急匆匆来找我,说是查到郭大人真正死因了。但是我看当时天色已晚,而且徐仁当时面色憔悴,衣襟松散,一看就是劳碌了一天的。下官听闻他一天没有吃东西,也怕他把自己身子熬坏了,便让他先回家去,报告明日一早交上来即可。可是谁知道那晚他就……”说罢梁萧还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徐大人年纪轻轻,却不想……” 梁萧还要说什么,但是上官白一抬手止住了他的声音。 罗溪接着问孙二狗:“孙二狗,听说徐仁死的那天晚上你去他家了,还带去了东西,可有此事?” 孙二狗面色紧张道:“回大人,那日晚上我确实去了徐仁家,还带了大柿子。” 罗溪问:“你吃过晚饭去的吗?” 孙二狗道:“是啊,我吃过晚饭得知徐仁回家了才去的。” 罗溪问:“那么晚了怎么还去串门子?况且不过就是柿子,晚吃一天也坏不了?谁给你的柿子啊?” 孙二狗面露难色,结结巴巴地说:“小的,小的,小的有同乡,刚探亲回来,带了些柿子。小的想来和徐仁要好,所以也就没看时间……” 罗溪继续问:“一般都是吃了饭才吃水果的,怎么你们连饭都不吃就先吃上了?而且就你们两个吃,都不等徐王氏?” 孙二狗愣了一下,低头继续结巴:“徐……徐仁说饿极了,不吃饭了,先吃柿子。” 罗溪忽然大声道:“胡扯,人家妻子马上就把饭端过来了,是你让他先吃柿子的。你根本就是想害死徐仁。” 孙二狗没想到这个和颜悦色面容平静的神医居然会这么说,大骇,连忙用膝盖向前方蹭了几步,喊道:“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 上官白也是一头雾水,问:“溪元澈,你说孙二狗害死徐仁?你到底有什么证据啊?” 罗溪道:“大人,这问题出在柿子上。” 上官白道:“那个柿子后来我们也去看过了,没有毒啊,而且孙二狗也吃了。溪元澈你是不是弄错了?” 罗溪道:“这个柿子确实没有毒,但是如果人在空腹的情况下吃了就会在胃里形成结石,这和逼人吃了石头害命没有任何区别。刚才徐王氏和板儿的证词都可以证明到了晚上,徐仁腹中早已空空,本应该去吃饭,却先吃了孙二狗送的柿子。我解剖过徐仁的尸体,发现徐仁的胃就是被一块石头磨出了三个手指粗细的窟窿。这才是致使徐仁死亡的直接原因。” 徐王氏忽然跌坐在地上,悲伤着丈夫的死,另一方面也是一种解脱,公堂之上终于有人可以证明丈夫的死和自己无关了。转而抬头恶狠狠地看着孙二狗道:“好你个孙二狗,亏得我相公平日里都说你是个脑子灵光的人,难道脑子灵光就是为了害人吗?难怪那天我相公一直说等吃了饭再吃你的柿子,你却偏要他先吃几个,你自己吃饱了,却出来害别人,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徐王氏越哭越伤心,越喊越悲愤,上官白立刻下令抓了孙二狗,并命人把徐王氏带下去休息。 第135章 开堂审案2 见着徐王氏被扶了下去,大理寺审判堂前议论纷纷,都说这孙二狗太居心叵测,也有说徐王氏可怜,上官白一拍惊堂木问道:“孙二狗,你可知罪?!!” 孙二狗吓得趴在地上,嚎啕道:“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草民真的不知道吃了柿子会生石头的啊。” 罗溪忽然转向孙二狗厉声问:“冤枉?你说我冤枉你了?哈哈。你可知道说假话的都是王八蛋吗?” 孙二狗一愣,周围听到“王八蛋”这三个字,人群中也蹦出了声声闷笑,碍于上官白严肃的表情只好强忍着。 梁萧在一旁看着有些不高兴,道:“溪大人,给人定罪,说人家没讲真话是要拿出真凭实据的。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就可以定罪的。” 孙二狗也抬起身子道:“对,大人说话也得讲究证据啊。” 罗溪抬眼看了看梁萧,又把目光转回到孙二狗身上,道:“我从来不骂人家是王八蛋,我证明他是。既然你要证据,我就给你。” 上官白忍不住了,问:“溪大人,还有什么证据?” 罗溪大声道:“上官大人,在今日开庭之时,我让邓谦,李瑞两位大人去搜查孙二狗的家,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请大人传他们带证物上堂。” 上官白焦急道:“快传。” 邓谦,李瑞两人从堂外拿着两个黄色布包进到大堂。道:“下官邓谦(李瑞)叩见大人。” 上官白问:“你们可搜集到了什么证据?” 邓谦道:“回大人,我二人带着人刚去过孙二狗的家,发现了这些东西。” 二人把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女人的肚兜,亵裤,还有一些袜子,都是贴身衣物。看得出来这些贴身的小衣服都是穿过一阵时间的。 上官白是堂堂男儿,见到这些女人私密的物件自然有些脸红,但还不得不坐在那个位置上问:“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道:“邻里街坊都知道,孙二狗从来没结婚过,快四十的人了,连个相好的也没听说有过。那么他哪里来的这些女人的衣服呢?” 罗溪拿过李瑞手中的一双鸳鸯戏水的袜子,在人群前面走了一圈,道:“这些衣服上的秀活可够细致的了,难道是孙二狗一个粗爷们儿自己绣的吗?再说,看样子是穿过一段时间的东西了,难不成是孙二狗自己穿的?若是这样,这袜子的尺码也不对啊。” 人群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道:“这不是徐王氏的袜子吗?” 周围人都看向了这位妇人,给那妇人让开了一条道,让她走到前面,那妇人仔细看了看袜子,道:“这就是徐王氏的袜子啊。” 罗溪问:“这位大婶你是何人?你怎么确定这是徐王氏的袜子?鸳鸯戏水的袜子有很多,你不会看错吗?” “我是徐仵作家的邻居,和他家的徐王氏平时来往多一些,这袜子我见过。”婶拿来袜子放在手上反复翻看了一下,确定道:“不会错的,你看,这鸳鸯旁边的水草是我帮她画的,而且上面还有一针绣错了,她问我怎么办,我用别的针法给掩盖住的。你看,就在这里。”众人也纷纷看过去,发现其中确实有个浅绿色的针脚有过补救的痕迹。 罗溪转向邓谦,道:“邓大人,你觉得这位大婶说的话可信吗?” 邓谦上前抱拳道:“上官大人,这些衣物我们在上堂之前给后院休息的徐王氏看过,他亲口对属下等人说这是她之前丢的东西。其中有几件是几年前丢的了,还有两件是前几个月丢的。” 罗溪道:“这些衣服是徐王氏的,是从你家搜出来的,你怎么解释啊?孙二狗,这其中的事情还有你脑子里的龌龊想法,还要我在大堂上都抖落出来吗?” 罪证都到这个程度大家也都明白了,定是那孙二狗孤身一人,寂寞难耐,便看上了好友家的媳妇,之前只能暗地里偷了衣服私自幻想去,但是最近估计是按耐不住了,便起了歹心将徐仁给杀害了。 众人能明白的道理上官白自然也懂得,惊堂木一落,怒道:“大胆刁民,竟有如此杀人歹意,到了公堂之上还不知悔改,来人,把他压下去严加审问。” 堂前的衙役过来压住孙二狗,临走前罗溪止住了人,跟孙二狗道:“我说过,说假话的人都是王八蛋,你说你是不是王八蛋?” 孙二狗锤头丧气地被压了下去,周围的人大呼解气,道:“就是的说假话的人就是王八蛋,那个王八蛋真不是东西。” 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上官白心中也满是感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在嘈乱声中,但听一个沉稳的声音道:“上官大人,今日还有一个案子要审呢。” 上官白立刻从感慨拉回到现实,不觉疑心:“还有案子?难道是郭敏良的暴毙的案子??那案子本来以为和徐仁的死有关,如今真相大白,和徐仁的死没有关系那么这个溪元澈又能弄出什么证据呢?徐仁的案子破案关键点就让人匪夷所思,难道郭大人的死也是如此?” 上官白:“溪大人说的可是钦差郭敏良的案子?溪大人难道找到线索了?” 罗溪道:“正是。” 一旁的梁萧道:“刚才的案子溪大人破的真是精彩,溪大人作为仵作真是让吾等大开眼界,可是刚才徐仁的案子还算有个尸首可查,郭大人如今已经入土为安,溪大人又是如何查呢?” 罗溪道:“梁大人好像忘了,溪某人除了是仵作,还些许懂得些医理。” 众人议论起:“对啊,溪大人可是神医呢。” “就是啊,溪大人的医术可是很了不起呢。” “上次皇上的急症就是神医治好的呢。” 梁萧有些不以为然道:“就算是懂得医理又怎样?人都不在了,你上哪里查去?” 罗溪道:“有些事情只要大家都不做王八蛋的事情,真相就可以大白的。” 上官白听说是郭敏良的案子有眉目,自然着急知道过程结果,道:“溪大人,请快快将你所查得的案情与本官道来。” 罗溪抱拳道:“上官大人,今天郭大人的家眷也都到了堂上,与郭大人要好的人也在这里,下官想问几件事情是否属实。” 上官白问:“哪几件?” 罗溪道:“第一件,郭敏良大人出事的那天吃过海鲜。这件事情可属实?” 上官白道:“属实,这件事情是本官和梁大人都可以作证,那日我们是在梁大人家里吃的。溪大人,那海鲜里面没有毒物,不然我和梁大人怎能安好?” 罗溪道:“大人,溪某从来没说过海鲜里有毒啊。” 上官白问:“第二件是什么?” 罗溪道:“请问郭大人的家眷,郭大人那日回府之后是不是吃了很多水果?” 上官白传上郭敏良的家眷,郭家大夫人道:“确实,那日老爷回府之后因为喝酒上头想要休息,可是我这三妹妹非说家乡里来了好些新鲜水果,经不得久放,第二日恐就不新鲜,我和老爷拗不过就让下人把水果拿了上来。之后我们三人一起吃的水果。” 罗溪问郭家大夫人:“那日郭大人可吃了很多?” 郭家大夫人道:“那日的果子确实新鲜香甜,老爷确实吃了不少。” 郭家三姨太接话道:“妾身心里想着老爷,特意让人从家乡带回些新鲜水果表表心意。难道溪大人还怀疑我的果子不成?那果子我和大姐也是吃过的,上官大人来检查也没发现有毒啊。溪大人可莫要随便诬陷人啊。” 罗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第136章 开堂审案3 罗溪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三姨太听后心中一惊,心虚地站到了大夫人身后,仿佛被溪元澈吓到一样。 罗溪面向上官白正声道:“上官大人,郭敏良的死因就是这海鲜和水果。” 梁萧急忙道:“溪元澈你休要胡扯,几次三番我们都跟你证明这些海鲜没问题,如果有问题我和上官大人怎能完好?” 罗溪继续道:“海鲜没问题,水果也没问题,但是这两样放在一起就有问题了。在海边的人都知道吃过海鲜是不能马上吃水果的,否则就会引起中毒,而且越酸的水果引起的毒Xing就越厉害。根据郭府大夫人和三姨太的证词,郭大人回府之后吃的都是酸多的水果,所以当夜就会毒发身亡。” 众人听闻都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郭大人的死因居然是这样,这死的也太诡异了。郭夫人听到他家老爷真正的死因竟然眼泪不住往下落,哭道:“老爷,就怪三姨太那个小蹄子,非要你吃什么水果。真不该让你吃那些水果啊。早知这样,那水果就算是再新鲜也不能吃啊。”郭府上下都齐声埋怨三姨太,怪她害了老爷。 郭府三姨太听了忽然也跪下身来,大哭道:“老爷啊,是我该死,是我害了你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妾身只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老爷啊。” 看三姨太哭天抢地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尤其是上官白,虽然知道郭敏良的真正死因,但说起凶手,如果三姨太算一个,那么他上官白也得算一个。 罗溪看着乱哄哄的大厅,一把扶起三姨太,温柔道:“闭嘴吧,三姨太,您就别在这装了。” 这说话声不大,但是大厅的人却都听见了,大家都想听溪元澈后面的话,整个场面又静了下来。 罗溪问:“三姨太,您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 三姨太哆哆嗦嗦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罗溪道:“海鲜和水果同吃会中毒,这件事在内陆城市新京住的人不知道还有情可原,可是你一个海边长大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呢?” 三姨太慌张地低下了头,上官白见到那表情就知道其中有鬼,示意溪元澈继续说下去。 罗溪道:“三姨太,那天梁大人和上官大人把郭大人送回府的时候就告诉过你他们吃过海鲜了,可你却非要让你家老爷吃什么劳什子水果。且问那水果为什么非要这时候吃?有那么多水果为什么不请上官大人和梁大人一起吃?而且你为什么非要吃完水果就离开?想到于此我就知道郭大人的中毒案应该从你查起。果然,我在户部的档案中发现你是来自南方的小渔村,十年前被送来郭大人府上做妾。可是到了郭府你并不受宠,于是寂寞难耐的你就做了红杏出墙的事情现,只是这件事一直没人发现。” 众人听到红杏出墙,眼睛都瞪大了,不管是哪朝哪代,好像人们都对这样的事情尤为关注。看着三姨太通红的脸,就能确定溪元澈并没有胡说。 罗溪继续道:“只是一个月前,你发现这件事情瞒不住了,因为你已经怀了那个贼汉子的孽种了。” 三姨太忽然抬起头来,指着罗溪的鼻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若胡说八道,你也是王八蛋。” 罗溪一点也不脑,笑着道:“三姨太,刚才我扶你起来的时候把过你的脉,好像是有一个月的身子了。可是近两个月来郭大人都在忙案子,没和留宿过郭府任何一个女人那里,你说这样孩子能是郭大人的吗?” 三姨太还要说什么,就被郭府二姨太的话打住了,二姨太道:“溪神医说的没错,老爷有两个月都没和我们几个同房了,我和四姨太还因为这件事一起到大夫人那里告状过。” 罗溪继续道:“可是你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却又不能在京城生,你曾几次要求郭大人准你回家探亲,可是他都没准。你怕事情败露,于是就想出这样一个方法让郭大人死的不明不白。” 三姨太美丽的面孔有些狰狞,却也没说出什么,罗溪看着这张扭曲的面孔道:“其实让我确定你就是凶手的,不止是你非要让郭大人吃水果。而是你拿的那些水果根本不是你家乡的。据我所知,三姨太的家乡盛产荔枝,而不是橘子和枣子。” 如今两桩命案的答案已经揭晓,直接的凶手也都找到,上官白在感叹溪元澈才思机敏做事稳妥之余也为老友郭敏良惋惜不止,当然还有,这件事他知道自己曾经错怪四皇子了。 上官白叫人压下了郭府三姨太,让大理寺所有的人都去后厅。前厅观看的百姓也都纷纷回家了,一路上不断议论两桩命案的蹊跷之处,还有溪元澈的机敏与学识广博。 古柏柳从开始审理到结束一直听着这个案子,原本不报任何希望,觉得一个郎中能做什么?可是案子最后发现这个郎中还真不是一般的郎中。如今下来证明钦差郭敏良和仵作徐仁都死于情杀,那么四皇子也就能洗清罪名了。想到于此,心情尤为大好,这个好消息应该尽快通知那个被困在院子里的慕容元正去。 古柏柳看着渐渐离去的人和渐渐空旷的大理寺审判堂,也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是刚出大堂的门口,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道:“古将军,溪大人有请,请随我来。” 古柏柳看那小厮的模样好像在光华府见过,便随了他去 小厮带着古柏柳走到了一个偏厅,这个偏厅就在大理寺后堂旁边,偏厅墙上有小孔,透过小孔可以看到后堂的一切。古柏柳刚要问,小厮立刻用手指竖在嘴边以示噤声。 大理寺后堂里站着的正是刚刚从前厅回来的上官白和溪元澈,而后堂也只有这两人。上官白拱手对溪元澈道:“溪大人不仅是神医,更是神探。我这个查过一生案子的人都自叹弗如。这两宗匪夷所思的案子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彻查清楚,还多亏溪大人。我这就上述折子,向皇上禀明此事。皇上定能重重赏你的。” 罗溪抱拳道:“上官大人,两桩案子能有今天的结果和大理寺上下同仁共同努力是分不开的,元澈不敢把所有功劳都据为己有,更何况这案子还没结束呢。” 上官白一惊,问:“怎么?两个真凶不都找到了吗?怎么还有别的?” 罗溪道:“上官大人有没有想过,孙二狗觊觎徐王氏多年,若是起了歹心下手的机会有很多,为什么偏偏选择在徐仁发现新的案情时候下手呢?京城里三年难得一见的海鲜怎么就能在京城里出现?上官大人不觉得奇怪吗?不觉得这其中都与一个人有关吗?” 上官白吃惊之余暗暗思索了一下,忽然眼睛一瞪,若有所悟,用手指沾了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几笔,罗溪看了之后严肃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我们目前抓住的只是提线木偶,真正Cao控木偶的人还没出现呢。” 上官白紧紧皱起眉头,无奈摇了摇头,慢步走出后堂。 看到上官白行远了,古柏柳从偏厅走了出来,发现慕容丹麒也从另一侧的偏厅走出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看上官白用茶水写字的桌子,上面水迹还未完全干,但是剩余的部分依然可以认出他曾经写的是一个“梁”字 罗溪道:“刚才的话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吧?” 慕容丹麒道:“没想到那个老狐狸为了害我居然用这样的手法,还真是兵不血刃就让我吃亏啊。” 罗溪道:“公主托付我的事情溪某已经做到了。置于能从三姨太和梁萧身上挖出什么重要线索,还要看两位了。告辞。”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后堂,把一个皇子和一个大将军就那么扔在了身后。 137章 翻身 傍晚,罗溪应慕容元正的邀请去四皇子府参加晚宴,马车行至皇子府门口,发现守在府外四周的士兵已经撤去,这说明第一,皇上已经知道这件案子的始终,第二,在景帝心里已经解除对四皇子的怀疑,就算失窃的银两还没找到,这怒火也不会发到慕容元正身上了。只是如何要把这把火烧到温国公身上,还是需要做些工作的。 四皇子府内已经到了很多宾客,看着慕容元正在院子中间左右逢源的熟络,罗溪心中不由感叹,难怪在没有母妃及母系世族支持的情况下他还能被封王,完全掩饰内心真实想法的装腔作势,或许是帝王家的子孙必修课。明明内心厌恶的不行,还要装作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一身青色华服的慕容元正看到那抹熟悉的淡黄色身影,立即从人群中脱出来,双手迎接罗溪。“小溪,怎么才来?外面太吵,去我书房吧。” 罗溪看了看满院子里穿华丽便服的各位大人们相互在阿谀奉承和几天前他们对四皇子避而不见的态度,心中更是鄙视了那一撮一撮的墙头草。 进入书房,慕容元正屏退了所有下人,亲自把火盆里的木炭又拨了一拨,让火苗大一些,屋子里能更暖和。 慕容元正:“小溪,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呢?元澈兄呢?怎么没见到他?” 自从在暗处看过溪元澈给暴毙钦差和仵作徐仁的案子分析案情,找出真凶后,慕容元正对这位神医心中充满钦佩,若说今日这庆功宴,头一功就应该是那位神医的。 罗溪找个位子坐了下来道:“他有事离京了。” 慕容元正诧异:“离京?是家里有什么重要事情吗?本王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呢。这次若不是神医机敏,恐怕我还不能出这院子呢。” 罗溪道:“或许没什么事情,他不是个世俗的人,所以不喜欢今天的场合,随便找了个理由不来罢了。你若重谢他,就把东西送到我府上吧。反正他每次来都住我那。” 慕容元正无奈笑了笑,他怎能不理解?他羡慕这位神医有说走就走的洒脱,只是他不能这样,因为他还有他的责任。 罗溪扫了一眼窗外,问:“宫里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了?这帮老家伙可是最望风而动的。” 慕容元正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罗溪,道:“中午时候大理寺卿去皇上那陈述案情了。想必是父皇明白我也是被陷害的,不仅撤了监视我的禁军,恢复了我的兵权,另外还暗自拨给了我五万禁军。你知道宫里是没有秘密的,所以这帮老家伙非要给我办个宴会。” 罗溪喝了一口热茶,问:“溪元澈临走之前让你严查的那几个人有眉目了吗?” 溪元澈眼中瞬间充满了愤怒的阴冷,道:“还真被他说着了。梁萧曾经是温国公家里管事的一个远房亲戚,也是温国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人。那日徐仁把郭敏良真正的死因告诉给梁萧的时候,他怕事情暴露,所以安排人手害了徐仁。 那个害人的孙二狗曾经是温国公府的长工,后来因为在做工时候看上了一个丫头而被国公府赶了出来。他污了那姑娘的身子,国公府当初没给他送官,这次估计拿这件旧事要挟,让他害了徐仁。” 罗溪问:“那个三姨太呢?” 慕容元正道:“那个三姨太本就是温国公放在郭敏良身边的一颗棋子。那个可恶的老狐狸,真想立刻把他抓了。” 罗溪笑道:“快了。” 慕容元正奇怪道:“快了?如何快?虽然父皇不怀疑我和被盗钱款案有关,可是那笔钱没找到朝廷上依然会有人拿这件事做我的文章的。” 罗溪放下茶杯,道:“四哥可有想过那梁萧为什么要杀死那个钦差大臣郭敏良?听闻郭敏良是个刚正不阿,聪明机敏的人,梁萧能对这位昔日好友下手第一个原因是为了嫁祸于你,更重要的是第二个原因。” 慕容元正问:“是什么?” 罗溪道:“是怕他查出赈灾两款真正的去向。” 慕容元正恍然大悟。 罗溪继续说道:“被盗的钱款有一百万之多,运送起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听闻梁萧的哥哥梁铮主管船帮航运,四哥应该能从中审出些什么吧?再说,这么大一笔钱,谁看了能不心动?若是克扣一些,四哥觉得他们会把钱藏到哪里呢?” 慕容元正惊讶的直拍脑袋,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些?我这就让人连夜审问梁萧。” 罗溪按住兴奋的慕容元正道:“四哥还是不要直接插手这件事的好。你若插手,总会有打击报复的嫌疑,不如就让大理寺直接抄查梁萧,梁铮的府宅,只要查的彻底就一定能查到温国公。” 慕容元正想了想,点点头道:“一切就按小溪说的做。只要查到温国公身上,我母妃冤案的那些证人就能派上用了。这次我要让那只老狐狸永不得翻身。” 罗溪提醒道:“记得,一切要快。” 回到光华府门口,发现慕容丹麒的马车正在门口停着。管家小红看着罗溪回来连忙迎了过去悄声道:“三皇子在偏厅等您呢。” 罗溪问:“他来多久了?” 小红:“有小半个时辰了。” 罗溪:“三皇子可说来是为了何事?” 小红:“我问了,三皇子没说,只是说等你。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几天没睡了,眼睛红红的,还有一身酒气。” 罗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话间罗溪已经来到了偏厅,看到慕容丹麒的样子发现小红说的一点都不夸张。还没等罗溪开口,慕容丹麒干涸的嘴唇颤抖了一下,说:“小溪,你说对了,温国公要谋反。” 罗溪虽然知道温国公会做出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绝没想到有谋反这么严重。问:“三哥,话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慕容丹麒苦笑:“我乱说?他是我外公,我还以为让他可以辅佐我登上帝位,没想到他居然是为了自己当皇帝。” 慕容丹麒真的是喝多了,不然登上帝位这样的词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说出来,便是觊觎帝位的大罪。 罗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让慕容丹麒继续说。 “上个月我去军机处看了最近五年的军资去向以及人员调配。发现父皇给黑旗军先后拨了三百万两银子。这是四十万黑旗军日常的粮草用度,可是两年前温国公忽然说粮饷不够,又让父皇追加了五十万两银子,居然还没够,又私自找关系让兵部给拨了二十万两。我开始怀疑外公是不是想多要点钱,于是就追查了下去。这几天我去黑旗军那边,发现黑旗军的粮饷并没有增长,反倒克扣了一些,而账簿上所有的拨款全都显示用来买粮草了,按照统计上来的数字计算,黑旗军的人数远超过了上报给兵部的人数。这些人就是温国公隐藏起来的军队。小溪,你知道这支军队有多少人吗?” 138章 不太平 138章 慕容丹麒:“小溪,你知道这支军队有多少人吗?” 罗溪:“有多少?” 慕容丹麒:“二十万。” 罗溪:“二十万?新京的禁军也才十五六万,加上皇上的贴身护卫以及驻扎新京的守卫会有三十万了吗?” 慕容丹麒:“新京里父皇的禁军有十万,现在全在四弟手里。新京驻守军十万,在古柏柳手里。还有父皇的护卫军八万,领兵的是护卫首领将军田光北。” 罗溪:“京城的兵有二十八万呢,能怕他的二十万人?” 慕容丹麒眼中充满了怒火,道:“若是真打起来,恐怕京城里的这些人还真打不过温国公的兵。” 罗溪问:“为什么?” 慕容丹麒解释道:“新京城里的护卫一年前按惯例陆陆续续地调换过,有些兵刚上来还不到半年,一点作战经验都没有。而退下去有经验的兵几乎都被国公调到他的部队去了。所以说守城的那十万人有一半基本没有战斗经验,四弟手底下的十万禁军原来也是温国公的人,现在那些将领根本不会听四弟的使唤,他们说只听从黑骑令的调遣。所以父皇名义上是给了四弟十万禁军,实际上四弟不过空有一个头衔而已。而真正有些实力的,恐怕只剩下田光北手下的八万皇家护卫了。而且现在国公已经把最得力的将领调去这支二十万的军队进行训练。就钦差被杀的第二天,我的人查到那二十万的军队已经开始陆续往新京的方向来了。” 罗溪低声道:“怎么这么快?” 温国公府 书房密室 温国公的特制密室处于国公府书房正下方,从书房的秘密小门可以直通密室,而从密室里可以通向国公府地下四通八达的地道当中。这是温国公花了十几年才完成的工程,直到十天前才完全建完。密道里可以让十万人迅速从京城外的通道进入到京城内,就单单在这地道内部,也可以藏两万人。这个浩大工程的秘密完工让温国公兴奋不已,因为密道的完工就说明他几十年的梦想就快要实现了。没想到于此,温国公都会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但是最近的几日他却不那么高兴。 温国公坐在密室特制的龙椅上,这龙椅是仿造皇宫大殿里的那个制作的。无论材料还是雕刻都是一模一样。每天温国公都会在这个地下龙椅上坐一阵子。无论是兴奋的时候还是愤怒的时候。今天他又坐在了这把龙椅上,看着密室对面坚实的隧道,国公的眉头舒了又紧,紧了又舒。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温国公的思绪。 “进来吧。” 老管家进了门,道:“老爷。” 温国公依旧看着前方,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老管家道:“给田首领的东西按照老爷的意思去送了。开始时候他态度还挺坚硬,一直不肯收,不过最近好像态度有些松动了。” 温国公嘴角轻轻挑了挑,冷笑道:“明日继续,记得东西加倍,美人加倍。”什么狗屁忠贞廉耻,不过是受到的诱*惑不够罢了,男人这辈子无非就是权,钱,女人。只要满足这三样,没有男人会拒绝的。 温国公又问:“齐国那边怎么样了?” 管家:“那边说定制的兵器铠甲大部分已经做完,正陆续发过来,第一批属下已经放在密道仓库了。至于剩下的,咱们的大队人马过来之后定能赶得到。只是剩余的款项那边催的厉害。” 温国公道:“让他放心,兵器铠甲一到北郊就把密道里那一百万两银子交给他。” 管家:“好的,我就去回了那边。” 温国公又问:“梁铮到了没有?” 管家:“到了,正在偏厅候着呢。” 温国公缓缓起身离开了龙椅,走出密室,管家紧跟其后。出了书房,管家小心地把密室入口的门关好,并启动机关,一个书架缓缓移动到门的位置,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道门。 到了偏厅,梁铮要行礼,温国公抬手让其免了,问:“梁大人,南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梁铮道:“武山将军先行动的十万人走的是陆路,李辉将军的十万人已经开始动了,下官给他们安排走水路,也是分批行走。” 温国公点了点头道:“小心点。” 梁铮看着温国公不出声,几次想说,但看着温国公微闭的双眼欲言又止。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国公,不知舍弟……” 温国公眼睛睁开了一下,道:“放心,梁萧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且放心做事,李辉的那批人到的时候让他们驻扎在京城北郊,到时候北边的城门会为他们打开的。” 梁铮低头施礼,道:“国公休息吧,下官告退。” 自从钦差郭敏良被害一案告破之后,经过严格审查,发现郭敏良三姨太和大理寺少卿梁萧关系暧昧,郭敏良三姨太腹中的孩子就是梁萧的。扣押了梁萧后,大理寺的另外一个少卿方楚带着人查抄了梁萧的府宅,结果从梁宅的书房密室里查到几个银锭子,就是景帝批给江东赈灾特制的银锭。有下人提供线索,在梁萧的哥哥梁铮府中也发现有这样的银锭子。当时梁铮本人并不在京中。事关重大,上官白亲自带人秘密查抄了梁铮的家,结果发现梁铮家中地下竟然有通道,这通道四通八达,在通道的一个看似为仓库的地方不仅发现了那被盗的官银,还发现了一整座仓库的兵器,足够装备两三百人。 上官白发觉兹事体大,不能擅自做主,为防止打草惊蛇,便命人秘密从地道退了出来,只拿了几个特制的银锭子和兵器作为证物,连夜赶到宫里,连折子一起交给了景帝。 景帝看着手中的奏折和证物不仅震惊,而且很心痛。震惊的是一直很信任的国丈竟然要秘密谋反。心痛的是自己平时对他的宽容竟然遭到如此回报。那温国公总是自称多病,整月的不来上朝,原来那不是生病,而是去招兵买马。前几日三皇子慕容丹麒和四皇子慕容元正都有私自跟他说京城周围出现大批可疑的人,都是以船运力工的身份住下来的,但是哪里来的航运需要这么多力工呢? 一阵风吹过,窗子开了,李公公赶忙过去关上,回身便跪在地上求皇上恕罪。景帝抬抬手,悠悠道:“起风了,要不太平了。” 第139章 谋反1 正月过去到了二月初二,就是抬龙头的日子,一般这个时候燕国都要进行封赏大典,各地的官员都要进京来接受封赏,所以这个时候京城的人总会更多些。由于人多生意好,罗溪前几日特意交代了向阳米庄的姜羽一些事情。 每年的二月二这天,皇帝都会走出皇宫,到祭祀台去祭祖,随行的还有各位大臣。 按照历年的规矩,皇上都要在祭台上向祖先祈求保佑,然后从礼官中拿过玉玺向百官展示,说一些什么“天佑我大燕”之类的话。如果是皇子即位,那么老皇帝会下一道即位圣旨,然后把这象征最高权力的玉玺交予下一任皇帝。 二月初二的一大清早,随着一个闷闷震天的响声,京城的人家都被震了起来,大家都说龙抬头就听到龙王吼?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情? 寅时未到,所在京城的各位大臣在大殿已经按照官位高低排好队了。排在第一位的,当然是位置最高的温国公,连皇子都要站在温国公身后。 卯时祭祀大典开始,景帝带领百官向祭台三叩首,不管是什么官员,有什么病,此时都会恭恭敬敬一丝不苟地完成这些礼数。当仪式行至展示玉玺时,礼官照常双手高举着玉玺向祭台走去。只是这次,玉玺还未行至景帝身边,就被下一个台阶的温国公抢去了。百官哗然,不知这是出了什么问题。 景帝淡淡问:“温国公,你是要把这玉玺亲自拿给朕吗?” 温国公道:“慕容敬,今年的玉玺不用你向百官展示了。”这个任务以后就由我来完成吧。 台阶下有些官员纷纷议论,这温国公怎么了?如何能直呼皇上的姓名?难道他要抢夺皇位吗? 景帝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坐得住江山的人自然有他的沉稳。道:“国公凭什么会认为朕会让你完成这个仪式呢?” 温国公狠狠道:“因为你马上就要下诏让位,而我就是大燕下一任君主。” 景帝依然很沉稳,道:“国公说笑了,朕若是传位,也会把这皇位传给众位皇子中的一个,国公凭什么会认为朕会传皇位与你呢?” 温国公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因为你不得不这么做。”说罢抬起手臂,向空中发了一个信号。只听有整齐的脚步声传向祭台,那声音越来越大,越走越近。接着,众人看到一排排的士兵穿着整齐的银色装备,手持长剑缓缓走近祭祀台。那崭新的银色战袍映着太阳折射出刺眼的光,把祭祀台围城了一圈。最后发现来人领头的是护卫首领将军田光北。 老将军罗振海与田光北同为武将,看着田光北一脸的Jian诈心中早已怒火满满,顾不得当前的礼制,站起身大骂:“田胖子(田光北在军中的外号)你这是要跟着造反吗?” 田光北身着银色战袍轻蔑道:“景帝残暴不仁,吾等理应另立新主,顺应天意。” 罗振海:“你这以下犯上的乱臣贼子,看我如何教训你。”抬脚便向田光北走去,也不管自己身上没有兵器,摞起袖子要赤手空拳与那田光北对决。可惜还未走几步就被护卫军的弓箭手射中了大腿。 温国公得意地对景帝道:“看到了吗?这周围都是我的人,若一个不服我就杀一个,两个不服我就杀一双,这次射中的是罗将军的大腿,下一箭或许就是皇上您的心脏了。” 景帝眼中没有一丝慌乱,道:“你以为带这几个人就可以夺了我慕容家的江山吗?你以为我京城中没人看守了吗?” 温国公阴笑道:“难道你手里还有什么人吗? 刚才你也看到了,田光北已经投到我名下,他手下的八万护卫军自然归顺于我。 还有谁?哦,对了,是你那十万禁军。你把兵权给了老四,不过别忘了,禁军的将领都是我的旧部,他们能听你儿子的吗? 除了护卫军和禁军,你京城里就剩下古柏柳的那几万人了吧? 你以为我会只带这几个人吗?哈哈。我早就从南疆调来了二十万大军,现在十万大军已在城内,估计古将军的军队已经被我的人给灭了,还有十万大军马上就会进城。你说到时候京城会是谁的天下?” 景帝依然沉稳地说:“新京的城墙固若金汤,当年先祖皇帝特意找人设计的,城门不开,外人休想进来。你的人又如何进的来城呢?” 温国公笑的面容已经变了形,道:“你以为你那城墙还算结实?告诉你吧,我早就挖好了从城外到城内的地道。我的地道四通八达,而且相当隐秘。我的人只要从城外的入口进入,然后很快就会从地下进入城内。我说慕容敬啊慕容敬,你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把你的脚底下都挖空了吧? 怎么?还不肯下让位的圣旨吗?不用担心,这圣旨老夫早已为你准备好了。”温国公从怀中逃出一个黄色绣着龙纹的卷轴递给景帝。景帝没有抬手接的意思,而就在这时,那龙纹卷轴圣旨被一支箭射了出去,圣旨被钉到了地上,紧接着又一支火箭射了过来,点燃了圣旨,圣旨在火中越烧越旺,然后慢慢化为灰烬。 众人向箭支射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支蓝色骑兵英姿飒爽骑马而至,在骑兵最前面领头的一个穿着蓝色的铠甲,一个穿着白色金边衣服。骑兵队伍冲进银色的包围圈,在百官和护卫军之间隔了一道屏障。 “儿臣救驾来迟,请父皇恕罪。”来的两人,穿蓝色铠甲的是慕容元正,白色衣服的是慕容丹麒。因为慕容丹麒没有兵权,所以不能穿武将的铠甲。 景帝微笑着看着两个孩子,道:“快快平身,你们两个来的正好。” 温国公看着两个孙子辈的人一甩袖子,道:“以你们这两个毛头娃娃也想跟老夫作对吗?” 慕容丹麒跪地并未起身,道:“外公,您若不马上向父皇认错,这边是外孙最后叫您一声外公了。论血缘丹麒心里清楚自己身上留的是慕容家的血。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论常理,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丹麒自然要臣服于当下大燕的君主。如若外公还坚持这大逆不道之事,请恕丹麒以后不能为您尽孝了。”几句话说的大义凌然,但是字里行间都能让人看出慕容丹麒的心还是向着自己老子的。 慕容元正起身道:“温国公,我慕容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恩将仇报,那就休怪我刀下无情了。” 温国公嘲笑两个Ru臭未干的小子,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想扰乱老夫的大局?你们还嫩了点。田大人,看来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是不会听话的。” 第140章 谋反2 田光北举起长刀,喊道:“不降者,杀。” 那银色的队伍也喊着“杀,杀,杀。” 慕容元正也不甘示弱,举起随身带的御赐宝刀高喊:“维护正义,征讨逆贼。” 蓝色的阵队喊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声音:“维护正义,征讨逆贼。” “维护正义,征讨逆贼!” “维护正义,征讨逆贼!!!” 禁军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而护卫军的声音越来越小。毕竟再弱小的人心里都有正义感,当心中充满正义感时,从内心就会产生出强大的力量。而外表再强大的人一旦心虚,那么气势也会弱化很多的。这样弱者变强,强者变弱,原本势力强一些的护卫军此时的优势也没那么明显了。 田光北见阵势不好,不能再喊下去,便带头冲了上前,慕容元正提刀应了上去。田光北久经沙场经验丰富,而且能做到皇帝护卫首领将军的位子,自然功夫了得。但慕容元正自幼经名师指点,刻苦练习,一招一式都透着大家的气度,两人对打起来竟也不分仲伯。 将军动起手,士兵也按捺不住了。蓝色和银色两种颜色混战在一起,厮杀的声音此起彼伏。 只是双方战了不到几个回合,发现银色一边开始节节败退。那碎片一般的盔甲,折断的长矛在扔的满地都是。护卫军没了兵器自然落荒而逃,人数不占优势的禁军这边却是越战越勇。 景帝坐在高高的祭台上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温国公却坐不住了,高喊道:“众将领莫慌,我二十万黑奇兵大军就在祭台外,打赢这一仗你们便可加官进爵!!” 祭台下的护卫军听着将信将疑。就在这时,远远传来脚步的声音,平那一步一震的声音,来祭台这边的人绝有十万人。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那正是黑奇军。 温国公见到黑奇军的到来兴奋的大喊:“我的援军来了,你们完啦。哈哈哈哈哈哈!!” 护卫军以为援军来了,便向后退去,和援军回合。慕容元正所带领的禁军也没有乘胜追击,只是在祭台的周围形成一个保护圈,把朝廷大臣和皇上都保护在其内。 温国公冲着黑奇军大喊:“快来把他们都杀掉……!!!不降者,一个不留。” 黑奇军的队伍逐渐分散开,在祭台的最外面又形成一个黑色的圈。这样黑圈套银圈,银圈套蓝圈,一圈一圈套了起来。只是黑奇兵围好了圈却没有行动。 温国公在祭台上气的直跳脚,骂道:“你们怎么啦?聋了吗?我让你们杀死这帮人,你们怎么不听命令了?这是命令!!” 黑奇军依然不动。 温国公又喊道:“武山,李辉你们在哪里?怎么不执行命令?” 这是从黑奇军里走出两个穿黑色衣服的人,这两人每人手里还牵着一个被绑得跟粽子似的一个人。待四人走近了一看,那两个穿黑衣服的正是少将军罗青山以及中都将军古柏柳。而被绑着的两人才是温国公要找的武山和李辉。 四人走到祭台下,罗青山让李辉跪下,李辉不从罗青山一脚踹在李辉膝盖窝处,李辉吃不住疼,只听“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古柏柳也没含糊,一个绊子就让武山跪下了。 “末将罗青山(古柏柳)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两位将军来的正是时候。”景帝虽然面上还没什么表情,但是能感觉到暖暖的笑意已经在眼底。 温国公见两个得力爱将居然这样五花大绑,急忙问道:“李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来了十万人?还有你的十万人呢?” 李辉委屈道:“国公爷,那十万人末将没办法让他们进城啊。” 温国公怒道:“怎么没办法?不是说让你走地道了吗?” 李辉道:“大清早也不知道哪个土地爷发怒了,北郊那边地动山摇,碧心湖底被震开了,湖水倒灌进地道,整个地道都被水淹了,谁都进不去。” 温国公道:“那就走地上啊,我不是跟你说过城北的那个门会为你们放行吗?” 李辉更委屈了,道:“国公爷,门是开的,可是过不去啊。” 温国公:“怎么过不去?难道是人多?你把人杀了再进来啊!!” 李辉眼泪都快出来了,道:“杀不了,在北门口堵着的是要送进城的十万旦大米……” 温国公一听心凉了一半,但是他还有十万黑奇军在手中,但是他看着武山很奇怪,问道:“这十万黑奇军是你带过来的,怎么不听令?” 武山道:“国公爷,你知道黑奇军只听黑奇令的。” 温国公听到黑奇令便放下心来,手伸入怀中去掏黑奇令,可是掏了好半天也没找到。 “温国公要找的是这个东西吗?”慕容丹麒扬了扬手,那手中黑色发亮的东西不是黑奇令是什么? 温国公大骇:“你……你……怎么会在你那?” 慕容丹麒大义凌然道:“黑奇令是先祖传给保护皇室江山的勇士,不是让你利用它来谋权篡位的。黑奇令在此,众将士听令,保护皇上,声讨逆贼。护卫军的勇士,你们是被人迷惑了,若此时悔悟,我慕容丹麒会求皇上宽恕你们,若执迷不悟,休怪黑奇军和禁军的将士将你们就地正法!!” 语落,祭祀场上静了下来,偌大的广场上满是人,却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咣”一把刀落地了。 “咣”第二把刀落地了。 “咣。”“咣。”“咣。”“咣。”……几排人的刀都落地了。 那支离破碎的银色铠甲, 一个跪下去了。 两个跪下去了。 接着一排都跪下去了。 全部都跪下去了。 温国公看着此情此景,欲哭无泪,却还不肯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景帝看着几欲疯癫的温国公,摇了摇头。慕容元正见状道:“来人,还不快将这乱臣贼子拿下!!” 卫兵过来押温国公时,温国公还是不肯松开抱着玉玺的手。慕容元正无奈只好掐断了温国公的手骨。那“咔嚓”的声音不大,但是在那么寂静的广场上听的却是那么真切。所有人都心中一紧。他们都明白,这就是叛乱的下场。 第141章 偷梁换柱 七天前 光华阁 上午的阳光特别温暖,一直晒得罗溪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她还不想起床。因为头晚上和红袖夜探国公府,那个小东西让自己连国公小妾的贴身肚兜都翻过了,好在天亮前找到了。 扣……扣……扣…… “小红,什么事?” “小姐,鸣萧来访。” 鸣萧?拓跋耀?难道他查到了?“你让他在去偏厅密室,我马上就到。” 之前拓跋耀曾经让王岳宏给罗溪送来一封信,上面写着齐国有人走私军火,而这批军火正是要卖到燕国,而且数量惊人。 那日慕容丹麒说温国公秘密增兵,罗溪就在想有兵就要有装备。在燕国,兵器的炼制是国家监管,而且燕国的兵器向来自给自足,从不靠进口。如果有人私下购置军备,那就一定是私自征兵,而且按照数量来看,这批军备一定是温国公给他私自增加的二十万大军准备的。罗溪给拓跋耀写了一封信让王岳宏送过去,这才两三天的功夫琨王那边就给回信了。若说事情成了?他们的办事效率也太快了吧? 罗溪到了偏厅密室,看着鸣萧一脸的疲倦,知道他又是连夜骑马送信的。还好小红已经给他拿了上好的点心和茶。看着鸣萧吃的狼香虎咽的样子真不忍打扰。 鸣萧见到罗溪,立刻放下手中的点心半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公主,王爷让我告诉您,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东西已经给了冰泉山庄的人。” 罗溪点点头,道:“你下去休息吧,替我跟王爷说声不用谢。” 鸣萧愣了,怎么是“不用谢?”主子可交代了,如果光华公主说“谢谢”那么后面肯定跟着如何答谢之类的话,然后他就可以照着王爷交代的回答说:王爷愿意为王妃效劳。可是她说“不用谢”这怎么往下接啊? 罗溪怎能看不出鸣萧的苦恼,她只是故意如此,不给任何人占便宜的机会。 看着淡黄色的身影款款离去,鸣萧挠挠脑袋也没想出到底该怎么办。唉……回去又得挨罚了。 向阳米庄 罗溪:“姜老板,江东的那批银子咱们知道多少信息了?” 姜羽:“回女主子的话,那匹银子几经转手,现在应该是在国公府里,如果属下猜的没错,应该是放在国公府的地道里了。” 罗溪心中一亮:“国公府果真有密道。”看来今晚又是不眠夜了。“我交代你运送的那匹东西怎样了?” 姜羽:“信使来报,两边的货都接到了,等着到了齐国边境的客栈就可以掉包了。” 罗溪:“这事做得要隐秘,老狐狸的人可不是白给的,不要大意了。另外还要保证自己安全。” 姜羽心中一暖,道:“女主子放心。” 罗溪:“还有我要的那五万担大米可准备好了?” 姜羽:“准备好了,已经都在库房了,到了那天肯定都会出现在城北大门。” 从向阳米庄出来,罗溪坐在马车里吩咐雪貂:“你派人去查查温国公的地道到底有多大,通向哪里?然后找府里会挖地道的那几个人,让他们秘密在梁铮府宅地下挖出地道,要让这个地道和温国公的地道连在一起。做好后找人通报给大理寺少卿方楚大人,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雪貂道:“我立刻去办。” 见雪貂离去,罗溪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小令牌,那令牌是用上好的墨玉雕成的,正面三个篆字:黑奇令。为了这么个小东西,自己可是一夜没合眼呢,自言自语道:“小东西啊,到了三哥手里,你可要把你的权力发扬光大啊!” 二月初二 未时 从祭祀台收拾完叛军,并且把祭祀仪式进行完,景帝带领着百官怀着各种心情回到了皇宫。 这场叛乱来的很突然,去的更突然。那温国公想事已经做了万全之策,可是就在临门一脚失了前蹄。慕容家在燕国的地位还是稳稳的,可是朝廷却需要换换血了。 御书房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景帝对两个儿子的表现却非常满意。三皇子的沉稳大义,四皇子的睿智勇猛都让他内心升起慢慢的自豪感,面对着两个玉树临风的孩子,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景帝站起身,看着书房内的一副列兵图感叹道:“后生可畏啊。元正,当初朕把禁军给你看来真是没错,刚接手禁军没几个月,瞧瞧那些士兵,身手虽然还欠点经验,但是一股子冲劲真有股野狼的冲劲。朕本以为自己的护卫军功夫都是一等一的,没想到竟然被你那些禁军给吓得丢盔卸甲了。” 想想今日的惊心动魄,景帝内心感慨万千,道:“丹麒,元正,这次平乱吾儿功不可没,父皇一定会重重赏你们的。罗振海老将军这次也是为朕受的伤,老四,一会你代朕去看望一下,待他伤好之后,朕亲封他为忠勇侯。还有少将军罗青山,中都将军古柏柳都要赏。这次参与平叛的将士各升一级,津贴翻倍。” 慕容元正抱拳道:“儿臣代众将士谢父皇恩典。不过父皇,这次平叛还有一个人功不可没。” 景帝惊异道:“哦?还有一个人?是谁?” 慕容丹麒道:“是光华公主” 景帝低声道:“小溪?一个丫头能做什么?” 慕容元正道:“这次温国公另外十万大军没能进入京城,全凭光华公主。” 景帝好奇地大笑:“还有这等事?快宣光华公主进宫,朕要当面问问。” “臣女罗溪见过皇上,吾皇万……” “免了”罗溪的敬语还没说完就被景帝打断了。“刚才元正说那叛军十万大军没进城是你的缘故?” 罗溪甜甜道:“其实儿臣也没做什么,只是前几日出去玩,见城北有异动,临近祭祀大典,小溪不敢乱猜,但害怕那些人对皇上不利。平日里小溪与向阳米庄老板姜羽相熟,便让他赶在祭祀大典召开时候多运些米粮进来,就算提前几日运送Chun粮了。就算止不住叛军也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没想到我大燕真是国富民强,那大米竟然运来了五万担,黄色的麻袋堆满了城门口,若想从北门进城,除非他们长翅膀了。” 景帝听后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可惜那温国公聪明一世,没想到居然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从御书房出来,罗溪坐上公主府的马车准备回府,可是三皇子和四皇子先后上了马车,连招呼都没打,都是上来一句话:“小溪,我还有事问你……” 罗溪:“……” 第142章 真相 看着两个坐上马车一言不发的两个帅哥,罗溪甚是无语,知道有些事情他们势必要知道了。 “小山子,去四海楼吧。” 三人到了红梅阁,四海楼掌柜的司马傲依旧给罗溪上了她最爱的桂花糕。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没要东西,只是让人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 “小溪,温国公叛乱的事情我和元正都要感谢你,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是真想弄明白。那黑奇令你是怎么得到的?” “三哥说的没错,虽然我们打的是胜仗,但是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为了控制这批禁军,那里面的人已经让我大换血了,而新上来的这些人功夫如何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绝对不可能把护卫军打败的。小溪,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慕容丹麒接着问:“还有那地道是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上官白会那么聪明,能找到温国公的密道。” 慕容元正问:“是不是今天早上的那一声巨响也是你弄出来的?” 面对着连珠炮似的问题罗溪撇了撇嘴道:“本来不想说的,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好了,只不过这件事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都认真地点了点头。 罗溪道:“上次国公府办百乐宴的时候红袖就发现国公府后花园地下有动静,我就叫人专门留意了一下,结果下人告诉我,温国公府的地道面积要远大于地上面积。后来才慢慢知道他居然有那么庞大的一个地下通道系统。正巧遇上梁萧,梁铮两兄弟的案子。我就让人秘密在梁铮府内挖了地道,直接连到温国公的地道上。至于发现了什么,可都是上官白大人的功劳,和我没关系了。” “至于那声巨响,确实也是我弄的。国公府的地道有一个位置正好在碧心湖附近。时间紧迫,我没时间挖地道,只好找Zha药把碧心湖底给炸了,这样湖水涌入地道,外面的人想走地道自然是不可能了。” 慕容丹麒问:“你那里找来的那么多Zha药?” 罗溪冲着慕容丹麒咧嘴笑了笑,道:“三哥,这要问你啊,这都是你府上的。” 慕容丹麒惊异道:“我府上怎么能有Zha药?” 罗溪道:“齐国盛产烟花爆竹,在Chun节前琨王送来的那些礼品当中就有专门送给三哥十箱。你那东西放在府上也没用,我就帮你用了。” 慕容丹麒不解地问:“怎么我府上的东西你这么清楚?” 罗溪毫无压力道:“我看过礼单,所以知道。” 慕容丹麒有些懊恼了,十箱东西从他眼皮底下送出去了,怎么他这个主人一点不知情?东西贵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下人眼中还有没有他这个主子?看来有人需要受到惩罚了。 罗溪白了一眼慕容丹麒道:“别怪你下人了,这十箱东西出府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 这下轮到慕容丹麒诧异了:“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 罗溪道:“因为我拿这些东西的时候没和他们打招呼。不过说实话也没打算打招呼。” 慕容丹麒脸上黑线无数……原来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顺出去的……“小溪,以后你要用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只要我府上有的我都会给你的。”下次别偷了,不是怀疑你手下人技术不好,而是我这三皇子府莫名其妙地没了东西,这可是太丢面子了。 一边做着的慕容元正已经快憋出内伤,但是看着一脸乌云的三哥也不好笑出声来。为了缓解尴尬的局面,慕容元正问:“难道那黑奇令也是这么弄出来的吗?” 罗溪道:“差不多。不过黑奇令可没有烟花爆竹那么好找。你可知道,为了你这小小的黑奇令,我是连温国公小妾的肚兜都没放过啊。顺便说一下,此物不祥,不宜收藏。” 这下轮到两个大男人脸红了。 慕容元正轻咳了两声,继续问:“那禁军的事情呢?” 罗溪道:“你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次战斗会这么勇猛?能追着护卫军跑? 那不是因为禁军强,而是因为护卫军变弱了。” 慕容元正问:“此话怎讲?” 罗溪:“之前温国公向齐国私自定了一批装备,那些装备非常精良而且实用。不过这批装备让我换了,白铁片的铠甲换成白色的薄木片了,连接的钢丝线也让我变成了草绳。手中的武器也变成了残次品,基本稍微用力就能碎。丢盔弃甲,赤手空拳的兵面对装备精良的士兵自然在心理上就矮了一截,即便有十分的功力也就只能发挥出六七成。所以你的禁军就赢了。” “其实我还是很佩服三哥的,真让我领略道什么叫口吐莲花,就拿着那么一小块令牌,居然能用三寸之舌博得众将领的信任,让他们只听命于黑奇令。” 了解了真相,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都开始汗颜,觉得真正打败温国公的,不是景帝,不是他们两个皇子,而是一个根本没出场的小丫头罗溪。 温国公的案子夜以继日地审着,景帝桌案上每天都有调查出新的案情。只是这些东西越说越让人心寒,越查越让人心惊胆战。 那温国公孙献不仅每年**数目巨大,而且在早年的时候,他还涉及到两位皇子的死,以及几个后宫妃嫔的无故死亡。 皇后得知自己父亲做得如此事情立刻和温国公断绝了父女关系,并去祠堂整日吃斋念佛,说要为父亲曾经做下的罪孽超度。 明理说是皇后公私分明,但是谁都知道,在皇家,最没用的是亲情。任何事情都可以让人放弃亲情。 景帝夺了温国公的名号,收了他的财产。谋反这罪过本就是要杀头的,所以再多几条罪状也改变不了温国公孙献被杀的结局。景帝为了查出其朝廷当中的党羽,判了他一个月后问斩。 慕容元正在院子里泡着茶,看着准备发芽的绿树,心里忽然觉得空了许多。这么多年他都是用复仇来激励自己不断前进,不断向上爬,不断争取更大的权利。可是温国公要死了,仇报了,以后是否还需要继续这样呢?“母妃,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可安息了?” 第143章 我要去冰泉山庄 三月初三,上巳节,据说是黄帝的生日,从这一天开始,天气开始渐渐变暖和,齐国上下也热闹起来。老百姓是为了农耕,而皇宫里则是为了另一件大事:送齐国兰公主东方静出嫁。 齐国送亲的队伍甚是庞大,那浩浩荡荡的嫁妆队伍就有十几里长。负责押送这些嫁妆的没出意外,又是拓跋曜。 其实此次齐国武皇帝嫁女儿本是应该由兰公主的亲兄弟来送行的,可是谁知武皇帝的几个皇子这三个月间不是骑马摔伤就是公务缠身,万般无奈之下,“众人推举”琨王拓跋曜可以胜任此职位。拓跋曜对着圣旨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按照齐国的规矩,送亲队伍中,新娘旁边一定要有一位自己未出阁的姐妹作为陪伴,一则是为了送亲途中有个照应,还有就是新娘能给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带些喜气,让这未出阁的姑娘好快快找到如意郎君。听闻送亲的是拓跋曜,东方雪整日央求武皇帝,最后武皇帝终于受不了东方雪的软磨硬泡答应了,让她跟随东方静一起去燕国。 送亲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而最显眼的莫过于新娘坐的那个红艳艳的金凤花轿了。花轿里两个女子却是各怀心思。 “别看了,你曜哥哥的马车在最前面呢。”在看着东方雪从齐国出来后第四百六十五次掀起马车的帘子四处张望时,东方静实在忍不住了。“要不要我叫人送你过去呢?” “哎呀,姐姐。我是看这马车怎么走这么快呢。”东方雪娇羞的红了脸。是啊,从齐国出来已经十几天了,除了在队伍出发前以及每日三餐和住宿的时候能见着曜哥哥,其他时候还真是见不到呢。虽然都是在迎亲的队伍里,可是曜哥哥啊,你为什么走那么快呢?我真恨不得这队伍多走些日子,这样我就可以多见见你了。 “你曜哥哥也是为了大局着想,两国联姻可是大事,误了吉时会影响两国友谊的。”这马车的速度还是慢,慢的不能让我早日见到三皇子。 拓跋曜坐在最前面的马车里不住地打喷嚏,心道:穿的衣服不少啊,难道要生病吗?不过若是生病,或许也是相思病。那个能折腾的小姑娘最近又没动静了。虽说她每次折腾都能折腾出几条人命,不过自己还是很喜欢看她这样的。因为她只有折腾才会需要帮助,当她需要帮助,自己就有机会更近一步靠近她。两个月不见了,还真是想她。“鸣萧,告诉后面的马车快一点,公主的终身大事重要,我们不要误了吉时。” 鸣萧在马车外应着:“是,主子。”这是今天地三次提出加速了,难道兰公主就那么恨嫁吗?这么着急做三皇子妃?哼,还不是主子相见光华公主。原本一个月的路程以现在的速度二十天就能到了。 金凤花轿里,东方静看着东方雪娇红的面庞打趣道:“怕是这趟送亲回去,你这个小丫头马上就要嫁出去了。还想让你替我多陪父皇几年呢,看来多几个月都够呛了。” 东方雪虽装着娇羞,但是心里还是甜丝丝的,琨王妃,这个头衔很早就想戴上了。一定要利用这次送亲的机会和曜哥哥培养感情,本郡主这么优秀,曜哥哥一定会发现本郡主的好的。 夜色将至,拓跋曜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齐国与燕国交界的小镇——奈川。 拓跋曜让人安顿好了兰公主和雪郡主的住处,自己如每天一样例行检查。查过没有问题后才会回到自己房中休息。 “曜哥哥。” 拓跋曜检查完之后忽然发现东方雪站在自己的身后。道:“郡主可有事?” 东方雪穿了石榴红色的罗裙,水粉色的披肩,头上配了精致的红玛瑙钗子,映着红润的脸更加显得富贵可人了。“曜哥哥,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拓跋曜对这个打扮的跟红苹果似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冷冷回道:“郡主没事请回到房中,马上就要走出齐国国境了,这四处不安全,还请郡主当心的好。” 东方雪上前拽着拓跋曜的袖子晃了又晃,道:“只要有你在,哪里还有不安全呢?哪里还会有什么麻烦呢?我的曜哥哥最厉害了。” 拓跋曜厌恶地把袖子从东方雪手中拽出来,道:“我是怕你给我添麻烦。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赶路,还请郡主早点回去休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方雪站原地看着拓跋曜渐渐远去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曜哥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我都这么主动了,难道你还不明了吗?” 燕国 四海楼蔷薇阁 “三哥,你别喝了,天天拉着我来喝酒,我这一身酒气,连侧妃都不肯回来找我了。” “四弟,少装了,你那些侧妃是让你堵在门外不让她们回府的。和你这一身酒气什么关系?” “好吧好吧,可是你一个要成亲的人了,天天泡这里喝酒可不好啊。这几天就因为你天天喝酒,有御史参你的折子了,我让人给压下来了。父皇要是知道小心责骂你。” “成亲?哈哈。四弟,你也成亲过,感觉成亲有意思吗?”慕容丹麒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慕容元正被这话问住了,是啊,成亲有意思吗?风风光光迎娶的,不是自己想要的女人,自己不想要的女人却占据了他的屋子。正好上次的风波可以让那几个女人自己回家去。只不过风波过后她们再想回来可就难了。四皇子府不是悦来客栈,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可如今呢?面对着空荡荡的府宅,他竟开始怀念和小溪一起喝茶的时光了。虽然那时候他被监禁,但是当知道有人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还会力挺他,他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三哥,怎么扯到我身上了?不过这事和你也脱不开干系。当初若不是你故意放纵,你现在就要叫小溪弟妹了。” “四弟,我其实真的挺羡慕你的。至少你正妃的位子可以为她留着。”慕容丹麒苦涩地又喝下了一杯酒。 慕容元正也喝了一杯,道:“留着又有何用?明知她不会要,却固执地把那个位子留着。或许这就是报应。” 慕容丹麒接着自斟自饮道:“你说这个皇子做的有意思吗?别人都觉得我们风光无限,可是现在呢?我娘为了我住进千佛寺,我又要为了我娘放弃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的权利。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悲哀?” 慕容丹麒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光华府 “阿嚏”罗溪看着账本不住地蹭着鼻子,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了,总是在晚上打喷嚏,难道是三月份的天气乍暖还寒?道:“小红?晚上给我加个炭盆。”看来最近身体真的需要锻炼了。 “小姐,炭盆来了。” “去告诉雪貂,明天早点起来,我要去冰泉山庄。” 第144章 草原偶遇 燕国和齐国中间的边境最大城市遥城最近可多了一道风景,每日在最繁华的的街道上都能看到两位翩翩公子。一位身材高大,总是一身白衣,外加价值不菲的金丝腰带,另一位身着浅黄外衫,站在白衣大侠身边显得身子骨弱小很多,但是那一双青蓝色的眼睛让人无法忘记。两人经常出现于遥城的各大酒楼,茶馆,叫的餐多也是遥城特产,地方特色美食。 遥城多时些贩夫走卒,平日里很少有这样高贵气质的人出现,所以两位公子的出现可激动坏了遥城的女人们。在遥城,没有京城对女人那么多的规矩,女人在未出阁之前也可以出来市井做生意。遥城的女人们见着两位如此帅哥自然不能放过接触的机会,于是每当两位帅哥出现在一个餐馆或者茶楼,这家店的生意就会出奇的好。 一大清早,烟雨楼上比平常这个时候热闹了一倍,原因就是烟雨楼上坐着的两个公子。 “这里的油炸麻圆可还入得了你的口?”冷无情一改冰冷无情的作风,让手下人不觉吃惊,冷如冰霜的公子最近几日怎么脾气忽然变得和煦了? “味道真的不错,还有这个黑豆浆也好喝。”罗溪带着溪元澈的面皮一口黑豆浆一口酥麻圆吃着。最近三五天她可是吃遍了遥城的小吃,过足了吃货的瘾。 “你爱喝就好。”冷无情宠溺地说道,彻底无视周围那些美女不断飘来的秋波。 “对了,我从京城给你带了些珍珠粉,还有红参,对你娘的身体大有好处,这些可都是贡品哦。送东西的人估计今天就能到了,记得派人接一下。” 冷无情看着眼前贪吃的人,笑了笑,道:“让你费心了。放心,你的人从出了公主府开始一直到这里,路上都会有人接应。不过你给的东西也太多了吧?整整装了三个马车,若不是我冰泉山庄在江湖上还有些地位,恐怕这些东西刚出新京城就会给劫走了。” 罗溪喝完了黑豆浆舔了舔嘴,道:“这也是为了感谢你啊!上次扳倒那个姓温的老狐狸,若不是有你支持,恐怕我自己也不能赢得那么漂亮。” 冷无情微笑道:“你拿了莲花手串就是我冰泉山庄的主人,做主子的用自己的东西还用谢吗?” 罗溪拿出了那个莲花手串,道:“这个礼物太大了,我觉得应该把这个还给你。” 冷无情见着罗溪要还手串,面色立刻恢复冰冷的表情,道:“我冰泉山庄送出的东西就没有要回的道理。送你这个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爹娘的意思,我冷无情可以不理圣旨,却不能不尊从父命。所以你若坚持归还这手串就是陷我于不孝,所以我不会接受的。你若归还,便当面还给我爹好了。”绝不能让罗溪还了这手串,只要罗溪拿着这手串,就会和她有了联系,就可以理直气壮地保护她了。 罗溪看着冷无情决绝的表情,尤其是搬出了父母,甚是无奈,因为冷秦那个老爷子要给自己的东西更多。 看着罗溪有些犹豫的样子,冷无情态度缓和了好多,道:“再说,你现在是公主,以后面临的困难有很多,手上若没些势力以后会很受欺负的。你在京城的产业虽赚钱,府里也有些有本事的人,但是就全国来看还是太单薄些。出了京城还是有很多人会找机会对你下手的。有了冰泉山庄做后盾,在四国内都不会有人敢小看你的。” 罗溪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但是冷无情却等不得她多想,直接把那手串套在罗溪手腕上转移话题道:“今日阳光明媚,下午我带你去打马球吧。遥城外有个草原特别漂亮,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听到有玩的地方,罗溪的眼睛一下亮了,道:“我吃饱了,带我去街上逛逛吧,顺便买些打马球穿的衣服。” 冷无情见罗溪不再提归还手串的事情,心里舒了一口气,道:“我冰泉山庄旗下就有成衣店铺,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极了,尤其是给三月里送来了生机勃勃的Chun天气息。 兰公主的送亲队伍日夜行军,终于到了齐国和燕国的边境。日夜兼程的行走并没有让拓跋耀疲惫,反而越来越兴奋。看着周边的植物渐渐不同,建筑的风格渐渐变化,拓跋耀觉得自己越来越接近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王爷,前面就是遥城了,我们先绕道去遥城休息还是穿过草原继续赶路?”鸣萧问。 “若是去了遥城还要耽搁半日,还是穿过草原继续赶路吧。对了,你去前面探探路,确保前面安全。” 鸣萧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 马车队伍继续前行着,但是拓跋曜总觉得今日的心跳莫名加快,是不是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车队向草原前行,只是一会的功夫,忽然听到前面侍卫的马受了惊,接着有十几匹马向这边奔来。接着就有侍卫和那些奔来的人推搡的声音。 “来者何人?竟然敢偷袭兰公主的马车?” “偷袭?什么偷袭?我还没说你们打扰我家公子打马球了呢。” 拓跋曜面色一沉,暗想: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在本王眼皮底下搞偷袭?还这样大放厥词?拓跋耀满脸怒容掀开帘子跳了出去。不成想却在见到来者的一刹那满脸怒容瞬间消失。他看到的正是自己日思慕想那双青蓝色眼睛。 “王爷,这些刁民偷袭我们的马车。” 罗溪和冷无情以及手下在草原上打马球正玩的开心,也没看着有一大队马车向自己的方向走来,接过队友传球,罗溪用力将球打出去,没想到球顺着风跑远了,正巧砸在车队前面的一个侍卫的马头上。那马儿受了惊,把差点侍卫摔在地上。冰泉山庄的人在遥城自来是老大,就算燕国官府也要让他们三分。这次见了穿兵服的人也没畏惧,见着主子的球打飞了就过去要。琨王手下的兵也不是吃素的,就这样两伙人就吵了起来。 罗溪还想看看热闹,没想到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居然是那只黑骆驼,很是诧异:“多日不见,王爷近来可好?”见拓跋耀向自己走来,罗溪先打了招呼,毕竟是自己先用马球砸了人家的马。 “多谢元澈老弟挂念,本王一切都好。”见着罗溪是男人的打扮,拓跋耀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溪元澈就是罗溪,便用罗溪扮成男人时候的名字称呼他。“元澈老弟怎么在这里?” 冷无情看着拓跋耀对罗溪炙热的眼神心中大为不爽,抢着答道:“神医来我冰泉山庄做客难道还要征得琨王的同意吗?”那语气充满了对拓跋耀的不屑。 拓跋耀无视冷无情的不屑,微笑对罗溪道:“正巧我们也要去遥城休整几日呢。” 第145章 遥城休整 公主送亲的车队就这样住进了遥城。本就是很热闹的商贸边境城市由于这支大队人马而更显得拥挤了。这可忙坏了两国驿站的官员。以前,从没有这么高贵的人物住在这里。公主,王爷,郡主,哪个都不是好惹的,无论哪个主子发了威都是要命的。但这也是升官发财的机会,若伺候好了,说不定以后就可以飞黄腾达,闹不好还可以上京城里去做官呢。 之前一直急行军的速度前进的送亲队伍听到来遥城休息也高兴的不得了。一路上风餐露宿,有时候到了天黑还没遇到村镇,队伍就要就地安营,随行带的帐篷虽然多,但给下人们的却没几顶,主子们肯定是有帐篷居住了,好些帐篷都是用来安放公主的嫁妆呢,还有那位刁蛮任Xing的居住随身带的各式衣物。若是晴天还好,赶上下雨就麻烦了,只能用树枝搭个简易的窝棚。即便到了村镇,可以住店休息的时间也很有限。清点完物品躺倒床上也快三更天了。而天刚刚亮又要起程出发了。如今到了一个真正热闹的城市,王爷不仅说驻扎,而且还说要休息一段时间,终于可以好好睡觉啦。 听说琨王下令在遥城休息,雪郡主和兰公主一喜一忧。雪郡主觉得自己终于有大块时间施展自己的魅力才华了,乐得拍起手来:“姐姐,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兰公主嘴角微笑,却掩饰不住她眼中的焦急“怎么又停了?不是全速前进的吗?”那眼中仿佛三皇子就在眼前而伸手却触及不到一样。 帝王家出来的雪郡主启看不出兰公主眼中流出的落寞?笑道:“姐姐难道就这般恨嫁?不过是在这里休整几天,怎么姐姐就这么恨不得成为拓跋家的人?” “你个小妮子,胡乱说些什么?”兰公主赶紧收起眼中的落寞半开玩笑半正经第说:“此次和亲对两国都是意义深远的事情。父皇赏赐了这些东西,一方面是父皇对本宫疼爱有加,另一方面也是展示我大齐的财力。若是期间出了些什么问题,不光是本宫脸上无光,父皇也会为此震怒,你的耀哥哥恐怕也难辞其咎。” 兰公主说的义正辞严,吓得雪郡主低着头,拉着兰公主的袖子道:“姐姐,好姐姐。妹妹只是累了想休息一下啦。”兰公主没面子能怎样?父皇震怒又能怎样?但是耀哥哥绝对不能生气,因为那是我的耀哥哥。 齐国的送亲队伍住进遥城后,罗溪四处游逛的日子算是告一段落了。因为身后总有两个火冒金星身手不凡的男人跟在她身后。男装的罗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个帅哥身边跟着两个更靓的帅哥。一个冰冷,一个霸气,走在大街上人们总是议论,这是谁家的小倌,居然可以让两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同时享用。每当听到有如此议论,罗溪的额头上总是冒出无数黑线。 就算在冰泉山庄也没好哪去。那只总是一身黑的骆驼总是能找到理由上山庄里。比如要赠送给冰泉山庄老夫人温补佳品,齐国特产**“雪参”。 冷无情的母亲虽然已经被罗溪救活,但是身体一直不太好,需要补气血。而齐国的雪参是补气上品。普通的雪参冰泉山庄倒是不缺,只是拓跋耀给拿来的是给齐国皇宫上供的**雪参,这样的东西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到的。虽然冷无情不喜欢拓跋耀,但是为了母亲,也就只能暂时忍着那个琨王了。 拓跋耀的小心思冷无情当然也是知晓的。所以每次洽谈的时候拓跋耀都能“不经意”撞到在山庄中的神医。只是让拓跋耀不满意的是,神医旁边总是跟着一个冷面的讨厌的家伙——冷无情。琨王想让那个冷无情从山庄滚出去貌似也不那么现实,毕竟他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罗溪每当看着两个大男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只能无奈地翻着白眼。看着两人唇枪舌战,还不如回去睡美容觉。 不过在齐国驿馆,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十几个下人在院子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那个主子雪郡主正在气头上。 “你说说你们怎么做下人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看不住?平时就知道喊累,我看你们就是存心和我过不去。” 院子里正在发威的当然是雪郡主了。本以为驻扎在这里就有更多的机会趁着琨王休息的时候近距离接触一下。没想到半个月了,她连耀哥哥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可能让人看不到?一定是这些下人不听话,偷懒。做不好事情的奴才就应该被罚。而且要严厉地惩罚。 这可苦了一院子的下人。 其实也不怪他们,那琨王在齐国的时候就是个抓不到影子的人,出了齐国国境,那么一个武艺高强,身份显贵的人,又怎能让他们这些小罗罗看住了?只是他们的那个主子雪郡主不懂啊。不过琨王也真是的,不是休整吗?就不能在驿馆住一天吗?天天抓不到影子,岂不是让那些下人们受苦?不知道今天又是谁挨罚了。 兰公主的院子里也没好到哪里去。如果说雪郡主是水煮鱼,火力爆发极强,那么兰公主绝对是冬荫汤,阴柔延绵,绝对是让人受内伤。 “怎么还是没看到拓跋耀吗?” “回主子的话,听说琨王殿下在冰泉山庄住下了。” “什么?难道他是来度假的吗?一点不以大局为重。拿我的令牌去冰泉山庄,让拓跋耀赶紧回来,说我有事与他商谈。” 冰泉山庄客房 “驿馆那边怎样了?”拓跋耀住在冰泉山庄的客房 “主子,兰公主那边来人了,是带着令牌来的,说有事要你回去商量。” “找我商量?还不是Chun心大动了。”拓跋耀冷笑着听着手下报告着情况。“你跟他回去一趟,告诉兰公主不要着急,做公主的总要有公主的深沉,这么火急火燎的嫁过去,就算当上了王妃也会很被动,皇上让我这次来是护送宝贝让三皇子迎娶的,可不是到燕国送猪肉的。不过你还要小声告诉她,本王已经通知三皇子了,过不了几日燕国老三就会来这里迎接她。” 146 曜哥哥,你在等我吗? 三皇子的迎亲队伍到达遥城,对于这个远在边界的城市来说新鲜不已。以往,他们看到异国商人很多,但是皇城新都来的人可没见多少,更何况是皇城里的人物,不仅如此,此次前来的还是个皇子,这让遥城里的人更加有话题了。 “听说了吗?京城里的三皇子来接亲了” “早就听说了,对了,算算日子,这两天应该到了。” “听说这个三皇子好厉害呢,上次有人要谋反,三皇子带领黑旗军一举把叛军拿下,这可是立了奇功啊。”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个三皇子年轻有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 “一般说来会带兵打仗的人都会很壮,那三皇子都带着那么多兵了,岂不是高高大大的,壮的跟熊一样?” “有你这么说话的嘛?敢把皇子比作熊?就不怕被官家听了去把你抓起来砍脑袋。” “……” “对了,听说他要娶的是兰公主。” “我也听说了,那个兰公主真是美若天仙啊。上次兰公主的送亲队伍进城的时候我在路边都瞧见了。” “你都瞧见什么了?快说来听听。” “也没看着啥……”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那天我在齐国驿馆旁边卖鸭梨,正好赶上兰公主的马车到那边。兰公主带着连帽子的披风,没见着脸,但是我见着兰公主身边的丫鬟了。那丫鬟穿的衣服就不一般,面料是上等的丝绢,那丫头已经就是俊眉俏目的了,兰公主肯定比那丫头要漂亮十倍啊。” 在众人的议论中,三皇子慕容丹麒骑着高头大马,穿着皇家华服进了城。为了让边关百姓一睹皇家风采,慕容丹麒特意没有坐马车。如此的小城里的人,见着这样的皇家气势自然崇拜的五体投地,一路上各种脑残粉的尖叫声连绵不断。 兰公主早就按捺不住,但是为了自己的身份,不能亲自迎接。此时,她恨不得自己就是街上的那些脑残粉,可以在第一时间迎接她心里的人。 遥城的知府早就准备好了晚上的迎接宴会,一则是给三皇子接风,另一方面也是应了兰公主的意思。 这次接风宴的水准远远超过了一个知府所能控制的消费能力,但是没有关系,兰公主带的人把所有花费都报销了。 当然称之为宴会而不是约会,就不能只有兰公主和三皇子两个人。送亲的琨王要参加,陪伴的雪郡主要来。应琨王要求,难得在这里遇到神医溪元澈,也一并邀请了。 虽然参加的是同一个宴会,但是拿到请柬的人却各怀心思。 齐国驿站里雪郡主房间里十多个丫头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首饰,鞋子站成一排,雪郡主在铜镜前挨件衣服试。 “翠柳,你说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这件绿色的是不是太素了点?还是那个杏花红的好看?” “这条腰带不行,上次跟曜哥哥参加宴会的时候都用过了,换条新的来。” “这双鸳鸯鞋金丝线不够多,拿我的镶嵌红宝石的那双鞋过来。” “这条披肩不行,我要把我的锁骨都露出来的那件披风。” “……” “……” 自从知道有这个宴会,雪郡主就开始折腾手下的这些丫头,来来回回,郡主带着那几大箱子的衣服他们都已经拿出来了,百十来件衣服的排列组合能出千八种搭配效果,郡主就是让他们一遍一遍的折腾着。不过这虽然累,可总比挨打强啊。 只是到后来大家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便使了眼色给雪郡主的贴身丫头翠柳。 翠柳想了想,看着自己主子的样子,几经矛盾还是下了决心,小心翼翼地道:“郡主,其实奴才们都知道郡主对王爷的心意,我这里有个更好的办法能吸引住王爷,只是……” 东方雪听到有更好的方法可以吸引琨王眼睛都亮了。 翠柳警惕地看了四周一眼,东方雪立刻了解其中含义,咳嗽了一声:“本郡主试了半天衣服,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翠柳一个人伺候着就行了。” 众丫鬟们甜甜滴施了个礼:“是,郡主殿下。”然后拿着衣服向后退出了屋子。 待其他人都走了,东方雪坐到了梳妆台前,把玩着一个精致的金钗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可以说了吧?” 翠柳警惕地看了看窗外,然后把窗子关紧,门关严,走到东方雪跟前,拿出一包粉末,道:“郡主,我这办法若是成功,定能让主子坐上这王妃的位子,只不过……” 东方雪一听到王妃,脑子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让曜哥哥娶我,就没有什么不可以。”翠柳把药粉向前递了递,道:“这种药粉叫芙蓉帐暖。放在酒里无色无味。只要郡主能找机会单独和琨王殿下饮这样一杯酒,奴婢保证,那时候琨王殿下的眼中就会只有主子。一夜过后主子都是他的人了,木已成舟,这王妃的位置当然就会属于主子的了。” 东方雪一下就明白了,这芙蓉帐暖其实就是后宫的禁药——chun药。若是在齐国皇宫,她是定不敢这么做的。可是现在是在燕国,山高皇帝远,没人可以管得住这许多,就算是燕国的皇上也管不到她齐国的人。所以管它是什么药,只要能让她成为琨王妃,那么一切没什么不可以。 东方雪下定了决心,看着翠柳手中的药粉,冷笑道:“听说琨王殿下最近喜爱喝桂花酿,我这里正好还备着两坛呢,今晚也是燕国三皇子和我姐姐兰公主见面的日子,就把那两坛子酒拿出来吧。” 翠柳听出了东方雪的言外之意,那就是默许了她的提议,道:“奴婢一切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办。” 傍晚太阳还没落山,燕雀楼就开始戒备森严了。 这燕雀楼的位置就在齐国驿馆的背后。和齐国的驿馆就隔了一道墙。其实找个燕雀楼就是齐国在遥城开的一个酒楼。为的是招待齐国过往的官员和商人。 此次宴会虽说是遥城知府举办,但是主要的出资人是兰公主,所以就把宴会地址设在找个燕雀楼了。 日落前,迎着金红色的余晖,几辆豪华的马车陆续来到了燕雀楼。 遥城知府迎了三皇子,而就在三皇子转身之间兰公主和琨王拓跋曜也到了。 拓跋曜拾取地让慕容丹麒送兰公主上楼,自己要在外面透口气。其实他是在等罗溪,在这个时候或者说是溪元澈更为贴切。毕竟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溪元澈和罗溪本就是一个人。 谁知道溪元澈没等到,却等到了打扮的如金刚鹦鹉一般的东方雪。 只听那甜得发假的声音刺耳地传来:“曜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在东王雪的思维里,只要遇到拓跋曜,一切礼数都是浮云,在堂堂众人之下居然“哥哥”“我”这样的叫着,也不知道这让齐国武皇帝怎么想,他的女儿居然在外面这样的没规矩。 147 接风宴 拓跋曜看着一脸少女思Chun的表情,心里虽有厌恶,却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大局,冷冷应了一声,道:“雪郡主请进吧,三皇子和兰公主都到了。” 东方雪看着这样冷冷的脸,心中纵有委屈,但是这种委屈也不是第一天了,她早就习惯了,依然腆着脸,装作小女人样,娇滴滴道:“曜哥哥,咱们一起进去吧?” 拓跋曜背过头去,冷声道“请公主注意言辞,这里虽然不是齐国皇宫,但是也要讲规矩。既然你是齐国郡主,出来燕国就是代表着齐国皇室的形象。如此用词,不知道容妃知道不知道,难道当初她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若是这样,幸好到燕国新京还有几天,本王可以找个严格的嬷嬷一路上严格训练一下郡主的礼仪,免得到了兰公主大婚的时候,在他国皇宫让人贻笑大方了。” “曜……你……”本想发发脾气,一下被翠柳拉住了,翠柳小声道:“郡主,一会还要喝酒呢,先别气坏了身子。” 东方雪一想到一会的桂花酿里的药粉,不由面色一红,一改往日飞扬跋扈的样子,温柔施了个礼,道:“琨王爷说的极是,是本宫失礼了,既然公主姐姐和三皇子殿下都到了,本宫就先上去了。时候不早,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还望琨王殿下不要迟了才好。”转身由翠柳扶着上了楼梯。给别人留下一个完美的侧脸,然后就让人欣赏她的背影好了。可没人发现就在她转过头的一刹那脸上的失落。 眼看宴会开始的时间就要到了,可是依然没见溪元澈的影子。拓跋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三天了,整整三天没见,让他如有三年未见的思念。 之前他在齐国,虽然会时常想念那青蓝色的眸子,却知道那人远在燕国。这几天,明明知道她就在附近,可是却见不到人,着实让他很恼火。 而当下,他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心中的迫不及待让一只很有深沉的他躁动不已。 “王爷,三皇子和兰公主已经进去多时了,请王爷也移驾吧?”遥城知府已经是第三次过来催人了,态度虽然谦卑,可在拓跋曜听来怎么那么不悦耳:“距离宴会开始的时辰尚早,再说,三皇子和兰公主是要成婚的人,在成婚前多相互了解一下有利无弊。本王正是给他们多留些了解的时间。知府大人,本王建议你也最好不要多打扰的好。” 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貌似一心为三皇子和兰公主,一点没说自己是如何思念那双青蓝色的眸子的。 遥城知府哪里知道这个齐国琨王想什么,他只知道三皇子和兰公主聊的正欢,可是一旁的雪郡主令他来催促琨王爷上楼开宴,虽说是他国郡主,不能命令他这个燕国的地方官,可是那个郡主一旦闹起来也够他喝一壶的。已经失败两次了,若是这次再请不到琨王殿下,恐怕这燕雀楼好好的一间雅室就要被砸了。这琨王还不进去,遥城知府想想回到雅间被雪郡主骂,还不如在这里陪着琨王爷等。虽然不知道等的是什么,但是哈着腰呆着总比哈着腰听骂强。 太阳渐渐落山,就在山头遮住日头最后一抹闪耀的时候,遥城知府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抬起头来看着一直冰块脸的琨王忽然嘴角向上扬了。顺着琨王的炙热的目光寻去,发现一辆冰泉山庄的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 遥城知府对这辆马车不敢说不知道,它虽然不会经常出现在遥城的大街小巷,但是这辆马车所代表的地位却无人敢忽视,因为这正是冰泉山庄庄主的马车。无论这辆马车中载的是何人,都说明TA和冰泉山庄的关系不一般。 拓跋曜看到了那低调奢华的马车不紧不慢地驶近,心中仿佛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开。那灿烂的笑容看傻了周围一群人。 跟了拓跋曜多年的近卫鸣萧,看到他们家王爷脸上的笑容,心中不免感叹,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他们家主子有如此的心情了。 马车终于停到了燕雀楼的门前,还未等马车里面的人掀开帘子,拓跋曜就已经叫人在马车旁边摆了垫脚的凳子。自己站到马车旁边准备迎接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可是没想到马车刚停下,一个青色的影子晃了一下,在看马车里,已经空了。清脆的声音在拓跋曜的身后响起:“知府大人,开席了吗?” 遥城知府尴尬地看了看手还悬在半空的琨王,再看看燕国当前的红人神医溪元澈,干咳了一声,回答到:“马上就开席了。”心中感叹:这神医真是好大的架子,居然连琨王都直接忽视了。不过这琨王好像没生气,怎么感觉被神医忽视之后他还能笑出来呢?而且还笑的那么灿烂? 拓跋曜被这样当空气一样忽视了也不恼,只是宠溺地看着女扮男装的罗溪摇着扇子走进大门。看着她一边走一边嘟囔:“兰公主带的厨子应该是齐国顶尖的吧?也不知道会做什么菜?” 拓跋曜笑着摇头,还真是爱吃。若不是早早透了口风,说把齐国顶尖的厨子请来做这顿宴席,恐怕还请不来这个神医呢。 罗溪和拓跋曜入了席,晚宴就开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宴席上的人逐渐聊的熟络起来。慕容丹麒原本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溪元澈,以前只是知道这个溪元澈医术超群,却不知道他对吃也如此有研究,不由对这个神医又有另一番认识。 兰公主此时眼中只有三皇子慕容丹麒。无论此时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那么优雅,有气度。一壶酒过后,兰公主直接无视其他人,霸占了慕容丹麒的所有视线以及时间。虽然作为一国公主这样做有些太露骨,不过已经有两国皇上赐婚,如此这般,大家只当是婚前预热了。 从宴会开始,东方雪就发现那个冷酷的曜哥哥一直在对着燕国的一个什么破郎中笑。而且笑的都让人快化了。不过没关系,一会她就可以让曜哥哥只对她一个人笑了。 东方雪给翠柳使了个眼色,翠柳立刻会意,拿来了早就备好的酒杯以及桂花酿。 “三皇子殿下,本宫上次来燕国就觉得这桂花酿甚为香醇,连对酒水极为挑剔的琨王殿下都称赞不已。所以本宫特意命人收藏了几坛,今天见三皇子殿下与兰公主姐姐有如此良缘,心里真是高兴,所以想拿出此酒出来助兴。三皇子殿下觉得如何呢?” 慕容丹麒一听是桂花酿心中暗暗一涩,小溪应该是最爱这桂花酿的。道:“这桂花酿确实是我们燕国的名酒,想不到雪郡主居然还有私藏。在此,本王就多谢雪郡主美意了。” 东方雪向身后示意了一下,翠柳立刻端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是六个形状,材质各异的杯子。但是很容易会让人看出花式的尊卑。因为各国对餐具花式的使用都是尤为讲究的。不同级别的人使用不同的杯子。皇室的花纹以龙凤为主,男用龙纹杯,女则用凤纹杯。而龙凤杯也会因品级的不同在花式上有所不同。皇子一般都用蛟龙杯,而公主则用五尾凤杯,国公,亲王等则用莽纹杯。丞相以及以下的百官,则用麒麟,仙鹤之类的飞禽走兽纹。没有官职的人一般只能用梅花纹,牡丹花纹的杯子。 此时非在宫中,雪郡主居然可以拿出六个品级分明的杯子,让兰公主也觉得此事做得甚为妥当。从细小的事情都可以看出齐国公主郡主,都是有规矩的人。 翠柳旁边的小丫头当着众人的面拆开酒封,给六个空杯子斟满了酒。 斟好后,东方雪拿了五尾凤杯,然后示意翠柳先给三皇子送去。 翠柳端着酒杯按照位份先让慕容丹麒拿了蛟龙杯,之后慕容丹麒旁边的兰公主拿了五尾凤杯。之后要给琨王。 “琨王殿下,请……”翠柳把托盘抬得高高,做出极其谦卑的样子。其实她害怕极了,若是琨王以后知道是她做过手脚,恐怕不是没命也得扒层皮。为了不失态,翠柳宁可把头低下去,不去看琨王的眼睛。她害怕琨王能从她游离闪烁的眼神中看出什么。 148你是我的女人 拓跋曜一拿了莽纹杯,翠柳又把托盘上的梅花纹杯端给罗溪。 罗溪早早就闻到这桂花酿的香味了,但是觉得这酒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她有些说不上来。毕竟这桂花酿是出自她的四海楼,那淳淳的香味,没有人能比她更熟悉。可是今天…… 就在罗溪还在迟疑的时候,忽然发现眼前被黑影罩住了。抬头一看,正是那头骆驼,正端着酒杯站在她旁边。 “不知神医在思索什么?酒杯都端到跟前了,居然都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酒……”难道是那头骆驼身上的味道和桂花酿混杂在一起了? 东方雪也对这个神医溪元澈有所耳闻,说实话,她也非常忌惮溪元澈的灵敏,生怕这个神医撞破了她的好事。起身道:“请问神医怎么了?难道怀疑我这桂花酿不够纯正?” 罗溪笑笑,却没接端过来的梅花纹杯,道:“这桂花酿纯的很,而且是四海楼上等的桂花酿。只是……”只是这味道还是有些不对,难道是酒杯? 毕竟东方雪陷害过自己,虽然现在的这个身份东方雪还没认出来,但她不确定这次那个被骄纵蛮横的郡主脑子里会有什么鬼主意。 东方雪发现若是这个神医不喝酒,恐怕琨王拓跋曜也不会喝酒,而且这个神医若是犹豫时间长了,怕是多疑的琨王拓跋曜也会怀疑了,道:“听闻神医在燕国皇上那里都是上宾待遇,甚至和公主皇子所用的东西品级相当。如今不喝本宫带的酒,怕是嫌弃这杯子了吧?” 拓跋曜看看手中的杯子,也觉得,罗溪虽是溪元澈的打扮,但是真实身份还是个公主,让她用这么低等的杯子,难怪喝不下去酒。在这些朝廷大员以及皇室内部,品级是有着严格的规定的。如果哪家在宴会时候弄错了品级是会被整个世族阶层所诟病的。 “神医若是不弃,喝本王的这杯如何?”拓跋曜把自己的莽纹杯送至罗溪跟前。 就在这一刹那,翠柳差点吓得叫出来。而东方雪毕竟在皇宫内,大场面见多了,虽然此时也紧张,但依然没被吓晕,道:“这莽纹杯岂是谁都能用的?本宫还是命人再找个麒麟杯子就是了。” 拓跋曜却不以为意,道:“不用那么麻烦了,就喝本王的这杯好了。本王就喝元澈的这杯。” 东方雪急了:“这怎么能行?曜哥哥,这成何体统?” 面对东方雪的焦急,拓跋曜却不以为意:“我与元澈老弟是过命的交情,区区一个杯子又能怎样?若是元澈老弟愿意,本王的王府随时欢迎元澈老弟的到来。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月,你我兄弟二人再次于这遥城相见实属不易,此情此景理当共饮一杯。”说罢把梅花纹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罗溪看着拓跋曜已经把梅花纹杯里的酒喝掉了,自己若是再不喝,怕是要惹人诟病了。毕竟现在的身份是溪元澈,没有公主的身份摆架子确实很多事情不方便。于是拿起莽纹杯也一饮而尽了。 东方雪眼睁睁看着溪元澈喝了那杯加了“作料”的酒心中咯噔一下,暗想:真是便宜了那个破郎中。借故有些不适就退了出去。临走前特意交代绿柳,千万要在药力发作前把那个破郎中支走,不能让琨王见着,否则其中的麻烦大家心里都清楚。 罗溪喝了那莽纹杯里的桂花酿,感觉酒刚入胃,一股燥热袭遍全身,若不是有人皮面具遮挡着,恐怕任何人都能看出她脸上的潮红。 “快带我离开这个地方。”罗溪一把抓住拓跋曜的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拓跋曜被这么忽然一抓很是诧异,他知道罗溪平时对他可没这么热情,而且轻易不会求他做什么事。这么近的距离,绝对不难发现他面前的这个刚喝了酒的溪元澈手上的温度有些高了。拓跋曜恍然大悟,罗溪对这酒迟疑的原因,心里明白刚才的酒一定有什么问题。 看着罗溪抓着自己的手腕而且越抓越紧,拓跋曜知道此事非比寻常,来不及多想,转身向三皇子慕容丹麒和兰公主说道:“三皇子殿下,公主殿下,本王与元澈神医久别重逢甚是高兴,谁知神医不小心多喝了几杯,竟然醉了,本王带他下去休息一下。” 兰公主道:“既然如此,就麻烦琨王殿下去安置一下神医好了。这里有三皇子殿下陪着本宫,不会有事的。” 拓跋曜向慕容丹麒点了下头,驾着溪元澈就出去了。 出了包间,拓跋曜并没有带溪元澈出门,而是让鸣萧等人作掩护,抱着罗溪从暗道进了齐国驿馆。 一路上拓跋曜怀里的人不断呻吟着“热,好热……” 那一声声热说的拓跋曜心里也如着了火一般。 燕雀楼本身距离驿馆就没多远,加上拓跋曜施展轻功,片刻功夫,拓跋曜令侍卫在门外等候,自己把全身滚烫的罗溪放在了床上。回过身,关了窗,在关门前跟鸣萧说: “鸣萧,今晚神医就睡旁边的那个房间,一会他醒了本王带他过去就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还有,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内院不用留人,现在所有人都守到外院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如有违者,就地正法。”说完,拓跋曜紧紧关上了门。 当拓跋曜回到床边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不仅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摘了,连身上的衣服也扯的所剩无几了。看着那玲珑的身段,胸前的若隐若现,拓跋曜不由喉咙一紧。 “怎么这么久啊?”罗溪迷离的双眼看着一脸惊讶的拓跋曜,一把拽过那金色的衣领。 拓跋曜看着这场景本就有些窒息,被罗溪这么一拽,竟往前一倒,压在了罗溪身上。这暧昧的姿势足以叫醒他身上的某个器官,并且让大脑一片空白。 “小溪,你这是在勾引我吗?”拓跋曜一手撑着身子,一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游走真的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好热啊,我要嘛。”一双玉臂又缠上了某人的脖子。 “小溪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吗?”拓跋曜还保持着最后一丝理Xing。 “难道你不想吗?”罗溪的腿慢慢缠上了拓跋曜的腰。 想,怎么不想? 只是没料到他们的第一次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拓跋曜抛弃了最后一丝理Xing,一声低吼,便陷入了无尽的柔情当中。 夜,静悄悄,房间内的人却无暇欣赏夜的这份宁静。 几翻云雨之后,拓跋曜心满意足地看着身旁的这个折磨人的小妖精,看着她面色渐渐恢复正常,累的睡了过去,心中竟有满满的充实感。让她躺在自己的臂弯中,拓跋曜甚至忘记了自己曾经那么讨厌别人触碰他的身体。他没想到抱着一个人睡觉内心也会这么满足,这种满足远比他在朝堂上击败了一个对手,亦或者是比得到武皇帝的封赏要幸福的多。 看着呼吸均匀的罗溪,拓跋曜面带微笑,在心里对她说:我拓跋曜以母亲在天之灵发誓,这辈子定不负你。 149真相 清晨,罗溪被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吵醒。 罗溪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身上无一块肌肉不酸疼。想想昨夜的热辣场面,又用力地摇了摇头,让自己用最快的时间恢复清醒,掀开被子,看到床单上那刺眼的红色,罗溪再次确认昨晚确实不是一场梦。 “你醒了?” 一个充满磁Xing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罗溪向后捋了一把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才看清一身便服拓跋曜已经坐在床边了。 “早啊,骆驼。”罗溪不想自己太尴尬,便无厘头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对于一个穿越过来的人来说,男女之间发生这样的关系,罗溪并不陌生。不过是**而已,没必要太斤斤计较。若是被人吃干抹净之后再计较,岂不太矫情了?更何况昨夜应该是她先主动的。想想自己的主动不由有些脸红,两世为人,原以为对这种事情已经没兴趣了,可事实却告诉自己不是那么回事。 骆驼这个称呼对于拓跋曜来说并不陌生,但是没想到这个居然是两人疯狂一夜之后的第一句话,对他的第一个称谓。 其实拓跋曜基本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他怕别人打扰到罗溪,竟然亲自去准备一壶洗脸的热水。他不想这个时候有人**到熟睡中的她。这种静谧容颜只能让他一个人拥有。 在等待她醒来的过程中,拓跋曜曾幻想过无数个她醒来两人对话才场景。她或许是娇羞的?或许是暴怒的?或许是又羞又闹的?又或许是寻死觅活的?无论怎样,他都决定哄她。 可是想过那么多,都没有当下的这个版本。 床上刚刚起来的那位,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还是那么理Xing。 不在乎?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这个女人不在乎自己已经失了贞洁了吗?难道这个女人连最重要的东西都不在乎了吗??一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保持理Xing? 就在拓跋曜内心无数个疑问无法解答之际,罗溪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好了中衣。直接无视拓跋曜诧异的眼神,自然地拿起水壶,向盆中倒了些水,试了试水温。手向后把及腰的秀发利落地绑在脑后,向前躬身,仔细地洗了洗脸。从怀中掏出帕子,擦干脸上的水珠,又把帕子叠好放回到怀里。整个过程仿佛只有一瞬间,那动作丝毫没有女人的矫揉造作,甚至比男人更加干净,如训练过的军人一般,绝不拖泥带水。 拓跋曜忽然发现他若再不出声,罗溪就要带上人皮面具出门了。才急急开口:“吃了东西再走吧。”拓跋曜真的不知道除了吃以外还有什么能留下她的脚步。 罗溪戴好面具回头一看,发现拓跋曜正从一个精致的四层食盒里拿出一碟一碟的早餐。不消一会,桌上已经摆好了。有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杏仁糕,蒸饺,白粥,以及她最爱的桂花糕。 经过昨夜的剧烈运动,加上美味的吸引,罗溪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咕……咕…… 罗溪自言自语地暗骂:“过分,你就不能争气点吗?” 但罗溪这样的尴尬却让拓跋曜轻松了不少,直接把罗溪按到了桌子旁,紧忙给她盛了碗粥,拿了汤匙往粥里加了一勺糖,轻轻拌匀,递到罗溪跟前,道:“凉热刚刚好。” 罗溪见此景,再拒绝也不好,更何况天大的事情都要先填饱肚子才行。便拿了粥吃了起来。 罗溪自认为吃东西的速度很快,但比不上拓跋曜往她碗里夹菜的速度快。虽然有不剩饭的好习惯,但也不能为了美食撑死自己啊!罗溪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放下汤匙,做了一个深呼吸,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感叹道:“吃饱啦。” 拓跋曜见罗溪开始吃东西自然开心的不得了,也顾不得自己吃,见着好吃的就往罗溪碗里夹,生怕自己怠慢了昨夜在他怀里温柔的女子。 见她吃饱后,才发觉自己有好多问题还没有问。 “昨夜……” “昨天我中了Chun药。”所以才那个样子。 “你不是百毒不侵吗?” “我只是百毒不侵,且问Chun药是毒吗?” “……” “绝大多数毒物对我来说没作用,但是却对Chun药尤为敏感。” “Chun药?”拓跋曜也想到这个东西,但是从罗溪嘴里说出来,心中还是很震惊的。 是什么人?什么时候给罗溪下的药呢? 为什么要给罗溪下药? 溪元澈就是罗溪的这个身份已经泄露了吗? 难道是有人记恨溪元澈吗? 拓跋曜一想到有人要加害罗溪,心里便恨得痒痒的。不过想想昨晚她的热情仅仅是因为Chun药,心中不免闷闷的。 “你可知谁要害你?你是被何时下的药??”拓跋曜着急地问。 罗溪喝了口盐水漱漱口,擦了擦嘴角,冷笑道:“若说是为了害我,莫不如说是我坏了别人的好事。”少了Chun药困扰的罗溪异常冷静。 拓跋曜一惊:“坏了别人的好事???” 罗溪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道:“你想想昨天我喝的是谁的酒?” 拓跋曜惊了一下“你喝的……”你喝的是我的酒??!!昨日晚宴,那莽纹杯中的酒应该是给我的,却被你喝了,想想这事我还居然是帮凶。若说这酒无意间害了你,那么原本这酒是应该给我喝的,也就是说有人要给我下Chun药!! 拓跋曜回顾了一下昨日宴会的情形,从来宾的入席一直到他扶着罗溪出门,整个过程中兰公主一心只有三皇子,那么若想下药应该是往三皇子那边下药,而不是自己。 燕国三皇子更不可能,他虽然表面和兰公主聊的火热,其实心里念念不忘的人是罗溪,给他这个琨王下Chun药,根本说不通,若是下毒拖延大婚时间还有可能,那么也可以排除嫌疑。罗溪不可能给自己下药,尤其是这种药…… 那么就剩下一个人——雪郡主!! 一定是东方雪,因为她一心想嫁入琨王府。如果这是雪郡主的计划,那么她就可以带消息给武皇,说两人在给送公主的路上已经有夫妻之实,然后待回国之时就可以筹办婚礼了。 一想想如果昨夜床上的女人是东方雪,拓跋曜就有一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 不过又一想,毕竟这Chun药让他得到了罗溪,郁闷的心好像也没那么纠结了。 罗溪看着拓跋曜脸上捉摸不定的表情,知道此时他一定思绪过多。此刻她不想在拓跋曜身边久留,道:“元澈以出来多时,是该回去了。” 150 迷药真相 拓跋曜见罗溪要走,心里忽然空了一样,这种感觉让他抓狂。这时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瞬间把所有情绪思维恢复到正常,道:“等一下” 罗溪站在门口,并未回头,问道:“还有何事?” 拓跋曜:“随我来” 拓跋曜拉着罗溪朝着房间靠墙的书架走去,轻轻转动上面的一本书,书架略微晃动了一下,拓跋曜轻轻一推,发现书架连着后面的墙都转动起来。当转出一个人能过的缝隙时,拓跋曜拉着罗溪穿墙而过。原来驿馆拓跋曜的房间和旁边的一个客房是相连通的。 罗溪抬手就要开门出去,却被一股力量拽住了。 拓跋曜拉住了罗溪的手,他忽然发现经过一晚,他已经无法接受罗溪要离开自己这个现实,而这个现实是他目前必须要接受的,毕竟此时他和罗溪还未成亲,毕竟此时她还是溪元澈。即便如此,拓跋曜依旧无法表现出很热切的样子,似乎平静地说: “你放心,我会马上安排起程,到了新都我就会立刻和你完婚。嫁妆聘礼之类的琐事都不用你Cao心,到时候我定不会让你输于兰公主。” 见罗溪依旧没什么表情,拓跋曜接着说:“至于那杯酒,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放心。” 罗溪挑了挑眉毛,想甩开拓跋曜的手出门。可挣脱了几次都没成功,便放弃了,问:“还有什么?” 拓跋曜实在不想就这么让她回去,觉得就这么让她走了实在是对不起她,但是目前又不能把她锁在身边。叹了口气,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昨夜神医溪元澈不胜酒力,被安排在驿馆的这个房间。至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任何人也只会知道这些。” 想不到拓跋曜会安排的如此细致,连她自己最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想好了,无奈地笑了,道:“多谢琨王殿下为罗溪想得周全,罗溪在此谢过了。” 拓跋曜继续拉着罗溪的手,问:“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罗溪挣脱了拓跋曜的手,道:“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拓跋曜理解罗溪此时正是心乱之时,虽有心痛,也未阻拦,只待罗溪出门后命暗卫悄悄跟着,怕她想不开。毕竟在大婚前与男人发生这种事情是有悖道德的,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那女人未来的夫婿。 罗溪出了齐国驿馆,径自走在大街上。随时路过的服装异样的齐国人三三两两,不过这毫无关联的人让罗溪越看越脑。 你妹的东方雪,你想勾搭死骆驼就不能做的高端点吗? 你喜欢拓跋曜那东西在你们国家怎么不努力呢?有武皇帝还有你母妃给你撑腰,跑来这么远做什么? 居然用**这么下作的东西! 用也就用了吧,干嘛把我也搅合进来? 东方雪,狩猎宴的时候你就到处找我麻烦,如今还真犯到我头上了! 贞洁那东西老娘不在乎,老娘在乎的是你***居然算计我!! 还有那只死骆驼, 我要你负责了吗?老娘用你负责吗? 是不是你知道东方雪的目的将计就计一并的算计老娘? 既然都欺负到老娘头上了,那就别怪老娘不给你们留情面了。 在送走罗溪之后,拓跋曜立刻叫来了鸣萧,道:“去查查昨日雪郡主到底搞了什么鬼?都有谁参与了?用最快的时间回报给本王。” 鸣萧双手抱拳,低头道:“是”。然后闪出房间。 拓跋曜吩咐了下人院内不需要伺候了,待下人都走后关上了门。 房间内还有她的气息,是淡淡的桂花香味。 脱了鞋,退去外衣,躺在还有余温的床上,拓跋曜抱着被子,上面还有她的温度。 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理Xing冷酷的琨王居然也会这般儿女情长,这般眷恋他向来嗤之以鼻的温柔乡,这样的沉浸而不能自拔让拓跋曜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是想想昨夜她的温柔,她的热辣,淡淡的笑意不觉又浮上嘴角。想到她,他满眼都是温柔,满怀都是心疼。 就这样,拓跋曜抱着被子,在美美的回忆中又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鸣萧来报调查结果,拓跋曜才起来。感觉着被子里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不由叹了口气。但是很快恢复了往日的冷酷与理智:“鸣萧,查到什么?” 鸣萧道:“属下去查过雪郡主那边,得知近日来雪郡主一直想见王爷却一直被拒,心怀怨念。郡主手下有个叫翠柳的丫头,出了主意,要趁这次外出之际与王爷有过肌肤之亲,这样回去就可以要皇上赐婚。昨日她拿了芙蓉帐暖这种药涂抹于给王爷的莽纹杯中,所以同一坛桂花酿倒出的酒,只有莽纹杯里的那个是有问题而别的杯子中的酒却没事。后面发生的王爷就都知道了。” “芙蓉帐暖?”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什么药。 鸣萧低头道:“这芙蓉帐暖是以前宫里一个喜欢香料的太妃研制的,作用特别大。听说用了之后不论男女,看到任何一个异Xing都会看作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人。而且没有解药,除非……”鸣萧越说脸越红,声音越说越低,说到后来基本都听不到声音了。 拓跋曜听后一拳敲在了桌子上,他本以为东方雪不过是小女孩的心思,他不屑于搭理。可是这次不同,这次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昨日若不是昨日罗溪替他喝了酒,恐怕东方雪在他喝了这芙蓉帐暖之后找个机会和他独处,那么…… 拓跋曜已经不敢往后想了,因为那会让他恶心不止。 “送上门的女人?东方雪,你以为你会这么容易上本王的床吗?”拓跋曜愤怒的双目仿佛两团火在燃烧。 “鸣萧,你去吩咐神农草行,让他们控制所有地方这类药品的流通,不管是原料还是成药,都不行。”一想到罗溪对这种药尤为敏感,拓跋曜就坐不住,生怕某一天别人对她下了药,而自己又不在身边。那结果…… 那结果是他无法接受的,即便是想想都会觉得心痛的不行。 “还有,听说这两天雪郡主要出去狩猎吧?鸣萧,你一定要安排好,千万不要漏掉什么人。” 鸣萧听着琨王的吩咐,不敢抬头看琨王的表情,因为那声音就足以冻死人了。 151 报复 傍晚,遥城最热闹的茶楼里两个着装低调却奢华的人一边品着上好的云雾茶一边听着周围人的八卦。向来这里都是遥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说得出口,说不出口的消息在这里都能被谈论到。 今夜的茶楼尤为热闹,因为下午出了一件爆炸Xing的消息。 一个穿着深蓝色土布衣服的粗壮汉子悄声问道“听说了吗?今天北边草原那边发生了件事。” 说话态度虽然是悄声,但是茶楼里都是来听八卦的,只要有人说了这样的话,整个茶楼里的人就基本都能注意到他了。 众人问:“什么事啊?” “是不是哪家公子又猎了一只熊啊?” 蓝衣男道:“才不是呢。我跟你们说,这事绝对够劲爆,绝对够香艳。” “香艳?什么事啊?” 大伙一听到“香艳”一词,立即都向讲话的那个人身边凑了凑,就算没凑过去的也伸长了耳朵,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今天上午,那个齐国的什么郡主去草原打猎,结果猎没打到,自己被猎了?” 周围人一听,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问:“真的假的?不会你又在编瞎话吧?” 蓝衣男生怕别人不相信似的,连忙证明自己:“我什么时候编过瞎话啊?这是真的。我下午去北边草原放羊时候看到的。” “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众人们一听是蓝衣男亲眼所见,就更加好奇地凑得更紧了。 蓝衣男还象征Xing地警惕着看了看周围,然后把头埋在人堆里。可是说话声却没埋进去。 “我跟你们说,下午我去北边草原放羊,有只小羊不知怎么就往树林那边跑了,我追过去抱住羊的时候,正巧发现有个齐国的马队往林子在林子周围,能有十几个人呢。本来也没想在意,却发现里面有几个是女人的打扮。” “女人?” “是啊,女人” “女人有什么啊?咱这边能打猎的女人多了。” 蓝衣男隐晦地笑了笑,道:“这里的女人可不一样,那可是齐国的郡主!” “郡主?就是前段时间来咱遥城的那个送亲的郡主?” “是啊,就是那个郡主。” “你小子厉害啊,我们也就是那天齐国送亲队伍来的时候见着了。那时候郡主还有那个什么公主都坐着马车,他们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居然让你放羊时候看到了,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又有人问:“那个什么齐国的郡主漂亮不?” 蓝衣男道:“漂亮,怎么不漂亮,我看那郡主皮肤如雪,眼如杏仁。” 凑热闹的有个人不屑道:“就看了个郡主啊,也值得炫耀一番。我哥家在齐国驿馆旁边,里面的公主郡主总能见到,不过区区一面,显呗什么啊?” 蓝衣男低声笑了两声,道:“这还不是最香艳的,最香艳的是后面。” “还有后面?” 蓝衣男把头又往人堆里扎了一下,道:“我看了一会本想离开,结果发现又一队黑衣人从树林那边窜出来,他们很快挟持了郡主的那队人马,当时那个郡主吓得花容失色啊,杏仁一样的眼睛差点瞪了出来呢。” “后来呢?”众人着急地问。 蓝衣人喝了口茶继续道:“那些黑衣人开始就搜了些财物,没想到有个好像郡主身边的丫头跟那黑衣人喊:你可知你们拦的是何人?告诉你们怕你们吓死,快放了我们,否则我们的人来了定让你们身首异处。 那男装的女娃不说倒好,说了之后只听那几个黑衣人嘿嘿笑了几声,然后拉着那说话的姑娘进了树林。” “然后呢?你别挺啊?” 蓝衣人咬了口点心,又喝了口茶把点心顺了下去后说:“你们也知道几个男人把一个姑娘拉进树林里会发生什么。” 有人问:“不是说好几个姑娘吗?难道那几个姑娘包括郡主都??……” 蓝衣男遗憾道:“我也以为能把那些穿男装的姑娘都拉去树林呢。结果最后两个黑衣人出来之后有个望风的人跟大伙说了些什么然后他们就带着搜来的财物骑马走了。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就又来了一队人,把齐国郡主他们接走了……” “……” “你再跟我说说那个拉进树林的姑娘怎样了?……” “我看那个被拉进林子里的姑娘被人抬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盖在身上的,估计在林子里都被人扒光了,可便宜了后来的那波人。你们想想啊,一个姑娘白花花的身子他们可以从头看到脚呢。等看够了再抬出来也没人说什么。不过那姑娘好像尝到了男人的甜头似的,被抬出来的时候还攀着男人的脖子往男人身上蹭呢。” 周围人都意想着当时的情景,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两个进林子里的人。 众人还在讨论着,但是那两个在窗边穿着低调奢华的贵公子以听完最重点的部分,无心其他人的评论了。 “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吗?”确实够狠毒的,不仅让下药的人品尝了被下药的苦,还弄得大街小巷人尽皆知。这丫头恐怕醒过来的时候不是选择跳井就是选择割腕了。 “怎么?你不满意吗?” 罗溪只是挑了一下嘴角,又问:“在燕国周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齐国不会追究吗?” 拓跋曜冷脸道:“追究?若是追究起来,草原上被劫的事情就不仅是市井传闻,而是事实。如果这样,被齐国后宫传出来的就不仅是一个丫头被*Jian了,谁又能证明她的清白呢?” 罗溪原来听闻这个琨王冷血,本以为他只是对男人冷酷,没想到惹怒他的女人他也不会放过。只是,这个结果让她依然觉得不够,难道把她吃干抹净之后就那个跟班的丫头开刀做替死鬼就得过且过?没那么容易吧。 罗溪放下了已经有些凉的茶杯,起身道:“多谢王爷请草民喝茶。”转身向外走去。 拓跋曜着急拉住罗溪,本想抱紧她,却碍于这是公开场合,更何况此时的罗溪正是溪元澈的装扮,只好放下手,假装干咳了两声以遮掩尴尬,道:“东方雪目前还是陪兰公主送亲来的,此时若是出了问题对大婚还是会有影响的。到时候怕两国国君脸上都不好过。不过我向你保证,以后她这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说话间拓跋曜的眼神无比坚定无比狠辣,他已经为东方雪想好了去处,那就是把她嫁到新月。在新月那个崇武的国家,听闻皇室九皇子残虐成Xing,又极其好色,去年刚娶进门一个皇子妃今年又要娶新的了。九皇子府里的女人听说没有活着出来的。那里正好是东方雪的归宿。 罗溪看着拓跋曜冰冷的目光直到他所言非虚,只不过她更喜欢亲手解决问题。这样才有真实感。抬头看着拓跋曜棱角分明的脸,道:“让王爷费心了,不过元澈的事情还是让元澈自己解决的好,只是到时候如有牵扯到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拓跋曜极其不满意罗溪对自己的称呼,什么王爷,元澈,为什么她要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的那么远?难道她不是快要成为他的人了吗? 152 利害关系 傍晚 齐国驿馆 “好了,别哭了,来喝碗蔘汤压压惊。” “姐姐,我好怕,那些男人就那么过来了,他们还把我绑起来了……他们还……” “你放心吧,已经有人在照顾翠柳了。” 自从东方雪被“救”回来后,就一直躲在暖阁里不敢出来,任何人都不让进屋,唯有兰公主才能在屋子里安慰她。 东方雪自恃是齐国郡主,金枝玉叶,在齐国几乎可以横行霸道,她想要什么就会得到什么,男人不过是她石榴裙下的玩物。所以造就了她不可一世的Xing格。因为无论她做过什么,做了多出格的事情,只要事后向父皇撒撒娇,或者找个有势力的公子哥儿抛个媚眼,自然会有人为她摆平。可是这次不一样,黑衣人原本是冲着她来的,若不是当时那黑衣人被翠柳绊了一下转移了注意力,那么第一个被拖入树林的就是……翠柳那不堪入耳的嘶吼声犹如依然在耳畔不曾停止,还有那些黑衣人放肆的狂笑声……她曾经把某些“需要惩罚”的女人赏给手下的侍卫,却不曾如此近距离地观看惩罚的现场。那简直太恐怖了。 太阳落山了,兰公主看着渐渐睡去脸上还有泪痕的东方雪,内心充满着矛盾。她走出暖阁,进了拓跋曜在一处隐蔽的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生气地说:“小雪的这次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她是我们大齐国的郡主,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请王爷一定要找出这几个黑衣人,将他们碎尸万段。就算王爷不想查,本宫也会想办法找人去查清楚。” 拓跋曜正在看书,看着兰公主气势汹汹地进了书房,心中已经知道她来的目的。看着兰公主义愤填膺的样子,拓跋曜心中只有冷笑。听兰公主发泄完,静静道:“兰公主,先坐下喝杯茶,消消火气。” 兰公主一听就火大了,质问道:“消消火气?怎么消火?小雪从回来就一直哭,我从来没见她被吓成那样过。我们东方家的人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拓跋曜见兰公主如此生气也没惧意,平静道:“兰公主若是想推迟大婚,让两国交战,让三皇子慕容丹麒难堪,本王不介意帮公主把这伙贼人公布于众,并且当街宣读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并在众人面前斩首。” 兰公主虽然心疼妹妹,但是一和自己的事情相比较起来,那么刚才的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就要有所犹豫了。 兰公主问道:“琨王这是何意?” 拓跋曜不紧不慢道:“兰公主不会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吧?” 兰公主一想到此行目的,忽然脸上一红。 拓跋曜继续道:“你我一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来给公主和燕国三皇子完婚,以达成两国永世和好的目的。若是此行有什么意外,那么送亲队伍势必就要耽搁下来。公主刚才说要找出那帮贼人,这又谈何容易?现在不是在我大齐,我们的兵不能随意走动,而那帮贼人怕是这里的地头蛇,对这里的山形地势了如指掌,就算是慕容丹麒要找到他们恐怕也得三年五载。难道公主还要等到三年五载之后再过去完婚吗?你也知道那个慕容丹麒其实心中是有另一个人的。真等三年五载,燕国皇帝退位让贤,他慕容丹麒想要哪个女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到时候即便公主是齐国的宠儿,恐怕也会因先来后到而受点委屈做个侧室了吧?” 侧室?兰公主没想到如果这件事情深究居然能影响到自己,她堂堂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屈居做侧室?这绝不可能发生。 拓跋曜见兰公主被吓着了,心中放下一大半的心,知道自己的劝说有效了,接着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还有?”兰公主没想这件事情还能引到自己头上,并且还影响这么大。 “兰公主是代表我们齐国的王室嫁入燕国的,一路上不能出现任何不吉利的事情,若是以后被人翻出来加以利用就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本王也是为兰公主考虑。公主你想想,那慕容丹麒是众多皇子中最有实力继承大任的候选人,公主做了他的正妃自然会遭人妒忌。若是以后有什么侧妃想扶正,那今天的这件事情添油加醋,恐怕就成了你是灾星,克夫克妹,慕容丹麒若为了自己利益考虑而做出不得已的选择,那么即便公主没烦什么错也有错了。公主以后可是要一个人在燕国生活,自己的后路一定要想好啊。” 兰公主知道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办,但是她决定为东方雪报仇,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问:“难道这件事就算了吗?” 拓跋曜沉静道:“这件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好。这也是为雪郡主考虑。” 兰公主:“这是何意?” 拓跋曜:“郡主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若让人知道遇上这么一档子事情还是不好。今日你我知道是那个叫翠柳的丫头帮她躲过了一劫,可是这件事若是传到别人耳朵里恐怕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也许有人会说其实被拉进树林的是东方雪,翠柳不过是顶罪的,难道一个郡主会跟别人说自己被**了吗?” 兰公主尴尬地端起茶杯,机械地喝了口茶。她明白,这件事情即便是在齐国也是要低调处理,甚至到最后调查这件事情的人都要死。如若走漏了消息,那么不仅是东方雪的下半生会以惨淡收场,皇室也会遭到各界的嘲笑。这是他们东方家族决不允许的。若是这消息传回本国,恐怕东方雪最好的结局就是常伴青灯,落发为尼了。 拓跋曜见东方雪欲哭郁怒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安抚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慕容丹麒知道,本王不希望给他任何借口推迟婚期。” 听到这样的话,兰公主很是感激,以前觉得拓跋曜故作冷酷,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真正遇到事情还是这个琨王有远见,更能从大局出发,不仅考虑周全,更是能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着想。便坚定地点了点头,道:“琨王请放心,本宫自会照顾好雪郡主,不会让他们乱说话,污蔑我大齐皇室。” 拓跋曜皱了皱眉,道:“管住下人的嘴好办,只是怕当下街头巷尾百姓都在议论郡主被劫一事,现场除了黑衣人没有其他人证,恐怕事实会越传越离谱。” 兰公主自信道:“谁说没有人证?本宫就是人证。” 拓跋曜眉毛一挑,问:“兰公主怎么会是人证?” 兰公主站起身,仰起头,道:“雪郡主一直想学本宫的琴曲《凤求凰》,今日午后,本宫就在阁楼上教雪郡主这首《凤求凰》,不曾外出。直到傍晚练完琴,发现翠柳不在,才听下人们说,丫头翠柳仗着平日里郡主对她的宠爱,便私自穿了郡主的衣服私自带人出去打猎。郡主让随行统领四处寻找,才找到已经遭猛兽袭击的翠柳。翠柳被接回来之后伤势太重,不治而亡,雪郡主念多年主仆情分而伤心不已。” 拓跋曜很满意兰公主编瞎话连草稿都不用打的皇室基本功,只要有兰公主的配合,以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153 规劝 兰公主站起身,轻盈道:“琨王殿下,听闻这两天遥城知府府宅里的梅花开得正艳,不如明天下午我们去知府的花园赏花如何?正巧雪郡主的《凤求凰》,练得也有几分模样,想与众人分享。我们一边赏梅,一边听曲如何?” 拓跋曜明白,此举可不是让众人赏花,而是给外人看,雪郡主这日根本没有出城打猎,而是在和兰公主练琴。 拓跋曜怎能不明白兰公主的意思,道:“赏梅桃花?好啊,听闻今年遥城知府内的桃花开的特别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叫上遥城的青年才俊也都过来吧,到时可以一边赏桃花,一边饮酒作诗,更可以向燕国人展示我大齐女子风范。兰公主意下如何?” 兰公主赞许地点点头,心道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办的沸沸扬扬,这样就可以堵住众人之口。因为人们更愿意相信亲眼所见的事情。 齐国驿馆暖阁 “姐姐,你说什么?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当兰公主把与拓跋曜商量的结果告诉东方雪的时候,东方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以为她的曜哥哥一定会为她报仇雪恨, 她以为她神勇的曜哥哥一定会在深夜就抓住那几个凌辱翠柳的坏人。她就可以把那些坏人处以鞭笞,凌迟这样的刑罚。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姐姐带回的消息不是那几个黑衣人已经捉住了?不是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处罚了?不是曜哥哥关心她的安危了? 为什么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的曜哥哥只是让她忍气香声? 面对着东方雪怒不可遏的质问,兰公主只是静静地喝茶,一直等到东方雪喊到没有力气,累得跌坐在椅子上,这才抬起头来,没有一丝温度道:“脾气发完了吧?可以冷静下来听听别人说话了吧?” 东方雪喊了那么久,心中的怒气早已消了个大半,勉强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兰公主接着说:“今天在这里,没有公主与郡主,只有姐姐与妹妹。” 这一句话说得太贴东方雪的心了。刚刚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却没有一个人能为自己撑腰,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说说心里话,这种感觉真是憋的要死。当下兰公主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拉近了兰公主与东方雪的距离。 “姐姐知道这次的事情让妹妹受惊了,妹妹一直受宠,从来没受过这番惊吓。妹妹急切想报仇的心理姐姐怎能不知?” 这一句句真是说到东方雪心坎里。兰公主见东方雪虽然不说话,但是表情上已经表明她对自己话语非常认可,就放下一大半的心来。 “可是姐姐要提醒妹妹一下,妹妹可曾记得这次跟姐姐一路随行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一路看风景吗?” 东方雪这才想到此次来的目的是要和拓跋曜增进感情,让拓跋曜爱上自己,她要成为琨王妃。 兰公主接着说:“琨王的地位在咱们齐国可不一般,你觉得他的王妃会是怎样的人?且不说其他,至少他的王妃是要一个干净的女人。你这么闹,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下午发生过什么?” 东方雪听后一惊,没想到自己就顾着报仇了,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着急道:“公主姐姐,被男人破了身子的又不是我,是那个丫头。” 兰公主笑了,道:“重点不是你这身子是不是清白的,是别人认为你是不是清白的。” “你也知道宫里人多嘴杂,这件事不是发生在齐国,父皇的皇威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作用。到时候这件事传来传去到了宫里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就算你现在还是清白的身子,到时候也就不一定清白了。你让太后验明正身,也不会堵住悠悠之口。到时候,即便身子是清白的,名声也不是清白的了。父皇为了保护皇家威仪让你以死明志都不为过,更何谈做琨王府的王妃?” 东方雪一听到死,身体哆嗦了一下。 兰公主接着说:“就算父皇指婚了,发了威,让琨王勉强同意了,却欠下琨王一个大大的人情。齐国内想进入琨王府做王妃的女人多如牛毛。无论哪个权臣用这个到父皇面前多念叨几句,父皇念在对琨王有所亏欠的份上让那个权臣家的女儿做了琨王的平妻。到时候你将如何?失了父皇的宠爱,还没有丈夫的爱护,你以为你在琨王府里还能像在父皇身边一样呼风唤雨吗?” “姐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那个琨王现在的兴趣并不在你身上。你之前几次接近他都被他推挡了回去,就算是回到齐国,你向父皇求旨要指婚与他,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可能会拿今天的事情拒绝呢?皇室的人最重视的就是名声了,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别说是琨王了,就算是平常的臣子家里都不会乐意要的。到时候父皇一怒之下把你送给草原上哪个部落的首领去联姻也是说不准的……” 东方雪越听心越凉,越听越害怕,最后几乎都听不到兰公主在说什么了。 兰公主说着说着见东方雪害怕的都开始发呆,就叫了两声:“妹妹?妹妹?” 东方雪听到兰公主的叫声,一下子跪在兰公主跟前,抱着兰公主的膝盖,哭求着:“姐姐,我的好姐姐,救救我吧,雪儿不要去死,雪儿不要被曜哥哥嫌弃,雪儿不要被送到草原上去。” 看到东方雪已经接近崩溃,兰公主觉得自己可以让东方雪听话了。她扶起了东方雪,安慰道:“你也知道今天的这件事情在这遥城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情。照此情形不出半月宫里那边就能知道。” 东方雪紧张地问:“那怎么办啊姐姐?” 兰公主假装思索了一会,道:“如今,这件事只是在遥城里议论的多,只要还没传出去,这事就好办。不过明日一早恐怕就难说了。” 东方雪:“是啊,是啊,明天,明天我都不敢想。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兰公主微笑道:“妹妹莫怕,只要肯听姐姐的话,姐姐一定有办法堵住悠悠之口。” 东方雪一听有办法,一下抓住兰公主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问:“姐姐快说,姐姐说什么妹妹都听。只要能让这件事情过去,姐姐说什么雪儿都会照做的。就算以后妹妹回到父皇身边,也会努力为姐姐说话,让姐姐在燕国也少不了父皇那边的关爱。” 兰公主把东方雪的手拉过来,轻轻拍了拍,道:“街头那些不过是传闻,人们只要亲眼见过,就会忘记传闻的。” 东方雪皱了皱眉,道:“姐姐你是何意?雪儿不懂。还请姐姐明示。” 154 赏桃花 兰公主仔细看了看东方雪,确定这时的她已经完全依赖自己,才缓缓道:“明日你一定要镇定。姐姐明日邀请遥城的才子以及大户人家的女子去知府府衙内赏花,姐姐会说你昨日一直在姐姐这里练琴,已经小有成就,看着梅花怒放,一时兴起想抚琴献上一曲,以增雅兴。众人到时自然会议论,但是哪有女子经历过这般事情还能镇定自若的?你用心弹好一首曲子,把皇家威仪都表现出来,姐姐自然会与人解释昨日不过是你身边的丫头恃宠而骄,竟然穿着你的衣服私自出去打猎,遇到了坏人,幸好你发现伺候的人不在,命下人出去找,才救回那个丫头。” 东方雪听后有些迟疑,问:“姐姐,这样能行吗?” 兰公主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安慰道:“行,肯定行。不过这一曲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弹出镇定,赏曲子的人也都是些才子,对音律也是略有通晓的。有什么样的心境,通过曲子会一览无余,只要他们从你的曲子中听不到害怕与慌乱,就会认定你昨日是在府里,根本没出去过,而街上的那些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若是弹不出,姐姐也帮不了你。” 东方雪问:“可是,姐姐,我弹哪一首曲子好呢?” 兰公主道:“这曲子还真难选,若是谈幽静一些的,恐怕以你现在的心境定是会露出破绽。太热闹的曲子又不符合明日赏桃花的气氛。不如就弹《凤求凰》吧。也是向琨王表达一下你的情谊。” 东方雪一想,确实如此。那曲《凤求凰》是当初宫里一位技术高超的乐师教给她的,那手法技巧早就烂熟于心。一起学习这曲子的还有兰公主,兰公主借由此曲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这首曲子自己一直想弹给拓跋曜却始终没有机会。不如就借此来弹给他听吧。便说:“雪儿一切都听姐姐的。” 兰公主见目的已经达到,又安慰了东方雪几句,嘱咐她一定要借这一夜好好练琴,然后退出了东方雪的屋子。 明月高悬,夜已静谧,唯有琴声渐起,无人注意曾经有一道黑影从房上掠过。 明媚的阳光照亮了燕国的边陲小城,一大早,城里但凡有点地位的府宅都接到了知府的请柬,说府里梅花开得正艳邀请各家公子老爷都去赏花,同时邀请了遥城几大家族的女眷,这样难得的机会也是让遥城未婚男女见面寻找好姻缘的机会。 邀请了众多男男女女也是为了给雪郡主的方便。毕竟一个皇室女子贸然出现在人群中实在有失皇家风范,但是适龄男女见面的场景就不一样了,这时出现便是皇家体恤民情,和能融入百姓。 中午过后,遥城内个大家的马车轿子齐聚知府府衙,把平日里威严的地方楞显成了民众的地方。 各家公子有相互认识的,举手抱拳寒暄着。各家小姐相伴而来,府衙门口到花园的一路上,环佩叮当。还有一些年纪大一些老妇人要做红娘,把年纪相当条件相符的男女相互引荐介绍,映着院子里盛开的桃花,都希望自己交上桃花运。年轻人本就是风采正茂,相聚在一起本就是一道风景。 “王姐姐,你也来了?” “柳妹妹,好久不见呢。这段日子可越发标志了。” “姐姐莫要笑我了。对了,听闻今日齐国公主也会来一起赏花,听闻这公主可漂亮呢。” “不仅有个公主,还有个郡主呢。” “郡主?”那个柳妹妹偷笑了一下,窃窃道:“姐姐难道没听说吗?昨日那个郡主去打猎,结果遇到强盗,有人传言回来说是郡主的下人被强盗拉倒林中给糟蹋了。不过依我看,恐怕是那个郡主也一同被拉进去了。” “小妮子可不能乱说话”那个王姐姐一边娇嗔责骂着那个妹妹,却一点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反倒把那个妹妹往一边人少的地方拽了一拽,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也是听我哥哥这么说的,可是遥城边的强盗彪悍的很,哪里肯放过一个姑娘?听老人们说,以前从这里路过一个大官家的小姐要去齐国看舅舅,就在去齐国的路上被强盗看上了,愣是抢了回去做了压寨夫人。听说那女子在匪徒窝里受不了侮辱要**,却被那些强盗们拉了回去,然后就没了消息。那大官后来也求冰泉山庄的人查找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那些强盗们无法无天,怎能看着郡主那么漂亮的妞儿不要?” “……” 花园的另一边 “张公子?您来了?” “李公子不是也到了?” “张公子可是来赏今年这桃花?” “今年桃花开的正艳,难道李公子不也是来赏桃花的吗?” “不仅赏桃花,听说今天齐国公主也会来,听闻公主风华绝代,吾等也想领略一下皇家风范。” “对了,今天来赏花的不仅有公主,还有一个郡主呢。” “难道张公子说的是昨日去打猎的那个郡主吗?” “不然还有哪个郡主?也不知那个郡主有多大能耐,居然能从强盗手下逃过一劫。” “我看逃过一劫是他们官家的说法,你若是强盗,都把那么个美娇娘捆了,然后只抓她的丫鬟吗?”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彼此的想法心照不宣。 知府府衙里来了这么多宾客,或许开始的话题天南海北,但是到了最后都会讨论到昨日里齐国郡主出城打猎被劫一事。毕竟在这个边陲小镇里,皇家的人被劫还是头一等的新闻。 府衙高级客房内 “姐姐,我好紧张。”东方雪虽然练了几乎一夜的琴,但是依然昨日的那番惊吓无法在这一夜间平复。 “别紧张,没什么的,父皇在宫里举办那么大的宴会,小雪头一个上台献艺,当着那么多文武大臣的面都没紧张,你担心这群下里巴人的土包子做什么?”兰公主安慰道。 “我怕……”他们闲言碎语。 兰公主看出了东方雪内心的纠结,她也理解,但是不能因此而后退,“我们皇室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高贵的血统,这份高贵不仅体现在平时严格的礼节上,还有就是遇到困难临危不乱。自古皇室多风波,雪儿日后也有出嫁的一天,以后没有父皇的庇佑,就要靠我们自己。今天不过是个小小的困难,如果连这点小问题都无法面对,那么以后就算是在父皇身边也无法呆得安稳了。” 东方雪用心地点了点头,道:“姐姐,雪儿知道了。” 兰公主执起东方雪的手,拍了一拍,温柔笑道:“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姐姐先出去看看,你去正厅旁边的耳厅准备一下,到时姐姐派人叫你。 兰公主款款走出客房,冲着花园凉亭里静静喝茶的拓跋曜自信一笑,拓跋曜心领神会。那雪郡主终于肯自己咽下这哑巴亏了,而且还要自己给自己善后。痛苦吗?很痛吧?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知府大门外又开始热闹了,原来是冰泉山庄的人来了。知府本来没怎么在意,因为虽然冰泉山庄是燕国第一大山庄,但是那山庄的庄主冷无情并不是什么好热闹的人。在遥城这个地方,每年都会举办庆典,集会,虽然没有京城那么豪华,那么热闹,毕竟是一座城市官民共庆的机会。每年官府都会恭敬地送去冰泉山庄邀请帖,但是每年冰泉山庄只会派一个大管家,或者冷无情身边的书童雪貂或者雪狐来送些礼物,所以这次知府听说冰泉山庄的人过来也没太在意,或许只是接受好了礼物就成了。 可是通报的人说这次来的人可不是什么大管家,更不是雪狐,而是庄主本人,顿时精神激动,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快快随我去门口迎接,冷庄主亲自到来,可不能怠慢了。” 说不能怠慢其实有两层含义,其一是冷无情身份高贵,毕竟身后的冰泉山庄掌控者遥城七八成的经济命脉,这样一位金主若是因为他怠慢而不悦,那么今年税收就麻烦了,只要有一两年不能跟朝廷交差,他这个乌纱帽就算是带到头了。其二,冷无情,人如其名,及其冷酷,手下家丁也异常彪悍,若是今天那庄主一个不高兴,恐怕会对三皇子和齐国公主王爷不利,若这冷庄主纯心不顺心了,别说乌纱帽,就连小命都可能保不住了,而且冰泉山庄的家丁数量都快赶上他手下的官兵多,真打起来自己这边可占不到便宜。 所以知府快步走到大门口,亲自迎接冰泉山庄的冷无情。边走边合计:这个冷无情怎么今天这么给面子呢?或许是他也想亲眼看看齐国公主的样子吧?唉,男人就是男人。 冰泉山庄庄主出行阵势当然不同凡响,虽说只是临时起意,但排场绝不输于皇家。浩浩荡荡十辆马车缓缓行来,前面的自然是豪华到不行的庄主马车,后面马车里带的有随从,还有礼物。第一大庄出手自然不会小气。 马车刚刚停到门前,车上的帘子还未掀开,知府就笑着迎接,道:“今日冷庄主能亲自前来,真是小官莫大的荣幸。” 车夫停好车后,从边上拿出下车用的小凳子,摆放妥当了,上面的雪狐率先下车,掀了帘子等主子出来。 从马车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冷无情冷庄主,还有一个就是景帝身边的红人——神医溪元澈。 两人同时穿了较为清素淡雅的月牙白锦袍,但是一看就是上等的布料,不仅织法繁复,而且上面的提花暗纹也是彰显着低调的奢华。同样是白袍,这两人身上的可比街面上卖的白袍贵千倍。 虽然两人的衣服底色都是月牙白,但是冷无情腰间配的是金丝绣花黑色底的腰带,而溪元澈则是一条淡黄色亮边腰带,或许是没有冷无情身材那么魁梧,较为淡薄的溪元澈上身还加了一件白狐狸皮的马甲,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贵气逼人。 知府看到两人下车,道:“原来神医也来了,”后面还想说点奉承冷无情的话,却发现冷无情一心都在溪元澈身上,那冷酷的气息到了面对溪元澈的时候竟然一点都没有了,甚至还能从他的目光中感到温暖。心里不由叹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什么齐国公主面子大,是这个神医面子大。这个神医可真是要小心,不仅在皇上面前红,在琨王面前红,在这个冷无情面前依然红,究竟这个神医有什么魅力呢?别的且不说,只要今天他们不是来惹麻烦的就好。 155哥哥你回来 冷无情见着知府在门口恭恭敬敬地迎接,道:“知府真是客气了,冷某的山庄若不是有知府照应着,也不能有今天的成就。” 说是知府照应冰泉山庄,实际上遥城的当官的几乎都靠着冰泉山庄吃饭。无论从税收还是交通运输方面,有几次官府需要运送给朝廷的贡品都是官衙委托冰泉山庄的镖局运送。所以,冰泉山庄说是遥城知府的衣食父母,一点都不为过。更何况每次税收的多少全凭这个冷庄主高兴,知府若得罪了冰泉山庄,那么近几年的税收就别想要了。 知府之前见过一次冷无情,那是见着他巡视冰泉山庄旗下的饭庄,见着那些平时他这个知府都要礼让三分的大掌柜们在冷无情面前头都不敢抬。这个庄主,别看年纪轻轻,可不怒自威,能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山庄岂是凡人? 冷无情,人如其姓,周围三尺冷冻非凡,每次跟人提起他都让人打哆嗦,今天一下客套起来,反而让他这个知府觉得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道:“冷庄主客气了。” 冷无情指着后面的几个马车,道:“区区几个小物件还请知府笑纳。” 知府看着后面装的满满的马车惊呆了,“区区几个小礼物?”这简直就是大礼,庄主出手就是霸气。见了那么多礼物,遥城知府的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知府一边迎了冷无情与溪元澈进府,另一面问了管家要了礼单。 原来冰泉山庄的大礼是一百个无瑕疵的白瓷花瓶。这种花瓶在燕国可是贵族用品,遥城知府还是几年前上京述职时候在丞相府见过一次。当时丞相特意在他面前夸耀了一番如何得到这个白瓷花瓶的,那是圣上的恩宠。 一个白瓷花瓶就已经够气派,一百个落地白瓷花瓶真的够给这次的赏桃花宴会品味提到国家级。刚才还愁府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好歹人家是皇子,还有他国公主,若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摆件,岂不太寒酸了?这是让皇子埋怨他这个地方父母官待客不周?现在可好了,这些白瓷花瓶足够给咱争面子了。 “快去,把这白瓷花瓶摆到各个房间去,告诉下人当心着点,这花瓶珍贵着呢,碎了一个就算他们掉脑袋也不够赔的。” 知府管家赶紧领着下人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抬了进去。 不消一会的功夫,府衙里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摆上了,尤其是花园里开宴会的地方,长廊边上,大厅四周都有摆放。一百个落地花瓶呢,土包子开花,真的可以奢侈一下了。而且管家还叫下人采了一些桃花枝插在花瓶里,更有桃花宴的气息了。 花园里的人越来越多,其实众人心中都想见见三皇子与未来的三皇子妃的样子。就在众人的期待值最高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响彻前后院子: “镇国公亲王到……”自从慕容丹麒被封了王,人们对他的称呼也就由皇子变成了王爷。 “兰公主到……” 慕容丹麒与兰公主的到来亮了所有人的眼睛。无论是恭亲王的威严高贵还是兰公主的温婉大气,都让众人赶到云泥之别的含义。 院子里的公子小姐自动让出一条道,知府引着二人直接引到了院子里早就准备好的座位上。 之后知府宣布宴会开始。众人品酒赏花,有才子为桃花吟词做赋,有的为桃花挥毫泼墨。 相继几位公子出彩之后,三皇子大悦,盛赞遥城人才辈出,理应多去为国家效劳,并赏了些小物件给那些作品出彩的公子。 亲王赏的小物件就算不值钱,也足够放在家里供上了。在遥城这样一个偏远的地方,很难得到什么赏赐的。这次不仅能得到赏赐,还是当着众人的面接赏,这种祖坟冒青烟的大事可是遥城每个家族的荣耀。 兰公主见时机差不多了,道:“三皇子殿下,刚才本宫见识过了才子们的佳作,接下来应该也看看小姐们的才华。不知可否?” 慕容丹麒颔首同意,知府闻后,大声道:“刚才各位公子已经展示,不知在座各位小姐是否愿意一展才华,为这次桃花宴增姿添色呢??” 之前见到皇子的封赏,早就有姑娘坐不住了。遥城女子不比京城,很多人家的女子与男子一样可以上私塾读书,可以过问家族生意的事情,可以出头露面为家族争辉。这么大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更是不能错过,纷纷毛遂自荐。 姑娘们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小九九,若是被恭亲王或者是琨王殿下看上了,没准会被招去王府里,闹不好还会做个侧妃之类的。就算没有,做个陪房的丫头也是很赚的。或者被招到王府做个乐师,那么一辈子的吃穿也就不用愁了。 姑娘们演绎了古琴,歌唱,舞蹈,绘画,连续几个人下来,兰公主心里有了底,都说抛砖引玉,前面这些女子的才艺虽然在遥城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可以拿出来炫耀,可与雪郡主的才艺能将她们甩出几条街去。有了前面的这些铺垫,东方雪,姐姐能为你做的可都做到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要争气了。时间差不多了,雪妹妹,姐姐一会让你压轴登场。 前面一个大家的女子还在展示舞蹈,兰公主低声叫来侍女,轻声道:“去耳厅叫雪郡主出来吧,还有一个节目就该她出场了。” 吩咐了之后,兰公主看着嘴角上扬的三皇子,又看看坐在另一边的拓跋曜,心中满是自信。 不经意间拓跋曜的目光对上了兰公主,举起酒杯远远地惊了一杯酒,“希望能看到雪郡主大放光彩”。兰公主也抬起了酒杯,“琨王放心,雪郡主不会让你失望的,更不会让皇室失望。” 眼看着台上这支舞快跳完了,还是没能见到东方雪的身影。兰公主觉得有些不对,刚想叫人,却发现之前派出去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跑回来了。那丫鬟特意压低声音在兰公主耳边嘀咕了几句,兰公主忽然面色慌张,可一瞬间又转回到平常。 拓跋曜一边注视着溪元澈,另一边也在实时观察着兰公主。一刹那的慌张当然没逃过拓跋曜的眼睛,心道:“出什么问题了吗?若是东方雪就不太好了,毕竟今天整场宴会都是为她准备的。自己抓不住机会可怨不得别人。”不过拓跋曜还是起身走向耳房,毕竟东方雪还是齐国人,这次他负责公主和郡主的安全,如果出了什么大的差池,他回去也不好向武皇解释。 拓跋曜示意了一下,让歌舞表演继续,甚至要乐师增大乐器的音量。然后起身向耳厅走去,周围看热闹的公子小姐也都好奇,有意无意地跟了过去。只是走了两步被拓跋曜的随行护卫拦了下来。可是身子没法跟去,耳朵都竖的老长,生怕在这嘈杂的环境里错过了什么。 到了耳厅门口,只见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反反复复。屋里面的声音忽大忽小,有雪郡主的声音,还有丫鬟的声音。 “哥哥,你快回来啊,妹妹还要呢……” “郡主,您小声点啊!” “郡主,别喊了,快把衣服穿上。” “郡主,您再喊,前厅的人就都听到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我的哥哥,就是你们在这里,哥哥才走的。” “郡主,可别乱说话了。”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中了邪了?别说胡话啊。” “郡主这是怎么了?真是急死人了。” “兰公主怎么还没来?郡主这样,这叫我们做奴婢的如何是好啊?” “……” 屋外一个小斯跑了过来,手里拿了一桶冰水,还未到门口,只是隔着窗户喊了一句,“妹子,你要的冰水来了。” 这话刚说完,耳厅的门就被撞开了。只见雪郡主衣冠不整,满身娇红,头发凌乱,四肢被几个丫鬟强拽着。“哥哥,别走,妹妹还要呢。” 看到东方雪如此放荡的站在门口,拓跋曜满脸黑,怒斥着丫头:“快把你们郡主丢进去。不要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若是再乱说话就把嘴巴堵上,真是丢尽了我们大齐的脸。” 东方雪听到拓跋曜的声音,转头向拓跋曜望去,那一脸的浪荡桃花色就好像一个没有被满足的窑姐儿。“哥哥……呜……”东方雪还想说什么,就被下人用抹布堵上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其实这些做下人的早就想把郡主的嘴堵上了,但是身份有别,虽然都是为了保护齐国王室的名声,可是事后若是追究下来还是会闹个以下犯上,所以这些丫头只能好言相劝。可是这郡主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那喊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浪,叫的这丫头们都羞红了脸。可算盼来一位比郡主位份高的,这次王爷让堵住郡主的嘴,肯定要快点行动。丫鬟花子旁边有个擦桌子的抹布,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事关紧急,随手拿了直接塞到了东方雪嘴里,可算不用听她胡言乱语了。主子这样浪叫,让她们这些做丫头的也抬不起头来。 156 桃花宴后 虽然没有人过去看,但是耳厅毕竟距离大厅不是很远,乐师的奏乐声很大,可还是有人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 兰公主听到丫鬟来报气的不行,暗叹:好你个东方雪,本宫费尽心思让你长脸,可是你却让本宫丢尽了脸,如今三皇子殿下还在,你让本宫以后如何在燕国呆下去?遂假扮头疼,惹三皇子慕容丹麒注意。 其实慕容丹麒早有暗卫通知,大致了解了情况。身为皇室,有些东西都是明知道如此却不能说出的。看到兰公主如此,也不想故意难为,便宣布天色已晚,宴会结束。不仅如此,还催促遥城知府尽快把客人们尽快送出府衙。兰公主对慕容丹麒的爱意更深了。 大厅里的公子小姐们正意犹未尽,有些甚至连才艺还没有上台展示,心中甚有不甘,无奈三皇子已经宣布结束,悻悻然走出知府府衙。 没有让自己舒服,女人不敢说是自己的才艺没来得及展示,只能找另外的出气口。而琨王拓跋曜的去向就是众人议论的焦点。 “你们知道琨王去做什么了吗?” “不知道啊,我看着兰公主的脸色也不对呢。” “你不是坐在门口吗?听到什么没有?” “我就听到里面有个女人喊着哥哥别走,那个声音,那叫一个香艳……” “你说能是谁的声音?” “就是啊,有谁能这么大胆,能在皇子面前这样放肆?” “三皇子,兰公主,琨王爷都到了,就是雪郡主没到,估计那声音是雪郡主的吧?” “就是啊,我觉得也是雪郡主,不然她怎么不出来?” “也是,没想到那个郡主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叫男人……” 这议论一传十,十传百,开始时候只说是齐国雪郡主叫声香艳,一个时辰的功夫就传成了雪郡主看上了遥城的知府小厮与之鬼混,又过了一个时辰,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而共同的看法就是昨日雪郡主的老相好假装土匪去树林与雪郡主约会野合,今日雪郡主又想约会,竟然大胆地约到了知府府衙,被小厮撞破,撞破之时雪郡主还没有满足,所以才飘出那样香艳的声音。 听着酒馆里谈论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离谱,罗溪只是淡淡地喝了一口茶,“东方雪,你可尝到这**的滋味了吧?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冷无情看着罗溪不言不语的样子只好先出声打破沉静“听说琨王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三皇子也要彻查,说是这件事发生在燕国,燕国有义务彻查,但是被琨王婉拒了。表面上都说要彻查,实际上三皇子是怕琨王诬陷,琨王怕三皇子在查案中有所包庇。你说最后能查出什么结果?” “问题出在她自己身上,只能说她自己倒霉。” 冷无情知道这事肯定是罗溪做的手脚。却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同样都是白瓷瓶子,为什么放在知府府衙里那么多,偏偏只有耳厅里的人出事了?同样是齐国出来的人,为什么拓跋曜和兰公主没事?罗溪不想说,他自然不会问,只是冷无情知道那雪郡主一定是惹到了罗溪这个不该惹的活阎王。 齐国驿馆内忙碌异常,拓跋曜一边等着调查的人回来报告消息,一边在思考。雪郡主无端发情这件事肯定是罗溪下的手,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罗溪的Xing格他太清楚了。只是她如何下的手呢? 冷无情送的那批白瓷落地花瓶一定有问题。可是那花瓶有一百个,拿进来的是知府的小厮,冰泉山庄的人没参与搬挪摆放。 耳厅里的丫头都是他从齐国带过来的。难道那几个丫头里面有Jian细? 就算有Jian细,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的人?冰泉山庄的?还是燕国老三的? 可又不像,燕国老三目前还不知道罗溪就是溪元澈,而且罗溪也不想让老三知道那个神医的真实身份。 难道是冰泉山庄?这不像冰泉山庄的做法,冷无情的人做法是直接下杀手,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拓跋曜想着想着,虽然头疼,但是心里越来越赞赏这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小溪,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能为你做好,没有人能伤害到你,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主子” 侍卫鸣萧的声音把发呆的拓跋曜拉回到现实。 “说,查到什么了?” “属下已经查了知府府衙所有的器具,耳厅当中所有的地方,都查到了,均没有发现可疑物质。” “雪郡主身边的人呢?” “那些人也查过了,当天雪郡主除了和自己的丫头在一起,只有两个人接触过,一个是兰公主,一个是兰公主手下的丫头。那个丫头是兰公主派过去叫雪郡主准备演奏的。是兰公主身边的亲信,背景清白,没有可疑之处。雪郡主身边其他的丫头也都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有武皇的人,有皇后的人,还有容妃的人。” “知府那边问过了吗?” “知府那边已经问过了,他们也在彻查,虽然给咱们的调查设了些阻碍,但基本还算是配合的。” 拓跋曜想了想也正常,毕竟是在他国,还有一位皇子在,那个知府先要照顾到他主子的情面。这么做也是常人之举。 调查不过是装装样子,重要的不是追查出谁是主谋,而是要处理好这个雪郡主以及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影响。 鸣萧见拓跋曜在思索,可是有探子传来的消息也非常重要,轻声示意了一下:“主子,还有一件事。” 拓跋曜回过神,问:“还有什么事?” 鸣萧低声道:“宫里传来消息,慈恩宫那边动手了,对我们很不利。” 慈恩宫是齐国皇后的寝宫,为了避讳直呼皇后的名字,都把她的寝宫作为她的代号。 齐国与任何一个国家一样,朝堂之上是几股力量的平衡。一股力量是以皇后以及 齐国上下共有三支力量,一支是以太子东方御为首的**,一支是以皇后支持的六皇子东方辰为首的辰王当,一支是以琨王为首的琨王党。其他也有一些小的力量,但是不足以形成大的形势。但是会在三只党派之间起到联系与平衡作用。 太子是武王先皇后之子,而且是长子,所以早早便为立太子;新皇后上任后仗着母系强大而希望立自己的儿子六皇子为太子。所以**与皇后派关系势如水火。而琨王是武皇宠臣,应当是两方拉拢对象。但是皇后貌似与琨王母亲有仇,所以皇后曾经几次派人暗杀拓跋曜,不过都被琨王机智躲过了。但是当初弱小的拓跋曜还没有强大到与皇后抗衡,所以一直表面对皇后很“孝顺”甚至“亲切”地叫她额娘。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太子与琨王与皇后都有仇,所以东方御与拓跋曜自然走的会近一些。可是近归近,太子总是忌惮琨王在武皇心中的地位,所以对拓跋曜方方面面也是防备的。 后宫的势力也是与朝堂相同。东方雪的母妃容妃所在的临安侯府便是支持太子的力量。太子为了拉拢拓跋曜,也是为了在琨王府设立自己的力量,所以很支持雪郡主接近拓跋曜,也就是这次为什么东方雪可以顺利当兰公主的伴女的缘由。 最近太子的一些行动触动了皇后的利益,齐国皇后也做了些还击,虽然那两人打架与拓跋曜无关,但他还是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做些文章的。 拓跋曜思索了一下问:“这次是怎么回事?” 鸣萧道:“卫都将军周子明。在当值时候发现上司隋元在受贿,便报告给了大将军,由于数目巨大,大将军把这事写了折子上报给皇上。龙威震怒,那个隋元被赐腰斩。而这个隋元便是皇后表哥家的小儿子。” 拓跋曜眼睛一亮,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可是你们送上门的。” 鸣萧听得一愣,不知道主子在说什么,只能暗自低下头,不出声。 拓跋曜低声在鸣萧耳边说了些什么,鸣萧低头不语,转身出了房间。 “王爷,兰公主在外面。” “让她进来吧。” 本想为东方雪出头,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兰公主对东方雪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好好的出彩机会竟然变成了出丑,更重点是,东方雪这样恐怕会影响自己在慕容丹麒心中的地位很是恼怒。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解决,便找琨王商量。虽然这个王爷在之前和自己没什么交往,但几日接触下来,发现这个王爷并不像传言中的那么残暴,遇到问题冷静睿智,更重要的是毕竟这也算娘家来的人,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是武帝的女儿,他无论如何也要帮衬着,不然对谁都不好过。 “琨王殿下,您看今天这件事情怎么办?”还没落座,兰公主也省了寒暄,直接问琨王眼下的情形如何面对。 拓跋曜道:“公主殿下,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 “琨王殿下……” 拓跋曜与兰公主刚与兰公主要说些什么,鸣萧拿着一个小纸条连门都没敲,急急地推门进来了。拓跋曜示意了一下兰公主稍等,便听着鸣萧在耳边切切低语。抬起手看着手中的纸条,拓跋曜脸色逐渐沉重。最后竟然啪的一下拍碎了桌子的一个角,怒骂:“真是太胡闹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这样胡来!你先下去吧。” 兰公主本想斥责这个下人,但是想着自己还有求于琨王,不好因为一个下人而在这里发脾气,所以忍下了。看着拓跋曜脸色渐渐变化,也好奇这个下人究竟带来什么消息,竟然让拓跋曜面色沉重。见鸣萧除了门才开口问:“琨王殿下,请问……” 拓跋曜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走的兰公主直心急,但是却也不敢直接问,只有焦急地在一旁等着。 157 回京 看着拓跋曜走来走去,兰公主终究忍不住了,问:“琨王殿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谁要害我们?暗地里给雪郡主下了什么蛊?这人伤天害理,殿下可一定要为本宫做主啊。” 拓跋曜走来走去就是为了让兰公主忍不住,兰公主越着急,情况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确实有人要害人,不过害的不是你。”拓跋曜解释着。 兰公主一听这次针对的目标不是自己,就松了一口气。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琨王道:“这件事说来有些复杂。你知道慈恩宫那位与太子不和。前几日太子指使东方雪的表哥周子明参了隋元一本,结果隋元被判了腰斩。你可知这隋元是什么人?” “这件事和雪郡主有什么关系?请琨王殿下明示。” 兰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在后宫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对前朝的事情却不怎么知道。 拓跋曜叹了口气道:“隋元是谁你可以不知道,隋元有个表姑,而这个表姑正是住在慈恩宫的那位。” 兰公主一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件事会与慈恩宫拉上关系。不过她还是不确定这件事和东方雪能有什么联系。 拓跋曜继续解释:“临安侯府的周家是太子的人,周子明是容妃的亲外甥。慈恩宫的那位想找周家的麻烦不容易,找雪郡主的麻烦还不容易吗?毕竟周子明是雪郡主的表哥。” 说到这里兰公主算明白一些了。皇后为了自己的表侄腰斩而报仇,想找临安侯府的麻烦,怎奈临安侯府上下文臣武将都身在要职,而且武皇也很仰仗临安侯府的能力,对他们很是信任。而与临安侯府周家最有血缘关系而且相对实力较弱的就是这个雪郡主了。只要让安插在雪郡主身边的下人稍微动一下手脚,那么东方雪自然会在“恰当”的场合做出“恰当”的事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周家出丑。 想明白这些,兰公主越发的气恼了。不是为了东方雪糟了陷害,而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了自己。所以一直后悔,带谁不好,偏偏带着一个这么惹人讨厌的家伙,因为她的家族,差点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皇家的人一直如此,从来不考虑别人死活,只想这样一件事情发生,对自己的利大还是弊大。 拓跋曜见兰公主不言不语,眉头紧锁,目光投向西北的窗子,那窗子的后面正是雪郡主的住所。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到怨恨,能看到气愤。便知刚才自己说的话已经奏效了。毕竟都是聪明人,只要说一个开头,剩下的兰公主自己都会想到的。 拓跋曜见时机成熟,叹了口气,道:“如此情形,雪郡主这样一直跟着我们走下去,恐怕……”恐怕出的麻烦事情就会一件接着一件了。 话还没说完兰公主抢先开了口,道:“听闻昨日雪郡主的下人在林子里与人媾和,却与雪郡主说自己受了惊,雪郡主受了蒙骗,今天本想带着那个受惊的下人到宴会上来散散心,没想到那个下人竟然当众发情,造成众人误解。那个下人的行为严重侮辱了皇家的威严,应当立即处死。念在那下人与雪郡主主仆情深的份上,准许雪郡主亲自护送那个下人的尸首回大齐。即刻启程。 琨王殿下,你认为这样可好?”皇室子女不打草稿就可以把一件事情说的面目全非,这个本事却是生在皇家长在皇家能活到Cheng人的必备技能。谁爬的高,就说明谁的这项技能掌握的好。 拓跋曜暗含着笑,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点一下就透。这可是兰公主下令要把那个东方雪送走的,可怨不得别人。“如此甚好。我去和三皇子说一下,不要让两家因为这件事生出什么嫌隙。” 兰公主听到三皇子,眼睛不自觉地就柔和下来,却也紧张“殿下,三皇子那边……” 拓跋曜平静道:“那三皇子以后便是你的夫君,也是一个聪明人。本王跟他说说他能明白的,就算不给本王面子,也要给你这个未来的王妃一个面子啊!” 听到“王妃”一词,兰公主面色忽地红了,娇羞道:“殿下休要取笑本宫了。这件事就麻烦琨王殿下了。” 拓跋曜送走兰公主,就去找了了三皇子慕容丹麒。 其实之前慕容丹麒说要查这件事,一是因为这件事发生在燕国的地盘上,自然作为地主要负一定责任;二是为了不让拓跋曜有机会把所有脏水泼到燕国身上。这次慕容丹麒找他解决这件事,一听与燕国无关,自然全力配合。 不到傍晚,遥城知府出面,说辞与兰公主之前的解释无二,只是后面加了几句:对于这件事情,要求民众不打听,不议论,不私聊。 东方雪被送走的时候还未清醒,为了防止在路上乱说话,丫鬟们只好敲晕了她,并在她嘴里塞上了抹布,不让她出声。堂堂一个郡主竟然被这么对待,在东方雪的经历中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兰公主亲自送走了东方雪,听着街上对桃花宴上的事情越聊约少,心中安稳了许多。 “公主今天受累了吧?”慕容丹麒一身华服出现在齐国驿馆门口。 兰公主没想到在门口能遇到三皇子慕容丹麒,心中有些尴尬,没想到在桃花宴上遇到这么大的事情。但是即便是这样,三皇子还是这么支持她,心中又是暖暖的。 慕容丹麒体贴的说:“婚期将近,不如我们早日起程去新京,如何?” 这句话一下说到了兰公主心坎里,遥城这个地方确实不祥,在这里竟然出了这么多事情,早日离开定是好的。甜甜道:“已经到了燕国,一切听三皇子的。” 翌日,送亲与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了遥城,遥城知府看着远去的车队呼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些爷爷NaiNai给送走了。 冰泉山庄 自从看到东方雪发Chun的样子,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发Chun,气消了大半。心想着若是三皇子大婚,自己也是要出席的,便回到冰泉山庄辞行。 “小溪,再住几天吧?在这里调养一下身体。”冰泉山庄的老庄主冷秦心疼地看着罗溪。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个孩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孩子太瘦了。怎么看都舍不得这个孩子。 “冷伯伯,这次我是偷跑出来的,爹娘都不知道,若是出来太久就要露馅了哦。” 冷秦道:“你这孩子啊,还真是让人心疼。你伯母自从吃了你带回来的东西之后好多了。” 罗溪安慰道:“有用就好,冷伯伯放心,小溪以后有时间还会来看你的。” 冷秦笑了笑,道:“这次还是让无情那小子送你回去吧,一路上有他在我才能放心点。” “爹,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溪的。”语气中充满无限肯定。 “好,晚上庄里摆宴,为你践行。” 本想晚上就出发的罗溪不忍拒绝冷秦的邀请,只好把离开的日子退后到明日。 一大清早,罗溪向冷秦夫妇辞行,劝了千次万次才让冷秦打消了全员送神医的计划。神医这个身份,她还是希望低调处理点好。 早Chun的阳光还是很明媚,吹着寒冷却夹着一丝温暖的风,罗溪就这样坐在马车上,赏着外面的风景,而就在她旁边,冷无情也这样看着罗溪,因为在他眼中,眼前的青蓝色眼睛的女人也是这美景中的一部分。 离开冰泉山庄有一段时间了,路上的人,车越来越少,再到后来,宽宽的道路上只剩下冰泉山庄的马车。 冷无情见着四下没有陌生人,问罗溪:“小溪,你是怎么给那个东方雪下药的?”这件事情其实一直困扰着冷无情。对于暗杀,下药这类的事情,冷无情手下的寒刀门自是行内的佼佼者,一般暗杀下蛊的事情,对别人来说或许是毫无破绽,对于冷无情来说确实破绽百出,因为他太内行了,任何案件在他看来都是能找到痕迹,去追踪下毒者。可是罗溪这次让他大开眼界。因为罗溪只让他送给遥城知府一百个白瓷花瓶,这种白瓷花瓶在他家的库房里已经放置很久了,只是在一次清扫库房的时候被罗溪看到才让这些白瓷花瓶见天日的。 在搬运花瓶的过程中,罗溪连看都没看,只让他冰泉山庄的手下去Cao作,所以说在白瓷花瓶上做文章,根本没可能。 那么在知府府衙做文章? 齐国皇室来的人,衣食住行自然是他们自己人Cao办的,不会给外人机会,而且从冰泉山庄出发一直到宴会结束他和罗溪相伴回来,罗溪都一直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那么这个小妮子是怎么下手的呢? 冷无情确认这件事一定是罗溪做的手脚,但是怎么做的?他真没看出来。 越是内行,就越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好奇,所以一路上冷无情一直找机会想问罗溪,可这种事情决不能让第三个人听去。所以一直等到马车行至无人处,冷无情才开口问罗溪。 罗溪笑了一下,那笑容中满是得意。反问道:“给她下药?我为什么会给她下药?” 冷无情见罗溪故意卖关子,口气软了下来,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那就是东方雪一定惹到你了。不然她不会这个跟头栽的这么狠。” “为什么不能是琨王拓跋曜或者是兰公主想除掉她呢?”罗溪俏皮地问。 冷无情如实回答:“我与琨王虽然不熟,但是也有些了解。之前树林里那次像是拓跋曜的手法,桃花宴上的不像。而且我注意过当时事发时候他的表情,那个表情显示他不是这件事的策划者。 若说是兰公主,那就更不可能了。以我对齐国皇室的了解,这个兰公主在齐国后宫颇有人缘,她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六皇子,对琨王也只有恭敬,因为她的中立,所以武皇帝对她宠爱有加,论说她是皇上人。所以无论是皇后还是嫔妃都会多多少少地巴结一下她。容妃和她没什么恩怨,更何况这次兰公主与三皇子的联姻是她提出来的,而且她会不遗余力地让婚礼顺利进行下去。雪郡主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那不是让兰公主往自己脸上抹黑吗?皇室的人之间关系复杂不假,但那个兰公主也没蠢笨到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做筹码。所以更不可能是兰公主了。” 罗溪不想难为冷无情,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好吧,我承认确实不是拓跋曜,也不是兰公主。不过下手的也不是我,而是东方雪她自己。” 158回京路上 “是东方雪自己?我不明白。”冷无情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为什么东方雪会让她自己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丢人现眼。 “东方雪身上藏着媚药。这么说你可明白?” “可是她身上藏着也不代表她自己吃啊?”就算是吸入式的药粉,屋子里又不止她一个人,那么多丫鬟怎么也没见出现东方雪一样的状况啊?若是别的物件上有问题,琨王和三皇子恭亲王的手下肯定是能查出来的。“问题出在哪里呢?” 看着冷无情迷思苦想的样子,和以往冷峻的外表极不相称,尤其是那紧缩的眉头,让罗溪看了就想笑。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罗溪噗嗤一下笑了,道:“好了,告诉你吧。齐国皇室自幼会食用一种叫回Chun草的补品,那是让人保持青Chun,延缓衰老的药。这种药本是良药,只是常年食用会让身体变得敏感,不管是毒药还是良药在他们身体上的反应都要超过常人。” 冷无情不解,“兰公主也是皇室中人,她怎么没有东方雪的丑态?就算他们更敏感,她也没吃那个媚药,怎么就……”冷无情不好意思往下形容了。 罗溪道:“兰公主和琨王都在大厅,根本没有接近东方雪,而且他们两个身上没有媚药,就算身上敏感,怎么会中媚药之毒呢?至于屋子里的那些丫鬟,他们可没有资格食用回Chun草这么贵重的补品,所以身体没有那么敏感,就算皮肤接触到了那种媚药也不会反应很强烈的。至于东方雪,她没吃,只是她身上藏的那种媚药遇水极易潮解挥发,挥发出的药品无色,无味,更容易透过皮肤进入到身体里。她自己若是没带那种药,谁都害不了她,只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怨不得别人。” 冷无情反复想着罗溪的话,又回忆着当时雪郡主所在的房间摆设,两三个取暖的炭火盆,白瓷花瓶,古琴。究竟是什么让媚药潮解挥发的呢? 罗溪接着解释:“媚药的挥发说是与你的白瓷花瓶有关也不为过。” 冷无情:“哦?此话怎讲?” 罗溪:“我们把白瓷花瓶送给知府后,他叫人把花瓶放在了每个屋子,尤其是公主,王爷,郡主呆过的地方一定要多放两个。” 冷无情:“没错,我们几乎还没在宴会落座,知府就早把花瓶放满了知府府衙的所有角落。” 罗溪:“不仅是花瓶,知府还把新鲜的桃花枝插到了花瓶里,为了保持桃花新鲜,所以白瓷花瓶里不仅有花,还有水。” 说到这里,冷无情恍然的大悟。接着道:“原来是这样,因为东方雪是郡主,所以在她所在的耳厅里有更多的花瓶,也就是说有更多的水。而且为了不让郡主着凉,那个耳厅里的炭火盆会烧的更旺,也就会让水汽蒸发的更快,这样耳厅的水汽会比其他的地方重。这样东方雪身上的药就会潮解,随即会通过皮肤渗透进她的身体了。”高明,太高明了。花瓶,桃花,水都没有问题,但是配上她身上带着的媚药就是问题了。可唯一的媚药还在东方雪自己身上,想告别人都张不开口。而且就算查也查不到冰泉山庄的身上,因为花瓶不是冰泉山庄的人要求放在郡主房间的,花瓶里的水也不是冰泉山庄的人要求加的,一切是那么自然,却又是那么凑巧。可是东方雪败也败在这个巧字上了。 看着冷无情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心情大好的样子,罗溪也渐渐把视线移到了窗外,看着连绵不断的山脉,罗溪很感谢那位王姑姑,就是教会她各种礼仪的王姑姑。她不仅教授礼仪,还会给她讲很多齐国皇室的生活习惯,点点滴滴,方方面面,所以自己才会知道齐国皇室有食用回Chun草的习惯,而鬼医传授她的本事告诉她使用过这种药材的人会机体敏感Xing超于常人。而至于那个媚药……自从东方雪的下人用媚药坏了计划,那些药粉东方雪根本不可能继续放在一个丫鬟身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在自己身上才更安全。却没想到这个最安全却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整件事情若是兰公主在表演前亲自去见东方雪,或者东方雪身上没带那媚药,这宴会上的事故都不会发生。可偏偏发生了,事就在一个巧,而谁都不会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马车又走了一阵,罗溪想起曾经冷无情上次送自己回京的时候说要小心琨王,齐国水太深,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正好有机会两个人在路上有的是时间,罗溪想弄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溪“无情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冷无情“想问什么,说吧,对你,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溪:“记得上次你送我的时候让我小心琨王拓跋曜,还说齐国的水深。还有,我第一次遇到拓跋曜的时候,正好你手下的寒刀门正在追杀他,这是为什么?” 冷无情知道这些问题罗溪总会问的,他也一直在等待说明的这一天,只是,当这些问题问过来的时候,冷无情竟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只好道:“说来话长。” 罗溪眨了眨青蓝色的眼睛,道:“路途漫长,我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冷无情思索了一会,才缓缓说:“这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我们冰泉山庄不仅在燕国有生意,在齐国也是有一定的名望,我们不仅有正当生意,还有就是寒刀门,这个暗杀组织。因为有严格的规矩,所有行动必须成功,不允许失败,若是失败,则寒刀门退出江湖,所以杀手不能从事这一行当。所以自成立以来口碑一直不错。 一年前的一天,有个神秘人来到寒刀门的秘密分舵,说要我们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琨王拓跋曜,事成之后我们会得到齐国所有城市的通行证。也就是说我们冰泉山庄可以把触角伸到齐国的任意一块地方,变相的说,就是我冰泉山庄可以成为齐国的第一大山庄,这样冰泉山庄就可以纵横两个国家。” 罗溪插了一句:“赏金确实很大。不过能下令杀一个王爷的,一定不是普通人。你们查过那个神秘人吗?他是谁的人?” 我们当然查过,不过我们的人在齐国势力有限,不能查的很确切。不过从齐国的势力上来看,却能看出个一二。” 罗溪问:“齐国的势力是怎样的?” 冷无情认真道:“齐国分三股力量,太子派,皇后派,还有就是琨王派。他们相对独立,太子和皇后属于绝对的对立,因为皇后总是想废除太子,然后立自己的儿子六皇子为储君。太子东方御和六皇子东方辰关系形如水火,不可调和。拓跋曜算是游走在两人之间的势力,相比之下和太子走的近一些,不过和皇后也没那么生分,听说拓跋曜小时候还曾经在慈恩宫住过一段时间。武皇很倚重拓跋曜,甚至亲封他为王,这让太子和六皇子既羡慕又嫉妒。他俩人之间虽然有矛盾,但是都忌惮琨王在武皇帝心中的地位,想要除掉他都很正常。所以我认为这个神秘人不是太子的人,就是皇后那边的人。不过从齐国后来发生的几件事情来看,是皇后那边的人可能Xing更大一些。” 说到暗杀,罗溪忽然想起来了,当初她第一次与拓跋曜见面的时候就是寒刀门在追杀拓跋曜的时候,之前宏儿也是被寒刀门追杀的。后来她到冰泉山庄也是因为调查她阻碍杀拓跋曜的事情。可是寒刀门不是不允许失败吗?现在宏儿和拓跋曜都好端端地活在世上,那寒刀门???“无情大哥,寒刀门暗杀拓跋曜失败,而且后来还与拓跋曜合作???……” 冷无情低头宠溺着看着罗溪,道:“我解散了寒刀门。” “什么?解散寒刀门?你苦心经营那么多年的组织说解散就解散了?”罗溪很诧异。“为什么、?” 冷无情道:“因为他帮了你。” “因为他帮了我?” “是的,因为他帮了你。帮了你就是帮冰泉山庄。更何况我与他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 罗溪没想到冷无情会为她做这么大的牺牲,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冷无情道:“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的,我这么做也不仅是为了你。做杀手的人太辛苦,我不想我的手下一辈子都过在刀尖上过日子,所以顺便就解散寒刀门了。” 罗溪希望自己努力相信冷无情是为了手下的安危,但是她依然觉得这份大礼有点太贵重。 冷无情继续宽慰着罗溪:“其实我曾经以为那些杀手会不理解我为什么不继续完成任务,为什么要放弃已经得到的一切。可就在我在那些手下面前宣布解散寒刀门,他们归入我的卫队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们的内心是怎样的。那是一种压抑了很久的释放。我以为他们会没有感情,会很迷茫,可是后来才知道,没有人喜欢心惊胆战的过日子,越是经历刀光剑影,越希望自己的生活平凡安静。如若不是怀着巨大的仇恨,和极大的野心,我想没有人会喜欢血雨腥风。” 159 入住光华阁 四月新京 兰公主到达新京后,整个燕国皇宫都开始为两国联姻的重大婚礼做准备。 皇宫里的秀娘们加班加夜的赶制着三皇子大婚时候要穿的礼服,这里不仅有三皇子慕容丹麒的,还有后宫其他嫔妃娘娘的。更有参加迎亲队伍的轿夫,乐师,押送嫁妆的士兵的衣服。一时间皇宫内外一片繁忙之声。 由于婚礼之前男女之间的礼数,兰公主一行人不能住在三皇子府上,更不能住在皇宫,慕容丹麒向景帝提议,安排送亲队伍暂时住在光华阁内。礼部,宰相商议之后觉得可行,便下了圣旨。 罗溪和冷无情的马车总比兰公主的车队快一些,在送亲车队到达新京的前三天,生病很久的光华郡忽然间病就好了。不过宫里都在忙着接亲车队的事情,也没人会顾及一个市井中居住的公主是否生过病了。 当传圣旨的公公念完措辞严谨,不容抵抗的圣旨后,罗溪觉得好无奈。她的府里又不是很大,为什么把那么多人放在她家?况且她和这个兰公主也没什么交往。不过看在景帝赏赐了她很多财宝的份上,也就忍了吧。毕竟距离兰公主大婚也就是十天的事情了。 迎亲队伍中的琨王听说被安排在了光华阁,心中暗爽:正合我意。可是之后的圣旨却让他黑了脸。 因为景帝下的那个圣旨中明确指出,兰公主一行女眷安排住光华阁,而那些男Xing送亲人员,当然包括他这个王爷以及众士兵,则被安排在了四皇子的府中。 看着兰公主聘聘婷婷地进入到了光华阁,而自己则被慕容丹麒拦了下来,“琨王,这里面住的都是女眷,恐怕琨王现在进去不合适。” 拓跋曜岂能被这三言两语打发了?回击道:“恭亲王,我此次出行的目的是保护兰公主大婚前的安危,只要婚礼一天没有举办,我就必须在兰公主身边保障她的安全。 慕容丹麒岂能不了解拓跋曜的小心眼? 其实在秋猎宴的时候慕容丹麒就已经看拓跋曜不顺眼了。只要是成天围着小溪转的男人他看着都不顺眼。所以这次特意向景帝提议,要把送亲队伍中的男女分开安排住宿。面对拓跋曜的狡辩,慕容丹麒大气地说:“琨王放心,送亲队伍已经把兰公主送到新京,殿下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保全工作完全交给我大燕即可。若我大燕堂堂王爷连个女人都护不住,恐怕就不用娶亲了。 兰公主听闻慕容丹麒不娶亲,立刻紧张起来。道:“琨王殿下,我们就客随主便吧。这是燕国都城,我想天子脚下,不会有什么人能作乱的。” 拓跋曜听后心里暗骂:你个恨嫁的笨女人,难道他还真能因为这点事情悔婚不成?但是也没办法,但是让他住到慕容元正的府宅里,他也不愿意,因为住在别人家就等于被监视。道:“既然恭亲王能保证公主住在这里的安全问题,本王也就放心了,本王相信恭亲王的能力。不过住到四皇子家就算了,本王还是住在自己国家的驿馆比较好。本王自在惯了,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了。” 慕容丹麒见拓跋曜不住在光华阁也就放了一大半的心。至于他愿意住什么地方,自己就不Cao心了。反正一个王爷不可能露宿街头。 第二天一大早,罗溪起床训练小狮子,却没想到在院子里竟然能碰到兰公主。 罗溪:“公主怎么起的这么早?是不是我在院子里打扰到公主睡觉了?”仔细一看这位兰公主,身穿齐国上等的素绢,外面的褂子是金丝绣,图案是喜鹊祥云,那样式一看就是经典款式。脚踩玫瑰提花绣的粉红色绒布鞋。 罗溪心中暗想:这个公主还真是讲究,一大早起来就穿戴起来了,或许看我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她会觉得很不够皇家范吧?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嫁给三哥的也不是我。 其实兰公主昨夜没怎么睡好。或许是到了新的城市的兴奋,紧张,亦或许是大婚前的不知所措。每当想起以后天天能见到慕容丹麒,兰公主脸上的表情都是柔和的,嘴角都是微笑的。 之前她派人问过燕国的使者,问过几个人,都说三皇子慕容丹麒还未婚配,府里面别说是侧妃,连个通房的丫头都没有。若这次和慕容丹麒喜结连理,那么她东方萍兰就是镇国公亲王府的王妃,一个真正的女主人。 只是, 只是不知道第二天三皇子会不会来找她。 兰公主一边期望慕容丹麒来接她出去玩,另一方面又安慰自己,他若没来,一定是为了筹备婚礼而忙,都是为了她自己好,她应该开心才是。 可是这次被安排进了光华阁,她有些猜不透。为什么不是别的府邸?为什么是光华公主?上次秋猎会,东方雪和这个罗溪就闹得很不愉快。这个光华公主会不会因为她和东方雪的关系而对自己不利?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她受了欺负,她也不能多事,毕竟一切要以大局为重。现在最大的大局就是两国的联姻,也就是她兰公主和三皇子慕容丹麒的婚事。 就这样紧张一阵,安慰一阵,苦恼一阵,也不知道晚上睡了几次,醒了几次,反正看着窗外有光线,院子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她躺不住,就起来了。 兰公主开始以为院子里是下人在忙碌,没想到居然看到的是罗溪。这个姑娘她之前也听说过。听说她下棋尤为厉害,不仅破了天珑棋局,还和琨王联手,打败了来自四国的十六个围棋高手。并且机智过人,几次东方雪要害她都没得逞。 兰公主自幼在齐国皇室长大,那里的每个人什么样,她心里最有数不过。平日里她只是不争不抢,并不意味着她懦弱。因为很多时候不争便是争了,不抢也会得到。东方雪那个丫头在齐国皇宫里跋扈惯了,出来之后居然能让罗溪收拾了,说明罗溪这个后被景帝封的公主绝非凡人。 只是,她若与我无害,我何必与她为敌? 进了院子看到罗溪一身简单的衣服,若不是那绝美的面容让人无法忽视,只凭着衣服,真的会以为这个是个下人。哪有一个公主会这么肆无忌惮的与一个畜生玩的?就算是要养狗,作为公主,也要养那些温顺,小巧,可爱的狗狗,绝不是这种看着能吃人的凶犬。 看到罗溪与她打招呼,兰公主警惕地看着小狮子,故作镇定地道:“我看天色不错,便起来看看。” 罗溪礼貌的问:“是不是兰公主住的房间不够舒适?若有什么不舒服的,我立刻叫下人们去弄。至于它。”罗溪看了一眼小狮子,宠溺道:“没我的命令,它不会伤害人的。” 看着罗溪真诚的样子,兰公主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公主会因为她和东方雪的关系给自己下马威。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罗溪问:“兰公主是不是饿了?我让厨房去准备早餐吧?” 兰公主客气了一下,道:“不急的,客随主便。” 两人在院子里又闲聊了一阵,红袖来传话,三皇子慕容丹麒到。 听到慕容丹麒这么早过来,实在有些出乎兰公主的意料。 罗溪也有些诧异,不过却没有兰公主那边觉得惊喜。问:“红袖,三哥有说他来干嘛?是不是找兰公主?难不成是不放心她的新娘子?怕被别人拐走了?” 红袖噗嗤一下乐了,道:“主子,您就别闹了,别把兰公主吓着。三皇子说是过来一起吃早饭的。还带来了四海楼的一些点心。” 罗溪把小狮子交给雪貂,吩咐红袖:“你带三哥去餐厅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又对兰公主道:“我三哥那人,心可细致了,以后你做他的王妃,他肯定相敬如宾地待你。”兰公主听罗溪这么说,心中满是甜蜜,但是婚前听别人这么说,还是有些娇羞,道:“好妹妹,可别打趣姐姐了。”刚才还称呼公主,不过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拉近了兰公主与罗溪的距离。听到罗溪叫慕容丹麒三哥,那么慕容丹麒自然叫罗溪妹妹了,那么她也就跟着叫妹妹吧。 罗溪:“什么姐姐啊?再过几天我就得叫你嫂嫂了!” 兰公主表面上佯装捶打这罗溪,喊着:“还没成亲呢,可不许乱说话。”可是心里却却美得不行。 罗溪被轻打了几下,假装落败,道:“好姐姐,不闹了,我要去换身衣服,我让小红带你去餐厅吧。” 兰公主道:“我也去换身衣服,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呢?” “好的,我让小红跟你过去,以后她带你去餐厅。” 罗溪没形象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出了院子,兰公主看到这一幕很是不解:若是在齐国王室,哪个女子若敢这样直接用袖子擦汗,而不是用帕子,那肯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不过罗溪那率真的Xing格她还真是很喜欢的。 罗溪简单换了件衣服,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到了餐厅。只见慕容丹麒已经在等了。桌上摆放的是罗溪自己家厨子做的早餐,有皮蛋瘦肉粥,新鲜豆浆,油条,红油金针菇,香辣萝卜条,八宝菜等几碟精致小菜。为了兰公主,罗溪命厨子做了齐国人常吃的黄米糕,花卷一类的主食。还有四海楼特供的桂花糕,绿豆饼,雪中藏珠,黄金满地。那花花绿绿的一桌子,实在让人胃口大开。 罗溪看着慕容丹麒,银白色的缎袍,银灰色的腰带,袖口用银线绣的几只麒麟栩栩如生。不愧是皇子,出门就是这么有派。 “三哥,怎么有闲心到我这里吃早饭了呢?难道皇子府的厨子竟然无法满足你的嘴吗?” 慕容丹麒听到罗溪喊“三哥”心中一苦,他不希望做罗溪的三哥,他要做罗溪的夫君。他更愿意罗溪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三哥。这个称呼只能把他和罗溪的距离越拉越远,若这个三哥一直叫下去,那么他将永远没有机会追求罗溪了。 但是,目前这样的情况或许“三哥”还是最好的称呼,这总比叫他王爷或者三皇子强。如若那样,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算了。这次安排兰公主住在光华阁,也是为了能多见几次罗溪。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就让他在婚前最后的日子里,让他在小溪的身边多呆一段时间吧。以后,就算怀里抱着别的女人,他也会永远记着这婚前最后与罗溪相处的时间的。 160 早餐 罗溪和慕容丹麒随便聊了几句,听走廊里环佩叮当,兰公主聘聘婷婷地进了客厅。罗溪不经意看了兰公主一眼,吓了一跳。原来兰公主为了能给慕容丹麒一个好印象,特意回去装扮了一下。看的出来,是用最短的时间做出最精致的效果。 兰公主在原来的妆容上又补了一层妆,虽然很薄,却很有水平,不会显得太厚重。眼线和腮红都是重新打的,眉毛也重新画过了,显出凝脂般的皮肤吹弹可破。身上的衣服没有换,却加了一件玫瑰红色的金丝绒短披风,那美轮美奂的的颜色显得人更加娇艳了。兰公主的发髻重新挽了,看得出,虽然样式貌似随意,可搭配起那些名贵的钗子,配饰就不随便了。几个带流苏的金步摇插在头上,既不显得过于华丽,也不会觉得太朴素。 罗溪实在佩服兰公主,不就一个早饭,至于吗? “兰公主今天可真漂亮”罗溪向来不吝惜赞美之词,不好听的对于这样与自己目前没有矛盾的人还是自动省略吧。 慕容丹麒看惯了女人的隆重装扮,对兰公主的这样打扮丝毫没有新意感,他还是喜欢罗溪那样随意简单的装束。人所在的位置越高,就越难看到周围人的真面目,有时候哪怕是一张干净的脸都很难看到。 只是出于礼貌,慕容丹麒还是顺应罗溪了一句:“兰公主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其实穿什么我都不在意。 兰公主听着慕容丹麒的赞美心里甜甜的,完全忽略了慕容丹麒的言下之意。 罗溪指着桌上的点心,道:“三哥一大早就去买了四海楼最好吃的点心,公主尝尝吧?” 兰公主感激地看了一眼慕容丹麒,她早就知道四海楼的点心好吃,更重要的是,她第一次决定嫁给慕容丹麒就是在四海楼听了慕容丹麒弹奏的《凤求凰》。她没注意到的是,慕容丹麒买的所有点心都是罗溪爱吃的,那次在四海楼弹奏《凤求凰》,也是为了罗溪而弹。 皇室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还有很多礼仪,兰公主都做的很好。慕容丹麒一样,因为从小就有宫里的人教授这些礼仪。可饭桌上不同是罗溪,这个丫头好像吃饭一点规矩都没有,吃油条的时候甚至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兰公主看在眼里,诧异在心里,甚至有些埋怨罗溪,觉得她不讲规矩的形象影响了今天早餐整体的画面。同时她也为罗溪担忧。这次联姻是两个婚姻,一个是她齐国兰公主嫁给燕国三皇子慕容丹麒;另一个是齐国琨王迎娶燕国公主罗溪。以兰公主对那个冷血琨王的了解,这样一个没规矩的人,到了琨王府可是要吃苦头了。因为齐国上下都知道,琨王府里的规矩是最严格的,甚至比皇宫里都严格。 不过反观慕容丹麒,丝毫没有被罗溪这样的吃相震撼到。还主动为罗溪添了一次豆浆,当然也礼貌Xing的给兰公主添了一些。 看着兰公主诧异的眼神,慕容丹麒理所当然地为罗溪解释了一下:“公主莫笑,这丫头从小不是在宫里长大的,Xing子自由惯了,没那么些规矩的束缚。只有在父皇那里才做足全套的礼仪。我和老四都很喜欢她这种天然的样子。所以,请公主不要见怪。” 兰公主听慕容丹麒解释了,心里甜甜一笑。其实罗溪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并不关心。毕竟罗溪和她在几日后就要分离,一个长久地留在大燕,一个将远赴齐国。无论吃亏不吃亏,都与她无关。现在她关心的只是慕容丹麒。 之前慕容丹麒不经意地给她添了一次豆浆,让兰公主心动不已。在齐国,男人在家的位置就是天,饭桌上哪有男人为女人添饭布菜的道理?只有女人围着男人转才对。慕容丹麒可以做为女人布菜添饭,兰公主更加憧憬婚后的日子了。 一顿饭吃下来,桌上话语随不多,三个人各怀心事,却都很开心。兰公主惊喜慕容丹麒的铁汉柔情,慕容丹麒开心能和罗溪一起吃早餐,而罗溪则开心一大早就可以吃到四海楼的点心。若是慕容丹麒和兰公主知道罗溪是这么想的,估计都快被气的吐血了吧? 罗溪吃饱了,便让小红端上刚烹好的水果茶,这种茶完全是用新鲜水果和蜂蜜烹制,清新爽口,美容养颜。 慕容丹麒品了一口茶,道:“上次兰公主来新京的时候,时间仓促,没有好好逛这新京城。不如今日小王带公主出去转转如何?” 兰公主一大早打扮这么漂亮就是等着这句话。连忙道:“好啊,上次来京城的时候还是秋猎会呢,对新京人生地不熟,除了驿馆周围的地方,其他的地方还真没去过呢。” “只是……”慕容丹麒阳光的眉眼间忽然显出一丝愁云。 “只是什么?”兰公主生怕慕容丹麒找理由坏了好事。 慕容丹麒面带愁容道:“只是小王与公主虽有婚约,但尚未婚娶,小王与公主这样单独贸然上街,对公主的名声恐怕会有影响。”慕容丹麒特意把单独二字狠狠咬了出来。 兰公主一听,觉得也对。毕竟两人婚礼还有几天,这时候单独出去会对女子的名节不利,可是她又不想错过今天的机会。兰公主抬手喝了口茶,不经意看到旁边同样喝着茶的罗溪,一下就亮了。按捺住兴奋,道:“还是王爷考虑周到,王爷和本宫单独出行确实不妥。不过若是三人一起出行,便没有这个问题了。” 慕容丹麒好像也若有所悟道:“对啊,再找个人一起出行便可。可是找谁呢?公主可有人选?” 兰公主瞥了一眼罗溪,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慕容丹麒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罗溪一直在喝茶,虽然眼睛只看着茶碗里,可慕容丹麒与兰公主的对话却一字不差地落在了耳朵里。心里暗笑:三哥啊,三哥,你够阴损的。明知道我不会答应和你出去,你就找了个帮手。 “小溪妹妹,今天给姐姐个薄面,带姐姐出去转转可好?”罗溪还在暗暗冷笑,兰公主已经开始主动邀请了。 其实这正是慕容丹麒的计划。他之前几次想单独约罗溪出来见面都被罗溪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这让他苦恼不已。这次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约罗溪出来,虽然代价是他后半生的婚姻,他也不会在乎。因为他知道,真爱对于一个君王来说是奢侈品。能在一生中有过这样的真爱,便不枉活过一遭了。即便这个真爱如同流星一般在整个生命的长夜一闪而过,却也留下了永难忘怀的精彩。 这次,他用计,让兰公主来邀请罗溪,一方面不会让兰公主起疑,另一方面,他也是下了个赌注,他赌罗溪不会驳了兰公主的邀请。 罗溪一早就猜透了慕容丹麒所想。不过她确实不能驳了兰公主的提议,如若兰公主在她这里住的不爽,那就是她这个地主没有尽到责任了。不过出去总要捞些出场费吧? “要妹妹陪着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罗溪故意拉长了音。 兰公主怎能听不出来罗溪后面的意思,道:“妹妹想要什么,姐姐这次定都买给你。” 为了讨好罗溪,兰公主也顾不得什么本宫这类的敬辞了,直接用姐姐妹妹称呼,好拉近彼此的距离。 罗溪可算露出了笑脸:“这可是公主姐姐说的哦,那妹妹也就不客气了。” 见罗溪答应了,兰公主和慕容丹麒都很开心。慕容丹麒拉过兰公主,道:“小溪要什么尽管去买好了,银子从本王这里拿,别为我省。” 兰公主听后脸上乐出了花,她没想到慕容丹麒会这样疼她。明明是她自己请的别人,慕容丹麒却可以为她撑腰,那种感觉就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 在齐国后宫,每个人几乎都要找个靠山。六皇子的靠山是皇后,太子的靠山是和武帝感情很好的先皇后。而她,则是靠着聪明机智,识大体,才让武帝赏识,这期间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只是为了能让父皇做她的靠山。可是皇帝是最多变的,她总是要提心吊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就会让父皇生气,跟着就会失宠。可谓前一时天上,后一时地下。父皇这个靠山让她觉得靠得很累,而慕容丹麒这样的行为,让她觉得那个男人愿意做她的依靠,愿意让她依靠。 慕容丹麒那声费用他都包,不仅是说给兰公主的,更是说给自己的。罗溪经常拒绝他送的礼物,那些礼物有的价格不菲,有的不过是市井的小玩意,不过每一件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如果这次罗溪肯要什么,他当然愿意出钱买,他出钱,这和他送的又有何分别?只要罗溪愿意,那座恭亲王府都可以双手奉上,甚至日后的凤位都可以。 只是……只是…… 只是他愿意,她不愿意。 兰公主见罗溪穿得朴素,心中暗恼,这个样子回去梳妆打扮也要好一阵子,恐怕要出门还要等一阵子了。 红袖给罗溪拿了一件淡黄色的外套,罗溪穿上,道:“可以走了。” 这样的简单让兰公主吓了一跳,不过定眼一看,罗溪那未施粉黛的脸已经让人惊艳,尤其是那青蓝色的眼睛,让她这个女人都觉得很美。那种美甚至让女人无法嫉妒。没有珠宝的修饰,没有艳丽服饰的衬托,只是那么一件简单的淡黄色外套,一条金丝提花绣的腰带,就显得整个人事那么的清新,自然。 慕容丹麒对罗溪这样的装束已经好不惊奇,这也是他喜爱罗溪的一个方面,完全没有小女人的扭扭捏捏。 三人结伴走到公主府门口,却不想在走过长廊拐弯的时候,罗溪撞上了一堵肉墙。 罗溪脱口说了一句:“骆驼啊?这么高?” 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这黑色的肉墙不正是琨王拓跋曜吗? 161矮树林遇险 罗溪脱口说了一句:“骆驼啊?这么高?” 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这黑色的肉墙不正是琨王拓跋曜吗? 拓跋曜一改往日的冷酷,好像十分凑巧一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溪,正巧我来找你。听说四海楼里又有新样式的点心了,我们一起去尝尝可好?”一席话直接忽略了在罗溪身后的慕容丹麒和兰公主。 那一句“小溪”,让慕容丹麒听着心里很别扭,小溪是我对罗溪的称呼,什么时候轮到你了?可是转而又一想,父皇已经下旨把罗溪指给拓跋曜了,人家这么称呼也没什么不合适。 可是……可是……可是没成亲之前不可以这么叫!皇家的礼仪不允许!慕容丹麒负气地想着。 慕容丹麒一直认为拓跋曜不应该直接那样称呼罗溪,可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样称呼罗溪的。 自从上次后山打猎之后,拓跋曜似乎更加粘着罗溪了。 “琨王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怎么有空往这边凑热闹?本王今天想请小溪出去玩,至于那个兰公主,只能是利用的关系,你来捣什么乱? 罗溪见到拓跋曜不知道应该是一种什么心情。或者说这种心情太复杂,复杂到让她有些茫然。 如果拓跋曜对那一晚的事情闭口不提,或者就此忘记,或许她心里还会轻松点。可是事实偏偏不是如此。这让罗溪很难处理他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想逃避,至少目前不想面对。 自从遥城回来后,罗溪一直对外宣称生病,闭门谢客,可是今天碰上了,不好转头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应付着好了。 “琨王殿下,真不巧,三哥早上已经给我们带了很多四海楼的点心,今天就不去了。” 慕容丹麒见罗溪红果果地拒绝了拓跋曜,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爽。尤其是罗溪称拓跋曜为琨王殿下,而称自己为三哥,两人关系一疏一近显然明了。 可是拓跋曜丝毫没有因为这个拒绝而感到沮丧。“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去泛舟吧?听闻新京远郊的碧绿湖景色优美,我们去那里如何?” 罗溪无奈地用手指按了按太阳Xue,慕容丹麒很鄙夷道:“这才四月,碧绿湖水还没有完全开化,恐怕无法泛舟吧?” 兰公主在中间看着两个男人间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她只当是慕容丹麒舍不得妹妹才会如此与拓跋曜不和,便提议:“今日阳光明媚,不如我们去骑马吧?小溪,你觉得呢?” 兰公主特意把重点放在了罗溪身上。只要罗溪说什么,其他两个人一定不会反对。 罗溪道:“好啊,就去骑马吧,正好可以带小狮子一起。” 兰公主对着慕容丹麒道:“三皇子意下如何?” 慕容丹麒见罗溪同意,道:“正巧,我府里有两匹良驹,甚为温顺。这次赠与小溪与公主。”至于拓跋曜,你有没有马跟我没关系。 兰公主又问拓跋曜:“琨王殿下,我们去骑马,一起去吗?” 拓跋曜怎能让罗溪随便收别人的赠送?他的王妃当然要骑他送的马,道:“这次草原人的贡品中刚好有一匹汗血宝马,小溪,有没有兴趣试试?” 拓跋曜一脸的温存只对罗溪一个人讲,那红果果的眼神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我骑自己的马。”罗溪回答的很平淡。 “什么?”慕容丹麒和拓跋曜异口同声地诧异了。 “我只骑我自己的马。”罗溪道了原因,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又强调了一遍:“我只骑自己训练出来的马。” 慕容丹麒很是奇怪,他没想到罗溪这样一个姑娘居然会训马,或许她训的都只是温顺的小马,不会驰骋草原的马。即便如此,一个女人敢自己驯马已是相当不易。 罗溪叫了小山子,只见小山子牵出一匹高头大马。那马的品相真的一般,绝对比不上自己要送给罗溪的那匹雪燕。只是罗溪坚持骑自己的马,那就随她去吧。 对于这匹追风,拓跋曜并不陌生。因为这匹马正是当初在后山猎场,罗溪受伤后暂借给他的那匹灵马。别看矫健不如自己的白云,品相不如三皇子的雪燕,但是却极通人Xing。 拓跋曜见罗溪牵出的是这匹马,也就不再要求送什么其他的马了。 四月的阳光逐渐明媚,Chun风吹去了冬日的严寒,也吹来了勃勃生机。泥土里的小草开始发芽,有些已经长出了寸把长的嫩叶子,半夜里曾经下过小雨,雨水温润着大地,经过阳光的照射,地面上散发着泥土的芬芳。偶尔间,草原上跑过几只野兔,几只狐狸,在地面上会留下梅花一般的印记。 罗溪憋在府里已经好几天,能这样在阳光下拥抱大自然,绝对会让人扫清心中所有烦闷,忘却所有忧伤。 一路上四人有说有笑,车马奔驰,一会牵着马恣意地走着。有时候罗溪和小狮子玩的不亦乐乎,那自由的感觉也影响着兰公主。 自幼受着严格宫廷教育的她很少能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完全放松。看着罗溪毫无拘束的样子,兰公主真的很羡慕。要自己那么做,却做不出来。或许一个人被规矩束缚久了,就算没有规矩的时候,也会按照以往的规矩行走做事。或许这就是皇室的风范,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会失去礼仪的风范。这样的风范会让人看起来很高贵,却也很累。这个光华公主罗溪的样子可真好,可以那么自由,可以那么尽情享受蓝天,白云,空气,鸟语,花香。如果没有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势利眼,我东方萍兰也会如此快乐吗? 草地上偶尔经过几只野兔,小狮子一下来了精神,箭一般的速度追了过去。罗溪见小狮子跑了,就在后面追。拓跋曜见罗溪往一个方向去了,扬鞭也往那个方向奔去。 慕容丹麒虽然心里想直接去追罗溪,可是旁边的三公主也不能至她与不顾,道:“他们都往那个方向去了,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兰公主当然愿意,不管慕容丹麒说什么,兰公主都会愿意的。“好啊,我们也过去看看。” 野兔飞快地跑着,嗖地一下钻进了草丛。小狮子也跟着追了过去,消失在矮树林的灌木当中。 不见了小狮子的踪影,罗溪催了一下追风,快速追了过去。可就在要进入树林的一刹那,小狮子忽然狂吠了起来,而追风也忽然停下了脚步。 罗溪觉得那矮树林里一定有蹊跷,便下马查看。 果不其然,就在追风前面不足一米处,罗溪发现了拦住路的一条钢丝线,有不到一米高。这条钢丝线很细,在眼色嘈杂的树林里很难被发现。如果刚才不是小狮子狂吠,恐怕在疾奔状态下的她和追风都要被这钢丝线绊倒。而且由于这个位置,追风和她都要受到不小的伤害。 “谁会在这里设下机关呢?”罗溪暗自思索着。 可是还没想出什么时,林中忽然飞来一枝暗箭,罗溪侧身刚好躲过,却不想第二支,第三支,接着连续不断向她这边射过来。 罗溪躲了两支便烦了,甩出袖中的棋子向暗箭射出的方向投去,只听林子那边几声闷响,又有小狮子的低吼声,以及一个男人的惨叫声。 罗溪又要往前走,忽然从树上落下一张大网,要把她装进去。作为神偷的徒弟,罗溪岂会被这些小儿科的陷阱残害?只见她脚尖点地,一个纵身向后飞出五六米,那张网落下的时候只逮到了刚刚窜进草丛的那只兔子。 罗溪向后脚没站稳,却落入到一个宽阔的胸怀中,“有没有受伤?” 来人正是拓跋曜。 拓跋曜跟着罗溪向矮树林这边跑,眼睁睁看着罗溪躲过了几支暗箭,心中紧张的不行。他虽然知道罗溪轻功厉害,绝对在自己之上,可每当罗溪遇到危险,他都会很紧张,甚至比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还紧张。 看到罗溪没有被那张网逮住,拓跋曜稍稍松了一口气,而转眼间寒冰一样的凌厉冲上眉眼之间,“林子里到底是什么人?何不现身出来?”这一声内力雄厚,惊起飞鸟无数,却不见任何人影。 这一声低吼也惊了慕容丹麒一跳,早知琨王武功高强,但是轻易不见其出手,这次拓跋曜如此生气,难道是小溪出事了? 一想到罗溪,慕容丹麒双腿夹紧马肚子,甩了几下马鞭,催马快跑。 见到罗溪正在拓跋曜怀中,慕容丹麒虽然感觉那黑色的衣服很碍眼,但是看着罗溪思索的眼神,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小溪,你可有受伤?” 罗溪淡淡答道:“我没事,只是不知道林子里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 兰公主听到拓跋曜的声音,就知道罗溪遇到什么麻烦了,她内心暗叫不好。都知道慕容丹麒喜欢这个妹妹,今日来骑马是她提出来的。若是在这过程中罗溪受了什么伤害,恐怕三皇子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吧?所以兰公主也格外关心罗溪的安危:“小溪到底怎么样?” 罗溪还没回答,拓跋曜把罗溪放在慕容丹麒的旁边,道:“你先照顾他们两个,我去林子里看看。”拓跋曜虽然知道慕容丹麒一直心仪罗溪,但是这种危险时刻,拓跋曜还是选择相信慕容丹麒会保护好罗溪,所以他很放心让他暂时保护她。至少跟着慕容丹麒,罗溪不会有Xing命之忧。 慕容丹麒虽然讨厌拓跋曜,但是这样的特殊形势下,能在最短的时间放下私人恩怨,并有勇气进入那片充满危险的矮树林中,慕容丹麒对拓跋曜顿时产生惺惺相惜的情感。 拓跋曜转身进了树林,在追风的旁边看到了那条钢丝线。他拔出短剑,那短剑是齐国最有名的宝剑之一,削铁如泥。只是寒光一闪,钢丝线断成两截。拓跋曜取了一截钢丝线放于怀中,接着向林子身处小心前行。 远处小狮子的叫声让他不觉加快了脚步。看到树丛中一团火红后,拓跋曜惊奇地发现在小狮子旁边居然有一个人。 162 小狮子拖出个人 那人的喉咙已经被小狮子咬的不成样子,看那狰狞的状态,便知道小狮子虐人的本事不是一般。 拓跋曜仔细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尸首。 只是普通猎户的模样,黑色的粗布衣服,腰间还围着一块兽皮。 拓跋曜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看到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这幅面孔在什么地方见过?拓跋曜在脑中努力搜索着,可短时间又没什么头绪。 再检查一下身体,黑衣人身上有几支箭,这种箭是很普通的箭,普通的铁匠铺打造出来的猎户狩猎的箭头大多如此。但是黑衣人从怀中掉落的另一件东西却让拓跋曜有了异样的感觉,那是三分震惊,七分恼怒。 那个物件是一个小小的令牌,这令牌属于齐国的一个杀手组织,名叫月星楼,对外来说,江湖人都知道这个杀手组织已经存在十多年了,而且口碑不错,可以和燕国的寒刀门相媲美,寒刀门解散后,很多生意就落到了星月楼那里。而江湖人不知道的是,这个杀手组织的后台是齐国皇室。有很多与皇室意见不合的人,或者阻碍皇室做事的人,经常会暴毙,或者是莫名消失。这就是齐国皇室排除异己的一种方式。这也就是月星楼对于皇室来说存在的价值。 拓跋曜看着那小小的令牌,正面是月星楼的符号,背面是这个杀手要执行的任务,而那个任务就是:罗溪,龙衔玉镯。 这个龙衔玉镯拓跋曜曾经听罗溪说过一次,那一次还是在后山猎场,公孙央潜入燕国要陷害他和罗溪。那一次本以为公孙央的目的仅仅是除掉自己,没想到他那时候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要拿到罗溪手中的龙衔玉镯。以他自己的知识来判断,龙衔玉镯应该是和一大笔财宝有关,至于是多少财宝,他就不知道了。可是谁这么渴望得到这笔财宝呢?而且是齐国皇室的人? 拓跋曜想了一下,把那小小的令牌放到怀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这个黑衣人其他的地方,觉得没什么了,便要离开。可是小狮子不许,它见拓跋曜要独自离开,便自己用嘴咬着黑衣人的衣服,一步一步把他拖出了矮树林,拓跋曜想阻止,却发现小狮子怒目圆瞪,仿佛说:不许你动我的战利品! 拓跋曜没办法和一只狗争辩,只好随它去吧。 罗溪,慕容丹麒,还有兰公主在林子外焦急地等着,忽然看见小狮子费力地拽着什么东西,便跑去看。 慕容丹麒:“这就是伤你的人?”一个猎虎胆敢偷袭公主?不管是不是误伤都够死千回的了。吐蕃进贡的神兽还真不一般,能让小溪调教成这个样子。下次不管去什么地方,有小狮子在小溪身边,我也可以放心一些。 兰公主:“想来就是了。”不过那脖子上的咬痕也太吓人了,难道真的是这只大狗做的吗?想不到这只狗比狼还厉害。千万不能惹着这条狗,更不能惹着罗溪,不然……真是不敢想了。 罗溪看着地上躺着的尸体,并不言语,只是低头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没什么特别的物件。那黑色的粗布衣服以及腰间的兽皮能看出这个人的职业,猎户。射过来的那些箭也是普通猎户常用的样式。 可是 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对劲呢? 罗溪重新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具尸首,又看了看琨王拓跋曜。 拓跋曜低头道:“我过去的时候小狮子就在这具尸首旁边了,我见这人估计是上山打猎的猎户,刚才以为这边有东西,便射箭过来,差点误伤了小溪。小狮子护主心切,就直接扑了过去。结果大家也看到了。” 慕容丹麒道:“误伤公主可不是小事,能有这个下场也算便宜他了。”若是落在我手里,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尤其你要伤小溪,是本王绝对不会允许的。 罗溪上下检查了一下,站起身,拓跋曜问:“这件事三皇子打算怎么办?” 毕竟这四个人里,两个公主,两个王爷,只是拓跋曜不是燕国的王爷,在燕国本土发生的事情还是由燕国的王爷主事最好。 慕容丹麒道:“一会本王会通知京兆尹,按偷袭公主罪处理。”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本王说他是,他就是。 罗溪皱了一下眉头,道:“三哥,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可否交于小溪处理?” 慕容丹麒转眼看着罗溪,道:“怎么?信不过三哥?” 罗溪笑了笑,道:“不是信不着三哥,而是三哥和兰公主大婚在即,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而影响。” 这次轮到慕容丹麒皱眉了,什么小事?伤害到你居然能叫小事?你伤了一根汗毛我都会让他全家陪葬! 兰公主本还是在自责着,因为是她提议来这边骑马的。刚听到慕容丹麒说要京兆尹过来,又怕慕容丹麒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婚礼的安排。可是这件事情她又不想让慕容丹麒怪罪自己,所以不如听听罗溪的想法再决定自己该如何做。一听罗溪如此善解人意,心中立即对罗溪产生一百二十分的感激。再说,毕竟琨王是齐国的王爷,慕容丹麒若有什么地方做得有欠妥当,一同来的琨王拓跋曜也是可以帮忙的。道:“三皇子殿下,小溪既然说让她处理,定有她的理由,不如听听她的想法?” 慕容丹麒没有说话,罗溪向兰公主点点头,道:“三哥和公主大婚的事情无论对齐国还是燕国都是一等一的大事,婚礼是喜事,就要办得顺顺利利,婚礼前不能出现任何不好的事情,这不仅是对兰公主好,也是对三哥的未来好。 今天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小溪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给别人以把柄,让他们以后有机会对三哥还有兰公主不利。所以恳请三哥可以把这个人交于小溪处理,不要惊动京兆尹了。 再说上山打猎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若是有家属到官府报案,也劳烦三哥通知下属官员多注意点了。” 慕容丹麒有些恼怒,他可以不要这个什么联姻,只要小溪你愿意,本王正妃之位只愿为你而留。本王只是想为你做些事情,为什么你总是不接受呢? 拓跋曜好像猜到了罗溪的想法,道:“小溪说的极是,现在应以大局为重,区区小事,还是听小溪的意思好了,况且小溪需要的时候,本王和三皇子殿下都会不遗余力地伸出援手,不是吗?” 慕容丹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兰公主满脑子里没有其他,只有她和三皇子的婚礼了,只要是对婚礼不利的事情她都要去除,对婚礼有利的事情,她都要全力支持。 见罗溪坚持不把这件事情扩大,也正和自己的意思,道:“小溪妹妹,你我见面不多,却一见如故,谢谢你为我们想的这么多,请接收东方萍兰一拜。”说罢便要跪下去。 罗溪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从这具尸首上获得更多的信息,没想到兰公主会跪,连忙扶她起来,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其实这一跪并不是跪罗溪,而是跪给慕容丹麒看的。慕容丹麒见此,便不再纠缠一定要京兆尹来给罗溪一个说法。 出了这样一件事情,四个人已经无心继续游玩,只是一路上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四人各怀心事地回到了光华阁。 刚刚坐稳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宫里面派人来找慕容丹麒和兰公主商量婚礼的事情,慕容丹麒带着兰公主进宫去了,诺达的正厅里只剩下罗溪与拓跋曜。 罗溪:“可以说实话了吧?” 拓跋曜没想到罗溪会问的这么直接,任何过度的客套都没有。又一想,这不就是罗溪本来的样子吗?她总是那么直接,那么犀利,那么理Xing。 “他不是个猎户,而且应该也不是燕国的人。” 罗溪低头笑了笑,道:“看了我猜的没错。琨王是怎么知道的呢?” 拓跋曜拿出了那小小的令牌,道:“就凭这个。” 罗溪拿起那个小小的令牌,反复翻看着。 拓跋曜问:“小溪是怎么看出他不是猎户的呢?难道只是因为他袭击你吗?” 罗溪道:“第一:猎户为的是打猎物,不是为了打人,他们拉钢丝线的位置可不像是为了拦动物,对了,琨王殿下应该取回了一段钢丝线吧?” 拓跋曜很不满意罗溪对自己的称呼,道:“小溪,叫我的名字可好?你我之间不需要用这些敬辞的。”用敬辞是为了让人有距离感,对于别人,他希望一直保持这种距离,可是对罗溪,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任何距离。 罗溪想了想,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想过好多,既然自己觉得可以放下那件事,就不应该逃避,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可是要他叫拓跋曜的名字,她还是觉得有些叫不出口,于是想了一下,道:“好吧,骆驼。” 拓跋曜无奈地低下了头,骆驼就骆驼吧,反正总比什么琨王殿下强。道:“钢丝线我已经取回来了,一会让鸣萧他们看看是什么地方出的。” “难道小溪就凭这么一段钢丝线的位置就判定他们不是普通猎户吗?” 罗溪继续把玩着那小溪的令牌,道:“当然不是,他身上暴露的东西可不止这两点。况且,袭击我的也不止是一个人。” “什么?不是一个人?” “这个而是被小狮子扑倒的,我应该还打倒了一个,就算不死也应该是重伤。” 拓跋曜的身上越来越凉,他决定早一点迎娶罗溪,让他光明正大地保护她。 燕国皇宫 按照燕国的规矩,进入皇室的女子结婚前都要先见过新郎的长辈,在见过正在吃斋念佛的皇后之后,兰公主由宫女带领出宫,就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其他宫女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来了一阵风。 可是兰公主的手中却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亥时一刻,驿馆花园。 163 罗溪,快来救我 光华阁内,罗溪叫来了雪貂,问:“你可知这种钢丝绳是什么地方出的?一般猎户用得上这种钢丝绳吗?” 雪貂仔细看了看那段钢丝绳,掂了掂分量,又拉扯了几下,道:“这种钢丝绳质地非常好,一般人家用不起,就算小门小户的武林帮派也用不起,更别说一个猎户了。” 罗溪把那个小令牌递给雪貂,雪貂拿着令牌有些震惊,看看令牌的背面更让他震惊。 这是月星楼的任务令牌,在燕国的地方能出现齐国的杀手组织月星楼的令牌足够让人震惊,更让人震惊的是这个任务居然是主子罗溪。 “主子,难道那人是?”雪貂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为自己今天未去保护主子而感到后悔,后背的一层冷汗显示出他有多么的后怕,如果罗溪主子回不来,他不仅没法向冰泉山庄两位庄主交代,更是没办法向自己交代。 罗溪道:“恐怕就是。” “当时我们在草场上骑马,小狮子追兔子追进了矮树林,我追小狮子先跑了过去,刚进入树林就听到小狮子在叫,追风即刻就停下了。我知道肯定出了问题,便下马来看。 果然,在追风膝盖上一寸的位置有一条钢丝线,一般的猎户绝对不会把钢丝线绑在这个位置。因为猎户的目标是兽,而这个捆绑位置明显是为了拦住骑马的人。而且不是为了夺命,是活捉。” 拓跋曜听到有人要活捉罗溪,不觉攥紧了拳头。那发白的关节能看出他有多么的气愤。 “还有”罗溪继续说道:“我下了马,有人向我射暗箭,我躲过几个,还击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受伤了。不过不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应该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被同伴拉走了。” 听说罗溪不仅自己没受伤,而且还伤了他们一个人,拓跋曜竟然有些小小的暗自骄傲,他的女人自然不是那么好惹的。 “小溪,你用什么伤的他们?可否留下线索?”拓跋曜追问。 “我的棋子,不过上面有特殊的气味,我想入夜的时候,小狮子就能带我们找到了。” 雪貂:“主子,若是他们出城了怎么办?” 拓跋曜道:“他们不会出城的,月星楼的人不达目的不会撤离,除非在任务中全部阵亡。”否则任务失败,回去也是死,而且死的会更惨。 二更刚过,街上除了巡逻的官差已经没有百姓。 为了三皇子大婚期间的安全,燕国都城新京临时要求皇子大婚前这几天宵禁,没有特殊令牌不许上街。所以入夜之后新京城里的街道尤为冷清,完全没有白日里的热闹。 罗溪拓跋曜以及鸣萧雪貂都换好了夜行衣,小狮子也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亥时三刻(现在的晚上九点四十五)小狮子忽然变得有些烦躁,总是想要出门。 “时候到了,出去捉鬼。”罗溪说罢,放了小狮子。在四人刚要迈出房门时,罗溪忽然停下,道“这次行动一切听我指挥,任何人不可以轻举妄动。” 其他三人同时点头,“嗯”。 小狮子没有了束缚,箭一般冲出门外,顺着气味飞奔而去。罗溪和拓跋曜等人紧跟其后。 虽然街上有些巡逻的官兵,不过以这四人的轻功来说,还没等官差发现,他们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狮子跑着跑着,穿过了大半个新京城,忽然停了下来,罗溪等人追到小狮子身边,小狮子趴了下来。 小狮子是一条受过训练的狗。平日里,罗溪没事就用现代训练军犬的方式训练这只藏獒犬,而这藏獒犬也丝毫没有让罗溪失望,任何技能都学习的很快,而且罗溪和小狮子在训练中经常能感觉心灵相通。随着训练时间的增长,罗溪发现自己经常能感受到小狮子要说什么,而且小狮子不用罗溪发命令,竟然也能知道她要什么。 这次搜寻任务,小狮子在找到气味的源头后没有大声叫,而是选择静静的趴下来,这是告诉主人:“坏人就在这里,我没有打草惊蛇哦!” 罗溪见小狮子趴了下来,立刻明白这里就是气味的源头。她拍了一拍小狮子的头,小狮子立刻钻到一边藏了起来。 “果然是这里。”拓跋曜冷冷地说。 罗溪不解,问:“这里怎么了?” 雪貂解释:“这里和齐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拓跋曜有些赞许的看着雪貂,道:“冰泉山庄果然厉害,连藏的这么深的消息都知道。” 小狮子停下的地方叫醉不归,燕国新京城一处有名的青楼。每年这里的花魁都可以让京城的达官贵人挣得头破血流,虽说会砸坏不少桌椅,可是客人们出手无不阔绰,老鸨子自然赚的金盆满钵,至于那些破碎的桌椅,不过是几个大爷赏钱的零头,不足可惜了。 罗溪四人施展轻功,几个纵身便到了醉不归的后院中。 醉不归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青楼,但是里面的装修却堪比朝廷二品大员的府宅。那院子里错落有致的假山,层次分明的园艺设计,都能看出这是名家设计。在院子里任何一个角度,看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副优美的风景画。院子里的小径上,长廊上,五步一明灯,丝毫看不出黑夜里的风寒。 到了后院,罗溪静静地闻了一下,指了向东的方向:“应该是那边,气味从那边传过来的。” 四人向东快速移动过去,在跑动中,鸣萧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块丝帕。在有任务在身的时候,鸣萧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把这块丝帕放入怀中。 院子东边的尽头是一个岔路口,分别通向两个不同的院子。 “杏花苑”“梨花苑”。“小溪我们该怎么走?”拓跋曜问。 罗溪思考了一下,就在这时,在梨花苑的一角,罗溪似乎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在青楼里能看到女人的身影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身影是被两个黑衣人掠走的样式。那女人想喊什么,却没喊出来。更让罗溪留意的是,那个身影好像兰公主。 只是一瞬间,罗溪心里闪过很多问题。 兰公主怎么会在这里? 兰公主被皇上安排在我的宅子里,若是出了问题我定逃不了干系。 兰公主和月星楼有什么关系? 难道兰公主也是月星楼的目标之一? 不管怎样,若那人真的是兰公主,还是先救人要紧。 “我和雪貂去梨花苑,你们两个去杏花苑看看。”罗溪简单安排了一下。 “你要小心。”拓跋曜认真嘱咐了一下罗溪,便和鸣萧跳进了杏花苑。 罗溪进了梨花苑,向刚才兰公主身影消失的地方探去,发现那是一个拐角,向拐角另一边看去,正好看到一个黑衣人把门关上。 罗溪和雪貂轻轻走到刚刚关闭的房门外,用手指捅破了窗纸向里看去。 屋子里面只亮了两盏油灯,却也能把屋子里大概的情况看个遍。 楼梯口有两个黑衣人,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从那身形上看,虎背熊腰。远远地看着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黑夜中亮着寒光。虽然不是最上乘的兵器,却也是价格不菲。能用得起这样兵刃的人,自然功夫不会若。 在楼梯前的桌子上有一团带血的白布,桌子下面还有一颗白色的棋子。罗溪嘴角向上提了一下,看来找对地方了。 屋子里的两个黑衣人受令看好门口,忽然听到窗外有动静,用剑的黑衣人向用刀的努了一下嘴,那个拿刀的黑衣人悄声走到门前,停顿了一下后,忽然拉开房门。 若是有人偷听,这样卒不及防的开门会让门口的人跌进房间。 可是罗溪和雪貂岂是一般人? 一个是神偷的徒弟,一个是冰泉山庄一等一的高手。 罗溪和雪貂只是暗藏在房门的两侧,就在带刀黑衣人开门的一刹那,雪貂一把捂住了黑衣人的嘴,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断了那黑衣人的喉咙。而就在同时罗溪甩出的一枚流星镖直奔拿剑黑衣人脖子。就在带刀黑衣人喉管破裂的同时,手持宝剑的黑衣人也因喉管被割无法说话。两个黑衣人的颈动脉也随之破裂。两人捂着脖子想喊出什么,却只能倒在血泊中,在冰凉的地板上抽搐着。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本宫是谁?怎么敢对本宫这样?你们知道绑架一个公主是什么罪名吗?” “本宫告诉你们,本宫不仅是公主,更是未来的皇子妃,你们有几个脑袋,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告诉你们,光华公主若是看到我不在府里肯定会出来找本宫的。到时候看你们怎么收场。” 那声音正是光华公主的。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公主,更知道你是皇子妃,不过我们哥几个也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有人出大价钱让我们把你绑到这里来。公主放心,你若肯乖乖配合,我们哥六个绝对不会亏待你。 六个人?楼下挂了两个,所以上面的人最多是四个人,有一个挂彩,有完全战斗力的人还有三个。 罗溪安安思索着手中扣下了四枚流星镖。 雪貂觉得有些蹊跷,想问什么,罗溪却把食指竖在嘴前。雪貂会意,安静地退了出去,并在下楼的时候故意弄出了一声闷响。 楼上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有了警觉,就在他们刚刚走下楼梯看看的时候,却发现脖子一凉,到身在地。 罗溪把最后一个人放倒在地的时候,听到楼上的兰公主喊着:“罗溪,快来救我!!” 164 我要龙涎玉镯 罗溪走仔细上台阶,没发出任何声音,左右环视了一下屋子,里面只有兰公主被绑在屋子的正中间。 远远地,有跑来脚步的声音,“是不是被发现了?小溪,快过来帮我解开。”兰公主焦急地喊道。 罗溪把匕首放回腰间,一个箭步跑到兰公主身后,刚刚解开绳子,就发现从兰公主座位的正上方落下一个大笼子。 罗溪拉着兰公主向外跑去,没想到兰公主反推了一下罗溪。那个笼子重重地扣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把罗溪扣在了里面。 罗溪看了一下笼子,又看了看笼子外的兰公主,冷声问道:“兰公主,这是何意?我好心来救你,你就这么对我吗?” 兰公主羞愧地低下头,含着眼泪,道:“妹妹,对不起,姐姐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罗溪还要问什么,却被一个轻薄的声音打断:“光华公主深夜造访醉不归,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来人身穿黑色华服,面色白净,双眼宛若桃花,鼻子坚挺,嘴唇略薄,三千青丝系在羽冠之后。平心而论,这来人确实还有三分戏谑,七分儒雅。那句千岁千岁千千岁,说是恭敬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丝毫感觉不到尊敬的诚意。 来人是月星楼的右护法王忠明。 月星楼最上有楼主一人,名为宋岩,之下为两名护法,左护法是公孙央,之前一直是琨王拓跋曜身边的暗桩,后来到在拓跋曜面前自告奋勇,主动来到燕国设下天珑棋局。棋局被一个几岁的孩子破了之后便消失。拓跋曜为寻找公孙央而提前来到燕国。后来公孙央与燕国国杖温国公合作,由月星楼提供给温国公武器,装备,而温国公帮助公孙央获得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结果龙涎玉镯没有得到,温国公被斩,公孙央也命丧燕国。 月星楼的右护法就是这位王忠明,是楼主宋岩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月星楼能有今天的成就与他这位右护法的能力是绝对分不开的。 由于上次公孙央和温国公的相继失败,让楼主王忠明不得不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子上心,特意派出自己最得力的干将来抢夺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 “公主远道而来,定是渴了吧?去给公主拿杯茶”王忠明温声说道。这声音是温润的,可听起来却冰冷透顶。 罗溪冷笑了一下,没有叫喊,也没有沮丧,只是大喇喇地坐在了笼子里刚才兰公主坐的椅子上。 “这么大费周章地请本宫过来,甚至把兰公主都搅了进来,不会只是想请本宫喝喝茶吧?” “公主真是冰雪聪明,来以茶代酒,我王忠明先干为敬。”说罢黑色华服男饮了一大口茶。 罗溪看着笼子外的下人用托盘端了一盏茶,那茶碗晶莹剔透,很是好看。罗溪抬眼想看看端茶的下人长得样子,不想那个下人竟然把头向下低了又低,并高高托起手中的茶盏,道:“公主请。” 罗溪道:“本宫现在还不想喝茶。” 罗溪不伸手,那下人就一直那么低着头,高举着双手站着。而对面的王忠明也不说话,竟由着罗溪这样等下去。 罗溪浅笑了一下,明白自己若是不喝这茶,恐怕就不会有更多的对话。于是伸手把茶碗端了过来,掀起杯盖闻了一闻:“茶烹得不错,有宫廷里的大气。宫里的老嬷嬷烹的吧?想不到在这么个青楼妓院,居然有深宫内院的老嬷嬷。醉不归的水挺深啊。” 品了一品,道:“口感也不错,清新润喉,略有青涩。这应该是招待一品大员的东西吧?” 王忠明赞许地看过来,道:“没想到公主还是品茶的高手,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品出茶的境界,真是让王某人佩服。”只是闻一闻就能说出这烹茶人的出处,就算是在齐国爱茶的皇室也没有几人能做到。这个光华公主还真不简单。 罗溪把玩着茶碗,道:“笼子也扣了,茶也喝了,兰公主你们已经利用完了,过几天就是两国联姻的大日子,恐怕这个时候新娘子弄丢了你们也不好解释吧?是不是可以把兰公主放了?” 兰公主没想到罗溪在笼子里居然还能想着自己,内心的愧疚更深了。 王忠明无所谓道:“大喜的日子确实不能没有新娘子。兰公主殿下,你可以走了,在下就不送了。不过希望今天的事……” 兰公主低声道:“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按尊卑来说,王忠明只是民,兰公主是皇室的人,可是当下的情况,王忠明对那个兰公主丝毫的敬意也没有,虽然敬辞该用的都用了,可就是让人感觉不到尊敬的味道,甚至觉得兰公主更像是一个仆人,那个王忠明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 临下楼之前,兰公主忽然回身,对着罗溪道:“罗溪妹妹,别怪姐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过点。”说完向罗溪远远地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快速走下楼梯。 听着兰公主的脚步声走远了,王忠明放下茶碗,道:“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罗溪道:“好啊,我也想知道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想要什么?” 王忠明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下只想要公主的一个物件。” 罗溪:“什么物件?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直接来我府上要不就得了?” 王忠明道:“想不到公主真是豪爽,在下想要的,只是公主手中的龙涎玉镯” 罗溪皱了皱眉,道:“王先生是从什么地方听说本宫有这东西的?” 王忠明:“公主别管在下怎么知道的,在下只是想得到那个玉镯,而这个玉镯刚好在公主这里。” 罗溪笑了笑,道:“本宫若是不想给呢?” 王忠明道:“这可由不得公主了。” 罗溪看了看手中的被子道:“这茶有问题?” 王忠明:“公主果真冰雪聪明,不点即通。听闻公主有一位神医朋友,能治百病,只是可惜,公主所中之毒要半个时辰之内解开尚可活命,否则就香消玉殒了。不过那个神医听闻行踪不定,不知公主可否叫他半个时辰内赶到呢? 听闻三皇子对光华公主情意绵绵,若是大婚之时见不到公主,恐怕这婚事就要生变,婚事生变,两国交往就会生变。光华公主,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们大燕国的大局考虑吧?若是一个不小心,两国交战,黎民百姓,生灵涂炭,这恐怕不是公主想要看到的吧?” 这一席话说得上纲上线,分明就是他想要罗溪的东西,偏偏要扯出什么三皇子,什么两国交往,好像罗溪今天不把那个龙涎玉镯叫出来,不仅自己小命呜呼,就连两国出现纷争她就是罪魁祸首一样。什么黎民百姓,什么生灵涂炭,扯得也太远了吧? 罗溪只是嘴角向上仰了十五度,又品了品茶杯里的茶水。 那个王忠明不解地看着罗溪的这个行为,甚为不解。 刚才说到茶水有毒的时候,一般女子早就吓得扔掉茶碗,甚至避茶碗如蛇蝎一般,难道这个光华公主真的是定力过人? 明明知道茶水里有毒,她怎么还喝?难道还嫌半个时辰的命太长了吗? 难道她真的为了一个镯子可以不要命?不要国家?不要百姓?愿意让自己的名声扫地? 罗溪品了茶后慢慢道:“王先生,这龙涎玉镯是亡母临终前交于本宫的,是留个念想也好,信物也罢,终究是我们家族的事情,不知王先生为何要费这么大力气索要呢?或者说谁委托王先生来向本宫索要的呢?龙涎玉镯不过是普通一个镯子,雕刻的精致点罢了,我们新京城比这精致的镯子还有很多,不如我选个其他的送于先生吧?。 对了,听王先生的口音不像是燕国人,是齐国来的吧?” 王忠明哈哈大笑,道:“公主果然厉害,不过区区几句话,就能听出我不是燕国人。 不过公主殿下,这个龙涎玉镯是我这次来的任务,至于为什么要,谁要,王某都无法透漏。” 罗溪明白这种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说出背后主使是谁,便换了个话题。 “王先生说话还真是周密,不过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请王先生解答。” 王忠明有些不耐烦,觉得这个女人怎么中毒之后话还这么多?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吗? “公主殿下,不管您好奇什么事情,还是先把龙涎玉镯拿出来吧,否则我王某人可什么都不想说了。” 罗溪笑了笑,一拍脑袋,道:“哎呦,本宫差点忘了,这龙涎玉镯本宫没带在身上。不如你叫个下人去我府上吧,就说我要龙涎玉镯,让他们给送来。王先生你看这样可好?” 王忠明仔细看了看罗溪,怕其中有诈,可又一想,罗溪此刻身中剧毒,若是没有及时给解药,她就会惨死在这里,恐怕这个时候即便是个公主也不会耍什么花招吧? 王忠明道:“公主果然痛快。”随即招了一个黑衣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个黑衣人点了点头,恭敬地退了出去。 见那个黑衣人不见踪影,罗溪问:“既然已经派人去取那龙涎玉镯了,不知道王先生是否可以把解药拿给本宫了呢?”解药个屁,要不是为了麻痹一下你们,我才不会要什么解药呢,你姑NaiNai我百毒不侵,害怕你这个狗血的一品香? 一品香是月星楼经典的毒药之一,这种毒药无色,只有淡淡的香味,和茶水搭配起来更能提出茶中的鲜香之气。服用过一品香的人如果半个时辰之内不服用解药,则会七窍流血而死。 王忠明狡黠道:“公主殿下,等到我验过龙涎玉镯的真伪后自然会给您解药的。” 罗溪道:“王先生果然是个做事严密之人。不过那下人一去一回也要有一阵子,本宫心中还有很多疑惑,趁着镯子还没送到,不知王先生可否解答一下本宫的疑惑呢?” 觉得那个龙涎玉镯马上就要到手,王忠明心情大好,道:“公主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是我王某能回答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溪看着王忠明问道:“请问王先生,你们是怎么把兰公主搅合进来的?” 165 兰公主这个傻女人 王忠明哈哈大笑,得意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女人嘛,只要挑起她的嫉妒心,那么她就会答应你任何事。” 原来兰公主在皇宫收到那个写着“亥时一刻驿馆花园见”的纸条,心中很是纳闷,不知是何人要约自己。在皇宫里没敢细看,待出宫之后,兰公主才仔细翻看那个纸条,发现纸条背面居然隐约有慈恩宫的图腾,暗想: 难道是皇后娘娘要找我?可是我与皇后娘娘之间没什么太深的交集,她找我什么事情呢?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是齐国一宫之主,晚上还是去见见,到底什么人找我。 亥时一刻,兰公主遣退了所有下人,独自来到驿馆花园。发现已经有一个黑衣华服,面色白净的男子在等她了。 “草民王忠明叩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不徐不疾,不温不火,听不出巴结,听不出奉承,想必这个鞠躬礼只是应付个形式而已。 兰公主:“你是何人?深夜叫本宫过来所为何事?” 王忠明:“草民王忠明,只是星月楼区区右护法,深夜邀请兰公主,实在是为了公主后半生的幸福而来。” 说到这星月楼,兰公主不敢不知道。因为这个星月楼背后支持的力量正是出自皇室。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这个能在宫里左右逢源的公主怎能不知。当初皇室为了铲除异己,特意暗地里支持了一个杀手组织,这个组织曾经直接效力于武皇,后来武皇势力稳定,这个组织又交于其他人管理。只是这个组织怎么与慈恩宫的挂钩了?兰公主暗想:说是为我这个公主的幸福,肯定是有需要用我的时候了。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王护法。护法刚才说与本宫的未来幸福有关,此话怎讲呢?” 王忠明道:“兰公主乃我齐国一瑰宝,皇后娘娘得知兰公主殿下心仪燕国三皇子,深感宽慰,无论是才情还是地位,燕国三皇子都足够配得上我们齐国第一公主,兰公主您。” 几句话,说得兰公主心里舒服的不得了。尤其是说到三皇子与她相配的时候,那种自豪感由心底向上洋溢,一种自豪的微笑不觉爬上嘴角。 看到马屁拍的很成功,王忠明心道女人都是禁不得夸奖的,缓了一下口气,道“但是皇后娘娘还是不太放心,要我们月星楼暗自调查了一下这个三皇子,却发现……” “发现了什么?”兰公主听到与慕容丹麒相关的事情总是尤为上心。 “经过星月楼多个探子回报,其实在三皇子心底已经有了一个人。公主在三皇子心中的位置虽然高但却不如这个女人……” “谁?是谁?”当兰公主听到慕容丹麒心中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心情瞬时从云端跌落谷底。 难道她的爱情不再纯洁了吗?难道她永远是是别人之下的女人了吗?这种失落立刻又转为愤怒,她恨那个慕容丹麒心底的女人,恨那个女人夺走了自己在慕容丹麒心中的地位。贵为公主的她,岂能容许其他的人来分享丈夫的爱? 心细如发的王忠明岂能没看出兰公主内心怒火的燃烧?顺势道:“那个女人正是光华公主。这次听闻也是三皇子殿下提议让公主住到光华阁的,其中的原因,想必公主……” “光华公主?”兰公主没有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也是公主,而且居然是刚刚让她有好感的光华公主。 可转念一想,王忠明的话并不是胡说。兰公主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次从遇到慕容丹麒到现在一路的状况。 在遥城时候,三皇子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错,恭敬有加,可是到了燕国京城他的态度好像冷淡了许多。在琨王拓跋曜要住进光华阁的时候,慕容丹麒百般阻拦,开始还以为那是为了自己,可是过后仔细想想,好像慕容丹麒想维护的是那个光华公主罗溪。 还有今日早餐,带来的四海楼的点心好像都是罗溪爱吃的。吃饭过后说出去玩,慕容丹麒好像也更重视罗溪的意见。尤其是听到罗溪遇险的时候,慕容丹麒好像着急得要飞过去一样。这样的着急与重视,好像超越了兄妹之间的情感。 王忠明:“公主殿下,您在武皇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容置疑的,难道在三皇子心里还要没过门就要屈居人下吗? 屈居人下,兰公主最恨听到的就是屈居人下。若是在父皇心中还则罢了,在丈夫心中怎么能让她忍下这口气?她母亲就是一直屈居人下,在父亲心中永远都是别的妃子重要。她从小就发誓要改变。作为一个王爷未来的王妃,她能允许自己的丈夫拥有几个侧妃,但是在丈夫心中的地位,她永远要做第一。 王忠明见兰公主情绪上的铺垫已经做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接着道:“公主莫急,三皇子殿下能迎娶兰公主为正妃,证明公主在他心中的位置还是举足轻重的。而且草民认为,公主殿下应该重视的不是过去和现在,应该是将来。” “此话怎讲?” “公主殿下,三皇子目前要迎娶的是公主您,这件事已经不能有任何变动。如果说光华郡主消失了,恐怕以后三皇子就算想怎样也没有办法了。” “况且人心都是肉长的,公主的身份地位,才华容貌,不仅能为三皇子管理好内室,更能在她事业上给予强有力的帮助。三皇子是聪明人,不会想不透这层道理的。只要公主待他温柔体贴,心若是石头,也会化的。” 王忠明不断添油加醋,兰公主终于下了决心,为了以后自己的幸福,罗溪,对不起了。 “请问王护法,你想让本宫怎样做?” 王忠明向前贴近兰公主耳朵,低声说出计划。 接着,王忠明,兰公主一行人从地下通道从齐国驿馆进入到醉不归的梨花苑。上演了那一幕公主被绑架的样子。 王忠明得意洋洋地描述了一遍,尤其是兰公主妒火中烧的样子,那绝对是他煽风点火的最佳效果。而且兰公主到现在也不知道燕国景帝已经下旨,把光华公主许配给了琨王拓跋曜。 罗溪冷笑了两声,摇了摇头,道:“被爱蒙蔽双眼的女人真可悲。再聪明的也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王忠明无不赞同道:“这就是女人,都说女人傻,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女人,更傻。” 罗溪岂能不知这种感受,在现代,她不是一样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不管对方提出什么无理要求,她都会尽量满足,结果弄的一身伤。 看了看时辰,觉得派出去的人差不多应该回来了,王忠明便起身去窗口看。岂知刚推开窗子,王忠明直觉向后一闪,当,,当,,两声。就在开窗的一瞬间,射进房间两支箭,箭角便刮破了王忠明的脸庞,若不是江湖经验多,让王忠明有这样的直觉,恐怕此时受伤的可不是脸颊,而是眉心中箭了。 王忠明抽出腰间的宝剑,高声问了一句:“到底是谁?” “王护法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燕国京城绑架燕国公主!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本王今天看来不得不清理门户了。” 来的人正是琨王拓跋曜。 王忠明对这个琨王的本事有些了解,那雷厉风行的作风,干净利落的功夫,特立独行的做事风格都有所领教。这次的事情如果琨王来横插一杠,恐怕不妙。 推开窗子,王忠明发现外面都是手持手把的王府亲兵,每人手中都持有弓箭。转过身来,看到拓跋曜已经站在房间里,就在自己的身后。王忠明暗想,这个琨王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若是硬拼,绝对不会有好处的。那么只好智取了,因为手中还有一个王牌,那就是光华公主,而且是身中剧毒的光华公主。 “原来是琨王殿下。月星楼右护法王忠明在此见过琨王殿下。只是我们月星楼和琨王殿下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受人之托,至于所托之人,恐怕也不是琨王殿下能够惹得起的。所以今天的事情还请琨王殿下不要插手的好。”作为月星楼的人,敢于一品大员乃至一些王公贵族叫板,就是因为有燕国武帝这个背景,即便现在指挥星月楼的不是武帝本人,但月星楼的很多行为还是会被认为是受武帝要求。用无力无法制服,那么就用背景试试。 拓跋曜暗骂道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要欺负我的女人,本王还能袖手旁观吗?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忠明,本王告诉你,这个女人是本王的,你冒犯了本王的女人,叫本王如何不插手呢?这个女人本王要马上带走。”我管你什么狗屁背景,今天就算是武帝亲自在这,本王也要救出自己的女人。 王忠明有些蒙,具他所了解的情况,这个光华公主在齐国的地位不是很高,只是一个将军家的庶出女儿,不过有些头脑才会被封为公主。也许是长得漂亮,所以才让慕容丹麒感兴趣。 至于赐婚给拓跋曜,完全是燕国景帝舍不得自己的三女儿才封当时还是郡主的罗溪为公主的。在齐国,谁不知道这个拓跋曜不近女色。若不是皇帝赐婚,恐怕他也不会接受任何一个女人吧?怎么这个女人还没和琨王成亲,那个琨王就亲自出马来救她了呢?难道消息有误?还是说他以前认识的琨王变Xing了? 不管怎么说,王忠明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虽然头脑中有很多迷惑,表面上还是很镇静,道:“琨王殿下,小人深知殿下的本事,只是,琨王殿下也应该听说过我们月星楼的规矩。今天光华郡主在我手里,没拿到我们要的东西,恐怕这人不是你说带走就能带走的。”王忠明镇定地大喊一声:“来人!” 周围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火把上哔哔啵啵的响声。 王忠明又大喊一声“快来人!” 依旧没有响应。 拓跋曜道:“你的那些人已经被本王收押了,现在整个醉不归都是本王的人,你的那些人已经被本王的人收押了,还不快束手就擒……” 166 慕容丹麒来访 王忠明内心很诧异,知道这个琨王厉害,却不知道他的手下如此迅速就能占领战场,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依然话音沉稳,因为他手中还有一个王牌,冷笑道:“琨王殿下,您以为人多就能制住我吗?告诉你,光华郡主还在我手上!”说完向后面的笼子里一指。 可是顺着手指的方向,王忠明只发现了笼子,还有扔在地上的茶碗,茶碗里剩余的茶水撒了一地。里面的罗溪却不见了。 “王护法,在找本宫吗?”罗溪摘了夜行服的帽子,任凭三千青丝散落肩上,那样子有说不出的娇俏。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貂皮披风,完全遮住了她身上的夜行衣。 “你,,你怎么出来了?”王忠明不解。 “你说那个东西?在里面太闷了,本宫出来透透气。”一个小笼子怎能禁锢的住我?要知道我可是神偷的徒弟,从你这个小笼子里逃脱只是基本功。 “哼哼”王忠明冷笑着,“光华公主,别忘了你身上的毒若是半盏茶的时间内再不服解药,恐怕就要等着琨王给你收尸了。”这是现在王忠明手上唯一的王牌了。 罗溪不以为然地跟拓跋曜说:“帮我抓了他,顺便问问关于龙涎玉镯的事情。我要知道他脑子里关于那镯子的所有事。” 拓跋曜虽然知道罗溪百毒不侵,可听说她中毒还是手中满是冷汗。看到罗溪这样的表现,便知那毒药根本不能奈何罗溪。更何况,神医溪元澈本就是罗溪假扮,就算身中剧毒,她自己也应该知道如何解毒。罗溪解毒的本事,他早就领教过了。 “别弄出太大动静,我困了,回去睡觉了。顺便说一下,要抓他现在赶快,一炷香的时间内他没办法运功,腿脚也不会太灵便,派两个二流侍卫就能搞定了。”罗溪拍了拍拓跋曜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梯。反倒弄得王忠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他根本没注意到屋子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那散落在地上的茶水里曾经飘过一缕清香。 抓捕确实没怎么费力,拓跋曜身边都是一流的侍卫,二流的他身边根本没办法呆下去。至于那天晚上王忠明过的怎么样,没人知道。只是在燕国三皇子大婚之后,在新京城郊的一个破旧的庙堂旁,人们发现一个被老鼠,野狗咬的不像样子的死尸。官府来人收了尸,扔到了乱葬岗。衙门象征似的查了查,问了问,有人说那是个饿死的流浪汉,也有人说那是个与人家老婆私通的男人被发现打出来的,还有人说……不过人们说着说着也就淡忘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皇子匆匆忙忙来到光华阁。 慕容丹麒一进光华阁见到小红就问:“你们主子呢?她在哪里?” 小红本应该施礼的,可慕容丹麒好像丝毫没有在乎礼仪这方面的事情,开口就问话,也就直接答了:“我们主子还在睡觉。” 慕容丹麒有些不相信,又追了一句:“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小红有些为难,道:“三皇子殿下,我们主子昨日回来的晚,现在还没起呢。若是三皇子有重要的事情,小的去把公主叫起来?不过殿下您是知道的,我们主子睡觉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若是因为这件事情主子对小的发了脾气,皇子殿下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回来的晚?慕容丹麒心中一凉,难道真的是这样? 昨日矮树林罗溪遇袭一事还未来得及解决,又听说昨日夜里有人暗算罗溪。而这场暗算居然和自己的未婚妻兰公主有关。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一面担心罗溪的安危,却不太相信那个参与暗算的人居然是兰公主。一个是他爱的人,一个是要做他正妃的人,他只是想在大婚之前,要尽力宠爱罗溪来弥补自己无法迎娶她入府的遗憾;大婚之后就要断了和罗溪的念想,好好和兰公主过相敬如宾的日子。却没想到兰公主会在大婚前对罗溪不利。 兰公主他不能得罪,但是胆敢欺负罗溪,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小红,快带我去见你们主子,我不放心她。” 小红几经劝阻都没用,只好带着慕容丹麒去罗溪居住的小院。 慕容丹麒急匆匆地走到罗溪的卧室门外,小红敲了敲门,问了句:“主子,起来了没?三皇子殿下来看你了。” “知道了。先请三皇子殿下去客厅喝茶吧。” 听到罗溪慵懒的声音,慕容丹麒才舒了一口气,道:“小溪,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用起来了,继续睡吧。” 小红要带慕容丹麒去客厅,慕容丹麒却只是在罗溪屋子外的花园里,找了个石墩子坐了下来。 “你下去吧,本王在这里就好了。” 小红岂敢真的离开,只是在旁边端着暖炉伺候着。 慕容丹麒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只是在想究竟为什么兰公主要伤害罗溪,难道自己心里的秘密被兰公主发现了?可就算发现了又如何?大丈夫三妻四妾甚是平常,尤其是皇室的子孙,更要积极地为皇家开枝散叶,要做一个当家主母自然要有容下妻妾的胸怀,断不能有妒忌之心。兰公主作为自幼生活在后宫的女人更应该了解这一点。所以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作为伤害小溪的借口。 慕容丹麒想着想着不觉攥紧了拳头。 “小红,去把兰公主叫到客厅,本王有话要问她。” 兰公主一早听到慕容丹麒到光华阁,心中忐忑不已。 自从晚上听闻光华公主罗溪平安回府就让她很诧异,但是她又不敢问,毕竟自己有愧于罗溪。慕容丹麒的到来让她不知如何解释昨晚的事情。 那个王忠明到底有没有被抓到? 是被谁抓到的? 王忠明到底告诉罗溪多少? 慕容丹麒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知道多少? 罗溪会不会向慕容丹麒告状? 慕容丹麒会如何待自己?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让兰公主头疼不已。她甚至非常后悔昨晚帮助月星楼的人绑架罗溪。 兰公主透过窗户中间的小缝隙,看看窗口外的长廊,空空的,没有人来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她是期盼有个人过来还是庆幸没有人过来。 兰公主打发了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想一个人静一静,却听到有人敲门,心中一惊,转而又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兰公主,光华阁的管家小红过来有事找公主。” “什么事情啊?”兰公主开了们,依然故作镇定。 “三皇子殿下正在客厅等您,请公主殿下尽快过去。”小红说完,没等兰公主吩咐就自行退下了。 关于昨晚罗溪遇袭的事情,小红虽然不了解全部,可也知道这个兰公主肯定馋了一脚,让她住在光华阁,她却反过来陷害自己的主子,那岂不就是在屋子里养了一只白眼狼?所以小红对那个兰公主就算说话,那口气中也能带出三分厌恶。 兰公主的丫头听着小红对兰公主态度不恭,想要发脾气,她们家公主何时受过这等丫头的气?可是刚要说什么,却被兰公主拦下了,道:“帮我准备一下吧。” 当兰公主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已经经过精心打扮。红宝石的簪子,紫金的凤钗,石榴红色的上衣,水粉色的罗裙,银丝边精心绣织的腰带,桃花香的锦囊,玫瑰红色的小棉靴。兰公主身上所有装饰无比显示出皇室的尊贵,浑身上下所有细节,无不显出那精雕细琢。 可是这一切的五彩斑斓在慕容丹麒眼中却是那么苍白。他喜欢罗溪那个样子的,简简单单,好不拘束。 “兰公主昨日过的可好?”慕容丹麒看着东方萍兰几乎有过去扇他一嘴巴的冲动,但是还是忍下了,毕竟身为皇子,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兰公主知道这话中有话,却也不能直接说过的不好,只是客套地说了句:“还好。” 慕容丹麒强压着火气,道:“本王得知小溪昨夜没有休息好,不知道这和公主有关系吗?” 兰公主虽然知道自己有愧于罗溪,但是听到自己未来的丈夫明目张胆地为另外一个女人质问自己,还是很生气。她鼓足勇气道:“三皇子殿下,光华公主休息的如何,您应该去问她,而不是来质问本宫吧?本宫昨日从皇宫回来就休息了,难道光华公主出了什么事吗?” 慕容丹麒火气更大了,但是他依然压住了火气,周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慕容丹麒越是这样,就说明他已经发怒了。道:“兰公主,你昨日回来休息就好好休息,若是让本王知道你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现在什么不该出现的地方,恐怕你日后的日子将不会好过。”本王说到做到。 兰公主从没听过慕容丹麒用这样冰冷的口气对她说话,竟然吓得跌坐在椅子上。那样的声音太恐怖了,她永远不想听到第二次。 慕容丹麒没有理会兰公主的面无血色,接着说:“本王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光华公主,有人若想尝试,不管这个人是谁,本王都要让他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兰公主用皇家的骄傲强撑着自己的身体,道:“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父皇,让他们出兵吗?”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兰公主觉得本王会让武皇有理由出兵吗?”客厅里的空气冷到了极点。 东方萍兰没有答话,因为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击溃。 慕容丹麒站起了身,冷冷扔了一句:“大婚将即,本王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希望兰公主能配合。” 167 谁是才是靠山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兰公主觉得本王会让武皇有理由出兵吗?”客厅里的空气冷到了极点。 东方萍兰没有答话,因为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击溃。 慕容丹麒站起了身,冷冷扔了一句:“大婚将即,本王不希望有任何意外发生,希望兰公主能配合。 兰公主看着慕容丹麒冰冷的背影,眼泪再也忍不住,就在空当的客厅里,任由泪水冲刷刚刚画好的精致妆容。 三皇子慕容丹麒没走多久,琨王手下的鸣萧又来了,“琨王请公主殿下到四海楼喝茶。” 喝茶?琨王能请本宫喝茶?昨夜的事情,怕是琨王也有份了。该来的总会来。 “你在这稍候,本宫收拾一下就随你过去。”不管将面临什么样的局势,一个公主总要体现出皇家的风范。 四海楼 幽兰阁 兰公主重新收拾了一下妆容,退去了娇艳的颜色,只是薄薄地擦了层粉。又换了件素净一点的衣服,卸下了所有头饰。这样的情形,她不知道拓跋曜是否知道绑架罗溪她也有参与。毕竟拓跋曜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而且若是王忠明没有来得及说出同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昨夜她的出现就不会有人知道。 拓跋曜看着兰公主这样的打扮丝毫没有心动,在皇室,这样素净的打扮是一种谢罪的标示。难道兰公主就这么认了吗?这不太像她的Xing格。即便她真的道歉,就用这个方式恐怕也很难求得别人的原谅。她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一个公主又能怎样?穿了素净的衣服就打算把曾经做过的事情抹杀了么? “兰公主昨日休息的如何?” 和慕容丹麒一样,见到兰公主第一句问候就是这个。若是以往,这话只是客套,可是当下,这句话就仿佛明晃晃在揭她的伤疤一样。 东方萍兰做了一个深呼吸,平稳地走近拓跋曜。四海楼的幽兰阁里只有拓跋曜一个人,他正在品酒,那香醇的桂花香酒浓郁却不刺鼻。桌上的几碟小点心,正是桂花糕,黄金满地,绿豆饼,雪中藏珠,这四样与那日早餐慕容丹麒带来的一样,都是罗溪最爱的小点心。 若说桌上的点心会让她心痛,那么桌上的一方丝帕则让她有些乱了。那正是昨夜在醉不归不慎弄丢的那方丝帕。 拓跋曜把这方丝帕放在桌上这么显眼的位置,不用说,兰公主已经明白,昨夜的她参与的事情拓跋曜已经知道了。而罗溪在拓跋曜心中的地位是无人比及的。琨王的心狠手辣她是知道的,昨夜的事情若不诚心道歉,恐怕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 拓跋曜看着兰公主款款走近自己,怎么看都为这个傻女人不值,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被别人利用了吗? 兰公主走近拓跋曜,直直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道:“昨夜的事情,是兰萍做的,兰萍不敢祈求琨王和光华公主的原谅,愿承担一切后果。” 拓跋曜嘴角似有似无地翘了翘,眼中有些一闪即过的惊讶神色。 东方萍兰这个女人在没有被爱情敲晕头脑的时候还算有几分聪明。她抓准拓跋是来对她兴师问罪的,若是等他责问下来,恐怕自己没台阶,索Xing先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兰公主先是用本名,而不是用公主的头衔,就有负荆请罪的势头,而下跪则是最大的卑躬屈膝。不管别人怎么生气,她承认错误的态度已经一览无余,即便拓跋曜又多大的火气,也该看在一个公主为他下跪的分上手下留情。 拓跋曜见兰公主一直跪着,自己也没说要她起来,只是让她在哪里跪着,这是对罗溪欺骗惩罚的一点利息。 兰公主就那么跪着,拓跋曜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的喝酒吃点心。幽兰阁里静的出奇,只是偶尔能听到有酒壶倒酒的声音。 直到拓跋曜喝完了一壶酒,才说:“兰公主的歉意本王代光华公主收下了。起来吧,本王还有话问你。” 兰公主跪了很久,想起身,却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 拓跋曜还是自顾自地把玩着酒杯,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上前搀扶的意思。 兰公主懂得,在这样一个冷血人面前一切都要靠自己。 待东方萍兰坐好之后,问:“琨王殿下,萍兰有心弥补自己的过错,希望能为光华公主和琨王殿下略尽绵薄之力。” 拓跋曜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兰公主,本王问你,有些问题要问你,请你老实回答。”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王忠明到底用什么条件才让你答应参与这件事的?” 这个问题正踩到了兰公主的痛处。 “王忠明告诉我,未来的夫君心中最惦记的人不是我,而且她说可以让这个人消失。” 这是有钱有势的人家一贯的做法,看不惯某人,就让他消失,可惜这次兰公主却选错了对象。 “恐怕不止这些吧?单纯让一个人消失,用不着月星楼这么兴师动众。而且如果只是让光华公主消失,你不会用到月星楼的势力,因为你给不起他们所要的报酬。” 东方萍兰虽然不是头一次和拓跋曜相处,但也讶异他对月星楼的敏感程度。 “确实不止是让罗溪消失。王忠明曾经威胁我,如果不帮他们捉住罗溪,我将失去慈恩宫的支持。琨王殿下也知道,我在皇宫虽然得宠,也是因为经常可以出入父皇身边的缘故,若是不在父皇身边,时间久了,父皇就会淡忘我这个远嫁他乡的女儿,也就失去了宠爱。如若此时,慈恩宫那边不支持,恐怕我将毫无势力可言,即便是嫁给慕容丹麒,也失去了他对我的利用价值。没有价值的女人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这几句话说的中肯,尤其是皇室的女子,更懂得皇帝的恩宠有多重要。那是可以让人上天入地的权利。兰公主从内心深处就明白,如果不是公主的身份,如果不是有武皇的宠爱,如果不是有齐国作为背后的支持,恐怕慕容丹麒根本不会答应这桩婚事。慕容丹麒,一个未来接替龙椅的人,更知道一个背后势力强大的正妃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支持。 拓跋曜摇了摇头,或许是感叹东方萍兰对自己命运看得透彻,或许是对慕容丹麒的情感赶到悲哀。 “那个王忠明还跟你说什么了?有没有说他们是受何人指使?” “我们之间的谈话时间并不长,除了告诉你的这些,就没什么了。当时他们只是把我带到了一个屋子,然后说一会光华公主会来救我。我还诧异,为什么罗溪会知道我在那里,谁知我刚刚坐稳,就听楼下有动静,然后罗溪就上楼来了。” 兰公主觉得糊涂,可拓跋曜却听得很明白。什么矮树林偷袭,有人受伤,都是王忠明设下的圈套。他让自己的人受伤,故意留下线索,把人引到醉不归。真是太可恶了。幸好那个醉不归是拓跋曜最早设立在燕国新京的消息据点,他了解醉不归上下所有的暗道机关。若不是这个,恐怕他也不会在接到雪貂信息后第一时间内召集兵马,占据最有利的地形把月星楼的人一网打尽。 拓跋曜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兰公主,请你记得,在齐国,能做你背后支持的永远不会是慈恩宫,而是东宫。” 东宫?是啊,东宫。 齐国武皇登基之前曾经娶了一对姐妹,姐姐为正妃,庶妹为侧妃。姐妹两人温婉动人,知书达理,一时是齐国上下的典范。后来正妃为武皇诞下一子,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东方御,而侧妃为武皇诞下一女,就是兰公主。所以兰公主与当今东宫太子才是亲上加亲的兄妹。 “请兰公主记得,那月星楼曾经是你父皇直属的力量,但是现在应该为慈恩宫做事,在他们的心里,慈恩宫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不要奢望他们真的会为你着想。” 兰公主深深地点了点头,经历了这件事,她便是再傻,也应该知道自己以后的靠山应该是谁,她应该站在哪一边。 “还有一件事请公主帮忙。其实也是公主帮自己一个忙。” “什么事?” “公主不是希望光华公主远离三皇子吗?” 兰公主无奈地笑了笑,道:“希望又如何?难道还会实现?” 拓跋曜道:“如果本王这次把光华公主带走,公主的愿望不就实现了吗?” 兰公主惊道:“你要带走光华公主?怎么带走?三皇子会同意吗?” “本王才不会那么蠢,强行带走她,这样会引发燕国出兵。难道本王会给慕容丹麒出兵的机会吗?” “那要怎样?” “光华公主是燕国景帝指婚给本王的,也就是说我们早已有婚约。这次你和三皇子大婚,不如来个喜上加喜。” “喜上加喜?难道琨王殿下要在燕国完婚吗?” “正是,本王与光华公主同你们一起完婚,之后,本王会带着本王的王妃回到齐国。这样你就不用担心自己在三皇子心中的地位受到威胁了。不是吗?” “如此这样最好不过。”兰公主没想到拓跋曜会这样帮她,却也有些嫉妒罗溪,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都会为她着迷。 “这件事最关键的是要让景帝点头。” 兰公主自信道:“琨王放心,这件事萍兰会办妥当。不过光华公主那边……” 拓跋曜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光华公主那边由本王去说。” 兰公主拿起酒杯道:“萍兰在这里先恭喜琨王大婚之喜了。” 拓跋曜也拿起酒杯:“同喜同喜。” 光华阁内,罗溪躺在床上一直没怎么睡,无论是慕容丹麒的到来还是兰公主的哭泣,她都听得到。只是却无心关心,现在罗溪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龙涎玉镯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168 身世 送走兰公主后,拓跋曜心情大好。遂骑马直奔光华阁,他要把这个计划告诉罗溪,他恨不得马上举办婚礼,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保护她了。 光华阁 中午过后,罗溪虽然起床了,在下人们看来主子今天怎么不一样了?总是发呆呢? 罗溪只穿了一件单衣在后花园,满脑子里闪过很多事。 龙涎玉镯,娘亲,财宝。 那龙涎玉镯是娘亲留下的,虽然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样子,但是父亲经常跟她讲,她有一双和她母亲一样的青蓝色眼睛。 记得刚发现自己重生的时候,自己身边的是自称是雪儿姨娘的人。她说自己是青狼族的人。那个镯子会和青狼族有关吗? 青狼族在哪里?当初雪儿姨娘一直没有告诉她,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说青狼族守护的是财宝? 当年温国公也想得到这个龙涎玉镯,甚至不惜派二夫人作为将军府的暗桩,可惜没有成功。温国公是怎么知道这个镯子的?可惜他已经死了,不然可以去问问。 难道得到这个镯子就能得到财宝? 如果是这样,这个镯子应该隐藏着财宝的秘密,如果青狼族守护的是财宝,那么为什么让这样一个藏有秘密的钥匙流落在外呢? 而携带这个镯子的人又为什么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而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样一个身体上来呢? 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没发现这个身体有什么不一样。难道自己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巨大的秘密吗? 这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月星楼的人这次没有得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次利用的是兰公主,下一次又会有谁被连累? 月星楼背后的主人到底是谁? 听说原先直接领导这个组织的是武皇,那么现在呢?他们是受武皇指使的吗? 他们怎么知道我有这个镯子? 他们怎么用这个镯子? 他们为什么要活捉我呢?而不是只要那个镯子?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困扰着罗溪,可是却无法解答。 拓跋曜看到后花园里的罗溪,正在发呆,并不聚焦的眼神胡乱地撒在一边。他从来没有见过罗溪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她,永远都是目标明确,有说不尽的精明,藏不住的灵动。如今见着她发呆的样子,是那样的安静,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再看看她的穿着,拓跋曜不禁皱了皱眉,一件淡黄色锦缎的上衣,一条淡粉色团绣的短罗裙,脚下是一双白色的羊皮靴子,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甚至连一个锦囊,一块玉佩都没有佩戴,却胜过了那些整日环佩叮当的公主和大家小姐。只是在这四月的天里,如此单薄的装束,长时间在院子里会着凉的,遂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了罗溪身上。 “四月天,乍暖还寒,就这样单衣出来,不怕冻着!” 罗溪呆呆地看着拓跋曜温柔地给自己披着斗篷,系着带子。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拓跋曜的脸庞,还是挺帅的。她好像一直都没发现原来他的鼻子挺好看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从昨夜里拓跋曜及时赶到救了她,她好像不是很排斥和他接触了,想想以往几次交手,磕绊中似乎存在某种默契。 当罗溪的手覆上拓跋曜的脸庞时,拓跋曜用打手握住了罗溪的小手。“手这么凉,我们进屋吧。”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拓跋曜拉着罗溪冰凉的小手很是心疼。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龙涎玉镯,还有我的身世。” “你的身世怎么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你爹啊?难道罗老将军没告诉你?” “我爹那边倒是没什么,是我娘那边。我只是知道我爹在一次外出的时候遇到我娘的。 若说我想知道我的身世,莫不如说我想知道我娘的身世。毕竟这个龙涎玉镯是她留给我的。” “这么说你真的有这个龙涎玉镯了?” “怎么?你也听说了?” “有所耳闻。” “说来听听。” “在齐国,听说有一本古书上记载,上古神龙创世,这片大陆只有一个国家。神龙给这个国家留下了很多财宝。后来这个国家内部分裂,神龙便把这些财宝藏了起来,由一个原始部落世族世代守护。 那笔财宝数量巨大,足可以买下整个天下。而藏宝的地图就隐藏在一个手镯里,就是龙涎玉镯。我原来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真的有龙涎玉镯。” 部落?难道是天狼族? “有人找到过那个部落吗?”罗溪问。 “没有,四海之大,如何寻找?更何况上古神龙留下的东西肯定不会让人轻易找到的。” “也就是说你相信有这样一笔财富,相信龙涎玉镯会藏有那样一个地图了?” “我?我对财富不感兴趣,这只是听别人说的。难道你母亲以前没有告诉过你吗?” 罗溪叹了一口气:“曾经有一场大火,香没了我的娘亲,从那之后我仿佛失忆了,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我能告诉你我是穿越来的吗?笨骆驼。“只是难得还有人对财富不感兴趣。那你感兴趣的是什么?” “我感兴趣的有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寻找我的亲生父亲。” 头一次听说拓跋曜的亲生父亲,罗溪很是诧异,“怎么?你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 “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你娘亲没有告诉你吗?” “我娘亲?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父亲的记忆,我和母亲一起生活在后宫里。” “后宫不是皇上嫔妃住的地方吗?你娘是武皇的妃子吗?” “这也是我一直不理解的地方。 小时候我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住在后宫,武皇会经常来看我和母亲,但是母亲对武皇很冷淡。那时候,后宫里的孩子都叫武皇为父皇,而母亲从来不让我那么叫,她说她不是武皇的妃子,我也不是武皇的孩子。可是武皇总是故意让别人以为我是他的孩子。 宫里其他的嫔妃嫉妒武皇总是来找母亲,经常在背地里说我是野种。我不能反驳,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后来先皇后去世了,武皇很伤心,总是来找母亲说说话。 后来母亲也病了,病的很蹊跷,身体一向很好的她竟然因为小小的咳嗽一病不起,我也被武皇带到赵贵妃那里抚养。转过夏天,母亲竟然也走了。 后来武皇立了新皇后,就是抚养我的赵贵妃。 其实我一直怀疑赵皇后和我母亲的死有关。可是那时候的我力量太弱小了。” 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这么多关于他身世的事情,不知为什么,拓跋曜忽然很想告诉罗溪他的一切,就这样一股脑地讲给罗溪听,甚至没有担心罗溪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那么你的姓氏拓跋是你母亲的姓氏?” “我的小溪好聪明,是的,拓跋曜是母亲给我取得名字,我从小就随母亲的姓氏。” “难怪你一直不知道父亲是谁,因为根本连他的姓氏都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拓跋曜看着罗溪又发呆了。 “你抓的那个王忠明,有没有说到底谁要那个龙涎玉镯?” “那个王忠明骨头还是真硬,不过还是得到了一些信息。” “是什么?” “主使月星楼的是八皇叔,应该是八皇叔想要得到这个龙涎玉镯了。” “如果说他想得到这个龙涎玉镯,应该会了解更多关于龙涎玉镯的事情,你说你们那个八皇叔会不会了解我娘亲的事情?” 拓跋曜眼睛一转,狡黠一笑,但是表面无比认真,道:“若是这样你还是亲自问问他的好。” “也对,要是能亲自问问他,或许就知道我娘亲到底是什么人了。” “就是的,不如这次我们也把婚礼办了,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齐国调查了。”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保护你了。 “这个主意倒不错。” “小溪这是答应了?好的,我现在就去准备。”拓跋曜激动的抱紧罗溪,生怕她又说什么改了主意。能找到罗溪不是很精明的时候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如果不趁此机会套住她,恐怕以后就没那么容易了。 罗溪在拓跋曜抱住自己的那一刻才缓过神来,推开拓跋曜道:“我们办婚礼?没搞错吧?这次是三哥他们办婚礼。” 拓跋曜痞痞地看着罗溪认真道:“我们就一起办呗,喜上加喜。反正你早就赐婚与我了,早晚都要办,不如借此机会一起好了。” “可是景帝这边不能答应啊。再说,你一个王爷成亲哪有那么草率的。尤其不是在自己府里成亲,不怕被笑话成倒插门的女婿?” “景帝的事情不用你Cao心,这几天圣旨自然会下来。至于别人怎么看我,那都不重要,因为我只在乎你。我说过,不要担心,我们的婚礼不会比三皇子的差,你的聘礼不会比兰公主少。” 什么?景帝你都能搞定?罗溪忽然有一种上鬼子当的感受,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要嫁人了呢?等等,刚才不是在说身世的问题吗?怎么就提到成亲了呢? 169 你可知老奴曾经的主子是谁? 距离三皇子大婚还有三天的时候,景帝忽然宣旨,要罗溪与齐国琨王一同结婚,所谓喜上加喜。 在宣旨当天,琨王的聘礼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入新京城,这是继兰公主的嫁妆车队后的又一奇景。街头巷尾讨论这件事情的人不断,人们更多的是在议论这个琨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婚礼的势头与皇子一般? 罗溪看着长长的礼单皱着眉头,道:“你拿这么多东西干嘛?难道过几天还要带走吗?” 拓跋曜开心地牵着罗溪的手,“带不带走没关系,你想带着我就帮你装回去,若不想带,就找个地方帮你存起来。你是我的女人,是我要明媒正娶的女人,自然不能马虎。 再说这些东西不止是给你一个人的,还有给老将军的。” 罗溪的父亲罗老将军忽然接到圣旨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这个女儿在身边没有几年,怎么就要嫁人了呢? 看着琨王送进将军府的一车又一车礼品,罗振海有些矛盾,一方面高兴自己未来的女婿有地位,而且重视自己的女儿,另一方面又心疼女儿嫁的远,害怕离开自己的保护范围。 “老爷,公主派人送名帖来了,说晚上要回来吃饭。” “快去让人好好准备一下,不许怠慢了。” 不知为什么,罗振海好像非常珍惜这次罗溪回家吃饭的机会。 傍晚,罗溪回到了久违的将军府。 如今在将军府最主事的就是罗溪救出的孙茹,孙茹自然把罗溪当做是自家的女儿,甚至比自己的孩子还要更宠爱。孙茹是一个感恩的人,若是没有罗溪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幸福。所以孙茹对罗溪不仅是宠爱,更是报恩。 一顿晚饭吃的温暖荣荣,家里很少有这样热闹的气氛了。 吃饭之后,罗溪和罗震海去了书房。 “小溪,爹爹觉得你还没有在身边几年,怎么就要嫁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爹,小溪就要嫁去齐国了,在这之前,有些事情不明白,想请教爹爹。” “小溪,怎么了?有什么事情?” “是关于我娘,我想知道我娘的事情。关于她的一切。或许说她进将军府之前的一切。” 提到罗溪的娘,罗震海面带愧色。历历往事仿佛就在眼前。 “那年我接受皇上的旨意去燕,齐,草原部落之间的争议之地平定叛乱,回来的时候住在一家小客栈。我们进去的时候你的娘亲正在收拾碗筷。这个女人的嘴角和小茹有点像,所以就多留意了一下。我当时很奇怪,一个这样长相和气度的女人怎么会做这样的工作? 后来跟掌柜的打听,才知道她叫溪水儿,是从家里跑出来的,也没什么钱,掌柜的心善留她吃口饭。 本来在那个地方住个一两天我们就要往回赶,结果接连几天大雨,把前面的路淹没了,我们就在那个小店里住了将近一个月。 你知道当时京城的府里虽说有两个夫人,不过这两个都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之间说话总是掖着藏着,总是想算计点什么。我是个带兵的粗人,根本不懂得那些所以府里整日里乌烟瘴气,一点都没有家的样子。这一个月中,我发现我渐渐喜欢上了这个叫溪水儿的姑娘。她大方,开朗,活泼,聪颖,和她在一起不用考虑那些尔虞我诈,不用考虑她算计什么,只是每天想什么说什么。 她很喜欢我讲那些带兵打仗的事情,每次讲到高兴的时候,还会和我一起大笑。 当一个月的雨季过去,道路通畅的时候,我已经不能把你娘就那么扔在那里了。我就把她带回了府。 我不知道这是我一生之中做的最正确还是最错误的决定。” “我娘跟你说过她以前的事情吗?还有,你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是青蓝色的眼睛吗?” “问过,不过你娘好像不愿意说这件事,更不愿意提及以前。我问过她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那个客栈,她只说自己不听话,被家里人赶了出来。也是由于她有青蓝色的眼睛,所以很害怕世人异样的目光,轻易不会出门的。 怎么,小溪今天忽然想知道这些事情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好奇。 自从那场大火过后,我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关于母亲一点记忆都没有。这次要去齐国了,总觉得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弄清楚再走。” 从罗振海那里得不到什么再多的线索,罗溪也没有继续问,和罗振海聊了一些家里的事情,说了些照顾好自己之类的话也就离开了。 大婚前两天,商定三皇子慕容丹麒的马车从恭亲王府出发,到光华府迎娶兰公主,而琨王拓跋曜则是从驿馆出发,到罗溪的娘家,也就是将军府迎娶光华公主。 大婚之前,罗溪让王姑姑指导了所有婚礼上需要叩拜的礼仪。在看过罗溪一丝不苟的做完所有动作之后,王姑姑欣慰地点点头。那种欣慰不仅是对罗溪完整完成动作而满意,更像是一个长辈温柔地看着小辈。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是父母对子女才会有这样的目光。 “王姑姑,明天我就要嫁给琨王了,大婚之后第四天就要过去齐国了,王姑姑有没有考虑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罗溪和王青莲已经相处的很好,如同亲人一般。这次罗溪的远嫁,她很想安排好这个王姑姑的生活。 “这……” “王姑姑,当初你来我府上的时候,当初你说你是从齐国过来的,这次我又要过去,姑姑是跟着我再去齐国还是选择留在这里?” 王青莲想了又想,欲言又止。 罗溪看了很奇怪,她觉得王姑姑好像自从见过了拓跋曜之后都很奇怪。 “姑姑有什么但说无妨,是关于小溪的事情还是关于琨王拓跋曜?” 王青莲叹了一声,道:“公主真是冰雪聪明,老奴心里想的什么总是逃不过公主的眼睛。” “姑姑怎么又称自己是老奴了?不是说在这里不用这么称呼的吗?” “以前是可以,不过现在不行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拓跋曜?他做他的王爷,你是我的王姑姑,这有什么关系吗?” “就因为你嫁的是他老奴才会这样称呼的。” “王姑姑,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可记得老奴刚来时候公主对老奴说的话吗?” “记得,当初是见到王姑姑衣装简单,可谈吐不凡,想让王姑姑教我一些宫廷的礼仪。怕姑姑对小溪有戒心,还说姑姑的过去不打听,姑姑不说我不问,姑姑想说,我愿听。” “如今老奴想说,公主想听吗?” “好啊。” “当日公主猜到老奴的主子不是一般人,确实如此,公主或许猜不到,老奴的主子正是落云庄的大小姐,齐国先帝亲封的怀玉夫人拓跋玉。” 拓跋玉?拓跋?她和拓跋曜什么关系?罗溪脑子里忽然想到了拓跋曜。因为拓跋曜曾经说自己是随母亲的姓氏。 “老奴自幼跟着夫人,一直照顾着夫人的饮食起居。后来老奴跟着夫人一起进宫学,当初夫人不喜宫里的人,不愿意他们来伺候。可是宫里的规矩又多,所以都是老奴出去跟宫里的老嬷嬷学习礼仪规矩,然后回来教给夫人。 后来夫人有了小公子,老奴就一起照顾夫人和小公子。后来夫人去了,小公子被赵贵妃抚养,宫里人便把老奴赶了出来,老奴出宫之后找了个人家嫁了,生了个男孩,就是你知道的宏儿。”王青莲说的简单,可是罗溪心里的问题一个又一个地出现。 “王姑姑,难道你的意思是拓跋曜就是夫人的孩子,那个在宫里出生的小公子?” “老奴也是猜测的。 那日第一次见到琨王殿下,老奴仿佛看到了夫人当年的样子。尤其是那身上一股子清冷的傲气,是拓跋家人独有的气质。外人是学不来的。” “王姑姑只是凭着琨王的气质和长相才确定的吗?难道不会有同样姓拓跋也长得如此出众的男子吗?会不会是巧合呢?或者说姑姑有没有其他的确认这个小公子的方式?” 王青莲道:“他若真是小公子,那么他身上一定有一块玉佩,叫鸳鸯蝴蝶佩,是当年夫人的定情之物。” 鸳鸯蝴蝶佩?这不正是当日东方雪提出挑战,拓跋曜拿出的彩头吗? 罗溪从怀中拿出那块玉佩,问道:“王姑姑说的可是这块玉佩?” 王青莲看着那五彩斑斓的玉佩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轻抚上那个鸳鸯蝴蝶佩,激动问道:“公主,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罗溪道:“这是当日我从拓跋曜手中赢来的。” 王青莲忽然一下坐在椅子上,一边哭一边笑:“找到了,夫人,老奴帮您找到了。老奴找到小公子了,夫人你该安心了。” “王姑姑,以后您跟着我们去齐国吧。” 王青莲连连点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老奴当然要跟着公主和小公子一起了。 瞧老奴这个样子,唉,都是高兴的。让公主见笑了。” 看着王青莲又哭又笑,罗溪明白这个王青莲正是知道拓跋曜身世的人,也应该是知道拓跋曜真正父亲的人。应该尽快把王青莲带去和拓跋曜见面。只是现在,拓跋曜为了筹备婚礼不在新京,婚礼当天才会赶回来,也就是说还有两天,还有两天拓跋曜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170 我是她哥 大燕京城里的盛事,一个皇子娶妻,一个公主嫁人,两个巨大的婚礼如期举行。慕容丹麒的婚礼由礼部的司仪严格执行,庄重而喜庆,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看出皇家的威严与气度。 光华公主的婚礼仿佛出了一些小插曲。 在老将军罗震海的家乡有这样一个规矩,新娘嫁人当天,在娘家的时候脚不能落地。要由新娘的兄弟把新娘从屋子里背出宅子,交到在门口等待的新郎手中,新郎抱着新娘上马去新家。 为了这件事,少将军罗青山特意从边塞赶了回来。看着罗溪要嫁人,罗青山竟然比罗震海还舍不得,总是说什么:我家小溪好歹也是公主,就这么几天筹备婚礼太仓促了;轿子不够华丽,马队不够多,陪嫁的丫头还没选好,嫁妆没有准备好……总之一切的一切就是不想让婚礼这么早的进行。 可惜所有不乐意都大不过一纸圣旨。所有一切还需要按照圣旨进行。 看着宫里面每天都由各宫娘娘送来的礼物,罗青山递给罗溪一张礼单。 “小溪,这是哥哥送你的嫁妆,东西不多,你收着吧。” 罗溪拿过礼单一看,这东西还叫不多?别看罗青山是个武将,但送给罗溪的这些嫁妆里都是名人字画,其中不乏名世珍品。 罗溪仔细瞧了一瞧,“哥哥,你这里怎么还有穆逢Chun的画?” 自从七夕宴会之后,罗青山便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对书画作品有超高的品味,便随时留意有好的画作。不过一年之间,罗青山已经访遍能拜访到的所有名家,并高价购进他们的画作。当然还有一些是用非正常手段得来的,但是他不敢对罗溪说那两幅穆逢Chun的画是从边塞截了了一个商队,得知里面有人偷了名人画作便截了下来,在赃物中发现有司步久的两幅画,便私自留了下来。 “无意中得来的,知道你喜欢,就拿给你了。” 无意中得来?罗溪暗笑,四国之内司步久的画都是可遇不可求,有意都很难得到,无意?还真够无意的。 “小溪就谢过哥哥了,这些画作小溪都喜欢的很。” 刚送走了罗青山,四皇子慕容元正又来了。 “小溪,准备的如何了?时间太紧不好准备吧?一个公主结婚怎么能这么仓促呢?我去跟父皇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要准备一两年。你看如何?”别说准备一两年了,准备十年八年都可以,若是你高兴,直接准备嫁给我吧,我府里正妃的位子一直留给你呢。 “四哥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和琨王的婚事是皇上早就定下来的,不过提前了一些罢了。爹和大夫人都准备了一些,再说宫里抬过来的东西已经不少了,怎能说没准备呢?” “小溪,你若嫁人,就去了齐国,那边无依无靠,若没有丰厚的嫁妆会让人小瞧的,以后打点上下可能都要靠着这些嫁妆呢。若不丰厚点,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嫁妆那些东西能有什么用?有四海楼还有那些赚钱的商铺才是手中真正的财富。“四哥,小溪又不是去了不回来?齐国和燕国一共不过一个月的路程,小溪要是没钱了,回来向四哥讨钱花,到时候四哥可不许不理小溪。” “小溪这是说什么话?以后四哥定期叫人给你送过去。”到时候我亲自送过去,那时你可愿意见我?“最近将军府都忙什么呢?我看他们准备红丝绸呢,难道那天要把地面都铺上吗?” 罗溪有些无奈地撇撇嘴,“这是我爹家里的规矩,说是新娘结婚的当天脚不能落地,新娘的兄弟要把新娘从自己的卧房背出去,一直到在大门口,交给等待在那里的新郎。新郎接过新娘抱上马才能行。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大哥怎能提前回京复命?” 说到这个,慕容元正明白了。 几次路过将军府,慕容元正都看到罗青山在指挥下人们做这做那,将军府门前更是大兴土木,听古柏柳说,罗青山一天之间连续买下了距离将军府大门最近的四个院子,然后把大门向前推移了好一段。 罗青山这么做是为什么?当然是舍不得罗溪走,那个做大哥的甚至为了几步路的时间不惜花费几年的俸禄去买下那四个宅子。而这件事情罗振海将军居然没有阻止,那就是说罗振海也是默许罗青山这一想法的。 “乌鸦,去把从中街到将军府大门一路沿街的院子房子都买下来,将军府的大门设在中街上,这件事今天必须办好。”小溪,若不能陪你走完一生,可否让我送你走完这一路? 四皇子府的办事速度真不一般,只是半天功夫,已经有人看到中街边上有工匠在修大门了。 慕容元正转身去了将军府。 “臣叩见敏亲王” “老将军快平身,这次我不是以一个王爷的身份来的。” 罗振海有些纳闷,这个慕容元正很是奇怪,之前是他主动说要退婚的,结果罗溪同意退婚之后他又不退了。后来罗溪帮助慕容元正解决被盗粮款的事情他也知道,以为罗溪又能和这个敏亲王在一起,成为敏亲王妃,可是罗溪那丫头又跑出去玩了。自从两款案子破了之后,慕容元正就再也没让以前住在他府里的那些侧妃回来,甚至休书都已发送到那些女人的娘家去。目的很简单,他这个过来人不会看不出来,只是今天这个慕容元正说他不是以王爷的身份来,又会是什么身份呢? “听闻老将军故乡在婚礼上有个规矩。” “原来王爷也听说这件事了。这是臣家乡的一个规矩,小溪怎么说也是我罗家的女儿,自是不能随便就嫁了出去。该有的过程一定是要有的。新娘若在结婚当天脚落地,是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这才让青山提前回来。”罗振海没说的是,这个背新娘的环节只是在正房的嫡女出嫁时候才会有,作为庶女只配当这个环节的看客。可是罗振海总是觉得亏欠罗溪太多,便和孙茹商量用正房嫡女的方式去嫁罗溪。孙茹听后立刻同意,还说罗溪就是她的孩子,就算自己这个正妻不做也要给罗溪这个嫡女才有的婚礼。 慕容元正赞许道:“小溪是老将军最疼爱的女儿,自然舍不得她以后受委屈。只是罗溪并不只是您的女儿。当初她被封为大燕国的公主,父皇的女儿,这次是作为皇家的女儿嫁给齐国琨王。” “这是没错。” “元正是父皇的儿子,更是小溪的哥哥。” 罗振海一听就明白了,原来他是为了兄长背新娘这件事来的。罗溪是他罗振海的女儿没错,可是这次她代表的可不是一个将军府,而是整个燕国皇室。当初景帝封罗溪为公主给了俸禄,三公主更是和罗溪以姐妹相称,更加说明皇室早已认定罗溪为皇家的人,不论她姓什么,这样公主的地位已经是无可置疑的。 只是…… 只是罗溪已经有哥哥了,而且不止一个哥哥。原本罗岱山主动提出要背罗溪出嫁的,他理解,在办二夫人葬礼的事情上,罗溪帮助罗岱山很多,罗岱山希望可以为罗溪做点事情。只是这件事刚放风给罗青山,这个大儿子罗青山便跑了回来。好在景帝没有追究,否则擅自离岗也可以作为杀头的罪状。 刚刚决定由罗青山完成背新娘出府这件事,怎么又冒出一个四皇子? 唉,真是头疼。 “四皇子殿下,您说的这些都没错,只是这件事老臣已经让青山去准备了。您看??” “这件事我去与青山商量。”慕容元正没有用本王或者本宫这样的敬辞,就是要让罗振海承认他也是罗溪的哥哥。这个时候能得到罗家当家人的认可还是很重要的。既然罗振海已经松口,那么剩下的事情他有自信可以办到。 四皇子府 “王爷,小溪是臣的妹妹,这件事自然应该由臣来完成,就不劳四皇子费心了。” “青山这是什么话?小溪也是我的妹妹,作为哥哥,想送妹妹一程这有错么?” “王爷,请自重,臣才是小溪的亲大哥。”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不是皇子,送小溪这件事就是我的,谁都别想和我抢。” “我告诉你,小溪现在是皇家的女儿,自然要由我这个哥哥来送。” 自从罗青山到了四皇子府就和慕容元正因为谁送小溪这件事吵了起来。在门口伺候的小斯都一身冷汗,不敢言语,生怕做了炮灰。 两个时辰后,吵架的声音渐渐减小,慕容元正有些落寞: “青山,你我都是小溪的哥哥,你的心,我能懂。” “你懂什么?” “你买了四个院子。” “你……”罗青山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为了多陪一会小溪,对吧?” 罗青山低下了头。忽然间,他又抬起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慕容元正:“难道上午那条街……???” “是的,都是我买的,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也是为了能多陪小溪走一段路。这条路走多久都不会觉得长。 罗青山默默地下了头。 又一个时辰过后,将军府收到消息,罗溪出嫁这一路由罗青山把罗溪从闺房背出到原来将军府的大门,然后交给在大门等候的慕容元正,由慕容元正把罗溪背到皇宫正门前。罗溪是皇家的女儿,自然要从燕国皇宫正门走出去。 怎么是皇宫?而不是临近中街的新建将军府大门? 171 背你一路,我的幸福 “墨非,街上这是在做什么?” “王爷,这是四皇子在新建罗将军家的大门。” “怎么把将军府的大门建到这里了?” “额……属下……属下……”墨非一头冷汗,不知道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说。 “有话直说。” “王爷,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反正本王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情了。”那个婚礼爱怎么办怎么办,只是小溪,你我同天婚礼,你的新郎不是我,我的新娘也不是你。 “听闻罗老将军家乡有个规矩,新娘结婚当天脚不能落地。从闺房出来到门口都是由新娘的兄长背着,一直到交给新郎为止。罗青山少将军为了这件事情提前回来了,并且买了将军府门前的四个宅子,四皇子听说了又差人买了整条街……” 慕容丹麒听闻那一整条街苦笑了,四弟的心情他岂能不理解,对于慕容元正,他有嫉妒,有羡慕,更有同情。 嫉妒他可以有时间可以一直陪着罗溪,羡慕他可以背着罗溪送她走完出嫁前最后一段路,同情他和自己一样,最终只能看着心里最心疼的她嫁给别人。 “去和四皇子说,罗溪是皇家的女儿,自然应该从皇宫嫁出去。结婚当天他可以从永安门进宫,本王会着礼部的人安排琨王的迎亲队伍在乾清门等候。一路上不许怠慢,该有的布置不许少。这一路的费用由咱们府上支出。”小溪,请让我也为你做些事,就当是我也护送你一程了。 “王爷,要从皇宫穿过,恐怕……”墨菲有自己的担心,毕竟皇宫不比其他地方,是一个国家威严的象征,不是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 “宫里的事情不用你Cao心,我现在就去宫里Cao办这件事。毕竟公主出嫁,也是代表我们大燕的风采,不能让齐国的公主比下去。” 被齐国公主比下去?那个可是你老婆……墨菲知道自家主子遇到罗溪就什么都舍得,只好退出去尽快将此事通知四皇子。 慕容元正正在和罗青山在府中吵的不可开交,忽然听闻三皇子慕容丹麒的贴身侍卫墨非前来。 “什么?恭亲王让小溪从乾清门嫁出?”罗青山有些不可相信,怎么慕容丹麒在这个时候也来插一杠子? 慕容元正听后会心一笑,这个三哥,以前一直和他争。开始是权利,后来是罗溪。现在自知与罗溪没戏还不消停。 让罗溪从乾清门嫁出既是帮了他这个弟弟也是难为了他这个弟弟一下。 从永安门到乾清门穿过了小半个皇宫,加上从将军府到皇宫的这段距离,少说也要有十几里地,这段距离足够长,可以让他多和罗溪近距离呆一段时间;这段距离足够长,足够长到考验他是否有足够的体力去护送罗溪这一程。 “墨非,你去回了你家王爷,他的好意本王谢了。他的大婚观礼本王恐是没时间去看,待晚上去闹洞房。” 大婚当天,京城热闹非凡,只不过从将军府到皇宫永安门这一段被官兵封了路,百姓只能在围栏的外面观看。 “来了吗?来了吗?” “还没呢。” “你知道吗?这次可是能看到四皇子呢。” “可不是吗?每次都是看着他骑马而过,要不就是坐在轿子里,根本看不清样子。这回可好了,总算能看清四皇子的样子了。” “这个光华公主可真厉害,居然能让一个皇子背出来。” “可不是吗,这次罗将军家里的面子可真够大的,居然都能把皇子请出来呢。”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皇子背公主的这件事。 “唉,来了来了,你看那里……” 人群攒动,远远地看见慕容元正穿了一件白底绣着大红花的外袍,里面是正红色的提花绣喜字的长袍,脚下是一双朱红色的牛皮靴子。若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这就是新郎呢。 其实这就是慕容元正要的效果,这一路,他一直幻想他是新郎,正在迎娶罗溪。他知道这是一个梦,那么请让他做完这个梦吧,哪怕只有这一路的时间,至少以后也是美好的回忆:曾经有那样一天,天空是如此明媚,她是新娘,穿戴整齐由她的哥哥从府里面背出来,放到自己的背上,他就这样背着她走完一路。 罗溪一大早就被叫起来化妆,穿衣,如同木偶一样被人摆弄着。 装扮好之后有人赞叹光华公主美若天仙,有人夸奖将军府里飞出金凤凰,可是说了再多罗溪仿佛都没听到什么。 因为…… 困啊…… 一大早脑袋处于混沌状态,人是醒了,可精神还没被叫醒。还好小红早就习惯她家主子的这种迷幻状态,否则看着罗溪闭着眼睛穿衣服化妆,一定会觉得是有人梦游了。 对于罗老将军,其实罗溪并没什么特殊的感情,对于一个前世的杀手,本身情感就很冷淡,或许对孙茹的情感反倒更加真实一些,毕竟孙茹带给她的是母亲一般的关爱,这种关爱是她一直渴望的。 只是一个情感冷淡的人对于与亲人分开的方式不同。平常人家的女儿出嫁会哭得一塌糊涂,让人怜惜,可是罗溪,只会很平淡地跟他们道再见,道保重,然后默默地安排好他们的生活。 “四哥,怎么是你啊?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直到被罗青山接出闺房,罗溪依然不知道她今天的行程,只是知道罗青山会背着他到门口,却不知道她还要被“转手”一次,然后从皇宫出去。盖着盖头看不到周围,只能听到有好多人在围观。 “小溪,这一路我带你走。” “不是我哥背我吗?” “我也是你哥啊。” 慕容元正背着罗溪从将军府门口走到了大街上,路两边观礼的百姓有很多,可是在慕容元正的眼中,整条大街只有他和罗溪两个人,这条路是他迎娶新娘的一条路,这条路上,他的新娘就在他的背上,从后背能感受到她的心跳,脖颈间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身上的重量让他有真实感,一切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现实的。 从将军府到皇宫永安门有几里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走这么远的路本就不易,更何况是一个口衔金汤匙,出生于皇家的皇子?可是慕容元正依然觉得这条路不够长,若是他能这样背负着心爱的重量,即便负重前行,也是愉快的,幸福的。 慕容元正背着罗溪一路走来,忽然想明白了许多。其实幸福是责任,也是沉甸甸的的重量,是沉淀的的牵挂,人们都是为这样的牵挂,这样的责任而背负着重量,生命的重量。 “小溪,我就这样直接把你背到我府里,做我的新娘好了。燕国的敏亲王妃,小溪你可喜欢?” “以后你喜欢在新京咱们就在新京,若是不喜欢,我就带你去我的封地,你想怎样都好。” “小溪,只要你答应,我不介意这次直接抢婚。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只要你安心做王妃就好了。” “小溪……” “小溪……” 一路上,慕容元正总是时不时和罗溪说些什么,只是一直都是慕容元正在说,罗溪在听。慕容元正以为罗溪不同意他的想法或者是不好武逆圣意,一直到永安门,慕容元正喊了几次,才发现罗溪已经在他后背上睡着了。 慕容元正宠溺地笑了笑,看着前方的乾清门,拓跋曜已经盛装等待,知道这一路的“夫妻”快尽了。 一大早拓跋曜带人来到乾清门跟前,发现前面有各式各样的“障碍”各种花坛,各种宫女太监拿着说不出来的那些说是象征着幸福如意的花生,枣子,杏子,还有什么玉石观音之类。 拓跋曜一声令下,清空了乾清门,他站在乾清门的门前,只要罗溪出了皇宫,向外迈的第一部就要被他接到。 拓跋曜站在乾清门前,后面是他盛装的亲兵,再之后还有乐队,花队,能有的奢华全都有了。这些人从天不亮开始准备在乾清宫门前等待,为的就是等待他们的王妃。 远远地看着慕容元正背着罗溪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拓跋曜内心有说不出的兴奋。 与慕容元正不同,他认为皇宫设计的这条路太长了,长到让他等待这么久。尤其是看着背着罗溪的慕容元正,他怎么这么碍眼?他的腿脚怎么这么慢?他是不是缺乏运动了? 看着慕容元正累的气喘吁吁,却一直不让他接过罗溪,这让拓跋曜恼怒不已。“敏亲王,现在可以把我的王妃放下了吧?” 慕容元正虽然知道应该放手,却依然想做最后的挣扎,只是他面对拓跋曜的强势和礼官的催促只好放弃。 “小溪今天的脚都不能落地,本王会一直盯着,若是你胆敢有一个不小心,本王随时会把小溪接回来。” 拓跋曜接过罗溪,把罗溪横抱在怀里,如同珍宝一般,生怕被碰了一下。慕容元正说的没错,罗溪的脚不能落地,他怎么舍得让她落地,生怕她落地之后又会跑远找不到了。所以他一定要抓紧这个来之不易的美丽女人。从此,她就是她的女人了,终于是她的女人了。他可以不用每天望着天空无处寄相思了。 “喜迎琨王,琨王妃回府……” 礼官嘹亮的声音叫醒了正在睡觉的罗溪,她只是觉得怎么忽然自己身边的人变了呢?四哥呢? 172 琨王大婚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一声声的贺喜在耳边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洪亮,终于叫醒了在马背上的罗溪。 “我的王妃,本王要抱你下马了,当心。” 一句温柔的话语在罗溪耳边响起,这富有磁Xing的声音直接唤醒了一直混沌着的罗溪。 “我在哪里?” “我们到家了。” “到家了?”家,一个多么让人心动的词,也是一个多么让人向往的地方。一个漂泊在外十几年的人,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虽然前世的婚姻不是很幸福,可是至今她会记得在婚礼那天的激动。只是这种激动不过维持了几个小时而已。这一世,她内心会尽量自我平复,不让外界环境给自己内心造成太大的波动,无论是悲是喜。 拓跋曜先下马,罗溪跟着也要下去,却被拓跋曜按住了。 “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可不能让你脚落地,这可是你爹给我立的规矩。说今天一天新娘脚都不可以落地的。所以今天你想去哪里我就背着你去。” 没有人看到罗溪在红盖头里面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感动。她觉得婚礼上这些无所谓的规矩真的是太烦,又很感动罗老将军为她做的一切。老将军论家世,论背景都比琨王低微,却能为了自己的女儿强烈要求琨王做到这些。 她不知道的是,为了讨好未来的老丈人,拓跋曜答应了罗震海的所有要求,不管有理还是没理,只要能让他娶到罗溪,他什么都愿意做。 把罗溪横抱在怀,拓跋曜迈步向府里走去。 “骆驼,我们不是在光华阁?”罗溪在红盖头下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但是能感觉到这里的气味和光华阁不一样。 “这是我在新京买下来的一套宅子,也是我们在新京的王府。我娶了你,自然不会让你回到娘家去住。” 那日拓跋曜在遥城要了罗溪,便有打算在燕国新京与三皇子慕容丹麒一起完婚,这样做虽然少了很多礼数,也不是很和规矩,但是他等不了了,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连一个名分都没有。遂叫人在新京购置像样的房产,并且连夜装修,购置家具,摆件,终于在大婚前布置好了新宅。 进了新房,拓跋曜把罗溪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用秤杆先开了罗溪头上的红盖头。一张明媚,精致的面庞映入眼帘,这就是他的女人,没错,这就是他拓跋曜的女人。终于把她娶回家了。他终于有家了。 拓跋曜也坐在床边,把罗溪搂在怀里,感叹:“我忽然知道原来幸福就是这个样子。心不再漂泊,内心不再空虚,觉得有了你,心里就是满满的。这种充实的感觉会给我无尽的力量。” 罗溪躺在拓跋曜的怀里,一言不发,她只是在一边感受拓跋曜的幸福,一边问自己:我也可以幸福吗? 大婚第二天一早,罗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骨头都像散架了一样,每一块肌肉都在疼。掀开被子,看着一身的印记,罗溪才想起昨夜不知他要了她多少次。 “你睡醒了?” 罗溪看见拓跋曜已经精神焕发地坐在床边,问道:“什么时候了?” “快中午了。” 我勒个晕,居然这个时候了。不过好在拓跋曜的爹妈都不在这里,不然一大早上没有去给公婆敬茶罪过就大了,更好在不是在齐国皇宫结婚,不然一大早还要起床去拜见齐国后宫里的三姑六婆。 罗溪抻了个懒腰,拓跋曜早已让人把罗溪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亲自拿到罗溪身边,并伺候罗溪更衣。 穿戴好了之后,拓跋曜又拿出两个食盒,里面都是精致的菜肴。 “快坐下,饿了吧。” 罗溪看着拓跋曜殷勤的样子竟然也有一种小幸福的感觉。 “我要的那几个下人都过来了吗?”罗溪当初决定嫁给拓跋曜的时候做了一些安排,她问过手下的那些下人,有愿意回家的便给路费,不愿意回家的可以去将军府做事,也可以去四皇子府做事。只留下管家小红还有护院赫连庭。其实赫连庭是自愿留下的,他和小红日久生情,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小山子,红袖,雪貂还有那个王姑姑都带过来安顿好了。这些人若是不够等回到齐国,我再找伢子给你买去。” 说到王姑姑,罗溪放下了碗筷,“骆驼,你不是一直在查询你的身世吗?” “怎么忽然讲到了这个?” “我觉得有个人你应该见见。” “哦?是谁?” “就是这位王姑姑。” “她是?” “见了你就知道了。” 吃饭后,拓跋曜让鸣萧带着王姑姑到了客厅。 王姑姑看着器宇轩昂的拓跋曜满脸的激动,那五味参杂的辛酸与安慰,仿佛一瞬间迸发了出来。 “罪奴王青莲叩见王爷王妃。” 拓跋曜被这样的称呼弄得一愣“王青莲,这大喜的日子谈何罪过?你又何罪之有?” 王青莲跪在地上没有起来,低头道;“罪奴王青莲当年没有照顾好夫人,没有守护好小公子是老奴的罪过。” 拓跋曜一惊,差点没有拿住在手中的茶碗。他看着罗溪,不敢相信“她……??难道???” 罗溪肯定道:“她是怀玉夫人的贴身丫鬟,我想应该知道一些你母亲和父亲的事情吧?” 拓跋曜连忙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王青莲,仔细左看看,又看看,忽然想起什么却又不十分肯定:“你是,,你是糖水嬷嬷?” 王青莲破涕为笑,用力点着头,道:“小公子居然记得,老奴就是糖水嬷嬷,夏天给你煮冰糖雪梨的糖水嬷嬷。” 罗溪见拓跋曜和王青莲激动的样子,知道两人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便默默退出了客厅,把空间留给了拓跋曜和王姑姑。 罗溪带着雪貂和红袖一起去了四海楼,这四海楼曾是罗溪发家的地方,她对这里的情感甚至比对将军府的情感都要深。 “恭喜王妃”司马傲带领着四海楼的小厮站成一排迎接罗溪。 常年的宾客来往已经把司马傲训练成见人开口笑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这张笑脸背后是满身的失落。 曾经第一次见到罗溪的时候,那是他家道中落,若不是罗溪做的点心以及她的用人之道,恐怕四海楼早就是街边的一处破旧房子了。 有罗溪的支持与训练,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仅有钱,更有比钱更重要的消息来源,更有自己可以掌控的一些江湖力量,更有了自己在京城各个官宦之间交往的游刃有余。 四海楼的名声响起之后,他才知道她原来是郡主,后来竟然被封为了公主。她是王公贵族争抢的对象,甚至两个皇子都为她争风吃醋。 相比之下,他,一个四海楼的老板又能算什么? 他看她就如同欣赏着天空中悬挂的月亮,美丽,却无法触及。 所以他立志要支持她,保护她,用他所有的能量为她做一切。 只是罗溪要嫁人了……要去齐国了。 他还能有机会支持她吗? “我说司马傲,你跟我还扯这些?”罗溪见到司马傲已经没有了在外面的那些礼仪。司马傲算是和她一起创业的合伙人,虽然没有三皇子的权势,也没有四皇子的狡黠,更没有拓跋曜的霸气,但是和他在一起,她很放心,因为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命运曾经紧紧联系在一起。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我和你们老板谈点事情。” 罗溪遣散了小厮,和司马傲进了一个隔音的屋子。 “过两天我要去齐国了。” “我知道。” “你就没什么表示啊?” “表示?你是指什么?”司马傲有点脑子反应不过劲。这个罗溪的思维总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若说是表示,在大婚前,他已经用秘密的身份送给罗溪一份大礼,怎么现在罗溪还要表示呢?这种表示一定和钱无关,若是大婚前,罗溪和自己说这样的话,他或许会天真的以为罗溪对自己有意,可是现在罗溪已经嫁人,而且新郎是一个王爷,这种“天真”的想法让他想都不敢想。可是罗溪要他表示什么呢? 罗溪翻了一个白眼,“看来和你说话就得照直说。”思索了一下,道:“司马傲,有没有想过跟我去齐国开店?” 司马傲拿着茶碗来掩饰自己紧张的情绪,听到要去齐国开店,惊得差点把茶碗扔出去。 “咳咳,去齐国开店?” “是啊,我害怕齐国那帮厨子满足不了我的胃口,你也知道,我嘴刁。不好吃的东西吃不惯。” “这……” “这什么这啊?难道你不想把四海楼的招牌打到四国去啊?” “四海楼的招牌打到四国?”司马傲有点不敢想象,但是这真的是他曾经的一个梦。难道这个梦就要实现了吗?“把四海楼开导四国去,让四海楼的牌子响彻这片大陆,这也是我的想法,只是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比如我们走了,这个四海楼暂时要让谁来打理?虽然我们要去齐国,可是这里毕竟是四海楼的老家,不能咋了招牌。” 罗溪拍了拍司马傲的肩膀,“还不错,这几年长进了不少。我给你推荐两个人怎么样?” 司马傲问:“是谁?” 罗溪回答:“一个是我的管家小红,还有一个是白松。” 173 面见武皇 拓跋曜与罗溪在燕国新京的别院住了几日后,向景帝以及罗将军辞行,他们要回到齐国。拓跋曜带的队伍浩大,不仅要带回给兰公主送亲的队伍,更要带着迎娶罗溪的迎亲队伍。大队人马浩浩荡荡。 送行时,景帝与慕容元正一直送琨王的车队到新京城郊,看着渐行渐远的队伍,景帝忽然问慕容元正:“她走了,你后悔吗?有没有怨恨父皇没有把她留下来?”经历了救灾粮款被盗案,温国公叛变后,景帝不难看出两个儿子对罗溪的情感。他也深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这样的一个女儿更胜过了很多的儿子。只是他不能留罗溪在身边,即便没有拓跋曜,他也不能留罗溪在身边。自古帝王可以有嫔妃无数,却不能有爱情,帝王的爱要雨露均沾,决不能独宠一人。若是罗溪在,那么丹麒与元正两个儿子早晚会兵戎相向,谁要是娶了罗溪,也会独宠她一人。这样的情况对于女人来讲是天大的幸福,但是对于一个帝王来讲,是灭顶的灾难。他不能容许这样的可能发生。所以,尽快把罗溪嫁到齐国去,断了两个儿子的念想是最好的选择。 慕容元正愣了,没想到景帝竟然会问这样一个问题。略思索了一下,道:“儿臣并不后悔,因为小溪的心并不属于儿臣,即便强留在身边,也不会幸福。不过儿臣会保护她,若是有一天那个拓跋曜欺负了罗溪,或者罗溪在那边受了委屈,到时还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去给罗溪出口气。” “孩子,你真是长大了。”景帝欣慰地看着慕容元正,知道他不会再为儿女情长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慕容丹麒站在京城最高的城楼上,远远地看着罗溪的队伍向齐国行去,心中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 他不敢去送行,他怕自己在那个场景下会拉回罗溪不让她离开;他不敢在父皇面前出现,他怕自己的情感会让景帝看透内心所有;他不敢当面看着罗溪,他怕兰公主闻起来他会尴尬。所以他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远远地看着那个载着他心中牵挂的马车越走越远,影子越来越小,一直到看不见。 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行走,罗溪终于到了齐国。 齐国的气候要比燕国暖和,温润,有点像江南一带的气候。所以四月份的天气,燕国还穿着薄棉衣,齐国已经开始穿单衣了。 齐国都城南平与燕国都城新京一样,热闹非凡。 大街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嬉笑声,寒暄声不绝于耳。 齐国更是一个文明程度较高的国家,整个国家崇文,从大街上的气质就能看出,街上穿长衫的多彬彬有礼,即便穿短衫的粗人,说起话来也会比燕国人客气几分。 马车行一路,罗溪更重要的是看看沿街的房子,看看哪里适合给自己的四海楼还有裘皮店开分店。 经过长时间的熏染,小山子已经学会了很多经营方面的知识,并且在新京时候经常去四海楼帮忙。这次罗溪把裘皮店铺的哥哥白松安排道燕国新京的四海楼做新掌柜,弟弟白柳提了位子,做裘皮店铺的掌柜,让小山子协助司马傲在齐国都城南平开设新的四海楼。 拓跋曜的马车在南平转了一圈终于到了琨王府。 “属下欢迎王妃回府。” “属下欢迎王妃回府。” “属下欢迎王妃回府。” 拓跋曜扶着罗溪下了马车,琨王府早早在那里等候的拓跋曜的亲兵纷纷下跪,迎接他们的女主人回家。队伍中还有拓跋曜在军队的将士。对于拓跋曜结婚,将士们纷纷认为,家里有了女人,或许他们的王爷就不会冷酷冻人了吧? 拓跋曜把罗溪安顿在了琨王府最大最漂亮的宅院,丹桂园。丹桂园里种的满是桂花树,四月的时候,桂花树品种好多,丹桂,四季桂,金桂,银桂,只是没到开化的季节,满树还都是油亮的绿色。 红袖指挥下人们搬着东西,那精明玲珑的样子倒与罗溪有几分相似,或许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吧。 “累了吧?去休息一下,这里让下人们来做就可以了。一会吃了午饭我们要进宫去,皇上和皇后要见你呢。” 又一个皇上,不知道这个武皇和景帝相比是怎样的人。 落了马车这么久,罗溪命人烧了热水洗了个澡。在布满花瓣的浴桶里,罗溪仰望着精雕细刻的天花板发呆,觉得是不是自己可以距离母亲的秘密更近一些了呢?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罗溪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龙涎玉镯的秘密和自己的灵魂穿越有关。 齐国武皇名东方靖弘,为先皇第三子,当年大皇子早逝,二皇子东方靖康是棋痴,另一个角度说也算罗溪的师兄,因为他早年师从齐攀,如今只是在齐国皇宫内的一个别院,由专人看护。 当年东方靖弘走上皇位的道路也不平坦,当年最有实力的,除了他还有五皇子东方靖煊与七皇子东方靖涵。只是由于朝廷政治斗争的激烈,东方靖煊与东方靖涵一个服毒而死,一个发配边疆,结果在路上水土不服而死。 上一代的皇室留下的除了登基的武皇,一个疯癫的东方靖康,还有一个便是拥有重权的八皇叔东方靖博。 武皇在登基前曾有一个正妃,三个侧妃。正妃也就是当朝太子的亲生母亲杨欣,三个侧妃中的杨侧妃与正妃杨欣是亲姐妹,在杨欣给武皇生了头一个儿子东方御后,杨侧妃便给武皇生了东方萍兰,也就是兰公主。另外两个妃子是郑侧妃与杜侧妃。武皇登基后,要封这三个侧妃为贵妃,但后宫只能有四个贵妃,而后入宫的赵珍与韩云云家室拥有强大的势力,若不把她们封为贵妃,恐怕会不利于朝廷安定。东方萍兰的母亲也就是杨侧妃便于武皇说明自己无心于名位,只要自己能在武皇身边就好。武皇因为这点,封东方萍兰的母亲为妃,赐封号为娴,也就是在后宫大度得当的娴妃。郑侧妃被封为德贵妃,而杜侧妃被封为惠贵妃。赵家的赵珍为敬贵妃,韩家的韩云云为贤贵妃。 武皇六年,皇后杨欣去世。次年封生有六皇子东方辰的赵贵妃为皇后。 午后,拓跋曜带着盛装的罗溪进宫面圣。武皇和皇后早就在慈恩宫等着了。 “儿臣拓跋曜(罗溪)叩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快请起。这个丫头叫罗溪把?快过来让朕看看,是什么样的姑娘能收服我们曜儿。”对于这个罗溪,武皇早有耳闻。齐国上下甚爱围棋,武皇二哥更是爱到痴迷。在齐国之内,皇子们的棋术都经过专门训练,能赢过他们实属不易,拓跋曜更是这一代中的翘楚。秋猎宴时,罗溪与拓跋曜对抗的人中不乏他武皇的儿子,武皇很是好奇,能够纯凭着记忆在棋术上赢过自己的儿子,并能打败拓跋曜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罗溪款款走近武皇,在武皇面前又施了一个大礼,那礼节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点偏颇,仿佛她天生就有皇室的气质,贵族的风范。那举手投足之间又好像一个人,一个故人。 武皇看着罗溪愣愣地说不出话,皇后赶紧出来解围: “好一个标志的姑娘,难怪曜儿喜欢,本宫也喜欢的紧。快去把我的翡翠玉镯拿来,赏了。” “谢皇后娘娘恩典。” 皇后的声音响起之后,武帝才发觉自己走神了,看着前面站着的拓跋曜与罗溪,咳嗽了一声,道:“对,赏,小李子,去把上次进贡的淡水珍珠拿来赏给琨王妃。” 罗溪谢了武皇的恩典,却发现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武皇赏我珍珠,为什么皇后会有这样的表情?罗溪有些纳闷,但是不敢流露出来,只是满脸微笑着退了下来。 “小溪远从燕国来,在齐国可住的习惯?” “回皇上,齐国气候温润,小溪很习惯。” “若是在府里无趣,就来宫里陪朕下下棋如何?” “这是儿臣的荣幸。” 武皇和拓跋曜又说了一些平常话,便让他们退下了。 出了慈恩宫,罗溪几次想问拓跋曜事情,被拓跋曜用别的话岔过去了,直到出了皇宫到了马车上,拓跋曜才对罗溪说:“你想问什么现在问吧,在宫里耳目众多,不知道那句话就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罗溪本以为以拓跋曜琨王的地位可以在宫里有些位置,没想到拓跋曜告诉他即便是太子,在宫里也不敢乱说话的。 “我只是想问你,这个淡水珍珠有什么渊源吗?为什么皇上赐我淡水珍珠,皇后好像不是很高兴?” “淡水珍珠?”拓跋曜听了一愣,低头思考了一下,说:“我娘亲曾经喜欢淡水珍珠,当年皇上为了讨好娘亲,特意派遣专门的队伍到雁子湖采淡水珍珠。以后,每年雁子湖都会向朝廷进贡最好的淡水珍珠。” “可是为什么武皇会把淡水珍珠赐给我呢?” “或许是他想起了娘亲吧。因为你行礼的一招一式都和我娘亲一样。” “肯定一样了,都是王姑姑教的,怎么可能不一样?对了,王姑姑和你说当初为什么你会住在皇宫了吗?” 罗溪只是随便一问,但是拓跋曜眼中却充满了愤恨,他愤恨的时候不自觉握紧了罗溪的手,疼的罗溪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哎呀,怎么了?” 174 怀玉夫人 拓跋曜忽然握紧了手,疼的罗溪“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听到声音,拓跋曜才发现自己的思维跳线了。 罗溪见拓跋曜没有出声,知道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定是与拓跋曜的身世有关,也就没说什么。 回到琨王府,罗溪陪拓跋曜喝了好一阵子茶,一直到月上柳梢头,拓跋曜才缓缓开口。 “知道当初为什么我会在宫里长大吗?” 罗溪不说话,只是眨眨眼睛,放下茶杯,静静地在那里听。这个时候,或许拓跋曜不想自己的思路被别人打断吧。就任由他说吧,有些事情总憋在心里是会出病的。 拓跋曜接着说:“王姑姑告诉我,我娘是落云庄的大小姐,一直是落云庄的掌上明珠。年轻时候的娘漂亮极了,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Chun,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无瑕,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到了适婚年龄,来往的媒婆都踏坏了几个门槛。介绍的人都是王公贵族,亦或是大山庄的公子。可我娘偏偏喜欢在山庄里学艺的方瑞。 方瑞是入庄五年的弟子。在众多弟子当中,他的排位不算考前,资历也不是很深。可是无论武艺还是兵法,方瑞总能胜别人一筹。短短几年间,就成为众多弟子中的翘楚。 那个时候方瑞稳重儒雅,待人接物分寸得当,永远是那么不温不火的样子,永远有着超乎常人的从容。在落云庄的所有人中,方瑞总是显得那么超凡脱俗,总是那么如星星一般耀眼。 那时候方瑞也是爱我娘的,所以他们在一起了。 几个月后,方瑞的哥哥接他下山,山庄里的人才知道这个方瑞绝对出自大户人家,因为接他下山的车队就来了两百多人。 方瑞和他哥哥在山上又住了两个月。方瑞和娘每天都带着他的哥哥在山里转。那段日子真是开心的很。 这两个月中,方瑞和我娘私定了终身,并有了夫妻之实。方瑞说回到京城就和家里人说他们的事情,然后会带着聘礼来迎娶我娘。 可是方瑞下山之后便杳无音讯。 一个月后,我娘发现有了身孕,便下山到了京城来寻找方瑞,可是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说来也巧了,居然有一天娘在大街上打听的时候遇到了方瑞的哥哥。 那哥哥服饰富贵,器宇轩昂,后面跟着的那些人一看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物。 那位哥哥见了娘甚是高兴。娘说明了来京的意图,却没提有身孕的事情。他说要帮助娘。娘很高兴,就一直跟着他。 就这样娘被带进了皇宫,这时候,娘才知道那个方瑞根本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东方靖瑞,是先皇四皇子,那个哥哥则是刚等级不久的武皇。 武皇在后宫赐了一个院子给娘住,就是我小时候一直住的卿玉阁。在那里,武皇向我娘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娘先是不肯,要他找到东方靖瑞。可是武皇说东方靖瑞已经被派往草原的前线。 紧接着噩耗来临,草原传来军报,东方靖瑞战死沙场。 就在噩耗传来那天,娘哭了,哭了很久。 武皇过来安慰娘,还带来了美酒。就这样娘和武皇一边哭,一边喝酒。那一夜,武皇留宿卿玉阁。 接着不久,太医院的吴太医发现我娘怀有身孕。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武皇,武皇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便要册封我娘为妃。我娘早就为那一夜的事情懊恼不已,怎可能答应武皇这样的要求?那时我娘哭着要出宫回家,武皇不许。武皇几次要封我娘为妃,我娘不许。 为了给我娘一个身份,武皇赐了她封号:怀玉夫人,永住卿玉阁。 就这样一个不是妃子的女子在武皇的后宫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我。 所以武皇总是视我如己出,而我娘却始终不肯让我叫他父皇。 现在我才知道,他真的不是我的父亲。” 罗溪静静地把拓跋曜杯中剩余的凉茶倒掉,又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拓跋曜就那样坐着,偶尔喝喝茶,眼神飘渺,目光涣散。罗溪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拓跋曜,从没想象过那个意气风发,傲视群雄的男子汉居然也会有这样不堪一击的时候。 “后来呢?”罗溪问得小心翼翼。 “后来杨皇后去世,武皇非常难过,毕竟杨皇后是他的结发妻子,也是太子的亲娘。那些日子,他总是头疼不已,甚至疼得睡不着觉。睡不着的时候,武皇来卿玉阁跟娘说说话。不为别的,只是来说说话。 那时候娘用珍珠磨成粉之后做成点心给武皇吃。在卿玉阁吃过点心后总能睡着。他便经常来卿玉阁。还经常赏赐给娘珍珠,让她磨粉做点心吃。 宫里其他娘娘知道武皇经常到卿玉阁,便每天找理由来卿玉阁,今天送点心,明天送瓜果,后天送茶叶。 那时候的敬妃,更是天天拿着点心到卿玉阁。 后来娘开始生病,武皇来看,那些娘娘也来看,更是带了很多补品。只是那些补品娘吃了丝毫不见好转。 终于在我七岁的那年去了。” “那个敬妃就是当朝皇后吧?” “没错,不仅是我,就连王姑姑都怀疑当初她天天拿到卿玉阁的点心有问题。因为每次都是看着娘吃完点心她才走。” “后来王姑姑他们查过那些点心吗?” “查过,可是当时没查出什么问题。” “那么皇后当年是一起吃的这些点心吗?” “气就气在这里,当年有人也向武皇透露说敬妃给我娘送去的点心里面有问题。武皇彻查了当年和点心有关的所有人,没查出问题,敬妃当年更是自己吃了许多剩下的点心以证清白。” 罗溪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结果:“结果敬妃没事,排除了嫌疑。死了几个糕点师傅做替死鬼,还有几个管事的被革了职,对吧?” “没错,这就是皇宫里处理问题的方法,有权势的人永远会找到替死鬼。” “难怪武皇赏赐我淡水珍珠的时候皇后会有那样的表现,原来是踩到了心里的痛处。”听了拓跋曜的身世,罗溪更加确定当年拓跋曜母亲,怀玉夫人的死亡绝对与这个皇后赵珍脱不了干系。“以后你打算怎么办?” 拓跋曜无比肯定道:“我要查清当年的案子,为我娘报仇。” 罗溪问:“事情过了这么久,怎么查?” 罗溪说的没错,事情过去这么久,很难查。可是拓跋曜的内心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喊,那就是要找出怀玉夫人的死因真相。他不想让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若不查个明白,那便是对逝者的不敬。 罗溪看着拓跋曜皱了又皱的眉头,看了看手中的点心,忽然心生一计。 “骆驼,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拓跋曜抬起头,看着一脸认真的罗溪,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帮你查清当年怀玉夫人的死因,你帮我查清我身世的和龙涎玉镯的事情。” “龙涎玉镯?”拓跋曜差点忘记了,他正是用龙涎玉镯的秘密和罗溪的身世之谜才把罗溪骗来结婚的。 “就是龙涎玉镯。我曾经问过我爹,可是从我爹那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或许当年我娘也不想告诉他。 那个镯子还有我的身世,我觉得绝不会是一笔可观的财宝这么简单。上次有过接触的月星楼你应该比我熟。所以,请你帮我查关于龙涎玉镯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还有,为什么这个手镯会在我娘身上。” “那么你怎么查怀玉夫人的死因呢?” “当初王姑姑和武皇都怀疑敬妃的点心有问题,那么我们就从点心入手。” “点心?这些点心都是当初御膳房的人做的,难道你要派人去御膳房查?”拓跋曜觉得这个提议有些不可思议。 罗溪自信道:“正是。” 拓跋曜低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因为安排人进御膳房实在不切实际。齐国武皇对吃非常有研究,御膳房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绝活。如果没有一个厨艺绝对超群的人,恐怕很难被安排进御膳房,即便通过太子也不容易。而有这样的绝活,又有足够精明的脑子去调查这件陈年旧案,更重要的是,这个人要绝对靠得住。恐怕世上找不到这样的人吧?” “谁说找不到?” “难道小溪有这样的人选?”罗溪身边还能有什么人物? 拓跋曜从罗溪周围人中前后滤了一遍: 雪貂?这个人做杀手不错,没听说会做饭。 红袖?偷东西不错,也没听过会做饭。 小山子?驯马不错,更没听说过会做饭。 更不可能是冷无情,他功夫不错,不过他只会让下人伺候他吃饭。 “那么这个人是?”拓跋曜忍不住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可以为他查明当年怀玉夫人的案子。 罗溪俏皮地拿起一块桂花糕,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175 信王来干嘛? 拓跋曜只是一愣,然后哈哈的大笑了一分钟。 “小溪,别开玩笑了,你一个大家小姐怎么可能会下厨房呢?再说,就算你下得厨房,御膳房也不是想进就进的。至少要有南平知名酒楼的推举,更要有内务府和左右两位丞相的认可。更何况齐国自开国以来还没有以为女厨子呢。所以你就不要这么天真了。 只是你说从御膳房入手确实是一个突破口,我会让人留意有如此能力的可靠之人。厨艺好而且又忠心的人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是需要时间的。 不过你说要我帮你查龙涎玉镯,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 月星楼上次在燕国没有得手,现在你来了南平,他们一定会找机会动手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你的安全。” 罗溪预想到拓跋曜会是这样的态度。这毕竟是一个男权的社会,女人只是附属品,即便是皇宫里的女人,即便得宠,也是因为讨好了男人。所以这个时代的男人不会料想道还有一种叫“女汉子”的生命存在形式吧? 这个时代不相信女人除了谄媚于男人或者相互争风吃醋,相互攀比还可以做什么。所以让别人相信的最好方式就是证明,证明还有一种女人叫巾帼不让须眉。 罗溪没有理会拓跋曜的不相信,只是淡淡地说:“那就多谢琨王殿下了。” 一句“琨王殿下”叫的拓跋曜心里直冒凉风。好不容易才让罗溪放下与他之间的戒心,可以用“你”“我”这样的词语相称,怎么这么快就又变成冷冰冰的“琨王殿下了”?难道真的是因为不让她进御膳房吗? 来来回回想了又想,拓跋曜始终觉得自己没错。罗溪还小,又是女人,不懂得男人世界里竞争的惨烈,更不懂男人的辛苦。可是一个女人需要懂得这些吗?女人,作为他琨王的女人,只要知道在家里享清福就行了。女人嘛,动不动就会生气,过一会哄哄就好了。 拓跋曜与罗溪从皇宫出来后,本不平静的后宫变得更不平静。 皇宫。芙蓉苑 “母妃,您要替雪儿做主。雪儿的心事母妃一直都知道,无论如何都要让曜哥哥做雪儿的夫君。” 芙蓉苑是武皇容妃的住所。容妃名叫周亭羽,当朝临安侯的长女。因出水芙蓉般的容貌被武皇选中到后宫。这个容妃也算争气,短短半年时间,就为武皇怀了子嗣。只是怀孕期间被其他妃子妒忌陷害而被贬为常在,经过不断努力才让周亭羽平安生下女儿。生女之后,临安侯又创造出几次“偶遇”,让武皇重新对这个周亭羽感兴趣,才恢复了其妃子的地位。只是女儿的身份恐遭人诟病,所以对外,都称这个东方雪是容妃的养女,才被封为郡主。只是东方雪从小聪颖可爱,武皇对她的宠爱毫不逊色于其他公主。容妃也觉得在地位上有亏欠这个女儿,以至于对这个女儿宠爱至极。 两个月前,因为一次事故导致东方雪没能陪伴兰公主完成大婚,尤其是传回来的风言风语让容妃颜面扫地,这让容妃恨极了赵皇后。在容妃对这件事情的认知中,雪儿所承受的这些不幸,是由于赵皇后在后宫使用“巫蛊之术”。这不但让她在后宫抬不起头,更让雪儿失去了一个很好的追求强大靠山的机会。 东方雪自从回到南平后一直以泪洗面,别人问了她也不答,只是流眼泪。这让身为母亲的容妃自责不已。只是她不知道,东方雪不回答是因为使用了禁药,若说出来,恐怕不止是母妃打入冷宫这么简单了。 虽然骄纵,但是东方雪并不傻,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听闻拓跋曜与罗溪进宫拜见武皇和皇后,东方雪几次想冲出去寻找拓跋曜,却被容妃拦住了。 “母妃知道雪儿喜欢琨王,可是琨王现在已经娶了正妃,若是雪儿嫁过去,只能做侧妃。我们金枝玉叶怎么可能做侧妃呢?雪儿乖,母妃再给雪儿寻得更好的夫君。” “母妃,不嘛,雪儿就要曜哥哥。”东方雪嘟起了小嘴,红着脸撒娇。 “雪儿,你真的想要做琨王的王妃吗?”容妃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琨王她是知道的,做事雷厉风行,解决问题绝不拖泥带水。无论是带兵还是出谋划策都让武皇称赞不已。这样的人作为雪儿的夫婿绝对够资格。 只是这个琨王并不好接触。之前她曾拜托父亲临安侯向太子提及此事,或许凭借太子与琨王的关系,可以让琨王考虑一下两家联姻这件事。只是每次拓跋曜都用各种理由拒绝。最后连太子都说拓跋曜不近女色,可能终身不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拓跋曜去了一次燕国就会带回一个王妃?这个王妃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听说这个王妃出身并不好,不仅不是燕国皇帝宠爱的女儿,更不是哪家的嫡女,只是将军府的一个庶女。这样出身卑贱的女子怎能和自己的雪儿相比?这样的卑微的女子又怎配得上琨王妃这个称号? 容妃看着东方雪愁眉不展的样子很是心疼,对那个刚刚琨王府门的那个叫罗溪的丫头愤恨不已。在容妃的眼中,任何人,只要是让她的女儿不高兴就是不对,不管这个人做过什么。 “雪儿,你若真是喜欢那个拓跋曜,母妃就帮你这个忙。” 东方雪擦了擦眼泪,问:“母妃,难道有办法吗?曜哥哥已经有王妃了啊。” 容妃温柔道:“有王妃也可以变成没有王妃。” 东方雪疑惑:“怎么可能变成没有王妃呢?” “让拓跋曜休了这个王妃不就行了?”容妃说得一脸自然。 容妃认为,整个后宫说了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上,皇上说宠谁,那么谁的权利就大。皇上不宠谁,那么这个人可能最终的结局就是死。至于一个王府,最大的就是那个王爷,王爷喜欢谁就可以让谁做正妃,不喜欢谁,那么这个女人哪怕是正妃,也会落得扫地出门的结局。 “曜哥哥能那么轻易就休掉那个罗溪吗?” 容妃答道:“只要那个叫罗溪的犯了七出之罪,就算你的曜哥哥不想休妻,母妃也会让你父皇帮他休妻的。” 所谓七出之罪,是指无子,Yin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已婚女人若是犯了其中任意一条都可以被休妻。罗溪刚刚到南平,以后的日子多着呢,容妃不相信在自己的严密部署下,罗溪不会犯其中任何一条,就算她没有,也会让拓跋曜认为她有。 容妃道:“雪儿,过几天祭天大典就要到了,我们是不是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东方雪立刻领会道:“雪儿定当好好准备的。” 慈恩宫 赵皇后陪着武皇送走了拓跋曜和罗溪,殷切地希望武皇吃了午饭再走,可是武皇推脱丞相在御书房等候,早早就走了。 赵皇后看着武皇临走时略有涣散的目光,在宽大的袖子里暗暗撰紧了拳头。 直到送走武皇,赵皇后才把脾气爆发出来。 “好个狐狸媚子,死都死了,居然还这么不消停。好一个拓跋曜,还真是有眼光,有个那样狐狸媚子的娘,又找了个狐狸媚子的女人进府,回头找个狐狸窝做王府好了。” 赵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荷花很久没见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了,赶忙叫人关了门窗,让粗使下人都休息去。 皇后发这么大的脾气,虽然荷花心中猜到一二,却也不敢明说。 荷花是跟着赵珍一起入宫的。从赵珍开始的敬贵妃到齐国皇后,这一路的磕磕绊绊,起起伏伏她都经历过。在这宫中,荷花甚至比她的主子更知道谁是真正的威胁,谁只是个草包。 这次主子发火,定与那怀玉夫人分不开。 当年武皇登基不久,便接回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选进来的秀女,却独享武皇赏赐的独立院子。这个女人不是武皇的女人,却一直享受着武皇的宠爱。这个女人虽然不是皇后,却比皇后更加让人感到威胁。这个女人很可怕,其他的娘娘用尽心思讨好武皇,可是武皇总是爱理不理,这个女人对武皇不搭不理,武皇却天天往他的院子跑。杨皇后殡天之后,武皇竟然下了朝就直奔卿玉阁。那个女人就是怀玉夫人,让主子恨之入骨的拓跋玉。 今日拓跋曜带回的女人长得不像那个怀玉夫人,可是气质神态真是像极了当年的怀玉夫人,若不是这个女人已经与拓跋曜大婚,她和她的主子肯定都要害怕这个女人会被武皇接入宫中,成为下一个新宠。 赵皇后还在骂着,东西还在摔着,屋子里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地远远站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成为出气筒。 终于,一个小太监的声音让慈恩宫的下人们觉得救星来了。 “皇后娘娘,信王在门外等候。” 信王,东方静博,武皇的八弟,上一次皇位争夺中幸存的皇室血脉之一,当年为帮助武皇登基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武皇登基之后东方静博被委以重任,并被封为信王。 赵皇后听闻信王到,放下了手中正要摔出去的一个茶碗,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饰,清了清嗓子,“让信王去偏厅等本宫。”正厅真的是乱的不像样子了。 赵皇后问前来报信的太监“信王说有什么事情了吗?”不是告诉他没事不要来找自己的吗? 176 入宫学礼 东方雪离开之后,容妃仔细地想了一下七出之罪。 第一罪无子,是指五十岁以后依然没有儿子,罗溪还不到二十,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若要让她今后无子,恐怕还要使用一些手段。人不在身边,中间还夹着一个厉害的琨王,这就不好办了。 至于其他的那六个,Yin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就好办多了,尤其还有祭天这样的机会。 齐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国家基础依靠农业。而农业最仰仗的是天气。若是天气好,雨水充沛,不仅国民可以吃饱肚子,国家粮仓也能填满,更可以用这些粮食去其他国家换取一些有用的兵器或者马匹;若是这一年的天气不好,粮食歉收,不仅灾民变多,更会让国库空虚。 祭天在齐国是一个很大的事情。一年举办两次,一次在Chun天,一次在秋天。Chun天祭天,祈求上苍给予一年的好天气。秋天祭天,是向上苍回馈丰收的果实。 祭天大典会在祭天台举行,祭天台设置在南平北端的山坡上,周围有专门的军队进行守卫,祭天台的东侧有一处名为圣天观的道观,里面供奉着祭天神器,每次祭天的时候,皇帝就会郑重地从寺里把祭天神器请出来,祭天结束要把这祭天神器送回去。 平时,这尊神器被供奉在道观大殿之上,周围有四盏纯金打造的长明灯围绕。在长明灯周围,又有八个拳头大的夜明珠围绕。无论是长明灯还是夜明珠都是价值连城。大殿里的一砖一瓦都是由专门的生辰八字道德高尚的工匠精打细磨而成。即便是大殿下面的一个小小的蒲团,在百姓心中都有不可估量的地位。 齐国人对祭天以及神器周边的这些饰物有着非常严重的崇拜情绪,这些都是他们心中的圣物,若谁亵渎了这些,就是亵渎了神灵,便会引来灭顶的灾难。所以说在齐国,拆了谁家的房子,只是一家人会闹上几天,若是有人动了大殿上的物件,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烛台,就会被齐国所有的百姓视为敌人,百姓会拼了命地出掉这个敌人。 祭天之前,所有头一次参加祭天大典的女眷都要进行一次大典礼数的指导,这项指导是由皇后主持,由指定的两位后宫娘娘辅助。根据前几天的圣意,辅助皇后主持祭天大典礼数之一的正是东方雪的母亲,容妃。 距离祭天大典还有十多天,宫里派出人来接琨王妃到宫中接受礼仪指导。 对于这样的礼数,罗溪早就问过了王姑姑,根据王姑姑所说,祭天的细节一个都不能少,而且每个动作都要做到位,若做不到,不仅不能参加祭天大典,更会成为一个人永久被别人拿来耻笑的把柄。 罗溪学习起来很用心,这些纯属形式的行为在这个充满假面的上层社会里经常会被拿来做文章。若是因为这种可以避免的麻烦而耽误了正事就得不偿失了。 宫里的张公公宣读完懿旨,道:“琨王妃,走吧?” 拓跋曜当时正要去上朝,还没出府门,见到那个公公要带罗溪走,示意了鸣萧塞给张公公一锭银子,张公公满脸堆笑道:“奴才去外面候着去了。” “别怕,不过是祭天的礼仪,这里的人对祭天很重视,这些礼仪都是规矩。不过都很简单,小溪这么聪明肯定一看就会。指导的虽说是皇后,也不用怕,我已经打点好了人照顾你,等下了朝我就过去。”拓跋曜抱了抱罗溪,用手轻轻拍打着罗溪的后背。这段日子,他好像特别喜欢抱着她,抱她在怀里的时候,心里特别踏实。“我正要去上朝,正好和你一起走。” 罗溪到达慈恩宫的时候,发现很多女眷已经到了,进了正厅,正好那些女眷刚刚给皇后行完大礼。 张公公站在门口大声喊了一句:“琨王妃到……” 那声音身世刺耳,本不想引人注意的罗溪这时候不得不成为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其实张公公开口的一刹那,罗溪就明白张公公是和里面的某个人是串通好的。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偏偏她是最后一个,那么一定是这个张公公故意拖延了时间,故意让她这个希望众人无视的角色变成明晃晃的焦点了。 这是容妃第一次见到罗溪,看着罗溪大气高贵的气质,居然甩了自己的女儿好几条街,心中甚是不服,“这不是新婚不久的琨王妃吗?头一次单独来拜见皇后娘娘就摆这么大的架子,居然让皇后娘娘等,也难怪,一个庶出的女人真是不怎么懂规矩,今天真是要好好学一学呢。” 罗溪远远地听到了这些,明白原来那个张公公要么是容妃的人,要么就是收了容妃的好处,不然容妃早早准备好的这席话岂不是说不出去了?接着应该是挑剔行礼的毛病了,这都是套路,宫廷剧都是这么演的。 其他女眷起身后,罗溪单独走上前去,向皇后施了一个十足的大礼。那态度虔诚的样子真的会让人产生错觉:这个琨王妃对皇后是五体投地的崇拜,否则一般人很难做到大礼上所有的细节“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妃在一边看着罗溪举起手臂,然后慢慢跪下,整个过程挑不出一点毛病,愣是把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刻薄言辞憋到了肚子里。 “皇后娘娘今天的气色好多了呢,前几日听说皇后娘娘头疼的厉害,臣妾当真吓坏了,连夜让家兄找了几支百年人参,希望可以解皇后头疼之忧。”容妃故意在皇后对罗溪说平身之前插话进来,就是不想让罗溪起身。看着罗溪低着头跪在地上,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爽快。“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气色真是好了很多呢。”打断容妃说话的是德妃,也就是武皇钦提的辅佐皇后的另一个妃子。容妃说话之间向皇后示意了一下跪着的罗溪,赵皇后道了一句:“平身吧。” 容妃心里瞪了一眼德妃,嘴上还是笑着说:“瞧我,居然忘记了琨王妃还跪着呢。” 赵皇后本也想难为一下罗溪,正在思考找个什么时机,就听武皇身边的李公公来传旨要她准备参加祭天女眷的礼仪指导。而唆使这件事的人正是容妃。开始赵皇后以为容妃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掌握更多的实权,刚才罗溪跪拜时候容妃“不合时宜”的插话让她明白收拾这个不顺眼的罗溪用不着自己出手了。 赵皇后威严道“祭天大典在即,希望各位都可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本宫不希望在祭天大典上看到任何差错。祭天这件事关系到国家命脉,在大典上的一切行为都被上苍所见。若是出现什么不当行为,惹怒了上苍,影响了大齐的国运,那么她就是整个大齐的罪人。本宫不希望这个屋子里会出现这样的罪人,你们可明白?” 所有嫔妃女眷均跪了下来,齐声道“臣妾明白,谨听皇后娘娘教会。” 皇后这席话说得冠冕堂皇,帽子编织的也足够大,一个祭天,参与的人数至少上百,除了武皇以及身边的几个皇子和前排站着的重臣,其余的人都是站在后面,只要跟着大伙下跪起身罢了,没有人会注意这些的。但是赵皇后在指导礼仪之前把这么重的话扔出来,好像一个礼数动作不到位就会成为齐国的罪人一样,纯粹是说给某人听,这让某人可以放开胆子做她想做的事情了。 “皇上让本宫Cao办此事是对本宫的信任,可祭天大典要准备的事情繁多。”赵皇后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臣妾愿为皇后娘娘分忧”德贵妃与容妃都是宫里的老人,怎能看不明白皇后的言下之意?先把皇上搬出来,是要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这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她的地位:皇上钦点。若是不认可她便是无视武皇,这么大不敬的想法是要杀头的。 之后又说大典准备事物繁多,一方面是告诉在座各位皇后的权利范围,另一方面是要找个借口离开了。教导礼仪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那个皇后可不愿意搀和。 赵皇后满意地看着德贵妃与容妃,道:“德贵妃与容妃两人在礼仪方面都是后宫榜样,让她们俩调教你们本宫甚是放心。” “臣妾谢皇后娘娘夸奖” “本宫还要处理其他事情,德贵妃,容妃,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晚一点本宫还会过来的。” “皇后娘娘放心,臣妾自会竭心尽力。” 送走了皇后,罗溪仔细看了看周围。 正厅里除了德妃与容妃,还有两个教习嬷嬷,那一身傲气的样子,摆明了是个有地位的奴才。可奴才就是奴才,再怎么傲气也做不了主子。 正厅中间站着的,加上她自己一共十个女孩,从装束和年纪上来看,应该是各高官家的女子,那些姑娘们身上的绫罗绸缎,看得出价格不菲,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等货,又找了上等的绣娘,裁衣师父量身定做的。怕是早早就在准备这一天,要给皇后娘娘一个好印象吧? 177 进宫学礼2 皇后走后,容妃立刻收起了谦卑的姿态,在站立的女孩前面走了两圈,然后道:“刚才你们也都听到了,尊皇后娘娘懿旨,今天你们都要仔细学着,若是有什么动作做的不到位,休要怪本宫严厉了。祭天大典不是件小事,任何细节都马虎不得。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或许这些姑娘们对皇室的威严还有恐惧,不过在罗溪眼中,容妃的样子不过是装腔作势,前面铺垫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之后的行为找借口吧?人们只看到她这一世的二九年华,却没看到上一世她经历的磨难。 祭天规定,后宫中只有年满十五岁的妃子及以上级别的嫔妃所生的公主和年满十二岁及以上的皇子才有资格参加。世族家的女子,只有正室和正室所生的嫡女才可以参加,不是正室的女子以及庶出的女子即便是再得宠也不能出席祭天大典的。 慈恩宫大厅的十一名女子站成一排。容妃一个一个看了过去。 从左向右,头三名是公主,今年都是刚过十五岁。一个是宁妃的女儿东方晴,一位是许妃的女儿东方言,第三位是贤妃的女儿东方媛。 第四位和第五位是镇国公的两个女儿韩Chun,韩夏。 第六位和第七位的身份有些特殊,第六位曾经是英国公家的庶女杜芊芊,本没资格参加祭天大典,不过年初的时候与当朝最年轻的一品御史关天昊成婚,做了正室,才有机会参加这样的大典。而第七位正是英国公家的小女儿杜晓燕,论说家里排行,这位杜晓燕应当叫那位杜芊芊一声三姐,可是由于杜芊芊的母亲在家地位极低,所以杜晓燕从未称过杜芊芊三姐。 第八位是吕尚书的长女吕清风。一个尚书家重点培养的女儿,或者说是重点给太子培养的女儿。吕清风从小和太子便认识,如今太子早就过了可以娶妻的年纪,几家大臣都争着抢着给太子送女人,只是太子一直推脱要以国事为重,一直未娶妻。 第九位是德贵妃舅舅家的长女,也就是她的表妹,宋文雪。依照家里的意思,是要好好栽培这个宋文雪,日后要送进宫争取做武皇的女人。 第十位是周立仁将军的嫡女周乔欣,这位周立仁是容妃的亲哥哥,所以说这位周乔欣是容妃的亲侄女。 最后一位就是琨王拓跋曜刚刚娶进门的正室,唯一一位不是在本国长大的女人罗溪。为了不让自己具有侵略Xing的美丽招来没有必要的嫉妒麻烦,罗溪出门时特意在脸上做了些修饰,让自己看起来平凡了许多。只能算是一个长相比较端正的女人,完全谈不上出众。这样的长相在女人中算是安全的。 在容妃眼中罗溪那安全的长相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这是容妃头一次见琨王妃。一早秋猎宴结束的时候,罗溪就听东方雪说过燕国有这么一个人物。是燕国将军府的庶女,总是缠着琨王。在东方雪的口中得知,这个叫罗溪的讨厌极了。后来又间接听过几个回来的皇子谈论这个女人,不仅长得倾国倾城,更是下得一手好棋,居然能纯凭记忆胜过来自四国的十六位高手,更是赢过了棋术高超的拓跋曜。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能让不近女色的琨王在他国完婚。这种手段绝对不是一般女人能够做到的。 可如今亲眼看来,这个叫罗溪的也很一般嘛,长相平平,这能算是中上,和倾国倾城这等形容词完全挨不上边,越是这样容妃越生气,被一个样貌平平的女人抢去了女儿的幸福,她岂能甘心? 那琨王妃穿着也很平常,在这等重要的时候,哪家女人都会把最好的压箱底的服饰穿出来,可是看眼前这位王妃,虽说衣服料子都是上乘,可惜样式并不新颖,还有领口袖口的绣花,也不够鲜艳,难道琨王并不重视这个王妃吗?若是这样就更方便下手了。 “姜嬷嬷你带五个人练习吧,许嬷嬷,您带这边的六位。德贵妃姐姐,您看如何?” 德贵妃只是抬了抬手,道:“妹妹多费心了。就依妹妹好了。” 许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一直从事宫廷女子礼仪教习方面的事情,以严苛出名。祭天大典这样的礼仪教程虽然重要,但是她已经让手下新晋的嬷嬷管理好多年,自己专心伺候太后了。这次把她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德贵妃看着许嬷嬷那严厉的眼神向站着的这些女眷横扫了一圈,又看了看容妃一副主动的样子,恐怕容妃又要做什么文章。不管她做什么文章,若是牵扯到了自己的表妹,就别怪她这个贵妃给容妃难堪了。 按照左右顺序,姜嬷嬷带走了三位公主和韩家的两位小姐,剩下的五个人则由许嬷嬷带着。 许嬷嬷站在前面讲道:“祭天要行的是跪拜礼,是最重的礼节。只有在祭天,拜见皇上,以及祭祖的时候才会用到。这种跪拜礼有着严格的规范,行跪拜礼时,拜者必须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支撑在地上,然后,缓缓叩首到地,稽留多时,手在膝前,头在手后。一直到皇上或者是礼官喊“平身”或者“起身”的时候才可以起来。现在老身先给各位做个示范,还望看仔细了。” 许嬷嬷向着前面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那动作干净利落,浑然天成,每一块肌肉都感觉对主上有着无尽的忠诚。 这样的一个跪拜礼,罗溪跟着王姑姑早就学会,并且做得行云流水一般。罗溪看着许嬷嬷的示范,感觉与王姑姑教授的虽然动作一样,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完全不同。许嬷嬷能表现出“忠”,而王姑姑表现出的是“雅”。 或许这就是人Xing本质的区别。许嬷嬷一直生长在宫里,作为一个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忠心,有了忠心才有命活。许嬷嬷的跪拜礼中,无一处不体现着她对主子的忠诚,无一处不体现出她是个奴才。 王姑姑一直生活在拓跋玉的身边,拓跋玉虽然是落云庄的大小姐,但是从来没有把王青莲当做下人,只当她是姐妹,所以王青莲身上也有那么一股子出身大家的贵气,雅致。 许嬷嬷一个大礼行完起身后,走到罗溪跟前,道:“老奴刚才所做的跪拜礼琨王妃可看清楚了?” 罗溪道:“看清了。” 容妃却从旁边走过来挑衅道:“琨王妃还真是厉害,许嬷嬷才做了一遍王妃就都能记得了,不如王妃现在当着大家的面做一次,若是做得动作不对,可别怪本宫罚你了。” 罗溪问道:“是现在做吗?” 容妃一副当然的样子,道:“当然就是现在做,当着本宫和大家的面做,怎么?琨王妃做不来吗?还是刚才许嬷嬷的动作没记住呢?” 罗溪看着容妃刚好站在自己的正前方,若是行了一个跪拜礼下去,正好是跪拜了容妃。这种小心眼罗溪怎能看不出? “容妃娘娘,如果本王妃没记错,刚才许嬷嬷说跪拜礼是最重的礼节,只跪拜天,跪拜皇上,跪拜祖先,可当下容妃娘娘让本王妃就这么面对着娘娘您跪拜,且问容妃娘娘是要做天?还是要做皇上?亦或是祖先?” 以往不会有人注意礼仪指导者所站的位置,但是指导者都会避嫌,一般选择站在施礼者的侧面。经过罗溪这么一说,大家都转过来看着容妃,发现容妃刚刚好站在罗溪的正前方。若这一拜跪下去,恐怕真要出事了。往轻了说,容妃是不合时宜地接受了大礼;往重了说,容妃是有篡权夺位之嫌。容妃尴尬地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德贵妃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表妹,也注视着这边,原本容妃的小心思德贵妃早是看出来的。这是宫里常用的伎俩,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那么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琨王妃还真是厉害,一句话就点破了容妃的心思。德贵妃暗笑容妃不自量力,但是两人同为礼仪辅佐,出了问题她也不会好过。更重要的是,若是她把这件事情摆平了,容妃是要欠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解围道:“琨王妃,刚才容妃妹妹的意思是要你对着龙椅行跪拜礼呢。” 慈恩宫的正厅里的最北边有两把椅子,一把龙椅,一把凤椅。武皇到慈恩宫与皇后共同接见某些客人正坐的就是这把龙椅。所以德贵妃让罗溪对着武皇座的椅子行跪拜礼就没有任何问题。 容妃见德贵妃来解围,顺势说:“对对对,本宫的意思也是要琨王妃对着龙椅行跪拜礼呢。” 罗溪眼神直接忽略移动到旁边的容妃,对着许嬷嬷道:“还请许嬷嬷指点。”然后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 罗溪的跪拜礼中所有的举手,放手,屈膝,弯腰,叩首,都做得恰到好处,连一向要求严格的许嬷嬷都颔首赞许。 “琨王妃果然聪明伶俐,老奴做了一遍琨王妃就能做出如此规范的跪拜礼,真是让老奴佩服。” 178 消失的水晶玫瑰1 “琨王妃果然聪明伶俐,老奴做了一遍琨王妃就能做出如此规范的跪拜礼,真是让老奴佩服。” 许嬷嬷的夸赞让容妃准备好的羞辱罗溪的词汇又憋了回去,心中甚为不甘。但是许嬷嬷是宫中礼仪方面德高望重的老嬷嬷,甚至在太后面前都是有些分量的人,容妃不敢再说什么讽刺的话。只好酸着鼻子道:“能得到许嬷嬷的赞许真是不容易,你们其他人可要好好学习了。” 说话间,罗溪已经退到后面,由其他人一个一个来做这个叩首礼的动作。 第二个做这个动作的是杜晓燕。杜晓燕的母亲已经参加过祭天大典很多次,熟悉其中各种礼节,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在外面有面子,特意在一个月之前开始让杜晓燕练习祭天大典上的各种礼仪。杜晓燕的叩首礼虽然没有罗溪的高雅气质,却也能看出是个有规矩的人。 许嬷嬷看了之后,略微点头,道:“第一次行大礼能做成这样也不错了。” 杜晓燕欢快地向许嬷嬷施了个礼,道:“谢许嬷嬷夸奖。”然后仰着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在路过杜芊芊的时候,特意撞了一下杜芊芊的肩膀,挑衅地瞪了她一眼。 第三个做叩首礼的是杜芊芊。杜芊芊人如其名,纤细的身材,精致的五官。面对杜晓燕的挑衅毫不介意,或许说她习惯了忍受。 杜芊芊是英国公的庶女,其母原是英国公的一个普通丫头,只是有一天府里的夫人姨太太都去上山拜佛,她去替班伺候酒醉的英国公,结果那一夜被英国公要了身子。没想到两个月过后那个丫头竟然怀孕了。按照英国公的家规,只要是自己家族的血脉就必须在本家族抚养Cheng人。英国公只好抬了那丫头做了九姨娘。那个孩子便是杜芊芊。 英国公家里除了大夫人,还有八个姨太太,一院子的女人本就不消停,加上九姨娘的出身不好,更因为这个孩子不是儿子,所以八个姨太太轮番欺负这个九姨太,那些孩子们更是天天以欺负杜芊芊为乐趣。经常聚在一起攀比谁今天让杜芊芊更加难堪了。英国公的夫人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只等着有需要的时候,把这个杜芊芊嫁做个偏房,可以为自己的儿子仕途做垫脚石。 谁都没想到的是,头一个主动来求婚的居然是朝上最年轻的御史关天昊。这不仅碎了英国公其他几个女儿的情郎梦,更是吓坏了其他几房姨太太。姨太太的家人也有当朝为官的,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御史。她们只好背地里希望这个杜芊芊不要太记仇了。 嫁入御史府,杜芊芊一下由庶女变成了正室,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一些以前连观众都做不成的活动,比如参加祭天大典。 杜芊芊的母亲本就是粗使丫头,对这些宫廷的大礼一窍不通,御史府更是没有人能教授杜芊芊这方面的知识,所以一套大礼做下来,纯凭记忆,能完成大部分的动作已经很不错,细节完全顾不上了。 许嬷嬷看了之后摇了摇头,道:“杜夫人,您这大礼只是做对了样子。” 杜芊芊面色一红,道:“芊芊愚笨,还望许嬷嬷多指导。” 杜晓燕在一旁阴阳怪气道:“庶出就是庶出,即便是做了正室,骨子里的低贱也是去不掉的。画骨画皮难虎骨,就是说这个了吧?” 容妃听着这话很是高兴,因为这里面除了杜芊芊是庶出还有一位,也是庶出,那就是罗溪。她是将军府庶出女儿,听说以前也不怎么受宠。杜晓燕表面上说的是杜芊芊,实际上说的也是罗溪。“看来这规矩的事情还真是从小培养出来的,龙就是龙,凤就是凤,一直麻雀即便飞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罗溪很讨厌别人总是用嫡庶尊卑这样的出身情况来评价一个人,或者说出身问题并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品质好坏。之所以有嫡庶之别,还不是因为男人花心或者是政治需要?可为什么男人捅的篓子要女人和孩子买单?难道女人和这些庶出的孩子岂不也是权力争夺的牺牲品吗? 当杜芊芊站回到自己位置的时候,罗溪悄悄拉住了杜芊芊的手,向她点了点头,希望可以在冷漠的人群中给她一些温暖。 庶出的身份是杜芊芊一直的痛。从小她就因为是庶出而遭到夫人姨娘的冷嘲热讽,父亲的漠不关心,她以为她今后的世界永远是灰暗冰冷的。嫁给御史后杜芊芊以为可以扬眉吐气了,却不想在其他场合庶出身份又会拿来做文章。看着满屋子的嫡生女,她以为自己又是被众人排挤的对象,没想到在她最孤独的时候居然有一双温暖的手伸向她。看着罗溪的眼睛,发现这样青蓝色的目光给予她从内心深处向外发散的一股力量,这种力量让她感觉世间并不寒冷。 接下来的呂清风,宋文雪,两人表现不错,不过之前有罗溪的对比,这样的表现就算不得上乘了。 最后一个行跪拜礼的是周乔欣。周乔欣的跪拜礼的姿势略显笨拙,甚至连有些动作都没有做到,许嬷嬷看了直摇头,道:“周小姐恐怕刚才没看清楚,很多手的位置都没有作对。老奴再做一次示范,希望周小姐看清楚了。” 许嬷嬷又做了一遍周乔欣仔细看过也跟着做了一次,依然不尽如人意。 容妃有些着急,道:“周小姐再做一次吧,这次动作慢一些,让许嬷嬷给你讲讲每个动作手脚的位置。” 周乔欣眼圈微红,忍着泪水又上前做了一次,这次动作很慢,许嬷嬷指导着:“周姑娘把手伸直,再伸直一点,不能这样弯曲的,手臂不能弯。” 无论许嬷嬷怎么说,好像周乔欣的胳膊总是伸不直,气的容妃亲自上前弯下腰帮忙纠正周乔欣的动作。 就在这一弯腰时,容妃头上的珍珠簪子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滚落到罗溪的脚下。 众人顺着簪子滚动停下,再看看容妃,容妃有些尴尬,又看看罗溪,那簪子就在罗溪脚边。 罗溪大方捡起簪子,递给容妃。容妃身边的丫头要接,可容妃没让,而且容妃说话的语气忽然客气起来,道:“多谢琨王妃了,不如请王妃给本宫把这簪子戴上吧?” 这么多人看着罗溪,罗溪不好推辞,就拿着那珍珠簪子上到容妃跟前,给容妃戴上了。 簪子刚刚戴好,就听外面有人喊着:“皇后娘娘驾到……” 屋内的女人们纷纷站好,皇后依然被前呼后拥着款款走进中厅,“这大礼学习的如何?可还顺利?” 德贵妃道:“祭天这等大事,臣妾等不敢怠慢。” 皇后坐在凤椅上眼睛扫了一遍下面的一众女子,一种优越感体现的淋漓尽致。只是这种优越感尚未保持多久,外面又听到太监的喊声:“皇上驾到,琨王驾到……” “原来是知道皇上来了,难怪皇后会出现。”罗溪心中想着,低着头翻着白眼。 武皇进到中厅,众人皆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武皇坐到龙椅上,微笑着看着皇后:“每年的祭天大典都非比寻常,事关国云,这大典仪式方面的事情皇后就费心了。” 皇后笑意铺满了脸,细声道:“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 武皇看了看周围这些头一次准备参加祭天大典的女人们,说道:“祭天大典,礼节尤为重要,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话是问德贵妃的,可是容妃却抢过了话:“皇上放心,臣妾们尽心教,带领他们尽心练习,到大典的时候一定会让上天看出臣妾们的忠心的。” 武皇把头转向了容妃,见容妃今日的打扮很是别致。桃红色的中衣,水粉色的外衫,中间系了一条淡紫色的腰带。头上一个珍珠簪子尤为闪亮。 武皇从上到下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女人,当目光再次回到容妃的发饰上时,眉头皱了皱眉:“容妃,朕不是说过搭配这件衣服最好用那只水晶玫瑰的头饰吗?只有这一个珍珠簪子头饰太过单薄了。” “皇上莫要开玩笑了,臣妾知道陛下喜欢这个,今天特意插了水晶玫瑰啊。” 武皇笑了两声,“呵呵,爱妃啊,是不是在跟朕开玩笑啊?让大伙看看,你这头上只有个珍珠簪子,哪里有水晶玫瑰?” 德妃刚刚被容妃抢了话,心中甚为不平,见容妃弄丢了御赐的东西,假装关切:“哎呦容妃妹妹,话可不能乱说,现在你头上明明没有水晶玫瑰,可你偏偏跟皇上说有,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容妃忽然慌乱起来:“不可能的,今天我明明戴出来的。” 容妃旁边的丫头小菊也跟着说:“娘娘今天明明戴着水晶玫瑰出来的。早上是奴婢亲手给娘娘带上的。刚才还在呢,怎么这么一会就不见了?” 皇后问:“是不是妹妹不小心掉到哪里了?还不快派人去找?” 小菊说:“刚才娘娘在教礼仪的时候那水晶玫瑰还在呢。” 小菊的一句话指明了那水晶玫瑰没有丢在外面,而是丢在了慈恩宫的正厅里。 皇后挑了挑眉毛,威严道:“刚才说话时候还在?那岂不是说这水晶玫瑰就是消失在本宫的正厅里了?大家看看周围,有没有掉落在什么地方?” 179消失的水晶玫瑰2 众人听了皇后的吩咐哪里敢怠慢?纷纷低头,在脚下四周看了看,也没有。 皇后有些生气,“难道是出了贼了?竟然敢在天子眼皮底下作乱?真是不要命了。” 看着皇后发火,周乔欣上前了一步,道:“皇上,皇后娘娘,臣女有话要说。” 武皇冷笑着道:“准了。” “刚才容妃娘娘的奴婢说刚才还见着那水晶玫瑰,只是转眼间水晶玫瑰就不见了。若是被偷,那么臣女认为只要查一下刚才有谁接近容妃娘娘,那么答案自然就有了。” 刚才有谁接近容妃?从容妃进这个正厅到现在,除了罗溪给容妃插发簪以外没有任何人是近距离接触罗溪的。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罗溪。 小菊跪下来:“皇上,皇后娘娘,只有琨王妃接近过容妃娘娘。” 面对着聚焦的目光,罗溪一点不觉得紧张,只是觉得搞笑:这都是姐玩腻的东西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真没创意。从周乔欣假装不会跪拜礼开始做戏,接着容妃假装着急过来亲自指导,然后故意弄掉珍珠簪子,还假惺惺地让自己帮她戴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做出一个假象,那就是只有她罗溪接触过容妃。 皇后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大胆罗溪,胆敢在皇上面前偷东西?还不从实招来?”就凭片面的几句话,皇后已经认定罗溪就是偷东西的贼子,接下来就应该是墙头草的人们添油加醋了。 拓跋曜也在正厅里,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不妨碍他思考。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他若不出来保护罗溪,恐怕就算没有的事情也成有的了。“皇上,皇后娘娘,臣有话要讲。” “罗溪是你的王妃,出了这样的事情朕也想问问你的意见……” “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臣相信琨王妃是清白的。” 容妃见到琨王出来保罗溪,心中犯了嘀咕:这琨王到底心里有没有罗溪?难道琨王对罗溪真的是心甘情愿的?不行,今日的戏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无路可退,必须要做到底了。 “皇上,皇后娘娘,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武皇有些不耐烦:“快说。” 容妃暗暗一笑心道,本宫马上让你呼天不应,忽地不灵。“臣妾的水晶玫瑰就是在这个厅里不见的,而这个厅里的人都没出去过,若是有人偷了水晶玫瑰,那水晶玫瑰自然还会在他身上。所以臣妾认为只要搜身,就很快能找到究竟是谁是贼了。” 皇后沉声道:“这也不失是一个办法。皇上,您看如何?” 后宫搜身这种事情最常见了,武皇只阴着脸,没说话。 皇后以为这是武皇默许,便自作主张,搜身还是要找一位公正的人最好,许嬷嬷,这件事交给许嬷嬷大家可有意见?” 许嬷嬷是武皇身边的人,让许嬷嬷来搜身大家自然觉得公正。只是搜身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即便查不出什么,被下人当众在身上摸来摸去是很丢脸面的一件事。如若说了出去,定是会被拿来做笑柄的。所以三个公主最先出来反对,“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武皇懒得说话,只是用手一挥。 东方晴:“父皇,这屋子里这么多人,一个一个查下去并不合适,更何况我们金枝玉叶,就这么被搜了身子,以后即便证明是清白的,也会被人诟病的。儿臣和两位姐妹若因此被人嘲笑也是给皇室抹黑。” 东方言:“父皇,儿臣和两个姐妹以及韩家的两个姐妹正在那边学习,距离这边甚远,就算怀疑也不应该怀疑到我们这边,谁的嫌疑最大就搜谁的身好了。” 看着一个一个的人都来围攻罗溪,杜芊芊也跪了出来:“皇上,皇后娘娘,臣女相信琨王妃的清白,刚才琨王妃一直和臣女站在一起,琨王妃什么都没做。” 杜晓燕年纪还小,遇事只顾及自己出风头,完全不顾现场有什么人,以及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力量,她只是见杜芊芊在前面,觉得那杜芊芊想在皇上和皇后面前露脸,杜晓燕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跪了上去,“皇上,皇后娘娘,臣女刚才也站在这边,看见杜芊芊和罗溪正好站在一起,若琨王妃手脚不干净,那么杜芊芊就是同谋。” 杜芊芊从小就被家里的姐妹兄弟冤枉欺负,只是这次的身份不同,以前她只是府里的一个不得宠的庶出女儿,任凭正室还有姨娘们还有同辈的孩子们欺负罢了,可现在她是御史夫人,说她与贼子同流合污那便是对自己夫君的诋毁。杜芊芊看着杜晓燕,气的面色发表,嘴唇抖动,眼泪瞬时从眼眶里留了下来,那是积攒了很久的委屈。 罗溪走到杜芊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点头,告诉她放心。然后给武皇施了一个大礼。 武皇从那大礼的姿态上,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怀玉夫人,摇了摇头,“罗溪,起来说话。” 三个公主,一个妃子,两个国公家的女儿都跪在地上,武皇只让罗溪站着说话,无疑是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场的人都在思量:罗溪在皇上心中到底有多高的地位? 罗溪也不着急,慢慢道:“儿臣认为捉Jian捉双,捉贼捉脏,一定要找到赃物才能判定谁才是手脚不干净的人。只是这么大个宫殿,这么多的人,不能各个都怀疑,否则就损坏了好人的名声。在座的各位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名声的。 刚才三位公主说的对极了,一开始姜嬷嬷带着三位公主和韩家的两个小姐一直都在那边,不曾过来,所以姜嬷嬷,三位公主以及韩家两个小姐应该排除嫌疑,不用被搜身。容妃娘娘,您没有异议吧?” 东方言,东方晴,东方媛听到罗溪居然这么说,有些诧异,刚才自己明明就怀疑到罗溪为什么罗溪还会为自己开脱? 容妃本不想连累更多的人,更不希望得罪公主以及公主背后的力量,欣然道:“当然没有异议。” 武皇挥了挥手,三个公主以及韩家两个小姐还有姜嬷嬷站到了一旁。 罗溪接着说:“刚才是因为容妃娘娘为了指导这位周姑娘的动作,才会出现掉簪子的这个情况。而周姑娘做跪拜礼的时候吕姑娘和宋姑娘距离也比较远,应该也排除嫌疑了,对吗?容妃娘娘?” 容妃干笑了两声,道:“刚才吕姑娘和宋姑娘确实站的比较远,应该排除嫌疑。” 吕清风和宋文雪之前觉得因为罗溪偷了东西,自己还要被搜身,在心里骂了罗溪十多遍了。虽然没说什么,并不意味着心里不说。可听到罗溪居然为自己开脱,这时他们发现自己并不那么讨厌罗溪了。 罗溪接着说:“儿臣给容妃娘娘捡起簪子的时候许嬷嬷就在杜夫人旁边,许嬷嬷刚正不阿,自然不会做不干净的事情,御史夫人和杜小姐就在许嬷嬷的旁边,我想,御史夫人和杜小姐有没有做过什么,许嬷嬷应该最清楚。” 许嬷嬷上前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一直在御史夫人和杜小姐旁边,他们没做过什么,奴婢可以作证。” 说来说去,有嫌疑的就剩下两个,一个是周乔欣,一个就是罗溪。 罗溪虽然是微笑,但是带着满身的寒气看着周乔欣,那质问的眼神逼得周乔欣不敢直视,连连把头低下去,尽量躲避罗溪冰冷的目光。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罗溪只是瞧了周乔欣一阵,冷笑了一下,道:“若说近距离接触容妃娘娘,这里应该有三个人,一个是这位周姑娘,一位是儿臣,还有一位……” “还有一位是谁?”皇后问。 “还有一位正是容妃身边的这位小菊姑娘,这位小菊姑娘一直在容妃身边,这是有目共睹的。” 丫鬟一直在主子身边伺候着,这是正常的事情,皇后不解,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罗溪笑笑道:“当然有关系了,刚才众位怀疑本王妃,不就是因为本王妃距离容妃娘娘近了点吗?”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武皇问:“罗溪,你想要说什么?” 罗溪认真道:“刚才容妃娘娘说搜身,儿臣认为可行,身正自然不怕影子歪,只是这搜身的顺序……” 武皇:“小溪,你想怎样?” 罗溪道:“论说嫌疑,周姑娘,小菊姑娘还有儿臣都有嫌疑,只是我们三人身份尊卑有别,许嬷嬷搜身就从小菊姑娘开始吧。” 容妃听说要搜自己的丫头,那岂不是给自己抹黑?日后传出去小菊被搜身了,即便是没事也会被说出事来,立刻反对:“皇上,小菊是臣妾贴身的丫头,跟了臣妾很多年,一直老实本分,臣妾相信小菊一定是清白的。” 拓跋曜看着容妃针对罗溪就一肚子的不满,居然还要搜身,她想的太美了吧?“容妃娘娘,小菊若是清白的,圣上自然会还她一个清白,若是容妃娘娘还是这么一味不明事理的袒护,恐怕本王真要怀疑容妃娘娘看人的能力了。” 一席话说得容妃不得不退步,若要坚持,恐怕自己就会惹人怀疑了。 最先搜小菊的身,众人都没有意见,屋子里的都是做主子的,不管结局如何,先拿一个丫鬟开刀没人会当回事的。 武皇给了许嬷嬷一个眼色,许嬷嬷上前搜着小菊的身,“小菊姑娘,请把手抬起来。” 180 消失的水晶玫瑰3 小菊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可那个罗溪怎么就把自己绕进来了?面对着一屋子当主子的人,她只好乖乖听话,抬起了双手。 当小菊的双臂刚刚抬起时,小菊的腰部往上一点的位置刚好鼓出一个小包。那个小包在人的手放在身体两侧的时候,由于衣服的褶皱根本看不到。可抬起了手臂衣服褶皱都撑开了,自然看到了那个小鼓包。 许嬷嬷把手往小菊衣服里一探,刚好拿出一个簪子,只是那簪子只有水晶玫瑰花的一部分。 水晶玫瑰本就是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花瓣,另一部分是花蕊连着穗子。从小菊身上找到的,正是花瓣的部分。 小菊看到从自己身上搜出水晶玫瑰吓得连声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许嬷嬷一把抓住小菊的手腕,厉声喝道:“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小菊用力挣脱,却没想到许嬷嬷也是宫中管教习的老人,岂能随便放跑一个丫头? 就在相互撕扯之间,小菊撞到了正跪在下面的周乔欣,周乔欣失了平衡栽坐在地上,小菊一个用力竟然把周乔欣的腰带撞松了。 周乔欣的腰带松了不要紧,要紧的是从腰带里蹦出了水晶玫瑰的另一部分。 赃物已经出现了,在场的人无不惊讶,只是惊讶的方向不一样。 德贵妃和三个公主心中明了宫中的法则,只是感叹容妃太笨,居然栽赃嫁祸敢把赃物放在自己人身上。 其他的女人只是觉得自己开始信错了人,也冤枉了好人,好在自己没多说什么。 杜芊芊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没看错人。只是搜了一个丫鬟的身,就找到了失窃的玫瑰水晶,这说明一切都是有人要冤枉罗溪,这么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被冤枉的。 小菊和周乔欣一直没弄明白怎么那水晶玫瑰会跑到自己身上?这次他们是在武皇和皇后眼皮底下被搜出赃物的,任由自己有八十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德贵妃从一开始就知道容妃要针对某个人,直到她说簪子丢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罗溪的时候,德贵妃才确定容妃是要给罗溪穿小鞋。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小鞋穿来穿去总要穿道她容妃自己身上吧?一开始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容妃要针对罗溪,后来看到琨王拓跋曜居然跟着武皇进门,她就明白为什么了。一切还不是为了容妃那个宝贝女儿东方雪?若不是罗溪,恐怕容妃早就要皇上赐婚东方雪成为琨王妃了吧? 皇后本以为这次容妃可以嫁祸罗溪,她甚至在为经调查的情况下让大家的矛头都对准罗溪,可是怎么就这么不争气?不仅没把脏水泼到罗溪身上,还惹得自己一身骚。 拓跋曜骄傲地看着罗溪,不过他真的想知道那个水晶玫瑰是如何一分为二,又如何跑到小菊和周乔欣身上的。 武皇看到人脏俱在,虽然知道有人玩了把戏,也不想追究,毕竟后宫就是这样,有时候调查并不一定是为了真相,而是为了除掉不喜欢的人。“既然人赃俱获,就按规矩办了吧。” 按规矩?按规矩在宫里若被抓到偷东西,并且是偷主子那么贵重的东西是要受断手之刑的。小菊吓得跪在地上,抱着容妃的腿,哭喊着:“娘娘救小菊啊,看在小菊这么多年伺候娘娘的份上,娘娘救救小菊吧。” 那声声泪下,哭得肝肠寸断。只是容妃现在自身都难保,恨不得马上和小菊撇清关系,又怎能管她的死活? 一旁倒在地上的周乔欣也吓坏了,她不知道那个东西什么时候到的自己身上,她只是知道姑妈容妃娘娘要她在学习大礼的过程中显示的笨拙一些,要笨拙到让人着急的地步,并且以后顺着她的话添油加醋即可。可是怎么又冒出来丢东西?而且丢失的东西竟然在自己身上找到?为什么转眼之间她竟然成了贼子?尤其是在皇上和皇后的眼前被抓的现行。 武皇瞅了瞅瘫坐在地上的周乔欣,摇了摇头。周乔欣明白,自己这辈子算完了。 三个公主虽然洗清嫌疑,但是在武皇心中不明事理,毫无担当的心态已经烙下。有了这样的印象,恐怕日后做过多少事情也难以改变,或许说三位公主的前程已经变得极其不明朗了。 皇后看着武皇阴沉这脸,知道这件事情不从重处罚难以让武皇面子上过得去,“你这个大胆刁奴,居然敢在龙威之下行窃拖出去断手,杖责三十。” 拓跋曜上前道:“龙威之下行窃是这个责罚,那么诬陷王妃,栽赃嫁祸又该怎么样判罚呢?” 行窃是行窃,诬陷是诬陷,就算罗溪自己不争取,他也要为罗溪出这口气。欺负人都欺负到他眼皮底下了,还真以为他这个琨王是吃白饭的不成? 皇后有些为难,她可不想为罗溪出这口气。只好做出样子问武皇:“皇上,您看?” 武皇在容妃喊着丢失水晶玫瑰的时候就知道她在耍花样,后来知道想诬陷的对象是罗溪,心中倒不怎么着急了。刚刚下朝,常年不主动和他打招呼的琨王忽然想和他商量些事情,他不傻,琨王妃头一次来大齐的皇宫,那小子担心了。随了他的心意一起来慈恩宫,却发现里面正在上演这样一出闹剧。他知道有拓跋曜在,那个叫罗西的丫头绝不会吃亏,没想到那个丫头竟然这么临危不乱。从始至终,那个丫头没为自己做过一次辩驳,甚至主动撇清无关人。不像宫里那些女人,即便不是被冤枉,也要拉几个垫背的。这种气量难能可贵。更重要的是她可以不计较之前对她说话不利的人。最后还能利用许嬷嬷证明自己的无辜。不管她是否是清白的,这件事处理的确实漂亮,有大将之风,若她是个男子,定能成就一番事业。还有那个杜芊芊也不错,难怪当初关天昊执意要娶这个庶出的女儿,确实比那个嫡出的没脑子的强。 看着皇后询问,武皇看看在一旁等待答案的拓跋曜,知道自己若是说清了,这个小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正巧那个罗溪也挺招人喜欢,道:“宫里居然这么不干净了?眼看就要祭天大典了,后宫居然如此乌烟瘴气,也该清理清理了。这个奴才拉出去杖毙了吧,也给其他人做个警示,东西是不可以乱丢,也不可以乱放的。” “皇上饶命啊……”小菊嘶哑的声音在慈恩宫响彻着。谁能想到一早起来还好好的一个在妃子身边得宠的人,不过一上午的光景就要被杖毙了呢? 拓跋曜觉得杖毙还不能解心头只恨,看着进来拉小菊的太监,说了句:“杖毙是她诬陷琨王妃的惩罚,要先执行偷窃的责罚,然后再执行诬陷的责罚。知道了吗?” 什么?先执行偷窃的责罚再执行诬陷的?岂不是要先砍断手,然后在断手的情况下杖打到死吗?这个琨王太冷血了。在场的女人想到这个场景不禁双腿发抖。这个琨王绝对是一个活阎王。 武皇厌恶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发抖的蓉妃,觉得这个女人最近是不是有点太猖狂了?也该给她一些教训。“容妃对下人管教不严,禁足一个月。” 什么?禁足一个月?那岂不是连祭天大典都不能参加了吗? 武皇接着说:“连自己的下人都管不好,就别教其他人了,朕怕你教坏了朕的女儿。” 武皇说完这话,起身就走,看都不看地上跪着的一众人。 拓跋曜牵起罗溪的手要走,单是看到杜芊芊的时候停了下来,真诚道:“感谢夫人相信王妃的清白,本王在此谢过。” 杜芊芊何时接受过这么大一个王爷的谢礼,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应该做的,不用谢。” 拓跋曜带着罗溪走到皇后跟前,表面恭敬地道了一句:“皇后娘娘,本王的王妃刚刚受了惊吓,不适宜继续学习礼教,请皇后娘娘恩准琨王妃回府休息。” 皇后看着拓跋曜一心维护罗溪,知道自己留不住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刚才琨王妃确实受了委屈,不适宜学习礼仪。小亮子,去把本宫的千年人参拿来给琨王妃压惊。” 闹剧结束,容妃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最心腹的丫鬟变成了废人,连自己都要被禁足一个月。那个罗溪,不禁没成为偷窃之人,居然还得到了皇后的赏赐。这个结果谁都没想到。 拓跋曜带着罗溪出了皇宫,坐到马车上,拓跋曜忽然抱紧罗溪:“刚才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不好,没有把你照顾好。” 罗溪窝在拓跋曜宽阔的肩膀里,忽然有一种安全感。她没想到拓跋曜会在那个时候过来看她,还带来了武皇。更没想到拓跋曜会为她出气,甚至要求杖毙那个丫头。这就是被宠爱的感觉吗?这就是有人撑腰的感觉吗? 拓跋曜问罗溪:“小溪,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181 怎么回事 罗溪无奈道:“还不是因为那个东方雪?” 拓跋曜握紧了罗溪的手,“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东方雪,放心,本王不会放过她的。只是你怎么知道容妃要害你,还有,那水晶玫瑰是怎么跑到小菊和周乔欣身上的?”说实话那个过程简直太精彩了。他本来安排好的人竟然没用上。 罗溪冷笑了一下,“就那种身手的还敢出来混?连红袖的一成本事还不到呢。” 拓跋曜闷笑了一下,想起来红袖妙手空空的本事确实不一般。上次在秋猎会后他们在半路遇劫,那么紧张的打斗中,红袖都不忘从打劫者身上顺出腰牌来。“红袖的本事真是不错,难怪你一直把她带在身边。你是从哪里找到的她?怀揣这样本事的人总是喜欢自由,她怎么心甘情愿跟着你的?”或许平日里在府中,红袖教了罗溪不少防人之术。 罗溪神秘一笑:“我跟她师父关系不错。”她师父和我本就是一个人,关系能不好吗?我可没少教那个小红袖呢。 拓跋曜很好奇:“他师父是何方神圣?江湖上这一行能叫得响名号的可不多。” 罗溪继续神秘并且认真回答:“她师父让我保密。”才不告诉你答案呢,不然谁家丢了东西岂不是都要怀疑我技痒了? 拓跋曜被罗溪逗得哈哈大笑,他只是好奇问问,没想到罗溪居然还挺认真。 罗溪看着笑得不行的拓跋曜随口问了一句:“今天你怎么过去了?” 拓跋曜哼了一声:“还不是想你了,怕你在那边受委屈。后宫里的女人虽然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是会吃人的。你初来齐国,怕你不适应。” 罗溪打趣道:“还真是能吃人,刚去头一天,差点就犯了七出之罪了。那个容妃真是恨有其他女人做了琨王妃的这个位子。” 拓跋曜害怕罗溪真的生气,马上安抚:“小溪你放心,除了你,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做这个琨王妃的位子的。” 罗溪见拓跋曜紧张的样子很开心,“对了,今天我若没发现那个水晶玫瑰放在我身上,你会怎么办?” 拓跋曜抱紧了罗溪道:“许嬷嬷是我的人。” 许嬷嬷是拓跋曜的人?那就意味着即便是从罗溪身上搜出水晶玫瑰,其他人也不会知道。因为许嬷嬷会把这样的小器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口在自己手上,凭着与武皇的关系,没有人会怀疑到是许嬷嬷做的这些事情。 “听说许嬷嬷是容妃费了好大力气,花了好些银子才请来的,怎么会是你的人?” 拓跋曜的眼中有些伤感,“我小的时候许嬷嬷还年轻,有一次在御花园,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误,或许也是哪个妃子阴谋诡计,当时皇后要杖毙了她,结果这时武皇和我娘亲碰巧遇到,我娘亲向武皇和皇后求的情,许嬷嬷才留了条命。后来许嬷嬷才变得这么不近人情,其实她以前Xing情不是如此的。 现在许嬷嬷是皇上的心腹,在皇后那边也是能说的上话的人。容妃什么分量,她怎么可能请得动许嬷嬷?” “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干嘛不早说,害得我费了那么多口舌。”罗溪撅起小嘴佯装生气。 拓跋曜哄着她说:“我若早说了,岂不是看不到我的小溪原来这么厉害了?”一出手就把有关系的三个人全都收拾了,真是解恨。“估计容妃能消停一阵子了。” “容妃是消停了,别人不一定消停。” “还有谁?” “别忘了,月星楼的人好久没动静了,有点不寻常。” “确实,或许这里毕竟在天子脚下,他们的势力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南平的事情,武皇还是要亲自过问的。 不过祭天大典之后就不要出门了,我会对外宣称你偶感风寒,不宜见客。” 罗溪欢快道:“太好了。”这样就有时间筹备四海楼开业了。 看着罗溪欢乐的样子,拓跋曜完全不知道那个小脑袋瓜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不再是黑白色,而是绚烂的彩色。 慈恩宫 皇后坐在凤椅上摆弄着一个翡翠戒指,悠悠问着在下面候着的太监李伯瀚:“芙蓉苑那边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容妃正发脾气呢,我看着小英子正向内务府去要茶碗呢。” “那个周亭羽真是没用,本宫给她那么多的机会,居然没抓住。对了,东方雪去了吗?” “雪郡主过去了,正在那边安慰着呢。” 皇后嘴角向上微微上扬了一下“去找几匹缎子给德贵妃送去,就说皇上对本宫说看着前来学习的女子的礼仪教化非常满意,这是本宫赏她的。顺道去芙蓉苑吹吹风,把本宫赏德妃的事情提上几句。路过许妃,宁妃,贤妃的地方也告诉他们一句,因为容妃,皇上没给那三位公主好脸色。”他们应该知道容妃被禁足了,这消息传过去,他们应当自己会过去看热闹。等委屈受够了,她就能乖乖听本宫的话了。昨天还愁找不到替罪羊,今天居然送上门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对了,听说御膳房里的苗师傅要告老还乡?” 李伯瀚低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前段日子苗师傅不小心摔了一下,最近一直带着病干活呢,昨日里听御膳房帮忙的说苗师傅想告老还乡。” 皇后低声道:“看来御膳房里也不太平。把本宫的药酒给苗师傅送去,让他好好养身体。本宫爱吃他做的清甜糯米糕,别人做的味道不对。”苗老头,你认为本宫能这么轻易让你出宫去吗? 李伯瀚领了命出了慈恩宫。拿了几匹中上的缎子送到芙蓉苑的时候,听着芙蓉苑里面依然稀里哗啦地响着各种器物掉到地上的声音。 “你们这几个没用的东西,笨的跟那个小菊一样,东西都放不明白,还敢在本宫面前逞能?当本宫的芙蓉苑是什么?是你们偷闲享乐的地方吗?小英子呢?去给本宫掌嘴,一直打到她学会了为止。” 从慈恩宫出来,容妃憋了一肚子气。不仅最顺手的丫头折了进去,连自己也被禁足了。 东方雪就在一旁看着,干着急也没办法。东方雪觉得这件事情因为她而起,母亲也是为了她才遭受这样的委屈。不过这一切的一切还要怪那个叫罗溪的,若不是罗溪,那琨王妃的位子早晚是她东方雪的,而起母妃也会因为自己嫁给琨王而在父皇面前有地位的。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她要报复,她一定要找机会报复。 182 祭天大典 齐国南平,齐国最繁华的城市,城东侧聚集着达官贵人的府宅;南侧住着平民百姓,西边商业繁华,最大的市场,饭庄都在那里;北面有高山,有祭祀台,山崖下面南是通河以及码头;城市的最中心则是皇宫。 在京城繁华的一隅,有一处幽静的大宅,名曰岩宅,在外,这座宅子属于一个不太起眼的商人,宋岩。这座宅子坐落在南平城靠北边的位置,虽然大,但是在外面看起来却不怎么起眼。谁能想到这里就是明早四国的杀手老巢月星楼?谁又能想到那个平时见人三分笑的不起眼的小商人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让人不寒而栗的月星楼主? 明宅书房中,楼主正在会客,这个客人名声显赫,在齐国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着极大的权势,这便是齐国有名的八皇叔东方靖博。 东方靖博与宋岩曾经是师兄弟,之后两人又拜了把子。东方靖博年纪少长,为大哥,宋岩年纪偏轻,为老弟。武皇登基后,曾经秘密培养了一个杀手组织,在这个杀手组织当中,宋岩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杀手。曾经武皇让宋岩完成一些不可能完成的刺杀任务。由于有东方靖博的暗中帮忙,这些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宋岩逐渐得到武皇的重视,慢慢踩着同伴的尸体爬到了最高位。 如今,武皇逐渐放手月星楼,有意让东方靖博接手。至此,东方靖博与宋岩的交往开始由暗转明。 “大哥”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东方靖博与宋岩依然以兄弟相称。“最近那个拓跋曜把罗溪保护的太好,而且罗溪除了那次进宫以外没出来过,咱们没什么机会下手。” 不提进宫还好,一提到进宫东方靖博一肚子气。“上次好好的机会竟然让周亭羽那个女人浪费了。” 那次罗溪进宫学礼,东方靖博本让赵皇后安排,找个理由让罗溪接受私行,宫里的刑罚多得是,不怕罗溪不交东西。可没想到赵皇后见容妃对罗溪也恨得要紧,便想借刀杀人,把这个得罪人的事情让容妃做去。却没想到容妃的手段太不高明,一下子不仅让罗溪戳穿,还当场反击了回去。弄得丢面子的丢面子,丢命的丢命。 “之后怎么办?还是找机会?” “这件事先放一放,霍先生那边的药已经练好了,三日之后朝堂之上必有乱,到时候我会出来主持大局。你这边要先准备好人手。若是此举能成,就不用着急那个龙涎玉镯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 宋岩出去后,东方靖博看着远处的皇宫,满眼愤怒,他默默念叨着:“珍儿,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甚至我给的,会比你想要的还多。” 齐国 武皇十五年Chu 一年一度的Chun祭开始了。武皇与皇后带领群臣百官,后宫嫔妃,以及皇子,公主,还有群臣家眷来到圣天观,请出祭天神器。武皇亲自手捧祭天神器放于祭天台中央。双手合十,念叨着祈求上苍给予大齐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云云。之后礼官带领所有人行跪拜礼。 整个典礼隆重,肃穆,能感觉到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仇人还是亲人,对待祭天这件事都相当重视。 罗溪只是按照规矩做好了跪拜礼,至于他们说的什么祈求上苍?算了吧,还是祈求自己更有效。之前在二十一世纪的世界排位前十的杀手对于这类的事情只会嗤之以鼻,只是身处于这个环境,只能按照他们的样子去做而已。她在祭天大典中唯一感兴趣的是:那个祭天神器到底什么样啊? 很早就听说有这样一个神器,也不知道为什么齐国人这么信奉这个东西。以前听慕容丹麒说过燕国也有类似的东西。不过燕国的那个被存封在皇家陵园,每年只有皇帝自己祭拜,不如齐国一般,搞得跟全国盛典似的。 一早看到皇后跟着武皇进了道观大殿,从大殿里捧出一个黑色的木制盒子,那盒子里估计就是祭天神器了吧? 几次叩首礼后,武皇独自登上祭坛,把放在祭台上的木盒子拆了下来,露出祭天神器。这也是齐国所有人争相来参加祭天大典的缘故——可以亲眼目睹祭天神器,接受祭天神器赐予人们的福气。 当那个祭天神器暴露在众人视线中时,罗溪忽然发现手上的龙涎玉镯动了一下。 “龙涎玉镯怎么和这个祭天神器有关系吗?”罗溪有些诧异自己的发现。同时悄悄抬头看了看那个神器究竟是什么。 由于琨王在齐国地位比较高,罗溪跟着拓跋曜站在距离神器比较近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上刚好能看得清那个神器:是一座麒麟雕像,雕像的底座非常厚,足有二十厘米那么厚。在雕像底部好像有一个红色的灯光在有频率的暗暗闪动。那闪动的频率刚好和龙涎玉镯的反应速率很相似。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罗溪实在是想弄明白。 祭拜过后,武皇把祭天神器装好,双手捧着又送回到道观大殿。 罗溪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个装有祭天神器的盒子,看着它安放的位置,罗溪不由叹了口气:这地方设计的够精妙的,这大殿上上下下全都是暗门,想要私自进来恐怕不宜,若没有周密的计划夜里贸然进来,恐怕还没接触到神器,自己就会命丧在众暗器下了。看来,若想解开这祭天神器的神秘面纱还要从长计议了。 武皇送还祭天神器后,按照惯例会和圣天观的道长聊聊天,其他人便会在道观内参观游览休息聊天。 “骆驼,你知道这个祭天神器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小溪怎么对这个感兴趣了?这个祭天神器是齐国镇国之物,听闻是从上古传下来的。这个神器在风调雨顺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是遇到天灾,神器就会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上古神器?罗溪在宽大的袖子里摸着溪水儿留给自己的龙涎玉镯,暗想,难道天狼族也和上古的什么有关系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龙涎玉镯代表什么呢?或者说这个得到这个龙涎玉镯能给人带来什么呢?这其中一定有故事,不然凭什么齐国的某个人非要得到不可? 183 水墨轩 祭天大典之后,拓跋曜对外宣称王妃体弱生病,不宜见客,帮罗溪推掉了所有的宴请以及拜访活动。罗溪乐不得清闲自在,成天对着那些莺莺燕燕,时刻要记得各种规矩,板着人的身子很不舒服。和那些浓妆艳抹心机不断的女人接触,还不如和小狮子玩得痛快。 罗溪在府中和小狮子玩了几天,忽然收到司马傲的来信:“有事商量。”她决定要出府看看。 按照司马傲留下的地址,罗溪带着小山子和红袖到了南平城西北方位的一套宅子。这宅子古朴,宁静,参天的榕树给这座宅子增添了厚重的历史沉淀。院子内的假山池塘,小桥流水,仿佛水墨画一般。那凉亭上写着:眉心亭,三个字苍劲有力,绝对是一流书法家的作品。 罗溪看着这宅子就喜欢,忍不住赞了一下:“司马傲,这宅子选的不错啊。首先地理位置不错,正处于商业区与朝廷官员府宅聚集区中间,不仅方便经商,而且也便于从打听消息。看来这几年四海楼的经营让你改变不小呢。” “小溪说笑了,这宅子你喜欢最好。这里之前是前太傅的别院。后来太傅去世,我就从他孙子手中买了这宅子。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很有书卷气?” “难怪一进这院子有股墨香的味道,原来是老太傅的别院。” “是啊,当初卖给我的不仅有这个院子,还有一个仓库的书呢。” “书?” “老太傅去世后,儿子一辈尚且好些,虽没有老太傅的才华,却也知道守住家业。但是到了孙子这辈就不行了,赌钱的赌钱,包戏子的包戏子。好好的一个家业就这么败了。这宅子我就是从那个嗜赌如命的老太傅孙子手中买到的。” “看来司马兄应该是用了一个合适的价格买到手的,这宅子真是赚大了。” 罗溪和司马傲又在园子里转了一阵,回到客厅,罗溪问: “司马兄,这次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傲道:“确实有点问题。 到了南平有一两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内我一直在观察合适的店铺,为新四海楼选址。看了很多间铺子,觉得只有一家的地址合适。无论是地点还是楼盘面积大小都合适。可是……” “可是什么?” 司马傲叹了口气,道“那家店主有些麻烦,找了几次,开始说不卖,后来说卖了,我拿定金过去,又说不卖了……” “给我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司马傲虽说是个书生出身,但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做事已经很干净利落,更何况他们现在并不缺银子,也就是说他不会在价格上纠结太多。但是这买卖谈成现在这个样子,罗溪觉得恐怕里面不简单。 “刚到这里的第一个月,我观察了南平城,发现这边城市的西部属于商业地带,共有四街十八巷。其中的永泰街是最繁华的,也是权贵聚集的地方。我看上的店就在这条街上,叫福生楼。 福生楼是城西方家的产业,我第一次去见到的方家次子方谦,他说这个福生楼没有出售的打算。我还是留下了这里的地址,告诉他们要是改变主意可以让他们的人送信来这里。过了几日,有人找我,说福生楼的东家方云生,就是方家的嫡长子答应可以出售,要两万两银子。这比我开始打算的一万五千两虽然高出一些,但也觉得可以接受。 前两天当我在准备了五千两银子作为定金送过去的时候,那个方谦说是我们误会了,他们家没打算卖出福生楼。我要追问下去,方谦只是笑而不语。 这两天我打算查一查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是食材原料的来源也没确定,我派出去的人都去找食材了,查这件事情没倒出人手。” 这个方家挺有意思,这样吧,我去查这个方家,你安心找食材便好。要记住,食材千万不能出问题。即便价高也要找放心的,大不了咱们自己找人。” “你去查?从王爷那问?”若是问了,琨王就会直接把那福生楼买来送你了吧? 罗溪摇了摇头,“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打算让他知道,或者说,我不想让四海楼和他有任何关系。” 司马傲不解:“为什么?难道有王爷保护你不好吗?” “我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别人手中。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自己最可靠。” 司马傲听后心中异常开心,“自己最可靠?”这是不是说罗溪把他司马傲当做自己人了呢?不管怎样,只要能在她身边守护她就好,不管用什么方式。“这样吧,今天这边的事情我已经吩咐好了,一会我亲自过去一趟,了解一下背后的情况,晚上你不方便出府,我让小山子过去告诉你。 罗溪想了一下,道:“好,就这么办吧。” 罗溪在司马傲那里换了身装扮,看着镜子里那一袭黄衫,一副帅小生的样子,罗溪感叹:“还是男人出行的方便些。” 出了司马傲的府宅,罗溪带着化了妆的红袖逛了逛南平的西城区。 西城区有四街十八巷,最主要的四街分别是永国街,永泰街,永民街,永安街。这四条街上的店铺是南平最大的商家开的店铺,几乎也是名商贵贾经常光顾的地方。四街上的酒楼,茶楼都是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去得起的大酒楼;四街上的店铺,无论是成衣铺,珠宝楼,赌坊,亦或是镖局都是全国最顶级的。 “主子,这南平的街市也听热闹呢。”红袖在琨王府憋了好些日子,这次和主子出来玩,红袖就像一只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主子,前面好多人,好像挺热闹的,我们过去看看吧?”罗溪无奈地被红袖拽着进了人群。 当罗溪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水墨轩的老板在出售一幅画。这幅画名叫南江图。 所谓南江,其实是齐国南平的母亲河,河流主干道经过南平的城北部,三个支流分别途径南平城西,城东,城南。这幅南江图正是描绘了南江主,支河流两岸的民生百态。图画中有朝廷大员下朝回家的景色,也有街头卖艺的人物,有富家女出门购物的排场,也有穷人家结婚一头小毛驴半袋子黄豆就嫁女,平寒但却幸福的景象。通过这幅图,可以看出当年整个南平的生活气息以及为官和为民的状态。 让罗溪感兴趣,是因为这幅图正是当年师父穆逢Chun呕心沥血之作。她早就听师父说过这幅图,如今可算能鉴赏一下真迹了。 “走,我们进去看。”罗溪带着红袖要进到画坊里面。可是还没出门厅,就被人拦下了。 “这位公子,我们这画坊可不是随意进的。”一个穿青衫的男子从画坊里走了出来。 红袖不满,先开口问:“怎么?买画还不能进吗?” 青衣男子道:“看来这两位公子应该是初到南平吧?” “那又怎样?”红袖不以为然 青衣男子笑了下“两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水墨轩乃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画坊,里面的画作都出自名家之手,件件画作价值连城。所以……” “所以什么?难不成怕我们买不起吗?” “这倒不是,公子有所误会了,我家老板是爱画之人,视这些画为自己的儿女,父亲嫁女总希望找个好人家,这人家要懂画,否则便是辱没了这些画作,哪怕连看一眼都是对画作的亵渎。不管是出多少钱,我们老板都不会让你们进来的。” 罗溪嘴角向上仰了一下,道:“这个老板倒是有趣,不过他怎么知道我们究竟懂不懂画呢?” 青衣男子道:“公子请看,这门厅当中有十二幅画作,只要您对其中一幅画作进行点评,谈出心中对这画作的感悟,若说的有道理便可,或者是您现场留下些墨宝,若是能让我们先生看中,这水墨轩的大门就永远会向您敞开了。” 罗溪见那青衫男子表面谦卑,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后面充满了不屑。看来这家水墨轩的老板来势不小,南平城里饱读诗书的人很多,但是胸中无点墨的暴发户更是不少。很多暴发户想买些名人字画放在府中,给自己的无知撑门面。这家画坊的老板能为了真正的艺术拦住那些糟蹋艺术的人,实为不易。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社会里,这样的坚持不容易。 罗溪在门厅转了一圈,在每一幅画卷前停留了一小段时间,发现每一幅画作都只有画,而没有落款,更没有作画者给他们的作品题字。只能凭借画风来评价每一幅画。罗溪看着这些画,时而点点头,时而摇摇头,让人不明就里。 外面看热闹的人都是被这水墨轩的规矩挡在外面的人,这门厅里的十二福画作他们早就看过,只是每次谈心得都是让这个青衣男子摇头,并且被礼貌的请了出来。这次看到一个黄衫男子进来看画,他们也想知道这个黄衫男子到底有什么心得,到底这个外来人有没有本事进得去这个水墨轩。 在罗溪赏画的时候,外面已经议论纷纷。 “你觉得他行吗?” “我觉得他不行,你看他在每一幅画前面只停留了那么短的时间,根本没有仔细看。估计是个不懂画作的人,只是来这里凑热闹罢了。” “我看这个人也不怎么样,我都来这里三次了,每次看一幅画都觉得回味无穷,可是怎么也参详不透其中的奥妙。他这样年纪轻轻,能看出什么?” 听着外面的议论,罗溪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对着青衣男子道:“我看好了。” “什么?你看好了?”。 184 水墨轩 “什么?你看好了?”在青衣男子看来,这个穿黄衫的只是在门厅里慢慢地转了一圈。 罗溪看着青衣男子惊诧的表情,肯定地说:“是的,我看好了。” 青衣男子觉得罗溪是在吹牛,满心的不相信:“这位公子想谈谈哪幅画作呢?” 罗溪又扫了一眼门厅里的十二幅画作,道:“那就都说说吧。” “都说说?这个公子是不是在说大话?我们连一幅画作都参详不透,他要说十二幅?” 外面的人已经炸开了锅,门厅里的这位青衣男子虽然平日里看不起外面的这些“粗人”,但是这次却很认同他们的话。 罗溪慢条斯理地道:“这十二幅画作分别是梅兰竹菊,Chun夏秋冬,花鸟鱼虫。十二幅画出自三位画者,每一位作画四幅。我想这三位画者应该是平日里非常熟悉对方,这十二幅作品里他们应该是第一个人用第二个人擅长的风格画了第三个人擅长的景物……” 罗溪的话还没说完,那青衫男子已经惊讶到不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参详出其中惊天的秘密简直让他的心脏无法承受了。 罗溪看到青衫男子的吃惊,并不以为意,只是又压低了声音,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继续说:“能弄到这十二幅画真的不容易,只是其中三幅是别人模仿的,有两副临摹得上佳,还有一幅水平却差了很多,小弟不才,斗胆猜了一下,那副梅花图的作者应该是公子您吧?” 青衫公子面色苍白,立刻双手抱拳,深深鞠躬,施了一个大礼,起身道:“这位公子请上楼。” 由于罗溪与青衣男子说话的地方比较靠内,外面的人听不到罗溪在讲什么,只是看到那个平时高傲的青衫男子的表情由嘲笑变得惊讶,由红变白,接着那个青衣男子居然向黄衫男子深深鞠躬?这是什么情况?然后那个黄衫男子居然被允许上楼了? 无视众人的诧异,罗溪带着红袖由青衣男子领着上了二楼。 “这位公子请喝茶,我去去就来。”青衣男子让罗溪和红袖坐到了茶台边,给他们二人各自倒了一杯茶,然后退了出去。 罗溪向四周环视了一圈,这里的老板确实品味极佳。单单是二楼客厅里这些画作已经称得上是难得一见的佳品。随便指出一幅,那价钱足够一个四品官员两三年的俸禄。还有走廊里的很多幅作品,看那落款,竟然很多出自几位皇子。难怪这家店的主人敢如此把土豪挡在门外,原来是有靠山的。 远远地听着有声音,罗溪顺着声音向门口看去,进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无论是头上的帽子还是身上的服饰,无不透漏出儒雅的气质。但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内心隐藏的凌厉。 “公子,这位是我们店的老板,汪东城。”青衫男子介绍着。 “汪老板,幸会幸会。” 汪东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气度不凡的身材单薄男子,怎么也想象不出年纪轻轻的他竟然猜到那十二幅画真正的奥妙。还有,那其中三幅临摹的画作居然也被他找到了。 “不知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罗溪客气道“汪老板称在下元烈便好。” “原来是元公子。犬子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 “不知道元公子师从哪位名家?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慧眼?” 罗溪只是淡淡一笑,道:“晚辈学识粗鄙,怕辱没了家师的名声,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汪东城见罗溪不愿意说,也不追问。做他们这一行的,接触到的都是些权贵,面对这样的人,少问为妙。 “元公子看我这画坊如何?” “汪老板的画坊果然称得上是齐国第一,这里的作品都是价值连城。” “元公子过奖了。老夫这里还有几幅画作请元公子品评品评?” “好啊?” 汪东城一个手势,青衫男子拿出了两幅画作,第一幅是苍鹰翱翔图,上面的苍鹰双眼犀利,展翅翱翔。第二幅是苍鹰捕兔图,里面是一只苍鹰刚刚落下,用利爪抓住正在跳跃的兔子。 两幅图里面的动物都活灵活现,形态逼真。再看落款,竟然是水墨轩老板汪东城的亲笔画作。 难怪觉得这里的老板有很高的品味,原来老板自己就是个技艺高深的画家。 罗溪仔细看了看那两幅画,看着汪东城,道:“汪老板,楼下的三幅临摹品中有一幅是令郎所画,另外两副应该是出自汪老板之手吧?” 汪东城诧异的眼睛一亮:“元公子居然能从老夫的这两幅作品中猜到楼下的作品是老夫临摹的?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元公子,可否告诉老夫你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罗溪道:“楼下的兰花图还有绿竹图应该是汪老板的佳作吧?” 汪东城赞许道:“没错,那两幅图确实是老夫临摹的。难道老夫临摹的不像吗?” “像,只是汪老板的风格都是犀利狂傲的,可是这样的风格用在兰花身上便少了几分雅致,放在竹子身上,便少了几许谦逊。” “哈哈哈,老夫今日终于见到高人了。” 罗溪虚伪地谦虚了一下:“汪老板过奖过奖,不过是晚辈胡乱说的而已。” “对了,元公子今日为何而来?难道也是为了那南江图吗?” “正是,听说这里有那举世闻名的南江图,晚辈心仪已久。” 汪东城想了又想,点点头道:“元公子是懂画之人,绝对是南江图值得的主人。” “尘儿,去把那幅南江图拿来。” 不消一会,那个青衫男子拿来一个狭长的紫檀木盒。汪东城结果木盒,抬手要把盒盖打开。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 “汪老板这么快就找到买家了吗?” 罗溪回过头,看到从楼梯处上来几个人,中间的一个黑色锦缎华服的一定是主子,后面跟着的肌肉发达的定是随从了。 “太……” 一个仆人打断了汪东城的话说到“汪老板,我们家大公子听说你这里有幅名画,特意过来看看。” “哦,原来是黄家大公子。”汪东城殷切地招呼着后来的一队人。 黄家大公子也没等汪东城邀请,直接坐在了茶台旁,看着汪东城手中的紫檀木盒,道:“汪老板,这南江图是打算出手了吗?” 汪东城看了一眼罗溪,对着黄大公子道:“这位元公子是懂画之人,更对这幅南江图很感兴趣。并且我们已经谈好了。” 黄公子道:“可是本公子对这画也很感兴趣,价钱好说。” 罗溪看着汪东城眼神里的凌厉面对着这个黑衣华服的人忽然退却了很多,知道这个径自坐下喝茶的人来头不一般。 仔细看了看那件黑色的华服,金丝的锦缎面,上面绣着龙纹暗花。一般人可不敢穿有龙纹图案的衣服,而且能让汪东城收敛凌厉的,恐怕是权利极大的人。这人定是皇家的。加上刚才汪东城叫他太……而且他家仆人说他姓黄,那么这个人若猜的没错,就应当是当朝太子东方御。只是太子让人叫他黄公子,应该是不想以太子身份出来吧?既然不是太子的身份,那就好办了。 罗溪问“这位黄公子也是对这幅南江图感兴趣吗?” “正是。” “本公子对这画也喜爱的紧。我想能进得了这间画坊的人自然不差银子,所以在价格上你我就不要争了。争来争去也是给汪老板出难题。” “那怎么办?”东方御问道。 罗溪看了看汪东城,道“刚才汪老板说过,能得到这幅画的人定要懂这幅画。不如你我比比看,看谁更了解这幅画,赢了的才可以把画买走。你看如何?” 东方御想了想,道:“如此甚好。那么请问这位公子,这幅南江图到底多长?多宽?” 罗溪:“南江图长一丈一尺一寸,宽六尺三寸。请问这南江图上有多少座桥?” 东方御:“十二座。南江图上有多少人?” 罗溪:“603人,其中415个男人,116个女人,72个孩子。要不要我说出拉车的多少人?挑扁担的多少人?穿官服的多少人?” 东方御玩味地看了看罗溪,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看来公子确实值得成为这南江图的主人。”起身对着周围的随从说道:“我们走吧。” 就在东方御转身的一瞬,汪东城用袖子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额头,他开水墨轩这么久,还没有谁敢从太子手中抢东西。这次这个元烈不仅抢了,而且抢了之后太子竟然没怎么生气。这算是逃过一劫吗? 眼看就要下楼梯了,东方御竟被叫住了。 “黄公子,等等。” 东方御回头,看到那个黄衫公子拿着紫檀盒子一把抛进自己怀里。 “回去欣赏你的画吧。” 东方御拿着盒子有些不解:“难道这位公子……” “本公子今天不想买画了,想找找南平的美食。所以这南江图还是留给公子吧。对了,这南江图价格不菲,黄公子别忘了给钱。”罗溪说着便带着红袖走下楼梯。 东方御看着黄衫的背影,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却很有趣。“窦勇,给汪老板拿银票。” 一直目送那个黄衣男子消散在人群中,东方御才收回视线。 从水墨轩出来,红袖追上罗溪问:“主子,那画咱就不要了吗?” “是啊,不要了。没看我都让给他了吗?”罗溪一脸的无所谓。 “主子,那幅画你到底是想买还是不想买?若是主子真想要,红袖晚一点给你拿回来便是。正好省了银子了。” “傻丫头,那个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周围那几个肌肉发达的男人功夫不一般,你在他们面前占不到便宜。别闹得东西没捞着,命赔里去了。你应该知道本公子不做赔本的买卖。再说那幅画买不买无所谓。”反正里面的内容她已经知道,并且那幅画本就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流传在外,也就是当年穆逢Chun谨献给当年的皇上的,另外一个版本是穆逢Chun自己收藏的。两个版本几乎一摸一样,只是在祭祀台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不一样罢了。被穆逢Chun收藏的那一版画,罗溪已经临摹过无数遍,画上的内容她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什么。 “主子,既然你早想把画让给黄公子,为什么还要给那个黄公子出难题呢?” “我若是不给他出点难题,他便会以为我怕了他,让他认为这画是他应得的,我赢了,再把画让给他,在他心里边是欠了我一个人情。让一个出手阔绰,有身份地位的人欠本公子一个人情总没坏处吧?” 红袖摇了摇头,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和自己主子算计,不然自己怎么被算计进去的都不知道。 185 初进福生楼 罗溪带着红袖从水墨轩出来连走带逛地来到了福生楼。到了之后,罗溪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绕着福生楼周围转了一圈,看着周围便捷的交通以及熙熙攘攘的人群,罗溪不禁嘴角上扬。 “这几年司马傲没白混,眼光不错,这福生楼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红袖好像在空气中闻到了什么气味。“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弄的我都饿了。” “听说这里做芝麻糖酥不错,我们进去尝尝。”罗溪潇洒地带着红袖进了福生楼。 福生楼的小二见到罗溪二人气度不凡,立刻迎了上去:“这位公子,快请进,二楼这边刚好有一个位置,临近窗户,正适合公子。” 罗溪欣赏着看着这个能说会道的小伙计。这个小子年纪不过十四五,穿着短衫,古灵机怪的,看起来也是这福生楼里得力的伙计。罗溪给了红袖一个眼色,红袖立刻会意,上楼的过程中似有似无地问着那个小伙计 “这位小哥,我家公子头一次来南平,不知可否给介绍一下?” “这位公子,您可来着了,到了南平一定要来我们福生楼不可,我们这里的芝麻糖酥还有桂圆莲子羹可是齐国一绝,前几年皇上都专程派人来请我们这里的师傅去宫里做点心呢。” “这几年呢?”红袖接着问。 “额……”小伙计迟疑了一下,眼睛转了转,道:“这几年老师傅的大徒弟孟大厨已得真传,负责这福生楼的一切甜品,你看这楼上楼下的,都是奔着我们这位孟大厨来的。” 红袖见小伙计把话题从老师傅转到徒弟孟大厨,知道里面肯定有文章,但是目前即便是问,恐怕那个小伙计也不会说,于是又问着其他“这位小哥,这福生楼的楼上楼下都是做什么的?” “我们福生楼的楼下是大堂,楼上一半是散桌,一半是包间。” “三楼呢?”红袖指指楼上的地方。 小伙计抬头看了一眼,道;“楼上是我们老板的房间,还有几间雅室,都是给贵族老爷们准备的高级房间,很多王公贵族都会来我们福生楼吃点心的。若是前几年你们过来,恐怕这二楼都没位子,一些为了攀上富贵的外地官员早就把这二楼塞满了。”谈到于此,那小二的脸上洋溢出无限的自豪感,仿佛现在他还能感受到当初的气氛。 罗溪和红袖在窗口边的一个桌子旁落了座,这个座位恰巧距离楼梯不太远,由于这福生楼是木制结构,即便是在包房,说话声音高了,也会传出来。 “我说过这福生楼是我们方家的产业,不能卖。” “你算个啥?我是方家的大少爷,我说了就算,我说卖就卖!” “你说卖就卖?爹同意了吗?” “别总拿爹来说事,上次大夫人不是说了吗?爹需要静养,家里一切暂时由我来决定。” “你也说你是暂时的,总之我不同意卖,爹说这个福生楼由我来管理,但凡和福生楼有关的一切事物我都有权做主,除非是爹亲口告诉我的。” “你……你一个庶子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一个重重的摔门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罗溪看到从楼上匆匆下来一位满脸怒气的蓝袍男子。估计这位就是刚才吵架,不主张卖福生楼的男子了吧? 楼上有几个忙着收拾卫生的伙计,见到蓝袍男子都弯腰叫了句:“老板。” 蓝袍男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继续干活。 给罗溪拿点心的小伙计正在上楼,看到蓝袍男子一脸阴云,不敢直视,喊了一句“二公子……”然后端着托盘毕恭毕敬地给他让了条道。 那蓝袍男子仿佛很厌恶这个称呼,紧皱着眉头,生气道:“给客人的东西怎么这么慢才上?是不是又去偷懒了?这个月工钱扣了,下次再有,就让你娘把你领回去。” 小伙计委屈的都快哭了出来,却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多说什么,怕是说了他就直接滚蛋了。 小伙计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可转过身到了罗溪的桌前,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热情道:“让您二位久等了,这是本店的招牌,芝麻糖酥,这个是桂圆莲子羹,这个是豆面米糕也是客人爱吃的,不妨尝尝,您二位慢用。” 见那小伙计要走,红袖一下叫住了他:“小伙计,刚才那个穿蓝衣服的是你们老板吧?” 小伙计笑着道:“是啊,那位就是我们老板。今天他心情不太好,您二位若是找他有事,今天恐怕不方便了。” 红袖又问:“刚才楼上的人都叫他老板,你怎么叫他二公子呢?” 小伙计干笑了两声,面色很尴尬,只说:“以前叫习惯了,二位这桂圆莲子羹要趁热吃才好呢。小的就不打扰二位了。”然后迅速退了下去。 罗溪看着承装点心的碟子和小碗做工精良,花样贵气,又尝了尝芝麻糖酥还有豆面米糕,问红袖:“你觉得如何?” 红袖也都尝了尝,撇撇嘴:“东西还都不错,论说这等水平的糕点在大燕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只是和四海楼依然没法比,这些味道中规中矩,没有特色。” 罗溪喝了口茶,“你这个小妮子,嘴巴竟然这么刁了,这可是齐国宫廷师父的大徒弟亲自做的糕点呢,竟然被你这么说。” 红袖不以为意:“红袖觉得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就说这芝麻糖酥吧,味道没错,只是少了芝麻的醇香。还有这豆面米糕,只是做出了黏黏的口感,却没有嚼劲。” 罗溪把桂圆莲子羹推到红袖面前:“尝尝这个桂圆莲子羹如何?” 红袖也没客气,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吧嗒吧嗒嘴,把勺子放回到碗里,道:“难道糖不要钱吗?放这么多。” 罗溪淡淡笑了笑,自语:“看来我真是把你们的嘴养刁了。” 红袖吃了大半的芝麻糖酥,擦擦嘴:“主子,我感觉那个小二肯定有问题,是不是我们把他找来问问?” 罗溪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小丫头不错,长脑子了。这事交给你了。” 罗溪转身大步离开了福生楼,红袖看着罗溪走的差不多了,刚好那个小伙计送三位客人上楼,便着急地喊了一句:“公子,你等等我啊!!”转身着急的招呼小伙计:“唉,内个谁,结账,剩下的归你了。”接着找急忙慌地追了出去。 那个小伙计本以为这两个穿着不错的人要逃单,这事情以前也是发生过的。可是看到桌上留着的那二两银子就不这么想了,给那个公子上的不过是五百文的东西,却留了二两银子,剩下的钱足够他半个月的工钱了。刚被老板扣了一个月的工钱,转眼功夫就回来了半个月的,今天真是碰上财主了。 小伙计赶忙上前收着银子,却不想发现座位上落了一块玉佩,应该是刚才那位黄衣公子的东西吧?小伙计拿着玉佩赶忙追了出去。 “公子……等等啊……您的东西……” 福生楼出来进去的客人特别多,客人落了东西在他们那里是常见的事情。对于这点,他们老板早有交代:但凡客人落下的东西一定要及时给人家送回去。就算失主一时没找到,福生楼也要代为妥善保管失主的东西,等待失主过些日子回来取。店里的伙计都遵从这一点,所以福生楼的口碑在南平特别的好。 小伙计一路追着红袖,只感觉那个女人很好追又很不好追,好几次都是眼看追上了,可紧跑了两步,那女人又跑远了。小伙计只好继续追,跟着前面那个女的一直进了一个粮店才舒了一口气,“我的姑NaiNai啊,可算追上了。” 小伙计紧忙追进屋子,匆忙之下在门口被什么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是那个粮店挂出去的牌子,上面是个类似莲花的标志。 “请问这位小哥,有什么事情吗?”粮店老板过来问。 “这位老板,我是福生楼的伙计,刚才进来的那位姑娘呢?她在我们那里吃东西,或许是走的匆忙,有东西落在我们那了,我一直追着她,看她进了这里。” 粮店老板道:“刚才确实进来一位姑娘,是来找她家公子的。” 小伙计一听公子,高兴的使劲点了点头,“对对对,那个穿黄衫的公子,刚才也在我们福生楼吃过东西。” 粮店老板立刻热情道:“好好,这位小哥快随我来,我这就去给你找那位姑娘。” 小伙计跟着那个粮店老板到了后院,老板让小伙计在那里候着,随即看到老板引着红袖过来了。 “咦?小伙计,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给的糕点钱不够?” “这位姑娘,您说笑了,刚才你们在福生楼吃东西,给的银子只多不少呢。”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伙计把揣在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刚才您二位走的时候把这个物件落我们那里了,我看到后就追了出来,就怪小的腿脚不好,一直追到这才追上。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红袖看到那块玉佩,眼睛亮了:“刚才公子还要我拿这块玉佩呢,没想到竟然落在你那里了。真是太感谢了……” 红袖好像还有很多感谢的话要说,粮店的老板过来打断了:“红袖小姐,刚才公子说要在这里用餐,我把您的那份送到客房里去可好?” 红袖看了看天,“哎呦,都到了用餐的时间了,这位小哥也没吃饭呢吧?” 小伙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腼腆道:“小的就不麻烦了,小的还要赶回去干活呢。” “那么着急干嘛?回头我去跟你们老板说。”红袖又转过头对着那个粮店老板:“张老板,这位小哥帮了我一个大忙,能不能麻烦您多给我们做两个菜?陪我犒赏一下这位小哥。” 粮店老板连忙道:“行,行,我这就让人准备去。” 186 巧请李焕 粮店老板吩咐了下人去多做两个菜,把小伙计和红袖让进了客房。客房内的八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六个菜一壶酒。 小伙计看着桌上的美食咽下去了两口唾沫。说实话,这样的场面他只是伺候别人吃过,自己从来没尝试过,更别提被伺候了。何况从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呢。在福生楼那么多客人吃东西,自己却只能看着,还要笑脸伺候着,即便是这样,今天还被扣了工钱。反正他今天是出来还客人东西的,店里是允许这样的,他只不过晚回去一会子罢了。少挨点累,吃顿好的,也算给今天一个心理补偿。 红袖把小伙计按到了桌子边,给小伙计夹了一块鸡翅,道:“快吃,这里的鸡翅可好吃了。” 小伙计赶紧端起饭碗扒了两口饭。或许是着急,竟然噎着了一下。 老板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给了小伙计。 “来来来,小哥,喝口酒,别着急。” 三个人一边吃着,粮店老板一边问着:“这位小哥,福生楼可是个大地方,小哥能在那里干活,可真厉害啊。” 红袖诧异:“福生楼真的这么厉害吗?” 粮店张老板放下筷子:“红袖姑娘,你可能不知道,这南平城里最著名的馆子就是福生楼了,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达官贵人。不过红袖姑娘,或许你也能理解,做买卖最怕遇到刁蛮的客人,那里的客人不是王爷就是大官,可不好伺候了。” 小伙计非常认同,喝了一口酒,道:“可不是不好伺候,不管是哪个,只要一点找顾不到就是要掉脑袋的。” 张老板接着说:“我听说你们那里有个小伙计可厉害了,福生楼上上下下能有一半的生意都是他在照顾。那个伙计叫李焕。红袖姑娘不瞒您说,我这的伙计要是有李焕一半的本事,这生意早就兴隆了。” 那个小伙计喝了几杯酒,也不像刚进门的时候那般扭捏了,听张老板这么一说,脸上竟露出得意的神色。 “张老板刚才说的人不就是我吗?哈哈哈。” 红袖拍拍手道:“张老板,今天这顿饭可要算在你账上。哈哈哈。对了,你叫李焕啊。” 李焕红着脸,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被张老板吹捧的,“刚才张老板有一点说的没错,福生楼的那些客人,真的是不好伺候,不是大官,就是显贵,哪个惹着了,我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红袖给李焕夹了一大块鸡蛋,很感兴趣地问:“你怎么这么厉害,能让那么多达官显贵不生气呢?” 李焕这时候已经差不多喝了多半壶的酒。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这些酒到了肚子里,就变成胆子了。 “不瞒二位说,我原来呆的地方比福生楼还复杂,在那样的地方出来,不管多难伺候的人也都觉得好伺候了。” “小哥原来在什么地方啊?” 李焕问:“你们可知这福生楼是方家的产业?” 张老板道:“当然知道,谁不知道这福生楼是方家的?” 李焕招了招手,让张老板和红袖靠近了,才低声说:“我原来就是方家大老爷身边的小斯。方家那宅子里更复杂,我在那里都能如鱼得水,更何况那福生楼了?” 红袖不以为然:“方家不过就是个有钱人家,有什么好复杂的?” 李焕哼了一声,抓了一把花生,往嘴里扔了一粒,道:“这可都是方家的家事,若不是咱今天关系处到这份上了,我还真不说呢。” 红袖一看小伙计上钩了,马上给张老板一个眼色。张老板会意给李焕续了一杯酒。 李焕也不客气,直接拿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道:“我跟你们说,我一小就是在方家的大宅长大的,在那里住了十多年,他们家的事情我都知道。 我十岁就跟着我们家老爷了,那时候老爷管着南平十八家商铺,可是威风的不得了。后来老爷娶了夫人,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我们老爷的嫡子。这本是天大的喜事。可太太命不好,生了孩子后身体一直不好。后来老夫人给说的媒又给娶了一房妾室。那妾室也给我们老爷生了个儿子,也就是我们老爷的庶子。接着老爷又娶了几房妾室,但是生的都是女儿,都没有这个大姨太受宠。 大姨太真是厉害,经常能把我们老爷哄的团团转。后来夫人去世了,大姨太扶了正,那个庶子变成了嫡子。嫡子反倒成了庶子。那个大姨太也就是现在的大太太居然把老爷身边的随从都叫过去伺候她,那时候她让我们都管她的儿子叫大公子,原来的大公子叫二公子。我们那个时候若是不叫就挨板子,后来都说怕了。 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了,总是生病。手头的生意渐渐撒手不管,家里为了这个都打乱套了。都说我们是下人,可是我们也不笨,不就是为了那些赚钱的铺子么,我们又不能争抢了去。大夫人还把我们这些宅子里的伙计都打发到方家的生意上来了。铺子里的伙计怎比的上宅子里的清闲? 不过也好,每天干活虽然累,但是不用看着方家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也算心里安静。 老爷放手生意之后,大公子和二公子挣的更凶了。就说这福生楼吧,原来一直是二公子管着,后来大公子非要来插上一脚,有大夫人的撑腰,老爷的默许,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不能说什么。现在大公子和二公子天天打架,可难为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呢。” 张老板又陪着李焕喝了些酒,李焕和张老板又扯了些事情。红袖见要问的事情也问的差不多了,便回去和罗溪禀告去了。 红袖结合福生楼伙计李焕以及粮店张老板所提供的消息,向罗溪和司马傲讲述了一切。 司马傲听后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个红袖这么厉害,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居然了解到这么多内幕消息。 但是好像信息量有点大,要消化并且想出对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小溪,你觉得怎么办好?” “司马兄觉得呢?” “我还以为那方云生真的是嫡长子,方谦是次子,没想到两个人的身份正应该调换过来嫩。 根据红袖姑娘所说,方家现在老爷放手,挣的最凶的不过就是现在大夫人的儿子方鸣和真正的嫡长子方谦之间的争斗。 这两个人我都有所接触,方家真正会做生意的人是方谦,而那个方云生不过是个扶不上墙的破烂货,只是仗着他娘在方府的位置才这么专横跋扈。 不过我倒认为这个方云生可以好好利用,毕竟他欠着赌债,我们可以借由这个和他接近,一并拿下福生楼,只要福生楼的地契到手,他们方家拿咱们也没办法不是?” 罗溪摇摇头,:“不妥,按照你所说的,那个方谦确实是个精明的生意人,福生楼这么大的生意可以在他的管理下风生水起,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你我用手段把福生楼拿了来,司马兄可有想过以后?方家老爷不出来,但不代表他在南平没地位。只要他们家发话,就算咱们拿到福生楼,以后的生意恐怕也不好做。更何况这福生楼原本就是方谦管理的,只要有他在,这个福生楼绝不会这么容易到咱们手里。就算得到了,那个方谦也会想办法夺回去。” 司马傲想了想:“小溪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眼下要如何做呢?店面一天没找到我这心里一天就不安生。” 罗溪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个李焕不是说方家老爷生病了吗?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居然这么严重。” 司马傲知道罗溪的本事,问:“你打算去方府给他们老爷看病?要主动上门吗?我立刻去安排一下。” 罗溪摇了摇头:“不要,方谦是个精明的人,想必那个现在扶正的大夫人也是个精明人,贸然前去会引起怀疑的,不如让他们来找我。” 司马傲不解:“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呢?你不会又想当溪元澈了吧?” 罗溪咧嘴一笑:“没错。” 当罗溪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远远地看着拓跋曜在琨王府门前走来走去,罗溪纳闷:他在干吗? 看到红袖和旁边的那位黄衫公子,拓跋曜原本焦急的心一下就放下了,让周围的士兵守好门口的巷子。快步迎了过去:“怎么,在府里呆不住了?想要出门好歹跟我说一声,也好派人保护你不是?连雪貂都没带,哪怕让小狮子跟着我也不至于那么担心。” 罗溪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说:“这样不是挺好吗?这么普通,谁能在意我呢?不过若是带着小狮子出去就不一定了。” 拓跋曜想想也是,小狮子是只神兽,这样的红毛兽只有他的王妃有,若带着小狮子出去,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这个就琨王妃吗? 两人走到了内室,屏退了下人,罗溪换回了女人的装束。 “小溪,你对福生楼感兴趣?” 罗溪有些诧异,不过是一下午的事情,怎么拓跋曜就知道了呢? 拓跋曜见罗溪不语,接着说:“你若喜欢,我可以把那福生楼买来送你。再说,我手上也有很多不错的铺子,你若喜欢都送给你。” 187 神医驾到1 拓跋曜其实今天对罗溪的行为有些小生气,他琨王那么多产业,难道还需要女人自己出去劳心费力吗? 罗溪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道:“我就是不想用你的才这么做的。” 拓跋曜有些怒:“你是我的王妃,我的就是你的,难不成我这堂堂一个王爷还养不起你一个女人?” 罗溪给拓跋曜倒了一杯茶,道:“我就是不想这个店和你有关系。” 拓跋曜攥紧了拳头“为什么?”难道刚成亲你就要和我划清界限? “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进御膳房,这样去查你娘亲的案子才方便。” 拓跋曜的拳头一下松开了,他内心充满了感动,起身抱紧了罗溪“原来你还在想这件事。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御膳房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就凭司马傲恐怕是很难了。” “司马傲到南平你都知道了?难道你跟踪我?还是根本不信任我?” 拓跋曜微笑着缠着罗溪的头发,道:“我倒是没跟踪你,只是司马傲来南平挺让我诧异的,前几天他在四街十六巷转悠的时候,我的人见到他了。他不是四海楼的老板吗?你能把他请来帮你确实不易,以前有人曾重金邀请他到别的地方去开店,都让他拒绝了,这次你能说动他,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呢。”傻丫头,你以为那个司马傲真的会尽心尽力帮你进入御膳房查案吗?追人都追到南平了,一个小小的掌柜居然还敢惦记本王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罗溪听着听着不对劲,怎么拓跋曜在说司马傲的时候貌似表扬,怎么语气中透着那么大的酸劲呢?不会是拓跋曜误会她和司马傲有什么吧?越看拓跋曜的微笑越透着寒气。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能误会什么?” “有一点你说的没错,司马傲确实没本事进御膳房。另一点你却没说对,四海楼真正的老板并不是司马傲。” “什么?四海楼背后还有人?”拓跋曜很惊讶,这四海楼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不然如何能成为那么多的京城权贵的流连之所?是慕容丹麒还是慕容元正?如果是他们,那么这次小溪要进入御膳房还要借助燕国皇室的力量吗?这怎么可以?如果让人查到,那么有心者随意遍一个什么理由就可以定她一个间谍罪。 罗溪轻描淡写地说:“我才是四海楼最大的股东。” “什么?四海楼是你的?”这句话无疑向拓跋曜心中扔了一颗巨型Zha弹。 “没错,四五年前四海楼就是我的了,这件事连我三哥和四哥都不知道。”四海楼的秘密老板是罗溪,除了司马傲,冷无情,雪貂,红袖,小红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罗溪这话说的很平常,但是给拓跋曜的震撼绝对是惊涛骇浪一般。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了,四海楼没有燕国皇室的人。“怎么?小溪把四海楼的大厨都请来了?” “我才是四海楼最大的大厨。” “你???”拓跋曜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不然我拿什么养一院子的护卫?那些护卫虽然不是皇宫一等一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二流剑客啊。我给他们的年薪比请个镖行镖师都贵出好多倍呢。” “难怪我派人去你的院子居然没法伤到他们,原来那些人真的不是普通护院。” “若是普通护院,我怎么可能把宅子放心交给他们呢?出门在外,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不是吗?” “对了,你要买下福生楼?恐怕不容易吧?” “确实不容易,方家两兄弟意见不统一,我还没打算放弃。” “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我想进入方家内宅。” “要我帮你引荐吗?” “不要,我要让他们自己找上我。” “那你要我帮什么忙?” 罗溪低声在拓跋曜耳边说出了计划,拓跋曜忍不住微笑点头,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 清晨,神农草行门前依旧繁忙,出来进去运送药材的苦力,柜台里不停称量药材的伙计,噼啪打着算盘的算账先生,更多的是一大早出来买药的百姓。 神农草行和别的药铺不一样,里面还有常驻的看病大夫。有些人生了病可以直接来这里看看,然后抓了药再回去,因为这里的诊费比上门的郎中要便宜很多。可是今天这里比平时还要热闹许多,因为听说要来以为燕国的神医,坐诊的老郎中把积攒了好久的几个疑难病人都集中了起来,让这个燕国神医给瞧瞧,看有没有什么回Chun之术。 神医还没到,神农草行里的人已经议论纷纷: 甲“听说今天那个燕国神医要来呢。” 乙“是啊,就是听说他要来,我把我家少爷都抬来了。” 甲“你家少爷?不是已经瘫了半个身子了吗?都瘫了一年了,能行吗?” 乙“这不是听说是神医嘛,你也知道,我家少爷是老爷的命根子,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会放过的。对了,你怎么来了?” 甲“唉,还不是为了我家娘子,都七八年年了,肚子还没个动静,找了好些大夫了,都说不出个什么,调理的药吃了好些,都不见效。昨夜里听说今天要来个神医,而且一天就接待五个病人,这不我一早就过来排队了。你们说这个神医有这么神么?” 丙“你们可不知道,这个神医可厉害了。” 甲:“你咋知道的呢?” 丙:“几个月前我去燕国新都看亲戚,正好赶上他们那里的皇上得了怪病,听说浑身奇痒,看了好些个太医都没用,最后闹得都贴出皇榜找大夫了,一开始都没人敢接那皇榜。你想啊,太医院都是全国最好的大夫,民间的这些个大夫根本没法和太医院的相比,太医院的都没辙,这些民间大夫怎敢揭榜?就是这个溪大夫揭了。别说,这溪大夫还真有两下子,到了燕国皇帝那里两三天就把病治好了,燕国皇帝大喜,特封那个溪大夫为神医呢。” “竟然是这样啊?”众人频频点头,开始相信这个神医的神器之术。 人群中有人问:“那个溪神医这么厉害,燕国皇帝怎么没把他留在身边?” 丙回答:“这么好的神医谁不想留身边啊,可是你们不知道,这个神医脾气古怪极了,连皇帝的邀请都不答应,听说在朝堂上就把燕国皇帝的邀请给拒绝了。” “什么?那不是抗旨吗?是杀头的罪过啊。” “可不是吗,后来还是燕国三皇子给求的情,才把人放出来。” “看来这个神医的脾气还真是古怪呢。” 在这人群中有一个人默不作声,这个人便是福生楼的老板,方家的方谦。 自从方家老爷子一病不起后,方谦便天天亲自来药铺抓药。为什么是神农草行?因为神农草行里的药是全南平药材质量最好的药铺,所以即便距离方家大宅不是最近,方谦依然会来到这里为方家老爷抓药。 方谦一大早来到神农草行,发现今天的人格外多。站在人群中仔细一听,原来是什么神医来看病。方谦低头冷笑了一下,心道还不知是哪里来的噱头蒙骗老百姓的钱财。之前几年,别家药铺也弄出个什么神医,结果治好的那些都是招来的托,真正来看病的还是没治好谁。不过今天这架势恐怕那个什么狗屁神医要吃点苦头了。因为前面那两个瘫子和不孕的女人都是他知道的。那瘫子叫洪宝,是洪老爷子的唯一一个儿子。一年前因为骑马从马上摔了下来,从此瘫了,洪家和方家有生意上的来往,那洪老爷子一年多,眉头就没有伸展过。今天送洪宝来的,正是洪家的大管家。 还有那个不孕的女人,是福生楼一个后厨伙计的表嫂,。那女人自己也见过,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个粗实好生养的女人,也不知为什么,嫁人之后七八年肚子都没动静,他们夫妻俩的那点心思全巷子都知道,可就是夜夜白努力。那女人也是够命苦,她婆婆是个着急抱孙子的人,看着儿媳久久生不出个孩子早就看她不顺眼,所以经常对这个儿媳打来骂去。儿子虽然和儿媳感情很好,却无奈是个孝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对妻子打来打去。那个什么神医能把这两个人治好才算是本事呢。 “老板,今天听说神医来,我们要不要请神医也来看看?”方谦身边的一个伙计连忙问着。 方谦思索了一下,道:“不着急,我要先确定这个神医有没有真本事再说。” 辰时刚过,神农草行进来一个身着淡黄色锦袍的男子,那男子戴着帽子,身材单薄,却显出桀骜不驯的气质。他慢步走近神农草行大厅,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递给草行柜台里的陈掌柜。陈掌柜拿着牌子反复看了看,面色一惊,立刻转了笑脸从柜台里迎了出来:“原来是溪神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这一句神医叫的满厅堂内都沸腾了,大家都对这个淡黄色华服的男子议论纷纷。 “这个就是神医吗?我看也太年轻了。” “就是啊,这么年轻能有什么经验?” 还有人说:“这样的年纪就被封为神医?年纪轻轻,前途不可估量啊。” 罗溪没有理周围的议论,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陈掌柜殷切回答:“好了,准备好了,早就准备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听闻神医医术高超,我们早就想见识一下。您也知道这几年也有些病人让我们这里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今天总算遇到神医您,也是这些患者的福音。” 罗溪也不抬头,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热茶水,看着陈掌柜依旧哈着腰,道:“陈掌柜,您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陈掌柜立刻用力点着头,“知道知道,每天只接五个病人,诊金您定。” 罗溪把茶水放下,道:“知道就好,房间准备好了吗?” 陈掌柜在前伸出手引路:“您这边走,里面就是。”回头不忘给那个洪家的下人一个眼色。洪家大管家立刻会意,命人从外面马车上把自家公子抬了下来。 188 神医驾到2 洪家人把洪宝抬下来后直接送到了准备好的房间。 说是一个房间,其实就是神农草行用帘子在大厅中格出来的一个角落,十尺见方的大小。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有笔墨,有写药方专用的纸。 洪大管家把洪宝放好后就在一边候着。 只见这个神医并没有直接号脉,而是问了起来。“怎么弄的?” 洪管家道:“我家少爷一年前出去骑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不仅是身子摔坏了,脑子也摔不好使了。后来发现这孩子眼睛和耳朵也不灵了。原本咿咿呀呀的还能说些话,现在也不说什么了。唉,挺聪明的一个孩子。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居然这副摸样,真让人心疼。” 罗溪听完才搭上洪宝的手腕。号脉之后又看了看洪宝的眼睛。只见洪宝的眼睛一只红的如兔子眼睛一般,另一只却白如纸。 罗溪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看来是从马上下来摔坏了脑子,脑子里有血块,压迫了神经以及供血。只要粉碎那个血块,并让那些没用的血流出来,压迫的神经以及血管就会恢复,行动功能以及视觉,嗅觉,听觉就都可以恢复了。 罗溪一边拿出银针,在火上烧了又烧,一边吩咐洪管家:“你把他扶起来,坐到椅子上,坐着就好,我要给他施针,记住,无论一会你看到什么都不能让他倒下,否则前功尽弃,懂吗?” 洪管家一个劲的点头:“放心吧。” 待洪管家把洪宝扶着做好,罗溪拿着银针直接在洪宝的后脑上扎了下去。一旁观看的百姓惊得倒吸了以后凉气。罗溪也没理会,接着在对针捻弹几下之后,只见有黑色的血液顺着针流了出来。那血一边流着,洪管家让下人一边擦拭着。一直擦了小半个时辰。之后罗溪拔了针,让洪宝睁开眼睛看看。眼睛里原本充血的那只眼睛血色已经消去了好多,供血不足的那只恢复了一些血色。 “我说话听得到吗?”罗溪问。 “嗯。” 只是洪宝的这一声“嗯”竟然让洪管家老泪纵横,“你们听到没有?少爷说话了,他能听到了,也能说话了……” 罗溪拿笔写了一个“洪”字,接着问:“能看到吗?告诉我是什么字?” 洪宝用不是很清晰的语言道:“是洪。” 这次激动的不止是洪管家了,连周围看热闹的也激动了。 罗溪把写字的纸拿远了一点问:“在这里能看清吗?” 洪宝仔细看了看:“能看到,但是模糊了。”虽然吐字不清,但是洪宝已经完全能表达清楚了。 罗溪在洪宝腿上掐了一把,洪宝哆嗦了一下:“你……你怎么掐我?” 洪管家刚要斥责这个什么神医,他家少爷,那是老爷都舍不得打的,怎么能说掐就掐? 罗溪笑着道:“还不错,恢复知觉了。慢慢也能恢复行走能力。” 洪管家这才恍然大悟,瘫子是没有感觉的,能感觉到疼痛就说明不是瘫子了。他忽然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结结巴巴地问:“神医,你是说我家少爷还能再走动?” 罗溪收好银针,走向桌子,一边写方子一边说:“不仅能走,还能像以前一样骑马。不过需要回复训练,少则半年,多则两年,只要每天坚持锻炼不偷懒,迟早都会恢复的。” 洪管家立刻千恩万谢,“神医,我们还需要做些什么?” 罗溪把写好的两张单子交给洪管家,道:“第一章单子上写的是Xue位,你找这里坐堂的郎中按照我写的Xue位顺序每天过来施针便可。第二张单子上是药方,连着吃三个月,之后每天药量减半再吃三个月,之后再减半再吃三个月,一直到你家少爷行动自如。至于训练动作的事情,记得坚持做。” 罗溪交代完这些的时候,发现座位上的洪宝竟然把手太高了一寸。虽然只有一寸,但是对于长久不能动,只能卧床的人来说简直是质的飞跃。 洪管家连声道:“不愧是神医,真是神了。这里是一百两银子,是这次的诊金,希望神医可以收下。”洪管家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按说这一百两已经不少,一个普通的郎中看病不过是收取几十文的费用,这一次,洪管家一出手就是一百两,足够一个中等六口之家一年的用度,若不是富贵人家真的是拿不出来呢。 罗溪接过一百辆的银票淡笑道:“你还欠我一百两呢。” 洪管家一愣,罗溪问:“怎么?觉得你家少爷不值两百两?那好,我再把他弄回原样去。”说罢抬起手就要拿针。 洪管家一下明白过来,赶紧拦住了,满脸堆笑着:“您瞧瞧,这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立刻差人回去取钱,您下一个病人还没看完,这剩下的诊金定当双手奉上。”要是老爷知道今天少爷有所好转只是因为钱又让人把少爷变了瘫回去,那老爷不得跟我拼老命啊!那我这条老命也得赔上了。 洪管家平日里也是个严厉的主儿,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小伙计转身窜了出去,在人群中左钻右躲,转眼间看不到了。 罗溪看着洪管家,虽说是个下人,但是身上穿的衣服比好些人家的主子穿的都好,估计应该不是个缺钱的主儿,那么两百两是不是要少了?算了,反正都开口了,不在乎这一点了。命人把洪宝抬到后面院子里,那里人少,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下一个”。 下一个挤上来的是那个福生楼伙计的表哥。 “神医好,给俺媳妇看看吧,俺媳妇这都好几年了,咋还没怀上娃?俺娘着急,俺们全家都着急呢。” 罗溪看着那憨厚老实的男人旁边牵了一个满脸羞涩的女人。 “手伸过来我看看。” 那女人总是扭扭捏捏,旁边的汉字着急了,很严厉地说:“艳琴,这是干啥?这是神医,给咱治病的,别这么吱吱扭扭的!” 女人很不情愿地坐了下来,慢香香地把手从袖子里拿了出来。 “把袖子往上一点,把手腕露出来,我好给你把脉。” 罗溪还以为女人是不好意思,可是看到女人慢慢向上掀起袖子后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手腕时,心中不免一惊。难道是家暴?这个貌似憨厚的男人是个隐形虐待狂? 还没等罗溪询问,周围的百姓已经替那对夫妇回答了: “想不到王婆那么厉害,竟然把艳琴打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今天亲眼见到还还真难以相信呢。” “可不是吗,就算着急抱孙子也不能这样啊。” 原来是恶婆婆。罗溪明白了,没有摆在桌面上的手攥紧了桌子腿,她上辈子就是被恶婆婆折磨的够呛,所以最看不得的就是恶婆婆折磨人。 好吧,那个叫什么来着?王妈?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我让你以后都别想见着孙子。 “唉,那男的,你过来,坐这里,手伸出来,我看看你。”罗溪冷声把那男人叫了过来。“叫什么?” “小的叫王长顺,俺老婆叫”男人老实回答。 罗溪摸了两人的脉,确定其实发现病症并不是在艳琴,而是在他男人王长顺身上出了毛病。现代人都知道,生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所以生不出孩子也不能都怪罪于女人。只是这是个男权社会,男人不承认自己有问题或者说男人根本没意识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所以就会把所有毛病都推给女人,女人也就成了男人借口的牺牲品。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说是男人的问题恐怕他自己也不会承认,周围的百姓也不会认可,那就换一种方式吧。 罗溪放下男人的手,拿出纸在上面开始写药方,一边写一边道:“王长顺,你妻子这病来的奇怪,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王长顺用力的点了点头,道:“神医说的是,这病我们全城的大夫都看过,可没有一个可以说出所以然来。 确实说不出个什么,因为问题根本不住女人身上。 罗溪接着道:“其实这病因不是出在艳琴身上。艳琴只是承担了这个病果。” 王长顺不明白,挠着脑袋问:“神医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罗溪故作高深:“你家有人犯了送子神仙,神仙老人家生气,自然就不给你家送孩子了。” 王长顺大惊:“什么人?我家怎么可能有人冒犯了神仙?” “刚才我抹着艳琴的脉,发现她曾经体内有个孩子,只是那孩子来了又走了。” “神医,你这都知道?”王长顺心里惊得不行。其实艳琴曾经怀过孩子,那是婚后的第三年。怀着快一个月的时候他俩都不知道,那日他妈又看着媳妇艳琴不顺眼,让她干重活,嘴里还说着什么老绝户之类的话,给艳琴气的不行,晚上回来发现裤裆下面有血迹,而且长流不止。长顺秘密去找了个游方的郎中,那郎中说是小产,还不到一个月。长顺怕母亲听了难受,对艳琴更加不利,也就没说。这事只有他和艳琴两个人知道,已经这么多年,居然被这个神医知道,恐怕这个神医是比言传的还要神。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触犯了送子神仙的便是自己的母亲了。这可怎么是好? 罗溪道:“你们现在住的地方神仙肯定不肯再来了,是不是搬家你们自己看着办。不过提醒你一句,搬家之时千万不能带着冲撞过神灵的人过去,否则搬了也是白搬家。若是你家娘子怀了孩子,更不能让冲撞过神灵的人过去探望,否则那孩子还得和之前的一样,还没来就走了。还有,以后的孩子也要当心,送子神仙若是发现曾经对他不好的人出现在孩子身边,恐怕就会把孩子收回去的。” 罗溪说的神乎其神,仿佛自己能通灵一般。然后拿出那张药方,对长顺说:“这个药与日常的不一样,你娘子的病非同一般,主要是阴气太盛。给药的同时还要过一些阳气给她,这样才能阴阳平衡。” 长顺现在已经完全信服,问:“怎么办?” 罗溪低声,只是发出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药力要从你这边传给她,这才能让药中带有阳气。 记着,这药你得先吃一个月,这一个月中不能同房,否则前功尽弃。你吃药满一个月后才能同房,明白了吗?” 王长顺红着脸道:“明白了,我一定按照神医的嘱咐去做。” 罗溪看着王长顺拉着羞答答的艳琴出去,心中暗道:“无知的百姓最好糊弄,不过那个叫什么艳琴的,能帮你的我可都帮了,至于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189 上钩了 王长顺扶起媳妇,忽然想到一件事,“神医,这诊金是多少?我们可没有两百两。要不我们先写个欠条,按月份我们把钱送来?” 罗溪坐回了椅子,喝了口茶,道:“你的诊金等你家孩子生出来再给也不迟。本人收费是按效果来收的,有效果再谈诊金。没效果分文不取。” 一句话说出来,王长顺夫妇愣了,周围的群百姓乐了。都说“这才是真正的神医,你看看人家,都是按效果来收费的,治好了才要钱,治不好不要。真是艺高人胆大。” 百姓说的这些话一字不漏的收进了方谦的耳朵里。 不过是两个案例,竟然已经让方谦觉得这个神医确实有两把刷子。那个王长顺家的到底能不能生出孩子不知道,但是之前那个瘫了的确实已经见好,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绝不相信。若是这样,方谦觉得自己父亲的病也可以让这位溪神医看看,或许有转机也说不定。 方谦还没思索完,第三个看病的已经坐到罗溪面前了。 “神医,给我家老太太看看吧。” 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汉子带着一个六十多岁模样的老妇直接把其他人挤到一边,抢到了罗溪身前。那汉子穿上等料子的衣服,身材魁梧,说话声如洪钟,一看就是个练家子,所以周围别看那么些人,却挤不动这个汉子。 “娘,你快让神医给你看看。”壮汉把老妇人安排坐好,主动帮老妇人把手放到罗溪身前的桌案上。 罗溪给那个老妇把了脉,在把脉的过程中,壮汉一脸急切地跟罗溪说:“我娘这病已经好久了,也看过好些大夫,那些大夫都说我娘心有病,吃了好些治心的药都没用,还有人说我娘是着了心妖,是要驱魔除妖的给驱邪,可我偏不信,我娘一生向善,怎的就能招来妖怪呢?您给看看到底是啥病这么厉害?” 罗溪笑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厉害的妖精,还能住到人心里去。” 这老妇人的病其实并不是心病,而是肾病。肝心脾肺肾对应五行木火土金水。也就是说心属火,肾属水,一般的大夫只看到心火旺注重去心火,却没发现肾水不足。心火上升,肾水下降,以致全身不调,继而虚弱难受。再看看这妇人其他的症状,明显是肾阳虚。阳气者,若天与日,失其所则折寿而不彰。人如果失了阳气则衰老加快,全身无力,毫无生气。 “妇人,我要给你艾灸。”艾灸是补阳最好的方式,只要在适当的Xue位艾灸,会治疗很多疾病。 那妇人不是很理解:“艾灸?啥是艾灸?” 罗溪不语,让壮汉把老妇人带到稍微靠里的床上,让她爬在那里,然后让壮汉用屏风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罗溪在妇人三阴交、足三里,气海、关元、神阙几个Xue位上施灸。 外面的百姓一直等着,尤其是那个壮汉,等的更是着急。 半个时辰后,听到屏风后面神医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感觉好些了吗?” 那妇人从屏风后出来,活动了一下身子,惊异道:“我竟然感觉全身都有些力气了。” 在百姓眼里,那妇人来的时候几乎是被他儿子背进来的,可治疗之后居然可以不用人扶着,自己走步了。 罗溪道:“这是金桂肾气丸,你拿回去服用,每天吃两丸,三个月后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那壮汉看到母亲好了大半,心中甚是欢喜,围着母亲左右看了又看,觉得母亲的白发好像都有些变黑了。 老妇人更是高兴,因为这病已经折磨她四五年了,这四五年每天都毫无力气,一点生气都没有,即便看着外面Chun意盎然也丝毫没有生活的快乐。这病让她儿子也Cao了不少心。这一下子她居然能自己站起来,还觉得有力气,看着那外面的天都比以往更蓝。对着同样惊喜的儿子说:“还不快给神医磕头,谢谢神医。” 壮汉二话不说,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个响头。直起身来,表情激动道:“我李三飞谢过神医,您治好了我娘的病,就是我的恩人。”随即奉上一枚金**。然后把罗溪刚才给他们的药瓶仔细放入怀中。 其实这个李三飞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他家是开镖局的,名为振武镖局。在京城众多镖局中属于一流镖局。镖局由李家三个儿子掌管。大儿子李大飞武艺最高强,经常压着货物出镖。二儿子李双飞善于经营,在镖局打理生意。这个三儿子李三飞最为孝顺,也最为憨厚耿直,功夫虽然不及李大飞,却也绝不差,所以在镖局负责培养镖师。 李家三个儿子中属这个三儿子在家时间最长,也最为孝敬母亲。自从母亲生病后从上到下都是由李三飞在照顾。这次神医能医好母亲的病,要数这个李三飞最高兴。所以抬手就给神医孝敬了一枚金**。这可是一般家庭给不起的。 方谦在人群中其实一直有注意到这个老妇人,因为方家也有些与振武镖局的业务往来,他家老太太生病的事情他只是有耳闻,只是知道李三飞经常出去抓一些医生来给他家老太太治病,还经常因为治不好病把那个医生揍的鼻青脸肿。李家老太太到底什么病谁都不知道,但是李三飞找大夫可真的是找了三五年了。这次他方谦亲眼看到李家老太太从靠人背着进屋,到自己行走出去尤为震惊,因为那李家老太太的一些症状正与自己的父亲病症相似,若是这样,那么这个神医他一定要请回家中,这样他父亲就不会总是这么卧床不起了。 李三飞带着他妈走了之后,虽然很多人向前拥挤着,但是罗溪只是挑了两个并且比较重的医治了一下,然后也不管百姓怎么挽留,只是扬声问了一句:“陈掌柜,东西该给我了吧?” 陈掌柜迎着笑脸那着一个棕色缎子的包裹,双手奉上,道:“刚才一幕幕真是让陈某大开眼界,这是神医要的东西,您拿好。” 罗溪接过包袱,淡然一笑,道:“多谢了。”转身走出草行。 方谦见神医要走,把抓好的药材扔给了随从,大步跟了出去。在溪元澈出门之前拦住了他。 “溪神医,您好,在下方谦,家父现在身染怪疾,恳请溪神医移步到我府上,为我父治疗。一切费用好说。” 方谦说的中肯,可是对面这个溪神医貌似一点对他都不感冒,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父亲生病,关我什么事?” “医者仁心,家父也是病人,恳请神医救治。” “别给我带那么高的帽子,没用。”罗溪转身要走。 方谦又拦在了罗溪前面,双手抱拳,“请神医成全孩方谦的一片孝心。” 溪元澈背过手,冷笑道:“那是你爹,不是我爹,你为你爹尽孝,证明你是孝子,可我不是你爹的儿子,所以对你爹没有尽孝的义务。” 方谦好歹在南平也算一个人物,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谁人不给他三分薄面?可是如今这位神医好像真的是Xing情古怪,油盐不进。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忽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 “呦,元澈兄弟,你在这里啊,我等你半天不来,估计你就是来找草药了。” 方谦回头一看,来的人他也认识,竟然是前几天到他这里想买福生楼的司马傲。论说他和这个司马傲并不熟悉,只是知道这个人出手大方,头脑也不错,眼光也够毒辣,居然能在四街十八巷那么多店铺中一眼看中他们福生楼。只是这个福生楼是他方谦在手中的最后一块金口袋,决不能放手。所以司马傲这个人方谦并不喜欢。 不过这个司马傲居然能认识神医?两人好像关系很熟似的。不管司马傲这个人是否讨人喜欢,先利用他稳住那个神医才好。 “司马兄,原来是你啊。”方谦抬出满脸的笑容与热情,与司马傲打着招呼,仿佛前几天发生的不快不存在一样。 司马傲见到方谦,只是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双手抱拳:“方老板来药铺抓药啊?” 方谦借机道:“家父最近身子一直不适,刚才见神医医术高明,想请神医过去给家父瞧瞧病。” 司马傲对着溪元澈道:“你要去方家看病吗?” 溪元澈看也不看方谦,只是对着司马傲说:“我今天已经看过五个病人了。你知道我的规矩的。” 司马傲一脸歉意对着方谦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位神医朋友每天只看五个病人,这是他的规矩。我与元澈兄好久不见,既然今天元澈兄已经看完病人,不如去小酌一杯如何?我知道哪里有南平最好吃的点心。” 方谦见这位神医不肯又与司马傲约好,便想放弃继续邀请神医的想法,心道:“每天只看五个病人?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找你,我一定会把你请来给父亲看病的。”然后想叫着下人往回走,却不巧听到了司马傲与溪元澈的对话。 溪元澈;“司马傲,你怎么跑来南平了?干嘛不在你的新都好好呆着?” 司马傲:“在一个地方呆腻了呗。哈哈,对了,听说你要来南平,我早就找好了有好酒好吃点心的地方。” 溪元澈:“还是你了解我。” 司马傲:“对了,这次你要来南平多久?我在这里发现好多不错的东西,一天看不完,明天带你接着看?” 溪元澈:“我只在这里一天,最迟明天一早出发。” 司马傲:“怎么才一天,时间太赶了,还想和你好好叙旧呢。对了,南平有一种小吃叫芝麻糖酥,可是一绝,我带你尝尝,去晚了就没有了。” 方谦听到神医只在南平呆一天,立刻折回来,道:“原来司马兄是要带着神医去吃芝麻糖酥,论说这芝麻糖酥除了大内御膳房的,也就数福生楼的芝麻糖酥最为地道。不如在下请二位去福生楼坐一坐吧。” 司马傲轻描淡写的瞥了罗溪一眼,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上钩了。 190 说服司马傲 说起福生楼,司马傲就有些郁闷,若不是这个方谦拦着,那福生楼已经改名为四海楼了。 方谦也知道之前几次与司马傲的不愉快,但是为了这个神医,他不得不暂时放低姿态,毕竟有求于人。看着司马傲并没有停下来和他一起去福生楼的意思,立刻又上前了两步,轻声对司马傲道:“买卖的事情可以再商量。”把人稳住才是重点。 司马傲听后愣了一下,方谦觉得有戏,接着道:“前几次是在下对不住司马兄,这次请给方某一个机会,给司马兄赔礼道歉。走走走,福生楼就在前面,我让他们备上最好的茶点。”然后连拉带拽地把司马傲与溪元澈带进了福生楼。 福生楼的伙计李焕出来迎接客人,发现是老板赔笑着拉来的客人,那两位客人,带着帽子的面色冷淡,穿着青衫的有些勉强,知道这客人肯定是老板要拉拢的对象,一定要伺候好了。 “李焕,把三楼最大的房间准备好,叫他们把最好的茶点拿出来。” “得嘞。” 方谦把司马傲和溪元澈请进三楼最大的雅间八仙阁,尚未坐稳,李焕已经端着各色的小吃上来了,并且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来来来,快尝尝,这个是南平最著名的芝麻糖酥,这是刚出锅的,还热乎呢。还有这个,是雪雁糕,只有我们福生楼有这等的点心。”方谦殷切地介绍着,然后叫来一个反应机灵,做事老道的管事,道:“王管事,这位是燕国过来的神医,医术高超,让人叹为观止,这次初来南平,你快给神医好好介绍一下。”然后拉着司马傲进了八仙阁旁边的一个房间。 司马傲进了房间甩开方谦的手,问:“方老板这是何意?” 方谦中肯道:“司马兄,您要兑下我这福生楼的意向在下已经明了,但是这福生楼虽然在下在管理,但是决定权还是在家父。如今家父生病卧床不起,便没有了能拿主意的人。” 方谦的话说的明白,福生楼不是他不卖,而是他不是真正的老大,他就属于拿钥匙的管家,管着事情但说了不算。如今他父亲卧床不起,只有让他家老爷子恢复才能决定到底能不能卖福生楼。 见司马傲若有所思,方谦接着说:“福生楼确实是个好地方,司马兄眼光独到方某佩服的紧。只是家父一天不能好,这决定一天就做不下来。你我二人虽然没有深交,但在下能感觉出司马兄是个实干之人,福生楼落在司马兄手中也可以继续发扬光大。司马兄放心,只要家父病情好转,在下立刻说服家父出让福生楼的事情。”你若想做成这单生意,那么就先帮助我搞定那个神医把我爹治好,否则我无能为力。 一番诚恳还是没能打动司马傲,方谦只好再下猛药。 “司马兄可知我的家事?” 司马傲懒散道:“你们方家我只见过你,还有那个嫡子方大少。这有什么故事吗?” 方谦低叹了一声,“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如今这事不得不说了。” 司马傲有些好奇,“怎么了?” 方谦一副可怜的样子,道:“方家原本兴隆,尤其是到了我父一辈,更是把家业扩张到最大。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自从我爹把大姨娘扶正之后,我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们母子俩逐渐蚕食着方家的财产,你也见过那个所谓的方家大公子,除了赌钱包戏子,他还会做些什么?所以这次我希望司马兄可以劝说神医,帮助在下查明父亲生病的真正原因,待真相大白,别说是一个福生楼,就是司马兄看上方家其他的铺子,我方谦也会双手奉上。” 司马傲早就被培养出八面玲珑,怎能听不出其中的含义?这个方谦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是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他希望做方家的掌门人来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而现在挡在他前面的拦路虎一个是当下方家的大夫人,一个是那个不争气的嫡子。在说方家老爷的身子忽然变差,这让方谦的怀疑不无道理。他明白方谦希望利用这件事情来除掉大夫人母子,而作为代价,他要双手奉上福生楼。 想明白了这一点,司马傲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道“我与方兄弟一见如故,阁下的父亲生病,在下岂可袖手旁观?那位神医溪元澈与在下相熟,元澈兄定能看好伯父的病。在下愿意尽绵薄之力邀请神医去方家为伯父看病。” 方谦立刻给司马傲深鞠一躬,“方某在此谢过司马兄了。” 两人正要出门,方谦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住问司马傲:“请问司马兄,那个神医可有什么爱好?” 司马傲想了一下,笑着道:“我这个神医朋友,除了那些药材,最爱的恐怕就是吃了。不过一般的东西可进不得他的口,除非顶级的餐食才能留住他。” “方某明白了,谢谢司马兄。” 两人大笑着回到了八仙阁,仿佛就别的兄弟一般。一进门,看到溪元澈正在品尝雪雁糕,司马傲熟络地问:“元澈兄这里的糕点如何?” 溪元澈道:“味道还不错,和你的四海楼相比又是一番风味。” 司马傲问:“元澈此次来南平可有什么要事?” 溪元澈道:“最近在研制一种解毒的药材,听说只有南平有,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司马兄也在这里,便差人约了你。” 司马傲笑着问:“听说元澈兄还有其他的事情?不知是何事?要这等匆忙?” 溪元澈笑了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听闻你们远郊有一条江,那里的鱼特别好吃,我前几天约了人家,今晚下网,明日就可以收网了,若是有那种十多斤的大鱼,肯定能好吃呢。” 方谦插了一句:“原来神医是想吃南江的鱼。别说,神医还真是一个会吃之人,我们南平,就属西面的灵江鱼最为肥美。那灵江是南江的一个支流,处于南江的上游,水质清澈,鱼虾也多。那里的鱼是整个南平最好的。这个时节刚好是鱼肉最肥美的时候。就连皇宫里都天天差人到灵江捕鱼呢。” 溪元澈这才正眼看了看方谦,道:“难道这位方先生也喜欢吃?” 方谦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句神医对他感兴趣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报上名:“在下方谦,神医叫在下名字便好。在下不才,也喜爱美食,说句自大的话,这齐国上下的美食还没有我不知道的。论说这灵江上的鱼自然不错,但是若找不到一个好的厨子,恐怕浪费了那么鲜美的食材。不过在下倒是认识几个不错的厨子,都是御膳房御厨的得意门生,明日我把他们找来福生楼,为神医做一桌南江鱼宴如何?” 溪元澈眼睛一亮,但是这道亮光被遮挡在了巨大的帽沿下,别人只能听到他兴奋的声音:“好啊,若是有如此美食,不妨在这南平多呆一天。” 方谦见终于留住神医溪元澈,暗自呼了一口气,抬起酒杯,道:“我先敬神医一杯,神医远道而来,方某在这里欢迎神医。先干为敬。” 方谦是场面人,自然懂得场面上的事情,常年的生意让他学会了尽快和任何Xing格的人搞好关系。他主动的给溪元澈和司马傲介绍着齐国的小吃,之后又让后厨做了很多齐国特色的菜肴。一顿饭下来,三个人的关系似乎亲近了好多。饭还没吃完,三人已经称兄道弟。但是方谦能感觉到,那个神医对他依然很冷淡,司马傲却是好接触的多。看来要想利用这个神医还非得拉着那个司马傲不可。 一顿和谐的酒菜过后,溪元澈借口上午给人看病甚为劳累,让司马傲送其回去。方谦热情道:“元澈老弟若是头一次来南平不如住在我方家的别院吧,距离这里不远,而且也很清净。别院不大,却也干净。” 溪元澈只是淡淡道:“不必了,我还是住司马兄那里好了。” 方谦还想邀请,但是溪元澈态度坚决,他也就没再坚持,只是叫了方家的马车送二人回去。 一路上司马傲如同地主一般给溪元澈介绍南平的风光,还时不时问一下赶车的车夫,那车夫都是详细解答,甚为有礼貌。 回到司马傲的府上,罗溪立刻摘了脸上的面具还有头上巨大的帽子,立刻由溪元澈变回了罗溪。 “这帽子真是热死我了。” 司马傲笑着看罗溪抱怨的样子,道:“你还真沉得住气,我见那方谦几次邀请,都被你似有若无地挡了回去,到底什么意思啊?” 罗溪一边整理着人皮面具一边道:“这叫欲擒故纵,我越是对他冷漠,他就会对我越主动。况且我频频拒绝他,但是却听从你的意见,也是给他一个信息,让他知道想接触那个神医,必须通过你司马傲才行。” 司马傲想了一下,道:“还真是这样,我看那方谦也是无利不起早的人,绝对不会对一个没用的人浪费时间。” 罗溪整理好人皮面具,接着道:“明日他肯定会提起去看方家老爷的事情,你记得一定要全程陪在我身边,一切条件都要你和他谈。不过一定要记住,明天在方家不管怎样,都不要主动,也不要拒绝,不争便是争。要让方家心甘情愿地把福生楼交给你,懂了吗?” 司马傲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做,小溪放心。” 罗溪又拿出另外一个面具戴在脸上,这几年的相处,司马傲的成熟稳健她都看在眼里,她忽然觉得培养出一个得力的搭档会给自己省下不少力气。不过现在好像应该会琨王府了,若是晚了,那只骆驼恐怕又要发疯了。 191 全鱼宴 罗溪换了装束,回到了琨王府。不出意外,拓跋曜已经在等她了。 看到罗溪进门,拓跋曜一下抱住罗溪,自豪道:“想不到我的小溪这么厉害,居然能把瘫子治好。” 罗溪想想白天的事情,眼睛眯眯着看着拓跋曜:“原来那些稀奇古怪的病都是你找来的……” 昨日夜里,罗溪让拓跋曜通过神农草行散出消息,说燕国神医要来神农草行义诊,要造大一点的声势,最好有几个稍微疑难的病人。但是拓跋曜却临时发挥了一下,他让人找来了好多年京城里有些名望人家年久不治的超疑难病症,有这样的病人若是成了,绝对可以引起方谦的主意,就如同今天白天发生的情况一样,如若有那么几个罗溪没有治好,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那些奇难的病症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不会对她那个神医的称号有什么影响。更重要的是,他希望罗溪可以就此打住,不要继续搀和那些宫廷的险恶。一个女人,好好在家描眉绣花就好,不需要承受那些血雨腥风,否则还要男人做什么? 可罗溪的表现太让拓跋曜意外了,这种表现既让他感到自豪,又让他担心。自豪这么复杂的情形下,他的王妃可以应对自如;担心的是,前面或许有更深的泥潭在等着她。这种感觉让他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她若喜欢,就让她玩吧,不管怎样,都有他这个王爷罩着。 “明天你的计划是什么?对了,为什么你非要福生楼呢?我手下也有好多不错的酒楼,也可以施展你的才华的。” “因为福生楼里的厨子都是皇宫御厨的徒弟,看着徒弟就知道师父是什么样子,我要进御膳房与他们的师父一较高下,总要知己知彼吧?” “这倒是,不过就算你掌控了福生楼,还要通过几个管卡才能进入到御膳房,若是想到御膳房主要的位置,还要通过皇太后那一关。” “想不到当个御厨也挺不容易的。” “你若想放弃还来得及,毕竟我在这里布线这么多年,想要找些线索还是有途径的。” “放弃?干嘛放弃?没困难就没挑战,没挑战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和以前做杀手的日子相比,现在的生活就是天堂。 “好了,娘子,累了一天,我们休息吧。”拓跋曜说着揽过罗溪的腰抱着她走进了卧房。 罗溪忽然腾空而起,吓了一跳,不过想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由的脸红,这个死骆驼,还真是精力旺盛,难道他白天没事做吗?为什么晚上会那么生龙活虎? Chun天过了一半,太阳明显出来早了,罗溪扮作小斯进入太傅旧宅的时候远远看见方府的马车在正门口等待了。 罗溪在司马傲的屋子里一边贴着人皮面具一边和司马傲闲聊着。 “方府的马车这么早就来了?” “什么叫这么早?天还没亮那马车就停那了。但是一直没人过来叫门,估计是等咱们出去呢。” “那方谦也够用心的。” “这关系到他在方家的地位,怎能不用心?不过你对他家方老爷的病有把握吗?” “不知道,反正都要看了再说,如果真是他家大夫人搞的鬼,我一定能看出破绽。怎么?你害怕了?” “我?害怕?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若真怕了,就不会跟着你来南平了。我父母只是要我把四海楼维持下去,为了你,我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四海楼扩张到天下,因为这样才能成为你的后盾。 罗溪装扮好了,又成了溪元澈,和司马傲一起风度翩翩地出了大宅。 早在大宅门口等着的方家车夫见到大门开启,立刻打起了精神,殷勤上前哈着腰,堆着笑脸:“两位公子要出门吧?我家少爷专门派我来候着二位,二位爷,请上车吧?” 司马傲看出那那车夫笑脸背后的坚持,估计今天不上这马车也走不得,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元澈老弟,请吧。” 溪元澈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司马兄先请。” 车夫拉着司马傲与溪元澈到了福生楼,方谦早已在门口等候。 “司马兄,神医,你们来的正好,今天一早我去挑选鱼,刚好有一条十五斤的大鱼被捞了上来。现在后厨正做着呢。一会我们就有全鱼宴了。” 方谦与司马傲,溪元澈有过接触,不过接触下来才发现这两个人骨子里都有一股子傲气,不过相比而言,那个司马傲还算好相处些,或许同是生意人的缘故吧?那个溪元澈?不愧是神医,感觉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总是拒人千里之外。本想丢掉司马傲这个中间人直接与神医对话,却发现这个神医对自己爱理不理,就算说话也只对着司马傲说。看来那个中间人还扔不得,与神仙对话还需要一个中间人。所以他敢称司马傲为司马兄,却不敢叫溪元澈为元澈兄,只能叫神医,在他感觉那个带着厚实帽子的人更像是一个神,而不是人。 方谦把溪元澈与司马傲让进了昨日的那个八仙阁,只是聊天的功夫,各色的菜肴陆续端上。 这全鱼宴讲究吃鱼不见鱼,就是让你吃到鱼肉的鲜香口感,却见不到一整条的鱼。宴席包括四凉四热,凉菜包括凉拌鱼丝、芝麻鱼条、香辣鱼肝、蛋皮鱼卷,热莱包括酥鱼片、炒鱼片、熘鱼片、红烧鱼段。 罗溪见到美食总是掩藏不住吃货的本Xing,立刻忘记司马傲与方谦的存在,拿起筷子直奔鱼肉。那鲜香爽滑的鱼肉在口中翻搅,诱人的香气围绕着味觉,嗅觉不停打转,这感觉真的好极了。 方谦见神医吃的不亦乐乎,心中大喜,只要这个神医吃好,那么他的父亲就有希望了。 就在方谦与司马傲谈笑风生间,罗溪已经风卷残云地横扫了整个桌面,之后淡定地用帕子擦了擦嘴,用茶水漱了漱嘴,道:“灵江的鱼确实不错,与燕国的相比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这场景让方谦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一个神医竟然如此不顾及吃相。但是反观司马傲好像习惯了一般,好像是那么习惯自然地为那个神医递过沾了温水的帕子擦嘴擦手。 趁着神医擦手的时候,方谦给司马傲使了个眼色,司马傲略微点头,对着罗溪道:“元澈看来是很满意今天的全鱼宴了?” 罗溪嘴角上扬,这是她吃饱了的自然反应:“灵江鱼肥而不腻,这厨子做的鱼鲜而不腥,确实不错。” “元澈兄可能不知道,方谦老弟为了这全鱼宴可费了不少心思呢。 你看这鱼,足有十五斤,要知道从灵江打捞上来的鱼,超过十斤就要被皇宫收走,方兄弟可是为了你从皇帝嘴边抢鱼呢。” 方谦听了心中得意,觉得司马傲真的是个不错的商人,至少嘴巴足够厉害,但是还是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做的。” 司马傲忽然把话题一转,问道:“对了,方兄弟,伯父的病情如何了?昨日听说他的病又犯了?” 方谦听司马傲把话扯到了正题,顺势接了下去:“唉,家父病了好一阵子了,原来身体硬朗朗的,怎知最近忽然就卧床不起了。开始他只说是小病,开几服药,吃了就好。可是这药越吃越多,病却越来越重。如今真是不知道怎么好了。” 方谦孝顺可怜的样子足够让人看了心痛,可是溪元澈的反应并没那么强烈。方谦只好再给司马傲眼色。 司马傲无奈对着方谦点点头,心里想着:小溪,你真是让我好人做到底,可怜那方谦的一片心思了。“元澈兄,你说他家老爷子能是什么病?怎么吃了那么多药都不好呢?” 溪元澈撇撇嘴,道:“我怎么知道?除非我能亲眼见到病人,否则说什么都是猜。” 方谦立刻躬身到罗溪面前,“家父正在家中,请神医移驾,方谦在此谢过神医。” 溪元澈甩了甩手,慵懒道:“算了,看在鱼和司马兄的面子上过去看看吧。” 方谦见神医答应,立刻叫来马车,拉着司马傲与神医去了方府。 方谦从小在铺子里长大,知道做事一定要做好准备。为了今日神医给方老爷看病能够顺利,方谦用计将大夫人和那个嫡子支了出去,这样才能保证神医给父亲看病不受任何打扰与阻碍。 罗溪见到方家老爷,那老爷子正虚弱地躺在床上,见了方谦也无力说话,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方谦见曾经英雄一般的父亲竟然如此虚弱,心疼不已,更让他揪心的是,好像上一次见父亲是两个月前了,那次父亲的病还没这么严重,那时候父亲好像还能自己起床。 把了脉,看了方老爷子的面色,罗溪心中有了大概。出了方家老爷的屋子,罗溪问方谦:“你爹的病是谁给瞧的?” 方谦如实答道:“是薛大夫。” “他给你家看病多少年了?你家除了他还有别人给你爹看过病吗?” 方谦想了一下,道:“我家上下的病都是薛大夫看的,那个大夫医术虽然不敢与神医相比,但还是不错的,家里人的病都是薛大夫来看,尤其是我那个弟弟,也就是现在大夫人的儿子,小时候多病,都是薛大夫来看,你看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提起那个弟弟,方谦的眼中能冒出火来。 “薛大夫给你爹开的药方还有吗?” “有,在这里。” 罗溪拿过药方上下看了一看,冷笑了一下,道:“这个药方你可有改动过?” 方谦大惊:“在下又不懂得医术,怎么可能改这个?每次在下都是严格按照这个药方抓药的,而且怕其他药房的草药品质不好,在下还特意去神农草行买品质最好的药材来给父亲熬制汤药呢。” 罗溪把药方交还给方谦,问道:“这里有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 方谦立刻会意,带着司马傲和罗溪到了一个小偏园,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屋。 “神医,家父的病情究竟怎样?请神医明示。” 罗溪仔细听了听周围,发现确实没什么人了,才开口道:“你爹开始确实是小病,不过吃药却吃成了大病,现在若不及时医治,恐怕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方谦没想到父亲会病得那么严重,立刻给罗溪跪了下来:“神医,请救救家父。” 罗溪厌恶地向后一退,她最讨厌古代人这种动不动就跪的戏码了,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干嘛总是跪着?难道身子就这么贱?难道膝盖就这么不值钱? 司马傲看出了罗溪眼中的厌恶,立刻扶起了方谦,打着圆场,道:“方兄弟有话好说,元澈老弟既然看出了伯父的病症,一定能看好他的病的。” 方谦定了定神,道:“刚才在下冲动了,还请神医多包涵。不过请问神医,为什么说家父吃药吃成了重病?” 192 你爹吃错药了 溪元澈冷颜道:“为什么吃药吃出的病?我告诉你,药绝对你药方上的药,而且绝对是好药,只是药方开的不对所以一切就都不对了。” 方谦困惑不解,问:“恕在下愚钝,还请神医明示。” 溪元澈思索了一下,道:“按你的说法,你父亲确实开始只是有些火大的小病,吃一些败火的药就好了,可是那个薛大夫竟然给你父亲开的是大补的药方,而且补的都很强劲。这药方上的药都是起死回生的大补药,而且你抓的是神农草行的高品质药,这药Xing就更强烈了。 本应该败火,结果你们加了好多柴火变成旺火,就算是金刚之躯也承受不住,更何况是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怎么会这样?”方谦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有没有可能我父得的是什么怪病,让薛大夫没有看出来从而出现的这个错误?”他还是不相信一直憨厚的薛大夫会如此对待他的父亲,毕竟方府待他薛大夫不薄。 溪元澈继续说:“按你的说法,这个薛大夫一直行医,你们全府上下的病都是这个薛大夫医治,那么说他绝不是庸医,既然不是庸医就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让一个应该泻火的人大补。” 司马傲不理解:“这个薛大夫在你们府上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为什么会这样呢?不过以我这个局外人来看,要么是这个薛大夫不想让你爹活,要么就是有人指使薛大夫要害了你父亲。”当局者迷,所以司马傲特意强调他是个局外人,所以看得更清楚。 “有人要害我爹?方谦的脑子忽然冷静了下来,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要在危机时刻立刻冷静下来分析眼前的情况: 眼下方府里面权利最大的就是爹,要说前几年爹要是去世,家里的生意都应该给我,可是如今就不一样了,那个扶正了的大姨太掌控着家里的各种事情,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也陆续接管了几个店铺。若说现在爹去世了,那么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大姨太,难道说大姨太得到的还不够吗?还要继续害死父亲?天啊,父亲生病期间这药都是我抓的,如果父亲去世,那个女人可以直接把害父亲的罪过栽赃道我头上,说我乱改药方,蓄意谋害。这个妇人也太狠毒了! 方谦想到要害父亲的居然是那个大姨太,脑子不住又急速运转,想到前几年,爹有意把生意逐渐交给他,可这个时候他娘忽然去世了,要忙着给他娘办葬礼,生意交接上的事情就暂时搁下了。而这段时间大姨太可没闲着,她抓紧一切机会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接着又开始染指外面的店铺。接着父亲病重,然后她接管的范围就更广了,难道这些都是蓄谋已久? 司马傲见方谦愣神了许久,轻咳嗽了一下,道:“方兄弟,当下最重要的是先把伯父的病治好。其余的事情再计较不迟。” 方谦恍然大悟,对了,先把父亲的病除了才是重点,只要父亲好好的,任凭那大姨太母子两个人怎么折腾都没用。“请神医为家父开个方子。”方谦在房间内找出笔墨以及纸张,给溪元澈递了过去。 溪元澈没接,让司马傲接了,“司马,前几天我手坏了,还没恢复,帮我写吧。” 司马傲有些纳闷:罗溪什么时候手坏的?我怎么不知道?但还是坐了下来,按照罗溪说的,把药方写好。 方谦见溪元澈又仔细看了看药方,然后才交给他。 “你照着这个房子给你爹抓药。” 方谦点点头道:“好的,我一定按照神医的药方抓药,之前薛大夫的那张我立刻扔了。” 溪元澈声音一挑:“别啊,那药方留着,药也照抓不误,而且还要给你家老爷子吃呢。” “什么?这种害人的药还要给我爹吃?不知道的时候便罢了,知道这药能要了我爹的命还要给我爹吃?这不是陷我于不孝吗?” “难道你不想当场抓住真凶吗?” “什么?能当场抓住真凶?不过请问神医,你为什么要帮我抓住真凶呢?” 溪元澈无辜说道:“因为有趣啊。这种事情比看大戏都有趣,所以今天治病的诊费就当我付全鱼宴的钱了,至于帮你抓真凶,这个就另算了。怎么样?成交吗?” 方谦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在想这个溪元澈到底要做什么? 司马傲摇摇头:“元澈,你又胡闹了。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和看戏扯到一起了?” 方谦嘴角抽了一抽,感激地看着司马傲,忽然觉得相比那个神医,还是这个司马傲靠谱点。 转身对着溪元澈深深鞠了一躬:“方某在此谢过神医。” 溪元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方谦,道:“这个药丸一会给你爹服下去,这会让你爹头脑清醒,恢复听觉,但是依旧不能动,不能说话。生病的迹象和以前一模一样。这样想害你爹的人就不会发现了。想必你家这出大戏应该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知道才好。” 方谦立刻回到方老爷的房间,把方老爷扶坐起来,给方老爷喂下药丸,怕药丸卡在嗓子眼,方谦又给方老爷喂了一口水,见方老爷喉头一动,咽下了,用手顺着方老爷的胸口从上到下顺了几下,确定药丸确实进了肚子,才把方老爷放躺下。仔细看看方老爷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面色苍白,依旧气息虚弱。 方谦把方老爷放好后跪到了床前“爹,请原谅孩儿的不孝。爹爹生病这么久,孩儿刚知道这不是爹爹体弱生病,而是有人要蓄意谋害爹爹。这个人孩儿还不能肯定是谁,因为没有证据。所以先要委屈爹这么躺着,迷惑住歹人。等孩儿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一定求那个神医把爹爹治好。” 方谦跟方老爷说完,又给方老爷磕了个头,然后起身把司马傲与溪元澈送出府外。三人刚走至门口,竟然迎上了购物归来的王朝云,也就是当初的大姨太,现在的方家大夫人。 王朝云当年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很会打扮,又懂得顺应男人,年轻时候家里的门槛都快被媒婆踏烂了。可是这个王朝云很有野心,不安心在一个小地方呆着。她总是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男儿身,这样就可以考取功名,进京生活。京城,那个花花世界应该有她王朝云的一席之地。可偏偏生做女儿身,不能如同男子一般随意去京城了。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从京城来了一个大财主到他们那个地方进货,王朝云用尽了一切手段接近那个富商,终于那个富商决定带着她离开了。只是那富商告诉她,家中已有妻子,她若跟他,只能做妾室。王朝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只要进了京城,以后的事情她总会慢慢掌控道自己手里。 “母亲回来了。”方谦见到王朝云依然谨守着规矩。但是看着她打扮的花枝招展心中甚为不爽,觉得父亲都病成这个样子,还有心思打扮自己,她到底对父亲有没有感情?难道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只看重父亲的钱吗? 王朝云看都没看方谦,却对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傲。那司马傲好说歹说也是个翩翩公子,穿着一身褐色的华服更显得意气风发,只是这样的翩翩公子混到了罗溪身边。罗溪身边不是皇子就是王爷,一个个高贵霸气,有钱有势,又哪能显现出他这个小小的酒楼老板?可是把这个司马傲放在大街上就不一样了,大街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王爷皇子?还不都是些寻常百姓?在这群人中,司马傲的风度就是鹤立鸡群了。 司马傲感到王朝云有些热烈的眼神很是不自在,转身对方谦一抱拳,道:“方兄弟,我们告辞了,日后再聚。”抬脚下了台阶,却发现王朝云堵在台阶下,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司马傲只好开口道:“夫人,请让一下。” 王朝云这才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道:“这位是谦儿的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 方谦连忙下来解释道:“这位司马兄是从燕国来南平的。” 王朝云用袖子捂着嘴偷笑了一下,道:“原来是远道来的客人呢。怎么这就走了?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吧?谦儿怎么不留远道的客人吃顿便饭呢?” 勾引,这是红果果的勾引,一直躲在司马傲身后的罗溪偷笑不止,若不是巨大的帽子盖着,她真的掩饰不住了,想笑却笑不出来,快憋成内伤了:司马傲啊司马傲,以前没见你怎么招蜂引蝶,怎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到这里居然撞上一支烂桃花?!哈哈哈。以后有的嘲笑你了。 司马傲被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弄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后退一步道:“在下还有事,多谢夫人好意了。” 王朝云还想再说什么,但想到现在还是在大街上,而且方谦还在,只好让开了路,“那就改天请司马先生来府上做客吧。” 罗溪跟在司马傲的后面,快步离开,她从来不知道司马傲居然可以跑这么快。 两人一路都没休息,直接回到了司马大宅,司马傲进门之后命人紧闭大门,问:“后面有没有人追过来?” “老板,后面没人。” 司马傲这才坐在椅子上舒了一口气,道:“没人追来就好,那个夜叉真是吓人呢。” 罗溪噗嗤一声乐了,道:“我说司马傲,人家当年也是个美女,如此中意于你,你还不高兴?” 司马傲扭曲了脸:“要是这种人,我想我还是和四海楼过一辈子比较好。” 193王朝云和薛长青 晚饭过后,方府大宅静悄悄的,方府的人都知道晚饭过后方家的主人们要各自在房间忙事情,或者是算账,或者是做女红,不希望有人来打扰。所以晚饭过后方府的下人们都各自散了去,到下人们的小院忙活自己的事情,只有主子身边最近的大丫鬟们跟着。 方老爷的卧室内气氛有些尴尬,里面除了躺着的方老爷,还有一男一女。那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珠光宝气,但是厚重的胭脂水粉仍然遮掩不住满脸的凝重。那男人穿着中上等的绸缎,低着头,满心的沉重。 “薛大夫,他的病怎么样了?” “没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 “吓死我了,刚才我见门口的那个矮个子的好像那个神医。” “神医?你说的莫不是昨天在神农草行治好奇病的那个燕国来的神医?” “今日我去买首饰回来,看到方谦带着两个人,一个高高大大的姓司马,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躲在司马后面,看不清样子。方谦说他们是从燕国来的,而那个神医不是也从燕国来的吗?若那真是神医,老头子这事岂不就露馅了?” 说话的这两个人正是方家的大夫人王朝云和薛大夫薛长青。 王朝云在方家能够从一个姨太太做到大夫人,从看别人脸色生活到一手遮天,绝不是凭运气。每当看方府有什么新人或者新鲜事她都会留个心眼。比如今天下午遇到方谦带着两个从燕国来的人。以前没听说方谦有什么燕国来的朋友,这次忽然冒出来绝对有理由。不管是什么关系她一定要弄清楚,因为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她成为方家真正女主人的阻碍。所以还没吃晚饭的时候,王朝云就叫人把薛长青请了过来,一起商量对策。 薛长青把了方老爷的脉,然后仔细瞧了瞧方老爷的面色,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最后实在没发现什么,才放下心来,缓缓道:“放心吧,那人应该不是神医。” “你这么有把握吗?” 薛长青点点头,道:“那神医不过来一天,可是医术高明已经震动整个医术界。而且治病见效之快也让人叹为观止。如果今天来的人是神医,那么他绝对会发现老爷的病因,而且以他的医术,如果当时给治疗,恐怕这个时候老爷已经醒了。” 王朝云有些好奇:“那个什么神医真的这么厉害吗?” 薛长青点点头:“前天晚上我的一个伙计回来说他和神农草行的福子一起喝酒,听他说要从燕国来个什么神医,他家坐诊的郎中还特意让他去通知洪家老爷。你也知道洪家的那个独苗从马上摔下来瘫了,还找我过去看过呢,我去的时候那孩子连人都看不清了。谁知道那个燕国神医真有本事,真真让那个瘫子看到东西了。我家看热闹的伙计看了之后觉得稀奇,回来告诉我,我也不信,亲自去看,刚好看到振武镖局李三飞扶着他家老太太出来。你也知道,李家老太太卧床那么久,南平有些名气的大夫哪个没去看过?结果还不都一样。可是那个神医看过之后竟然好了。你说他能不厉害吗?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这么确信的。” 王朝云思索了一下,道:“按照你这么说,来的这两个人肯定不是神医了?” 薛长青肯定道:“你以为那个神医那么好请?昨日好些人在神农草行等着让神医医治,结果那个神医只是医治了五个病人就甩手走了,任凭后来的人怎么求都没有用。听说那个神医在燕国都是敢违抗皇命的人,怎么会为小小的方家留步?” 王朝云舒了一口气,“不是就好。不过老爷子还能活多久?”那态度很是认真。让薛长青心里非常不舒服。 “大夫人,你就这么巴望老爷死吗?” 王朝云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桌子角,然后缓缓放松下来,“他若不死,我就不能掌管方家。”薛长青摇摇头,道“难道你还不满足现在的地位吗?现在在方家,你已经可以说了算了。” 王朝云冷笑着道:“说了算?我只是在内宅说了算,生意上的事情可不能由我做主了。” “你一个女人,能掌管方家这么大的内宅还不够吗?为什么还想那些抛头露面的生意呢?” 王朝云听着薛长青的话,有些生气:“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云生。若是这个家里没有了我,那个方谦还不得欺负死云生啊。” 一提到方云生,薛长青就不住摇头,“造孽,造孽啊。” “造孽?若说造孽也是你造的。” 王长青苦笑:“可不是我么,若不是造了这个孽,何苦有今天呢?” 王朝云冷笑着问:“怎么?你后悔帮我了?” 王长青没有说话,只是摇着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云台,你就这么狠心吗?这个方家,我除了你还能依靠谁呢?” 薛长青听到王朝云这么称呼自己微微震动了一下,云台是他的字,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有人用过了。 当年王朝云还是刚娶进门的新姨太,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郎中,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让他记住了这个总是有些眉头不展的精致女人。 薛长青回忆起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刚刚嫁进方府,虽然外表光鲜可内心苦闷。于是她总是借口生病专门找他来给看病,这样两人还能说说话。 从她的话中得知,方家老爷其实与结发妻子感情很深,无论家里还是外面那个结发妻子永远是第一位的,无论她怎么乖巧温柔,在方老爷的心中她都是排在正室之后的。这让心高气傲的她如何受得了?况且那个方老爷总是出门做生意,一年到头进不了她的院子几次,她想他诉说了寂寞。正当壮年的他把这种诉说当做了暗示,于是那天下午她半推半就,他要了她。 几次干柴烈火之后,她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他很矛盾,这个孩子留下,那是他留下的孽种,若不留下,那是他的骨肉,如何舍得让他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很坚决,坚决要留下这个孩子。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她主动向别的男人邀宠,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虽然这个别的男人是那个女人真正的丈夫。 接着他的孩子出生了,是个儿子。她说孩子叫云生,是他云台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才是他。而他,自从孩子出生之后就很少再用云生这个名字了。 后来孩子大了,她让他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为了她,为了她和他的孩子,他做了,虽然每一次都受到良心的谴责,可他还是做了。因为他无法拒绝她的温柔,还有,她在抚养着他的孩子。 王朝云见薛长青没有理她,只是收起了东西起身往门外走,急忙站了起来,跑了两步,从后面抱住了王长青。 王长青在被抱住的同时后背一僵,缓缓道:“小云,我能帮你的已经帮了。我这么做已经很对不起方老爷了。” 王朝云没有放手,依旧紧抱着王长青,略有哭腔问:“就算你不管我,还能不管云生吗?那可是你亲儿子啊。云生身子骨这么弱,都是娘胎里没养好,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照顾好他。” 王长青仰天叹了口气,每次王朝云说起这个,他都有愧疚与不忍。当年为了让这个在娘胎里的儿子看起来不那么大,他给她配了好些药,延缓胎儿生长的药。所以这个儿子先天不足,总是生病。所以这个儿子出生之后他一直悉心照顾,他一直对这个儿子有亏欠之心:“就因为这样,我才做了这么多违背良心的事情。” 好了小云,方老爷的身子已经亏空的就剩一口气了,若是方谦依然按照药方抓药,恐怕方老爷活不过下个月了。虽然我不愿意说,可你还是做好准备吧。方家也是大家,族里那么多人,也不是好对付的。还有那个方谦,小时候他就聪明,本就是方家应该的继承人,你如今强夺去属于他的东西,他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他若是查出咱对方老爷做的事情定会对你不利。不过那时候你就一问三不知,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好了。你一个女人不懂医术,外人也会理解的。我到时大不了以死谢罪,他们便不能把你如何了。” 薛长青扯开了王朝云的手,但依然背着她,道“至于云生,我已经为了他欠了不少良心债,这辈子若是还不上,就只好等下辈子了。 对了,明日我会再来一次,把云生日常吃的药配好,这几剂药吃完,他的身体也就没什么了,只要平时不累着就没事。以后就不用找我了。即便你来找,我也不会再进方家大门了。” 王朝云看着渐行渐远的薛长青,内心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有愧疚?有不舍?或许都有,毕竟在这个冷漠的南平,他是唯一一个能给她温暖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真心帮她的人。 王朝云倚在门口,丝毫没有发现床上的那个人已经紧握拳头,青筋直暴。 194 方家继承人 同样是这个晚饭后,方府的另一边也是悄然忙碌着。 方谦自从内心确定王朝云就是要谋害他的人,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谋财害命,这个词用在王朝云身上一点都不过分,而且她还要栽赃嫁祸,嫁祸的对象居然是他,那个女人竟然要让他亲手害死自己的父亲,除了蛇蝎心肠,他竟找不出其他的词来形容那个女人。 不过知道总比蒙在鼓里强,至少现在他知道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方谦找府里账房先生要了最近几年的帐,虽然现在府里最大的管家已经成了大夫人的走狗,但是自己在方府这么多年也积攒下相当的人脉,若是那个大夫人真想掌控整个方家,也要过了他方谦这关才行。 这账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大夫人居然瞒着全家卖出去了好几个铺子,居然还有一处消暑别院也卖了,那处院子可是爹与母亲在时一起购买的第一处别院。府里其他的亏欠也特别多,许多下人的月银居然也推迟发放了,他们方家可从来没有拖欠过下人的月银呢。 账簿从晚饭后一直看到半夜,把账簿一册一册整理出来,这件事方谦不敢让其他人插手。一来觉得其他人的算账水平不够快,调理不够清晰,二来害怕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一直到最后一笔账目整理完毕,方谦才舒了口气。方家内部的这场无硝烟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午夜风冷,方谦把披着的衣服向上紧了紧,推开窗户,看到不远处父亲所住的正房已经熄灯,内心几分忐忑。 晚饭后趁着王朝云不在的时候给方老爷吃了神医给开的药,只是知道方老爷把药汤都喝了,从面色上却看不出一丝起色。一副药怎能有那么快的效果?亦或是神医的那颗药丸真的这么厉害?让人看不出丝毫的病情好转? 罢了,应付眼下倒是真。听福生楼的李焕过来说那个方云生又去福生楼支银子了,这次要的数目特别大,那表情也特别害怕,肯定又是赌输了一大笔银子,福生楼能支出去的银子不多,恐怕那个败家子又要去求助他妈了。 福生楼有他在一时半会卖不出去,至于其他的店铺,晚上的时候已经通知各个掌柜的不要轻举妄动。 夜晚好安静,这是暴风雨要来之前的宁静吗? “少爷。”一个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他们都睡下了?” “是的,刚刚睡下。” 一个黑衣男子进了方谦的屋子,停留了半个多时辰,然后出来,双手抱拳:“少爷您休息吧。”之后退到花园里,消失在花丛中。 “二少爷,大夫人要你过去一下。”天刚刚亮,一个院子里的中等丫鬟来敲了方谦的门。 “大夫人说什么事了吗?”方谦习惯Xing的问了一句。 “大夫人没说。”来传话的丫鬟低着头。 方谦穿好衣服开了门,发现这个丫头穿着一般,估计是王朝云院子里不是特别得宠的丫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塞到丫鬟手里。“今天府里来了什么人了吗?” 丫头看着银子眼睛都亮了,这是她两个月的月银呢。自从大上个月的月银推迟发放之后她给爹看病买药都耽搁了,眼下有了这个银子,那爹的药就能接上了。再说大夫人对她也不怎么好,为什么不卖这个二公子一个好呢?就算不得大夫人的宠,可好歹也是个主子不是?于是转了笑脸:“公子还真说着了,一大早夫人就张罗让那些下人们送帖子去。我听送信的人嘟囔了几句,好像是去族长那里。 找族长来?难道那个王朝云这么快就坐不住了?爹还没咽气她就想夺权了? 看着那丫鬟要走,方谦又追问了一句“昨夜里大少爷回来了吗?” 那丫鬟站了下,然后左右看看没人,低声道:“二少爷,这话我也就跟您说说。你可别跟大夫人说是我告诉您的。” 方谦识趣地把那丫鬟让进自己屋子,然后说:“怎么了?” “昨日薛大夫走了之后没一会功夫,大少爷回来了,去大夫人房间里,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就听见屋里骂了起来,大夫人气得不轻呢。” 方谦和煦地看着那个丫鬟,看着那丫鬟被看得脸色红红的,羞涩地一笑:“二公子我先回去了。” 方谦点了点头,看着那丫头一路小跑走了,心里明白王朝云那个女人已经开始行动了,行动的导火索应该就是方云生的赌债。 整理好衣服,打扮妥当,摸了摸怀里的东西。今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这场仗关乎他方谦以后在方家的生死存留,自然要好好准备。 “母亲,这么早叫我过来请问有什么事情啊?”人还未进屋,就听到方谦的声音。 王朝云穿了最正式的服装,梳了非常严肃的发髻,甚至还画了庄重的妆。沉着声音道:“谦儿进来说话就好。” 进了屋子,不出所料,王朝云确实请了族里的人来,只是她没本事请到族长,来的只是辈分比较高,但是没什么实际权力的叔公。方谦心里冷笑道:想请族里人为你做主?好歹也找个说话算的人,就凭这几个说了不算的老家伙?难道你只剩下用辈分压人了吗?不过就你这本事,估计族长也不能来,你哪有那个面子? “呦,这不是两位叔公吗?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虽然内心狂骂不止,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拍拍马匹,让老人家高兴一下对自己没什么损失。 转眼看去,父亲的三个姨太太也在,只是没带他们的女儿。这几个姨太太平日里被王朝云欺负的不行,不知道今天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朝云淡淡说道“谦儿,云生,你们两个都先坐下吧,今天我有事情要和两位叔公还有大家商量。” 有事和两位叔公以及大家商量?怕是你心里早就想好词了吧?拿个叔公来吓唬人?方谦腹诽着,却满脸的微笑。再看看旁边的方云生,今天好像穿戴的不错,虽然眼底依然发黑,可是已经打扮的像个富家公子了,而不是一个赌徒。 看来的人差不多了,一个叔公说:“方家媳妇,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王朝云清了一下嗓子,道:“其实这件事应该是我们方家家内的事情,可是现在老爷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才把两位叔公请来做主。唐突之处还请两位叔公多包涵。” 听了开场白,方谦眯了眯了眼睛,猜到王朝云之后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王朝云接着说:“老爷身子骨一直不好,最近这五六年更是病的越发厉害了。如今更是卧床不起。宅子里的事情,生意上的事情都扔下了好些。好在方家这么多年的信誉还在,那些掌柜们都还记得老爷对他们的恩惠,所以一直支持着方家。 可是这样并不是长久之计,若说宅子里的事情我能做主,可是生意上的事情还是尽早推选出一个接替老爷管事的才好。怎么说家里也要有个说的算的人。你们说呢?” 一位叔公点了点头,道:“嗯,夫人说的对,方家这么大的生意应该找个人出来做主,群龙无首总是不行的。” 另一个叔公说:“方夫人所言极是,这也是今天我和老哥哥过来的原因。请问方夫人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王朝云自豪地看了一眼方云生,道:“按照族里的规矩,家族的生意应该让嫡子继承。我们老爷就这么一个嫡子,这方家的生意理应让云生接管。两位叔公,你们看呢?” 两位叔公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王朝云心中得意,自己的目的马上就要实现了,但依然压抑着内心的喜悦,道:“那就请两位叔公上座,让云生拜礼吧。” “慢着。” 就在王朝云激动万分的时候,方谦的声音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她的脸上。 “母亲,这么快就定云生为方家主管,还有些欠妥吧?” “方谦,你什么意思?”王朝云怒目圆瞪。 “母亲不要忘了,论说方家的嫡子应该是我才对。我母亲才是我爹的结发妻子,是方家第一个女主人。记得我小的时候,我对您的称呼是姨娘。” 方谦把这段历史说了出来,让王朝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方家的三姨娘站出来说:“两位叔公,谦儿说的没错,论说老爷的嫡长子应该是谦儿才对。云生不过是在姐姐扶正之后才成的嫡子。” 站出来的三姨娘是家里最小的姨娘,是方谦母亲去世之后两年才娶进门的。她是长相Xing子和方谦母亲最像的一个姨娘。方老爷平日里对这个三姨娘总有份特殊的照顾,这让王朝云嫉妒不已,经常在背后给这个三姨娘下绊子。这个三姨娘平时对方谦没有好感也没什么坏感,她出来帮方谦说话不过就是不想让王朝云太遂了心意。凭什么那个王朝云想怎样就怎样?她偏要和她对着干,你说方谦不行我偏要说他行。 两位叔公本就是没什么本事说了不算的人,他们今天来不过是收了王朝云的好处,过来帮她站站台,只要顺着王朝云的话去做就好了。却没想到生出这么大个事端来。若是按照他们说的,这个方谦确实也是方家的嫡子,也有权继承方家产业,更有权利争夺方家主管的职位。 方谦看出两位叔公的犹豫,道:“方家现在的事情还是应该由我爹做主。究竟是让谁来继承方家的产业也应该由我爹说了算。” 王朝云抢过话:“方谦,你这个不孝逆子,竟然在这里说胡话。老爷病了这么长时间你不是不知道。大夫说他要静养,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休息,难道你是要气死你爹才甘心吗?” 195 方家继承人2 王朝云拿出方家老爷来压方谦,只要方谦做什么与自己不利的事情,他就把不孝的帽子扣在方谦头上。可是方谦岂能被这样的小把戏玩弄? 方谦站起身,给两位叔公恭敬鞠了一躬,道“方家不是小门小户,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是父亲做主。如今真要选出继承人,也要父亲当面认可才行。” 王朝云冷着脸道:“方谦,你看你父亲这个样子,一连昏迷了好几天,他能起来吗?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方家好,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铺子,这么多买卖,家里连一个主持事情的人都没有,这像话吗?两位叔公说说,这像话吗?”王朝云每次说话都不忘拉上两位叔公,这两位叔公就是她的后盾,就冲着叔公的辈分,这个方谦也要礼让三分。 方谦是个有能力的人,根本看不上那些没有能力只是靠年头老,辈分高的那些“老前辈”。在他方谦认为,那些人他可以出钱养着,但别想指望他听那些老头子的话。所以王朝云打算用这两个没地位只有辈分的叔公来压住方谦,算盘可是完全算错了。 “两位叔公。”方谦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表面很是恭敬:“正如母亲所说,这方家产业大,铺子多,应当找出一个人出来管事。可是这个人不能随便选,至少这个人要懂得怎么做生意,就算比不上父亲那么精明强干,至少也要维持住家业。否则几位叔公每年的分红都会不保,若选出一个不懂生意还败坏家业的人来做管事的,恐怕两位叔公也不会同意吧?” 不涉及到自己利益无所谓,可一旦涉及到了,两个叔公就不得不严肃考虑这个问题了。 每年方家给各位叔公的分红不少,少说也有五六十两银子,若是这笔钱没有了,那么家里的生活质量就会明显下降。也就是说方家的继承人究竟是谁真的不能随便选,若是当真方家老爷不在,那他们也要选出一个能干的,至少不能让他们每年得到的分红减少。 看到两位叔公犹犹豫豫的样子,方云生沉不住气了,站起身骂道:“方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说我是败家子?你以为全家就你厉害吗?方家主事这个位子你早就看上了吧?我看爹现在卧床不起肯定跟你有关系!” 方老爷生病这事不说倒好,一说方谦火冒三丈,但是这个时候不是乱发脾气的时候,还有外人在,他不能让外人拿到把柄,所以只是冷冷回道:“方云生,你是不是败家子自己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事情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王朝云见自己儿子被欺负也火了起来,拍了桌子:“方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也是方家有头有脸的人,说话可要讲真凭实据,随你这么污蔑人,我这个当家主母第一个就不答应。” 方谦握紧了拳头,证据,确实需要证据。“好啊,你说证据,方云生我问你,昨日里听说你去福生楼支银子了,足足五百两,柜上没那么多钱,你居然冲掌柜的发了脾气。我且不怪你跟老掌柜发脾气,只问你这五百两你要那它做什么?是不是去还赌债了?” 方云生吓白了脸,眼睛不敢看方谦,紧张地往后退,甚至想把旁边的丫鬟推出来挡住自己。 王朝云看见方云生如此不争气心中很是恼火,可是这出戏不能这样,方云生是她的儿子,儿子若是败下阵来她也好不到哪去,于是解围道:“这件事是我让云生去做的。” 方谦冷眼问:“请问母亲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下个月就要祭祖了,这次祭祖不比寻常,我希望方家列祖列宗能保佑老爷可以尽快康复,所以一定要大办,这才让云生去柜上支银子。” 方谦扔出昨夜整理好的账簿,问:“难道为了祭祖也要卖出去三个铺子还有方家的别院吗?连方家下人的钱都克扣,祭祖这件事母亲到底是要办多大呢?” 王朝云没想到方谦居然发现她卖掉的铺子以及别院,内心忽然慌了,可是这个时候决不能慌。方家的那几个铺子本就不大,况且两位叔公并不知道情况,那么就要看她这张小嘴怎么说了。 王朝云忽然眼泪如泉涌一般,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Cao持这么大一个家我容易嘛?老爷卧床不起,我私底下找了好些个医生给老爷瞧病。还有这一大家子的生计,这么都口人吃饭。方家的生意没有老爷一落千丈,我总要让府里的人吃饱饭吧?难道我为了让府里人吃饱饭卖掉几个不起眼的铺子有什么不对吗?” 方谦恨的牙痒痒的,什么为了全家人的生计,什么为了全府人吃饱饭,都是纯粹的瞎扯,他们方家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卖铺子换米粮了?还不是为了她儿子还赌债! “哎呦,我来的可是不巧。” 一个礼貌却不严肃的声音传了进来,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风度翩翩的司马傲。一身上等的金丝段外袍中间是青玉扣的团锦腰带,尤其是腰带上拴着的香囊,那样式特别,竟然是镂空绣花的,这样的绣工整个南平也找不出几个绣娘可以做到。尤其那香囊发出的阵阵清香,一开始闻不到,后来似有似无,但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这种味道。能用得起如此香料的人来头一定不小。 “司马兄,你怎么来了?”方谦有些诧异,不知道司马傲到底来干嘛? “今天来是看看伯父是否有好转。”司马傲向方谦眨了眨眼睛,向他暗示放心。 方谦会意,向前一步,做出请的手势:“家父就在内室,请随我来。” 今日王朝云会客的地方不是方府的客厅,而是方老爷卧室旁边的小客厅,两个房间一墙之隔,若说司马傲要看方老爷,方谦不过掀开个帘子就能看到了。 王朝云见方谦拿不出证据要借着司马傲的事情走,立刻说:“既然要去看老爷,那就一起进去吧,正好两位叔公来了也没见着老爷呢。有些事情最好当着老爷的面说清楚,免得以后再血口喷人。 方谦把司马傲让进了里屋,司马傲坐在床边,看见方老爷依然躺在床上,面色微白,额头上微汗,丝毫没有好转的样子。问:“伯父的药还是按时吃了吗?” 方谦知道这个药可不是薛大夫开的药,而是神医私自给他的药,但是别人不知道,“父亲生病未好,这药当然不能断了,都是按时吃的。” 司马傲拿出带着馨香的帕子给方老爷擦了擦汗,“按时吃了就好。有你这样一个孝子,伯父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司马傲说方谦是孝子可是在两位叔公的心中起了不小的作用,因为司马傲是个外人,作为外人,应该看待问题会公正一些。不过方老爷这样躺着确实看起来病得不轻,这样一个没有主事的大家确实需要推选出一个人来。 司马傲给方老爷擦过汗之后,走出卧室,到了小客厅,其他人也跟着出来了。 方谦让人给司马傲拿了凳子,问:“司马兄这次来除了看望家父,还有别的事情吗?” 司马傲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周围的这些人虽然目光分向各处,仿佛各自思考各自的事情,可是都用余光看着他。“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和方云生谈好要以两万两银子买下福生楼,可是你又说不卖,所以我来讨债。虽然你我一见如故,可是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众人不解,方谦问:“司马兄,上次你给我拿来的定金我并没有收下,这哪里来的债呢?” 司马傲淡定地从怀中拿出厚厚一叠纸,“一位朋友欠了我些钱款,拿这些欠条来抵债,我自然要寻着这欠条上的人来要债了。” 方谦拿到那叠纸,一张一张粗略看了下,心中甚是兴奋,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那一张张正是方云生在赌坊签下的赌债欠条。每一张上面都有方云生的签名以及手印。 方谦粗粗算了一下,欠的钱有足足五百两。 司马傲又拿出了四张地契:“我这里还有三个铺面一个宅子的,也是人家抵债给的,听说以前也是你们方家的产业呢。” 连这个他也拿到了?方云生连忙让自己变得渺小,甚至最好让人忽略不见才好。可是方谦又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刻让人堵住了方云生的去路,拿着那一叠欠条拍到方云生面前:“这就是你给父亲大办特办的祭祖事宜吗??你就是这么孝敬父亲的吗?” 方云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不敢说一句话,更不敢抬起头看别人的眼睛。 两位叔公看到方云生签下的赌债欠条一直摇头,这样嗜赌成Xing的人肯定不能作为一家之主的。还有刚才王朝云说的什么为了全府人吃饭,也是胡扯,不过是为了儿子还赌债罢了。 王朝云见大势已去,便拿出最后的王牌:“方谦,你口口声声说孝敬,其实你才是对老爷最不孝的人。” 方谦心头一震,狠狠问:“母亲何出此言?父亲生病,我日日亲自去神农草行买来最好的药材给父亲熬制汤药,即便父亲有时昏迷不醒,我依然想办法让父亲按时把汤药服完。这难道还是尽孝吗?” 王朝云干笑了两声:“尽孝?说的真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用这样虚伪的外表迷惑别人?” 方谦生气问:“母亲,说话可要有凭据,两位叔公在此,容不得母亲胡言乱语的。” 王朝云:“你说你每天都去给老爷抓药?可有药方?” 方谦从怀中拿出那张薛大夫给开出的药方,道:“药方就在这里,是那日薛大夫开的。” 王朝云:“哼,恐怕那是你自己开的用来害人的吧。” 196 我都听到了 方谦暗笑,终于来了,还好之前有准备,否则他跳进南江都洗不清了。“母亲为何说我是害人呢?凡事要讲证据,可不能空口白牙信口雌黄啊。” “两位叔公,老爷病重这些日子一直是方谦给他抓药,并且亲自找人熬药,任何其他人不得插手,可是老爷吃药吃的病情越来越重,我就不得不怀疑这方谦给老爷吃的到底是治病的良药还是要命的毒药。”她打了个手势,一个丫鬟带着一个郎中进到屋子里来。 “夫人,李大夫来了。” “李大夫,早上你刚给我家老爷看过病,对不对?” 李大夫恭敬地回答:“是的,夫人,早上我已经给老爷看过病了。” “李大夫,你给大伙说说我家老爷到底是什么病?” “老爷的病是肝火旺而烧全身。” 王朝云狠狠说道:“李大夫,那么请你看一下他手中的药方是不是对症。” 离郎中弓着腰走近方谦,双手举起,方谦啪的一声把药方拍到了李朗中手里。李朗中上下反复看了看,道:“回这位夫人的话,这个药方没有问题,这里面都是泻火的药,而且有几味药用的尤为巧妙,按照这个药方,方老爷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不对,这绝对不是王朝云要的答案。 为了能不让人查出她在方老爷生病的过程中做过手脚,更是因为薛长青已经离开南平,王朝云找来了神农草行的坐诊大夫。一来是因为这个郎中是大家伙都认识的,还有就是那个薛长青开的进补药方一直在方谦手中,只要这个李大夫能亲口说出方老爷的病是需要泻火而方谦手中的药方是大补的,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可是事与愿违,那个方谦手中的药方明明就是薛长青开的大补方子,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泻火的方子?王朝云压住内心的震惊于恐慌,难道方谦他发现了什么吗?便质疑了一句:“李朗中,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把每一味药都看清楚了,不能有任何闪失,人命关天啊。” 李朗中仔细又看了一遍道:“老夫没有看错,这里的每一味药都是泻火疏肝的,按照这个药方抓药肯定没错的。” 王朝云心有不甘,虽然已经确定方谦发现药方有问题,那也没关系,因为她还有后手:“玲儿,去把药房小哥叫来。” 玲儿立刻从屋外带回一个穿短衫带棕色头巾的小伙子。 王朝云问:“你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那小子回答:“小的名叫邓坤,是神农草行抓药的伙计。” 方谦一看那个邓坤心里凉了半截,因为他没有料到王朝云会把邓坤找来。每次他去抓药都是把药方给邓坤,让邓坤去抓的。因为邓坤是神农草行里最机灵的一个伙计,对草行里一千多种药材的药Xing药理都很清楚。方谦总是额外给这个邓坤一些赏银让他帮忙给抓质地最好的药材。只是如果药不对症,再好的药材也是毒药。这个邓坤是王朝云找来的,那么肯定是让他来说实话的。因为说实话就可以把他定Xing为谋害父亲的凶手。 王朝云指着方谦问邓坤“这个人你可认识?” 邓坤看了看方谦道:“哦,这不是方少爷么,认识,方少爷天天去我们草行抓药呢。” 王朝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那么邓坤,我问你,方少爷每天都去你那里抓什么药?你可都还记得?” 邓坤回答;“若说别人或许记不得,但是方少爷要抓的药小的一定记得。因为每次方少爷都要定我们那里最好品质的药材,也给了小的不少赏钱。” 王朝云更满意了,心想,看来我这十两银子没白花。 “那么我问你,方少爷每次都去抓的什么药?” 邓坤笑着回答:“回夫人的话,方少爷每次都来抓泻火的药,都要品质最好的呢。” “什么?”泻火?明明是大补怎么变成泻火了?难道是刚才玲儿没有交代清楚?不是让他说实话吗?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再说一遍!” 邓坤依旧陪着笑脸道:“方少爷每次来都是抓泻火的药啊,夫人怎么了?” 王朝云觉得这不对,不对,都不对,那个郎中说的不对,这个小伙计说的也不对。不是明明都安排好了吗?怎么回事?“邓坤,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让你来是说实话的,不是信口雌黄的。” 邓坤一脸的无辜:“夫人不就是找人来让我说实话的吗?小的就是实话实说的啊!” 王朝云气的快步走到邓坤跟前,指着方谦大声喊着:“你说,是不是他指使你这么说的!那药方上明明都是补药,是不是他让你撒谎,你说啊!” 这气势有点吓到邓坤,但是他立刻说起了软话:“哎呦,夫人您别生气,刚才玲儿姑娘过来找我,告诉我来了就说时候就行,我这不就是说了实话嘛。夫人要是觉得这实话不对,您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方谦把邓坤拉到了一边,冷语问王朝云:“母亲大人,您不是从来没给父亲抓过药吗?您怎么知道那药方上的药补药呢?难道你偷换过药方吗?” “谁偷换了药方?你才是偷换药方的人呢,那原来的药方明明就是……”大补药……最后三个字还没说出口,王朝云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过好在那三个字没说出来,否则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方谦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追问道:“明明就是什么?明明是什么啊?” 王朝云决定耍赖,反正方老爷没醒,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就算方谦发现了又能怎样?薛长青不在,方谦就没有证据证明那张大补的药方是她指使薛长青开的。 王朝云深呼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思绪:“老爷明明就是吃了你给抓的药才这么一直不醒呢。你要是真给老爷抓的是泻火的药,怎么老爷会越病越重?为什么这几个月会一直昏迷不醒?” 看着方谦和王朝云一直吵下去,而且那两个姨太太还有要加入战斗的趋势,一边坐着的司马傲算了算时间大声说:“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到底是谁对方老爷好,谁要害方老爷,你们自己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王朝云瞪了一眼司马傲,“老爷要是能说我们还用在这里吵吗?”可是说完就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了。所有人都对着内室门的位置以恭敬的姿势站着。回头一看,方老爷铁青着脸正瞪着她呢。 老爷怎么醒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过世了吗?刚才的话老爷听到了多少?他知道多少?他究竟什么时候醒的? 王朝云脑子中瞬间闪过无数问题,但是这些问题好像都不能马上有人回答。 “老爷,您可算醒了,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个方谦想要抢了您一家之主的位子,还当着两位叔公的面,您说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王朝云一瞬间强势的态度忽然转变,一下子由一个母夜叉变成了温柔似水的受气小媳妇。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知道刚才她那么咄咄逼人呢? 方谦见到父亲能够自己站起身很是诧异,但是看到司马傲镇定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刚才司马傲看父亲的时候做了手脚。那么刚才的话父亲肯定是听到了。 “父亲,您醒了。这Chun季还冷,给您披件衣服吧。”方谦拿过下人递过来的衣服给方老爷披在身上,方老爷没有拒绝。 这个细小的动作已经代表了方老爷心中对方谦和王朝云的取舍。 司马傲见方老爷已经披上衣服坐好,便起身抱拳道:“既然方老爷已经醒了,当家人的位子就没有争论的必要了吧?” 两位叔公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来之前,方夫人传话说因为方老爷卧床不起,家里没有主事的,所以让他们来做主推选出一个主事的。 但是现在方老爷已经醒了,那么这个家里就不缺主事人,他们两个也就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了,便起身道:“既然方华(方老爷的名字)已经醒了,这里就不需要我们两个了,告辞。” 方谦立刻让人送两位叔公出门。 两位叔公出门后方云生也想跟着溜出去,却被李焕给挡了回来:“大公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老爷还没让您走呢。” 方云生没溜出去,只要摸了摸鼻子,重新站了回来。 司马傲见两位叔公出门了,拿起那一沓子欠条,在对着方老爷晃了一晃,道:“方老爷大病初愈,应当多休息,这欠条的事情我过些日子再来。各位,告辞了。” 接着神农草行的李郎中和伙计邓坤也告辞退了出去。 见着外人都出去了,王朝云又想用眼泪来博取方老爷的怜悯爱惜,可是这次她打错算盘了。 看着王朝云抖动很有频率的肩膀,方老爷没有感觉到一点凄美,只是由内而外深深的恶心。 “小云,你起来吧。” 王朝云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地说:“老爷,您今天要是不给我做主,我就不起来了。”以往这一招是最好用的,只要她说出这句话,老爷一般什么都会答应。 可是今天好像不太一样,方老爷别过脸去,悠悠说了一句:“昨天你和他的话我都听到了。” 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对王朝云简直就是五雷轰顶的灾难。 什么? 他都听到了? 难道他已经知道云生是她和薛长青的孩子了? 难道他已经知道是自己在药方上做手脚了? 真的是这样吗? 不会的,长青不会骗我的,他说那个老头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长青不会骗我的…… 王朝云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只是在别人看来,她已经被吓傻了,呆呆的坐在地上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 197 王妃亲下厨 “王爷您回来了。王妃等着您吃饭呢。” 拓跋曜在外面办完事情回来很诧异地看到王府的管家闫思明站在门口迎接他。 说起闫家乃是落云山庄世代的守护者,也是拓跋家旁系的一个分支。几乎每个拓跋家的人周围都会有闫家的人守护。这些闫家人或是暗卫,或是随行的丫鬟,小斯,亦或是不起眼的街坊邻居,但终归都是为了保护拓跋家的人。 这个闫思明就是拓跋曜身边的守护者,也是拓跋曜功夫的启蒙老师。拓跋曜不忍与闫思明主仆相称,几次三番要以师徒相称,但闫思明都否定了,最后两人商定闫思明出任琨王府的大管家这才了事。 平日里闫思明并不会亲自出来迎接拓跋曜,可是今天却出现了。拓跋曜暗想: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闫思明面带微笑的表情应该是没什么坏事。 “闫叔,你怎么出来了?” 闫思明笑着回答:“快进去看看吧,王妃亲自准备了晚饭呢。” 拓跋曜眼神闪烁,心道: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出手还真是快呢。 他快步走进餐厅,见到桌上已经摆出了四凉四热八盘菜,每一道菜都精致非常。有菊花样的,牡丹花样式的,还有竹笋样式的,若说这是菜,还真美的让人不忍下口呢。 碗筷已经摆好,拓跋曜大方落座。再看罗溪,今晚的她好像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本就有着侵略Xing美丽的她让人看着更想一亲芳泽了。 “呦,今天小溪这是怎么了?准备了这么好的一桌菜?” 罗溪拿出一坛酒,拍拍道:“不仅有好菜,还有好酒呢。” 拓跋曜接过酒坛掀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桂花香迎面扑来。“好一坛八月桂花香。五年佳酿吧?” “王爷好灵的鼻子。”都快赶上小狮子了。 拓跋曜看着罗溪这样的打扮与准备的酒菜,知道这是为什么,见罗溪不说,他却也不挑明,只是拿起了筷子夹起一片牡丹花瓣,细细品尝了一阵,“难得这鱼肉做得这么细滑。” 罗溪微笑,给拓跋曜倒了一杯酒,道:“王爷再尝尝其他的几道菜,可还合乎胃口?” 拓跋曜接着尝了菊花花蕊,竹笋,还有其他几道菜,结果发现都是鱼肉。这种吃鱼不见鱼的菜肴只有在全鱼宴上才会有,而能做这种全鱼宴的,除了宫里的御厨,就只剩下御厨在宫外的二徒弟宋小宝能做到。而这位宋小宝一般不亲自做菜,除非御厨的世交方家出面才能请到。所以说在宫外,就算是王公贵族也很难吃到这样精美绝伦吃鱼不见鱼的全鱼宴。 “居然是全鱼宴。想不到小溪这么厉害,连方家都很难请到的御厨徒弟都被你请到了呢。恐怕是花费了不少口舌吧?” 闫思明噗嗤一下乐了出来:“王爷,您真是好舌头,一吃就知道这是难得一见的全鱼宴。只是您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后面。” 拓跋曜看着闫思明微笑的样子,有些不明白:“怎么?这不是王妃找的?难不成还是那宋小宝亲自送上门的?” 罗溪没有说话,只是给拓跋曜添酒。 “王爷,这一桌子的菜都是王妃亲自给您做的呢。” “什么?小溪你真的会做菜?”拓跋曜一脸的不相信,“难道你拜宋小宝为师了?有这样一位师傅在旁边亲自教导,头一次便能做出如此,估计没做几道菜就会赶超师父了。” 罗溪终于忍不住了“我干嘛非要拜他为师啊?就算那个御厨亲自过来我还不干呢。” 拓跋曜贪心地又夹了一大块“竹笋”道:“可是这桌菜确实是全鱼宴,我之前在宫里吃到的全鱼宴与这个如出一辙,只是样式有些不同罢了。” 罗溪放下酒坛,也给自己夹了几片牡丹花瓣,道:“王爷难道觉整个南平,宫外除了那个宋小宝就没人能做出全鱼宴了吗?” 闫思明在一旁说:“王爷,这一桌菜都是王妃一个人做出来的,除了府里的下人帮着烧火添柴打水洗菜,其他的都是王妃一个人做的,旁边没有任何人指导的。” 拓跋曜大惊:“小溪,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全鱼宴?谁教你的?这是我们南平的特产,除了这里没人会,难道你们燕国也有人会做?可是你们燕国不喜吃鱼啊!” 罗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还用人教吗?吃过一次就知道了。” 拓跋曜更惊诧了。 罗溪吃过全鱼宴他并不吃惊,因为之前他得到情报,方谦为了拉拢神医和司马傲,特意找人在灵江定了一条十多斤的大鱼做了全鱼宴。而那条大鱼也正是在他的“照应”下才能落到方谦的手里。若不是有这个王爷暗中帮忙,一个小小的福生楼老板又怎能有本事和御膳房抢食材? 只是没想到罗溪不仅嘴巴刁,而且脑子也这么灵。居然这全鱼宴吃过一次便能做出来,而且无论是口感还是摆盘的精妙都是有青出于蓝的趋势。难怪她会说要去御膳房,有这样的厨艺确实可以和御膳房的那些金牌御厨较量一下。 一想到这每一道菜是小溪亲手做的,拓跋曜更是食欲大振,特意让人又添了一碗饭,扫光了桌上所有的盘子。 饭后,拓跋曜拉着罗溪在院子里溜达消食。大手拉着小手的感觉让他心里甜到了极点。 “今天怎么亲自下厨了?会不会累到?” “为了吃怎么会累呢?”看来你真不是个纯粹的吃货。 “看来我以后可是有口福了。”要是能天天吃到小溪做的美食真的是人间一大乐事。不过小溪还是不要天天做的好,累坏了可怎么办?再说厨房的油烟重,弄坏了小溪水嫩的皮肤可不美。 “谁说要天天做给你吃了?”罗溪故意顽皮地撅起小嘴。 “那么今天为什么要做给我吃呢?”拓跋曜眼中的精光又回来了。 罗溪可是没有忽略拓跋曜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光芒,知道他是想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所以也不扭捏:“是为了谢谢你啊。”忙了我这么大的忙,给你做顿好的也是应该,再说,我也想自己尝试一下那个全鱼宴到底怎样。试过之后感觉不错,以后可以继续让它发扬光大。 拓跋曜故作不知:“谢我什么呢?” 罗溪见这只骆驼很不配合,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因为他的帮忙才可以顺利完成,便道:“谢谢你帮忙找了那么好的伙计帮忙唱了这么一出大戏。” 拓跋曜抱起罗溪哈哈大笑,笑过一阵后,深情地用手勾着罗溪的下吧:“你是我的王妃,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只是你一定要让我知道,这样才会让我安心。” 罗溪温柔地点了点头。 这话别人听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他俩心中却很明白。 拓跋曜与罗溪说的都是今天方家出的事情。 前一天晚一些的时候,罗溪收到信息,说是方云生在赌坊输了大钱。派司马傲和红袖过去的时候赌坊里的打手嚷嚷着若不还钱就打断方云生的腿。司马傲好说歹说让赌坊的人给方云生一天时间让他筹钱。 方云生前脚走,司马傲便拿出银票换方云生的欠条。赌坊的人只认银子不认人,谁的钱不是钱啊!司马傲很快就拿到了方云生与赌坊签的欠条。赌坊的人见到司马傲出手大方,就和他多攀谈了两句,说了说方云生在赌坊的种种劣迹,只是谈话之间不小心让红袖看到了之前方云生抵押给赌坊的方家三间铺面和一座宅子的地契。红袖一时技痒便把那些地契一并顺了回来。 罗溪原本的计划,先让司马傲唤醒方老爷。那司马傲腰间系的镂空香囊,以及给方老爷擦汗时候带着馨香的帕子都是罗溪特意准备的。那种馨香的味道就是唤醒方老爷的方式。所以司马傲特意要求近距离探望一下方老爷,还特意用帕子给“昏迷”的方老爷擦汗,这样才能使药更快的发挥作用。 唤醒方老爷后,要司马傲拿出方云生的欠条和地契去帮助方谦,毕竟有确实的证据胜过千言万语的申辩。 可是罗溪没想到王朝云会找个神农草行的小伙计来做证人。那小伙计是神农草行最机灵的,来往一个月他所接手的生意,他都能说出是什么人生病,什么人来买药,买的是那些味药材,治的是什么病。 若是那小伙计实话实说,恐怕方谦今天这一仗不会打的这么完美。即便很多事情方老爷已经知道,也难免日后方家其他的人不会拿此来做文章。草行小伙计的证词让方谦做了完美儿子,也让他觉得欠了司马傲一个大大的人情。 司马傲从方家大宅出来之后立刻与罗溪回合,讲述了方家事情发展。说到那个药方伙计,司马傲很是诧异,因为那并不是司马傲请的。 罗溪听了开始还有些糊涂,可是想想就明白了。神农草行是拓跋曜的产业,这几天她的所作所为他一定都知道。那么这个草行的小伙计一定就是他派去的了。 所以和司马傲分开后,罗溪立刻回府准备了一桌全鱼宴来答谢拓跋曜的帮忙。 198 方谦拜访 198 杨柳绿了,青草长了,迎Chun花开了。太阳也没那么偷懒,早早就起来了。 早早起来的还有司马傲,因为一大早他就收到通知,今日有贵客到来。 辰时刚过,方家的豪华马车到达司马傲的府宅,方谦换了衣帽,不再是庶子的棉布中衣,而是换了上等暗花缎子的上乘中衣,外面的缎袍也换了一家之主才能用的深色。 原来自从方老爷得知王朝云与薛长青的事情后改变了很多。因为自己生病,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即便是生气也只能静静的那么呆着,所以头脑中想过了很多事情。 他想明白王朝云的出轨,薛长青的毒害以及方谦的委屈都不是平白无故,也不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或者说他自己才是这些结果的始作俑者。 如果自己不是在出去置办货物的时候耐不住寂寞,就不会迎娶王朝云进方家。 如果王朝云没有进方家,就不会有结发妻子的郁郁而终。 如果结发妻子还在,他就不会扶王朝云为正室,更不会让方谦成为庶子。 如果没有自己对王朝云的冷落,王朝云也不会去勾引薛长青,更不会有云生这个孽子。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他自己的错误。 当方老爷能够站起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而对于王朝云的恨也没那么深了。方老爷对王朝云的这件丑事也就没声张。 王朝云知道自己的不忠被方老爷知道,为了不让这种丢脸的事情被更多人知道,她选择了出家修行,常伴青灯,一并带走云生。虽然云生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没办法。王朝云知道,方老爷已经知道云生的真实身份,若是让这样一个人常年在方老爷眼前走来走去,那可不是一个儿子在走,那是一顶高高的绿帽子在方府随意移动。这样的羞辱有几个男人可以承受?如果这样,那么云生还会有好日子过吗?所以王朝云认为,对云生最好的出路,就是让她带着,远离方家。 在发生这么多事情之后,方老爷把方家所有的生意大权交给了方谦,而把内宅的大权交给了三姨太。因为三姨太生的是女儿,也就没有了争夺家产的竞争Xing。 一大早儿,司马傲在客厅迎接Chun风得意的方谦。现在的方谦已经是方家最大的主事,掌控着所有的生意。 “恭喜方公子了,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哪里哪里,这还不是托司马兄的福,没有司马兄的帮忙,哪里能有我方某的今天。” “方兄弟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方谦让人抬进来几口大箱子,里面都是礼物。又让人双手风奉上一个小盒,“这只是一些方家铺子里卖的一些小物件,还请司马兄笑纳。 另外这里是归还司马兄的钱款。昨日让你白走了一回,真是不好意思。这里是欠条上的钱款。我爹让我尽快把这笔钱还回来,方家没有欠债的传统,方某不能坏了家族的信誉。” 司马傲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沓银票,简单翻看了一下,大约有五千两。 “方兄弟,这钱好像给多了吧?欠款只有五百两。” 方谦中肯道:“方兄弟,那欠条上的欠款确实只有五百两,其余的钱是用来购买那套别院的。” 司马傲故意说道:“那处别院?哦,对了,确实有一处别院。我还去看过,就在山脚下,景色不错,收拾的也干净,我正打算把那里当做我的别院呢。当初我从别人手里买下的时候也是花了高价呢。”请红袖出手,算不算高价?虽然没花钱,但是搭人情了。 方谦立刻拱手道:“方某还请司马兄割爱。” “哦?为何?难道这也是方老爷的意思?” 方谦低头道:“这不是我爹的意思,这是我要买的。” “方兄弟为何这么重视这座别院呢?” 方谦道:“因为这座别院是方某已故母亲最后居住的地方,在下想留着它做个念想。” 司马傲本就没想要什么别院,但表面依然为难:“这个嘛……” 方谦见司马傲有所动摇,紧跟着道:“若司马兄觉得为难,在下愿以三倍的价格购买这座别院。” 司马傲感觉逗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才道“三倍的价格倒不用。没想到这座别院居然是方兄弟母亲生前最后的住所,肯定有方兄弟不少的回忆,这座别院我就当送给方兄弟好了。只是福生楼……” 谈到福生楼,方谦显得有些为难,只是双手送上一个锦盒。 司马傲打开锦盒一看,里面是一座酒楼的地契,那酒楼的位置正好处于江边,站在酒楼上,越过南江就能看到延绵不断的高山,风景秀丽。只是这座小酒楼并不是福生楼。 “方兄弟这是何意?” 方谦道:“方兄弟有所不知,这福生楼不仅是我们方家的荣耀,更是整个南平精品糕点的出品地。家父的志向是把福生楼的糕点推向更高的台阶。这也就是为什么每隔三年御膳房招御厨,每次都能选到有我们方家的福生楼送去的大厨。虽然这几年福生楼没那么风光,但是在南平还是首屈一指的。所以福生楼的事情恐怕还是要家父点头才行。而作为补偿,方某愿意双手奉上这个江边酒楼,这个酒楼是在下的私产,送给司马兄,一来是觉得司马兄是个实在的生意人,可以把这个酒楼经营好;二来是想结交你这个朋友。昨天的事情若是没有司马兄的帮忙,恐怕在下今天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了。” 司马傲没有和方谦客气,直接拿过了那张地契,因为罗溪告诉过他:人家给啥都留着,至于福生楼,他们也不会放过。 司马傲把江边酒楼的地契放在一边,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方兄弟,我这里有两颗药丸,是神医昨日临走时候让我转交给你的。” 方谦小心拿过那个小瓷瓶,丝毫不敢怠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坏了。 因为说是神医送的,方谦更是小心翼翼。这个神医的本事他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父亲卧床几个月,居然让那个神医两副药吃下去,思维就能清醒了,而且还能让一个医术不错的薛大夫没有发现。更神的是能让父亲在该醒的时候醒来。 “请问神医还说什么了吗?” “元澈老弟让我告诉你,这两颗药丸可以让伯父尽快恢复。伯父卧床这么久,而且吃错了很多药,需要及时调理。这是他特意配置的药丸,比单独熬制的汤药效果要好得多。” “那神医有没有说这个药丸怎么服用?” “元澈说这个药丸你回去就让伯父吃一丸,午饭后再吃一丸,午睡后就可以到我这里来喝茶了。” 方谦非常惊喜:“什么?父亲现在尚不能出房间,只要吃过两丸之后就能出来活动了吗?” 司马傲微笑着看着方谦:“元澈老弟就是这么说的,你这么做就肯定没错,他的医术你不都见过了吗?难道还有怀疑吗?” 方谦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连连点头:“相信,相信,神医的话肯定没错。” 司马傲双手抱拳:“既然相信,那么在下就正式邀请方老爷下午到这里来品茶了,方兄弟可否代为转达呢?” 方谦抱拳道:“在下代家父谢过司马兄了。” 送走方谦,司马傲回到书房,看到正在嗑瓜子的罗溪正翘着二郎腿在看书。 “怎么?我这里的书可还好看?” “好看,好看。老太傅的书真是不一样,历史地理,天文人文,包罗万象。 哦,对了,方家那边怎么样?” “正如你所说,方家不肯把福生楼卖给我们,而是送了另一个酒楼。” “你收了吗?” “当然收了,不要白不要,再说,咱帮他那么多,给个酒楼就当是报酬了。” “哈哈,小司马,你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对了,你为什么要邀请方老爷下午来这里呢?” “昨天那只骆驼告诉我,方家老爷其实并不是一定要守着福生楼,而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买家。” “哦?此话怎讲?” “听说福生楼到方老板是第四任主人,因为当年他手下有个特别厉害的糕点师傅才让上一任老板把福生楼卖给他。所以你也就应该明白方老板不肯把福生楼卖给你并不是因为你给的钱少,而是不相信你。” “不信任我?” “对啊,他不知道你手下有没有会做糕点的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把福生楼这南平第一糕点楼的牌子给砸了。所以才不卖给你的。”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让他下午就过来,是让他领教我们的点心吗?” “bingo” “冰狗是啥意思?”司马傲不解。这个罗溪很奇怪,自从四五年前认识她,就知道她脑子里有很多奇思妙想,更有很多他听不懂的语言。 “额……不好意思,冰狗就是你很聪明,打对了的意思。”罗溪有些不好意思,每到高兴的时候,她总会蹦出那个时代完全不相匹配的词汇。 司马傲挠挠头,“没想到形容一个人聪明还可以用冰狗这个词。小溪,冰狗就是冰天雪地里奔跑的狗吗?” 罗溪满脸黑线,暗想:要是冰天雪地里喷跑的狗,那不是雪橇犬吗?要叫雪橇犬还用说冰狗吗?直接说哈士奇不就好了? “差不多吧。嘻嘻。”罗溪强忍着笑。“好了,江边的那处酒楼给我留着,我有其他用处。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下午的糕点吧。这可是让方家老爷答应我们的筹码啊。” 的话。 199 福生楼交给你我放心 方谦回家后立刻用司马傲交代的方法给方老爷吃下了药。 自从得知方云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方老爷痛心不已,一来是觉得自己的疼爱居然给了一个外人,二来是对方谦的愧疚。方谦的亲生母亲去世以后,方老爷每当看到方谦就能想到他的母亲,就会内心悲痛。为了让自己摆脱痛苦的纠缠,方老爷故意疏远方谦,这才让王朝云有机可乘,更让方谦在方府的地位岌岌可危。 这一次,由于方谦的机智让方老爷自己看清了家里人本来的面目,心中对方谦依赖很多。他不仅把家里所有的生意正式交给方谦打理,更是要方谦来照顾自己的病情。所以方谦让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午觉后,方谦听到方老爷召唤进门伺候,发现方老爷一觉醒来脸色明显红润许多,更是显得精气神很好。 “父亲,午睡后感觉如何?可有好转?” “别说,我吃过神医给的药丸真的感觉浑身有气力了许多,谦儿你过来,扶着我站起来试试。” 方谦过去帮方老爷把鞋穿好,慢慢扶着方老爷站了起来。方老爷站起来后觉得呼吸顺畅多了。 “走,带我去院子里看看。” 方谦也很惊诧方老爷的恢复程度,但是感觉用手扶着方老爷走路还是有些吃力,这样的恢复程度要去司马大宅做客还是有些困难。 方谦扶着方老爷出了房门,到了院子里,看到李焕带着个人正推了一个奇怪的椅子过来。 待两人走近,李焕开口:“老爷,少爷,这是司马傲派人送来的礼物。” 推椅子的那个道:“给方老爷,方少爷请安,我叫白柳,是司马先生派我来给方老爷送礼物的。” 方谦看着这个奇怪的椅子左看右看。这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椅子,有垫子,有靠背,有扶手,可是在扶手外面还有两个轮子。后面还有把手。 白柳介绍说:“这个叫轮椅。司马先生怕方老爷大病初愈,行动不便,就送来了这个轮椅,希望可以帮到方老爷。” 方老爷看着新鲜,笑着道:“谦儿,快扶我坐坐看。” 白柳和方谦扶着方老爷坐上了轮椅,白柳教方谦如何握住把手推轮椅。果然轻轻一推轮椅就走了,这比用轿子抬轻松多了,而且方老爷能感觉到自己儿子的气息,这让他安全感倍增不少。而且这个轮椅还可以自己Cao作,也就是在没有别人帮忙的时候,他也可以坐着轮椅去想去的地方。这让方老爷觉得自己不是个废人了。 方谦见方老爷高兴,借机道:“爹,司马先生送的这轮椅真是奇妙绝伦,这么好的东西真是让爹的行动自由不少。” 方老爷乐呵呵地左看看又看看,反正觉得这个轮椅真是太有意思了。“确实是个好东西,真有意思。” “爹,您看您也可以自由活动了,我们是不是亲自登门答谢一下这位司马先生?毕竟能让神医为爹治病,司马先生也费了不少心力。” “当然当然,谦儿不说我也打算当面感谢一下这个司马先生,这个人确实不错。” “正巧,下面的瓷器坊刚拿来几件不错的瓷器,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一会我们拿这些瓷器去拜访一下司马先生如何?” 方老爷对这个轮椅喜欢的紧,对方谦的提议一口就答应了。 “好啊,谦儿,我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也想活动一下筋骨了,给我去换件衣服。这次我要亲自感谢一下这个司马先生。” 方谦给白柳了一个眼色,白柳会意,双手抱拳道:“我这就回去告诉司马先生。” 未时刚过,方谦推着方老爷到了司马大宅。司马傲亲自出门迎接:“方老爷,久仰久仰,看您今天的气色,已经康复了不少。” 方老爷没有起身,也抱拳笑着:“还是托司马先生的福,如果没有司马先生的药丸,恐怕我这老头子还不能恢复的这般迅速。” “哪里哪里,这是我那神医元澈老弟的功劳,我可不敢抢。” 方谦抱拳道:“司马先生真是客气了,如果没有司马先生的帮忙,恐怕在下请不到神医呢。” 司马傲假装谦虚着:“方兄弟这是怎么说的,我那元澈老弟人不错,就是Xing子怪了点,若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伯父和方兄弟多包涵。” 方老爷一下对这个司马傲印象特别好,不仅一表人才,还谦虚,不贪功。“司马先生这是说哪里的话?我们感激神医还来不及呢。下次若是神医到南平,请一定通知老夫,老夫在方家亲自摆宴。” “好说好说,哎呦,光顾着说话了,快进里面说话吧。”司马傲热情地把方老爷和方谦请进府。 三人进府还没到客厅,就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那股清香沁人心脾,让人忽然食欲大振。 方老爷问“请问司马先生,这是什么味道?这么清香?” 司马傲不以为意道:“哦,得知伯父和方兄弟要过来,我让后厨做了些点心,现在应该刚出锅。” 方老爷好像对那个香味很感兴趣,甚至一直要追着香味奔向后厨,就在半道被司马傲拦下了,“伯父,我们去客厅吧,糕点马上就送上来。” 方老爷闻着香味竟然有些忘记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只是说:“这味道真是太好了,我家做过这么多年的点心,也只有福生楼的老师傅,现在的御膳房的苗师傅做出的点心能有如此香味。” 司马傲暗自骄傲:你们那些破烂厨子怎么能和小溪相比?她做的点心能好吃到让人咬掉舌头。你也不想想我们四海楼在燕国怎么混成老大的? “伯父不要着急,我让他们马上把点心送过来。” 司马傲给了门口的白柳一个眼色,白柳立刻让人把四盘点心端了上来。 这四盘点心分别是艾窝窝,鲜花玫瑰,沙琪玛,桂花莲藕。 方老爷看着那制作精良,如花如画的点心激动不已,连说了三个好字,更是拿起一块鲜花玫瑰左右翻看,爱不释手。 方老爷越是喜欢,司马傲就越高兴,“伯父别总是看啊,尝尝看,很有特色的。” 听了司马傲说话,方老爷才想到这个玫瑰香酥是吃的。便拿到嘴边,小小地咬了一口。 这一口下去可不得了,那玫瑰的味道香澈了鼻腔,口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周围都是玫瑰花的香味。而且那点心入口即化,丝毫没有腻人的感觉。那鲜花玫瑰外面的酥皮包皮更是清脆可口。 那玫瑰香酥并不大,也就一寸见方,可是方老爷愣是吃了三口才品尝完。“这玫瑰香酥真是不同凡响呢。” 司马傲给方老爷倒了一杯茶:“伯父先喝口茶,玫瑰香酥确实好吃,我也喜欢的紧呢。不过其他三样恐怕伯父也没有吃过,再尝尝其他的。” 方老爷用茶清了一下口,一方面是那喝点水润润喉咙,另一方面可以用茶水清理一下玫瑰香酥留下的味道,可以让他更好地品尝下一种糕点。 “来尝尝这个艾窝窝。” 艾窝窝?这是个啥?方老爷从来没听说过这种糕点,而这个糕点圆圆的,白白的,像是一个个小馒头。 司马傲用竹叶托着一个艾窝窝送到方老爷面前:“伯父来,尝一个试试。” 方老爷拿过来咬了一口,感觉香糯可口,粘而不粘牙的外皮,里面是香浓的红豆沙还有核桃仁,松子仁,真是太好吃了。吃过艾窝窝后,方老爷又尝试了沙琪玛和桂花莲藕,每一样点心都有独特的味道,每一种味道都让人流连忘返,甚至有身临仙境的感觉。 吃过所有点心后,方老爷用茶清了口,问道:“司马先生,请问这点心是谁做的?可否让老夫见见这位高人?” 司马傲“谦虚”道:“伯父这是说哪里的话?他是我从燕国带过来的大厨,他做的点心可是我们燕国一绝呢。只是他素日不愿见人,只是喜欢做点心。” 方老爷只是哦了一声,然后陷入沉思。 司马傲见方老爷不说话,心中有些着急,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终于,在司马傲喝了整整一杯茶了之后,方老爷开口:“昨日听谦儿说司马公子想买我的福生楼?” 司马傲眼睛一亮,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是的,伯父,在下正有此意。” “司马先生有所不知,这福生楼就是以糕点闻名与齐国。老夫接管福生楼时就发下重誓,自己若经营不好福生楼,或者让做不出更好吃的点心,老夫一辈子不得安生。 之前老夫不愿意把福生楼交予先生,是害怕先生达不到福生楼的要求。今天吃过先生家的点心,才发现福生楼交到先生手中才能让他更加发扬光大。” 司马傲诚恳上前一拜:“伯父对福生楼投入的心血晚辈了解,正是因为了解,晚辈才更想让福生楼更上一个台阶。” 方老爷看着司马傲一表人才,更是看重司马傲能有这么好的糕点师傅,赞许点点头:“嗯,有司马先生这句话,老夫就更放心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福生楼这么多年都是这个牌子,司马先生若是成了福生楼的东家,会给福生楼改名吗?” 司马傲思考了一下,他忽然想到自己和罗溪第一次见面谈四海楼的事情。那时候罗溪要占有四海楼更多的股份,他不同意,但是罗溪说即便她占有更多的股份,那个茶楼还是会叫四海楼。这才让他同意签订合同。 当初的情形可不是和现在一样?只是他的角色变成了当初的罗溪。 “伯父放心,福生楼在晚辈手中,不论招牌是什么,中间一定会有福生楼三个字的。” “那老夫就放心了。”方老爷甚是欣慰,“谦儿,回去把福生楼的地契拿来吧,就按照你们之前谈过的价格,方家愿意把福生楼交给司马先生这样的人。” 200 咋进御膳房 四月末的的南平已经很暖和,桃花,杏花已经开了不少。粉色的,白色的铺满了整个院子。无风的时候,片片桃花瓣飘落,悠悠荡荡,缓慢慢地飘到地上,别有一种静谧的气氛。 月如钩,漫天星斗。这片大陆这个时候没有汽车尾气以及工业化的污染,没有雾霾的天空显得格外高,星星显得格外亮,月亮好似更近一些了,因为看得更清楚。 晚饭后,拓跋曜与罗溪难得都有空,便一起坐在花园里品茶聊聊天。两人的心情貌似都不错。 拓跋曜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吃玫瑰香酥的罗溪,问了一句“听说下午方老爷去司马大宅了?” “消息满灵通的啊。” 拓跋曜笑而不语,他的暗卫收集情报的能力在齐国数一数二,拓跋曜若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 “方老爷确实去了。” “福生楼拿到了吗?” “那当然。” 拓跋曜虽然不奇怪罗溪能够拿下方老爷,但是很奇怪她究竟是用什么方式让方老爷松口的,难道真的是点心? “哦,对了,下午在司马傲那里我多做了一些,带回来给你尝尝。” “那我就尝尝罗大厨的手艺了。” 红袖把四盘点心拿过来,正是下午方老爷子吃的艾窝窝,鲜花玫瑰,沙琪玛,桂花莲藕。 拓跋曜昨日吃过罗溪的全鱼宴,已经知道罗溪的厨艺不错,但是看到那四盘摆放精致,造型逼真的点心还是吓了一跳。 “这都是你做的?” “是啊,都是我做的。来尝尝吧,配上一些铁观音更好。” 拓跋曜拿了一块鲜花玫瑰放在嘴里,慢慢的感觉玫瑰的香浓气息滑到鼻腔,润进喉咙,那感觉真是棒极了。他在皇宫也曾吃过很多点心,但是这给玫瑰香酥绝对是御膳房的厨子没法做出的香味。 拓跋曜吃过玫瑰香酥,立刻向其他三盘进攻。发现味道各有不同,但是都香甜可口。吃着吃着,拓跋曜的眉头开始紧锁。 罗溪看着拓跋曜慢慢皱紧的眉头有些奇怪,难道这点心放了一个时辰走失了味道?拿了一块桂花莲藕尝尝,味道还是不错的啊,甜而不腻,清爽可人。 “怎么了?觉得我做的点心不好吃?” “小溪,我不想让你去御膳房了。” “为什么?觉得我能力不够?” “不是。”拓跋曜默默地吃着剩下的点心。 “那是什么啊?”罗溪有些恼火。 “我不想让别人吃到你做的东西。每当想到这么好吃的点心还有你做的菜肴要给别人吃,我的心里就很别扭,甚至有杀人的冲动。” 罗溪一时哭笑不得,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平时看起来冷酷霸道的男人,此时他竟然如小孩子一般的撒娇。 撒娇?一个大男人撒娇? 这个镜头太美,不敢看了。 罗溪看着拓跋曜默默地吃完了桌上所有的点心,才岔开话题。 “对了,你那边查的如何了?” 拓跋曜立刻从撒娇状切换回平常的状态。 拓跋曜“已经有些眉目了。月星楼现在听命于八皇叔,也就是信王。但是最近一段日子好像有点不一样,月星楼的人不是那么着急找你这个龙涎玉镯了。我估计他们是有另外的计划。” 罗溪“另外的计划?能是什么呢?如果知道他们的目的就好了。你说信王要这个龙涎玉镯是为什么呢?他缺钱吗?” 拓跋曜“信王缺钱?不至于吧?当年信王辅佐现在的皇上登基有功,皇上赏赐下来不少东西,银子就不在话下了。他还有私自的兵器厂,上次燕国温国公就是从他那里购买的兵器。你说他能缺钱?除非贪心不足蛇香象。” 罗溪“如果他有这么多钱还需要更多的钱,那么他所需要的一定就不是钱,而是用大量的钱堆砌出来的庞然大物。比如说万里河山。” 拓跋曜:“你是说信王想谋权篡位?”拓跋曜惊得一身冷汗。虽然他不觊觎皇位,甚至对谁做君王不感兴趣,但是现在的这个武皇帝在位做得还不错,朝廷内部党争严重,但也做到了相对平衡的状态。若是换一个人来做皇帝,恐怕朝廷上下要大换血,无辜的人不知又要牺牲多少。更重要的是信王篡位必定引起齐国大乱。那么其他三国加上偏远一点的少数民族更会伺机而动,蚕食大齐土地。到那时,齐国上下恐怕要生灵涂炭了。 罗溪:“不然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或许那龙涎玉镯给带来的不止是钱,而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对了,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龙涎玉镯的消息的?” 拓跋曜:“有消息过来,说信王曾经在一部古书上得知上古先人开辟疆土,后来留下了建国所需的物资。我想这就是信王所希望得到的吧?” 罗溪:“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忽然不追着这条线索走了呢?难道他想出别的方式了?” 拓跋曜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不寻常的细微之处。 罗溪与拓跋曜想的一样,“骆驼,最近武皇和寻常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说倒好,说起来拓跋曜还真是仔细想了想:“若说不同,或许真有点。” “是怎样的不同?” “最近几日,我去上朝,以往皇上都是听完才宣布退朝,而且退朝之后会立刻让丞相大人,尚书大人等去上书房商议朝廷上奏之事。这个时间可能一直会持续到申时,有时事情严重会一直商议到酉时。 之后可能会去找某个妃子喝喝茶,然后吃晚饭。 可是前天,皇上在散朝后找丞相大人去御书房,没到中午我见丞相大人便回去了。昨天更甚,皇上散朝之后居然没有宣丞相与尚书进御书房。” “皇上可是生病了?你看皇上气色如何?” “暂时看不出来,只是觉得皇上最近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里不对,我也说不出来。之前我只是觉得是不是皇上最近龙体欠安,所以才会如此?” “龙体欠安?虎谁呢?你们御医那么一大堆,虽然给皇上看病那是极其机密的事情,但是以你在宫里的眼线,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皇上每天都吃什么?”那个活蹦乱跳的武皇帝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虚弱生病,若是这样,他身边的一群御医就别干了。如果出了问题,一定是有人在武皇周边做了手脚。 “皇上每天吃的东西都有人验毒,有的甚至验过两遍,所以在食物中下毒好像不太可能。” 不可能?怎么就不可能? 在燕国的时候大理寺的那两个案子不都是吃出来的吗? “我想尽快找机会进宫去。很多事情我不亲眼见到恐怕很难得知真相的。” 拓跋曜心疼地看看罗溪,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吗?如果依照你的计策,恐怕我无法帮助你那么多了。还有,御膳房的人是不能轻易进出皇宫,你若是到御膳房了,叫为夫的怎么办?” 罗溪捏了一下拓跋曜的鼻子,“就你事多。”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甜蜜蜜的。 “放心吧骆驼,我不会总在御膳房的。每天晚上我肯定回来。” “你?回来?那么御膳房若是查房怎么办?” “找个人替我不就行了?” “那么小溪想让谁去替你呢?” “雪貂啊,还有比雪貂更好的人选吗?” 拓跋曜一想,雪貂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第一,雪貂对罗溪绝对的忠诚,第二,雪貂曾经扮过溪元澈,那还是在燕国后山猎场的时候;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雪貂Xing子冷漠,功夫一流,在御膳房没有谁敢惹他。“你打算通过御厨的选拔吗?” 罗溪想了想,若是通过御厨选拔,来来回回总共或许一个月不止,若是这段时间信王闹出什么事情就不好办了。 “御厨选拔时间太长了,不知道有没有可以直接进入御膳房的方法。” “直接进入御膳房?只有皇上钦点的厨子才可以有机会直接进入御膳房的。” “除了皇上还有别人可以吗?比如说太后?” 太后?说到太后这个词,拓跋曜脑子飞转,齐国的太后还真是一号人物呢。只是这个太后平日里根本不怎么出门,平日里即便是皇上也很少见这个太后。但是若要太后出马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你们还真有太后啊?我就是随便一说的。” “想不到小溪随便一说就能找到好点子啊?哈哈”小溪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若是有这么一个太后,怎么平日里根本不见她呢?也没见有人提起过。咱们两个进宫的时候也没说要咱拜见太后啊?只是说见过皇上和皇后了。这个太后有什么神秘吗?给我讲讲太后的事情吧。” 关于这个太后的事情有很多,拓跋曜竟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这个太后确实很神秘。” 皇上的养母吕贤妃与信王的母亲良妃同为先帝的妃子,两人是表姐妹。当年武皇争夺帝位的时候良妃劝说信王支持武帝,这才有武帝现在的地位。后来良妃去世了,吕贤妃也就是现在的吕太后没有在皇宫内居住,而是搬到了宫外,很少进宫,也不让谁去探望。上次的祭天大典她来了,只是穿着极为普通,所以别人根本不知道。” 罗溪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个是她去皇后那里学礼时候见到的一个女孩,名叫吕清风,是吕尚书的女儿。“吕清风……吕尚书……吕太后???这几个人有关系吗?” 拓跋曜满意地看着罗溪:“想不到小溪这么厉害,说了一个吕太后你就能想到吕尚书一家。 他们确实有关系,吕尚书是吕太后的侄子,吕清风是吕尚书的掌上明珠。吕家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想把吕清风嫁到太子府去,只是东方御对那个吕清风并不感兴趣。” “那么吕清风和太后的关系怎样?东方御不喜欢吕清风,那么吕清风喜欢东方御吗?” 201 四海福生楼 拓跋曜:“你是说吕家和吕太后的关系?” 罗溪:“是啊,吕家和吕太后还有联系吗?” 拓跋曜:“当然有联系了,太后还是妃子的时候吕家势力非常大,但是权利大到一定程度就有些忘乎所以,经常做出一些越俎代庖的事情。让刚上任的武皇很不高兴,后来武皇联合赵皇后的娘家处理了当时吕家的人。只要处理了一个,那么其他的人很快就牵扯进来。很多吕家当朝为官的男子都被处决了。后来还是吕太后出面才保下吕尚书一家的Xing命。 吕尚书也不是个庸俗之辈,开始时候他收敛光芒,处处留心讨好,三年前终于做到尚书的位置。 不过吕家的野心仿佛不止是尚书,自从吕希鹏(吕尚书的名字)做到尚书之位,与吕太后的联系开始多,虽然吕太后不怎么去宫里,皇上也不怎么出宫,但是吕家的人倒是能经常出入太后身边。 至于你说的吕清风和太子……” 拓跋曜说着说着就笑了,乐得罗溪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你傻笑什么啊?” 拓跋曜抓住了罗溪的小手,把玩着罗溪细细的指尖,道:“这个问题还真让你问着了。” 罗溪有些等不及,问道:“他俩怎么了?” “吕清风从小就被灌输了一种思想,那就是嫁给东方御。所以吕家在吕清风小的时候就以太子妃的气质去培养她。而那位小姐本人也极力地学习琴棋书画以及皇宫里该有的礼节。 有一次皇宫设宴,那位吕小姐第一次见到东方御,便对东方御穷追不舍。因为他是大家闺秀,所以没有那么明显的表现,可是明眼人谁看不出她对东方御的主动? 但凡东方御出现的地方,几乎都有她的身影。有几次我和东方御相约出去喝酒,每次都能遇到她,每次都是偶遇,小溪,你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偶遇?别跟我说什么缘分,谁会相信?” 拓跋曜见罗溪眼睛转来转去,知道罗溪的想法或许和他刚刚想到的一样:“小溪,你是想让太子出面,然后让吕家人把太后带过去吧?若是这样,你订好时间,我约太子出面。” “你约太子出面?那太子不一下子就猜到这福生楼和你有关系了吗?所以请太子的事情就不用你Cao心了。” 拓跋曜眉头皱了皱:“小溪,你在帮为夫做事情,可是为夫却一点也不让为夫帮忙,这让为夫很受伤啊。” 罗溪眨眨眼睛,俏皮道:“谁说不用你帮忙的?有件事情我自己可搞不定。” 拓跋曜想了一下,不住暗笑,原来小溪让我帮的是这个忙。小溪说不用自己帮忙请太子,肯定有她自己的方法。只要太子去,那么吕清风一定能想尽一切办法过去,如果说要吕清风带着太后去,就需要传点消息出去了。道:“前几日还听太子说想念太后了。只是太后一直推脱。”只要这个消息传出去,吕清风为了讨好太子,她一定会想办法带着吕太后出现的。 “哈哈,还是骆驼了解我……” 拓跋曜宠溺地捏了捏罗溪的指尖。 “对了,吕太后喜欢什么?你知道吗?她爱吃什么?有什么嗜好?比如甜的还是咸的?酸的还是辣的?” “吕太后?若说吕太后最喜欢的还真不是吃,而是书法绘画。” “太后喜欢水墨丹青?” “是的,听说当初吕太后是后宫出名的才女,先帝就是因为看上她画的一幅云海落日图才开始宠幸她的。” “那幅云海落日图在什么地方有?在宫里吗?” “应该是在紫霞宫,那是她在宫里时候住的地方。” “是这样啊。”罗溪低了头,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怎么?你问这个做什么?若是想看我找机会带你进宫去,不过若是想去紫霞宫恐怕要费一些力气。” “没事没事,我也就随便问问,想不到吕太后还有这样的才华,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拓跋曜见罗溪不问吕太后的事情,便把话题岔开了。 “小溪,咱商量件事行吗?” “什么事情?说吧,今天姑娘我心情挺不错。” “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好了,别叫骆驼了,行不?” “叫你名字?” “对啊,叫我名字。” “不好不好,我觉得还是叫骆驼好。” 拓跋曜无奈,觉得眼前这个好像没什么心计的罗溪真是让他无奈。或许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滋味。 将近五月,丁香花开,满街都弥漫着丁香的味道。那紫色的小花虽然不大,但是一串一串的很招人疼爱。柳树上的叶子已经长了好些,杨树叶也开始发了。鸟儿的叫声越来越多,池塘里的鱼也开始活跃起来。争相出来吐着泡泡。 南平城里今日又多了一件新鲜事。南平的福生楼重新开张。苍劲有力的牌匾让人顿然觉得这个新开的福生楼有很强的深沉感,让人觉得这个新福生楼的客人都是有深度的人。 好像不过就是三五天的功夫,福生楼愣是大变样,装修的风格更加淡雅了,而且从房间布置的方式来看,更加注重私密Xing,尤其是二楼的包房,里面的隔音设施做的非常好。 重新开张的福生楼改名为四海福生楼。罗溪与司马傲本想起名为四海齐馆,但是又想到曾经答应方家老爷日后这个名字还会保持福生楼这三个字,所以就定位四海福生楼了。这个新名字既让人知道福生楼易主,又保持了福生楼原先的名字。 这是福生楼开业的第一天,一大早,司马傲就开始上下忙活,新店开张,总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定,比如花盆放在哪里,花盆里摆放什么花,餐具的样式,桌椅的样式颜色,还有每个包间的名称。司马傲忙了半天不由感叹:还好只是前厅需要我忙,后厨都归罗溪管了,不然前厅后厨一起忙,他干脆一个人劈成两半好了。 “黄大哥,您来了,您的大驾光临可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元烈老弟开的店,我自然要过来凑凑热闹。” 前两日罗溪又扮作溪元烈在水墨轩,竟然“巧遇”黄公子。那黄公子并未表明身份,罗溪也就没挑破。两人相谈甚欢,最后以兄弟相称。溪元烈告诉黄穆之(穆之是东方御的字)在新京盘下一个店铺,准备开茶楼,黄穆之主动提出要在开业时候去给捧场。 四海福生楼开业的时候,东方御果然没有失约,不仅来了,还带来一个。 罗溪顶着人皮面具看着东方御身后的那个穿着深棕色便装华服的男子,雕刻一般的面容上洋溢着灿烂的光华,以往凌烈的气质荡然无存,仿佛一下子从刀割一样的冬日北风转变成了和煦的Chun季暖风。那高大的身躯,宽阔的肩膀,挺直的后背,无不显示出富贵潇洒。不过这个形象怎么看都觉得还是用那个词形容合适:骆驼。 “请问这位仁兄是?”罗溪明知道这个就是拓跋曜,但是依然明知故问。 东方御这才介绍:“这位是我的兄弟,石立青。” 石立青是拓跋曜的别称,这石是拓跋姓氏中的一部分,而立青则是拓跋曜父亲东方靖瑞的靖字拆开来形成。这个名字是拓跋曜不想以王爷身份出现的时候使用的。 拓跋曜爽朗道:“昨日听闻福生楼易主,我便也想过来看看,真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方家把这块宝贝疙瘩让出来。”我更想知道怎么就一两天的时间,小溪你居然能和太子殿下称兄道弟? “原来是石大哥。快快请进,我准备了位置最好的房间。”罗溪一片殷勤的架势,像极了开店的老板。 “有劳了。” 罗溪带着东方御与拓跋曜进入福生楼。 进入福生楼,东方御发现这个福生楼与燕国的四海楼极为相似,无论是从桌椅布局还是花草摆放都很相似,只是结合了很多齐国的元素,比如齐国特有的紫莲花,还有齐国著名的对华绣品。 “这新的福生楼可真是大变样了呢。”东方御看着周围的变化感叹着,但也捕捉痕迹地表达了一下心中的疑问。“不过怎么感觉这里的风格和以前去过的某处很相似?” 罗溪实话实说:“是四海楼吧?黄大哥真是见多识广。这个四海福生楼并不是小弟一人出资,小弟的合伙人正是四海楼的老板司马傲。这里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东方御来了兴趣:“哦?是吗,元烈老弟真是厉害,居然能请到这么会经营的人,看来日后这新福生楼要日进斗金了。” 罗溪笑着回答:“哪里哪里,说我们日进斗金,也要您和石大哥这样的人经常来照顾生意才行呢。” 罗溪送着东方御与拓跋曜上楼的功夫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知道的以为这是新店开张凑热闹的,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人里有一部分是太子的护卫,他们化妆成平民模样暗中保护太子,另外一些人则是各个宫府的探子。每当南平有些什么事情,这些探子就会同时出现在这个地方,观察好形式,然后回去向他们的主子报告。 新开的四海福生楼居然开业第一天迎来了太子与琨王两大重要人物,已经让南平的官宦以及大户人家震动。他们纷纷猜测这个四海福生楼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居然邀请到齐国权利巅峰的两个人物。看来这个四海福生楼他们要立刻去捧场,没准这个新开的茶楼或许是太子私密的一处产业,他们去了,就是让太子有面子,让太子高兴了。 众人或许没想到,还有一位权利巅峰的人已经来到四海福生楼了。 202 吕太后到四海福生楼 罗溪带着东方御和拓跋曜来到牡丹阁,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司马傲亲自端上点心还有一壶顶级铁观音,以及功夫茶的用具。 罗溪把点心盘子在桌上放好“来尝尝这点心。” 东方御拿了一块尝了一小口,便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点心叫什么?竟然比我在四海楼吃的还要味美,今日能尝到这样的点心就是不虚此行了。” 罗溪介绍道:“这点心叫艾窝窝,用的是糯米,红豆沙,蜂蜜,还有一些坚果仁。口感香糯可口,还会伴有坚果的香味。” 拓跋曜拿起另外一碟的点心,这款点心他从来没见过,方方正正的,淡黄色的,如同罗溪平时爱穿的衣服。鼻子凑在点心盘旁边闻一下,芳香扑鼻,浓浓的Nai香味久久没有散去。拿起尝了一块,发现那点心是酥脆的,入口即碎,让人吃了一块还想下一块。“请问元烈老弟,这一款点心叫什么?”不管叫什么,以后不让小溪在这里做这个了,这样的点心他才不要与别人分享。 “这一盘叫曲奇。”罗溪解释着。 东方御也拿了一块,看着那曲奇盘旋的样子,道“曲径通幽,奇特无比,真是好名字。” 趁着他们吃点心的时候,罗溪已经烫好了三个紫砂茶盅,并把铁观音的茶叶放到烫好的茶壶中。 东方御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很奇怪:“请问元烈老弟,这是什么?都做什么用的?喝茶吗?” “是啊,喝茶。” 拓跋曜也挺好奇:“喝茶怎么用这么多东西?” 罗溪一边Cao作一边解释:“这叫功夫茶,所谓功夫茶就是喝茶的功夫。比如练武,那一招一式都是为了增强身体的可能Xing,发挥自身的最大能力。而功夫茶的目的,就是为了泡出茶所有的香味,让人尽情领略它的芬芳。” 东方御和拓跋曜两人看着罗溪把开水倒入装满茶叶的茶壶中,然后很快就把第一泡的茶水均匀地洒在了三个茶盅上,这茶水罗溪没有让他们喝,只是倒掉了。然后再次把开水倒入茶壶,这一次罗溪把三个茶盅紧挨着一字排开,然后在倒茶的时候让茶水线在这三个茶盅之间来回摆动,一直到三个茶盅都倒满,罗溪才放下茶壶,伸手道:“两位哥哥,请用茶。” 东方御拿起茶盅品了一小口,不住点头:“我府上那么多人泡过这种茶,没有一个能赶上元澈老弟这般手艺的。” 拓跋曜也尝了一盅,不住点头,“确实不错。”你在家的时候怎么不给我泡呢?要是知道小溪你泡茶也这么好喝我就不让你出来了。只是还好你现在是男装打扮,不然我的要派人在你身边保护你,免得被一群乱献殷勤的人打扰。 三人又聊了一小阵,东方御忽然说道:“对了,请问元烈老弟是用什么方法请来这么厉害的大厨呢?有这样手艺的点心师傅恐怕连皇宫里都少有呢。不知元烈老弟是否可以帮忙引见一下,我对这位师傅还真的很好奇。” 罗溪依然淡然泡着茶:“这位大师傅?这位大师傅也没什么特别的,他正给您泡茶呢。” 罗溪说的淡然,东方御却不淡然了:“元烈老弟,你是说这点心都是你做的?” “是啊,都是我做的,我就是平时一来爱财,二来爱吃,所以能赚钱的,和吃有关的,我都喜欢。”罗溪说的一脸无所谓,东方御有些坐不住了,感觉自己抓到一块宝似的。 东方御刚要继续说什么,从外面进来一个小斯模样的人,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东方御面色一紧,起身双手抱拳,歉意道:“元烈兄,我出去接一个人。失陪一下。” 看着东方御急匆匆出门去,罗溪与拓跋曜对视一笑:吕太后来了。 果然过不一会,东方御匆忙回来,对罗溪道:“元烈老弟,你这里有没有精美一些的点心,家里来了一位长辈,对我十分重要,她老人家对餐食的外形尤为讲究,老弟可否准备一下?为兄在此谢过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不能让老弟白忙,这是食材的费用,请尽快。还有,能否请元烈老弟过去泡一下刚才的功夫茶呢?” 罗溪言辞上推脱了一下:“黄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今天既然来给小弟捧场,就是给小弟极大的面子了,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但是手上却不是推却的动作,而是顺势把那银票揣到了自己的口袋。放好银票后,罗溪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还请黄大哥进屋去等,点心马上就到。” 罗溪让白柳把专门准备的点心托盘拿来,心道:重头戏开始了。 太后被安排在了紫霞阁,那个房间的整体装饰没有过多的花哨之处,反而多了几许墨香气。房间内的几幅水墨三圣的画作更是添加了紫霞阁的脱尘之处。连吕太后这样的极其清高的人,也难免对着墙上的挂画频频点头。 “御儿,这方家的酒楼究竟卖给了谁?他们方家确实找了个好买家,没辜负当年他的誓言。” 东方御表面恭敬,内心依然紧张,这位皇太后虽然不在皇宫居住,表面上不争权夺利,但是这一个老太太顶得上十万兵马,她的手段与心胸,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比拟的,不然也不能在当初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能反败为胜,辅佐自己的养子登基。虽然常年不问世事,太后对很多事情依然敏感。 东方御恭敬道:“回太后的话,这里的老板是儿臣的一位朋友,对书画颇有一番见地。上次儿臣在水墨轩,他竟然能通过水墨轩汪老板的苍鹰翱翔图推断出他门口的兰花图与绿竹图是汪老板临摹之作。” “现在不是在皇宫里,用不着那么多规矩,我们今天就如寻常人家出来喝茶一样,你就叫我祖母好了。 这说起来水墨轩的十二幅图画是丹青三圣的当初的一句玩笑,他们互相模仿第一个人的风格画出第二个人的景物,只是其中的兰花图,绿竹图还有梅花图在一次火灾中毁了一半,听说那残画被人补齐了?就是水墨轩的老板补的?” 东方御身上一阵一阵冷汗,这个老太太虽然深居小巷,但是街面上的事情她却几乎都能知道,还能了解事情渊源,所以说这个老太太顶十万兵马一点不是吹的。“确实,汪老板绘画功底深厚,对水墨丹青颇有些见解,他所补齐的画作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那个汪东城我知道,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来给先帝作画,那功底确实还好,只是烈Xing太浓,深沉不够,多些沉淀就好了。” “祖母说的极是。”东方御只是和吕太后说了几句话,手心已经出了细细的一层汗。这个吕太后的书画功底仅次于丹青三圣,展望大齐国,除了隐居的丹青三圣她还真没能看上谁。一会儿溪元烈的点心最好够精美,不然那老太太可能连看都不看,直接扭头走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也是啊,都是太后了,连皇上都要看她的脸色,她还需要给谁面子呢? 如此高压的环境超出了吕清风的预想。她得到消息太子想见吕太后,而她的家族也需要巴结吕太后,希望吕太后能够帮忙重新振兴吕家。她鼓足了勇气去太后的小宅,用尽了心机,甚至在太后小宅外面站了半夜才得到吕太后的接见。吕太后瞧着她可怜,也觉得自己应该帮吕家一把,便答应她来四海福生楼看看。 吕清风平日里也是七窍玲珑之人,看到吕太后对四海福生楼的挂画多说两句,心中松了一口气。据她所知,太后平时对画作几乎看都不看一眼,除了三圣的作品,其他的根本不进眼睛,说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看也罢,污了眼睛反倒不美。今日居然对这里的画作点头了,那么至少今天邀请太后出来不至于被罚的退一层皮。只是今日太后的言辞过于犀利,让她无法招架,眼看太子也快招架不住,心中盼望那拿点心的能快点来。 罗溪正是在这个有些尴尬的时候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这是小店特意准备的点心,希望各位喜欢。” 东方御见到溪元烈进来很是高兴,正是因为他的到来解了刚才尴尬的境遇。 “祖母,这位就是孙儿的朋友溪元烈,就是他发现水墨轩十二幅画的秘密,他也是这里的老板。” 东方御介绍的时候,罗溪已经让白柳把二尺见方的大盘点心放于桌面上。吕太后立刻被盘中点心的样式吸引了去。 这盘点心与平常所见的一块一块的不同,那点心一片一片,一层一层摆在盘中,竟然形成了一副图画,和她当年的云海落日图竟有异曲同工之妙。那盘子左上角有两句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字体浑厚高古,劲健雄奇,意态跌宕,苍劲峻逸,纵观齐国上下能写出这样字体的人绝对超不过五个。 吕太后看着那如风景画一般的盘子啧啧称奇:“请问这位小哥,你上的这是一幅画?” 罗溪恭敬双手抱拳道:“老夫人,这是我给您准备的点心。” “什么?这是点心?东方御看着也十分惊奇,没想到点心也可以这等境界?” 203 吕太后到四海福生楼 东方御抻直了脖子惊叹:“这竟然是点心?” 吕清风也坐不住,探过头来,看着方形大盘子里那恢弘的景色居然是点心很不相信:“舅NaiNai,这点心可真是比画还好看呢。” 吕太后太喜欢这个,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绕着桌子前看看,后看看,走路时候甚至注意不去触碰桌子,生怕那幅画因为一点小的震动而变了模样。“这位小哥”吕太后说着话,可目光依然没有离开盘子。“这幅画,哦不,是这盘点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还有那字呢?是谁写的?太漂亮了。看过大齐,能有这样功力的一个手都数的出来。不知道你请的是哪位?” 罗溪恭敬双手抱拳,道:“老夫人谬赞了,这盘只是普通的点心,摆了些花样罢了。那两个字也是晚生胡乱写的,希望没污了老夫人的眼。”这话说的太谦虚,谦虚的罗溪都觉得自己不信了。 “什么?这字是你写的?”吕太后与东方御同时惊叹地看向平淡如水,穿着一袭普通淡黄色衣衫的溪元烈,就是吕清风也惊讶地摆出了o型嘴。只是吕太后越感兴趣吕清风就越高兴,只要能讨得老太太开心就是大功一件。原本还以为自己的这次贸然行动会遭到父亲的指责,现在太后高兴了,父亲不仅不会指责,还会好好地褒奖她一番。若是这个穿着黄衣的男子可以讨老太太欢心,那么可以让这个人去陪老太太,自己把这个人收买,这样在太后身边她就有内应了。 “那字是可以吃的。是晚生让人从草原带回来的肉干,已经经过特殊加工,所以不会那么硬。” 东方御不相信,偷偷伸手上盘子里要拿一块试试。 “不准动。”吕太后严声制止了东方御的行为。“这么好看的一幅画,你竟然想吃,难道给你的供奉不够吗?” 罗溪很满意太后对这盘点心的态度,心道看来前两天夜探皇宫没白去。那可是她连续躲过三十几班护卫偷偷潜入紫霞宫,更是把紫霞宫所保留的所有画作以及书法作品参详个遍,然后从中分析出吕太后的风格偏好。一个人的书画作品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不管作画的内容是什么,人都会通过笔触,线条表现出他灵魂最深处的思想与渴望。可能这种渴望与他平日的生活方式,表现出的气质大相径庭。但是只要抓住他灵魂深处的渴望,就能抓住这个人。 “老夫人,这点心就是让人吃的,黄大哥想吃就让他吃呗。您若是喜欢这摆盘的方式,觉得这画面好看,我把这点心的原稿送您好了。” “这点心式样还有画稿吗?”吕太后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晚生不才,除了喜欢吃就是喜欢这些丹青之作,总觉得两者可以相互结合。所谓秀色可餐,若是那秀色真的能让人看着就饱了,我们齐国也就不会有灾民了,送两幅画过去不就都解决了?所以秀色还是要能吃到肚子里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晚生每次做这些点心的时候都会做一些草图,这位夫人若是喜欢晚生愿意送给夫人。” “快快拿来。”吕太后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这画作的原图是什么了。 罗溪把准备好的大漠落日图拿出来,那只是一张普通的宣纸,甚至没有装裱过,宣纸的边上还有些撕开的小裂缝,像是拿来拿去蹭破的。图画上的景象与点心盘上摆放的样式无异,只是用毛笔在宣纸上做出的画比瓷盘上的更加让人觉得气势恢宏。 吕太后拿着那画连说了三个好,目不转睛地看着画中的沙漠,落日,还有那句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真是好画,好诗,好字。这趟没白出来,真没白来。” 东方御有些小孩脾气地说:“祖母,孙儿这次能吃了吧。” 吕太后也反应到自己刚才有些太严厉了,缓了口气,笑眯眯地说:“就你嘴馋,吃吧吃吧,看看这秀色可餐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 吕清风热情地拿起磁盘上的一小块点心放到单独的盘子里:“姑NaiNai尝尝这秀色。” 吕太后忽然招呼罗溪“元烈,你也过来坐,一起吃。” 听到太后称呼元烈名字,东方御心中一惊:吕太后称呼元烈的名字了,这说明太后今天的心情非常好,已经很久都没听说太后会有这样好的心情了。若是太后高兴,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个溪元烈推荐到太后身边去,回头父皇知道太后高兴,也能记自己一功。 “对了,祖母,我这位元烈老弟还有一项绝活呢。” “是什么?”吕太后觉得这个叫元烈的年轻人挺有意思,这画如果真是他画的,那么他的书画造诣绝对够在皇宫里做个太傅教那些皇孙了。而且这个人谦虚,懂礼貌,知进退,不张扬,不急于表功,确实不错。 东方御见吕太后喜欢溪元烈,忽然想到他刚才喝的好茶了:“元烈老弟烹茶的技艺可是一流,孙儿喝过这么多茶,却没喝过像元烈老弟烹的这么好喝的。祖母可愿意尝尝?” “哦?是吗?”吕太后看向罗溪。 罗溪低头一笑:“黄大哥说笑了,小弟只是喜欢研究些舌尖上的美味,若是夫人不嫌弃,晚生这就让人把茶具拿来。” “看来老太太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我去叫人吧。”吕清风在一旁主动起身,开了包间的门,对站在门口等候吩咐的白柳道:“去把你们老板的茶具拿来,快点。” 白柳礼貌回答:“好的,小姐,您稍等,马上就来。” 吕清风觉得这个白柳的礼貌回答让她觉得非常舒服。因为其他地方的小伙计一听到这样的吩咐都会敞开了喉咙喊着刚才吩咐的事情,生怕有谁不知道一样。这经常会让女孩子非常难堪。而这个下人不同,只是礼貌地用平常的声音回答,声音不高,不会把她的要求让别人知道,声音也不低,让她能够听到她的指令对方已经明白。一个店里能有这样的伙计纯凭店里老板的教导,这个溪元烈真是挺厉害,不仅自己绘画造诣那么高,还能把手下调教的如此贴心,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如果能为她所用那就更好了。 白柳知道刚才出来的女人是一个大官的女儿,但是这个女人太漂亮了。虽然他在燕国时候在裘皮店铺给不少官家小姐或者少夫人做衣服,可是那些女人都没有这个女子漂亮。这个女子杏仁眼睛柳叶眉,白皙的皮肤仿佛煮熟的鸡蛋一般,吹弹可破。论说要是别人有这样的吩咐,他早就会喊出:“得咧,马上送来。”可是今天他有些看傻了,只是机械Xing地回答。白柳往楼下走的时候还在想那个身影,那双杏仁眼。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人才让他回魂。 “干嘛呢?看着点。” 白柳抬头看到自己撞上了司马傲,有些不好意思。 司马傲问“怎么了?这是干嘛去?” “溪老板要给紫霞阁的客人烹茶,让我去取茶具。”罗溪一直让白松与白柳叫她溪老板,而不是小姐,就是怕以后这两个秉Xing纯良,不懂得随机应变的人在她便装的时候说漏嘴。叫溪老板别人就听不出什么了。 “那就快去吧,紫霞阁的客人都不一般,机灵着点。” 紫霞阁内,由于吕太后心情好,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就很轻松愉悦。东方御添油加醋地讲述着京城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引得吕太后和吕青莲大笑连连。这个溪元烈又讲述了一些自己对吃和水墨相融相通之处,引得吕太后与东方御频频点头赞同。 白柳端着茶台进紫霞阁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的四个人正在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开心地笑。 “溪老板,茶台给您端来了。” 罗溪起身走到茶台旁,拿出了四个紫砂茶盅,道:“刚才说了那么多,肯定口渴了,我给大家烹些茶,润润喉咙。” 不过拿个茶台的功夫,罗溪已经让自己在太后,太子还有那个尚书女的面前用你我这样的称呼了。这样的称呼在宫里根本不可能用,尤其是礼仪阶层尤为考究皇室人更加介意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在平常人家,和自己的长辈也不能随便你你我我的这样彼此称呼。可是这个时候太后竟然要求溪元烈这样一个平民与自己如此称呼,足以见得太后对这个人的喜爱。 “好啊,看看元烈能烹出什么味道,老婆子我可是对香茶喜欢的紧呢。” 罗溪在吕太后面前重新演绎了一遍。 先用沸水浇壶身,然后放进上好的铁观音茶。悬壶高冲,向紫砂茶壶中注水,一直注到水将将漾出为为止。盖上紫砂茶壶盖,用第一泡的茶水冲洗四个茶盅,然后再向茶壶中注入热水。将茶盅里第一泡的茶水倒掉,四个茶盅水都倒完时,将第二泡茶循环倒入四个茶盅之中,使每一盏茶盅里的茶都有同样的浓淡。倒好之后,罗溪先给吕太后一杯,然后是东方御,吕清风,最后一杯留给自己。 吕太后吹了吹茶,细细品了一口,那铁观音的清香从紫砂茶盅壁上渗出,幽幽淡淡地飘到鼻腔里,口腔里,咽下之后,觉得满腹腔都是清香。“好茶,真是好茶。老婆子我已经很久没喝到这样的好茶了。” 204 你可想拜师 吕清风喝过罗溪泡的茶觉得香气满口,清香扑鼻,那浓郁的茶香味在身边围绕久久没有散去,感叹道:“以前只知道好茶就能泡出好味道,却不知少了好的泡茶功夫,就算是好茶也不能发挥它的香气了。 这位溪老板真是个妙人,不仅点心做的好,丹青好,连泡茶的功夫都这么好。姑NaiNai,要不咱把这位溪老板请到家里来吧。” 吕太后眯眯着眼睛笑着说:“哎呦你这个小丫头,就知道逗我这个老太太开心,人家元烈还要照顾这么一个大酒楼呢,哪有时间陪我这个老太婆?” “老夫人何出此言?夫人常来这四海福生楼,元烈肯定每次都拿出最好的点心孝敬您。” 东方御眼球转了转,吕太后表面上说元烈没时间陪她,实际上却是满心喜欢溪元烈的,如此这般就好了。 东方御找了个借口溪元烈带出房间,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问道:“元烈老弟,你做点心这么厉害,敢问师从何处?” 罗溪继续泡着茶,道:“我只是喜欢弄吃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哪里有什么师傅?” 东方御:“哈哈,元烈老弟真是无师自通,不过元烈老弟在做点心方面这么有天赋,可否想过拜一个高师为徒?” 罗溪听后觉得有门,终于等来了这个问题:“拜师确实不错,只是这南平城里一般的师父怕是不敢收我这样的徒弟了。” 东方御借机道:“以元烈老弟的手艺,一般的师傅确实没资格教,但是以前这个福生楼出来的苗师傅不知元烈老弟可知道?” 苗师傅她罗溪当然知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御膳房里专门做点心的师傅,那时候专门负责给武帝以及几个位分高的妃子做点心,这当然包括现在的皇后,当时的赵贵妃。若是拜这个人为师,就会更快靠近拓跋曜母亲忽然过世之谜了。 “当然知道,我虽然来南平不久,但是知道这福生楼里曾经有一位苗师傅,那点心做的真是一个绝,当时连万岁都为了来这福生楼吃点心而专门出宫一趟。那王公贵族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这里的常客,更有意思的是,听说当时很多外地的地方官为了见京城的某些高官,天天等在这福生楼。后来听说这位苗师傅去了御膳房,专门给天子做点心去了。” 东方御自信笑笑道:“没错,没想到元烈老弟消息这么灵通,居然连早年进宫的苗师傅都知道。” 罗溪笑笑回答:“让黄大哥见笑了,我只是特别爱吃,但凡和吃相关的事情都会想去了解。” 东方御:“如果说我能想办法让苗师傅收你为徒,你可愿意答应我一件事?” “黄大哥可不要说笑,那苗师傅在御膳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一个小平民又怎能随意出入呢?不是我不答应黄大哥,只是这进御膳房的事情确实不容易,更何况我这边还经营着这四海福生楼,别看有个司马傲,但是很多后厨的事情需要我亲自打理,我可不能整日泡在御膳房呢。” 东方御明白了,溪元烈不答应自己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让他进御膳房,第二件事情,就是放不下这四海福生楼。 “我若帮老弟解决了这两个问题,老弟是不是就可以答应了呢?” “黄大哥可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好吧,老弟,我也不瞒你了,现在在那个房间里的老夫人就是当朝太后。” 罗溪失声笑了,“黄大哥,如果里面的那个是吕太后,您叫她祖母,那么按照您的年纪,您可就是当朝太子了。” 东方御道:“怎么?不像吗?” 罗溪没有说话,东方御觉得这个溪元烈还是没相信,只好拿出自己的太子令牌:“老弟,你可认得这令牌?” 罗溪见时候差不多了,立刻装作害怕的样子,下跪道:“草民不知是太子驾到,之前真是冒犯了,草民知罪” 东方御满意地看着溪元澈,双手把他扶起来,道:“不用这样,不知无罪。” “唉,老弟,你我一见如故,我也不想瞒你,我这个祖母平时就是Xing子冷了点,不愿意跟人说话。太医看过,说她心事重,可是她的心事从来也不说。父皇怕她时间长了憋出病来,总是找法子让她开心,可是用处都不大。这经常让我父皇都很难过,我这做孩儿的当然应该为父皇分忧。刚才见太后那么喜欢你,就想若是老弟能常去陪陪她,能让她开心不少,就连皇上也会开心的。”东方御把太后和皇上拿出来压这个溪元烈,不怕他不答应。另外除了皇上和太后,对溪元烈的称呼还是老弟,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无非是让溪元烈领了他这个大大的人情。 “你刚才说的担忧我刚才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也怪我一直没考虑周全。老弟放心,一会我先进去,让太后娘娘给下一道懿旨,那么进御膳房拜师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然后我再吩咐一下内务府,给你要个进出宫的令牌,这样只要你这边福生楼有事就可以随时回来了。” 罗溪装作感激涕零的样子,给东方御深深一拜:“草民谢太子隆恩。元烈定当不服太子厚望,努力让太后老人家每天开开心心。” 东方御如兄弟一般双手抱住溪元澈双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先忙吧,一会我去和太后老人家说这件事,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罗溪双手抱拳退出二楼,东方御满脸微笑地进了紫霞阁。 或许吕清风还不知道,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太子抢先占有了。 入夜,罗溪开开心心地等着拓跋曜的归来,就在下午,她已经得到进入皇宫的令牌,而且太子派人过来说让她明天就可以进御膳房。 这件事简直太让人开心了,罗溪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与拓跋曜分享。 远远地看着拓跋曜高大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罗溪如小女孩一般蹦跳着奔过去,扑到拓跋曜怀中:“骆驼,今天的事情成了,我已经拿到令牌了,怎么样?开心吧?” 罗溪还想继续说,却发现拓跋曜一脸的严肃,丝毫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变得喜悦。 “怎么了?骆驼?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罗溪自然地瞬间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是不是你发现什么了?是关于我还是关于信王?” 拓跋曜一言不发,只是径直往书房里走,罗溪知道拓跋曜有心事,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书房。 “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拓跋曜吩咐完,关上了书房门。 罗溪坐好看着拓跋曜一脸的凝重:“什么事情?和我说说。” “不是你,也不是信王,而是皇上。” “皇上怎么了?” “今天太子带着你去吕太后那里了,我就进了宫,和丞相商量一些事情。却发现宫里多了许多穿道袍的人,宫里的信子说他们是皇后请来的,没人知道是为什么。我觉得其中定有古怪。我跟你说过皇上最近好像身体不大好,外人看不出,可瞒不住我,现在皇上每天吃的东西渐少,尤其是今天早上,只吃了半碗米粥就不吃了。” 罗溪问:“皇上若是身体不好应该不会只有你看得出来吧?每天和皇上见面的丞相,还有太子,六皇子,皇后,他们应该都能看出来啊。” 拓跋曜冷笑了一下:“或许你不知道,武皇的心思很奇怪,他不想让儿女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所以在皇子面前都是故作坚强。对待自己的女人更是如此。丞相或许有些发现,但是他最近在忙着户部的几个案子,生怕皇上问下来,所以事情没办好之前,他总是躲着皇上,自然也不会那么仔细的观察。”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在宫里,皇上每天吃的什么,吃了多少是绝密,只是你知道的,许嬷嬷是我的人。今天早上许嬷嬷告诉我,皇上最近几天食欲不振,只吃了半碗米粥,这和往日有很大差别,皇上往常早餐至少吃一碗米粥和三个包子。太医请平安脉的时候却没发现什么,只是说最近Chun天干燥,让多吃些开胃的东西。” “你是说皇上食欲减退的事情除了皇上身边的人也只有你知道了?而且你觉得皇上最近的食欲不振,身体虚弱与进宫的这些穿道袍的人有关?” “是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我感觉最近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小溪,你一定要小心。御膳房虽然不像后宫那么乱,但也明争暗斗的厉害。虽然有太后给你撑腰,你还是要小心。我的人在御膳房的不多,不能随时保护你周全。” 拓跋曜还要说,罗溪一下用手堵住了他的嘴:“好了,我会小心的。你忘了?温国公那个老狐狸几次要害我不都没成功吗?你家王妃是很厉害的哦!” 拓跋曜抱紧了罗溪,道:“小溪,我真的觉得不该让你搅进来。” 罗溪撒娇地锤了一下他宽阔的前胸“和我还说这些!对了,赶紧给我查龙涎玉镯的事情,我这边有进展了,你那边可有进展?” 拓跋曜:“我这边的人打听到之前是有人在古书上找到龙涎玉镯的信息的。” “古书?什么样的古书?” “好像是关于天文地理的书籍。” “你们齐国哪里的古书最多?找时间我去看看。” “论说古书,皇家书库里有好多,找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太好了。” 205 武皇晕倒 一大早,罗溪装扮好了溪元烈的服饰,特意做了一个比较大的帽子,用来遮住自己青蓝色的眼睛。看打扮妥当,悄悄去了四海福生楼。 不出所料,太子东方御的马车在早上卯时未到就等在了四海福生楼门口。 那是太子府的马车,一路上没收到过什么阻碍便进了皇宫。罗溪下车后有专门的太监引领到了御膳房,御膳房的苗师傅特意出门等候,这是太子交代的事情,要特别办好。 罗溪走到御膳房门口,发现前面站了两排人,第一排是大厨的打扮,第二排是小工的打扮。在第一排的中间有个敦实的老者,那便是苗师傅。 “溪先生,我们是遵照太子要求在这里等候的。” “请问这位可是苗师傅?” “正是。” “在下溪元烈,见过苗师傅。”说着就要下跪。 苗师傅是宫里的老人,昨日已经有人交代过,要来的这个溪元澈不仅是太子眼前的红人,更是太后眼前的红人,昨日更是得到皇上口谕,赐了一个随意出入宫门的令牌。这个人说是来拜师学艺的,或许这只是做个样子,上面的人是要他用自己在御膳房的身份地位保护这个人吧?所以这个溪元烈要跪,他可受之不起。 苗师傅连忙把溪元烈扶了起来:“溪公子这是客气什么?太子早就有过交代,溪公子不管想学什么,我尽力教你就是了。” 见到苗师傅对新来的这个年纪轻轻,身材单薄的小伙子如此客气,苗师傅背后的伙计可不怎么乐意。这些伙计都知道,苗师傅的手艺在宫里就算连皇后娘娘都是交口称赞的,也就是说苗师傅是可以在皇后面前说上话的人,那是多大的本事啊。他们这些人都Cao持着一门像样的手艺才被选进御膳房,整日里对着师父溜须拍马就是为了能让师傅多教自己一两招。可是这个人,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有什么本事呢,就让苗师傅这么重视,还说想学什么就学什么,这也太让人生气了,等着吧,以后在御膳房肯定不能让你好过。 若是这些伙计知道这个看起来单薄的小伙子是琨王妃,恐怕他们会连咬舌头的心都有了。 罗溪把那些伙计们的不屑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只是这些人很好收拾,要么用皇上或者太子的名声吓唬,或者给钱就行了。但是苗师傅这样的恐怕就不是用钱能收买的了,而是要用真心换。 “苗师傅,您叫我元烈就好了。元烈在宫外就听到苗师傅的名声,很是仰慕,如今终于有机会亲自和苗师傅学习,激动的很。所以苗师傅,有什么事情让我做尽管开口,我这也是为了太后做事。” 苗师傅早就知道这个溪元烈来御膳房学手艺,而且只是为太后做点心,其他各宫娘娘所送的点心不用溪元烈来做。这本是太子特意交代,而且也是太后的意思,但是事情紧急,他还没来得急告诉御膳房的其他伙计,这个溪元烈就来了。 听到溪元烈居然是给太后做事的,那些心有不敬的伙计立刻收回了心思。大家都是知道的,那个太后比后宫里的任何一位娘娘都不好伺候,若是谁能让太后看上,也是可以在御膳房横晃了。如今这个新来的就是来横晃的。 罗溪早早地把太后抛出来,就是为了以后少些不必要的麻烦,看着那些地位地的伙计一下噤声的表情,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皇宫里每天都会发生很多事,御膳房来了一位新人这样的事情根本不算新鲜了。但是这天宫里确实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武皇病倒了。 下午,有人给罗溪捎信,说要出宫见面。罗溪知道那是拓跋曜找他,便找了个理由出宫了。 “找我什么事?” 拓跋曜叹了口气:“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怎么?” “皇上病倒了,今天在听奏折的时候说不舒服,提前退朝了。但是我这边的信子打听到皇上从乾清宫出来之后还没到上书房就晕倒了。” “皇上晕倒了?太医去看过了吗?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太医去看了,说不出个所以然。为了不引起朝廷慌乱,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件事是谁干的?罗溪在考虑,信王嫌疑最大,但是其他人也有可能“皇上若是出事,对谁最有利?” “当然是太子,武皇驾崩,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即位了。” “那就一定不可能是太子下手的。”一般看起来这样事情最大利益的获得者往往不是凶手,而是被嫁祸的对象。 “我也这么认为。” “恐怕这段时间太子会不好过了。” “太子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 “其他人呢?有动静吗?你觉得以后这件事会怎么发展?” 拓跋曜沉思了一会:“我认为武皇病危,皇后会集结她的娘家支持六皇子东方辰,然后找些或真或假的证据证明太子东方御想谋权篡位。然后带领众大臣讨伐太子。然后太子会集结他的手下奋起抗争,甚至会有一些朝臣会支持太子今早即为。” 罗溪看着拓跋曜沉思的面孔,道:“无论是哪边的人,都会想着过来巴结你吧?毕竟你在朝廷里也占据着很大的地位,他们都需要你的支持才会战胜对方。” 拓跋曜笑了笑,这个罗溪还真说到点子上了,这就是他发愁的地方。其实两边对他都不是真心的,是利用关系。和他们任何一方合作的最终下场都是鸟飞尽良弓藏。 “看来你现在谁都不想支持啊。” “还是小溪了解我,所以我在想明天是不是也需要装病?” 罗溪实在想象不出这么生龙活虎的人生病是什么样子,嗤笑了一声:“算了吧,要不明天你想办法让我看看,或许我能瞧出什么呢。” “我正有此意,宫里的太医说不定已经被买通了,他们的话我只能信一半。” “那好吧,尽快安排我入宫。” “你去换件衣服,素色的朝服就好,作为臣子应该关心一下皇上的龙体,不是吗?” 好,我这就去准备。“ 拓跋曜看着罗溪快步走远的背影,心中总有暖暖的一个小火苗,这辈子有人关心着,竟然是那么让人温暖的一件事。 206 初探武皇 拓跋曜与罗溪到了养心殿,看见外面站着的是皇后的贴身宫女荷花。 “呦,今天是荷花姑姑当值啊?怎么没见李公公呢?” 荷花见拓跋曜与罗溪到来,脸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行了一个蹲礼:“奴婢见过琨王千岁,见过王妃。李公公刚去休息了,奴婢在这里替他一会。” 原来皇后是把皇上原先周边的人都打发走了,看来这次武皇晕倒应该和皇后脱不开干系。 “麻烦荷花姑娘通报一下,听闻皇上忽感不适,我们特意来看看。” 荷花进出通报,还没等一会,就出来了“皇上由皇后娘娘亲自伺候呢。皇后娘娘说了,皇上现在睡了,不方便,琨王殿下还是等皇上醒了再来吧。” “请问荷花姑娘,皇上到底是什么病?前两日我看皇上脸色就不是很好,太医就没看过吗?刚才太医可曾来过?说什么了?” “回王爷的话,前两日太医来过了,只是说皇上日夜Cao劳,没有休息好。” 什么没有休息好,纯属扯淡。 “刚才太医来过了吗?是怎么说的?” “刚才太医已经来过了,依然说皇上最近几日十分Cao劳,休息不好,今日给开了一些安神的方子,皇上已经吃过药睡下了。” 罗溪上前道:“正巧神医溪元澈给我带来了些安神解乏的药丸,想必对皇上是极好的。不如我们进去把药给皇后娘娘吧。” 拓跋曜身手就要推门,被荷花用身体拦住了,举起双手要接罗溪的药丸:“琨王殿下,王妃的药丸给奴婢就好了,奴婢一定转交给皇后娘娘,请琨王殿下放心。” 罗溪冷笑着看着荷花举起的双手:“我家王爷冲着皇后的面子称你一声荷花姑娘,但是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王爷是皇后娘娘一手带大的,皇后娘娘就如同王爷的娘亲一般,怎么现在王爷要去给娘亲送东西,还要看你脸色吗?再说,我这药丸是神医亲手配置,放眼天下一共没有几颗,让你转交,你给弄丢了赔的起吗?就算你以死谢罪又能怎样?耽误了皇上的龙体,可是要灭九族的。王爷和本宫只是进去看看皇上,和皇后娘娘说几句话就走,荷花姑娘还是再进去一次通传一声的好。” 荷花是知道拓跋曜是皇后娘娘带大的,只是那时候她还小,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后来琨王住进了自己的府宅,和皇后的联系就少了,但是听皇后娘娘前几次无意说过,要做成什么事情若是有琨王的帮助会事半功倍,所以说这个琨王她现在还是不惹为妙。 “麻烦琨王爷,琨王妃稍等,奴婢马上去通传。” 看见荷花进去了,拓跋曜悄悄给罗溪伸出了大拇指。 “皇后娘娘请你们进去。” 罗溪与拓跋曜相视一笑,并肩走进去。 其实养心殿并不大,前后一共六七间屋子,一间书房,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小厨房,其余的都是给宫女太监休息用的。 拓跋曜大步进屋,皇后正在武皇的床边坐着,看着武皇休息,还没等起身,拓跋曜已经抢先跪在她面前:“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本想起身去书房接待他们,尽量避免任何人与皇上的接触。却不想拓跋曜已经进来并且给她行礼了。皇后只好坐下接受礼节。 “好了,曜儿,起来吧。” “皇后娘娘,听闻皇上龙体不适,王妃特意找了一位神医,特意为皇上配置了一些安神解乏的药丸。” 罗溪立刻上前,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皇后。 只是罗溪一上前,就闻到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这股香味并不像是养心殿平常烧的梅花香,更不像皇后身上常用的牡丹香,这味道更像是从躺着的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 距离皇后近了,罗溪自然也能近距离观察武皇。武皇双目紧闭,面色发黄,嘴角有淡淡的青灰色。 罗溪在皇后面前跪了下去,那宽大的朝服在她跪下去的时候显得尤为臃肿,都让人看不出罗溪的手到底从什么地方伸出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龙体欠安,您一定要保护好凤体,这皇宫内外,有了皇后娘娘才有了主心骨,后宫宁则天下宁,皇后娘娘若有什么地方需要臣妾还请皇后娘娘千万别客气,臣妾定当尽心为皇后娘娘分忧。” 这几句话或许说的虚伪,但是很受听。赵皇后本就是一个非常自以为是的人。她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掌管封印,那么天下之大,齐国之内,她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武皇生病,那么其他一切事宜应该由她来Cao办,甚至可以帮武皇批奏折。 罗溪这么说,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平日里大家都只关心武皇,宫里的女人明争暗斗,都是打着武皇的旗号,就连她也不得不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把武皇的因素考虑进去。可是今天这个琨王妃没怎么说武皇,而是关心她,忽然有一种集结在别人身上的聚光灯终于打到我身上一般。 皇后对罗溪暂时放下了戒心:“宫里这么多女人,还是琨王妃懂事。没事的,皇上只是暂时劳累过度,休息个几天就没事了。你让神医配置的药我会等皇上起来之后给他吃的。” 罗溪府着身等赵皇后说完才起身,退到拓跋曜身后。 拓跋曜:“皇后娘娘,既然皇上还在休息,臣等不便继续打扰,这边需要什么请皇后娘娘尽管开口,臣定当全力以赴。” 皇后起身,招呼了荷花:“荷花,替我送送琨王和王妃。” 罗溪和拓跋曜低头退出了养心殿。 出了宫门,拓跋曜见罗溪一路上一言未发,觉得事情是不是有些严重了?问:“皇上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罗溪沉思了一会,道:“皇上根本不是劳累过度,而是中毒了。” “什么?中毒?” “没错,我开始靠近皇上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这种香味不是养心殿熏香的味道,也不是皇后身上的味道,这种味道很奇怪,于是我就借机给皇上把了脉,发现皇上根本不是什么劳累过度,而是中毒,并且中毒不是一两天了。” “不是一两天?”中毒不是一两天这件事拓跋曜心里并不是很吃惊,毕竟武皇状态不对也不是一两天了。“能看出皇上到底中毒多久吗?” “不知道,时间太短,我没办法详细斟酌。” “那中毒方式呢?”拓跋曜叹了一口气:“其实要查中毒方式确实也不容易。皇上用的东西都有记录,不会有谁为了谁的好处而让自己九族遭难。在吃食中貌似也不太可能,皇上吃的东西每一顿,每道菜都有人当场试吃,并且吃过小半个时辰后没有问题才会给皇上吃的。” “其实施毒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通过纯粹吃或者熏香进行。有些施毒的方式是用两种完全不会有毒的东西,让人同时吃进去中毒,还有通过两种或者三种事物同时起作用的。要想知道是谁给下的毒,怎么下的毒,最好还是先弄清皇上中的是什么毒为好。” “小溪说的极是。” “你说皇上中毒后朝廷上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皇后肯定不会让朝廷知道皇上中毒,她会极力隐瞒这件事情。毕竟现在的形式,如果武皇驾崩,对她和六皇子并没有优势。” 罗溪问:“如果现在对武皇下毒,你觉得应该是谁的手笔呢?” 207 巫蛊之物 齐国信王府 “王爷,皇上那边已经妥当了,皇后娘娘守着呢,咱们这边是不是也得开始行动了?” “好,这一天终于来了,只要他不在,最好咱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一举拿下。” 得知武皇昏迷的消息,阴郁和很久的信王终于露出了笑脸。跟随他的是月星楼主宋岩。宋岩与信王是师兄弟,感情非常深厚,当年武皇要成立月星楼,信王当仁不让把宋岩推荐给武皇,宋岩功夫了得,为武皇稳固皇位立下了汗马功劳。武皇皇位坐稳之后给宋岩拨了打量的经费扩充月星楼的力量。只是武皇不知道,月星楼主效忠的根本不是武皇,而是信王,从来都是信王让他打谁就打谁。 信王问:“霍晟的身体怎样了?那批神仙药水做好没有?” 宋岩:“自从那次齐国秋猎会之后,霍晟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不过那批神仙药水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再有三天就可以使用了。” “嗯,非常好,要让霍晟尽快做完,再过几天,皇上依然不能上朝,满朝文武定当有所疑问。到时本王说要去给武皇祈福,你就安排把这些药水放到文武百官的酒里面,这样他们就可以任由我们Cao控了。 还有,那个替身如何了?” “经过三年的培养,那个替身已经能够模仿的惟妙惟肖了。” “还要加紧时间练习,毕竟宫里还有很多人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一会我会派人把最近宫里的一些事情整理好给你送过去,一定要记牢,不能有任何闪失,知道吗?” “王爷放心,我一定交代好。” “宫里的那些道士如何了?” “内务府已经把他们请到了,随时可以用。” 信王握紧了椅子扶手,道:“上次在秋猎会没能灭了你,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 拓跋曜与罗溪到了琨王府,才走到院子,罗溪见到雪貂和红袖正带着小狮子玩。小狮子在花园里蹦来跳去好开心。 “小狮子过来。”看到小狮子,罗溪忍不住嘴角上挑,狗是最通人Xing的,也是最为忠诚的。这个小狮子已经成为她家人中的一个了。 小狮子见到罗溪迅速奔了过来,凑到罗溪身上蹭了又蹭,舔了又舔。 “哎呀哎呀,好了小狮子,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拓跋曜看着罗溪把注意力从自己这边完全转移到小狮子身上很不开心,不过这条狗曾经也和他并肩战斗过,想想自己还要和一条狗争宠,这个王爷做的是不是太憋屈了点?算了,随她去吧,反正晚上睡觉的时候床上陪伴的是他,而不是那条狗。 罗溪带着小狮子从花园出来进了客厅。 拓跋曜的客厅很大,装修的很古朴,里面两个半人高的白瓷牡丹花瓶尤为醒目。这花瓶是拓跋曜在去燕国的时候路过遥城买的,因为这种花瓶在齐国实为难见,几次太子东方御想要这两个白瓷牡丹拓跋曜都没给。 小狮子进了客厅后忽然变得不安分,左嗅嗅,右嗅嗅,罗溪本以为小狮子在玩什么游戏,但是看到小狮子认真的表情,知道它肯定发现什么了。 “小狮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小狮子不会说话,只是汪地叫了一声。 “放手去查哪里不对,弄坏了东西我担着。” 小狮子有了这句话,就知道自己有撑腰的了。便四处查找,终于在那两个白瓷花瓶旁边转了又转,最后直接撞到。那花瓶本就是易碎品,被小狮子一撞倒在地上就碎了。花瓶里插的花散落了一地,里面的水咕咕地流了出来。 拓跋曜追着罗溪进入客厅的时候正好看见小狮子撞白瓷花瓶,心疼地大叫:“我的花瓶,小心啊。” 说归说,;没用归没用,若是罗溪说话,小狮子还会听,可是拓跋曜算哪根葱?小狮子怎能理会他? 花瓶倒地,拓跋曜心疼地过去看着散落在地面的残体。只是看着看着,拓跋曜脸色变了,由心疼变得心狠。 因为他发现从花瓶里流出了一个扎满了钢针的娃娃,那娃娃上面还有生辰八字,这生辰八字正好与武皇的相同。 罗溪拓跋曜进客厅之后就关上了门,她知道,客厅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种事情无论给谁知道了都是祸害。 罗溪看到从花瓶里掉出来的娃娃一点都不惊讶,宫廷剧里都是这样的情节,用来栽赃嫁祸,至少还珠格格里面就有。 “我若猜的没错,这生辰八字是皇上的吧?” “确实是皇上的,想不到他们第一个想对付的对象竟然是我。”拓跋曜一下明白宫里那么多穿道袍的是干嘛的了。待武皇病几日,满朝文武便会慌乱,肯定会有人出来主持大局,这个时候或许是钦天监,或许是这帮破道士弄出什么某一方位有灾煞,然后率领众多人来他琨王府查抄。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被查出在他府上,到时候哪怕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道不明,跳进南江水也别想洗清他身上的冤屈。这招真是好毒辣,若不是这只狗,恐怕最后他琨王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拓跋曜怒极反笑:“小狮子,继续查,这花瓶碎的好,本王不怪你,只要你把我王府里所有这类的东西都找出来,本王赏你一头活羊。”拓跋曜这个时候也不心疼花瓶了,那花瓶再喜欢也是身外之物,若是没把花瓶打碎,那么打碎的可就是他琨王的命了。 小狮子得令找的更卖力了。接着在书架的一个笔筒里找到了另一个催命符。 罗溪拿着催命符继续鼓励“好样的,小狮子继续。” 小狮子跑了半天,实在没什么了,就趴在了地上。 罗溪蹲下摸摸小狮子的头:“是不是这个屋里没有了?” 小狮子:“汪” 罗溪看着拓跋曜,道:“这东西赶紧烧了,客厅内暂时没有发现有其他的类似物了。只是不知道王府里其他的地方有没有,我们一定要尽快把所有的脏东西都找到。” “好,这东西我马上烧掉,若不是有小狮子,恐怕你我就都危险了。” 罗溪从怀里掏出一个球,这是小狮子平时玩的球。 “听着,小狮子,一会我假装陪你玩球,你在王府里四处找,一定要把所有的不属于王府的东西都咬出来。” 小狮子仿佛听懂了一般,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小跑到门口。 “骆驼,你也配合一下。” 拓跋曜明白,王府里很多地方住的都是男Xing的士兵,小狮子可以进去,但是罗溪不方便,有这么一个王爷在,那么在王府里还有什么是禁地吗? 不一会,只见王府里欢声笑语,一脸欢笑的王妃拉着一脸无奈的王爷追着一条狗跑来跑去,所到之处无不是笑声连连。 琨王府上下对小狮子并不陌生,这条狗非常有灵Xing,罗溪不在家的时候就很老实地在院子里自己玩。时而抓抓老鼠,时而追追鸟。不过王府的侍卫们发现这个小狮子喜欢看他们训练,每日他们练习长跑的时候,小狮子无一例外,准跟着。看谁掉队就冲谁吼,吓得跑得慢的侍卫奋起直追。作为训练领队的鸣萧尤为喜欢小狮子,有了小狮子的监督,他们平时训练的效率简直提升了一倍,那些平日里想偷懒的士兵也不敢偷懒了。 休息的侍卫正在屋子里说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飞进来,接着看着那头成天在训练场上看到的红毛大狗接着也飞奔了进来,那些不当班的侍卫都跑来逗小狮子。小狮子也不理会,只是四处闻闻。 “小狮子,我看你能不能找到。哈哈哈” 侍卫们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竟然是王爷和王妃,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没穿整齐,连忙下跪道:“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拓跋曜挥了挥手:“你们都起来吧,不用这样。今天小狮子玩得开心,居然跑到你们这边了,打扰你们休息了。” 士兵们站起身来,发现很多侍卫在休息室的时候都是光着上身,就算王爷不怪他们衣冠不整,那王妃怎么办?那可是一个女人啊。 鸣萧看了为难道:“王爷。您看……”眼睛瞟了一下罗溪。 罗溪一点没感觉,还是喊着:“小狮子你倒是找啊,看你能不能找到,我告诉你,你要是找到这个球,我给你做鸡茸粥。” 拓跋曜微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先出去吧,等小狮子找到球你们在进来。难得王妃这么开心,不要扰了她的兴致。” 鸣萧领命带着手下的士兵都退出了房间。 见所有人都退干净了,罗溪立刻收起了玩闹的表情,看着小狮子在一个士兵床下转来转去,最后直接卧在了那个床边。 拓跋曜走过去看到那床上的名牌:张浩。 “张浩是你的人?” “如果没记错,这个侍卫是两年前被收上来的。鸣萧说他在军营里表现不错,各项技能都很优秀,便选在了王府做侍卫,等磨练一段时间就送去我的豹子师。” “看来这个人应该是有背景的吧?” 罗溪从怀中拿出了球,小狮子很识趣地叼在嘴里。 院子里士兵看到红毛狗叼着球跑出来,后面跟着的就是王妃,还拽着一个平日里不苟言笑,一身冷气的王爷,都习惯了。自从这个王妃进府,王爷已经Xing情大变了。 208 前朝后宫 两个人一条狗在王府里嬉闹到了吃完饭的时候,终于跑完了王府里所有的地方。 “来看看今天的收获吧。”罗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了今天小狮子发现的所有战利品。 拓跋曜很难相信那么一堆东西罗溪是怎么不声不响藏到身上的:“小溪,这些东西你都藏什么地方了?我怎么没看到你身上还带了这么一个大包裹?” 罗溪没有答话,做贼的能没有本事带赃物吗?若都跟普通人似的无论拿了什么都用一个大包裹背在后面,那还怎么玩啊?有厉害的揪住你的包裹然后就可以人赃并获了?做贼的一项基本功,除了偷盗还有就是偷盗得手之后东西的转运。厉害的高手能把一个半身大小的金佛藏在身上而不被发现,这点小东西算什么? 罗溪把所有东西掏干净,拓跋曜点了点,还真不少。第一件是客厅的白瓷牡丹花瓶里找到的白色布偶,第二件是书架笔筒里的催命符,第三件是在王府花园的桂花树下埋着的泼了血的布偶,这个布偶还不小,是装在一个坛子里的,那坛子也被罗溪一起带了回来,第四件是在拓跋曜书房一个很久不用的笔洗里发现的用草扎小人上面一点不意外,写着武皇甚的生辰八字。 拓跋曜把这些东西统统扔进暖炉里烧掉。 罗溪看着缓缓升起的火苗,道:“现在王府里这些东西已经除掉了,但是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贼心不死,这几天会继续往王府里放东西。” “暂时应该不会了,巫蛊这东西一般人恨一个人的时候只会用一两样,我看那放东西的人也是怕被发现了才放了四个。如果说这东西在我府上被搜出十个八个反倒是说明有人故意陷害了。” 小狮子在旁边低吼了一声,拓跋曜看着微微笑了,抹着小狮子的头:“今天多亏了小狮子,本王说话算话,让鸣萧一会给你弄一头活羊来玩。” 小狮子自豪地仰头顶了顶拓跋曜的手。表示接受表扬。 罗溪忧心地问:“这件事太后娘娘知道吗?” “太后久不理宫里事情,估计现在还不知道。” “若是皇上长久不起来,恐怕还要太后回来主持大局。能压得住皇后的只有太后娘娘了。” 武皇一直以勤勉著称,一年当中,除了祭天以及过年之外,很少有不上朝的情况,可是今日这特殊的情况居然发生了。 跟在武皇身边的太监李德生李公公宣布“皇上龙体不适,休朝一天。请各位大人们回去吧。” 李德生说完这话,朝堂里立刻乱作一窝粥,纷纷议论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了。 吕尚书:“太子殿下,可知皇上这是怎么了?太医可曾看过?” 东方御昨日感觉到武皇身体不好,不过晚上去看的时候被皇后拦在外面了。东方御与赵皇后本就针锋相对,最后还是信王出面摆平了纷争。 东方御按照信王的话说:“父皇今日Cao劳过度,太医劝他多休养一下。” 拓跋曜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他在观察朝堂上每个人的表情态度,分析一下哪些人知道,哪些人不知道。 朝堂就是这样,党派之争非常强烈。大齐国除了太子帮,皇后帮,琨王帮以外还有一些朝廷刚正不阿的人,更有一些墙头草的人。一旦朝廷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墙头草的官员们是最忙碌的,也是最会察言观色的。 拓跋曜正从这些墙头草的官员动向来观察哪个才是幕后的老大。 前朝乱,后宫更乱。 容妃自上次被禁足后使劲浑身解数,不仅托了父亲临安侯找关系,更托人捎信给太子,让太子帮忙想办法。总之,还没到一个月容妃又重新得宠。这次武皇生病,却一直由皇后照顾,她总有心不甘,能照顾皇上也是一种权利的象征,她周亭羽绝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便带领着一众嫔妃到养心殿请安。皇后不见,他们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跪了一中午,连午饭都没吃,皇后不得已才见了。 一屋子的女人在一起免不了明争暗抢。 容妃是这件事挑头的,自然先说话:“皇后娘娘,皇上是齐国的皇上,是大家的皇上,照顾皇上的事情自然应该由大家分担才是。” 其他嫔妃连连点头:“是啊,臣妾们都是皇上的臣妾,皇上生病,臣妾们自当尽绵薄之力。” “就是的,皇后娘娘一个人也辛苦,为什么不让众姐妹来帮忙呢?凤体也是要紧的很呢。” “臣妾们都想为皇后娘娘分忧,请皇后娘娘准许让臣妾们一起照顾皇上吧。” “臣妾承蒙皇上照拂多年,这次皇上龙体欠佳,臣妾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只想上前看皇上一眼,还请皇后娘娘成全。” “是啊,我们不求日夜守候在皇上身边,也得让臣妾们看上一眼啊,只看上一眼臣妾们就安心了。” “……” “……” 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后宫随便拽出一个女人都能顶两千只,二十多个女人在一起,那就是四万多只鸭子。这么多鸭子一起叫,让皇后头疼不已。一拍桌子喊了一声: “够了!” 看到皇后发怒,嫔妃们不敢造次,就算再得宠的妃子也知道,后宫地位等级森严,不能做任何逾越的事情,若是以为得了圣宠对上一级的妃子不敬,那么就算上一级妃子责罚起来,皇上和皇后也不会阻止的。所以皇后发怒,这些妃嫔们总归是要怕一些的。 “你们这些人,皇上没病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身边伺候着,听闻皇上病倒了才过来献殷勤,这是给谁看呢? 皇上只是龙体欠安,太医已经来看过,说皇上只是Cao劳过度,稍作休息即可。 只是你们太让本宫失望了,趁着皇上休息你们上来闹这一出,这是给本宫下马威吗?” 众嫔妃看着皇后娘娘凤眼上挑,心里也害怕的紧,连连跪在地上,道: “臣妾不敢,请皇后娘娘息怒。” “臣妾不敢,请皇后娘娘息怒。” 赵皇后看着下面跪着的妃子知道害怕,心里舒了一口气,缓了缓语气,道:“本宫知道皇上龙体不适你们着急,可是本宫比你们更着急。现在皇上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好,万万不能被吵着,我看各位妹妹还是快些回宫吧,有什么需要,本宫自会找你们。” 嫔妃跪着答道:“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看了看下面跪着的那些女人,转了转眼睛,道:“既然你们要为皇上尽孝,为本宫分忧,本宫也不好弗了众位妹妹的心意,宁妃留下来和本宫一起伺候皇上吧。其余各位妹妹回宫去抄写些经文为皇上祈福,希望皇上能早日康复吧。” “是,皇后娘娘。” 除了宁妃,其他的妃子依次退出养心殿,各怀心事,三三两两走到一起或许随便说着什么,或许商量着对策。 迎Chun宫 娴妃被容妃拉着去了养心殿,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就回来了。不过在娴妃的眼中,没看到也是看到了。从小随姐姐嫁入到了王爷家,她就知如何在女人做主的后院立足,这次依然不例外。 娴妃本名杨怡,是先皇后杨欣的妹妹,从小杨怡便没有姐姐受宠,不仅是因为长得没有姐姐漂亮,连琴棋书画都样样逊色于姐姐。只是杨怡这揣度男人心思的能力确是无人能及的。虽然武皇并不是最宠爱这个曾经的侧妃,现在的娴妃,她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探得皇上的底线,获得自己最大的利益。东方萍兰无疑继承了她母亲娴妃的这个优点,才能在尔虞我诈的后宫过得风生水起。 “娘娘,这是要抄写的经文,咱们什么时候写呢?”娴妃身边的贴身丫鬟黄鹂拿着一本经书小心询问着。 娴妃斜眼瞧了一眼,嘴角一挑:“你找几个人写几遍就好了。” 黄鹂着急:“娘娘,这次皇上生病,宁妃娘娘明显抢了先,咱可不能落了后面。” 娴妃遣散了下人,只留下黄鹂一个,才开口:“傻丫头,这次皇上病重本宫就觉得不对劲。以往皇上不舒服经常找的是本宫和容妃,要么就是去找钟粹宫的贤妃,这次怎么就谁都没告诉,偏偏让慈恩宫的那位去伺候了? 让宁妃留下也不是皇上的意思,而是慈恩宫那位的意思,也就是说她是想拉拢宁妃背后的力量。” 黄鹂恍然大悟:“宁妃背后的力量?那不就是许家的卫尉吗?皇后娘娘拉拢主管宫里巡防的做什么?” 娴妃冷着脸道:“我也纳闷呢,平白无故的拉拢宫里巡防的官员,这是何故?还有最近一段时间宫里出现这么多穿道袍的,恐怕也要出来做文章了。” 黄鹂:“娘娘,这事对我们是好是坏?皇上身体状况未明,娘娘可要三思。” 娴妃想了又想:“这几日闭门不出,静观其变吧。” 209 御膳房 连续三日,武皇都没有上朝,太后没有召见,溪元烈便扮作男人模样去御膳房跟苗师傅学做点心。 苗师傅不愧为大齐第一面点师傅,做面食的手法功夫非常扎实,无论是手抄揉面,手掌推拿,捣面,锤面,还是手掌滚搓样样都含着学问。罗溪能得到太后的赏识并不是因为面点功夫的扎实,而是因为有了现代的思维以及现代人学过的知识,以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创意,要说扎扎实实的功夫,罗溪还是极其佩服这位苗师傅的。罗溪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有我不会的本事,我一定虚心跟你学。跟着苗师傅在御膳房就是如此。 也不知道苗师傅是因为太子特意吩咐的缘故还是他人真的很好,反正给溪元烈指导的时候总是很耐心。溪元烈都是极尽可能地记下苗师傅的每次嘱咐。第三天,溪元烈已经可以做出皇后最爱吃的清甜糯米糕。 “元烈,你做的这个清甜糯米糕有很大进步,马上就可以赶上为师了。” “师父快别这么说,我这白案的功夫和您相比还差得远呢。”在溪元烈向苗师傅学习的第一天就已经给他敬过师父茶了。所以在御膳房,只有这个叫溪元烈的小子可以叫师父,其他人叫只能称苗师傅。别看只多了一个姓氏,意义却大不一样。多了这个姓氏是一个尊敬称呼,而不带姓氏的,那是苗师傅收下的弟子,有义务传授身家本事的。 “我这辈子受过三个徒弟,可那两个都没你这个悟Xing。不过说起来我这个小老儿也真是惭愧,以你的本事完全没必要和我这个糟老头子学。若不是有太子的旨意,恐怕我还不敢收你呢。” 溪元烈接着揉面:“师父的厉害,徒儿心里真真佩服的紧,就这几天,徒儿感觉受益匪浅呢。” 溪元烈这话并不是恭维,而是在跟苗师傅学习的过程中,她感觉到了老手艺人对自己职业的这份敬畏与忠诚。而苗师傅欣赏溪元烈的,则是他身上透出来很强的悟Xing,只是这个溪元烈太单薄了点。要是和其他那几个徒弟一样强壮就好了。 苗师傅和溪元烈正说着话,一个挑衅的声音传了进来:“呦呦呦,这是师徒互相吹捧呢?别以为自己做了几块白糖块就了不起,皇后娘娘也就是看您岁数大了,没处安排才将你留在这的。”要不是有皇后娘娘给他撑腰,这个御膳房还能有这个老东西的立足之地吗? 说话的人叫陈峰,御膳房的头牌红案师傅。 在齐国御膳房,分为两派,一派是以陈峰为首的红案厨子,另一派是以苗师傅为首的白案厨子。两个帮派互相看不顺眼,谁都想当老大。只是苗师傅岁数大了,早有退出御膳房的想法,而陈峰正值当年,想在御膳房做出一番事业,所以他实时挤兑着苗师傅,尤其是苗师傅萌生退意,他更觉得是自己的一个胜利。 苗师傅看都不看就知道是谁:“原来是陈师傅,怎么?陈师傅今天这么有空?” 陈峰得意洋洋:“我平时怎么可能有空?告诉你,最近皇上龙体欠安,皇后娘娘也跟着着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得为主子分忧不是?早上我炖了一碗鲫鱼汤送到养心殿,刚才安总管过来说那鲫鱼汤皇后娘娘很喜欢,多喝了几口,还说下午的点心不用送了。若不是安公公着急回去复命,我才没时间过来跟你说这些事情呢。” 苗师傅冷笑了一声,双手抱拳道:“劳烦李师傅了,这事我知道了,下午不往养心殿送点心就是了。” 李峰又看了看溪元烈,翘了胡子问:“元烈,看你这手法不错啊,有没有兴趣学红案啊?我李峰的红案在大齐国,我说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怎么样?要是有兴趣,我亲自教你。” 溪元烈不卑不亢地双手抱拳道:“多谢李师傅厚爱了,元烈愚笨,怕砸了李师傅的招牌。”看起来是一句很谦卑的话,却无形中拒绝了李峰的邀请。 李峰用不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苗师傅以及在旁边的溪元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个老不死的,都快被赶出宫了,居然还巴结上了太子,我呸,就算巴结上太子有什么用?过几天就让你滚出去。” 看着李峰离去的背影,溪元烈明白这时李峰过来向苗师傅示威。 苗师傅摇了摇头,跟溪元烈道:“他这是在告诉我,在皇后娘娘那边他已经替代我了。”接着,苗师傅又叹了一口气:“唉,那李峰一直想把我挤出御膳房,其实不用他挤兑,若是有机会,我早就回家喽。” 溪元烈继续揉着准备好的糯米浆,道:“师父何出此言?难道进御膳房不是师父以前一直的梦想吗?” 苗师傅摇摇头:“以前真的这么想的,觉得御膳房里有最丰富的食材,可以让自己的创造和能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更能得到作为一个厨子的成就感,可是真到了御膳房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在皇宫里,永远是争宠,争斗比货真价实的东西更加有用。” 溪元烈听着这话中有话,想继续问下去,苗师傅却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吧,人老了,身体不如从前了,我要去睡一会。” 见苗师傅走远了,罗溪听完李峰说皇后娘娘如何如何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便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又一个溪元烈出现在御膳房:“雪貂,你先替一会,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一会在四处看看宫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情况。”交代完一溜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回到琨王府,衣服还未换完,就见拓跋曜推匆匆门进屋:“小溪,你回来了。” 罗溪“怎么?出什么事情了吗?看你这么着急的样子?” 拓跋曜“宫里传来消息,说那帮道士在宫里做法,说皇宫外东北角的方向有妖孽之气,马上就派人过来查了。” 罗溪“知道领头的是谁吗?” 拓跋曜“安福鑫安总管。” 罗溪“皇后身边的人。” 拓跋曜“对,是皇后身边的。” 罗溪“你觉得这次他们过来是皇后主使的吗?” 拓跋曜“皇后?应该不会,那个女人在后宫算计一下那些女人绰绰有余,但是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却不是她能力所及的。” 罗溪不屑地一笑“闹了半天慈恩宫的那位也是让人拿着当抢使的?骆驼,这事打算怎么办呢?” 拓跋曜:“人家都来了,本王怎么也要出去瞧瞧啊,看他到底能翻出多大的浪来。”院子里的东西都被清干净了,我看你拿什么来翻浪。 罗溪;“这么大的场面我还没见过呢,一会换好衣服我也去瞧瞧。” 拓跋曜宠溺地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说了声好,然后出门去,叫来红袖帮罗溪换衣服。 拓跋曜站在院子里,望向皇宫的方向冷笑: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210 搜查琨王府 当拓跋曜站在王府门口时,他已经换上了最华贵的朝服,黑色缎子底料金边刺绣闪的人睁不开眼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王府守卫也换上了崭新的战衣,手握兵器,整齐地站在了王府周围。整个南平城这么大的阵仗还真是少见,就连在皇宫里,这样的阵仗都是难得见一次的。 安公公毕竟是皇后身边的人,见过大场面,这样的情形虽然让他心中紧张,但依然可以压稳着紧张的心情,表现出颐指气使的得道奴才的嚣张样子。 “老奴见过琨王殿下。”安福鑫见到拓跋曜再嚣张也不得不行大礼,毕竟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尊卑有别。 拓跋曜只是冷眼扫了一眼拜在旁边的安公公,“这是什么风把安公公吹来了?不会是慈恩宫住不下去了吧?” “王爷真是开玩笑了,谁不知道皇后娘娘最体贴下人了,尤其是对老奴这样的更是十分照顾,若不是今天事关重大,娘娘也不会派老奴来了。”一句话说的简单,但是表达出很多内容,第一他安福鑫虽然是个太监,是个奴才,但是这个奴才的主子不一般,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第二,他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宠臣,若想动他,皇后娘娘肯定不会放过的;第三,今天的事情是皇后娘娘所交代的重大事情,就算你琨王不给老奴面子,也要给皇后娘娘面子。 可是拓跋曜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童,寄人篱下。如今的拓跋曜已经被封为了王爷,手中握有军权,在朝中的势力更是可以和皇后背后的势力相抗衡,所以拿皇后来吓唬他,恐怕已经吓唬不住了。 “原来是皇后娘娘,皇上近日龙体有恙,皇后娘娘不是伺候皇上左右,怎么有心派人看望本王来了?” 安公公看到琨王的气势没有被皇后的名声吓唬住,心中的恐惧又增加了几分,但是在宫中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怯场,“老奴正是因为这个而来的。”随即向后示意了一下,几个道士模样的人带着拂尘走了过来。 安公公介绍道:“老奴正是为了皇上的病而来。 最近皇上昏迷不醒,皇后娘娘真是寻遍了天下良方都没有用,后来听闻这位陈仙人法力无边,有请神驱鬼降魔之力,花了重金才请来。这位就是陈仙人。” 拓跋曜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位身着五彩道袍,手握拂尘,口中念念有词的陈仙人,问道:“皇后娘娘真是有心了,还费这么大周章请来了位仙人。不过这位仙人怎么不在宫里为皇上祈福,却跑到本王这里来了?” 安公公弓着腰回答道:“这几日陈仙人在宫里做法,说皇宫外东北处有妖邪之气,邪气过盛而侵犯龙体,所以皇上才会一直不醒。今日一大早,陈仙人又做大法,几经确认方位,发现妖邪之气是从王爷您的府上传出,皇后娘娘立刻下了旨意,要老奴带着陈仙人定要到琨王府找到妖邪之物。” 拓跋曜听闻妖邪之物,浑身散发出凌烈的冷气,让人不寒而栗。“怎么?你是说本王的府上有不干净的东西?” 安公公仗着宫里有皇后撑腰,身后更是有几百宫里的卫尉,心里踏实了许多,也硬气了许多:“王爷,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不是老奴说的,若府上真的没有,王爷何必怕人搜呢?”安公公心里已经想好,若是琨王强烈不让他们进去搜,皇后娘娘就有借口说琨王拓跋曜私藏污秽之物,有谋反之心。这可是灭门的罪过。 就在场面有些僵持之时,一道鬼魅高冷的声音从王府里传了出来:“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啊?” 来者何人?不就是盛装打扮的罗溪吗? 从大婚到现在,拓跋曜从来没见过罗溪穿金黄色的公主朝服。虽然平时罗溪喜欢淡黄色,但是这种金黄却不是随便能穿的,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穿着这样的金黄色。罗溪是以燕国公主的身份嫁入齐国,自然可以穿金黄色的朝服。 这金黄色的朝服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和拓跋曜黑色金边的朝服更加的搭配。如此盛装的罗溪让所有人惊叹到窒息,更是让气势冻死人的琨王拓跋曜脸上扬起无限的自豪。 拓跋曜双手迎接罗溪,并用健壮的手臂死死揽住罗溪的腰:“我的王妃,这位是安公公,这位是陈仙人,他们说咱们的府里有妖邪之物,冲撞了真龙天子呢。”一席话说得心不在焉,那直勾勾的眼神倒是看得人心惶惶的。 罗溪直接略过那摄人心魄的眼神冷笑着看着安公公:“请问这位安公公,您确认这妖邪之物就在我们琨王府吗?” 安公公道:“这位陈仙人就是这么说的。”看着罗溪金黄色的朝服,安公公心中也有算计。若是平常的王妃也还罢了,只是这个琨王妃不一样,她是燕国公主,若是一个处理不好,被人说是冲撞了燕国公主,那么极有可能引起两国冲突。若是那样,结果可不是他一个皇后身边的总管能承受得起的。不过今日他已经在皇后娘娘那里领了军令状,一定要办成此事,向后看了看几百人的皇宫卫尉,心中又安定了。 安福鑫一系列的内心变化虽然没在脸上表露出来,却在眼睛里闪亮划过,这些当然没有逃脱罗溪与拓跋曜的眼睛。 罗溪又转身看向那个穿五彩道袍的陈仙人,陈仙人甩了甩拂尘,道:“贫道昨日做法,发现王府上方有妖邪之气,定是有妖邪之物作怪,还请王爷王妃行个方便,让贫道进入府中把那妖邪之物查找出来,还天下一个太平。” 安公公也跟着附和:“就是的,还请王爷王妃行个方便,老奴也可以早点回去复命。” 罗溪冷笑,这个假神棍还真是大言不惭,就是几个破布偶,居然和什么天下太平联系了起来,若是不让搜,岂不是要把祸害天下的罪名扣到她和拓跋曜头上?哼,想得美。 “我说陈仙人,你能确认这妖邪之物就在这琨王府吗?可知道你们上上下下这么一番搜索,可还把我们王爷放在眼里?这妖邪之物搜出来倒是解救了天下,若是妖邪之物不在我府上,你们可让我家王爷如何在朝中做事?如何为皇上尽忠?如今新月国,草原部落蠢蠢欲动,多亏我家王爷英勇神武,他们忌惮王爷的威名才不敢轻易侵犯。你们这样一闹,王爷的威名何在?他日草原部落和新月国向我大齐侵犯,大齐百姓民不聊生,你可怎么向齐国百姓交代?”你给的帽子大,我还你一个更大的帽子,不负责任的吹牛谁不会?这种拿声势压人的把戏都是老娘玩腻的东西了。 陈仙人向身旁的安公公看了一眼,安公公回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陈仙人定了定神,肯定道:“琨王殿下,贫道肯定这妖邪之物就在贵王府,若在贵府查不出,贫道愿在承天门下跪三天给琨王殿下谢罪。” 安公公也上前道:“老奴相信仙人,若是仙人查不出,老奴甘愿受琨王爷惩罚。” 罗溪与拓跋曜相视一笑,明白这帮人今天是不进王府不甘心了。拓跋曜道:“既然陈仙人和安公公这么说了,本王若是再阻挠就是本宫的不对了。” 安公公听闻琨王妃这么说,心中松了一口气。只是没想到这个王爷说完王妃还没说完。 “只不过我这琨王府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的。你们若查起来没完没了,我这王府里耽误的事情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负责的起?” “请问王妃要怎样?”安福鑫问。 罗溪回答:“限你们五十个人进去,在两柱香时间内查找,若是查不出来,就别怪本宫和王爷了。” 安公公和陈仙人相视一眼,认可道:“王妃说得极是,老奴带人定在两柱香时间内出来。” 看着安公公就要派人进去,罗溪慵懒的声音又说道:“你们这么进去可不成。谁知道你们这些人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进去之后诬陷是我琨王府里的。 要进去的人都要脱了衣服,让我们的人检查合格了才能放进去,否则谁都别想进。” 脱了衣服检查?在大街上**服?这可比被人搜身还具有侮辱Xing。 安公公在宫里也是被欺负大的,但是做到皇后身边的大总管后还没有人敢在公开场合如此羞辱他,便捏紧了拳头问拓跋曜:“琨王殿下还没说话,王妃就这样,恐怕不合适吧?”这话是红果果的威胁拓跋曜。 拓跋曜对这种狗仗人势的东西更为不屑:“本王的王妃可以全权代表本王,她说的话就是本王的意见。她的要求就是本王的命令。” 这话说的很明白,不管罗溪说什么,他这个琨王都支持。 琨王府的守卫早就坐不住了,他们琨王府什么时候让人这么欺负过?还搜府?这下好了,先搜他们的身,他们还怎么搜府。 鸣萧和雪貂带着琨王的守卫站成了一排,直勾勾地看着安公公和陈仙人以及后面的皇宫卫尉:“快点脱吧。公公不也是想早点回去复命吗?” 就这样,安公公和陈仙人在众人围观之下一件一件**服,一直脱到只剩下一条亵裤。其他的皇宫卫尉更是如此,雪貂甚至带着小狮子在那些卫尉脱掉的衣服上嗅来嗅去,反复确定没有带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才把人放进去。 检查好了进去的人数,红袖在一旁点燃了一根香,拓跋曜和罗溪叫人搬来了椅子,在门口看着其他留在王府外面的卫尉前面若无其事地喝起了银耳汤。而王府里,鸣萧和雪貂带着小狮子跟在陈仙人和安公公的身后,严密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陈仙人口中念念有词,拂尘甩来甩去,一下指向拓跋曜的书房:“有很强的妖力,就在那边。”陈仙人带着众人进了拓跋曜的书房,直奔那个白瓷牡丹花瓶。可是那花瓶都被打碎了,也没见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们不知道的是,在那次小狮子把白瓷花瓶弄碎之后,拓跋曜又急招人换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白瓷牡丹花瓶。 陈仙人心中捏了把冷汗,心想还好有后手,不然就麻烦了。“这个妖孽好生厉害,居然又跑了。”然后转身走向书架,看到上面有个笔筒,便把那个笔筒打落在地,结果,那个笔筒被摔坏了,里面除了毛笔还是什么都没有。 接着,陈仙人又来来回回地在府里其他地方寻找,结果一样:一无所获。就在他们还想再找一遍的时候,小狮子忽然叫了两声,鸣萧笑着道:“陈仙人,安公公,这两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王府上下你们已经看过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已经证明我们琨王府的清白了,请吧。” 陈仙人和安公公虽然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带进来的只有五十个皇宫卫尉,可是琨王府里的护卫又何止几百人?两人叹了口气便被强“请了”出去。 到了门口,安公公陪笑着要带人离去,却被那鬼魅的声音叫了回来:“慢着,安公公和陈仙人好像还有点事情没做呢。” 安福鑫回头装糊涂:“王爷,这琨王府上下干干净净,老奴没发现什么,老奴这就像皇后娘娘禀报,琨王爷是清白的。” 拓跋曜坐在那里,面容露着邪邪的笑:“陈仙人和安公公说的话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红袖在罗溪身后大声道:“刚才陈仙人说若是在两柱香之内找不到妖邪之物便到承天门前面下跪三天给琨王爷赔罪。” 罗溪一边弄着指甲一边道:“来人,陈仙人初到南平,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承天门如何走,你们两个护送陈仙人过去,若是周围有人问起,你们两个千万要给他们讲明白这个陈仙人为什么要在承天门下跪。” 拓跋曜心里暗笑,这个小东西还真不饶人,不仅让这个狗屁仙人去跪,还要找两个人看着,不仅看着,还要让周围的百姓都来围观。真是够毒辣的,不过这样的毒辣他喜欢。 见人送走了陈仙人,安公公脸上一层冷汗。拓跋曜喝了一口银耳汤,道:“刚才记得安公公说过,若是没找到安公公愿意与这些进去搜查的卫尉一同受罚。” “这……” 还没等安公公说出什么,拓跋曜接着道:“在你们进去搜查之前,本王的王妃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执意如此,本王也没有阻拦,不过结果现在大家也都看到了,本王知道安公公也是一个言而有信之人,既然安公公甘愿受罚,本王也不好弗了他的意。按照大齐律例擅闯王爷的王府要受军棍五十,你们是宫里的卫尉,自然应该晓得的。安公公既然是领队,也要身先士卒为好,按理说头领受的奖励按双倍,惩罚也是。本王念安公公年纪稍长,比其他卫尉多领十军棍就够了。你说呢?王妃?” 罗溪看了看安公公颤抖的双腿,温柔一笑:“王爷还真是仁慈。”转过头看着安公公:“安公公,你还不赶紧谢谢王爷?” 安公公这里还哪里说得出谢谢?单想那六十军棍就够要人命的了。一个身体强健的卫尉挨上二三十军棍就可以卧床一个月,这六十军棍下去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拓跋曜站起身,望了望没有进府的卫尉,道:“本王刚好看到有卫尉拿着军棍,那就用你们宫里的军棍吧。本王和王妃有些乏了,一会你们查数的时候大点声,本王在里面喝茶,声音太小本王听不到。若是本王听不到,不管打了多少都不作数。 好了,小溪,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 安公公听到如此,腿都吓软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连话都不会说了 第211章 搜查芙蓉苑 这一天,南平城里响起了哀嚎声,那声音穿过了七八条街依然可以听到。 这一天,不仅再次印证了琨王就是魔鬼,还让人知道琨王妃也不好惹。 这一天,慈恩宫里摔碎了不知多少茶碗瓷器。那长街上起起落落的军棍打的不仅打在了宫廷卫尉和安公公的身上,更是打在了皇后的脸上。整个儿后宫谁不知道安公公是皇后身边的人,安公公在外面就代表的皇后,能把安福鑫按在那里打,岂不是根本没把皇后看在眼里?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本宫的人居然也敢动?他还把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皇后气急败坏地摔着东西,只是同在屋子里的信王却镇定了许多。 “珍儿,”信王还是喜欢称呼皇后为珍儿,这才是属于他对她的称呼。“我不是跟你说过嘛,那个拓跋曜不是那么好动的,还有那个琨王妃罗溪,更是一个难缠的主。这次行动不成也在我意料之中。” 赵皇后发完了脾气反倒能冷静下来,只是在一瞬间,由极其扭曲的面孔到平静似水,这速度快得有点让人无法接受。“难道之前本宫布的局都废了吗?” 信王看着赵皇后平静下来宠溺地笑了笑,“当然不会废。我们布这个局本来就是要借由巫蛊事件搞垮一些阻碍我们的人,既然琨王那边不成,还有太子那边。” 赵皇后不解:“太子那边?可是支持太子的那些人,我们之前都没有布置啊!” 信王道:“外面的人没法弄,宫里面的人你还弄不来吗?” 赵皇后不住点头:“对啊,这些人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总要让他们发挥点作用。就算扳不倒拓跋曜那小子,至少也要为我除掉几个贱人。” 信王顺势道:“珍儿瞧着最近哪个宫不听话,可以教训一下。” 皇后想了想:论说后宫这些女人位分高的有德贵妃和杜贵妃,这两个女人倒还安分,只是争取一些蝇头小利,就算是争宠也不过是要保持好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其次是娴妃,许妃。娴妃的女儿嫁到了燕国,以后也算有了指望,看得出来,后宫没人能把她怎么样,所以说那个老女人也无意争宠,只要后宫给她的地位不变,权利依旧,她就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唯独那个容妃,整日假装温婉大气,迷惑皇上,还有她那个女儿雪郡主,还不知道是和谁的野种,居然也能在后宫飞扬跋扈。这次就别怪本宫心狠,周亭羽啊,要怪就怪你平日里太能争宠。 “后宫是时候该整顿一下了。最近那个容妃闹了不少事情。” 说到容妃,信王微笑着点点头:“珍儿的选择真是不错呢。这个容妃不仅在皇兄面前争宠的紧,她背后的临安侯府最近也是动作频频。这次若能绊倒容妃,那么也就是绊倒了临安侯,绊倒临安侯太子就少了一份不小的助力,要知道这临安侯和太子的关系可是密切的很呢。” 赵皇后顿了顿,招呼来贴身婢女荷花:“你去找许妃,就说是本宫的旨意,让她带领宫廷卫尉去以及姚仙人去吧,到时候她知道怎么做的。” 荷花心里想,皇后娘娘真是英明。容妃前两天刚刚抢了本该属于许妃的贡品花面丝绸,这件事让许妃去办,她肯定乐意。更何况宫廷里的卫尉本身就是他们许家掌管的,这次容妃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 宫外那个陈仙人刚刚跪下,宫里面另一个仙人念念有词,说刚才他师兄算的东北方向没有错,只是这个妖邪之物法力没有那么强,不在宫外,而是在宫里,东北方向的只有容妃。许妃带着姚仙人以及一帮宫廷卫尉直接杀到了容妃所在的芙蓉苑。 容妃得知这帮人的来意时,气的直拍桌子:“你们这帮奴才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本宫的芙蓉苑岂是你们想搜就搜的吗?” 许妃也不示弱:“姐姐,皇后要姚仙人来是为了皇上能早日康复,难道姐姐不希望皇上早日醒来?” 容妃是得过宠的人,岂能容忍一个别人欺负到她头上?“刚才这位姚仙人说我这宫里有什么妖邪之物,要知道我们周家满门忠烈,我爹爹临安侯更先皇所倚重的忠臣,你一个狗屁道士居然敢诬陷本宫私藏妖邪之物,你该当何罪?” 许妃冷笑道:“姐姐,不会是这芙蓉苑里真的有什么吧?或许真有什么见不得人?否则姐姐怎么这样拦着?莫不如让这姚仙人进去当着大伙的面还姐姐一个清白。”向后给卫尉一个眼神,卫尉们都知道这是许家大小姐,他们头儿的亲妹妹,怎能怠慢了?立刻推开站在芙蓉苑门口的宫女太监往里闯。 容妃背后的家族是临安侯府,临安侯内确实有一支很强悍的侯府侍卫,但是也不过百十人而已,不像许妃家,见惯了成千的卫尉,说话更是很有气势。容妃见硬的不行,态度又软了下来:“哎呦妹妹啊,有话好说,好说。这前两日也真怪我了。”容妃这态度真的是降了,原先都是说本宫的,现在立刻和许妃互成你我姐妹了。这样你我的称呼是关系非常近的时候才能用的。 “娘舅家的二舅母过大寿,我就寻思着给她老人家做件新衣裳,没想到去内务府要料子的时候居然和妹妹撞上了。正巧了,父亲刚从外地回来,带回了燕国最好的团绣缎子,那花样我倒是喜欢,只是平日里我这衣裳都是素净的。如今看来倒像是特意给妹妹准备的。那花样趁着妹妹青Chun貌美正合适。给妹妹做件衣裳是最恰当不过了。还有……” “姐姐,您就省了吧。”许妃家里根本不差这一两块绸缎,当初抢那么一块布料就是为了一口气,一个面子。当初容妃没有给许妃面子,许妃如今带着这么多人来,岂能被这几句好话给忽悠回去?“你我姐妹矛盾是小,皇上龙体康健才是大。这次妹妹来也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难道姐姐连皇后娘娘的旨意也不遵从了吗?” 许妃说的温柔,可是下手却一点没含糊。手下的卫尉立刻冲进了芙蓉苑。 容妃即便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周亭羽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即便是在宫里,对女人或许可以狠毒,但是对着那么多男人可不敢像罗溪那样光天化日之下脱人家衣服。所以即便明白那些卫尉身上可能带着东西也没有办法。 “快去找郡主,让她去找他外公还有太子过来。”容妃急中生智,在这样的为难时候,只有太子出面才能解决的吧。 宫里的消息传的还真快,只是不一会的功夫,太子已经来到了芙蓉苑。可是这个时候许妃的人已经拿着满身钢针的白布娃娃出来了,不用说,这白布娃娃上面的生辰八字正巧是武皇的。 虽说芙蓉苑不小,可是第一,闯进芙蓉苑的卫尉不一定能保证每个人进去时候身上是干净的,第二,芙蓉苑的宫女太监哪里能如同琨王府的侍卫一般武功高强?所以很快的能在芙蓉苑“发现”这样一个布偶真的不难。 “容妃,这个你怎么解释?居然胆敢对圣上不利,来人,快把她拿下。”许妃仗着人多厉声喝道。虽然自己的位分和容妃相同,但是今日的气势可大不一样。 “慢着”赶来的太子见到那个布偶已经明白了大半,但是再笨也能想到这个布偶绝不可能是容妃私藏的。肯定是有人要借着容妃来做文章。容妃不过是一条利益链上的小结而已。若是容妃私藏了这种大不敬的东西,肯定不会以为只是容妃失宠或者是争宠,而是会被某些人大做文章,要皇上早点死最大的利益获得者就是他这个太子。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怀疑是他这个太子想早点登基,便对武皇不利。所以这个布偶即便是从芙蓉苑搜出来的,也绝对你不能是容妃私藏的。即便是现在也不能是。“容妃娘娘,您可看好,这东西真的是你宫里的吗?” 经过太子这么一说,被吓傻的容妃才翻过神:“不是,这东西不是本宫的,本宫从来没见过这东西。肯定是有人要栽赃本宫。” 太子点头:“许妃娘娘,看来这东西不是容妃娘娘的,至于这东西怎么来到的芙蓉苑还要细细查清,本宫知道许妃娘娘挂记着父皇的康健,但也要弄清事实的好。不如这件事就交给内务府来查吧。” 许妃忍了容妃好久,终于抓到一个机会可以置他于死地,怎可就这么放过了。“太子殿下,现在人赃并获,已经很明了了,还有什么可查的?这女人心肠歹毒,竟然招来这些妖孽来宫里,还让皇上昏迷不醒,已经犯了杀头的罪,难道太子殿下还要包庇她吗?” 许妃还要说下去,却从后面突然冒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宫女。 太子问:“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宫女模样的人跪下:“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挥手道:“起来回话。” “回太子殿下,奴婢是芙蓉苑的宫女小陶,刚才那些卫尉来搜查的时候,奴婢正在后院,看着这个宫女很是眼生,她还鬼鬼祟祟的,奴婢问她是哪个宫的宫女,是来芙蓉苑后院找谁,她回答闪烁其词,然后奴婢就听到说出事了。奴婢觉得这个人可疑便把她绑了来。” 太子问容妃身边的宫女:“你可认识这两个宫女?” 那个宫女回答道:“回太子的话,这边的是小陶,是芙蓉苑的掌灯,她旁边的这个奴婢不认识,一定不是芙蓉苑的人。” “你是何人?为什么来芙蓉苑?来芙蓉苑鬼鬼祟祟做什么?” 那被绑着的宫女一下子蛮劲从地上窜起来要撞向容妃,被太子身边的侍卫按下了。 那个宫女阴狠着眼睛:“大喊道:哈哈,活该你这个老东西,早知道这东西这么好用,当初我就该多扎几针,也算给我那冤屈的爹娘报仇……” 太子身边的侍卫拿着刀喊道:“大胆奴婢居然敢说这么大不敬的话!还不快快拿下押入大牢!” 太子暗暗笑了一下,转身对许妃道:“许妃娘娘,本宫看来这事还有许多可疑之处,还是不要这么早下结论的好。” 许妃见到这两个宫女气的不行,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这两个人。那布偶明明就是自己卫尉带进去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个顶罪的?好一个东方御,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只是这个容妃,今日不除,恐怕以后就会让她逃脱了。 “就算这个布偶不是容妃的,可她容留这样的狂徒也是有罪,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是要一起带走的好。” 太子道:“事情没有查清,随便把人带走好像并不合适。既然这位仙人已经找到了妖邪之物还是快些驱走这些污秽不堪之物,让父皇早日醒来,再由父皇定夺不迟。” 许妃见太子不肯让她把容妃带走很是不甘,但又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让人守着芙蓉苑,不让任何人出进,并带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宫女才愤愤离开。 待众人散去,容妃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子面前:“多谢太子搭救,亭羽没齿难忘。日后亭羽以及临安侯府定当全力支持太子殿下。周家愿为太子殿下肝脑涂地。” 东方御叹了一口气,道:“现在皇后和许家已经联手,娘娘还是在宫中小心为好。”这个笨女人啊,还真是笨。 赵皇后早就知道了芙蓉苑发生的一切,便去找信王商量。 “这个东方御真是好手段,居然连本宫这么周密的计划都破坏了。” 信王只是微笑着看着赵皇后,缓缓道:珍儿,莫气,本王早就料到会是如此。那东方御若没些本事也不会拥有现在这么大的势力。 今日这事不成没关系,你让那位姚仙人做法吧,明日皇上就能醒来了。 赵皇后还是不解气,又让那个姚仙人去了几个宫殿,收拾了几个曾得宠过的几个婕妤才算罢了。 第212章 假武皇 信王回到府中,他的长子东方文,次子东方武早就静候在书房。 信王:“文儿,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东方梓文回答道:“父王,这两天已经把太仆,宗政,奉常的主要管事都换成我们的人了。廷尉一直是皇上直接的管辖,那里我们没什么机会动手。除非特殊事宜才有机会。少府是太子的地盘,我们的人在那里没能得手。至于典客府,制粟府是韩内史把持着,他与琨王甚好,这次没能扳倒琨王,韩内史便不会动摇。”说着将一份名单递给了信王。 信王又问:“武儿,你那边如何了?” 东方梓武回答:“父王,三十万的黄金军已经准备就绪,时刻等候父王的调遣。” 信王想了想,点点头。 信王有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都很出息,长子善文,次子善武,从这两个孩子两三岁便能看出他们的聪慧,信王便给孩子以文武起名,希望他家后代文武双全。 信王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臣子,他深刻知道若想在朝廷上说的算,不仅要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更要有自己人在权利的部门全心全意支持,否则即便有再高的地位也是被架空的。趁着这段时间武皇生病,信王指示两个得力的儿子在齐国内各个部门活动,要自己的人占领各个部门的主要位置。 齐国上下分三公九卿,三公即为丞相,御史大夫和大将军。九卿为卫尉,郎中令,太仆,廷尉,典客,奉常,宗政,少府,制粟内史。 当下丞相为赵国忠,也就是赵皇后的父亲,当初这个赵国忠是辅佐武皇上位的功臣,重权在握,当然这也是赵珍能当上皇后的主要原因。 御史大夫曾经是惠贵妃的父亲杜睿,也是辅佐武皇上位的功臣,后来告老还乡,举荐了现在的御史大夫关天昊。这个关天昊是个极其正直的人,也非常的忠诚。 大将军是先皇后以及现在的娴妃的父亲杨飞虎。手握兵权,但是常年驻守在西北边塞。 九卿即为三公之下的部门首领,卫尉总管皇宫守卫,郎中令为皇帝贴身暗卫在外的官号,太仆长官宫廷车马,廷尉掌管司法,典客掌管外交,奉常掌管宗庙礼仪,宗政掌管皇室内部事务,相当于宗人府以及皇宫内务府合集,少府总管齐国上下制造业,制粟内史掌管国家农业。 短短几日,东方梓文已经把太仆,宗政,奉常的主要位置掌控在手,而东方梓武则掌控三十万兵马,这些兵马并不是齐国的军队,而是信王手下的私兵。 当初武皇登基,信王护主有功,被默许拥有私人军队,只是当时的兵马不足十万,对外只是宣称有五万而已。经过多年的经营谋划,这只私人队伍已经扩大到三十万,足以见得信王手段不凡。 可是拥有这些权利并没有让信王满意。信王看着名单,摇了摇头。 “没想到他还真有几分本事,看来这一步我是势必要走了。”信王看向东王梓武:“我让你准备的人你准备好了吗?” 东方梓武低声道:“准备好了,只是父王确定要这么做吗?” 信王冷笑道:“都已经走到现在了,还怕更近一步吗?” 东方梓武抱拳道:“儿子这就带人过来。” 东方梓武出去不一会就回来,身后带着一个人,蒙着面。当这人把面巾摘下来的时候,那赫然是武皇的面孔。 信王看到这个面孔极为满意,点了点头:“好,今晚本王就带你进宫。你可准备好了?” 那人双手抱拳道:“愿为王爷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信王很是高兴:“好,不枉本王培养你多年。” 养心殿内,皇后一往情深地看着武皇,喃喃道:“皇上,臣妾终于可以夜夜看到你了。皇上可知道,只有这个时候的你才让我觉得安心?” “记得那年,你还是个王爷,到臣妾的父亲家去做客,那时候臣妾就爱上你了,那时候的你在众人之中是那么的耀眼。一直到你做了皇上,臣妾就央求父亲把臣妾送到宫里,这样臣妾以为就可以日日见到你了。” “可是臣妾进了宫才发现,即便是在皇宫里,臣妾也不能每日见到皇上,因为皇上还有皇后,还有好多妃子,为了能有更多的机会见皇上。于是臣妾就得算计,虽然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爱算计的女子。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算计,如何能在偌大的皇宫里见到皇上的影子?又如何能让皇上记得臣妾?” “ 算计了这么多年,臣妾除去了与皇上之间的一切障碍,终于可以和皇上并肩站在一起了。那日册封大典,是臣妾最开心的日子,因为臣妾终于成为皇上的妻,而不是妾了。这么多年来皇上与臣妾相敬如宾,可是这并不是臣妾想要的日子。可否让臣妾叫你一声夫君?你可知臣妾多么希望可以和寻常夫妻一样过日子?” “ 可是臣妾知道,夫君是皇上,是一国之主,就算臣妾坐上了一国之后的位置,也不能完全拥有皇上。如今,皇上躺在这里,才是让臣妾最安心的。” “ 有时候臣妾真的很矛盾,一方面希望皇上可以醒过来,另一方面,又希望皇上可以永远躺在这里,这样臣妾就可以一直照顾夫君了。”皇后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皇上放心,臣妾已经请来了法师给皇上做法,明日皇上就又能醒来了。” 赵皇后倾诉完衷肠,给武皇掖了掖被角。一旁的丫鬟荷花看着心疼道:“娘娘,夜深了,回去歇息吧,这后宫还等着娘娘主持大局呢,娘娘可千万不能 累倒了。” 赵皇后又不舍地看了看武皇,才道:“让他们好好看着,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给本宫。” 一屋子的奴才都低头答道:“奴才遵命。” 赵皇后走了不久,养心殿忽然被一群黑衣人秘密包围。接着,一股馨香缓缓传入宫殿内。夜深人静,皇宫里到处都是被做法的道士念过咒的地方。各个宫里的人都为了晚上不沾染晦气选择老老实实在自己的窝里呆着。养心殿后来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无人注意。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皇宫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信王府。 “父王,一切已经安排妥了。” “梓武,做的不错。” “父王,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做呢?” 信王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手串,嘴角向上扬起道:“明日一早,我们的皇上就会醒来。”信王说的这一声“皇上”别有意味。“这几天京城治安不太好,九门提督该换换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皇后虔诚地请道士在天坛做法。那布道的阵仗真是大的令人咋舌,虽说宫里巫蛊这类的事情默认为禁忌,但是皇上昏迷不醒,不管谁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让皇上醒过来,谁还在乎方法? 那为首的道士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火盆里都是旺火烧的黄纸写的没人看懂的文字。在道士的后面是那些从宫里搜出巫蛊之物的妃嫔,那几个妃嫔平日里仗着受宠飞扬跋扈,如今却跪在地上相互依偎着抱成一团瑟瑟发抖。皇后在道士摆的阵仗另一侧,虔诚地跟着道士口中念念,也不知道念的是什么。 文武百官都被召集到了天坛,表明虽说都是一片虔诚,但是内心却各不相同。有人觉得皇后娘娘对武皇情深似海;有人觉得皇后娘娘不该用这种招摇撞骗的道士,太有失体统;有人心里冷笑,只是冷眼旁观看这一出闹剧如何收场。罗溪和拓跋曜也在其中。两人看这乌泱泱的一片,相互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彼此都明白了。 拓跋曜:这皇后还真能蒸腾,弄了这么大的场子做戏给朝堂上下,也是下了不少本钱。 罗溪:看来武皇晕倒绝对和皇后脱不了干系了。 互听道士口中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高喊一声:“妖魔鬼怪快快离去,否则本仙要你魂飞魄散!” 巨大的火盆上忽然冒出一股青烟随风飘散,紧接着养心殿的丫鬟忽然跑过来喊着:“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武皇醒了,这无疑对齐国人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让武皇苏醒这件事的头功当然要给皇后。一时间对朝堂上下文武百官,后宫妃嫔对皇后的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各地进献上来的宝物甚至直接搬到了皇后的慈恩宫。赵皇后一时风头无两。 不出众人所料,武皇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召见皇后。 皇后第一时间带人冲到了养心殿,泪眼婆娑地看着刚刚醒来的武皇,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还是武皇先开了口:“皇后,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你对朕的好朕记在心里,日后定要好好补偿你的。” 皇后听了武皇的话不住地点头,幽咽道:“皇上,这日后真的要好好注意龙体了,臣妾不过做了臣妾该做的事情,只要能让皇上醒来,臣妾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武皇微笑着帮着皇后擦擦眼泪,笑道:“傻丫头,朕不是好好的吗?” 武皇给皇后擦眼泪这件事在周围人看来是两人夫妻情深,可是对皇后来说却是深深的震撼,因为武皇对她从来只有尊重,宠爱,不会有温柔,体贴。擦眼泪如此温柔体贴的动作竟让皇后看着武皇看痴了眼。当武皇的手擦完了眼泪要拿开时,皇后一把握住了武皇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幸福道:“皇上,日后可不要再吓唬臣妾了。” 周围的奴才们看着武皇和皇后如此,便识趣地无声退出养心殿,却无人发现养心殿的上方有两道黑影曾经悄无声息地划过。 第213章 宴会风波 武皇醒后自然满朝上下齐心欢乐,但是琨王府的冷静可与外面的欢乐有些不搭调。 “皇上醒了,这事你怎么看?” 罗溪思量了一下,道:“刚才那两个人不是说皇上醒了,起色不错,面色红润,和皇后又说了些体己的话吗?” 拓跋曜道:“没错,我的暗卫只会实话实说。” 罗溪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对了。” “哦?怎么不对了?” “那日你我去养心殿,我暗自摸了皇上的脉就知道皇上被人下毒了。那毒Xing不浅,就算是给了真正的解药也不会一两天就恢复。更何况还说什么皇上面色红润。哈哈,真是太胡扯了。” 拓跋曜也冷笑道:“是啊,更胡扯的是皇上居然Xing情大变,能和皇后说体己的话,这绝对是太反常了。 难道是有人给皇上吃了什么东西让皇上Xing情大变的吗?” “你听过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吗?要一个人Xing情大变哪有这么容易的。我倒是觉得皇上好像换人了。” “小溪,不可胡说,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我若说错了掉了脑袋也不可惜,若是说对了,恐怕朝堂上就不止一个要掉脑袋的了。你明日上朝且看着吧,若现在在养心殿的这个不是真龙天子,那么大齐国的朝廷就要大换血了。” 拓跋曜听着罗溪大胆的猜测内心震惊不已,自古君是君,臣是臣,即便臣子拥有再大的权利也是臣子。臣子不可妄议君王,不可怀疑君王,圣心不可测。如今自家王妃居然认为皇上并非真天子,这个猜想可真够大胆的。 只是真的若是如罗溪所说一般,真正的武皇在哪里呢?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一个君王换掉?根据探子带回的情报,皇后眼中的真情不是假的,如果君王是假的,难道皇后都看不出来吗? “皇上大病初愈,我们这些做臣子的理应去看看。”拓跋曜起身欲出门。 “去看看吧,怎么也要表示一下咱们对皇上的关心。不过恐怕这个时候后宫的那些娘娘们会把养心殿围个水泄不通,怕是你去了也未必见得到。” 拓跋曜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道:“小东西,想的还挺多。我这次去未必能见到皇上,不过是和各位大人碰个面,看看他们能不能瞧出些什么。” 拓跋曜到养心殿门前时,众位大臣已经在等候了,当然为首的自然是太子。 “太子殿下也在?”拓跋曜先打了个招呼。“怎么?皇上还在和皇后娘娘聊天?” 太子讳莫如深地说:“父皇与皇后娘娘夫妻情深,经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会有很多话说。” 很多话?很多话至于说了近一个时辰吗?这事说起来不仅太子奇怪,拓跋曜反倒想起罗溪的推测了。但是拓跋曜依然怀疑,换天子,这么大胆的事情究竟谁会做呢?武皇天天要上朝,下了朝不是和臣子商议国事就是召见妃子,难道这冒名顶替的人就不怕这么多双眼睛找出不一样吗? 不远处,看到德贵妃,娴妃,许妃带领各宫妃嫔以及公主等待着拜见皇上。 拓跋曜看着那么多红黄蓝绿的衣裳眉头紧锁,难道这么长时间只是召见皇后?不仅是臣子没有召唤,太子没有召唤,连其他的宠妃都没见?难道皇上醒来真的Xing情大变了? 第二日上朝,武皇一如既往的风格倒是没怎么变,只是特别关心最近的几桩**受贿的案子。并责令掌管廷尉的上卿诸葛廉十日内必要结案。 下朝后,武皇又去了几个位分高的妃子那里,所到之处无不美女如云,无不精心装扮。各宫妃子用尽其能来表达自己对武皇的担忧,更有甚者直接说了:“皇上您昏睡的这段日子臣妾过的好辛苦,就想着若臣妾可以用自己的阳寿给皇上续命,臣妾也是毫不迟疑的。”武皇被各宫妃子说的心花怒放,所到之处都有或多或少的赏赐。 为了庆祝武皇病愈,皇后特意组织了欢庆晚会,邀请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到皇宫与君同庆。皇宫一时上下忙碌不堪,尤其是御膳房,更是忙得不得了。他们除了忙晚宴的菜肴,更是因为一个叫南陵的附属国,以及草原上的索格部落要送来几份大礼。 “皇后娘娘,苗师傅又说这次宴会后请皇后娘娘恩准他告老还乡。” 赵皇后冷笑一下道:“想告老还乡?哈哈,那好吧,你告诉他去,这次庆祝武皇康复的晚宴有南北各国贵客到来,他们的嘴可是刁钻的很,若这次的晚宴能让这些贵客满意,本宫就准了他的请求,若这期间有什么差错,可别怪本宫不客气”。 短短三日武皇庆贺的宴会已经准备就绪。 宴会当晚宾客云集,京城里正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出席,王爷,侯爷就更不用说了,满满地坐了一整个大厅。 南陵太子率领南陵使团到访,除了上贡南陵的特产外,特意从南陵带来一条重达百斤的大鱼,名曰黑鱼王,竖起来有一人多高。南陵地处多水之地,鱼虾丰富,当地人以鱼为鲜。齐国都城南平虽然也吃鱼,但是无论从鱼的种类还是鱼的品味都不如南陵的好。这南陵的大鱼被南陵人称为鱼王,是南陵目前捕捉到的最大的鱼。更可贵的是这么大的一条鱼居然让他们活着运到齐国都城了。那装鱼的水缸就有一丈的口径。按照南陵太子所言,这黑鱼王乃圣灵之物,整只烹制最为能保持其中精华。武皇用来补身甚好不过,只是南陵人口稀薄,从没有烹制过这么大的一条鱼。齐国人才济济,地大物博,定有能人可以做好。 南陵虽然是小国,却也人才济济,南陵太子带来这么一条黑鱼王,说是天赐圣品,实际上是给齐国出了一道难题。武皇心情甚好,直接让人把鱼送到了御膳房。 紧接着草原索格部落送来上贡的贡品,是他们草原特有的羔羊,这种羔羊极其肥美,但是个子却不大,因为羔羊都比较小,这样肉质才够鲜嫩。只是这种羔羊并不好烹饪,因为羊油多。中原人平日里吃羊肉都是炖着吃,或者煲汤,羊油多了会觉得腻口,吃不惯羊油的味道会心生反感。而草原上的人吃羊肉都是烤着吃,在烤制的过程中羊油会从肉质当中流出,流出的羊油拌着烧剩下的草木灰可以做成洗衣服的肥皂。所以这种羔羊肉在草原上尤为受欢迎。 其实原始的肥皂就是这么来的。草木灰当中含有碱Xing成分,而烤肉留下来的是脂肪。脂肪和碱融合在一起就是肥皂。现在的手工皂也是这么做,只是不会使用动物油换做植物精油罢了。 赵皇后看到两国使团送来的贡品眼睛一闪,甜甜地对武皇道:“臣妾听闻做点心的苗师傅在未进宫前在福生楼是有名的大厨,只因臣妾爱吃他做的点心才把他招来宫里专门侍奉点心的。如今南陵索格两国使团都带来了上好的食材,臣妾认为这御膳房里能承担此重任的非苗师傅莫属,只有苗师傅出手才不至于失了我大齐的面子。” 这话虽然是帮苗师傅,实际上是把难题扔给了苗师傅,在这么大的一个场合出错,绝对可以让这个有过无数功绩的老师傅断头丢命。 若这是真正的武皇,或许还会问上一问,可是现在坐在龙椅上的武皇只是个冒牌货,他和苗师傅可没什么情感交集,更不在乎那个可有可无的厨子的死活,还有,信王曾经交代过,只要是不影响他们的计划,皇后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要答应。“那就依了皇后,把这些东西送到御膳房,交给苗师傅。做好了重重有赏。” 看着十多个小太监们一起拉着那活蹦乱跳的黑鱼王下去时,皇后和南陵太子悄然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着宴会。 大鱼和羊肉还没到御膳房,传旨的公公可先到了。 “御膳房苗师傅接旨。” 正在准备东西的苗师傅以及御膳房其他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跪下来听旨。 “奉皇上口谕,命苗师傅烹饪南陵进贡的大鱼以及索格部落进贡的羔羊肉。鱼不能断,不能乱,不能碎;羊肉不可腻口。明白了吗?做好有赏,做坏了,苗师傅,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若是让皇上以及宾客不满意,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宣旨的太监顿了顿,从一脸威严转了个低媚的嘴脸,低声对苗师傅道:“苗师傅,您忙着,咱家就不耽搁您了。” 苗师傅重重磕了个头,沉声道:“老奴接旨。” 宣旨的太监刚走,御膳房另一个大厨李峰不怀好意地过来道:“既然有圣旨,说让苗师傅一人烹制,我等就不便在这里打扰了。”转头向其他人喊了一句:“赶紧都给苗师傅倒地方吧。” 齐国御膳房很大,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专门给皇上以及上等妃子做餐食的地方,后院是给宫里下等妃子以及宫女太监做饭的地方。里面时常工作的大工小工有百十号子人,单单是前院就有三四十人之多。这么多人呼呼啦啦从御膳房扯出来也是乱了一阵子。正巧和送鱼的太监们打了个碰头,那场面更是乱了。有趴着看鱼的,有议论的,还有后面推着往前走的,一时间御膳房乱成一锅粥。最后还是陈峰喊了一句:“看什么看?这是御赐给苗师傅的食材,你们若是弄坏了可担当的起?还不快散了去?” 第214章 宴会风波2 李峰带着人呼呼啦啦地退出前院,苗师傅再一看,顿时傻眼了。御膳房那么大的地方除了那条大鱼和一只小羔羊竟也不剩什么了。 “师傅,这可怎么办啊?”苗师傅身边贴身的学徒板儿也跟着着急起来。 传旨的公公说了,这条大鱼不能断,不能碎,若要做到这一点本也是好办的,只要把鱼皮完整剥下来,鱼肉鱼骨分离,重新烹制,然后把鱼骨摆到盘子里,用鱼肉像抹水泥一样重新贴在鱼骨上,最后盖上鱼皮就可以让人看不出这鱼被动过手脚。 可是苗师傅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李峰带走的不仅是学徒以及下人,还把御膳房所有的锅具带走了。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厨子没有锅也是做不成餐的啊!苗师傅一下没站住就要摔倒,可是屁股还没着地的时候居然被人扶起来了。来的人正是他新收的徒弟溪元烈。 “师傅,这是怎么了?” “唉,真是报应,报应啊!居然还是逃不过啊。” “师傅慢慢说,怎么就报应了?师傅这辈子一心钻研菜肴,怎么说起这些了?” 罗溪看着苗师傅痴痴地,只是说着报应,无奈,只好问向旁边的板儿。 “这怎么回事?” 板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脑子也还灵光,跟着苗师傅好些年,和苗师傅如同父子。 “元烈哥哥你可来了。”按着进门先后,罗溪应该叫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板儿为师兄,可是无论是技能还是做美食的能力板儿都距离罗溪差的好远,而板儿也发自内心崇拜这个后入门的元烈。所以更喜欢叫这个后入门的元烈为哥哥。 板儿把事情的大概跟罗溪说了一遍,罗溪左右望了一圈御膳房,发现真的是走的干净,连锅碗瓢盆都带走了,若不是那些调料不方便携带,恐怕连调料也都带走了吧? 罗溪转到水缸前看了看里面几乎比她还高的大鱼,还有旁边的羔羊,眼睛一转,定了主意,转身对板儿道:“板儿,你扶着师傅到烤炉那边,把所有烤炉中间的砖都打掉,然后生火,把炉子烧热。里面的事情我来处理,一会叫你的时候你进来,我不叫,你和师傅都不准进来,懂了吗?” 板儿知道元烈哥哥有注意,心里高兴极了,因为过了这关师傅就不用受罚了。便欢快地扶着苗师傅到了烤炉那边。 实际上烤炉区域是相对独立的一个区域,因为常年炭火旺盛,很多人不愿意靠近,更有人直接用砖墙把烤炉区和御膳房的炒菜的区域分割开来。板儿扶着苗师傅到了烤炉区,根本看不到御膳房里面的状况。 罗溪见板儿和苗师傅已经出去了,招了招手,雪貂便出现在罗溪身边。 “你去收拾那条鱼,肚子剖开去除内脏和鱼鳃就行了。” 雪貂不愧是杀手出身,只感觉几道白光闪过,一条活蹦乱跳的巨型大鱼就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了,雪貂手法太快,鱼的内脏都被取出了,鱼嘴还在一张一合呢。 罗溪这边也不含糊,对于吃货而言,收拾一只小羔羊算什么,也就是在雪貂收拾大鱼的同时,罗溪已经把羔羊变成了羔羊肉条。接着用盐和其他调料把羊肉简单腌制一下。在腌制的同时两人又在御膳房把几乎所有的盐都找了出来。 罗溪把腌制好的羊肉塞到鱼肚子里,又找来了一块大铁板把一整条鱼摆好形状放上去。找到的盐用水和成盐泥,乎在大鱼的身上,就好像给大鱼又砌了一层外壳。用小刀飞快地在外壳上雕刻了一些鱼鳞样的花纹,才让雪貂躲起来。 “板儿,那边烧好了吗?” “元烈哥哥,炉子这边已经弄好了,要我进去吗?” 板儿在外面忙活的同时,苗师傅也清醒了好多,罗溪招呼了一下,两人进入御膳房,看到在铁板上正放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雪白大鱼,甚是吃惊。 罗溪:“快别愣着了,把这个推到烤炉里,烧旺火烤一个时辰。” 几个人协力把雕花大鱼推到了烤炉里。 放好鱼后,板儿急忙过去烧火,看四下无人,苗师傅忽然给罗溪跪了下来。罗溪被这忽然的一跪吓了一跳, “救命之恩我老苗没齿难忘。” 罗溪急忙把苗师傅扶起来:“师傅,您这是说哪里的话?这不都是徒儿该做的嘛。”安顿好了苗师傅的情绪,罗溪才问:“师傅,你刚才说报应啊,这是什么意思?” 苗师傅冷笑了一下,道:“这都是年轻时候为了地位做出的荒唐事啊!” 罗溪还想问,但是苗师傅已经不想说了。罗溪没有继续问,只是等待着那条大鱼出炉。 御膳房外,李峰率领一群小徒弟等着看苗师傅的笑话。 “里面怎么样?” 一个小徒弟回答:“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把所有能用的锅都拿出来了,连最温Nai的小锅都没剩下,看这次那个苗老太还能有什么新花样!” 李峰哼了一声:“这么多年一直压着老子,看你这次拿什么给皇后娘娘交差!有这么一次事故,别说是声誉了,就连老命都得没了吧!” 外面说着正热闹,只见四个宫廷侍卫来敲御膳房的门:“苗师傅,请苗师傅开门。” 里面罗溪的大鱼正好出炉,听到外面的喊声,暗暗一笑,道:“来的正是时候,板儿,去开门。” 四个宫廷侍卫进了御膳房没有去找苗师傅,而是直接对罗溪抱拳:“元烈先生,吾等前来助先生。”随即背着苗师傅给罗溪看了一下令牌。 元烈拍拍手,道:“来的正好,你们四个把这鱼抬去宴会吧。”然后低声跟苗师傅道:“这外这菜的名字叫第一鲜。” 苗师傅拍了一下大腿:“这名字妙得很啊!”南以鱼肉为鲜,北以羊肉为鲜,所以鲜字是鱼加上羊。如今这道菜融合了南北最鲜的,所以就叫第一鲜。 苗师傅跟着四个侍卫把第一鲜抬了出去,为了保密,上面还盖了一层纱布。 李峰等人看笑话一样看着那四个侍卫抬出去那么一个大家伙,都在冷嘲热讽:“就这么一摊子抬了去,也不怕贻笑大方。”心中却是暗喜,稍晚一会就可以到皇后娘娘那里邀赏了。 那日的宴会特别热闹,那第一鲜成了整个宴会的亮点,满朝上下都在赞叹这第一鲜,不论是从色、香、味、形,还是从这南北统一融合的意境来看,这道菜都是极好的。 皇后因为推荐苗师傅而获得武皇大家赞赏。满朝文武也称赞皇后贤德,赵皇后在晚宴上出尽了风头,可是从她那尴尬的表情上来看好像并不是真的高兴。 苗师傅因为有功获得封赏,可是苗师傅并没有要,而是请求皇上允许他告老还乡。 武皇准了。 那夜齐国皇宫里热闹极了,不仅有外来宾客,朝臣公侯,御膳房旁边的御厨住所居然走水了。 送走宾客,有人把这事通报给武皇,说御膳房并没有受多大影响,只是外院的烤炉没有看住,迸出了火苗点燃了旁边的柴垛子,而柴垛子后面就是御厨们的处所。御厨的房子烧了大半。好在当时大多御厨们一直都在御膳房忙活着,没有太多伤亡,只有三具尸体。有人说其中一位可能是苗师傅的,因为那天只有他被恩准告老还乡,回去收拾东西了,一具尸体看外形应该是苗师傅的徒弟板儿的,最后一具是个烧火的小伙计。来调查的人推测就是这个小伙计出的纰漏,烧火没有烧好,把柴火垛子点燃了。结果自己也没逃出去。 武皇知道这件事后,龙颜大怒。直接叫来郎中令岳凌宇训斥一顿,居然因为这件事做了十年郎中令的岳凌宇被革职,由副手展鸿接任。革职之后岳凌宇还挨了一顿板子。这板子打的好是热闹,以至于没有人发现在这深夜里还有一个不属于皇宫的身影躲在暗处。 处理完这些事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武皇没有去任何娘娘的寝宫,而是在这深夜里秘密召唤了信王。 罗溪刚从御书房出来躲在一棵树上,便听到不远处的养心殿外有声音传来:“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罗溪暗想:护卫在抓什么人?肯定不是刺客,若是刺客此时早就喊出来了。那么就是宫里的人撞破什么事情了?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宫女打扮的人便闯入她的视线。 那个女人穿着普通宫女的衣服,看不出是哪个宫里的人,只是她的脚已经受伤了,跑不快。后面的追兵是罗溪认识的,那些人正是信王手下的亲兵。 任何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信王这么紧张这个丫头,恐怕是这个丫头撞破了他们的好事。 罗溪拿定主意,飞身下树,捂着那丫头的口转而飞身翻过了几道墙,停靠在一片阴影里。 那丫头回头看过罗溪,点了点头,示意她不会乱喊。罗溪便拿开了捂着丫头嘴巴的手。 “这位侠士,多谢救命之恩,不过这里也不安全,请随我走。” 话没说完,只能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罗溪示意那丫头等着,自己去周边找了个小宫女,点了晕Xue,把她外衣脱了下来,包了几块石头就近扔到了湖里。然后把那个宫女藏到了花丛中。 信王的亲兵听到有扑通的水声,便循着声音追了过去。“快,那丫头想躲水里去。快把她捞上来。” 看着几个大男人扑通扑通地跳到水里,罗溪转回去找那个丫头。 在远处,那个丫头看着黑衣人为她做的一切,心中很是感动。 “好了,他们不会追你了。”罗溪放下这话就准备走,可还没抬腿就被拽住了。 “这位大侠,小女子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可否答应?” “怎么了?” “小女子腿脚不便,现在已经无法走路了,不知这位侠客可否将小女子送到迎Chun殿去?” 原来是娴妃的人,平时那么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第215章 夜入迎春宫 罗溪带着那丫头几番起落从后墙翻进了迎Chun殿。还没等罗溪告别,已经有宫女出来迎接她们了。 “这位侠士请留步,现在你出去恐怕还有人跟着。不如在这殿里等一阵,我安排人带你出去好了。” 罗溪转念一想也是,这大半夜的养心殿的人已经被这个小丫头叫出来了,现在的皇宫肯定戒备森严,在这里躲一阵也没什么不好,便点头答应了。 罗溪被安排进了一间厢房,不久,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有起床的声音,砸门的声音,宫女太监穿衣服的声音。 那个被她救的丫头急匆匆地跑进屋子,关紧了房门,满脸冒着虚汗。 “外面怎么了?” 那丫头声音颤抖:“这位侠士,这可怎么办?我不仅害了你,也害了娘娘。”说话间两腿一直在打哆嗦。 罗溪慢慢安慰她,道:“什么事情?不着急,慢慢说。” 那丫头喘了口气,道:“信王的人找来了,他们知道打伤了我一条腿,正在挨个宫里搜人呢,马上就要搜到后面来了。我这条腿是怎么也不能蒙混过关的。” “你们娘娘拦不住吗?她怎么可能让人进来随意搜?” “若只是信王还好,只是现在有皇上的圣旨跟着,娘娘就算再厉害也抗不得圣旨啊!” 罗溪扶着那丫头,问:“你叫什么名字?在娴妃娘娘身边做什么?可信我?” 那丫头看着罗溪,虽然眼前的这个蒙面人是谁她都不知道,只是这人会给自己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我叫桑玉,是娴妃娘娘的贴身丫鬟之一。我信你。” “去给我拿一套你的衣服,要快。” 桑玉从后面的箱子里去拿衣服,回来时候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黑衣人竟然和自己一个模样。 “别诧异,易容术而已。一会我替你出去。你只要在这里藏好就行了。” 桑玉吃惊愣神的功夫,罗溪已经把桑玉的衣服换好了。那举手投足简直和桑玉一模一样。 出门之前,罗溪依然嘱咐了一遍:“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出来,最好躲到他们找不到的地方,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和你们娘娘出事。” 桑玉感激地点了点头,又在罗溪耳边嘀咕了几句,罗溪点头出了厢房,关好了门。 当罗溪走到迎Chun宫前院时,刚好遇到娴妃带着手下要往门口迎接武皇。 “桑玉见过娘娘。”罗溪用标准的丫鬟礼节拜过娴妃。娴妃看着她愣了一下,有一丝疑惑从眼中一闪而过。“起来吧,刚才有公公说信王来了,我们过去看看。” 娴妃那一身高冷的范儿让人望而生畏,罗溪暗想,难怪兰公主身上总会有股高傲的气质,原来是遗传她妈妈。 来到迎Chun宫正厅前,大内总管马成宝正在前厅等候。 “马总管,三更半夜这么兴师动众来我迎Chun宫是什么意思?” 马总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面对娴妃这种威严的质疑毫无畏惧感,只是微笑并不卑微说道:“娘娘,有人夜闯皇宫,被卫士们发现了,皇上听说龙颜大怒呀。派老奴各宫查看,务必将闯入之人抓捕归案。老奴奉旨前来,还请娘娘行个方便,毕竟也是为了娘娘的安危着想。娘娘也不想担着个私藏罪犯的罪名吧?” 娴妃眉毛一挑,微笑却不失威严问道:“请问马总管,你怎么知道这刺客就在这迎Chun宫里呢?” 马总管没回答,后面的卫士上前说道:“刚才我们追人的时候,那个刺客就往这边跑了,肯定就在这边,没错的。前面几个宫没有,定藏在这里了。” 娴妃看着那卫士,皱着眉头道:“这位看着面生,是这宫里的人吗?属于那个部门的?” 马总管回答道:“这是信王的卫士。刚才皇上召见信王的时候带进宫的。这些卫士武艺高强,是皇上派给老奴做助手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即说明了那些侍卫面生的原因,没有骗人,却也说明这些卫士来的光明正大,因为是皇上派遣的,谁也说不出什么。 娴妃听了点点头,问向那个卫士:“请问这位卫士,你们口口声声说抓闯入皇宫的人,请问这闯入者是男是女?如何打扮的?有何特征?别到我这宫里随便抓个人就说是刺客,本宫的迎Chun宫可承受不起窝藏罪犯这么大个罪名。” 那卫士道:“是个女人,穿着宫女的衣服,刚才抓捕的时候被我们的人射伤了小腿。” 娴妃若有所悟的样子道:“原来是个坡脚的宫女。” 马成宝看着娴妃仿佛默认了可以搜宫,便示意后面的卫士进入。 “等等。” “娘娘还有什么事情?这时候不早了,皇上还等着老奴复命呢。”马成宝好像有点失去耐心了。 娴妃看着那一个个精壮的卫士,道:“我这宫里都是女眷,这三更半夜的你们这些男子擅自闯入,我这些宫人们以后的名声可怎么办?” 马成宝道:“难道娘娘要抗旨吗?” 看着两方剑拔弩张的样子,罗溪出来道:“马总管这是怎么说话呢,我们娘娘什么时候说抗旨了?娘娘只是说这些卫士进入我们迎Chun宫内院不合适。要不马总管您看这样好不好?您受受累,我们陪着您带着手下的这些公公到内院视察一番,把内院的所有宫人都叫到前厅来,保证没有遗漏。这些宫人到了前厅证明给卫士们看到底有没有坡脚受伤的。这样既可以保全迎Chun宫的名声,也可以让公公和卫士们可以复命。” 马成宝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这个娴妃能一直坐在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是有一定手段的。更何况娴妃的女儿也就是兰公主目前正在和燕国联姻,得罪了娴妃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主意既然是娴妃的丫鬟提出来的,而且也可以让他合理交差,这法子便可行。 “娘娘您看呢?”马成宝问向娴妃。 娴妃点头,马成宝立刻吩咐道:“还烦请几位首领再次等候片刻,老奴这就带人去内院,把所有人都叫出来。” 娴妃也吩咐着:“桑枝,你带马总管去,记着把所有人都叫出来。窝藏罪犯的纰漏咱们迎Chun宫可承受不起。” 桑枝带着马总管走后,娴妃用疑问的眼神看向这个桑玉,“桑玉”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娴妃没有深究,只是静静等待。 只是不一会,桑枝,马总管和后面的宫人都来到了前厅。 娴妃问:“所有人都在这里吗?每个房间都查了吗?” 马成宝赔笑道:“查了,查了,每个房间都查了。所有的人都带到这里了。” 卫士看着人都到了,早就迫不及待要查看到底有没有坡脚的。 “等等。” 卫士还没等动手,这个娴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又说话了。 “又怎么了?”卫士尴尬地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刚才是谁说那贼人就藏在我们迎Chun宫的?” 一个健壮的卫士走出来,道:“是我说的,怎样?” “请问这位侍卫大哥怎么称呼?”桑玉问。 马总管介绍道:“这位是杨首领。” 首领一职在卫士中算是个不小的官,可以决定谁是罪犯,谁是清白的。一般的小宫女见到这样的首领早就腿脚发软了。所以马成宝希望这个统领一职可以吓唬吓唬这小宫女,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桑玉柔声道:“杨首领,我们迎Chun宫的人可都在这里了,只是……” “只是什么?”杨首领问。 “只是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贼人不在这里可怎么办?我们迎Chun宫的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的。再说,你们今天查一遍,明天又来一遍,这要是查来查去,什么都没查到,我们迎Chun宫的人以后在这后宫还怎么过活?就算是清白的也被口水淹死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无所谓,可是娘娘不一样,你们坏了娘娘的名声可承担的起这责任?”桑玉说的很无邪,却让人不容忽视。 杨统领和同伴相视碰了一下眼神,只见后面的人都点头,定了定神道:“我们确认这贼人就藏在这宫里。如若没有,本统领可写下字据甘愿受罚。” “好,统领真是痛快,请问具体怎么罚呢?还是事前说明白了比较好。” 杨统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平时他哪里受过这等威胁?闷声道:“若找不到人,本统领甘愿领五十军棍。” 马总管本不想搀和这事,但是杨统领是他带出来的,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好过。“哎呦,统领真是说的太过了,按老奴说,我们也是为皇上办事,真若是冤枉了娘娘也不用罚这么重啊?” 罗溪转过头问向马总管:“怎么?娘娘的清白还不值这五十军棍吗?” 马总管尴尬地低下头,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娴妃依然冷艳高贵,但是能看得出她很满意今天桑玉的表现,道:“就按杨统领的意思办吧。” 娴妃发话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卫士们让迎Chun宫的人挨个在前面走了一圈,又让他们每个人向前向后蹦来蹦去。杨统领比平时更加仔细地看着这些宫人的动作以及地上是否有血迹,若是抓不到人,他就要挨军棍了。不过若真找不到,军棍也会如往常一样不了了之。毕竟有信王给他撑腰。 可是查了一溜十三招,一个坡脚的宫人都没有。 马总管和杨统领的脸上都有些不好过。 在检查完最后一个人后,娴妃若无其事地摆弄着指甲道:“马总管,杨统领,可查好了?” 杨统领低着头,道:“查好了。” “那就签字据吧。”娴妃说着示意桑玉把准备好的字据放在了杨统领和马总管面前。 那字据上没有其他,只是把迎Chun宫来查人的过程以及结果写清楚。 杨统领和马总管虽然不愿意签,但是之前已经答应过,即便不愿意,也只好签字按手印了。 娴妃拿着已经签好的字据很满意。 马总管看着娴妃正欣赏那字据呢,立刻道:“娴妃娘娘,老奴和杨统领已经打扰很久了,夜深了,还请娘娘早些休息。”说着就要开溜。 “慢着”娴妃放下字据,朗声道:“杨统领刚才答应本宫什么来着?” 第216章 御书房的信 “这……”杨统领面色尴尬。 马总管立刻出来打圆场道:“老奴这不就带着杨统领去内务府领板子去么。” 娴妃起身道:“就不用去内务府,就这吧。正巧本宫看着有的卫士带着军棍呢,也不用另找了。统领是自己查数呢?还是本宫找人帮你查?还是统领自己来吧,本宫宫里的人可不多,胆子大的更没有几个。”娴妃的语气那叫一个真挚,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让杨统领恨的咬牙切齿。 马总管又想起一计,道:“娴妃娘娘,您看让谁来执棍呢?” 这计策甚好,一来迎Chun宫都是女眷,本就没什么力气。就算是宫里太监出来执棍也比那些精壮的卫士下手轻得多。再说如果是迎Chun宫的人出来执棍,那么这就是挑明了和信王过不去。马总管觉得这么将一军娴妃可要识大局,不要和信王为敌。 没想到娴妃四两拨千斤道:“谁的棍子谁来吧。本宫宫里的人可都是老实人,不会用棍子。杨统领不会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吧?”小样的,老娘在宫里玩这个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吧? 杨统领咬咬牙,道“快点动手吧。” 只听迎Chun宫前厅里劈啪噼啪的,一声一声让人听着都疼。若是胆小的,看着那皮开肉绽的,也是会吓晕的。只是打军棍也是有讲究的,有一种手法就是让人看着棍子打下去,啪啪响,那挨打的是皮开肉绽。可实际上人回去休息个几天就好了。还有一种是听着没那么大声,看着皮肉也没什么事情,可是受的都是内伤,躺在床上一个月都别想下床。信王的侍卫当然懂得给自己的首领用什么样的打法。可是这样的打法虽然不会有重伤,却真的是太丢面子了。 巧的是迎Chun宫的下人,居然没有一个提前退场的,都是眼睁睁看着那军棍一下一下打下去的。这些宫人们心中也有不平:该,谁让你们往我们迎Chun宫泼脏水!大半夜把我们叫起来,索Xing我们也不睡了,就看着你怎么收场。打啊!使劲打啊! 待到五十军棍打完,已经四更天了,送走了灰头土脸的卫士,桑枝带走了迎Chun宫所有下人回去休息,唯独留下了桑玉。 “桑玉,你送我回房休息吧。” 桑玉屈膝答是,恭恭敬敬地送娴妃到了卧房,确定周围没人后,娴妃问:“你是谁?本宫的桑玉在哪里?” “桑玉”微笑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桑玉不就在这里吗?” 说这话的时候,罗溪四处打量了一下这个娴妃娘娘的卧房。这个房间里竟然充满着一种英气,与其他妃子的小女人心情不同,这是一种不熟男儿的英雄情怀。 娴妃微怒:“在本宫面前还开这样的玩笑就不好了吧?就刚才来看,本宫知道你与本宫无害,只是本宫的桑玉要是有什么闪失,本宫也绝不会饶你。” “桑玉”这次认真了,道:“桑玉真的是在这里。” 娴妃刚要发怒,只见从娴妃的被窝里钻出一个人来。 “娘娘恕罪。请不要怪罪这位女侠,刚才就是这位女侠救了奴婢的。” “好了,你下去吧。”桑玉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和自己一样的那张脸上充满了自信,便退了下去。刚才那么大的阵仗这位女侠都能应对自如,自己已经对娘娘说这位女侠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想必应该不会有什么了。 罗溪不再装桑玉,便散出平常的气质,那气质甚是高贵,让见过大世面的娴妃也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人。 “请问这位姑娘,你夜闯皇宫到底想做什么?本宫护得了你一时,但你若想与本宫或者皇上不利,本宫定然把你交给那些卫士。” “这点娘娘就不用担心了,我只是来确定一些事情的。与娘娘应该没多大关系。” 罗溪说着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晚上出来到现在滴水未进,口干得很。 看着这个女人并不想说什么,但是无端的,娴妃对这个姑娘产生了好感,或许是因为她的勇敢与机智与沉稳。看着她悠闲自在的样子,仿佛这不是她的迎Chun宫,而是姑娘自己的家。娴妃忍不住笑了,换了个话题“想不到在这皇宫里,本宫还能看到这么精致的易容术。不知姑娘可否让本宫一睹你的真容呢?” 罗溪好奇地问:“娴妃娘娘,请问您怎么发现我不是桑玉的呢?难道还有什么不像的地方吗?” 娴妃笑道:“迎Chun宫上下的奴婢加上马总管都被你糊弄住了,若不是这丫头是本宫从小带出来的,也差点被你唬住呢。” 罗溪不解:“娘娘说的是差点唬住,毕竟还是没唬住,究竟是哪个细节呢?”罗溪对自己刚才的模仿相当有自信,但是被认出来就是模仿失败,她总想知道失败的原因。 娴妃收了笑容道:“本宫这个丫头勇气可嘉,可口才却不行。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是不会说出如你这般的。若是真正的桑玉来,恐怕她会用头去撞那个马总管呢。”想想那个什么统领被打的样子真是解气,若不是这个丫头,恐怕以后马成宝那个太监都要欺负到本宫头上了。 从刚才的合作上来看,这个娴妃娘娘应该可以为她保守这个秘密。更何况目前的情况娴妃若强留她在迎Chun宫,恐怕她也出不去。于是痛快答应:“好。” 当罗溪摘掉面皮后,娴妃看到那张娇俏的面孔不由感叹:“原来琨王妃还有这样的本事。”心里不由舒了一口气,这是琨王妃,也就是说发现她秘密的人不是皇后的人,也不是太子的人。这样的结果对自己是最好的。 “娴妃娘娘好眼力,见面不过一两次,居然记得我的面孔了。请问娴妃娘娘为什么深夜派人去皇上身边监视呢?” 娴妃觉得罗溪亦有把柄在自己手上,所以并不害怕,她甚至觉得两人的目的有相似之处。便如实答道:“自皇上醒来之后有了一系列动作,本宫觉得奇怪,于是就派人去瞧瞧。你又是来确认什么的呢?” “皇上生病时候我去看过,皇上当时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毒,那种毒我不知道是什么,却知道即便服用了解药也不会这么快恢复的。” “看来我们想法一样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也算不上什么发现了。”问答时,罗溪偶然发现娴妃书架上有本书,上面的文字很奇怪,便问:“请问娘娘,这是什么书?这上面的文字好像不像是这边的。” 娴妃向后看了一眼,道:“哦,那是草原文字,小时候曾随家父常在那边驻军,顺便学了一下。” 罗溪想到了怀中藏着的信。这次夜探御书房,她只觉得这封信很有意思,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而且这信刚好是武皇扔到炉子里要烧的。只是还没等这信完全烧着的时候太监来报信王在养心殿等候,武皇前脚走,罗溪后脚就把信从炉子里偷了出来。扑灭上面的火星,发现这信的大部分内容都还在。那信上的文字和娴妃书上的文字类似,那么难道这信是草原来的? 罗溪从怀中掏出那信,对娴妃道:“娘娘,我这里有一封信,和那书上面的文字有些类似,不知道娘娘可否帮我翻译一下。” 娴妃很痛快答应:“好,我看看。” 不看不要紧,看到信之后娴妃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忙问:“这信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御书房”罗溪如实回答。 “看来养心殿这趟浑水本宫不淌也得淌了。” “请问娘娘,那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难道是草原人给皇上的信件?” 娴妃冷笑了一下,道:“这不是给皇上的信,这是给信王的。实不相瞒,我爹是先皇带出的武将,后来扶持现在的皇上上位,皇上很倚重我爹,我的几个哥哥更是人中龙凤。于是皇上把齐国三分之一的兵权交给了我爹。只是后来我姐姐的去世让爹爹伤心不已,于是提出戍守边疆,也就是现在和草原接壤的地方。草原人勇猛凶悍,并且贪婪。他们不满足现有的草原,还想继续向南扩张,这些年若不是我祖父的威名震慑,恐怕他们早就侵犯到大齐了。” “这次草原人给信王的信和娘娘的爹爹也有关?” “岂止是有关?!这封信上说他们已经在准备伪造我爹通敌卖国的证据,现在就等一个机会坐实这个消息,到那时,信王就可以上奏皇上,夺了我爹的兵权了。” “这么说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恐怕也是个傀儡了。” 娴妃连忙捂住罗溪的嘴:“这话在宫里不能乱说,这件事暂时也要保密,否则信王狗急跳墙,恐怕对皇上不利,毕竟皇上现在还在他们手里。” “这可怎么办?如今皇上是个傀儡,也就是说信王掌控着朝廷,前段时间朝中上下很多官员已经换人,恐怕就是信王搞的鬼,继续这样下去恐怕麻烦就大了。” 娴妃想了想,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个娴妃能在宫里长立不倒是有缘故的。如果说先皇后能让武皇对她一直宠爱不减是由于先皇后的温柔体贴,那么娴妃能一直保持自己地位不保绝对是由于她的理智与智慧。在后宫,娴妃永远可以知道何时该进,何时该退,何时该争宠,何时该让宠。所以这么多年上上下下走了那么多的妃子,唯有娴妃在南平城没什么后台,却可以位分在很多有后台的妃嫔之上。 面对眼前的不利情况,娴妃思索了一下道:“当下有两件事立刻要做 ,第一是找到皇上的真身,第二,如今能制得住信王和那个假皇帝的恐怕只有太后娘娘了。当初她也算得上是铁腕娘子。求她出山事情一定有救。” 罗溪问:“皇上的真身被藏到什么地方了?若是藏到了宫外我还能帮忙,若是在宫内,恐怕我差不上手。” 娴妃道:“最近皇宫内没什么大事,估计皇上的真身还在宫里。这样吧,我去找皇上的真身,只是太后那边……”太后住在宫外,深宫内的人恐是不容易接触到的。 第217章 将门之后 说到太后,罗溪便自信了,主动提出:“太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一定能把消息带到。” 娴妃很诧异地看着罗溪,心道那个太后莫说是她,就连太子和皇上想见太后一面都不容易,怎么她这个丫头可以做到呢?不过看着刚才这丫头假扮自己人,居然连大内总管都没发现问题,便确信这丫头一定有超常的本事。 “好,就这样。不过皇上有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太子知道。” “明白。” 当然明白了,如果太子知道武皇是假的,那么以他的手段,会直接揭露这个假的武皇,然后自己强行登基,毕竟皇上不在太子登基继位是名正言顺不过的,就算是在史官那里也没的挑。只是太子若是登基,他会暗地里寻找武皇真身,绝对不会让真的武皇活着,若是武皇真的活着,太子登基做皇上就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这件事让太子知道反而对真正的武皇非常不利。不要说武皇是太子的亲爹,自古皇族最薄情,都是为了权势,谁还在乎亲情了呢? “娴妃娘娘,还有一件事情罗溪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情?” “昨日宴会之后,御膳房忽然走水,虽然损失不大,只是死的那三个人甚是蹊跷。罗溪想请娘娘帮忙查清此事,捉住真凶。” “好,我答应你。” 趁着夜色,罗溪回到了琨王府,拓跋曜一把搂住了罗溪。“小东西,怎么才回来?好让我担心。” 罗溪快被那强有力的双手捆的喘不上气,“好啦好啦快放开我啦,都喘不上气了。” 发现罗溪的挣扎,拓跋曜才放开手。但是依然把她环在怀里。用他的体温除去罗溪身上深夜带来的凉气。 罗溪貌似很喜欢这样温暖的胸怀,甚至用脸在拓跋曜的胸前蹭了一蹭。两人温存了一会拓跋曜才把罗溪从腿上放了下来。 罗溪被放下来后想放松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依然被拓跋曜抓的死死的。“哎呀,先放开一下啦。” 拓跋曜根本没理会罗溪的抗议,直接问:“今天去宫里发现什么了?” 罗溪把在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拓跋曜听,连假皇上的事情也说了。只是罗溪说这一件事的时候一直很担心,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从来不会怀疑皇帝,在他们心中皇帝就是至高无上的,是不容许任何人质疑的。 只见拓跋曜冷笑一下,道:“我说最近怎么皇上Xing情大变,原来是个冒牌货。” 罗溪有点诧异拓跋曜的反应,但是仔细想起来倒也说得通。第一,拓跋曜不是武皇的儿子,或者说拓跋曜还有些敌意,因为他的母亲就是被武皇囚禁在皇宫的。第二,拓跋曜能站到今天这个位置是与自身的努力与铁血手腕分不开的,就是他目前的实力,别说太子,就连武皇本人也要顾忌几分,所以拓跋曜并不是完全依仗武皇的人,自然也会客观的去看待一些问题。 罗溪靠在拓跋曜肩上,问:“骆驼,你了解娴妃吗?她是个怎样的人?感觉和兰公主像,又不是很像。” 拓跋曜揉了揉罗溪的头发,给她讲道:“娴妃娘娘的爹是先皇统治下的齐国第一武将杨战,可算得上是当年的四国战神。他膝下有三子二女,先皇后是其大女儿,娴妃娘娘是小女儿。由于先皇后小时候乖巧可爱,杨战对先皇后尤为照顾,不仅找了先生教她读书写字,更是找了宫里退出来的老嬷嬷教给她女孩子该学的礼仪。而娴妃娘娘却不是如此,她淘气顽皮,只喜欢和哥哥们玩,所以杨战只是找了先生教读书写字,其他时候就扔进军营,带着她东奔西走地打仗。而娴妃娘娘却是乐此不疲。” 罗溪若有所悟:“难怪娴妃娘娘身上有一股英气,不同于小女儿家的那种秀气。可是娴妃娘娘怎么就入宫里了呢?以她那种Xing格应该不会喜欢宫里的生活吧?” 拓跋曜:“她当然不会喜欢,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出身于齐国第一武将的家庭,她爹手握齐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哪个贵族敢娶她?只要是门当户对的两家联姻,就会引起皇上的猜忌,所以杨家女儿最好的归宿就是这皇宫了。” 罗溪讪讪道:“可不是吗,好歹皇上也得握着他杨家几个人质在手里,不然还真的不安心呢。” 拓跋曜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道:“就你鬼精灵。不过武皇和先皇后是真心相爱的。在武皇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对先皇后恩爱有加,宫里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地位能超过先皇后。只是可惜这先皇后生了太子没多久就故去了。杨战内心难过,交了一部分兵权,主动要求守边疆去了。” “你也知道,有娘家人在京城当差,这妃子才可以在后宫有地位,只是这位娴妃娘娘手腕不错,即便是在杨将军不在京城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在后宫混得开。只是她不想如其他妃子一样那么邀宠罢了,不然,现在的皇后哪里能轮的到那个姓赵的!” 罗溪和拓跋曜又聊了一会,便睡了。折腾了一夜也真的是很累啊。 军人的素质真不是盖的,不出三日娴妃已经把真正的武皇带到了安全的地方。罗溪收到娴妃的口信心中诧异,没想到娴妃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看到刚下朝回来的拓跋曜,罗溪问:“最近宫里有什么事情发吗?” 拓跋曜温暖地笑了笑,道:“还真有点事情发生。” “是什么?快说说看!” “昨日夜里有刺客偷袭了养心殿,不过那个刺客应该没有得手,听闻已经被大内的侍卫击毙了。养心殿倒是没丢什么,只是那里伺候的奴才倒是因为这件事挨了不少板子,有几个甚至直接拉出去砍了。” 拓跋曜说这些血腥的事情从来不避讳罗溪是个小女孩,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外表柔弱的小女人内心不比这些堂堂七尺男儿逊色,甚至在很多方面,他这个小妻子连自己都觉得敬佩不已。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子绝对是个见得了大场面的人,也知道这点血腥在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娴妃娘娘还真是聪明。”罗溪由衷感叹。 两人对视一笑,都明白。其实什么刺客啊,击毙啊,都是幌子,掩人耳目的。最重要的是娴妃趁乱把真正的武皇偷了出来,然后把一个带着人皮面具的冒牌货替换了过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拓跋曜也想到如此,只是纳闷:“可是你说皇上身上中毒,那个假的身上没有中毒,或者说中毒不同,信王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罗溪骄傲地笑了一下,道:“你当你家王妃是个看客不成?这两天我已经把研究出的药丸给娴妃娘娘了。作用就是让人吃了之后和皇上的表象一样,即便是诊脉,针灸都看不出来的。” 拓跋曜暗笑:原来如此,都忘记自己的王妃是一个比毒王霍晟都厉害的女子了。那时候在清风山上和毒王狭路相逢,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可是让那个霍晟吃尽了苦头。 “现在皇上的龙体在哪里?我安排人过去暗中保护。这可不是儿戏。” 罗溪点头道:“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也好,我已经让雪貂过去了。虽然他功夫不弱,但是若是遇到官兵也许就没办法了。” “放心,一切有我在。你安心给皇上解毒就好。只是太后那边怎么办?打算什么时候联系?” “这要看皇上的病情了,我马上就去看看,尽快让皇上苏醒过来,至于调理,以后慢慢说。当务之急是把上面的那个假的弄下去。” 养心殿内经过一夜的风波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是那里的气氛压抑的很。尤其是信王,一直黑着脸。 “霍晟,他真的没问题吗?”都是自己人在,信王已经不管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叫做皇上了。在他眼里,躺着床上的人只是一个工具,让他登上龙位的工具。那个龙位他已经渴望很久了。只是在登上龙位的最后一步,他不希望有任何差错。 “回王爷的话,草民认为这应该就是圣上,没有问题。” “仔细检查着,这个活死人可是不能出一点问题的,否则你和本王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霍晟心中很不满意,但面子上依然恭敬道:“王爷放心,草民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其实霍晟依然希望自己可以生活在那个小山谷里,和自己的宝贝儿子在一起。可谁知信王掠了他的儿子,没办法,他只能给信王卖命,以保全儿子的Xing命。若不是几次三番寻找儿子没有下落,他也不会对信王这么俯首帖耳。 霍晟又仔细检查了一阵子,几番确认,终于又对信王抱拳道:“王爷,草民已经从上到下检查过了,这确实是皇上。皇上身上的毒草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看着霍晟确定的样子,信王舒了口气,仿佛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道:“这两天麻烦霍先生就在这里吧,方便照顾。” 什么方便照顾,无非就是让霍晟时刻监督着武皇的身体。经过上一次的刺客偷袭,信王不希望再有下一次类似事情发生。毕竟自己登上宝座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了。 第218章 雨露均沾 自武皇苏醒后一直独宠皇后,这让后宫其他妃子极其不满,容妃联合丽妃去娴妃那里告状,两人跑去娴妃那里闹了一通,可是闹归闹,从开始到最后都没有看到娴妃的影子,这让两人不得不灰头土脸地离开。可是容妃并不气馁,又找了位分不高但数目很多的婕妤,贵人跑去德贵妃那里哭诉,德妃得空见武皇的时候几次要提出这件事,就被武皇身边的太监或者宫女打断了。结果德贵妃也没能劝得住武皇。 后宫的女人们一旦想要闹出点事情是肯定不会小的。都说一个女人顶五百只鸭子,能在后宫混的住的女人每个能顶一千只,容妃那样的,能顶上三五千只。仔细想想,上万只鸭子在后院闹腾,想压都压不住。这些女人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赵皇后。 “皇后娘娘,自从皇上生病,都是娘娘一直在身边伺候着,如今皇上醒来,皇后娘娘功不可没。可是姐妹们担心娘娘的凤体,这段时间Cao劳过度,也该是时候休息休息了。姐妹们都想为皇后娘娘分忧,这伺候皇上的事情就让姐妹们来分担吧。” 一大早上,慈恩宫来了这些贵客吵着见皇后娘娘,说是担心凤体欠安,实际上谁不知道那些女人心中想的是什么?后宫的一群女人每天勾心斗角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皇上的宠爱。有了这份宠爱,不仅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可以提升,待遇会更高,可以随便甩别人脸色,即便位分比自己高的妃子,若是不得宠,那么得宠的那个也可以在非正式场合省去很多礼节。还有家人的荣耀。一个女人若是在后宫得宠,那么这个女人的家人也会跟着飞黄腾达,也就是所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得宠是一件事,但是这件事背后却隐藏着权利,金钱,地位,荣耀各种让人趋之若鹜的东西。所以这些女人看着皇后一个人独乘圣宠,怎能不嫉妒?怎能不怨恨?怎能任由其发展下去?若是这样,自己在后宫这个吃人的地方如何能生存?即便这个女人自己不想挣,她背后的家族也需要她去挣。 皇后如何不知道这些女人的想法?只是这个时候她并不想放弃自己的恩宠。想想最近皇上的举动,明显是对自己好了许多,更何况这么长时间皇上虽然没有留宿自己的宫殿,可也没召唤任何其他的妃嫔,更没有给其他女人好脸色看。这点足够让她得意了。 “众姐妹说的是,按理来说,皇上应该雨露均沾,可是偏偏就独宠本宫一人,本宫也劝过皇上好多次了,可皇上偏偏不听,如今总是这样也不是个法子,本宫会继续劝劝皇上的。” 一席话说得下面的嫔妃美丽的妆容都气歪了。这哪里是要劝诫人的态度,明明就是炫耀,明晃晃的炫耀皇上的独宠。 看来宫里这条路不通了,家里有些地位的嫔妃开始打起主意,让家族在朝做官的在朝上为自己说话。家里没有地位的,只能趋炎附势地围在皇后周围,希望皇后吃肉,她们能有口汤喝。可是皇后身边的汤岂能是那么好喝的? 看着下面各位妃嫔面色如染色坊一般五彩斑斓的,赵皇后心中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这种优越感是她登上后位以来几乎从来没有过的。因为从一开始,武皇立她为皇后只是因为需要她背后娘家的力量支持,而非喜爱她这个人。她在武皇身上得到过宠,却很少得到爱,就是那种男人对女人的爱。 只是武皇不知道,在武皇还没有登基,只是一个普通皇子的时候,她赵珍的心就已经完全给了武皇。只是武皇一直以为赵珍想要的是皇后的位置,而不是他身边唯一爱护的女人。 后宫的喧嚣暂时告一段落,不过赵皇后没高兴多久,朝堂上的事情就让她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御史等大臣得知武皇独宠赵皇后深感不安,纷纷上奏武皇,要武皇雨露均沾,不能独宠一人。更何况武皇醒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在任何女人那里过夜,朝堂上都说,皇室的人还是要多子多孙的好。还有说是皇后霸占着皇上,不让皇上去其他妃子那里,如果这样,皇后便是不够大度之人,不配做皇后的位置。自古皇帝三宫六院都是要皇后管理的,如果皇后在后宫嫉贤妒能,那么后宫不宁,则天下得安宁,皇后容不下后宫嫔妃,那便是不能够母仪天下。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议论纷纷,乱成一锅粥,若是真正的武皇在上面,哪能容许臣子们这般无礼?可这毕竟是个冒牌货,即便是学了武皇的外表,行为习惯,却学不出真正皇家人内心的骄傲与霸气。那个冒牌的武皇在朝堂上汗水连连,面临一锅粥似的臣子们也只能低吼了一声:“朕累了,改日再议。”然后急匆匆回了御书房。 冒牌武皇还没有回到御书房,在御书房里作画的信王已经得知朝堂上众大臣提出的奏折了。这些大臣们的反应虽然不出意料,但是激烈程度却有点过了。既然这样,莫不如就随了他们的心愿。想到于此,信王严重闪过一丝阴狠:这可都是你们逼的。 “怎么样?被那些臣子们吓着了?”信王问那个垂头而立的冒牌皇上。 “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罢了,这也不能都怪你,本王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主上,您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恐怕朝堂上那些臣子们硬是不肯的。” “他们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信王无所谓地道。 那个冒牌武皇听了震惊不已,“主上,您说的可是?” 信王轻描淡写道:“没错,本王就是要你去随了他们的心愿。从今晚开始,你就去留宿各位娘娘的寝宫吧,那些娘娘们想怎样你尽量配合就是了。记得,要雨露均沾,只是不能动皇后。明白了吗?” 那个冒牌皇上额头上被吓出了一层薄汗,“明白了。” 明白了,主上的意思是明白了,可是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吗?那些可都是皇上的妃子,说白了都是皇上的老婆,他这样公然睡了皇上的老婆以后真皇上要是来了他还有命在吗?不过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却让他觉得莫名的兴奋。那些平日里都高高在上的女人们马上也要对他施展各种勾人的手段了。想象着把那些高贵的女人们压在身下,即便是做了鬼也不枉风流一回了。再说,那个真正的武皇恐怕这辈子也别想起来了,如果这样,莫不如让他去替他照看好这些女人吧。 信王岂能不知道这个冒牌皇帝心中所想,只是这些对他来讲不过就是报复,当初这个坐在皇位的人抢了他心爱的女人,现在他也要让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尝一下自己的女人在他人身下辗转承欢的痛楚。 “对了,今夜就睡在容妃那里吧,这两日她不是叫的最欢吗?” “属下知道了。” “还有,这几日每天上朝推迟半个时辰,朝中的事情挑不重要的说,重要的渐渐都推给本王。没别的事情了,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信王看着出去的背影,走到了御书房下面的一个密室,里面躺着的正是安静沉睡的武皇,他看着武皇冷笑了三声,道:“正愁没机会,想不到你自己的臣子居然给本王找到了这样的机会。不出半月,恐怕你积攒下的声望都会变成云烟,朝臣百姓看到的,不过就是一个昏庸无能,沉迷酒色的皇帝。到那时,本王接替你自然是水到渠成。失了民心,没了兵权,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我说哥哥啊,到时候,我这个做弟弟的就会全盘接下你的江山还有你的女人。不过我看上的女人只有珍儿一个。当初就因为你是皇上珍儿才会选择你的,如今我若登上那个位置,珍儿自然就会属于我了。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替你照顾好她的。只是你的那些儿子们就没必要留着了,珍儿若是想要孩子,本王会给她的。” “ 哦,对了至于你的那些其他的女人,你也知道,她们过了今天也就不配继续留在皇宫了,哥哥的女人么,上了他人的床哥哥定是不想再看到他们了。不如让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帮你处理了吧。只是不知道哥哥如果看到那些女人正在不遗余力地讨好一个冒牌货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感受?是不是也很气愤?也很无助呢?本王有过这种感受,现在该轮到哥哥品尝这个味道了。” 转过头不看武皇,信王从密室出来,御书房中他打开一幅暗格里的画,那画上是一个女人,眉眼之间透着那样的清秀,那画中的女子分明就是年轻时候的皇后赵珍。 信王不自觉地抬手附上了画中女人的脸,温柔道:“珍儿,等等我,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站在我身边,享受百官朝拜的殊荣,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我才是最宠爱你的那个。所以现在还要多忍耐一下。我知道你会伤心,你会难过,但是唯有这样你才能来到我身边。” “ 珍儿,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为了保证我们日后的幸福,现在也只能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等本王成了大事,本王定能做到三千后宫之宠爱你一人。” 第219章 娴妃危机 自从真正的武皇被解救出去后,一直被安置在一处不起眼的民宅里。罗溪每日都会化妆过来为武皇诊脉,并且亲自熬药。她不是不放心手下的人,更不是为了讨好武皇,而是觉得这样的病症确实很有挑战Xing,只有自己亲自上手,才有更多的把握把病医好。 经过几天的调养,罗溪认为武皇身上的毒药已经解了大半,剩下的就是让其尽快醒来,好回朝主持大局。现在这个时间,武皇还不能去世,因为太子的根基还不够深,皇后和信王手中还有很大的权力。这个时候太子强行上位是很危险的。这不仅影响到皇宫内,更影响到京城乃至整个齐国。 这天,罗溪按照以往一样来到这个民宅为武皇煎药,却来了一位稀客——娴妃。 “娘娘您怎么来了?” 娴妃没怎么看罗溪,径直走到床边,看着沉睡中的武皇是那么的安静,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霸气,没有了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他只是躺在那里,面容消瘦,只是个人,是个病人,是个普普通通与常人无异的病人。这样的武皇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觉得这时候的武皇才是最软弱的时候吧。娴妃拉着武皇的手,问道:“皇上他怎么样了?” 罗溪照实言道:“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对身体应该是无碍了,只是身体会虚弱一些,毕竟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营养会亏欠一些。” “皇上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我说不好。” 娴妃见罗溪犹犹豫豫的样子,拉住她的手,道:“孩子,没事,和我说实话就好。” 罗溪暗笑,难怪武皇虽然不是最喜欢这个娴妃,但是她却能在后宫站稳脚跟,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妃子都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可是她还能在后宫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恐怕与她的那颗七窍玲珑心有关。这个娴妃娘娘真的是好敏锐。“据我观察,皇上醒来的身体条件已经具备,只是精神上还不愿意醒。就比如一个人在做一个美妙的梦,不愿意醒来一样。” 娴妃皱着眉头叹了口气,道:“不管用什么方法,让皇上尽快醒来,否则就出大事了。” 罗溪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忙着武皇的身体,没怎么关心其他,听娴妃这么一说心中惊了一下。依照娴妃的Xing子,不会轻易说出“出大事”这样的词语,“娘娘,宫里出什么事了?” 娴妃思索了一下,知道罗溪是个可靠的人,才言道:“前几日那个冒牌货虽然在朝堂上嚣张,可是在后宫还算规矩,下朝之后每日只是和皇后吃饭,下棋,聊天,没有留宿,更没去任何一个妃子那里过夜。可是最近后宫的那些傻女人居然找皇上邀宠,说什么要雷霆恩泽雨露均沾。来我宫里叫嚣了一番没过瘾,又跑到皇后那里去哭闹。不知道皇后怎么跟那个冒牌货说的,昨夜里,那个冒牌货居然在容妃那里过夜了。” 罗溪冷笑:“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冒牌货居然敢睡皇上的女人,这不是不要命了吗?不仅不要自己的命,连九族的命都不要了。“是不是那个容妃带头闹的?所以那边要给点甜头。可是过了一夜容妃没发现那个曾经同床共枕的已经换人了吗?” “发现?”娴妃冷笑了一下,道:“今天早上她还穿着漂亮的衣服去逛御花园呢。” 罗溪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状况,恐怕就算告诉她那个是冒牌货她也不会相信的。她只会说您嫉妒她重获盛宠。” “连枕边人都分不清楚,又何必去讨厌?” “娘娘,这些日子皇上恐怕还是醒不过来,您打算怎么办?” 容妃皱着眉头,也是无奈:“还能怎么办?躲着,拖着,邀宠的女人那么多,那个冒牌货不会想到我的。” “我会尽早让皇上醒来的,请娘娘放心。”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娴妃就离去了。 看着娴妃的马车远去,罗溪不由感叹,宫里的女人真不容易,嫁了一个不得不嫁的人,还要时时提防各种陷阱。真是不容易。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罗溪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暖,知道这是拓跋曜。“没什么,就是有些感叹罢了。” 拓跋曜温柔地揽着罗溪的腰往屋子里面走:“外面风大,穿这么少不怕着凉吗?” 罗溪娇嗔道:“我哪有那么娇弱,阳光这么好,怎么可能着凉。”看看时间,罗溪觉得有些问题,问道;“今天那个冒牌货找你有什么事情吗?怎么回来这么晚?” 拓跋曜皱眉道:“今天有些反常,之前那个冒牌货虽然不是真身,但也知道守规矩。上朝的事情从未耽搁过,小事当朝就决定了,大事也会事后会到御书房找那几个亲信商量。可是今天太反常了,那个冒牌货居然晚了一个时辰才上朝。而且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听闻昨夜里那个冒牌货去后宫了。” 罗溪冷冷一笑道:“刚才娴妃来过了,说的也是这件事情。皇上醒来之后没踏入过后宫,据说前朝后宫都闹得不行。我本以为这个冒牌货会很尴尬,却不想人家倒是个不怕死的,连皇上的女人都敢睡。” “刚才娴妃娘娘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可不是么,娘娘也希望真正的皇上能早点醒来呢。后宫佳丽这么多,你觉得那个冒牌货会先从什么地方下手?” “那个冒牌货是信王的人,而朝堂上的对手是我和太子。恐怕他会让那个冒牌货先去找我和太子的麻烦。最先侍寝的容妃就是例子,她的娘家是太子那边的人。” “好阴毒的计划。那些妃子若是知道自己是被一个冒牌货上了,恐怕想死都不容易了。还要连累他们背后的家族。进而削弱太子和你的力量。真是一箭三雕。”罗溪感叹。“恐怕容妃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境遇还到处招摇呢。” 拓跋曜无奈地摇摇头,道:“还是进去看看皇上吧,朝堂上不能任由信王这般胡闹下去了。” 接连五日,冒牌的武皇夜夜流连后宫,有时甚至一夜游览两个宫,真正做到了“雨露均沾”,在别的妃子看来这是重新得宠的机会,可是在娴妃看来,那些女人都是如此的悲哀。支持太子那边的几个妃子,贵人,已经都宠信过了,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吧? 没成想,好的不灵坏的灵,娴妃还在感叹,只见武皇身边的太监来报:“皇上有旨,今夜留宿迎Chun殿。恭喜娘娘,今夜准备迎接圣驾吧。” 娴妃随笑着让人送公公出去,可是内心却是不平静。若不知道那是个冒牌货还好,可如今知道了,怎能让那个冒牌货脏了自己的身子?虽说她和武皇都知道彼此是什么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随便碰她。可是晚上那个冒牌货就要来了,现在称病恐怕要被诟病,这是如何是好呢? 正当娴妃头痛之时,桑玉进来了。娴妃看着桑玉的神态,吩咐道:“不用你们伺候了,这里有桑玉伺候就行了。你们下去吧。” 待人都走干净了,桑玉关好门窗,小声道:“娘娘,外面那位给您送东西来了。” 娴妃转头,看着桑玉问道:“什么东西?” 桑玉把手中的精致小盒子拿出,里面是一颗药丸。“娘娘,外面那位说了,吃了这个会让您月信不止,不过对您身体是无害的,过后只需吃些补血的药就好。” 娴妃暗笑,这个小丫头,想的倒是周全还真是及时。拿起药丸毫不犹豫地香了下去。 桑玉没想到娴妃竟然如此相信罗溪,便接着把罗溪告诉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娴妃:“娘娘,外面那位说了,这药吃下去之后要两个时辰才能见效。” 娴妃算算时间,恐怕距离那个假冒武皇过来还有一个时辰,剩下的就要靠自己拖延了。“去,把本宫的棋盘拿过来。对了,桑玉,本宫听闻皇上近日很喜欢听曲子,容妃是不是正在个新曲子?往日里在自己宫里练琴多没意思,御花园里更有意境的。” 桑玉跟在娴妃身后多年,岂能不明白娴妃的意思?立刻下去准备了。 娴妃看着屋内的摆设,皱皱眉头叫人:“桑枝,这几套椅子垫脏了,换新的吧。我记着前几日内务府送来的雪段的垫子不错,快点把那套换上来,这里的椅子上都换了。” 看着下人们都换好了,娴妃才满意地点点头。“桑枝,把那套淡青色的罗裙给本宫拿来,再给本宫画个漂亮点的妆。一会咱们可要迎接皇上呢。” 桑枝虽然不知道娴妃为何对一个假冒的皇帝还如此隆重迎接,但是她知道主子要求一定有她的道理,她脑子笨,只要把主子交代的做好就行了。 一个时辰后武皇带着人来到了迎Chun殿,武皇看着精心打扮的娴妃甚是满意,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娴妃,眼睛不断地在娴妃身上打量。那红果果的眼神让娴妃心中翻腾不止,要不是强憋着,真容易吐出来。 “皇上,今日怎么想起我来了?”若说装,娴妃绝对是个可以拿金像奖的演员。在宫里这么长时间,不会演戏的人,甚至说演戏不好的人早晚会被消失掉。只是平时娴妃懒得去表演罢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比别人演的差。 武皇看着清丽打扮的娴妃,这与他前几日遇到的几个女人不同。前几个女人更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妖艳一些,更有诱**惑力一些,让人看了欲罢不能。可是这个娴妃不一样,她的美让人更想在一边静静的欣赏。 娴妃把武皇带到棋盘前,道:“皇上臣妾前几日和容妃妹妹下棋,可总是输给她,容妃妹妹说是皇上教了她几招才赢的,臣妾也要学,臣妾不管,皇上不能偏心,也要教我几招赢回来才行。” 齐国盛行下棋,平日里无论君臣妇孺都会下一些。后宫的女人更是在平日里三三两两下棋,这就和现在女人在一起逛商场,喝咖啡一样。娴妃这样与武皇说,那个冒牌货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武皇哈哈大笑,心情甚爽,这样的小女人在自己身边撒娇的样子真是极大地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心,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这被女人围着转的感觉真的不错。道:“好,好,好,朕不偏心,这就教你几招。你可要学好哦。不然下次和容妃对弈再输了朕可要罚你了哦!” 娴妃红着脸道:“皇上就会取笑臣妾,皇上教臣妾的法子,臣妾一定认真学。” 任何人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娴妃都会觉得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此时居然很可爱,可是只有娴妃自己知道,她的脸红是因为自己觉得那话嗲的太恶心了。 第220章 臣妾不能陪了 娴妃拉着武皇坐到棋盘跟前,刚下过一盘,武皇大胜,心情甚好。娴妃在收拾棋盘之际,听闻窗外传来阵阵琴声。那琴声阴柔缠绵,如倾如诉,甚是委婉动听。 “是谁在那边弹琴?曲子不错。”武皇想出去看看,可就这么走了好像既对不起眼前的美人,也完不成今天的任务了,眼下一阵叹息。 娴妃看着武皇的表情,冷笑,这货看来是上钩了,不过还要暗笑那个容妃真是个好争宠的,只不过让人过去吹吹风,这么快就有行动了。只是都不知道以后你怎么死的吧?但面子上还是个最佳影后的表演,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是容妃妹妹,这几日听说她得了个好曲谱,正在练呢。” 娴妃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冒牌武皇心里可不是轻描淡写这么简单了。他仿佛想起前几日留宿芙蓉苑了。 娴妃让桑玉桑玉冲泡了一杯香茶。桑玉烹茶的水平在后宫也算上流,茶烹出来,满屋子的清香,沁人心脾。 武皇闻着那茶香,听着外面的琴声,心绪不免飘了出去。记得那晚容妃也给他烹了一杯茶,那茶香没有这里好闻,但是那女人可比眼前的这个有风情,更好闻。记得那晚,一杯茶还没喝完,他就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扑到了那个满身香气的女人身上。一夜的激Qing澎湃,一夜的娇喘连连。想着想着,武皇自己忽然发现身体的某个部位异常兴奋,暂且不管窗外那个了,眼前这个好像也不错,不管如何,先用这个灭火吧。随即抓起娴妃的手,一把带过娴妃,揽到自己怀里,手指轻轻抚摸着娴妃的脸颊,道:“爱妃,朕想休息了,伺候朕入寝吧。” 娴妃内心恶心不止,心道你个奴才赶紧把你的脏手拿开!表面上却也没法直接反抗,只是捕捉痕迹地笑着拍开了武皇的手,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回头看了一眼一边伺候的桑玉,只见桑玉不留痕迹地点了点头,娴妃才放心跟着武皇起了身,甜甜说道:“那臣妾就伺候皇上沐浴。” 一席话说得武皇心里直痒痒。可是这痒痒的心思却被一声尖叫打断了。 “娘娘!!” 这是桑玉的惊呼。 娴妃露出一副怒容:“喊什么!难道你要惊了圣驾吗?” 桑玉身上阵阵发抖,害怕到不行的样子:“娘娘,您看。”说着便看向了娴妃刚才坐过的地方。 之前换好的雪段垫子上撒了阳光,柔美异常,可是那雪白中间的一抹红色却是让人看着心惊。 看到那抹红色娴妃亦是惊诧不已,立刻跪倒了地上:“皇上恕罪,臣妾真的不知道。” 武皇也是过来人,怎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也好,这个女人不行,那他就可以去找窗外的那个。反正是娴妃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也不能强上,若是强上了反倒暴露了自己,用这个理由离开,即便是对上面也是好交差的。更何况好像外面的那个才更加合他的胃口。 “朕相信爱妃是无心的。一会朕让御医过来给爱妃瞧瞧,这几天要多注意身体才好。这几天爱妃身子不方便,就不用爱妃伺候了。”转身便往外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娴妃听到如此心里舒了一口气,急忙道:“臣妾恭送皇上。”那头低的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窃喜的表情。 出了门,武皇跟旁边的太监吩咐道:“去御那里查查娴妃的月信是那些日子。”若是真的月信便还好,若是假的,恐怕就要好好考虑一下,是不是自己身份暴露了。如果这样,这个迎Chun殿就留不得了。他是个替身不假,他听从信王的安排也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脑子。只是一味的听话是爬不到今天信王心腹这个位置的。 武皇刚走不久,三个御医便到了迎Chun殿,分别都看过了之后娴妃紧张地问:“请问几位御医,本宫到底怎么了?” 其中一个年纪大的御医拱手言道:“娘娘最近受了风寒,寒气入体,气血不足导致月信提前,待臣等为娘娘开一付药方,调理气血,几日便好。” “如果是这样,那就劳烦御医了。” 桑玉分别给了三个御医一些银子,送他们出去。只是这些御医不知道,自己给娴妃开的药方会导致娴妃的月信一直不止。 迎Chun殿的警报暂时解除,宫里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只是娴妃眼睛不住往外看,不知道真正的武皇到底怎么样?醒来了没有?自己给父亲发的信函应该已经到了吧? 南平城内一座不起眼的宅子内,两道黑影闪了进去,那正是罗溪与拓跋曜。 “听闻今天冒牌皇上早朝都晚了?太不敬业了吧?” “是啊,皇上在位这么多年,从来没耽误过早朝,即便是封了贵妃也没耽搁过。”按照齐国立法,皇上封皇后,可以休朝十天,封贵妃,可以休朝三天。 “这次的理由是什么?生病?不至于吧?” “哼”拓跋曜冷笑,这个假皇帝还真是敢做,昨夜里留宿容妃的芙蓉苑,不仅和容妃颠鸾倒凤,又看上了容妃身边的一个宫女,当晚就给那个宫女封了答应,还和那个答应疯狂了一回。起来之后怕容妃不高兴,又回去找容妃。反正这一夜芙蓉苑内Chun色无限。就这样劳累,早上能起得来才怪。“他这是想坏了皇上的名声。” 罗溪点点头,道:“这样昏庸一阵子,然后必然有忠臣向上递折子,那个假的再昏庸一下滥杀几个平日里和他们作对的。等到太子和你的力量削弱的差不多了,待到时机成熟,就会有人要信王接替皇上的位子。这还真是一环扣一环啊。” 拓跋曜最喜欢的就是罗溪这点,通透的心,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点一下,后面的她就都知道了。 “昨晚那个假的去了芙蓉苑,娴妃那里应该是逃过了。” “是你?”拓跋曜有点差异。昨晚,有圣旨宣皇上要留宿迎Chun殿,拓跋曜着实为娴妃着急了一下。毕竟娴妃是知道那个武皇不是真正的武皇。娴妃和其他的妃子可不一样。其他妃子大多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防身的功夫却是一点不会。这个娴妃是曾经在军营里带过的女人,本身就有一身好武艺。若是那个假冒的真把娴妃惹急了,娴妃揍他个满地找牙也是有可能的。只是那样就会暴露了自己。所以拓跋曜安排了人,真到侍寝的时候,拓跋曜手下就会易容成娴妃的样子侍寝。没想到宫里的人传出消息,娴妃信事忽然来了,无法伺候。拓跋曜还轻叹这信事可来的真及时。却没想到自己的王妃居然在里插了一脚。若是这样他还真想得通了。自己的王妃精通医学,让娴妃提前信事,别人做不到,但是他家王妃绝对可以。 “当然是我了,不然你以为女人的信事就那么随心所欲啊?” “可是过了这几天,娴妃娘娘不是还要面对侍寝这件事吗?”拓跋曜的担忧不无道理。既然信王要求那个假皇帝临幸娴妃,娴妃真的不会轻易躲过去。 “放心吧,只要她坚持吃太医院给开的药,就会信事一直不止。” “什么?难道太医院是你的人?”拓跋曜有点不相信。自从武皇昏迷后,皇后把太医院统统换上了自己的人,其中还有几个重要职位是信王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罗溪还能安插自己的人吗?这不是在齐国,她没那么大的能力。 “太医院当然不是我的人了。”罗溪说的理所当然,“只有他们自己人给娴妃开的药,他们才能不怀疑啊!” 罗溪给娴妃吃的药是一种排毒的配方,只要吃了就会通过信事的方式把体内的毒素,垃圾排出体外。只是在一般的大夫看来这种体征就是气虚血虚,需要补血。只是他们不知道,越是这样补,娴妃排毒的时间就会越长。 “那娴妃娘娘不会有事?” “放心吧,宫里的补品可都是名贵的很,娴妃娘娘正好趁着这个时候把身体好好调理一下。”看招罗溪来看,娴妃在怀兰公主的时候没少被宫里其他妃子迫害,只是娴妃平日里对这方面多有注意,孩子是有惊无险地生下来了,可是还是有些小毛病落下了。 两人说着到了屋内,惊奇地发现武皇已经睁开双眼。 “皇上?您这是醒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差异! 武皇没有着急起身,只是沉稳问道:“刚才你们说的是真的?” 罗溪脸红,没想到刚才那些话武皇竟然听到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听了多少,毕竟自己的臣子被诬陷,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睡是奇耻大辱。只好装糊涂问:“皇上什么时候醒的?” 武皇虽然躺着床上,身体虚弱,但是语气中的威严丝毫不减:“恐怕就是真的了,不然朕也不会躺在这里了。” 罗溪偷偷冲着拓跋曜吐了一下舌头。拓跋曜也无奈,宠溺地摸了摸罗溪的头。这个丫头啊,真的是聪明,也真的是很调皮。不过怎么闹都没关系,玩的再大也有他给收场。 “皇上醒来可有什么不适?”拓跋曜及时岔开话题,毕竟现在武皇的身体最重要,调整好身体才能想着办以后的事情。“小溪,快给皇上看看。” 罗溪赶紧过去为武皇把脉:“皇上体内的毒素排出的差不多了,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调理几日便可好。若是皇上能起身,最好多运动一下,活动活动筋骨,这样有利于身体恢复活力。” 罗溪让拓跋曜把武皇扶着坐起身来,借口出去熬药,把空间留给了两个男人。 虽然昏迷了很久,但是罗溪这段时间给武皇的药物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武皇身体还很虚弱,但是头脑异常清醒。拓跋曜是个能臣,几句话便把当下朝堂的形式,信王的动作以及朝堂上信王的人给武皇报告明白了。武皇虽然知道信王与他是手足之情,可是如此的动作让两人之间仅存的一点轻易也消耗没了。 第221章 武皇苏醒 罗溪依照武皇的身体写了个药方,让雪貂去抓药,之后又去厨房给武皇熬了一碗粥,几日以来武皇滴水未进,不能马上吃东西,先用米汤等流食护胃,之后才能吃东西。 “王妃,王爷问粥好了没有?” 罗溪回头看了看,是拓跋曜的护卫鸣萧,便明白拓跋曜和武皇已经谈完了。 回到房间,鸣萧把粥端给武皇,武皇吃了两口觉得不错,或许是太久没有进食了,或许是……这粥真的很好吃。那浓浓的米香味彻底被激发出来,他吃过这么多好米,却没想到这个普通宅子里的米居然可以比皇宫里的更好吃。他不知道的是罗溪用的方法可是宫里的御厨都不会的。 转眼间一碗粥就见底了。罗溪给武皇递过帕子,擦了擦嘴角。言道:“没想到小溪的手艺这么好。” 拓跋曜内心暗自自豪:我的王妃,当然厉害。 肚子里有了东西,武皇的精神头好像更好了,他思索了一下,道:“刚才听你这么说,信王已经纠集起自己的军队了。” 拓跋曜:“皇上,微臣与太子在京城手下还有些亲兵,手下能集结起的军队不过三五万人,皇宫的卫尉现在看样子应该是被皇后拉拢了,不知是否可用。太仆目前都是信王的人,不可用。若是信王大举进攻,恐怕不够应付的。不如把杨大将军的兵马调遣回来吧。” 杨大将军?罗溪听着这个很耳熟。问道:“这个杨大将军是娴妃的父亲吗?” 这话若是在皇宫里说出来,肯定会让人觉得这个女人太没有规矩了,可是这不是在皇宫内,而且情况特殊,武皇和拓跋曜并没有觉得罗溪这么问在称呼上有什么不对,只是很诧异:“怎么?你怎么知道杨大将军?” 罗溪便把当时夜探皇宫,盗取信件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出谋划策打卫尉的事情。 武皇听闻信王竟然通敌陷害忠良,气的一拳头砸在了床板上。“好一个信王,居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年好歹看着兄弟情分,如今你竟然连这兄弟情分都不要了。那么朕就没必要留你了。” 拓跋曜见武皇生气,抱拳道:“皇上息怒。” 罗溪知道,当武皇醒来听到这些的时候定然会勃然大怒,只是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来说这样的动怒并不是好事,非常不利于健康恢复,便转移话题:“皇上,如今最重要的是您要尽快恢复好身体,找个契机把属于您的位置夺回来。” 生气归生气,武皇也是从阴谋圈里走出来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发怒就能解决问题的,立刻把怒气压了下去,恢复理智。“小溪丫头。”醒来之后,武皇怎么看罗溪这个丫头怎么顺眼,这里也没外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丫救了自己的命,便连称呼都改了,他觉得这个丫头比自己的那些个公主女儿都更加贴心。“朕还有多久能恢复好?” 罗溪中肯道:“若是皇上能积极配合治疗,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日。” 武皇想了想,闭了双眼道:“十日,恐怕就算朕有耐心,朕的那个弟弟也不一定有那个耐心了。” 罗溪和拓跋曜见武皇有些疲惫,识趣地退了出来。 走在大街上,罗溪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市场上叫卖声,买东西的声音,孩子嬉戏的声音,酒馆里男人们大口喝酒,爽朗的笑声,满大街都是。这就是生活吧,这就是百姓的快乐吧。为什么这里的百姓虽然不是那么富有,却很容易满足,很容易觉得很幸福。 皇宫内的人可不是各个都觉得幸福的。自从武皇连续两夜留宿芙蓉苑,后宫的妃子都觉得风向变了,原来武皇与皇后也不是那么恩爱,还是年轻貌美风情万种的女人更容易得到武皇的青睐,于是后宫中原本庄重的打扮立刻换成了风情万种的装束。慈恩宫冷清了,芙蓉苑热闹了。妃子们除了例行的请安其余的时间都奔着芙蓉苑去,一来是可以巴结一下后宫盛宠容妃,另一方面,谁不想在这里“偶遇”一下皇上呢?之前大家都觉得武皇已经有几个年轻有为的皇子了,便不会留更多的精力放在创造子嗣上,但凭着前两天的状况,恐怕皇上的精力还充沛的很,后宫的女人当然憋足了劲。 “容妃姐姐,这套云水绣的衣服是我父亲特意从宫外送进来的,这成色,这做工都是在西部难得的上品,这衣服的颜色妹妹觉得配着姐姐正合适。” “许妃妹妹真是费心了,这布料的颜色还真是好看的紧,既然妹妹肯割爱,姐姐就收下了。” “姐姐今天气色还真是好呢。”许妃虽然嘴上羡慕地说着,心里却恨的不行,论姿色,她可不比容妃差,论年纪,她比容妃还年轻,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连着两夜皇上都留宿芙蓉苑了呢? “瞧妹妹说的,”容妃想到前两夜的疯狂,面色一红,有些娇羞,却又很骄傲,谁让后宫里面武皇最留恋她呢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得宠很重要,甚至比位分重要。有了皇上的宠爱位分总会有的,家人的地位也会有的。可是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即便是贵为妃,也有可能被新来的给替换掉。“皇上自从醒来之后好像精壮了许多,有时候还真让人吃不消呢。” 吃不消让我来啊?许妃内心呐喊着。喂不饱皇上还霸占着位置?哼。 若是许妃知道那个金銮殿上的武皇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她还会这么气愤吗? 许妃还没走,后宫里又有几个嫔妃相伴而来。目的很简单,谁都知道芙蓉苑遇到皇上的机会比较大。 与芙蓉苑的热闹不同,慈恩宫里气压特别的低,皇后摔坏了又一批瓷器。 “真是欺人太甚!她周亭羽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在本宫面前叫嚣?” “皇后娘娘息怒。”皇后身边的荷花赶紧上前伺候。“娘娘,皇上去芙蓉苑不过就是两天的事情,原本昨天是要去迎Chun殿的,可是迎Chun殿的那位身子出了状况,皇上才转驾芙蓉苑的。听说芙蓉苑的那位怕自己留不住皇上,还献上了一个姿色不错的宫女。依照奴婢看,皇上对芙蓉苑的那位也就是一时的新鲜,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怎么能和娘娘相比呢?更何况她的娘家不过是个小小的侯爷,怎能和丞相大人相比呢?” 经过荷花的安慰,皇后心中好受了些,想到自己的爹爹,心中觉得有了依靠。当年就是凭着爹爹丞相的位置和手中的人脉才把她推到皇后这个位置。后宫虽然要凭姿色和手段来维持皇上的宠爱,但是前朝家族的势力也是不能忽视的。这就是为什么后宫的女子一旦受宠,就会要求皇上给自己的族人升官,不仅是为了族人,更是为了自己在后宫日后的生存。 荷花见皇后不那么生气了,立刻让人把一地的碎瓷片收拾了。 东西还没收拾完,慈恩宫里来了客人。 “臣女赵蕊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赵蕊温婉大气地随着宫人进入到慈恩宫里。 “你怎么来了?好久没来宫里了,家里人可都还好?”看到自己的妹妹,皇后有些诧异。 赵蕊向四周看了一下,皇后会意,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今天你们也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能在慈恩宫皇后身边伺候的,也都是聪明人,知道这是皇后和她妹妹要说点秘密的事情,不让别人知道,不仅把他们打发出去,而且是越远越好。于是一个个低着头退了出去。荷花是最后一个退出去的,顺带把门窗都关好了。 赵蕊看着人都走干净了,脸上的温婉大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急忙跪在皇后面前,哭道:“姐姐,快救救兴儿吧!” “兴儿?兴儿怎么了?”皇后心头一紧,不知道这个一Nai同袍的弟弟究竟犯了多大的罪过。 皇后赵珍的父亲赵丞相有二子二女,其中嫡长女赵珍与嫡长子赵兴是正室所生,庶子赵楠与庶女赵蕊分别为大姨娘和二姨娘所生。府里面二姨娘走的早,便把女儿赵蕊归到丞相夫人膝下照顾。赵蕊从小乖巧,不与姐姐争名夺利,所以这个庶女与嫡亲的两姐弟关系相处的不错。由于丞相夫人生了赵兴之后得了重病,虽说后来病治好了,可是却很难再怀上子嗣。所以赵兴就成了丞相府唯一的嫡亲儿子。不仅丞相对这个儿子寄予很大希望,就连这个赵珍能进宫做皇后也是一定程度上为弟弟日后的飞黄腾达铺路。 赵珍当上皇后以后,明里暗里帮助赵兴,已经从一个白丁晋升为四品官员,二十几岁的四品官在齐国的朝堂上还是很少见的。平日里赵兴有丞相父亲的管教,皇后的提点,虽然有时候也会飞扬跋扈一些,但都不过分。且说京城里世家子女有几个不是飞扬跋扈的? 如今赵蕊匆忙进宫竟然说要救救赵兴,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作为丞相的父亲都没有办法,竟然要让妹妹进宫来找她呢? 赵蕊被皇后扶了起来,道:“半年前西边的几个州县出现旱情,皇上拨了一千万两银子去赈灾,赈灾经历了三个月,赈灾的人回来都多少被封赏了。” 皇后道:“这件事本宫知道,当初父亲还专门为筹集银子的事情忙了好一阵子。后来父亲因为这件事筹划得力也给了封赏。” 赵蕊接着说:“一个月前有人上奏折说在赈灾过程中有人中饱私囊,涉案金额有五百万两,已经向上呈了证据,可这些证据都直指兴儿啊!如今大理寺的人已经把兴儿带走了,娘娘你要救救兴儿啊!” 第222章 赵兴入狱 “什么?”皇后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兴儿被带走了?” 这就是皇家的人,他们最关心的永远不是家里人是不是真的犯法了,而是家里人是不是受委屈了。犯了国法又怎样?皇上的小舅子犯了法还能算犯吗?象征Xing的惩罚一下就行了,只是这次闹到了大理寺,是不是过了一点? “是啊,兴儿被带走了,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们要是对兴儿用刑怎么办啊?兴儿从小就没受过这等委屈,他若是想不开可怎生是好?”赵蕊显然是慌了,完全没有主意。坐在地上不断抽泣。 皇后虽然也着急,但是毕竟在后宫这么多年,临危不乱是必要的修养,越是在危机时刻越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蕊儿莫慌,现在就算兴儿进了大理寺他们就算不看父亲的面子也要看本宫的面子,暂时不会动兴儿的。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照顾好母亲,咱们丞相府就这么一个嫡子,本宫绝不会让他有事的。”虽然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什么底气,毕竟父亲都让她来想办法,想必父亲丞相的位置也是有危险的。可是不管怎么说,把人安抚住是重要。 送走了赵蕊,皇后心中一团乱。赈灾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当初为了给赵兴找个提拔的机会,丞相特意安排他在筹备赈灾粮款中担任一些工作,之后赈灾结束,赵兴名正言顺地从六品内阁侍读升成为四品内阁侍读学士。只要在内阁多积攒些政绩,凭借她的力量,让找个嫡亲的弟弟在三十岁登上二品巡抚是绝无问题的。可是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个问题呢?再说赈灾的银子有哪次是完完全全给了老百姓了?不都是会有大部分进入到各个官员的口袋里吗?这种事情皇上不可能一点不知道,以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作为一个皇上怎能不懂?如今能捅出这样的事情,恐怕是有人要对丞相府不利,更是对她这个皇后明晃晃的挑衅。更让人生气的是就目前皇上对丞相的态度看,他已经开始怀疑赵家了。背后是谁捣的鬼呢?恐怕还是要探了皇上的口风才好。 “荷花,伺候本宫换衣服,本宫要面见皇上。”不管如何,先要向皇上求情,把弟弟从大理寺提出来才是。之后补救的工作找个替罪羊担着就是了。至于找的是什么人,父亲大人可是比她更擅长。 皇后想做好打算,事不宜迟,让荷花给自己上了一个庄重而有些小悲伤的妆。可是装扮还未弄完,只听有大队人马朝着慈恩宫行来。 武皇来势汹汹,大步流星地跨入慈恩宫,后面居然还跟着容妃。还未等皇后请安,便把手中臣子们上奏的折子扔在了皇后面前:“皇后,给朕过来,你看看你的好弟弟究竟做了什么?!” 皇后心中一惊,没想到她还没等主动找皇上,皇上竟然能这么快找到她这里来。而且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弟弟赵兴的事情。看来问题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原来求情的说辞恐怕要改一改了。而旁边的容妃怎么也跟着来了?难道这件事情和太子有关系?谁不知道容妃的娘家,也就是临安侯是支持太子的。前段时间她借由巫蛊事件要惩罚容妃,太子给解围了。后来武皇醒后处罚了太子手下不少的人,难道这次是太子报复?还是上次巫蛊事件容妃伺机报复?容妃那么小心眼的人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参合一脚的。 皇后镇静捡起地上的奏折,仔细看了看,这确实是下面呈上来的折子,上面说的事情就是赵兴在筹集赈灾粮款时候暗自和部分官员拉关系,吃回扣,只是没想到这次的数额竟然如此庞大。 “皇上,这件事来的蹊跷,皇上知道我们赵家对皇上一直忠心耿耿,这件事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的。”武皇既然没有当庭发落了赵兴,而是来找她这个皇后,说明武皇还是念着他们夫妻之情的。这次来找她也是给了她面子。这次赵兴惹的祸不小,恐怕没那么容易脱罪了。但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武皇气愤道:“忠心耿耿?好一个忠心耿耿,忠心到把朕的银子都揣到自己的腰包里,给自己布置人脉了吧?” 武皇说的气愤,一屋子的人连忙都跪了下来,齐声道:“皇上息怒。” 武皇一甩袖子,厉声道:“连自己的亲人都管不明白,何以掌管后宫?这协理六宫的事情交给容妃办吧,你就在这慈恩宫,好好悔过!” 刚才还觉得有些回旋余地的皇后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有什么回旋余地啊,管理六宫的权力都被剥夺了,连自己都被禁足了。还说什么救别人,现在自己的凤印都快保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容妃听闻甚是得意,紧忙喊道:“谢主隆恩。”有了管理六宫的权利,她距离皇后的位置可就又近了一步。转过头来看着惊呆的皇后,假惺惺地关心道:“娘娘,雷霆雨露皆为君恩,还是快谢恩吧。” 武皇甩着袖子走了,容妃朝着失魂落魄的皇后挑衅地“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也走了。随行的宫人们竟然一时间走了个干净。 皇后就这样一直坐在地上,脑子里怎么也回不过来这个弯。 这是怎么了?前几天还好好的,自从皇上醒来就对自己恩爱有加,连平日里的封赏都多了许多。怎么才两日,两日皇上没来看她就会这样呢?难道容妃那个狐狸媚子真的那么勾人?难道这次他的丞相父亲真的就没办法了吗?前几日她还在被众人捧在手心里,捧到了天上。可是短短两日之后她竟然就这样从天上摔下来了。还被皇上禁了足,这和囚禁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皇后在地上坐了多久,她忽然慢慢冷静了下来。 在后宫经历过这么多风风雨雨,难道还能被这次这么一件事情打垮了不成?皇后叫人把自己扶了起来,坐在凤椅上想了又想,忽然脑子中闪过一个人,恐怕这个时候只有这个人有能力,也会愿意帮助自己了。 “荷花。”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用多少银子,都要给我带个口信出去,就说我要见他,越快越好。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看到。明白吗?” “好的娘娘,奴婢这就去办。” 皇宫的另一边,信王在悠闲地喝着茶,听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在汇报。 “主子,那边都办妥了。” “很好。” “主子,难道真的要动赵家?” 信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那就要看赵家是不是肯配合了。” 穿龙袍的人低声问:“那赵家的大公子真的要用刑吗?” 信王冷笑一声,道:“用,干嘛不用。不仅要用,还要真真的用,不然怎么能体现出本王的功劳?赵家又怎么可能为本王所用?” “可是那刑法……” “年轻人,受点皮肉之苦没事的。” “属下明白了。” “太子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穿龙袍的低声道:“动作不少。上次巫蛊事件太子就憋着一股火,伺机寻找丞相府的麻烦,这次主子给了机会,他们自然会好好利用了。现在赵丞相还在利用自己的人脉维持着。” “本王倒是希望他们动作大一点,动手再狠一点,本王不介意帮他们添把火。这样赵家才会更快地站到本王这边。” “主上英明。” “琨王那边如何了?有动作吗?” “琨王那边是想借着太子攻击丞相的机会浑水摸鱼,给自己的人捞点好处。其他的倒也安静。可太子对他戒心很重。不会轻易让琨王得手的。只是琨王目前的势力……” “这个不用担心,当初我那个皇兄算是间接害死他母亲的凶手,只要我们抓住这点,他就不会站在皇兄一边。至于太子,他以前对琨王下的绊子还少吗?只要本王对琨王做好交易,那么他绝对不会是本王的绊脚石。大举之日只要琨王按兵不动作壁上观就好了。” “太后呢?主上要做的事太后不会不知道。” “知道了怕什么?一个专心修心的老太婆而已,等到本王大权在握,害怕她不成?” 信王不知道,他对太后以及琨王的轻视导致了他最终的失败。 “对了。”穿龙袍的人仿佛又想起什么,道:“主上,皇后那边好像要找你。那个叫荷花的宫女在四处想办法呢。” 信王摩挲了一下腕上的手串,得意道“不愧是本王的珍儿,真的让本王喜爱呢,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还是本王才是她最坚实的依靠。听着,别让消息送出的太早太容易。”珍儿,委屈你再着急一会儿了,谁让本王想让你彻底身心臣服于本王呢。 荷花在四处撒银子找关系,可是折腾了一下午还是没能让消息传出慈恩宫。周围的侍卫把守太严了,任何人不得出入慈恩宫,就连送饭的宫人都是经过严格盘查,让他们把吃食放在门口,再由慈恩宫的宫女拿进去。根本没有交流机会。一直到傍晚,荷花才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赵护卫?” 这个赵护卫是丞相管家的侄子,借着丞相的光在皇宫做护卫。 赵护卫不动声色地塞给周围两个当班的护卫一锭银子,那两个护卫默不作声地到别处巡视了。 看到其他两个护卫走远了,赵护卫才露出焦急的模样“皇后娘娘的主意想到了吗?刚才老爷让我来传话,说大理寺那边已经开始对大公子用刑了。娘娘要快点行动啊。” 荷花听到这个当然着急,不过眼下可算有个能说上话的人了,轻抚在赵护卫耳边,把皇后交代的话传给了赵护卫。 赵护卫面色一顿,道:“放心,属下一定完成娘娘交代的事情。”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赵护卫刚走,两个巡视的护卫就过来了,对着荷花喊道:“这位姑娘,没什么事情就赶紧回去吧,违抗圣命可是要掉脑袋的,姑娘别让哥儿几个为难了。” 荷花听后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刚给你们塞完银子,转头就不认人了。哼,你们算什么东西。等娘娘重新得宠,本姑娘定然不放过你们。 可是想归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荷花看着两个护卫也说不出什么,只好翻了白眼转身回去给皇后复命了。这消息总算是传出去了。 第223章 信王与皇后 经过两天的调整,武皇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可以在室内正常行动,只是身体还是虚弱,站立时间若是多一点便会觉得疲惫。但是强烈的责任感与使命感让他强咬着牙也要完成每天的训练任务。 “老爷,该休息了。” 在这个皇宫外的大宅里,武皇要求所有人不称呼他为皇上。一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二来,他也想感受一下普通人家的生活。 听了鸣萧的提醒,武皇回头看去,正是琨王过来看他。 “耀儿,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拓跋曜给武皇递上了擦汗的毛巾,道:“今天里面那位没来上朝,说身体不适,有奏折直接交去御书房。” 武皇冷笑,转过问其他。“听说丞相府最近不太平?” “皇上英明。” “这事你怎么看?” “臣不敢乱语。” “这又没有外人,想什么说什么,不是在里面,别那么多顾忌。” “表面上看,这次是太子府针对丞相府的事情,可是臣以为,这件事和信王脱不了干系。” 武皇赞许地微笑,道:“接着说。” “臣调查了一下,发现这次太子手中的证据有一部分并不是太子手下的人调查出来的,而是有人用其他隐秘的方式转到太子部下手中。但是这些信息的来源太子应该并不知情。前几天宫里的那个因为小事除去了太子掌握的很多要职,而顶替这些要职的有一部分就是丞相手下的人。这次太子针对丞相无非是想夺回以前的权利而已。” 武皇接着说:“听说这次丞相府的嫡子被查出有问题,已经被押解到大理寺。如此一来信王就可以从中调停,那么丞相府自然就会和信王站到一起。我这个皇弟的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错。” “谋害兄长,偷天换日,拉拢群臣,看来这次他真的要反了。”武皇依然面无表情,只是有一点微笑,可是这点微笑让人看着比腊月的冰窟窿还冷。 拓跋曜拱手道:“皇上,朝廷的文臣尚且好办,只是听闻信王手中集结了二十万的军队,这件事恐怕就……” 拓跋曜的担心不无道理,朝廷上的文臣只是动动嘴皮子,真若是发起逼宫,还是要真刀真枪。如今齐国的兵力有四分之一是在大将军手中,也就是娴妃的父亲手中。但是这些军队驻扎在边疆,一时无法调遣回来,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京中拓跋曜手中有五万军队,皇宫卫尉有三万人马。太子手中有些亲兵,数目不超过五千。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够和信王的二十万大军一对一的抗衡。更何况齐国都城南平的京畿防护也是信王掌控的。就兵力而言,真正的武皇这边不占优势。 “哦,对了,太后知道这件事了吗?” 拓跋曜道:“目前太后正在住处静养,这件事情没敢惊动她老人家。怕她情绪激动,伤了身子。” 武皇道:“朕写一封信,你想办法交到太后手中。” 拓跋曜有些犹豫:“皇上,太后如果知道里面的那位不是老爷您,会不会……” 武皇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道:“朕的母后比你们任何人经历的风浪都要多,所以她比你们更坚强,遇事更冷静。” “对了,”武皇吩咐道:“晚上你去把娴妃叫来。一定要确保她的安全。” “是,皇上。” 不过一个时辰,太后已经看到这封信了。 若是往常,把武皇的这封信安全地交到太后手中是要颇费一番周折的,可是谁让太后这么喜爱四海楼的点心呢?外人都以为四海楼是一个叫司马傲的人开的,谁又能想到它真正的核心是罗溪这么一个皇妃呢? 皇宫内,信王果然没有让皇后失望,不仅及时把被皮鞭抽得奄奄一息的赵兴救了出来,保住了一条命,还上下打点,让丞相府从这次危机中解救了出来。而信王这一趟也没白跑,不仅收获了皇后赵珍的芳心,更是让丞相府恨毒了武皇。丞相府由此成为信王背后坚实的助力。 这次皇后特意邀请信王来到慈安宫对其表示感谢,为此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以表示重视。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皇后面色微红,显出这个位置的女人少有的娇羞:“这次兴儿多亏了王爷才能保住。这杯酒本宫敬王爷。” 信王得到邀请后同样盛装打扮了一番,不仅穿上了新制的袍子,还穿上了刚刚从绣坊取回来最新样式的靴子,更显出他儒雅的气质。他自信今日会与皇后的关系有飞跃般的进步:“珍儿何必与我如此客气?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的。”说话间身子向皇后靠了过去。 皇后与信王的用词还是宫中的规矩,上下有别,可是信王对皇后却用了你我这样的词汇,却是明晃晃地告诉皇后,他可没把皇后当做皇后,而是以为很亲近的人,至于有多亲近,自己理解去吧。 皇后感觉到男人带有淡淡酒香的味道向自己靠近,不由心跳加快了几分。三十六七岁的女人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她每天都迫切希望有人能够欣赏到她成熟的风韵,可惜宫里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可是皇上周围的美女太多了,各种各样的美丽让她这样风韵犹存的显得不够看了。况且那些宫里的妃子贵人们对于她这个皇后不是巴结,就是利用,还有一种,那就是敌对。这样的人还会欣赏她妈?其余都是太监宫女,这些下人们哪里懂得什么叫欣赏?或者说他们连正经的人都不算,只能是奴才,是附属品。 如今这个真真儿的男人就在对面,这个男人如此地爱护自己,这样浓郁的男人气息竟然让她有些心猿意马。武皇好久没留宿过慈恩宫了,深宫后院,能耐得住寂寞谈何容易?今天这身子撑不住,有些想要蚀骨**刺激。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面孔越来越大,她竟然要推开又不想推了。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皇后从餐桌旁被推到了屏风后的床榻上。 皇后不断低声呼着:“信王,别,别这样。被皇上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 可是这样的低声呼唤更加勾起信王的渴望,他抱着皇后低声道:“珍儿,叫我静博。” 皇后喝酒后身子软软的,使不上什么力气,“静博,快放开,我们这样不好。” 信王呵呵笑了两声,道:“放心,这慈恩宫上下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过来的。即便是皇上那边,我也安排好了。你这磨人的小东西就好好享受吧。”接着一声低吼,把皇后压在了软榻上。皇后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本就有旧情,在酒精的刺激下索Xing放开了身体,任凭大脑充血一般激烈的感受一波一波传来。 信王一边用力,一边低声喊着着:“珍儿,你终于是我的了,知道这一天我等了多久吗?珍儿,你放心,既然他不知道珍惜你,那么就让我来珍惜你吧,你喜欢天下,本王就夺了天下给你,你喜欢儿子,本王就给你儿子。给你我们的儿子。” 按照以往,真正的武皇在的时候,信王断然不敢如此大胆的,可是这个时候整个皇宫都是他信王说的算,有个皇帝也是他手下人,在当下这个皇宫中,他要做什么,谁还能拦得住他呢? 三十多前,皇后赵珍还是一个三四岁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时候先皇经常招她来宫里配着几个皇子和公主玩。其中和赵珍玩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当年的八皇子东方静博,那时东方静博也不过五六岁。或许两人年纪相仿,平时总是形影不离。偷偷在没人的地方玩起小孩子过家家,两人经常演夫妻。当年两人玩拜堂的场景信王依然历历在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静博哥哥,为什么我要盖这个红盖头啊?” “因为你是新娘子啊?” “我是谁的新娘子?” “你当然是我的新娘子了!” “静博哥哥,新娘子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你以后得叫我相公,我叫你娘子。”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要天天跟我睡。” “我为什么要跟你睡啊?我要和我娘亲睡。” “以后你是我娘子,你自然要和我睡了!” …… 这件事信王一直记在心里。他勤学武艺,希望能够建功立业,然后就可以向父皇请旨赢取丞相府嫡女赵珍。 可是谁能想到十多年后,当赵珍如花似玉时,赵珍的父亲竟然为了保住自己的丞相地位向现任的武皇表忠心,把自己的女儿送进皇宫。当时在外领兵打仗的信王得知此消息竟然大病一场。三天后,他放弃了很好的战局,径自回京。武皇大怒,罚他一年不得出府,在家思过。可是心中有事的信王又如何能安心在家悔过?几经周转,找到关系,见了赵珍一面,却发现赵珍已经被封了贵妃。也就是成了他的皇嫂。 以后的见面,信王只能远远看着,心里默默想着。 开始的时候,武皇对赵珍还算珍惜,经常留宿她那里,后来被封为了最尊贵的皇后。信王想着只要她幸福就好。 可是在生了皇子之后,武皇便对赵珍不似以前了。听宫里的探子来报,皇后娘娘整日以泪洗面。这让信王心生怒火,不能平静。尤其是看着武皇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如此着迷时候,他更加气愤。他为赵珍感到不值。几次试探,发现赵珍对皇后的位置很是在意,由此,一个大胆的想法由心而生——既然珍儿喜欢这个位置,那么本王也能给你这个位置。珍儿不要着急,慢慢等,有朝一日,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一样的位置,只不过那时候你身边的不会是那个不珍惜你的男人,而是一个懂得爱护你,不让你受委屈的男人。 一番云雨过后,皇后体力不支,累的睡着了。信王抱着皇后,满足地看着她激Qing过后粉红色的小脸,忍不住轻啄一口,满脸露出自信的笑容:“大齐国的天下早晚是本王的。”美女在怀,信王已经有点按耐不住,要加快计划的脚步了。他要风风光光地和赵珍一起站在齐国的最高端,接受朝臣的膜拜。 第224章 二皇叔 罗溪把信件交给太后,太后看了信,面色几乎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道了一句:“去找他二哥吧,要是他有本事见得到他二哥,自然就有办法了。” 罗溪带着这个信息回到了武皇那里,武皇听闻皱着眉,摇了摇头,问拓跋曜:“耀儿,你可有办法?” 拓跋曜精光一闪,道:“臣没办法,不过臣的王妃或许可以一试。” 武皇不解:“怎么小溪会有办法?”他看向罗溪,一脸的不相信。 罗溪听着感觉那两个人在打哑谜,怎么说着说着把自己也绕进来了?那个二皇叔究竟怎么回事?她又不认识,为什么说她会有办法? 拓跋曜言道:“天龙棋局就是小溪破的。” 武皇恍然大悟,言道:“对,对,想起来了,想当初你们还在燕国时候一起联手对阵四国高手,盲棋对弈,结果小溪更胜一筹。” 拓跋曜微笑:“皇上所言极是。” 武皇欣赏地看着罗溪道:“开始我还以为这个丫头不过是碰了碰运气,没想到原来高手竟然在这里。等这件事结束了,小溪丫头可要陪朕这个老头子多下几局。” 说起天龙棋局,罗溪似乎明白点了。当年师傅棋攀为了困住一位师兄而设立的棋局。不过具体为什么设立的,她就不太知道了。 拓跋曜看出罗溪的困惑,便解释道:“当年二皇叔是齐国第一武将,可谓所向披靡,是齐国人心中的战神。可是平定齐国内忧外患之后,二皇叔仿佛脱离不了战争的影子,变得嗜杀成Xing,渴望战争。他甚至一直生活在战争中,即便边境安宁他也会觉得危机四伏。有几次差点挑起我国和他国的战争。满朝上下没有人对他有办法,却又不能任其肆虐边境,毕竟任何战争最终受苦的都是百姓。皇上仁慈,心系百姓,却对这个满身军工的二皇叔无能为力。” “当时刚好棋圣正在皇宫中做客,得知二皇叔的所作所为,便说有一方法可以一试。皇上便找了个理由把二皇叔召唤回来。” 罗溪问:“这个方法就是天龙棋局?” 拓跋曜答到:“不尽然。” 罗溪问:“那是什么?” 拓跋曜解释道:“你知道齐国上下好棋,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三五岁的孩童都爱下棋。皇室更甚,几位皇叔的棋艺超群,尤其是二皇叔,自认齐国上下无敌手。他见到棋圣便与之对弈。棋圣把棋局设置在皇宫后山的一个山洞之中,他用棋局作为机关把二皇叔困在其中,只有解开棋局才能放其自由。” 罗溪问拓跋曜:“那你是怎么学会这个棋局的?” 拓跋曜道:“其实天龙棋局不过是棋圣棋局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个残局。我只是参透出了其中的一部分,又加入了自己的想法才有了天龙棋局,本以为无人可破的,却没想到……” 罗溪明白了,道:“原来是要二皇叔重出江湖。带我去看看那个棋局吧。” 拓跋曜带着罗溪来到了齐国皇宫内的一处院落。这里上长满了各式的花草,远远看去只是一个荒芜的院子。在皇宫内,这样荒凉的院子还有好多,都是给那些不得宠的妃子居住的,这些院子仅仅是比冷宫多一些自由罢了。 拓跋曜走着走着,忽然抓住罗溪的手,说:“跟紧我的步伐。” 罗溪明白,这个看似荒凉不起眼的院子里应该是机关重重了。 几经怪异的步伐后,拓跋曜带着罗溪绕过了前面的“花园”来到了主屋的后身。那主屋的后面是一座假山,拓跋曜机警地向四周看了看,确定安全后才进入到假山中的一个小山洞里,转动墙上的一处机关,石门开了。 石门后面是一条悠长的暗道石阶上的青苔告诉罗溪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暗道的尽头是一个地下的很大的花园,花园的顶棚是一条用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组成的灯带,把整个花园照得如白昼一般。花园地面上是一尺见方的青砖铺成的,中间错落着摆着很多小石墩子。这石墩子不像是给人坐的,倒像是什么阵法。 拓跋曜站在花园边缘停住脚步对罗溪道:“二皇叔就在后面了。” “那我们过去吧。” 拓跋曜笑了,道“我们过不去,这个花园就是一个棋局,破了棋局才能过。” 罗溪这才仔细看了看那个花园。原来这个花园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用青砖铺成的棋盘,用石墩子作为棋子。 罗溪找了一处高一点的石头站了上去,才看清整个棋局。 这个棋局就是曾经在四国出现过的天龙棋局。只是这个棋局比天龙棋局要复杂的多。 罗溪问:“怎么落子?” 拓跋曜指着后面的一块青石板道:“在这里。” 罗溪转过头来才看到花园边上有一个青石板,石板上就是那个花园里的棋盘。 “真是多余,直接在这里摆机关就好了,何必这么费劲。”随即罗溪拿了青石板旁边的棋子开始下棋。 每当罗溪落一子,花园里就会多出相应的石墩子,当罗溪落子之后,青石板上会多出一道水滴的痕迹,那便是对方落子。在水痕出现的同时,花园里的小石墩子也会出现相应的变化。 对于这样的棋局罗溪并不陌生,至少在白头山学艺的时候没少看过。所以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罗溪便破了棋局。 当棋局破了的时候,罗溪没有忽略拓跋曜惊讶还有些骄傲的表情。那花园里的石墩子忽然也有了变化。那些石墩子开始移动,最后排成一整列,如石桥一般摆在罗溪和拓跋曜面前。 “看来我们可以过去了。”罗溪说着抬腿就要上,却被拓跋曜拦下了。 “我先走,你跟着我。” 罗溪明白,这是拓跋曜担心前面还有机关。这样的关心让罗溪内心暖暖的。让一个人温暖有时候并不在于给与多少钱财或者权势。在细微之处的关怀才是发自内心的爱。 穿过花园,走过小径,面前的是一排很简朴的房子,木质的窗户已经退了原来的颜色,水痕斑驳的门半开着。 “想不到你们居然破了那棋局,本王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在这里孤独终老了呢。看来这一代的皇子还算是有个能拿得出手的。” 那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不用说,这一定是齐国的二皇叔了。 没等拓跋曜开口,罗溪直接推开那门:“就刚才那个也叫局?哄哄小孩子还差不多。” 拓跋曜听了一脸的黑线,当初在燕国,可不就是一个小孩子给破的棋局么。 进屋之后,罗溪看到一位穿着朴素却透着一股子霸气的男人坐在桌旁,他的面前是一盘残局。 拓跋曜看到二皇叔抱拳道“侄儿给二皇叔请安。”而罗溪却大啦啦地坐到了二皇叔的对面,一起看着那棋局。 论辈分来说,那个二皇叔是拓跋曜的长辈,但是从罗溪这边看,二皇叔是她师哥。所以拓跋曜对二皇叔毕恭毕敬,罗溪却不是这样了。 二皇叔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看着眼前的棋局,道:“老夫还以为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没想到居然有两个娃娃能闯的进来。”或许是看着棋盘实时间久了,他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拓跋曜:“你是老四家的小子吧?” “正是。” “门口的棋局以前是你动过的吧?” “让皇叔见笑了。” “这么多年来想进来找本王的人不少,也就那么两三个进来过。” “皇叔谬赞了。” “只是今天那棋局不是你破的吧?” “皇叔圣明。” “丫头,是你破的?”二皇叔把头转向罗溪,罗溪盯着棋盘满不在乎地说:“挑战Xing一般。” 二皇叔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普通却显示出桀骜的气质的小丫头,心中有些好奇,言道:“年轻人,说话可不要说的太满。” 罗溪把玩着桌上的几颗棋子道:“实话实说而已。” 二皇叔想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既然这样,不如你陪本王下一盘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 房间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多出一个下人,他利落地拿出一副新的棋盘以及玉石棋子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罗溪和二皇叔两人你来我往在棋盘上杀了起来。 都说看棋如看人。看一个人下棋的思路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思维方式。在棋盘上,二皇叔霸气尽显,满盘的杀气。而罗溪这边则是不疾不徐,失了不恼,得了不笑。两人来来回回几番争斗,眼看二皇叔要尽得天下,却在顷刻之间溃不成军。这样的结局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拓跋曜在一旁看得内心如惊涛骇浪,他以为罗溪的棋艺虽然厉害,但是和二皇叔比较起来应该还是会差一些吧?这样一个弱小女子如何能承受得起二皇叔那凌厉的杀气?千想万想,却没想到与罗溪对阵,那久经沙场的二皇叔居然溃不成军了。罗溪在那里依然面不改色,风轻云淡似的。 二皇叔看着棋局如此,不敢相信结局竟然是这样,扔掉棋子念叨“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罗溪看着二皇叔:“霸者可得天下一时,王者才可得天下一世。” 二皇叔跌坐在椅子上,又哭又笑,“竟然是这样,哈哈哈,竟然是这样……” 拓跋曜不解,罗溪拉着拓跋曜出了屋子:“我们让他一个人待会吧。” 两人到了院子里,拓跋曜迫不及待地问:“二皇叔究竟怎么了?我虽然见过二皇叔在棋盘上输,但没见过他如此一般。” 罗溪问:“能让二皇叔败的应该就是当今的圣上了吧?” 拓跋曜点头:“确实如你所说,在我的印象中,二皇叔与皇上的棋艺不相上下,但即便是皇上在二皇叔那里也很少能讨到便宜,经常败多胜少。”忽然拓跋曜仿佛明白了什么,问罗溪“难道皇上和刚才的棋局以及二皇叔的失态有什么关系吗?” 罗溪笑了,道:“宾狗!” 拓跋曜皱眉问道:“这是什么狗?” 罗溪一吐舌头,“宾狗的意思就是你说对了。刚才这盘棋真的是和皇位有关。” 第225章 东方靖康 当年齐国先皇之下有很多儿子,他意属皇位继承人有两人,一个是战功赫赫的二皇子东方靖康,另一个是有宽容之心的三皇子东方靖弘。最后老皇帝经过多方考量和对比,还是把皇位传给了现在的武皇。二皇子东方靖康百思不得其解,老皇帝怕他这个冲动的Xing子会做出什么傻事,于是和当年云游到齐国的棋圣商量了一个计策,利用东方靖康酷爱下棋的特点设计了一盘棋。棋圣设计的巧妙,他若能赢得此局便能解开心中的结,也能理解老皇帝的一番苦心。 罗溪和拓跋曜出去之后,东方靖康(二皇叔)站在书房里,看着墙上的一幅山河图看了很久,手中握着茶杯,却没有把茶喝下去,只是那么握着。直到壶里的茶水由冒着热气到变得冰凉才喃喃道:“父皇,这就是您当初让儿臣明白的吧。儿臣不孝,半辈子的愚钝,一直到今天才明白您的苦心。父皇放心,儿臣如今已经全然明白,不会做傻事的。儿臣会辅佐三弟好好治理咱们大齐的江山。” 之后东方靖康又对着棋盘感叹了一阵,然后仿佛对着空气说一般:“让那个丫头进来吧。” 再见东方靖康已然是另一副模样,少去了之前的几分戾气,多了几分的淡然。 “丫头,师傅他老人家可还好?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他的?” 罗溪暗暗惊奇,只是下了一盘棋便知道她艺从所出。聪明人不是嘴上说聪明就聪明的,而是通过一件小事就能推断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才是聪明的。难怪当初老皇帝会纠结要把皇位传给谁。“师傅他避世很久了,世人都以为他仙逝了。不过既然是师兄问起,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离开的时候师傅还不错,吃的好,睡的香。”我成天给他做那么多好吃的,当然吃的好。吃饱了晒着太阳自然就睡的香了。 “看来我在这里这段期间发生了不少事情。”东方靖康对罗溪免去了尊称,只是你我这样的称呼,就是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师妹给了他亲近的感觉。皇室里的亲情太残酷,还不如说那亲情就是红果果的仇恨。为了名利可以互相倾轧,不顾血缘关系。母子尚可互相利用,更何况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师傅的徒弟则不同,在师傅那里才能感受到同门师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为了彼此可以赴汤蹈火。这就是为什么他更愿意单独见罗溪的缘故。若是拓跋曜在场,他还要做皇叔,而只有罗溪和他在一起,则可以完全不用顾忌身份这个问题。“不过这些事情缺不着急。丫头,你想知道师傅为什么这么困住我吗?” 罗溪只是微笑着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抵着下巴准备聆听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这还是要从我小时候说起。” “我小时候就是个好胜心强的孩子,不管读书还是练武我总是要挣个强,总觉得我凭什么要受别人看低?凭什么要受别人欺负?你打我一拳,我必须还你一掌。有些人对我不服,那我就打到你服为止。” “这样的Xing格一直伴随我到长大。” “十岁的时候,我们这些功课好的皇子被允许进御书房听政议政,我是父皇最喜欢的一个。他喜欢我不是因为我是他的儿子,而是因为我的政见是他赞许的。” “那时候我大齐的边境经常有草原人来侵犯。草原地势复杂,比地势复杂的还有草原上各种部落的关系。有些部落好和平,有些部落好战。每到草原上的旱季,我大齐的边境就不安宁。有一次我随舅舅去平定战乱,亲眼看到那些蛮夷人烧杀掠抢,Jian银妇孺,我就发誓一定要把他们打败,不仅要打败,还要打的他们不敢再来。于是我回去之后勤学武艺,兵法,统兵之策,发觉各种军事人才。就在那时,我大齐的军队可以说是四国当中最厉害的,我带领他们征战无数,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我觉得我有能力让四方臣服于我们大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皇在考虑皇位的传承了。” “ 其实父皇对我们兄弟几个都是抱有很大希望的。” “记得那天父皇问我们几个,作为皇室成员,我们觉得什么是最重要的?” “我们都知道,这个问题父皇是在试探我们,试探我们如果做了皇帝,将把什么放在最重的位置。” “ 当时有人说君臣关系重要,有人说权重要,有人说德行重要。你猜猜我和老三都说了什么?” “你说江山社稷重要,他说民重要。” “难怪师傅收了你,确实聪明。以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父皇会把那个位子让他坐。今天下完那盘棋,我懂了,霸者可以打败他们的**,王者却可以征服他们的灵魂。霸权者可以管一时,王权者可以管一世。道理虽然简单,可我却用了半辈子才明白。” “当父皇把皇权传给老三的时候,打算去征讨新月。不为别的,我只是想证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我要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的拳头可以让新月臣服,不仅他们要归还占用我们的城池,我们还要抢他们几座。” “ 或许是父皇怕我杀戮太重,就让师傅设了这个局,把我困在这里,师傅说我若破了此局便可以称王天下。可是到了今天,我才走了出来。真是惭愧。父皇没错,老三那个人,重民,亲民,以民为本,确实是皇位的最好继承人。” “丫头,给我讲讲外面如何了?是不是老三遇到麻烦了?不然他不会让你进来的。” “还真让师哥说着了,你家老三还真遇到麻烦了。” 罗溪是现代人,有着很强烈的平等观念,她一直很讨厌臣对君毕恭毕敬的样子。尊重是在心里的,不是形式上的。所以他更喜欢管现在的齐国皇帝叫“你家老三”。当然这也只能是在她和东方靖康单独在一起时候说。因为在东方靖康面前,其一,武皇还要叫他一声二哥。其二,他是罗溪的师兄,是平辈,所以罗溪当然可以叫齐国武皇为“你家老三”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罗溪详详细细地把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以及信王私自募集军队和宫里那个假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也顺带提了一下拓跋曜的母亲是被现在的皇后赵珍给害死的。 东方靖康听后气的一拍桌子怒声道:“老八你还真是个好样的,竟然能让我如此刮目相看,当年老三的跟屁虫已经跟不下去了是吗?居然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愧对父皇对你的栽培。” “跟老三和母后都说一下,我知道怎么做了。但是最重要的是趁早把那个假货给换回来,大齐的江山不能让一个假货把持着,即便他是个傀儡也不行。” “还有,你把这只猫带走。” 罗溪向东方靖康指的方向看去,确实看到墙角有一只黄色花斑懒猫。那猫的样子极为普通,而且看起来太懒了。 “这只猫跟了我多年,及其机警,是我用来传递情报的。它可以随时找到我。” 罗溪看着这猫甚是喜欢,她合计着怎么把这只大肥猫悄无声息地带出宫去。东方靖康好像看出她所想,道:“不用你带,它自己认得出宫的路。宫里的这些人,谁会跟一只野猫过不去?” 罗溪笑了,她忘记这只猫普通的样子了。皇宫里养猫养狗的人有很多,这么普通的一只猫谁又会在意呢?就算在意了,一只畜生,能做些什么呢?就算那些龌龊的事情被猫看到了,难道那猫还能去给作证不成?若说传递消息,大多都用信鸽,那里有用猫的? “好的,师哥。那我就回去转告你家老三了。” “你去把拓跋曜那小子叫进来,我有几句话和他说。然后你们就回去吧,现在事态危机,时间紧迫。” 罗溪出门把拓跋曜叫了进去,自己抱着猫和那猫说了一会话。那猫还真有灵Xing,钻到罗溪怀里,仿佛听得懂她说的一切。 回到武皇所住宅子的时候已经黑了。当武皇知道结果的时候着实让他兴奋了好一阵。一来是他得到了最宝贵的支持,让他可以重回自己的位置;二来,他的二哥已经清醒了,这也了结了先皇一直藏在内心的一个结。 “太好了,要是有二哥在,不管信王能纠结多少兵力,朕都能有六七成的胜算了。” 拓跋曜问:“老爷,您看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合适?” 武皇低头思索了一下,道:“就在十天之后吧。” “老爷打算如何回去?” 武皇道:“十天之后是祭天大典。” 拓跋曜也认同“这个日子确实合适。” 祭祀时候所有皇室成员都要出席。而且北山那个地方由于地理环境因素不允许大批的侍卫守卫,大批的侍卫只能在山下驻扎。“老爷回去之后如何清理这些逆党?” 武皇冷笑了一下,道:“先不急清理,让太后回来帮朕出几天头。朕还要观察一段时日,看看朝廷里到底谁是忠于我大齐的,谁是忠于信王的。若不是有这样的契机,朕还真没机会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武皇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罗溪:“既然二哥已经知道这事了,把这个交给娴妃,她自然知道如何联系老将军,你二皇叔和杨老将军是旧识,他们联手,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罗溪接过信小心揣到口袋里“老爷放心,今晚娴妃娘娘就会看到这封信。” 放信的时候罗溪忽然注意到了手上的龙涎玉镯,想起那日祭天时候龙涎玉镯反常的反应,罗溪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问问武皇,北山上究竟有什么,居然可以让她的龙涎玉镯那么兴奋。“老爷,小溪冒昧问一下,那北山上究竟有什么?为什么选择那里作为祭祀地点?” 武皇慈爱地看着罗溪道:“怎么小溪对这个感兴趣?其实这还要从先祖说起。齐国先祖曾被守护神授意守护这块地方,所以整个齐国就是围绕这里建成的。我们每年祭祀也就是祭祀这个守护人,希望他可以保佑我们大齐风调雨顺。” “哦,原来是这样。我也只是好奇,所以问问。” 第226章 祭天计划 皇宫内。 信王从慈恩宫神清气爽地出来。自从有了第一次温存,第二次,第三次便顺理成章了。路过御花园,看着正在盛开的花朵,他仿佛能想象到自己穿着龙袍和皇后花前月下的浪漫。看来自己的计划要加紧实施了。十天后的祭天就是重要的一步棋。 慈恩宫内,皇后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看着天花板,可眼里却是空的。不经意间,眼角会留下一滴泪。 和信王这样她知道是犯了大罪,皇后与人通Jian,说出去到哪里都是灭九族的罪过。可是现在又能怎样呢?后宫里皇上整日见不到人,以前皇上还去其他嫔妃那里去过夜,可最近连其他嫔妃那里也没有了皇上的踪影,这让她想嫉妒都没得嫉妒。三十几岁的女人正是渴望男人关爱的年纪,她心里知道和信王如此会,一旦暴露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可是身体上却无法拒绝。每次信王的到来都会让她的身体产生巨大的渴望。 “荷花,本宫的养身茶准备好了没有?” “娘娘,准备好了,这就给您端来。”荷花把茶恭恭敬敬地端了上来,丝毫不敢看皇后。 皇后见茶端上来,毫不犹豫地夺过茶杯把里面的黑色汤水一饮而尽。 这茶说好听了叫养身茶,其实是皇后私自命人熬制的避子汤。自从她第一次和信王发生了关系她就开始喝这个。她害怕,自己已经是犯了天大的罪过了,她不敢也不允许再有个孽子出来。 “还有吧?再给本宫倒一碗。” “娘娘,这养身茶也是药熬的,喝多了对身子也不好,过犹不及。” 皇后反手抽了荷花一个嘴巴。“本宫的事情何须你一个奴才来Cao心?本宫要吃什么喝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 荷花知道皇后这是在气头上,不过是拿她撒气罢了。赶紧跪下磕着头:“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刚才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自己掌嘴。”说着就左右开弓,给自己嘴巴。 荷花是跟了皇后二十多年的奴才,她岂能不知荷花这么做是为了给自己顺气?叹了口气,挥挥手:“把这被褥都给本宫换了,然后你下去吧,本宫想静静。”每次信王来过之后,皇后都会把被褥都换了,从里到外都换了。她不想闻到两人云雨之后的气味,那种气味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脏,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人尽可夫的Dang妇。 赵珍虽然有些坏心眼,但终究是传统的女人,就算对武皇算尽了心机,但心里也是觉得应该从一而终,她生是武皇的人,死是武皇的鬼。即便是她去了,也是要和武皇合葬的。可是如今她这肮脏的身子,还能进得去黄陵吗?想到如此,她又想到了六皇子,也就是他的儿子。她的儿子若是知道他娘如此这般不堪,还会认她这个母亲吗?她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敢面对儿子了。 荷花低着头把茶碗端了出去,并捕捉痕迹地顺走了放在几案上的香炉。那香炉里的香片在信王要来的时候总会换成特殊的,不然皇后那对外人冷清的Xing子怎能会对信王每次都把持不住?这是受了信王之托。跟了皇后二十多年,虽然对皇后这个主子忠心耿耿,却不意味着她不想为自己考虑。信王答应她了,一旦他和皇后的事成了,信王会把她收了做妾。这可比通房丫头高好几个等级呢。而且是王爷的妾。若是真的如信王透漏的以后武皇会传位个他,那么她在后宫怎么也能混个嫔。做了二十几年的奴才,她也想当一次主子。所以在自己的前途面前,忠心什么的还是往后排吧。 御书房。 东方静博坐在武皇的座椅上,抚摸着扶手上的龙头嘴角淡淡地挂着微笑。 御书房里武皇的座椅虽然比不上金銮殿上的那个龙椅,但是这个也具有皇帝独有的特点,比如椅子扶手上的龙头,椅子背上只有皇帝才能使用的花纹,还有椅子腿独有的祥云雕刻,这都是王爷都享用不到的。看着旁边恭敬低头站着的几个近臣,他仿佛能想象到以后他就会名正言顺地在这里,就坐在这个位子上和文武群臣商量国策,那时候大齐的江山就在他的手下,他说如何,那便是如何。 “祭天的事情准备怎么样了?”信王问假武皇。 “卫队已经准备好,都是我们的人。” “大臣那边呢?” “靠前的都是丞相带领,已经交代好了。这次去的文官居多,武将能派遣的都派遣出去了。” “恩,很好。那件事情呢?” “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安排好了。” “罪己状呢?” “也拟好了,王爷要不要过目?” “拿来吧,一会我看一下。” 假皇帝把用黄色绣着龙的圣旨拿给信王,那圣旨上已经盖好了龙印。 信王手里握着这个圣旨,内心有些激动,还有些洋洋自得。 信王的计划是先在祭天时候让武皇念罪己状,细数他做皇帝之后犯下的罪过,然后发现天降异象,大祭司就会以这个为缘由要求武皇闭关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封信王为摄政王,代管一切事物。接着,假皇帝就要病入膏肓,在弥留之际宣布传位于信王。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皇帝了。 当然这件事还会被太子以及琨王的人怀疑,也会遭到反抗。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摄政王期间找些太子的过错,就算找不到也可以捏造几个,让那个假武皇去了太子的身份就可以了。至于群臣,除了几个硬骨头以外,其他还不都是墙头草,谁有实力就会跟着谁。就算太子强行继位,他手下的兵马可以组织起来逼宫,太子手下的兵没有多少,琨王手下的兵却有些让人头痛,毕竟白狮军团不是那么好碰的。可是眼下那白狮军团不在京城,他的人一到就会把所有通往京城的路线堵死,那军团就算再厉害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回头把太子拿下,皇宫还是他说的算。只是凡是都要以防万一。 “宋岩,你那边准备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准备好人了,到时候一定看紧坤王妃,拿到龙涎玉镯。只是,王爷,有这个必要吗?” “这次虽然准备了很久也很充分,但是这毕竟是个有风险的事情。凡事都怕有个万一,一旦有什么不测,本王就要马上拿了那龙涎玉镯。虽然还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总要先把它弄到手。到时候东西在手害怕琢磨不出来吗?” “是,王爷。” “如果这次大计成了,这个龙涎玉镯我们就可以慢慢弄到手。你别小看了琨王和琨王妃,那两个人Jian猾的很,我们在他俩手里折的也不少了。千万不可大意。” 不说还好,一说到这个宋岩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月星楼本有左右两大护法是他得力助手,左护法公孙央在燕国被罗溪用Jian计害死了,这期间拓跋曜也没起什么好作用。右护法居然也折在罗溪手里。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属下亲自前往,请王爷放心。” “好了,下去安排吧。要做的事情不少呢。明面里的事情好安排,暗地里的工作还是要依靠你啊。你放心,待大计事成,大将军的位置本王为你留着。” 宋岩感激地单膝下跪,感恩道:“谢王爷恩典。”说罢退出了御书房。 迎Chun殿内娴妃看了罗溪带来的信心中满是欢喜。从书信上看武皇身体上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她要做的就是传信给父亲和哥哥们,让他们与二皇叔汇合,铲除Jian党。 “娘娘,信王他们肯定在祭天大典上会有什么动作,您千万要小心,不光皇上担忧您,别忘了燕国还有兰公主呢。” 娴妃听了罗溪的话心中一滞,是啊,她还有女儿呢。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更是孤单,若是她这母妃在齐国有地位,那么女儿在燕国才会被人看得起。若是自己出了什么意外,那么女儿便会比寻常人家不得丈夫喜欢的女人更加凄惨。 罗溪仿佛看出娴妃心中所想,为她宽心道:“我三哥是个重情义的人,兰公主真心对三哥好,三哥自然会把兰公主放在心尖上。 燕国皇上最厌恶宠妾灭妻的事情,所以无论是发自内心也好还是做样子也罢,兰公主在我三哥旁边定是不能受委屈的。” 娴妃听了也笑了,捏了一把罗溪的鼻子,道:“你个机灵的小丫头,难怪能把皇上都看着头疼的琨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提到拓跋曜,罗溪脸上一红,娇嗔道:“我和王爷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本来两人还想多聊聊,可是信王那边动作不断,真正的武皇还没有回宫。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眼下可不是唠家常的时候。娴妃送走了罗溪便安排起给老将军和哥哥们送信的事情了。 从娴妃的住处出来,罗溪化了妆转头去了太后那里。忽然发现太后身边的人少了好几个。 “太后千岁,这周围怎么少了几个人?” “哼,以前只要是不过分,哀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罢了。可是最近有人太不安分了。总要知道我这个老太婆还没糊涂到那个地步。” 原来信王有心防着太后,想在太后的饮食香料里做文章。可是太后是什么人?后宫的那些伎俩早就看得透透的,又怎能随意中计?两次信王的人失手后,太后找了理由便把信王和皇后埋在身边的钉子全拔了。 罗溪自然明白太后的意思,看太后不愿意多说,自己也没往下问。她只是把二皇叔幡然醒悟,并着手帮助真正武皇的事情告诉了太后。太后一边欣慰一边感叹:“老二原就是个好样的,只是那段时间被迷住了眼,如今他能醒悟便是好的,先皇不放心的事情也可以放心了。皇儿有了他哥哥的帮助定能逢凶化吉。” “太后娘娘,十日之后便是祭天大典,那时候还请太后千岁回宫主持大局。” “放心,就算皇儿不说,我这个老太婆也是要回去的。皇儿若是处理了信王怕有人说他不顾兄弟之情。有哀家在,让哀家来处理,那群人便说不出什么了,毕竟哀家是他们的长辈。” 第227章 刺王杀驾 待罗溪回到了琨王府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吃过晚饭,拓跋曜抱着罗溪歇在躺椅上问:“太后已经答应了?” “恩,答应了。” “太后身边的那些钉子呢?不会去报信?不会捣乱?” “那些钉子?”罗溪噗嗤一笑,“太后是什么人,那些小罗罗被太后打发了。太后真是女中豪杰。” “对了,祭天大典上咱们怎么把真假皇上换过来呢?” 拓跋曜捏了一下罗溪的鼻子,道:“这件事就不用娘子Cao心了,为夫自然有办法。” 让很多人激动的祭天大典终于来到了。无论是信王那边还是真正的武皇这边都开始精神抖擞地上阵了。祭天毕竟是一个关键的节点,一个凭借这个节点让武皇隐居幕后,一个要利用这个节点回归正位。 从寅时开始,皇家的队伍就开始往北山走了。这次皇家的队伍声势浩大。以往只有郎中令才能参与的皇家祭祀,这次居然还有宫廷卫尉的加入,而且两队人数相当。众人都知道郎中令是皇族私军,只听令于当朝皇帝,每年这些分散在各部的郎中令都会回来祭天,然后接受皇帝的封赏。今年却多加了宫廷卫尉,却是耐人寻味。 卯时皇家以及各位王爷的马车都聚集到了北山脚下。马车只能到山脚下,上山要靠步行。浩浩荡荡的队伍听从礼部的安排,依次排好队伍缓缓向山上走去。最前面的是是武皇和皇后以及皇太后,再往后是皇子皇子妃,接着是后宫正二品以上的妃子,妃子过后是各个王爷王妃。再往后则是文武群臣以及诰命夫人。 登及山顶,礼部官员早已准备就绪,开始隆重而冗长的祭天仪式。前面九叩十八拜都没有问题,唯独到武皇要读罪己状的时候出问题了。 武皇站起身来,拿着皇家专用的黄色绢布缓缓走上祭天台,后面的惠贵妃忽然冲到前面,“你还我儿子命来!”举起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冲向皇后。皇后惶恐,向前躲闪,正撞上了刚迈两步的武皇,这匕首不偏不倚正好插在了武皇的腿上,当时鲜血四溅。 信王没料到会有此意外,这简直就是坏了他的好事,气的牙痒痒,喊着“快拿下刺客!!”等拿到刺客后,他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这个惠贵妃,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就算和皇后有仇,怎么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祭天这么重要的时候行刺呢? 祭天台上瞬时乱作一团,还是太后镇定,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句:“保护皇上!” 话音没落,几十个周边的郎中令眨眼的功夫围绕在武皇身边。把惊慌失措的皇后隔开了好些距离,与乱做一团的大臣也隔开了。听到有人刺杀皇上,有几个大胆的妃子想借机表现自己的忠心,不顾一切向武皇的方向冲去,却不小心被绊倒了,一看,娴妃也是被人撞的七荤八素的,心中暗恨,这个娴妃也太碍事了。 郎中令的领头人抱拳道:“太后千岁,皇上流血太多,晕了过去,臣等建议立刻回宫吧。” 郎中令向太后禀报并无不妥。在现场,除了武皇,最大的莫过于这个太后娘娘了。信王虽然也很有权势,并且现在风头正健,但是比起高出一辈的太后,他还是要靠边站。更何况郎中令本就是直接受命于武皇,并不听信王的。 皇太后沉着脸,冷声命令道“起驾回宫!!皇上的伤要紧,你们立刻带皇上离开这里。不必讲什么规矩了。”这是暗示郎中令可以带着武皇可以从小路回皇宫,并不需要和大队人马一起回去了。 郎中令一群人驾着武皇离开了人群,信王这时候有心给那个假武皇一个暗示也没抓到机会。毕竟这边还有一个皇太后,一切不能让皇太后发现。别看这个皇太后平时不出现,她的凌厉手段可比武皇还要厉害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抽什么风了,好久都没出来祭天了,这次居然来了。她的出现让信王心里隐隐不安。 “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 “起驾回宫!!” 惠贵妃已经被控制住,皇太后看着惊魂未定的皇后冷哼了一声:“看看你惊慌失措的,哪里还有母仪天下的样子。若不是你不中用,皇儿怎么就能受伤?祭天如此不顺,恐怕这一年都不能消停了。回去再治你的罪!” 面对太后的冷嘲热讽皇后只能低头接受,毕竟刚才是因为她才让武皇受伤的。 声音尖尖的太监不断高声传着话,山下看马车的车夫,陪着来的丫鬟不明就里,直纳闷:不是祭天吗?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这么早起来,还没睡上一觉呢。 回到皇宫,太后把武皇安顿在御书房,里面御医在给武皇看着病,外面的太后对着文武群臣大发脾气:“哀家不在的这段日子是不是皇儿太疏于管理了?怎么祭天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出现纰漏呢?祭天见血可不是什么吉兆。那个慧贵妃和皇后到底怎么回事?把她带上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御书房地上跪了一大片的臣子,各个低头呼道:“太后息怒。”当然皇后和信王也在下面跪着。因为就算在后宫他俩再大也大不过太后去。皇后还想着对太后诉苦伸冤,可是看着太后一脸的阴沉,没敢开口。毕竟惠贵妃的目标是她,不是武皇。可如今武皇是那个受伤的,而她还好好的跪在这里,怎能不让太后发火?却不说受伤的是真龙天子,就算是平常人家的百姓,儿媳怎么说也是个外姓人,还能亲的过自己儿子?武皇受伤太后当然不愿意。 只是一会,惠贵妃被压了上来。 惠贵妃自己交代,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七皇子就是被许妃宫里的人给害死的。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可是这十多年惠贵妃却一直没有放弃调查,最近,她终于查出许妃的幕后指使是皇后。 “许妃是个什么东西?臣妾跟着皇上的时候她还未出阁,臣妾做贵妃的时候她也不过是个嫔,哪里能和臣妾结上冤仇。尤其是七皇子出事的时候许妃还没有子女,臣妾和许妃更谈不上有过节了。可是七皇子和六皇子年纪相仿,并且七皇子聪明伶俐,深得皇上欢心。好几次七皇子在皇上面前背得出诗文而六皇子背不出,皇上因此训斥了六皇子,这让皇后失了脸面。皇后不好好教导六皇子,偏偏记恨起臣妾的七皇子。便找个机会指使当时的许嫔把七皇子淹死了。” 面对惠贵妃的指控,皇后哪里能承认,大吼道:“太后面前休得胡言!你且说说本宫怎么指使许妃害你家皇儿了?若是没有证据,本宫可要告你个诬蔑之罪!” “皇后,你坐回去,听她把话说完。连这点规矩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这个皇后,哀家没允许,你就这么打断人家说话,真不知道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后。” 皇后有苦说不出,自从她做皇后以来这个太后已经很少出面,就算出面也是场面上的,说几句话就离开了,后宫里一直是她老大,什么都是她这个皇后做主说的算。当下做主的人换成太后了,她心里自然一肚子委屈了。 惠贵妃冷笑着看着皇后:“证据?当年我皇儿出事的地方一直有皇宫卫尉巡逻,怎么偏偏那天就没有?皇儿落水自然会呼救,更何况他水Xing上佳,即便入秋穿着厚重的衣服尚能挣扎一会,叫喊救人。怎么偏偏那天谁都没有听到?” “别跟我说皇宫卫尉办事不力,谁不知道皇宫的卫尉掌管一直是许嫔的大哥。七皇子出事不久就爆出许嫔怀孕的消息。后宫里都知道,自从赵贵妃做了皇后,哪个妃子能怀上龙子不都要你这个皇后说了算!你点头的,那些妃子才能怀孕,不点头的,即便是获得了恩宠,过后还不是要被你灌上一碗避子汤。若不是我怀皇儿的时候你还没坐上皇后的位置,否则七皇子能不能生下来都是个问题。” 惠贵妃说的气愤,开始还是敬称,后来就直接你你我我的称呼了。而皇太后好像只希望惠贵妃把事情说完,丝毫没有介意她的用词不当。 赵皇后听着惠贵妃的控诉又羞又恼。恼的是这些事情暴露出来无疑是天大的罪过,迫害龙子,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够把她从后位上拉下来的。羞的是那惠贵妃说的句句属实。可是作为皇后为了掌控后宫这些心思众多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用谢手段?就算手段卑劣了些也是要用的。就算是皇太后,之前这些手段也未必没用过。一时气堵胸口,一句话竟也辩驳不出来。只能跪地大喊:“冤枉啊,太后娘娘臣妾真是冤枉啊。” 惠贵妃看着皇后呼喊叫冤,冷声道:“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臣妾说的话,把臣妾宫里的太监小顺子以及宫女玲花找来对峙便是。” “这两个是什么人?找他们对峙什么?” 伺候御膳房的李总管上前低声道:“那小顺子原来是王贵人宫里的负责守夜的下等奴才,玲花是安嫔小厨房里的丫鬟。自从王贵人和安嫔出事之后这些奴才又回到内务府重新分配,两年前这两人被分配到了惠贵妃的宫里。”别看这个李总管平时耀武扬威四处搜罗银子,真正出事的时候他还是很得力的。宫里大小宫女千千万,那个宫里的什么宫女做了什么位置,太监做的哪一班岗,他心里门清。主子只要有个眼色他立刻就能回答的出。这也是为什么他这样一个没有后台的太监可以常年伺候御书房这个重地的理由。 太后点头道:“带他们进来。” 不一会门外的太监领进来两人,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是下等宫人的打扮。 “奴才小顺子。” “奴婢玲花。”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第228章 陈年往事 小顺子先开了口,“三年前,奴才伺候王贵人。王贵人有段时间忽然很不喜欢出门,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别的地方哪里都不去,整日在房间里呆着。后来有一天皇后身边的郭嬷嬷来到我们宫里,说是皇后口谕,王贵人触犯了什么宫规,冲撞了皇后娘娘,罚跪四个时辰。王贵人就在屋子里跪了四个时辰,等到跪完,天都亮了。王贵人起身之后就晕了过去,地上留了一滩血。后来我们才知道贵人是怀孕了。不过怀孕这件事只有贵人周围几个近身的大宫女知道。奴才也是在贵人出事之后才知道的。没过多久,王贵人就郁郁寡欢地去了,跟着她的宫女重新回到了内务府等待重新分配。可是蹊跷的是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嬷嬷竟然一个一个都消失了。到现在王贵人那里的下人就剩下奴才和一个烧火的丫头。估计是奴才位置低下才保住一条命。” 皇后听闻一脚踹到小顺子身上,骂道:“你个狗东西,竟然在太后面前血口喷人!本宫……” “你闭嘴。”太后及时制止了皇后的行为,“有哀家在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横了一眼皇后惊慌失措的样子,太后沉声道:“玲花,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玲花向前跪了两步,道:“奴婢本是安嫔宫里的做饭丫鬟,那时候安嫔主子正得圣宠,皇上有时连续三四夜留宿在安嫔主子那里。每次皇上早朝时候,皇后都会赐给安嫔主子一碗养生汤,安嫔主子不爱喝,有时候就借口药凉了。那些送药过来的宫女就会在奴婢这里热药。那送过来的养生汤中明明就含了红花。奴婢的父亲曾经是个游方的郎中,自幼帮着父亲整理药材。所以绝对不会弄错。” 太后听闻怒拍桌子,呵斥皇后:“赵珍,你还有何话说?迫害龙子不成还要迫害真龙天子吗?这简直就是罪上加罪!”这次太后是真的生气了。后宫迫害子嗣的事情常有发生,但是如此这般明目张胆的还真是少见。 皇后见事情已经败露,瘫坐在地上。信王在一旁看着心疼,上前劝阻道:“太后娘娘,这件事还需要详查,这两个奴才说的话也不能全信,说不定他们背后还有什么人指使。皇后娘娘虽然有些事情做的有些欠妥,但是娘娘对皇上的忠心却是天地可鉴的。” 对皇上的忠心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皇后自己听了都心虚。前几日刚和信王滚完床单,这身子已经不洁了,还谈什么忠心? 太后冷眼看了一下信王,“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哀家心里有数,现在皇儿遇刺,与她脱不得干系。从现在开始你就在慈恩宫里呆着反省吧,反省一下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好好抄抄经文给自己犯下的错误赎罪。这段时间别人也就不要打扰了。后宫的这些事情先交给哀家吧。”说话间就去了皇后的权力,并且把皇后禁足在了慈恩宫。 “严加审问惠贵妃,看看她还有什么同伙。毕竟伤了皇儿,兹事体大,定要严加看管,留着她的命,哀家还有事情要问她。” 接着太后又以保护不力为由撤了许家在皇宫管理卫尉的权利。 武皇遇刺过后不过半天的时间,信王部署两年多的京畿防护已经变了大半。就连御书房里的下人也都换了,信王的人被排斥在外这着实让人很难受,可偏又有苦说不出,谁让这个是太后呢,这个平时不出门的老太太怎么现在出来了?好像目前的情况不是很妙。 散了御书房里的众位大臣,太后来到后面屋子里躺在床上的武皇,看着太后关切的眼神,不难看出这个武皇是真正的武皇。 “皇儿,外面的事情哀家目前能帮你做的已经做了。” 武皇感激地握住太后的手:“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忧了。” 太后慈爱地看着武皇:“和哀家还说这些。你从小在哀家身边长大,这么多年什么样子,哀家心里有数。”转而看给武皇把过脉的御医张澜,这个张澜是太后的贴身御医,带着张澜来就是说明太后已经完全不信任宫里的那些御医了。“皇儿身体如何了?” 张澜拱手道:“皇上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体内的毒素已经排干净了,老臣再开几服药仔细调养就是了。只是刚才闹乱中有几个外伤,还需每日换药。” “恩,对外面的人怎么说知道吧?” “太后娘娘放心,老臣知道。” “好了,退下吧。” “臣告退。” 房间内只剩下武皇和太后两个人的时候,太后叹了口气还要说什么,就听公公来报:“皇上,太后,门外德妃等带领一众妃子要给皇上请安。” 后宫的这些女人不来还好,来了就会让武皇觉得恶心。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染指?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更何况这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尤其容妃得宠后的耀武扬威,若是以前,他会觉得这是女人的小Xing子。可是耍小Xing子也要在自己男人身边。连枕边人都认不清楚,还有什么资格放肆? 太后看出武皇面色阴鸷,道:“之前的那个在后宫做的事情哀家也略有耳闻。不过没关系,要是想处理她们,不用皇儿动手,哀家就把她们办了。来年开Chun再新选些秀女上来就好。可是当下这里还是需要有个人来伺候。” “那就叫娴妃来吧。” “也好,娴妃那丫头哀家喜欢,这次的事情也够聪明。”转而对公公说:“皇上龙体欠佳,不喜人多,娴妃心细体贴,留下进御书房伺候,其他人就回宫吧。” 这道口谕在御书房宣出后,一众妃子面色各异。德妃淡然,容妃不甘,许妃悻悻然,位分再低的也没资格有什么表情了。 娴妃到了武皇身边,太后见武皇有话对娴妃说,便主动起身“哀家累了,皇儿也好好养病吧。娴妃,你好好伺候着,现在皇上身体非比寻常,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臣妾知道,恭送太后。” 御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武皇和娴妃激动的把手紧紧握在一起。有几分钟两人甚至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是紧紧闭着嘴不住点头。娴妃又是落泪又是笑,只是不能出声音。武皇看着娴妃的样子也被逗笑了,赶紧用帕子给娴妃擦眼泪。心中感叹,这个娴妃和先皇后同时嫁入皇子府,他只爱姐姐,也就是先皇后,而忽略了妹妹。后来登了皇位,本应该把从府里带来的她封为贵妃,却为了平衡各种关系只让她做了妃子。如今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宫的女人整日标榜自己心细如发,对武皇忠心耿耿,却都是糊涂的。唯一一个明眼人居然是这个平日里不邀宠,不要权,不惹事的娴妃。这让武皇不得不感慨,不得不重新思量后宫里的这些女人到底有几个对他是真心的。 “皇上,真的是您吗?” “真的是。朕这次真的回来了。” “皇上这次回来身上的毒可去了?外伤呢?” 武皇把娴妃搂在怀里,轻声道:“放心,朕体内的毒素已经去的差不多了,今天倒是没受什么伤,皮外伤,小伤,爱妃不用着急。” 娴妃知道武皇曾经带过兵,身上的小伤不会那么在乎,更何况娴妃自己就是军营里长大,知道行兵打仗皮外伤都是难免的,若是因为这个还被呵护备至,那就矫情了。 两人相拥着躺了一会,娴妃问:“皇上,如今前朝后宫很多都是皇后和信王的人,您要表明身份可是很危险的,需要详细部署啊。” 想到那个弟弟信王武皇面色一冷,握着娴妃的手不由紧了几分。“先不急,朕倒要看看在朕的前朝后宫到底有多少是真正忠于朕的。如今太后回来了,很多事情不用咱们出头,只要制造点机会就好了。” 娴妃点头,就刚才的气势娴妃就能看出太后宝刀未老,更何况太后的娘家也是武将,更是曾经提拔起自己父亲的老将军。如今自己的父亲已经成为老将军,不由感叹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信王府。 信王的书房已经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碎茶杯,碎花瓶,各种书籍散碎的的纸张。 发完一顿脾气后,信王感觉好受点了,才让下人把书房收拾干净,叫来两个儿子东方文和东方武。 “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东方文回答“目前还没什么消息,太后把咱们的人都换下来了,里面的消息暂时穿不出来。” “看来恐怕需要做第二手准备了。武儿,你去通知东西两大营准备吧。” 东方文疑惑:“父王,宫里还没传来消息,或许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咱们的人在里面这么长时间,他的女人都没看出来,太后久居宫外,能这么快就识破吗?” 东方文对自己培养的那个假冒皇帝还是甚有信心的。在后宫那么长时间,后宫女人各个心细如发,连他们都没发现,那么就说明这个冒牌货假装的功夫不是一般的高明。目前没消息只是那个假皇帝周围没有可用的人,一旦有机会,里面的人一定会冒死传出消息来的。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他信心十足的冒牌货已经被严加看管,用不了几个时辰他冒牌货就会灰飞烟灭了。 “你们太小看太后那个婆娘了。”他的两个儿子没有和太后接触过,但是他可是领教过太后的雷霆手段,不然也不可能在先皇那么多儿子中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更何况当时这个太后还不是皇后。现在的武皇不是皇后所生就说明不是嫡子,庶子登基可是要比嫡子上位付出更大的努力与艰辛,这种努力不是一个人的,而是庶子母系一族人的努力。“想当初先皇后也是个厉害的,结果自己的儿子还不是被别人顶了位置去?若说能力,武皇不见得比之前那个太子强,只是先皇后的手段不如人罢了。” 第229章 御书房来了两个妃子 武皇受伤以后,早朝是免了,大臣们依旧把折子送到御书房等候批阅。这批阅折子的事情从武皇昏迷开始就落在了信王手里,如今武皇生病,这批阅折子的事情更应该是信王处理才对。可是碍于皇太后天天在御书房监督下人伺候武皇,信王只能止步于御书房之外。 每日用朱砂在大臣们的折子上写写画画已经成为信王的一种习惯,甚至说是一种享受,虽然还没有真正坐上这个位置,但是已经在掌握这个位置的权利了。他总在想:奏章都批了,这个位置还会远吗?可是如今近在咫尺的位置,他却靠近不得,心中难免恨的痒痒的。 回到信王府,信王的面色尤为阴暗。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觉得这把椅子怎么都没有御书房里的那把坐着舒服,一气之下踹翻了椅子。东方武见信王回来,到书房禀报东西两大营准备就绪,只听信王调遣。信王双手握紧了拳头狠狠地说:“今晚给他送个信,让他下旨半月后围场狩猎。” 东方武还想问为什么,但是一见信王阴郁的表情便退去了。 天色暗了,娴妃说要给武皇亲手做些吃食,不在御书房。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后宫里的妃子无一不想趁这个机会接近武皇,结果能在御书房门外等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许妃。难道说只有许妃准备妥当了吗?当然不是。只是这后宫之中只有许妃没有出“意外”,可以安稳的拿着食盒送到御书房门前。 为了今天能和武皇见面并获得恩宠,许妃特意花心思打扮了一番,淡蓝色的浣纱长裙,粉色的透纱披肩,不盈一握的细腰上扎着一条带着流苏的腰带。那要带上镶嵌着珍珠,翡翠,哪一块扣下来都是价值连城。头上带着五凤步摇,配着一边的芙蓉玉簪相得益彰。脸上的妆容更是重点,面色不能太红润,要表现出对武皇的思念至深,茶不思饭不想,日渐消瘦,要让人有我见犹怜的感觉。 武皇让许妃进门答话,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柔情似水,款款动人的女子,仿佛每根睫毛都含情脉脉。只是这样的假象让武皇作呕,尤其是知道这个许妃也曾“侍奉”过那个“武皇”还“得宠”后在娴妃面前耀武扬威,这样的女人着实可恨。不过今天他能放出个破绽给敌人,就是想知道这深宫后院到底还有谁是信王的人。果不其然,娴妃刚走,就有人送上门了。 “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最近吃药辛苦,特意熬制了蜜枣甜汤,给皇上解解苦味。” 武皇并没有把他内心的厌恶表现在脸上,反而小有兴趣地召唤许妃:“爱妃先把甜汤放在一边,让朕好好看看你,几日不见好像又美了几分。” 许妃暗自对自己的装扮和今日的到来感到庆幸。心中得意:我肯定会抢回皇上的恩宠的。 武皇一手揽着许妃的腰,一手把玩着许妃娇嫩的小手问道:“爱妃最近在宫里可还开心?” 许妃见武皇开了这个口,忙不迭地装作苦闷样:“自从皇上受伤,臣妾都是呆在自己的宫里,不曾出门。可是这每日风和日丽,是最适合郊游的了。皇上虽然受伤,但是多出去走走肯定是利于恢复的。臣妾还真是怀念第一次见皇上在马上搭弓射箭好威风的样子呢。” 暗道这个许妃真是厉害,想让朕去狩猎却不明说,非要让自己说出来,这样一旦出了问题也是朕说的要狩猎,而不会是她的责任。“好啊,朕这段日子也觉得憋得慌,不如去围场打猎吧。朕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也想出去走动走动。” 武皇答应许妃围场狩猎之后松开抱着许妃的手:“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许妃觉得腰上一松,顿时一股失落感产生。虽然还想跟武皇温存一会,但是她知道男人身边的女人不仅要有妩媚,还要识大体。尤其是皇上这样位高权重的人,更需要识大体的女人。所以她很识大体的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待许妃走后,御书房多了一个让人及其容易忽略的身影。这个人便是皇帝的秘密力量的领头人。 齐国自开国以来皇帝为自己组织了一个秘密力量,这个秘密力量只掌握在每个皇帝手中,老皇帝宣布退位前才会把这支力量交给新皇帝。所以,连太子都不会知道这股秘密力量的存在,更别提皇族中其他人了。这支神秘力量只对齐国皇帝负责,只忠心于齐国皇帝,可是他们平时并不出现,除非武皇用特殊方法将他们唤来。武皇自上位以来本不打算再用这力量,但是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让他改变了想法。 “齐一,你去准备一下,估计他们要动手了。” 齐一知道这是武皇舍不得对仅有的几个兄弟下手,但依然忍不住问。“主上,让属下结果了他就是,何必让您亲自犯险呢?” 武皇知道齐一心中所想,“朕只是想知道他手里到底有多少筹码。” 齐一点头,随即消失在御书房,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那道身影消散没有一会,御书房又闯进来一个人,那便是打扮的如同盛夏花朵般的容妃。尝试了几条线路,都有人给她找麻烦,最后还是太子出手,解决了路上的麻烦,才能让她平安到达御书房,只是解决麻烦需要些时间。所以她比许妃要慢了一阵。 “臣妾给皇上请安。” 武皇不知道容妃是什么意思,也没急着赶他走。 “皇上,臣妾听说您胃口不大好,特意命人做了些玫瑰糕,您尝尝可还顺口?” 武皇拿起一小块玫瑰糕,味道确实不错,可是怎么也没有自己在宫外吃的玫瑰香酥好吃。那个东西好像是拓跋曜特意从四海福生楼带回来的吧?这件事结束后一定要亲自去福生楼品尝一番,听说那里除了玫瑰香酥还有其他的糕点,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皇上?您可还喜欢?”容妃见武皇吃着东西有些发愣,不知道武皇在想什么。 “这玫瑰糕不错,朕很喜欢。”看完玫瑰糕再看容妃的人,心里怎么也喜欢不起来,因为这个女人在前些日子没少给娴妃找麻烦。一个连枕边人都分不清的人还好意思巴巴往他身边凑?这次出宫正好一起收拾了。 当日下午,皇宫各处以及文武大臣都接到圣旨,五日后围场狩猎。让人诧异的是这次武皇没有选择带娴妃,而是带了许妃和容妃。许妃宫里人人得意洋洋。 “娘娘,之前迎Chun殿(娴妃的宫)的那些下人们个个趾高气扬,鼻孔都冲天了。他们都说这次围场狩猎一定是他们娘娘跟着。可是没想到圣旨下来了,去的不是他们娘娘,而是咱们娘娘。娘娘,您不知道,当时他们那些奴才的脸上好像打翻了五彩颜料似的,那叫一个多彩。”这是许妃身边的大宫女元月。自从圣旨下来之后就各处打听其他宫里的状况,当然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许妃高兴。许妃的位置不低,家境也够好,可是在同一个战壕里的皇后总是压她一头,对头里的容妃更是能处处给她找麻烦。武皇受伤之后她更是记恨娴妃,这个平时并不怎么出风头的女人。为什么这个女人并不得宠,却可以稳坐妃位?而且武皇仿佛总是对她有愧疚之心?不过这次没想到居然容妃也能随去了,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 这次围场狩猎皇后由于被禁足不能出门,容妃貌似已经失宠,前几日总能在武皇身前伺候的娴妃也没能去,恐怕武皇已经看够了娴妃,要换换人了。也就是说娴妃已经失宠了。想到自己即将得宠,随之而来的还有权力和地位,许妃心中高兴极了,也得意极了。听着大宫女回来这么向她报告,心中乐开了花,直接赏了元月两匹布。 与许妃宫里的喜气洋洋不同,迎Chun宫娴妃只是如往常一样练字作画,一旁的桑玉忍不住了,替娴妃抱怨:“皇上怎么这样啊?这段日子还不都是娘娘忙前忙后,不然皇上怎能恢复如此快?一旦恢复好了就找许妃去了,娘娘,您不知道他们宫里的人是怎么挤兑咱么呢。” 娴妃头也没抬,只是说:“管她们做什么?做好自己就行了。皇上带谁去是皇上的事情,咱们还能跑去哀怨皇上不成?” “好了,别说了,皇上这么安排自有他的主意,你们就少搀合了。”圣旨下来,娴妃知道武皇这次没带自己就知道为什么了。后宫里皇后不能信,信王又不知道在后宫安插了多少眼线。太后一个人在恐怕有危险,所以皇上必须要留下一个人来保护太后的安危。 晚上,娴妃再到御书房的时候武皇连行礼都没让,一把把她拽到怀里问:“这次狩猎不带你,你可怨我?”中毒之后武皇越发的发现自己周围的人,哪怕是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有多少是真心实意对自己的?还不是都为了他手中的权利?一旦他失去了这些,还有谁能留下来?不过如果真有留下来的,那便是从内心里真心对他好的人。这个人就在身边,虽然他曾经只是因为这个是曾经最爱女人的妹妹才对她多有照顾,只是这种照顾仅限于责任上,并没有发自内心。这次中毒让他真正看清了,这个仅限于责任照顾的女人才是他最应该爱的女人。 从得知武皇中毒,娴妃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是齐国的皇帝,没有了皇帝群龙无首,齐国内部会大乱,这种大乱直接会伤害到自己的父亲。边疆的食物犒赏全都从皇宫发出,皇宫有乱必定没人会管边疆的事情。到时候草原人趁机侵犯,恐怕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们就麻烦了。但是从宫外见过武皇到现在,她发现自己对武皇并不是纯粹的责任了。武皇对她真挚的眼神她不是看不出来,武皇真心实意地护着她,她不是没有感动。这次武皇答应去狩猎却不带自己,更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这次狩猎绝不简单,信王一定会借此机会行刺武皇,那么在武皇身边就是危险的,反而在后宫里才是安全的。 第230章 容妃床上的男人 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出发,信王站在城楼上嘴角微微上扬,但是眼神中的凌厉透着那样的狠绝。 “武儿,准备的如何了?” “父王,月星楼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明晚那边安排好就可以动手。” “一切小心。尤其是太子那边。” “琨王不会出来干预吗?” 信王冷笑一声:“琨王要是动手我自有办法对付。只是这次太子的人跟去很多,要注意防范。” “父王,大帐里的人真的要这样吗?万一……” “你说那个冒牌货?他一定要死,而且要死在众目睽睽之下,最好连太子也一起。只有这样,就算那个真的出来了,本王也有办法让他变成假的。” 这次围场狩猎皇太后虽然是皇上下的旨意,但是多方的组织者是太子。只要这次暗杀成功,即便太子不死也会落个护驾不利的罪名,这样太子的身份恐怕就保不住了。几番运作一下,他就可以让那个太子永远呆在太子府,永远只是一个太子。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那个假的武皇死去。 本应该是一场开开心心的狩猎,但是为首者心思各异,也就没几个人能真正快乐的起来。不过**上行走的人多会表演,而且都是影帝级演员,一场暗流汹涌的狩猎竟然也能粉饰的热闹异常。 围场距离南平并不近,快马加鞭半天能到,可是这样大的队伍一起走,凌晨寅时从皇宫出发,下午申时才到。安营扎寨之后也快到了晚上。 武皇带来了两个妃子,这两个妃子在路上就明枪暗箭,到了目的地更是你争我夺。 “今晚本宫务必要陪皇上过夜。” “是,娘娘。” 两个丫头听了容妃的命令立刻给容妃换上了精致的骑马装。换好之后一个丫鬟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容妃拿在手里向那个丫头点了点头,那丫头确定地点头,然后两人什么都没说。丫头俯身出去了。 武皇所住的大帐周围防卫紧密,虽然出了宫,太后对“武皇”的看管一点没见松懈。这让信王的人很是挠头。 刺杀的任务安排给了月星楼,这个杀手组织曾经是效命于武皇,可是现在却要用来刺杀武皇,这可真是够讽刺的。 东方武穿着便衣藏乔装出现在一处不起眼的营帐中:“楼主,最好还是安排进一个内应比较好,否则只是外面强攻,里面的人被送出去了咱们可能都不知道。” 月星楼主宋岩点头,“确实需要一个人。许清,你可有办法?” 许清,许妃的侄子,但是这个人在家族里并不讨喜,原因也非常简单:庶出。为了让自己成为家族里说得上话的人,许清从小开始学习武艺,后来被月星楼主宋岩看上纳入羽下重点栽培。自从左护法公孙央在燕国折了之后宋岩提拔许清为新任左护法。被提拔的许清一下子在家族中成了与姑姑许妃以及大伯宫廷卫尉首领比肩的人。 “属下向楼主举荐一个人。” “哦?是谁?” “这个人是御书房伺候的太监,名叫刘本,这次御书房的人换了七七八八,但是这个六本依然没动。”御书房的人背景早就被各方人士查了个通彻,稍微有一点瑕疵的都被替换掉了,能够留下的就是背景及其清白并且不会靠核心区域太近的。“现在这个公公正为属下所用。” 宋岩点头赞许:“好,做的好,你把他安排下去吧,到时候听命令行事。”这个许清真是不错,刚刚上任没多久,就已经初露锋芒了。能力确实不错。“许清,最近一段日子表现不错,等事成之后本座定然不会亏待你的。要记住每个人都是有潜力可挖掘的。不仅你要把自己的潜力挖掘出来,更要把手里棋子的潜力都挖掘出来,这样才能用很少的成本做更大的事情。” “是,楼主,属下谨遵教诲。” 不知道是这个许清厉害还是那个叫刘本太监厉害,反正在晚膳的时候,这个刘本已经站在武皇身边伺候了。 晚宴时候,看着在武皇身后的低头伺候的刘本,宋岩向许清投去赞许的目光。许清也暗自得意:原来威胁人的办法这么好用,只是掐住了刘本在宫外的哥哥就可以牢牢控制刘本了。楼主说的没错,人人都是有潜力可挖掘的,原本只是一个外面伺候的下等太监,若是把潜力激发出来就可以争取到武皇身边伺候了。 晚宴上许妃跳了一曲赛马舞赢得了一片喝彩,容妃在一边看着武皇微笑的看着许妃,眼睛都快瞪出火来了。不过想想晚上的秘密武器,容妃安慰自己:“看究竟谁能笑到最后!” 酒席进行大半,武皇借口不胜酒力回营帐休息。容妃见武皇离席,自己断然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武皇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喝了杯醒酒汤,坐在椅子上休息。却听旁边的太监刘本说:“皇上,容妃娘娘给您烤制了蜜肉,邀您过去一起品尝。” “去看看吧。”看看她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容妃把营帐内布置了好一阵子,原本有十几盏灯把营帐内照的通亮,这时候却灭了好多,只留下两三个小蜡烛。昏暗的烛光下女人的面庞会显得更加妩媚,身材在阴影的衬托下会显得更加妖娆,更何况此时的娴妃已经换上了薄如蝉翼的浣纱服,精致的胴体若隐若现。伴随着香炉里传来阵阵熏香的味道,恐怕任何男子到了这样的屋子里恐怕都会把持不住了吧? 不多时,容妃感到那个男人已经付上她的肩膀,略感粗糙的手指肚顺着她的后背渐渐向下滑去。容妃知道,这是男人动情的表现。接着,那双手滑到了容妃的腰。容妃只是觉得腰间一紧,接着身上的衣服横七竖八的被扔到了地上,容妃还要推却,那双手岂能让容妃推开,加紧了掠夺的节奏。不多时,营帐内只能听到让人面红心赤的喘息声。 翌日清晨,太阳当空照,鸟儿欢快叫,草地上或许还可以听到兔子或者是小獐子跑过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芬芳。深深的吸一口空气,都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可是一个及其刺耳的声音惊得所有的鸟都飞了,兽都跑了。 一大早上,有人暗示许妃到容妃的营帐内,会有让容妃永远无法翻身的事情发生。许妃将信将疑,急忙赶去容妃的营帐。不看倒好,一看吓一跳,容妃居然跟一个男人光着身子着滚在一个被窝,营帐内一地的衣服以及特殊的气味告诉许妃昨夜这里曾经是多么的疯狂。不过越疯狂越好,越疯狂许妃就越得意。许妃知道那个男人一定不是武皇,她心里清楚,因为早饭的时候她去见过武皇,武皇就在自己的营帐而且已经吃过了,在看太子送来的一柄利刃。而武皇身后的丫鬟正在给武皇收拾床铺,证明昨夜武皇是在自己的营帐度过的。那就是说容妃床上的人一定不是武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容妃与人通Jian有染,证据确凿。在后宫里,这可是灭族的罪过!看来这件事就算容妃背后的侯府想大事化小都不可能了。许妃暗笑:上次在宫里没能制得住你,那是有太子给你撑腰,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即便是太子本人来了恐怕也无能为力!周侯爷,恐怕这次连你们家族都别想好过了。 “容妃,你好大的胆子!!” 许妃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几乎在营帐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无论是位高者还是普通百姓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看热闹。平日里毫无关系的人也会因为一个热闹而聚集在一起,甚至陌生人都会因为这个热闹相互讨论。不多时,营帐周围已经过来了好些人,连武皇都来了。 武皇进了容妃的营帐,看到许妃怒不可遏地站在那,问:“许妃,怎么了?” 床上的两个人听到这么多声音瞬间睡意全无。 “啊”容妃尖叫的声音刺破了每个人的耳朵。“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床上的男人正在趴着,没有说话,外人看不到他的面庞,但是从他的肢体表现中能感觉到那个男人也在纳闷,也在回忆,回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昨夜那么疯狂居然不是梦,而是现实,并且那个女人居然是皇上的女人?只是这个时候没人会去关心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爬到容妃床上的,更没人在意这个男人究竟想的是什么,到底是容妃主动找的他还是他勾引的容妃?这些在这个时候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容妃**了。而且事实已经成立,容妃已经和那个男人有了实质Xing的关系。 武皇看着床上的两个人铁青了脸,扔了一句话出来:“穿好衣服起来回话。” 说是让他俩穿好衣服,可是却没有清场。容妃和那个男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穿上了地上的一件件衣服。没有武皇发话,丫鬟们不敢进去服侍,更不敢给主子送去另一套合适的衣服,容妃也就只能穿着昨晚晶莹剔透的浣纱衣衫了。若说昨夜在那个旖旎的环境下这身衣服叫Xing感的话,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一身只能叫丢人现眼。容妃穿好衣服脸上烧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穿好衣服一起跪倒武皇跟前,武皇冷声道:“抬起头来,让朕瞧瞧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那男人低着头思索了半天,发现不抬头也不行,撑在地上的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之后又握紧。 许妃看出那个男人的纠结与矛盾,心中得意,她恨不得把这件事弄得天下尽人皆知,所以她怎么会放过那个男人呢?其实许妃并不在乎这个男人是谁,只要能把容妃弄得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就好了,只是让大家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可以更加羞辱容妃罢了。“怎么?怕了?昨晚爬上容妃床上的时候怎么就没想着怕呢?” 那个男人抬起了头。 “啊!!”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响起。这个声音不是容妃的,而是许妃的。 “怎么会是你?” 第231章 丛林行刺 武皇转头问身后的许妃:“怎么?这人你认识?” 许妃看到那个人的模样时候真是恨不得自己没有来过这里,更没有把这么多人引来,尤其是武皇。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许家得意的年轻人,也是许妃的侄子,许清。 武皇面无表情低声说了句:“真是你们许家的好儿郎啊。真是有出息。” 这个时候若是谁真的以为武皇在表扬谁出息,那谁就是真的二百五了。许妃闻此立刻跪了下来,她知道和妃子有染是灭族的罪过,她希望把容妃拉下马,但绝不要牺牲自己的家族。“皇上,臣妾的侄子年幼无知,定是容妃勾引他的。请皇上明察。” 容妃怎么肯任由他人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这是许家人故意陷害臣妾的。臣妾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周家世代为皇上效忠,请皇上明鉴啊。” 一时间营帐里哭的哭,喊的喊,有叫冤枉的,有叫委屈的,乱作一团。 “都给朕闭嘴吧。” 武皇发话了,谁都不敢出声了。“这件事交给廷尉处理吧,一大早就不安生。” 交给廷尉?那就是秉公处理了?无论是对容妃还是许妃好像都没什么好处,毕竟大理寺一直是在武皇的掌控下,任何一方势力想要介入都很难。 这件事从许妃第一声叫喊到武皇离开营帐,所有信息在不到一刻钟都传到了信王的耳中,信王一拳锤在了桌子上,那桌面立刻裂开了一条缝。 “我的好三哥,居然命这么大,我如此这般你都能回到那个位子上。既然让你毫无痛苦的休息你不想去,就别怪弟弟我辣手无情了。” 看到武皇让大理寺的廷尉去处理容妃许清私通这件事,信王就明白在位子上的那个恐怕已经不是自己的傀儡,而是真正的武皇。那么刺杀他就变得尤为重要了。 “去告诉武儿和宋岩,今夜行动只许成功,一定要干净利落。” “是。” 一大早上,大家都知道武皇被带了绿帽子,而给武皇戴绿帽子的就是跟来的这两个妃子。容妃直接被压回了南平大理寺等候发落,许妃则直接躲在营帐里不敢出来,努力让别人不注意自己。她哪里敢出去啊?她只要出门,那就是一顶移动的绿帽子,戴绿帽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国家地位最高的人。她早就想回去了,可是武皇没有发话,她也不敢擅自离开。 武皇回到自己的营帐,铁青的连瞬间不存在了。 “刘本,这次多亏了你。” “皇上,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好啦,你就别装了,再装我都分不清你究竟是真是假了。” “哈哈哈……” 原来被派来武皇身边的刘本刚有行动就被太后的人给制住。武皇,太后以及琨王罗溪商量的处置结果就是由罗溪化妆成刘本的样子将计就计。罗溪的易容术在四国都是顶尖级的,更何况信王那边的人也不是很了结刘本,也就给了罗溪可乘之机。 武皇去容妃营帐的时候正巧罗溪也跟着,在营帐的外面,罗溪就闻到了**的味道。和武皇商量后,罗溪把一包特殊的药粉给齐一,齐一毫不费力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来了许清。这时的许清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是谁,只是知道自己是一个寻常的男人,在容妃特殊布置的环境下自然做出了寻常男人会做的事情。 武皇只是对容妃的计策将计就计,一个早上便收拾了临安侯周家以及卫尉主管许家。 许家是帮着信王的,自然是要收拾的。至于周家,一直是支持太子的。太子有自己的党羽也正常,只要是做利国利民的事情,不是结党营私太厉害,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以后的齐国还是这个儿子的。可是这个周家说是帮助,倒不如说是帮倒忙。不帮助太子体恤民情,净做一些欺压百姓的事情 。这段在宫外的日子,周围的几家小商铺没少受临安侯府的欺凌。太子有这样的属下还怎么得民心?还怎么撑得起大齐往后的日子?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收拾了吧,也算为自己的儿子清理一下周围的环境。 “皇上,这次一下打击了许家,恐怕会惹怒了他们,他们是不是会提前动手呢?”罗溪有些紧张。 武皇倒是没那么紧张,当年夺取皇位的争斗比现在可是危险多了,即便是刚刚坐上皇位的时候也有那么一些人总是惦记刺杀,夺位,最后能稳坐在这个位置的不还是他吗?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去了,这点小事算什么?“他们提前不提前朕都有准备,朕还真心希望这一刻早点到来。只是小溪你要多加小心,朕总是感觉那个信王对你特别留心。”小溪这个丫头他真心喜欢,不仅聪明机敏,还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看清形势。最近他的线报,发现信王对罗溪的调查不少,之前好几次对罗溪下手可是没有得逞,这次说不定连罗溪也是在信王的算计当中。 “皇上,这次事情结束之后能不能答应臣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是关于北山上的祭天台的。” “祭天台怎么了?” “只是臣每次去祭天台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至于是什么,臣也说不出来。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臣想再去祭天台看看,还请皇上恩准。” 祭天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除了皇家祭祀,其余时候都有专人把守。罗溪希望借这个机会得到武皇的批准,这样不用自己偷偷摸摸地上去了,虽然这样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可是明目张胆地上去不是更好吗?并且旁边还会有专门的人进行讲解,何乐而不为呢? “好,朕准了。这个腰牌你拿着,这件事之后你直接带着这个腰牌去北山,把这个给守卫的人看,他们自然会好好招待你的。” “谢皇上。” “去准备一下吧,以信王脾气,恐怕他很快就要动手了。” 得知许清在容妃床上被抓,现在已经押解回京城,月星楼楼主宋岩气的摔碎了茶杯。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能着了这样的道?”要说许清和容妃有什么暧昧,打死他都不信。这就是明晃晃的栽赃陷害。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要查清事情的详细来龙去脉已经来不及了。距离晚上的行动时间越来越少了。 “去告诉刘本,让他有机会把这个放到武皇午餐后的茶水里。记住,不要放早了。” “是。” 不多时,罗溪的手中就多了一包药粉。她知道这包药粉的作用,那就是在两个时辰内提不起力气。听这个意思,他们是要在午后动手了。 午餐时候,大臣们都担心武皇会因为早上的事情心情不爽而打道回府,却没想到武皇居然心情不错,提议出去打猎,众臣子定然不会反对皇上的意见,快速吃完准备马匹去了。 狩猎开始,武皇一如既往宣布无论身份如何,只要打回来的猎物够出彩就可以官级加一级,到来的所有年轻人都跃跃欲试。 一声响箭,众人的马一起冲了出去。武皇手攥着缰绳紧了又紧,心道:开始了。 果不其然,狩猎开始不到半个时辰,武皇追赶猎物时候被猎物带进一片林子。若是平常,这样的林子没什么特别,只是今天这片林子太诡异,进去之后竟然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那猎物是一头小野猪,小野猪在前面跑着,马在后面追,追到一处树丛,小野猪嗖地一下钻了进去,马要跟进去,被武皇拉住了,马在树丛前停了下来。武皇看那树丛不由冷笑,这个陷阱做的太明显了吧?只要他跟进去,紧接着就会飞来一只冷箭让他直接毙命。 “还躲什么?出来吧,你们跟着朕已经好一会了。”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 武皇冷笑道:“难道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若是面对面的对决,朕敬你们是条汉子,可放冷箭算是什么东西?你们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言罢,林子里忽然冒出十多个黑色的身影。一个距离近点的貌似领头人:“以前都说皇上是个真英雄,看来所言不假。只不过即便是英雄也要成为我们的刀下鬼了。” “哦?是谁这么想要朕的Xing命呢?朕还真挺想知道的。” “抱歉了,你也知道规矩,这都是我们无法告知的。受死吧!”说罢十多个人一起提起弓箭刀向武皇射去。有人负责上面,有人负责下面,四面八方一起来,那阵势肯定是不留活口了。只是那些箭支飞来的半路有的被石子打落了,有的被石子打偏了方向。武皇骑着马借着这个混乱从黑衣人包围圈的一个薄弱的口子奔了出去。 跳出包围圈的武皇骑着马一路狂奔,却不是往大本营的方向跑。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虽然黑衣人没有马,但这十几个人的轻功厉害,竟也没落下多少。 “老大,这不是大本营的方向。” “不是更好,估计那马惊了,慌不择路。这边人更少,我们更好下手。快追。” “是。” 黑衣人追了一阵,追到了一处断坡下。断坡有两人高,纵是好马也不能平地跃起那么高。武皇拉住了马,停在了断坡下。 后面的黑衣人距离武皇有十五六米距离的地方也停下了。跑的距离不短,纵是武功高强也难免气喘吁吁。 刚才为了追武皇,黑衣人都把手中的弓箭丢了,此刻他们人手一把钢刀,列开阵势要冲武皇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个声音传来:“护驾!” “大胆贼子,胆敢行刺皇上,你们就不怕掉脑袋吗?”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穿紫色袍子的人挡在了武皇马前。接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领头的黑衣人定睛一看,叫了声“不好。”挡在武皇马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信王的死对头,太子。 第232章 太子立功 领头人吩咐手下:“趁着他们人少,拼啦!” 十几个黑衣人一起冲向武皇与太子。只是还没跑两步,就有黑衣人中箭倒地,原来是武皇的护卫以及和太子一起打猎的几个武将赶来,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能和黑衣人抗衡了。 很快,两拨人打到了一起。 武皇的护卫功夫都是上等,几个武将也是战场上练出来的,这种场合他们绝不含糊。但是黑衣人也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一时之间两伙人难分仲伯。 兵器碰撞的声音引来了更多的人,众人看到武皇在忠心各个争先恐后地加入战斗,此刻不表现更待何时? 眼见黑衣人越来越少,那个领头人着急了,提起手中的刀疯了一样向武皇刺去。战斗中的武皇能感觉到那股凉风就要刺进自己的腹部,自己却忙着和另一个黑衣人打斗。他本以为这下不是死也得是重伤,却没想到那尖刀没有扎到自己的身上,而是有人为自己挡住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第一时间来救驾的太子。那一刀正刺在了太子的左肩上。 就在黑衣人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的时候,武皇一剑刺死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 其余的黑衣人见领头人已死,无心恋战,想要逃走。可是武皇手下的这些将军都想争功,哪里能允许他们逃走?各个使尽全身解数将那些黑衣人捉住。只是很不凑巧,那些黑衣人好像有了默契一般,几乎都是在同一时刻自尽了。 当消灭所有黑衣人之后,所有人都跪下对着武皇:“臣等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武皇见到受伤的太子血流不止,哪里还顾上什么降罪不降罪,连忙喊道:“快找御医!” 当众人护送着武皇和受伤的太子回到大本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武皇一直在太子的营帐里,直到跟来的御医说太子无碍需要休息过后才离开。 入夜,琨王府,拓跋曜正在书房,听见有人敲门。 “进来吧。” “王爷。” “鸣萧,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切如王爷所料。”鸣萧接着把下午武皇遇刺,太子救驾,太子替武皇挡剑负伤这些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拓跋曜汇报了。 拓跋曜嘴角上翘了一下,说了句:“很好。”接着又问:“元烈怎么样了?”这个可是他的王妃,这个人的安危对他来讲比什么武皇太子都重要。 鸣萧还不知道罗溪就是元烈。他只当元烈是他们家琨王点下手里的线人。出发前,琨王曾经几番嘱咐一定要他保证元烈的安全,如果有事可以动用一切资源。鸣萧也只当元烈是对琨王特别重要的人,别往别的地方想。因为元烈是个男人啊!他家王爷对王妃宠爱还来不及呢,不可能对别人有什么想法了,更何况还是个男人。所以那个元烈应该只是在朝堂上对琨王有非常大作用的人吧。“元烈跟着御膳房的人已经休息了。御膳房在大本营,有重兵把守,不会有事的,况且卑职也派了暗卫保护。” “没事就好。” “王爷,卑职有几件事情不懂。” “什么事情?” “王爷,明明是咱们先知道有人要行刺皇上的,为什么要把救驾的功劳让给太子?” “这么长时间,太子被打压的很厉害,他需要一个契机找回自己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所以营救这件事他会格外用心。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啊。” “要是咱们去,那功劳不就是咱们琨王府的了吗?” “本王要这个功劳做什么?本王对那个位置也不感兴趣。太子本就防着本王,以为本王要抢他的太子之位。这次功劳要是再被本王抢了,恐怕太子就更要找本王的麻烦了。” “那为什么派元烈去告诉太子呢?卑职去不是更好吗?让太子知道这是王爷给他的立功机会。让太子欠咱们一个人情也好啊。” “这件事他不知道不是更好吗?如果知道是本王给他的机会,他过后或许还要反咬一口,说是本王设的局。偷鸡不成蚀把米,赔本的买卖本王可不做。”跟着罗溪做生意多了,连说话都像生意人了。“再说,让他感觉是元烈帮助他的,他会更加信任并重用元烈,对本王不是更好吗?” “可是。”鸣萧还是不解“王爷就不怕太子将计就计,自己登基吗?” “他?”拓跋曜笑了。“如今信王和太子与本王的势力不相上下,就算太子不必担心本王,你认为他能摆平信王吗?” “这个 。” “太子不是个会冒险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走那一步的。更何况武皇对他不薄,太子对武皇的感情也很深,是不会出现父子相残的事情的。” “王爷,卑职明白了。” “明白就好。下去休息吧。” 天色暗了,夜空中繁星点点,对那个古灵精怪,满脑子古怪想法的女人又开始想念了。这次事情之后一定要去游山玩水一下,想和她单独在一起,享受二人世界。 只是拓跋曜没想到,这个想法能够实现却要等上近十年。 罗溪扮演着御厨元烈,在给众人准备好吃食后回到了住处。看到营帐的门帘掀开了一角,罗溪知道营帐里有人,她以为是琨王的侍卫鸣萧来传消息,掀开帘子一看,没想到居然是太子的第一谋士,吕尚书的大公子,吕清风的哥哥吕忠。罗溪和吕忠虽没有接触,但是和吕忠的姐姐吕清风却见过几次,一次是入宫学礼时候,那次因为容妃丢失了水晶玫瑰要当着武皇的面搜身,虽然吕清风不乐意,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还有一次就是智邀太后那次了,这次要不是吕清风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太后,恐怕也不会有和太后相见甚欢的情景了。两次接触下来发现吕家不是糊涂人。关键时刻还是有些谋略的。更何况这个吕忠做了太子的第一谋士。这次能派这个吕忠来,说明太子对她这个元烈还是很重视啊。想到这时不免笑了。可不得重视?刚刚可是自己送了那么一个好消息能让他在武皇面前立功,怎能不重谢呢? “在下吕忠,奉太子之命向溪老板表示感谢。”吕忠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从里怀拿出一个小盒子,那小盒子精致非常,上面雕刻的纹络非常奇特。 罗溪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嘴角不由上扬:看来太子还挺大方。 吕忠看出罗溪对这个礼物非常满意,随即又拿出一块令牌:“溪老板以后凭借这个可以随意进出太子府。” 罗溪拿着沉甸甸的令牌心中暗笑:看来太子真是肯下本钱啊。 “替我感谢太子。” “好,溪老板劳累了一天,快休息吧。在下就不打扰了。”随即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和罗溪那边你好我也好的氛围不同,东方武的营帐里气压极低,所有人不敢喘大气。 “一群饭桶,饭桶,都是饭桶!”东方武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摔倒了地上。“跟我说什么万无一失,说什么提头来见。我要你们脑袋做什么?我要的是那个人的脑袋,听到了吗?是那个人的脑袋!” 东方武发完脾气冷静下来,吩咐道:“回去告诉父王,让他做准备吧。估计明天一大早这边就能启程了。还有,琨王的人还在营地吗?” “还在,没有任何动静。” “好,太好了。看来他还是个识时务的,不想与我们为敌。这么多年太子对他多有得罪,也难怪他会如此。真叫自作孽不可活。” 若说东方武这辈子最讨厌什么人,恐怕就是太子了。同为东方皇室的这一辈,他与太子轮武功,轮才学都不相上下。论家室,他好歹也是王爷的嫡亲儿子,怎么也算上乘,可是这辈子他看上的第一个女孩竟然喜欢太子。无论他怎么追求讨好,那姑娘仿佛没看到他的苦心一般,只对太子笑,只对太子上心。那个女子会因为太子高兴而高兴,因为太子失意而悲伤。那个姑娘家也是一心只想抱太子的大腿,对他则避而远之。这让他恨透了太子,只要有机会,就想把太子比下去。就连今天这次,也是最后太子在中间横插一杠,不然大事早就成了。 “难道以为当上太子就能坐上龙位吗?哼,只要天一亮,吕尚书你这个不抬眼的老东西,就会巴不得把女儿送到我怀里。清风,到时候本公子就是太子,定会好好疼爱你的。你喜欢太子府咱们就住太子府,你喜欢另找地方咱们就找一处你喜欢的宅子。”东方武暗道着攥紧了拳头。“东方御,就算父王想放过你,本公子也不会放过你的。你抢了本公子的女人,就别怪本公子对你无情了。” 东方武喜欢的女孩正是吕尚书家的掌上明珠吕清风。吕清风从小就被灌输要嫁给太子,所以她对其他任何人的追求视而不见,她知道在嫁给太子之前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清誉没有半点污迹。这个东方武,对于吕清风而言只是大街上的路人甲而已。更何况信王和太子之间的争斗这么厉害,她当然会很讨厌这个信王的儿子了。 第233章 龙涎玉镯的秘密 山洞里,信王,月星楼主宋岩,以及一些月星楼武功高强的堂主疲惫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丫头,交出来吧,交出来本王不会难为你,只要你把龙衔玉镯给本王,本王自然会放你和琨王团聚。乖乖的做你的王妃多好?” 一路上,信王不断游说罗溪,要她交出龙衔玉镯,可是罗溪偏偏不为所动。月星楼主宋岩想要用极端的方式,可是却发现他们无法靠近罗溪周围,只能用一个大笼子把罗溪装走。看到信王再一次游说,宋岩有些不耐烦:“小丫头,本座告诉你,今天就是最后的期限,否则别怪本座不客气。” 罗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那就别客气了,本宫等着呢。只是这一路颠簸,本宫莫名其妙地被你们关到了这个笼子里,难道你们很客气吗?有本事放本宫出去啊?”***,出去一定不把你们毒死,就毒半死。只是手中的毒药越来越少了,他们那边高手还有很多,虽然雪貂就在附近,可是就凭他们两个也是不够的,强行突围怕是雪貂要用牺牲来保全她这个主子。这不可能,赔本的买卖她罗溪可不做。希望能尽量拖延住他们,让骆驼及时赶上,并且尽快套出信王为什么想要这个龙衔玉镯。 当年在燕国,温国公想打龙衔玉镯的主意恐怕就是从他们那里得到的消息。当年他们派公孙央,后来又利用兰公主,这次干脆亲自上阵。恐怕这龙衔玉镯不是个简单的物件。当年溪水儿临死前把这龙衔玉镯给了她,应该不是仅仅留个念想这么简单。 三天前,信王用清君侧的理由对皇宫进行逼宫,南平城内有他五万人,其中一万人守住南平四个城门,另外四万兵马把皇宫团团围住。南平城外还有十五万兵马,这些兵马用来绞杀狩猎归来的武皇。待到城外的十五万人把真正的武皇太子等人了结之后,他就会说清君侧清的就是这些人。到那时,就会有一道圣旨,明确指出太子行为不端,武皇把位置传给信王。 可是信王算来算去,就是没算到自己在南平城外的十五万大军居然被劫了,全军覆没,连一直逃出来的队伍都没有。后来还是月星楼的探子来报,据说是杨老将军和二王爷把他们的兵给劫了。二王爷?哪个二王爷?难道是他那个被棋局困住的二哥?他二哥什么时候出来的?信王完全不知道。 城外的大军虽然败了,可是城内还有五万人马,没想到一直保持中立的琨王拓跋耀忽然与他挥刀相向。琨王手中的奇兵精良无比,训练有素,本以为凭着人多,他的五万人马可以抵挡一阵,可是那五万兵马竟然被三万奇兵打的落花流水。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逼宫失败之后,月星楼主找到罗溪,问她索要龙衔玉镯,罗溪不给。索Xing他们就把罗溪带着一起逃命。也不知道罗溪用了什么毒,总之在罗溪周围看管的人总是状况不断。在损失几元大将之后,宋岩用一个大笼子把罗溪装在了里面,外面用黑色的厚布盖着,防止罗溪再对他们用毒。后面的追兵不仅有武皇的,更有琨王的人马。信王被各路人马围追堵截。仗着月星楼坐下杀手不断牺牲才杀出一条血路。逃亡中,东方武为了掩护信王与他们走散。几经周转,信王和宋岩一行人才将追兵甩开一段路。 逃到这座忘情山上一个不起眼的山洞,信王这些被追了三天的人才得以喘口气。可面对罗溪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给,想要靠近罗溪用强攻的方式貌似也行不通。 夜深了,四周静悄悄的。 东方文确定其他人都睡了,才悄悄起来到洞外寻找正在值夜的宋岩。 “宋叔,这龙衔玉镯到底是个什么啊?父王为什么一直那么执着?”宋岩与信王是拜把的兄弟,平日里东方文和东方武都叫宋岩为宋叔。 “这是个上古的传说。”宋岩调整了一下僵直的身体。“传说中说有一笔宝藏是先人留下的,这笔宝藏相当可观。而只有通过龙衔玉镯才能找到宝藏的大门。” “宋叔,你就别打趣了。这宝藏若说是江洋大盗感兴趣,我信,但父王能对这些宝藏感兴趣?这些年咱家的家业赶得上齐国的国库,朝廷上下各个官员办事给上供的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进入王府。这些年我们养的军队都是从王府拿的钱,一点都没困难。更何况还有月星楼,买卖消息的费用可不是少,一条消息可能价值千金。就算这次逃走的狼狈点,想要再次东山再起也是没问题的。” 宋岩笑了一下看着日渐长大的东方文。“小子,不错啊,有长进。你父王确实关心的不是宝藏,而是比宝藏更重要的东西。” “比宝藏更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啊?” “可以推翻这几个国家的东西。” “宋叔,你就别卖关子了。”东方文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呵呵。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就知道上古那个传说中说曾经有一种武器,那种武器厉害的很,只要控制一个宝石大小的东西,就可以摧毁一个国家。” “真有这么厉害的东西吗?就一个宝石大小的,就可以摧毁一个国家?难怪父王那么执着,若是咱们得到了那东西,四国之内谁还敢与咱们叫嚣?到时候区区一个小小的齐国还不是要对咱们俯首称臣?”东方文没用宋岩说,自己已经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 洞外两个人谈话的声音虽然低,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漏过罗溪的耳朵。 武器?什么武器?一个冷兵器时代能有什么武器这么厉害?这龙衔玉镯要是能找到那么厉害的东西,当年娘亲溪水儿怎么不用?自己受欺负的时候拿出来轰他们一下,莫说将军府,连皇帝住的皇宫都给轰了。到时候自己做女王,还用受那些窝囊气? “宋叔,有人见过那武器使用起来的样子?” “有传说说过。” “传说里怎么说的?” “传说中,那个武器一旦开启,那火光从地上一直窜到天上。百里之内的人和牲畜都被烧焦。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太过血腥,上古的仙人把这东西给封印起来了。” “难道说破除封印的途径就是那个龙涎玉镯?” “不好说,因为传说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龙涎玉镯上有找到宝藏的地图,有的说那是解开宝藏的钥匙。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等我们拿到龙涎玉镯才行。” 宋岩和东方文又说了一些,不过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罗溪估计,信王开始不那么着急拿到龙涎玉镯是因为有把握争得皇位,不过现在已经失败了,那么他就需要一个可以让他东山再起的依靠。论兵马,论才学,论财富信王手中的人都稍逊色于武皇,如果再次发兵,最后还是会落个失败的结果。那么只有找到一个稳赢的工具才是他所需要的。 想到如此,罗溪用暗号通知藏在暗处的雪貂,让他立刻去寻找拓跋曜以及武皇的人。 “哼,再过几个时辰骆驼来了,看你们还能猖狂多久?” 山脚下,拓跋曜的人已经追了上来,但是上山的路有很多,拓跋曜刚要排人上山探路就见一个浅灰色的身影几个起落便落到了拓跋曜马前。 白狮军团的人刚拔刀护卫,鸣萧连忙制止:“自己人。” 这次追讨信王,拓跋曜调出了齐国的王牌军队,白狮军团,也就是他手中的奇兵。仅仅三万人,打得信王五万人马落花流水。只是这些人没有在王府呆过只听说过王妃,但是没有见过,就更别提王妃的护卫了。 信王见识雪貂来,连忙下马:“雪貂?你可知王妃的下落了?” “王爷,主子让我给你们带路,信王,宋岩,东方文就在山上的山洞里。不过山上路不好走,不宜骑马。” “王妃如何?可有受委屈?”要是让本王知道王妃受了什么委屈,东方静博,本王可不管你是谁儿子,你惹了本王,就要承受本王的怒火。 雪貂低了一下头,什么都没说,但是嘴角一个无奈的笑容让拓跋曜明白:王妃不让他们受委屈就是好的了。 “后面的人都下马,立刻随本王去营救王妃!” 在拓跋曜眼中,王妃比什么王位,权势都重要。 山洞里,东方文知道龙涎玉镯的秘密,已经迫不及待地要从罗溪身上拿到那个镯子了。 “快点给我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省省吧,就你那文不成武不就的样子还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罗溪毫无掩饰的不屑态度深深刺痛了东方文的心。 东方文上手就要去抓笼子里的罗溪。可是手刚碰到笼子边便刺痛得缩了回来。 罗溪嘲讽地看着东方文中毒的手言道:“都这么长时间了,好歹你也学学你爹和你宋叔。别说嘴不可以乱吃乱说,手也不能乱碰。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 东方文又要发作,被宋岩拦住了。给了他一颗百解丹,“快吃了吧,那丫头用毒的手段高着呢。”霍晟都被她的毒制住了。 东方文还要说什么,只听门口放哨的人喊了一句:“快走,下面有人追上来了。” 第234章 忘情崖对峙1 忘情崖上,四个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那四个人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把本王的王妃放开,本王可以回去恳请皇上饶你们不死。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形式,即便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哈哈,别当谁是傻子,老三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 被追了那么久,加上极度疲惫,信王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如此的灰头土脸还是信王一生当中所没有过的。手下曾经有二十万人,就算是出逃也是几百人的。可现在呢?逃的逃,死的死,散的散,最终和他站在一起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拜把子兄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一个是手中的筹码。可是现在自己狼狈不堪,拜把子兄弟身负重伤,亲生儿子也挂彩了,那个筹码却没什么事情。 不过一提到这个筹码,他就恨的牙痒痒的“五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恐怕现在龙涎玉镯不在她身上。如果不在她身上,那么就是在拓跋曜的身上。好吧,今天已经对上了,那就对抗到底。我倒要看看是龙涎玉镯对你重要还是你这个王妃对你重要。” 信王拽过罗溪:“只要你把龙涎玉镯给我,并让我平安出去,我就把你的王妃还给你,否则。”信王把罗溪往悬崖方向推了一下:“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看着站在悬崖边的罗溪,拓跋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可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表现出害怕或者是服软,否则满盘皆输。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刺激信王了,任何的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失手把罗溪推下去。那个悬崖太危险了。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水。一个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龙涎玉镯么,本王给你就是了。只是那东西贵重,本王不可能随时带在身上,容本王派人回去取来就是了。”估计他也没见过那个龙涎玉镯,先找个东西稳住他再说。 信王听到龙涎玉镯,眼睛立刻亮了。他更加确信东西一直没到手的原因是那镯子根本就不在罗溪身上,否则以罗溪的手段,恐怕早就可以逃走了。 这件事真正的主角罗溪正被推在悬崖边上,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能听到阵阵水流敲击石壁的声音。罗溪心中一阵战栗:难道今天就要结束在这里吗?***要不是身上的毒药都用完了,怎么可能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不过无论如何龙涎玉镯是不能给信王的。看着拓跋曜扯谎脸不红的状态,罗溪知道这是拓跋曜在拖延。那龙涎玉镯自己时刻都放在身上,只给拓跋曜见过一两次,其他人都没见过,就连自己的娘家人都很少有见过的。随便找一个好看点的桌子糊弄一下,尤其是在信王现在精神崩溃边缘的情况下应该没问题的。 “好,本王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本王要看到龙涎玉镯。否则。”信王把抓住罗溪的手又向悬崖推了一下。 “鸣萧,快去把王妃的龙涎玉镯拿来,东西在本王书房的暗格里。”拓跋曜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是,王爷马上就去。”鸣萧风一样地就消失了。 拓跋曜尽量放缓语气,对信王道:“鸣萧这一去怎么也有一个时辰,本王看你们风餐露宿这么久,肯定没吃好,没睡好。不如这样,本王这里有些好酒和肉干,我们坐下来喝一壶如何?顺便也可以让人看看宋楼主和令郎的伤,时间长了不救治恐怕宋楼主一身的好功夫就要白费了。还有令郎,若说宋楼主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可是令郎呢?他可是娇生惯养的,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呢?你不心疼兄弟,总要心疼一下儿子吧?虎毒且不食子呢。”拓跋曜说着就把肉干向前递去。 这几句话说的真是漂亮,一方面让信王了结现在他现在的状况,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另一方面离间宋岩和东方文,让他们心生对信王的怨恨。在健康的时候大家都会忠心耿耿,可是落难了就不一定了。人心都是这么一点一点瓦解的。打败敌人的方法有时候不一定要自己很强大,让对方自己内部先乱起来也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五天的逃难经历让这些精神时刻紧张并且饥肠辘辘的人此刻看到香香的肉干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意志力薄弱点的东方文伸手要拿,手还没拿到那食物的袋子就被宋岩喝住了:“文儿别去!”东方文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那是陷阱,这个琨王狡猾的很,坏得很呢。本说好保持中立的,结果临阵反水,若不是他,你爹和我们能陷入如此境地吗?” 人在饥饿的时候脑子反应总是慢半拍,东方文就是典型的例子。若不是常年的杀手生涯锻炼,恐怕宋岩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定力。拓跋曜的话宋岩都要为他拍手叫好了。可是他们是对立的两面。自己能有这样的对手即便是今日死了也无憾。更何况他临死还能拉个垫背的,那就是琨王的王妃,听闻琨王爱惨了这个女人。若是这个女人死了,恐怕拓跋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哈哈。想到如此宋岩甚至觉得有些开心了。 “你们不饿我还饿呢,肉干呢?赶紧拿来,别磨蹭了。”罗溪说罢趁信王还没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拿肉干。 拓跋曜伸手送过去。 明着是送肉干,实际则是趁着拿肉干的功夫把罗溪拉过来脱离危险的范围。只要罗溪到了他这边,还管什么信王不信王?武皇早就下了口谕:一切你做主就好,生死不论。到时候发文天下,信王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这事就可以粉饰过去了。 可他们忘记了,信王这边还有一个老滑头,月星楼主宋岩。 宋岩见罗溪伸手过去,眼见就要触碰到拓跋曜,也不得自己的一身伤,一个鲤鱼打挺横在了罗溪和拓跋曜之间:“这点小事还是不劳驾王妃为了。” 这一计不成,拓跋曜暗自紧了紧拳头,可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楼主这么重的伤还起来做什么?休息一下吧。” 回到原位,鸣萧回来了,对着拓跋曜耳语了几句,拓跋曜瞬间有了笑容。 信王看着去而复返的鸣萧道:“想不到这个侍卫腿脚够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回来了。” 拓跋曜道:“不错,确实回来了。” “那龙涎玉镯可带回来了?” “我们先不说龙涎玉镯的事情。只是本王又有了新的筹码与你交换。” “拓跋曜,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本王只要龙涎玉镯才行。” “为何不看看本王的筹码呢?”拓跋曜示意鸣萧把人带上来。 当鸣萧把一个灰头土脸五花大绑的人带到前面来的时候,信王愣了:“武儿?你怎么?” 那正是为了掩护信王逃走而与大部队失散的东方武。 “父王,武儿无能。不要管武儿了,快点走吧。”东方武本是可以逃走的,毕竟当下重点抓捕的是信王,可是东方武心里惦记吕清风,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回去看吕清风,他想带着吕清风远走高飞。可是**到了尚书府,说明了来意,不仅吕清风不答应跟他走,还把他交给了父亲。吕尚书为了向太子邀功,让儿子,也就是吕清风的哥哥,太子身边的谋士吕忠把东方武交给了太子。太子马不停蹄地把人送到了武皇跟前。武皇知道罗溪正在信王手中,便让齐一把这个东方武带给拓跋曜。当齐一把人送到琨王那里的半路正好遇到了回去找镯子的鸣萧。鸣萧见到东方武心中有了算计,直接把人带上了忘情崖。这才有了眼前的父子相见。 或许东方武还没有看清形势,被琨王的人团团围住,就那几个人还怎么可能逃出去? 若不是有罗溪,让拓跋曜投鼠忌器,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活到现在?只是这几经周转,东方武已经被各方的侍卫折磨不知道几遍了。 自从吕忠成为太子的第一谋士,太子更加注意和尚书府的关系,吕清风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暂时没有给尚书府一个准确的答复也是有他的打算。可是他不给尚书府下聘礼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惦记吕清风,东方武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吕清风这着实让太子不爽,更何况太子知道自己中的那一剑就是东方武下的命令就更厌恶东方武了。太子手下的侍卫一个个眼睑心明,太子什么心思近身的侍卫总能猜个八成,不然在太子身边也混不下去。东方武自从落到太子侍卫的手里就没好过,被踢一脚或者踹一下是常有的事情,无论东方武怎么叫嚷自己是个皇亲国戚那些侍卫都嗤之以鼻:“皇亲国戚?算了吧,皇上不把你五马分尸就是给你天大的恩赐了。”遇到鸣萧之后,鸣萧看着这个东方武越看越恨,一路上也不给东方武骑马,只是把他捆着上身,用绳子拖在马后面,即便东方武有些功夫,不至于被马拖死,可是马跑起来蹬了后面一下子灰尘可是都吃进了东方武的肚子里。当见到信王时候,东方武的身上不仅满身伤痕,更是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堪,信王心中千般不忍。儿子越是说“不要管我”他心中越是觉得愧疚。 其实人就是这样,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东方武念念的都是“父亲,救救我吧!”这种没骨气的话,那么信王看着生气,一气之下直接杀了他都有可能。可东方武偏偏是个有骨气的,到了就喊着:“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忍。 第235章 忘情崖对峙2 不仅东方武被抓回来了,鸣萧还带来了一个消息,皇后赵珍心地歹毒,毒害皇子,众大臣联名上书要求废除皇后,武皇不仅准了奏折,还赐了赵珍三尺白绫。 拓跋曜告诉了东方静博皇后的下场,还说了一句:“其实真正的原因恐怕你也知道是什么,那毕竟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儿子被抓,心爱的女人惨死,东方静博脑子嗡的一声就要晕过去。 正当东方静博激动的时候,有一道灰色的身影正在准备着。罗溪知道,这是雪貂准备偷袭。罗溪一边暗地里给雪貂打着手势,一边找角度,方便雪貂用暗箭攻击。就在信王激动的时候,罗溪手忽然纂成了拳头,一枝暗箭直奔信王心脏射去。 “王爷,小心。” “父王!” “小溪!”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拓跋曜,你暗算本王,看来你是不想要你的王妃了!” 信王用匕首抵着罗溪的脖子,身子背对着悬崖,正面完全用罗溪的身体挡住。他脚下躺着的是为他挡了一箭的宋岩。 信王与儿子说话激动的时候宋岩却是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忽然发现罗溪的手势怪异,好像在给谁发信号,当他刚确信的时候一只短箭向信王的方向射去。他喊了一声“王爷,小心。”同时用身体挡住了飞来的短箭。 看到那只短箭飞来,东方文也激动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从小伴随他们长大的宋叔缓缓倒在自己面前。 只见一只短箭插在宋岩的心脏位置,东方文抱着宋岩哭喊着:“宋叔,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宋岩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了。 “兄弟,挺住,本王一定能带你走出去的。” 宋岩笑了笑,这种笑容是一种释然或者说是一种解脱。“哥哥,当年你救弟弟一命,今日弟弟算是还清了。可是哥哥的宏图大业弟弟怕是看不到了。我这一辈子都在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总是想着能有一天会休息,这回好了,总算能休息了。” “兄弟。兄弟!” “宋叔,宋叔,别睡啊,醒醒啊!宋叔,你还得教我学功夫呢,以前文儿不懂事,现在文儿一定好好和你学。” 宋岩没有听到东方文的哭泣,更没有听到他说的学武,就这样永远的低下了头。谁能想到曾经高高在上的月星楼主竟然这样死在众人面前。或许他自己早就知道自己会这样死去,作为杀手能有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注定的。 看到宋岩死去,东方文疯狂了一样举起剑向前冲去。他太过激动了,甚至都忘记手中拿的是剑而不是刀,对待眼前的敌人,他竟然拿着剑像刀一般砍去。拓跋曜手下的侍卫都不是吃素的,只是三两招就把东方文压住了。 信王还没从宋岩死去的悲痛中走出来,却发现自己第二个儿子也被琨王捉住了。 拓跋曜本想一掌拍死信王,可是信王的刀尖就抵在罗溪的脖子上,只要一个用力,罗溪就会血崩四溅,命丧当场。那个信王东方静博有没有罪,该不该死那是他们皇家兄弟自己的事情,可是动了他的女人,那个人就必须得死。刚才雪貂虽然没有偷袭成功,但是现在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他沉声对信王道:“东方静博,你的两个儿子现在已经都在本王手中,你放了本王的王妃,本王可以饶过你这两个儿子。”拓跋曜已经顾不得什么尊称不尊称了,当那个人开始打罗溪主意的时候,他就不想再称他什么王爷了。 东方静博没有动。 鸣萧见东方静博还没有反应,一脚踹在了东方武的脸上,其他的侍卫见此又开始狠狠地揍了东方文。当着东方静博的面把他的两个儿子揍了个鼻青脸肿。 鸣萧一脚踩着东方武的脸,对着东方静博喊道:“王爷,你就这么看着你的儿子受苦吗?” 东方静博也看不得儿子受苦,可是他一时也无能为力。想到他手中还有一个罗溪,手中的力气不免加大了一些:“你们都给我住手!” 罗溪感觉到脖颈上的疼痛,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不能慌乱的。“东方静博,你可要想好了,不要乱用力气,我可是你最后的筹码,能不能从这里平安出去,能不能东山再起,可都是本宫说了算,您可不要一时激动把手中唯一的筹码弄没了。” 东方静博原本用力的手忽然没了力气。是啊,要想活命必须要留住手里这个筹码。 咔。这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文儿!” 侍卫一个“不小心”把东方文的大腿踢折了。还说着“算了,别喊了,你爹肯定不管你了。” “就是啊,你看你,文不成武不就,现在连爹都不管你了。” 东方文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有什么大的挫折。由于爱文,便没有练武场上的摔打。有他爹这么一个王爷在身后,周围的“小伙伴”以及教课的夫子都会捧着他说话,说的都是表扬的,鼓励的好话。平时若是受了一点委屈就觉得了不得了,今天竟然被那些下人们殴打,这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人就是这样,如果小时候家里人经常有批评的。爹骂一句,妈管一句,NaiNai说一句,街坊邻居损一句。有时候和兄弟打架吃亏了,出去和小朋友玩摔坏了,回家又被大人揍了,这样环境下的孩子不会把别人刻薄的话当回事,听多了,自己会有自己的主意了。也不会把一些小的磕磕碰碰当回事,因为他都习惯了。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孩子就不一样。这个孩子如果从小爹疼妈爱,NaiNai爷爷更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出去玩的时候没摔过没被绊过跟头,就这样长大的孩子,有一天走在街上,别人冷了他一眼他都能难过的够呛,如果有人拳打脚踢还挖苦着,那就能委屈地**了。 现在东方文就是这个状态,白狮军团的侍卫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他两只眼睛充满了血丝,勉强站起来冲着鸣萧抡起拳头:“我和你拼啦!” 这种不长脑子的文人岂能是鸣萧的对手?还没等靠近鸣萧,就被其他的侍卫三下五除二直接拿下了,顺便还卸了他两只胳膊。“拼?你拿什么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有那个本是吗?” 东方武见哥哥被如此欺负也受不了,几次挣扎着要起来,可是白狮军团的侍卫下手一个比一个重,他急的吐了三次血。 拓跋曜看不到东方静博的表情,但是猜也能猜到他此刻定然面如土色。“怎么?还没想好换还是不换?再这样下去,你的两个儿子就算能活过今日,也命不久矣了。” 东方静博见到自己的儿子被人如此欺辱自己竟然无能为力,便把所有的怒气要发泄在罗溪的身上。罗溪感到了东方静博的变化知道自己有危险,连忙抖了抖袖子,手中骤然多出一个镯子,那不就是龙涎玉镯吗? “东方静博,你想要的龙涎玉镯就在此,放了本宫,这个龙涎玉镯便是你的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给你吧?! 东方静博为了龙涎玉镯已经有点痴狂,看到罗溪手中的龙涎玉镯已经顾不得自己的两个正在被打的儿子,他眼中只有龙涎玉镯,他甚至忘记了为什么要把龙涎玉镯弄到手。此时的东方静博已经疯了。 “快把它给我。” “给你没问题,可是你得先把这刀子拿走啊!” 东方静博压在罗溪脖子上的匕首刚刚有些松动,罗溪一个借力离开了东方静博的控制。拓跋曜在第一时间一下把罗溪揽在怀里,紧紧抱着:“小溪,不要再离开我了。” 罗溪此刻更担心的是龙涎玉镯,那个镯子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是一个秘密,她觉得母亲之所以会把这个镯子留给她就是要让她去解开这个谜团。 “骆驼,那个镯子不能丢。” 拓跋曜宠溺地看着罗溪道:“放心,本王不会放过他们。” 忽然间后面传来一阵厮杀声:“信王殿下,楼主,属下来救您啦!” 带兵过来的是许清,武皇派人压着他和容妃回皇宫。可是负责押解的这些人毕竟能力有限,半路让许清逃走了。信王的人散的散,走的走,但是月星楼还有一些隐藏的势力,许清把这些隐藏的势力集合起来跟着琨王的兵上了山。 瞬间拓跋曜的眼睛里充满冰冷:“把这些逆党给本王拿下,若有反抗,杀无赦!” “是。” 白狮军团的侍卫立刻投入了战斗。 东方静博面对冲过来的侍卫冷然一笑:“怎么?皇帝老儿也想要这龙涎玉镯?哼,告诉他,这东西到了我的手里,就算死也不会给他。我下地狱就带着这个镯子下地狱,有本事来地狱找我吧!哈哈哈。”东方静博笑着笑着,忽然脚下一滑,龙涎玉镯脱手了。 罗溪眼睛始终盯着东方静博,她担心的可是那龙涎玉镯,看着东方静博的身子向悬崖后仰过去,罗溪立刻飞身过去拉住了东方静博的衣角,一个借力捉住了正在下落的龙涎玉镯。 罗溪过去,暗处的雪貂自然也过去了:“主子,我来!”雪貂抓住了正在下落的罗溪的一只脚。 拓跋曜怀中忽然一空,看到罗溪正在危险之中也过去,他比雪貂满了一拍,抓住了罗溪的另一只脚。 拓跋曜和雪貂一起努力把罗溪拽上去,可没想到拽到一半,东方静博忽然从罗溪旁边窜出来。雪貂本想一脚踹开这个疯癫的人,却没想到疯癫的人力气大的出奇,抓住雪貂的脚就往下甩,雪貂为了不影响拓跋曜救罗溪,向拓跋曜示意了一下,转过来专心对付东方静博。两人就这样抓着悬崖峭壁上生长出的藤蔓打斗着。 第236章 失忆 “疼。哎呀。” 当罗溪醒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天已经黑了。透过月光,罗溪看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山洞旁边是一条河。向左右看去,发现旁边躺着的竟然是雪貂。给雪貂把了一下脉,发现雪貂的气息还算平稳,只是折了胳膊,罗溪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罗溪不明白。在他的印象中她是穿越过来的,此刻应该生活在燕国,这个雪貂是冷无情送给她的保镖。不过为什么会在这个山洞里出现,她始终想不明白。 “嘶。”罗溪觉得手腕上好疼,抬手看看,原来是龙涎玉镯。这个龙涎玉镯还真有意思,听说这个是穿越前这个身体的母亲给孩子最后的礼物之一,还有一个是一块墨玉。全身找了一下,找不到那块墨玉了。只是这个镯子把手腕弄伤了。 看看周围的地理环境,她觉得自己和雪貂应该是掉到河里了,然后被水冲到了这个山洞里。冲上来的过程中金属Xing质的镯子把手腕割破了。 罗溪用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怕伤口内沾染上有细菌的东西,罗溪又挤了一挤伤口,把里面的血挤出来点。 挤出来的血不小心站到龙涎玉镯上了。罗溪要擦掉,却发现了不一样的事情。龙涎玉镯发出了一束光,那光打到石壁上映出了六段文字,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六段文字居然是用英文,中文,法文,拉丁文,俄文,阿拉伯语写的,都是同一个内容。讲述的是这个手镯的使用方法以及这个手镯应该存在的地方。 原来这个地方有一个空间时光机,这个龙涎玉镯是这个空间时光机的启动器。而这个启动器最开始由一个天狼组织保管。 “居然是这样。”罗溪记起来当她有点记事的时候曾经见过一个自称是姨娘紫衣女人,那个女人说自己的是天狼族人。恐怕天狼族就是天狼部落的后人,母亲溪水儿和她都是天狼族的后人。 记得后来问过罗振海,也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爹,那个爹说是在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到的溪水儿。既然溪水儿是天狼族人,也就是要守护龙涎玉镯的人,为什么还要带着龙涎玉镯离开族人呢?她记得看着那个紫衣女子,都是古代的服装,可是她说是自己的姨妈,这个姨妈现在能在什么地方呢?当初为什么急匆匆的就离开了呢? 空间时空机这么一个高科技的东西,自己所在的那个地球都没有研发出来的,估计应该是未来的人发明出来然后把位置定位在这里了。可是如果那样,这个星球应该高度发达才对啊,怎么还是古代封建社会的制度?而且这里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感觉他们的思想还是很老旧的,比如什么三从四德,比如什么君为臣纲,夫为妻纲之类的。他们是人类的装扮,外星人?接触了这么长时间,感觉他们与自己没什么不同啊。 罗溪的思想里天上地下的胡乱转着,至于那个天狼族,她并没有真的想去探究。 “既然母亲把这个龙涎玉镯带出来,怕是不想让她回去,或者说在原来的地方已经有危险。那么我就继续带着好了。”罗溪这样想着。 转眼间天快亮了,外面水流的声音渐渐大了,而且从洞口开始往洞里灌水。 “糟了,好像遇到涨潮之类的事情,恐怕一会这个洞Xue会被河水淹没。” “唉,快醒醒!!” 罗溪推了推还在昏迷的雪貂。发现雪貂还没醒,罗溪没办法,捧了一捧河水浇在了雪貂脸上,雪貂可算是睁开眼睛了。 “我这是在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反正是一个山洞里。你怎么样了?” “你是谁?”雪貂一脸的茫然。 啥?你不知道我是谁?雪貂是不是脑子摔坏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谁啊?”罗溪试探Xing地问了一句。 “我?我记得我家破败了,我和弟弟在街上要饭。” 罗溪一听,感觉不对。雪貂跟在她身边也有好些时候了,她不知道雪貂的功夫是在哪里学的,但是冷无情能把他和雪狐带在身边,恐怕就不止四五年。他这身功夫没有七八年是学不成的。那么雪貂什么时候去要饭的啊?“你几岁了,还记得吗?” 雪貂想了想:“好像四岁多。” 罗溪噗嗤就乐了:“你看看自己现在的身材,还好意思说你四岁?装嫩啊?”看来这孩子不是摔的傻了,而是摔失忆了。 雪貂挠挠头,看着自己的身材确实不像四岁,说是十四岁也不为过。还有那一身的腱子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肌肉?肯定是练过武的。 罗溪怕给雪貂太大刺激,也没说破,只是说:“我比你大,你就叫我姐姐吧。”雪貂跟着自己那么久,现在既然知道他失忆了,便认他做弟弟罢了。作为仆人,他一辈子只能为别人活,但是做一个弟弟,他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了。 “姐姐。”雪貂知道自己有姐姐了,感到很高兴。那种感觉仿佛是一个孤儿忽然知道自己有了亲人一般。 “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这个洞Xue马上就要被水淹了,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咱俩分头看看周围哪里有出口。注意点你的胳膊,骨折了,我简单给包扎了一下,但是不能有太大的活动,也不能用力。” 雪貂点头,两人立刻分头在洞Xue里找。 “姐姐,快来看,这里有一个石头门。” 罗溪过去一看,可不是么,那个石头门若是不仔细看仿佛天然石头一般,但是仔细看过去,才会发现有人工雕刻过的痕迹。 “找找周围,应该有机关的。”罗溪很肯定。“要快。”水都已经快漫到脚脖子了。 两人上下找了一遍,只看到一个方形的小凹槽。罗溪忽然发现那个凹槽和自己的龙涎玉镯有点匹配。于是她拿下了龙涎玉镯,把龙头对准小凹槽推了进去,果然石门打开了。 “快进去。” 两人刚刚进去,那石门自动关闭了。不仅阻断了不断上涨的河水,也阻断了他们两个人的退路。 两人没有退路,只能沿着山洞内的小路前行。罗溪掏出用油布包着的火折子,把身上的裙子扯下来一条。雪貂找到了一段干树枝,把那扯下来的一条布缠到了树枝上:“姐姐,我们是不是有火把了?” 罗溪看着雪貂天真的面孔,道:“是啊,我们能看清前面的路了。”这个雪貂,以前总是板着脸,和冰块一样,虽然总在自己周围,却不能和红袖或者小红一样和她聊天。如今脑子摔失忆了,或许可以让他重新选择一种生活方式,不再是打打杀杀为别人而活。以前他们是主仆关系,就从现在起变成平等的姐弟关系吧。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我姓召。从我记事开始,他们就都叫我小叫花子,但是我记得我叫召瑾瑜。” 原来这孩子不姓雪,也不叫雪貂。 “好,以后就叫你瑾瑜。”瑾瑜,这个名字一般大家族里的人才会用。若是小门小户的,会给孩子起名叫什么柱子,大壮,阿强之类。恐怕这孩子也有一段惨痛的历史了。如今忘记了也好,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姐姐,你叫什么啊?” “姐姐叫罗溪。” 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比较大的空间,说是空间,其实也是一个山洞。 罗溪建议“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或许是受伤了的缘故,雪貂躺在地上就睡着了。罗溪举起腕子,看着那龙涎玉镯,左摸摸右摸摸,看看除了那六段文字,里面还能有什么。可是怎么摸都没有异常的反应,就连之前那六段文字都没有重新显现。 “什么原因呢?”罗溪不解。“算了不想了。”罗溪放松,让手臂自然落下,却在落下的时候感到手腕处刺痛了一下。 “哎呦。” “姐姐怎么了?”瑾瑜立刻起身看看罗溪怎么了。总是流浪的生活让他睡眠极轻,好不容易认下一个姐姐,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把姐姐丢了。 “没什么,就是被地上的石头割了一下。” “什么没什么啊,姐姐,你都流血了。” “不就是这么两滴血么,不要紧的,你别乱动了,小心你的胳膊,还骨折呢,别让骨头移位了,要是那样我还得重新给你接骨头。” 刚安慰完召瑾瑜,却发现龙涎玉镯又亮了。“难道开启龙涎玉镯的方法是我的血?” 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从笼嘴的玉石里发出一道光,光打在石壁上依然是那文字。罗溪无意识地抚摸了一下龙头,发现龙眼可以动,而且动一下墙上的文字就切换成了一组动画。那动画上的小人在做一套Cao,整个打下来有十节。罗溪记了一下整套Cao的动作,闭着眼睛又回忆了一遍,确认无误。睁开眼睛,推了推召瑾瑜:“瑾瑜,你能看到墙壁上的东西吗?” 召瑾瑜一脸的茫然:“姐姐墙壁上没什么啊?你要非要说有什么,那就是草根了,这边,那边都是草根。” 草根?有草根的地方就说明距离地面应该不远了。而且就算还有一段时日,他们至少可以靠吃草根生存了。 第237章 他的血没用 罗溪虽然奇怪召瑾瑜看不到墙壁上的动画,却也给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自己的血开启的,只有自己能看到。可若是瑾瑜把血滴在上面会不会出现同样的效果呢? 罗溪把瑾瑜的手拿过来,找了一处瑾瑜已经存在的伤口挤了几滴血到龙涎玉镯上。召瑾瑜被罗溪的行为吓了一跳:“姐,你干嘛啊?” “你能看到什么吗?” “姐,你开什么玩笑,什么都没有啊。” 罗溪想:如果这个镯子给天狼族的人守护,那么只有天狼族的人才能开启这个镯子吗?看来还要找其他的天狼族人才能确定呢。算了,什么天狼族人,先要从这个洞Xue里走出去才是。 “咱俩挖点树根,填饱肚子,不然一会改没力气了。” “姐姐,你能吃得消这个树根吗?”看你身上的衣服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小姐,能吃得惯这些东西吗? “为什么这么问?”姐当年受训时候什么树根没吃过?就是穿越过来了,条件好了,不然姐急了连老鼠和虫子都吃。 “我们做乞丐的什么都吃,姐姐你不一定能吃得惯。” 听完罗溪眼窝一热,这个孩子太懂事了,居然想到的是自己。“没事,姐姐和你吃的一样,你没事姐姐一定也没事。” 从忘情崖回来后,拓跋曜一直高烧不止,武皇,皇后甚至亲自去探望。 “张御医,耀儿这病如何了?他怎么还不醒?” “唉,若是普通落了水生了病倒还好说,可是琨王爷这病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臣现在给王爷开个方子,维持着王爷的身子。” 房间内张澜在写药方,武皇,太后在一边坐着,拓跋曜躺在床上紧皱眉头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耀儿这孩子还真是苦命。那个小溪也是个福薄的孩子。” 武皇点头:“是啊,若不是若不是为了救耀儿,小溪也不至于掉落悬崖了。”想了想罗溪,武皇又想到了自己。感叹:“不过耀儿这孩子也是个用情深的。朕只是知道他们两个感情好,却不知道他们两人感情如此深。耀儿见到小溪掉了下去竟然也跟着跳下去了。幸好侍卫及时把他救了上来,可惜还是呛了水,不然也不至于这般。” “对了,张御医,你说那个忘情川里的水真的那么邪乎吗?” 张澜拱手道:“回太后的话,有个传说,一对相爱的男女因为族人的不合而不能在一起,两人决定私奔,而这件事又让男方家里人知道。男方的家人强迫男人娶了一个本族的女子。回头告诉那个女人她的男人不会来找她了,因为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这个女子心灰意冷,化作长河来忘记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知道女人不在了,一边痛恨女人的心狠,另一方面责怪自己没能早点从家族中逃出来,于是化作忘情崖,都说是忘情,却始终相守在一起。可是以后若是有人爬上这忘情崖,掉落忘情川,喝了那忘情河里的水,真的就会将曾经的感情全部忘记。老臣没有亲眼见过喝忘情河水的人,但是以前的医术中确实是有零星介绍的。” 武皇叹了口气,道:“若是真能忘记也好,免得心痛了。”若是真能忘记,朕也不至于思念你母亲这么多年了。后一句话武皇没说出来,但是武皇看拓跋曜的眼神显然是变了。太后知道,武皇是想起拓跋曜的母亲拓跋玉了。若不是皇后下毒,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恐怕还是在皇宫的某一角住着吧? 看着拓跋曜一直紧锁眉头,手中一直攥着一块墨玉,任由别人怎么拿都拿不掉。 “皇儿,另赐一座宅子给耀儿吧,这个宅子里有他太多的回忆,或许他现在沉浸在过去还不愿意醒来。” “母后说的极是,这样甚好。”或许还要下旨,让所有人对此事守口如瓶。这或许对耀儿的恢复能有好处吧。只是可惜罗溪那个丫头了。 武皇想到罗溪,想到罗溪做的菜,想到罗溪为自己煮药,做康复训练,那一次次的微笑深深地印在他心中“孩子,你若能回来,朕定要好好疼爱你。”想到自己已经拟好旨意,要封罗溪为公主,这辈子享受皇家待遇。公主可是比王妃还要高的级。在武皇的意识里,他总觉得那个叫罗溪的丫头还活着,总有一天她还会活蹦乱跳的回来。只是他想不到,真正那天到来的时候,这个丫头却让他大吃一惊。 罗溪和召瑾瑜在山洞里吃饱了继续摸索着前行。 “姐姐,我看这里草根越来越多了,应该快到上面了吧?” “我感觉也是,咱们先往前走走看,若是再走不到头咱俩就网上挖挖看,不然火把快用完了。” 好在火把没用完之前两人看到了光亮。 “我们先到前面休息一下,然后再出去。” “姐姐,为什么不马上出去呢?这里好憋屈啊。” “我们在黑暗中呆了这么长时间,若是直接见太阳光眼睛会坏的。所以先在光线没那么强的地方适应一下,然后再出去。” “那我们蒙上眼睛不就可以了吗?” 罗溪拍了一下瑾瑜的脑袋:“外面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还蒙着眼睛出去,你找死啊?” 瑾瑜摸摸脑袋道:“还真是哦,说不定出去就是树林,里面的走兽可多呢。” 罗溪问:“你去过树林吗?”他在四五岁就进过树林? “我也不知道,只是好像有一点关于树林的记忆,觉得树林里走兽会很多。不过我好想能对付那些走兽。” 罗溪暗想:你当然能对付,之前你徒手对付一只熊都没问题呢。 两人找了一处相对光线不是那么强的地方休息了一下。 召瑾瑜躺下便睡着了,罗溪却睡不着,她心里还想着那套Cao,于是起身自己按照记忆演练了一下。结果发现那套Cao要求柔韧度和力量都非常高,目前她的身体状况连第一节都没法完成。 “唉,看来要锻炼身体了。若是想当年,这点破Cao还能难得住姐吗?”前世做杀手的时候天天训练体能,这点小动作根本不在话下。可是这一世穿越过来,身体从来都没有系统的训练过力量与柔韧度,所以整个身体素质就差了好多。“若不是身体素质这么差,或许也不会掉到河里吧。”以后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这世上谁都靠不住,还得靠自己啊。 两人休息了一下,感觉眼睛已经开始适应外面的光线,于是两人走出了山洞。 山洞之外是一片绿色的树林,参天的古树,一人多高的草,草里还有活动的兔子,野猪之类的小动物。 “姐,我们往哪里走啊?”经过在山洞里的生活,召瑾瑜已经把罗溪当做自己的亲姐姐,那声姐姐叫的极为顺口。 “我也不太知道,不过感觉好像那个方向有河流,我们得先补充一下水。”或许在山洞里呆了一两天,两人都是通过吃草根补充能量的,草根里的水有限,罗溪现在就想大口大口的喝水。 两人结伴往有水气的地方走去,却不想听到前面有叫喊的声音。 “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召瑾瑜回答说:“听到了,前面好像有事情,我们过去看看吧。” 两人飞快地顺着声音飞去。 过去一看,原来是两个猎户模样的人在和一直熊搏斗,很明显,两个猎户不是熊的对手,马上就要被熊一巴掌呼死。 “去帮忙。”罗溪话音还没落下召瑾瑜就已经窜出去了。 作为一个杀手,可能他会有消失的记忆,但是猎杀的本能却是深入到骨子里的。一旦情急之下,身体的本能就会被激发出来,那一招一式行云流水一般。以前杀手时候的雪貂对这样的熊雪貂徒手就可以一击毙命。可有意识和无意识毕竟是质的差距所以现在雪貂纯凭着本能去与那熊搏斗也就能和那力大无比的熊打个平手。不过这样的平手就已经能把那两个猎户救出来了。 “把匕首给我。”罗溪也没等到那猎户同意,直接抢过猎户的匕首直接奔着熊的心脏扎去。扎去之前罗溪还不忘扬手扔了一把石子,那几颗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熊的学位上。罗溪用了十分的力道,若是这石子打在人身上,恐怕这人两天两夜都不能动,奈何这是熊,熊的皮比人厚实多了,熊皮外面还有鬃毛,所以那石子打过去,只能让熊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就趁着熊的胸咚暂缓时候罗溪用匕首扎进了熊的心脏。 一个猎户见雪貂正骑在熊的肩膀上,顺势扔给他一把刀“小兄弟,快割了熊脖子!” 召瑾瑜拿着刀用力往熊脖子上一割,瞬间血崩四溅。一人半高的熊就这样倒下了。 “哎,哎呀,姐姐,救我一下。” 罗溪一看,笑了,原来熊倒地的时候正好把瑾瑜拍底下了。熊的肚子脂肪非常多,很柔软,虽不至于压坏他但也会把他压得很难受。 “快把小兄弟就出来。” 没等罗溪开口,两个猎户已经开始挪动大熊了。 第238章 姚家村1 “小兄弟,你可真厉害。” “妹子,你这功夫也厉害啊。” “要不是你们姐弟俩,我们哥俩可能今天就得撂这了。” “可不是,你们姐弟可是俺哥俩的恩人。小兄弟,能不能出来?”两人一个抬着熊脑袋,一个拉起熊的一只前掌。 瑾瑜从抬起的熊头下面钻了出来嘟囔了一句:“这熊可真够沉的了。”可是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呢?明明记得自己是四五岁的样子,那时候是在城墙下乞讨,后来和另外一群叫花子打架抢吃的,抢地盘,虽然自己打斗比较狠,在一群小孩子里也算是头头,可是那种连三脚猫功夫都不算的,怎么忽然就可以独自打败一只熊?而且自己的这种手法好像已经经历过千百次的重复,已经很熟练了,熟练到已经成为自己本能的一部分。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之后发生了什么?姐姐会知道吗?恩,一会找个机会问问姐姐。 “大哥,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好不容易遇到个人,罗溪想先弄清这是什么地方再说。 “这里?这里是姚家村,你们从哪里来啊?” “我们走迷路了,已经迷路两三天了,想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罗溪答非所问,因为她不知道说自己是燕国人会不会在这个地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索Xing就不回答这个问题了。 一个高个大哥说:“要是你们恩人不嫌弃,先跟俺们回去吧,先住俺家,俺家媳妇做饭可好吃了。” 矮个的不干了:“干啥住你家?你家就那么一间屋子,咋住?恩人,住俺家吧。就这么说定了,住俺家!” 高个的说:“凭啥?你家媳妇做菜难吃死了,你都总到俺家吃饭,让咱恩人就吃你家那破东西啊?” 召瑾瑜站起身看看大熊,道:“先别说住谁家了,咱先把熊弄回去吧。这只熊够吃好多天呢。” 高矮两兄弟憨厚地挠了挠脑袋:“可不是么,恩人小哥说的对,咱先把这熊抬回去,够一个村子吃的了。” 一路上罗溪把这两个人的底细了解个透彻。这两个人,高个子的叫姚大年,矮个子的叫姚铁柱,两个人都结婚了,姚大年有两个孩子,姚铁柱刚结婚不到半年。他们所住的村子叫姚家村,属于很偏僻的山村。村里住着十几户人家,他们靠山吃山,平日里都吃山菜,只有那么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出来狩猎。经常打回去的不过是野兔子之类的小动物,弄好了会有野猪。小兔子之类的就自己家里人一起吃,若是有野猪便会挨家挨户送一块肉过去。像熊这么大的动物还真是很少见。这一只熊身上的肉够他们村子所有人吃十多天了。还有熊脑,那是最肥美的了。姚家村的人认识字的就算有文化的了,最有文化的算是村长。按照姚大年的说法:村长的房间里有三五本书呢,其中一本好像叫三什么经,那经文都是三个字三个字的。念起来感觉可有文化了。村子里能和外界交流的,就是每个月村长带着几个壮年到镇子上去用野味和山珍换粮食还有布匹盐巴之类的生活用品。 当四个人抬着熊回去的时候村子沸腾了,他们好久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猎物了。老村长带着村民特意出了村口好远过来迎接。他们四个像英雄一样被迎接进了村子。 高矮哥俩早就开始吹嘘这一趟自己多么厉害,当然也不忘把罗溪姐弟推出来。 “这次多亏这两位恩人了,不然我们两兄弟可要危险呢。” 什么危险啊,就是被呼死好吧。 众人看着那姐弟俩身体单薄的样子,脑补了一下,估计是这两个姐弟没少帮忙,但是最关键,最主要的还是这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那么大的一只熊,单凭这两个小姐弟?谁信呢? 罗溪和召瑾瑜也没有当中挑明,只是摆了摆手。对于他们两个而言,能找到一个暂时的洗身之所更为重要。至于功劳什么的,争来又有何用?只是这只熊不能白白的就这么送人了,不留下点好处就不是罗溪了。 “对了,大哥,问一下,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只熊?” 姚大年说:“若是野猪,俺们自己家就能说的算,可是这么大一头熊,还得看村长怎么说,不过要是切块分肉,俺们家可以先挑。不过村长,这次能打下来这么大一只熊,没有这姐弟俩肯定不成,不如这次咱们让这姐弟俩先挑吧?” 村民都点头同意:“对啊,让他俩先挑吧。咱们都没意见。” 相应声音最大的是姚大年和姚铁柱两人的媳妇。别人家的或许不知道,但是自己家男人什么本事他俩心里可是最有数,若不是这姐弟俩,恐怕他俩这辈子就要守寡了。 罗溪看向村长,村长点头,“这么大一头熊,够全村人的了。按照平日里的规矩,村里一共是十五户人家,把这熊分成十五份,大年和铁柱两家人先挑,剩下的按照每户人数多少分。今晚全村人一起聚餐,一起享用熊脑和熊的内脏。” 罗溪问:“现在就分熊吗?” 村长吩咐:“大年和铁柱,既然是你们俩猎到的熊,就由你们两个分吧。” “得咧!” 姚大年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他打算砍下来一块最大的熊肉给自己的恩人。 罗溪看着姚大年下刀的角度马上制止了:“等等!” 姚大年赶紧收住力道:“咋啦?” 罗溪笑了笑:“我来吧。” 姚铁柱有点着急:“恩人,这可不行,这样的粗活累活俺们兄弟就能做了。” 罗溪能看出这话是发自他们内心的想法,可是按照他们的分法那熊皮就别想要了。这皮子熟一下能卖出不少钱呢。“这块熊皮我还要呢。” 姚大年说:“熊皮炖了没有熊肉好吃。再说,那熊皮干了又臭又硬,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罗溪微微一笑:“我要熊皮可不是为了吃。” 姚铁柱不知道罗溪要做什么,但是觉得这个看着很小但是眼神很坚毅的小妹子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大年,就让恩人弄吧。” 罗溪示意周围的人让开一些,然后小声在召瑾瑜耳边说了几句话,召瑾瑜点头。 “大年哥,你那把匕首借我用一下。” 姚大年纳闷,一把匕首?这么大的熊不用砍刀能行吗?但还是把腰上的匕首递给了召瑾瑜。 只见瑾瑜从熊的肚皮最低端开始向上把熊皮对半剖开,之后快速的把熊皮和熊肉分开,整张熊皮下来没有一点漏洞,接着又把熊肉从熊骨上剃下来,那刀子明明是自己常用的,但是在那个小兄弟把匕首用得出神入化一般,仿佛那刀刃只是游走在熊肉和熊骨的中间缝隙,那缝隙平日里几乎是看不到的,可是在现在这个小兄弟的面前仿佛那缝隙比手指还粗。按照以往,这么大的一个动物完全分好可能要从下午一直分到晚上,可是这个小兄弟竟然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把肉分好了,一共十五份,每份有多有少,但是肥瘦基本差不多。另外一堆放着熊骨,熊内脏和熊皮。召瑾瑜分好之后把匕首还给了姚大年,才呼了一口气,拍了拍手。 众人几乎是屏着呼吸看完雪貂解剖整个熊的。 罗溪从熊内脏中挑出熊胆,小心包了起来,指着下面的那堆说:“熊骨,熊胆和熊皮我要了,其他的,你们分吧。” 开始还不相信是这两个姐弟帮忙猎到熊的人现在全都相信了。 “好,好,大年,铁柱,你俩先挑吧。”还是村长最先反应过来的。 姚大年和姚铁柱分别挑了最大的两堆肉,其余的各家按照人数多少挨个取了。剩余的熊脑和内脏晚上要一起全村聚餐享用。 拿到了肉,姚铁柱挤上前说:“恩人妹子,小兄弟,晚上去俺家住吧。” 姚大年听了不乐意:“去一边去,恩人晚上要去俺家住。” 村里其他人也有热情的:“去俺家住吧,俺家宽敞。” “去俺家吧,他们家孩子多,别吵着恩人。” 最后还是村长发话了:“你们都别吵了,也别争了,去我家吧,我家儿子出去了,正好有一间空闲屋子。” “村长,你这叫啥话啊?俺家也有空屋子啊!”说话的是一个大嫂,一看就是大嫂的两个儿子极力要邀请二人。小孩子是最崇拜英雄的,现在这两姐弟可是全村人心中的大英雄。 “就是啊,俺家有新褥子,新被,来俺家!”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村长说:“谁都不争了,好吧?让他们自己选吧。” 听村长这么说,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罗溪看了看村里人一张张质朴的面孔,真的不希望驳了他们的面子,可是她希望尽快弄清这里究竟是哪里。貌似全村只有村长知道的最多,所以张口道:“感谢大家的盛情邀请,我们去村长家吧。” 村里其他人还要说什么,村长直接把话题岔开了:“你们赶紧把肉拿回家,女人们赶紧把这些内脏收拾了,晚上大家一起吃。咱村里好久没热闹热闹了。” 第239章 姚家村2 村长把晚上聚餐的事情交给了别人,自己亲自安排罗溪二人的住宿。 村长家的房子算是村里最好的,不过说是最好也就是石头的墙面,石头的地面。村长看到罗溪和召瑾瑜衣装虽然脏破,衣服的面料却肯定是高级的。那面料是什么他叫不出名字,可是肯定比他们这些粗人身上穿的粗布强。上次去镇子上偶然看到了镇上首付朱家公子,那公子身上穿的衣服也不见得比这两人穿的好。 “俺们这乡间野外的,住的条件一般,两位千万别嫌弃。” 罗溪微笑着说:“老村长,这已经很好了,我们已经很感激了。”罗溪还想问村长家还有什么人,没等问,村长自己唠唠叨叨地就都说出来了。 “俺这辈子,婆娘走的早,那时候两个娃一个三岁一个五岁,好在这俩娃都让俺省心,现在也都出息了。” 说是出息,其实就是在镇子上能找到工作了。在镇子上找到工作就可以有固定的月钱,可以给家里填补了。 罗溪还是想弄清这个姚家村到底属于哪个地方?他们是不是依然在燕国?还是已经越境了?“村长,咱么姚家村属于哪个国家啊?” “国家?这个地方属于穷山僻壤,俺们这些猎户在这山里几辈人了早就忘记国家这个概念了。不过从族谱上看,我们曾经是秦国人。” 秦国?这片大陆上怎么会有秦国?不是说只有燕国,齐国,楚国,新月几个国家吗?没听说有秦国啊。呵呵,罗溪冷笑了一下:怎么还会与秦始皇统一六国的故事有关吗? 村长没有注意到罗溪的表情,接着说:“如果两位要想打听什么事情,明天我们要去镇子上买东西,你们可以一起去。我的两个儿子都在镇子上的富贵人家打工,到时候让他们帮你们打听一下。” “好啊,那就麻烦村长了。”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对了,村长,你说的镇子叫什么镇?距离这里远吗?” “距离咱最近的镇子叫鲤鱼镇,距离咱这地方不远,咱们坐马车走二天就到了。到了镇子上就住在我儿子那里,镇子上的条件可比咱们乡下强多了。” “那镇子大吗?” “鲤鱼镇一般,要是想去更大的镇子,可能要算是东郭镇了吧。咱这都是山里人,没见过世面,我这辈子就去过一次东郭镇,还是小时候我爷爷带我去给他朋友祝寿去的,再就没去过更远的地方了。” 罗溪见这方面没什么可问的,于是就换了个方向。“村长,这边的山叫什么山?” 谈起山,村长马上来了精神:“你说这山啊?你们猎到熊的山叫虎头山,这山顶像虎头一样,平时我们在这边打猎的时候不是特别多,但也不少。总去的还有一个叫野狼山,野狼山的东西可多呢,都是山上的狼赶下来的。兔子,野猪,狍子,有好多呢。” 野狼山?提到狼罗溪就有一种想知道的感觉。 野狼山,天狼族,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村长,野狼山的狼很多吗?” “可不是多咋地,都说野狼山有个怪现象,那狼厉害的都把老虎能赶下山。” 罗溪噗嗤一乐:“你们还见过老虎?” 村长一副怕别人看不起的表情:“咋没见过呢,你们昨天去的山上就有老虎,以前我儿子上山时候就见过!” 原来这里还真有老虎。 不过说过老虎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捉住过老虎?好像是秋猎会的时候,那时候好像和人打了赌,看谁打的猎物多。可和谁打赌了呢?三皇子?四皇子?好像都不是啊。记得那天在山洞里救了一只小白狼,还有藏獒犬小狮子。哎呀,小狮子呢? 罗溪罗溪和瑾瑜一起收拾了一下熊骨和熊皮。目前没有熟皮子的材料,只能等到明天去镇上去买。那么这张皮子只能暂时撑起来阴干。熊骨刷干净了,尤其是熊的头骨。放到现代,很多人喜欢把熊的头骨做成装饰品放在房间内。当然还有熊胆,这个地方的人可能还不知道,熊胆是非常好的药材,在自己之前的那个世界,人们为了得到熊胆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恩人妹子,这对熊掌你们拿着吧。” 来的人是姚铁柱的媳妇,他们家拿的肉是最多的一堆,但是他们家人比较少,吃不了那么多,于是她提议把一对熊掌给罗溪姐弟,家里人都同意。就这样,铁柱带着媳妇就拿着那对熊掌来看罗溪了。 罗溪知道熊掌可是难得的美食,在天朝猎杀熊已经违法,吃熊掌更是不可能了。吃货的本Xing一旦暴露就无法收场:“哎呦,怎么这么客气呢?”说是客气,随手就把熊掌接过来了。召瑾瑜看着姐姐这样满脸黑线:姐,咱能不能不这么明显? 罗溪接过熊掌还客气滴问:“这熊掌不错,怎么不留着呢?” 铁柱爽朗一笑:“俺家人口不多,吃不完,再说最近俺媳妇嘴刁。” “铁柱大哥,你们成亲多久了?” “能有半年了吧。” “嫂子你过来,我给你看看。”罗溪说着就把铁柱媳妇的胳膊拽了起来。“嫂子,再过七个月你们家人口就得多了。” 姚铁柱好像没听清楚:“啥?恩人妹子你说啥?” 罗溪笑着对姚铁柱说:“再过七个月你就要当爹了。你媳妇怀孕三个月了。” 姚铁柱一把抱过媳妇:“媳妇,你听到了吗?咱有孩子了,咱有孩子了!” 铁柱媳妇一脸的腼腆,能看出她内心的高兴,却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的太多,毕竟是女人。“瞧你那傻样!” “哎呀,回去不用你做饭了,明天你早上别那么早起了,多睡会儿,打水什么的我去。这消息要是告诉妈,她不得高兴死。” 村长听说铁柱媳妇怀孕了也是高兴极了:“太好了,太好了,村里又有新人了。快回去告诉你妈去。”刚要把铁柱夫妇送出去又想到什么:“哎,你慢点走啊,年轻人这么毛楞呢。”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村长脸上乐开了花:“你们姐弟俩可真是俺们村的福星,对了,还不知道恩人叫什么呢,怎么称呼?” 罗溪本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是总是觉得用自己的在这样一个地方还是不用自己的本名好,于是说“叫我夕四姑娘就行了。”夕四,放在一起不就是罗么。这么说也不算骗人了。 原来姐姐叫夕四姑娘。 召瑾瑜自从忘情川的水里出来已经忘记很多东西,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他只知道她是姐姐,但是姐姐叫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以后要保护好夕姐姐。瑾瑜就这样下了一个决定,没来由的就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好这个姐姐。 晚上聚餐自然是热闹非凡,村长甚至拿出了珍藏了好几年的酒。 晚上聚餐后,罗溪和召瑾瑜一起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这样无污染的环境中,天上的星星总是特别多,特别亮。 看着周围没人了,召瑾瑜才神色凝重地问罗溪:“姐姐,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 罗溪看着召瑾瑜严肃的样子知道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一下午了。 “为什么想问这个问题呢?”罗溪故意当做不知道怎么回事。 “姐姐,你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吗?我醒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可是之前的记忆中一直都没有你啊?!还有,我只记得我四岁左右时候的事情,可是你看看我现在,这个身高,应该是十五六岁了吧?中间这十年我在什么地方?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还有我杀熊的时候,明明我的手臂不那么灵便,可是我依然可以确定我能杀了那只熊,即便没有你的帮忙我也可以杀死那只熊。这是为什么呢?以前我究竟是谁?会不会是一个坏人?”召瑾瑜一下把内心的疑惑都说了出来,还有一些不懂的,他还没组织好语言。 罗溪看了看召瑾瑜,觉得回答他这个问题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她不希望这个普通人召瑾瑜再做回仆人雪貂。就如同她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不要被旧的经历所累。 “瑾瑜,说实话,姐姐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姐姐认识你的时候你就这么大了。只是姐姐想告诉你,你是什么人或者说你曾经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只要你有目标,那就奔着目标努力,不管起点是哪里,终有一天你会成为你要成为的那种人。这才是人生真正应该追求的 。至于过去的那些,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做开心的自己。” 召瑾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姐姐,你说的这些我懂了,可是却没全懂,我得好好想一想。” 罗溪暗笑,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啊,之前只是为了别人而活,主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现在他忘记了过往。如果说之前的十几年他是为了别人而活,那么从现在起,希望他可以为自己而活。 继续看着星空,罗溪在想: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 第240章 鲤鱼镇 鲤鱼镇并不是因为这里盛产鲤鱼而得名,而是因为鲤鱼镇的形状。鲤鱼镇四面环山,从山上向下看,那鲤鱼镇就如同在绿色的湖中跳跃的鲤鱼一般。 鲤鱼镇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镇子,不过相对于村庄,这里明显繁华多了,有商铺,有旅店,有饭庄,茶馆。街上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大多都是周边的村寨拿出东西到这里来贩卖,有时候说是贩卖,倒不如说是最原始的以物换物。比如用粮食换野味,用布匹换生活必需品。村长拿着几日来猎户们打的野兔子,野鸡还有一些山蘑菇到市场上去换粮食和一些其他的生活必需品。而从山里打来的猎物多半就是还给姚丰收的东家城内的最大的庄主苏半山。 当年是苏半山见这个姚丰收他兄弟姚南憨厚老实,便让二人留在庄子里做事。算是庄子里的长工。而这个长工的身份就可以让老村长骄傲不已。 到了鲤鱼镇,村长热情并且自豪地向姐弟两人介绍他的大儿子姚丰收。 姚丰收是个粗实的汉子,从眼神里就能看出这个汉子有山里人的淳朴与厚道。 “爹,您来啦!” “丰收啊,这不是又给村里头换东西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咱村里的恩人,他俩帮大年和铁柱猎到一只熊。够咱村吃好长时间的。这不,有了那熊肉,其他的野味就都能拿出来还钱了。铁柱和大年换东西去了,我到你这里来看看。” “两位小兄弟,快里面请。” 为了出门方便,罗溪换成了男人的装束,和村长也提前沟通好了。村长经常出来办事,当然明白在外面一个女人是很不方便的。 “村里有啥新鲜事没?”长时间不能回家,姚丰收很挂念村子里。 村长兴奋地说:“可不是有新鲜事,铁柱媳妇怀上啦!再过七个月你就可以做大伯啦。” “哎呀,那铁柱娘不得高兴坏了。” 老村长还想说什么,只见外面一个人匆匆忙忙赶了进来:“丰收,你快过去看看吧,小兰姐又要挨罚了。” 姚丰收赶忙问:“小兰咋啦?” 来的人说:“还不是那个事。” 姚丰收一边拿起衣服一边说:“大林子,你帮我照顾一下。”又转头对村长说:“爹,你们先坐会,我去看看。” “赶紧去吧。” 罗溪问大林子:“那个小兰是什么人?” 大林子嘿嘿一乐,“她是丰收的相好的。” 对于这一点村长可能知道点,脸上有些高兴,也有些担忧。 罗西无奈挑了一下眉毛,换了一种问法:“我的意思是小兰是在庄子上做什么工作的?” 大林子才明白:“哦,你说的是这个啊,唉,小兰是庄子上厨房做事的。” “她怎么要挨罚了?做饭没做好?” 大林子叹了一口气:“还不是因为那个三少爷。” “三少爷?什么三少爷?” “咱们这个庄子是属于郭家三少爷的,这个三少爷特别爱吃,而且是必须吃有特色的东西,而且不能重样。每年三少爷在我们庄子上住个把月的,这期间每顿饭都不能一样了。一桌子若是一两个菜还好说,可是三少爷每顿饭都要七八个菜,个把月不重样,那可是百十来道菜呢,谁会那么些啊?不过三少爷可有一点,但凡谁做的菜得了他的眼,他可是舍得给赏钱。不仅三少爷舍得给,就连苏老板都会跟着赏。” 召瑾瑜问:“难道厨娘做不出就要挨罚吗?” 大林子冷笑一声“何止是厨娘,整个厨房都要受罚。” 召瑾瑜:“三少爷这么狠?” 大林子又叹了口气:“不是三少爷狠,是庄子上的苏老板狠,三少爷见东西是吃过的,就不吃饭了。苏老板见三少爷不吃饭就拿我们撒气。唉,你说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这么命苦啊。等丰收回来又得张罗钱给小兰治伤了。” 罗溪对三少爷狠不狠没注意,但是注意到三少爷爱吃而且给赏钱了。暗道“好你个苏老板,晚上我就要你把治病钱拿出来。”转头对大林子说:“晚上那个三少爷回来这里吃饭。” 大林子惊讶:“这位小公子,你说什么呢?三少爷那么大一个少爷怎么可能到咱们这么寒酸的地方吃饭?” 罗溪很自信:“下午时候你想办法把三少爷和你们苏老板引到这个路口,我自有办法让他们进来。”我就不信你们能经得住熊掌的味道! 傍晚,当郭三少爷扶着腰,撑着肚子从姚丰收家出去的时候面带满足的笑容,姚丰收及小兰手里多了二十两银子的“看病钱”,罗溪手中则多了一张五百两银票,这不过就是熊掌以及成本原料的钱。郭三少爷更是盛情邀请“夕四”兄弟到庄子上去小住。 “姐,咱去么?” “去,干嘛不去?不然谁给咱们住店钱?”现在口袋里可真是没钱,不然早就带着瑾瑜吃香的喝辣的了。 “夕四兄弟,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姚丰收带着小兰满脸的谢意。 要不是这个兄弟,他们怎么可能有二两银子的“看病钱”呢?平时这种皮外伤也就几个铜板用不上一吊钱,二两银子是他们三个月的月银呢。 “没什么,举手之劳。不过你可得抓紧时间把这么好的姑娘娶回家去,听说庄子上对小兰有意思的兄弟可不少呢。” 小兰羞红了脸:“又是大林子跟你们胡说了吧?” 姚丰收倒是认真了:“恩,庄子里那几个长工可都对小兰没安好心。” 郭三少爷可真是把这个做菜好吃的人当回事,他离开没多久,庄子上的马车就到了,专门接罗溪姐弟的马车。 老村长和姚丰收送罗溪上马车,姚丰收不好意思地说:“夕兄弟,本来应该留你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可是家里这条件怎么也比不上庄子里。不过兄弟你放心,虽然我在外院干活,但是小兰可以去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就跟小兰说,庄子外面这些人我都熟。要是有跑腿的活千万别客气,这鲤鱼镇没有我不熟的地方。” 小兰也说:“就是啊,到时候我求管家说去伺候你,一定让管家答应。要是您需要买什么我丰收一定能给你办好。” 罗溪笑着说:“好啊,那就明天庄子里见吧。”有人真心实意的帮忙,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日晚上,罗溪就住在了庄子里。郭三少爷把她们安排在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这院子里有独立的厨房。厨房里的用具一应俱全,只因郭三少爷要罗溪专门给他做饭,罗溪说:“我每天只做我们姐弟俩吃的,三少爷要是不嫌弃可以和我们姐弟凑合一下。” 为了满足自己这张刁钻的嘴,郭三少爷让步了。把庄子上唯一一个带有独立小厨房的院子给他们姐弟腾出来了。不过这值得,那红烧熊掌真是太好吃了。五百两银子一点都不冤。 罗溪到了那套院子第一件事情就是收拾熊皮。 直接从兽身上退下来的皮子叫生皮子,生皮子干了之后会很硬。而且皮子上的毛会掉。进行加工过的皮子叫熟皮子,熟皮子就和布一样柔软,可以做衣服,而且皮子上的毛会保持光亮。 小山村的人不懂得熟皮子的工艺所以以前那么多野猪皮,兔子皮都扔了或者吃了,但是这么一整张的熊皮也是扔了或者吃了就太可惜了。因为这熊皮有更大的作用。要知道这一整张的熊皮可以做一件漂亮的裘皮大衣,剩下的料子还够做一副熊皮护腿。这个地方不知道冬天会不会冷,要是很冷这件大衣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这个护腿可以给瑾瑜。这几天感觉瑾瑜的腿上有伤,冬天见不得凉风,用熊皮护腿正好可以御寒。熟皮子这活还是跟着白杨和白柳两兄弟学的,当时学只是为了兴趣,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艺多不压身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不管什么技艺都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熟皮子的第一步是把干的发硬的生皮子泡在碱水里,一个是把生皮子软化,再有就是把原来生皮子上的血水和脂肪泡掉或者刷掉。这个要泡一整天。之后用药水继续泡,而且要不断翻转,最后要用粗粮粉进行鞣制。每一步都不能马虎,若是药水的比例不对,那么熟出来的皮子就会非常脆弱,一碰就碎。 将一切收拾好以后,罗溪做了一些跑步之类的热身运动,然后打坐回忆了一遍在龙涎玉镯里看到的那套Cao。经过热身运动之后,罗溪发现自己也只是将将能做完第一节。于是将第一节反复做,那一节Cao并不长,做了十次之后罗溪发现自己的灵活Xing好像好了许多。罗溪觉得针对Xing的锻炼确实能提高人的身体素质。 “累了一天,可以好好睡觉啦!” 当罗溪睡去的时候,召瑾瑜并没有睡。他还在考虑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看到那只熊的时候会有嗜血的冲动?为什么他知道自己有二十多种让熊死的方法?而且死法一个比一个残忍?为什么他知道自己在猎到熊的那座山上可以连续跑五六个时辰都不会觉得很累?为什么他进入到庄子里以后最先观察的是这座宅子有多少出入口?他甚至可以从路过的一些丫头小斯的行为上看出谁对谁有意?同样身材三四个人站在一起,为什么自己一眼就知谁的力气会大一些? “唉,真是想不明白。不过有一句话姐姐说得对,自己曾经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想成为谁。可是我想成为谁呢?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一样让人头痛。算了,睡觉。” 第241章 郭夏 罗溪和召瑾瑜在鲤鱼镇的郭三少爷的庄园住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罗溪把那熊皮鞣制好,还用熊腿上的皮料给召瑾瑜做了一副护膝,召瑾瑜拿到护膝之后高兴的蹦了起来:“姐姐,这真是给我的?哈哈,真是太好了。” 看着召瑾瑜高兴的蹦跳的样子,罗溪感叹:原本该天真的年纪却硬是要变得深沉,或许现在才是他内心深处想要的样子吧? 收拾好东西,罗溪又做了一次那个戒指里的Cao。经过几天的恢复训练,她已经能完整地做完第一节了。试着重复做了几次这个第一节,罗溪发现自己的呼吸以及身上的肌肉运动配合的更加默契了。 当罗溪做完擦着汗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郭三少爷进来了。 “郭三少爷,这还不到吃饭时间,怎么就过来了?” 这段时间每到吃饭的时间,在罗溪这个小院里准能见到三少爷的身影,这家伙还真是厉害,纯吃货,一进门就能闻出今天的菜主材是什么。罗溪看着三少爷满足地吃完桌上所有的东西时候,感觉这货绝对是一枚高品位吃货,纯滴。 郭三少爷也不客套,直接说:“家中传来消息,贱内快生孩子了,要在下赶紧回去。” 罗溪问的更直接“三少爷这是来辞行的还是来赶人的?”这话若是别人听着肯定觉得别扭,但是郭三少爷这几日和罗溪姐弟混的很熟,自然知道罗溪是在开玩笑。 “四少这是说得哪里话?哥哥来主要是想邀请你一起去郭家镇。邀请你去我们府上玩,若是喜欢常驻也可以。”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跟你客气客气,你可别当真哈。后半句话罗溪没好意思说。 “唉,跟我还客气,就这么定了吧,今天你们收拾好东西,明天跟我一起回去。过几天我父亲大寿,到时候府里更热闹。” 送走郭三少爷,罗溪和召瑾瑜开始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罗溪一边问:“瑾瑜,想好以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了吗?”最近这几天这个小家伙总是心事重重的,她不是没看出来,可是如果直接告诉他他以前就是冷无情身边的一个保镖兼杀手,这个孩子会接受吗?如果总是背着这样的一个思想包袱,这个孩子还能正常的发展吗?所以干脆不问过去,连回忆都不要帮他回忆,直接建立新的生活。 召瑾瑜老实回答:“前些日子想做像姚铁柱大哥那样的猎户就好了,就凭我这身手肯定比铁柱哥他们要吃得开。可是后来觉得猎户没意思,没挑战Xing。” “不错,知道寻找有挑战Xing的事情了。后来呢?后来还有什么想法吗?” “后来看到郭三少爷,我觉得做三少爷那样的人也不错,管理一个庄子,可以吃无尽的美食。” 罗溪一脸黑线,感觉一抬头都是乌鸦叫。怎么带了半天就带出一个吃货呢? 召瑾瑜挠挠头接着说:“可是后来觉得这样也不好。” 罗溪呼了一口气,感觉头顶的乌鸦终于飞走了。“怎么不好呢?” “第一,我没有管理庄子的经验,第二,也是最重要的,我没有庄子。” 罗溪挥了挥手手中的五百两银票:“没庄子怕什么?姐姐可以买啊。” 召瑾瑜倔强地说:“姐姐,我不能用你的钱,我要自己挣钱买庄子,自己挣钱养活姐姐。” 罗溪觉得搞笑:“我有手有脚,你养活我做什么?” 召瑾瑜回答的很认真:“因为我是男子汉啊,男子汉当然应该养家了。” 罗溪大笑,但是笑中还有点感动的眼泪:“好孩子,以后我们一起挣大钱!” “恩,以后瑾瑜要好好保护姐姐。” “行了,给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骨头还疼吗?” “不疼了。这几天可以自由活动了,只是幅度还不能很大。看着姐姐每天练功,我也想练。” “恩,好好保养,等你好的时候姐姐和你一起练。” 晚上星星布满天空,罗溪躺在房顶上捉摸着自己的那个龙涎玉镯,感觉这个镯子上应该还有更多的待开发的秘密。而且那个天狼族也让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天狼族啊,你到底在哪里呢?” 翌日清晨,郭三少爷的车队从鲤鱼镇的庄子上出发。由于路途长而无趣,罗溪和郭三少爷聊了起来。从话语中得知他们要去的地方叫郭夏镇,并不是郭家镇。老村长说的郭家镇应该是当地的口音引起的误会。 郭夏镇说是镇,更像一座城,一座小城所以也有人叫这个地方为郭夏城。这座城顾名思义,是由两个大的姓氏组成的,一个就是郭姓,一个就是夏姓。郭夏比鲤鱼镇要大的许多,鲤鱼镇有常驻人口两千多,而郭夏镇则有上万的人口。郭姓和夏姓人口占城镇的七成以上。郭家和夏家算是合作与竞争的关系。 郭三少爷这一家在郭家算是庶出,所以郭三少爷主要掌管的也就是几个外地的庄子。每年负责供给郭郭府足够的蔬菜和野味,只有正出的嫡子嫡孙才能掌管郭夏城内的铺子。家族大,内部争斗就多,索Xing这个郭三少爷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只是太爱吃,所以只要求掌控外围的这几个庄子就行了,多了他也不求。这次回去是他的妻子要生了,头一胎,别人高兴不高兴不重要,郭三少爷自己却很是开心的。 “你们家和那一大家子人一起住吗?”罗溪问。 郭三少爷回答:“不,我们这边早就搬出来了,我娘去世的时候就出来了。那个大院子也容不下我们。我也不愿意和他们争权夺利,我娘争了一辈子,到最后也就是三尺棺材一抔黄土,何必呢?于是给我娘办了丧事之后我就跟老爷子说要搬出来住。” “老爷子同意了?不怕别人说闲话?” “闲话?就算是有闲话也是他们自己传出来的。我那几个婶娘巴不得我出来呢。用这么几个不赚钱的庄子就把我打发了,不用跟他们儿子抢财产了。他们可是高兴的很呢。” “对了,我们兄弟过去住在哪里呢?嫂子要生孩子了,来了两个陌生男人毕竟不好。我们兄弟倒是无所谓,可嫂子不行,一个妇道人家在乎的就是名节。你们家族那么大,就怕有不安好心说闲话的。”在外面罗溪还是男人装扮,和召瑾瑜称为兄弟。 郭三少爷一拍脑门:“哎呀,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茬了,这两天就顾着想儿子高兴了。四兄弟说的对,我正好在城东边还有一处宅子,现在空着呢,你们先住那里。” 一路上罗溪与郭三少爷又聊了许多关于郭夏风土人情之类的事情。郭三是个爱吃的人,无论说什么风土人情都离不开吃,过的各种节日,他只会研究吃什么,怎么做好吃。这点都让身为一个吃货的罗溪感到讶异,怎么真的能有人把吃当做自己一生的事业呢? 一行人走了七天,终于到了郭夏城。 郭夏果然比鲤鱼镇要大多了,也热闹多了。看着街边林立的商铺,明显比鲤鱼镇好的多。如果说鲤鱼镇的是小超市,那么郭夏城就是中型商超。日常生活用具一应俱全,但是奢侈品类的东西还不是很全。这里最有钱人消费的地方也就是燕国都城新京中上水平的消费吧。不过在这样一个两面临山的小城来说一经算不错的了。 到了郭三少爷的外宅,其实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院子,有前院没后院,正屋有三间,东边还有一排厢房,西边的连厢房都不算,也就是算个库房或者说是柴房。这和大户人家有几进几出的宅院差很远。而且这座小院所处的位置就在郭夏城的平民区,一般有点钱的人都不会在这里置办院子的。不过以郭三少爷在郭家庶出,而且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出身份来看,能有这样一处外宅也就算很不错的了。 “三少爷,这处院子是你们郭家的?”按照这院子的地理位置,郭家应该不屑于置办。宅子里的设施倒是齐全,尤其是厨房的用具,在这个小城来说,应该算是顶级的配置了。宅子里还有一些摆件,那些摆件都是老样子了。 三少爷叹了口气,道:“这座院子原来是给我娘买的,我娘在家里地位不高,我就总想着能让她出来住,不管怎么说也算能躲个清静。结果我娘还是和大夫人以及几个姨娘斗。结果把自己也斗进去了。最后都不能葬在祖坟里,是不是很可笑?” 又是一个宅斗的牺牲品。罗溪虽说无奈,但是依然每天会有各种女人想要进入大户人家,想要在大户人家里争得一席之地。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为什么不自己闯出一片天下呢?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出来做事,而且不比男人差;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不知道女人自己其实可以很强大,没有必要为了迎合男人的欢喜而扭曲自己。 到了这个宅子,郭三少爷好像有很多可以回忆的事情。“你看到那个摆件了吗?” 罗溪看到那是一个样式很久的摆件,好像是玻璃上刻的图案。可是这个时代怎么能有玻璃呢? “很漂亮吧?这个是我娘秀给我们家的大夫人的,这种绣法非常独特,叫双面绣。一般刺绣只有一面可以看,但是这种绣法正反两面都可以看。我娘求了那个绣娘好久,人家才肯教给我娘。我娘一针一线的绣着,只想在大夫人生辰的时候给她,让他高兴。可惜这东西绣好之后还没等到大夫人的生日,我娘就去了。我觉得这东西即便是给了大夫人,他也不会爱惜,更何况我觉得她根本不配拥有这东西。于是我就把它留了起来,当做是个念想。” 第242章 去找郭三少 罗溪和召瑾瑜算是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下来。 一大清早,召瑾瑜见罗溪在忙着各种他看不懂的东西,上前问:“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罗溪放下手里的活,很郑重地对瑾瑜说:“记着,以后叫四哥,或者四少,就是不能叫姐姐,明白了吗?” “为什么?原来不是在有外人的时候叫你四哥,可是只有咱们俩的时候叫你姐姐啊。” 罗溪笑了:“以前咱们呆的都是小地方,人员都比较单纯。可是现在到了这个城镇就不一样了,人多嘴杂,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以后你就叫我四哥。明白了吗?” “好吧,四哥,你这是在忙什么呢?” 罗溪说:“做沙袋啊。” 召瑾瑜不解:“做沙袋干嘛?” 罗溪笑了笑说:“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这身体太弱了,前段时间刺死熊的时候若不是这身体虚弱也不至于让熊把瑾瑜压倒身下。现在要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也是要付出辛苦的。罗溪给自己做的计划是负重二十公斤跑万米,然后抻筋压腿,做那个诡异的Cao,然后吃早饭,早饭后二百个俯卧撑,二百个仰卧起坐,二百个引体向上。目前先安排这么多,不然身体不能接受了。 看着罗溪把沙袋帮到腿上开始跑步,召瑾瑜也照样子绑了两个沙袋:“四哥,等等我,我也和你一起去。” 就这样锻炼了几天,罗溪再做那套Cao的时候发现已经能把第二节做完了。每当把第一节和第二节连续做下来,发现这套Cao很有意思,说是Cao,却还有点像拳,有点类似太极拳,但还不全像。太极的呼吸方法用在这套Cao上感觉很适合,但是这套拳每当熟练一分,就会感觉身上的气息顺畅一分,当呼吸顺畅一分,打出的拳风力道就多了五分。罗溪重新给这套Cao起了个名字,叫太极Cao拳。 午饭后,罗溪看着郭三少爷屋子里的双面绣摆件越看越感兴趣。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曾经有一个客户就是苏州刺绣大家族的传人,给她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这个任务在所有人惊异的眼神中完成时,那个家族的族长送给罗溪一幅猫蝶图。 这个猫蝶图可不一般。历史上有记载,北宋年间,宋徽宗画过一幅《猫蝶图》,两张一对,一张是“蝶飞猫扑”,一张是“蝶息猫卧”。为什么画猫蝶呢?古时候称呼老年人,八十为耄,九十为耋。猫蝶是耄耋的谐音,也就是长寿的意思。宋徽宗对画有研究,栩栩如生,画得好。传到明朝,明成祖给收藏起来了,画上有印章“永乐之宝”。传到清朝,乾隆给收藏在宁寿宫西侧的古华轩。画上盖有“乾隆鉴赏”、“古华轩珍藏”的印章。庚子年八国联军进北京,这幅画下落不明。后来苏州刺绣家族有机会看到这幅猫蝶图,用苏州刺绣的方法把这幅图秀在了薄如蝉翼的丝绢上,成为无价之宝。 时过境迁,她居然在这个世界看到了和当年苏州刺绣的针法,她心里有个想法,那就是再次拥有这个猫蝶图,不过这次要比二十一世纪更加完美,她可以绣两幅,一幅图是蝶飞猫扑,第二幅是蝶戏猫卧。 “瑾瑜,姐姐要去郭三少爷家,你去不去?”先去郭三那里问问双面绣的事情。 “不去啦。我要帮隔壁的王婶打水。” 帮隔壁王婶打水?什么概念?这孩子已经开始学会帮助他人了吗?这样也好,能在帮助他人中找到自身的价值感,也是一种进步。 罗溪先去市场上买了些点心和水果,串门总不能空着手吧?甩着是个手指头去人家做客肯定是太没礼貌了,就算是关系好也不能如此啊。更何况郭三少的家里还有一个要生孩子的。 就在罗溪买苹果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个老人坐在台阶上,那样子非常别扭。罗溪一边挑着苹果一边问:“那个大爷怎么了?” 买苹果的大娘麻利地称着苹果说:“刚才这个老爷子从这边过,差点晕过去,我把他扶到一边让他歇口气。岁数大了,偏偏今天太阳又大,估计是有点晒晕了。苹果是五个大钱的,这位小哥您拿好了。” 晒晕了?中暑了?绝对不是。看着那个老爷子面色苍白,手发抖,想要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可是手就是无法动。 心脏病发作? 罗溪知道事情紧急,也顾不得苹果了,越过苹果摊把手伸向大爷胸前的口袋里。 卖苹果的大娘看着罗溪的动作一下子来气了:“哎,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怎么拿老人家的东西?” “我要是不给他拿他就死了。” 果然大爷胸前的口袋里有药丸,应该是这个大爷平时吃的。她把药丸往大爷嘴里塞,可是大爷已经张不开嘴了。 “有没有水?” 看到药丸卖苹果的大娘才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乘人之危,而是在救人,才明白这个大爷应该是病的很严重,要不是这个年轻人可能这个大爷就死这了。“有,有。”说着递过去了一瓢水。 罗溪把药丸碾碎用水顺着让大爷把药吃了。又拿出银针在大爷的心脏附近的Xue位上扎了几针。忙活了好一阵子大爷长长地喘了一口气,脸上依然苍白,但是已经有了笑容:“年轻人,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个老头子今天可能就撂这了。” 大娘也说:“可不是么,你可真够命大的。要不是这个小伙子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罗溪起身收起银针,拿起大娘摊子上的苹果道:“回去注意休息,不能做剧烈运动,情绪上不要有太大的波动。大爷没事我就走了,还要去拜访个人呢。” 卖水果的大娘又给装了一兜枣子:“小伙子,拿着,这是大娘送你的。” 罗溪也没怎么推却,就拿着了。她知道并不是这个大娘怎么心善,而是如果那个大爷在她旁边就那么死了,别人会以为是她害了那个大爷。闹不好要见官的。普通老百姓都怕见官,所以这一兜子枣子算是大娘谢他的。 郭三少爷的宅子也是在郭夏城的偏东,不过比罗溪他们住的院子要更靠近城中心。那宅子虽然不大,但是很精致。里外两进的院子,外院是会客用,卧室在里院。 距离老远就听到郭三少爷喊着:“夕四老弟,你怎么来了?这两天都忙活我媳妇生孩子的事情了,没顾得上你。” 罗溪让丫头接过水果:“这不是想看看嫂子是不是生了么。稳婆找好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早就找好了,就这两天的事了。一会我大伯家的人都过来,他们看我这边要生了,还说让大伯家堂哥的孩子过来摸摸,说是给传个喜气。” “你家里人来,我恐怕在这里不合适吧?要不我改天再来拜访吧。” 郭三少爷看罗溪的样子,知道他有事情:“兄弟,什么事情啊?” 罗溪刚要说,只听丫鬟过来:“三爷,大老爷他们那边的人来了。” 这个时候再把罗溪送出去显然不合适,于是郭三少爷让丫鬟把罗溪带到偏厅休息一下。 罗溪和这个丫鬟聊了一下,知道原来这个郭家在当地算是一个很大的家族,最上面有德高望重的老太爷。老太爷有两个儿子,一个是高德,一个叫高义。 高德老爷家有夫人和一房姨太太,还有一个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高广瑞是嫡出,二儿子高光理和女儿高婉婉都是大房姨娘家的。 高义老爷这边除了夫人还有两房姨太太和一个妾。二夫人和二姨娘生的是儿子,高光良和高光仁,大姨娘生的是女儿,高媛媛。高义老爷的这个妾就是郭三少爷的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郭三少爷高光远。 这个丫头是曾经伺候过三少爷的娘,所以分家之后就一起跟过来了。她对高家两个姨娘的恨从眼睛里都能看得出来。 罗溪感叹:大宅子里的斗争,不仅是少爷小姐们的斗争,更是丫鬟婆子小斯们的斗争。真够累的。不过这个丫头既然伺候过郭三少爷的母亲,或许她能知道双面绣的事情。 “这位姑娘。” 听到一个男子叫她姑娘,而且还这么客气,那丫鬟不好意思了:“叫什么姑娘啊,我叫小秋,叫我小秋就行了。” “小秋姑娘,我在光远兄别院里看到有一个摆件,很是漂亮,听说是以前夫人绣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绣品,小秋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原来这个郭三少的娘当年是一个小门小户的闺女,当年高义出门上货时候见到的。开始只是因为下雨在那个人家小坐,结果见到这个姑娘就变成了小住。小门小户的人见到大商人明显是希望巴结的,他们觉得姑娘嫁到大户人家就能吃油穿绸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大户人家也是可以不见血腥吃人的。 第243章 欺负上门 从郭三少爷家回来,罗溪带回的有用信息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绣品是在章家绣的。听闻那个章家曾经也是大家,后来没落了,就隐居在城东。 “瑾瑜,你知道章家吗?”罗溪看着绣品摆件问召瑾瑜。 “哪个章家?” “你知道有几个章家?” “那要问你说的是哪个张了,是弓长张还是立早章?” “臭小子,挺厉害啊,这几天都出去忙什么了?”召瑾瑜这几天说是出去帮人打水劈柴,真正的目的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四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里就特别想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员组成,风土人情,谁家和谁家是亲戚,谁家和谁家是亲家,老谁家的小谁看上了哪家的小谁,甚至谁家丢了猫,谁家捡到一只狗都感兴趣。” 罗溪诧异地看着召瑾瑜,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适合搞谍报工作啊。这才出去几天收获的信息够大的。看来以后可以好好往这方面培养了。 “立早章,以前是个大户人家,后来没落了。听说就住在这一带。知道他家什么情况吗?” “你说的这个章家在这个郭夏城里有两家,一家住在富人区,另一家就住在咱们这边,距离咱家也就隔了两条巷子。” “这么近啊?他们家都什么情况?” “这两个章家是兄弟,富人区的那个是哥哥,咱这边的这个是弟弟。哥哥叫章友光,弟弟叫章友亮。当年章友光去世的时候他们就分家了。听说章友光的夫人特别厉害,把持家里的所有财产,几乎净身让章友亮出门的。即便是这样章友光的大儿子还依然经常来骚扰章友亮家。” “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来跑到穷叔叔这边要钱?” “赌呗!” “可是就算要赌资也是管他妈要,也要不到这个穷叔叔这边啊?” “这还要从当年说起。听说当年章友亮的爹章老爷子留给两个儿子一人一样宝贝。” “你是说章家那个大公子把自己家的宝贝赌输了回头找叔叔要叔叔那份宝贝继续赌?” “四哥,你真聪明。” “别拍马屁,接着说。究竟是什么宝贝?” “给大公子的那个宝贝听说是一枚夜明珠,已经被当掉了。至于章友亮家的宝贝是什么没人知道。” “章家大公子也不知道吗?” “看样子是不知道。” “章友亮家还有什么人吗?” “他家除了章友亮,还有他家夫人,章友亮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女儿已经远嫁了,儿子还在身边,不过总是被章家大公子揍的一脸是血。昨天我还看着那个小公子被打的鼻青脸肿呢。” 召瑾瑜顿了顿问罗溪:“四哥,你真要去他们家吗?” “是啊,怎么了?” “听说那个章友亮脾气古怪的很,你去的时候当心就行了。” 当罗溪找到章家的时候,发现章家这个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被收拾的很利索,规规整整的“章府”牌匾周周正正地挂在大门口,虽然住进了平民区,可是章家贵气的气质却没有丢弃。罗溪没有直接进门,而是找了章家对面的茶馆坐了一会。 果不其然,正如召瑾瑜所说,章家大公子又来章友亮家闹了。 “臭老头你给我开门!你再不开门我把你家拆了!” 后面跟着的狗腿子也叫嚣着:“开门,开门,再不开门把你家拆了。” 罗溪看着他们叫嚣欠揍的样子皱了皱眉,问茶馆店家:“他们天天这样?” 店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章家上辈子造了哪门子孽,好好的一户人家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赔钱的?这是章家大公子,门里面的是他的亲叔叔。当年分家的时候分得的钱也就够买这么一个破院子。要不是那两口子心灵手巧,这院子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那个章家大公子嗜赌如命,听说把自己家的那个什么宝贝偷了给当了,又开始打他叔叔家的主意。” 罗溪呷了一口茶,问:“这个章家能有什么宝贝?要是有宝贝还至于住住么破的院子了吗?” 茶馆店家叹了口气:“咱也不知道是啥,他们家也不说。” 罗溪又问:“你们不知道是什么,那个大公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吗?” 茶馆店家一脸神秘道:“好像还真不知道,你想啊,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天天叫门的时候就说出来了什么珠子啊,金**啊,美玉啊之类的,可是这几次来那个大公子就喊着拿出宝贝,没听他说出其他的啊。” 罗溪问:“这么长时间那个大公子就没进去过吗?看今天这架势应该是要闯进去把宝贝搜出来啊。” 店家一脸鄙视:“怎么没闯进去过?前两天就闯进去了,把章家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什么都没翻到,也就是几两散碎银子。大公子气不过,直接砸了人家的锅碗瓢盆。那几两散碎银子也被带去的人给分了买酒了。” 罗溪又问:“对了,这个章家靠什么生活啊?从分家得来的那点钱早就花没了吧?” 店家道:“他们家还能做什么?那个男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在这巷子里帮人写写书信赚几个钱,他那个婆娘倒是不错,绣活好,周围几家街坊结婚时候都是找她帮绣的盖头和衣服。” “你家有他婆娘的绣活吗?我这刚好有点东西想要找人绣呢。”罗溪说着不着痕迹地往店家手里塞了两个铜板。 店家热情地说:“有啊,我婆娘的帕子就是她绣的,等我给你拿来。” 那店家肥墩墩的身子几乎是跑着把那帕子拿来的。 “这位客官,看是看,咱们可说好了,这帕子不能给你。我家婆娘对这个帕子喜欢得紧。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能把帕子弄丢了。” 罗溪拿着帕子反复看了看,发现这帕子绣的确实不错,但是距离双面绣的功夫还差远了。这种绣活也就比郭三少爷的娘好一些。但是距离她心中的**还是差许多。而且感觉应该不是张家夫人教的郭三少爷的母亲。可如果不是章家夫人教的,那又会是谁呢?郭三少爷的娘回来什么都不肯说,郭三和那个郭家的丫头都不知道。难道他家还有什么人吗? 容不得罗溪有更多的考虑时间,那边章大少爷已经把章家门板砸烂了。 “你个老不死的,我让你躲,我让你藏!”章家大少爷揪着一个书生气的人的脖领子一顿扇嘴巴。 被揪住挨揍的人应该就是章友亮了吧?旁边的应该是章友亮的夫人,她想要过去阻止侄子的行为,但是被旁边的人拦住了。那女人只能跪在地上哭喊:“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们别打了,这样他会被打死的!” 那男人还挺有骨气,咬着牙说:“慧芳,你别求他,他就是个王八蛋!” 章大少爷听闻章友亮这么骂他,心中很是诧异:“哎呀?还敢骂我?说我是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章友亮吐了一口血:“呸,我说你就是个王八蛋!” 章大少爷乐了,“哎,你们听到了没?他骂我是王八蛋!我特么今天就先让你做王八,我看谁是王八蛋!” “我这婶婶貌美如花,我不能犯了乱了辈分的罪过,但是正好我这些手下最近憋得慌,可以给我这些手下的快活快活!” 章友亮没有想到章大公子居然这么禽兽,竟然打起他婶娘的主意了!他的手下都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好嘞,肯定让这小娘子**!” 周围的人一个劲的摇头:“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就当那些手下把挣扎的章夫人往屋里抬的时候,忽然叫嚣的声音都变成了呻吟声。 章大公子回头一看,十来个手下已经都躺在地上了,同时坐在地上的还有章家夫人,也就是他的婶娘。刚好有一位白衣公子让人把他婶娘扶起来。 章大公子松开了章友亮,奔着白衣公子就要推搡一边走一边依然叫嚣:“你谁啊?管闲事都管道本大爷身上了?不让你尝尝本大爷的厉害你就不知道这片儿谁说了算!” 还没等章大公子靠近,那个大公子就已经躺地上了。人们谁都没有看到白衣公子怎么出手的。 只见拿过一把被刚才那些狗腿子砸断了一条腿的椅子,把那椅子往章大少爷身上一放。那角度也真是巧了,章大少爷的身子被卡在椅子两个后腿之间,脑袋正好从那个缺角的椅子腿下面探出来。 那白衣公子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断腿的位置正好落在章大公子的后背上,就这么坐上去椅子倒也真稳当。 “你究竟是什么人?”章大公子虽然趴在地上灰头土脸起不来,但是依然想翻身。 白衣公子收起手里的扇子,往下一个使劲,那扇子骨正好扇到章大公子的嘴巴上:“真没规矩,我让你说话了吗?” “你竟敢打……” “还说?你这是有娘生的没娘教的么?” 周围人看到白衣公子如此教训章大公子无不拍手称快。 “打得好,就该这么打他。” “可不是个没规矩的,就应该这么打他。” 章大少爷还想说话,话音还没出口,只听啪一声,他又挨了一个嘴巴。 “你娘没教过你大人没说话你就不能说话吗?” 第244章 章子晨赔款 章大公子在地上奋力挣扎了几番,但是反抗无效,只好消停了。 白衣公子慵懒的声音响起:“你叫什么啊?” “章,章子晨。”章子晨回答的声音很小,生怕别人听到一般。 罗溪故意又问了一遍:“叫什么?没听清,刚才喊门时候怎么那么大力气呢?现在怎么了?舌头被狗吃了?”罗溪冷笑一声:“就你这臭嘴狗见了扭头就跑,所以我估计你那舌头应该还在。既然还在就大点声说吧。” 章子晨憋红了脸,几乎咬着牙说:“爷爷我叫章子晨!” 罗溪冷笑:“呦,你这爷当的也真奇怪,现在怎么比孙子还孙子呢?” 周围人哄的一下乐开了。 罗溪接着问:“家住这个院子吗?” 章子晨低头回答:“不,不是。不是的。” 白衣公子又一扇子摔章子晨脸上了:“不是你来这边闹什么呢?” 章子晨仿佛有理了一般,趴在地上还用手指着章友亮:“他,他藏了我的宝贝!” 章友亮要说话,可是喘了两口气都没说出来。 白衣公子啪一下又把扇子骨摔章子晨脸上了:“是你的宝贝吗?你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吗?我还说你胡乱抢人东西呢。” 章友亮可算喘平了气,“他胡说,我根本没有他的什么宝贝!” “人家说了,没你什么宝贝。” 章子晨急了,“他肯定有,当初我爷爷的东西我都见过,分家的时候趁我爹没了,肯定给他拿走了。” 罗溪急了,又摔他脸上了,这次不是扇子,这次是鞋底子:“放狗屁,人家爹给人家儿子东西用得着通过你么?就算拿了也是人家爹给的。难不成所有东西都给你才叫正常?你爷爷做决定用得着你在这不同意?” 周围的街坊纷纷点头:“可不是么,爹给儿子东西天经地义。更何况给老大家的不少了,他还这么不满足。唉,人心不足蛇香象啊。” “就是啊,他都说不错那宝贝究竟是什么,没准就是个幌子到这来骗钱的。” “这也太不像话了,他叔叔家都困难成什么样了?还到这里来骗钱?” “这是什么世道啊?富人来抢穷人的钱?” 章子晨听到周围人越说越厉害,越说越对自己不利,慌忙张口:“怎么不知道那是什么宝贝?以前不说出来是怕你们惦记,现在我也不怕告诉你们,那是松鹤延年图。值钱着呢,你们这些土老帽根本不懂。” 章友亮也急了,推开扶着他的那些人指着地上的章子晨生气道:“我告诉你章子晨,你说的那个东西早就在那次大火烧没了,没了,烧的连灰都没有了。要不是这件事你爹也不会死。以后你就断了这个念想吧!咱们章家没有松鹤延年图了!” 章子晨趴在地上还想说“我知道那东西还没被烧”,可惜他说不出来了,罗溪踢了一块马粪,正好塞到他嘴里。 罗溪起身,声音依旧慵懒:“听着没?你说那东西人家没有,以后就别来了。你要是再来,别说本公子我见你一次打一次,见次打次。” 章子晨被带来的狗腿子扶起身,虽然灰头土脸,但是还有些不甘心,被小斯劝着要走。罗溪却一把拦住了:“就这么走了?章公子忘了点东西吧?” 章子晨不解地看着罗溪。 “把人家房子就这么砸了就这么走了?把这次屋子维修的钱给拿了吧。” 章子晨知道打不过这个白衣公子,心有不甘却也没办法,扔了二两银子在地上。哼的一声扭头就走。心疼啊,这二两银子也能赌一次呢。 还没等抬腿呢,又被叫住了:“砸了的锅碗瓢盆家具用品呢?” “你有完没完?”章子晨不干了。 罗溪也没看他,只是负手道“赶明儿我也去你家,把你家砸个稀巴烂,然后给你扔二两银子,觉得这样可好?” 周围人连连点头:“就是的,这二两银子够做什么的?” “可不是么,这个砸坏的大门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平时章大公子为人那么大方,赌桌上三五十两都是小钱,怎么给自己亲叔叔就二两银子?拿我们这里人好欺负啊?” 或许是有了这个白衣公子撑腰,周围的街坊说的更加愤慨了。平时被这些有钱人压迫,今天好不容易有个给自己撑腰的,顺势把最近一段时间积累的怨气都爆发了出来。更加有人张罗“要不上你们府上去砸了,也扔下二两银子!” 章子晨气急而怒:“你们敢!” 罗溪无视他的气愤,只是微笑道:“你是怀疑我们的能力还是怀疑我们的决心呢?” 一说到能力,章子晨很没有底气。就凭刚才这个白衣公子一个人都没见出手撂倒了自己这么多人,自己也是都没看到对方出手,腿上一麻就躺地上了。这怎么能叫没有能力呢?这是分分钟把自己拆了骨头当风铃的能力啊。“你,你敢!你就不怕我报官?” “报官?报官什么?我们可不是为了砸你家去的。”罗溪顿了一下。章子晨纳闷:不是为了砸我家还去什么啊?下一句话罗溪说出来章子晨差点吐血。罗溪嘴角上扬言道:“是你不相信我们的能力,要求我们去证明一下的。” “谁,谁,谁用你们证明?”章子晨气的说都不会话了。 “不用证明就赶紧把人家的损失费给拿出来,一个大男人,别墨迹。” “就是啊,赶紧拿出来吧,这眼瞅都到中午了,人家都没东西做饭吃呢。” “可不是么,桌子也坏了,这让他们上那吃饭去啊?” 罗溪看着章子晨愤愤的样子只是微笑不说话,章子晨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留下足够的银子怕是根本出不去门,但是让他拿出银子却是很难很难。 罗溪见他手里攥紧了银子不肯放手,轻声在他身边说:“你应该庆幸,我还没要精神损失费呢。还有,你吵到了这么多人,我要是心情不好让你挨家赔,怕是把你的府宅卖了都不够。” 挨家赔,那得是多少银子啊?想想还是算了,扔下手里的二十两银子转身带着人走了。 看热闹的人都散了,章友亮的妻子极力留住了罗溪:“这位恩人,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若不是今天你在这,恐怕今天我们两口气又要难过了。” 罗溪礼貌回答:“夫人这是说哪里的话,不过就是有人欺人太甚,在下一个路人都看不过去了。” 章友亮不像他夫人那般友好,冷着脸进屋,进屋之前还甩了一句:“不用你假好心,要想打松鹤延年图的主意趁早死心吧,那东西已经被火烧了,不在了。就算是在我也不可能把他给你。” 这么说还真有松鹤延年图了? 罗溪知道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价值,抬手道:“时候不早了,在下不便打扰了。告辞。” 送走了罗溪,章友亮夫人埋怨“你也真是的,人家过来帮忙,你不知道感谢不说还那么说人家。人家帮你还有错了?还好小涛和晓蓉没回来,不然连孩子们也得遭殃。” 章友亮很是不屑:“哼,我看他就是冲着那东西来的,不然谁会平白无故地去帮助陌生人?祖宗的东西已经丢一个了,这个不能再丢了!否则我真是愧对祖先。” 章夫人有些气不过:“对不住,对不住!你就知道对不住祖先,小涛已经很好了,你还是那么苛求他,你这就是对得起祖先吗?你光想着祖先了,那孩子怎么办?” 章友亮不服气:“祖宗怎么了?丢了Xing命也不能丢了祖宗!小涛那孩子仗着自己那点本事居然还敢不敬祖宗,我看再往以后他连我这个老子也都不会放在眼里了。” 罗溪回到院子,正好召瑾瑜也回来了。 “四哥,你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罗溪忽然想调侃一下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弟弟:“谁?遇到谁了?哪家的妹妹?漂亮不?” 召瑾瑜被弄得一脸无奈:“四哥,你别逗我了。我哪里能去招惹别人家的姑娘啊。” 罗溪继续调侃道:“我这弟弟玉树临风,怎么?就没有姑娘对你表露情愫?” “四哥!!” 看着召瑾瑜确实着急了,罗溪收回了玩笑的表情:“遇到谁了?” 召瑾瑜也严肃了起来:“我今天遇到章家的儿子了,叫小涛。” “小涛?那是章友亮的儿子?你们都说什么了?” “对,就是章友亮的儿子。你说这个章家是不是很奇怪?居然让一个男孩子学刺绣。那个小涛好像还学的很上心。” “你说小涛学刺绣?”罗溪很是惊讶,不过也没有惊讶太多。因为中国古时候用作龙袍的京绣大多就是男人做的。 召瑾瑜更正道:“小涛不是学。” “什么不是学?”难道小涛不是在学习刺绣的时候厌学了吗? 召瑾瑜解释:“小涛很小开始就学刺绣了,现在他说他已经能绣的很好了。这次我俩聊天,他跟我说他现在的烦恼,就是不想绣父亲给安排家族传统的东西了,那些都是老古董了,没新意,总是绣老的作品必定会被淘汰的。小涛说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再好,若总是守着,也会守丢的。可是这些他父亲并不理解。” 罗溪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章家的两件宝贝其一是那颗夜明珠,第二件并不是松鹤延年图,而是绣制松鹤延年图的绣法。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在小涛身上找到突破口。 第245章 郭夏典当行 站在郭夏典典当行的门口,罗溪看着招牌上的几个字微微一笑:看来就是这里了。听说这个典当行的老板夏静言也是个赌徒,那么这个游戏就有意思了。 几天前,罗溪让召瑾瑜把章子涛找来了,聊了一聊关于家族绣法的事情。果然罗溪开始的想法没错,章家的传家宝第一件是夜明珠,第二件不是松鹤延年图,而是绣制松鹤延年图的技巧。并且这种技巧在家族中传男不传女。所以家里男人掌握刺绣的精髓,而女人并不能掌握家族刺绣的精髓。 当年章友亮的父亲是个开明的人,没有那什么嫡长子继承之类的想法,而是选择更适合的人继承。 他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中大儿子有些不务正业,那个大孙子更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儿子中规中矩,但是他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孙子,确实是一个聪明伶俐有事业心的,可以继承家族的这门技艺。于是把值钱的夜明珠留给了大儿子章友光,让他不至于没钱花,更不至于让孙子饿死。而把家传的技艺传给了二儿子章友亮,希望在这一支上可以传承家族的技艺。那个松鹤延年图算是章家刺绣方法展示的一个经典作品,若是在上流贵族圈子是会卖出很多钱的。因为章子晨根本没把这种刺绣的方法看在眼里,更何况他也不是一个能继承优良技艺的人,所以章子晨认为第二件传家宝是那个松鹤延年图。 经过一下午的了解,罗溪发现章子涛非常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在技术上没有问题,对于章家祖传的技法已经完全掌握,更是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了很多新鲜的技术。可是这些新技术并不能让父亲章友亮接受。章子涛几次提出技术改革,都遭到了父亲的严厉批评,甚至是训斥。这也就是章子涛的苦恼所在。 这次罗溪到了章家,表明自己对他们家的传家经典之作没有兴趣,她是要让章友亮同意他的儿子章子晨来给她完成自己的一个作品,但是章友亮不答应,坚持自己的儿子“太浮躁,不适合”。而自己已经“年纪太大,也不适合做绣品了”。 其实罗溪明白,章家这是在变相拒绝。毕竟传家的工艺并不能随便展露出来,更何况如果什么东西都用传家绣法来之作,那么这个绣法也就不值钱了。毕竟好的绣法必须要有配得上的佳作才能展现出来。但是罗溪并没有给章家父子看那幅猫蝶图,毕竟这幅作品自己还没来及画呢。 能让章友亮松口放自己儿子章子涛出来做这件事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就是夜明珠。 就是在现代,文玩或者古玩界都有一种做法,那就是我看上人家的东西了,但是这个东西太贵重,贵重到是人家心头之物,根本不想卖,那么就不能硬着用钱去买,而是用另一件几乎在某个角度来说等价的东西去换。 罗溪觉得,章家有两件宝,章友亮家得到的这一宝是绣法技艺,那么要想让这种绣法为我所用,那么就要用他家另外一件传家宝去换,这个传家宝就是夜明珠。而目前这个夜明珠就在郭夏典当行。 根据召瑾瑜得来的信息,这个郭夏典当行的老板夏静言很不是东西。他的为人和他的名字一点都不符合。静言本应该是安安静静不善言语的,可是这个夏静言偏偏是个能说会道,可以口吐莲花的男人。能说会道不说,还一肚子坏水。 这个夏静言也是赌场的常客,有一群赌友。其中之一就是章家的大公子章子晨。那时候章子晨因为赌资不够找夏静言借,章子晨怎么舍得自己的钱就这么借出去?没有点油水怎么可以?于是他就鼓动章子晨把家里的夜明珠偷出来当了。当时说的话可好听了:“你把那夜明珠拿来,我可以多给你些银子,有这么多银子压底你害怕还怕钩不来新钱?” 钩新钱是当地的一种说法,意思是自己手里压的钱越多能钩来的钱就越多,就像投资,本金越大,回报率就越高。 如果只是借给章子晨,那么也就是三五十两银子,顶天了。若是拿夜明珠来抵押,那么这银子就是三五百两了。可是夜明珠真正的价值三五千两都不止。怎奈章子晨是个没脑子的,还有这个一肚子坏水却口吐莲花的夏静言在一边忽悠着。这个章子晨真的就从家里偷来夜明珠给夏静言抵押了。 抵押后夏静言指着给章子晨的五百两银子还买好:“就凭咱哥俩的关系,哥哥今天破个例,就给弟弟六百两了!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 章子晨被骗了还千恩万谢,“走,哥哥,弟弟请你吃饭去。等这钱生了大钱,弟弟请你吃好的。” 周围人背地里都笑话章子晨太傻,感叹夏静言心太黑,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谁又能说什么呢? 夏静言当然知道,这个夜明珠到了自己手里就万万没有再还回去的可能,谁都知道十赌九输,那个章子晨就算赢了钱也不会用这钱赎回夜明珠,而是用来继续赌,一直赌到没有钱为止。 果不其然,章子晨输光了所有的六百两,没钱了又向夏静言借银子。夏静言当然知道这哪里是借,分明就是要。他夏静言的钱怎么可能白白的送出去?听闻章家老太爷手里有两件宝贝分别给了两个儿子,给大儿子章友光的这颗夜明珠已经在自己手上了,那么剩下的那个宝贝他也要弄到手。至于那是什么宝贝?管他呢,听闻章老太爷为人不偏不倚,给大儿子章友光的都是这么名贵的夜明珠,那给二儿子章友亮的肯定也不会差了。 开始章子晨并不想去章友亮也就是自己的叔叔家要这个所谓的宝贝,因为当初自己父亲去世之后他们已经分家了,而且自己家留下了绝大部分的财产,给章友亮的也就是他们家产的九牛一毛。可是夏静言劝说:“你可是章家的嫡长孙,当然拥有支配所有财产的权利!你叔叔虽然和你父亲是一Nai同袍,可是他们家毕竟叫二房,不叫长房。自古家产都是由长房长子继承。你是章家的嫡长孙,你父亲又去世了,这个家当然应该你说了算,不管是不是分家你都应该说了算。” “对,我是嫡长孙,当然应该我继承所有的家业。那家里值钱的东西给谁也应该是我说了算!”章子晨自己居然也这么认为了。完全忘记了分家就意味着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以后你家吃香的喝辣的不用给我一口,我家挣了几毛几分钱和你家也没有一点关系。 夏静言见自己的游说已经见效,顺势说了句:“那还等什么?去要东西啊!那可是应该属于你章大公子的东西啊!” 就这样才有了章子晨天天去章友亮家里踹门要宝贝的事情。 罗溪进了店门,本来想直接找老板夏静言,却在进门的时候发现手上的龙涎玉镯有变化,那龙眼居然亮了。 亮了?是怎么回事?周围难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东西发亮? 罗溪快速回忆了一下,就是刚才一进门龙眼才亮的,那么也就是说让龙眼发亮的东西就在门口附近。 罗溪故意弄掉几个铜板,在地上一边找掉落的铜板一边观察龙眼的反应。最后发现当她走到门口的一个风铃下的时候那个龙眼反应最强烈。 仔细看看那个风铃,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风铃上有一颗落了灰的珠子很不一样。具体怎么不一样罗溪也说不出来。 既然挂在上面看不到是怎么回事,就拿下来看,不行就买走:“卖货的,把这风铃给我拿下来,我买了。”罗溪叫了店里的伙计。还装作着急的样子:“你快点,我赶时间。” 店里的伙计看着门口的风铃言道:“这位公子,这个风铃挂在外面时间久了,都旧了,里面有新的,漂亮的,我带您去看看。” 罗溪一甩扇子:“不必了,我看这个就不错,与我家里的家具正好搭配。直接给我拿下来吧。多少钱?” 那个伙计好像一天都没有开张,正着急呢。刚好看到罗溪这么一个顾客,连价钱都不讲,肯定有得赚了。“这个风铃二两银子。” “什么?二两银子?伙计,你刚才都说这个风铃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新的风铃才二两银子,怎么一个旧风铃还卖这个价钱?”罗溪怕引人怀疑,故意开始讲价。 伙计听到讲价了,知道这个买卖能成。 一般卖东西都能找到一些规律,若是问了一句价钱说不错的,一般不是来买的,只是来看的。若是看着东西挑剔各种毛病的,这才是买东西的。罗溪就是应了卖货人这种心理才挑毛病的。 伙计连忙对上笑脸:“呦,这位爷,您看您说的,这风铃别看挂着这么长时间了,可真真是好东西啊。您要是非嫌贵,我这一个小伙计也做不了主,还得等老板或者掌柜的来定夺。”伙计想的是你赶时间,但是老板和掌柜的都没在,我看你怎么等?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钻到罗溪设计的套里了。 第246章 奇怪的石头 “算了,我也不讲价了,二两银子就二两吧,你给我拿下来。” 伙计就知道这位客人等不了,听着这客人松口了,麻利地把梯子拿过来给摘风铃了。 罗溪眼睛一直盯着伙计,外表却没有显露出来。“上面那个珠子别给我碰掉了,我看这是一套的东西才觉得好看呢。” 那伙计赔笑:“这位公子,上面的这个珠子和风铃可不是一起的。” 罗溪皱了皱眉:“风铃我都没讲价了,那珠子就送我得了。哪那么些废话?赶紧一起给我拿下来。” 伙计好像吃了很大亏似的:“行行行,就当我今天为了开张了。连这个珠子一起卖给你了。” 那珠子拿下来后,罗溪感觉自己的龙涎玉镯反应更加强烈了。 “二两银子,你收好了。” “得嘞,这位公子,您还要点别的什么吗?” “你们老板呢?” “老板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回来,要不您到里间等一会?” “算了,我改日再来吧。”先回去研究一下这个奇怪的石头要紧。 到家之后,罗溪把风铃上的那个奇怪的石头拆下来,把上面的浮灰擦干净。发现那颗小石头居然黑的发亮,而且好像不像平常的石头那么简单。 “这是什么石头呢?玛瑙?珊瑚?黑曜石?火山岩?” 把它靠近龙涎玉镯,发现龙涎玉镯的龙眼睛亮了又亮,而那个小石头自身所具有的亮光变得越来越暗,接着那小石头就变得和平常的石头没有区别了。 罗溪再看看龙涎玉镯,感觉这龙涎玉镯上有变化?好像也没那么明显。第一滴血上去看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上次在罗溪眼前的那个她取名为太极拳Cao的图谱上不仅有人物的动作,还有配合的呼吸方法。甚至在每个动作时候运气道什么位置都有说明。罗溪按照上面标示的方法练了一遍前两节Cao,发现身体情况大不一样。好像眼睛更加清亮了,耳朵也听得更真切了。而且自己可以更加准确地控制自己的肌肉。 是不是再练几遍会更好呢? 罗溪又练了几次,发现每一次练习自己身体上都会多多少少会有些变化,没练一次就觉得自己身上轻巧许多。 罗溪一直练到连续几次觉得身上没有什么变化才停下来。这时她低头看,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经有好大一圈的水印。她没想到自己会流那么多汗水。 回去烧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出来了。走到门口,忽然听到哗啦一声,然后是一个女人教训孩子的声音:“你瞅什么地方呢?看看你弄的,我好不容易弄好又让你弄脏了。” 只是那么一瞬,罗溪对自己听到的东西感到很诧异,难道真的是这样吗?她要去确认一下。 到了隔壁,罗溪敲门,出来的正是王婶。 “王婶,这是做什么呢?” 王婶回头瞪了一眼儿子:“我等会再收拾你。”回头对罗溪又露出了笑脸:“吵到您啦?哎呀,也没什么,就是小孩子淘气,把我洗好的筷子都弄地上去了。这不,我还得进去收拾呢。” 若是按照罗溪以前的脾气,她会直接进去看看。可是现在是男人的装扮,周围人也知道她是男人。这个大婶家里男人不在,她不好自己直接进去,就问:“大婶,你看看是不是有三根筷子还在筷子筒里,六根筷子掉在地上,还有一根掉在桌子上了?” 王婶就当这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开玩笑,乐着进去,却惊讶着脸出来了:“公子,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罗溪毫哈哈一笑:“就是蒙的,居然蒙对了。以前有个老神仙说我今天运气特别好,说什么都灵,比如我说今天你家的鸡肯定会下蛋。” 王婶乐了:“小公子真是说笑了,我家这只鸡好几天都不下蛋了,昨天我还想把它杀了给我男人补补呢。” “不信你去看看。” 王婶将信将疑过去一看,叫了一声:“哎呀,公子,这次你可没说对。” 罗溪笑了笑,摆了摆手:“看来那个老神仙也不是那么神。好了,忙你的吧。” 那筷子的声音罗溪听得真真切切,那声音组成的画面好像在眼前一样。 经过确认后,罗溪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本来她只是想去郭夏典当行把那夜明珠偷出来,毕竟自己是神偷的弟子,这点事情对她来说不在话下,今天去典当行也是为了踩点。只是这样弄来的夜明珠有些见不得光。不过今天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她改主意了,决定用另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获得那夜明珠。 几经打听,她得知夏静言此刻正在千金来,这是赌场的名字。那么她就在千金来会会这个夏老板。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 “压大,都开好几次大了,这次一定也是大!我压大的。” “压小,我说就是小的,老子就不信了,这么多次大,就每一次是小!” “你还买啊?你都快当裤子了,还买小?不怕回去时候连裤子都没有了吗?” “我买啥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又没用你的钱!” “上个月你还在我这里借了二十两银子呢。” “等我赢完这次就还你。” “买定离手了啊!” “大,大,快开大!” “小,小,开小,开小。” 赌场里这样的场面天天都能看到。人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赌,赌什么?为什么赌?有人为了乐趣,有人为了更多的钱,可是赌来赌去,可能到最后他们连自己都不知道了。 罗溪对自己刚刚掌握的这个技能还没有完全掌握,不敢贸然去找夏静言。 仔细观察一下这个赌庄,很明显,楼下是散客,楼上是贵宾。楼下的赌资都是小数目,玩的花样也不多,无非就是推牌九,摇色子。楼上的或许还要精彩一些吧? 罗溪观察了一圈,决定小试身手,发现摇色子自己还是掌握的最快的。还是从最低级的开始,而这个桌子上貌似是级别最低的,有人压银两,有人压铜钱。不过就算是银两也是些散碎银子的多,少有银锭子之类的。 只见那庄家不断摇晃着色盅罗溪闭着眼睛,她感觉一切动作都变慢了,感受那色子碰撞色盅的声音非常清晰,她脑子里甚至能描绘出每个色子的运动轨迹。色盅落桌,庄家喊:“买大买小,买定离手啦!” 大,四五六,是大。罗溪把十两银子放在了大的那边。 果然,开的就是四五六。 罗溪拿着赢来的六十两暗笑:“原来赌钱赢的这么快,难怪那么多人对这个趋之若鹜。” 罗溪又在这一桌上玩了几次,赢了五百两银子然后换桌玩。 换了一桌也是玩色子,不过这个桌子上的客人明显赌资要大一些,而且玩的也更加精确 。这次色盅里有两个色子,而压的就是两个色子点数的和。最小两点,最大十二点。最少一次压五十两。一次输得多,当然赢的也是翻倍的多。所以没有一定的底子是不够资格在这张桌子上玩的。 桌子上固定五位客人,分别压不同的点数。如果没有人压对,那么庄家赢。 罗溪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刚好有一位客人输了精光。“唉,流年不顺。哼,今天就是风水不好。” 看到罗溪坐到了那个位置上,那个客人不服气地说:“小子,这个地方风水不好,有小鬼冲撞,当心你的钱袋子了。” 罗溪微微一笑:“多谢,听闻小鬼也怕恶人,今天本公子就来当个恶人好了。” 桌上其他的客人也起哄:“就是啊,你自己没本事挣钱却怪小鬼,别挡着其他大爷挣钱的路喽!” 失败者一甩袖子离开了。罗溪大气地坐到桌旁,把手里的五百两银子放在桌上淡定一笑:“开始吧。” 郭夏城里有钱的人也不少,可是有这样气度的人却不多,有这样气度还来赌场赌钱的人就更不多了。 有新的玩家加入,赌桌上的规矩重新讲:这一桌桌上五位客人按顺时针次序轮番坐庄。庄家摇色盅。摇好之后所有人开始压点数,点数都没有压对的算庄家赢。其他人对了庄家输钱给双份,若是庄家赢了,那么庄家赢双份。也就是说如果庄家押对了,那么所有人除了给牌桌上的钱以外还要另外再拿出同样多的钱数。若是庄家这次赢了,那么这个人继续坐庄,一直到有其他的赢家出现为止。桌上五个人都坐庄一次后从头再来,赌局一直到桌面上有一个玩家的钱输干净了为止。 看到罗溪桌上不过五百两银子,其他玩家笑话:“我说新来的,就这么两个子还敢来这里?区区五百两,一会的功夫就没了,闹不好你连庄家都没坐上就得下去了。” 说话的是一个穿绿丝绸的男人,那个男人一脸的土豪像,手里的银票一大把,最小面值的貌似是一百两。今天他运气不错,已经赢了好多,难怪说话这么有底气。第一次他坐庄,而罗溪在他旁边,按照顺时针的次序,罗溪是最后一个坐庄的,若是连赢几次,手里的五百两就没了,恐怕就没有坐庄的机会了。 那人这么说,罗溪也不恼,只是淡笑:“结果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呢,这位大叔,您先请。” 第247章 福字间 “二东家,那个黄衣公子已经连坐十二把庄了,您看——”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罗溪已经连坐十二把庄,这次是第十三次。只听啪一声,骰盅落桌,各位都买什么,开始下注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怎么次次他都能押中?” 说话的正是之前叫嚣的绿衣男人。原本他今天运气不错,有连坐三次庄的机会,更是把两位客人从桌子上挤走了。之前罗溪遇到的那位是第二个被他赢得一分不剩的人。可是遇到这个黄衣公子,一切形式都变了。开始只是这个黄衣公子能压对几次点数,后来等他坐庄时候就连续赢钱,虽然有时候是大家都没有压对,但是算这位黄衣公子赢。连续几次下来他不仅把赢得钱都输了回去,自己的钱袋子也快空空了。 这绿衣男人输的情绪越来越不好,越来越暴躁,原本不热的天气他却汗流满面,扇着扇子也不见凉爽。这扇子也就能解皮肤的热,怎么能解心头热呢? 转眼之间罗溪又赢了。 “各位大哥,拿银子吧!”罗溪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桌子上其他四位的脸骰却不好。尤其是那个绿衣男子。 绿衣男子说罢站起身,一脚踩着椅子,手指着罗溪喊道:“你小子使诈!” 那手指都快碰到罗溪鼻子尖了,罗溪也没生气,只是用扇子推开了那手,淡然一笑:“这位大哥,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您说我**,可是要有凭据的,若是无凭无据我就要去告你诬陷好人。” 绿衣男子气不过“那,那你怎么总能猜对?你肯定手上有机关。” 桌上其他人不说话,但也是默认的表情。这么长时间没赢一次,这怎么可能?这也太邪气了。 罗溪把骰盅往前一推:“这样吧,这次依然是我坐庄,不过我不摇骰子,找别人来,我手不碰那个骰盅,怎么样?” 桌上的人都点头同意了。 罗溪见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个人还没走,在旁边看热闹,提议:“刚才坐在这里的那位大哥如何?” 那位大哥刚要来抓骰盅,却提前被人夺过了。这人便是郭夏典当行老板,也是这个赌馆的二东家夏静言身边最得力的小斯喜子。 正是因为赌徒是急需用钱的,他们在着急的时候什么都会拿出来当,所以夏静言才会入股这个赌馆。当然入股赌馆后他得到的宝贝可就不是一两件了,几乎他看上谁家的宝贝就会在那一家培养一个赌徒,只要有了赌徒,那么这件宝贝就没跑了。 “我来吧。” 这个人罗溪不认识,但是常在赌场混的人都知道,这个喜子是夏老板的亲信,让这个人来肯定不会有诈。 骰盅不在罗溪手里,桌上的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次就应该没问题了。还有人想看看是不是这个黄衣公子不拿骰盅就不会说的那么准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黄衣公子一定就是使诈! 骰盅落桌,开始压钱。 桌上几位大哥都在盘算这次应该是多少点,只有罗溪在悠然地扇着扇子。绿衣男子拿着手里最后的五十两银子眼睛转了又转。 罗溪见大多数人都买定离手了,随意拿出桌上的一个五十两一枚的银锭子要往点数六的位置压去。那绿衣男子趁着罗溪还没把银锭子放上,一把把自己的银锭子扣在了六的位置上:“这个数我压了,你换别的吧!” 周围四个人看着绿衣男子的行为直咬牙,因为绿衣男子做的正是他们想做的,只是他们还要保持最后的节Cao。 罗溪也没抬头,只是扇着风:“这位大哥,你确定压这个号码么?” 绿衣男子虽然不确定,但是觉得这个黄衫公子要压这个,那么开出的点数就应该是这个了。“对,对,我就压六了,怎么滴!” 罗溪也无所谓的样子,把自己的五十两银锭子放在了六的旁边“我压旁边这个。” 桌上另一个也坐不住了,“我压七,你压别的吧。” 罗溪冷笑一声,也没说不乐意,把银子又扔到十二的位置上了。 已经有两个人抢了罗溪的号码,其他人也不好再抢了。再说,这个黄衫公子已经换了两个地方了,应该不会再被猜中了吧? “买定离手!” 桌上几个人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除了罗溪,其他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那骰盅,想看看这里面究竟是几点? “两个六,十二点,庄家赢。”虽然喜子自己也有点不相信,但是自己摇的骰子,而自己也绝对没有和别人串通过,怎么会那么准? 绿衣男子眼睛已经气红了,因为自己最后五十两银子也没有了,就这还欠罗溪五十两,他站起身要捉罗溪的衣领,却被别人拉住了:“你们俩使诈!你们俩串通好的!” 罗溪收好桌上的钱“这位大哥,你说我们俩使诈?这位小哥我都不认识,我们怎么串通?” 旁边的人也安慰着:“就是啊,这喜子是夏老板的人,难不成你还说夏老板和这位公子串通好了?” 绿衣男子不甘心,却也没办法,只好推了周围揽着他的人,嘟囔:“特么的,今天老子真点背。” 桌上这位绿衣男子已经被赢走所以的钱,所以这一圈算是结束了。 这一桌有罗溪在,其他啊人不敢贸然上前。 喜子收拾好桌面,恭敬地哈着腰,对罗溪道:“这位公子今天手气不错,为何不去上面看看呢?二楼的赌法更精彩。赌注更大。” “好啊,那就上楼看看。” 喜子殷勤地帮罗溪收拾好桌上的银子,把这些放在专用的的篮子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篮子里连银票带成锭子的银子一共一千五百两。 楼上的夏静言把一切看在眼里,给了正在上楼的喜子一个眼神,喜子点头,表示明白。 “这位爷,楼上经常有贵宾。” “带路吧。” 罗溪撇到楼上的一个青衣身影进了天甲子号房间,嘴角向上一挑:“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就别怪姑NaiNai我手下不留情了。” 二楼有五个雅间,分别叫福禄寿喜财。 喜子把罗溪带到了头一个房间福字间。 雅间里的陈设就是不一样,花雕的桌椅,上好的茶,应季的水果,香糯的糕点,若是想要,还可以找几个姑娘来弹弹琴,唱唱歌。这种雅致比楼下大呼小叫的赌博方式高级多了。 房间是个套间,外面是花架子,以及姑娘弹琴表演的地方,里面有一张很大的赌桌,桌子转圈坐了五个人,加上罗溪正好六个,而那个身着青衣的夏静言并不在这五个其中。而是坐在一旁和另一个玄衣公子品茗谈天。 罗溪落座,喜子连忙介绍:“这几位分别是高二公子,夏大公子,夏二公子,章家大公子,王公子。这位公子,您怎么称呼呢?” “在下姓夕,排行老四”,随便说说吧。 “好,这位是夕四公子,公子请上座。” 章家大公子章子晨是见过这个夕四公子的,看到夕四落座,脸上明显挂不住,刚把家里的房契偷出来抵押了两千两银子,桌子上已经赢了三百两了。心道:“上次本公子栽了是跑到你地盘上了,这次是在本公子的地盘上,我看你今天还怎么出去!”转头给了桌上几个赌友一个颜骰。桌上这几个人知道前几天章子晨被欺负了,却没想到居然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黄衫公子。既然平日里一起玩的朋友让帮个忙,那就帮一下吧。反正也是有钱赚,何乐不为呢? 夏大公子问:“这位夕四公子平时都玩什么呢?” 罗溪看桌上的骰盅还没撤,说:“就还玩骰子吧。你们都怎么玩的?” 喜子连忙介绍:“这个玩法叫比大小。先下压底五百两,桌上一共六个骰盅,六个玩家,每人手持一个骰盅摇骰子比大小,桌面上最大的三家赢,桌面上的赌注最大的赢家拿走五成,第二多的拿走三成,第三多的拿走两成。” “若是两人点数一样呢?” 喜子继续解释:“若是两人点数一样,如果都是最多的,那么这两人每人拿四成,若都是第二多的,一人拿两成半,若都是第三多的,一人拿一成。” 罗溪又问:“怎么算最终的赢家呢?” 喜子道:“一直到桌上有一个人的钱全压没了算结束。之后统计每个人赢的钱数。最终的赢家可以赢得压底的所有钱。” 罗溪潇洒地把扇子一收:“好,就玩这个。” 罗溪看似不经意,却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这五个人,感觉这五个人不像楼下的那群散客,没什么背景,只是小老百姓,多了算是一个小老板。可是这个房间里的几个人可不一样,他们有四个是出自郭夏城两大家族的人,郭家,和夏家。不知道这四位公子在家里是个什么地位。反正应该算是这里的地头蛇。 既然是地头蛇,就不能像蝼蚁那般打了。地头蛇的背后经常有些势力,开始没弄清敌我差距之前还是不要惹怒这些势力为好。 罗溪礼貌的问了一句:每次压多少赌注? 章大公子冷笑:“每次最少二百两,如果觉得自己点数高还可以追加,不知道夕四公子能不能玩得起?” 第248章 夏静言出手 罗溪只是淡然问了一句:“各位都打算拿出多少来玩呢?” 章子晨冷笑一声:“两千两,不知道夕四公子还肯玩吗?” 罗溪从怀里又掏出五百两银票放在篮子里,“这些是两千两,查一下吧。” 喜子知道之前篮子里有一千五百两,加上这五百两银票正好是两千两,不过他还是仔细又查了一遍。 接着,喜子又查了其他人的赌资,确定每个篮子里有两千两后鞠躬:“各位爷,检查完了,每个人现在篮子里都是两千两。” 为了方便,大家都把篮子里的银票或者银锭子倒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五百两压底。 “各位爷,每人两个骰子,可以开始了。” 罗溪随便晃动着,她能感觉到手握骰盅里面的骰子四处碰壁的震动。骰盅落桌,罗溪知道自己两个骰子一个是四点,一个是三点,正好在中间。根据她听到的,夏大公子应该是点数最多的,他得了一个五点,一个六点,共十一点。第二个应该是郭二公子,一个四点,一个六点共十点。第三是那个章子晨,一个三点,一个五点,共八点。她第四,剩余那两个人一个是五点,一个是三点。 骰盅开启之后,和罗溪听到的一点差距都没有,章子晨拿着手里刚刚赢得的银票得意洋洋地说:“小子,看到没?今天大爷我手气壮,你就等着当了裤子回家吧。” 罗溪没说话,更没有失落感,好像扔进去的二三百两银子不是自己的一样。罗溪只是在感觉,刚才随心所欲地摇,最后听出最后的结果容易,可是现在要摇出自己需要的数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先用一千两银子练手,之后就好办了。 只练习了三次,罗溪觉得就没问题了。发现用龙涎玉镯里的吐纳方法加上平时练习太极Cao拳的肢体灵活度掌握这个非常轻松。 之后的赌桌上开始了拉锯战,你赢几次,我赢几次,谁都不知道谁输赢是多少。桌上十几次的较量中,罗溪发现其实今天章子晨的运气确实不错,赢多输少。只是章子晨没有注意到,罗溪这边也赢了不少。周围人或许看不出来,他们只是觉得她虽然是赢,总是拿不到第一,也会输,输的次数也不少。总体感觉这个新来的黄衫公子并没有楼下说的那么厉害。 只是他们不知道罗溪每次看到桌上加注的时候就会赢,偶尔赢第一,基本会第二或者第三,若是桌面上的赌注小,她就会输,这样赢多输少,总的来说还是赢。 两个时辰过去了,最先受不了的是夏家二公子,当他把手里最后一张一百两银票投出去加注的时候周围几个人都明白,若是这次夏家二公子不能赢,那么这是最后一次了。 “开!”喜子的一声,几个人纷纷打开了自己的骰盅。夏二公子手里有些颤抖,但是最后也开了。 “八点。”这个数字不错,应该是中间偏上了。若是不出意外,这个八点应该可以给他赢回一部分钱。 再看看别人。 郭二少是五点,王公子四点,夏家大少爷九点。 目前最高的是夏家大少爷,还有两个人没开,一个是章子晨,还有一个就是新来的夕四。 章子晨仗着自己运气不错,很高傲地说:“怎么?夕四公子不敢开了?” 罗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长幼有序,您先来。” 章子晨哼了一声,骄傲地把骰盅打开,十二点,一个五点一个六点,这已经是最高了。看到自己的成绩后,章子晨更骄傲了:“该你了!” 罗溪轻描淡写地打开自己的骰盅:一样是十二点。 夏二少出局,这一轮算是结束了。可谁能拿走压底的三千两呢? 夏静言一个眼神,旁边助兴的姑娘就过来帮忙清点。 最后夏二公子一分没剩,郭二公子几乎没输没赢,王公子小赢了三百两,夏大公子凭借最后几次赢的,算是补回了点损失,赢了二百两。 最后桌面上的钱算来算去还是章子晨的多,比罗溪多了二百两。 “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喜子,把桌上的压底钱给爷包起来存了。” 还没等喜子动手,罗溪阻止道:“等等。” “怎么?”章子晨不屑一笑:“夕四公子还是舍不得自己的钱?” 罗溪摇了摇头,把刚才赚钱的篮子拿了上来,里面还有五百两的银票,正好就是刚才罗溪最后放在篮子里的那张。 一般人玩这个都是为了方便把所有的赌资都放在桌子上,后来大家回想了一下,所有人在倒篮子的时候只有罗溪是把篮子放在下面,然后抓了几把银票上来。大家都以为他把所有的钱都拿上来了,没想到最后手里还剩了五百两! 这么算起来,这位夕四公子最后桌面上的钱比运气绝佳的章子晨还多了三百两。 罗溪也学着刚才章子晨的语气:“怎么样?还是我赢了。喜子,把桌上的压底钱给爷包起来存了。” 章子晨恨的牙直痒痒,拍案而起:“我不服,有本事咱俩单独来一局!” 罗溪扇子一收:“好啊,咱们就单独来一局。玩什么你定,赌什么我定。” 章子晨想想今天的运气,觉得还是这个比大小他的运气要好一些,于是负气说:“还玩这个,比大小!” 罗溪淡然入座:“好,就玩这个比大小,夕某不想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就一局定胜负吧。我要你桌上所有。” 桌上所有?这可是章子晨的全部家当了,这钱是要用来赎回房契的,若是房契没了他岂不是要睡在大街上了? 不过男子汉绝对不能输在面子上,这要是让人知道我章大公子不敢赌,以后在这郭夏城还怎么出门?还不叫人笑话死了?“好,就赌这些,不过你也要压上你全部的钱。”他的钱可比我的多。要是赢了,今天就赚飞了。 章子晨想不到,就是因为自己好面子,最后让自己流落街头。 罗溪承认,今天章子晨的运气真是不错,经常能碰到十点以上的。可是再厉害也是随机几率大一点而已,不如自己随时掌控。 章子晨拿起骰盅甩了起来,为了显示自己的霸气,还在空中甩出几个花样。 啪的一声,骰盅落桌,开盖一看,两个五,十点。 章子晨有些洋洋自得,“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罗溪依然那么轻描淡写,看似随便摇晃了几下就放桌上了:“好了。” 章子晨催促:“抬起来看看!” 罗溪反倒没有那么着急:“章大少爷,你确定还要和我赌吗?” 章子晨知道自己的点数不错,咬牙道:“赌,怎么不赌?谁不赌谁是孙子!” 罗溪叹了一口气,“不作死就不会死。”罗溪把骰盅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两个六,十二点! 章子晨看到罗溪的点数脑子里嗡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我的钱,我的房子,我的钱,我的房子。 罗溪叫了一声:“喜子,把章大公子的钱拿过来吧。” 进来的时候罗溪手里有一千五百两,可从这个赌桌上下来,手里的银子就变成五六千两了。 看到这,夏静言坐不住了,起身道:“这位夕四公子今天手气真是不错,在下想与公子切磋切磋,不知公子可否赏夏某一个面子?” 罗溪故意看着他皱了皱眉,问:“请问阁下是?” “在下夏静言。” 章子晨感觉好像找到靠山一般:“这可是千金来的二东家,飞手夏静言,你想要赢他,可就是有点痴人说梦了。” “原来是夏老板,失敬失敬。”大boss终于出来了。 “哎呀什么飞手不飞手的,都是人家乱给起的绰号,今日见夕公子手气不错,在下一时技痒,想上来和公子玩一玩。” 其实夏静言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夕四公子到底有没有**。他在一旁看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人是怎么**的。是他**的手段太高明?还是他今天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财神爷都给他磕头了? “那么夏老板想要玩多大的呢?和夏老板玩,赌注太小就没意思了吧?”罗溪故意这么说,就是怕夏静言一二百两这么赌,要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夜明珠啊。干脆开始就把赌注押大一点,最后不怕要不到夜明珠。 夏静言也是个赌徒,而且赌注小了几乎不玩,觉得那样没意思,不够刺激。“当然,赌注小了确实没意思。一次赌注两千两,每次追加五百两,如何?” “我这边没问题。那么夏老板打算怎么玩呢?还是比大小?” “既然夕四公子手气这么好,不如在下依然陪公子玩这比大小好了。不过这骰子不能是两个了,赌注加大,骰子也要填一些才对。”回头对喜子说:“喜子,把大骰盅拿来。” 一说大骰盅,周围几个人都愣了,这个东西只有在极少数情况下夏静言才会拿出来的,每次拿出来用的时候几乎都是夏静言一个人在表演,这次和这个夕四对赌可见夏静言对这次赌局的重视。周围的郭二公子等人眼睛已经亮了,输了钱不要紧,能看到夏静言老板用大骰盅就已经赚到了。这可是表演赛啊。今天这个小子算是要倒霉了,那手里的五六千两银子。哼! 第249章 比大 一个骰盅里十颗骰子,确实不少,而且要把这些骰子玩弄于鼓掌之间更要花费不少功夫。能把这个拿出来,估计这个人确实有些功夫。 “这么大的骰盅还是第一次见到”电影赌神里见得多了去了。不过你们知道小马哥吗?发哥就更不知道是谁了吧? 夏静言皮笑肉不笑地拿起了骰盅,骰盅里的十颗骰子样子也很别致,比一般的骰子要大一些。“不知道夕四公子可不可以玩这个了?” “先说说规矩吧。”凡事都要先立规矩的好。 “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第一局先赌大,十颗骰子,看谁最后十颗骰子面冲上的数值大谁就赢。” “那赌注呢?不知道夏老板肯出多少赌注呢?” “实不相瞒,这个赌坊里有我二成的份子,所以夕四公子不用担心在下出不起赌注。” “哎呀,夏老板,你今天可是要下大血本了。” 罗溪微微一笑:“既然这个赌场里有夏老板两成的分子,那我就赌夏老板这两成分子如何?” 最先惊讶的是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玄衣公子,他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叫夕四的黄衣公子只是今天运气好,手气壮,年轻气盛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口气这么大。整个郭夏城,胆敢和夏静言叫板还真没几个。尤其是在赌桌上,在这个桌子上夏静言真没输过。就是这赌场的二成分子也是夏静言从他手里赢过去的。今天这个年轻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勇气可嘉,不过之后却要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代价了。 玄衣公子想着想着,从吃惊到垂目,再到最后的摇了摇头,继续保持沉默喝茶吃点心。 夏静言一愣,没想到这个夕四竟然口气这么大,一张嘴就是他赌场的两成分子,这赌场每日进账可不是小数目。不过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夏静言怕了。赌,一个凭的是手气,还有一个凭的就是心理。赌桌上谁心理承受不住了,谁就输了。“好,就赌我手里这两成分子。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的赌注是这赌场的两成分子,那么夕四公子的赌注呢?这区区五六千两银子可是不够的。” “夏老板这就不用担心了,差了多少明天我自会送到府上去的。” “夕四公子这么说可就不行了,不如夕四公子拿出一个差不多值那么多钱的物件来抵押好了。不然谁又能给你来担保呢?担保你若是输了就会把钱送到在下府上?”他手上的那个镯子好像不错。 “我给他作保如何?”一个低沉的声音想起。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老者。 竟然是罗溪那日在水果摊旁边救的那位老人。 “郭老爷,您怎么来了?”夏静言很吃惊,不知道这个夕四怎么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和这郭夏城几乎是最有权势的人竟然有关系,还能让这位老爷子替他出头。这种事情,恐怕郭家二少爷都没有这样的面子。 罗溪那日救的,正是郭家在郭夏城最大的族长,郭敬天。 郭夏曾经是由郭家和夏家两大家族建立,建立之初郭家比夏家强大,所以叫郭夏,如果当年夏家强大可能就叫夏郭城了。可是时过境迁,夏家日渐强大,到现在竟有超越郭家的架势。只是郭家毕竟根基深厚,依然掌控者郭夏的主权。这个郭敬天就是郭家最大的家主,在郭夏城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罗溪见老人的面色已经好了许多,微笑问:“老爷子,您今天起色不错啊。” 老人见到罗溪面容柔和起来:“那日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救命之恩老朽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罗溪看到夏静言的反应,知道这个老者肯定身份不凡,但依然说的不卑不亢。 郭敬天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那日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是因为心善。当时或许还不知道他这个人的身份。可是今天这个年轻人应该已经猜到自己身份不一般,却还如此这般不卑不亢,说明这个年轻人确实很不错。 夏静言不知道这个老爷子今天是来做什么,也不知这个夕四公子怎么能和郭夏最有权势的老爷子攀上关系,而且看到老爷子和他说话的口气,这个年轻人在郭老爷子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看来这事情也不是那么好办了。不管怎么样,接待方面不能怠慢了。 这时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玄衣公子也起身:“爷爷,您这边坐。” 罗溪暗道:什么?这个玄衣男子是他孙子?这事有意思了,不过还是赌局要紧,我的夜明珠啊! “夏老板,既然已经有人给我作保,您看这赌局是否可以开始了?” 夏静言有些暗自生气,目前的局势好像对方又强了一些,不过不要紧,毕竟这里还是他的场子。当年这两成赌场的分子就是从老板手里赢过来的,在这个赌桌上他还尚未有败绩,今天也不会例外的。 没想到今天就是他这辈子的例外。 赌局开始,所有人都盯着两人。 夏静言真的是拿出了看家的本是,那骰盅挥舞的尤为漂亮,堪比赌神电影里的各种BOSS。可是在罗溪眼里,那些都是花架子,不是真功夫。 “夏老板真是厉害啊,这骰盅挥舞,我等真是叹为观止。” “是啊,此次真是不虚此行,能见到夏老板的赌术真是不枉此生了。” 骰盅在空中耍了一阵子,夏静言把骰盅落桌桌子上,在桌子上左右摇晃。罗溪知道,这个才是真功夫,听着那骰盅敲击骰盅壁的声音,罗溪知道,这个夏静言确实有几分真功夫,那十颗骰子在左右碰撞之后都变成六点冲上了。不过这样,就算她这边也都是六,最多也就算是一个平局。应该想想办法才好。 夏静言感觉骰盅里的骰子已经差不多了,手里忽然停了下来。面带胜利般的微笑。“在下好了,不知道夕四公子如何?” 罗溪拿起骰盅摇了几下,发现不对,她的骰子有三颗是灌了水银的。罗溪眼睛一眯,难怪夏静言这么有自信,原来不仅是他自己有功夫,在对方骰盅里也**了。这样双管齐下,难怪他会有胜利的笑容。不过不要紧,只要掌握好力道和角度,结果依然会改变的。 罗溪扬起骰盅,变换不同的角度摇摆,就是为了找寻那三颗灌了水银的骰子的运动规律。摇晃了好一阵子,旁边的人都有些等着急了。 章大公子最先说话:“行不行啊?要是认输就快点,总是这么挥来挥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赶苍蝇呢。”章子晨不是郭家人,更知道郭家老爷子不会和他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计较,所以还敢说出话来。其他的郭家人都是不敢出声的。不过他们心里确实也是这么想的。 罗溪没有搭理那只乱叫的章子晨,找到规律之后心中暗自高兴了一下。 啪。罗溪把骰盅落在桌子上,“好了。”罗溪俏皮地看了一眼夏静言:“请问是夏老板先开还是在下先来呢?”罗溪顿了一下:“还是夏老板先开吧。” 夏静言很是自信,把骰盅的盖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点。 “哎呀,夏老板真是厉害啊!” “不愧是赌桌上的常胜将军啊。” “这样的点数稀世罕见。” 听着别人的议论,夏静言有些洋洋自得,不过低头看到自己的点数的时候,他还是微微皱起了眉毛:应该全是六啊,怎么会有两个五?难道是常年不练功,退步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赢的概率也是很大的。“夕四少爷,该你了。” 罗溪慢慢掀开骰盅的盖子,周围所有的眼睛都盯着,有的是为她捏一把汗,怕她输得太惨,有的是为了看笑话。 “全是六。” “怎么?全都是六?竟然比夏老板还厉害!” “在下今天可算开了眼,知道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了。” “没想到这位小公子如此幸运。” 夏静言没想到居然如此有把握的事情居然结局和自己想的不一样,思来想去说了一句:“你使诈!” 罗溪不恼,清淡说:“夏老板说在下使诈?可有证据?第一,这周围都是你们的人,多少双眼睛看着呢?我怎么使诈?第二,骰盅是你们给我拿的,骰子是你们给我拿的,更是你们赌坊的。桌子是你们的,椅子更是你们。请问夏老板,我夕四能在什么地方使诈呢?”难道你是想打开着骰子看看里面的水银吗?如果是这样,那么整个郭夏就都知道是你夏静言使诈,曾经败在你手下的人都会跑回来找你要账了。 夏静言想说你的骰子里有水银,你不可能摇出这个点数,但是又一想,如果真的是骰子查出状况,那么吃亏的还是自己。没办法,这一盘虽然输了,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决不能说出一个字,更不能说着骰子有问题。 “夏老板,您是把股权书拿给在下还是现在写上字据,说你在这赌坊的两成分子归我夕四所有了?” 第250章 比小 夏静言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这样的结局虽然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并没有彻底摧毁他的自信。“不急,我们还有一局呢,这一局的输赢还未定。”鹿死谁手还没有最终结果呢。 夏静言说的自信,但是周围人已经不敢那么附和了,他们甚至感觉这个黄衫公子更加厉害,毕竟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更有强中手。平时惧怕夏静言一个是因为他就是赌场的二股东,第二就是因为他的赌术确实不一般。如今来了一个更厉害的,有时候他们甚至更加希望这个新来的人赢,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吃过夏静言的亏。如今看到夏静言吃亏,心里更加顺畅。不过就算是顺畅也是偷着顺畅,不敢表露出来。万一这个新来的输了呢?这个新来的或许来了就走了,他们可还要继续在这郭夏混,继续要和这个夏老板打交道呢。 罗溪不急,道:“好,不着急,这一局结束一块算。”我到时候让你把夜明珠和章家地契都吐出来。 罗溪大度的举动让郭敬天频频点头,这小子,有两下子。他要是郭家的孩子该多好? 罗溪的行为让这个玄衣公子侧目,这个小子是什么目的?为什么他要夏静言手里的两成分子?难不成郭夏城里的事情他 也要掺和一脚吗?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历?一定要好好查一查。 罗溪落座要拿骰盅,却被喜子止住了:“爷,赌场里的规矩,每次赌完要换一套赌具。您稍等。” 赌完一次换赌具,确实有这样的做法。只是新的赌具拿过来,罗溪心里乐了,原来给罗溪新的赌具里都是没有**过的骰子。或许是那个夏静言怕她在之前的那副骰子上**,所以又换了一副。不过换了更好,至少没那么困难了。 这次夏静言眯着眼睛回想了一下第一局的整个过程,忽然眼睛一睁“难道问题是出现在那个时候?”夏静言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头。“第二局我们比小。” 罗溪问:“怎么叫做比小?” 章子晨冷嘲热讽道:“这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比小当然就是谁的点数少谁就赢了。” “哦?”罗溪问:“从上往下看谁的点数少谁就赢?” “当然了,上面谁的点数少谁就赢了。不过骰子要是碎了可不算。”夏静言解释。有些人为了赢,故意用内力把骰子撞碎,这样就一点不剩了。为了防止这个夕四公子**,必须提前把规矩说清楚,如果这个夕四公子故意把骰子撞碎而说没有点数,那么他就输了。 罗溪微笑:“好的,在下明白了。只是。” 夏静言问“只是什么?” 罗溪笑答:“只是还没说赌注是什么呢。” “那就要看夕四公子想要赌什么了。” “听闻夏老板那里有一颗夜明珠,在下很感兴趣,不如夏老板的赌注就是那颗夜明珠吧。” “那么夕四公子的赌注是什么呢?我那两成赌场的分子吗?”原来是奔着夜明珠来的。一颗夜明珠换两成赌场分子,这笔买卖只赚不赔。更何况我想夺回那两成赌场的分子,那颗夜明珠我也不想给你。 罗溪心想:我当然知道你夏静言是怎么想的,刚才输掉手中两成的赌场分子心中肯定特别不爽,这次我提出夜明珠,他却用赌场的分子做对换。明显的不平等交易。那夜明珠不过几千两银子就可以,可是赌场的分子是一个月几千两银子的进项。哪个多哪个少,谁都不傻,谁都算的明白。不过他要是这么说应了吧,让他知道什么叫损了夫人又折了兵。 “好,就用刚才那两成赌场的分子。不过如果是赌场的分子,一颗夜明珠就不够看了,我还要章家的那套大宅的地契。” 夏静言没有看罗溪,而是转过头看向了章子晨,眼里的火焰表明了他心中的恨:“这人是冲着你章子晨来的,干嘛把我搭进去?你章子晨惹的祸竟然还要我夏静言给你擦屁股?” 章子晨恨的牙痒痒的,这不明摆着冲我来的吗?今天要是夜明珠和地契都到了他手里,我可是连赎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一旁的玄衣公子眉头紧皱,这一局若是夏静言赢了,等于他今天一点损失都没有,可是若是夏静言输了,不过夏静言好像不可能输了。他那一手本事自己是最清楚的。这个年轻人究竟要做什么?难道大费周章就是为了给章友亮家出一口气? 夏静言见罗溪没有动手,知道他在等他先出手,冷笑暗道:“就算爷爷我先出手也不会再让你有给爷下套的机会了。” 只见夏静言这次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踏踏实实地在桌子上水平摇摆那骰盅。 这次全都是一,罗溪心里明白。 在罗溪还没有什么动作的时候,夏静言忽然停下,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开了骰盅的盖子。众人发现十颗骰子全都是一点冲上,一共十点。 罗溪简直要为他的功夫拍手称赞了。 这个夏静言确实不错,就这么一会儿便反应出刚才哪里出的毛病了。 原来在夏静言率先完成还未先开骰盅盖子的时候,罗溪用力把骰盅往桌子上一摔。这一摔一来是让自己的骰子六点全冲上,二来就是通过桌子的震动使得夏静言骰盅里的骰子变换了方向。只要有一颗骰子变了方向,那么罗溪就赢了。 这次夏静言还未等罗溪出手就把他的结果告诉大家。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就是给罗溪心理压力,其二就是让罗溪无法再用相同的方式使诈了。 罗溪想,看来不跟你们动动脑子还真不行了。不过我这赌神的电影可没少看,赌神高进的风采那可是风华绝代,可以微笑应对各路赌神,估计你们见识的可不一定有我见的大咖多了。所以我对付你的方法也就够多了。 罗溪也在桌子上摇晃起骰盅,这次她摇晃的十分用心,甚至用了全身的肌肉一起配合。她慢慢感觉那骰子开始并不听话,然后慢慢地,那些骰子好像屈服了,一个个按照她所要求的运动轨迹进行奔跑。只见罗溪嘴角微微上扬:好了,所有骰子已经就位了。 当罗溪摇好小心抬起骰盅盖子的时候,有人惊讶,有人笑着摇头,有人脑子不够用似的直挠后脑勺。他们有点不敢相信居然可以吧骰子摇成这样。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郭某人今天可算开了眼了,真是山外青山楼外楼。” “不知道这位夕四公子是怎么炼成的这种功夫,太厉害了。” 原来,当盖子掀起来的时候,众人发现那并不是十颗铺在骰盅底部的骰子,而是摞在一起的十颗骰子。而且最上面的是一点。 他们以为十颗骰子十点就是最小了,没想到十颗骰子也可以是一点。 “你,你这不算!”章子晨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形式出现,但是他心里及其不愿意这个黄衫公子赢。 这话虽然不是夏静言说的,但是夏静言也未料到会有如此境况。如果自己说这不算,那么也太小气了,自己真这么说了,以后在郭夏也就没得混了。更何况今天郭家大族长还在,他没发话,自己就更不能说什么了。只是章子晨的话确实是他想说的。 “怎么就不算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只要是上面的点数加起来最小就是赢家。刚才夏老板十颗一点加起来是十点,而夕四公子上面只有一颗,显示的是一点,那么夕四公子一共就一点。十和一,谁大谁小章大公子分不出来么?要不要重新跟夫子学一下呢?” 没想到这个王公子会为自己说话,罗溪这才仔细看了看这位王公子。只觉得他面色如玉,长得很干净,身子并不是很强壮的那种,但是很有气度,能感觉出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气与淡然。而他的话也不容他人质疑。 “可是,他,他。”章子晨想说什么,但是却也说不出什么。他想说不带你们这样玩的,可是人家在摇骰子之前就确认过,只要是从上面看能查到的点数少就算赢,他现在要说不带这么玩的,岂不就是玩不起?这个面子他丢得起,夏静言也丢不起。 郭敬天也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他开始只是想过来给这个年轻人撑撑场面,若是这个年轻人吃亏了,仗着自己在郭夏的地位,那个夏静言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是目前的结果有点不在预期,但是他却乐意看到。 这个夏静言在郭夏的名声并不好,甚至自己家的重点培养的孩子也有在他那里吃哑巴亏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被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给收拾了。既然人家小公子已经开了头,他不介意继续向前推一把:“啸儿。” 那个玄衣男子听到声音马上起身:“孙儿这就把夏老板的字据拿过来。” 郭敬天并没有结束:“正好我的马车在外面,夜明珠精贵,你跟着一起去吧,免得有什么闪失。对了,别忘了还有章家地契。” 这哪里是保护,分明就是压着夏静言把夜明珠拿回来。中途怕他耍赖,还派上这赌庄的老板亲自押送。看来今天夏静言手里的夜明珠和二成的赌庄分子,不想出也得出了。 章子晨脑子里一片空白:完了,完了,那夜明珠和地契就不用想了。瞒着***事情也瞒不住了。 第251章 跑腿费 当玄衣男子回来时候,他手里已然拿着两个盒子,一个应该是夜明珠,另外一个就是章家的地契了吧。 “在下郭啸,不知可否请公子喝杯茶?” 人家拿着夜明珠和地契呢,就算是他不想去也得去。更何况她罗溪还是挺想去的。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多认识几个朋友总是没坏处的。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位公子,请。” 玄衣男子把罗溪带到了三楼的房间。估计一楼是散客,二楼是贵客,三楼应该是老板呆的地方了吧。 到了房间,郭啸把两个盒子都推给了罗溪:“夕公子,这是您要的夜明珠和地契。” 罗溪打开一看,没有问题。 郭啸又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这个是夏静言的股东字据,他已经按过手印了。” 这张纸罗溪并没有拿起,而是笑了一下:“郭老板一直为夕某人忙前忙后,这个算是劳务费了,还请郭老板不要客气。” 什么?日进万金的赌坊两成分子就这么当跑腿费了?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他这个赌场老板都未必做得出。 “这。恐怕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夕某人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更没心思经营。这东西放我这里也没什么用。莫不如给他最初的主人,让他物有所值。” 郭啸差异:“你怎么知道在下是最初的主人?” 罗溪喝着茶淡然一笑:“就算我在这个城里算陌生人,可是这个城的名字叫郭夏,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一定没有停止过。这个赌场日进万金,应该是郭家一个主要的收入的经营地盘。可是这样一个经营地盘怎么可能让一个姓夏的插手?不过我还是挺佩服郭老板的,居然在夏静言这般诡诈的技巧面前只丢失了两成分子。” 这话弄得郭啸哭笑不得,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 罗溪接着说:“这票据您就拿着吧。就当我夕四交朋友了。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这又刚刚得罪了有头有脸的夏静言,恐怕他不会对我善罢甘休,到时候还仰仗郭老板多多照顾。更何况夕四只是路过这里,并不会在这里常驻。这两成分子还不如给更需要的人。”还有,我在郭夏的日子你不会短了我的银子的。就算短了,我这边不还有六七千两的银子吗?刚赚来的,还热乎呢。 “听闻夕兄弟是和郭光远一起来的?”这小子挺厉害啊,从姚家村那破地方居然也能捡到宝。 罗溪明白,这个郭啸背后已经派人调查过自己了。估计自己在姚家村的事迹他已经知道了。“是啊,我和弟弟是光远兄弟带来的。正住在他的小院。” “夕兄弟放心,章家那个宅子我马上派人给拾掇出来,晚上你们就可以搬进去了。” 郭啸以为夕四要这个章家的宅子是为自己住,毕竟郭光远几乎是郭家几乎没什么地位的人,他的母亲只是郭家一个分支的妾,连个姨娘都不算,这样的庶子在郭家有很多。听说前段时间这个庶子被他家夫人赶出去了,手底下只有那么两三个庄子能赚钱,日子过的能糊口就不错了。他家的院子,简陋情况可想而知了。“至于光远那边,我派人过去说一声就行。他一定不会介意的。”一个妾室的庶子,能有什么介意的?本大爷派人通知他都算是给他面子了。 罗溪暗笑:有了这个郭啸帮忙,不怕章子晨那母女躺地上撒泼。虽然他的理解和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有点偏颇,但是这个程序基本都是一样的。章子晨母子两个必须立刻从那章家大宅里出来。 不过一会的功夫,夏静言在赌坊丢了两成分子还输了夜明珠的事情就传遍了全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的,亦或者是这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城,消息传的本身就很快。一时间整个郭夏街头巷尾都是在说这件事。 “该,那个夏静言终于有失败的时候了,真是老天开眼啊。” “可不是么,你说多少家好好的人,让他拐的非要去赌,倾家荡产的有多少啊。” “也不知道什么人能赢得了夏静言,夏静言的赌术我可是见识过的,他摇骰子,你说几他就能摇出来几,这能是哪路的大罗神仙把他赢了?” “听说那个人有通天的本事,不然怎么可能赢得了夏静言?” “听说他要了夏老板的夜明珠,夏老板肯定心疼坏了,你要知道当初夏静言为了这颗夜明珠没少忽悠章家大公子,那时候我们还说章家大公子不能把祖传的宝贝拿出来赌呢。结果没想到还是夏静言厉害,没到一个月后,那夜明珠就在夏老板的库房里了。” “可不是么,这个郭夏城里夏老板看上什么,最多不超过半年就能在他库房看到。” “不过这下又来了一个厉害的,不知道夏老板的库房能不能保住了?” “哈哈哈……” 街上的人这么议论,章友亮家自然也听说了。他满怀的激动:前几天他刚刚要让自己的儿子给他绣东西,他觉得这祖传的手艺不能随便给外人用去,也就没答应。如今那夕四公子若是拿着夜明珠来,别说是儿子,让他重新拿起绣花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那可是祖传的夜明珠啊,他们老章家的荣耀,若是失而复得,他就无愧于章家的列祖列宗了。只是上次自己拒绝了夕四公子,这次他还能来吗?自己要不要主动一些?若是主动会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地位?可是如果那个夕四公子就是不把夜明珠给他呢?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夕四公子用这个夜明珠作为要挟,让他做一些愧对列祖列宗的事情,他自己能答应吗? 章友亮想了好多,但终究没有一个结果。叫来儿子章子涛:“涛儿啊,若是下次夕四公子或者是那个叫召瑾瑜的再来找你,一定要对人家态度好些。” 章子涛内心的小人直翻白眼:什么叫对人家态度好些?我一直跟瑾瑜关系不错,就是你,成天绷着个脸。人家又没有欠你钱,不过是让我帮忙绣个东西还让你横加阻拦,若是说甩脸子,你甩的比谁都多。现在人家拿到夜明珠你知道着急了,之前想什么呢? 想了这么多,章子涛也没敢表露出来,毕竟是自己爹,长着一辈呢。不过自己以后可以明目张胆地找瑾瑜玩了。 拿到夜明珠,罗溪没有着急找章友亮,那个老顽固,若是不吊着点他,他还得拿架子。回到小院,没想到郭家三少爷郭光远已经到了。 “你小子,厉害啊!”郭光远使劲地拍了罗溪肩膀一下:“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呢?早知道这样一进城我就带你去那地方了。说不定这时候咱都是大财主了呢!你都不知道,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说这件事呢,快给我讲讲当时的情景,我太想知道夏静言落败的样子了。” 罗溪只是淡然:“没什么特别的,三少爷你记得,十赌九输,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要进赌场。不然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就里立刻的事情了。” 郭光远缩了缩脖子,他见夕四在赌坊赚了那么多,自己心里痒痒的很。他还以为夕四全是靠运气呢。实际上哪里有那么多的运气,在赌场若是想做常胜将军,最好的办法就是出老千。并且出老千还不能让人看出来。若是被人看出来,断手断脚就是秒秒钟的事情了。 “四哥,你回来了?”这次进来的是召瑾瑜。“现在城里都在说你的事情呢。连我都被认识不认识的围个水泄不通了。尤其那个章家,原来小涛爹还不让他和我来往,今天他爹特意赶着小涛出来找我玩。” “哦?是么,这不挺好么?小涛怎么样了?他说他爹是什么想法了吗?” 召瑾瑜找了茶壶倒了一碗水:“唉,还不就是那件事么。”说着向罗溪挤了挤眼睛。 郭三少爷虽然不赌钱,但是街上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他知道罗溪赢得那个夜明珠曾经是章家的传家宝,这次章友亮肯定会动心思了。 召瑾瑜喝完水,问:“四哥,那夜明珠什么样子啊?让我看看呗?” 郭光远也摩拳擦掌:“就是啊,兄弟,让咱也开开眼。” 罗溪把怀里的小盒子拿出来,慢慢打开,里面躺着的正是那颗比拳头略小一些的夜明珠。天色已暗,夜明珠的光辉开始越见明显。 看了一阵子,罗溪把盒盖盖上,“行了,赶紧回家看孩子去吧。” 郭光远还没看够,挠着脑袋恳求道:“再让我看一会行不?就一会儿。” 召瑾瑜不干了:“让你看一会就不错了,你要求怎么还这么多?” 罗溪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是给你儿子的,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你觉得什么适合就买什么吧。” 若说给孩子,五百两确实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对于郭光远这样的不贪财并且爱吃的人,五百两就是一顿熊掌。 罗溪知道郭光远并不在意钱财,但是这个是他想给的,也就是表达一个心意。 手里拿着银票,郭光远依然盯着那装着夜明珠的盒子:“兄弟,你在让我看看呗?” “滚。” 第252章 是善是恶? 章家大宅确实不错,前有花园,后有庭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住的。罗溪在这大宅里住着确实很舒服。想着当时若不是有郭啸帮忙,这么好的宅院章子晨母子还真不舍得腾出来。那章子晨的母亲也是有名的嚣张跋扈,若不是郭啸是郭夏有名的很角儿,恐怕章子晨的母亲还不肯搬出来。当天晚上过来看着章子晨母子搬出来的人很多,好像人群中有个身影是章友亮。罗溪总是在想章友亮看到章子晨母子的狼狈样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在章家大宅呆了几天,每天除了绑着沙袋跑步,做俯卧撑,平板撑,等恢复Xing训练,还要做一些拳击,踢腿等一些腿脚功夫的训练。这些都结束了,再做几次太极拳Cao。经过小半个月的联系,这套Cao已经能做完第三节了。而且罗溪明显能感觉到自身的变化。比如她能感觉到自己运气时候气在身体里的动向。她会感知到自己发热或者发冷是源自于什么。越练越觉得这个太极拳Cao太神奇了。 召瑾瑜看着罗溪大汗淋漓地练完,拿了条毛巾帮他擦汗:“四哥,我看你每天都这么练,也没个对手,不如咱俩打一架啊?我也想看看我这功夫到底如何。” “好啊,看看你内在的小宇宙到底有多强大。” “小宇宙?啥叫小宇宙啊?” 额。难道要从圣斗士开始给他补课吗?他要是问雅典娜是不是还要做另外一番解释?然后还要介绍波塞冬?希腊神话还要进行补课吗?算了还是转移话题吧。“小宇宙就是一个人内在的潜力。有人潜力比较大,有人潜力比较小。” “好的,四哥,我们开始吧。” 罗溪和召瑾瑜对战了几个回合。这几个回合中召瑾瑜几招之内就就如了状态,这个状态几乎是杀戮的状态,招招致死。可罗溪最近一段时间也不是白练的,之前的轻功又恢复了大部分,柔韧Xing也提高了不知道几个高度。虽然召瑾瑜招招凌厉,却也抓不到罗溪分毫。 打着打着,忽然召瑾瑜越来越暴躁,眼睛竟然也开始充血。罗溪感觉召瑾瑜好像要进入到了某种杀戮模式。 “我们不打了。” “我要杀了你!” 罗溪挑起一旁的水盆,一盆冷水就浇到召瑾瑜头上:“清醒一点,我是你四哥!” 召瑾瑜的怒火好像一下子被浇灭了一样,他傻傻地坐在地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很害怕,害怕一切是真的,他很好奇却又很害怕知道自己的过去。召瑾瑜也不顾身上湿漉漉地,他只想抱紧罗溪:“姐姐,我怕。”怕的连四哥都忘记叫了。 罗溪抱着他,“别怕,有我在。” 冷静了一段时间后,两人都回去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罗溪还给瑾瑜做了他爱吃的几道菜。可是召瑾瑜好像胃口并不怎么好。这也是在意料之中。罗溪也没强迫什么。 吃完饭,两人又跳到了房顶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吹着风,听着偶尔飞来的鸟叫几声。尘世的喧嚣仿佛离他们很远,身在闹市中,仿佛这里又是一方净土。 “姐,你说我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还有,姐,我对你那样你会恨我吗?” 罗溪笑笑:“你对我哪个样子了?我要是恨你还会给你做好吃的吗?” 召瑾瑜尴尬地傻笑了两声。 “姐,为什么我会用那么狠毒的招数?招招要人命,我以前是不是坏人?” “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呢?瑾瑜,你知道吗?” “做好事的人就是好人,做坏事的人就是坏人。” “那什么是好事,什么又是坏事呢?” “帮助别人的就是好事,对别人有伤害的就是坏事。” “比如呢?” “比如帮王婶打水就是做好事,像章子晨那样欺负别人和别人打架就是坏事。” “我问你,我那天收拾了章子晨,你觉得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了呢?” “当然是做了好事,因为章子晨是坏人。” “可我用的方法就是打架啊,还有威胁。你觉得呢?” 召瑾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好和坏没有绝对的,只是相对的。做事的方法也有好也有坏。对好人用好的方法是行善,对恶人用善良的方法也是在作恶。反倒是用恶的方法对付恶人才是行善。你身体内的招数都是杀招这没什么错,只要把它用在正地方就是做好事。比如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你好言相劝并不一定能感化他,反倒是一招把他杀了才会让更多无辜的人免受其伤害。所以,什么方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罗溪拍了拍心口。“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无论道家还是佛家都讲,修心比修身更加重要,也更加困难。” “姐姐,我好像懂了。” “懂了就好,所以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太极拳可以让人修身养Xing,不知道那个太极拳Cao是不是可以。“瑾瑜,明天开始你和我一起做那套Cao吧。我一个人练怪没意思的。” “好啊,每天看你练我也心痒痒呢。” 看着召瑾瑜心情好了一些,罗溪立刻换了一个别的话题:“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不知道算不算新鲜事。” “说来听听。” “还不是章家的那个小涛,现在天天来找我玩。” “他爹不拦着他了?” “拦着?他爹恨不得天天把他往咱这推。他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呦,你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啊?” “还不是冲着夜明珠来的?!现在夜明珠在咱们手里,那可是他家祖传的宝贝,他能不心动?上次咱不是想让小涛帮着绣东西么?他爹往死里拦着,生怕咱偷了他家绣活的技术似的。还一个劲地训斥小涛,不让小涛和咱来往。后来得知你得了夜明珠,还看着了咱住进了这大宅子,他那个后悔啊。可是死要面子,自己不肯出头,天天让小涛找我。还不是想让小涛和我套关系打听夜明珠的事情。” “小涛问什么了?你都告诉他什么了?” “小涛才不屑于问呢,我也懒得说。姐,你说咱还要去小涛家吗?咱有了夜明珠,他爹一定会答应咱们所有要求的。” “咱找他?呵呵,咱已经找过他一次了,既然他不接受咱的诚意咱就没有必要去第二次。若是想要这夜明珠,就得他上门来求咱们了。”拿架子,咱也是行家啊。 “你说他能来吗?小涛爹可要面子了。” “他能不能来就要看在他心里是祖宗重要还是脸面重要了。” 在城的另一边,章友亮在客厅里来回走,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夜明珠的事情。自从知道夕四得了夜明珠,他本以为夕四会径直来找他,用夜明珠表示自己喜欢章家绣法的诚意。可是没想到等了一天那夕四也没来,第二天依然没来,这都等了小半个月了,连夕四的影子也没有。让小涛去和夕四的弟弟召瑾瑜套套话,可是什么也没套到。真是急死了。 章友亮的夫人手里本还有些绣花的活,可是看着章友亮在眼前来回晃,这许久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实在忍不住抱怨了。“哎呀,我说老头子你别走了,你这么来来回回,我眼睛都看花了。” 章友亮甩手:“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章夫人冷笑:“我懂什么?我不懂什么?现在你满脑子想的还不都是夜明珠?!” 被章夫人说中了心事章友亮还有些不服气:“知道又怎样?咱祖宗的东西还不是在别人手里呢?”他叹了口气,又自言自语道:“得想办法把宝贝拿回来啊。” 章夫人放下手里的活计:“真不是我说你,当初咱被章子晨欺负,那个夕四少爷过来给咱出头,就是想和咱拉好关系,可你倒是好,三言两语把好心好意的人往外推。人家让咱涛儿帮忙,那是看得上咱家,可你这个老东西倒好,自己不帮着也就罢了还替儿子拒绝了。要是这样人家还能再来吗?人家要是来,我都替你臊得慌,你这得多大的脸啊?” “要说这个夕四少爷也真够厉害的,不仅赢了夏静言,连郭家老太爷都给他撑腰,那个郭家大公子更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也就是你,不识好歹。” 自从得知这个夕四公子赢了夜明珠,章友亮就后悔不已。若是当初答应了夕四,那么夕四就是欠了他家一个人情。那时候让夕四帮忙去赢夜明珠也就顺理成章了。可是当初谁知道这个夕四有这般的本事啊?还以为他就是有几个花架子的纨绔公子,不值得深交。哎呀,失误,失误啊。现在悔不当初还有什么用? 章夫人看着拍脑门的章友亮道:“那时候夕四公子来,说要涛儿帮忙绣个东西,还不是你横拦竖拦的。”章夫人白了章友亮一眼:“我跟你说,咱家那东西,咱自己当个宝,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呢。这城里好的绣娘多得是,若是拿夕四公子找了别家也不是不可能。” 章友亮急了:“什么?找别家?” 章夫人瞪了瞪眼睛:“是啊,找别家怎么了?还非得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不行,不能让他找别家,咱家的技术是最好的。” “就你说是最好的,人家夕四公子又怎么会知道?” “不行,我明天就去找他,带着松鹤延年图去,我要让他知道章家的绣法是最好的!” 第253章 夜明珠当蜡烛 “章大爷,快到中午了,大娘在家等您吃饭呢吧?我就不留您了。” 一大早上章友亮带了点糕点水果来到章家大宅,说是来表达上次章子晨欺负上门夕四公子仗义出手相救。可是救人的事情没说几句,就开始说什么家传的绣法以及夜明珠的来历。罗溪听的心不在焉,好像就是祖上是宫廷里专门给皇上娘娘绣贡品的,祖祖辈辈把这种刺绣的技术流传下来。那绣出的东西非常传神,这种技术尤其适合绣动物。用这种技术绣出的动物仿佛能跑能跳一般。这也是当年祖上受宠的缘由。这颗夜明珠也是当年御赐的东西。可是后来由于同行排挤和祖先的倔强,所以被治了罪,流放边疆,他们家族隐姓埋名之类的。 后来又说自己如何继承先祖的遗志,如何苦练技术,如今这个技术已经可以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水平。 章友亮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夕四的态度。可是他越注意心越着急。那个夕四仿佛一点都不感兴趣,完全没有上次给他出头时候那种殷勤的感觉。他一边为自己着急一边悔恨,怎么当初就没答应呢?当初要是答应了还能受今天这样的罪过?又说了一个时辰,章友亮也渐渐明白,这是夕四故意让他难堪。他想恼,可是又没有资格。 人家夕四没有邀请他来,这次找个理由登门完全就是他的个人行为,夕四完全不欠他们家的,甚至对他们家有点小恩惠。自己唯一能让人看得上的就是家传的刺绣技术,可是说了半天人家夕四压根没提这个茬。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过罗溪一直表达一个观点,那就是:这颗夜明珠之前什么历史跟我没关系,反正我是光明正大的赢来的,谁也说不出什么。现在这颗夜明珠在郭夏,无人不知是属于夕四的。 口干舌燥地说了一上午,看着夕四依然没有提起交换之类的任何话题,到了中午竟然赶他出门,章友亮急的都快尿裤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章友亮忽然感觉救星来了。他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儿子和召瑾瑜正回来。 “快来啊,我四哥在家呢,我四哥做点心特别好吃。你来尝尝。”召瑾瑜拉着章子涛就往大门里带。带到门口忽然看到正尴尬的章友亮。 “章大伯,刚才还想过去跟您说一声呢,小涛中午在我这吃饭了,不回去了。” 罗溪见到章子涛也很开心:“小涛来了?去玩一会吧,一会四哥给你做好吃的。” 章友亮明显看出这个夕四对小涛和自己的区别,简直太大了。他头一回感觉到在外面自己不如儿子。挫败感?无力感?总之不是什么好的感受。但是为了夜明珠他也得忍着:“小涛啊,在这里好好的,夕四少爷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章子涛早就厌烦了父亲这样的说教,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知道了。” 罗溪听到直接问了一句:“章大伯,你刚才说的是我让小涛做什么都行?我让小涛给我绣东西行不行?” 章友亮听了满心的不是滋味。他以为自己出手,对方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呢,却没想到完全高估了自己。人家说来说去还是要找自己的儿子。不行,这口气他要争:“小涛这孩子的技术学的还不是很到家,不如我来吧。” 章子涛仿佛知道父亲会如此说,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罗溪撑开扇子,拍着章子涛的肩膀:“章大伯,前几日您都说了,身体不好,把您累坏了就是在下的不是了。在下要绣的东西也没那么繁复,我看小涛这孩子就不错,让他来试试吧。” 章友亮的主动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只好感叹:老了。“小涛,那你就听夕四公子的话吧。” “这么说章大伯答应让小涛在我这里给我绣东西了?” “希望小涛不会给夕四公子添麻烦。” “让他用你们家传的技术也可以,对吗?” “一切都听夕四公子的。” 章子涛有点不相信,自己那么顽固的老爹怎么就这么答应了? 召瑾瑜跟小涛做了一个鬼脸,用肩膀撞了一下,那意思是:“怎么样?我说就行吧?” 章友亮看看夕四公子没有挽留的意思,再看看小涛,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尴尬:“家中夫人还在等候,在下就告辞了。” “您慢走。” 章友亮无奈地摆了摆手。 看着章友亮走远了,罗溪拍着章子涛肩膀道:“你爹答应了,以后怎么弄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就好。” 章子涛问“夕四公子,您究竟让我绣什么呢?”其实章子涛也很好奇。在小院住的时候章子涛跟着召瑾瑜去过几次,可是都没有看见摆设的有什么好看的画作样图。究竟这个夕四公子要让自己绣制什么呢? “下午你就知道了。”罗溪看了一眼召瑾瑜:“一会你去买点笔墨纸砚,还有一些颜料,看着这个单子上的买就行了。” 章子涛无奈:难怪之前还没看到,合着还没画出来呢。这要是等他画出来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没想到到了下午,他就为自己之前的想法羞愧了。 不足一个时辰,罗溪的两幅猫蝶图就画好了,一幅蝶飞猫扑,一幅蝶戏猫卧。那两只小动物惟妙惟肖,小猫扑出去的时候好像你能感觉到那猫腿上带出的风,卧着的时候,小猫那毛茸茸的身子让人真想上去摸一摸。而蝴蝶更是活灵活现,仿佛真的是在空中起舞一般。 “怎么样?这两幅图能绣好吗?” 章子涛看着画卷两眼放光,他缺的就是一个能体现他创新技术的东西,这两幅图简直是太适合了。 “没问题!子涛一定不负公子所望。” 罗溪收了折扇:“什么公子不公子的?你跟瑾瑜一样,叫我四哥就行了。” “好的,那四哥,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就过来。” 罗溪从怀里拿出一个五十两的金定子:“需要什么自己买去,不用替我节省。还有,后院很多屋子,喜欢哪一间就住哪一间。” 召瑾瑜兴奋地问:“小涛,你想买什么,下午咱俩一起去。” 章子涛认真言道:“除了买针线和底布,我还想多买点蜡烛。” 罗溪问:“买蜡烛做什么?宅子里还有好多蜡烛。”都是郭啸送的。 “晚上绣的时候光线亮一点才好。” 罗溪很吃惊的样子:“那你买蜡烛做什么啊?不是有夜明珠吗?那东西挺亮的。要是觉得不够再点蜡烛。” 什么?拿夜明珠当蜡烛用?这夜明珠在家里如同宝贝一样,就差没用瓜果供着了,怎么到了这夕四公子这里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仿佛寻常的物件一般? “这?这不好吧?夜明珠太贵重了。” 罗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夜明珠不就是用来照亮的吗?晚上拿出来不是正合适吗?” “难道,难道你就不怕晚上有人偷吗?”要是我爹知道夜明珠就是这么当蜡烛使用的,肯定会心疼死。不过四哥说的对,那夜明珠不就是用来照明的吗?干嘛整日都把那个物件和列祖列宗联系在一起? 偷?哼,也要看看拿东西在谁的手里,就算有这个心,也得有这个本事啊?能从我小神偷手里偷东西也是勇气可嘉呢。只是这话没让章子涛知道罢了。 下午,罗溪正在院子里和召瑾瑜练太极推手,没想到居然来了一位客人。 “王公子,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那日里赌桌上的王公子。 “怎么?我就不能来么?”王公子一袭白衣,一如既往的如Chun风一般和煦。 “怎么不提前派个人来通知一下,你看看我这还没准备什么呢。瑾瑜快去给王公子倒杯茶。” “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我这次来找夕四公子是有点事情的。” “哦?找我什么事情?” “后天是郭家老太爷的生日,郭啸给我了一张请帖。你说这过去给人家贺寿总不能空着手吧?我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很熟悉,所以想让你陪我,看看给老太爷买点什么。对了,你应该也收到请帖了吧?” 罗溪拿起放在桌上的请帖:“是不是这个啊?我也收到了,早上刚送来的。我也不知道给老太爷买点什么好。” 王公子道:“上次我看老太爷和你很熟啊,不然怎么能在那个场合为你撑门面?” 罗溪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熟什么啊?就是那天我见着个老人不太舒服,随手帮了一把,没想到那个居然是郭家老太爷。瞎猫碰到死耗子,误打误撞的。” 王公子知道这事情绝对不会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却也没挑破。“反正你也是要选礼物的,不如我们一起吧。顺便叫上郭啸,看看他能有什么意见。” 罗溪答到:“好啊,我去换件衣服。” 罗溪换了一件淡黄色的外衫,随意扎了一下头发就和王公子出门了。虽然从上到下打扮的都是很随意,却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特别的飘逸。 两人出门没多久居然被拦住了,拦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赌坊吃了大亏的夏静言。 第254章 你偷了玉貔貅 撇到一旁还有一个人,夏静言道:“呦,没想到王公子也在。”那天这个人也是帮凶。 王公子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就是冲着夕四公子去的,心中暗道不好,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这个夕四公子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对方带了这么多人来,恐怕一会动起手来自己顾及不到他了。“这不是夏老板吗?怎么这个时候有闲心来串门?不过不巧啊,我和夕四公子正打算出去。要是想来喝茶,改日吧。” 夏静言皮笑肉不笑:“王公子,在下这次来是有公事的。” 罗溪问:“公事?有什么公事?夕某不记得和夏老板会有什么公事的。” 夏静言对旁边的一个高头大汉道:“二哥,就是他偷了我的玉貔貅。” 罗溪这才仔细看了看夏静言旁边的这个高头大汉。这大汉穿着官服,带着官帽,手中握着钢刀,身后的一群人当中有穿官服的,也有穿家丁的衣服的。 王公子低声对罗溪说:“这个人是夏家长房二少爷夏河,在城里做官,总管城内治安。夏静言把当官的找来可是不妙。” 罗溪点头,示意知道了。 那高头大汉冷笑了一声:“原来就是你这个贼子,我还当是个什么厉害人物呢。来人,给我拿下。” 召瑾瑜立刻站在了罗溪前面,罗溪问:“慢着,这位大人,所谓捉Jian捉双,捉贼捉赃,大人说我夕某人偷东西了,可有证据?赃物又在哪里?” 夏静言道:“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就在他身上,就算不在他身上也是在他弟弟身上。你去搜身,肯定就在。” 夏河冷笑:“贼子,你可知道在这郭夏犯了盗窃之罪该受什么刑法?现在本官就告诉你,犯了盗窃罪,当断手断脚。” 罗溪暗笑,原来他们是要在召瑾瑜身上做手脚了。看来以后也要教瑾瑜一些“功夫”了。 王公子怕夕四吃亏了:“大人,您可不要胡来。” 夏静言道:“找个人去搜身吧。”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蔓延猥琐,穿着官袍的人站了出来:“我来。” 从这个人的眼神中罗溪知道,那个玉貔貅肯定在这个人的身上。他要借着搜身的幌子把那东西放到他或者是召瑾瑜身上。好一招栽赃嫁祸。不过鲁班门前弄大斧,你是不是装的大了一点?眼神猥琐那小子你特么知不知道老娘身份? 还没等那厮走到跟前,罗溪不着痕迹地飞了一个小石头过去,那厮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上。这一摔不要紧,连袖子里藏着的玉貔貅也摔了出来。虽然没有完全掉落,但是已经让在同一角度站着的王公子看到了。 罗溪赶着问:“那是什么?” 王公子知道今天这事是冲着夕四的,可是他并不打算袖手旁观,看见有从西从那个过来的猥琐官袍男袖子里掉落出来,他马上过去看了一下。“这是什么啊?呦,好像是个玉貔貅啊。” 那猥琐男见东西已经掉落,不免心虚,但依然强做霸气,高声嚷着:“怎么着?这是我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爷自己喜欢带什么就带什么!” 许多外强中干的人就是这样,在越心虚的时候就表现的越强势,用高声和霸气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懦弱。真正内心强大没有愧疚的人是不需要用语言和行动来表现自己的。所以许多越是声高外表霸道的人,内心越懦弱,理亏。 这个语气罗溪一听就明白,这是在为自己狡辩,为自己掩饰。“你的?你说这玉貔貅是你的?恐怕若是让你搜了瑾瑜的身子,这玉貔貅就是藏在瑾瑜身上的赃物了吧?” 被说中心事,猥琐男不敢看罗溪的眼睛,更不敢看王公子的眼睛。“我的就是我的,他身上的赃物是他的。”就算玉貔貅不能放他身上,还可以往他身上放别的东西,只要是别人身上的,就不能摆脱偷盗这个罪名。到时候一样可以把他们带走。 罗溪戏谑言道:“这玉貔貅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个上等的货。若是放在店里,应该是百余两银子不止,不知道这位兄台一个月的月银是多少?要不吃不喝几十年才能买得起这样一个玉貔貅呢?”要么就是有另外的来钱道道?一个小小的差役一个月的月银不过五六两银子,这样的收入绝对不会买得起这么贵重的玉貔貅的。 召瑾瑜冷笑道:“只凭借着官服的俸禄肯定是不够的,但是这位兄台很是好赌,前些日子刚刚输了八十两银子,这估计能有十年的俸禄了吧?可事这位兄台好像之后运气就忽然好了,一下子就能用得起玉貔貅了。” 这段时间召瑾瑜东家西家各种串门,帮助这个大婶劈柴,帮助那个大妈打水。这大妈大婶的八卦消息是最灵通的,所以召瑾瑜这方面的消息也是绝对掌握一手材料的。这个猥琐男不过是某个二大***小姨子的四舅的闺女的小叔子,好赌成Xing,手气时而好时而差,最近总是运气差,可是就这两天好像运气忽然转了,手里不是那么捉襟见肘了。居然吃饭不用管爹妈要馒头了,而是去大馆子了。这期间有什么问题,现在就不言而喻了。 夏河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在**这么多年,这点弯弯绕他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夏静言做的有点过分,既然是有预谋,为什么不让他事先知道?不过他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同意夏静言这么做的。他事先不找自己而是暗地里找了他手下的一个人,这是拿他当傻子用吗?若不是这个夕四公子难缠,恐怕他就真的认为这个夕四公子是个盗贼,然后关押起来等候大堂审讯了吧?到时候交不出赃物免不得大刑伺候。受过那样的刑法,不死也得没半条命。遥想这些年这个夏静言也没少找过他,恐怕这么多年也不是每一起案子都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这样栽赃陷害的,而他被蒙在鼓里? 自己的计谋被揭破,而夏河的面色明显不好,夏静言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大声喊道:“夕四,你偷了爷的东西,今天必须给爷交出来,不交出来就给我打!”接着比划了一个手势。那十几个穿家丁衣服的人一哄而上,而穿官服的人都也想上,但是看到一脸铁青的夏河,没敢动地方,只能在后面“威武”地站着。 看见人动手,召瑾瑜早就站不住了,手里痒痒的都快爆出来了。就在他抬腿的一瞬间,听到罗溪的嘱咐“教训教训就行了。”别出人命。 召瑾瑜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嗜血的晶亮,让周围的人看了就一哆嗦。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之后发生的事情会比这个一哆嗦可怕的多。 只消是一瞬的功夫,不过就是召瑾瑜在对方的人群里走了一个来回,就趴下了十几个个。剩下站着的一个个有点不知所措,看着躺在地上的人正在发蒙,觉得这跟做梦一样。而在身后站着的那一群衙役则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上前去,若是上前,估计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有自己了。 夏河与王公子明显没有意料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子居然有这样的功夫,但是两人都是有深沉的人,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没有动手。 剩下的这个家丁看着这个眼前有些嗜血的少年心中怕极了。都喊着“我杀了你!” 人总是这样,恐极即怒,也就是说人在特别恐惧的时候不是萎缩成一团,而是用发怒的方式表达出来,你看着一个人虚张声势地喊着:“我不怕你!”其实内心不知道怕成什么样子呢。这几个家丁也是如此,嘴里喊着我要杀了你,手上拿着棍棒,可是发抖的双腿却出卖了他们。 召瑾瑜看出了家丁的恐惧,没有动,罗溪在后面跟看笑话似的:“杀了他?这位大哥,官爷在呢,你就敢喊杀人?不知道杀人犯法吗?”转过头来问夏河:“大人,夕某说的没错吧?” 夏河心中生气夏静言算计自己,却也生气夏静言的手下被虐成这样。毕竟都是他们夏家的人,这个夕四这么做也是在打他们夏家的脸。可是第一,是他们不对在先,无端挑衅,诬陷人家偷东西;第二,现在的官职是他们夏家好不容易从郭家争取来的,郭家的势力一百双眼睛盯着,他不能出什么错误,一旦出错,那么之前夏家的付出都会付之东流。况且这个姓夕的好像和郭家老太爷关系不错,要是这个夕四真的出事,那个郭家肯定不能善罢甘休。 “姓夕的,你小心点,没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到时候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官爷您放心,夕某自然回家这尾巴做人的。”这话虽说是夹着尾巴,可是那语气比谁都嚣张,让人看了牙痒痒的,却也毫无办法。这话让夏静言听了更是难受,什么他夹着尾巴做人?明显就是夕四让他夹尾巴! 不远处一个声音传来:“什么简单不简单的?夏巡捕在郭夏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夏河暗骂了一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255章 老太爷的礼物1 来的人正是郭家人,千金来的老板郭啸。 郭啸得到消息说夏静言带着夏河去找夕四的麻烦,立刻起身赶了过去,一路上他总是担心自己去晚了夕四会受到欺负。这个夕四,且不提郭家老太爷对他极为重视,就凭他为自己赢回千金来被夏静言骗去的二成股份,他就应该照着这个夕四。夏静言丢了那两成股份不敢找郭家的麻烦,却敢打了夕四的主意。这让他最先懊恼自己怎么没有提前派人保护夕四,再一个就是生气这夏静言胆子忒大,那夕四既然都能让郭家老太爷出面,就说明这个人是他郭家关照的,怎么这个夏静言居然敢动他们的人,那就已经不是打他郭啸的脸,是在打整个郭家的脸了。 夏河瞳孔一缩:“原来是郭老板,也没什么大事,我得到了一些不准确的线报,闹了一点不必要的误会,现在已经解释清楚了。” 郭啸一如既往地摆出生意人职业的笑容,可这笑容并不达眼底:“既然误会解释清楚了,夏捕头公务繁忙,我们这等草民就不多打扰了,您请便吧。”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夏河哼了一声带着人就走了。夏静言也想灰溜溜地走,却被郭啸叫住了:“夏老板,现在这个宅子已经换主人了,现在的主人和以前不一样,夏老板要千万记得。”这个夕四可不是章子晨,你可以从章子晨手里骗东西,这个夕四可以从你手里赢东西,孰强孰弱,自己分辨去吧。 夏静言岂能不知道郭啸的言下之意?但是明显自己理亏,带着手底下那群站都站不稳的下人走了。 闹剧结束,郭啸抱拳向罗溪言道:“夕公子,郭某来迟,还请多包涵。” 罗溪不以为意:“不迟不迟,正好我和王公子想给郭老爷子买点礼物,还不知道老太爷喜欢什么呢,你来了正好,可以陪我们一起去。” 无论是谁经历过刚才那番情景总会有些感受,或是伤心,或是气愤,或是害怕。可是郭啸和王公子都没想到罗溪竟然是这样,好像刚才的那些挑衅诬陷都没发生一般。 不提老太爷还好,一提老太爷,郭啸马上想到今天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若是老太爷怪罪下来,也是他保护不力。“夕公子,我看这个夏静言还会来找麻烦的,毕竟你让他损失不少。”起止是不少?是一个月千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公子也有些后怕:“对啊,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善茬,以后还会来的。” 郭啸道:“这件事是由我郭某引起,就交给我郭某解决吧。” 罗溪没有说话,算是答应了。 罗溪姐弟,王公子,郭啸四人一路走在郭夏城内,有了郭啸这个向导,一切好像都变得顺心很多。 “一直都叫王公子,几次夕某遇到麻烦都是王公子出手相救,还没请教王公子尊姓大名。” 王公子哈哈一笑:“你遇到的麻烦哪里有一次是我真正帮忙的?也就是说几句公道话罢了。在下王牧之,十方城人。以后叫我牧之就好了。夕公子呢?就叫夕四吗?还有这位老弟,真是一身好俊的功夫,不知道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呢?” “在下就叫夕四,这位是我的表弟,叫召瑾瑜。”一表三千里,我就说他是我表弟了,怎么滴?“牧之兄来郭夏游玩的吗?” “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 “十方城很多人喜爱收集兽骨,越是大型的动物越是喜欢。听闻郭夏附近山上经常有大型的野兽出没,郭夏附近的猎户多,我想这边出售兽骨的人应该也多,所以跟家里说了一声,到这边来瞧瞧有没有品相好的兽骨。” 召瑾瑜忍不住了:“干嘛去买?自己打回来一头不就行了?” 郭啸和王牧之都被这话逗得哈哈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瑾瑜老弟这一身功夫的。” 召瑾瑜问王牧之:“王大哥,十方城好玩吗?” 王牧之还没说话,郭啸就介绍了:“四方城是咱们这个周围最大的城了。城里各种铺子,好吃的东西,好玩的东西应有尽有。不过那地方也是鱼龙混杂,要是想去玩,还是小心的好。”这两兄弟还是在郭夏的比较好,对自己在家族以及郭家在郭夏的势力巩固都会是很大的助力。 罗溪继续问:“那么这个四方城和郭夏都属于哪个国家呢?”还是弄清楚比较好。这个地方好像不属于燕国,不属于齐国,是不是会属于楚国或者是新月呢? 这个问题让郭啸和王牧之都愣了一下。 看着罗溪一脸认真,好像真不知道的样子,王牧之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其实这里已经很久没有国家了。” “什么?没有国家?那么这座城谁来管理呢?”就算是没有国家,应该也有喜欢掌权的,有能力有实力并且还有些势力的人不会看着一个地方没有管理者的,这会让他们的欲望得不到满足的。 “是十大家族。”王牧之解释着。“所谓十方城就是由十个家族共同掌控着。” 罗溪不解:“共同掌控?这个恐怕不容易吧?总要有个领头的,不然谁都想做老大的。” 王牧之继续解释:“当然,不能群龙无首,按照祖置,每个家族掌管十方城五年,接着由下一个家族掌管。” “城里除了这十个家族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当然有啊,主管十方城的是这十个家族,但是来往的客商还有其他人也是很多的,还有像夕四兄弟这样青蓝色眼睛的人呢。” “什么?”罗溪感觉这青蓝眼睛的人就是她想要找到的人,这些青蓝眼睛的人或许就是天狼族人。“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十方城这样的人多吗?” “不多,这么多年我也就只见过一两次而已。” 罗溪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怎么说这也是一个线索了。这么说下一个地方他们要去十方城了。 郭啸并不希望这个夕四随王牧之走,于是赶紧岔开了话题:“十方城若是夕四兄弟喜欢,过段时间郭某陪夕四兄弟游玩几日就好。” “郭夏周围有什么山吗?山上有什么兽吗?”召瑾瑜对什么蓝眼睛还是什么十方城都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打猎。 郭啸笑着回答:“郭夏两面临山,最近一段时间听说山上总有些豹子,前段时间还听说有老虎。最近还有猎户说山上有狼的踪迹。” 狼?附近山上会有狼? 提到这个,罗溪忽然莫名的有点兴奋。不知道会不会是小白狼。等等,为什么是小白狼?罗溪自己也说不清楚。 召瑾瑜连忙道:“不如等到郭老太爷大寿之后我们去打猎吧?若是运气好,王公子就可以不用四处寻找卖兽骨的了,我们自己打。” 王牧之从来没想到居然还可以这样,更没想到这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细弱公子居然要去做打猎这么危险的事情。唉,算了,出去玩一玩也好。王公子暗想“要是那个召瑾瑜想打什么就打吧,反正他功夫好。这个夕四就算了,或许打两只兔子或者小鹿就不错了。凶猛的动物还是不要想了。”在家族里,要是想打像老虎豹子之类的野兽,没有百十个护卫守护着,他们是绝对不会贸然前往的。 三人说着说着走到了郭夏最繁华的地方。这个地方店铺特别多,有珠宝首饰,绫罗布匹,家具用品,琳琅满目的商铺让人目不暇接。 罗溪看着周围的铺子问郭啸:“你们老太爷喜欢什么啊?”总要送个人家喜欢的。 郭啸也不掩饰郭家老太爷对罗溪的喜爱:“估计你能去老太爷就已经很开心了。” 王牧之假装嫉妒道:“唉,我来郭夏这么多次,也没见郭老太爷对我如此这般,夕四,你说你给老太爷灌了什么**了?” 罗溪装傻充愣,装无辜,双肩一松,做了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对了,老太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郭啸面色有些严肃:“最近老太爷总是肩膀疼,每年这个时候都会疼的特别厉害。我打算送他一件虎皮护肩。”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是多雨的季节,空气会很潮湿。在潮湿的时候肩膀疼,难道是?“肩膀疼?老太爷怎么会肩膀疼?是不是年轻时候受过风?” 郭啸一脸你说对了的样子:“夕四兄弟果然厉害,难怪我们老太爷对你赞赏练练,这个居然都能猜到。老太爷当年也是为了家族的事情,落下的病根。这郭夏城里好的大夫都请过了,谁都没什么好办法,就连十方城也去过了。还是没办法。” 罗溪微笑,他已经知道老太爷过生日应该送什么了,送礼不如送健康!“郭大哥,你知道这里哪儿能买到拳头大的瓦罐吗?” 郭啸纳闷“拳头大的瓦罐?你要这个做什么?” “我自有妙用就是了。快点告诉我哪里有?” “前面一家店就是卖瓦罐的,我带你去就是了。” 王牧之感觉到这个夕四一定有什么鬼主意:“夕四,你到底想做什么啊?能先透露一下吗?” 第256章 郭家的破事 郭老太爷的生辰过后五六天,郭夏城内依然热闹。郭老爷子在郭夏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他的生日也犹如郭夏的节日一般。 罗溪看着家里又多出来的金银财宝很是满意,还有郭三少爷送来的感谢礼。送礼不如送健康这话真没错,在郭老太爷生辰之前一晚过去拜访的时候,正赶上郭老太爷肩膀疼痛发作。罗溪就用火罐把老太爷的肩膀疼治好了。不仅治好了,他还告诉老太爷这种走罐的方式不仅自己会,郭光远也会。老太爷一高兴,不仅赏了自己,还把郭夏的两个比较不错的店铺给了郭光远。这样郭光远就不是一个妾室所出的没出息的庶出三少爷了,而是郭夏城郭老太爷身边的红人了。那郭光远的父亲郭义原本就是舍弃这个儿子的,不然也不能早早跟他分家。如今能走到郭老太爷身边,这是连郭义也没有的地位,现在郭光远的父亲以及大伯总是想找机会和他拉关系。可是这有什么用呢?当初要不是郭家大夫人逼死自己母亲,把自己赶出门,恐怕他也不会对这家人心灰意冷。 “怎么?你家二夫人又找人来巴结你了?”罗溪看着百无聊赖地赖在她这不走的郭光远打趣。 郭光远冷笑道:“哼,岂止是二夫人,连大夫人都派人过来了。” 罗溪好奇:“都安排谁来了?给我讲讲?” “先是我爹的大姨娘来的,带了好些东西说是看我媳妇,看看我儿子。他们也知道以前伤我伤的太厉害了,不敢直接跟我说,只能找我媳妇。” “你媳妇怎么办的?” “我媳妇?哈哈,我媳妇可是个厉害的,那个大姨娘来了她就跟没看见似的,只顾着看孩子,结果连中午饭也没留,直接让人给送出去了。” “你媳妇真给力!” “那当然了,我媳妇当年也是受了不少委屈,为了嫁给我也费了不少心力呢。” “怎么?你媳妇也经历了这么多波折?”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媳妇的娘家不算是太有头脸的人家,不过我媳妇也是妾所生。我岳母本生的漂亮,可是去的早,她们家主母嫉妒她娘,在她娘去世之后几次差点把她送去青楼,要不是我暗中发现了,我现在可就没这么幸福的日子了。后来我拎着聘礼去了她们家,点名道姓要了我媳妇。而且很快就给她接了过来,那时候虽然我在家地位也不高,但是好歹比她那个娘家强啊。” 罗溪暗自吐槽:怎么都是这个情节啊?妻不如妾漂亮,所以嫉妒,所以祸害人家孩子,女儿就想办法破了清白卖去青楼或者打发给小斯长工,若是儿子就想办法弄死弄残,更狠的就是送给有断袖的富家公子哥亵玩。就不能有点创意吗? “后来呢?”罗溪问:“你爹的大姨娘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回去了,他们能善罢甘休?” “当然不能了!接着让我二姨娘的儿子郭光仁来了。” “也是到你家拜访?” “对啊,说是铺面上的事情,还有庄子上的事情。” “你的庄子不是和他们都没关系了吗?新给的庄子是从老太爷那边划过来的,和他们也没关系啊?!” 郭光远摇了摇头,“就是那两个新的铺子,郭光仁说他们庄子上有好的货物,想在我的铺子里卖,肯定给我低价。” 罗溪问:“你就答应了?” 郭光远瞪大了眼睛:“我怎么可能答应?他那个庄子里的东西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那个庄子被二姨娘管的乌烟瘴气的,能出好东西才怪呢。” “这么说二姨娘家的也被你撅了?” 郭光远一脸自豪:“对啊,给撅回去了。” “你爹他们家就此放弃了?” “要是放弃就不是我爹那个不要脸的夫人了。” “怎么?居然连二夫人都出动了?” “可不是么,名帖都送来了,这次不仅二夫人带着他儿子,也就是我那个名义上的大哥郭光良,还把我爹拽来。以为就算我不给她面子,也能给我爹面子。要是真不给,就骂我是不孝子。” 罗溪叹了口气:“然后你就躲到我这里来了?” 郭光远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是的。也就是你这里我爹不敢闯进来。” 罗溪又问:“你大伯家那边呢?他们两家不还没分家吗?你爹和二夫人做了什么肯定瞒不过你大伯和大伯母啊。” 郭光远的脸更苦了:“是啊,这两天大夫人的儿子郭光瑞动不动就来我的铺子里,说要购买点东西,他们庄子上用,而且购买量不少。大伯的两个姨娘也不甘示弱,总是派人送东西给我媳妇。我媳妇还能说给孩子喂Nai或者是累了乏了要休息就把人赶出去了,我这是庄子上,铺子里家里都有人,躲都躲不过来。” 罗溪看着满脸苦恼的郭光远,认真问了一句:“你不想弄清楚当初你母亲的死因真相吗?” 听到这话,郭光远愣了,更确切的说是被这句话震惊了,连手里的糕点都掉了。母亲的死因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一根扎的很深的刺。他一直不愿意提起,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忘记。当年母亲在家里虽然地位低下,但是依然拼尽全力护他周全,即便是处在家里最尴尬的地位,甚至他爹身边的通房丫头都比他娘地位高,他娘依然为他争取了这门婚事。可是后来他娘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说什么心疾突发而亡。哼,谁信?他娘就算平日里担心宅院里的你争我夺,却不曾有什么疾病,怎么就那么几天就病死了呢?当年他也困惑过,可是当年以他的地位根本问不出什么,所有人都把真相藏起来了。 罗溪接着说:“当年你身份地位在家里都不够,没人看得起你。就算那些下人也会看着当家主母或者是位高者的颜色行事。可是如今不同了,你的地位大大不一样,要想调查当年的事情一定不会那么困难了。更何况现在你爹和你大伯家都有事情求着你呢。” 郭光远冷笑了一声:“他们求我?不过是想在老太爷那里能说得上话,争取更高的地位。” 罗溪笑着摇了摇头:“要是那么简单,恐怕那么一大家子人也不会轮番到你这里来示好了。” 郭光远疑问:“没这么简单吗?他们还想做什么?” 罗溪翻了一个白眼:“你们家的事情自己都没谱吗?” 郭光远一脸无奈:“我都分家好久了,一直也没回去过,我怎么能知道他们家出了什么事情呢?” 罗溪叫来了召瑾瑜:“瑾瑜,跟他说说他们家都出什么事情了。” 提起郭家的事情,召瑾瑜一脸的鄙夷:“幸好你早早从那个家里出来了,不然我真就会连你一起看不起。” 郭光远一听这话好像知道了什么,又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究竟出什么事了?” 召瑾瑜就把最近这几天在七大姑八大姨那里扫听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郭家老爷辈分的有郭德郭义两兄弟,郭德是哥哥,郭义是弟弟,哥哥掌家。同在一个屋檐下,郭义这一支总是被郭德那边的压一头,心里很不爽。可是偏偏郭德家的人丁没有郭义家的兴旺,家里的孩子越多,矛盾就越多。尤其到了孩子们都Cheng人了,矛盾就更多了。 那郭家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有儿子,大夫人和二夫人来找他郭光远分别是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 郭德的大姨娘过来是为了她女儿郭婉的婚事。郭婉生的漂亮,也读过一些书,有心于王牧之,看着郭光远和那王牧之交往过几次,便过来拉关系。 郭义的大姨娘过来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郭媛媛,这个姑娘心气也高,看上了千金来的老板郭啸。希望郭光远可以帮忙说说,问一下郭啸的意思。 而郭义二姨娘的儿子郭光仁来则是为了庄子,更准确的说是为了赌资。这个郭光仁是个赌徒,跟章子晨是一路货色。为了赌钱把自家的庄子给抵押了。可是抵押的钱不仅没赢回来,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便是郭家的敌对,夏家的四少爷夏海。那夏海是郭夏城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哥儿。经过一顿商量,郭光仁用自己亲妹妹郭芳芳的清白还了赌债。 提到郭芳芳,郭光远的目中紧了一紧。“芳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召瑾瑜撇了撇嘴,道:“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谁还能往外说啊?这事情恐怕现在连他亲妈都不知道。前些天还暗地里怂恿郭芳芳勾引我四哥呢。”还没收起鄙夷的面孔,召瑾瑜又问:“你们不都是郭家吗?怎么郭婉还能嫁给郭啸?不存在乱了吗?” 这话说的太直白,直白的连罗溪都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郭光远只好解释:“虽然都是郭家,但是祖祖辈辈已经很多代了,我们这个郭家的祖辈是庶出,而郭啸那一支是嫡出。从血统上来说,我们和他们虽然都姓郭,但是已经没什么血缘关系了。” 第257章 累赘? 秋分刚过,秋风渐起,天空和水上,原野和山峦,球衣忽然变浓了。 天空总是蔚蓝色的,但秋天的天空更加蔚蓝,蓝泱泱的像硫酸铜溶液。没有一丝云彩;天空总是高旷的,但秋天的天空更觉高旷,空气更觉清新。 秋色啊,何止于着蓝天?还有眼前这些等待被捉住的猎物。 罗溪感叹这秋色如此美好,应该好好享受。 最近几天整日和召瑾瑜在家里练习太极拳Cao,感觉有些进步,自己已经能做到第四节了,而召瑾瑜也能完整地做完第二节了。对于太极的理解,召瑾瑜明白了好多,身上的戾气有少了许多。几次两人对招中,自己故意激怒瑾瑜,瑾瑜眼中的红色越来越少,淡然越来越多。 “瑾瑜,一会我们比一下看谁的猎物多,怎么样?” 召瑾瑜眼睛一亮:“好啊,四哥,我很久都没出来活动筋骨了。不过我要是赢了怎样?” 罗溪拽了拽马缰绳:“你说怎样?” 召瑾瑜眼珠一转:“我要是赢了,你就得给我做松鼠鱼。” 罗溪给了召瑾瑜一个爆栗“你这个小吃货。” “你们比赛不如加我一个吧?” 来的人是王牧之,今天这出城打猎的事情就是王牧之出的主意。王牧之本来以为夕四是个普通人家的少爷,手无缚鸡之力,却没想到召瑾瑜功夫那么好,三下五除二就把夏静言带来的打手全放倒了,有这样的功夫出来狩猎也是可以的,只要是一些小动物还是没有问题的。若是稍微大一点的野猪,有他在也是没有问题的。 召瑾瑜一个警惕的眼神飞过去:“你不是也想吃我四哥做的松鼠鱼吧?” 王牧之一脸鄙夷:“我要是赢了那就得吃香酥桂花鸭。” 罗溪一脸的黑线:“你也没强哪里去。” 召瑾瑜早就等不及了,夹紧马肚子:“前面那片树林里一定有好东西,先行一步啦。” 王牧之也挥起了马鞭:“看谁先到树林!” 罗溪的兴致也被调动了起来:“走啦!” 三人先后进入了树林,打了小兔子,小獐子,飞的大雁,野鸡不在话下,当三人马后挂着一堆战利品往回走的时候,罗溪和召瑾瑜忽然站住了。王牧之不理解,但是看着罗溪和召瑾瑜严肃的表情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怎么不走了?” 召瑾瑜低声道:“有人,很多人。” 罗溪自从练了那个太极拳Cao耳聪目明,不仅能感知到周围有多少人,还能感觉出他们的功夫高低。“我们好像落入他们的包围圈了。”前面十个,后面十五个,左边六个,右边人最少,不过功夫最高,有四个。 当一切静了下来,王牧之也感知到了这份危机,不禁把手里的剑握得紧了些。 罗溪高声叫:“都出来吧,都被我发现了,再藏下去就没劲了吧?” 草丛里没有任何反应。 罗溪冷笑一声,“还要我点名吗?” 草丛里依然没有动静。 罗溪手里握紧了三枚绣花针又问了一遍:“怎么?真的不出来?那我就点名了。” 树林里只能听到风吹树叶沙沙的声音。 罗溪手腕用力向前一挥,只听咚咚咚三声,接着是一个声音闷叫。 罗溪还要出手,召瑾瑜道:“四哥,这次该我了。”接着召瑾瑜出手就是三枚梅花镖,后面又从树上掉下来两个。 罗溪戏谑:“退步了啊,三枚镖,下来俩,还差一个呢?” 王牧之一脸黑线:“这是被劫吗?这是谁进入谁的包围圈?” 罗溪问:“还要继续吗?夏老板?” “想不到夕四公子真是好功夫。”妹的,再往前两步就是陷阱了,哄他再往前走两步。夏静言暗自骂道,可是表面上从树上跳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知可否请公子上前一叙?” 王牧之想上前一步走被罗溪暗自拽住了。“夏公子,我们这刚才打了许多猎物,行走不便,不如你过来吧,顺便叫上个朋友。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是怎么被夏静言忽悠来的?” 夏静言明白,这个夕四已经发现了他身边的这位高手。可是他怎么发现的呢?难道这个夕四的功夫能比蒋一刀的功夫还高吗?要知道这个蒋一刀在十方城也是数得上的杀手了。 在夏静言旁边的蒋一刀忽然觉得这一趟没有白来,发声道:“在下蒋一刀。应朋友之邀来到这里。刚才对面这位夕四公子好功夫。既然这样,不如我们玩玩如何?” 王牧之听闻是蒋一刀目色一紧,低声跟罗溪道:“我们遇到麻烦了,这个蒋一刀不好惹。” 罗溪听了听声音,暗暗点头,却扬声道:“玩?怎么玩?一对一还是打群架?你们已经少了五个人了,还要继续吗?”语气可以是轻视的,但是内心一定要重视。永远不能低估你的敌人。 蒋一刀有点后悔,居然轻视这个夕四了。开始夏静言跟他说夕四是个难缠的角色,本以为只是一个会赌术的文弱公子,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些真本事,一抬手就发现了他们的人。只是他说少了五个人恐怕未必,就算是他自己,也未必可以用镖打的人完全失去作战能力。更何况他的人没出声就说明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眼下可要小心,那个王牧之毕竟是王家的人,若是处理的不干净恐怕会引起两个家族之间的矛盾。“你若是能破了我将某人这阵法,就算夕四公子赢,怎么样?敢玩吗?”我们蒋家的阵法谅你也出不去。 召瑾瑜想要动,被王牧之拦住了:“我们只是平平常常的小人物,却劳烦蒋大侠动用了蒋家阵法,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王牧之低声跟召瑾瑜说:“老弟我知道你功夫厉害,可是这个蒋家的阵法实在厉害,不可轻举妄动。” 罗溪点头,看了看马后面拖着的一堆猎物,转眼有了主意。她把身后的半死不活的野鸡扔到了一个方向,野鸡摆脱束缚挣扎着飞了过去,还没有飞到树上,就见一道寒光,野鸡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刀劈成了两半。罗溪示意召瑾瑜,召瑾瑜把手中的野兔子往另一侧的树下一扔,不知从什么地方掉出来一块石头,正好把野兔砸的血肉模糊。 接着他们扔出去的野猪,山鸡等战利品扔向不同的方向,它们的结局无一例外是惨死。有的是掉头,有的是被砍掉腿,有的被砸死,有的是被网捕捉到然后掉到地上被乱刀扎死的。 树林里的血腥味越来越弄了。王牧之的嘴巴已经抿成了一条线。“看来这个蒋一刀今天是要把我了结在这里。”王牧之攥紧了拳头:“好你个夏静言,竟然公然叛变投诚蒋家,我王牧之若是逃过此节必定不会放过你!” 罗溪倒是没想什么王家,蒋家。她从这些惨死的猎物身上摸出了些门道。想当初在白头山的时候,她好歹拜的师傅是神偷常无我。这么多年各种阵法她倒是学了不少。其实所有阵法 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掌握最精髓的要领,任何阵法在罗溪眼中都是一个样子。 “牧之兄,你的轻功如何?能不能跳到那棵树上?还有,你的功夫如何?对付夏静言的三四个家丁能不能行?” 王牧之慎重回答:“跳到那树上我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付那些家丁倒也还好,可是如果三四个家丁一起恐怕我会分身乏术,不能照顾你周全了。那时你们怎么办?这个蒋一刀不是那么好惹的,在十方城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而且蒋家和我们王家始终关系不好。这次加上夏静言,恐怕他要对咱么下死手了。” 罗溪给了王牧之一个放心的眼神:“听着,咱们左边有六个人,功夫一般,应该是夏静言手下功夫比较好的,却也上不得什么台面。刚才我已经解决三个了,剩下的你搞定。不过说不准还有其他对你下手的人。我和瑾瑜会尽量拖延他们。你知道了吗?”。 罗溪本意是让王牧之赶紧离开,这样她和召瑾瑜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开杀戒,可是王牧之却理解错了。 王牧之很是感动,他以为夕四兄弟是为了保全他的Xing命而牺牲自己。“不行,我王牧之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却也不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弃兄弟而去?若是这样,即便我王某人出去了,也无颜回去见家中父老。更何况我也没法向郭啸兄弟交代。” 罗溪没说话,召瑾瑜有点着急了:“让你走你就赶紧走,你在这里只会给我们俩当累赘。” 什么?当累赘?王牧之头一次发现自己差到这种程度。“我。我。你们?” “我什么我?一会真的打起来,你若是在这我们俩还得顾着你。出去之后赶紧跑,马不停蹄地跑。” “你!你?”王牧之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我不是怕你们。我。”看着夕四和召瑾瑜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有些垂头丧气:“我出去之后立刻找郭啸来。” 罗溪笑着拍了拍王牧之的肩膀:“出去之后去找郭啸,但是一定不能让他进入这片树林,甚至不要出城。记住了吗?” 王牧之点点头。 召瑾瑜目中露出邪恶嗜血的光芒:“四哥,这次我能尽兴了吗?”好久都没痛快一下了。 罗溪也有些兴奋,毕竟这种血腥是她曾经的生活:“怕是这几个只是让你开开胃就没了。” “可以下死手吗?” “下死手下狠手都随你,不过记得,不可恋战,不留活口。一会儿跟着我,我解决前面,你解决后面。看起来不打得他们满脸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王牧之听着他们兄弟的对话冷汗直流,看来自己还真是他们的累赘了。 第258章 夏静言之死 王牧之飞身出包围圈的时候受到些阻碍。不过好在他功夫不差,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也就跑出去了。而蒋家的人好像明显不愿意与他结仇,也就没有拼命追。 看着王牧之远去的身影,罗溪与召瑾瑜相视一笑。 不到半个时辰,蒋一刀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中祖传的阵法在这个黄衣公子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那原本为他人设计的陷阱竟然成了自己同伴的坟墓。或许一会自己也将葬身于此。着旁边已经被吓瘫软的夏静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恨。 若不是这个夏静言,他的兄弟不会如此惨死;若不是这个夏静言,他也不会命丧于此;而此刻,这个夏静言已然毫无用处,既不能为他打掩护撤退,也不能为自己通风报信。索Xing一刀杀了,也好解心头之恨。 “你,你,你要做什么?” “夏静言,老子当初就不该轻你的话!” 夏静言不敢相信这个自己用高价聘请过来的杀手竟然对自己扬起钢刀。“我们当初可是谈好价钱的!你,你可不能胡来!” 蒋一刀啐了他一口:“我呸,你给的那点钱能买老子我这么多兄弟的命吗?老子我今天先砍了你,给我兄弟报仇!” 夏静言更慌了,用手指着罗溪:“杀你兄弟的不是我,是他们,是他们!” 罗溪冷笑一声:“夏静言,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跑得了吗?我跟你无冤无仇,就算是有点过节那也是赌桌上输赢的问题。你技不如人就要认输,输不起就别上那个赌桌。可是你上了,却输了。要是输的不甘心你可以再来找本公子,本公子不介意再和你赌几次。可是你偏偏不是,竟找我麻烦,每一次都是要致我们兄弟于死地。怎么?这次轮到自己死了就怕了?当初找夏河陷害我们偷了你的玉貔貅的那股子狠绝呢?这次就算是蒋一刀不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罗溪转头又问蒋一刀:“你要是现在不抓紧时间动手,我就动手了。是不是男人?别这么磨磨唧唧的。” “你去死吧!“ 只听咔嚓一声,夏静言身首异处。 “夕四公子,蒋某佩服你的智慧,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破了我蒋家的阵法。”到现在蒋一刀才反应过来这个夕四公子开始扔的那些野鸡野兔子就是为了试探。试探他这个阵法的生门,死门。“只是蒋某还想领教一下夕四公子的功夫,不知道夕四公子可否给蒋某一个面子?你我单独比试一场。” 罗溪看着蒋一刀所站的位置冷笑一声,这个家伙还真是挺狡猾。他说是比试一场,可是他所站的位置正好是阵眼的位置,他可以站在那里利用阵法来打败自己。到时候自己一旦失利,瑾瑜就会紧张,就会出错,然后他就可以在这混乱当中找机会逃跑。只是蒋一刀忘记了,这个阵法已经被罗溪摸透了,他的龌龊的想法也被对方知道了。 蒋一刀依然装的很大侠:“不知道夕四公子用的是什么兵器?”随手挥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钢刀。这柄钢刀不错,远远看去泛着寒光。在刀当中算是品相中上了。 罗溪在召瑾瑜肩头捡起一片树叶,道:“我就用这个吧。” 蒋一刀心里暗自高兴对方的轻敌,要知道他在十方城也是数得上的刀客杀手。想用一片树叶就和他比试?哼,一会就让他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 罗溪拿着树叶站在树枝上,那眉眼含笑的样子让蒋一刀恨的牙痒痒的。 这个阵法最重要的就是让入阵者落地,只要入阵者在地上,无论向前向后,向左向右都会落入他们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或是暗箭,或是乱刀,或是乱石。可是这个夕四公子和那个少年偏偏几番争斗,就是脚不落地,让他们早早在地面上做的埋伏都白做了。 这个阵法另外一个厉害之处就是让入阵的几个人分开,只要分得开,那么不管入阵的人多么强大,一个人总会有弱点,要知道人的背后可没有眼睛,这就是一个弱点。那么他们就会根据这个弱点群起而攻之。 可是这个夕四和他弟弟总是背靠着背,没有一刻分开过。没有后背,前后都是眼睛,让他们无从下手。 “蒋大侠,你可准备好了?” “来吧!” 蒋一刀用尽力气想给对方致命一击,可是只感觉对方从自己身边一闪而过。他的脖子上凉了一下就没有其他感觉了。 罗溪依然挂在树枝上:“蒋一刀,其实你本不该如此,可是谁让你轻信夏静言这个恶人。你更不该对我们动了杀念。你若只是本着教训一下的态度或许你还可以有命活。动了杀心我就不能留你了。” 蒋一刀脖子上的血喷涌而出,他虽然死的不甘心,却也毫无办法。 召瑾瑜见四下无人,才敢问道:“姐,咱怎么回去啊?” 罗溪叹了一口气:“唉,走回去吧。”那两匹马已经在阵法中英勇牺牲了,一起牺牲的还有马后面托着的半死不活的猎物。“或许在路上还能顺带打点什么。” 两人施展轻功飞出了陷阱设置的区域。 与罗溪和召瑾瑜的轻松不同,郭夏城内气氛紧张极了。 这件事已经惊动郭家老太爷:“他们还没回来吗?” 郭啸回答:“爷爷,还没呢。” “派人去接了吗?” “牧之说了,他们不让咱们的人进入树林。” 郭敬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夕四这个年轻人满心的喜欢,满心的赞赏。他虽然没有在现场,但是听牧之的意思,这两兄弟的功夫非常高,若是夕四他们不让他们郭家人进入树林,恐怕就是要灭了那些前去挑衅的人。这里面有蒋家人,有他们郭家人恐怕不妥。这个孩子,竟然怕给他这个老头子惹麻烦。难道他已经老到这种程度了吗? “派人过去看看吧,不要进入林子深处,在林子四周多派点,暗哨最好。” “孙儿明白,这就派人去做。” “牧之如何了?” “已经处理好伤口了,都是轻伤,不要紧的。”郭啸思考了一下又问:“爷爷,夏家家主难道真的决定投靠蒋家了吗?夏家年轻一辈的已经有好几个不是和王家一条心了。” 郭敬天冷笑一声:“哼,那个老东西恐怕还没这个胆子。至于底下人的事情,恐怕他也没那么清楚。” “爷爷,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就任由夏家这样吗?” “啸儿,你想如何?” “孙儿认为,正好就这次牧之受伤,让王家知道夏家的境况,我们可以借由王家的手打击夏家。” 郭敬天握紧了拳头,又松了开:“就按你说的意思去做吧,这么多年了,我们郭家已经纵容他们夏家太多了。” 郭啸天正准备骑马出去,忽然听到一阵叫声:“大哥,带上我。” 来的人正是刚刚包扎好的王牧之。 “牧之,你身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就好好休息吧。我亲自去接他们,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吗?” “这不是放不放心的事情,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能休息好吗?他们两个没回来之前我怎么能坐得住?你也知道,那个蒋一刀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就算他们艺高人胆大,也保不齐会受伤。” 刚说到这,王牧之赶紧吐了口吐沫:“呸,呸,呸,干嘛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郭啸打趣:“牧之,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谁呢。” 王牧之直接从郭啸手下拉了一匹马过来:“那是因为你没经历当时的场景。”这辈子还没人为我肯牺牲自己的Xing命呢。就算夕四功夫不在蒋一刀之下,可蒋家一门的阵法可是相当厉害,王家多少人都在这个阵法上吃过亏。希望他们兄弟无事。 别看郭啸嘴上打趣,实际上他心里也是着急不已。若不是这个王牧之拦着,他早就带着人冲进去了。管他什么夏家蒋家,到时候都杀了,谁又会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难道他们郭家这么大,还能怕了夏家么? 两人策马扬鞭,一直跑到树林的入口。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你看,那边有两个人!” “快去看看!” 还没等护卫动,郭啸和王牧之已经骑着马跑过去了。 “赶紧赶紧,真是沉死了。” 郭啸和王牧之没想到居然看到的是这番情景:夕四和召瑾瑜一身的血,后面拖着一只被捅的血肉模糊的一直巨大的野猪。 王牧之立刻翻山下马:“你们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罗溪扔了猪腿,转了一圈,“你看我像受伤的样子吗?不过要是再拽着它我就真受伤了,都快累吐血了。不过这猪也太能流血了。我这衣服新作的呢。” 王牧之骂:“小子,白白让我担心半天了。回头给你做一百套衣服!” 罗溪喘了口气:“行,到时候做好了是你送来我府上还是我去你那里取?” 召瑾瑜也扔了猪腿靠在马身上:“四哥,你说这野猪能有多重?” 罗溪想了想:“能有三百斤吧?” 王牧之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像是刚刚经历过生死战吗?蒋一刀呢?怎么都没提他? 郭啸都弄糊涂了,看这个架势好像就是夕四和王牧之打了一头野猪,和什么蒋家,夏家都没关系。可是若真的没关系,那王牧之的一身伤口是怎么来的呢?牧之不是一个说谎的人啊! 第259章 好大一头野猪 郭夏城的百姓还纳闷,怎么今天在城门口多了那么多的猎户。有点头脑的能看出来那都是郭家的人,人们午饭后都在偷偷议论,郭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一下出动那么多的人?到了下午,这些百姓都明白了,原来是为了一头大野猪。 罗溪和召瑾瑜走在前面,满身染血的衣服也没换,一路走一路还向周围议论的百姓抱拳示意:“一会儿到郭家吃野猪肉去。要来哦!” 郭啸和王牧之跟在罗溪身后一脸的黑线却也只能勉强笑着抱拳:“都来,都来。” 郭家老太爷郭敬天早就听说了这件事,亲自出门迎接。“哎呀,孩子,你们怎么打回来这么一头大野猪啊?我活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这么大的野猪也没见过几次呢。快来快来,把野猪抬去后厨,今晚开宴。” 周围围观的百姓各种感叹:“这只野猪够大的,上次俺家那个也就打了一个五六十斤的,这个比那两三个都大。” “你看老太爷都出来迎接了,这个夕四肯定深得郭老太爷喜欢。老太爷是什么人?能就为了一只野猪亲自出来迎接吗?还不是为了夕四这个人?看来以后这个夕四在郭夏要得势喽。” 各种议论纷纷不绝于耳,罗溪只是一笑而过。看着这干净的笑容,郭啸都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了。这是刚刚经历过生死大战的状态吗?难道不应该是哭,闹,亦或者是平静,怎能如此这般? 野猪被抬去了厨房,罗溪和召瑾瑜被安排换去了身上带血的衣服之后即刻被请去了郭敬天的私人书房。 “孩子,你们受苦了。老夫代表郭家谢谢二位。” 罗溪和召瑾瑜连忙摆手,罗溪道:“不就是一头野猪么,不至于的。” 王牧之坐不住了:“夕四,你就别瞒着了,郭老都知道了。” 罗溪喝了口茶,面容严肃:“知道什么?真实情况就是打猎时候看到野猪,野猪先把你的马吓跑了,然后我们俩的马也跟着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俩把野猪杀死了,带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说是这么简单,郭敬天明白实际情况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就是那夏静言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更何况还有一个蒋一刀?只是这个夕四这么说,就是摆明了不让他们沾染这件事。估计若是真是知道这件事麻烦不会少。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说明这两个孩子惹的麻烦绝对不小。他们怕给郭家添麻烦?可是郭家什么时候怕过麻烦?他郭敬天活了半辈子了,还怕麻烦吗?难道他们郭家就成了贪生怕死之徒了吗? 王牧之诚恳向罗溪抱拳:“救命之恩牧之没齿难忘。” 召瑾瑜和王牧之的年纪相仿,他向王牧之挤了挤眼睛:“不就是一头野猪么,好说好说。不过我俩的马可是丢了,你得陪我们两匹马,要好马!” 郭啸知道,郭家是王家下面的势力,王家的小公子是他们的座上宾,若是这个小公子出了什么问题,恐怕他们整个郭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夕四今日救了王牧之,就是救了他们整个郭家。“好,夕四兄弟要什么样的马就去我马厩里选,若是信得过,我明日亲自选几匹好马送过去。” 郭敬天见这两个年轻人一点吐口的意思都没有,知道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就放弃了。不过他只是放弃追问,而不是放弃调查。按照王牧之所说,那么多人不会一点线索都没剩下。 晚饭过后王牧之几次想把话题引到这方面,怎奈这个夕四就是不上道:“你不是说你们十方城喜欢兽骨吗?我特意嘱咐人家吧野猪的獠牙留下了,你看看喜欢不?”随手拿出一串獠牙,那是这头猪满口的牙齿。被水清洗过之后洁白如玉,闪闪发亮。 王牧之看着那一串项链般的獠牙哭笑不得,只好收下。 “你什么时候回十方城?” “家里大哥来信了,我过几天就回去了。”说实话他真舍不得和夕四兄弟一起的日子。 “我也想去十方城看看,不如带我们一起去吧?”或许能找到和我一样青蓝眼睛的人,或许他们也是天狼族人。 王牧之眼前一亮:“好啊,到了十方城我带你们好好玩。要是去你们什么都不用准备,住在我家就行了。”想住多久住多久,要是喜欢直接在十方城找个事情做,以他们家的势力,肯定是没问题的。“什么时候走?几天后和我一起吗?” 罗溪回答:“我在等点事情,估计二十天应该能完事。你可以吗?” 王牧之想都没想:“好啊,也不差那几天了,我就等你处理完事情一起了。” 深夜,郭敬天书房的暗室内看着手中的情报震惊不已:“什么?都死了?” 郭啸同样震惊,却也如实回答“是的,都死了。除了勃颈上的伤口,其他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都是一招致死,被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郭敬天又问“兵器呢?他们用的是什么兵器,能看出来吗?” “我们找了,有两个是用镖打的,直接打穿了咽喉。可是那镖已经被捡走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是用什么兵器。夕四他们没有匕首,就连那头野猪也是用树枝乱戳的。其他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郭敬天一身的冷汗,难怪这个夕四一直对他们装傻,一直不提这件事不是因为不信任他们,是为了保护他们。而且保护的很彻底,干脆让他们一点不知道,这才是最安全的。 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的身手居然这么深不可测,那夏静言虽然功夫一般,可是诡计多端,还有蒋一刀,是有了名的快刀杀手,如果说这两个人在夕四面前都被一招毙命,这个夕四公子太深不可测了。这个人来郭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两个人对郭家只有益处没有害处。这么好的苗子一定不能让夏家得了去。好在夏家之前得罪过夕四,否则情况就被动了。 郭敬天几次三番考虑要夕四加入到自己的麾下,可是几次三番考虑之后都放弃了想法:郭夏太小了,他们要飞的天空更大,更高。 罗溪和召瑾瑜在郭家吃过晚饭,特意嘱托郭啸打包了一袋子野猪肉回去给章子涛。 晚上,章子涛吃着拿回来的热乎野猪肉高兴极了,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就忍不住说:“我跟你们说,别看我成天在家里做绣活,外面的事情我可都知道。你们出去之后就有人跟着也出城了,至于是什么人,谁都不知道。后来郭家的人就开始在城周边活动,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不过我估计他们是为了找你们。然后就听说你们打了一头大野猪。那大野猪长啥样?厉害不?” 召瑾瑜敲了敲桌子:“大野猪要是厉害,能被你这么啃吗?” 章子涛看着手里拿着的猪蹄子,油花花的小手都不知道往哪里蹭了,只能傻笑:“就是啊,还是瑾瑜哥哥厉害,瑾瑜哥哥比野猪厉害多了。” 罗溪和召瑾瑜听了都是一脸的黑线:感情召瑾瑜这么高的功夫就能和野猪相提并论。 “对了,那幅猫蝶图如何了?” 提到这个绣活,章子涛立刻严肃了起来:“还有五天就能弄完。” “还有五天?不错,好好努力,我相信你。” “四哥放心,我一定做到最好。”这可是证明自己的一次绝佳的机会,我怎么能错过? 入夜,章子涛依旧在夜明珠下完成他的“事业”,而罗溪和召瑾瑜则在院子里做今天应该完成的训练,比如抬腿跑,俯卧撑,引体向上,踢腿,压腿。两人一起做,不知不觉那么大的任务量就都做完了。 “瑾瑜,今天感觉如何?” “今天感觉有点奇怪。” “说说今天怎么奇怪了?” “今天我们在树林的时候,我头一次感觉见到血腥没有那么兴奋。” 罗溪很是高兴:“不错啊,有进步了。” “可是,我也不感觉悲伤啊!”我杀了人了,难道不应该有愧疚的感觉吗? “为什么要感觉悲伤呢?”罗溪开导他:“有些人就不应该活着,尤其是夏静言那种恶人,他的存在就是给善良的人造孽,就是危害善良的人。这种人我们为什么要留着?” 召瑾瑜问:“那蒋一刀和他的手下也是这种恶人吗?” 罗溪摸摸他的头,道:“助纣为虐的人当然也该杀了。” 召瑾瑜挠了挠头:“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啊?” 罗溪内心做了一个鬼脸,他忘记了,这个成语的典故召瑾瑜应该不知道,于是解释:“以前有个非常邪恶的君王叫纣王,他残害百姓,虐待百姓。是个大恶人。而帮助他一起残害百姓的就叫助纣为虐。夏静言是个恶人,帮助他作恶的人就叫助纣为虐。明白了吗?” 召瑾瑜点点头:“恩,我明白了。就是说夏静言该死,帮助他作恶的人也该死。所以我们应该算是为民除害了。” 罗溪很高兴:“恩,对了,我们就是为民除害了。” 第260章 郭光远母亲的死因 罗溪和召瑾瑜休息了两天,两人没事的时候就练习那个太极拳Cao。虽然最近一段时间进步缓慢,但是扎实的基础比急功近利更重要。 午后,两人在交流练习太极拳Cao的心得,却不想来了位熟人,这人正是调查母亲被害真相的郭三少爷。 “怎么了?怎么垂头丧气的?是不是调查的不顺了?” “确实不太顺利。” “找不到人证还是找不到物证?” “之前还都算顺利。我用你说的办法,利用自己现在的权势逼问出来当年实际发生的事情。” 召瑾瑜问:“当年发生什么了?” “当年我娘嫁给我爹纯粹是因为大夫人想往二房这边安插人,我娘曾经是大夫人的丫鬟。娘嫁给爹以后帮着大夫人做了不少的事情。” “ 我爷爷还在的时候比较偏向二房这边,就因为我们家子嗣多。大伯那边,大夫人比较厉害,不让大伯娶那么多姨娘和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可惜自己肚子偏偏不争气,生了大哥之后就没再生过了。眼看二房的孩子越来越多,二夫人这边竟然又怀孕了。” ”大夫人指使我母亲去害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怎奈当时我也还小,我母亲怕对二夫人下手之后被查出来二夫人对我不利,也就百般推脱,迟迟没有动手。我记得那个时候正好是大夫人快过生日了,我母亲为了讨好大夫人,特意出去学了绣了那个双面绣,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给二夫人动手了。可是还没到大夫人生日,二夫人的孩子就要出生。“ “眼看孩子就要生了,大夫人坐不住了,让身边的丫头给我娘送了一包药,说是安胎的良药,让我娘给熬好了给二夫人送去。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大夫人送来安胎药?那明明就是毒药。我娘不肯送,大夫人就说,这药要么给二夫人喝,要么就让我娘自己喝。“ “我娘还是坚持不肯送,大夫人就让丫鬟把那毒药灌进我娘的嘴里。” 说到这里郭光远一个大男子汉居然被气的身子瑟瑟发抖。那满眼的恨意从眼睛里迸发出来。 罗溪按住了郭光远的肩膀,想给他一些力量,让他平静一些。 郭光远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接着说:“没过多久,我娘就走了。娘走了,他们还没完,找了个由头,竟然不让我娘进祖坟。就这样,我娘就孤零零的葬在外面了。这么多年没有人陪,也不知道她孤单不孤单。”说完,郭光远用手擦了一把脸。 罗溪问:“现在你找到人证了?” 郭光远回答:“对,我找到人了,就是当年给我娘灌药的那个丫鬟萍儿。可惜她只承认是大夫人让给我娘灌药,却不承认那药是毒药。只要能证明当年我娘是中毒而死,就能证明当初是大夫人害死的我娘。” 中毒?既然中毒一定有痕迹的“当年的药渣还能找到吗?” 郭光远摇了摇头:“找了,早就没有了,就算有,现在也都会腐烂了。” 罗溪又问:“当年你娘走的时候验尸过吗?” “什么?验尸?”郭光远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一样。 “对啊,要是中毒,在尸体上是能够看出来的。” “可是当年我一直以为我娘是病死的,也就直接安葬了啊。”郭光远一脸的懊恼,若是当年自己敏感一点,找人给娘看看,没准娘现在还能活着。 “现在也可以啊。” “现在?” “是啊,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尸骨还在,就一样能检验出来的。只是需要开棺验尸。”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入土为安,一旦被下葬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重新把棺材打开的。说这样会打扰到逝者。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罗溪打断了郭光远的话,说道:“你觉得入土为安,既然已经安葬了,就不好再打扰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或者说你娘觉得对她来说什么更重要?亦或者说什么对你娘才是更重要的?” “是暂时打扰,然后还她一个清白,然后风光大葬,还是为了安稳就那么委屈地埋在荒山野岭上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一切决定都在你,那是你母亲的事情。她去了,只有你这个儿子会想念她,其他人都不会记得她的。” 郭光远闭上了眼睛,道:”容我想想。“ “好的,你想吧。”罗溪拍了拍郭光远的肩膀向门口走去。她知道这不是一个容易做的决定,一旦决定开棺验尸,郭光远必定会遭到各方面来的压力。他还要考虑到如果开棺验尸都不能证明,那么以后他要如何做。 罗溪刚要开门离开,只听里面郭光远说:“你能找到信得过的仵作吗?” 罗溪低头笑了一下,转身回答:“你信得过我么?” “当然信得过。” “决定好哪天告诉我,我一定会准时到达。” 郭光远哦了一声,又想想,好像不对:“你还会验尸?” “怎么了?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你怎么早不说?" "我会的多了,还一一跟你报备啊?“ 郭光远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夕四了,怎么他会的那么多啊?脑子真是不够用了。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明天吧。可以吗?” “行,明天我带东西,你找好人。若是你家人不好找你就去找郭啸,他一定能帮你。” “恩。” 当郭啸收到郭光远的求助时很痛快就答应了。原因很简单,其一,这件事是夕四交代过的;其二,郭光远是可以经常亲近老太爷的人,如果这个人能拉拢到自己身边总会是有益处的。老太爷身边,自己的人越多越好。这简直就是夕四给自己搭的桥。所以这个忙他一定要帮,而且还要帮好。甚至他家的那些事情他也要帮。他大伯不就是个郭家不起眼的小人物么,就算是大伯家败了对他郭啸来说是没有任何损失的。 第二天,虽然有诸多人和事情阻挠,郭光远还是带着人一起去验尸,这当然包括郭光远的大伯,大伯母,也就是家里的大夫人。当然还有他的亲爹以及二夫人。虽然这几位及其不愿来,可是有郭啸在,他们不来也得来。 验尸的过程其实比罗溪想象的要简单的多。因为日子久了,尸身上的肉已经腐蚀干净,只剩下骨头。可是却不是白骨,那骨头明显是黑色的,不用多么好的仵作都能看出这个是被下毒害死的 。 郭啸问郭光远的大伯郭德:“怎么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郭德低喃:“怎么会这样?” 大夫人已经被吓得不敢睁眼去看那真正的情况,只是把眼睛瞥向别处。 郭光远把萍儿拽到母亲的尸骨跟前,那萍儿吓得腿直打哆嗦,根本站不住,嘴里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整件事情在郭啸的引领下算是解决了。郭啸怎么说也算是郭家嫡传的代表,他说的话可以代表郭家族长。 二夫人一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隐瞒,对大夫人,也就是她大嫂发了狂地奔过去,掐着他的脖子哭喊:“你还我闵儿,还我闵儿!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就能忍心?你怎么能忍心呢?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是不是都变黑了?!” 罗溪不明白怎么回事,回头看了一眼郭光远,郭光远此时脸上一片狠绝:“当年我娘没肯出手,但不代表她就会善罢甘休。后来她的那个孩子出生了,还是个男孩,我父亲给起名叫郭光闵。可惜也夭折了。二夫人现在才弄明白这件事不是我娘出手做的,是大夫人做的。我娘也是一个牺牲品。” 看着大夫人和二夫人打作一团,郭光远忽然觉得那个家离自己越来越远,现在已经完全是陌生了。以后就是见面,也不过是路人而已。 郭光远母亲的葬礼是郭家族里比较有地位的一个主事主持的,那规格虽说是按照姨娘的规格办的,可是形式上已经堪比正室夫人了。 按照郭光远的要求,他的母亲没有住进郭家祖坟,而是另外找了一块风水好的地方。因为他觉得母亲一定不喜欢郭家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还是出来清净的好。 回到家里,罗溪和召瑾瑜都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刚要去吃饭,就听着后院喊着:“四哥,等一下,等一下啊。” 召瑾瑜拉住罗溪:“好像是小涛的声音。” 罗溪听着声音急切:“难道是猫蝶图绣完了?去看看。” 两人还未进到后院,就看着章子涛风风火火跑过来,拉着罗溪的手:“四哥,给你看看去。我绣完了。” 罗溪看着章子晨眼中溢于言表的喜悦与期盼,忽然心里很高兴。最近一段日子总是有很压抑的消息,终于有一个好消息了。 到了章子涛的屋子,只见撑子上那只小猫活灵活现,正要扑一只正在飞的蝴蝶。那蝴蝶仿佛能煽动翅膀调戏那只猫。 “这是蝶飞猫扑,这幅不错。还有一幅,你要加油哦。” 章子涛很鄙视地说:“切,四哥,你仔细看看。” 罗溪一听这话,觉得有蹊跷,把撑子拿过来翻过去一看,果然蹊跷就在背面。那蝶息猫卧就在蝶飞猫扑的背面。一幅画,正反两面,正反两面确是不一样的景色,这简直是绝了! “瑾瑜,去找郭啸,说明天我去找他,让他帮我给这幅精品做个框。” “这是蝶飞猫扑,这幅不错。还有一幅,你要加油哦。” 章子涛很鄙视地说:“切,四哥,你仔细看看。” 罗溪一听这话,觉得有蹊跷,把撑子拿过来翻过去一看,果然蹊跷就在背面。那蝶息猫卧就在蝶飞猫扑的背面。一幅画,正反两面,正反两面确是不一样的景色,这简直是绝了! “瑾瑜,去找郭啸,说明天我去找他,让他帮我给这幅精品做个框。” 第261章 要去十方城 当罗溪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宝贝时不由觉得搞笑:“郭大哥,你厉害啊,曾经夏静言占了你千金来的两成分子,现在你这是把夏静言典当行完全接管过来了啊?” 郭啸一脸得意:“怎么样?你这个大哥还不错吧?”跟着哥混,肯定有甜头。“喜欢什么随便拿,今天大哥我开心。就算你想都拿走,我要是皱一皱眉头,都不算男子汉。” 罗溪倒是大方:“好啊,到时候我拿多了你可别心疼。” 上了二楼,郭啸已经命人打开了密室的大门,罗溪一边看着宝贝,一边问:“这典当行你怎么拿到手的?” 郭啸也不隐瞒:“当初就算是我用他典当行的四成分子换的我千金来的股份。现在夏静言的五成股份在我手里,剩下的就是他们夏家的一点小股份。我有九成股份,当然就是这典当行的老板了。你要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 罗溪明白,难怪郭啸会做嫡传这一支的当家,确实有霸道的地方。 看着看着,罗溪发现手上的龙涎玉镯忽然有反应了,这反映就像第一次进入这个典当行在风铃上发现奇特的感觉一样。罗溪赶紧隐蔽地用手腕接触周围,但凡有反应强烈的,罗溪就把对应方向的宝贝全放包包里。在密室里转了一圈,一直到剩下的东西手腕不再有反应为止。 东西都拿了下来郭啸看了一遍,笑问:“怎么?夕四兄弟对这些摆件如此感兴趣?” 罗溪刚才只是顾着感知手镯了,倒是没在意拿的是什么,现在仔细看看,居然都是一些摆件。罗溪不想解释,直接问:“怎么?舍不得给了?” 郭啸哈哈一乐:“怎么会?快给夕四公子包起来送到府上去。”这夕四兄弟还真会挑,都是明月楼的物件。 之后郭啸还要请罗溪喝酒,被罗溪拒绝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龙涎玉镯的事情。 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罗溪赶紧把所有摆件都放在了桌子上,褪去豪华的包装盒子,把每个宝贝都往龙涎玉镯跟前凑,结果发现这些什么珍珠翡翠玛瑙之类的宝贝并不能让龙涎玉镯吸取能量,甚至连反应都没有。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明明刚才还有反应的啊!” 罗溪有些泄气,把手垂到了椅子两侧。忽然在这个时候她发觉手腕又有感觉了。 罗溪抬着手腕四处寻找,发现在那些装宝物的盒子会让龙涎玉镯有反应。罗溪把所有的包装盒子都收了过来,把龙涎玉镯放上去,那龙涎玉镯仿佛海绵遇到了水一般,尽情地吸取着能量。 吸取之后,那些看似高档的包装盒子马上变得普通了。 来不及处理那些盒子,罗溪立刻要把自己的血滴上去,结果发现已经不用她的血,龙涎玉镯就可以自己启动了。 这次罗溪看到了龙涎玉镯里更多的信息,比如一些冷兵器的做法,钢铁的锤炼,农作物的培养,药材的培养。罗溪一点一点看下去,感觉这就是一个百科全书啊。她想找找关于天狼族的事情,或者是信息,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最接近答案的地方就是十方城。 罗溪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十方城是必定要去了。” 当晚,应郭光远的邀请,罗溪去他府上吃饭。没想到遇到了也来看望郭光远的郭郭义以及家人。那家人不仅把男人都带来了,连女眷也都带着了。 罗溪带着召瑾瑜到了郭光远府上后看到那么一大家子人特别奇怪,低声问:“这是你们家宴?你怎么早没说啊?” 郭光远冷笑:“什么家宴,我就是邀请你和郭啸了,以表达之前我母亲那件事情的感激之情。没想到那边的人听到消息居然都来了。又说什么道歉,又说什么我是他们家的儿子,虽然分了家但是也要常常联系感情。” 罗溪瞥了一下嘴:“联系感情,这不是放屁吗?” 刚才还一脸阴郁的郭光远被逗乐了,没想到夕四这么风度翩翩的一个公子竟然能说出这么糙的话。 “对了,郭啸大哥呢?” “他今天比较忙,没工夫来。” 罗溪明白,虽然郭啸接手了郭夏典当行,但是这毕竟是夏家的产业,就算接手,中间也有不少要处理的地方。 “今天既然你家里这么多人,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咱们再聚。”说罢罗溪就要走。 可还未等罗溪转身,就听后面有个女人巴结的声音想起:“远儿,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吧?给我们引见一下。” 罗溪回头一看,是郭义和他的夫人过来了。身后还有郭义的大儿子郭光良,庶子郭光仁和两个女儿郭媛媛与郭芳芳。 那郭媛媛明显盛装打扮,而郭芳芳则朴素了很多。 罗溪明白了,什么道歉,什么拉感情,就是知道郭光远今天要宴请自己和郭啸,那郭义一家子跑到这里来求偶遇了。那郭媛媛的样子明显就是假装端庄大方,实际的样子谁都不知道。那郭芳芳或许是之前被人算计了清白,无心装扮吧。 郭光远虽不情愿,但是抬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这么“低声下气”,他也不至于把事情做的那么绝:“这位是夕四,我的朋友。” 郭义抱拳:“原来是郭夏文明的夕四公子啊?久仰久仰。夕四公子真是一表人才,相比之下犬子就逊色多了。”郭义转过身把郭光良拽到跟前:“这位是犬子郭光良。” 郭光良因为郭光远处理他母亲的事情把大房打击的够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郭光瑞现在已经不敢抬头见郭光良了,这让郭光良面子上很好过。他十分感激这位让他有如此面子的夕四。抬手恭敬道:“久闻夕公子大名,今日相见果然名不虚传。” 身后的二夫人见没有介绍自己,特意咳嗽了一声。郭义脸上有些尴尬,却也只能介绍:“这位是内人。” 二夫人立刻眉开眼笑:“早就听说夕公子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瞧这气度,真是在郭夏城里也是顶尖的。” 罗溪面无表情:“您过奖了。” 本来要走,可是二夫人立刻又介绍了起来:“这二位是小女郭媛媛,郭芳芳。快去给夕公子行礼。” 罗溪本就烦这些算计,眉头一皱,也没有因为郭义是长辈而给面子:“不用了,今日就是来跟光远说一声,我还有事,不用了。后天我和牧之去十方城。今天跟你辞行。” 郭光远没想到这个夕四竟然要去十方城,十分诧异:“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这么快就走啊?你看我这几天忙的。” 二夫人看到急忙问:“这十方城也不远,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呢?” 罗溪也没客气直接回了一句:“本公子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回还要向你报备吗?你是本公子的什么人啊?郭老太爷还没问呢,你算哪根葱?” 这句抢白呛得二夫人满脸通红。她本以为仗着自己的辈分和岁数,这个夕公子怎么说也要给自己三分颜面。若是以后郭媛媛或者郭芳芳能和这个夕公子喜结连理,那么她还是这个夕公子的丈母娘呢。难道这两个女儿不够漂亮?不能进夕公子的眼?唉,自己怎么就没有个女儿啊,自己要是有女儿,还能轮的上这两个丫头? 二夫人还在脑补着,罗溪已经消失在大门外了。 郭啸听到消息立刻去了章家大宅,到的时候发现章友亮一家都在,还有王牧之。中间正是章子涛给绣的那幅猫蝶图。 “郭啸大哥,你来的正好,看看小涛做的这个猫蝶图,可好看?” 郭啸虽然见过许多精品,但是这样的绣品确实头一次见,那栩栩如生的小猫,那展翅欲飞的蝴蝶,这个作品就是在十方城也是上上品了。只是目前他没有时间观赏这幅猫蝶图,他想知道这个夕四到底什么意思。 “好看,好看。”郭啸应付了一句。 章友亮是完全没有意料到自己儿子的水平比自己还高。他总觉得能把一幅图绣的两面都能观赏已经是刺绣的极致,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一幅作品双面看居然是两幅不一样的图像,这简直是太神了,若不是今日亲眼得见,他一定认为这是扯淡。可是如今作品好端端的就在眼前,他激动得说不出话,尤其是知道这幅作品出自自己儿子的手,他真是又羞愧又自豪。羞愧于曾经的无知与自负,自豪于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章子涛却没什么表情,好像早就知道一般。 郭啸脑子里更多的是夕四要离开的事情,接着问:“听说你要去十方城?” 罗溪道:“是啊,去十方城看看。” 王牧之以为郭啸怕夕四在十方城受欺负,赶紧出声:“这次夕四兄弟和我一起,到时候住在我的府上。你就放心吧,肯定不能亏待他的。” 郭啸问:“瑾瑜呢?他不去吧?不如留他在我身边,我可以照顾他。”你的亲人在这边,你应该就会很快回来吧。 结果召瑾瑜一张嘴,郭啸的如意算盘就白搭了:“我和四哥一起去。” 郭啸不甘心,接着问:“这宅子呢?总得有人照应吧?” “宅子?这宅子我让小涛帮我照看了。”罗溪好像想起什么,从架子上拿出一个小盒子:“这颗夜明珠是你的佣金。” “什么?佣金?这,这,这台贵重了。”章子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章友亮也蒙了,没想到这个夕四的手笔这么大,更没想到这颗家传的夜明珠就这样又回到了章家。 第262章 郭媛媛的计谋 郭家老太爷郭敬天得知夕四要去十方城,特意摆了宴席给他送行。知道他不爱热闹,也只有夕四,召瑾瑜,郭啸和他四个人而已。 因为宴席是在郭家的地盘,所以说话可以不用那么顾忌,周围的人早就被清理干净了。 “夕公子,这一杯老夫敬你,那日多亏公子及时相救,否则老夫现在可能已经是被供在墙上了。”郭敬天是个很久还一直对这件事很感激。知恩图报,这是郭家的祖训。 罗溪大方端起酒杯:“老太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您就叫我四儿就行了。别总是公子公子的,我听着都别扭。” 老太爷哈哈一笑:“好,就叫你四儿。你也别叫我什么老太爷了,和啸儿一样,就叫我爷爷吧。” 这个娃娃哪里都好,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孙子呢?唉,说是要去十方城,估计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了。这个娃娃啊,绝非池中之物。 这句话说完,郭啸明了,这是老太爷给夕四定了身份,那就是这个外姓人和自己的地位已经划等号了。好在这个夕四目前和自己没什么敌对关系,否则还真是不好办。不知道这个夕四的发展会是如何。但是郭啸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气度,否则就会让爷爷低看:“既然你也叫爷爷了,我就叫你四兄弟了。不知道四兄弟想去十方城做什么?” 罗溪傻呵呵笑了笑:“就是带着弟弟去见世面呗!” 召瑾瑜看着一桌子好菜一直在吃。早上起来就绑着沙袋绕着城跑了五圈,又做了五百个俯卧撑,五百个引体向上,五百个仰卧起坐,二十组高抬腿跑,到现在没吃饭,肚子饿的都肚皮帖后背了。听着罗溪说见世面,他刚咬了一口肘子连忙点头:“对,见世面,见大世面。” 两人的样子都是一副农村人进城啥都不懂的状态,可是郭敬天和郭啸都明白,这两个人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这个世面恐怕是自己都没见过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敬天和郭啸见那兄弟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始说正事。不然两人就顾着吃,也不怎么抬头说话。 “爷爷,这个郭夏城到底是怎么来的啊?你们原先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吗?” 郭敬天回答:“其实我们并不是这里的原住民。我们和夏家本都是十方城王家的外戚,只不过我们郭家比夏家的血统更亲近王家而已。把我们两家放在这里互相帮助,一起建立好这座城。” 郭啸有些不服气:“什么互相帮助,就是怕咱们一家独大,找个来监视咱们的。” 郭敬天摆了摆手:“王家人内部的事情,咱们还是少说的好。” 罗溪明白了,应该是郭夏是王家的势力。王家派郭家来发展郭夏,而郭家这个势力应该是属于王家的某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和牧之有很大的关系。可是王家另外一些人不希望这块地方被这个人掌控,于是又派来一股力量来抗衡。虽然都是王家的力量,可是内部还是有斗争的。 郭敬天接着说:“现在夏家已经跟你结了仇,就算他们不找王家,也会找蒋家找你麻烦。去十方城这一路不会很好走了。不过四儿放心,我们郭家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罗溪冷笑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是谁的麻烦还不一定呢。再说和我一起走的可是王家的公子,就算咱们家不派人,王家也会派人管的。我觉得蒋家再厉害也不至于明着跟王家对着干。若是再出现上次的情况,还会是那样的结果。一遍不知道,我不介意再告诉他们一遍。” 这话说的轻松,可是郭敬天和郭啸的眼睛却是紧了又紧。他们的下场,就是一招毙命,身上除了勃颈上有一道不知是什么武器的伤口外,其他任何伤口都没有。 送别宴后,罗溪让瑾瑜回去收拾东西,自己在街上闲逛,想看看有什么值得购买路上需要的。却不想这大街上居然有人找。 “夕四公子请留步。” 罗溪回头一看,是一个家丁打扮的人。 “什么事?” 家丁打扮的人说:“夕四公子,小的是三少爷身边的,三少爷在前面酒楼准备了点心,请夕四公子过去。” 一想是郭光远,罗溪就跟去了。或许是那天聚餐被他爹和大伯搅和了,今天是又找机会聊聊。 罗溪进了茶馆包间,发现这个包间还真是豪华,分里外两个房间,外面的可以喝酒品茶看小曲小调,屏风后面隔出来一个空间,里面有床可以休息。 “公子您先喝茶,我家三少爷马上就到。”说完那小厮就退出了房间。 罗溪拿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闻了一闻那茶的味道,冷笑:“哼,这**分量够足的。”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胆子,居然算计到自己头上。既然不知道那就静观其变吧,以不变应万变。 过了一阵,罗溪直接到屏风后面的床上躺下了,暗自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进来了两个女孩。 “媛姐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夕四公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哼,有什么不好惹的?不还是中了我的**了?” 原来进来的两个女孩一个是郭媛媛,一个是郭芳芳。这两个女孩要做什么呢?罗溪没有出声,继续观察着。 郭媛媛指着郭芳芳:“你去,把大哥他们找来,最好连爹爹大伯大娘他们都找来。” “媛姐姐,你这样不行的,要是让郭大少爷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咱们家的。” “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是有人看到我和夕四公子这样,他就得认下这门亲事。到时候郭大少爷恭喜他还来不及呢。” “可是人家夕四少爷也没说过是不是喜欢你,你这么做难道不怕他不同意?” “怕什么?只要是在众人面前我说他强要了我。就算是郭大少爷在又如何?怎么说他也得给我个名分。” 罗溪冷笑:原来上演这么个戏码。估计是那郭媛媛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以为让她衣冠不整地和她钻进一个被窝,然后被众人撞破。到时候有人唱红脸,有人唱白脸。总之最后要我给她一个名分。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 “你去不去?”郭媛媛在催郭芳芳。“你到底去不去?” “媛媛姐,咱们不能这样。” 郭媛媛几次催促郭芳芳都是不肯去,罗溪觉得这个芳芳还是不错的。 郭媛媛见郭芳芳还是不动地方,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去我就把你的事说出来,让家里外面的人都知道。” 郭芳芳有些不知所措:“什么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这话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就听不见。越是这样越说明她心里有事。 “我早就知道了,你和夏海。” “别,别说了。” 哦,原来是关于她清白的事情。 “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情你要不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你就等着回家你身败名。”裂。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郭媛媛就已经倒在地上了。 “夕公子,你,你怎么?”郭芳芳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郭媛媛身后的夕四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个手刀劈晕了郭媛媛后,罗溪负手而立。问:“刚才你为什么没出去找人?” “我,我就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若是公子喜欢,自然会上门求亲的。再说她也不是真心喜欢公子的。” 罗溪很满意他的答复。 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声音不断传来,忽然郭芳芳面色骤然便得毫无血色。罗溪往窗外一看,原来是那个夏海。郭芳芳的清白就毁在这个人的手里。 “你喜欢现在这个家吗?” 被忽然这么一问,郭芳芳有些不知所措。 “实话实说就好,我不过是个路人,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而且我也要离开郭夏。你对我说的什么也不会在郭夏传播的。所以放心说。” “我不喜欢那个家,没有温暖,没有亲情。只有勾心斗角,只有权力争斗。就连同床共枕的人都要相互算计。” “既然不喜欢干嘛不离开?” 郭芳芳叹了一口气:“我当然想离开,可是离开之后呢?我要怎么生存呢?有好几次我都要求去家里的庄子上去。可是父母就是不肯,他们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说到这里,郭芳芳自己都忍不住冷笑。 既然想离开,罗溪有了一个主意:“今天你帮了本公子,作为回报,本公子也帮你一把。” 郭芳芳睁大了眼睛:“啊?” 罗溪道:“你去把她弄到床上去。我一会就回来。刚才不是让你去找你爹,你大伯吗?你现在就去,越快越好。到时候给你们看场好戏。” “恩,知道了。”郭芳芳虽然不知道这个夕四公子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总觉得这会是一件让她很兴奋,很解气的事。于是赶快回家找人了。这次她不仅要找大伯,爹,她要连府上的哥哥,姐姐,姨娘们都找来,总之人越多越好。 第263章 怎么是你? 也不知道那个夕四公子是怎么办到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见有两个人上楼的声音,他们还说着话。 “夏四爷,要不是我这有急用,这么好的事情早就自己上了。” “你费什么话?你放心,只要是,我绝不能亏待你。” “你看我这有急用呢。” 说着,两人进了房间。 那酒楼的房间并不是很隔音,从走廊上贴着墙角就能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郭芳芳贴着墙根听着那让她又怕又恨的声音。这个声音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就是夏海。每当晚上做梦,这个声音在梦中都会把她叫醒。那声音每当想起,都让她有一种无尽的羞辱感。 “还真是啊!”夏海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好,好,好。一千两银子,这是银票,你拿好了。” “嘿哟,得嘞,您慢慢享用。我就不打扰了。” 郭芳芳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她那个嗜赌如命的哥哥应该也是这样把她卖了吧?不过为什么现在她觉得内心这么痛快呢?平日里飞扬跋扈的郭媛媛,现在是不是也要尝尝被人压在身下的感觉了呢?对,要找爹来,大伯也要来,大夫人姨娘们都来,最好连哥哥姐姐也一并叫来。之前媛媛不是一直向郭啸公子示好么?这次就把郭啸公子也引来。越快越好。郭芳芳想着这事,立刻抬腿,一路跑出去了。 夏家的夏静言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后来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和蒋一刀的人埋在了一起,都在一个大坑里。 经过夏家人的对比,夏静言是被蒋一刀的刀杀害的。可是后来蒋一刀为什么死了?谁都不说不清楚。不过他们隐约感觉这件事情应该和郭家分不开干系。和那个叫夕四的也脱不得干系。别看那天他们说什么去打猎,还打了一头大野猪。哼,郭老爷子什么世面没见过?至于亲自出来迎接一头野猪?还有那个王公子,怎么就受伤了?那伤痕明显就是刀伤,野猪怎么可能弄出那样的伤口? 夏静言死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郭夏典当行居然落在郭啸手里了。这可是夏家第二大经济支柱,就这么落在郭家手里,他们怎么能甘心? 夏家的家主天天在家跟他们发脾气,夏海这几天也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这都怨谁?还不都是郭家搞出的事情?所以一听说有个机会可以搞一下郭家的姑娘,夏海满脸都是报复的精光。虽然这个姑娘不过是郭家旁支的一个庶女,但是这姿色确实不错。还有一点最重要,那就是这个姑娘姓郭,与他们家有很大过节的那个姓氏。马上他就可以在这个姓郭的女人身上一展雄风,他要让这个姓郭的知道他们夏家是多么的凶猛威武。 想着想着,夏海三下五除二就把郭媛媛剥了个精光,常在花丛过,这点是最基本的技能。 当夏海压到郭媛媛身上时候,郭媛媛以为这个是夕四公子。口中微张,叫了一句:四郎。 本就是美女,再这么麻酥酥地叫了这么一声,夏海感觉全身的血都跑到身体的某个地方去了。 一声低吼便鼓起了气势,一站男人的雄风。平时的什么怨气,委屈,不甘心,不服气,此刻都在身下这个白嫩嫩的身体上发泄出来。 被压在身下的郭媛媛只觉得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想叫,但是又想到以后可能跟着这个男人,便咬着嘴唇忍受着。一直到身体适应了这个粗大才由忍受到享受。在自己的身体飞向云端时,不由自主又喊了出来:“四郎,四郎,我快死了,四郎,你好厉害。” 夏海在家排行老四,听着身下的女人叫他四郎,这让他兴奋不已。 以往,很多在他身下的女人都是被迫的,或者是被骗的。这么心甘情愿的还真是不多。若是能让郭家的小姐心甘情愿委身于他身下,那么郭家的脸面可就丢大了。这时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开心,越想在身体上的行动就越用力。他越用力,身下的娇喘就越厉害,他就越得意。 看着屋子里Chun光越见浓郁,罗溪看了看街角,看到那一拨快速赶来的马车,嘴角不仅上扬。 这丫头不错,孺子可教也。 也不知道这个郭芳芳跟家里说了什么,总之家里好像能来的都来了,老爷少爷夫人姨娘做了好几马车。他们到了之后急急忙忙就往楼上奔去。 当众人到了门口的时候,屋子里已经Chun光四溢了。那一声声低吼,一声声娇喘,一次次碰撞的声音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郭义的手明显颤抖了,不知道这个颤抖是因为兴奋还是羞愧。反正他一脸的胡子,没看出来表情。大夫人的面色及其不好,从眼睛中可以看出责备?责备女孩子家不该没嫁人就和男人如此?还是嫉妒?对,是嫉妒。难道大夫人还以为里面的是我么? 二夫人的脸上好像有点期盼,有点着急,有点骄傲?难道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攀上嫡出的郭家?这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众人站在房间的门口,听着那屋子里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谁都不进去。 “四郎,我喜欢你。” “四郎,你喜欢我吗?” “四郎,我快飘起来了。” 里面是叫喊越来越频繁了,甚至一声声都连在了一起。这时候也不知道谁在后面推了一把,就这样一个推一个,一个拽一个,就把那屋子的门给撞开了。 在众人看着的时候,床上的两个人还没有结束,可是床上没有帐幔,两个人的面孔可是让人看得真切。 “啊?怎么是你?” 最先说话的是二房的大姨娘,郭媛媛的母亲。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女儿已经成功地留住了夕四,还在二夫人面前摆了好一阵子,可是现在一看,哪里有夕四的影子?女儿身上的明明是郭夏城最臭名昭著的人。 郭媛媛被这一声惊叫混沌的精神也被唤醒了。“啊,怎么是你?” 夏海当着众人,也不管身下的人有多难堪,依旧做完最后的冲刺。接着提起裤子冷笑:“怎么是我?怎么就不是我?你口口声声喊的四郎难道不就是我吗?” 郭德气的甩了袖子走了,大夫人由原来的不服气不甘心变为一脸的得意,冲着二夫人戏谑:“这就是你找的乘龙快婿?” 郭义一巴掌甩在了大姨娘的脸上:“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吗?” 这大姨娘还纳闷呢,说好的夕四少爷呢?说好的上门提亲呢?说好的郭家嫡传的关系呢?都哪里去了啊?自己在府里难道又要被两个夫人打压了吗? 二夫人想狠狠地甩郭媛媛一个耳光,却又怕脏了手一般:“赶紧穿上衣服,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屋子里的人还没全走的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只大黄狗,大黄狗好像正在发情,奇怪的是这狗也不去别处,径直冲着一丝不挂的郭媛媛就跑过去了。接着做起了爬胯运动,把郭媛媛惊吓的花容失色。周围的人的脸色仿佛打翻了七彩染色瓶,那叫一个绚丽精彩。 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大街小巷均传遍了旁支郭家庶出小姐行为不检,不仅勾搭野男人,竟然还想和狗一起,口味之重,是郭夏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听着传闻越来越离谱,罗溪冷笑:还想算计姐?你那点小伎俩在姐看的小说里一本书能出现八遍。 当罗溪把一千两银票放到郭芳芳手里的时候,郭芳芳愣了又愣:“夕公子,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扇着扇子轻描淡写道:“不是想离开家吗?不是说没钱吗?这个是你应得的。” 郭芳芳看着手中的银票,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夕公子,这恐怕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当初你选择不帮着坑害本公子,这就是你应得的。本公子不会亏待想要帮助本公子的人。” “这,我,可以离开这里了?”握着手中的银票,郭芳芳忽然觉得禁锢在自己周围的笼子已经打开了盖子,她可以自由地飞出去了。曾经死去的心仿佛又活了过来。她觉得自己可以不在这个家,甚至不在这个城市生活了。 罗溪看出了她眼中的闪烁:“没错,拿着这钱你就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 重新生活,这四个字很清新,却也很沉重。清新是因为对于郭芳芳而言,他代表全新的生活。而沉重是因为她不知道今后到底要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毕竟除了郭夏城,她没去过任何其他地方。 罗溪看出了郭芳芳眼中的犹豫,笑道:“明天我要去十方城,你要是愿意可以和我一起走。早上出发,你可以直接来我府上。” 郭芳芳没想到这个夕四少爷竟然可以带她走,满心的欢喜,却怕夕四公子只是客气:“夕四公子,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罗溪转身要出门:“来不来随你,总之明天一大早本公子就出发,要做决定趁早,过期不候。” 第264章 章家大宅 回到家中,召瑾瑜叫来了章友亮和章子涛,没想到郭光远也来凑热闹了。不过罗溪觉得郭光远来了也好,以后还有事情需要他照应。 “章大伯,小涛给我绣的这个作品我很满意。”罗溪计划让章友亮来看管这个宅子。第一这个宅子是他家的祖宅,他会尽心,第二他觉得章友亮一家是个正经人家,这宅子到了他们手里他们一定会爱惜的。 章友亮看着他从小长大都生活过的宅子自然感慨万千。几次梦里,他都想着能回这个宅子,哪怕距离它近一点,能时常看着它也好啊。这是祖产,是章家的祖产。没来之前,儿子就跟自己透露过夕四少爷有这个想法,要把他们章家祖宅交给章子涛照看,开始他还不相信,后来当小涛把夜明珠拿回来的时候他才相信,这个夕四公子真是好大的手笔,他真的为自己曾经对夕四公子的态度感到汗颜。这次如果夕四公子提出让他照看这座宅子,他是一百二十个愿意,只等着夕四公子提出这话,他立刻说愿意,若是慢了半拍,怕夕四公子不高兴。可是当看到这么个大宅心里还有些感慨,曾经自己是这里的主子,可是转眼却变成了这里的仆人。不过仆人也好,好歹还能守着祖宗留下的产业。 “小涛为公子做事尽心那是应该的。对了,听闻公子要去十方城?” “是啊,明日就启程,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罗溪刚要说把宅子托给章子涛照顾的时候,章子涛忽然对着罗溪跪了下来。而他说出的话让罗溪有些震惊。 “四哥,你要去十方城,也带我去吧。” 召瑾瑜也跟着说:“四哥,你就带着他吧。” 罗溪看着章子涛恳求的眼神,感觉若是带着这个孩子去十方城也不错,凭借他的手艺在十方城立足肯定不成问题。至于这个宅子,她又有了新的主意。“你真的要跟我走吗?十方城这里一路恐怕没这么简单,且不说我和夏家已经结仇,怕是十方城的蒋家也会找我麻烦。虽说有王家照应,可是咱们总归不是王家的人。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郭家也不过是王家扎在这里的一枚棋子,若是必要随时可能放弃。那就更别提我们这个和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的人了。所以他们要是照顾不周,我们随时可能面对危险。” 章子涛回答:“我不怕的,我想出去见见世面,不管外面有多危险我都要去见识一下。再说不经历一下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四哥放心,这一路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我章子涛绝对不会退缩的!” 罗溪又说:“我身边的人要对我绝对的忠心,不容一点杂质。你做得到吗?若是这忠心掺杂一点杂质,我的惩罚会是很严重的。” 夏静言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夕四公子的手段他们也知道了。可是章子涛明白,这个夕四公子对敌人绝对残忍并且不会心慈手软,可是对自己人确是好的不行。最近一段时间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他的感触是最深的。“四哥放心,我章子涛若是对四哥有一点哪怕是半点异心,就任凭四哥处置。” 章友亮没想到儿子居然会选择跟着夕四去十方城。更没想到他会对夕四公子表忠心。可是他却是很欣慰。郭夏城的几件大事都和夕四公子有关,他知道夕四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郭夏太小装不下这么一个大人物。自己的儿子能跟着这么一个大人物,这是他一家的荣耀。而且夕四公子的手笔都是相当大,从那个夜明珠就看出来了。所以如果儿子能跟着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那一定是好事。看着儿子有如此的抱负,他倒是满心欢喜的。“夕四公子,你就带小涛去吧,小涛是个懂事的,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罗溪问:“章大伯,说是以后小涛在十方城立足了,你们怎么办?是愿意过去和他一起生活?还是继续在这里?” 章友亮看着这个房子微微笑了一下:“我的根在这里,我当然不会去十方城。”我要守在这里,守着我的家。 “可是小涛这么一去,以后谁照顾你们呢?” 章友亮忽然眼睛发亮:“夕四公子不用担心,内人又有了身孕,不管这个是男是女,总之以后会有照顾我们的人。” “夫人有喜了?真是喜事啊。” 这个地方的人本就结婚早,小涛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他们父母章友亮夫妇也就三十多岁,怀孕生孩子当然没问题。若是现代,四十多岁生孩子的比比皆是。古代这个岁数生孩子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想到这个,罗溪让召瑾瑜拿来了章家祖宅的房契:“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她把房契往章友亮面前一推:“章大伯,这个房子记得要看好。” 章友亮看着房契有些蒙了,这是什么意思?一般不都是主人拿着房契吗?他把房契都给我了,这是什么意思?“夕四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道:“小涛娘又怀孕了,眼下她需要好好的照顾,需要找一个好的环境为她安胎。这宅子不错,比你们现在住的好多了。你们就搬到这里住吧。” 章友亮连忙推却:“这怎么使得?”夕四公子这意思是要把这个章家祖宅送给他?这个太贵重了吧?他何德何能? 罗溪解释:“小涛既然选择相信我,并跟着我,我就要对他负责,对他的家人负责。否则他在我身边也呆的不安心。这座宅子是你家祖产,让你来看管你绝对会尽心尽力。若是给了别人,我还要Cao心。我这个人最怕麻烦。所以,张大伯,把这个宅子交给你我最放心。” 章友亮满心欢喜要拿过房契,可是手刚碰到那房契又缩了回去。这个宅子现在已经不是章家祖宅这么简单了。首先他们是从这宅子里被赶出来的。如今就这么回去了,夕四公子还不在,章子晨母子会不会来找麻烦?还有夏家。夏家因为夕四公子损失了很大利益,他们不敢动郭家,不敢动夕四公子,难道还不敢动他吗?他一个小白人,等到夕四公子走了,还不是任由夏家揉圆搓扁? 罗溪看出了章友亮的矛盾,把郭光远拉了过来:“以后他照着你们,若是家里有什么事情,直接找这个郭三公子,估计有他在,没人敢把你们怎么着。” 郭光远看到夕四把照顾章友亮一家以及章家大宅的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特别高兴。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是夕四公子照顾他,为他办事,为他成就事业,为他查明母亲死因搭桥铺路,可是他还没为夕四公子做过什么。几次想跟夕四公子提起这事,却发现夕四公子真的太强大了,就算有事也会找郭老太爷和郭啸,他好像什么都帮不上。郭光远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这次夕四公子可以给他一些事情做,让他可以用自己的能力还这份恩情的时候,他觉得很高兴。“夕四老弟你放心,这宅子和章家人交给我,我一定护他们周全。明日我就派人过来。一个是就他们两口人照顾这么大一个宅子很是困难,这上下每日打扫就需要人手,更何况章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不适宜运动。找个丫头来照顾也是正常。这府上的开销都从我这里支出,你就放心吧。” 章友亮看到郭三公子心里就敞亮了。有这么一个郭家新晋的红人照看自己,那么以后一定是不怕任何了。只是这生活开销不能总让郭三少爷拿。“三少爷,我们也不好总白拿您的东西。我这也是有手有脚的。不如您看你那里什么活计适合我做,我去给您做事吧?” 郭光远刚接手郭夏城几个铺子,正好是用人之际。用这个人可比别人要放心的多,于是欢快回答:“我这城里的铺子还真有需要用你的地方,明天你就过来找我吧,我带你去铺子上看看。” 看着章友亮出门远去的背影,罗溪才感觉心里的一件事情落了地。“瑾瑜赶快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翌日清早,郭家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章家祖宅门口,章子涛和召瑾瑜正把东西一件一件搬到马车上。郭光远和章友亮夫妇也过来忙前忙后,罗溪反倒落了个清闲。 在大家忙着的时候,忽然闯进来一个背着背包身着青衣的女子。 “夕四公子,请带我走吧。” 罗溪抬眼一看,来的人正是昨日见过的郭芳芳。她已经换了一套寻常的出门办事的衣服,而不是富家小姐的服饰。头发只是简单的一个发髻,没有任何珠钗。 “怎么?想好了?” 郭芳芳点了点头:“四公子,我已经想好了,那个家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罗溪问:“你就这么从家走了,你的家人不会找你吗?” 提到家人,郭芳芳眼睛冷了又冷:“他们才不是我的家人,我对他们若是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就永远不会想起我的。所以那个家里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光远兄,你怎么看?”罗溪把目光投向郭光远,毕竟这个女孩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郭光远太了解郭芳芳所说的“家人”,他更知道郭芳芳那屈辱的经历。有这样的经历在郭夏会永远抬不起头的。不如让她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一路就麻烦老弟了。” 郭芳芳听闻郭光远这么说,心里长呼了一口气。她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印象不深,只是记得这个哥哥的母亲曾经因为他娶妻的事情和家里闹的很不愉快。当时她只是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而被家长斥责,但是她依然不后悔。没想到不久之后的今天,这个哥哥还会为她说话。或许她以后的亲人只有这个曾经被赶出家门的哥哥了吧? 第265章 走在路上 车队渐渐离开了郭夏城。虽然送行很热闹,可是走了一天后,进入到山区,周围人烟稀少了。 召瑾瑜和章子涛一起骑着马,郭芳芳因为是女眷,所以坐车。 罗溪掀起了帘子,看着外面阳光正好,同在马车里的王牧之早就忍不住了,问:“四儿,那天蒋一刀和夏静言你是怎么料理的?” 看着王牧之一直憋着这个问题,眉毛都快揪在一起了。“不就是那么料理的么?结果你能真不知道?” 王牧之有些脸红。这件事他后来真的派人去查过,结果就是蒋一刀和夏静言包括他们带来的人都被埋在一个坑里了。所有人,除了夏静言是刀伤,其他都是脖颈出血,至于是什么武器,谁都不知道。夏静言的刀伤来自于蒋一刀。蒋家的阵法被破坏的一干二净,王牧之更加好奇了,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他们只是从鲤鱼镇来的么?这么小的地方会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吗?蒋一刀设的阵法,虽然在郭夏不是一等一,但是就算他们王家也得是功夫上乘的人才能破解的了。而且是这么毫发无损的出来,简直不太可能。 “结果知道了,我好奇过程啊?” “过程有什么好玩的?就是把人拉下来吊打就是了。” 王牧之一脸的无语,要知道蒋一刀曾经就是以快刀闻名,这个夕四说比人家快就行,难道他比蒋一刀还快?要是不知道结果可能会觉得这个夕四在吹牛。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想起十方城,罗溪想知道多一点。“牧之,给我介绍一下十方城吧,还有十大家族。” 提到这个,王牧之仿佛导游一般给她介绍了一下。 十方城主要是由十大家族组成,分别是瞿家,卢家,王家,冥家,越家,狄家,司马家,古家,向家。每个家族都掌握一部分资源,这个资源中就包括周围的城镇。比如郭夏就是属于王家的。 这十大家族非常庞大,每个家族下面都或多或少有些分支,比如这个蒋一刀所在的蒋家就是十大家族向家下的一个分支。 罗溪问王牧之:“听说原来郭夏只是让郭家去的,怎么夏家也挤进去了?” 王牧之无奈一笑:“唉,谁家都是如此。这个郭夏是我王家的不错,本来应该是传给我爷爷的爷爷管理的。我爷爷的爷爷就让娘家,也就是郭家过去管理。可是那个老太爷有个喜爱的妾,这个妾就是夏家人,在她的枕边风吹动下,老太爷让夏家进驻到了郭夏城。原本的郭家城就变成了郭夏城了。那夏家人也都是有计谋的,愣是从郭家手里抢下了将近一半的资源。虽说郭夏都是我们王家的,可是对于我个人而言,郭家是属于嫡系的,而夏家则是那个妾生庶子的势力。” 罗溪思索了一下,问:“如果说夏家暗中联络了蒋一刀,也就是蒋家,你觉得他们庶子那一支会暗中和向家联合吗?” 王牧之摇了摇头:“这个目前还不能肯定。夏家虽然不是我们嫡系的势力,但是对王家还是很忠心的。至少现在夏家的家主对王家还是没有二心。可是现在庶子那一支越来越衰败,在我们王家势力越来越低,而夏家在郭夏势力日益增长,保不齐就会有人向外找寻支持者。那个夏静言本身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他背着当家的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是正常。不过现在好了,他想翻起什么浪花也不能了。”想翻就去阴曹地府吧。 罗溪点了点头。无意间碰到了手上的龙涎玉镯,忽然想到今天好像还没锻炼呢。便跟王牧之说:“我要出去活动一下。” 王牧之坐在马车里也有点闷了,跟着说:“我也去。” 罗溪看着王牧之,看着他富家公子的文弱样子,“我说的活动好像对你来说有点强烈。” 王牧之看着夕四,那身材不比自己强多少,甚至比自己还瘦小,再说自己在家常被父辈和大哥催促练武,虽然他不是很喜欢,但是为了家族,他还是会跟着大哥练习。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功夫不会比夕四好,但是体力上也不会差那么多吧?再说看着夕四说活动,他也有些心痒了。“那就试试呗。”他只是没想到这个试试让他的腿都快跑折了。 罗溪叫来了召瑾瑜,“绑上了吗?” 召瑾瑜掀开裤腿:“一直绑着呢,都没拿下来过。” 罗溪拍了拍召瑾瑜的肩膀:“好样的,要继续哦。我们跑一会吧。” 召瑾瑜看着同样准备活动的王牧之,问:“四哥,他也一起?” 没等罗溪回答,王牧之抢先道:“是啊,怎么?不欢迎?” 召瑾瑜斜眼瞟了一下王牧之,眼睛故意不看他:“一会别掉队。要不你找个侍卫跟着你吧。”要是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是个累赘。 周围的侍卫有个直接抱拳道:“小少爷,保护您的安全是属下的责任,让我们跟着吧。”上次在郭夏野外夏静言社埋伏偷袭,王牧之负伤而归让这些侍卫后悔不已。十方城的王家已经得到了消息,大少爷特意派他们来护送小少爷回城,就怕半路出差错。如果这个小少爷再有什么意外受伤,他们都是要负责的。 王牧之被召瑾瑜说的有些没面子,可是又无法反驳。说实话他真的想看看夕四和召瑾瑜的功夫如何。上次在野外遇袭,他只看到了开头和结尾,最精彩的过程一点没看到,他总是有些不甘心。“你们两个跟着就好,其余的护送车队。” 罗溪和召瑾瑜对视了一眼,抬腿就跑。王牧之看到他们跑了紧随其后。那两个侍卫跟在王牧之的身后也跑了起来。 就是这么跑着,跑着。王牧之就感觉前面那两个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身影越来越小。他咬紧了牙关奋起直追,却发现依然被落下很远,怎么追都追不上。他怀疑自己的体力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有练功下降了太多。可回头看看那两个侍卫,竟然比自己没强出太多。心中略有安慰。 “小少爷,咱们歇一歇吧,您看您都累成这样了。”这夕四和那个召瑾瑜究竟是什么人啊?我在卫队里怎么也算排名前十了,可是感觉那两个人好像更快一点呢?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切磋一下。都说这个小少爷不喜欢这些基础的练习,可如今看来,他不是也挺努力的吗? 王牧之没有理会侍卫的劝说,咬着牙道:“他们说过会在前面等我们,我们追上他们再休息。” 主子都这么说了,侍卫也不好说什么,接着跟着继续跑。 好在翻过这个山头就看到那两个身影了。只是他们在做什么?每个人都双手把在树枝上,然后身子向上,等把头伸过横着的树枝又降下来,如此重复。 “五百个了。”罗溪松开手,拍了一拍,“你感觉怎么样?” 召瑾瑜也做完了五百个引体向上,伸了伸腿,又转了转头,“运动一下感觉好多了,这一天没动,真是憋屈死了。” “这几天那个太极拳Cao坚持做了吗?” “做了。” “感觉如何?” “就觉得心态平和了许多,而且不容易被激怒了。” 罗溪高兴地点了点头:“这样最好,瑾瑜真棒。” 召瑾瑜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发现王牧之距离这里还远,听不到他们说话,才开口:“姐,你还打算这么装男人啊?” 罗溪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好吗?” 召瑾瑜撇了撇嘴最:“没啥不好的,就是问问。那个小涛和芳芳你也打算瞒着?” 罗溪:“找机会说吧,毕竟万一一下子需要说破我身份的时候他们别吓着。” 王牧之走进的时候,两人已经结束了刚才的话题。“你们俩说什么呢?”话还没问完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谁也别拉我起来,让我歇会。” 王牧之的两个侍卫也没好哪去,都累的跟狗似的。 休息了好一阵子,王牧之的一个侍卫才休息过来,说道:“公子,要是可以咱们快些离开吧。这里不是九留之地。” 罗溪和召瑾瑜为了等王牧之在一旁打坐,听着侍卫这么说不有睁开眼睛问“为什么?这里怎么了?” 侍卫解释道:“这里是属于猛虎山的范围,经常有强盗出入。最近这波强盗颇为厉害,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罗溪和召瑾瑜对视一笑,好像发现了好玩的事情。 在罗溪他们跑出去之后,车队还在慢慢行驶着。郭芳芳看着太阳渐渐升起,阳光变得越来越毒辣,章子涛脸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说:“章大哥,外面太阳太毒辣了,你到马车里来坐吧。”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郭芳芳在心里想了十遍八遍,并且做了二十遍决心才说出口的。他有心让章子涛进马车来坐坐,可又怕章子涛拒绝,她怕章子涛觉得自己“脏”。 章子涛在马上坐着早就烦了,这路上的风景一开始是这样很新鲜,可是走了一天还是这些就没什么可看的。骑在马上晒太阳真的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他有心去马车里歇着,开始是怕召瑾瑜笑话他柔弱,后来又怕郭芳芳在马车里,他们孤男寡女的,对郭芳芳的声誉不好。忽然听着郭芳芳的邀请,章子涛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 第266章 东岭山 章子涛坐到马车里,郭芳芳和他头一次共处一室,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化解。还是郭芳芳先找到了话题,那就是关于绣法。一提到绣法,章子涛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比如小时候怎么开始学习的,怎么反抗的,他爹怎么棍棒教育的,后来他怎么找到兴趣的,再到后来他怎么继承家庭传承然后开发创新的。再后来是怎么被夕四公子看上又绣的猫蝶图。在绣猫蝶图的时候又有什么新的挑战与探索。从绣花针的选择到彩线的运用,方方面面。 郭芳芳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很是羡慕,对当下的情景她又非常享受。在郭家那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自由过,在那个宅子里这么多年,仿佛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么多话。这么多不需要算计的话,这么多不是训斥,只是朋友之间平等的聊天。 不过说到朋友,郭芳芳开始自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的身子不干净了,谁还愿意和她交朋友呢?这个章子涛会不会因为她的遭遇而嫌弃她,不和她做朋友了呢?郭芳芳想着想着就害怕起来。 章子涛没有看到郭芳芳的异样,他还沉浸在他的话题当中。十多年来,他的世界里只有家族的传承。他希望把这个家族的传承发扬光大。这么多年他每天面对的除了爹娘就是针线。后来遇到召瑾瑜才有了可以聊天的朋友。可是召瑾瑜和他聊天,并没有羡慕崇拜他的眼神。能在一个崇拜的眼神下演说是一件多么享受的事情?章子涛为了继续享受,他就一直不停地说,说到后来嗓子都有些变调了还没觉察出来。 “公子,喝口水吧。”章子涛没发现,可是郭芳芳却发现了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他了。 章子涛脸一红,他还没被一个这样的小姑娘叫过公子呢。“别这么客气,叫我子涛就好。” 郭芳芳脸也一红,他还没有这样亲密地叫过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子呢。 两人都脸红着,又陷入了尴尬。好在有个声音传了进来,打破了这个尴尬:“你们赶紧出来,饿不饿?咱们吃烤野鸡吧?” 正好是夕四,王牧之和召瑾瑜回来了。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顺便打了几只野鸡,改善一下伙食。 做饭这些事情男人基本不行,郭芳芳主动请缨给大家做饭。 在郭府里,郭芳芳本就是一个庶女,而且长相没有郭媛媛好看,自然什么事情都被别人压着一头。她平日里总是被打发到厨房帮忙做饭,有时候被罚不让吃饭,她就自己偷跑到厨房给自己弄吃的。所以乡间野外这些做饭之类的活难不倒她。被夕四公子随意点拨了一下,郭芳芳这顿饭做的就更香了。 “这个味道真好闻,是什么啊?”王牧之累了半天,回来早就饥肠辘辘,有这么香的味道传过来,他早就坐不住了。 郭芳芳回答:“这是夕四公子教我做的叫花鸡。” 王牧之牛头问:“四儿,什么是叫花鸡啊?” 罗溪躺在草地上,叼着狗尾巴草,“顾名思义啊,叫花子吃的鸡。” 王牧之一脸的茫然。 罗溪解释:“平时你们做鸡怎么做?” 王牧之乐了:“这还用说,当然是用锅做啊。” 罗溪说:“对啊,你有锅,可是叫花子没有啊,所以这个鸡不是用锅做的。” 王牧之好奇:“不是用锅做的?那是怎么做的?” 郭芳芳解释:“这个是把鸡内脏都收拾干净了,然后用泥把鸡包好,在地上挖一个洞,把鸡埋进去。在上面生火煮稀饭。等稀饭煮好了,下面的鸡肉也就好了。吃的时候敲开外面被烤硬的泥,里面的鸡肉就可以吃了。” 王牧之觉得这个做鸡肉的方法匪夷所思,但是这个鸡肉确实太好吃了。掰了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嗯,太香了。你做了几只啊?一只肯定不够吃。” 召瑾瑜赶紧护好了自己的那只鸡:“别看我,我这里这只还不够自己吃呢。” 郭芳芳把自己的那两只鸡腿分给了章子涛一只:“给你一只,我吃不完。” 章子涛没说话,王牧之不干了:“我也不够吃。” 罗溪赶紧把王牧之推到一边:“你一边去,你都吃一只半了,还不够。” 这顿饭大家吃的其乐融融,王牧之也头一次发现没有身份高低贵贱,大家一起吃东西是这样的开心。 吃过了东西大家继续前行。 有了中午一起吃饭的经历,下午大家在一起少了许多陌生,多了许多融洽。王牧之开朗的Xing格,召瑾瑜的插科打诨,夕四的见多识广,让整个的路程变得短了许多。 “牧之,附近可有村庄?晚上我们在哪里借宿啊?” 王牧之对这条路非常熟悉,道:“前面就有村子了,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一宿。最近听说这里不太平,总是闹土匪。不过没关系,我们这边这么多人,再说土匪也要给我们王家一点面子。所以不用担心,安全不是问题。” 罗溪挑了挑眉毛:我现在担心的是土匪的安全问题了。有姐在,他们还能安生吗? 天黑前,他们到达了村子,村子里萧条的很,这样的境况让王牧之都吓一跳。 “怎么会这样?我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罗溪心里猜了个大概,估计是被土匪扫荡过了。“先找个地方休息在做计算。” 王牧之一队人找到了王大伯家,“这是王大伯,我们每次经过这里都会在他家住宿。” 罗溪问:“他也是你们王家人吧?是王家派来这里的?” 王牧之点点头:“恩。一会问问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王牧之脸上呈现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严肃。 王牧之所说的王大伯家是一个处很大的院子,前后两排房子。前排房子给侍卫以及一些下人们住,后排的房子给老爷少爷等主子住。罗溪他们自然被安排到了后面一排的房子。 人来的很多,王大伯忙前忙后,王大婶也没闲着,烧水,做饭,这么多人,吃的肯定不少。可是,可是。王大婶也无奈了。 看着王大婶几次对王牧之欲言又止,罗溪忍不住问:“王大婶,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王大伯本不想说,但是看着有人问出来,他一下把手里的水壶放到地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王牧之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以往这个王大伯乐观的很,他能唉声叹气,一定出大事了。 “王大伯,你就说吧,这几个都不是怕事的人。” 王大伯摇了摇头,才说:“猛虎山上有一伙强盗,他们就是以打家劫舍为生。周围两条路几乎每天都有被他们抢劫的人。十方城里十大家族嫡系的车队还好,若是遇到小门小户小商贩,那就必定会被劫。就算货物不想被劫,也要留下买路钱。” 王牧之道:“这件事情我们知道啊,但是以往他们对村子还好,怎么现在他们都开始抢劫村子了吗?” 王大伯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猛虎山的人都不往西岭山那条道走了,专门来抢东岭山的人,本来要走东岭山的人都绕道走去西岭山了。那猛虎山的土匪好像不敢抢他们,就来骚扰我们。整个村子已经被他们洗劫三次了。我院子里存的这些米面都被他们抢劫一空。若不是和老主子家有关系,我这条老命恐怕都没了。” 王牧之一拍桌子:“他们简直欺人太甚!看我回去不告诉爷爷,让爷爷派人来收拾他们。” 王大伯摆了摆手:“没用的,十大家族,哪个没派过人?最后不还是回去了?” 罗溪问:“他们这土匪就这么厉害吗?有多少人啊?” 王大伯道:“人数可不少,每次下山就有百十号人,他们寨子里肯定还有。每次家族的人过来,咱们的人肯定多,可是不了解那猛虎山的地形,所以每次去都吃了不少亏。加上山下的人一多,他们就躲在山里不出来。山上有的地方有瘴气,咱们的人过不去。所以每次只是把他们赶上山,过不多久,怎么家族的侍卫回去了,他们就再下山来抢劫。” 罗溪问:“王大伯,那西岭山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那帮土匪都不过去了呢?” 王大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东岭山和西岭山虽然在猛虎山的两侧,可是交通并不便利,以往都是通过过往的客商得到一些消息。如今客商都从西岭山那边走了,咱们这边的消息就更加闭塞了。今天若不是你们来,我们又是好些天没有新的消息了。” 罗溪问:“王大伯,这些土匪来抢劫你们村子好几次了吧?” “可不是好几次了!” “有什么规律吗?比如多长时间来一次?” 提到这个王大婶气的直作牙花子“那些个混蛋,每次我们刚刚存下些山货他们就来抢。抢了之后我们为了吃饭只好又去山里找山货,刚找了些够吃个几天,他们就又过来抢。七八天就来一次。”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王大婶愣了一下:“距离上次来有五六天了吧?估计这两天又要来了。唉。” 罗溪看了一眼王牧之:“牧之,咱们等两天走吧,我倒是会会这帮土匪。” 第267章 山中一日 清晨,罗溪和召瑾瑜又在山里练习越野长跑。召瑾瑜曾经在冰泉山庄呆过,对山地奔跑并不陌生,而罗溪曾经也混过特种部队,这方面也相当熟悉。只是穿越过来这个身体还要适应超强度的训练。好在练习了太极拳Cao之后,整个身体状况有了很大的改观。若不是有那个,恐怕经历了这么多的超强度训练,这个身体早就撑不住了吧? 又练习了一遍太极拳Cao,两人都觉得神清气爽。接下来两人又倒挂在树上做引体向上,两人一边做一边聊天。 罗溪问召瑾瑜“这两天土匪就要来了,你怎么想?” “没怎么想,和蒋一刀他们一样呗。”反正都是坏人。“姐,要不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别总想着杀人,来的或许都是小毛贼,不值得这么动手。” “那想怎么办呢?” “听那个王大伯说每次来的人数应该不是他们寨子里所有的土匪,我想抓几个人问问他们寨子里的情况,然后找机会把这寨子端了。” “端了?” “就是灭了。” “姐,你还说我呢,你想灭的人比我想的还多。我说的不过是这次来的人,你倒是想把没来的也都灭了。” 罗溪白了召瑾瑜一眼:“你就灭了这么几个,他们寨子里知道之后肯定会过来寻仇。或许咱们在的时候还好,等咱们走了,村子里的村民就遭殃了。他们就算有几把刀,那也是搂草喂马的,和咱们用的根本不一样。” “对了,姐,我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情啊?” “我想找一件趁手的兵器。现在还没想好用什么呢。” 说到兵器,罗溪眼睛也亮了。最近一段时间她也觉得应该有一件自己专属的兵器了。总是这么扔石子,有时候还真不是那么给力。好像龙涎玉镯上有关于武器制备的介绍,回去找时间好好看看。 两人又做了一千个仰卧起坐,之后压腿,前踢腿一千,侧踢腿两千,然后才回去的。 到了王大伯的院子,正赶上他们吃早饭。王牧之看着神清气爽的罗溪和召瑾瑜佩服道:“你们俩真厉害,我今天早上起来腰酸背痛了。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跟着他们的侍卫不住低头,其实他也腰酸背痛了,只是没有王牧之那么严重罢了。做侍卫这么多年,累成狗一样的状况几乎没怎么遇到过了。转眼看这两个人,好像一大早出去做的活动比昨天还多,怎么他们两个就能这么气定神闲呢? 召瑾瑜揶揄他:“你太缺乏锻炼了,要不明天跟我们一起跑啊?” 王牧之连忙摆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可不想被抬回到家里。” 早饭很简单,主食只有稀饭,小菜就是山货,王大婶把早上家里的鸡刚下的蛋也拿出来了。虽然只有四五个,总也好过没有。饿着了主子可不是一件他能承担起责任的事情。 罗溪看着这么简单的早餐,又看了看王大伯,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大伯,你们吃了吗?” 王大伯含糊回答:“吃了,吃了。” 看到王大伯眼神躲闪的样子,罗溪就知道王大伯什么都没吃。“吃的什么啊?” 王大伯愣了一下,王大婶接过话:“我们在厨房就吃了。”然后接着招呼那些侍卫:“你们吃,你们吃。” 罗溪给了召瑾瑜一个眼色,召瑾瑜立刻把身后的背包递了过去。 王大伯打开背包一看,愣了:“这是?” 王大婶伸着脖子过来看,笑着说:“诶呦,这可是个稀罕物。我们就算在这山上的也不一定能碰得到。” 王牧之好奇地问:“是什么啊?这么稀罕?” 王大伯解释说:“少爷您不知道,这个野山鸡蛋在这里比较少见。这里的野山鸡厉害的很,我们平时都不怎么能找得到。这一下见着这么多,有些惊讶了。” 罗溪不以为意:“我俩早上上山,看到有野鸡蛋,顺便带回来了。也不知道新鲜不新鲜。麻烦大伯给煮了吧。” 别人不知道,这王大伯可知道,东岭山里的野鸡特别难找,野鸡蛋就更难找了。这两个人怎么能找到这么多野鸡蛋呢?这鸡蛋不仅够今天所有的侍卫一人一个,剩余的中午还可以吃。“好,我马上去煮。这些吃不完,还可以中午吃。” 罗溪一挥手:“全都煮了吧,你们老两口也尝个新鲜。” 王牧之知道夕四的意思,也顺着说:“四公子让你煮了你就煮了吧。” 王大伯感激地看了一眼罗溪,这东西要不是主子让他吃,他真的吃不上。平日里就算得到了一两枚野鸡蛋,他也要留着给十方城的王家送去。今天算是可以解馋了。 王大婶烧着开水忙问:“四公子,这野鸡蛋平日里我们也很少能看到,你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树上啊。” “我们也知道在树上,可是这东岭山的野鸡飞的特别高,总是把蛋下在树顶上,偶尔掉下来一两个,若是运气好不碎,还得别的走兽没看到,我们才能找到。今天你们怎么运气这么好?找到这么多?” 召瑾瑜喝了一口粥:“不就是上树么,能有多难?” 这话说完,不仅王大伯看他的眼神变了,连周围的侍卫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怎么?很难吗?” 这里的侍卫都知道,东岭山上的书非常有特点,树都非常高,而且枝杈浓密,不好攀爬,能在这上面游走而衣服不伤几乎不可能。可是看看夕四公子和召瑾瑜,两人衣服都没脏,甚至连树叶都没挂上,说他们上树了,可信吗? 召瑾瑜看向罗溪,罗溪头都没抬,专心吃粥。 “四哥,你觉得难吗?” 罗溪翻了个白眼:“不就上个树么,赶紧吃饭,吃完饭还得出去看地形呢。” 周围的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是一句话:“一会一定要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上树的。” 王牧之心里想的和侍卫们一样,“看什么地形?要不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 罗溪和召瑾瑜同时横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牧之。 罗溪放下了碗,嘱咐了一句:“别吃太多。” 召瑾瑜也放下了空碗:“听四哥的,别吃多了。” 只是不到二个时辰的功夫,王牧之和手下的侍卫就知道为什么罗溪不让他们多吃了。当一群人扶着树哇哇吐的时候,他们都相信这野鸡蛋是夕四和召瑾瑜爬上树弄下来的了。 王牧之累的躺在地上说不出来,还是那个侍卫好一些,问:“夕四公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十方城里从来没听说过呢?” 罗溪假装谦虚了起来:“小人物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低调,低调点好。“休息的差不多我们该回去了。”回头看看召瑾瑜:“你那边看完了吗?” “行了,看完了,可以回去了。” 罗溪踢了一踢召瑾瑜的腿:“漏沙子了,回去再填点。” 召瑾瑜掀开裤腿一看,果然腿上绑的沙袋被磨漏了一个小口,正在往外漏沙子。“我说今天腿怎么轻快了?原来是这样啊?” 王牧之的侍卫一看召瑾瑜腿上的沙袋,都傻了:人家绑着沙袋还跑这么快,要是不绑着沙袋,不得飞啊? 召瑾瑜问罗溪:“中午咱们吃什么啊?” “有什么吃什么呗,这还用问?” 侍卫们一想到吃就头疼。王大伯家的东西很多都被土匪抢走了。早上好歹吃了两个野鸡蛋,也算有点荤腥。可是一上午这么跑,吐得都差不多了。中午估计王大伯那里也不能有什么了。还吃什么呢? 跑了半天,罗溪站在那里做着伸展运动问躺在地上的王牧之:“知道这山里有什么走兽吗?” 王牧之听着罗溪这么问才想起来罗溪和召瑾瑜都是打猎的好手,上次还弄了一头大野猪呢。 可是王牧之确实不知道这山里有什么走兽,毕竟他是公子哥儿,平日里就算有打猎的活儿也都是侍卫们的。王牧之看了一眼领头的侍卫,那侍卫喘匀了气,道:“这山里除了野鸡就是狍子多了。前面还有一条小河,里面有鱼,不过我们没带工具,就别过去了。” 召瑾瑜问:“小河在哪边呢?” 罗溪直接拎起来那个领头的:“带我们去吧。对了,你们两个在这里护着你们家少爷,把外袍给我吧,一会儿我有用。” 王牧之挣扎着站起来:“你们要去捕鱼?我也去。” 召瑾瑜看了看王牧之:“你休息好了?” 王牧之点点头:“恩,休息好了。”他还真好奇这个夕四和召瑾瑜是怎么捕鱼的。 召瑾瑜看了看其他侍卫,其他侍卫纷纷站起来了。 其实其他的侍卫也都好奇,这时候也休息一阵了,也都能站起身来:“我们也休息好了,我们会保护好少爷的。” 一行人到了河边,分别向侍卫借了一把钢刀就下河了。只见他们在合理扎了一下,就出来一条鱼。把那鱼丢到岸上,岸上的人还没把鱼收拾好,又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就又被甩上岸了。 罗溪和召瑾瑜在河里还没尽兴,就听岸上的王牧之喊着:“夕四,瑾瑜回来吧,够吃啦。” 第268章 土匪抢村子 那河里的鱼甚是肥美,在河边吃饱喝足后又带了一大兜子的鱼,一行人快快乐乐地往回走。还没到村子,就听到村口敲着铁锅喊着:“土匪上来啦,快跑啊!” 王牧之和他的侍卫都一脸的愤怒:“竟然敢抢我们的人?!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罗溪和召瑾瑜是一脸的兴奋:“正愁没人练手呢,这就送上门了!” 召瑾瑜看着土匪就要往前冲,罗溪只是嘱咐了一句:“要活的。” 召瑾瑜有点失望:“还都要活的啊?” 罗溪明白,要是说“你看着弄吧。”估计下来只能有一个活口。所以只能说:“都要活的。” 召瑾瑜只是失望了一小下,接着又Chun风洋溢地飞出去了。 王家侍卫跑的也不慢,但是跟召瑾瑜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 这次土匪的攻击并不算大规模,这个村子只来了二十多个。或许是为了“长期抢劫”,那些土匪进了村子并没有屠杀,但是反抗的村民都要被暴打。 罗溪着急章子涛和郭芳芳的安全,率先奔回了张大伯家。一看到眼前的景象让罗溪火冒三丈,有个土匪要把郭芳芳带走,嘴里还高声叫嚷着:“这个小姑娘挺漂亮,给咱老大带回去做压寨夫人不错。” “你们不能带她走,不能!” “各位老爷啊,你们可不能带她走啊。” 章子涛和王大伯夫妇各抱着一个土匪的大腿,不让他们把郭芳芳带走。可是他们普通百姓怎么可能是人高马大的土匪的对手?只有被暴打的份。 “你个老头子给老子特么放手!”一个土匪一脚揣到王大伯胸口上,王大伯憋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郭芳芳见王大伯被踹,心中一急,一口咬在了那个抓着她的土匪手腕上。 “嘶,你这小样的,还敢反抗?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那土匪说着就要给郭芳芳一个嘴巴。 郭芳芳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挨这一下子了,在郭家被打的次数也不少,那些粗实的婆子打起人来应该不比土匪差吧?那些婆子打嘴巴都忍过来了,现在这点还算什么? 可闭着眼睛等了半天脸上都没疼,郭芳芳把眼皮抬了一个小缝,竟然发现了惊喜。“公子,您回来啦!” 罗溪一脸笑容,但是这个笑容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冷到了骨头里:“请问这个老子有多厉害啊?” 那土匪看着罗溪,虽然是男人的装扮,但是依然非常俊美,于是口水连连,色眼眯着道:“呦,又来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小生,把这个抓回去也可以让弟兄们好好玩玩了。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还没结束,忽然那声线就改变了,变成杀猪般的嚎叫。就在那一瞬间,郭芳芳觉得手上一松,转眼那如恶魔一般的连毛胡子的大汉躺在了地上,双手捂着他的命根子,脸憋成了酱紫色。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另外三个大汉也是猪嚎一般的声音,也是同样双手捂着命根子,脸的颜色更是一样,酱紫色。 “别回去了,咱就在这好好玩玩吧?!”这声音说的甚是妖娆,可是那四个大汉听起来这声音犹如地狱来的声音,可怖极了。 有个刚缓过一口气的憋出一句:“小子,你等着,一会儿我兄弟来了有你好看的。” “你兄弟?哦,对了,你还有兄弟呢。放心,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 王大伯拽了拽罗溪的衣角:“夕四公子,小少爷他……” “放心,你们家公子碰不到土匪。”这么几个人还不够召瑾瑜玩的呢。 王大伯还不放心,“他们来了好些人呢。” 罗溪听到召瑾瑜脚步的声音,大声问了一句:“瑾瑜,大伯说土匪来了好些人呢。” 召瑾瑜一脚踹在一个土匪屁股上:“就这些啊,哪里还有啊?” 王大伯往后一看,召瑾瑜身后的被侍卫压着的一串土匪都跟着呢。 “二十一个。”召瑾瑜向罗溪报告,忽然又看到罗溪脚下躺着的四个:“呦,这边还四个呢?一共二十五个。” 王大伯看着那些平时耀武扬威的土匪灰头土脸的样子,心里别说多舒爽了,可是脸上却不敢让他们看出来。若是之后这帮土匪趁着小少爷的侍卫不在时候过来寻仇,受伤的还是自己。 “各位侍卫小哥,都辛苦了。我这就给你们倒水去。” 王牧之身边的侍卫一脸的尴尬。刚才他们根本没到动手的时候,这些土匪们就已经躺地上了。他们的工作就是找绳子把这些土匪都绑起来。被王大伯这么一说,好像抓土匪都是他们,有小少爷在,这功劳他们可不敢随便领。 召瑾瑜却丝毫不介意什么功劳不功劳,只是觉得还不尽兴,“这土匪怎么就没了?还没玩够呢。” 罗溪找了把椅子,撑开扇子潇洒一座:“这位大哥,刚才你说的兄弟还有谁啊?叫出来咱一起继续玩啊?” 连毛胡子看着自己带来的所有弟兄都被栓这里了,心里才发觉害怕:“公子,公子,不玩了,不玩了。” “别不玩啊,本公子的兴致刚刚起来啊。” 连毛胡子以前觉得自己就是这帮村民心中的恶魔,现在才发现,这个眼前的黄衫公子是他们恶魔心中的阎王。 这是王家的地盘,罗溪要处理这些土匪还是要问问王牧之的意思:“牧之,这些人怎么办?” 王牧之觉得这些人都是夕四和召瑾瑜捉住的,自然应该由他们处理。更何况他感觉如果让夕四处理会更有意思。“都听你的意思。” 土匪们听到让王家小少爷处理,心里还是高兴一下。可是听这个小少爷说让夕四处理,心里不禁哀嚎一片。因为王家小少爷如果处理,无非就是挨揍。以他们皮糙肉厚,估计三五天也就好了。可是这个不知名的小公子,虽然长相俊美,可是那双青蓝色的眼睛里透出的狠绝让人不寒而栗。让他处理,自己就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罗溪忽然问起王大伯:“王大伯,咱们村子里一共多少户人家?” 王大伯没想到自己还会被问到,愣了一下,而后马上回答:“咱们村子一共十九户人家。” 罗溪又问:“他们来了几趟,院子里的院墙都被破坏了吧?” 王大伯狠狠瞪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土匪:“可不是么,他们一来就把围墙弄坏了,好些人家的门也都给弄坏了。” 罗溪又问“刚才强抢民女的除了这四个还有谁?” 蹲在地上的土匪们把头努力往下低,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这些土匪没人说话,不代表别人就不能说。王牧之的一个侍卫一脚踹到一个蓝衣土匪身上:“还有这个,这个也要抢人家姑娘呢。” 另外一个侍卫也踹出一个灰衣土匪:“这个是帮忙的。” 罗溪问:“还有吗?” 那些土匪们估计出被拉出去的六个一定没什么好事,连忙摇着头:“没有了,没有了。” 罗溪指派:“这六个留下,每两个人一组互扇嘴巴。你们其余的一家去一个人给磊院墙,弄好院墙后得让两位侍卫大哥踹不倒为合格。合格的可以休息等待下一项任务,不合格到这里来替换他们六个中的一个继续扇嘴巴。替走的那个接着去修院墙,评判标准一样。若是不合格继续回来扇嘴巴。至于你们六个先替走谁?抓阄。” 那个曾经抓着郭芳芳的土匪抗议:“不行,那些侍卫都是武功高强的,他们踢一脚,什么墙不倒?” 罗溪收起扇子冷笑:“你应该清醒我没让我兄弟去踢,要是他,恐怕你下辈子都得在这。” 土匪们转眼又看看召瑾瑜,不禁又缩了缩头,他们知道,侍卫好歹是个人,可是那个是个活阎王。 召瑾瑜看着一群土匪盯着自己,表示要他出力,无所谓啊!闲着也是闲着,连连腿呗! 王牧之听着听着都快憋出内伤了。 土匪?修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行了,你带这些人去修院墙吧,好好看着,让他们别偷懒。” 侍卫们刚才就想收拾这帮土匪,可是没机会下手。现在可算得到机会了,可以“大展身手”了。章子涛和郭芳芳也主动出去帮忙了。 屋子里只剩下六个土匪,抓阄之后两个人一组,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动手 。 “好了,动手吧?还要我教你们吗?教你们可是有学费的,你们先确定一下自己能交得起学费?” 那个曾经抓住郭芳芳的深刻理解这个黄衫公子所说的学费是什么,虽然很纠结,虽然很矛盾,但还是狠心下了手。“啪”。 只要有了第一个人动手,其他人动手也就快了。 打了一阵,见那些汉子们脸上都黑里透红了,才开口:“我问你们几个问题,谁回答的满意谁就可以少被打一巴掌。第一个问题:你们干嘛强抢民女?” 那六个人都争着回答,一摆手,“按顺序回答。你先说。” “给我们老大做压寨夫人。” “第二个问题:你们寨子里除了来的这些人,还有多少?” 第二个回答:“除了这些还有十来个。” 王牧之冷声说:“具体点,十几个?” “十,十二个。” 第二个土匪只是感觉黄衫公子一个眼神,接着自己胸口就被踢了一脚。转眼一看,也不知道是谁踢得,更没看清那人是怎么踢得。就听着人家说:“这个回答本公子不满意,你要比他们多挨打一轮。” 第269章 谁愿意做土匪啊 听到这个土匪要比别人多挨打一轮,其他的土匪脸上各有各的神采。不过他们心里明白这个黄衫公子可不容易对付,不能随便说瞎话了。 罗溪接着问下一个,是那个蓝衣土匪:“具体寨子里还有多少人?” “我们寨子里弟兄一共四十二个,不过常来常往的还有别的人。” “别的人?”罗溪侧目:“别的是什么人?” 那土匪回答:“别的寨子里的人。” 罗溪点了点头:“这个回答我很满意,一会儿有人回来,你先走。” 蓝衣土匪虽然挨着巴掌,可是心里乐了一下,至少一会可以先走一下。砌墙总比挨巴掌强。 其他土匪见到居然还可以这样?看来让那个黄衫公子满意才是重要,心里各自都有了打算。 罗溪接着问下一个:“留在寨子里的都是什么人?” 那个灰衣土匪连忙回答:“留在寨子里的还有一些老人,还有受伤的人。” “老人?”罗溪笑问:“这老人是岁数大的还是做土匪时间长的长老啊?” 灰衣土匪回答:“是寨主,是寨主。还有一些岁数大的。他们在寨子里给我们做饭。” “下一个人,你们寨主要娶媳妇?” 下一个土匪脸上刚挨了一巴掌,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灰衣土匪站在对面又给了他一巴掌:“公子问你话呢。” 那土匪才反应过来:“娶媳妇,对我们寨主要娶媳妇。” 那个灰衣土匪又打了他一巴掌:“什么咱们寨主娶媳妇?不是咱们寨主娶媳妇!” 这些土匪来来回回让罗溪弄清楚了几个问题。第一,这猛虎山上一共有四个土匪窝,两个在西边,两个在东边。其中以东边靠山崖一边的土匪队伍最为强大,有一百多人,领头的叫韩大海。这个韩大海为人很仗义,功夫也不错,在土匪堆里声望很高。还有个二当家的,叫杨涛,为人有些阴险,经常背着大当家的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次是听说大当家的想要娶个媳妇,二当家的做主,说要多给找几个女人任他挑选。大当家的选了一个,剩下的可以给其他弟兄做媳妇。这山里的土匪都是男人,听说还可以娶媳妇,个个眼睛冒绿光。所以这次他们上村子里不光抢吃的,还抢人。别的寨子已经抢过几个姑娘了,他们这个寨子还是头一次抢。只是不走运,碰上比土匪还强的人了。 这次来的这批土匪算是整个猛虎山势力最弱的,他们大当家的名叫邵忠,为人很仗义,只是最近几次出去受伤了。 其实四窝土匪本就相安无事。可是最近西岭村那边好像出了一股神秘的力量,总是打击他们土匪,在西边的那两窝土匪受伤比较严重,西边的生意也不好做了,于是都跑到东边来了。东边土匪多了,客商明显不够用了。 土匪在这村子里呆了两天,不仅把村里所有的围墙都修好了,连屋子都重新修葺一遍。房顶上有漏的,也填补了一遍,只是到了后来瓦片不够了。正巧土匪里曾经有个人以前家里烧过瓦片。在那个土匪的带领下,一群土匪又烧制了好多瓦片,把村子里所有以前没有瓦片的房子也都盖上瓦了。 村子里忽然多了二十多人,他们要吃饭,召瑾瑜又带着几个土匪去河边捉鱼,算是解决了他们吃饭的问题。 土匪在这边忙活了三天,东岭村简直焕然一新。而土匪们除了第一天有几个要被扇嘴巴,后两天有吃有喝,虽然出点力气,居然过的很开心。都是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的就是力气。等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王家给王牧之来了一封信催他快些回去。这二十几个土匪居然有点留恋这样的生活。 来的这群土匪就那个连毛胡子还算是个小头头,被其他兄弟鼓动着问罗溪:“夕四公子,你们这就要回去吗?” 罗溪笑问:“怎么?还舍不得我们了?” 连毛胡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们就是觉得跟着公子有肉吃,挺好。” “想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得经过考核呢,够资格才能跟着我。” 连毛胡子又挠了挠头:“啥?啥考核?啥叫考核啊?” 旁边穿蓝衣服的土匪用胳膊肘触了连毛胡子一下:“考核你都不知道,考核就是考验,测试,看看我们是不是有这个本事。” 连毛胡子一挺腰板:“直接说看本事就得了呗。公子你看我,一身的本事呢!” 罗溪看着围在身边的二十张不一样的面孔却是同样的谄媚,低笑了一声,问道:“你们跟我说说,为什么现在想跟着我,不想做土匪了呢?” 蓝衣服的土匪叹了口气,然后回答:“要是能吃饱饭谁还做土匪啊?!” 罗溪给了他一个眼色,让他接着说。 那蓝衣服土匪接着就说:“我们原来都是十方城外各个村子的。这几年收成不好,地里中的庄家颗粒无收,还有的村子是遭了水灾,还有蝗灾。总之大多都是难民。我们一座城一座城地辗转,最后汇聚到了十方城,以为这里大,能找到个糊口的事情。可是这十方城虽然大,但是各行各业都是由十大家族把持着。给我们留下的工作少的可怜。更何况他们很排斥难民。所以我们到最后都落草为寇了。” 召瑾瑜问:“做土匪肯定能吃饱肚子了。” 蓝衣土匪回答:“虽然有时候也饿肚子,可是总比难民时候吃的多啊!” 召瑾瑜不解:“怎么抢劫还能吃不饱?” 连毛胡子回答:“咱虽然干的这个勾当,可是也得有原则,人家给钱就放行。我们只图财不害命。图财也得有原则,不能都拿去。都是老百姓过来的,咱也知道挣钱的辛苦。”旁边的土匪都跟着点头。 罗溪点头:“不错,还算你们有些良心。就凭这点,以后你们想跟着本公子的,只要不坏了本公子的规矩,本公子包你们有饭吃。不过以后想吃草还是想吃肉,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罗溪和那些土匪们又聊了一会儿,就赶他们睡觉去了。 回到屋子,看到王牧之正在等她。 “牧之,这么晚还没睡?” 王牧之神情严肃:“你真的要收了他们?” “怎么?你也想收了他们?” “不是我想收他们,而是他们是土匪,打家劫舍的土匪。你要他们能做什么?要在这山上做山大王?” 罗溪故作思考状:“做山大王,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这话把王牧之气的:“你要说想找份工作,我立刻就可以把家里的铺子给你两个,你这一年不说万两白银,几千两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你怎么偏偏要做这个山大王呢?” 罗溪冷笑:“王牧之我告诉你,我夕四的东西可以是抢来的,可以是赢来的,可以是挣来的,这些都是我自己凭本事换来的。我夕四这辈子绝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所以你就歇了这份心吧。你的好意夕四心领了。” 王牧之没想到夕四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居然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过他忽然明白了,这个夕四不仅功夫很骄傲,他的内心也很骄傲。这样骄傲的人才值得他去交往。 “好的,我明白了。不过你要是有需要,一定要告诉我。无论是要人还是什么,我想我的人肯定比这些土匪好。” 罗溪没有说话,王牧之自知在这里也是无趣,便走了。 第二天一早,土匪自发离开了村子。走的时候召瑾瑜给他们带了一头野猪和几只獐子,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 王牧之还以为会遇到夕四的冷脸,一大早起来就惴惴不安,可是看到夕四和以往一样,心又落了回来。 一路上罗溪坐着马车,还没走多远,章子涛就蹦了上来。 一脸的凝重严肃:“四哥,我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儿啊?这么严肃?” “我想跟你学功夫。” 罗溪明白了,或许是这次遇到土匪,同样是男人,他就只有被吊打的份,心里十分窝囊,尤其是在女人面前被吊打,那就更没面子了。 罗溪实话实说:“学功夫可辛苦,比你之前做的那些都辛苦,你扛得住吗?” 章子涛点点头:“我行,我肯定扛得住。” 罗溪也没客气:“这样吧,明天路上我和瑾瑜还得做日常训练,你可以跟着,跟得上我就教你,跟不上也没关系,我叫那些侍卫教你一些防身的功夫。一般遇到小事足够能解决了。” 章子涛点了点头。他知道召瑾瑜和这个四哥每天的运动量特别大,看着那些上气不接下气的侍卫就知道了。可是他决定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下来。这样才不至于给四哥丢面子,这样才配和四哥站在一起。 章子涛下了马车还没一会儿,郭芳芳又上了马车。 “夕四公子,我有件事情。”郭芳芳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罗溪明白,这几天郭芳芳一直坐立不安。或许是因为以后生计的问题。“怎么?给你的一千两银子不够吗?如果不够,等到了十方城我再给你。” 郭芳芳连忙回答:“不是不是,不是不够,这一千两银子够一个普通人家好几年花的了。” 罗溪问:“不是银子的问题,那是什么呢?” 第270章 训练考核 郭芳芳着急夕四公子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但是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看没几天就要到十方城了,这件事她不说就来不及了。 看郭芳芳支支吾吾不说,憋得一脸通红,罗溪也不点破。这件事还是要她自己说出口的好。 憋了半天郭芳芳终于吐出几个字:“公子,我想跟着你,为奴为婢都行。让我跟着公子就行。” 罗溪低头想了一下道:“丫头,你莫不是害怕以后在十方城没法生存吧?若是这样,不必为奴为婢。”罗溪知道,她虽然在郭府处境不堪,但好歹是个主子,让她如此说出为奴为婢,自然下了很大决心的。 郭芳芳被说中了部分心事,低下了头:“其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还有别的。” 罗溪看着郭芳芳问:“还有什么别的?” “我觉得瑾瑜跟着公子,很快乐,子涛跟着公子也很快乐,甚至那些山里的土匪跟着公子都很快乐。我也想跟着公子,这样以后我也会很快乐。”说着就从里怀兜里拿出那一千两的银票:“这银票给公子,我不要,只要公子让我跟着就行。我一定不给公子添麻烦。” 郭芳芳这也是没有别的形容词了,在郭府那么多年,由于是庶女,根本没有机会读书,所以能用的词汇也有限,不知道怎么表达才更合适。其实她是觉得夕四公子很强大,跟着他心里有底气。她知道自己和夕四公子云泥之别,不过她不敢多想,只是觉得能站在夕四公子身后伺候他就已经很幸福了。至于银票,那么多的银子她真不知道怎么花。更何况在东岭村被土匪抢的时候,银子有什么用?在那个时候银子买不来一条命。 罗溪没想那么多,只是她知道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个人在十方城确实不容易。山里那么多男子汉都没能在十方城立足,更何况一个女人?至于说跟着她就很快乐?她就当拍马屁了。 “这样吧,到了十方城,我会开个绣庄,让子涛管理。可是光他一个人可不够,你去帮忙。至于这一千两,算你投资绣庄,是绣庄的股东,也就是说你也是老板之一。年底的时候绣庄盈利,你会有分红。怎么样?” 郭芳芳乐的都快蹦起来了,“太好了,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只要和夕四公子距离近就够了,她怎么还敢想自己做老板呢?这真是太好了,她做梦都没想到。 看着郭芳芳高兴的样子罗溪忍不住也乐了。这就是快乐着别人的快乐也会很快乐吧? “公子还有一件事。”郭芳芳有些紧张,可是她还是想说。 “什么事?” 郭芳芳思索了一下,觉得之前的那个要求夕四公子都答应了,这个要求或许夕四公子也会答应,便鼓起勇气:“公子,我想学功夫。” 罗溪乐了:“怎么都想学功夫?” 郭芳芳一愣,想起来刚刚好像章子涛刚从夕四公子的马车里钻出来:“子涛也要学功夫?” 罗溪点了点头。 “那,那您答应了吗?”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郭芳芳糊涂了。什么叫答应也没答应? 罗溪给她解释:“这几天我和瑾瑜都要晨练,你们俩都跟着,要是跟得上,肯吃这个苦,日后我自然会教你们。若是觉得自己实在不行,我也不勉强。找侍卫大哥教你们几招防身术也够用了。” 郭芳芳听闻是这么回事,“好,等公子晨练的时候我一定到。” “行了,下去玩吧。” 看着郭芳芳高兴的背影,罗溪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罗溪在马车里绑好了沙袋,护腿,下了马车,发现召瑾瑜郭芳芳还有章子涛都在下面等着呢,当然还有个做好准备的王牧之以及王家侍卫。 “今天这么多人一起?” 章子涛和郭芳芳没说话,王牧之痞笑了一下:“人多热闹。” 经过在东岭村和土匪交手,召瑾瑜的功夫让他们叹为观止,不仅是王牧之,连很多侍卫都想知道他平时到底是怎么练功的。 “好吧,那就一起吧。” 在山路跑步必然不容易,对于罗溪和召瑾瑜却如家常便饭一般。侍卫和王牧之虽然跟的有些困难,但依然还好。可就是苦了章子涛和郭芳芳,他们两个人可没什么功夫底子,完全是一张白纸,跑了一段路两人就已经气喘吁吁。 渐渐地,几波人都拉开了距离。最前面是罗溪和召瑾瑜,之后是王牧之带着几个侍卫,最后面的是章子涛和郭芳芳两人以及两个侍卫。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罗溪特意吩咐两个侍卫留下的。 又跑了一段,罗溪和召瑾瑜已经不见踪影,王牧之和他的侍卫实在跑不动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在那个位置等了一阵,章子涛和郭芳芳也过来了,看着躺在地上的王牧之。章子涛一见到躺在地上的王牧之,自己也站不住了,也倒在了地上。 郭芳芳嘴巴也干的说不出话。开口了几次才说了一句完整的:“公子呢?” 王牧之坐在地上半天话也说不完整:“前,前。” 说了两个前,然后就说不出来,只好用手指指前面。 郭芳芳点了点头,继续往王牧之所指的方向前进。这时候她已经说不清是跑还是走还是扶着树往前蹭了。反正她在向前。 看着队里唯一的女孩都在往前,王牧之也要从地上爬起来,尝试了两下没成功,被侍卫扶着起来了。“走,咱们也走。” 侍卫们惊讶地看着王牧之,这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小少爷。在王家,谁不知道就是这个小少爷最不喜欢练武,一看到他们训练马上躲的远远的,最后还是老爷或者是大少爷压着才过来一起练一下。怎么现在竟然主动要求和他们一起训练了?而且以往的经历来说,小少爷累到这个程度早就不干了,怎么忽然又看这个姑娘然后就跟着也往前走了?难道是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姑娘所以羞愧了?看来这个夕四少爷真的很神奇,看来以后要是让少爷练功,得把这两个人一起叫上才行。 罗溪和召瑾瑜跑在前面,在距离足够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各自打了两遍太极拳Cao,感觉身上又舒爽了许多。两人都担心那几个,所以不约而同地只打了两遍就往回走了。 经过连日的练习,罗溪的太极拳Cao已经能打到第六节,但是召瑾瑜只能打到第二节,第三节如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罗溪也没强迫,毕竟只是让召瑾瑜修身养Xing的,没必要那么苛求。更何况这个东西是从龙涎玉镯里发现的,这个东西或许只是适合天狼族人,普通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 而她自己感觉做到第六节之后,每次给召瑾瑜摸脉搏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血液在每一根血管中的流动,他能通过这个感知到召瑾瑜什么地方有毛病,什么地方不舒服,什么地方需要调理。她曾经师从鬼医司步久,医术方面自然不在话下。有了如此能力,更是让她如虎添翼。 两人今天没有做引体向上,俯卧撑之类的锻炼,因为知道后面还有人,王牧之有点功夫底子能顶住一会儿,还有两个一点底子没有的,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两人在林子里顺便看着有什么野兔子野鸡顺道带了。 回程的时候,两人没有跑回去,而是施展轻功,从树枝上跳跃回去。刚才王牧之累倒在地上,后来郭芳芳章子涛和王牧之的对话,以及郭芳芳没有休息,一直坚持往前走都被罗溪和召瑾瑜看在了眼里。 “姐,觉得这两个人怎么样?” 罗溪点头:“今天表现还不错,明天继续。” 召瑾瑜同情地看了看下面的那几个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唉,不是哥不想帮你们。” 郭芳芳只觉得在往前跑了不久,就看到了罗溪和召瑾瑜往回走的身影,心中甚是高兴:“公,公,公子。”公子什么,她已经说不出来了。在说出话的同时,郭芳芳就站不住,倒在地上了。 后面跟上来的章子涛,王牧之等也看到罗溪,忍不住打趣:“你们怎么跑那么快啊?” 召瑾瑜撇撇嘴:“要不是为了你们,我们现在还没回呢。”这说的是实话,为了照顾他们,今天的引体向上还没做呢,Cao也没打够。 王牧之摆摆手,“你厉害,行了吧?!” 召瑾瑜天真地笑了,晃了一下手中的“战利品”:“休息一下,一会回去做这个吃。” 章子涛和王牧之看到野兔子和野鸡都乐了,这几天王牧之还总想着叫花鸡的味道呢。 第二天,罗溪以为这几个人会腰酸背痛起不来,没想到她和召瑾瑜出门的时候,章子涛,郭芳芳,王牧之以及侍卫都已经到了。 罗溪在心里暗暗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个赞,然后继续越野跑了。 一路上接连几天都是如此。每天回去,除了罗溪和召瑾瑜,其他人都是喊着腰酸背痛。但是喊酸喊疼就是没有喊退出的。眼看到了十方城,章子涛和郭芳芳的训练考核也快结束了。 第271章 比兽骨 还有几个时辰就到十方城了,罗溪骑在马上问王牧之:“你大哥为什么这么着急把你叫回去?” 王牧之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玉兰节。” 罗溪不解:“玉兰节是什么节?” 王牧之解释:“玉兰节是年轻人的节日,男人在一起比骑马射箭吟诗作画。女人们也会出来,不过比试的就是他们女人的东西。在这一天也是男女相亲的好日子。很多人都在这天会选择合适的伴侣。” 看着王牧之愁眉苦脸的表情,罗溪笑问:“找老婆是好事啊,干嘛愁眉苦脸的?” 王牧之苦笑:“让我烦恼的不是这个,而是兽骨。” “兽骨?兽骨怎么了?难道你是说你们十方城的那个潮流?收集兽骨?” “是啊,本来去郭夏就是去找寻猎物的,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只有这个了。”说着,王牧之拿出罗溪送给他的一串猪獠牙。“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向大哥交代呢。” 罗溪问:“你们比赛兽骨,是什么样子的兽骨呢?兽骨的一部分?还是全部兽骨?还是什么?” 王牧之详细给解释了一下:“兽骨首先是以猛兽为佳,小兽次之。以头骨为佳,足骨次之。总之就是越大越凶猛的野兽越好。” 罗溪听到这个很奇怪:“你们怎么会有这样一个流行?” 王牧之又叹了口气:“其实十方城以前是尚武的,最开始祖先们都是相互比谁家打猎来的兽更凶猛,留下骨头作为凭证。可是传到后来,每家武功厉害的就那么几个,而且家族的分支越来越多,每个分支都想拿出一个像样的兽骨彰显本事。所以演变到后来就不是自己出去猎了,而是通过买,换,等方式找来兽骨。在十方城,谁要是有个像样的兽骨可是能卖到大价钱呢。去年有个虎头骨,买了一百万两银子呢。” 一百万两,想想这个数字,罗溪心里有了盘算。 章子涛问:“这个兽骨到时候怎么展示啊?” “十方城每年都有鉴宝会,就是各家把兽骨装好送到天宝楼,我们十大家族的年轻公子大多都会出现在那里。每一家都拿出这一年准备的兽骨,最后进行投票,谁家的兽骨威猛,品相好,谁家就获胜。”王牧之又自嘲地笑了一下:“本来我是跟大哥主动请缨,今年由我来准备王家的兽骨,谁知道这件事真没那么好办。上次要不是夏静言的事情,估计我们已经有了很好的兽骨了。”说着王牧之心里恨透了夏静言,又想起跟着夏静言一起的蒋一刀,心里啐了一口:该,你们就是该死。 一行马车进了城。 这十方城果然不同凡响,比她之前呆的燕国新京繁华上许多。十方城,聚集了十个大家族的人,每个家族的人都有不同的服饰,这个感觉有点像清朝的八旗,每个旗都有自己的颜色。十大家族也是,每个家族都有自己的特点。所以从服饰上就能分辨出家族与家族的不同。 街上的铺子特别多,五花八门。这里的铺子要比郭夏城的有档次的多。或者说高中低档的水平分布更加齐全。有适合富豪们一掷千金的店面,也有给穷人买东西的店面。城池中越往中间店铺越豪华,住宅越大,富豪越多。反之,越靠近城边则店铺越朴实,住宅庭院越小,平民越多。 罗溪,召瑾瑜,王牧之,章子涛,郭芳芳这几个人一路上都在一起,已经成了好朋友。他们坐在同一个马车内,王牧之热情地给他们介绍十方城。 “对了,快到我家了,我先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然后咱们再好好吃一顿。” 走到了十方城快中心的位置,终于看到了那古朴的建筑群。高高的围墙,威严的大门,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两个字“王家”。 进入到府内,周围的景色更是秀丽,无处不体现一个大家的风范与气势。十进的院子,每一进都有不同的景致,要么是竹园,要么是内湖,要么是凉亭,要么是假山怪石。总之十步一景绝不夸张。 主体建筑十进的院子周围还有其他的独立的小院。 王牧之给罗溪一行人安排的是东边的玉兰苑。 玉兰苑是个相对清净的院落,面积也比较大,里面有主屋,客厅,偏厅,东西两厢房,还有一个小厨房。 “四哥,你对这里可还满意?”以前王牧之叫罗溪夕四公子,后来又叫夕四,再后来叫四儿。可是自从和土匪交手后,尤其是后来每天的晨练过后,王牧之觉得这个人简直比自己大哥还有气度,还要厉害,所以现在就叫他四哥了。 罗溪看着这拾掇干净的小院点了点头:“这院子不错,让你费心了。” 王牧之一摆手:“这算什么?有什么可费心的?你们住着高兴就好。” 几个人说笑着整理着行礼,计算着生活还缺什么。王牧之也一边派人帮他们收拾,一边和他们开着玩笑。忽然这个时候有人过来了。 “小少爷,少爷让你带着东西去鉴宝会呢。” 王牧之听了叹了口气:“唉,该来的总会来。”王牧之已经把那一串猪獠牙用上好的盒子包好,让侍卫拿着了。 罗溪拍了拍王牧之的肩膀:“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王牧之不相信,现实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也就这样而已了。拿着东西走吧。不过他临走时还不忘问了一句:“想一起去吗?” 罗溪正等着他这句话:“好啊,我也去开开眼界。”回头低声对召瑾瑜交代了几句,然后就随王牧之奔向天宝楼。 在天宝楼的包间里见到了王牧之的大哥,王牧野。 “大哥,这是我在郭夏认识的朋友,名叫夕四。”转头又对罗溪说:“这位就是我大哥。” 王牧野上下打量了一下夕四,微笑道:“听家里侍卫提起过你,想不到夕四公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失敬失敬。” 罗溪摆摆手:“早就听说王大公子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如今亲眼得见,确实玉树临风,让夕某好生羡慕。”拍马屁谁不会似的。 天宝楼上有人来找,王牧野抱拳道:“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了。牧之,你好好照顾夕四公子。” “呦,这是谁啊?”来了一个棕衣公子,虽然面容不错,可是一脸的Jian诈。 旁边的一个绿衣公子附和“这不是王家小公子吗?听说他去找兽骨了,也不知道找的如何了?” “难道他手里的小盒子就是今年的兽骨吗?” “这么小的盒子里能有什么?莫不是一只兔尾巴?” “哈哈哈,兔尾巴?还真的好像是兔尾巴。” 王牧之看着那两个人想要发作,却被罗溪按住了:“这两人是谁啊?” 王牧之低头道:“是瞿家和向家的,这两个人总和我作对。这次瞿家找到了一个豹子的头骨,越家找到的是野牛的头骨,品相都不错,所以才这么猖狂的。” 罗溪拍拍王牧之的肩膀:“别担心,一会他们就不会猖狂了。”会拜倒在你的长衫下的。 这两个讨厌的人走了,罗溪才仔细地观察天宝楼的内部装饰。 天宝楼内正中间是展示的台子,二楼周边有二十个包间,楼下是散座。很显然,包间是给贵族坐的,而散座才是寻常的公子。 不多时包间里上来了水果,糕点。罗溪拿了一块放到嘴里,不由咧了咧嘴:太难吃了。趁着王牧之不注意,直接把剩下的半块糕点扔了。看着那板块糕点掉落在墙角,罗溪的眼睛一亮。接着又变回了常态。 再看展台上已经开始展出了。 前面几家展示的都是一些小的兽,比如梅花鹿头骨,狐狸头骨。展程过半,重量级的就开始上了。 果然,瞿家展示的是猎豹的头骨,那猎豹很大,从头骨就能看出来。瞿家的公子在介绍猎豹是多么凶狠的动物,得到这块豹子头有多不容易。 第二个是向家,展示的是野牛的头骨。这野牛的牛角尤为锋利,也被越家人吹嘘的天花乱坠。 忽然,向家人话题一转,指向王家这个宝箱:“听闻王家小公子得到一块奇特的兽骨,品相堪称**,不如现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王牧之手里拿着那装着猪獠牙的盒子手指节已经看到泛白,王牧野微笑着对王牧之道:“没关系,今年恰巧有人送了一只山狸,我们就展示这个吧。” 王牧之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罗溪用肩膀碰了一下王牧之:“这一盒是牧之送给大哥做礼物的。他的展品马上就来了。” 王牧之和王牧野都看向罗溪,“什么?牧之还另外有兽骨?” 罗溪喝了口茶:“当然,就是那兽骨有点大,运输不方便,不过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感觉到召瑾瑜的气息,罗溪就放心了。 话刚说完,一直跟着王牧之的侍卫带着召瑾瑜进了包厢。 王牧之赶紧介绍:“哥,这位是召瑾瑜,夕四公子的弟弟。也是我的好朋友。” 召瑾瑜礼貌拱手:“大公子,牧之的东西已经送到,现在要抬上去吗?” 这时候台上的向家人正在叫嚣:“怎么?今年王家要弃权了吗?” 第272章 熊骨夺魁 ”谁说弃权了?这不等着抬上去呢么?可是总有不长眼挡道的,都说好狗不挡道, 你就不能当一回好狗?“台上的人叫嚣,召瑾瑜也没客气,直接给顶了回去,台上的蓝衣公子脸上一阵白一阵蓝。“你,你才是狗!” 召瑾瑜几乎是贴着那个蓝衣公子挺身而立。一脸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蓝衣公子平时也是气场不小的,可是怎么在这个人面前看来就不够用了呢? 他的纳闷罗溪都看在眼里,心道:你跟一个杀手比杀气?你脑细胞都被杀了吗? 当召瑾瑜指挥人把那一人半高的大木箱子抬上展示台的时候,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大啊?” “一块骨头用得着这么大么?” “难道是好几块碎骨拼接而成?怕散了丢了?” “这是怕我们看不到弄得高高的架子?” 台下说什么的都有,包间里王牧之也不知道那大木箱子里究竟是什么。但是看着夕四一脸风轻云淡自信满满的样子,又出奇地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能够毫无理由地相信这个夕四。 王牧野同样不知道这个箱子里是什么,他看着那两人都没有动地方知道夕四一定是有把握的,可是夕四他并不了解,夕四的把握又能是什么呢?于是向跟随的侍卫交代了几句。 这几句声音非常低,不过自从练习了太极拳Cao第六节,罗溪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有了大幅度提高,很远的东西都能看得很清楚,很低微的声音也能扑捉到。刚才那个王牧野正在安排手下,如果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是打了他们王家脸,他就会有另外一套解决方案。 罗溪很佩服这样的人,虽然对家人温柔,可是对待外面的事情心细如发,发生任何事情都做万全的准备。这样的人不愧能撑得起这么大一个王家。 台下的议论还没有结束,台上召瑾瑜已经把箱子撤下去了,但是里面的庞然大物还是用一块红布遮盖着。 罗溪起身一伸手:“东西是你寻来的,这盖头还是你来掀吧。” 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既然夕公子让你去,你就去吧。”王牧野给了王牧之一个肯定,他知道不管怎样,他都会为这个弟弟断后。 走到台前,召瑾瑜向王牧之挤了挤眼睛,把红布的一角递给了他。 王牧之心里也没谱,不过把心一横,大不了就死这了! 红布揭开,全场忽然安静了,安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这种安静持续了五秒钟,然后全场报以热烈的掌声:“太厉害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 “真是啊,太精彩了。我以为野牛就够大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更大的。” “有了这个,那个什么豹子都不够看了。” 看着观众的反应,王牧之好奇地向旁边看去,他看到也惊呆了,那竟然是一整只的熊骨。并且已经按照熊原来的模样支撑了起来,那熊正向前扑,仿佛活的一般。 召瑾瑜看着王牧之瞠目结舌的眼神,用肩膀碰了一下他,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四哥送你的礼物,喜欢吗?” 王牧之感激地看向罗溪,他高兴地想哭,但是这样的场合他只能把眼泪忍在眼眶里,再怎么高兴也要等到这个结束之后。 包房里,罗溪并不意外王牧之的惊讶,可是这不等于王牧野不惊讶。这么大一只熊,别说是王牧之,就算是他自己找,恐怕也找不到品相如此好的,更何况是一整只。心中不免对这个夕四打量起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来十方城到底做什么?这个夕四对王家有什么要求?看着他对牧之的样子不像是有敌意。若是朋友,那就最好了。牧之有这么一个强大的朋友也是他的福气。“感谢夕四公子。” 罗溪知道,这个王牧野已经猜到这个熊骨是她送给王牧之的。王家重点栽培的对象应该有这样的智商:“没什么,他喜欢就好。” “没想到夕四公子这么大的气魄,一出手就是一只熊。不知道这熊骨是怎么得到的?”看看多少钱,好回多少钱的礼。只要这个夕四公子不是狮子大开口,一切都好说。 “自己打的。” 自己打的?王牧野差点把舌头咬了。这个人怎么吹牛都不考虑一下呢?现在见到熊都没有几个能从熊掌之下逃脱的,怎么就凭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公子居然说自己猎了一头熊?还把熊抽了骨头运送到这十方城?简直开玩笑一样。看来这个夕四的品行需要重新考量了。要是一个满口谎言的人,那么牧之还是要远离这样的人为好。 罗溪看着王牧野的表情,知道他根本不相信。也没说什么,这不需要解释,以后可以证明就行了。 王家的展出兽骨是一头熊,这件事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在十方城就传遍了。有了这只熊,其他什么都不够看了。今年这兽骨的展出胜者当然属于王家,或者说是王牧之。 展出结束后,那熊骨的待遇可就不一样了。不像来的时候遮遮掩掩,回去的时候可是大张旗鼓。王牧野甚至安排人用敞篷的轿子,前面八人抬着王牧之,后面是八人侍卫抬着的那具熊骨。 王牧之在玉兰节上第一个节目就拿了头彩,王家自然也很有面子。王家的家主王牧之的爷爷王天鹰亲自出来迎接这个小孙子。 “牧之今天可真是风光啊!”那华服老者一脸的慈爱。 王牧之看到爷爷亲自出门迎接,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待遇,以前这个待遇都是哥哥的。如今爷爷这样,他竟不知该如何了。一下子从轿子上蹦下来,单膝跪地给爷爷行礼:“孙儿王牧之见过爷爷。” 王天鹰连忙把王牧之扶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把孙子扶起来之后,王天鹰看到了王牧之身后的那具熊骨。说实话他曾经见过的走兽也不少,可是这么大的一头熊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快把这熊骨抬进去,小心些。” 罗溪和召瑾瑜站在人群中,不疾不徐,王牧之得了头彩却没忘记他们。当他在人群中找到他们时,一把把他们拉到爷爷跟前:“爷爷,跟您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这位叫夕四,这位叫召瑾瑜。都是我在郭夏城认识的。” 王天鹰已经收到消息,这个熊骨是眼前这位黄衫公子赠送,不免对这两人另眼相看。“既然是牧之的朋友,快快请进。” 屋子里酒宴早就摆好了,王天鹰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嘴里的“呵呵”声也没断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开始闲谈。王家的人都很好奇罗溪和召瑾瑜的身份,不免多问:“听闻夕四公子是从郭夏来的?” 罗溪回答:“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 虽说是小地方来的,可是王天鹰眯了眯眼睛,感觉不像。哪里有小地方的人比他们十方城的贵族公子还更有贵族范儿的?言行举止,举手投足都透着那么贵气。往细了说,拿筷子的手法,夹菜的动作,吃饭后和人闲谈手摆放的位置,就连他最得意的大孙子王牧野也未必做的这么好。说这是从小地方来的,谁信?可是周围最大的城就是十方城了,这人又不是十方城的。这是从哪里出来的呢?难道是谁家隐世的老者培养的?不过牧之能和这么一位贵气的公子相处肯定是没坏处的。 王牧野看出爷爷的心思,顺着问:“夕四公子到十方城来做什么呢?” 罗溪照实回答:“自然是出来闯闯。听闻十方城聚集着各路人才,夕某不才,想多见识见识。” 王天鹰问:“具体有什么打算吗?” “晚辈想开个铺子,这几天就去选址。” 王天鹰思索了一下,跟王牧野吩咐道:“牧野,你去长安街上找几家铺子让夕四公子看看。” “是,爷爷。” 听着王天鹰这么说,说明了两件事。第一,王家默许夕四在十方城发展;第二,这个夕四有王家做后盾,其他宵小可别惹了。 接着王天鹰又问:“现在夕公子住在何处呢?” 王牧之抢着回答:“爷爷,夕公子他们正住在家里的玉兰苑。” 罗溪也抱拳:“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之前恐怕还要在府上多叨扰几日了。” 王天鹰“恩”了一声,王牧野立刻明白:“爷爷,一会我就去和管家说,拨给他们两个丫头,三个老妈子伺候。” 王天鹰又“恩”了一声,道:“就按你说的意思办吧。顺便看看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宅子。你对城里比较熟,带他们去看看。” “那就多谢王爷爷了。” 王天鹰被这声爷爷叫得好开心。问:“给我说说,你们是怎么弄到这么大的熊骨的?” 罗溪道:“我们猎的。” “你们?” “是啊,我和瑾瑜。” 王天鹰有些不相信,怎么两个小小年纪,看起来还有些弱不禁风的少年居然能猎到这么大一头熊?这种事情还是在他年轻时候才会听说。现在的年轻人,有这样本事的可不多了。 “想不到夕公子和召公子好功夫。不知可不可以一会儿和我们王家的几个子孙切磋一下?” 罗溪看向召瑾瑜,召瑾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专心致志地吃。 罗溪无奈地笑了,这小子自从用太极拳Cao抹去了杀戮之心,变得越来越像个人了。 “恭敬不如从命。” 第273章 我是章子新 玉兰节的第一项是比兽骨,属于男人的节目,第二项是女人的节目,无非就是借着赏花品茗的由头吟诗作画,弹琴歌舞。每年都是由第一项比赛的胜利者为女子们提供展示的舞台。今年当然这个舞台就是在王家的府邸。 前院的男人们在庆祝比赛的胜利,后院的女人们才不关心那个,他们更关心谁能穿的更漂亮,谁能赢得比赛,成为男人们追逐的对象。她们可以为了这个无所不用其极。所以后院没有硝烟的战争更加隐蔽,也更加残酷。只是表面上维持着一片大好的光景。 酒宴过后,罗溪回到玉兰苑。那王牧野的动作还真快,前面的酒宴还没结束,这府里的丫头就已经送来了,按照管家的要求,他们正在收拾院子。 两个丫头在做事的时候见四处无人,不免谈论起今年的玉兰节。 “今年玉兰节在咱们这里办,家里的这些小姐都可高兴了。” “能不高兴么,以往只有嫡出的姑娘可以出门,地位高点的庶出也还好。可是今年在咱们家办,不管嫡出还是庶出都有机会见到心仪的公子了。” “是啊,往年四小姐在家又哭又闹,不就是因为自己去不上么。可是苦了小樱桃了,每次都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每次给她上药,我都替她疼。” “那又有什么办法?这就是咱么做下人的命。遇到了好主子,咱们就跟着吃香的喝辣的。遇到了那难缠的,咱们就跟着倒霉。” “今年就好了,能参加上,那小樱桃也就不用挨打了。” “那也说不准,小姐们的事情哪里是咱们下人能说得清楚的?不过每年这个时候各位小姐们的衣裳总是没少准备。上次二小姐的衣裳装了两个大箱子,马车差点都装不下。今年好了,在咱们园子里,随时都可以换衣裳,还不用担心被算计。” “你小点声,这事可不能乱说的。” “嘿嘿,Chun桃姐,我也就跟你这么说,也就是到了这个院子才敢说出来。在外面我哪敢啊!还不得被掌嘴抽到脸肿?!” “知道就好。对了,家里二小姐今年好像又置办新衣服了。” “哪年二小姐的衣服不是最好的?四小姐想要也没有啊!” “没办法,谁让四小姐是庶出呢。” “听说三小姐的纱裙被二姨娘的丫鬟弄坏了。” “天啊,那可是三小姐特意为古家二少爷准备的啊!” “是啊,早早的三小姐就说过只有穿上那件衣服,才能显出她的气度,这样的她才能入古二少爷的眼。” “唉,三小姐也是个可怜的,那古二少爷是什么人?半个十方城的小姐们都仰慕的公子。这次听说古二少爷也要来,怕是又要苦了咱们这些下人了。” 罗溪在门外就听到两个丫头的谈话,心中暗笑,哪里都一样,都是一群女人为了几个男人争得头破血流。好一点的是情投意合,不过更多的是虚荣,或者说是家族的利益,门派或者说是某个小团体的利益。庶出的姑娘想攀高枝,攀上嫡出的公子,嫡出的姑娘要嫁给家族中有地位的男子,可是庶出的姑娘见不得嫡出的嫁得好,于是就会有**,或者是趁着换衣服的时候有男人闯进来,坏了名节。亦或者是掉水池,然后找几个地位低下或者是名声不好的人来救,这样也会造成同样的效果。这些坏事拿主意的基本都是主子,可是动手么,主子们可是不屑,就要让下人做。真到事情败露,那就可怜这个下人要做替罪羔羊了。 罗溪迈步进了门,两个丫头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话题,双双俯身:“见过夕四公子。” 罗溪一摆手:“起来吧。说说都叫什么,负责什么的?只有你们两个人还是还有其他的?” 两个丫头纷纷跪在地上:“奴婢Chun桃见过夕四公子。” “奴婢Chun娇见过公子。” Chun桃貌似年纪大一些,主动介绍:“这次过来的还有张妈妈,王妈妈,李妈妈。张妈妈和王妈妈负责做饭,李妈妈负责清扫院子。奴婢和Chun娇负责屋里的事情。” 罗溪又问:“听说今年府里要办相亲会?” 两个丫头一听,噗嗤一下乐了。 “公子,不是相亲会,是叫鹊桥会。” 鹊桥不就是相会么?牛郎织女相会。后来成为中国人的情人节了,那男女庆祝的规模不比二月十四小。满大街的玫瑰花,满大街的手牵手。 “好吧,今年鹊桥会都请谁来了?” Chun娇急着回答“当然是城里有名望的大家公子和小姐。” “城里最有名望的公子都有谁啊?” Chun娇回答:“十方城最有名望的当属十方城四公子了。有古家的二少爷,咱们家的大少爷,卢家的三少爷,还有冥家的大少爷。” “行了,你们下去吧。这屋里不用你们伺候,本公子喜欢安静。所以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平日里你们该忙什么忙什么,本公子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找你们了。至于子涛那边需要什么,你们领了钱直接去买就好了,或者让卖家送到这里来,本公子一并结账。听懂了吗?” Chun桃和Chun娇两人低头回答“奴婢明白了。” 两个丫头出去后,罗溪敲了敲桌子:“都听了半天了,出来吧?!” 郭芳芳从门后走了出来,脸有些红:“公子,您都听到了啊?” “鹊桥会,想去吗?”罗溪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渴望,同时也看得出胆怯。 “我不去。” “干嘛不去?不是挺好一件事吗?或许以后你就要在十方城安家了,多认识一下这里的人没什么不好的。” “我,我。不想去就是不想去。”郭芳芳的声音越说越小。 “你是不想去还是害怕去?还是担心什么?” “我,我,”我担心他们嫌我已经失了清白。 罗溪知道她担心什么,更知道如果现在不把这件事情捋顺了,恐怕以后这个姑娘就要一辈子都牵绊在这个坎上了。“你是因为夏家那位?” 郭芳芳头低的更低了。当她抬起头时,已经满脸泪水:“公子,您是不是都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已经不配在您身边了了?”因为我的身子已经不干净了? 罗溪摇头:哎呀,这个丫头又想偏了。 “你为什么觉得不配呢?” “因为我已经不干净了。”。 “呵!”罗溪嗤笑:“什么叫干净?什么叫不干净?你们郭家那几个打扮的和白莲花一样的,你觉得他们干净?虽然没和男人滚过床单,估计心里都想过百八十遍了。” “噗。”郭芳芳破涕为笑。滚床单,这么私密的事情也亏夕四少爷能想得出来这么表达。 看着郭芳芳心里转过了点弯,罗溪接着说:“你说男人为什么喜欢清白的女人?” “因为干净。” “屁啊!要说不干净,窑姐最不干净了,怎么还见男人往上扑呢?” 郭芳芳无语了。 “男人要的不是干净,而是无法比较。” 郭芳芳不解:“无法比较?” “是啊,你说一个男人在他最基本的功能上都比别人差,他还有什么颜面呢?所以干脆就找一个从来没接触过这件事的女人,这个女人没有比较,自然就觉得他是最好的。” 郭芳芳略有所悟。 罗溪接着说:“为了女人们不会有其他比较的想法,所以男人给女人灌输了一种想法,那就是从一而终。几乎从思想上就断了让女人去比较这个的想法。所以哪个男人若是对你说女人的清白有多重要,或者把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挂在嘴边,你放心,这个男人肯定是最害怕比较的,或者说他知道自己是最弱的。我最讨厌说什么清白不清白,洗干净了不就又清白了?真正清白的不是身体,是人心。心里清白才是真的清白。丫头,你来到新的城市,就应该有新的开始。把过去的那些不愉快都扔了吧,这样才有心情开始新的生活。肩膀上的包袱太重,会压得人喘不过气,心头的包袱重了一样会如此的。生活还是轻松点好,把包袱放下就轻松了。” “公子,我懂了。谢谢公子。”郭芳芳过了心里一道坎,高兴得不得了,她感觉外面的天都变得格外蔚蓝。她仿佛获得新生一样。“公子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我,我想让公子给我起一个新的名字。” 正说这话呢,章子涛从外面进来了。罗溪看到章子涛,忽然有了想法。“子涛,你爹你娘想过要女儿吗?” 章子涛进门直接坐在椅子上:“想啊,怎么不想?我小时候就念叨:要是有个闺女就好了。不像我这么淘。” “那我送你个妹子好不好?” 章子涛眼睛都亮了:“谁啊?” 罗溪用眼神一扫,章子涛仿佛吓了一跳:“四哥,你别那我开玩笑了。芳芳能看上我们家么?” 罗溪踹了一脚章子涛:“你费什么话?你要是同意,她今天开始就姓章了。” 章子涛隐约知道一些郭芳芳的事情,不过经过一路上的相伴,他觉得芳芳是个好姑娘,没有必要因为那件事情把自己禁锢起来。“同意,同意。干嘛不同意?我这就写信给我爹,说我认了个妹子,他以后就有闺女了!免得他成天跟我念叨我一个人出门在外的。现在有个妹子就不是一个人了!” “好了现在你妹子就姓章了。你这个做大哥的给起个名字吧?” “四哥,我读书没你多,还是你起这个名字吧。” 罗溪点头,思索了一下:“就叫章子新吧,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怎么样?” “谢谢公子,以后我就叫章子新了。章子新在下,给公子一拜!”说着就跪了下来。 罗溪看着她拜了一拜又一拜,赶紧让章子涛给扶了起来:“好了,既然是子涛的妹子,以后也跟着子涛叫我四哥吧。” 章子新抹了一把眼泪,高兴地点了点头。心里雀跃:我再也不是郭夏的郭芳芳了,从今天开始,我获得了新生。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十方城的章子新! 第274章 初见古擎天 “行了,我给你们定了两件衣服,你们换了出来和我参加鹊桥会去。” “四哥?还给我们做新衣服了?” “赶紧换了去。以后要在十方城开四海绣坊,你们俩是绣坊的老板,今天这些小姐公子可都是以后的潜在客户。多认识一下可定不吃亏。” 有了新的身份,章子新忽然想去参加这样的宴会了,她希望让更多人知道她新的身份,那就是章家的大小姐,四海绣坊的老板! 趁着章子涛章子新换衣服的时候,罗溪又想起了龙涎玉镯。上次在郭夏,在夏静言的密室里拿出的许多宝贝,发现他们的包装上的某个东西可以给龙涎玉镯提供能量。现在回忆起来,那些东西好像都是来自明月楼。不知道这个明月楼是不是就在十方城。如果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店,那么它一定掌握在十大家族的手里。若真是这样,今天的宴会可就是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才行。 又想起刚才在宴席上王老爷子提出要切磋一下,才发觉自己急需一个趁手的兵器。扭了扭龙涎玉镯的龙头,找找看里面有没有好兵器的图纸。翻了一番,没想到还真找到了,是类似唐刀的一种短刀。玉镯里面介绍的详细,从钢材的炼制到刀柄,刀鞘的处理都有说明,罗溪很满意。可是再想看一遍的时候发现那图像文字竟然有些模糊了。 “怎么回事?”罗溪反复擦拭了一下那个龙头,龙眼的光芒越来越暗。“能量不足?”没想到这个手镯还存在能量不足的问题。看来能量石的寻找有些迫在眉睫了。 王家的宴会开在有一个大湖的花园。为了避嫌,男人大多会在湖东活动,女孩子们在湖西。 上层社会的宴会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公子们谈得来的会三个一帮,五个一伙。有的就是为了聊天,有的则时不时把眼睛飘到湖的对岸偷瞄着自己心仪的女孩,或者就是在观察有没有漂亮姑娘。毕竟女子不能像男子一般总出门,男女能见面的次数实在不多。 有些已经婚配的男女偶尔会在湖旁边的竹林或者是假山旁边说说话。当然还有一些开放的,直接就找个房间身体力行,实践一下身体构造方面的问题了。 当然,每次聚会都少不了遇到某个姑娘的裙子被弄脏了,换衣服的时候被某男撞见。又一个某姑娘被发现与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小木屋里。 这些东西罗溪在小说里看得太多了,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是被算计的。 王牧之带着罗溪召瑾瑜和章子涛出现在人群中的时候,四周发出了惊讶的赞叹。十方城里,除了十大家族的子弟,其他人很少有贵族气质的。可是王牧之带着的这个黄衫公子却是从内到外,无处不散发着贵族的气质,甚至比贵族还高贵,有一股王者的气势。这个黄衫公子一出现,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比了下去。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各家丫鬟都在打听这个黄衫公子到底什么来头。 王牧之第一次见到夕四是在郭夏的千金来赌坊,那个时候王牧之只是觉得这个叫夕四的人够本事,居然可以在夏静言手下讨到便宜。随着之后越来越多的接触,王牧之开始深深崇拜夕四了。他的能力,他的魅力无处不在。明明是他家的主场,可这个夕四却硬生生地把所有风采都抢了去。即便是这样,王牧之自己偏偏没有绝对恼怒,他竟然还很高兴,绝得:你们看,我有这样的朋友,你们有吗? 王牧之自豪地把夕四介绍给十方城的朋友。走过一圈之后众人才发觉,这个黄衫公子不仅气度不凡,而且文采卓越,言谈举止总是透着那么高贵,让人忍不住亲近。不仅是男人这么觉得,女人们也是这么觉得。 介绍一圈过后,罗溪和王牧野聊起了关于生意的事情。罗溪把自己要开的店铺大约和王牧野说了一下,王牧野又一次刷新了对这个黄衫公子的看法。 头一次见到这个人,觉得他就是牧之认识的小朋友而已。可没想到他会一出手就送出一整具熊骨这么大的礼。一般送出这样的礼之后,送礼之人总是要对他们狮子大开口,可是这个夕四却没有,只是等着他们开口。或许这正是夕四的聪明之处。和他聊天的时候,这个夕四言谈举止高贵不是谦虚,狂傲不失礼节,他的想法总是那么独特却又有可行Xing。这样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是什么样的人家培养的?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两人沿着湖边走,又遇到了十方城四公子之一的古家二少爷。 “牧野兄好久不见啊。” “是擎天啊,快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牧之带来的朋友,夕四,从郭夏来的。夕四,这位是古擎天,古家的二少爷。” “久仰大名。”罗溪见这人果然不同凡响,一身紫衣,气质儒雅,让人感觉很温柔,却不敢太亲近,怕亵渎了这份雅致。 古擎天笑问:“听闻夕四公子刚来十方城,怎么可能久仰在下的大名呢?难道是牧之说的?” 罗溪也没客气:“刚进城就听府里府外的女孩子们说嫁人就嫁古二郎。在下就想,城里的姑娘都要嫁给古二郎,那么十方城其他的男人可怎么办呢?” 这话说完,引得古擎天和王牧野哈哈大笑。 “大哥在笑什么呢?能给妹妹说一说吗?让妹妹也高兴一下。” 三人回头一看,有两个少女,一个身着紫色锦缎的少女,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另一个身着水粉色的罗纱裙,画着浓艳的妆。 王牧野回头看到这两个女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厌恶。不过这一丝的厌恶很快就被职业化的笑容掩盖了:“原来是三妹和四妹。来见过古公子和夕公子。”又香罗溪介绍:“夕公子,这位穿紫衣服的是在下的三妹王静姝,那位是四妹静兰。” 两个女孩纷纷行了礼。很明显紫衣服的比粉衣服的要懂礼数的多。 看着那紫衣女子装作的白莲花的模样,罗溪心里冷笑:好常见的桥段啊。怎么能看出一个姑娘的美?只看这个姑娘不一定能看出来,但是有个对比就不一样了。找个比自己差很多的跟在自己身边,活生生的例子让别人看出自己的温柔大方,懂礼数,识大体。很明显,紫衣女子就是那个假装的白莲花,而粉衣服的女孩就是被拉来给人家当背景衬托的。一个心机婊,一个小白痴,难怪王牧野心生厌恶。只是刚才牧野怎么介绍的?三妹四妹?这个就应该是一直希望和古二公子相配的那个三小姐吧?那个脸上涂满了胭脂的,应该就是常年不能出席宴会的庶出四小姐。 “听闻古公子的明月楼上又要有新首饰了?不知道这次的是不是公子设计的呢?” 什么?明月楼是古二公子的?看来这个关系要搭上了。“古公子还会设计首饰?正巧在下对很多珠宝也很感兴趣。不知道以后是否有机会去明月楼参观一番呢?” 古擎天没有接王三小姐的话,只是对着夕四言道:“好啊,只要夕四公子有时间,在下随时恭候大驾。” 罗溪看着旁边那朵黑心的白莲花,心里很不舒服,比她更不舒服的还有王牧野。只听他建议“那边好像有人在弹琴对诗,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三人就走了。留下一脸不甘的王静姝和还在紧张的王静兰。 王静姝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个机会上前和哥哥说话,这样才能引起古二公子的主意,可是没说几句话他们就走了。她觉得一定是旁边的四妹让大哥心生厌恶所以才提议走的。 张静兰头一次见到家族以外的男子,而且还是十方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古家二少爷古擎天,当然内心很紧张。她天还没亮就起来装扮,一直到各府的公子小姐到了才装扮完,看到两个绝色的公子,她的内心早就像受惊小鹿一样乱蹦不止。可是没说两句话他们怎么就走了呢?难道是他们不喜欢她这身装扮吗? 招蜂引蝶,自从有了古二公子在身边,罗溪深刻理解这个词了。从湖边到长廊,不长的一段路上竟然“偶遇”了好几拨姑娘。无一不是精装打扮,无一不是含情脉脉。再看古二公子对她们的态度,无一不是微笑而已。罗溪暗叹:又是一群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弹琴对诗的原来只是几个人而已,自从有了王牧野,夕四和古擎天的加入,马上变成了人群的聚集地。 知道那些女人们的目的,罗溪打趣古擎天:“古兄什么时候娶妻啊?你一天不娶妻这十方城的女人们可就一变不能安生。” 王牧野跟着打趣:“人家古二公子可不缺女人。外面的红颜知己不说,就是家中的美妾还有好几个呢。” 或许在别人眼中,古擎天是个风流公子,可是罗溪却在他眼中看到了那份孤独。 第275章 假山之后 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多,王牧之和章子涛也结伴过来了。见到罗溪分外开心:“四哥,你也在这里?” 罗溪看着王牧之和章子涛高兴的样子,知道今年比兽骨他夺魁让他很高兴,很有面子。 罗溪问章子涛:“怎么样?对十方城的感觉如何?有什么收获?” 章子涛自信满满:“已经发现潜在客源了,还掌握了一些公子少爷们的爱好习惯。” “子新那边呢?碰过面了吗?” 提到这个刚认的妹妹,章子涛一脸的骄傲:“子新已经把闺阁里的小姐们的爱好都打听过了。子新可真厉害,就这么一小会,已经能和那些小姐们打成一团了。她马上就过来。” 王牧之插嘴:“四哥,你们的绣庄我也想加个分子。” 罗溪打趣:“怎么?零用钱没地方放了?想找个地方升值啊?” 生不升值王牧之没想那么多,只是他知道跟着四哥肯定没错。“四哥,就让我加入吧,你看我手底下有几个不错的铺子,可以让出来给你啊!” 罗溪一想,这么一个绣庄有王家做后盾,应该也不错,至少让那些蛇虫之辈敬而远之,少一些麻烦,点头道:“好,就算你有一股。店铺管理的事情小涛和子新来做,你就负责拉客户。” 说话间章子新也过来了,和罗溪他们热闹地聊了起来。 “我说这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王大少和古二少在。” 罗溪问旁边的王牧之:“这人是谁?” 王牧之回答:“这个人就是十方城四少之一的卢三少。” “后面那个女的呢?” 王牧之皱了皱眉:“那个是蒋家的二小姐蒋如意,她表姐向海澜和卢三少有婚约。” 罗溪戏谑:“怎么?卢三少这是要娶两个吗?” 王牧之回答:“这个蒋如意很有心计的,上次我二姐就吃了她的亏。” 罗溪瞬间明白了,脑补了很多画面,感觉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能猜的差不多了。 “这位公子好面生,在下卢枫,请教公子大名。” “在下夕四。幸会。” “这位是在下的朋友,蒋家二小姐蒋如意。” “如意见过夕四公子。” 几人见面又寒暄了几句,蒋如意提议:“听闻王家的牡丹花开的特别好,不如我们去赏花吧?” 卢枫赞同:“好啊,牧野兄,你带路吧。” 王牧野带着众人向后花园走去,走到假山边时,忽然发现有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被人叫住:“你是哪里的?这么慌慌张张跑什么?” 那人回答:“回各位少爷,小的是王家的花匠,刚才来院子里把早上剪下的树枝收走,可是,可是。” 那花匠“可是”了两声,眼睛不断往假山后面瞄,蒋如意追问:“假山后面你看到什么了?” 那花匠脸通红,说了一句:“那姑娘,还有一个男人。哎呀,你们自己去看吧。” 众人都往假山后面走,除了罗溪,估计没有人发现蒋如意脸上一抹得意的神采。 众人到了假山后面,只看到一个穿着水蓝衣服的女子坐在地上,头靠在一侧的假山石上。 “表姐?你怎么在这里?”不对啊,怎么少了一个人呢?这个时候不正应该是表姐衣服被撕开的场景吗? 趁着蒋如意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从假山上掉下一个人。那人翻身过来,大家都看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孔以及那个男人裤裆里支起来的帐篷。 “哎呦。” 蒋如意惊呼“哥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找个男人趁着向海澜昏迷对她非礼的吗? 不过这样也不错,要是向海澜和哥哥挂上关系,她还可以求娘亲给哥哥上向家提亲去,反正名声也不好了,就让哥哥娶了向海澜也不错。这样卢三公子就和她没有关系了。“哥哥,难道你是和海澜姐姐在这里幽会的吗?”接着又做惊讶状:“海澜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明明和卢三公子有婚约,却和我哥哥私下幽会,你可以不顾自己的脸面,可是你还要顾及卢三公子的脸面啊!” 这几句话说的好像向海澜来这里找男人幽会,自己等着先睡着了。 坐在地上的蓝衣姑娘早就醒了,听到蒋如意的话气的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什么话:“你,你,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幽会什么人!” 蒋如意指着躺在地上的哥哥:“那我哥哥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解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吗?” 假山怪石后面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他不在这里,难道应该我在这里吗?” 王牧之听到声音喊了一声:“瑾瑜,你怎么在这里?” 召瑾瑜从假山怪石后面出来,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人:“本来我是到这里找四哥的,可是这个家伙竟然想在我身后偷袭我。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也就顺势装晕了过去。他竟然要给我吃药,然后扔到这里。估计是想陷害我和这位姑娘。只可惜他的愿望落空了。”说罢扬了扬手里的那颗药丸。“还有一颗,被他吃了。” 罗溪瞬间明白了,脑补了一下事情真相,应该是这个蒋如意是早和他哥哥商量好把向海澜弄晕拖到假山后,然后找个男人过来装作和她发生苟且之事。就在这个时候蒋如意正好领着众人来“恰巧”撞破姐姐的“幽会”,然后捉Jian捉双。血淋漓的证据面前向海澜就百口莫辩了。不仅和卢枫的婚约可以解除,自己也可以借由此事上位。不过这事不巧,偏偏他们找上了召瑾瑜。要不是现在召瑾瑜杀心没那么重了,恐怕现在蒋如意的哥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这么能发出哎哟的声音?!只是之前蒋一刀想啥她,她可以算作蒋一刀轻信了夏静言的假话,可是现在蒋家又来算计他们。原谅这事可以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了!向海澜,算你走运,姐姐我今天帮你一把。 “蒋家小姐,你把你姐姐说的这么不堪,难道她和卢三公子的婚约解除了,你以为卢三公子就会娶你吗?更何况这个山洞里一直是向小姐一个人呆着的,你哥哥都是在我们进来之后摔下来的。又何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呢?” 来的公子们都不是傻子,听了这话都想明白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蒋如意的阴谋而已。 向海澜看着卢三公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委屈,却说不出来,只能把眼泪忍在眼睛里。 “子新,去带向小姐喝杯参茶压压惊吧。” 这句话解了众人的尴尬,有人带着向海澜去压惊,有人提议回去正厅,因为女孩子们的比试就要开始了。 刚才这件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只是罗溪奇怪,这向海澜明明是卢枫未过门的妻子,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过程卢枫的面色没有意思的变化?难道他不生气吗?就算是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清白的,难道他不该生气有人陷害她吗?如果真是不生气,恐怕向海澜就没那么好命了,因为卢枫根本就没在意过她,她的清白不清白卢枫从没在意过。 章子新把向海澜带到了自己的玉兰苑,让Chun桃Chun娇给她拿了一杯参茶。 “我叫章子新,章子涛的妹妹。”每次她都喜欢用这个称呼,她恨不得全十方城的人都知道她是章子新,是章子涛的妹子。“今年还有一年及笄,我该叫你姐姐还是妹妹?” 刚才还是心情很糟的向海澜看着一脸阳光的章子新,心情好了许多:“下个月我就及笄了,你叫我姐姐吧。” “姐姐这衣服都脏了,有带来别的衣服吗?要是没有,若不嫌弃,可以先穿我的。” 本来还想交个丫鬟去取衣服,可是向海澜忽然想到刚才就是因为喝了贴身婢女递过来的茶才晕倒的。现在不知道那个婢女是不是已经被蒋如意收买了。莫不如直接穿了陌生人的衣服。至少这个陌生人不会害她。“那就多谢妹妹了。” 章子新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自然知道这样的场合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她的乖巧让向海澜放松了许多,或许是没有竞争的关系,也和她聊了许多。 罗溪跟在众人身后心里很生气,“哼,既然蒋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我,就别怪我不客气。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是吧?向海澜,算你走运,姐姐今天帮帮你。” 罗溪回到院子,叫来了章子新,问:“子新,这次向海澜准备什么节目了吗?” 章子新回答:“刚才我跟她聊这个呢,她说这次准备的是舞蹈,可是她怀疑自己的丫头已经被别人收买,那跳舞的衣服没准也被做了手脚,不能穿了。” 舞蹈,舞蹈好啊,飞天舞当年让燕国皇室震惊,让慕容元正认识真正的罗溪,今天就用这飞天舞征服十方城!到时候你就等着卢三公子主动到你们向家娶亲吧! 罗溪在窗口,趁着向海澜不注意,用石子打了她的睡Xue。然后把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为了装男人,她总要把这张美的太具侵略Xing的面孔遮挡住。“今天终于可以暂时不带着你了。”又呼了一口气:“恢复女装的感觉真不错。”对着镜子又照了照,对自己的装扮满意之后又用一块红纱遮住了面孔,才款款向宴会厅走去。 第276章 这个背影很眼熟 往年,女人们的表演是最让卢枫觉得无聊,不过是弹弹小曲,唱个小调,书法绘画也不过是几朵牡丹几棵柳。第一年看还觉得新鲜,年年看甚是无聊。在表演的一开始,卢枫便与古擎天一起闲聊。可是说着说着卢枫发现古擎天不专心聊天了,眼睛开始专注于舞台。卢枫顺着古擎天的目光看去,一看不要紧,看了真的被惊艳到了。只见空中悬着三丈长的红布带,一头系在房梁上,另一头被一个身穿红纱的女子攥在手里。那女子被悬在空中随着音乐舞出优美的动作。那空中的舞姿美极了,时而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像跳跃的火焰,时而静若明月,时而绚烂如盛开的烟花。这种舞没有小女人的惺惺作态,没有矫揉造作,完全是美感,力量与技巧的融合。简直是太美了。卢枫简直不能把自己的视线离开那个红色的身影半刻。 “这是谁?”卢枫忍不住问旁边的古擎天。 古擎天微笑反问一句:“难道你不认识?” 看着卢枫一脸的茫然,古擎天接着打趣:“你要是和她解了婚约我立刻就给向家送聘礼去。我们古家和向家素来交好,我上门提亲他们家肯定高兴。” 卢枫惊讶:“向海澜?” “怎么?你不知道?赶紧决定退不退婚?我看那个蒋如意对你也蛮不错的,不如你娶蒋如意好了,这个让给我。” “谁说我要退婚了?如意不过是个朋友而已,别乱说。海澜听到该不高兴了。还有,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卢枫赶紧宣布自己对向海澜的主权,生怕别人抢了去。只是他还纳闷,怎么以前不知道向海澜如此美丽呢?幸好她今天蒙着面纱,不然他真的会为别人看到她的面孔而生气。 古擎天看着那鲜红如火焰的身影在空中跳动,心中总有一个感觉:这个人不是向海澜。 可不是向海澜又会是谁呢?一会去看一看,探个究竟。若这人是向海澜培养的一个舞姬,此次来只是为了博人眼球替她跳舞,那么就把这舞姬要过来,弄回到府里。有这么一个明艳的舞姬,以后这日子应该也不会无聊。 一舞结束,众人还没从之前的惊艳中回味过来,那红色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大厅了。众人只能用热烈的掌声致意这空无一人的舞台。 “这是向家大小姐吗?太漂亮了。” “他婚配了吗?要是没有我明日就去她家提亲。” “你别想了,人家早就有婚约了。” “是吗?夫家如何?若是夫家对她不好我就去,反正还没成亲呢,可以解除婚约的。” “人家夫家是卢三少,你比得过吗?” “就是啊,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以前向家大小姐从来不怎么出门的,一有表演就给人这样的惊艳,这才是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十方城有这样的女子真是十方城支幸事。” 听着众人的议论卢枫觉得必须把婚礼提上日程了,若是不抓紧时间,恐怕这么一个美娇娘就要和别人拜堂成亲了。虽然在十方城他是四少之一,位置不低,可是还有三个和他一样位置的呢。王牧野虽然已经成亲,但是刚才古二少已经向他宣战了。不行不行,明天就个先生算算最近的吉日。不对,今晚就找。 远处的蒋如意一直注视着卢枫的表情,看到他盯着向海澜的舞姿挪不开眼睛,心里恨得不行。又发现卢枫已经开始思索,加上周围人的评价,她已经知道卢枫心里所想,不免咬碎了以最银牙。虽然之前自己的作画已经获得好评,可是和这个掌声雷动好评如潮的舞蹈相比仿佛就不值一提了。 回到房间,罗溪让召瑾瑜把守门口,看到正在熟睡的向海澜,罗溪在她耳边轻轻低吟,然后换上男人的服装,又戴上了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面具。 玉兰节第一天男子们的胜者是王牧之,女子们的胜者无疑就是向海澜了。 第二天一大早,向家门前车水马龙,媒婆站了五六个,都是要给向家说亲的。乐得向家主母嘴都合不拢了。 听到召瑾瑜回来报告的情况,罗溪也翘了翘嘴巴,这个结果,她早就知道。 “四哥,这是什么啊?”看到罗溪桌上的图纸上画得奇奇怪怪的东西,召瑾瑜忍不住问,因为他感觉那应该是一种武器。一提到武器,召瑾瑜心里莫名地兴奋。 “我的兵器,烈焰。” “好漂亮啊。”召瑾瑜眼珠一转:“四哥,给我也弄个武器呗?我这出来进去也没有个顺手的兵器,打起架来很不方便啊!” 罗溪白了一眼召瑾瑜:“没兵器你都分分钟要人命,要是有病器我还不得开棺材铺了?” 召瑾瑜讨好道:“姐,你看我这不是都改了么。”召瑾瑜还是觉得叫“姐”更为亲切。这个人是他醒来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这个人一直陪伴着他,给他做饭,帮他疗伤,教他如何做人如何处事,他记忆力已经没有什么亲人的概念,这个女人给他亲人一般的感觉。他喜欢叫这个女人“姐姐”,喜欢跟她撒娇,有了她就有了家,有了内心的寄托,灵魂有了安放之处。 罗溪看着召瑾瑜眼巴巴的样子笑了笑,连“姐”这个称呼都叫出来了,估计是喜欢的不行:“好吧,你要什么样的,有什么作用的,好好想想,回头姐给你设计。” 拿着画好的图纸,罗溪找了十方城最大的兵器铺。 “师傅,请问这样的兵器你们能不能做?” 兵器铺的师傅看了一看,那图纸上介绍的详尽,从钢的炼制到刀刃的打磨,每一步写的都非常详尽,而且刀上的机关也画的清楚。感叹道:“这是个好兵器。”接着又叨咕了一句:“今天走了什么运?都是这般好东西。” 罗溪好奇:“哦?还有什么好东西?” “马上就好了,是一把匕首。” 只听后面有人喊着:“师傅,匕首好了。” 那师傅冲着罗溪兴奋喊道:“好了,好了,快去看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个匕首可不是寻常匕首,那样式分明就是当代特种部队的专用匕首! 罗溪太兴奋了,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她抓着兵器铺的师傅急问:“什么人给你的这个图纸?谁要的这个匕首?” 就在兵器铺的老板被吓得有点喘不上气的时候,有个声音让他听了觉得如此悦耳。 “匕首做好了吗?” 那师傅指指门口:“就是那人,你,你你先放开。” 罗溪朝门口看去,那人穿着一件极为普通的蓝粗布衣服,已经走到了铺子的另一个角落,拿起那匕首,好像不是很满意:“钢材差了点。” 铺子里的伙计连忙赔笑:“这位大人,这可是咱们十方城最好的材质了,你拿出去问问,任何一家铺子都不可能出这么好的钢刀了。” 罗溪听着那男人的声音很耳熟,看着这个背影更眼熟。“不会是。”罗溪立刻收住了自己的想法。 那穿着蓝粗布衣服的人转身出了铺子,罗溪立刻跟了上去。 “已经是第四条街了,请问阁下还要继续跟下去吗?” 罗溪知道这个男人发现了自己的跟踪,虽然诧异,但心想若果是那人也就说的过去了。没想到这个男人把她带进一条小巷然后忽然停住问了这么一句。罗溪不得不发声:“阁下真是好功夫。” “请问阁下跟踪我有什么事情吗?” “只是看你的背影像一位故人罢了。” “恐怕要让阁下失望了,在下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在这里,来这无非是有事情。” “你为什么会打造那个匕首?样式是你自己设计的?还是别人给你的图纸?” 霍振凯心道,原来是对他的匕首感兴趣,估计也是个厉害的,不然怎么能一眼就看出这把匕首的厉害之处?“原来阁下是对这把匕首感兴趣。不过抱歉,这匕首是在下的,若是喜欢,阁下可以自己去兵器铺,那里的匕首更多,比在下这个好的更是数不胜数。” 罗溪还想问点事情,更想让那个男人转过身来。可是她忽然收到了召瑾瑜给她的信号,罗溪不得不放弃继续跟踪。抱拳和那个蓝粗布背影说了一句:“后会有期。”转身消失在街角。 霍振凯转过身子看着那已经没有人影的街角有些纳闷:究竟是什么人呢?算了,不管是什么人,先回去吧,猛虎山上好像要有大动作了,若是回去晚了,西岭山上的村民该遭殃了。 罗溪赶到召瑾瑜所在的位置问:“怎么了?” 召瑾瑜指指屋里:“里面有人要见你。” “他们老大?” 召瑾瑜没说话,只是竖起了大拇指。 罗溪猜的没错,就是他们之前在东岭村遇到的那批土匪。之前他们的老大没有出来,估计是那些小土匪把她的想法告诉老大,这个老大自己出来谈了。 第277章 猛虎山的土匪 来的人正是东岭村罗溪遇到那帮土匪的老大。 那几日正好赶上邵忠受伤在寨子里养伤,自己的兄弟看着寨子里没什么吃的了,便主动要求下山给弄点吃的。有人提议还要捉回来几个女的,邵忠本来不同意,可是迫于猛虎山二当家的威胁,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料想这帮兄弟竟然三四天没回来,他正担心的时候,这帮弟兄竟然带着野猪和其他一些野味回来了。仔细询问下才知道这些天这些兄弟经历了什么事情。 听着自己的弟兄给他讲这些天的经历,以及那个叫夕四的想法,邵忠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落草为寇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但是是生活所迫。若是能给这些弟兄找个安稳的栖身之所是最好不过,新主子能不能容得下他无所谓,只要对这帮兄弟好,他一个大男人在哪里还都能混口饭吃。所以他想了解一下这个叫夕四的人,若是这个人不错,所做的事情不是坏事,他愿意把这班兄弟交到夕四手里。若这个夕四不是什么良人,让这些兄弟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那么他邵忠就算拼了命也不会同意的。 “大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夕公子。” 说话的正是当时的那个连毛胡子。这次为了进城不引起注意,他们特意穿了普通的衣服,那个连毛胡子还把胡子剪掉了很多。 “在下夕四,想必阁下就是邵忠了吧?” 邵忠抱拳:“正是在下,以后叫我邵忠就行了。”还没等罗溪问,邵忠先开了口:“前段时间听兄弟们说夕公子可以给兄弟们一口饭吃,邵某斗胆,敢问公子所说的究竟是让我们做什么?虽然我们现在做的行当也不值一提,却没到万恶不赦。这些兄弟虽然与邵某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情同手足,他们好歹喊邵某一声大哥,所以邵某就厚着脸皮替兄弟们问一句,公子究竟要兄弟们做什么?若是寻常事情,哪怕稍有危险,邵某和这些弟兄绝不含糊,但若是做那十恶不赦的事情。请恕邵某不能答应兄弟们下山。” 罗溪赞赏地看着眼前的汉子。难怪他们这波土匪虽然抢钱抢吃的,却没有杀人害命,上次抢的女人还是为了另外的人。这个人不错,可用! “实不相瞒,我打算在十方城安家,并且开些铺子,既然是开铺子,就需要人手。” 邵忠知道上次他们是和王家小公子一起的,便猜到这个人背后的实力就是王家。有十大家族之一作为后盾,那么应该是没问题的。可是担心完别人,又开始担心自己:“敢问公子开的是什么店铺?我们这些大老粗真的能做事吗?能做什么呢?” 罗溪很意外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也太小瞧他们自己了:“劈柴,烧火,挑水,打扫院子,洗盘子刷碗,这些你们不会吗?” 邵忠如释重负,挠了挠后脑勺:“公子说的这些我们这些大老粗都会做。可是这些下人王家肯定会送给你的啊!”邵忠说出这话又觉得有些后悔,这是夕四公子和王家的事情,他问这么多做什么? 罗溪笑了一下解释:“王家人不少,想往我这里送人的更是不少。可是我只用自己招来的人,那么多别人的眼线放在自己院子里,你说我能放心吗?” 邵忠明白这个夕四公子确实说的需要用人不假。“公子,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们?寨子里那么多人,要是都过来肯定是需要整理一番的。还有。还有。”提到这个“还有”邵忠的声音越来越小。 “还有什么?”罗溪追问。 邵忠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寨子里除了我们这些壮丁,还有些老人,我们过来了,回去一趟很不容易,你看公子能不能把他们安排在附近?不用进城,在城外或者城郊给他们弄个地方就行。他们的吃穿我们自己供着,不用公子您Cao心。” 罗溪对这个邵忠更加高看一眼了,这个人有情有义,到现在为止,他都没说为自己谋一个什么职位,都是在为别人Cao心。这个人务必要留下了。 “正好,我还想在城外买个庄子,庄子上也需要人手,到时候让他们来吧。” 邵忠听完竟然感激地对着罗溪跪了下来:“谢谢公子,公子大恩大德邵忠来世做牛做马定当报答。这些兄弟就交给公子我也就安心了。公子放心,这些人肯定能好好给公子做事的。” 罗溪知道,这个邵忠是怕她容不下他,毕竟一山容不得二虎,有了新老大,旧的老大就会被赶出圈子。他这是提前打算,免得以后太难看。“不用来世,这辈子就好了,也不用做牛做马,我身边的,都是人。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十天左右城外的庄子应该就能买好,到时候你先把人安顿进去。至于城里的铺子我还需要多考虑一下。还有,你先别急着把兄弟扔我这,真能跟着我的人我可是很挑剔的。只要肯干活,在我身边,但凡我有一碗饭,拨给他半碗就是了,肯定饿不着。但若是想跟着我,还要看你们本事够不够呢。” 邵忠听了这话心中踏实了,满眼的感激不知道说什么好。却没想到夕四公子提起了另外的事情。 “你们那个猛虎山的最大的寨子是怎么样的?听说他们老大韩大海要娶老婆?” 提起这个寨子,邵忠不禁摇了摇头:“唉,造孽啊!” 罗溪问:“怎么了?” “我们猛虎山这四个寨子本来相安无事,大家都是同命相连,有时候这个寨子东西不够吃了还可以去其他寨子串换一下。可是新来了一个叫杨涛的,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就直接做了他们猛虎山的二当家。自从他当了二当家,我们就感觉猛虎山变了样子。他们不仅打家劫舍,还强抢民女。不仅他们自己抢,还要我们也跟着抢。夕四公子,我们都打算跟着你了,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了。我们这些人确实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可是人家姑娘不愿意咱也不能用强啊!再说,人家好好的姑娘跟了咱,还怎么能过正经日子?我曾经也有妹子,要是我妹子长大被人这么抢了去,我这个当哥哥的死的心都有了。” 罗溪问:“你的弟兄呢?他们好像不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 那个连毛胡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正在村子里抢姑娘。 邵忠瞪了一眼连毛胡子,解释道:“那个杨涛跟寨子里的兄弟说多抢回来些姑娘,等老大和他挑完剩下的给我们挑。还说女人要多多地抢,他们若是抢多了每个人不仅能娶个媳妇,还能有个姨娘或者妾。到时候咱也有三妻四妾的,那多风光。寨子里的兄弟心动了,那段时间正好是我受伤,想要管这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唉。” 罗溪看了看连毛胡子,连毛胡子吓得跪了下来:“公子,我那时候不是鬼迷心窍了么,再说,再说你都罚过我了。”连毛胡子摸摸脸,仿佛现在还有疼痛的感觉。 罗溪接着问:“听说西岭山那边出了一股新的势力?是什么?你们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邵忠想了想,道:“也就是两个月前,西边的那两拨土匪总是受到莫名其妙的袭击。到现在也没人摸清到底是几个人,有人说是四五个,有人说是十多个。可是不管是多少,他们一个人影都没摸着,自己人却损失了好几十。只要他们在西边那条道抢东西,十次能有九次被袭击。” 罗溪问:“他们去西岭村看过了吗?” 邵忠回答:“听说是去过了,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那天还是大当家的亲自领人去的,什么都没捞着。不过进村的时候发现他们村的一个姑娘长得好看,后来就动了娶媳妇的心思。” “那韩大海后来去抢人了吗?” 邵忠说:“那段时间没说去抢,不过这几天听到风声,说韩大海本来想明媒正娶的,不料想那家姑娘不同意,给拒绝了。唉,你说他这不是自找的吗?咱们这种人,谁愿意跟着?后来肯定是他们二当家杨涛给撺掇的,要去西岭村抢人。或许就是这两天了。” “韩大海想去西岭村抢人的事情西岭村人能知道吗?” 连毛胡子在后面说:“估计不知道,我们山上的事情不会让外人知道。只是上次大当家的带着聘礼过去被回绝了,自然应该想到后面的事情。” 罗溪问:“他们会把那姑娘送走或者是藏起来吗?” 邵忠回答:“送走是不可能了。山上就这么几条路,都被弟兄们盯着呢。要是送的走他们估计早就送了。藏起来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和那些山民一样熟悉这座山,能藏的地方就那么几个,这么多弟兄挨个翻也能翻出来。” 听到这些,罗溪转了转眼睛,有了主意:“你们熟悉西岭村的路吗?” 连毛胡子回答:“我熟悉,我以前在西边那条道混过。” 罗溪起身道:“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带我去西岭村,我要亲自会会这个韩大海。”还有那个神秘力量。 罗溪越来越觉得那个神秘的力量就是今天看到的那个粗布蓝衣服的人。 邵忠不知道这个夕四公子要做什么,但是他能肯定一点,就是这个人一定能让猛虎山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第278章 猛虎山婚宴 猛虎山很久没这么热闹了,树上挂着红布条,篱笆墙上挂着大红花。篱笆下摆放的酒坛子正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山上的一条清澈的小河也因为杀鸡宰羊而变得有些浑浊。山上的寨子里难得来这么多人,都是男人,他们喊着酒令开怀畅饮。 “听我说,兄弟们。今天是咱们大当家的大喜的日子。今天到这里来的兄弟不管是哪个寨子的,都是咱猛虎寨的朋友。既然朋友给面子,咱做主人的就不能不讲究。今天弟兄们可以开怀畅饮,酒管够,肉管够!” “二当家的,今天是大当家大喜的日子,大当家当新郎官,咱也高兴。可是大当家的呢?咋不见他人呢?” “大当家的马上就出来。”猛虎寨二当家的杨涛又说:“今天咱们兄弟可要陪好这个新郎官哦!” “好嘞,有二当家的这句话,咱弟兄们就放心啦。是不是啊?” “是!” “哈哈哈!” 这些推杯换盏的人当中有一个穿蓝粗布衣服的男人在不经意间四处观察,他前后桌来回敬酒,表面上甚是爽快,可是没人发觉他眼中的精明。 窗外还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粗糙的汉子们推杯换盏。有的说的是酒令,更多的是在吹牛。土匪们能吹什么?无非就是谁在哪一次劫道劫的东西多,劫的东西好。谁又在劫道的时候遇到胆小的,被吓尿了裤子。亦或者是谁单枪匹马抢了某大家的货物,那家人派了好些人来山里搜人,都没有搜到。 与外面的热闹不同,房间里空空荡荡,虽然说是新房,可是屋子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两条椅子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床上坐了一个女人,身穿大红袍,头戴大红盖头,看不到面孔,她的身子和双手在不停扭动。 “妹的,这么系的这么紧,是不是娶媳妇啊?还没进门就虐待。”罗溪解开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又开始解捆着脚上的绳子。却发现又有一双手在帮她解绳子。 罗溪抬头一看,“是你?” 男人一把捂住罗溪的嘴:“别出声,我是来救你的。” 来的人正是霍振凯。他一边帮罗溪解开绑在她脚上的绳子一边小声说:“我一会儿拖住他们,你顺着这条山路往下走,注意避着点他们的人。” 罗溪问:“你是来救我的?” 霍振凯已经解开了绳子,四处看了看:“下山之后往东走,你爹娘在那里等你。要记住,走远点,别回来。”当他嘱咐完回头的时候,发现这个姑娘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人家直接盘腿坐床上了,手托香腮看着他呢。 霍振凯急了:“姑娘,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你最好快点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眼前的姑娘一点也没有要动的意思,眨着大眼睛微笑地对他说:“哥们儿,你说的那姑娘已经和她爹娘走了。” 霍振凯一下提高了警惕,手里拿出匕首抵在罗溪脖子上:“你是谁?” 罗溪用手指轻轻推开匕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容易激动。我脸上有面具。” 霍振凯一皱眉:“什么?”我到这里不过三个月,你说这么多年?难道你认识我?还是你认错人了?你脸上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皮面具? 罗溪解释:“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要端了这个土匪窝。他们要抢的那个姑娘在半路出了点问题。我借机和那姑娘换了身份。我的人已经送她和她的家人离开这里了。” 霍振凯看这眼前这姑娘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相信了她:“你打算怎么做?这里有你多少人?” 罗溪警惕地感受了一下四周,没发现危险情况,才低声道:“这些山寨或许之前你也了解过,不是所有人都想做土匪的。” 霍振凯点头:“恩,我也了解过。这个猛虎山大当家的叫韩大海,他也是被逼无奈落草为寇。想要说服他改邪归正还是有可能的。不过这个二当家的是个麻烦,我暗中观察过,几次杀人越货的事情都是他挑唆的。所以先把那个叫杨涛的解决了才行。” “对,我观察到。”罗溪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人靠近,直接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两人立即禁声。罗溪给了霍振凯一个手势,霍振凯立刻躲了起来。罗溪装模作样又戴上头盖,把手背在身后。 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喜袍的高大男人,还有一个是穿着灰白色粗布衣服的男人。 罗溪只感觉身边一震,身边躺了下来一个男人。这个人应该就是猛虎山的大当家韩大海了。 那个灰白衣服的男人没有离开,而是一把掀开盖在罗溪头上的盖头。 罗溪头上的盖头忽然被拿走,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那个男人用手指抬起罗溪的下巴,色眯眯地说:“小娘子,今天先让你大爷我爽快爽快,然后就可以下去陪你那个爷们儿了。” 罗溪装作害怕的样子:“你,你是谁?” 灰白衣服哈哈大笑:“我是谁?我告诉你,现在我是猛虎山的二当家,不过一会儿我就是大当家的了。” 罗溪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用身体掩饰住了手上的小动作:“这个寨子里的大当家不是他吗?你又凭什么说他会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你?” 杨涛冷冷一笑:“我告诉你,你们两个算是苦命的鸳鸯。” 罗溪暗骂:鸳鸯个鸟!一会儿我把你变成烤鸳鸯。“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杨涛得意地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这猛虎山的大当家早就该是我杨涛的了。若他韩大海识趣早点把这寨子里的人给我管理,这猛虎山早就是我一家独大了。只是他一直畏畏缩缩。今天借这个机会也来个了断。我给他娶个媳妇,他给我他的位置。只是。”杨涛猥琐地靠近罗溪:“你这个小娘子恐怕要先让本大爷做新郎了。” “你,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我要先做新郎,然后你会给这个韩大喊一刀,这一刀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然后我会给你一刀,也会要了你的命。哈哈。到时候我喊来所有的弟兄,告诉他们你不想跟着老大,所以趁着他一展雄风的时候你偷袭了他。我是为了大哥报仇所以杀了你这个贱人。到时候山上的弟兄都会叫我老大了。我说小美人,你说这个计策好不好?” 罗溪看这这个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猥琐男都恶心的要吐了,一边撑开手上的绳子,一边装作害怕的样子:“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了!” 杨涛哈哈大笑:“喊?你喊啊?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回来救你。你知道吗?今天是我们老大大喜的日子,你叫的越欢,我们外面的弟兄就会越高兴。” “你就不怕你们老大听到吗?他可是一直在这里呢。” 杨涛看了一眼韩大海:“哼,他早就被我点了睡Xue,一时也起不来了。不过现在起不来,以后就别起来了。” 罗溪甩开绳子从床的另一头跳下来逃走,杨涛要伸手捉住那个新娘,不想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他:“你这么背信弃义你们老大知道吗?” 杨涛脸色一沉,没想到自己这么周全的计划竟然被撞破了。回头看去,是一个穿着蓝粗布衣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见过,上次他的四个手下就折在这个人手里:“看来今天老子要杀的不止这两个了。”随手就把寒光四射的一把匕首拿了出来。 霍振凯问“你觉得今天你能杀得了我么?” 杨涛眼睛一转,看了看躺在身边的韩大海,道:“我杀不了你,可是我杀得了他啊!”杨涛扫了一眼韩大海接着说:“我先杀了他,然后说你是这个小娘子的小白脸,上山来找我们老大报仇。” 霍振凯冷笑:“你觉得寨子里的弟兄会相信你说的吗?” 杨涛这点很自信:“只要寨子里的兄弟进来,你看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说着就把韩大海拽了起来,用匕首抵着他的脖子。 在这紧急时刻霍振凯下意识地向后腰摸去,却发现后腰空了,自己要是飞匕首过去风险实在大太了,因为瘦小的杨涛几乎是躲在高大的韩大海身后。 杨涛知道这个角度自己是绝对安全的,紧了紧手:“老大,兄弟对不住你了。去。”死吧。 “不要!” 嗖。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杨涛只说了一个死就没了下文,接着就倒在了血泊中。而韩大海偏不巧正好压在了杨涛的身上。 霍振凯连忙过去把韩大海拽开,发现韩大海身上并没有伤痕,而杨涛的后脑上多了一个洞。 “你怎么会开枪?” 罗溪拿着枪很爱惜地摸了又摸:“好就都没碰了,准星还是差了点。” 霍振凯上前一把抢过抢,拽着罗溪的手问:“你从哪里来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开枪?” 罗溪把霍振凯的手甩开,指着地上的尸体:“还是先处理这个吧。” 霍振凯明白,地上的那个死人才是最紧急的:“你想怎么办?” 罗溪道:“一会儿你把人喊进来,我说这个杨涛要趁着他们老大醉酒的时候要对我用强,是你阻止了他。” 霍振凯皱眉:“可是我不是他们山寨里的人,他们能相信我吗?” “你就说你是东岭村附近的那个寨子的,有人会附和你的。” “东岭村那个寨子?” “对,那个寨子都是我的人。” 接着,霍振凯和罗溪一起把杨涛抬到了床上,罗溪又在韩大海的耳边说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催眠,我们说的天花乱坠,还要有个证人才更完美。” 霍振凯看了一眼地上的韩大海叹了一口气:碰上这女的算你倒霉。 第279章 你是谁 外面的酒令声,吹牛声,上菜声不绝于耳,但是这些声音忽然被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打断。 “大当家的!” 最先起来的是邵忠,他指着屋子里喊道:“大当家的有危险!”说罢带着人就冲到屋子跟前。门口的两个应该是二当家的跟班,这两个人在门口也是在等信号,可是没听到二当家的信号,两人也不敢贸然进去,更不敢放别人进去。 “别,别啊,今天是大当家大喜的日子,没准大当家正在里面一展雄风呢。咱们这么进去多不好啊!” 邵忠领着人推了门口那俩人一把:“大当家的要是受伤你付得起责任吗?弟兄们,进去看看!” 后面都是邵忠那个寨子的,一拥而上,直接往里闯。门口的俩人心想着:虽然二当家的没给信号,但是提起过那个女人会有尖叫,既然有尖叫了,二当家的应该事成了吧?他们俩也就没拼死拦着。 一进门,大家都傻了,只见二当家杨涛的正把一个匕首向大当家韩大海的心脏扎去,被那个粗布蓝衣的人拦住了,那匕首正好扎在那人的肩膀。大当家的怒目圆瞪,喊了一句:“杨涛,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敢谋害老子,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寨子里的瞬间脑补了,原来是二当家的想篡位,要杀了大当家,结果被这个蓝衣服的兄弟撞破,大当家气急而怒,杀了二当家。 也不知后面谁喊了一句:“抓住他!保护大当家!” 接着进来的人里里外外把韩大海围住,还有一群马后炮的,一直在踢踹杨涛的尸体。踢到后来已经看不出杨涛到底什么才是致命一击了,因为头都踢碎了。 大家发泄完愤怒,罗溪给霍振凯包扎好,另一群人收拾好屋子,韩大海向霍振凯抱拳一拜:“恩人,我韩大海这条命是恩人给的,日后定当报答恩人。请问恩人名字?是哪个寨子的?” 霍振凯按照罗溪之前交代的:“在下霍振凯,是东岭村邵忠那边寨子的。” 韩大海高兴地叫过邵忠:“邵老弟,这是你的寨子的?你那里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邵忠嘿嘿一乐,什么都没说。 韩大海豪气地问霍振凯:“恩人,你救了我的命,我这寨子里的兄弟可以都听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韩大海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哪怕你就是要她我都答应!”随手指向罗溪。 霍振凯抱拳道:“大当家的,霍某的要求就是这个姑娘!” 这话一出,韩大海没说什么,韩大海手下的弟兄不干了:“你什么意思啊?今天是给我们老大娶媳妇,就算你是老大的恩人,也不能这样不讲究啊!” 霍振凯解释:“韩大当家,事到如此霍某不得不说实话,这个姑娘是在下的妹子,虽然在下常年不在家,但是对这个妹子挂念的紧。咱家妹子生在山村,一辈子没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嫁个老实人稳稳当当过日子。可是韩大当家的,不是我说话难听,咱们现在过的日子往好听了说叫绿林好汉,往难听了说就是土匪。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我霍振凯可以活这种有一天每一天的生活,可是不想让咱妹子也过这样的日子。所以还请韩大当家的高抬贵手,放过我妹子。” 罗溪顺势跪了下来:“韩大当家的,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小女子一马吧!”说着声泪俱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疼爱,恨不得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这时屋子里安静极了,大家都在等韩大海的态度。 只见韩大海无奈笑着叹了口气,脱了身上的喜袍:“老子本来就没想娶什么媳妇,就是那杨涛天天在老子耳朵边念叨。那时候还真以为他是为老子好,现在看来不过是想借着机会让老子对他放松警惕,然后对老子动手。现在老子明白了,什么结婚娶媳妇,都是娘的放屁!”韩大海又对霍振凯抱拳道:“恩人,这既然是你妹子,就和我妹子一样,一会儿我就派人送她回家。以后山上的弟兄也听好了,这不仅是我恩人的妹子,也是我妹子。你们若是还在这条道上混就别打我妹子的主意,听到没?” 霍振凯抱拳道:“谢谢大当家的。我现在送我妹子回去。让邵老大带人送我就行了。” 韩大海拉着邵忠道:“邵老大,你先送我恩人和妹子回去,一会你俩都得回来,咱今天在这一醉方休!” 邵忠豪爽一笑:“好,就听韩大当家的,等我送这位妹子回去之后我俩就回来,我把我弟兄也都带着,咱们一起不醉不归!” 好不容易才摆脱韩大海的热情,霍振凯立刻把罗溪拽进树林,“你是谁?从哪里来?怎么会开枪?你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认识我?” 罗溪想用力把手从霍振凯的手中脱开,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好放弃:“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 霍振凯只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问:“你怎么认识我的?” 罗溪干笑一声:“狼牙特种大队大队长霍振凯,国际刑警组织精英中的精英。谁能不认识啊?” 霍振凯眯着眼睛问:“这个你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罗溪接着说:“崇拜你的人呗!”我做杀手时候被你全世界追缉,我能不认识你吗? “你怎么会开枪?” “大哥,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一般人怎么可能崇拜你?” 霍振凯想想也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关注谁是特种大队的大队长?谁会关注国际刑警?能关注这些的人,要么合他是同行,要么就是国际罪犯。不过她说崇拜,应该不是罪犯吧? 霍振凯想到如此,便放松了手上的力度。 罗溪借机赶紧把手抽出来,揉了揉手腕。“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霍振凯换了工作语气:“你是哪个部队的?执行的什么任务?也到这里来了?” 罗溪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的罪犯,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霍振凯一愣,反应过来后道了个歉:“对不起,我习惯了。” “我曾经入选狼牙预备队,不过落选了,他们说狼牙不招女队员,后来我就退役了。后来一次着火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你呢?怎么过来的?” 霍振凯叹了一口气:“你知道国际杀手罗溪吗?” 罗溪:一脸黑线。 “我一直追踪这个人。” “她不是洗手不做了吗?你干嘛还非纠缠不放?” 霍振凯恶狠狠地攥起了拳头,说:“我未婚妻就死在她手上,我一定要找到她,为她报仇。” 一提到霍振凯的未婚妻,罗溪无语,因为这件事她只是个旁观者。只不过凑巧的是真正的凶手没有被人看到,而她这个目击者却成为了杀人嫌疑犯。 “你们已经证实凶手就是罗溪了吗?” 霍振凯眼睛里开始充血:“一定是她。我追踪她那么久,她一定是心生报复,所以报复到我未婚妻头上了。” 罗溪嗤笑:“你们国际刑警不是最讲证据吗?怎么这件事没有证据你就要定她的罪?她就不能是无辜的?” 霍振凯一拳头砸在树干上:“就算这件事她是无辜的,那个罗溪杀的人还少吗?我一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罗溪解释:“罗溪杀人是有原则的,难道你没发现吗?” 霍振凯眯了眯眼睛:“怎么?你认识罗溪?” 罗溪满脸黑线:认识,能不认识吗?天天照镜子都能见到。 “我对她很感兴趣,所以做过研究。她虽然是个杀手,不过杀的人都是毒枭,蛇头,黑帮老大,没有什么平民。所以你说你未婚妻的事情,我看未必是罗溪做的。” 霍振凯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是如何来的,要如何能回去。“你来了多久了?想过回去吗?” 罗溪心理盘算了一下,现在和这个霍振凯的关系还不能明确,因为自己的身份在他心理这个结没有解开之前是不能暴露的,还有,龙涎玉镯的作用她自己还没弄清,要是霍振凯对这个东西研究Cao之过急恐怕也会适得其反,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提好了。“我来的时间可长了,已经在这里好多年了。还没找到回去的路呢。不过不管怎样,先在这里能生存才是重点。” 霍振凯嗤笑:“狼牙特种大队,在哪里不能生存?” 罗溪嗤笑的更厉害:“你们那只能叫生存,老娘要的是生活!是高品质生活!” 这次轮到霍振凯无语了,因为自从未婚妻的事情之后,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生活了。 罗溪试探问:“对了,你打算在山上和他们一起做绿林好汉吗?以你的功夫绝对没问题的。” 霍振凯一家都是军人,祖父一辈更是集团军司令一级的人物,从小受到的就是爱国主义教育。要他做土匪,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但是当下的情况,他若是不和这些土匪在一起,又能去什么地方呢?“你有什么办法?” “我倒是有个想法。不过需要你的配合,现在想问问你的意见。” “说来听听。” “我在十方城的身份叫夕四公子,现在已经准备在城里开几家店铺,城外开几个庄子。不仅需要干活的人手,还需要看家护院以及建立自己的势力。” “你要我帮你收复并训练这些人?” 罗溪点点头。 霍振凯问:“你怎么确定我就会帮你?” 罗溪道:“因为你想回家。我听闻这十方城有让咱们回家的线索,但是具体是什么我还不知道。需要一些势力才能调查。” 霍振凯忙问:“是什么线索?” 罗溪微微一笑:“等你把这些人都调教好了我再告诉你。” 第280章 你训练他们 霍振凯冷笑:“你要让我帮你把他们收复成你的势力才会告诉我?开什么玩笑?他们是土匪,要训练好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罗溪对霍振凯的冷笑毫不在乎,反正目前的情况来看,霍振凯比她更想要回去,所以他会奋不顾身地抓住每一丝回去的线索。“狼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啊!神一般的存在啊!特种部队预选中队里多少刺头都被你训练成战斗能力过硬,心理素质过硬的优秀特种兵了,这几个山间土匪都不够你塞牙缝的。您就别谦虚了哈。” 霍振凯思索了一下,冷声问罗溪:“这么多人我不可能都训练的,还有,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训练成特种兵的。还有,这里还有些年纪大的,完全不适合训练了。”必须把实际情况说明白,不然她要让我把所有人都训练成超级战士,我岂不是永远都不能回去了? “你先练着,不合适成为超级战士的,至少也要他们能有防身的功夫,至少可以自保。” “不适合的人怎么处理?”最好都不合适,这样就省的麻烦了。 “我十方城的庄子快准备好了,到时候会有人过来领人的。”罗溪顿了一下,又说:“我的线索和十方城的十大家族有关。或许你也听说过这十大家族,是他们控制着这里。所以他们的势力不用说你也能明白。我们要弄清回去的方式,保不齐就要和这十大家族对抗,没有足够的实力,你应该能想到结局会是怎样的。”回不去是小,丢了命可就没然后了。 让人用十二分的努力去帮助自己,最好的方式不是威胁,也不是鼓励,而是把两人的利益捆绑在一起,让他知道他的努力完全是给自己铺路,这样他就会全心全意的工作了。 罗溪向空中吹了一声哨子,只听有马蹄声传来,正是召瑾瑜驾着马车过来。 “好了,不用送了,韩大海还打算和你一醉方休呢。”说着罗溪跳上了马车。 霍振凯在马车下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向要把罗溪拉下来揍一顿,但是又考虑到她正掌握着回去的线索只能握紧了拳头再松开。想想未婚妻萌萌,只能向空气中挥了一拳,让那架马车离开。 罗溪在马车里把人皮面具摘了下去,问,“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召瑾瑜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答:“明月楼是古家和越家合办的。古家这边出头的是古擎天,越家那边的是越家六爷越升强。明月楼不仅卖摆件,还有各种玉石,玛瑙,翡翠,十方城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喜欢到明月楼买东西。古擎天闲来喜欢设计一些东西,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摆件,只要是他设计的东西,都会被十方城的小姐争相购买。” 罗溪问召瑾瑜:“古家为什么会选择和越家合作呢?他们自己不行吗?” 召瑾瑜得意到:“这两家合作还真是般配。姐,你不知道吧?这越家可厉害了,在外面有好多矿场,有各种玉石的,有什么翡翠的。而古家掌握十方城的航运还有陆运。大一点的押运镖局都是古家开的,还有码头,船只,很多都是古家的人。” 罗溪点了点头:“难怪。看来要去这个明月楼看看了。”要是能遇到越升强就更好了,说不定可以去他们的矿场看看。那里一定能有让龙涎玉镯吸收能量的黑曜石。“古擎天这个人你了解了吗?” 召瑾瑜回答:“了解过了一些。这个古擎天还真是个风流少爷,他好像对半个城的大家闺秀都很好,弄的全城的姑娘好像都想嫁给古擎天。” “他不是没娶妻但是有妾吗?” “就是啊,所以各大家的姑娘都觉得自己有希望。上次我们见到的那个王家嫡系的三小姐就是一个啊!费尽心机就是想嫁给古二少爷。那些嫡出的想和古家联姻,庶出的就更多了。有一些是姿色不错,以为自己可以一朝当凤凰的,还有就是要求没那么高,最高目标就是个妾或者姨娘。那些姑娘们真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越家有个三房嫡出的女儿,本以为接着越家和古家合作,可以来个亲上加亲,说什么联姻的关系可以使事业更稳定。结果按照娶妻的排场迎娶的,到家里还就是个妾。” 罗溪在马车里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那里喝了口水:“真是一群可怜的女人啊!” 召瑾瑜听着罗溪叹气,跟罗溪感叹:“姐,你觉得这十方城四公子如何?” 罗溪回答很平淡:“就四个男的呗。” “那可是十方城女人们朝思暮想的人啊!你去十方城看看,几乎拉出来一个女人,只要一提到这四个公子,没有一个不是激动然后装娇羞的。哪有你这样的?人家邀请你,你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罗溪自嘲一笑。 没错,这四个公子无一不是颜值极高,家世极好,能力极强的人。可是又能怎样呢?在现代社会,他也有这样一个颜值极高,家世极好,能力也不错的男人。可是和这个男人结婚之后又得到了什么?是婆婆的横眉冷对,是丈夫的闪烁其词。都说嫁给家世好的人家,以后日子就可以过好。哼,那也要人家肯给你花钱。若是遇到那种婆婆当家却不给钱花的日子还怎么过的好?婆婆认为自己位高,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所以不管儿媳心理怎么想的,婆婆想要儿子结婚,她儿子就得结婚。婆婆像要儿媳生孩子,儿媳就要怀孩子。可是怀孩子这事也不是吃面条,说有就有。如果没有,那么和自己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儿媳妇的问题。身体检查了七八次,最后结果都是没问题。后来偶然间那个男人公司统一做身体检查,才发现其实是那个男人精子质量不行。婆婆知道了之后对之前的那些行为没有任何后悔和道歉的行为,只是觉得我是婆婆,你是儿媳,我发脾气你就得受着。她儿子在外面沾花惹草,她这个做母亲的不说自己儿子花心,反倒说儿媳没有魅力,不能吸引自己丈夫。 她管老公管的多了,人家说她是事儿妈,嫌烦;她管的少了,人家说“你怎么做人家媳妇的?会不会做?不会做赶紧走,想嫁给我儿子的女人有的是!” 结婚以后才发现什么颜值,什么外表,这些都是个屁,不能给自己做主只知道逃避的男人要了有什么用?把一堆问题直接扔给女人算什么男人?可是这十方城的四位公子不就是这样的人吗?把诺达个家族直接扔给后院的女人。女人们的争风吃醋,相互倾轧,他们还看着挺高兴,觉得女人们为了他们挣的头破血流,那就是他们的能力,那就是他们的魅力。 我罗溪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重复这样的生活的。 进了十方城,召瑾瑜不能再叫罗溪姐姐:“四哥,四哥。” 听到召瑾瑜叫自己四哥,罗溪才发现马车已经到十方城了:“去明月楼”。手镯上的能量越来越弱了,她一定要尽快找到能给予手镯能量的黑曜石。 明月楼,十方城上流社会购物必到之处。明月楼分前厅,中厅,和二楼翠玉阁三个部分。前厅卖的是中档的小件的玉石制品,比如羊脂玉镯,翡翠镯子,还有一些戒指,扳指,玉质的钗子,耳环等。中厅卖的东西就是稍微大件一点的,比如玉面屏风,一些摆件,还有玉质的观音,佛像等。二楼则是高档的精品,所以越是大家的小姐约以能上明月楼二楼买东西为身份的象征。 罗溪的马车距离明月楼还有一条街,就听到路上有两个穿着打扮很讲究,面容化妆精致的两个女子在打招呼。其中一个还很眼熟,好像是王牧之家的三小姐王静姝。 “静姝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原来是司马乐妹妹。” “姐姐今天怎么出来了?” 王静姝一脸的自豪:“这不是出来买月华簪子了么。” “什么?”司马乐一脸的惊讶与不甘:“你买到月华簪子了?” 王静姝挥了挥手上的墨黑色的石盒子,上面还刻着有精致的花纹:“你看,这不是吗?全城一共只有三支。这是古二公子特意给我留着的呢。” 司马乐看着那月华簪子眼睛都直了,那目光一刻都不想离开那个簪子,可是那簪子毕竟不属于她,于是她想了个主意:“姐姐,这簪子你戴不太合适,不如让给妹妹我吧。你买它花了多少钱?我愿意付二倍的价钱。” 王静珠面色一冷:“妹妹,你这话就不对了,刚刚古二公子还说我戴这个玉簪子漂亮呢。妹妹怎么能说不适合呢?难道妹妹觉得古二公子说的不对?” 罗溪能看出王静珠的一脸得意,更能看出那个叫司马乐的一脸不甘。不过这些都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的重点是王静姝挥舞那黑色的盒子的时候她手上的龙涎玉镯有反应了。 难道又是那个包装盒子? 第281章 静静的美男子 到了明月楼,罗溪被小二殷勤地请上了二楼:“夕四公子,我们家公子正在二楼等您呢。您这边请。” 罗溪真心评价:“这明月楼确是是个不错的地方,环境不错,东西也精致。” 小二自豪一笑:“公子,您这话是说对了。咱们十方城卖首饰的地方不少,可是就数咱们家生意最好。不仅是咱们家的东西成色好,样式新颖,咱们家的信誉也好。” 罗溪问小二:“为什么咱们家的玉石成色这么好呢?” “十方城谁不知道周围最大的几个玉石矿都是咱们家的呢?咱们家自己的矿,当然把最好的材料供给咱们自己家。咱们家用不了的才会卖给别家。所以你别看都是卖玉石翡翠,要是想要成色好的,肯定是咱们家的。” “我听闻咱们明月楼可是有两个东家,不知道这玉矿属于哪个东家呢?” 小二低声:“玉石矿是越家的,要不是越家的玉石成色好,质量高,公子也不能选择越家合作明月楼的。” 说话间两人上了二楼。 “公子,我们家公子就在前面,小的就不打扰了。” 二楼的装修和一楼的装修差距很大。若说一楼的档次水平是五星级的香格里拉酒店,那么二楼就是七星级的阿拉伯塔。 看着正在二楼大厅一角看书的古擎天,傍晚的阳光洒在桌面上,洒在他的衣服上,洒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炉子里正烧着火,炉子上的铜壶里热水在慢慢冒着泡泡。茶台上,茶叶的香气已随着水汽慢慢蔓延至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他正翻着一本书,书中的内容不得而知,只是知道他看得很专注,专注到周围时而经过以为盛装打扮的美女也看不到。他不翻书的时候时间仿佛都静止了。看到他,罗溪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静静的美男子。 周围有几个以买东西为借口的女子在二楼四周“慢慢”地看着物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要买什么,只是感觉她们对什么都有兴趣。她们几次跃跃欲试地想找个机会“征求”一下那个公子的意见,却怕自己的声音影像了这份安静。 罗溪拿着折扇漫步走到茶台旁,古擎天放下书,看到一身淡黄色长衫的罗溪不禁眼前一亮。虽然是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全身都透着让人说不出来的灵气。头一次见他没怎么仔细看,如今仔细看来,这位夕四公子长相绝不在他们四公子之下,甚至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他身材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单薄。可就是这样单薄的身躯,竟会有一种宝剑一出,谁与争锋的王者霸气。可若说是霸气,那个公子表面上却是谦逊平和,没有任何让人感觉不快的地方。古擎天注意到一直暗中注视自己的这群女人开始把目光转向这位灵光四射的夕四公子了。他忽然对这个夕四充满了兴趣。 “夕四公子,请坐。”古擎天让小厮给罗溪搬了一把椅子,然后自己给他拿了一个茶盅。 罗溪收起扇子,不理会那群女人的花痴眼光,只是淡然一笑:“古二公子喜欢喝茶?” 古擎天收起书:“夕四公子也懂茶?” “略懂。” “不知道夕四公子喜欢喝什么茶呢?” “你们这里的茶我不是很了解,不过茶的好坏夕某倒是可以分辨一二。” “好啊,夕公子先来尝尝这一杯。” 罗溪拿起茶盅,先观闻它的味道,然后观看茶汤的颜色。然后抿了一小口,吸了一口气,然后再咽下茶汤,最后慢慢吸气,慢慢呼气。味道清,茶色如枣,回味温和:“这种茶,我们那里叫他普洱,若说这一块普洱,应该陈年二十年的。你们这里叫这款茶为什么?” 古擎天惊讶,因为这块茶饼确实是陈年二十年的。“夕四公子好厉害,这茶饼确是是二十年的。我们也叫普洱。” 罗溪径自拿起茶壶又倒了一杯:“古二公子喜欢喝这种茶?” 古擎天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满阳光,可以融化任何不快的心情:“我什么茶都喝,只是最近喜欢这个普洱。”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茶,古擎天发现这个夕四确实对茶了解很深,从茶的分类,制作,到冲泡,样样精通。他很想多了解一些这个夕四公子。“听闻夕四公子要在十方城开绣坊?” “是啊,这几天正在和牧之商量开店的地址。” 古擎天忽然感觉他称呼自己为古二公子,而却称呼王家小公子为牧之,心理很不爽,却也没办法。知道这个夕四是王牧之带到十方城的,现在也住在王牧之的家里。道“你选的怎么样了?有合适的位置了吗?”没有我这里还有很多可选的店铺。 “绣坊的位置差不多选好了,不过还有其他的没有定。” “其他的?还有什么打算?不如说给我听听。在十方城古某不才,还有些产业,或许能帮得上忙。” 有些产业?太谦虚了吧?从陆运到航运,哪家没有你古二公子的人?“夕某还想开个茶楼,还有医馆。” “夕四公子还懂医?” “略懂。” 古擎天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这个夕四到底是做什么的?十方城的十个家族,虽然每家都有相当的势力,对每个行业都有涉猎,但是都有一定的规律可循,可是这个夕四想要触及的行业完全没有关联,他是真的想做事吗?若是真的,这个人真是不一般。 “对了,夕四公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罗溪暗暗一笑,心道可算说到正题了:“绣坊要开了,我这里有一个绣品摆件,想做个边框台子。听闻明月楼的饰品摆件是最好的,所以就拿来这里,应该可以做出合适的边框摆台。” “东西带来了吗?” 罗溪拿出章子涛之前绣制好的猫蝶图,平铺在手上。 古擎天看到那图上的正在扑出的小猫和飞舞的蝴蝶栩栩如生,心中一震。这么好的绣品就算是在十方城也是极其罕见的,不由感叹“好图!所谓花猫蝴蝶,又为耄耋,寓意老人长命百岁。真是好图!” 罗溪把猫蝶图又翻过来,“这猫蝶图的奇妙在背面。” 古擎天仔细一看,蝶息猫卧,又发出感叹:“绝了,真是绝了!正反两面却是不同的图案。” 罗溪自豪地说:“这猫蝶图可是我绣坊的镇店之宝,正面蝶飞猫扑,背面蝶息猫卧,正反只是同一块绣布,当然绝了!” 古擎天也点头:“这猫蝶图绝对担得起镇店之宝这个名!”又兴奋道:“夕四公子就是要给这镇店之宝做边框?” 罗溪言道:“是啊,我决定只有明月楼才能做出搭配我绣品的边框。” 古擎天拿着猫蝶图爱不释手:“这幅图我一定要亲自设计,让夕四公子满意。”又看了一阵问:“夕四公子可对边框材质有什么要求吗?我这里有翡翠,羊脂玉,还有其他上好的玉石玉料,若是想要,还有红宝石,绿宝石的。不知夕四公子想要什么样的?” 罗溪道:“红宝石,绿宝石虽为名贵,可是若使用了那个作为边框就有些喧宾夺主了。夕某还是想更突出绣品而不是边框,用稍微好些的材质便可。刚才看到有人拿着月华簪子的盒子,夕某觉得那种黑色的石料就不错。” 古擎天听闻觉得很有道理:“夕四公子说的极是,不要喧宾夺主才好。那月华簪子用的是黑曜石做的盒子,现在想来那黑曜石古朴大方,用做这里还真的很合适。正好我私库里还有些这种石料的上等品,就用这个吧。” 罗溪拱手:“那就多谢古公子了。” 古擎天一摆手:“夕四公子太客气了。我与夕四公子一见如故,总是公子相称太过疏远,不如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好啊,夕某今年十八。” “古某今年十九,家里弟弟妹妹都叫我二哥,不如你也这么叫我吧?” 古擎天很高兴,道:“好,我就叫你夕老弟了。” 罗溪感觉古擎天很高兴,就借机问:“二哥,我对那个黑曜石很感兴趣,不知现在你这里有没有现成的石料,或者成品,老弟我想拿回去研究一下。” 古擎天点头:“现在明月楼里倒是有一些东西是黑曜石做的,只是东西不太多,一会儿让他们给你找找,用这个黑曜石练习雕刻也不错呢。” 罗溪一听雕刻,正好有理由了:“太好了,我正对雕刻有些兴趣,还发愁用什么材料开始练习呢,没想到居然可以用黑曜石,真是太好了。” 古擎天立刻让手下去找了黑曜石。拿回来的时候虽然东西不是特别多,但是对于罗溪来说已经算惊喜了。有三个盆景假山的摆件是黑曜石的,还有四个整块的黑曜石,虽然只有三寸见方,想必是用来雕刻成盒子的。 没等罗溪说话,罗溪手腕上的龙涎玉镯已经开始“兴奋”。罗溪不着痕迹地把手镯往里推了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龙涎玉镯的存在吧。 第282章 越家老太太的病 罗溪迫不及待地带着那些沉甸甸的黑曜石回到玉兰苑,拿出那一大盒子的黑曜石,这些黑曜石都是上等黑亮,散发着幽幽光芒的石头。罗溪把龙涎玉镯拿出来,放在那些石头上,让龙涎玉镯如海绵吸水一般把黑曜石上的能量都吸干净。那些黑曜石上的光芒在遇到龙涎玉镯后慢慢变暗,在失去能量后变得极为普通,如一般石头一样没有任何光亮色彩。 待黑曜石的光芒彻底消失后,罗溪拿起一块黑曜石,发现那黑曜石已经化成了粉末,拿不成个了。一桌子的石头到最后变成了一桌子的石灰,反观龙涎玉镯,吸收能量后变得精神多了,不仅龙眼睛开始发亮,而且龙身上的鳞片也变得清晰起来。 罗溪常识擦拭了一下龙眼,曾经熟悉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了,曾经第七节的太极拳Cao里面的呼吸吐纳方法显示的不是很清楚,现在龙涎玉镯有能量以后,这些吐纳方法已经完全清晰了。罗溪赶紧用清楚的吐纳方法练习了一下,当气流从自己的任督二脉贯穿几遍之后,罗溪发觉自己的眼睛更加明亮了,听觉也更好了。她能感知到周围至少哦五十米内有多少人,有多少种不同的气息。有丫鬟的,有小姐的,有夫人的,有姨娘的,有小厮的,有长工的,有少爷的,有老爷的。更重要的是她感觉自己可以把自己的气息任意转换到其他人的气息频率上。 人和人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气息不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气息,每个人群有每个人群的气息。贩夫走卒,富豪权贵,市农工商,不同的人群他们有不同的气质,而气质归根结底都是源于气息的不同。这就是为什么可能一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有些人就能分辨出这些人分别都是从事什么职业的。 罗溪叫来召瑾瑜,问他最近有没有一直练习太极拳Cao,召瑾瑜说练了,可是最多练到第三节,之后说什么也连不下去了,就算用了他说的吐纳方法也不行。罗溪又问召瑾瑜其他的方面是否有感觉,召瑾瑜说了除了可以平心静气,还可以提高武功,再就没什么了。 罗溪觉得或许这个龙涎玉镯里的太极拳Cao只是对天狼族人有更大的效果,其他人只能练习一部分吧? 让人收拾了桌上的灰尘,罗溪出门转转,想要开医馆总要找个合适的铺面才行。 走在路上,罗溪发现这个十方城还真是有意思,几条街都有不同的特色,好像有什么规律,却又说不出来。罗溪正在观察之时,发现前面有人聚集。过去一问:“这位大哥,前面那是怎么了?” “这不是越家的老太太又犯病了么。唉,年年都贴榜,征神医,年年都失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太太的病能治好。” 另一个又说:“听闻越家为了他们老太太可是花了不少心力,药店都快被他们翻遍了,也不知道什么药能救。” “就是啊,前几年他们家还找名医呢,后来也不管是不是名医,只要能治好病的都让过去了。后来去的不仅有山野郎中,还有跳大神的呢,说什么恶煞附体。” “我也听说了,后来他们家又去拜佛,老和尚说什么积善可以破除恶煞,他们家又开始供奉佛祖,吃斋念佛。” “好用了吗?” “好用什么啊?越家上下吃了一年素,老太太病情不仅没有减轻,还加重了。气的越家大老爷把供奉的那些庙堂都砸了,连那些跳大神的也都吊打一通。现在那个跳大神的都没法跳了,在城门口要饭呢。” 越家老太太有病?哈哈,机会来了。 罗溪就在众人注视下把越家贴出的榜摘了。 越家大宅内越家老爷正在老太太房间里,看着老太太疼的样子直着急:“娘,你可好些了?” 老太太也是个直脾气,骂道:“好个屁,要是好了,能疼成这样吗?”说着说着豆大的汗珠就从额头上掉了下来。 越家老爷虽然在外面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在家里却是个十分孝敬的。自从母亲得了这个肚子疼的病,已经找过好些人给看了。看出的结果大同小异,吃得药材万万千,可是都没有办法根治。眼看着老太太一年比一年疼,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快去看看,有没有人揭榜!” 旁边的管家叹了口气:“老爷,这榜咱都连续贴了四五年了,来的人那么多,可真正好用的也没有一个。现在城里都知道那个跳大神的已经成为要饭的了,一般人也不敢过来了啊!” 不提那个跳大神的还好,一提越老爷就生气:“就是那个跳大神的把老太太耽误了,去,找人再去把那跳大神的揍一顿。” 管家一头的黑线,这几天老太太犯病,已经一天揍那个跳大神的三遍了。 管家摇头要往外面走,就见有小厮兴奋地跑了进来。一头撞到了管家身上。 “跑什么?瞅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哪有点规矩?” 那小厮赶紧哈腰行礼:“管家大人,是小的不好。不过也是因为事情太着急了。”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什么事情能有老太太的事情着急?再没人揭榜,怕是老爷要翻出那跳大神的八倍亲戚还是揍了。 “有人揭榜了。” 管家一愣神,又反应过来“什么?有人揭榜了?快带过来。” 小厮擦了一把汗:“我这是急着回来报信,人马上就到。” 越老爷听到有人揭榜也出来了:“找到人了?” 管家笑道:“找到了,有人揭榜了。” 越老爷手一挥:“你去迎接一下。” 一般人来只需要管家派一个小厮迎接即可,可是这次越老爷要管家亲自去迎接,足以见越老爷对这件事的重视。 越管家到了门口,以为是以为游方半仙的老郎中,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公子。而且这个小公子一身华衫,一点没有郎中的样子,不免皱了眉头,心下嘀咕:这人能行吗?别一会出去时候好端端的脸要被打成青一块紫一块的。表面上却不能流露,还赔笑道:“请问公子怎么称呼?” “夕四。” 夕四?不就是那个送王牧之熊骨的年轻人吗?听说他要开绣坊,怎么这会儿又成郎中了?“夕公子,请里面走。” 内宅里越家老爷已经等着急了,开门看着管家过来,忙问:“人呢?” 管家身形一闪,指着旁边的华服公子道:“就是这位夕四公子。” 越家老爷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溪,觉得这个人太过年轻,那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都没看好老太太的病,这个年纪轻轻的人能行吗?不过还是试试吧,但前提是他得把老天太的病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说出个所以然就不能让他给老太太看病。“夕公子,这边请。” 罗溪到了老太太的房间门口,还没进屋,就能感觉到老太太的病态气息:肝胆湿热郁结,横逆中土,已经很多年了。又感受了一下,心中有了底。 进到屋子里,老太太在床里呻吟,“哎呦,哎呦,疼死了。” 越老爷也管不得这个郎中是不是年轻,有没有经验了,赶紧把罗溪请到床前:“大夫,您快给看看吧。只要您能看好老太太的病,您要什么我越家都给。” 罗溪手搭上老太太的脉,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越家老太太的整个脉络,有瘀滞,还有阻碍。果然不出所料,最大的阻碍是在胆囊,是胆结石。 “请问这位老夫人,是不是上腹疼痛厉害,有时候整个后背都会跟着疼。还恶心,想吐?” 里面的老夫人一边哼哼,一边有气无力:“对,这位大夫说的极是。” 越老爷听到这个有点将信将疑,这些症状说的都对,可是这些症状其他的大夫也有看出来过的,不知道这个大夫是不是道听途说。 罗溪诊完脉,问老爷说:“老夫人是不是不爱吃早餐?” 越老爷没说话,管家连忙点头:“大夫说的极是,我家老夫人每日睡得晚,早上为了能多睡一会儿,总是不会叫起来吃早餐。” 罗溪点头,道:“老夫人的病在胆,因为不吃早餐,所以胆汁瘀滞,胆瘀滞所以会疼痛难忍。尤其是夜晚,会让人睡不好觉。睡觉不好又会引起心脏不好,心脏不好全身就都不好了。目前先解决老夫人的疼痛,然后治疗胆,胆治好了,其他的病慢慢也就养好了。” “请问夕大夫可有良药?” “我这里正巧有些对症的药,先给老太太吃了。一会儿我再开个方子,你们一并拿了熬制去。三天之内一定有效果。” 三天就能有效果?越老爷有点不相信。十方城多少个经验丰富的老大夫已经都没有人敢来了,他一个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敢口出狂言?且试试看,若是没效果再治他也不迟。以越家的势力在十方城想治一个人还不是轻松的?不信你看那个跳大神的! 第283章 越灵彤的病 罗溪拿出几颗药丸给了丫鬟,然后退到外屋写药方。因为老太太的病有很多,药方也要好多张。这边药方还没写完,那边老太太的呻吟声竟然见轻,后来就没有了。 罗溪知道这是她的药丸有了效果,这个效果来的时间对她来说正常,可是对久病在床的越老太太就是出奇的快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饱受疼痛的困扰,每天都生活在煎熬当中,忽然有一天不疼了,她觉得整个人生都美好了。 “儿啊,叫人给我擦擦身子,换身衣服。我这身上都湿了,不舒服。” 这声音从里屋传出来,把越老爷吓了一跳,他又惊又喜:“娘,娘你怎么样了?感觉好些了?” 越老太太喘了一口大气,高兴地说:“不疼了,不疼了。真不容易啊。” 罗溪在外面道:“老太太暂时不会有疼痛的感觉了,最好趁现在这个时候好好洗一下,然后睡个觉。其他的等睡醒之后在说。” “好,好。”越老太太和越老爷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越管家见老太太有了笑模样,知道眼前这个人可一下子就变成了越家的贵宾,决不能怠慢,立刻让人准备好谢礼。若是这谢礼准备轻了,人家一个不高兴下次不来了,老爷和老太太不得扒了他的皮。“夕公子,请这边。” 罗溪拿到了诊金,一千两银子和一柄玉如意。那玉如意剔透无比,一看就是上等货。心道:还不错,这个越家还算大方。只是我的目的可不只是一柄玉如意这么简单。 拿了诊金后,罗溪又被越家老爷邀请到正厅。 越老爷恭敬拱手道:“夕公子,您辛苦了。” 罗溪回礼,礼貌道:“不辛苦,这是应该的。” “夕公子,请问老太太的病究竟怎么样?需要怎样治疗才能好?实不相瞒,家母已经病了好多年了,一直受病痛折磨。看了好多大夫,可是到最后都没看好。” 罗溪照实回答:“老太太虽然病了很久,但是并不意味着不能好。我这里有一瓶药丸,刚刚给她吃下去了,剩下的在这里。以后每日吃三丸,可以香服。若是吃不下去就捏碎放在水里然后喝掉。老太太的病不止一种,但是最根本的病在这一瓶药吃完的时候也就应该好了。” 越不凡惊奇地看着这瓶药好奇地问:“请问这药叫什么名字?” “熊胆上清丸。” 熊胆?竟然是熊胆?越不凡有点诧异。因为之前请过以为老郎中,那位郎中曾经说过,若想老太太的病好,需要用到熊胆。可是十方城内所有的药铺都走过了,就是没有熊胆。这次这个夕公子竟然能弄到熊胆,真是不一般。不过前几天这个夕四不是送给王牧之一整具胸骨吗?难道这头熊??“请问夕四公子,您是从哪里买到熊胆的?” 罗溪说的轻描淡写:“不是买的,是打的。” 越不凡诧异:“您是说你找人猎了一头熊?” 罗溪点头:“算是吧。正好看到一头熊在袭击人,在下和弟弟过去帮了个忙。” 帮了个忙就弄死一头熊?越不凡怎么看眼前这个身材单薄的黄衫公子都不像那样的人。不过他也说了和弟弟一起。一定是那个弟弟武艺高强了。 越不凡点头,暗暗对这个年轻人称赞有加,有能力,还谦逊。他们越家子孙应该多学习一下这个夕公子了。听闻这个夕公子刚来十方城,目前虽然有王家帮衬,但也好像没有正式归入到王家的势力范围,不如争取过来。刚才从下人那里对这个夕四了解了一些,一会儿要多了解一下了。 想到如此,越不凡笑问:“听闻夕公子刚来十方城?是不是想常住呢?” 罗溪点头:“确实有这个想法。” 越不凡点头:“年轻人就是应该到大的地方闯一闯。对了,之前听闻夕公子想要开绣坊。却不知公子的医术了得!实在让人敬佩,敬佩。” 罗溪摆手:“绣坊是因为在下有个朋友有这方面的能力,开个绣坊一来可以帮助这个朋友实现他的愿望,二来在下也可以多一份收入。其实在下想开的铺子可不止是绣坊。” 越不凡眼睛亮了一下:“哦?夕公子还想开什么?我越家在十方城也有些势力,应该能帮得上忙。是医馆吗?”要是医馆就好了,免得受瞿家人的气了。十方城里大多数的医馆,尤其是大型的,有水平的医馆都是瞿家人开的。可是越家和瞿家向来关系不好。每次他们请医馆的大夫,不管是不是他们瞿家人,总是遭到瞿家的阻拦或者是怠慢。这次正好有个和瞿家没关系的人,医术如此高超,我们越家支持他开个医馆,就算不能和瞿家的医馆抗衡,至少自家人看病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不是? 罗溪点头:“正是医馆。” 越不凡一拍大腿:“好!” 这一声好声音太大,吓了罗溪一跳。 越家管家看到夕四吓了一跳,连忙解释:“夕四公子您别见外,我们老爷这是高兴的。您要开医馆,我们越家一定全力支持。” “可是这十方城内的情况夕某还不是很了解,而且要开医馆还需要很多要准备的事情。” 越不凡一挥手:“了解情况还不简单,叫非儿给你详细介绍就是了。” 管家提议:“老爷,您看快到晚饭时间了,不如请夕公子留下吃饭吧。” 越不凡高兴:“好,快去准备,一会儿让非儿也来。他们年轻人可以聊到一起去。” 看着罗溪疑惑的样子,越管家解释:“非儿是我们大公子,掌管家里大部分事情,大公子对城里的事情更为了解。” 罗溪还未等点头,大管家就被叫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低声问越不凡:“老爷,是三房那院的,说三夫人也有些不舒服,听闻家里来了一位神医,想让神医过去给看看,诊费已经拿来了。” 罗溪本不想去给什么夫人看病,可是看到那个“这费”不由心动了。那是一整块黑曜石雕的如意。这黑曜石的材质虽然价格上没有玉石高,可是对于罗溪来说这个黑曜石比玉石有用的多。 越不凡脸上有些复杂,不知道这个夕四是否愿意。用眼神咨询了一下夕四,道:“夕四公子,您看方便吗?” 罗溪微微一笑:“治病救人乃医者天职,既然三夫人有不舒服的地方,在下去看看就是了。” 越不凡拱手:“那就有劳公子了。” 罗溪跟着一个穿绿衣服的丫鬟到了三夫人的院子里,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个妇人声音:“是夕四公子吗?快进来。” 进了屋子,罗溪看到一个穿着棕色华服的妇人正坐在桌边,她见到罗溪起身道:“这位就是夕四公子吧?” “想必您就是三夫人了吧?” 三夫人点头,忙道:“夕公子快请坐。” “请问三夫人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呢?” “最近我总是睡不好,请公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溪搭上三夫人的脉,发现三夫人并没有什么问题,如果身体没什么问题却睡不着,只能是心病了。“三夫人,恐怕您这是心病吧?心病还需心药医。” 三夫人竖起了大拇指:“夕四公子好生厉害,连这个都看得出来。没错,我这几天睡不着就是因为我的女儿。” 罗溪问:“您女儿怎么了?” 三夫人叹了一口气,“唉,我女儿结婚已经有一段时候了,可是肚子一直没动静。不知可否请夕公子看看有什么毛病没有?” 罗溪道:“那就请小姐出来吧。” 三夫人让丫鬟把越灵彤从里屋请了出来。 那越灵彤一袭白衣,略施粉黛,柳叶眉,杏仁眼,樱桃小口一点点。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可是眉梢眼角总是有那几份愁容,让人看了就心生怜爱。 罗溪一看那女人,忽然想起这个应该就是非要嫁给古二公子,后来嫁过去不过是个妾的女人吧?唉,是个可怜的女人。 越灵彤坐到了桌边,丫鬟用丝帕盖住了越灵彤的手腕。罗溪搭上越灵彤的脉,感受了一下越灵彤奇经八脉的循环走势,然后就明白了。其实不是越灵彤有什么问题,而是那个古二公子根本不想让她怀孕。 古家是什么家族?是个十方城最显赫的家族之一,古二公子是十方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有这么显赫的地位自然就会有骄傲的内心。一个男人,尤其是在这么高地位的男人,怎么可能让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当初这个女人死打烂缠嫁入古二公子的府里,恐怕就让古二公子内心升起厌烦,又如何能让这样一个女人为妻?这个女人妄想用孩子作为要挟,用孩子使自己的地位从妾变成妻,可是她忘记了,女人若是想生孩子可不是一个人说的算的,要男人给才行。估计这个越灵彤曾经在古擎天酒醉的时候和他发生过关系,可是古擎天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受这样的算计?就算被算计了,他也会想出对策的。 没错,古擎天的对策就是在越灵彤的身体里下了一种药,一种无色无味,让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无法生育的药。 第284章 她是谁? 从越家出来,罗溪得到二个有用的信息,一个是越灵彤的嫁妆之一就是一个黑曜石矿,第二个就是越灵彤的矿上刚刚开采出一块品相成色都不错的黑曜石,有一口锅那么大呢,它作为生辰礼送给古擎天。几块黑曜石就已经够让人心动了,更何况是一个矿呢? 罗溪盘算着先搞到那块生辰礼,然后再说矿的事情。 回到玉兰苑时候,天已经黑了。罗溪洗漱好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这一觉睡得并不好。因为睡梦中总有一个场景,她和一个男人对视着彼此,一会儿觉得两人距离很远,远到看不到彼此,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会儿又觉得两人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场景忽然变了,满眼都是红色,满眼都是喜庆,她盖着红盖头,被别人抱着,听到有个声音说:“小溪,我们到家了。” “小溪,今天你是我的新娘,可不能让你的脚落地,这可是你爹给我立的规矩。今天一整天你的脚都不可以落地,所以你想去哪里我背你。” 忽然画面又变了,在悬崖峭壁上,那个男人脚勾着一段树枝,双手拉着正在往下掉落的她:“小溪,抓紧,别放弃,千万别放弃,我们还没有孩子呢。” “小溪,别放弃,我还要给你做桂花酒呢。” “小溪!小溪!” 随着那一声声的叫喊,罗溪觉得自己忽然在往下落,那本就模糊的面庞就更加遥远了。 “啊!” 罗溪一下从梦中惊醒。看了看周围,自己正在房间里,还是那雕花的大床,还是那藕荷色的窗幔。看看自己,居然已经一身的汗水。 和罗溪同样一身汗水的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在遥远的齐国。 拓跋曜再一次被同一个梦惊醒。这个梦在他醒后一直困扰着他。那个梦中的女子他想仔细看,可是一直也看不清面孔。即便在梦中二人离的很近,甚至近到能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可是依然看不清那个女子的样貌。每次感觉到那个女人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就会莫名地感到心痛,并且是非常心痛,心痛得会从梦中醒来。 “来人,备水。” 每次这样惊醒,拓跋曜总要起来洗澡,洗去身上的汗水,这样的汗水让他很不舒服。 洗澡过后,拓跋曜穿着金丝锦袍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当烦躁的时候看到这些桂花树,他的内心就会变得很平静,平静中带有一丝的心痛。有时候心痛得会让他流下眼泪,可是却忍不住不看。他总觉得自己在桂花树下和什么人有过什么约定,亦或许是在桂花树下和某个人发生过什么快乐的事情,总会让他微笑着流泪。 “那个女人是谁?小溪是谁?”拓跋曜不住问自己。可是问了千遍依然没有答案。 这个梦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因为自从他“醒了”之后好多人好像在瞒着他什么事情。他问过,可是没有答案。“小溪,你会是他们瞒着我的内容吗?”为什么呢?这个叫小溪的女人是谁呢? 拓跋曜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发呆,府里的下人们却不禁摇头。 “王爷又去桂花园了?” “是啊,又去了。” 两个家丁都叹息了一声。 自从断情崖回来后,琨王一直陷入昏迷状态。每日都是太医用最好的人身煮汤吊着保持身体简单的运行。后来武皇为了琨王能快些好,更是为了奖励琨王在平定信王作乱时候的功绩,特赐予了新的王府一座。 琨王到了信王府半个月后终于醒了。可是醒来之后的琨王好像失去了某些记忆。后来大家发现这个记忆是与前王妃有关。由于之前有圣旨,大家对前王妃的事情只字不提,好像没有这段事情一样。大家都希望琨王能快些好起来。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琨王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她的Xing格却变得格**晴不定。人们见他大多数的时候是板着脸,没有任何表情。这个没有表情的脸比以前更加让人觉得寒冷。众人不敢盼着他笑,因为他一笑就会出人命。现在的琨王总是在谈笑间杀的人片甲不留。 信王余孽在在信王跳崖身亡后又清理了几个月才算告一段落。审理信王一脉时,琨王全程参与。只是大家发现琨王对信王的余孽格外严厉,能重罚的就会罪加一等,能轻判的也会受重刑,任由谁来说情上礼都不管用,经常连说情的人都会被判行贿罪。闹的没有任何人敢为信王的案子牵涉人员说情。信王一脉的人叫苦连连,生怕自己的案子落在琨王手里。可偏偏这个信王如活阎王一般,总是能出现在任何一处和信王相关的案子中。 或许别人不知道为什么琨王对信王一脉如此的恨,可是鸣萧知道。 就在那天他们去断情崖救王妃,眼看信王就要落网,谁知忽然遇到了地动。信王直接从地缝里掉了下去,可没过多久王妃也掉了下去。王爷为了救王妃飞身出去,用脚勾住了长在峭壁上的一棵松树,倒挂在那里,双手拉住了正在往下掉落的王妃。在他叫人正要把王爷和王妃救上来的时候,忽然发现东方武不要命一般举着刀冲着王爷的后背偷袭去。王妃为了救王爷,双手飞出两颗白色的棋子,正好打在东方武的身上。王爷安全了,可王妃却因为救王爷掉落到了断情谷底。王爷看着下落的王妃也追了下去,却被另一棵树刮了一下。那个跟随着王妃的暗卫也随着王妃跳了下去。没有了影踪。 当他们去断情谷底找的时候,找到了在石头上已经被石头砸死的信王,还在树枝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自家王爷。可是自家王妃和那个王妃的暗卫一直没有踪影。为了王爷的安危,他们只能尽快返回。 回来之后武皇和太后无时无刻不关心着琨王的情况,不仅每天派得力的太医过来医治,还把皇宫里最好的灵药都拿了出来。琨王不负众人所望,坚强地醒了过来,可是醒来之后的琨王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冷酷,更加无情。虽然他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是对信王一脉尤其残酷。至于为什么,别人不清楚,甚至琨王自己都不清楚。 “王爷。”有暗卫来报:“跟随信王的军队已经审完,王大人那边问王爷要怎么处置。” 拓跋曜从桂花树下回了神,“审完了?那就活埋吧。” 活埋。一万人要被活埋,这得挖多大的坑? 上次的那一批是腰斩。两万人腰斩,单单想想这事就让人后背发冷。 拓跋曜心里明白,这些人其实有很多事无辜的。可这些人一旦和信王有关他就忍不住痛下杀手,甚至他觉得活埋还不够,要实行千刀万剐之刑。只是人太多,执行起来有点慢。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是涉及到信王的案子,他就抑制不住地恨,抑制不住地想要杀人。他要用最残暴的方式对待曾经跟随过信王的人,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这是为什么呢?拓跋曜这样问过自己,问过一遍又一遍。可是都没有答案。 皇宫里,已经有人上报给武皇关于信王的军队拓跋曜的处理办法了。武皇扔了手中的奏折,无奈地笑了笑。这些人该死,只是没想到拓跋曜的手段如此狠辣,如此残酷。他理解他心中的恨,这也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即便拓跋曜用了最残忍的手段对待信王的追随者,他都会同意的原因。 “爱妃,这件事情之后,朕想和你出去走走。” 娴妃,现在应该叫皇贵妃了。真正的武皇重新掌握政权后最先做的就是废了皇后,提了娴妃为皇贵妃。武皇本想让娴妃做皇后的,可是娴妃拒绝了。武皇好商量歹商量,最后娴妃勉强同意做皇贵妃。面对这样的结果武皇也很无奈,他从来不知道竟然有妃子不想做皇后的。而他现在只想让娴妃做皇后了。 娴妃问:“那朝政怎么办?” 武皇从后面抱紧了娴妃,道:“朝政交给太子就好了。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开始帮父皇处理朝政了。” 娴妃问:“你放心太子了?不担心权力旁落了?” 武皇嗤笑,经历了这么多,他忽然发现什么权利,什么金钱,这些东西都没有真挚的一颗心来的实在。当他在高高的位置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来巴结他,后宫的女人们都依附于他,为了博他一笑不惜姐妹反目成仇,不惜动用家族势力。他曾经为这些人的相互妒忌相互倾轧沾沾自喜过。他以为他们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他。可是经历了宫外生活的这段日子他才明白,那些人不是为了他在争斗,不是为了他争风吃醋,而是为了他的位置,是为了他的那把龙椅才相互争斗,才争风吃醋,并不是为了他。任何人坐到龙椅上他们都会如此。所以重新回到龙椅上的他更加珍惜在危难时候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第285章 锦绣斋开业 准备了许久,章子涛的锦绣斋终于开了。开业这天好是热闹,王家当然鼎力支持。当然因为有夕四公子的投资,曾经得到夕四帮助的越家也过来捧场。十方城的一个店铺竟然能获得两大世家的捧场已属不易,尤其是这种老板不是本地人的情况。 开业这天,来得人很多,有人是冲着王家的面子来的,有人是冲着越家的面子来的。不过最多的是是冲着古擎天来的。而且冲着古擎天来的,绝大多数是女人,还都是未出阁的姑娘。 看着锦绣斋里里外外或是浓妆艳抹,或是轻啄粉黛,或是环佩玎珰。总之莺莺燕燕,让人不禁看花了眼。 古擎天马车到的时候被一群姑娘围了上去,他们都想第一个被古二公子看到。可是当马车帘子掀起来的时候那些女人的眼神从热切期盼一下转变到了嫉妒。 罗溪顺着那些女人嫉妒的眼神望过去,发现古擎天的马车里还有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那女人有些冷艳,一袭白衣,眉梢眼角间充斥着对那些莺莺燕燕的不屑。 两人下了马车,并肩走入锦绣斋,拱手对章子涛道:“章老板,祝生意兴隆。” 章子涛拱手回礼:“古二公子的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快请进。” 古擎天问章子涛:“夕四公子在吗?” 章子涛指着二楼包房,道:“四哥在桂花苑中呢。” “好,你忙吧,我去找你四哥。” 罗溪坐在二楼,从纱窗里能看到古擎天带着个女人,却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能让这么风流的古二公子垂青肯定不容易。罗溪发现古擎天不愧是风月场所混过的人,看他的笑容就知道。他在笑,在对每个女人笑,可是他能让每个女人觉得他只为她自己笑。能做到对人笑容易,能做到对一个女人笑也容易。可是做到对着一群女人笑,却让那些女人觉得他只是为自己笑就是功夫了。罗溪感叹,自己在这方面的素质还有待加强。 古擎天和那个白衣女子进了桂花苑,罗溪打招呼:“二哥这么一个大忙人,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我锦绣斋,真是不容易啊!” 古擎天看见这个一身黄杉的夕四好像又美了几分,而用这个词形容一个男子,他头一次觉得很恰当。每次见他,都觉得这个人灵气逼人,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却又不敢靠的太近。觉得他身上都是迷,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去解开这些谜团,却发现在解开一个谜团之后又有更大的谜团。 “二哥,不介绍一下这位姑娘吗?” “这位是月霜姑娘。” 月霜向罗溪施了一礼:“月霜见过夕四公子。”施礼的同时,月霜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夕四的人。因为古擎天是什么人?十方城的四公子,就连她都不能叫古擎天一声二哥,这个夕四居然可以?看来在古擎天心中这个夕四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来,快坐下吧。这是我私藏的茶,上次喝二哥的普洱韵味回肠,这次尝尝老弟的茶,是不是可以入二哥的口。” 说罢罗溪开始施展了一下她的功夫茶。她先用开水浇了一遍茶壶和茶杯,然后把茶叶放入到茶壶里,用并不是很滚烫的水高冲茶壶里的茶叶。只见茶叶翻滚,瞬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茶香萦绕周围。再看罗溪,已经倒好了三杯茶,放下茶壶道:“二哥,月霜姑娘,请。” 古擎天对茶道有些研究,却不及夕四泡茶这般行云流水。他看着夕四娴熟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没有一丝思考,完全是下意识行为,就像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吃饭这样平常。这绝对是平日就这么喝茶的缘故。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那茶香从舌尖一直香到五腹,然后随着呼吸又返回到鼻腔。 “老弟真是好功夫,这铁观音我泡过许多次,都没泡出老弟这般水平。” “二哥过奖了。” “今天锦绣斋开业大吉,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不去招呼客人?” 罗溪看了一眼正在外面忙活的章子涛,章子新以及王牧之,自豪道:“有他们就够了,我何必过去添乱?”我重点是要研究你啊,古二公子。 自从上次从越家出来,罗溪觉得可以和越灵彤做一个交易,她想要越灵彤手里的黑曜石矿。既然是交易,那么她就需要有筹码。一个让越灵彤感兴趣的筹码。越灵彤感兴趣的是什么呢?钱?不是,越灵彤的嫁妆都是矿了,她家里能缺钱吗?对于一个女人来讲,既然不是钱那就是爱。女人可以为爱付出一切。越灵彤的爱就是古擎天。只要让古擎天晚上自动睡到越灵彤的床上,并且让她有孩子,那么这黑曜石矿就会是她的了。 如何让古擎天自动去找越灵彤呢?那就要看古擎天的爱好,投其所好是最好的方式。上次去他的明月楼,发现他喜欢茶。这次从这个姑娘身上,罗溪知道为什么那个越灵彤喜欢穿一身白了。原来是效仿这个月霜姑娘。只是仿的不是很像,只模仿了形象,没有模仿其神韵。 古擎天喝着茶提议:“如此好茶不如听点曲子吧?老弟,你觉得呢?” 罗溪一看,这谈曲子应该是这位月霜的强项了吧?“好啊。” 只见古擎天的下人给月霜抬上来七弦琴,月霜施了一礼:“月霜献丑了。” 琴声起,声调悠扬,歌声起,委婉动听:“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听到这个曲子,罗溪愣了,这是先秦的关雎!这个地方的人怎么会大中华先秦的诗经?他们是什么人?和自己有同样的祖先吗?“请问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谁做的?” 古擎天喝了一口茶,道:“这是古曲,已经百年流传了。不过只是传唱了下来,谁也不知道作者是谁。” 罗溪叹了一口气,如果知道是谁作词作曲,没准就能知道天狼族了。不过既然有这个曲子,没准还能有其他的线索。 看着夕四很沉浸的样子,古擎天问:“怎么?老弟也懂曲子?” 罗溪微微一笑:“略懂。” 古擎天摇了摇头,这个“略懂”还真是包含太多含义了呢。他说他略懂茶艺,却能冲泡出连自己都无法冲泡出的茶香;他说他略懂医术,却治好了越家久病在床的老太太;他说他略懂音乐,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算了不管了,还是听曲子吧。这个《关雎》在月霜手里确实弹出了几分韵味。 罗溪用不经意的眼神观察着古擎天听曲的状态,慢慢分析这个人的喜好。根据召瑾瑜的消息,以及他带来的月霜姑娘,罗溪暗笑:“原来他喜欢的是这个。” 齐国,琨王府。 拓跋曜处理完政事又开始坐在桂花树下品茶吃点心。他也不知为什么,醒来之后就特别爱吃四海楼的桂花糕。那甜丝丝的味道应该不是他喜爱的,可是他就是喜欢在面前摆上一盘桂花糕,慢慢品着茶,在桂花树下吹着风。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自己去四海楼的时候,那个四海楼的老板司马傲好像和他有仇一般,不管他叫什么都说没有。里面平时的管事叫红袖的姑娘对他也是同样的态度。按照平日里的脾气,他应该早就处理了这两个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两个人狠不起来。总觉得受过什么人的嘱托,要好好照顾他们。眼前的这盘桂花糕还是王姑姑给买的,若不是有王姑姑在,恐怕他连桂花糕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吧。 “王爷,新月那边来人了。” 拓跋曜抬头一看,是鸣萧。“新月那边什么事情?” 鸣萧解释:“今年新月有一位公主和十一皇子联姻,这件事皇上已经颁布圣旨了。他们结亲过后咱们也要送一位公主过去。皇上在考虑哪位公主比较合适。” “后宫的公主有合适的吗?” 鸣萧低头:“这次来和亲的是那边的九皇子,以暴虐闻名。后宫的几个公主都不愿意去。” 拓跋曜目光一寒:“那就让雪郡主去吧。身为皇家女儿,应该为皇上分忧的。” 东方雪,这个女人一直在他身后,以前觉得这就是个孩子,可是自从醒来之后为什么觉得她那么讨厌? 齐国皇宫内,东方雪已经接到了圣旨,把她封为雪公主,待十一皇子大婚之后就随新月九皇子回去完婚。 “母妃,我不去,我不去!那九皇子根本就不是人,听说在他皇子府里天天都能抬出来死人。” “别叫我,我也没办法。你还能抗旨不成?” 容嫔,就是原来的容妃。自从娴妃作了贵妃之后她很不服气,几次想在贵妃面前挑衅,仗着曾经一度获得皇宠,她想在皇上面前与这个新晋的贵妃面前争个高下。结果却被贬为嫔。若她知道和自己在芙蓉苑颠鸾倒凤的并不是真正的武皇,恐怕她也不会这么嚣张了吧? “可是母妃要看着孩儿去送死不成?” 容嫔也着急,可是她着急的并不是东方雪,而是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在后宫这样捧高踩低的地方,获得皇上的宠爱才是王道,她这样被贬的妃子到后来只有死路一条。此刻容妃考虑的并不是东方雪的死活,而是希望能通过东方雪和亲来博得武皇开心。后宫无情就是这样的吧? 第286章 雪儿不想去新月 齐国皇宫热闹极了,不仅武皇和皇贵妃盛装出席,连后宫的妃以上的女人都来参加了。为的就是迎接新月的九皇子和明月公主。大厅里不仅有大臣,连从二品诰命夫人也都可以参加,那就更不用说什么县主,贵女之类的。 容贵人站在御花园里,看着大厅的方向琴瑟声声不断,把手帕都快绞烂了。如果她还是容妃,如果她依然住在芙蓉苑,那么今日的宴会厅里一定有她的身影,一定会有她的舞姿大放异彩。可是没有如果。 自从武皇跟她提起过要把东方雪嫁到新月,她曾经表露忠诚,说:“雪儿能为皇上分忧是雪儿的福气,雪儿定然不负众望增进两国友好。”她觉得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皇贵妃还是找个茬把她的芙蓉苑收了,她想找武皇讨个说法,可是这事若是没有武皇的默许,一个皇贵妃怎么可能直接把她的芙蓉苑收走? 上次她对武皇说完同意东方雪的婚事,武皇愣了一下,然后面色变冷。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几经打点,还是皇贵妃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转述皇上的话:那日皇上对娘娘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周亭羽(容妃的名字)可太让朕失望了。本来这次只是试探一下她,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舍得把自己的女儿送入虎口。” 容贵人这才明白原来武皇是希望她跟他求情,不要让东方雪嫁去新月。好歹东方雪叫了武皇这么多年的父皇。可是自己竟然没看透这点,居然直接提出把女儿送过去了。 想到这个,容妃又开始找别的主意,她希望通过自己娘家和太子的关系,让太子说情。这样武皇就知道她还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对她的态度有所改观。只要武皇对她的态度改观了,那么宫里其他的人对她的态度一定也会跟着改观的。 “容贵人,夫人来了。”菊蕊小声跟容贵人说。 她以前是个娘娘,不管是妃子还是嫔都是娘娘,可是现在那些下人们看她变成了贵人竟然一下子就都改口了,她听着好扎耳朵。容贵人听着这个称呼回身就给了菊蕊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菊蕊很是委屈。在偏殿里,容贵人自己的房间里,容贵人要求她们称自己为娘娘。可是菊蕊不是第一天在这个皇宫里住了,她知道皇宫里的规矩。如果被外人听到了她对主子的称呼有逾制,那么受到刑罚的就不只是贵人了,还有她们这帮做奴婢的。所以在外面,菊蕊明知道容贵人不高兴,却也没办法。只好跪下磕头:“奴婢该死,奴婢给自己掌嘴。”说着她就开始左右开弓扇自己嘴巴。其实她想说容贵人息怒。可是这话要是说出来,恐怕容贵人又要恼怒了,所以耍了个小聪明,直接说奴婢该死。 打了菊蕊一巴掌,看着菊蕊左右脸颊通红并且有点红肿的样子,容贵人好像消了点气,“你们可真是差劲。”容妃自从被降为了嫔,又试了几次“小聪明”,结果都没得逞,最后还把自己贴身可心的丫鬟赔进去了两个。现在陪在身边的这两个菊蕊和菊花是原来的二等丫鬟,远没有原来的聪明伶俐。可是也没别的办法,她降到了贵人,若是不把这两个丫鬟提上来,恐怕内务府送的丫鬟还不如这两个呢。算了先凑合用吧。“夫人在哪里呢?” 菊蕊停下手:“夫人在花园旁边的回廊上呢。” 容贵人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快带本宫去吧。” 菊蕊听到“本宫”这两个字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还当自己是妃子呢?你都没有自己的宫了还要这么说?你不想要命我还想要呢。我们这些做奴婢的跟错了主子真是命苦啊。” 容贵人见到了正在长廊上等待她的周夫人。看着周夫人一身上等华服,容贵人皱了皱眉,不想向前却又不得不向前走去。 其实这个周夫人并不是容贵人的亲生母亲。现在的周夫人是容贵人的父亲临安侯六年前娶回来的正妻,这个妻子娘家很厉害,能给予临安侯**上的帮助,所以临安侯对这个妻子很重视。而且这个周夫人手腕了得,在后宅纷纷扰扰的争夺中竟然可以摆平所有姨娘小妾,稳坐夫人位置,让临安侯有一个安定的后宅,这让临安侯在外很有面子。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并不是容贵人的亲生母亲,她甚至比容贵人还小一岁。容贵人还是妃子的时候,她或许还会忌惮一下,或者说是巴结一下。现在容贵人的地位直线下降,甚至临安侯还经常因为容贵人的错误遭到武皇的训斥。这让整个临安侯府对容贵人都心有不满。 曾经两人见面都是临安侯夫人给她行礼,可是自从品级下降了之后就要轮到她给临安侯夫人行礼了。这让容贵人心里很不舒服。可是不舒服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见过夫人。” 临安侯夫人眼睛都没抬一下:“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快说。我不能在这里太长时间。” 看着临安侯夫人板着面孔,容贵人想发脾气,却也没办法:“是雪儿的事情。雪儿不想嫁去新月,还请父亲求求太子,让太子殿下想想办法。” 不提太子还好,一提到太子临安侯夫人气不大一出来:“你还好意思提太子殿下?当初我们临安侯府想尽了一切办法求太子殿下,让他给你在后宫给你提供一切可以提供的条件。上次芙蓉苑查出巫蛊,要不是太子殿下,你怎么可能毫发无损?还有上次在猎场,好端端的,你竟然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这事情要不是回来太子殿下给你说情,恐怕现在你都应该被浸猪笼了。我们临安侯府跟着太子殿下就是为了给太子殿下分忧的。原以为你在宫里好歹能帮上点什么,结果呢?不仅什么都帮不上忙,还给你爹和太子殿下处处添麻烦。这次的事情是皇上钦定的,就算太子殿下也没办法。所以你就好好准备准备雪儿的嫁妆吧。” “你!”你们太忘恩负义了!容贵人后面的话已经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自己在这后宫给他们临安侯府给太子殿下出过的力还少吗?她在妃位的时候都说临安侯府生了一个好女儿,怎么现在就变成惹麻烦了呢?难道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已经都不算数了吗?容贵人想问,想问问太子殿下,想问问她爹临安侯,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她谁也不能问。 回到自己的偏殿,看到东方雪还在哭。其实哪有做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她曾经想找娘家为雪儿想办法,如今娘家这条路不通,那么她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雪儿,别哭了。” “母妃,雪儿不想嫁去新月。” “雪儿,你还想嫁给琨王吗?” 东方雪被容贵人的话惊到了,因为自从琨王遇到光华公主后他的眼睛里一直就没有其他人,她一个公主就更不可能想见就见了。这次琨王妃的失踪让她心里好高兴,可是琨王醒来之后好像拒绝任何女人的接触,这让她也毫无办法。这次母亲提出琨王,难道在琨王身上会有什么办法吗?东方雪趴在容贵人怀里,低声道:“想,雪儿太想了。” 容贵人想了想,拍着东方雪的后背道:“雪儿,你也清楚母亲现在的位置,若是用点计策,倒是可以让你嫁入琨王府,可是以前娘可以让你做正妃,可惜现在,怕是不能做正妃了。” 东方雪岂能不知道她母亲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但是她一心只想嫁给拓跋曜,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道:“只要能嫁给曜哥哥,怎么样都行!侧妃怎么了?以后只要得宠,侧妃也能变成正妃。到时候有了琨王做母亲的女婿,还会害怕父皇不宠爱母亲吗?” 容贵人高兴地看着东方雪:“好,这才是母亲的好女儿,你大齐的好公主!” 周亭羽心里盘算的很好,可惜这一切发生之后却不是想要的结果。 东方雪急切地问:“母亲,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办法倒是有,不过要委屈你了。” “是什么办法?只要能嫁给曜哥哥,受什么委屈都行的。” 容贵人看着东方雪坚持的样子,摇了摇头,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这是Chun宵一刻,母亲一会儿找人把它放在琨王的酒水当中,然后会派人把他送去竹林园旁边的竹楼里。你就在竹楼等着。人到的时候把事情办了。母亲会想办法把人引到竹楼那边。到时候琨王想不想承认都得承认你是他的女人了。你好歹是齐国的公主,不管怎么说你父皇也会为你做主的。就算不能做正妃,也能是个侧妃。而你和琨王有了肌肤之亲,那么新月就自然不用去了。” 东方雪眼睛一亮:“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 第287章 热情的东方雪 竹屋里,东方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丹凤眼,红嘴唇,微红的脸颊,薄如蝉翼的衣服透出迷人的胴体。胸前两个山峰挺立而饱满。她身上刚用上好的雪肤膏擦拭过,只要离得近就能闻到花香的味道。那白如玉的大腿就再衣服的开叉处若隐若现。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任何一个男人见到这样一个女人都会动心。而且她现在冰清玉洁,只要把这清白给了那个男人,他一定会满意的。 对自己满意之后,东方雪又拿出容贵人透着塞给她的Chun宫图,研究起上面的各种姿势。虽然上面的事情让她面红耳赤,但是她“学”的很认真,毕竟这里的知识马上就要用上了。 “郡主,人到了。” 东方雪听着外面丫鬟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可是这个时候谁的声音能对劲呢?赶紧把那从太医那偷来的增强情趣的香料放到香炉里,并且点上,随后吹了灯,躺倒床上。窗外只有月光洒了进来,借着月光,一进门就能看到她的美体,只要用手附上她的肌肤,就能感觉到那种吹弹即破的细嫩。 那Chun宵一刻确实厉害。东方雪只见那个人进来之后摇摇晃晃,看到她就径直走到跟前,那双手碰到她身体的同时便肆无忌惮起来。 接着,那个男人一把搂住了东方雪,把她按到床上用力亲吻。在亲吻中扯掉了自己的衣服,以及两人中间一切碍事的东西。 东方雪听着男人喘着粗气,双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内心又紧张又激动。她感觉到那个男人对她很粗暴,丝毫没有顾忌她是第一次;她感觉到那个男人很狂野,他在她身上发泄着身体多余的精力。她感觉她就要不行了,骨头都快散架了,她感觉她痛苦极了,同时又幸福极了,因为她是拓跋曜的女人了。她用尽了一切刚刚学过的手段取悦上面的那个男人。她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很受用。 “太子哥哥,父皇为什么这次非要让我和那个公主完婚?我又不喜欢她!” 东方御板着脸,对十一皇子东方治道:“身为皇家儿女,有谁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都是要为了皇家的利益着想的。这新月的公主。”什么声音? 东方治并不喜欢这个新月来的公主,可是这次适婚的皇子中那个公主偏偏看上了他,父皇的圣旨下来了,他又不能抗旨。满肚子的牢骚要和这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太子哥哥聊一下。两人正到了竹林附近,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看向太子东方御,发现东方御也听到了。 不一会儿容贵人带着主管绣坊的大宫女也过来了。容贵人看到太子竟然也在,心里有些高兴,只要太子看到这个关系,那就是想否认都没有办法了。“那是什么声音?菊蕊,过去看看。” 东方御和东方治两人也在后面跟着过去看。容贵人得意地在前面走着,心想一会儿就有好看的了。她没想到一会儿还真是“好看。” “啊,郡主恕罪,雪郡主恕罪。”菊蕊脸红着就从竹屋里退了出来。 容贵人抬手打了菊蕊一个嘴巴:“没用的东西,里面有什么啊?”说着就把竹屋的门开到最大,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屋子里的情况。 竹屋里的床上,两人正激战正酣,上面的男人或许知道有人进来,可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在继续奋战。 可是下面的雪郡主被门外的凉风吹醒了一丝理智。她知道门口有人,立刻抓起旁边的杯子遮盖住自己的身体,可是上面的那个男人好像非常不愿意,甚至粗鲁地要把那被子扔下了床。 就在撕扯之间,东方雪看清了上面的那个男人,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曜哥哥,她惊慌失措,顾不得那个男人还在“耕耘”,喊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终于卸出了自己的子子孙孙后,上面的那个男人终于说话了:“本宫还以为你们齐国的女子都是索然无味的,没想到居然还这么热情奔放。”那个男人找了衣服披上了身。 在他回头的时候,迎着门外洒进来的月光,人们才看清,这个人便是要来和齐国雪郡主联姻的新月九皇子。 虽然雪郡主和九皇子两人已经有婚约,可是还未结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就算在Xing格奔放的新月也是很让人不齿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容贵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之前的一切都是按照她设定的来,怎么到了里面就变样了呢?从宴会厅里出来的明明就是琨王啊!可是周亭羽还是经历得多,反应快。她立刻跪到太子面前,抹着眼泪:“太子殿下,雪郡主一定是被九皇子胁迫的,请太子殿下为雪郡主做主。” 雪郡主看到母亲向太子跪了下去,自己也顾不得穿衣服,也跪了下去:“请太子哥哥给雪儿做主。” 东方御看到这样的景象气的太阳Xue青筋直爆。他作为太子,最在意的就是礼义廉耻,最要遵守的就是规矩。尤其是作为皇家人,更要讲究规矩。可是眼前的这个衣冠不整的女人竟然破坏了所有的规矩。那个九皇子虽然名声不好,但是明面上的规矩还是很注意的,他要是乱也是在自己府里乱,不会乱出自己的范围。到了齐国,这个九皇子更是做足了所有的礼节。所以说什么胁迫,他根本就不相信。保不齐就是这个容贵人又出了什么坏主意,并且算计到了他头上。看着容贵人跪在地上,他心里尤为反感:“做主?做什么主?父皇不是已经给雪儿做主让他嫁给九皇子了么?只是没想到雪郡主如此着急,还没过门就想和九皇子有夫妻之实了。反正早晚都是九皇子的人,那就让九皇子给你做主好了。” 九皇子已经在下人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回头再看这个跪在地上的女人,虽然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的妆也花了。不过刚才在床上的表现让他很满意,道:“哦?原来这个就是雪郡主。本宫还以为你们齐国公主都是被规矩压制得不稀罕什么鱼水之欢呢。看来也不尽然,就冲刚才的表现,应该心里的那把火已经憋了很久了吧?” 这话说的露骨,连同为男人的东方御和东方治都脸红。东方御一甩袖子:“既然九皇子喜欢那就再好不过了。等贵国公主和我十一弟完婚后我们就送雪郡主去新月和亲。”这么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人赶紧走了的好。 九皇子眼睛一眯,送给我?这种破烂货还想给我做妃子?真是开玩笑。“齐国太子,我新月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也有婚丧嫁娶的规矩。这婚前就与男人上床的女人,在我们那里是不能为妻的。” 容妃听到不能为妻惊吓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她开始琢磨,若是嫁给这个九皇子,怎么也是公主身份嫁过去的正妻,在皇室里就算不受待见也不能太受委屈。以后若是九皇子成了太子坐了皇帝,那么她的女儿雪儿就是皇后。等做到了一国之后,还有什么可怕的?可是九皇子这么一说就彻底断了她的雪儿做正妃的路,更断了以后做皇后的梦。她立刻拽住了太子的裤腿:“太子殿下,雪儿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可要为她做主啊!她也是皇上的女儿啊!” 东方御听到这个更加来气,低声跟爬在地上的周亭羽道:“容贵人,这只是你的女儿,别和本宫扯上关系,本宫嫌她脏。皇室里没有这么没规矩的女人,父皇更没有这么不害臊的女儿。你现在就祈祷九皇子能把她带走吧,否则在这齐国的后宫,不仅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恐怕你自己以及临安侯的身家Xing命也难保了。”回头对九皇子道:“雪郡主是父皇赏给九皇子的,九皇子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 东方雪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弃自己于不顾,转头又抱住东方治的腿:“十一哥,救救我吧。” 东方治厌恶地甩开了她。虽然那个新月公主不是他所爱,可这毕竟将要是他的婚礼。在婚礼前夜出现这个事情简直让整个皇族蒙羞。他也厌恶地甩开了东方雪,跟着东方御走了。 容贵人不甘心,又跑出去找临安侯。只剩下身上只有几块破布遮羞的东方雪和一脸邪肆的九皇子。 九皇子向前两步,东方雪立刻向后退去,“你,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九皇子冷笑一声:“让本宫离你远点?哈!刚才在床上你这小妮子身体上的热情恐怕不是想表现这个意思吧?” 提到刚才,东方雪又羞又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你,你无耻!” “我无耻?是你叫本宫过来,是你不穿衣服勾引本宫,怎么现在说本宫无耻了呢?” 东方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九皇子接着说:“刚才你的表现真的很让本宫惊讶,竟然比金凤楼的姑娘还要命。你放心,本宫一定会带你回新月的。就凭刚才你这么热情,本宫玩够了还可以让本宫的手下乐呵乐呵呢。” 东方雪听完,傻了一样坐在了地上。心里知道她的这辈子算是完了。 第288章 周亭羽之死 拓跋曜手里把玩着那块墨玉,眼神中充满了柔软。旁边酒杯里的酒丝毫未动。听到门响了,知道回来的是鸣萧,“完事了?” 鸣萧点头。把菊花如何带九皇子进屋,之后里面传来如何声响,又如何派人引得太子和十一皇子去竹林聊天,容贵人如何带人过去“揭发”详细地报告给琨王。 拓跋曜听了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手中的墨玉,缓缓道:“要是没别的事情就下去吧。” “王爷,还有一件事。” 琨王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鸣萧说下去。 “菊蕊问属下她和菊花什么时候能离开那里。” 拓跋曜悠悠道:“完成今晚的任务就让她们回来吧。不过今晚若是做得不够漂亮,以后就别回来了。” 鸣萧听了心里一个激灵,晚上这活可不好干,他真为那两个侍卫担心。 菊蕊和菊花早就换成了他们的侍卫,真正的菊蕊和菊花已经随着御膳房送菜的马车被送到不知名的某一座山上去了吧? 深秋的夜晚凉风阵阵,晚上出门的行人总要多加一件衣裳。可是新月的驿馆内却热火朝天,因为晚上他们他们可以不用去丽Chun院就有得玩了,还是被不知道的什么人送上门来的。这个女人据说还曾经是宫里的女人,虽然脸花了,可这身段还不是一般的好。年龄虽然大了一些,可那身上的肌肤吹弹即破,保养得甚好。这宫里的女人果然不一般,发起浪来他们十几个大小伙子茶点招架不住。他们每个人已经都上过一轮了,可是那个女人好像还没有满足,有些人已经摩拳擦掌开始准备下一轮了。 新月驿馆外的一棵参天大树上,两个身姿矫健的女人正躲藏在树上。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那声音甚至比风吹树叶的声音还小。 “这女人现在应该张长记Xing了,别总算计咱们主子了。” “就是啊,居然还有这么狠毒的药,让她自己尝尝这个滋味。” 从树下的房间里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的低吼,一群男人的起哄。 “听这声音,好像那滋味不错。” “你说这事情上面的那位知道了,会不会降罪于咱们主子?” “切,你以为要是没有上面那位默许,就凭咱们俩的身手能悄无声息地把这么大一个活人带出来?” “也是,不过一会儿还要把她带回去,真麻烦。” 渐渐地,树下的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天快亮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有两个身影带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几起几落便到了皇宫里。 翌日清晨,冷宫旁边的宫女惊慌失措,她们发现有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死在了一口枯井旁。面部已经被刮花了,看不清是谁。 调查这个无名女尸的事情交给了管理冷宫的一个姓许的宫女。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周亭羽,也就是当年的容妃水火不容的许妃。 自从猎场发生自己的弟弟和容妃滚床单的事情后,许妃回宫就被降为许答应,然后不知道又什么事情做错了,直接被降级为宫女。 许宫女看着这具女尸,身上明显有被人侵略过的痕迹。而那女尸手腕上的朱砂痣吸引住了她。几经确认后,许宫女知道了,这具女尸真正的身份。可是她不想说出来,因为她恨透了这个女人,若不是这个女人,她好端端的弟弟不会因为这莫名的罪名被问斩;若不是她,哥哥手中的卫尉的军权不会旁落别人;若不是她,武皇怎么会舍得把她下降至宫女? 一个贵人若是死在宫里,贵人的娘家若是追查起来,宫里还是要给个像样的解释的。可是若是一个普通宫女死了,那便是死了。这深宫大院莫名奇妙死去的宫女多了去了,谁还会在意多一个少一个的?再说让她处理这件事情,明显就是上面有意安排,不要大作声张。 许宫女走到那具女尸前,蹲了下来,看着衣冠不整躺在地上的那个仇人冷笑了一声,小声对她说:周亭羽,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当初你有太子殿下给你撑腰,现在呢?还有谁了呢?当初你还笑话我被贬成宫女。刚到冷宫的时候,我没少受你欺负。可是现在呢?我还好好活着,你倒是起来继续和我斗啊!哈哈。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对了,你那个宝贝女儿郡主呢?听说被九皇子骑在身下了?啧啧啧,还没结婚就被人骑了?你这做母亲的也不知道要教教女儿规矩,不是在什么时候都能往男人床上爬的。 许宫女发泄完了,找来两个小太监,道:“今天你们出去的时候把她找个地方扔了。或者你们怎么安排都行,只要别让她在宫里脏了地方就行。” 两个小太监会意,对视一笑,用草帘子裹了尸首,他们打算把这尸首送给京城外乱葬岗的一个看坟人,这个人对尸首好像有特殊的爱好,尤其是身材好的女尸。那个看坟人对这事一向很大方,这样他们就又能有喝酒钱了。可是这两个小太监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监视了。 鸣萧向拓跋曜报告了整件事情的所有经过,只见拓跋曜嘴唇动了动:“下去吧。” 鸣萧叹了口气,知道主子又在想王妃了,可悲的是,主子到现在还没想起来自己曾经有过王妃呢。 十方城内,罗溪一直不停地打喷嚏,心道:“谁这么念叨我啊?”一大早上就开始打喷嚏。 召瑾瑜过来找罗溪:“四哥,邵忠那边让我告诉你,霍振凯找你。” 罗溪问:“知道什么事情吗?” 召瑾瑜嘿嘿一乐:“好像是你让他训练人的事情。” “行,我一会儿过去看看。”说罢看着桌子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心里有点发憷。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带着这个人皮面具,因为这张面具的眼睛部分做过特殊处理,让人看到她的面孔时候不去主意她的眼睛。这样她青蓝色的眼眸才很久没有被人注意到。可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若是有人真的想研究她,这人皮面具恐怕就不灵了。还有,这个人皮面具虽然改良过很多版,可是还是不满意。 召瑾瑜看着罗溪的人皮面具也乐了,小声道:“姐,你要是不愿意戴这个,要不干脆就带个大的吧,我看戏台上很多人都带着大面具呢,那个至少透风啊!” 罗溪一想,也是啊,小说里不是好多什么尊主啊,楼主都用面具的吗?那种面具可以用玉石打造,清爽剔透,一定好用。不过今天就算了,或许可以尝试一下面纱。罗溪换了女装,戴了一个面纱就出门了。 走在十方城的大街上,罗溪特别开心。因为今天的阳光特别充足,而且空气中还有雨后雨水的味道。潮湿的空气打在皮肤上,感觉凉凉的,整个皮肤都有了呼吸。晒太阳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人皮面具再怎么改良还是面具,不如纯天然的好啊!心情好了,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 走到兵器铺,罗溪问小伙计:“前几天夕四公子交给你们的东西做完了吗?夕四公子让我今天过来取。” 小伙计看着这个黄衣女子的身影好像仙子一般,虽然头上蒙着面纱,可就看这身段,也知道这个女子一定是极美的。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哎,哎,姑娘您稍等,我马上去给您取来。” 罗溪站在门口等着,忽然看到兵器铺外面有个男人在要饭,那身形气质和普通的要饭的一点不一样。可是身上破旧的衣服却和要饭的乞丐无异。罗溪向那人靠近了两步,那人抬头看了一眼罗溪,好像想开口,却又不好意思。罗溪见他费了半天劲才说出一句:“姑娘,能给口吃的吗?” 罗溪摇了摇头。 那人以为罗溪拒绝了,叹了口气,又低下了头。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屉热腾腾的包子摆在面前。那人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就是刚才在武器铺门口的那个黄衣女子。 “吃吧。看你好几天没吃饭了吧?” 那人急着吃,嘴里还塞着包子回答:“恩,三天了。” 罗溪又递给他一碗水:“慢慢吃,都是你的,不够我再买去。” 那人一共吃了十屉包子才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看着罗溪道:“姑娘,你真是个好人。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报答你。” 罗溪见那人目光有神,问:“你叫什么?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落魄了?” 那人诧异,别人都以为他是乞丐,只有这个女人看出他以前并不是要饭的。“我叫瞿祖光,以前是做药材生意的。只是前几天天气不好,很多药材都绝收了。本来家里还剩了一点药材,可是前年发大水,后来闹瘟疫。我家剩下的那点药材全都拿去救人了。你也知道,那些难民哪有钱啊,到我这里都是赊账的,可是后来也没见还。我的生意越来越做不下去了。后来我把房子和铺子都抵押出去,想出去进一批药材。可是去的途中遇到抢劫的,我除了剩下条命,其余的什么都没剩下。” 罗溪听到他姓瞿,就问:“你是十方城十大家族的人?怎么不去找他们帮忙?” 瞿祖光冷笑了一声:“别跟我提他们家,都是些冷血的,根本瞧不起我们这些旁支的人。” 第289章 他们几个不服管 看着瞿祖光眼神里的恨,罗溪明白,又是一个大家族的悲哀。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瞿祖光:“我觉得你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坐在这里要饭太委屈了。这张银票你拿着去买个铺面再换身衣服,剩下的钱自己拿去做点买卖。” 瞿祖光拿过银票一看,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位姑娘,太,太多了。”五百两啊!他以前做得最红火的时候一年也才赚这些钱啊!他和这位姑娘素昧平生,怎么就这么放心把钱给他?重点是,他连这个姑娘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罗溪笑了笑,“我叫夕四,这钱就当我出资给你了。以后我就是你东家,你就是我掌柜的。你若是还做药材生意,那就正好,我准备开个医馆,到时候你负责给我送药材就好。我还有事,不在这陪你了。” 瞿祖光追问了一句:“东家,要是东西都置办好了我去什么地方找你啊?” 罗溪已经走了,只留下了声音:“你生意开业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看着那淡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兵器铺里,瞿祖光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多年以后,他依然能回忆起当年的这一幕。一直到临死前,他都没琢磨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姑娘就敢把这么一大笔巨款给这个素昧平生的人。 回到兵器铺,罗溪拿到了烈焰,那是根据唐刀的基础,结合十方城周边的矿产资源设计出的一款作战刀。只是有些东西还不是很齐全,这个烈焰只能作为第一代试用品。 选择唐刀为基础,主要是因为唐刀为军队战刀,最大的作用就是作战,其制作工艺严格,并且还要考虑到战斗时的另一个用途,那就是破甲以及耐用。破甲则需要硬度,并且刃口窄,耐用则需要韧Xing,所以唐刀采用了最先进的包钢工艺。以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部分刃口采用局部淬火技术,即刃口坚硬可以劈砍破甲,同时刀身韧Xing不变形,耐用。刀身刻有花纹,这种又叫花纹刃,这种花纹刃锋刃极其坚韧犀利,锋口具有暗藏锯齿的作用,而且因为钢及生熟铁的不同组合,具有刚柔相济的特点。他种刀剑与其劈碰,鲜有不断损的。 罗溪看着刀刃锋利的烈焰,说了一句:“还不错。”要是在包钢工艺上再加深一下就好了。还有刀身刻的花纹也不够好。不是独家制作确实有难度啊! 铺子里的老伯走了出来:“请问这位姑娘,这刀是谁设计的?”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铺子里的伙计见到冥千烈亲自出来,赶紧介绍:“这位是。” 伙计话没说完,就被那位老伯打断了:“我是这里的铸造师傅。” 罗溪看了一下这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年过半百,却一身肌肉块,都是常年劳作的结果,满眼对刀的热爱一点都没有掩饰,罗溪觉得这个老人肯定不只是兵器铺的铸造师傅这么简单,可是人家不愿意说,她就不好去刨根问底:“冥师傅,辛苦了。” 冥钢看着刀激动地说:“老夫做了一辈子兵器,做出过些许成绩,不过这两把刀绝对是老夫这么多年打造出的精品中的精品。所以恕老夫冒昧,想见见这位设计烈焰的人。并且希望和他讨论一下这刀的打造。” “这是夕四公子的刀,我会去回转达您的意思的。” 冥千烈问:“夕四公子?难道是住在王家的那个夕四公子吗?” 罗溪看这这位老伯,更加确定他绝对你不是一个铸造师傅这么简单的人物。因为一个铸造师傅才不会关心什么世面上的事情呢,可是她说出夕四,那老伯就能说出住在王家的。加上他的姓氏,冥。罗溪肯定,这个人一定是十大家族中冥家有些地位的人。罗溪轻描淡写:“对,就是住在王家的那位。” 冥千烈抱手拱拳:“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从兵器铺出来,罗溪骑马直奔猛虎山。 罗溪进了猛虎山,用特种兵独有的方式把霍振凯叫了出来。 霍振凯看着一袭黄衣的女子妖艳的面孔,玲珑的身段,利落的身手,尤其是那青蓝色的眼睛美的摄人心魄。若不是他心里早有了萌萌,恐怕也会被这女人勾了魂去。 罗溪知道这付面孔和那一世的不一样,就不怕霍振凯认出她来。更何况她在这里叫夕四。所以罗溪早早就把面纱摘了,“找我来什么事情?” 霍振凯咳嗽了一声,掩盖其尴尬:“山上有几个人我带不了。你赶紧给他们弄下山去吧。” 罗溪一挑眉毛:“哎呦呦,还有你大队长带不出来的人?你们大队都是刺头,最后还不是各个服了你?就这么几个小山贼你还hold不住?” “这不是刺头的问题,他们根本就不能成为兵。” “怎么?不是说军队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吗?怎么?他们没能力?” “不是能力的问题,是品质。若是没能力,我可以锻炼出他们的能力,就算能力有强有弱,也是个人天赋问题。可是品质若是不好我就没办法了。你知道,军人是有军人的品质的。” 罗溪心里叹了口气,估计就是这些山贼的作风让霍振凯恼怒了。这个霍振凯在现代社会一直是碾压型学霸式好苗子。从小就是学校各科成绩名列前茅,各项运动赛事都能拿冠军。后来被特招进入军队成为特种部队狼牙大队的候选人。在选拔赛的时候,他力挫各军团的兵王,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到狼牙特种大队。后来由于业绩突出,几次在国际缉毒反恐行动中有立功表现,获得过各种嘉奖。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一身正气,出类拔萃。所以他一定看不上土匪的那些坏毛病。“这么说他们能力不错?或者说自诩能力不错?然后就不听你指挥了?” 霍振凯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们猛虎山还真有几个这样的人。这几个人在土匪窝里一直混的顺风顺水,也深得老大的赏识。每次出去打家劫舍,都是他们出主意。每次他们几个带回来的东西都是最丰厚的。这次他们老大说以后不打劫了,做正经事。他们几个虽然不甘心,却也同意。说实话,每次打劫他们只是很享受其中的过程,并没有对结果那么在意。就算拿回去的“战利品”很多,最后他们自己留下的却并不多。 就是这几个人,鬼主意多,特别受不了霍振凯那一种人。每次霍振凯要做什么事情,肯定有几个滚刀肉似的人物。 霍振凯把罗溪带到山上的一处院落,道:“他们在屋子里呢。你进去把。” 罗溪仔细感知了一下,暗暗一笑:好小子,有点意思。霍振凯,你想算计我,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以为我开不了染坊是吧?这刀还是热乎的,正好拿你们几个练刀了。 就在霍振凯抱着想看笑话的态度还没开始笑呢,他就发现那四个小子已经被捆得跟粽子一样扔在院子当中了。 早在院子外,罗溪就感觉到屋子里那几个人,听到他们小声交谈:“你躲好了吗?” “躲好了,你那边脚往里放点,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水盆赶紧放好,还有那个钢丝绳,别放太高的位置,容易被发现。” 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个人根本不是从门进来的。或者说他们几个根本不知道人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反正就是眼前一黑,然后身子就被绑了。 霍振凯有点震撼,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这么快就把这几个小子给擒住,若是换做他自己,恐怕这么短的时间也未必能行。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很不服气,至少嘴上不能服气:“还有一个呢?不会是你没找到吧?” 罗溪笑笑:“最后一个对我没起坏心眼,自然不用这种待遇了。那头牛,出来吧。” 只见门后出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一脸的憨厚,一边走一边说:“我就说你们不行,别这样别这样,怎么样?现在难受了吧?” 霍振凯看了一眼地上龇牙咧嘴的四个人,还有一个一棒子打不出个屁的粗壮汉子,摇了摇头,“这几个人现在我管不了了。活几天还要再淘汰下来一批人,大约有二十几个,你看着给他们找地方吧。我这里可容不下那么多蠢货。”说着就消失在树林里了。 罗溪看着地上的这几个人,问了一句:“服吗?” 那四个人竟然异口同声道:“不服!” 好,这才是我想要的。“说吧,你们还想怎样?” 有一个带着暗红色腰带的人说:“我们几个都有绝活,你要是能在绝活上赢了我们,那我们就服了你。” 旁边的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就是的,你要是能在我们绝活上赢了我们,那我们才真正的服气。不瞒你说,那个霍振凯都不敢跟我们比。” 另一个穿绿色衣服的说:“行了,别说了,咱那绝活人家不一定能看得上。不过要是真比起来,他还真不行。” 那个憨厚的大汉嘟囔了一声:“你们几个别闹了。” 罗溪笑了笑:“好,不管比什么,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第290章 比试1 没想到这个女人能答应他们的挑战,那四个人竟有些愣住了。“你,你答应了?” “是啊,答应了。想怎么样?说一下游戏规则,怎么算赢?怎么算输?赢了怎么样?输了又怎么样?” 那四个人忽然又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商量了好半天。 罗溪等的有点不耐烦,问:“你们商量好了没?太阳都快落山了,是不是个爷们儿?” 那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然后不说话了,一字排开,面对着罗溪。 “你们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 一个穿黑衣服的小子说:“你要跟我们比试,得赢了我们每个人才行,输了一个便是输了全部!你可敢答应?” 罗溪扬眉笑了笑:“打的算盘不错,只要你们赢了我一场便是赢了,可是我就得赢五个人。” 那五个人没有说话,都在躲避罗溪犀利的眼神,可也没说别的,算是默认了。他们用点小心眼怎么了?哥们儿这么些年不都靠着小心眼才能混成今天这个地步吗?“怎,怎么?你不敢答应了?” “答应,干嘛不答应?若是五局三胜,那么以后你们也会不服我的。” 罗溪顿了一下:“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定了,就要遵守,我若是赢了你么五个人,以后就别给我出幺蛾子。” 系着暗红腰带的小子一拍胸脯:“咱既然这么说了,定然会这么做。只要你赢了我们五个人,我们以后肯定服你,你说什么我们都听,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要的就是你们这句话。罗溪问:“谁先来?” 穿白色衣服的出来:“我先来。” “先报个名儿吧。然后说比什么。” “我叫白朗,跟你比弓箭。前面有二十个这样的靶子,看谁在最短时间能射中靶心,谁的箭射中靶心的多谁就赢。”白朗拿出了一个松木做的小木牌子。 罗溪往树林里一看,发现了一个。笑了,原来是这样,那十个靶子并不是摆在地上好好的,而是树枝上,草丛里,那靶子特别小,也就手掌那么大。罗溪问:“每人多少箭支?” 白朗道:“每人二十支。我的箭是白色的箭尾,你的是棕色的。” “我们一起进去还是一个一个进?” “一起进。” “规矩都说完了吗?”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都说完了。” “进去之后就各凭本事了?” 白朗道:“对,各凭本事!” “那就开始吧。” 话音还没落,只见白朗抄起旁边的弓箭和白色箭囊冲进了树林,先下手为强。 罗溪拿了弓箭和箭囊也跟了上去。 到了树林里,白朗如猴子一般动作伶俐,就在进树林的一瞬间就已经找到一个靶子。并且直接射了上去。白朗的箭法在整个猛虎山都是数一数二的,一箭过去正中靶心。连罗溪心里也不觉叫了一声好。可是好归好,这小子就是太心急了。 罗溪掂量了一下箭支,抬手一箭,正中靶心,并且把白朗的箭支给震落了下去。 白朗找到第二个,罗溪用同样的方法把第二个也打掉了。 白朗看到自己的箭支被震掉了很诧异:“你耍赖!” 罗溪都没给他一个眼神,她只是在找下一个目标:“你们也没说不许这样啊?” “我找到一个你震落一个,不公平。” “有本事你也把我先射中的也震落啊!” 白朗不服气,就等着罗溪射箭。心道:“这些靶子都是我们几个藏的,看你能找到几个!” 罗溪没管白朗,接着找下一处靶子。那靶子是松木做的,上面有一股松香的味道。罗溪闭着眼睛仔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分辨出各种气息,然后她笑了,“找到了!” 接着,白朗发现这个女人的功夫不是盖的,基本也没怎么动地方,就是一箭一箭,箭箭不落空。他也想学那个女人,把那个女人的箭震掉。可是真正做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太难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罗溪就从树林出来了,外面的那几个好像没想到这个女人能出来这么快,而且她脸上怎么会有笑容呢?赶紧向后面看白朗的身影,白朗低着头也出来了。 “服了吗?” 白朗道:“我服了。” 剩下的三个小子不相信,连忙跑去树林里看。他们把二十个靶子都拿回来一看,愣了,居然二十个靶子上都是那个女人的棕色箭,没有一个是白朗的。 “白朗,怎么回事?你怎么今天手这么不准?” 白朗没解释:“输了就是输了,我服气了。你们谁厉害谁上吧。不过记住,这女的阴着呢。” 罗溪也没脑,问;“下一个谁来?比什么?” 穿一身黑衣服的不服气,心道:还能阴的过我?对着罗溪说:“我叫溪流,这场我来!” 吸溜?还醋溜呢。“比什么?” “就比在这树林里谁先打到谁!”溪流从口袋里拿出两颗拳头大的红果子。“咱们一个躲一个找,若是在一炷香之内找到了,便是找的赢,若是找不到就是躲的赢。若是找到了就用这个果子打那个人,只要那人身上有果子的浆汁就算输了,若是没打到也算找人的输。” 罗溪点头“恩,不错,谁先藏?谁先找?” 溪流:“我先藏,你先找。” 说着,溪流就钻进了树林。 没多一会儿,白朗点燃了一炷香:“你可以进去了。” 罗溪拿着果子进了树林,四处观察,不住点头。果然这个溪流有几分本事,他把自己完全藏在这树林当中了。在树林里,一般人的想法是藏到树上或者是草堆里,用繁茂的树叶或者是堆起来的草堆来掩盖自己的身形。可是谁都这样,不免就容易让行家找到。而这个溪流还真有意思,藏的地方也够绝妙。树林里有一处水潭,那水潭边淤泥很多,上面长了很多蒿草。那溪流正把整个身子沉浸在水里,只靠嘴里的一节蒿草呼吸。那蒿草中间是中空的,正好是一个管子。管子的一头含在嘴里,另一头伸出水面,自然就可以呼吸了。而且这个地方找的绝妙,在水底,那个果子也打不到啊! 罗溪走到水潭边,用烈焰刀一挥,把水上的蒿草割了一茬。水下的溪流没有动,罗溪嘴角上扬:还不错,有点定力。不过看你还有多少定力。罗溪烈焰一挥,把刚才割下去的那一片蒿草又割下去一茬。那蒿草矮矮的,都快接近水面了。可水下的那个还没有动静。 罗溪举起烈焰,道:“不知道你在水下能不能憋气一炷香时间呢?” 溪流见自己已经暴露,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了身,粗粗地喘了口气:“行,你行。这次你藏,看我怎么找到你!不过你可不能用我藏过的地方!” “知道了,我绝对不去你呆过地方,太没创意了。” 看着溪流气呼呼,湿漉漉地从树林出来,白朗说了一声:“估计是输了。”回头又取了一支香。 溪流回去换了身衣服,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跑出来了,“等我进了树林你再点香。” 说着就跑到树林里了,也没管里面的人是不是藏好了。 对于这个树林,溪流简直熟悉透了。他每天都在树林里跑来跑去,偌大个树林和自家后院没什么区别。他能清楚的知道哪棵树上有鸟窝,那棵树上有树洞,哪个地洞里有老鼠,哪个地洞里有兔子。树林里能够躲藏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想要藏个人容易,可是对他来说找个人更容易。更重要的是,他从小就有一种天赋,可以在空气中感知到人的气息。每个人的气息不同。比如练武的猛汉气息粗壮;娇弱的姑娘气息浅儿清;小孩子的气息短而快,老妪的气息沉重而长。只要是人,是活人,就必须呼吸,只要呼吸就逃不过他的感知。 溪流进了树林先是翻找了几处容易藏人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心想那个人是个高人,一定不会找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然后又找了几处他自己都觉得是高明的地方,依然没有找到。最后没办法,他把心沉静下来,用感知气息的方法,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把人找出来。可是树林里有树的气息,有鸟的气息,有老鼠的气息,有野猪的气息,有松鼠的气息,可是找来找去怎么就没有人的气息呢?究竟去哪里了呢?难道她真的不呼吸吗? 溪流今天才发现原来一炷香的时间如此短暂,短暂到他怎么也找不到人。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溪流急中生智,喊了一句:“我看到你了,你出来吧。我就不拿果子打你了,你一个姑娘家,被打了也不好看。” 罗溪冷笑了一声,知道这个是溪流的把戏,他希望通过声音来寻找她的位置。 溪流看不到人,只能听到空气中的声音:“你想根据我的声音找到我?好啊!现在我说话了,看你怎么找得到我!” 溪流听着声音响起,可怎么也找不到人。最后白朗在外面喊了一声:“时间到了,六儿,找到了吗?” 溪流像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个脑袋:“没找到!” 白朗好像找到了心理平衡一样看着他。 溪流认输后冲着树林喊:“你出来吧。你在哪里啊?我找不到你!” 第291章 比试2 溪流又喊了一声:“你在哪里啊?快出来吧!” 空气中没有人的身影,只有声音“你认输吗?” 溪流看着已经连火星都灭了的香,低声说;“我认输。”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溪流心里暗骂,你听不到,我还看不到呢。叹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气: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认输啦,你出来吧!” 溪流只觉得眼前一花,忽然就冒出一个人来。“你躲到哪里去了?” 罗溪道:“我就在你身后啊。” 溪流向身后看去,那就是一棵棵的树,没有任何遮挡。“你刚才就在那里?” 罗溪道:“我就在那里。”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呢?” “因为你只注意小的地方,没有注意这么明显的地方啊?” “可是你在这么明显的地方我应该能感应到你的气息啊!难道你一直没呼吸?” “小子,这就是你以后要学的东西了。” 溪流眼睛一亮:“师傅,你能教我这个?”从小别的本事没有,认师傅的本事可有一套。只要你肯教我,别说是师傅,就管你叫妈我都不介意。 “那就要看你肯不肯跟着我吃苦了。” 溪流马上变得一脸谄媚:“行,行。只要让我学会这本事,什么苦我都能吃。” 土黄衣服的那个不屑地看了转变态度的溪流:“平时不说只要藏在林子里的你都能找到吗?今天怎么了?认怂了?” 溪流负气地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看他了。 罗溪没答话,问了一句;“下一个呢?” 暗红腰带那个小子出来了:“是我!午马!” 罗溪一看,这个小伙子长的浓眉大眼,和溪流的纤瘦不一样,这个是一身肌肉块,而且能感觉到这个小伙子血气方刚,有火爆脾气。“和我比什么?” 在猛虎山,午马的功夫是一流的。“和你比武艺,上次是我太轻敌了,这次要好好光明正大地比试一场,你若赢了我,我心服口服。”说着午马就拿出了他平时用的大砍刀。这柄砍到一直跟随着午马,山上这么多年,每次抢劫都少不了这砍刀的功劳,因为这刀太大了,比一般砍刀的二倍还大,而且看上去很厚重。若是这么一个家伙砍到身上,就算不被砍伤,也得被这么重的东西砸伤了。 罗溪拿出身后的烈焰,道:“正好我也试试刀。” 烈焰刀出鞘,刀身泛着寒光,刀刃锋利,映着太阳射过来的光线闪闪发亮,白朗感叹了一句:“好刀!” 午马看着罗溪的刀很眼馋,对罗溪喊:“若是我赢了,你的刀就归我了!” 罗溪冷笑:“你先赢了我再说。” 午马提刀向罗溪劈了过去。 一招。 二招。 三招。 让了三招,罗溪也大致看了一下午马的功夫。其实午马的功夫还算不错,他身材高大,可以把那沉重的大刀挥舞的虎虎生风,可是他的招式却粗糙了些,若好好练习,以后进步空间很大。 第四招罗溪不让了,只是眨眼间就结束了战斗。 午马高举着大砍刀还要往下劈,却生生止住了,因为一柄寒刀的刀锋已经在他的喉结处了。 “可算我赢了?” 这一招速度太快,刚才还在谈笑间,溪流一瞬间止住了笑声,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花都掉了。 快,真的是太快了。 快到都没有看轻如何出招的。 “还要继续吗?” 午马的刀落地,“你赢了。”双手把自己的刀奉上。他满眼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刀,又有些贪婪地看着罗溪的烈焰。 罗溪扫了他的刀一眼:“你的刀留着吧,以后会有更好的。我就不要了。” 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小子早就坐不住了,蹦出来:“我跟你比。” “你叫什么?比试什么?”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安宇!”安宇上下打量了一下罗溪:“你敢跟我比吗?” “你得说说比什么啊?” “比偷,偷盗的偷。你会吗?” 偷?罗溪同情地看着他,你这不是撞我枪口上了么?!好歹我师父也是神偷啊!估计他的画像都是你贴在墙上烧香供着的吧? “比偷什么呢?” “我偷到你身上的东西就算我赢,你偷到我身上的东西就算你赢。怎么样?”看我不把你那两把刀弄到手的!也让弟兄们开开眼。 罗溪问:“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 罗溪走到他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问:“你身上的东西就行吗?没有别的要求?” “对,只要是对方身上的就行!”安宇的眼睛故意不去看罗溪的那两把烈焰。 “那就不用比了。”说着罗溪拿出了一个小玉佩,白色的圆圆的一个环,上面还有些破旧的穗子。 安宇一捂胸口:“怎么?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动手的? “这个是你的吗?” 溪流也找到了心理平衡:“哎呦,安子,这不是你的宝贝吗?平时捂着都不给人看,怎么这时候掉出来了?”让你刚才说我。 安宇脸刷一下红了。就在刚才,他还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呢,结果就是那么一瞬间,他的玉佩就没了,而且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是你的就给你,装好了,下次别又让我不小心捡到了。” 说是捡到,谁能相信呢?那枚玉佩是安宇心肝宝贝一样的东西,天天放嘴里怕化了,顶头上怕摔碎了,平日里只是放在胸口,别人要看一眼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天就这么莫名奇妙地到别人手里了,自己还混不知呢。是自己不够敏感了?还是对方的技术太高超了? “已经四个了,还有一个,打算比什么?”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那个满脸憨厚的汉子。那个汉子问:“你就是那个夕四公子吗?” 罗溪不解:“是啊,怎么了?” 那大汉忽然抱拳:“夕四公子,我叫林木,他们都叫我木头。听说你医术高超,能不能救救我爹?” 罗溪一挑眉毛:“你怎么知道我会医术的?” 林木道:“前段时间我去十方城给我爹请大夫,可是十方城的大夫嫌我穷,不肯来。回来的路上我听说越家的老太太就是被您治好的。他家老太太的病是连瞿家的大夫都束手无策的。可是您治好了。所以我想您也一定能治好我爹的病。” 遇到病人,罗溪总是特别认真:“去看看。在没看到你爹之前,我不能做任何保证。” 那七尺高的汉子居然给罗溪跪了下来:“不管结果怎样,我林木谢谢您了。” 罗溪赶紧把林木扶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乱跪什么?救人要紧,还不快带路!” 刚才被罗溪打败的四个人忽然对这个蒙着面纱的姑娘肃然起敬,因为他们感觉到在那个姑娘眼中,他们这样的人,生命也是被尊重的。 在一个稻草屋中,罗溪看到了林木的父亲。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可是一脸的愁容和虚弱的神态,让人感觉不到四十多岁人应该有的精明强干。一头的白发根本不像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样子,脸上几乎没有血色,谁能想到一个人的面部是铁青色的。 罗溪搭上林木父亲的脉,这个脉象好奇怪,仔细用心感知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老伯,你被什么人抓去了?” 林老伯本来不想说什么,只想这样静静地死去。只是他舍不得林木这孩子。他一生未娶,林木是他捡来的孩子。他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两人相依为命,觉得在一起就是一个家。谁料想那日他上山采山货,却被人抓去了。接着噩梦就开始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罗溪感觉到这样的身体绝对不是一两天或者一两个月就能造成的。“被捉去了多久?一年?两年?” 林木焦急地问:“我爹怎么了?自从去年回来后我爹一直不说这失踪的五年他究竟取了哪里。怎么问都不说。” 罗溪眼里充满了寒光:“抓你的人别让我找到,若是让我找到一定让他也尝尝这个味道。” “夕四公子,我爹究竟怎么了?您告我行吗?” 罗溪看了一下林老伯,林老伯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躺着不说话了。 林木焦急地问:“公子,您就告诉我吧,我爹到底还有没有救了?您医术高超,一定有办法的!要多少银子我去想办法,就算这辈子还不上,我林木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上的。” 白朗等四个人也跟着说:“公子,救救林老伯吧,今天我们几个得罪了公子,给公子磕头认错!回头我们一起找钱,报答公子的大恩大德。” 说着几个人就要下跪。 罗溪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我刚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才说完多一会儿?你们就忘了?人又死不了,你们总跪什么跪?” 溪流最先反应过来:“公子,你是说林老伯有救?” 想了一下:“阎王遇到我也没辙,不过就是过程就是痛苦点,你能忍吗?” 林老伯没想到自己还有活的希望,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努力点点头:“能,能忍。” 林木激动地握着林老伯的手说:“爹,你有救了,有救了。” 第292章 你们怎么被退的? 罗溪经过一番检查,发现林老伯的病主要在肝肾。这几年间,林老伯应该是吃了太多的药物,而肝脏和肾脏是人体最大的代谢器官,所有药物代谢都要经过这两个部位。现代社会都说西药有副作用,很多都是针对于肝脏和肾脏。而说重要没有副作用也不完全对,只是中药在君臣佐使四种药之间有平衡的关系,比如君药对某一器官或者某一种物质有损害,那么用佐药或者使药进行弥补,从而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这也就是为什么说重要副作用小的缘故。 林老伯的身体损害这么严重,就是因为他所吃的药物好像都是君药,没有其他。用药的人只是注重查看君药的作用,根本没用其他药物去调剂君药所伤害的地方。所以几年下来身体损害严重。用白话说,林老伯应该是被捉去做试药人了。只是这件事她还不想让林木等人知道。毕竟药人对于他们来说太残酷了。 罗溪把一瓶上清熊胆丸给了林木。“这个药先吃下去,若是吃不下去就碾碎了用水冲服下去。” 幸好上次没有都给越家,不然这次就没得用了。 然后罗溪又用针灸的方法疏通了一下林老伯的肝经和肾经。嘱咐林木:“这几天老伯不能吃凉的东西,不能喝凉水,不能着凉。最好先不要洗澡。吃的东西最好清淡,少盐少油。这两天我去找点草药然后给他进行药浴。”肾最怕凉,肝最怕油。 只是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林木忽然发现他爹的脸色好了许多,至少不是那么铁灰色,出现了点正常人应该有的血色。想到自己一穷二白,分文没有,在十方城请个大夫受尽人的冷眼冷语,而这个夕四公子和自己毫无关系,不仅给他爹治病了,还说能治好。他怎么报答人家啊?叫了一声“夕四公子!”又要下跪。可又想到那句“男儿膝下有黄金”又没跪下去,只是感激地看着罗溪。 “行了,这几天林老伯应该是没睡好,我已经点了他的睡Xue,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们先出去吧。” 说罢几个人出了简陋的屋子。只听到噗通一声,罗溪回头一看,那五个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夕四公子,我们愿意跟着你,收我们吧!” 罗溪看着他们,双手背在身后,道:“想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能通过考试再说。” 溪流马上问:“是霍队长考的那些东西吗?”要是那些东西,他们还真不怕。 “我的人,会那些可不够。”虽然这么说,但是罗溪已经决定收了他们几个。这几个人潜力无限,都是可造之材。更正重要的是,她觉得这五个人有非常好的默契感,这是很多团队费尽心力都无法培养出来的。“不过以后你们以后叫我老大,明白了吗?” 几个人高兴地一起说:“老大!”那感觉就好像找到了组织一样。 林木抱拳郑重地说:“不管以后的考验是什么,我们一定拼尽全力为公子的。” 罗溪没有答复,只是说:“先弄点吃的吧,你们老大可是饿了。” 一听说饿了,林木五个人相互看了一下,点了点头,然后各显神通马上消失了。 不一会儿,几个人又回来了。林木抱来了柴火,还有一些野菜,蘑菇,白朗带回来了两只野鸡,溪流带回来了一只兔子,午马和安宇扛回来一只小野猪。 罗溪嘴角一挑,看来今天的晚餐应该很不错。 果然,这几个人弄得晚餐十分丰盛,林木支起了两堆火,午马是主厨,安宇,白朗,溪流打下手。他们两个收拾野鸡和小野猪,一个负责清理蘑菇,午马用自带的盐巴把这些肉类腌制一下然后烧烤,另外还做了一锅蘑菇汤。溪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一壶酒。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黑了,风渐渐冷了,林子里两堆火显得有些人气。 几个人吃得暖和了,喝的高兴了,不禁话就多了。 溪流问罗溪:“老大,你平时不是这个打扮吧?” 午马拍了一下溪流的脑袋:“你笨啊?都叫公子了,平时当然不能女装打扮了。” 溪流转头问林木:“木头,你以前见过咱老大男装的样子吗?” 林木点头,“见过。” 溪流马上问:“咱老大在城里的时候啥样啊?”真是好奇死了。 林木只用两个字就回答了他的问题:“男装。” 溪流气的直跳脚:“我还不知道是男装?”转头又对罗溪一脸堆笑说:“老大,我也能知道,肯定你是为了避免麻烦才女扮男装的。” 罗溪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让霍振凯嫌弃,于是问:“霍队长干嘛不要你么啊?凭你们的能力,在他们那些人里就算不是顶尖的也绝不是拖后腿的啊!” 提到霍振凯,几个人的表情各异,白朗翻了白眼:“他有什么啊?狂的二五八万似的。”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心虚,毕竟他知道霍振凯的功夫是真的。 “跟他挑战射箭输了?” 白朗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罗溪喝了一口酒,道“正常,他是全军射击第一,以你现在的功夫,二十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又问午马,“你因为什么啊?” 午马说:“他嫌我能惹事。咱是个爷们儿,还能让人欺负了不是?人家欺负咱,咱也得让人家知道咱不是好欺负的。” 罗溪一边吃烤肉,一边问:“然后你就挑衅打架了?”一看你就是个火爆脾气。 安宇道:“他哪里是打架?都快要人命了。” 午马解释:“那也不能怨我啊!他那小身板,我捅了两下就倒了。” 安宇想说说他的遭遇,罗溪直接一挥手;“你就不用说了,我用脚趾头都知道你是因为什么被他嫌弃的。他这辈子眼里最看不惯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 安宇也知道自己的这门手艺拿不出手,可是就凭这本事也可以吃饱肚子啊! 罗溪看向林木:“我倒是不理解林木了,按说霍振凯那家伙应该喜欢林木这样的啊!怎么把你也退出来了?” 林木没说话,还是溪流说的:“唉,还不是因为林老伯!木头要照顾林老伯,总是不去训练。他弄了一个什么考勤,但凡迟到早退或者是不来都得受到惩罚,木头就是因为经常不去训练所以被退出来了。” 罗溪点点头,继续吃烤肉,可是溪流坐不住了,追问:“老大,你还没问我呢,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被退出来的?” 罗溪看这溪流,这小子鬼主意最多,不知道算计霍振凯多少次了。不过霍振凯也不是省油的灯,特种部队,精英中的精英,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山间小土匪给糊弄了?“说吧,被霍队教训过多少回?” “哈哈哈。怎么样?被老大识破了吧?”众人忽然笑了起来,就连平时很少说话的林木也笑了。 溪流一下变得不好意思了,嘟囔:“那我不也赢过么!” 罗溪也没详细问,不用想,霍振凯教训人的方法写成小说,每天发表五千字都够连续发表一年的。 罗溪吃的差不多了,问他们:“既然从他那里出来了,对留下的那些人有什么想法吗?或者说是对霍队?” 几个人都不说话,其实他们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从那边出来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是心里还是在乎的。 罗溪见他们不说话,于是又加了一把火:“你们就不想再打回去?” “想啊!怎么不想?!” “那以后就好好训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让你们实际对抗一次的。到时候可别给我丢脸!” 几个兄弟摩拳擦掌,好像现在就要上战场一般,只有林木是沉默的。 罗溪拍着林木的肩膀:“又想林老伯了吧?” 林木点头。 “三个月,只要你和他配合,我保证三个月就可以让他下床走动。不过要想恢复到正常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林木很诧异,在十方城的大夫都说他爹只有等死的份,怎么这个人能保证三个月就可以下床了呢?其实他最初的目的就是希望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他爹可以减少一些病痛。虽然自己也看过许多医书,自己捣鼓过许多草药,可是爹的病一只也不见好。今天老大给爹扎了几针,然后爹就可以睡觉了,真的是太神奇了。“老大,以后你能教我医术吗?” “怎么?你想学?” 林木郑重地点了点头;“恩,想学。老大您能教我吗?” 罗溪接着喝酒:“只要你完成了我的要求我就教你。” 林木兴奋地说:“我保证完成老大的要求!” 罗溪的酒壶还是没放下:“先别急着保证,你们要知道,跟着我不比跟着霍队轻松,甚至比他那边还要辛苦。你们愿意吗?若是不愿意,现在退出,没问题。我在十方城有一间绣坊需要用人,你们若是受不了训练的苦可以去绣坊工作,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一听说去绣坊,几个人都炸庙了:“老大,你说啥呢?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我们兄弟既然认了你是老大,就不会去什么别的地方。即便是你的绣坊也不行!” 这几个人以后才知道老大说的辛苦还真的是辛苦,甚至比他们所想的辛苦要辛苦十倍,百倍。可是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份辛苦。**上的辛苦能带来心灵上的愉悦,这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第293章 夜半琴声 回到十方城,罗溪开始着手黑曜石的事情了。 因为她觉得要想弄清楚天狼族的事情,那就必须要把龙涎玉镯的秘密都开发出来才行。现在已经知道的太极拳Cao只是手镯里内容的沧海一粟,要想知道更多就必须要有更多的能量才行。而获得能量最直接的办法就吸取黑曜石的能量,而距离自己最近并且是最大的黑曜石就在古擎天的密室里。 “安排好了吗?” 召瑾瑜一口桂花酥一口玫瑰茶吃的不亦乐乎,听着罗溪的问话想回答,却因为嘴里的东西多而说的含含糊糊:“恩,没问题了,今天晚上亥时一刻你去她房间就行,记得吹灯。” 看着召瑾瑜快乐的样子,罗溪自己也觉得很快乐,想着那首歌词:“幸福着你的幸福,快乐着你的快乐。”或许就是现在说的这个样子吧。 召瑾瑜吃了三块桂花酥之后接着说:“这个章子新真是厉害,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十方城几大家族的女眷都搞定了。这次暗示越家小姐的事情子新出了不少力呢。”不过也真佩服这些姑娘们的传话能力,只是含含糊糊一句话,等七拐八拐地传到越灵彤耳朵里,就变得神乎其神了。 罗溪很高兴,觉得这个姑娘终于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能在生活中找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样的人生才会让人更加自信,更加精彩。 入夜,越灵彤焦急地等待在窗前。前几日,她听说有个行踪不定的高人,可以让男人主动爬上自己的床,而且是心甘情愿。虽然这种说法十分可笑,消息来源也是很不靠谱,可是她却想试一试。进入古家已经一年,就算古擎天对她一般,在府里她也就是个妾,但是她怎么说也是古家用轿子抬回来的,她在十方城是唯一一个能说自己是古擎天女人的人。就因为这样,大家都在盯着她的肚子,婆家盼着她能早点怀孕,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娘家盼着她早点怀胎,生下儿子好母凭子贵,让婆婆给古擎天施加压力让她成为正妻;她自己也盼着能早点怀孕,这样她就可以借着孩子的名义多见几次古擎天了。 忽然,房间中仅有的一盏灯灭了。越灵彤知道,她等待的人来了。 “你找我?” 越灵彤分不清这个声音是男是女,她有些害怕,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必须要面对:“是的,我找你。” “你想要谁?” “古擎天。”越灵彤回答的很坚定。 越灵彤忽然觉得自己被什么给点Xue了,她无法动,无法说话,全身上下只能用眼睛看。那个人把她移到了床上放下了窗幔,她很紧张,不知道那个人要做什么。难道那个人要非礼她?她很害怕。 那个人在把她放下之后就消失了。 不一会儿,窗外远远地传来了琴声。那琴声悠扬,娓娓动听,她听得出那就是她平日里弹得琴凤尾。当初听闻古擎天喜欢古琴,她特意花重金买来凤尾,日夜练习,不敢有一丝懈怠,只为博古擎天一个赞赏。 现在外面的那个琴声正是凤尾所发出。但是这支《关雎》太不一样了,她弹过很多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是她知道自己再练十年,再练二十年也无法达到今天听到的琴声这种境界。那支曲子如同一个温柔的女人在你耳边如倾如诉,把她的故事向你娓娓道来。她的故事里有悲伤,有感动,有欣喜,有心痛。只是一首曲子,却能让人浮想联翩。 在这座大宅里,不仅越灵彤听到这琴声了,古擎天也听到了。他纳闷究竟是谁能弹出这样的水准?这琴声充满灵Xing,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干净。内宅里只有一个小妾,这个小妾绝对没有这个水平。不是琴艺不行,而是没有这样纯粹的心境。难道是越灵彤的什么朋友?还是去看看吧。 古擎天顺着声音走到了内院,内院里亭台楼阁有着说不出来的精致。内院还有一个湖,那湖并不是很大,湖心亭上一个青衣女子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着琴。那女子神情专注,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丝毫不会在意花园里是不是多了一个人?是不是少了一个人?是不是谁在暗中观察她?她通通不会在意。她在意的,只有琴,只有音乐,只有这首曲子。 古擎天走近一看,那人居然就是越灵彤。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看来这个越灵彤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可是看着看着,古擎天总是觉得这个人并不是越灵彤。她有和越灵彤一样的样貌,可是气质,神态和以前他认识的那个越灵彤一点都不一样。现在的她更加富有灵气,更加剔透,更加吸引人,现在的她就是连月霜姑娘都是不能比的。以往时候,只要他在,她一定会分心;就算是专门为他弹奏曲子,只要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能让她的琴声有波动。可是今天全变了,她只关注那曲子,周围的人她一概不管,哪怕是他。就连他已经快走到和她一步之遥,也未见她给他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吸引人了。 古擎天并不想打断这曲子,他只是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一边品茗,一边听曲,一边享受洒在一地的月光,感叹:生活的每日若是如此倒也不会无趣。那月光,湖水,凉亭,青衣女子,简直就是一幅优美的画卷。 感叹之后发现那琴声已经结束,回首再去找那画中的女子,竟然消失了。留下的只有空空的凉亭。若不是那石凳上还有温度,他真的怀疑刚才的景象是否真的发生过。 那真的是越灵彤吗?若真的是,这些年难道他真的错过了她的美好? 去她的小筑看看吧,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她那里了。上次去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喝酒之后吧? 一曲过后,越灵彤发现那人回到了屋子里,解开了她的Xue道,低声说:“一会儿古擎天过来,你只说累了要休息就好。他若是说想留在这里,你就说这几天身体不方便。” 越灵彤不解,平日里她想让古擎天进她的院子人家都不来,这次人家主动来了,怎么还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 “今日你若是让他住下了,以后我就不会来了,至于你的要求也就和我无关了。” 越灵彤听了这话,立刻断绝了阳奉阴违的想法。 果然,过了一会儿丫鬟来报古擎天来了。 站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院子,古擎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时候这个越灵彤仗着自己醉酒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并且要求他娶她进门。迫于家族的利益他妥协了,不过娶过来只是一个妾,不管她带来了多少嫁妆,她的名分就只能是个妾。他曾经厌恶过这个女人,甚至嫌弃这个女人很卑鄙,甚至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他讨厌她的主动,讨厌她的忍气香声,甚至讨厌她为了他和越家人抗争。于是把她娶进门一年,他都未曾主动来过她的小筑。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她惊艳的一幕,他觉得今天他想进到这个小筑里,更多地了解一下她。若是今夜她依然主动,他愿意配合。 “灵彤,你在里面吗?” “二少爷,主子她睡下了。” 古擎天皱眉,睡下了?什么睡下了?难道她不应该主动来迎接他吗?不顾丫鬟的阻拦,他进入到了小筑里,发现所有的灯已经熄灭了。他推开门,进了越灵彤的卧室,问:“灵彤,你睡了吗?” “二少爷,妾身已经睡下了。” 古擎天看着那窗幔都没有动,只有里面的声音传出来。虽然是拒绝的话,但是他能够听出来那声音里的期盼。心里想:跟我玩欲擒故纵?哼。“那好,你休息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听到古擎天已经出去并关上了门,越灵彤一把拉开了窗幔向门口看去,她多么希望古擎天能留下来,她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可是她现在却不能让他进来,否则那个人说就会前功尽弃了。 看着古擎天走远了,丫鬟允儿进来问:“主子,那个人真是神了,她说二少爷回来,真的就来了。” 允儿是除了她自己,唯一一个知道那个湖心亭里的女人并不是她的人。越灵彤摇了摇头,恋恋不舍地看着古擎天的背影,痴痴地说:“他来了,又这样走了。即便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为了我来,可我还是很高兴。我就这么让他走了,他不会怪我吧?” 古擎天从小筑走出来,心里并不是很高兴,甚至有些赌气。越灵彤,你是不是玩大了?你当初是怎么死皮赖脸爬上本少爷的床的?又是怎么哭着喊着让家里给我压力让我娶你进门的?今天本少爷高兴,你居然把本少爷拦在门外了?哼,以后你就别想让本少爷再去你的小筑! 罗溪在古宅的一棵古树上,看着古擎天气鼓鼓地从小筑走出来,头也不回地进了书房,心中暗笑:明天继续。 第294章 跟着上马车 一大清早被叫起来的感觉真不好。罗溪睡眼惺忪地带着面具,也不知道这面具什么时候能摘下去。要不是自己原来的这张脸漂亮的太有侵略Xing,还有那青蓝色的眼睛,她也不至于天天用这并不是太透气的面具遮挡自己。 罗溪这边迟迟不肯出门,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不愿意出门。 “夕四公子。” 来的人是丫鬟Chun桃。 “什么事情?” Chun桃如实禀报:“是古二公子的马车来接公子了。” 一大早,罗溪收到了古擎天的请帖,说是上午约他在明月楼喝茶。不用说,肯定是因为昨晚越灵彤的拒绝古擎天郁闷了。 罗溪困的眼皮都快睁不开了,不过要出门还是要好好贴上这面具。慵懒地喊了一声:“你让他等着吧,本公子还没吃早饭呢。” 说是要出门,可罗溪还是想倒在床上睡觉,她现在看见枕头怎么比什么都亲切呢? 不多时,罗溪感觉还没休息够,外面的Chun桃的声音又响起了:“夕四公子?” 罗溪气的把手边的茶杯扔到窗口,只听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不是说让他等着了么,催什么催?” Chun桃怯生生地解释:“公子,不是古二公子,是家里的三小姐。她要去明月楼,正好和公子顺路。问公子可不可以和公子共乘马车。” 罗溪心里竖起了中指。你想泡男人能不能不要打扰我睡觉啊? 这个王家三小姐王静姝一直迷恋古擎天,只要有古擎天出现的地方她一定是要上去凑上一凑的。几次家宴,就连不可能遇到的地方,王家这个三小姐都想办法偶遇了,这次古擎天的马车来,王静珠就更不能让这个到手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了。王静珠认为,只要上了古擎天的马车就可以见到古擎天,就算见不到也没关系,以后可以借由今天乘坐马车然后去登门答谢。 罗溪知道王静姝的小心思,可是她不想说破,毕竟现在还是在王家住着,还要和王家人搞好关系。别看这只是一个宅子里的小人物,可是最要命的也是这些小人物。他们总是能通过各种角度的渗透然后达到致命的目的。只是她现在是男装,若是和一个女子单独乘坐一架马车总归是不太合适吧? “孤男寡女共乘一架马车,本公子怕对三小姐的清誉有损。” “三小姐说了,小公子也一起去。” 牧之也跟着?牧之不是和章子涛他们弄那个绣坊每天开心得不亦乐乎吗?怎么有心情这么一大早去明月楼了?“马车那么小,三个人能坐下吗?” Chun桃回复:“三小姐已经问过车夫了,车夫说古家的马车够大,能够坐得下。” 罗溪明显能感觉到脸上的黑线:“这丫的连车夫都已经**好了!真是为了泡男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本来还想再坐一会儿的,可是王牧之找来了。 “四哥,准备好了吗?” 罗溪只好开门,“你要去明月楼?干嘛啊?” 王牧之也是一脸的无奈:“我爷爷生辰快到了,给我爷爷选一件礼物。” 罗溪知道王牧之也是无奈,他要给爷爷选礼物还用去明月楼吗?直接送一件他们绣坊的礼物不就好了?上次的猫蝶图在十方城已经名声大噪,锦绣斋的工艺更是让贵族公子小姐趋之若鹜,还愁拿不出个礼物吗? “走吧,古二公子还等着呢。” 两人到了马车前,看到王静姝已经在马车边等待了。她今天穿了一席水粉色的长裙,石榴花的裙摆垂在地上十分好看。那妆容也是精心设计过的,浓淡相宜,不会太过隆重,也不至于太清淡。 “抱歉,让三小姐久等了。”嘴上说是抱歉,可罗溪心里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 王静姝也不在乎夕四公子是否真心实意地道歉,她只是想上这辆马车而已,若说些什么,恐怕她还要感谢这个夕四公子呢。若不是古擎天邀请夕四公子,恐怕她还没机会上这古家的马车呢。 “夕四公子还真是客气呢,哪里用什么抱歉,其实是小女子要感谢公子允许小女子搭乘呢。” 罗溪看了王牧之一眼,两人心里都对这个女人的虚假产生了敬意。 “上车吧。” 罗溪没管别人,自己先上了马车。 这古家的马车确实讲究,尤其是古擎天的私人马车。马车内有很多书籍,以游记居多。游记中又以山水游记居多。“这古二公子还挺喜欢游历的。” 王牧之说:“古二公子见多识广,每次出去游历,都会带回来很多不一样的见闻呢。有一次古二公子回来时候说,他曾经去过一座山,那山上的狼特别多,很多其他的动物都不敢上山呢,就连老虎豹子都要在山下呢。” 提到古擎天,王静姝倒是很来情绪,她想让王牧之多说一些古二公子的事情,可是王牧之却不想多说了。 马车里沉默了几分钟,忽然罗溪听到外面很吵,掀开帘子一看,那是一个男人去医馆,但是被医馆的人赶了出来。 “出去,出去,不都跟你说了吗?你女儿这治不了。” “求你们行行好,给我女儿看看吧,我天天给菩萨磕头,你们都是好人,让我们进去吧。” 门口的家丁踢了那孩子的父亲一脚:“起开,别说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你肯定也是造了什么孽,要不然怎么可能生出这么一个丑八怪的女儿?我要是你,早就给女儿做个面具。长成这样还总出来吓人?” 罗溪问王牧之:“那是谁?怎么了?” 王牧之不知道,但是王静姝知道,她想和夕四公子拉近关系,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古擎天了。“这个是城边的一户人家,听说这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她娘难产死了,由于没人看管,她的脸被老鼠咬了,满是伤口,小时后没有处理,长大之后这些伤口长成了可怖的样子。后来她爹回来了,带着她到处求医问药,可是没有地方肯治疗她。唉,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我要是她爹也要给她做个面具,不然天天被人笑话,多被人看不起?” “就因为脸上不好看就被人笑话?”罗溪冷笑一声。不过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情:脸上有伤口,找个面具戴。一拍大腿!终于有办法了! 王牧之和王静姝莫名奇妙地看着夕四忽然拍了大腿然后诡异地笑着,心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在尴尬的时候车夫说话了:“夕四公子,明月楼到了。” 罗溪跳下了马车,直接去二楼找古擎天喝茶。没想到王静姝还一直跟着她。 “王三小姐,你不是要来明月楼给你爷爷选东西的吗?” 王静姝娇羞道:“今日是乘坐古二公子的马车前来,怎么说我也要当面跟他道谢一下才好。” “哦。” 罗溪没说什么,只是让她继续跟着了。 到了二楼,早有小厮在门口等候:“夕四公子,我们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这边请。” 罗溪进去了,王静姝也要跟着,却被小厮拦住了:“王三小姐,我们公子已经有约了,您先请回吧。” 王静姝虽然心里很恼这个下人,却因为他是古擎天的贴身小厮不得不陪着笑脸:“今天多亏了古二公子的马车,我是来向他道谢的,只说几句话就走。”看我以后成了古家二夫人怎么收拾你。 那小厮一脸的微笑却暗中鄙夷:我们公子身边你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想以后给我好看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不必了,刚才我家公子已经吩咐了,你要谢就谢夕四公子吧,这马车虽然是我们公子的,可却是夕四公子答应的,和我们家公子无关。您请回吧。” 王静姝咬碎了一嘴银牙,一大早她听说古家的马车过来,她就急忙梳洗打扮,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理由约王牧之一起来明月楼,可是前面都很顺,偏偏人都到眼前了还是看不到。难道她今天特意的打扮竟然不能换得古二公子的一个眼神吗?看来以后还要在夕四公子这边多下功夫。和自家兄弟相比,看起来古擎天好像更喜欢夕四公子。 罗溪要是知道王静姝这么算计她,估计也要觉得心里有一万匹CNM 在奔腾了吧? 罗溪到了古擎天身边,发现他依然是那个静静的美男子。阳光恣意地洒在茶台上,洒在这个美男子青色的衣服上。他手里拿着一本书,又是一本游记。可是今天明显能看出来,他的心思可不在游记上,应该是还在想昨夜的那个湖心亭里的青衣女子吧?不过现在他应该认为这个女子是越灵彤,他苦恼越灵彤居然拒绝他了吧? “二哥,看什么书呢??” 古擎天放下游记:“没什么,随便看看。” 罗溪拿起那本书,扉页上的两个字吸引了她:“狼山。”狼山?天狼族?有关系吗? “狼山?你去过这地方?” 古擎天望了一眼:“曾经去过这个周围,但是没有到这山上去。那个时候山上的狼群挺多的。我倒是在山下猎了一头豹子。” “豹子?二哥自己猎的?真是好功夫啊!” 古擎天扇了扇子:“老弟还跟我客气?送给牧之的那具熊骨就是你和召瑾瑜一起弄的吧?听说是你们猎的?” 罗溪摆手;“凑巧而已。” 古擎天倒了一杯茶,道:“你也不用谦虚了。听附近的猎户说这几天周边的野兽又多了,我们十大家族正想举办一次猎手会,到时候一起去狩猎怎么样?今年的野兽多,一定会很好玩的。” 第295章 再见青衣女 罗溪对什么狩猎兴趣并没有那么大,但是她对狼山的兴致可是很高。“二哥,给我讲讲狼山吧。我可好奇的很呢。” 古擎天合上了游记,想了一下,说;“那还是五年前的事情。那年我出去游历,正好得知有一座山叫虎头山。就是猛虎山再往东去的地方,因为山顶象一个虎头而得名。那日我要去虎头山走走。可是却走错了路,到了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也是一座山,并不知名,甚至地图上没有,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只源于这座山比其他周围的山要矮一些,从周边无法看到而已。我到了这座山的山脚下,发现这座山却非常险峻,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山上没有人烟的样子。听附近的村民说,这座山上经常有狼嚎的声音,而且好几个胆子大的猎户上了这座山都没有回来。所以这座山在当地又叫做有去无回山。关于这座山的传闻在当地猎户中也有很多。” 狼? 为什么罗溪听到狼这种动物就有一种兴奋?这种感觉很奇怪,像是要寻找到亲人一样的感觉。 看着罗溪没有说话,古擎天接着说:“说来也奇怪,那日我过去的时候,试图爬上那座山顶,可是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监视我。” 罗溪问:“你发现监视你的人了吗?” “没有。” “后来你爬到山顶了吗?” 古擎天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感觉每向上一尺,就会有某种目光跟着我,还没到半山腰的时候听到许多狼嚎。并且看到了一头狼。那头狼只是龇着牙看着我,不让我向前,只要我不向上继续攀爬,它就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你知道狼是有自己的势力范围的,若是被他人侵入下场很悲惨。估计我要是再往上就会进入到他们的势力范围了,我倒是不怕死,可是也不能随意找死啊?!于是就下山来了。” “后来你又去过那座山了吗?” 古擎天摇摇头,“后来有几次想再过去看看,可是居然怎么也找不到路了。这件事我以前从来没对外人说过,今天你是头一个听到的。” 罗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哦?是吗?那我真是太荣幸了。若是以后有机会,我倒是也想去看看这座狼山呢。” 接着两人又闲聊了一些关于周边打猎的事情。可是罗溪发现古擎天总是心不在焉,想想,估计应该是昨晚的事情给这个古二少爷刺激到了。 “二哥,今天你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 “哦?是吗?这么明显吗?” 罗溪摆出一脸坏笑:“是不是二哥被什么女人给拒绝了?” 古擎天被说中心事面色一白,“哪,哪有这种事情?你二哥我玉树临风,在十方城内被姑娘们追着捧都不够,怎么可能被别人拒绝呢?” 越是否定证明他心里越想遮掩这事,而越遮掩证明他越在乎。只要他在乎,这事就好办。今晚继续。 古擎天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若是说多了,真的害怕自己露出什么破绽了。 “十方城每年都会组织狩猎,只是今年可能参加的家族会更多。” “更多是什么意思?”不仅是十大家族? “十方城内除了十大家族的嫡系以外,还会有一些旁系和势力比较大的外姓家族参与。他们都会从外地赶往十方城,总之人会很多,比试也会很多,会很热闹。” “比试?什么比试?” 古擎天解释:“每个家族的人都很多,不能都带去狩猎吧?狩猎时候家族与家族只见还要比赛,每个家族只允许嫡系三个人参加,旁系四个人。所以每个家族都会评选出最优秀的人来进行比试。” “原来是这样。”罗溪点点头,若有所思,不知道这次牧之会不会代表家族出席。“要是狩猎赢得了比赛会有什么奖赏吗?” “当然有,若是获得今年的头名,奖品是千年灵玉,第二名是一本关于这座城的古书,第三是一座珊瑚雕。都是难得一见的好宝贝呢。”古擎天看着夕四充满灵Xing的眼睛,忽然想起昨晚在湖心亭弹琴的越灵彤,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琴声里的灵Xing和眼前的这个夕四有什么地方相似。转而想想,又不可能。一个男,一个女,一个外乡来的人,一个世族未出过远门的姑娘,能有什么相似之处? “怎么?老弟对那个千年灵玉感兴趣?若是感兴趣不如二哥我送你一块玉石如何?虽然不是什么奖品,但是品质绝对不比那个千年灵玉差。” 罗溪摇了摇头,什么千年灵玉,就算是万年灵玉她也没兴趣。钱财乃身外之物,她一直信奉这点。可是奖品之中居然有关于这座城池介绍的古书,她反复翻看过龙涎玉镯里的内容,发现现在吸取黑曜石的能量都不足以打开手镯内所有的内容,而未打开的内容中,罗溪总觉得和十方城有莫大的关系,若是能得到这本书,研究一下里面的内容,或许能查出龙涎玉镯内隐藏的东西,还有穿越的事情。 历史中偶然的事情很多,但是每一个看似的偶然其实都是历史的必然。那么这样的穿越也不是撞大运撞出来的,一定也有什么必然的因素在里面。一个她算是偶然,那么霍振凯也穿越过来了算是怎么回事呢?肯定有什么方式可以联通这个世界和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 天色将暗,古擎天早早地回到了府宅,他忽然有点期盼夜色快点降临,月亮快点升起,他总有一种感觉,今晚在花园的湖心亭,他又能看到那个充满灵Xing的青色身影。 坐在书房里,古擎天虽然眼睛看着书,可是耳朵却一直注意着窗外,他生怕错过了外面响起的每一个声音。 果然,到了亥时,琴声渐起,那琴声就是凤尾琴所出,错不了。不同的是这次还有歌声。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那歌声唯美动听,他在书房,仿佛眼前就是那绝色女子,有倾城之貌,在水一方。他连忙赶去水塘,去看那湖心亭上的女子,又怕走的快了脚步声会打扰到歌声的纯粹。 小心翼翼追着歌声到了湖心亭,发现居然还是一袭青衣,还是那么灵气逼人,面孔还是越灵彤。 古擎天慢慢接近她,发现她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接近而扰乱一丝节奏。一切都是那么纯粹,他最爱的纯粹,没有一丝嘈杂,没有任何因素可以干扰。湖心亭里有了她,这一整个夜色就是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景物,即便是他,也只是景物中的一小小的元素。她不在意他,只在意她的曲子,只在意她的夜晚。他在她的旁边,却没有这月色重要。古擎天第一次有些嫉妒这天上的一轮明月了。 这次,他就坐在她的旁边,什么也不做。不吃点心,不喝茶,不赏月,只是听她的歌声,只是听她弹琴。 一曲过后,越灵彤收手,抱起凤尾琴向古擎天施了一礼:“公子,夜深了,妾身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古擎天想说“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天,赏赏月。”可是这越灵彤却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抱着琴转身走了。只留下他还抬在空中的手。 好尴尬啊! 好在周围没人。 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古擎天已经看不到那青色的背影。他立刻起步到小筑,没出意外,又遇到了阻拦的丫鬟:“公子,主子已经睡下了。” 古擎天没有管那丫鬟,只是冷颜道:“你最好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丫鬟禁声,她从来没见过古擎天这么板着脸的样子,她眼中的古擎天永远是有淡淡的微笑,却是那么疏离,那么遥远。 进了房间,发现所有的灯都已经灭了,古擎天也没点灯,只是脱了衣服搭在衣架上,对着床铺说:“今晚我睡这里。” 看着窗幔里没有动静,又说了一句:“不用你出来伺候了,夜深了,外面凉。” 窗幔里的越灵彤听了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进门一年多,古擎天哪里跟她说过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这么体己的话? 除了那次醉酒,她再也没能触碰到过古擎天的身体,哪怕平时给他倒杯茶,他都会躲的远远的,更别提要和她睡在一起。今夜他终于来了,还是主动来的。越灵彤整个灵魂都颤抖了。 感觉到了身旁有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体躺下了,越灵彤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想抬手去抚摸一下她渴望的那个他,忽然脑子里又响起了那个神秘人的话:“今夜就算他睡在你身边也不许主动碰他,即便他主动,也不许你主动迎合他。” 第296章 一张地图 不能主动迎合? 越灵彤苦恼了,曾经远在天涯现在近在身边的男人居然她不能碰,不碰怎么能有孩子呢? 古擎天躺在越灵彤的旁边,他还在琢磨越灵彤怎么就忽然一下脱胎换骨了?那个湖心亭里的越灵彤身着青衣,专注于凤尾琴,那气度真是美极了。躺在她身边,她竟然没有主动攀上他的身子。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痒痒。加上昨天她的拒绝,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呢。 躺在床上,等了半天,却不见越灵彤主动,古擎天有点按捺不住了,他把手放在越灵彤的后背上,一寸一寸向上移动,移动到肩膀又向她的前胸侵袭。 越灵彤心里本来就按捺不住,经过这样的撩拨更是受不了。那个陌生的声音在脑子里响了无数遍,可是她心中的呐喊声响了更多遍。 “去给他。” “不能给!” “去抱他。” “不能抱!” “去吻他。” “不能回头。” 越灵彤没有动,并不代表古擎天也不动。当古擎天细碎的吻从她的后背一直落到肩膀,然后又吻到她的脖子时,她的心里防线终于决堤,开始积极迎合着古擎天的动作,迎合着古擎天的节奏不断韵律着自己的身体,她要取悦他,尽可能地取悦他,她觉得今夜可以通过身体把他留住。她可能还没有意识到,女人仅仅靠这样的方式是留不住男人的,尤其是一个思想能力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的,有思想的男人。 这一夜,小筑内Chun光无限。 这一夜,房间内少有地出现了两个人的粗喘声。 这一夜,小筑内的女人满足了。不论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满足了。 这一夜,小筑内的男人灭火了。可是灭火了之后男人忽然觉得有点失望,对什么失望呢?男人自己也说不清楚。 天亮了,越灵彤摸着尚有温度的枕头,心中满是甜蜜。心道,那个传言果真不错,这么多年尝试了那么多办法,最后还是这个靠谱。 “小文,去把库里的黑曜卧佛拿出来。”那个人对黑曜石矿感兴趣,她一定要利用好这一点,先给她一些甜头,这样以后那个莫名的人才能更好的为她服务。 丫鬟小文去库房里拿来了那个黑曜石卧佛。这真是一个很大的卧佛,足足占据了半个桌子那么大。“主子,您把这个给那个人是不是太贵重了一些?这可是夫人送给您的呢。” 越灵彤一边梳着头发一边笑:“你懂什么?若想钓大鱼必须先舍得鱼饵,若是鱼饵都舍不得,那大鱼又如何能上钩呢?” 小文看着主子脸上红润的肤色很是高兴,这一年以来,主子没少唉声叹气,若是在生气时候拿他们下人发泄的时候也是有的,无论是看着主子唉声叹气还是被体罚,这样的日子都不好过。现在主子高兴了,至少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就有好日子了。 明月楼上,古擎天喝着茶,手里拿着一本书,可是已经半天了,书还没有翻过一页。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昨夜的事情。 昨夜,那个女人让他释放了身体,可是激Qing过后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究竟是差了什么呢?他想不出来。 那个夜晚出现在湖心亭上的越灵彤是那么的吸引人,她的一颦一笑都会吸引住他的目光。她的举手投足都透着那样的灵气。还有那琴声,那歌声,是如此的纯粹,没有一丝杂质。那首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简直是美极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直到是现在,他都忍不住哼唱出昨夜的曲子。 可是到了小筑内,为什么那种吸引人的感觉就没那么浓烈了呢?尤其是进了屋子之后,他回想起来,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那个越灵彤。难道是昨日晚饭时候喝酒的缘故? “二哥,你的茶杯装不得那么多茶水吧?” 被夕四这么一叫,古擎天才发觉自己茶杯里的茶已经冒出来很多了,而他还在往里添加。觉察到自己的失态,他干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罗溪拿着杏仁酥笑问:“二哥今天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难道是昨夜运动过量?不能吧?就凭四大公子这个称号,感觉你体能方面也不会有问题啊,尤其是这方面的体能。 古擎天不想让别人看笑话,便岔开了话题:“这次狩猎王家内部肯定会有比试,估计会让你也去凑热闹的。” “我?去狩猎还不错,至于别的,真没什么兴趣。” “恐怕这次不是你没兴趣人家就会善罢甘休的。” “我又不是他们王家人,他们家族内部比试要我去搀和什么?” 古擎天也拿了一块杏仁酥,咬了一口,这味道真不错,也不知道夕四是从什么地方买的。就凭他带来的这杏仁酥,也值得这段时间他的调查了。“因为郭夏城的事情。这件事和蒋家也挂上了关系,怕是蒋家也要掺和一脚。” “郭夏?”罗溪马上想到了夏静言和蒋一刀,毕竟他们都是死在她手上。这件事虽然她和召瑾瑜做的没留下证据,可是怀疑这件事是不需要任何证据的,只要心里存了这么一个想法就够了。 “你在郭夏闹出的动静还小吗?” 罗溪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能有什么动静啊?就是地方小,城东放个屁,不出半日城西的人就都知道了。” 古擎天诧异,夏静言可是夏家举足轻重的人物,那夏静言给夏家赚的家产就连在十方城都不敢小觑,可是按照夕四的言语,难道他的死就和放屁一样简单平常吗?自从夏家的典当铺被郭家占据之后,夏家已经发生了家族地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夕四的眼里就是一个屁的动静? “你当心就好,有事随时派人来告诉我。我若不在这里,告诉门口那个叫阿泰的伙计就行,他是我的人。” 罗溪看到了在门口张罗来张罗去的阿泰,想起这两天阿泰拒绝王静姝的样子,心里不免觉得好笑。难怪这个小伙计这么能言善辩,原来是古二公子的人。以后溪流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好几天都没去看了,也不知道这帮小子怎么样了。 “对了,二哥,上次你给我的黑曜石我用完了,这里还有吗?再给我点呗?” 用完了?那可是可以用来练习雕刻一年所用的石材啊!“好,我让阿泰去库房再找些给你,不过你想好要雕刻什么了吗?下个月在我明月楼有一次玉雕比试,到时候你可以过来参观一下,很多出名的玉雕师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赢了有奖品吗?” “当然有,十万雪花银,更重要的是这玉雕师的作品我们明月楼都会收下,就算我们吃不下,其他的珠宝行也会留下的。” 罗溪听着玉雕有人收兴趣不是很大,可是十万雪花银啊!她养活猛虎山那一票子人呢。不过那都是一个月后的事情,眼下还是让龙涎玉镯多吸收能量的好,这样能快些解开天狼族的秘密。 回到家里,罗溪拿着从明月楼带回来的一大块黑曜石,加上越灵彤送来的黑曜石卧佛,龙涎玉镯又吸取了更多的能量。罗溪摸摸龙头,龙涎玉镯发出的图片又出来了。这一次,太极拳Cao所有应该显示出来的信息都出来了。 原来太极拳Cao一共分十节,第一到第三节练习好了可以强健体魄,增强肌肉之力,并且能够平和心态。 第四节到第七节是可以增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感。 第八节是五感的升华,也就是说能感知到人体血脉通常与否就是和这第八节相关。 第九节是因为打通了身体的各个经络,从天地吸收的灵气可以贯穿血脉从而激发大脑皮层,增强记忆力,可达到过目不忘的效果。更重要的一点是能感知狼群的存在。 最后一层也就是第十层,练到这个层次之后可以感应到的不仅是狼群,还有其他的兽群,并且可以并且可以和狼进行交流。 一般人可以练习这个太极拳Cao一到三节,有些人可以练习到第四节,不过也只能增强部分感觉。只有天狼族真正的传人才可以练习到第十层。因为这不仅需要有毅力,还需要有天赋,有悟Xing。 罗溪参考了这些发现难怪自己可以和犬科类的动物关系不错,若她娘溪水儿是天狼族真正的传人后裔,那么她就应该继承了溪水儿的天赋。毕竟狼和狗都属于犬科类动物。 继续看龙涎玉镯里的内容,里面是一个压缩文件,打开这个压缩文件,发现这个压缩文件打开一半都不到的时候提示能量不够了。 “怎么这么费能量?”罗溪抱怨着,可还是发现已经有一个解压成功能够打开的文件了。 那文件是一张地图,地图边上写着十二个字:白狼出,狼王现。天狼女,再见面。 “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罗溪仔细看着山峦走势,怎么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地方的地图。感叹一声,“看来过后的一段日子有事情做了。霍振凯,你教他们画地图了吗?要是没教就得尽快了。这估计能关系到你啥时候能回家啊!” 第297章 五行属性 戌时三刻,古擎天已经按捺不住心情向小筑走去,他想确定一下昨夜的疑惑是不是真的。却没想到扑了一个空,小筑里的丫鬟小文说越灵彤已经出去了,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古擎天进了卧室,发现凤尾琴已经不见了。 “难道她去湖心亭了?刚才过去的时候没看见她啊?”带着这样的疑惑古擎天又出了越灵彤的卧室。 当那个身着青纱衫的男人出了房间一刹那,躲在柜子里的越灵彤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丫鬟赶紧把她扶了出来:“主子,刚才可吓死奴婢了。” 越灵彤擦着脸上的冷汗,道:“我也吓了一跳。幸亏你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就露馅了呢。” 古擎天向湖心亭走去,发现那青色的身影并不在湖心亭。 “能去哪里了呢?难道去长廊了?” 他把府宅内他觉得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可是依然没有那青色的身影。 亥时到了,古擎天在院子里又听到了凤尾琴的声音,快步走到湖心亭,发现那个青色的身影果然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已经上扬,眼角温柔了下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响起,古擎天听着不觉已经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说的就是这种情形吧?一曲过后,他意犹未尽,问:“彤儿,这曲子叫什么?这词写的很是妙啊。” 罗溪嘴角上调,苏东坡的千古名作,怎能不妙?“这曲子叫明月几时有。公子觉得可还好听?” 古擎天听着这说话的声音觉得甚是悦耳,这声音不如平日里的缠绵,有一种独立的个Xing,不依附于任何。“这曲子是你做的吗?” “随便乱弹的,让公子贻笑大方了。”这么谦虚,苏东坡和邓丽君会不会出来一起抗议我?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也出不来了,要是能出来才算是文学界和生命科学界的一大历史Xing新突破呢。 古擎天惊艳:“彤儿这曲子怎能叫贻笑大方呢?上次的比试,若是彤儿用这首曲子,那第一的名头也轮不到向家。” “公子真是谬赞了。” 声音还是冷冷的,不过这种冷冷的声音透着灵Xing,让古擎天觉得心里痒痒的。 “以后别叫我公子了,多生疏,叫我郎君吧。” 郎君?还太君呢!罗溪心中的小人做了一个鄙夷的鬼脸,可表面上还是那么冷艳:“公子就是公子,来到府上的第一天就已经有人教过妾身规矩了,妾身知道自己的地位,公子可不要害的妾身坏了规矩。” 古擎天还想说什么,可是那青衣姑娘已经抱着琴离开了。一点没有留恋,一点没有迟疑,只留下一句话:“夜深了,公子该休息了。” 拿着酒杯,本来还想和她对月共饮,可是酒杯抬起的时刻,那个对饮的人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了。 “难道她在小筑等我?” 古擎天放下酒杯,却并不着急去小筑,他洋洋自得地迈着方步:女人么,对这种事情总是害羞的,总要给她点时间准备。 越想着接下来的事情他越开心,越开心就忍不住又快些了脚步。 果然,到了小筑,里面漆黑一片,丫鬟依然说着:“公子,我们主子已经歇下了。” 又玩这招? 古擎天也没多话,自己脱了衣服躺床上去了。 这一夜小筑内Chun光依旧。 一大清早,罗溪来到了郊外的庄子,看到召瑾瑜正在领着白朗他们训练。看到罗溪过来,召瑾瑜对那五个人说:“你们接着跑,我过去看看老大。” 罗溪看活的越来越有精气神的召瑾瑜很是欣慰,问:“练的怎么样?” 召瑾瑜一脸痞笑:“凑合吧。” “什么叫凑合啊?” 召瑾瑜咧嘴一笑,也没说什么。 “霍振凯那边去看过了吗?怎么样?” 一提到霍振凯,召瑾瑜收起了嬉笑的表情:“那个霍振凯是什么人?真有两把刷子。山上那帮人什么底子我还能不知道吗?愣是让他给训练出狠劲儿了。若说是单打独斗,我还真不怕他,可是团队作业,恐怕咱们这边这几个人真不行。” “呦,小子都知道团队作业了?霍振凯那边你没少偷听吧?” 召瑾瑜嘿嘿一笑。 “他发现你们在偷学他了吗?” “没有。” 罗溪板起了面孔:“说实话。” 召瑾瑜瞥了一下嘴:“姐,真没有。” 罗溪纳闷:“就凭你的功夫还不至于让他发现不了。”特种部队的精英,而且还是精英中的精英,怎么可能发现不了你呢? 召瑾瑜嘿嘿一乐:“因为每次都不是我去的,是六子去的。” “六子?溪流?” “对啊,就是他。”召瑾瑜提起这个溪流还是满满地赞叹:“别说这个溪流在潜伏方面真挺有天赋的。头一次我带他去偷听,我差一点被霍振凯抓住,可是他却压根没被发现。又试了一次之后我就让他一个人去偷听了,每次回来他还能把霍振凯说话讲课的样子原封不动地学回来。那学的样子,那个腔调,老像了。要是化上妆,你根本分辨不出来。” “其他人呢?其他人还有什么特点?” 召瑾瑜想了想,道:“这五个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午马功夫最好,无论是从体能上还是从精力上都要比其他人厉害。” “白朗对兵器的手感特别好,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任何兵器他都可以掌控的游刃有余,即便是一个他从没有接触过的兵器,他也能在最短时间内运用很好。” “安宇喜欢设计各种阵法,利用周边的一草一木都可以设计。” “林木虽然憨厚,但是对草药很感兴趣,或许是他爹常年生病的缘故,最近这几个人,无论是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给找的草药。” 罗溪听了这五个人的特质,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闪出了两个字:五行。 这五个人,每个人都有相应的属Xing。不仅是他们所擅长的专业,连他们的姓氏想想都和五行相对应。 林木属Xing为木,阳Xing,他所擅长的专业为草木,正好他对药品很感兴趣。若是发展成武器,那么林木这类人最擅长的就是用毒。 午马属Xing为火,阳Xing,火Xing人Xing格最为直接,所擅长的也很直接,比如功夫。他们的身体肌肉素质都会呈现火爆的Xing质。这也就是解释了为什么在平时的训练中午马的成绩是最好的。 安宇属Xing为土,中Xing,对地质地形有特殊的敏感Xing,尤其是对地形的运用,若是把这个特点培养起来,前途不可限量。 白朗属Xing为金,阴Xing,对兵器,器械尤为擅长,特别是金属属Xing的兵器,在冷兵器时代,这个就是战斗力。 溪流属Xing水,阴Xing,如水一样,随方就圆,善模仿,善变化。 每个人的特点都已经知晓,罗溪脑海中慢慢形成了一个针对每个人的训练计划,而这个训练计划让溪流等人日后的生活有了巨大的改变。 谈完了正事,召瑾瑜问罗溪:“姐,为什么你的身份不瞒着这几个人,却瞒着章子涛他们呢?” “这几个人我打算让他们一直跟着咱们,我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算是我培养的私兵,而章子涛他们不一样,他们日后要一直生活在十方城。” 召瑾瑜问:“姐,你去哪里可别丢下我。”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姐姐,我可不想弄丢了。 罗溪揉着召瑾瑜的脑袋宠溺地说:“你是我弟弟,只要你记着,不管你在哪里,你做什么,姐姐永远是你的后盾。” 召瑾瑜开心地点头。他感觉自从在那个莫名的洞里醒来,这一路上从姚家村到鲤鱼镇,再到郭夏城,十方城,只要有姐姐在的地方他就觉得有依靠,他就觉得姐姐那里是个家。 家这个词好像曾经对于他来说特别的遥远,可是现在他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家的温暖。 “行了,好好Cao练他们,一会儿我去写个计划书,然后咱们要有针对Xing地进行训练了。到时候不仅是他们,咱们俩也得跟着练。十方城就要有一个狩猎会了,在那之前我想和霍振凯带的队伍进行一次比试。到时候咱可不能丢脸。” 听到要比试,召瑾瑜的眼睛都亮了。这些日子总是训练别人,就算自己也跟着跑,跟着训练,可是手痒痒啊!他早就想找人痛痛快快地打架了。就像那时候在东岭村打土匪那次,一打二十五,多过瘾啊! 两人又说了些关于训练的事情,之后罗溪又化了妆,穿上男装,戴上面具去了锦绣斋。 章子涛看见罗溪高兴的不得了:“四哥,好就都没来了,最近做什么去了?我和子新刚才还说你呢。” “最近生意如何?子新呢?” “最近生意不错,多亏了子新和牧之。你看十方城现在有点家世的公子小姐都爱使用咱们绣坊的东西呢。这不,子新又去给古二公子的那个小妾送东西去了。” 古二公子的小妾?那不就是越灵彤吗? “哦?那倒是不错。那个古二公子的小妾买的东西多吗?” “多,这两天她的订单特别多,好像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呢。” 高兴,能不高兴么,久旱逢甘露,是值得庆祝一下。 第298章 她不来了 古擎天在小筑内连续住了几天,越灵彤很是高兴。每天晚上都有雨露的滋润让她觉得自己气色都好多了。感觉到男人对自己的缠绵,她越发的自信了。只是这个自信随着男人留宿的增多而变得膨胀起来。 清晨,越灵彤起来时候依旧发现枕边没有人,只有尚有温度的枕头,她暗笑一下,想想昨夜的疯狂,内心很满足。接连几日疯狂,估计应该能怀上了吧? “主子,起来吗?” 听见小文的叫声,越灵彤起了身:“去打水吧。” 洗脸过后小文给她梳头,一边梳头一边给主子说着好话:“这段日子主子的面色越发红润了呢。” 越灵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漂亮,想想这几日古二郎一直留宿她这里,她不觉得是什么别人的的缘故,真正的原因是古二郎留恋她的身体。更何况每天晚上东躲西藏的她受够了。不就是弹琴么?她也会,最近新弹得几首曲子她不会,但是古曲她还是会很多的。当年她的曲子也是受过家里人赞叹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一旦有点甜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打个比方,都知道玉石非常珍贵,价值千万。运送玉石的时候总要把玉石放在相对宽大的盒子里,怕玉石破碎,要在盒子周围放满棉花稻草。卖货的时候也是会将这盒子里的玉石连带着棉花和稻草一起卖给买家。可是时间长了,那盒子里的棉花和稻草就觉得自己是很值钱的,觉得自己的价值和玉石一样。可事实呢?如果没有了玉石,这些棉花和稻草一文不值。 戌时过半,越灵彤房间的灯忽然灭了,房间里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月光洒进来。忽然感觉有一阵风吹过,她知道那个人来了。 “这么多天多谢你了。”她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为什么,只好用你我这样的称谓。“这是感谢你的。这么大一块黑曜石,纵观是十方城也是少有的。” 罗溪看了一眼桌上的黑曜石,那是一块比那个卧佛还大的一块黑曜石,尚未雕刻。“你这是什么意思?”狗Ri的,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招人稀罕的?才尝到几天甜头就想把我打发了?这么大一块黑曜石明显就是要打发我走。“越夫人这就不厚道了吧?我们当初可是谈好了,是要你的黑曜石矿的,可不仅仅是这么一小块。” 越灵彤笑了一下:“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当初我们的交易是我怀孕了才会给你那个矿,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怀孕,所以给你这么大一块黑曜石,我已经很仁义了。” 罗溪冷笑:“既然越夫人想提前结束这次的交易,也好。不过请越夫人记得,下次你找我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越灵彤心里哼了一声:我就没打算再找你!“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送了。” 越灵彤这话说得很得意,却不知她要为这个得意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一瞬间,屋子里的灯又亮了,若不是桌上的那一大块黑曜石已经不见了,谁都没有发觉这里曾经来过一个人。 不似越灵彤的欣喜,古擎天这几日很是矛盾,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在湖心亭当中弹琴的那个青衣女子并不是越灵彤。虽然她有和越灵彤一样的面孔,和越灵彤一样的声音。可是从骨子里透出的灵气和特立独行的气质是越灵彤根本没有的。而回到小筑,那个对自己不断迎合,看着他的脸色行动,毫无灵气可言的平凡女子才是他印象中的越灵彤。 这几个夜晚,当他们在一起亲热的时候,他故意问了他几个问题,好似情话,可是她的回答让他越来越失望,最后他很明确,湖心亭上弹琴的那个女子根本不是越灵彤! 只是,他不想说破,若是说破了,恐怕晚上就没有那么好听的琴声,更看不到那个人了。 其实他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待越灵彤向他坦白。 亥时快到了,古擎天怀着炽热的心情激动地在湖畔等着拿青色的身影。与往天忽然出现不同,这天晚上那个青色的身影没有一阵风似的出现,而是他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让丫鬟抱着琴缓缓走到凉亭上。那炽热的心如同瞬间浇了一盆冰水,凉了个通透。“她走了。”古擎天喃喃地对自己说着。 接下来,古擎天的心里开始莫名地烦躁,可却不想说破。 听着越灵彤弹着只是娴熟的曲子,古擎天已经听不下去,故意问道:“彤儿今天怎么没弹新曲子?本来我还想看看今天彤儿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越灵彤用袖子遮着嘴,心虚一笑:“妾身以为郎君更喜欢古曲呢。” 郎君?古擎天皱眉,那日青衣女子明确拒绝叫自己郎君,可是在两人欢好时,越灵彤主动要求叫自己郎君,他没拒绝。只是弹琴时那个青衣女子总是叫他公子,欢好时床上的女子叫他郎君。 这分明就是两个人! 就这么走了吗? 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吗? 为了你,我每天晚上要和自己讨厌的人做着自己并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期盼第二天你的出现。 可是你就这么消失了。 曲终了,人该散了。 古擎天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 他笑自己居然连那女人的样子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她姓甚名谁?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在十方城出现。若是可以,他会尽一切可能把她留下。 娶她? 不,这样会亵渎她的美好。 若她在他身边,他只会保护她,保护她的那份纯粹。 “今天我还有事。” 古擎天甩下这句话就走了,只留下风中凌乱的越灵彤。 是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没错啊?衣服没错,发饰没错,曲子没错。整个过程她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弹着曲子,这曲子她练习了千百次,绝对不会出错的。 想了许久,越灵彤给自己找了一个最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今天古擎天确实有事。 第二天,古擎天依旧怀有希望,他戌时不到,他又在湖心亭外等。可是到了亥时,当他看到从小筑出来,带着丫鬟缓缓向湖心亭走来的身影,他再次失望了。 因为她,从来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看着越灵彤讨好的目光,古擎天感觉很是厌恶,索Xing连曲子都不听了,直接走人。 越灵彤看着离开的身影,不知所措,这曲子是弹还是不弹? 若是不弹,她抱着琴来不就是为了在这里弹琴给他听吗?若是弹,听琴的人都走了,还有必要开始吗? 背对着越灵彤,久久没有听到琴声,古擎天失望极了。 因为那个青衣女子根本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不会在意到底有谁在听。她弹琴只是为了那曲子,只是为了那音乐,只是为了那歌声。 她的目很纯粹,不为任何人。 而他,就喜欢她的这种纯粹。 她,真的不再回来了吗? 古擎天第一次发现他竟然在那个女人眼里是如此的卑微,他甚至不能留住她的一个眼神。 第三日。 当古擎天看着又是两个身影,一个青衣,一个丫鬟抱着琴,他觉得连出现的必要都没有了。 还没等到越灵彤看到他,他就直接回到了书房。 等? 他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了,他怕自己再这样等下去就再也见不到那个充满灵Xing而又纯粹的女子了。 “古甲。” 古擎天叫来自己的暗卫,“去调查一下越灵彤到底玩的什么把戏,明天一早我就要知道答案。” 那个叫古甲的一阵风似的又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有进来过。 第四日一大早,古擎天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古甲递给自己的信封。看到内容之后,他笑了,他知道他可以和她再见面了。 “去吧越灵彤叫来。” 越灵彤从那次古擎天没有回来小筑便开始坐卧不宁,“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不会啊,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一个什么人,郎君怎么会知道的呢?” 一提到郎君,越灵彤满脸的幸福。以前她想称呼他郎君,总会有各种人过来教她规矩。那规矩的残酷让她不得不放弃。这次他居然同意让她叫他郎君,她开心死了。 只是,连续三夜郎君都没来小筑了,看着床上,越灵彤更加怀念早上还带有他余温的枕头了。 “主子,公子叫你去书房呢。” 越灵彤看着丫鬟小丽问:“小文呢?”怎么这个时候出去了?我那个金边牡丹的簪子哪里去了?还想让她给我梳个漂亮的法式呢。 那小丽回答:“小文姐很早就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回来了。还是我帮主子梳头吧。” 好在这个丫头的梳头手法不错,这个发髻很适合自己。尤其是那个金边牡丹,插的位置不错。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很满意,越灵彤才出门,“一会儿小文回来了,让她去公子的书房等我。还有,你明天进屋来伺候吧。” 小丽听了心里乐开了花。 到了古擎天的书房,越灵彤又整理了一下头发,确定自己是妩媚动人的,才敲了敲书房的门:“郎君,你找我?” 古擎天听着这个称呼皱紧了眉头,“进来吧。” 看着越灵彤一丝不苟的秀发,还有那个俗不可耐的发型。好好的金边牡丹到了她头上怎么那么庸俗?“以后要叫我公子,否则会让人笑话咱们这么大一个府里居然这么没规矩。” 第299章 龙涎玉镯里的新内容 面对突如其来的改变越灵彤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明显。 “她去哪里了?” “谁?”古擎天的这个问题越灵彤不知如何回答,她还依然觉得自己假装的不错,至少总要咬紧牙关。 “本公子不想问第二遍。” 书房里的压力明显增大,压的人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越灵彤发现她的男人连称呼都变得这么生疏,有点心慌了。心想:“被他发现了吗?不行,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能承认。” 故作镇静,她不敢直视古擎天的眼睛,目光四处乱飘:“公子说的是什么?妾身听不懂呢。” 古擎天抬了一下手:“你不懂,她呢?也不懂吗?” 越灵彤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的丫鬟小文。 小文什么时候被公子捉去了?难道从昨夜到现在小文就一直没回去吗? 再看小文的脸上,已经肿得老高,两只眼睛想要流泪,却发现已经没有什么眼泪了。 他知道了,原来他已经知道了。 越灵彤的心已经跌到谷底,她后悔早早地结束了和那个人的交易,她后悔没有舍得手里的黑曜石矿产。她想跟那个人说你回来行吗?可是她清楚地记得那个人对她说:以后找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古擎天见越灵彤跌落的神态,又挥了一下手,有人把小文带了下去,书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现在可以告诉我她是谁了吧?” 越灵彤呆呆地说道:“妾身也不知道她是谁。” 古擎天啪地一下拍在了桌子上,用冰冷的口气问:“难道现在你还想跟我耍花样?” 越灵彤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说的是实话,从始至终妾身都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她自己也没说过。我们之间只有交易。” “交易?”古擎天忽然很想知道那个青衣女子想要什么?“你答应她什么了?” “黑曜石矿。”这是她手里最后的底牌。 黑曜石?古擎天忽然想到了夕四,最近他也总向自己要黑曜石呢。难道现在黑曜石那东西这么抢手了吗? “你给她了吗?” 越灵彤低下了头:“没。” 古擎天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只要越灵彤手中还有她感兴趣的筹码,那么他就还有再见她的时候。“三日内,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本公子要再见到那个人。” 越灵彤满眼的愤恨,嫉妒。她好歹是大家嫡出的闺秀,凭什么进门只是一个妾?就算是妾也忍了,好歹嫁的是她喜爱的男人,可是现在这个男人要找另外一个女人,还是要她去找,这让她情何以堪?“公子,找到了她你是要娶她回家吗?” 娶她回家? 他不敢,或者应该说是他害怕,害怕被拒绝。 面对那样一个纯粹的女子,他这样,真的是很不堪啊。 “本公子的事情不用到你管。你只管把人约出来,你若是约不出来,就不用在这里住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书房,只留下一脸凌乱的越灵彤。 罗溪躲到城郊的庄子里,拿着这块比卧佛还大的黑曜石让龙涎玉镯尽情地吸食能量,吸取能量后,罗溪再次翻看龙涎玉镯里的内容,发现除了那张打开一半的地图以外,还有好多非常有用的东西。 “我勒个去,这么多好东西?”罗溪翻看着各种文件夹,越看越惊奇。“欧洲古典名著,欧洲现代名著,欧洲当代名著,亚洲文学,美洲文学。”看着自己上学时候爬在被窝里偷看的书目,罗溪忽然又很多天真的回忆。“还有天文学?天文学这里也用不上啊?星宿的位置都不一样。” 接着看下去,罗溪发现了《中华》这个文件夹,打开里面一看,惊艳了,都是现在能用上的东西。 本草纲目?这个可以给林木看看。 奇门遁甲?地质学?这个对安宇有用。 冷兵器大全?给白朗。 擒拿格斗术?给午马。 侦查谍报?给溪流。 找来了纸和笔,罗溪一边写一边抱怨:“文件夹都建了,东西都储存了,就不能给留一台打印机吗?这东西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太麻烦了啊!要不是当初姐在白头山有过训练,现在非闹死不可!” 从天亮一直抱怨道天黑,可算每样都写完一定量的东西罗溪才停笔,“有了这些,那几个小子就不至于太清闲了。” 装订好写完的东西,出门伸了一下懒腰,对着天空呼了一口气:“没有雾霾的空气真不错啊!” “雾霾?什么是雾霾?”召瑾瑜回来看到罗溪在院子里伸懒腰直接问了这么一句,他不明白有雾就是有雾,雾霾是个啥玩应? “你这辈子够呛能碰上了。”罗溪感叹了一句,问:“怎么了?今天这么快训练结束了?” 按照特种兵王的标准进行训练,不至于这么轻松吧? “他们还练着呢,我就是回来告诉你一下,那个越灵彤又开始找你了。” 罗溪冷笑,她就知道越灵彤肯定能来找她。 那古二公子是谁?鉴赏能力在十方城没有几个能出其右的。就算是自己,也是琢磨了很久古擎天的爱好才会在众多曲子之中选择那么几首。要不是以新奇为突破点,她也不能有把握一定能吸引住古擎天。就越灵彤那点本事,以为用身体就会留住男人?哈!若是只用身体就能留住的男人,那种男人和禽兽能有什么区别? “先不着急回复她,上次她不遵守交易规则,现在跑回来跟这儿哭,耍谁呢?晾她几天再说。” 召瑾瑜看着桌子上有几本刚装订好的书,拿起一本翻看:“姐,这是什么啊?” “给那几个小子的教材,你看看怎么样?” 召瑾瑜看着这几本书的内容眼睛都亮了,眼睛一转:“姐,这几本书放我这吧,这几天我带他们训练时候就给他们了。” “行,你拿去吧。” “姐,还有吗?”就这么少根本不够看的啊! 罗溪给了召瑾瑜一记白眼:“不少了,不少了,一天能写这么多久不错啦!” 召瑾瑜嬉皮笑脸地蹭到罗溪跟前,给罗溪捶着肩膀:“姐,我给你多整几个夜明珠,你晚上接着写呗?” “那就看你能弄来多少夜明珠了。” “得嘞!”召瑾瑜欢快地跑了出去。 当他回来的时候,罗溪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整整一箱子的夜明珠!虽然没有章子涛家的那么大,但是一个个犹如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百十来个放在一起也是很壮观的。 “你这都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郭大少给的啊!” “郭啸天?” “是啊,在夏静言的典当行。那天你进去找了一堆东西之后郭啸天又让我进去了,我到他的密室一看这个箱子不错,打开里面都是夜明珠,顺便就带回来了。” “郭啸天知道这是一箱子夜明珠吗?” “或许不知道吧?他以为这一箱子和你那些都是一起的。” 罗溪满脸黑线。若是郭啸天知道夏静言费尽心思弄了这么点家当全都被召瑾瑜搜刮来,估计肠子都得悔青了。 有着夜明珠的照明,罗溪又把特种兵各科目训练写了下来,包括战斗技能训练。要求每一个特种兵熟练掌握各种武器,徒手格斗更须技艺超群。每个特种兵都能适应巷战、夜战,并能搜捕、脱险逃生。 要求每个人都要会骑马,并且会驯马。渗透技能训练。远距离越野行军,这方面优秀的特种兵与同职业的运动员相比,其能力当不相上下。侦察谍报技能训练。主要有观察潜伏、窃听、捕俘、审俘、等多种获取情报的手段,必要时还须使用密码通信联络。 这些内容霍振凯那边肯定都有教,可是他们这边仅靠溪流过去偷听是学不到系统知识的。 罗溪几乎忙了一夜,终于写了个差不多。一大早上,召瑾瑜推门进来,看到桌上的训练指导,也顾不得喝水,随便找了个姿势就坐下来看,连吃饭的时间都忘记了。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罗溪才起来,换好了衣服决定去锦绣斋看看。开业这么久,她还没怎么去过呢。 到了锦绣斋,果然来客不绝,生意好极了。王牧之在外面招揽客人,章子新在里面负责来看样品的女眷,门口有两个送货的年纪稍大的断了胳膊的人。 这两个人原来是虎头山邵忠那个寨子的一个叫王大,一个叫李二,由于之前胳膊断了,也不能有什么作用了。曾经他们两个还有些自暴自弃,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后来正好锦绣斋缺个打杂和看门的,罗溪便把他们俩安排进来了。这两个人本就是劳动人民,落草为寇也是迫不得已。能有一份糊口的正经工作他们高兴极了。李二看到罗溪到来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东家,您来了?快里面请,我去给您叫掌柜的。” 罗溪一摆手“不急,先说说最近你们怎么样?” 李二回答:“我们挺好的,大老板和二老板对我们下人可好了,还总怕我们吃不饱呢。王大,先别干活了,东家来了。” 王大放下手中的水桶连忙过来给罗溪鞠躬:“东家,您来啦。” “最近都忙什么呢?” 王大一听忙什么,一下想起什么事情:“东家,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这几天总有个叫瞿祖光的人来,说找东家您。” 瞿祖光?哦,就是那天那个做药材生意破产的。怎么?钱不够了? 这时候王大擦了把汗,往门口一看:“瞧,他又来了!” 第300章 百草堂筹备 罗溪向门口看去那天在兵器铺门口的乞丐。现在他洗了感觉换了衣服,重点是精气神不一样了,整个人脱胎换骨了一般。 王大把瞿祖光领到罗溪跟前:“今天你赶上了,东家来了。” 瞿祖光看着罗溪一愣,你是夕四? 李二立刻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东家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罗溪想起来了,那天她穿的是女装,只戴了面纱,而今天他穿的是男装,并且戴了面具,所以不认识她也正常。“无碍,瞿先生来肯定是找我有事情。” 瞿祖光听到眼前这个人说话,立刻双手抱拳,“东家,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他这么干脆倒是把罗溪弄楞了:这个人怎么发现我的身份了吗?难道我今天的男装不成功? 两人到了锦绣斋的后院,罗溪专属的房间,清退了闲杂人,瞿祖光跪了下去:“感谢东家对瞿某的信任,此等大恩瞿某没齿难忘。” 罗溪被这忽然一跪吓了一跳,感觉把瞿祖光扶起来:“你这是做什么?不过你确定当时是我把钱给你的?” 瞿祖光一脸认真:“东家,这事怎么能开玩笑呢?当初势您亲自把五百两银票交到我手上的。别的能认错,这个怎么可能认错呢?” “我记得那天并没有跟你说我住什么地方,也没告诉你我是谁。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瞿祖光憨厚中带着精明一笑:“东家,自从那日拿了您的钱后我就一直想再找您。可是您也没说您住哪里,叫什么,就想着您说我药店开业的时候您就来,您肯定是住十方城的啊!我就没事的时候在街上溜达。正巧有一天我在路过明月楼的时候听到你的声音了,到那一打听,才知道您是夕四公子。那天我还不确定,今天听到您说话,我就彻底确定了。” 罗溪好奇:“哦?怎么听到我说话就能确定呢?” 瞿祖光诚恳道:“瞿某不才,能力一般,水平有限,可是这耳朵打小就出奇的好使,只要是您说句话,日后就算是再怎么变换声音,我都能听出来是您。人的衣装可以变,样子可以化妆,可是声音就算模仿他人也总会留下自己的痕迹。所以在下是根据东家的声音确定身份的。不过东家放心,瞿某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东家的身份的。” 罗溪看着瞿祖光不住点头:人才啊!任何年代,什么最重要?人才! 这人有脑子,有能力,知进退。这五百两没白花! “好吧,说说这次来找我什么事情?” 瞿祖光拿出一张空请帖:“药店的事情我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次来第一是想让东家给咱药店起个名字,第二是想问问东家咱们哪天开业比较合适。第三,想问问东家咱们开业的时候请宾客都请谁?” 罗溪拿着请帖想了一下,“这药店的名字就叫百草堂吧。至于时间你看着找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即可。”最敬佩大宅门里的白景琦有个百草厅,她开个百草堂也不错。 “来宾么。十方城店铺开业有什么讲究吗?请来宾有什么说道没有?” 瞿祖光有些为难:“东家,按理说新店开业都要请一些业内同行。这十方城里和医药相关的大多也都是瞿家的人。可是当初我落魄时候瞿家人已经把我扫地出门,他们根本不认我。所以这次我也不想请他们了。” 罗溪皱眉,上次去越家,越家家主也说城内的大夫都被瞿家垄断着,越家老太太看病,就因为越家和瞿家不和,连好的大夫都不敢上门给越家老太太看病。这瞿家够霸道的啊! “行,不找就不找,他们把自己当根葱,谁那他们蘸酱啊?” 瞿祖光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么一个翩翩公子竟然说出这么粗的话,不过这话说的好贴心。“不过东家,若是咱们开业不找他们以后他们会不会给咱们穿小鞋啊?” “小鞋?他们想穿他们自己穿去。”姑NaiNai我还没说给你们穿小鞋呢。 “可是全城的大夫多多少少都和瞿家有关系,若是瞿家鼓动全城的大夫让病人都不买咱家的药,咱们怎么开张啊?” “只要有好大夫,自然会有人到咱们这里来抓药的。” 瞿祖光一拍脑门,这几天业内人士都在说呢,越家老太太的病就是夕四公子治好的,他们好像还想要找个什么方法拉拢夕四公子呢。有这么一个神医坐堂,还愁没有病人来这个药店抓药吗? 罗溪想了一下问:“药店要开张了,是不是你那里人手不够?”早上瑾瑜好像收到韩大海的消息,说有一批训练跟不上的需要回来做后勤。正好不用去庄子了,直接来这里吧。林木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过来。 瞿祖光狂点头:“是啊,不够啊,现在就我和一个伙计。” “行,你把店铺的地址告诉我,这两天我派人过去。” 瞿祖光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还是东家给力,才说几句话,问题就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件事,“东家,开业的时候到底请谁做嘉宾?咱们现在就要开始写帖子了。” 来宾?还真是个问题,若是请的人分量不够,恐怕就不能打响百草堂的名声。想着想着,罗溪便有了些嘉宾的名单,“周围的邻居都要请到,我列个名单,你按照这个名单上发帖子,请帖的落款就写我夕四。” 当瞿祖光拿到名单时候,眼睛都直了:若是百草堂开业时候十大家族有三家都到了,这生意就算没有瞿家支持,生意也差不了! 当瞿祖光出去送请帖的时候,他更诧异。本以为自己人微言轻,这么一个还没有开的药店既没有十大家族作为背景,也没有行内人的支持,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店铺开业,那些十大家族的大老爷们能来吗? 可是请帖送到的时候,无一不是把他待为上宾,越家老爷竟然亲自见了他,直接让管家给拿了二百两银子说是跑腿费。并且许诺,到时候他一定带着家里人都过去看看。据说越家老太太知道是夕四公子开的药铺也说要来呢。 瞿祖光拿着二百两银票不由感叹:跟着这么一个东家太有面子了! 下午,罗溪带着召瑾瑜和溪流等人来到百草堂,介绍了一下瞿祖光,然后看了看环境。 叫来林木问:“你爹的病怎么样了?” 林木提到爹很高兴:“老大,他病好多了,现在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可是还需要吃药调理。” “买药花了不少钱吧?”听溪流说这小子好像把所有人的钱都借去了。 林木挠了挠头:“是花了不少钱。还欠了不少呢。” 罗溪把林木那几个人带到了瞿祖光跟前,“这几个是我的人,先在你这里帮忙学习,他们要拿什么药直接算我账上。” 林木听了感激涕零,又要下跪,在罗溪凌厉的眼神下才没跪着,只好对罗溪一躬到底,表示感谢。 溪流痞痞一笑:“对嘛,男儿膝下有黄金!” 瞿祖光交代了一下每天他们要做的工作,不过就是扛药材,分装,还有一些药材需要晾晒,或者炮制。 召瑾瑜带着人看了一圈:“你们几个每天不仅要完成这里的工作,平时的训练也不能少,两个都不能耽误。” 溪流等人一脸苦瓜相:“啥?这个和训练都不能耽误?没时间啊!” 召瑾瑜挥了挥手里的书,“谁先做完谁先看。做不完不能看。” 那几个苦瓜脸瞬间变认甜瓜了:“那啥,这点不算啥,一会儿就完。” “可不是么,这点活和训练比都不算啥。” 召瑾瑜眼睛一瞪:“赶紧去干活吧?今天就开始算了。” 在一转眼眼前哪里还有那几个人的影子? “用我的书做诱饵了?” 召瑾瑜嘿嘿一乐,“我先让他们看了半本,然后剩下的就要靠自己了。这么珍贵的资料也不能轻易看,不是吗?四哥写这些东西多不容易啊!不用点汗水来换,怎么能显出它的珍贵呢?” 罗溪双手抱在胸前问:“都怎么换的?” 召瑾瑜眼睛看着天花板:“就是完成一项任务能看一页,在规定时间以内超额完成的可以看两页,要是没完成的不能看。” 罗溪知道,那几个小子都是十几岁,是求知欲最强的年纪。这几本书让那几个小子看到他们一定会眼睛放亮的,倒是召瑾瑜用这招,可以使他们的训练加快不少步伐。 看着罗溪没说不同意,召瑾瑜连忙说;“四哥,这招真好用,自从他们看到这本书每天不要命地训练,就为晚上能多看点。” 罗溪点头:“行,不错。” “四哥,既然这个效果这么好,那今晚再多写点呗?” 罗溪一脸黑线。 召瑾瑜见罗溪没说话,立刻说:“要不我再弄一点夜明珠去?” “你赶紧打住,咱们家夜明珠也不是为了煮饭用,弄那么多做什么?” “这不是怕你看不清楚么,我以前写字的时候就喜欢亮堂堂的。” 罗溪脑子里灵光一现:“瑾瑜,既然你这么喜欢,晚上和四哥一起吧,我说你写,这样还能快点。” 召瑾瑜愣了一下:“啥?要我写?” 罗溪一本正经:“是啊,你不是着急吗?!” 第301章 无名姑娘 “老大,轻点。” “小心后背。” “哎呦!” “我要攻击你左腿。” “小心脖子!” “老大,我快喘不上气了。” “握紧刀。” 咣啷啷。 练武场地内五个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男人垂头丧气,这已经是两天以来的第六回了,他们一起上,居然还是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且基本上只用一招,一招躺一个啊。以前他们觉得瑾瑜已经够变态的了,现在发现瑾瑜和老大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召瑾瑜和他们打,有时候还会用出其不意的招数,而老大,连她要攻击你什么位置都提前告诉。只是还没等到自己防备就已经被撂倒在地了。 若说招式,召瑾瑜不过就是狠了点,杀气强了点,但是碰到他们某些诡异的步伐或者新出的兵器,他们也能偶尔对打上三招。可是到了老大这里,不管他们怎么做,都是一招被打躺,一点面子都没有。 撂倒是撂倒,不过他们倒是不由地从心底膜拜这个老大,虽然是个女人,可是腿脚利落的功夫绝对比男人还要果断。 “行啦!躺下超过二十秒了,该起来了。”罗溪下着最后通牒。 五个声音都在哀求:“老大,再给二十秒吧?”骨头都快散架了。 “好啊,每多一秒多加二十个俯卧撑,或者是一百米负重跑。二者任选其一,怎么样?很人Xing化吧?” 五个人心里暗骂着老大的魔鬼,谁也不敢多说了。 之前在霍振凯那边训练,他们知道一天分有十二个时辰,每个时辰再分成两半,一半的时间叫一小时,一个小时再分成六十份,每一份叫一分钟,一分钟再分成六十份,每一份叫一秒。而在长度方面,三尺长的距离叫一米,一里地的距离是五百米。二里地是一公里,每天要至少进行一个五千米负重急奔还有一个二十公里越野。这些都不能超过指定时间。 二十秒是多长时间?那就是深呼吸三口气的时间。喘了三口气就要多加一百二十个俯卧撑或者是二千米负重跑!这也太变态了吧?每天训练完他们只觉得枕头是最亲的了,好吧? “好了我开始计时了。一,贰。” 如同魔鬼一般妖艳的声音响起后,五个人齐刷刷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老大,我们不歇着了。” 罗溪嘴角上调:“这还差不多。好了,列队。” 五个人整齐地排成了一排,还自己矫正了一下站姿。 罗溪心里给霍振凯点了一个赞,这厮还算不错,把作为军人最基本的课程给贯彻到位了。 “你们几个的功夫这几天略有长进,不过长进速度太慢。” 溪流几个人都低着头:这进步还慢? “回头让瑾瑜给你们喂喂招,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提到召瑾瑜,这五个人心里仿佛遇到魔鬼一般。小魔头,这是这几个人给召瑾瑜起的新外号。 “好了,现在时间自由,去忙药铺的事情吧。听说今天要进来二十马车的货物,我希望在午饭之前能看到他们放到指定的位置。” “是,老大。” 训完了他们,罗溪回去沐浴更衣。 一身清爽,罗溪坐在房间继续写龙涎玉镯里的内容。她翻看着龙涎玉镯里的目录,总觉得这里面缺点什么。 这么多目录里有包括文学类,历史类,艺术类,军事类各种书籍的电子版,可是却不齐全。 比如说这里面有《本草纲目》这类的药学经典,为什么没有《皇帝内经》这种医学经典呢? 难道龙涎玉镯里的东西还有更多没开发的? 上次打开龙涎玉镯,发现净顾着看里面的有用的文字文件了,还有很多执行文件打不开,这药怎么办呢? “姐,你在这里呢?” 罗溪向门口一看,原来是召瑾瑜回来了。 “怎么样?那边什么反应了?” 召瑾瑜嘿嘿一乐:“她还能什么反应,都快急上房了呗!” 召瑾瑜说的是越灵彤。 当初就是召瑾瑜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庙装神弄鬼,让越灵彤在“特定”的时间进入了小庙,还在小庙里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上供了二十两银子,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响头,然后把自己的愿望和愿意付出的代价写在纸条上,放进佛龛后面。若是一刻钟后佛龛后面的纸条换成了一个竹签子,那就说明神秘人愿意和她达成协议,可以帮助她完成她的愿望。 果然在上香当晚就有人联系越灵彤。 越灵彤当初写的愿望是给她一个孩子,和古擎天的孩子。代价就是她愿意倾其一切。 神秘人找到越灵彤的时候跟她说,不用她的一切,只要那个黑曜石矿就好。越灵彤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才几天的功夫,越灵彤觉得自己可以勾引住古擎天,单方面结束了合作。她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可是那个神秘人消失之后才发现,她自己才是被搞定的那个。 最近几天,不仅是古擎天发现她并不是弹琴的那个青衣女子,更让她崩溃的是,她的葵水来了。也就是说之前她和古擎天的运动根本没留下什么。 今天就是古擎天给她的最后期限了,她和丫鬟小文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庙里已经磕了无数响头,上了足足二百两的银子,还带来了各种供果,糕点贡品,可还是没有神秘人的出现。 “神明啊,当初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是我的错,您怎么惩罚我都行,可是您再救救我吧,再救救我一次吧。这次灵彤绝对不敢了,不敢了。” “您不是要那个矿吗?灵彤给您,您若是肯帮灵彤,灵彤还可以央求父亲再给灵彤两个矿,灵彤把这几个矿都给您,求求您了,快帮帮灵彤吧。” “灵彤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灵彤真心实意向您道歉,给您磕九九八十一个头,这个算是灵彤给您道歉的。” “您就看在灵彤这么真心诚意地道歉的份上,就再帮帮灵彤吧。” 召瑾瑜在神像后面听着都快乐出声了,可是还得憋着。心里嘲讽:“谁让你当初耍小聪明了?我姐说了,下次你找她可要吃点苦头。才八十一个,再来两个九九八十一吧。” 回来之后召瑾瑜跟罗溪描述了一下在小破庙的情形,道:“姐,你还打算去吗?” “去,干嘛不去?”要是不去那个黑曜石矿上哪里弄去?“你去想办法告诉她,今晚我会去。还是那个时间,不过既然是古擎天要见我,那就去古擎天的书房吧。” 当古擎天知道那个青衣女子晚上会过来的时候心里激动极了,他兴奋地攥紧了一下拳头。 他晚上要过来,要准备什么? 琴? 琴一定要准备的。 不要越灵彤的琴了,就准备鹤鸣琴吧。这个鹤鸣比凤尾还高出两三个级别,也是自己昨天刚刚花了高价买下来的。 点心要准备点吗? 夕四老弟常吃的那几种点心不错,向他要点去。 喝酒还是喝茶呢? 上次她唱着“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是不是说可以喝点酒呢? 还是准备一些茶吧,玩意她不喜欢喝酒呢? 见面的时候我穿什么? 白色的好吗?会不会太素净? 还是黑色的?黑色会不会太沉闷了? 青色的如何?和她喜欢的衣服颜色一样她会讨厌吗? 这件棕色的?太俗气了。 最后看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以后,古擎天终于选择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 选好衣服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如同那些毛头小子第一次见姑娘一般紧张。想到如此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古擎天早就吩咐人把书房清理干净,自己焚香沐浴。让下人在书房里摆好了鹤鸣,点心,桃花酒,还有普洱茶,这个普洱茶饼还是上次和夕四一起喝的那一批里的呢。 这个时候怎么想起夕四了? 嫌弃烛光不够亮,古擎天特意命人把烛台都换成了夜明珠。十颗夜明珠在房间里,把房间照的通亮。 月亮升起来了,虽然不是满月,但是很漂亮。 人逢喜事精神爽,古擎天得知那个不知名的姑娘要来,觉得晚上看什么都顺眼了。 “你们都出去吧,今晚没有事情了,你们都回去睡觉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明白了吗?” 下人齐声点头答“知道了,少爷。”这就是变相让他们晚上不要来打扰少爷,否则后果自负。 古擎天看着人都走干净了,打开了门,他总是在想象着那个姑娘将如何走近这个房间。 亥时刚到,不过一个回神的功夫,古擎天发现房间内所有的夜明珠都灭了,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琴声响起,那是他第一次听到的声音《关雎》。 “古公子找我?请问何事?” 古擎天看向暗处,发现窗外的月光只是照在了她衣服的一个角,她的整个身子都藏在阴影当中,只看得清轮廓,却看不清样子。他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个美女会有如此的才华,可是那女人直接把自己淹埋在黑暗中,他也不好强迫。 “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想了半天,古擎天只想到这么一个开场白。 “无名。” “无名?好吧,无名姑娘。” 第302章 和霍振凯的队伍比试 一大早,罗溪带着召瑾瑜,溪流等人到了猛虎山,看到平时一向散漫的土匪竟然被训练成了一支有模有样的队伍,心中很是高兴,心里对霍振凯点了三十二个赞。 “队伍已经训练完了,你也应该给我一点信息了吧?” 罗溪看着霍振凯不苟言笑的样子,“别这么严肃么,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在这边,你说训练完了,可是他们真正的实力我也不知道,我这边也有几个人,不如让他们一起来一个比赛怎么样?” “比赛?怎么比?” “就是平时的训练项目比如负重越野,射箭,搏击,攀岩,两军对抗,怎么样?” “好啊,比就比。不过你的人就是那几个吗?”霍振凯指着罗溪身后溪流和林木那几个人。“垃圾一样的人能比出什么来?” 面对霍振凯的嘲笑溪流,安宇,白朗等都生气极了,就连平日里闷声不响的林木也攥紧了拳头。 罗溪暗笑,太好了,比赛之前激发出怒气,对发挥是非常有利的。 第一项比试内容是搏击。 搏击技术是融传统武术、散打、拳击、柔道、摔跤、泰拳、截拳道、空手道等于一体,专门用于制服敌人的综合Xing格斗武艺。它注重实用,追求实效,强调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少的动作,将敌制服。长期以来,这项技术一直是各国执行特殊任务的军警、宪兵、特种部队等的必训课目。 若说这个时代的人掌握的都是中国传统武术,那么霍振凯和罗溪所教给这些人的都是现代搏击,这种搏击技术比中国传统武术更加具有实用Xing。或许这种搏击不具有轻功以及内功的优势,可是对于毫无根基的人学习起来更加快速。 罗溪手下的五个人分别和霍振凯队伍中的五个人进行比试。比试地点是练武场中间的一个圈内,两人在圈中比试,在圈中被打倒十秒钟没有起来,或者是出了圈子,都被认为是失败方。换句话说,只要对方倒下短时间起不来或者是出了圈圈,剩下的那个就是赢家。 宣布完比赛规则开始分组。 第一场是韩大海对阵林木。 只见韩大海出招凌厉,他本身就有武术的底子,再加上平时格斗的训练,现在运用拳,脚,膝盖尤为猛烈。几招下来,明显占据了主动。 林木虽然个子大,有些憨厚,可是他的步伐敏捷,即便是被动的位置,也没有慌乱,有条不紊地移动着步伐,伺机偷袭。可惜还是由于实力差距,林木败下阵来。 霍振凯看着败落的林木冷言:“怎么样?不行的人就是不行。还要继续吗?继续的结果只能是失败的继续。” 罗溪也没看他,依然面带微笑:“这才第一场,后面还有很多呢,咱慢慢看。” 比试结束,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队伍。 韩大海周围的队友都用肩膀或者用手肘轻碰他,小声说:“行啊,不错啊。” “就是的,老大出马肯定拿下啊!” 韩大海内心也很高兴。 林木回到自己的队伍有些垂头丧气,溪流安慰他:“三哥,没事,一会儿还有别的项目呢。” 第二场午马对战邵忠。 其实午马和邵忠一样,曾经也是一个小山寨的老大,两人之前也都认识,或许交过手,可是结果是什么现在也没人知道。 “邵大当家的,又见面了。” “都是战友,没有当家的了。既然是比试,那就得罪了。” 两人立刻动起手来。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两人的武功都有长进。可是午马等人练习过太极拳Cao。这个是罗溪交代给召瑾瑜,让他把这套拳法也教给午马这几个人。其中林木由于要照顾他爹,所以没有怎么练习,而这几个人当中就属午马练习的最为刻苦。他在这套拳Cao上的进步甚至比召瑾瑜还快。 若说曾经两人的功夫平分秋色,那么今天的比赛,午马绝对是碾压式胜利,只用了一招午马就把邵忠一拳打下台了。 邵忠没想到自己和午马的差距居然相差这么多,他躺在地上本以为会遭到午马的嘲笑,却没想到眼前有一只手伸过来。 “起来吧。” 邵忠把手搭到午马的手上,一个借力就站了起来。起来之后再看午马,邵忠觉得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胜利的骄傲,只是双手抱拳:“承让了。” 此种行为让邵忠输的心服口服:“兄弟,你赢了就是赢了,我没让你。” 霍振凯好像有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更没想到罗溪的队员会有如此的气度,心中不免对罗溪所带的队伍重新评估了一下。 之后的两场比试罗溪和霍振凯的队伍各赢一次。白朗赢的并不轻松,溪流算是惜败,可以看出此二人的势力在霍振凯队伍中也是属于上流的几个。 最后一场是安宇对阵霍振凯队伍中的杨臣刚。 杨臣刚原来是猛虎山韩大海那个最大的土匪寨子里的四当家。他身材高大威猛,脾气暴躁,功夫更是以狠,猛为主。经过一段时间霍振凯的培养,杨臣刚的爆发力更强了,一拳下去,腰粗般的小树也会拦腰折断。 和他对阵的安宇在他面前显得弱小不堪,两人站在一起就像一只博美和一只藏獒对峙,那场面真让人忍俊不禁。 霍振凯仿佛对这场胜利自信满满,觉得这势力一看就很清楚了。 “不如这一场你们直接认输吧。这样也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罗溪挑眉:“比试还没开始,胜负未定。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现场比赛?当然我知道你并不喜欢。” 霍振凯诧异,她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看现场比赛? “现场的精彩就是在于他的不确定。即便是两个势力相差悬殊的人进行对峙,结果有时也会很让人意外。”罗溪声音一顿:“你相信意外吗?” 霍振凯原本想说不相信。因为他一直信奉的就是用实力证明一切。他从小到大每一次的第一名,每一次的奖状都是实至名归,都是他靠自己真实的实力来拿到的。没有一次是意外。可是若说相信,他怎么会到这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大陆上来?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是古代,而且和中华历史,世界历史都不一样的古代。 想了许多,霍振凯竟然是无语。 思索的时候两人已经开打。杨臣刚快速出拳,拳拳生风,打得安宇只有躲闪的份。 霍振凯的队伍里看着杨臣刚的出拳纷纷感叹“你看杨哥多厉害。” “咱这边就属杨哥的拳最狠了。” “可不是么,咱这边敢和他对上的没几个。” “碰到杨哥算那小子倒霉。” “碰上杨哥他们就祈祷别被杨哥揍的太难看就行了。” “你说那小子能挺多长时间?” “一炷香时间,撑死了。” “我估计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哈哈。” 不论众人怎么嘲笑安宇,安宇都不为所动。再看看老大那边,发现老大依然是微笑着对他,一点都没有着急生气的样子。他知道,那是老大信任他。忽然他觉得心里暖暖的,就是因为这种信任,对他来讲,信任简直是太难了。 打着打着,杨臣刚越大越急,出拳速度明显增快,力度也增大了。但是加快出拳和脚法后杨臣刚的步伐竟然有些乱了。乱就容易出错。 安宇看着有些步伐变乱的杨臣刚,心里暗道:“老大,你瞧好吧。” 只见安宇借着杨臣刚出错的一个瞬间一个用力竟然扯掉了他的裤带。没有了裤带杨臣刚的裤子直接掉了下来。 杨臣刚忽然感觉裆下一凉,发现不好赶紧用手提起裤子。可还是让人看到了他白花花的屁股蛋。 “哎呀,这么白啊?” 这话一说,杨臣刚又羞又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怒目圆瞪,喊着:“你小子拿命来!” 安宇一边躲闪着,一边喊着:“裤子要掉了啊,小心别踩着裤腿。” 杨臣刚越打越快,越快越出错。就在杨臣刚再一次出错的时候,安宇抓住机会一脚把杨臣刚踹出了擂台圈。 罗溪对霍振凯得意地说:“这局我们赢了。” 霍振凯看着被踹出圈子还提着裤子的杨臣刚,指着罗溪鼻子说:“你耍赖!那个叫安宇的明明就是犯规了。” 罗溪问:“犯什么规了?之前说过不许动人家衣服的规则吗?” 霍振凯一甩手:“你这是钻空子!” 罗溪回答的理所当然:“是啊,我就是钻空子。”不钻空子早就被你捉住多少回了。 霍振凯转过头,鄙夷地说:“当初你莫不是钻了空子才进的狼牙特种大队预备队的吧?” 罗溪纠正了他:“我是因为太喜欢钻空子了,所以找了个机会就从那里出来了。你也知道,狼牙的那些管理者太没劲了。每天看着他们一脸的阶级斗争,我都觉得生活不美好了。” 霍振凯忽然变了脸:“下一项是射箭,我看你们还有多少能耐。” 罗溪并不害怕他的变脸:“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霍振凯看着罗溪的笑脸,忽然觉得很熟悉。这种感觉真的是太熟悉了,难道他以前认识她吗? 第303章 草原上的绿衣女 经过了射箭,障碍跑,攀爬几项比试之后,双方发现他们各有输赢,势力不相上下,但是各有长处。 比如在个人单项上,白朗,溪流,午马等人各有长处,但是在集体项目上,霍振凯训练的人则配合的更加默契。 几番比试下来,两伙人竟然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平时不太熟悉的人,经过比试,打斗,配合,竟然也都熟悉起来,甚至有了兄弟的情谊。 比试过后,已经没人计较结果,大家都很开心,霍振凯也难得露出了笑容。因为,在这些人身上,他找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今天高兴,不如去西岭那边的树林边界去吧。那里有很多猎物,晚上多打回来一些咱们聚餐!” “好啊。”罗溪赞同霍振凯的提议,“把吃饭的家伙也都带着,晚上直接在那边吃了。” 韩大海听了霍振凯的,眼睛亮了一下:“咱寨子里还有酒呢,一起拿去吧?兄弟们好久没痛快喝一次了。” 霍振凯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韩大海还不敢确定,因为这个霍振凯平时对他们狠的不得了,没有命令谁都不敢动。罗溪知道霍振凯同意,只是不想说出来。向韩大海使了个眼色,韩大海乐颠乐颠地跑回到队伍里。 只听一会儿的功夫,队伍里发出兴奋的喊声:“哦!太好啦!” 集体的力量是强大的,尤其是一群战斗能力还不错的强壮年小伙子们为了玩和吃的事业,以这两个为目的,他们的凝聚力也是强大的。 不消一会的功夫,所有吃饭的家伙和十坛子的酒就都准备好了。 韩大海整理好队伍,“报告,队伍已经集结完毕,请指示。” 霍振凯指示:“背上东西,急奔过去。” 啥?不用马车?那是十坛子酒啊?背过去?还急奔? “教官,您看。”用马车行不?马车装的多。 “要是觉得困难可以不带酒。” 罗溪才发现这个平时一本正经的霍振凯也够腹黑的。 听到霍振凯这个吩咐,整个队伍立刻立正,抬头挺胸高声喊道:“坚决完成任务!” 不到傍晚的功夫,整个队伍六七十人已经到达了草原与树林的边界。一路上他们打草搂兔子,也没少收获。 林木在林子里找了好些蘑菇之类的山珍,午马带着人在把打回来的野味收拾干净放到锅里炖,还有一部分用来烧烤。 切下来的一块块肉五花三层,放到火上,肥肉受热,里面冒出油,发出滋滋的声音和阵阵的香气。 这帮小子都是嘴急的,在荒郊野外不讲究饭菜都上桌再吃。基本上肉烤好了就被人拿走了,甚至还没烤好的时候就已经被人预定了。 “午马,这块肉给我留着哈。” “自己看着,要是被别人抢了你就自己抢回去。” “你离我的肉远点,口水都快掉我的肉上了。” “谁说那是你的肉,是我的!” “吃你的蘑菇去!别跟这抢。” “凭啥啊?” “咋地?不凭啥,不服比试比试。” “比试就比试,谁怕谁啊?” 和火堆旁边的热闹不通,罗溪和霍振凯怕自己在会对他们有束缚感,于是躲的远了一点。 夕阳西下,草原上的落日美极了。那火红的太阳慢慢向地平线靠拢,火烧的云彩映红了半边天空。 到这里来之后的每一天,霍振凯的心都很狂躁,今天看着那落日心情难得平静了:“夕四,你来了之后想过要回去吗?” “回去?”罗溪冷笑了一声:“回去干吗?我在那边没亲情,没爱情,没友情。是不是挺失败的?” 霍振凯竟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罗溪双手放在脑后,躺在草地上:“在那边我是个孤儿,后来就算被人收养也是为了利益。我拼命长本事,就是为了让别人利用,赚的利益用来还债。后来我觉得还的差不多了,我该有自己的生活和爱情了。不求大富大贵,不求轰轰烈烈,就求一个安稳平凡就行。可是这也很难。” “当我费尽心力摆脱了以前的生活走进婚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和那个男人他妈都是王八蛋。” “我之前的那个婆婆看起来精明强干,其实外强中干,除了认钱别的什么都不认。她除了要花自己钱,自己男人的钱,还要花儿子的钱,我嫁过去之后居然还要花我的钱!我的钱就算比他们家的多,那也是我用命换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给她挥霍呢?” “婆婆每次管我要钱,开始我还给,后来给的少了或者不给的时候她就作,冲我发脾气。” “那个男人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一个妈宝,窝囊极了。每次他妈跟我发脾气他都不说话,就算说话也说他妈养他不容易,让我包容。” “我包容她,谁包容我啊?” “所以摆脱那样的家庭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更何况,我到了这里以后,发现在这个世界的爹对我还不错,至少在别人欺负我的时候会给我撑腰做主。” “你这种生活在幸福家庭的天之骄子是不会感觉有家人的支持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的。” 霍振凯没想到这个夕四在那个世界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堪,他自己都不敢想象如果处在同一个环境,他是否会有今天的成绩。“你在这个世界的家人呢?我怎么没见过?” 罗溪皱眉:“说来奇怪。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知道这个世界分为四个国家:燕国,齐国,楚国和新月。我所在的国家就是燕国。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个月前我在一个山洞里醒来,旁边是瑾瑜。我和瑾瑜好像都有失忆的地方,至于失忆了具体多少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瑾瑜失忆的时间应该比我更长。” “醒来之后我们走过几个地方,这几个地方都不是我原来的国家,甚至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国家这个词。听他们说,这里最大的都市就是十方城。他们都归属于十方城。所以我觉得到十方城或许能找到些答案。或者说到了十方城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两人又说了点别的,忽然罗溪听到远处的矮草丛中有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呼救声音:“那边有情况,过去看看。” 霍振凯虽然没有罗溪的感觉那么灵敏,但是常年的特种兵生涯让他对四周的环境特别敏感。在听罗溪说那边有人的时候,他也感觉到那边有危机。随着罗溪一起跑了过去。 草原上一个绿衣女子被几个汉子推倒在地:“你们要干什么?” 领头的大汉一脸横肉:“我们干什么?我们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矮个子的说:“老大,别跟他废话了,赶紧取完了血好让咱兄弟们乐呵乐呵。” 一个高个子说:“可不是么,这细皮嫩肉的摸起来一定有手感。” 一脸横肉的汉子满脸Yin笑:“小娘子,反正一会儿你也是兄弟们的了,这衣服你是自己脱还是要兄弟几个帮忙呢?” 那姑娘把衣服裹紧了喊:“你们起开,别碰我!” 高个子一脸兴奋:“呦呦,小娘子还挺辣!” 满脸横肉的男人笑着:“哈哈,哥哥我就喜欢你这种辣妹子!” 那绿衣女子一边后退一边喊着:“滚开,你们滚开,救命啊!” “你喊吧,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你的!你就从了哥们儿几个吧!” 说着几个人一起向姑娘动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姑娘身上的衣服已经支离破碎了。 “矮子,先拿瓶子,正事别耽误了,等取完血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赶紧给我绑住了,别动,这心头血可不好采。” 那个矮个子从兜子拿出一个大瓶子,其他人固定住了绿衣女子的四肢,一脸横肉的那个拿出匕首直接向绿衣女的胸口划去。 罗溪和霍振凯赶到的时候那少女的血已经流淌了半瓶子。 事当紧急,霍振凯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和罗溪三下五除二便把周围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全撂倒了。 不论是罗溪还是霍振凯,两人都看不得这种欺辱女人的畜生。所以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一出招便是杀招,等两人都杀完了才感觉应该留个活口。 罗溪踹了一脚那个一脸横肉的男人,那个男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这就死了?真不禁打。” 罗溪把躺在地上的一个男人衣服拽了下来递给那姑娘:“先穿上吧。” 霍振凯自知自己是男人,怕那绿衣女子尴尬便走得远了点,背对着他们。 绿衣女子惊恐地穿上了衣服,“感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罗溪拿出了一颗丹药,给绿衣女子:“把这个揉碎了敷在伤口上,好的快。” 绿衣女子转过身,把药擦在了胸口上。 罗溪转过身看到地上有半瓶血,那正是绿衣女子的胸口血。她刚要捡起来,发现自己的龙涎玉镯对那血有反应。这种反应比自己的血要小很多。 难道这个姑娘也是天狼族人? 借着太阳的余晖,罗溪仔细看了一下那个绿衣女子的眼睛,发现那眼睛也有一点发青的颜色,只是并不明显。 看那个姑娘已经擦完了药,穿着整齐了,才开口问:“姑娘,你叫什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304章 首杀行动 绿衣女子惊魂未定,满脸都是眼泪,身上瑟瑟发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罗溪很理解她的感觉,拍了拍她抖动的肩膀,安慰着:“姑娘,没事了,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要不你过去踹他们两脚?他们要是敢起来我再揍他们。” 绿衣女子破涕为笑,才开了口:“咱们能先离开这地方吗?” 罗溪跟霍振凯点了一下头,说:“好,咱们换个地方。” 罗溪把姑娘带到火堆旁,韩大喊等人见到姑娘很是好奇,纷纷向前探去。 刚受过男人的刺激,绿衣女子看到男人就往罗溪身后躲,她怕被人看到,尤其是自己现在这么狼狈的状态,还穿着男人的衣服,若是别人问起来,她怎么回答人家?有人要**我?她觉得这样的回答会让她觉得很羞辱。 那群男人还在往前凑,并且带着微笑不着痕迹地想靠近那个绿衣女子。绿衣女子就一点点躲,甚至躲到无处可躲,只好把脸藏在罗溪身后。 罗溪回头看到邵忠等人一张张谄媚的脸,直接把他们往后赶:“去去去,那边玩会儿去。瞅你那一脸横肉,别吓着人家姑娘。” “对,对,你那一脸横肉赶紧走,人家小姑娘都吓着了。” “姑娘别怕,你看那一脸横肉的被我们赶走了。” 这些队员都是大老爷们儿,平时看不到姑娘,就算知道夕四是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比男人还厉害。好不容易看到个柔情似水的姑娘,怎么可能不往前凑凑,万一姑娘对他们有意思呢? 看到队员磨磨唧唧还不离开,罗溪板起脸:“让你们离这里远点没听到啊?你们这是想深蹲跳回去吗?” 深蹲跳回去?那可是十几公里的事情,算了,姑娘好看以后还有的看,现在赶紧溜吧。一会儿把这个老大弄火了,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火堆旁边清净了,绿衣女子身上依然发抖。罗溪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给姑娘披在了身上。又地给她一碗热汤,姑娘烤了一会火才开始慢慢说:“我叫西朗顿珠,是草原兰牧旗部落的人。” “你的家人呢?” 西朗顿珠满眼充满了愤怒和仇恨:“我没有家人。就算有,也被鄂尔斯杀了。” “鄂尔斯是谁?你们一个部落的吗?” “鄂尔斯是我们部落大汗的儿子。” “也是他要取你的心头血?” 提起取心头血,西朗顿珠眼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对,就是他。他要取我的心头血。” 罗溪问:“他取你的心头血做什么?”难道草原人也知道龙涎玉镯的秘密?还是草原上也有龙涎玉镯? 西朗顿珠鄙夷地回答:“很久以前我们大汗得到一颗天狼珠,大祭司说用我们西朗家族人的心头血可以激发出天狼珠里的秘方,这个秘方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罗溪皱眉,不解:“为什么只有西朗家族的人?”难道西朗家族和天狼族有关? 西朗顿珠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小到大我们家族的人都在东躲西藏,被捉到就等于死,而且会死的很惨。”想起亲眼看到哥哥被挖心,她的内心就很崩溃。 罗溪又问:“你们的部落距离这里很近吗?” “这里距离我们的部落并不近,是鄂尔斯的武士追我才跑到这里来的。” “他们来了多少人?驻地你能找到吗?” 西朗顿珠点了点头:“他们那边有一百多人,地方距离这里不远,从这里往西南方向走,很快就到了。” 一百多人?一百多人就为追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丫头?丫丫个巴子,罗溪气的直咧嘴骂人。 就在她骂人的时候,忽然看到另外一个火堆处的霍振凯,脑子里灵光一现。 “雪狼!”这是霍振凯在狼牙大队的代号。“想不想练练兵?” 霍振凯也正有此意:“我去安排一下。” 罗溪给西朗顿珠一只兔子腿:“把这个吃了,吃饱了姐带你报仇去。” 西朗顿珠听说要给自己报仇,惊讶的连兔子腿都掉了:“你?你们?他,他们很多人的,还有刀。” 罗溪把地上的刚刚用来切肉的一把匕首扔给西朗顿珠:“现在你也有刀了。敢去吗?” 西朗顿珠眼睛里充满了坚定:“我敢,只要能杀了他们。” 罗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听着,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饱了。” “不过一会儿你要是想去手刃仇人必须要听我指挥,我让你冲你就冲,不能有一丝胆怯;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能动。哪怕敌人就在你眼前。能做到吗?” 西朗顿珠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我能做到。” 夜深了,天空中的月亮如钩一般悬在天上。繁星点点,仿佛一颗颗钻石镶嵌在黑色的金丝绒上。 草原上夜晚的风很大,呜呜的声音仿佛狼在吼叫。 无边的草原上草原人独有的歌声传到很远。几堆篝火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闪亮。这篝火可以让一些野兽望而却步,却也把自己的位置暴露了出来。 霍振凯低声问:“前面情况怎么样?” 韩大海回答:“前面一共十个帐篷,东边三个,西边三个,南边两个,北面一个。在中间最大的帐篷是他们那个头头的,帐篷里就他一个人,门口有两个站岗的。其他的帐篷里有八到十个人不等。四周固定岗有十个人,还有一队人在值夜。” 召瑾瑜接着说:“距离他们驻地四周二十米的地方还有四个暗哨,我和溪流已经解决了。不过要行动就要快,一会儿他们换岗的时候要是发现暗哨没了会惊动所有人。” 韩大海很惊讶地看着召瑾瑜,没想到他只是离开了一会儿的功夫,居然解决了四个暗哨。“你俩啥时候去的?” 召瑾瑜回答的轻描淡写:“刚才啊,你查人的时候。” 霍振凯惊讶召瑾瑜和溪流的速度,因为韩大海的本事他很清楚,能让韩大海都惊讶的速度找到并解决敌方暗哨,绝对不仅要有速度和胆识,还要有相当的智慧,因为解决掉一个的时候不能让其发出求救信号,否则前功尽弃。 罗溪开始布置行动方案:“行了,血狼,韩大海,邵忠,你俩各带一队人从东,南,西三面夹击。午马你带着溪流,林木,安宇从背面绕过去。白朗藏到北面的坡上去收落网之鱼。我带着顿珠去主帐篷。一切要无声进行,速战速决。明白了吗?” 所有人点头明白。 “好了,行动代号:首杀!记得留几个活口,行动!” 西朗顿珠看着下达命令的罗溪,觉得她真的好厉害。以前,她只知道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是家里最低等的人,一切脏活,累活都是要女人做。男人是女人的天,女人永远要听男人的指挥。女人不能有思想,不能有态度,她们唯一的态度就是服从。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完全颠覆了她的想法。这个女人可以领导男人,可以指挥战斗,甚至可以让男人们仰慕,害怕。 西朗顿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在她心里深深埋下,它会慢慢成长。 第一次这样的行动让猛虎山的队员们都很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执行任务,而且是一项刺激的任务。 行动在悄无声息地进行。队员们在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发现平时的训练有多么的重要。训练中的每一次刺杀动作的精准到位是保证完成任务质量的关键,更是保护自己的关键。 在平时的训练中,霍队最讲究队员之间的配合,在这次行动中,队员之间的相互配合不仅提高了完成任务的速度,更加保证了每个队员的人身安全。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有一种过命的交情,叫战友的情谊。 相对于霍振凯队伍的心情紧张,溪流等人却是轻松很多。或许是他们的心理素质要比其他人好一些,或许是平日里召瑾瑜的魔鬼训练让他们对眼前的这种情况不是那么打怵。 在进帐篷前,溪流扔在地上三套衣服,都是草原人的衣服。 午马看着溪流一身草原人的装扮,问:“你这是干嘛?” 溪流嘿嘿一乐:“把衣服换上,这样比较好混进去。” “哪儿弄来的?” “你猜呢?”溪流把刚才那四个暗哨的衣服都扒了下来。自己换上了一套,给他们三套。白朗在坡上呢,不进帐篷,不需要。 安宇问:“里面八个人,一人俩,怎么样?” 溪流白了他一眼:“凭什么啊?谁抢着算谁的。” 午马换好衣服压下声音说:“先别吵,知道他们在里面怎么睡的吗?要是弄醒了一个就麻烦了。” 溪流撇嘴一个坏笑:“你别说话就行了,咱不是都把他们的衣服换上了吗?你还怕什么?” 和那三支队伍悄悄隐蔽的状态不一样,溪流和午马他们是大摇大摆走到营帐里的。一边走还一边和守卫的士兵打招呼。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是大半夜跑出去方便去了。 第305章 百草堂开业 好像是月亮刚刚被一片云彩遮住的时候开始行动的。当那片云彩飘过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整理好战场,韩大海和霍振凯在整理战场,罗溪在陪着西朗顿珠。 头一次杀人,西朗顿珠心里很不适应,从猎物到猎人是需要转变的,不仅是肢体上的强壮,更是心里上的转变。 “怎么样?还想吐吗?” 西朗顿珠本以为自己的仇恨已经可以让自己不再惧怕血腥,可是当她用匕首刺进那个鄂尔斯的侍卫时候,看着那鲜血淋漓,她觉得胃里一紧,有什么东西就想从嘴里吐出来。 听着罗溪的话,西朗顿珠想说什么,没等说又是吐得稀里哗啦。 “我是不是看起来很差劲?” “没。”罗溪说着实话:“谁第一次的时候都不好受。你别看那边一群大爷们儿现在活蹦乱跳兴奋异常的,其实第一次的时候他们和你一样,吐得那个惨啊。” 西朗顿珠听罗溪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好受多了,也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我想跟着你。”西朗顿珠说的很认真。 罗溪没有直接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问她:“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了吗?还有那些正在包扎伤口的?” 西朗顿珠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看到了,满地的尸体。他们死的状态各异,有在睡梦中别人抹了脖子的,也有要反抗时候被人捅死的。有的是胳膊和身体分了家,有的死了,可眼睛还闭不上,很是可怖。 远一点是那些男人,就是帮她报仇的那些男人。那些男人有的受伤了,伤着胳膊,还有伤着腿的,有的肚子上挨了一刀,正在流血。 “这就是跟着我的生活,它可能发生在你生活中的每一天,或许比这个还残酷。你能接受吗?” 西朗顿珠没有说话。 罗溪接着说:“跟着我,你的日子注定不会太安逸。” 西朗顿珠低下了头。 罗溪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怪自己没用,正常人都希望过安逸的日子,太平的日子。我在十方城有庄子,你可以在那里生活。那儿的人都不错,会善待你的。” “我跟着你。” 罗溪很诧异。 “我不要过安逸的生活,我跟着你。” 西朗顿珠好像怕罗溪怀疑自己的决心,又重复了一遍:“不管以后的日子是血雨腥风还是风和丽日,我都跟着你。”因为我不想逃了,我要变强! “跟着我可没那么容易。”罗溪指着远处的男人们:“你看到他们了吗?” 西朗顿珠点头。 “就算是他们,也不可能都跟着我的。我身边容不得没本事的人。” “那我怎样才能跟着你呢?”西朗顿珠有些着急了。 罗溪指着溪流等人:“你若吃的了苦,明天开始你跟着他们训练,若是能坚持下来再说以后的事情。” 西朗顿珠认真地点了点头。暗自发誓一定要跟着他们长本事,一定要让眼前的虽然她连名字还不知道的人重新认识自己。 安慰完西朗顿珠,罗溪走到另一侧去找霍振凯,霍振凯抓着被五花大绑的高个子连毛胡子着急要走。 “干嘛去?这么着急?” “你不着急审他吗?” 罗溪看了看战场,指了指帐篷外拴着的马匹:“那些都牵回去,还有他们身上的衣服。看看他们帐篷里是不是还有弓箭水囊之类的?” 霍振凯一脸的诧异:你是土匪,我可不是土匪。 罗溪看出了霍振凯心里所想,那话就跟写在脸上一样,于是叹了口气,道:“会过点日子啊!革命先辈教育我们: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啊!我这是在继承和发扬我军优良传统,你怎么了? 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就是让你抢人家衣服抢人家马匹? 当罗溪下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霍振凯深刻同意了罗溪的话。 “这些马匹带回去,我们就可以组成一个骑兵队了。” 骑兵队啊!战斗力会大大加强的。如果西朗顿珠所说的大祭司和那可天狼珠与自己有关系,那就势必要进入草原,和草原部落打交道。 这些草原人都不是能好好坐下来说话的。如果让他们好好坐下来说话,一定是你把他们打服了。 待到罗溪和霍振凯带着人离开的时候,草原上只剩下几十具只剩下亵裤的尸体。 与来的时候跑步不同,猛虎山的这些人回去时候都骑着马,他们得意极了。 以前在山上也有马,不过太少了。马本来就是很贵的牲畜,只有那有钱的人家才能买来拉车。他们这些土匪,一个小寨子,六七十人,能有二十匹马都是好大个家底。现在一下子截获了几十匹马,他们一个个乐的跟什么似的。 骑在马上,罗溪跟霍振凯说:“一会儿回去你审他们吧。我让溪流他们跟着你。” 霍振凯经过这次的战斗,对溪流等人的看法大大改观,觉得以前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身上有这么多亮光点:“行,他们跟着我。不过你去哪里?” 罗溪拽了拽缰绳:“我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十方城,药铺开业,我这个做东家的总要回去看看。” 霍振凯诧异地看着罗溪:“你还开药铺?” “是啊,不然我拿什么养活这么多人啊?跟你这吃惯皇粮的不一样,我们的口粮可都得自己赚呢。” 霍振凯就这样看着罗溪带着召瑾瑜扬着马鞭远离了队伍。 晴朗的天气正合适开业。 十方城的东青石街热闹极了,因为今天又有一家新店开张,那就是百草堂。 宾客进进出出,忙坏了门口迎宾的伙计和里面的瞿祖光。 罗溪回去换了身男人的衣服,戴了面具,虽然很不喜欢但是也没办法。 当她到达百草堂的时候,发现古擎天也在。 “二哥,你来啦!” 古擎天看着这灵气逼人的身影总是觉得心跳又加快了点。看着他一席黄衫,怎么总和那个深夜里出现的青衣女子重合?只是这两人差距太大了吧?一个男,一个女,一个活泼,一个冷艳,完全不同啊?为什么他会有重合的感觉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你的药铺开业,我这个做二哥的当然要来看看了。” “快里面请吧!” 两人进入正厅之后,看到了正在上位的越家老太太,旁边陪着的正是越家当家老爷。 罗溪笑脸迎了过去:“老太太,您的到来可是让我们百草堂蓬荜生辉啊。” 越家老太太看到罗溪,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线:“瞧夕四公子说的,我这个老太太今天能来还是要托公子的福呢。” “老太太身体这是好些了?” 越老太太笑着说:“好些了?可是大好了。” 越老爷接着说:“我家老太太自从吃了公子给的药,身体日渐清朗,现在已经能正常吃饭。还能上山烧香了呢。” “一会儿我让瞿掌柜再给你们拿一瓶舒肝丸,等到不舒服的时候吃一点就行了。” 越老太太开心的不得了:“哎呦,这可太好了。” “您先慢慢用茶,我去招呼一下别的客人。” 越老爷赶紧起身:“快去吧,这边有我帮你照应着。”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还吩咐:“非儿,你去帮夕公子招待一下,他人生地不熟的。” 罗溪抱拳也没推却,这时候正是她需要越家人帮她出头的时候,送上来的好意她没必要拒绝:“那就多谢越公子了。” 越非抬手:“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 自从上次夕四治好了越家老太太的病,越非就知道这个夕四是一个绝对必要拉拢的人,因为十方城稍微好些的大夫都和瞿家有关系。可是他们越家和瞿家关系向来不好。所以能拉拢一个和瞿家没关系的大夫这个很重要。虽然这个百草堂的掌柜也姓瞿,可是听说这个瞿祖光是瞿家的弃子,和瞿家的关系并不好。 “四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了。” 罗溪回头一看,原来是王牧之带着章子涛,章子新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份大礼,那就是用章家祖传绣法绣制的一幅山水图。那图上山脉气势恢宏,江水滔滔,仿佛置身仙境一般。 “这么漂亮啊,子涛真是费心了。” 章子涛一摆手:“这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四哥也是锦绣斋的老板啊!” “行了,你们自己玩去,我不招呼你们了。”又转头对王牧之说:“你大哥在里面呢,刚才他还问你呢。” 这边说的热闹,听门口的迎宾喊道:“越家三老爷,越三夫人到!” 这次越家老太太来了,越家掌门人越大老爷也来了,越家三老爷来理所应当。不仅他来了,夫人来了,还带来了他们的女儿,越灵彤。 到了百草堂,越三老爷和罗溪瞿祖光寒暄过后越灵彤问罗溪:“请问夕四公子,可否看到我家古二公子了?” 按说罗溪用夕四的身份和这个越灵彤也打过交道,而且那次他们出手很是大方,于是指了指楼上:“他们在二楼,二哥好像和牧野在一起呢。” 越灵彤福身离开了。 看着越灵彤离开的背影,罗溪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自己的丈夫在家看不到,需要自己跑到外面去“偶遇”。 第306章 百草堂开业2 百草堂热热闹闹,忽然有个穿着棕色华服的中年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前厅,迎接的伙计还没等要请帖,他直接就带人闯了进去,小厮在外面拦都拦不住。 周围人见来者不善也都围了过来。 罗溪听见有声音出门看看怎么回事,正好迎上正在往里闯的人。 迎宾的小厮很不好意思,抱歉地跟罗溪说:“东家,您看我没拦住,他们就闯进来了。” 罗溪摆手:“我知道了,没你的事,去门口伺候吧。” 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棕色华服的中年人,问:“请问阁下是哪位?在下不记得发给阁下请帖。” 后面的越非走上前来,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冷笑一声:“原来是是瞿家瞿老爷,怎么?这十方城里开了药铺没有请你瞿三老爷就不高兴了?还真是想一手遮天呢。” 越非站出来就是来给夕四撑腰的。更何况就算没有夕四,他也想找个事情打压一下瞿家。找个瞿家仗着自己掌控着十方城的医疗资源横行霸道。谁家还没个病人?所以都会礼让他们三分,可是瞿家人就因此飞扬跋扈起来,而且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医生本来就是以治病救人为天职,可是有人在这个行业里一家独大,就搞得富人看病要看瞿家人脸色,穷人根本看不起病了。 越家老爷也出来了:“呦,这不是瞿老三吗?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这里蹭饭了?怎么?你们家揭不开锅了?十方城那么多医馆药铺都养不起你瞿三爷?” 罗溪暗笑,这个越家老爷说话真难听,人家本来就是砸场子来的,让他这么一说,成要饭的了。 越岭接着说:“要是揭不开锅你们过来好歹给个笑脸啊?这么一群人,过来蹭饭连句吉祥话都不会说,真是的,也不知道瞿振怎么当的这个家主,连这点规矩都不教给你们。” 这位越家老爷口中的瞿老三是瞿家主管医馆的人,名叫瞿兴,在越家很有地位。越家老爷越岭和瞿家来的这位是瞿兴平辈,越岭还年长那位瞿兴几岁,所以说话连尊称都不用,直接开起他的玩笑来。更重要的是,因为瞿家的这位瞿兴和越家有过节,所以经常怠慢越家人,所以赶上这个机会,越家人人都想出来为夕四出口气。这时候就谈不上为谁撑腰,纯粹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撒气。 刚才这话说得瞿家来的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谁是来蹭饭的?” “不是来蹭饭的是来做什么的?”越岭问:“难道是来道喜的?也没见礼品啊?哪有给人道喜空这手来的?” 后面的瞿家人马上拉开架势要打架。王家人和越家人以及古擎天的人也拉开架势要帮忙。 罗溪见两边有点剑拔弩张的样子,觉得这是自己的百草堂第一天开业,要是弄出点挂彩的就不好了,于是开口问:“瞿家老爷,今天是小店第一天开张,难不成您是带着这么多人来买药的?” 王牧野也出来:“瞿老爷若不是来买药的,难道是来看病的?怎么瞿家这么多人都病了吗?瞿家的大夫多如牛毛,不至于到这里来看病吧?” 瞿兴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答道:“我不来买药,我来看病!” 瞿兴后面的瞿家人一起附和着:“对,看病。” 一个人说看病那是真的是有病要看,可是一群人一起说看病,而且是恶狠狠地说,就好像要找茬打架一样。 古擎天气定神闲扇着扇子,可是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冷笑一声:“看病?有你们这么看的吗?今天我四弟的药铺开张,本公子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毁了好心情。” 瞿兴没想到古擎天居然和夕四的关系可以好到这个程度,面色明显不好。 罗溪:“看病?不巧啊,本公子今天不开诊。” 瞿兴撇了撇嘴,退而求其次:“你不看病也没关系,你扣留了那么多大夫,挑出一个给我看就行,让瞿云海来吧。” 罗溪愣了,问:“瞿云海是谁?整个百草堂若说是坐堂的大夫只有我夕四一人,不知道瞿三爷说的那么多大夫指的是谁?” “夕四,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敢说最近我家的大夫不是被你扣留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夕四,越非跟罗溪解释:“这个瞿云海是十方城比较有名的大夫,医术不错,是这个瞿云海的儿子。” 罗溪纳闷了,找儿子怎么找到她这里来了?她这里不是失物招领处,也不是寻物启事黑板。丢个人就到她这里来找,这不是纯属找茬打架吗? 面色一冷:“瞿家三爷,今天是我百草堂开业,我不想弄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不过我夕四也向来不是一个怕事的人。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瞿云海,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如果您今天是来挑事的,我夕四还真不怕。” 这时候瞿兴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变得不是那么飞扬跋扈,而是有些焦急有些无助:“什么?云海没有在你这里?” 罗溪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很是诧异,心道:难道这个人的儿子真的不见了? “瞿三爷,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瞿云海是谁,也没有见过他。夕某初到十方城,开个药铺不过是想糊口饭吃。今天是小店开张,外面还有很多宾客,不如我们进里面去说,如何?” 瞿兴没想到夕四会会转变态度,毕竟自己刚才的做法非常不友好。叹了口气,双手抱拳:“刚才得罪夕四公子了,老夫刚才鲁莽了,改日登门给夕四公子赔罪。” 越岭一看瞿兴并不是来砸场子的,自己作为一个家族的大掌门也没必要计较下去,毕竟这不是越家的产业,而是夕四的,今天的主角不是自己,但是也忍不住补刀:“这还差不多,记得过后登门谢罪的时候把把人家开业的礼物送过来。” 罗溪把瞿兴一干人等带到了二楼。 “瞿三爷,请问您为何要到百草堂来找儿子呢?还有你说的那些大夫是什么意思?” 瞿兴叹了口气:“最近很奇怪,十方城很多大夫都不见了。” 古擎天疑惑:“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 瞿兴解释:“最开始有人跟我说手下医馆的大夫好几天都没来上工。我以为只是一两个大夫需要休息或者是走亲访友去了,也没当回事。可是后来不来上工的大夫越来越多。各个医馆都有。我就派人去查,结果发现失踪的大夫比我知道的还多。前天,云海竟然也失踪了。” 瞿兴叹了口气,接着说:“最近十方城只有这么一家药铺开张,因为药铺总会有坐堂的大夫。老夫就想,是不是这家药铺把十方城的大夫都高薪或者是武力压了起来。几次来人查看,却没发现一点大夫的影子,甚至连老板都看不到。心想着是不是等着药铺开业就能让这些大夫出来问诊了?所以今天才带人过来看的。今天得罪了。” 送走了瞿家人,罗溪忽然想到林木的父亲被当做药人实验的事情,她觉得这两件事或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做这件事的人究竟是谁呢? 没有时间研究瞿家失踪的人,眼下还有一个西朗顿珠呢,不知道她到底和龙涎玉镯有什么关系。还有西郎家族,大祭司,兰牧旗部落都是什么东西?不知道这边的网牧野古擎天他们知不知道。恩,对,可以问问。 还没等罗溪想明白这些事情,王牧之和王牧野过来告辞。 “四哥,我跟大哥要回去了。后天我们家族有比试,会很热闹的。” 王牧野也说:“是啊,先别着急走,东西等家族比试结束之后再搬也来得及。” 之前罗溪已经在十方城买好了房子院子,搬家已经搬的差不多了,更何况自己最近一段日子也没有在王家住,告辞只是差一个机会,一个和王家家主当面告辞的机会。只是之前要么就是他忙,要么就是他们王家家主忙,反正都没遇到。这次可以趁着他们王家家族比试见到王家家主。 “好啊,后天我一定到。” 对于今天瞿家人来闹事,王牧野怕夕四有顾虑,给他大气:“这个药铺你放心开着,有我们王家作后盾,他们瞿家人不敢乱来的。” 王牧之也点头:“就是,四哥,你放心,有我们王家在,他们不敢乱来的。”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 越家家主也过来告辞:“夕四大夫。”自从罗溪给越家老太太治好病,越岭就一直这么称呼罗溪。“以后我们越家就专门到你这里来取药了,你放心,只要有我们越家在,肯定就有这百草堂的生意。” 这是给罗溪的一个承诺,罗溪自然明白,双手抱拳感谢:“多谢越老爷,这百草堂的生意还要仰仗各位呢。” 古擎天扇着扇子,依然那么洒脱淡然。他的笑容依旧和煦,周围的美女依旧很多。“四弟,看来以后我这个做二哥的就要经常来这里找你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十方城的女人们又知道一个可以“偶遇”梦中情郎的地方。 第307章 烹茶闲聊 忙了一天,罗溪回到自己的庄子,歇下全部装饰,罗溪觉得轻松多了。 没有面具,没有配饰,只是一件长衫,一束腰带,披散着头发,吹着凉风,这样好舒服啊! “姐,你回来啦!” 召瑾瑜又蹭到罗溪跟前,罗溪摸了摸他的头,“你小子好像又长个子了。” 召瑾瑜很喜欢在罗溪身边撒娇的感觉。虽然在外面他被称为是男人,可是童年缺失的亲情在他心里总是一个缺憾。好不容易有一个姐姐,自然他会在她跟前撒娇了。 “我就是觉得鞋子有些小了。” “没事,明天姐姐给你买新鞋。”看着召瑾瑜越发俊朗的外表,罗溪感叹:以后也是个让小姑娘着迷的主儿。 “姐,古二公子又找你了。” “他找我?”罗溪并不感觉到意外。 上次二人见面只是喝茶聊天,谈的意犹未尽,只是天快亮的时候她就离开了。 这个古擎天确实不辱没十方城四公子的称号。若说王牧野获得此称号是因为精明的头脑,灵活的经济手腕,那么这个古擎天获此称号绝不是因为他的外表,而是因为他的博学多才。那夜两人聊天,两人从诗词聊到曲子,从绘画书法聊到艺术鉴赏。无论任何话题,古擎天都能聊出其中的精髓。 或许是曲高和寡,高处不胜寒,古擎天找她估计是想找一个能聊聊天的朋友。毕竟十方城里想和他聊天的,不是痴迷于他的外表就是想嫁进他们家门的。如此一个纯粹聊天的女人好像还真没有。 “是啊,开始那古二公子还让越灵彤去那个破庙,后来他居然自己去了。” “他也磕头了?” “他没磕头,却留下了这个。” 召瑾瑜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黑色水晶的项链。 “还有一个大的黑曜石的弥勒佛,我没带在身上,放库房了。”真不愧是古二公子,出手真大方。 罗溪对这些首饰并不感兴趣,可是她不感兴趣并不代表龙涎玉镯不感兴趣。她的龙涎玉镯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难道黑水晶也行? “行了,我知道了,找时间还要去看看那个古二公子。” “姐,难道你也对那个古擎天感兴趣了?”是个姑娘好像就对那个古擎天感兴趣。 罗溪给了召瑾瑜一记爆栗:“小屁孩瞎说什么?我是想去问问古擎天是否知道草原人的事情。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瞿家的大夫一个个消失的事情,我感觉和关押林木他爹的人是同一帮。” “好,我一会儿去通知他。” “你小心点,别看古擎天成天只在脂粉堆里打混,他的功夫可不在你之下。” 那日弹琴,她用琴音试探了一下古擎天的功夫,没想到他气息绵长,肌肉灵敏,绝对是一个武功上乘的人。难怪这个人敢独自上天狼山。 “对了,那个西朗顿珠怎么样了?今天跟你们一起训练了吗?” 提到西朗顿珠,召瑾瑜的眼睛闪了闪:“她啊?来了,不过太弱了。” “弱?”弱是正常的,没有人教她功夫,她只是在偷偷摸摸地生活了这么多年,能活下来就是奇迹。“功夫弱很正常,以后教给她一些就是了。” “我说的不是她的功夫弱。” “那是什么?” “她的身体太弱了!那小细胳膊小细腿,摔个跟头都能骨折了。” 罗溪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常年的逃亡生活让西朗顿珠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现在身体肯定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罗溪刚想说:我给她开点药,让她好好调养一下。 没想到召瑾瑜开口了:“林木已经给他开药了,让她好好休养一下再和我们一起训练。毕竟强度这么大的训练度对她的身体是一种伤害。” “林木?会开药方了?他学这么快?药方给瞿掌柜的看过了吗?”一般懂药的人动会懂些医的。 “看了,瞿掌柜说没问题。”召瑾瑜低声神秘地说: “姐,你还不知道吧?就是你给他们的那些书,他们看得可认真了。进步也飞快。而且他们几个经常自己捣鼓些什么,还不让我看呢。” 罗溪没想到,她只是随意给的那些知识对于溪流林木等人就如同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不吃干抹净了,怎么对得起上天给予的这次机会? 她没想到的是,她的这几个队员会把书上的知识记在心里,体现在行动上,在未来的日子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爆发力极强。 “行,没问题就行。只要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想做什么不用拦着。” 说完了溪流等人的事情,召瑾瑜问:“姐,你要的那个面具我已经做好了。你想什么时候用啊?” 罗溪想想:“听说他们家族比试之后会有一个十大家族的狩猎会,到时候我想找个机会,说是被猛兽破相了,自然就把面具换了。” 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了。 亥时快到了,古擎天兴奋地搓着手。糕点,水果,香茶都准备好了,看着鹤鸣琴的方向,她还没有来。 今夜,知道她不喜欢光亮,所以他没有用夜明珠,甚至没有点灯,只是用月光照进来。 上次和那个无名姑娘见面,他心里兴奋极了。没想到无名姑娘是这样一个博学多才的人。若不是自己常年游历在外,读书甚广,恐怕都无法招架。世人都知他古擎天古二公子是以博学多才闻名,可是在这个无名姑娘面前,他竟然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浅薄。 亥时到了,又是一股风一样,让人感觉眼前一花,无名姑娘就坐在那里了。身子依旧藏在阴影里,衣服的一角露在月光下。 只是今天她没有抚琴,而是坐到了茶台前。用娴熟的手法,在月光下泡起了功夫茶。 先用铜壶里的开水冲洗茶具,让茶具都有合适的温度。 然后打开茶叶,把它倒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分别粗细,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滴嘴处,再将细末放在中层,又再将粗叶放在上面,纳茶的工夫就完成了。所以要这样做,因为细末是最浓的,多了茶味容易发苦,同时也容易塞住滴嘴,分别粗细放好,就可以使出茶均匀,茶味逐渐发挥。 铜壶里又在烧水,这个时候叫候汤。 无名优雅的声音缓缓道来:《茶说》云:“汤者茶之司命,见其沸如鱼目,微微有声,是为一沸。铫缘涌如连珠,是为二沸。腾波鼓浪,是为三沸。一沸太稚,谓之婴儿沸;三沸太老,谓之百寿汤;若水面浮珠,声若松涛,是为二沸,正好之候也。”《大观茶论》也说:“凡用汤以鱼目蟹眼连锋进跃为度。” 当水二沸,开始冲茶。揭开茶壶盖,将滚汤环壶口,缘壶边冲入。提高水壶,高冲使开水有力地冲击茶叶,使茶的香味更快挥发,由于茶精迅速挥发,单宁则来不及溶解,所以茶叶才不会有涩滞。 水充满后从壶口轻轻刮去茶沫,然后盖定。盖好壶盖,再以滚水淋于壶上。 烫好茶盅,把茶倒入茶盅,优雅的声音再度响起:“公子请喝茶。” 声音未至,茶香已经四溢。 看着这套娴熟的动作,古擎天又想起了夕四。上次在明月楼,夕四好像也很精通茶道。 怎么又想到夕四了?古擎天也纳闷。 拿起茶盅,饮一口香茶,那茶香从鼻孔一直香到脾肺,一口下去,让人觉得整个身体,甚至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茶香。 “无名姑娘这茶冲的真是漂亮,我喝茶这么久,很少能喝到冲出如此境界的茶。” “古公子谬赞了,无名只是爱喝茶而已。” 两人又聊了一些茶的事情,转而又聊到游历。 “听闻古公子游历过很多地方,不知道对草原是否了解呢?” “无名姑娘怎么对草原感兴趣吗?” “只是好奇。不知公子可否给无名讲讲草原的事情。” “既然是无名姑娘喜欢,我就讲讲好了。” 古擎天一边喝茶,一边讲着他所知道的草原。 在古擎天的叙述中,罗溪得知草原是和十方城曾经签订过协议,那就是互不干涉,互不侵犯。可是这个协议已经过去百十来年,十方城的人并没有好战,可是草原人却屡屡侵犯十方城所管辖的边境。所以十方城每隔两年就会通过家族比试,狩猎会等一些形式挑选出武艺高强的人去十方城与草原边境戍边。作为十方城四公子之一的冥烈焰就是因为武艺超群,用兵如神,被派去边境的。 草原上有很多部落,不过最大的部落有两个,十方城的人称之为东部落和西部落。部落首领称为大汗。两个部落谁也不服谁,谁都想香并对方,他们之间也经常有争斗,十方城偶尔还能看到草原人的逃难者。 就算是在每个部落的内部,由于大汗的子嗣众多,也会出现争权夺位的状况。更何况草原人本就生Xing野蛮,兄弟之间相互残杀的状况常有发生。 第308章 又见郭啸 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罗溪快天亮才回到自己的床上,可是还没等睡踏实就又得起来了。 “姐,今天王家家族比试,牧之过来接你了。还有,我要训练那几个小子,就不陪你过去了。” “知道啦。” 罗溪揉了揉米糊的眼睛,感叹:枕头啊,今天又不能和你亲密接触了。 戴好了面具,罗溪看着自己的那张脸: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戴你啊?你知不知道每天化妆很麻烦的啊! 在现代的时候,罗溪就是不爱化妆,总是素面朝天的。就因为这个,那时候的那个老公还曾经嫌弃过她,说她不会打扮,给他丢脸。 可是他不知道,做杀手的时候,可能为了潜伏,每天都要带着妆,因为她要装扮成各种各样的人。化妆多了自然就对这个很烦感。 这就如同厨子在下班之后不愿意进厨房,长跑运动员回到寝室就不愿意再挪动一步路,屠夫在工作之外不愿意杀生一样。 到了这个世界,罗溪觉得每天有一件很开心的事情,那就是可以不用化妆。可是自从装扮成男人以后,她每天都要化妆。看着床边的小盒子,里面是已经打造好了的面具,罗溪真的希望这个换上它的机会快点到来。 换好衣装,罗溪推门出去,发现马车旁边不仅有王牧之,还有一个老朋友,那就是在郭夏城郭家的嫡长孙郭啸。 罗溪快步上前,高兴道:“郭大哥,你怎么来了?” 郭啸抱拳道:“夕四老弟,好久不见啊!” 王牧之打断两人的寒暄:“咱们路上边走边聊,还要去接子涛和子新呢。” 故人相见,自然很是开心。 “郭大哥,郭老爷子最近怎么样了?还好吗?” “爷爷好得很,就是还念叨你呢,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身体好就行,以前他还肩膀疼呢,现在呢?” 郭啸开着玩笑:“自从用了你教给的方法,已经好多了,他现在都离不开光远了,弄得我这个嫡孙都不如他地位高。” 罗溪好奇的问:“对了,郭啸大哥,你怎么有时间来十方城了呢?我可不觉得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郭啸哈哈大笑:“这次来确实不是专门来看你的。” 王牧之解释:“每次王家家族比试的时候都会请我们王家管辖的城镇派人过来。一来是联络感情,二来是选拔一下下面有能力的人来十方城做事。” 几人聊着,马车停了,章子涛和章子新也上来了。 章子涛看着郭啸已经不会拘谨,不会害怕。在十方城开锦绣斋的过程让他成长很多。在郭夏的时候,他还是个男孩,可是到了十方城,他已经蜕变成男人了。 看着章子涛可以在众人面前谈笑风生,郭啸很诧异,因为他看出章子涛的成长,这种速度真是太快了,这是在郭夏所不能做到的。 “对了,子涛,我来的时候你爹还让我给你带封信。” “真的?我爹给我写信了?”章子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 以前在郭夏的时候,他总是和他爹矛盾重重,可是到了十方城奋斗的时候,才发现以前爹爹是多么的不容易。自己很多事情误会爹爹了。 章子新问:“信上写什么了?” 章子涛高兴地说:“娘的肚子大了,估计快要生了。胎动的厉害,怕又是个男孩。还有,他们说等弟弟出生满月之后带着弟弟来十方城看咱们呢。” “真是太好了。”想到父母要来,章子新又开心又紧张。开心是因为这对夫妻真的对她很好很关心,每次写信都提到她。紧张是因为她还没有以女儿的身份和这对夫妻见面。不知道见面之后她的父母会不会喜欢她。 “信上还说什么了?” 章子涛看了看章子新,把信塞给她:“你自己看吧,又是让我照顾你,不许欺负你。就你那么厉害,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还哪里敢欺负你啊?!” 章子新看着信,心里甜滋滋的。 说话间就到了王家。 王牧之,罗溪,召瑾瑜先下了车,没想到郭夏不仅是郭家来人了,夏家也来人了。 “呦,这不是夕四公子吗?郭夏一别已有数月,看来公子在十方城混得不错啊!” 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夏河,一个是夏海。夏河曾经因为夏静言在夕四手下吃过亏,后来夏静言居然死了。夏河觉得这个夏静言虽然利用了他,可是那毕竟是夏家的人,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训。所以对这个夕四态度很不好。 夏海在旁怕夏河动手,把话题岔开:“二哥,快走吧,姑姑等着咱们呢。” 马车里章子新刚要下车,听到这个声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她觉得她至死也不会忘记这个魔鬼般的声音。 同在马车里的郭啸看着章子新的动作忽然明白了,明白之前为什么夕四给他写信要他做的那些事情了。那个夏海在郭夏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说不定和郭芳芳之间发生过什么,只不过这郭芳芳已经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在马车里对章子新说:“夕四公子刚离开不久,郭光远发现他们家一个叫芳芳的庶女因病不治身亡。郭光远已经给她下葬了。是火葬。” 章子新听着这话愣了,她不知道这个郭啸为什么忽然对她这么好,居然帮她遮掩身份。 郭啸接着说:“你是十方城的人,就在十方城好好呆着,外面太危险,不适合女孩子。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老老实实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章子新明白,这是让她以后就不要回郭夏了。既然她在郭夏已经被“火葬”,那就说明以前的一切都被摸去,现在已经完全是新的人生了。 章子新给郭啸行了一个大礼:“章子新谢过公子大恩大德。” “走吧,出去吧。” 下了马车,章子新发现夏河与夏海已经进了院子,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罗溪忽然注意到身后的章子新,再看看前面的背影,瞬间明白了。 王牧之白了一眼夏河的背影,对郭啸和罗溪说:“郭大哥,四哥,不用搭理他们,咱们里面走,我大哥还等着咱们呢。” 走这一路,罗溪竖着耳朵听到了夏河与夏海的对话。 “二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姑姑,让姑姑给咱们做主。” “四弟,你是没有跟这个夕四打过交道,他狠着呢。记得夏静言吗?他就是被夕四害死的。” “静言不是被蒋一刀害死的吗?” “哼,就凭静言和蒋一刀的关系,他能是被蒋一刀杀的吗?”夏河顿了一下,接着说:“静言出事那天正好是王牧之,夕四和召瑾瑜一起去打猎。怎么就能这么巧,他们去打猎静言就出事了?若说他们和静言的事情没关系,我怎么也不相信。” “自从静言出事之后,那个郭啸就直接把手伸向典当行了。那可是咱夏家的产业,凭什么就被他们郭家白白拿去?” “听说那个夕四还从典当行里拿出了不少宝贝。那可都是静言的东西,是静言用汗水换来的。若是这个夕四和静言出事没关系,那个郭啸怎么就会单单让夕四过去白拿?” “那个王牧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在郭夏我就把那个夕四给做了。” 罗溪听着那两人的对话感觉很有趣,“做了?”就凭他们俩?还是他们整个夏家? 见到王牧野,几人寒暄了几句就到了屋子里。 罗溪问:“夏河与夏海口中的姑姑是谁?” 王牧野解释:“他们的姑姑应该是我三叔的姨娘。” “这个姨娘在府里很有地位?” 王牧之冷笑了一下,王牧野解释:“这个姨娘有些手腕。我三婶去的早,三房家里面就属这个姨娘说的算。” 王牧之接着说:“那个夏姨娘经常把自己当成三夫人,到NaiNai那里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 “夏姨娘有孩子吗?” 王牧野说:“有,有个儿子叫网目恒,一个女儿叫王静晓。” 夏河与夏海到了三房的院子,被直接带去了姨娘的院子。 “姑姑,夏河夏海给您请安了。” 夏姨娘看着两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快坐吧。 夏河把一本账册给了夏姨娘;“姑姑,这个是这段时间庄子里的收入。” 夏姨娘翻看了一下账册,皱着眉头道:“怎么这段时间进项这么少?” 夏海道:“唉,这不是静言出事了么。” 夏姨娘在出嫁前手底下有几个庄子在郭夏城,自从她家入王家后就把铺子交给夏家人打理,每年坐等着拿利润。 说是铺子挣钱,其实就是夏家通过这么个庄子给夏姨娘送银子,让夏姨娘在王家给夏家多争取点利益。 而夏姨娘的这几个铺子一般都是由夏静言打理,每年也都是由夏静言给夏姨娘拨款送钱。而这钱多半都是从他手下的郭夏典当行的柜上出的。 这次典当行被郭家接手,自然不会再给夏家的铺子拨钱,自然给夏姨娘的钱就少了许多。 第309章 家族比试 夏姨娘皱紧了眉头:“静言?静言怎么了?过年的时候他还来过呢,这好好的人能出什么事?” 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消息是很闭塞的,若不是有人专门出去通风报信,恐怕一个消息很难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 夏静言虽然已经去世几个月了,可是在十方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夏姨娘并不知道夏静言究竟是怎么了。更何况夏姨娘也并不是真心关系夏静言,她关心的,只是她的钱袋子是不是又鼓了。 夏河一脸的悲伤,把夏静言的死讯告诉了夏姨娘,还说:“这个夕四就是和那个王牧之在一起的。为了讨好郭家,他就敢对静言下手,有王牧之给他撑腰,他就不把咱们当回事!姑姑,你不知道,那个夕四下手可狠了。” 这事情不提王牧之还好,提到王牧之夏姨娘就一肚子火。 “又是王牧之,他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太不把我们三房放在眼里了!” 现在在王家,嫡系里面的孙子这一辈他们大房总是压他们一头。那个王牧野算是嫡长孙,处处吃穿用度比他们好也就罢了,怎么那个王牧之也可以得到那么好的待遇呢?尤其是前段时间的玉兰花会,那个王牧之居然得了头名。家里老爷子居然亲自去迎接。 若是长此以往,他们家牧恒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呢? 夏姨娘总是觉得人家大房怎么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她总不会去考虑自己只是一个姨娘,自己的儿子和女儿都是输出。她总是觉得自家三爷没有再娶,那就是等着给她扶正,到时候她就是正房,儿子牧恒就是嫡出,和他们大房的嫡出能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想归想,王家三爷到底有没有想过把她扶正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呢。 “去把王牧恕找来,我有事交代。” 夏河与夏海两人对视一笑,知道姑姑已经想到办法了。 在王牧野的房间几人聊了一会儿,王牧野又带着郭啸和夕四去了老太爷的房间。 “舅爷爷,啸儿来看您了。” “是啸儿吗?快快进来,让我看看。” “哎呦,一年不见又壮实了。看来这一年练功很用心啊!外家这几个儿孙当中,舅爷爷最看好你了,一会儿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爷爷,夕四也来了。” “呦,瞅我这个眼神,竟然没看到夕四公子。” 罗溪双手抱拳:“见过王爷爷。” 王天鹰赞许地看着夕四,他每次看到这个年轻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可估量,他的实力远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和煦谦虚。 “今天来我家族比试,可要和我王家这些人过过招?” “王爷爷这是说哪里的话?夕四不过会一些粗浅功夫,不值一提的。” 王天鹰挥手打趣道:“若说能击倒一只熊的功夫都是粗浅的,那我们王家这些子孙就都是上不得太面了。” “对了,王爷爷,这次我来也是向您道谢和辞行的。” 王天鹰不解,问:“怎么了?”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样一个人不可能长期寄人篱下的。“已经选好住的地方了?” 罗溪点头:“院子早就买好了,大部分的东西已经置备齐全了。牧野和牧之没少帮忙。” 王天鹰点头:“嗯,要是说牧野这孩子帮忙办的,我就放心了。” 从这句话中,罗溪知道,在王天鹰的心里,王牧野是孙子一辈非常靠谱的一个人,很有可能是未来家族的掌门人或者是族长。 王牧之跟在后面不服气:“爷爷,你就知道哥哥,我也帮了不少忙呢。” 王天鹰哈哈大笑:“哈哈,对了,还有你,听说十方城的锦绣斋有你的分子?这个锦绣斋开了之后把十方城八成的大家小姐绣品都给拉过去了,真是厉害啊!” 王牧之一脸的自豪:“那是,我们锦绣斋不仅给小姐们绣东西,还有更好的绣品呢。到时候爷爷的身上也会有我们锦绣斋的痕迹呢!” 王天鹰看着这个孙子也很自豪:“恩,牧之确实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过你也别太骄傲,要多和子涛学习,别看人家和你年纪差不多,人家可是真有本事的。” 章子涛听了这话,赶紧抱拳谦虚地说:“王爷爷可别这么说,牧之在锦绣斋的地位可没人能比得了,这十方城的生意有一半都是他拉拢来的,若是没有他,锦绣斋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 王天鹰看着章子涛点了点头,心道这个年轻人不错,不争功,有发展。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王牧野提议:“爷爷,比试就要开始了,我们去看台吧?” 王天鹰:“好啊,人来的差不多了吧?” 王牧野:“各房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旁支的也都就位了。” 王天鹰:“好,我们也过去吧。” 几人从房间出来,去往练武场。 在路上的时候,远远看到练武场周围已经坐满了观众。 王天鹰高兴地说:“今天人来的不少啊。”人越多表示家族越兴旺。 王牧野介绍:“今年不仅王家本支的人来的多,旁支和外家的人来的也不少。很是热闹。” 王天鹰点了点头,又问王牧野:“人来的这么多,你会不会有压力?” 王牧野微笑回答:“爷爷,孙儿们在这个位置上有压力不是正常的吗?” 几个人走着,忽然罗溪看到召瑾瑜过来了。 “瑾瑜?你怎么来了?” 召瑾瑜说:“那些小子也想看看王家比试,不知道可不可以?” 王天鹰问:“什么小子?”王天鹰认识这个召瑾瑜,他和王牧之总在一起,听牧之说,这小子的功夫很厉害。 罗溪回答:“是我收在院子里干活的,都是些乡野孩子,没见过世面。头一次看到大家族的这么大阵仗,想过来看个热闹。他们都很仰慕爷爷您,想看看这十大家族家主的风采,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这个马屁对王天鹰很受用,他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方便的?牧野你给他们安排个位置。” 王牧野回答:“是,爷爷。” “外公,我来看您啦!” 一个朝气蓬勃的童声在他们背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向他们跑来。那孩子一身青灰色的长衫,干净利落,大大的眼睛闪闪方亮。 王天鹰看着这孩子很高兴,“这不是斌儿吗?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跑来的是王天鹰的外孙卢斌。卢斌的娘是王天鹰的女儿,王牧野,王牧之的姑姑。出嫁前曾经深得王天鹰喜爱。而她的这个儿子又是个聪明伶俐嘴巴甜的,所以王天野对这个外孙也是非常喜爱。 “娘在和外婆说话呢,斌儿想外公,就一个人跑来了。” 王天鹰向他介绍了夕四,召瑾瑜和章子涛,卢斌一一给他们行礼。 王牧之看到自己的小表弟来了,拉过他来,指着召瑾瑜和罗溪说:“你看着这两个哥哥了吗?他们功夫可厉害了,你要是能让他们教你功夫,你们那大院子的人都大不过你。” 一听说功夫,卢斌眼睛立刻亮了,又对罗溪和召瑾瑜一鞠躬:“以后还劳烦哥哥多多指教。” 家族比试就要开始了,王牧野提醒道:“爷爷,我们过去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又对罗溪说:“夕四公子,请嘉宾席上座。” “多谢。” 王天鹰上座之后,家族比试就开始了。 最开始是外家的比试。比试当中郭啸果然不负众望,一路过关斩将站到了最后的决赛。 外家比试中,有那种唬人的招式,也有实打实有用的招式。猛虎山的那些队员们头一次看到这么正式的比试心中很是兴奋,但是在观看的过程中也不只是看看热闹,他们要记住这些参赛者的一招一式,回去要好好研究呢。 罗溪在嘉宾上座看着人群中自己的队员,发现他们都很认真。除了霍振凯,猛虎山正式参加训练的队员绝大多数都来了,林木,午马,白朗也来了。 瑾瑜,溪流和安宇哪里去了?刚才还看到他们呢。 罗溪没有想到,这几个人又去做他们的老本行去了:八卦,到处扫听各种八卦。 算了还是换一个好听点的名词吧:搜集信息。 决赛除了郭啸还有一个,也是熟人,那就是同样来自郭夏的夏河。 若说真功夫,夏河的功夫并不差,只是他一路赢来并不容易,能站到最后已经是气喘吁吁,身上五颜六色。 都说比试只是切磋,可是拳脚无眼,短兵相接的时候谁还会注意是不是切磋,有的甚至那命来搏。 外家的最后一场比试开始了。 很快,郭啸就占据了上风,时时刻刻都可能给夏河致命一击。 就在郭啸一掌拍向夏河胸口的时候,忽然又一双腿踢开了郭啸的掌。郭啸后退几步,站稳一看,原来是夏海。 “夏海?你来捣什么乱?” 夏海恬不知耻地耍赖:“家族比试又没说必须要一对一,怎么?你怕了?” 第310章 郭啸对战夏河夏海 王牧野起身抱拳道:“爷爷,家族比试向来是一对一的,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和规矩?” 旁边的王家三爷王亦丰起身道:“家族比试虽然历来都是一对一,但是却没有明文规定,孩子们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摆明了是给夏河与夏海撑腰。因为这夏家可是他的势力。 王天鹰没有说话,只是冷着脸看着擂台,说了四个字:“点到为止。” 得到这句话夏河与夏海更加嚣张了,“怎么样?敢不敢与我们兄弟二人对招?” 郭啸冷笑一声:“那就领教二位高招了。” 随即,三人打了起来。 夏河,夏海二人功夫虽然一般,但是一Nai同袍血脉相通,配合默契,两人共同使用出的招式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是对付那种一加一等于二的两个人,郭啸并不会感觉困难,但是对付这种一加一大于二的状况,很显然,郭啸觉得吃力了。更何况,那两人使用出的功夫并不只是王家一派的功夫,那两人的走位,站位均有些奇怪,而他好像也一步步掉入对方设置的陷阱当中。 忽然,夏海脚尖一动,撤到郭啸身后,夏河纠缠住郭啸,郭啸分身乏术。借此机会夏海伸手挥刀就要给郭啸致命一击,眼看那刀就奔着郭啸的脖子挥了过去,并且没有减慢速度的架势。若是不止住刀,郭啸一定会命丧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又是一脚,这一脚踢开了夏海手里的刀。 刀落擂台,夏海生气地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这个孩子他看着面生,因为王家嫡系的人他都有见过,这个孩子肯定不是王家的。不是王家人他就可以发脾气,气愤地问:“谁家的孩子?这么没规矩?” 王天鹰见有人骂他外孙,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这么多家族和外家的人在,自己不好发作。 卢斌指着夏海的鼻子说:“你们两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 夏海捡起刀,轻蔑地看了一眼卢斌道:“你这个小孩子还是赶紧找你娘去吧,这擂台上刀剑无眼,伤着你了我们可不负责。再说,这是王家的擂台,你不是王家人,就轮不到你在这里撒野。” 卢斌也冷笑一声,同样用了轻蔑的眼神回敬着夏海:“我不是王家人?说的好像你是似的。难道你改姓了?你爹知道吗?” 卢斌从小在外公身边长大,就算是在卢家,也是全家的掌中宝,就连王牧野都要让他三分,更何况别人了?所以卢斌说话更是嘴巴黑的很。 郭啸知道这个小兄弟是帮自己,可是夏河与夏海这两人的步伐确实诡异,他怕这个小弟弟在那二人面前吃亏,于是劝道:“小兄弟,多谢你刚才救命之恩,我郭某人谨记在心。可是这两人确实不好对付,小兄弟还是退后,莫要伤了自己。” 转而对郭啸倒是很有礼貌:“郭大哥,四哥让我来帮你的。” 郭啸一听是夕四,心中便放心了许多。 他趴在郭啸耳边说了些什么,别人都没听清,但是从郭啸的表情上能看出郭啸很是怀疑。 “能行吗?” “夕四哥说行,那就行呗。” 郭啸想起了在郭夏夕四对付夏静言和蒋一刀的手段,点了点头。 卢斌指着夏河夏海:“喂,你们两个,现在我和我郭大哥一起,你们还敢打吗?” 那说话态度甚是嚣张,让夏河与夏海气的牙痒痒的。回敬道:“小子,那就别怪我们辣手无情了。” 说着两人挥刀向前砍去。 卢斌立刻收起玩笑的表情,和郭啸相视一眼,点了一下头然后分散开来。 别看卢斌只是小孩子,可是他的一招一式都带有大家风范,而且步伐非常有章法。他和郭啸的配合居然很默契。若不是知道他俩头一天认识,别人还以为他们已经配合过多少次了呢。 不出五招,只听“哎呦!” “啊!” 夏河与夏海纷纷跌落出擂台。 只听擂台边上有人敲了两声锣鼓:“这一局,郭啸,卢斌胜出!” 夏海骂骂咧咧:“你小子使诈!” 王牧之不高兴了:“使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要是使诈早就有人说了,还等到你现在?再说,你们二打一的时候怎么不说使诈呢?输了就说?直接说你们技不如人就是了,难道是你们输不起?” 王天鹰在台上,看着自己的外孙忽然变得这么厉害,很是高兴,同时对郭啸也很欣赏:“这局郭啸赢得漂亮。”斌儿更漂亮。 有王家掌门人的话谁还敢说个不字? 最后郭啸获得外家功夫第一的称号。 比试过后,很多人都去祝贺郭啸获得这么好的成绩。 卢斌径直从台上奔到罗溪身边,兴奋地说:“四哥,我打赢了!我打赢了!” 罗溪倒是一脸的轻描淡写,早就知道结果一般:“快去你外公那里,他老人家等着你呢。” 卢斌欢快地过去了。 卢斌刚走,溪流,安宇几个人急忙把罗溪围住,好奇地问:“老大,你跟他说什么了?那小孩儿功夫虽然不错,感觉要是对付刚才那两个好像还差点,怎么就能赢得这么轻松呢?” 罗溪没有直接回答他们问题,看着溪流安宇问:“刚才干嘛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溪流嘿嘿笑了一下,含糊回答:“头一回来这么大的院子,进来转转。” 安宇附和:“可不是么,咱一个乡下人,进了这么大的院子都能迷路了。” 迷路?亏他们两个小子能想得出来。在猛虎山这么多人中,就属安宇的方向感最好。谁能迷路安宇都不可能迷路。还有那个溪流,猴精猴精的,就算是迷路,他也能第一时间找出来。 不过见他们俩不想说,罗溪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什么时候回来的?” 溪流:“回来时候正好赶上郭啸那一场。” 罗溪问安宇:“你也是那时候回来的?” 安宇点点头。 罗溪收起玩笑的表情,很严肃地问安宇:“看出来了吗?” 安宇点点头。他早就想问老大关于这个问题了。他觉得那两人绝对用了阵法,可是两人的步伐还有些混乱,不是很标准的走法。 虽然台上的那四个人他都不认识,可是他能看得出叫夏河和夏海兄弟之间的招式是配合着阵法的。 阵法有很多种,有大的阵法,小的阵法。 最早期的阵法据说是黄帝为了战胜蚩尤向九天玄女学习了一套阵法。利用人与人,队伍与队伍之间的相互配合来达到战胜对方的目的。 后来随着军事,人力的不断发展,阵法已经发展到可以利用周边的自然地理环境来设置阵法。而阵法中的人也从原来的大部队进化成可大可小的单位。 夏河与夏海所用的就是二人制的一个初级阵法。这个阵法利用二人的配合,发挥每个人的长处,互补对方的短处,从而达到扬长避短,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只是二人对于这套阵法掌握并不成熟,虽然是兄弟,但是缺少长期的磨合,而且二人对这套阵法的精髓只是掌握了一个皮毛,这才给周斌可乘之机。 “可是他们之间”,明明可以发挥的更好的。 罗溪点头:“他们两个明显就是临时抱佛脚,共同练习这个还不出十天,而且他们的天资一般,能发挥到现在这样就不错了。”转而又对溪流等人说:“类似阵法这类的东西以后我们也要运用。他们这个,只是个皮毛。” 周斌离开罗溪跑到王天鹰那里去报喜:“外公,外公我赢啦。” 王天鹰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小斌斌真厉害!不过告诉外公,你夕四哥哥跟你说什么了?” 王天鹰虽然喜爱这个外孙,但他并不傻,他知道自己的外孙几斤几两。夏河夏海两人功夫不弱,两人配合虽然不到家,却也能看出明显经过训练,若不是 有人指点,就凭周斌那两下子根本没办法对付。更何况他还是第一次见郭啸,两人在一起配合他这小子不给人添乱就不错了,还怎么能谈得上赢? 郭啸从擂台上下来最先去找的这个周斌。正巧看到周斌和王天鹰在一起。 “舅爷爷。” “恩,刚才不错,临危不乱,有大将之风。” 郭啸抱拳:“刚才能侥幸获胜是这位小兄弟的帮忙,啸儿不敢独自居功。” 王天鹰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个小子不居功,心中郭啸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王天鹰拍着周斌:“这个是我外孙,和你一辈的。斌斌,快去叫大哥。” 周斌开心地叫了一声:“大哥。” “对了,刚才斌儿跟你说了什么了?怎么这么快就赢了呢?” 郭啸刚要回答,卢斌立刻打断,神秘道:“外公,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说的。”说完还向郭啸眨了眨眼睛。 郭啸听了卢斌这么说,自己也不好直接回答,就寻思过后找个机会跟王天鹰解释吧。况且他还得向夕四道谢呢。若不是夕四,恐怕今天这场比试他就要落败了。一场比试落败不要紧,要紧的是比试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夏家就会用今天的这件事来压制郭家。那么郭家在郭夏的处境就很不好办了。 第311章 霍振凯的审讯 和王天鹰那边的其乐融融不同,夏姨娘回到院子就大发雷霆。 “说什么这次你们练了这个就可以稳Cao胜券,结果不还是一样?净让大房的占了风头,你们就只能灰头土脸的回来。” “你说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丢脸来的吗?亏我还费心给你们找来了师傅,你们这几天都学什么了?是不是就看着我房里的姑娘发呆了?” 夏河埋怨地瞪了一眼夏海,他这个风流的弟弟到哪里都改不了这个毛病,看到漂亮姑娘眼睛就挪不开。每次练功,但凡有漂亮姑娘经过,那个夏海就要停下休息。 夏海知道夏河埋怨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是这样的结果了,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更何况其实两人练习这个阵法也没几天,能到这种程度就不错了。 “就你们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说什么是夏家最好的弟子。这么多年我为夏家在这里吃苦挨累,劳心劳力。平时受那个大房的气也就够了,这次以为娘家来人了,能给我出出气,结果出气没出成,净打自己脸了。你说你们来干嘛?回去告诉你爹,今年别想让我为你们争取一两银子了。” 夏河夏海听到没有银子了,心里着急了。 每年王家为了拉拢维持管理的这些城镇,总会找一些由头给他们钱财物资作为巩固关系的手段。王家各个势力也会私自从各家的账房里取出些发放给手下的城镇。 夏姨娘之所以会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争取从三房的帐上多走些银子给夏家。而夏家每年给夏姨娘送的银子不过是公出派给夏家的二十分之一不到。 夏海脑子灵,看着姑姑一直还在抱怨,并且有越演愈烈之势,他赶快对着墙角处的阴影喊了一句:“师傅,我们兄弟这么多天认真吃苦跟着您练,挥出去的汗水不说用缸装也得用水桶装了。您好歹为我们说句话啊!” 阴影里冷笑了一声,转而对夏姨娘倒是温柔了许多:“小幽儿。”这是夏姨娘的Ru名。能这么直接叫一个女子Ru名的人,肯定和这个女人关系不一般。“他们俩的天资就那样子,能发挥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可是那风头都被大房抢去了啊!在这个家里还有谁能看我们牧恒?”夏姨娘很不甘心。 阴影里的声音继续柔和:“没事,这一局不过是外家比试,还有嫡系与旁系的比试呢。牧恒怎么说也是王家的,到时候一定能赢过嫡系的,放心吧。”庶出,这个身份在家族中真是永远的痛。 说到王家,想到庶出,那阴影里的人语气冰冷了许多,甚至让人感觉到了其中的寒意。自己的儿子在别人的屋檐下生活,而且生活的并不好,他怎能高兴得起来?若是在他的家族,自己这个儿子好歹也是个嫡出啊! 听到这个,夏姨娘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夏河与夏海谨小慎微地弓着腰出去了,生怕碰到什么引起姑姑的不快。 看到那两人出去之后,夏姨娘立刻没了身上的那股凌厉的气势,很温柔地靠在阴影中那个男人的身上,低声说:“可是王牧之和王牧野的功夫并不弱,恐怕咱们牧恒打不过他们的。” 阴影里的那个人把玩着夏姨娘的手道:“咱们不是还有一个人么?用这个人把他们都淘汰下去不就行了?至少也能淘汰一个。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夏姨娘听了这话才乖巧地点了点头。 罗溪带着她的人回到了玉兰苑。 这个院子虽然她已经搬出去了,但是王老爷子已经特许这间院子一直给夕四留着。只要他来就可以住到这个院子。这明显就是把夕四看成自家儿孙的待遇。可见夕四在王家已经是不可忽视的一个成员了。 罗溪早就清退了那几个老妈子和丫鬟,说只要是他来的时候提前清扫一下就行了。 现在院子里只有罗溪和她的人,感觉周围没有人靠近了,罗溪才放松了下来。 “这两天看审讯感觉如何?” 屋子里的人一提到审讯,就知道老大说的是霍振凯的审讯。 这个霍振凯,以前他们还不是很服气,不过经过这次审讯,他们真的是从心眼里往外地服气这个人了。也更加理解为什么老大非要让他们跟着审讯,真是获益匪浅。 按照以往山上寨子里的规矩,审讯无非是吊打一顿,看被审讯的人能说出多少。 一般的小老百姓经不起打的。胆小一点的吓唬吓唬就能说出个十之八,九,若是胆子大一点的,恐怕要费一些力气,不疼不痒的打不管用,非要用力地打,把对方揍的亲妈都认不出的程度,大多也就能服软了。 如果有比这个嘴巴硬的,那就要大刑伺候了。什么剁手指,拔指甲,断足,断手,断四肢,挖眼,割鼻。总之就是让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器官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 如果还是不说,基本上这个人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那个被抓回来的小头头叫扎西,是鄂尔斯的仆人,这次他是主动请缨来捉拿西朗顿珠的。 他被带回来以后一直说着草原话,他们听不懂。 霍振凯把他关进了一个地窖里,四周都是墙,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声音。在黑暗里,他不说话的时候,最大的声音就是他的心跳声。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说心跳的声音是那么的让人恐惧,他一定会嘲笑人家,可是现在,他自己的心跳声都会让他觉得像随时要死一般。 在关押他的过程中,他的眼睛看不到任何的发光物质,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开始这个扎西还气势汹汹,骂骂咧咧。不用听懂,听着这个架势就是骂得很难听的语言。那力气大的好像要飞出来咬人似的。 没过多久,这个人的声音就开始小了。从语气上就能听出来他是在请求,恳求,哀求。 再往后,依然没有人跟他说话,没有人给他送吃的。他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能感知到的,只有满鼻腔的**的未到以及冰冷潮湿的墙面和有几堆枯草的地面。 在这个期间,霍振凯并没有闲着,他在向西朗顿珠学习草原的语言。 要说霍振凯是个天才还真不是吹的,只是一天的功夫,霍振凯的草原语说的就很地道了。 西朗顿珠诧异,她是为了逃命才学会的草原语和十方城汉族人的语言。在逃亡的过程中,为了生活她学语言是不要命的程度,也是学习了几年才可以将汉语运用自如的。怎么这个霍振凯只要一天的功夫就可以把草原语说的这么流畅了呢? 不止西朗顿珠诧异,其他的人更加诧异了。因为草原语对于他们来说就和牛羊叫没有任何区别。都是乌鲁乌鲁听不懂。 再晚些时候扎西连恳求,哀求的声音都没有了。 溪流想去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死了,被霍振凯拉住了,他说若是现在过去了就前功尽弃了。 果然,只是过了两个时辰,那个扎西又弄出声音了。 这次是嘶吼,歇斯底里地嘶吼,是用生命在嘶吼。 霍振凯说,最开始扎西在谩骂,这个时候他是在虚张声势,他让西朗顿珠听了那些谩骂的语言,不过就是他是鄂尔斯最喜爱的奴才,如果鄂尔斯知道他出事,一定会率兵来救他的。到时候整个十方城都会生灵涂炭。 接着他越骂心里越没有底,越骂内心越害怕。没有底是因为这么长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周围是什么样子,接受不到一点信息,因为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害怕是因为饥饿。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是脆弱的时候。饥饿会使人烦躁,也会使人懦弱,卑微。他们会为了一口吃的,跪地祈求。因为吃是人的本能。 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人搭理,人在黑暗之中仿佛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一样。他们会害怕,会恐惧。 害怕的表现就是哀求,求他们能给口饭吃,求他们能给口水喝。 这个时候依然没有人来,这种害怕就慢慢变成了恐惧。 恐极而怒,表现就是嘶吼。若说开始的虚张声势这个扎西还有三分底子,那么现在的嘶吼就是完全的恐惧了。 嘶吼过后是哭泣,是那种嚎啕大哭的哭泣。就像是临死之前的疯狂。 溪流,安宇他们看着霍振凯没有费一兵一卒,一点力气就让扎西如此崩溃,心中无不竖起大拇指,佩服的不得了。 整个审讯的过程,扎西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他只是能听到声音,这个声音不管如何严厉,在他听来仿佛都如同天籁一般。 在精神崩溃的情况下,想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仿佛都不是什么难事了。 罗溪看着溪流眉飞色舞地描述着这两天那个扎西的声音,心中觉得很高兴,因为这些小子终于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一个他们曾经看不上的人,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 当溪流形容完,罗溪点头道:“这回长见识了吧?” 几个人纷纷点头,感叹:“太长见识了。” “学着点吧,他身上的本事还多着呢。” 第312章 王家比试 聊完了霍振凯那边,又聊起了这个王家大宅。 听着几个人绘声绘色地描绘着这个大宅里的丫鬟,小姐,少爷,姨娘,夫人们的千姿百态,罗溪真的很幸运自己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这宅院里的女人们成天勾心斗角,争夺的有丈夫的宠爱,有家庭的权势,有家族的利益。有的女人为了嫁的更好装白莲花,有的女人为了补充内心的空虚红杏出墙,有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更有地位会陷害其他的孩子。 总之让她活在那些女人的世界里,她一定没有现在这么快乐。 “对了,老大,明天是他们王家主支这边比试,听说王家大小少爷他们都要上场呢。” 他们说的这个大小少爷就是王牧野和王牧之。身为嫡长一系的自然会受到更多的关注。 “和他们对战的是谁?知道吗?” 溪流回答:“现在还不知道,因为嫡长一系有优先权,可以不参加前两轮的比试,直接进入第三轮。” 罗溪一挑眉:“那也就是说他们要直接面对强者了?” 安宇点头:“确实,虽然少了两轮的比试,但是他们面对的直接就是被筛选出来的强者了。” 白朗:“这样安排对他们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一直可以保存好体力,坏处就是没法切身实地的了解对方的底细。” “这两天你们看他们比试,有何感触?学到什么了吗?” 一提到功夫,午马就来了精神,表情也从戏谑变得正经起来。 “几轮看下来,发现他们用的都是以王家功夫为基础的功夫,以刚烈为主。除了夏河夏海两人的功夫略显阴柔,不是他们这一系的以外,其他都是这样的。” 林木接着说:“他们的功夫虽然基础相同,看起来各家有各家的招数,各家有各家的长处,各家都有各家的发挥。王家的功夫如火,轰轰烈烈,非常阳刚。” 溪流也说:“对,烈如火。我发现他们家的守护兽是朱雀呢。” “朱雀?”这不是上古神兽吗?朱雀,玄武,白虎,青龙,麒麟。而朱雀所代表的就是火。 “你们觉得你们对付这样的功夫有什么办法吗?” 午马回答:“我喜欢这样的功夫,他强,我比他更强。” 溪流回答:“以柔克刚。” 罗溪听着他们的回答,罗溪的脑海中忽然想到两个字:“五行。”十大家族,如果王家属于五行中的火,那么其他的都属于什么呢?还有哪家属于五行之中呢? 这一夜是漫长的,同样又是短暂的。 几个人在玉兰苑里提到功夫都跃跃欲试。平日里召瑾瑜有教过他们太极拳Cao,结果发现他们进步居然很快,尤其是溪流,竟有无师自通的本事。很多关于气息方面的事情他竟然自己就能找到门路。 练过太极拳Cao之后,他们发现学习很多功夫就变得特别容易。所谓百变不离其宗,掌握了这个宗旨,世间所有的功夫无非就是在这个宗旨上面多了很多发散式的动作而已。而平凡人学习武功都是从发散的边缘学起,很难掌握这个宗旨。偶尔有天分,掌握宗旨的人都已经成为大家了。 他们几个人看到王家外家的那些人的功夫,学起来倒有几分模样,招式上学的最像的要数溪流,而精髓学的最像的还是午马。 他们一边学,一边在想如何破解他们的这些招式。所有人都参与了,讨论的很激烈,但是气氛特别好。所有人都开诚布公,没有隐藏,他们都是真心真意拿出所有的想法用来相互交流。 罗溪很欣慰地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真的是成长了许多,现在已经逐渐地成为一个团队了。 半夜三更,罗溪结束了他们的话题,赶着他们去睡觉了。 还意犹未尽的几个人都暗自传递眼神:回去偷着交流去,反正吃睡都在一起。 不过走之前,溪流跟罗溪说了一件事:他们走之前,听着霍振凯那边的审讯,知道草原人也要找天狼山,他们正在和十方城的一大家族联手。至于是哪个家族,那个扎西也说不明白。 第二日才是王家真正的比试开始。不管是哪一房的人,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都拿出了看家本事,生怕在这个擂台上丢脸。即便是输了,也要输的漂亮,输出气度。 今天的比武场周围,观众席位好的位置早就被溪流等人暗自占上了。看着今天的架势,他们一定要把王家的功夫都钻研透彻。 罗溪坐在了嘉宾席,这里可以看到这个擂台,每一个角落,舞台上的比武者的每个动作细节。 王家主脉的功夫确实比那些分支的功夫要纯正许多,无论是招式的精准还是气息的运用,都能让人感觉到正宗的意味。 罗溪看着他们的一招一式,想起了昨晚溪流说的话,“王家的守护神兽是朱雀”。朱雀,代表南方,属火。王家人的一招一式感觉都是从火演化而来。越是王家人,越是练的程度高的王家子弟体现出的这种火Xing质感就越强烈。 不过这里有一个人很惹人注意,因为这个人的功夫并不是那么纯真的阳刚,他像是烈日下的阴影。可是很多烈日都是栽在阴影里了。 “这个人是谁?” 召瑾瑜回答:“这个人是三房家夏姨娘的儿子,王牧恒。” “他的功夫怎么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是吧?他的身世更不一样呢。” 召瑾瑜用只能有两人的声音说着什么,罗溪内心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是太意外。 转眼间这个王牧恒又赢了,他进入了等待区。 下一场根据抽签结果,是王牧之对阵王牧恕。 这个王牧恕是三房家小妾的儿子。据说这个小妾平时并不得宠,经常受夏姨娘的欺负。他曾经也反抗过,可惜没用。夏姨娘在三房的手段实在是高,哄的三老爷团团转。后来因为王牧恒的事情,那个小妾还经常被关柴房。 只是这个儿子在武功方面真是出息,就算没有专门的师傅,就凭自己偷学偷艺居然也能有如此成绩。 只是今天这个王牧恒一上场,就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 “今天这个王牧恒不好对付,以你对牧之的了解,你觉得牧之会赢吗?” 召瑾瑜回答的很轻松:“若说以前恐怕够呛,他以前连这个人的衣角都够不到。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哦?怎么不一样了?” “记得太极拳Cao吗?” “你教他了?” 召瑾瑜点头:“他学了之后功夫突飞猛进,这个王牧恕虽然功夫不错,阳刚的厉害,可是他缺少火的灵活。而这正是牧之的强项。” 两人说话间,台上的两个人已经对打了起来。 王牧恕拳拳生风,让人感觉谁要是碰到了这样的拳头,非死即伤。可是对面的那个人好像并不害怕这样凌冽的拳风,他也很热烈,只是这种热烈里面又有一种狡黠。如果说王牧恕是熊熊烈火,那么王牧之就是那火焰,他的炽热可以燃烧一切,可却让人捉不到。就如同你不会抓住火焰一样。 几招下来,台上的王牧恕就知道自己恐怕这一局要失败了。因为他最厉害的就是这拳,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快拳都打不到王牧之的一个衣角。 打着打着,王牧恕想要放弃,这时候忽然听到对方说话了,这声音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这次是为什么?” 王牧恕有点不相信地看着王牧之,但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减少。“为什么这么说?” 王牧之继续躲着:“今天你的很多招式都是你偷偷练的,而且是偷的是我师傅的。以前你从来不向周围人展示你会这么多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能让你把这些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肯定是你遇到麻烦了。是你娘?” 王牧恕一愣,脸色微红:“难怪爷爷那么喜欢你,确实聪明。这次是我娘。” 王牧之继续躲着:“你是个孝顺儿子。” 场外看着场上的惊心动魄频频叫好,给王牧之每一次的化险为夷叫好。 召瑾瑜看不明白:“明明牧之的实力就是在他之上,好几个机会明显就是牧之让着他。牧之这是要做什么啊?三招之内牧之一定能赢他的。” 罗溪扇着扇子看着台上,微笑着说:“看来这次牧之是要收买人心了。” 这话刚说完,就见王牧恕一拳挥过来,王牧之急忙后退,竟然退出了擂台:“牧恕技高一筹,你赢了。” 王牧恕握紧了拳头,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能不知道吗?自己那一拳根本没碰到王牧之身上。就算碰上了,那拳头的力度也绝对不会让王牧之退到擂台之外。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娘有救了吗? 这一场王牧恕赢了,一个在王家几乎不起眼的三房的一个庶子居然赢了嫡长房,所有人都以为嫡长房这次丢脸丢大了。 “还是长房呢,功夫还不如一个庶子。真不知道他回去怎么交代了。” 牧之下台之后王牧野没有生气,依然和煦地看着王牧之。 王牧之只是嬉皮笑脸地对王牧野说:“哥,家族荣耀这件事还是你来吧。” 王牧野没说话,但是大家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这个王牧野简直宠弟弟宠到了极点,即便这个弟弟丢了脸他也没有一丝训斥的意思。仿佛在说:没事,一切有我。 第313章 王牧恕的娘 比试结束后,王牧恕没去接受别人的祝贺,直接跑去夏姨娘的院子。作为家族比试,这么大的一个场合,姨娘和妾是都不能来参加的。所以要找夏姨娘只能去他的院子。 “夏姨,这场比试我赢了。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夏姨娘早就收到了消息,说是王牧恕赢了王牧之。虽然没有看到王牧之被打败的样子,但是能让他们大房的丢面子她就很开心了。 “拿去吧,这是第一步的。之后知道怎么做了吧?” 王牧恕赶紧拿着那个散着清香味道的紫色八角盒,在听到那个让他厌恶至极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后背一紧:“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王牧之没有回到王天鹰那里,而是直接跑去找罗溪了。 罗溪看到王牧之朝着自己跑来,笑了一下,让人在身边添了一把椅子。 “喝点水吧。” “我还真渴了。” 召瑾瑜看着王牧之,玩笑似的打了他一拳:“你小子真行,这么大的家族比试竟然放水。” 罗溪接着问:“怎么?这个人对你有用?这面子卖的够大的。” 王牧之开心地笑了:“还是四哥和瑾瑜懂我。”忽然又神秘地对罗溪说:“四哥,现在请你帮个忙。” 罗溪感觉这件事和王牧恕有关,问:“是不是王牧恕有什么事情?” 王牧之点头,“现在跟我走,咱们路上说。” 罗溪和召瑾瑜跟着王牧之找了个由头就向王牧之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罗溪了解到王牧恕的母亲是王家三爷的一个妾,名叫王淑兰,说是妾,其实比下人的地位没高到哪里去。她曾经是宅院里厨房的一个粗使丫头,有一天王亦丰喝醉酒了,路过花园,正赶上王牧恕的娘给人送汤水回来,两人在花园里碰到了。 王亦丰喝酒之后总想找个人发泄一下,他正想去夏姨娘的院子快活。没想到还没到人家院子就有一个香温软玉撞到自己怀里。酒醉之后他看谁都漂亮,便有了非分之想。 王亦丰一看是个丫头装扮,就算上了她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就是给些银子让她闭嘴,然后找个小厮把她嫁了就得了。于是就在假山后把王淑兰给忙活了。 其实大家族里的丫鬟被强上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丫鬟们本就是下人,能伺候到主子就是荣幸。甚至有些丫鬟为了爬上主子的床不择手段。男人就更不把这个当回事了。 当主子的要是喜好这一口,还会给丫鬟使个眼色,丫鬟看着眼色就知道怎么做了。 若好一些的男人,就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实在要负责,就给那丫鬟找个长工或者小厮结婚。 当然也有那种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 府里的小厮虽然是男人,对这样的事情也就是私下里议论一下。本就是一辈子娶不上媳妇的,看着主子们玩女人,他们也就是能痛快痛快嘴。若是真有那么个事赶上主子给许配个姑娘,心里明知道那是主子玩剩下的,他们心里依然高兴。好歹有个媳妇总比没有强。好歹是有一个可以伺候自己的婆娘了。 当然事情没有按照王亦丰想的方向发展,因为这个粗使丫头王淑兰居然怀孕了。 王家嫡系三房这边本来人丁并不兴旺,王亦丰的正房太太没有孩子,只有夏姨娘所出的王牧恒一个孩子。 那夏姨娘本就仗着自己生子有功,仗着有孩子撑腰,连三夫人都敢当面顶撞。这次有了这个丫头怀了王亦丰的孩子,三太太立刻把这丫头抬了做小妾,并且说好等孩子生下来归到三太太屋里养着。 据说那夏姨娘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气的火冒三丈,带着人就去找那个怀孕的丫头,要暴打她一顿,怎么说也不能让那个孽种出世。可是就在夏姨娘带着人过去刚抽了那丫头两个嘴巴,三夫人就带着人到了。 夏姨娘虽然得宠,说到底还是个姨娘,手下能带出的人并不多。可是三太太就不一样了,带去的人是夏姨娘的二倍还多。 就这样那丫头就被养了起来,一直到生下王牧恕。 王淑兰以为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了,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放到三太太房里养的,就算不叫自己娘亲也没关系,只要这个孩子好,她就什么都能忍。 偏偏天不遂人愿,那个三太太自从王淑兰怀孕之后身体就开始慢慢不好,有人说是这个孩子和三太太命理相克。 三太太听了之后并没有对王淑兰不好,给她的吃穿用度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三太太心里并不是不在乎这个孩子是不是和自己命理相克,她更想利用这个孩子恶心夏小幽。谁让她总拿着王牧恒耀武扬威?谁让她总是在自己的夫君枕边说她是个绝户?! 当然王淑兰怀孕这十个月也不安生,门前屋后动不动就能冒出一只死狗或者死猫,要么就是有人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吉利,汤汤水水的暗害也没少来。 也不知道是这孩子真是幸运还是这孩子就命不该绝,总之,经历了七灾八难,这孩子总算降生了。 没想到这孩子出生还没有满月的时候,三太太居然身体不支,病发去世了。 王亦丰听了夏小幽的话,拿着刀要杀了这孩子给自己的结发妻子报仇,被王天鹰拦了下来,说孩子是无辜的,并给孩子起了个名字:恕。就是希望王亦丰能够宽恕这个孩子。 三太太去世了,王家给王淑兰母子撑腰的人没有了。这个小妾本就不招王亦丰待见,所以在王家的地位每况愈下。 王家的三房逐渐被夏小幽掌控,她总会找机会羞辱打骂这对母子。若不是这孩子的名字是家主王天鹰取得,恐怕这孩子也活不到现在。 三房院子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奴才,看到半个主子的夏姨娘讨厌这两个人,他们也变本加厉地欺负他们。 自从三太太去世以后,王淑兰的月银从来没有拿过全额,有时候连月银的一成都拿不到。那王牧恕更是莫名奇妙地就会被打,被踹下湖。哪怕是冬天,王牧恕从冰冷的湖水里挣扎出来,迎接他的只有下人们的嘲笑。 但是就是在这样的逆境中,王牧恕没有被环境打败,而是在偷偷学武艺。现在王牧恕已经十多岁,院子里就算有人敢用语言羞辱他们,却不太敢随意动手了。因为和王牧恕动手的,很多人都莫名奇妙地变成了瘸子或者断了手。 罗溪听完王牧之的介绍,心里有些赞同之前他的举动了:这样的人值得拉拢过来,尤其是现在三房和大房叫嚣的时候。 “你这次找我来是做什么?让我帮你拉拢他?” 王牧之点头:“这个王姨被夏小幽下了毒,估计她是用这个来威胁王牧恕了,所以这次他才会这么急切地想赢我。” “既然你都让他赢了,不是已经卖给他人情了吗?” “四哥,你可别小看了这个夏小幽,我怕她给王姨下的毒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以她的Xing格,应该不会给牧恕真正的解药。” 说到这里,罗溪就明白了,王牧之是想让她给王淑兰解毒,让王牧恕彻底成为他的人。“好,我先去看看。” 到了王牧之给王淑兰安排的房间,罗溪立刻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这种味道在什么地方闻到过呢? 罗溪仔细回忆了一下。 对,想起来了,是蒋一刀的阵法中。 那日他们在野外树林里,蒋一刀和夏静言设了一个阵法想要把他们杀死在里面。在那个阵法当中就有用这种草药。 这种草药是什么,罗溪叫不上名字,但是她知道这种药可以让人发热,热到昏迷不醒。若是让一般的大夫来看,会开出很多散热的方子。只不过按照这样的方子去抓药吃,会让人更加昏迷不醒。 因为这种药很奇特,它让人看起来外表很热,其实无腹六脏是受寒的。就好像把体内所有的热量都赶到体外去。 若是用了散热的方子,会让人有所缓解,但是这毒药会继续作用,最后整个人身体内的热量都被驱走,人没了阳气,就算是三伏天也会被活活冻死。 只是从门口到床边的几步路,罗溪便想好了初级的应对方式。 给王淑兰把过脉之后,罗溪又把自己想到的最初的方式又完善了一下。 王牧之看着夕四紧皱的眉头很着急,问:“她怎么样?很严重,是吗?” 没等罗溪回答,王牧恕闯了进来:“你们要做什么?放下我娘!” 王牧之看到王牧恕进来,道:“只是给你娘看病而已,不用那么紧张。” 王牧恕一把揽过王淑兰,顺势把其他人和王淑兰用自己的身体隔离开。 “我娘不用你们管,我自己能照顾好她。” 说着从怀里拿出了那个紫色的八角盒,打开盒子,一股清香飘散开来。那清香的味道明显就是去火去热的药。 拿起药丸放到王淑兰嘴边:“娘,把这个吃下去你就好了。” 罗溪也没动手,只是冷冷地说:“你娘要真把这个吃下去,她就死了。”而且是死的妥妥地。 第314章 比试中断 听到这个,王牧恕手里得瑟一下,王牧之立刻拽住了王牧恕的手:“事关兰姨的生死,你可要慎重。这是给越家老太太治好病的夕四公子,你就算不信我,也得信他吧?” 之前王牧恕一直担心自己母亲的病情,一旦得到解药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让母亲醒来。可是经过这么一说,王牧恕倒是想起来了。 那夏姨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能那么好心地把解药痛快给他吗? 记得小时候王牧恒抢他的小木头人,被爷爷看到了。爷爷做主,说那个木头人不是王牧恒的,当时王牧恒不乐意,夏姨娘当着爷爷的面把小木头人从王牧恒手中夺了下来给了他,但是东西到手的时候,那个小木头人已经坏了。他知道,那是夏姨娘使得坏,他儿子得不到的东西其他谁都别想得到。 这次不是一样吗?那夏姨娘肯定打定主意,让他赢了比赛,打了大房的脸,和王牧之结下梁子,然后还不让他娘活过来。真是打得好算盘。 王牧恕瞬间想明白了一切,立刻跪在罗溪面前:“夕四公子,请恕我刚才无理。牧恕给您磕头了,请您救救我娘吧!” 罗溪最讨厌人家动不动就下跪,使了个眼色和王牧之一起把他扶了起来:“行了,看在牧之的面子上这人我救了。” 王牧之感激地看了一眼罗溪,心里知道这是四哥在帮他拉拢人呢。 这毒药确实厉害,很多厉害的毒药其实并不是多难治疗,而是很多人看不出来中毒之人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只要知道中了什么毒就可以对症下药。厉害的毒药就是可以用不同的表征来迷惑人,把人引向错误的治疗方式,从而耽误病情,更严重的是加重病情。 王淑兰中的这个毒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很厉害的毒药,但是对于罗溪来说并不难,因为她已经知道中的是什么毒,知道最根本的原因。 罗溪拿出银针,在王淑兰的寒气最重的檀中Xue,神阙Xue,气海Xue扎了下去,不出一会儿,只见那银针上已经被寒气印上了霜。 待寒气排出,王淑兰的面色开始红润。当罗溪拔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王淑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醒了。 王牧恕见娘亲醒了,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救了王淑兰,王牧之确定王牧恕对他们已经放下了戒心,问:“那夏小幽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王牧恕提起夏小幽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是想让我打败王牧之,让他儿子打败牧野哥。这样就可以灭了大房的威风,扬三房的雄风了。” “夏小幽的毒药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是罗溪心中一直的困惑,她想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王牧恕冷笑:“是她的相好的给她的。她相好的手里毒药多着呢,还交给她儿子用毒呢。” 王牧恒会用毒? 罗溪忽然想到一件事:“快走,你哥有危险。”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没影了。 王牧之想到自己的哥哥,也着急地跟着跑了出去。只是速度实在跟不上他夕四哥。 罗溪赶到擂台的时候正好是王牧野对战王牧恒。 擂台上王牧野简直就是压倒Xing的优势,王牧恒只能在阵阵掌风下苟延残喘。眼看王牧恒就要被打下台,忽然他毫无章法地向王牧野面门拍去。 别人不知,可罗溪怎能不知,王牧恒是要对王牧野下毒!她喊了一声:“躲开!”然后一个燕子穿林把王牧野推到一边。 王牧恒挥出去的手已经来不及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无色的粉末都扑到了一个陌生人的脸上。 “你是什么人?” 隔开王牧野后罗溪负手而立:“在下夕四,领教阁下高招。” 王牧恒或许是听过夕四的名字,知道他是个和王牧之有交情的人,冷着脸道:“这是王家的比试,怎能容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胡闹?” “外人?”罗溪冷笑了一声:“我夕四是个外人倒是不假,不过我这个外人和你对战不是正好吗?” “你!”王牧恒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牧野要说话,可是忽然看到了刚赶过来的王牧之冲他摇头,也就没说话。 王牧野不说话不代表王家其他人不说话。 这个夕四说王牧恒是个外人,明显就是说三房的王亦丰被戴了绿帽子,这可是一个男人最忍受不了的事情,他拍案而起:“夕四,我谅你是牧之的朋友,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若再继续这么捣乱下去,休怪老夫不讲情面!牧恒是老夫的孩子,虽然不是嫡子,却也是王家的孩子,我怎能容你这般羞辱他?” “你的孩子?你能确定吗?敢不敢当场滴血认亲呢?” 罗溪这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在场的王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在,听了这话都纷纷议论起来,甚至各种脑补。 “难道这个王牧恒身份真的有问题?” “他是夏姨娘的孩子,难道这个夏姨娘还有相好的?” “那个夏小幽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若不是三老爷对逝去的妻子感情很深,恐怕这个夏姨娘早就会被扶正了吧?” “若这个王牧恒不是王家的孩子,那他会是谁家的孩子呢?” “我就说这个王牧恒肯定有问题,他的功夫和王家的功夫一点都不一样!” “我也发现了,刚才和他打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功夫路数和咱们都不一样,原来不是咱们王家人啊?” 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王天鹰的脸上也不好看了。他把罗溪叫过来:“夕四,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爷爷,事关重大,关乎王家人的血脉纯正。今天王家的人都在,不如就当场滴血认亲,看看我夕四是不是在胡闹。” 听到夕四这么说,王亦丰脑中瞬间想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为什么那个夏姨娘总是对自己忽冷忽热? 比如为什么牧恒那孩子和自己越来越不像? 比如为什么牧恒那孩子和自己越来越不亲近? 夏姨娘在后院听说了这件事,也顾不得是不是正房,赶忙跑到赛场。她当然知道她的枕边人到底是个什么Xing格,若今天不把这个顾虑打消,恐怕以后?或者说恐怕就没有以后了。 她把王牧恒向王亦丰面前推。跪在他一边抽泣一边说:“老爷,您看看,这是我怀胎十月为您生下的儿子。当年您还说他长的像您,尤其是眉眼之间。” “牧恒小的时候,您亲自教他识文断字。大一点的时候,您又亲自指点他功夫。” “牧恒生病了,您恨不得一天过来一趟看这孩子,还亲自给他找大夫。牧恒病好了,您又亲自吩咐下人给熬的滋补汤药。牧恒总是说他爹是世界上最好的爹,他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您。这么多年牧恒心里一直崇拜您,说以后就要做像他爹一样的人。” “难道这种父子情深是假的吗?怎么就这么被一个外人说几句,牧恒就不是您儿子了呢?” 王亦丰听着这些,也想到了曾经很多温馨的画面。又看到夕四挑衅的眼神,心中一怒,啪的一下拍碎了身边的桌子:“你这小儿怎能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我王家的声誉岂能容你这么羞辱?” 王天鹰也觉得这样一个场合夕四这孩子这么做太没分寸了。“夕四,今天是我们王家的大日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要乱说,否则我们王家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地方。” 王牧之上前:“爷爷,四哥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他这么说一定有根据的。” 王牧野见王牧之也这么说,也跟着说:“爷爷,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不如就按照夕四兄弟说的做吧,若是牧恒就是三叔的孩子,我立刻给牧恒下跪赔礼道歉,并且劝服三叔收牧恒为嫡子。若牧恒的身份真的有问题,那我们王家可容不下这样一个人了。” 王天鹰见自己得意的王牧野都这么说,觉得事情恐怕不是空Xue来风,便点了点头。 夏小幽本来想着用亲情感化,从而把这件事遮掩过去,没想到那大房家的竟然好本事,把老爷子都说动了。自己不得不用最后一步棋了。“既然老爷子也不相信我们牧恒,那就验一下吧,免得以后我们牧恒在府里被人说三道四的。”转头对丫鬟说:“芬儿,去准备一碗清水来。”说着向芬儿那丫头眨了眨眼睛。 夏小幽眼睛向芬儿闪亮的时候正巧被王牧野看到了,这么多年能在王家站稳地位岂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若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恐怕他这个嫡长孙都活不到现在。“不用那么麻烦了吧?” 夏姨娘心里一惊,不过表明还要装作镇定的样子:“怎么?心虚了?怕证明我们牧恒的血脉没关系你们要丢脸了吗?” 王牧野走到王天鹰跟前:“我的意思是说,不用麻烦去准备水了,爷爷这里就有。”用爷爷的水,我看你还怎么作假! 众人都知道,王天鹰平日里喝不惯茶水,他只喝山泉水,一年四季,从不改变。 夏小幽一听要用老爷子的水,立刻慌了:“这怎么可以?老爷子的东西岂可随便用?我们牧恒可没有你这么大不敬!”一句话既否定了王牧野的提议,并且把王牧恒推到了不尊敬长辈的那边去了,还顺便提了一句“他们牧恒”和牧野可不是一类人。 王天鹰活了大半辈子,夏小幽要玩花样的心思他岂能看不出,她越是这样就越说明牧恒的身世有问题,立刻摆手道:“无妨,就用这杯吧。” 第315章 不是亲生的 夏小幽的慌乱被王天鹰看在眼里,同样也被王亦丰看在眼里。 若说第一次她的慌乱是怕乱了辈分,不敢用家主的东西,那么这次家主同意她使用,她依然慌乱,就说明她心里有鬼了。 王天鹰看着夏小幽的表情,心里已经对结果知道了个大概,但是王亦丰依然存有一些幻想。毕竟这是他的枕边人,她曾经那样温柔地对他;还有牧恒,即便这是庶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身上的好与坏,他这个做父亲的最清楚不过了。三房有脸面的,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是他倾注心思最多的一个孩子了。 王天鹰身边的管家王长贵把那碗水拿到王牧恒身前:“牧恒少爷,得罪了。” 王牧恒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因为这个王长贵别看平时只是一个管家,实际上他比很多嫡出的少爷小姐地位都高。而且这个王长贵年轻时候曾经是王天鹰的护卫,就连自己亲爹王亦丰的功夫都是这个王长贵教的。 只是那一句话的功夫,两滴鲜红的血已经从王牧恒的指尖落到碗里了。 接着,王长贵又把这碗水端到王亦丰面前:“还没用王长贵说话,王亦丰就已经把指尖划破滴了一滴血进去。” 在场的很多人装作不在意,可是实际上谁都在偷瞄着那只碗。 王亦丰的那滴血慢慢地沉落到碗底,和王牧恒的那滴血碰了一下,然后又分开了。之后任凭王长贵怎么摇晃那只碗,碗里的两滴血都没有融合的意思。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夏小幽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哭泣。 这件事对于王亦丰来说显然是很震惊的。若是在他们三房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或许王亦丰会原谅夏小幽,他和夏小幽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全家族的人都看到了,都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这种事情可能要被嘲笑一辈子。在憎恨夏小幽的同时,他也恨起了夕四,若不是那个夕四,他怎么能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此时他不能对夕四如何,但是却可以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王牧恒动手:“我杀了你这个野种!” 夏小幽慌忙挡在王牧恒身前:“老爷,您要杀就杀我吧,饶了这孩子吧。我有罪,可这孩子是无辜的啊!” 王牧恒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直都认为自己是马上要变成嫡子的人,怎么忽然一下就变成一个野种了呢?他不能接受!决不能接受! 他疯狂地喊道:“这不是真的!这绝不是真的!”又狠狠地冲到罗溪面前,眼看就要揪住罗溪的脖领,却被王牧之和王牧野拦了下来。可是他还是不能安分,挣扎着仿佛要咬人一般:“肯定是你,肯定是你做了手脚!我是王家的孩子,我是王家的少爷,凭什么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罗溪冷笑:“我做手脚?你的意思是我和王爷爷联手做手脚还是我买通了王管家?” 这两者明显都是不可能的。王天鹰好歹也是他爷爷,怎么可能看着自己家出事?作为一家之主是最希望家族平安无事的。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脸上也不好过,十方城毕竟不是只有一个王家,还有其他家族呢。 再说王长贵,这个王天鹰贴身管家,对王天鹰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被其他人收买?若是王长贵给水做了手脚,只能是王天鹰授意他去做的。若真的是这样就更麻烦了,一个大家族的族长不想让你活,你还可能活得下去吗? 他看着王牧恒心中有个疑问,他想解开这个疑问:“说,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夏小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在不住地磕头,哭着喊着:“老爷,都是我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好了,放过牧恒吧。看在他多年叫你爹爹的份上,您就饶了他吧?所有的罪过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您要杀就杀我吧。” 台下已经议论纷纷。 “这王亦丰这么多年居然给别人养了儿子。” “可不是么,居然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孩子亲爹是谁?” “是不是这王亦丰本身就不能生育啊?听说他和以前的夫人结婚十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 “别瞎扯,人家家里不止牧恒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叫牧恕的呢。” “这么看那个牧恕都不一定姓王呢。” 被人这么一说,王亦丰气的脸都快黑的滴下墨水来。 王牧之喊了一声:“牧恕,过来。” 王牧恕走到那个有血滴的水碗跟前,用刀子割破了手指。 只见一滴血下去,立刻和王亦丰的那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王亦丰怕刚才那杯水已经被污染了,立刻让王长贵又换了一碗干净的。 没等王亦丰要求,王牧恕已经把自己指尖的血滴在碗里了。 紧接着王亦丰也把指尖血滴入到碗里,众人的眼睛直盯着那两滴血。那两滴血在水中慢悠悠地融合在了一起。 “融了,融了。” “对啊,融了。” “我就说么,人家有儿子的。就你刚才瞎说。” “哎呀,真是造孽啊,听说这个牧恕在家里地位都比下人低。那个王牧恒总是欺负王牧恕。这个三老爷还偏心王牧恒呢。现在怎么样?偏心的居然是个野种,让自己亲生的孩子受委屈了。” “可不是么,虽然是个庶出的,好歹是自己亲生儿子啊,总比野种强。” “宠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还是别人的,这绿帽子戴的还真够憋屈的。” 王亦丰紧紧地抱住了王牧恕,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一般:“孩子,我的好孩子。”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那些往日的片段都是这个叫牧恕的孩子被欺负受委屈的。他曾经因为不喜欢这个牧恕的娘,所以故意忽略了他。这么多年这母子两人有时过得竟然都不如一个下人。他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身材却很单薄的王牧恕感到十分内疚:“孩子,这么多年你受委屈了。” 王牧恕忽然跪了下来:“爹,孩儿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可是请您可怜可怜我娘吧,我娘虽然出身不好,但那也是我娘啊!出身低微难道是罪过吗?得不到爹爹的宠爱就应该去死吗?” 王亦丰大惊:“谁让她去死了?这么多年我虽然亏待你娘,但是我王亦丰的女人,谁敢动她?”以前还是可有可无的人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居然那个出身卑微的王淑兰成为了王亦丰的女人,而不是夜晚酒醉后的发泄品。 王牧恕怒指着瘫倒在一旁的夏小幽:“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下毒要害死我娘的!今天若不是夕四公子,我娘就死了!” 王亦丰本就对夏小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恼火不已,他想当场杀了她。只是当时他没下得去手,现在他亲生儿子说她还想害人,这更有让他对她下手的机会了。 “你这个Dang妇,居然还想杀人害命?我王家决不能容你这种蛇蝎妇人!今天不杀你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 说罢扬起刀就朝着夏小幽心口捅去。 “老爷,饶命啊!” “不要啊!” “不要啊!” 几个声音同时响起。 这其中第一个声音是夏小幽的,第二个声音是王牧恒的,这两个声音大家都不陌生,或者说这两个声音都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可是第三个声音就是意料之外了。 随着那声音由远及近,众人看清了,来的人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衣服,苍白的脸上留着两撇山羊胡子。 那人到了夏小幽跟前,不顾众人的议论和怪异的眼光,俯下身来,一把抱过夏小幽直流血的身体,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小幽儿,我就说让你跟我走,你偏不。我说那个王亦丰不是你的归宿,可你偏不听。如今到了现在这般模样,你可高兴了?” 两人都这样子了,周围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王牧恒的亲爹。 王牧野曾经见过这个人,他叫蒋一帆,是蒋家并不受宠的一个嫡出小儿子。因为他出生的时候蒋夫人难产,生下他之后就撒手西去了。蒋一帆的爹对他的妻子感情很深,他一度怨恨是这个儿子夺去了他妻子的Xing命。他很怨恨这个儿子,对他也非常的不好。“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就是牧恒的亲生父亲?” 王牧恒看着教给自己功夫的师傅居然是自己亲爹,很不能接受:“师傅,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们都在说谎,都在说谎。” 蒋一帆没有说话,罗溪却说了:“怎么不是真的?听说夏姨娘刚刚入王家不久就怀孕了,而且是早产,七个月就生下了你。” “一般来说早产儿总是会有一些发育上的毛病,不能够存活下来,就算是勉强活下来了,身体上也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 “你看看你现在,从里到外都没有先天不足的样子,明明就是足月生下来的。” “所以,还是你娘厉害,居然敢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入王家。也不知道你亲爹当时是怎么想的,就这么纵容自己的儿子跟了别人姓。” 第316章 劫持人质 什么?夏小幽是怀着孕嫁到王家的? 那也就是说王亦丰并不是娶了人家之后被戴绿帽,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受害者? “这个女人也太不是东西了,明明就怀了别人的种,还有脸嫁人!” “可不是么,这王三爷也够可怜的,居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这个夏姨娘手段够阴险的,难怪三房这边总是鸡犬不宁,有这样一个女人在,怎么能安宁呢?” “三爷就应该把这对男女就地正法,不然还真以为咱们王家好欺负呢。” “那个夏家挺有本事啊?居然这样的事情也敢欺瞒?” 经过众人这么一说,王亦丰马上就能接受了。因为这个女人在没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欺骗他了。转瞬之间,王亦丰由被戴绿帽子的王八变成了一个受害者。 王亦丰把腰杆直了一直:“来人,把这对狗男女还有这个孽障压入地牢!” 蒋一帆哪能就这么束手就擒? 他把夏小幽护在身后,趁众人不备拽过了距离自己最近的王牧恕,用刀尖顶着他的脖子:“你们谁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刀尖对着蒋一帆,可是谁都不敢向前一步。因为他手中的人质正是王亦丰唯一的儿子。 “你快放开他!”王亦丰着急地喊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不能再失去了。“你若不放开他,我们王家定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放开他?哈哈,你当我傻啊?” 蒋一帆冷笑了一声:“若不是抓着他,你们能乖乖听我说话吗?就算我死无葬身之地,我临死之前也要拉他当垫背的。” 王亦丰瞪圆了眼睛:“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告诉你王亦丰,我早就等着今天了。” “你知不知道,早在十九年前我和小幽儿一见钟情。若不是他家里人非要为了家族利益把她送给你,我们早就双宿双飞了。” “你以为你给我养了儿子就吃亏了?那你知不知道,十八年来,我天天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能叫自己一声爹,眼睁睁看着他去讨好抢走他母亲的人,卑微地为他端茶倒水,毕恭毕敬的讨好。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吗?” “今天既然在这里都说出来了,那么索Xing就让大家知道,牧恒他不姓王,他姓蒋,我蒋一帆的蒋!他也不是庶出,是嫡出!是不折不扣的嫡出!” 王牧恒一直纠结自己庶出的身份,他这个当爹的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现在,他就要为自己的儿子正名,他的儿子不是庶出,而是嫡出! 王亦丰的那一剑虽然刺到了夏小幽的身上,却因为蒋一帆的出现刺偏了位置,刚才她都疼傻了。喘了好几口气,终于感觉麻木的嘴唇能说话了:“牧恒,这么多年娘一直想跟你说。”她指着蒋一帆:“这个才是你亲爹。娘没多少时间了,你就看在娘的面子上,在娘临死之前叫他一声爹,这样娘也好能闭上眼睛。” 王牧恒,或者应该叫蒋牧恒依然不敢相信,因为这一天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他真的接受不了。“我姓王的,我叫王牧恒,我叫王牧恒。这个人是谁?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他。” 看着牧恒这样说,蒋一帆很伤心,很失望,失望的同时他手上匕首又加了几分力道。 眼看着王牧恕的脖子上开始流血。 王亦丰看着那腥红的颜色染红了牧恕的衣服,心疼地喊着:“蒋一帆,你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的孩子!” 蒋一帆仰天大笑:“哈哈,让我放开你的孩子?你可曾放开过我的孩子?” 双方的形势越发紧张了。 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形下最需要的就是冷静。 这一点罗溪知道,王天鹰知道,王牧野也知道。 “都往后退。” 王天鹰发话了,谁都不敢继续向前,拿着刀有序地向后退,给蒋一帆留出了更大的空间。 罗溪见周围人撤远了,向召瑾瑜使了个眼色,自己走到蒋一帆跟前:“别激动,大好的天气干嘛动刀子?咱们坐下来慢慢聊聊?” 罗溪真的就拽了一把椅子,大啦啦地坐在了蒋一帆对面,还拿了一杯茶。仿佛就是要和他闲聊一般。从他这么悠闲的姿态来看,哪里还有什么刀光剑影的剑拔弩张? 刚才的那些画面蒋一帆在暗处看了个真真的。从王牧野和王牧恒对打开始,牧恒眼看就要成功了,居然被这么一个人给打断了。 不仅是打断了,牧恕身份的曝光,小幽儿私藏多年的秘密居然都被这个叫夕四的给当众揭了出来。若不是他,今天小幽儿不会受伤,牧恒也不会这么直接地拒绝叫自己父亲。 “你叫夕四?” “是啊,本公子夕四,阁下不会才知道吧?” 蒋一帆咬着牙,从牙缝里钻出声音:“夕四,你听着,今天我若是不能杀你,以后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罗溪一挥手:“其实我觉得你应该抓我,而不是他。” 王牧恕听着夕四这么说,心中一震。 在以往的日子里,从来都是他给别人背黑锅,从来都是有危险,他上,有奖赏,他让。可是现在,居然除了自己的母亲以外还有人想要保护他,甚至不怕有生命的危险。 “夕四公子,您刚才救了我的母亲,牧恕已经感激不尽。牧恕与公子萍水相逢,公子不必为牧恕以身涉险的。” 罗溪一撇嘴:“你个小屁孩,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好好呆着!”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仿佛自己就是王牧恕的长辈。其实她的年纪和王牧恕差不许多。不过要是算上在现代的二十几年,她绝对可以做王牧恕的长辈了。 蒋一帆听着夕四这么说话,心中一愣,手中的匕首不觉放松了一些。 王亦丰看着王牧恕脖子上的血流小了,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对夕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罗溪没管其他人,只是戏谑地看着蒋一帆:“蒋一刀跟你关系不错吧?” 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蒋一帆不知道这夕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蒋一刀是庶出,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在蒋家,这个庶出的哥哥对他特别的照顾。因为自己不被父亲喜欢,从小别人都有教功夫的老师,唯独他没有。在家里他自然就经常受欺负。在他受欺负的时候,是蒋一刀为他出头,并且教给他一些功夫的。所以说在蒋家,他对父亲的情感都没有对蒋一刀的情感深。 “提他做什么?” “听说这个蒋一刀在十方城也算个名人,在你们蒋家也是混的不错的吧?听闻这个蒋一刀对你还不错,曾经对你照拂有加。” 蒋一帆没有说话,依然警惕地看着夕四。他不知道夕四说这些究竟是为什么。因为蒋家,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听说他失踪了。你不好奇吗?” “那又怎样?”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是蒋一帆的内心已经乱了。蒋一刀失踪?什么时候的事情?因为什么失踪?在哪里失踪的?怎么蒋家人没有告诉他? “怎么?还不想让我替他?”罗溪喝了口水:“估计等我说完这句话,你就能改变主意了。” “你要说什么?” “蒋一刀是我杀的。” 平铺直叙的一句话仿佛在人群中扔了一颗炸雷。 “什么?他说他杀了蒋一刀?” “不能吧?蒋一刀的功夫在咱们十方城也算是数得上了啊。” “起止是功夫,那蒋一刀还会阵法,他们蒋家的阵法就属这个蒋一刀会的多,用得好。” “夕四说他杀了蒋一刀?不太可能吧?”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这么一个瘦弱的公子,没准就是为了麻痹那个蒋一帆呢。” 蒋一帆听着夕四说蒋一刀被杀了,手一抖。 罗溪一直暗中盯着他的手,心里骂着:你倒是抖动大点啊?不然我怎么抢下来? 不过这个蒋一帆好像是真的很在乎蒋一刀这个人,那就好办了,继续加加码。 “当初在郭夏,我和夏静言闹了点小矛盾。谁知夏静言竟然找来了蒋一刀,要把我结束在郭夏旁边的一个树林里。” 罗溪看着蒋一帆在认真听自己说,便放心地接着说:“他想用你们蒋家的阵法困住我。那个阵法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里面又是什么毒啊,又是什么网,还有一堆削尖了的木棍子。那叫什么阵法,你知道吗?” “天罗地网阵?”这是蒋家最经典的阵法了。只不过这个阵法若是对付几个人就会缩小规模,而阵法的威力就会因为这个缩小而减少许多。 “就那个破烂货还能叫天罗地网?”罗溪夸张地一笑:“不过也是,有夏静言那么一个拖后腿的,就算那阵法再好也发挥不出来什么了。” “你究竟对我哥做了什么?” 众人看到的是蒋一帆激动了。 罗溪看到的是蒋一帆已经把注意力从那个匕首上移开了。 再加把火,就是机会。 “你想知道我怎么杀死他的吗?” 蒋一帆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扭过头:“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我哥哥武功超群,你这种不自量力的人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罗溪一身的慵懒:“乱说不乱说你问王牧之啊,当时他也在场呢。” 没等王牧之说话,罗溪眼睛一亮:“我给你详细讲讲蒋一刀是怎么死的啊?” 第317章 揭下面具 罗溪这话说的好像要讲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 杀人?有趣? 在场的王家人都听出了一身冷汗,心里都明确了一件事:千万不要和夕四作对。他们可不想被有趣了。 蒋一帆和蒋一刀感情极深,听闻这么说,蒋一帆愤怒的血直往头上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拿着刀转向了罗溪:“我要给我哥哥报仇,我杀了你!” 就在刀尖离开王牧恕脖子的一瞬间,罗溪甩出一枚石子正打在蒋一刀的手腕处,他手里的匕首应声落地。而在同一时间,召瑾瑜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把王牧恕踹离了危险区域。 手里没有了人质的蒋一帆自然被王家人死死捉住。他马上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王亦丰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看着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王牧恕,急切地问:“还有什么地方受伤吗?” 王牧恕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仿佛做梦一般。他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被绑着的蒋一帆想用力挣脱开捆绑住他的绳索,可是几经努力都没有成功。 也不知是谁踹了一脚他的腿弯,蒋一帆一个没挺住就跪下了。当他再想站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好几柄钢刀正压在他脖子上呢。“你老实点。” 王亦丰看着被绑着的蒋一帆和一旁气若游丝的夏小幽,心里不住发恨:“夏小幽,当年你不管什么原因嫁入王家,我都谅你是年少无知,家族压力。即便你生下了别人的孩子,我也可以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这个男人继续来往。”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那意思仿佛在说之前你的一切我都可以原谅,我一个大男人是有这样的气量的。可是你嫁入王家之后继续和之前的情人来往,那就是犯了通,Jian的罪过了。这是任何家庭都不能接受的。这么说既为自己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又为之后惩罚她做好了铺垫。 “犯了这样的罪过就要接受惩罚。就浸猪笼吧。” 所谓浸猪笼,是中国一种传统的私行。就是把“犯人”装入运载猪只的竹笼中,在开口处捆以绳索吊起来,放到河流或池塘里淹浸,轻罪者让其头部露出水面,浸若干时候;重罪者可使之没顶,淹浸至死,通常是处刑不守妇道的妇女。浸猪笼其大致是指被浸的男女猪狗不如、如畜生一般,此行为亦等於咒骂二人死后再世投胎亦不得为人。 这种刑罚的残忍之处不仅是要把人淹死,更重要的是在那个时候女人很注重自己的名节。那笼子都是用来装猪的,也就是给畜生用的。用这种东西来装人,本身就具有极强的羞辱Xing质。更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下把人装进去,并用竹竿子抬着把人扔到水里。这和市场上抬着猪出去卖没什么区别。 蒋一帆听到自己的女人要被浸猪笼,气的大吼:“王亦丰,你这个不是人的,有本事你冲我来,别难为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王亦丰冷笑:“现在她还在王家。等她受过刑罚我会给她一封休书的。到时候她爱是谁的女人就是谁的女人和我就没关系了。只不过现在。”王亦丰顿了一下:“她还是我院子里的人,犯了错,就要受到家法的惩罚。” 一群人过来把夏小幽抬走,还有王牧恒,或者应该说是蒋牧恒也被带走了。 这两个人都是王家王亦丰院子里的人,别人不好插手,谁都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消失在自己眼前,蒋一帆气的怒吼:“王亦丰,你不得好死!” 和声音一起出来的还有一道黑影,这黑影直奔王亦丰的心脏奔去。 王牧之一直冷静地观察着当前局势,自从做了锦绣斋的东家之后,他处理事情越发的沉稳老练了。而且他练习了召瑾瑜教他的那套太极拳Cao。虽然只能完整地做下来一节,却也发现自己的整个身手都和以前大不一样了,那是一个质的飞跃。 当他看到那个黑影直奔王亦丰心脏的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去,拽住了。 原来那是一条蛇,蒋一帆随身养着的蛇。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居然还想害人?”这么一下,王牧之不仅在众人面前显示了身手,更重要的是,他一瞬间便拉拢到了他三叔的支持。 王牧野惊奇地看着王牧之的进步,心中诧异,因为刚才的这个速度,即便是他,恐怕也未必能捉的住这条蛇。而且这般心计也确实是他成长的标记。心中很是欣慰:弟弟真的是长大了。 那条蛇不断地扭转着身子,要挣脱。王牧之按着蛇的七寸位置不撒手,那条蛇想挣脱也挣脱不了。 蒋一帆愤怒地喊着:“害人?我恨不得杀了你们王家全家!” 在蒋一帆怒喊的同时,那条蛇仿佛与他有同样的情绪一般,也张开了大嘴。 罗溪看到那条蛇的状态,心道不好,喊了一句:“躲开!” 这一句话喊的猝不及防。 动物的反应要比人快,所以那条蛇顺着声音朝着罗溪的方向吐了信子,然后从蛇牙里面喷出一股液体。 虽然罗溪有所准备,用袖子挡住了大部分毒液,但依然有小部分喷到到了王牧之的手臂以及罗溪的脸上。 王牧野见到弟弟要受伤,若不是夕四,恐怕这只畜生的毒液就会喷到牧之身上,心中气氛不已,挥刀就要把这条蛇剁了。 “慢着。”罗溪止住了王牧野。“这条畜生给我处理,不知可否?” 王牧之被刚才毒蛇的一口弄的刚刚回过神,他后怕,若不是刚才四哥叫住了那条蛇,恐怕所有的毒液就会都喷到他的面孔上了。 “哥,给他吧。” 王牧野点了点头。 “林木,好好看着这畜生。” 人们还不知道林木是谁的时候,林木就已经把这条蛇装进袋子里了。 早在众人和蒋一帆对峙的时候,林木就嗅到了毒蛇的腥味。 当这毒蛇出现的时候,众人都在往后退,生怕这东西看上自己。为大家都知道蛇这种东西是记仇的。今天他们杀了这条蛇的主人,没准这条蛇会勾引更多的蛇来报仇的。 可众多人当中唯有林木看着这条蛇满眼的兴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剧毒蛇!要是驯服了这条蛇,以后他就可以横着走,谁还敢欺负他? 当他听到老大叫他的时候,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收蛇了。 王牧之把手上的蛇扔进袋子后,忽然觉得手好疼。抬起来一看,手上刚刚被毒蛇的毒液沾到的位置居然开始变黑。 “啊,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罗溪低头一看,立刻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这毒只是沾到了皮肤上,没有见血呢,只要把这个药丸碾碎,溶到水中,用这个清洗,再吃一些排毒的药就没事了。” 听到王牧之没事,王家人都放心了。 “四哥,你的脸!” 王牧之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夕四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 蒋一帆看着夕四开始流出浓的脸哈哈大笑:“哈哈,报应来啦,报应来啦。我告诉你,你中的是花斑蛇的毒。这种毒只有我能解,你快给爷爷跪下磕三个头,说你对不起蒋一刀,愿意为他砍去双手,弄瞎双眼。我就考虑救你。否则。”他冷笑一声:“你就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吧。到时候,你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一块皮好好地躺在床上没有和你一起起来。” 什么?居然有这么厉害的毒? 王天鹰一边庆幸自己的儿孙中毒没那么厉害,另一方面又为夕四担心。毕竟他是因为救牧之才会中毒的。 “王爷爷,不知道可否将这个蒋一刀交给在下?” 众人都觉得可以理解,因为夕四可要从这个蒋一刀身上得到解药呢。 王天鹰点头:“先把这个人压入地牢,严加看管。一切听夕四公子安排。” 召瑾瑜看着罗溪逐渐溃烂的脸着急的差点叫“姐!” “王爷爷,给我一间最近的房间,我需要清净。还希望牧野兄帮忙。”玉兰苑虽然是自己的地方,但是太远了,脸上的东西等不了了。 没等王天鹰点头,王牧野直接拨开人群:“夕四跟我来。” 脸上的伤要紧,没时间客套了。王牧野施展轻功迅速到了最近的一处清净院子,腊梅馆。 “让所有人都离开这个院子,我不希望这个院子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生物。” 王牧野从来没见过夕四这么狠绝的语气。在他认识的夕四,永远是保持着微笑,对朋友温暖的微笑,对敌人危险的微笑。可是现在他太严肃了,严肃到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 可是翻过来想想也没错,谁脸上都快溃烂的没人样了还能笑得出来? 王家家主的继承者确实不一般,只是一句话的功夫,这腊梅馆上下不仅丫鬟,小厮,老妈子都撤了出去,恐怕连老鼠蚂蚁都不敢出来了。 罗溪放慢气息仔细感知了一下,确定周围除了她和王牧野没有其他人,才放下心。背对着王牧野,伸手把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幸好这个面具够大,否则还不够用了呢。” 王牧野看着那面具一愣,第一反应就是拿着刀抵在了罗溪脖子上:“你究竟是谁?” 罗溪一个抬手,把王牧野的钢刀弹掉:“这是干嘛?别那么紧张。我是夕四,一直都是夕四。” 待眼前的这个人转过来,王牧野看到的是一张惊艳绝伦的面孔。那摄人心魄的美可以随时香噬任何一个男人的心。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夕四要戴面具了。 第318章 你为什么戴面具 “你,你。”王牧野说了两个你,他想问夕四为什么戴着人皮面具。可是看到她的国色天香的面孔之后已经不用别人说答案了。 算了还是问另外一个问题吧:“牧之知道吗?” “不知道。除了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罗溪没有顾忌王牧野的心情,她只是想尽快把那个沾有毒液的面具处理掉,顺便清理一下脖子周围还有手。人皮面具在脸上时间长了总是不那么舒服的。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知道的是我? “难道牧之还不是你的人?”他成天满口都是四哥,弄得他这个亲哥哥都嫉妒了。 罗溪一边整理着她的面具,一边说:“牧之?还没长大呢。太单纯了,况且他应该继续这种单纯快乐的生活。” 王牧野低头沉思。他没想到这个世界除了自己居然还有人像他一样有这种想法。况且,那个人和自己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难道他这么做没有目的吗? “那为什么你会告诉我呢?” 整理好面具,罗溪终于能坐下来喝杯茶了。“第一,因为你是心智成熟的人,有自己的势力,可以为我摆平一些事情。第二,你是个讲信用的人,不会在背后捅朋友刀子的人。” 王牧野很高兴能得到这样一个评价。不过不说别的,就冲他三番四次帮助牧之,他这个做哥哥的也要帮一帮这个夕四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戴这个面具的?郭啸知道吗?” “我从姚家村出来时候就带着了,整个郭夏没有人知道我的真面目。出门在外,麻烦能少就少点。” 就这张脸就够麻烦了。 “你的真名呢?就叫夕四吗?” “我叫罗溪。” 姓罗?在十方城控制的区域内没有几家姓罗的,就算有也不会出现在姚家村啊。“你家在哪里?” “说来话长。改天再跟你讲,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那个蒋一帆。” “蒋一帆和你有什么过节吗?还是说你打算从蒋一帆身上得到什么?” “蒋一帆这个人我倒是兴趣一般,只是他的身份是我需要的。” “身份?” “对,蒋家人的身份。” “蒋家?蒋家怎么了?” “你知道天狼山吗?” “天狼山?”提到天狼山,王牧野眼中出现了一些警惕。他不知道怎么这个叫罗溪的开始还说蒋家,怎么又说起天狼山了?这天狼山可是十大家族的秘密。 “前几天我们捉住了一个草原人,他们的大祭司正在寻找天狼山。” “草原人想要上天狼山?真是太可恶了。”王牧野提到草原人气的直接攥紧了拳头。可是又一想,这个罗溪找天狼山做什么?“他们寻找天狼山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有人说我是天狼族人。” “什么?”王牧野惊讶地看着罗溪的眼睛。她刚揭下面具的时候,这张面孔太美丽,让他不敢直视太久,以至于没有发现罗溪竟然是青蓝色眼睛的。这青蓝色的眼睛就是天狼族的标志。而且是天狼族最纯正的血脉。 “你真的是天狼族人。”王牧野呆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居然真的是天狼族人。“可是你怎么到的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天狼山上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只是想去天狼山看一看,我觉得他们能解释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不是从燕国来到十方城,而是从现代社会来到这个地方。还有霍振凯,他是怎么过来的?如果我算魂穿,那么他呢?怎么整个人都过来了? “这个和蒋家有什么关系?” “我们从那个草原人嘴里得知他们正在与十方城的一个家族联合,一起寻找天狼山。这个家族就是蒋家。” “所以你打算用蒋一帆的身份和蒋家谈判?” “谈判?你觉得蒋家人是那种讲信用的家族吗?” 王牧野撇了撇嘴,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十方城里,蒋家是出了名的没信誉,出手狠辣。不然也不能出现蒋一刀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把蒋一帆逼到想要私奔这种程度。 “那你想怎么做?” “利用蒋一帆的身份,我想看看蒋家到底要做什么?和草原人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或许我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是什么?”罗溪很好奇,没想到这个王牧野居然知道。 “今夜子时你来我书房吧,我来告诉你。不过要记得,只能你一个人来,不能惊动任何其他人。” 罗溪点点头。“好”。 “对了,一会儿,你打算怎么出去呢?”直接出去就等于告诉大家你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若是这样,恐怕十方城的男人都要为你打破头了。若不是我已经娶妻,我就要和他们一起争一争! “用面纱斗笠吧。”罗溪想了一下又说:“蒋一帆还等着我求他呢,你告诉他,我宁可带着面纱也不会求他,让他死心好了。” “还有王家其他人,就说我夕四绝不会妥协于蒋一帆,让他们也不许暗地里去找他要解药。我怕他们暗地里会吃蒋一帆的亏。” 王牧野明白,若是这件事让牧之去做,肯定力度没有他去做力度大。毕竟在王家,除了王老爷子,说一不二的人只有他了。 “不过这样,爷爷恐怕会觉得很愧疚。” “这事好办啊,给我个旺铺就行了。”罗溪转了一下眼球:“我看那个食锦楼就不错。” 王牧野汗颜,要是给了这个铺子,老爷子还真的能弥补内心的愧疚,这食锦楼可是他爷爷手底下最赚钱的生意了。她明明就是什么伤都没受,却开口要这个,确实够魄力。 “好,我去和爷爷说。”若是这样能博美人一笑,却也值得。 场外,白朗看着老大受伤心里焦急不已,他找了同样很着急的午马忙找了个机会凑到召瑾瑜身边。 “老大怎么样了?要不我们去找那个蒋一帆,只要他身上有解药咱们就一定有办法。”用霍振凯的方法也审一审这个孙子。 召瑾瑜开始也很着急,不过看到罗溪给他的手势之后,他就明白了。看着过来的两个人低声说“叫上他们,回玉兰苑。” 白朗已经急的火上房了,看着林木还在玩那条小蛇心里气愤不已:“老大都受伤了,你还有心思玩?” 午马看着溪流那吊儿郎当的样子气的拎起他直接往玉兰苑跑去。 溪流忽然脚底腾空,吓了一跳:“唉,我说你个野蛮人,你干什么啊?走就走呗,干嘛拎着我啊?” 安宇想钻到老大去的院子看看,可是被召瑾瑜拦住了:“去玉兰苑,马上。” 安宇看着召瑾瑜凌冽但还有些狡黠的目光,觉得这事应该还有蹊跷,就跟着召瑾瑜回去了。 到了自己的地盘,午马迫不及待地问:“瑾瑜哥,老大怎么样了?不如让我们去找蒋一帆那个孙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东西!” 白朗也着急:“就是啊,那毒药那么毒,再不抓紧时间,老大就危险了。” 召瑾瑜看着有点不屑一顾的溪流和一心只在蛇身上的林木问:“喂,你们俩,对这事怎么看?” 溪流冷笑了一声,抓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啃了起来,林木没说话。 午马急了,“木头,你到说句话啊,老大平时对你不薄,你爹的病可是老大给看的。每天吃的药可都是从百草堂拿的。那可都是老大给你的,你这条破蛇还是老大给你的,如今老大中毒,你连个表示都没有,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听到说自己没良心,林木不干了:“谁没良心了?老大偏偏就是没事,你们瞎Cao什么心?” 召瑾瑜一听,觉得不错,居然不是所有人都被蒙骗了,又问溪流:“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溪流嘻嘻一笑:“平时我总说这木头,不过这次我站在木头这边。我觉得老大肯定没事。” “没事?老大的脸都那样了,怎么能没事呢?”午马不解,差点动手揍溪流。 安宇及时把午马的手按下了:“溪流是咱们几个中鬼点子最多的一个,林木也不是一个乱说话的人。不如听他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午马不甘心地放下了拳头。 溪流拍拍午马的肩膀:“消消气,老大肯定没事。你忘啦?老大是带着人皮面具的。那蛇毒只是侵蚀了老大的人皮面具。” 午马问林木,因为他知道只有林木是他们当中最踏实的一个,只要林木也这么说,这事就没问题了:“木头,你也这么认为?” 林木点点头:“这种毒蛇我见过,虽然毒液很厉害,但是对老大的面具还无可奈何。” 白朗问:“怎么?你们都看过老大的面具?” 林木点头:“那天老大给我看了,说实话,那面具做的真是精致,一般的毒液那面具都能扛得住。” 溪流也说:“老大以前总是不喜欢戴那个人皮面具,估计这次她是想借此机会直接把那个人皮面具换了。我说的对嘛?瑾瑜哥?” 召瑾瑜点点头:“你们俩的Xing子啊,还真应该继续磨一磨。” 听到召瑾瑜这么说,午马和白朗才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第319章 夜会王牧野 想了一下,午马不解:“既然老大没什么事情,为什么还要蒋一帆?” 白朗也问:“就是啊,老大的意思分明就是给那小子留一条命,干嘛不直接杀了他?若是怕脏了手,直接让王家杀他不也行吗?就凭他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怎么也够他死几回的了。” 没用召瑾瑜说,溪流就直接给他们回答了:“你们傻啊?你觉得老大能在乎蒋一帆的命吗?老大要是想杀他,能有一千种让他死的方法。既然老大让他活着就一定有理由。” 安宇好奇:“啥理由?难道你知道?” 溪流把他们几个拉近了,低声说:“记得霍队审讯那个草原人扎西吗?” 安宇问:“他跟这事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你你们,那个扎西好像和蒋家有什么来往,老大留着蒋一帆的一条命肯定和这事有关。” 召瑾瑜有些惊讶地看着溪流。因为蒋家和草原人来往的事情霍振凯只和他说了,并没有告诉溪流他们。更何况霍振凯审讯的时候是用草原语,他们十方城的人应该听不懂的。 “你怎么知道蒋家和草原人有关的?” 溪流得意一笑:“我当然知道啦!要说打探消息,猛虎山我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呢。” 午马一记爆栗就打在溪流头上:“让你小子说点正事咋就这么难呢?赶紧说,别墨迹。” 溪流被打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回去,结果发现所有人看他的目光比他还狠。只好乖乖说:“我听到霍队审讯那个草原人了。”又高声说:“不过你们不也听到了吗?咱们一起去偷听的。” 白朗问:“他们说的都是草原语,咱也听不懂啊,你小子怎么懂的?” 溪流白了一眼白朗:“跟西朗顿珠学的呗。” “你啥时候学的?我们咋不知道?” 溪流来精神了:“我啥时候学的?就在你练功,你射箭,你摆弄草药,你练跑山时候学的呗。” 白朗等人挠挠头,才想起来他们练功的时候总是见不到溪流,原来他去学草原语了。 “不对啊,这几天一直都是霍队跟着西朗顿珠学的,你什么时候找的顿珠?” “霍队学的时候也没避讳咱们,我就大大方方去听了啊!”不过说实话,霍队学草原语的速度真是变态,我觉得自己学的就够快了,可是霍队,只要西朗顿珠点拨几下就能流利地说出草原语了。所以审讯的时候,霍队就可以顺利地利用草原语与扎西交流,而自己只能听懂他们说的几个词。 后面的话溪流没说,不然说出来自己就没面子了。 召瑾瑜点点头,这个溪流确实在情报方面有天赋。 “行了,老大把蒋一帆留下确实和草原人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蒋家在这其中究竟起到什么作用目前还不知道。所以这就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地方。” “从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都出去给我调查蒋家。不管用什么方法,找什么人。反正我要关于蒋家所有的信息资料。事无巨细,通通都要。” 溪流一咧嘴:“得咧,到时候哪怕是蒋家几个老爷有几房小妾,哪个小妾屁股上有一颗痣我也能打听出来!” 这话说的召瑾瑜一脸黑线。不过他没有否定溪流的想法,因为这样的信息在不经意间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还有,最近一段时间你们几个也去学学草原语,到时候肯定有用。” 召瑾瑜总是感觉,他们和草原人打交道的日子就快到了。 后来事实证明,虽然召瑾瑜已经不做杀手了,但是他的敏锐度一点都没有下降。 夜晚,王家大宅。 夜,静悄悄的。连树上的鸟儿都睡去了。 仰望天空,繁星点点,可这繁星的亮光却照不亮街上的路。 亥时快过去了,王牧野早早地清退了所有下人,在书房中独自等待那位美女。 说实话,这个叫罗溪的美女真的让他惊艳。 十方城的美女不少,可是能美到罗溪那种程度的,真是没有了。况且周围的,若说是美女,无一不在乎自己的容颜,无一不是用各种方式去展现自己的魅力。 可是这个罗溪却没有,她居然把自己这么惊艳的面孔遮挡了个严实,而且还打算继续遮挡下去。 说实话,她若是用自己的面孔在十方城,恐怕想要什么信息,十方城的公子哥儿们都会挣破头地送给他,又怎能轮得到已经有妻室的他呢? 子时到了,王牧野只是感觉烛光摇晃了一下,就已经有一道黑影站在自己面前了。 说实话,这样的出场方式吓了王牧野一跳,因为就凭刚才那一下,若两人是仇人,恐怕他已经死在罗溪的手下了。 “罗溪姑娘真是好功夫。” “别叫我罗溪了,还是叫我夕四吧。” “那就小溪吧。”希望没有别人这么叫。 小溪?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以前好像也有个人这么叫我,好像很高冷。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呢? “就叫小溪如何?”王牧野又问了一遍。 “行,那就小溪吧。” 王牧野在暗影中嘴角上调到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对了,你这么晚叫我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白天不能说?” 王牧野收起了其他情绪,面色严肃起来:“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我们十方城的秘密,也是十大家族的秘密。” 罗溪找了个位置,安静地听王牧野讲述着十方城的历史。 当年天狼族的人带领十大家族的祖先来到了这片地方,帮主他们建立城池,指导他们耕种,盖房,帮他们建立社会秩序。而十大家族为了感激天狼族的人,和天狼族的人达成协议,由十大家族来保护天狼山,不让任何人靠近那座山。 通往天狼山的地图一式两份,一份存在了天狼族,另一份分成了十份,十大家族每个家族有一份,掌握在家族的掌门人手里。而这件事,只有掌门人传代的时候会告诉继位者,家族里其他的人不会知道的。 罗溪点头,难怪这件事王牧野知道,而古擎天不知道。因为王牧野是家族掌门人继承者。而古擎天并没有要继承家族掌门人的位置。那次他到了天狼山,恐怕是误打误撞了。 “天狼山上有什么?为什么草原人想要上去?” 王牧野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因为毕竟我还没有完全接手王家,很多事情只有爷爷自己知道。” “那地图呢?我能看看吗?” “在爷爷的书房,不过那个书房里机关重重,如果没有爷爷亲自打开,恐怕任何人都进不去。小溪你稍等几日,等我这几天找爷爷在书房说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把地图拿出来。”这话只能说到这个分上了,因为能不能拿到地图,王牧野自己心里也没数。 “别等几日了,就今晚吧。带我去那书房。”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夺过机关啊?” “不用你躲,只要你给我望风就行了。” 王牧野无语,不论是功夫还是心计,他在家里,在十方城都是数得上的。可是怎么和这个罗溪相比,他什么也不出众了呢? “好,我带你去。只是你要记得,不管出现什么问题,只要有危险,你立刻撤出来。外面他们发现也好不发现也罢,反正一切有我。” 罗溪点点头,“知道了,在这里我先谢过牧野兄了。” 王牧野真不希望罗溪跟他这么客气,他只是希望罗溪待他能和牧之一样就好了。 王家大宅果真不一般。白天时候这些景象看着花团锦簇,可是到了夜晚,这院子里就是迷宫一样。各种小路长廊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 “跟紧我,莫要走错路。”这话说完,王牧野觉得自己真是多余担心,因为不管自己走多快,不管自己步伐多诡异,那个黑色的身影都能贴在自己身旁一尺的位置。不远不近,不偏不倚。 “到了。里面就是了。” 罗溪站在书房的门口没有着急进去,而是从领口拿出了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哨子。 王牧野看着罗溪在吹哨子,可是那哨子并没有声音。黑黑的院子里依然看不见人影,只有远处的几声狗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兀。 吹完哨子,罗溪高兴并且自信地点了点头。因为屋子里所有的机关设置他已经都知道了。 经过练习太极拳Cao,罗溪发现自己的听觉,触觉,视觉都有了相当的提高。比如说听觉,她发现自己不仅能听到非常远且非常小的声音,更能听到超越人类听力的音域。这就是现代所说的超声波。 其实用声波定位这件事在现代很常用,比如军事雷达就是这个原理。通过声波在不同生物,不同物体上反弹回来,通过反弹回来的信号不同,从而能发现被探测物体的大小,形状,质地等。 罗溪的这个哨子就类似于声波发射器,而这个哨子是霍振凯用手头的材料特殊制成的,这种哨子能吹出人听不到的超声波。这种声波可以在空气中传播,遇到物体反弹回来之后给罗溪所有的信号。这样罗溪就能在不看到的情况下得知前方究竟有什么机关在等着她了。 只是人听不到的声音并不代表其他生物也听不到。比如这种声音狗就能听到。当然狗就算听到了又能怎样?最多叫两声罢了。 第320章 王家的地图 从罗溪进入书房开始,王牧野在门外看似闲庭信步,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人,进去一刻钟了,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王牧野趴在门外听着声音,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个细微的响动。可是那里面真的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他自己安慰自己:没有声音就是好消息。至少说明她没有中机关。 人,进去两刻钟了,里面依然没有声音。王牧野的脑子里飞快地转,他考虑了各种可能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方式。 这就是领导者的思维方式,他不是在等待问题的出现,临时做出粗糙的决定,而是预先会假设出好多种情形,推算出各种最坏的结果,然后考虑应对方式,如果一次不能相好一个完备的方式,那就多想几次,寻找更多的补救措施。这样,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是在他心中有预期,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可以应对自如,毫不慌乱,并且能做出最恰当的决断。 人,进去三刻钟了,王牧野不禁想起这书房里机关设计的巧妙是连自己都不敢尝试,不知道罗溪是如何闯过的,也不知道罗溪走了多远。那步步机关的书房,恐怕自己进去,一个时辰也到不了暗格旁边吧? 又过了一刻钟,王牧野几经思量,他做出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如果罗溪在书房中不幸被机关打中,他么,他冒死也要把她救出来。对,若是丑时她还没出来,就进去救人。 想到这里,王牧野不禁紧了紧拳头,收紧了袖口,做好时刻救人的准备。 穿过层层机关,罗溪顺利到达王天鹰书房的一个浮雕壁画旁边,那壁画上雕刻的是朱雀,也就是王家的保护神。 直接按住朱雀的嘴巴,接着,整个浮雕就凹陷下去,从凹陷处出来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地图。按照王牧野所言,这张地图应该就是天狼山地图的十分之一了。 罗溪把地图打开,仔细看了一遍,闭着眼睛回想一下,又看了一遍,确定自己记得没有错,然后把那地图又放了回去。关上暗格,按照原路返回。 刚把门推开开一道小缝隙,就发现王牧野站在门口,一幅要进来的模样。 王牧野看到完好无伤的罗溪愣了一下,想问什么,但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只见罗溪向他点了点头,他知道,得手了。 两人把门关好,飞快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书房,王牧野才开口问:“地图可拿到了?” 罗溪点头。 其实王牧野也好奇地图的样子,那张图在家族里毕竟只有爷爷见过:“快给我看看。” 罗溪一脸轻描淡写:“我放回去了。” 什么?放回去了?费了那么大周章进到书房,居然给放回去了?放回去了还怎么找天狼山? 难道是没有拿到? “有纸笔吗?” 要纸笔做什么?难道是画下来?那么大一张地图,里面的信息又那么多,一条线左右偏差半寸都会影响所有。况且她进去时间连半个时辰都不到,能破解那些机关就够厉害了,怎么可能有时间把地图背下来? 虽然王牧野很怀疑,但是依然把罗溪请到桌案前,拿出纸笔,又研了一些墨。 没想到罗溪还真是要把那张地图画下来。 看着罗溪拿起最细的勾线笔在那张并不大的纸上勾画着。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张地图完成了。地图上的山水位置明了,仿佛让人一下子就能找到一般。 若说最初见到罗溪的时候王牧野还有心征服一下,现在则是觉得那纤细的身影让他这个王家骄子感觉有些望尘莫及了。 “地图我放回去了,若是你爷爷知道地图没有了,恐怕对王家来说都不是好事。” “恩,还是小溪想得周全。”这话说的诚恳,因为若是那地图不见了,恐怕王家在十方城的地位都会受到威胁。 王家家大业大,保不齐什么地方就有一双眼睛,一双耳朵在旁边。就算他;没有发现,闹不好哪天有心人就会利用这个做文章了。 小溪? 被人叫做小溪,这让罗溪总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以前有人这样叫过她,而且很亲昵。 是谁呢?是父亲?是哥哥?是慕容丹麒?是慕容元正? 不对,好像都不是。他们叫出的那种感觉有亲情,却没有亲昵。 算了不想了。 回到玉兰苑,罗溪拿出龙涎玉镯,翻看了一下上次看到的地图,和这张地图对比一下竟然发现这张王家的地图和手镯里的地图有重合的部分。 罗溪念叨:“难道说就是这张地图吗?” “什么地图?” 罗溪一看,进来的是霍振凯。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进来王家,但已然对这里的位置了如指掌。特种兵的勘察能力真不是吹的。 罗溪让霍振凯拿着临摹王家的那张地图,又把自己龙涎玉镯里的地图用同样大小的纸张画了出来。 “你看看这两张地图。” 霍振凯仔细对比了一下:“这两张都是一张地图的一部分,只是分割方式不同。所以这两张图有重叠的部分,也有双方没有的部分。这是什么地图?和我回去有关系吗?” 罗溪点点头。 我知道这个地方有个时空穿梭机,应该就是那个东西把你我带过来的。 “时光穿梭机?在哪里?”一听说有可以回去的方法,霍振凯眼睛亮了。 “应该是在天狼山上。” “天狼山?就是这幅地图上的天狼山吗?” “对,不过这地图并不全,必须要把地图找全了才能找得到那里。” “这两张地图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谁还有剩下的地图?有线索吗?”终于有线索可以回家了。萌萌,你一定要等我回去给你报仇。罗溪,你等着! 此刻若是罗溪知道霍振凯心中所想,估计吐血的心情都有了。 “你记不记得西朗顿珠说他们大祭司得到了天狼珠?” “记得,他还说天狼珠里有长生不老的秘密。” “对,我感觉那并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秘密,而是时光穿梭机。” “你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见过那天狼珠?” 罗溪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珠子,那珠子正是罗溪手镯上龙嘴里的那一颗。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发现这颗珠子居然可以卸下来。 “这个就是他们所说的天狼珠。” “你怎么会有这个天狼珠?不是说在他们大祭司那里吗?还是说那天狼珠原本就不是一颗?” “你说的对,天狼珠应该不止是一颗,到底多少颗我也不知道。刚才的那张地图就是从这颗天狼珠里看到的。” “那另外一张地图是怎么来的?” “这是王家的地图,十大家族每个家族里应该都有这样一张地图。” 霍振凯听到十大家族,皱紧了眉头。 若说获取一整张地图的方式有两种,那么一个是从十大家族入手,一个就是从天狼珠入手。如果说十大家族每个家族都有一份这样的地图,那么他现在获得的只是整张地图的十分之一。而剩下的十分之九他都不知道从何入手才能得到。 若是从天狼珠入手,那么一共能有多少颗天狼珠呢?现在他们手中有一颗,剩下的会不会都在大祭司手中呢? 想着这些事情,霍振凯下意识地盯着这两张地图看。 忽然,他眼睛一亮,立刻把两张地图放在桌子上,又找了一张纸,把王家的那张地图缩小了一些画了出来。把两张地图重叠,确认两张地图上面的比例一样后,小心地把周围空白的边角都裁掉了。 拿出尺子上下量了一遍,然后想了一下:“如果每一颗天狼珠里都有一份地图,并且大小一样,那么天狼珠一共有七颗。” 罗溪看到他计算的时候也想到了,用比例就可以计算出来。王家的地图是整个地图的十分之一,那么就可以把整个地图的面积计算出来,然后除以天狼珠中的地图面积,就可以计算出一共有几份了。有几份就有几颗天狼珠。这个霍振凯还真是聪明。 罗溪言道:“七颗?我这里有一颗,不知道大祭司手里有几颗。” “问问西朗顿珠,或许她能知道。”如果大祭司手里有剩余的六颗,那就去一趟草原。对付一个人总比对付十大家族简单的多。 “对了,听说你学会草原语了?怎么学的那么快?才一两天就可以用来审讯了?” 霍振凯干笑了一声:“哪里是我学的快?这草原语其实就是蒙古话,我以前在蒙古执行过任务,所以会说。这次听西朗顿珠说的,无非就是时代久远一点的蒙古话而已。” 难怪学那么快,原来是有基础。不过听到是蒙古那次执行任务,罗溪暗自三条黑线爬上了脸。因为那次任务正好就是她接了一个毒枭给的任务,要暗杀另一个毒枭。而警方的线人正好就是对方那边卧底的。两个毒枭碰到一起准备黑吃黑的时候他们交手了。那次是他们第一次交手。 交手的结果很有趣,暗杀目标在火拼当中被打死,很多人以为是乱枪打死,只有这个霍振凯看出正中眉心的那一颗致命的子弹绝不是随便射出的。 自己完成了任务,拿到了佣金,而那个雇主却因为手下人被捉住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也被警方捉住了。 就是在那次蒙古的任务中,霍振凯第一次听说了杀手中有个顶级的魅影杀手,来无影,去无踪,代号:午夜玫瑰。 第321章 中毒? 如果说要从大祭司的方面入手,第一要了解草原人的信息,第二要弄清楚蒋家和草原人到底什么关系。 罗溪直接把蒋一帆扔给了霍振凯,因为他确实擅长于审讯,任何嘴巴骨头硬的人,到了霍振凯手里,最后都得乖乖把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自己则去找西朗顿珠了解情况,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西朗顿珠的血对龙涎玉镯的反应到底有多大。 回到庄子里,罗溪看到西朗顿珠貌似成了香饽饽,溪流那五个小子天天围着西朗顿珠转悠,不管是人家跑步还是压腿,是力量训练还是吃饭喝水,反正走到哪里都有人陪。 罗溪把西朗顿珠叫了过来:“顿珠,那几个小子怎么回事?” 西朗顿珠撇了撇嘴:“还不是让我教他们草原语。” 教草原语?谁让的?为什么? “是瑾瑜哥让他们学的,他们几个就成天围着我转。有时候说是陪我练习,有时候说是陪我休息。不过翻来覆去就是让我叫他们草原话。就算我再笨,人家意图都那么明显了,我能看不出来吗?” 罗溪心里真是喜爱这个弟弟,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敏感,杀手的底子真不是盖的。 “这两天在这里练习的如何?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西朗顿珠回答:“这两天跑步锻炼的还赶不上午马哥他们,不过溪流教我练了那个太极拳Cao之后感觉好多了。” 提到这个,罗溪想到这套Cao还是从龙涎玉镯上看到的。于是抓过西朗顿珠的手,用刀子划了一个小口子,挤出一滴血涂在龙涎玉镯上。 罗溪仔细地观察着龙涎玉镯,发现那桌子确实亮了一下,不过比用自己的血差很多。 接着,罗溪把镯子上的天狼珠朝着墙壁的方向,那里面透出的光打到墙上,形成影响,就像放电影一样。 “这是什么?” “你能看见?”罗溪确定心中所想,这个姑娘一定和天狼族有关。或许他们是同一类人。 “能看到,不过很模糊。” “你仔细看看,能看到什么?能看到多少?” “我能看到上面好像有一个个的小人,小人在比划着招式。”西朗顿珠停了一下:“哎呀,这好像是溪流哥教我的太极拳Cao啊。” “除了拳Cao以外你还能看到什么?”能不能看到气息运用呢? 西朗顿珠看了许久,终于说了一句:“其他的就看不到了。” 罗溪没有表露出任何表情“好的,今天的这件事不要和任何人说。” “溪流哥他们也不能说吗?” 罗溪摇摇头:“他们以后会知道的,不过现在你不要主动告诉他们。” 西朗顿珠点了点头,她忽然又看了看罗溪手腕上的龙涎玉镯,那上面的龙嘴里正含着一颗珠子:“姐姐,这个就是?” 罗溪点了点头:“恐怕这个就是你们大祭司得到的天狼珠。也就是今天我来找你的缘故。” “姐姐你怎么会有这个?”西朗顿珠很诧异,她怕这个美若天仙的姐姐也要取她的心头血。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就真的是刚离开虎Xue又进入狼窝了。 罗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问:“我想知道你们大祭司怎么会有这个?这东西原本不属于他的。” 提到这个,西朗顿珠底下了头。低声说道:“这东西原本是我爷爷的。” 当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满脸的泪水。 “你爷爷?”你爷爷是天狼族人?“你爷爷是怎么得到的?你知道吗?”既然是说她爷爷的,却不是说祖上传下来的,那是不是就说明这东西也是别人给她爷爷的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娘没跟我说过。” 罗溪换了个方向问:“你爹娘都还在吗?” 西朗顿珠摇了摇头:“我娘不在了。我爹?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 “为什么这么说?” “当年我娘为了保护我被鄂尔斯的人杀死了,临走之前我见过我爹一次,他被大祭司抓起来了。至于现在还是不是活着,我真的不知道了。”或许他也像我们这样,被取了心头血。 “你爷爷呢?”她爷爷是得到天狼珠的人,要是活着或许就会知道天狼珠和天狼族的秘密。 “我爷爷失踪了。在我爹被抓起来之前就失踪了。” 失踪?既然是失踪应该就有被找到的机会。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罗溪和西朗顿珠又聊了一些别的欢快的事情,西朗顿珠的脸上才又看到了笑容。 “姐,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半天了。” “瑾瑜?什么事?” 召瑾瑜嬉皮笑脸地说:“百草堂的瞿掌柜说有一批药材不知道怎么处理,想问问你。” 罗溪揉了揉召瑾瑜的脑袋:“好,带我去看看。” 回头又跟西朗顿珠说:“你就按照刚才我教给你的吐纳方法练习太极拳Cao,肯定有效果的。” 到了书房,罗溪关上了门,看着坐在桌子边吃绿豆糕的召瑾瑜说:“说吧,找我什么事?还得背着西朗顿珠。” 召瑾瑜嘿嘿一笑:“古二公子又找你了。” “找我?找我做什么?” “他没说,不过这几天,每天都派人去那个小庙,上供出手很是阔绰。” “他自己去吗?”总派人去?不够诚心。 “去,怎么不去?”召瑾瑜想想那个情形都有点憋不住乐了:“原来那不过是个小破庙,后来因为这件事,竟然惹得古二公子亲自拜访,很多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这座小庙里有真神呢。香火居然旺了起来。” 罗溪一挥手:“得了吧,去的肯定是姑娘多。” 召瑾瑜纳闷:“你怎么知道的?” “这还用说吗?”罗溪翻了个白眼:“你想想,那可是古二公子啊?十方城四公子之一。城里的姑娘天天绞尽脑汁要找机会和他邂逅,这次知道了一个他能常去的地方,怎能不找机会来上香?” 召瑾瑜一拍脑门:“姐,幸好你在外面是男装,不然不得成为整个十方城女人的公敌了?” “是啊,你知道女人要是麻烦起来,比十个男人都烦。” 又吃了一口绿豆糕,召瑾瑜嘴里还没咽干净,就说:“对了,今天牧之还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 “他好像知道一个什么地方,对排除毒素很有好处。想带你去。” 罗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牧之知道自己并没有受伤,会不会生气?“好,我晚一点去找他。” “那古二公子那边怎么办?” “先晾他几天,反正他也没什么正事找我。” 若是古擎天知道无名姑娘居然这么对他,恐怕会觉得不只是面子上挂不住吧?毕竟十方城里,还没有能当面拒绝他的女人呢。 罗溪回到卧室,戴上了准备好的白玉作的面具,感觉这个好多了。因为这个白玉面具并不是全脸的,而是遮住了上半张脸。况且这个面具也不是紧紧贴合皮肤,有一点空隙,就可以让皮肤呼吸一下。 打扮妥当,去往王家大宅。 只是还没出门,就被王牧野拦住了。 “你没事吧?” 被王牧野这么一问,罗溪倒是糊涂了:“我能有什么事?”难道是昨晚地图的事情败露了?“爷爷发现了?你没事吧?” “爷爷那边没事,我说的是你,你有没有是?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看着王牧野火急火燎的样子,罗溪问了一句:“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怎么了?干嘛一来就问我这个?出什么事了?” 看着罗溪真的没事,王牧野才吐了一口气,心算是放下了。 “今天早上,看管蒋一帆的人来报,说他在地牢里一直喊着,你就要死了,你中了他家的毒,一定活不了了。” “不就是那一条小蛇吗?毒倒是挺毒,不过都喷我面具上了,我身上没有沾到啊。就算有那么一星半点,洗干净用点药水也没事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还有哪个?”罗溪不解,一下子又明白了:“你说的是他儿子和你对打的时候给你下的毒吧?” 王牧野点头,诚恳地给罗溪鞠了一躬:“多谢小溪救命之恩。我王牧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后小溪有事,我王牧野定当肝脑涂地为姑娘效劳。” 罗溪赶紧把王牧野扶起身:“行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牧之叫我一声四哥,叫你大哥,你长我几岁。这段时间我在十方城开铺子,买庄子,你也没少帮我。我就当你是我亲大哥了。帮自己亲大哥还用言谢吗?” 亲大哥?王牧野有点苦笑,其实他不想做什么亲大哥,他想做情哥哥。转念一想,这样或许也好。若是亲大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她身边保护她了。“行,以后我就是你大哥。” 不过她说没事他还是不放心:“那牧恒下毒的时候都被你挡住了,没有解药,你怎么解毒的?” “他那点东西还能叫毒药啊?”霍晟的毒药我也不在话下。 霍晟?我在什么地方遇到霍晟的?好像是一个什么比试的时候。 可是我能和谁比试呢? 算了,不想了。 第322章 又见王牧恕 “行了,大哥你放心,就蒋家的那点毒药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如果我没那个能力解毒,当初就不会为你挡那毒药。” 听到罗溪这么说,王牧野放心了。这才仔细看着罗溪,发现她的这个新面具制作精良,绝不是仓促之物,心下了然,那日她不是没机会避开蛇毒,而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再戴着一张假脸罢了。这个白玉面具比那个人皮面具肯定是容易打理的多。 “你这是要出门吗?去哪里?我送你。”不管顺路不顺路。 “去你家,听说牧之找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你要是忙就不用送了,反正你们家我也熟得很。” 王牧野知道,在罗溪心中,牧之比他重要的多。而且罗溪之所以能这么对他有八成的缘故是因为他是牧之的哥哥,而不是他们之间的交情。所以在这一点上,他真的很羡慕牧之。他怕罗溪拒绝,连忙解释:“不忙,正巧我也要回去处理点事情。” “那走吧。”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其实带着面具的罗溪还是很紧张,她不知道王牧之会怎样,王天鹰会如何?这么利用人家的愧疚心理,她其实也不怎么好受。 “牧之怎么样了?比试之后他有什么变化吗?” 提到这个弟弟,王牧野脸上明显放柔软了:“自从他跟你认识了之后,好像成熟了许多。” “自己当老板,当然成熟了!” 王牧野没说,在这段时间,牧之总是在偷着练功,而且练的特别刻苦,他曾问过原因,牧之说,他不想成为别人的别人的拖累。后来他也做过调查,才知道那次蒋一刀和夏静言设置陷阱想把他和罗溪他们一起除掉,结果罗溪和召瑾瑜让他先走了。不是因为要舍己救人,而是觉得他是个拖累。 这种打击确实大。以前在王家,牧之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他练功也好,不练功也罢,反正所有知道十方城,知道王家的人都会给他几分面子,都会让他三分。可这次出去让这个家族里的骄子知道不是所有人都买他的帐,不是所有问题都是背后的王家可以解决的。 经过东岭村的事情,他更加觉得自己应该成为家族的顶梁柱,而不是家族的依附者。 罗溪没考虑那么多,他想的最多的是一会儿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王牧之。在牧之的印象中,他是一个面部受伤很严重的人,应该是很悲伤的吧?至少心情应该不好,很阴郁。可是因为这件事她摘掉了面具,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头一天这么轻松出门,想让她悲伤,好像有点困难。 王牧野看着不说话的罗溪,自己也不说话。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两个人都不说话,就是这么静静的坐着,他可以看着她,只看着她。即便不看着她的时候,他也知道,她就在身边。 只是这样静静的时间好像特别短暂,他头一次埋怨自己的车夫为什么选择这么近的一条路,就不会绕着点走吗? 马车外的车夫看着主子阴郁的面孔好生委屈,这已经绕了好久了,就差绕外城了。 到了王家门口,王牧之早早就在门口等待了。 “四哥,你怎么来了?我还要去找你呢。” 王牧野解释:“正好我顺路,知道你找她,我就带她回来了。” 看着那白色的面具,王牧之很难过,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四哥,你的脸?” “怎么样?这个面具好看不?” 虽然罗溪真的是向他显呗这个自己很满意的面具,可是在王牧之看来,这不过就是他的故作轻松。心里更加难过了。 “对了,今天你找我什么事情?是不是锦绣斋有事了?” “锦绣斋没事,生意好着呢。” “是吗?我在那边还有钱呢。你四哥我可没有你们王家这么家大业大的,这个锦绣斋可把我家底都压在这里了。要是弄赔了,你四哥我天天到你们家蹭饭吃去。” 王牧之本来很紧张,他觉得四哥是因为自己才受的这么重的伤,而且以后都要带着面具生活,心中很是难受。可是四哥这么说,他心情也好多了:“四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以后在王家,有我的,就会有四哥的。” 王牧野在他们身后暗道:罗溪,你放心,不管你出了什么事情,即便是一贫如洗,即便负债累累,都交给我。只要你愿意,我养你一辈子。只怕这话你只是说说。 王牧野知道,罗溪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会选择依附别人。她更像是一只雄鹰,不仅会飞,而且会飞得很高。 “既然不是锦绣斋的事情,还有什么啊?” “是昨天爷爷给了我一枚上等的玉佩,据说有排毒养颜的功效。我想送给四哥正合适。走,去我院子,正好今天新买的绿豆糕,可好吃了。” 排毒养颜?王牧野忽然想到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应该很适合罗溪吧?心中高兴,对王牧之说:“你们先去玩吧,我去铺子里了。有事就打发人去叫我。” 有转过头对罗溪说:“四弟今天就留在府里吃饭吧,中午我让人把食锦楼的酒酿鸭子给拿过来。” “还好啦,那就多谢大哥了。” 说罢,拉着罗溪就往院子里走去。 看着远去的佳人背影,王牧野心里总觉得应该在这十方城里给她多一些牵挂,这样她就可以在这里久一点。 “小溪,你放心,食锦楼一定会在你的名下。” 跟着王牧之进了院子,才发现王牧恕也在这里。 此时的王牧恕已经完全不同于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他一身土布衣服,头发能有好几天没洗过了,沾的都是些泥土之类的。脸上还有好几道伤口,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皮肤粗糙,而且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更重要的是他眼中没有精气神,只有那种生存在悬崖边,每天都面临绝望的挣扎。 如今不一样了,这次看到王牧恕,明显是华衣在身,翠玉做的腰带扣直接系在腰间,上面的香囊里老远就能闻得到幽香的气味,那可是民贵的香料。十方城里,只有大家的嫡出公子才有资格佩戴这种香囊。王牧恕戴上了,也说明王家已经认定了他的身份是三房的嫡子了。 他看起来虽然依旧很瘦,可是眼睛里的光彩却是不一样了,已经没有了绝望,充满了大家公子应该有的那种自信。 “见过夕四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娘呢?好了吗?”罗溪还是很关心王牧恕的娘,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一个病人。 看着那白玉面具,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夕四公子。 夕四公子救了他的母亲,即便是为了牧之,可是毕竟也是帮了自己。 还有在揭露夏姨娘的事情上,夕四公子也是一直帮助的自己。若不是他,恐怕自己的爹一直都不会这么重视他这个儿子的。现在他可是三房的独苗,三房上下所有人无一不称他为一声公子。若是以前,他哪里能想象的到呢? 如今他就是三房的嫡出,没有任何质疑了。 如今他发达了,可是夕四公子却因为救他爹戴上了面具。 他决定为夕四公子做点什么,哪怕微不足道,只要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一定在所不辞。 “自从上次听了夕四公子的,我娘好多了。让我在此谢过夕四公子呢。” “上次我给你娘内毒排了一些,不过还需要针灸几次才能好。我已经把方法教给林木了,明天让他来给你娘治病。我还给了他一张药方,到时候你们按那个上面抓药就行了。” “你娘的病虽然急,但并不重。只是之前她一直身体虚弱,并且劳碌过多,需要休养。” “多谢夕四公子还惦记。这份恩情我牧恕一定会记在心里。” 罗溪摆了摆手:“行了,没事了,举手之劳而已。你若是谢,就谢牧之吧。” 这又是卖面子给王牧之,王牧之心里感动到不行。四哥脸都戴上面具了,还不忘给他拉势力。 王牧之拉着罗溪要走,可是看到王牧恕还站在那里没有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牧恕忽然跪到罗溪身前:“夕四公子,请受牧恕一拜。” 罗溪明白,这是感谢她为他争来了三房嫡子的身份,让他不再是一个受欺负的下等人。 “好了,不用这么客气了。你也别总是夕四公子的,我听着别扭。不如你和牧之一样,叫我四哥吧?” 王牧恕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在他的眼里,夕四公子和王牧之一样,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不是他这种人可以和他们称兄道弟的。“这怎么可以?” 王牧之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我都是兄弟,我都叫他四哥了,你当然也可以叫。” 王牧恕高兴一拜:“四哥,请受小弟一拜。以后四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小弟一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王牧之拉住了王牧恕:“我说老弟,不是哥哥我说你,叫这一声四哥容易,可是想跟着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牧恕一愣,王牧之解释:“我四哥手底下都是能人,你若是本事不够就别想了。” 叹了口气:“你看我?现在四哥都不肯收我呢。” 第323章 蒋一帆 看过王牧之的美玉之后,罗溪回到了玉兰苑,看到王牧恕已经在院子里等她了。 “进屋吧。” 罗溪带着王牧恕进了房间。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吧,想喝水自己倒。” 王牧恕好像被这种随意的方式吓着了。因为在大家族,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有自己的“规矩”。坐有坐的规矩,站有站的规矩,吃饭有吃饭的规矩,喝水有喝水的规矩。长辈可以对小辈不讲规矩,可是小辈对长辈必须讲规矩。 论说府里学规矩的事情一般都是由专门的人教授,可是王牧恕的母亲王淑兰出身低微,再加上根本不得宠,所以府里没有人把她当回事,更不把她的儿子当回事。王牧恕从小的规矩都是被棍棒教出来的。 比如说夏姨娘的儿子今天学了怎么敬茶。晚上,夏姨娘就会把王牧恕也叫来,和他的儿子王牧恒一起给王亦丰敬茶。已经被教过规矩的王牧恒自然做的很有规矩。可是王牧恕不知道,即便是尽量按照王牧恒的样子去做,难免也是动作不到位。这时候,夏姨娘就会明里暗里把牧恒好好表扬,牧恕则是不好好学习的典范。 王亦丰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知道都是家里的孩子,同样是教了,怎么差距这么大呢?就算笨一点也该有个样子啊? 他不知道的是,王牧恕根本没有人教,就连刚才的样子,也都是现学现卖的。 有了这么一个不认真学规矩的印象,王亦丰就会惩罚他的“不努力”。而夏姨娘就会借机狠狠教训一下王牧恕,否则他不会“长记Xing”。 可就算教训完了,惩罚完了,依然没有人系统教他各种规矩。所以王牧恕所有的规矩都是这么伤痕累累地学完的。 不过逢年过节遇到什么事情需要让长辈看到孩子们“规矩”的时候,夏姨娘可总是能想起来让他出丑。 “四哥在上,牧恕不敢无礼。”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夕四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万一是人家在考验他呢? “行,你自便。” 罗溪可没空和他客气,直接开始了主题:“关于蒋一帆的事情,你了解多少?我都要知道。他每一个细节对我来说都有用。” 王牧恕仔细想了一下,说:“他是在我三岁的时候来到院子的。当时牧恒四岁,夏姨娘专门找他来教给牧恒功夫的。” 罗溪问:“你应该没少看他们练功吧?告诉我他的功夫如何?你怎么没学他的功夫?” 王牧恕纳闷,四哥怎么知道他偷看他们练功了? 其实这个并不难猜。以王牧恕的身份地位,在王家肯定没有固定的师傅教他功夫,可是他身上的功夫却是非常不错的,只是没有系统的章法而已,是他单凭着天赋不错才有今天的成绩。若是这样,只能说明他是偷学的。 “他的功夫很别扭,练不好,还是牧之的师傅好。” “他的功夫怎么不好了?” “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我练的不顺。按照蒋一帆说的方法,每次我都觉得气息不对,出拳也没力气,扭扭捏捏的,跟个娘们儿似的。但是牧恒却练的很好。以前我还纳闷怎么他行我不行,现在可算知道原因了。”他压根就不是王家的人,流的不是王家的血。 “以前你就没问过为什么牧恒不跟着牧之他们一起练功?” “没问过。那时候就知道夏姨娘总是和大房他们攀比,牧野哥和牧之请了师傅,我爹有心让我俩也一起去,可是夏姨娘说咱三房自己请得起师傅,就自己请了。” 哼,那是请师父吗?那是给自己的情人一个合理的身份进出院子吧? “蒋一帆有什么生活习惯吗?比如说吃饭?睡觉?” “有。他爱吃鱼,几乎每顿饭都会有。而且他爱洗澡,每天都洗冷水澡。还让我给他打过水呢。” “你伺候过他洗澡?” “是啊。” “他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吗?比如说一颗痣?或者胎记之类的?” 王牧恕想了一下说:“蒋一帆的左胸有一个神龟的烙印。” 神龟?玄武? 玄武属于四大神兽之一。 四大神兽就是围绕在麒麟四周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四个方向,东,西,南,北。加上代表中间的麒麟,正好是五个方位。而这五种神兽又分别代表木,金,火,水,土。 如果说王家的守护神是朱雀,那么王家的位置是在十方城的南部,就不是偶然。 如此说来在南部的另外一大家族冥家,也应该属于火向的朱雀。 十方城东边住的是瞿家和卢家,他们应该属于木向的青龙;西边的狄家和页家应该属于金向的白虎;在城北部的古家和向家属于水向的玄武。 蒋家是向家的分支,那么他们应该也是属于水向的。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草原人会选择蒋家作为合作的对象呢?为什么不找向家呢?若是说水Xing,向家应该比蒋家更为纯粹啊! 别看草原人平日里都是鲁莽蛮横著称,可是他们内心深处是极为狡猾的。尤其是能坐上大汗或者大祭司位置的人,绝不是小人物。他们选择蒋家一定有道理。 “蒋一帆平时出门吗?” 王牧恕回答:“自从到了王家,蒋一帆很少出门的。即便是买东西也是夏姨娘给他买的。” “他不出门,就没人找他?你们王家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吗?” “他平时很低调的,不像那几个师傅,总是一起出去喝酒。不过前几天有人来找过他。他们还大吵了一架。” “前几天?吵架?知道来的人是谁吗?他们吵架的时候你听到了什么?” 王牧恕仔细想了想,说:“那个来的人说让他交出什么东西,他说那东西他毁了。来的人很生气,还不相信。本来他们要打起来的,结果家里来人了,他们不欢而散了。后来蒋一帆就更不出门了。” 罗溪又问:“除了不出门,他还做些什么?” “那天之后蒋一帆好像很沉寂,除了教功夫之外就只是在房间里喝闷酒,有时候还哭。” “还哭?” “是啊,一边哭一边砸酒坛子。” 哭?他能哭什么呢? 之后王牧恕又和罗溪说了一些蒋一帆日常的事情,虽然只是很普通,罗溪记下然后说:“今天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照顾你娘吧。” “还有,今天你我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牧之我都不会告诉。” 罗溪很高兴,点了点头:“行了,回去吧,有事我会找你的。这几天注意一些来找蒋一帆的人。我估计这件事蒋家知道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来的那些人要找什么呢?蒋一帆身上能有什么让别人惦记的呢?还有那个印记,不知道别的蒋家人身上有没有。 哎呀,蒋一刀现在估计已经是一堆白骨了,不然可以扒开衣服看看他身上有没有。 若是蒋一刀知道罗溪有这样的想法,估计都能气的从坑里蹦出来。 从王家出来,罗溪拒绝了他们提供的马车,而是决定自己上街上走走。 十方城真的是热闹,街上有各种店铺。前方最高的楼就是食锦楼了,也就是她那天跟王牧野提起的饭店。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里面请!” 门口的小二热情地招呼着罗溪。 罗溪想想,进去尝尝也不错,看看十方城最好的饭店到底算不算实至名归。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吃货,走到这里,已经饿了。 “二楼有位置吗?” “这位客官,您可真会选地方,我们这里正好有一个靠窗的位置。” 还没到二楼,就听到三楼的位置有人吵架。 “不行,换了东家我就不在这里了。谁知道新来的是个什么人?他不懂吃我跟着也是别扭。” “王伯,这个夕四公子可是王家的救命恩人,就连爷爷对他也是尊敬再三。” “这不是王东家尊敬不尊敬的问题,而是这食锦斋到了别人手里,我心里没底。我王火旺这个人一辈子最爱吃,能来这里就是因为老爷子是个真正爱吃的人。一个不是真心爱吃的人是经营不好这里的。” 罗溪一听吃,眼睛就亮了,她这么大一个吃货还未遇到过对手呢。 “王火旺是你们后面最厉害的厨子?” 小二一听,看着这位脸上带着白玉面具的公子很是面生,但是他一下就说出后面最厉害的厨子,心里想,估计又是一位慕名而来的,道:“这位玉面客官,你可真够厉害的,您也是听说我们火旺大厨的厨艺高超才来的吧?” “他厨艺高超?怎么高超了?” 店小二自豪道:“我们王大厨最厉害的就是刀工了。他最拿手的就是凤冲云霄,那是用萝卜雕出来的凤凰,跟真的一样。” “行了,先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四样菜拿过来,公子我要先填饱肚子。”之后再说比试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你们店里最拿手的几样菜到底是个什么水平的。若是那种花花架子的,这大厨我不要也罢。 第324章 比试刀工 四样菜端上来了,是酒酿鸭子,酱肘子,清炖白菜,酸爽萝卜条。别看只是家常小菜,却是食锦斋的一绝。 “客官,您慢用。” 罗溪拿起筷子,只是风轻云淡地就把桌上的菜都吃完了。小二感觉自己仿佛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那个玉面公子喊着:“上茶。” 小二回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个瘦弱的公子,怎么这么快就把东西变没了呢? “茶,茶,茶马上就来!”小二看着那桌面,说都不会话了。 “算了,你还是给我拿一套茶具还有热水吧。” 小二拿来了茶具和热水,罗溪把自己随身带着的铁观音拿了出来。只是一洗一冲,已经茶香四溢。 罗溪闻了一下,自言自语:“好茶就是好茶,真是不一样。” 小二过来问“公子,您觉得小店这菜品如何?” 罗溪继续品了一口茶,悠悠说:“一般般。” 小二不乐意了,“这位公子,您可不能瞎说,咱们这里的酒酿鸭子可是全城闻名的,就连爱吃出名的王家老爷也是对这个赞不绝口,您要是说不好,可得说出缘由。不然我可不依。” 罗溪擦了擦手,慢慢说:“既然酒酿鸭子是你们的招牌菜,那就先说这酒酿鸭子。” “将洗净的鸭子切成两半,去掉头尾,放进热水锅里,加入盐和葱、姜;水开后,撇去浮沫;大火煮三刻钟后,捞出,趁热剔除鸭骨;将鸭肉放在案板上面,把酒酿均匀地涂抹在鸭肉上,腌制3小时;腌好的鸭肉切成丁,放入沙锅,再放入剩余的酒酿;将装着鸭肉的沙锅放进蒸锅,用中火蒸一个时辰左右,蒸好后就可以出锅了。” “若是普通的店铺,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就不错了。可是这是你们的招牌菜,就差了点。” “不知这位公子所说,差在什么地方了?” “好的菜肴当然要好的食材。首先你们的这鸭子就不够好。” “一般来说小鸭从出壳到进锅冬天需要三十一天,夏天需要四十三天。而做酒酿鸭子,就需要冬天二十八天,夏天三十八天的鸭子。而你们所用的鸭子,明显老了四天的。” “再说这腌制的姜用的是鲜姜,气味太嫩,明显没有完全去除鸭子中的腥味。” “最重要的是酒酿,这种糯米酒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了,若是用桂花酿或者是玫瑰花酿,则可以变成传世精品。” “再说你们切鸭肉的时候用的居然是钢刀,钢刀是会把钢铁的气息传到鸭肉身上的啊!” 忽然有个声音传进来:“不用钢刀用什么?” “用竹刀啊!不仅没有钢铁的味道,还会有竹子的清香。当然,竹刀最好是用清晨的竹子做。这样竹子的清香味会更浓一些。” 罗溪拎了拎茶壶,发现里面没水了,道:“续水,说的我口干舌燥的。” 还没等小二动作,周围已经响起了掌声:“不知道四弟居然对吃还这么有研究。” 就在罗溪说这里的吃食一般般的时候,王火旺就已经注意到她了,只是没有说话。他想知道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来找茬的。若是来找茬的,他可不怕,后院有的是身强力壮的伙计,随便一个就能把这个瘦弱的小身板扔出去。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瘦弱的小身板,说出来的竟然都是他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比如这鸭子的出栏时间。他选鸭子一般都是选择一斤左右的公鸭为食材,并没有注意到鸭子还要选择刚好日子的。要知道这鸭子肉质早一天,晚一天也是有细微的差别。不是顶级吃货根本不会注意到。 还有酒酿,他已经选择最好的糯米酒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还可以用桂花酒和玫瑰酒酿,这简直是一种创新! 还有竹片刀,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只是,只是刚才牧野少爷叫他什么?四弟?牧野少爷家里若是说真的排行,四弟也应该是王牧之啊?这个人明显不是牧之,那么这个又是谁呢? 王牧野接着问:“四弟,你觉得这清炖白菜怎么样?”这可是王火旺的拿手菜,素菜中的精品,王伯的骄傲。 罗溪喝了口茶:“刀工不错,清炖的时候加了调料,让清爽的白菜还有些肉的滋味,却一点肉都没有放。” 一语道出这道菜的精华所在,王牧野和王火旺都点了点头,知道遇到行家了。 “但是。” “但是?”还有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这白菜中的苦味没有去掉,有点失败了。” 王火旺也很苦恼这个问题,因为白菜中有微量的苦味。虽然他用调料综合了一下,可是舌头尖的人还是会品尝出来的。“公子可有办法去掉?” “当然有办法。”罗溪展开了扇子:“把锅烧干,然后将白菜片铺上去,小火烤干白菜里的水分,苦味就去了。” 一个吃货遇到另一个吃货肯定眼睛是雪亮的,王火旺居然遇到这么一个会吃的,心里自然兴奋,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王牧野赶紧介绍:“这个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夕四。” 他是夕四? 若是这个是个普通的朋友,他愿意去结交一下,可是这个人要接手食锦斋,他心中有不服,总希望较量一番才行。 “若要他接管食锦斋,得先和我较量一番,赢了我才行。” 王牧野不悦:“刚才用食锦斋的拿手菜给人家,人家不是照样说出这酒酿鸭子和清炖白菜的不足了吗?若说这个是比试,你已经输了。” 王火旺不服:“刚才的不算,要正式比过才行。” 王牧野还要阻止,被罗溪拦住了,今天她想玩刀了。 “我也正有此意,我以为这食锦斋吃食不错,现在看来不过尔尔。你们当家的大厨若是没点真本事,我还真不敢用了。既然王大厨有这个提议,不如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好了。” 王火旺听了这个生气,以前都是他挑剔别人,怎么现在轮到别人挑剔他了?丫丫个呸的,不给你小子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爷爷我姓啥! “你说比啥吧?” “那就比王师傅最擅长的刀工吧?” 比刀工?她是不是找死呢? 这时候二楼已经围了很多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刚才这位玉面公子谈论食锦斋最负盛名的两道菜的时候已经让人叹为观止,如今又说要和王大厨比刀工? 围观的人有的说:“这个玉面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口气这么狂?王大厨的刀工在咱们十方城,他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他这小小年纪也太不自量力了。” 还有的说:“这个玉面公子是什么人啊?刚才看他居然能吃出那鸭子具体是多少天的,这也太厉害了。” “说的就是啊,既然他敢挑战王大厨的刀工,肯定是有两下子,不然怎么可能应战?” “我看不一定,没准就是一个小娃娃在哗众取宠呢。这种人我见多了去了。” 王牧野听着周围的议论眉头紧锁,他提醒罗溪:“刀工可是王师傅的绝活了。” 罗溪低声对王牧野说:“我打的就是他的绝活,不然他怎么服我?” 罗溪说的没错。这样的有本事的人根本不在乎钱,更不在乎名和利,他在乎的是内心深处的敬仰。 若是你有本事,你的本事比他的还大,大到让他崇拜,那么即便你不给他钱,不给他名望,他都愿意跟随你,因为他的内心是崇拜你的。 罗溪要的就是心灵的征服,因为这样征服的人才会全心全意为他服务。 “王大厨,你选择什么食材呢?” “豆腐。” 豆腐?豆腐软软嫩嫩的,一捧就碎,居然用这个比刀工? 王火旺也是拿出了看家的本事。用豆腐雕花也是他家传的一绝。 只见王师傅让徒弟端来一盆清水,用手托着豆腐,在水中一刀一刀的。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居然就被雕刻成了一条白色的鲤鱼,那鲤鱼栩栩如生,扭动着身子,仿佛在水中游出来了一般。 “王大厨就是厉害啊,今天我算开了眼。” “你看看那条鱼,真是好看,白白的,好像白玉一样。” “王大厨都这么厉害了,也不知道那个玉面公子能有什么本事。” “若是他也在水里雕刻一个什么呢?” 王牧野明白,即便是罗溪用豆腐在水里雕刻什么,也不会有人看好了。因为一件事情别人做过,他再做,那就不新鲜了。后做的总要比前一个好上一倍,才能被别人认可。他担心地看着罗溪,真想自己上前替她挡下所有困难和非议。 刚才那个小二见自己家的大师傅一条豆腐鱼赢得了满堂彩,心里也跟着得意起来,看着罗溪自然挑了挑眼睛:“怎么样?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罗溪看着那刀工,笑了:“我的豆腐呢?” 王牧野亲自为罗溪端上了豆腐。 拿过那个盛豆腐的盘子,罗溪拿出自己的短刀,在冷水里泡了一下,先把豆腐切成薄片,然后竖着切。那速度快极了,刀落到案板上的声音有些闷,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剁饺子西安呢。 第325章 我来出题 “我看这个人不怎么样,那豆腐都碎了,还刀工什么啊?” “我看也是,一盘豆腐末,这个我也会。” “要是豆腐末还用这么费事吗?用刀拍不就行了吗?” 王牧野看着有些不理解,他知道罗溪功夫很厉害,知道她不会做无准备的事情,可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在做什么。 “大哥,四哥怎么在这?” 王牧野回头一看,是王牧之带着章子涛来的。 上午把那块玉给了罗溪之后,王牧之心情不好,找章子涛聊聊天。两人说着说着竟然饿了,便来到街上吃东西。发现食锦斋很是热闹,便过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挤进人群时候居然发现四哥竟然和王火旺比试。 别人或许不知道,章子涛和王牧之都知道四哥做饭超好吃,但却不知道夕四居然敢和王火旺叫板。毕竟以前他们吃的都是家常菜,而王大厨会做的很多都是宴会的菜品。殊不知最难做的就是家常菜,能把家常菜做得与众不同才是大师。 看着夕四把豆腐切完了,就是那么一坨,没有任何形状,没有任何特点。“四哥,你这是什么啊?” “牧之,给我拿一碗水来,碗要大一点的。” 王牧之把海碗水端来了。众人还是不知道这个年纪轻轻带着白色面具的人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和完泥巴洗洗手?” “我看也是,这一大堆,只是可惜了那块豆腐。” “可不是么,食锦斋的豆腐可是一绝,滑嫩嫩的,一碰就碎。” “上次我吃这里的豆腐,那叫一个香,入口即化,真是太不一样了。” 罗溪没有搭理那些闲言碎语,只是用刀一收,把那一堆豆腐放在水中。豆腐下水之后立刻分散开了。用筷子轻轻搅动,白色如丝状的豆腐丝分散开来。 众人的眼睛都盯着这碗水呢,他们发现,在他们口中一碰就碎的豆腐,居然可以切成丝。 “天啊,太厉害了,居然用豆腐切丝?” “我没看错吗?居然是豆腐丝!” “食锦斋的豆腐啊,他居然能切成丝呢。” 王火旺也不相信,他走近一看,确实,一整块的豆腐居然已经被切成了细丝,而且长短粗细都是一个样子。能把土豆切成细丝不奇怪,可是把这么嫩的豆腐切成丝就不是一般的功夫了。 “子涛,咱们锦绣斋的绣花针你可带着?” 章子涛不解,要绣花针干嘛?不过他倒是随身带着绣花针,不是为了随时绣花,而是为了自保。一旦遇到困难,至少他可以用绣花针趁敌人不备时作为攻击武器。这个武器平日里常见,他放在身上也顺手。 “四哥,你要这个做什么?”章子涛虽然不解,但是依然把一枚绣花针递给了罗溪。 王火旺不明就里,也过来看。说实话,豆腐切丝,这功夫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就在豆腐丝下水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知道这个夕四绝对是一个懂吃的人。 罗溪把绣花针平放,用筷子挑起来一根豆腐丝,只见那豆腐丝轻松穿过针眼。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天啊!太不可思议了。” “豆腐切成的细丝居然可以穿过针眼!”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刀工这么好的人呢。” 王火旺拿着那根绣花针,看着穿过针眼的豆腐线,惊讶的嘴巴里能放下一个鸡蛋。 惊讶过后,他又板起脸:“刀工我服了,不过还得比。” 王牧野有些不悦:“王师傅,你这就不对了,刚才说要比,现在比试已经出结果了,难不成王师傅是输不起吗?”那冷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不过那冷冷的目光中却充满着骄傲。 可是王火旺是个执拗的人,不让他心悦诚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刀工我不如这位四公子,但是别的不一定。” “你。”别太给脸不要脸。王牧之可没有王牧野那么涵养好。 “好,你说比什么?”罗溪倒是不在乎,自己会做吃的不过也是现代的机缘。 那时候她暗地的身份是顶级杀手午夜玫瑰,白天的身份是著名美食杂志的编辑。 为什么是杂志编辑?因为这样的身份搜集信息会很方便。谁会在乎一个小编辑呢? 为什么是美食?而不是时尚或者是科技版的新闻?实在是因为她就是一个吃货,纯的。 若说在杀手执行任务之外还能有什么可以放松一下,那绝对是吃。吃遍五大洲四大洋,这是她的目标。 “不如老夫来出题,你们看如何?” 来的人竟然是王牧野的爷爷,王家的掌门人王天鹰。 王天鹰那天比试的时候就对这个叫夕四的人印象很好,有勇有谋。只是挡毒的事情让他觉得王家有些愧对这个年轻人。哪个年轻人不爱美?哪个年轻人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个年轻人居然可以不顾这些帮助他们王家,这份情谊他一定要报答的。 后来牧野跟他提议把食锦斋送给这个夕四。 说实话这个食锦斋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并不是因为这个很赚钱。若说赚钱,他手下有好多煤窑更赚钱,随便送他一两个心里都不疼,可是王天鹰也是个吃货! 他从年轻时候开始就酷爱美食。拜访过周边所有的名厨,最后和这个王火旺相见恨晚,一起聊吃,一起做美食。最后决定由王天鹰出资,王火旺做大厨来开这么一家食锦斋。 食锦斋开到现在已经二十个年头了,除了对食锦斋的情感以外,王天鹰还有些担心这个夕四是否能够将追求极致的美食继续发扬光大?夕四是否能带领食锦斋继续前行? 王天鹰心里不安,就去食锦斋转转,也想和王火旺聊一聊他是什么想法。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等聊,王火旺和夕四已经比试起来了。之前夕四评论王火旺的菜肴他只是听到了一个尾巴。吃了这么久,他才知道用铁锅把白菜里的水烤干可以去除白菜中的苦味。心中放心了一半,至少知道夕四也是个吃货级别的人。 再看到比试刀工。说实话,夕四能应下这个挑战,王天鹰心里有两个想法,第一,夕四是个年轻人,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勇气可嘉。第二,年轻人啊,就是年轻。有着年轻所带来的幼稚。王火旺的刀工可谓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想要在这上面比试,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可是这比试的结果让王天鹰瞪大了眼睛,他活了半辈子,居然不知道豆腐可以切成细丝,而且这细丝可以穿过绣花针。用这样的豆腐丝做成的汤会把豆腐中的香味完全释放出来,那得多美味?太绝了。 看到刀工的比试结果,王天鹰已经完全放心了。只是他还想再考验一下这个夕四,想知道他还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于是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现在他还依然是食锦斋的东家,由他来出一道比试的题目,应该可以服众。 王牧野没有想到爷爷居然会这么快过来。他知道这个食锦斋对于爷爷来说有不一样的含义,若是爷爷亲自来了,恐怕这件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不过他还是很从容地面对,笑问:“爷爷怎么过来了?刚才王师傅要比试刀工,比试过了,您也看到了,王师傅输的心服口服。我们也看得叹为观止。” 王牧野的话看似报告战果,实际上却是偏向罗溪的。一来是告诉王天鹰,这个比试是王火旺挑起来的,二来是告诉爷爷这个比试王火旺已经输的心服口服,没有再比试下去的必要了。 王天鹰活了大半辈子,他岂能不知道王牧野的小心思?却也没点破。 “由老夫出题,不知道二位敢不敢应战呢?” 罗溪冷笑一声,知道这是激将法。根据情报,这个王天鹰因为这个王火旺对美食的极致追求才敢把食锦楼放在他手上这么多年。如今要易主,王天鹰肯定要考验一下下一任老板的能力,否则就不配这个食锦楼。如此说来,那王天鹰要的就是真本事。这样挺好,至少让那个王火旺输的心服口服。况且她有五千年中华美食的基础,还有世界美食的底蕴,who怕who? “请王爷爷出题。”罗溪这么表示,算是应战了。 王火旺看到王天鹰出来了,心里也踏实了。其实他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刚才那场比试就是他出的题,人家夕四应战了,还赢得漂亮。可是刀工好并不能代表其他,所以他要再战。可是要再战还是他出题,那就有欺负人的嫌疑。就算赢了也会让人诟病的。 现在王家掌门人来出题,一来是王天鹰的身够,不仅是在十方城的地位够,而且也是这食锦斋的东家。二来由这个第三人来出题总能保证比赛的公平Xing。 “由王家老爷出题,老头子我当然愿意。那就劳烦王老爷了。” 王牧之心急:这个王火旺的脾气他可是知道,又臭又硬。他真心喜欢的人或者事情,怎么折腾他都没事。比如他可以为了一个食谱三天三夜不睡觉,为了一碗汤的食材可以跑遍周边各个山。若是不得意的人或者事情,他甩都不甩。四哥碰到这么个倔老头,真是让人头痛。 第326章 似是而非 王天鹰想了一下后,眼睛一亮,说:“题目就是:似是而非。” “似是而非?” “这叫什么题目啊?” “这王老爷子真是不偏不倚,这题目出的真够高深的。” “若是能做出这样的菜,那绝对是这食锦斋当仁不让的老板了。” 王牧野,王牧之,章子涛都苦恼了,这叫什么题目?若说是什么烧鸡,烧鸭,鱼,肉,这都好办,这么一个似是而非是个什么东西? 王天鹰问:“题目就是这个,两位去准备吧。时间是一个时辰。后面有东西两个厨房,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去哪个。王师傅对这里比较熟悉,牧野,你跟着夕四公子,看他需要什么及时给筹备,不许怠慢了。” 说完话王火旺抱拳:“夕四公子,东边的厨房比较大,你去那里吧。” 罗溪微笑:“多谢王师傅了。”这爷们儿不错,是个磊落的人,可交。 两人纷纷去了各自的厨房,只留下议论纷纷的人们。 一个时辰以后,两人分别端上了自己的作品。 王天鹰看到王火旺拿出好大一个盘子,里面是一条大鱼,那鱼大的离奇,一般的池塘仿佛都没有这么大的。 “王师傅,这道菜叫什么?” 王火旺回答:“这道菜叫好大一条鱼。” 众人不解,这确实是一条大鱼,可是这和似是而非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条大鱼而已啊? 王天鹰了解王火旺,他知道这绝不只是一条鱼这么简单。 “王老爷子,您尝尝这鱼肚如何?” 王天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点头。这鱼做的不错,肉质鲜嫩,虽然汤汁的味道非常浓郁,却没有掩盖住鱼肉本身的鲜味。 “您再尝尝这鱼尾。” 王天鹰知道,这好大一条鱼的绝妙就是在此。 他把筷子伸向距离鱼尾还有一段位置的地方,那个地方肉质也不错。一筷子插下去发现不对,这不是鱼肉的质感。 挑起来一块尝一下,王天鹰乐了,绝妙就是在此,“好一个好大一条鱼,真是好大一条鱼!” 王牧野,王牧之不解,纷纷拿起筷子分别尝了一下鱼腹的位置以及鱼尾的位置。吃过之后纷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原来王火旺的那条鱼原先并没有那么大,他是吧鱼切成四段,把这四段分开,每段之间有一寸来长的位置。而这一寸来长的地方就用竹笋雕刻而成。把中间的三段空闲的位置用竹笋段补齐,和鱼段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上面浇汁。在外人看来,这是一整条大鱼,而实际上,这是由一条鱼和三段竹笋拼接而成的。 这道菜的难点就是竹笋的雕刻和竹笋形状要和那条鱼完全配合好,若是让人看出端倪就不美了。 还有对汤汁火候的调制。都知道鱼肉和竹笋完全是两种质感的东西,若要把他们做成完好的结合在一起的,就需要汤汁的配合。 这道菜对厨师的综合功底要求很高。很显然,王火旺达到了这个水平。 而对于这个题目似是而非也解读的非常好,像似一条大鱼,却不完全是。 众人心中不免为王火旺竖起了大拇指“高人!” 在赞许王火旺的同时不免为罗溪捏了一把汗。 在众人看完王火旺的那条大鱼后,罗溪把自己的作品端了上来。 “这叫什么?” “一碗馄饨面。” “什么?一碗馄饨面怎么能和那条大鱼相比?” “馄饨能做出什么花样?” “就是啊,这馄饨面太过家常了吧?我看啊,这一局王大厨肯定赢了。” “唉,这个公子估计是没什么办法了,想用这个博取同情吧?” 王天鹰也奇怪,就这么一碗馄饨面能有什么?不过这个夕四总能带给他不一样的看法,这次就尝一尝再说。 王天鹰夹起一个馄饨,发现那馄饨皮都是透明的,馄饨馅是一个很大的虾段,外面还有一圈香菜。这一整颗吃下去味道鲜美极了。 再看那面条,整整齐齐的宽面,虽然有宽度,有厚度,可煮出来确是透明色。尝一口,入口即化,鲜香扑鼻。 王天鹰第一次有一种挫败感,因为吃了两口了,他愣是没吃出来这面到底是哪一种?十方城内所有的面条他都吃过,没有一种是可以做到这么透明的。若是米粉做的,却不能有这样的口感。 再夹起一颗馄饨,仔细观瞧,王天鹰终于发现这馄饨皮好像没有粘度,因为它要用香菜的茎捆住,不然馄饨皮就散开了。一般的面皮或者是粉皮都会有一定的粘度,用不着香菜梗去捆绑。 难道问题就在这里? “夕四公子,这馄饨皮是用什么做的?” 罗溪微笑:终于发现端倪了。“茄子。” 茄子? “那面条呢?也是茄子做的吗?” “是的,也是茄子。” “哈哈哈,原来绝妙在这里,绝妙在这里!” 王牧之看到那馄饨和面条,再听到茄子,也哈哈大笑,“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王牧野没说话,因为整个做这碗馄饨面的过程他看得一清二楚,那茄子还有一个是他亲自打皮的呢。 王天鹰不服气,拿起那碗面,尝了一口馄饨,又尝了一口面,低头抱拳:“夕四公子,我王火旺输的心服口服。” 原来,罗溪是用茄子去皮,去籽,用中间的部分切成薄片,把虾仁裹在其中,用香菜梗捆住做成的馄饨,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把茄子切成面条一样的长条。用鲜虾和骨汤为汤底做了一碗面。说是一碗馄饨面,可是里面却一点面都没有。 似是而非,看似一碗面,却根本不是面。完美的诠释! 其实这道菜并不难做,最难的是创意。而王天鹰出的这个似是而非要的就是创意。罗溪赢就赢在这里了。 面对王大厨的认输,罗溪也抱拳客气:“王师傅这是说哪里的话?晚辈还有许多不足需要向王师傅请教呢。” 王天鹰看着罗溪意味深长地说:“这食锦斋以后就交给你了,老夫相信夕四公子一定能让这个食锦斋继续发扬光大的。” 罗溪有些愣神。因为最开始挑起比试这件事无非就是想看看这个王大厨到底有什么本事,至于把这个食锦斋划到自己名下根本没想太多。可是就这么两个时辰的功夫居然让王天鹰下决心把食锦斋交给自己。是不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不过有这么一个地方也好,猛虎山的那些人有地方安置了,毕竟城外的一个庄子还比较小,可容纳的人也不多。 有这么一个食锦斋,不仅可以安置人员,酒楼更是情报搜集以及发放的好地方。 罗溪抱拳对王天鹰:“多谢王爷爷的信任,夕四定当尽心尽力。” 正在几个人客气的时候,后厨忽然上来人了:“王师傅,您过去看一下吧,渔民送来几筐鱼,小的我们都已经收好了。有几条特别大,您看您要不要留一条?” “多大的鱼?” “十多斤一条的鱼呢,有两条。” 还没等王火旺说话,罗溪就说:“那条最大的留下来吧。”她忽然很想做这条鱼,感觉以前做过似的。 “今天既然王爷爷把这食锦斋交给我,作为感谢,我请王爷爷吃一道我亲手做的大餐。” 王牧之听了特别高兴:“好久没吃到四哥做的菜了,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王牧野也很高兴,这好像自己媳妇要亲手给自己做饭一般:“我去帮你。”他很享受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光。这样的时光总会让他嘴角上扬,因为她总是带给他太多的惊喜。 “那老夫就尝尝夕四公子的手艺了。”还真是很期待呢。“王师傅,您也一起吃吧,做了半辈子的饭,你今天也休息一下。” 王火旺抱拳道:“多谢王老爷好意,我还是想去后厨帮忙。” 王天鹰叹气:“唉,这个痴人啊。”无奈地摇了摇头:“行,那就去吧,正好夕四对这里还不熟悉,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王牧野看到王火旺也要跟着去后厨,很不爽,但是表面上还是高兴微笑的样子:“王师傅就在这里陪爷爷吧,你们许久不见,一定有许多话说,后厨不必担心,有我呢。” 王天鹰也说:“他们年轻人能说到一起去,你还是陪陪我这老头子吧。” 王火旺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其实他并不是想去帮什么忙,而是想看看这个夕四到底要做什么菜,这十多斤的大鱼并不好做,他能做什么呢? 喝过几杯茶,聊了些许时候,小二上来通报可以吃饭了。 王天鹰和王火旺一起到了包间,看着一桌子的才愣了:鱼呢?不是说做鱼吗?满桌子各种花色,四凉四热很是周全,可唯独不见鱼。 王牧之没有他爷爷那么好的深沉,直接问了句:“四哥,这都是什么啊?” 罗溪介绍:“这叫全鱼宴,因为这些菜都是一条鱼身上的,所谓吃鱼不见鱼。” “冷菜有凉拌鱼丝,芝麻鱼条,香辣鱼肝,蛋皮鱼卷,热菜有酥鱼片,炒鱼片,熘鱼片,红烧鱼段。” 第327章 探蒋家 王天鹰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如同百花齐放一般,有牡丹,有芍药,有菊花,有竹笋,可偏偏他们都是鱼肉:“今天老夫可算开了眼,果真吃鱼不见鱼,好,好,好。” 王天鹰连说了三个好,这是他难得这么赞赏一个人或者一件事。 王火旺则是细心观察每一道菜,仿佛在看一个什么珍宝似的。每一盘子都夹起一块尝尝,品品,想想。觉得有什么没参悟透,接着又吃一块。 王天鹰看着王火旺专心致志的样子笑着说:“这个王师傅又犯痴病了。” 罗溪倒不是很意外王火旺的举动,因为她看到一个自己从来没吃过的美食,也是如此状态。没办法,谁让自己是个吃货呢? “夕四公子,请受我一拜。” 看着忽然跪下来的王火旺,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罗溪赶紧把他扶了起来:“王师傅这是说的什么话?平白无故地拜我做什么?您老人家给我下跪,我可怕折寿呢。” “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王火旺是个粗人,不会用什么敬辞,谦辞,所以就你你我我的。好在罗溪接受的都是现代思想,对这个一点都不在乎,她反倒是对那些各种谦辞敬辞弄得很烦。 “我介意什么?以后我还要向王师傅学习呢,弄那么生疏做什么?这食锦斋日后的生意还要仰仗王师傅呢。” 王天鹰和王火旺心里都一愣。他们原本以为夕四这么好的厨艺就可以自己开店不用他们了呢,这么说王火旺还可以继续留在食锦斋? 王火旺心里高兴,其实做不做什么掌柜之类对他来说没兴趣,只要能让他上灶做菜他就很开心。既然夕四这么说,他就可以不用走了。 “老头子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王天鹰开始也是想给王火旺求情,希望夕四可以留下这个王师傅。因为这个王师傅的手艺他真的是吃惯了。若是让这个王师傅到王家的厨房去做菜,王火旺会觉得很拘束,还是在外面的好。现在夕四决定留下王火旺,他很高兴,觉得夕四有气量,有发展。又看到王火旺说有什么不情之请,心里已然明白那老头子心里所想:一定是痴病又犯了。 罗溪也笑着摇了摇头:“菜谱我晚些时候写给王师傅就是了。” 一顿饭后,其他人都在赞赏这全鱼宴的心思精巧,可是罗溪忽然感觉这全鱼宴她曾经做过。这是给谁做的呢?为什么做?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再次吃到全鱼宴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有种感动,有一种被宠溺的感觉。 为什么甜?为什么感动?谁又能宠溺他呢? 算了,不想了。不知道和那个梦是不是有关系。 梦里的人究竟是谁啊? 按照现代的理论,梦是睡眠时身体内外各种刺激或残留在大脑里的外界刺激引起的景象活动。 那么她脑子里的那个叫他的男人是谁的影像呢? 算了,不想了,眼前还有一堆事情要想呢。 比如蒋家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草原人会选择蒋家呢?他们到底有什么优势呢? 想着想着就走回了自己的庄子。 “老大,你回来了?看着安宇了吗?” 罗溪抬头一看,是午马,满脸焦急:“没看到啊,安宇怎么了?没跟你们一起训练吗?” 午马没吱声,召瑾瑜解释:“我让他们去打探蒋家的事情,今天这几个都回来了,可就是不见安宇。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你们都去哪里了?” 召瑾瑜说:“林木,午马,白朗都是在外围打探的,我,溪流还有安宇进了蒋家的宅子。我们约定未时之后不管打探到什么情况都要出来。可是现在我们都回来了,就是安宇没有。” “那蒋家大宅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比如说阵法之类的?”安宇那小子对地理位置最为敏感,任何时候都是第一时间找出路的人,若不是有什么阵法拦着,他一定不会晚回来的。 召瑾瑜:“我感觉有,不过外围的阵法不是很厉害,里面的就不知道了。” 罗溪思考了一下,道:“你们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把之前的情报汇总,整理。我去蒋家大宅看看。” 溪流不放心:“老大,你一个人去行吗?要不带上我吧?” “放心,我没事,别忘了,咱们手里还有蒋一帆呢。这个可是一个不小的筹码。”去蒋家顺便还可以打听一下那天来找蒋一帆的到底是什么人。 还没等罗溪出门,安宇就回来了。 午马一把拉过安宇:“你小子,可算回来了,可急死我们了。” 召瑾瑜把安宇从午马手里拉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溪流没有拉安宇,因为他知道自己抢不过他瑾瑜哥,只是双手抱在胸前:“你去哪里了?怎么那么久?迷路了啊?” 若是别的人家,这句话绝对是埋汰人的。可是在蒋家宅子里,这绝对不是,因为蒋家的宅子随处都有机关陷阱。 安宇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我没事。” 看着自己的人没事,罗溪松了一口气:“去屋子里说。” 几个人嘻嘻哈哈,打闹着进了屋子。 进屋之后,大家很自然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都严肃起来。 “说说你们都打探到了什么?” 召瑾瑜说:“蒋家是向家的一个分支,两家的关系非常密切,向家有不少庶女嫁的都是蒋家人,甚至之前蒋家有一任太太是向家的嫡女。” “蒋家现在是将千山做家族掌门人,他一共有五个儿子,其中三个嫡出,两个庶出。老大蒋一刀庶出,老二蒋一枪嫡出,老三蒋一剑,庶出,老四蒋一山,嫡出,老五蒋一帆,嫡出。” “虽然蒋家也很大,但是家族里除了嫡系这一支以外,其他的都不在十方城内。” 午马接着说:“蒋家的功夫属于阴柔型的,他们擅长用毒,还有用阵法,或者两者搭配使用。从兵器来看,还是暗器比较多,用刀的反倒是很少了。他们家功夫最厉害的要算是蒋一刀,已经死了。蒋一枪和蒋一剑的功夫还算说得出,蒋一山和蒋一帆都是擅长用毒的,功夫在寻常人看来还不错,可是遇到高手就不够用了。” “溪流,你打探回来什么了?”这小子是最鬼头的。 溪流说:“蒋家老爷子好像对他妻子十分怀念,每个月都会在家里的祠堂给妻子上香。其他的两个妾室在蒋家基本没地位,按照他们府里人的说法,娶了他们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 “蒋家的家族产业涉及方面并不多,他们家老爷子会看天象,这几个儿子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只是没他老爹那么精通。他们家财源来自制盐制酒,十方城周边很大一部分的盐铺和酒铺都是向家的产业,就算不是,也多多少少和向家沾上关系。” “安宇,你这么晚回来是出什么事情了?该不会是真迷路了吧?” 被溪流这么一问,安宇叹了口气:“兄弟,这次我还真差点看不到你了。” “我说至于吗?” 安宇点点头:“至于。我告诉你,向家的院子挺邪门的,一草一木都是阵法。我过去的时候有几处大的阵法看出来了,没想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些小的阵法。要不是咱身子轻,恐怕就留在那了。” 叹气之后,安宇又狡黠一笑:“不过兄弟我还真发现了点事情,这一趟真没白去。” 白朗问:“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蒋家院子底下的一处密道,那密道的门并不难开。” 罗溪问:“你进去了吗?里面是什么?” “里面有很多瓶瓶罐罐的,还有人。里面人多,我就躲在那堆瓶瓶罐罐里,看墙上的影子,像是有一些人给另一些人灌药。还不许他们喊苦喊烫。” “都是些什么药?你知道吗?” 安宇摇摇头:“我要是有林木那本事不就知道了?”看着若有所思的林木,问:“木头,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林木挠挠脑袋:“不知道这算不算。” 召瑾瑜说:“不管算不算,都说出来听听。” “嗯。”林木想了一下,说:“今天我爹不舒服,我就去百草堂给我爹拿药,发现百草堂的病人特别多。” 午马说:“百草堂的病人多还不好吗?病人多证明十方城的百姓认可咱们这里呢。” 林木摇摇头:“不是一般的多,是特别多。好像全十方城的病人都来了一样。” 午马不解:“十方城的病人都来了?” “是啊,那百草堂屋子挺大的,现在你去看看,街上都站满了排队的人。” 罗溪想起百草堂开业的时候,瞿家来人说他儿子丢了。和瞿家出大夫,可是瞿家的大夫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失踪,难道和蒋家有关吗? 白朗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昨天我陪霍队过来兵器铺取匕首,发现他们那里正在制造什么炉子,挺奇怪的,说是什么炼丹炉。” “炼丹炉?”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怎么他们这里还有这东西?从哪里传出来的? 第328章 再探蒋家 丹,是中药的一种剂型,古今许多药方都名之曰“丹”,以示灵验,如天王补心丹、至宝丹、山海丹等。这些方药,主要由动植物药配制而成,与本来意义上的丹毫不相千,只是借用“丹”名而已古代炼丹术对后世的深刻影响,由此可见一斑。 丹分为内丹和外丹。 外丹术源于黄老道,是在丹炉中烧炼矿物以制造“仙丹”。其后将人体拟作炉鼎,用以习炼精气神,称为内丹术。外丹术指道家通过各种秘法烧炼丹药,用来服食,或直接服食某些芝草,以点化自身阴质,使之化为阳气。陈师道注:道家以烹炼金石为外丹;龙虎胎息,吐故纳新为内丹。 古代人迷信炼丹,觉得炼丹可以让自己百病不侵,长命百岁。 内丹是练气,让自己的精,气,神都炼制出高的纯度,抛去身体精神上的邪祟,让自己的气息更加通顺,经脉没有阻碍。这种练内丹的方法就成了后来的气功。 外丹是利用外部的一些集天地精华的一些草药帮助炼制内丹,使身体更早的达到一种超脱的境界。 可是后来的人忘却了练内丹,或者说,应该是很多位高权重者懒得自我修炼,完全指望着外丹来驱除邪祟,长命百岁,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炼丹术起源于战国中期,秦汉时期比较盛行。尤其是秦始皇,曾经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炼制仙丹,他想要长生不老。自己在国家炼制仙丹还不够,还派了徐福带领五百童男童女去蓬莱求取仙丹。后来听说人就住在那边不回来了。可怜的他在49岁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罗溪心里想的是,这些人究竟是哪里弄来的炼仙丹的知识?她不曾见十方城的人炼制仙丹,那就说明十方城的人不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否则各家,尤其是有钱有势的人家,比如十大家族,他们应该有专门的人或者地方去炼制这东西。 难道是草原人给教给他们的? 草原人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炼丹术的呢? 难道是大祭司手中的天狼珠里的内容? 如果是这样,那么草原人这么快就入寝到十方城了吗? “安宇,你歇一会儿咱们再去一趟蒋家,这次我和你一起去。” 白朗着急问:“那我们呢?老大,你可不能把我们扔下。” 罗溪本想自己带着安宇过去,两个人目标比较小。并且安宇是个灵巧的,知道如何利用地形隐藏自己,带这样一个人去怎么说也会安全一些。可是白朗这么说,她又改变了想法,不如就让这次成为练兵的机会。平时小打小闹的也练不出他们什么本事,即便上次喝草原人交锋,也是仗着他们突袭,对方完全没有防备。这次不同,对方本就是守卫森严,况且还有阵法守卫,此次练兵,肯定会让他们成长不少。 “你们也想去?” 其他四个拼命点头,生怕点头频率低了让人误会他们不诚心。 “好,既然要一起去,就得好好准备一下,毕竟蒋家不是那帮野蛮无脑的草原人。他们有智慧,而且善于用毒和阵法,否则一个不小心就得栽里面。” 说好了一起去,就要做好完备的计划。 在计划过程中,众人第一次发现安宇记录地形的能力强的让人咂舌,连召瑾瑜都自愧弗如。按照安宇描绘的样子,罗溪随即画出一幅蒋家大宅内的地形图,包括各种机关设置的位置,以及各种暗器隐藏的位置。 罗溪思索了一下这些机关布局,发现自己很熟悉这些阵法。 以前那个神偷师傅教给自己阵法的时候就介绍过这个。还说过,这种阵法看似很完美,很精巧。设计这种阵法的人一般都有些狂妄自大,觉得自己不可一世,设计出的阵法也是可以称得上传世精品。其实这个看似完美的阵法当中还有很多漏洞,破解方法其中之一就是要谦逊地进去,低姿态地进去。这一点安宇发现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偷仆人衣服的缘故。 罗溪在图纸上挨个给他们讲解如何破解每一处的机关,如何行走才能既不破坏机关又不让人发现。给他们介绍每一处的关键点,每一步的时间节点。 在这一次的计划中,众人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配合行动,什么叫后备计划,什么叫永远有最坏的打算,什么叫在最坏的情况下依然有翻身的可能。 以往,他们在孟虎山的时候,每次抢劫或者是其他行动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往往一句话就是:大不了一死。可是今天他们才知道,行动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而且是一个都不能少地活。 “老大,这次为什么是白天去,而不是晚上过去呢?” “他们既然选择用地下暗道就说明他们要做的事情非常见不得光,所以会在夜晚行动多。白天应该是他们休息的时候,反而会放松警惕一些。更何况他们很信赖自家院子里的那些阵法,所以院子里的人就容易懈怠了。” 进门容易,行动容易,可出门却很难。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并不简单。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会发生,要考虑到任何一种情况。尤其是这次行动并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而是六个人。 “你们六个去?怎么不带我啊?” 召瑾瑜听到罗溪并没有带自己的意思,特别不高兴。怎么他们玩不带我了呢? 罗溪拍拍召瑾瑜的肩膀:“咱们要是都进去了,若是出事谁给我们报信啊?” “报信?” “对啊,若是我们几个两个时辰还没出来,你就去找牧之和牧野,实在不行就找王牧恕,或者王亦丰。让他们来蒋家救我们。就说蒋家为了报复把我们给抓了。” 召瑾瑜一拍大腿:“对啊,那时候就数王亦丰最恨蒋家了。没准现在他巴不得有机会踏平蒋家呢。” 罗溪收起玩笑:“好了,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任何人不可以逞能,一旦发生危险立刻发出求救信号。我们这次只是去打探,不是去杀人,更不是去劫舍,能不惹的麻烦尽量不要去惹。” 林木从随身带的包包里拿出了五个小布袋子:“你们先把这个吃了,再拿着这个,有用。” 众人不解,罗溪拿起来闻了一闻,笑着说:“这是**和解药!” 白朗和午马看着这东西眼睛闪闪发亮:“行啊,木头,真有你的,啥时候捣鼓出这东西的?” 溪流和安宇则是赶紧把解药吃了:“有这东西,进去就更放心了,要是有人敢来抓咱,先给他们弄迷糊了再说。” 头一次遭到大家这样的表扬,林木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平时做点小东西,你们要是需要我这里还有呢,不过别太浪费,这药材挺贵的,都是老大的。” 罗溪乐了,“若是你研究这些东西,药材随便用,费用都算我的。这次还没出门你就立了一功,说吧,想要什么?” 林木想都没想:“老大,那个《黄帝内经》啥时候能把全部都给我啊?” 罗溪和召瑾瑜两人脸上布满了黑线:皇帝内经啊,好多字啊,一个字一个字写,好累人的! 罗溪拿出了几件衣服,都是特制的。其中一件满身都是绿色碎布条的给了白朗:“你穿着这个躲在树上,要保证我们在你的射程之内。一定要定好位置,等到我们给你发信号。只要我们不发信号,不管出现什么问题你都不能出手,明白吗?” 白朗点点头。 他看着手中的这件衣服简直爱不释手。虽然都是破布,但是穿起来躲在树上就想一堆树叶,没人会注意的。谁又能想到那一堆干巴巴的树叶里还藏着一个收握力器的人呢? 安宇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给其他人几件灰色的衣服。这几件衣服看起来非常不起眼,溪流发现:“这不是蒋家下人的衣服吗?安宇,你什么时候弄到的?” 安宇嘿嘿一乐:“我就想着下次再去别那么费劲还要躲着**了,咱像上次大摇大摆进去不就行了?” 罗溪无语:贼不走空,估计是顺手牵羊拿过来的吧? 安宇回头看到老大看他的眼神,知道心里这点事没瞒过老大。嘴上不能说,只能傻笑了。 罗溪拿起衣服:“赶紧换上,化好妆,咱们马上出发。” 罗溪又戴了一个极其普通的面具。 到了蒋家的院子,溪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拉过来一车蔬菜:“你们跟在马车后面,咱们一起进去。” 到了蒋家**,溪流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大声叫门:“里面的都特么睡着了啊?赶紧来开门,这要是主子们吃不上新鲜蔬菜可别怪我老柱子!” 蒋家的侧门开了,里面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虽然穿着是十方城人的衣服,却明显能感觉出是草原人。他用不是很熟练的汉语:“喊什么喊?还不快送进去?” 溪流看着这个人的样子马上变得谄媚了:“哎呦,是大爷您啊?吵醒您睡觉了,是小的不该。您看这不是来蔬菜了没?我这就给几位大爷做好去。对了您要的酒我这都给您准备好了,您先里面请?” 那大汉瞪了他一眼,直接进门了,也没看后面的是什么人。 第329章 地牢之中 进了院子之后,罗溪一个眼色,白朗一股风一样直接上了一课古树,那棵古树茂密非常,粗壮的树干,挤满枝头的树叶都是很好的伪装。 几人到了厨房,弄了点简单的菜肴,拿着托盘低着头走向院子里。 由于准备的比较充分,到了院子之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在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注意之后,溪流负责在远处盯梢,午马负责近处的。罗溪带着林木和安宇进了暗道。 “门锁了。”看着那么大的一个锁头林木皱起了眉头。 安宇嘿嘿一乐:“天下没有锁着的锁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个小草棍,三捅两捅锁头咔嚓一下就开了。 三个人相互点头一下,罗溪率先推开了门,从门缝里闪了进去。接着安宇和林木也闪了进去。 别看林木是他们几个人当中最粗壮的,可动作丝毫都不必别人慢。 “干什么的?” 身后的一声叫,吓得安宇一个机灵,林木手里攥着迷幻药的布袋就要扔出去,被罗溪按住了。 “哎呀,大哥在这里呢啊?你说你神出鬼没的,可把小的吓死了。” 安宇看着自己的老大那副阿谀奉承的劲儿,下巴差点掉下来。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比溪流变脸还快。 “你们三个干什么的?”从门后忽然想起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 罗溪定了定神,拿出准备好的菜:“大哥,小的知道各位大哥辛苦,特意做了几个下酒菜,孝敬孝敬大哥们。” 安宇立刻把菜品拿了出来,林木也很应景地拿出了一坛酒。 “最近一段时间几位大哥真是辛苦了。我们也帮不上忙,就有这点本事了。” 门后的一个棕色衣服壮汉看着眼前的菜肴咽了咽口水,却没敢动,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另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人。 罗溪感觉到,这个穿深蓝色衣服的人气息要比其他人稳,功夫应该比其他人高,那么这个应该是他们的头儿了。 深蓝色衣服的人说:“谁让你们来的?” 安宇赶紧笑着给倒酒:“二少爷吩咐的,二少爷说各位在这里没黑没白的挨累,辛苦的很。”心里给溪流一个赞,进来之前,也不知道溪流从什么地方打探到这个消息,告诉他若是有人问,就说是二少爷派来的。这不,马上就用上了。 “我看你们怎么这么面生?” 安宇把其余的菜品都摆在矮桌上,谄媚地说:“我们是厨房帮忙的,平时总在外面张罗买菜买面,大哥们看着面生也正常。” 深蓝衣服的一听是二少爷派来的,而且说话也都在理,点了点头,棕色衣服的直奔着酒壶就去了:“可算能喝一口了,馋死老子了。” 罗溪看着那两个人已经上钩,低着头,一脸堆笑:“两位大哥,你们先吃着。我和傻大个给里面的送去。”罗溪感觉到,里面应该还有四个人。 深蓝衣服的看着林木拿着的两坛酒,皱了皱眉头:“少给他们拿一坛酒。” 棕色衣服的加了一口肉:“老大,你怕亮子喝酒误事?” 棕色衣服的摇了摇头:“唉,这个亮子啊,平时好人一个,就是不能沾酒,以沾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老大,你也别太Cao心了,这次事情严重,亮子心里有数。” 深蓝衣服的没说话,只是冷笑一声,吃起了桌上的牛肉。 罗溪堆笑着让林木放下一坛酒,然后两人一起向密室深处走去。 二人一边走,一边观察着两边的情况。 密室一直走有一条走廊,很长,两边都是房间。从铁栅栏里面能看到里面的状况。 一般一个小房间里有一个炼丹炉,一个人负责看管加入药材,另一个人负责添加柴火。 有时候炼制好了一枚丹药,就会找人来试药。 还有几个小房间里面并没有炼丹炉,只是普通的炉子,上面的锅里熬制的也是黑乎乎的东西,让人看了就恶心。 穿过了大约二十多个房间,罗溪终于看到了在烟雾缭绕中的两个壮汉。 “亮子,前几天的伤好点没?” “好多了。辉哥,还是你惦记我。” “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让老大省省心?” 亮子?就是刚才说喝酒误事的?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罗溪给林木一个眼色,林木明白,赶紧把饭菜往桌子上摆,还招呼着那个叫辉哥的:“二少爷让我们来给你们送饭菜来了。说你们在这里辛苦,得多吃点好的。” 那个叫辉哥的看到美食直勾勾地就过来了,说实话,他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一顿肉了。 林木一个劲地往桌子上拿肉,看得那个叫辉哥的眼睛应接不暇。借此机会罗溪背过身,把那个叫亮子的叫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瓶酒,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这个是老大偷着让我给你的,还跟你说别贪杯。” 亮子一看到酒,眼睛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亮了。心道:还是老大疼我。 罗溪倒是不意外看到他这个神情,什么老大疼不疼?给他多一壶酒是为了收买,跟他说少喝点,是让他相信老大不想让他喝酒误事。可实际上就这么一壶下了药的酒他喝一口就可以睡去了,还误什么事?还是说事全误了? 半顿饭不到的功夫,四个看门的都睡去了。罗溪从里到外看了一圈,这里有四十个大夫,后面还有六笼子,每个笼子里有大约二十多个人。这些人应该都是被捉来试药的。 在那些熬药的人群中,罗溪忽然发现了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衫的面孔很眼熟,这人和其他炼制药材的人颓废无奈不同,这个人即便是在这样一个污秽的环境依然可以保持风度,而且手脸干净。只是他嘴角用力时候体现出的法令纹暴露了他急躁的心情。 罗溪先感叹了一下,觉得这个年轻人还不错,至少在这个场景下,虽然内心惶恐,却没有表现出来。想了一下,知道了。难怪这张脸看着眼熟,这个就应该是前段时间百草堂开业时候瞿家过来的那个瞿兴的儿子,瞿云海。倒不是以前见过这个瞿云海,而是这儿子与爹长得太像了。 转了一圈,罗溪觉得要是想把这么多人都解救出去,就凭他们六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可是要解救这么多人要谁来呢?无论是谁来都可以让瞿家欠他们一个人情。 不如就让越家来吧,有这么一件事在中间横着,以后瞿家也不至于不给越家老太太看病了。 “请问公子可是瞿云海?” 瞿云海被人捉到这里之后一直不曾害怕,他觉得瞿家在十方城的势力怎么说也十分了得,以他瞿家的地位,过不了多久家里人就会发生他失踪,就会全城找他,到时候肯定能出去。 可是他没想到蒋家会把他藏这么深,而且不仅他来了,他所认识的大夫几乎都被捉来了。 他慌了,可是却不能让人看出他慌,他是这里所有大夫的希望,或许没有人会注意一个小郎中的存在,但是瞿家三爷的大公子,十方城数一数二的医生的失踪肯定会惹人注意的。听到有人叫他,他觉得家里人终于找到他并且来救他了。 瞿云海看到周围已经没有监视的了,赶快抓住了罗溪的袖子:“是不是爹让你来救我了?” 罗溪拍了拍他的手:“公子莫急,老爷派我先来打探情况,在坚持一下,待我回去禀报之后就把公子救出去。” “一定要快,这里的人都是魔鬼,一定要快点救我出去。” 罗溪估摸着麻醉剂的时间差不多了,向瞿云海点了点头:“公子,我得走了,记住,坚持。” 瞿云海知道,若是这个人暴露了,以后什么营救就都别提了,于是放开手,嘱咐了一句:“你要当心,他们功夫都很厉害,尤其是用毒。” 罗溪低着头走了,出去的时候叫了一下那个亮子:“爷,您怎么一口气都干了?” 亮子一下子清醒了,看到周围没什么变化,辉哥还是在吃肉,桌子上的肉已经被他吃的差不多了。旁边的那个大个子在伺候着。心里暗道莫不是一口气喝猛了,脑子晕了?唉,一个月没喝酒,功力都下降了。幸好辉哥没发现,不然又让老大失望了。“行了,跟老大说谢谢了。” 辉哥开始吃着牛肉也就没感觉了,后来听着旁边大个子嘟囔了一句:“爷,您慢点吃。”这才醒了,一看桌子上有一大块应该是自己吐出来的牛肉,而盘子里几乎都没什么肉了。 那大个子又说了:“爷,您要是爱吃咱做的牛肉下次多给您带来就是了,别这么着急啊。看你一口吃那么大,我都觉得害怕。” 辉哥自嘲了一下,贪吃的毛病又犯了,竟然一口牛肉把自己噎得翻白眼了。 “行,收了吧。这牛肉不错,下次多给爷拿点。” “两位爷慢用,二公子还等着我们复命呢。” 到了门口,安宇用同样的方法把门口的两个人也弄醒了,他们都觉得自己是一时愣神,却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 第330章 密室后的密室 刚要出门,罗溪忽然想起明明感知到里面是有四个人的,怎么才看到两个?难道这个密室下面还有密室? 眼看就要出门了,罗溪把安宇拉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安宇一脸惊讶,刚要说话,就被制止住了:“就这么定了,越快越好。” 林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往她手里塞了好几个包包。 罗溪闻了闻味道,知道这是迷幻药。她手下的这五个人当中,别人看来,就是林木最为木讷,可是在心灵深处,就属林木最为细致,任何时候,林木都会悄悄为他们准备好以防万一的东西。 只是瞬间的功夫,罗溪就已经褪去了身上家仆的衣服,里面是黑色的夜行服,在这个黑暗的地牢里,几乎看不到有这样一个身影存在。 从棚顶越过亮子的头顶,连他们旁边的蜡烛都没有晃动一下。辉哥还在紧紧地盯着那些丹药炉旁边的人,还催促着:“别偷懒。要是偷懒有你们受的。” 越过了瞿云海的牢房,罗溪来到了地牢的最里面。 那只是一堵墙,一堵黑色的墙。但是罗溪总是觉得这堵墙不简单,至少绝不是眼前看着这么简单的。 果然,在几经试探之后,罗溪发现那堵墙的小角落里有一个小门。那后面应该是另一个密室了吧? 虽然那个小门上有一个极其复杂的锁头,不过就像安宇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什么是锁着的。 进了密室,罗溪发现自己是在一排架子后面,透过架子,她能看到两个人正在商量事情。那桌子上正是缺了一部分的地图。 “剩下的那一部分拿到了吗?” 桌上的地图缺少的那部分正是偏中间的位置,所以不能直接忽略。 “还没有。”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要你们还有什么用?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明白。” “请公子责罚。” “剩下的部分什么时候能拿到?” “这个,不好办。” “哦?” “最后一部分在小公子那里,之前我们去过一次,小公子没给我们。现在小公子又被王家关起来了,属下试过很多方法,都没法接近小公子。” 小公子?应该说的是蒋一帆。王牧恕也说过曾经有人来找过蒋一帆,不过不欢而散了。 “你去他住的地方搜一下,这个东西他不一定随身带着,这次一定要搜仔细了。” “是!” 按照他这么所,蒋一帆肯定持有地图上最后那个部分了? “草原人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已经就绪。” 那个主子听到这里脸上才有些微笑。而这时候那个属下才敢借机问一些其他的事情。 “公子,属下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 “地图要是真的给了他们,他们就能放老爷子回来吗?老爷子要是回来了?” “回来?哼!他回不回来又能怎样?” “那咱们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吗?听说他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再说,公子相信他们说的话吗?真有长生不老这种药?” “有没有这种长生不老药我不知道,但是我听说上面有很大一笔财宝。” “什么?财宝?” “对,听说当年天狼族就是用那财宝的一部分帮助老祖宗他们建设十方城的。” “天啊?建设这么大的一个城池才用了财宝的一部分?那得多少财宝啊?” “所以说,管他什么长生不老药,只要这些财宝到了咱们手里,咱们就可以招兵买马,扩大势力。到时候这十方城还有什么十大家族,都得是我蒋一剑的。” “可是公子,草原人知道上面有财宝吗?” “草原人要找的是天狼族人,让他们找到不就行了?剩下的他们可就管不着了。” “公子说的是。” “行了,尽快想办法把蒋一帆身上的那部分图找到,这样才能完成大计。” “是,公子。” 罗溪听着这些,知道这两个人一个是蒋一剑,另一个应该是他的狗。草原人愿意和蒋家合作的缘由是蒋家有去十方城的地图。而蒋家不得不和草原人合作的理由是草原人扣押了蒋家的掌门人。以蒋家掌门人的安危要挟蒋家,让蒋家为他们服务。只是草原人和蒋家的掌门人并不知道,真正执行这件事的蒋一剑心里却另有打算。 可是听他们的意思,蒋家已经有地图了,那么这张地图是全部的地图还是十大家族中向家的那部分? 天狼族的人知道长生不老的秘密?按照龙涎玉镯上说,天狼族只是守护发射基地的一个组织,怎么和长生不老扯上关系了? 还有那个宝藏?要是有宝藏,龙涎玉镯里怎么一点都没有提起呢?难道是别的天狼珠里有介绍? 还有,草原人和蒋家合作,不只是要长生不老这么简单吧?他们炼制的那些东西中的很多药材并不是促进身体健康,延年益寿的啊? 不行,还得找个机会把他们的那张地图弄到手才行。 正在想着,忽然听到那边有人进来。 “大公子,不好了,越家的人来了,正在门外呢,已经拦不住了。” 蒋一剑一皱眉头:“什么拦住拦不住的?他们来做什么?要是瞿家的人来还有情可原,咱们和他们又没什么过节。” 来的人咽了一口口水,道:“他们说咱家扣了他们的人。” 蒋一刀纳闷,他也没扣越家的人,他们来是做什么的?但是还得去看看,毕竟地牢里还有这么多瞿家的人,若是他们知道蒋家和草原人合作,那么别说十大家族的人不会饶了他,就连同宗的向家到时候还能不能站在自己这边,还是两说呢。“去看看。”怎么也不能让他们进来才是。 看着那三个人出去了,罗溪推了推眼前的架子,发现这些架子是固定在地上的,根本挪不动。 这可怎么办? 算了,既然我不能过去,就让你过来吧! 罗溪从怀中拿出金刚丝,飞速地打了几个结,再把金刚丝顺着架子的缝隙甩到密室放有地图的桌子上。慢慢钩,终于把所有地图都缠到金刚丝上,然后慢慢往回拉,那地图就被这两根金刚丝拉到了罗溪手里。 这一手叫千丝绕,就是在远距离取物的时候用钢丝的打结所成的特殊结构,用特定的手法把物品缠绕在钢丝上,从而取到物品。这个功夫有两个要点,一个是稳,一个是慢。 稳,不仅是说手要稳,更重要的是心稳。 在偷到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被人发现,很多人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时候都是小心翼翼,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刻收手。千丝绕一般取的都是因为自己无法直接过去拿远距离的物品,那么势必就要耽搁时间。用金刚丝拿东西怎么也不可能比用手来得快。手不稳,东西拿不住,心不稳,东西拿不成。 慢就更好理解了,就想想用两根一米长的细铁丝当筷子夹花生米,要不是会用巧劲和慢慢来,估计一辈子也加不出一粒。 这种功夫都是以前和师傅常无我学会的。只是练习了太极拳Cao之后,她发现自己对自己肌肉的控制又增强了,所以控制这两根小金刚丝比以前要顺利得多。 地图到手之后,罗溪立刻原路返回,把那个小门又堵上了,又把那个很繁琐的锁头给上了。 回到了之前的密室,罗溪发现有人过来,她立刻从身后用臂弯卡主那人的脖子,用林木给的迷幻药在他鼻子上捂了一下。罗溪本以为那人还得挣扎一下,结果她还没用力呢,那大汉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很快,罗溪把剩下的三个也解决掉了。 来到瞿云海的笼子门前,“听着,我先把你放出来,再帮忙把其他人的笼子都打开。” 说话间,罗溪已经把那个笨重的锁弄开了。 瞿云海从笼子里出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自由感。但是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毕竟还没有从这个鬼地方离开。他知道,不仅自己要走,还要带着这些大夫们一起走。这些人都是瞿家的人才资源,决不能断送在这里。如果今天是他亲自把这些人带出去的,那么这就是他笼络人心的一个机会。 瞿云海想着就从躺着的那个叫辉哥的身上找到钥匙,积极地开着其他笼子。 地牢的笼子有三十多个,钥匙也有三四串,而且每个钥匙上都没什么标记。所以每开一个笼子都要尝试好多次的钥匙,每当他找到一个对的钥匙,用完就立刻把这个钥匙扔掉以减少尝试的时间。 就在他找对第五个笼子的钥匙之后,发现罗溪已经把其他所有的牢房门都打开了,里面的人也都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他有钥匙吗?怎么他都不用尝试的吗?难道他是这里的管理吗?对钥匙这么熟悉? 人一多就开始乱,大家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因为这地牢的大门是从外面锁着的。还有,他们都是郎中,或者郎中的伙计,不会功夫,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撞不开那铁质的大门。更何况,蒋家的院子里那些身强力壮的家丁还看着他们呢,就算他们出去了,也会被乖乖捉回来的。 第331章 越家来访 蒋家大门外已经被围了水泄不通,蒋一剑过去的时候,只看到越家掌门人越岭一脸威严,越非带着人一股子要进攻的架势。 “快把人交出来,这人可不是你们蒋家惹得起的。” 蒋一枪正在门口与越家的人对峙:“越家老爷,我们蒋家可没有你要的什么人,我们蒋家可是小门小户,怎么敢惹越家呢?越家看重的人,我们蒋家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私自扣押啊?” 蒋一剑一看到蒋一枪,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家里虽然蒋一枪是嫡长子,可是他就是一副豆腐的Xing格,任人揉圆搓扁,一点骨气都没有,这个家要是落到这个嫡长子手里,估计不到五年就得败坏没了。 想到于此,不想让蒋一枪继续丢人,蒋一剑紧走了几步:“越家老爷,您可别找错了地方。虽然我们蒋家没有越家大,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有我蒋一剑在这,谁都别想过去。” 越非心里冷笑:蒋家除了蒋一刀还算有个有骨气的,不然这个蒋家不仅给他们自己丢脸,更给向家丢脸。 越非冷言:“怎么蒋家这么没规矩吗?竟然纵容一个庶子在这里乱叫?有没有人教给你嫡庶尊卑?” “庶出怎么了?庶出照样拦得住你们。” 嫡庶尊卑?嫡庶有别? 这一句话直接踩到了蒋一剑的痛处。 蒋家的等级制度森严,嫡出和庶出的待遇差距很大。比如吃饭时候,只有嫡出可以在正厅吃饭,庶出的子女只能在偏厅吃饭,而且嫡出每顿饭可以吃五道菜,其中三荤两素。庶出每顿饭只能吃三道菜,三道都是素菜,荤菜只能隔天才有一顿。正妻可以出入全家各个地方,可以随意外出。妾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没有允许不能出门。 可偏偏蒋家的三个嫡出都不争气,嫡长子蒋一枪是个软柿子,虽然有最好的培养环境,可愣是一个Xing格软弱的主儿。老四老五都是嫡子,可一个不务正业,一个是父亲的心病,都不能给蒋家发扬光大。 反观庶子,一个比一个厉害。蒋一刀的功夫在十方城都是有名的厉害,可惜死在郭夏了。蒋一剑虽然功夫不及蒋一刀,但是心计,手段,就算在十方城也是一流的。尤其掌控起一个大家族都游刃有余。 但是家主将千山偏偏看不到庶子的优秀,只是一味培养那个不成器的蒋一枪,放纵溺爱蒋一山。至于蒋一帆,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只要看到他,就会让将千山想起爱妻。所以蒋一帆在蒋家是个例外。 这次草原人把蒋千山给捉去了,蒋一剑正好篡夺了家中的大权,可以施展他的能力。可毕竟表面上,家里做主的还是蒋一枪。 越非知道蒋家就属这个蒋一剑很难缠,但是对付他并不难,只要制住他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就行了。“蒋一枪,你在这个家就这么没地位?你爹不在,怎么你就撑不住了?竟然允许一个庶出跳上跳下的?还把不把你这个嫡兄放在眼里?” 蒋一枪被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心道:这个弟弟真过分,这不是在外人面前卷自己面子吗? 其实他不知道,给蒋家丢人的正是他自己。 其实这就是人Xing。 有些人,本来没什么本事,却因为某些原因坐到了一定的位置上。他不会在这位置上消停呆着,不会觉得自己没本事,让有本事的人为自己做事就好。他总觉得自己本事可大了,他就是凭本事坐到这个位置的,你们那些人,就算再有本事,也得听我的。 蒋一枪就是觉得自己是有本事的。家里大事小事均安排不明白,但是依然觉得我是老大。每次将千山安排下来的事情,蒋一枪其实自己都无法完成,但是这个时候,他就可以去找自己的“好兄弟”蒋一剑,他知道这个弟弟一定会帮助他的。 蒋一剑帮助蒋一枪其实是为了自己,他是想让父亲知道,其实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他这个庶子来完成的,希望父亲能对庶子的偏见有所改观,可是每一次蒋一剑都会失望,因为父亲蒋千山只能看到嫡子做完了事情,却看不到庶子的努力。 蒋一枪听着越非这么瞧不起自己,很生气,对着蒋一剑低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快下去?” 蒋一剑气的攥紧了拳头:“哥哥,你不能放他们进去。” 蒋一枪也知道,让他们进去自己面子上很过不去。可是面对这么多来势汹汹的人,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越岭知道,只要唬住这个蒋一枪就好办了:“一枪啊,老夫也算长你一辈,听伯伯的话。我们就是进去看看,若是没有你们蒋家不就清白了吗?” “这。” 还没等蒋一枪往下说,越非直接像哥们儿一样揽住蒋一枪的肩膀:“就是啊,就当是兄弟我到咱家后院转转了。” 谁家串门带这么多家丁?还是有功夫的家丁? 不过这话也就蒋一枪能信。 他刚刚有个点头的意思,越非就立刻给下人一个颜色,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通风报信的安宇。他正化妆成越家家丁模样混在其中。 得到越非的眼色后,他立刻带人进了越家后院。 其实蒋一剑也不是拼死要拦着这些人的,他觉得自家后院布满了阵法,一般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和寻常人家的后院一样。可是进去之后才会发现别有洞天,只要是他们不想让别人发现的地方,就算你怎么走也走不过去的。 可是他不知道越家已经有人给领路了,这个领路的就是安宇,对他蒋家的阵法了如指掌,进去之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找到自己想要到的位置。 越家带来的家丁很多,进去时候安宇并不能每一个都详细告诉他们怎么走,他只能把最有实力的几个人撺掇在一起,然后按照他的步伐去找那个暗道。不过这样更加具有真实Xing。如果所有人一下子都直接奔着暗道去了,反倒会让人觉得是故意的。 在密室里,所有出来的大夫乱作一团,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唯一的出口还是从外面锁死的,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着那厚重的大铁门,根本别想用身体撞开。 面对这么乱的场景,罗溪赶紧维持秩序:“大家先别乱,也别慌,这里一切有云海公子给咱们做主呢,大家不要怕。” 然后低声对瞿云海说:“外面有我的人接应,一会儿就会把咱们救出去了。记得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 瞿云海内心也很慌乱,但是他知道乱必死。这时候听到这个小厮模样的人居然为自己笼络人心铺路,心中很感激,知道这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利用好了,可以巩固自己在十方城的地位,“大家莫怕,外面已经有人来接我们了,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人群中只要有一个主心骨,其他人很快就能安静下来。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那两扇大铁门打开了。罗溪看到了带头的安宇,心中放心了。 “公子,快走吧,他们在前面等我们呢。” 瞿云海以为是自己的家人来找,只是眼前这些人不是自己院子里的,所以看着面生。可是这些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便跟着那些家丁模样的人出去了。 到了外面,正巧看到越岭和越非。 其实论说关系,瞿云海和越非的关系真的没有那么差,只是两个人属于不同的家庭,就属于各自的利益团体,他们之间由于家族的原因也不能走的太近。可是两人之间真的没什么冲突。 罗溪看到了越岭,眼前一亮,立刻拉着瞿云海过去:“老爷,您要找的人帮您找到了。” 越岭纳闷,本来他以为是夕四被困在蒋家了。这个夕四的水平高超,可以医好母亲的病,更重要的是这个夕四不是瞿家的人,不会因为瞿家使坏而不给母亲治病。所以夕四有难他一定要帮的。可是过来之后居然发现被救出来的是瞿家三房的大公子瞿云海。这个瞿云海的医术也是相当高超,在十方城年轻一辈数一数二,他的医术就连很多老大夫都连连称叹,能救出这么一个人,让瞿云海欠他们越家一个这么大的人情,对越家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可是谁能这么好心呢? 就在愣神的时候,罗溪悄悄拿了一个小药瓶塞到越岭手里:“夕四公子说感谢越老爷上次百草堂开业时候为他撑腰,这是给越老爷的答谢礼。” 越岭忽然觉得夕四这个人简直是太够意思了。上次百草堂给他撑腰有一部分原因是想交下夕四这个朋友,更多的原因是想恶心一下瞿家人,谁让他们瞿家人总给他使坏?没想要回报的事情居然让夕四公子这么上心,弄得越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是眼前的戏还是要演下去:“我说贤侄,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玩了?这么多天不回家,也不和家里打个招呼,你父亲都急坏了。” 瞿云海也知道这是在演戏,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他当然会配合了,虽然眼前这个人是他们瞿家不喜欢的人:“伯伯说的极是,这件事是云海疏忽了,这就跟伯伯回去。” 第332章 回家 蒋一剑还要说什么,越家掌门岂是白给的?立刻打着哈哈:“我看贤侄在这里叨扰多日,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人我立刻带走。” 说话间,安宇,林木已经带着其余的大夫悄悄退了出去,中间不仅有人帮忙带路,还有越家带来的家丁明里暗里的保护。蒋一剑有心拦着,可是前面还有个蒋一枪拦着,他想发威都没处发去,只好把这份屈辱藏在心底。 越非看到这个蒋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蒋一剑泛白的指节,冷冷一笑:这个蒋家早晚会在这个蒋一剑身上翻出浪花来。 瞿云海上了越岭的马车,直接奔着越家去了。 马车上,瞿云海虽然不知道越家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为什么是越家来救自己而不是他们通知瞿家,让瞿家来。总之他现在是被越家救了,就应该道谢,抱拳道:“感谢越伯伯救命之恩。日后越家有需要,知会云海一声就行了,云海一定尽力。”这就是变相的承诺了。 越岭点着头,心中感激着夕四为自己做的一切。他知道以后就算和瞿家结下什么梁子,只要有瞿云海,他们家就一定有大夫给看病。 “别光感谢老夫,你最应该感谢的是夕四。”越岭并不想独自居功,他想让瞿家人知道当初过来百草堂闹事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选择。 “夕四公子?”瞿云海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个夕四公子有过交集?最早只是听说这是个和王牧之一起回来的人,听说挺厉害,送给牧之一整具熊骨。后来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被捉到蒋家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回到越家大宅,越岭把瞿云海请到客厅,“去给瞿公子拿一杯参茶来压压惊。” 瞿云海喝着参茶,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感觉好多了。底下牢房里的污秽气味让稍有洁癖的他不堪忍受。自由的味道真是太好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越非带着瞿家瞿兴来了。瞿兴火急火燎的进门直接奔向客厅:“云海?云海我的儿啊,快给爹看看!” 听着声音远远传来,瞿云海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爹,爹你怎么来了?” 两人见面之后抱头痛哭,连越非,越岭都有些动容了。 发泄完情感后,瞿兴向越岭深深鞠了一躬:“感谢越家大掌门不计前嫌,救出犬子。瞿某即刻会把谢礼送上。还希望越家掌门不要嫌弃。” 越岭今天做了好事心情也特别好:“行了行了,快回家去吧。” 瞿云海还想问一下关于夕四公子的事情,但是没有机会问,也就作罢了。 罗溪没有跟着去越家,而是让林木带着所有的其他的那些大夫回到了自己的庄子。 “老大,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西朗顿珠好几天没看到这些人了,可刚一看到就发现他们带回好多灰突突的人,他们身上一股难为的药喂,还有灰尘的味道,脏死了。 “去给他们打水洗漱换衣服,安排在西厢房那边。”低声说:“叫人看着他们,别让任何一个跑了,有事要问他们呢。对了,霍队呢?他回来了吗?” “回来了,里面等着你呢。” 到了房间,见到了霍振凯正在喝茶:“回来了?收获不小啊。”一屋子的人,都是要给我审讯的? 罗溪从怀中拿出了那一叠地图,一共四张。“这是从蒋家拿到的地图。” 提到地图,霍振凯来了精神,立刻到地图旁边看:“怎么缺了一块?” 罗溪回答:“当初蒋家到王家找蒋一帆,估计就是找他要地图。这个地图一共五分,估计一个儿子一份。他们现在就差蒋一帆的那份了。”罗溪抬头看着霍振凯:“你审讯他的时候发现什么了吗?” 霍振凯说:“发现的事情不知道对这件事有用没用。” 霍振凯从蒋一帆那里得知蒋家家传的本领是观天象。也就是现在的天气预报,看出什么时候有雨,什么时候有风。为向家的车队提供天气方面的信息。蒋家的这一门本领只传嫡不传庶。所以家里只有蒋一枪,蒋一山和蒋一帆有资格学。不过蒋一帆是将千山不想看到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学过什么天文方面的事情,蒋一枪和蒋一山倒是学了一些。 “至于地图,他倒是没说过什么,只是说他们家给每个儿子一块玉佩,那里面有家族的秘密。那天蒋家来人也是向蒋一帆要那块玉佩的。”霍振凯顿了一下:“只是这块玉佩已经被毁了。” “被毁了?”罗溪并不相信蒋一帆会这样毁掉一块玉佩,他总觉得蒋一帆是用另外的一种方式把这玉佩保存了下来。 “他左胸上有个烙印,你看到了吗?” “烙印?”霍振凯点点头:“是有这么一个烙印,我曾经问过他那是什么时候弄的。他说是为了记住他的母亲。” 罗溪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如果不是为了纪念母亲呢?” “你是说着烙印就是地图?” “对,蒋家的儿子每人一份的地图有可能就藏在他的这枚玉佩当中,如今玉佩不见了,他一定是把那玉佩上的图案烙印到自己身上了。” “走,去看看。” 两人到了蒋一帆的旁边,撕开蒋一帆的衣服,发现左胸上的那个玄武的烙印很是清晰。 罗溪看到那图外表是一个玄武的形状,可是玄武的后背花纹很是奇异,那应该就是地图的纹理吧? “你们干什么?”蒋一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忽然对他的这枚烙印感兴趣了,心里很紧张。 “没什么,就是欣赏一下。” 说是欣赏,就欣赏的时候人家把他身上的那个烙印给拓印下来了。 “你们干什么?” “欣赏一下,紧张什么?” “有什么好欣赏的?” 虽然这话说的淡定,可是罗溪和霍振凯都听出了他言语中的紧张。他越紧张就说明他身上的这个烙印越有问题。 罗溪拿了墨水往蒋一帆的身上涂去,蒋一帆不断扭着身体高喊:“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标记,我小时候看着好玩就弄上了,你们别把那么脏的东西往我身上涂。” 霍振凯立刻扳过了蒋一帆的身子,让罗溪可以方便拓印。 由于蒋一帆的不配合,那拓印弄了三四个才有一个满意的。 看到对方已经拿到拓印,蒋一帆依旧不死心:“我告诉你,就算你拿到了也没用。” “有没有用就不劳您Cao心了。” 相对于罗溪,霍振凯对这张地图更感兴趣,他就是觉得这张地图能带他找到回去的路。 “这张图交给我吧。” 罗溪对霍振凯填补地图的能力深信不疑,这可是他们特种大队的必修课,只要霍振凯想要弄好这东,出结果只是时间问题了。 “好,这图给你我放心。” 出了牢房,霍振凯问:“带回来的那些人怎么办?我恐怕没时间一个一个审问了。” 罗溪看了一眼后面的营帐,里面是猛虎山的百十个兄弟:“不如练练兵,这些都是大夫,并不难问。” 霍振凯也正有此意。 一个人的职业病上来真的是没法治的。霍振凯在这里培训了猛虎山的这些男人几个月,发现他们之间已经建立了一种战友的关系,和现代社会手下那些毛头小子没有任何区别。而且这些小子也都是些热血男儿,把他们培养成兵王也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 兵王怎么成就?那是靠各种训练以及实战演习锻炼而来的。现在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摆在面前。 瞿云海回到家里,自然是受到了各种欢迎,家族里有点头面的人都来了,以表示对这位青年才俊的关心。他表面上和这些长辈们应付着谈笑自若,收放自如,可是内心深处却不在于此。 好长时间没有洗澡,瞿家特意吩咐把有香汤的院子清空,专门给这位云海公子享用。 当瞿云海坐在温泉池子里,仰望着天空,池中水汽氤氲,躺在这里仿佛仙境一般。 夕四公子是谁? 为什么他会救我? 他救我有什么企图吗? 是对我有企图还是对瞿家有企图? 夕四是王牧之带回来的,这次营救为什么他不找王家,而是找了越家?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了很多,可是无解。 “少爷,衣服准备好了。” “放那里就好了,你下去吧,不需要伺候了。” 一直到仆人来送衣服,瞿云海才发觉自己已经在温泉里泡了太久,连手指上的皮肤都出了褶皱。 穿上衣服,一看就是家里人精心准备的,浅绿色,Chun天的颜色,他最爱的颜色。 当穿到最后一件外袍的时候,忽然发现里面掉下来一张纸条:“戌时,食锦楼。” 瞿云海拿到纸条手一收,喊着:“来人!” “少爷,什么事?” “刚才给我送衣服的那个人呢?” “少爷,刚才就是奴才给您送的衣服啊。” 瞿云海看着这个仆人,他认识,是平时看管香汤的人叫允书,虽然年纪轻,却也是瞿家的老人了,因为他三岁的时候就被卖到瞿家了。若说是这个人是别人安插在瞿家的暗桩?应该不是。看管香汤的人都是父亲一手安排的知根知底的老人,应该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刚才你送衣服的时候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可曾和谁交谈过?” 第333章 斗兽场 戌时,瞿云海准时到了食锦楼,在地牢这么长时间,他都不知道食锦楼已经换了东家,现在的东家正是今天约他过来的夕四。 门口的溪流看着瞿云海的马车过来,低头说道:“瞿公子,我们主子已经等候多时了。您这边请。” 瞿云海看着门口的这个小厮模样的人,看着打扮和脸上谄媚的表情和一般的店小二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的眼睛却很不一样。瞿云海总觉得这个店小二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进去,又一想,既然夕四决定救他,就不会加害于他,于是阔步跟在了溪流的后面。 上了三楼的包间,瞿云海看到房间里通亮,是房间四角都放置了一颗夜明珠。房间正上方的位置那颗夜明珠足足有拳头那么大。房间不大,但是装饰奢华,四周都摆放的明月楼的装饰品。有几样还是古擎天把玩过的。这么说这个夕四公子和古擎天也有交情了? 虽然自己也是十大家族里的公子,但是这么气派的房间还是让他觉得咂舌。 到了跟前,瞿云海才第一次打量起这个贵气逼人的小公子。他身子上的淡黄色锦缎衣衫看似普通,可是身上的每一个暗纹都是精良制作。他的脸上带着面具?他打听过,在王家比试的时候他为了保护别人而受了伤,是伤到脸了?那岂不是毁容了?若是这样,他是不是来找自己恢复容貌的呢? 已经到了跟前,瞿云海抱拳道:“在下瞿云海,感谢夕四公子救命之恩。” 罗溪一摆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坐吧。” 瞿云海听着这个声音很惊讶,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溪:“你,你是在地牢里和我说话的那个?” 在地牢里他没戴面具,那张脸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啊?难道那张脸是人皮面具? 罗溪有些惊讶,“瞿公子好本事,在下请问公子怎么知道在下就是地牢里的那个人呢?” 瞿云海笑了一下:“这是我们家族的一个天赋,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声音总是不变的,即便是模仿别人的声音,还是会有些自己的音色在里面。在下是通过声音才辨认出来是公子的。” 罗溪嘀咕,难怪,瞿祖光也有这样的本事。 “你们家人都有这样的本事吗?” 瞿云海解释:“并不是所有人。很奇怪,只是家族里某一些人会有这样的天赋,其他人是没有的。” “这样的天赋出现的有规律吗?还是说你们也不知道那个家庭里会出这样的人?” 瞿云海想了一下,道:“有这样能力的其实在家族里也并不多见,有时候一辈人里只有那么一个两个。家族里嫡系的会出现多一些,旁系的就是凤毛麟角了。” 罗溪点了点头,估计是家族的隐Xing遗传,并不是很容易才能显现出来的。瞿祖光不知道怎么踩了狗屎运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妈,所以才能有这样的听力。 瞿云海还是想知道这位夕四公子的脸到底有没有事:“夕四公子,在地牢里,你的脸好像。” 罗溪一挥手:“你是个大夫,这样瞒不住你,人皮面具,想必你不会觉得陌生吧?” 瞿云海汗颜。 人皮面具其实他并不陌生,而且还是他一直研究的东西。这种人皮面具并不是真的用人皮,而是用很多药材混合在一起,做成和人面孔相似的面具。他做的面具还只能蒙骗一般人,并且需要佩戴者戴上胡须以及假发遮盖不自然的表情。可是夕四做的人皮面具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表情自然,甚至让人感觉不出这是一个佩戴面具的人。水平孰高孰低,已见分晓。 “那夕四公子是要我来给你治疗脸上的毒伤?瞿某不才,研制出一种无痕霜,可以让受伤肌肤恢复如初。” 罗溪摆手:“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的。” 瞿云海更纳闷了:“那是为了什么?”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谈话让他大吃一惊。 送走了瞿云海,召瑾瑜一脸痞笑:“姐,跟你说个事。” 罗溪看着召瑾瑜:“古擎天的事情?” 召瑾瑜点头,吃了桌上的绿豆糕:“你再不出现那家伙就抓狂了。” 罗溪问:“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召瑾瑜喝了一口茶,把满嘴的绿豆糕顺了下去:“好像是要带你出门。” “出门?”罗溪想,若是这个古擎天去过天狼山,或许可以和他打听一下天狼山的走法,没准可以不用地图了。 “好,我今天去会会他。看他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换了女人的装束,戴了一块面纱,披了一个巨大的斗篷,罗溪就这样飘到了古擎天的书房内。 古擎天在院子里散步,看似闲庭信步,可是他内心却急躁的很,他想知道那个无名姑娘到底去哪里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给他回信呢? 那姑娘究竟是谁? 来十方城做什么? 这姑娘靠什么养活自己呢? 关于无名姑娘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在湖边散步,看着湖心亭,不自觉嘴角向上扬起,就是在这个湖心亭,他第一次看到无名姑娘,虽然那时候她还是装作别人的样子。 想想当初她弹得曲子,想想当初她唱的歌,都觉得是那么悦耳,那么让人身心愉悦。 “无名,你究竟在哪里呢?你是怎样的一个谜呢?” 古擎天还在想,忽然听到了鹤鸣琴的声音。 “无名姑娘!她来了!” 这是无名弹奏的琴,她终于来了! 古擎天几乎飞一般地到了书房,在书房门口,他深呼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给无名留下不够潇洒的印象。 “无名姑娘,你来了?” “不知道古公子找无名所谓何事呢?” “我想带姑娘去一个有趣的地方。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 “什么地方?说来听听?” “斗兽场。” 斗兽场?难道他们这里也兴玩这个? 猛兽对猛兽还是猛兽对人? “好啊,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古擎天看了看外面,想留她一晚:“今天天色已晚,不如在寒舍休息一下,我们明日一大早出发如何?” “既然现在出发不方便,那我明早再来。”说罢抬手就要走。 古擎天懊悔地差点把舌头咬掉“无名姑娘这是说哪里的话?在下只是怕姑娘夜晚出门太劳累,既然姑娘想尽快出发,我按排马车就是了。” 面纱之下,罗溪嘴角上扬:跟姐玩这个?你还嫩了点!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古擎天专用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了。 “姑娘请上车。” 古擎天的马车低调奢华,从外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但是从内部来看,里面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马车内的暗格里书籍,茶具,水果,点心,样样都不少。 “你还挺会享受的。” 古擎天听了罗溪的称赞简直心花怒放:“若是无名姑娘喜欢,就送给姑娘好了。” “君子不夺人所好。” 古擎天想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想给你。可是他知道这是无名的拒绝。这两马车虽然看着不起眼,可是十方城没人不知道这是他古二少的马车,无论停在哪里都会引来瞩目的。不过可以送她一辆新的马车。 “这斗兽场在什么地方?距离天狼山很近吗?” “怎么无名姑娘对天狼山这么感兴趣呢?” “是啊,想去看看,不知道公子可否给我一张去往那里的地图呢?” “那里的地图我可没有,上次就算是到了那里也是误打误撞。不过姑娘若是喜欢古某可以陪姑娘一起找。”这样就可以多和你呆在一起了。 罗溪怎能不知道古擎天所想?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太卷了古擎天的面子,因为或许以后找到天狼山还真的需要古擎天的帮助呢。 既然天狼山他不说,那就换一个话题吧。 “给我讲讲斗兽场吧。” “斗兽场原来只是一群山里人集中放牧的地方。后来由于来的人太多了,就出现了争夺地盘的事情。这些放牧者都是乡里乡亲的,不便发生冲突,于是就让他们的牛,羊来相互打架,哪方若是赢了,这地盘就归哪方。后来演变成了一个专门的斗兽场,里面打斗的动物也不只是牛羊,当然战利品也不限于地盘了。” 斗兽场?若是现在,最著名的斗兽场莫过于罗马斗兽场了。在那里,成千上万的奴隶和野兽丧命于那里,只是为了博取贵族们的欢乐。不知道这个斗兽场又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感受。虽然还没有到那个叫斗兽场的地方,但是罗溪总觉得这个斗兽场和自己有某种缘分。 “斗兽场还有一段距离,姑娘休息一下吧。养足了精神才好看表演,不是吗?” 罗溪点点头,靠着边上闭上了眼睛。 忽然一阵颠簸,罗溪没有坐稳,一下撞到了古擎天怀里。 古擎天被无名姑娘这么一撞心中满是高兴,看着无名要起来,哪里肯让,揽着她的肩膀:“靠着我吧。” 第334章 斗兽场2 “这里到斗兽场还有些距离,休息一下吧。” 古擎天说是休息,可是手依然压着罗溪的肩膀。 罗溪忙了一整天,身上本就有些乏了,顺便靠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恍恍惚惚,她仿佛听到很嘈杂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在叫好,是在起哄,是在嘶吼,是在呐喊。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前面地上的一个角落能闪出昏黄的光亮。 忽然眼前的漆黑不见了,虽然射进来的光线不是很强,但也让人一时无法适应。 眼前是几个人的脚。耳边传来吆喝的声音,叫价的声音,还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他们在干嘛?为什么我的视角这么低?再说我怎么在笼子里呢?”罗溪看着四周很纳闷。 一个蓝衣服的胖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很是不屑:“一会儿这个小家伙就要上场了吗?” 一个黄毛刀疤脸谄媚地说:“对啊,咱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血狼,一会儿上场肯定所向披靡。” 蓝衣服胖子冷笑:“哼,什么血狼?你看它满身是伤的,能打过对面那头熊吗?开玩笑。” 黄毛刀疤脸收起笑容:“这位大爷,您这就不懂了不是?那头熊可是个嫩伢子,什么都不懂,我这血狼可是身经百战,绝对有战斗技巧了。再说,在这狼身上投的是小钱,赚的可是大钱呢。” 狼?什么狼? 罗溪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已经不能叫手了,而是两只毛茸茸,血淋漓的爪子。而且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有很严重的外伤,肩胛骨被抓伤了,还在流血,后腿骨可能骨折了。 丫丫个呸的,难道这次又穿越了?这次还不是人?上次天狼族也就罢了,这次连天狼族都不是,直接是狼了!还是一只供人耍的受伤狼!这都什么玩意儿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吧? 罗溪刚想骂,却不想上面的那个黄毛刀疤脸一鞭子挥了下来:“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你看你,跟我厉害那股劲儿哪里去了?你看看现在谁还给咱钱。老子告诉你,今天这场你若是不能赢,回家我就给你扒了皮。” 接着又是一鞭子。 嘶,疼! “怎么?弄疼你了?” 忽然传入耳边的是古擎天的声音。那声音很焦急,好像害怕自己弄碎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罗溪抬起眼睛一看,自己依然在古擎天的马车里,摸了摸脸上,面纱还在。 “没,没有。”罗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刚才的情况,因为那一鞭子好像真的抽在了她自己的身上一样。 那是梦吗?如果是梦,也太真实了点吧? 那种血腥的味道,皮鞭抽打在身上的疼痛,还有后腿骨折还没好。 后腿?我就两条腿,哪里来的后腿? 那头血狼又是个什么东西?和我有关系吗? 古擎天关心地问:“难道是做了噩梦?” 罗溪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或许是做梦吧?”罗溪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看去,发现天已经蒙蒙亮了,前面好像人家越来越多了,说是人家莫不如说前面更像一个闹市区,一个娱乐场。茶馆,饭店,青楼,这些建筑越来越多,而且外面装修的越来越好。看来应该是从外围进入到中心位置了。 “我们马上就到了。”古擎天看着远离自己而做的无名心中怅然若失。刚才一路上他抱着她睡觉的感觉真是太好了。她的身子好软,柔弱无骨。她的睫毛好长,还向上翘。她的脸虽然被面纱遮住了,但是可以想象出这面纱下遮挡住的应该是一张怎样惊艳绝伦的面孔。 一路上,虽然她在睡,可是他却一刻也不想睡,他就想这么拥着她,仿佛拥着全世界。他很享受这片刻的安静,他头一次希望这段路长一点,再长一点,直到地老天荒才好。 马车停了,车夫低声道了一句:“公子,无名姑娘,地方到了。” 古擎天率先下车,他伸出手打算扶着无名下车,可是他伸出手的时候,发现无名姑娘已经在入口处了。 尴尬地收回手,“走吧,外面风大,我们进里面说话。” 进了斗兽场里面,发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建筑,它依山而建,在外面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中间的一个圆圈是打斗的场地周围低一点的是散客,也是低等消费者坐的地方。在他们的上面有包间,在包间里看到的场景会更加全面,而且包间都做过处理,从外面是根本看不到包间里的情况的。 “瞧瞧,这不是古二公子吗?您可是越发的潇洒了。” 来的人是斗兽场的大管家田姑姑。 罗溪抬眼看去,这个田姑姑满身绫罗绸缎,金银首饰一大摞,好像把家底都传出来了似的。满脸的胭脂,罗溪真担心她走路的时候会把脸上擦的粉震掉了。 可是仔细感受这个田姑姑的气息,绵长沉稳,绝对是练家子,而且功夫不在古擎天之下。她内在的势力绝不像表面上的这么轻浮。 古擎天看到来的人马上迎上了笑脸:“田姑姑可是又年轻了呢。我这里刚好得到一盒上好的水粉,送给姑姑正合适。” 田姑姑看着那六角盒里的水粉高兴得不得了:“呦呦呦,这怎么使得?”说是这么说,可把水粉塞进自己口袋里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人家上次用了公子给拿的胭脂,感觉皮肤好了很多呢。” 田姑姑把水粉装好后才开始打量罗溪,其实这个身影从一进门她就注意了,这可是狩猎场的一个陌生的面孔。她是古二公子带过来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和古擎天对她的动作神态,怎么也不像青楼歌女那种随便带出来玩玩逗乐子的女人。在狩猎场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多了,一般人,只要在她面前一过,她就能将对方的职业家境等信息猜个八久不离十。可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暗中观察了这么久,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头绪呢? “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好友,无名姑娘。这位是狩猎场的田姑姑,狩猎场上下可都是田姑姑在打理呢。” “无名见过田姑姑。” “好,好,公子的包房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过去了。一会儿我再给你们拿点新鲜水果,这都是刚从果园拿过来的。” “田姑姑有心了。”古擎天谢过田姑姑后,带着罗溪来到了自己的包间。 在这个包间里,罗溪可以看到斗兽场的每一个角落。 忽然罗溪在对面散客的坐台上看到了那个梦里的蓝衣胖子。那个胖子正在和一个灰衣服的瘦子喝着酒,聊着天。 罗溪本想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可是周围的环境太乱了,还是用读唇术吧。 蓝衣服胖子:“兄弟,刚才我过去看过了,你说的那只血狼不行,都伤成那个样子了,还怎么打?” 灰衣服瘦子:“昨天我来的时候那血狼挺厉害呢,眼看就要输了,结果把对面的那只老虎给咬死了。” 蓝衣服胖子一摆手:“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昨天那狼已经用尽最后的力气了,我看今天肯定不行。” 灰衣服瘦子:“我觉得它肯定行。” 蓝衣服胖子:“我听说今天又加了一项新的内容。” 灰衣服瘦子好奇,问:“是什么?又多了什么新玩法?” 蓝衣胖子:“之前都是畜生和畜生打,太没意思了,这次让畜生的主人和畜生一起出场,看最后场上还能剩下谁。” 灰衣瘦子拍手:“这个可有意思啊。” 罗溪回头,发现古擎天正微笑着看着她,那目光很是专注。看到她转头,古擎天好像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姑娘尝尝这水果吧,很新鲜的。” 罗溪没有动那水果,问古擎天:“听说今天有新的玩法?你可知道是什么?” 古擎天看着竞技台上,道:“今天的比试加了人,不仅是他们训练的兽之间的比试,还要看驯兽人和兽的默契程度。怎么?觉得太血腥了?若是这样我们先去别的地方转转?” “驯兽人也要参赛?是多大的彩头才能让这些驯兽人不顾生命危险了?” 说这话呢,楼下的竞技场上已经开始宣布比赛规则,并且搬上来了这次比试头名的奖品,一套刀枪不入的铠甲。 这种铠甲罗溪并不稀罕,可是那铠甲上的头盔让罗溪看了简直挪不开眼睛,因为头盔上镶了一颗珠子,那颗珠子虽然珍贵,却不是罗溪注意的,罗溪注意到的是那颗珠子里又藏了一颗珠子,那正是天狼珠! “看到了吗?那就是今天的战利品。据说是一代战神的铠甲。” “一代战神?哪个战神?” 古擎天解释:“曾经我以为这是一个传说。当年草原人大举进攻十方城管辖的地界,所到之处无不生灵涂炭。整个十方城周边的人都唉声叹气,以为这辈子算是完了。可这时候出现了一个人,他拥有一个奇兽部队,帮助我们十方城的人打败了草原人,之后就消失了。十方城的人为他修建了庙宇,拜他为战神。这件铠甲就是当年战神的。” 第335章 血狼战棕熊 “一代战神的铠甲?那不是便宜这些驯兽的?”都是一些亡命徒,或许认识不到这战神铠甲的真正含义。 “当然不是了,这个竞技只要感兴趣并且有兽的人都可以参加。” “这倒是很有趣啊。” 古擎天看着无名对这个铠甲特别感兴趣,心中高兴:“那铠甲你喜欢吗?一会儿我把它赢来送你可好?”正愁没东西打动她呢。为了博美人一笑,战一场又如何? 罗溪一挑眉毛:“还是自己拿到比较有成就感。”重点的是不想欠人情。金钱债好还,人情债难还。 古擎天虽然不知道无名的功夫如何,但是能确定她的轻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因为每次无名出现的时候,他都无法判定这个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就算十方城有这等轻功的人也不多见。 其实就算无名想参战也无所谓,古擎天觉得,若是在这种激烈的战斗中,无名战败,而他能力克对手夺得最终的胜利,那么这件礼物既能讨女人的欢心,又能展现出他的实力,何乐而不为呢?不过他若是知道无名姑娘心中所想恐怕要伤心了,因为现在他巴不得眼前的美人能欠他一份人情呢。 “这比试是要人和兽一起的,在人兽混战之前是一些猛兽的比试,那些兽都是可以出售的,一会儿若是看到好的买一只也不是不可。只是若是今天买来怕是用不上,因为没有训练好的野兽总归是不好控制。若是这些都没有你能看上的,正巧,我在这里饲养了一头花斑豹子很适合你。那花斑豹子很好训练,我这里有一枚口哨,只要吹响哨子,那花斑豹子就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了。所以若是你不嫌弃,这花斑豹子就送给你吧?况且这豹子聪慧灵动,和你正相配。” 人你不接受,兽总要接受的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能表达我的诚意了吧? 兽?确实需要一头兽。 血狼可好?血狼在什么地方呢? 罗溪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头血狼。她很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梦到那头血狼,为什么自己的眼睛会看到血狼眼中的一切。 “我想看看今天都有什么比试的野兽,这么激烈的比试我还没见识过呢。”血狼啊血狼,你什么时候出现呢? 古擎天一愣,没想到这个无名对自己的殷勤竟然无动于衷。若说那花斑豹子也是难得一见的猎兽,若是十方城且不说小姐,就连那些公子少爷,哪个不是对他这花斑豹子虎视眈眈?那么多人上门求见,礼物更是准备了无数,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他手中的这个可以用哨子控制的花斑豹子吗?可是这个无名姑娘竟然无动于衷?难道是她不知道这豹子有多漂亮吗?难道不知道驯服一只野兽有多难吗? 没关系,不知道也没关系,只要看过这些烈兽的比试,再把他的花斑豹子拿出来,无名姑娘她一定会选择接受他的好意的。 “好啊,今天的比试据说很精彩呢,有一头狼昨天赢了好几场比赛呢。” 狼?是那头血狼吗? 罗溪在包间里,仔细地看着竞技场内各个角落,她想找到那只血狼的位置,她总感觉自己和那头血狼有说不尽,道不明的关系。 第一场比试,是一只狐狸对阵一条蟒蛇。那狐狸很是凶狠,一直在保持进攻的状态。但是那只蟒蛇也不甘示弱,张着大嘴,吐着信子。都知道蟒蛇最厉害的不是锋利的牙,而是蛇毒,只要中了蛇毒,必死无疑。而蟒蛇锋利牙齿的作用就是穿透皮肤,让毒液迅速与猎物的血液融合,让毒液以最快的速度发挥作用。 果然,虽然那只蟒蛇看起来只有招架之力,但是就在一瞬间,蟒蛇咬到了狐狸的一只脚,狐狸嘶吼一声退到一旁,只是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那狐狸的脚变得漆黑,之后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那狐狸就有出气没进气了。 接着两场比试都是体积较小的动物,虽然动物不大,但是激烈的程度已经把场上的气氛热起来了。 三场过去,热场差不多了,才开始大动物的比试,观众也进入了观看状态。 叫好的,下注买输赢的开始多了起来。 田姑姑上场宣布第四场的双方,虽然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可是那风韵绝不输年轻的姑娘。她扬声说道:“下面一场是血狼对战棕熊。这只血狼已经是第三次出场了,前两次它已经战胜了一只猛虎和一头野牛。不知道今天能否获得它的第三场胜利?而它的对手是今天刚刚来参加比赛的棕熊,这只棕熊体积庞大,身手敏捷,凶悍异常,绝对有获胜的把握。他们对战谁能赢呢?那就请各位拭目以待了。当然这场结束后,胜利的一只将会留下来现场拍卖。到时候各位大爷就不要心疼银子了哦!” 血狼?它终于出现了。 罗溪不自主地站起身来,想仔细观瞧一下那只狼。 在竞技场的左边,棕熊上来了,以体积的绝对优势向周围人展示他的存在。 在竞技场的右边,血狼上来了,带着一身的伤痕,一身的血,但是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着杀气。 为什么有点熟悉的感觉?罗溪不解。 仔细观察着这只狼,果然发现他的后腿有一只是骨折的,而且两只前爪上都是血,肩胛骨的位置虽然有厚重的毛遮挡着,但是依然能看出红色的血液在慢慢渗出。 真的有这匹狼?罗溪暗自吃惊。 在吃惊的时候,场下已经很多人对这两只动物议论纷纷。 “就这只狼能赢?虽然它赢了两场,但是你看看,这一身伤,能赢吗?” “我觉得也是,你看那棕熊,要块头有块头,要凶猛有凶猛。” “这田姑姑怎么这样啊?明摆着骗钱啊?就这狼的样子还能赢吗?” “赶紧下注去,买棕熊赢。” “对,比试还没开始呢,赶紧下注,我也买棕熊,十倍的啊!” 罗溪看着场上两只“实力悬殊”的动物,问古擎天:“你觉得哪一方会赢?” 古擎天虽然想说那只棕熊,可是,很明显,无名姑娘对那只狼更感兴趣,他便说:“姑娘喜欢那只狼?” 罗溪看着那只虽然身受重伤,但是目光犀利的血狼:“这只狼一定会赢的。两千两买这只血狼赢。” 古擎天笑了:“无名姑娘可知现在赔率是多少了吗?棕熊赢了一赔六,这只狼若是赢了一赔一百。姑娘两千两买这匹狼赢,若是真的赢了,姑娘可就赚大了。” “怎么?我不能买这匹狼赢吗?” 罗溪随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 古擎天并没有接罗溪的银票,只是招来随从:“去给无名姑娘买两千两血狼赢,给我买五千两,也是血狼赢。” 罗溪不解:“古公子这是为何?” 古擎天深情地看着罗溪那,虽然她带着面纱,“今天姑娘是随我古二出来的,我古二可没有让女人花钱的惯例。再说这点小钱若能博姑娘一笑,值得的很。” 七千两银子是小钱?还博姑娘一笑?感情他根本没想过赢不赢的事情?就想着泡妞?老娘不是方便面! 罗溪心里指着天骂娘的冲动都有了,可依然甜甜地回答:“无名就多谢公子的信任了。” 随着一声清脆的铜锣响,比试开始了。 那只棕熊在主人的叫喊下猛地扑向血狼,速度之快让人咂舌。而那只血狼面对凶猛的棕熊来袭只能左右躲闪,身体的伤痛让它力不从心,有几次躲避不及时,受伤的后腿又遭到了棕熊无情地袭击。 几番较量下来,棕熊虽然占尽了优势,可依然没能把血狼打死。 血狼几番躲闪之后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能,气喘吁吁地聚集能量,希望可以攒足力气迎接下一次棕熊的攻击。 棕熊又一次准备攻击了。 这一次,血狼被逼近了一个角落,没那么容易躲开了,它只能奋力一搏。 罗溪忽然感觉到那只血狼内心的嘶吼与不甘,它知道自己的能量可以给棕熊造成一次重创,但是绝对不能构成致命一击。可是它这次进攻却要耗费自己全部的能量,如果不能咬死棕熊,那么接下来死的就是自己。后腿的骨折还没有好,除了肩胛骨,腹部还有后背又添了几处新伤,他们正在阵阵发痛。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已经让罗溪觉得痛不欲生。脚下一软,向后退了一步。 啪。 罗溪后背一疼,回头看去,那黄毛刀疤脸正拿着鞭子站在自己身后:“给老子往前冲,别特么总想着后退!老子给你吃肉不是让你后退的。” 她怎么又看到狼的视角了? 不过这次,她能感觉到自己并不是附在了狼身上。因为她能感觉到古擎天的怀抱。 尼玛,趁着老娘出状况占老娘便宜!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因为她能感觉到血狼在向她做最后的告别。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集中精力,她和它一起看到正在奔向自己的棕熊。 作为一只狼,作为视角的局限Xing,他可能不会发现棕熊的纰漏,可是作为人类的罗溪是可以从全局的角度来分析棕熊每个招式的长处与漏洞。她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如何才能抓住棕熊挥动熊掌的空隙进行攻击。 棕熊过来了,这一次血狼没有躲,而是在棕熊挥舞起熊掌之前从熊的胸口处窜出,直接咬上了棕熊的脖子。 狼的牙齿锋利无比,直接穿透了棕熊厚重的毛皮,直达肌肉。 棕熊岂能让这只狼咬住自己?它用力地扭动身体,想把血狼甩掉。可是血狼无论如何也不撒口。在棕熊的扭动中,血狼锋利的牙齿撕裂了它的皮肤,直接划破了它的颈动脉以及喉管。 棕熊疼了一个激灵,一个疯狂地用力,把血狼甩到了一边。 第336章 血狼 罗溪一边和血狼一起忍受着疼痛,一边和他相互鼓劲,咬紧牙关不松口。 棕熊的力气奇大无比,尤其是受了这样的疼痛之后,它更加疯狂,用尽全力的一甩把血狼甩到了一边。 血狼虽然被甩下来了,可是嘴里用力一直没停,所以活生生地从棕熊脖颈上撕下来一块肉。 棕熊没有了血狼的攻击,可也动不得了,因为它的颈动脉已经断裂,血犹如水枪一般往外喷射,血液流到了漏了大窟窿的喉管里,流到了肺里,直接窒息而死。 随着那巨大的身影轰然倒地,所有人仿佛都没有预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田姑姑宣布获胜者是血狼的一瞬间,罗溪终于回魂了。 “怎么?是不是场面太血腥了有些受不了?” 罗溪忽然看到自己面前巨大的那张脸有些受不了,虽然这张脸很迷人,可是她已经过了花痴的时候,更何况她忽然对这种超近距离的接触有些排斥。 挣脱了古擎天的怀抱,罗溪喝了一口茶:“没事,刚才只是头晕而已。”不想让古擎天继续问下去,立刻硬生生地转开了话题:“普洱茶不错。” 直到怀里的人都到椅子上坐好了,古擎天才发觉自己还是保持着抱着她的那个姿势。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 他不明白,为什么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巴不得贴在他身上,若是他对别的女人 做了这样的动作,恐怕她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以身相许了。 可这个无名姑娘好像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甚至连要负责或者说他非礼这样的话都没说,就这么轻飘飘地离开了,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她刻意要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这种感觉很痛心,很失落。 痛心,失落并不是因为她恨,她怨,如果那样至少证明她在乎,可是现在这种无视就说明她根本不在乎。 他想要上前去把无名抱在怀里,告诉她: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依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无名,他所有的魅力都无法施展似的,风流公子这个称呼此时此刻好像是个笑话。古擎天只好压下心中的痛,换上笑脸:“刚才血狼赢了,姑娘只是好眼力呢。” 罗溪哪里知道古擎天脑子想了那么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头狼:“这匹狼一会儿要拍卖吗?” 古擎天点头:“一会儿就要拍卖了。怎么?姑娘对这血狼如此感兴趣吗?我看这狼虽然凶猛,可是受伤严重,若是带着它去参与后面的竞争,恐怕对姑娘不利。” “这头血狼我要定了。” 古擎天虽然不知道无名为什么非要这头气若游丝的血狼,但是他能确定一点,就是无论无名姑娘要什么,他只管把那东西双手奉上就是了。“姑娘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下到烈兽区,古擎天看到那个黄毛刀疤脸正在一脸满足地数着钱,开心的不得了,若不是有耳朵拦着,那嘴巴都能裂到后脑勺去。 古擎天跟田姑姑低声说了几句,田姑姑又跟黄毛刀疤脸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黄毛刀疤脸一脸谄媚地走到古擎天跟前:“古二少爷,您想看看这血狼?” 古擎天懒得看这种无赖,只是低头看着这只血狼,他不知道为什么无名会对这个满身是血,都看不出本色的狼这么感兴趣。 刀疤脸见古擎天没说话,自顾自地推销起这只狼了:“咱这血狼,可厉害了,之前战胜那只打老虎不知道二公子看到没,那场景老激烈了。老虎能比它大半个多身子,弓起背来能有它两个高,可是有啥用?还不是在我这血狼面前趴下了?” “再说第二场那只疯牛,都说那疯牛犄角有多厉害,可是咱们这血狼聪明啊,就知道绕着那公牛的犄角走,最后怎样?再厉害的牛不也趴下了吗?” “再说今天的棕熊,你看那棕熊,有咱两个大,那爪子,那牙齿锋利的,不过看着咱这血狼,他也得绕道走,若是来挑衅,你看怎样?咱就地把它撂倒!你看着那棕熊死的样子没?喉管都破了,这都是咱这血狼干的!不管比它大多少,咱这血狼都能给搞定!” “多少钱?”古擎天不想听他继续废话直接问价。 刀疤脸没想到古擎天这么直接,他是个生意人,刚刚把自己那头狼说的这么好无非就是想卖个高价,不过这个时候还不能直接说价格,总要再来点压力对方才肯接受高价。 “公子,您别开玩笑,我这血狼可不是拿来卖的。你也看出来了,我这还指望它吃饭呢。您把我吃饭的家伙要走了,我靠什么吃饭啊?” 古擎天皱眉,他不想和这个人浪费时间,冷声道:“出个价。” 刀疤脸嘿嘿一笑:“公子,您看着血狼和我亲人一样,我怎么可能出卖我的亲人呢?” 刀疤脸这么不要脸地说血狼是他亲人,别说古擎天,就连旁边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行了,还说是你亲人呢,你亲人你会用鞭子成天抽吗?”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棕熊的主人,那棕熊的主人本想着这头熊给自己多赚点银子,可是没想到稳稳能赢的一场比试竟然就这么输了。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地方放,尤其是看着刀疤脸在数钱,他更是难受,因为他觉得这些白花花的银子应该是他的才对,有了这些银子,他晚上就可以去Chun香楼找采莲了。比赛前,他看着自己熊,仿佛就能看到雪莲那白花花的身子。 可是这一切就是因为那条满身是伤的狼给弄破灭了。 “去去去,你管得着吗?你那东西没本事别总管别人的事。”黄毛刀疤脸不愿意别人揭露他的行径,一脸的不悦。 古擎天有些不耐烦,他想尽快回去找无名姑娘:“我不想跟你废话,这狼我要定了。” 刀疤脸一脸的精明:“古二公子,您也知道,你要的是我吃饭的家伙,总要给我一个吃饭的吧?”刀疤脸也知道,就这只血狼已经生命垂危,即便是这次比试赢了也不会在拍卖会上卖上好价钱,因为谁都不想要一个死物。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趁着有人要这东西的时候狠狠地敲一笔竹杠。 古擎天一听他好像不只是想要钱:“公子,您要是诚心想要这狼咱也好说话,也不是不可以,我看您那花斑豹子不错,咱可以换换。” 棕熊主人立刻瞪大了眼睛:“哎我说黄毛,你这是不要命了啊?古二公子的花斑豹子你也敢惦记?” 开始古擎天还真想用钱买了这一身是伤的血狼,可是看到这个黄毛这么不要脸,而且贪得无厌,他点头:“好啊,咱们就换。把血狼的解药拿来吧,然后咱们去花斑豹子那里。” 一般这样的猎户捉到了野兽之后都会给野兽喂食一种慢Xing毒药来控制野兽,不然哪个野兽能这么顺从地听人调遣? 棕熊主人惊讶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公子,公子,您不是今天生病了吧?怎么能这么便宜这黄毛呢?” 黄毛刀疤脸听了脸上都乐开了花,那刀疤更显得难看了。只是他害怕古擎天骗人,手里拿出解药,但是没有递给古擎天:“等看到花斑豹子的,古二少爷也不着急这一时一刻,不是吗?” 古擎天人精一样的,他怎能不知道这个黄毛刀疤脸心里所想?“走吧。” 刀疤脸乐得不行,以为今天真的是老天开眼,天上掉馅饼了呢,却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 看到花斑豹子,刀疤脸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解药给我,你进去拿豹子吧。” 黄毛赶紧把手里的解药放到古擎天手上自己进到笼子里,拿出早就捂热乎的慢Xing毒药准备喂给那花斑豹子。 古擎天冷笑一声,示意下人可以把笼子的门关上了。 “把这血狼抬上去。” “公子,那这里面?” “花花午饭都没吃,我这做主人的总不能太苛待它了吧?”跟我玩心眼?我让你赔的连命都不保。 下人惊得一脸冷汗,心道:千万不能跟主子太贪心,就自己这小身板,闹不好自己就是花花的饭后甜点了。 关花斑豹子的地方忽然响起了惨烈的叫声,那声音声嘶力竭,可是没有引起外面人的丝毫注意,大家仿佛都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手中的事情。 没有人会注意这个斗兽场少了一个黄毛刀疤脸,因为这里每天都会消失很多人,又增添了很多新的面孔。 “无名姑娘?” 罗溪已经感知到血狼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听到古擎天的声音她猛然回头,看到了那只正在笼子里的血狼。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的眼泪竟然止不住流下来,而且越来越多。 那血狼仿佛也受了感染,默默地趴在那里流眼泪。只是毛发太多,看不清楚而已。 古擎天没想到这么一个畜生竟然能让美人感动,觉得自己这一趟没白跑。 看着美人落泪,他真心心疼,他扶起了罗溪:“无名姑娘这是何必?这血狼已经吃了解药,一会儿我再找个最好的兽医给它治伤。” 罗溪欠身给古擎天施了一礼:“小女子多谢古公子。” 古擎天听着这软软的声音,整个骨头都酥了:“快起来,这算什么?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第337章 治伤 剩下的比试罗溪无心观看,它只想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当务之急是先要把血狼身上的伤治好,然后再说其他。 古擎天有着七窍玲珑之心,他当然提前安排好了房间,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在人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是最能让人记住的。古擎天深刻知道这一点。 到了古擎天的小院,罗溪先把血狼身上的毛都剃干净了。因为这样才能更好地看清受伤的位置,也可以更好的给血狼进行治疗。 剃了毛的血狼忽然变得很滑稽,罗溪就想到了21世纪中自己养的二哈在一次夏天的时候被剃了毛,那样子超级滑稽,二哈平时以自己的毛为美,可是这时候没有毛了,他就变得特别自卑,不敢照镜子,也不和小区里别的狗狗玩。一直到新的毛长出来一些才找回一些自信,找别的狗狗玩的。 现在这只血狼也是,都是犬科动物,有着相同的心理。 血狼趴在地上,像一只乖乖的小狗,就是那么趴着,就是那么靠着罗溪的身体。罗溪忽然觉得自己就是这只血狼的全世界。 血狼身上的伤有内伤和外伤。内伤是腿骨有一处断了,不过断的不是很严重用上自己配置的黑玉断续膏可以十天之内把骨头接好,而且狼的身体本身比人类的身体更加容易愈合,所以回复的速度会更快。 至于外伤,肩胛骨的位置是最严重的,上面的肌肉已经有些腐烂,有的地方已经能看到白骨。肚子上和其他地方的伤口虽然深,但还不至于见骨。 罗溪拿出羊肠线,这种用羊的绒毛膜经过药水的提炼制成的细线用来缝上口是最好的,因为这种细线可以直接与皮肤融合,不会造成感染,最重要的是避免了手术拆线的二次疼痛。在古代这种缺医少药的年代,羊肠线是非常少见,造价也是非常昂贵的。可是罗溪总是觉得她既然能看到这只狼所看到的一切,那么她就和这只狼有缘分,把羊肠线用在它身上和用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接骨,缝合,清理,一套动作下来之后,罗溪已经香汗淋淋。在一旁打下手的古擎天看着这个女人的手法很是惊讶,他觉得这个女人每次见面都会给他带来惊喜。 罗溪温柔的对血狼说:“好了,已经都弄好了,你慢慢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古擎天看着无名这么温柔的对一头狼,心里很是嫉妒,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头狼。 “姑娘忙了这么久肯定累了,现在血狼休息了,姑娘也休息一下吧。” 罗溪点了点头,和古擎天一起出门,到了二楼的书房。 忙完血狼的事情,罗溪才有心思打量这个在斗兽场附近的别院。 这个院子不大,虽然在斗兽场周围的闹市区,却因为前面有一排房子遮挡着,嘈杂的噪音传不进来。而这里就仿佛闹市中的一方净土。 这小院不大,只有一个二层的小楼和东西两排厢房。后院还有几间小土坯房,那是柴房和下人住的地方。 主楼的装饰和十方城的明月楼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古朴典雅,低调奢华。 前院种植了很多花草,正是开花的季节,百花争奇斗艳,一片芬芳。后院是一个小池塘,里面的荷花开得正好。 古擎天依然坐在茶台旁,给泡着茶。这次是绿茶,沁人心脾的香。 茶,喝了两杯,古擎天忍不住问:“姑娘居然还会给狼看病?真是厉害。在下找的兽医明天才能到,现在一看,应该是用不上了。” “无名还要多谢古公子能提供这样一个安静的地方。” 古擎天看着时候正好,他想和无名姑娘再拉近一点关系,总是这么在下,姑娘的,让他觉得很疏远。“别总公子公子这么叫,都把人叫远了,姑娘芳龄几许?” “十八。” “我虚长你几岁,你就叫我二哥吧?”夕四也这么叫,感觉挺顺口的。 若是古擎天知道夕四和无名都是一个人,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好,二哥。二哥叫我无名就好。”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就没必要矫情了。 古擎天很是高兴,拿出一块桂花糕,“尝尝,这是我从十方城带回来的,很好吃。”为了这块桂花糕,他可是用了一大块的黑曜石和夕四换的。 罗溪看着桌子上自己做的那块桂花糕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二哥,你知不知道我做的东西最后还是进到我的肚子里,你还搭了一块黑曜石? 看着无名满足地吃完桂花糕,古擎天又进一步问道:“无名,你为什么总带着面纱呢?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好不好?” 罗溪吃着自己的桂花糕,心情一般,因为这个面纱挡着嘴,太影响吃了。正好古擎天这么说,就卖他个面子,回答:“好啊。” 说着就摘下了面纱,接着吃。 要是古擎天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吃才会摘掉面纱,是不是会满脸黑线? 古擎天忽然觉得眼前多了一个天仙一样的美女,简直太美了,超凡脱俗,若不是她正吃着桂花糕,他都觉得这样的女人一定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他猜想到她会很美,却没想到她会美成这个样子,摄人心魄。 就在愣神之间,古擎天手中的桂花糕掉了。 “二哥,你的桂花糕!”好心疼啊,一整块桂花糕啊! 古擎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刻收回视线,“你这次一定要参加这次比试吗?我听说这次这身战袍吸引来了很多人。” 说到正题,罗溪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很是严肃。“对,我对那个战袍很感兴趣。”她青蓝色的眼睛直接对上古擎天。 “为什么?”古擎天很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会对这个感兴趣。 忽然他发现罗溪眼睛的颜色:“你是天狼族人?”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因为天狼族已经消失很久了,为什么这次又出现了? 罗溪有些诧异:“二哥也知道天狼族?” 古擎天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尽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次的战袍也和天狼族有关吗?” “对,有关。” “那好,我帮你把那战袍赢回来。” 罗溪明白,古擎天的意思是要为自己拿回战袍,可是她觉得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拿比较好,不想弗了古擎天的好意,就说:“有了二哥的帮忙,无名一定会旗开得胜的。”倒了两杯茶:“无名以茶代酒先敬二哥一杯。” 古擎天知道,他还是没能说动无名,只好做好决定,用尽全力来帮助无名。 “二哥,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我带你去房间。” “我能在雪狼的隔壁吗?这样照顾他方便一点。” “好,你说住哪里就住哪里。” 到了房间,古擎天很快退了出去,因为他要搜集一切可以利用的情报,明天人兽混战就开始了,时间紧迫。 罗溪到了房间,感知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没有危险后开始静下心来练习太极拳Cao。 这次练习的时候她觉得比往次进入佳境要快,很快就能发现自己的气息和脉络越加顺畅。可就在练习到第十节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些疼痛,疼痛的位置正好是雪狼受伤的位置。 罗溪忽然意识到:“难道我和这只雪狼是想通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通过对经络的调节而促进雪狼的恢复? 她尝试了一下,用第十节的太极拳草吐纳方法调节身上不通的血脉,这样不仅可以对受伤的部位进行治愈,更可以对之前过度劳累的地方进行健康恢复。 吐纳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她发现雪狼的身子问题很严重。除了眼前受的新伤,还有很多陈旧Xing的伤痕。肌肉拉伤,肌肉劳损,过度疲劳,很多体征都记录着这只狼曾经经历过很艰难的岁月。如今它能够活下来,真的是上天的眷顾。 不知不觉月亮升起来了,罗溪也大致为雪狼把身体从上到下梳理了一遍。重重呼出一口气,伸个懒腰,感觉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仔细听听隔壁,那只小东西睡的正香,它应该很久都没这么睡觉了吧? 推门出去,发现古擎天并不在院子里。累了一下午,肚子都饿了,找到厨房,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吃的,发现并不好吃,还是自己做吧。 把才摘下来的 茄子把皮去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起锅至旺火上,放入鸡油,将 茄子丁炸成金黄色澄去油。锅内留少许底油,放入葱、姜片煸出香味即下入茄丁、 糟酒、酱油、盐、糖、醋、清汤将茄丁煨透入味,勾入少许芡粉,出勺盛入盆中。另起锅放入花生油烧至五成熟,下入 斑鸠丁划散,随下入鲜蘑、香菇、 豆腐干、红绿青椒及各种干果仁,澄去油后,锅内留少许底油,将葱、姜片煸出香味后倒入划散的主、配料,快速烹入用盐、 糟酒、糖、清汤、水淀粉兑成的碗汁,颠翻几下,出勺覆盖在茄丁上。 看着自己做出的菜肴罗溪拍了拍手,感觉成就感满满。 第338章 冥少受伤 “夕四,你回来了?这是潇洒够了?” 霍振凯本以为这个夕四只是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他居然走了一个月,还带回一只毛都没长全的狗。 “那些郎中审问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霍振凯哼了一声,心道:还算不错,知道应该做什么。 “已经全都审问过了,蒋家把他们捉住是为了要炼制丹药,长生不老的。还有几个专门的人炼制一种让人吃了刀枪不入的药。” 说这话的时候,霍振凯明显满脸的不屑。哪里能有这种药呢?若是真能长生不老,那么这个星球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只能是能源枯竭而消亡。还有那种刀枪不入,直接机器人就好了。 “哪个君王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呢?权力永远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历朝历代哪个不是?从秦始皇让徐福带着五百童男童女东渡开始,后面还有铁木真找丘处机,不都是为了长生不老吗?即便到了我们这个年代,还有多少金融大鳄投资基因研究院,要从基因的角度来寻求人类生命的极限,不也是同样道理吗?所以有人想要这种不死丹药是一定的。” 听着夕四这么解释,霍振凯忽然一愣,他发觉自己好像一直忙着复仇的事情,已经很少去考虑人生哲理这样的事情了。 “那些郎中都放回去了?” 霍振凯点头,“还有几个非要留下,我让他们去你的百草堂了。” “四哥,你回来了?” 召瑾瑜知道罗溪回来特别高兴,已经有一个月没看到姐姐了,他有时候甚至有一种恐惧,恐惧这个好不容易来到身边的亲人消失。 “臭小子,过来,跟我说说这一个月你干嘛去了?” 召瑾瑜嘿嘿一笑:“还能干嘛?跟着霍队学本事呗!” “那几个小子呢?也学本事?” “必须的啊!他们必须学啊!不然就落后了,落后就要被挨揍的!” 霍振凯看着召瑾瑜痞子一样的表情心中叹了口气。 说实话,这几个人真的是让他又爱又恨。这几个也不知道让夕四喂了什么药,竟然虚心跟他学起本事来了。 他们什么都学,不仅是审讯技巧,还有日常训练,各种动作不仅仔细推敲,还勤加苦练。本来天赋就不错,还虚心刻苦。他看着这些孩子努力的样子总是忍不住多教一点。结果一个月的功夫,不仅这几个小子学会了狙击,近身格斗,突袭,还学会了侦查,窃听,追踪等各种特种兵才需要练习的课程。猛虎山其他的人看着这几个人的突飞猛进更是刻苦训练了,这一个月的功夫简直是平时训练效率的三倍。若是在21世纪,能给他这样一群兵,那么美国海军陆战队和他对抗他都不怕。 “你不在训练,跑来这里做什么?是不是太闲了?” “没,霍队,这不是看着老大回来了我们心里高兴吗?刚才午马说晚上去食锦斋吃顿好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忙你的吧,我跟霍队说点事情。” 罗溪和霍振凯进了里屋,关上门,问:“从蒋家拿出来的地图还有蒋一帆身上弄下来的那块都弄好了吗?” 霍振凯点头,“弄好了。”这地图虽然难,可也难不倒他,毕竟国防科技大的双博士高材生不是那么好认输的。“不过弄好之后我依然没什么头绪。” “哦?为什么这么说?” 霍振凯把重新组合绘制好的地图拿出来,铺到桌子上。罗溪看到原图是很原始的地图,但是上面加上了很多现代元素,显得就更加清晰明了了。 “这个地图我和之前咱们拿到的那两张地图对比过。蒋家的地图明显标示的区域要比王家和你手中的这张大,可即便是这样,我依然对上面所显示的区域没有概念。这一个月中,我也在周边找了找,也向十方城周边的人问了问,可是对上面显示的区域都不知道。” 罗溪从怀里又拿出一张地图:“你看看这张地图和上面的区域有没有接壤的?” 霍振凯看着地图,问:“又是一张新地图?从什么地方得来的?难道你又找到一颗天狼珠?” 罗溪点头:“若不是为了这颗天狼珠,我怎么可能耽搁那么久?你以为我真那么喜欢出去浪啊?” 霍振凯汗颜,他没想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在这个年代生活了十多年的女人,怎么说话还这么豪放呢? “最近他们训练如何?这次我拿了天狼珠,恐怕已经惹了某些人的注意,闹不好过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找麻烦了。我可不想到那个时候我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霍振凯纳闷:“还有什么人想要天狼珠?难道草原人已经跟到这里来了吗?” “或许是,因为我在争夺这颗天狼珠的时候应该和草原人交过手,只是他们隐藏了身份,不想让我知道罢了。” 霍振凯眉毛一挑,有了一个想法,他说了句:“要不你去考验一下这些人,看看他们的进步如何。你和草原人交过手,也可以评价一下他们的能力和草原人相比谁更厉害一些。” “好啊,我就去试试他们。看看这段时间霍队能带出怎样的队伍!” 看着这个轻盈的身体出了门,霍振凯心沉了下来。说是让夕四去检验他的兵,其实他是想试探一下这个夕四的本事到底如何?他的兵他心里有数。那些人里,即便是放到21世纪,也是响当当的兵王,不知道在这些人当中,这个叫夕四的能过几关?难道她真的是狼牙特种大队的候选队员吗? 霍振凯认为所有项目的竞技时间应该在两个小时左右,可是没想到一个小时不到,那个叫夕四的就已经结束战斗了。 原因就是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和她一起的还有一只样子丑丑的秃毛狗。 看到比赛结果,还有一群一脸仰慕的人,霍振凯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个夕四绝对不是特种大队候选队的人!以她现在的心理素质和身体素质,就算是特种大队的一般队员都无法和她对抗,就算是他手下最得意的队员,恐怕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这么一个军事素质过硬的人,他顶头上司,那个爱兵如命的胡司令怎么可能放过?夕四?她究竟是谁?在21世纪,她真的就是一个平凡人吗?绝对不可能。 这边霍振凯还在纠结,感叹,疑问,那边白朗已经开始收钱了。 听说老大要来和他们比试,白朗率先开了赌局。众人都觉得自己已经被训练了一个多月,自己的各方面素质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次有老大来考核他们,甚至来和他们比试,他们决定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成绩。他们这么多人,而且平时霍队对他们的要求这么严格,他们一定能够赢了老大的,就算自己不行,还有大队这么多人呢。 只是没想到,老大在最快的时间就把他们给打得心服口服了。 “你们几个,平时怎么练狙击的?虽说这**一般,但是你们的手抖动太厉害了,失去了准头。知道狙击最忌讳什么吗?那就是不稳,不仅是手,还有心。狙击手的心里要不为任何事情所吸引,他唯一的注意力都要集中在消灭目标上。” “你们几个,格斗的基本要领已经掌握差不多了,可是还需要控制节奏,永远不要让对方控制你的节奏,否则你再厉害也发挥不出来。” “你们几个,刚才的那个叫隐蔽吗?若是远距离看你们尚且能过关,不过若是在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面前,你们那些伪装还算伪装吗?隐蔽要藏的不仅是外表的样子,还有你们的呼吸,你们的气质。成天带着那么重的杀气,别说躲避了,让人靠近就知道你是什么职业,有什么想法了,还怎么隐藏自己?” 罗溪在比试过后开始一条一条寻找出这些队员身上的毛病,所出现的问题,并告诉他们解决办法。 这些队员还没听够,忽然看到瞿祖光来了:“东家,冥家有人来了,点名要您过去。您看?” “冥家?我跟冥家没什么关系啊?他们找我做什么?” “好像是冥家少爷受伤了。” “受伤?受伤让他去找瞿云海啊?他外科不错的。” 瞿祖光解释:“就是云海少爷让他们找你的。” 瞿云海让冥家找她?难道有什么事情吗?罗溪觉得上次聊天和瞿云海聊得不错,那个人还不至于陷害自己,于是回到房间带上面具换了男装跟着瞿祖光出门了。 到了门口已经有马车等候,而在马车旁边等着的人正是瞿云海。 看到马车,瞿祖光很诧异:“云海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瞿云海道:“祖光兄,麻烦你先回去找一些外伤的药,直接记在冥家的账上。我和夕四还有事情。” 瞿祖光听着瞿云海的意思是要把冥家这个大客户介绍给他百草堂,心中很是诧异,因为这么大的一个客户瞿家怎么会让出来呢?后来一想,也对,人家看的不是瞿祖光的面子,而是夕四的面子。上次夕四救了他们瞿家那么多人,总是要给点好处的。 第339章 冥家公子的病 瞿云海跟瞿祖光说完之后转过头跟罗溪说:“上马车吧,具体车上再说,事情紧急。” 罗溪料想,估计是那个冥家公子的病情要紧,也没啰嗦,直接跳上了马车。 马车的一路行驶中,罗溪问瞿云海:“冥家公子?是不是去草原边境驻守的那个?怎么回来了?“ 瞿云海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下人传,是冥家公子追着一股入境的草原人,追到了十方城的附近。冥家公子的伤就是草原人弄的。当时正巧冥家有商队路过,发现了冥公子,立刻带回来了。“ 罗溪笑问:“瞿公子,你的医术在十方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干嘛你不医治,偏偏来找我?难道就是为了卖个人情吗?“罗溪不傻,这个人情可不是那么好卖的。这个节骨眼正是瞿家让冥家欠人情的时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除非是那种极端事件,瞿云海真的无法处理了,才把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自己。 瞿云海有些尴尬,其实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实际情况真的不是他能处理的。“冥公子的伤实在是有些严重。“ 罗溪冷笑了一下,不过感觉不对劲,因为她在十方城显露医术的时候正是瞿云海呆在蒋家地牢里的时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处理冥公子的伤呢?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行?“ 瞿云海也不隐瞒:“是古二公子让我来找你的。“ 这就说得通了。 古擎天和冥家公子同是十方城四大公子,交情自然不一般。古擎天知道她为越家老太太治病的事情,并且把这件事告诉古擎天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古擎天难道要害自己吗?如果说古擎天知道冥家公子的伤情还找她?不像啊! “古公子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就确定他说的就可信呢?“有些事情还是问清楚点好。 瞿云海知道这个夕四是想多了,于是解释道:“古二公子只是说你治好了越家老太太的病。“ 罗溪冷笑:“不会就因为这个你选择相信了吧?“越家老太太能生病那么重不就是因为你们瞿家不肯出大夫吗? 瞿云海知道夕四心里肯定不会把他往好处想,解释:“你是觉得我们瞿家使坏,不给越家老太太治病吗?“ 罗溪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难道不是吗? 瞿云海叹了口气:“这么说了也不怕你笑话,不是我们不肯出大夫,而是我们瞿家的大夫都没看出老太太的真正病因。之前都是找的经验颇深的老大夫去的,可是治疗了几次,越家老太太的病却越来越重了,于是后来很多大夫都开始推脱不去。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越家和我大伯家的几处生意闹了矛盾,关系挺僵的,这才让越家以为是我们瞿家使坏的。“ “我出来之后,听说越家老太太的病好了,古二公子说是您给医治的。后来我又去越家了一次,亲自给越家老太太诊脉,发现她的病已经好了大半,剩下的只要平时养护够了就能痊愈。你给他们留下的药我也看过了,我瞿云海这人自认在十方城医术是数得上的,但是还配不出这么精妙的药来,所以坚信公子您的医术要比我高明的多。所以这次冥家公子有事,我就自作主张来找你商量了。“ “冥家公子的伤虽然重,但是请夕四公子放心,即便是治疗失败,瞿某保证冥家不会把帐记在公子头上。“ 罗溪对后面的事情不大关心,她只要确定不是古擎天把她卖了就好了。 “救人能不能成功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我要看到病人才能下定论。“ 到了冥家大宅,早就有下人在门口等着两位大夫的到来。 这个节骨眼也没人会在乎是不是给冥家老爷夫人请安这类的虚礼了,下人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冥公子的屋子。 还没进到屋子里,罗溪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果然到了外屋的时候,看到下人们王屋子外面倒血水。 “老爷,老爷,大夫来了。“ 冥家老爷往外一看,自然知道是瞿云海来了,可是他没想到瞿云海还带了一个人,这个人还带着面具。 难道是夕四? 满城皆知一个叫夕四的为了给王家的公子挡蛇毒被毁了容,如今这位就是那个夕四公子了吧? 冥家老爷对夕四的做法很是敬佩,却又疑惑夕四的医术居然这么好?竟然能让瞿云海带着他来? 不过世故的冥家老爷什么都没说,只是焦急客气的把他们往屋子里迎:“快去看看吾儿!” 罗溪和瞿云海进了里屋,才发现冥家大公子的病还真特么的严重!一把钢刀插在心脏上,谁能说这个不严重?试问有几个大夫敢把这扎在心脏上的钢刀拔出来的?现在冥家少爷还有一口气,谁能保证钢刀拔出来之后那少爷还能有气? 难怪刚才她进门的时候能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可是到了冥家公子的门口却没有见到女人,原来女人都到后院哭去了吧? 看到夕四的面色铁青,瞿云海有些后悔了,他知道不应该拉着夕四下水。毕竟夕四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这样做绝对是有恩将仇报的嫌疑。 “夕四公子,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没有跟冥家说你来救人。“ 罗溪白了一眼瞿云海,你当冥家大老爷瞎啊?看着他进来会以为他是来看风景的吗?“你觉得自己有把握让冥家公子活下去吗?“ 瞿云海低下了头,摇了一摇。 罗溪走到冥家公子跟前,用气息感觉了一下他的筋脉血管,惊奇地发现那柄钢刀其实并没有扎在冥家大公子的心脏上。 心脏运动主要是靠心肌的一收一放进行的,而在外部看来,心脏的运动就是变大,变小的反复。所以心脏变小的时候心脏和肺部中间会有一个非常狭小的缝隙。 不知道是太凑巧还是冥家公子命太大,反正那钢刀正好是在心脏收缩的时候扎进去的,刀身正好插在了心脏和肺部的缝隙里。 脱了外面的衣服吩咐道:“立刻给我准备麻沸散,滚开的水,止血带,用开水煮过的竹夹子,蛇床子,艾草煮水,越多越好,还有酒,越烈的越好。“ 手术刀,手术针线还有针灸用的银针都是随身带着的,只需要消毒就好了。 听着夕四极快地吩咐,瞿云海知道这是他肯出手救人了。 冥家老爷已经请来了好几拨大夫,可是任何人只要看了他家公子一眼就立刻走人,直呼另请高明。他们连看都不敢看的态度让冥家老爷伤透了心。 忽然有这么一位敢接手的人出现,他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还是管家答应得快:“还不赶紧按照夕四公子的要求去准备!你们快着点,别磨磨蹭蹭。“ 冥家老爷还是有些不相信,以为这不是真的,又问了正在发号施令的夕四:“夕四公子,我儿还有救?“ 一到工作状态,罗溪就好像一个天生的王者,他的命令不容许任何人拒绝,不管你是权贵还是权贵他爹:“若是没救我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我是很爱惜自己的名誉的。“ 听到这句话,冥家老爷才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施救了,才跟着说:“对对对!赶紧快着点。“又对罗溪和瞿云海问:”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马上就去准备。“ 罗溪也没客气,毕竟救人要紧:“给我准备两套白色的衣服,要干净的,紧袖口的。还有灯,亮一点的。“ 冥家老爷一个眼色,立刻有丫鬟把两件白色的外袍拿了过来,还有一个小厮,直接从冥家库房拿出一小箱子的夜明珠。 这夜明珠虽然不是各个都像章子涛他们家的那个祖传宝贝大,但也都不是太小的,那么多夜明珠放在一起确实也非常亮了。 罗溪让人把这些夜明珠吊在冥家大公子的床顶上,就如同使用了一个无影灯。 麻沸散和蛇床子艾草水这些下人并不懂,但是瞿云海懂,他知道这些是用来清洗外伤防止伤口感染的,立刻指挥起下人们做了。 罗溪又叫人拿来一个小罐子,里面装上烈Xing酒,上面搓了一根粗线绳,做了一个简易的酒精灯。毕竟这里没有高压灭菌,只能用酒精灯来给手术器具灭菌了。 一切准备好之后,罗溪用银针封住了冥家大公子心脏周围的几处大Xue,同时给他灌了很多麻沸散。 其实看到冥家公子身上的这些伤口知道冥家公子并不是怕疼的人,可是人在疼痛的时候肌肉就会紧张,肌肉紧张她就无法拔出钢刀。所以现在并不是冥家公子逞英雄的时候,灌点麻沸散不是代表他不勇敢,只是为了手术进行更加方便而已。 “瞿云海留下来给我当助手,还有那个人。“罗溪指向瞿云海身边的小厮,这是瞿云海贴身的下人。 留下这个下人就是为了跑腿打杂,因为要给冥家公子手术,这个过程很血腥,一般人恐怕受不了。可是手术过程中容不得你有半点迟疑和犹豫,没有时间忍受你的心情不爽和不适应。所以她必须要找一个能适应血腥的人来做这件事。 瞿云海的小厮应该适合,因为他常年跟着瞿云海,治病的过程都在他身边,应该不会被这些血腥的事情吓晕。 “其余无关人等没有我的允许一律不许进来了,若是进来,你们冥家大公子的伤不管处理到什么程度我都会放手不管,到时候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第340章 手术成功 不让任何人进来是为了保证室内不要细菌超标。 古代的房间里没有超净工作室,也没有百万级,甚至是万级的手术室,只能用减少人流量来控制空气中细菌的流动。 减少细菌感染是手术后的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很多医疗条件不发达的地方做个手术,其实并不是手术不成功,而是术后出现感染,造Cheng人高烧不退引起的手术失败。 冥家是十大家族之一,冥家大少还是冥家最受重视的公子,自然会是各方人关注的焦点,打发下人到这里来打探手术进程是一定的,可是下人们的进进出出一定会影响手术,所以罗溪事先警告他们一律不许进出,若是出了问题她不负责。 冥家是个大家,自然有大家的风度和深沉,更重要的是他们关心自家少爷的伤势。 罗溪命令小厮把大少的床周围的窗幔通通撤下去,因为一会儿要在这个边上点燃酒精灯,她不希望冥家大少刀伤未好又添烧伤。 把那个装了多半坛子的酒拿过来,点燃上面的粗绳子,一个巨大的酒精灯就好了。酒精灯火焰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是无菌区,在这个地方做手术可以相对做到无菌。而不用蜡烛火焰的原因是,酒精灯没有蜡油。罗溪用特质的小剪刀和柳叶刀在火焰上烧了一下,然后割开了冥大少的皮肤,接着一点一点随着心脏的律动,在心脏收缩的间隙把钢刀拉出来,由于周围的几处大Xue已经被银针控制住,所以钢刀拔出后没有流出那么多血。 钢刀拔出后要处理断开的血管。好在钢刀没有碰到动脉,不然更是一个麻烦。因为在这个地方没有输血设备,也没有血源,只要碰到动脉或者是大出血,那么在病人严重失血的过程中没能及时输血,病人器官由于缺血而造成衰竭,手术也是注定失败的。 “纱布。” “竹夹子。” “剪刀。” “缝合线。” 罗溪一项一项吩咐着,手里不断忙活着。幸好这段日子练习太极拳Cao,让自己身体各部分的肌肉可以配合的这么默契,而且手指也变得越来越灵活,面对这么多复杂而又杂乱的断开血管罗溪并没有手忙脚乱,反倒是在一旁帮忙的瞿云海和小厮差点出错。 瞿云海这次叫夕四最开始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冥家大少这个伤他们十方城没有一个大夫敢接,就算是他也只有一成的把握能救活人。他知道夕四的医术高明,却不知道人家的手段居然高超到这种程度。看他处理伤口的过程简直是神速,还没看清他怎么下刀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剥离血管了。而且夕四的手法非常独特,他总是能避开身体上一些比较大的血管,这样病人出血量就减少很多,对于一个虚弱的人来说这是至关重要的。 看着夕四一针一针把冥大少胸前的伤口缝合好,瞿云海心中惭愧,他自诩是青年一代的佼佼者,可是看到夕四后,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笑话。 “缝合结束。”罗溪宣布后把酒精灯熄灭,对瞿云海说:“你用酒精把他全身都擦一遍,胸口伤口处再上外伤药膏。其余的你就看着处理吧。” 一整台手术下来好累的。 其实后续也没什么要忙的了,冥大少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都是小事,而且之前他已经处置过了。 在房间内或许感觉不到多长时间,可是在房间外面的人等的可是焦急的很。看着太阳日渐偏西,冥家老爷在外面已经站了二个时辰了。 “老爷,您坐一会儿吧。” 冥家老爷摆摆手:“现在里面不知道怎么样,让我怎么坐得下?” 冥家老爷不坐着,冥家其他的人自然也坐不下。门外一色的男人,女人呢?其实不是冥家没有女人,而是冥家老爷讨厌女人们哭哭啼啼的样子,所以早早就把女人们请回去了。按冥家老爷的话说就是:“你们回去哭去,站在这里哭让我心烦。这么哭下去还不知道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呢。” 二个半时辰后,冥大少的房间终于开门了。 只是门开了一个缝,先出来的是瞿云海,然后是夕四,那个小厮没出来。 可对于冥家老爷来讲,这两个人出来就足够了,谁会在乎一个下人在哪里? “我儿子怎么样了?” 瞿云海没说话,这个手术是夕四做的,自然应该让夕四交代手术的结果。 罗溪面无表情:“手术成功了,只是还没度过危险期,这个房间现在还不能进,一直到明天这个时候冥大少不发烧发热才算度过这一劫。” 手术?手术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到成功,冥家老爷就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快,快带夕四大夫还有云海去休息。” “我要距离病人最近的房间,一旦他发热立刻叫我。”罗溪没有搭理瞿云海,直接去旁边的房间了。不是她没礼貌,实在是因为太累的。这场手术累了,累的是心,因为要全神贯注,神经长时间紧绷,不累才怪。 到了房间后,清退了所有人,罗溪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刚才一直在想手术的事情,没时间考虑其他,现在手术结束,她开始想找个冥家公子为什么会受伤?草原人?草原人如果都进入到十方城的境内,其他家族的人会不知道吗?他们会联合起来抵抗吗?难道战争来了吗?如果不是大批部队,那么这么小股力量进来十方城是做什么呢? 上次在狩猎场比试的时候,有好几个人打扮虽然是这边汉人的模样,可是那眉眼明明就是草原人。难道草原人知道她这里有天狼珠了吗?还是为了西朗顿珠? 想了很多,还是没答案,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实在,因为做梦。梦境里一直有个穿着黑色华服的男人一直喊着:“小溪,小溪,不要放弃,抓住。” “你不要放弃,我们还没有孩子呢。” “小溪,你不要放弃。” “公子,公子?” 被人叫着罗溪醒了过来,一看是冥家的丫鬟在叫自己:“公子,你醒了?” 一旦看清周围的景色,罗溪知道自己还在冥家,“你们公子发热了?” 丫头点头:“我家公子发热了,瞿大夫已经过去了。” 罗溪起身,不忘摸了一下脸上的面具,这个一定要戴好。不然让别人知道自己脸上没有伤,而且是个女人就麻烦了。 罗溪出门时候正巧碰到了一起来的王牧野和古擎天,也没工夫打招呼,只是点了一下头罗溪便进了冥家公子的房间。 拿出自己这段时间收集到的青霉素给冥家公子灌了下去。 真的是灌,用一个竹筒敲开冥家公子的嘴巴,然后用稍微细一点的竹管差进他的食道里,然后把青霉素水倒了进去。 不能直接灌给病人水,因为第一病人在昏迷的时候喝不进去水,那么艰难获得的药物就浪费了,第二水进入到口腔内,如果继续进入到气管里就麻烦了。因为病人会本能反应地咳嗽,咳嗽必然会带动胸腔震动,闹不好她刚刚缝合好的血管肌肉又会在震动中崩开了。 在现代,一般无法吃饭的人除了给静脉点滴营养液以外还可以用鼻饲,也就是通过鼻孔下一个管子通道食道,用这个管子往病人的身体灌入食物。可是在这个时代没有胶皮管子,她只好用最野蛮的方式了。 青霉素水灌下去之后罗溪吩咐小厮:“注意看着,半个时辰后告诉我是否降温了。” 出了门,罗溪才和王牧野古擎天打招呼。 “夕儿”,这是王牧野给罗溪起的新名字,自从他得知罗溪的真实身份,觉得叫罗溪四弟并不好,叫夕儿更加顺口一些。“我给你带酒酿鸭子了,这次是按照你的方法做的。” 看到吃的,罗溪眼睛亮了,辛苦的工作后没有比美食更加能让人解除老累了。 冥家老爷虽然不是一个顶级吃货,但是坐到这个位置上的人对于吃还是很讲究的,他以前也吃过食锦楼的酒酿鸭子,可是以前的鸭子好像都没有今天的这个这么诱人。 在冥家大公子手术前,冥家老爷是怎么也吃不下东西的,可现在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冥家老爷神经放松下来之后自然觉得饿了。 肯定会饿,因为十二个时辰没吃饭了,只是随口应付了一块米糕,能不饿吗? “恩,不错,这次知道用玫瑰酿做了。”罗溪一边啃着鸭腿一边评价。 可是她刚抬头就看到冥家老爷那渴望的眼神,于是弱弱地说:“老爷子,要不您也来一块?”顺便撕下来另一条鸭腿。 “那老夫也跟你们年轻人凑凑热闹?” 说是疑问,可是下手比谁都快。还没等罗溪答应,他们就看到冥家老爷滋遛滋遛啃着鸭腿了。 冥家的下人纷纷背过身去,表示没有看到。十大家族,一家之主,居然跟外人抢鸭腿,这也太丢人了? 第341章 谁伤的冥凌焰? “这是食锦楼的鸭子吗?怎么变得这么好吃了?” 冥家老爷一边说一边赞叹,仿佛几天没见到肉一般。 罗溪吃了一个鸭腿之后看着冥家老爷祈求的眼神于心不忍,只是眨眼间鸭脖子又到冥家老爷手中。 一个不忍心,两个不忍心,三个不忍心,最后王牧野都不忍心了:“世伯,你都吃了大半个鸭子了。” 冥家老爷这才发现夕四手中最后剩下的半只鸭子也到了他的手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可他依然不想放下手中的鸭子,有些尴尬地问王牧野:“食锦斋的酒酿鸭子怎么这么好吃了?王老头得了什么新配方了?还是你们老爷子舍得换厨子了?” 王牧野看了一眼罗溪:“厨子还是王伯伯,可是食锦斋换主子了。” 冥家老爷一脸的不相信:“什么?食锦斋换主子了?你们老爷子能同意?王火旺那个老家伙能愿意?” 王牧野自豪地说:“因为新主子赢了王伯伯,他当然愿意了,他愿意所以我爷爷同意。” 冥家老爷对这个新来的食锦斋老板太感兴趣了,问:“换的是谁?肯定不是十大家族的人,外来的?从什么地方来的?哪天我去见见。” 王牧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罗溪:“不用哪天了,今天你就看到了。” “今天?”冥家老爷不解,今天他就打算看着自家儿子,哪里也不去,怎么看什么新老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古擎天,瞿云海,冥家老爷三人同时用怪异的眼神看向罗溪,脸上写满了疑惑。 罗溪被看得很别扭:“怎么?我就不能会做吃的吗?” 瞿云海不理解:“夕四公子,你不是个大夫么?怎么成了酒楼老板了?还会做吃的?” 罗溪冷笑了一声,用茶顺了顺嗓子:“厨子和大夫不一样吗?” 瞿云海问:“一样?怎么一样?” “都是玩刀的。” 天空飞过一群乌鸦。 为了打破尴尬,瞿云海问了罗溪:“夕四公子,你刚才给冥家公子灌下去的是什么?”灌,确实是灌,因为瞿云海也找不到除了灌更合适的词了。 “青霉素。” “青霉素是什么东西?” 罗溪本来想解释青霉素又叫盘尼西林,可以破坏细菌的生长,从而达到退烧降温的作用。可是又要去解释什么是细菌,为什么细菌能引起人的发热。这又是很麻烦的事情。 她还在想着怎么能用最简洁的方式解释这一切的时候,王牧野帮她回答了这个问题:“独家秘方,就像你们瞿家的秘方一样。” 这个问题回答的还真是好,一句秘方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了。 快到一个时辰了,房间里的小厮出来报告:“公子,冥大公子的烧退了。” 听说烧退了,罗溪松了一口气,“秘方起作用了,换个人继续观察,他的身边不能缺了人。” 冥家老爷自然知道,立刻找了自己的心腹专门看着这个心尖似的儿子。 “冥家老爷,夕某可否打听几件事情?” 冥家老爷伸出手:“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客厅说吧。” 几人来到了客厅,罗溪不想绕弯弯,直接问了情况:“请问大少爷是怎么受伤的?什么人能伤了他?” 冥家老爷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们也在调查。” 古擎天问:“岩世伯,听说是草原人?” 冥家老爷名叫冥岩,和古擎天的父亲关系很好,所以古擎天并不是叫他老爷,而是岩世伯。 冥岩点头:“跟他一起的人也说可能是草原人,不过他们始终没有表明身份。” 罗溪从怀中拿出了那块曾经在冥凌炎胸口的刀片,问:“冥家老爷,您看这刀片可是十方城的刀?能看出是哪家使用的吗?” 冥岩笑着说:“以后别什么老爷老爷的了,你和擎天一样叫我世伯就好了。”这是变相的给夕四一个信息,意思是以后夕四的背后有他们冥家了。 “好的,世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人家既然示好,咱不能不收着,况且这绝对是用技术赢来的,收着不亏心。 冥岩拿着那块刀片看了看,“这刀片不像是十方城的,但是边境某个小城镇的也说不定,让我三弟来看看吧,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不一会儿下人就带着冥耿来了,罗溪一看,那不就是在铁匠铺打兵器的那个老师傅吗?他是冥家大爷的三弟?也就是冥家的三老爷,按说位置也不低啊,怎么总跑去做铁匠铺的师傅? 冥岩仿佛看出夕四的不解眼光,解释道:“我这个三弟就喜欢兵器,放着好好的掌柜不坐,偏偏爱和那些炼钢炉为伍。不过这十方城周边所有的兵器只要他看上一眼就知道是谁家做的。” 冥耿拿着那个刀片左右看了看,道:“这个不是十方城这边的铁,可是打造方法却不是十方城的,而且这个铁好像已经是炼制过好几次的了。估计是别人拿着咱们这边的铁制品重新回炉造的。” 行家一出口,就知有没有。 罗溪听了冥耿的话知道这绝对是行家,难怪那天他对自己的配方那么感兴趣。 “咱们十方城有铁矿往外卖吗?” 王牧野解释道:“十方城周边的铁矿资源基本都是给十方城周围的人使用,一般也就是打造炊具或者只农用工具,几乎不会往外面卖的。这是十大家族内部的约定。” 冥岩也说:“是的,因为铁制品属于必须品,我们开采出的铁矿都是供着周边的百姓所用,只有很少一部分是用来做兵器的。即便是做兵器,各家兵器铺也有详细记录。” 瞿云海嘀咕:“难道真的是草原人?” 王牧野摇摇头“如果是草原人,他们来做什么?若是来侵犯的为什么没有看到大部队?” 古擎天也说:“他们应该是偷着来的,结果被凌焰发现了。” 王牧野看着那从冥凌焰身上拿下来的刀片,道:“我们几个中就属凌焰的功夫最好了,连他都能受伤,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罗溪虽然不知道冥凌焰的功夫到底如何,但是她知道古擎天和王牧野的功夫都是相当不错的,如果说比他们两个还好,那真的是一流的了。 其实草原人偷偷到了十方城的管辖范围罗溪一点都不吃惊。因为之前在斗兽场比试的时候,她就遇到了草原人。因为她还记得那个草原人带的兽是狮子。如果说老虎是山中大王,那么狮子就是草原的大王,不用从功夫上,就从带着的兽就可以暴露他们的身份了。 那一场古擎天还为无名捏了一把汗,她一个弱小女子加一头半死不活的狼怎么能对抗一个人高马大外加一头威猛的雄狮?那狮子发起狂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可是没想到那头狮子在场上狂暴嘶吼了几分钟后忽然倒地口吐白沫了。接着那个养狮子的就任由无名吊打了。 其实说是人兽同台,大家看的还都是兽与兽之间的搏斗,最后他们想看到一只野兽被咬死之后剩下的野兽是如何吃掉失败的那个人的。 说是驯兽,其实根本没打到现代驯兽的程度。他们只是把野兽捉来,然后给吃上让其疯狂的药物,在场上见东西就咬,而主人只要躲到一个小角落,让兽看不到就好了。 当然这个消息是古擎天打探到的,包括给野兽吃的药物配方。罗溪要做的就是用点药物增强剂。一般这种让动物疯狂的药物都会让心脏超负荷运作,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再加一把火,让心脏所受的压力超过它所能承载的能力,那么这些不论多凶猛的野兽都会由于心脏出血而死亡。至于剩下的那个人,就只剩下被吊打的份了。 第一场罗溪就是这么赢得,然后把加速野兽疯狂的药物给了古擎天,结果接下来的比试古擎天也赢了好几场。他的花斑豹子最后都无聊的追人玩了。吓得那对手直接喊着:“我认输,我认输还不行吗?你快别让它追了,受不了了!” 古擎天也是不厚道地耸耸肩膀,表示无能为力。一直到花斑豹子玩累了,不想跑了才算放手。再看那对手,已经躺在地上,动动手指头都觉得累了。 和古擎天交手的人当中好像也有从草原来的,这一点他早就和无名说过。 罗溪在想这一批伤了冥凌焰的人如果不是斗兽场看到的那些,能不能是草原大汗的儿子鄂尔斯的人呢?他的那个手下扎西已经死了,难道是他派人寻找扎西?还是说有其他的西朗族人被盯上了? 这一切都不知道,只有等冥凌焰醒来再说了。 回到房间,罗溪忽然发现那只血狼竟然趴在自己刚刚睡过的地方。一个月的时间,它身上的毛已经长出来了,居然是白色的。由于在跟着罗溪,吃的特别好,每天都是肉骨头和鸡肝,吃得血狼新长出来的毛都带着亮光。 看到全身通白的血狼罗溪忽然叫了一声:“小白?”那血狼居然顿住了,然后忽然扑到罗溪身上,和狗一样跟罗溪撒欢。 罗溪想起来了,曾经在清风山狩猎的时候见过一只小白狼,那时候他们晚上还一起打了一只吊睛白虎。后来她觉得这只小狼有自己的使命于是让它离开了。可是没想到居然在斗兽场看到了。 第342章 成立飞虎队 在罗溪的庄子上,每天都会看到各种粗壮的汉子扛着齐腰粗的树桩子跑来跑去。 还有双手齐平,一只手拎一个木桶,木桶里装满了水。只见他们飞快地从井边打水,然后快步把水送到厨房,这一路上行走虽然快,可是水桶里的水却没洒出来多少。 横杆上永远有人坐着引体向上,还有倒吊身体做卷曲运动,有时候他们的手里还会抱着沙袋。 庄子后面有很多参天的大树,每天都会有人从上爬到下,从下爬到上,还相互比试。 距离庄子不远,有一处断崖,这处断崖很隐蔽,被外面的树挡住了好多。这里也是庄子里人训练的场所。这断崖每天都被人爬上爬下,经常被人踩过的石头都被摩擦得圆滑了。 这就是罗溪的训练场,这就是每天霍振凯训练飞虎大队队员的地方。 飞虎大队,这是猛虎山的人和霍振凯给起的名字,因为他们曾经生活在猛虎山,但是又不想叫猛虎,因为他们不想继续再做土匪了。霍振凯提议叫飞虎队,因为现代也有飞虎队,也是特种部队。猛虎山的人觉得这个名字好,老虎本身就够厉害了,还是会飞的老虎,那叫如虎添翼,更厉害了。大家都喜欢这个新的名字,飞虎大队就这样成立了。 飞虎大队成立了,可并不意味着飞虎队的队员就固定了。按照罗溪和霍振凯商议的结果,必须要通过考核才能正式加入飞虎队。考核是全方位的考核,不管是长跑,短跑,负重跑,越野跑,还是定点固定靶射箭,定点移动靶射箭都要考核,当然还有以前他们从来没听说过过的引体向上,仰卧起坐,俯卧撑等。 这些中间有的是要求时间短的,有的是要求规定时间内数目多的总之要通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最近霍队好像弄来一批新**,可像样了。” “咋没听说呢,我早就盯上了,要是用新**,这射程又会增多不少。” “可不是么,上次跟草原人对上那次咱们就是兵器不好,吃了不少亏。” “光说有**了,你没看到新匕首吗?可漂亮了。我可盯好了,找机会肯定弄来一个玩玩。” “行了,你可别说盯上了,在这里盯上那批货的人还少吗?” “知道霍队什么时候能发吗?这么多兵器他一个人也用不完?” “这个真不知道啊,谁能知道呢?” “问问溪流,别人不知道,溪流肯定知道。” “对,找溪流问问,那小子向来消息多。” 前段时间霍振凯和罗溪一起设计并让兵器铺的人打造出的匕首和**已经陆续做好,并带回到庄子上。 匕首的样式都是按照现在特种部队的多用途匕首设计的,不仅锋利,可以有效地进行近身搏击,更重要的是携带便捷,还有多种用途,比现在十方城世面上卖的匕首好用的多。 而**则和十方城经常使用的弓箭不一样。**是弓箭的改良版,和弓箭相比各有千秋。 弓箭分为软弓和硬弓:软弓的射速高,但是威力低,射程短,通常是骑兵使用;硬弓的射速低,但是威力高,射程长,通常是步兵使用。 中国古代使用的是复合弓,特别是元朝。这种弓兼顾了软弓和硬弓的优点,射速、威力和射程都很好。给西方的重骑兵留下了可怕的回忆。 弩是弓箭的变种,Cao作非常简单,不需要射击技巧,很容易掌握它的使用方法。 大威力的弩装弹时,射手必须用双脚踩住弩的一端,双手用力将弦拉到发射机的位置,然后按放弩弹,再瞄准射击。可见弩的威力非同小可。 霍振凯和罗溪拿回来的这个是模仿诸葛弩做的,可以进行连发,而且由于弩这种兵器不需要长时间拉弦,大大节省了体力,而且经过在材料上的特殊工艺,使得现在他们拿到的这款诸葛弩有了更远的射程以及更强大的瞬间冲击力。 能让他们下这么大决心做这些武器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都知道,要想有一个一流的队伍,必须有一流的配置。就像霍振凯所在的狼牙特种大队,所有人都是几乎武装到牙齿,这样就大大加强了单兵作战能力,即便他们不幸落在敌军的后方,也有能力与敌军周旋一阵子。 第二个原因就是上次和草原人打架的时候,他们所用的兵器太不给力了,有时候明明砍了敌人的脖子,可敌人愣是没倒下,还要再砍两三刀才行。这样就浪费了很多进攻的机会。幸好那次他们去的人挺多,而且是趁人不备的偷袭,若是人家警惕的时候,他们这般肯定是小命玩完。 所以回来之后,罗溪和霍振凯抓紧时间商定了一下要购置一批新的武器分发给他们这些飞虎队的队员。 不过至于怎么分就有说道了。 霍振凯的意思是按照不同小组直接分发,可是罗溪却说:“发下来的怎么会珍惜?一定要让他们自己赢来才会更加珍惜。” 准备入选飞虎队的那帮小子看着这么好的兵器眼馋的要死,好不容易找来了溪流,问他什么时候能发兵器,溪流一脸的无奈:“老大说了,这些东西不是发的。” 众人不解:“那是什么?不发买那么多做什么?” “老大说了,要咱们自己赢,想要哪个兵器就要在对应的项目上达到指标。这样做最公平。”然后一脸无辜地说:“我可是原话原说,至于你们怎么理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哦。” 有人问:“只要达到指标就能拿新兵器了?” 溪流一脸地肯定“老大是这么说的。还说只有得到足够武器的人才能进飞虎队。” 众人点头:“那还真是公平呢。” 自从溪流把这个消息散出来之后,每天庄子里锻炼的人就多了起来。以前还找机会休息的人现在也不肯休息了,他们个个都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都希望有一件甚至几件趁手的兵器。现在这么公平的环境下,若是什么都拿不到才叫丢人呢。再说,他们以前靠着打家劫舍,虽然那就是生活所迫,可是还有些于心不忍,不愿意在无辜的人头上真的使用出全部的实力。可是现在不一样,有多大本事就用多大本事,公平竞争,谁行谁上,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了。 看着猛虎山的壮汉们一天一天的进步,在院子里的西朗顿珠也坐不住了,总是出来和这些小子们一起练习。 其实到了这个庄子,认识这么多人以后,西朗顿珠头一次有一种亲切感。虽然这些人她以前都不认识,但是每天不用东躲西藏,不用怕被人出卖。这里的人笑容都是爽朗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高兴,她不用一门心思地猜。她最常接触的就是那么五个人,这五个人总是带着她一起训练,还时不时指导一下她的动作,帮助她提高。而作为交换,她要教会他们一些草原话。 其实草原话也不难学,只要掌握了其中的一些发音规律就很好学了。 要学好草原话就必须知道草原上的文化。草原上的人分四个等级。 第一等级就是皇族,属于大汗家的血亲。 第二等级是贵族,有自己的封地,部落首领和将军都属于这个等级。 第三等级是牧民,这些人属于封地上的劳动者,虽然地位低下,但是还有自由。 第四等级是奴隶,他们没有人身自由,是奴隶主的附属品,和牲口没什么区别。 每个等级有每个等级的语言方式,作为常年躲避追杀的人,自然有一套求生本领,那就是可以随时混入任何人群中而不轻易地被发现。这就需要自己掌握各种等级的语言,可以随时改变说话的方式,展现出不同的气质。 若说是学语言,溪流是学的最快的,而且她总觉得和溪流特别的亲,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好像能在溪流身上找到亲情一般。而溪流对她也特别的好,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每次溪流出去都会给西朗顿珠带回一些小吃或者是女孩子常用的小物件之类的东西,她也很高兴地接受。很多人都以为西朗顿珠是喜欢溪流的,每次白朗拿这件事打趣的时候西朗顿珠都会特别生气,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可是那个人距离他太遥远了。 那个人武艺高强,各项技能都是让人膜拜。她觉得在他身边一定会有安全感的。可是他不会多看她一眼,因为她就是空气里的一粒尘埃,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他多看她一眼。所以她只能努力,努力让他看到自己。 “西朗顿珠,我们要去爬山,你去不?” 看到过来的林木,西朗顿珠疑惑:“不是早上刚去过吗?怎么又去?” 林木看到西朗顿珠不解的样子恍然大悟道:“你还不知道?要选飞虎队员了。” “选飞虎队员?”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西朗顿珠有些自卑地想着。 林木没有看出西朗顿珠的自卑,自顾自地兴奋说道:“对啊,溪流打听出来的,只要我们各项训练达标,就可以获得武器,只要获得武器够了就可以选上飞虎队员了。” 第343章 我能参加选拔吗 “什么?只要都能得到足够的武器就能做飞虎队员?” 西朗顿珠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是这样,她做了飞虎队员,就可以距离他更近了。 “我可以参加吗?” 林木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什么非要去做飞虎队员,毕竟打打杀杀的并不适合女孩子。“啊?这个我不知道啊?”林木真的不知道,他挠了挠脑袋。“要不你去问问霍队吧。” 提到霍队,西朗顿珠脸微微一红,虽然每次她跟着那些男人训练霍队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霍队在心里是看不起她的。只是她太想和霍队说话了,几次找到理由去霍队那里,霍队根本没搭理她。距离霍队最近的一次就是前天吃饭的时候,她不小心把碗打了,弄了一地的碎片,拾起碎片的时候她居然还把手割伤了。霍队虽然冷面,却第一时间拿来了止血的布条。因为这个她激动了好久。这次终于有一个可以说的出的理由了,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抓住。她是草原上长大的女人,没有那么多城里姑娘的扭扭捏捏,故作矜持。 “好,我去问问霍队。” “那我们爬山你还去吗?” “我一会儿回来就找你们去。” 西朗顿珠决定,不管霍队是怎么回答她的,她都要达到霍队所要求的标准,这样就算不入选飞虎队,她也能让霍队高看她一眼,在心里对他认可。 霍振凯住在庄子的主楼处。作为军人他虽然可以做到爱兵如子,可是等级观念也让他知道领导者必须有领导的样子,否则那些兵就会不知道天高地厚。 刚刚把新武器拿回来,他知道那些小子们就坐不住了。“不经意间”把分发兵器的方式透漏出去之后,霍振凯很满意地看到窗外院子里各处都是士兵训练的场景,这让他想到了他的狼牙大队,当年他的一帮兄弟就是这么训练的。 “报告。” 这是霍振凯对手下的要求,一切军事化管理,进入领导的门之前一定要喊“报告。”得到允许才能进入,否则不行,这都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有了规矩才能打造出一个合格的队伍。 “进来吧。” 霍振凯抬头一看,没想到是西朗顿珠:“什么事?” “霍队,我想参选飞虎队。” 霍振凯头都没抬起来,只是冷漠地说:“只要你的成绩能过关。” “您?您答应了?”西朗顿珠还以为要继续费一些口舌,没想到霍振凯就这么答应了。“您是这个意思吗?” 霍振凯冷漠地说:“我刚才什么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想再说第二遍。” 不管这个声音多冷漠,但是对于西朗顿珠来说已经温暖到不行,霍振凯没说拒绝,那就是说她可以有和那些猛虎山男人们一样的机会去参选猛虎队员,她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站到他身边了。 看着西朗顿珠还没有动,霍振凯叹了一口气:“现在距离选拔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确定你有足够的时间训练?还是说你已经可以超过他们了?” 西朗顿珠忽然发现自己在这里傻站着还看着霍振凯傻笑,脸刷地一红,转身出去了。 霍振凯看着西朗顿珠的背影若有所思。 曾经在一次任务当中他解救了一个被歹徒关押的女孩。当时他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 把那个被虐待的不成样子的女孩解救出来后,那个女孩害怕极了,即便是看着他们,身上依然瑟瑟发抖。他记得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了那个女孩身上,抱着那个女孩说:“别怕,一切会好的。” 他知道那个女孩哭了,因为在肩膀上有冰凉的感觉。 后来六年之后,他晋升为中队长,到基层连队选人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女子侦察兵的一个好苗子。几次对抗演习,这个女侦察兵的业务素质,即便是在全军当中也是数得上,让很多大老爷们都望而却步。那时候她就有个外号:军中蔷薇。 后来他做了狼牙特种大队的大队长,而同时上任的还有女子特别中队的中队长,名叫罗薇。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军中蔷薇,也就是女子中队的中队长罗薇就是当年他第一次任务中解救出来的那个女孩。 在以后的工作当中,由于两个都是极其优秀的人,所以他们的合作经常非常顺畅。两个队也一起成功地执行过很多任务。 看着西朗顿珠,霍振凯想起了罗薇。同样是女孩子,同样经受过磨难,他知道,经受过磨难的女孩比一般人能更加坚强,更加能吃苦,更加坚韧。 霍振凯是现代人,他脑海中男女差距并不是那么大。人和人之间只有擅长的不同,只要运用得当,配合的好,不管是男还是女,都可以发挥出很大的作用。他希望西朗顿珠可以坚强起来,并且强大起来,这样才对得起她曾经吃过的苦。 提起另外一个强大的女人,夕四,霍振凯真的有点头疼了。 这个女人,他还能叫这个是女人吗? 也太过分了吧?弄了这么一大堆的武器,虽然是冷兵器,但是都是按照现代特种部队的标配设计的,里面有很多的现代元素,会大大提高士兵单人作战的能力。她的那个小脑袋里怎么那么多东西呢?即便是学霸的自己也对她的奇异想法折服。 在这里时间久了,他发觉这里的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和这些猛虎山的男人接触过后,他觉得有必要把他们训练成为一支合格的战斗力强的队伍。为自己寻找回去的方式也好,留下来保护一方民众也好,都会需要的。 想到这里,霍振凯又想到了天狼珠。他曾经看过罗溪手上的天狼珠,感觉那应该是一种来自未来的存储器,至于说为什么西朗家族的血可以启动这个天狼珠,他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上次罗溪把又拿到的那可天狼珠给他看过。他暗地里用西朗顿珠的涂抹在上面了,可是什么变化都没有。若是西朗顿珠知道那天碗打了,并且碎片割伤手不是一个意外,不知道她该怎么想。 冥凌焰的隔壁,瞿祖光一直缠着罗溪问:“老大,”他也开始跟着溪流他们一起叫这个称呼了,他觉得叫这个称呼比老板,东家这些更加亲切。 “你怎么来了?”刚才明明看到瞿祖光回去了啊? “我怕你这边有什么需要。” 罗溪乐了,原来瞿祖光是看到瞿云海有小厮跟着,而她这边没有,若是有什么需要用人的时候,他怕罗溪没有得力的助手而让瞿云海轻看,于是走到门口又返回来了。 “老大,你的那个青霉素是怎么做的?效果也太好了。冥家大公子自从喝了之后马上退烧了。” 罗溪的这些青霉素是自己制作的,她先做了一点,用在冥凌焰身上纯粹是为了试用功效。看来这个功效不错,可以多生产一点。 看着瞿祖光一脸的求知,罗溪决定把制作方法告诉瞿祖光,然后让他多做一些,以后若是真的碰上了事情,这个青霉素就可以派上大用处了。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发了青霉的馒头,面条或者是水果,把上面的绿毛一样的东西搜集起来。然后用芋头煮水,凉了之后把青霉放进去之后七天。用纱布过滤,渣滓扔掉,留下的那些汤水加入油,震荡之后静止,把油层下面的液体吸出来,再加入醋水,最后加海草水。你先这么做着看看。” “得嘞。”得到配方,而且还是这么清楚的工艺流程,瞿祖光立刻准备回去试试看,他一刻也不想等待了。 瞿祖光出门之后,罗溪看着那头血狼,决定给他起个新名字:“血狼不好,太血腥了,要不叫你雪狼吧,白雪的雪。你看你浑身都是白色,和雪一样,叫这个名字如何?” 白狼低着头,没吭声。 “怎么?觉得雪狼不好?”看着白狼,罗溪能知道这头狼的想法。“要不还和上次一样,叫你小白?要不小白兔?” 白狼恶心地看着罗溪,低吼一声:你才小白兔,你全家都小白兔! 罗溪双手抱在胸前:“我要是小白兔,你岂不是连兔子都不如?” 狼低着头,把脑袋藏在了爪子下面,只漏了一只眼睛偷看着罗溪。 “行不行啊?雪狼和小白,你选一个?我跟你说,你要是不选我就叫你大耗子!” 狼没办法,大耗子太难听了,只好呜呜叫了两声。 罗溪这才乐了一下:“行了,你的大名叫雪狼,小名就叫你小白吧。” 雪狼点点头,其实它也觉得叫小白很亲切,或许是由于小时候的记忆吧? “行了,好好养着,我给冥凌焰看完咱就回家,你这一个月也恢复差不多了,该给你训练一下了。” 一听说训练,雪狼眼睛亮了。吃了睡,睡了吃的一个月,真是让它觉得浑身骨头都痒痒了。真心想早点找个地方活动一下筋骨,不然连怎么抓兔子都忘记了。 第344章 神医?无名? 罗溪和雪狼又闹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接着有丫鬟过来敲门。 开门之后,那丫鬟看到雪狼吓了一大跳,要不是常年在大家族生活有了规矩,否则都会叫出来。 “没事,它不会攻击你的。” 那丫鬟听了夕四公子的解释才放下心,把刚刚唔在嘴上的手拿了下来:“夕四公子,我们家公子醒了,想要见您。” 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跑出去了。反正话已经带到了。 罗溪看着雪狼,掐了掐雪狼刚刚养胖的腮帮子:“你说你有那么吓人吗?看给人家小姑娘吓得。下次不带你出来玩了。” 雪狼低着头,呜呜小声叫着:“这也不关我的事啊!那丫头胆小,怪我咯?” 罗溪没有再说雪狼,只是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头。 忽然间,仿佛眼前闪过一个场景,她也像雪狼这般,被别人宠溺地摸着头。可是摸她头的人是谁呢?那个人仿佛很高,高的跟一只骆驼似的。 对,就是骆驼。 算了,不想了。 罗溪摸了摸面具,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一眼半开的窗户:“行了,差不多就回去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于此同时,雪狼也如闪电一般从窗子出了房间,钻入到了花园的树丛中。 听着树丛中稀稀拉拉的声音,罗溪无奈,好像那只雪狼又找到好玩的东西了。 进了冥凌焰的房间,发现冥家老爷和夫人也在,他正一把辛酸泪地看着冥凌焰,仿佛之前所有的提心吊胆都在这一刻释放出来了一样。 “儿啊,您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为娘怎么办啊?” 冥岩在一旁安慰:“行了,你看儿子这不是没事了么,你要是再这么说让儿子笑话了。” 冥夫人一噘嘴:“笑话就笑话,我才不管呢。谁儿子经历了这些还能笑得出来?有本事让他儿子胸口捅一刀去。” 冥凌焰虽然刚刚睡醒,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精神感觉不错,他看到一个面具男进了屋子,知道这个可能就是救了他Xing命的大夫。“好了,母亲,你看大夫是不是来了?” 冥岩这才回头,发现夕四已经进屋了。他赶紧热情地把夕四叫过来:“夫人,这个就是咱儿子的救命恩人,也是咱冥家的救命恩人。” 一句话,又肯定了一遍罗溪的功绩,这次是在冥家第一夫人和嫡长子面前肯定的。 冥夫人自是一个懂事的,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大家族站稳脚跟:“这位就是夕四神医?我这老婆子刚才让神医见笑了。”说着把床边的位置让给了罗溪。 罗溪没有什么表示,知道这是亲情的流露。遥想自己两辈子,能感受到家族温暖亲情的好像只有在将军府的时候,那时候她已经翻身做了郡主,也把大夫人扳倒了。孙茹做了老将军的平妻,带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只是后来。 后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个问题谁能给她一个解答呢? 看着那空空的椅子,和床边两位焦急的老人,轻声咳嗽了一下,掩盖刚才愣神的尴尬:“刚才有人告诉我冥公子醒了,我来看看他。” 冥岩立刻说:“对对,赶紧来看看,需要什么我们立刻让人准备去。” 罗溪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冥凌焰,发现这个男人长的还真是妖孽,之前他一直闭着眼睛,而且情况危急,所以没仔细看。现在人是清醒了,可以仔细看看这个人了。苍白的脸居然一点都没有影响他绝美的面孔。难怪十方城里那么多姑娘会对这么一个冷血的人痴狂不已,真的是有让人痴狂的本钱。而且除了面孔,他身上的肌肉也是非常有线条,或许是由于常年练武的缘故,整个上身没有一丝赘肉,摸起来手感好极了。若是十方城的女人们知道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占着冥凌焰的便宜,是不是会发疯一样地嫉妒她? 左右看了看他的伤口,并没有继续出血,对冥凌焰说:“现在还没出血,应该是伤口愈合不错,只要不沾水,过几天伤口就会愈合。” 又摸了一下冥凌焰的头,知道他没有发烧,心里放心了不少。 手术这事情最怕术后感染,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任何感染发病都足够要人命。 “还好,没有发烧,还要注意,现在毕竟伤口没有愈合,不仅是表皮上的,身体内部的伤也没愈合,不能做剧烈运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现在病人失血过多,我开一些补血的方子,让病人可以尽快回复。” 说完之后,罗溪要走,却不想被冥凌焰不着痕迹地拽住了。 “父亲,母亲,孩儿现在已经没事了,现在有几句感激的话想单独对神医说。” 冥岩和冥夫人也是懂事的,知道这是在赶他们俩走。反正儿子现在已经安好无视,这个夕四也不像是个能害人的,于是笑着说:“好,好,我们老了,不妨碍你们年轻人说话。” 看着冥岩夫妇退出房间,冥凌焰又命令:“你们也下去吧,这里有神医,不需要你们了。” 下人们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点头然后纷纷退了出去。 一直到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罗溪才开口问:“冥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冥凌焰忽然捉住罗溪的手,低声问:“你究竟是谁?” 罗溪想挣脱开,可是面对这么强大的力量她真的有些无能为力:“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是救你的人,刚才你爹不已经告诉你了吗?我是夕四。” 冥凌焰冷笑一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说着放开了罗溪的手,接着问:“不过我很好奇,是应该叫你夕四神医?还是无名姑娘?” 罗溪本想尽快离开这间屋子,距离冥凌焰远一点,毕竟这个人太诡异。可是听到冥凌焰说自己的另一个名字的时候,罗溪一愣,转问:“你说什么?” 冥凌焰:“你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来救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是夕四,瞿云海让我来救你的,没想到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 “可你为什么会用无名的身份出现在斗兽场?” 罗溪很好奇:“你为什么说我是无名呢?还是姑娘?” 冥凌焰虽然嘴上含笑,可是却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笑意:“别装了,或许你的样貌可以遮挡或者是改变,但是声音改变不了。你是无名,从你说的第一个字开始我就知道你和那个无名姑娘是一个人了。” 罗溪没有否定,也没点头:“原来那天你也在,真是失敬。我只是来救人的,没有其他目的。若说真的是有,也是想问问是谁伤的你?你三叔说着刀是草原人的。” 这个夕四没有否定,那就是说这个神医和无名是同一个人,而且神医并不是表面这样的翩翩公子,而是一个绝色女子。 冥凌焰看着罗溪,表情有些复杂:“那些人是想去捉你的,只是不巧被我遇到了。” 罗溪不解:“捉我?为什么?难道他们为了那个铠甲?” 冥凌焰点点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急切地要找那个铠甲,只是他们已经暗地里派出好几支队伍了。” 罗溪思量着,草原人是来找她,她并不奇怪,因为或许草原人也知道那个战神铠甲里有天狼珠,而草原人以为天狼珠里有长生不老的秘密,所以想要到她这里,把那颗天狼珠追回。 “你不是想说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吧?”难道他要地赖诊费? 冥凌焰冷笑:“守卫家园本就是我的责任,不让草原人侵入十方城也是我的责任,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是就行了。”罗溪放下心来。做了这么一个大手术,诊费可是不能少要。 冥凌焰仿佛看穿了罗溪的心思一般:“你放心,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凌焰定不负你就是了。” 难道这是以身相许了?罗溪吓出一身冷汗。 “诊费我可不会少要的。”看着冥凌焰苍白的脸,罗溪忍不住说一句:“我给你开点补血的药吧,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 冥家在十方城是十大家族之一,是有通天的本领的,而他也是家族的骄傲,四大公子之一。他以为罗溪会用这次救命之恩来要挟他或者他的家族做一些难办的事情。他试探了一下,都把自己的终身幸福试探出来了,没想到这个女人都不要,只是要钱。一旦说到要钱,那就是说他们冥家可以不用欠这位姑娘人情了,也就放心了。 “放心,你的诊金一个铜板都不会少。” “那就好了。”只是说话之间,罗溪已经写好了药方:“这药方我已经写好了,到时候让你家人过去抓药就行了。” “我。” “怎么?” “以后我应该称呼你什么?神医还是无名姑娘?” 罗溪一想,是哦,从一进门到现在,除了无名冥凌焰还不知道自己在十方城的大名呢:“夕四,这里的人都叫我夕四公子。” 第345章 遇劫 对于冥凌焰能识破自己身份这件事罗溪还是很在乎的,因为十方城已经不是一个人发现她不是男人了,王牧野好说,毕竟是她自己暴露给人家的,可是瞿祖光,瞿云海也知道了,只不过他们两个人是通过声音认识她的,可是这个冥凌焰怎么也能通过声音辨别出事是她呢?十方城究竟有多少这样的能人啊? 只有一个可能:“你怎么能听出我和无名是一个人的?难道夫人是瞿家人?” 冥凌焰一愣,没想到这个细节居然别捉到了。其实自己的这个技能就算是他爹也不知道,他的母亲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可偏偏他有。 “你怎么知道?” 对于罗溪来说这件事就好解释多了。瞿家有人有这样的天赋,而且不是很多人有,那就说明这个天赋从基因上来说是隐Xing的。在人之初,基因配对的时候,如果和这个基因配对的是显Xing的,那么这个隐Xing的基因就不会表现出来。只有两个都是隐Xing的基因才会表现出来。当然是否完全表现还要看其他想配对的基因。如果有其他的基因干预下,使得这个表现特殊的基因不能显现,那么表现出来的人也就没有这个天赋了。 冥凌焰有这方面的天赋一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从母亲那里继承的天赋,刚好父亲这边的基因又都给这个隐Xing基因让路了。 “因为瞿家人有这样的天赋。” 冥凌焰暗笑,难怪古擎天被这个无名迷的连花斑豹子都肯拿出来,这么聪明的人确实少见。 说完这些,罗溪打算走,因为冥凌焰遇到了草原人,那就说明草原人已经开始往十方城渗透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她要早点做准备。 “他们既然能追到斗兽场也就能追到十方城,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冥凌焰本来想说在冥家的保护下你不会有事。可是他忽然想到了在斗兽场无名惊艳的表现,他忽然觉得自己说保护人家是多余,毕竟自己的这条命还是人家救得,他还如何谈保护? 罗溪知道他说的是草原人的事情,心里知道草原人这几天肯定会遇到,点点头道:“多谢。” 没有多余的话,罗溪出去了。 罗溪出门之后,冥凌焰一个手势,忽然房间里多出一个黑色的身影。 “主人。” “去查查这个夕四,我想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点了一下头,然后消失在房间里,仿佛什么人都没有来过一般。 出了门,冥岩给了罗溪一张五万两黄金的银票算是真费,还有其他一些药品作为礼品。罗溪大大方方收入怀中。 五万两已经不是小数目,更何况是黄金。 罗溪收下这些钱一点不含糊,因为她知道,收的钱越多会越让冥凌焰安心,更让冥家安心。只认钱的人就不会用这份恩情来胁迫他们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了。更何况庄子里一百多号人,天天需要吃饭啊,还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虽然她不是老子,却也被人叫做老大,就必须肩负起让手下弟兄吃饱饭的这个责任。有了这五万两黄金,正儿八经能支撑好几年呢。 吃饭的钱有了,罗溪就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说那批装备的分发,比如说第二颗天狼珠里的秘密。 罗溪把第二颗天狼珠放到龙衔玉镯的龙嘴里,发现这颗珠子进入到龙嘴里之后开始发光。 这颗珠子里的内容除了地图以外还有好多文件夹,比如说生活类的,如何从黄豆里榨油,如何种植庄稼,还有如何提纯黄金,白银以及其他金属。 一个文件夹里介绍的是各种矿产,以及这些矿产所在的地理位置有什么地质情况。 还有一些是建造某项东西的图纸,看样子应该是制造类似火箭之类的。这些东西她看不懂,或许霍振凯可以。 没准那些图纸就是制造时间机器的图纸,如果霍振凯想回去,那么这些图纸一定有用。只是这龙衔玉镯里的东西霍振凯看不到,要是让他看到难道还要让她一张一张画出来吗?在这个没有电脑,不能电子制图的地方画图纸,那是要累死人的节奏啊! 先不想时间机器了,还是想想草原人吧,既然草原人来到了十方城,一定会先去找蒋家,蒋家虽然没有十大家族大,但也是个不小的家族,若是真的闹翻了脸,对付起来也是问题。 出了冥家大宅,罗溪去了兵器铺子,这里是她和霍振凯约好的,来取第三批兵器。 这第三批的兵器有匕首,还有飞刀。飞刀的数目虽然不多,只有三枚,可是要求极其严格,大小长短,重量几何,每个飞刀在角度上的弧度和每个弧度所要刀刃的锋利程度都有严苛的要求。所以即便是三枚也不能立刻打造出来。 这个时代,远距离攻击,飞刀还是很有效的。有时候效果堪比子弹。只是飞刀的技术要比打枪难练得多。偏不巧,霍振凯的飞刀技术堪称一绝。 一个现代人怎么会想起来练飞刀?反正第一次见到霍振凯用飞刀的时候罗溪吓了一跳,虽然那飞刀不是攻击自己的,但也够让她头皮发麻。 后来调查了一下,发现霍家的老管家其实是民国时候飞刀门的后人。 在民国时期,霍家老太爷救过飞刀门,让他们飞刀门免于灭门之灾。后来为了答谢,飞刀门下令以后会在霍家常年派一名飞刀门武功高强的长老保护霍家安全。 后来大家都觉得新中国成立了,再后来都改革开放了,这种老式的承诺可以到此为止了。就连霍家的老爷也说没有必要。 可是飞刀门的后人不同意,他们说这是祖上立下的规矩,必须执行。于是霍家大宅里常年会住着一位身怀绝技的高人,只是这个高人对外的身份永远是霍家的管家。 霍振凯小时候就和这个武功高强的管家很好,这个管家也愿意教给霍振凯真功夫。十年间,霍振凯已经把管家师傅所教的飞刀技术学了个通透。他最拿手的就是蝴蝶镖。 蝴蝶镖其实也是飞刀的一种,这种飞刀的形状并不似蝴蝶,只是它飞出去的样子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很相似。蝴蝶镖的一绝就是这种镖飞出去之后还会飞回来,这样就可以重复利用,攻击一个敌人之后再攻击下一个敌人。 罗溪曾经吃过这个蝴蝶镖的亏,所以她太知道这个蝴蝶镖的厉害了。因为那次就是霍振凯在没有子弹的情况下从左后方甩出两枚蝴蝶镖,罗溪躲过一枚,却没躲过另一枚。因为这个,她向杂志社请了半年的假期进行恢复。 “东西都做好了,你要试试吗?“ 霍振凯很满意这次的蝴蝶镖,纯手工的工艺真是不错,比现代机器做的多了几分人气,不像机器做的那么死板。 “算了,这个地方伤到人就不好了。“ 罗溪点头,立刻把这些蝴蝶镖包了起来。“对了,你打算教他们这个吗?“要是教我肯定跟着学。 霍振凯摇摇头:“这个恐怕有点困难,毕竟练习这个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是没法学成的。若是学不成还容易伤到自己的同伴。“ 罗溪轻轻叹了口气:学不到了啊! 两人把兵器放到了马车上往回赶,因为罗溪的庄子并不在十方城中心,而是十方城的郊外,只有在郊外她才可能找到合适的地方给那些士兵训练。 马车刚刚出城,罗溪和霍振凯都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们被人跟踪了。 因为手下的人都要训练,所以今天只是罗溪和霍振凯两个人出来的。面对跟踪的人,两人相视一笑:谁这么不长眼啊? 霍振凯提议:“去树林吧,那边隐蔽一些。”还真是好久都没活动筋骨了。 罗溪点头,看着霍振凯活动脖子的样子,心里为那些跟踪者默哀了一下。 马车进入到了森林,还没等霍振凯下车,就看到前面有挡路的。 “马车里的人留下,老子放你们一条生路。趁老子今天心情好,赶紧滚。” 罗溪和霍振凯相视了一下,纳闷,马车里根本没人啊,就是刚取回来的兵器。 “这位壮士,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家马车后面根本没人,只是拉了一点东西而已。” 前面那人哼了嘴巴:“什么?跟大爷玩这一套,大爷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你这马车必须留下!” 霍振凯冷笑:“就凭你?” 那人干笑了一声:“兄弟们,出来吧!这位小哥要见识见识咱的本事!” 林子里呼啦一下钻出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黑色衣服,蒙着面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钢刀,杀气腾腾的样子。 挡在前面的那人得意洋洋地说:“当然不是凭我一个,这回怎么样?我就凭这些弟兄。” 无赖地把手里的钢刀耍了一个刀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第346章 黑衣人 “你们是打算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没等到对方的害怕,那个挡在路中间的大汉很诧异:“哎哟,不错呀!是个爷们儿,不过一会儿可别哭爹喊娘!哥儿几个,一起上,先别揍死他,老子得先玩玩!” 不仅是大户人家的老爷有些变态的要求,就是这些山上的土匪也有一些变态的要求。他们成天在山上,没有女人,若是赶上城里管的严,他们也不敢进城找窑姐。为了解决生理问题,他们就把黑手伸向了长相秀气的小男人身上。 偏不巧,霍振凯就是个小鲜肉的外表。虽然一身腱子肉,可是穿上衣服真的一点看不出来。若是头一次见到的,真的会以为这个是文文弱弱的穷酸秀才一个。 面对几个大汉一起过来,霍振凯连准备都不用。 格挡,出拳,连环腿,横扫一片。 “哎呦,哎呦。” “疼死了。” 地上躺了一片。 挡道的汉子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堆人,心里骂了一句:真是一群不长脸的。可却也没想到这个“文弱书生”居然有这么大能耐,看来之前自己真是轻敌了。 “行啊,小子,有两下子。”招呼身后的剩下所有人:“兄弟们,抄家伙,废了他!” 看到霍振凯这么一手,所有人都不敢再掉以轻心,都是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刀,围城半圆状慢慢逼近。 八个人,前后左右各个方向都有,一般人看这么多刀尖对着自己肯定会吓着,可是面对手无寸铁的霍振凯,这八个人好像都有些胆怯了。 打架其实打的不仅是功夫,更是气场。两个人功夫一样,一个气场强,一个气场弱。那么气场弱的必输无疑。 若是功夫强,气场弱,那么打架的时候肯定发挥不出来所有的本领。 若是功夫若,气场强,那么说不准在什么时候就会有超常发挥。 所以虽然对方人多,手握兵器,可是他们在气场上就输了,结局就呵呵了。 看着一地的刀,和躺着的一圈哀嚎的人,霍振凯自己连发型都没乱。 一个毛寸头型,乱什么乱? “你们是赶紧起来让路还是等我的马车压过去呢?”虽然罗溪这么说很不厚道,但是她愿意。 躺着的人虽然有骨头断的,有筋骨拉伤的,却都不想被碾压一次受二次伤害了。于是连滚带爬地把路让了出来。 罗溪驾着马车,霍振凯跑了两步,一个跳跃窜了上来,两人并排坐着,就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顺着林子里的小路继续往前走,罗溪觉得周围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功夫可比刚才拦路的那几个山寨土匪强多了。恐怕刚才的那几个也不是来找茬,而是真的受人指使来等着他们的。 罗溪看了霍振凯一眼,发现霍振凯也正看着她。两人都明白自己又被一群人围住了,而且来者不善。 马车停了,停的位置很有意思,因为马蹄子前面一尺处刚好有一条钢丝线,这东西平时不易发现。若是马车急奔过来,恐怕那整个马脑袋都会被钢丝线割下来。 霍振凯又跳下车,在他心中,虽然知道罗溪很强,但她终究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出来呢? “不知道这次是哪路英雄好汉?” 这时候马车周围嗖嗖嗖跳出来二十多个黑衣人,他们都蒙着面。这气势完全不是刚才那帮土包子能比的。 “车上的人留下,你们赶紧走。”黑衣人不是很流利的汉语说着这样的话。 罗溪笑着从车上跳了下来:“哎呦,本公子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众位英雄有瓜葛了?请问众位英雄找本公子做什么呢?” 蒙面的领头人冷笑一声:“不是你,是马车里的。” 罗溪纳闷了:“马车里没有人,只是我从十方城里买回去的东西。” 那位蒙面的领头人并不相信:“少装了,我告诉你们,今天要么你们把人交出来,要么就都连人带车都留下。” 这意思是要杀人? 罗溪冷笑,今天还真有不长眼的。自己好像也有一段时间没锻炼筋骨了,今天真是送上门来的。 蒙面人这么一说,霍振凯不乐意了,本来他莫名奇妙地来到这个地方,然后被这个叫夕四的坑了一把训练那么多人。他无时无刻不想回到现代,回去给萌萌报仇。心中的一股火到现在还没泄出去,想拿刚才那几个人出出气,可是没想到他们那么不禁打,才一人一下就躺下了。现在来的这批好像厉害点,正好用来出气了。 “连人带车都留下?你们还真好大的口气。想留没问题,你们有这个本事吗?”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二十几个人就冲着霍振凯和罗溪冲了过来。 这一批人明显和刚才那些不是一个重量级的。无论是出手还是配合都是有张有弛,进退有度。 霍振凯一下对付这么多人,明显很吃力,罗溪毫不犹豫地进入了战斗。 刚才没插手是因为罗溪知道这几个小罗罗根本不够霍振凯打的,可现在不同,她若是再不出手那就会出人命了。 有了罗溪的加入,两人背对背,霍振凯立刻觉得轻松了。因为他不用再为身后的事情Cao心了。他甚至找到了战友的感觉。什么是战友?就是在危急时刻他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的人。 由于之前研究过这个霍振凯擅长的招数以及行动方式,罗溪和霍振凯配合起来完全没有压力甚至非常默契。 只是来的这二十几个黑衣人确实厉害,即便两人联手,要想突出重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打倒了几个身边的,外圈的黑衣人想要往里攻。 忽然黑衣人的领头者大喊一声,所有黑衣人向外跳去。只见那个领头者投出三只飞刀,那力度和角度都非常的刁钻,除非用飞到对碰,否则飞刀对人,肯定受伤的是人。 情急之下霍振凯迅速左手摸出后腰上的两个蝴蝶镖飞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也有两颗旗子飞了出去。 裆,铛,铛。 噗! 前面三声是两颗旗子和一个蝴蝶镖和飞刀对碰所发出的声音。那三只飞刀遇到阻力改变了方向,弹到了其他黑衣人身上,而最后那一声“噗。”是蝴蝶镖击穿了领头者的喉管和颈动脉,血流喷发而出所发出的声音。 领头人一死,其他人就好对付多了。失了士气的兵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只剩下最后一个人的时候,罗溪和霍振凯两人一口同声说了一句:“留活口。” 然后制服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说,你们究竟要找谁?” 那个黑衣人没回答他们的问题。 看这个人嘴硬,霍振凯直接卸了黑衣人一条胳膊。 虽然在天朝不允许这么做,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严刑逼供这件事,只要他霍振凯想,还没有办不到的。 黑衣人吃疼,大吼了一声。 罗溪在旁边戏谑:“怎么?不说?你若是不说恐怕另一条胳膊也废了。” 那黑衣人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可是依然不说什么。 两人有些无奈的时候,忽然发现丛林里钻出三个身影,白色的是雪狼,还有两个深蓝色衣服的,一个是溪流,一个是西朗顿珠。 罗溪问:“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溪流指着雪狼回答:“本来我们俩是带着小白在周围转的,却不想它急匆匆地往这边跑了,我们两个跟着它过来的。” 罗溪摸摸雪狼,没想到这个雪狼好她还真是心灵相通,雪狼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能感觉到,而她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雪狼也能感觉到。 看着满地的尸首,溪流和西朗顿珠都没太害怕,一个是土匪出身,一个是每天面临生死的逃难者,两人对这么多尸首并不是很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么多人都是老大和霍队弄死的吗?好像对手不是那么菜吧? 雪狼看到黑衣人很是愤怒,它张开嘴巴就要把这个黑衣人生香活剥了。 罗溪安抚了一下雪狼,道:“还不说吗?不说你就是它的开胃小菜了。你身上这点肉也就够它吃半顿的。” 黑衣人看着雪狼露出那锋利的牙齿,心都毛了,大声喊了一句话,可是乌拉乌拉的谁都没听懂,好像人在极度疯狂的时候胡言乱语一般。 罗溪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除了她,其他三人都听懂了。 看着西朗顿珠发白的面孔以及她说不出话,强忍着泪水的表情,溪流解释:“那人说的是西朗程志。” 罗溪明白了,这些人和追杀西朗顿珠的人一样,都是来自草原,讲的是草原话,难怪她听不懂。看来现在真的是要学好草原话了。 不过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西朗程志是谁?为什么那些人说他在马车上? 这次来的这些草原人和上次追杀西朗顿珠的扎西手下完全是两个段位的。很明显西朗程志比西朗顿珠要重要的多。 知道是草原人后,霍振凯用草原话问:“是谁告诉你们他在马车上的?” 那人已经被雪狼吓得丢了魂似的,听到他诺诺地回答了两个字:“蒋家。” 第347章 脏汉子 罗溪冷笑:又是蒋家。 “把他绑了带回到庄子里,别让他和扎西碰面,回去之后接着审,看他身上还有没有能用的信息。” 溪流手脚麻利,只是一瞬间就把那个草原黑衣人捆得跟一个粽子似的。 罗溪看着白毛锃亮的雪狼,夸奖道:“小子,不错啊,今天回去给你炖肉吃。” 雪狼听话地在罗溪身上蹭了蹭,表示很接受这样的奖励。 四个人跳上马车接着赶路,至于那个困的跟粽子似的那个?他可没资格进马车,只能被吊在马车后面吃土了。 一路上,溪流很好奇他们是如何打败二十多个黑衣人的,总是问东问西,因为他看到了最精彩的那一幕,就是黑衣领头者甩出三枚飞刀,但是被罗溪和霍队分别挡住了,不仅如此那些被打掉的飞刀竟然伤到了黑衣人的同伙,而且还有一枚飞刀直接取了黑衣领头者的Xing命。这个简直太过瘾了! 罗溪没有过多的表达,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太平常了。若是在21世纪,恐怕每个月都会有十天八天面对这样的情况。 死这么多人其实对于霍振凯来说更不算什么。他去过非洲,当地的“革命党”天天抱着机关枪杀人,他们所到之处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为了高兴而杀人。他见识过好好的一个村庄瞬间就变成尸体的安置所,原先生机勃勃的地方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变得死气沉沉。 杀人这种事情从来都不需要炫耀。 看着两个主角都不说话,西朗顿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溪流只好自顾自地说起刚才的所看到的景象,跟说书先生一样声行并茂地讲了起来。 其实不说还没什么,听着溪流这么讲着,霍振凯忽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从兵器铺子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兵器都是放在马车上的,包括这三支蝴蝶镖。可是什么时候这三支蝴蝶镖被放到自己身后了呢?而且还是左手方便的位置?即便是在21世纪也就是狼牙大队A组六个队员才知道自己会蝴蝶镖的,在这个穿越过来的世界更是没人知道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显露过。就算是这次去兵器铺打造,也是自己来的,罗溪就算看到了也未必知道这个就是给他用的。 夕四?对了,是夕四! 霍振凯想到夕四的时候眼睛一亮。刚才唯一在身边的人就是夕四了。而且是夕四亲手把这些兵器放到马车上的。更重要的一点,夕四也是穿越过来的人。 如果这么说,夕四就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狼牙大队后备队的普通一员了。她应该是非常了解自己的人,就像他最亲密的战友。可是亲密的战友又是谁呢?战队里都是男人,只有女子中队里面才有女人,可是没有听说女子中队最近有人失踪啊?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那就是敌人。特警与匪是敌对关系,他们可以把匪徒查的信息查的非常清楚,匪徒也会把他们的详细资料弄清楚,不管怎么保密都没用。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永远有用。 如果是敌对关系的,那就麻烦了。他接触任务大大小小,有相关联系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是谁能这么厉害了解他这么透彻呢? 死来想去,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也就是他一直想找到的那个:难道是她?夕四就是罗溪? 不会的。 刚以这么想,霍振凯就把自己给否定了。因为如果夕四就是罗溪,那么他们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在霍振凯表明身份之后罗溪不可能还是如朋友一般待他,至少会想办法离他远点。 第二,两人见面的时候他已经表明是他要找罗溪报复,她知道自己的实力,明知道会遭到报复,难道她还会与自己合作吗? 第三,如果说她真的是罗溪,这群黑衣人完全不是罗溪对手,把他们全部放倒只是时间的问题。刚才其实是最好一次让他“意外”死亡的机会,这么危急的时候,她为什么要救他呢? 想了好多,霍振凯摇了摇头,这件事还是他找机会亲自问问夕四吧。 马车里的罗溪想的完全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西朗程志是谁?他在哪里? 罗溪知道,这些草原人能来找他们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就是西朗程志非常巧合地正好和他们回去的方向一致,所以让草原人误以为他们的车里有那个西朗程志。 第二个可能就是那草原人纯是被蒋家给坑了。蒋一剑完了一个借刀杀人,不管是借草原人来杀他们也好,还是借他们杀草原人也罢,反正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都是他们蒋家,这种零成本的计谋简直是太好了。 不论结局如何,草原人和她的梁子都结下了。 可是蒋家人不知道,从现在开始,罗溪和蒋家的梁子才算正式结上了。 经过今天的这两次遇劫,她想知道那个叫西朗程志的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西朗顿珠听到西朗程志的名字之后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什么事情就怕想,想多了就会遇到了。这边罗溪还在思量呢,那边雪狼就直接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溪流看到雪狼忽然跳下车,忙喊着:“哎我说小白白,你去哪里啊?” 雪狼一边跑一边骂:你才小白白,你们全家都小白白! 溪流叹了口气,把绳子扔给西朗顿珠:“你赶车,我找小白去。” 西朗顿珠好像刚刚回神,就在缰绳落到自己手里的时候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她抓住马车缰绳让马放慢速度。 雪狼飞快地速度钻入了草丛中,接着溪流就到了。 看了看眼前的景象,溪流大声喊着:“老大,霍队!你来看看吧。” 听到这个声音,马车里的两个人都知道肯定是有事情了,果断结束刚才各自的想法,飞快跑到溪流跟前。 这个时候雪狼正趴在地上,看着地上那个衣衫褴褛,一身是血的人。那个人头发好长,也很乱,都遮住了整张脸。不过就算没有头发遮挡,那个人的脸也已经脏的看不清五官了。 罗溪和霍振凯两人相视一眼,心里都确定这个人应该就是草原人要他们交出来的西朗程志。 “老大,救不救?” “还活着?”罗溪刚才没注意他的呼吸,现在注意一下,发现那个人确实还有微弱的呼吸。 医者仁心,既然遇到了,就先救活了再说。虽然前世是个杀手,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好歹有个神医司步久,教了自己那么多年,早就把他的医术精神传递给自己了。 简单检查了一下这个脏汉子,发现他腰间和小腿,胳膊上都有外伤,而且伤口正在流血,如果不及时清理,恐怕以后胳膊和腿都得废了。 “去马车上去清水,还有我平时给你准备的药。” 溪流果真是聪明,马车里的水不够,他就拿了一坛酒。酒也是可以用的啊!而且对于清洗伤口是最好的,只是有点疼罢了。 霍振凯是特种兵,但是他也会简单的野外伤口包扎,所以在罗溪给这个脏汉子检查内脏的时候,他自动清理了一下脏汉子胳膊和腿上的伤。 “内脏没什么问题,就是劳累过度,加上长期精神紧张,还有外伤才导致昏迷的。抬上马车,我们先回去才能给他好好医治。” 抬人这事本来罗溪以为霍振凯会与溪流一起,毕竟她和西朗顿珠是女人,有男人为什么要女人做这么累的重活? 没想到这段时间魔鬼般的训练,溪流竟然一个人公主抱一般把这个脏汉子抱到马车上了。 好在这个地方距离他们庄子已经不是很远,很快就把这个满身是血的脏汉子安顿下来了。 经过七盆水,九块毛巾的奋战终于把这个脏汉子弄干净了。 换了新衣服以后,西朗顿珠看着眼前躺着的这个面容硬朗可还有些皱纹的男人不住掉眼泪。 罗溪把这个脏汉子从里到外都收拾好了之后,才有心注意西朗顿珠的异状。 “这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西朗顿珠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罗溪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是你爷爷?”按照他们这个时代早婚论,西朗顿珠不过十五岁,不到五十的人当祖父是足够了。 “九年了,祖父失踪九年了,原来他在这里,他竟然在这里。” 西朗顿珠泣不成声,她的哭声中有哀怨,有委屈,有终于可以放松的崩溃。 罗溪没有劝她,只是任由她在那里哭。 对,就是哭。 九年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哀怨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去宣泄,否则她这辈子都要活在压抑当中。 一直到西朗顿珠不哭了,罗溪才说:“他一时半刻醒不过来,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哭了一大通,把心中的阴郁全部都扫净之后,西朗顿珠才发现自己竟然饿了,听着罗溪的提议她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他。”说是离开,可她还有些不放心,毕竟九年时间都没有见过祖父了,她怕见了这一面之后祖父又忽然不见了。 就在两人出去之后,躺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青蓝色的眼睛分外明亮,他想起身,可是全身的疼痛让他放弃了起来的想法。还有一个允许他继续躺着的原因就是:刚才那个女孩说他是她祖父? 第348章 树下画美人 罗溪吃饭后回到自己住的阁楼,发现霍振凯正在等她。 “有事吗?”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或许是来商量武器分发测试项目的。毕竟挑选出合格的飞虎队队员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那就进来说吧。” 罗溪把霍振凯请进了屋。没想到霍振凯竟然警惕地看了看周围有没有偷听跟随的,然后把门锁上了。 没错,是把他们俩反锁在一个屋子里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振凯面无表情:“你怎么知道我会用镖?” 罗溪一脸黑线,原来是这件事。情况紧急的时候她把自己非常熟悉他但是还要装作不是那么熟悉的事情给忘记了。在危险的时刻一切行动都是下意识行为,所以她就那么办了。可是过后要解释起来可就有些麻烦了。 霍振凯用镖这件事除了他身边特别贴身的战友外好像只有她一个“敌人”知道。因为其他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她也是侥幸,因为那天也是在一次追击的时候,他甩出了蝴蝶镖,而当眼看自己就要over的时候,忽然有一颗流弹飞了过来,正巧和蝴蝶镖撞上了,使其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可是现在她能说自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吗?要是说出来和说出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区别? 忽然灵光一现,罗溪道:“猛虎山的人没有用镖的,我用的是棋子大小的小石子,所以能用上这种镖的只有你,霍队。所以情急之下我把镖递给你很正常啊。” 霍振凯并不是十分满意这个答案,接着问:“为什么是左边?”一般用镖的人都是右手,而他是因为右手要用枪,所以左手练镖了。 罗溪叹了一口气:“唉,我说霍队,你长长脑子好不好?咱们两个背对背,我左手在打架,只有右手有空闲,所以我当然把东西放在你左边了。放了之后我还怕你左边不会用呢,没想到你居然是左撇子啊?别说,你藏得还挺深。” 难道真的是巧合?霍振凯觉得这个说法还算说得过去,只是现在他开始对夕四产生怀疑了。 看着霍振凯出去的背影,罗溪呼了一口气,心道:“这一关算过了。”但是依然喊了一声:“武器基本到齐了,咱什么时候选拔?” 霍振凯头都没回,甩出一句话:“标准做出来了,明天开始选拔。” 霍振凯走后,雪狼过来蹭了蹭罗溪的腿,好像二哈似的。 “雪狼,要是霍队知道你和他的代号一样,他是会认为自己占便宜了呢还是吃亏了呢?” 雪狼低声呜呜了两声,又蹭了蹭罗溪的腿。 看到雪狼这个样子,罗溪忽然想到了小狮子,那只红毛藏獒。也不知道小狮子现在如何了?雪貂现在已经改名召瑾瑜了,另一个对小狮子好的应该是红袖了吧? 在遥远的另一边,小狮子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红袖正在给小狮子喂肉饼,小狮子一打喷嚏陪了她一脸的口水。而她自己竟然也打了一个:“小狮子,你也太不厚道了,主子不在,雪貂不在,我天天都愁死了,还能想着给你做吃的,你就这么对我啊?” 小狮子也不理红袖,就是自顾自地吃,一副把悲愤转化为食量的架势。 拓跋曜在新的琨王府里移植过来了一棵非常大的桂花树,正是桂花开放的季节,满树的桂花香让人流连忘返。 坐在桂花树下品着普洱茶,吃着从四海福生楼买回来的桂花糕,拓跋曜的心才觉得自己有点人气。 “鸣萧,准备笔墨。” “是。” 鸣萧很快就把笔墨纸砚还有作画的颜料准备好,他们家王爷是又要作画了。 已经有两个月了,自从上次闭关修炼之后王爷每天都要作画。时间长短不一,有时候一画一整天,有时候只是半个时辰不到。可是所有画都是一个内容,那就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王妃罗溪。 看到主子提笔,鸣萧无奈摇了摇头。知道这是王爷又在想王妃了。 拓跋曜提起笔,只是恣意地在纸上描绘着,可是描绘到最后,还是画出和以前一样的一张面孔。 书房里已经挂满了这样的画,有在房间里静坐的,有在院子里赏花的,有在草丛里扑蝴蝶的,还有跟小狮子一起玩耍的。有温润如玉公子哥的样子,也有带着药箱给人看病的样子。有正面的,有侧面的,有背面的,有近景的,有远景的。千张画卷只有一个主角。 “小溪,你在哪里?我想你。” 拓跋曜摸着画上的人,仿佛在抚摸着一块珍宝。 他喃喃地说:“小溪,对不起,到现在我还没找到你。” “你知不知道从断情崖回来之后我就病了,躺在床上好久,只能在梦里见你。那次从悬崖坠落我摔坏了脑子,竟然有一段时间想不起来你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过现在你放心,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想起来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被偷袭了,是你救的我。那时候你还是男装打扮呢,那时候你叫溪元澈,是个神医,对吧?” “你装扮的功夫真是很厉害,我竟然被骗了那么久。” “我进来新京之后发现有人破了我的天龙棋局。你知不知道这个天龙棋局我费了多少脑汁?他让我在四国无敌手,可是偏偏让你破了。还是找个孩子破的。你真厉害!” “记得那次斗琴吗?你用的是二胡,我以为那是你哥哥才能演奏出的曲调,可是后来才知道那居然是你。要是我当时知道是你演奏的,我就应该直接去找你们皇帝,让他给你赐婚。免得他那两个儿子惦记。” “后来我们一起去秋猎,我要你跟我比试,你答应了。虽然是我用计,可是当你答应了之后我真的很高兴。” “记得那天晚上你没有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那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会对我的影响有那么大。” “后来你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直吊睛白虎。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为你担心?” “为了弄清你的身份,我靠近了你,那时候你的身份是光华郡主。我第一次见你女装的时候你竟然撞到了我的身上,还叫我骆驼。” “你说我怎么那么笨?竟然这时候都没发现你就是溪元澈,溪元澈就是你。” “还记得那天下棋吗?我们两个联手击败了那么多人,那天你真的是闪耀极了。我知道你曾经在家里受欺负,很多人都说你是废材,说你粗鄙,说你丑陋,可是你让说你的这些人通通被打了脸。我的小溪最厉害。” 宏儿越听越伤心。 若说见,其实他比王爷见到罗溪还早,那时候他正在被寒刀门的人追杀,若不是王妃,他都没命把拿匕首送给王爷,更别提以后找到母亲了。 琨王在院子里流眼泪,宏儿坐在门口一边看门一边流眼泪。 忽然看到有侍卫过来,他马上擦干了眼泪,装作没事一样:“王爷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侍卫抱拳:“轻容禀报一声,皇上召见琨王。王公公正在前厅等候呢。” 皇上召见?那就不是普通的事情了,宏儿立刻进了院子:“王爷,宫里来人了,要王爷进宫。” 拓跋曜听到是宫里来人,也没有立刻放下手里的画,仿佛在安慰人一般:“小溪,等我回来。” 外面的侍卫看到自家王爷如此,不禁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王爷才能走出这阴影。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拓跋曜依然换了一副面孔,和刚才那副柔情一点都不一样,完全冷漠的样子。 “宫里是谁来的?” 侍卫禀报:“是肖公公,好像是说草原那边有什么事情了。” 拓跋曜点头,直接去了前厅:“肖公公。” 肖公公是武皇身边新提携起来的新人,也是拓跋曜的人。自从武皇那次变故之后,御书房和武皇身边几乎大换血,以前的很多老人都不见了。皇宫里,主子们都可能无缘无故地死去,最多有个说法给他们家里人罢了,可是对于下人来说,偌大一个后宫里,每天都有可能消失几个人。若是非要给个说法,除了有主子的明告诉你这做下人的犯了什么错,剩下的不是失足就是畏罪**。反正都是被灭口消除证据的。做下人的命贱,越是皇宫的下人,命越贱。 人少了就要补充新人,而肖公公就是这个时候被挑选上来的。当然,拓跋曜也在后面帮忙用了一把力。肖公公也是个懂事的,知道如何回报当初人家王爷的帮忙。 “王爷,老奴给您请安了。” “皇上找本宫什么事情?”拓跋曜向来直接,既然是自己人,就没必要太啰嗦。 肖公公马上回答:“听闻今年草原旱季,很多地方因为雨水少而寸草不生。那斯图部落派来人想要借粮。” 拓跋曜点头,暗想原来是草原人,他们和草原有接壤的地方。草原人虽然残暴,但是这几年还算安分,若不是他们大汗那斯图是个懂事的,恐怕早就开战了。 第349章 粮食换马 到了皇宫,肖公公直接把拓跋曜引到了御书房。刚要给武皇行礼,武皇一个挥手:“免了。快过来吧。” 还没等拓跋曜问,皇上直接说了:“今年草原大旱,那斯图向我们借粮。耀儿,这事你怎么看?” 拓跋曜思索,草原上有很多小的部落,后来被三个比较大的部落相继香并了。 第一个最强大的是新月部落,在地图上位置偏西,靠近树林一带。他们和汉人交往密切,而他们那里所处的地理位置也相对适合耕种,于是这个部落逐渐和当地十几个村子的汉人在一起,成立了新月这个国家。新月这个国家成立以后,有一半的百姓在耕种,另外一半依然处于游牧民族的状态。 第二个比较大的部落是那斯图部落,这个部落统一了草原中间的部分,也是和齐国接壤最多的部落。由于没有适合耕种的土地,他们只能过着游牧民族的生活,粮食基本靠用牛羊换取。 第三个比较大的部落就是卓力部落,位于草原的东部。这个部落原来的面积比较小,但是新上任的大汗卓力格图非常有野心,也非常好战,他收编了那斯图和卓立部落中间的很多小型的部落,扩张了土地面积。现在他的势力完全可以和那斯图部落抗衡。 拓跋曜感觉那斯图部落来借粮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陛下,这么着急宣我来,肯定不只是粮食这么简单吧。这两年我国粮食丰收,粮仓里基本是满的。若是陛下想借给他们粮食,直接找治粟内史来就好了,何必找微臣呢?” 武皇哈哈一笑:“看来还是你更了解草原。这次那斯图不仅是来借粮食,恐怕过不多久还要来借兵。” “借兵?那斯图部落不是一直主和吗?怎么又要开始打了?” 武皇严肃起来。“那斯图部落一直奉行休养生息政策,和我们大齐也保持非常良好的边境关系。是卓力部落,他们现在新上来的大汗卓力格图有心想要扩大疆土,他已经香并了八个小部落了,现在还要和那斯图部落抢夺地盘。今年草原大旱,草原上只有水源附近有些草地。那斯图部落本来有几处水源,在这些水源附近其实也能凑合养活他手下的牛羊,可是卓力格图也看上了那几处水源,要和那斯图抢。” “前段时间那斯图已经派大儿子乌丝过去了,好像吃了很大亏。他们的部队也损失惨重。” 拓跋曜问:“借兵?他们凭什么借兵呢?” 武皇摇摇头,“朕也不知道呢。若是论交情,他们还远没有达到可以让大齐帮他们出兵的地步。” 拓跋曜考虑了一下,道:“若说借粮,不如跟他们说换粮食,用马匹换粮食。” 武皇很感兴趣:“用马匹换粮食?” 拓跋曜解释:“对,就是用马匹换粮食。陛下可知一匹中等的草原马在咱们大齐能卖多少钱吗?” “多少?” “一百两银子。若是换成白面,可换五百斤。因为在咱们大齐,粮多马少。精良的马匹就更少了。而在他们草原,五十斤的白面就能换一匹优等马。因为他们草原没有麦子,马匹却是很多。我们完全可以用一千斤的面粉换来他们一百匹优等马。” 武皇恍然大悟:“竟然能差这么多?用粮食换马匹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前段时间禁卫军还跟我提出说想要多一些的马匹进行挑选训练。不过一千斤的粮食能换那么多马匹吗?边境五十斤换一匹马,现在我们要十斤粮食换一匹马。” “一定能的。” “哦?为何?” “因为第一,这次是他们先求咱们,要咱们的粮食养活他们的人,所以这个价格应该咱们开。第二,草原今年大旱,他们连自己的人都养不活还怎么可能顾得上马匹呢?能把这部分的马匹换取粮食他们一定乐意。” 做生意就是这样,当对自己有绝对优势的时候,即便是漫天要价,对方也得承受,谁让他们有事相求呢? “更何况那斯图部落来求咱们发兵也是早晚的事情,不如这一次先把利息收一下。” 武皇点点头,“这个主意不错,一会儿找治粟内史过来一趟一起商量一下。” 出了御书房,早有婢女在门口等候:“琨王殿下,皇贵妃娘娘请您过去喝茶。” 自从他醒来之后,原来的娴妃已经晋升为皇贵妃了。之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来往。不过以前好像小溪和这个皇贵妃有些来往,这次忽然找自己喝茶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皇贵妃现在非常得宠,如果她对自己没有恶意,那么结交一下也不错。 “带路吧。” 未央宫,这是皇贵妃所在的宫殿。 武皇本打算把皇后住的慈恩宫给皇贵妃,这样其实就是昭告天下这个皇贵妃是要晋升为皇后的。可是皇贵妃就是不要慈恩宫,于是武皇就把未央宫赐给了皇贵妃。 “臣见过皇贵妃娘娘。” “耀儿,何必跟本宫客气,快来坐下,尝尝我让宫人做的桂花莲藕。” “谢皇贵妃娘娘。”拓跋曜尝了一口桂花莲藕,很是香甜。这种偏甜的口味他本不是特别喜欢,可是他记得小溪喜欢桂花的香味,但凡吃食上带着桂花香的她都喜欢。想必这桂花莲藕小溪也会喜欢的吧? 想到于此,就忍不住多吃了两口。 “原来你也爱吃这个。”皇贵妃感叹。 拓跋曜抬头问:“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还有谁喜欢这桂花莲藕吗?” 皇贵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了另外一件事:“草原人来借粮这件事你知道了吧?” 拓跋曜点头。 这个皇贵妃的娘家都是武将,而且武皇在政务上的问题并不回避这个皇贵妃,所以她知道这件事有八成是武皇跟她说的。还有,既然能从御书房把他请到宫里,恐怕也是皇上授意,有些事情皇上不方便说,让皇贵妃娘娘到他这里探探口风的。 “想必皇上也跟你说了,最近他们那边不太平,那斯图大汗之后想来借兵,而借兵的条件就是把他们的草原明珠诺闵公主嫁到咱们大齐来。众多适婚皇子王爷当中大汗有意于你。” 拓跋曜皱眉:什么?他们要借兵就扔过来一个女人?以为一个女人就值得他们大齐那么多热血男儿的命?难道武皇就是让皇贵妃在背后把这件事给拍定了?真是开玩笑。 “娘娘,臣已经有一位王妃了。”这话就是明晃晃的拒绝。 皇贵妃看着拓跋曜点头竟然开心地笑了。 拓跋曜有些纳闷,这个皇贵妃笑什么? 看着拓跋曜面无表情,皇贵妃感叹:“当年要不是小溪这孩子,恐怕本宫和本宫的家人已经是刀下亡魂了。所以自从你醒来之后,很多诰命夫人到我这里来求旨,她们说你琨王府不可一日无妃,想让本宫给你说这门亲事。不过本宫知道你和小溪的感情,这些都让本宫推了。可是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九个月了,本宫不知道这段时间你是怎么想的。” “这次本宫收到消息,说那斯图大汗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没说准。本宫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若是你想等着小溪,本宫就让其他的皇子来和那个诺敏公主和亲就是了。若是你觉得这个诺敏公主不错,本宫就给你们准备婚礼。” 拓跋曜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小溪是臣的妻子,是臣的唯一王妃,臣这辈子只认这一个王妃。她只是出去了,晚回来些日子罢了。” 皇贵妃点点头:“本宫也觉得那孩子只是出去玩,忘了回家的路。记得她最爱吃本宫这里的桂花莲藕了。” 皇贵妃叹了口气,又换了个坚定的神情:“小溪那孩子一定会回来的。你放心,和亲这件事本宫去说,大齐适婚的皇子,王爷,世子这么多,找个合适的跟她和亲就是了,哪里还能容得他们挑来挑去的?” 获得了皇贵妃的态度,拓跋曜感觉放心了许多。不过这个诺敏公主他虽然不想要,可是却可以成为几方势力争夺的目标。 诺敏公主是那斯图的小女儿,也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与这个公主和亲就意味着获得草原那斯图部落的支持,无论是对争夺皇位还是争取朝堂上的政治力量都是非常有利的。 那斯图的诺敏公主要来和亲这件事不仅皇贵妃知道了,六皇子也知道了。 六皇子的母亲是皇后赵珍。曾经也因为是皇后之子风光无限。 可是自从那次信王兵变之后,武皇对皇后的态度完全改变。甚至把慈恩宫的下人都换了,并且让所有人不得进入慈恩宫,而他的母后也不能出来。此时的慈恩宫俨然已经成为冷宫的代名词。 武皇虽然惩罚了赵珍,但是并没有迁怒与六皇子。名义上六皇子还是和以前的待遇一样。可是没有了皇后以及外租丞相的支持,六皇子的势力明显不如从前了。 第350章 德贵妃娘娘 六皇子自从皇后被禁锢了之后主动投到德妃门下。 德妃是武皇还是王爷时候就入府的侧妃,和原先的赵皇后的娘家是文官不同,德妃的父亲是一名武将,手中握有兵权。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六皇子深深感受到兵权是多么的重要。只要手里有兵权,那么天大的事情,哪怕是和皇上有关的事情,也就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文官的嘴,武官的刀。亲外租是丞相,黑白是非只是在张嘴闭嘴当中就能随意颠倒。可是就算是嘴巴再厉害也不如武将手里的刀。一旦危急来了,人家一刀下去就能让你毙命,还会在乎你说什么吗? 德贵妃是宫里的老妃子了,而且膝下无子,六皇子投奔到德妃门下明摆着是以后做了皇帝要尊德贵妃为皇太后了。 投入德妃门下后,日子自然比以前好过许多,很多事情即便不给他六皇子面子,也要看着德妃的面子礼让三分。 经过了人生的一次低谷,东方旭才知道自己过去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无知。现在对兵权的渴望到了极点。 得知草原那斯图部落要来联姻,东方旭按捺不住,和谋士余明辉商议如何去做。 曾经太子手下有一批得力谋士。可是由丞相赵家的倒台,他的谋士有很大一部分受了牵连,不能再用。余下的人能用的不多,这个余明辉就是矬子里面拔大个,有能力的人都被捉走了,他才显现出来。好歹他身世清白,出身贫苦,没有什么把柄,所以东方旭才把他调遣到身边做谋士。 “听说那斯图要来借粮了吗?” 余明辉点头:“殿下,臣听说了。” “你怎么看?” “臣以为这次殿下的机会。” “哦?此话怎讲?”东方旭觉得这个余明辉还是很懂自己的,不禁对他高看了一眼。 “殿下,草原因为今年大旱而缺少粮食,而就在今年卓力图格的部落还在东部蠢蠢欲动,那斯图与卓力图格一定会有一战。目前两军势均力敌,要是想稳Cao胜券,那斯图必会来我大齐,到时候不仅是要借粮,还要借兵。听说这次是那斯图最喜爱的女儿诺敏公主过来和亲。到时候只要是殿下能把诺敏公主争取过来,那么出兵的事情可以去求德贵妃娘娘,而这件事之后,殿下就不仅有德贵妃娘娘的支持,还有草原那斯图部落的支持。” 其实这件事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得出来。那斯图要让诺敏过来和亲的事情虽然不是大张旗鼓,可也没遮遮掩掩。谁都知道,只要手下有兵,那么可以借给那斯图,不管胜败与否,最后都可以获得他们部落的支持。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谁都想做。或许只有六皇子这种常年被宠得无法无天的人才会觉得只有自己能想出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呢。 “恩,言之有理,本宫这就去德贵妃娘娘那里,让她帮本宫周旋一二。” 皇宫里现在除了皇贵妃,也就德贵妃娘娘位分高,有她在上面帮着自己,即便占不到便宜也不至于让自己吃亏。 柔福宫内,雍容华贵的德贵妃看着下面恭恭敬敬的六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可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人发现。 “皇儿,这是干什么?不是说来本宫这里用不着这些虚礼了吗?” 六皇子不敢大意这些礼节,德妃虽然说收了自己如同儿子一般,可是他若真的把德贵妃当成自己自己亲妈就是太白痴了。常年深居后宫的六皇子即便是骄纵也不至于没脑子到这种地步。依然做着全套的礼节,不让人在这一方面挑出差错。 “母妃心疼儿臣,儿臣自然感激,但是该有的规矩儿臣不敢忘。” 德贵妃装模作样:“快坐下吧,说说怎么今天想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东方旭坐稳,“母妃怎么能说自己老呢?儿臣看母妃依然风华绝代呢。” 德贵妃哈哈大笑:“就你是个巧嘴的。” 看着德贵妃开心,东方旭把自己的来意跟德贵妃提了一下,虽然没说什么兵权的事情,只是说自己长大了,想要成家了之类的。德贵妃在后宫这么久,自然知道他是什么用意,没有直接回绝,只是说要问问武皇的意思。 东方旭知道自己和德贵妃毕竟没有到亲密无间的程度,也就没深说,抱拳行礼退了下去。 六皇子出门之后,德贵妃一扫刚才的雍容华贵,脸上立刻挂满了冰霜:“好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什么都不拿,竟然打起我娘家的主意了。赵珍啊赵珍,这就是你们家的传承吗?贪得无厌?” 这东方旭自从皇后落败之后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看尽人间世态炎凉。他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于是钻门盗洞找关系,皇贵妃那边是没戏了,因为他母后得罪过皇贵妃。而其他和母妃亲近的妃子大多被打入了冷宫,即便是不打入冷宫也和在冷宫没什么区别:终日不得出宫。终于在关系托关系,权衡各种利弊之后选择了一个一直保持中立的,而且位分很高的妃子:德贵妃。 可是东方旭不知道的是,这个德贵妃简直恨赵珍入骨。 当年德贵妃很早就进入了王府,做了侧妃。后来凭着武皇登基,她被封了妃子。可是一起封妃子的还有后来入宫的敬妃赵珍。后来由于赵珍的父亲赵丞相在前朝逐渐掌控权利,赵珍在后宫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地位越来越高。后来竟然坐到了后位。 其实坐不上皇后的位置德贵妃并不伤心。偌大个后宫,女人千千万,而后位只有一个。以她娘家的权势,即便坐到了后位恐怕也不会太安稳。更何况她若是做了皇后,母系一族一定会大肆发展。到时候外戚过多,一定会成为武皇的心病,即便武皇现在放任他们,以后太子继位也会对他们家下手的。 所以安安稳稳做个贵妃,只要有地位,不冷了恩宠,再生个儿子,以后给儿子谋个闲散王爷是最好不过的了。不用搀和这些前朝的你争我夺,也不用上战场拼个你死我活。只是等到老皇帝去世,她从后宫搬出去,住进儿子的王府里,躲开那些尔虞我诈,躲开那些明争暗斗。只是在宫外,想出门了,就叫上儿子儿媳一起去听听戏,赏赏花,划划船,看看景。这样的日子该有多美好? 可是偏偏赵珍不给她这个机会。 从赵珍封了妃子的那天起,就没断过给自己下绊子。从平常喝的汤汤水水,到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总之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就能找到让自己怀不上子嗣的东西。要么是药,要么是香料。 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还在五个月的时候流产了,而流产的原因竟然是许妃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得了失心疯,“不小心”把她给撞了。 说是许妃的丫鬟,可是后来她查了,这个丫鬟是皇后安插在许妃身边的人,她是想把这盆脏水扣到许妃脑袋上。 经过这一次伤筋动骨的伤害,德贵妃的身子大不如从前。 没想到几年之后,德贵妃居然又怀孕了。这次又是个男孩。 为了保胎,德贵妃什么都不做,每天只是呆在自己的宫里,吃喝一切都由自己从娘家带来信得过的宫女Cao办。 经过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个男孩终于生下来了。 可是还没有尝够为人母的喜悦时,孩子未满周岁,就夭折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德贵妃知道,是皇后下的手。因为赵珍过了不久就生下了六皇子。 所以每当德贵妃看到东方旭,她就想到自己当初死去的那个孩子,她憎恨,觉得自己已经不想争夺什么了,也没有挡着皇后的儿子争夺储君的位置,可为什么就这样赵珍还是不放过自己,不放过自己的儿子呢? 每当想到于此,德贵妃就想手刃东方旭。可是她把心中的怒火压下了,因为一刀了断实在是太便宜这个贱人的孩子了。她要让那个贱人的孩子品尝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折磨。 “丝红,刚才六皇子说什么来着?他想成家了?” 作为大丫鬟的丝红怎能不了解自己的主子,跟着附和:“是啊,刚才六皇子就是这么说的,他想成家了,想让娘娘给他做主呢。” “去,给本宫的姑姑传个消息,让她帮忙看看京城世家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姑娘,不过就算不是什么姑娘也无所谓了,六皇子成家要紧。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哪里还能不明白?丝红知道这是德贵妃让自己家里人给六皇子找一份“好亲事”呢。 德贵妃的姑姑嫁给了一个权力不是特别大的王爷。别看王爷权势不大,可人家也是王爷。德贵妃的姑姑在京城的夫人圈虽然谈不上混的风生水起,却也能把各个世家里的姑娘了解各遍。 德贵妃让自己的姑姑去给六皇子找亲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只是按照贵妃的要求,只要是年纪合适就行,不管身子干净不干净,不管名声好不好,只要是能给六皇子丢脸,能给六皇子捣乱添堵的就行。 第351章 越野跑 十方城,郊外庄子。 霍振凯站在院子当中,下面是排好队列的预备队员。 预备队员,这是霍振凯给他们起的新名字。因为他们目前还不是飞虎队成员,所以不能叫队员,而他们虽然本质上是兵,可是十方城不能承认他们是兵的身份,所以预备队员就是他们的名字。 “今天是测试考核的第一天,所以会找比较简单的项目,大家不用太紧张。” 听着霍振凯这么说,下面的预备队员没有一个敢真正不紧张的,因为从霍队微笑的脸上就知道今天一定不平常。 林木溪流等人也在队伍中间,但是他们发现了今天队伍中间有点不一样,那就是他们老大也在这里。 看到在队伍里的夕四,霍振凯从心里给她一个赞。他想起来一大早上夕四走入他办公室的情形。 “霍队,跟你说个事情。” 霍振凯还看着手里的测试计划,反复思考,检查是否有遗漏。他头也没抬:“什么事情?” “我要和他们一起参加全部测试。” 还以为是被救的那个老头子的事情,没想到居然是要参加测试?霍振凯有点不淡定:“你说什么?你要参加测试?”开什么玩笑?一个女人和一群男人比试? 即便知道夕四的能力,可是也会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女人再强和男人相比还是有弱势的。“你别开玩笑了,现在不是你想闹的时候。” 罗溪双手扶在霍振凯的桌边,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 罗溪解释:“除了溪流他们五个,其他人都是你训练的,他们平时就算是知道一些我的实力可是依然不服我。除非能真正赢他们,否则你手下的兵以后能听我说话吗?” 霍振凯这个时候才真正打量着夕四。发现夕四这个人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能力,有胆识。 猛虎山的这些队员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最是人生不认输的年纪。在这个时候,除非让他们打心底服了你,否则再高的权位的人在他们眼中都不是什么。这个夕四以后要带领这支队伍,就要收服这些队员的心。 “好,所有测试你都参加。不过我可不会给你任何特殊照顾。” 听到霍振凯答应了,罗溪很高兴:“好的,我不需要你照顾。” 霍振凯冷着脸:“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既然你要参加考核,那么这间屋子对于你来说就是机密。” 罗溪才不理睬霍振凯是否冷着脸呢,因为平时他就是那张**脸,即便是在21世纪也是如此。 瞿祖光在人群中最先发现的罗溪,虽然她今天带了人皮面具,装扮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人,可是他依然能认出她来。不着痕迹地凑过去:“老大,你怎么也过来了?” 罗溪反问瞿祖光:“你不在百草堂好好坐诊,怎么跑这里来了?” 瞿祖光有点腼腆:“我也想成为飞虎队员。”每个男人都有一个当兵的梦,我不例外。 罗溪点点头,说:“我在队里的事情不要声张。” 瞿祖光有点不敢相信:“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罗溪只是目视前方:“我只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做你们老大。” 瞿祖光低声哦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夕四什么意思,但是想也能想明白,平时这个女人都是当头头的,想偷着看看自己的实力水平究竟在哪里。和士兵们一起训练考核是最能体现出来的。若是成绩不错,她可以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若是成绩不好,反正也没露真容,也不丢人。 只是瞿祖光不知道,罗溪和他不一样,他是来过一把当兵的瘾,而罗溪是真正的有实力。 说话间霍振凯已经把第一次测试的项目和奖品说明了。 测试的项目还真是简单,越野跑步,从庄子出发,穿过一座山,然后原路返回,淘汰20个人。奖品:连发**。 看到这个连发**的时候,所有队员的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啊! 看着小伙子们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罗溪冷笑知道这绝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事情。 测试开始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大家都不想成为最后一名。 比平时训练的时间快很多,大家陆陆续续地都回来了。 霍振凯仔细盯着罗溪的身影看了一下,属于中间回来的人,不算早也不算晚。心里暗笑了:有点意思。 百十来人的队伍淘汰了最后到达的五个。 众人不解,怎么就淘汰五个呢?连**真的没有那么多啊! 还没等大家想明白,霍振凯又要求列队了。 测试项目:越野跑。所有一切和刚才一样,最后都是淘汰五个。 大家还没把呼吸调整正常呢,就又开始跑了。为了不变成最后的五个,众人又开始加快速度。 这次的时间比上一次多一点,也比测试达标成绩早好多。 而这次回来,霍振凯发现夕四还是在中间的位置回来,也没多做评价,重点关注整个测试。 这一轮测试过后,依然在大家没有调整呼吸的时候命令:继续测试。测试项目:越野跑。标准和淘汰人数和刚才一样。 这一次队里刚开始发恨跑的最快的那几个就有点撑不住了,因为所有的力气好像都在第一次用尽了。第二次跑也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可是还要跑第三趟?他们就算把牙咬碎了也不一定能像刚才那样头几个回来了。 如此往复的测试,每次淘汰五个。 从太阳升起一直测试到太阳落山,眼睁睁看着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瞿云海一直跟着夕四跑,他知道自己的水平肯定不是最好的,只要比这个老板差一点点,就算是给老板拍马屁了。一旦老板成绩不佳的时候,他还可以拿自己成绩不如老板来安慰一下。 只是他没想到,就是自己的这个策略救了他一命。 最开始的时候,瞿云海也着急,明明可以跑更快的,为什么老板就是压着速度跑?只是跑在队伍中间,没有被淘汰的危险瞿云海才压着脾气没有说。可是几轮过后,瞿云海发现队伍里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跟对人了。他暗暗给自己下决心:以后就跟着东家走,肯定没错的。 一直到日头还有一丝余晖,这次回来霍振凯没说要淘汰五个,而是说:“这次都在规定时间内回来,若是回得来,每人一套新设备。若不是在规定时间,那么超出的所有人都被淘汰。” “什么?还规定时间?” “我滴妈啊,跑了一天了,你还拿这个时间来要求?是不是太变态了?” “能回来就不错了,还有时间限制?” “我还以为不是最后五个就行了呢。” 一百多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四十多人,现在很多人已经不是很期待那个新式**,他们考虑的是能不能在又困,又饿,又累,又渴的状态下跑完全程。 没等他们相好,开始的哨声已经响起。 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冲劲,大家这次跑的姿态万千,已经没有了最开始标准的动作。 罗溪虽然也是很累,但是她暗自留意了一下,发现她手下的那五个人依然还是在队伍当中,心中满意地点点头。可是在人群中还有一个瘦弱的身影进入了她的视线,那个人就是西朗顿珠。虽然每一次跑,她都是倒数第七八个回来的,虽说不至于被淘汰,可也在淘汰的边缘。可就是这么一个淘汰边缘的人,总也没被淘汰下去。 别人或许会说西朗顿珠是侥幸。可是罗溪知道,同样是女人,别看女人平时比男人若,但是真发起狠来,男人不是女人的对手。更何况女人的韧Xing比男人好,这种依靠坚持的事情对于女人来讲更为有利。 最后一次的越野跑结束了。当沙漏落下最后一颗沙子的时候,霍振凯宣布测试考核结束。一百多人的队伍只剩下了三十五个。 霍振凯站在最后这三十五个人前面,说:“前面就是弓箭,每人按规定射出十箭。前十个,你们先来。” 十个在最后一轮跑在前面的队员站好位置,发现霍队给他们准备的位置正好是面对着太阳。 虽然已经快到日头落山的时候,可是迎面看着那大太阳也是非常晃眼睛的。而他们要打的所谓的靶子就是在远处树林里时不时地扔出来的拳头大小的酒坛子。 这叫亮打暗。在明亮的地方打黑暗地方出来的猎物。由于光线对视力的刺激,使得从暗处发出来的目标物并不是很好找。就好像黑夜用远光灯找着人会让人看不清前面的事物一样。我们能看见物体确实离不开光线,可是光线太强就会把物体原本该有的暗影遮掩到,让我们的眼睛没有办法捕捉到物体具体位置所在。这也是亮打暗的难点。 虽说每个人只有十箭,可是对面的酒坛子可不是按照一人十个那么配给的,要是想在这个环节脱颖而出,那就自己掂量吧。 第352章 西朗程志苏醒 一天下来,所有的队员考核结束后,并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按照名次把新式**发给前三十名,而是只有打中八个坛子以上的才发。这样算下来真正能够得到这个连发**的只有十八人。 拿到最后的名单,夕四位列其中,并不意外,令霍振凯意外的是曾经被他扔到夕四那里的五个刺头都在这十八人里,名次虽然前后有差距,可是并不能否认他们确实比其他的那些人强这个事实。还有一个让他惊讶的,那就是西朗顿珠。没想到这个丫头不仅一直跟下来训练,还获得了胜利。虽然是第十七,可也比那么多男人强。 当天晚上,得到新式连发**的人兴奋不已,一扫这一天所受的苦累。 “林木,林木,你等会儿。” 林木看着瞿祖光一脸谄笑地跑过来,就知道他要打自己这个连发**的主意,立刻把新得到的武器往怀里抱,做出防守的姿势:“你干嘛?” 瞿祖光腆着笑脸:“你别着急走啊,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么,你说咱都多熟悉了。” 林木虽然平日里不善言谈,并不意味着他脑子里就没东西。 “咱俩?我认识你没几天,再说平日里你在柜上,我在后院,咱俩整天都见不到面。熟悉什么?” 瞿祖光看着林木怀里的连发**眼睛都挪不开了,可是这个林木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不免拉长了脸:“林木,你这就不对了,你天天在后院捣鼓的药可都是百草堂的,不只是你爹,你自己捣鼓东西用了多少我可都没吱声。” 林木才不在乎他这么说呢:“你少扯了,老大和我说了,我用的东西都算在她的帐上,根本没用公家的款。所以你少用这个和我套近乎,我可不吃。还有,别拿我爹说事,老大给我爹看病的钱我直接给老大,和你没关系。” 瞿祖光看着这么套近乎根本没用,只好换个人:“老大,老大,你等等我。” 林木甩开了瞿祖光,赶紧跑到他们五个经常聚集的地方,一人一把连发**,各个兴奋的不得了。 安宇凑到白朗那里,搂着自己的**伸头看着白朗手里的:“我看看你的,让我看看你的。” 白朗两只手都抱着新**,都舍不得用一只手推开他:“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你不是有吗?看你自己的去。”说罢就摆弄起手中的新武器。这东西真带劲,可以拆卸,可以组装。就算是拆卸的部分也有各自的用途。真是太厉害了。 午马和林木在一起,他们你看看我手里的,我看看你手里的,就是止不住嘴里呵呵地乐。 林木:“午马,你这里是怎么弄的?我这里能拆开,你能拆开吗?” 午马:“我这里也能。木头,你那个呢?能拆下来不?” 林木:“我也拆下来了,我还能安装回去呢,你能吗?” 午马咔嚓一下把刚刚拆卸下来的部件装了回去:“我也能,你看咱装回去的这个,和原来一样!” 溪流捧着新武器找西朗顿珠去了。越野跑的时候他就一直和西朗顿珠在一起,让西朗顿珠跟着他。有了溪流的帮忙,西朗顿珠才知道力气不能一下子就用完,然后跟着溪流一直跑完了全程,在最后的时候规定时间内回来了。 在之后的射击过程中,没人能帮忙,只有凭借自己的实力。西朗顿珠做到了。虽然她只射中了八个坛子,但是够用了。 “溪流哥,你看我也有连**了。”西朗顿珠好激动,这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实力换来的礼物。 溪流拿着自己的连**:“你看都是一样的,咱有,他们没有。” 西朗顿珠看着眼前的连**,想到当霍振凯把连**给她的时候的神情,心中很是得意:“霍队,我会让你注意到我的!” 罗溪拿着新式的连**一点兴奋感都没有,她只是随意地把连**扔给召瑾瑜:“帮我收起来吧。” 召瑾瑜看着连**有些不高兴:“姐,干嘛不让我也跟着他们考核?” 罗溪看看召瑾瑜,冷漠地说:“你跟他们一起考核算**。” 召瑾瑜不干:“凭什么我就算**啊?” “你就这么跟菜鸟比有意思吗?还和他们抢兵器?赢了不长脸,输了还别扭。” 召瑾瑜虽然知道自己和那些人比确实有失公平,可是他还是想和那些人一起,并且召瑾瑜不服:“那你为什么跟着他们一起啊?” “他们以后都是要被我带走的,我若是不了解他们,以后怎么给他们分配任务?以后要是任务出现问题,我怎么找原因?” 召瑾瑜赔笑着:“姐,要不我去跟霍队商量一下,我就跟他们一起比试,就算我赢了也不要兵器,只要我能和他们一起考核就行。” “行,你去说吧,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 说完召瑾瑜乐颠乐颠地走了。 罗溪换了衣服走到了那个脏汉子的房间,她知道这个人就是草原人争相追逐的人,他应该藏有很多秘密吧? 走进屋子,看到那人已经好了许多,连面色都红润了,只是眼睛紧闭着。 “别装了,起来吧。我知道你醒了。” 躺着的那人不说话,罗溪继续说:“周围不会有人过来,你放心吧。西朗程志。” 说完这话,躺着的那个人才慢慢睁开眼睛,仔细打量起身边的这个穿着男装,扎着马尾辫子的女人。虽然她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只是很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可就是这样也无法让人忽视她身上散发出的强势。仔细看那张脸,极具攻击力的美貌会让人窒息。仔细看她的眼睛,西朗程志才惊呼:“你是天狼族人?” 在西朗程志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罗溪就看到了他青蓝色的眼睛,并确定这个人同样也是天狼族人。 “没错,和你一样,我也是天狼族人。可是我对天狼族除了名字其他一无所知。” 西朗程志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孙子辈的,几乎不知道他们属于天狼族人,这个气势凌厉的姑娘或许和他们一样,也是自己的子孙:“你叫什么?是顿珠的姐妹吗?” 罗溪摇头,“我母亲叫溪水儿,你认识吗?” 听到溪水儿这个名字,西朗程志忽然呆住了,只是一瞬间,激动的泪水从他的眼眶奔涌而出:“你,你真的是溪水儿的孩子?” 罗溪冷笑:“我骗你做什么?看你的表情应该是认识她了?” 再看眼前的这个女人,西朗程志放慢了速度,他看着罗溪有点不知所措:“像,真像。是水儿的女儿。”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丫头,你叫什么?” “我叫罗溪,不过现在这里的人叫我夕四。你怎么认识我娘的?你们为什么下山?”虽然她不知道这具身体原主的娘是怎么回事,但是有必要帮助原主弄清楚一下。 西朗程志叹了一口气,说:“你娘管我叫小舅舅,按照辈分来说,你应该叫我舅姥爷。不过她是天狼族的圣女,所以你就是天狼族的这一任圣女。当年若不是一次事故,她也不用远走了。” “事故?什么事故?” 西朗程志几次想开口,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这件事有点复杂,而且你对天狼族一无所知,所以让我好好想想,然后慢慢告诉你。” 罗溪看着西朗程志的样子不像是说谎,于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被草原人追?和那个大祭司有关吗?” 提到这个,西朗程志很气愤:“那些无知的草原人!” “别激动,慢慢说。” 西朗程志喝了口水,说:“草原大汗一直想要长生不老,他以为天狼山有长生不老的药。本来也没想那么快找到,可是偏偏今年大旱,草原上很多地方寸草不生,饿死了成片的牛羊。死去的牛羊还引发了瘟疫。弄得草原人心惶惶。有人说这是上天对草原的惩罚,还有人说这个惩罚要惩罚到大汗身上。大汗怕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更加疯狂地要上天狼山寻找长生不老药。” 长生不老药?这不是扯吗?要是真的能长生不老,这个星球还不得到处横行各种老不死的? “别告诉我真有这种药。” “哪有这种药?都是以讹传讹的。” “那怎么大祭司会说天狼山上有长生不老药?” 西朗程志叹了口气:“他不是为了给大汗找药,是为了他自己。” 当西朗程志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召瑾瑜忽然上来:“姐,冥家找你,说冥凌焰的伤口有复发的迹象,让你过去一下。” 罗溪对西朗程志交代了一下:“在这好好养伤吧,草原人现在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大规模来十方城,那些小股力量外面的那些人就能帮你搞定了,所以不用担心。一会儿我让西朗顿珠过来照顾你的起居。” 西朗程志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孙女,面色好了许多:“多谢了。” 第353章 边境有乱 罗溪戴好面具快马奔到了冥家,下马之后自有仆人牵过马绳,大管家亲自把罗溪引到冥凌焰的房间。 “你们家少爷怎么了?伤口感染了吗?” 管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罗溪皱眉,这是真么态度?什么叫看看就知道了?那个管家面色明显沉着,没有病情突发时候来的那么紧张,那么应该是别的事情,而不是伤口感染。 到了房间,发现冥凌焰已经坐起身来了,胸口还绑着纱布,但是气色已经好多了。 把罗溪请进屋之后,管家识相地退了出去,并带走了所有下人,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我要是你就躺着,毕竟这么坐着不利于伤口愈合。” 看到冥凌焰伤口没有感染,并且气色好转,就知道冥凌焰找她过来应该是说什么事情的。“找我来什么事情?” 冥凌焰很严肃:“我的伤口还有多久能好?” “你说好?什么程度的好?” “可以带兵打仗。” “你歇了吧。就你现在的状况出去打架不出三招伤口直接崩开,若是造成大出血,大罗神仙都救不活你。” 不过看到冥凌焰这个样子,罗溪虽然不了解这个人,但是知道他不是一个胡闹的Xing格,这么着急起来带兵打仗一定是出事情了。 “草原人有动作了?” 冥凌焰点头。“边界线报传来,和草原接壤的几个镇子现在经常遭受草原人的袭击,他们到这边什么都抢。现在怕是一小部分的人马,等到大部分人马压境的时候,我们再准备就来不及了。这次边境不仅需要我,还需要我多带一些兵过去。兵倒是简单,十大家族每年都会训练一批士兵定期送往边境,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现在负伤在身。一定要早日到达边境,不然我们边境的百姓就受苦了。” 听了这番话,罗溪对这个冥凌焰不仅高看一眼。这个心系百姓的公子确实比那些只知道风花雪月的强。 正在明月楼喝茶的古擎天忽然之间打了个喷嚏,惹得旁边各位姑娘又是娇笑又是心疼。估计这两天明月楼的汤汤水水是不能少了吧? “十方城就你一个会带兵的吗?换别人去不行吗?你现在这个状态实在是不宜活动。” 冥凌焰叹了口气:“每年都是狩猎会比试之后选出人来,可是今年的狩猎会还没有举办,就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草原人?抢劫? 罗溪忽然想到西朗程志说的今年草原大旱了,草原大旱,部落里的人没有吃的,自然会到汉族百姓这边抢夺。往年只是小部分人抢,可是今年草原几乎家家吃不饱饭,自然就会把注意打到边境镇子上去了。 “最近他们的抢劫应该和大部队**没什么关系。我听说今年草原大旱,饿死很多牛羊,草原人吃不上饭自然就会到这边来抢。” “来镇子上的不止是抢劫的,还有怀着其他目的的人。” “西朗族人?” 冥凌焰吃惊:“你居然知道西朗家族?” “也是碰巧,前段时间出去玩,顺便救了一个西朗家族的小姑娘。” 冥凌焰自嘲似的哼了一声:“难怪。” “难怪什么?” “我出事之前听说来侵犯的草原人里有一伙不是来找西朗族人的,好像是草原上的什么人失踪了。来找的人不多,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 “扎西?那个鄂尔斯的奴才?” 冥凌焰好奇:“你捉到扎西了?别看是个奴才,这个人在草原边境上可是一霸呢。仗着自己的母亲是鄂尔斯母亲梳头的奴才,自己从小和鄂尔斯一起长大,在没有主子的时候狂妄的不得了。” “只是扎西从来都不自己出来,他若是出来必然带百十来人,而且他们奇兵作风彪悍,对打起来不是很容易的。” 罗溪点点头:“哦,原来扎西还是这么一个霸主呢。难怪拽的那么厉害。” 冥凌焰看着夕四的样子不相信地问:“你不会真捉到扎西了吧?” 罗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捉了啊。” 冥凌焰很兴奋:“他在哪里?” “我关起来了。” “他的人呢?他平时都带着一百多骑兵的。” 罗溪依旧轻描淡写:“杀了。”说的好像杀了一百多人和杀了一百多只鸡一样平常。 “你一个人?” “你觉得呢?” “你下得去手?” “不然等他们回去找救兵来灭了我吗?” 冥凌焰这才想起他搜集到的情报,其中之一就是这个夕四收编了猛虎山的那些土匪。如果不是夕四一个人,那么一定就是这帮土匪参与了。 这时候,冥凌焰已经对夕四的看法大大改观。 原先他以为这个夕四只是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目的Xing很强的贪婪的女人。她在斗兽场用美色吸引住了古擎天,在十方城用医术获得了冥家的一次恩情,听说越家和王家也都欠她的人情。这样的人势必要在十方城的上流社会争得一席之地。 可是经过后来的调查,发现这个夕四虽然让越家和王家都欠了他的人情,可是到现在也没主动要求这两个世家做什么。就像现在,即便她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明明可以以此为要挟,要他娶了她成为冥家当家主母,在十方城轻松占得一席之地。可是她一直在人前用夕四公子这个身份,一点没有巴结他们冥家的意思。 他以为她收编猛虎山的土匪只是小打小闹,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带领这些不入流的人消灭扎西以及手下一百多骑兵。 而且在关键时刻没有妇人之仁,直接干净利落地解决掉那些草原人,真是厉害! 想到于此,冥凌焰甚至真的有些怀疑了,眼前的这个真的是女人吗?真的是那个在斗兽场身材婀娜的无名吗? 看着冥凌焰愣神了,罗溪解释:“你这伤再回复一个月就差不多了,若是你信得着,我替你先过去打打草原人的威风。不过是小股人马,本公子还应付得来。” 其实罗溪更想通过草原人知道西朗家族其他人的情况还有草原上的那个大祭司到底要去天狼山做什么。只从西朗程志那里得来的信息毕竟太单调了。还有,这绝对是一次练兵的好机会。飞虎队的队员需要磨刀石,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成为利剑? 冥凌焰考量着自己身体情况,又考虑了一下当前可用的人,说:“让牧野和你一起去吧。王家内部家族比试已经结束,估计这次他们已经选拔出可以出征的人了。至于其他家族的士兵,一个月后我亲自带到边境去。” “王家?”罗溪想了一下,反正牧野是知道自己真面目的,一起去了或许还能帮着打个掩护之类的。 冥凌焰主动说:“王家那边我会去通知,具体时间越快越好。” “好,我回去安排一下我的人。” “粮草部分不用担心,冥家会负担你的人所有的开销。” 粮草问题解决了?这可是出门在外的一大心病。“既然冥公子这么大气,夕某我就多谢了。只是我们还缺武器,不知道冥家是不是也可以?” 冥凌焰满脸黑线,没想到这个夕四还真是个Jian商,得寸进尺。不过他自信,十方城没有比冥家的兵器更好了。能找他要兵器也算这个夕四识货:“好,一会儿我跟三叔说,你去兵器库看看都需要什么。” 罗溪道:“我要你三叔。” 冥凌焰听了一口水喷了出去。“什么?你要我三叔?” 罗溪道:“到了边境,我可能会随时改进兵器,你三叔无疑是这方面的行家。再说我也不是让他离开冥家,只是跟我一起去边境罢了。你们冥家在边境也有乒器铺子吧?” 冥凌焰一身冷汗:“好吧,我跟三叔商量一下,他若是愿意我不反对。” 送走夕四后,冥凌焰叫来暗卫:“放出风去,边境出现一个奇女子,叫无名。” 夕四这个人虽然和自己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这救命之恩他不能忘记。这次也算是她代替自己上战场,只有一个王牧野在明面上保护他还是不放心,暗地里再找古擎天过去,以二哥的功夫保护一个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回到庄子,罗溪直接找到了霍振凯:“霍队,跟你说件事。” 霍振凯正在整理考核计划,看到罗溪进来赶紧把桌子上的计划收了起来。虽然他知道夕四的实力,可是该做的保密工作还是要做的。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难不成是时光机器有消息了?”萌萌,你要等着我。 罗溪:“谈不上消息,但是有机会获得消息。而且还可以练练兵。” 霍振凯一挑眉毛:“怎么回事?” 罗溪把之前和冥凌焰所说的事情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鄂尔斯的人来找扎西了,我们可以顺着摸下去,然后找到扎西的所在地,接着就能找到大祭司。我总感觉大祭司手里有咱们感兴趣的东西。” 霍振凯听到这个感觉开心极了,觉得自己距离回家已经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我马上去安排。” 第354章 初见萌萌 回到房间,罗溪看到了在她身边不断刷存在感的血狼,“小白怎么了?” 雪狼拽着罗溪到了卧室中间铺的地毯上。这个地毯是罗溪每天练习太极拳Cao的地方。 “你是要我和你一起练习那套Cao?” 雪狼点点头。然后做好了准备姿势。 罗溪也脱了繁琐的外袍,和雪狼做起了准备动作。 这套太极拳Cao真的很有意思。最开始,罗溪只是发现这套Cao可以强身健体,后来发现可以增强五感,从而提高身体的敏捷Xing和肌肉的耐力。练的程度越深越发现她感应的能力变得越来越强。甚至到了后来她发现自己可以通过触碰人或者动物的身体感知到他们体内的血流状况。 练到第九层之后,她觉得自己能感应到雪狼。只是在很偶然的情况下,她能看到雪狼所看到的一切。 从头到尾练了一遍之后,罗溪发现自己和雪狼的感知又靠近了,可是依然有些模糊,就仿佛两者之间就隔了一扇窗户,可是这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 依然练到第九层,第十层还是没有办法突破。 罗溪没有强迫自己,她慢慢调匀了呼吸,慢慢收气。睁开眼睛再看雪狼,雪狼仿佛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可是它现在只能呜呜地叫两声,没有人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抚摸着雪狼,从头到后背,顺着毛抚摸下去,雪狼仿佛很享受,开始还是站着,后来干脆趴着让罗溪抚摸。 “小白,我知道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可是现在我也听不懂,我觉得我要是能练到太极拳Cao的第十节就一定能听懂了。你说是吗?” 雪狼乖巧地点了点头。 罗溪摸着雪狼毛茸茸的大耳朵,说:“真不公平,你看你能听懂我说话,我却听不懂你说话。人们都说动物是蠢笨的,不会说话,可是真正蠢笨的是人才对。因为你们能听懂我们说话,我们却不懂你们的语言,你说是不?” 雪狼这次是傲娇地点了点头。 看到雪狼的傲娇,罗溪用手掐着雪狼日渐长胖的脸:“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咋那么不要脸呢?” 雪狼一脸委屈:脸是啥?能换吃的不? 罗溪和雪狼闹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龙涎玉镯,说:“你说这龙涎玉镯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呢?还有那个天狼珠,上次我从战神铠甲里找到一颗,里面的很多东西倒是实用,可是和时光机真的有关系吗?” 提起时光机,罗溪不得不想到了霍振凯,那个家伙还要找时光机器呢,就是为了回去找到“罗溪”给自己的女朋友报仇。也不知道那个霍振凯知道自己就是他念念的仇人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说实话,我真没杀他的那个女朋友,而且当时我还真不知道萌萌就是他女朋友,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和萌萌交朋友了。” 其实和萌萌认识也挺狗血的。 罗溪是美食杂志社的编辑,杂志社的老板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别看他五十多岁,可是身材和面容保持的相当好,若是不说年龄,别人都以为这个老板只有四十出头。 这么好的男人当然他的女人会紧张。杂志社的人都知道,他们老板娘是个特别能吃醋的女人,几乎杂志社所有女编辑的醋她都吃过,不管这个女编辑长得多丑,打扮多不入流。 那天刚好是杂志社招聘新人,罗溪和老板正在面试新人,正好这个新人就是萌萌。 偏偏不巧,老板娘又过来捉Jian了。她进了房间看到正在说话的老板和萌萌就怒了,瞬间脑补了很多儿童不宜的内容。她直接拽着萌萌的头发就要打:“我打死你个狐狸精,说,你是不是在勾引我老公?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好上的?说,你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 萌萌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事情当时石化了,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来面试,而且面试官不只是一个,怎么就成狐狸精呢?难道这也是奇葩面试的一项内容?不过若说这是奇葩面试内容的话,这打的也太疼了?头发能不能轻点啊?都快掉了。 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罗溪已经见怪不怪了。老板娘这么用力拽着那姑娘的头发一定是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就算是要偷腥,也得找没人的地方啊?有谁傻的在会议室偷腥,旁边还自带观众的? “丽丽姐,您也来面试了?” 这话语气很客气,可是手却一点都不客气。罗溪巧妙地分开了老板娘和萌萌,把萌萌挡到自己身后:“丽丽姐,今天你去哪里做的美容啊?又漂亮了。” 这时候老板娘才发现屋子里不只是有老板和那个女人,还有一个。 老板娘不仅没明白状况,反倒又打起老板了。“你这个不知羞的,一个就够了,还弄了两个,你也不怕累死。” 罗溪和萌萌两人都是一脸黑线。萌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也能猜出个大概了。自己冰清玉洁的,竟然“被小三”了。 罗溪被误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种场面也不是发生一回两回了。“丽丽姐,你说什么呢?是我啊?眼镜罗啊,你不认识了?” 罗溪在工作的时候都带着超粗黑边大眼镜,虽然没有度数,可是用来扮丑一点问题都没有。 老板娘听到眼镜罗才松手,仔细瞧了瞧,大发现那个超粗的黑色眼镜框。一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顿时有些泄气,但是还不好放下老板娘的架子,尴尬地放下了手:“哎呦,原来是你啊,怎么不早说啊?” 罗溪心道:早就说了,你不是没看到么。可是嘴上却摆着职业的微笑:“丽丽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也想过来面试?” 这话其实就是说给老板娘听,告诉她眼前的这个姑娘就是来应聘的,和她脑补的什么狐狸精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板娘看着躲在罗溪身后的萌萌,白了她一眼,立刻拿出老板娘的架势:“原来是应聘啊?” 这时候老板才冷着脸:“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出去。” 别看老板娘对他们很凶,但是对老板是一点都不敢,看着老板铁青的脸,马上转了小女人的:“好的,老公,人家在办公室等你哦。你可不要让人家等太久哦!” 说完扭着屁股,踩着三寸高跟鞋就出去了。 老板娘说话的态度让罗溪和萌萌都直呼受不鸟,可是谁都不敢说出来。 当老板娘走后,罗溪和萌萌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就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面试。 当面试结束后,罗溪送萌萌出门。 其实一般的应聘人员是不需要罗溪亲自送出门的,可是中间有老板娘的这么一个“惊心动魄”的插曲,罗溪有必要帮着老板解释一下。 出来之后,罗溪给萌萌解释了很多,萌萌也和罗溪聊了很多。两人忽然觉得彼此很多地方相似,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又去旁边的咖啡馆聊了一下午。 虽然萌萌最终没能应聘成功杂志社编辑的这个岗位,但是罗溪和萌萌的友谊已经开始了。 罗溪在房间里和雪狼玩的开心,霍振凯正在准备去草原边境的事宜,在这座房子的最后一个房间里,西朗程志正看着西朗顿珠,不知道说什么。 对于这个孙女,西朗程志还是头一次见到,她没有遗传天狼族人青蓝色的眼睛,可是她遗传了西朗家族的眉毛,仔细看,爷俩的眉毛长的是一样的。 “丫头,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西朗顿珠很委屈,想哭却没有眼泪,因为眼泪已经流干了。面对眼前这个应该是自己爷爷的人,她不知道应该是个什么心态,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亲人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躲避扎西的追捕。开始时候还有母亲给我们打掩护,后来母亲被他们杀了,哥哥被他们捉住了。我后来也被捉住了,是老大和霍队救的我。之后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 西朗顿珠说的平铺直叙,可是西朗程志知道,逃亡的生活是如何的艰辛,如何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 “你在这里生活的好吗?” “我在这里很好,有很多人照顾我,我也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能不被人欺负。只有自己变强,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西朗程志点点头:“好孩子,爷爷为你骄傲。”看到西朗顿珠拿着一个新式的**,西朗程志想找点话题,于是把话题拉到了这个新**上:“这是什么?感觉很新,你的武器吗?” 提到这个新**,西朗顿珠马上显现出得意的神采,她把这个连**拿了下来,递给西朗程志:“爷爷你看,这是我赢来的。这庄子上下百十多人,只有十八个人能有这个**,我就是其中一个。我是和那些男孩子一起比试呢。” 西朗程志看到顿珠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特别高兴,他翻看了一下这个连**:“哎呦,我的孙女这么厉害,居然比男孩子都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爷爷真为你骄傲。” 第355章 圣地 西朗程志打开了局面,西朗顿珠对这个爷爷也没那么陌生了。她很好奇,自己之前都是那么逃难的,这个爷爷又是怎么躲避四面八方的追捕的呢?“爷爷,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呢?” 西朗程志若有所思:“爷爷,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呢?你躲避他们,来不及的时候谁给你打掩护?” 西朗程志神秘一笑:“我有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西朗顿珠好奇,“究竟是什么啊?” “顿珠,你知道吗?我们西朗家族的人都是属于天狼族的。而作为天狼族的人都有一个本领,那就是训狼。” 西朗顿珠眼睛一亮:“什么?训狼?” 西朗程志点头:“对,就是训狼。我们每个人都要驯服一只狼作为我们的守护者。爷爷这么多年还能活着,就多亏了爷爷的那个守护者。” 西朗顿珠想了想,问:“我们老大也有一只狼,她也是天狼族人吗?” “什么?她有狼?” 西朗程志不惊讶西朗顿珠猜到罗溪是天狼族人,因为这个以后总会要告诉她。他诧异的是罗溪已经驯服了一只狼,要知道训狼这门技术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要后天的训练,否则是不能让狼乖乖听话的。更何况罗溪的身份是圣女,不能随便认狼做守护者的。 西朗顿珠以为西朗程志对老大训狼不相信,于是解释:“小白就是她的狼啊,现在小白天天跟着她呢。” 小白?狼的名字叫小白?“能带我去看看那只狼吗?” 西朗顿珠点点头,好啊,我扶着您起来吧。 西朗程志的伤不过是皮肉伤,休息了几天已经没有大碍,极度的疲惫也在这几天的修养中慢慢恢复,此时下地行走已经是没有问题。 到了罗溪的房间,敲了敲门,罗溪开门后没想到是西朗程志来找她。“怎么伤好了?” 西朗程志没有说伤口的事情,直接问:“听顿珠说你训了一只狼?” 罗溪可以看到西朗程志的眼睛里好像有激动的眼泪,问:“你是说雪狼?怎么了?” 雪狼?白色的? 西朗程志更加激动了,他颤抖声音问:“我能看看你的雪狼吗?” 罗溪也没太当回事,把门打开,对着后面正在吃肉干的雪狼喊了一句:“小白,有人想要看你。” 西朗程志朝着屋子里看去,正看到那一只白色的狼正在威严地看着他。他兴奋地走过去,看着狼眼睛,雪狼也只盯着他。 “真的是,真的是。狼王回来了,狼王回来了。” 看着西朗程志手舞足蹈的样子,罗溪知道这个狼王应该说的就是雪狼,而至于狼王究竟有什么故事,她标示自己完全不知道。 又哭又笑了一阵子后,雪狼明显对这个满脸泪痕的老男人充满了鄙视的神情。 罗溪知道这之间肯定有故事,赶紧把人让到屋子里,在西朗程志情绪稍微稳定一下后,问:“怎么了?你认识雪狼?” 西朗程志激动地看着罗溪,道:“它是狼王,它已经是你的守护者了吗?” “什么守护者?”罗溪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西朗程志在说什么。 这时候西朗程志才发觉其实罗溪根本不知道天狼族是什么,自己也从来没有对她解释过。 几人坐好,西朗顿珠给西朗程志倒了一杯水,他才说起天狼族的事情。 “当年圣人把祖先带到这块土地,帮助我们建设城镇,教给我们文化,给我们信仰,帮助我们解决困难。” “在城镇建设好之后,圣人们决定回去他们应该在的地方,不会参与我们的生活。他们离开只留下了之前居住的地方,我们叫那里为圣地,也是禁地。他们怕以后的人不明所以,误闯误入破坏了圣地,指派我们天狼族为他们守护。圣人赐予了我们天狼族血之秘钥,那是进入圣地的钥匙。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天狼族的人才能进入到圣地。之所以选择我们天狼族不仅是因为我们会忠于自己的使命,还因为我们天狼族会御狼。除了族人在守护圣地,还有狼群在守护。” 虽然解释了这些,可是罗溪还有很多疑问:“既然天狼族是守护圣地的,那为什么你们不在山上守护?为什么我娘会从山上下来?还有你,你为什么下山?” 西朗程志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天雷劫。” “天雷劫?”罗溪诧异了。不是说妖精每一千年有天雷劫,还有就是什么修仙达到某个级别会遭受天雷劫,怎么一个地方也会遭受天雷劫?“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知道天雷劫的具体时间?” 西朗程志点点头:“是的,每到要有天雷劫的时候,圣地就会提前给我们发出警告。圣女出去的那次是二十年前。圣女下山之后的第四年天雷劫就出现了。” “除了这次还有呢?”若是二十年前的那次和自己有关的话,那么还应该有一次,因为霍振凯过来了。 说到这个,西朗程志叹了口气:“那是一次事故。有人擅闯圣地,触动了里面的机关,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圣地提醒我们会提前遭受天雷劫,时间会在十五年之后,也就是今年。而且今年的天雷劫非常严重,圣地也遭受到了破坏。” 罗溪还是不明白:“圣地给你们提示,就说二十年前的那次,圣地提示你们下山做什么啊?有什么目的吗?” 西朗程志摇摇头,道:“每次看这种警告的只能有一个人,二十年前的那次是圣女去看的,之后她就下山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罗溪问:“你下山这次呢?是不是你一个人看了警告?警告上写的是什么?圣地遭受破坏,你还能有什么提示了吗?” 西朗程志道:“圣地最后一次提示是让我下山寻找到圣女和天狼珠。” “找到之后呢?” “带回去光复圣地。” “怎么光复圣地?” “把天狼珠带回圣地。提示上说圣女自会判断。” 罗溪瞬间脑补了很多。 如果说圣地里面就是时光机器,那么西朗程志所说的提示会不会是时光机上给出的提示?二十年前有提示,之后的第四年她被穿越到了这里。十五年前的提示,今年发生天雷劫,霍振凯穿越到了这里。 还有那些圣人,恐怕不是什么圣人,而是来自未来世界的人。那个时候科技超级发达,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帮助这些古代人建设家园,教授他们知识,信仰。 至于那次被擅闯禁地的,恐怕就是触动了某个开关,引发了机器启动。至于什么警告提示之类的,怕是时光机系统自动提示。 看着罗溪,西朗程志欣慰道:“现在已经找到了圣女,剩下的就是找到天狼珠了。” “一共有多少天狼珠?” “七颗。” 果真是七颗。 罗溪又问“知道下落吗?听说大祭司手里有很多。” 西朗程志:“天狼珠曾经掌握在我们天狼族人手里,后来几经辗转散落各地。后来草原上的大祭司开始收集天狼珠,他那里应该有四颗。” 说到大祭司,罗溪忍不住又问:“那个大祭司干嘛想去圣地?他要去那里干什么?” 西朗程志道:“这个大祭司我已经跟他较量好多年了,我感觉他就是当年闯入圣地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大祭司触发了这次的天雷劫?”霍振凯啊,你要是知道是大祭司把你带过来的,是不是会更想去草原,早点找这哥们儿报仇? 西朗程志有些犹豫:“我还不能完全肯定,毕竟那个擅闯禁地的人一直蒙着面,让人看不清面孔。” 罗溪问:“那大祭司呢?大祭司是个什么样的人?”能在狡猾的草原大汗面前吃香的喝辣的,把人忽悠的团团转,肯定不是一般战士。 “草原上一直有大祭司,不过以前的大祭司从来没有现在这一任有这么高的权势和地位。他也经常带着面具,不过我有一次看过他的真面目,四十多岁的样子。” “大祭司是不是很残暴?为什么总要你们西郎家族的血?” 说到这个,西朗程志又开始痛心疾首了。 “以前只有圣女才能读出天狼珠里的秘密。可是那个大祭司得了一个神物,竟然可以通过那个神物来窥探到天狼珠里的秘密。只是在看的时候需要我们天狼族人的血。” “于是他就诓骗草原大汗,说天狼山上有长生不老药,然后让草原人抓咱们天狼族人?” 西朗程志听到这个气的直哆嗦。 他说:“我刚到草原的时候发现大祭司手里有天狼珠,就想夺过来。没想到他竟然发现我们天狼族的血液可以让他窥探到天狼族的秘密。于是就把我控制了起来。虽然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可是我时刻都想离开那里。后来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送给我女人,让我在草原成家。我以为这是让我在草原扎根的意思。” “虽然我对他们送给我女人这件事很烦感,可是被送来的那个女人却是一心一意对我好。我们很快就有了孩子,也就是顿珠的父亲。” 第356章 万狼之王 西朗程志接着说:“每天大祭司都会过来取我的血,每天取一点还不至于让我怎么样,不过是有些虚弱罢了,可是后来他竟然要走了我的孩子,残忍地从我孩子身上取血。这让我忍无可忍。我在妻子的掩护下去夺回我的孩子,并且要远走高飞。” 说到这里,西朗程志的眼泪不住往下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罗溪平静地问:“失败了,是吗?” 西朗程志点点头。“我失败了。他们把我的孩子养大之后不仅给他放血,还让他吃药和部落里其他的女人生孩子。” 什么?如果说西朗程志是十五年前被捉住的,那么就算他立刻让部落里的女人怀孕,那么这个孩子也就是西朗顿珠的父亲也才十四岁,怎么可能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儿? 罗溪看看西朗顿珠,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西朗程志解释:“其实顿珠的真实年纪并没有这么大,她现在应该只是七八岁左右。因为她的父亲是在吃了药的情况下才让女人怀上她的,所以她们会在幼年时期长的特别快。” 太变态了吧?这是什么鬼? 罗溪一时之间没有消化其中的信息,可是西朗顿珠却已经接受了似的。她默默地不出声,可是一脸镇静的神情让罗溪知道,这个姑娘一定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情况。 “顿珠,这件事你知道?” 西朗顿珠点点头:“恩,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西朗顿珠沉默了一阵,说:“我娘生了我和我哥哥,在外人看来,我哥哥比我大三四岁,可是我娘跟我说,我哥哥只比我大一岁。我们在小时候就因为长得太快而不停地吃药,一直到五岁才停止。我听部落里的人传言,我们西郎家族孩子的成长速度是其他普通孩子的五倍。所以要不停地吃药压制这种生长速度。当年我娘带着我们逃难,我哥哥就是因为给我偷药才被捉住的。否则他不会死的。所以我不能死,我要替我哥哥活着。” 听着信息量这么大的事情,罗溪需要消化一下,不过她还想知道其他的天狼珠里到底还有什么秘密? “天狼珠里的信息你看过吗?”罗溪转移了话题,这才让压抑的气氛好了一些。 “看过一些,不过看不懂。圣人的文字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看懂的。” 英语,法语,西班牙语,估计你们也不知道,就算知道现代简体字也是你们不知道的。 “你是怎么看到的?” 说到这个,西朗程志皱了一下眉头:“天狼族的圣女手里有天狼镯,在天狼镯吸满能量的时候,通过天狼镯可以看到天狼珠里的内容。只是。”他又陷入沉思一般。 “只是什么?” “哦。”罗溪的问话把西朗程志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那个大祭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宝盒,通过那个宝盒也能看到龙涎玉镯里的内容。” “天狼镯通过什么吸收能量?” “普通一点的,黑曜石就可以了。若是想吸收精纯的能量,就需要黑水晶了。一块黑水晶的能量够用很久的。” 罗溪点点头,她觉得需要消化一下这么多信息,还有,记得古擎天送给她了一个黑水晶项链,估计能派上用场了。 “你之前的这些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老伯,请你也要对这件事守口如瓶。” 西朗程志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为我们好,我不会说的。” 罗溪接着吩咐:“老伯,十方城边境有草原人**,我们明天就要出发去边境小镇,你跟我们一起吗?” 西朗程志立刻点头:“我跟你们一起,这些地方我比较熟悉地形,或许对你们还有用呢。”更何况圣女在这里,他需要保护圣女。 “好的,顿珠,你也准备一下吧,一路上还会有考核呢。”说着拍了拍西朗顿珠的肩膀。 人都要出门了,西朗程志才想起为什么要过来:“圣女,狼王的事情?” 圣女?这个称呼罗溪很不适应。 “在这里要么叫我老大,要么叫我夕四,没有什么圣女。” 西朗程志觉得叫老大好像太不严肃,可是叫夕四?怎么能直呼圣女的名字? 西朗顿珠看着西朗程志的纠结,道:“我看很多人叫老大四哥,不如爷爷就叫老大四公子吧。” 四公子?恩这个可以接受。 两人纷纷点头。 称呼解决之后,西朗程志继续问:“四公子,狼王已经是你的守护者了吗?” “守护者?什么守护者?” 西朗程志解释:“天狼族人有一种天赋,就是能驯服狼,当然后天培养的技巧也是很重要的。天狼族的圣女一定要能驯服狼王才能成为真正的圣女,否则即便是血统纯正也不能被认可。” 罗溪看着一脸吃相的雪狼有点不敢相信,这个跟萨摩似的大绒球竟然是狼王? “什么样的情况才能叫它是我的守护者?” “你需要的时候呼唤他,他能及时过来帮助你,听从你的命令,这就是守护者。” 罗溪看着雪狼,感觉她和它的关系好像不仅是谁守护谁,而是互相帮助,共同成长。 “你为什么说它是狼王呢?” 西朗程志说:“狼一般是灰色,只有万狼之王才是全身雪白,而且发怒的时候眼睛是红色的。” “只要是白毛就是狼王?这么说的太武断了吧?”北极狼都是白的,岂不是各个都是万狼之王?再说,万一是哪个狼得了白化病也是全身通白,难道这样的也是万狼之王? 西朗程志说:“不仅是要全身通白,而且还要能驯服万狼,让万狼听从它的调遣。” 虽然不是驯兽师,可是基本常识罗溪还是懂的。狼这种动物虽然是群居,可是也分群体。一个狼群有自己的领导者。但是一个狼群也就十几头或者二十几头狼罢了,多的时候可能两三个狼群一起凑个百十来头狼,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可是一万头狼?这是不是有点扯? 罗溪看看雪狼,没有说什么,她并不想强求自己的这头雪狼肩负这么沉重的责任,它只要去做它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送走了西朗程志和西朗顿珠,罗溪把古擎天送她的黑水晶项链拿了出来,让她的龙涎玉镯,也就是西朗程志所说的天狼镯和黑水晶靠近。和黑曜石不同。如果是天狼镯吸取黑曜石上的能量,那么很快黑曜石就会变成普通的石头或者是一堆粉末。可是天狼镯放在黑水晶旁边很久了,也不见黑水晶发光暗淡。但是天狼镯已经变得有些发亮了。 草原上,大汗的营帐内。 “父汗,这是这次炼制的长寿丹,能帮大汗延年益寿的。” 鄂尔斯拿出了一枚红色的丹药进献给了他的父亲,也是这个草原的王者满达大汗。 “恩,孩儿有心了。” 自从吃了鄂尔斯给他的丹药,满达觉得自己好多了,不仅是精力比以前旺盛了,对女人也更有热情了。 “能为父汗尽孝是孩儿的本分。” 鄂尔斯低头说的时候,眼睛不免看到了父亲怀里抱着的那个打扮妖娆,风情万种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他还没有和她合房就被派出去寻找逃跑的西朗族人。当他捉回一个回到部落的时候,发现他的女人已经在父亲的营帐里,和父亲一起发出“欢乐”的声音了。 觉察到儿子的视线,满达看了看怀里温柔似水的女人,“唉,你说你刚刚结婚就扔下乌日娜一个人在这里,再说少年时候得了那个病,就算你们能在一起也不能行人事。为父就帮你尽了责任,希望你不要怪为父。” 当爹的占了人家媳妇还有脸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这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了。 鄂尔斯几次攥紧了拳头,几次又松开,咬紧的牙都快出血,还是换上公事公办的语气:“能为父汗尽心也是乌日娜的福气。儿臣不在的时候,就让她陪伴在父汗身边伺候就好了。” 儿子都这么说了,满达就更开心了:“难得你有这份心,为父很是欢喜。这段日子芒哈那边忙不过来,你去接管吧,也让他跟你学习一下怎么管理草原。” “是父汗,儿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鄂尔斯还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有任何的表情流露。 “行了,下去吧。” 鄂尔斯出了满达的帐篷,立刻听到里面嘻嘻哈哈的笑声。他知道父汗又要“关爱”那个女人了。 那木日是鄂尔斯的表弟,也是和鄂尔斯关系最好的朋友。他知道鄂尔斯的一切。看到鄂尔斯阴沉的脸和帐篷里传出的笑声,心有感叹,可也没办法,那个是大汗,他们的王,他要什么谁还能拦得住吗? “鄂尔斯,别难过,过几天我再给你找个好姑娘。” 鄂尔斯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哼,一个女人换了一块土地,还算不亏。走吧,陪我看看芒哈的那片草原去。” “什么?是芒哈的草原?”大汗不会真的是这么给的吧?那木日出了一头冷汗。 第357章 临行前 食锦斋二楼的一个包间里摆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桌子旁是十方城的万人迷,古擎天。他只是随意地穿着长衫,手持扇子,却显得那么的潇洒。 罗溪刚到酒楼就发现今天酒楼的人特别多,而且是姑娘多。看他们所带的东西,很多都是去上香或者是去买东西的。可是这么多姑娘偏偏赶上同一天去上香,同一天去买东西,偏偏还选择食锦斋这个地方吃午饭,这可就不寻常了。 不用多说,答案就在楼上。 一进入包间门就看到了一幅养眼的美人图,估计楼下的那些姑娘们都是冲着眼前这位才来的吧? “四哥,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罗溪刚刚坐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直接从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个金丝卷塞到口里:“王师傅的金丝卷做的越来越好了,外酥里嫩。能掌握到这种火候的人真是难得。” 古擎天看着边笑边摇头:“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吃,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罗溪一脸正色:“谁说我就知道吃?咱还会做呢!我这叫吃货,不仅会吃,而且会做,并且知道怎么做好吃。不会做只会吃的那叫饭桶!” “行了,尝尝这个桂花酿,听说是新酿制好的。听说也是某人的杰作。”食锦斋已经归到罗溪的名下,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毕竟古家的信息情报网是非常庞大的。 罗溪尝了尝这杯桂花酿,这还是她亲手指挥食锦斋的伙计们做的,今天是第一批酒问世。刚才问了一下伙计,这桂花酿卖的不错,可以赚个好价钱。 “二哥,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啊?不会只是请我来喝酒吃美食的吧?” 古擎天一边倒酒一边说:“我要去边境了。” 古擎天也要去边境?罗溪很纳闷。“你去边境做什么?” “我们古家的生意在边境有很多,每年我都要带着商队过去看看的。”他才不会说是为了无名姑娘特意把商队出发的时间提前了三个月呢。 罗溪设身处地地为古擎天着想了一下:“边境不太平,现在出商队恐怕不是很好吧?” “不太平才有商机。生意在太平年有太平年的做法,在不太平的时候有不太平的做法。太平年讲究的是薄利多销,而动荡的年代就可以剑走险锋,一本万利。” “做生意还有这么多说道啊?二哥真是厉害。”罗溪嘴巴上称赞着,可是内心依然不理解。不过人家的生意,自己也不好多嘴不是? “对了,二哥,你们商队现在缺人手吗?”庄子里的人可以化妆一下过去,隐藏在商队里,一来可以学点东西,二来也可以省了一笔粮草钱。没办法,出门在外,能省就省点。在这十方城她可不是什么公主,没有赏赐的那些钱。 “怎么?你有人?”古擎天正好为招人的事情发愁呢。因为他把出发时间提早了三个月,很多长工倒不出手,急需用人。 罗溪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之前收编了一些人,虽然那些人以前做了些不光彩的事情,那也是因为生活所迫。现在他们愿意改邪归正,我也想给他们找点事情做,让他们学点东西。我那庄子太小,用不上这些人,所以问问二哥。商队这一趟不知道要运多少货物,我这些人若是做生意恐怕不行,可是出力气肯定没事。” 古擎天当即同意:“好啊,让他们下午到我铺子里去一趟,我让管家看看。” “对了,二哥,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卖黑水晶的吗?”临出发之前,罗溪觉得有必要再带一块黑水晶,一条项链好像不够用的。 “我铺子里就有啊,有项链,有手串,不过都是女孩的样式。怎么?你想送给谁?” 罗溪摆摆手:“不送谁,我自己想要。” “你要那个做什么?还要雕刻?” 刚刚还在想用什么理由要黑水晶呢,结果古擎天竟然帮自己找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不用白不用。“对对对,就是要练雕刻。上次你给我的黑曜石已经用完了。我觉得黑水晶可以更好。” “行,我库里还有一整块黑水晶,足够你用的了。” “好,我一会儿就派人过去取。” 草原的另一边,鄂尔斯和那木日骑马狂奔到了草原,这个地方之所以算是肥肉,那是因为这是草原上少有的几处水源地之一。 看着那平静的湖泊上,偶然吹过的微风把湖面吹出层层波纹,湖边上,一群大雁正在嬉戏,偶尔湖边钻出几只野兔子,惊走了几只水鸟。 “真是个好地方,大汗对你真是不错。” 鄂尔斯冷笑:“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屁股这么值钱。” 这话让那木日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知道,那个女人是鄂尔斯主动要求娶回来的,鄂尔斯从来不会主动要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是鄂尔斯主动的,说明他对她真的动心了。可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在新婚夜和自己的父亲滚到一个被窝里去,这怎能不让他心痛? 自从那夜之后,鄂尔斯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不再是大汗最贴心,最忠实的孩子了。 “大祭司那里如何了?” 那木日叹了口气:“听说战神铠甲被别人夺去了,他已经发了好一通脾气了。” “被谁夺去了?” “听说是一个叫无名的姑娘。” “无名?”一个女人?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这么厉害?“她一个人吗?调查过她的背景吗?” 那木日说:“这个女人和十方城古擎天走的很近,或许从古家能打探到她的状况。” “古家?”鄂尔斯眯着眼睛摆弄着自己的马鞭。 “听说古家在边境两个镇子上都有生意,每年还会有他亲自押送的商队到边境。” “古擎天的商队什么时候到?” 那木日回答:“蒋家那边的消息,按照一般状况,还有三个月就能到了。” 三个月?他可有点等不到三个月了。“那木日,这边的草原就教给你了。把我的人马都带到这片草原上来。”鄂尔斯说着甩着马鞭就跑了。 被扔在身后的那木日追着问:“你去哪里啊?” 只有问的声音随风飘荡,但是风却没有带回来回答的声音。 鄂尔斯没有去十方城所属的地方,而是先去找了大祭司。 大祭司所在的地方被重兵把守着。 上一任大祭司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到了这一任大祭司,他也不知道给满达可汗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大汗整日离不开他了。 鄂尔斯到达大祭司帐篷的时候,正赶上他在发脾气。 “你说你们能干点什么?战神铠甲没拿到,居然让一个女人给抢了。你们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若没完成任务就死回来,你们跪着干嘛?怎么不去死呢?” “还有你们,就这么一个人都追不到,不是说有西朗程志的线索你们就能追到吗?这都多久了?连个影子都没有?你们干什么吃的?养着你们有什么用?一个身负重伤的人都捉不住,这么多人压也压死他了,可还让他跑了。你们长这么多肉做什么?就是为了抖的吗?” 说到西朗程志,鄂尔斯想到了去追西朗顿珠的扎西,他已经走了好久了,怎么还没回来?一百多人追一个小姑娘,怎么会那么费劲呢?算了,先问问这边再说。 “麻烦去告诉大祭司一下,鄂尔斯求见。” 门口的侍卫进去之后不会儿,就听到里面闷声说了一句:“滚!” 接着几个穿着黑衣的壮汉灰溜溜地从帐篷里出来。 “大祭司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说那个西朗程志被捉住了吗?难道又跑了?” 大祭司带着厚重的帽子,让人看不到面孔。 “一群废物。连一个受重伤的人都看不住。” “那个西朗程志就这么重要吗?” 大祭司回答:“实不相瞒,只有大祭司的血才能打开天狼珠。” “咱们不是还有他儿子吗?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 大祭司摇了摇头:“他们的血不纯,只能打开天狼珠的一部分。” “怎么?那地图不能完全打开?”天狼珠里面的地图能不能打开?那里面记录着到达圣地的方式。听闻圣地里有一种武器,如火焰,如闪电,使用它的人可以所向披靡。若是能把这个武器弄到手,到时候管他什么东部落,西部落,最后都是我鄂尔斯的部落。即便是十方城也得是我囊中之物。 “我用西朗程志的血打开过一次天狼珠,那里面绘制的地图非常清晰,可是还没来得及画出来,西朗程志就跑了。后来用他儿子的血,发现那地图上很多路都不见了。若是用他孙子的血,连很多山脉都不能完全显示。” 唉声叹气后,大祭司问:“鄂尔斯,你来找我做什么?不会只是问这个吧?” 鄂尔斯回答:“父汗用了你做出的丹药感觉很好,让你继续多炼制一些。还有那个长生不老药,父汗依然对这个关心的很。” “你若是能把西朗程志找到,你要的东西也就能找到了。” “哦?是长生不老药?” 大祭司低声说:“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第358章 第二次考核 我要的东西?看来自己的想法这个大祭司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既然知道,却还没有跟父汗说,应该暂时不会给他添麻烦。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可以合作。 “好,我答应你,亲自带兵去找西朗程志。” 大祭司听到这话开心地笑了:“那就有劳了。” 回到自己的领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进了帐篷,正看到那木日正在帐篷里左拥右抱两个美女。 “哎呀,你回来了?我还说要找你呢。” 闻着帐篷里居然有脂粉的香味,让鄂尔斯很是反感:“找我做什么?” 那木日拍了两下手,从外面进来两个美女,在草原人看来已经是很美的女人了。那两个草原女也不扭捏,直接摇摆着身姿站到了鄂尔斯旁边。蛇一样的手直接攀上了他的胳膊,还有一个缠上了他的腰。 鄂尔斯对这两个女人的靠近带来了更加浓郁的脂粉味,让他心中一阵恶寒。冷着脸说了一句“滚。” 两个女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热情会是如此的待遇。平日里这两人都是草原上小伙子们争相献殷勤的对象,怎么他们的柔媚之术到这个男人身上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呢? 看着两个女人没有动,鄂尔斯更烦了:“怎么?还想让本王送你们吗?” 两个女人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匆忙退了出去。 “以后少给我弄这种女人,我看着就心烦。” 那木日哈哈大笑:“殿下,这两个女人可是草原的尤物,很多人花重金都买不到人家呢,可就让你这么打发走了,得是多伤人家的心啊?” “你那两个最好也赶紧弄出去,不然你就一起出去。” 那木日看到鄂尔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挥挥手,把身边的两个草原女也打发下去了。 “你这是何必呢?女人么,就是玩物,没必要动很感情的。” 对于女人,鄂尔斯并不是像其他人那样喜欢柔弱的,他更喜欢有野心,有手段的女人。因为这样的女人才能在草原这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下生存下来。所以他才会喜欢那个女人,可惜她太有手腕了,野心也太大了。她不甘心做一个王的王妃,她要做大汗的女人,她要她的男人站在万人之上。 鄂尔斯再次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头一次的时候,是他的母亲被父汗的宠妃欺辱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的母妃并不得宠,虽然有他这个子嗣,可是草原上愿意给大汗生孩子的女人多如牛羊,他这么一个儿子根本不够看的。于是他决定变强,他开始争夺一切可以争夺的权利,地位。终于,他被封王,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这样居然还不够。 那木日撇撇嘴:“行了,不说这个了,看你的样子。不就是女人么,不让他们进来就是了。” “我的人都来到这边的草原了吗?” 说到正事,那木日也正经起来:“都带过来了,他们很喜欢这片草地。都说王爷你有本事呢。” “好,今晚给我点出一千人,要精兵。明天我要带着这些人去边境。” 那木日好奇的问:“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抓人。” “行,我给你找人去。” 那木日出去之后,帐篷里就剩下鄂尔斯一个人。他坐到了火堆旁,喝了一口酒,低声念着:“西朗程志,西朗程志。” 十方城罗溪的庄子上,西朗程志不住打着喷嚏。 西朗顿珠关切地问:“爷爷,怎么了?是不是受风了?” 西朗程志摇摇头:“不至于啊,我这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会感风寒呢?这几日我也没出去啊!”看着西朗顿珠一身黑色劲装,眼中满是欢喜:“已经准备好出发了吗?” 顿珠点点头:“嗯,准备好了,这次霍队说了,要是我通过今天下午的考核就让我跟着队伍一起走。” 西朗程志问:“顿珠有信心吗?” 西朗顿珠点点头:“嗯,有信心,这是任务,必须完成。”这句话是霍队一直说的,她记住了。 下午,霍振凯组织队伍考核,只有通过考核的人才能入编飞虎队,才能出行这次任务,也就是跟着古家的商队一直到边境。 小伙子们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考核的第一项内容是泅渡,要求所有人都要在山间的那条大瀑布的上面游行十个来回,成功的人才能拿到下一项任务的指令。庄子上下一百多人参加,最终只有前六十个才能拿到下一项的任务。 “好了,目标地点山间瀑布,跑步走!” 随着霍振凯的命令,所有人向瀑布进发。 这是一条跨度为五十多米的大河,水流很急,下游落差逐渐加大,最后一个落差就是悬崖下的深潭,上下距离十米左右。在这个地方进行泅渡对受训者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不仅要有体力,还要有耐力,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被水流冲走。而且他们横渡的过程中还要考虑到水流对自己速度方向的影响,否则就会偏离目标太多。 跑在前面的罗溪在别人做准备活动的时候先在考核场地转了一圈,远远地看到下游隐隐的防护网她才放心,知道霍振凯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这些男人虽然不是霍振凯的亲兵,可是这么长时间一起训练,说没感情,谁相信呢? 考核开始了,大家争先恐后地跳入到水中,召瑾瑜更是如同蛟龙入水,转眼间就看不到人影了。 这些人下去之后开始还很快,五圈过后游得越来越慢,有的甚至被冲到了下游的防护网上。 霍振凯站在泅渡考核的终点,看着下面的那些人,那几个人确实让他太意外了。 第一个是夕四,虽然知道她曾经被选人狼牙特种大队预备队,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心Xing沉稳,远远超过了她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手下的这么多人,全都加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个夕四的对手。 第二个是召瑾瑜,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在什么地方受训的,不过能感觉到,他曾经受训的地方比他还要残酷。 第三个是西朗顿珠,虽然同样是女人,夕四是曾经经受过训练的,所以能做到这样他并不意外,可是顿珠才接受训练多久?几个月的功夫竟然可以让一个女孩蜕变成可以和男人进行平等PK的女人?看来人的潜能真是无穷大的。 西朗顿珠从小就一直处于逃亡的生活,所以上树,游泳对她来说都不是大问题。虽然她没有男人那么快的速度,可是她的耐力好,可以一直坚持下去。更何况,看着河对岸的霍队,她就更加坚定信心了。为了能让霍队看到她,为了能让霍队肯定她的能力,她一定要做到最好。 一个半时辰之后,第一个完成任务的罗溪上岸,拿到了下一个考核任务跑步到断崖下,然后徒手爬上六十米高的断崖。 两个时辰之后,前六十人已经都上岸,后面剩下的人可以不用继续比赛回去休息了。 没有意外,经常跟着罗溪混的那几个人都在前三十个通过了考核,西朗顿珠是他们之中最后一个,也是在第28个到终点的。 到了断崖下,罗溪和召瑾瑜如同猴子一般,很快就爬到了断崖顶部,拿到了下一个考核项目。 溪流,白朗,安宇,林木,午马和西朗顿珠几乎同时到的断崖下。看着那么高的断崖,他们几个心里都有些打怵。 溪流是几个人当中主意最多的,他看了一圈,问:“哥儿几个,咱不能给老大丢脸,她和瑾瑜哥都上去了,咱也不能落后,都能上去吗?” 午马实话实说:“要是有绳索还行,可是现在让徒手攀岩上去,有点难。” 溪流单独问安宇,这是他们几个当中攀爬最厉害的:“你看呢?要是咱几个合作,能上去不?” 安宇仔细看了一下地形,老大上去的落脚点他都看到了,可是凭着他们几个的本事,还需要多几个落脚点,单独一个人上去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要是合作就没问题了:“合作倒是能上去,可是霍队能让吗?算违规吧?” 溪流言道:“违规?刚才的任务书上只有说要跑到这里,爬上 断崖,又没说不能团队作业。” 白朗也说:“六子说的对,任务书上就说目标了,也没说不可以使用什么手段,反正咱也没用工具,大家一起配合一下不就行了?” 午马有些犹豫,他问西朗顿珠和林木:“你们咋看?” 林木挠挠头:“我觉得六子说的没错,顿珠你觉得呢?” 西朗顿珠说:“我同意。” 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安宇仔细看了一下断崖上几块石头的分布,给每个人排了顺序,然后让他们分别在断崖上的几个点停住,帮助后面的人上去。最后一个从断崖下出发的是西朗顿珠,在五个哥哥的帮助下,她顺利的第一个到了断崖顶。西朗顿珠上了断崖顶,没有着急去取任务书,而是一个一个把溪流他们拽了上来,最后六个人一起拿到了任务书,然后抱在了一起,欢乐地叫着,笑着。就在这一刻,一种自豪感和战友情围绕在他们中间。 第359章 格斗 站在断崖顶上,罗溪和霍振凯并排负手而立。看着抱在一团的那几个人,霍振凯忍不住问:“你教他们这么做的?” “他们自主研发的。”虽然语气很冷冰,但是上扬的嘴角透露出罗溪此刻的心情。这几个小子不错,平时的团队意识培养已经起作用了。 “你的人不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霍振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实事求是是他的一贯准则。 看到溪流他们配合着上了断崖,后面到的人也学着他们,找到合适的伙伴登到了断崖顶部。不过也有对自己的攀登技术有自信,独立往上爬的。 这一轮过后,只有四十个人拿到了下一项任务的计划书。 最后一项是搏击术,四十个人到齐之后抽签分组,两两在规定区域内对打,被打出区域的人算失败,留下的那个算胜利。比试之后重新抽签分组,规则同样,失败三轮的直接淘汰,比试一直坚持到最后的二十人。 已经经历了大体力的游泳,攀岩,到了这个时候,大家的身体很大部分都有些力不从心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进行战斗才能是真正的胜利者。 有些体力大的队员想借用体重的优势,把对方赶出规定区域。对于有些人来说,这种方式是简单粗暴有成效的,不过对于某些特别灵活的人来说就不适用了。因为用力过猛会让这些身材高大的人直接摔出规定区域。 最怕的就是势均力敌的,两人身材相当,武力值相当,智力相当,若是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决出胜负,那就要拼出十二分的努力了。 五轮过后,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定在了一个相貌平平的人身上,他出手极其利落,几乎都是一招获胜,有时候连一招都用不上,一抬腿人就飞了。 被淘汰下来的人开始关注着这个人,随着淘汰下来的人越来越多,关注这个人的也就越来越多。 “这个是谁啊?怎么这么厉害?” “你见过他吗?是不是新来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看着他这身手真是厉害,刚才我就跟他打了一次,一转眼的功夫我就在圈外了。” “你们知道这是哪个路子的功夫吗?这么厉害?” “刚才过河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他是第一个上岸的。那时候我还差三圈呢。” “啥?他能比你还快?你下水之后跟泥鳅似的,还能被他甩了?” “别说是我了,那个溪流都被甩了。” “艾玛,那得多快?论说游泳,咱们这些人当中我就服你和溪流。居然还有比你们还厉害的。” 看着霍振凯就站在他们旁边,也关注着比试,有胆子大的,直接问了:“霍队,那个兄弟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啊?” 霍振凯眼中闪过一道贼光:“就那个人?”他下巴朝着罗溪的方向点了一下。 众人跟着点头:“对啊,就那个。” “你们上去三个,如果能打赢,我让你们重新加入考核,刚才成绩作废。” “啥?霍队?你说真的?” “你说我们出三个人上去把他摆平就能重新算成绩?” “霍队,我行,选我吧。” “霍队,让我上吧。” 被淘汰的能有十多个人,每个人都跃跃欲试,这个机会太难得了,虽然有些对不住那个兄弟,可也没办法。要是错了了这次机会,恐怕就没以后了。 “别着急,人人都有机会。你们三个先上,若是败了就再出三个,一直到把他打败为止。” 罗溪刚刚把一个人踢出了圈,发现这次同时进圈子人有三个。她不解,回头看向霍振凯,霍振凯一脸无所谓地望着他。 罗溪明白了,这是霍振凯在帮她。与其说是帮她在飞虎队里立威,倒不如说是想考验一下她的真实水平。因为从认识到现在,霍振凯好像还没有见过罗溪搏斗的能力。 果不其然,三个人依然扛不住三腿,只是一下的功夫那三个壮汉就被踢到了圈外。 霍振凯轻轻一扬下巴,又有三个补上去了。 没有意外,这三个人也被踢出去了。不过这次有一个人是被踢了两脚才出的圈子。 霍振凯在杨下吧的时候一起上去了四个人,与之前的不同。之前的几乎都是三个人分别作战,而这四个平时关系很要好,他们是两两相互配合,增加了不少胜算。 “你觉得这次谁能赢?” “邵忠他们这次差不多,以前他们两个就是搭子,平时都是在一起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那个面生的能赢,你看之前三个都打的没用第二招,这次邵大哥他们也就能多坚持一会儿。” 果然,邵忠他们这四个人虽然坚持了时间长一点,但也是被扫出圈子了。再看那个陌生面孔,好像他完全没有用处全力。 “五个。” “一比五?” 很多打赢比试的也不继续了,过来看热闹,就看一对多的比试。看着那凌厉的身手,他们都想上去试试。 一批一批的人上去,一批一批的人下来。所有的被淘汰的人已经都轮过一遍了。 霍振凯发话:“一次上六个,能赢的,这一组配发新式匕首。”夕四,你果真没有让我失望。 好好的一对一比试,最后成了罗溪单挑一群人的比试。 在那群跃跃欲试的人背后有那么几个人没有动手,他们已经获得了最终的胜利,不需要继续比试了。 午马和林木倒是还好,十轮比试过后还有体力。 最辛苦的是西朗顿珠。头一次这么激烈地和男人正面交锋,从体能上她就是吃亏的。不过好在之前午马教过她很多格斗的技巧,让她在这次格斗对抗中即便面对强者也能抓住机会侥幸通过。只是比试过后她经累的躺在地上不想起来了。 “顿珠,怎么样?还行不?” 西朗顿珠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可算通过了。”那套太极拳Cao没白练,关键时候真用上了。 安宇也累的够呛,他比顿珠好点,还能坐住,不至于躺下。“我说你一个姑娘家的,跟我们比什么啊?多辛苦。”以后那套Cao还得多练练,很明显有几次被袭,若是他能柔韧Xing强一点就能躲过去了。 没等顿珠回答,白朗就先替她回答了:“你懂什么?这叫自强。”白朗非常能体会西朗顿珠的心情,因为他曾经就是别人的拖油瓶,不然也不能在后来落草为寇。 西朗顿珠用力地点了点头:“对,我总不能成天作为你们的拖累吧?” 午马和林木站在一边,看着那比试。午马:“你们说那个是老大?” 溪流有些诧异地看着林木:“木头,你也发现了?” 林木点点头:“我闻到她身上的药香味了,这个和她以前的那个面具味道一样。” 午马问溪流:“你是怎么发现的?” 溪流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知道那个就是老大。你说是吧?瑾瑜哥?” 召瑾瑜根本不关心比试结果,他只是觉得那些被虐的人失败的姿势太搞笑了。“你们几个怎么不上去比划比划?” 午马干笑了一声:“我们有自知之明,不想上去被虐。” 其他人非常认同地拼命点头,生怕自己不够用力而被召瑾瑜误会。 看到又有六个人被踢出来了,再上去了七个,召瑾瑜提醒:“你们好好看着,对你们以后的实战都有用处的。” 几个人找到了合适的角度观看一对多的比试,召瑾瑜接着解释:“仔细看着她的落脚点和攻击位置,都是对方身上最薄弱的环节。她的身形比较瘦小,所以面对体型大的对手并不占优势,可是她可以用自己的优势去攻击对方的最薄弱环节,这样就可以加速胜利了。” 罗溪的一招一式稳准狠,最后打得那些人没有还手之力,即便是被打败的人都输的心服口服。 四十个人打了三十多个,竟然没有一个能在他手下讨到便宜。 不过一直在冷眼观战的霍振凯却心里不平静了,因为刚才夕四用的两招他曾经见过,那正是午夜玫瑰罗溪的招式。她曾经用这两招和自己较量过。 夕四就是罗溪? 这个质疑再次在霍振凯的心中叫响。 “好了夕四,不用再装了,这些人都认输了。” 霍振凯这一声如同小石子扔进了平静的湖水,顿时所有人都议论开了。“你说什么?这个人是老大?” “不会吧?老大不是个女的吗?她居然这么厉害吗?” “我说的么,怎么看着动作这么面熟,你们不知道,当初在东岭村,老大就是这般功夫的。”说话的是一个连毛胡子,他到现在依旧深刻记得当初那个让他们互相扇嘴巴的痛。 “天啊,幸好我没说什么对老大不敬的话,不然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众人议论的时候忽然有眼尖的,看到了霍振凯已经走到了格斗圈里。 “霍队?霍队怎么过去了?” “不会是霍队要和老大比试吧?” “你们说霍队和老大比试谁能赢?” “你说霍队和老大?魔鬼遇阎王?” “你小点声,要是让他们听着了不训死你。” “你们说他们俩谁能赢呢?” “二文钱,我赌霍队赢。” “三文钱,老大赢。” 第360章 试探 霍振凯走到罗溪对面,“想不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 经过了这么多的比试,罗溪竟然没有喘粗气,依旧呼吸平稳:“霍队真是说笑了,夕某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 其实对于霍振凯直面挑战,罗溪心中有很多疑问,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傲娇的他会向自己发起挑战,而且是在众多人面前。在21世纪的狼牙大队,霍振凯是最讲究在人前留面子的。同级别的人,若是想发生什么冲突,他也会找到一个私下的场合两人独自解决,这不仅是给别人面子,也是给自己留一个收拢人心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居然在众人面前如此,若输了,他便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字,若是赢了,他就不怕自己不帮他找回家的方式了吗? “敢不敢和我战一场?” 行动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要把意图说的这么明显吗? 罗溪翻着白眼。可是心里还是想着为什么? “那就得罪了。” 霍振凯没有给罗溪任何准备时间,直接上手,凌厉的拳风让罗溪不得不全心应战。狼牙特种大队大队长的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没有军功,没有实力,没有直面危险敌人的对抗经验是根本不能镇住人才济济的狼牙特种大队的。 “天啊,霍队竟然这么厉害?” “原来平时他只是跟我们闹着玩啊?” “今天真是没白来,这种对抗,真是过瘾了。” 召瑾瑜看着霍振凯的功夫心中不免为罗溪捏了把汗,因为霍振凯此时用的全是杀招,而且他的眼睛里透出的满满都是杀意。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霍队和姐姐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原来观看比赛的溪流白朗他们,原本有蹲着的,有坐着的,可是看到霍振凯的招式打过来,马上都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们平时就是老大的人,知道老大厉害,可是面对如此强劲的对手,老大能行吗? 几招过去,罗溪好像有些明白了。因为霍振凯跟她出的招式是以前曾经出现过的。 那也是一次任务,她的目标是刺杀东南亚的一个毒枭,而霍振凯的任务是找到这个毒枭手中的军事布防图。这个毒枭曾经杀害了四名卧底在身边的国安部特警人员,很难对付。 那天她和霍振凯以及带着的两名队员遇到了。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虽然两人一正一邪,可是在面对共同的敌人的时候,是可以合作的。那是两人第一次合作。 之前的合作非常顺利,最后罗溪完成了刺杀任务,霍振凯也找到了他要的布防图。 可是在两人眼看就要逃离危险的时候,霍振凯忽然向罗溪发难,他这次不仅要布防图,还要有意外的收获,那就是把罗溪逮捕归案。 可是罗溪怎能束手就擒?两人就这么打了起来。足足打了半个多小时,依然没有分出胜负。还是那个毒枭的手下发现他们的老板死了,才找手下马仔出来追人。由于炮火密集,点燃了周围的干草。两人虽然是敌人,但是还没有想葬身火海,于是分别逃命了。 刚才霍振凯使出招数完全都是那天在两人对打时候使用的。而那天罗溪自己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行为,每一次攻击都是之前作为杀手训练的结果。而如果今天完全按照下意识的行为,恐怕就会让霍振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所以在躲避了几招之后,罗溪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时候自己只能拼尽全力,可是现在已经不同于那个时候。她现在不仅有在21世纪的格斗经验,还有在这个世界学习的轻功以及太极拳Cao带给自己超强的柔韧Xing还有观察力。 于是罗溪继续自己的躲避,完全没有攻击的意思。 霍振凯打了几下之后发现罗溪没有攻击,可是这样他就不能确定她是不是罗溪,冷冷地问:“怎么?你就这样一直不出手吗?” 罗溪面带笑容,可是笑不达眼底:“霍队,你觉得我们多少招能定胜负呢?” 多少招?这个真不知道,当年也不是因为确定了胜负才结束战斗的,而是因为意外打断。“你觉得多少招能打败我呢?” “半个时辰,不论输赢,结束战斗。” “同意。”霍振凯顿了一下:“现在可以出招了吗?” “我现在已经出招了啊!”看着霍振凯的左腿,罗溪微笑。不出招便是出了。喊出声:“你们记录时间,半个时辰。” 溪流和邵忠连忙拿出沙漏,一同记录时间。只要半个时辰,他们就能知道自己赚多少钱了。 在这个世界,罗溪曾经师承盗圣常无我,不仅学习了偷盗的技术,还学了最上乘的轻功。 作为盗贼,攻击的技术或许不强,但是躲避的技术绝对是最强。他们不要求置对方于死地,更不恋战,只求能脱身就行了。 罗溪用的就是这个招数,在霍振凯不断的攻击中一直不断的躲避,而且躲避的落脚点非常“不巧”,都是霍振凯左腿的位置。也就是说每一次攻击,霍振凯都是左腿落地。这种情况坚持一个小时,怕是旧疾要复发了。 西朗顿珠看着霍振凯拳拳生风的格斗心中赞翻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霍队如此认真的格斗,心中的感慨不禁发出声来:“霍队真是太厉害了,把格斗的要领动作体现的淋漓尽致。” 午马是他们所有人中除了召瑾瑜以外功夫最好的,看过两人的格斗之后,他不同意西朗顿珠的看法:“虽然霍队很厉害,可是却没有碰到老大一个衣角。而且老大到现在依然没有攻击。我说的对吧?瑾瑜哥?” 召瑾瑜并没有听他们说什么,只是认真地看着两人的打斗。看起来霍振凯的真实实力恐怕比他之前认为的还要更可怕一些。自己曾经确实有些托大了。 西朗顿珠这才发现老大一直没有出招攻击,她曾经天真的以为是霍振凯逼得老大无法出手,可是看看午马的反应,她才认清并不是老大被逼无奈,而是她根本就不想出手。 霍振凯曾经左腿受伤,差点失去左腿。还是军长发话找了国际顶级外科专家给他做的手术,保住了左腿。只是这个左腿以后不能像以前那么使唤,站立时间久了就会痛。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而且是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使用,罗溪觉得这个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其实最近的训练当中,罗溪就能感觉到霍振凯的左腿有问题,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她不知道。她知道的就是,过度使用可以让这种旧伤复发。所以一个小时之后,就算他想试探出什么,恐怕也必须要放弃了。 半个小时之后,霍振凯发现自己出招已经很凌厉了,可是对方依然在躲闪,他依然没能碰到对方衣角。心中暗恨:在他的字典中,只有他打得人逃跑,还没有他打不到的人。偏偏今天就遇到了一个。于是他加快了出招的速度,每次出招都用尽了全力。 果然四十五分钟之后,霍振凯的左腿开始发疼,每一次左腿落地都让他疼得满身冒汗。如果这个时候他注意罗溪的眼睛,他一定会看到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笑意。可惜疼痛让他分了神。 就在沙漏还有一点沙子,差不多五十五分钟的时候,罗溪忽然叫停了。 “停,霍队,你怎么了?是不是左腿出问题了?” 看着对面关切的眼神,霍振凯心中满是恼怒。他不知道夕四是不是故意,这对抗的半个时辰内,明面上好像他逼得她无法出手,而实际上她的每次逃脱,躲避都没有用现代的格斗术,都是用的这个时代才有的所谓轻功之类的东西。 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就是夕四的能力真的没有这么强,这也是她不能选进狼牙特种大队,只能在预备队呆着的原因,实力不够强大。第二种可能就是她根本就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不出手就是对对方的侮辱。若是这样,她就极有可能是那个午夜玫瑰:罗溪。 今天即便是再打两个小时恐怕也不能让她使出曾经的招式,既然对方有意给自己台阶下,那么他也就顺意而为好了。 “韧带撕裂,旧疾复发。” 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罗溪知道,绝对不是韧带撕裂这么简单。但是也不打算说破:“那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霍振凯不想放弃:“夕四,我们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罗溪很大度,把霍振凯的一只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扶着他毫不在意地说:“霍队有请,夕某随时奉陪。不过现在还是先把自己的腿养好了再说。” 霍队受伤?这个怎么算输赢?刚才的那些钱怎么算啊? 罗溪把霍振凯架到了人多的地方,有队员过来帮忙把霍振凯送去休息,罗溪摘了面具,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些人,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刚才你们都出多少钱来着?” 众人傻了,没想到他们刚才说的话被老大听到了。完了,完了。 第361章 货场搬货 罗溪本来想着只带十几个人过去,没想到古擎天那边的掌柜的一开口就是要三十人,这可把庄子里的人乐翻了,因为这样他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出去历练了。 罗溪和霍振凯一起选人,具体人员名单已经差不多定了,就是两次筛选通过的人。这两次差不多都选出了二十个,不过有重复的,还有几个是平时表现很好,但是比试时候有伤在身没有发挥出全部能力的。加在一起人数就差不多了。两人商量快定稿的时候瞿祖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老大,你们带我一个呗?我也想去。” 罗溪笑看他:“你凑什么热闹?百草堂没事了?” 瞿祖光一脸谄笑:“头儿,你就让我去呗?” “带你去?我们这是做任务,不是游山玩水,没空带累赘。”霍振凯和瞿祖光不熟,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他肚子里一直有一股火,瞿祖光这么过来明显撞枪口上了。 瞿祖光听了这个也不生气,常年做生意,什么样的冷脸都见过,依然笑着脸:“我怎么能是累赘呢?你看咱们庄子上也需要开销的,这钱很多不都是我那百草堂出的吗?再有,就算我在队里也不是白吃饭,我还会医术呢,保不齐谁在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咱还能给看看病呢。” 霍振凯一挑眉毛:“我竟不知道你的医术比你们老大好了?”十方城的消息他好歹也知道一些,更何况瞿云海都没有把握医治的人都让夕四治好了。难道这个瞿祖光还能比他们老大医术好吗? 瞿祖光听了立刻收起了玩笑脸:“霍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您和老大都是大人物啊,这种小伤小病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呢?再说,在外面要是万一遇到什么山贼土匪,受伤人多了,老大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啊?!” 罗溪看着霍振凯,低声说:“他说的有道理,你觉得呢?” 霍振凯看着瞿祖光,说了句:“今天晚上夜跑,你跑完全程再加一倍的量,能完成就跟着去,完不成就在你的店里好好呆着。” 瞿祖光知道自己有机会,立刻乐的都看得见后槽牙了:“得嘞,谢谢霍队,谢谢老大。谢谢霍队,谢谢老大。”一边笑着,一边鞠躬,一边退出了霍振凯的办公室。 翌日清晨,一声哨响所有队员都整装排队在院子里站好,当然也包括困得跟孙子似的瞿祖光。昨夜他跟着夜跑之后加倍跑了一圈,结果回来时候在终点看到了霍振凯,按照霍振凯的说法,他跑一圈超时了,加罚两圈。就这样一直加罚,跑到了三更之后。他没有回药铺,只是在庄子的队员宿舍住了一下。过去的时候就差趴着过去了,连上床的力气都没有。 一大早上看着队伍里的瞿祖光,罗溪暗笑,看来这小子不错,能够接受的了霍队的“训练”,想当初他们狼牙特种大队的菜鸟不都是这么被虐过来的吗?按照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名言:“最容易的一天是昨天。”若是按照这个要求,恐怕庄子上能坚持到最后的也不剩谁了。 整理完队伍,邵忠严肃喊道:“报告霍队,本次大队应当出席三十人,实际出席三十人,队伍整理完毕,请指示。” 看着整齐的队伍,罗溪不由感慨,霍振凯真是个人才,在练兵方面自己确实比他差远了。若是这些人放在她手里,她能带出几个优秀的杀手,或者一两个合作不错的小队,但是这么一个大的队伍却不能了。 霍振凯:“这是我们飞虎队第一次出去做长时间的任务,希望在这次任务中,每个人都能严守纪律,承担好自己的责任,记住你们的身份,记住相互的身份。本着多学习,多做事,少说话的态度。面对任何危险困难时候都应当记得,你们是飞虎队的一员。” 听着霍振凯在训话,下面的队员无不认真听,一脸神圣的感觉。不免想到了自己当初在刚刚进入部队的时候,也是这般吧? 训话结束,邵忠带着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跑步到了古擎天的货场门口。 一路跑来,虽然是清晨,街上的人并不多,但是这样的一支队伍跑在十方城的大道上也是很亮眼的。 十方城内虽然各个家族都有自己的护院,侍卫,可是能训练出如此精神面貌和军事素质都过硬的人家却是没有。 走过,路过,很多人家都在问:“这是谁家的人?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呢?” “是啊,我看比咱们护城的侍卫都厉害。” “这衣服是谁家的?” “衣服可是看不出,但是他们去的方向好像是古家的货场。” 队伍到的时候管家正在门口指挥人搬运货物。看到这么一支整齐的队伍心中暗自赞赏。感叹若是自己家里有这样一支队伍,恐怕以后去边境的差事就好办了。 “古老伯,您早啊?” 古管家一看来的人是夕四,立刻脸上堆满了笑:“这不是夕四公子吗?” “人我都带来了,货场还有多少东西要装?让他们去做吧。这一路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客气。” 古管家巴不得有人送来这么多劳动力,说实话,这次要送去边境的东西不少,很多都是放在沉重的箱子里,他手下的人不多,若是以这个速度装车,恐怕下午也不能出发。可是现在来了这么多壮汉就好办多了。 “里面,里面的东西都是,车在后院,得装十辆马车呢。” “邵忠,听到任务了吗?安排人去吧。” 看着飞虎队员进了货仓,古管家乐呵呵地说:“看来我们吃完午饭就能出发了。” 可是实际上,在古管家早饭还没吃完的时候就有人来报:“东西装完了,什么时候能出发?” 咬着一半的包子,古管家急匆匆地把嘴里的那一口咽了下去:“你说啥?都装完了?后面的那一百袋谷子也装了吗?” “装了,连备用的草料都快装完了。” 古管家用帕子抹了一把嘴,起身道:“走,去看看。”不可能啊? 到货场门口的时候,古管家愣了,那草料袋子一般店里的伙计只能一次抗一袋,最多两袋。可是这些夕四公子带来的人一次能抗四袋,而且每个人都健步如飞。 “古老伯,东西已经差不多了,您看还需要什么?” 看着码在马车上整整齐齐的货物,古管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各位弟兄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吃了饭我去通知二爷,告诉他可以出发了。”昨天二爷还因为这事发脾气了,现在过去通知,若是二爷还没起床,自己也可以揶揄二爷一次了。“小亮子,带人去吃饭。去通知后厨今天包子馒头多多准备,家里东西不够就赶紧出去买,耽误二爷事情仔细了他们的皮。包子要肉馅的,米粥别放那么多水,别跟往天似的,那粥都能当镜子了。” 古擎天知道货物多,搬运需要时间,可是他心里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边境去。一大早起来,他吃了早饭就去货场,想亲自督促一下那些下人做事。没想到刚到货场门口竟发现所有货物已经装好,只有少数家丁在看管。 “今天怎么装货这么快?” 一个家丁看到是古擎天来了,赶紧恭敬道:“二少爷,是夕四公子带来的人帮忙装货的。” “他的人这么快就到了?” “一大早就到了,要不是他们也不能装这么快。二少爷,您找的这些人可真厉害,一个个力气比牛都大。开始夕四公子来问二十个人够不够?老管家说这次活多,而且着急,要三十个人。他们倒是来了三十个,可是早知道他们这么能干,二十人都用不着,十五个就够了。” 古擎天看着装好的货物心情大好心道:夕四老弟,想不到你手下还有这样一批人呢?“他们做什么呢?” 家丁回答:“管家带他们吃早饭去了,吃完就能回来。” 说话的功夫飞虎队员已经陆续从屋里出来,他们很自觉地直接站好队伍,等待命令。 罗溪和古管家是最后出来的,看到古擎天,古管家明显脸上有光:“二公子,您来啦?”那满满的得意都快从脸上冒出来了。 古擎天问罗溪:“你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批人了?别告诉我是猛虎山的那些。” 罗溪一脸的自豪:“就是那些人啊,现在他们都是我的人了。” “早知道他们是这么能干的,到我店里来做事多好?何必在外面吃那么多苦?” 罗溪讪笑:“有钱难买早知道。更何况他们很多都是当初被十方城的各大店铺拒绝门外的人。跟着我他们才有今天的,这叫近朱者赤。” “现在接受也不晚啊!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或者古管家。” “二哥这话我记住了,想必他们也都听到了,只要他们愿意来,我绝不拦着。不过他们到底能不能去你那里,我就不好说了。” 古擎天没有继续游说,他觉得这一路还长着呢,慢慢说服,总有办法让这些人入了古家。 第362章 入青州城 从十方城出发,一路倒是没遇到什么风险,只是古擎天发现队伍里经常少几个人,不一会儿这几个人回来,接着又有几个人不见了。 “这几个人做什么去了?”马车上,古擎天依旧保持着风度,淡淡的喝茶。 罗溪也喝茶,不过她更爱吃带来的糕点:“出去做事而已,不用紧张,耽误不了行程的。” “你的人总是这么神秘吗?”和你一样。 罗溪又塞了一块梅花酥,“神秘什么啊?若说神秘,十方城的姑娘们可都觉得二哥你神秘了。” “四弟真是说笑了,我有什么可神秘的?” “行了,不和你胡扯了,跟我说说咱们下一站是哪里吧?” “从十方城到边境一共要路过几个重镇,第一个就是青州城。城主是向家的人。这个镇子是通商要道,所以会比较繁华。这个城周围可耕种的土地很少,大部分都是靠外来的粮食供应的。我们这次到青州城就是把粮食送过来。不过这周围有很多矿产,很多人家就是用矿产换粮食的。城里打造首饰以及兵器的铺子很多,技艺也很精湛。” 无论走到哪里,罗溪都止不住问一个问题:“青州城有什么招牌菜吗?”没办法,吃货的精神已经贯穿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古擎天用扇子轻打了一下罗溪的头:“你呀,就认美食。这青州城最有名的就是火腿肉干。家家店里都有,每家店的口味都不太一样呢。” 这时候有个小厮过来问: “二少爷,快到中午了,管家问咱们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罗溪问那个小厮:“前面距离镇子还有多远?” 小厮回答:“距离前面镇子还有五十多里地呢。” 罗溪探出马车,对骑在马上的邵忠吩咐:“命令全队跑步前进,午饭之前到达青州城。” 马车内,古擎天听到这样的命令虽然很诧异,但是没有表露出来,他暗自高兴,如果一路上都是这么快的速度,那么可以提前三天到达边境了。 飞虎队的素质果真过硬,不到午时,商队已经进入了青州城。 到了古家在青州城的货仓,卸了货,古擎天看着这些进进出出手脚利落的队员发自内心的喜欢,心想若是这些都是他的人,那么以后古家在十方城还能怕谁? “四弟,今天大家都累了,中午饭去聚贤楼,一切记在我账上。想要什么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欲将取之,必先予之,这个道理他懂得。 “那就多谢二哥了。” 古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所以 午饭罗溪是和霍振凯一起吃的。 看着罗溪大快朵颐地吃着桌上的菜肴,霍振凯真是诧异:“你这么能吃你妈知道吗?” 提到这个问题罗溪有点无语,因为无论是21世纪还是这个世界,她都没有见过亲妈,所以自己什么样亲妈肯定不知道了。“我这么能花你钱了吗?吃你的米了吗?没花你的钱,米吃你碗里的饭,你管得着吗?” 霍振凯只是觉得,再漂亮的面具也遮挡不住夕四那张无赖的脸。 “你们听说了吗?杀死向家女婿的凶手捉到了。证据确凿,明天就定案了。” “你说的是向家三小姐的那个上门女婿吗?” “可不就是?你说那个女婿也够倒霉的,才成亲不到一年就死了。” “凶手是谁啊?” “就是白宣。” “不会吧?听说那个白宣挺老实的啊?” “有什么不会的?听说那个白宣和向家的那个三小姐以前是一对儿,可是门第相差太多,向家老爷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强行让向家三小姐嫁给了那个蒋波。你想啊,蒋波对白宣来说那就是有夺妻之恨啊!是个爷们儿也得出手啊!” 酒楼本就是一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不管是不是事实,反正在这里能听到很多“不同的故事”。 罗溪和霍振凯听得正津津有味,却不想座子上噌的一下蹦出来个人,他抓着刚才议论这事的男人的脖领问:“你说什么?白宣是杀人凶手?他被抓了?” 被揪住脖领子的男人一脸的莫名奇妙:“你干什么你?我跟你说,你可不能随便打人,这青州城法纪森严,容不得你们这些外来人胡闹。” 罗溪一把拉过白朗的手,跟那个被揪着脖领,脸憋得通红的人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个老弟脾气有点急,让你受惊了。不过刚才你们说的那个白宣现在在什么地方啊?我也挺好奇的。” 白朗虽然激动,但也知道这是老大在帮他问的,在着急也不能马上解决问题,而且他们在青州城人生地不熟,想要救人也没办法。只能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边。 被捉住的人放松之后虽然生气,不想告诉他们,可是知道眼前的这个壮汉自己真是打不过,只好阴阳怪气地说:“牢里,都关死囚牢了。你们要是他亲戚赶紧去看看吧,没准明天他就要被问斩了。” “那就谢谢这位大哥了。”说完,罗溪拉着白朗就出去了。霍振凯,午马林木等人看着这情况也吃不下去了,跟着罗溪直接出了聚贤庄。只有溪流和召瑾瑜在饭桌上接着吃。西朗顿珠要跟着霍队一起走,看溪流还在大把抓着肉干,恨铁不成钢地说:“都什么时候了?就顾着吃?”哼了一声就跟着霍振凯跑下去了。 再看溪流,跟没事人似的又抓起一个鸡腿:“瑾瑜哥,吃这个,可好吃了。” 召瑾瑜也不客气,拿起鸡腿热情地说:“你也吃,你也吃!” 刚刚被揪着脖领子的男人看着他们剩下的这两个人心里琢磨:这俩人和刚才的到底是不是一起的啊? 回到了古家驿站还没等罗溪问,白朗哭着说:“老大,这次你得帮帮我,求你帮帮我。”然后就要下跪。 罗溪最看不得人动不动就下跪,威胁“你要是敢跪我今天就当不认识你。” 安宇赶紧拉了把白朗,“你咋忘了呢,咱老大就是不爱让人跪的。先说说那个白宣是怎么回事吧?”然后拉了一把椅子:“来,坐下慢慢说。” 白朗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白宣是我大伯的孩子,是我堂兄,只是我是庶出,他是嫡出。小时候他待我和我娘很好的。后来他出去历练没了消息。我大娘总是闹着分家,分家之后大娘把我和我娘赶出了家门。那时候我娘什么都不会,我还小,日子过得很清苦。堂兄知道我们的状况后还暗中周济过我们几次。我娘这才把我养大的。我娘去世后我就到处流浪,后来流浪到猛虎山了。” “白宣哥这个人我知道,他虽然Xing子急了些,胆子也不小,却绝不是杀人害命的那种人。当初我和我娘有难的时候他在帮助我们,现在他有难了,我不能无动于衷。所以求老大想办法救救他吧。” 午马一拍白朗肩膀:“兄弟,没事,你哥就是我哥,大不了咱们晚上去劫狱。” 安宇也说:“就是,我倒是真想看看这青州城的打牢长什么样?到底结实不结实。” 霍振凯一皱眉:“你们都胡扯什么?救人就救的彻底,他若是没杀人就光明正大地证明他无罪就好了,何必以后躲躲藏藏?真要是让你们去劫狱,以后就算无罪也得被人诟病畏罪潜逃了。” 罗溪点头:“霍队说得对,不管怎么说都要先调查出事情的真相。若是事实说明人是他杀的,那么他就应当接受惩罚。不过若是这案子有什么蹊跷,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他都别想冤枉一个好人。”罗溪顿了一下,“瑾瑜和溪流应该回来了吧?” 西朗顿珠生气地说:“那两个人就知道吃,估计现在还没吃完呢。” 门口溪流的声音正响起:“谁说我们就知道吃了?” 罗溪一脸严肃:“行了,别闹了,说说打听出什么了?” 召瑾瑜拉过一把椅子,倒骑在椅子上说:“十天前青州城出了一桩命案,向家三姑爷被人用刀捅死了,行凶者不是一个人,是三个。其中之一就是白宣。有人说之前是那两个人对向家三姑爷动的手,在追赶的过程中遇到了白宣。官府的说法是白宣那天看着三姑爷被追,心中想起夺妻之恨,跟着那两个人一起动手。三姑爷身上的伤口有很多,可是致命伤是在胸口,伤口和白宣的刀复合。” 霍振凯问:“白宣是练武的吗?平时出门都带刀吗?” 溪流摇头:“插在三姑爷胸口上的是菜刀。” “菜刀?” “白宣说邻居王婆子腿坏了,想要去磨刀却无法出门,那天正好让白宣帮忙出去跑一趟,所以他才有这把刀的。” 听着溪流和召瑾瑜报告的情况,西朗顿珠羞红了脸:“溪流哥,原来你们是去打探消息去了,我还以为你们就是为了吃呢。”那话越说越小声。 溪流哈哈一笑:“聚贤楼的那些菜可没有咱老大做的好吃!” 第363章 见白宣 这件事不仅溪流是这么认为的,召瑾瑜也是这么认为的。“就是啊,聚贤楼的菜算什么啊?若是让他们吃到老大做的菜,那绝对是能让他们吃掉舌头的。” 罗溪一抬手:“行了,别胡闹了,办正事。如果说明天午时三刻就要开刀问斩,现在我们可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安宇主动说:“我和午马去那个白宣住的地方了解一下情况。” 罗溪强调:“尤其是那个要他磨刀的王婆婆。” “好嘞。”安宇和午马转身出了屋子。 霍振凯主动说:“我带着溪流去案发现场看看。” 罗溪没想到霍振凯居然会主动要求做这件事,感激一笑,双手抱拳道:“多谢霍队!” 霍振凯冷冷地说:“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早点把这件事结束能早点到边境。” “戴上瑾瑜吧。” 霍振凯本想拒绝,可是看到召瑾瑜八面玲珑的样子,也知道自己的脾气,硬硬的点了点头。 召瑾瑜跟着霍队,痞痞地说:“您多照应!” 召瑾瑜冷脸不看他。这个人,别看外表笑着对人,可是他的内心绝对是最冷酷的杀手。做了这么多年特警,在这所有人当中,就属召瑾瑜身上的杀气最煞人,只是他平时掩盖的很好罢了。 罗溪继续吩咐:“白朗,林木,你们两个跟我去找二公子,凭借二哥的手段在这青州城想见一个人应该没那么难。”就算不行,青州城的大牢也不会那么结实吧? 果然十方城四少不是徒有虚名,罗溪只是带着古擎天的亲笔名帖就可以横晃。只是在和官府交涉的过程中罗溪明显能感觉到他们在有意掩盖些什么。 进入青州府的大牢,白朗一下子就看到了被用过刑的白宣。急切地跑过去,“哥哥,你怎么样了?” 白宣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来看他,他冷漠地转过来,发现居然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显然有些激动:“白朗?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快点走。” 两人隔着大牢的铁栏杆还在激动,罗溪已经把大牢的门打开了:“有事进去说。” 白宣纳闷,不知道白朗带来的都是什么人,他只是知道自己的这个牢房是所有牢房中最坚固的,也是锁头最多的。怎么只是一瞬间的功夫那大门锁就都开了呢?难道他们有钥匙?旁边没有狱卒跟着啊? 门口的狱卒已经被林木特质的药粉迷晕了,一时半刻起不来。 其实凭借他们和古擎天的关系,门口的狱卒断然不敢进来打扰,可是他们怕这些狱卒当中有别人的眼线。所以干脆都弄晕了,省的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去了。 白朗对老大的身手毫不怀疑,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他的大哥。 进了牢房内,他抱住白宣:“大哥,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快让我看看。” 林木瞥了一眼白朗:“你能看明白啥?赶紧起开,我给他看看还算靠谱。” 白朗一抹鼻子,论说医术,自己还真不行,赶紧给林木腾开了地方。 经过这段时间的培养,林木已经能够独立诊断一些病情,并且对症开药了。面对现在白宣的情况,罗溪不介意让林木先看看。 “老大,他内脏目前没什么事情,只是皮肉伤的厉害,手筋脚筋必须立刻接上,否则以后就废了。” “我先给他麻醉,你去准备手术用的东西。越快越好。” 林木点头,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大牢当中了。 白宣知道这是白朗带来的人,对他不会有恶意,但也不免猜疑:他们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是不是故意靠近白朗,来套取他们家的祖传之宝的?眼下他们不说,自己也别先露了心思才好。 “白朗,这位公子是谁?” 白朗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介绍,赶紧扬起一脸的自豪:“这个是我老大,原来我被生活所迫在猛虎山落草为寇,后来是老大收了我们,现在我们是跟着老大做正经事的。这次是跟着古家二少爷的商队路经青州城才知道大哥的事情的。” 白宣心中的警惕没有减少,因为他知道古家和向家来往密切,而打他主意的人或许背后的主使人是向家也说不定。 罗溪感觉白宣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发现有人朝这边走来。立刻抬手,示意白宣不要说话。 从门口进来的也是一个狱卒衣服的人,并且一路走来并没有大喊大叫。 如果是普通狱卒,看到门口那些躺在地上的同僚一定会大喊大叫,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径直走了进来。要么这个人就是来这里杀人灭口的,要么就是来告诉他们什么事情的。根据气息,这个人没有什么高深的功夫,那么也就排出了第一种可能。 那人进来之后白宣不着痕迹地送了一口气,这样的气息被罗溪抓了个正着,暗想:这个人难道和白宣有关? 进来的人面向周正,没有笑容。近身双手抱拳,问了一句:请问里面的可是夕四公子? 罗溪在牢房内对着他说:“这是在下,请问您是?” “在下叶荣,是青州城府衙的一名仵作。” “你来这里是?” “越家老爷早在你们出发的时候就派人到青州城来送信,要我照顾公子一二。更何况白宣也是我的朋友,公子有心要帮他,在下自然责无旁贷。” “那么你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 “白宣的案子不是那么简单,若是夕四公子真的想管就请随我来。” 罗溪没有移动,只是看着白宣,白宣开口解释:“这位叶兄是在下的朋友,这段时间在下能在这里经受大刑却没能伤及腹脏全靠这位仁兄了。” 罗溪点头:“白朗,林木马上就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你配合他把手术做完,我过去看看。” 白朗抱拳:“老大,这边你放心吧,那边的事情就麻烦了。” 罗溪不想啰嗦,“快走吧,有事路上说。” 看了一眼晕倒的狱卒,叶荣道:“公子放心,二个时辰内他们不会过来的。” 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罗溪问:“干嘛这么着急?白宣的案子有什么蹊跷之处?” 叶荣道:“蒋家来人,他们要入殓蒋波的尸体了。” 蒋家?又是蒋家? “是那个和向家走的很近的蒋家吗?” 叶荣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蒋家。” “恐怕那尸体是有问题了吧?”不然干嘛那么着急入殓? 叶荣心中稍稍放了点心,若是一下能反应到这个问题,那么这次白宣兄弟或许还能有救。 进了停尸房,罗溪看到蒋波的尸体正停在唯一的一张台子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叶荣把白布撤下,对着蒋波的尸体刚要给夕四讲解,只见夕四一抬手示意禁声。接着,夕四一系列的动作让他瞠目结舌,心道自己做了十多年的仵作,恐怕都没有这个人手法这么利落。而且他的手上还戴了白手套,那白色的手套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好像很薄很贴皮肤的样子。 看过尸体上所有的伤口,并用感应感受了一下蒋波的血管脉络,罗溪对这桩案子有了大概的想法。 “杀人凶器都在吗?” “都在这了。”叶荣把柜子打开,里面有三把刀。 一把是菜刀,刀刃锋利,就是白宣手里拿的那个,被认定为是凶器的。第二把是砍刀,估计是由于平时砍柴时候用的多,那刀刃已经有些卷边了。第三把是匕首,匕首的刀刃锋利无比,上面还有未擦净的血迹。 “白宣一直拿着这菜刀吗?没有换过别的武器?” 叶荣照实说:“白宣说他没有杀人,那把刀虽然一直握在他的手中,却是有人拉着他的手把刀按在了蒋波的身体上。” “这件事你怎么看?”罗溪想问问叶荣的态度,因为她想知道这个叶荣是不是真的在帮她。 叶荣说:“白宣不是杀人凶手,他是被冤枉的,因为他从来不会玩这种刀。” 罗溪点点头:“人不是白宣杀的。” 叶荣听到这个结论明显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夕四公子不仅医术高明,竟然也会做仵作。 罗溪进一步解释:“致命一刀在腹部,凶器划破了被害人的腹主动脉,导致被害人腹腔内部大出血而亡。心脏上的那一刀是被害人死了之后扎上去的。如果说白宣一直拿的是那把菜刀,则说明被害人不是白宣杀的。” 叶荣道:“不是白宣那也要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才行,否则蒋家不会放过白宣的。” 罗溪摘了白手套放在随身携带的口袋里,道:“不是说还有两个人吗?看好那两个人,我可不想那两个人出什么意外。” 常在衙门里做事,这种杀人灭口的事情自然看过很多,他一下明白了夕四公子的用意,立刻会意:“我会看好他们的。” “我会让白朗写状纸,明天一早到衙门门口敲鼓。” “那就多谢夕四公子了。” “对了,这衙门上下都是什么人?”都是谁的人?有没有蒋家的人? 第364章 这夜不太平 说到蒋家人,叶荣恍然大悟:“衙门里虽然官老爷是向家的,但是二爷却是蒋家人。” 罗溪问:“他叫什么?为人如何?在府里的地位如何?在青州城的地位如何?” 叶荣还想慢慢思量如何用词,可是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让他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把内心深处的想法直接说出来:“二爷叫蒋沧,人很坏,善于阿谀奉承,在府里深得大人的喜欢。他在青州城里名声很坏和很多地痞无赖都有交往,所以没有人敢惹他。” “白宣这件事有没有这位二爷的手笔?” 叶荣想了一下,有些犹豫,罗溪问:“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还是你不确定?” 叶荣道:“现在回想一下,这件事确实二爷参与了不少。不过以往这种案子二爷也会跟着,因为他要两头吃,吃完原告吃被告。通常两遍拿到的钱都不少,然后他和老爷对半分,有时候还能给我们这些手下一些。” “吃两头?这嘴巴可够大的。可是这次白家就这么一个人,并不算富裕,而且原告一个是向家,一个是蒋家,都是他们本家,拿钱还从自己家拿了?好像说不过去啊?” 叶荣点头:“这也是在下困惑的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叶荣正色道:“有几次二爷把我们都清出去了,那里面只有他和白宣,谈了什么内容我们不知道,事后我问过白宣,白宣只说二爷让他认罪,别的没说什么。” 二爷和白宣?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吗?白宣说叶荣是值得信任的,可是他并不完全信任叶荣。或者说在生死这件事上他信任叶荣可是比生死更重要的事情他还没和叶荣说。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第一,这件事事关重大,比他的生命更重大,第二,这件事叶荣解决不了,白宣不想让叶荣搀和进来。 罗溪感叹:“今晚恐怕这停尸房要不太平了,晚上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危。” 叶荣想到他们的出现一定会引起二爷的注意,那么他们一定会有所行动的。便认真地点了点头。 罗溪眼角瞥到树上的一处暗影,未作声色,只说:“我先回去了,估计林木已经弄好了。”说罢扔下有些凌乱的叶荣回到牢里去了。 回到了大牢里,林木已经处理好了白宣被损坏筋骨,看到瞿祖光也在。别看这个瞿祖光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可是遇到正事他认真的很呢。 缝完了最后一针,瞿祖光拿出一颗药丸:“这个是生筋丸,对你的筋骨回复有好处的。” 白宣立刻把药丸香了进去,一脸骄傲地看着白朗。 白朗知道那个眼神的含义,那是哥哥在夸奖他认识了这么多厉害的人。 收拾好手术器具,林木看到了进来的老大,“老大,这边已经没事了,只要静养一些日子,他的手脚就能恢复如初了。” 罗溪点头:“知道了,你们辛苦。现在都出去吧。” 林木和瞿祖光识趣地带着东西退出了牢房,罗溪看着白朗:“也包括你。” 白朗显然没想到自己怎么居然成了“外人?”但是老大的命令不容违抗,既然老大说让出去,那就出去吧。 清理了所有人后,罗溪观察了一下四周戏谑:“幸好死刑犯的牢房里只有你一个人,不然我还要麻烦点。” 在清理了所有人后,白宣明显精神紧张了起来,他不知道对方究竟要做什么。 罗溪再次用气息确定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之后,才开口:“我不知道蒋家那个二爷在打你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你要守护的东西是什么。我现在能确定一点的就是这个东西你弟弟不知道,就连可以交付生死的朋友你也不打算吐露半点。想必那应该是你看来高于生命的东西吧?” 白宣睁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人,只是出去了一趟就能推出这么多事情来。如果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一点,那就是这个夕四绝对不是和蒋家一伙的,他和弟弟只是误打误撞才遇到自己的。现在他能相信的只有陌生人了。 罗溪接着说:“明天白朗会去衙门为你击鼓鸣冤,到时候我能为你伸冤平反。” 白宣眼睛瞪大了,问:“什么?你相信我不是凶手?” 罗溪冷笑:“我相信的只有事实。” 白宣激动:“这么说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罗溪点头:“差不多,只要今晚平安度过就能知道谁是凶手了。” 白宣松了一口气。因为那天情况太乱了,他也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有几个瞬间,他真的都以为自己就是那个凶手了。毕竟自己在情急之下就倒了下去,那刀正好砍在蒋波的心脏上。 不过罗溪的下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把刚有些热情的白宣浇了个透心凉:“不过今夜注定不太平。” 从地牢里出来,罗溪刚好看到正在和向老爷寒暄的古擎天。看着那些衙役们忙碌搬运的东西,罗溪暗笑,原来人都在这里呢,就说叶荣是个有心计的,也不可能让这些衙役半天不去地牢看管。这是二哥有心帮他,那么她也要尽心帮二哥就是了。 “四弟?办完事了?”古擎天主动打招呼,让向老爷知道这个叫夕四的和他之间的关系。 罗溪怎能不知这是古擎天在帮她抬身价?拱手迎过去:“二哥。” “正巧我和向大人说完话正打算回去呢。一起走吧?” 罗溪拱手对着那个大腹便便的向大人,笑道:“告辞。”明天见。 回到驿馆,所有人已经回来了。几个人碰了一下头,说说发现的情况。 安宇说:“我和午马去了那个王婆家里,那个王婆说确实是她让白宣帮忙去磨刀的。可是我发现他说话的神情不是太对。想要细问下去也没问出什么就出来了。” 午马说:“后来我们又去了白宣家周围问了问,他们说白宣这个人平日里不错的,和向家三小姐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过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爱慕。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王婆以前家里的刀只有在年关的时候才磨,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磨刀呢?” 安宇接着说:“而且房东家的婆娘说白宣开始在这里还挺消停的,可是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总有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来找白宣,有时候白宣在家里就能挨顿揍。他们以为白宣是欠人家钱了。可是在这里这么久,白宣一直没有欠房租,所以这房东一家也没有理由把白宣赶出去。” 霍振凯说:“我们去现场看过了,根据周围了解的情况,我认为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事情。而且对于这次的栽赃嫁祸绝对不只是想要人命这么简单。” 说起来能得到这么多的情报还是多亏了溪流和召瑾瑜,尤其是召瑾瑜,难怪夕四要他带着这个人,简直太好用了。若是放到21世纪,他都想把这个人拉到自己的狼牙特种大队去了。 召瑾瑜接着说:“霍队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我和六子去周围转了转,听周围的人说那两个地痞已经在那附近转悠一个多月了,而且还不太寻常地惹了几个店铺的老板。” “蒋家那个二爷蒋沧和蒋波什么关系?” 溪流说:“青州城里的人说这个蒋沧在蒋家并不得势。原本算是蒋家这一支嫡出的,可是蒋沧的母亲去世的早,继母上位之后这个蒋沧就变成了庶子,甚至连庶子都不如。不然也不能落到给向家做上门女婿这个地步。” 罗溪想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看来他们蒋家是要牺牲蒋沧而获得白宣家的什么东西了。” 溪流不改八卦本质,问白朗:“你们家有什么啊?这么招人惦记?” 白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我真不知道啊!若说有也是我哥的事情,毕竟他是嫡出。” “你们家有什么事情是只能嫡出看不能庶出看的?” 白朗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们白家嫡庶差别很大的,有很多事情只有嫡出的可以解除,我们这些庶出的根本没机会看。不然也不能到最后落到猛虎山了。” 午马当时不乐意了:“怎么的?到了猛虎山还委屈你了?” 白朗没心情闹,只是说:“我没这意思。只是要是我娘在……”再苦我也会侍奉她身边的。 说到家人,其他人也都沉默了。是啊,若是有家人该多好? 这时候所有人都特别理解为什么白朗会如此着急白宣了。 罗溪手指敲着桌子,感叹:“好了,今天晚上肯定热闹了。” 果不其然,这一夜青州城果然热闹。先青州府衙的仓库着火,接着火焰顺着风势引燃了大牢周边的几棵树,由于青州大牢门口的很多结构是木质的,所以大牢也跟着着起火来。听说连后面的停尸房也失火了。 一大早府衙里的衙役们刚刚腰酸背痛地灭完了火,没来得及清点大火造成的损失,就听到大门口咚咚咚地有人敲鼓了。 第365章 上堂 “这都什么事儿啊?刚忙了一夜,居然还要上堂。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行了,骂也没用,赶紧走吧,后院都烧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东西怕丢不成吗?” “说的也是,赶紧走吧,去晚了老爷又要骂人了。” 累了一夜的衙役虽然嘴里骂着人,可是还是需要赶紧净面换了身干净衣服上堂去。 一阵低沉的“威武”之后,向老爷从屏风后走出来。很明显,眼下的淤青让人知道昨夜的大火让他没有休息好。 门外已经站了好多百姓,蒋波在这个青州城也算是大家族里的少爷,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大街上公然被杀死,引起了很多民众的注意,他们很好奇,这样一个案子究竟还有什么蹊跷之处。 当然这些围观的百姓当中也有蒋家的人。这个蒋波虽然在蒋家不受重视,可到底曾经是嫡出,继母就算是做样子也要做出对他心疼的伤感。更何况现在蒋波已经死了,对一个死人多流几滴眼泪,赚取大把的好感,这种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一大早,听闻有人来要给蒋波找到真正的凶手,她奉了老太太的命令,带着自己的儿子蒋雨来到大堂上。 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缘何击鼓?” 白朗在堂下高举状纸:“草民白朗,为我哥哥白宣伸冤。” 向老爷明显不悦:“白宣的案子已经结了,若是没有新的证据休要胡闹,快回家去吧。” “大人,草民有新的证据能够证明我哥哥白宣是无辜的。” 向大人疑惑:“哦?是什么证据?呈上来。” 白朗:“大人,草民的证据在蒋波的尸体上。” “这个……”向大人明显有些为难了。 就在他为难的同时,屏风后有一个猥琐阴沉的笑容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白朗问:“怎么了?大人?” 向大人有些尴尬地说:“昨夜府衙失火,火势很大,后面的牢房和停尸房都受到了波及,恐怕……” 就在向大人为难之时,只听大门外想起一个声音:“大人,蒋波的尸体放在哪里啊?后面的停尸房已经不能用了。” 向大人发话:“那就先抬进来吧。” 说着,两个衙役把蒋波的尸体抬到了大堂上等候发落。其中一个衙役明显嘴角含笑。只是他努力地低着头,让人忽略他的存在感。 向大人倒是解了尴尬。因为府衙失火,若是把重要的证据毁灭了,那就是他的责任了。“白朗,下面就是蒋波的尸首了,你看看吧,有什么想说的?” 不同于向大人,屏风后的蒋沧忽然觉得后背一冷:昨夜停尸房不是已经被点燃了吗?而且里面烧的连就剩灰尘了。那尸体怎么“逃”出来的?他不觉在屏风后提醒了一下向大人:“向大人,那尸首确定是蒋波的吗?不能是冒名顶替的?” 向大人在人群中看到了蒋家人,他指着蒋波的继母和弟弟发令:“蒋家主母,你且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蒋波?” 蒋波的继母带着儿子蒋雨过去,她自己没敢看,只是让蒋雨过去瞧了一眼。蒋雨抱拳对向大人说:“回禀大人,这个是草民的哥哥蒋波,不会错的。” 继母哭丧着跪了下去,叩首道:“大人,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蒋波死的好惨,您一定不能让杀人真凶逍遥法外啊!” 继母在堂下尽情地表演着一个痛失儿子的母亲,屏风后的蒋沧气的牙痒痒的,这妇人是怎么回事?事情到了如此地步,那人就算是蒋波的尸体也不能说是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蒋沧哪里知道他和蒋家主母所做的勾当,况且昨夜失火的事情那个继母并不知情。因为昨夜她和相好的去幽会了,根本没有收到蒋沧给她留的信。而她的儿子蒋雨丝毫不知情,他年岁并不大,夫子教他要诚实做人,他就诚实说话而已。 向大人点头,既然蒋家都说那就是蒋波,此人便是蒋波了。 白朗指着蒋波伤痕累累的身体,言道:“大人,请看,蒋波当时身中数刀,可是有两刀最为重要,一刀是胸口的,也就是被之前认定的至死刀伤。还有一处是腹部的这一处皮肉外翻的伤口。” 向大人问:“那又怎样?很明显,胸口一刀让蒋波死亡。” 白朗摇头:“大人,您错了。” “什么错了?”向大人冷笑:“本官错在什么地方?你可仔细说来,若是说的不对小心你的皮肉。” 白朗解释道:“一般刀插入到活人的身体时候,活人是会挣扎的,所以这种刀口边上的肉会外翻。”他指着尸体胸口的刀口:“可是大人您看,胸口的这一刀,刀口平整,明显就是人死后才插上去的。而腹部的这一个刀口皮肉外翻,明显是这一刀插入的时候划破了蒋波腹内的血管以至于他失血过多而死。” 向大人找来了仵作,“叶荣刚才白朗所说可信吗?” 其实向大人对这件事本就没注意过什么。他只是把这个当做一个普通的情杀案来做。以往这样的案子都是由二爷说了算,他不过是上堂走个流程。最后等着两人分钱罢了。可是这次的这个白宣竟然是个穷小子,没什么钱。所以他就听从二爷的意见,直接找了一个最有动机人白宣,并判定他有罪。眼看这件事就要结束了,怎么忽然白宣又冒出个亲戚来? 叶荣抱拳道:“回大人的话,白朗说的没错。” 向大人一皱眉:“既然是这样,当初你怎么不说?” 叶荣抱拳:“大人,当初我只是大致检查了一下蒋波的尸体,还未来得及仔细分析就被二爷叫走了。接着就有证据能够判定,便定了白宣的罪。” 这个证据是什么?向大人心里比谁都有数,可是现在能说吗?不能说!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向大人看了一眼白朗道:“你接着说。” 白朗接着说:“草民的哥哥那天去帮王婆磨刀,那是一把菜刀,这把菜刀一直没有离开我哥哥的手。而蒋波腹部的这个刀口并不是菜刀造成的,所以说明杀害蒋波的另有其人,不是我哥哥。” 向大人冷笑:“不是你哥哥?不是你哥哥那是谁?本官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那么白宣就是凶手。” 小姐的事情他们也知道,不过并不像传闻中说的那么爱慕。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王婆以前家里的刀只有在年关的时候才磨,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要磨刀呢? 安宇接着说:“而且房东家的婆娘说白宣开始在这里还挺消停的,可是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总有一些凶神恶煞的人来找白宣,有时候白宣在家里就能挨顿揍。他们以为白宣是欠人家钱了。可是在这里这么久,白宣一直没有欠房租,所以这房东一家也没有理由把白宣赶出去。” 霍振凯说:“我们去现场看过了,根据周围了解的情况,我认为这是一次蓄谋已久的事情。而且对于这次的栽赃嫁祸绝对不只是想要人命这么简单。” 说起来能得到这么多的情报还是多亏了溪流和召瑾瑜,尤其是召瑾瑜,难怪夕四要他带着这个人,简直太好用了。若是放到21世纪,他都想把这个人拉到自己的狼牙特种大队去了。 召瑾瑜接着说:“霍队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我和六子去周围转了转,听周围的人说那两个地痞已经在那附近转悠一个多月了,而且还不太寻常地惹了几个店铺的老板。” “蒋家那个二爷蒋沧和蒋波什么关系?” 溪流说:“青州城里的人说这个蒋沧在蒋家并不得势。原本算是蒋家这一支嫡出的,可是蒋沧的母亲去世的早,继母上位之后这个蒋沧就变成了庶子,甚至连庶子都不如。不然也不能落到给向家做上门女婿这个地步。” 罗溪想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看来他们蒋家是要牺牲蒋沧而获得白宣家的什么东西了。” 溪流不改八卦本质,问白朗:“你们家有什么啊?这么招人惦记?” 白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我真不知道啊!若说有也是我哥的事情,毕竟他是嫡出。” “你们家有什么事情是只能嫡出看不能庶出看的?” 白朗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们白家嫡庶差别很大的,有很多事情只有嫡出的可以解除,我们这些庶出的根本没机会看。不然也不能到最后落到猛虎山了。” 午马当时不乐意了:“怎么的?到了猛虎山还委屈你了?” 白朗没心情闹,只是说:“我没这意思。只是要是我娘在……”再苦我也会侍奉她身边的。 说到家人,其他人也都沉默了。是啊,若是有家人该多好? 这时候所有人都特别理解为什么白朗会如此着急白宣了。 罗溪手指敲着桌子,感叹:“好了,今天晚上肯定热闹了。” 果不其然,这一夜青州城果然热闹。先青州府衙的仓库着火,接着火焰顺着风势引燃了大牢周边的几棵树,由于青州大牢门口的很多结构是木质的,所以大牢也跟着着起火来。听说连后面的停尸房也失火了。 一大早府衙里的衙役们刚刚腰酸背痛地灭完了火,没来得及清点大火造成的损失,就听到大门口咚咚咚地有人敲鼓了。 第366章 无罪释放 “你说什么?”向大人知道杀人凶手不外乎就是这么三个人,不是白宣就是王大张二中的一个,只是他不能随便指认,若是不能有服众的理由,那么就算是十方城的向家老爷来了他也不能给翻案的。 白朗再次郑重说:“大人,杀人凶手就是王大。” “你有何证据?” 白朗解释:“刚才草民说过,蒋波是因为扎入腹部的凶器划破血管造成失血过多而亡。” 向大人点头:“不错。” “而扎入腹部这个伤口的凶器就是王大手持的这柄砍刀。所以凶手就是王大。” 堂下的王大还要做垂死挣扎。他知道蒋波全身上下只有胸口一刀是白宣砍的,其他地方都是他和张二的“杰作”。既然白宣已经被证明无罪,那么对不起兄弟,我只能把你推下去了:“大人明鉴,这蒋波身上那么多伤口,凭什么说就是我捅的?再说他的那个匕首比我的砍刀快多了,一定是张二的匕首弄死人的。” 张二听了不乐意了,王大和他平时都是兄弟长兄弟短的,怎么现在到了关键竟然让他背黑锅?“王大,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明明就是你捅进去的,凭什么说我啊?我那天只是伤了蒋公子的胳膊,根本没刺中要害。” 向大人问:“白朗,你凭什么说腹部的这个伤口就是这把砍刀造成的?” 白朗暗笑,还好这个大人是个明白的,知道问题的关键。因为只要证明这个腹部的伤口是砍刀的,那么就能确定谁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大人请看。”白朗指着蒋波腹部的伤口道:“这伤口皮肉外翻,而且在刀口的附近有一处特别的拐弯。这柄匕首太锋利,而且没有卷边,断然不能造成这样参差不齐的伤口,只有这柄有些卷边的砍刀才行。另外,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王大应该是个左撇子。” 周围的人一下子发出一阵惊呼,他们没想到眼前的这个陌生人居然这么厉害。在青州城内,王大好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地痞流氓。在案发的那一带他带着兄弟们没少吃霸王餐,而堂下观瞧的这些百姓当中就有那一带开店的人。他们都清楚王大的一个特点就是左撇子。 “这位白公子真是神了,居然能根据这个分析出王大是左撇子。” “这个王大可不就是个左撇子?这几年在我们家吃白食的时候总是用左手拿着筷子。我们这些做伙计的,若是让他看不顺眼就被他拿筷子戳。你看看我这腮帮子上的伤疤,就是当时他用左手戳的。” “看来这个王大真的是杀了人了,那个白宣呢?该怎么判?” 看着众人的反应,向大人知道白朗没有说错,可是人不能就这么放了,毕竟败选还是在蒋波身上扎了一刀,就算是对死人,这样做也是大不敬的。 “白宣,本官且问你,你为何在蒋波死了之后再对他的尸体不敬?” 一直在旁边看得瞠目结舌的白宣刚刚缓过劲来,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不知。” 不知?什么叫不知?“白宣,你休要胡言乱语,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半点虚言。” 白宣照实说:“那天我刚把王婆的刀找人磨好,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王大和张二追着蒋公子跑,草民想着别惹事,就躲到一旁了。没想到那个蒋公子跑到我附近竟然摔倒在地。草民见他一直没有起来,想扶他一把。却不想扶他起来的过程中有人撞了草民。草民被撞倒了,起来的时候发现手里刚磨好的菜刀正好插在蒋公子的胸口。” 白朗抱拳:“大人,你看,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草民的哥哥。草民的哥哥是无辜的。他也是这次杀人案件中的受害者。” 既然找到了凶手,自然要弄清他的杀人动机,便问:“白朗,那你说王大要陷害你哥哥,动机是什么呢?” 啥?动机哪有问被害人的?这个不是应该问凶手的吗? 若不是之前有人给白宣做了一整套的心理辅导,恐怕这个时候白朗就已经上前去揍人了。 “大人,王大的杀人动机草民不清楚,但是草民知道王大是有名的孝子,自己但凡有点钱就会孝敬他的母亲。而他的母亲也乐于让街坊邻居知道他有一个孝顺儿子。” 堂下的百姓也都点头。若说这个王大是个地痞流氓不错,但不至于到十恶不赦的程度,因为他特别的孝顺。即便是在外面吃霸王餐,也会记得打包一份回去孝敬自己的母亲。更是把抢来的钱给自己的母亲花。 在百姓的议论声音稍微小一点后,白朗接着说:“以往,王大的母亲总是向邻居说她有几吊钱,有几钱银子,可是就在半个月前,她居然拿出一个金**。请问这得是王大最近发了什么财?才能得到这么一个金**呢?” 堂下有王大的邻居,他们纷纷点头:“对对,我还看过那个金**呢,被擦的锃亮的。” “我也见到了,那天他妈乐的眼睛都快笑没了。” “可不是么,那天我媳妇还埋怨我,说我没本事,那王大都有本事赚了一个金**,我这打了一年的工都没转来一个银**。” “合着这金**就是这么来的啊?”那人指着地下躺着的蒋波。 众人纷纷点头:“就为了这么一个金**去害人家Xing命,太丧尽天良了。” “哼,我以前还敬他是个孝子,可是图财害命的事情他都能做,就算是孝顺也是愚孝!” “我就说么,这白宣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能和蒋公子对上,若说是为了向家的三小姐也是太牵强。白公子和向家三小姐也就是见过那么两三回,还是是赏花宴上。后来听说三小姐和蒋公子订婚了,白宣还跟正常人一样。若是他有心人家三小姐,岂不是会痛哭几日?” “阴谋,就是阴谋,一定是有人看不得蒋家公子好了所以才闹出这么一出,找了白宣做替罪羔羊。” 还没等白朗分析案情,周围的百姓已经帮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连带着邻居们的证词都有了。 白朗一挑眉毛:“大人,是谁主使王大作案可明日再审,可现在是否能将草民的哥哥放了?他是无辜的。” 向大人还有些犹豫,不过百信们已经开始议论了:“就是应该放了,那白宣是多好的人啊,还经常帮我家打水呢。” “人家没罪还不赶紧放了?不然要天理何在?” 眼看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向大人面子上快挂不住了,他一排惊堂木:“肃静!” 叹了口气,道:“经堂上证明,白宣被人诬陷,无罪释放。王大杀人,证据确凿,但是动机尚不明确,改日再审。退堂!” 当向大人起身的时候,他竟然听到了台下有百姓给他掌声,心中的结郁才有所缓解,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这种感觉真好,竟然比收了银子还好。 白宣在办完出狱的手续之后被白朗拉着回到了驿站,一路上白宣忍不住的兴奋。“弟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白朗一脸的骄傲,他说:“那当然,以前是你救我,现在我救你。咱这叫知恩图报!” 白宣一拳打在白朗身上:“行了,别闹了,我知道该谢谁。”那个戴面具的人,一定是他。 驿站里,刚从府衙回来的林木和溪流等人已经把堂上的经过和罗溪霍振凯详细地讲述了一遍。他们腿脚快,所以先回来了。 溪流刚刚绘声绘色地说完堂上的情况,他讲述着昨夜是怎么和伙伴趁着大火把蒋沧的尸体藏起来,还有那三个凶器。还有当他们穿着官差的衣服把昨夜有人要暗杀的王大和张二带到堂上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人的眼睛快瞪出来了。 白宣到门口的时候自然听到了这些,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多了这么大的一劫,若不是他们,恐怕昨夜他就会随着那一把火变成一具焦炭了。 看到白朗和白宣站在门口其他人立刻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白宣走到罗溪跟前,忽然双膝跪地:“恩人,请受白宣一拜。” 罗溪没有过分激动,只是很平常的说:“起来吧,我不是为了帮你,而是为了帮白朗。你若有事,他在我身边不会安心做事的。” 白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谢谢老大。” 白宣拉了拉白朗:“快跟我再给老大磕个头。” 罗溪冷了白朗一眼,白朗连忙拉起又要下跪的白宣,道:“哥,别了,老大不喜欢人跪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若是再跪,他就把我赶出去了。”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好像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说:“白朗,你先出去,我和老大说点事情。” 白朗不理解:“哥,你要干啥?” 白宣皱眉:“你们老大这么有本事,害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白朗莫名奇妙,直接出了房间。 罗溪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白宣肯定要跟她解释一下他一直要保守的秘密是什么了。 第367章 白家的家传之宝 所有人出去之后,白宣抱拳:“多谢老大救命之恩。”既然白朗这么叫她,那么他也跟着这么叫吧。 “行了,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来这里清退了所有人,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白宣抬头正视那个戴面具的人,道:“不,是我有个东西希望可以交给老大。” “东西?为什么交给我?” 白宣道:“是我们白家家传的一本秘籍。传嫡不传庶。” 罗溪一耸肩膀:“我不是你们白家的人,不在这个范围内吧?” 白宣解释:“家训还有一句话,那就是遇到能人可赠与能人。” 罗溪笑了:“能人?你觉得我是能人?” 白宣有些着急对方的态度:“其实就算在下觉得老大是能人也得看家传之宝是否认可。” “什么?还要你家传之宝的认可?”罗溪觉得很滑稽,为什么我不想要的东西还要让对方认可自己呢? 白宣点头,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老大请看。” 罗溪本不以为意,可是看到书皮,罗溪惊讶了,她一把抢过那本书问:“这就是你们家的传家宝?” 白宣着急,那本书流传了好久,封皮已经非常脆弱,经不起这么大起大落了。“老大,轻一点。” 罗溪这才发现那本书已经有岁月的痕迹了。但是硬硬的外皮还在。那书皮上显示的英文字绝对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暗道:“难道白家和穿越有关?” 翻开那本书,这是一本关于解剖的书籍,不过论说特殊Xing,那就是这本书更着重于尸检。 翻看了几页之后,罗溪的视线一直不舍得离开这本书,因为在这个地方看到一本英文书实在是太难得了,她忍不住问:“白宣,你们家是做仵作的吗?怎么会有这本书?” 白宣一脸的惊喜:“白家列祖列宗,白宣没有辜负你们的厚望,总算找到这本书的传承人了。” 罗溪不解:“你是什么意思?这本书是关于尸检的,现在能用上这种知识的人也就是仵作。你们白家是做仵作的吗?怎么没听白朗说起?” 白朗叹了一口气:“白家祖上就是做仵作的,不过那时候先祖获得高人指点,在仵作方面有颇深的造诣,后来高人赠与白家先祖这本书。并且口述了这书上的内容。白家先祖把这内容铭记于心,代代口口相传。可是后来到了兵荒马乱的时候,白家举家遭受重创,能够知道这本书内容的人已经逝去,也就是说这本天书之后无人能懂。白家只能把这本天书保存起来。待以后找到能够参悟透彻这本天书的高人。” 罗溪小心地翻看了这本书后,道:“蒋家人也是为找这本书吧?” 提到蒋家人,白宣眼中充满愤怒:“蒋家那群王八蛋,他们以为这是一本藏宝图,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自从我进了这青州城,他们就一直在骚扰我。后来甚至不惜杀人栽赃嫁祸。” 罗溪嘲讽一笑:“若是蒋家人知道这只是一本尸检的书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会有多精彩。”继续翻看,罗溪忽然发现这本书里除了讲解尸检之外,在书的扉页和有些页的空白处会有手写的笔记。这些笔记虽然久远,但是字迹依然可以辨别。她仔细看了一个,发现那里面好像和时间机器有关。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 “白宣,若是我还能找到一个人,帮你把这本天书中的内容翻译成你能看懂的语言可好?” 白宣诧异,没想到他这辈子能遇到高人,居然还能遇到两位高人。“请高人指点。” “不过我有个要求。” “高人请说。”只要能把这本书的内容翻译出来,那么白家的精神就能传承下去,有什么要求,只要他能做到,甚至要了他的命他都愿意。 “这里面的知识在我这里就不会是秘密,里面的知识我会让我的人都学,当然包括白朗。” 白宣皱眉,这是白家的经典,就这么让外人学去,他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不过若是让白家的精髓让更多的人知道,让更多的人掌握,是不是就说明白家的精神永存呢? 想到了这点,白宣道:“他们都学可以,不过必须要告诉他们,这本书叫白氏家书。”这样所有人用到这个知识的时候就会想起他们白家了。 这个小小的要求罗溪当然愿意接受,不过是个名字,只要知识掌握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就这么说定了。” “还有一件事。”之前说的都是公事,现在他想说一件私事了。 “什么事?” “老大,我也想跟着你,像白朗一样,能让我跟着咱们队伍吗?” 罗溪早就有这个打算,因为他们不能在青州呆很长时间,要想带走这本书,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带走人。如若他们直接把白家的这本家传之宝带走,恐怕白宣不会同意。现在他自己要求跟着队伍就再好不过了。只是不能让他觉得跟着她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能让他觉得提供一本书就有了依仗:“跟着我可不容易,你且问问白朗,达不到标准可是没资格的。” 经过昨夜在大牢里的事情,他深刻地知道白朗涨了多少本事,白朗周围的朋友各个都是有本事的。他若是想跟着这些人,自己若是没点本事都不好意思。“我会努力的。” 罗溪拿着书,到了霍振凯住的地方。“霍队,给你看个东西。” 霍振凯满脑子想的都是时光机,大祭司,草原人,他真的想早点回到21世纪。看到罗溪拿了一本书,有些不乐意,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书? 冷冷地说:“是什么?” “你看看就知道了。” 霍振凯刚看到那个书皮,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因为封皮上明晃晃的都是英文,这个世界哪里来的英文,激动地要抢过书:“你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罗溪知道这本书已经饱经沧桑,经不起这么摧残,她把书往后撤了一下:“霍队,别激动。跟你说完这事你有的是时间自己研究这本书。” “什么事?快说。”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本书了。 “记得那个白宣吗?” “就是咱们昨天救的那个白朗的哥哥?这书是他的?”霍振凯是个聪明的,罗溪拿着书提到了白宣,这本书自然就应该是他的。 “对,这本书是他们家家传的。我翻了几页,上面大多是关于尸检的。” “哦。”不是时光机器,霍振凯有些沮丧。 “我答应白宣,把这本书上的英文翻译过来。” “你想让我做这个苦力?我可没这个兴趣。” 罗溪翻开一处扉页,指着上面的手写笔记:“你看了这个还没兴趣吗?” 霍振凯用眼睛扫了一遍,心跳又漏了一拍:“这是什么?” 罗溪冲着他点了点头:“估计就是你想的那样。” 霍振凯看着那手写的文字,恨不得把纸看穿了。 鱼上钩了:“怎么样?帮忙吗?” 霍振凯把书合上,已经不打算把这本书再还给罗溪了,至少是自己没有研究明白之前不打算还:“要我做什么?” 罗溪把白宣叫了进来,道:“这本书是白家的,希望你把这书中的内容翻译出来,并且把知识教给飞虎队员,让他们可以学以致用。” 霍振凯暗骂了一句,果真是女人,用起人来心还真够黑的,这书要翻译起来就是一个麻烦的事情,居然还要让他把尸检的知识教授给那帮基本没有医学基础的人?这不是开玩笑嘛? “教他们可以,不过能接受多少我就不管了。” 罗溪点头:“好的,这段时间我会让瑾瑜和白宣在这里给你帮忙。” 霍振凯点头,算答应了。看着白宣,他叹了口气,幸好有个做笔记的,不然让他用习惯键盘的手写毛笔字,光是速度就够让人抓狂了。 解决好白宣的事情,罗溪去找了古擎天,毕竟这件事古擎天帮了不少忙。 “二哥,忙着算账呢?” 古擎天的面前已经堆积了二十多本账册。每次他出商队路过各个城镇,一方面是商队交换货物,卖出这个城镇所需,买回这个城镇的盛产,并且沿途查账。可是这次是提前行动,很多古家名下的店铺账册还没有整理好,现在就都堆在古擎天的面前。虽然他的脑子好使,算盘也打得精,可是这一笔一笔的帐都需要仔细算,几千几万组数字的加减是需要费些时间的。 其实这些都可以让账房先生来做。可是现在青州城所有的账房先生能用的都用上了,还是不够。这不,古擎天自己也披挂上阵了。 埋头在数字当中,古擎天依然是那么优雅,他手里的算盘没停,只是草草打了招呼:“你自己倒茶喝吧。” 罗溪翻看了几页账册:“二哥若是不介意,弟弟帮你算吧。” 古擎天诧异地抬头:“你还会这个?” 罗溪和煦地笑道:“好歹弟弟我也是自己开铺子的人,不会算账岂不是怎么赔钱的都不知道?” 第368章 账册 古擎天看着一大堆的账册说:“这两三天我恐怕没时间陪你了。”三天三夜不睡觉,已经是极限了,若是平时,这是十天的量。 “因为这些账册?”好像也没多少。至少比师父神算子给她平时的任务少。 “嗯。这些看完那边还有两箱。”早点看完就能早点去边境,无名姑娘,你还在那里吗?想到无名,再看看眼前如山的账册,古擎天头疼地按了按太阳Xue。真的希望这些东西早点弄完。 罗溪并不知道冥凌焰把无名在边境的信息透露给古擎天,她甚至根本没多想为什么古擎天要出这次商队,或许只是因为草原人的缘故吧?毕竟十大家族对保护十方城的领地不受草原人的侵袭都有责任。 如果罗溪知道被冥凌焰的算计保护了,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该愤怒? 如果古擎天知道一直陪伴自己的就是无名,那么他还会这么着急赶路吗? 可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罗溪大致看了那些账册一下,道:“二哥,这些东西你打算看多久?” “这些我要看三天。这青州城的景致不错,你可以去看看,也可以让弟兄们休息一下。” 罗溪没有出门,而是席地而坐:“为了感谢你昨天为我做的事情,这些东西我帮你搞定。” 古擎天也没客气指着罗溪身边的一摞子账册说:“那一堆,你先看着吧。”昨天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若四弟真的能在整理账目上帮忙,也算不亏。 罗溪翻开了账册,随手把架子上的算盘拿了过来,霹雳巴拉地拨弄着。 古擎天看着罗溪手指飞快地在算盘上笔画,还有那及其快速地翻看账册,这个速度,恐怕上面的数字都没有看清吧?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这个东西他也能玩。算了,大不了就当他没看过罢了。 三个时辰过后古擎天发现身边的所有账册已经被罗溪翻过一遍,而且旁边装账册的箱子已经打开,里面有两三本账册已经拿出来了。他拿起一本罗溪核算过的账册问:“可都看过了?” 虽是无意翻看,可是古擎天边看边诧异,看到最后竟然有些惊心动魄了。他又拿起了其他被罗溪翻看过的账册,发现每本账册都已经清算完毕,并且标注清晰。总收入,总支出,人员成本,材料成本,运输成本,每一笔的总结都十分精准。 “二哥,别弄乱了,每一摞子都是一个店铺的,已经整理过了。横着放的那几本账册上有些账目不是很清楚,二哥须得和掌柜核实一下。”说这话的时候罗溪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飞快的算盘。 古擎天难以置信,难道四弟刚才不是随便翻翻?难道他真的能看懂并且已经整理好了? “你怎么会算账的?难道你以前也做过这个?”这种速度,没有几十年的基础根本做不到。 罗溪冷哼了一声,没接茬。若是他知道自己跟着神算子,被算盘珠子砸了好几年,或许就不会惊讶了。“二哥,给弟弟弄点水行吗?最好还能来点糕点。计算这东西不仅费脑力,还费体力呢。” 知道夕四的本事,古擎天已经不想自己计算那些头疼的账册了,他赶紧泡了一壶茶,还让下人买来了青州城最好的红豆饼还有熏制的火腿肉。看着四弟在吃喝的同时没有耽误算账的速度,心下十分满意,这个四弟还真是个宝,这一趟真是没白带着他来。 拿着最后的一本账册飞快地翻完了最后几页,东方已经吐白,罗溪伸着懒腰无不钦佩地说:“都看过了,二哥,你家这些店铺生意蛮大的啊,不过半年的流水就有八百万两,纯利润至少两百万两。我家之草芥,你家之珍宝,易货换取差额。这件事在二哥的生意里真是体现的淋漓尽致啊!”拿着一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给你二哥,这应该是你要的东西。所有的清算结果已经都在这里了。你先看着吧,我睡一会儿去。” 古擎天满意地看着那张纸上,完全没有一句废话,甚至多一个字都没写。甚至必要的名字都是缩写。用表格的形式列出了所有的账目总结,这种方式让人对账目的来去一目了然。 他还想问什么,想问他跟谁学了这个本事?却发现夕四已经趴在旁边的矮榻上睡着了。 还以为三天三夜不睡觉整理的账册居然一夜就弄完了,紧凑的行程居然多了两天的时间。古擎天竟然有些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罗溪整理了一夜的账册,那边的霍振凯也没闲着,他口述,让白宣和西朗顿珠同时写着那本白氏家书上的内容。 其实这活本来是召瑾瑜的,可是召瑾瑜想想要写那么多字就闹心,曾经姐姐让他写黄帝内经就够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白氏家书。写字这事远没有**打架有意思。 西朗顿珠看到召瑾瑜的苦恼,“主动请缨”,要求代替召瑾瑜做这件事,并且保证完成任务,一直跟着霍队,直到把白氏家书都翻译完,并且写好注解。 有人做这件事何乐而不为?召瑾瑜乐颠颠地让西朗顿珠跟着霍队去了。 翻译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很多人都觉得懂得语言是翻译最重要的,其实不然,对于翻译来说,对翻译内容的背景知识了解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懂得了专业背景知识,即便不是每个单词都能看懂,也能捋顺这句话的意思。 在现代,霍振凯满分考过人体解剖学,对这本尸检书上所写的内容完全了解,他可以毫不费力地翻译出书上写的每句话。在别人记录之余,他就可以仔细琢磨这书的扉页上的笔记。 这个笔记上的笔迹非常紧凑,单词和单词之间的空隙非常小,甚至有时候他要仔细分辨一长串的字母是几个单词。头几页的笔记上说时光机器出现故障,发射塔周围的能量忽强忽弱,而且经常有闪电的袭击。有两次发射塔被闪电击中,强大的电流致使时光机器强行自动启动。 “强大的电流致使时光机器强行自动启动?”霍振凯喃喃地念出这段话。 “霍队,你说什么?没有听清,能在说一遍吗?”白宣以为这句话也是要记录的内容,他没有听清。 西朗顿珠附和:“对啊,霍队,我也没听清。” 霍振凯看着两个认真的人,打断了自己刚才的思绪:“这句不是。” 从窗子望出去,天色已经发亮,早起出车卖菜的吆喝声音已经响起,城市的声音渐渐多起来,仿佛一个城市正从沉睡中苏醒。 “今天先到这里吧。把林木,瞿祖光还有邵忠叫来。你们一起把写过的这三章内容多抄几份分发给一起来的队员。下午若是有时间,我就给你们讲解上面写的内容。” 白宣和西朗顿珠起身打了一个立正,高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 “行了,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我出去走走。” 这一夜青州城内的蒋家同样一夜无眠。 “你说白家的那个宝贝没弄到手?” “唉,本来就要到手的,谁知道那个白宣怎么出来一个弟弟?生生地把很好的局面都搅合了。今天向大人还训斥了我一番。那态度好像他是多么公正的人一般。可是之前收钱的时候一点都没见到他有任何愧疚之感。” 房间里说话的人面色阴郁,而且那声音也很熟悉,分明就是十方城蒋家的那位三爷蒋一剑,而旁边在下位坐的正是在堂上屏风后面藏着的二爷蒋沧。 蒋一剑摆摆手:“算了,不提那个向大人了。向家靠不住,还是不要指望了。”若不是这个向大人和十方城的向家联系密切,他早就有心一刀咔嚓了这个胖南瓜。 蒋沧双手抱拳问:“公子,那白家的传家宝据说是天狼山上的仙人留下来的,上面一定记录了上山的路径以及宝藏的藏身之处,现在白宣还在青州城,我们一定要抓住机会把那传家之宝弄到手才好。只要那本天书在手,还怕那宝藏跑了不成?” 蒋一剑点头。那白家的传家宝他势在必得。“现在白宣在什么地方?” 蒋沧回答:“白宣出来之后和白朗去了古家的驿站。这个白朗是跟着古家的商队一起过来的。” “古家?这个白宣的弟弟什么时候跟着古家的?” 蒋沧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他应该是在十方城出发的时候就跟着古擎天了。” 蒋一剑疑惑:“难道这件事古擎天也跟着参合了吗?”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古家的势力在青州城不比向家小,若说在政治上向家占了上风,那么在经济上,古家绝对踩住了所有的经济命脉。况且古擎天这个人狡猾之极,难道他也想要白家的传家之宝不成? “对了,那把火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已经安排人把所有的证据都处理掉了吗?怎么第二天那些东西都出来了?” 说到这件事,蒋沧窝囊至极,因为他头一天明明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比如那具尸体,比如王大张二那两个嫌疑犯,比如在死刑牢里压着的白宣。怎么第二天他们都上堂了呢? 躲在暗处的召瑾瑜听到这些不怀好意地笑了:“哥们儿,你说你安排我去给你做这些事情,我能让你满意吗?” 第369章 诺敏公主 快到冬月的时候,齐国的都城南平迎来了声势浩大的队伍。六皇子东方旭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东方旭骑在马上,身穿象征着皇家的金色礼服,一身的贵气。看着那长长的马队,他问随行的余明辉:“前面就是公主的队伍?” 余明辉也望着远方,道:“殿下,那后面最大的马车里就是诺敏公主了。” 东方旭点头,这一次他一定要表现好,让诺敏公主对他一见倾心,这样他就有资本重新夺回朝堂上的话语权了。 看着队伍逐渐行进,东方旭的心中莫名地紧张,这是离开母后的庇护后第一次独立计划并执行这么一大盘棋。 公主的队伍停下了,有官员过来交涉,东方旭端起皇室的范儿,高贵而又和煦地说:“本宫奉父皇之命来迎接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请随本宫进宫面圣。” 诺敏公主只是在马车里,丝毫没有出来的意思,只能听到一阵草原语言。礼部自有翻译告诉东方旭:“刚才公主殿下说劳烦六皇子殿下了。” 她没有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赵皇后还在的时候,哪家姑娘见了东方旭不是早早地从马车里出来迎接?甚至为了让他在人群中多看一眼,恨不得穿出最华贵的衣服,只为能在众多人中有一点艳丽可以留住他的目光。 可是现在是什么状况?不过一个草原的公主,怎么嚣张到连面都不出了吗?这是在嘲笑他是个不得宠的皇子?要知道这个任务是他求了父皇好久才讨来的差事。 余明辉看到了东方旭眼中的阴郁,赶紧上前宽慰:“殿下,您先别脑,诺敏公主虽然是草原人,作风豪放,可是她要选择嫁入我们大齐,就得遵从大齐的风俗。待字闺中的女子怎么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下抛头露面呢?她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名节着想。” 有了余明辉的解释,东方旭心中不快稍有消散,可依然冷冷地低声哼了一声:“不过一个草原女,有什么好矜持的?” 这话声音不大,可是依然让诺敏身边武功高强的护卫听到了。护卫皱了皱眉头,考虑到现在他们部落还要有求于大齐,只好忍下心中的不快。 东方旭把诺敏公主的队伍送到早就安排好的府院,这时他才看到公主的真颜。不似大齐女子的肌肤白皙,杏仁圆眼,气质娇羞。公主的身上有一股子草原人的飒爽,小麦色的皮肤,还有非常有特点的单眼皮,身上的各种特质让她很容易和一般的汉族女子中显露出来。 “诺敏公主,这就是这次给你们安排的地方。还希望公主能够喜欢。” 诺敏公主生硬的汉语说道:“这里很好,诺敏代替父汗感谢,皇上费心了。” 东方旭发现诺敏公主的脸色不太对,这次应该是她头一次来到齐国,看到齐国如此繁华的都城,竟然没有惊讶?没有紧张?没有兴奋?见到自己没有好奇?就算她不好奇自己,也应该好奇一下父皇吧? “诺敏公主这一路可曾遇到什么困难阻碍?” 诺敏公主疲惫地摇了摇头。一旁的嬷嬷上前解释:“六皇子殿下,这次是我们公主头一次离开家乡这么长时间,一路虽然有贵国的热情款待,可依然要经过长时间的舟车劳顿。公主现在是有些疲惫了。还请六皇子殿下原谅。” 原谅只是累了。 东方旭想着,若不是为了日后的权利,你若不是那斯图大汗最喜爱的女儿,本宫才不愿意如此跟你讨好废话呢。 “那好,请公主好好休息,本皇子先回父皇那里复命去了。” “六皇子殿下,您慢走。” 送走了六皇子,诺敏好像如释重负,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唉声叹气。 刚才说话的那个老嬷嬷看着如此孩子气的诺敏重重地叹了口气,可还是要严厉地说:“公主殿下,您先休息吧,晚一会儿老奴过来为公主殿下梳妆。今晚齐国皇上为公主殿下举办了宴会,到时候所有王公贵族都会到,请公主殿下不要忘记咱们这次带着的使命。” 诺敏挥了挥手:“行了,西吉嬷嬷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吉雅伺候就够了。” 西吉嬷嬷退了出去,走时没有忘记关好门。 听到关门的声音,诺敏无力地说:“吉雅,我不想来这里,一点都不想。虽然这里高楼林立,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这里。一想到以后就要在深宅大院里度过一生,连马都不能骑,只能坐马车里,光是想这样的生活就让人绝望。” 吉雅是诺敏的侍女,两人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看到诺敏如此,吉雅也很难受:“公主,奴婢也知道你不想来这里,可是没有办法。今年的草料根本不够支撑所有部落的马匹,上次乌思王子出征,带走了不少粮食,要不是为了部落的生存,大汗也舍不得让你远嫁的。” 诺敏翻了个身,趴在床沿,把玩着窗幔上的流苏问:“你说现在洛桑在做什么呢?” 提到洛桑,吉雅也蔫了。她心里清楚,公主心里的人是洛桑。 自从那次草原涉猎洛桑赢了公主之后,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依照诺敏的Xing子,只要她跟大汗撒撒娇,大汗就能送给洛桑一片草地,让他们两个在那片草地上结婚。可是一切都被一场大旱毁灭了。 因为大旱,草原的势力不再强;因为大旱,父汗的后背不再能挺得那么直;因为大旱,她不能再做父亲羽翼下的小姑娘;因为大旱,她不能嫁给心爱的人,而是要找到那个能给草原带来利益的人。 “好了,不说洛桑了,因为你也不会知道他在做什么的。” 吉雅找出了装衣服的箱子,打开来说:“公主,这次大汗给你带了很多漂亮的衣服,不如咱们挑一下,看晚上穿哪一套比较好?” 诺亚看到那些金丝银缕的衣服,怎么也提不起兴趣。“还是给我说说大齐的情况吧,西吉嬷嬷不是让你给我讲吗?” 提起这个,吉雅明显一本正经起来,“根据西吉嬷嬷的调查,这大齐国最有兵权的一个是太子,一个是琨王。太子殿下已经有正妃了,若是嫁到太子府只能做侧妃。而且太子府已经有两个侧妃,还有好几房小妾。” 诺敏撇撇嘴:“侧妃?还好几个?这不就像父亲的女人一样吗?想起的时候就拎过来宠爱一番,不喜欢的时候就扔到一边,任由自生自灭。” 吉雅宽慰她:“听说大齐和我们草原的习俗不一样,在这里,就算男人不喜欢自己的侧妃也不能随意把她休了,侧妃在府里还是会有固定的月银的。” “别说太子了,都以为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谁又能知道太子府里的女人有多辛苦呢?”天下乌鸦不是一般黑,是一个比一个黑。都是在皇室出生的孩子,谁能不清楚这权利背后的辛酸呢?“说说琨王吧。” 吉雅提起琨王,眼睛一亮:“听说这个琨王是齐国唯一的异姓王,曾经护驾有功,被赋予了很高的权力。他手里有一支军队,叫白狮兵团,非常厉害。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现在琨王殿下的后宅里没有女主人。” 诺敏一边玩着流苏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琨王这么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后院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呢?虽然我不是齐国人,可是也知道男人们拉拢关系的手段很多都是靠女人。就比如巴音生日时候别的部落送给巴音的那几个女人,听说都是那几个部落首领的女儿,就是为了拉拢和父汗的关系,所以把她们送给了巴音。”结果那几个女人到了巴音帐篷里没多久就消失了。草原上的女人每天都会毫无缘由地消失几个。 想到自己也是为了拉关系而被送来的女人,诺敏为自己的命运苦笑了一声。 “西吉嬷嬷说琨王殿下曾经是结过婚的,还是一个别国的公主,可是后来那个公主失踪了,琨王殿下就一直也没找。别说正妃没有,就连侧妃也没有呢。” “若是琨王殿下真的是为了那个正妃一直不娶,我倒是很钦佩这样的人,可以一直守住自己的心。”洛桑也说过,若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也不会再纳入其他的女人,一辈子只娶她一个就好。 想到洛桑,诺敏情绪更加低落了。 “刚才那个六皇子东方旭是什么人?知道吗?”这个人对自己这样殷勤,肯定有事。 吉雅想了一下,说:“听说这个六皇子是皇后的儿子。只是那个皇后被打入冷宫了,这个六皇子也不得宠了。” 诺敏冷笑:“难怪对我这般主动热情,想来他是想要利用我来接近父汗,让父汗替他卖命。”真是打得好算盘。“这个六皇子手里有兵权吗?”要是有兵权,或许也是一个选择。即便自己不选,西吉嬷嬷带的人也会帮她选择吧? 吉雅摇摇头:“这个六皇子手下没有兵权,只是听说他投靠了德妃娘娘,德妃的娘家有些兵权。” 第370章 迎接宴会 “德妃娘娘家有兵权?” 吉雅点头:“是啊。听说这个德妃娘娘身边没有儿子,若是有了六皇子以后就可以再进一步了。” 诺敏冷笑,这六皇子又不是她亲儿子,凭什么为了她出兵?再说就算以后六皇子顶替了太子坐了龙位,那也是立自己的母亲赵皇后为太后,凭什么立她? 这一点不仅是诺敏想到了,德妃更是想到了。 最近一段时间,六皇子更是对德妃好得不得了。总是把外面的一些新鲜玩意儿带进宫来,哄德妃开心。还动不动就起誓,暗示自己若是掌了大权一定会以德妃娘娘为尊,以德妃的娘家为尊。 可是德妃都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甜言蜜语哄骗刚刚入宫的小姑娘还行。三百年小鬼骗千年狐狸,你谁玩呢?不过既然六皇子愿意演戏,德妃也陪他凑凑热闹,怎么说皇宫里闷得不像样子,总要找件事情开心不是?于是碧霄宫内每天都上演着母慈子孝的戏码。 东方旭从诺敏公主的住处回到皇宫,跟武皇复命后直接去了碧霄宫。这次在下午武皇见过诺敏公主后必定还要在后院举办宴会,这诺敏公主是女孩,自然会让后宫比较有地位的妃子来承办。这件事如果让德贵妃去做,那么自己和诺敏的事情就能更加顺利了。 能想到这一步的不仅有六皇子,还有太子。 东方御虽然太子之位,可是面对整日蠢蠢欲动的六弟心底从未减少过提防。他曾经以为,虽然后位是六弟的母亲赵珍,可是先皇后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不可动摇,再说六弟手底下的势力只有文官,没有兵权,这一点就凭他怎么也翻不出浪花来。可是琨王就不一样了,他手下的势力不仅有文官,还有武将,他的白狮兵团更是四个国家闻名的军队。他一直觉得自己最大的对手是拓跋曜。 可是经过那次武皇受伤,东方御就发现拓跋曜虽然跟武皇走的很近,可是丝毫没有抢夺他地位的心思。若是有,恐怕他现在的太子之位已经不保。所以他日渐放松对拓跋曜的提防,专心对付起六弟了。 “殿下,六皇子又去碧霄宫了,恐怕他是去求德贵妃承办迎接诺敏公主的宴会。” “哦?是吗?”东方御手里拿着画笔,没有停止作画。 幕僚一看太子并没有表态,心中不免着急:“太子殿下,诺敏公主是那斯图大汗最喜欢的女儿,六皇子这次明显要拉拢那斯图部落。我们就这么听之任之吗?” 东方御把最后一笔画完,轻飘飘地把毛笔扔进笔筒,拿起画作吹了吹气,让墨迹快些干,无所谓地说:“他若是能求动德贵妃也是他的本事,不过德贵妃也不是那么好使唤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幕僚不放心,继续说:“要不要我们通知一下惠妃娘娘?” 现在后宫里有地位的最高就是皇贵妃,她不仅有地位,还有武皇的宠爱。 之后是德贵妃,虽然武皇对她的宠爱不多,可是就冲着她母家的兵权,武皇也不能太冷落她了。 再次是惠妃。她是宫里的老妃子了,虽然娘家是文官,权势也不够大,但是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存这么久,地位一直稳固,说明这个女人的手腕不一般。 承办迎接宴会这样的事情若是皇贵妃不想搀和,那么德贵妃和惠妃都有争取到的可能Xing。东方御当然知道幕僚的想法,他觉得就算是那斯图的力量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六皇子。可是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这次德贵妃对六皇子另有居心呢? 果然,在诺敏公主一行人员金銮殿上见过武皇之后,他们参加了由德贵妃举办的宴会。 这次宴会非常盛大,足以看出齐国对那斯图部落的重视。不仅后宫的皇子公主们都参加了,三品大员家中的诰命夫人和嫡女也参加了。宴会厅里满是人,好热闹。 德贵妃带着诺敏见过几个公主后,说:“你们年轻人去玩吧,别总陪在我一个老太太身边。” 诺敏甜甜一笑:“贵妃娘娘这是说哪里的话?您还年轻的很呢,第一眼见您,还以为要叫您姐姐呢。” 诺敏的马屁拍的不错,惹得德贵妃哈哈大笑,很是开心。 皇室里的孩子,但凡能活到成年的,都有一定的生存技能,本就有良好的基因,加上后天培养,只要是想说好听的话,那么绝对会让对方舒服顺耳。不过前提是她想要这么做。 诺敏知道,在这个异国他乡,自己没有站稳脚跟之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树敌,过早的树敌对自己和背后的那斯图部落没有任何的益处。 “行了,文雪,你带着诺敏公主四处转转。” 德贵妃把诺敏公主交给了自己的表妹宋文雪。其实这个宋文雪本来是要被选入后宫做妃子的,奈何武皇一直没有充实后宫的打算,这个宋文雪也就要找其他的男人成亲了。 宋家,也就是德贵妃的娘家是有兵权的,加上德贵妃在后宫的地位,使得这位宋文雪在这一代的女子中地位很高。周围自然也会跟着许多巴结她的姑娘。宋文雪当得知自己不用被选入宫时非常高兴,或者可以说是兴奋,因为不用入宫,她就可以嫁给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了。这个人在她小时候就喜欢,他打起仗来威猛,高大,安静的时候又是那样的儒雅。这个人就是琨王拓跋曜。以前容妃的女儿东方雪总缠着拓跋曜,这让她非常气愤,奈何自己的家里是要把她送给武皇的,所以即便是气愤,也没有力气去做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机会选择自己的爱人了。 这次诺敏公主的到来让宋文雪很不满。那斯图部落明摆着是要让齐国帮他们出兵,诺敏公主自然就要拉拢有兵权的王爷或者是世家。王爷当中就属琨王最大了,要是诺敏公主看上的是琨王,那不就是明摆着和她抢男人吗? 不行,这绝对不行。宋文雪知道,任何一个敌人都要消灭,哪怕是潜在的敌人。 进宫之前她就了解到草原人非常希望诺敏公主能加入琨王府,这几日那斯图部落的一个王爷极尽全力在讨好拓跋曜,并且说了很多诺敏公主和拓跋曜怎么门当户对之类的事情。听到这些让宋文雪大发雷霆。 不过有宫里的人跟她透露,最近和德贵妃走得很近的六皇子想要诺敏,这让她有了主意。 见到德贵妃把诺敏公主交到她手里,她很是开心。“诺敏这边请。” 宋文雪一边给诺敏公主介绍随时过来的一波一波的诰命夫人和贵女,一边不着痕迹地注意着宴会厅里的一个小角落。她和东方旭商量好了,只要东方旭准备好,她就让诺敏公主过去。 只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孩,做事的时候太不知道保密,这点小事居然让很多人知道了,并且都想将计就计。 第一个知道的就是德贵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表妹居然会帮着东方旭那个小贱种。心里庆幸武皇没有把她纳入到后宫,不然就以这样的脑子,在后宫别说她闯了祸自己还要想办法救她,就怕这祸事大的把自己都连累了。 第二个知道的是诺敏公主的教养嬷嬷西吉嬷嬷。这个老嬷嬷陪着诺敏公主的母亲战胜了草原上众多的女人,让诺敏公主的母亲成为了那斯图大汗最宠爱的女人。她得知宋文雪的这个计划后,想要将计就计。虽然要和诺敏公主发生点什么,那么这个男人不一定非要是六皇子,还有可能是别的人,比如拓跋曜。 只是几股势力最后谁能得胜,那就要看谁能技高一筹了。 宋文雪看到宴会的角落里,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婢女拿出了银色的丝帕,她便笑的很开心,吩咐道:“诺敏公主,我们大齐最有名的就是玫瑰露,特别好喝,你要尝尝吗?”说着让婢女端上来两杯刚刚做好的玫瑰露。 诺敏看着宋文雪笑盈盈的样子不好拒绝,可是总觉得这玫瑰露里有什么奇怪。她看了一眼身后的西吉嬷嬷,嬷嬷肯定滴点了头。这才安心地把那杯玫瑰露喝了下去。 宋文雪一口气喝了那杯玫瑰露,心里开心极了。“这玫瑰露真好喝。怎么样?诺敏公主,你喜欢吗?” 诺敏公主只是小喝了一口,摇摇头:“抱歉,我还是有些喝不惯。”若不是这么说,她就得把这一杯玫瑰露都喝掉,鬼知道这里面加了什么料。 果然,喝了这玫瑰露之后她觉得有些晕,宋文雪立刻叫来婢女:“诺敏公主有些累了,快给她找个僻静屋子休息,这边太闹了。” 看着诺敏公主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宋文雪给那个银色丝帕的位置比划了一个手势。她知道六皇子马上就会过去,接着在那个僻静的房间里就会发生一些事情。只要过了两刻钟,她就想办法带着人去那个房间,接着那个什么狗屁公主就永远没有机会打琨王殿下的主意了。 第371章 六皇子的正妃 在齐国皇宫的一个很闭塞的房间里上演着儿童不宜的岛国动**情片,在窗外能清楚地听到男人的低吼,女人的娇喘,以及激烈的皮肤碰撞声音,这让路过的宫女红着脸颊快速走过。 德贵妃“听说”诺敏公主偶感不适,立刻带着人过来“关切”,当然异国的公主到了齐国不适会让更多人关心,于是洋洋洒洒来了好多人。 走到公主休息的房间外,有婢女遮遮掩掩地阻挡:“贵妃娘娘,公主在里面休息,还请娘娘不要打扰。” 休息?都能休息出这个动静了还怎么好休息? 德贵妃身边的宋文雪看到门口的侧面藏着的西吉嬷嬷,确定里面的就是诺敏公主,心里暗中得意,上去就给看门的婢女一个嘴巴:“你算什么东西?贵妃娘娘听闻公主殿下身体不适特意从宴会上赶过来,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在这里阻拦?” 那个婢女明显被宋文雪的气势吓着了,赶紧躲到一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没等德贵妃开门,宋文雪率先打开了房门,待众人进去看清床上挥汗如雨的两个人刚刚冲刺完的时候,宋文雪大喊:“六皇子殿下,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和诺敏公主这是?” 诺敏公主忽然从人群的后面发出声音:“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呢?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我了?” 宋文雪看到衣冠整齐的诺敏站在人群后面心中大惊:诺敏公主在这里,那么床上的是谁? 外面的凉风一吹,床上的两个人也清醒了很多,听到有人自称是诺敏公主,东方旭仔细看着床上睡眼迷离的女子。 之前他只是看过带着面纱的诺敏,在大殿的时候,由于距离远,他根本没看清诺敏的样子,他用被子遮掩住身体,紧张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床上的女子见到东方旭翻脸不认人,心中很是不爽。在众人面前她居然没有先用被子遮挡身子,而是摆出娇羞的姿态,娇嗔地说:“你真讨厌啦,刚刚把人家弄到这里的时候才不是这样呢。” 东方旭急了:“你究竟是谁?怎么在这里?” 那女人捂嘴含笑:“这么快就把人家忘记了?你可真没良心。” 看这个女人不说,旁边还站着德贵妃呢,东方旭赶紧穿了裤子跪在德贵妃面前,磕着头说:“娘娘,儿臣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儿臣定是着了这女人的道儿才在这里的,请贵妃娘娘明鉴。” 床上那女人也穿上了衣服,跪在德贵妃面前,道:“贵妃娘娘,臣女是临安侯的长女周相宜。刚刚六皇子殿下找臣女来这里,臣女一进门就被六皇子给……还请娘娘给臣女做主。” 临安侯,那可是容妃的娘家。自从容妃死了之后老临安侯一病不起,接着就一命呜呼了。接替临安侯的是他的儿子周立信。由于之前容妃在后宫的举动让武皇十分不喜,哪个男人希望一顶移动的绿帽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把容妃惩罚了之后,武皇看着容妃的娘家,也就是临安侯府也越发的不顺眼了。太子发现武皇的心意,果断放弃了临安侯府。这样本就是处境不好的临安侯就开始想办法抱别人的大腿。而今天这出,明显就是临安侯想要巴结六皇子使出的计策。只是这究竟到底是谁的计策就不知道了。 “旭儿,你太让本宫失望了。你让本宫给你做主?你倒是想想本宫该怎么给临安侯府一个交代?” 东方旭听到德贵妃说这个心里就傻了。 什么?还要给临安侯府一个交代?临安侯府是个什么东西?需要堂堂贵妃给他们一个交代吗?什么时候临安侯府抱上贵妃的大腿了? “儿臣有罪。” 惠妃在旁边安慰着德贵妃:“姐姐别生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若是旭儿喜欢这姑娘,抬回去就是了,用得着这么大动肝火吗?” 德贵妃看着下面跪着的周相宜,又看着东方旭问:“旭儿,你可愿意?” 东方旭心里恨着宋文雪,埋怨她怎么把这么好的事情办砸了?若这个是诺敏公主,他还用这么为难吗?就算诺敏公主不愿意,他也会“主动承担责任的。” 可是现在不是说恨的时候,他暗地一想,不过是抬回去做个小妾,再不济给她个侧妃罢了,负责就负责吧,咬牙说道:“儿臣请贵妃娘娘做主。” 一道精光从德贵妃眼中闪过,“既然旭儿同意,那么本宫就做主了,本宫现在就去给皇上那里求旨意去。” 德贵妃出去了,人也散了,躲在假山黑暗处的两个身影悄悄地离开了,仿佛根本没人来过一样。 “怎么样?放心了吧?” 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点头:“多谢王爷。”可是他眼中的恨意依然没有散去。 “放心,一会儿圣旨就会下来了,肯定让你满意。” 碧霄宫里德贵妃坐在主位,下面依次是惠妃,诺敏公主,宋文雪。下面跪着的是六皇子东方旭和临安侯嫡女周相宜。 果然,这次的圣旨来得特别快,东方旭看过圣旨之后跌坐在地上,喃喃地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父皇怎么能这样呢?父皇不能这么对我的!” 德贵妃冷笑,可是依然装作很贴心的样子,把周相宜拉过来,拍着她的手说:“皇上已经下了旨意,点名把你许配给六皇子做正妃,择日举办婚礼。你可不要让本宫失望。” 周相宜激动得给德贵妃跪了下来:“臣女多谢贵妃娘娘成全。” 惠妃也及时过来庆贺:“这可是一大喜事,到时候临安侯可别忘记了给我们发帖子。” 德贵妃和惠妃分别又赏了周相宜一些绫罗绸缎,便让人把她和东方旭送走了。 又说了一些恭喜的话,惠妃请辞:“姐姐这里还有事情忙,妹妹就不打扰了。” 德贵妃又让人送走了诺敏公主,只留下了宋文雪。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宋文雪在下面,看到所有人都被清退了,她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文雪知错了。”她明明安排的是六皇子和诺敏,如今诺敏却变成了周相宜。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够出现这里绝对是出问题了,若不是自己的这个姐姐做的手脚,她真不知道谁还能在碧霄宫有这么大的本事换人。 德贵妃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轻描淡写吩咐:“橘儿,你在这里陪着这丫头,宝儿,你扶着本宫去看看冰糖雪梨好了没有,这段日子本宫就想吃这个。” 宋文雪不笨,她知道这是德贵妃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她让她罚跪,那个留下的橘儿就是看着她罚跪的。没办法,谁让自己办错事呢?只是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了。 东方旭接到圣旨没多久,琨王府里就收到了信。拓跋曜看着对面浓眉大眼皮肤粗糙的草原男子道:“圣旨已经下了,六皇子要迎娶那个周相宜为正妃。你要知道诺敏公主是那斯图的女儿,是草原的公主,在齐国只能做正室。”东方旭有了正室就不能继续打诺敏的主意了。“诺敏公主暂时是安全的,你可以放心。” 草原男子呼出了一口气。“多谢琨王殿下。” 其实在德贵妃知道宋文雪的想法时候拓跋曜也接到了信息,而在草原人住的驿站传来消息,说西吉嬷嬷好像也在盘算着什么。 其实拓跋曜对东方旭和宋文雪算计诺敏公主的事情不以为意,横竖和自己没关系。可是西吉嬷嬷的计策惹到了他,他堂堂琨王不是能随便被你们这些小虾米算计的。于是他帮着德贵妃顺利地把诺敏公主和周相宜掉了包,顺便帮着德贵妃加了把火,在那房间里放了**。否则那两人最多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有事就有事,说没事也没什么事。加了一把火,这不就稳稳地出事了吗? 只是这个叫洛桑的草原男子是个意外。 拓跋曜本来想着在暗处观察一下这边的“进度”,却没想到发现一个搅局的。那人十分在乎诺敏公主。为了不让这出戏穿帮,拓跋曜直接武力把这个不速之客按住了。 拓跋曜喝了一口茶:“你是诺敏公主的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 “我叫洛桑,是草原乌拉部落的小儿子。在草原的时候,我想在大汗面前跟诺敏公主求婚,诺敏公主也说让大汗赐给我们一块草地。可是……”洛桑讽刺一笑:“我刚把准备好的牛羊赶到大汗的部落,就听说她被送到大齐和亲来了。” 拓跋曜继续喝茶,只是他怎么喝,这茶好像都没有小溪泡的那么好喝。不过眼下也只能这么凑合了。 “给我讲讲你们部落吧。”阳光明媚,是个闲聊的好天气。 要说家乡,洛桑眼中浮起一抹幸福。“我们乌拉部落是那斯图大汗手下的一个小部落,在整个草原的最北端,再往北就是不死海了。” “不死海?”拓跋曜很好奇这个地方,他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草原,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应该多了解一下了。 第372章 琨王府不好进 拓跋曜本想听更多的关于草原的事情,可是洛桑心里一直有事,并不能把心思完全放在这个上面,拓跋曜也就结束了话题。 洛桑起身准备告辞:“琨王殿下,今天的事情洛桑没齿难忘,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得着我洛桑的地方还请殿下开口,刀山油锅洛桑绝不推辞。” 这种表忠心的话拓跋曜听过很多,他并不是很在意,只是忽然他有个奇异的想法:“你想见诺敏吗?” 洛桑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见诺敏。他这次来只想着能偷偷看着她就好了。“怎么?我能见她?” 拓跋曜又倒了一杯茶:“有本王在,没什么不可以的。” 洛桑立刻激动地跪了下来:“洛桑多谢琨王殿下。只要能让我再见一面诺敏公主,让我做什么都行。洛桑在这里先谢谢殿下了。” 拓跋曜放下茶杯问:“你不是说大恩不言谢吗?怎么?这个恩情不够大?” 这还不够大?洛桑立刻红了脸,觉得自己挖个坑,自己跳进去了。“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拓跋曜收起了玩笑:“行了,你先在王府里先住下,没有本王的召唤不许出来,明白吗?” “洛桑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出去就是个麻烦,琨王府能收留他就是在帮他的忙了。 诺敏公主回到驿馆,立刻叫来了西吉嬷嬷。这个嬷嬷虽然是母妃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主动安排自己的未来:“西吉嬷嬷,你可知错?” 西吉嬷嬷从来没见过诺敏生这么大的气,知道自己暗中Cao作的是请被诺敏知道了。她立刻跪了下来:“公主息怒,老奴也是为了公主着想。” 听了这话,诺敏公主更加生气了:“你为我着想?你问过我的想法吗?你凭什么替我想?” “老奴受主子的嘱托,要照顾好公主。”西吉嬷嬷仗着自己是诺敏公主母妃的人不肯认错。 诺敏公主虽然在大汗的宠爱下长大,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个傻白甜,面对母妃留下人,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诺敏不忍心罚她。 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把语气放缓慢了,诺敏才开口:“西吉嬷嬷你可知这琨王是什么人?” 西吉嬷嬷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老奴听大汗的将士说了,琨王是齐国最厉害的王爷,手握重兵,只要公主能够嫁入琨王府,成为正妃,那么咱们部落就有救了。” 诺敏冷笑:“西吉嬷嬷,你也太天真了。你以为琨王府那么好进的吗?” 西吉嬷嬷一脸自豪:“咱们是那斯图的公主。”谁不想巴结? 诺敏知道西吉嬷嬷没有说出的话,她还是语重心长地解释:“不过一个草原上的部落而已,在齐国内身份差不多的公主一抓一大把,听说琨王之前的王妃就是燕国的公主。你觉得咱们那斯图部落能比燕国还厉害吗?” 西吉嬷嬷低头迟疑了:“这个……” 诺敏接着说:“琨王若是有心提高自己的势力,要么娶一个地位更高的公主,他甚至可以选择齐国皇帝的女儿,又何必找我呢?” 西吉嬷嬷:“他……” “他什么?”诺敏冷笑了一声:“以琨王的实力,你觉得他需要用女人来扩大自己的势力吗?若他是这样的人,你觉得琨王府内现在怎么一个女人都没有呢?” 用女人拉拢势力,这个是很多成为王者的男人都会选择的方式。草原上很多部落首领都是相互把女儿嫁给对方来拉近两个部落之间的关系,很多小的部落也会把自己的女儿送给大部落的首领作为妃子。而大部落的首领也乐意利用这些女人平衡一些关系。作为在大汗身边长大的女儿不可能不懂得这一点的。 “西吉嬷嬷,本公主确实是带着大汗的使命来到大齐国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用自我作践的方法来进入势力最强大的琨王府。即便是我这么进了琨王府,琨王也不会帮咱们那斯图部落出兵的。到时候以琨王的个Xing,绝对会适得其反。” 西吉嬷嬷疑惑:“琨王的个Xing?” 诺敏道:“你以为那个宋文雪还有你们计划的事情就是那么天衣无缝吗?” 西吉嬷嬷脸红得低下了头。 “西吉嬷嬷,若是你们真的做得天衣无缝本公主怎么能从那个房间里出来呢?” 诺敏叹了一口气:“本公主能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不仅有德贵妃娘娘的帮助,更有琨王的插手。要知道六皇子可是皇后的儿子,就算皇后现在败落了,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六皇子身边的人怎么就能让那个周相宜进了房间呢?我不知道他们之前有什么仇,不过能感觉到,德贵妃不过是想让六皇子丢脸。那个周相宜即便是让她嫁给六皇子不过是个妾,是个侧妃罢了。可是结果呢?你以为那个圣旨怎么就这么快下来了?以父汗给我们的信息看来,那个德贵妃好像在齐国武皇那里还没有这么强的力度吧?” 一席透彻的分析说完,西吉嬷嬷吓得一身冷汗,笔直的身子也坐到了地上。 “西吉嬷嬷,我们草原确实需要大齐国出兵帮助,但是要知道让他们出兵一定是要他们心甘情愿地出,不然就算给咱们出兵,但是不出力,受伤的还是咱们那斯图部落。” 西吉嬷嬷重重地给诺敏公主磕了一个响头:“公主殿下,是老奴错了,这次老奴知错了。请公主责罚。” 诺敏终于松了一口气,能说通这个老东西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行了,你是母妃身边的老嬷嬷了,该受什么样的刑罚你自己知道。本公主累了,你出去吧。” 诺敏公主训斥西吉嬷嬷的话在一个时辰后一字不落地传到了拓跋曜的耳朵里,拓跋曜用手指敲打着茶台,道:“还算是个聪明的,看来这个人情可以卖。”原本只想让他们见个面,不过现在好像可以做得更多一点。“鸣萧,去给诺敏公主送个消息,说本王邀请她尝尝齐国小吃,明日在四海福生楼宴请她。”希望到时候公主你能喜欢本王送你的礼物。 太子府内,侍卫把刚刚收集到的消息汇报给东方御时,听得那些幕僚哈哈大笑:“六皇子这次真是得不偿失,那周相宜可是南平城名声极其不好的女人,听说还没嫁人就已经不是处子了。跟过的男人还不止一个,连临安侯都拿她头疼,不知道这样的女儿能被什么样的人家接受。没想到六皇子还真有这样的胸怀。” 东方御只是冷眼看着那些幕僚畅聊着,脑子里却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自从罗溪失踪后,四海福生楼的那个元烈也失踪了。最后经过几番调查,发现元烈竟然是琨王府王妃罗溪。 想起第一次在水墨轩看到她时候的样子真是惊艳。江南图上两人的较劲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又想起她讨好太后的方法,真是让人叫绝。 明艳的面孔,灵动的双眸,淡黄色的衣衫总是让人那么难忘。她失踪后,他总能想起她泡的茶,她做的点心。又去过福生楼很多次,可是总觉得现在的桂花糕不如她在的时候好吃。 若是自己娶到了这样一个人,还要什么三妻四妾?即便登上了龙位,后宫只有她一人就够了。或许现在拓跋曜拒绝所有的女人,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守节吧? 守节?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是一个可笑的词吧?可如果是为了那个女人,他愿意这么做。只是世间没有如果,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从窗子望出去,看到正在花园散步的吕清风。一个月前太后做主指了吕清风为太子妃,一起抬入府的还有两个侧妃,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他明白,父皇和太后这么做都是为了他日后登上龙位做铺垫。可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看到院子里这些刻意讨好他女人,他的内心就很燥? 算了,不想了。“最近一段时间六皇子还有什么动作吗?” 幕僚抱拳:“太子殿下,六皇子最近和宋统兵走的很近。” “宋统兵?那不就是德贵妃的娘家?” “正是。之前六皇子希望拉拢宋家从而让自己和军权挂上边。在这次诺敏公主来之前他就有这个打算了,只是这次草原人的事情加速了他的行动。” “德贵妃?”东方御冷笑,“德贵妃可不是他能攀得上的。”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东方御还能不知道吗? 当年父皇觉得后宫子嗣稀少,想多要几个孩子,可是赵珍害怕自己的六皇子竞争力太多,于是给很多嫔妃下了避子汤。当然少不了给德贵妃的。虽然不敢明面上直接给她灌红花,但是暗地里什么衣服,屏风,摆件上的麝香还少用了吗?现在德贵妃身下无一儿一女,这都是赵珍的“功劳”,如此说来,德贵妃可不就要“好好感谢”那个赵珍的儿子了吗?让他娶个破鞋做正妃已经是很便宜他了。 第373章 情人相见 明月当空,碧霄宫的小花园里,大宫女宝儿问德贵妃:“娘娘,您这么做就不怕皇上怪罪?” 德贵妃手里拿着鱼食,漫不经心地喂着水缸里的鲤鱼,道:“皇上?怪罪?才不会呢。” 她扔了几粒鱼食,几条金鱼争相游过来,在德贵妃面前争先恐后地抢着。 “你知道之前的德贵妃和惠贵妃是怎么被贬的吗?” 宝儿回答:“听说他们的娘家有策反之心。” 德贵妃冷笑:“什么策反之心?他们不过是动了兵权。” 兵权?宝儿不理解。 德贵妃今日心情好,也就给宝儿讲解了一下:“知道帝王心里最厌恶什么吗?那就是被人胁迫。你可知有什么可以胁迫到一个帝王吗?” 宝儿摇了摇头。 德贵妃扔了手里所有的鱼食,拍了拍手,道:“能胁迫到一个帝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兵权。所以从先皇到现在,所有在龙椅上的都很忌惮手握兵权的人。所以掌兵的人要么是亲信,要么是奴才,但凡有二心的,最后不是被抄家就是被灭族了。” 宝儿更不理解了:“这和六皇子有什么关系呢?” 德贵妃:“你以为六皇子为什么要投靠本宫?还不就是因为本宫娘家手中的兵权?他以为投靠了本宫,本宫的家人就会毫无保留地全力支持他?真是想得美。” 宝儿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皇上能默许六皇子的婚事。” 德贵妃点了点头:“还不错,不算太笨。” 宝儿看了一眼正厅,问:“娘娘,宋姑娘还在那边跪着呢。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还要继续吗? 德贵妃冷艳瞥了一眼正厅的方向,道:“那个小妮子真是被舅舅宠坏了,竟然在本宫的地方动起手脚来。若是这事真的被她促成了,过后本宫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呸呸呸,娘娘何须说这么丧气的话?娘娘既然要让那个宋小姐长记Xing就让她多等一些时候罢了。这次之后她定是会知道的。” “三更时候让她去休息吧,顺便给她上点药。舅舅很心痛这个宝贝女儿,若是在本宫这里受了伤,舅舅该不高兴的。” “奴婢知道了。” 雨,下得很大,黄豆粒一般的雨滴霹雳巴拉地砸到了地上。街上的行人急匆匆地跑着,谁都不想在这个天气里望风景。 四海福生楼后面的包间里,洛桑焦急地看着窗外,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大雨已经把对面的楼阁隔得模糊了。 拓跋曜在包间内的前厅喝着茶,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的雨,更不担心会来的人,因为他知道那人一定会来的。 果然到了巳时一刻,两道亮丽的身影穿过长廊来敲门。 “王爷,诺敏公主到了。” “进来吧。” 诺敏公主进了房间,看到正在自斟自饮的拓跋曜一愣,没想到这个人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自己这么大一个公主远道而来,进门之后他竟然没有撇出一丝眼光。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主动约自己过来呢?天知道昨天得知拓跋曜要约她的时候,随行而来的官员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以为拓跋曜有心于她呢。若是那些官员看到现在的场景,恐怕心都得凉透了吧? “琨王殿下,请问您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看您喝茶吧?” 拓跋曜指了一个茶台旁的小椅子,道:“坐吧,那边有茶有点心,请自便。” 诺敏公主不是很了解齐国的茶文化,她只知道茶砖可以煮Nai茶,这种瓶瓶罐罐一堆东西都是为了泡茶?是不是太麻烦了? 看着诺敏公主不知所措的样子,拓跋曜没有嘲笑,也没有帮助的意思,只是问了一句:“公主这次来是心甘情愿的吗?” 忽然问了这么一句,让诺敏很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拓跋曜会问出这个问题,她还以为拓跋曜会问关于卓力格图和他们部落打仗的事情。只是人家这么问了,她必须要回答,而且要回答的得体:“我是那斯图大汗的女儿,是草原的公主,自然要为那斯图部落尽自己的责任。” 诺敏没说是不是心甘情愿,只是她阐述了事实,那就是她是个公主,享受了别人没有的富贵,也要承担别人承受不了的责任。那斯图部落是她的责任,她有义务为那斯图部落牺牲,所以即便不是心甘情愿,又能如何? 拓跋曜尝了一块桂花糕,又优雅地喝了两杯茶,接着问:“你可有心上人?” 这话给诺敏问住了,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就是洛桑,可是现在她能说嘛?她要是说了还怎么和齐国联姻?还怎么管齐国借兵? “作为一个公主,草原就是本公主的责任,至于其他,都不是本公主能顾及的。”这话说的没有肯定,也没否定。但是拓跋曜知道了,她是有心上人的。 “昨天有个男人潜伏进了皇宫,西吉嬷嬷站在一个房间的外面,他很紧张。若不是本王在半路拦下了他,恐怕他就会被大内侍卫当做刺客捉住。” 这话说的没头脑,可是让诺敏心惊肉跳:“洛桑?洛桑他进宫了?琨王殿下,他在哪里?” 诺敏紧张的样子,拓跋曜依然没看见一样,他眼里只有那壶茶。 诺敏更着急了:“琨王殿下,他没事吧?若是他做了什么错事还请殿下大人大量,若是有什么损失,我诺敏愿意代为承担。” 看她着急的差不多了,拓跋曜才挥了一下手。鸣萧看到后对着诺敏公主道:“公主,这边请。” 诺敏公主有些想法,但是她自己真的不敢相亲。急忙跑过去,看看这人是不是真的。 一直到进了后面的房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诺敏才确定自己的那个突发奇想是真的。 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洛桑一把抱过心爱的女人,生怕她又跑了一般。 “诺敏,你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我是怎么过的?” “洛桑,我也想你,每天都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两个人就那么抱着,一直到胳膊都酸了,才面对着面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这里了?瞧瞧你,又黑了,还受了。” 洛桑回答:“我赶着牛羊去你父汗的部落了,可是他们说你已经来齐国了。说你是来……”这话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就没有声音了。 诺敏有些无奈:“没办法,卓力格图的部落已经抢了我们的几处水源,哥哥已经被派出去和他们打仗了,只是情况不乐观。父汗说,我们需要增加兵力才能战胜。”可是那斯图部落能用上的兵已经没什么了。 说到这个,洛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他们乌拉部落很小,能派出的士兵也就几百人,和那种几万人的战斗相比,他们的人根本拿不出手。 两人沉默之后诺敏忽然意识到屋子外面还有一个琨王呢,“对了,你在这里有没有受委屈?他们要你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了吗?”诺敏公主是聪明的,她知道在外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忙。 洛桑摇了摇头:“琨王殿下没有为难我,昨天他只是让我说了说草原的状况。我感觉他是对草原感兴趣而已。” 诺敏摸不准拓跋曜的意图,问洛桑:“你觉得琨王殿下会帮助我们吗?” 洛桑想了想:“不如我们去问问他,如果他能帮我们在一起,如果他让我们做的事情不违背良心,不损害那斯图部落的利益,我们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条件呢?” 诺敏也认为这样很好,如果这事是这么发展的,那么她就不用和齐国联姻,更不用离开她心爱的草原了。 两人携手推开房门,一起站到拓跋曜对面。 拓跋曜还是在喝着茶,看到两人手牵着手,道:“看来你们两个是认识的了?” 两人相视一笑,诺敏脸红得低下了头,洛桑是男人,主动开口,道:“琨王殿下,我们两个情投意合,请琨王成全。如有我们能做到的事情,只要不违背良心,不损害那斯图部落的利益,我和诺敏会尽一切力量帮助殿下的。” 拓跋曜点了点头,看来这个洛桑不错。知道在求别人的时候说出自己的底线。若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他也不敢帮这个忙。 “哦?让本王成全?你说你们能为本王做些什么呢?”他拓跋曜可不是一个什么乐善好施的人,若要他帮忙,不给够了甜头,他能出手吗? 诺敏郑重承诺:“只要殿下成全,那斯图部落日后永远会站在琨王殿下身后,以殿下马首是瞻。” 拓跋曜继续问:“你不过是个公主,凭什么会说那斯图部落都会为本王办事?” 诺敏拿出了她的底牌:“现在父汗年纪已经大了,他要把大汗的位置传给乌思,可是父汗给还发出一道圣旨,那就是如果乌思治理不善,就把大汗之位传给我哥哥巴图。而这个圣旨就在我手里。” 拓跋曜点头,终于放下了他手里的茶杯。道:“既然公主有这样的诚意本王也愿意拿出自己的诚意。你们放心,卓力格图的部落不会嚣张太久了。” 第374章 白朗失踪 看着慢慢走出青州城的商队,酒楼上的两个人面色阴郁。 “打听好了吗?” “打听好了,他们要到庐州城去,这一路每天他们这支队伍都会有几个人单独离队,过了两个时辰再回来。而且出去的这几个人基本是单独行动的,可以下手。” “好,那就一切按照计划行事。” 说话的正是蒋家的蒋一剑和蒋沧。他们发现在青州城,古家的势力太强大,只有他们离开青州城动手才是最好的。 入夜,在清点人数的时候,有人发现白朗不见了,遂上报:“报告霍队,本次集合应当出席三十人,实际出席29人,缺席一人。” 霍振凯皱眉:“谁不见了?” 邵忠诚实答到:“报告,是白朗。” 霍振凯皱眉,白朗?这个人一直是跟着夕四的,可是他一路跟着总是非常守纪律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离开。问:“白宣在哪里?白朗是不是和白宣在一起呢?” 溪流上前一步:“报告,我刚才看到白宣去找老大了。” 霍振凯眉头依然没有解开,只是说:“溪流留下,其他人就地解散,不许远走。”解散了其他队员,霍振凯带着溪流去找罗溪。 “夕四,你在里面吗?” 罗溪喊了一句:“进来吧。” 霍振凯在罗溪的帐篷里发现了一脸惨白的白宣,以及他手中拿着的纸条。 罗溪面无表情:“你来的正好,刚好还要去找你呢。” 霍振凯问:“找我做什么?和白朗有关?” 罗溪指着白宣手里的信,道:“你看看这个吧。” 霍振凯拿过那张纸条一看,上面写的内容是白朗在他们手里,若要白朗平安归来,那就要用白宣手里的东西换。至于那东西是什么,纸条上没说,可是霍振凯和罗溪都知道,是那本书,那本被称为白氏家书的英文尸检书。 霍振凯不解:“他们要那东西做什么?” 罗溪依然记得在蒋家地下室里听到蒋一剑说的那件事:“他们以为天狼族守护的是一堆财宝,而这本书是天狼山上的先人留给白家的,蒋家人认为这里有通往天狼山的信息。” 若说信息,或许真的有,可是到现在霍振凯都没有发现呢,怎么可能把这书给别人?再说,霍振凯也是有脾气的,敢从他手里抢东西?哼,是不是嫌活得太长了? “你打算怎么办?” 罗溪道:“人,我一定要带回来。至于这本书,他们也休想得到。”说完她严重闪过一道厉色。 霍振凯点点头,他很高兴有志同道合的盟友。虽然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可总要有个秉Xing脾气差不多的人合作才顺心。 这时古擎天也进来了,问:“听说白朗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溪简单解释:“蒋家惦记我手里的东西,把我的人抓了威胁我。” 古擎天把扇子一合:“蒋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别着急,我这就去找他们,定能把白朗带回来。” 霍振凯难得开口:“不必了,这次我去。” 古擎天抬眼看了看这个身上充满着霸气的男人,说实话他周围优秀的男人不少,可是能比他气场强的真没几个。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身材高大,一看就是身手了得,重点是他一身的霸气竟然让他也毫无优越感。心中暗自感叹:四弟啊四弟,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手下净是这样非比寻常的家伙? “我跟你一起去吧,有我在,那蒋家不敢太放肆。” 罗溪摆了摆手:“二哥,不用了,商队还需要你。更何况若是你在会影响霍队的发挥。” 呃…… 古擎天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这种感觉,真的是不怎么的。 霍振凯点头,“我带邵忠和白宣过去,其他人不用动,一会儿就出发,明天早上回来。不会耽误行程。” 罗溪想了一下,道:“对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带着安宇和瑾瑜吧,能帮得上你。” 霍振凯知道夕四给他推荐的这两个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点头,想想又说了一句:“瑾瑜在这里吧,我怕那些人过来偷袭商队,让林木跟着我过去。” 罗溪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办,我去叫他们过来。” 经过简单的准备,霍振凯带着三个人消失在树林深处。 古擎天问罗溪:“四弟,这个霍振凯是什么来头?” 罗溪:“一个惊雷劈过来的。”应该是惊雷启动了时间机器,把他弄过来的吧? 古擎天以为罗溪在跟他开玩笑,他知道这样的人或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若是贸然打听一定不好,于是也不继续问了:“对方是蒋家,实力不容小觑,就让霍队带着那三个人能行吗?不如我快马过去,那蒋家就算再厉害,也不敢不买我古擎天的面子。” 罗溪看着古擎天急切想帮忙的脸,安慰他:“二哥,其实这次我是想给蒋家一个沉痛的教训,若是你在恐怕我的人会放不开手脚。” 古擎天很郁闷,其实他是想给夕四做保护伞,可是居然被嫌弃了。 怎么最近总是被嫌弃?先是被无名姑娘嫌弃,现在又被四弟嫌弃。他还是那个可以呼风唤雨所向披靡的古二公子了吗? 他摇了摇头,回自己的马车里去了。 霍振凯带着安宇,林木和召瑾瑜白宣进入到树林后问:“白宣,你知道那个约定的地点吗?” 白宣回答:“我知道,那是一处破庙,距离青州城二十里。” 安宇问:“就是青州城往东去二十里的那个破庙吗?里面有观音的那个?” 白宣点头:“就是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安宇回答:“我去过,破庙不大,前后都有院子,前院大,后院小。前后都有门。只是**非常不起眼。” 白宣好奇:“你怎么会去过那个地方?这可是连青州城的人很多都不知道的地方。” 安宇没有回答白宣的问题,只是说:“这院子里有一排大树,破庙的里面有两间屋子,前面的是大厅,后面的那一间应该是密室,也不知道是谁建的。”随手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地图,那地图上详细地绘制了那破庙的结构。 白宣还在诧异,霍振凯却一点不震惊,他只是点点头:“作业完成不错。”夕四,你手里这几个人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了? 最近一段时间霍振凯教会了飞虎队员绘制地图的方式,让他们每天随着商队的前行观察并绘制周围沿途的地图。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会发现时不时就会有几个队员消失,然后又回来。 其实最开始他只是想让这些飞虎队员多有机会实践,没想到安宇竟然在闲着没事的时候把青州城附近都逛遍了,还绘制了详细的地图。这个时候居然用上了。 霍振凯几人飞速跑到那个破庙附近,看着破庙里已经有二十多个火把照亮了周围。 白宣看到那破庙的院子里站了二十多人,心中害怕,他们只有四个人,怎么对抗二十多人呢?“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办?还有半个时辰就到了约定时间了。”白宣很是着急,因为那里面的是他的弟弟。白朗就是因为把他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才让他自己陷入到这个危险当中的。 霍振凯吩咐:“你们去周围看一下,暗中藏着的,能解决的无声解决,不能无声解决的就放过,切不可惊了敌人,两刻钟之后回到这里。白宣,我们去前面看看。” 召瑾瑜去了东边,林木去了西边,安宇则绕到了破庙的后面。 这地方安宇来过一次,对这里的地形相对熟悉。在无声处理了后面放哨的两个蒋家人后,安宇没有贸然进入后院,而是在后院的一棵树上咕咕地叫了起来。 接着破庙里好像闹了耗子,还有野猫捉耗子,听声音,那耗子上蹿下跳,逃得好欢快。那只猫也一边跑一边叫,仿佛不捉到那只老鼠誓不罢休。 前院的蒋家打手人听到这个忍不住皱眉:“没想到这边耗子这么多,也不知道公子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那个白宣身上究竟有什么啊?竟然能让公子对他这么重视?” 另一个说:“谁知道了?不过里面那个男的也真厉害,我们十个人才捉住他,要不是他现在全身都被铁链子拴住了,我还真不放心。” “大哥,你说这片林子里是不是野鸡特别多啊?” “哎?我也发现了,要不明天得空咱上这边来捉野鸡吧?好久没打牙祭了。” 安宇看着这两个守在**的打手,仔细掂量了一下,觉得如果把这两个人放倒一定会引起前院的注意,于是就放弃了。反正他该传达的信息送到了,里面给他传递的信息也收到了。 这两刻钟,霍振凯听着树林里沙沙的声音,知道是他的队员一次次地得手。尤其是召瑾瑜,每次出手干净利落,让对方毫无防备就一命呜呼了。林木那边进程虽然慢,但是也没弄出一个声响。后面的那野鸡的声音以及猫和老鼠打架的声音他隐约听到了一点,心里暗中诧异:“怎么这个她也教了?夕四啊,你会的可真不少啊!” 第375章 救人 两刻钟不到,三个人都回来了。白宣一头大汗,这不是热的,而是被眼前的严峻情况吓得。 对方前面院子里不止二十多人,或许在那个破庙后面的院子里还有。那些看院子的明显就是会拳脚功夫的练家子。就凭他们几个,恐怕很难救人了。 霍振凯知道白宣满脸是汗,可是跟没看见一样:“汇报情况。” 林木低声说:“西边暗处十二个,已经解决,没有遗漏。” 召瑾瑜:“东边25个,已经解决。没有遗漏。那边还有两个比较不错的观察点。” 安宇接着说:“后面暗处5个已经解决,里面一共三十七个人,领头的是蒋家的蒋一剑和蒋沧。白朗被锁在佛像后面,现在身上被铁锁锁着,不能动。他身边有七个人,功夫不错。” 白宣听着他们的对话惊讶的下巴都快砸脚面了。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已经解决掉这么多人了?而且还是不声不响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出去的那三个人,发现他们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有,他们是怎么把人解决的? 霍振凯点头:“白朗还说了什么信息?” 安宇说:“他中了软筋散,全身没力气。对了,我还发现他们院子里有阵法。那些人站的位置不普通,若是强攻恐怕咱们不占便宜。” 强攻?谁要强攻?能用脑子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用拳头? “林木,你的那些小包包都带着了吗?还有你的那个小宠物?” 林木憨厚一笑,怀中的小蛇伸出脑袋来,用身子蹭了蹭他的手。 霍振凯看了下时间,低声对几个人说出了计划。 破庙里,蒋一剑和蒋沧都在等,蒋一剑着急,在大佛的面前来来回回地走着,蒋沧安慰他说:“公子,您别着急,这白宣甚是注重亲情的,只要是知道他弟弟在这里,一定会来的。” 蒋一剑点头,其实他担心的不仅有白宣,还有夕四。 上次在他加院子里把那些炼制丹药的大夫抢走的事情他还记忆犹新。虽然自家二哥蠢笨了些,可是若没有人事先准备,那么这事也不一定能办成的。 虽然后来在十方城没有人来找他们蒋家的麻烦,但是很明显,十大家族都对他们蒋家冷淡了起来,生意也不如以前好做了,甚至古家在有些行业开始抢蒋家的生意了。 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些事情好像都和一个叫夕四的有关。这个夕四他做过调查,发现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白朗是夕四的人,若是这次白宣一个人来便好,夕四跟来了就麻烦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次来的是一个比夕四更狠的人。 时间一到,果真听到外面有人禀报:“白宣来了。一个人来的。” 听到有人来,蒋一剑冷笑一声:“走,出去看看。”蒋沧警惕地跟在蒋一剑身后。 出门一看,果然只是白宣一个人来的。 “蒋沧,我弟弟在哪里,你们快放了我弟弟。” 蒋沧从蒋一剑身后走出来,猥琐一笑:“白宣啊,我记得信上说的很清楚,要想见你弟弟,必须拿你们家的宝贝来换。” “我要先看到我弟弟平安,否则你们休想拿到宝贝。”白宣说着把不包往身后拽了拽。 蒋一剑没有放过这个小动作,他心中已然有了打算,道:“你弟弟就在后面,只要你拿出宝贝来,本公子断然不会为难你们。” 白宣定了定心神,问:“蒋公子,在下想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怎么知道能看懂这本天书呢?难道蒋公子已经学会了仙人文字?要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只有我白家嫡传弟子才能读懂,旁支的都不会。” 什么?看不懂? 蒋一剑神色一愣,蒋沧赶紧接话:“这个就不用你费心了,只要你把那本书拿来,我们自有办法看懂。”大不了再把你捉回去。 白宣面露难色,蒋沧知道,他那是在犹豫,在纠结。“行了,东西不过是死物,人是活物,若是人没了,恐怕你家祖宗也不能饶过你的。” 白宣怒目圆瞪:“你个无耻的小人,从我进入青州城开始,你就一直在算计我白家的家传之宝,几次三番,没完没了。还弄了个什么叫先礼后兵,说不通就找人上门来打我,甚至不惜害死你的亲侄子。蒋沧啊蒋沧,你就是如此害人,你就不怕你们蒋家人不放过你吗?你就不怕那个蒋波在夜里报复你吗?” 蒋沧听了立刻板起了面孔。“姓白的,你说话小心点。我告诉你,今天你那个什么传家之宝留也得留下,不留也得留下。你以为今天你来了就能全身而退吗?我告诉你,今天要是大爷我不给你点厉害悄悄你就真当我蒋沧在这青州城里是吃干饭的。来人啊,给我拿下!” “你们,你们敢!” “我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蒋沧说着让手下的人去捉拿白宣,可是却发现周围人有些别扭,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也有些别扭了。 “糟了,有人用迷烟!” 说到用毒,蒋一剑冷笑:“敢在本公子面前用毒,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让他们别慌,把这个药丸给他们吃下去,肯定没事。” 蒋一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蒋沧立刻从小瓶里倒出药丸分给手下使用。可是那药瓶并不大,里面的药丸不过十几枚,只能给周围的那个十几个人。不过只有这十几个人对付一个也够了。 只是他们还没等解开这个毒,又听到有人惨叫了。 蒋沧急问:“怎么回事?” 有人喊:“有蛇,毒蛇,快打,快打。” “哎呦,我也被咬了。” “妈呀,这是什么蛇啊?太毒了,我的腿,我的腿。” 蛇? 蒋一剑仔细观瞧了一下正在追着人跑的那条蛇,有些眼熟,再看那蛇进攻的动作,才发现这不是蒋一帆的那条蛇吗?自己的人在蒋一帆那里没有讨到便宜,这条小蛇“功不可没”! 不过蒋一帆不是在王家吗? 哦,对了夕四,肯定是夕四来了。“快去后面看好白朗!” 蒋沧立刻拿着刀跑到庙堂里,三步两步跳到佛像后面。那里只有一堆铁链子,七具尸体,哪里还有白朗的影子?心中愤恨:“白宣,你竟然敢耍我,爷爷要你的命!白宣,拿命来!” 当蒋沧回到前院的时候,发现前面已经打斗起来了。蒋家的护卫由于很多已经吸入了毒气,身体不能完全发挥,只能用处平常的三分力气。他原本让护卫排成的阵法也因为那条小蛇,被冲得七零八落。仔细再看,院子里哪儿还有白宣的影子?有四个人在院子里大杀特杀,尤其是那个青衫男子,手起刀落,手起刀落。还没看他怎么出手,身边已然多了一具尸体了。 还有那个高大的,身手甚是诡异,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功夫,可是每一招每一式都相当实用,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他用的好像是匕首,那个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比大刀更好用。 那个绿衣服的大个子明显是跟着蛇一起,前后搭档,一攻一守好个默契。转瞬之间八个人就被撂倒了。而且那些被撂倒的人都是口吐白沫,眼眶发黑。 另外一个小个子,虽然杀人速度不及青衫男子,可是他每次出手都是能打到阵眼位置上的人,不过是对付了三个侍卫,却把他在前院布置的大阵搅了个稀烂。 心中恼火:“你们这些不知从哪里来的宵小,给爷爷拿命来!” 只是蒋沧的功夫在青州城是个不错的,在霍振凯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还没近身,就被霍振凯踹了好远出去。 他只觉得身子和地面做了一次大面积的接触,想再起身,五腹六脏痛的撕裂一般。尝试了三次都没能起来。 蒋一剑眼看境况对自己越发的不利,心中怨恨蒋沧,怎么这么没用。不过事已至此,就算不能得到白家的家传之宝也不能就这么走了。白白浪费青州城的势力真是让人不甘心。于是拿起手中的毒镖,至少他要打中一个人,不然他咽不下这口气。 观察中,他发现那个高大的,用着怪异招式的人正好背对着自己。 机会来了!蒋一剑迅速把毒镖飞向那个人。 只听嗖,咣啷啷,两个声音先后响起。他发现自己的毒镖没有打中人,而是被一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箭给打落了。 这时候那个大个子忽然转过身来。黑暗中只有火把的光亮,虽然没有入冬,但是他忽然发觉自己冷得不得了。他在那个男人冰冷的威压下竟然有些穿不上气来。手里另外两枚毒镖随手扔了出去。 “霍队!” “当心!” 嗖,咣啷啷…… 对面那人连躲的意思都没有,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可是他看到了,那两枚毒镖又被一支箭击落了,这次那支箭一起击落了两枚毒镖。 蒋一剑傻了,对面那人向前进一步,他就向后退一步,退了三步,他高喊:“你是谁?别过来,当心我用毒!” 霍振凯本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心中郁闷,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发泄口。即便是魔鬼训练飞虎队好像也没能让他心中的这口气完全撒出去。这次本来可以不用他来,但是他就是想动动筋骨,现在这个人,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就一定要好好“对待”了。 第376章 收队 霍振凯用脚随便在地上划拉了几下,手边立刻多了五把钢刀,他一边向前,蒋一剑一边向后,就这么一进一退,两人始终保持着五六米的距离。可是再退三步就是墙了,退无可退。 蒋一剑从来没有受过这么窝囊的气?自己堂堂男子汉,好歹死一回,若是任人屠戮窝囊而死还不如主动应敌,至少死的时候也是个英雄。想好之后他把心一横,高喊:“我跟你拼了!” 霍振凯是什么人?久经沙场,对手是老司机还是菜鸟他一眼就能瞧出来。对面那个叫什么蒋一剑的,虽然以前没有打过交道,可是就刚才看他的排兵布阵,知道这个人还是有几分小才华的。只是实战经验太少,他的那些功夫在家里进行窝里斗还挺耀眼,可是拿出来实战就不够看了。 蒋一剑的声音刚刚响起,霍振凯同时飞出五把钢刀,那五把钢刀嗖嗖穿过蒋一剑的皮肤直接把他钉到了墙上。 召瑾瑜过来,看到被钉到墙上的蒋一剑,形状实在不好看,嘴角有些玩味。那五把钢刀穿过了蒋一剑的身体,可是每一剑都不是扎在要害,可是距离要害都偏了那么二寸的距离。都是玩刀的,召瑾瑜怎能不知道这可不是霍队手抖了,而是有意留他一条命:“霍队,干嘛不斩草除根?”这条烂命留着干嘛? 其实霍振凯本是想用蝴蝶镖结束蒋一剑的生命,可是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他改主意了。 这次去边境的目的就是对上草原人,找到他们的大祭司。这样就能更快地找到回去的方式。而他们和草原人除了捉来的几个奴才以外完全没有能和他们上层人说上话的。这个蒋一剑不正是这样的人吗?留他一条命,跟着他或许这个人会带给自己更大的收获。 霍振凯想让召瑾瑜去跟着这个蒋一剑,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召瑾瑜是夕四的人,他不知道能不能指使得动这个人。 正当霍振凯为难之时,召瑾瑜主动小声说:“霍队,这个人我跟着,不过姐姐那边就拜托霍队了。” 霍振凯不知道召瑾瑜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这不正是他的目的吗?“放心,夕四那边我会照顾好的,这段时间我会让溪流和你联系。” 召瑾瑜咧嘴一笑,高兴地点点头,还没等霍振凯发号指令,他就高喊了一句:“收队喽!白朗,白宣快下来吧!” 从院子外面的树上下来两个人,那不正是消失的白朗和白宣吗? 安宇用肩膀碰了一下白朗的肩膀:“行啊,不错啊,刚才那一箭漂亮啊!” 之前蒋一剑扔出毒镖,被箭射落,而这箭正是在树上的白朗所放。虽然白朗在整个的战斗中并没有像召瑾瑜那样杀敌无数,可是他这两箭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要知道如果在战斗中最高指挥官出现生命危急,那么对这一整支队伍都有致命的打击。白朗能在这个时候不争功,沉住心,就说明这个人是一名优秀的狙击手。 白朗在霍振凯对面,没有邀功,只是立正站好:“报告,白朗要求归队。” 霍振凯忽然有种自豪感:“批准归队,现在收队回营。” 几个人的一来一回全都被白宣看在眼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有如此的本事,能结交到这样厉害的人物。以前都是弟弟仰望着他,现在发现他自己居然要仰望着弟弟了。暗下决定:“不行,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努力,要和白朗一样!” 去的时候,几个人是跑着去的,回来的时候他们可是骑着马回来的。那是蒋家栓在破庙外面的马。直接被霍振凯征用了。 为什么?蒋家他们人都没了还要马做什么?养也不能养,用也不能用,还不如给自己了呢,好歹队里还有草料,不能让马饿着。你瞧他们多慈悲? 要是躺在地上的蒋一剑知道霍振凯他们心里是这么想的,撞死的心都有了。有墙,有地,有泥佛,可是他不想死了。还没有成就大业,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除了留下来的召瑾瑜,霍振凯带着其余的四个人骑马回去了。 一路上,霍振凯问安宇:“之前那个猫和耗子打架是你弄出来的动静?” 安宇嘿嘿一笑,挠挠头,白白的牙在阳光下泛着光。 “野鸡的动静是你们两个弄出来的?” 白朗和林木也嘿嘿笑了。 “夕四教给你们的?” 几个人纷纷用力点头。 这几个小子,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了,若是在21世纪,他肯定用尽一切办法把这几个人弄到身边来。 回到营地的时候,正好看到商队的人在吃早饭,有些已经吃完饭的人正在整理马车。 罗溪并不意外他们能回来,刚想说给他们留饭了,却有人抢先了一步。 “霍队,你们回来了啊?特意给你们留的粥,粥还是热的,快吃吧。” 西朗顿珠?罗溪很诧异地看着这个姑娘:难道这个小妮子对霍振凯Chun心大动?难得这么一座冰山也能招来桃花。 霍振凯也没推辞,让白朗,白宣,安宇和林木一起坐下开始吃。 西朗顿珠又拿出之前热好的馒头:“这还有呢,不够我再给你们找去。” 白朗能够安全回来罗溪已经放心了,至于召瑾瑜?昨晚溪流已经传来消息,说他暗地里跟着蒋一剑去了。 昨晚霍振凯他们出发之后,罗溪不放心,又叫了溪流暗地里跟着他们过去,没有必要不用现身。白朗被解救出来后,溪流用暗语和召瑾瑜联系过,知道他留下的目的,就把这个消息带回给罗溪了。只是这件事霍振凯并不知道。 古擎天一大早上听说霍振凯带着白宣白朗回来了,很是诧异,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能在蒋家讨到便宜。要知道蒋家人向来狡猾阴暗,就算是他面对蒋家人的时候也要小心,没想到只是一夜的功夫这个霍振凯就把白朗救回来了。 “霍队,这么快就回来了?”其他人都叫霍振凯霍队,他也跟着这么叫吧。 霍振凯吃好了,西朗顿珠接过霍振凯的碗筷去清理。这个过程霍振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在军队里,这样收拾碗筷的小事自然有勤务兵帮忙打理。换句话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碗筷是被谁那走的。他站起身来:“怎么?要出发了吗?” “昨天晚上……”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经过? “要是时间紧迫我们就赶快出发吧。”霍振凯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罗溪更没有帮忙解释的意思,直接吩咐人收拾好东西上了马车。 古擎天忍不住好奇心跟着上了罗溪的马车,问:“四弟,什么情况?要不要 ?”帮忙? 罗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昨晚白朗没有失踪,昨晚霍振凯不曾离开,昨晚和平时一样,是一个平凡的夜晚。“二哥这是真么了?不着急赶路了?” 古擎天不放弃:“怎么四弟不关心手下人的安危吗?” 罗溪忽然一脸不理解地看着古擎天,纳闷怎么这个二哥这么八卦了?“不过就是有事出去了,这不回来了吗?又没耽搁路程,二哥担心什么呢?” 古擎天看着夕四,虽然脸上有面具,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对方态度上的风轻云淡。好像昨晚着急的不是他,生气的不是他,有杀人的眼光也不是他一样。 “霍队他们没遇到什么麻烦吗?” 有人绑架,这事算麻烦吗?放在有些人家这就是要命的麻烦了。 罗溪听到远处有几声野鸡叫,心情仿佛好了许多。“麻烦?霍队不给别人找麻烦就是烧高香了。谁敢找他的麻烦?” “那蒋家?”可是很麻烦的,尤其是蒋一剑,这小子阴狠的厉害。 “一时半刻没事。”罗溪顿了一下:“二哥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若是有事我绝对不会伤害到商队的利益的。” 古擎天忽然没来由的气闷,他非常不喜欢和夕四分得这么清。其实他更希望夕四有事拜托自己,仿佛这样他才能有价值感。 “二哥,我们下一站要去哪里?距离边境还有多久?” 提到下一个城镇,古擎天忽然来了精神,“下一站是庐州城,我们要在庐州城停留七天。”听说无名姑娘在这里出现过。 “七天?这么久?” 古擎天认真说道:“嗯,因为庐州城是边陲重镇,也是粮食重镇,一般送往边境的粮食都是从这里送出去的。” “周围不是山脉居多吗?周围有适合的良田?”有良田才有粮食。 古擎天点头:“是的,这个周围虽然是山区,可是有仙人指点,这里的人把山都开化成梯田了。梯田上就可以种植水稻,果树,收成很好的。” 罗溪了然,知道这个梯田绝对是现代人过去教授的,因为就凭借他们这里的生产力状况是绝对没有达到那种程度的。 现代人?梯田? 罗溪总觉得在这个庐州城内会发现些什么。“二哥,庐州城有什么好吃的啊?” 古擎天无语了,这个四弟怎么就知道吃呢?每天除了美食好像根本不关心其他的事情。若不是知道他身手不凡,肯定误会他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了。 第377章 黑玄铁矿 一路走着,罗溪在思索着。因为她知道这个附近有一处她想要的矿,黑玄铁矿,这是做兵器最好的材料。而获知这个信息的就是从战神铠甲上的那颗天狼珠中获取的信息。 找到霍振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霍振凯也正有此意,因为他们的那些兵器虽然现在看起来非常精良,那是因为这些兵器的构造是精密的,可是短板就是材质。十方城附近可用的材质并不多,按照兵器铺的说法,他们用的已经是十方城附近花钱能买到最好的了。言外之意就是有更好的材料是用钱买不到的。这种材质就是黑玄铁石。只有世家的核心人物才能用得起黑玄铁石制作的兵器,一家就那么几把,若想用黑玄铁石武装一支部队,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就在罗溪得到战神铠甲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战神铠甲的材质非同一般,打听之后才知道这个就叫黑玄铁石,而这种材料的来源刚好天狼珠里有记载。 “霍队,庐州城附近有一个黑玄铁矿,进程安顿好了之后我们带人过去看看如何?” “黑玄铁矿?”霍振凯诧异,其实他也一直在寻找这种金属。古擎天有一把随身的匕首被他发现了,问过之后才知道这种材质叫黑玄铁,做出的兵器不仅有刚Xing,还有韧Xing,产量十分稀少。眼下听说居然有这么一个矿怎能眼睛不发亮? 罗溪给霍振凯画了一幅简单的地图,霍振凯点头:“好,进城安顿好了之后我们就出发。所有人都带着吗?” 罗溪想了一下,道:“我们先确定好了再叫人吧,不然忽然跑过来那么多人目标太大了。” 霍振凯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我们还有多久能进城。” 罗溪懒得自己想,直接朝马车外面喊了一声:“安宇?过来。”这小子跟活地图似的,有什么不明白直接问他比问古擎天还快呢。 安宇一路小跑到了霍振凯的马车前,问:“老大,什么事?”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进庐州城?” “翻过前面这座山就到了。” “命令全队全速前进,一个半时辰内到达我请全队下庐州城最好的馆子。” 一个半时辰?时间好像有点不足啊,没有这些马车行李还差不多。“老大,若是超时了怎么办?” 罗溪没说话,霍振凯直接说:“若是规定时间没到全队深蹲跳绕城一周。” 深蹲跳?绕城一周?那还能不能活了?别说体力上了,就连面子上都过不去了。 安宇还在愣神,罗溪已经拿出了沙漏:“已经开始计时了。还不传令去?” 安宇吓得从队头告诉到队尾,命令全速前进,慢了一点,那种惩罚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这种速度让古擎天高兴坏了,本以为能去庐州城吃完饭呢,可是这个速度说明可以在那里吃中午饭了。 简单的吃过午饭,罗溪和霍振凯没有休息,直接骑马出了庐州城,按照地图上的位置找了过去。 罗溪仔细观察了一下庐州城附近的地表地貌。这个庐州城附近有一处火山,曾经爆发过,不过现在属于休眠状态。而黑玄铁矿经常会子火山爆时岩浆经过的地方。那是因为普通的铁经过岩浆的高温会产生变质,形成了品质更好的玄铁,再经过长年的低温而形成品质更好的黑玄铁。所以黑玄铁矿只能出现在火山周围,而且是休眠火山的周围。 罗溪和霍振凯到达了地图上的位置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发现了这个黑玄铁矿的位置,因为这个地方应该是被开发过。 霍振凯皱眉:“有人来过这个地方?” 罗溪收起地图:“先进去看看再说。” 两人提高警惕,手中握紧兵器,全身戒备。 两人到了矿洞里,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霍振凯指着墙上凿过的痕迹道:“这个矿洞曾经被开发过,而且是深度开发的。” 罗溪观察着地面,这里感觉好像有轨道存在。这个时代的人是还没有开发出轨道呢,若是有了,一定是现代人,也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仙人或者圣人留下来的。“进里面看看。” 两人往里面走了一阵,越往里面越黑,两人随手点燃了火把,可是就这个时候,霍振凯发现里面好像有人。 “有人,过去看看。” 罗溪大喊:“是谁?” 罗溪和霍振凯急奔过去,发现前面的人也点着火把在矿洞深处。两人继续追,一直快追到矿洞的尽头才停下。 看到了前面的人,罗溪霍振凯和对面的人都很诧异,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是你?” “是你?” 前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朗程志。不仅有西朗程志,还有白狼。 “小白怎么也跟着来了?” 嗷呜,你才小白,我是狼王,狼王! “你闭嘴,再说我叫你小白兔。” 好吧,我闭嘴。 白狼受了好大委屈一样趴在了地上。 西朗程志问:“你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罗溪回答:“根据地图上有,我们就来了,你们呢?” 西朗程志惊奇地问:“圣女殿下怎么得到那颗天狼珠的?” 西朗程志知道这颗天狼蛛里的内容?难不成他就是提供战神铠甲的人?因为战神铠甲就是用黑玄铁制成的。 “因为我得了战神铠甲。” 西朗程志忽然大笑,那笑中还有泪水:“哈哈,天意,真是天意!老天待我不薄,感谢苍天了!”原来以为那个叫罗溪的不够格,没有能力胜任圣女一职,因为作为圣女不仅要有能力,还要有天赋,血统纯正。他曾经怀疑过罗溪的血统,可是现在不用怀疑了,只有血统纯正的人才能解读出天狼珠里的秘密。 霍振凯不解,问旁边的罗溪:“这老头发什么疯?” 罗溪一脸的茫然:“我怎么知道?” 白狼趴在地上不忍看西朗程志的表情,真是太丢人了。 又笑又哭了一阵,西朗程志才安静下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圣女殿下,这个地方曾经是天狼族开采的。” “什么?天狼族?” 西朗程志继续解释:“圣地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用这个黑玄铁制作的。曾经圣人发现了这个矿,便让天狼族人过来开采。” 难怪这里有现代人的影子,不过已经开发完了,还有没有继续利用的价值了呢?“也就是说你们曾经把这个矿洞里的黑玄铁都采净了?”原来还以为区区几天不能开采出多少黑玄铁,按照这么说来,那就是一点都没有了啊!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已经被吃干净的空碗啊?! 西朗程志点点头:“我曾经看过圣人的记载,这里确实已经都开采完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霍振凯问。 “只不过开采出来的黑玄铁没有用完。” 听到这个罗溪眼睛亮了:“还有剩余的?在哪里?” 西朗程志摇了摇头:“是有剩余的,我记得圣典上记载过,开采出来的黑玄铁没有用完,被埋在了庐州城的一处院落里。具体什么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天狼族没有记载。” 庐州城? 霍振凯歇了口气:“庐州城这么大怎么找啊?难不成要一家一家的院子挖开来看?” 罗溪也在想,之前过来的那些人能把黑玄铁放在哪里呢?会不会有什么标志呢?若是现在有条缉毒犬就好了,要知道缉毒犬的鼻子是最灵的。把一滴血稀释到10吨水里,再把沾有这种水的衣服藏在车里,缉毒犬都能找得到。要是有缉毒犬在,只要把矿洞里的矿石让缉毒犬闻闻,再带着那犬到庐州城走一圈,估计很容易就能找到藏矿石的位置了。 缉毒犬?狗?犬科?狼?白狼?小白? 狼和狗属于同一科动物,若说狗的鼻子很灵,那么狼的鼻子应该不相上下吧?更何况这个是狼王,应该有更敏锐的观察力。 罗溪看向小白,小白立刻站起身来,骄傲地舔了舔嘴唇:笨女人,才想起小爷我吗? “小白,你行吗?”虽然别人不知道罗溪在说什么,但是她知道小白一定知道的,因为他们俩心灵相通。 白狼闻了闻玄铁矿的气息一扬脖子:“没问题,包在小爷身上!”转身向出口跑去。 罗溪吩咐:“西朗程志,你回城直接去找西朗顿珠,我和霍队跟着白狼,有消息会通知你的。找到顿珠之后不要轻易出门知道吗?” 西朗程志刚刚点头,就发现罗溪和霍振凯消失不见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唉,老了,追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 罗溪和霍振凯追着白狼一直跑到庐州城内,追着白狼,罗溪和霍振凯一刻也没有停歇。两条腿的跟着四条腿的跑绝对不占什么便宜,若不是罗溪和霍振凯都是经过特殊训练,早就被累瘫在半路了。 进城之后,白狼并没有挨家挨户地去确定,而是径直穿过几条街道,直接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外面,没有叫,没有吼,就那么直接坐地上了。 “就是这里了。” 第378章 我想买处院子 罗溪霍振凯仔细观瞧了一下这个院落。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院。位于庐州城的西城区,周围有两家是有钱人家,一家大门上写着韩家,另外一家是李家。无论是韩家还是李家,那院墙都建的挺高,把这个院子更加显得落魄了。紧锁的房门,冰冷的灶台,一地的落叶,暗示着院子里很久没有住人了。 霍振凯分析:“这院子好像有一阵子没住过人了,不知道有没有主人。”周围都有人居住,这件事应该不难打听。 罗溪打量了一下:“若是没有主人就直接占了,有主人也好办,买下来就是了。小爷我现在手里还不缺银子。”有人就是霸气,有钱就是大爷,现在她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怕什么? 说到银子霍振凯沉默了。其实在现代生活中他们家是不缺钱的,而且一直申请国家奖学金,还有很多学校为了留住尖子生而对他减免学费,所以他一直不知道囊中羞涩是什么滋味。但是到了这个世界,他知道了。有钱不一定是男子汉,但是没钱真的是让汉子难。他曾经对夕四四处搜刮钱财很是不屑,但是后来看到他居然一个人养活了猛虎山那么多人,心中说不佩服是骗人的。“我们先去打听一下这院子的主人吧?古二公子对这里熟悉一些,他应该能打听得到。” 古擎天?对啊,怎么忘了古擎天了? 罗溪暗笑一下:“你先回去找溪流他们一起打探一下这院子的消息,顺便熟悉一下这座城市,找找合适的兵器铺子。若是那些黑玄铁挖出来了我们得第一时间就用上。” “你呢?你干嘛?” “我去找古擎天。” “他不是在驿馆吗?听说在庐州城古家的生意挺多的。” 罗溪鬼笑道:“驿馆?恐怕他一会儿就没心情在驿馆了。”要让这个古擎天出力,恐怕夕四的名头不够响亮。无名姑娘才能让他用全力。 古擎天在到达庐州城后安顿好飞虎队员和那些货物,一个人游荡在大街上。他听说无名姑娘到边境了,有人曾经在庐州城内见到过一个黑色衣服带着面纱的女人,这个人是无名姑娘吗? 庐州城已经非常靠近边境,所以这里的草原气息也更加浓郁。这座城内经常会看到草原人,他们会过来售卖一些马匹,牛羊,换来的钱用于买一些草原买不到的锅碗瓢盆,还有一些调料。街上的人已经不全是汉人的打扮,街上听到的语言也不都是汉族的语言了。 古擎天漫无目的的走着,心里想着:无名姑娘,你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忽然听到一阵琴声,那曲调非常清幽,让人听了非常舒服。顺着琴声走过去,他发现那是一家茶楼,进了门,琴声更近了。楼下有伙计眼尖的,“呦,这不是古二爷吗?您……” 古擎天把食指竖在嘴唇上,示意那个伙计禁声。伙计自然是个懂事的,立刻不出声了,只是用比划的方式把这位二爷请上楼。刚到二楼,那琴声戛然而止。 清幽的声音响起:“小二,再那一壶茶来。” 小二喊了一声:“马上就来。”说着就下楼取茶了。 就剩下愣在原地的古擎天,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或者说这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没错,是无名姑娘,传言果真不假,无名姑娘就在此。 为了在无名姑娘面前保持自己温润如玉的形象,也为了平息一下自己草乱的心情,古擎天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才敢抬脚迈出一步。正巧,他调整好呼吸时候楼下的小二腿脚快,手里正托着一壶茶。 古擎天用扇子挡住了小二,一手接过了他手里的茶壶,顺便扔给了他一两银子:“去把本公子的茶具拿来,还有本公子在这里存的茶。” 小二拿着那一两银子开心极了,这可顶的上他两个月的收入了,一脸谄笑:“得嘞,马上就来。” 端着茶壶,定了定心神,古擎天才敲敲雅间的门。 “进来吧。”罗溪没有抬头,依旧调试着手中的琴。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琴,茶楼里借的,难免音色有些不准。罗溪正调着弦子,让琴音更加准确一些。“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没有听到声音,罗溪抬头,嘴角上挑,果然他来了。“想不到茶楼老板这么有钱,居然请得起古二公子来做端茶小厮。” 这声音如同鬼魅一样直接扎入古擎天的心里,怎么拔都拔不出来。这是他日思月想的声音,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声音。“若是能为姑娘效劳,端茶倒水又何妨?” 无名笑了,梨涡就在嘴边,青蓝色的眼睛尤为漂亮。古擎天竟然有些看痴了,他喜欢无名这样的笑,这样的笑容让他心里痒痒的,他觉得自己可以为让她多笑一些付出全部努力。 “二爷,您的茶具来了。” 小二的一句话把古擎天从痴中拽了出来。他低声咳嗽一下掩饰尴尬:“我在这家茶楼里存了一些茶,味道还不错,来尝尝适不适合你的口味?” 罗溪诧异:“二哥居然在这里还有存茶?应该是这里的老客户了吧?” 古擎天把茶具摆放好,倒出茶叶,放于茶壶中,“只是常来做生意,那茶叶随身带着也麻烦,不如存在这里了。” 用热水将茶泡好,倒了两杯,古擎天问:“无名姑娘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以前来过吗?” 罗溪拿起茶杯,小呷一口:“以前没来过,听说这边景色不错就过来看看了。” “庐州城周围的景色确实不错,周围有几处好玩的地方,若不嫌弃,我带你四处转转。” 罗溪放下茶杯,甜甜一笑:“好啊,那就有劳二哥了。” 两人喝了一阵茶,又吃了一阵差点,品评了一下美食,古擎天忍不住问了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你现在住哪里呢?客栈吗?明天去让马车去接你。” 罗溪暗道:可算问这个问题了。眉头轻轻皱起:“前几天住客栈,不过不是很喜欢,早上退房了。” 古擎天这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包袱,那应该是无名姑娘的行李吧?心下高兴“我在这城里倒是有几处房产位置不错,一会儿带你过去看看,喜欢哪个就选一处好了。” 罗溪摇了摇头:“昨天看中了个院子还算清净,想买下来,却不知道那是谁家的院子。” 古擎天高兴,体现自己能力的时候到了啊!“是哪里的院子?我对这庐州城还算熟悉,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只要你说得出,不管什么地方,哪怕是人家正在住的院子,我古擎天也能让人立刻给腾出来。 “就是城西的一个小院子。周围一边是韩家,一边是李家。” “哦?竟然是那个院子?”这个院子还真有点麻烦。 “怎么了?这个很难办吗?” “确实有点困难。” “怎么呢?” 古擎天解释:“这个院子是城主司马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司马家并不住在里面,却独独留下了那么一个空院子在那里。周围韩家和李家都是庐州城生意人,钱是不少的。他们几次三番跟城主说要买下这个院子做库房也好,做马厩也罢。可是城主就是不答应。” 罗溪纳闷:“哦?为什么不答应?因为给的钱少?” 古擎天摇头:“其实也不是不答应,而是让他们填一首诗,若是不对多少钱都不给。两家人但凡有点才华的都尝试过了,都没成功。” “庐州城的文人墨客也是不少吧?难道就没有人填对过?” 古擎天点头:“你真聪明,两家人真的是把周围能请来的有才华的人都请了一遍,也没见谁能填的对。” “若是这样我还真挺感兴趣的。二哥能带我去城主那里吗?” 古擎天乐意之极,只要是和无名姑娘一起,他做什么都愿意。“好啊,一会儿我们就去城主家。” 一会儿?古擎天不会在庐州城这么大面子吧?人家是城主好不好?人家城主每天这么清闲吗? 果不其然,在城主的家门口,家丁看到是古擎天的帖子,急忙跑了进去,过不一会儿,城主的管家亲自出来迎接。 “古二公子,好久不见。” “司马管家,您老别来无恙?” “劳烦古二公子惦记了,快快里面请,城主大人正等着您呢。” 司马管家把他们二人引到了客厅,“二位请稍后,城主大人马上就来。” 司马管家出去之后,古擎天给罗溪介绍:“这城主叫司马仁,夫人是越樱。在庐州城十分有威信。” 还没等介绍更多的时候,城主和夫人出现了:“古家小子,怎么有空来了?” 罗溪迎着声音望过去,看到司马仁和越樱携手而来。这让她感觉很诧异,这个时代的人,夫妻能够如此恩爱的并不多见。虽然司马仁叫古擎天古家小子,可是看他的年纪并不比古擎天大多数。 古擎天也不客气:“司马老头,我就是过来看看看你死没死呢。” 第379章 小院钥匙 古家小子?司马老头?这都什么辈分?这都什么关系? 越樱听了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别吓着人家姑娘了。擎天,还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古擎天连忙郑重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无名姑娘。” 司马仁上下打量了一下,心中诧异,虽然古擎天风流,可是很少带着姑娘来他这里的,更何况还是这么正式的介绍,不由好奇,这个姑娘是什么来头。 越樱本就和古擎天走得很近,看到他这么重视这个姑娘自然表示出自己的友好:“无名姑娘别介意,他们这都是习惯了。” 罗溪有点好奇地打量着着古擎天和司马仁,越樱噗嗤一声乐了,“他们俩这对活宝啊,真是没办法。我们家和古家走得近,别看他们两个年纪差不多,可是却差着辈分。所以两人就这么乱叫了。” 罗溪点了点头,跟着越樱坐在了藤椅上。 “擎天,你这么神通广大,这次怎么想起来我这里了?难不成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古擎天抱拳:“这次还是遇到点问题。” 越樱笑了:“别的地方不敢说,这庐州城里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古擎天:“还真是,我解决不了的问题。” 越樱问:“是什么?” 古擎天:“就是韩家和李家中间的宅子。” 越樱皱眉:“怎么?你对那个院子感兴趣?” 古擎天:“不是我感兴趣,是无名姑娘感兴趣。” 越樱这才仔细端瞧了一下眼前的这个气质清冷的女子:“请问无名姑娘,你为何想要这个院子呢?” 罗溪大方回答:“就是觉得那个院子清净,就想要。” 越樱 宽慰:“这个院子条件一般,周围是韩家和李家,这两户人家总是比来比去,什么都要比。拜佛要比,出游要比,嫁个女儿要比,娶个媳妇也要比,生了孩子更要比。你在这两家中间岂不是很闹?这庐州城里我们也有些不错的房产,景致好,家具也齐备,不如姑娘选一处,总比那个院子强。你是擎天的朋友,也就谈不上什么价钱不价钱了。” 罗溪知道这个越樱是不想把这个院子卖给她的,只是她岂能这么容易放手? “越夫人,我就喜欢那个院子,别的都不要。越夫人是绝对无名拿不起银子还是对不上那诗词?” 话音刚落,司马仁和越樱面色一僵,越樱问:“姑娘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这话虽然是问无名,可是越樱却是对古擎天说的。 古擎天点头:“是的,我已经把填诗的事情告诉她了。” 越樱笑了,那笑容有些假:“若是这么说,想必无名姑娘应该是个才女了?” 罗溪怎能听不出这话中的讽刺?不过她并不以为意:“才女谈不上,只是对那个诗词很好奇。” 越樱起身:“既然这样,不如请姑娘移步到这边来吧。” 罗溪跟着越樱起身,随着她穿过院子,走到了一个小竹屋里。小竹屋背靠着山,从外面看去很精致的样子。 推开竹屋的门,四人进去,发现前面是一堵墙,墙上的东西让罗溪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填字游戏?是不是太扯了? “应该有提示板的。旁边有吗?”罗溪四处打量着周围,应该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司马仁和越樱惊讶地看着罗溪,心想:难道这个姑娘真的是能够解开谜底的人吗?难道这个姑娘和那个人有关系? 越樱指着墙上的挂画:“这个就是你说的提示板吧?” 罗溪才看到旁边挂着的一幅画,那是一个人背对着她,那人正透过窗子看外面的一轮明月。月光撒到房间里,铺了一地的月光。 再看那个题板,计算一下字数,罗溪点头,已然有了答案。 拿起毛笔蘸着清水,在石板的空处用正楷写上: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那幅图画的正是李白的静夜思。 古擎天品味着这首静夜思,心中感叹:无名姑娘好才华,思乡之情竟然就凭这几个字体现了个淋漓尽致。 写好之后,墙上的水很快印了下去,被风一吹,看不见了踪影。 就在司马仁和越樱觉得应该说一些安慰人的话时,只听轰轰一声,石墙开了。 这次不仅是古擎天诧异了,连司马仁和越樱也诧异了。他们激动极了,因为这堵石墙还从来没有被打开过呢。 相对于其他人的激动,罗溪则是一脸的淡然,因为她发现这堵墙后面还有一堵墙,旁边也有一幅画。不过这次的好像又不能确定完全是画,更像是一幅地图。 “又是填空题?” 看着那题图,她知道是世界地图,上面在四个大河流域用不同的颜色标示上了。按照上面标示的,明明就是四大古国当时的位置。 对照墙上的空格,罗溪继续用毛笔蘸着清水写上:“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中国。” 轰轰,第二面墙也开了。 司马仁不说话,只是很好奇地看着古擎天:你这朋友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 古擎天一脸的诧异加上满心的骄傲:我的无名当然是最好的! 第二面墙之后居然还有第三面,上面依然是填空和一幅画。这幅画虽然是用水墨画的,可笔触却不是水墨画。罗溪仔细分辨了一下那个笔触,应该是油画才能有的,按照上面的轮廓,罗溪知道了,这明明就是梵高的向日葵。 用清水写上答案之后,那道石墙没有像前两堵墙一样打开,即便是水干了也没开。 司马仁,越樱和古擎天在后面叹了口气,有些激动也有些失望。激动是从来没有人能走到这一步,以前只有一个人打开过第一堵墙,更多的人甚至连第一堵墙都打不开,现在已经打开两堵墙了,这个女人已经很厉害了。遗憾是毕竟现在这堵墙没打开,不知道这堵墙背后是什么。 罗溪也纳闷,怎么不开呢?又一想,换了一种方式。用英文写了一遍,墙没开。这次用法文写了一遍,墙开了。 司马仁实在忍不住了,他问:“无名姑娘,刚才你写的那是什么啊?” 写的什么?怎么解释? 英文?法文? 说了这个是不是还要解释英国和法国? 还有梵高?那个抽象画家?还要解释什么叫抽象画吗? “天书。”天机不可泄露。 说完这个,司马仁和越樱都不淡定了。 第三堵墙打开之后,罗溪发现了一个木头做的小盒子,小盒子是用很严密的方式做出来的。 “孔明锁?” 这种锁是盗圣常无我最喜欢玩的玩具,在白头山的时候,他经常做出很难的孔明锁让罗溪拆卸再重装。所以眼前的这个六根木条做的孔明锁并不能难倒罗溪。 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孔明锁后,里面咣啷啷掉出一枚铜制的钥匙。 罗溪拿起那把铜钥匙,高兴地说:“看来我今晚有地方住了。” 司马仁和越樱一直没想出来能解开这个谜的人是谁,他们一直以为会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公子,甚至他们一度以为能揭开这个谜底的会是古擎天。没想到都不是而是一个让他们很意外的人,一个完全的陌生女人。 司马仁乐得哈哈笑,越樱高兴地拉起了罗溪的手:“真是太好了,这么多年,可算找到了有缘人。” “有缘人?”罗溪心里暗笑,什么有缘人,就是在等一个现代人,还得是穿越过来的。 司马仁解释:“这个院子是在很早之前就留在庐州城的,历任城主都有一个任务,为这个院子找有缘人。” 越樱接着解释:“有缘人就是能解开这墙上所有谜题的人。” 罗溪问:“难道之前就没有人能够解开过吗?” 司马仁:“以前有一个人打开了第一堵墙,不过他没有打开后面的。” 罗溪眼睛一亮:“这个人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司马仁回忆:“已经很多年了,有点记不清了。” “那个人长得什么样?” 司马仁回答:“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看着很不起眼。那天一起来的人很多,大家都在想那幅画的意思,很多人都尝试了,可惜没有成功的。第二天那个文弱书生又来了,看了那堵墙后也没思索,直接把诗句写上了。” “后来呢?怎么没开第二堵墙?” 越樱说:“那文弱公子开了第一堵墙之后仔细观瞧了第二堵墙上的图画,却没有继续尝试,然后就走了。” “走了?之后他就没来?” 司马仁和越樱都摇头:“没来,之后见过那个公子,顺便也打听了一下,他是边境村子里的一个小书生,想来庐州城某一份差事的。我们还调查过他的家里,很普通,和其他的书生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罗溪想了想又问:“他是不是接触过什么人?” 司马仁想了一下,有些犹豫:“曾经有人说他在庐州城是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住在一起的。” 黑色衣服?这是什么人呢? 算了,反正现在已经有钥匙了,先把黑玄铁找到,兵器是大事! 第380章 庐州城小吃 罗溪拿下了院子想去看,古擎天陪着她一起过去。司马仁夫妇也想一起,可是被古擎天凌厉的眼神给拒绝了。当然这记眼刀是在无名身后扔给司马仁的。司马仁本想张口求无名姑娘,却被越樱拉住了。用无声的眼神告诉他:古擎天好不容易有个能让他上心的姑娘,你就别过去捣乱了。 罗溪穿了一件白色的外衣,外面搭了一条银丝纱巾,而古擎天穿了银灰色的外衣可是袖子和腰带都是白色的。如此穿戴虽然不是有意,可是外人看来两人就如同情侣一般。古擎天对外人的这种误会满意极了。 刚刚破解了“世纪难题”,两人都很高兴,一路有说有笑的。 “你怎么会那些东西的?平日里我自诩读书万卷,在你面前感觉竟然如此孤陋寡闻。” 罗溪暗笑,你说的读书万卷都是这个时代的书,让你去懂21世纪的文化如何能懂?而且那时候的文化不只是有中国的,还有世界其他各国的。谁知道出题人是哪个国家的人?谁又知道这个人善于什么方向? “胡乱蒙的,幸运而已。”只能这么敷衍过去了。 古擎天见无名不想多答,自然也不会讨人厌的多问。只是问无名来了庐州城多久,曾经去过什么地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的去。 “对了,庐州城的小吃你吃过了吗?”好像夕四总爱讨论吃的吧?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吃饭没有呢。 罗溪摇摇头:“我对这里的特产不是很懂,自然不知有什么好吃的了。” “庐州城我经常来,这里算是我半个故乡了,不如今天我做东,请你去庐州最有特色的地方吃小吃。” “这庐州城有什么特色小吃呢?” 古擎天解释:“庐州城是草原与十方城接壤处这边最大的城市。而且也是唯一一个商业开放的城市。在这个庐州城内草原人和汉族人都可以自由贸易,自由易货。虽然这是十方城掌控的地方,可是草原人在这里常住的人可是不少。草原人多了自然就会带来草原人的习惯还有草原人的小吃。汉族小吃和草原小吃相结合又形成了庐州城特色的小吃。” “快跟我说说都有什么好吃的。”口水啊。 罗溪一脸对美食的渴望被古擎天误解为崇拜。看着无名一脸崇拜的样子,古擎天心情大好,直接带她到了庐州城的一家很大的酒楼,名为门都。 看着酒楼上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罗溪念出了声音:“门都,平安。” 古擎天诧异:“你还会草原文?” 罗溪微笑:“略懂。” 古擎天无奈摇了摇头。什么都是“略懂”。明明什么都是精通的厉害。 门都的小二分为两种,有草原人也有汉人。看到客人是草原人打扮的,自有草原人小二过去服侍,看着是汉人装扮的,就会有汉族的小二过去招呼。 “哎呦古二爷,您可是贵客了,上面请,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罗溪已经不诧异了,古擎天好像在哪里都是常客,也不知道他每天要喝多少茶?要吃多少饭?应酬多少酒? 古擎天把无名带到了自己常用的地方。这是酒楼靠街的一个角落,比起嘈杂的中间位置,这里显得清净一些。 “牛窝骨,Nai豆腐,炸米糕,风干牛肉,Nai酪饼各一份,还有一壶马Nai酒。” 小二笑着:“古二爷,还是您会吃,咱们门都里拿手的小吃都被您点了。” 扔给了这个小二块银子,古擎天一挥手:“快着点。” 拿了钱,小二高兴的喊了一声:“得嘞!牛窝骨,Nai豆腐,炸米糕,风干牛肉,Nai酪饼各一份,还有一壶马Nai酒。”那声音很大,后厨的人都听到了。 有钱果然就好使。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 古擎天指着第一份菜,道:“这个叫牛窝骨,其实就是牛筋。用葱段,姜片,花椒把牛窝骨煮烂,然后放到火上烤,然后用孜然,盐巴辣椒磨成粉洒在上面就是这个牛窝骨了。来尝尝。” 罗溪尝了一口,果然口感不一般。汉人的牛一般都是用来耕种的,只有老到快死的牛才会被杀来吃肉。所以在汉族区域吃到的牛肉一般都是老牛肉了。可是草原不一样,草原的牛羊不计其数,他们的主要食品之一就是牛肉,所以从草原带来的牛肉一般都比较鲜嫩。加上这边特有的调料让这个牛窝骨美味非常。只尝了一口就让罗溪赞不绝口。 “这个牛窝骨真是太赞了,大爱啊。” 古擎天看到无名姑娘高兴自己就更加高兴了,赶紧介绍下一道菜:Nai豆腐。 “这个叫Nai豆腐,也是草原独有的食品。会做Nai豆腐的人家很多,不过有些口感发酸,有的发甜,这家的Nai豆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你尝尝。” 罗溪尝了一口Nai豆腐,真的是唇齿留香,Nai香扑鼻。吃了一口就忍不住竖起大拇哥:“赞翻了。” “再尝尝这个吧。”古擎天给罗溪递了一块炸米糕。 十方城也有炸米糕,不过那个是用糯米粉做的,而庐州城的炸米糕是用炒熟的黄米磨粉加上小麦粉用水调成糊然后下锅油炸出来的。特点是外皮酥、香、脆,内部软、糯、甜。 嘴巴吃干了,古擎天适时地递上了马Nai酒。这马Nai酒是草原人常喝的一种酒,除了有酒的浓烈,后味中还透着淡淡的Nai香味,只需一小口就回味无穷。 又尝了Nai酪和风干牛肉,罗溪觉得非常有满足感,这几天路上奔波的疲惫已经在美食的消化下不见了。 两人在酒楼上吃的热火朝天,却不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了。 “王爷,那两个人就是古擎天和无名。” 鄂尔斯到达庐州城已经休息两天了,他打算在这里添置些东西然后继续向十方城的方向前进。没想到出门的时候竟然听说古擎天的商队进城了。手下的人虽然都说这个时候一般不会有古家的商队过来,可是这个商队确实是古擎天带来的。接着,他又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在街上看到了古擎天和无名。 让属下带着他悄悄进入门都酒楼的时候,正看到古擎天殷勤地给一个姑娘端茶倒水。心中鄙视:还是什么十方城四公子呢,居然伺候一个女人,多丢人! 除了鄙夷,鄂尔斯想的更多的还是战神铠甲。当初大祭司派了几个驯兽高手去斗兽场,为的就是战神铠甲,结果那东西居然被一个叫无名的女人得到了。这次来他是受了大祭司的嘱托,第一要找到那个战神铠甲,第二要找到西朗程志。今天老天对他不错,让他找到了无名,估计战神铠甲就跑不了了。 当古擎天和无名出了门都酒楼一路畅聊的时候,两人都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被跟踪了。而且是被很多人跟踪,其中不乏高手。 古擎天给了无名一个眼色,无名立刻跟着古擎天走。三拐两拐进入到了一个小胡同里面。 他们的脚步停了,对方的脚步也停了。 古擎天高声说:“不知道是哪位英雄?何不出来见一面?” 刷刷刷,身后忽然闪出六个人,两人回头,发现他们领头的穿着一身草原贵族的服饰,带着名贵的松石项链。一身的原始的霸气让人无法忽视。 “古二公子真是好功夫,在下佩服。”鄂尔斯虽然是草原人,可是简单的汉语还是会一些,不过是说的生硬些罢了。 古擎天看到来的人才知道“原来是鄂尔斯王爷,久仰大名,幸会幸会。”四大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在那样原始粗野的霸气下,古擎天依然风度翩翩,收放自如,丝毫没有收到那霸气的影响。 “这位就是无名姑娘吧?”正眼看到这个女人,鄂尔斯才理解为什么刚才在门都酒楼堂堂一个古家二公子为什么要如此殷勤地对待这个女人了。她真的是太美了,有摄人心魄的魅力。雪白的衣服衬托出她的皮肤如此晶莹剔透,那银灰色的腰带更显出那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古擎天对鄂尔斯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无名很是恼火,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一样。他向前迈了一步,正站在鄂尔斯和无名中间,挡住了鄂尔斯贪婪的目光。 “不知道鄂尔斯王爷跟着我们有何贵干呢?若只是打个招呼我们已经打过了,今日在下和无名姑娘都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失陪了。” 鄂尔斯冷冷一笑,挡住了二人的去路:“谁说没事的?今天本王来就是找无名姑娘的。” 古擎天恼怒:“找她什么事?”随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这六个人,听说鄂尔斯功夫不错,善于用刀。带来的这五个人明显就是鄂尔斯贴身侍卫,功夫不弱。如果他能拖住其中四个人,无名姑娘对付一个人还是相对轻松,这样她就可以伺机逃走了。 罗溪也仔细地看着这六个人,不知道鄂尔斯找她来做什么,估计没什么好事。仔细感知一下对方的呼吸,罗溪知道他们的功夫不弱。 第381章 和鄂尔斯谈判 古擎天满心的恼怒抬手就要出拳,却被拉住了。他诧异地回头一看,竟然是无名姑娘拉住了他的手。 “二哥别生气,既然鄂尔斯王爷这么大老远的跑了过来,先听听他们想要做什么也无妨。” 这话如同一桶清水直接将那一心的怒火浇灭,原来的愤怒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且觉得无名姑娘的手握起来真是舒服。反手握住她的手,心情立刻好到了极点,即便是眼前有来势汹汹的鄂尔斯王爷还有他的那群恶狠狠的随从,他也不以为意了。 既然来了,那就谈谈,商业谈判上那么多,他古擎天还没败过谁呢。 “妹子说的是,既然人家大老远来了,当然要找个地方聊聊了。”你叫我二哥,我叫你妹子,不过分吧? 罗溪压根没怎么注意到古擎天称呼上的变化,只是觉得他瞬间心情好了许多。“二哥,周围有合适聊天的地方吗?正好我有些渴了。二哥那里有红茶吗?” “有,只要是你想要的,二哥这里都有 。”古擎天大度地扬起职业习惯的笑脸,扇着扇子儒雅淡定:“正巧在下知道一间不错的茶社,王子殿下可否赏脸?”这话虽然是说给鄂尔斯听的,可是眼睛一直没有从无名身上离开。 鄂尔斯本以为他们会直接出手,打斗一番,最后他们把这两个人压到自己在庐州城的秘密宅院去。可是这两个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竟然要坐下来谈一谈? “好啊,本王正巧也口渴的很,就来尝尝你们庐州城的茶。” 罗溪提议要喝茶,古擎天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些人把他们逼进了小胡同,保不齐暗地里还有多少陷阱等着他们。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找一个他们熟悉的地方坐下来谈。即便谈到后来谈不下去了,也是在自己的地盘,就算动起手来也不会吃亏的。 古擎天牵着无名的手走在前面引路,后面跟着鄂尔斯和他的随从。这场景虽然怪异,但是庐州城这样的景象多了去了,谁都没有多注意。 没走多远,几人来到了一处名为静心茶社的地方。茶社里几乎没什么人,走到里面的雅间,那是一处独立的院子,除了服务的小童就更看不到什么人了。 “王爷,请。” “公子请。” 三人到了院子中心凉亭的茶几上席地而坐,罗溪趁机从古擎天的手中把自己的小手抽了出来。走了一路,她几次想借机把手抽出来,奈何古擎天竟然每次都不放手。难怪说他是风流公子,对女孩子真是老道的不行。他握住女人手的力度既不会让女人的手从他的手中脱出去,又不会因为抓的太紧把女孩弄疼。 当手中一空,古擎天心头莫名地失落起来。看着无名拿起桌上的薄荷叶子把玩,心中有些无奈,有些宠溺。 “童儿,把本公子的祁门红茶拿来。今天有贵客,就新起开一罐好了。” “是,公子。” 小童再回来的时候,拿来了一个茶叶罐,还有一套齐备的泡茶工具。 水烧开后,古擎天泡了一壶茶,倒了三杯:“请。” 鄂尔斯并不是很喜欢这样喝茶,他觉得这茶有什么好的?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能喝出什么来?只是这一口喝下去,鄂尔斯真的对茶叶改变了些想法。 这是他头一次来汉族人聚集这么多的地方。以往他去的边境小镇都是些小的农户和牧民,吃过的汉人的食品也是农家饭菜,到了庐州城,他才知道茶叶也可以如此清香。但是嘴上不能服输,冷哼了一声:“这叫什么茶?没有我们的Nai茶好喝呢。” 罗溪放下茶杯,道:“怕是鄂尔斯王爷不习惯用清水泡茶吧?小女子记得草原人更爱用Nai煮茶,名曰Nai茶。只是草原那边的Nai茶都是用茶砖煮成的。” 鄂尔斯没看得起无名,他只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无名姑娘还知道茶砖?” 罗溪没有搭理鄂尔斯的傲慢,只是解释:“茶砖不过是用下等的茶叶制成的,若是用这样的红茶来煮Nai茶,那味道可比草原上的Nai茶好喝一百倍呢。” 鄂尔斯不信,可是并不意味着古擎天不信。只要是无名姑娘说的他都愿意相信:“小童,去找些牛Nai来。” 不愧是古擎天自己的地方,那小童不一会儿就把牛Nai拿来了。 罗溪一边煮着Nai茶一边说:“草原天冷,而且缺水,所以用Nai来泡茶是最为方便的。草原Nai茶总是用黑茶砖煮,之后加上盐巴。大多数时候还要加些炒米,喝茶就可当做一顿饭了。可是汉族人也喝Nai茶,只是汉族的Nai茶更多的是当一种饮品,我们会加些自己喜爱的口味。比如我们更爱喝甜Nai茶,或者是薄荷Nai茶。” 煮好茶之后,罗溪又拿了三个瓷杯,都倒满了:“殿下,尝尝我们庐州城的Nai茶可好?” 鄂尔斯在闻到那红茶的清香和薄荷的清凉的时候,就跃跃欲试,他想知道这个女人煮出来的茶究竟味道会如何。 仔细品尝了一口,果然比他们草原上黑茶砖煮出来的好喝多了。“无名姑娘煮茶的手艺真是不错。不如跟本王到草原给本王煮茶好了。本王定不会亏待你的。” 你算是什么东西? 古擎天心里暗骂,要不是我的人还没过来,我早打死你了。 罗溪也不恼,继续把他们的杯子续满:“草原上想给王爷煮茶的女人多如牛羊,无名就不和他们抢位置了。” 鄂尔斯还要说,立刻被古擎天打断了:“王爷,刚才你说要找无名姑娘,到底找她什么事情?” 鄂尔斯又是一口喝了杯子里的Nai茶,“这次来是向无名姑娘讨要一样东西的。” 原来是抢,可是看在她煮Nai茶这么好喝的份上可以不用抢了,让她拿出来便是,如果她想要写什么,只要不过分,给她点也就是了。 “讨要?王爷真是说笑了,无名不记得欠王爷什么。” 鄂尔斯本想说那是爷看上的东西,你就必须得把东西给爷。可是又一想,这里毕竟是十方城管辖的范围不是草原,所以还得忍一忍。既然不能明着要,那么买卖总可以吧? “那套战神铠甲本王甚是喜欢,不如无名姑娘开个价。” “不好意思,那套铠甲本姑娘也喜爱得紧,那铠甲在本姑娘眼里,无价。” 鄂尔斯在草原是一霸,除了父汗,他什么时候在别人那里吃亏过?一拍桌子,震碎了桌上的茶杯:“女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看上的东西还没失手过。” 古擎天也不是好惹的,冷冷地说:“殿下,请你看清楚,这里是庐州城,不是你们草原。在这里还轮不到你放肆。” 鄂尔斯右手抽出随身佩戴的长刀,指着古擎天:“放肆如何?不放肆又如何?今天本王就在你们庐州城放肆了,你能奈我何?” 古擎天没有动地方,无名却开口了,她拨开鄂尔斯的长刀:“殿下,放肆不放肆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就如同您说的,你能奈我何呢?” 看着眼前毫无恐惧也毫无危害的眼神,鄂尔斯发现大事不好,因为他全身已经使不出力气,握着刀的右手已经开始发颤,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手竟然连刀都握不住了。 “你,你竟然下毒?” 古擎天冷笑:“下毒?王爷殿下请注意言辞,我们十方城可是礼仪之邦,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殿下明明就是水土不服,何来中毒一说?” 水土不服?亏他能想得出来。要是水土不服怎么刚刚跟踪的时候好好的?谈话的时候好好的?喝茶的时候好好的?偏偏拔出刀来就不好了? 即便是他们下毒的那又如何?反正古擎天死不承认,对方也拿他没办法。 鄂尔斯招呼后面的五个壮汉上前制服古擎天和无名,奈何那几个人还不如鄂尔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已经躺倒地上了。 古擎天站起身,抚平了衣摆:“庐州城的水土硬,怕是养不了鄂尔斯王爷,在下劝王爷还是回草原吧。” 说着拉着无名走出院子,只剩下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蒙古壮汉。 出门之后罗溪并没有仔细询问古擎天下毒的事情,因为那个毒药其实就在院子里。早在他们进入到凉亭的时候,罗溪就注意到桌子上的薄荷叶片和平常的叶片不同,仔细摆弄了一下发现这个薄荷叶片竟然含毒。里面的芳香物会随着旁边热水壶的温度升高而挥发。只要在那旁边呆久了都会中毒的。 只是古擎天没有中毒是因为小童在给他的茶杯里擦了解毒的药粉,当然罗溪的那个茶杯里也擦了,只是罗溪并不需要这样的药粉,谁让她百毒不侵呢? 只是无名不问,古擎天就没办法显示自己的厉害,于是自己先开口:“你就不好奇他们怎么趴下了而我们却没事的吗?” “薄荷叶有毒。” 古擎天再次诧异了:“你还懂毒?” “略懂。” 第382章 小院 古擎天暗自诧异:又是略懂。难不成她用毒也是精通的? 为什么自己的博学多才,风流倜傥在无名姑娘面前一个也用不上呢?真是愧对四大公子这个称号。在她面前才知道自己是那样的浅薄粗鄙。 罗溪看到所有人都倒下之后,来到鄂尔斯跟前。虽然他已经倒地,但是神志依然清醒。 “小女子想知道殿下要那个战神铠甲是做什么呢?” 鄂尔斯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王爷居然出师不利,还没出手就被放倒了,心中很是不服气:“哼,你们汉族人就是这么卑鄙,有本事让本王起来咱们打一场如何?” 罗溪冷笑:“我们汉族人卑鄙?你们草原人岂不是一样?六个大男人要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不卑鄙吗?居然还说是要打一场?你们草原男人就只有打女人的本事吗?” 六个打一个?还是六个男人打女人?古擎天直接把笑容憋了回去。且不说无名姑娘的功夫和他不分仲伯,若说真是打,他岂能袖手旁观?这些草原人的侍卫和汉族人的一样,都有远近贵贱之分。距离主子越近的就越尊贵。就算打起来,也就是三个壮汉能动手,有两个是鄂尔斯的侍卫,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先动手的。只是眼下的情况被无名姑娘这么一说,就好像一群猛壮汉子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一般? 看着鄂尔斯脸憋得通红,草原上的女人哪有敢这么和他说话的? 罗溪接着问了一下刚才他没有回答的问题:“殿下,还没告诉本姑娘你们要那战神铠甲做什么呢?”难道也是为了里面的天狼珠? 其实要这个战神铠甲做什么鄂尔斯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个东西是大祭司让他找回去的,至于有什么用他一点也不知道。“本王看上那个铠甲了,本王喜欢什么还要和你说缘由?真是笑话!” 罗溪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看上就要给你?你还看上大汗的位置了吧?怎么没敢跟你父汗要呢?” 这话说出来,惊得鄂尔斯一脸冷汗。 他想做大汗?满达大汗的几个儿子有哪个不想继承大汗之位的?他绝不是一个例外。可是哪个儿子敢当面跟大汗说:我要你的位置,你下来! 要是这么说不就是作死的节奏吗?而且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谁会拿到明面上去说?幸好今天带来的都是亲卫,若是有外人,恐怕自己在大汗那里就说不清楚了。 “女人,你胡说什么?信不信我一刀宰了你?” 看着鄂尔斯的眼神,罗溪知道他应该并不清楚那个战神铠甲究竟有什么作用,应该是有人指使他来的。 “宰了我?那也要等你能动的时候再说。我换个问题好了,是谁想要这战神铠甲?大祭司吗?” 鄂尔斯眼神一紧,她竟然知道大祭司?他们这一趟目的极为保密,即便是手下也就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而已,她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她会知道草原的事情而他却对这个女人一无所知?难道是手底下的探子太无能了吗? 鄂尔斯半天没说话,罗溪已经心下了然。“看来就是大祭司了。” 古擎天收起扇子,凌厉道:“回去告诉你们大祭司,若是想要东西就拿出点诚意来换,单凭强取豪夺可是行不通的。我们汉族人虽然爱好和平,但是并不畏惧战争。十方城的地盘也不是那火上的羔羊,可以任人宰割的。” “无名姑娘,鄂尔斯王爷好像更喜欢这里,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吧。”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把无名请到凉亭外,然后回头对鄂尔斯说:“对了,殿下若是喜欢这里的Nai茶可以多喝两杯,算在我古擎天的帐上就好了。我们十方城乃礼仪之邦,想结交朋友定会拿出诚意的。” 这话明明就是说给鄂尔斯听的,暗讽他两手空空就来要东西,真是不要脸。 罗溪刚走出一步,就听到鄂尔斯在喊:“且慢,你们可以走,不过把解药留下,否则本王绝不会对今天的事情善罢甘休。” 罗溪没有停下,只是在空气中留了一句话:“三个时辰后会王爷就能行动自如了。” 古擎天也给小童留下一句话:“鄂尔斯王爷好清静,没事不要来打扰了。再说王爷身份尊贵,今天其他的客人就不接受了。” 这是什么节奏?小童不让进门,其他的客人也被挡在门外,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他们了?难道就要这么躺在地上白白等三个时辰吗? 古擎天还想带着无名去别的地方转转,怎奈她说有些乏了,想去那个小院看看。 “那小院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恐怕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地方,我安排几个人过去给你收拾一下吧。今晚未必能收拾得完,若不嫌弃,先去我别院住一晚如何?别院就在市区,并不远,地方不大,却也清净。” 古擎天明里暗里把自己的别院说的那么好,可是对方依然没有答应的意思,只是说:“小院里就好,不用麻烦古公子了。” 古公子?这个称呼让古擎天特别不高兴,好像一下子又把距离拉远了。痞痞地说:“刚才还叫二哥呢,以后就这么叫吧。” “恭敬不如从命。” “那再叫一声听听?” “二哥。” 古擎天很高兴,从身上拿下一块玉佩:“这是二哥给你的见面礼。” 罗溪没敢接:“二哥这是什么意思?” 古擎天一把把这玉佩塞到无名手里:“你当二哥是那一毛不拔的草原王爷不成?” 罗溪摸着那块玉,温润无比,心道古擎天身上的东西果真都是珍品! 从茶社到那个小院距离并不近,两人一路走着,说着。街边的叫卖声,饭店拉客的声音,押送货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声音的聚集才绘制出庐州城热闹的景象。 两人刚到小院,忽然有人跑到古擎天身边跟他低声说了什么,古擎天皱眉,道:“妹子,我一会儿派人过来给你收拾屋子,顺便再让人送些家具过来,你莫要担心,现在我先去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 罗溪微笑道:“二哥有事就赶快去吧,我就在这里。” 古擎天走了,看着他在街头消失的背影,罗溪打了一声口哨,从街角的另一边钻出一个人来,若不是这个人现在挺直了身板人高马大的,任何人都看不出来那么小小的一个角落怎么能藏下这么一个高大的人。这人就是霍振凯。 “院子搞定了。”罗溪拿出从城主的竹屋里得来的钥匙打开了大门。 确定周围没有危险之后,罗溪和霍振凯进了院子。因为这个院子可能和回到未来的时光机器有关,他们在这个院子里几乎是每一寸每一寸地侦查着。 这座院子其实构造很简单,只有一个客厅,东边一个书房,西边一个卧室。东边还有一排厢房,不过厢房貌似不是住人的,只是堆放东西的。 空旷的卧室,里面只有一张床,上面有一床被子,可是已经落了很厚的灰尘。书房里有一张桌子,一排书架,上面稀稀落落地散着几本书。书桌上依然有很厚重的灰尘,灰尘盖上了桌子上的笔墨纸砚,还有烧了半截的蜡烛。 找了一圈,似乎什么都没发现。或许是职业习惯,两个人很默契,都没有触碰房间里的任何物品,就像他们面对案发现场一样。最重要的就是保持现场的原始状态。 “这是什么意思?白狼确定黑玄铁石就在这个院子里,可是我们到了这个院子根本没发现有黑玄铁石。这是怎么回事呢?” 霍振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把进来之后所看到的事情大致顺了一下后,觉得没有出什么差错,于是问:“你是怎么得到钥匙的?” 罗溪便把在城主司马仁那个竹屋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振凯听到世界地图还有梵高的时候兴奋地简直要跳起来。因为这就是和他们一样的现代人留下的证据。 “对了,你说还有一个书生破了第一关?” 罗溪说:“嗯,是的,不过他们调查的结果是那个书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曾经和一个黑衣人住在一起。我怀疑是那个黑衣人让他来破解谜题的。” “可是那个黑衣人又为何不继续破解下去了呢?要知道继续破解下去就有可能找到回去的方式了。” 罗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吧?” 霍振凯疑惑:“难道他们后来就没有再去找过那个黑衣人吗?”这个黑衣人很有可能掌握了回去的方式。 “我怀疑那个黑衣人和草原大祭司有关。” “哦?为何?” 罗溪解释:“西朗程志说天狼山的圣地是圣人居住的地方,曾经有人侵犯过那里。西朗程志怀疑那人是大祭司。还有,大祭司手里有剩下的天狼珠。” “你说大祭司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吗?”这个猜想有点大胆,但是确实有可能。 罗溪白了霍振凯一眼:谁跟你一样,你是整个人都过来了,我是灵魂穿越,灵魂,你懂吗?**没过来啊! 休息差不多了,罗溪看到屋子里的陈设忽然想到一件事:“霍队,你记不记得咱们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玩密室逃脱?” 第383章 真人密室逃脱 “密室逃脱?” 霍振凯当然知道这种游戏了。 所谓密室逃脱,是一款益智冒险类游戏。主要创意多源自于电影、网络等场景,一般具有较大的趣味Xing及挑战Xing,带来刺激的情景体验;密室逃脱可以因不同的设计思路衍生出不同的主题,从古墓科考到蛮荒探险,从窃取密电到逃脱监笼,玩家尽可以在自己喜好的主题场景中扮演理想中的角色,凭借细致的目光,缜密的推理,强健的体魄和齐心的协作,最终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获取奖励。 主要内容是英雄被困在一间门被锁上的房间内,如果你想要逃出去,就需要把里面的每一扇门都打开,才能够出去。依靠抓细节、推理,再加各种道具的配合使用来完成这项逃脱任务。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罗溪解释:“知道我是怎么拿到这个钥匙的吗?” 古擎天皱眉:“难道不是古擎天找的房东?” 罗溪摇摇头:“这个院子的要是原本掌握在城主手中,但是他们也不是这个院子的真正主人。” “他们不是?那么真正的主人是谁?” “我感觉这一定是现代人留下的这个院子,这里面藏了一些东西不想让这个时代的人找到。” 霍振凯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说:“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屋子只是一个表象,有些东西就应该掩藏在这里?” “是的。不仅是藏了,而且藏的很深,是用这个时代的工具无法破坏的防护。如果说这个院子在城主手中没有能够好好的保存下来,而是因为某种原因被其他人霸占了,那么这里面藏着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看来我们不是要密室逃脱,而是要从一个密室找到另一个密室了。” 同样是聪明人,霍振凯立刻重新排查起来。 换了一个角度再次排查房间之后,霍振凯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城主家竹屋内的三幅画的次序是不是也和这个密室逃脱有关呢?” 罗溪回忆:“第一幅画是李白的静夜思,第二幅是四个文明古国的地图,第三幅是梵高的向日葵。” 霍振凯提议:“不如我们就先看看这几个房间有没有对应这三幅画的地方,如果找到钥匙的方式是一种提示,那么根据这个提示应该能找到后面的线索。” 罗溪喃喃地说:“李白的静夜思,第一句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按照这一句说的,那就应该是有床的房间,是卧室。” “走,去卧室看看。” 两人到了卧室,再次排查。这次有了方向,按照密室逃脱游戏的方式去排查,一下子就发现很多新的东西。比如床边找了一个锥子头,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锥子手柄。 在床头柜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有点像抽屉的地方。这个柜子之前排查过,只是之前的重点是在黑玄铁矿上没有想过这个柜子里还有玄机。 “用这个锥子开柜子?” 罗溪点头:“应该是类似开锁一类的吧,看看这柜子上有钥匙孔没有?”要是有钥匙孔说明设计这东西的人也是个贼。 霍振凯在柜子后面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孔,“东西拿来。”三下五除二,这柜子就打开了。 罗溪赞叹:“霍队,不错啊,手法这个利索,你要是改行,有的是金主雇用你。” “少废话。赶紧看看里面是什么。” 打开柜子,发现那里面竟然只是有一个橡皮锤子。 “这橡皮锤子是做什么的?难不成用它来敲墙或者地板?” “我去试试。” 墙是青砖的墙,地也是青砖铺的地。橡皮锤敲击在青砖上,发出闷闷的声音。好在屋子不大,罗溪不一会儿就找到了敲击声音不一样的地方,用橡皮锤多敲了两下,那块青砖居然开了,里面是一张画着八个不同方向直角符号的纸条。 罗溪拿出了那张纸条给霍振凯看:“又多了一条线索。” 霍振凯接着拿着橡皮锤把地面上的青砖又敲了一遍,也发现了一块青砖不一样,打开一看,不出所料,里面是一个暗门,暗门上有一个有八个凹槽的锁头。 两人按照之前那个纸条上的符号把凹槽里的按钮摆放好,一起拉着那把手向上用力。 “一,二,三!” “靠,居然没动!” 霍振凯示意罗溪不要再用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个凹槽锁旁边还有一个小圆洞。 “这个小洞是做什么用的?” 罗溪手撑在地上,不小心碰到了刚才用过的锥子,“难道是这个锥子?” “放进去看看。” 罗溪把那锥子捅进小洞里,这次霍振凯没怎么用力就把地上的那个门打开了。暗门下面是一个小盒子,盒子里是一把钥匙,上面带有一个红色的布条帮着。 罗溪拿出那把钥匙:“看来第一步找到了,接着是第二步了。” 第二步就是应该和第二幅图有关,那幅图是世界地图,上面标示这四个文明古国。 霍振凯分析着:“文明古国?文明?文化?” 说到这里两人同时想到了,异口同声地说:“书房!” 两人立刻到了书房,在书房的书桌旁边发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铁柜子,上面还有要输入密码的东西。 “密码?密码能在什么地方?难道是这些书里吗?” 霍振凯说:“或许就是了,我去看看书,你看看这个书桌上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 两人分工之后埋头找自己的线索。 霍振凯在那些书里找到了一把隐藏的钥匙,还有一张空白的纸条。“你说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钥匙明显和刚才卧室内找到的钥匙不一样,不仅大小不一样,就连样式也有很大的区别。 罗溪在那张书桌底下找到了一块打火石,在书房的另一个墙角找到了另一块打火石。 “看样子是要我们点燃蜡烛了。” 用打火石把蜡烛点燃后,霍振凯用烛光照着那张纸条,什么都没有。 “我感觉好像得用这个墨条。” “怎么用?” 罗溪把那张纸条平放在桌子上,用墨条把纸条涂黑,然后再放到烛光下看,那张纸条上居然出现了字。不过就是四个数字居然也能让罗溪和霍振凯振奋,因为那四个数字是阿拉伯数字,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会使用的数字。 “2136?” “铁箱的密码是2136?试试看看。” 霍振凯把从书架上找到的钥匙cha到钥匙孔里,输入找到的四个数字。 铁箱子开了,那里面又有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和刚才从卧室找出来的那把钥匙大小差不多,区别就是这把钥匙上绑着的是蓝色的布条。 找到两把钥匙之后,两人很开心,并且信心大涨。 霍振凯兴奋地说:“快点开始第三个房间吧,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每当找到一把钥匙,他觉得就距离回家更近了一步。 “第三幅图是梵高的向日葵,你说这个是应该在院子里还是应该在厢房呢?” 霍振凯也不确定,如果说这个向日葵有什么寓意的话,那么这就是应该在室外,因为植物一般都是在外面生长的。可是梵高的那个向日葵是放在花瓶里的。这么说应该是在餐厅或者是客厅。这个小院的房间好像都没有这两个地方。 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又去厢房看了一下,知道这个厢房并不是很干净,但是他们在一个角落里居然发现了瓜子皮。 向日葵产瓜子啊!设计这个密室的人不仅是个贼,还是个吃货啊! “应该就是厢房了。我们找找吧。” 在厢房的入口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有一幅画。再往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柜子,上面有密码锁。 “又是密码锁,这次的密码和什么有关?这幅画吗?”罗溪一边说一边把图画打开。 画上是描绘池塘边的各种鸟的,上面飞翔的有大雁,树枝上停留唱歌名叫的有百灵鸟,树干上还有正在树上捉虫子的啄木鸟。树下的池塘里还有几只鸳鸯正在戏水,水底还有几条正在吐泡泡的鲤鱼,池塘底部的淤泥里还有几只小虾。 霍振凯横竖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些鸟儿或者树叶上有暗藏着的数字。“这些数字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罗溪看了看那张画,又看了看木头柜子上的密码锁,灵光一闪道:“我好像知道怎么找密码了。” 霍振凯忙问:“是什么?” 罗溪托起密码锁:“这个密码锁有六个数字,那画上有六种动物,或许和这个有关。” 聪明人就是一点就透,霍振凯立刻说:“最上面有三只大雁,第一个数字应该是3”。 “往下的百灵鸟有二只,啄木鸟一只,三对鸳鸯在戏水,也就是六只。鲤鱼有五条,小虾有三只。” 罗溪摆弄着手中的密码锁:“三只大雁,二只百灵鸟,一只啄木鸟,六只鸳鸯,五条鱼,三只虾。” 只听到“咔”一声,锁开了。霍振凯立刻放下手中的画跑到柜子前面。 罗溪兴奋地对霍振凯说:“搞定!”还顺便做了一个可爱的手势。 第384章 地下小黑屋 锁开了,接着木门也打开了,里面是一把钥匙,这个钥匙上绑着的是黄色的布条。 “三幅画对应三把钥匙,那么入口在哪里呢?” 面对这个问题霍振凯也在想,钥匙找到了,对应的锁头又在哪里呢?刚才的钥匙是在卧室,书房,还有厢房找到的,如果说这是一个密室逃脱,那么下一关就应该在客厅或者是院子。 罗溪把玩着三把钥匙,看着上面绑着的布条说:“你说下一条线索能不能和这三个布条有关?” 红黄蓝?三原色? 两人在客厅和院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和红黄蓝相关的颜色。找了这么久两人都有些累了,罗溪干脆靠着门柱坐到了门槛上。 这一坐不要紧,她忽然看到了客厅靠墙的香案上铺着的紫色的布。那铺桌面的布年代久了,已经褪色不少,但是依然能看出原本的颜色。 “那个香案……” 霍振凯:“香案怎么了?” “我们之前一直想找和红黄蓝相匹配的物件或者是颜色。可是有没有可能这三把钥匙不是同时使用或者不是单独使用,而是两两搭配使用的呢?” 霍振凯看着紫色的桌布:“你是说下一个线索就是两两相配,红色和蓝色相混合是紫色,若是这样,这个紫色的香案上应该有两个钥匙孔?” 霍振凯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找了,从香案上一直到香案底下,每个细节都没放过。他几次想把香案搬出来,看看香案的后面,可是都没成功,这就让他更加确定这个香案里面有问题了。 “找到了!” 那两个钥匙孔就在香案的桌子下。需要躺在地上向上看才能发现。 “钥匙给我。” 罗溪把红色和蓝色的钥匙递给霍振凯,只听客厅的一面墙有石头摩擦的声音。两人走到那个声音响起的地方一看,是前面上的一块石头弹了出来。石头的后面是一个暗格,暗格里有一块类似U盘的东西。那东西通体黑亮,偶尔发出紫色的炫光。 “这是什么东西?” 霍振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这里出来的东西肯定有用就是了。” 两人在房间里根据这个线索又找到了一件堆放在墙角绿色的破花盆,因为黄色和蓝色混合是绿色。当然,那个花盆也是固定在那个位置的,无法移动。在花盆底部有两个钥匙孔。若不是知道有这样的钥匙,那两个钥匙孔就仿佛是破洞一般,丝毫不起眼。从这个花盆底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个类似手柄的东西。 “还要找一个橘色的地方了。”罗溪拿着手柄呼了一口气。 本以为有了目标就很好找,可是最后一个颜色他们怎么也没找到。 霍振凯没有放弃,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回去陪着萌萌,虽然医生说萌萌目前没有意识,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也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可是他还是想回去陪着。 罗溪着急找那个时光机器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想找到自己身世的秘密,还有就是赶紧送霍振凯这尊大佛离开。因为她的身份对他来说就是一个Zha弹,一旦知晓自己真正的身份,恐怕麻烦就大了。 坐在门槛上望着天棚,房梁横着竖着就在头顶上。由于岁月的痕迹,那些木头上已经不是原本的颜色。 “霍队,你说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木头是不是已经算是古董了?” 霍振凯没搭理他,继续埋头找橘黄色的物件。 “你说这些木头都不错,要是放在咱们那个年代拉出去做红木家具一定能赚不少钱。你知道吗?上一次红木拍卖会,有一个黄花梨的桌子竟然卖了一百多万呢,那桌子一点特色都没有,就是材料好,黄花梨的。” 本就是闲聊的一句话,却让霍振凯一惊:“黄花梨?包浆?” 说着霍振凯已经窜到房梁上去了。 只见他用匕首在房顶的几个横梁上剐蹭了几下,闻一闻,最后确定一个很不起眼的横梁:“应该就是这个了。” 罗溪问:“为什么啊?难不成这个是金丝楠木的?” 霍振凯点头:“对,其他都是松木的,只有这根横梁是金丝楠的。” “你找到钥匙孔了吗?” 霍振凯在横梁的一个端头找到了钥匙孔,这两个钥匙孔和虫子洞差不多,若不是这么针对Xing的查找,真的是容易忽略的。 “钥匙拿来。” 罗溪把红色和黄色的钥匙扔了上去。 霍振凯两手同时把钥匙放到钥匙孔里,旋转一下,横梁上又弹出一个暗格,这个暗格里不仅有一把钥匙,还有一个把手。他把钥匙放在口袋里,然后拉了一下那个手柄。 罗溪以为地面会动,特意站到了门槛外面,可是地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天棚上的天窗倒是开了。 两人三步两步上到了天窗的位置,里里外外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玄机。 “没有钥匙孔,没有提示,没有可利用的工具。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冥思苦想,最后无果。忙活了这么久,两人也累了,索Xing坐在房梁上休息。 夕阳西下,月亮升起,皎洁的月光如银霜一般铺了下来。 “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罗溪说着坐在横梁上摇晃着腿问霍振凯:“霍队,你是不是特别想家?” 霍振凯没说话。想家,他怎能不想家?家里还有父母,有大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么久,他们会不会着急。还有萌萌,她如何了?记得那次见她时候她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周围都是仪器。 看霍振凯没有回答,罗溪想继续躺下去,可是不经意一撇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月光透过那个天窗照在地上,地上形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亮斑。“霍队,你看。” 霍振凯顺着罗溪指着的方向看过去,也发现了。两人相视一下,立刻从房梁上跳了下去。 用锥子把地上的有亮斑的那块方砖起下来,发现青砖下是一个圆盘。圆盘向上拉了几下没拉动,两人就开始旋转。圆盘转了三圈,在客厅的靠墙的角落里忽然塌陷了一块,下面好像有梯子的样子。 霍振凯低声说:“走,过去看看。” 两人顺着楼梯下去,落地之后看到眼前又是一道门,罗溪叹了一口气:“又要密室逃脱吗?”都玩一下午了,你不累我还累呢。 那门紧闭着,没推开也拉不开。在门边上有个能动的铁皮,那铁皮上已经锈迹斑斑。用锥子把上面的铁皮掀开,两人松了一口气,罗溪道:“看来东西能用上了。” 那上面有卡槽,有圆洞,还有钥匙孔。一个放U盘,一个放手柄,还有一个用钥匙。 在所有都准备就绪后,霍振凯推动了一下手柄,果然,门开了。 进了这个门,罗溪和霍振凯真的有些激动了,因为这里有很多现代的元素,比如咖啡壶,比如铅笔,比如上面标有厘米的尺子,还有很多图纸。那些图纸上有中文,法文,英文,西班牙文。好在他们两个都懂这些语言,所以看起来并不费劲。 霍振凯一直研究着桌子上的那些图纸,而罗溪则在四周找起来了,她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是找黑玄铁矿石的。就算以后霍振凯能坐着时光机回去,可是她还得在这个世界混呢,手里有一支战斗力强的队伍很重要! 好在屋子并不大,黑玄铁矿石也很好找,因为在这里矿石已经被炼制成了铁块,铺了一地。而且这种铁块的纯度很高,用这种铁块打造出的兵器会比现在他们用的好百倍。 “黑玄铁我已经找到了,那边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霍振凯仔细研究着那些图纸还有旁边的注释:“这些应该是时光机器的图纸,看样子之前这个时光机器出现过一次故障,这个是维修的图纸。”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能不能看出是谁留下的这些图纸?还有,上面有没有写怎么求助?怎么自救?” 霍振凯向桌子的四边看去,居然发现了一个带有天线的东西,上面还有按钮,他兴奋地说:“夕四,你看这是什么?” “无线电台?” 霍振凯激动地说:“对,移动电台。这说明我们可以回去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罗溪看着霍振凯高兴也被感染了:“快发个电报看看有没有谁能给回应!” 霍振凯立刻坐到电台前,用摩斯码发出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电报:SOS。 这个电报一次又一次地发着,可是没有接受到任何回应。开始两人还很兴奋,可是发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反应,罗溪有些坐不住了。 “你继续研究着,我看看这边书架上的书都是什么内容。”坐着干等总不是办法,换点别的事情做吧,一边做事一边等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霍振凯发着电波的同时,齐国御书房里来了一位稀客,这便是圣天观的观主东方靖恭。 “皇上,臣有事禀报。” 第385章 谁去草原? 武皇很好奇,为什么他会来。这个东方靖恭和他是同辈人,同是皇族,不过出身庶出,因为祖上有誓言,他们这一支的使命就是要守护祭坛,所以这一支所出的人都生活在道馆中,东方靖恭就是这一任的观主。 “观主好久不来看朕了,这次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东方靖恭躬身答道:“皇上,神器亮了。” 武皇惊讶:“什么?” 东方靖恭再次给武皇确认:“没错,是神器亮了。” 武皇叹了口气,“看来这次草原干旱不是偶然,而是天意啊。”他站起身来,看着窗外,虽然是阳光普照,可是他却感觉有些冷意。“神器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 东方靖恭回答:“有。” “是何指示?” “神器指示草原之北。” “好了,朕知道了,退下吧。” 东方靖恭退出之后,武皇立刻招来了亲近的臣子商讨神器发光一事。太子东方御,琨王拓跋曜,吕丞相,御史大夫关天昊,当然还有一个半路跟着进来的六皇子东方旭。 武皇看到东方旭很不满意,尤其是上次迎接宴会时候出的丑事,虽然赐婚也有惩罚他的意思不过这次他强跟着来也就来吧,对于把周家的小姐赐婚给东方旭,武皇其实心里也有一丝愧疚的。所以东方旭就在这几个人当中站着,武皇并没有驱赶他。 “朕这次找你们过来是因为神器的事情。” 太子诧异:“神器?不是在祭坛上吗?出什么问题了?” 武皇道:“刚才观主过来说神器亮了。” 吕丞相上前:“陛下,神器乃是我大齐镇国之宝,每次神器闪亮都是有灾祸发生。难不成这次草原大旱是天意?” 吕丞相是赵丞相下去之后新提拔上来的。 赵丞相作为赵皇后的娘家投靠了信王,这次信王倒了,赵家自然也就跟着倒了,丞相的位置空了出来。吕尚书在这次事件当中一直是太后旨意的强力支持者,也是武皇能够在蛰伏期间Cao控朝廷的忠实力量,所以这次武皇决定重新重用吕家,不仅把吕家的嫡亲女儿吕清风指给太子做太子妃,还提拔了吕尚书为丞相。现在的吕家在朝堂之上明显就是新宠,风头一时无量。 “父皇,难道这次神器有什么指示吗?” 武皇点头:“观主说这次神器指示的方向是草原之北。” 几个人都明白,武皇这么说就是想派人过去草原之北,探查一下究竟是什么原因惹了天怒。而叫这么几个人过来无非就是想从这几个人当中选出一个去草原。 东方御脑子飞快地转着,他在考虑自己这一次究竟要不要去草原走一遭。 若是去,或许能带回草原的力量,能够拉拢那斯图部落。但是要面对的就是卓力格图的强势侵袭。如果没有足够的能量对抗卓力格图,那么这次草原之行恐怕还会有去无回。而且这次明摆着武皇不会下放太多的兵权。若要帮助那斯图部落一起对抗卓力格图,恐怕就要暴露自己暗中培养的势力。作为太子,手中有如此多的势力一定会让皇上忌惮的。稍微一个不慎就会被朝堂的文官说成是有心谋反。毕竟信王的事情刚刚落幕,很多血淋淋的例子就在眼前,大家都还没有忘记。与其让武皇忌惮怀疑,还不如留在这里,那斯图的力量等登上龙位再拉拢也不迟。 看看身旁的几个人,吕丞相不是一个好的人选,首先他是一个文官,不适合出入草原那么蛮横的地方,这次让他来应该是要他在稳定民心方面做工作。 关天昊是御史,若要让他出使草原就要给他兵权,可是要关天昊查案还行,带兵就不合适了。 再有就是琨王拓跋曜。自从琨王府罗溪失踪后,他一直不问朝事,就连上朝这么重要的事情父皇都给免了,很明显他应该是不想蹚浑水的。 最后,他把目光放在了死活都要跟着过来的六弟东方旭身上,这次机会若是给他应该会很有趣吧?他算计诺敏的事情稍微查一下就能弄明白,只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诺敏没弄到手,却把周家的一个毫无名声可言的女人弄回家了。这次草原之行让他去吧,若是处理不好卓力格图部落的事情,那么他就永远别回来了。 他向吕丞相使眼色。自从吕清风成为了太子妃,这个吕丞相就是他的岳父了,两人自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自己很多不方便说的话可以让吕丞相说出来。 吕丞相发现太子给他的示意提议:“陛下,臣提议让六皇子殿下去查明此事。六皇子殿下心灵聪慧,定能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东方御自然要做个态度,站出一步抱拳道:“父汗,儿臣认为不妥,虽然同为皇子,但是六弟年纪尚幼,且无出远门的经历。儿臣愿意请命赶往草原查明此事。” 吕丞相自然会反驳:“陛下,臣认为太子殿下去甚为不妥,太子身为储君应在京城辅佐皇上。刚才太子殿下也说了,六皇子殿下也是皇子,自当有义务为君分忧,再说此次草原之行还有那斯图部落的帮助,定然能平安无事的。” 在这群狐狸当中东方旭自然是属于脑子不够用的,他知道大哥和吕丞相在算计他,可是两人一个让他去,一个不让他去,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草原之行若是能将那斯图部落收复于手下也是一个美事。只是草原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接触过,这次若是他去能行吗?大哥和吕丞相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若是不表态岂不是让别人看不起? 东方旭犹犹豫豫地站出来抱拳:“儿臣愿意为父汗分忧。” 武皇看着东方旭犹豫站出来心中冷笑。其实在赵珍背叛自己的时候他就开始怀疑这个六皇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只是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他好歹是皇族的人,若是他不闹,过几年想退位的时候给他个闲散王爷当当。 可是这个老六好像并不能准确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这次若是他能坚定地站出来去草原,即便知道他是要拉拢那斯图部落他依然会高看这个儿子一眼,因为他有摆平困难的勇气。可是这么犹豫,哼,真给皇家丢脸。 “琨王,你怎么看?”武皇把目光投向了拓跋曜。 “臣愿去草原查明此事,请皇上恩准。” 这话说出来,御书房里所有人心中都惊讶了。这个琨王不是不问政事了吗?怎么又想起去草原了?难道他也想打那斯图部落的主意? 武皇诧异,其实今天找拓跋曜来是想让他推荐几个用得上的武将,没想到他自己愿意去。 “你怎么想去草原了?” “微臣只是对这件事有兴趣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草原的那边有吸引他事情。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御史大人,你怎么看?”关天昊是这几个人当中没有党派的一个人,找他来也是帮自己做个判断。 关天昊抱拳:“臣以为这次事情琨王殿下去最为妥帖,因为琨王殿下曾经去过草原,对那里的事情比较了解,就算调查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 东方旭虽然没有什么朝堂的经验,但是他知道如果太子去了草原不一定能拿下草原的那些部落,但是拓跋曜若是去了,那就一定能拿下草原的部落。自己母后被囚禁在慈恩宫就有这个琨王的手笔,若是他去了草原,势力岂不是更大了?不行,绝对不行。 “父皇,儿臣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儿臣愿意去学习,总也不出门,儿臣就总也不能有长进。这次儿臣也想出去历练一下。可否让儿臣于琨王殿下同去?” 武皇还没表态,拓跋曜直接冷冷回了一句:“本王不会哄孩子。” 东方御抖动了一下肩膀,差点没笑出声。哄孩子,也就琨王能这么霸气说出这样的话。说实话如果是拓跋曜去草原,他还真没那么担心,因为在信王这件事的时候,几次都是琨王把在武皇面前露脸的机会让给了他。即便拓跋曜没有直接说,他也是能够查到的。这足以说明这个琨王并没有想和他角逐皇位的心思。即便他掌控了草原的势力也没关系,等到他登上了龙位,让草原部落送来和亲的人既可以掌握草原势力了。一个皇上,一个王爷,孰高孰低,他们心中自有判断。 东方旭没想到拓跋曜竟然会在父皇面前如此不给他留面子,心中很是不满,但是也毫无办法。现在就算是父皇都要哄着琨王,何况是自己? “儿臣以为琨王去调查此事极为合适。” 吕丞相见太子这么说,也明白,立刻抱拳:“臣附议。” 自从罗溪失踪之后,拓跋曜已经很久不关心朝堂的事情了,只要没有天大的事情,从来都请不动他。这次难得他主动一回,武皇自然恩准:“好吧,这件事就交给琨王了。需要什么你列张单子给吕丞相,此事一定要全力配合好,不许有任何差池。” 拓跋曜和吕丞相纷纷抱拳:“臣领命。” 第386章 手札 霍振凯看着那些图纸出神,可是罗溪这边已经找好黑玄铁并且搬出去几箱作为炼制兵器用了。 其实她也可以让飞虎队员来做这件事,只是她不想让飞虎队员知道现代文明的事情,解释起来太麻烦了,索Xing就不解释。 搬完最后一箱,罗溪看着霍振凯还在看图纸,忍不住了问:“看出什么来了吗?这边玄铁矿已经搬的差不多了,要不你继续我叫他们来把东西搬走?” 霍振凯从思绪中转出来,道:“咱们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曾经古擎天说可以停留七天左右,或许用无名的名义可以让这个时间变长一点。只是她没想到古擎天会愿意为了无名停留到天长地久。 “十天半个月应该没问题。怎么?这段时间你打算常驻这里了?”地下室,不见天日,有什么好的?不过难得这里可以看到电灯。天啊,鬼知道她有多久都没有见过电灯了。有日光灯的日子真的是很幸福呢。看着书架上摆放的那些书,罗溪道:“那些书我一会儿搬上面去了,你要想看到上面去找。” 霍振凯点头挥了下手,罗溪做了一个恶寒的表情:哪尼?这是赶我走?我说哥们儿你知不知道这是老娘的地盘?算了,看在萌萌的面子上放过你这次吧。 罗溪到了地面上,把入口盖上,在院子里学起了百灵鸟的叫声。不一会儿白朗带着人过来了,不仅他们来了,还带来了很多家具。 “老大,你可算发信号了,我们都等半天了。古二爷都催好多遍了。” 罗溪看着那些家具知道是古擎天送的,只是这样的东西古擎天应该直接从家具店拿货,即便是送货也是家具店的伙计,她想过手下的人会跟着家具店的人拖延时间,可是现在这个时间很显然已经很晚了。 “怎么是你们送来的?把家具店的伙计怎么了?” 白朗瞅了眼林木:“有空就休息休息呗?反正有人帮着送货不是挺好的么!” 罗溪看看林木,觉得这个他们口中的木头变得越来越蔫坏了。“多久?”他们能睡多久? “那还能有多久?天亮就起来呗,也没耽误他们上工。” 白朗显然有点意外,因为他只看到林木跟那几个送家具的伙计聊了几句,回来之后那几个伙计就倒地了。一瞬间居然能让人昏迷那么久,林木还真是厉害了。“木头,你啥时候这么厉害了?” 林木只是傻笑了一下:“你也想睡啊?” 白朗赶紧朝着罗溪的方向跑去:“老大,你说家具都怎么放啊?” 罗溪指着屋子:“你们先把屋子收拾一下,该洗的该擦的都弄好了,然后再说搬家具的事情。那些家具先放在院子里不打紧。” 安宇从怀中拿出一个夜明珠,立刻把周围照亮了。“老大,你先出去歇着吧,这些活我们做就行了。一会儿顿珠也会过来的。” 西朗顿珠让罗溪想起了另一个人,“西朗程志过去了吗?他怎么样了?” 午马提着水桶说:“老爷子过去了,下午一直和小白在一起呢。没出去,放心。” 罗溪又问:“冥耿师傅在路上了吗?” 午马点头:“有消息传过来,后天中午他就能到了。” 其实在发现黑玄铁矿矿洞的时候,罗溪就发出了信号,让手下的人通知冥耿来庐州城。冥耿是炼器师,这些黑玄铁到了冥耿的手中会有更加好的作用。 在路程上,由于冥耿是直接从十方城到庐州城的,中间少了很多弯路,快马加鞭速度会比他们快很多。 “对了,溪流最近在什么地方呢?有传消息回来吗?” 问的是溪流,其实她担心的是召瑾瑜,不知道召瑾瑜跟着蒋一剑如何了,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难道是溪流和召瑾瑜没搭上线? 这事情就是不禁念叨,刚刚说起这事,西朗顿珠就来了,不仅是来干活,还带来了溪流的消息。 “老大,六哥传来消息了,说蒋一剑正在往庐州城走呢。还说他暗中联系过草原人。” 联系草原人?和那个鄂尔斯联系过吗?和蒋一剑联系的最终的主子就是鄂尔斯? 其实蒋一剑和谁联系不是目前最感兴趣的,她最感兴趣的是草原上的那个大祭司究竟是怎样的人?是不是和他们一样是穿越来的呢?如果是,那么他是灵魂穿越还是整体穿越呢? 看来还是要早点找到那个大祭司。上次在茶社鄂尔斯说大祭司要那个战神铠甲,应该是大祭司也想要战神铠甲里面的天狼珠,若是这样不如先打击一下鄂尔斯的气焰,然后吸引大祭司亲自过来拿。这样就可以面见这个神秘人了。 刚才霍振凯用电台发送求救信号,究竟是哪里能接收到呢?是这个星球上的?还是另外星球上的?这个星球还有他们其他的基地吗?他们所谓的那些圣人在现在这个时候会有后代吗? 罗溪想了很多,后来觉得在地下室的那些书籍或许可以给她一些答案。 翻出的第一本书籍是一本手札,里面记录了这个星球发现的由来。 22世纪,地球已经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污染以及人口爆发。以地球的环境来说,越来越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各国的科学家纷纷在寻找一个可以替代地球的星球。天狼星就是他们所找到的一颗行星之一。 这是地球人发现的和地球环境非常类似的一个星球。类似到让人误以为是太阳系,因为它的温度,湿度,有大气层,有氧气,有生命物质。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有经历过恐龙横行的世纪,但是能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个星球上的生命体还不是高级生物,也就是说还没有上升到猿猴进化Cheng人的地步。 当发现这个星球之后,各国的科学家开始对这个星球进行全方位的考察,以便后来能够大规模的移民进入。 可是在考察阶段,科学家们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天狼星距离地球非常远,而且和地球中间有一个宇宙黑洞,黑洞对飞船的运行轨迹有很大的影响。当飞船超光速从地球离开的时候会发生几个意外,其中之一就是会带着古代的人来到这个星球。至于是什么原因,什么原理在这个飞船上的科学家也没有研究明白。 第一次他们带过来的人是中国战国后期的人,也就是秦始皇统一中国那个年代的人。当年很多国家国破家亡,百姓流离失所。有些与世无争的人便希望隐居到深山老林里或者就在村野乡下种地生活。还有一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国与家,他们只是知道吃饱了不饿。 十方城附近的居民就是他们带来的第一批“古代人”。在他们把这些“古代人”带过来之后,发现无法送他们回去。索Xing就帮助他们住在这里,遵从他们原来的生活习惯,只是在劳动方式上帮助他们改进一些。这些科学家帮助“古代人”的一个原则就是尽量不要破坏历史。 当他们的飞船再次飞过来的时候,居然带过来的是匈奴人,他们是蒙古族的祖先。虽然年代比第一批的战国后期的人要靠后,可是第二批匈奴人的生产技术明显赶不上那些汉族人。于是这些科学家就依照地理位置给汉族和匈奴人划分了生活的区域。 两次飞行都出现了意外,这些科学家的内部也出现了分歧。有人说他们应该放弃这颗星球,因为每次飞行过来都会带来很多“古人”。若是和大批的现代人一起,那么就会出现各种矛盾,而且矛盾会随着两方人数的增加而激化。也有人说不应该放弃这颗星球,毕竟大批量古人穿越这件事还是非常值得研究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当中只有黄河流域的人会被穿越过来,而其他流域的人并没有被穿越过来呢?就算这颗行星不适合地球做大批量的移民,可是作为一个研究对象是非常好的啊!而且和这么多的“古人”一起,那就更方便研究当年的历史了,比如说可以问问这些当事者到底怎么看待秦始皇统一六国,还有他的统一度量衡等政策;去问问他们有没有知道Chun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百花齐放这个时代究竟有多少经典名著?去问问还有多少当年的鸿篇巨制被遗落了?去问问他们如何看待焚书坑儒? 就在两方科学家激烈争辩的时候,这本手札的作者在这个小小的地下室里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他发现飞船运行轨迹和黑洞的关系,这个问题导致了飞船除了脱离地球还会带出“古代人”的这种副作用。当他要把这项结果公布于众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们的基地被雷电破坏了。 看了半天,罗溪合上手札,想想这个时代的人,确实是这样,草原的语言有点类似蒙古语,却还不是完全一样,这么说来他们应该是匈奴语作为根本,然后在这个星球慢慢自己进化的。 而十方城的人就是战国各个国家的后代。只是不知道这十大家族原来在地球上那个年代是什么样子的。 第387章 被诬陷 看着已经微微泛白的天空,罗溪知道已经来不及睡觉了。她到了地下,看看霍振凯,不知道这一夜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没有睡。 “霍队,吃点东西吗?我带来了几个包子。” 霍振凯都没有开门,只是喊了一声:“进来吧。” 罗溪看着霍振凯奋力工作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夜没睡。拿着包子:“来点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得慌。” 霍振凯连头都没抬一下,说:“放那里吧,一会儿我自己吃。” 罗溪没有出去,只是看着他面前的那一大堆图纸问:“这一夜研究出什么了?” 霍振凯没说话,罗溪知道他这又是投入太神了,把包子放下之后带门出去了。 下面的人不待见,自然她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每天的基本体能训练之后又练了一边太极拳Cao,出了一身的汗,才发觉身上轻松点。 每天都练习一遍,不觉得有提高,更没有突破的迹象。只是她并不着急,打好基础比盲目突破更重要。她尝试着召唤一下雪狼,不知道是否能成功,用精神之力努力了很久,她感觉距离和雪狼沟通还是差那么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在庐州城的另一边依然有一群没有睡觉的人,那就是鄂尔斯和他的手下。 “王爷,大祭司那边有人过来催了,说要尽快找到战神铠甲和西朗程志。” 鄂尔斯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下去之后,鄂尔斯低声喊了一句“巴音。” 屋子里出来一个人,并不是蒙古人的装束,而是汉族人的装束。只是他的眉眼结构仔细看起来才知道这是一个草原人。 “主子,有何吩咐?” “让你查无名的情况怎么样了?” 巴音回答:“主子,能查到的并不多。除了上次跟您说的她是古二少爷带来的人以外,其他并无什么线索。” 鄂尔斯厉声道:“什么叫没什么线索?难道她没爹没妈没亲戚吗?难道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巴音做了这么多年的情报工作,居然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完全没有线索,他只能查到在斗兽场这个女人出现过,十方城里这个女人出现过,然后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线索了。 “主子,我有一个想法。” 鄂尔斯虽然生气巴音什么都没找到,但是他知道巴音的能力,自然不会忽略他的意见:“你说。” 巴音躬下身子:“主子,我觉得这个无名姑娘应该是什么人假扮的。” “什么?假扮的?” 巴音点头:“对,属下就是认为这个女人是假扮的,不然为什么我们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依然没有线索呢?如果她是假扮的,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鄂尔斯摸着自己的胡子思索:“假扮的,究竟是谁能假扮呢?”鄂尔斯对这个女人也非常感兴趣,因为在草原,女人见了他不是着急爬上他的床就是对他唯唯诺诺,如此这般落落大方的姑娘还真是少见呢。 不过今天茶社之辱本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庐州城,小院。 练完Cao的罗溪清洗了一遍之后果然发现古擎天的马车到了。只要她以无名的身份出现,估计古擎天会一直找理由过来的。 “二哥这么早就过来了?店里的事情弄好了?” “已经都弄好了,妹子,放心,昨夜可休息好了?” “休息好了,还没谢谢二哥给送来的那么多家具呢。” “谢什么?今天找两个伢子给你挑几个丫头来,这里就你一个人,怪不方便的。” “何必那么麻烦?” “这麻烦什么?不就是找人过来看看的事情吗?”古擎天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今天找你来是想带你去个地方的。” “什么地方?” 古擎天故作神秘:“上车,去了你就知道了。” 罗溪想着霍振凯还在下面,于是说:“我回屋换件衣服。” “好,我等你。” 古擎天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扇着扇子,他头一次感觉等待亦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想象着女为悦己者容,他想象着很多女人都是为了和他一起出去要梳妆打扮很久。 已经做足了长时间等待的古擎天没等叫小童把茶具拿来,就发现无名已经出来了。 “走吧。”罗溪回去只是为了告诉霍振凯一声她要出门,至于说打扮?算了吧。扎上马尾戴上隐藏的兵器就可以出门了。 古擎天看到如此朴素打扮的无名竟然有些愣了,他习惯于等待,可是这么迅速的,而且打扮如此简单的或许只有无名才会如此吧?只是这样的她更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丽。那简单的马尾辫子让他竟然连想送个钗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事,不戴钗子还可以有手镯和项链,还有耳环呢。想到这个,古擎天竟然很开心。 上了马车之后罗溪问:“二哥,我们去哪里啊?” 古擎天道:“距离庐州城不远的地方有个地方做的燕窝特别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二人出了庐州城,一路上景色不错,罗溪看着一片一片的油菜花田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马车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 古擎天问:“出什么事了?” 车夫回答:“路上有个老太太晕倒了,横在路中间。” 古擎天本想着把那老妇人搬到路边即可,可是车上还坐着无名,若是她觉得自己太过无情怎么办? “把她扶到路边,给她点水。” 车夫下车之后把老妇人扶起来,可是看到老太太的面容,车夫忍不住“哎呀”一声。 罗溪掀开马车门帘问:“怎么了?”说着下了马车。他知道古擎天的车夫不是一个没深沉的人,若不是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会有这样的叫声。 看着无名下车,古擎天岂能坐住?跟着也下了车。 车夫对着古擎天说:“少爷,您看……” 罗溪直接看过去,发现这个老妇人嘴唇黑紫,像是要断气的。可是鼻息之间已经没有气息了。 这时候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了一拨人,都是附近的百姓,他们对着那个老妇人以及古擎天罗溪指指点点。 罗溪一心只在那个老妇人身上,她用感知检查了一下老妇人的心脉,发现这个老妇人正处于假死状态,她是因为吃了某种药物才会如此的。只是她为什么吃这种药物?是自愿的还是有人胁迫的呢? 古擎天听着周围人的话已经皱起眉头了。他感觉到这应该是一场阴谋,不然为什么平常不是行人很多的小道怎么忽然聚集了这么多人? 果然不一会儿有人说:“页大人的骄子过来了,快让开一点。” 古擎天不解:为什么是页泰? 页泰穿过人群看到眼前的景象,又看到了古擎天,脸色顿时不好了:“古擎天,怎么又是你?” 古擎天抱拳:“页大人,好久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古擎天说话,周围的百姓就一言一语地说起来了:“大人,这两个人是要私奔的,结果被这个卓婆婆撞见了,他们就害死了她。” “你说卓婆婆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刚刚认了儿子就出了这事。” “可不是么,本来可以颐养天年了。” “我说年轻人,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们私奔也罢,不顾家族名声,不顾你们自己的名声也罢,但是不能害人家Xing命吧?” 页大人听了直生气:“古擎天,以前本大人只当你小打小闹罢了,可是现在居然胡闹到这种程度,你如何对得起你爹?如何对得起你爷爷?如何对得起你的家族?你虽然未娶妻,可是也有了妾室,难道你就把他们直接扔在那里不管了吗?和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在一起,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古擎天刚要说话,就被罗溪抢先了,她给地上的那个婆婆看完情况,确定暂时无碍之后,才站起身来问:“请问这位大人,请问古家二少爷什么时候说要和我私奔了?难道坐在一辆马车里就是去私奔吗?刚才页大人过来的时候好像还跟着不少人,难道你们也一起去私奔?”罗溪向页大人身后看去,发现他的轿夫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于是接着打趣:“页大人的眼光不错啊,都是这么年轻力壮的,看来您身体一定也是不错的。” 私奔?年轻男人?身体好? 这几个词连在一起怎么都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古擎天想笑,但是这不是笑的场合,还是把笑容憋回到肚子里,只是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的心情。 页泰是个保守的老人,怎能经得起这样的评说?立刻暴跳如雷:“你是谁?用什么手段勾引古擎天的?勾引也就罢了,为什么还杀人?” 罗溪正色道:“人不是我们杀的。” 旁边的村民指着她说:“就是他们杀的,刚刚我就看这个马车有点不对劲,后来他们先从车上扔下来一个小瓶子,然后没走多远就把这个老婆婆扔下马车了。整个过程我都看见了,看得真真的!” 还有一个人站了出来:“瓶子在这里呢,刚才我看着这瓶子从车里扔出来的,我看着好玩就捡来了,没想到里面居然是剧毒。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第388章 审案 有人证,有物证,仿佛已经可以定了古擎天和罗溪的罪。罗溪看了一眼古擎天,发现他没有辩驳,只是摇了摇头。罗溪明白,这个页大人应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页大人瞪了古擎天一眼,道:“来人,把人带回去审问。” “等等。”古擎天叫住了页泰。 页大人很不满意“还有何事?” “页大人,我和无名姑娘是朋友的关系,并不是出去私奔。今天遇到这个老婆婆也是偶然。凭什么就认定这个婆婆就是我们杀害的?” 页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证物证据在,你还有何辩驳?” 罗溪给躺着的那个婆婆后背按摩完后站起身来说:“这位页大人,你所谓的人证物证都还没核实过,怎么就能说明那就是真的呢?就算是要去公堂核实也是以了解案情的方式邀请我们过去,而不是就这么带走。提醒大人一句,现在还没定案呢。” 页泰虽然古板,但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知道深浅的,于是用恶狠狠的口气说:“请二位回去协助办案!还有这些村民,一并带回去。” 既然页大人发话了,那么他们只是被邀请的,就比“带回去”自由得多。 古擎天和罗溪上了马车,原来的车夫被人赶了下去,新上来了两个人,一个负责赶车,一个负责监视。 上了马车,罗溪问古擎天:“这个页大人是什么人?” 古擎天苦笑:“这个页大人名叫页泰。” 页泰?液态?有没有固态? “他们家和我们家算是世交。页泰虽然年纪和我父亲相仿,可是却是我爷爷那一辈的人。为人古板,不会变通。而且深深厌恶私奔这类的事情。” 罗溪问:“怎么?他老婆被人拐走了?” 其实这话就是无心的,没想到古擎天竟然点点头:“他青梅竹马指腹为婚的妻子在没有成婚之前就跟别人跑了,这让他很受打击。” 罗溪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时马车外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无名姑娘,我们都知道你是无辜的,只要你把战神铠甲叫出来,我们主子一定还你清白。如若不然,姑娘知道后果会如何的。” 这么一说,罗溪明白了,感情今天这么多事情都是鄂尔斯弄出来的。古擎天一把掀开门帘,想看看究竟是谁?结果发现马车上自己的车夫在驾车呢,惊魂未定的样子。 “人呢?” 车夫回答:“刚刚那两个人是官差模样的,他俩跳下去之后把我扔上来了。幸好我反应快,不然这马车指不定往哪里乱跑呢。” 马车进入到城内,古擎天对罗溪说:“放心,我已经找了司马仁过来。这个案子几个证词都经不起推敲,咱们一定没事的。” 罗溪好像不太关心自己的处境,只是问了一句:“司马大人和页大人谁厉害一些?” 古擎天回答:“司马大人是城主,他很敬重页大人。因为页大人非常的公正,而且刚正不阿。”说到这个的时候古擎天自己也有点无奈了。什么公正?刚才不还认为他们去私奔了吗?不过若是可以,他倒是不介意带着这个女人去私奔。以他的手段,想要过神仙眷侣的日子并不难。只是她愿意吗? “你放心,只要能证明咱们是清白的,页大人也会严惩作伪证的人。” 罗溪笑了,笑得有些玩味:“只是他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认定我们去私奔的。” “对了,衙门里你有人吗?” “你要做什么?” “让人看好那个婆婆,不要让人动她就行。只要她和咱们一起在堂上,一切都会好办。” 古擎天不知道无名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无名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好,我让司马城主去办这件事。” 到了衙门,页泰升堂,司马仁已经坐在了页泰旁边的下手位。虽然司马仁不知道古擎天到底有什么事情,只是他能向古擎天保证,这个案子绝对不会误判,会保持公正的。 升堂之后,页大人看着堂下,厉声说:“堂下何人?” 古擎天无语,这个老东西,明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偏偏还这么问,真是老古董了。可是他知道在这个场合公然反抗是没有好处的,闹不好还要被冠上扰乱公堂的罪名,那就麻烦了。 “草民古擎天。” “草民无名。” “你二人可知罪?” 两人纷纷回答:“不知。” 页泰狠劲摔了一下惊堂木:“好,好,好,既然你们不知罪,那就让本大人审一审,本大人一定要你们心服口服!来呀,带证人。” 官差纷纷把证人带到堂上,就是附近的村民,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或许是头一次上堂,他们的眼神非常闪烁,不敢看堂上的大人。 “你们说说自己看到什么?本官为你们做主。” 下面的村民甲说:“我看到他们两个去私奔,被这个卓婆婆撞见了,他们毒杀了这个婆婆灭口。” 古擎天被人这么诬陷却依然保持着微笑道模样,依然风度翩翩,不见一丝凌乱,问:“请问这位小哥,你凭什么说本公子就是去私奔呢?”他虽然笑着,可是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页大人暴跳如雷,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去私奔的。 村民甲不敢看古擎天的眼睛,怕被冻死。“我,我……” “我什么?你是听到我说要和无名姑娘私奔还是你就是那个领路的人?” 村民甲着急了:“我才不是,我才不是。” “那你怎么确定我们就是去私奔呢?” “因为,因为……” “因为我们共同乘坐一辆马车?” “对,对,就是你们共乘一坐马车一定是去私奔的。” 罗溪悠悠地问了一句:“若是这马车上坐的是一对母子,他们也是去私奔的吗?” 很明显这个证据站不住脚。 古擎天抱拳道:“页大人,在下和无名姑娘就是一同出游而已,哪里来的私奔?就算是私奔,怎么可能马车上这么简单?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甚至连干粮都不曾准备?” 页泰这才想起来马车,立刻派人去检查。 古擎天看了一眼司马仁,司马仁点头,示意他过去检查的官差中有他们自己的人。 官差回来后禀报:“大人,马车上只有些茶点,还有几个靠垫,并无衣物。” 页泰听到这个一下有些愣了,没有衣物?不是私奔?为什么他会这么愤怒?为什么他会如此失控?只有在愤怒的前提下他才不会详细问案,直接把人带回来问罪。他忽然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利用了。 先利用他对私奔这件事的憎恶让他对涉案的两个人先入为主,认为他们就是恶人,然后认定他们就是有罪的,所以会杀人。如果他们不是私奔,那么就不涉及到害怕“暴露”而杀人了。 堂下有人看到页大人眼神愣了一下,立刻接了一句:“即便他们不是私奔,这个老妇人的死和他们也脱不了干洗,没准他们是因为别的事情谋害了这个老妇人的。” 页泰虽然对私奔这件事很敏感,但是除了这件事以外他还是一个好官的。 仔细注意了说话的这个人,他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利用他的人,至少和利用他的人脱不了干洗。 越想到自己被利用心里就越窝火。可是案子审理到这个程度他不能无缘无故把人带过来,然后再稀里糊涂地放出去。他要找到一个让人心服口服的理由把古擎天和这位姑娘放出去,否则他对不起古家的世代交情。 “古擎天,你再把遇到这个老妇人的经过说一遍。” 古擎天听了页泰这么说,心里踏实了。只要页泰不是坚定自己和无名是私奔的,不坚持这个老妇人就是他们杀的,那就说明有救了。 “回大人的话,草民和无名姑娘想去出游,走到半路发现有人躺在路中间,我们过去把人扶到路边,没想到发现那个妇人嘴唇发紫。还没来得及送去救治就被周围的村民围上来了。至于他们说的什么私奔之类的事情,草民不知为何物,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还有那个所谓的毒药瓶子。草民从来不曾有过那样的瓶子,也未见过拿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坚定拿东西是草民的。” 一席话不仅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还强调了那些造谣的村民,还有伪造的人证和物证。 页泰不傻,听得出这中间的事情,立刻拍了一下惊堂木,冲着那个村民甲和提供物证的村民乙:“说,你二人究竟是何居心?为何要诬陷好人?” 那两个村民立刻跪了下来:“大人,冤枉啊!草民就是看着他们乘坐马车了啊,私奔的事情也是听别人说的。”这话越说声音越小,到后来几乎都听不到了。 那个提供物证的村民乙却一口咬定那个小瓶子就是从车上掉下来的。 案子居然僵持到这里了,因为古擎天他们虽然证明了自己不是私奔的,却不能证明那个老妇人的死跟他们完全没关系。 第389章 证明清白 案子僵持到这里了,怎么办? 罗溪无意间扫了一下围观的群众,发现白宣和白朗就在里面。白朗用唇语告诉她,白宣可以对那个妇人尸检,确定妇人具体丧命原因,这样就可以洗清他们的罪行了。 罗溪悄悄对他们摇了摇头,向另外一个方向看去,发现了林木。林木倒不像白宣那么着急,只是用唇语询问他需要做什么。罗溪用唇语交代下去之后也就不着急了。 页泰知道之前自己犯了错误,更加憎恨利用他的人,厉声问那个捡到瓶子的村民乙:“说,这个瓶子到底是怎么来的?” 村民乙还是坚持。 页泰一排惊堂木:“看来不给你上点刑你就不说实话了,对不对?来人,重打十大板!” 罗溪仔细看了看那个村民乙的眼神,面对着公堂的板子,他的眼神里有畏惧,有恐惧,还有咬紧牙关的坚持。 坚持?他在坚持什么?在恐惧面前还依然有坚持,那么一定就是如果不坚持,等待他的就是更大的恐惧。 啪,啪,啪…… 十个板子之后,村民乙依然坚持这个小瓶子就是从马车上掉下来的。 场面尴尬了。 就在尴尬的时候罗溪说:“大人,其实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我们的清白。” 这句话好像及时雨,让页泰很是高兴:“是谁?快说。” 罗溪道:“就是那个横在路中间的妇人。” 大家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证人在呢,尤其是下面几个鬼头鬼脸的正在诧异。结果听到是那个横在路中间的妇人,都是不以为然的表情。 页大人虽然失望,可是依然要问:“这个妇人如何证明?” 罗溪淡然一笑:“那就看她自己怎么说了。” “她怎么说?”一个死人能说什么?页泰有些生气,这不是逗人玩呢吗? 这时候忽然有人说:“你看地上的那个人动了。” “哎呀,是啊,你看卓婆婆动了。” “手动了,动了。” “还有眼睛,她睁开眼睛了。” 面对着这一变化,好像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难道是诈尸? 天啊,太吓人了。 页泰慌忙大喊:“快来人,将她擒住!” 官差没有个人敢过来,因为他们也都害怕呢。 人群中有几个人不动声色,司马仁诧异,古擎天暗笑,罗溪则是一脸的平常。 罗溪看着页大人惨白的脸,道:“页大人,不用怕,这不是什么诈尸,而是卓婆婆根本就没死。刚才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 “什么?卓婆婆没死?也就是说她不是个死人?”也就是说这不是诈尸? 罗溪又肯定了一遍:“刚才卓婆婆不过是晕了过去,现在她醒了,大人刚才不是还有事情要问她了吗?我想她现在应该是可以回答您的问题了。” 罗溪说罢把躺在地上的卓婆婆扶了起来,顺便在扶起来的时候感知了一下她的心脉,并确定已经没有大碍了。 页大人这才想起刚才这个无名姑娘说过,这个卓婆婆可以证明他们的清白。 随即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于尴尬。“卓婆婆,请问你刚才怎么回事?为何倒在路边,如实道来!” 卓婆婆看了一眼周围的状况,有点蒙圈,不知道怎么回事。罗溪帮她解释了一下:“我们看到你躺在路边,以为你累了,想帮你一把。没想到被大人误会了。请问这位婆婆是怎么到路中间的呢?” 卓婆婆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回答道:“回大人的话,民妇是甘旗卡村的村民,今天民妇想磨点豆腐,正在家准备豆子,谁知道在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头一晕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醒来时候就发现自己在大堂了。民妇并不知道自己如何在路中间的。” “你可认识这两个人?”页泰指着罗溪和古擎天。 卓婆婆摇了摇头:“民妇不知,民妇从来没见过这两个人。” 卓婆婆的话虽然简单,可也把所有的事情说明白了。她是在家里就晕倒的,而不是从马车上掉下来的。而且她从来没见过古擎天和无名,那就说明刚才什么人证物证都是伪证,之前所有的推断都站不住脚。也就是说无名和古擎天是被冤枉的。 问明白此事,页泰知道自己这次是错了,脸有些红。这么大年纪的人脸红还是很让人没面子的。尤其是他想到自己曾经说古擎天的那些话,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什么抛家弃业,这完全都是他一人的推测,人家古擎天压根没这么想过。 他把所有的气愤都撒在了那两个作伪证的人身上:“来人,把这两个作伪证的人压下去再审,干扰办案,罪加一等!” “古擎天,无名你们是清白的。” 罗溪本不想惹事,毕竟自己无名这个身份不宜过多曝光。“多谢大人明鉴。” 可是古擎天不干,无名是他带出来的,在他的身边受了冤枉岂能就这么算了吗? “大人。” 页泰问:“还有何事?” 古擎天不卑不亢地说:“今天这件事已经能证明在下和无名姑娘是无辜的。可是刚才在外面叫嚷的过程中严重损害了无名姑娘的声誉,在下一个男人无所谓,可是无名是一个姑娘,名节对于一个女人的重要Xing不用我说大人也应该明白。” 页大人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件事最开始误解的就是他,最开始受人误导的也是他。“你想怎样?” 古擎天正色道:“在下想为无名姑娘讨个说法。无名姑娘不能就这么任人说来说去。今天这事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过了,以后无名姑娘在庐州城也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 页大人这才知道自己麻烦了。 古擎天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总是面带和煦的笑容,实际上这个人是十分不好对付的,不然也不能不依靠古家,自己建立起那么大一个家业。 虽然两家是世交,虽然他是古擎天的长辈,可是刚才在众人面前他没有给古擎天面子,当中羞辱人家,现在人家自然不会给他面子让他私下解决这个问题。 “你要如何?” 古擎天抱拳:“很简单,在下要大人给无名姑娘道歉。” 他说的是“要”,不是请求,不是希望,而是要求。 页泰看向罗溪,他希望这个姑娘给他一个台阶下。可是这个姑娘只是看着他,一声都不说,一脸的微笑,只是等待。 其实罗溪也没想到古擎天会为她讨个说法,更没想过古擎天会要求这个地方官会给自己道歉,只是这件事古擎天已经帮她讨要了。进,可以让这个地方官为自己正名;退,可以让这个地方官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个二哥还真是贴心。 罗溪选择让这个人道歉,而且是当众道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古擎天。凭什么这个人仗着自己是个长辈就可以随意误解小辈?凭什么他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胡乱诬陷小辈? 所以她就要这个地方官给她道歉,而且不是一个人,而是她和古擎天两个人。 “页大人,今天你误会的不仅是小女子,还有古二公子。古二公子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情在生意上有所损失,请问这个损失谁来赔偿?是大人您吗?” 页泰知道今天自己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干脆从自己的座位上走了下来,走到罗溪对面,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本官冤枉无名姑娘和古擎天公子了,本官给二位赔罪了。” 这时候司马仁适时走下来,道:“行了,今天就是个误会。一会儿我做东,咱们聚贤楼吃宴去。上次本城主和内人就想邀请无名姑娘了,可是你们走的着急,今天可断然不能再拒绝了哦!” 页泰没想到无名和这个城主还有交情,心中微汗,幸好刚才及时赔罪,否则日后城主给他穿小鞋也够呛的。 罗溪一脸坦然:“那就多谢司马城主了。” 司马仁对着页泰道:“行了,页大人也一起吧,好久也没和你一起聊天了。” 页泰不忘宣了退堂,然后双手抱拳对司马仁说:“恭敬不如从命了。待小官换件衣服马上就去。” 司马仁道:“行,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出了衙门,未等古擎天问,司马仁先好奇了:“无名姑娘,那个卓婆婆明显就已经断气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罗溪道:“那个卓婆婆根本没死,不过是中毒了,进入了一个假死的状态,只要解毒了就可以醒来了。” “中毒?你怎么知道她中毒的?” 罗溪道:“我们在路边扶她起来,我自然有机会摸她的脉搏。虽然她嘴唇深紫,鼻息也感觉不到,可是还有脉搏,就是慢一点罢了。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司马大人肯定也会的。” “可是她什么时候解毒的呢?” 罗溪假装考虑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在帮助咱们。我在审问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药香味,估计就是那个味道解毒的。庐州城我不认识什么人,跟我应该没关系,或许是二哥的人。” 古擎天纳闷:“我的人?”是谁呢?难道是夕四?他可是个解毒高手。 第390章 二哥的铁匠铺 送无名姑娘回去之后,古擎天立刻回到了驿站,他想知道是不是夕四帮助了他。今天这个场合能让他不失了面子,帮助卓婆婆恢复的人功不可没。 回到驿站的时候,古擎天发现夕四正指挥着手下的飞虎队做日常训练。看着他瘦小的身躯站在一群壮汉面前丝毫不觉得弱,他的气场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做完这个俯卧撑还有一千个引体向上,最后做完的五个人加罚一百个。并且做所有人的晚饭。” 这么认真的人确实很耀眼,他很欣赏。喊了一句“四弟?” 罗溪回头看了一眼,吩咐:“邵忠过来领队继续训练。”然后退出训练场,到了古擎天跟前:“二哥回来了?案子结了?” 那口气很是平常,丝毫没有邀功的感觉。就好像他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古擎天知道这个忙一定是夕四帮的。 “谢谢你。” 二人都知道,古擎天说的是在衙门里帮助卓婆婆苏醒的人。罗溪歪了一下头:“要谢就谢那帮小子。” 古擎天知道他指的是飞虎队员。 “安宇在街上的时候发现你遇到麻烦了,带着白朗白宣想过去帮忙,其他人也跟着过去了。林木回来说地上的那个老妇人没有死,只是假死,用熏香就能让人苏醒,正巧他身上带着点,趁人不注意就点上了。他们没给你添乱吧?” 古擎天忽然觉得认识夕四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幸事,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你的人怎么可能添乱?今天我做东,聚贤阁大餐。最近我们要在庐州城呆的时间久一点,有什么需要尽管提。若是这个驿站住不惯我在城里还有几个别院,你们若是喜欢就搬过去住好了。” 其实罗溪等着的就是他这句话。 “二哥,还真有一件事情求你。” “说,什么事?”你二哥在这庐州城还没什么办不成的呢。 “最近我要打造一批新式武器,可是现在还缺少炼制兵器的地方和人手,不知道二哥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地方?” 古擎天当即说道:“我手下刚刚好有个铁匠铺,规模还算不错,你若是想用我让他们把地方收拾出来,最近一段时间不接受外面的活就是了。铁匠铺的老师傅还不错,是庐州城数得上的老师傅,只是脾气怪一些罢了。” “那就多谢二哥了。” “跟你二哥说什么谢?” 过后古擎天带着罗溪去看了看那个铁匠铺,发现那哪里是个小铺子?绝对是庐州城里第二大的铁匠铺了。这里表面上做的都是家用的锅,盆,菜刀之类。可是背后还有一个作坊,里面做的都是兵器。按照当时生产力发展水平,这个铁匠铺的兵器已经是很精良了。 古擎天跟店铺的大师傅吩咐了几句,那大师傅明显非常不乐意,看着他蚂蚱脸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不仅拒绝停止全部对外业务的要求,甚至还向古擎天提出了若干要求。 “第一,他不能在我干活的时候指手画脚;第二,我们不可能成天为他一个人干活,晚上我得回家,徒弟们也得休息;第三,在给他打造兵器的时候不得有外人来干扰;第四,第四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罗溪听了这话觉得这个师傅应该是有几把刷子的,因为有本事的人才有脾气。 “二哥,若是真的麻烦就算了吧,新建一个兵器房没那么难,再说我也不确定冥耿师傅是不是愿意在别的地方做事。” 大师傅听了夕四的话眼睛亮了:“什么?冥师傅来?”冥师傅是什么人?十方城有名的炼器师,能和他合作一次,别说关了店铺,就算让他双手奉上这个店铺自己在旁边仅仅是打下手也会让他骄傲无比的。 罗溪装作要走的样子:“二哥,找别的地方另建吧,冥师傅明天就到了。时间很赶的。” “明天就到了?”大师傅立刻抓住古擎天的袖子:“少爷,我现在就把门板挂上,让徒弟们把作坊都收拾出来。还需要什么请夕四少爷开张单子,我立刻找人去进货。” 古擎天看了一眼夕四,说:“别,这次我四弟要求比较高,而且时间要求比较急,您老身体要紧,每天还是正常休息的好。别累着了,咱们铁匠铺还指望着师傅呢。” 罗溪接着说:“我对兵器要求非常高,而且需要及时磨合,及时更正,少不了来来回回,出出入入。” “没关系,这都是正常的,咱这打兵器的哪有早晚,都讲究一气呵成的,老头子我别的不敢说,就我这些铺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偷懒的。再说了,这用的东西都讲究顺手,要顺手当然就要反复修改了。” 古擎天叹气:“岳师傅,这事你跟我说没用,你得让我四弟商量,毕竟冥耿师傅是人家请来的。” 岳师傅立刻狗腿地看着罗溪:“夕四公子,小老儿我刚才冒犯了,还请夕四公子大人大量。在建一个顺手的兵器铺耗时耗力,而且没有得心应手的使唤人,在这里怎么说也有使唤的人不是?” 罗溪看了一眼古擎天,古擎天一连的:你做主就好。 “好吧,明天让冥耿老师傅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若是他满意就是这里了。” 这明显是退了一步,让岳师傅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好,我立刻让人关了铺子,这几天歇业,专门给夕四公子使用。” 回到驿站,罗溪画出几个特种兵专用武器的图纸,基本上冷兵器都包括了,比如**,比如长短不一的匕首,刀,剑还有护具。这些护具有一些是按照战神铠甲设计的。因为她发现那个铠甲的实用价值非常高。 图纸都画完之后,她又设计了几个样式好看,实用Xing强的匕首还有宝剑。 做完这些已经黑天了。仰望星空,看到了满天繁星,头脑中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响起:“小溪,别放手,小溪拉住。” 伴随着这个声音,她仿佛还看到了一双悲伤的眼眸。那种悲伤的情绪一直感染着她,让她有一种揪心的疼痛。 “老大,你怎么在这里啊?” 外面的一句话把罗溪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拔了出来。回头一看,是西朗顿珠。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情?霍队回来了吗?” 西朗顿珠回答:“不是霍队,是我爷爷,他说要找你。” “去我房间吧。” 到了房间,西朗程志已经在门口等待了。“夕四公子,草原人来了。” 罗溪早就知道,因为鄂尔斯已经和她见过面了。“怎么了?他们找你了?” 西朗程志说:“今天我在驿站周围发现了很多草原人,有几个是鄂尔斯的亲卫。他来庐州城肯定没那么简单的。” 罗溪点头:“他已经找过我了。” 西朗程志大惊:“怎么?他已经找过你了?他难为你了吗?他要做什么?”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圣女,因为圣女的血比他的更加纯正。 为难?强抢算不算?陷害算不算? “他想要战神铠甲。” “什么?战神铠甲?难道他知道了天狼珠的事情?” 罗溪道:“恐怕是大祭司让他过来的。” 想起大祭司,西朗程志一脸的复杂,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人。 罗溪接着说:“我想鄂尔斯来到这边不仅是想要战神铠甲,还想要你,他需要你的血。” 想到血,他心头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种惨烈的景象依然历历在目。 庐州城的一处宅子内,几个人跪在地上等候惩罚。 “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鄂尔斯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因为他这次的计划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卓婆婆这件事情都是庐州城的一个手下策划的,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计划漏洞百出,但是总能给无名和古擎天造成短时间的麻烦,让他们一两个月内说不清楚。只是没想到那个无名真的挺厉害,居然当庭就脱罪了。 这个姑娘还真是很有趣呢。 “行了这次的惩罚先记着,下次若是犯错一并惩罚。” “谢王爷。” “对了,有西朗程志的消息了吗?” “回王爷的话,之前有人在十方城发现了他的踪迹,后来听说这个人离开了十方城,朝着边境的方向来了。” 来边境?这个老头子居然还有胆子来边境?好吧,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立刻加派人手注意这个老头子的动向。不要放过他的信息。” 鄂尔斯喝了一口Nai茶,发现这个用茶砖煮的Nai茶确实没有用祁门红茶煮的好喝,而且有了薄荷味的Nai茶好像更加清香。汉族人确实比草原人更加会享受。以后若是他做了大汗,一定要让十方城变成自己的领土,然后找无名这样的姑娘伺候。 想到这样的生活,鄂尔斯不觉嘴角上挑,一脸享受。 “这个无名什么时候来的庐州城?在城里都见过什么人?” 下属回答:“这个无名姑娘只是前几天出现的,之前在庐州城没有见过这个人。除了古擎天,他还见了城主夫妇。之后就是那个页泰和卓婆婆了。” 司马仁?没想到这个无名交际挺广啊。居然连城主都认识。 第391章 冥师傅到了 一大早,罗溪本打算去古擎天那里看看,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召瑾瑜。 “姐,我回来了。” 看到召瑾瑜风尘仆仆的样子,罗溪很是开心,也有些心疼。从那个山洞起来之后,她觉得和这个召瑾瑜越来越亲,就像亲姐弟一样。 记得冷无情曾经说过,这个雪貂是他在山里捡到的孩子,应该是个孤儿。看着他身体条件不错,就把他训练成杀手了。后来没想到这个小子天赋这么好,于是留在了身边做贴身侍卫,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叫雪狐的。 “辛苦了,快喝玫瑰露,一会儿叫人给你拿绿豆糕。” 召瑾瑜哈哈一笑:“还是姐姐疼我。”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召瑾瑜以为罗溪在问他蒋一剑的情况,立刻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那天霍队他们走了之后,蒋一剑那小子好像很痛苦,他回到了青州城的蒋家,找了个大夫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青州蒋家对于蒋一剑的行为颇有微词,因为蒋沧是他们青州蒋家的智囊,这次一下子把他折进去了,还有众多蒋家侍卫,让蒋家在青州的势力元气大伤。他们有些倾向于蒋一枪了。” 罗溪冷笑:“看来蒋一剑再不打一个翻身仗恐怕在蒋家也要站不住脚了。”接着又问:“现在什么情况?他到庐州城了?” 召瑾瑜点头:“嗯,他奔着庐州城来了,看样子身上的伤还没全好呢。很明显,咬牙过来的。” 罗溪问:“他是知道我们在庐州城吗?” 召瑾瑜摇头:“应该不是,我打听到蒋一剑真正的钱袋子就是在这庐州城。蒋家是盐商起家,他们在庐州城旁边掌控着一个湖,那个湖能出盐。他过来应该是守着这个钱袋子,不让它落入到蒋一枪的手中。” 盐是百姓生活必不可少的作料,也是人体代谢的必要成分。人若是不吃盐,就会全身浮肿,没有力气。所以盐商一直是一个高收入的行业。 盐也分很多种,有从海水里提取的,叫海盐,自古沿海的地方都有很大一片的盐田用于生产盐。 有的是从湖水里提取,叫做湖盐。湖盐一般是从咸水湖中提取。咸水湖的形成原因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古代海洋的遗迹;另一种是内陆河流的终点,由于这些湖泊都处于内陆地区,蒸发量比较大,所以河流带来的矿物质就被浓缩了,所以变成了咸水湖。咸水湖是指以咸水形式积存在地表上的湖泊,一般位于内陆,无明显流出。由于水少有流出,蒸发量大,因而含盐量很高,故名。蒋家的盐绝大多数都是从这种盐湖当中提取的。 蒋家的根基其实很简单,只要这个盐湖在,他们就会有收入。 召瑾瑜问:“蒋一剑既然来到了庐州城,那么必然知道咱们也在。恐怕还会有麻烦的。姐打算怎么办?” “凉拌。”罗溪翻了个白眼:“我跟他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无非就是想要在家里夺权罢了。盯着他,若有什么对咱们不利的异常举动再出手不迟。不过盯人这件事你别一个人做了,飞虎队这么多人,你安排几个过去就好,一个不行就安排两个,他们也需要锻炼一下了。再说这几天霍队有事,训练的事情你抓一下吧。他们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姐,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一件事情。” “什么事?” “无论是青州城还是庐州城,都有一拨探子,他们功夫挺深的。” “哪方面的功夫?” “跟踪方面的。” “详细说说。” “咱们这边的跟踪方式就是一个人跟踪,这样的方式跟踪一般人还可以。若是遇到警觉的,一旦发现身后的小脚就容易暴露。而这两个城里一般都会安排三到四个小脚同时跟踪一个人,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出现。这样就算目标发现被跟踪,但是小脚后来又和他分开,也会打消目标的戒心的。” 小脚是黑话,就是负责跟踪人的。 召瑾瑜是冰泉山庄出来的人,也是经过杀手训练的人。杀手不仅仅是要功夫好,还要熟悉各种情报收集,盯人,埋伏,撤退等一系列工作。因为这都是暗杀行动中必不可少的环节。作为顶尖的杀手,他自然精通所有的环节。杀手的敏感让他从街上走过一遍,就能知道谁被跟踪了,谁被偷了,谁是探子。 对于这件事罗溪也觉得惊讶。因为这种跟踪技术在现代是常用的。在跟踪一些毒枭或者经济诈骗犯的时候,这些人通常极其敏感,若想不被发觉,必须同时安排六到七台车轮流跟踪。而且还需要用对讲机,街头摄像机适时进行监控。以现在这种发展力,既没有监控,也没有对讲机,他们是如何统筹安排的?小脚和小脚之间在跟踪的过程中不能有任何接触,他们怎么肯定不会在交接的过程中出现差错?这到底是哪家的技术?把这门技术让飞虎队学会,岂不真的是如虎添翼? 让召瑾瑜去休息后,罗溪想这件事她不想问古擎天,她觉得不想欠古擎天的。于是换了两个人问,写好纸条,把一张绑在飞鹰上,这只飞鹰是冥凌焰送给她作为通信用的。另外一张纸条绑在了信鸽上,这是王家的专用信鸽。临走之前王牧野送的。 送出信鸽没多久,有人来报,冥耿师傅到了。 “冥师傅,一路辛苦了。” 冥耿抱拳:“不辛苦,公子有需要的地方老夫我自当尽力。” “冥师傅先去休息一下,晚上给您看图纸,再去看看兵器作坊。若是还需要什么。” 冥耿一摆手:“不用休息了,现在就看吧。” 自从上次他看到夕四公子设计的连发**的时候眼睛就已经放亮了,心道怎么还有这么精巧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其他兵器的设计图了。 罗溪知道冥耿的爱好,也不藏着,直接把所有兵器的设计图拿了出来。“都在这里呢,不仅有连发**,还有一些宝剑,匕首,以及铠甲护盾。” 冥耿看了图纸非常兴奋,可是兴奋之余还有些担心:“这些东西好是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这些兵器如果这样设计是对材料有非常高的要求的,老夫怕庐州城内没有这么多优质的材料,就算是把十方城的材料调过来,恐怕也没有这么多。” 罗溪拿出一块黑玄铁递给了冥耿:“冥师傅,材料就用这个。” 冥耿拿到黑玄铁,心就漏了一拍:“这是,这真的是?” 罗溪点头:“黑玄铁。我要求所有的兵器都用黑玄铁打造。” 冥耿兴奋地说:“难道有这么多黑玄铁?”要知道一辈子能打造一个黑玄铁的兵器就是一个炼器师一生的荣耀。因为但凡黑玄铁制作的兵器都是精品。可是这一下子要打造这么多黑玄铁,天啊,他是不是生活在梦里? 冥耿连休息都没有,直接要求去兵器铺子。其实他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古家的兵器铺。这里有锻造兵器的所有设备,而且品种齐全。 冥耿看着硬件他还算满意,又看了看越师傅和他的一干弟子。“十年以上的徒弟留下吧,剩下的都出去。” 越师傅不解:“冥师傅,我这些徒弟虽然不才,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 冥耿一脸的不屑:“十年以上的徒弟是留下来打下手的,其他人别过来了,站着碍事。” 有些八到九年的徒弟非常不屑,平日里也没少做事,打铁这样的事情已经做过这么多年了,怎么不让动手还说他们碍事?况且再过一两年自己也可以收徒弟了,怎么就不能进来了呢? 冥耿没打算给他们解释,直接指挥飞虎队的人把外面的若干箱黑玄铁抬了进来。 这些徒弟或许不知道,但是越师傅可是见过的,这辈子他只打造过一个黑玄铁的兵器,就是古擎天的那柄小匕首。那时候就是古擎天花了大价钱在黑市买到了一小块黑玄铁。他把这块黑玄铁放在胸口宝贝了好几天才舍得放在熔炉里炼制。 现在一下子出来这么多黑玄铁,而且每块黑玄铁都是精品,这怎能让他不兴奋?难怪刚才冥耿师傅要求十年以上的徒弟,立刻发声:“十二年以下的弟子全都到外面候着吧。” 越师傅的徒弟们都傻了,刚刚冥耿师傅说的是十年,自己师傅不帮忙讲讲价怎么还帮着抬价啊?人家说十年以上的弟子就够欺负人的了,自己师傅还要再糟践一下自己人?师傅是不是开玩笑呢?且等等看吧。 越师傅看着徒弟们没动,生气了,一跺脚:“怎么?还要我叫来轿子抬你们出去吗?” 徒弟们这才发现自己师傅是认真的。一个个赶紧跑出去了。 清退了一部分人之后,越师傅陪着笑脸问冥耿:“冥师傅,您看这样行吗?” 冥耿显然不是很放心:“你让他们用一晚上的时间打造出一把匕首。不合格的人就不用留下了。” 越师傅知道,这是冥耿在考察自己的徒弟是不是有这样的本事。 罗溪知道这是在考察人,但是要求的东西很多,只是这么少的人恐怕不够用吧?“冥师傅,就这些人?” 冥耿笑了一下,双手抱拳:“公子放心,老夫已经发出家族急招令,家族里顶尖的锻造师傅明天一早就会陆续到庐州城了。” 罗溪双手抱拳:“那这件事就拜托冥师傅了。” 冥耿双手抱拳回礼:“能得到公子信任是冥某的荣幸。” 第392章 有发现 越师傅原本以为一箱黑玄铁就够嚣张了,当他看到三十几箱黑玄铁被飞虎队员抬着进铺子的时候,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按照这个拆箱方法把里面的黑玄铁拿出来摆放好。”箱子是现代人用的卡子,这种卡扣在现代很常见,可是在古代却没那么常见。 飞虎队员开始拆箱子,然后把拆下的木板罗列在一旁。在罗列到四层的时候,罗溪忽然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些箱子的侧面好像可以组成一幅图片。 这是什么图片呢? 罗溪到箱子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箱子六个面是否有编号一类的东西。果然在一个小角落发现了。 “黑玄铁拿出来后把这些箱子按照原来的样子组装回去。” “遵命。” 交代好冥耿师傅,罗溪立刻回到了那个小院,依然是到地下暗室找到了霍振凯。 “霍队,有什么发现吗?” 几天没有洗脸的霍振凯下巴上的胡子茬已经挺长。用那台发报机发出了好多信号,可是没有一个地方能给他回信。这让他非常的灰心。 桌上的图纸他都看过了,是这个飞船上的设计图,这些设计图的作者找出原来的飞船上存在的几处缺陷,然后又提出了一部分的解决办法。只是这些办法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践。 在这几天中,霍振凯还阅读了被罗溪拿到地面书房的几本书。从这些书当中,霍振凯了解了一些这个星球有人类的原因,不过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如何能够快点回去。 面对罗溪这样的问题,霍振凯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 发现?确实有,比如说宇宙飞船出现的问题,解决的办法,还有飞船上一些设备的使用方法。可是这些在没有进入到飞船内部的时候根本没什么作用。 罗溪接着又问了一句:“电报有人回话吗?” 霍振凯摇摇头。 “行了,我有个发现。” 霍振凯灰霾的眼睛忽然一亮:“你有什么发现?”这个时候,任何与回家相关的信息都能够让他感兴趣。 “记得我搬走的那些黑玄铁矿吗?” 霍振凯指着旁边的空地:“就是原来摆在那边的?” 罗溪点头:“就是那些,今天我在箱子上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你来看看吧。” 特别的东西?霍振凯知道那些箱子是现代人留下的,或许箱子上会留下一些线索也说不定。“东西在哪里?现在过去看看吧。” 霍振凯和罗溪前脚出了房间,后面的发报机上的灯忽然亮了一下。只是这微微的光芒没有让霍振凯注意到。 齐国。 琨王府里,拓跋曜又在树下画美人了。 “王爷,司马傲来了。” “让他去花厅等。” 侍卫诧异,因为琨王以前从来不允许有人在他画画的时候打扰,可是这次司马掌柜过来,王爷居然没有生气。 侍卫退下去后,拓跋曜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认真地把最后一笔画完,拿起画作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然后才出去的。 花厅里,司马傲兴奋地朝拓跋曜跑过去,连礼节都免了:“我找到了!”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手札。 拓跋曜的心差点漏了一拍:“真的?太好了。” 其实拓跋曜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罗溪。 开始他只是在断情崖附近找,但是查无所获。后来他思索那下面是叫忘情河的地方,既然是河流,就会有流向,就会有长度,就会有经过的地域。如果罗溪落到河里,那么她或许是随着河流,被飘到了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于是他让人查找关于那条忘情河的事情。后来发现关于这些地理游记收藏最多的地方就是曾经老太傅的一处私宅。但是这个私宅已经被卖出去了。 几经调查,没想到这个太傅私宅的主人是司马傲。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放心了。他知道司马傲的能力,更知道他对罗溪的心思,让这样的人去寻找罗溪他放心。 司马傲把手中的书拿出来:“你看,在这里。”他指着书中上的文字:“这是一个游记,上面写着除了在四国,草原之外还有一片大陆,那里的人和我们一样。只是他们很难到我们这里来,我们也很难到他们那里去。” 然后又拿出一本书:“在这本书上写着,四国先祖曾经受过圣人的帮助,而圣人就是从另外一片大陆过来的。” 拓跋曜拿过这些书,果然发现上面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于是说:“这样的书还有多少?你找到多少?通通给本王拿来。越快越好,我让鸣萧带人过去拿。”后来想了一下,“算了,本王随你去你那里好了,免得来回搬运浪费了时间。” 随即喊了一声:“鸣萧,收拾一下本王的东西,本王要去司马掌柜那里做客。” 司马傲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发现手里已经空了,门口响起了马车的动静,才发觉那个王爷居然要上马车了。才急匆匆大喊:“王爷,你等等我啊!” 到了太傅老宅,司马傲把拓跋曜领到藏书阁,才发现那藏书阁上下三层楼,地下还有一层,都是书。 老太傅曾经有个爱好,那就是搜尽天下书籍,即便没有原本,也要弄到手抄本。他手下曾经有一批文人,就是那些落榜不得志的文人书生,他把这些人召集在一起专门给他抄书。所以太傅私宅的藏书竟比齐国藏书阁的书都要多。而且这些书按照类别有固定的位置,甚至每一本书上都有唯一的编号。只有两本一样的书才有相同的编号。把这些书按照编号放在一起就不会出错了。 “想不到老太傅竟然搜集了这么多奇闻异至。” 司马傲眸色晦暗:“曾经小溪也来过这里,她也感叹这里的书多。” 拓跋曜听到和罗溪相关的事情都尤为感兴趣:“她也这么说过?” 司马傲点头,指着旁边的摇椅:“小溪曾经就喜欢在这里看书,旁边放着她最爱的玫瑰茶和桂花糕。” 看着那摇椅,拓跋曜仿佛又看到了罗溪甜甜的样子,躺在那里悠然自得地举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着 。她在王府的时候也喜欢这么看书,就这样躺在摇椅上,就在那棵桂花树下。时而看书累了,就躺在那里睡着了。经常,他下朝回来,就能看到她躺在摇椅上睡觉的样子。 拓跋曜没有发现,当他四年罗溪的时候,冰冷的面容都温柔了。 “找到了多少书?都在这里吗?” 司马傲回答:“目前看到的有这两本,其他的我还在看。这边的书架从左边我已经看过了。右边第十排开始往后还没有看,王爷可以从那里接着看下去。” 司马傲话音刚落,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琨王殿下什么时候这么闲?跑来这里看闲书了?” 拓跋曜寻声音过去一看,居然是冰泉山庄的庄主冷无情。 冷无情和罗溪的关系他知道,更知道罗溪有一个手串,那是冰泉山庄象征着庄主地位的手串。他曾经打听过这个手串的来历。罗溪的解释是她帮助冷无情治好了他母亲的病,为了表达感激之情,便把这个手串送给她了。他虽然不屑冰泉山庄的势力吗,可是这股势力是罗溪手中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怎么在这里?”拓跋曜看到冷无情,周围的气温降了好多。 比冷,谁比谁差?冷无情同样自带降温体系,“罗溪是我妹子,人丢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当然着急。做点实际的总比某些人只是吟诗作画的强。” 司马傲怕两个人打起来,说实话,这两人功夫都很厉害,若是真打起来,他没本事拉架。更重要的是,他怕两人打架的时候毁坏了这里的书籍。这些书籍可都是找小溪的线索,若是坏了线索就断了。“王爷,冷庄主是在下找来帮忙的,他几天前就到了。” 拓跋曜曾经和冷无情打过几次交道,知道这个人有几分真本事。看着他眼中的认真,恐怕在他心中小溪绝不只是妹妹这么简单吧?他曾经非常讨厌有人心里惦记他的小溪,可是现在唯有这样的人才能让他安心,因为这样心里有小溪的人才会全力以赴地去寻找她。 同样是为了一个目的,三个人很快就进入了角色,飞快地阅读起藏书阁上的书籍,必要的时候还会找出笔做笔记。 夜深人静,藏书阁上却灯火辉煌。原来司马傲准备了很多蜡烛,冷无情来了,直接带来了两枚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有了夜明珠,藏书阁内就可以不用明火,这样对纸质的书籍也是一种保护。 现在琨王来了,更是夸张,直接差人向武皇要了颗木瓜大小的夜明珠。这件事是皇贵妃处理的,当得知缘由后,不仅让人送来了那个西瓜大小的夜明珠,还有三颗木瓜大小的夜明珠。 这四颗夜明珠放到藏书阁之后,整个藏书阁犹如白昼一般。 司马傲暗自撇嘴:有钱,有权真是不一样。 第393章 地图 三个人一起做事果然效率快了很多。尤其都是优秀的人,一旦认真起来,那种力量是惊人的。 两天两夜的时间,他们各有发现。中午简单在藏书阁填饱了肚子,几人在一起汇总这两天一来的成绩。 司马傲说:“我发现了这本奇闻异至,上面说曾经路过一个村子,这个村子住着一个老人,他说自己原本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他原来住的地方没有国家之分,只有一座一座的城池,是几个家族在管理这些城池的。” 冷无情问:“他有没有说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司马傲翻到了自己曾经做标记的位置,看了一下道:“他说他是从一个湖里来的,那个湖是生死湖,是禁地。当年他年轻的时候几个年轻人打赌,看谁敢下到这个生死湖里去游泳,还要比看谁能游得远。他向来自诩胆子是最大的,自然要咬着牙往远处游去。结果被卷入了旋涡当中,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在这边了。” 拓跋曜问:“他就没想过回去吗?” 司马傲又翻了几页:“这上面说他也想过回去,不过他对那个湖产生阴影了。还有就是周围的村民都说他是在说胡话,让他打消这个想法。” “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吗?若是活着,我们可以找到他问问。” 司马傲摇头:“恐怕不在了,你看这本书是先祖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拓跋曜问:“上面有说这个人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吗?” 司马傲把书翻到最后:“这上面说这个人是在沙漠上的一个地方被发现。” “再具体点呢?” 冷无情“草原以北都是沙漠,要是凭借这点线索恐怕找不到。在说沙漠附近的村庄每年都会消失几个。若是这件事是先祖那一辈留下来的,都不知道这个村子是否在建在了。” 拓跋曜问:“还有什么发现吗?” 冷无情道:“我找到了一本地图,不过这不是咱们说的那种地图,而是用文字表达的地图。” 拓跋曜和司马傲都凑过来看。 冷无情介绍:“这本地图应该是有附图的,可惜那本附图已经遗失了。这地图上写的是周边一百多个地区的地形。若是有附图,那么就更方便咱们寻找了。” 司马傲看着那些文字描述得很细致,疑问:“你说若是按照这个上面的描述把它画出来,是不是就能重现那地图了?” 冷无情道:“对啊,若是画出来,那就一目了然了。我立刻飞鸽传书,让山庄里善于绘图的人过来。” 拓跋曜更着急:“那太慢了。鸣萧,你让白狮军团的王英王伟带着他们的手下立刻过来。” 出去了,拓跋曜解释:“这些人是本王兵团里专门绘制作战地图的人,让他们过来做这件事要更快一些。” 虽然冷无情有些不甘心,可是事实就在眼前,他的人也只能找到一两个有经验的,不像是军队,可以养着一个小分队的人专门负责绘制地图。 “你找到了什么?”冷无情问拓跋曜。 拓跋曜拿出一本奇闻异至,指着上面说:“我在这本书上看到这样一件事。说有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十多年后他同村的人在出去放牧的时候看到了那个人,时隔多年,那个人好像也长大了,变老了。只是远方那个人所在的场景是他们附近没有的。” 冷无情问:“这就是你认为小溪还活着的理由吗?” 拓跋曜点头:“原来本王只是有这方面的猜疑,现在看到这件事,本王更加确定小溪还活着,她一定活着等着我们把她带回来。” 两天两夜没休息,有了点成绩,那三个人终于可以睡一会儿了。 白狮军团的专业人士加入果然不一样,只是他们睡觉的功夫,已经绘制出了三十多张地图。按照拓跋曜的要求,他们最先绘制的是草原部分的地图。而且专业人士绘制地图都是用同样比例大小的尺寸绘制。也就是说这些地图既可以分开用,也可以拼起来,做成一幅大的地图。 拓跋曜心里想着罗溪,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起来去看他们绘制地图。 “王爷,您看这部分的地图都是草原的,我们只是能按照这书上写的东西大概绘制,若是实地恐怕和这个还会有些出入的。” “去把咱们以前有的地图拿出来和这个做对比,修改不正确的地方,有多少就先改多少。” 另外一个绘图的说:“王爷,若是有在草原打过仗的将军过来帮忙看看就更好了,他们若是去过这些地方,可以帮忙纠正一下我们画错的地方。” 找有经验的人来看看?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找谁呢?王副将?李副将?还是张参军? “王爷,诺敏公主的人拿着名帖求见。” 拓跋曜明白,肯定是诺敏公主想见洛桑了。洛桑被自己限制在王府里,若是公主想见,自然要来王府做客。 等等,诺敏?找洛桑? 对啊,诺敏和洛桑就是草原人,他们常年生活在草原,若是然他们看,岂不是比自己的参将副将更加熟悉草原? “让她明天过来吧,就说我这边来了两包新茶叶让公主品尝。” “来人,把洛桑叫来。” 洛桑进来之后看到了一桌子的地图,他一直在草原生活,那里生产力低下,用过地图的人并不多。草原人大多用经验丰富的老者领路,或者是有灵Xing的老马带路。看到这么多的地图,洛桑满眼的好奇:“王爷,这都是什么啊?难道这个就是地图吗?” 拓跋曜点头:“这个就是地图。而且这几张就是你们草原的地图。拿来看看有没有你熟悉的地方?” 洛桑拿着草原的地图,左边看两张,右边看两张,然后指着其中一个地图说:“这张地图画的应该是胭脂山。” “胭脂山?这是什么地方?” 洛桑回答:“这座胭脂山是卓力格图部落和那斯图部落中间的一座大山,位置靠北。胭脂山上的一种花可以用来做胭脂,所以得名的。我们草原很多要出嫁的姑娘在结婚前都要去胭脂山上采花来做胭脂的,这样出嫁的时候就可以漂漂亮亮的了。” “胭脂山以东的地方归卓立可汗,胭脂山以西的部分归那斯图可汗。以北的地方是我们部落的地方。只是现在卓力格图的势力越来越大,他们几乎侵占了所有胭脂山。我们部落的人甚至要上山采花做胭脂都不行。最近两年,我们部落的姑娘结婚,有钱的人家尚且能从汉族人手中买到胭脂,若是贫困人家找不到门路的,就只能洗干净脸出嫁了,脸上一点色彩都没有。” 拓跋曜在那张地图上标示好了“胭脂山”,然后又拿出几张地图:“你看看这些,有没有你熟悉的地形?或者说什么地方是你知道的,但是画的有出入?” 洛桑虽然好奇,但是他怎么说也是部落首领的儿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警觉Xing还是有的,他警惕的问:“琨王要我看这些做什么?” 拓跋曜没心情跟他算计:“你若全心全意配合把这些地图都弄清楚,本王让你见诺敏公主。今天她拜见的名帖已经送过来了,至于本王要不要见他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一听到是诺敏,洛桑立刻如打了鸡血一般,认真看起地图了。 办好了这件事,拓跋曜很开心,他觉得自己好像距离小溪又近了一步。 庐州城。 霍振凯和罗溪两人把那些箱子按照序号排列起来,发现那是一个正方体,六个面上各有一幅图。只是这些图非常不清晰,甚至说有些地方断断续续的,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用处。 霍振凯摸着这些箱子:“这箱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会不会在上面撒上什么涂料才能让地图显现出来?” 罗溪也仔细研究了一下:“这种材质应该是在庐州城附近取材的,那个黑玄铁矿就是附近的。” 霍振凯点头:“对,那个黑玄铁矿就在附近,说不好这箱子的材料也是这附近的。” 罗溪问:“古擎天倒是见多识广的,我们不如问问他?” 霍振凯摇头:“暂且不要让他知道了,对咱们的事情,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罗溪指了指书架上的那些书籍:“要不霍队这几天看看那些书里有没有记载?” 霍振凯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行,我立刻去找。” 罗溪也想一起去找,可是这时候听到外面的野鸡叫。听到这个叫声,两人面色一沉:“出事了。” 霍振凯要走,罗溪拽住霍振凯:“你在这里继续研究吧,那边我去看着就好了。” 虽然霍振凯对罗溪一直有戒心,但是对于处理问题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这个女人绝对是个女汉子,一般男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罗溪回到驿站,看到古擎天也在,可他明显神色不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溪流回答:“老大,出大事了。” 第394章 出大事了 能有什么大事? 溪流说:“他们把木头带走了。” 罗溪走近古擎天,问:“二哥,怎么了?” 古擎天叹了口气,说:“今天有人说吃了我们古家出售的大米中毒了,刚才带着人找上门来。说话之间竟然动起手来。” 溪流接着说:“咱们这边本来没想打架的,只是把他们往外推,没想到他们竟然拿了棍棒出来。一竿子打到了木头身上的小蛇,小蛇飞出来就把人给咬了。不知道咬了几个人,反正躺下了好几个。衙门的官差很快就过来把木头带走了。” “人死了吗?” 古擎天摇头:“不确定,反正走的时候是官差抬着走的。” 这件事不仅涉及到飞虎队,还涉及到古家的粮店,若是大米有毒这件事坐实了,恐怕古家在庐州城的所有生意都会一落千丈,不仅有粮店,还有茶社,餐馆。而且他在的驿馆还出了人命,恐怕连他都脱不了监管不力的责任。 罗溪叫来白宣白朗:“霍队教你们的尸体解剖看得如何了?今天考察一下你们长的本事吧。” 西朗顿珠跑过来:“老大,我也要去。” 罗溪点点头:“跟上吧。”又对古擎天说:“二哥,通知司马城主一声,毕竟中毒这件事弄不好会引起全城恐慌。” 古擎天跟上说:“我已经派人通知司马城主了,他一会儿也会去衙门,我和你们一起去吧,那里的人还算是能卖我几分薄面的。” 罗溪感激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个时候其实店里更需要他坐镇。 “溪流,带人去调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家中毒,中毒人家都有什么特点,任何细节不得放过。”简单交代完,立刻向庐州城的衙门赶去。 到了府衙,页泰正在安排把人抬到停尸房。 “等等!”罗溪看到有人要把白布盖到担架上抬着的那个人脸上赶紧出声叫停。 页泰再次看到古擎天心中有些复杂,他上次确实误会人家了,不知道这次这两个人究竟来做什么?明摆着人在古家中毒,不能被他们又说出花来吧? “你们来做什么?” 罗溪顾不得寒暄,喊住了那个拿着白布的人:“你们要干什么?” 衙役有些生气:“人都死了,难道还晾着不成?” 罗溪一把抢下那块布“你要是盖上了,人就真的死了。” 页泰听了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在说笑话一般,生病不生病他看不出来,可是人死没死他还看不出来吗?这明明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罗溪不管别人怎么看,在她眼中救人要紧,已经耽搁了这么久,再不抓紧时间,恐怕这人就真的要向阎王报到了。 页泰不知道这个夕四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把银针,快速地扎在躺着的那个人身上。然后看着他用力按着那个人的胸口。只是两三下的功夫,担架上的那个人忽然呼了一口气,狠狠地咳嗽了两声,活过来了。 这起死回生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让页泰想不相信都难了,“奇了,奇了,这真是奇了。明明就是死人了,怎么又活了?” 罗溪不想跟着感慨,她只想尽快把所有人都“救活”,即便有一个人死去,他们就会至少背上误杀的罪名。 “其他人在哪里?赶快带我去。” 没等页泰发话,他手下看到这神奇一幕的衙役们就主动领路了。 用担架抬回来的人一共有七个,还有十个说是受伤了,没到死的程度。 “白宣,顿珠,刚才我扎的那几个Xue位看清楚没有?” 白宣和西朗顿珠点头:“看清了。” “按照我刚才的做法,那边四个归你们了,动作要快!” “是。” 说话间罗溪已经把下一个“死人”身上的Xue位用银针扎好了。古擎天半跪了下来:“按胸口这件事我来,你去救下一个吧。” 时间紧迫罗溪也不客气,直接转身到下一个“死人”那里救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躺着的七个人醒来了六个。罗溪让页泰同样把这些人收监待过后审问。并且开了一张药方,让人抓药去。 页泰本就不想出人命官司,看到这些人居然没有死,心中早就对这件事有了新的看法。他现在特别想听古擎天和夕四到底怎么说这件事。可是眼前还有一个人没有醒过来,他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真死了,即便有一个死人也是人命官司。 “夕四公子,怎么这个人不救了吗?” 罗溪上下检查了一下第七个人,道:“这个人和前六个不一样。” 页泰问:“怎么不一样?” 罗溪道:“同样是中毒,不过前几个人中毒时间和这个人不一样,而且中毒的种类也不一样。前几个人确实是在古家驿站中毒的,可是要说这个人也是,本公子可不认。” 页泰又问:“不都是中的蛇毒吗?你看这个人的手腕上也有两个孔,明显是被蛇咬了。” 罗溪把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刚刚救活的人拽过来,翻开他的手腕,指着上面的两个孔说:“大人请看,若说是蛇咬的,他们伤口是这样的,牙印四周有红肿,而这个人红肿已经扩散到这个胳膊,而且伤口附近已经发黑,这绝对不是刚刚中毒的,他中毒至少也要四个时辰了。听说他们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到的我们店里,所以把这个人和那几个放在一起说是我们害死的,这纯属蓄意诬陷。” 页泰身边的衙役也跟着说:“大人,这些人确实是一个时辰之前去的驿站,当时我在街上巡视,正巧看到那些人风风火火地过去要评理。” 页泰点头,“这件事本官自有定论,不会和那六个人的事情混为一谈。可是现在救人要紧,能不能劳烦这位公子先救人呢?” 罗溪双手抱拳“大人,夕四有个不情之请。” 页泰问:“是什么?” “大人,这第七个人既然不是和他们一起中毒的,那就应该和我手下的人失手伤人这件事无关,可不可以把这个人当做病患交给夕某?但是大人要对外请宣称这个人虽然已经死去,但是与本案无关?” 页泰有些犹豫,即便是能证明这个人不是在古擎天的驿站中毒的,但是保不齐是吃了古家的大米中毒的。这帮人不就是说有人吃了古家的大米中毒的吗?没准这个人身上除了蛇毒还有吃了毒大米中的毒。所以这个人虽然比其他人早中毒了一段时间,也就不能说明这个人是和本案无关了。“这个……” 古擎天有些撒娇地说:“页伯伯,在我驿站里受伤的人我古擎天一定负责到底,可是这平白而来的诬陷侄儿可不认。” 罗溪干脆添了一把火:“页大人”古擎天这么叫他不能这么叫了,自己不能让人觉得乱攀关系不是?而且就上次的情况来看,这个页泰是个非常讲原则的人,既然是讲原则,那么符合原则的事情他一定会同意。“现在我把人救醒听他怎么说,若是他说他自己中毒的事情与我们无关,那么就请让夕四把人带走,可否?” 页泰想来也是,如果把人救醒了,人家说自己和他们无关,那么他这个官老爷到那里也不怕被问了。“好,只要他醒来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还请大人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页泰点头,把人领进了一个小屋内,找个小屋三面是墙,连窗子都没有。点燃了屋内的烛台,罗溪和古擎天才发现在墙边上有一张床。虽然破旧,也不算干净,好歹能用。 罗溪和古擎天把人扶到了床上。 眼下这个人中毒颇深,要想让他立刻醒来,恐怕要仔细探寻一下了。罗溪通过触摸这个人的皮肤感知了一下他的血脉情况,发现尚且可救,因为毒素还没有扩散到内脏。于是在身上的几处大Xue还有一些别人并不认识的小血脉上扎了好多银针。远远看去,那人仿佛刺猬一般。 两刻钟过去了,满身的银针开始发黑,从有的银针上开始流下黑色的血水。接着,那血水越流越多,几乎所有的银针上都会顺着流出黑血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些黑色的血水开始变红,床上的人面色也由黑色变成了苍白。 一个时辰之后,床上的人微微地睁开了双眼,咳嗽了一声:“水,有水吗?” 页泰高兴地说:“醒了,醒了。真是太好了。” 罗溪拿起桌上的茶碗,给他倒了一碗水,喂了几口便不给了。因为他现在的状况不能一下子喝那么多水。 “怎么样?好些了吗?” 那人睁着眼睛,可是眼中空洞,喃喃地问了一句:“我在哪里?阎罗殿吗?” 古擎天打趣道:“有人跟阎王抢人,把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了。” “抢回来了?”那人一下子坐起身来,摸着身上问:“我还没死?” 罗溪飞速地把他身上的银针都拔了下来,一边拔针一边说:“你要是想死我也不拦着,不过你先说说自己是怎么中毒的,我可不想白白受冤枉!” 第395章 救醒蒋方舟 那人仔细看了看忙上忙下带着面具的人,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刚才是您救了在下吗?” 罗溪收拾着银针,道:“算不上救,只能是让你先醒来而已,你身体中毒已深,我不过是排除了一部分,若是想完全排清还需要一些时日。” 那人在床上蒙地起身,想要跪下,却被古擎天推住了。他只好靠在床边,双手抱拳:“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页泰看着还有些不相信,他没想到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简直是可以起死回生。 古擎天看着页泰吃惊的表情,有些炫耀:“页伯伯,上次在堂上那个卓婆婆也是夕四救的。”夕四和夕四手下的人差不多,就当是一个人做的好了。 页泰明显对这个名叫夕四的年轻人另眼相看。 人醒了,页泰最先问:“你是何人?家住何方?为何中毒?你中毒是否与这二人相关?只管放心说来。” 那人中毒颇深,虽然解毒了一部分可以醒来,但是身子骨依然虚弱。不过他没有忘记该有的礼节,勉强坐了起来,双手抱拳:“大人,草民蒋方舟,东湖人士,草民中毒的事情和这两位恩人无关。还请大人不要为难这二位恩人。” 听到和他们俩没关系,页泰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上次误会人家一次,他回到家里没少被家族的人数落。在庐州城他是个衙门的大官,可是在家里,他是出了名的孝子。母亲和古家夫人,也就是古擎天的娘是手帕之交。所以别人说尚且无所谓,但是自己的亲妈数落他总是要听的。如果这次又出现这种乌龙事件,他就要闹死了。 “嗯,行了,既然如此就按照夕四公子之前说的办吧。” 在听到这个人是蒋方舟的时候罗溪就觉得有趣。 蒋一剑,蒋方舟?他俩能有关吗? 罗溪问:“你怎么中毒的?谁给你下的毒?你自己知道吗?” 蒋方舟提到这件事情,双眼充满了仇恨:“这是在下的家事,请恩人不要多问了。” 古擎天冷笑:“恐怕你的这个家事已经成为和我们有关的事情了。” 蒋方舟疑问:“恩人为何这么说?” 古擎天道:“有人想把你的死嫁祸到我们头上,你说是不是和我们有关了?” 蒋方舟愤怒:“他真是好恶毒!” 页泰有些不明白了:“蒋方舟,你快说说你是怎么中毒的?究竟何人要害你?” 蒋方舟面色非常不好,眼神有些复杂,道:“下毒的人是我的叔叔蒋一剑。” 果然是他! 页泰接着问:“他为何要害你?你可有证据?” 蒋方舟道:“蒋家家主原本是我爷爷,可是前段日子不知是什么原因,我爷爷失踪了。掌家的大权就落到了我父亲头上。我三叔一直觊觎家主的位置,就在我爹掌管家里的时候,我三叔总是暗地里使坏。这次听说他在青州城让家族蒙受巨大损失,家族元老要收回他对盐湖开采的权利。长老的意思是要把他这份工作交给我。他表面答应了,可是背后……” 背后什么样子已经不言而喻了。 古擎天问:“你三叔可是蒋一剑?” 蒋方舟点头:“对,我三叔就是蒋一剑。” 罗溪抱拳对页泰言道:“大人,夕某曾经和这个蒋一剑有些私人过节,于是他怀恨在心,这次找茬来古家铺子挑衅,目的就是激怒我手下的蛇,让它去攻击。然后把这个已经中毒的蒋方舟混入受害人当中,达到他陷害的目的。夕某怀疑,那些大米有毒也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不足以为信。” 一个人若是在一件事上说谎,被人发现后,别人就会觉得他事事都是在说谎。虽然先入为主地认为那些人是被古家侍卫放出的毒蛇咬伤的,可是现在看来,那些被咬伤的人恐怕都有别样的动机。 页泰缕着胡子道:“确实有道理。”然后双手负在身后,道:“这样吧,这个人本官就交给贤侄和夕四公子了,至于收监的那些人本官会仔细审问的。” 说到审讯其他人,古擎天明显更加着急:“页伯伯,这件事恐怕得快点,因为大米是否真的有毒,这件事不仅涉及到古家信誉问题,更重要的是它涉及到民生。一旦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制造恐慌,那么庐州城就乱了。” 页泰忽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Xing,立刻吩咐人看好这个房间,然后带着古擎天和夕四赶往监牢。 再次到达监牢的时候,所有与案子相关的人员都已经分别关好。看到页泰大人的到来,牢房里的人好多都涌过来,手把着牢房的栏杆大声申明:“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们冤枉啊!” “大人,请为我们做主啊!” “大人,那古家的粮店卖了有毒的大米还要给我们灭口,大人明鉴啊!” “大人,我家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不能让他们都被毒死啊。” 罗溪玩味地看着这些“言之凿凿”的人,然后用目光寻找了一下飞虎队的人,发现飞虎队的人只是静坐在墙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中有些满意:“不错,到现在还能沉得住气,平时没白训练你们。” 古擎天听着这些人的“申诉”不免黑了脸,这件事涉及到古家的名誉,他怎能不在乎? 页泰一甩袖子,拿出了官老爷的威严:“你们一个个叫叫嚷嚷成何体统?还不快快退下!” 老爷发完话,自然有官兵衙役过来维持秩序。 “页大人。” 几人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司马仁,作为一城之主他有责任到这里来,因为这个案件已经不纯粹是刑事案件,而关乎到城市的安定。 “司马城主也过来了?” “粮食有毒一事涉及甚广,本城主一定要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的。” 页大人身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城主大人,还请进内堂商议。” 官府的内堂也是一个审讯室,并不对百姓开放。这个审讯室没有公审的那个厅大。 几人坐定了之后司马仁问:“这件事究竟是怎样的来龙去脉?” 页大人示意了一下身边负责此案的张捕头。张捕头立刻把调查情况作了汇报。 “今日有百姓举报,说古家粮店卖的大米有毒,他们全家吃了上吐下泻,老人和孩子明显已经病得脱力了。他带着人去找古家当家的理论,结果没见到古二公子就和里面的人打了起来。打斗中古家的侍卫养的毒蛇把他们都咬了。还有人受了伤。” 页大人问:“那些大米呢?可曾派人去查过?” 张捕头说:“卑职已经派人查验过了,那大米确实有毒,而且有人可以作证中毒的那家人曾经在古家粮店买过米。”说着从腰上解下一个小布口袋,里面装着的就是从那户人家拿回来的米。 罗溪起身抱拳问:“页大人,请问能否将那袋米给在下看看?在下不才,略懂些毒药。” 略懂?又是略懂?好像某个姑娘也喜欢说这个词。 页泰当然高兴这个夕四能这么说,刚才的行为已经证实,他岂止是略懂?简直就是精通,敢和阎王抢人,还不是精通吗? 但是页泰还是用眼光咨询了一下城主,城主对这个夕四并不认识,只是看着这个戴面具的人有些熟悉,至于哪里眼熟也想不起来。看到页泰的询问,他点了点头。 罗溪拿起那袋米仔细观瞧,用鼻子闻了一下,了然:“大人,这米确实有毒。只是这并不能确定下毒的人就在古家粮店。” 司马仁问:“粮是从古家出来的,那么多人能证实,你还有何可以狡辩?这怎么说?” 罗溪道:“请问古二公子,你家在庐州城的粮店开了多少年?日前生意如何?每日卖粮多少?” 平日里夕四只是叫自己二哥,这时候叫古二公子明显是想用更加客观的角度去分析这件事,于是也正经起来:“古某家的粮店在庐州城已经是十五年的老店了,在这里是前三的大粮店。每天各种米面卖出几十斗到上百斗。” 罗溪继续问:“请问每天的客户有多少?一个两个?是个八个?还是更多?” “生意上的事情说不准,好的时候每天进出几百人,不好的时候每日进出也有几十人。” 罗溪对页泰和司马仁道:“古家两天每天卖出这么多粮食,而且卖给这么多人家,而且是这么长时间,若是在粮店里投毒,为什么只有一家发现中毒?而不是集体事件?” “况且,就算这米里有毒也不见得就是古家粮店的责任。这袋米从粮店买回去后,或许他们家里人把米放在了什么不该放的地方沾染上了有毒物质也说不定。一口咬定是粮店的,恐怕里面没那么简单吧?” “再说,若是真的是粮店的责任,那么他们应该直接来府衙报案,撺掇人去驿站找茬打架。夕某认为,他们说粮食有毒是小,利用这件事情打架是真。大米有毒这件事即便是解释清楚了,可以没有古家粮店什么事,若是那几个被蛇咬的人没救过来,恐怕古家就真的要摊上人命官司了。” 第396章 断案 听闻不算是群体事件,司马仁放了心,民不动荡,城便安稳。“这位夕四兄弟说得在理,确实应该重新查查。不如找古家这边的人问问,这事情总要两边都问问才好。” 页泰点头,同意让张捕头带上林木等人审问。 人带到之后,页泰询问:“你是何人?为何有蛇?可是你纵容蛇伤人?” 林木站直了身子,眼神当中的不卑不亢就让人高看一眼。“回大人的话,草民林木,是夕四公子的手下。那条小蛇是草民的伙伴。平日里小青很是听话,不会出来,即便是出来也就是找食吃。今天伤人是因为有人攻击它,所以它才反击的。不过那些人确实是草民的小青咬伤的,草民不会抵赖。” 页泰点了点头,又问:“他们为何要打你的小青?那日情况究竟如何?你从实招来。” 林木回答:“那日我和弟兄们正在后院吃饭,听得前面有嘈杂的声音就出去看。发现是有人声称吃了大米中毒了,那有毒的大米正是从古家的粮店卖出的。小的不才,懂些毒理,想过去看看,不希望被人平白冤枉了。草民要求看看有毒的大米上面究竟是染了什么毒,若真是店里贮藏不当染了霉菌我想也要找出源头的。” “可是那些人根本不听草民说,还推搡草民。有一个甚至直接拿了棒子往草民身上招呼。草民不想动手,可是他们偏偏往小青身上打。小青受了惊回头就把他们给咬伤了。然后他们就躺地上了。很是奇怪。” 司马仁问:“奇怪?怎么奇怪了?被毒蛇咬了之后被毒死自然是躺在地上了。” 林木道:“这位大人,小青虽然是毒蛇,但是毒Xing并没有那么大。咬人之后不可能毒发这么快的。这些人的体质也忒弱了些,一般人要两个时辰才能毒发的,可是他们一刻钟不到就毒发了。” 若是一般时候,页泰根本不会相信有人会陷害他们,可是现在却相信了。 “你可知你那小青咬伤了几个人?” 林木回答:“虽然当时场面混乱,但是小青它咬了六个人就回来了。” 页大人问:“你怎知就是六个?刚刚明明抬进来七个人,难道你没看到?” 林木答道:“有六个是小青咬的,还有一个不是,那个人早就中毒了,而且不是小青的毒,大人您可不能冤枉人啊,是我干的事情我绝不抵赖,但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死也不会承认的。” 页泰点点头。让张捕头把林木带了下去。“此案确实有蹊跷,本官定当仔细查案。” 城市的另一边,一张虚弱却阴冷的脸发出了阵阵怪笑:“这么说他们已经把人都抓进去了?” “公子,小的看得真真的,全都捉进去了。” “他也进去了吗?” “他是抬进去的。” “好,好。哈哈哈,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 满脸阴笑的人正是前不久在青州城满身是伤的蒋一剑。自从上次受伤之后,他拖着受伤的身躯到了青州城的一处隐秘地方治疗了身上的伤口,还未等痊愈就急匆匆地赶来庐州城了。因为他听说家族里的长老要处罚他在青州城所犯的过错。 那蒋沧的上位是全家人共同努力的结果。他已经做了府衙里的二爷,很多事情都可以不通过府衙大人,他直接办理就好。这给家族带来了极大的利益。可是现在这个人竟然因为他损失了。也就是说青州城里蒋家的利益要被别人抢走了。这口气蒋家岂能甘心咽下去?在尽量挽回损失的同时,他们也要惩罚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还有就是,长老会的许多长老垂涎盐湖这么大一块肥肉。这块肥肉一直掌控在蒋一剑的手里,难得他会犯这么大一个错误,不借此机会把他搞下来还等何时? 家族里在各种条件上能胜得过蒋一剑的人并不多。最近的只有两个,因为蒋一刀已经死了,蒋一帆生死不明,蒋一枪远在十方城,蒋一山整日游山玩水,到现在也找不到人。能用上而且好掌控的人只剩下一个,那就是蒋一枪的儿子,蒋一剑的侄子蒋方舟。 长老会的人推选蒋方舟,让蒋方舟接替蒋一剑的位置。蒋一剑岂能愿意?若是以前他还可以慢慢陪那些老家伙玩。可是现在他一身的伤痛在身,没那么多精力去布置这件事。更何况他到了庐州城,忽然发现古擎天的商队也来到了庐州城。上次他受伤就是古擎天商队的护卫干的好事。而且那个叫白宣的应该也藏在这支队伍里了。现在他何不来个一箭双雕?毒死蒋方舟,然后把这件事情嫁祸给那个叫什么飞虎队的队员身上。就算不能直接捉到白宣或者白朗,也能给自己出口恶气不是?于是他设计了今天的这个局。 只是他绝不会想到有人能把他的那个侄子救活了。 “对了,听说鄂尔斯王爷爷来庐州城了?” 下人回答:“是,那天在街上还看到王爷了,好像那时候他心情不怎么好。” 蒋一剑点头:“这次王爷是来做什么的?找我的吗?还是有别的事情?” “听说鄂尔斯王爷是要来找一个叫无名的姑娘。” “无名?”蒋一剑皱眉,没听说过过这个人啊。“无名是什么人?庐州人吗?以前没听说过啊?” 下人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人,暗地里打听过,可是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她就是一个人,前几天来的。现在在庐州城买下来个院子。就是司马城主的那个院子。” 司马城主的那个院子蒋一剑听说过。他对那个院子并不感兴趣,但是对那幅图画对应的诗句感兴趣。他自诩才华不凡,也去对了几次。可是都没有让石头门开。若说这个无名姑娘能够答对所有的题,说明也是个才女。 下人接着说:“那个无名姑娘和古擎天来往比较多。这几天有人看到他们一起喝茶吃饭。” 蒋一剑冷笑:“古擎天那小子到哪里都不忘招蜂引蝶。但凡有个女人周围肯定会有他的影子。”说是这么说,其实蒋一剑内心非常嫉妒古擎天。他和古擎天都不是长子,可是古擎天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可是他在家里却处处受打压。自己的才华明明不比古擎天差,可是为什么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总是围着古擎天转呢? “公子,现在古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古二公子也没时间约会佳人了吧?” 提到这件事蒋一剑冷笑一声:“把蒋方舟在古家中毒的事情透露给长老会的那帮老东西。让他们跟古家闹去。”闹到最后两败俱伤,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从衙门回来,古擎天把罗溪送到了明月庄。这是古擎天在庐州城的一处庄子,现在用来安顿飞虎队这些人。 “四弟不用担心,衙门里我已经打点过了,林木等人在那里不会受委屈的。” 罗溪笑着摇了摇头:“比起他们,我更担心牢里的其他囚犯。小青的Xing子可是有仇必报的。” 古擎天想到这个也忍不住笑了。 今天这件事情大致已经定案了。大米有毒这件事子虚乌有,不过是那买米的人家把米放错了位置,掉落了不干净的东西才导致家人上吐下泻的。而那些人在古家受伤一事另外立案,只是案情复杂,还没有定案。 古家卖的商品没毛病,古家的声誉保住了。这多亏了夕四在堂上的分析。 古擎天还想说什么,只是罗溪不想陪着了,“二哥,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今天你也忙了一天,快回去吧。” 古擎天点头:“好,你要好好休息,让其他队员也别担心。庐州城这边他们吃不了亏的。” 别过古擎天,回到庄园的屋子里,罗溪摘了面具找人:“今天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了吗?让回来的人到我这里来报到。” 窗外好像几只野鸡叫的特别欢,接着远处还有几种不知名的鸟儿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就被陆陆续续回来的人占满了。 “都打听回来什么消息了?” 溪流回来说:“老大,今天我原本是帮忙往古家的粮铺送米的。在铺子里就碰到了那伙人。现在想起来,那伙人本就不是冲着粮铺去的。因为他们在粮铺没说几句话就奔着驿站来了。我跟着他们回到驿站,发现他们几句话不对就动起手来。我从粮店出门的时候就让弟兄去查了这家中毒的。他们家有个老太太,老爷子早就没了。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结婚了。婆家一家子都是在庐州最大的盐商那里干活。今天他们确实吃了大米,而且老太太和大孙子中毒的情况严重些,但也不到要命的程度。三个儿子倒是没吃多少,也没见有什么中毒的现象。” 安宇道:“周边的药铺我已经带人都问过了,今天症状是上吐下泻的人有几个,不过都不是吃古家的大米中毒的。” 盐商?又是蒋家!蒋一剑,这次你又犯到老娘手上了。 第397章 青蛇祖宗 清晨,阳光明媚,做完几遍太极拳Cao,罗溪觉得全身毛孔畅通无比。而且和雪狼一起练习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和雪狼的心灵越发的相通了。最开始只有雪狼或者她在危急的时候他们才能互相看到彼此眼中的景象,经过多次的练习之后,她觉得自己在放空思绪的时候也能感觉到血狼脑中的放松。有时候明明感觉到血狼要和她说什么,自己却不明白了。看着雪狼嗷呜嗷呜地张合嘴巴,却一点思绪都没有。这时候她有非常强烈的挫败感。 罗溪自言自语:“究竟怎样才能突破呢?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契机呢?” 根据西朗程志所说,每个天狼族人和他的守护者都会有沟通。 初级沟通是被守护者可以命令守护者进行攻击或者是防御。 中级沟通是守护者能够感受到被守护者人身受到威胁并及时出现进行帮助。 高级沟通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可以面对面进行思想意识上的沟通,就像两个朋友之间聊天一样。 终极沟通是守护者与被守护者可以随时有远距离的相互感应,并且能相互沟通彼此的想法。这就像现代社会的对讲机一样。只是对讲机需要说话,这种感应只要思想集中去沟通就够了。 按照西朗程志的说法,大多数天狼族人都能够达到初级沟通,少部分人能够做到中级沟通。因为做到中级沟通需要守护者有良好的悟Xing,狼的悟Xing高低决定着沟通程度的高低。只是悟Xing越高级的狼驯服起来越不容易。 西朗程志得知罗溪的守护者是狼王的时候欣喜万分,同时也担心他们是否能契合的很好。不曾想在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情况下他们竟然有过远距离的心灵相通的接触。他说圣女殿下一定能够达到终极沟通,只是这种沟通还需要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不仅是圣女在身体和意识上要有突破,狼王在身体意识上也需要突破。 “小白,西朗程志说咱们俩的身体和意识上都需要突破。我给自己检查过,我的身体上没什么问题,你的身体呢?有问题吗?” 果然,雪狼不好意思地趴了下去,把鼻子藏到了爪子下面。 罗溪眯着眼睛:“看来你这身子有缺欠啊。” 仔细一想也是的,狼王是什么?是有思想,有能动力的领袖,甚至比很多人类都厉害。这么厉害的动物怎么可能被人捉住送往斗兽场那种地方呢? 一定是它受伤了,而且受伤严重。若是放在人类身上,那就应该是曾经受过元气大伤的病。 恢复元气就算对人类来说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风餐露宿的血狼? “好吧,我知道你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现在虽然能够行动自如,但是筋骨气血方面还需要进一步恢复和完善。我这就去给你配点补气血生筋骨的药丸吧。” 叫来瞿祖光,让他准备了一些药材,然后两人一起在药房加工。 在加工过程中,瞿祖光一边磨着药粉一边问:“老大,你说木头现在能做什么呢?在那大牢里他能不能吃亏啊?” 罗溪看着炉火添着柴火,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锅里的药汤:“你放心吧,这些人里面就属木头心里最有数。别看他平时不说话,很多小便宜都是别人占去了,但是你看真正的好处,哪一次少了他?” 瞿祖光也点头:“是啊,我也感觉到了,在店里的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木头是个大老粗,很多事情不敢让他做。他倒是听话,一点都不插手。可是第二天,店铺明面上简单的那些东西他都会做了。那些药材,就算是我天赋不错,而且从小就学,也是学了七八年才能记全,可是那个木头,竟然十几天就能帮着抓药了。而且一次都没错过。” “只是老大,我害怕的不是木头,而是他的那条小青。小青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暴躁,也不知怎么了,偏偏对那根木头贴糊的紧。这次官府老爷把小青和打他的那帮人关在一处,我心里都为他们捏把汗。” 这时候在监狱里的某处,小青鼻子忽然有些痒痒,心道:“我不是一只冷血动物吗?难道冷血动物也会打喷嚏?”算了还是看好眼前的这帮孙子吧。 前几天的刑讯并没有从李家三兄弟身上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们一口咬定就是从古家粮店买来的有毒大米,让自己的老娘和李大牛的儿子吃了上吐下泻。 由于明面上,李家三兄弟是被害方,没有理由对他们上大刑,更何况页泰并不是一个酷吏,如果不是罪大恶极的人,他不主张大刑伺候。这也就让李氏三兄弟有机可乘。 只是在官老爷面前有机可乘,并不意味着其他地方也能逃得过。 审讯完这三兄弟后,有人暗示让手下关着那些人几天,页泰对这几个人没有办法,也就照行了。 没想到刚刚晾了他们两个晚上,那李氏三兄弟哭着喊着找狱卒要求坦白。 “官兵老爷,求您通报一声,我们坦白,我们坦白了。” “官兵老爷,求您让页大人来一趟吧,我们说,我们都说。” “官兵老爷,这不是我们啊,这是蒋家让我们这么做的啊,这都是蒋家啊。他们说让我们带人去驿站,让我们专门找那个要看大米的那个男人。” “对啊,还说只要有人要求看有毒的大米,我们就往他身上招呼,越狠越好。可是谁知道他身上有蛇啊!要是知道他身上有蛇,给我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了啊!” “官兵老爷,您就行行好吧,我们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就是的,我们不敢了。我们上有七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您就发发善心吧。” 旁边还有几个人跟着说:“官老爷,我们可都是被冤枉的,就是李家的三个兄弟拉着我们去的,我们以为他们就是去评理的,谁知道他们是有预谋的啊!” “官老爷,我们也是受害者,您不能总关着我们啊,我们还得出去挣钱养家呢。” 他们喊了一阵子,监狱里还是没有人来,几个几乎贴在栏杆上的男人如同小绵羊一般转过头来,对着后面的墙跪着。其中有一个叫刘洋的双手合十,用膝盖向前蹭了两步,卑微地说:“青蛇祖宗,您就饶了我们吧,您看我们喊也喊了,说也说了,可是那些牢头们不过来啊,他们不过来就不能叫大人来,页大人不来我们跟谁坦白啊?祖宗啊,您行行好,今天就饶了我们吧。” 在外面看不到,可是一个牢房里的那六个人分明都能感觉到一条青蛇的存在。这条青蛇简直就是他们的梦魇,让他们整日魂不守舍。 只见那青蛇忽然从草丛里飞了出来,直奔那个叫刘洋的下身张开血淋淋的大口。其他人看了之后都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腿。 这一口还没咬下去,那个叫刘洋的已经嚎啕大哭:“妈呀,官老爷啊,快来吧,我们都招啦。我们是故意的,故意的,因为我们收钱了,别人我不知道,我收了一吊钱,现在一个大子都没花呢,钱就藏在我那小木屋靠东边墙的那块活动的地板里。您赶紧来吧!那钱我都孝敬您啦!” 接着监牢里此起彼伏的“忏悔”声音让人想听不到都不行。 监牢旁边的暗室里,页泰一脸诧异地看着古擎天。古擎天没有说话,可是闪耀的桃花眼让任何人都知道此时他心情非常不错。而一旁坐着的召瑾瑜则是毫不在意地往嘴里扔着五香花生。 页泰点头:“擎天,这件事可以结案了。古家粮铺是无辜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本官会为古家粮铺做主的。” 古擎天看了召瑾瑜一眼,召瑾瑜向他挤了挤眼睛。“页大人,擎天还有个不情之请。” “是什么?” “请页大人暂时不要把审讯的结果公布,或者说只公布一部分就可以了。” “哦?这怎么说?” “请大人先公布中毒案件和古家的粮店没有关系,其余的事情还请过后宣判。” “这是为何?如果不宣判所有结果,那你手下的林木以及一干人等都要继续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的。” 古擎天道:“李氏三兄弟只是小虾米,草民只是想看看背后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我们古家的主意。只是惩罚了这些小虾米,幕后主使还会找其他人来对付我们古家的。更何况草民觉得蒋方舟的事情也需要搞清楚。” 页泰点头:“嗯,你说得对,不知道蒋方舟现下如何了?” 古擎天道:“经过我四弟的调理,他现在已经好多了,体内大部分的毒素已经清除。”这可是一个好用的利器,尤其是对付蒋一剑那个小人。既然蒋一剑你敢欺负到我古擎天的头上,就别怪我古擎天手下无情。 牢里古擎天等人正在为案子破了而高兴,明月庄里,罗溪也盼来了她的信息。那几只飞往十方城的信鸽都回来了。而两张字条上都是同样的字:“蒋家。” 第398章 蒋方舟心中的蒋家 居然是蒋家? 罗溪没有想到这种跟踪人的本事掌握在蒋家手里。可是在十方城他们曾经和蒋一剑交手过,没见过蒋一剑有这等本事。若是有,他们绝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形。而且她的双重身份也会跟着曝光的。 这门技术掌握在蒋家手中,除了蒋一剑,还能从蒋家什么人身上得到信息呢? 蒋方舟? 算了,蒋方舟还是个小屁孩呢,他能知道什么? 拿起换药的口袋,罗溪吩咐了一句:“瞿祖光,你继续,这边的药材都需要磨碎熬制,你要是做不完让其他队员过来帮你。” 瞿祖光一直忙活着手里的工作,抬头给了罗溪一个大大的微笑:“行了,老大,你忙去吧,这里有我,错不了。” 罗溪戴好面具拿着银针和准备好的药丸到了府衙。 这时候别人都以为这个夕四是来为林木和其他几个队员求情的,可是谁知道她来这里居然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在密室里的蒋方舟经过几天的治疗已经好了大半,身上的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排出体外。 “夕四公子,快进来吧。”蒋方舟见到夕四总是觉得很亲切,虽然这个人总是戴着面具。但是在他眼中,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比家里那些不戴面具的人要更真实。因为家里的那些人,虽然是真的脸,可是那些脸已经被锻炼成了可随时变化的脸谱,想要什么样的面孔随时拿出来就行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头痛,或者身体上其他地方的疼痛?亦或者是胸闷,气短之类的症状?” 蒋方舟坐起身来,诚实地说:“恶心什么的倒是没有,只是觉得身体虚弱了许多,在地上站一会儿就会觉得累,再多站着头上就会流下汗珠了。而且站着时间久了还会有些眩晕。” 罗溪点头:“知道了,这毒药甚是霸道,此次中毒就是奔着要你命去的,虽然我能给你解毒,但是依照你中毒的时间,毒素也会侵蚀你的身体,让你元气大伤。所以现在你气虚血虚都是正常的。每天排毒都要给你放血,虽然给你吃了好些补血的药材,但是身体也不能一下子造出那么多血。等能出去之后你多喝点补血的药就好了。” 说到受伤,蒋方舟神色暗了许多,幼小的心灵仿佛一下变得成熟了。 “夕四公子,我能叫你一声四哥吗?” 罗溪不解,问:“为什么?怎么想起叫我四哥了?” 蒋方舟低头不语,罗溪也没当回事,只是用手摸了摸他的头。 说实话,这个蒋方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若是在现代社会,十二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恐怕小学还没有毕业吧?这正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的年纪。可是在这个时代呢?十二三岁已经开始成为别人的棋子了。若想不沦为别人手中的工具,那么自己就要有足够的实力。 要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承受成年人一样的尔虞我诈,这是不是太残忍了? 虽然命运对这个孩子不是很公平,可是这就是他的命运,要么妥协,被命运吃了;要么反抗,做命运的主宰。 蒋方舟让罗溪坐下,就坐在他对面。看着这个戴面具的人,他仿佛比看着自己的亲爹都心安。 “四哥,请让我这么叫你一句吧,今天能不能别着急走?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罗溪没有着急为他针灸排毒,只是坐下来,倾听他说话。 “四哥,跟你说说我们家吧。” “我们家虽然是一个大户,除了十大家族以外,我们蒋家绝对算得上是数得着的大家族了。可是四哥你知道吗?在这个家族里真的是一点都不快乐。” “我爷爷是个特别古板的人,他对家里的事情特别上心,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在那么多叔叔伯伯中夺得掌家的权力。可是他对我们这些人尤其严格。他总说嫡子就要有嫡子的样子。于是我从不会走路开始就要跟别人比,什么都要比,跟别的家族的孩子比,跟同家族庶出的孩子比。每当我不如人家的时候,我爷爷就会用他的脸色告诉我,他有多失望。于是我总是奋发读书,分发努力,奋发地长本事,我真是不想再看到他失望的面孔了。终于,爷爷对我越来越满意了。” “我知道爷爷对我的满意让很多人不满意。蒋家虽然没有十大家族的势力那么强,可是手里赚钱的生意却是不少。爷爷想把家中的大权交给我父亲,我知道三叔叔不乐意。” “不管是嫡庶有别也好,长幼有序也罢,爷爷是按照规矩选择继承人的,可是三叔叔不乐意,他总觉得自己的能力比我爹强,他应该是做这个大家族的族长。” “除了我那个三叔叔,这边长老会的那些长老也对家族的利益虎视眈眈,他们觉得不好掌控我三叔,便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他们总是对我严格要求,甚至对我关怀备至。这是为了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我的身份可以制约住三叔叔,他们那些老家伙才不会为我说一句话呢。” “这次是我三叔在青州惹了大祸,长老会想利用我把三叔手中盐湖的开采权夺去过来。我以为三叔会私下问我的意见,没想到他竟然直接下毒了。他也太狠了,我没想过要他怎样,他居然想要我的命!” 蒋方舟说的这些事情罗溪都知道,甚至她还能想到家族争斗中的一些细节。可是这又能如何?身处于这样的家族,不管是什么人,若要活着就必须成长。“你恨蒋一剑吗?” 蒋方舟没有回答,他反问了罗溪一句:“我三叔把我的死嫁祸给你们,你恨他吗?” 罗溪仔细想了想,恨?这个词太沉重了。有爱才有恨,那个蒋一剑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让她恨? “不恨,不过他做了这件惹了我的事情就要为惹了我承受代价。这个案子解决之后我一定会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就是了。” 蒋方舟点头:“嗯,其实我也谈不上恨我三叔,只是觉得他往上爬,为什么还要害我的命?我本无心和他争夺的。不过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先向我宣战了,我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罗溪问:“怎么?你已经有计划了?” 蒋方舟问罗溪:“四哥,听说你有一队厉害的手下?” 罗溪皱眉,怎么这小子还想打飞虎队的主意?“古擎天告诉你的?怎么了?你对飞虎队还有兴趣?” 蒋方舟不知道古擎天是不是故意在他身边透露出夕四公子有这样一支队伍,只是他一下子对这支队伍充满了兴趣。道:“四哥,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罗溪问:“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交易?做交易是要有筹码的,你想用我的飞虎队,那么你的筹码是什么呢?别跟我说银子,四哥我可不缺银子。” 蒋方舟道:“不是银子,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那是什么?” “是我们蒋家嫡传的跟踪术。” 跟踪术? 罗溪知道这个跟踪术,这是她得知这门技能所属蒋家之后一直想找人问问,究竟什么人能掌握这门技术。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十二三岁的小豆丁。 看着罗溪并不相信的样子,蒋方舟有些着急,他解释:“这跟踪术是蒋家先祖研究出来的。” “哦?” 看着眼前的人感兴趣的样子,蒋方舟才放了点心,慢慢解释起来:“蒋家最跟别的行业除了卖盐,还有一个,那就是旅店。基本上十方城范围内所有中小型的旅店都是我们蒋家人开的。你也知道在旅社里面打听消息的人是最多的。而且要求我们店里的小二盯人的客人也是非常多的。” “可是店里小二的人数有限,于是就和外面的走街串巷的贩卖食盐的小贩一起盯梢。时间久了就摸索出一套跟踪人的方法。他们之间通过吆喝,叫菜,拉客的言语进行沟通。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毫不相干的人,可是他们就是通过这些声音来传递暗号的。” 罗溪点头称赞:“就是啊,别人家的暗号都是悄声细语说的,谁能想到在大街上喊着暗号的?” 蒋方舟见罗溪点头,心中觉得自己的交易有七八成可能成功了。“四哥,你答应我刚才的提议了?” 罗溪没有回答这个,只是问:“你会这个,难道蒋一剑不会吗?” 提到蒋一剑,蒋方舟眼中充满了不屑:“他怎么可能会?蒋家有这门技术,就掌握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这支情报网只掌握在嫡系子弟当中,他们那些庶出弟子是没有资格染指这个的。” 罗溪叹了口气,忽然明白为什么蒋一剑总是要往上爬了,在他们蒋家,嫡庶之分实在是太大了,很多事情他们庶出不管多优秀,甚至连看都不让人家看一眼。而向蒋一枪那样毫无能力可言的人居然可以坐享情报网为他带来的便利条件,还真是不公平呢。 “你先说说想要我的飞虎队帮你做什么?” 第399章 老大干嘛去? 蒋方舟虽然年纪小,可是他眼神中迸发出的狠绝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没有的。 “我想要夺回盐湖的开采权。” 罗溪点头:“你得先给我讲讲这个开采权为什么会落入到蒋一剑手中。否则我不知道能怎么帮你。” 蒋方舟说道:“这个盐湖的开采权原来是长老会掌控的。权力最大的是蒋家的五个长老。即便是我爷爷都得听他们的安排。” “有一次,盐湖出了严重的事故,出了好几条人命。在那次事故中,三叔要求开全族大会,在那次大会中,大长老承担下了所有的责任。长老会同意暂停了大长老的一些工作闭门思过,而接替大长老工作的是二长老和四长老。他们暗地里把这些工作都交给了我三叔,而他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原来长老会安排的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待大长老闭门思过之后,才发现自己的人都不在了,即便是他下达命令也不会被执行。也就半强迫办顺从地继续面壁思过了。” 罗溪问:“管事的不还有其他长老吗?” 蒋方舟冷笑了一下:“其他长老?五长老本身就是和三叔是一条船上的人,而二长老和四长老的儿子染上了毒瘾,他们欠了三叔好多钱,就因为那些欠条,二长老和四长老做了不少没良心的事情。” 罗溪冷笑:“就算是染上赌瘾也是蒋方舟设的局吧。” “谁都知道的事情,可就是抓不住他确实的证据。别人说出天花来也只能是怀疑。” “还有一个三长老呢?” 蒋方舟道:“三长老当时不在庐州城。” “不在庐州城?也是你三叔搞的鬼吧?” 蒋方舟没有说话,默认了。 “也就是说那次家族大会之后蒋一剑逐步掌控的盐湖开采的权利?” “是的,那次大会之后,三叔把他的人逐步都安排到了盐湖。归顺他的人都留下了,没有归顺他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就被排挤出去了。而且他还派人看守了盐田,在盐田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他监视之下的。” 罗溪点了点头,说:“小子,其实把蒋一剑的人赶出盐田,这件事并不难办。” “那难办的是什么?” “难办的是以后。就像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可以把蒋一剑手下的人都绑起来。之后呢?之后你能撑起整个盐田的经营吗?二长老和四长老在你夺回盐田之后会起什么样的作用,你考虑过吗?如果我把蒋一剑的人都绑了,三长老会不会又提起一个其他的什么人来做这个傀儡?你先好好想想吧,等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再来找我。因为我可不想打跑了蒋三又来了蒋四。” 蒋方舟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是他证明自己实力的一次机会,也是自己掌控蒋家的一次机会。 庐州城的另一端,鄂尔斯还在研究无名和古擎天的事情,忽然有人来报。 “王爷,大汗让你立刻收购一千担稻米,一个月之后要送到。” 鄂尔斯听了面无表情,可是手中刚刚出现裂纹的杯子让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特别不好。 一千担稻米,这应该是父汗准备过冬的粮食。享用这些粮食的不仅有大汗手下的亲兵,还有大汗的众多女人。其中包括她,那个应该是自己女人的那个她。 哼,说什么收购?若是收购怎么不见大汗送钱过来?他只是派了个人告知一下。这意思很明显了,要么你去给我抢,要么你就用你的钱收购,然后孝敬我。大汗我就要一千担粮食,你最好给我弄到,如若不然,小样儿的,你等着! 鄂尔斯问手下:“庐州城附近存粮食的地方在哪里?” 手下回答:“庐州城存粮最多的地方当属粮店了。城内有三家粮店最大,第一是卢家,第二是瞿家,第三是古家。不过这三家的粮仓都在城内,要想明抢并不容易。” “听说十方城要派大部队来边境?” “是的,现在王家和冥家已经在准备军队,这两日就能出发了。所以要下手一定要快,他们的大部队过来了,想要弄到他们的粮食就难了。” 鄂尔斯冷笑:“粮食,古家?好的,既然商量着不好办,那就看看这样你还能不能就范。战神铠甲本王志在必得!” 手下的人很是知趣,听着鄂尔斯念叨着古家,自然把古家的情报送上:“王爷,正巧古家的粮店要送一批粮食到青草镇去,虽然这批粮食不够一千担,却也有七百担,而且他们还是用车队运出去。放在粮仓里的粮食不好弄,但是在路上的就好办多了,咱们可以直接劫了。” 鄂尔斯听到古家的消息自然很开心,立刻拍板定了下来:“好,咱们就拿古家的车队开刀了。” 入夜,罗溪的院子里急匆匆地来了二个人,“四弟,帮个忙。” 罗溪戴好面具出去一看,是古擎天,问:“二哥怎么了?这么着急?” 古擎天显然面色狠绝,在他温润如玉的表象下很难得有这样的神色:“我们家的粮队被劫了。” 罗溪惊讶,古家的粮队历来是有专门人看护的,而且在送粮的一路都是找好的关系,这里的山大王之类不会主动去选择古家的粮队去抢劫。“什么人干的?” 古擎天道:“草原人。” 草原人来抢粮食是罗溪以及十大家族的人早就预料到的。今年草原大旱,草原上的牧草不够就会导致大批牛羊死亡。牛羊死亡,他们就没有足够的商品进行买卖,也就没有了活钱。没有活钱还怎么买粮食呢?所以要过冬就一定要在边境抢粮食的。只是没想到他们会最先选择古家的粮队。 “二哥打算怎么办?去抢回来吗?” 古擎天道:“当然要抢回来了,我古家的粮食他们要买,那就拿钱或者拿东西来换,就这么白白抢去,当我古擎天是什么人?” “对方把粮食藏到哪里了?二哥知道吗?对方的信息二哥掌握多少?” 古孝上前说:“根据回来的人说,那些草原人抢了粮食往东边走了。东边是图兰卡,他们草原人的一个据点。估计他们是把粮食送到那里了,之后应该是再组织人把粮食送到草原深处去。” 罗溪问:“图兰卡?有那里的信息吗?地形图?布防图?要是想把粮食抢回来,情报越多越好。如果咱们直接带人去抢,恐怕还没入他们的寨子,人就都挂了。” 古擎天当然知道情报的重要Xing。可是“图兰卡那个地方一直是草原人掌控的,进去过的汉人并不多,而且那些进去的汉人都是被警告过的,他们是不敢轻易吐露图兰卡内部的消息的。” 情报?不顺?罗溪忽然想到一个人。 “二哥,有个人或许可以帮我们。” “谁?” “蒋方舟。” 古擎天不知道这个十几岁的孩子能帮什么忙,因为他自己都是被人算计要没命的。“他能帮我们做什么?” 罗溪把蒋方舟和她的对话简单跟古擎天讲述了一下,说道:“若是我们帮助他夺了盐湖的开采权,那么他就会全心全意帮助我们的。” 古擎天非常了解庐州城的情况,自然也会了解蒋家的情况:“恐怕没那么容易,至少不是一两天能够完成的事情。况且最有能力的大长老身上背着命案,虽然没有直接关系,也脱不了个失察之责。” 罗溪道:“要获取所有的开采权开采权并不容易,可是让他们的大长老复位还真没那么难。” 古擎天马上明白了,“我立刻找页大人,让他把当初的案卷重新拿出来审阅。” 罗溪拿到卷宗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这几个案子都有可疑之处,只是或许由于当时的人证比较多,所以忽略了物证这方面的事情。 过了三更天,罗溪叫来了白宣白朗二人:“跟我出去一趟。” 白宣很兴奋,因为他知道这次一定是老大要考验他,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跟着罗溪走到了门口,发现门口已经有马车在等候他们了。 “夕四公子请上车。” 来的人是蒋方舟介绍的,是他在蒋家唯一信任的一个下人。名叫蒋莱,是个孤儿,被将千山捡回来之后送给了蒋方舟做贴身的仆人,还赐了名字。一来是看这个孩子聪明伶俐,二来是因为这个孩子和蒋方舟年纪相仿,两人一起读书也算是个伴儿。 “夕四公子,我叫蒋莱,是小公子的人,公子叫我阿莱就好。”小公子是家里人对蒋方舟的称呼。 罗溪问:“我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吗?我要你带我们到具体地址。” 蒋莱道:“放心吧,那地方小的之前去过。” 白宣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心里有些打鼓。大半夜的这么出来,而且走的地方好像越来越偏僻。一路上除了马车上的火把以外,其他任何地方都看不出来。若不是天上的星斗,恐怕他们现在连方向都找不到。 “老大,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啊?” 罗溪轻描淡写道:“刨坟。” 啥?老大?我没听错吧? 第400章 大人,冤枉 大半夜的出来居然要刨坟? 罗溪问白宣:“工具都带了吗?” 白宣还有些没从“刨坟”这件惊天骇俗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只是机械地回答:“带了。” 白朗倒是看起来有些经验了。因为这个老大总是能做出一些世人不可理解的事情。刨坟?这个真不算怎么过分了。 到了墓地,白宣白朗跳下马车,蒋莱带着他们到了一处非常简陋的坟头,指着上面道:“公子,就是这里了。公子拿着火把照亮即可,这活还是我来吧。” 罗溪抬了抬下巴,“白朗去帮忙。” 白朗也没推辞,立刻拿着铁锹和蒋莱一起挖起土来。 白宣也要下去,罗溪拦住了:“你先活动一下手指,回忆一下霍队教给你的知识,马上就要用到了。” 白宣眼前一亮:“老大,你是说要我解剖这具尸体?” 罗溪点头:“对,你的手指现在最好不要弄破,也不要被这些粗活弄得麻木了。不然一会儿触感灵敏度会下降很多。” 白宣看着那坟头草都快有一人高的坟墓有些为难:“老大,看着样子,里面的人估计都下葬好几年了,还能检验出什么啊?最多就是一副骨架了。” 罗溪摇了摇头:“古家是产盐大户,他们家但凡有点地位的人入土时候棺材里都会铺盐,以防止肌肉腐烂,所以打开之后,恐怕里面不是一具骨架,而是一具干尸。” 干尸?白宣想着第一次出任务就是这么有难度的?好在霍队已经把那本书都翻译完成,而自己在日以继日的苦读下已经把里面的知识倒背如流了。 棺材被挖出来,打开后,果然发现里面的是一具干尸,只是这具干尸旁边还有一具很小的尸骨,应该是个婴儿的,同样也是干尸。 干尸就在眼前,罗溪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这种状态让白宣忘记了恐惧,也立刻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关于尸体解剖,罗溪多少懂一些。作为杀手,她总会知道杀人是如何进行的,会造成怎样的结果。如果要栽赃嫁祸,那么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处理尸体。只有反追踪能力强才能不会被怀疑,逃过追捕。 自从练习了太极拳Cao,罗溪在这个世界还有了感知的能力。只是以前她感知的都是活体生物,不知道现在这个没有生命气息的能不能管用。 两人分别单独工作着,谁也没有打扰谁。这是独立办案的一个重要配合。只有在这种独立观察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检查者自己的判断。如果有其他人参与意见,那么就会诱导检查者,做出或许并不客官的判断。 两人认真的工作状态很吸引人,不过工作的对象就不那么吸引人了。蒋莱和蒋方舟差不多年纪,还是个孩子,看着人用刀子把那干尸的皮肤割开,然后翻看着皮肤下面的内脏组织,然后再若无其事地把尸体缝合好。甚至连旁边的那个小婴儿的尸体也没放过,依然是同样的程序。这让没有见过如此场景的蒋莱呕吐不止。 罗溪听到这个声音,头都没抬,说:“蒋莱,你带着白朗去把另一个也挖出来。” 蒋莱巴不得赶紧离开,听了吩咐他立刻带着人走了。 一个时辰后,两人都做出判断后,罗溪问白宣:“你的判定结果是什么?” 白宣有些腼腆,不好意思先说,因为之前他经常被霍振凯打击得头都抬不起来。 罗溪给他了一个肯定的眼神:“想说什么就说,这里没外人,霍队那张蚂蚱脸不在你怕什么?” 霍队?蚂蚱脸?不就是平时不苟言笑吗?这么形容好吗? 不过有了这话白宣就有信心多了。 “这是一具女尸,死亡三年以上。女子子宫曾经大量出血,而且子宫大小并未恢复,加上旁边有婴孩,属下推测这是一对母子,母亲刚生下孩子就死了。” 蒋莱早已经把另外一具尸体挖出来,回来正好听着白宣对这个棺材里的情况做分析,听着这些他非常不屑:“这还用说嘛?两具尸体放在一起,一大一小。谁都能看出来这个大的是个女的,旁边的那个小的是她孩子。死因就是生孩子时候没生好,大的小的都没保住。” 白宣听了蒋莱的话并没有生气,而是说:“母亲至死原因并不是因为产后大出血,而是因为中毒。而且那个婴儿生下来的时候是健康的,他是被掐死的。因为尸体的肌肉组织已经萎缩,虽然能够看出婴孩脖子上有淤青,婴孩的颈骨也有断裂,所以看不出掐死婴儿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罗溪微笑点头:“不错,看来这段时间功夫没白瞎,有成绩。还发现了什么?” 白宣摇摇头:“我能发现的就这些了。” 罗溪抓了一把棺材里白色的粉末,“你看这里是什么?” 蒋莱回答:“这是盐啊,我们蒋家人去世之后都会往棺材里放盐的。只是地位高的人放的是精盐,她的地位没那么高,所以放的是粗盐。” 罗溪把手里的那把粉末挑出了几个白色的颗粒:“你们看这是什么?” 白宣把火把拿近一看:“这是米吗?” 罗溪点头:“对,这就是米。蒋莱,你们蒋家还有往棺材里撒米的习俗吗?” 蒋莱摇了摇头:“没有,棺材里放盐是怕肉身腐烂的,可是放米做什么?是不小心掉进去的吧?” 罗溪只是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去下一处看看吧。” 白宣带着工具又走到下一具干尸身边,用同样的手法对她进行解剖分析。有了前一个的经验,这个显然在速度上快了许多。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可以了。 “老大,这个女人应该是死于谋杀。” 蒋莱很诧异:“这夫人不是死于**吗?” 白宣指着干尸后脖颈上一个交叉装的痕迹:“你看这里,如果是上吊**,那么脖颈后面应该没有痕迹,可是这个在脖颈后面还有交叉的痕迹,那就说明不是上吊**,而是被人从身后勒死,然后再挂到房梁上的。” 罗溪点头,同意白宣的看法,然后拿起这个女人的手指:“我觉得她不仅是被勒死的,而且是在昏迷情况下被勒死的。” 白宣问:“何以见得?” 罗溪指着那干净的指甲:“如果是在清醒的时候被勒死,那么这个女人势必要反抗,她的手指甲里一定会带有凶手身上的皮屑。而且是生死攸关的事情,那个凶手身上一定会留下抓痕的。可是你看这个指甲,非常干净,而且之间位置没有充血的痕迹,很显然,她是在昏迷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勒死的。” 蒋莱一拍脑门:“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和当年堂上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罗溪摘了手套站起身来:“不一样就对了,若是一样还怎么给你们大长老翻案啊?” 白朗问:“老大,这几具尸体怎么办?放回去吗?” 罗溪道:“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天亮以后我们还用得着呢。” 蒋莱不愧是这个地方的地头蛇,他很快就找好了地方,把两个棺材藏了起来。 趁着天还没亮,几个人原路返回。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原来的安静,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回去的路上,罗溪没有让蒋莱送他们回去,而是吩咐他了一些事情,然后让白朗驾车回到了他们的宅子。 两日后的一大早,阵阵鼓声叫醒了衙门附近所有人。 任何时代的百姓都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的,那就是爱看热闹。哪里有热闹就去哪里,平日里光秃秃的街道,只是因为有热闹,马上会变得水泄不通。 “这是什么事情啊?谁家出冤案了?” “这个好像是蒋家大长老夫人的娘家那边来的人啊。” “大长老夫人的娘家?你怎么认识的?” “大长老结婚那年我参加过婚礼的啊,后来这个男人还来过大长老家里做客呢。” “做客的事情你也知道?” “我家杂货铺子就在蒋家大长老宅院门口,他们家进进出出什么人我都瞧这清楚着呢。” “这大夫人娘家人来了是干嘛啊?看这架势是要鸣冤啊。” “可不就是鸣冤的?你看后面还带着棺材来的呢。” “那个大夫人是被冤枉的?前几年不是说畏罪上吊吗?竟然不是这个缘故?” “当初死的不还有一个小妾吗?听说是这个大夫人嫉妒小妾生了儿子,所以在生孩子的时候给产婆塞了银子,让一尸两命了。” “肯定不是了,我就说这个大夫人肯定是委屈死的,她多善良啊,我家娃子有点病她就给拿钱,这么好的人我才不相信会害人呢。” “说的也是啊,我家小儿那时候上街玩,不小心碰了他家的车,若是一般的夫人早就让娃娃下跪赔罪了,可是那个大夫人竟然说不用,还问我家小儿有没有碰坏了。这么好的人咋就能这么早走了呢?” 激烈地响鼓过后,府衙升堂,官老爷页泰稳坐堂前,堂下的衙役一齐低声喊着:“威武。” 敲鼓的男人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大人,冤枉啊!” 第401章 敢不敢对质? 府衙内有人带着门口敲鼓的人进了大堂,页泰已经准备好。看着被带上来的那个人衣着讲究,气质不凡,绝不是小家小户能有的。他眼神镇定,面对着大堂这么多人,脸上一点畏惧都没有。心中对这个人的印象好了几分。 惊堂木一拍,堂下所有看热闹的人禁言,页泰问:“堂下何人?因何击鼓?有何冤屈?” 堂下那个衣着讲究的男人双手抱拳道:“草民阮长风,为吾妹阮幽兰鸣冤。幽兰她死的冤枉,还请大人给我家妹妹做主。”说罢递上状纸。 庐州城虽然不小,却也没有那么大。上层社会也就那么几个家族。蒋家在庐州城占有一席之地。蒋家大长老的地位在庐州城也是举足轻重。他的大夫人自然是上流社会都知道的。当年她的案子也是惊动不小。 三年前,有人在蒋家盐田发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个死去的婴孩。蒋家大长老回到盐田进行检查。经过几番调查,居然发现这个孩子是自己小妾的孩子。 大长老当时在十方城,听到这个消息立刻赶回了庐州城。几番调查,发现自己出门之前,小妾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且是个男胎。这件事他出门之前并不知道。这是本个可喜可贺的事情,家里人也都很为小妾怀了这个孩子而高兴。大夫人阮幽兰许诺一旦孩子平安出生则请示大长老把小妾提升为姨娘。 没想到快到生的时候这个小妾居然撞破了阮幽兰和盐田管事王永顺的Jian情。一时之间受了惊吓而早产。 阮幽兰为了封口让王永顺找了稳婆李氏给小妾接生。并在接生的时候用了不该用的药,造成一尸两命。小妾当场大出血死亡,而那个孩子也是个死胎。阮幽兰又找王永顺的弟弟王永吉将孩子处理掉。这个王永吉是哥哥王永顺手下管理几十亩的盐田。他想把这个死婴包了一个包裹扔到附近的海里去。可是没想到由于害怕半路把这个包裹弄丢了。 在这次的事件中,王永顺和王永吉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按照家法,王永顺乱棍打死,王永吉重打五十大板,开除蒋家,永不录用。接生婆李氏失踪,找寻不到。 在所有事实“被调查清楚”之后,大夫人阮幽兰对大长老心生愧疚,悬梁自尽。 因为这件事情,蒋家盐销售额下降很大,大长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他在家族会议上请求暂停盐田所有工作的权力,回家闭门思过。 虽然蒋家有三人死亡,可是官府采取民不举官不究的处事原则,只是把死者的死亡原因记录案卷,其他事情曲折只是做简单记录,处罚则由他们家族内部决定。 当年的案子就这么结了,蒋家的风波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让人们淡忘。 今天有人到了官府把这件案子重新提出,怕是其中另有隐情了。 页泰当年并没有仔细查询这个案子,毕竟这是蒋家内部的事情。况且就算是阮幽兰当年处死了那个小妾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因为根据十方城管辖的律法,妻子是有权力随意处罚妾室的。只要随意找出个妾室不尊不敬的理由,那么这个妾室死也就死了,这不过就是当家主母管理后院的手段之一而已。阮夫人为什么就死了?这是一个谜。出了人命毕竟不一般,他一直想弄清楚这事件的缘由。三条生命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没了。这次好了,阮家人过来伸冤,他们就有理由重新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了。 页泰拿过状纸,看到状纸上写得清楚,说阮幽兰并不是死于**,而是死于他杀。理由就是尸体脖颈后面那道交叉的绳索勒痕。 “大人。”阮长风抱拳道:“舍妹从小为人忠厚老实,即便是嫁人之后也是严于律己,宽厚待人。她夫家小妾怀孕之后,舍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万般呵护,生怕有什么让那个小妾不舒服的地方。她甚至都已经承诺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跟丈夫商量给这个小妾提升为姨娘。又怎么会对这个小妾和婴儿下手呢?” “还有,若是舍妹嫉妒那个小妾,完全可以用个手段,把那个男婴过继到自己房里照顾,让那个男孩叫自己母亲,完全没必要杀人害命。” “还有说舍妹有什么Jian夫?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舍妹Xing子恬淡,平时连家里的女人都很少与之走动,更何况有个男人相好的?那个王永顺,舍妹根本不认识,又何谈Jian夫一说?没有Jian夫,那么小妾和那个婴儿的死就与舍妹无关,舍妹又凭什么畏罪**呢?” “所以,草民要为舍妹伸冤,要和舍妹的夫家,也就是蒋千水当面对质!” 页泰点头:“这个案子当年蒋家并没有报案,所以本官对此并不清楚。不过今日你来伸冤,本官就一定要调查个清楚明白。” “来人,去带蒋家把蒋千水等涉案人员一并带来。” 官差的腿确实厉害,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蒋家有头有脸的人都带过来了。这其中当然包括蒋千水和蒋一剑。 蒋一剑看到页泰抱拳,象征Xing地哈了一下腰,貌似尊敬,可是眼睛里充满着不屑说道:“请问页大人这个时候叫吾等过来所为何事?被您叫来的这些都是铺子里的顶梁柱,店里可少不了他们。若是离开久了,蒋家的损失是由这庐州城的衙门赔吗?” 不过是一个开场白就要把页泰震慑住。 蒋家是庐州城的大户。虽然在十方城这个蒋家不够看,可是在庐州城蒋家就是地头蛇,是响当当的大户。无论是税收还是征兵,蒋家都是出钱出力最多的。即便是司马城主也要对蒋家礼让三分。 蒋一剑这一个下马威是让页泰明白,蒋家可不是可以让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可是蒋一剑忘记了页泰的Xing格。面对这种刚正不阿而且有些固执的人来说,这种威胁只能让对方的斗志更加激昂。 看到页泰皱着眉头,蒋千水沉声说了一句:“一剑,不得无礼。” 按照辈分来说,蒋千水是蒋一剑的长辈,蒋一剑须得叫蒋千水一声叔叔。按嫡庶尊卑来看,蒋千水是嫡出,蒋一剑是庶出,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人。即便蒋一剑是大房里很有能力的人,但是蒋家下面只认蒋家嫡出。蒋一枪虽然能力不行,但是在下面的人眼中,他依然是蒋千山失踪后蒋家暂时的掌门人。这个蒋一剑,只能是辅佐蒋一枪的人。他可以代表他的意见,但绝不能替代他的人。所以蒋千水绝对有资历训斥蒋一剑。 “大人,当年这件事情蒋家已经查清楚。该惩罚的人也受到了惩罚,不知道大人现在还来找我们所为何事?” 页泰指着阮长风说:“蒋千水,这是阮幽兰的哥哥,他说阮幽兰死于谋杀,尸首脖颈上的交叉绳索印记就是证据。” 什么?谋杀? 其实当年阮幽兰与人通Jian这件事他自己并不十分相信。这个女人虽然不是与他青梅竹马,可也是相伴多年,二人自从结婚一来一直相敬如宾。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有着细水长流的日子。家里的姨娘和妾室都是自己母亲塞给自己的,阮夫人对这两个瓜分自己丈夫的女人虽然不喜,去也没有做出苛待的举动。幽兰本就是Xing子淡薄而且极其保守的女人,又怎么能做出那等令家族蒙羞的事情呢?可是当年那么多人的证明,难道他们都在说谎吗? “还有,根据阮长风的状纸上写的,阮幽兰并没有害死小妾母子。” 蒋千水还在震惊当中,蒋一剑立刻呛声道:“怎么可能?当初那么多人可以证明我二叔的小妾就是死于产后大出血。” 阮长风冷声问:“哦?那么多人?都是谁?请问蒋家敢把那些证人带到堂上来和在下当堂对质吗?” 蒋千水向后面看了一眼:“灵慧,当初你在场,你给大人说明一下当时的情况。” 走上前来的一个身着富贵的女人就是灵慧,她是蒋千水的二姨娘,是蒋家老太太的外甥女。老太太当年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把自家的外甥女送到了自己儿子床上。后院多一个自己人总是能给自己多添一份助力。只是灵慧的命运并不好,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男孩。可惜还不足月的时候就夭折了。这件事给她的打击很大,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总是患得患失,这样的情绪让她始终无法再次怀孕。后院的女人如果没有孩子傍身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情。老太太还活着的时候她日子尚且好过,老太太死了之后,她在后院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草民灵慧见过大人。” “灵慧,蒋王氏生产那天你可在?”蒋王氏就指是那个小妾。 小妾嫁入夫家以后就不能用原来的名字了,只能是夫家姓氏加上自己的姓氏和说的一个名字。她姓王,嫁入到蒋家之后便被称为蒋王氏了。 灵慧道:“回大人的话,那天草民在,草民一直都在。” 第402章 还有证人 页泰示意灵慧:“那日什么情况,你且照实说来,不可说谎。” 灵慧不敢抬头,只是低头陈述:“那日民妇和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做针线活,忽然听到外面有慌乱的脚步,民妇出门一看是蒋王氏,不知她从什么地方过来的,忽然倒在我院子附近。民妇想把她扶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大夫人来了,旁边还跟着王永顺,民妇没有多想,因为王永顺是盐田管事的,他时常来家里跟老爷报告盐田的情况。可是蒋王氏看到大夫人和那个王永顺忽然变得很激动。就在这个时候她破水了。大夫人让我去找稳婆,我刚要走,蒋王氏就拉着我的裤子不让我走,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但是大夫人催促,怕蒋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出事,我才安慰了两句蒋王氏,去找稳婆。” “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碰到王永吉带着稳婆过来了。当我们到蒋王氏的房间里时候,蒋王氏已经快生了。那叫声喊的厉害。大夫人带着稳婆进了屋子,吩咐了什么,民妇没有听清。只是看到那个稳婆面色迟疑了一下。大夫人从怀里拿出了十两银子,那个稳婆立刻高兴地答应了。” “接着,过了很长时间,产房里的喊叫声越来越小,大夫人让后厨的人准备参汤,还把自己房里的人参拿出来用。” “参汤熬好了之后稳婆把汤拿了进去,没过多久就听到房间里面大喊大叫的,丫鬟们从屋子里端出一盆一盆的血水。” “两个时辰以后,稳婆出来了,说不中用了。大夫人问孩子如何?那稳婆说是个死胎,赶紧处理了吧。这种死胎不能长久存放,晦气的很。” “后来老爷回来了,他调查的事情民妇不是很清楚过程了。” 灵慧这段话说完好像是不偏不倚地陈述了一件实事,可是她口述中的场景很容易让人脑补各种情节。 比如蒋王氏是因为撞破大夫人和王永顺的Jian情惊吓过度,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在灵慧姨娘的门口,大夫人和王永顺本来打算杀人灭口,可是中间冒出来这么一个人不好办,于是把她支开让她去找稳婆。 由王永顺的弟弟带着事先找好的稳婆过来给接生孩子,顺便在接生的过程中加点手脚,让产妇大出血。谁都知道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谁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再说那个孩子或许就是大夫人给毒害死的。反正外面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没准那个孩子没生出来都有可能。 事后大长老回来了,自然会调查事件的起因经过。大夫人和王永顺的事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捅破了二人的关系。大夫人由于羞愧难当,所以悬梁自尽了。 脑补的结果:这是一个情节紧凑,剧情狗血的后院常见后宅**悲剧。 页泰听完,觉得这些貌似是非常合理的。可是这都要基于物证能配合得上的情况。如果阮幽兰不是**,那就不存在畏罪,那么所谓的通Jian之类的也纯属诬陷。那么蒋王氏和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难产而死的吗? 页泰问阮长风:“蒋家人已经说了当初的情况,你有什么话说?” 阮长风抱拳:“草民当然有话说,因为他们所说的都是胡扯,都是诬陷。” 蒋一剑冷声反问:“这么多人证,你凭什么就说是胡扯?难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阮长风道:“我当然有证据。” “哦?有什么证据?”你还能说出花来不成?当年的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大人,请允许我把证据抬上来。” 页泰点头:“准了。” 当阮长风的人把证据抬上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最崩溃的是蒋千水。因为他认得,他认得台上来的那两个一个是他的结发妻子,另一个是给他怀孩子的女人。而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裹。那是什么?那是他的孩子吗?他还没有见过就已经去了的那个孩子? 只是一瞬间,蒋千水已是满脸泪水。 看到蒋千水几近崩溃的边缘,蒋一剑拽住阮长风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然要让婶子死了之后都不能安生吗?” 阮长风甩开蒋一剑的手道:“我妹妹死于非命,若真不把事情调查明白,还我妹妹清白,那才是让她含恨九泉,不得安生。” 蒋一剑:“那也轮不到你这么做,她生是蒋家的人死是蒋家的鬼。还有那蒋王氏,也是我们蒋家的人,你这么悄无声息地把人请出来了,你问过我们蒋家吗?” 阮长风对于蒋一剑的指责一点不为所动:“据我所知,当年蒋家在给这件事情做判定的时候就说过我妹妹阮幽兰不再是蒋家主母,也不是什么大夫人,甚至不能葬到蒋家陵园里。都不是蒋家的人了,还用在乎你们蒋家的意见吗?再说,这个蒋王氏,不过是个妾,死的时候也没有葬在你们蒋家的陵园。现在说他们是你们蒋家的人,当初葬人的时候想什么来着?若是这人埋葬在你们蒋家的陵园,恐怕我到现在都不会见到我妹妹的尸首,更不知道她竟然死的这么冤屈!” 页泰指着下面的两口棺材问:“这就是阮幽兰和蒋王氏的尸首吗?” 阮长风说:“回大人的话,是的。左边的这个是我妹妹阮幽兰,请大人找仵作过来检验,看我妹妹的后脖颈是不是有交叉的勒痕,切问上吊**的人是否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页泰找来庐州城的仵作当场检验,果然在仵作发现尸身上的痕迹说:“回禀大人,根据属下多年的经验来看,阮幽兰当年不是死于上吊**,而是有人在她身后用绳子把她勒死的。” 页泰心下了然:果真如此,当年蒋家的事情果然不简单。 蒋千水急忙上前:“草民恳求大人给蒋王氏和那个孩儿也检验一下,草民想知道这个蒋王氏是不是真的是如当年所说的那般死去的。” 由于这个检验会让人产生诸多不适的感觉,仵作检查蒋王氏和那个婴儿的过程并没有直接在大堂进行。 一个时辰之后,仵作过来禀报:“报告大人,卑职已经检查完毕。” 页泰点头:“好,快将结果呈上来。” 仵作把自己的检查结果递给师爷,“大人,经过卑职检查,那蒋王氏并非死于产后大出血,而是中毒而亡,那个婴孩原先也不是死胎,而是一个健康的男孩。只是在出生之后窒息而死。作案手法应该是掐死的。” 什么?那个蒋王氏并不是产后大出血而死?难道不是大夫人给蒋王氏的汤药里下了活血的草药,让蒋王氏失血过多而死吗? 还有那个孩子,不是说死胎吗?怎么活了?那是一个健康的孩子。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 蒋一剑听到这个结果脸色发暗,他不能让那个阮幽兰如此脱罪。“大人,就算那个蒋王氏不是产后大出血而死,阮幽兰也免不了毒害妾室的嫌疑,谁知道她给蒋王氏的那催产汤药里加没加别的什么毒药?还有那孩子,说不准就是阮幽兰指示稳婆掐死的。”反正人都死了,死无对证。 案子到了这里仿佛又陷入了僵局。 蒋王氏死了,不管她是怎么死的,总归是死了。没人知道她生前是不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没人知道她和她的孩子是怎么死的。 “页大人,草民还有其他证人,请允许他们上堂。” 页泰听闻有证人,心中一喜:“哦?证人?什么证人?快快让让他上堂来。” 由一个官差带着,一个老妇人到了堂前。 页泰问:“堂下何人?” 那个老妇人回答:“民妇李氏,是当年蒋王氏生产时候的稳婆。” 蒋一剑大惊,这个老太婆不是失踪了吗?当年他派人追杀这个婆娘,追杀的人回来报告说这个婆娘掉到河里去了。夜黑风高,水流湍急,掉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活不下来。这个李氏居然这么命大? 页泰得知这个就是当年的那个稳婆,心下明了这个妇人确实是当年事情的一个见证人。“当年蒋家蒋王氏生子,这件事你记得多少?快如实讲来。若有半分虚假,本官定不轻饶。” 李氏虽然害怕,可是她喘了两口气,平静地说:“当年我是庐州城小有名气的稳婆,蒋家的小妾怀孕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因为蒋家向来出手大方,所以我一直想揽下蒋家的这桩生意。蒋家小妾生产的日子我也就一并记了下来。” “在她快要生产的那几天,我天天在蒋家门前转,而且和里面的几个下人都打好了招呼,只要里面有事,立刻出来找我。” “果然有一天,我正在蒋家门前转悠,从里面出来一个人,着急忙慌的。我就上前问是不是那个小妾要生了,还跟他说我就是稳婆。那人说那个小妾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我立刻随他进了蒋家大门。” 第403章 喜子的证词 页泰问:“进门之后你见过何人?” 李氏回答:“刚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了他们家的姨太太,就是旁边的这位。她招呼我过去给那个小妾接生,我就赶紧过去了。” 页泰又问:“你可曾见过他们家的大夫人?” “见过,姨太太带着我过去的,一路上还说产妇挺危险的,那个孩子有什么先天不足之类的。” 先天不足?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众人心中都有疑惑,可是谁都没有说出来。 李氏接着说:“进去之后我们急急忙忙到了产妇的房间里,那个产妇已经要生了。他们家的大夫人很着急,赶忙催着我快点。” 页泰问李氏:“那大夫人可曾给你银子,可曾交代你什么?” 李氏回答:“大夫给我银子了,十两银子,这是平时我接四五个产妇才能挣到的钱。不过大夫人也交代了,务必要母子平安。” 什么?大夫人和她说的是要母子平安?而不是暗害?看来灵慧的证词有水分了,貌似的客观事实也不是事实了。 页泰接着问:“接生时候有没有出现什么危险?那蒋王氏可曾吃药?” “吃药?”李氏诧异:“吃什么药?那蒋王氏年纪轻轻,身体又好,很快就剩下儿子了。也没吃什么药啊!” 页泰:“你仔细想想,真的没吃过药吗?” 李氏回答:“大人,不是所有女人生孩子都需要吃药的,只有那些生一天两天不下来的才需要吃药呢。民妇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妾的孩子都快露头了,也就一个半时辰孩子就生出来了,根本不需要在生产的过程中吃药的。” 没吃药?如果没吃药就是说那个大夫人根本没安排人熬药,即便是下毒,至少不是在生产的时候下毒的。 页泰又问“那个孩子如何?是生是死?” 李氏回答:“是个男孩,健康的男孩,七斤多的胖小子。那孩子一出生就哭了,哭声可大了。那个小妾躺在床上还说,你这小子哭什么哭?你娘我生你这么辛苦都没哭,你还好意思哭了?” 页泰问:“孩子生完之后你去了哪里?” 李氏回答:“那孩子生完之后大夫人看了一眼孩子,很是高兴,我借机说了点吉祥话,缠着大夫人想多讨点赏钱。那大夫人一高兴就去找了管家,让管家带我去账房再支取五两银子。还说这孩子来得早,没来得及找Nai妈呢,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给介绍介绍。我就把认识的一个邻居介绍给她了。” 页泰指着灵慧对李氏说:“刚才这个灵慧说是大夫人阮幽兰给了你赏钱让你在蒋王氏生子时候暗做手脚。让蒋王氏在生子之后大出血,你怎么解释这件事?” 李氏一听,怒了:“老爷明鉴啊,民妇做稳婆这么多年,还没在手上出过命案呢。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不容易,怎么还能陷害人家呢?再说,民妇出门的时候,那小妾和孩子明明都是好好的,凭什么说是我做的?一定是他们家惹了什么仇人。” 蒋一剑忍不住了,问:“那为什么这件事情之后你失踪了?难道不是畏罪潜逃吗?” 李氏说:“蒋家这单生意民妇里外里挣了很多银子,本来民妇打算年末挣够了钱回家看儿子的,可那天早上儿子送信来,一个是说搬家了,二来是说儿媳妇又给我生了一个孙子,我总要去看看的。蒋家给了这么多,加上民妇平时积攒下的,已经足够了,就在第二天收拾了细软去杨城儿子新家了。” 李氏这么说事情的经过合情合理,页泰为了不留疑惑,特意又问:“你刚才所说可有人证?” 李氏有些犯难:“若是说在蒋家的事情,民妇只记得当时有个叫喜子的丫鬟在小妾旁边伺候,接生的时候这个喜子说小妾原来的丫鬟不知道跑到哪里疯去了,主子生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照顾。至于说去杨城的事情,民妇的儿子儿媳都可以证明。” 页泰问蒋千水:“蒋千水,你府上可有叫喜子的丫鬟?她现在所在何处?” 蒋千水面色惨白,或许知道事情的真相或许和他当初所想的大相径庭,可是现在却没有办法发作。他双手有些颤抖,回答:“回大人的话,草民府上确实有叫喜子的丫鬟,她曾经是幽兰的丫鬟。幽兰死了之后她就失踪了。” 失踪?是不是死了?难道又是死无对证? 就在大家为难的时候,阮长风又出来了:“大人,喜子并没有失踪,她就在门外。” 页大人眼睛亮了,心道这个阮长风真是厉害,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人证都找到了。“快快宣她上堂。” 一个穿着粉棉布碎花衣服的女孩怯生生地上了大堂。“草民喜子叩见大人。刚才草民在下面都听清楚了,这个稳婆说的都是事实。但是这不是事情的全部。” “喜子,本官问你,你在蒋家做的什么工作?蒋王氏生产那天你在何处?发生了什么?要全部仔细如实讲来。” 喜子回答:“草民是阮家二小姐的陪嫁丫鬟,一直在二小姐身边伺候着。” 喜子是阮幽兰的陪嫁丫鬟,所以不像蒋家府里的那些下人称呼阮幽兰为夫人,而是延续了在娘家的称呼。 喜子说:“蒋王氏生孩子那天一大早盐田管事王永顺来找小姐,说是盐田上的事情,让小姐看看。小姐说自己不懂盐田的事情,让他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还把王永顺送了出去。走到长廊的时候看到了蒋王氏,她好像刚从灵慧姨娘的院子过来,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她身子重,走路不稳摔了一跤。蒋王氏想要和大夫人说什么事情,后面灵慧姨娘就追了过来。蒋王氏又说她肚子疼,小姐说恐怕她要生了,让王永顺和灵慧姨娘赶紧出去找稳婆。” “我和小姐扶着满脸是汗水的蒋王氏要去她的屋子,蒋王氏跟夫人说了一件事,这件事让我们震惊不已。” 页泰问:“说了什么?” 喜子恶狠狠地看着灵慧,道:“蒋王氏告诉小姐,这个灵慧姨娘在她院子里**。所以后来蒋王氏和小姐都被她灭口了。” 什么?灵慧**? 这个意外好像是蒋千水没有意料到的。“什么?你说什么?” 蒋一剑立刻上前说:“大人,请不要听这个村妇胡说,他一定是收了什么人的好处,诬陷我灵慧婶子的。灵慧婶子在蒋家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后院Cao持这么一个大家,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喜子冷笑:“我胡说?要不是蒋王氏撞破灵慧姨娘和王永吉的丑事,蒋王氏能那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吗?生孩子的那天,蒋王氏明明就把一个健康的孩子生下来了,她虽然虚弱,但还没到要死的程度,怎么喝了你给的一碗补血的汤药就死了呢?还有那个孩子,李婆婆给接生出来的时候还嗷嗷哭,怎么我出去倒水的功夫,回来那孩子就成死胎了呢?” “我家小姐平日里带你不薄,你怎么忍心让人勒死了她?即便是她死的时候也没想告发你,她只希望你自己和那男人断了关系,别再来往了。你杀了我家小姐还不算,还想杀了我,杀了李婆婆。要不是我那天碰巧出去给小姐换茶水不在,要不是李婆婆碰巧回家了,恐怕现在我们都要是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灵慧的脸忽然惨白,她忽然摘下头上的钗子,使劲戳喜子的身上:“你这小贱蹄子,和你主子一样,她才偷男人,她才是不要脸的。她凭什么说我?你又凭什么说我?” 喜子也不甘示弱,立刻回击。两个女人立刻打成一团,谁都不甘示弱。 页泰气的摔了惊堂木:“快把他们两人拉开!灵慧,本官告诉你,就算你没有罪,现在本官也可以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两个扭打起来的女人,若是一般人是不敢拉架的。因为男女收受不清,不管是家里的男人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能动手。这里有资格动手的只有将千山,可是他现在全身属于当机状态,根本抬不起手。要么就是女人来拉架。可是这个时候两个扭打的女人都用出了吃Nai的劲头,谁又能把两个不要命的人拉开呢? 只有官差能动手了。官差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或许是堂上总有这种家庭纠葛打成一团的,官差们早就有了经验,只是三两下就把两个女人分开了。 页泰看着气喘吁吁的灵慧,指着她的鼻子问:“灵慧,你可知罪?” 灵慧咬了咬嘴唇,她望着蒋千水,希望蒋千水可以为她说句话。可是蒋千水根本不想看她,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给。 让蒋千水为她说话?这可真是笑话了。男人本来就对子的女人**就膈应的不行,谁还能以戴绿帽子为荣呢?即便是这个灵慧没有事,一旦被人怀疑了,总是让人心里不爽的。 灵慧看了一眼蒋一剑,蒋一剑对她点了点头。灵慧下了狠心,道:“她胡扯,明明是她主子**,却来诬陷我。请老爷明鉴!” 喜子冷笑:“灵慧姨娘,你敢让王永吉出来对质吗?” 第404章 人都是我杀的 什么?王永吉?他不是远走高飞了吗? 灵慧本来以为当年所有的证人死的死,走的走,断然不能找齐全,可是现在看来不仅那个稳婆回来了,喜子也回来了。难道王永吉也会回来吗?难道天要亡我吗? 不怕的,王永吉以前是对自己好的,即便是念在当年的情分上,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 页泰不管灵慧怎么想的,他直接宣了:“带王永吉上堂。” 一个蓝色衣服,满脸憔悴的男人上到堂下。“罪人王永吉叩见大人。” 罪人?还没宣判他自己承认自己有罪了?看来喜子和那个李氏的证词才是正确的。 页泰:“刚才喜子的话你可听到了?” 王永吉回答:“听到了。刚才喜子说的是实话。” 堂下已经炸开了锅。 “什么?真正给蒋千水戴绿帽子的不是大夫人,而是灵慧姨娘?” “真看不出来啊,这么一个贤惠的女人竟然是最恶毒的。” “这灵慧姨娘的手段够毒辣的,先是弄死了撞破好事小妾,又弄死了知情的大夫人,可是为什么非要弄死那个孩子啊?” “可不是么,孩子那么小,怎么说也是蒋家的骨血,就这么死了。” “那孩子太可怜了。” “我看是那个大夫人才冤枉呢。” 灵慧激动得揪住王永吉的脖领,丝毫不会顾及什么身份,什么仪态,大声喊着:“王永吉,你说什么?你为什么背叛我?为什么?” 王永吉冷笑着看着灵慧姨娘:“小慧,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指责我?当年就是为了你的恳求,我做了违心的事情,这几年我一天都没有好过。可是你过后不念旧情追杀我也就罢了,为什么连我哥哥都不放过?还有我那可怜的母亲,为什么你还要追杀她?” 灵慧姨娘面色惊异,她的目光直接射向了站在一边的蒋一剑身上。她知道只有他才会动手。她冷笑,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虽然是对着王永吉说的,可是大家都知道这是在问蒋一剑。 蒋千水也很诧异地看着蒋一剑,没想到他的家事居然这个侄子也有参与。 页泰问:“王永吉,当年怎么回事?你详细道来。后来你们遇到什么遭遇,也说清楚。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 王永吉道:“当年的事情是草民不对,草民不该贪恋灵慧姨娘的温柔,可是草民对灵慧姨娘是真心的。只是草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嫁人了。可是她嫁人之后并不快乐,她经常跟我诉苦。她跟我说她曾经有个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夭折了。那孩子头七刚过,老爷就抬了那个通房的丫头做小妾。不过是个小妾,居然满院子的张灯结彩。说是那个小妾怀孕了,是家里的功臣。灵慧跟我说,那蒋王氏的孩子是孩子,是喜事,她的孩子就是草芥吗?就没人在乎没人管吗?” “往后的日子里,家里那个蒋王氏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大夫人都说若是生了男孩就让老爷把她抬了做姨娘,和灵慧平起平坐。后来灵慧和我做了那不要脸的事情。我知道,灵慧不是真的喜欢我,而是为了报复老爷。每次在府里因为老爷对蒋王氏呵护有加,让灵慧受委屈之后,她都会找我,求我跟她……我知道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都是满满的恨意。” “就是那天,灵慧因为府里的事情生气,又把我叫过去。没想到被闲着散步的蒋王氏看到了,她出门的时候摔了一跤,动了胎气。” “我很慌张,灵慧让我出去找个稳婆,刚巧出门就遇到了李婆子。本来灵慧让我离开,可是我心里放心不下,就躲在窗外看着。” “稳婆来了之后很快那蒋王氏就把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李婆子缠着大夫人,好像是想多要点钱。大夫人把照顾蒋王氏和孩子的事情交给了灵慧。灵慧趁机支开了喜子,亲手掐死了那个孩子。” 什么?居然是灵慧姨娘杀死了那个孩子?还是亲手掐死的? 蒋千水听到之后愤怒异常,他一脚揣到了灵慧姨娘的胸口上。若只是灵慧姨娘出轨他还没那么气愤,可是毒害自己的子嗣他就受不了了。因为他对子嗣特别重视。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那个孩子下手?那是我的骨肉,我们蒋家的骨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能这么狠心?” 灵慧失声大笑:“我狠心?你说我狠心?难道你不狠心吗?你知不知道我们的果儿尸骨未寒你就跟别的女人去了,甚至他头七都没过你就和别的女人去欢好了。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我?只能怪那个贱人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知道了那个孩子的死因以及真正凶手,页泰关心的是另外两个人是不是也是灵慧姨娘下手杀的。问:“灵慧,那孩子是你杀的,那蒋王氏是不是也是你杀的?还有阮幽兰?” 灵慧看向蒋一剑,蒋一剑只给她了一个凌厉的眼神。灵慧跌坐在地上,冷笑不止。她仿佛失了所有的灵魂一般,说“对,我杀的,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页泰追着问:“你是如何杀害蒋王氏的?” 灵慧道:“我把那孩子杀死之后蒋王氏要起来找我拼命,奈何她刚生产完,没有力气。我顺势往她嘴里塞了一盒子的红花膏。” 页泰问:“这红花膏从何而来?” 灵慧道:“是我自己熬制的。我娘家亲戚有在山里采药的,回娘家的时候他们都会给我带一些药材,红花就是其中之一。那红花膏就是我平时炼制的,就是专门为了给那个贱人准备的。每次大夫人给她送一次安胎的补药,我就炼制一勺红花膏。等到她生产的时候,我就把这段时间炼制的所有红花膏都给她塞了下去。” 红花膏就是红花熬成药汤之后浓缩成膏体,一小勺的红花膏就相当于一大碗的红花汤药。一整盒的红花绝对够要人命的。难怪后来蒋王氏会产后大出血,就算蒋王氏身体再好,也禁不住一盒红花膏的摧残。 “那阮幽兰是怎么死的?” 灵慧道:“蒋王氏死了之后,大夫人非常震惊,她怀疑是我做的,要把这件事跟老爷说。我不甘心,于是就趁着晚上她要休息的时候把她勒死了。然后做成上吊**的场景。然后我就开始思考如何解释这件事。” “等老爷回来之后,我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考虑好了,并且处理好了那几个证人。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漏掉了。” 王永吉红着眼睛问:“那我哥呢?你为什么把我哥打死了?我哥那天不过是去问大夫人盐田的事情,他和这件是完全没关系,甚至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为什么你要诬陷他?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不会要了我大哥的命吗?” 灵慧回答:“谁让你哥也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而且他还威胁我,说要告诉老爷这件事。于是我就起了杀心,只有他也死了这件事才完美不是吗?” 王永吉失望地看着灵慧:“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真是看错你了,真是看错你了。” 案子就这么结了吗?已经有人认罪了,难道就这么结案了吗? 页泰觉得这件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首先,阮幽兰的死就不对劲,这个灵慧虽然说是自己勒死了她。可是灵慧只是一个女人,一个瘦弱的女人,她如何能勒死阮幽兰呢?就算她能勒死,可是伪造阮幽兰**的现场并不容易。就凭借她一个人很难把那么重的一个死人吊到那么高的位置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那个红花膏,她天天在家里熬制药材,难道没人发现吗?难道没有药渣吗?这么一个大家庭,大家对彼此的秘密都是非常“关注”的,她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居然没有人发现,这本身就不正常。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灵慧想一个人抗下所有的罪行。若是那种想早点结案的官,恐怕现在就可以宣判了,可是那阮长风明显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也不能放任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于是道:“本案还有诸多疑点,现在立刻把灵慧押入大牢,等候再审,其他证人可以回家,但是不能离开庐州城。退堂!” 案子就这么搁下了,蒋一剑立刻离开了公堂,因为他怕,他怕蒋千水问他,问他为什么灵慧姨娘会在公堂之上看着他。他怎么解释?难道告诉他杀死蒋王氏的那个红花膏是他给的?难道说杀死大夫人是他杀的,并且伪造的**现场吗?难道还要告诉他在这件事之后他花钱雇人追杀喜子和王永吉家人吗? 只是今天幸好那个灵慧姨娘把所有事情都担下了,只要灵慧姨娘咬死这件事,那么下面的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了。只是盐田这边灵慧姨娘这条链上的人怕是都保不住了。 衙门外面,两个身穿大斗篷的人坐在茶馆里喝茶。 “四哥,若不是我知道婶子的大哥已经五十多岁,连我都以为这个是真的了。” 第405章 探图兰卡 罗溪嘴角微微上挑,心中赞叹:溪流的技术又精进了。 “这几个人处理完,你可有打算了?” 蒋方舟点头:“嗯,上次的事件之后,大长老辞职在家,盐田上的很多关键职位都被二长老和三长老笼络进来,其中有几个就是让这个灵慧的娘家兄弟做的。这个灵慧姨娘姓许,许家在盐田的势力说不上大,却也不小。这次灵慧姨娘出了事情,她那条线上的人就都不是问题了。灵慧姨娘的人下去,我自然会安排我的人顶替的。” 罗溪:“你的人?是你自己的人还是大长老的人?” 蒋方舟脸色微红:“是我自己的人,这段时间我也暗自培养了一些人,虽然不多,好歹能力都不错。只是二长老和四长老现在手中的股份还是很多,有绝对的话语权。” 罗溪给自己添了一杯茶:“二长老和三长老那里你也不必担心。他们的股份已经快到手了。” 蒋方舟心中大喜:“哦?这么快?” 罗溪把茶碗放到一边:“坑爹的儿子啊。啧啧啧……” 蒋方舟听了心中有些复杂,不知道是该悲还是喜。四哥口中的那些儿子就是他的堂兄,有血缘关系的堂兄。这些人若是有本事,可以光耀门楣,作为他们的弟兄,自己脸上也是有光的。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这么败家。好在他们如此败家,不然他如何能拿到二长老和三长老手中的股份呢? “这次不过是把灵慧姨娘的人搞下去了。二长老和四长老也不足为患了。现在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蒋一剑,他可比你想象的难对付得多。” 蒋家的家务事她不想参与太多,只是把该清除的人帮忙拿掉就好了。至于最困难的事情,也是他们自己家的事。罗溪最关心的还是蒋家跟踪人的技术。 “二长老和四长老下去之后,大长老就能恢复原来的工作了。只是现在他需要解决一下他的家务事。其实这次的案子能侦破不仅是尸检解开了谜题,你们找到的证人也立了大功。” 蒋方舟明白了四哥的意思,立刻让蒋莱带过来一个灰衣男子。这个男子只是普通的店铺掌柜模样,但是罗溪能感知到,他绝不只是掌柜那么简单。“这位就是训练情报网以及跟踪术的蒋Chun源先生。” 罗溪面对有真本事的人向来尊敬,她双手抱拳:“蒋先生,幸会。以后要让您费心了。” 蒋Chun源一直关注着这个案子,三年前他就觉得这件案子非常可以,而且大长老那么有才华的人就这么被闲在家里,更何况真正掌管盐田背后的那个人居然是庶出,这让他实在是感觉憋屈。 如今这个案子作为开头,蒋一剑的势力开始慢慢瓦解,他是非常乐意看到的。原来他并没有看好这个蒋方舟,觉得他太小了,不能成事。没想到这个小孩子居然能认识这么有能力的人,而且这个外人居然有本事不动声色地把事情解决了。他佩服这样的人,他愿意跟随这样的人。 “四公子何出此言?这段时间和飞虎队的交往,也让在下感触颇深。” “他们还需要磨砺呢,而且很多本事还要等着先生指导呢。” “在下一定尽力。”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本事的事情一刻也不能耽误。 “一切四公子决定就好。” “那就今天下午吧,午饭就在我们那里吃,正好可以熟悉一下他们。” 蒋Chun源汗颜:怎么这么快? 罗溪问:“怎么先生有问题吗?” 蒋Chun源摇头:“没问题,我这就过去。” “还有一件事。” 蒋Chun源问:“什么事?” “先生可知道图兰卡?” 蒋Chun源点头:“知道,那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 “要是好地方就不找你了。” “请问公子要去图兰卡做什么?难道和古家的粮队有关?” 罗溪点头:“那些粮食不属于草原人。就算他们把粮食抢了去,也是为了吃饱了来打我们。所以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提到草原人,蒋Chun源又恨又无力。恨是因为他的兄弟姐妹都有被草原人杀死的,无力是草原人的凶猛是他无法抗衡的。 “夕四公子有什么打算?” “看看对方有多少人,要有千余人,而且还有援兵的情况下就想办法把粮食偷回来。实在不行就烧了,反正不能落在他们手里。若是那边援兵短时间过不来,直接拿下就好了。” 蒋Chun源怀疑:“夕四公子,据我所知,随着古家商队一起过来的不过三十余人,能对抗对方十多倍甚至于二三十倍于你们的敌人?公子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你怀疑?” 蒋Chun源低头,“在下不敢,只是不希望有无谓的牺牲罢了。” “这么说你还是不相信了。”罗溪没有生气,只是微笑:“你相信与否不重要,能把我需要的情报弄清楚就行了。你能进入到图兰卡内部吗?” 蒋Chun源点头,小声说:“我手下有两个人是负责给图兰卡那边送水的。每天都可以出入。” 罗溪眼睛一亮:“太好了,晚上我跟你们去一趟。” 若说以前,蒋Chun源根本不相信这个看似瘦弱气质富贵的人能和那些送水的工人放在一起而不被看穿。可是见识过他们的易容术之后,蒋Chun源不得不相信他们能做得到了。 “好,公子回去准备一下,申时过后我来找你们。一次送水最多三个人。” 罗溪回去之后找霍振凯:“霍队,晚上我要去图兰卡,你什么意见?” 霍振凯一脸的兴奋,只是他的兴奋和图兰卡一点关系都没有。“夕四,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用多想,能让霍振凯这么兴奋的估计只有和时光机器相关的事物了。“你找到那堆箱子的秘密了?” 霍振凯点头:“我在白家的那本书里发现他们说需要一种玄武黑晶石,把这块玄武黑晶石放到这些箱子当中,就可以看出箱子上的地图了。” 罗溪问:“那你打听到哪里有玄武黑晶石了吗?” 霍振凯点头:“下午时候我让召瑾瑜帮我打探过了,在石头镇上就有。我打算去石头镇上去找。” 罗溪点头:“什么时候走?需要带几个人?相好都带谁了吗?” 霍振凯知道草原人把古家的粮食抢了,古擎天让夕四把粮食抢回来的事情。而且她今天提到了图兰卡。看来那边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而自己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况且这件事情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人还是你留着吧,草原人那边也不好对付。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罗溪从怀里拿出一沓子银票:“这是十方城通用的银票,若是需要钱的时候就用,不用给我省着。” 霍振凯感激地看着罗溪,他感觉看到了曾经在现代时候的战友。什么是战友?那就是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向你伸出援手而不计报酬的人,那就是你深处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这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还钱?霍队,你在这里还有什么资产吗?” 霍振凯脸上一红。在这个世界他确实没什么资产,而且现在就连他每天吃饭都要靠这个夕四来供给。“就算是现在还不上等回去我们那个世界我再还给你也不迟。” 未来的那个世界?罗溪有点不敢想。因为在那个世界里,除了萌萌好像没谁是她留恋的了。 “行了,谁跟你计较这个了。一路小心,最近边境不太平。” 霍振凯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晚上去图兰卡也当心。” 从霍振凯的房间出来之后,罗溪找了安宇,白朗,林木等人商量了一下晚上的策略以及探查的要点。 “白朗,你去找个制高点,随时备战,一旦我给你发出信号你就出手。林木和溪流装作送水的人跟着蒋Chun源进去,到时候和他们随意攀谈几句,不要刻意,明白吗?” 安宇问:“老大,那我做什么?” 罗溪道:“咱们两个藏在送水车底下,找机会探查一下他们的兵力分布。” “得嘞。”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阵进去之后的路线以及危急应对方式才去找蒋Chun源。 清晨,罗溪看着安宇从土坑里爬出来之后悄悄地退回到了马车上,心里松了一口气。吩咐赶车的林木:“走吧,回去。”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庐州城的方向驶去。 马车上,罗溪递给安宇一杯水,问:“怎么样?都看到了吗?” 安宇拍了拍身上的土,从腰里拿出一张牛皮:“在这里呢,我都画好了。” 白朗一脸嫌弃地挥着手:“安宇,你轻点,这一身土。” 安宇不甘示弱:“你受不了你出去。” 罗溪根本没搭理那两人,她一心只在地图上。看完之后说:“看来他们这个图兰卡小城也真是够小的。” 安宇点头:“可不是么,全城加起来能供应两千人的起居,只是现在没那么多人,听说这批粮食来了之后他们守卫的人才多了,有一千人左右。我出来的时候听他们说明天鄂尔斯王爷要带着两百人去石头镇。所以我觉得明天晚上就是一个好时机。” 第406章 滑翔机 鄂尔斯去石头镇?“他去石头镇做什么?你知道吗?” 蒋Chun源道:“听他们说昨天草原的大祭司给鄂尔斯了一封信,信上说要他去石头镇找一块什么石头。” 罗溪有些无语,不知道霍振凯遇到鄂尔斯到底会是谁的不幸。 回到庐州城,罗溪带着他们这次打探来的消息去找古擎天,因为这件事不是一件小事情而且运出那么多粮食,单单凭借他们那三十个人是绝对不够的。 “二哥,你来了。来看看我们查到的资料。”罗溪指着桌子上的图兰卡布防图给古擎天。 古擎天看着又惊又喜:“你怎么找到这个的?” 罗溪只是轻描淡写:“昨天晚上过去了一趟。” 古擎天很气愤:“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若是出了问题你让我怎么交代?” 交代?“给谁交代啊?”罗溪一心都在布防图上,至于古擎天的什么心思她完全没过心。 古擎天一脸无奈。是啊,交代,给谁交代呢?是飞虎队员还是王家老爷子?还是给自己的交代?算了。“图兰卡里有多少人?” “昨晚一千人,今晚八百人。” 古擎天摇头:“唉,庐州城所有的兵力加起来有两千人,不过作为强攻,这点兵力绝对不够。要知道草原人各个都是好战分子,不好对付。” 两千人?要实用两千人打还叫偷袭吗? 罗溪用炭笔在布防图上比比划划,说:“二哥,冥老的那批兵器制造出来了吗?” 古擎天点头:“昨晚我刚去看过,已经差不多了,今天应该能够都打造完。” “要是攻打图兰卡,那些兵器是必不可少的。只是……” “只是什么?” “还不够。”罗溪指着布防图上,道:“对于这个据点,草原人看守得非常严谨。而且整座图兰卡城易守难攻。” 古擎天当然知道图兰卡有多难进,不然他不能对那里一无所知。问:“你们是怎么混进图兰卡的?” “我们跟着送水的伙计进去的,跟着他们最多能混进去几个人而已。” 召瑾瑜问:“若是我们停止供应水源,那么他们是不是就会弃城投降了?” 古擎天摇头:“这个办法我们早就想过了。图兰卡内部并不是没有水,而是水不够多。那里只有两口水井,每天的出水量有限。可是有和没有是本质的区别。这两口井虽然出水量不多,但是足够他们闭门不出,忍到援军到来。” 召瑾瑜问:“这图兰卡就没有被攻破过吗?” 古擎天说:“我们几次也是吃亏在这上面了。以前这座图兰卡也被攻破过,不过那时候用的是强攻,损失巨大。” 安宇在旁边看着说:“老大,我在周围都看过了,图兰卡城墙坚固,想从地面进入除非强攻。若是从地下走,那边没有接应的人也是个麻烦。而且走地下恐怕要用半个多月的时间进行土工作业。” 地上不行,地下也不行。 白朗有些着急,一拳锤在桌子上:“地上不行,地下不行,难不成还要我们飞进去吗?” 飞进去?罗溪眼睛一亮。 “二哥,这个附近有没有山?高一点的山?” 那夜罗溪他们是夜里去的图兰卡,对图兰卡周围的地形并不是很熟悉。 说到这个,古擎天找到下面的一张图兰卡周边的地图,指着上面的一处道:“这是图兰山,从东边可以上去,西侧是一处断崖。而图兰卡就是位于这图兰山的西侧。不过从这个方向也并不好进入。这边的墙体非常坚固,我们曾经尝试过,不过没有成功。”十方城的人和草原人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常年的作战经验对于任何一方都是宝贵的,都是用生命作为代价换取的。 “二哥,能带我去看看那里吗?”罗溪脑中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至于能不能实现还要看当地的环境。 “现在就去吗?” 罗溪想了一下,道:“下午吧。”上午最好能把拿东西做出来。 古擎天:“也是,你们一夜没休息了吧?你们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司马城主,出兵的事情他会尽力配合的。” 罗溪没有说休息的事情,而是问:“二哥,这次我们是要偷袭图兰卡,不是大举进攻,所以用不了那么多人,二百人就够了。” 古擎天笑了:“二百人?要说二百人都不到司马城主了,我古家的侍卫就够用了。” “那就用古家的侍卫好了,都听从你的命令,还好指挥。” 古擎天摸不准这个夕四要做什么,只好说:“我先去组织侍卫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开口好了。” 罗溪把事情交代好,让安宇等人回去休息,自己则画好了一幅草图,拿到兵器铺了。 下午,当古擎天带着罗溪到了图兰山顶上的时候,发现冥师傅岳师傅已经在等他们了。 古擎天看着岳师傅手里拿着的巨大的一块像翅膀一样的东西问:“岳师傅,您这是什么东西?” 罗溪回答:“这是我让他们准备的。” “准备这个做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先问一下,这边的断崖只有靠近图兰卡这边有吗?其他地方有没有断崖?” 古擎天指着北侧:“北边也是断崖,不过地势没有西侧那么陡峭。” 罗溪点头:“那太好了,把东西拿到北侧去,让飞虎队员都过去吧,今天下午他们要在那里练习。” “练习什么?” 罗溪指着岳师傅手中翅膀 一样的东西:“就是那个啊!” “那是做什么的?” “带着我们飞上天的翅膀。” “飞上天?”这可抬匪夷所思了。人还能上天了?只有神仙才能上天吧? 罗溪拍了拍古擎天的肩膀:“好啦,二哥,一会儿老弟带你上天飞一圈。” 到了北侧的断崖,罗溪让古擎天以及所有飞虎队员看着,道:“抓紧横杆,全速向前跑,到了断崖的地方千万别害怕,直接冲下去。” “冲下去?那不就摔死了吗?” 罗溪摇摇头:“放心吧,摔不死的。” 岳师傅还是不放心:“我说夕四公子,您还是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这断崖虽然不是很陡峭,可是掉下去也要没了半条命的。年轻人,可别这么鲁莽了。冥老,您也劝劝他吧。” 冥耿虽然不知道这个夕四要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这个夕四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更不是一个拿生命开玩笑的人。“老夫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老夫相信他。” 只有这一句相信已经足够了。 其余的飞虎队员虽然觉得人能上天是很神奇的事情,但是老大奇思怪异的想法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罗溪不想跟他们解释太多,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只要她能证明这个滑翔机真的可以上天,那么在说别的也没用了。她抓紧羽翼下面的横杆,全速向山顶跑去,到了断崖,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众人眼睁睁看着罗溪从山顶跃下心中都是着急,忍不住大喊。 “老大!” “四弟!” “夕四公子!” 只是在众人跑到山崖边上的时候,一阵疾风从他们面前吹过。一个黑影从下向上窜了上来。 “你们看,那是老大!” “是啊!就是老大,他真的飞起来了!” “老夫真是服了,没想到这辈子老夫还能做出这么一个能让人上天的东西。做出这个,恐怕以后晚上睡觉做梦都会笑醒的。” 在众人感叹的时候,罗溪已经在天上浪了一圈回来了。 落地之后大家都围了上去,有人佩服罗溪厉害,有人佩服冥耿和岳师傅两人的翅膀厉害,还有的就是摸着那个翅膀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溪拍着古擎天的肩膀,道:“二哥,我没骗你吧?” 古擎天用手指点了一下罗溪的额头,或者说是面具:“你呀,刚才真是吓死人了。” “没事,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东西叫什么?”简直太厉害了。 “这叫滑翔机,利用空气动力在天上滑翔的。” “空气动力?” 罗溪不想给他解释什么叫空气动力,怕越解释越麻烦,于是转了话题:“二哥向上天溜达一圈不?” 古擎天激动得问:“可以吗?真的可以吗?”他从没有想到自己也可以像鸟儿一样飞翔。 罗溪一耸肩膀:“有什么不可以的?一会儿他们都得上去转一圈,晚上还得靠这个进城呢。” 进城?古擎天这才想到上午他们说的偷袭图兰卡:“你是说用这种方式进入图兰卡进行偷袭?” “对啊,这不是比强攻要省力多了吗?” 古擎天一拍大腿:“真是太好了。快带我上天转一圈吧!”这件事之后还可以带无名姑娘过来,她一定没玩过这么刺激的东西。 罗溪让古擎天也抓着滑翔机的横杆,嘱咐:“一会儿咱们两个一起跑,速度要快,越快越好。到了山崖的顶端不要犹豫,直接飞出去。你要相信我,这个滑翔机非常安全的。” 古擎天点头。 若是没有之前罗溪的示范,古擎天或许还非常犹豫。可是看到一次例子之后,他就非常有信心了。 第407章 夺图兰卡 夜晚,图兰卡的方向火光冲天,那坚固的城堡如今成了限制人出去的牢笼,哀嚎漫天。 古家的侍卫守在图兰卡出城的必经之路上采用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的策略来围剿出逃的草原士兵。在天亮之后,已经没有从图兰卡出来的人了。古家侍卫原本以为自己要和草原人正面作战了,特意做了一番“战前动员”,各个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没想到居然是这样,就在路边等着逃兵一样的草原人。他们已经被大火吓得毫无战斗力可言了。这样的人过来和切白菜有什么区别吗? 看着人出来的差不多了,罗溪吩咐飞虎队:“去城里看看,别留下漏网之鱼。还有,进去时候当心,越是这个时候敌人越危险,明白吗?” “是!老大。” “午马,邵忠,你们去接应一下林木。” 看着飞虎队有序地进入到城里,罗溪对古擎天说:“抱歉了二哥,你的粮食没抢出来。” 古擎天听了哈哈大笑:“那些粮食无所谓,反正十方城不缺粮食。就算古家的这个粮队没有粮食了,其他地方弄来的粮食也绝不会少。我们的人肯定有饭吃,只是这粮食不能便宜了鄂尔斯就是了。” “弄丢了粮食小弟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弟弟给二哥换点别的吧。” “换别的?”古擎天不知道罗溪肚子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从面具下那晶亮的眼睛里,他知道这次四弟不仅坑了鄂尔斯八百多人,肯定还坑了他别的什么。这个场景真应该让无名也过来看看。多解气! 不远处林木回来了,不仅他回来了,还带回来四百匹马。 看着这四百匹马古擎天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十方城产粮但是不产马,每次他们十方城的军队与草原人对抗的时候,在战马上就吃亏很多。对于他们来说,组织一个千人的骑兵营都不容易。他们几次想从草原人那里购买马匹。可是草原人很狡猾,在草原上战马虽然随处可见,但是他们就是不卖,只是卖给十方城人负重干活的马匹。这种马匹怎么能和战马相比呢?即便是偷回来的战马,在他们主人叫唤的时候,这些战马居然自己跑回草原了。这让他们损失不少。可是这一次居然带回来这么多马,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战马?有没有没被驯服的战马? “二哥,找个地方把他们看好了,先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再说他们事情。” 古擎天立刻交代得力的手下把这些马匹安顿好。回头对罗溪道:“四弟,你可知这些战马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一个骑兵营的马匹啊!我们这边战马常年不足,尤其是种马,特别难得。有时候以前我们这边战马不够用,只能去驯服野马。可是野马岂是那么好驯服的?单单在作战时候摔了人不说,贻误战机可是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啊!” 罗溪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二哥,别高兴的太早。这些马匹不一定都是战马,就算是战马你们也不能马上用得上。” 古擎天或许知道原因,可是他还是想问:“为何?” “这些嘛就算都是战马,很明显,能带出来的一定都是被训练好的,他们都有自己的主人。只要主人召唤,他们就会跑到主人那里了。” 古擎天有些懊恼:“这么好的战马,若不能为我们所用难道要杀了吗?”杀了也不能给草原人送回去。虽然杀了他会很心痛。 “杀了干嘛?挑好的给咱们的战马配种啊!等到二年过后,这批小马就长大了。这批小马可是他们草原人牵不走的!” 古擎天一拍额头:“对啊!原来就是因为所有的战马都在战场上,而没有时间孕育小马,现在有这么多战马可以使用,我们就用他们来专门孕育小马好了。” “记着,别用他们的母马,就算是用,也把那母马弄远点。” 古擎天点头,他知道,若是这些母马怀了小马驹,听到主人的召唤,他们的损失就不是一匹马了。 看着所有人都归队,而且每个人手上好像都有些战利品,罗溪这才吩咐收队。 “二哥,这图兰卡你先占着吧,这地方即便咱们没用也别让鄂尔斯夺了去。” 古擎天点头:“那是自然,这次好不容易把这座小城拿下,怎么也不可能轻易送回到鄂尔斯手里。” 回到庐州城下,没想到司马城主带着页泰以及冥老,岳师傅出城迎接他们的队伍。城内的百姓更是出城迎接他们的英雄。 城内,已经在城主府内摆好了宴席,飞虎队的兄弟回到小院少做梳洗之后都被接到了城主府。宴会开始,邵忠等人在院子大吃特吃,因为一晚上的劳碌,早饭都还没吃,早就饿了。而罗溪和古擎天则被请到了城主专设的雅间里。 司马仁端起一杯酒道:“这次能够大败草原人,夕四兄弟和擎天功不可没,我代表庐州城的所有百姓敬二位一杯!” 罗溪谦虚:“哪里哪里,不过小事一桩而已。” 古擎天道:“小事?怎么可能是小事?四百匹战马也叫小事?” 提到这四百匹战马,司马仁也很是激动:“就是就是,这四百匹战马对于我们庐州城来说也是很大一笔财富呢。真是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只是我更好奇,你们是怎么拿下图兰卡的,要知道这个地方我已经头疼很久了。” 古擎天也说:“对啊,快给司马城主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真是让人终身难忘!” 其实最开始罗溪是打算在送水的车里下毒,让那些草原人中毒之后再让飞虎队过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是又一想,他们送的水那些草原人不一定能当时就喝,而且送水进去潜伏的那两三个人恐怕Xing命不保。她的人,命都精贵的很。花了那么长时间和精力培养这么几个人实在是不容易。她可不舍得让手下的人就这么丢了Xing命。于是就想到了另外一种方式:火攻。 一般的火攻只是城外的人用点燃的火箭射向城里,可是这样的火箭燃烧面积小,如果没有助燃物很容易就自己熄灭了。而且这种星星点点的火源也非常容易被熄灭。图兰卡里的水虽然不多,但是扑灭这点小火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有了滑翔机的帮助,往图兰卡里弄点助燃物就轻松多了。罗溪让所有的飞虎队员带着两坛子清油从图兰山的断崖处飞到图兰卡上空,只要在图兰卡上空把酒坛子扔下去就行了。一个两个坛子不要紧百十来个坛子里的清油都随着摔得四分五裂的坛子洒落地面。 一滩一滩又一滩。 当草原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支支火箭飞入城内,点燃了地上的清油。整个图兰卡如同一个大火盆。 安宇事先埋伏在城内,一旦大火燃起,他率先打开平日里运送草料的小门。这个小门的位置非常隐蔽,而且只能容纳一辆马车进出,所以这个地方并没有被草原人重兵把守。这就给了飞虎队员可乘之机。他们就是一批一批地把那些战马趁着大火都偷走了。至于说那些战马的主人?他们连自己的生命都顾不上了,还能管马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罗溪想说的,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总不是那么好光明正大地拿出来炫耀。再说,这种事情还是低调的好。她可不想落得一个残忍的名声。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天挺冷的,烧点火能暖和点。” 能不能不要这么冷? “对了,这次还要多谢冥师傅和岳师傅呢。要不是你们加班加点,恐怕这次任务不能完成的这么漂亮,而且我们的队员生命也不能保障了。” 提到这件事,冥耿的神采马上亮了起来,他洪亮的声音大笑着:“我说小子,你可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想出那么绝妙的东西来。我这个老头子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居然还能造出一个能让人上天的玩意儿来。这要是回到十方城,我大哥肯定要笑话我吹牛了!” 岳师傅也点头:“可不是么,能做出这么个滑翔机来,我这辈子都不白活了!” 谈到这些神器,冥耿显然是更感兴趣:“小子,那滑翔机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滑翔机?她能解释说1914年德国人哈斯发明的现代第一架滑翔机吗?如果说了是不是还要解释什么叫德国?什么叫欧洲?什么叫现代文明? 要是解释了人家问:你怎么知道的?又该如何解释呢? 算了,解释起来太麻烦。 “看到鸟飞就想到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其实还是要说冥耿师傅手艺精湛,不然我那个异想天开的东西怎么就能带着人上天了呢?” 屋子里的人对滑翔机感兴趣的不得了,可是屋子外面对滑翔机的事情大家都保持缄默。这个东西可是他们飞虎队的秘密武器,要是吐露给外人知道,还能叫秘密了吗?要是让外人知道,他们还能在以后的战斗力兵不血刃就取得胜利吗? 第408章 庆功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功本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而且是这样一个完胜的场面,庐州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这让所有人都兴奋不已,所以对待罗溪以及飞虎队员仿佛又亲近了许多。 司马仁喝了一杯酒,高兴地说:“之前冥少回去的时候我还怕草原人趁机骚扰,没想到他们居然碰到了四弟。估计这次那个鄂尔斯要是知道他们的图兰卡已经落到我们手里,他嘴巴都得气歪了。” 页泰也跟着附和:“可不是么,那个图兰卡真是我们心头的一个痛。可现在好了,现在他是草原人心里的痛了!” 岳师傅喝了几杯酒,也胆子大了起来:“要我说啊,那鄂尔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抱头痛哭呢!” 罗溪不想和他们吹牛,她更关心的是霍振凯。石头镇他只身前去,能不能遇到鄂尔斯他们呢?若是鄂尔斯知道图兰卡的事情,恐怕不会放过霍振凯的。 “城主,请问十方城的大部队什么时候能到?” 司马仁:“哦,昨晚刚从十方城送来的信息,他们那边还有一个月就能到了。这次把咱们收复图兰卡的消息送出去之后,估计他们能更快了!” 罗溪点点头:“快点就好,马上就入冬了,草原人没有得到足够的粮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进来雅间,在司马仁耳边嘀咕什么。他听后眼睛盯着罗溪:“夕四公子,周边的两个村子听说咱们图兰卡的事情,也是高兴极了,特意派了两个代表到这里来慰问咱们的英雄,他们现在就在门外。现在见见?” 罗溪点头,正好她还有些事情要嘱咐这些周边的小村子上的人。“让他们进来吧。” 从门外进来两个穿着中上等的长衫的人。司马城主指着棕色丝绸外衣的说:“这位是周家村的周世平。”然后指着穿天蓝色缎子外衣的说:“这位是李家村的员外李Chun风。”然后对着那两个人说:“这位就是我们的大英雄夕四公子了。” 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跑过来,一躬到底的大礼,就差没磕头了:“终于看到英雄了,终于看到英雄了!” 罗溪摆了摆手:“什么英雄狗熊的,不过是做了点该做的事情而已。” 李员外:“英雄就是英雄,我们就是敬佩英雄。这次正巧赶上我来庐州城办事,不然见英雄这件事还不得被我们那村长抢了去?” 周世平也说:“就是的,英雄就是英雄。每年我们在草原人手底下没少吃亏,这次能打这么一个大胜仗,我们都觉得脸上有光呢。” 罗溪道:“实不相瞒,我正想跟二位说这件事呢。” 周世平问:“什么事情?只要是我们二人能做到的,一定办好。” 罗溪道:“这次草原人吃了个大亏,以他们那种残暴的Xing子肯定会在这段日子进行报复的。庐州城他们或许攻不进来,可是你们的村子就说不定了。你们距离他们比较近,而且战斗力也没那么强。村子里的妇女和孩子若是在庐州城有亲戚的就快送过来吧。若是被草原人发现了,他们可不会因为咱们弱小就下不去手。更何况今年他们的粮食还不够,肯定是会去抢粮食的。只是在下说句实话,粮食没有人命重要。他们来了,若实在打不过就把粮食给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夕四公子放心,我们两个村子,虽然没有庐州城的兵力多,但是我们那边的年轻人自由尚武,经常也是能把小股草原人打跑的。这次听了飞虎队的事迹,我们就更加有动力了!” 罗溪这么诚恳的话那两人显然没有完全听进去,可是再多的她就不能说了。第一自己不是人家的行政长官,管不得人家的事情。第二,再说下去就有看不起人的嫌疑了。凭什么他们就能大胜仗,而村子里的人就只能双手把粮食奉上呢?只是他们的战斗力确实不行。等到那两个村子里的人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 庆功宴后罗溪直接去找了蒋Chun源,这次的合作让她看到了蒋家跟踪术以及情报收集方面的太多亮点。在没有监控,没有**的时代,能掌握这样的技术简直就是能掌控情报界! 罗溪把蒋Chun源带进房间,里面已经坐好了三十名飞虎队员。“这都是我的人,也就是这次要跟着师傅学的学员。师傅想要让他们做什么直接吩咐就行。叫蒋先生!” 飞虎队员齐声大喊:“蒋先生,请多指教。” 蒋Chun源看着这些认真的汉子心中有些激动,之前他对教授这些人蒋家的独门绝技还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想法,可是看到他们收复图兰卡的过程后就立刻改变想法了。因为这些都是英雄,能教英雄,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 蒋Chun源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师者,因为他一旦进入到工作状态就是非常认真的,他不会顾忌这个学员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他只要发现学员没有达到自己的要求,就会严厉的批评甚至是身体上的惩罚。这是罗溪愿意看到的,严师才能出高徒。 经过一下午的观察,蒋Chun源对罗溪说:“夕四公子,如果要在一个月内想让他们学会你说的那些恐怕不能按照寻常的方式了。” “蒋先生想要如何?” 蒋Chun源道:“蒋家的这门绝技的宗旨是个水字,所谓上善若水,随方就圆。这些人要放在人堆里别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可是你看他们现在,怎么看怎么都是军人的气质,除了那个叫溪流的,其余都是穿上村夫的衣服一看是个兵,穿上少爷的衣服一看也是个兵,穿上长工的衣服一看还是个兵。这样的人放在外面打探消息不是让人一抓一个准?” 罗溪点头,她认同蒋Chun源的观点。 这些队员开始都是土匪,后来被霍振凯训练得都有一股子和他一样的军人气质了。把这种气质培养起来不容易,可是要把这种气质去掉更不容易。 “可是这些人一定要学会这门技术。” 蒋Chun源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先生尽管道来,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蒋Chun源非常喜欢夕四的这个态度,虽然她是个英雄,虽然她在庐州城风光无限,可是面对学习新的知识,她都是抱着谦卑的态度。就冲着这一点,他也要尽心尽力地教授飞虎队员。 “我想这段时间让这些人去饭店,茶馆,甚至是拉脚的苦力那里去,就跟着他们一起生活,就让他们去做那些人平常做的事情。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才能让他们去掉本身的气质。等到这种气质去一去,再学一些暗号密语就可事半功倍了。” 罗溪点头,考虑了一下,召集了所有人过来,说明了刚才蒋Chun源的想法,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今天晚上你们考虑一下自己想选择行业,比如小商贩,饭店的伙计,后厨,还是城墙边拉脚的力工,行业随意,只要自己觉得可以就行。明天一早化妆出去找短工做去。” “不过要说明一点,七天之后我会让蒋师傅全城考核,若是他发现你们身上还有不同于这个行业人的气质,那么直接打包回去,我想十方城庄子里有的是想过来的人。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蒋Chun源没想到飞虎队的效率竟然这样高,他还以为怎么也要适应一两天呢,没想到七天就要考察一下,而且直接是淘汰制。只是七天是不是太短了?而且他这种毒辣的眼光,怕是到时候能留下的人真就不多了。 晚上,召瑾瑜趁着周围没人找到了罗溪,“姐,七天是不是短了点?” 罗溪:“这种事情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而且我还给他们了自主选择的权力。你想啊,他们原本就不是军人,从小到大只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就有普通人的职业,有普通人的生活。现在让他们做回普通人,又有什么难的?”不像你,一直做杀手,一身的杀气渗到骨子里,到现在都没退干净。 召瑾瑜点头:“既然你放心我就不跟着Cao心了。” 罗溪道:“这几天飞虎队员都忙着学跟踪术以及情报收集,没有太多的精力关注蒋一剑了。所以这段时间你盯紧点。” 召瑾瑜嘿嘿一乐:“这次来还想跟你说这件事呢。” “什么事?” “安宇回来跟我说曾经听到那些草原人说蒋千山被他们关押起来了。草原人用将千山迫使蒋家与他们合作。只是现在蒋家内部有两种态度,蒋方舟为首的不想和草原人合作,打算把蒋千山营救出来;而蒋一剑则是说要以蒋千山的安全为重,不能轻举妄动,要全力配合草原人的行动。” 全力配合?他是不想让他老子出来吧?只要蒋千山还在草原人手里,那么蒋家就属于群龙无首,或者说是由他的那个草包哥哥当家做主。精明的爹和草包哥哥,他当然会选择后者。 第409章 大少爷中毒 自从对草原感兴趣之后,拓跋曜一直在钻研草原的事情。一直到司马傲和冷无情一起加入进来,发现很多奇异的事情都是从草原深处,也就是极北的地方发生的。他更决定要好好探查一下这个草原了。 前段时间武皇已经同意他去草原,只是具体时间没有确定,具体去草原的理由也没有确定。若是以公事的身份去,会有很多便利条件,也可以拿出王爷的身份来震慑别人。只是公出的身份也会给他带来很多制约,因为他就代表齐国,代表齐国的利益。若是以私人的身份过去,那么自由肯定是会有很多,但是少了王爷这个身份的庇护,很多调兵遣将肯定就没那么方便了。 究竟该怎么办呢? 拓跋曜修长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檀香木的桌面。这一趟草原之行,明面上的目的是帮主那斯图部落抗击卓力格图,顺便帮助洛桑在乌拉部落站稳脚跟。这样他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地到不死海研究小溪的问题了。 想到小溪,拓跋曜万年冰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暖的裂纹。 想想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女人的时候,那一次她就救了他。想想那个时候她的形象还是神医。 公主?神医? 对呀!这样不就好了吗? 拓跋曜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他立刻差人送消息到皇宫,告诉武皇他这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了。 三天以后,盛大的队伍从南平出发。这支队伍不仅是送诺敏公主回到草原,更是送了一个公主给那斯图的长子乌思做联姻的。当然送亲队伍是琨王拓跋曜领队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城出发,在大队从城门出去的时候,酒楼上的几个人也放下了茶杯。 “他出发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听到出发这个词,红衣女子脚下的某个毛茸茸的一大团马上站了起来,一扫萎靡的神情,欢快地摇着尾巴。 “司马大哥,我们这一去,家里就都靠你照应了。” 面对红袖的嘱托,司马傲内心一万个不愿意。照顾家里?那他不就成了看家的狗了吗?若是心里的人在,他宁愿做狗。可是他们都可以去找她,偏偏他不能够。这又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不会武功,到了草原上那么野蛮的地方,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放心吧,这边交给我。”既然我在前线不能帮忙,那么我一定守护好你们的后方。你说过要把四海酒楼开遍四国,那么我就帮你完成这个心愿。等你回来的时候,只要踏上一方领土,就会找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对,是我们。是你和我。不是你和拓跋曜,也不是你和冷无情。 冷无情带着红袖和小狮子也消失在了远方。 站在城墙上,司马傲望着那些消失的背影,喃喃道:“小溪,他们都去找你了,你一定会跟着他们回来的。对吧?” 同样的问题,他问了好几遍。只是这些话语都被吹散到风中,没有任何回复。 所有的飞虎队员都出去训练了,罗溪自然闲了下来。早上起来练习吐纳之后又练习了两遍太极拳Cao。这种太极拳Cao真的是太赞了,一整套下来不仅可以提高自身的身体素质,而且在精神上也清爽了很多。 练完之后,罗溪找到西朗程志,她问:“西朗老伯,为什么现在我感觉和雪狼的沟通还差那么一点呢?” 西朗程志说:“其实公子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已经是非常厉害了。若是想要进一步和守护者的关系,那就要你们两个一起经历一些事情了。” “一起经历事情?经历什么事情?” “比如共同抵抗外敌,共同对抗强者。只有不断地客服困难才能尽快成长。” 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或许说的就是这个吧?不过现在貌似也没什么困难,不如这几天先吃好喝好养足了精神才能对抗BOSS啊! “小白,今天没什么事情,咱们出去玩好不好?” 雪狼嗷呜嗷呜地叫着:我不去玩,我要去历练!要是我不能征服狼族,那就是我最大的耻辱! 可惜雪狼嗷呜嗷呜的罗溪一句都没听懂。 “行了,别闷着了,咱们找二哥去,没准他知道什么地方好玩。” 当罗溪领着雪狼到了古家的别院时候,却发现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二哥,我来啦!” 难得古擎天没有摆出那副温暖和煦的面孔,因为屋子里正因为他才变得比外面冷了许多。 “他们真是欺人太甚!居然都敢把主意打到我大哥身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二哥这是怎么了?”一般的事情很难让古擎天如此生气,他都发这么大脾气了,这得是多大的事情呢? 古擎天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随从给解释了:“夕四公子,早上二公子收到鄂尔斯的一封信,上面说古家大公子中毒了,若想要解药,就要用无名姑娘和夕四公子来换。” 罗溪一脸的黑线。尼玛,这俩不是一个人吗?不过这怎么报仇都报到古家了?这草原人也够龌龊的,拿古擎天没办法,居然算计人家大哥。就好像两个小孩打架,一个打不过另一个,就暗地里砸人家玻璃。太无赖了吧? “你们家大公子在什么地方?怎么能中了草原人的毒呢?” “实不相瞒,我家大公子平日里喜欢游山玩水,并不总在家里,所以……” “所以就让鄂尔斯的人有可乘之机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这代表默认。 罗溪知道这件事虽然都是针对她自己的,可是人家威胁的是古擎天,她还是要问一下他的意见:“二哥,你打算怎么办?”不管二哥说什么她都会配合,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是她。 没等古擎天说话,手下的管事一个个都开了腔:“公子,您就去找一下无名姑娘吧,鄂尔斯要无名姑娘就是看上了她的战神铠甲,那东西不管多少银子,咱们古家给她就是了。” “就是,她一个女儿家无依无靠的,若是这件事她能解决,公子可以直接跟老爷要求娶她为正妻。我们这些人也都会听从她的安排的。” “这无名姑娘本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我们虽然都知道公子心悦与她,可是没有家族背景她是很难进入到古家做一个当家主母的。如果用战神铠甲换得古家的当家主母,她不亏的。” 啥?古家的当家主母?谁稀罕?哼! 看着周围的管事都这么说,罗溪忽然很想知道这个古擎天到底怎么想的,他会不会和那些管事的一样,选择说服自己交出战神铠甲。如果古擎天选择这样,那么这次就是她最后一次帮古擎天解决掉这个麻烦。因为这次他会选择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她的感受,那么以后若是有更大的利益,他就会把她自己双手奉送给敌人的。 古擎天气的摔了手中的茶杯:“你们够了!本公子再说一遍,那战神铠甲是无名姑娘的,不是我古擎天的,她愿不愿意是她的事情,我古擎天绝不会遇到点困难就让一个女人来为我做牺牲。” 说完这话,罗溪忽然对这个二哥另眼相看了。难怪十方城的姑娘们挤破脑袋都要嫁给古擎天,他绝对是个男人,不仅颜值够,骨气也够。看来这个忙她一定要帮到底了。 “二哥,既然大公子是中毒的,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能不能让我看看?” 这时候古擎天才反应过来,夕四是个神医啊!当初在王家比试上,蒋一帆用毒就是他四弟给解毒的。还有那个王牧恕的娘,她中的毒也是夕四给解毒的。放着这么一个神医不用,干嘛舍近求远啊?若说古擎天想欠人情,他宁可欠夕四的,也不愿意欠无情姑娘的。因为古擎天的人生信条里就有一则:绝对不欠女人人情。 “四弟,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罗溪打趣道:“二哥,刚才我听说那个鄂尔斯还要你用我去换解药呢。” 古擎天冷笑一声:“若是你能把我哥身上的毒解了,我还有必要去给鄂尔斯一个什么交代吗?” “这件事说起来也算因我而起,所以大公子中毒夕某会全力以赴的。” 古擎天拍了拍罗溪的肩膀:“二哥谢谢你了。” 罗溪扬了扬嘴角:“客气的话就别说了,若是方便先把大公子带到这里来,我得先看看他是中的什么毒,然后再说解药的事情。” 庐州城里古家的人只知道夕四公子在打仗方面是个奇才,却不知道他还是个神医,看着自家二少爷如此信任这么一个人,恐怕他的医术绝对是瞿云海那个级别的。这个人真是奇人,二公子有这么一个人作为助力,恐怕在古家的势力又要增大了。 “夕四公子,我们家大公子是在边境的甘旗卡中毒的,现在已经安排人把他送回到这里了。估计今天晚上就能到。” 解毒的问题解决了,古擎天让所有人都退下了,只留下夕四。 第410章 古擎渊 “四弟,这次谢谢你了。大哥解毒之后,我必有重谢。” 罗溪一点不见外地从柜子上拿了一包茶叶,熟练地用茶台上的茶具冲泡了起来。“这么见外的话二哥就不用说了。更何况这件事也是因我而起。” “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十方城和草原人积怨已久,就算这次你不夺去图兰卡,以后我们也会用别的方式夺回来的。更何况这次也不全是因为你。”还有无名姑娘。想到无名,古擎天刚才阴郁的脸色变得温柔起来。 罗溪没有关注古擎天的脸色,她更多的是关注着茶台旁边的茶点。今天的鲜花饼好像很好吃。在吃了四块鲜花饼之后,她才倒出嘴,问:“对了,我在十方城这么久,还没见过你们家大公子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这次草原人会选择大公子下手?” 提到古家大公子,古擎天面色有些复杂。他只是说:“我哥为了这家付出了很多。他Xing子有些古怪,但是人很好。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二哥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尽全力的。”也不知道这毒是草原人的毒还是蒋家的毒。 不到傍晚,大公子已经被送到了庐州城的古家宅院。罗溪被专人带到古家大宅,引领着到了古大公子的房间。 “夕四公子,大公子就在里面,二公子也在,您直接进去就是了。”那个下人说完就直接站在门口,一点进去交差的意思都没有。 罗溪一想,反正二哥在里面,就直接进去吧。“二哥,我来啦。”一挑门帘直接进门了。 进到屋里,发现里面有两人,一个身着黑色锦缎的公子正对着她,那人面容硬朗,皮肤略黑,样子和古擎天有三分相似。但是他所流露出的气质和古擎天一点都不一样。 “是四弟吧?快进来。” 古擎天把罗溪迎了进来,指着那位黑衣公子道:“这位就是我大哥,古擎渊。”然后又指着罗溪道:“大哥,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夕四老弟。” 古擎渊看着那两人都是站着,可是他并没有站起来以示尊重,只是双手抱拳:“久仰大名,图兰卡一战真是赶的漂亮,古某佩服。” 罗溪也是双手抱拳回礼:“古大公子真是抬举在下了,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她叫古擎天二哥那是古擎天提出的。这个古擎渊和自己没什么交情,当然也不会主动攀关系。 不过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古擎渊,不仅用眼睛打量他的外表,还用感知去探查他的身体。因为她发现这个古擎渊的身体可不寻常。 寒暄之后,古擎天对古擎渊说:“大哥,这次四弟是专门来给你解毒的。” 古擎渊眉毛一挑:“哦?夕四公子不仅会用兵,还会解毒?” “都是略懂一点。不知古大公子可否让我看看?” 罗溪一边把脉一边问:“大公子可知什么时候中毒的?中毒之后有什么样的反应?” 古擎渊道:“我当时刚把一批粮食送到汨罗城,回来的时候在汨罗江边遇到了一伙流窜的草原人。我们和他们打了起来,在打斗的过程中我被他们射过来的箭擦伤了。之后我们回到汨罗城找大夫包扎。没想到那个大夫被草原人买通了,他在金疮药里下了毒。这种毒很是厉害,白天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入夜之后心疼的厉害,呼吸都困难。说来也巧,瞿三爷当时也在汨罗城。我就找他来看了。他说……” “他说什么?”古擎天急急地问。 古擎渊自嘲地笑了一下:“他说除了有解药的那个人,其他人解不开这个毒。” 古擎渊说得平铺直叙,丝毫没有什么感情。可是他随身的小厮却知道那种疼是多么的惊天动地,是多么的撕心裂肺。 罗溪用手按住古擎渊手腕上的脉络,更真切地感知,在检查完身体所有大小脉络后才收手。 古擎天着急,问:“我大哥怎么样?真的严重吗?” 罗溪思索了一下,道:“这种毒叫夜魅,是很稀有的一种毒药。特点就是太阳升起的时候,人就如同平常人一样。只是到了太阳落山,人便开始心痛。开始只是心痛,后来变得腹脏全都痛,痛到后来恨不得自己剖开自己的肚子,把腹脏毒掏出去。所以中了这种毒的结局就是在半个月后自己剖腹而亡。能在古大公子身上用这种毒,他们也是真下了血本了。” 听到这毒这么厉害,古擎天非常担心,他觉得自己已经欠哥哥太多了,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哥哥死得这么惨,他觉得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古擎渊看到弟弟懊恼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一死,没什么可怕的。再说我这个样子,早就生无可恋了。” 古擎天急红了眼睛:“哥哥,你别这么说。古家不能没有你。”娘更不能没有你。 生无可恋?但求一死? 罗溪看着他们俩兄弟情深,都不好意思打破这个气氛了,但是她还是弱弱地问了一句:“那到底救不救啊?” “救!一定要救!”古擎天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吼完之后才发现好像不对劲。古擎渊还是很平静,可是古擎天激动得抱着罗溪的肩膀,前后摇晃着:“我大哥有救对不对?有救对不对?” 罗溪这小身子骨被他这么晃得连上午吃的鲜花饼都快吐出来了:“好了,二哥,你别晃了,我都快吐了。” 古擎天这才发觉自己的力气用大了,再说夕四老弟这个小身子也太单薄了些,根本不像个男人。他稍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问:“我大哥有救是不是?” 罗溪摇晃了一下被捏麻的肩膀,道:“夜魅好办,腿有点麻烦。” 罗溪并没有忽略古擎渊一直没站起来并不是因为他高傲或者没有礼貌,而是因为他不能。 腿?这次激动的是古擎渊了。 他的腿还有救?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还能再站起来? 古擎渊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罗溪认真回答了一句:“你的腿中毒时间太久了,要想把毒排干净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这么年,那毒对你的筋骨本身就有腐蚀作用,要想完全恢复,需要几种特殊的药材。这几种药材实在稀少,现在我手里没有。而且就算所有药材都配齐全,我也没有知足的把握。” 古擎渊也反应过来,他问:“你有几成把握?” 罗溪想了一下,道:“七成。因为这个成功与否还要看他自己。” 古擎渊问:“看我什么?要我怎么做?” “第一,看你是不是完全相信我。第二,恢复的过程会很痛苦,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了。” “信任?” “我当然知道信任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为了让你更相信我,就把这个吃了吧。”罗溪从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药丸。 古擎渊拿着这个馨香扑鼻的药丸问:“这个是什么?解药吗?” 罗溪摇摇头:“这个不是解药,但是能够暂时压制住你身上的毒Xing。解药不是一天就能配好的,怎么说我也得让你今晚能睡上觉啊!” 刚刚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外面也渐渐暗了,古擎天心头的疼痛也渐渐明显起来。只是一时这种疼痛还可以忍耐。过了午夜,这种疼便是那种蚀心碎骨了。拿到药丸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把药丸吃了下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感觉心里好多了。火烧一样的心仿佛被人吹了一阵凉风,把那火灭了下去,心中一下顺畅了许多。 “好了,大公子,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一路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吧。在下先告辞了。” 罗溪出去之后古擎天也很快退了出来。两人一起到了古擎天的书房。 “四弟,你说我哥真的有救?” 罗溪也没客气,直接拿笔在写了一张纸:“之前都说了,大公子腿上的毒时间太久远,而且筋骨腐蚀程度左右两腿又不一样,需要多观察几日。不过夜魅的毒什么时候能完全解开就要看二哥什么时候能把这药方里的药材都找齐全了。”说着把那张写好的药方拍到了古擎天手里。 古擎天激动得拿着那张药方反复看了看,发现那上面的药材虽然有些是些稀少的,名贵的。但也没说到凤毛麟角的程度,他们古家的药店就有。“就只有这些嘛?”不是说罕见的毒药吗?怎么这就能解了? 罗溪解释:“其实夜魅这毒药虽然霸道,却也没那么高深,只是复杂,尤其是在用药时辰上讲究很多。给他下毒就不是一次下的,所以解毒的时候也不能一次就完全解开。二哥把这些药都找全,一定要分开装,到时候我自有用处。” 古擎天立刻把药方交给庐州城的管家,让他亲自去督促找齐这些药材。 看他安排好这些之后罗溪才问:“你大哥是怎么中毒的?我是说腿上的毒?” 第411章 古擎渊的伤 提到古家大公子腿上的伤古擎天难得的沉默了一阵,低声说:“这就说来话长了。” 罗溪给自己找了个软软的垫子,靠了上去,道:“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时间充裕的很。” 古擎天煮了新茶缓缓道:“我们古家是个大家族,自然就有大家族里的矛盾,有大家族里的斗争。和其他家族一样,古家内部不仅妻妾斗争严重,兄弟间的争斗也很严重。在我大哥上面其实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是我娘生的,一个是大姨娘生的。只是这两个哥哥都成了内宅斗争的牺牲品,他们还没有长大Cheng人就离开了人世。那时候我和我哥都还没有出世。” “我娘后来又生了我哥和我,但是我姨娘却从此再没怀上过孩子。大姨娘越发地怨恨起我娘了。他总是找我和我哥的麻烦,看着我们俩不好,她才高兴。只是我娘厉害,把我哥和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们才能够平安长大。” “我哥不负众望无论是武艺还是读书,经商都超越众人,一直我们家的骄傲。后来十方城选将的时候,我哥夺魁,帅兵赶赴边境对抗草原人。现在都说冥少是杀神,若是和当年我哥比起来,他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 “我哥历来小心谨慎,可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一次战斗中,他们在我哥的战马上做了手脚,我哥负伤而归。我去前线探望我大哥,给他带些上好的疗伤药物。却没想到就在那一晚出事了。” 谈到这一晚的时候,古擎天闭上了双眼,感觉那是一段极其不愿意回顾的往事。 “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霸州境内,要走官道到达霸州城还需要五个多时辰,也就是说如果走官道我们就要半夜才能到达霸州城。且不说半夜那城门不能开,就是在附近找一家打尖的地方都不容易。于是我听从了一个老管家的话,从小路走了。” “没想到这个小路上竟然这么不太平,我们进入山林不久就被人掠走了。他们从我身上的配饰上得知我是古家的二公子,便派人送信道霸州给我哥哥,让我哥哥拿钱来赎人,还说如果不拿钱来就砍了我。” “我哥那么嫉恶如仇的人怎么可能就范?他拿到信之后不顾身上受伤,立刻组织人上山剿匪。结果在把我救出之后吐了一口黑血昏了过去。” “我急匆匆地把我哥带回到霸州城,让瞿三爷给我哥看。他说我哥之前受伤的时候就中毒了。这次出去动了气,毒Xing散发的更加快了。而且那毒药古怪得很,让瞿三爷一直找不到头绪。他能做的就是先把我哥身上的毒暂时压制下去。” “那一夜我哥倒下了,我才发现一直给我遮风挡雨的大树倒下去了。从此,我要靠自己的力量保护我要守护的人。于是从那天开始,我奋发努力。” “两个月之后我终于调查清楚,给我哥的马做手脚,以及绑架我的都是大姨娘做的。而我哥中的毒药是草原人给她的,她并没有解药。” “这件事后,大姨娘被族里杖毙了。可是我大哥却从此站不起来了。他身上的毒都被压制在双腿上,再也不能骑马,再也不能打仗了。造成他这样的,有大姨娘,有草原人,还有我。若不是那天我一定要走小路,也就不会陷入大姨娘设置的陷阱,我哥也就不会那么快毒发了。这都是我害的。” 罗溪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颓废的古擎天。在以前,她的印象中古擎天都是温文尔雅,和煦如Chun风的,他不说话,便能让人感受到他骨子里的高傲。可是现在看来,他是那么的脆弱,是那么的悔恨。 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二哥,这事不能怪你。那天即便你不选择走小路,他们也会想办法在半路劫了你的。” 古擎天把头埋在手里:“可是我哥还是因为我才会变得那样的。” “可是你哥也可以因为你重新站起来啊。” 重新站起来?古擎天并不是很详细:“你是说我哥还能重新站起来?” 罗溪点头:“若是之前我还没这个把握,可是这次你哥中毒之后我便有这个把握了。” 中毒时候没把握,又中毒有把握?“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哥的毒原本是很不好解开的,尤其是瞿三爷把那毒压制了下去。他压制毒的方法只是让你哥不痛苦,并不意味着那毒药会对你哥的身体没有损坏。身子被损坏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身体上用的其他一些药物,我并不能十分确定他曾经中的是什么毒。” “只是这次,草原人用的毒药和他之前用的那个有以毒攻毒的功效。如果说原来的毒药是个固若金汤的城池,那么这次鄂尔斯的毒药就仿佛冲破这个城墙的一支骑兵。城墙破了个洞洞,想进去破城就没那么困难了。” “这么说你真的知道如何救我大哥了?” 罗溪点头:“知道是知道,不过有几种药材恐怕我得亲自去找。” 古擎天问:“是什么?我陪你一起去,而且古家暗卫可以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罗溪一开始想拒绝,后来觉得还是接受这个提议比较好,因为对于这个地方,古擎天更为熟悉,和他在一起就相当于身边有个一个活地图,何乐而不为? “那就太好了,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带十个人应该就够了。” 古擎天问:“我这就吩咐下去。这次要去哪里?” “金蛇谷。” 古擎天眼睛一瞪,很严肃地说:“那个地方凶险无比,二十个人都不够。” “那就带是个高手,人多了我看着烦。” 看着烦? “庐州城最大的药铺在哪里?我需要配置点药,路上用。” 古擎天拿出了一把钥匙:“这是庐州城最大的药材库,里面的东西你随意就好。” 罗溪拿着钥匙,笑问:“难不成这药库也是古家的产业?” 古擎天点头。因为古擎渊的缘故,他开始四处搜罗**药材,搜集多了自然就想着建一个药材库。只是没想到这药材库一下子做大了,成为了十方城以外最大的药材库。 从古宅出来,罗溪直接去了药材库,却在药材库的门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木头,你怎么在这里?” 林木看到罗溪很是惊讶,却没有表现出熟悉的样子,和其他小厮一样低头过来,规矩地问:“请问这位公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药材库,看病在前院,还请明天赶早来。” 罗溪看了一眼林木的后面,发现有个岁数稍微大点的下人正在角落里靠着,顿时明白了。应该是林木找到这里打工,被分配到晚上守夜,见到来了个生人被库房的老人欺生,打发他来赶走自己的。 罗溪拿出了钥匙,笔画了一下:“开门,本公子要进去,还不带路!” 那后面的那个一看到钥匙眼睛亮了,急匆匆跑上前来,把林木挤到身后:“这位公子,刚才我手下不懂事,您别介意,小的这就带你去库房。” 那个老一点的下人在前面领路,带着罗溪和林木到了库房内。“公子,您开门吧。这门小的可没资格开。” 罗溪说着就用钥匙把库房上的大锁头给打开了。果然门开之后药香扑鼻。 那老伙计还要赶着林木离开,却听到那公子把他赶走:“你出去把,他跟着我就行了。” 老伙计不甘心,凭什么一个新来的就能在二公子亲近的人身边买好?“公子,他是个新来的,笨手笨脚的。我对这里熟悉的很,不如我留下来吧 。”说着还不着痕迹地踢了林木一脚,小声说:“还不赶紧守门去。” 林木没动地方,罗溪皱起了眉头,我的人轮不到你踢,“有他就行了,你去门口守着吧。这仓库里面贵重的东西不少,缺不得你这么一个精明强干的伙计。” 那老伙计听了公子的夸奖心里很是高兴,还装着严肃的样子教导林木:“好好跟着公子,别惹麻烦。要是让公子不高兴了,小心我收拾你。” 林木依然是那么个木头脸,点头说:“大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 老伙计一边赔笑着一边往后退。一个不留神竟然小腿一软摔了个狗啃泥。他怕在公子面前丢脸,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那里还有公子的影子?他早就进入到库房内了吧。 进入到了库房内部,林木抱拳低声道:“多谢老大。” 罗溪眼里都是各种药材,根本没看林木,“谢我什么?” 林木知道那老伙计的腿是老大打的,只是现在老大不想承认,但是他心里一定记着老大的好就是了。“没什么。” 古家的库房奇大,满满都是药材。药材库里面都是易燃物,罗溪没有点灯,而是找了一颗夜明珠照亮。 她拿出一张单子和一颗夜明珠递给林木:“帮我找到这上面的所有药材,限时一个时辰。” 第412章 你们别进去了 啥?还限定时间? 不过林木已经适应了飞虎队的连续考核状态,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利用自身对药材的了解开始找清单上的药材。有了在百草堂的经历,他在这个药库里并不觉得陌生,甚至有如鱼得水的感觉。 罗溪自己则是按着顺序一排一排地参观起这个药材仓库了,顺手还拿了几样用得着的草药。 一个时辰后,所有的药材都放好,罗溪指点着林木把药材进行进一步的加工。出门在外药丸可是比药材好用得多。只是罗溪没想到这里不只有林木一个人,而是有六七个帮手。这些都是飞虎队员。 “林木,你叫他们过来的?还是他们就在这里打工的?” 林木指着其中三个人道:“这三个平时就是和我要好的,这次药材仓库招人的时候我们四个一起过来的。至于那三个我就不知道了。” 罗溪问:“你们三个怎么过来的?” 领头的叫邵承,邵忠的弟弟。他原本只是个孤儿,后来跟着邵忠一起讨生活,就跟了邵忠的姓氏。“老大,我们是旁边铁匠铺的。晚上发现这边亮灯了就过来看看。估计老大你要找人手帮忙,我就把他们两个也带来了。” 罗溪一笑:“行,今晚要忙的事情还很多,闲言少叙,开始干活吧。不过丑话说前头,明天的基础训练以及技能训练一个都不能少。” 邵承咧嘴一笑:“得嘞,老大。” 有了这么多人帮忙,一晚上可以做出很多事情。尤其这些还是飞虎队员,他们做事比其他的小厮下人好用多了。不尽力气大,而且心思细。有林木这样的医药奇才,他们的工作就更加稳妥了。 第二日一大早,古擎天已经准备好两辆马车以及十个高手护卫。罗溪准备好了东西,趴在血狼耳朵上跟它说了几句悄悄话,带着包裹就上了古擎天的马车。 古家确实财大气粗,为了这次行程,古擎天挑选的马车都是朴实实用的。在外面看不出任何华丽的感觉,但是马车内部舒适无比。以至于罗溪上了马车拿起一个靠垫倒头就睡。只是睡觉前交代了一句:“吃饭时候不用叫我了,尽快赶去金蛇谷。” 古擎天看着倒下就睡着的夕四无奈地笑了。这个夕四老弟真的是让他爱不释手。他的聪明让人叫绝,他的博学让人惊讶,他总能让自己惊艳到,就像某个女人。不知道现在那个女人可还好?希望这一次草原人没有能够找到她,让他把所有事情都抗下就好了。女人么,就应该毫无压力地快乐生活。 金蛇谷距离庐州城并不是那么远,马车一般两天一夜能到,若是急行一天一夜也就到了。古家的马车好,马也好,没用一天一夜的时间,他们就到了金蛇谷边缘。 到金蛇谷边的时候正好天刚刚亮,罗溪和古擎天以及手下在山谷下游的一条小溪旁边吃过早饭。古擎天说:“我们这就进谷去吧。” 罗溪啃着手上的兔子腿道:“你和侍卫都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去就行了。” 古擎天大惊:“这可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再说这是给我哥哥找解药,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四弟,这没什么可商量的,不管你进不进去,我是一定要进去的。” 罗溪看着古擎天肯定的样子,知道也不能劝他留在这里。再说,就算现在她劝了他留在这里等她,以古擎天的Xing子,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在原地等?若是看着他自己上山冒险还不如有人看着呢。但是是个侍卫?这是不是太多了?又不是去打仗,靠着人多壮声势。 罗溪依旧没放下她手中的兔子腿:“没得商量了?” 古擎天点头:“没什么可商量的,我要进谷,就这么定了。” 罗溪啃完了兔子腿上最后一块肉:“行,咱俩进去,他们在这里等着。” 领头的两个侍卫当时就不干了:“这怎么能行?二公子,别说你自己进去我们不会同意,就算大公子在这里,他也不会同意的。再说,大公子中毒这么久,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没能尽一份力就是失职。如今有一个可以尽忠的机会,我们是不会放过的。” 古擎天真的没想过要他和夕四就两个人进去。因为无论他去哪里,至少手下都会有几个人。没办法,作为大家族的少爷,自幼就有伴读,有跟班,他已经不适应一个人了。更何况进入到谷内,有个什么打杂的小活他这个做少爷的真心做不来的。所以在侍卫说这件事的时候,古擎天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若是没有夕四,他也会率领十个人一起进入的。 “四弟,他们功夫都很好,一直是我哥的得力助手。” “你们十个人内功最强的和轻功最好的,还有善于隐藏的都有谁?”罗溪解释了一下:“金蛇谷里危险重重,我可不希望带着拖油瓶过去。” 那十个侍卫好像受了多大的侮辱一般。在军队里,他们是受人敬仰的英雄;在侍卫中,他们是一等一的高手,怎么到了这个小公子口中,他们就成了拖累了呢? “夕四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轻功好才能在危险的时候跑得快,不至于给我拉后腿。不然我还得回去救你们。” 那些侍卫都憋红了脸,铁铮铮的汉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夕四公子,我们是看在你能够救大公子的面子上才会一起过来的。你若是不想帮忙就说不帮的,不用这么挤兑我们。” 罗溪随手抄起几粒石子直接飞向那些侍卫,无一例外,全部射中。“就这点本事还想跟着?要知道金蛇谷的危险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就这点警觉Xing,到里面还不是分分钟送死的货?” 没到这个时候罗溪说话就异常地难听,倒也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进去的能少死几个人。这十个侍卫虽然不是他的手下,但是能感觉到,这都是古擎渊得力的助手。她不希望这样忠心的人死在她的身边。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侍卫忽然发现自己身上不能动了,要么就是腿一麻倒在了地上,心中羞愧不已。这简直就是打脸,啪啪地打脸。 古擎天面色也不好。他知道夕四功夫不弱,但是不知道他居然可以强到这个程度,居然在毫无警觉的情况下射出十颗石子,而且每颗石子都准确地打向目标的Xue位,精准异常。他想为这些侍卫说些话,但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弱者就是弱,即便骨头硬也改变不了事实。只是古擎天并不希望就这么放弃了。他换了一个角度:“四弟,听说这金蛇谷里稀有药材特别多。就凭我们两个人,恐怕……” 力气有限,不能带出来太多。有这么几个人,这不就是免费的劳动力吗? 罗溪一想也是,于是改变了想法:“还是那句话,你们十个人当中内功好的,轻功好的,最善于隐藏的。二哥,加上三个侍卫,这是我要求的极限了。希望你们能理解。” 从那十个人当中自动站出三个人,罗溪知道这三个就是他们心中默认的最佳人选。“你们都叫什么?” “在下古墨一,内功尚可。” “在下古墨三,轻功尚可。” “在下古墨七,擅长隐藏。” 若是在以前,他们一定说自己善于某某。可是刚才的试探之后,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过是一个试探,他们就知道夕四的功夫远远在他们之上,他们引以为傲的功夫在人家眼中只能是尚可吧? 罗溪从准备好的口袋拿出了一个白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四颗药丸:“金蛇谷里面毒气弥漫,这是百清丸,可解大部分的毒。也就是吃了之后一般的毒物对你们来说不起作用。” 古擎天问:“四弟,这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百清丸制作工艺极其复杂,所以价格不菲,你什么时候弄到的?” 罗溪叹了口气:“昨晚刚配出来的。” “昨晚?” “是啊,一个通宵制作出了四颗。没办法,条件有限。” 古擎天无语了,他忽然明白为什么罗溪在见到他们之后直接上了马车直接倒头就睡了,原来他是通宵熬夜,就为了制作这些百清丸,让他们减少危险。心中不免对夕四的感激之情又增添了几番。还有,原来夕四并不是不带所有的侍卫,是因为那金蛇谷内毒物众多,他的百清丸真的没有那么多。他的心里只是为了他们安危着想,并不是真的为了羞辱谁。心中对这个四弟的敬佩有多了几分。 “你们几个在这里也别闲着。”罗溪看似随手从地上拔了几棵草:“这种草,看清楚没?闲着无聊的时候给本公子多采集点。对了,还有这种。”这可都是在外面少有药材。虽然并不是十分稀有,可是品相这么好的并不多见。反正也是来一回,干嘛不多给自己捞点实惠? 剩下的人纷纷抱拳:“遵命。” 第413章 全是蛇 进入金蛇谷之后,果然一路上毒虫,毒草无数。只是他们之前吃过百清丸所以并没有因为毒虫咬或者是毒草划破皮肤而中毒。那三个侍卫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出发前没有逞能,吃了那夕四公子给的百清丸,不然他们十个一起进来,别说夺得药物了,就连进入到中心位置都是难得。估计刚进来还没有几步就会被这些毒草毒虫把命留在这里了。 古擎天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是非常惊奇,因为他曾经游历过很多地方,经历的事情多了,见到这样的山谷并不觉得多新鲜。更何况他头一晚对这里做足了功课,更何况他曾经来过这里一次。只是那个时候他并不是有这样的目的而来的。 “二哥,你对着金蛇谷有多少了解?”其实要寻找到药材在金蛇谷,罗溪也只是在天狼珠里知道的。天狼珠里不仅有地图,还有介绍这些山脉附近盛产的矿采,药材,水果,香料。罗溪对金蛇谷的了解完全是天狼珠里的介绍。她想知道更真实的情况,自然要问见多识广的古擎天了。 古擎天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依然保持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他介绍道:“金蛇谷顾名思义,是以其中的金蛇闻名。有游记上记载,这金蛇谷里有大大小小的金蛇无数,剧毒无比。最毒的要数金蛇王。它已经年近百岁,眼如铜铃大,身如水缸粗,见到它的人,且不说被喷上毒液,就算是在他附近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毒气也会没命的。只是四弟,我们来这金蛇谷到底要找什么药材呢?” “我们要找的和你说的差不多。” 古擎天想着:我说的?蛇?金蛇?金蛇王?“难道是金蛇王?” 罗溪点头:“差不多。不过不是金蛇王,而是金蛇王守护的那棵草药。” 金蛇王守护草药?这他还是头一次听说。“什么草药?” “金蛇王是剧毒,所以他守护的草药可以解开剧毒。” 古擎天一下子就明白了,一般一株灵草周围都有守护兽,越厉害的兽守护的草药就越灵验。金蛇王这么厉害的兽守护的当然就是相当厉害的解毒药了。 “那灵药叫什么?” “叫金蛇果。因为那种蛇果是利用金蛇王身上的粘液成活的。而金蛇果成熟后金蛇王会抢先食用。这种果子可以让金蛇王保持强健的体魄。如果是人吃了,不仅可以解除身体内所有的毒,还可以恢复体能,增强肌肉。” 一想到这个金蛇王,古擎天和他手下的人就不淡定了。那可是金蛇王啊,传说中的金蛇王啊!他们如何敢在金蛇王的口中抢食吃?可是如果不抢,古擎渊的身体怎么办? 看着古擎天一脸的严肃以及那三个侍卫不好看的脸色,罗溪笑了:“就说不让你们跟着来了,你们偏偏要跟着,怎么样,现在后悔了吧?不过现在后悔也没关系,往回走,我就不送了。” 古擎天和那三个侍卫是什么人?是年轻轻的大小伙子啊,他们那里受得了这番讥讽?前面是蛇窝怎么了?那里有金蛇王怎么了?人固有一死,堂堂男子汉,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总比那么窝窝囊囊的苟且一生的好。 古墨一首先不干了:“谁说我们害怕了?” 古墨三也说:“就是的,我们才没害怕呢。” 罗溪点头,用手指了一下前面草丛里的一种白色的小花:“不怕就跟着,那个谁,就是擅长轻功的那个,你把前面那个小花整株都拔下来,连根都要,花瓣别弄坏了。注意摘的时候腿不能落地,尽量少呼吸。” 古墨三从来没有这样被忽视过,无论走到哪里,别人都是尊敬地叫他一声三哥,怎么到了这个夕四口中他就成了“那个谁了”呢?不过人家看不起自己或许有原因,他的功夫真的是太好了,好到可以把自己忽略。 他刚要运功,就被夕四的一句话拦住了。 “早去早回。” 古墨三飞身过去,脚倒挂在那小花旁边的一棵树上。稳定下来一看才知道刚才夕四公子轻描淡写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生命的关照。因为无论是树上还是草丛里都有大大小小的蛇。这些蛇不知道有没有毒,反正一个个都吐着信子。他立刻拔了那株白色的小花,转身就回去,一刻也不想多呆。万一那些蛇感觉到有这么一个陌生人在他们身边,起了攻击意识,那么他轻功再好恐怕也没机会回去了。 当古墨三把白色的小花塞到罗溪手里的时候,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话都不想多说一句了。 古墨一和古墨七小声问:“怎么了?” 古墨三本不想说,可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弟兄去冒险,才说:“蛇,树上草丛里都是蛇,你们当心点。” 古墨七是个好奇心重的,他仔细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草丛,“妈呀。”全都蛇。 古擎天倒是对那朵小花感兴趣的很:“四弟,这是什么?有什么用?” 罗溪道:“钩蛇草,有了它,才能让金蛇王注意到我们。” 啥?让金蛇王注意?我们不是要趁着它睡觉时候把那金蛇果偷走吗?怎么要引起他的注意? 罗溪看出古擎天的想法,她解释:“你以为金蛇王就那么笨?实话告诉你吧,金蛇王不是一条,是二条。一雌一雄,他们一起保护着金蛇果。如果有一条在睡觉,肯定是另一条守护呢。所以用这个小花把醒着的那条蛇吸引走。” “要是睡着的那条蛇也醒了呢?”古擎天问。他是这里最大的男人,他必须要做完全的准备。就算第二条蛇醒来了,他也需要有办法让夕四安全撤退。金蛇果固然重要,但是夕四若是没了,那大哥的希望也就没了。他不想让大哥刚刚有点希望,那希望就破灭了。如果是这样,对大哥精神上的打击是极大的。 “按照古书上记载,一般白天是那条雌Xing蛇守护,到了晚上换雄Xing的蛇。我们这个速度走到金蛇果那里估计正好能赶上雄Xing金蛇王值班。我先去引走金蛇王,你们去摘金蛇果。记得用布兜直接把果子拿下来就走,不能有一刻停留,也不要破坏那个植株。若是万一雌Xing的金蛇王醒来了……”罗溪拍了一下古擎天的肩膀:“二哥你就牺牲一下色相吧。” 牺牲?还色相?他又不是蛇?“四弟,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然呢?不然怎么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几个人继续往前走,根据罗溪的指点,那三个侍卫又帮忙采了好多草药,至于是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反正夕四公子说有用就有用。只要有用自己拿着就是了。反正当初古二公子说情时候也是让他们三个做苦力的。唉,技不如人,功夫不到家,只能做这种苦力了。 快到中午了,日头正旺,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准备吃点干粮休息一下再走。原本他们还想在附近找点什么野兔子野狍子之类的小动物烤着吃,但是他们想到一路上满地爬行的动物,就把打野味的想法放弃了。干粮还是不错的选择,要是渴了就喝水呗,反正水他们带了很多。 罗溪刚吃完一个馒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是小白,它在召唤我。“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古擎天拉着罗溪问:“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这一路不太平。 罗溪拍下了古擎天的手:“把刚才我让你们采的红色的花放在身边,毒蛇就不会过来了。我去那边看看,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我的。” 古擎天知道夕四的本事在金蛇谷里比自己强,也就不好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切小心。等你回来。” 罗溪施展轻功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古擎天眼前。古擎天眯着眼,望着夕四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他越发地看不清楚这个四弟了。 罗溪一边跳跃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场景,一条黑色的长蛇,身子有成年男子的腰那么粗,满身是血。罗溪心头一紧,她担心雪狼的安危,不自觉步伐快了起来。 循着声音到达那个洞口的时候,罗溪发现雪狼正在山洞里,它旁边正是那条满身是血的黑蛇。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弄的?” 雪狼呜了一声,表示抗议。它低着头,舔了舔那条黑蛇身上的伤口。 罗溪明白了,“你是要我救它?” 雪狼立刻点了点头,并且眼中充满了光芒。 “行,你难得跟我开一次口。怎么说我也要满足你啊。”说着,罗溪就用感知探查起这条黑蛇身上的血脉了。 只是一息时间,罗溪开口问:“你这黑蛇朋友是被金蛇王伤的?” 地说的黑蛇有气无力,只是把尾巴扬了扬,表示肯定。 靠,这家伙也能听懂我说话? 雪狼跟罗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人类一样自作聪明其实是笨得要命? 罗溪拿出了上好的金疮药,这还是头天晚上林木他们熬通宵做的。没想到人还没用上,先给这条黑蛇用了。“你放心,这都是对你有好处的,虽然可能有点疼,不过对恢复是很有好处的。你要乖乖的哦!” 第414章 勇斗雄性金蛇王 罗溪让那条黑蛇听话,雪狼又冲着黑蛇呜呜了几声,好像是翻译。那条黑蛇真的就躺在那里不动了,甚至还把受伤的肚皮冲上让罗溪方便上药。 “行了,上完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美美地睡一觉,起来之后伤口就没那么疼了。”罗溪一边把剩下的药丸重新放回到腰里,一边嘀咕:“这金蛇王也够厉害的,竟然把你伤得这么深,都是同类,他至于吗?” 雪狼听着罗溪的抱怨也跟着附和。只是他呜呜地说着,罗溪并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可是从他那眼神中,罗溪知道他大概的意思就是:那个金蛇王就是大坏蛋,一会儿要教训大坏蛋。 罗溪摸了摸雪狼的头,说:“我先过去了,一会儿金蛇王那里见。” 雪狼点点头,继续守护休息的黑蛇去了。 古擎天看着罗溪回来,并带回了一身的血腥味,皱眉问道:“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身的血腥味道?” 罗溪拿出了一条小蛇挥舞了一下:“给你加个菜。” 古擎天无语了,他知道,夕四身上的浓重的血腥绝对不是一条小蛇能散发出来的。只是他不想说,他也没必要问。 吃过午饭,几人继续向丛林的深处走去。有了上午的经验,他们行走起来的速度就更快了。快点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金蛇王洞Xue的附近。 还没见到金蛇王的影子,就已经闻到那股腥臭的味道。 古擎天用帕子捂住了鼻子:“这味道有毒,都把口鼻遮掩好。” 为了掩藏自己百毒不侵的身体特质,罗溪只好装模作样地拿着帕子和古擎天一样蒙住了口鼻。 “听着,现在应该是雄Xing的那条蛇刚刚换班,雌Xing的那只已经累了一天了,而雄Xing的这只刚刚睡醒,还没有进入到工作状态。此时他们的防范和攻击意识应该是最弱的。我去把那条雄Xing大蛇引开,你们见机行事。若是雌Xing大蛇醒了,二哥,你和古墨一,古墨三引开那条蛇,古墨七去采金蛇果。要当心,蛇尾很厉害,被他扫到会很麻烦。不过就算拿不到也不要逞能,看准机会直接跑了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万不可有牺牲之类的想法。明白吗?” 古擎天和三个侍卫听着这些话竟然愣住了。牺牲?他们进入古家之后一直被灌输牺牲这个概念,而他们也是随时准备牺牲的。即便是古擎天,也会在必要的时候为了家族的利益而牺牲。可是现在,这个夕四居然在可以获得金蛇果的时候讲不要牺牲,留得青山在?虽然他们并不是非常认可这种“胆小鬼”的做法,可是内心深处还是被撞了一下。 罗溪说着拿出了在半路采集到的一些花草嗖地一下飞出好远。古擎天在后面紧张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紧张? 嘶嘶,嘶嘶。 那是金蛇王出动的声音。而且那种声音只是一瞬间就让人觉得距离自己很近了。 难怪是金蛇王,速度真是不一样。 以前听说金蛇王的身子如同水缸一般粗细,他们只是觉得挺吓人。但是真的亲眼看到水缸般粗细的金蛇王的时候,他们的小心脏还是狂跳不已。那金蛇王果真全身金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但是它身上的金色又不像黄金那般,而是有些发黑。显而易见,这金蛇身上肯定都是毒,厉害的毒。半个手臂长的脑袋,张着血盆大口。那大嘴一开,能竖着装下半个人来。 他们心中想着:来到这里是不是就是来送死的?难道我们就是要在这个怪物的嘴里抢东西吃吗? 为了不引起金蛇王的主意,古擎天和三个侍卫屏住呼吸,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在另一边,罗溪利用手中的草药尽量把这只雄Xing的金蛇王往远处带。当把这条蛇带到古擎天看不到的位置,她一个口哨便把藏在树林深处的雪狼叫了出来。 一个人对抗这么一个大东西确实有些困难,而且还是一个这么长的家伙。难怪刚才那条大黑受了重伤,和这条金蛇王相比,大黑确实不够凶悍。 当雄Xing金蛇王被一阵特殊的香味吸引过去之后,发现了一个人。哈哈,金蛇谷里已经很少见人了,今天运气不错,可以尝尝野味了。说着张开大口就想把眼前的人一口香下去。只是它太低估眼前的这个人了。或者说它没有想到这个来送死的人居然还有帮手。 雄Xing金蛇王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的时候,罗溪急速往后撤,避开他从牙齿见喷发出来的毒液。那毒液不仅毒Xing大,而且腐蚀Xing特别强。她可不想身体某些地方受灼烧的痛苦。就在那金蛇王的毒牙要碰到她的时候,它果然回头了。 金蛇王就要吃到眼前的人,却发现后脖子忽然一疼,发现有个东西咬住子自己的脖子。它猛回头,想把后背上的那个不明生物甩掉。谁知那生物居然如此厉害,任凭它怎么扭动身体,那东西就是不撒口。那东西也真是会挑地方,竟然在它回头看不到的位置。几次回头,都没有看到在它后脖子上的究竟是什么。 罗溪低声说了一句:“小白你抓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其实这句话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没想到就在说完话的时候,她感觉雪狼给了她回应。她抬头看到正死咬着金蛇王后脖颈的雪狼还是被甩来甩去,心中赶紧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摒弃掉。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解决掉这条金蛇王。 罗溪从身后拿出她的闪电,这是出发前冥耿师傅特意为她用黑玄铁打造的匕首。这只匕首的样式完全是特种兵用得最顺手的匕首。无论是锋利的刀刃,还是放血的血槽都做得恰到好处。 看着巨蛇扭动着身子,妄想用尾巴横扫雪狼。罗溪岂能让它如意?拿着闪电直接剖了金蛇王的肚子。 虽然金蛇王身上的鳞片非常坚硬,一般刀剑无法刺透,可罗溪拿的可是用黑玄铁打造出的超级匕首,这种生物鳞片在遇到闪电之后就如同被闪电劈了一样。 金蛇王的肚子就这样被破了一个血窟窿,这让金蛇王恼怒不已,它甩开尾巴攻击那个拿匕首的人。可是拿匕首的人仿佛就在等着它尾巴横扫似的。只见它的尾巴带风一般扫过去后一阵剧痛。这种痛差点把金蛇王疼死。 只听吧嗒一声,金蛇王发现自己的尾巴掉了一节。断掉的尾巴躺在地上,它身体的这一侧还在不断流血。 雪狼看到地上的那一段尾巴高兴极了,它高兴地呜呜地叫着。可是刚叫了两声就发现自己从金蛇王的身上掉了下来。拍到了地上,扬起了一阵灰。 罗溪看了脸上画满了黑线,心想:你丫的能不能敬业点?咱这猎杀呢! 金蛇王只是觉得背后一松,然后看到了被摔倒地上的雪狼。它满眼的愤恨,若不是这个东西,它哪里能弄掉自己的尾巴?于是张开血盆大口又向雪狼咬去。 雪狼一个利索的翻身,从刚才的那个地方弹了出去,它想继续刚才的那个位置咬下去,却发现这次金蛇王不给自己机会了。 金蛇王的尾巴断了一节之后明显不如之前威风。其原因,估计第一是因为身子短了一节,自然少了一分威力,第二是因为太特么疼了。就算是冷血动物,它也是有神经的好不好? 罗溪和雪狼都发现了这一点,他们相视一眼,面向着彼此点了点头。仿佛心意相通了一般。 就在一瞬间,雪狼向金蛇王的前方扑了过去。金蛇王看着雪狼眼睛都红了,它恨不得马上撕了这东西。立即随着雪狼的身影向前扑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罗溪用闪电横断了金蛇王的又一段尾巴。 金蛇王眼看就要咬到雪狼的尾巴了,可忽然后面一阵钻心的疼。它回头一看,自己又短了一截。 就这样一人一狼,相互配合。他们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动作越来越精准。以至于金蛇王的身体越来越短,身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多。 只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已经被削掉好几块的金蛇王依然有着几米长的身躯,若是被它缠上,恐怕就没救了。 “最后一次!” 这次雪狼和罗溪一起行动,他们一上一下同时对金蛇王进行攻击。 或许是动物的天Xing,雪狼一下子就能找到金蛇王的心脏位置,他一口咬下去,把金蛇王心脏外的一块肉都咬掉了。而罗溪则是用闪电刺穿了金蛇王的颈动脉。 若是在平常,这个颈动脉的位置并不好刺破。可是之前雪狼在金蛇王的这个位置咬了好几口,把上面的皮和肉都撕掉了好多,这就让罗溪好下手多了。 只听得噗呲一声,金蛇王后背的颈动脉破裂,动脉血一下子喷射出两层楼那么高,就连旁边高耸的树枝上都被喷上了血。 颈动脉破裂后,金蛇王立刻摔倒下去,它依然扭曲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只是这些气体并不能进入到它的身体里,而是消散在了空气中。 第415章 智斗雌性金蛇王 雄Xing金蛇王就这么死了。罗溪用闪电剖开它的肚子,找到了蛇胆。一般蛇的蛇胆会有一个手指节那么大小,可是这条金蛇王的蛇胆竟然有拳头那么大。罗溪把蛇胆扔给雪狼:“赶紧吃了,对你有好处。”雪狼听了也没客气,直接连渣都不剩地吃掉了。 罗溪拿着闪电继续把蛇皮剥了下来。虽然尾巴被切成了几段,但是这个蛇皮还是很有用处的。用这种蛇皮做成的蛇皮包不惧水火,方便携带。还有蛇毒,把靠近毒牙位置的毒液收集在一个小琉璃瓶里,这么好用的毒药可不是一般地方能找到的。还有蛇牙,这么大的蛇牙不仅锋利,骨头里还藏着毒,用这个做一把袖珍匕首肯定不错。至于蛇肉么,就再说吧,时间来不及了。得先去看看古擎天那边的情况。 回到古擎天那边,罗溪看到那边已经得手了。古擎天,古墨一在一起观察着雌Xing金蛇王,古墨三在靠近金蛇果的位置,他脚下就是那条雌Xing的金蛇王。他已经把果子装到布袋里了。向古擎天点了点头,准备撤离的时候,那条雌Xing金蛇王忽然醒了。 “快走!”说话的同时,罗溪已经扔出了一块石头,吸引雌Xing金蛇王的注意。 那雌Xing金蛇王闻到了罗溪身上的血腥味,那个味道她太熟悉不过了,立刻恼羞成怒,也不管金蛇果周围有什么人了,此时此刻,它一定觉得报仇最重要!它张开大嘴向罗溪咬去。 罗溪岂能坐以待毙?她立刻闪离了刚才所在的位置。 “妹的,雪狼不在,确实不方便。” 刚才是她和雪狼相互配合,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才把那条雄Xing金蛇王打败的。可是现在这四个大活人好像都不如小白好用。 罗溪一边躲闪,给古墨七的撤离争取时间,一边往金蛇王身上扔石头。忽然,有一颗石头正巧砸在金蛇王的眼睛上,疼得金蛇王一个激灵。罗溪眼睛一亮,喊道:“你们找机会攻击金蛇王的眼睛。别被它的毒液伤到了,毒液烧手的很。” 古墨七已经撤离到相对安全的位置,他听了之后急忙喊着:“夕四公子,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罗溪都没空瞪他一眼:“这条蛇不死,你以为你自己能跑得过它?” 古墨七无语,因为以他们的速度,真心跑不过这条蛇。之前他还觉得牺牲自己可以为同伴争取时间,可是现在看起来,他还不够那蛇塞牙缝的。 古擎天倒是听话许多,他立刻拿起石头向蛇眼投去。古擎天功夫不错,出手几次,给那条蛇造成了几次困扰,让罗溪可以歇一口气。 古墨一看到如此,立刻也加入到打蛇眼的行列中,他们两个一人一边投掷着石头,让金蛇王在进攻过程中受到阻碍,减慢速度。两人打一下换一个地方,尽量躲着金蛇王从嘴里喷出的毒液。 罗溪一边跳着,一边思索:这样可不行,虽然古擎天他们帮着自己减轻了很多负担,但是这样跳来跳去一定会有精疲力竭的时候。但是那条金蛇王好像依旧精力充沛,须得想想办法才行。刚才那条雄Xing的是因为最后雪狼咬住了金蛇王的心脏,而她挑断了金蛇王的动脉。可是现在这只呢?难道要用同样的方法吗? 就在躲闪的过程中,罗溪忽然发现雌蛇的上腹部有一块血红色,而且一路上砂石磨砺,蛇王肚皮的红色越来越重,以至于地上都有一些血迹了。 “难道刚才那条大黑真的是和它打架了?而且把它伤的那么深?”罗溪暗自嘀咕的时候,却不想听到了回音:“不是它还能有谁?你当大黑吃素的吗?” 谁?这是谁? 罗溪刚想向四周看去,就发现一道白光飞身过来加入了战斗。 没错就是雪狼。 才这么一小会儿没见到雪狼就发现他的动作灵敏了许多。不过在蛇王的攻击下,她没有那么多时间考虑为什么。 “用闪电把这条也劈了吧。” “恐怕没那么容易,这条比上一条的皮厚实很多。恐怕从外面不好穿破。” 外面?外面不行就从里面开始! 想到了这个,罗溪觉得一下子就开朗了。 她观察过了,金蛇王只有嘴巴里有毒液,那毒液虽然对皮肤有腐蚀Xing,但是对他们自己的蛇皮是没有作用的。 罗溪抽出刚才从雄Xing金蛇王身上剥下来的蛇皮往身上一裹向雌Xing蛇王叫嚣:“来啊,这边来啊!” 雌Xing金蛇王看到那身皮,眼眶一热,张开血盆大口就想把眼前的这个人香下去。它以为这个人还会躲闪,没想到一口就香下去了。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并不是自己预料的那样。 罗溪顶着金蛇王的皮穿过了毒牙的位置,直接滑到了它的喉咙里,接着顺着食道往下滑。这时她双手握紧闪电,把闪电狠狠地扎到金蛇王腹中的一个位置,然后在蛇腹中用力向前冲。 罗溪在里面,雪狼在外面狠狠地咬住了金蛇王的喉咙。金蛇王想用身体缠死雪狼,奈何肚子里疼得不要不要的,它就只能眼看着雪狼咬着自己而无能为力。它拼命地甩着头,希望把雪狼摔下去,可是雪狼的力气出奇的大,任凭它怎么摇摆,人家就是不松口。 外面古擎天几人看得心惊胆战,他没想到夕四就这样被蛇一口香了。悲愤之下他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抽出宝剑向蛇眼刺去。古墨一也坐不住了,那个夕四公子虽然说话难听,可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自己以及弟兄们。每次遇到最危险的事情都是他在前面。说侍卫是保护主子的,可这位公子偏偏要倒过来,几次三番都是保护他们了。现在公子被蛇就这么香了,他岂能饶了这条蛇?就算不和它同归于尽,也要斗个你死我活。 雌Xing金蛇王本就是肚子里一阵刀绞,哪里还能顾得上眼前这几个?它躺在地上翻滚着。趁着这个时候古擎天和古墨一双剑齐下,一下就刺穿了它的双眼。 那蛇王疼痛,凭着感觉一回头,喷出毒液。眼看那毒液就要喷到古擎天身上了。忽然他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然后那毒液喷到了蛇王自己身上,而他这边,只有衣服上沾染了几个点。可就这么几个点转瞬间就变成了几个小窟窿。 古擎天暗想:这蛇毒真厉害。要不是这条狼,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公子,夕四公子还在它肚子里呢,怎么办?” “剖开它的肚子,四弟一定还活着!”后一句话他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真的有这样的自信。 只是没等古墨一动手,雌Xing金蛇王的肚子忽然从里面破开了,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一身是血的人,这人可不就是刚才被蛇香进去的夕四吗? 只是这个时候怎么感觉夕四有点别扭呢? 算了,这个时候人能活着就不错了。 他上前一把拽过夕四抱在怀里:“你刚才真是吓死二哥了。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古擎天双手扶着夕四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的,那些血迹也不是夕四身上的,而是金蛇王的血。 就在他上下检查夕四的时候,吧嗒一声,古擎天发现夕四的面具掉了。他弯腰捡起面具抬头一看,愣了。 这?这,这…… 这哪里是夕四,这不是无名姑娘吗? 罗溪倒是没太关注自己的面具,此刻她更关注雌Xing金蛇王的蛇胆。在金蛇王肚子里的时候,她忽然灵光一闪,发现了雪狼速度提升的原因,那就是他刚刚吃了蛇胆。那可是金蛇王的蛇胆,比一般的蛇胆不知道强了几百倍。吃下去之后肯定功力大涨啊。 要不是需要喘气,她早在金蛇王肚子里的时候就把那蛇胆掏出来吃了。可惜蛇肚子里幼年有闷,她需要抓紧时间出来透透气,不然蛇胆没拿到,她就得先交代在蛇肚子里了。 可是自己刚在外面喘口气,想再进去的时候,一下就被古擎天拉过来了。他死死抱着自己不放手让她想回去都不成。 刚好感觉到古擎天愣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借着这个空隙返回金蛇王那里。这时候的金蛇王已经气若游丝了。 拿着闪电,在蛇腹的位置狠狠刺了下去,当拔出匕首的时候,那刀尖上可不就是金蛇王的胆吗? 罗溪想把这个蛇胆带回去吃,可是雪狼不同意,就是要她现在吃下去。还有她现在不吃就不能离开的架势。犟不过雪狼,罗溪只好把那雌Xing的金蛇王蛇胆吃了下去。雌Xing的蛇胆比雄Xing的小一些,她刚好一口能吃完。冰凉凉的从喉咙里滑下去,除了苦一些,真没别的什么味道。 吃完之后,罗溪渐渐觉得全身毛孔都敞开了,她甚至用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皮肤去感知空气中的成分。而且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就是那个在战斗中脑海里听到的声音。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第416章 还要蛇肉 “金蛇王的胆应该是没问题的,对你大大的有好处的。” “你若是感觉不好就运功试试,就是咱俩平时一起做的那个Cao。” “若是那套Cao也无法做,你就坐在那里练习心法就行。我为你护法,不用担心周围的。” 听了这么多唠唠叨叨关心的话,罗溪忽然用意识问了一句:“小白,是你吗?” “你丫的才叫小白!我是雪狼王,雪狼王,雪狼王!”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听到是小白的意识声音,罗溪松了一口气。接着雪狼反应过来了,兴奋地传音过来:“我们意识相通了!你听得到我说话了?” “嗯,听到了,都听到了。”罗溪非常开心,她终于能够和小白沟通了。“你怎么知道金蛇王的胆可以帮助我们意识相通的?” “就是感觉。我觉得这条蛇对我的吸引力特别大,尤其是你把蛇胆拿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有用。” 罗溪揉搓着雪狼嘴巴上的肉,宠溺地说:“我家小白真厉害。” 听到被称呼小白,雪狼王又不高兴了。他撇了撇嘴,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说了一句:“这蛇肉也是好东西。” 罗溪秒懂,立刻拿出身上的闪电,她要把金蛇王身上的肉剃了个干净。可是想到这件事还是挺大一个工程,回头喊了一句:“二哥,过来帮忙,这蛇肉可是好东西。”刚才那边还有一条呢,可不能浪费了。 叫了两声,古擎天并没有出声,她回头看过去,发现古擎天手里正拿着她的面具痴痴地看着她。 呃,好像被发现了。 “二哥……” 古擎天一时真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是恼怒?是羞愧?是懊悔?是庆幸?到底是什么感觉已经说不出来了。只是看到平日里跟自己嘻嘻哈哈的四弟竟然是心中爱慕的女子? “无名?” “额……” “你真的是无名?” 罗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着那金蛇王的尸体:“二哥,此地不宜久留,先把这里处理完,然后我们回去说行吗?” 古擎天激动得搬住了罗溪是身子:“不,你现在就要告诉我,不要出去,就现在。” 千言万语,罗溪只总结了一句话:“女人的身份出来办事不方便,见谅。” 古擎天虽然震惊,虽然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但也知道这里金蛇王死了,可其他的危险依然存在。“女人的身份不好办事”这一点确实可以解答很多事情。他决定随身看好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想让她再脱离自己的视线了。 “你们三个,去把蛇肉弄下来。” 古墨一,古墨三和古墨七并不知道夕四公子在十方城究竟和自家少爷是怎样的关系,更不知道无名姑娘是谁。他们目前只是能看出来目前的气氛不对劲,他们公子身上的冷气特别大。为了保全自身不被冻死,还是先找事情做的好。 看着那三个侍卫弄蛇肉的样子,罗溪好心疼,他们到底有没有剔过骨头啊?怎么能这么浪费啊?这一节骨头上明显还能弄下来二斤肉呢。 罗溪想着就要去亲自动手。可是古擎天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这种粗活让他们做就好了,不用你。” “你……”罗溪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一旁舔着嘴唇的雪狼,她选择什么都没说。反正一会儿雪狼可以在这里打打牙祭了。 顺着罗溪的目光,古擎天也看到了雪狼,他温柔地问:“这是我们一起带回来的血狼吗?” 一起? 对,确实是一起。那时候还是古擎天说有个斗兽场,她是在那里遇到雪狼的。当时的雪狼还是一身的血,被人称为血狼。在哪里她不仅带回了血狼,还带回了战神铠甲。 “对,就是那个小家伙。” 若不是确定这个夕四就是无名,古擎天真的不敢确定雪狼就是当初的血狼,因为变化太大了。那时候的血狼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可是你看现在,它全身雪白的毛锃明瓦亮,眼睛里一种王者的霸气侧漏,怎么可能和当初的那只相比? “他如今越发的好看了。” “吃的好,自然长得壮。” 旁边的某只鄙视地瞟了他们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吃货啊? “面具可以还给我了吗?” 古擎天想了想,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无名真正的面孔,于是把面具还给了罗溪。 三个侍卫虽然不及罗溪身手好,可是一会儿的时间也把大半的蛇肉打包好了,他们挑选的可都是蛇身上的精肉。 “公子,这些蛇肉是我们要带回去的吗?” 罗溪点头:“这蛇肉除了是大公子的疗伤良药,也可以做很多美食的。况且你们背了它,金蛇谷里其他的蛇就不敢对你们怎么样了。” “这蛇肉可以救大哥?”古擎天忽然想起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古擎渊找药吗? 罗溪点头:“是啊,他体内的毒素用金蛇果就可以解决掉了,可是这么多年沉积下来的毒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掉的。若是用了太烈Xing的方法一次去除,恐怕大公子以后会落下后遗症。若是用这蛇肉每天炖蛇羹吃,调养个一两个月,大公子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听到这些蛇肉都是为了古擎渊,三个侍卫恨不得重新再剔一遍金蛇王的骨头。 “对了,那条雄Xing的金蛇王呢?它身上的肉更多。” 这时候罗溪听到了雪狼给他传话:“那条蛇留给黑王,他需要。” “大黑?”就是那条之前她给治疗受伤的那条黑蛇吧? 雪狼一脸的黑线,人家堂堂的黑蛇王居然被他主人称为大黑?不知道黑蛇王听了之后作何感想。 “行,给它留着吧,让他尽快回复,金蛇谷以后可就要改名叫黑蛇谷了。” 这些话是用意识对雪狼说的,罗溪看着三个要动身的侍卫,道:“天黑的厉害了,我们还是快点从这里出去吧。夜晚的金蛇谷更加危险。再说这些蛇肉也够吃的了。若是不累,你们可以把这蛇的头骨带回去,下次比兽骨的时候,这个肯定能拿头名。”上次她可是让王牧野凭借着一头完整的胸骨赢得了斗兽骨的头名。若是下次用这条蛇王的,估计更能引起轰动吧? 三个侍卫听了这才没往远处去,看着那么大的一堆骨头,若是想完整的带回去好像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干脆就如夕四公子所言,只带回去有代表Xing的头骨就好了。 一行人沿着他们之前来的路线回去了。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罗溪经常能在周围的草丛里发现一些上好的药材,她想施展轻功过去摘下,可是手却一直被古擎天拉着。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些挨累的活就让侍卫们做好了,正好也是锻炼他们的机会。” 古墨一等人这一次和金蛇王的搏斗中都对夕四佩服不已,能为她出力感觉荣幸之至。所以每当古擎天开口的时候,古墨三都会出去帮罗溪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虽然从山谷边缘进入到山谷中心用了一百天的时间,可是他们回去的时候由于身上背了金蛇王的肉,山谷里几乎所有的毒蛇都躲避他们而去,让他们的行程轻松了不少。以至于半夜的时候他们已经出谷了。 “二哥,快起来,公子他们回来了。” 正在站岗的古墨四看到山谷里出来的人是他们公子,立刻叫醒了古墨二以及其他人。 “公子回来了?大哥呢?他们也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都回来了。一个都没少,都回来了。” 古墨二激动的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接他们。他们好像都背着东西呢。” 说着古家的侍卫都跑了过去,接过古墨一那三个人身上的东西。 “二公子,成了吗?” 古擎天没说话,古墨一帮着回答了:“有夕四公子在,怎么可能不成呢?” “那金蛇果拿到了?” “当然拿到了,不仅拿到了金蛇果,我们还杀了那两条金蛇王。这袋子里的就是金蛇王的肉。” “这还有金蛇王的头呢。” “行啊,你们厉害啊!” 其余没有跟进金蛇谷的人都开始后悔,后悔怎么不是自己进去的呢?这可是打败了金蛇王啊,想想都觉得威风。 回去的路上,古擎天和罗溪一辆马车,除了一人给这边赶车外,其余的人都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到了马车上,关上了帘子,古擎天看着罗溪的脸半天没说话。 罗溪被看得有些尴尬,只好随便说点什么想打破尴尬:“那个……” “能把你的面具摘了吗?” 罗溪一想,古擎天已经知道自己的面孔了,再蒙着也掩盖不了她是女人的这个事实。索Xing帅气地把面具摘了下来。“还是不戴面具的好。” 古擎天问:“现在我究竟应该叫你什么?夕四?还是无名?” 罗溪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没用“夕四公子”和“无名姑娘”说明古擎天并没有真的因为生气而疏远自己。 “二哥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呗?” 第417章 为什么男装? “真正的夕四呢?”在古擎天的认知里,夕四就是他的弟弟一样。这个无名若是绑架了夕四,那么无论如何也要说服她放了夕四。 “我就是啊。”罗溪想了一下,道:“哦,对了,原来我戴了面具。就我现在这张面孔,就算是穿了男人的衣服,梳了男人的发髻,也不会有人认为我真的是男人吧?” 古擎天看了看这张具有侵略Xing魅力的面庞无奈地默认了。 “原来你一直都是……”一个女人?难道那个一直在身边叫自己二哥的都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自己心生爱慕的女人?“我,以后怎么称呼你 ?” 又回到了那个为题,罗溪的回答一样:“你喜欢叫我什么呢?” 喜欢叫什么? 这句话古擎天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若是说喜欢叫无名姑娘,是不是就要跟她表白?可是她这样一个骄傲的女子能看上他这样有过妾室的人吗?若是还叫四弟,那么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 “夕四是你的真名吗?” “一部分。” “什么叫一部分?” “夕四是我的姓氏。” “你姓罗?那你叫什么?” “罗溪。溪水的溪。”这名字还是这个世界的爹娘给起的。据说娘已经葬身于大火,不知道那个爹爹如何了?也不知道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他们有没有找自己,还有那个慕容丹麒,他和兰公主已经大婚了吧?现在会不会有小宝宝了呢?还有慕容元正,一后院子的女人不知道回来没有。 不知道罗溪在想什么,可是古擎天却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他只能一个一个地来:“为什么不用真名呢?” “觉得不方便呗。”这个时代哪有现代开放?现代的女人不管出门做生意还是行军打仗都是可以的,甚至可以竞选总统。各个单位的女领导,女总裁更是比比皆是。可是在这个时代呢?若是结婚前女子给远方的舅舅写信告状都会被夫家退婚,说:此女子尚未嫁人,竟然如此大胆,恐日后难以教导,婚事作罢。女子结婚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不得憋死在家里。更何况她在这里若是不出门,怎么养活自己?绣花吗?她可不会。 “不方便?” “是啊,以你们这些老古董的思想,若是知道一个女人在外面开店招揽生意,还和男的打架,岂不是会觉得这个女人抛头露面,不够端庄典雅,贤惠淑静?到时候恐怕我不仅名声不好,生意也做不成了。虽然我不在乎名声,可是名声若是耽误了赚钱可就不好了。” 古擎天一脸的黑线,他没想到在这个女人的脑袋里赚钱竟然是这样的重要。甚至比女人的名声更重要。 “我是第一个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吧?”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窃喜,感觉可以拥有一个和这个女人共同的秘密了。 “还有我的人,以及王牧野和冥少也知道。” 刚刚有点小窃喜的古擎天瞬时如同一盆冷水把自己从上到下浇了个透。“他们怎么知道的?”若说飞虎队的那些人他能理解,毕竟是自己的人,他们都会为自己的主子保守秘密的。可是其他两个人凭什么知道啊?还有,那两个人真可恶,明明知道,怎么不说一声。让他现在这么被动。 “那天在王家比试,蒋一帆带去的小青喷的毒液弄坏了我的面具,索Xing我就不戴那个了,这个面具好歹能让我每天不至于出门还要化妆很久。” “那牧之也知道吗?” “还是别让他知道了,他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不懂,解释起来麻烦的很。” 孩子?恐怕你也不比孩子大几岁。 古擎天又问:“那冥少怎么知道的?”若是王牧野知道这个秘密实数偶然,那么冥少呢?他凭什么知道啊? “冥少自己发现的。他在咱们一起争夺战神铠甲的时候就知道了我。后来我给他看病的时候认出我来了。” 原来是这样。古擎天开始嫉妒冥凌焰的耳朵了。他的耳朵好使这件事一般人不知道,可同作为四大公子,他怎么可能不知呢?再一想,恐怕无名姑娘在边境这件事就是那小子放出来的消息,他自己伤还没好,让罗溪过来攻打草原人,为他们十方城征集军队争取时间。而这段时间他要自己过来保护她。这个如意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啊。 不过既然是要他来照顾,为什么不照顾得更全面一些呢?要是把她照顾到自己的家里也挺不错的。 “以后呢?你打算依旧用这个身份吗?依旧瞒着大家女扮男装?” “不然呢?以你们这些人的思想,我一个未出门的姑娘家和你这么一个少爷孤男寡女的在马车上度过至少两夜,你觉得外面会怎么说我?”寡义廉耻?不要脸?没有清白之身?或许这都是轻的。 说到这个古擎天脸色一红,急急地说:“若是他们说你,我肯定会负责到底,娶了你便是。”他多么希望可以这样。 罗溪咧嘴笑了:“行了,二哥,要是这样就得让人家负责,为我负责的人你可排不上呢。” “你……” “好了,二哥,我困了,睡觉了。”都后半夜了,困死了。 古擎天还想说什么,可是听到罗溪均匀的呼吸声,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她娇俏的面庞,自己觉得怎么看都不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是可能他希望永远这样。去的时候他希望这条路不要那么长,要尽快找到药物才好。可是现在,他却希望这条路长一点,远一点。这样他就能和罗溪一起久一点。 “走慢点,夕四公子睡了。” 外面赶马车的侍卫低声道:“知道了,二公子。” 虽然马车很宽敞,古擎天还是在罗溪旁边躺了下来,这样算不算他们一起同床共枕过?他轻轻地给罗溪盖上毯子,考虑着要不要把手放在她的腰间。几经犹豫,思来想去,他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怕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会认为自己太轻薄。那样她会不会不理他了? 不理他?想到这个古擎天心头一痛。他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一天出现的。 天,总是要亮的。 马车里的人,总是要醒的。 罗溪起来的时候,发现古擎天已经起来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靠在那里看书。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到他的身上,一切是那么安静,只有车外踢踢踏踏的马蹄声。 “小溪,你起来了?”古擎天递过一个温湿的帕子让她擦脸。出门在外,只能这样将就一下了。 罗溪也没客气,拿过帕子直接擦脸。丝毫不觉得这十方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古二爷给自己当下人伺候着有什么不妥。“我们到哪里了?” “前面有个村子,我们在那里吃点东西继续上路,估计明天早上就能到庐州城了。” 罗溪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睡了一夜,头发都有些乱了。虽然她对外表不喜欢过多修饰,但怎么说也要干净利索。“二哥,马车里有梳子吗?” 古擎天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梳子,道:“我给你梳吧,车上没有镜子。” 罗溪也没在意,直接转过身去,把自己的三千青丝直接交给了古擎天。可以说这时候她很放心古擎天,更合适的说法是:她还没睡醒呢。 古擎天用梳子慢慢划过她的头发。感觉这发丝又细又软,缠绕在手指上,弄得心痒痒的。若是每天都能为她梳头该有多好? 弄了半天,罗溪的头发算梳好了。她左右摇晃了一下脑袋,道:“二哥,手艺不错啊,发髻紧绷,却没有拽头皮的感觉。” “那我以后天天为你梳头可好?”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十方城的女人们用目光杀死。再说,我对外身份可是一个男人。若是有人知道古二公子居然有龙阳之好,就怕有心人不只是往你的后院里送女人了。” 龙阳之好?古擎天心中一阵恶寒。这是姑娘吗?她心中怎么有这么多不靠谱的想法呢?算了,换个话题吧。“我哥的病如何?还需要什么药材吗?” “这一趟的收获颇丰,差不多了。其余的你们古家的药材仓库里都有,到时候拿来用就行了。” 两人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忽然有个声音传到她的大脑当中。 “银雀山。速度。” 雪狼?罗溪第一个意识就是雪狼给她发出的信号。因为这个声音明显古擎天没有听到。她集中精力,回复了一句:“要准备什么吗?” “带着你的疗伤药。” 疗伤药?难道小白找人打架去了?这个雪狼王也挺能惹事啊。 “二哥,银雀山在什么地方?怎么走?” 古擎天道:“一会儿我们要落脚的那个村子,往南去二十里就能到达银雀山了。你问那里做什么?” 罗溪道:“一会儿到了村子后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你们继续往庐州城赶。到了大公子那边,先让他把金蛇果直接吃了,然后蛇肉蒸一小碗给他吃。以后每天一碗蛇肉就行了。其他的药材我回去之后在弄。还有,那村子里有卖马的吗?” 第418章 银雀山一战 “买马?你用我的马好了。这匹马还算温顺,能听你的话。只是你要去那里做什么?不然我陪你过去吧。” 罗溪摇摇头,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不用了,你还是尽快把金蛇果送到大公子那里吧。” “让古墨一他们去送也可以的。” “算了吧,还是你亲自压阵比较好,你也知道最近草原人很猖獗。这次不就是草原人拿这件事威胁你吗?” 提到草原人,古擎天恨得牙痒痒的。不过眼下还是大哥的毒最重要,只要大哥能恢复,那么草原人就不足畏惧,他也会有更多的时间陪罗溪了。 “好,我把金蛇果送过去之后就去找你。” 罗溪本来想拒绝的,可是又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若是说不用麻烦?古擎天怎么可能怕麻烦?虽然她神经大条,但是古擎天那么炙热的眼神她不是不知道里面暗含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她不想接受这份感情罢了。她对感情要求的太纯粹,这个古擎天已经有家室了。“好吧,不过还有可能我很快就赶上你们了。” 古擎天还想派古墨一和古墨三跟着去,因为这两个人的功夫不错,况且和罗溪已经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他们两个会更听罗溪的话。可是罗溪拒绝了。 “算了吧,二哥,我这一趟挺着急的,他们俩没有马了。” “马车用一匹马也行的。” “大公子的毒重要。而且这个过程中稳妥为上。再说,一般人想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不是吗?” 古擎天无语,这是事实。罗溪的内力虽然一般,但是她的轻功奇佳,在任何时候脚底抹油的本事估计她比谁都擅长。 “这是我古家的信号弹,若是需要的时候只要打开这个塞子,就能放出信号。周围但凡能看到这个的古家人会尽全力赶过去帮你的。” 罗溪没有拒绝这个信号弹。 策马来到银雀山,好像有什么在冥冥之中引导着罗溪往一个方向走去。终于 ,她看到了正在对峙状态的雪狼。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她知道雪狼现在一定需要她。 有危险的气息传来,罗溪把古擎天的马栓在了比较远的位置,然后自己施展轻功上了山。 一路上,罗溪试着用意识和雪狼进行沟通。 “你叫我来做什么?” “抢山头。” 噗,“咱什么时候要做山大王了?” “这个山大王不坐没关系,但是在这山头的狼必须全臣服于我。” “行,够霸气,我喜欢。只是他们都是狼,我一个人过去是不是会显得不那么公平?” “那边也有人。” “也有人?是天狼族吗?要是天狼族还用打?直接告诉他们我是圣女不就得了?” “哼,少给天狼族丢脸了。要是圣女能这么容易选出来就不叫圣女了。” “你的意思是说圣女也是靠打出来的吗?听说我那个娘好像没什么功夫啊?”不然怎么可能在将军府那么受欺负? “只有能成为守护神的圣女才值得人尊重,才会成为天狼族的领导者。到时候你能领导的不仅是天狼族,还有狼群。” “靠,这么牛掰?好,我跟你打了。” 一人一狼的对话间,罗溪已经找到雪狼,站在了他的身后。 当她站定的时候,发现雪狼的对面是一个人带着六七头狼。 “什么情况?单挑还是群攻啊?” 雪浪没说话,对面的那个人倒是说话了。“怎么?灵儿,对方可是找人来了。”那声音充满了对对方的不屑。 罗溪听到了那个人说话,只是没当回事,她甚至都没往那边看。只是问雪狼:“对面那头怎么样?觉得好看就收了吧。都做狼王了,却还是后宫空虚啊。” 雪狼有些无语:“这边要打架了,你正经点行不?” “好吧,你是对付人还是对付狼?那么漂亮的能下得去手吗?哦,不对,你应该是下嘴。你是看上了那边的哪只了?一会儿我再帮你观瞧观瞧。” 这种无所谓的状态让对面的人气急败坏,他从树丛里出来,手里拿着皮鞭,身边带着的就是他的狼,那只叫灵儿的狼。 “你是哪里来的?我可不杀无名鬼。还有,别以为长了一身白毛就当自己是狼王。” “你又是哪里来的?”罗溪这个时候才抬头看着对面的人。他穿着破碎的衣服,面色黝黑,估计是常年在山上,不在城镇,所以衣服经常被刮坏,但是没有地方进行缝补。 “银雀山是我的地方,你们到了我的地方还问我是哪里来的?” “算了,你还是赶紧出招吧,一会儿我还有事呢。” “好,今天我就收你一个无名鬼!一会儿可以把你这件衣服留下。”我可好久都没换新衣服了。 “打架前还是先说一下规矩吧,怎么算赢?怎么算输?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破衣少年冷笑一声:“规矩?规矩就是谁最后还能站着谁就是胜者。只是对付你们,用不到我出手,他们就够了。你们就受死吧。”从那少年旁边的草丛里钻出七头狼,正在呲着牙向他们慢慢走来。似乎他们每靠近一步,对面的人就距离死亡近了一步。 虽然对方来势汹汹,可是雪狼还是用意识告诉罗溪:别伤他们Xing命。 罗溪拿出闪电,但是刀并未出鞘。 那七头狼仿佛商量后了一般三只攻击罗溪,三只攻击雪狼,还有一只伺机行动。而那个破衣少年和他的灵儿正在得意洋洋地看着战况。只是他还没得意多久,就发现情况不对了。一瞬间的功夫怎么自己的狼倒了五头?还有两头马上就要倒了?那一人一狼的配合也太好了吧?即便是他,在和狼的配合当中也要用到口令或者是哨子,可是他怎么连哨子都没有,而且全程不见又任何的下达命令的声音? “想不到你居然有点本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左右跳动中的罗溪依然不忘调戏:“别客气,千万别客气。我还没出汗呢,怎么就倒下了?起来继续啊?” 地上的狼只能躺着,连呜呜叫都不行。因为他们感觉喉咙被卡主了。 在最后两只狼倒地的瞬间,破衣男孩和他的灵儿加入了战斗。 “灵儿,上!”这个破衣男孩挥舞着鞭子向罗溪袭来。罗溪躲了两招,发现这个男孩几乎不算有什么功夫,他只是力气大,拳头硬,拳速快。或许是久居山林和动物相处时间久了的缘故,他出招基本没有套路,就是横中直撞。不管身体的哪个部位,只要挨着一下就够呛。 只可惜他对上的是罗溪。力量上虽然一般般,但是行动上和一条泥鳅鱼似的,根本让人刮不到边。 几招下来,雪狼把灵儿压在了身下,再看罗溪这边,她在前面跳跃着,后面的破衣男孩一边追一边喘着粗气:“你敢不敢和我对上几拳?”从他攻击开始,对方一直都在躲,根本没出拳过。这岂不就是侮辱对手的行为? 罗溪站定了身体,反问:“你确定自己还能站得住?”要不是雪狼跟她说不要伤了这个破衣男孩,他岂能还好好地跟她说话? |“你才站不住了呢。”虽然站着,可是他腿已经开始有些软了,胳膊也有些觉得重了。他用的招式都是力量型的,每次出拳都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所以能量消耗特别大。一般打架都是在三拳之内攻击到敌人。只要被他攻击到,对方身上一定会被揍出内伤的。可是今天这个怎么打了半天,连个衣服边都没碰到。这岂不是让他很生气?而且对方一直未出招,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转过身来,面对着破衣男孩道:“好,就满足你的愿望,一招定输赢。” 破衣男孩咽了一口口水,看了一眼被别的狼压在身下的灵儿,心中恼怒不已:“好,来吧!”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就发觉自己不能动了。对方只是轻轻一推,他就倒在了地上。 “按照你们的规矩,战斗最后站着的赢。现在看样子应该是我赢了哦!雪狼,你觉得呢?”在群狼面前还是给小白点面子吧。 破衣男孩想要抬头,可是发现即便是那个人根本没有踩在他的身上他依然不能站起身来。 “好吧,你赢了,我甘拜下风。你叫什么?我愿意臣服于你。” 罗溪问雪狼:“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雪狼放开了他身下的灵儿,走到罗溪跟前点了点头:“没错,现在他和他的狼都归顺于你了。” 破衣男孩惊讶地看着这一狼一人的对话,问:“难道它真的是雪狼王,你是圣女殿下?” 罗溪没有立刻承认,而是问他:“你叫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破衣男孩回答:“我叫云浅,是天狼族人。因为只有天狼族人可以驯狼。仙儿是我的守护者。其余的狼都是他们一起的。驯狼的水平最高级就是能和守护者意识沟通。据说只有圣女她的守护者狼王在一起能够达到。” 第419章 云浅 “你也知道圣女和狼王的事情?”罗溪解开了云浅的Xue道。 云浅发觉自己能动了,很好奇刚才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让自己不动,只是他还是先要回答问题:“知道,天狼族的人都知道。” “天狼族现在还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就知道我从小就被送到这座山上学御狼的本领,我爹跟我说天狼族的人就是要会御狼,至少能御一头狼。能御狼的数目越多就越厉害。每十年天狼族都要在天狼山比试,谁御狼厉害,谁就能留在天狼山了。” 云浅说到天狼山的时候一脸的崇拜,他好像很向往那样的生活。 “我现在已经能御八头狼了,已经比我爹当初给我的要求提高了。” “你爹当初给你的任务是多少?” “五头。我爹说至少要能御狼五头才能有资格留在天狼山的中段。” 中段?难道天狼山还分上中下?“要是上段需要多少?” “估计至少要十头狼吧?反正我也是猜的。”云浅盘腿坐在地上,把灵儿召唤了过来。他抚摸着灵儿,安慰着她刚刚失败有些灰心的心情:“灵儿,跟你说,这个是圣女,是我们的守护神,她本来就很厉害,我们输了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看着那个叫灵儿的母狼心情不好,罗溪也想安慰一下,但是她好像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许雪狼能有办法:“小白,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帮个忙啊?” 这话是用意念告诉他的,雪狼听到后低着头,摇摇晃晃走到灵儿身边,用头蹭了蹭灵儿的脖子,用头顶了顶灵儿。在灵儿头顶呜呜低声吼了几声,灵儿也对着雪狼低吼了几声,然后它竟然躺在地上撒起娇来。这个样子的灵儿是云浅都没见过的。 “灵儿,灵儿这是怎么了?” 罗溪一脸的黑线,虽然她没注意这个,可是灵儿说的她居然都听懂了:你刚才把人家弄疼了!你还把人家压在下面。 雪狼说:好吧,下次我轻点。 压在下面,轻点,轻点…… 这话怎么让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嗯? “额,我说小白,你带着你的妞儿和小弟去那边单独解决,OK?” 雪狼带着那八头狼走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云浅。“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要知道他们中间有两头狼我还没有完全驯化好呢。” 罗溪很相信雪狼的能力,她安慰云浅:“别担心,雪狼能搞定的。你的小弟以后肯定更听话。” “难道说这就是狼王的威力吗?” “或许是吧。”罗溪看着云浅的衣服很破,她记得刚才云浅说要她的衣服,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她没有忽略。 “跟我下山如何?我给你做几套新衣服穿。” 提到衣服,云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实话,他到银雀山之后还没穿过新衣服呢。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山上打猎的猎户上抢的。所以有大有小,很不合身。他有一个小小的梦想,那就是能四季都有合适的衣服穿。 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梦想。比如说一个天天吃不饱饭的人,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吃一顿饱饭,或者说每天不用为吃饭发愁。一个住着集体宿舍的人,或许他的梦想就是能有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一个独立的厨房就更完美了。而现在这个云浅,他平日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就觉得四季都有不一样的衣服,那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得知自己有新衣服穿,云浅高兴得眼睛都亮了:“什么?你可以带我去做新衣服?是去下面的村子吗?听说那里的女人会做衣服。” 罗溪站起身来道:“咱们去个更大的地方。” 说起更大的地方,云浅有些犹豫了:“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能?” “我不能离开灵儿。”我要是走了,它就找不到我了。 罗溪看出了他的担心,道:“有雪狼王在,你还怕灵儿丢了不成?”罗溪用意念叫了一声雪狼,“云浅说不放心灵儿。” 只见这时候灵儿低眉顺目地跑了过来,依偎在雪狼怀里,仿佛小媳妇一般。 罗溪污了一下:小白,你不会这么快就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把灵儿给拿下了吧? 看到灵儿如此,云浅放心了不少。不过他依然有些拒绝。 “我怕。”云浅低声说:“上山来的人都说我是怪物。”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痛。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最希望有伙伴的年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最喜欢和别人分享的年纪。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和别人交流,也不能和别人分享。他能与之分享的,只有灵儿和其他的狼。所以,在别人眼中,他就是怪物。 罗溪摸着他的头,安慰他说:“别怕,我带你去,咱们不仅要出去买新衣服穿,还要下馆子吃好吃的。城里的馆子做东西可好吃了,比这些村子里的吃的都要好。” 说到吃的,云浅眼睛更加亮了。他从五岁开始就在这山上,吃的都是打来的野味,就算是从猎户身上抢来的,也是干巴巴的馒头和一些肉干而已。山上有的就是些野菜,没有合适的烹调方法,那些野菜难吃的很。他曾经吃过一次村子里做的热乎米饭。那是一个村子里的女人给猎户送饭,半路看到了他,以为遇到了妖怪,扔下装饭的盒子就跑了。他过去用手把盒子里的饭菜抓来吃,觉得那简直美味无比。 “我真的可以去吃吗?” “当然。” 云浅下了决心,道:“行,我跟着你,不过吃完只后我还要回来。因为过两个月我爹就要来找我了。” “那就走吧。” 两人一起到了山下,罗溪从马背上解下一件衣服递给云浅:“你先穿着,等到了城里再给你做。” “圣女,这是你的衣服吗?”云浅看着衣服的样子好像是男款,可是这是圣女的衣服,他能穿吗? “怎么?我的衣服你不能穿?嫌弃啊?” 云浅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嫌弃?” “那就赶紧穿吧,别浪费时间。还有在外面别叫我圣女,叫我老大或者是夕四公子。” 云浅生活在深山老林,不知道人世间有多少弯弯绕,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圣女的话就是要求,圣女的要求他必须完成。于是回答:“知道了,老大。” 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上马,咱们去庐州城。” 云浅看到那匹马,道:“这匹马没有我的好,不如骑我的马吧。”说到他的马,云浅的脸上明显有自豪感。 罗溪纳闷:“你?有马?” 云浅道:“当然,那可是我自己训出来的。比这匹好多了,叫出来给你看看啊?” 罗溪很感兴趣:“好啊,叫出来悄悄。” 云浅把小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听得从远处跑来一匹枣红色的马,一看就是一匹野马驯化的,因为那狂野的Xing子,身上连马鞍都没有。不过这匹马真的是粗壮有力,而且身体非常好。 罗溪忍不住夸奖:“你的马不错啊,有名字吗?” 云浅道:“他叫山沟沟。” 山沟沟?这是什么鬼? 云浅解释道:“因为它是我在山沟沟里找到的。那里的野马可厉害了,我还不容易才驯服这个的。” 山沟沟里有野马?或许可以让飞虎队员来尝试一下,找一匹合适自己的战马。要知道自己驯服的战马比别人驯服好的要更加懂得和自己的配合。 云浅上了马,他真的是连马鞍都没用,更别提什么马镫了。可就是那样,云浅在山沟沟的身上坐的稳稳的,即便是跑起来,他也在马背上稳稳当当。 两人立即起身,一起向庐州城跑去。 路上休息的时候,罗溪问云浅:“你爹怎么就把你放到银雀山了呢?他都什么时候来看你?” 云浅说:“我五岁的时候,爹就带我来这里了,说这山上有狼,他帮我驯服了灵儿,说以后还要再驯服更多的狼。每年这个时候他会过来看我一次。看看我是不是有进步,对驯狼的能力是否有提高。” 罗溪问:“你爹把你放在这里之后他去哪里了呢?他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就不担心吗?” 云浅道:“爹说天狼族的人都要经历这个的,只有能够驯服狼的人才有资格做天狼族的族人,只有能驯服更多的狼,才有机会守护圣地。我们是天狼族,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圣地。每次爹要走的时候我也舍不得,我问他要去哪里,他曾经跟我说他要去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找谁啊?他说过吗?” “好像是一个叫雪儿的人。我爹有一次说过。” 雪儿?溪雪儿?那不就是她的姨娘吗?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天狼族人。不过好像自己也有十多年没见过她了吧?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到了庐州城,老大给你介绍一些新的朋友。”估计飞虎队员能和他相处的不错。 第420章 解毒 回到庐州城,把云浅安顿到西朗程志那里之后,罗溪直奔古家宅院。古擎天早就在大门前等她了。 “夕儿,这一路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这是古擎天想到的一个他对罗溪合适的称呼。 “没什么大事。过去看看大公子吧。他吃了金蛇果之后又什么反应吗?” 古擎天道:“大哥说他感觉好多了,只是腿上觉得更疼了。” 疼?到底是什么疼呢?“蛇羹他吃了吗?” 古擎天点头:“今天早上刚刚吃了一小碗,吃了之后没说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古擎渊的住处。 “大哥,我和四弟来看你了。你可感觉好些了?” 没有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却听到了里面茶碗摔碎的声音。 “不好!”罗溪惊了一声,立刻推门进去,发现古擎渊从轮椅上滑了下来。“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古擎渊满脸的虚汗,苍白的面孔,颤抖的手,让人能感觉出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腿,我的腿忽然很疼。” 罗溪往旁边一看,那正是一碗蛇羹。“你吃了蛇羹之后觉得腿疼?”顺手把他的胳膊放平稳,搭上他的脉搏。 古擎渊艰难地点了点头。“早上吃的时候还不觉得,只是这次吃了之后腿上忽然很疼。” 罗溪拿出银针,探了探那碗蛇羹,没发现有毒,却有一股不一样的香味。这种香味貌似不是蛇羹里应该有的味道。 “这蛇羹有问题吗?” 罗溪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墙角闪过一道黑影。“没,没什么问题。大哥只是毒气一时之间散发出去,扰乱了经脉,所以感觉疼痛。我给大公子针灸看看。” “你也知道圣女和狼王的事情?”罗溪解开了云浅的Xue道。 云浅发觉自己能动了,很好奇刚才对方用的是什么方法让自己不动,只是他还是先要回答问题:“知道,天狼族的人都知道。” “天狼族现在还有多少人?你知道吗?”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就知道我从小就被送到这座山上学御狼的本领,我爹跟我说天狼族的人就是要会御狼,至少能御一头狼。能御狼的数目越多就越厉害。每十年天狼族都要在天狼山比试,谁御狼厉害,谁就能留在天狼山了。” 云浅说到天狼山的时候一脸的崇拜,他好像很向往那样的生活。 “我现在已经能御八头狼了,已经比我爹当初给我的要求提高了。” “你爹当初给你的任务是多少?” “五头。我爹说至少要能御狼五头才能有资格留在天狼山的中段。” 中段?难道天狼山还分上中下?“要是上段需要多少?” “估计至少要十头狼吧?反正我也是猜的。”云浅盘腿坐在地上,把灵儿召唤了过来。他抚摸着灵儿,安慰着她刚刚失败有些灰心的心情:“灵儿,跟你说,这个是圣女,是我们的守护神,她本来就很厉害,我们输了并不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 看着那个叫灵儿的母狼心情不好,罗溪也想安慰一下,但是她好像不知道怎么安慰,或许雪狼能有办法:“小白,你干嘛呢?赶紧过来帮个忙啊?” 这话是用意念告诉他的,雪狼听到后低着头,摇摇晃晃走到灵儿身边,用头蹭了蹭灵儿的脖子,用头顶了顶灵儿。在灵儿头顶呜呜低声吼了几声,灵儿也对着雪狼低吼了几声,然后它竟然躺在地上撒起娇来。这个样子的灵儿是云浅都没见过的。 “灵儿,灵儿这是怎么了?” 罗溪一脸的黑线,虽然她没注意这个,可是灵儿说的她居然都听懂了:你刚才把人家弄疼了!你还把人家压在下面。 雪狼说:好吧,下次我轻点。 压在下面,轻点,轻点…… 这话怎么让人感觉有点不对劲嗯? “额,我说小白,你带着你的妞儿和小弟去那边单独解决,OK?” 雪狼带着那八头狼走了,留下了瞠目结舌的云浅。“他们怎么就这么走了?要知道他们中间有两头狼我还没有完全驯化好呢。” 罗溪很相信雪狼的能力,她安慰云浅:“别担心,雪狼能搞定的。你的小弟以后肯定更听话。” “难道说这就是狼王的威力吗?” “或许是吧。”罗溪看着云浅的衣服很破,她记得刚才云浅说要她的衣服,虽然只是一瞬,但是她没有忽略。 “跟我下山如何?我给你做几套新衣服穿。” 提到衣服,云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实话,他到银雀山之后还没穿过新衣服呢。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从山上打猎的猎户上抢的。所以有大有小,很不合身。他有一个小小的梦想,那就是能四季都有合适的衣服穿。 人在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梦想。比如说一个天天吃不饱饭的人,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吃一顿饱饭,或者说每天不用为吃饭发愁。一个住着集体宿舍的人,或许他的梦想就是能有一间三十多平米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床,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一个独立的厨房就更完美了。而现在这个云浅,他平日里没有合适的衣服,就觉得四季都有不一样的衣服,那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得知自己有新衣服穿,云浅高兴得眼睛都亮了:“什么?你可以带我去做新衣服?是去下面的村子吗?听说那里的女人会做衣服。” 罗溪站起身来道:“咱们去个更大的地方。” 说起更大的地方,云浅有些犹豫了:“可是,可是我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不能?” “我不能离开灵儿。”我要是走了,它就找不到我了。 罗溪看出了他的担心,道:“有雪狼王在,你还怕灵儿丢了不成?”罗溪用意念叫了一声雪狼,“云浅说不放心灵儿。” 只见这时候灵儿低眉顺目地跑了过来,依偎在雪狼怀里,仿佛小媳妇一般。 罗溪污了一下:小白,你不会这么快就当着那么多兄弟的面把灵儿给拿下了吧? 看到灵儿如此,云浅放心了不少。不过他依然有些拒绝。 “我怕。”云浅低声说:“上山来的人都说我是怪物。”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痛。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最希望有伙伴的年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最喜欢和别人分享的年纪。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和别人交流,也不能和别人分享。他能与之分享的,只有灵儿和其他的狼。所以,在别人眼中,他就是怪物。 罗溪摸着他的头,安慰他说:“别怕,我带你去,咱们不仅要出去买新衣服穿,还要下馆子吃好吃的。城里的馆子做东西可好吃了,比这些村子里的吃的都要好。” 说到吃的,云浅眼睛更加亮了。他从五岁开始就在这山上,吃的都是打来的野味,就算是从猎户身上抢来的,也是干巴巴的馒头和一些肉干而已。山上有的就是些野菜,没有合适的烹调方法,那些野菜难吃的很。他曾经吃过一次村子里做的热乎米饭。那是一个村子里的女人给猎户送饭,半路看到了他,以为遇到了妖怪,扔下装饭的盒子就跑了。他过去用手把盒子里的饭菜抓来吃,觉得那简直美味无比。 “我真的可以去吃吗?” “当然。” 云浅下了决心,道:“行,我跟着你,不过吃完只后我还要回来。因为过两个月我爹就要来找我了。” “那就走吧。” 两人一起到了山下,罗溪从马背上解下一件衣服递给云浅:“你先穿着,等到了城里再给你做。” “圣女,这是你的衣服吗?”云浅看着衣服的样子好像是男款,可是这是圣女的衣服,他能穿吗? “怎么?我的衣服你不能穿?嫌弃啊?” 云浅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嫌弃?” “那就赶紧穿吧,别浪费时间。还有在外面别叫我圣女,叫我老大或者是夕四公子。” 云浅生活在深山老林,不知道人世间有多少弯弯绕,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圣女的话就是要求,圣女的要求他必须完成。于是回答:“知道了,老大。” 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上马,咱们去庐州城。” 云浅看到那匹马,道:“这匹马没有我的好,不如骑我的马吧。”说到他的马,云浅的脸上明显有自豪感。 罗溪纳闷:“你?有马?” 云浅道:“当然,那可是我自己训出来的。比这匹好多了,叫出来给你看看啊?” 罗溪很感兴趣:“好啊,叫出来悄悄。” 云浅把小手指放在嘴里,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只听得从远处跑来一匹枣红色的马,一看就是一匹野马驯化的,因为那狂野的Xing子,身上连马鞍都没有。不过这匹马真的是粗壮有力,而且身体非常好。 罗溪忍不住夸奖:“你的马不错啊,有名字吗?” 云浅道:“他叫山沟沟。” 山沟沟?这是什么鬼? 云浅解释道:“因为它是我在山沟沟里找到的。那里的野马可厉害了,我还不容易才驯服这个的。” 山沟沟里有野马?或许可以让飞虎队员来尝试一下,找一匹合适自己的战马。要知道自己驯服的战马比别人驯服好的要更加懂得和自己的配合。 云浅上了马,他真的是连马鞍都没用,更别提什么马镫了。可就是那样,云浅在山沟沟的身上坐的稳稳的,即便是跑起来,他也在马背上稳稳当当。 两人立即起身,一起向庐州城跑去。 路上休息的时候,罗溪问云浅:“你爹怎么就把你放到银雀山了呢?他都什么时候来看你?” 云浅说:“我五岁的时候,爹就带我来这里了,说这山上有狼,他帮我驯服了灵儿,说以后还要再驯服更多的狼。每年这个时候他会过来看我一次。看看我是不是有进步,对驯狼的能力是否有提高。” 罗溪问:“你爹把你放在这里之后他去哪里了呢?他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就不担心吗?” 云浅道:“爹说天狼族的人都要经历这个的,只有能够驯服狼的人才有资格做天狼族的族人,只有能驯服更多的狼,才有机会守护圣地。我们是天狼族,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圣地。每次爹要走的时候我也舍不得,我问他要去哪里,他曾经跟我说他要去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找谁啊?他说过吗?” “好像是一个叫雪儿的人。我爹有一次说过。” 雪儿?溪雪儿?那不就是她的姨娘吗?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天狼族人。不过好像自己也有十多年没见过她了吧? “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到了庐州城,老大给你介绍一些新的朋友。”估计飞虎队员能和他相处的不错。 第421章 守护族 古擎渊怕他觉得自己是占了便宜,想赖掉诊金,特意强调:“放心,即便你叫我大哥诊金也不会少给你的。亲兄弟,明算账。”他真的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这个比自己弟弟还小的年轻人,虽然表面上吊儿郎当的,可是能感觉到他认真起来,绝对是一般人不能抵挡的。这样一个人若是孤单一个,恐怕很容易会在各方势力争夺的过程中被碾压。他需要古家这样一个大家族的庇护。古擎渊想的一切都是真心地为了罗溪着想,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和王家的关系。 如果说叫古擎天二哥不过是两个人之间的戏说,那么古擎渊这一次的要求可以算得上是代表古家了。罗溪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在这个世界,或者说是十方城的地界不知道还要呆多久。能够得到更多的保护很重要。 “好啊,那大哥也像二哥那样叫我四儿或者四弟吧。” 古擎渊高兴极了,立刻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塞到罗溪手里:“这是大哥送你的见面礼。” 古擎天看到那枚玉佩有些惊讶,之后装作嫉妒的样子:“我说大哥啊,这玉佩你都不说给我,竟然给了四儿。” 罗溪左右看了看那个玉佩,只是感觉它晶莹剔透,是上好的玉石雕刻而成的。玉的水头不错,雕工也不错,上面的玄武栩栩如生。再有什么其他的,罗溪真的没看出来。 “怎么?这个二哥想要?”说着罗溪要把这玉佩给古擎天。 古擎天哪里会要?摆摆手:“这是大哥给你的,我可不敢要。再说这东西对你来说有用的很。” “怎么用?” 古擎天解释:“只要拿着这枚玉佩,只要有古家生意的地方你都可以发号施令。” 罗溪赶紧把玉佩递给了古擎渊:“大哥,您还是拿回去吧,这礼物太重了。四儿承担不起。” 古擎渊眉头一皱:“怎么?四儿不喜欢这个礼物?” 古擎天把那玉佩直接放到了罗溪的腰里:“拿着吧,我哥送出的东西从来不会要回来的。” 罗溪摩挲着这个玉佩,说实话,她真的不想把这么有用的东西送回去。 玉佩亮光一闪,罗溪忽然想到一件事,“大哥,这两天我不在的时候,你除了吃金蛇果和蛇肉,你还吃别的什么东西了吗?” 古擎渊想了一下,道:“除了这些就是正常吃饭。和每天一样吃的是米饭和一些小菜,都是家里的厨房做的。怎么?这吃食里有问题?” 罗溪点头,拿出一块黑色的软布,道:“这是刚才给大哥擦出的毒液,我发现里面有这几天刚下的新毒。” “什么?新毒?” “什么人能这么大胆?居然敢到这里来下毒?” 罗溪:“不管是什么人下的,这个毒都是针对大哥来的。而且感觉这两种毒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那一定是草原人,想不到他们居然在这里还有钉子。” 古擎天接着说:“放心,这几日我一定把内Jian找到。” “其实我觉得他们这么做对咱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古擎渊问:“好处?什么好处?” “他们下的毒越厉害,就说明他们越害怕大哥你重新站起来,也就说明他们太惧怕你了。只是他们越是这样,我越要让大哥你尽快重新站起来。” 古擎天也点头认可:“就是,大哥,有四弟在,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古擎渊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呢?” 罗溪探了一下古擎渊的筋脉,道:“若说是毒,我再给你配两副药,把体内的余毒清理一下就差不多了。至于能够站起来重新骑马打仗就看哥哥你的意志力了。一会儿我给你写一个康复计划,让古墨一他们配合你做康复训练,如果快,再有一个月,你就能恢复如初了。” “什么?一个月?” “怎么?嫌时间太久?”罗溪顿了一下:“大哥,你的腿已经有好几年没有锻炼过了,很多都要慢慢来,循序渐进,不能Cao之过急的。再说,骑马练武都是很浪费筋骨的,就算是平常人许久没有锻炼,再次练武也是要慢慢来的。听说大哥以前的功夫不错,要恢复十成,一个月的时间并不太长。” 一个月,对于古擎渊来说不是太慢,而是觉得太快了。因为他以为这双腿要废了,即便恢复到三四成都是梦想,可是他刚才听说居然可以恢复到和以前一样,这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康复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大哥准备一下明天早上就开始吧。” 古擎渊觉得太晚:“一会儿你写完就让古墨一他们进来吧,下午就开始。” 看着古擎渊那么着急,罗溪立刻开始写计划书,这计划书写了好半天,拿到所有之后,古擎渊才发现这上面写的真的是太齐全了。有图有文字,根据图片,就算没有他人的帮忙,古擎渊自己也能完成好多动作。而那些文字上面说的配合呼吸,可以更好的帮助身体尽快调节到合适的水平。 “就是这些,大哥你先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 从古家宅院出来之后,罗溪赶紧回去小院,还有一个云浅,他还等着做衣服呢。估计现在这个时候西朗程志已经给他洗过澡了吧?这么多年在深山里呆着,身上都快成泥人了吧? 回去的路上,路过成衣铺,罗溪按照云浅的身材要了几件现成的衣服带了回去。 “这几件衣服你先试试,看看合身不合身,若是有什么更喜欢的,咱们就再去做。”罗溪把新买回来的衣服递给云浅,云浅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比划着那几件衣服,简直爱不释手,从来都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颜色,也没有穿过不带补丁的衣服。他甚至觉得这样一整块布料都用来做衣服或者是什么配饰太奢侈了。 “老大,这个怎么穿?”虽然爱不释手,可是面临到这个问题云浅还是觉得有些困难。猎户们的衣服都是最简单的款式,而罗溪带回来的,明显是比那个高了好多档次的。这衣服居然还分内衣,中衣,外衣。里外各不相同,不能乱穿。 “西朗老伯,还是你教教他吧。” 西朗程志哈哈大笑,他帮着云浅,告诉云浅那些是贴身穿的,哪些是穿在外面的。哪些配饰是如何带的。教完之后,云浅就自己在屋子里折腾了。 西朗程志出来之后找到罗溪,他激动地问:“四公子,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罗溪:“你先告诉我守护神是什么意思?” 西朗程志一愣:“你是从什么地方知道守护神的?” “别管我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我觉得你有必要跟我解释一下。” 西朗程志道:“在我们天狼族,最开始,第一任圣女既是守护神。后来圣女生了孩子便为下一任圣女。只是我们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圣女都可以做守护神,因为不是所有的圣女都能有和狼王意识相通的天赋。只有能和雪狼王意识相通的圣女才有资格成为守护神,只有成为守护神,才能率领所有天狼族的族人。” “不过我怎么听说要成为守护神可不仅仅是能和狼王意识相通这么简单的。” 西朗程志严肃地点点头:“是的,若想成为天狼族的领导者,就必须要击败所有守护族的人。” “守护族?”这是什么鬼? “守护族是天狼族的一个部分,他们专门负责天狼族的守护。只有圣女带着他的守护者战胜所有的守护族人,才能成为守护神。那个云浅就是守护族的。”在西朗程志见到云浅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了。 “给我多讲讲守护族的事情吧。” “守护族是天狼族里最会御狼的。我们普通的族人每个人只能有一个守护者,可是守护族的人每个人至少能御狼三头。他们每隔五年都要在守护山上进行比试,他们会挑选出最优秀的族人进入到天狼山。” “也就是说跟着守护族的人就可以进入到天狼山了?”那就会距离圣地不远了。 西朗程志点点头,又摇摇头:“某种程度来讲确实是这样,只是守护族的领路人向来行踪不定,一直到守护山比试结果出来的那天才会出现。” “若是我在守护山的比试中打败其他所有人,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那个领路人了?” 打败所有人?西朗程志有些不相信,因为上几代的圣女都没有和狼王沟通的天赋。“四公子,打败所有人并不是说单纯的人,还有他们的狼,要能驯服更多的狼才可以赢得所有人的尊敬。” “好的,我知道了。” “公子,你还没说是怎么找到云浅的呢。他的狼呢?他身边的狼肯定不止一头,守护族的人是不会和他的狼分开的。他怎么可能随着你进入到庐州城来呢?还是公子把他的狼藏起来了?” “回来的路上小白告诉我要去银雀山打架,我到了才知道居然是和这个小家伙打。结果我赢了,他的那些小家伙们和小白混呢,我带他来城里换件衣服,再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 西朗程志惊讶:“什么?雪狼王告诉你的?难道你们已经突破了第四境界了?” 第422章 红烧排骨是啥? 第四境界?“我能和小白进行沟通,这应该算是第四境界了吧?” 西朗程志拼命点头:“是了,是了,这就是第四境界了。公子,你真的到了这个境界?” 或许说这件事对西朗程志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的重要,可是对于罗溪自己而言,她真的不觉得有多么的令人兴奋。她只是觉得能和另一种生物进行沟通,简直是太奇妙了。 “对了,听说两个月之后云浅的爹就会过来带他去比赛,到时候我想跟着去。” 西朗程志听到云浅的爹面色有些复杂:“那个老顽固,你若是想去恐怕不会那么顺利的。” “不顺利?怎么不顺利?” 西朗程志道:“云浅的爹叫云逸飞,是天狼山守护族里难得的战士,他自己天赋就很好,可以带领十几头狼一起战斗。他对自己的孩子和手下要求都很严格。他这个人Xing子耿直,但是不通情理。只要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罗溪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云逸飞认准了只有打败他才能得到他的认可,对吗?” 西朗程志无奈地点了点头。 “老大,你看看怎么样?”云浅换好了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高兴地和大家显呗。 罗溪见他选了鲜绿色的中衣和浅蓝色的外套,中间是白色的腰带很是不错。尤其是洗了澡,整个人看起来白净了许多。仔细看云浅的面庞,发现他其实长得也是蛮清秀的。尤其是他笑起来,满眼的纯净,让人觉得整个世界都好了。 “走,老大带你下馆子去。” 云浅不解:“老大,什么叫下馆子啊?馆子是什么?” 罗溪解释:“馆子就是饭馆,可以吃饭的地方。” “那不就是村里有女人的地方吗?” 罗溪乐了,确实,在村里有女人的地方就会有人生炉灶,就会有人做吃的。在他简单的思维里,一定还没有饭馆这类的概念吧? “这里的饭馆可比村里的女人做的东西好吃多了。” “那就是说饭馆里有白白的馒头了?还有黄黄的小米粥?” 罗溪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当然有馒头,还有小米粥,还有更好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鲤鱼,辣子鸡丁,烧鸡烧鸭。” 云浅挠挠头,问:“红烧是怎么烧?烧火的时候把肉烧红了吗?要是血水没洗干净的肉就没那么香了。糖醋鲤鱼是什么?我见过红鲤鱼,也见过灰色的鲤鱼,糖醋鲤鱼是什么颜色的?还有那个辣子鸡丁是什么?辣子我知道,常上山的猎户有带的,鸡丁是小鸡吗?” 面对云浅这些问题,罗溪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只能说:“等你吃到嘴里就知道了。” 罗溪带着云浅到了古家名下的一家饭庄,看着云浅胡吃海塞的样子,罗溪失笑,这小子平时真的是太亏嘴了。 从窗子看出去,街面上偶尔走过扛着扁担卖菜的小贩,还有提着篮子卖糕点小哥,他们吆喝的有模有样,这些都是撒出去体验生活的飞虎队员,快到考核的日子了,希望他们都有收获吧。 提到飞虎队员,罗溪不得不想到一直跟着他们的教官霍振凯。已经过去好多天了,也不知道霍振凯在石头城找没找到玄武黑水晶。这么多天毫无音讯,这让罗溪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在吃了饭庄里的二十道菜之后,云浅才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饭桌。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罗溪安慰他:“以后还会带你来的。对了,再给你买个好吃的吧,帮助你消化一下。” 云浅听到好吃的,眼睛就放亮,他这顿饭吃了之后就特别相信老大的话,因为老大说红烧排骨好吃,拿东西就真的是很好吃的。“啥东西啊?” 罗溪招手叫住了一个卖糖葫芦的,从玉米杆扎的庄子上拿下来一根糖葫芦:“拿着,吃吧。” “这不就是山上的红果吗?” 罗溪刮了一下云浅的鼻子:“这个可比山上的红果好吃多了。”说着要付钱。可是卖糖葫芦的把钱退了回来:“这小兄弟一定头一次吃这个吧?当我送他了。” 云浅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罗溪知道,因为卖糖葫芦的这个正是他的飞虎队员白宣。 石头城里,鄂尔斯拿着一块黑色透着暗芒的石头把玩着。 “你们说这就是玄武黑晶石吗?” 手下一个刀疤脸上前说:“王爷,这就是玄武黑晶石,没错的。石头城的城主亲自鉴定过的,肯定错不了。” “你们说我拿着这块黑晶石,应该管大祭司要点什么东西好呢?” 刀疤脸提议:“不如要点能够一展雄风的药。听说大祭司那里这种药好使极了。王爷用了这些药那该多好?” 另一个跟班甲道:“行了,咱们王爷可不是那种人,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成天总往女人堆里扎?要我说,咱们就要那种长生不老的药。” 刀疤脸点头:“长生不老也行啊,王爷那就真的比千岁还要千岁了。” 跟班甲鄙夷了一下:“咱们王爷要了长生不老药仅献给大汗,大汗一高兴,就可以免去咱们征收粮草的事情了。” 刀疤脸撇嘴:“粮草还不好办?抢他们几个村子就是了。” 跟班甲明显靠谱:“抢?你以为那么容易?现在十方城的人都知道咱们草原干旱,需要大量的粮食。他们边境的几个小镇不仅把卖粮的价格提高,而且那几个小镇上根本没有多少存粮。就算我们过去抢也抢不到多少。更何况前段时间图兰卡的事情,咱们人手不够了。” 提到图兰卡,鄂尔斯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只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原状:“你说的不错,父汗这段时间正着急找长生不老药,若是我们给他进献了这个,他会很高兴的。” 听到鄂尔斯这么说,刀疤脸立刻附和:“王爷说的是,大汗一高兴,什么都会答应的。”再说,之前让王爷收集那么多粮食,明显就是有人暗中搞鬼,为难王爷的。 “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出发吧,回草原。别忘记那个人,一定要看好了,他可是本王手中的一个大筹码。有了他,本王的仇不愁报不了。” 提到那个人,刀疤脸依然心有余悸:“王爷,您放心吧,奴才们一定把他看管好了。一路上都用了最粗的铁链子。” 鄂尔斯继续把玩着玄武黑晶石,心里冷笑:有了他在我手里,我看你还能张狂多久。 “那个人的行踪暂时不要暴露,等我们到了大都再说。一路上不要节外生枝。” “是,王爷。” 蒋一剑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上次灵慧姨娘的事情之后,他手下的人在盐田处处不得好,他手中得力的位置已经有好几个被大长老他们要了回去。而二长老和四长老居然也变了心,难不成他们不怕自己家里的丑事暴露吗?更让人头痛的是五长老,那个原本和自己是一条心的人,最近怎么也开始有点松动了呢? 这些事情让蒋一剑心中烦闷,不由找个地方来喝酒。就在他喝酒的时候,忽然看到外面有人买糖葫芦,他抬头一看,居然是熟人:这不是白宣吗? 白家的家传宝书他至今没弄到手,上次在青州城的事情他还历历在目。这次好了,居然在庐州城又碰到了。蒋一剑想着,庐州城可是他的地方,在这里甚至比在十方城还要熟悉。若是在这里把白宣拿下,从他那里得到白家的宝书。这东西鄂尔斯王爷一定感兴趣。到时候他把这宝书一献,鄂尔斯王爷一高兴一定能够成为他的坚实后盾。到时候以鄂尔斯王爷在庐州城的势力,还怕盐田拿不回来吗? 蒋一剑想着,结了酒钱,跟着白宣走了。 只是没想到他一抬腿,白宣便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了。不是因为白宣警惕Xing高,而是安宇正在附近卖菜呢,他曾经见过蒋一剑,但是蒋一剑还没发现他。因为当下他的那身灰布衣服太过普通,完全看不出来那日在破庙里的气势。 安宇在第一时间用吆喝的暗语把信息传递给了白宣,而白宣在不用回头的情况下就知道后面蒋一剑的情况了。这次,白宣忽然发觉这种跟踪技术太他娘的好用了,不仅可以跟踪,还可以反跟踪。 蒋一剑跟着白宣一直走。他走着走着,总感觉不对劲,具体怎么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比如说他总觉得在跟踪白宣的过程中还有人在跟踪他。可是他几次警惕地向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跟着他的人,即便有那么几个跟在他身后的,也是走过两条巷子人家就转弯了。而这个白宣还一直往前走着,吆喝着,时不时地还卖出几串糖葫芦。 就在跟着白宣一直走到一个偏僻的死胡同里时候,他忽然发现前面一直跟着的人不见了。连糖葫芦都没影子了。蒋一剑才发觉自己可能被耍了。他转头想往外跑,却被一个麻袋罩住了脑袋。 第423章 解个麻袋一吊钱 蒋一剑眼前一黑,接着就能感觉到身上连续不断袭来的痛楚。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只是他想凭借自己的功夫弄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在袭击他,也就是说他想知道白宣的同伙到底有几个人。还有,他想揭开蒙着脑袋的麻袋,这样至少可以看清打他的人长得是什么模样。可是这两样都没能实现,因为他发觉打在身上的根本不是拳头或者是飞脚,而是小石子。 这些人竟然在不远处用小石子打他,那石子从四面八方过来,他根本不知道有几个人在出手。而且他们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交谈,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算他有功夫傍身在这种环境下好像也没什么用。再说他的双手已经被反绑在了身后,想做什么都不行,只要双手有一点活动,马上就会有一颗石子狠狠地敲打在他的手腕处。而且他的双腿也被绑住了,不能跑,只能原地蹦,若是掌握不好平衡就会摔倒。 蒋一剑被打了一刻钟,若是照镜子,他知道自己一定一脑袋的大包,他想发脾气,他想疯狂的报复,但是这个时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他假装服软:“不知各位英雄是不是认错人了?蒋某不过是个路人。” 白宣冷笑:路人?跟着人家那么久就说自己是路人?有没有搞错?当谁是傻子不成? 还认错人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只是他说话之后,白宣一个手势,所有人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这个地方仿佛没有人来过一般。只是蒋一剑想起来也是不能够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上的Xue道竟然被小石子击中了,他现在动不了。而且好像受了点Xue的影响,他对周围的环境的敏感程度下降了许多。他甚至感受不出来十米左右位置到底有没有人,有什么样的人路过。 或许到了傍晚,蒋一剑都觉得甚是冷飕飕的了,他才用内力冲破了Xue道,腿脚刚刚能动了,只是还有些麻木。感知能力也提高了。才发觉这个小胡同里有人路过,而且人越来越多。听那声音仿佛对他指指点点一般:“这人是谁啊?怎么躺在这里啊?” “可不是么,头上还带着麻袋,不知道是死是活?” “好像是个死的吧?我看下午他就一直在这里了,一直没动。刚才干完活回来,他还在这里。” “不对,我刚才路过的时候这个人还叫嚷呢。” “他都叫嚷了你不过去帮忙?” “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看他这样子没准是哪个山大王绑来做人质的。若是我救了他,万一山大王过来找我麻烦怎么办?” “行了吧,山大王可看不上你。” 周围人说了半天,却没有一个肯上来为他松绑的。他只好在黑暗中哀求:“各位乡亲行行好吧,帮在下把绳子解开,谁若来,我便送他五两银子作为感谢。” 五两银子?这可是一大笔钱啊?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刚才那个还说不敢上来的人第一个冲上来把蒋一剑手上的绳子解开了,接着说了一句:“银子呢?给我。” 蒋一剑受伤的束缚刚刚解开,他迫不及待地想掀开脸上的麻袋,但是转而一想还是没立刻掀开,因为他能感觉到周围好多人都是在看他的笑话,若是这样掀开麻袋,让人知道他是古家的公子,岂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而且他以后也别想在庐州城立足了。于是他用一只手捂着麻袋,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悬在半空中:“多谢这位相亲了。这是五两银子,请笑纳。” 那人拿了银子问了一句:“麻袋用解开吗?这个不用五两银子,你给一吊钱就行了。” 蒋一剑咬着牙,心道这人怎么还没完了呢?五两银子还不够,居然还想要一吊钱?可是周围那么多人,他不能让别人看出他的尴尬:“不用了。” “别啊,您脑袋上扣着麻袋也看不到路不是吗?我帮你。” 又有人帮腔:“大爷,这次麻袋让我来吧,不用一吊钱,半吊钱就行了。” “你还半吊钱?也,用我吧,您给出十文钱就行了。” “你们干什么?抢我生意是不?这可是我先来的。” “什么你先来的?有钱大家赚,你都赚了五两银子了,剩下的一吊钱让我们赚赚又如何?” “凭什么让你们赚?我和这位大爷合作的好好的,你们算哪根葱?” “你这人说话不讲究了,这位大爷说了非要让你解了绳子再解开麻袋了吗?” “就是的,大爷既然没说,那就是让我们也有赚钱的机会,您说是不大爷?” 蒋一剑在麻袋里听着一个头两个大,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这套在脑袋上的麻袋拿掉。可是这几个人好像还没完没了了。要是让这些人知道自己是蒋家公子,这几张打嘴巴岂不是明天早上会让全庐州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曾经有过很有的境遇?他跌跌撞撞想离开这人群,不想他只能看到脚下看不到前方,正巧和一个路人装了个满怀。那个路人十分高大,愣是把蒋一剑撞了翻了过去。 其实若是平常,以蒋一剑的功夫根本不能被撞得那么狼狈。可是由于刚刚他被人揍了,腿脚还不是很灵便,更重要的是他没注意到正前方有人过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面撞一下,自然就翻了过去。 翻这一下可翻出麻烦了,因为他头上的那个麻袋掉了。几个刚刚还在为谁解麻袋要挣钱的那几个人纷纷看了过来。 “就你们几个争争争,争什么?你看现在谁都赚不上钱了吧?” “哎呦,就差那么一点。你说我今天怎么那么背呢?” “可不是么,就差那么一点,我的一吊钱啊。” 听到这些,蒋一剑的脸黑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就在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有人认出他来了:“这不是蒋公子吗?” “蒋公子?就是盐铺那家的蒋公子?” “可不就是他么,我以前在盐田上工的,曾经在盐田见过一次蒋公子,就是他没错。” “这蒋公子怎么会在这里啊?而且头上还套着麻袋?” “……” 街上的人说什么的都有了,蒋一剑哪里还听得下去?他急忙灰溜溜地跑了。 躲在暗处的白宣和几个飞虎队员正在捂着嘴乐得不行。 待人群都散了,刚才那几个说要挣钱的汉子又聚到一起,他们哪里是什么贩夫走卒?明明都是飞虎队员。 溪流问:“白宣哥,怎么样?解气不?” 没等白宣回答,白朗就点头:“要是没解气下次遇到了咱再玩一会如何?” 午马乐不得的拍手:“好啊,好啊,下次千万别忘记叫我。” “行了,知道了,一定叫上你,不然谁能隔空打Xue这么准呢?” “对了,我这还有五两银子呢,一会儿我去买点好吃的,咱们晚上改善伙食怎么样?” “好啊,听说这边的肉干不错,你一会儿去看看吧。” 几个人高兴地散开,从不同方向回去他们的小院。 经过半个多月的恢复训练,古擎渊已经能够下地行走,动作虽然还有些缓慢,但是已经非常让人惊喜。 古家的大老爷和大夫人听闻古擎渊中毒,立刻从十方城干了过来。只是他们看到古擎渊的时候,眼睛差点看掉了。因为他们到的时候古擎渊是站在门口亲自迎接他们的。 “他怎么能站起来的?”面对这个已经在轮椅上坐了好几年的儿子,说心里没愧疚那是假的。这些年看着优秀的儿子不能够实现心中的理想,他们比谁心里都难过。 可是现在看到儿子居然重新站起来了,而且按照这个情况再有半个月就能骑马练武了,他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古家老爷和大夫人,也就是古擎渊的父母非常感激这个夕四所做的一切。听了古擎天和古擎渊对罗溪的称呼,他们立刻决定认下他为义子干儿,甚至在十方城管辖的地界发话,以后十方城管辖的范围内,谁若是和夕四过不去,那就是个整个古家作对。以后谁要是敢对夕四不敬,那就是对整个古家不敬。 大夫人比较实惠,直接出手了一个在庐州城的别院,这个别院不是很大,只是里面有一处天然的温泉。 古擎天眨着眼睛跟大夫人仿佛吃味了一般:“娘,你也太偏心了,那碧水园我跟你要了好几次你都不说给我,这次遇到四弟就送了。” 古家大夫人笑着捏了一把古擎天的鼻子:“你要是把你哥的腿治好,我也给你找一处带香汤的院子。” 古擎天不服气:“娘,您可别这么说,这四弟还是我先认识的呢,若不是我先认识的,他怎么会给大哥治病?” “就你油嘴滑舌。” 说实话,自从古擎渊中毒之后,古家大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古擎天跟他撒娇了。她忽然发觉这么多年,这个二儿子身上背负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第424章 马特达蒙 到了碧水园,罗溪觉得特别喜欢这里,因为这个小院并不在庐州城中,而是在靠近山脚的位置,这里环境优雅,人烟稀少,轻易不会被打扰到。古家人向来喜欢高雅,这里的庄园设计也相当别致,亭台楼阁,处处让人觉得这里就是精品。 遣退了所有人,罗溪把宽大的睡袍放在香汤边上,自己走进那个热气腾腾的池子里。 “呵,好舒服啊。” 到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好像还没有全身心放松一次的时候。在这里真的是感觉不错。仰起头,把重力放在身后的一块石头上,忽然觉得这块石头有点滑,不适合躺着。她对面倒是有一块平整的大石块,非常适合躺着休息,而且那石头就在水下十几厘米的位置,就算是躺着,身体也能全没到水中。 罗溪要走过去,却不小心在一处石头上割破了手指。伤口不大,也就不到小指甲盖一半那么长的一个小口子,却也流出了几滴血,掉入到了香汤里。这点小伤对罗溪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平日训练里,深则见骨的伤口也经常见,这点口子跟没受伤一样。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引起罗溪的主意,更别说影响她的心情了。 罗溪在那块石头上躺着,感受着大自然给予自己的舒适。顺便用意念告诉雪狼:“小白,和你那些小弟玩的如何?让他们认你做老大了没有?” 雪狼回复:“这群小子还挺皮,不过没事,已经被我拿下。” 罗溪:“之后还有什么打算?你是过来找我还是我把云浅送回去?” 雪狼:“先不急,待我带着这群小子把下个山头的狼都驯服再说。” 罗溪:“要多久?一个半月之后他们就要比试了,到时候咱们也得去。云浅那小子还说要和他的灵儿继续磨合呢。” 雪狼:“放心,再有两三天就好,你先让那小子在庐州城玩两天,多吃多看。下次再出门别跟个土包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噗,小白,你要是会说人话别人是不是会说你腹黑? 聊着聊着罗溪忽然感觉这水下有动静。 “行了,小白,我这边有事情,回头再和你聊。” 说完这句,果然发现这香汤不对劲了,因为香汤周围的石头有几块变位置了。 “这是古家的什么秘密吗?”罗溪这样想,但是并不确定,因为如果这里涉及到古家的秘密,古家大夫人不可能把这个小院送给自己,况且送的时候是大老爷也在,若大夫人不知道的秘密大老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这香汤地下究竟有什么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罗溪刚才躺着的那块石板动了。 那石板渐渐上升,离开了水面,然后在高于水面一尺左右的地方停住了,石板移开,里面是个洞,还有梯子。 这是什么? 罗溪拿起放在旁边的衣服瞬间套在了身上。这个本事还是在现代组织里锻炼出来的。没办法,有时候紧急任务信号发出,不管他们是什么状态,哪怕是两个人在做儿童不宜的激烈运动,那也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穿好衣服出去。 顺着台阶走下去是个长长的走廊。走廊并没有多宽,只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墙面都是用石头搭建的,看不出年代感。在墙面上用于照明的东西不是火炬,不是油灯,更不是夜明珠,而是萤火虫。仔细看去,这和地球上的萤火虫差不许多,只是在个头上大了N倍。而且他们十只左右便放在一个琉璃瓶里,远远看去就和夜明珠发出的光亮差不多。 顺着走廊一直往里面走,看到一扇门,这扇门和那个小院地下室的门差不多,门口有个台子,上面画满了图腾一样的花纹,正中间有个圆形的凹槽。罗溪仔细看了看,这个凹槽和一个手镯差不多大小。她把龙涎玉镯摘下来,放到上面,居然严丝合缝的,正正好好。 可是龙涎玉镯放上去之后那扇门并没有开,而是从台子的一角冒出一个探针似的东西。 这东西干嘛用的?怎么像测血糖时候血糖仪上面配送的取血针? 难道真的是用血吗? 或许有这个可能,因为龙涎玉镯显现图画的时候就是通过她得血液。 当她把自己的指尖血滴到台子上的图文上时候,那个图文竟然亮了,然后吱嘎一声,大门开了。 “欢迎你来到这里。” 罗溪听到这个声音非常诧异,因为这个声音实在不像是从人嘴里发出来的,而是从机器。 这个时代没有麦克风,没有音响,怎么会是机器? “你是谁啊?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有很多名字,你可以叫我马特达蒙,也可以叫我奥黛丽赫本。这取决于你喜欢谁。” “想不到你还是影迷啊?我喜欢玛丽莲梦露。你有大白腿吗?要是有我就叫你梦露。”捂着裙子露着大白腿,这可是玛丽莲梦露的经典造型,也是好莱坞的经典造型。 “很遗憾,我没有大白腿,我甚至都没有腿。” 就在那个机器说话的时候,罗溪仔细观瞧着周围的环境,她希望找到声音的来源,她想要看到究竟是什么高科技,若是能掌控这个,没准用不着找全十颗天狼珠也能到达圣地,找到时光机器。亦或者是这里便是圣地的一个秘密入口。 只是打量了半天,周围一片漆黑,她只能看清自己周围都是黑色的。即便用了感知,也无法探测到周围有活的生命物体。 “你在哪里?能出来说话吗?还是说你就是一个机器?” 对方沉默了,只是沉默了没多一会儿,周围所有的灯光都亮了。罗溪发觉自己在一个周围都是屏幕的Cao控室里。只有一块最大的屏幕上有一张超级大的嘴巴在一开一合地说话。 “真没劲,这么快就猜到了。” 罗溪看着这机器明白,这或许是未来人设计的人工智能。虽然在21世纪初期这东西很多都是概念Xing的,大多数的高级人工智能只出现在科幻电影里,可这就是人类未来的预测。只要有目标,有要求,人类社会一定会完成这些目标和要求的。 只是她心中有个疑问:“机器人,你为什么你不好奇我会来到这里?你认识我吗?” 机器用非常严肃的口气回答:“请叫我奥黛丽赫本。”接着他居然用奥黛丽赫本的音调在说话。 罗溪心中一阵恶寒:“打住,你还是叫自己马特达蒙吧,要不约翰尼德普也行。” “为什么?”那机器把自己的声音转换为马特达蒙的声音。 “因为我爱看他们的电影,就这么简单。还有,我是女的,同Xing相斥,你懂不?” “好吧,以后你叫我马特达蒙吧。”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你认识我吗?” 马特达蒙回答:“你是天狼族人,而且血统很纯正。” 血统纯正?难道刚才他利用刚才的那点血做了分析? “达蒙,你怎么知道我的血统纯正?难道你分析我的DNA了?” “没错,能够开启那扇门的只有天狼族最纯正的血统才行。因为纯正的血统本身就是钥匙。” “哦,原来是基因锁。” 所谓基因锁在她的那个时代还是一个概念Xing的东西。每个人的遗传基因都不一样,每个人有每个人独特的基因。即便是做克隆,原主与克隆生物也不一定完全相同。因为克隆的绝大多数基因都是细胞核里的染色体。但是除了细胞核,线粒体里也有一些DNA,这也就是说一个孩子从细胞基因角度来讲,像母亲的地方会更多一些。如果说克隆细胞核,把这个细胞核移植到另外的细胞质当中,那么这个细胞质里线粒体当中的DNA也会对生物体的身体发展起到一定的作用。 利用遗传基因的特殊Xing设置的密码锁就能根据每个人细胞中的基因来解锁。这种独一无二的钥匙大大提高了这种锁的保险Xing。 罗溪既然是用血液识别的方式进入到这里的,那么这个机器分析了他的血液之后自然会知道她是谁。只是达蒙认知的她和她自己认知的她是一样的吗? “你连基因锁都知道,看来阿尔法博士的书你都看了。” 阿尔法博士?“他是你的设计者吗?” 达蒙回答:“是的,他是我的设计者之一。” 罗溪继续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把我弄下来又是为了什么?你知道怎么去圣地吗?” 达蒙居然叹了一口气:“阿尔法博士只是把我造出来给他解闷的,后来他回去了,把我留在了这里。他说以后有缘人到了这里让我重新认定主人。” 罗溪一乐:“那也就是说现在我是你的主人了?”有这么个东西还真是不错。 达蒙好像很高兴:“是的,主人,我的新主人。请你带我走。” 说到带他走就麻烦了,她曾经是个杀手,或者说也可叫电脑高手,殿堂级黑客,可是她对未来科技真的不了解,怎么把这么大的一个房间弄走呢? 第425章 带我走吧 “我说马特达蒙,好像你有点不了解外面的世界啊,你这么一大间屋子,我怎么带走啊?” 机器赶紧说:“没关系的,其实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配件,核心技术可以输入到你的手环里。” 罗溪看了看龙涎玉镯,暗叹:这手镯的功能居然这么强大? “怎么放?不过是一个手镯而已,这上面也没有系统输入端口,更没有输出设备。再说,你的正常运转是需要能量的,或许是电能,或许是太阳能,或许是我根本不知道的什么能量。我这个手镯上可没有提供能量的方式。连充电的连接口都没有,更别提连接线了。你要是依附在我这个手镯这里,恐怕活不了啊。” 马特达蒙说:“原来你是21世纪的人,难怪不知道。” 罗溪翻了一个白眼。科技进步是每时每刻的,比如在21世纪初期,手机这东西还是大款才能佩戴的,谁要是有手机,那就是成功者的象征。可是不过十年的功夫,手机已经变得十分普遍,街头巷尾,哪怕是个小学生都会有自己的手机。而且手机的功能从最开始的接打电话到发信息,再到后来各种让生活便利的APP。科技都是以飞速的发展,神一样的改变着大众的生活。再比如说密码,在电脑刚刚普及的时候,人们都是用数字或者是字母组合制成自己独特的密码。后来演变成了更加安全的指纹密码。再发展就变成了更加独一无二的虹膜密码。这些都是十几年就可以进步到的地步。 这个机器的设计者来自未来,那个时候或许连手机都省略了,直接移植一个什么芯片或许就可以了。那个时代的科技肯定更加发达,至于发达到什么程度,是她无法想象的。 “我说老古董,就别在这里跟我讲年纪了。”按说这个人工智能的设计者阿尔法博士是第一次乘坐航天飞船飞到这里来的,而且在这十方城建成之后又走了,十方城的人已经几百年没见过圣人了,也就是说这个机器怎么也是几百岁,说他是老古董一点都没夸张。 马特达蒙非常不高兴:“21世纪的时候科技还非常落后,甚至还会发生信用卡盗刷的行为。不了解晶体能量是很正常的。” 晶体能量?这是什么东西?一个在未来发现的新型能量? “求科普。” 如果马特达蒙是个人,恐怕这个时候看到罗溪的表情一定会翻白眼的。“在地球的时候,人们发现可以利用各种矿石内的辐射作为能量加以利用,到了这个星球之后发现能利用的矿石更多了。在这里最好开采的是黑色系的石头,从最好开采的黑曜石,到高级一点的黑色水晶石都可以作为我的能量来源。” 黑曜石?这个东西不就是用来给龙涎玉镯提供能量的东西吗。如果说黑色水晶也是上好的材料,那么古擎天给自己的那个黑色水晶项链岂不是会用很久?不过前提是这个人工智能到底费电不费电?要是带着它,然后还要随身带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充电器,那就麻烦死了。 “你很耗能吗?” “若只是平时正常运转,一个月用一块指甲大小的黑晶石就可以维持了。” 罗溪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那条项链,感觉一条项链至少能用一年,还算不错,若是再加上黑曜石或许能维持的时间更长久一点。 “对了,你除了黑色系的矿石以外还有其他你能用的能源吗?” “还有生物能源。” 听到这个生物能源,罗溪忽然感觉到这个声音有一丝兴奋。“生物能源?是指什么?微生物吗?” 马特达蒙回答:“不是,我可以进入到生物体内部,利用生物体的能量摄取方式。我知道这种方式对于你这个时代的人好像有点匪夷所思,若是想形象一点的理解我需要搜索一下。” “搜索?你搜索什么?” “当然是你那个时代的知识领域认知。” 只听到机器嗡嗡的声音,不过是五秒钟,那声音再次响起:“21世纪的时候有个电影叫做阿凡达你知道吗?” 阿凡达?蓝精灵一样的皮肤,骑着大鸟的外星球人? “那部电影怎么了?” 马特达蒙仔细说:“你记得那个男主角最后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生命树把他的生命体转移到了克隆体身上吗?” 罗溪有些明白了,她问:“也就是说你可以把你强加到生命体上?” “也不是全部,首先这个生命体要和那个克隆体一样。若是再细致点说,那应该叫做脑死亡的身体都能适合。” 脑死亡?植物人啊。若是在现代社会找到一个植物人还真不是很难的事情,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医疗条件这么低,估计还没成植物人的时候就已经成为死人了吧?所以这个生物体的身体还真不好找呢。 “对了,你要是寄宿到我这个手环里,你这里怎么办?这么多电子屏难道要毁了吗?这个周围应该有能源供应吧?” “电子屏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出去之后,我会把这里彻底锁死,他们这里的人就算掘地三尺也不会找到这里的。至于那个能量供应,这个下面还有一块备用的移动能源,只要带着这个,可以供应我大约一年的能量。” 说完,从屏幕的下方升起一个小盒子,那个小盒子非常小,盒子里是一条项链,项链坠是镂空的,雕饰里面有一颗黑色的闪耀着光芒的石头。和小盒子一起升起来的还有一块钢板,钢板上有一个环形的凹槽,那凹槽的形状正好能放下龙涎玉镯。 罗溪拿起那条项链戴在了脖子上,然后把龙涎玉镯放在了凹槽里。好像感受到了龙涎玉镯一般,那个台子往下降,降到了下面的水晶石板以下。 只见那个凹槽上面的亮光闪了又闪,映射的水晶石板都闪烁出好看的光。在十几分钟后,终于恢复了平静。台子上升,送回了龙涎玉镯。 罗溪拿起镯子重新戴到手上,忽然听到马特达蒙的声音:“太棒了,我终于可以和主人一起走天涯了。” 罗溪很惊讶,因为她确定听到了马特达蒙的声音,可是好像那声音并不是通过空气传递的声波。 “你是怎么跟我对话的?” 马特达蒙很得意:“主人,我是通过您的神经跟您沟通的,只要您的手镯和你不分开,我就可以和你沟通,并且别人听不到。” 罗溪疑问:“若是别人带着这个手镯呢?你能和那个人沟通吗?” 马特达蒙的声音有些沮丧:“不能,因为他们的血统不对,也就是基因不对,我只能和特定基因的人通话。” 特定基因?要知道基因是有遗传Xing质的,只要是一个家族的人,一定会有相同的基因组的,这也是通过基因判定是不是亲人的一项技术的原理。 “要是我的家族的人呢?他们应该和我拥有同样的基因组的。” “恐怕不行,因为他们的基因已经被破坏。只有第一代指定继承人的直系后代带有可能携带那种基因的。” 罗溪更进一步地说:“第一代指定继承人的后代可不只有一个,她的后代应该都可以被你识别的啊?” “这个要看缘分了,有一些特殊的基因组合隐藏在第一代继承人的遗传细胞当中。在他的后代里,有的人的基因没有被破坏掉,就能够被我认识,有些人的基因在结合的时候被破坏掉了,我便不能识别。按照他们说,阿尔法博士他们所指定的人叫圣女,上一代的圣女只有你一个孩子,很凑巧你的基因没有被破坏,所以我才能认识你。” 罗溪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看看四周,有些阴冷,道:“行了,我们还是上去吧,继续我的温泉休假。” “好的,我们先出去,然后你在出门的时候把手放在门口的石板上,这里就会自动封锁起来,以后即便是有人拿着你的血过来,这里也不会再次开放了。” 罗溪呼了一口气,她担心的就是这个。生怕某一天,什么人拿着沾染她的血的衣服之类来到这里。若是他们不小心把衣服掉到香汤里,血液进入温泉水系统,把这里打开了,恐怕就要出麻烦了。 从地下上来之后,罗溪重新躺倒了温泉里,这次她的手正带着那手镯放在一块石头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汤吗?从成分来说,这种水的质地不错,有很多的矿物质元素,对皮肤有很大的好处,经常用这个泡澡会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不错啊,你知道的还不少呢。对了你还能分析?” “你不要小看了这个手环,我刚刚用自身系统扫描了一下,发现这个手环功能十分强大,我不仅可以利用它分析你周围的液体,气体,还可以帮你扫描出周边的环境,这个上面我再开发一下,可以有红外探测功能,还有扫描更能等。” 罗溪和马特达蒙正聊得开心,忽然意识里发现雪狼和她沟通了。 “我好想看到霍队了。” “霍队不是去石头镇了吗?难道他遇到了麻烦?” “嗯,他好像被人捉住了。” “霍队?被人捉住?”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 第426章 比试一下如何 霍振凯这么厉害的人能被捉住? “小白,你能确定一下吗?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捉的他?” “好,我去看看。” “记住,不要暴露自己,宁可什么也探查不到也不要暴露自己,明白吗?霍队的本事我清楚,他就算被捉住也不会吃大亏的。” 雪狼这个时候心头微微一震,难道这就是被关心的感觉吗?难道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吗?他看到其他的狼跟着自己的主人,为自己的主人出生入死,甚至为了自己要守护的人去死。他们一直以为这就是狼的宿命。可是这个主人不一样,她在乎自己的生死。由此更雪狼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罗溪哪里还有心情泡温泉,她穿起衣服,草草地绑好了头发戴上面具就出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查看飞虎队的情况,他需要飞虎队员具备必要的素质才能和她一起去战斗。 战斗不仅需要士兵的勇气,更需要士兵的素质。提高士兵的素质可以有效地降低参战时候的死亡率,更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损失。 刚推开门,看到古擎天的马车正在外面等着。 “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古擎天没好意思说专门在这里等她,只是说:“我娘说你这里好久都没有人住过了,问你这里缺什么让我赶紧带你买去,她现在待你可比待我好多了。” 罗溪脑子里都是霍振凯和飞虎队员的事情,根本想不到宅子里到底缺什么。再说工作的时候她对舒适程度并没有太高要求。 “我这里已经挺好了,不缺什么,还要感谢干娘给我的这个小院呢。”这个感谢是真心的,因为收获了一个马特达蒙。“对了,二哥送我去一趟蒋家吧。” “好,快上车吧。”古擎天拉着罗溪上了马车,忽然注意到罗溪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怎么头发没干就出来了?也不怕着凉。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罗溪这才意识到头发还有些淌水:“你车上有软布吗?” 古擎天的马车自然什么都不少,他马上从暗格里拿出一块软布,也不等罗溪动手,自己便解开她绑头发的布条,亲自给罗溪擦拭头发。为了让头发干的快一点,他甚至暗暗用了内力。忽然觉得能够一直这样也挺好,可以每天为她擦头发。 一路上罗溪和雪狼一直在联系,她感觉这个意念沟通真的不错,比什么无线电之类的通话器好用多了。意念这个东西只要是想就可以连线,不用电,不用考虑设备问题。只要活着就行了。在沟通的过程中,雪狼告诉她那些绑走霍振凯的应该是草原人,而且这些草原人带着霍振凯往草原深处走了。草原深处会有什么? “二哥,你去过草原吗?他们那里有像咱们这样的城市吗?” 古擎天点头:“草原人虽然是游牧民族,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城市,不过城市非常少罢了。他们最大的城市是大都,草原大汗的皇宫就在那里。而且各个王爷也都设置了王爷府。大都的商业也很不错,大宗的马匹,粮食,以及其他商品在那里都有交易,虽然规模比不上十方城,但也很不错了。” “古家有生意在大都吗?” 古擎天自豪地点头:“当然,只要有做生意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咱们古家人。”都已经认干娘了,自然他把罗溪规划到了古家。即便是王家先认识的罗溪也没用,谁让自家爹娘这么给力,直接认下了这个人呢? “过段日子恐怕我要去大都转转了。” 古擎天手里忽然一顿:“什么?你要去大都?想去那里转转吗?” 罗溪摇了摇头:“有消息说霍队遇到了点麻烦,他有可能被带去大都。” “霍队?”古擎天自然认识霍队的,他甚至开始的时候都想把霍队招进古家,让他给古家训练军队呢。可是这个霍振凯总是对他很冷淡,甚至有意躲着他。这次如果是他遇险,或许就是一次接近他的机会。让霍振凯给古家训练这件事,古擎天一直没放弃。 “从哪里来的消息?可靠吗?霍队虽然厉害,可他一个人过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罗溪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能说一只狼跟她意念沟通告诉她的吗?“只是听说而已,听说有个身材打扮和霍队很像的汉人被草原人带去草原深处了。我还不太确定呢。万一真的是他,我得救他出来。” 古擎天道:“你现在是要去蒋家找飞虎队和你一起去大都吗?” 罗溪点头:“是啊,飞虎队是我们一手带起来的队伍,有了他们,营救的事情才更好办一些。” 古擎天已经把罗溪的头发擦干,并帮她绑上了。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用罗溪原来的那条不带字,而是拿出了自己早就为无名姑娘准备的银丝发带。这种发带不仅轻软,而且还有一些弹Xing,绑着头发不会让人感觉伤头皮。 只是他坐到罗溪对面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知道是谁带走霍振凯的吗?” 罗溪无奈一笑:“如果没有猜错,那个人应该是鄂尔斯王爷。只有他和我有仇,别忘了图兰卡的事情可是让他很窝火呢。他找机会报复我也正常。” “大都是草原人的地方,即便是古家有很多生意在那边,可是要保护你万无一失的过去,还要带着人万无一失的回来,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罗溪点头:“我知道,这不是着急的事情。” 古擎天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听说蒋Chun源前段时间得到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古擎天轻易不会说什么宝贝之类的,一旦他说,恐怕这宝贝就真的是很不一样了。 “是一件斗篷。” “一件斗篷?” “对,就是一件斗篷。不过可别小看了这件斗篷。它就是那么不起眼,可重点就是在不起眼上。任何人,只要藏在这个斗篷里,就仿佛在地上的一堆灰尘一样。” 这是什么斗篷?太厉害了,简直是居家杀人,隐藏躲避的必备良品啊! 看着罗溪发亮的眼睛,古擎天知道这东西她想要。“这次正好和蒋家谈生意,不如二哥把这件披风讨来送你如何?” 罗溪摇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蒋Chun源是这方面的行家,他知道这件宝贝的珍贵,绝不是用钱能衡量的,恐怕要是让他让出这斗篷就需要用别的方式了。” 古擎天自然知道这个斗篷很难弄,不然他就直接把东西搞到手送给罗溪了。只是现在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让蒋Chun源让出这斗篷。他的方法无非是在生意上让蒋家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然后让他们用斗篷换。可是这种方式属于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非常不合适。若是庐州城里只有他自己也就罢了,现在父母以及兄长都在这里,让他拿着家族的生意这么做,恐怕他父亲就会出面了。只是到时候,就算是那斗篷到手,也不会算是他古擎天送出的,而是古擎天的爹送出的。他很确信,那个爹还一直想着讨一件稀罕物送给这个“干儿子”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蒋家。听说罗溪要来,蒋方舟特意亲自带着蒋Chun源出门迎接。 “夕四公子,古二公子,二位前来可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啊。” 古擎天亲自把罗溪扶下了马车,然后摆出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笑容道:“蒋老板这是说哪里的话?最近看蒋老板也是容光焕发啊。” 最近一段时间,盐田的势力收回了大半,虽然还差几个主要的位置,但是能掌握这么多股份已经是蒋方舟没有想到的了。现在他可是蒋家继承人的最热门人选,连蒋一剑都不得不重新看待自己这个亲侄子了。 有古擎天在前面寒暄着,自然会把气氛弄得融洽至极。谈话间,蒋方舟已经透露出拿下整个盐田的决心。可是也说出了夺取蒋一剑最后的那些盐田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手下的那些盐田是所有盐田中位置最好的,而且他手下掌握的几个师傅是蒋家制盐技术最高的,他们制出的精盐可以卖到粗盐十到二十倍的价格。 在合适的时候,罗溪对上蒋Chun源:“蒋师傅,不知道最近我的队员们如何了?他们在你手下已经训练过一段时日了,有什么进展吗?” 蒋Chun源道:“最近我去看过他们几次,飞虎队员果真不错,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已经能基本掌握跟踪的技术了。”提起这帮小子,蒋Chun源很是高兴,他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聪明好学的徒弟了。若不是他们已经认了主子,恐怕他都有心把这些人都收回来做蒋家情报系统的人。 这些个孩子,怎么也是别人的人,若是教多了,他们过后不回为蒋家服务,若是不教,他实在忍不住啊。“明天又是一个周期了,我还要去检查他们的成绩,不知道夕四公子有没有兴趣一起呢?” 罗溪笑着点头,道:“好啊,不过这次我和先生比试一下如何?” 蒋Chun源有了兴趣:“哦?夕四公子说比什么呢?” 第427章 比试 罗溪嘴角一挑:“明天蒋师傅不是要去检验成果吗?不知道有什么标准没有?” 蒋Chun源点头:“当然有。我们每次都是有严格的检测标准,若是他们不合格,我就告诉公子了。” 古擎天好像也很感兴趣:“不知道这次的标准是怎么样的?或者说蒋先生是用什么方式进行考核的?” 蒋Chun源回答:“因为这次是最终考核,所以可能会困难得多。我会安排手下的人出去办一些事情,传递一些消息,然后让他们负责跟踪。当然我手下的人也会在发现他们的时候尽量甩开他们,而且把消息传递出去不让他们发现。最后时间到的时候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看飞虎队员究竟跟踪到多少人,收集到了多少信息。不知道公子想要怎么比呢?” 罗溪点头:“蒋师傅我们加加码如何?” “加码?怎么加?” 罗溪思考了一下,道:“明天你的人和我飞虎队的人分别送出十条消息。至于这十条消息如何送出,由多少人送出,中间经过多少人的手,双方自行安排,不需要告知对方。” 什么?消息由多少人送出,是谁送出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经手人了。这样让他们怎么跟踪?即便是蒋家手下的情报系统也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至少他们会提前几个月搜集打量情报,然后抽丝剥茧留下最有用的,最后再实施跟踪。只是他们的优势就在于之前都认识那些飞虎队员,如果是这些飞虎队员负责传递消息,他们只要跟上这些熟悉的面孔就是了。 想到这里,蒋Chun源心中有了点底。 蒋Chun源点头:“确实有些难度。不过我的人可以完成这样的事情,至于飞虎队员,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罗溪想了一下,道:“要是容易就不叫考核了。还有……” 蒋Chun源问:“还有什么?” 罗溪道:“在消息传递的过程中可以进行反跟踪,也可以截断消息传递。” 反跟踪这个词大家都不陌生,但是什么叫截断消息?“截断消息这个怎么讲?” 罗溪解释:“就是说我的人在传递消息的过程中如果被你的人发现,你的人可以把我的人截住,不让消息继续传递下去。到最后,看我们谁收获的消息最多,被抓的人最少。” 反跟踪这点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尤为重要,因为信息传递本身就需要做严格的保密工作,一旦让人跟踪或者是盯上,就有信息泄露的可能。作为被跟踪的人,如果捉到了跟踪者,也可以从他口中得知有用的信息。从而说明,一个优秀的情报搜集者不仅要有极佳的隐藏能力,也要有极强的反追踪能力。 没想到夕四公子竟然提出了这样一个条件。说实话,蒋Chun源对自己手下的人还是非常自信的。在庐州城几十年,别的不说,就说他为了信息网付出了多少辛苦,没有人知道。辛勤的汗水是有回报的,现在,没有人知道他手下到底有多少情报搜集人员。人们只知道跟他买情报,却不知道他的情报是如何来的。 当初答应教给飞虎队这个技能也是未来的家主要求,为了给这些飞虎队员做演示,他叫来过几个手下得意的门生为他们亲自做示范。可是这几个人不过是他手中的极小的一部分。如果这是比赛,那么他可要派出他们完全没见过的人。可别说他耍赖,因为这是他们老大说的,“由什么人送出,由多少人送出,中间经过几手都不需要告知对方。”既然他们老大如此要求,他为什么不按照要求去做呢?只是这些可怜的队员啊,到时候输的不要太惨就好。 只是这个时候,他要做的姿态还是要做足的:“这样是不是对飞虎队员不太公平?毕竟他们人少,而且和我手下的几个人都非常熟悉,恐怕真的要是比试起来吃亏的还是他们。” 罗溪一脸的认真:“这就不牢先生费心了。若是这次他们败了只怪他们学艺不精,没有得到先生您的真传。” 蒋Chun源叹气,说实话,他幸好没摊上这么个主子,这哪里是比试?明明就是难为人。徒弟和师傅斗,这是送死的节奏吗?不行的话就少放点水,不能让他们输的太难看了。 “对了,你我这十条消息是什么呢?这可相当于考题了,谁来出题?” 古擎天自告奋勇:“不如本公子和方舟小少爷一起出题可好?” 蒋方舟刚才听着就十分感兴趣,说实话他对飞虎队充满了好奇。如果通过这次比试能够近距离观看飞虎队的实力,他简直是开心死了。“好啊,好啊,我和古二公子出题。” 古擎天接着说:“我们每个人写十张纸条,一共二十张,你们抽签。这样公平一些,你们看呢?” 蒋Chun源点头:“如此甚好,两人同时出题,抽签决定,老夫同意。” 比试的过程都商定结束,现在该说彩头了。古擎天最先提了出来:“这次比试听着就如此精彩,总该有点什么彩头吧?” 蒋方舟也点头:“就是就是,应该有个好彩头。” 蒋Chun源脑子里转了几个圈,他在想,赢了之后要点什么好呢?飞虎队员里面有几个真是好苗子,稍加训练就能成为顶尖的情报人员。他可不想错过这么好的人才。这次他赢了之后,若是这个夕四公子肯割爱就最好了。 古擎天先问蒋Chun源:“不知道蒋师傅有什么高见?” 蒋Chun源干咳了一声,道:“这次的考核确实不容易,而且即便是我这边的人也面临着诸多考验。若是蒋某这边有幸赢了半分,蒋某想问夕四公子要两个人,不知公子可否答应?” 罗溪内心冷笑:你这个老小子眼光不错啊,这才几天就惦记上我的人了?我的人好用,那也不是给你准备的啊!可是为了话题能够继续下去,她点头:“好啊,只要是我夕四手下的人,他们自己若是愿意,我绝不拦着。” 蒋Chun源激动坏了,他等着的就是这句话:“好,那就一言为定了。”说的好像那几个人马上就要到他这里来报到一样。 蒋Chun源的要求说完了,该说说罗溪的了,古擎天没放过这个机会,说:“蒋师傅的眼光可是够毒辣的,飞虎队这些人,本公子也都眼馋的很呢。对了,四弟想要什么呢?” 罗溪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我这居无定所的人就不再要人了,毕竟再多几张口也要吃饭不是?我看我还是要点东西吧。” 蒋Chun源笑道:“要东西?不知道夕四公子能看上我这个老头子什么东西呢?说来惭愧,老夫我不过是个下人,怕我的东西夕四公子看不上眼呢。” 罗溪没说话,古擎天接了过去“蒋师傅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听说前段时间蒋师傅得到了一件披风不错,不如就拿那个做彩头吧。” 提到披风,蒋Chun源心头一紧,那可是他千辛万苦淘来的宝贝啊。感情今天说了这么多,他们就是为了自己的宝贝披风来的。若是这样,他就不能存着放水的心里,他一定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既然古二公子提出来了,就这么办吧。” 古擎天和蒋方舟一起去了书房,找好笔墨写了二十个纸条,拿到罗溪和蒋Chun源面前:“二十条消息都在这里了。” “蒋师傅请。” “夕四公子请。” 两人一起到托盘里拿了十张纸条。蒋方舟忽然玩Xing大起:“我提个建议好不好?” 蒋Chun源问:“小少爷,您有何吩咐?” 蒋方舟道:“蒋师傅和四哥的本事我都知道,若是为了赢,今晚他们很可能就把消息都送出去了。” 古擎天点头:“这倒是不错。你有什么办法呢?” “我找两个下人,让他们分别拿着这十个条子在明天一早卯时一刻从我这里出发,把条子送到一个指定的位置,你们派人过去取。中间这个过程古二公子可以派人全程监督。这样既可以保证你们没有提前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也可以保证明天你们可以同时开始比试。” 罗溪点头:“好,这很公平。” 古擎天也点头:“如此甚好,我派人监督,明天卯时三刻把纸条放到指定位置之后我的人和小少爷的人就完全退出,你们之间怎么做我们就不管了。晚上戌时,我和小少爷两人在聚贤堂等候结果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蒋Chun源已经摩拳擦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兴奋了。现在的他就仿佛自己十七八岁时候遇到一个极其有趣的挑战一样。他接受挑战! 回去之后,蒋Chun源招来自己的得意弟子,把今天要比试的事情说了一遍。那些年轻的手下无不跃跃欲试,已经有好几年没这么兴奋了。他们一直是情报搜集的行家,从来没有人在这个方面对他们进行过挑战。就算以前有内部的人对他们个人的能力挑战过,但是对于他们整体能力的挑战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这么明晃晃的。这让他们如何不期待? “师傅,您就请好吧,明天别说让他们把消息送出去,我们直接在源头就把消息掐死。” “你什么意思?” “刚才师傅不是说了么,多少人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也不管。咱们到时候直接安排人在放纸条的那个地方,只要飞虎队那帮小子一出现,咱们就把他拿下。这样咱不就赢了吗?” 第428章 如何应对? “是啊,他们一出现我们就把他们整体拿下。这样消息连源头都出不去,咱们就可以稳Cao胜券了。” “这么做是不是太阴损了?” “阴损?有什么可阴损的?咱们也没坏规矩。” “就是的,规矩是他们定出来的,咱们这么做也没坏规矩。到哪里去都能说得出道理。到哪里说他们也得服气。” 蒋Chun源这边讨论得热火朝天,同样罗溪那边也是议论纷纷。 “老大,咱们真的和蒋师傅他们那帮人比试吗?” 罗溪点头:“是啊,怎么?你们不敢?” “敢,怎么不敢?” 邵忠上前一脸的复杂:“老大,你说出来的事情弟兄们没有不敢做的。”尤其是尝试过滑翔机后,他们知道跟着这个老大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可是这次蒋家人在这个方面真的是挺厉害的。” 林木也出来说话:“是啊,更重点是他们了解我们。” 白宣点头:“对,木头说的对,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有几个人一直和我们在一起,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的所有暗语都是他们教的。他们若是派上这几个人,恐怕对我们来说相当的不利。” 午马很着急:“要是按你们这么说,我们根本连赢的可能都没有了吗?” 白朗冷哼了一声:“要是这样,我干脆把这几个人绑起来,不让他们参加比赛不就行了?反正熟悉我们的就那么几个。” 西朗顿珠眼前一亮:“这个办法好啊,直接把他们都绑起来,看他们还能认出谁。” 韩大海自告奋勇:“这段时间来教咱们的一共是六个人,别看他们打探的功夫不错,可是别的功夫不行,我带着福子负责把他们六个绑了如何?” 邵承说:“都说是传递消息了,就算我们把熟悉咱们那几个抓来,不让他们参与比赛,可是他们其他的人也很厉害啊,咱们会的,他们同样会,而且比咱们用的熟练,咱们在传递消息的过程中一定会被他们发现。而他们若是用了咱们都不认识的人,咱们到哪里去防呢?” 众人讨论的热闹着,可是溪流,安宇和召瑾瑜一样,好像热烈的讨论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几个在讨论今天的瓜子哪家卖的好吃。 “你买的是王婶家的瓜子吧?这个没我这个李婶家的好吃。” “尝尝我这个,我这个是五香的。” “我这个是清炒的,可好吃了。” 罗溪踹了一脚溪流的椅子,问:“比试的事情,你们几个怎么看?” 溪流和安宇对视一笑:“还能怎么看?睁着眼睛看呗。” 邵忠着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没正六儿。明天要是输了可就输的不是面子了。” 安宇痞痞一笑:“输?自从跟了老大,咱们就不认识输这个字了。” 邵忠或许不了解,可是林木和白朗对他们倒是很熟悉,知道这两人平时脑子里的弯弯绕就最多,现在保不齐就想到什么了:“你们是不是有主意了?” “蒋家跟踪术和传递消息的本事倒是厉害,而且正是他们教会的咱们,咱们若是用他们教的东西肯定会被发现。” 邵承一脸不耐烦:“这还用你说?刚才我们不就说的是这个问题吗?” 溪流接着说:“可是你们忘了霍队教咱们的东西了吗?” 霍队?这时候大家才想起了霍振凯。 在十方城的时候,他们跟着霍振凯,上午学习一些文化课以及技术知识,下午和晚上进行各种技能以及力量的训练。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学了很多东西也进步了不少。很多现代军方使用的语言他们都会用了,比如旗语,比如摩斯码,比如手语。 “对啊,摩斯码!” 大家想到摩斯码就非常激动,因为这个东西只有飞虎队能明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而且摩斯码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可以演变到生活中的每个角落。 召瑾瑜道:“好了,我们商量一下对策吧,他们那帮人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们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白朗问:“老大,明天我们怎么揍他们?” 罗溪想了想,道:“明天早上,庐州城有一个非常大的集市,我们的消息始发位置就是在大集市附近。到时候集市里面不仅有庐州城的常驻人口,还会有许多外地来的做小买卖的人,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溪流点头:“没错,这次的集市大得很,每四年才会轮到这里一次。这个大集市比一般每天早上的小集市不同。除了卖菜卖水果的,还有很多卖布料,卖衣服,卖牲畜,卖吃食的人都来这里做生意。到时候肯定热闹非凡。” 邵忠问:“你是说我们有很多种选择?可以任意变成什么商贩吗?” 邵承摇头:“平日里他们教我们的就是装作走街串巷的小贩,若是这次依然扮演走街串巷的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溪流道:“所以我们当然不能扮成走街串巷的小贩了。” “那要我们怎么办?” “你们都过来,我跟你们说……” 翌日清晨。 庐州城里热闹非凡,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司马城主亲自鸣锣开市。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都涌入庐州城,来逛一逛四年才有的盛景。 街面上男人,女人,小孩,狗,赶着的猪牛羊,还有一群一群的鸡鸭鹅都在市场里叫着。街道上有买的,有卖的,忙坏了各个店铺里的伙计。那些卖零食的小商贩更是乐得合不上嘴,因为有孩子的地方他们就有市场,平日里一整天才能卖完的糖葫芦,今天一个早上就卖完了。 就在这个最大集市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两个带到护卫带着一个书童模样的人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石台的后面刚走,地上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一条大黄狗,在那个石台旁边洒了泼尿,然后悠悠达达地跑了。几个坐在那里休息的力工围坐在一起,虽然他们似有似无地说着话,可是他们的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距他们三米左右的一处石台,那个石台后面正是早上蒋家藏在里面给飞虎队要传出的十条消息。 “老大,他们怎么还没来?” “别急,飞虎队那帮小子肯定在附近呢,他们也在观察我们。” “你说我们是不是暴露了?” “别胡说,他们都没见过咱们,怎么就能暴露呢?” “也是啊,跟他们见过面的那几个都已经派去做别的任务了。” “我跟你说,一会儿留神点,那些飞虎队员听说功夫个顶个的好。到时候咱们可别轻敌了。” “老大,你说他们能来多少人?” “我估计能来三个左右,两个作掩护,一个来拿消息,然后把消息一路分散出去。” “好了,先别说了,仔细看着周围。” 这五个力工一样的人正是蒋Chun源的手下。这几个人算是他们当中功夫最好的,也是几乎没有和飞虎队员照过面的人 。他们平日里都在各个店铺工作。只是偶尔能看到自己的同伴带着飞虎队员实习。他们几个人从来没有让飞虎队员知道。就因为这样,他们才有信心能让飞虎队员放松警惕,在消息发出的第一环节把消息拦下。 “老大,要不我们把那十个纸条都拿过来吧,这样他们什么任务都别想做了。咱们稳赢。” 那个被叫老大的摇了摇头:“规矩里没有这个,我们要是这么做就是耍赖。过后即便是赢了也胜之不武。” “所以老大的意思是等他们的人来了,拿到那些纸条,咱们把人押了,纸条抢了。这样既不违反规则,也能让他们完成不了任务。岂不是更好?” “嗯,还是老大想得周全。” 一个时辰后。 “老大,你看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还没过来人呢?是不是今天不想来了?”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看着不远处的石头台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附近的狗出来到上面洒了泼尿。心里暗想:他们真的放弃了吗?不至于吧?飞虎队别的不敢说,胆子一个个肯定都不小。图兰卡的事情他早就听说了。能做出那么爷们儿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胆小鬼?那么一定出什么问题了。 再看那块青石板,被叫做老大的人一拍脑袋:“不好,快过去看看。” 几个人一起到了青石板旁边,周开青石板,发现里面静静地躺着十张纸条。其余几个人都吐了一口气:“老大,你想什么呢?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就是啊,老大,这不是都在吗?” 被叫老大的听了这些本想盖上青石板就走人,继续埋伏。可是看到有一张指条微微张开了一个小角心里警铃大作。他立刻把那张纸条打开,结果里面的文字简直能气死人:“看?看?看?看你妹啊?” 接着有人打开了地二张纸条:“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 第三张纸条上写的是:“**的人会得鸡眼的。” 接着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一直到第十张纸条上写的都是这样的话。 这时几个人才恍然大悟:“妹的,被耍了。” 可是他们纳闷儿,刚才什么时候有人过来把消息那走的呢? 第429章 现在可以宣布结果吗? 那五个人回去之后发现蒋Chun源的脸色不是很好。 看到那五个人的神色,蒋Chun源就知道守着消息发出的这几个人失手了。 其实对于这次失手蒋Chun源内心有些复杂,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人可以一举拿下对方,以压倒式的胜利来显示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比试就如此结束。但是现在看来,他还是小看了飞虎队的人。因为不仅是袭击消息源头的那五个人失手了,熟悉飞虎队员的六个人也失踪了。也就是说现在熟悉飞虎队员的人只有他一个。可是按照规则来说,他和罗溪全程只能运筹帷幄,却不能直接进入消息传递。那么从现在开始,能传递出多少消息,能有多少人被跟踪或者是反跟踪都要各凭本事了。 蒋Chun源想明白了之后释然的笑了,对着手下吩咐道:“告诉他们,把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这次若是不赢就回炉。” “是。” 在蒋家的情报系统分为两部分甲组和乙组,甲组是负责情报的收集,比如说跟踪术就是其中的一项。乙组是情报的传递。要知道把一个消息神不知鬼不觉的传递给指定的人,也是需要技术的。尤其是在完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进行。 在蒋家,情报收集和情报传递走的是两条不同的线路。也就是说负责情报收集的人不会管情报传递,反之,负责情报传递的人不太会那些跟踪术之类的。甲组和乙组用的是两拨人,他们之间只是认识并不熟悉。一旦有情报需要传递,甲组还要负责掩护乙组送消息。只是甲组他们不会知道到底乙组人要送的是什么。这样情报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泄露的几率就大大降低了。 “送消息的人一个个都机灵着点,小心他们。那帮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告诉甲组,除了截获飞虎队以外,一定要专门派人保护好乙组人的安全。一定要防止他们在中间截获消息。”虽然蒋Chun源知道手下人的水平,可是他心里隐隐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关于这一点,溪流和召瑾瑜早就打探出来了。没办法大婶的力量太强大,十个精兵强将也敌不过一个碎嘴子的大婶。更何况在后院一群这样的大婶在东家长李家短的议论。消息有真有假,回来仔细甄别就能把事情原委推出个大概。 “老大,纸条都拿回来了,三组人都放出去了”韩大海急匆匆地从外面回来,汇报情况。 “你那边解决完了?” 韩大海点头:“已经都安排好了,晚上结束前他们一定出不来。” 罗溪点头:“行了,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看好他们,若是让他们谁跑了出来或者传递出什么消息,你就回十方城重新训练去。” 韩大海立正站好,胸脯一挺:“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是!” 下午,聚贤楼上的二楼最大的包间里,古擎天,蒋方舟,罗溪,蒋Chun源都到了。只是罗溪和蒋Chun源分别在外面单独的两间耳房里,古擎天和蒋方舟在主间会客厅等候结果。 古擎天和蒋方舟都非常期待结果,只是二人的目的不同。古擎天希望飞虎队能赢,因为这是他的夕儿训练的队伍。赢了,他就会亲自问蒋Chun源要那个宝贝斗篷。若是输了也不打紧,凭借着古家的势力,管他一个蒋家的管事的要个东西能怎样?即便这件事最后可能不会是他亲手送出那又如何?只要夕儿高兴就好。 蒋方舟好奇结果,因为他觉得这些题目真的是太有意思了。他和古擎天说是每人出十个消息,其实是古擎天邀请了十个人,而他写上十个人要去指定的位置买到指定的物品。比如说南市张家果品店的苹果,北市糕点铺的甜饽饽,王记家的酱骨头等。然后打乱抽签。罗溪和蒋Chun源依次从古擎天那里抽出了五个人,然后从蒋方舟手里抽出了五件事。按照先后顺序彼此组合。 比如说现在古擎天那里抽到的第一个人是古家粮铺的钱掌柜,在蒋方舟那里抽到的第一件事是去冥家铁匠铺买铁桶一个。那么这个消息就是让钱掌柜去冥家铁匠铺买个铁桶然后带到聚贤楼的这个最大的包间里。 最后只要他们所抽到的人到了就记上一分,他们带着指定的东西对了,再加一分。每个队满分十分。 “古二哥,你说他们都能得到多少分呢?”蒋方舟还算是个孩子,并没有那么大的深沉,他会在自己觉得安全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兴奋写在脸上。就像现在,房间里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流露出最本Xing的一面。 “你觉得谁能赢呢?” 蒋方舟想了想,道:“蒋家在这方面有压倒Xing的优势,可是我觉得四哥是不会输的。” 古擎天一挑眉毛,问:“哦?为什么这么想?你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蒋师傅可是你家人。” 蒋方舟摇头:“我这是就事论事,虽然我认识四哥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古擎天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微微上挑的嘴角和明媚的眼睛让人知道此事他心情非常不错。 “来了,来了,古二哥,你看那边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来了?” 古擎天顺着窗子往外看去,果真看到了古家的钱掌柜。他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蒋Chun源也看到了从远处走来的钱掌柜,他高兴极了,因为钱掌柜就是他们这边要找的一个人。他这边的条子上写的是古家米铺钱掌柜要买冥家的小铁桶一个;王记杂货铺王老板去买李婶家的苹果一包;百花香料店卢老板带着自家的玫瑰香粉一份;万青珠宝行的金掌柜买糖炒栗子一包;威武镖局的越领班带着扇子坊的牡丹扇子一柄。 看到钱掌柜到来,而且手里带着东西,蒋Chun源心里莫名地高兴,虽然知道自己稳赢,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难以抑制地兴奋。 古擎天看到钱掌柜眉头一皱,他去找罗溪,“夕儿,钱掌柜到了。”他们那边好像要赢了,你不着急吗? 罗溪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这茶不错,二哥你来点尝尝?” 古擎天哪里还有心思喝茶:“我说夕儿,你真不着急吗?说实话你那边的几个人还真是挺麻烦的呢,就算没有人捣乱也不好请的。飞虎队员平日里确实不错,可并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行啊?这次蒋家那边可是拼了。蒋Chun源那个老家伙连老底都拿出来用了。” 其实在抽签结束的时候古擎天就有点后悔,他写的那几个比较难搞定的人怎么都被罗溪抽去了?比如自家大哥古擎渊,让他去城北药铺买伸筋藤。第二个是让平安医馆的瞿连山大夫买两条腊肉。自家大哥的腿不知道恢复的如何了,若是没有恢复好,或许就会拒绝过来。那个平安医馆的瞿大夫,说实话,他是个Xing格非常古怪的人,让他带着两条腊肉,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古怪。可是抽签就是这个结果,怎么办?其余的那三个倒是很平常,无非就是买个簪子或者是买个陶瓷罐子之类的。 罗溪微微一笑:“二哥,给他们点信心好吗?有时候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给他们点信心就够了。”她的人,她知道。 距离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了。随着沙漏最后一粒沙子落下,古擎天和蒋方舟同时宣布比赛结束。 蒋方舟出门一看,他这边邀请到的五个人全都到了,而且他们手中都带着布包,而从对方耳房里出来的只有四个人。他心里得意极了:人到了,东西到了,十分,稳稳的!夕四公子,一会儿可别怪我小老儿不客气,你说我该要谁呢?那个安宇不错,召瑾瑜也不错。若说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叫做溪流的小子,别看他平日里没正行,可就是他最对我的脾气。到时候您可就要忍痛割爱了。 古擎天看着从罗溪耳房里出来的四个人,发现并没有自家大哥,他心里懊恼极了,特别后悔自己写上大哥的名字。大哥腿脚不好,肯定没想过来了。那边来了五个,这边只有四个,岂不是他们这边要输了吗?但是夕儿的脸上明显没有失败者的痕迹,难道有什么状况吗?或许应该相信夕儿,相信飞虎队,有时候不用做什么,只要有点信心就好了。他正了正颜色,道:“请各位把手中的布包打开。” 九个人把布包通通打开,古擎天,蒋方舟,蒋Chun源看了之后特别惊讶:“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这样?”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带着东西来的人明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只是收到消息要去指定的地方买东西然后带过来,难道有什么不对吗?他们都是按照要求去做的啊。 蒋Chun源脸色明显不好,而罗溪依然面带微笑,宠辱不惊。 “现在应该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第430章 飞虎队胜 蒋方舟和古擎天同样诧异不已。为什么会是这样? 蒋家的人虽然把王记杂货铺的王老板,百花香料店的卢老板,古家米铺的钱掌柜,万青珠宝行的金掌柜,威武镖局的越领班都请到了,可是他们拿的东西都错了。 应该拿苹果的王老板拿的是橘子,应该带着玫瑰香粉的卢老板带的是丁香粉,钱掌柜没有拿小铁桶,带着一个小铁锤子,珠宝行的金掌柜拿着一兜子烤白薯,越领班拿的确实是扇子,可是上面画的不是牡丹,而是红梅。 也就是说蒋Chun源这边人都请对了,能得到五分,而东西全都没拿对,一分没有。最终结果只是五分。 再看罗溪这边,除了古擎渊,其他的人都来了,而且他们拿的东西都没错。可以得到八分。所以最后还是飞虎队赢了。 九位老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古擎天只是说想请这些老板吃顿饭,至于他们拿的东西,是他要买回家里用的,让这些朋友给带过来罢了。九个人虽然知道这个理由太牵强,可是这庐州城里谁还能不给古家面子呢?连城主都是古擎天的朋友,他能邀请自己已经是给自己天大的面子了。谁还能计较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大家只是客套地吃了一顿饭就散了。除了那四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吃饭过后古擎渊,罗溪,蒋Chun源,蒋方舟都没有走。 古擎天高兴极了,“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蒋师傅有何话说?” 蒋Chun源抱拳道:“老夫我技不如人,输了便是输了,我认。可是夕四公子能不能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你们是什么时候把纸条偷换掉的?还有,明明我的人跟踪你们,没有看到你们发出什么信号或者和什么人接头,怎么就能把消息传递出去呢?” 罗溪道:“还是让那帮小子回答你的问题吧。”她示意了一下古擎天,古擎天身边自然有人通知飞虎队员。 同时蒋Chun源也把自己的主要手下管事的都叫来了,让他们也一起听听自己究竟败在什么地方。 “蒋师傅想知道你们怎么偷换的纸条,谁来给讲一下?” 安宇上前一步道:“放纸条的人纸条离手我们就换了。” 什么?蒋方舟安排的人手里的纸条刚刚离手就换了?怎么可能?如果是古擎天的手下做这件事他可能会觉得是古家人有意偏袒而**,可是蒋方舟不至于眼睁睁看着他输,若是他输了蒋方舟面子上也没有光,怎么可能任由别人**呢?“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在那之前偷换的纸条。” 蒋方舟把负责放纸条的两个人叫来,问:“你们今天早上放纸条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那两人都摇头,而负责监督两人的古家侍卫开口了:“公子,我负责的这个人在他把纸条放到石头下面的时候纸条被风吹出来过一次,然后他重新捡起来又放了回去。捡纸条的时候旁边跑过来一条狗。在他旁边蹭了一下就走了。” 另一个也说:“公子,我负责监督的这个人在放纸条的时候也跑过来一条狗,撒了泡尿就跑了。” 都遇到了狗?如果说一个人遇到了只能是偶然,可是两个人都遇到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难道是狗?” 安宇点头:“蒋师傅,就是利用狗,在他们一愣神的时候,我们就把纸条换了。” 守着飞虎队要断绝消息源头的那五个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状况,忽然想明白了。他们以为飞虎队员是要在放消息过后找个机会拿信息呢,没想到人家早就大好主意了,根本不想让那纸条落地,心中一阵佩服。 蒋Chun源明白了,可是并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也明白,有人上前问:“请问夕四公子,既然你们给我们换了纸条,为什么还对我们派出去的送消息的人围追堵截?” 罗溪道:“都说这是考核了,所有环节都要考核到位不是?再说,你们派出的保护队伍都是最厉害的,我们也得领教一下不是?”就知道你们教课的时候一定没把看家底的本事拿出来,现在较量了,不怕你们不拿出来真本事。 蒋家情报网的人沉默了,感情他们在大街上和飞虎队员斗智斗勇的,其实不是人家有意保护或者是蓄意破坏,而是探查他们的实力以及做事的方法,简直太狡猾了。 “那你们的消息是如何传递的呢?”他们蒋家的情报系统都没有发现飞虎队是如何传递消息的,这让他们引以为傲的本事情何以堪? 其实这个罗溪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毕竟摩斯码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说清楚的,再说能改编摩斯码的方式有太多种了。因为这种码是用“滴”,“哒”两种音组成,滴是断音,哒是长音,所以会用很多其他的方式来描述这两种声音。 比如说在现代,野外求生时候如果迷路或者是需要帮助,那么用手电三短三长的闪亮,就是释放出SOS的信号。其他的亦然,比如说飞虎队员在今天的集市上用黑羊和白羊来表示这两种声音,还有用长短不一的蔬菜,比如在菜摊上拜访三颗芹菜表示哒哒哒,然后放两枚圆葱表示滴。还有卖铁器的,用铁锹代表长音的哒,用铁桶代表断音的滴。 剩下要做的就是在安宇把纸条拿到手并翻译成摩斯码后,由飞虎队员扮演的各种商贩以及顾客在城市间把消息传递了出去,最后接到消息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相应的目标人物,并告诉他们需要做的事情。 不像蒋家那样用单线传递消息,所以蒋家的乙组负责情报收集的人不管怎样都没找到那些传递消息的人。因为他们也没想到一条消息竟然可以这样分段传递出去。 “我们消息传递的方法和蒋家消息收集的方法差不多,都是分段进行的。至于具体的Cao作过程,蒋师傅,您以为呢?” 蒋Chun源知道这些都属于自家最机密的事情,不能轻易为外人道也。只好尴尬地笑了:“夕四公子真是技艺过人,老夫我输的心服口服。只是为何四公子只邀请到了四个人?第五个人呢?以夕四公子和飞虎队的水平,一定通知到了啊。难道是他不肯来吗?” 提到最后一个人,古擎天有些无奈,那是他的亲哥哥。当初把他写上的时候纯属脑子灵光一现,根本没想过他究竟能不能过来呢。 “请问本公子是不是来晚了?” 听到这耳熟的声音,古擎天立刻跑去门口开门,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古擎天惊讶了,激动了。一下子眼泪都流了下来:“大哥,你来了,你居然这样来了。”居然这样自己走着来了?要知道这位哥哥被称为要一辈子站不起来的人,即便之前知道哥哥有康复的希望,但是也没想到哥哥居然可以康复得这么快。从古家到聚贤庄怎么说也有好几里地,看着哥哥的状态,他居然是自己走来的。 蒋方舟和蒋Chun源向门口看去,他们也看到了古擎渊,同样,他们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古擎天。 “天啊,大公子,您,您这是真的来了?” 古擎渊手里拿着伸筋藤,挥了挥:“这东西挺不好找的,我找了一个下午呢。” 古擎天惊讶:“什么?哥哥?你居然亲自去找的?” 古擎渊指了指脚上的泥巴:“你看,没想到山上这么滑,我的鞋都弄脏了。” 古擎天问:“伸筋藤让下人们去就好了,而且过来时候可以做马车的,怎么不坐呢?哥哥刚刚恢复,不要太劳累的好。”要是坐马车来,刚才就可以得到满分了。以绝对的优势碾压对方。 古擎天解释:“四弟跟我说要我亲自去采,一路走过来,不许坐车。开始我也以为自己不可能。结果现在发现,我竟然可以走这么远了。照这样下去,后天我就可以进行马上训练了。” 走路来回?蒋Chun源一下明白了。这是夕四为了给他留面子,故意不让古擎渊那么早到的。如果刚才古擎渊在规定时间内到的,那么对方就是满分,他以后在庐州城,或者说是在情报界这次败了之后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可是夕四公子并没有这么做。他让古擎渊在规定时间之后到,那就是说他们飞虎队也不是得到满分的,比试的结果差距不会那么悬殊。 不管怎样都是在给他留面子,在给蒋家留面子。心中不由更加佩服这个带着面具的小公子了。 他对着罗溪双手抱拳一躬到底:“我蒋Chun源在这里谢过夕四公子。以后但凡能用得着我蒋Chun源的地方尽情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我绝不含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蒋Chun源心甘情愿地拿出了他的那件看似不起眼的斗篷。“夕四公子,这个就是前两天我得到的宝贝。” 罗溪把那斗篷拿到手里一看,不免赞叹:“果真是个好东西。” 第431章 想去看骑兵营吗 这个斗篷扔在那里,团成一团,就想一堆灰尘似的。若是有人在那里藏着,就是一大堆的灰尘。而且斗篷上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会给人的视觉造成错觉,那就是在它下面藏着,本来有一米多的高度,可是远远看去好像才有原来一半那么高。 “多谢蒋师傅了。”这次是真的感谢。 寒暄之后,蒋方舟和蒋Chun源离开了房间,古擎渊双手抱拳道:“四弟,这次大哥谢你了。”说罢行了一个大礼。 罗溪赶忙把古擎渊扶起身,道:“谢什么,你这次中毒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所以我能给你解毒也是应该。”无名的战神铠甲,夕四火烧图兰卡,这两个结仇的事情都是她罗溪一个人做的,古擎渊不过是鄂尔斯找来撒气的倒霉蛋。 “大哥,你坐下,我再看看你身体如何了,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进行马上训练了。” 马上训练?古擎天高兴极了,“大哥要是能骑马了,以前的那个让草原人闻风丧胆的铁血战神就又回来了!” 经过下午这么长时间的走路,古擎渊对自己的身体更加自信了,他觉得自己马上就又可以回到当年的巅峰时代了。 罗溪手刚附上古擎渊的手腕,还没等用感知去探查,就有一个声音先说话了:“体内重金属毒素排除95%,肌肉恢复90%,韧带恢复99%。体内目前缺乏胶原蛋白,维生素C,维生素E……” 卧槽?这是什么动静? 罗溪抬头看着古擎天和古擎渊,发现那哥俩明显没有听到这声音。手腕上忽然的震动让她才意识到这个是寄存在龙涎玉镯上的马特达蒙干的。 这人工智能挺厉害啊,居然还能检查身体?比自己的感知还快?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罗溪依然勇敢之探查了一下古擎渊的身体。只是她能探查的只是经脉以及血管,至于缺乏什么维生素之类的,她只能通过观察经脉的情况以及细胞的形态进行分析。一盏茶的时间,罗溪探查完毕,结果表明古擎渊的状况和马特达蒙说的一样。看来以后可以让这个小家伙帮助自己看病了,这省去多少时间啊!若是遇到急症,时间就是生命! “大哥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需要调节一下身体,继续锻炼。我再开个药方,大哥接着吃一个月,估计就能全好了。” 听着这么振奋人心的消息,古擎渊差一点就抑制不住兴奋要跳起来了。 古擎天更是握着罗溪的手道:“四弟,你可是我们古家的大恩人,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们古家都无条件地支持你。” 古擎渊也点头,这正是他想说的,不管他这个弟弟做什么,他这个做大哥的都会支持。 “对了,十方城的军队什么时候能过来?他们知道大哥恢复的事情了吗?” 古擎天回答:“三天后王牧野会带着第一批队伍先过来,估计会有三万人,冥凌焰过后会带四万人过来。现在大哥的伤好了,估计黑岩骑兵团也会重新集结起来了。”想想这些古擎天就很激动 。 古擎渊也点头:“是啊,黑岩骑兵团是该重新集结起来了。” 古擎天问罗溪:“对了,你还没见过大哥的黑烟骑兵团,找时间可以去兵团里看看的。” 黑岩骑兵团?是不是能对飞虎队有好处?飞虎队现在对骑射方面没有经过系统的训练,恐怕要是到了草原遇到骁勇善战的草原人会吃亏的。 “我能带飞虎队去吗?” “飞虎队?”古擎渊对飞虎队的理解仅限于古擎天的只言片语当中。在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些江湖草莽的集结体,只是有个好的领导罢了。只是这件事如果是四弟提出来的,那么带过去看看也好。如果飞虎队员是四弟手下的人,那么好好调教一番也会为四弟增添不少助力。再说,实在不行从他骑兵团里挑选出几个得力的跟着四弟,也可以保护他的安全。“去看看也好。我那里还有几个不错的队长,他们对训练新兵很有一套。” 果真是聪明人,说句话就能知道她真正的想法。“那我在这里就先谢谢大哥了。” 古擎渊微笑:“跟大哥还说什么谢?这黑岩骑兵团若是四弟喜欢送你给你都行。” “别,兵团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就能送人的。”罗溪连忙摆手。 古擎天好奇:“怎么?你是看不上大哥的骑兵团?那可是十大家族都惦记的势力啊。” 罗溪一耸肩膀:“兵也是人,不是机器,不是工具。他们可是认主的。大哥一手带起来的队伍肯定只认大哥一个人,就算其他人坐到了那个位置,恐怕也无法随意调动他们。所以我还是带好自己的人就是了。” 古擎渊眼睛一亮:“想不到四弟还懂带兵?” “略懂。” 略懂,又是略懂。古擎天面色忽然温柔了起来。他在想这个夕儿,音乐,医术,带兵,明明每样都是精通的不行,可是自己硬说是略懂。不了解的若是真信了,恐怕他们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了。 “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带我过去呢?” “四弟想什么时候去?” “那就明天吧。”如果霍振凯真的被鄂尔斯带到大都去了,恐怕这训练还要加急才行。“明天一大早我带着飞虎队去找你。” 翌日,当罗溪带着人到古家大宅的时候,古擎天和古擎渊已经收拾好在门口等待了。看到整齐的队伍,朝气蓬勃的精神风貌,古擎渊对这支队伍也感到诧异。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凭借着军人的敏锐,他知道这支队伍绝对不是以前想象的那么简单,单纯几个山大王,土匪强盗绝对不会有这等风貌。这绝对是一直战斗力很强的队伍。 看到这里,古擎渊不由得好奇,他好奇这个夕四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他也庆幸,幸好自己及时把他拉拢到自家的范围内,若是这样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恐怕自己绝对不会好过了。 古擎天看出大哥眼中的惊讶,他撞了一下古擎渊的肩膀,道:“怎么样?我就说飞虎队不一般吧?” “嗯,确实不一般。” 说话间罗溪已经上前,“大哥,二哥,我的人已经到齐了,现在出发吗?” 古擎渊点头:“把我的飞雪牵来。” 古擎天诧异:“什么?大哥?你要骑马去?” 古擎渊点头:“对,我要骑马去。” “可是你昨天下午刚刚在马上尝试了一下,今天可以吗?” 罗溪拍了一下古擎天的肩膀:“没事啦,大哥的身体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只要他觉得自己吃得消就没什么不可以的。再说,这里不是有我呢吗?” 古擎天无语,只能答应。 “对了,把飞火也带过来吧。给四弟。” 古擎渊笑道:“你终于肯把飞火带出来了?这匹马你大哥我看一眼你都舍不得,居然舍得给四弟?” 古擎天暗自庆幸哥哥没有见过罗溪的真面目。他暗道:舍得?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要是知道你四弟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貌若天仙的姑娘,别说一匹马了,就算让你把古家大少爷的位子让出来你都能同意。 “飞火已经好久没出门了,今天让它出来放放风也是好的。再说四弟在这边也没有自己的坐骑呢,我这个做二哥的总不能干看着吧?” 古擎渊看着罗溪身后的飞虎队员,问:“他们呢?不然我让管家多找几辆马车吧。” 罗溪问:“从这里到兵营距离有多远?” 古擎渊回答:“大约十里地。” 罗溪松了一口气,原来没多远:“不用叫车了,他们跑步过去。” 古擎渊诧异:“跑步?”这么远的距离跑步? 古擎渊诧异并不代表古擎天也诧异。因为他在飞虎队员护送车队的时候就见过他们的速度,于是直接翻身上马:“大哥,你可不要小瞧了这飞虎队哦,四弟的队伍,是能拉出去打硬仗的队伍。” 古擎渊将信将疑,说实话,图兰卡的事情他到现在还不相信呢。 只是一个半时辰,他们就到了黑岩骑兵团。看着所有将士排着整齐的队伍高喊着迎接他们的战神的时候,罗溪真的觉得很震撼。不愧是战神的军队,确实有士气。 陪着古擎渊检阅完所有的队伍之后,罗溪一行人和骑兵团的十三个组长一起到了主将的帐篷里。众将士纷纷上前,他们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将军,您真的康复了?” “将军,这是真的吗?” “将军,您这是回来带我们杀到草原去吗?” “将军,我这辈子都在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重新回来,回来和我们在一起。” 古擎渊看着这些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同样感慨万分,同时他没有忘记向众位将士介绍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夕四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让我重新站起来的恩人。我这次能重新和大家站在一起全是他的功劳。” 第432章 输了又何妨? 什么?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公子居然是战神将军的救命恩人?果然英雄出少年,众将士纷纷单膝跪地,抱拳高举:“吾等多谢公子救主。日后公子如有需要,吾等定当万死不辞。” 罗溪简直太不习惯他们这么跪来跪去的,她连忙让大家起来:“好了好了,说起来大哥这次中毒也有我的缘故,能给大哥治病是我应该做的。” “因为你?”一个叫黄明的副将问“公子为何这么说?” 古擎天骄傲地解释:“鄂尔斯对大哥下毒是因为图兰卡失守,而拿下图兰卡的,正是你们眼前的这位小英雄。” 众将士忽然对这个戴着面具的瘦弱身影刮目相看。开始他们以为这个不过是一个少年得志的郎中,若是这个人日后在十方城范围内受人欺负了,他们黑岩骑兵团的人张开点势力给他撑腰就是了。可是图兰卡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草原人在庐州城最近的要塞,是一个他们想要拿下都要付出惨痛损失的地方,竟然被这么一个年轻轻的小公子拿下了? “什么?你说图兰卡是这位公子拿下的?” 古擎天点头:“是啊,那天本公子也在,亲眼看着图兰卡变成一片火海的。草原人输的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当时里面的草原士兵不仅无一生还,就连他们的马匹也都被赶到了庐州城。那天司马城主亲自接的。不信你们问司马仁去。” 众将士还在激动纷纷的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将军,有一队自称飞虎队的人来这里,说要见夕四公子。” “麻烦你告诉他们,让他们原地休息,我一会儿就过去。” 罗溪跟古擎渊示意了一下:“我的人到了。” 古擎渊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难道他们真的是用跑的吗?虽然自己骑马不能快跑,即便这样马的速度也比人快许多,他们能有这样的速度?可是看四弟的表情,他一点都不诧异。看来他的飞虎队一般人可是训练不了了。 “他们就是攻打图兰卡的人吗?” 提到这个,所有副将眼睛都跟冒金星了似的,他们急切地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支队伍才能破了那么一座顽固的关卡。 古擎渊看着副将们的状态,心中有了几番计较,道:“好啊,出去看看你的人都有什么本事。” 一行人到了兵营外,看到飞虎队已经立正站好,昂首挺胸,即便对面是多于自己百倍甚至是千倍的兵营,眼中也毫无惧色,竟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四弟,我的人很想知道当初你们是怎么破了图兰卡的。” “这简单啊,只要你们教给他们不会的,他们就告诉你。” 这是什么?这是挑衅啊!红果果的挑衅。 只是黑岩骑兵团的人能怕挑战吗?答案当然是不怕。 刚才的那个叫黄明的副将忍不住上前一步:“夕四公子,我们骑兵团的人也不知道你们会什么不会什么,不如我们比试一番才好确定。” 罗溪微笑点头:“那就按照这位将军的说的办好了。” 该挑衅的已经挑完了,两边的小伙子表面上纹丝不动,可是内心早就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比试一番。 不用担心比赛规则不公平,因为黑岩骑兵团的人都是光明磊落的汉子,自然不会做出什么猥琐的事情。更何况,在霍振凯的训练下,他们这些被选上飞虎队的人早就练就了在不公平的规则下生存的心理防御,不会因为规则的问题影响情绪。 比试很简单,有比武,兵器,射箭,马上打斗,马上骑射。 比试开始后,几乎所有人都跑去看热闹,骑兵团的人甚至为了让更多的人观看,临时在平地搭建了一米多高的武台。 在看热闹的人后面,罗溪和古擎天竟然喝起茶来。 古擎天问:“夕儿,你不担心他们吗?”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古擎天特别喜欢这个称呼,因为这个称呼只属于他自己。 “担心他们?为什么?” “你就不怕他们败了?” “败了才好,不然怎么学本事?”只有失败才会知不足,知不足才会进取。一味的成功只会让人越来越骄傲。骄兵必败,自古的道理谁都知道。 “你就不怕骑兵团的人不好好教你的人?” “怎么会?有大哥在,骑兵团的人谁敢糊弄?要是糊弄了就是给大哥脸上抹黑,你觉得大哥那么铁血的人能容得下吗?” “你才和大哥见过几次就知道他铁血?” 罗溪看了一眼远处集结的士兵,他们虽然都想观看,可是依然秩序完好,没有因为贪图新鲜而造成任何的混乱。“你看这军团的风气就知道了,没有铁血手腕是带不出这样的军队的。再说,看一个军队的气质就能知道领兵将领的气质。这点我不会看错的。” 古擎天给罗溪又倒了一杯茶,这可是今年最好的红茶,刚刚泡出来清香的味道,混合着草地的芬芳,萦绕在呼吸之间,也是一种享受。 古擎天看着远处呼喊的人群,问罗溪:“你觉得结果会如何?” 罗溪照实回答:“他们只会在马背上的项目上失利。” “你就对他们这么有自信?” “我只是实事求是。” 古擎天无语,这个罗溪,面容美得嚣张,才华嚣张,自信也如此的嚣张,可就是这样嚣张的人,平日里却表现得那样谦逊。 比试从早上一直比到了下午。所有结果都出来了,和罗溪预测的一样,马上项目骑射和马上打斗飞虎队输的一塌糊涂,可是其他项目也让对方没有赢去一分。 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有一种相识叫不打不相识。经过这次比试,飞虎队的成员和黑岩骑兵团的人相处得更融洽了。 没等统一安排,飞虎队的人就被骑兵团的几队人马拉去自己的队伍,和他们一起共进晚餐。 罗溪自然是和古擎渊以及一众副将一起用餐。 席上,众位副将对飞虎队赞叹不已,甚至几番明里暗里劝说要罗溪把队伍直接加入到骑兵团里。说得好听:“大树底下好乘凉。” 罗溪只是笑笑,并没有答应,她的人想去哪里还需要他们自己决定。虽然他们叫自己一声老大,也不能代替他们,为他们做出选择。 “他们现在哪里有资格进入骑兵团?连骑马都没骑明白呢,又怎能谈得上骑马打仗?” 不待古擎渊安排,早就有几个队长主动承揽任务了:“这有何难?明日让他们跟我们一起训练便是了。” 罗溪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说:“几位哥哥,你们可要知道我飞虎队的人以后可不一定在骑兵团呆下去呢。你不怕他们偷了你的功夫?” 队长毫不在意:“只要是能揍草原人,不管教谁我们都心甘情愿。” 另一个队长接着说:“就是就是,每次和草原人打仗,我们真的恨不得每个人都能和我们一般。这样就不至于让他们如此嚣张了。” “飞虎队员素质真的不错,若是再学会马上打仗,以后对付起草原人,肯定更加得心应手了。” “可不就是嘛,等到日后他们再和草原人对战。若是在马上把他们赢了,这功劳里也有我们的一份呢。” “好,明日我就让他们和你们一起训练,十天之后我要看到效果。” 十天?黑岩骑兵团的人有些诧异。十天是不是太短了?一般的士兵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掌握马上作业最基本的动作。若是要熟练,至少要三个月呢。 他们不知道,飞虎队曾经经历过怎样的魔鬼训练,他们在地狱周的训练当中,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一项新的技能。十天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宽限了。 “大哥,麻烦你现在就派人告诉我的队员,从现在开始,他们就要跟着这些队长们混了。” 古擎渊乐意之极,他只是抬了抬手,已经有人把命令传达下去了。 晚饭过后,天还没有黑,听到远处有阵阵马的嘶鸣声。古擎渊走到罗溪身边道:“你的人可真够心急的,一个个都等不到明天了,这命令刚刚吩咐下去,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过去挑马了。” 提起这些队员,罗溪满心的骄傲。这是她的人,一切都是按照现代特种兵的训练方式锻炼出来的人,不管是身体素质,专项技能还是思想素质,都绝对的过硬。只是对别人还是谦虚点说吧,毕竟还要等着人家教功夫呢。 “他们?还需要继续提高,距离成功还有好一段长路,任重道远啊!” 古擎渊温暖地笑了,他忽然想了解一下这个四弟究竟是怎样的人,为什么之前那么多年都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真是个妙人啊。 “听说你要去大都?” 罗溪点头:“我的一个朋友好像被鄂尔斯捉住带去大都了。那个人二哥也认识。” 古擎渊从古擎天那里听说过霍振凯,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领兵人物,飞虎队能有今天的风貌绝对离不开这个人的训练。 “鄂尔斯用他来威胁你?就是因为图兰卡的事情?” 罗溪摇摇头:“也不全是,他看上了我的东西,我不想给。就这么简单。” 第433章 有恶狼 古擎渊早就把罗溪划入到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他现在可是想做一个十足的“弟控”,于是附和:“不给就对了,凭什么他想要咱们就得给?” “对了,大哥,如果说我的朋友真的被带到大都去了,我是一定要去救他的。可是这么大肆进攻的方式肯定损失太大。所以我想用秘密的方式把他带回来。” “秘密的方式?”古擎渊想了想,道:“古家在大都以及周边部落都有生意,还有几个移动的商队。你若一定要去,我把第十二队的人给你,你们都化妆成古家商队就方便了。只是我们在大都的势力并不像在十方城那么大,草原人内心深处对我们汉人还是防备的紧,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带出来恐怕要从长计议。” 罗溪点头,她知道在那么一个陌生的地方,没有摸透环境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动手的。更何况霍振凯真正的情况他也没能完全了解。只是霍振凯,想到霍振凯罗溪嘴角一挑。以他的本事,就算被鄂尔斯捉住了,他也能让对方吃尽苦头。 翌日清晨,罗溪一如既往起床,洗漱之后去和飞虎队一起做基础训练。看着他们一个个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昨夜他们和马相处的并不是非常愉快。她知道,驯马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别看马儿在他们主人那里温顺的很,若是换了主人它们凶着呢。 “怎么了?昨天不顺利?” 邵忠跑在罗溪旁边,道,“不太顺利,那些马儿在他们手里听话的不要命,可是到了我们这里跟换了个魂儿似的,根本看不出来曾经是一匹马。” 罗溪道:“其实马也是认主的,这个和人一样,你手下的人只有服了你,以后才会听你的话。打个比方,如果说有一天黑岩骑兵队的一个副将或者是队长之类的,说是要领导飞虎队,你怎么想?” 邵忠眼睛一瞪:“他特么的算老几?凭什么领导我们啊?老子才不听他们的呢。现在跟他们学本事那是因为我们这方面欠缺,等我们学会的,不揍他们个服服帖帖的。” 罗溪噗嗤一下乐了,她知道这就是她要的兵,“马和人一样,那些马都是被别人驯服的,你们算老几?它们凭什么听你们的?” 邵忠明白了,周围的飞虎队员心中的疑惑也都解开了。 邵承跑上前,问:“老大,你说咱们怎么办啊?那些马都是他们训好的,到哪里找没训过的马啊?” 罗溪道:“昨晚我听古将军说他们骑兵团后面有个马厩,里面有六十多匹马,都是刚带回来的野马,一个个儿的脾气大得很,能不能驯服,就看你们自己了。要是训练好了,一匹马能顶上一个队友。若是训不好,丢的可不只是面子的问题了。” 听到有未被驯服的马,飞虎队员一个个眼睛蹭蹭放亮。“老大,什么时候能带咱去看看那马厩啊?” “就是啊,我们都迫不及待了。” 罗溪道:“今天训练任务完成了吗?完成的就过去,先到的先挑,后去的就捡别人剩的了。” “得嘞!” 飞虎队成员听到这个谁还有心慢慢跑?一个个马力全开,恨不得马上完成每天的训练额度。 罗溪倒是不着急,跑完一个五公里越野之后还打了一套太极拳Cao才回去准备沐浴。 神清气爽地换好衣服到了古擎渊的帐篷内,今天她要再给古擎渊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治疗的地方,两三天的剧烈运动,他身上的肌肉或许会酸疼不已,若是继续蛮干下去恐怕要肌肉拉伤。所以在适时让他休息也是很重要的。 “大哥,你起来了?” 古擎渊早就看出这个四弟跟着队员一起锻炼了。他看过早上飞虎队的训练才知道为什么那支队伍可以有能力摆平图兰卡。虽然他不知道那些队员做的动作到底是什么,只是他尝试了几个才发现每个动作开始容易做,可是连续做二十几个就不容易了。他手下的士兵来报,那边每个人每个动作至少百次。如此大的运动量过后,那些队员居然还能生龙活虎地去训马? 只是他不知道,一早上的训练只是飞虎队员每日的基础训练,这点运动量对于他们来说就仿佛开胃小菜一般。 “四弟,一早上就和他们一起练,不累吗?” “每天早上随便跑跑的,大哥不是也活动了吗?” 这时候古擎天拿着早餐进了帐篷:“快来吃吧,馒头还是热乎的呢。” 虽然早餐只有干巴巴的馒头,可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这点小事可以忽略了。 几人正在聊着,吃着,忽然有人来报:“将军,古墨十出事了。” 古擎渊放下手中的馒头急忙问:“他怎么了?受伤了吗?找大夫了吗?” 士兵报:“他说他被饿狼伤了。大夫已经派人去找了。” 罗溪把最后一口馒头塞到嘴里,灌了口水:“过去看看吧。” 古擎渊和古擎天忽然想起来这个四弟会医术,而且医术很高明,等别的大夫来,还不如让这个四弟先看看。 几人来到侍卫的营帐,看到古墨十浑身是伤,腿上的肌肉更是血肉模糊。 古墨十这个人对于罗溪来讲不算熟悉,却也不算陌生,因为上次去金蛇谷给古擎渊找药材,这个人就是跟去的侍卫之一,只是没有跟到山谷里罢了。这个古墨十当时就在金蛇谷外给她找草药,这小子找到不少呢。 罗溪先用银针封了他的经脉止血,然后吩咐人打来热水,准备纱布。 没等检查,手腕上的震动已经传来声音:“患者全是外伤,没有内伤,只要缝合即可。出血量略多,需要休息。从伤口撕裂程度来看,是多只大型动物撕咬造成。” “干得不错,口头表扬。”这话她只能心中默念,若是说出来恐怕要吓着某些人了。 她拿出一粒麻醉作用药丸溶到水中,用这种麻醉水清理完伤口之后,又从腰间的口袋里拿出牛毛细的弯针和羊肠线给古墨十缝合伤口。 古墨十身上的伤口特别多,浑身上下缝了几百针,要不是有麻醉,恐怕这么多针下去,疼也疼晕了。 “行了,就这样躺着,三天伤口不能沾水。饮食尽量清淡,少油少盐少肥肉。” 看着罗溪处理完之后,古擎渊看着古墨十,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古墨十勉强抬起头,道:“能说话。将军,我现在还挺得住。” 古擎渊问:“你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古墨十眼中忽然显现出了恐惧:“是狼,好多狼。山的那边忽然来了好多狼。今天我本来是去那边探查的,没想到会来那么多狼。” “有多少头?有印象吗?” 古墨十闭着眼睛回想了一下,道:“至少十几头,而且都很凶悍。” 古擎渊当然知道那些狼够凶悍,古墨十的功夫他是知道的,虽然达不到顶尖水平,但是一个人对付两三头狼是没问题的。能把他伤成这样的狼一定不简单。 提到狼,罗溪眼睛一亮。还有不久就是天狼族守护一组的比试日期了。这群狼的到来是不是和那个有关?好在这次云浅也跟着飞虎队一起过来了。她可以问问。 回到自己的营帐,找来云浅问:“云浅,山那边忽然来了一批恶狼,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云浅一下子吓着了:“什么?恶狼?他们今年怎么来得这么早?” 看这架势云浅一定知道这件事了。问:“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云浅解释:“我爹跟我说我们云家守护一族不仅守护的是圣地不被人侵犯,更多的是不被饿狼侵犯。这些饿狼很不好对付的。即便是我们也会被他们所伤害的。” “饿狼?这些狼好你们驯服的狼有什么不同?” 云浅道:“我们驯服的狼都是能听懂我们指令的,至少是在不饿的时候不会有伤害他人的行为。可是饿狼不会,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满眼发红,疯狂起来四处咬人,有时候还互相撕咬。每年他们死在自己同伴嘴下的狼就有几十条。有时候一个狼群就是这样被相互撕咬的灭群了。” 罗溪 一听这种描述就知道,这些饿狼本质并没有那么坏。一定是中什么病毒了,不然不可能有这么疯狂的举动。要知道动物也是有思想的,他们对待自己的亲人温柔,对待自己的领袖的服从不见得比人类差。 “或许我应该去会会这群狼。” “老大,你要去?” “对啊,既然是天狼族的圣女,遇到狼群我总要做点什么吧?” 云浅内心挣扎了一下,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罗溪诧异:“你跟着干嘛?你不怕饿狼?” 云浅道:“怕,怎么能不怕?可是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啊,不让饿狼伤人也是我们守护一族的责任。” 罗溪双手负在身后问:“你能做什么啊?别去给我添麻烦了。” 云浅道:“我很有用的!老大,你需要我的!” 第434章 红眼狼 有用?你有什么用? 云浅道:“我能帮你吸引狼群。 说话间他双眼闪出一抹决绝。” 罗溪明白了,他是想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由自己吸引狼群,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 罗溪看着云浅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不希望有人为她如此牺牲。 “你个小傻瓜,别总往坏处想。留住你的小命,你家灵儿还等你呢,除了你它可不认别的主儿。” 提到灵儿,云浅目光柔和了下来。“知道了,老大,我会好好活着的。” “对了,这些饿狼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云浅摇摇头,道,“我只听父亲说过,这些恶狼很久以前就存在了,一直是我们的宿敌。我们每年也有不少狼被恶狼咬死。就算不咬死,那狼也不能要了,因为它会变成饿狼,六亲不认的。” 僵尸狼?这东西还能传染? 我去和他们说一下,你做好准备,咱们一会儿出发。 “什么?你要去?我不同意!” 古擎渊得知罗溪要去山那边探查恶狼的时候当即拒绝,连一点余地都没有。 古擎天也不同意:“别去了,那里太危险。” 罗溪并不觉得有多危险:“金蛇谷也很危险。”我不也回来了? 提到金蛇谷,古擎天满脸黑线,要是知道四弟就是无名姑娘,他说死也不能让她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偏偏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她都能游刃有余,现在他就算想反驳都没机会。 “我说两位哥哥,你们反应太大了吧?不过就是过去瞧瞧,再说我决定的事情你觉得你们拦得住吗?” 古擎渊不知道,但是古擎天知道,以她的功夫,就算把她软禁起来,她也能跑的出来。“飞虎队员跟你一起去吗?”拦不住她总得给她做好安全保障吧?飞虎队是最好的安全保障了。最好把大哥的亲兵也带着,就是上次跟着去金蛇谷的十个人。已经配合过一次,再去一次能默契许多。 “他们不得捉马么?我让他们去训马了,现在忙着呢。” 古擎天没想到罗溪竟然连飞虎队都不想带。“这怎么行?我觉不同意你一个人去!” 场面正在僵持的时候,林木和溪流兴奋地跑进来,高声道:“老大,我们成了!” 两人一身的兴奋在看到古擎渊兄弟和自家老大剑拔弩张的样子也知道有些不对了,问:“老大,怎么啦?我们进来的不是时候?” 古擎渊冷声道:你们老大要去找恶狼。 溪流眼睛蹭蹭放亮:“老大,带我去,带我去!”听云浅说他的灵儿早就眼馋得不行了。刚才训马好像不是很过瘾,现在终于有机会找更刺激的事情了。 听到这个,古擎渊脸色更不好了,心想这都什么人啊?这么九死一生的事情他们竟然巴巴往前凑?还一脸兴奋的样子? 林木也不甘示弱:“老大,你可不能偏心,我也得去。” 林木说完,外面安宇,白朗午马都很进来了:“老大,他们都去了就不差我们了。” 罗溪看着他们几个进来,问:“怎么?马搞定了?” 没等几个人说话,外面邵忠进来,一本正经地报告:“报告老大,飞虎队所有人已经完成任务,请老大指示。” 本来只想自己去的,结果好像自己不带点人,就算飞虎队能同意,两个哥哥也不会同意的。于是退了一步:“我带飞虎队过去。你们在外围等我就好了。” 经过一天的比试,古擎渊知道这些飞虎队绝不比自己的亲兵差,甚至在实战当中,飞虎队员更加有经验。最后点头:“我在外面等你出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 罗溪高兴地点头:“大哥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又问邵忠:“新式的连发**带来没有?” “带着呢,所有队员随身携带。” “好,带着连**,每人去库房领取四十支箭,列队准备出发。” 古擎天跟着道:“我跟你去吧。” 罗溪摇摇头:“二哥,过几天我就要去大都了。跟大哥商量过,我们伪装成商队进入草原内部。可是商队究竟应该准备什么我一点都不懂,二哥若是想帮我现在就着手办这件事吧。这批恶狼我就是去看看,不会贸然行事的,你放心。”安抚好古擎天,又对古擎渊说:“大哥,古墨七对那边熟悉吗?要是熟悉让他给我带路吧。”她没有忘记上次在金蛇谷,这个小子表现不错,挺机灵的。 古擎渊叫来古墨十:“去给夕四公子领路,一路听他安排。” 他们所说的那座山并不难走。尤其是对于飞虎队这般经过特殊训练的队伍,走这样的山路如同走平地一般。没到两刻钟的功夫,他们就已经翻过那座山了。 越靠近那座山,罗溪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紧张?不是。是恐惧?也不是。总之那不是一种什么愉快的感觉。 跑着跑着云浅忽然停下,道:“老大,附近有恶狼,不过不是一群。” 罗溪示意所有队员停下。在这里可不是开玩笑的,那群恶狼若是凶狠起来,对着飞虎队员又撕又咬的,绝对就是没有必要的厮杀。“你们等着,我去看看,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 下完命令,罗溪闭着眼睛用感知探查了一下,发现前方不足五十米处正有三头狼在打斗。她施展轻功过去,发现有两大一小三只狼。一只大的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而且脖颈上有多处伤口正在流血,奄奄一息。它旁边的一头瘦弱但是凶狠的红眼睛狼正在攻击着有它身子一半那么大的小狼。很明显,小狼不占优势,而且照这个速度,再有一盏茶的时候小狼也得丧命于红眼狼的嘴下。躺在地上的大狼想帮忙却力不从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溪抬手就是一箭,连**可以单箭发射,也可连续发射,并且这种改良后的连**威力大涨。那普通的箭支在这连**下发挥出了平时没有的威力。一箭射出去,那箭身没入了红眼狼身体大半。那力道直接把红眼狼轰到了一边。小狼因此得到了喘息时间。 “马特达蒙,给我看看这红眼狼到底怎么回事。”给手镯上的人工智能下完命令之后,又叫来云浅:“你去看看那两头狼。” 林木和溪流很自觉地陪着云浅过去救治那两头浪。让云浅过去是因为云浅熟悉狼的习Xing,常年和狼接触,身上都有狼的气味,至少不会让狼有那么大的排斥感。林木过来是因为他可以为狼救治,而溪流纯粹是吸引。云浅到了庐州城,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和他在一起,成天听着云浅说什么狼啊狼,他心里痒痒死了,总想着什么时候能自己训出一个守护者来,或者和云浅一样,手下有一支狼小队。 “主人,红眼狼体内肾上腺素明显高于正常,所以会有躁动的表现。营养不良,体内有寄生虫,并且是罕见寄生虫。” 狼身上有寄生虫并不奇怪,因为这是野外,没有那么好的条件给狼去打疫苗,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寄生虫,只是不危及生命就是了。可是马特达蒙说的罕见寄生虫是什么意思? 马特达蒙解释:“这种寄生虫在红眼狼脑部发现,正是由于这只虫子的活跃才导致红眼狼肾上腺素分泌过多的。” 虫子?脑子里的虫子?蛊?难道红眼狼中的是蛊?也就是说有这样一批狼,他们其实和普通狼一样,只是他们中蛊了,所以变成恶狼了?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解了蛊,这些狼就能变正常了? “能把那虫子弄出来吗?” “能,只要在红眼狼的百会Xue用沾了蛇胆草的银针扎下去,那虫子就能顺着银针出来了。” 只要有方法就好办,蛇胆草是一种驱虫的良药,因果实像蛇胆而命名。并不常见,只有金蛇谷外面才有,好在她让跟随的侍卫就找来不少。当初带回来的草药都让她加工之后变成药丸随身携带了。 罗溪把一颗药丸放在水里,用银针浸泡后来到那只红眼狼身边。红眼狼几次想咬人,但是那一箭实在伤它太严重,它几次想抬头都没能成功。 趁着红眼狼起不来的时候,罗溪用飞快的速度把银针插入到了红眼狼的百会Xue当中。说实话,人的百会Xue好找,可是狼的百会Xue可不是那么好找了,但是罗溪有特殊的探查方法,这点事对她来说小CASE了。 银针插下去了,可是每什么反应,“怎么回事?” 马特达蒙回答:“你加热试试。” 加热?怎么加热?罗溪用一张大树叶包着干树叶,用火石点燃,就好像熏艾灸一样熏着那个Xue位。不到一盏茶的时候,银针抖动了,而且越抖越厉害。接着顺着针孔,从红眼狼的脑子里爬出一条红色的虫子。那虫子竟然有一个手指那么长。虫子身体完全从狼身体出来的那一刻,罗溪迅速拔了针,把虫子摔在地上一脚踩扁了。 虫子从红眼狼身体里排出之后,那狼的眼睛立刻恢复了正常。伴随而来的还有身体迅速弱了下去。 第435章 救助 “查一下它怎么样了。” 马特达蒙立刻开始工作。不愧是超现代仪器,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身体全面营养不良,长期身体处于亢奋状态,造成身体虚弱,好好休息一阵即可。这只狼体内能让它疯狂的东西已经去除。最好现在把那支箭拔出来然后做消毒处理,时间长了对它身体不利。” 箭支的问题不大,因为没有伤及要害,所以处理起来并不困难。蛊虫去除了,并且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是重点。 “木头,你那边处理怎么样了?” 林木回答:“小的没事,大的有点麻烦。” 罗溪指了指刚才的那个红眼狼,它明显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你先来看看这个,我去看那个大的。”现在,刚才的红眼狼也需要包扎了。 来到刚才那只成年狼身边,它确实很严重,身上全是口子,恐怕已经伤及脾肺。那只小狼应该是它的孩子。看到这些人类对他们并无恶意,那只奄奄一息的狼也没有刚才对红眼狼的凶狠的态度。只是温顺地躺在溪流的怀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狼。 “儿啊,我要走了,以后你只能自己面对这凶险的世界了。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妈***小家伙了,从今天起,你就要和父亲一样,要成为一名战士了。儿啊,母亲舍不得你,可是我已经不行了。希望这些人能够帮我把你送到狼群里去,找到狼王。只有找到狼王,我们才能延续下去,只有找到狼王,才能对抗这些恶魔。” “娘,你不要死,不要死。我还不想长大。这次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贪玩离开狼群。要是我没有离开狼群就不会遇到今天的事情。” 罗溪听着这母狼对着自己的孩子,说着临终遗言,心中动容,上一世她也是没有母亲的孩子。没有母亲的疼爱有多可怜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忍不住插了一句:“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她不想这对母子出事,不想这个世界再出现一个没有母爱的孩子,即便那不是人类,只是一头狼。 这话出来,人类都没听到,可是两头狼都听到了。他们用极其诧异的眼光看向罗溪,他们仿佛不相信一样。 罗溪又确认了一遍:“既然我救你,就会救到底。你的孩子需要你,就不要离开他。因为除了你,没有人会对他这么好了。”说着拿出药丸塞到母狼嘴里一颗,然后让马特达蒙检查了一下母狼的身体。以便自己有针对Xing地治疗它。 母狼听到这些,立刻燃烧起生命的斗志,她要活着,为孩子活着。 虽然在野外缺医少药,但是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母狼还是挺过来了。经过一番努力后,罗溪收了最后一针,她要脱了外袍给母狼包上,帮助她保持温度。这时候溪流早一步把外衣脱了下来。“老大,我来吧。” 罗溪看到溪流对那狼的眼神不一样,没有忽视他眼中对这只母狼的担忧。这种担忧仿佛是自己亲人生病了一样。道:“溪流,这两个小东西你先照顾吧。今天我们不会继续往前走了。原地注意警戒。让古墨七给二哥他们报个信,别让他们着急。” 其他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了,罗溪又来到那只红眼狼身边。林木已经处理好了一起,让它睡了一阵。 “你睡醒了?” 红眼狼睁开眼睛,明显对这个问题有点蒙,它看了看周边的人,发现他们身上都散发着强者实力的气息,是目前孱弱的自己无法对抗的。可是想继续装睡,然后找机会逃脱好像不太可能了,因为那些强者的目光太过炽烈了。 “起就起来,有什么的?我就这个样子了,还能差到哪里去?” 红眼狼嘀咕着,这些话别人不懂,并不意味着罗溪不懂。自从和雪狼心灵相通之后,罗溪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听懂狼的语言了。她发现只要是面对面的接触,这些狼的想法她都能看出来,并且可以用意识和他们沟通。 “我有事问你。” “问我?说的好像你能听懂我说话似的。” “我当然能听懂!” 啥?能听懂? 红眼狼仔细看了看罗溪,发现她居然有青蓝色的眼睛。它立刻把头紧贴地面,做出臣服的动作:“见过守护神。” 罗溪微笑:“你也知道守护神?” 红眼狼点头:“这是我们狼族的使命,找到守护神,帮助他守护圣地。我在还没有变成那个鬼样子之前,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守护神。”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守护神呢?” “因为你能听懂我说话。只有守护神才能和我们狼族用思想沟通。至于其他人,再厉害也只能是通过我们的眼神或者是行为来判断我们的想法。这就像你们猜测哑巴的行为一样。” “你刚才说鬼样子?你原来不是那个样子?” 红眼狼眼神暗了暗,明显觉得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我以前和他们一样,都是普通的狼族,我们也惧怕这种样子。六亲不认,非常嗜血。只是没想到后来我也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的?” “我记得有一天我们在山上捉黄牛,我和我的弟兄们正在一起努力,忽然闻到一股香味,然后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好像听到了同类的叫声,努力睁开眼,感觉是在一个院子里,旁边还有很多笼子,那里面都是我的同伴。清醒来之后,我看到有一个黑衣人,他戴着帽子,面色苍白。他在喂我们水。本来就又饿又渴,起来之后居然有人给喂水,我们最先醒来的就都喝了。喝完之后也没什么事情。到了第三天,那个黑衣人忽然吹了一个竹管,我们听到那个声音之后头痛欲绝,浑身充满了力气想要释放出去。看到前面有什么**的东西就想去撕咬。尤其是见到血,那会让我们疯狂。疯狂到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可是疯狂过后,我们又极其虚弱。养好精神的时候才会发现我们已经满身是血了。” “偶尔,我们也能看到自己做过的一些成绩,有的时候是人,有的时候是动物,他们正横尸在山野间,而凶手就是我们。” 黑衣人?虫子?疯狂? 看来这些红眼狼并不是天生如此,而是有人蓄意培养出这些行尸走肉为自己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有时候这样的目的是极其残忍的。 罗溪又问:“你怎么落单了?其他的狼呢?和你一样吗?” 红眼狼答道:“我是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扭到了脚,跟不上大批队伍所以才落单的。刚才是又见到了血,所以才异常兴奋。” “我……”红眼狼欲言又止。 “你想问什么?那对母子吗?” 红眼狼点头:“嗯,他们怎么样了?” “有我在,死不了。” 听到这个,红眼狼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知道吗?” 红眼狼摇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一个月以前,那个黑衣人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跟着他一直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们这批狼有多少只?” “八十多只吧。本来有一百多只的,但是有一次不知道出现了什么状况,我们自己相互之间撕咬了起来,一下子死了二十多兄弟。那次黑衣人好像很生气,还用鞭子抽我们了。那件事后,黑衣人把我们扔到这里就不管了,只是我想他应该还会回来的。” 八十多只?有了这个数目罗溪心里就有数了。盘算了一下时间以及飞虎队员的情况,她有了计较。 思前想后,罗溪叫来飞虎队员以及云浅,和他们商量了一下计策。 “云浅,你把他们都叫过来,能做到吗?” 云浅照实回答:“若是距离近还好,距离远了就说不准了。” 这时候刚才溪流抱着的那只小狼钻到了人群里,它同样有着青蓝色的眼睛,巴巴地看着罗溪,道:“我可以找到他们,把他们吸引过来。” 罗溪有点诧异地看着小狼,问:“你知道他们在哪里?怎么吸引?” 小狼回答:“昨天我去过那个山坡,他们在那里休息呢,今天他们一定没走远。他们那么嗜血,只要我把身上弄出点伤口,他们闻到血腥味就会跟着过来的。” 罗溪想了想,她不知道让这么一个半打孩子似的小狼过去是不是太危险了。 “让我去吧,我知道你是圣女,我看刚才你把那个大个子救好了,你一定也能把其他的狼族救回来。” 罗溪问:“你为什么希望我救其他的狼族呢?他们不是十恶不赦的吗?他们不是残暴不仁的吗?” 小狼回答:“我父亲也在那里,我知道他一定不是那样的狼,他一定是受了什么控制,请你救好他。” 罗溪点头,“好的,我同意你过去,只是你不用自己弄破身体了,一会儿我给你绑一块带血的布条就够了。” 有了小狼的帮助,他们的计划就更容易实现了。于是针对小狼的加入又微调了一下作战计划。 第436章 杀虫子 呜……呜…… 嘶嘶……嘶嘶……嘶…… 随着声音的邻近,飞虎队员都守好自己的位置,全身戒备,眼睛紧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生怕错过一个瞬间。 罗溪和飞虎队员做出的计划是由小狼和云浅去吸引那些僵尸狼,把他们吸引到包围圈之后任务就交给飞虎队员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不仅能听到呜呜的叫声,还有喘气的声音,身体摩擦树丛的声音,甚至还有那贪婪的口水声。他们好像在商量如何把这只小家伙撕了。 “溪流,接应好小狼和云浅,其他人注意,前方过来86只僵尸狼,一切按计划行事。如果僵尸狼近身,杀无赦,不要犹豫。” 远远地,溪流看着那只灰色的小狼由远及近,心里紧张到不行。因为他的后面紧跟着的就是一群红眼睛癫狂一般的狼。那些狼贪婪的目光让任何一种生物看了都会觉得可怖。 “还有三十米。” “二十米。” “十米。” “攻击!” 随着小狼最后一跃,从四面八方飞来的箭支准确无误地射到了那些凶恶的红眼狼身上。而小狼则是躲在溪流身后的母狼旁边,身体瑟瑟发抖。它在后怕,因为第一支罗溪射出的箭再晚哪怕就是一秒钟,它也会丧命在头狼锋利的牙齿之下。 哦……呜…… 一瞬间,原本平静的一片山坳变成了炼狱一般,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躺在地上的狼越来越多,它们都无法动弹,还有被钉在树上的,想要动一动更加困难。 飞虎队员连续不断地把箭支准确地射出去,一箭一狼,而且箭支力量都很大,大到直接把那些疯狂的动物钉在了地上。只是一刻钟的功夫,生龙活虎的一片区域变成了哀嚎不断。 “白朗,午马,邵忠轻点数目。林木,你带人准备。” “是。” 几道身影迅速在树枝之间快速穿梭,过了一阵白朗回报:“报告,下面有狼86只,82只受伤,4只死亡,所有狼已经丧失战斗力。” 罗溪点头,她也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刚才的那些箭支上都让她临时涂了麻沸散,恐怕这些狼还不至于这么快就丧失战斗力。 狼都倒下了,现在该给他们去除脑子中的蛊虫了。 “邵忠,你带领五人去搓树叶卷。瞿祖光你带领十个人负责处理伤口。云浅,西朗顿珠,林木你们来帮我,其他人继续戒备。古墨七,你去古将军那边叫点席子和帐篷过来。” “是,老大。” “是,公子。” 吩咐完之后,罗溪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迅速插到躺着的每只狼的百会Xue当中,然后云浅,西朗顿珠和林木拿着搓好的树叶卷熏着那银针。很快银针开始抖动,接着,顺着银针就会爬出一条红色的虫子。虫子出来之后的结果都是一脚踩到爆浆。 狼去除虫子之后罗溪都会让马特达蒙给他们做个检查,确定没事之后才会让瞿祖光进行继续的救治。 虽然大家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特别的战斗,可是他们由于长时间的配合,已经可以做到非常默契地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了。 西朗顿珠头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她觉得兴奋极了。刚才她射出七箭,一箭一狼,也就是说她射中了七头狼。看着躺着的那头狼被钉在了树桩上,她心里暗暗得意:“让你刚才凶巴巴的,怎么样?被我钉树上了吧?告诉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得能分清大小王!”说着拿起树叶卷点燃了,在狼头部的银针位置熏了又熏:“出来啊,快出来啊!外面好,你出来吧。” 念叨了十几遍后,那银针终于动了,而且越动幅度越大,接着顺着银针从狼的脑子里钻出了一条红色的虫子。 待那条虫子完全爬出来了之后,西朗顿珠用匕首把那虫子拨到地上,一脚踩爆浆了。“踩死你,看你还怎么害狼。” 云浅头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觉得又新鲜又好奇。这几天一直跟溪流在一起,看着他每天的训练心里痒痒极了,他自己也跟着训练了几天,感觉好极了。这次圣女姐姐能带着自己,说明她信任自己的能力,刚才召唤群狼已经让圣女姐姐很满意了,他很开心,因为觉得即便是自己崇拜的父亲也都没有让圣女满意过呢。他自动忽略父亲没有见过圣女的事实。 “快出来,快出来。你出来我肯定好好对待你。”一脚踩爆浆,绝不用第二脚。 “云浅,你这是第几只了?” “第四只,你呢?” “第五只。” “厉害啊!林木大哥弄了多少只了?” 林木回答:“十只。” “啥?十只?你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弄这么快的?” “就是啊,我们好像半天都不见虫子出来呢。” 林木道:“你们熏的温度不对,只有距离银针半寸的位置点燃树叶才会有这么好的效果。温度高了虫子不愿意碰银针,温度低了虫子不愿意动。” “林木大哥,你果真厉害!” 有了林木的指点云浅和西朗顿珠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可以看到癫狂状态的狼越来越少。邵忠和邵承等人在搓完树叶之后也加入到了熏虫子的队伍当中,这速度就更快了。 “最后一只,我踩死你!” 当云浅把最后一只狼脑子中红色虫子踩死之后,这一批所有的狼算是恢复到了正常。接着他们继续帮助治疗受伤的狼。 这些狼不仅受的外伤,还有内伤。外伤是他们刚才迫不得已,为了限定那些狼的疯狂才做的,而内伤则是狼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疯癫,力量大增的代价是脾肺俱损。 古擎渊的人来得极为迅速,他们不仅带来了帐篷,毯子,还有一些小米,饮用水,还带来了三口大锅。 罗溪指挥,用一口大锅煮药材,一口大锅煮小米粥给狼吃,还有一口锅给飞虎队员做餐食。忙了这么久,都是大剂量运动,他们吃过的那点东西早就消化完了。 恶狼的警报已经解除,古擎渊和古擎天迫不及待地来到树丛中,他们对这些恶狼很好奇,更重要的是,他们担心罗溪。 “四弟,快让大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罗溪嘴里还叼着馒头呢,说实话,她真饿了。“受伤?我怎么会受伤?”罗溪指了指旁边的大锅,里面正熬着蘑菇汤:“尝尝吧,我们飞虎队特有的鲜汤。我亲手做的。” 古擎渊无奈地笑了笑,他觉得这种场合,也就这个四弟才能有心情吃吧?而古擎天早就习惯罗溪这种吃货的风格了,因为从十方城一路走来,每到一个地方,她最先想到的一定是美食。他拿起一个碗,自己盛了一碗,道:“我就不客气了。”能吃到夕儿亲手做的羹汤,简直太幸福了。是不是飞虎队经常能吃到夕儿亲手做的羹汤?若是这样加入飞虎队好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古擎渊和古擎天一样盘腿席地而坐,他们一起喝汤吃干粮。古擎渊问:“这些狼你打算怎么办?治好之后放回山林?” 罗溪摇了摇头:“先看看他们自己的意愿,若是愿意留下来跟着我,我欢迎,若是想自由,我也支持。” 古擎渊问:“跟着你?是不是要给你买一处大点的院子,或者是再盖一处院子。不然放不下这么多狼的。”还要打造好多笼子。 “大哥,我不是养宠物的。”罗溪解释。 古擎天知道她是天狼族的人,在罗溪说到要留下那些狼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要让这些狼重新进入组织了。 “那你要做什么?”古擎渊不解。 “我要建立一支天狼军团。” “什么?天狼军团?你要训练这些狼?” 罗溪点头:“是的,我就是要训练这些狼。他们跟着我才是最安全的,不是吗?” 古擎渊实在是怕罗溪受伤,毕竟这些狼都是臭名昭著几十年了。“谁来训练他们?你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罗溪点头,指了指远处和溪流一起照看小狼的云浅:“就是他。他可厉害着呢。随便一把小哨子就能让狼群跟着他走。”说实话,真正训练狼的是她自己,可是说出去谁信?若是让人知道她能和狼沟通,岂不是更让人不相信了吗?这个秘密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大,有一只狼醒了,您来看看吧?” “好嘞。”罗溪转头跟古擎渊兄弟打了个招呼:“我去过看看。” 这些狼醒了,罗溪还是很想多了解一些的,尤其是那个黑衣人,不知道这些狼知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信息。 最先醒来的是一直体积非常大的灰狼,看样子他曾经是这些狼的头头。因为身体素质比其他狼好一些所以醒来的也要早。 “你醒了?” 大灰狼很惊讶,没想到居然有人类能和自己这样无障碍交流。说实话,以前他觉得和人类沟通简直是太麻烦了。现在这个戴着面具的女人居然可以和他的思想进行交流?再看一下,没错,这是个女人,虽然带着面具,也是男装打扮,可是她身上的气味绝对是女人的气味。 “你是谁?” 第437章 我阿爸来了 “我是谁?你觉得我会是谁?” 躺在地上的狼忽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难道她是? 罗溪摘了面具,露出了她青蓝色的眼睛。这个可是天狼族独有的特点。 狼看到她青蓝色眼睛的时候,即便身体依然虚弱,腿上的伤口依然有钻心的疼痛,可它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上身压低,头部几乎贴在了地上,仿佛臣服于一个王者一般。 “灰狼拜见守护神。” “好了,起来吧,你还受伤呢。”面对灰狼如此大礼,在**社会习惯的罗溪竟有些不习惯了。这个世界都是古人,虚礼多也就罢了,怎么这些动物也有如此礼节呢?“你先休息一下,等有精神了我还有事问你。” 灰狼并没有躺下去,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守护神,其他的狼呢?他们都……”死了吗? “我只救活了80只。” 灰狼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道:“谢守护神不杀之恩。” 罗溪给灰狼盖上了毯子,让飞虎队员好好照料。 一整天,有的狼醒了,罗溪就让人把大锅里煮的汤药用碗盛好喂给那些受伤的狼。那些狼仿佛知道周围的人对他们不错,没有抵抗的意识,遇到送到嘴边的东西都听话地吃了下去。 罗溪到溪流那边,看到他对那对母子格外上心,母狼还没有醒来,那只小狼紧紧依偎在溪流身边。 “想不到你还挺细心的,看小狼还挺信任你的。要知道狼这种动物只有认可你了才会让你近身。” 溪流宠溺地摸着小狼的头,很郑重地问罗溪:“老大,我想养着他俩。” “母狼和小狼?” “嗯。” “你想和云浅一样有自己的狼?” “不,我是觉得他们和我很有缘。”母狼对小狼的那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母亲对自己的温柔。即便家里什么都没有,母亲还是尽可能地把最大的爱给自己。只可惜,一场天灾让母亲和自己永远地分开了。 小狼在溪流身后对着罗溪眨眨眼:“我想跟着他,你就答应了吧。我母亲也会喜欢他的。” 看到小狼都表态了,罗溪觉得挺不错,做个顺水人情就答应了:“行,你养着吧,好好和他培养感情。这小狼不错,很勇敢的。以后你们经常在一起,彼此就能做到心灵相通了。” 溪流高兴地抱起小狼:“以后你就可以跟着我啦,好不好?跟着我啦!” 小狼也高兴地呜呜叫着。 看着这么多狼慢慢恢复,罗溪在想:是什么人给这些狼下蛊的呢?这些狼是他手下的僵尸狼的一部分还是全部?下蛊的人如果不是亲自解蛊,她这样一次Xing解了这么多条狼身上的蛊,那么下蛊的人会不会遭到母蛊的反噬?反噬过后呢?他会找来报复吗? 看到这么多狼,罗溪忽然觉得应该告诉小白一声,于是她用意念向雪狼传递信息:“小白,我给你找到伙伴了。” 雪狼此时正在草丛里埋伏着,看着霍振凯在鄂尔斯的队伍里使坏,他一点一点策反鄂尔斯的手下为他服务。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这么腹黑?听到主人的消息,它问:“什么伙伴?有几只?” “八十只,你回来就可以做他们的领袖了。不过在那之前你还得征服一下这80只。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有压力了?” “什么?80只?”雪狼诧异了。一般驯狼人能带着十头狼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要是有能带二十几只的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主人这是遇到多少人才能凑出80只这么多?“你别跟我开玩笑了。” 罗溪道:“没开玩笑。听说这边有一群见人就咬的恶狼,我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他们都是中蛊的。我把他们救了。现在他们都在养伤。不过这些狼当中有的我可以沟通,有的却无法沟通,你那边怎么样了?要是霍队没有生命危险你就先回来,这批狼,给你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雪狼听到这么多狼眼睛蹭蹭放亮,它曾经就发誓一定要做群狼的首领,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它可以实现自己的使命了。“霍队确实被鄂尔斯捉住了,他们在去大都的路上。不过现在霍队在这群人当中混的不错,至少不会吃亏。你若是想救他就直接去大都吧。我现在带着灵儿往回走了。” 罗溪听着霍振凯没事,心里也就放松了许多。这个人虽然把她当做敌人,把她当做杀害自己爱人的凶手,可是他还是自己好朋友的男人,她觉得自己应该帮他回到好朋友的身边。 一个时辰后,罗溪发现有东西在拽她的裤脚,低头一看,竟然是刚才最早醒来的那只灰狼。 “怎么?休息好了?”看着灰狼后腿依然渗着血丝,罗溪让人把这灰狼抬到了自己的营帐。 灰狼坐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守护神,我总算找到你了,因为我知道只有你才能解救我们。” “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听有一头狼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不过现在我想听你怎么说。” “守护天狼山有两种狼,一种是青狼,一种是灰狼。青狼和人类走的很近,很多天狼族守护一族的人驯服的都是青狼。我们灰狼一族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天狼族。可是有一天,我们灰狼一族有很多狼不明不白地消失了。我带着我的弟兄去找他们,结果也被捉住了。这些事什么人我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把我们捉住之后带到一个院子里,那个院子四周都是笼子。” “我们在笼子里,不给吃的,也没有水喝。要是有反抗的,就会遭到鞭打。那些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狼就会被他们喂一种水。喝了这种水之后的弟兄都会变得六亲不认,会对我们这些曾经一起奋战的弟兄下死口。尤其是遇到了血腥味,那就更加疯狂了,不管对方是自己的母亲还是孩子,只要对方身上有血的气味,他们就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而且喝了那种水的狼,只要是听到一种哨声就会变得狂躁不已。身上仿佛不怕疼一般,即便是我们两三个撕咬对方一个,也不能让对方退却。即便是它两条腿都被我们咬折了,它还是会继续攻击的。” “我们本来是拒绝喝那种水的。可是到了后来,我们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们就喂我们那种水喝。接着,我们就变得和那些狼一样了。” “那时候,只要是听到那种哨声,我们就抑制不住地想发狂,想撕咬东西,尤其是闻到血腥的味道,那简直是让我们兴奋极了。可是每次过了那阵疯狂后,我们就会更加虚弱,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黑衣人住的地方到底有多少只你们这样的灰狼?” “我们出来的这些原来有一百多只,可是后来路上有折损,我们之间在疯狂的时候,如果对方身上有血迹也会下口的。所以到这边就剩下80多只了。在院子里,如果最近没有新加入进来的,应该还有50只左右。那些狼在我们出发的时候还没有被疯狂化。” 罗溪点头,心想如果有一百多只狼组成的队伍应该也是战斗力爆棚的吧?雪狼啊雪狼,你说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 罗溪还在想着,忽然听到一阵哨声。这种哨声一般人听不到,只有动物才能听到。而罗溪是因为练习了太极拳Cao以及吃了金蛇王的胆才能听到的。 云浅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大,老大,我阿爸来了。” “你父亲?你怎么知道?”那哨子的声音难道云浅也能听到? 云浅说:“我阿爸给我的这个哨子,平时是用来驯狼的,但是这个哨子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吹响了哨子,我的哨子就会震动,我就知道他在我附近了。” 罗溪明白了,哨子吹响的频率是超声波,也就是声波范围是在人类听力之外,狼的听力范围之内的。而且这哨子的制作材质非常难得,那就是一个哨子在吹响的时候,声波能够引起另一只同样材质哨子的共振,这样即便是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人能听到声音,但是他们自己却能感觉到对方就在周围。 “你阿爸来做什么?不是说还有两个月才是你们的那个比试吗?” 云浅苦了脸:“我也不知道,一般阿爸都是挺准时的,没有提前来的时候。或许他是听说这些恶狼才过来的。” “行,我们去找找你阿爸,或许他这次来还有别的事情。”要是见到了最好问问关于圣地的事情。不管是天狼珠里的地图还是十大家族的地图都不是那么好凑齐的。 有了云浅的带路,罗溪很快就听到了狼的声音。居然有十多只,看来云浅的父亲很厉害啊!西朗程志也说过,云逸飞,也就是云浅的父亲是守护一族非常难得的战士。现在倒是要看看这个战士到底有多厉害了。 “老大小心,我阿爸的头狼来了!” 第438章 云逸飞 话音未落,一头青毛狼张着血盆大口一下就扑了过来。 罗溪一个闪身直接骑到了青狼的后背上。“小子,挺凶啊。” 那青狼明显对听到的这句话有些愣神,但是它依然用力甩着:“可恶!” 罗溪用手向下一探,点住了青狼的一个Xue位,青狼立刻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接着后又要窜上来几头青狼,罗溪用意念大吼一声:“退下!” 那些看起来凶巴巴的饿狼听到这个声音显然一愣,然后看到那双青蓝色的眼睛开始畏惧地向后退。 “你是什么人?” 一阵浑厚低沉的声音传来,寻声看去,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壮汉,身穿青色布衣,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哨子。这应该就是他与狼沟通的工具。 云浅飞快地跑过去抱住了那个壮汉:“爸爸,是我啊,是我,云浅啊!” 云逸飞看到是云浅心中一柔,他接着向远处看去,并没有看到灵儿和其他的狼,眉头一皱:“灵儿呢?难道这段时间你把灵儿弄丢了?” 云浅往后退了一步,为自己争辩:“才没有呢,我怎么可能把灵儿弄丢了?它是有事情,忙别的去了。” 云逸飞冷哼了一声:“忙别的事情?你的守护者不守护你还能忙什么去?” “他的灵儿是让我要走了。” 这声音传来,云逸飞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一个女子穿着男人的衣服,梳着男人的头饰,这样的穿着不但没有影响她的美,反而让人有一种洒脱的感觉。 “你是谁?” 看着怯步不前的青狼,他立刻采用了防御的动作,因为能让青狼如此畏惧的人,恐怕战斗力不在他之下,是需要他谨慎小心的。 看到父亲的姿势,云浅用手扶住了父亲握紧拳头的手腕:“阿爸,她是圣女守护神。” “什么?圣女守护神?”云逸飞显然不相信,至少这个圣女守护神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你怎么能证明你就是圣女守护神呢?” 罗溪知道守护一族的规矩,那就是打一架,人狼一起。赢了,对方就认可你,输了,啥都免谈。于是道:“要想打架没问题,不过需要等我的狼回来。” “你的狼回来?”云逸飞不屑:“一个小女娃娃能有多大本事?能训几头青狼?若是你想拖延时间就直说,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 罗溪问:“哦?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那就是说这位大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听一下大哥要去做什么呢?这片林子我的朋友非常熟悉,或许他能帮到你。” 云逸飞依然板着脸:“不用了,前段时间我发现这一带有恶狼出没,告诉你的朋友没事别往这边来了,没了命可别怨。” 哦,原来是奔着恶狼来的。不过就听他劝说自己和朋友不要往这边凑,就说明这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云浅听到是追着恶狼来的,他急切地想表达那批恶狼已经被收复了,而且自己也出了一份力:“阿爸,那批恶狼已经……” “别说了。”云浅还没说完,云逸飞就打断了他的话:“这话我跟她说,也是和你说。你和你的灵儿还有其他的青狼没事别往这边溜达。那恶狼咬起人来不死不休,就算是我也不能和他们正面冲突的。” 罗溪面带微笑,丝毫不把这种危险放在眼里,因为这个危险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不能来,你却往上凑,你不怕死吗?” 云逸飞腰杆一挺:“守卫这里的和平是我守护一族的使命,所以不管怎样,我都必须要去。” 罗溪故意挑衅:“你儿子云浅也是守护一族的,怎么不让他也去?” 看到云浅,云逸飞眼睛里充满了不舍:“他的本事还不到,等他的本事到了,自然会让他也加入到战斗当中。” 云浅不服地说:“阿爸,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也已经能够参加战斗了。” 听了这话,云逸飞明显不悦:“你才经历过几次斗争?不过是和山野痞夫打过几次架而已,那些可是杀生不眨眼的恶狼。你若是遇到他们,恐怕会被他们撕咬得骨头都不剩了。” 云浅哼了一声,心道:什么骨头都不剩?刚才我就和恶狼交手过了,我还把他们引过来了呢。你都没看到当时的情景,那么危险的情况下我都没有退缩。 这时候,云浅自动忽略了他在跳出包围圈,站到罗溪身后时候双腿颤抖的都站不住的场景了。 “请问这位大哥,你说你是为了恶狼而来,那么你是打算怎么寻找恶狼呢?看样子是没有找到啊。” 云逸飞提到这个也皱眉头,因为他有一头青狼的嗅觉特别灵敏,尤其是对那些恶狼的。之前他就是根据青狼的指引来到这片山区的。可是刚刚到了这边,青狼忽然失去方向了。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我自有我的方法,就不劳你Cao心了。云浅,我们走。” 罗溪在他们身后对他们喊了一句:“别走远了,明天晚上我的狼就回来了。” 云逸飞背对着罗溪说了句:“好,你的眼泪就留到明天晚上再流吧。” 云浅在旁边不敢说话,因为罗溪和雪狼打仗的方式他经历过,和父亲对战他尚且能坚持四五个回合,可是和那一对,对方绝对是碾压式胜利。看着父亲毫不知情的面孔,他决定先不说了。 回到营地,罗溪又探查了一圈群狼的情况。醒来的狼当中有些她可以沟通,有些却无法沟通。从可沟通的那些狼口中得到的信息大同小异,无非就是大院子,笼子,黑衣人,一群黑衣人,鞭笞,有毒的水。不过唯一一个有些不同的就是,有一头狼听到他们管领头的黑衣人叫了声“国师”。 国师?这个称呼很高大上啊。十方城这边没有国家这个说法,如果说国那就应该是十方城。要是说国师,一国之师,那就是说那个黑衣人是草原人的国师。因为这段时间看了很多奇闻异至,上面有一本就说,草原人大汗称自己为蒙古国,自己就是这蒙古国的国君。只是这个说法在受教育程度不高的草原并没有普及下去。他们很多还是奴隶制,奴隶不算是人,没有文化,不知道国是什么,他们只是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谁。而其他皇族的人都是沿用原来部落的编制,国君这个说法也就没有那么普及了。 如果说这个国师是草原人,那么无论如何也要去一趟草原了。这个人一时不除,狼族一世不得安宁。 “瞿祖光,这些狼还有多久能好?” 瞿祖光回答:“老大,看这些狼的恢复能力,轻伤的三四天就能活动,六七天就能好。严重的恐怕要一个月了。” 罗溪道:“三天之后我要带飞虎队去往大都,你留下照顾他们。” 瞿祖光立刻不干了“别啊,老大,这边都是轻伤了,不用我也没关系的。再说就是一帮畜生,至于吗?” 听说有人骂自己是畜生,有几只清醒过来的狼明显不乐意了,眼睛直勾勾,恶狠狠地看着瞿祖光,龇着牙,还留着口水。 虽然这些狼现在虚弱了一些,但是仅仅是把一个人扑到,咬破喉咙还是很轻松的。 瞿祖光看到这些凶狠的目光,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我会尽力照顾他们,尽快让他们恢复。” 在草原和十方城交界的一处村落里,有个穿着一身黑布衣服的人在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那人全身都被遮掩着,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孔,也就没人知道他的长相如何,是年老还是年少也就更没有人知道了。 “我没事。” “那你怎么……” 国师冷笑:“居然有人能杀了我那么多僵尸狼?” “什么?僵尸狼出事了?这可怎么是好?我怎么向大汗交代?” 国师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道:“不用担心,那些僵尸狼不过都是我实验的下等品,真正的好东西我还没有拿出来呢。就算这些僵尸狼都死了也没关系,我手里的优等品绝对可以帮助大汗完成大业。” 那个被称作是王爷的稍微松了一口气,“国师,本王能不能得到大汗的信任可就全靠您了。最近鄂尔斯那小子总是蠢蠢欲动,暗中破坏了我很多计划。这次的僵尸狼一定要成功,到时候若是鄂尔斯那小子敢来惹我,哼哼,我让他有去无回。” 远在草原某处的鄂尔斯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王爷这是觉得冷了?要不要我找个姑娘过来给你暖床?” 鄂尔斯冷哼了一声:“别把我看得和你一样,那些女人还是你留着吧,别让我看到。我觉得恶心。” 此时鄂尔斯的脑海中想到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自从他的新婚妻子跟了自己的父亲之后,他就对所有女人厌恶至极,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脑海中总是想到一个身影。那是在酒楼上毫无庶女形象地吃着炸米糕,好爽地喝着马Nai酒的女人,是那个在茶庄里嚣张的身影,竟然在那么不经意的一瞬间为她自己解毒。这个女人,真的很有意思。以后肯定还会见面,或许不只是因为战神铠甲。 第439章 雪狼与狼群 罗溪以为要等到傍晚雪狼才会出现,没想到中午的时候雪狼就到了。 “怎么跑回来这么快?灵儿他们呢?要是把他们弄丢了,我可没法跟云浅解释。” 雪狼有些不屑:“怎么会?他们已经去找云浅了,我是着急过来看那80个手下。” “还没收服他们就说是你手下?不是我说你,他们那边八十只呢,你一对那么多,人家车轮战也能把你累死。” 雪狼解释:“不会的,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出现车轮战的状况。估计最多有三次战斗。” “为什么?两三个就能代表出所有?他们之间是怎么选出代表的呢?难道是举爪投票?” 举爪投票?雪狼白了罗溪一眼,她可真能想得出来,狼需要投票吗?当然是不需要了!能动手的绝不商量。 那群狼曾经一定是有头领的,以这个狼群的数量来看,最多不超过三个头领。只要战胜这三个头领,所有的狼都会臣服与他。 罗溪问:“要先去看看他们吗?你说的头领,我或许能认出来。”肯定是存在于能沟通的那些狼中。 雪狼点头同意了。 到了营地,发现许多狼在细心的调理下已经精神了不少,有很多竟然能帮助人类捡柴,猎兔子了。 “你打算怎么和他们打招呼?需要我介绍吗?” 雪狼摇头:“我们狼有我们自己的方式。不过这个过程是我们狼族自己的事,不希望你们人类参加。” 罗溪觉得很搞笑,这群小东西弄这么一个比试还挺正式。就像王家的家族比赛,外人只有关系好的能参观,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看一个结果就行了。至于家族内部比试有多少不可告人的事情,你们外人就别想知道了。 “行,北面那片林子,我不会让人过去,你们就尽情发挥吧。” 罗溪说完,雪狼就钻进树丛当中,看着方向应该是去北面的那个树林了。她刚安排好人守护四周不让人过去,就听到有呜呜的叫声。 那叫声响了三遍,营地里所有的狼都惊醒了,他们警惕地看着北面的方向。接着有三头狼身形巨大的狼从营地中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北面。而其他的狼则默默地注释着那三头狼,很紧张的样子。 古擎渊和古擎天原本只是过来巡视,没想到远远听到狼嚎的声音,他们骑马飞奔过来,生怕罗溪出事。结果到了之后看到罗溪正在给受伤的狼检查伤口恢复情况,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四弟,出什么事情了?刚才可把我们吓坏了。” 罗溪看到他们来了,站起身来,把他们请到自己的营帐当中,道:“没什么大事,狼族自己的事情,他们自己会解决好的。” 古擎天问:“是雪狼回来了吗?”这只雪狼还是在他的帮助下得到的。这算是他和夕儿的其中一个交集,心中得意不少。 罗溪点头:“嗯,刚回来。这不,就忙着处理他们之间的事情了。” “他们之间什么事情?”古擎渊不解。 罗溪不想解释那么多,因为古擎渊的Xing子,不问明白决不罢休,而且他喜欢对事情有绝对的掌控权,干脆索Xing就不要告诉他了,解释起来太麻烦。不仅要解释狼族之间的争斗,还要解释她是如何知道狼族之间的争斗的。或许还要解释守护一族的事情。算了,还是装糊涂吧。 “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们自己去解决,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不管结果怎么样,一头不少地给我回来就行。” 古擎渊无语,只好说:“你还真信得着他们,不怕他们给你生乱子。” 罗溪一脸的无所谓:“能有多乱?”她指了指营帐外躺着休息的那一大群狼,道:“曾经那么乱,现在不也解决了吗?” 古擎渊有些尴尬,说实话他真的在这个四弟面前非常汗颜。曾经人们都称他为战神将军,可是面对他都束手无策的恶狼,这个四弟竟然没有任何伤亡的就把问题解决了。所以还是换个话题吧。 “四弟,我怕你这边人手不够,把我身边的亲卫调来给你用。古墨一到古墨十,你都见过,用起来会顺手些。” “那就多谢大哥了,这几天我这边确实缺人手。”他们走了之后这些狼还要进行恢复,飞虎队她全要带走,这些狼必须交给可以信任的人。古擎渊的亲卫,这个选择是再好不过的了。 罗溪问古擎天:“二哥,商队的事情准备如何了?若是可以,我打算明天或者后天就出发了。” 自从知道罗溪要伪装去大都,古擎天动用了在古家所有的力量,这次的商队不仅从商品到路线都规划得非常完备。而且他们还根据飞虎队不同的人准备了不同的职业,有管事的,有看货的,有贩卖的,有送货的。怕这些飞虎队员装的不像,还专门配了几个经常在草原走商队的老人,让他们带队。因为他们更加熟悉草原里各个部落之间的矛盾冲突,他们了解如何能在这些矛盾冲突的夹缝当中存活下来。 “已经差不多了,不过在出发之前需要确定你的人适应合适的岗位。不过以飞虎队的本事,估计一两天就没问题了。至于他们的老师,我已经找好了,就在商队里,随时听候你的差遣。”之前他还不确定,但是罗溪和蒋方舟之间的约定以及到后来的比试,他都是全程参与的,在看到了飞虎队的进步之后,他非常肯定那些人能在一两天之间适应新的身份。 接着,古擎天从怀中拿出了一份计划书,以及货物清单,“这里面有我们这次带的所有人职务名称以及行走路线,所带货物。你先看看,心里有个数就行。我会跟你们一起走,所以你记不住会也没关系,一切有我。” 罗溪诧异:“二哥你也去?挺危险的。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古擎天和古擎渊同时不乐意了。“四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不是十方城这边冥凌焰受重伤,否则我都会跟着过去的。” 古擎天也跟着说:“到了大都那边,要是我不过去,那边的老人怕用的不顺手。你去营救霍队,还要全身而退,一切都要有把握才好。” “就是的,二弟就算是在大都也有几分人缘,不仅是在古家,就算是其他家族也有几分薄面。而且在草原的几个王爷和二弟也有些交情,能为你提供不少便利。你就带着吧。”有古擎天过去,我才能放心一些。 罗溪点头,因为草原她从来都没有去过,关于草原有多少势力相互争斗她也不知道。要想在那边把人救出来,还有除去那个所谓的国师,恐怕真的需要一个了解草原的人才行。于是点头答应了。 几个人在商量的过程中雪狼已经回来了。看着他昂首挺胸的样子,罗溪知道他搞定了。 “怎么样?他们都归顺你了?” 雪狼:“这还用说?”那天生的王者气息浑然天成,任何荆棘和雾霾都无法阻挡他优秀的光芒。 “那几个领头的什么来头?你问了吗?” 雪狼:“他们都是灰狼一族,来自三个族群,原来有两百多头,现在这里的是一部分。” 罗溪:“其他的都在互相厮杀的过程中损耗了吗?” 雪狼:“一部分是,损耗的那些狼当中有很多都是流浪的孤狼,并不属于任何一个狼群。他们还有一部分这次没有出来。” 罗溪:“没出来?那就是还在他们所说的那个带有笼子的院子里?还有一个叫国师的。也不知道那个院子在什么地方,要是不麻烦,不如我们把它端了吧。” 提到这个,雪狼明显眼睛散发出了凌厉的目光,仿佛要把什么凌迟处理。“那个院子我一定要把它灭了,还要把我的兄弟兄弟姐妹解救出来。” 罗溪:“那个小院先放一放,眼前有个紧迫的,晚上要和云逸飞打一架。云浅他爹,比云浅的狼要多,功夫和默契程度也比云浅的那几只好很多。你是打算自己过去还是想带点帮手?” 雪狼思考了一下,道:“我就带灰狼一族的三个族长吧。” “就带三个?”罗溪有些吃惊:“对方可是守护一族的领路人,势力相当不错呢,而且对方有将近二十头青狼,每一头都比那个什么灵儿训练有素得多。你就带三个是不是太托大了?” 雪狼不屑:“带三头已经是很给他们面子了。要知道咱们这边的三头都是族长,以一敌十都绰绰有余。他们就算有二十多头狼,有几个能是族长呢?有一头就不错了。” 罗溪没想到那三头狼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居然是族长!如果说那三个族长都臣服于雪狼了,那小白岂不是族长中的族长了? 小子,挺厉害的啊! “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去找他们了,头一次合作,总有些事情是需要磨合的。” 罗溪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药丸,溶到一盆水当中,道:“一会儿你把他们带到这里来,把这水喝了。有助于帮助他们快速恢复健康。毕竟他们之前都受过伤,现在没好利索呢。强行运动怕是对以后的身体都不好。” 雪狼感激地看了罗溪一眼,虽然保护天狼族圣女守护神是他们狼族的使命,他们即便是为了这个使命牺牲全族也在所不惜。可是听到这样贴心的话心里还是暖暖的。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为了使命而帮助这个女人,而是因为人类常说的友情。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应该就是形容他现在的心境了吧? 第440章 战胜云逸飞 傍晚,罗溪按照约定时间到达了那片树林,发现云逸飞已经在那里等他了。当然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那将近二十头的青狼。 云逸飞看到罗溪一个人来,冷哼了一声:“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不会是你的那头狼害怕了吧?” “害怕?一会儿不知道怕的是谁呢。”说话间罗溪用气息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实力。呼吸有力绵长,内功上乘。再看他肌肉的发达程度,外家功夫也不错。加上这几头狼,在一般情况下这个组合可以所向披靡。只是今天不走运,遇到了她罗溪。 论内家功夫,罗溪一定不是对方的对手。可是论说躲避的功夫,十个云逸飞也敌不过罗溪一个人。所以他的那些内家功夫只能陪空气玩了。论说外家功夫,罗溪杀手出身,近身格斗的水平远在云逸飞之上,所以只要用心不让他有机会用内力攻击就好。 至于狼和狼之间的战斗,好像还没开始动手,较量就已经开始了。 雪狼从罗溪身边走了出来,随着一起出来的还有那三个灰狼族长。三头狼什么都还没做威压便向四周散去。 要说这种威压有多大的效果,只看对方的狼就知道了。只见那几头青狼开始还是攻击的架势,然后很快变成了防御,待到雪狼的威压散发出来,对方连防御的姿势都没有了,直接趴在地上表示臣服。 罗溪本来还想观摩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没想到连打斗的过程都没有,完全是碾压式的胜利。要不要这么嚣张啊?小白,你这样给主人的压力好大啊! 雪狼继续释放着威压,同时用意念和罗溪沟通:“狼都解决完了,那个人是你上还是我上?” 罗溪白了雪狼一眼:“狼对狼,人对人,我的活你别抢。” 雪狼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让出了比赛场地:“我拭目以待。” 罗溪:“你……” 看到雪白的那头狼,云逸飞心中一震,他暗想:难道是雪狼王?等到雪狼的威压散发出去,而自己的狼表示臣服的时候,他更加确定那就是狼王。它旁边的那三头狼竟然是灰狼?灰狼不是消失了吗?这个女人不一般,居然能找到不易驯服的灰狼做帮手。可是那个女人就算有狼王也没用,有灰狼也没用,她自己的本事不到也不能被认定为守护神圣女。 狼不敢上前并不代表人不能上前,云逸飞的兵器是一条软鞭,他挥舞着鞭子霸气十足地直接朝罗溪的面门打去。 罗溪连躲都没有躲,直接弹了一颗石子,那石子准确无误地打在了云逸飞肩膀处的两个大Xue上。 上一秒还霸气十足的他在下一秒就直接倒在地上了。 罗溪看了一眼雪狼,“怎么样?你主人也不错吧?” 雪狼不服气地哼了一声:“马马虎虎吧。” 罗溪走到云逸飞跟前,解了他的Xue道问:“还要继续吗?” 说实话,云逸飞从来都没有输的这么失败过。连一个回合都没有过,他几乎连招式都没出,只是摆了个架势,就被对方给团灭了。继续?还有什么可继续的?对方的实力加上心智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这场失败,他认。因为他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更何况要做守护神圣女一定要比他厉害才行。这个女人比他厉害,那么儿子所说的就是真事了。狼族的守护神圣女找到了! 云逸飞身体能够活动了,他立刻双膝下跪,对罗溪施了一个大礼:“守护族长四老云逸飞叩见守护神圣女。” 又是磕头又是拜,罗溪最受不了这些了。“行了,快起来吧,以后见面不用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没有谁值得你这么跪的。” 云逸飞听着愣了,难道圣女不应该被人朝拜吗?难道不是用这种方式才能体现出别人对圣女的敬仰吗? 罗溪知道,这个云逸飞脑子里肯定又想着那些三纲五常之类的酸腐礼节了。赶紧切换话题:“听云浅说你是守护族的领路人,你知道上天狼山的圣地怎么走吗?” 云逸飞问:“圣女想去圣地?” “圣地并没有那么容易进去的。” “可是已经有很多人从圣地出来了啊。”比如她娘溪水儿,还有她姨妈,溪雪儿,还有那个西朗程志,不都是从圣地下来的吗? 云逸飞解释:“当初他们是有使命从圣地下来的,他们下来的一路上都是由我们领路人护送。在一路上他们都是蒙着眼睛,看不到路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西朗程志那个老爷子只知道下来,却不知道上山的路,不然还要找什么地图,找什么领路人啊? “他们看不到路,可是你是领路人,你知道路的啊。你给我带路不就行了?” 云逸飞摇头:“上山和下山是两条不同的路,每条路上都有机关。若是逆行,就会步入机关,死无全尸。” 哪尼?这么狠? “那上山的路你熟悉吗?”领路人,肯定对山上的路都熟悉,不管上去还是下来。 云逸飞点头:“熟悉。” “太好了!”罗溪惊喜得几乎跳了起来。有领路的了,就能很快进入圣地找到时光机器了。 只是云逸飞下一句话让罗溪仿佛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上山的人必须拿到七颗天狼珠才能进入到圣地,否则根本进不去。” 晕死,看来还是要去草原找那个大祭司,或许那个大祭司还惦记她手里这两颗天狼珠呢。 “看来这趟草原之行的任务还挺多的。” 云逸飞问:“圣女,你要去草原?” 罗溪点头:“嗯,我的一个朋友被草原人捉住了,他们把他带去了大都,我要去大都把人救出来。顺便还要找到剩下的天狼珠。” 云逸飞有些担忧:“圣女,实不相瞒,这次我出来是为了那批恶狼。两年前草原上的灰狼一族忽然数目骤减,然后在草原和十方城边境出现了一批嗜血的恶狼。他们荼毒生灵,甚至自相残杀。我这次来就是为了那批恶狼不再伤害无辜圣灵的。前几日我的头狼发现那批恶狼就在附近,昨天忽然又消失了。我怕他们再回来,所以圣女殿下,您还是先躲一躲吧。” 提到恶狼,罗溪笑了:“你说的是那批恶狼啊,他们没有消失啊。而且就在附近呢。” 听到这个,云逸飞立刻做出了警戒的姿势:“什么?他们就在附近?圣女殿下当心。” 罗溪瞥了一眼雪狼身边站着的三头灰狼族长,道:“那不就是吗?你们刚见过面的。” 云逸飞仔细看了看那三头灰狼,很疑惑,很不解。 罗溪解释:“我碰巧到这边观摩,结果碰到那批恶狼了。发现他们并不是天生由来就那么嗜血,而是脑子里中了蛊,有人Cao控蛊,让这些狼狂躁不已。现在他们的蛊解了,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了。” 云逸飞听说恶狼本不是天生如此,只是中了蛊,心中气愤:谁能这么做?简直太恶毒了。又听到恶狼脑子中的蛊解了,心中才好受些。只是这三头狼脑子里的蛊解了还有更多呢。应该是这三头狼的幸运,在落单的时候能遇到圣女才能获救。 “圣女殿下,那疯狂的狼还有很多,即便是狼王在此,恐怕他们也不会听令的。” 罗溪道:“嗯,疯狂的狼还有很多,这次救下的80只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什么?80只?难道之前他判断有将近九十只恶狼在附近,就这么被圣女都解救了?“请,请问圣女殿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罗溪道:“看到你的前一天,那天你儿子云浅还参加战斗了呢,表现可好了。那小子不错,无论是勇气还是能力都很不错。”接着,她又把云浅当日的表现跟云逸飞描述了一遍。并且用客观的角度进行点评。 云逸飞这才想起这两天儿子总是对自己欲言又止,原来他是想对自己说这个重要的事情。以前他总觉得云浅还是个孩子,能力实在不行,小打小闹或许可以真正遇到战斗就会被吓到。没想到在面对八十多头恶狼的情况下,那小子竟然没有腿软,还立了这么一个大功。他太骄傲了。看来从现在开始,不能再把那个小子当孩子了,他也是能独当一面了。 他又一想,刚才圣女说已经解救了八十只,可又说解救了一部分,难道还有? “圣女殿下 ……” 罗溪打断:“四长老,您别总叫我圣女殿下了。在这边他们都称呼我为夕四公子,我手下的人叫我老大。这两个称呼您喜欢哪个就叫哪个,我在这边圣女的身份还不宜太早暴露。圣女殿下这个称呼还是不要叫了。” 云逸飞抱拳道:“那就叫您公子吧。”他继续刚才的问题:“公子刚才说还有一部分?” 罗溪道:“据我所知这些灰狼只是消失的大族中的一部分,应该还有一部分没有出来。这边的情报显示,这些疯狂的恶狼和草原人的国师相关。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国师就能找到其他的灰狼。不过那些灰狼应该也是中蛊了。我有一种预感,那些灰狼中的蛊要比这80只厉害的多。” 第441章 舅舅? “老大,你忙完了吗?有事找你。” 罗溪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知道那是溪流,不知道那小子找自己有什么事情:“你过来吧,什么事情?” 溪流跑近了对罗溪说:“老大,咱后天就要出发了,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罗溪问:“什么事?” “就是这条小狼,它这次伤的不轻,我怕咱们走了以后那些人对它照顾不周,再落下病根儿。这次吸引恶狼,这小狼可是立了头功的,咱不能这么抛弃人家。”溪流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抚摸着小狼的后背,小狼很享受地躺在他怀里。 小狼受伤?那点小伤早就好了,直接说想要把小狼带在身边就好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为什么带着它?那边那么多狼呢,为什么是这只?” 溪流宠溺地看着小狼,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和它有缘分,遇到了就不想分开了。而且我说话小狼都能听懂,小狼想什么我也知道。” 罗溪用意念问小狼:“你也这么认为的吗?” 小狼竟然点点头:“这是真的,有几次我的想法他都猜到了。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才准确,可是大概意思差不多。” 罗溪和溪流两人正说着话,旁边的云逸飞忽然拽过溪流的胳膊,猛然问:“你,叫什么?” 溪流不认识云逸飞,他平时受了那么多的特种兵训练,竟然被陌生人一下子抓住了胳膊,心里很气愤,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有挣脱,心中有些恼怒:“你谁啊?” 罗溪刚要解释说这是自己人,不用紧张。可云逸飞早就激动得说:“快告诉我,你叫什么?” 溪流还要挣扎,罗溪就替溪流说了:“这是我的队员,叫溪流。怎么了?” 云逸飞拽过溪流的胳膊,反扣了一下,掀开他的衣裳,溪流的后背都露了出来,然后他从溪流的胳膊处注入了一道真气。 “你什么人啊?干什么的?有病吧你?”溪流还在挣扎着,可是反扣着关节,用不出力气,再使劲挣扎受伤的还是自己。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他还是少动多动嘴的好。 要是有人跟溪流打闹,小狼早就过去帮忙了,可是这次小狼很奇怪地没有冲着云逸飞龇牙。 “果真是你,果真是你。”看到溪流后背的印记云逸飞激动得大叫:“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云逸飞一激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溪流被他弄得疼了,使劲叫喊着:“你干嘛?赶紧放开,你弄疼我了!” 这时候云逸飞才发现自己太激动了。连忙又问:“孩子,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都是怎么过的?” 溪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活动着刚才被弄疼的肩膀,问罗溪:“老大,他谁啊?怎么一上来就扭人胳膊啊?我跟他没怨没仇的。” 罗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忙问:“四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云逸飞平复了一下心情,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道:“他是我妹妹的孩子,是我外甥,亲外甥。” 啥?不是这么狗血的剧情吧? “你的意思是说溪流是天狼族人?” 云逸飞点点头:“嗯,他是我妹妹云逸梦和溪浩然的孩子。” 溪浩然?和自己母亲一个姓氏?“请问这个溪浩然和溪水儿是什么关系?” 提到溪水儿,云逸飞脸色一柔:“你是说你母亲吗?”其实他在看到罗溪的第一眼就觉得和脑海中的那个女人很相像。即便是相像,他也要确认这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很幸运,她确实是。 “天狼族一共有三大世族,溪氏一族,西朗一族,云氏一族。溪氏一族是支柱,负责圣人的使命。西朗一族负责辅佐溪氏一族,我们云氏一族负责守护圣地的安全。溪氏一族不算太大,你和溪流可以算是远房的表亲。” 难怪她看着溪流有时候会有比其他人更加亲切的感情。而且练习太极拳Cao的人当中只有溪流是进步最快的。这是因为溪流本身就是天狼族的人。 可是,罗溪又问:“为什么溪流的眼睛不是青蓝色的?难道天狼族的眼睛不都是青蓝色的吗?” 云逸飞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青蓝色眼睛的。在天狼族人当中,溪氏一族青蓝色眼睛的算最多的。可也就是十个人里能有两三个。我们其他世族里,二十个人里不一定有一个是青蓝色眼睛的。但是拥有青蓝色眼睛的人,驯狼都很出色。”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刚才他说能和小狼心意相通,原来是天狼族人。” 溪流是知道罗溪天狼族身份的事情。这件事罗溪没主动说,可是凭借溪流那八卦的嘴巴,这点新闻在他这里都不算是旧闻了。只是没想到过来一趟竟然得知自己也是天狼族人,和老大算远方表亲,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有亲人了。是母亲的哥哥,亲哥哥。他应该怎么称呼人家? 溪流一脸的懵逼,“你是,你是我……” “舅舅,叫舅舅,我是你舅舅。” “舅舅?” “哎,我的好孩子,舅舅在呢,舅舅在呢。” 说着一把把溪流揽在怀里,激动得拍着溪流的后背。忽然他觉得胸口一热,知道那孩子也流泪了。 做了那么长时间没有亲人的流浪儿,找到一个亲人的时候,溪流当然激动了。要么怎么说他和云浅那么投缘,原来是表兄弟,血缘上的亲情是什么都挡不住的。 罗溪把空间让给这对刚刚相认的亲人,带着她的狼回到了营地。 进到自己的帐子里,罗溪拿过古擎天给她的计划书,认真读了起来。 这份计划书果真详细。上面写着这一趟带的商品有草原稀缺的锅碗瓢盆,筷子,勺子,还有绫罗布匹。大件的还有一些柜子,箱子,小件的有女人用的针头线脑,胭脂,镜子,男人用的酒壶,还有少量的珠宝。粮食也有一些,不过都是平民用的三等米面,而且数量不多。 需要沿途购进的有草原盛产的羊皮,牛皮,拖东西的出力的马。还有一些草原特产的草药,草原刀,马Nai酒等。 带着这么多东西上路,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是假冒的,而且每走到一个地方,地图上都会标示出当地的特产,需要置换出去的东西,以及置换比例。要不是自己曾经跟着金算盘啸天夏学过那么多年的本事,恐怕看这么一份计划书也够头疼一阵了。 夜,静悄悄的,当罗溪看完所有计划书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 依然没有睡意,她走到营帐外面,看着漫天的星斗感叹,不知道这里的天空和地球是不是一样?不知道这些星星在地球上看是属于哪个星座的?是不是还会有北斗七星?是不是还会有南极星?是不是还会有猎户座? 放空自己的时候,忽然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小溪,别放手,我不会放弃你的。” “小溪,坚持住,我马上带你上去。” “小溪……” 有一个人,一个身影,总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挺拔的身姿,霸气的气质,但是对自己很温柔。这个人的身影仿佛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身上的花纹几乎都能看清了。可是偏偏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忽然一件大衣披到了她的肩膀上。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半夜寒气重,也不说多穿一件衣服。” 罗溪回头看,是古擎天,他正用温暖的眼光看着自己。“二哥不是没睡?你给我的计划刚看完,出来伸个懒腰。”说着真的伸了一个懒腰,还扭了扭脖子。 古擎天有些懊恼:“早知道你看到这么晚,我就明天一大早拿给你好了。” “二哥的计划书写的真赞,看着它我就觉得一路上没什么需要Cao心的了。” 提到做生意,古擎天自然是很自豪,因为十方城内,要说做生意,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包括老一辈的那些人。“你安心呆着就好。这一路虽然经过几个比较动荡的地方,但是他们一般不会为难生意人。只要给他们些甜头就会高抬贵手的。” 罗溪叹了口气:唉,**,从古至今,无处不在啊。治理贪官污吏,任重道远啊! “你们两个都没睡?” 二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古擎渊。他的腿已经大好,这几天训练,他都是在马上和士兵一起Cao练的。士兵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士气大涨。而他自己也找回了往日的自信。 “大哥你怎么也没睡?” 古擎渊道:“王牧野的人已经到庐州城了,他明天要过来跟我谈一下共同抵抗草原人的事情。我要把准备工作做好。很久没跟着军队走了,很多资料都要重新整理。” “牧野哥明天就到了?我好久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牧之那小子怎么样,还有子涛子新他们。绣坊赚的钱应该不少了吧? 看着罗溪问王牧野,古擎天竟然有些嫉妒,因为王牧野同样是知道罗溪秘密的人,而且知道的比他还早。 还好明天他们的商队也要出发了,就算他们俩叙旧也不会占用很多时间。 第442章 王牧野到来 天刚刚亮,在营帐里远远地能听到马蹄的声音。 “将军,王将军到了。” “是牧野来了?快去迎接。” 得知王牧野带兵过来,古擎渊高兴地率领众将官出去迎接。 王牧野看到古擎渊脱离了轮椅,稳稳骑在马上的时候,热泪盈眶:“古大哥,你真的恢复了?” 古擎渊看到昔日的战友也特别高兴:“嗯,我这都好了,已经可以再上马和你并肩战斗了。” “王将军,我们古将军已经在营帐内布好了酒席,还请王将军移驾。” 到了古擎渊的帐篷内,已经摆好了酒席,所有人列席而坐。 王牧野四周看了一圈,问古擎渊:“听闻夕四公子在这里历练,怎么没见到他?我家牧之可是想他想得紧,我要来那几日天天在我身边念叨,生怕我忘记给他带个好。” 别人不知道,古擎天还不知道吗?哪里能有王牧之什么事?一定就是他自己念着罗溪了。一想到这个人是第一个知道罗溪是个姑娘的时候他就气闷不已。这个时候着急找罗溪一定是他心里惦记了。好在他已经成亲,不敢明目张胆的乱来。否则他的竞争力就更大了。 “昨夜和他商议去大都的事情害他睡得迟了,恐怕现在他还没醒呢。”轻描淡写一句话,既说了昨夜二人同处一室的亲密,更道出往后的日子他会和罗溪在一起。怎么样?就是气死你个王牧野。 王牧野心中郁闷,不过他认为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罗溪的真正身份,所以也就忍下心中的酸楚继续和古擎渊聊天。 “古大哥,你的事我在十方城都听说了。当有消息传来你可以再上马驰骋疆场的时候,整个十方城都沸腾了。甚至还有卖你在马上的画像。那画像以出来卖的那个快呦,不到半日的功夫百十几张就都卖完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家的姑娘在闺房绞着手帕对着那画像红着脸呢。” 这话说完,所有人大笑不已。这古擎渊当初玉树临风,不仅是武功高,而且气质好。穿上战袍是威武将军,脱下战袍换上寻常衣服,又是翩翩公子,谁家的姑娘见到这样的人不会心动呢? 下面有副将开始起哄:“王将军,您倒是说说都有哪家姑娘?若是好的,咱们就可以等着吃将军的喜酒了。咱几个跟着将军这么多年,可盼着这一天呢。” “可不是?谁家姑娘若是嫁给了咱们将军,那可是大大的福气啊!估计这次咱们把草原人赶回去,将军家的门槛就会被媒婆踏平了吧?” “二公子,你倒是说说将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到时候咱也可以去看看啊!” 酒席间说说笑笑,军营里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古擎渊也开心得多喝了两杯。这个王牧野是他曾经的伙伴,儿时一起学武,长大后一起抵抗草原侵略,二人一直惺惺相惜。自从他双腿不能动了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这个王牧野,并不是牧野不见他。相反,王牧野一直想找他聊聊天,怕他想不开。可是他不想见,因为见到牧野就仿佛见到了曾经的自己。是那样的英姿勃发,是那样的义薄云天。可是坐在轮椅上的自己又是那么的卑微,连上厕所这样最寻常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完成。所以索Xing就不见了。 如今腿上的伤好了,他又能 骑马打仗了。再次看到王牧野,他不再会觉得自卑,而是觉得开心,为自己开心,为能有这样的朋友开心。 席间,王牧野又问:“听闻前段时间图兰卡也破了?消息传回去的时候十方城都沸腾了。尤其是家族里的这些武将,要知道图兰卡一直是庐州城身边的痛,咱们打了十多年也没攻克下来。这次怎么就打下来了?快给我讲讲。” 古擎渊指着古擎天道:“这个可不是我的功劳,而且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你要问,就问我二弟吧,这件事他全程参与的。” 王牧野这才对古擎天另眼相看。说实话,他一直认为要不是古擎渊有腿伤,那四大公子的名头怎么可能落到这只会风花雪月的古老二身上?若说是做生意他还不错,至于带兵打仗么,他比他哥差远了。 这次听闻图兰卡被破,有人说是古擎天的手笔,只不过王牧野总是认为这件事应该是古擎渊在幕后设计,古擎天负责实施。 可是现在面对当事人了,古大哥竟然说图兰卡这件事和自己没关系,是古擎天的手笔,这怎能不让他刮目相看? “哦?居然是二公子?真是让牧野大吃一惊。快给我说说当天的情景,你们是怎么把图兰卡拿下的?” 古擎天并不居功,他说:“这哪里是我的功劳,是夕四公子,是四弟。” “什么?是四弟?”王牧野太吃惊了,这比听说是古擎天拿下的图兰卡还吃惊。他知道四弟的功夫好,却不知道竟然还会带兵打仗。 古擎天便把当时如何做滑翔机,如何让飞虎队员飞上天空,从图兰卡城上空中往里扔油罐子,那种惊心动魄被他形容之后更加使人觉得身临其境。 王牧野则听得心惊胆战,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那个夕四公子不是男人,不是战士,而是个女人,是个应该被人保护的女人。她怎么能有这么多奇思怪想?她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不行,一定要把草原人彻底赶远点,让他们不敢过来侵犯十方城的地盘,这样小溪就可以安心做她爱做的事情,不用这么冒险了。 军营里的将士不是头一次听这个过程,只是之前都是听飞虎队员形容的。他们都是Xing格粗拉拉的汉子,很多形容词根本不会用。按照飞虎队员的话说就简单了。拿了坛子,装了油,扔城里了,点火,着了,牵马,走人。不管其他人是否听过瘾,反正他们就能形容到这个地步了。 古擎天是什么人?是翩翩佳公子,是博学多才的才子,是口吐莲花的四公子之一。他这么绘声绘色地形容后,大家都觉得跟身临其境过一次似的,简直太过瘾了。 古擎天心中冷笑,这才只是图兰卡,要是让你们知道她是怎么制服80多头恶狼,你们眼珠子不得瞪出来?要不是夕儿说不要让军营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他早就把这光荣事迹让十方城周边所有地方的人都知道了。 “想不到那夕四公子如此厉害!” “白朗那小子挺能装啊,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做过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还有那个午马也是,成天缠着我,让我教他骑马射箭,早知道他是这么英雄,我都有点不敢教了。”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刚被午马赢了个精光,今天又开始说他好话了?” “你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被安宇那小子赢了吗?” 还有一个插话进来:“你说飞虎队这帮小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以前征兵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苗子,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居然能把我们赢了。我都开始怀疑这么多年自己是不是根本没训练了。” 提到飞虎队,王牧野心里有印象,那些人还是想绑架牧之抢银子呢,结果被罗溪收入了自己的麾下。就这些山野土匪居然能有这般水平?他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了。 “大哥这儿干嘛呢?好热闹啊!”一道清脆的声音传入帐中,所有人都望了过去。 一个身材单薄,穿着淡黄色行军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进入到了帐中。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恭敬地抱拳行礼:“夕四公子。”若说以前给夕四公子行礼是因为照顾古擎渊的面子,那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今天这次行礼,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佩服他的胆识,佩服他带兵的能力。 “刚才听到牧野哥的声音了,可是牧野哥到了?” “四弟,可不就是我到了,刚才还要找你,却听古二公子说你征战图兰卡的事情,太惊险了。快让哥哥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罗溪咧嘴一笑:“哪有受伤?这不是好好的?” “好像瘦了,是不是太累了?走之前牧之让我带了好多肉干,估计你能爱吃。” “对了,牧之怎么样了?还有我的绣坊,我可指着那赚钱养家呢。” 王牧野宠溺地说:“还说绣坊呢,那可是个日进斗金的地方,牧之对那个绣坊可上心了。现在十方城的富家太太都以能有那绣坊的绣品为骄傲。” “我的食锦斋呢?东西可还好吃?” 提到这个食锦斋,王牧野叹了口气:“现在爷爷成天就呆在食锦斋,一早就去,不仅吃了晚饭,还要吃过晚饭后的茶点才肯回家。现在家里人找他都得去食锦斋找人了。” 罗溪点点头:“还不错,看来我出门之后他们没有偷懒。” 王牧野有些心疼:“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累的,有王家在,你不会因为这些身外之物烦心的。” 古擎天及时插话:“王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爹就算不管我也不会不管他这个干儿子的,在我们古家,四弟的地位可比我还高呢!” 第443章 想跟着我?得考核 说到这个古擎天脸上就有说不出的骄傲。你王牧野厉害是吧?你们王家厉害是吧?那又如何?还不是把夕儿当做个外人?我们古家就是不一样,一下子就认了这么个亲,不管如何,以后他至少可以以夕儿干哥哥的身份站在他身旁,古家义无反顾地为她撑腰,为什么?我们自家人,这是必须的啊! 听到这个“干儿子”,王牧野有些吃瘪,他就后悔怎么当初在小溪救下王牧恕的时候让爷爷直接人她做干孙子多好?这样还有古家什么事?看着古擎天那得瑟的样子心里火着也不能说什么。随即从怀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玉佩。玉佩上有一团精致的火花。 “四弟,这一次你去大都,哥哥不能跟着你过去。这个玉佩你带着,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只要遇到餐馆酒楼,拿着这枚玉佩就能得到帮助。” 古擎天根本不想让罗溪收下王牧野的任何礼物,可是当他看到那枚玉佩的时候,便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这枚玉佩他见过,拿着这枚玉佩的人在王家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如果没猜错,应该是王牧野恳求他爷爷王天鹰要来的这枚玉佩。那厮居然没有自己留着,把这么好的东西给夕儿了,他还真是舍得。看在那东西对夕儿确实有用的份上,就勉强同意夕儿接受吧。谁让这一趟不是在十方城的范围内?要是在十方城,他肯定不让夕儿接受这份礼物。可是他们要去草原,那个自己都无法完全掌控的地方还是多一层保障的好。 “牧野兄,还有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吧,下午我和四弟商队就要出发了。”你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王牧野诧异,“怎么那么着急?我这刚来你就要走?过几日冥凌焰也要来了,他也念叨你呢。” “已经准备好久了,再说我都没去过草原深处,早就想过去看看呢。” “这次四弟带了多少人?草原人野蛮得很,身边没有高手肯定不行。”王牧野随手打了一个响,身旁出现两个黑衣人,面无表情。“这两个是牧一和牧二,各种功夫都值得信任。你带着他们去也可多一重保障。” 看着那两个人,没等古擎天说话,古擎渊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什么叫身边没高手?都知道这商队是古家的,夕四也是古家的,难道古家能出个商队还保护不了自己的人吗? “牧野这也是关心四弟,不过我已经安排亲卫队亲自护送这次的商队了。” 王牧野心中安惊,古擎渊的亲卫是他身边贴身的十个护卫,功夫高不说,更重要的是极为忠心,随时有为主子牺牲的信念。而且他们十个人各怀绝技,平常时候,能得到这卫队中的其中一人便已经很不得了,现在他居然舍得把十个亲卫都派给四弟。今天他敢把这件事明明白白地说出来,怕是这个决定已经得到古家老爷的同意了。看来古家对四弟是认真的! “一个商队那么大,多两个人也不碍事的。再说,这两个人在四弟身边可以方便和王家联络。” 王牧野这边话还没说完,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钻出三个人:“属下焰甲,焰乙,焰丙奉冥将军之命跟随夕四公子。” 古擎渊生气,王牧野有些得意了:你别想一家霸占着小溪! 罗溪一看这个架势有些无语,怎么那么多人都想往他身边塞人?这么多人跟着自己,他们之间再闹出点矛盾,别说救人了,还没等出门就已经发现内部矛盾了。 “行了,你们这些人,包括古家的亲卫我不会都要的。” “什么?” “不行!” “属下恕难从命。” 几个声音一起发出来。 罗溪道:“想跟着我并没有那么容易,即便是飞虎队,他们若想跟着我去草原也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王牧野想:飞虎队不是小溪的人吗?怎么他们也不能都带?不都带也不错,反正他们那些人功夫也平平,都用我的人才好。 王牧野没有亲身见过现在的飞虎队,所以对飞虎队员还存在一些偏见。在他脑子里,出身还是很重要的。飞虎队员都是出身草莽,又怎能有好本事呢? 古擎天却是知道飞虎队的,他大惊:“飞虎队员你都不带了?这次草原之行我宁可不去了。我不可能让你去这么冒险的。” 罗溪道:“不是不带,而是说要跟着我需要经过考核,考核通过才能留下,我身边可不留无用之人。” 听说到要考察本事,周围人又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他们每个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谁会惧怕考核呢?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对方的实力那么强。 考核的科目很简单,都是之前飞虎队和士兵们的训练项目,还加上几项是商队要求的算账,清点货物之类的。毕竟这次是伪装成商队,如果说商队的人不懂算账不懂得货物进出恐怕说不过去。 “这次商队我一共带35人,除了我和二哥还剩下33个名额,不管是谁的人,自愿参加,只要综合成绩排在前33的,我都要。” 这话说的很大气,参与无门槛,公平竞争。 “什么?这么说我们也可以参加了?” 说这话的是古擎渊军队里的一个小队长。他听着飞虎队讲述图兰卡的事情简直入了迷,恨不得天天缠着飞虎队员给他讲一遍。他就觉得以后一定要跟着一个像夕四公子这样的人。没想到今天就有机会。 他说完之后,没想到军队里有这种想法的还不是一个两个。报名过来一算竟然有四五十那么多。 看着这么多人报名,把飞虎队的人气坏了。他们都谁啊?明明都是老大的飞虎队要做的任务,他们算哪根葱?凭什么让他们参合进来? 飞虎队员们一个个怒火心头烧,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彼此内心的想法:一会儿揍死丫的!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飞虎队员这次可是用了心,即便是和古擎渊的部下比试都没拿出来的真本事这时候也没法藏着掖着了。要是再藏着,就没机会去草原了。 古擎渊的副将们做裁判,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些小子平日里真的是让着自己呢。 古擎渊的亲卫,牧一牧二,焰甲焰乙在功夫上都要出色一些。在前几个项目中把飞虎队的几名队员挤了下去。 跟牧一比试马上射箭输了之后,飞虎队员福子低着头,到罗溪跟前道:“老大,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 罗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刚才你表现很出色。他们都是十大家族精心培养的人,也是在家族内部千挑万选,天资和后天努力都出色的人才送过来的,你败给他们不丢人。” “可是,老大,我还是想跟着你。” 罗溪道:“你在这边一样是跟着我的。现在你要做的是跟着古将军学本事。发现自己的长处,等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你的进步哦!” 安慰完福子,那边的比试已经过了大半。可是剩下的依然超标。罗溪看了一眼远处的山林,想到了一个主意。她低声跟古擎渊交代了几句,古擎渊皱了皱眉头,罗溪又解释了几句,古擎渊才点点头,同意了。 所有考核之后还剩下四十人,比名额还是多出几个。这四十人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佼佼者,很多人都觉得应该把这四十人都收了得了。反正一个商队不差这点人。 可是罗溪摇了摇头:“当初说了多少就是多少,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该讲规矩的时候就不能讲感情,该讲感情的时候就不谈规矩。” 古擎渊的一个副将把这些人带到了山林的入口,道:“你们只有十个数的时间逃命,因为十个数后这里所有的弓箭手会向你们射箭。放心,肯定不会死人。不过要是胳膊腿受伤了,这草原之行肯定就去不上了。你们仔细考虑吧。你们的终点是树林的另一侧,只要向北走,发现一颗红松上系着红色的丝带,那就是了。夕四公子正在那边树下等你们。只要是到达终点的,他都要。” 这些人听完之后立刻向树林深处跑去,有多快的速度就用多快。就算不想头几个到终点,他们还怕后面射过来的箭呢。刀剑无眼,他们都知道夕四公子的医术了得,就算是被射中了不会落下什么病,但是草原之行就去不上了啊! “十,九……” 当那边声音查到1的时候,这些人真的能感觉到从耳边穿过的箭支。 南,北,西三面都有飞来的利箭,这把所有的参赛人员都往东边赶去。 “丫的,他们玩真的啊?” “你幸运吧,这箭头上没点着火,现在的天气,树林里都是落叶,沾点火星就能烧一片。” “要是霍队在,肯定就上火箭了。” “也不知道霍队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都没出现了?” “你们说他是不是在草原那边等我们呢?” “你们几个少说两句吧,看箭!当心!” “糟了,前面是断崖!” 第444章 不抛弃,不放弃 断崖的位置叫鸭嘴峰,因为从远处看去,山顶有一块凸出来,远看去像鸭嘴。鸭嘴的位置就是断崖,山壁陡峭,怪石嶙峋。断崖是一条河,水流很急,河流的下游有一处小瀑布。瀑布下是深潭。由于路途难走,很少有人愿意来这里。所以这边的草,树之类的植物长得特别茂盛。一般除非是的采药人,否则很少有人会选择这条路去山林的另一边。 安宇道:“北边有红松的位置我大概知道,要想到那里有东西两条路,西边全是弓箭手,老大是逼迫我们只能走鸭嘴峰那里了。” 安宇说的位置就是鸭嘴峰鸭嘴的位置,那里有一条小路,要从山顶走过。山顶那条小路也不好走,都是锋利的石头。只不过采药人常年行走才勉强淌出一条小路。这条小路也就一个巴掌横放那么宽,走路都得是一字步。若是不小心偏了一下,很有可能就会顺着旁边的滑坡掉到悬崖下。 午马跟在安宇身后,道:“快走吧,别让那些外来人赶上。” 提起这些外来人,飞虎队员有另眼相看的,也有生气的。只有33个名额,他们这边虽然有那么一两个被挤下去了,可是他们不想被再挤下去了。 都是拔尖的人,速度也都差不多,前后差不出二十米。虽然二十米看起来很远,但是论时间上来说也就几秒钟的时间。 当所有人都到达断崖附近的时候忽然感觉地下一震,轰隆一声山崖塌了。远远看去,鸭嘴峰变鸡嘴峰了,因为鸭嘴掉了一半下去。 “啊……” “我靠!” “抓树藤!” “抓住我。” “别慌。” 噗通,噗通。这是有人落水了。 “救命,救命!” 一阵嘈杂,一阵硝烟,一阵水花。 待到硝烟散去,人们才看清周围的状况。 鸭嘴峰不知道什么原因,上面的石头竟然裂了,好好的鸭嘴只剩下一半,尖尖的样子成鸡嘴了。顺着鸡嘴往下到鸡脖子的位置是怪石嶙峋的峭壁。从峭壁上延伸出很多树藤,很多队员正吊在树藤上呢。 当然还有一些并不是那么幸运的,他们在跌落的过程中并没有抓住树藤,掉到了水里。那水流很急,很多人顺着水流向下游飘去。 “铁柱,抓紧了。” 说话的是邵忠,他在山崖崩塌后他用一只手及时抓住一根粗壮的树藤,另一只手拽住了从身边掉落的一个人。灰尘落下后,仔细一看,原来他抓住的是张铁柱。就是那个在古擎渊军队里想跟着飞虎队的小队长。邵忠曾经让这个小队长教过他骑马射箭,所以算是熟人。 在他们旁边的另一条藤上是焰甲,焰乙已经跌落到水里了。在焰甲的下面是邵承,也就是邵忠认下的弟弟。 邵忠和焰甲抓住的藤条是从一个石头缝里伸出来的,邵忠的这根粗壮一些,焰甲的那根细一些。由于藤条上的负重太大,石头缝已经有些承受不住,从树藤破土的位置开始往外掉碎石头了。 “***,真倒霉。”焰甲骂了一句,刚刚好不容易抓到一根藤,居然还要被下面的人拖累。焰乙已经掉河里了,看样子是上不来了。他若是再掉下去,丢的就不是自己的脸,而是公子的脸,是冥家的脸了。 焰甲想着的时候上面还有别的地方掉下来的碎石不断袭击着他们。眼见一个拳头大的碎石就要砸过来,他看着下面的那个人心生一计。在躲过那块石头后,不着痕迹地用手腕处的钢丝锯把下面的藤条割断了。 “啊!大哥,别管我!” 邵承掉下去的时候留下的话不是大哥救我,而是大哥别管我。这话让邵忠心痛不已。都是肩并肩战斗的兄弟,在生死关头,他的兄弟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危,而是为了他这个哥哥着想。他是怕自己为了救他而不能跟着老大进入草原。 “真特么的可恶!”邵承很气恼,他是为那个叫焰甲的不厚道气恼。刚才就那一瞬间,或许别人没注意,他可是看到了,焰甲那根腾最下面断开的位置是齐口的,一般拽断的树藤怎么可能是那种断口?一定是用什么工具割的。这个焰甲真不是东西,为了自己能进入草原,也真是不折手段了。自己的队友刚刚掉下去,他竟然只顾着自己往上爬。要是这样的人跟自己在一个队伍,他怎么能放心? “铁柱,我得去救他,你现在快点从我身上爬上去。” 张铁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的时候赶紧制止了,宽慰他说:“邵承可能都落水了,那水流很急,会被冲远的,就算你现在下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他。不过你放心,下游有一个深潭,你们若是会游泳的到那里就能游到岸边了。” 邵忠摇了摇头,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想说霍队交代过,战友是你在战斗中最亲密的人,是你可以最信任的人,是你可以把最脆弱的后背交付给对方的人。这么紧急的时刻他没办法跟张铁柱说那么多,只用六个字概括了:“不抛弃,不放弃。”说着拉住张铁柱的衣领往上一带,让自己和张铁柱换了个位置,然后向下爬去。 掉到河里的人不少,好在飞虎队员都经受过游泳方面的训练,即便是在逆流当中也能最大限度地保全自己。 当邵忠落到下面的时候,发现落下的人不少,足有二十多个。别看很多人在山体崩塌的过程中拽住了山间的藤条,可是有的藤条根本不结实,有的还是被碎石打落的。 落在水里的人有飞虎队的,有古擎渊近卫队的,还有焰乙和牧一牧二。 邵忠在地上捡了一段藤条扔到水中,对着邵承大喊:“抓住!” 邵承看到绳子立即过去抓,可是一个急流冲过来,又把他和藤条冲远了。就在这一瞬间,焰乙抓住了藤条。 邵忠看到说:“你赶紧的,我还得救别人呢。” 焰乙没有顺着绳子往岸边走,而是往河流中间的位置游去。 邵忠看到气急了:“你干嘛去?”但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他干嘛去了。因为焰乙往前一个用力,抓住了邵承的衣领。 “往回拽,快点,我力气不多了。” 邵忠没想到冥凌焰的人居然也有这么重情义的,这个焰乙可比刚才的那个焰甲好多了。至少这个可以做兄弟。于是更加卖力地把他们两个都拽了上来。 待到河里的两个人上岸,三个人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邵承喘着粗气道:“那个啥,多谢你。”他由衷地感谢焰乙,因为若是没有他,恐怕自己现在还不能上岸呢。 焰乙已经没有力气笑了,“没事,我还得谢谢他呢。要是没有他,我也上不来。” 邵忠看着很多已经挣扎着到了岸边准备爬上峭壁,催促道:“行了,别说了,赶紧往上爬吧,没多少时间了。” 焰乙指着远处飘过来的一块布道:“等等,那边好像又飘过来两个人,好像有个受伤了。”说着就把刚才地上用过的那根腾条的另一端扔到河里:“抓紧了。” 那河里的人听了立刻往藤条这边挣扎了几下,然后拽住了。 接着,三个人一起用力把那两个人拽了上来。那两个人正是王牧野身边的牧一和牧二。牧一还算完好,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牧二就没那么好了,他被水淹着了,昏迷不醒。 邵承看了立刻有节律地按着他的肚子,不一会儿,牧二的嘴里吐出好些水,他也醒了过来。 “好了,可算醒了。” 牧一双手抱拳,对着他们三个道:“牧一在此谢过三位壮士。” 邵忠可不喜欢那些客套,眉头一皱,手一挥:“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赶紧找办法上去吧。”再晚他们就要被淘汰了。 他们五个往上看,发现峭壁非常湿滑,想爬上去几乎不可能,而那些树藤最低的位置也有二人那么高,想要上去也费劲。 牧二看着那些藤条道:“我托着你们上去,你们踩着我的肩膀借个力,一定就能抓住上面的藤条了。” 邵承看了看牧二,道:“我们上去了,你呢?你借谁的力?” 牧二笑了一下:“我的腿受伤了,即便是上去,后面也无法完成考核,不如送你们上去,就当报答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了。” 邵忠摇头:“这可不行,山涧里又湿又冷,等我们上去找到援兵就太久了。你得和我们一起上去。” 牧二着急:“我这个样子怎么上去?即便是够到藤条了也是你们的累赘。快走吧,时间来不及了。” 就在几人僵持的时候,忽然从上面垂下来一条又粗又长的藤条,这根藤条一直垂到地面。 众人顺着藤条往上看去,发现竟然是张铁柱。 邵忠看到张铁柱有些生气又有些暖心:“你不是上去了吗?怎么又下来了?” 张铁柱又扔了一根粗实的藤条,道:“你不是说过么,不抛弃,不放弃。” 第445章 我不服 邵忠忽然心里很感动,以前作为强者,都是他不抛弃别人,这是第一次,是他被不抛弃了。心中那份温暖,那份自豪,那份贴心真是无与伦比。这时候他忽然理解为什么老大和霍队都说战友的情谊是可以托付生死的。 “走,上!” 几个人功夫都不弱,顺着粗壮的藤条飞快往上爬到了安全地带。 牧二看着牧一还要背着他继续,赶紧把他的手推了下去:“行了,你们先走吧,我腿坏了走不了,不能耽误你们了。” 邵承道:“这林子不安全,晚上有野狼,咱们这一去一回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咱们几个轮换着背,耽误不了多少。”其他人都点头同意。 经过这件事,几个人忽然有了一种团队的情感,谁都不想轻易放弃谁。 “邵忠,老大让我来带走牧二,你们继续参与考核。” 几人寻声看去,来的人正是飞虎队员福子。 “你不是被淘汰了吗?怎么过来了?” 福子冷哼一声,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还要必须说明此次的来意:“老大知道他受伤了,我带他直接回去,你们继续。前面已经过去挺多人了,你们要是继续在这告别我不介意等。” 几人一看牧二有人照顾,立刻放了心,几道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闪没影了。 往后的路虽然也有些陷阱,但是邵承,邵忠,牧一和焰乙因为有过生死之交,所以相互配合得很默契,纷纷通过测试。 牧一指着北面的一颗红松道:“快看,就是那里了,快走。” 所有人看到红丝带,立刻兴奋了,连刚才的疲惫都没有了。到达的时候罗溪,古擎渊,古擎天还有王牧野以及两个副将都在终点等候。 又过了半个时辰,最后一个人到达终点,副将看清来人,把名字写在名单上之后起身抱拳道:“两位将军,夕四公子,古二公子,人齐了。这是所有通过人的名单。请将军过目。” 这次到达终点的是大部分人,有几个人有被水流冲到下游的,已经有在深潭处等候的士兵把他们救起。还有一两个在路上的陷阱中受伤的,也有人过后将他们送到营帐中救治。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这次考核以失败告终。其他人即便是落水的,最后也坚持爬上岸,然后找方法寻到终点了。 经过这次的测试,古擎渊和王牧野才第一次看清罗溪训练的这支飞虎队到底有多强的实力。这足够让他们惊讶。他们派出去的人已经是精英中的精英,居然在这群人当中不占优势。而且他们这群绝对可以称之为战士。在面对危险时候的冷静,在面对机会时候的果断,在队友面对危险时候的挺身而出,那种亲密的配合都让人难以忘怀。每当在困境中,这支队伍都有一种敢于苍天叫板的豪迈。 一个人的武功可以慢慢培养,但是这种精神却不是那么好培养的。还有那种凝聚力,他们一个人的时候非常不起眼,可是几个人在一起爆发出的力量绝对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的。 看过这些,古擎渊和王牧野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夕四敢带着三十人横闯草原了。别说三十人,就带着他们一半的人,就可以让草原的某个王子喝一壶的了。 “到终点的所有人列队。” 罗溪发出了命令,邵忠自动出列组织队伍。 “报告,到达终点一共三十五人。报告完毕。请队长指示。” “归队。” “是。” 三十五人?也就是说到达了终点也没用?还要再砍下去二人? 很明显,最后两个到达终点的人脸色明显不好。 罗溪在那个名单上画了两笔,“除了这三个,其他的人考核通过。” 这份名单古擎渊,王牧野已经看过了,上面的人他们完全清楚。大部分都是飞虎队原来的成员,古擎渊的护卫队十人只留下了两个,牧二受伤提前回来了,牧一留下了。让他们诧异的是明显焰甲的成绩好过焰乙太多,可是罗溪把焰甲踢出而留下的是焰乙。而且另外一个被划去的名字也让他们诧异。这个是古擎渊护卫队的人,名叫古墨三,那人功夫不差,尤其是轻功,在所有人当中都属于上乘的,而且各项成绩都排在前面,为什么把他踢出?最后一个人他们都不是很熟悉,古擎渊知道这个人是手下的一个小队长。平时表现不错,这次能有这样的成绩也不容易,为什么罗溪偏偏把这个人踢了出来?若是出来三个,那么最后的留下的人不就不够了吗? 名单被念出之后,很明显焰甲和古墨三表示不服。 “不服,我们不服,凭什么?我们的名次明明就在前面,为什么说我们考核没有通过?这不公平。” 其实古擎渊和王牧野也想知道为什么。罗溪点头,“好,既然你想知道,我也让你走个明白。” “记得鸭嘴峰坍塌的那个瞬间吗?所有人都掉了下去,但是有一部分幸运的人及时抓住了山崖上的藤蔓。你就是这些幸运的人之一,对吧?” 所有通过考核的人员都对那个场景记忆犹新。因为他们当中有幸运的,是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幸运地抓住了粗壮的藤蔓,有些是抓住了藤蔓,但是并不是很粗壮的,拽了一会儿,那藤蔓折了,他们又继续往下掉。还有一些就更倒霉一些,直接掉到了水里。 不管怎样,掉到水里的人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岸的。 “是的。” “你很幸运,抓住了一根藤蔓,可不幸的是还有一个人和你一起抓住了同一根藤蔓。藤蔓经不起两个人的重量,开始松动。于是你果断牺牲了下面的那个人,自己往上爬了,对吗?” 焰甲明白,这个夕四公子一定是知道他做的事情了。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邵承,他没想到邵承最后依然能够到达终点。他认为这就是邵承背后告状了。都是夕四公子的人,他一定是背后告状了。肚子里生气,但是他不能承认。 “他胡说了什么?有证据吗?若是没有证据,我要告他诬陷。” 罗溪看着他恶狠狠的眼神,打断了他的想法:“别那么看我的人,不是他告状的,是我自己看到的。”说着让召瑾瑜拿来了那根藤条,上面明显金刚丝割断的痕迹骗不了人。 焰甲沉默了,他默认了。但是他依然不服。“凭什么?射箭我成绩排在前面,比武也是,马上骑射我样样都在前面,即便是最后的一次考核,我的成绩依然是前五。凭什么不让我通过?” 罗溪手里拿着那根断掉的藤蔓,问:“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做吗?” 焰甲低着头,有些紧张,他想为自己辩护道:“这次将军派我和焰乙来,要我们一定完成保护公子的任务。尽一切努力留在公子身边。” “那一声响之后,我能感觉到焰乙已经掉到河里了。那条河水很急,我不确定焰乙下去之后能否再上来。若是他不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我一定要在这三十三人的名单里。” 罗溪摇了摇头。“你知道你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吗?” 焰甲回答:“知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飞虎队的人,是公子你自己的人。还有古将军的侍卫队,古将军的骑兵团里的人,还有王将军派来的人。” 罗溪又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战友。从你们共同奋战的这一刻开始,你们就是并肩战斗的战友?” “战友?”焰甲愣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词。 “是的,这些人,你眼前看到的这些人都是。可惜在你的眼中,他们都是你的竞争者,即便是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焰乙,你依然把他当成一个竞争者,而不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知道么,当那个藤条根部松动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你跟下面的那个人说一句快爬,我多么希望听到一句你跟他说换藤条。可是你没有,你做的是牺牲他人保全自己。我以为这样共同经历过磨难会让你们彼此走得更近,可是在你这里并不是这样。当你下面的那个掉下去的时候,你觉得自己只是失去了一个竞争者,可你并没有想到你失去的是一个同生共死的战友。这样的人,我不敢与你一起。” “这里大多数人是飞虎队的人,他们一直跟随着我,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地融入到他们当中,和他们成为可以并肩战斗的战友。至少在去草原的这一路上,可以不分彼此,相互照应。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告诉我,即便是你留下了,你也不会和我们一条心。因为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心中的任务。” 焰甲沉默了,因为在他的心里确实是这样的。冥将军说这个夕四公子很厉害,他不屑,觉得没有人比冥将军更厉害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个夕四公子看起来瘦弱,可是他的眼睛太毒辣了,任何人仿佛在他面前都是没有任何可以掩饰的,人Xing中所有的缺点都会暴露在阳光下。“对不起,我错了。” 第446章 这样的人我不要 罗溪接着说:“和你一起来的焰乙,他确实掉到了河里,可是在抓住有人扔给他的藤条之后,他并没有顺着藤条往岸边走,而是转身去救一位他并不熟悉的人,我想经历过这次之后,焰乙会代替你更好的融入到我的团队当中。” 焰甲点头,自动从队伍当中退了出来。 焰甲退出后,旁边的古墨三站出来,声音洪亮地说:“公子,我没有抛弃战友,为什么不让我通过审核?”要知道为了这次能通过审核,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上次去金蛇谷,他跟在夕四公子身后,对夕四公子的佩服简直无以复加,这辈子,恐怕除了跟随古擎渊,他就是想一直跟随夕四公子了。 罗溪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古墨七,叹了口气,“还装啊?”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和一小盒药膏,道:“一会儿去把腿洗干净,然后药膏外敷,这药一天一丸。三天之内不能下床,让你们蒋军找个人看着你,别让你乱动。好好的一身功夫,要是再有一次恐怕就要废了。想要去草原,机会有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听完这些,古墨七眼泪忽然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他拿着药膏和药瓶不知道说什么好。仿佛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古擎渊问他:“你可是受伤了?” 召瑾瑜看古墨七没回答,帮着他说了:“为了救队友,他山崖上下跑了两趟,结果不巧,他蹬的一块石头滑了,为了保护别人,他自己强用力,结果腿伤了。若是再不及时医治,恐怕这条腿就废了。” 古擎渊皱眉,道:“还不快下去治伤。” 将军都发话了,古墨七只好拿着药下去了。 王牧野和古擎渊只是知道罗溪在说开始之后就消失了,然后有人将他们带到终点。当他们到的时候,发现罗溪已经到了。他们只是认为罗溪着急考核结果先走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藏在暗处观察考核过程去了。他们很好奇,这最后一个小队长为什么要剔除掉。难道他也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人呢?他为什么不行?” 罗溪招了招手,福子带了一个精壮的男人过来。古擎渊知道,这个人一直是和这个小队长在一起的。他们平时作战也在一起。为什么把他叫来? 看到来的人,那个小队长刚才还气鼓鼓的,仿佛一下就泄了气。 罗溪道:“看来你自己知道为什么了。说说吧。” 两人都不说话。 王牧野不知道怎么回事,问:“四弟,跟哥哥说说这个是怎么回事?” 罗溪道:“既然你们不说我就说了。” 那两人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王牧野忍不住了,“四弟,你就告诉我吧。” 罗溪解释:“这两个人一个叫狄叁,一个叫狄陆。这两个人是兄弟,我看到这个狄叁总是帮着狄陆,不仅帮着,而且他会把所有功劳都让给狄陆。每次都把最好的留给他。可是那个狄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承让,他把这种给予当成了应该。就像这次,明明狄叁应该是最有机会留下的人,但是为了狄陆,所以他选择离开,把最好的机会让给了狄陆。” 王牧野明白了,刚才这两个人真的没法说话,狄叁是觉得自己应该把机会让给狄陆,而狄陆则是没脸说出来了。 原来这狄叁和狄陆是兄弟。狄叁是庶出,狄陆是嫡出。家里的嫡子总是要用尽所有资源的。他们的父亲在的时候还好。父亲不在了,狄陆的母亲对狄叁的索取就更加变本加厉。为了让自己儿子更加风光,她并没有选择让自己的儿子刻苦训练,而是拿捏住了那个姨娘,也就是狄叁的母亲。拿着姨娘的卖身契,扬言若是狄叁表现不好她有权利把姨娘卖给别人,并以此为要挟,让狄叁为狄陆的成功铺路。狄叁是个小兵,能有什么本事?只好每次都奋勇杀敌,然后把功劳都给狄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狄陆能做小队长的缘故。 “狄陆,之前所有的考核当中都有你哥哥帮你的手笔,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依然是他在帮你。可是你到了我的队伍里,你还指望我的队员帮你吗?还是这种不计回报,让你觉得理所当然的索取?我手底下不留这样自私的人。” 接着,召瑾瑜递给罗溪一张纸,罗溪把那张纸又递给了狄叁。“我有个小院没有人打理,你娘可以过去给我打理一下。院子不大,应该不会很累。” 狄叁看了之后噗通一下跪到了罗溪跟前,狠狠地磕了三个响头:“我狄叁在此以我母亲的Xing命发誓,此生此世绝不背叛夕四公子。” 罗溪点点头。其实狄叁这个人她早就相中了。有胆识,有头脑,有水平,可就是还有个拖累。她从古擎天那里打听到这狄家的事情,然后让古擎天把狄家的事情弄清楚,然后拿到了狄家姨娘的卖身契。 这张卖身契到了狄叁的手里,他就可以毫无顾忌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母亲,现在母亲已经不用受气,逃离了那个牢笼,并且有夕四公子这么一个靠山,他怎能不放心? 狄陆看到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的水平在这只队伍里,只有拉后腿的命。他也是堂堂男子汉,他需要尊严,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更不是失望。 “好了,归队吧。” 狄叁擦了一把眼泪,自豪地站到了队伍当中。他觉得胸口的大石头终于没了,从今天开始,从此时此刻开始,他一切的奋斗都是为了自己,再不是为了别人。 收了队,有人给王牧野了一张纸条,王牧野看了之后对罗溪道:“今天有了考核,时间已经晚了,不适合出行。再说,冥凌焰马上就到了,不如今晚我们在聚贤楼为你践行,如何?” 罗溪看到了今天考核的全部过程,发现了许多应当改进的地方,她有必要在出发前把这些问题都解决掉,于是答应了。 “好,晚上我们去聚贤楼,一醉方休。” 听到罗溪答应了,王牧野和古擎渊暗自都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罗溪晚一天去草原,晚一天面对危险松口气还是因为可以多一些时间和她在一起松口气。 借着还有小半天的时间,罗溪仔细找人安排了一下那群灰狼的事情。因为有云逸飞的加入,很多事情都变得好办多了。还有,当云逸飞见到西朗程志,并且听他说圣女已经可以做到和狼王意识相通的境界,心中激动得差点趴在罗溪脚下。 “四长老,这些日子狼群就交给你了,等他们的伤彻底好了,雪狼会带他们走的,只是这段时间请守护他们的安全。” 听了云浅说过他们是怎么解救这些灰狼的,云逸飞早就对这个守护神圣女心中充满敬意。因为守护一族与狼族是最好的朋友,最佳搭档。战友牺牲,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每次面对恶狼的时候,守护一族都会挺身而出,他们只是想把伤亡降低到最小。这次圣女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主张杀死所有恶狼,而是把他们的灵魂拯救回来。就冲着对狼的情谊,他也要护着这位圣女。 “公子放心,这些灰狼交给我,我会尽量让他们早日恢复。成为圣女的一大助力的。” 罗溪点点头。“云浅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他已经能做得很好。若是有什么问题就让他去解决,我相信他。” 听到儿子在圣女心中如此有地位,云逸飞更加自豪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云浅已经是圣女的脑残粉了,要是让他知道圣女是这般信任他,他会高兴的蹦到树上去。 才认下亲人,马上就要分开,云逸飞和云浅显得依依不舍。二人年纪相仿,Xing格也差不多,很能玩到一起去。 溪流抱着小狼,摸了摸,一狠心塞到云浅怀里:“我走这段时间你给我看着小灰灰。不许让他瘦了。他要是瘦了我可不饶你。” 云浅道:“你放心吧,我肯定会照顾好他。只是他要是悄悄去找你,我可没办法。” 罗溪问:“怎么?他还能自己跑了?” 云浅点头:“狼这东西认了主,一辈子就跟着这个主人的。” 云逸飞也点头,他看到小灰灰和溪流的感情,心里特别高兴。因为溪流的天赋。明明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但是他现在已经能和狼培养出感情了。从这只小狼的眼睛里他能看出,只要是溪流一走,它肯定就会找个机会跟过去的。 “公子,要不你让溪流把小灰灰带着吧,这一路你可以训练它照看货物,巡逻之类的。有时候狼比人好用多了。” 一听到这个,溪流明显眼睛一亮,从云浅怀里抢过小灰灰,道:“老大,让我带着小灰灰吧,我一定让他听话的。他的吃的也不用你Cao心,我把我的吃的给他一半就好了。再说,路上他也可以帮我们找吃的不是?” 罗溪眼睛看向小灰灰,还没等发问,小灰灰主动沟通:“带我去吧,我一定听话!” 第447章 月牙城 从庐州城出发,走了七天七夜终于要到一个城市了。 “二哥,前面是什么地方?” 古擎天道:“月牙城,一个三不管的地方,咱们要小心了。” “怎么说?” 古擎天向罗溪介绍了一下这个有名在外的月牙城。“月牙城是因为月牙湾而命名的。因为月牙湾是这里少有的一处水源。月牙城的位置正好处于十方城和草原的中间地带。这座城不属于十方城,也不属于草原。” “当年这里是一片无人区,后来,很多十方城或者是草原被遗弃的家族被驱赶至这里,他们逐渐融合,形成了月牙城今天的样子。” “月牙城里武力就是规则,谁强,谁就有理,谁弱谁就活该被奴役。所以在月牙城强盗随处可见。酒楼里想吃霸王餐的人也很多。只是那些酒楼也不是白给的,里面养了许多打手。这些打手每天都会把想吃霸王餐的人揍的就剩一口气,剥光了身上所有的财物,然后把他们扔到大街上。” “除了这月牙城,就没有其他通往大都的路了吗?” 古擎天摇了摇头:“十方城和草原之间,东边是沙漠,西边是迷失森林。也就这月牙城还算人能走了。” 罗溪点了点头,“知道了。”合着两边都是自然环境极其恶劣,不适宜人类行走,所以才开发出中间月牙城这么一条路线。 土匪多?怕么?当然不怕。若是说想拼武力,他倒是很想让飞虎队员多点实践经验。这些小土匪们正好给喂招了。 果不其然,越接近月牙城途中的劫匪就越凶悍。开始三三两两不过他们飞虎队一个人就能解决。后来逐渐需要两三个人,再后来居然要出动他们十多个人才能解决。 在遇到大大小小二十多次抢劫之后,罗溪的商队终于到达了月牙城下。当然他们商队的货物更多了。 怎么会更多? 当然是抢的! 哪里抢的? 那些不长眼的劫匪都过来了,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当我这杀手之王的封号白给的?要论起杀人,你们都遇到杀人的祖宗了。拜见祖宗岂能不留下点见面礼呢? 到了月牙城,罗溪和古擎天把货物以及人马安排在了古家在月牙城的商铺之后便出来寻找馆子。 吃,可是罗溪最大的一个爱好了。无论到哪里,她一定要尝遍当地美食。论说这月牙城最好吃的,当然是月牙湾里的鱼了。 月牙湾里有一种红眼睛鱼是特色,最常用的做法就是烤鱼,把红眼睛鱼去鳞,除去内脏之后放在油锅里香煎一下,然后用炭火烤,上面撒上一些盐巴和香菜,味道特别鲜美。 “悦来居的烤鱼算是月牙城的一绝,今天二哥请你在这里好好吃一吃这里的烤鱼。”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进入悦来居,小二殷勤地给他们领到二楼清净的位置。在得知他们要吃红眼睛烤鱼的时候立刻露出谄媚地笑:“古二公子向来知道什么最好吃,您二位稍等,烤鱼马上就来。” 罗溪看了一眼古擎天,打趣道:“没想到在月牙城二哥都这么有名啊?” 古擎天宠溺地看着罗溪只是说:“只是之前来过几次,他们店里的小二记Xing好。”他心里却是大喊:我要在你心里有名,可以吗? 小二下去之后菜还没上来,罗溪和古擎天正说着月牙城的风土人情,忽然一只手排到桌子上。 罗溪顺着那手往上看,是一张很地痞的脸。周围还围上来一群人,有十几个吧。他们围在桌子周围,往远看去,楼梯上已经被这些混混用桌椅给挡住了。那意思很明显,今天就跟他们杠上了,想跑都跑不了。 “二位公子,在下小旋风,今天跟二位讨口饭吃。”说完他将一柄匕首拍在桌上。指示给他们二人看:“看到没?” 罗溪不解:“怎么了?匕首不错。” 小旋风拿起那柄匕首朝自己的手的方向急速落下,只听噗呲一声,匕首穿过小旋风的手,钉到了桌子上。 小旋风疼得龇牙咧嘴,不过依然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二位公子,看我小旋风够爷们儿不?” 这种做法在当地非常流行。尤其是混混当中,流行得不得了。他们称之为“比狠”。什么叫比狠呢?就是看谁更狠。对别人狠,谁都会。可是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 按照混混们之间的做法,这匕首穿过手掌钉到了桌子上已经表示特别狠了。很多人看到这个会留下至少五十两银子。除非你能对他做出更狠的事情,而对方依然能忍受得住。只要忍住了,那么这些人不仅会很佩服小旋风是条汉子,还会让他在这里做下一单生意。 要知道一单生意就是至少五十两,五十两是什么概念?五十两就够小旋风和这些手下喝酒吃肉好几天的。要是遇到个胆子小并且出手阔绰的,一次弄个二百两或者三百两也不无可能。要是那样,他们一个月都可以不出工了。 要是忍受不住呢? 这个结果比较惨。不仅这家酒楼你不能再去,就是整条街,甚至是月牙城你都可能混不下去,因为你丢人了。丢的是月牙城所有混混的脸。 看着小旋风手上好几条刀疤,罗溪知道这小子这么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或许就是指望着这个挣钱吃饭呢。不过她觉得,这个做法实在没钱的时候用一次就行了,看这架势是小旋风带着小弟出来立威了。要是立威,她成全。 于是罗溪抬起手往匕首的手柄上一砸,那匕首急速下降,从小旋风的手掌之间穿过去了,还从手掌下的桌子上穿过了。 不仅如此,罗溪拿出自己随身带的匕首在小旋风的胳膊上写了几个字:“朗朗乾坤,天下太平。” 写完之后再看小旋风,刚才匕首穿过手掌的时候,他就差点没忍住,后来人家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写字的时候,他忍受不住了,嗷嗷地叫了起来,奈何手掌还和桌子连在一起,根本拔不出来。他只能如杀猪一般地叫着。 当然,他知道这么叫的结果,那就是从今以后,这些小弟都不再会佩服他,月牙城内恐怕都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了。为什么?因为他没忍住。 写完之后,罗溪看着小旋风酱紫色的面孔,戏谑道:“这都忍不住?还比狠呢,真够丢人的。”说完拔出小旋风手上的匕首扔到了窗外。 古擎天早就看这个小旋风不顺眼了。他好不容易屏退了所有实力强劲的竞争者才能和夕儿好好吃顿饭,怎么就被这个无赖给搅合了?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古擎天一点没客气,一脚就把他从窗外踹了出去。 踹了一个还觉得不过瘾,左一脚,右一脚,连续把四五个混混同样从窗子踹到了街上。 这月牙城的市民本就不是好说话的,看到从饭馆二楼的窗户上飞下了人,心里明镜似的。纷纷上前打趣:“哎呦,这是谁啊?”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小旋风吗?怎么今天练什么功?连楼梯都不走了?” “这飞天的功夫您自己练练就行了,别拉着小弟跟你一起练啊,小弟可没你摔得姿势那么好。” 二楼上,古擎天和周围的人能把外面人们打趣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问:“你们是自己走呢?还是也练练飞天的功夫?” 周围的小混混往楼梯口看去,那楼梯口刚刚被自己用桌椅挡住了,而且从缝隙里能看到,悦来居的打手们正在楼梯那边等着呢。也就是说从楼梯出去是不可能了。于是一狠心,道:“二位公子,你们够狠,小弟佩服。” 说完,剩下的人也都从窗户跳了出去。只是他们的功夫不到家,做不到落下时候脚先着地。好在下面已经有几个落地的,他们下去,正好有垫背的。 “哎呦。” “谁啊?” “救命啊。” 叫喊声,哄笑声此起彼伏。 估计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悦来居的伙计很快就把楼梯口的桌椅清理好了,他们用抹布把罗溪桌上的血迹擦干净,佩服道:“二位公子真是厉害,小的佩服。不仅小的佩服,咱们店的老板也佩服得紧,这顿饭给你们打五折。” 古擎天道:“那就多谢老板了。” 这个小插曲过后很快,她们的烤鱼就上来了。罗溪和古擎天吃得不亦乐乎,他们谁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在酒楼二楼的一个角落里,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吃饭的这一对人,刚才在看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给混混手臂上写字的时候他就觉得很有趣。比狠?貌似这个更狠呢。 “去查查古擎天旁边的这个人什么来历?” 一道黑影闪过,仿佛一阵风一样就不见了。 罗溪舔着嘴唇咂咂嘴:“这烤鱼的味道真是不错呢,里面不仅加了花生,还有辣椒,孜然。想不到这个地方居然有孜然。” 古擎天道:“月牙城周围好像这种香料很多,他们做烤鱼特别喜欢用这种香料呢。每次我们来,都会买点调料带回去的。” 第448章 小院救人 到达月牙城之后,罗溪给了所有队员没人二十两银子,让他们休息好了之后去大街上转转,买点自己认为卖得出去的东西,或者是自己喜欢的小玩意儿。 月牙城的大路上,溪流牵着小灰灰问林木:“木头,你这二十两银子打算做什么?” 林木看着周边的店铺说:“我想买点药材,还想买个合适的小刀子。上次白朗和白宣也说咱们用的那个匕首还是有点大,解剖的时候不方便。他们在那个白家的家书上看到有一种柳叶刀,不仅体积小,还很锋利。若是这里有卖的,或者是可以打造一下,我就想要。你呢?你想买什么?” 溪流看着小灰灰道:“别的不说,我和小灰灰可先要把肚子填饱了,要不然也走不动啊。” 说完小灰灰听懂了一般,同意地点了点头,还呜呜叫了两声。 两人就这么说着,随意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闲逛,不就是这样吗? 忽然前面的叫喊声把他俩吸引了过去。 “你放开这狗吧,你们能拿的已经都拿走了,把这狗留给我吧。我只有它了。” “滚开你这个丑八怪,这条狗看起来还挺肥,够吃一顿的。”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已经把我家的鸡鸭都抢走了,还有那么多米,我求求你们了,把这条狗留下吧。” “你他妈给老子滚开,本来老子是想找个妞泻火的,怎么遇到你这么一个丑八怪,害的老子一点兴致都没有了,把这条狗拿来正好给老子补补。” “我说大哥,这娘们儿身段还不错,要不咱们把她的脸挡上。反正天黑了啥都看不着,是不?” “哈哈,老弟说得对,咱就不走了,直接在这院子里把这狗给炖了,然后跟这娘们儿乐呵乐呵。老子我可是憋了好几天了。” “大哥,我去看看有没有锅了。” 不用说,这一定是一个抢劫的场景。这种场景在月牙城已经司空见惯,没有人觉得这个是新闻。 若是有人觉得有趣就过去打一架,若是不想惹麻烦就绕路走。反正这么半天周围连个看热闹的都不会有。 溪流和林木从此路过看到这样的场景,非常恼怒。若是两伙强盗打架他们无所谓,或许看看热闹,或许绕路走了。可是这个算是倚强凌弱,那个女人明明家里什么都被抢走了,可是壮汉还有抢走她的狗,不仅如此,还要强迫那女人,这就太没人Xing了。 看着小狗在那大汉的胳肢窝下被夹得嗷嗷叫,或许是同为犬科动物,小灰灰立刻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溪流和林木早就看不下去了。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不用说话,直接冲进了小院。 小院里一共五个人,都是普通的灰衣打扮,虽然体格强健,但是面容猥琐。溪流和林木三下五除二就撂倒四个。还有一个是被小灰灰按到的。虽然小灰灰还不是一只成年的狼,可是它的牙齿已经非常锋利,诚了心的下口咬,肯定能撕下一块肉来。 那五个被打趴下的人龇牙咧嘴,骂骂咧咧:“你们是谁?敢报上名号吗?” 林木刚要说话,就被溪流按住了:“就你们这群狗蛋蛋还佩知道爷的名号?告诉你们,以后见到爷得绕道走,不然大爷我见一次打一次。” 林木圆目一瞪:“还不快滚!” 那五个人连滚带爬地出去了。走之前还叫嚷着:“有本事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那几个人走后,林木和溪流把那五个人丢下的半袋子米和扔到地上的小狗捡起来,放到屋子里,溪流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快起来吧。小狗还在,他们没抢走。” 女人赶紧抱着小狗连连给溪流和林木磕头:“Chun晓多谢二位壮士,Chun晓给二位磕头了。” 平日里罗溪都不让他们跪,这次轮到别人跪他们了,他们如何能习惯?赶紧把那叫Chun晓的女人扶了起来。 “他们是什么人?总来这里抢劫吗?” Chun晓回答:“他们是草原人,常住在这里,这条街都被他们抢遍了。” 溪流问:“你一个女人怎么能住在这里呢?多危险啊?” “我是城里苏半山家的丫鬟。和母亲在这里相依为命。前段时间母亲病逝,我来这里给母亲Cao办后事的。现在母亲后事办完了,我打算把这个小院卖了。这条狗是母亲留下来陪我的,对我很重要。” “姑娘,你的脸?”林木看到那姑娘脸上长长的伤疤职业病又犯了,他看过一个方子,可以治好这种疤痕。正巧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他试药。“我应该能治好,不知姑娘可相信在下?” 那姑娘噗嗤一声乐了,把脸上的伤疤摸了摸,竟然抹掉了。 “这疤痕是我出门前画上的,你也知道,月牙城里不太平。” 溪流和林木点点头,表示理解。刚才若不是这个伤疤,恐怕那些强盗就要强要了这个姑娘的清白了。 “二位恩公可吃饭了?我给二位做点吃的吧。家里别的也没有,只能煮些薄粥了。” 出来一上午,林木和溪流感觉有些饿了,看着Chun晓姑娘盛情邀请,他们答应了下来。并且帮着Chun晓打水烧火。 开锅了,米香四溅,Chun晓拿出几个残缺不全的碗有些尴尬:“恩公,你看,家里只有这个了。” 溪流摆了摆手,表示不介意,他们在山庄地狱周训练的时候,连碗都没有,能吃上热乎的就算不错了。 “Chun晓?你做什么呢?这么香?” 几人向门外看去,有个身材高挑,着装体面的公子正在门外。 Chun晓把人让进屋子来,介绍道:“这位是苏家的小公子,是我的主子。定是看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出来找我了。” 苏公子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下来,拿着一碗饭问:“Chun晓,这都是你亲手做的?” Chun晓羞赧地点了点头。 吃饭之间几人随意聊了聊,Chun晓把刚才有五个草原人抢劫的事情跟苏家小公子汇报了。苏家小公子立刻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双手抱拳道:“在下苏文轩在此谢过二位恩公。” 林木赶紧把苏文轩按住了:“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没什么可说的。” 溪流顺带打听了一下:“这边草原人多吗?他们都这么霸道?” 苏文轩叹了口气,道:“这些草原人就驻扎在月牙城之外,他们不是月牙城人。每个月他们都会过来扫荡一番。城主大人虽然几次组织抵抗,可是那些草原人终究是太强悍,而且蛮不讲理。我们虽然恨他们,却也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看着也心痛。可是出了自保,又能怎样呢?你们应该也是知道月牙城的规矩,强者为王。”说完,他自己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个人说着,外面又响起嘈杂的声音:“百夫长,那两个人就在里面,刚才旧识他们欺负我们的。” 屋子里几个人向外看去,发现刚才被揍的那五个人去而复返,不仅他们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帮手,有二十多个。而被叫百夫长的那个,好像是他们的头儿。 苏文轩看到这个,面色一紧:“糟了,他们找帮手来了,你们快走。我是苏家小公子,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溪流挑眉:“不能把你怎么样?” 苏文轩无奈地笑笑:“最多揍我一顿。” Chun晓含着眼泪道:“上次公子就被他们揍了一顿,躺了半年才好呢。” 溪流和林木相视一眼:“今天终于可以大开杀戒了。你们两个在屋子里别处去,尤其是你,Chun晓,别出去给我们捣乱。” 溪流接了一句:“你藏好了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Chun晓听了愣愣地点了点头。刚才他们的功夫就已经证明了,自己在那里就是给他们添乱的。于是麻利地躲进了米柜里。 说话间那些草原人都进了院子,把屋子团团围住。溪流和林木背靠着背,二人都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做出随时进入紧急战备状态。 刚才受伤最轻的那个草原人指着溪流他们道:“就是他们两个,百夫长,你可要为我们兄弟报仇啊。” 那个叫百夫长的一脸横肉,撇着大嘴,连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是吼了一个字:“上!” 周围最近的八个人一起挥着刀砍了上来,溪流和林木沉着应战,相互配合。再加上一条小狼横冲直撞,那些草原人真是苦不堪言。 尤其是这次得知这些草原人无恶不作,林木和溪流更是痛下杀手,都是用的一招毙命的招式,转瞬之间八个人就变成了八具尸体。 “还剩十五个,你七个我八个,如何?” “不行,我要八个!” 啊呜…… 小狼扑到一个,直接用牙齿咬开了那人的喉咙。随着如柱的血流从那人脖子上喷涌而出,溪流耸了耸肩:“行了,咱俩一人七个,没有更多的了。” 百夫长看着自己的人就这么躺下了,而罪魁祸首还在那里打趣,心中大怒,挥舞起大刀向他们俩砍来:“你们两个拿命来!” 第449章 月牙城,苏家 苏半山是月牙城有名的大户,家里最有名的铺子就是兴盛斋。兴盛斋是月牙城最大的粮店,而苏家自己在山后也有千顷良田,还有自己的粮库,绝对做到产销服务**。 不管在什么时候,吃都是对人来说最重要的,所以苏家在月牙城的地位举足轻重。 苏家世代经商,且头脑精明,尤其到了这一代,家主苏半山,更是把家中的生意做到了兴盛,苏家的风头在月牙城一时无两。可是树大招风,越是出头的,就会越招人觊觎。每年草原人都会到月牙城打劫,其中之一就是粮食。今年草原大旱,他们抢劫粮食就更凶了。 以往都是小打小闹,这次不一样,这次草原人要霸占苏家的粮库,美其名曰购买。 也就是说草原人要用钱买来苏家的粮库,他们不种地,只要农民把地里的粮食打出来后送到他们的粮库进行收购,收购的价格由草原人自己定。然后他们再把粮食倒卖给苏家的粮店,价格还是草原人说了算。 在收购的时候,草原人可以把价格压到最低,甚至低于成本价,而出售给粮店的时候,又可以加价,加到让人吐血为止。如果说是苏家粮仓进行收粮,其余还有几家小粮仓可以分一杯羹,可是最近那几个小粮仓已经被草原人用强硬手段购买去了,他们不满足于那么小的粮仓,便把目光投到了苏家的身上。 苏家甚至是月牙城的人都明白,一旦苏家粮仓到了草原人的手里,那么月牙城的人几乎就等于要给草原人卖命了。因为掌控百姓的粮食就是掌控百姓的命。 上午,苏半山和城主商量对策去了,说实话,苏家粮仓可不是苏家一家的事情,而是月牙城的事情,城主也不想当草原人的奴隶,他见过草原人是如何对待奴隶的,那真的是连牛马都不如。 这事情一直商量到了午饭后,苏半山虽然在外面吃过了东西,但是依然觉得脚步沉重。 进了家门,发现家里人行色匆匆,很恐慌的样子。几个丫鬟小厮们聊天,他躲在门斗里听了一下。 “快进来,别磨蹭了。赶紧把这里擦擦,别让草原人看出来。”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出门?赶紧回屋去。” 苏半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抓来一个小厮问:“这怎么回事?怎么慌慌张张的?” 小厮一见是老爷,把他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低声道:“刚才道西那边的一个院子里死了二十多草原人,大家都猜测好像是小少爷和他那俩个朋友干的……” 小厮的话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苏老爷生气。 苏半山问:“小少爷呢?” 小厮回答:“和那两个朋友藏后院去了。” 苏半山急匆匆地往后院走,说实话,他一直没怎么看好这个老二。不是说他做生意不行,而是身子骨太弱了。在月牙城这么个地方光有精明的头脑是不够的,还要有强健的体魄和霸气的Xing格,这样才能在一群强盗中间站住脚。没想到今天那小子居然给自己亮了一手,二十多个草原人,行啊! 到了后院,苏半山看到苏兴正从厨房里拿出两个鸡腿和几个馒头从从地往卧室里走便叫住了他:“干嘛去?” 苏兴看到面色严肃的父亲心里紧张,他把头一低,道:“请了两个朋友来家里玩,中午没吃饭,我到厨房拿一点。” 苏半山看了一眼那两个鸡腿一皱眉头:“去,把厨房那两只烤兔子拿着,让人去悦来居买两条烤鱼回来。就说我想吃了,让他们快点送来。” 苏兴听了直摇头:“不用那么麻烦了,有这些就够了。” 苏半山一瞪眼睛:“够什么够?人家吃过红眼睛烤鱼吗?赶紧去。” 苏兴听了咧嘴一笑,他知道,外面的事情他爹一定听说了。而且就目前的态度来看,他爹并不排斥他把两个朋友带到家里来。 溪流和林木在房间里等着苏兴拿吃的来。说实话,那一碗薄粥真的是不够吃的,所以两人在看到苏兴手里的鸡腿和烤兔子的时候,眼睛都放亮了。还没等苏兴把东西放下,两人就已经夺过鸡腿开始啃起来。 “还有兔子呢,别着急,慢慢吃。” “你这有水吗?给我倒点。” Chun晓立刻拿茶壶给他们倒了两杯茶:“慢慢吃,不够我再去厨房拿。” 溪流啃了一个鸡腿后,用油花花的手拿了一个馒头,道:“木头,咱俩吃完赶紧走。”顺便看了一眼在地上吃着正欢的小灰灰。“你也一样,咱吃完还有事情做呢。” 林木明白,他们在这里是怕给苏家添麻烦,毕竟草原人很难缠,他们可以随时离开,可是苏家还要在月牙城继续生活呢。“吃完咱俩赶紧走,我还得买药材去呢。” 苏兴不干了:“你们什么意思啊?不认我这个朋友是不?怎么才吃一顿饭就要走啊?你们是不是怕给我惹麻烦?” 溪流啃了一口兔子腿道:“你小子一边去,刚才那些草原人都是我们哥俩弄死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最多你也就是个看热闹的,别总往自己身上揽事儿。” 苏兴不服:“你们俩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我爹可是这月牙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就算是城主大人也不敢跟我爹发脾气。你们出去打听打听兴盛斋就知道了。兴盛斋就是我们苏家的产业。” 溪流一愣:“兴盛斋?好像古二公子说过咱们要到兴盛斋进粮食呢。” 林木点头:“嗯,我也听老大说了。他们好像说下午就过来跟他们掌柜的谈。” 苏兴一听那两个英雄还和自家店铺有关系,立刻套近乎:“古二公子?古擎天?那可是我家的老客户了。你们是他的手下?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啊?” 林木和溪流不想说飞虎队的事情,只是打个马虎眼,道:“我们是古二公子头一回带出来见世面的。” 几个人在苏兴的屋子里聊着天呢,忽然Chun晓从外面慌张地跑进来,道:“不好了,草原人把咱们围起来了。” 溪流和林木精神一紧,放下手中的食物用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手:“走,咱出去看看。” 苏兴立刻拦住了他们:“两位哥哥,你们难道不相信我吗?我爹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外面又进来一个小厮:“少爷还有这两位英雄,老爷吩咐了,让你们先别出去。” 说完就出门了,接着咔嚓一声,那伙计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罗溪和古擎天吃完午饭到兴盛斋的时候看到兴盛斋正要关门。他们上前问:“这是怎么了?大中午的就要关门?” 里面的一个伙计道:“今天不做生意了,你去问掌柜的吧。” 古擎天抓过一个穿长衫的人,一看,这人正好认识,赶紧打招呼:“李掌柜,怎么大中午的就要关门呢?这兴盛斋还做不做生意了?” 李掌柜认识这是大名鼎鼎古家的二少爷,赶紧双手抱拳说道歉:“真对不住了,古二少爷,咱家老爷出了点事,今天不做生意了。” 罗溪不解:“你们老爷出什么事情了?”刚才吃完饭,古擎天向她介绍了一下月牙城的生意,其中之一就是要来这苏家的兴盛斋进粮食。古家和兴盛斋已经有多年的生意交往,是合作非常良好的生意伙伴。这次苏家如此慌张,恐怕事情不小。 李掌柜把二人拽到一旁,道:“听说我们东家家里藏了两个杀草原人的凶手,这不,草原人把苏家围了,要个说法呢。”接着他叹了一口气:“唉,你说说这还怎么做生意?那草原人明明就是逼着不让人活,前几天还要强买咱家的粮仓,让大老爷回绝了。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了,听说他们已经把大少爷抓了起来,说若是不交出凶手以及粮仓,恐怕大少爷就没命了。” 古擎天听着直皱眉头,这叫什么事啊?草原人还想霸占苏家的粮仓?这岂不是等于掐着月牙城的脖子了吗?不仅如此,连以后路过的商队都要麻烦了。 “城主知道吗?” 李掌柜道:“已经通知城主了,他应该在往这边赶呢。” 罗溪还想打听点什么,忽然听到几声乌鸦叫。罗溪低声对古擎天道:“溪流遇到麻烦了,我得去看看。” 古擎天点头,两人立刻返回了古家的店铺。 回去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安宇。“老大,溪流遇到麻烦了。他被困在苏家了。” “苏家?”罗溪纳闷:“是那个兴盛斋的苏家吗?” 安宇点头:“就是那个苏家。里面传来的消息是他俩为了救一个苏家的丫鬟,杀了二十多个要抢劫她的草原人。苏家小公子也在,并把他们带回家里了。草原人本来就要找苏家的茬,这次利用这个机会向苏家老爷施压呢。” 罗溪问:“他们说草原人捉走了苏家的大公子,有这回事吗?” 安宇点头:“确实绑了一个人,还不知道是不是苏家的大公子。怎么?老大,咱么有活干了?”说着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第450章 独孤城主 古擎天在外面找了一圈,结果发现苏家的人大公子苏生已经被草原人捉去做人质了,苏家老爷和小少爷被关在内宅,外面只有一个苏家的大管家苏诚因为早上出来办事没有回家才没被草原人困住。 苏诚看到古擎天仿佛沙漠里的人看到清泉一样,双膝跪地哭着:“古二少爷,您就救救我家老爷吧,看在咱们两家多年的交情上。这苏家可不能没有老爷啊。” 古擎天把人扶了起来,问:“大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咱们和草原人不是有协议的吗?这次他们怎么会把苏老爷捉了去呢?月牙城里哪天不是死个三五十人的,至于吗?” 苏诚叹了口气,道:“二公子,你或许不知道,这半年来世道变了。” 于是苏诚管家就把这半年来草原人对月牙城的所作所为说了一下。说完古擎天皱眉,因为他知道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苏家的粮仓一旦落入到草原人手里,那么月牙城就等于落入到了草原人手里,直接等于草原人的领土又向十方城靠近了一大步。这无论是对月牙城还是对十方城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这个忙一定要帮。 让苏诚管家下去休息后,古擎天对罗溪道:“夕儿,这人一定要救出来。” 罗溪点头:“没错,必须要救出来,只是……” 古擎天问:“只是什么?” “只是咱们不能光看着眼前的事情,得找个永久Xing解决的办法。至少要找个维持时间长一点的办法。单纯把人救出来又能怎样?咱么在这里能救他一回,二回,可是咱们离开了呢?草原人卷土重来,月牙城岂不是又被动了?” 古擎天点头,一会儿又摇了摇头:“恐怕没那么容易。这里的人本身就是从四面八方来的,相互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不会有相互扶持的好心的。别看他们都很崇尚武力,可是人心不齐,单打独斗又怎能联合对抗大批的草原人?” 罗溪道:“二哥想让古家在月牙城有话语权吗?” 古擎天道:“当然想,可是现在月牙城都快要被草原人收了,要话语权还有什么用?” “草原人想收就收?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不如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让古家在月牙城做强好了。” 古擎天一听来了兴致:“怎么?夕儿你有什么主意?” “组织雇佣兵,共同抵抗草原人。” “雇佣兵是什么?” “就是一群为了利益奋斗的人。” “为了利益奋斗?”这里的人不都是为了利益奋斗? “我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花高价找人完成你的目的。一次一结账。这样周围的亡命徒,杀手,认为自己有能力的武夫都可以加入来接受任务。我们可以把任务列成一张表,特制一些令牌。根据任务的难度不同来设置赏金的不同。只要完成了任务就可以拿到赏金。” 古擎天作为商人的头脑又继续发挥了一下:“不仅是咱们可以发布任务,有需要的也可以找我们来发布任务,雇主出钱,咱们可以抽成。” “怎么样?古家若是掌握了这样一个雇佣兵协会,那么在月牙城算不算能有话语权了呢?” 古擎天诧异:“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啊?只是我们若是发布任务,这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呢?给多少赏金呢?” “发布什么任务就要看现在的局势是怎样的了。二哥,你知道周围有多少草原人吗?他们军事分布是如何的?” 古擎天听了摇了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就算是我手下常住月牙城的人也不一定能知道。不过城主肯定能知道。” “城主?这个月牙城的城主是什么样的人?能统治这么个地方,应该非比寻常。” 古擎天点头:“嗯,月牙城的第一任城主叫独孤凌,没人知道这个家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总之是到了这里之后,独孤凌征服了这里的几方势力并依靠月牙湾的地势建立了月牙城。他虽然Xing情残暴,但是却很公平,获得了这里几方势力的认可。现在的这个城主是独孤凌的重孙子,独孤盛。” “独孤盛这个人怎么样?” “接触过几次,是个干大事的人,只是月牙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手里到现在应该还有一支军队。不过也只剩下这一支军队作为他的底牌了。所以他不会轻易拿出来使用的。” “他有军队这件事就好办多了。我们去找他吧。” 听闻古擎天要找城主商量营救苏半山的事情,苏家大掌柜苏诚立刻拿出了苏老爷的名帖,这是他今天出去办事时候用的,结果事情没办完,这个名帖倒是先用上了。 月牙城城主的府宅并不奢华,但是很结实,很实用。在这样一个崇尚武力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太奢华,不然太费银子。每天就在城主门前打架斗殴,光是刀枪剑戟的磕碰就会损坏不少墙砖。 没想到罗溪和古擎天到的时候是独孤城主亲自出门迎接的。 “得独孤城主亲自迎接,古某愧不敢当。这位是舍弟夕四,请多关照。” 独孤盛抱拳道:“久仰夕四公子大名,二位到来,让我这寒舍蓬荜生辉。快请进。” 进屋之后,古擎天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为了救苏半山,也是为了今后月牙城,他想知道附近草原人的情况。 独孤盛说:“咱们月牙城其实距离草原人屯兵的地方还有好远。只是今年大旱,所以很多草原人都往咱们这边靠拢了,也就有了更多的人来抢粮食。” “可是今年咱们这边粮食也不算大丰收,刚刚好够城里正常运营。哪里有多余的粮食给他们?几次商量未果,他们就打起了苏家粮仓的主意。” 罗溪道:“听闻苏家也有不少人,怎么对抗不来草原人吗?就算苏家不行,借用城主点人马也是可以的啊。” 独孤盛摇了摇头,道:“若是往年我早就借兵了。可是就像刚才我说的,草原很多人都靠到月牙湾附近了。以往这里都是些散兵,不足为患,可是今年过来的都是正规的军队,有千人的骑兵,而且比这稍远点的地方还有更多。就算是我把手里的军队都拿出来打发了这千人,马上就有另外的千人过来了。你也知道,骑兵比步兵的攻击力强多了。咱们这边的马匹没有草原人多,若是真打起来,咱们不见得有优势。” 罗溪听到独孤盛这么说就明白了,他这次是不想出兵袭击草原人了。于是换了个话题问:“草原人最近的军队驻扎地在什么位置?有地图吗?” 独孤盛让人拿出地图,指着距离月牙城以北三十里的地方,道:“现在他们的大部队就驻扎在这个位置。” 罗溪指着中间的位置问:“这里都有什么?平时都做什么用?” 独孤盛解释:“这个中间就是草原,地势有点低。下雨的时候这上面会形成浅浅的小河流。不过今年下雨少,没有水了。有条路是通往他们那边的营地的。平日里有牧民会过来放牧,别的就没什么了。” 罗溪看了看那地图,又看了看这里和月牙湾之间的距离,道:“今天我们势必要把苏半山救出来。不过之后草原人一定会反扑。月牙城若是只有你的守卫军可不够,我想在这里做出一条天然屏障,有了这个屏障草原人的骑兵就别想过来了。” 一听到有天然屏障,独孤盛亮了眼睛:“什么天然屏障?” 罗溪在地图上画了一道,说:“今天晚上开始,你派人在我画线的地方挖一条沟,把月亮湾里的水引过去。只要水到了,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的骑兵一年之内过不来。” 独孤盛大悦,“夕四公子,这月牙城的防御就靠您了。” 借着这个时机,罗溪和古擎天把要建立雇佣兵协会的事情和独孤盛说了。若是平时,这个有集中战斗力的组织一定是不会被允许成立的。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独孤盛还指望夕四以及古家出人制约蒙古人呢,也就答应了。 从独孤盛那里出来,古擎天问罗溪:“营救苏半山有什么计划了吗?” 罗溪道:“先去探探情报,总要知己知彼才能制定作战计划。” 古擎天问:“苏家外面的情况能看得到,但是里面的情况恐怕很难了。听闻他们的人把整个苏家都封死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去就出不来了。想要传出情报更是难上加难。” 提到苏家里面的情况,罗溪乐了:“不是有溪流和林木在里面呢么?那不就是里面的内应吗?” 古擎天刚想起来,可不是么,能让罗溪对苏半山的事情上心并不是因为他在月牙湾的地位,而是因为溪流和林木也被困在了苏家里面。 回到了古家店铺,罗溪找来安宇,问:“里面怎么样?传出消息了吗?” 安宇回答:“消息早就送出来了。苏家里面的那个是千夫长的副手图德,这几次和苏家谈判都是这个图德。苏家院子里有大约一百人,但是周围还有五十多人藏在暗处。苏家大少爷就是被这五十多人藏起来了。现在他们正在僵持着呢,图德说要用溪流和林木以及苏家粮仓来交换他们家大少爷,若是日落之前还没有决定,他们就把大少爷的脑袋送过来。” 把脑袋送过来?好猖狂啊! 第451章 解救人质 听完了草原人的部署,罗溪心里有了底。对古擎天道:“二哥,现在你着手雇佣兵的事情吧,第一项任务就是杀草原人。按脑袋算钱,具体一个脑袋值多少钱二哥你斟酌。明天晚上统一行动,我们带他们到草原人的驻扎地,至于他们能挣多少银子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古擎天听到这个很是开心,立刻起身:“好,我这就去办。” 罗溪又招来安宇:“你和苏大管家立刻绘制出一幅苏家的地形图,找人跟溪流林木联系,在地图上标示出他们的兵力部署。让他找机会把午马白朗送到苏家让他们帮着做内应。” “邵忠,你带人把苏大公子的藏身之处找出来,并且把周围的兵力部署还有多少暗藏的力量都标示出来,两个时辰之后准备救人。” “狄叁,焰乙,你们几个原来不是飞虎队的,现在去找邵承,让他叫你们飞虎队平时训练用的全套手势,下午行动时候需要。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原来不是我的人,但是从跟了我一刻开始,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做我的人有个规矩,第一,不许叛变。第二,必须听指挥,不许私自行动。第三,要和所有队员保持配合。不管以前你们有怎样的习惯,现在一切随我的习惯。有问题吗?” 几人齐声说:“公子,没问题。” 罗溪笑了:“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老大。” “是,老大。” 交代完所有任务,罗溪看着刚刚过午的太阳,心想:日落之前送脑袋?我看谁送谁的脑袋。 经过蒋家情报训练的飞虎队员真不是吹的,一旦进入到工作状态效率真是杠杠的。不到半个时辰,所有需要的信息已经准备齐全,午马和白朗也顺利随着送菜的车子到了苏家内部。焰乙和牧一也提供了月牙湾内他们家族掌握的情况。这就让营救计划更加顺利了。 “老大,苏家大少爷找到了,在悦来客栈后面的一个小院里,那里据说是草原人的一个据点。周围只有五十个人守卫,二十个固定位置,两队移动巡逻,每队五人,其余的在后院休息。这是地图。” 听了邵忠的报告罗溪心里有底了,问:“苏家大少爷如何了?可有受伤?” 邵承回答:“我们离开的时候还没有,只是草原人一直在威胁他。但是大少爷一直没说话。” 叫来所有人,罗溪吩咐道:“这次邵忠,王一民,邵承,张涛你们各带五个人。从这个院子的东西南北四面进入。瑾瑜,你直接去找大少爷的位置,直接把他带出来。手脚利落点,别拖泥带水。不管用什么方式,必须一招毙命,而且不能发出声音。此次行动名称:静默行动。明白了吗?” “明白!” “现在自己去找人,狄叁他们,你们一组带一个,行动前尽量说清楚行动方式,如何配合。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有摩擦是一定的,但是我希望良好的沟通可以减少这样的摩擦。” “是,明白。” “一刻钟之后出发。” 其他人都出去准备了,罗溪把召瑾瑜叫过来,递给他一个包袱:“把它穿上。” 召瑾瑜笑嘻嘻地打开包袱,看到一件金灿灿的衣服,问:“姐,这是什么啊?” “金缕衣,穿上刀枪不入。”这是临行前她特意让冥师傅打造的。 召瑾瑜听了心里暖暖的,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孤苦无依,但是现在有姐姐了,他总是觉得有家人一般的关照,心里的幸福满满的。“好嘞。” “今天里面就你一个人,一切行动你都要随机应变。这是飞虎队第一次进行人质营救,怕是有些地方还有遗漏,所有事情你要多担待了。” 召瑾瑜已经把金缕衣穿到了身上“姐,衣服挺合适的,等我这次任务回来就把衣服给你。” 罗溪眼睛一瞪:“让你穿着你就穿着,姐这里还有呢。等时间宽裕了,我给咱们这些人一人做一件。” “行,那我就先穿着了。” 拿着沙漏算着时间,按照罗溪的估计,这次解救人质的行动应该在两刻钟内完成。 在苏家,苏半山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他并不知道有人会去营救他的孩子,他只是期盼独孤城主可以尽量和草原人周旋。至于结果怎样,他并不能期盼太好,最多就是把粮仓交出的时间拖延得晚一点罢了。 “老爷,您就救救生儿吧,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苏夫人哭得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最近一段时间草原人经常来骚扰他们,不管是在路途中还是在店里。经常在门口或者是店铺窗下看到死猫死狗死耗子的。这次更过分,直接把儿子绑了去,本就是紧绷着的琴弦,这次经过这么一个大惊吓,仿佛神经的弦崩断了一般。 苏半山已经烦的不行,来回在屋子里走着:“那是我的儿子,我能不想救吗?我这不是想办法呢吗?” 苏夫人哭着:“你说兴儿也真是的,没事往家里领什么人?好端端的,这不是往家里领祸害吗?” 苏半山骂了一句:“你个妇人,你懂什么?那是兴儿领进来的缘故吗?我告诉你,这不过就是个借口,就算今天没有兴儿领进来这两个人,他们也要找机会要咱家粮仓的。我告诉你,什么兴儿,生儿,他们都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粮仓,是粮仓,你懂吗?” 苏夫人拿着帕子大喊:“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就知道生儿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让他死。” 苏半山听了苏夫人的话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要是管用我***也哭去。” “不哭怎么办?难道这个时候我还笑吗?”苏夫人想起草原人说的话,若是日落之前不拿出他们想要的,就要送回来苏生的脑袋,心里崩溃了一般,趴在床上大哭:“我苦命的儿子啊,你要是走了让做娘的怎么办啊?” 苏半山听了脑子都快炸了,一甩袖子摔门出去了。 到了院子里,忽然发现旁边有人,而且是个陌生的面孔,他马上警觉了起来:“你是谁?” 溪流看到苏半山出了房间,双手抱拳道:“苏老爷,我叫溪流,飞虎队员。是这次小公子带回来的人。这次草原人是我杀的,不会让这些草原人牵连到贵府的。” 苏半山看到这个其貌不扬但是骨子里有一股傲气的年轻人不由另眼相看,尤其是听说他杀了那么多草原人。这样的人在苏半山眼里就是英雄。他自觉得苏家在月牙城势力不错,应该可以保护的了这个人,凭这个小子单枪匹马肯定是会被草原人生香活剥的。 他摆摆手,道:“即便没有你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苏家的。” 溪流凑近了苏半山,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苏半山立刻瞪大了眼睛,然后他机械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又问了一句:“小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 溪流点头:“过一会儿就会传来消息了。” 苏半山激动地握着溪流的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溪流提醒苏半山:“苏老爷,一会儿外面可能不太平,一定要关好门窗,不要出来,刀剑无眼,还请不要受伤的好。还有,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请先保密,不然打草惊蛇。” 苏半山认真地点头,“我现在就去交代他们。你放心,苏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不出一刻钟,外面响起了乌鸦叫。溪流给了苏半山一个确定的表情,苏半山就更高兴了。可是这种高兴他还不能说出去,真是有点憋得慌。 在沙漏下落最后一粒沙子的时候,召瑾瑜拖着人进了屋子:“老大,人来了。” 罗溪看到进来的人一副偏偏公子模样,不过手脚都被绑住了,头上还带着头套。她立刻帮忙把苏生身上的绳子解了,头上的头套摘了下来。就在这个过程中,苏生还不知道自己被救了,想叫却叫不出来,因为他的嘴被堵上了。 “行了,别叫了,你没危险了。” 苏生在头套被摘下后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并不在草原人的地方,而是换了个地方。普通的客房模样。看着眼前一个带着面具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觉得他身上并没有危险的气息,问:“你是谁?” 罗溪回答:“算是朋友吧。” 苏生依旧没有放下警惕:“朋友?我怎么不认识你?难不成你也对苏家的粮仓感兴趣?” “生意上的事情我从不过问,不过我二哥或许能给你解释。” “你二哥?” “哦,我二哥是古擎天。或许你们认识。” 说到古擎天,苏生松了一口气:“不知公子贵姓,刚才苏某唐突了。” “夕四,久仰公子大名。” 苏生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古二公子救了我?” 罗溪不介意把这个人情送给古擎天,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苏生立刻单膝跪地:“请公子救救苏家。” 第452章 解救苏家 罗溪最看不得人跪,赶紧扶起来苏生,道:“放心,苏家我一定会帮的。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我的人。” 苏生知道有那么多草原人看着他,能把他从那么多草原人当中解救出来,他们一定损失不小,看来这个人情一定要还的。 罗溪安顿好了苏生,到了队员集合的地方,“报告伤情。” 邵忠来报:“报告,此次行动一共出席21人,五人轻伤,无重伤。报告完毕。” “伤员立刻包扎休息,没受伤的一会儿跟我去苏家。” 焰乙立刻站起身来表示不同意,这次他胳膊上受了一刀,被认作伤员。“老大,我这没什么的,不耽误事的。” 罗溪看了一眼,道:“原地休息,这是命令。” 焰乙还要说什么,被邵承按回来了,低声对他说:“这是老大的命令,你要是想继续跟着老大就赶紧眯着。违抗命令的结果就是滚。” 焰乙不说话了。其实其他人也和焰乙有同样的想法。不过看着焰乙回来不说话了,他们也就眯着了。 召瑾瑜问:“苏家怎么打?刚刚我这还没热乎身子呢,就杀没了。” 罗溪展开苏家的地形图,这是按照苏诚大管家口述,安宇绘制的。 说实话当地图绘制完毕的时候,苏管家惊讶,他甚至怀疑这个小子曾经去过他们苏家,因为地图上的景物简直与苏家大宅几乎一样。 罗溪指着地图上的圈圈点点,道:“按照从里面传来的消息,这苏家大宅一共前后五进的院子。因为草原人和苏家还没有完全撕破脸,所以现在他们还没有进入到苏家内部。也就是说除了门口和外院小门出守卫的草原人外,内宅里是没有的。” “主要的兵力集中在前院,有五十人,其他的有二十人固定岗,三十人巡逻岗。这次除了伤员全体出动,同样一招制敌,不留活口。明白吗?” “明白。” “外面的先动手,切不可惊到了前面。至于前院,一摔杯为令。” “安宇,告诉溪流我们的计划。让他和苏老爷说去。” 苏家。 当苏半山听说自己的儿子苏生已经获救,并且看管苏生的五十名草原人全部被歼灭的时候,心中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溪流点头:“这还有假?一会儿他们就来这里救我们了。还请麻烦苏老爷把家里的女眷都安排好,然后您去前厅和他们谈判。以摔杯为令。您摔杯子,我们就动手。” 听到这个,苏半山的腰杆子都挺直了。这一刻他等了多久?反正从年初开始,草原人就没少骚扰苏家,到了入秋这种骚扰更甚。之前都是因为他们人多,自己没办法,可是现在有帮手了。再说,苏家的家丁也不是白给的,至少能对付四五十人呢。 苏半山安排好后院,然后走到前院的正厅,他这一路走过去,都觉得步步生风。 一直坐在正厅喝茶的图德看到苏半山推门进来,他的脸上好像并没有焦急的神情,心中冷笑:“这苏老爷子还真沉得住气。” 苏半山抱拳皮笑肉不笑地客气:“图德长官久等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不用伺候了。” 马上在周围伺候的小厮们都低着头退了出去。把正厅的大门顺便都带上了。 图德一样回敬:“不知道苏老板想的如何了?” 苏半山坐在那里用茶杯盖拨弄着茶碗中的茶叶,只是吹气,并不说话。 吹着吹着图德就坐不住了,他问:“苏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怀着诚意来的。你家小公子的人杀了我那么多手下,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苏家家大业大,我们不过是要你一个小小的粮仓作为赔偿,已经很宽容了。难道你们真的要我把大公子的脑袋送过来吗?如果那样,在他临死之前我一定告诉他,不是我们要杀他,而是在他父亲眼中,一个小小的粮仓都比他有价值。” 苏半山放下茶杯道:“杀了你的人?要不是你的人为难我家下人,他们能死吗?自己没本事就别出来混。我苏半山现在就告诉你,少打我家粮仓的主意,你们要是想吃粮食,拿钱来买。我苏家的粮店绝对公平出售。若是没钱那就滚蛋!” 图德听了苏半山的话非常诧异,他一直觉得这边的汉族人非常注重亲情,难道他那大儿子不是亲生的吗?“哼,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无情了。来人,去把苏大老爷的礼物拿过来。” 苏半山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动作,他狠狠地摔了茶杯,道:“滚!”说完就从正厅的小门溜了。 苏半山退出后,草原人发现正厅里一个苏家人都没有了。他们感觉不对,刚要往外退,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窗忽然都关上了。那二十几个草原人就这样都被关在了房间里。 还没等他们往外冲,就发现窗户纸上被一次一次地喷上了血迹。 “糟了,有埋伏。”图德还是有军人的敏感Xing。他发现不对之后立刻拔出刀准备战斗。自以为外面怎么说也有一百多人,而且都是平日里严加训练的精兵,对付这些刀刚能拿稳的小老百姓来说肯定没问题。 可是他没想到这次对付的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小老百姓。 外面百十多人,竟然战斗的厮杀声都没怎么听到。 嗖,嗖嗖……嗖…… 几十支箭同时穿破窗户纸射进屋子里,这让图德和手下防不胜防。就这么挤挤推推的过程中,屋子里就死了七八个人。图德抓过一个已死的手下挡着前面来的箭支。心里骂着:“这他妈都是什么人?等老子出去不教训你们的。” 接着,外面没有声音了,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如不是窗纸上的血迹,和地上躺着的尸体,都让人怀疑刚才的厮杀是否是真的。 听着外面没有声音,图德心里有些慌,他不知道外面究竟是怎样的情况。但是能确定一点,那就是他的人死了很多。或者说苏家大公子那边已经有人营救了。 “外面的人听着,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敢不敢和我们单挑?”只要有机会出去,就有机会放出信号给大本营了。 这个时候外面的草原人已经被灭干净了。 飞虎队员手起刀落人短命,一刀结果一个。以飞快的速度清理了大部分的人,苏家的家丁也适时地帮着把没死干净的人补刀清理了。 一刻钟后,苏家上下只剩下前厅里面的那几个人了。 听到里面的传话,苏半山说:“别听他们的,他们一个个人高马大的,若是一对一,咱们岂不是吃亏了?” 罗溪道:“恐怕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单挑,而是有信号要放出。” 苏半山问:“那怎么办?” 罗溪命令道:“所有狙击手在你认为合理的位置就位。现在那屋子里还有十二个人,现在我们就进行一次比赛,在不开窗户的情况下,谁射死的人最多回去有赏。” 苏半山愣了,这是啥意思?不开窗户,怎么看啊?难道盲射吗? 罗溪低声解释:“你看到窗纸上有破的痕迹了吗?他们就要通过窗纸上的和一点破洞去观察室内的情况。” 苏兴在这个时候也跑出来了,他这次也参加了战斗,虽然身上被划了两刀,但是刚刚包扎完就跑过来了。当他听说这个竞赛的时候,眼睛都直了,直呼:“这怎么可能?” 罗溪看了一眼一直在树上的白朗,道:“白朗,给做个示范吧?”对于白朗的能力,罗溪一直很放心。 白朗听到这个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树上呆了好一会儿。在众人都还莫名奇妙的时候,他忽然发箭,只听里面一声闷响。 罗溪用感知就知道他射中了,而且那支箭正中眉心。“白朗记一分了。” 接着白朗迅速又出一箭,又中了。 “白朗二分。” 嗖…… 这次不是白朗的,而是狄叁的,罗溪没想到狄叁的箭法这么好,居然一次就射中了,而且他并不是通过窗户上的漏洞进行观察的。 “好样的,狄叁一分。” 这时候其他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们纷纷射箭进去,以这种速度,别说里面的人想出来了,就算是里面的人想保住Xing命都没机会了。 一刻钟过后,罗溪道:“里面还有一个人,应该就是图德了吧?看看这个人会是谁的?难度并不大,加油哦!” 外面跟开玩笑似的竞争,听得图德咬着牙直骂娘。但是没办法,谁让他现在就在包围圈里呢?更悲催的是,经过刚才剑雨一般的袭击,现在可以说几乎没有窗户纸了,都被捅破了。他现在可是无处躲无处藏的。 “我来!” 这个浑厚的声音很陌生,罗溪回头一看,居然是苏家大公子苏生。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射箭。 不过也是,在月牙城这么一个地方不会点这些又怎么能生存得下去呢? “啊!” 罗溪知道图德的生命结束了。“想不到大公子的箭法这么好。” 苏生没有赢了的骄傲,只是双手抱拳,对着罗溪道:“多谢夕四公子。” 第453章 英雄归来 图德的倒下意味着这次绑架任务草原人彻底失败,而人质营救任务成功。苏半山高兴得在悦来居包了整个的二楼为这次行动庆功。所有飞虎队员和这次在抗击草原人的行动中出力的苏家家丁都在外面,贵宾席除了苏家人,还邀请了罗溪,古擎天,还有独孤城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半山高兴地举起酒杯,道:“这一杯我敬夕四公子,你我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苏某人敬佩你,你这个朋友我苏某人交定了。因为你是英雄,还是我们苏家的恩人。” 苏兴也特别高兴,因为他第一次这么爽快地去干掉草原人。“父亲说的对,夕四公子和飞虎队员都是英雄。我也敬英雄一杯。” 罗溪喝了杯中酒,摆了摆手:“什么英雄不英雄的,我还要感谢苏老爷顶住了压力,没把我的人直接交给草原人呢。” 苏兴道:“夕四公子这么说就不对了,溪流和林木也是为了我的人才会把那些草原杂种砍了的。若不是他们做事太过分,也不会没命。” 苏生站起身,拿起酒杯道:“这一杯我也敬夕四公子,若不是你,恐怕我现在已经是草原人的刀下鬼了。”说罢一杯酒仰脖子就干了。 苏生刚坐下,独孤城主也要起身敬酒,被古擎天按住了。他看着左敬一杯,又敬一杯,连忙摆手:“行了各位,我这个弟弟不胜酒力,大家还是饶了他吧。” 罗溪带着面具,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点头:“小弟实在不胜酒力,二哥最清楚了。所以各位就饶了小弟吧。” 众人哈哈大笑,只是喝酒聊天,不谈敬酒的事情了。但是言谈之间,大家都对罗溪和飞虎队好奇不已。他们很好奇,是怎样的训练,怎样的人才能带出这样一支队伍。 罗溪不想多说,她把话题转到了雇佣兵的身上。 在解释完雇佣兵的定义以及给雇佣兵发布的第一次任务时候,独孤城主和苏半山明显非常感兴趣。纷纷表态:“这次任务是拿草原人的脑袋换钱,我苏家别的不说,只要是能让草原人吃瘪的事情都愿意帮忙出把力。这次我出一万两银子作为酬劳。” 独孤城主一拍桌子:“苏兄都出二万两了,我作为城主也该表个态,我出一万五千两。成天受草原人的气,这次咱也出出气。” 罗溪和古擎天相视一笑,原本不富裕的酬劳现在简直富富有余了。按照一个脑袋二十两的计算,他们要希望草原人多一点才好,不然钱都不够用的。 包间外面,飞虎队员对着桌上的鸡鸭鱼肉欢快地吃着,只是他们并不饮酒。这让苏家的家丁非常困惑:“怎么?咱们哥儿几个都多喝几杯,一醉方休。” 所有的飞虎队员纷纷摆手摇头:“不了,多谢盛情款待,我们更爱吃肉。” 看着他们坚持,苏家的家丁也就没继续劝,因为他们内心对这些人是又敬佩又害怕。敬佩是因为他们敢手刃草原人,害怕是,他们杀了那么多人,居然和没事一样。 白朗和狄叁坐在一起,他问狄叁:“你的箭法不错啊,什么时候练的?” 狄叁看着白朗,同样是好箭法的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小时候总跟着家里出去打猎。” “你射的的那一箭并不在你的视野范围内,你怎么确定位置的呢?” 狄叁也说不明白,他只好说:“就是一种感觉,以前在林子里打猎的时候也是如此。虽然有很多树枝干草挡着,可是我知道猎物就在那里,打猎多了有那种感觉了吧?你要是多打猎也能有这种感觉的。” 白朗暗暗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这么尝试一下。 溪流不仅自己吃,还带着小灰灰。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条乖乖狗。可是在看过这只乖乖狗发怒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兽。这次小灰灰也干掉了不少草原人,比很多苏家的家丁都有用。 “这块肉是奖励你干掉那些草原人的。” 小灰灰在地上欢快地吃着,看着眼前的鸡肉眼睛闪亮闪亮的。 焰乙和其他几名队员明显有些不高兴,因为他们之前受伤了,所以没能参加上苏家的战斗。看着别人都有功绩,自己却在后面养伤,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邵忠看到了焰乙的样子,走过去拍着焰乙的肩膀道:“怎么?还为下午的事情闹心呢?” 焰乙推开了邵忠的胳膊,道“行了,别看我笑话了。老大也真是的,这点小伤也至于让我们躺着养着?都快养猪了。” 邵忠用肩膀碰了一下他,道:“行了,老大也是为了咱好。带伤上阵会让伤势更加严重的。再说,让你养好伤还有用呢。” 焰乙不以为然,低声道:“还能有什么用?” 邵忠低声,就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你是兄弟我才告诉你的。”他看了一下四周,警惕说道:“明天晚上咱有大行动,全员参加,有你显神威的时候。到时候咱还是一组,你可别给我掉链子哈。” 一听到有任务,焰乙立刻高兴了起来,一扫刚才的不快,欢快地和其他人一起吃起肉来。 吃完饭,到了住所,罗溪问古擎天:“二哥,咱们招到多少人了?” 古擎天拿着名单道:“三百多。到明天晚上,这个数字还会增多。” 罗溪点头:“这次飞虎队要全员参加,不过他们我要给另外的任务。” 古擎天好奇:“另外的任务?是什么?” “斩首行动。” “斩首?不是所有人都在斩首吗?”都说按脑袋算钱了。 罗溪并没有解释,只是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夜晚静悄悄的,月亮都觉得没有意思,钻进了云朵里。整个草原是那样的安静,只有几只虫子在草堆里发出吱吱的声音。 罗溪穿着夜行衣带着身着各色衣服的雇佣兵到了草原人驻军营地的附近,道:“前面就是草原人的兵营,现在是半夜,还有一刻钟是交班时间,也就是他们防御最松懈的时候。这个时候进攻最好。我把你们带到这里,之后能得多少银子就凭各位的本事了。在这里先预祝各位都能发大财。” 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周围三百多人好像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当声音消失之后,那个带着面具的公子也消失了。只是他消失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草原人不消失就没事了。现在他们看草原人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个闪闪发亮的银锭子。 按照银面公子的建议,他们最好是潜伏过去,进行暗杀,这样可以更多的杀死草原人。若是大张旗鼓地过去,怕那些睡着的草原人醒过来,拿起刀反抗,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这一夜,草原上注定不能安静了。 这一夜,月牙城城楼上早早就站着人看惹到了。 这一夜,是多少人的不眠夜。 这一夜,有多少人长眠不醒了。 第二天独孤城主早早地命人打开城门,迎接凯旋而归的战士。 看着他们一个个手拿着血淋漓的脑袋,城墙上看热闹的人早就炸开了锅。因为城里很多人都是受过草原人的欺凌,很多人都拿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忍受着屈辱。如今看到草原人的脑袋就这样被随意地像拎菜似的拎在那些人手里,心中有说不出的畅快。 “太好了,真不知道昨天抢我东西的那个人是不是在里面。我可恨死他了。我们家就一袋子米,还让他抢走了。现在你看看,哼,他有命抢,没命吃。” “快看啊,那个人手里拎着的脑袋好像昨天我见过,就在酒楼吃霸王餐的那个。当时恶狠狠的,店家的打手都来了,可是那个人却把店家的打手都给砍了。没想到一夜之间他竟然被别人砍了。活该。” “你看那个不是总在咱们隔壁睡觉的疯人吗?原来他不是疯人,他这么厉害,好像手里拎了五个脑袋呢。” “疯人?疯人怎么能做出这么英雄的事情?” “你看那个不是城墙边要饭的吗?他也去杀草原人了?” “杀的还不少,他手里有八个脑袋呢。” “听说一个脑袋二十两银子,这八个脑袋一百六十两,都够买个小院子了。” “以后我可不敢叫他叫花子了。” “那你叫他什么?” “叫英雄呗。” “对,叫英雄,他们都是英雄!” “英雄,英雄,英雄。” 听着人群中爆发出这样的声音,雇佣兵们听到了十分受用。他们都是一些流浪者,亡命徒,甚至都是死亡边缘的人。这次有这样的任务,他们不过是想过去试试手气。死也就死了吧,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义。若是能活着回来,不是还能赚点银子吗?一个脑袋二十两,这都够买米吃好几个月的了。 可是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听到人们这样一轮,忽然觉得自己变得高尚起来,他们不再是那个受人唾弃的小人物,而是英雄。虽然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可是他们的地位不一样了。他们忽然变得有尊严了。 第454章 歌舞坊 城楼上古擎天和罗溪并排站着。 “为什么不让飞虎队员接受众人的迎接?他们应该被赞扬。他们也应该被称为是英雄。” 罗溪摇摇头:“还是低调点好。咱们还要去草原做生意呢,现在就露出那么凶悍的名声,以后日子可怎么过?” 古擎天明白,她这是打算把灭了草原人的所有功劳动送给雇佣兵。今天凌晨他刚刚知道什么叫斩首行动,并不是随便砍头那么简单,而是灭了敌方的首领。不管敌方首领在怎样的严防死守,他们都要完成这个斩首任务。现在恐怕这个千夫长的死也要归功到雇佣兵的身上了。 “银子我会尽快发出去的。这边也会找家里人来管理。我们随时可以去往下一个城市了。” “对了,你和苏家的生意如何?粮食给了多少?” 提到这个,古擎天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了,因为这次的粮食苏家白白送给他们了。一分钱都没花。“这次的售卖粮食的钱全都记到你账上。我可不敢随便贪飞虎队的功劳。” “好,我这就跟那帮小子说说去,今天给他们加餐,古二公子赏的。” “行了夕儿,你就别拿我打趣了。”两人刚要下城楼,古擎天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刚才独孤城主找你呢,好像有事。” 罗溪这才想起她让独孤盛挖沟引水的事情。道:“我马上过去。” 到了独孤盛的房间,罗溪拿出一个小瓶子,道:“这里面有药丸,你每隔十天拿出一粒药丸碾碎融入一小盆水中,然后把这小盆水加三大桶水稀释,然后把这水从上游倒入到水源处。让这药水随着水流往下流。河流所到之处的泥土会散发出一种气味,这种气味马不喜欢,也不会靠近。这样从草原过来的,即便是有兵,也只能是步兵。” 独孤盛看到这个小瓶子里满满都是药丸,觉得非常新奇:“这东西真的有用?” 罗溪点头:“这小东西威力大着呢,只是用了这个东西之后,月牙城的马匹就不要往那边牵了。这里面的药丸够你们用两年的。两年之后,月牙城的兵力就应该培养得差不多了吧?” 独孤盛点头,他知道这是夕四公子给他两年时间来壮大自己的势力。月牙城虽然乱,但是他有信心管理好这个地方,他有信心成为这里的一方霸主。 “对了,听古二公子说你们明后天就出发了,出发之前本城主为你们践行。” 罗溪摆了摆手:“不必了,我这个人最怕麻烦,再说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下一站我们要去草原深处了,还要和草原人搞好关系呢。不然在人家的地盘,也不好太嚣张了不是?” 独孤盛无奈地低下了头。他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送给罗溪,道:“你要去草原了,这里应该有你需要的东西。你拿去看吧。” 罗溪拿过草草翻看了一下,心里大大的震惊了。这本哪里是书,明明就是独孤盛的笔记。上面记载了草原各方势力的爱恨情仇,几大派系的纠葛。还附有地图,上面还标注了哪片位置上有哪些势力。这些都是用钱买不来的信息。 “独孤城主,这份礼物夕四甚为喜欢。” 独孤盛也点了点头:“喜欢就好。” 罗溪看了看地图问:“独孤城主,这月牙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今天好不容易没什么事情,我想出去玩一玩。来了这么久,这城里我还没好好逛一逛呢。” “城里有一家歌舞坊还不错,可以去看看。就在城东,拿着我的令牌去,那里会盛情接待你的。” 罗溪毫不客气地拿了令牌,要知道拿着这个令牌就可以在月牙城横晃了。就算她狐假虎威,最后算账还是要找独孤城主去。 吃过了早饭,罗溪就往城东溜达。经过一早上的迎接,整个城市都显得喜气洋洋的。很多人拿了银子,饭店的生意异常的火爆。那些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从来不想着细水长流,他们想的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 听着酒楼叫喊小二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罗溪只是嘴角勾了一下,或许这就是爆发户的样子吧。古往今来,暴发户从来都是如此,千百年来都没有改变过。 走到了城东,果然发现了那个歌舞坊。远远看去,那就是月牙城里少有的女人聚堆的地方。远远飘来脂粉的香味,若是男人闻到了,定然会想起女人那曼妙的身姿的。 这歌舞坊虽说是个看歌舞的地方,其实也和妓院差不多。里面的姑娘最后都难免成为男人们的玩物。只是这里很多男人对会点才艺的女子要稍微好点罢了。 看了几个歌舞,感觉这里的编舞不错,能把女人的那种柔媚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只是观赏歌舞期间罗溪听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并不是这些声音大,而是罗溪自从练完太极拳Cao之后她的听力太好了。就连在喧闹的乐器声中都可以分辨得到那吵架的声音。 “给我点吃的吧,我真的快饿晕了。” “吃什么吃?就知道吃,赶紧给我编舞,这两天肯定有很多大爷过来给咱们送钱,若是被旁边红花楼的那帮贱人拿到了可就不好了。” 红花楼?这是什么地方? 罗溪找来小二,塞给他一两银子问:“听说这附近有个红花楼?” 若是没有钱,小二只会说:“咱这的姑娘难道不能满足你吗?”不过看在那一两银子的份上,小二决定说实话:“公子,一看您就是头一次来我们月牙城吧?我跟你说,这事你跟我打听就对了。我告诉你,红花楼是咱们月牙城的一个窑子,里面的窑姐儿虽然比咱这的骚气,可是那里有咱这的姑娘多才多艺?公子我跟你说,咱这的姑娘不仅能歌善舞,而且房里的功夫更是一流……” 原来红花楼就是个低档的妓院啊? 看来城市小确实有弊端,高端店和低端店都抢生意了。按理来说这都是两个消费群体,根本不能弄混的啊? 不过这两天的月牙城可说不准。本来都是只能去的起红花楼的人,现在有钱了,也想尝试一下一掷千金的豪爽,于是选择到歌舞坊来消费。那么人都跑来歌舞坊了,红花楼自然就没生意了。于是他们会让楼里的姑娘更加卖力地勾引老主顾,不让他们把银子往歌舞坊扔。这样竞争就形成了。 “不编舞也成,今天南城的那个张三爷来了,指明了要你陪,你过去陪了就有吃的了。那可是一桌上等酒席呢。” “什么张三爷?哪里来的?” “怎么?张三爷都不认识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前天你去南城,他想抱你的裙摆还被咱的小五子给踹了一脚呢。你不记得了?” “那不是个乞丐吗?” “啧啧啧,你可别说人家是乞丐了,人家现在是英雄。你知道吗?是英雄。现在他手里可有一百多两银子呢。人家就巴巴地来找你了,就想把银子给你,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接着呢?要是我啊,早就上去找了。” “王姨,你也太过分了吧,居然让我去陪一个叫花子?当初我们可是说好的,我只负责编舞,不负责陪客。” “我告诉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今天张三爷的定金我已经收下了,他人马上就来,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不然,别说你今天没饭吃,就连以后的饭也别想有了。” 罗溪一挑眉毛,怎么?合着今天早上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被称作是英雄的乞丐居然因为八个草原人的脑袋换了一百六十两银子就成了这歌舞坊的香饽饽了?要知道以前他们看到这样的叫花子可是半个眼神都不屑于给呢。 那个拒绝陪客的姑娘究竟是谁?如果说这些舞蹈都是她编的,那她还真有几分本事呢。 忽然罗溪想管一管这个闲事了,反正有独孤大人的令牌在手,她怕什么? 寻着声音,罗溪从歌舞坊长长的走廊走到了一个角落里的房间门口。刚要推门进去,就有人拦着了:“对不起,这位公子。里面不能进。” “怎么?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说话间那个叫王姨的扭着身子,用帕子擦着嘴角就出来了。一看这样子就是被某个色狼占了便宜了。 “哎呦这位公子,您这是头一回来吧?公子想看什么样的舞蹈?王姨马上就能给你安排好。是独舞还是群舞呢?” 罗溪指了指房间的门:“这里面是哪个姑娘?会跳舞吗?” 王姨一脸的难色:“公子,这个姑娘今天没准备好,我给您换个漂亮的成不?” 罗溪还要说什么,却听到屋子里茶杯碎的声音。 王姨在门口骂了一句:“这个小贱蹄子,不陪客人也就罢了,还打坏了我的茶碗,看我不好好收拾你的。” “啊……你怎么这样?” 听着王姨惊呼的声音,罗溪闪过门口的打手直接进屋,发现桌边坐了一个满脸血痕的人。 那个姑娘身材姣好,可就是一脸的血让人觉得瘆得慌。 “王姨,我就这个样子,那个张三爷还能看上小女子了吗?” 第455章 兰婆 看那满脸是血的女人,王姨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想上去打那个女人两巴掌可是又怕沾上满身血,于是几次举起手几次又放了下来。 打,怕弄一手血,不打,心里不平衡。于是凶神恶煞般地大喊:“快来人,将这个丑八怪贱人给我弄到柴房里去,饿死她!我告诉你,这个月的月钱你别想要了,你还欠我五十两银子呢。你若是不给我,我就找你那个躺在床上的老娘要去。” “你们怎么敢这样?她不过是个躺在床上的老人,你们若是敢找她的麻烦,我就直接当众死在这里。有死人的地方,我看你们歌舞坊还如何招揽客人!” 罗溪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但是从对话中可以猜到不过就是一个良家女子走投无路想到这个地方卖艺,结果人家却要逼良为娼。 虽说是悲剧的故事,但是罗溪从那个满脸是血的女人眼睛里看到了坚毅不肯认输的精神。于是决定帮帮她。 “这个女人多少钱?卖给本公子如何?” 王姨正在尴尬,忽然听到有钱,立刻变了表情,仿佛刚才凶神恶煞跑得远远的,一脸的柔媚都抖搂在外面了。“哎呦我说公子啊,您可是真真儿的有眼光啊,咱们家兰馨可是出了名的身段好。好多人都说看了兰馨的身段,再瞧别家姑娘,那根本就看不下去眼呢。” 这个王姨的态度转变的太快了,也不知道刚才谁说的丑八怪,到这时候竟然换了个方向,说人家身段好了。可不是么,脸毁了,身段还在呢。 “多少钱?”罗溪若有似无地露出了独孤城主的令牌。 王姨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华服公子,却发现他腰间别着的不正是城主的令牌吗?这么说这个人是跟城主有关系了? 自古生意人就怕官,再多的钱也及不上官老爷一纸公文。于是收起了敲竹杠的想法,道:“刚才那个张三爷出一百两银子呢。您看我这一会儿还得把银子还给人家呢。” 罗溪拿出了两百两的银票道:“这个姑娘可有卖身契?不管和你签了什么契约,最好现在都拿过来。否则明天……” 王姨马上明白,立刻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顺便抽走了那二百两银票,生怕这银子飞了:“全都在这里了,公子您可拿好了,从现在起,这个兰馨可就是公子您的了。” “既然兰馨姑娘是我的了,就请王姨出去吧?” 王姨立刻尴尬地笑了两声:“哎呦,瞧我怎么这么不看事儿呢,可不能耽误公子了。前面还有事,失陪了。” 王姨和那个打手出去之后,兰馨依然冷着脸,血依然滴答滴答地从她的脸庞上滑落下来。她冷笑着,仿佛脸上的伤都不是在自己身上一般。他冷笑道:“公子难道对奴家这付面孔还会感兴趣吗?” “我只是对你的舞蹈感兴趣而已。”说完罗溪拿出一盒药膏递给兰馨:“把脸擦擦,再不处理,恐怕就要一脸伤疤一辈子了。” 兰馨惊讶地看着这个带着面具的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屋子里有清水,她用自己的帕子把脸擦干净,涂上膏药,瞬间觉得脸上不是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兰馨涂着药膏,罗溪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外面的那些舞蹈都是你编的?” “嗯,都是我编的。” “只是可惜她们没有跳出该有的风韵。” 兰馨一愣,转而笑道:“原来公子还是一个懂得歌舞的人。” “略懂。不知道兰馨姑娘师承何人?” 提到这个,兰馨眼神暗了下去:“是我娘教我的。可惜她现在跳不了了。不然整个歌舞坊的姑娘,没有一个能和她同台。” “可否带我去看看她?” 兰馨想着这个公子出手大方,或许能出钱给娘治病,于是跪了下来道:“请公子救救我娘。” 听到之前的对话,她娘应该是我病在床。“走先去看看吧。” 罗溪随着兰馨来到了了距离歌舞坊不远处的一个小院内,刚刚进院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严重的咳嗽声。 兰馨立刻跑过去倒了一碗水,扶着床上的那个女人:“娘,你喝点水,润润喉咙。” 床上的那个女人用沙哑的声音说:“兰馨,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是不是他们又欺负你了?” 兰馨摇了摇头:“娘,没有,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公子?” 罗溪走上前去,本想和那个床上的妇人打个招呼,可看到她的脸之后立刻震惊了。因为那个妇人满脸都是疤痕,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月了。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嗓子的声音应该也是被毒成这么沙哑的。究竟是什么人会把一个女人伤成这样?究竟有多大的仇恨,能让他下手这么狠? “在下夕四。略懂些医术,不知夫人可否让在下看看?” 老妇人推开兰馨,道:“你去外面烧点热水,夕四公子来了也不说给他泡杯茶。平时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这么怠慢客人呢。” 兰馨放下碗,笑了一下,立刻起身:“瞧我,夕四公子,您先给我娘看着,我去外面烧水。” 罗溪知道,这是这个老妇人要支开兰馨和自己说话。 “人走了,夫人想问什么?” 老妇人立刻保持了紧张防御的语气问:“明明是个姑娘,偏偏要装作公子,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要找谁,还是说你要防备谁,我是从十方城来的,今天帮她无非是好奇而已。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跳出那种柔中带刚的舞蹈。你不用对我有多少防备,不知道你的仇家是谁,我能确定的是,那个仇家应该和我没关系。不过你看不见,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 听到是十方城来的人,那个妇人松了一口气。“是从声音听出来的。老婆子我看不见,也就这耳朵好使一些。刚才冒饭了。估计您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老身给您道歉了。” 罗溪拉过妇人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脉。问:“不知婆婆如何称呼?” 那妇人一愣,然后说:“就叫我兰婆子吧。” “好吧,兰婆婆,我们来说一下你的病情。你的眼睛,喉咙都是因为别人下毒才会如此的。包括脸上的伤疤。你若是不想跟我说他们是怎么由来的,我可以不问,因为我好奇心没那么重。只是现在想问你一句,这毒你想解不想解?” 兰馨泡了茶进屋来,只听到那句“想解不想解”,急忙问:“我娘的毒可以解?” 罗溪放下兰婆的手,道:“能解,不难。” 这话轻描淡写,但是却给床上的兰婆很大的震惊:“姑……公子,你是说你可以解我身上的毒?”一着急,她差点把人家是姑娘的事情说出来。既然人家是好心,她不能因为自己坏了人家的事情。 罗溪点头:“可以,不过就是有点麻烦。你这毒在身上已经有至少十年了。所以去除也不可能是一两天的事情。只是我明日就要随着商队出发,到草原深处了。” 草原深处?这几个字让兰婆陷入了沉思。 “我今天可以给婆婆施针,然后再吃点汤药。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可以抑制一下你体内的毒Xing。等我们从草原回来的时候再给婆婆医治吧。” “不必了。”兰婆直接拒绝。 兰馨着急地说:“娘,您不是一直想要解开身体内的毒吗?怎么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却放弃了呢?不要担心诊金的问题。我去挣钱就好了,就算现在打欠条,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上的。” 兰婆道:“我是说不必等到你们回草原了,兰馨,咱们收拾东西,雇一辆马车,跟着公子的商队一起走。” 兰馨惊讶:“娘,你是说咱们跟着公子的商队一起走?” 兰婆冲着罗溪勉强坐了起来:“还请公子不要嫌弃,我们母女不会给公子添麻烦的。更何况草原的情况老身还略知一二,或许可以给公子一些帮助也说不定。” 听到兰婆这么说,罗溪依稀猜到了一些兰婆的身份,只是她现在并不想说。带着这么一个熟悉草原的人并不是什么坏事。“既然婆婆不怕舟车劳顿,那就跟着吧。” 兰婆又问:“不知道公子是如何收取诊金的?” 兰馨不好意思地说:“娘,王姨已经把契约给夕四公子了。以后我是要为夕四公子干活的。” 罗溪道:“其实诊金很简单。本公子是看到兰馨姑娘的编舞很感兴趣。想知道她的师傅是谁。” 兰婆问:“你想学这舞蹈?” 罗溪点头:“是的,很感兴趣。不知道兰婆婆可否?” 兰婆肯定道:“公子真是厉害,只要你先治好老身的眼睛,老身就可以教你那舞蹈了。” 罗溪高兴道:“一言为定。”然后吩咐兰馨:“你去多烧点开水,把屋子弄热点。然后拿个炭盆进来。” 吩咐完,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铺好,把兰婆扶着坐了起来。道:“你现在的毒素集中在后脑处,我要用银针把你脑子里的毒素逼出来。这个过程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第456章 兰馨的誓言 兰婆坐直了开口:“蚀骨的疼痛我都忍受过,你下手吧。我受得住。” 罗溪飞快地下针,借助炭火的热量把兰婆脑子里的毒素排出了一些。 兰婆当初的毒应该和脸上的刀疤有关。估计是当初割伤脸的刀子上有毒,这才使得她脸上的刀疤特别吓人。而且毒素从皮肤渗入到血液里,形成毒血。时间久了毒血凝结,压迫神经,使得她的眼睛也看不到了。而她喉咙的伤,应该是另外的原因造成的。 黑色的血,还有一些细碎的小血块顺着银针流淌了下来。 兰婆果真坚强,在没有麻药的状态下,那么疼她居然一声都没吭。确实是个经历过大苦大难,并且在之后坚强的活下来的人。 血不能一次放太多,因为失血太多会改变颅内压,颅内压改变会导致更多薄弱的血管破裂,到时候这个更麻烦。 “今天就到这里吧。”罗溪收了针,用感知探测了一下兰婆的经脉,手腕上的马特达蒙及时报告:头颅内有毒血液排除百分之二十,视神经已经开始恢复。 有了马特达蒙的报告,罗溪更加放心了一些。 所有针都拔出体外后,兰婆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更加可喜的是,她发现眼前已经不再是一片黑暗,朦胧中眼前有些光亮了,虽然是灰色的,但是总比黑色的强。 兰婆高兴,从手边拿出一个指环摸索着套在了罗溪食指上:“这个是我老婆子谢你的。不值钱,你拿着就好。是我老婆子的一片心意。” 罗溪看着那个指环,觉得上面的图文很漂亮,就接受了:“这个指环很别致,我很喜欢。”说着她想把这个指环摘下来看看。可是怎么努力也摘不下来。明明带上去的时候很轻松啊。 “兰婆,你这指环怎么摘不下来?你这里有油吗?” 兰婆听了这个就愣了,紧张地问:“什么?摘不下来?怎么会……”说到最后的时候兰婆竟然嘴巴都颤抖了。 “算了回头再说吧,或许这几天吃多了。”罗溪没有注意到兰婆的异常,她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个小小的意外而已。“对了,明天你们准备好了,在这里等着就好,我派马车来接你们。记着多带点炭火和棉衣。”接着她又吩咐了兰馨一些事情,然后就出去了。 罗溪出门后,兰婆一脸凝重地坐起身。经过这次治疗,她明显感觉自己的精气神好多了。 “兰馨,你过来。” “娘,什么事情?”兰馨放下手中的活计快步走了过去。她好像很久都没有见过娘这般的严肃了。 “你过来, 跪下。” 兰馨不解,问:“娘,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兰婆:“快点。” 兰馨不明所以,直接跪到了兰婆面前:“娘,我跪好了。” 兰婆:“兰馨,娘现在要你发个誓。” 兰馨:“发誓?发什么誓?” 兰婆;“这辈子只忠心于带着天绝指环的人。若有违背誓言,自当粉身碎骨,娘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兰馨吓得抓住兰婆的手,急忙问:“娘,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我发这么毒的誓言?” 兰婆很坚持:“娘叫你发誓你就发誓,你若不发誓,娘永远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兰馨只好举手发誓:“我兰馨对天发誓,一辈子只忠于戴着天绝指环的人,永不违背。若有违背,兰馨自当粉身碎骨,娘亦会五雷轰顶。” 兰婆听着兰馨发完誓,松了一口气,拉过兰馨的手,道:“兰馨,别怪娘心狠。” 兰馨问:“娘,那天绝指环不是一直在您手里吗?”你还让我效忠于谁? 兰婆摸着兰馨的手,道:“它现在在夕四公子的手上。”她想说让兰馨效忠于夕四公子,可是她知道夕四公子不过是一个假的身份,万一以后谁要是盗用了夕四公子的身份,那兰馨岂不是忠心错了人?还是天绝指环有把握,因为天下只有一个人能戴的下天绝指环并且摘不下来。 “什么?夕四公子?娘怎么把指环给他了?” 兰婆笑了:“丫头,以后你就知道了。娘不会看错人的。” “娘,那个舞蹈也要教给他吗?” “是啊,一定要教给她的。” “可是他是男人啊!” 兰婆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抱着兰馨。 回去的路上,罗溪还一直想着这个指环。这个指环上的花纹非常特别,让自己也很感兴趣。可是这东西怎么套到手上就拿不下来了?这可不是她预料的。 “主人,你就别摘了。这东西蹊跷着呢。” 罗溪仿佛自言自语,其实她是对马特达蒙说话:“蹊跷什么?你见过?” “见过倒不至于,只是看着上面的花纹有些眼熟。” “哥们儿,你能不能不和我开玩笑?人类才说眼熟呢,你长眼睛了吗?你给我看看你眼睛在哪里呢?行了,少墨迹,给我查查数据库,有没有和这个花纹能匹配上的。” 这次轮到马特达蒙无语了:“主人,我只是教授设计出来的玩物,里面真的没有存储太多这个时代的东西。” 罗溪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尽量吧。” 在扫描过那个指环后,马特达蒙兴奋地道:“我好像看出来点门道了。” “什么门道?” “这个指环和你这手镯一样,应该是一把钥匙。上面的花纹就是解锁密码。” “钥匙?锁头呢?锁头在什么地方?” “我只能分析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说锁头是一块披萨饼,那么这个钥匙上的花纹就是那披萨饼中的一块。” 罗溪点点头。“行了,反正摘不下来,就带着吧。” 回到了住所,罗溪发现所有飞虎队员已经开始准备离开的东西了。包括所有要带到下一个城市去的商品。 “二哥,都准备好了?” 谈到正事,古擎天向来很认真:“东西都差不多了。今晚装好车,明天一早可以出发。” “这次在月牙城的采购如何?买到想要的了吗?” 提到这个,古擎天高兴极了:“买?人家都送来了,也就是象征Xing的收了点银子。尤其是苏家,连象征Xing的银子都没收,说东西放咱们商队让代卖,等回来的时候再把成本给他们就成了。” “对了,雇佣兵的事情如何了?咱们离开了,他们怎么办?我可不想把这么一支有生力量直接送给都古城主。虽然他也不错,可是他没给我好处不是?” 古擎天道:“我让古墨一留下了,等大哥把合适的人派过来再去追我们。” “古墨一?不错,是个沉稳的。” 罗溪又想起了兰馨和兰婆的事情。她只是简单地说了说想带两个人,两个女人。古擎天没意见,还问要不要带个丫鬟之类的照顾他们。 罗溪摇摇头,因为她觉得依照兰婆的Xing格,或者说是她背后的故事,她都会拒绝陌生人的帮助吧? “对了,二哥,我们下一步要去哪个城市?” 古擎天道:“下一站是包克图,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草原人地盘了。” “草原人的地盘?” 说到草原人的地盘,罗溪不禁想起了独孤城主送给她的那本小册子。里面记录了草原上几伙势力的分布。 草原最大的是大汗,他下面有很多王爷。有的王爷是大汗的兄弟,有的王爷是大汗的儿子。虽然都是王爷,可他们的待遇却差距很大。 混得好的王爷,手下有肥沃的草原,相对应的就会有成群的牛羊马匹,还有数不尽的奴仆士兵。这样的王爷身边自然美女如云,妻妾成群。有数不尽的老婆,小老婆,陪床的丫头,**的红颜。当然他也有数不尽的儿子。有些儿子他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一面。 混得不好的王爷,他们的封地或许是在沙漠边缘,或者是高山峻岭,根本不适合生存。别说妻妾成群了,就连牛羊马匹都不一定能成群。他们守在自己的封地上,卑微地活着。 草原势力虽然总是在变化,但是目前大汗下面逐渐形成了三个比较大的势力。一个是现任大汗的哥哥,代钦王爷。这个王爷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草原的战将。他手下的领土都是自己凭借势力一块一块打下来的。当初先大汗在同一草原的时候,代钦立了汗马功劳。所以那时候虽然代钦非常年轻,依然被封了王爷,而且拿到了草原最肥美的土地。 第二个比较大的势力就是和她们有过节的鄂尔斯王爷了。他是大汗所有儿子中最骁勇善战的,曾经帮助大汗解决过很多族人内部的麻烦。听说他为了讨父汗的欢心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甚至把自己的结婚新娘送到了父汗床上。就为了换取一块更加肥沃的封地。 第三个是大汗的六儿子叫贺楚。他是大汗最喜欢的一个女人生下的孩子。这个孩子应该算是子凭母贵,因为大汗对他母亲的喜欢所以对他也就更加喜欢。贺楚并没有哥哥鄂尔斯那般有打仗的本事,但是他的本事鄂尔斯也学不来。那就是撒娇。每当大汗看贺楚时满眼的宠溺,这是鄂尔斯永远也得不到的。 第457章 草原上的一家 罗溪的车队顺着官路一直往草原深处走去。越往草原深处就发现空气越发的赶早,树也越来越少,黑色的土地渐渐地被沙土代替。即便是草下的,也不是泥土,而是沙土。 没有树木的遮挡,风沙越发的大了。空气中夹杂的沙子打得罗溪的面具沙沙作响。罗溪庆幸自己有个面具否则就要像二哥他们一样,用纱巾蒙住整张脸。 经过了三天三夜的行程,他们终于到了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其实这里算不上一个镇子,甚至连一个村子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几个牧民一起放牧,现在暂时驻扎在这么一个地方而已。 草原上的牧民都很朴实,或者说有点愚昧。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文化教育,从出生开始就接受着父母给安排的命运。 如果父母是领头人,那么他们的命运就是你争我夺。如果他们的父母是奴隶,那么他们的命运就是在领头人你争我夺的过程中做炮灰。 由于地域的特点,小批量的牧民就是疾呼人家在一起,他们一起寻找牧草茂盛的地方放牧。他们对陌生人非常热情,因为几乎一年都见不到一个陌生人,最经常见到的,估计就是领头人了。他们都喜欢向他们打听外面的世界,还有外面的信息。然后把自己从上一次领头人过来收牛羊或者是上次见到陌生人时候打探到的消息告诉新的陌生人。 罗溪他们遇到的这个牧民的小群体里有三户人家,其中大一点的是穆尔金家族。这个家族里有十来口人,牛羊也是最多的。 看到有商队到来,穆尔金亲自出来迎接。“古二公子,好久不见啊。” 罗溪听到这个称呼,觉得古擎天真是厉害,居然连这样的一个普通牧民都认识他。足见他的交际圈有多么的广。 “穆尔金老爹,您好啊。一年未见,您身体还是那么硬朗呢。” “哪里哪里,我这老身子骨,可不比当年了。” 穆尔金老爹用生硬的汉语和古擎天交谈着,其他人则有条不紊地在穆尔金家族帐篷旁边卸货,安顿马匹。 到了午饭时间,穆尔金老爹让人现宰了羊,烤制鲜嫩的羊肉。罗溪拿出了从月牙城买到的香料放到了烤制的羊肉上。那羊肉的味道立刻变得非比寻常了。 看着罗溪在烤羊前面忙来忙去,甚至比他们草原人都会做羊肉,穆尔金老爹好奇不已,问古擎天:“那个公子叫什么?第一次来草原吗?” 古擎天点头:“她叫夕四,是我爹的义子,我的义弟。这次想带他来草原见识见识。” 穆尔金老爹点点头:“这小伙子不错。” 古擎天心里想着,我的夕儿当然不错。我的夕儿是最好的。只是他不想告诉别人夕儿是个女人,不然还不得各个都惦记? “对了,老爹,刚才婶子问我有没有新样式的绫罗布匹。怎么?这是家里的女儿要出嫁了吗?” 穆尔金老爹摆摆手:“哪里是女儿要出嫁?是满达大汗要选秀女了。” 罗溪正好拿着一块考好的羊肉过来,听到秀女这个词,很奇怪。因为只有汉族这边的皇室才会要求选秀女,草原人也有秀女这个说法吗? 于是就问:“草原人的大汗也要选秀女?您的孙女也要去选秀女?”他不是看着好看,拉来就上的吗?完事之后提上裤子就走人,连责任都不会想着。 老爹摇摇头:“咱就是个普通牧民,咱家的姑娘怎么可能被选去做秀女呢?是苏亚领头人家的小女儿要去选秀女,随身要带20个年轻的奴婢。上次人家过来看上咱家姑娘阿秀了。这不,那婆娘要给阿秀做几身新衣服,怕到那边被人瞧不起。” 这时候老爹的妻子乌尼过来,殷勤地拿着酥油茶,挨个给倒好:“老爹心疼咱们阿秀,不仅要给阿秀买布料做衣服,还要给阿秀买点首饰呢。” 老爹脸色一沉:“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罗溪看懂了,古擎天那么通透的人也懂了。这是乌尼大娘想给女儿置办点行头,可是老爹不愿意。原因?估计不是老爹不喜欢女儿阿秀,也不是他不想给买。而是最近他们手里没钱了。 老爹看着古擎天,脸上羞赧,道:“今年草原大旱,马牛都养不肥,卖不上价钱。我们这……” 古擎天举起酒杯,道:“咱们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还跟我说这个做什么?”今年好多货物月牙城都是白送的,卖点就赚。 罗溪适时加了一句:“二哥,要不让老爹用马匹换,如何?”刚才她在马群力可看到好几匹上好的马。这要是都给飞虎队训练了,一定能大涨战斗力。 提到用马匹换东西,穆尔金老爹眼睛都快笑没了。要知道他们的马匹大部分都是由领头人来收购,可是领头人却不能给他们多少钱,这些钱紧紧够家里人买米的。今年大旱,马匹本来就状态不好,卖的钱就更少了。想买东西,可是囊中羞涩。就连要给阿秀买布料的钱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要是用马匹直接换东西,那就最好不过了。要是两匹马能换一块布料他就同意。“马匹换东西,这个主意不错。” 古擎天也点头。其实这次来纯粹就是为了陪夕儿,只要她愿意,他怎么样都行。就算把这些东西都赔进去也没问题。 “正巧我们这次来,带着的有一些丝绸缎子。一会儿让阿秀姑娘和大娘都过来挑选一下。至于首饰什么的,价格有点高,不过也可以用马匹换。不仅是马匹,羊皮,牛皮,只要我们能用得上的东西都可以换。” 穆尔金老爹听了差点蹦了起来,道:“好,吃完饭我带你们挑马去。” 有了这件事,大家在欢快的气氛中吃完了饭。 午饭后,罗溪让西朗顿珠把布匹拿到阿秀的帐篷里。这也是考虑到那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是不要让陌生男人进入她的帐篷比较好。 “阿妈,你看这块多漂亮!还有这个我也喜欢。” 乌尼大娘看着阿秀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很高兴。虽然她知道女儿可能从此一去不返,她这个做娘的只能让女儿尽可能的开心了。“你看把,选吧。只要喜欢的都跟阿妈说,你阿爹一定会让你高兴的。” 阿秀左看看,又看看,怎么都喜欢。可是她也知道牧民的生活有多不容易。自己这次选的东西很可能是这个家族两个月的口粮。若要再挑一些首饰,恐怕家里连青稞面都不会有了。于是狠了狠心,放下其他不适特别顺眼的,只在两块布料上犹豫。 西朗顿珠看着阿秀的样子觉得可怜。说实话,这样的家族她见得很多了,曾经在东躲西藏的时候经常会遇到这样的家庭。他们属于草原结构的底层,说实话,在领主眼里,他们和这些牲畜的价值是一样的。有时候甚至不如领主喜欢的一匹马或者一条狗。“要是喜欢就都拿着吧,再来看看这边的首饰,有项链,手镯,还有耳环。你看这只玉手镯配你多合适?” 阿秀羞红了脸,只是说道:“一块布料就够了,不然家里这个冬天就没有青稞面吃了。” “不打紧的,刚才我们老大说了,可以用马匹换。我看咱们家那么多马匹呢,怎么也能够你这几块布料,几个首饰的。”西朗顿珠拿起刚才的那个玉手镯。说实话这只是一个质地非常一般的手镯。在十方城地摊上随处可见。不过是一两银子一个的。可是在草原这个地方,这样的玉手镯就是稀罕物。“你看这个玉手镯,一匹马可以换两个呢。”说完,西朗顿珠在心里吐了吐舌头。一匹马好几百两银子,换俩手镯,这也太黑心了吧?不过在这个地方马匹随处可见,不值钱,手镯就值钱了。 阿秀听到一匹马可以换两个手镯,立刻高兴了起来。因为她自己养的马就有六七匹,也就是说不用阿爸的马匹,她自己也可以给自己添置一些首饰了。 “那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阿秀立刻拿起刚才看到的几个相中的手镯。然后指了指那个带有珍珠的耳环,问:“这个怎么换?” 西朗顿珠看了看,指着上面的珍珠,有点为难道:“这个是珍珠的,有点贵。” 阿秀一狠心,问:“三匹马换一副耳环,行吗?” 三匹马?西朗顿珠原本想说一匹小马驹才能换一副耳环。可她听阿秀居然说三匹马,她有点愣了:“三匹马?” 阿秀使劲点了点头:“对,三匹马,三匹上好的战马。是我自己养的,本来打算给我做嫁妆的。” 西朗顿珠没说话,阿秀以为这个价格她不同意。立刻拉着西朗顿珠的手往外走:“不信你跟我看看去,绝对是上好的战马,上次领头人来的时候都看上了,我就说这马年纪还小,再养一年去战场才能发挥出战力。这才没被别人那走的。” 西朗顿珠立刻点头:“行,我问问我们老大去,她要是同意咱就换。”说完,她心里默念,自从跟了老大,心黑了不只是一点半点啊。 第458章 抢头羊 帐篷外面,古擎天罗溪以及穆尔金老爹及他的大儿子穆勒一起指挥搬运粮食以及一些生活用品。他们家的小儿子还有邻居家的阿哲,阿良也过来帮忙。因为听说这次可以用马匹牛皮之类的换取粮食,他们两家也跃跃欲试。先派个人过来探探口风。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阿哲,阿良两人迅速回家拿回熟好的牛皮羊皮过来。 他们用不太流利的汉语介绍:“这个牛皮,顶好顶好的。还有这个羊皮,暖和暖和。” 罗溪直接用草原话和他们沟通,“这种牛皮你们还有多少?这样的牛皮四张可以换一袋青稞面,羊皮同样大小,没有颜色差异的,一张可以换一个碗。要是有颜色有差异的羊皮,两张换一个碗。” 穆尔金老爹诧异地看着罗溪,问:“夕四公子以前来过草原吗?您这草原话说得太地道了。” “一般般,还得多学习。” 古擎天并不诧异,因为和鄂尔斯交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面对这样的交换,古擎天只是对穆尔金老爹表示:生意他从来没这么做过。只是这次家里比较宠着这个弟弟,他想怎样就怎样。 牧民虽然愚昧了些,但是都还算有眼力。知道夕四公子才是说了算的,立刻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古擎天乐得这样,他恨不得让所有的好都给夕儿。 不过半天的功夫,罗溪就收获了五十张牛皮,一百张羊皮。她让飞虎队员自己跟着那些牧民去挑选马匹。至于能不能驯服,就看他们自己了。若是连一匹马都驯服不来,那就打包回去吧。 罗溪还给飞虎队员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尽快学好草原话,就算不能说得地道,也要可以做到无障碍交流。这件事她同样交代给穆尔金老爹了。老爹乐不得让所有的子孙都去教飞虎队员。把他们都哄高兴了,能多给一袋面粉,那就是半个多月的口粮呢。孙媳妇要怀孩子了,这半年她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粮食呢。 傍晚的时候,每个飞虎队员都带着一匹马回来了。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掩饰不掉的笑容。 “穆尔金老爹,听说你们草原有个游戏叫做抢头羊,是吗?” 穆尔金老爹笑哈哈:“夕四公子这个都听过?确实是有这么个游戏。都是过节的时候大家凑到一起,年轻人们的一种游戏。一般都是两个家族的年轻人在一起比赛,赢了的一方可以去输了的一方家里挑选可心的姑娘,而且那个姑娘不能拒绝。 怎么公子也感兴趣?” 罗溪看着那些刚刚驯服马匹的飞虎队员道:“不如你的子孙朋友加上我的人一起,咱们赛一场如何?” 老爹高兴地答应了:“好啊,好久都没这么玩了。我让穆勒去把大家都叫来。” 穆勒把这个部落三家所有的能骑马抢羊的人都叫来了,凑了十多个人。罗溪这边除去守卫的,也有十多个。 “老爹,第一场你们的人一伙,我们的人一伙。您说规则,我出彩头,如何?” “好啊。规则很简单。从场地的中间把羊抛出去,两队人马进行抢羊,得到羊的队伍要把羊一直带到后方的筐里才算成功。” 罗溪接着说:“这彩头也简单,我们这边若是输了,一人拿出一件棉衣送他们,若是老爹输了,你们一人拿出一斤烤好的牛肉干,如何?” “好,这个彩头好。”肉干这边有的是,可就是缺棉衣。冬天快到了,若是有棉衣,这冬天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比赛开始了,两队的小伙子们玩的不亦乐乎,争抢得十分激烈。 古擎天和罗溪喝着酥油茶随意聊着天。 古擎天问:“你希望谁赢?” 罗溪一耸肩膀:“无所谓。” “难道你不希望飞虎队赢吗?” “输赢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开心吗?你开心对我来说很重要。 罗溪道:“通过这次比试,他们可以和他们刚刚驯服的马好好磨合。一路上可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们磨合了。这些小伙子的眼色不错,挑的都是好马。可是你也知道,好马并不容易被驯服。这是双刃剑,用好了,这马可以增添战斗力,若是用不好,恐怕还没等杀敌,自己就被甩落马下了。” 古擎天对罗溪的眼神更加赞许了。要知道这次比试的彩头可是这个老爹的家族里的人特别想要的。他们一定会拼尽全力进行争夺。而在这个过程中,刚好就是飞虎队员学习的过程。若是让那些草原人交给你如何骑马,如何驾驭,恐怕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场比试下来,他们真正的本事可就都会暴露出来了。而这也正是学习的好机会。 头一场比赛,没有意外,老爹家族的人赢了。当然小伙子们不服,就要进行第二场。 古擎天有个提议:“不如这样吧,老爹的人和我的人混合搭配进行比赛如何?” 罗溪暗道,这个二哥比她还腹黑。让老爹的人和队员一起,那么老爹的人怕他的队员拉自己的后腿,一定倾囊相授。有多少本事教多少本事,还会有恨铁不成钢的。要是这样飞虎队员都学不会,那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吧。 果然在第二场比试之后,飞虎队的成员和自己的马匹配合的更加默契了。连平时不敢做的动作都做出来了。以这种默契程度,别说马上射箭了,就连在马上摔跤他们都不成问题。 两轮比试过后,大家有种不打不相识的感觉。穆尔金老爹更是拿出了收藏已久的马Nai酒和大家共同分享。 罗溪也是大方,不管比赛输赢,那些棉衣直接送给了牧民。而老爹他们不好意思,也把准备好的肉干送给了飞虎队员。 夜深了,篝火升起来了,大家在篝火旁边载歌载舞。 席间,罗溪问穆尔金老爹:“老爹,这次你们领头人的女儿要去选秀女,除了要带走你的女儿,还要带什么?” 穆尔金老爹道:“除了我女儿,他们还在我这里挑选了几匹好马。你也知道,咱就是普通牧民,没啥东西,能拿出手的就那么几匹马。咱们这个领头人在大都那边也不算是个一流的,听说好些领头人家里带的嫁妆还有金银珠宝好几车子呢。” 罗溪暗道,这满达大汗是要招秀女还是要招揽钱财?搜刮这么多好东西去,难怪每个人都想做大汗。 “除了珠宝呢?还有什么?” 穆尔金的大儿子穆勒道:“还带走了好几灵巧的年轻人。我儿子就被他们带去了,说是做侍卫。”说到自己的儿子,穆勒一脸的自豪。因为对于他们这样的牧民来说,能被带到大都去,就是向富贵更近了一步。那感觉就好像现代人说自己孩子在国外一样。 “他们那两家也是贡献的马匹吗?” 穆勒摇了摇头,脸上有些悲观:“这次领头人还向我们要小马驹,我们家上供的马匹比较好,小马驹就不用了。可是领头人没看上阿哲他们家的马,就要小马驹。今年哪有那么多小马驹啊?他们拿不出来,领头人就把阿哲的妹妹带走了,那姑娘带去了,还不知道要她做什么呢。” 罗溪从穆勒的眼神中看出来,被带走的少女很可能是去做伺候男人的活儿了,好一些的是烧火做饭的粗使丫头,要是不幸,那就是男人胯下用于发泄的物品了。对,就是物品。因为在那些领头人眼中,这些牧民根本不能称之为人,只是他们的奴隶。 “今年怎么没有小马驹?难道是母马吃的不够好?” 穆尔金老爹摇摇头:“哪里是母马的问题,是今年的野狼特别多。那些野狼也不知道怎么了,疯狂的很。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凶狠的野狼,都是红眼睛的。太吓人了。” 穆勒也说,“是啊,上次阿哲的哥哥就是看到了一头这样的野狼,那时候它正疯狂地撕咬着家里的一头小马驹。他哥哥心疼马驹就拿着刀冲过去。结果被那野狼撕掉一块肉。” 提到了狼,罗溪立刻来了精神,不知道这里的狼是不是灰狼一族的,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神秘的院子里没有逃出来的那批狼。 “老爹,这些野狼经常在这边出没吗?” 老爹点头:“是啊,经常出没,不然今年怎么可能只有那么几匹小马驹?” 穆勒也说:“晚上公子还是不要出去了,最近不太平,若是遇到了野狼就危险了。” 危险?还不知道谁危险呢。 罗溪跟雪狼用意念沟通了一下。 “小子,我这边好像找到你的子民了。你那边什么时候好?要不先派几头过来看看?” “主人,这边的灰狼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重伤的过两天也能好了。晚上我们连夜出发去找你。” “把彻底恢复好的带着,没有完全恢复依旧留在营地,让瞿祖光他们照顾。这一路凶险得很,我不想你们出现不必要的损失。” 第459章 草原舞蹈 晚宴还在继续,大家都喝了不少酒。喝高了之后自然话就多了起来。穆勒红着脸道:“你们这次可赶上了。大都里不止是王公贵族都到了,连落云谷的人也会到呢。” 落云庄?“落云庄是什么地方?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落云谷不仅是罗溪,连古擎天也都没听说过。只是落云谷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好像那个王姑姑就是从落云庄出来的。落云庄和落云谷有关系吗?王姑姑好像就是从落云庄上来的,对了,王姑姑,离开家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王姑姑怎么样了。 那个世界到底在哪里啊?虽然她是游离到这方大陆的一缕幽魂,可是在这方大陆上,她找到了父爱,找到了母爱,还找到了兄长亲人的温暖。这些是足够让她留恋的。可是现在那些温暖在哪里啊?除了亲情,好像还有一种感情在召唤她。那种感情很强烈,强烈得让人觉得心痛,痛到无法呼吸。想逃避?却发现自己无处可逃。逃得到天涯,却逃不出自己的心。 为什么会这么痛? 罗溪不知道,她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她没有发现的是,当她睡着的时候,从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第二天一大早,罗溪和古擎天已经准备好东西要出发了。 穆尔金老爹亲自出来相送。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接触,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喜欢刚刚认识的这个戴面具的年轻人。 这个时候阿秀和西朗顿珠也成为了好姐妹。因为西朗顿珠的“大方”,让阿秀有了体面的装扮。而阿秀也把最好的马匹留给了西朗顿珠。 “好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西朗顿珠拉着阿秀的手道:“放心吧,我们是要去大都的,没准到了大都我们就会见面了。或许用不到大都,我们在路上或许就碰面了。” 阿秀点点头,“就是就是,我们领头人说了,后天就要带我走呢。” 离开了穆尔金老爹,商队一行人又踏入了无边的草原当中。入秋的风沙渐渐大了。本来喜欢开玩笑的小伙子们也都闭上了嘴,因为一张嘴就是一嘴的沙子。 “看这个样子,日落之前是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 罗溪也看着地图,道:“那么我们去哪里度过这一夜呢?这么大的风,若是在这里搭建帐篷,恐怕到不了明天早上帐篷就都要飞了。” 古擎天指着地图上的一块,道:“今晚我们去这里吧。阿尔山,现在走过去,日落之前就等到了。我们到山里背风的地方驻扎。你看如何?” 罗溪点头,很庆幸这一路有古擎天的陪伴,不然她自己贸然前来,肯定会吃很多苦头的。 用意念和雪狼联系了一下,“我们晚上要去阿尔山过夜,你们呢?一路风沙大,注意背风。” 雪狼回复:“我们已经出发了,估计两天就能到。” 两天?罗溪无语,真是四条腿的就是比两条腿的快啊。他们商队一路上有货物,不能快走,而且遇到了买家还要耽搁时间。那些狼倒是好,直接飞奔过来,吃的也好解决。这个时候草原上尽是忙着冬储的老鼠,还有觅食的野兔子,随便一口就能吃好了。 日落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了阿尔山。阿尔山并不像十方城附近的山脉,上面都有各种树,各种鸟。阿尔山上最多的就是石头,满山的时候,往山顶去,连草都没有。 罗溪一行人到了山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又找了许多大块的石头压着帐篷。 天渐渐的黑了,每当夜幕降临都是小灰灰高兴的时候,因为这个时候它守夜,它特别喜欢守夜这个工作因为可以体现它的价值。 可是今天小灰灰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兴奋,而是充满了警觉Xing。从它根根立起的毛就知道了:周围有危险。 溪流早就觉察出小灰灰的不同寻常,找到罗溪,低声道:“老大,附近应该有危险,你看小灰灰,他不是一个随意露出这个样子的。” 罗溪也明白,她最先想到的就是穆尔金老爹说起的那些红眼睛的狼。是不是和灰狼他们一样呢? “晚上注意警戒,所有队员匕首不能离身,起夜的时候多几个人一起去。告诉顿珠和兰婆,晚上睡我那里。” 说到兰婆,罗溪心里好受了许多,因为经过这一阶段的治疗和恢复,兰婆已经能看到东西了。没事的时候还可以下床在草地上走一阵子。只是她的嗓子是永久Xing损坏,没有康复的可能了。 回到自己的营帐,罗溪打开地图,看着大都的方位眉头紧皱。 如果说霍振凯被草原人带到了大都,他会被关在什么地方呢?会是鄂尔斯的宅子里吗? 她需要一个进入大都的身份。但是这个身份一定不是商队的一个商人。或者说她不想新的身份和商队甚至是和古家有任何关系。只有这样,她们出来的时候,混入古家商队出城才不会有危险。 看着罗溪眉头紧锁,兰婆问:“夕四公子,请问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罗溪点点头:“我要去大都半点事情,但是不想用商队的身份,甚至不想和古家甚至是十方城过来的人有任何瓜葛。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才好。” 兰婆:“我给公子一个提议如何?” “哦?婆婆有什么好办法?” 兰婆在罗溪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罗溪依然皱着眉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是我不懂他们的生活方式,不懂他们的喜好,会穿帮的。” 兰婆一挺胸:“这不是有老身么。” 罗溪诧异地看着兰婆:“婆婆你会?” 兰婆眼中充满骄傲:丫头,老婆子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大都贵族公子间的尤物呢。 当晚,兰婆就让兰馨做了几个基本动作让罗溪学。“这几个动作你先慢慢练着,这是草原舞蹈最基本的动作,只要这几个动作做到位了,草原舞对你来说就没有难题了。有不懂的地方兰馨会告诉你的。” 罗溪按照兰馨的动作做了一下,发现这些舞蹈动作游戏诡异,他们看起来都很简单,可是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了。若不是自己早就练习过太极拳Cao,身体柔韧Xing比一般人要强的多,否则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练成这几个动作的。 练习了即便之后,罗溪忽然发现自己的气息通畅了许多。难道这几个动作是和太极拳Cao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算了不想了。 在练完那几个动作之后,罗溪一头倒在了床上。这一夜她睡得特别安稳,连经常做的那个梦都没有打扰到她。 一大早起来,罗溪按照惯例去巡视一番,发现小灰灰警觉Xing还在,可是满眼的疲惫。 “小灰灰这是怎么了?” 溪流心疼地摸着小灰灰的头,道:“昨晚上它一直精神很紧张,这不是紧张过头了吗,肯定累了。一会儿我去给他弄点肉汤喝。” 罗溪点头:“行,快去吧,然后上路的时候让它坐我马车里。” 溪流感激地点了点头,感觉还是老大好啊! 收拾好东西,准备吃早饭。 秋日的阳光特别好。这个时候的草原,早上的天气非常怡人。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草叶上还有尚未晒干的露珠,这是一天当中难得感觉地上有水汽的时候。 罗溪在草地上又练习了一次昨晚兰馨教她的动作。正巧兰馨扶着兰婆出来活动筋骨。看到罗溪的动作,兰婆和兰馨都愣住了。 “婆婆,你看我做的对不对?”罗溪虚心求教。 可是看着的兰婆和兰馨都不淡定了。“公子,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你以前会这个吗?” 罗溪不明所以:“不是昨晚你教的吗?怎么了?我做的不对?” 兰馨红着脸说:“这几个动作我学了三个月呢,娘还说我天赋不错。可是跟公子比起来,我可真是笨死了。你看你一天就做到这个程度了。” 罗溪看着兰婆道:“这几个动作挺不错的,昨晚我练习了一下,感觉睡觉特别好呢。” 兰婆有些惊讶:“哦?你感觉到睡眠好了?还有其他的感觉吗?” 其他的感觉? 罗溪摇了摇头:“别的没感觉有什么,就是觉得做完了挺舒服的,睡觉挺好。” 兰婆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怪我多想了,才一个晚上,能看出来啥?哎呀,真是我着急了。急不得啊,急不得。” 罗溪看着往帐篷里走的兰婆问兰馨:“你娘这是怎么了?昨晚上吃药点蜡烛了吗?” 点蜡烛?兰馨想了一会儿才发觉那是公子说她是不是给她娘吃错药了。脸刷地一下红了:“公子,你说什么呢?” 罗溪也乐了:“对了,婆婆说她最近感觉如何了吗?她脑子里的毒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靠康复训练了。” 兰馨感激地看着罗溪,道:“多谢公子,我娘已经好了,她现在已经能看清周围了呢。这两天我问她我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她都说对了。我和娘都好高兴。都好几年了,我娘终于又能看见了。” 罗溪点头:“行,恢复了就好。快进去吃早饭吧,我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第460章 野狼侵袭 趁着风和日丽,罗溪的商队加快步伐往大都的方向行进。他们的目的地是草原第二大城市包克图。 “二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包克图?” “再有两天就能到了。包克图算是草原上比较大的城市了。” 罗溪看着地图,仔细研究着包克图周边的地理环境。马特达蒙适时地介绍:“草原多以游牧为主,大多的部落也是游荡的形式。在草原,能建立比较成规模的城市并不容易,必须要有地理环境的优势。包克图就是拥有地理优势的一个城市。” “地理优势?什么优势?” “包克图附近有水源。” “水源?什么水源?像月牙湾似的那种巨大的湖泊?” “并不是。包克图附近有一条长河名叫落云河,是草原的母亲河。他的源头在落云谷。是依靠落云谷附近山上的积雪融化而形成的河流。草原人对这条河流非常崇拜。无论是包克图还是大都,都是在落云河畔建造的。” 罗溪感叹:“看来人类真的离不开水啊!要知道人类文明也是起源于大河流域。古代埃及起源于尼罗河流域,古印度起源于恒河流域,还有亚马逊和流域,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流域都产生过相当辉煌的历史文明。而中国则是起源于黄河流域。” 马特达蒙接着说:“没错,因为大河水泛滥回潮之后,河岸两侧会留下大量肥沃的土地,而这也是古代农业发展的必要条件。” “对了,你说草原这边的母亲河是落云河,那这条河两岸会有农业发展吗?” “有的,草原人不种庄稼,主要原因就是草原的降雨量少,不适合庄家的生长。而河水两岸的地方就不同了。虽然降雨量小,但是他们可以引河水来灌溉庄家。” 罗溪思考:“也就是说包克图是草原少有的可以种植粮食的地方?难怪二哥会带很多蔬菜还有粮食的种子,原来是卖给他们啊。” 一路上马特达蒙在给罗溪普及着草原的自然环境知识,时间过的倒也不无聊。 “老大,前面好像有情况。” 罗溪听到外面溪流急急忙忙地说,她掀开马车门帘,问:“怎么了?” “前面好像有人受到恶狼的袭击。” 恶狼? 好啊,她还没去找,居然有送上门的了。 “邵忠邵承带着人看管好车上的商品,林木,溪流,白朗,西朗顿珠,跟我过去看看。” 吩咐完,罗溪已经跳出马车骑马奔出去了。 从十方城的地界出来的时候,飞虎队员还是有步行有骑马的,等到了庐州城,他们已经都骑上了马。可是出了穆尔金老爹的帐篷后,所有人的马匹已经换上了精英战马。 林木等人策马飞奔出去的时候,所有飞虎队员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也想策马飞奔一下,可是老大没给他们机会呢。 远远看去,前面是一个车队,前后有四辆马车,后面还跟着几个八个侍卫模样的人。他们的马车正在遭受狼的袭击。只是距离比较远,看不清那到底是发了疯的恶狼还是仅仅是想抢东西吃的野狼。那些狼有二十多头,一看就是一个很大的家族。 罗溪用感知探寻了一下那些狼的气息,还好只是一些饿极了的狼,不是那些失去意识的僵尸狼。只是距离比较远,若是等他们跑过去救人,恐怕那些狼已经撕了几个侍卫了。 “白朗,把咱们带的肉用箭带过去。” 因为距离远,用箭带过去是最好的办法,那些狼只是饿了,当他们看到有吃的时候就会扑过去而放过人。 白朗一下射出三支箭,每一箭上都带着一大块带血的腌制牛肉。这还是穆勒送给他们的牛肉呢。 溪流看着白朗一下射出三支箭,满眼的羡慕:“行啊,白朗,穆勒大哥是不是把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 白朗得意一笑:“改天哥哥教你。” “这可说好了啊,你可不能反悔。” “哥哥说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话还没说完,西朗顿珠一下射过去两支箭,那两支箭一下子把狼群从侍卫旁边打散了。 白朗和溪流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西朗顿珠,诧异道:“行啊,妹子,有两下子。” 西朗顿珠自豪地说:“有空妹妹教你。” 接着,白朗又射过去两次,溪流和西朗顿珠也射了三次,可算那二十多头狼都有吃的了。有了这些肉味,狼群很快就不再纠缠侍卫,直接跑到有牛肉的地方开始撕咬起来。 侍卫们看到有救兵来,立刻驱赶着马车朝着罗溪他们的方向行来。 没等他们开口言谢,罗溪直接说:“白朗,把人带到队伍那边去。”话没说完,她就直奔着狼群去了。 狼群吃了肉,虽然不至于是个大餐,但起码不是饿的眼睛蓝汪汪了。看到有人骑马过来,他们立刻准备出了攻击的阵型。 罗溪骑在马上看到了狼群的敌意,用意念控住全场:“见到主子还不退下!” 这话如同鞭子一样抽在了狼群的身上,他们只觉得脑子疼了一下,再看那马上的人,忽然从内心生出一阵惊恐。那是如同草民见到了皇上一般的惊恐。 看到那二十多头狼温顺地爬在了地上,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了马。溪流和西朗顿珠跟着罗溪也过去了。 小灰灰开始还是戒备的状态,可是看到那些狼的头领,小灰灰一愣,然后猛地奔了过去,到那头狼的胸前蹭了蹭。那头狼竟也用舌头舔了舔小灰灰身上的毛。 罗溪用意念问:“小灰灰,你认识他们?” 小灰灰点了点头。 当这句话出来的时候,那头狼愣了,然后激动地跑到罗溪脚边,用头轻轻蹭着罗溪的裤脚。那样子和二哈的行为基本无异。 罗溪被它蹭得痒痒的,便蹲了下来,摸着头狼的脑袋问:“你是谁?和小灰灰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狼狈?居然需要用袭击人类的方式来填饱肚子?” 提到这个,那头狼眼神暗了暗。然后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个头狼和小灰灰的父亲是兄弟。当初小灰灰的父亲被那些黑衣人捉走了,在打斗之中,灰灰的父亲掩护这只头狼带着很多母狼和小狼逃了出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很可能就是死亡,所以在死亡之前,为了不让这只狼群断种,他们果断地牺牲了自己,把幼崽救了出来。而现在的这只头狼就是当初带领幼崽出逃的。 按照关系来说,这只头狼应该是小灰灰的叔叔。而这些狼里面有很多都是小灰灰的堂兄弟。 西朗顿珠和之前的那些狼接触久了,对这些狼并不害怕。也是由于她骨子里就是天狼族,对这些狼更是感觉到亲切。 “哎呀,你看它都受伤了,该包扎一下。”西朗顿珠指着头狼的肚子说。 这是明显的刀伤,应该是刚才头狼和侍卫们对峙的时候侍卫用刀伤到的。 罗溪怕顿珠说的话头狼会产生误会,于是用意念解释:“听着,我的手下要给你处理伤口,一会儿可能会疼,但那是为了你好。你不要挣扎,不要伤了她,明白吗?” 头狼点点头,乖乖滴躺了下去,把伤口暴露了出来,让西朗顿珠处理。 “林木你去把从老爹那里带来的羊赶过来两只,估计就够他们吃的了。等他们吃饱了我还有事问他们呢。” 等到林木把两头羊赶过来,西朗顿珠已经处理好头狼的伤口了。头狼看着那活生生的羊眼睛直冒火。 罗溪道:“这两只羊是给你们的加餐,你和你的手下赶紧享用吧。吃饱了之后在我马队后面悄悄跟着,晚上的时候我再来找你们。” 头狼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然后呜呜的叫了两声,所有的狼都朝着那两只羊冲了过去。 罗溪带着人回到了商队。 古擎天早就出来了,虽然知道罗溪驯狼的本事不一般,可他还是很担心。“夕儿,有没有受伤?” 罗溪摇摇头:“我没事,几只小狼而已。不过刚才真是要感谢二哥呢,要不是二哥跟老爹换了这么多活羊,恐怕这些小狼还不好打发呢。” 说实话每次来草原他都要在商队行走的过程中带一些羊。因为在这里羊肉并不好保存,最好的方式就是带活的,想吃就现杀,还肉质鲜嫩。一路上羊就吃地上的草就好了,不用另外喂。 “行了,快到马车里来吧,刚才你救的那些人还要向你道谢呢。” 果然走到马车的位置,有个侍卫头子模样的人过来,双手抱拳道:“在下木西,是苏亚部落的侍卫长,我们的车队遇上野狼袭击,多谢恩人出手相救。不知恩人名讳,在下到达包克图,会立刻向主子汇报,重谢恩公的。” “你叫我夕四公子便好。这是古家的商队,我们也要去包克图,不如你们跟我们一起走吧。” 木西眼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因为刚才他也想提议若是目的地一样希望可以同行,他看得出,这个商队里的人身手不凡,若是同行可以避免很多危险。 第461章 红叶 罗溪闲聊天一样问了一句:“你们马车里拉的是什么人啊?” 木西回答:“后面的是我家的三小姐,我们正要去包克图的阿如汗家里成亲。请原谅我们家小姐刚才受了惊,不方便当面向恩公道谢。” 罗溪摆手表示不在意。“你们跟着就好。这一路我们会保护你们的。”随后给召瑾瑜使了个眼色,召瑾瑜立刻明白,跟着木西就出去了。 行至傍晚,商队和苏亚家的车队到达了一个小镇甘旗卡,距离包克图只有小半天的路程。 由于包克图晚上关闭城门,所以很多晚上到达附近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住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再进入包克图。 甘旗卡这地方几乎所有的房子都和这些旅客有关。满大街都是客栈,饭店,马厩,仓库。还有配套的脚夫,租赁马车等服务。 古擎天:“我们先在这里住一夜,明天城门一开我们便进去。” 罗溪:“城里有做靴子的地方吧?” 古擎天:“怎么?你想做鞋了?这包克图里有一家做鞋的店,非常有名气。他们做的鞋特别结实,而且舒服。等进城了,二哥带你去。” 罗溪:“他们会做牛皮靴子吗?” 古擎天:“夕儿可真是个识货的,这草原上真的就属这家牛皮靴子做的最好了。正好咱们这次带了不少牛皮,你想做什么样的都够。” 罗溪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这次在穆尔金老爹那里换了不少牛皮羊皮,她打算给飞虎队员都做一双牛皮靴子。再加上一件羊皮袄,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她的队员怎么也得有点像样的御寒之物不是? 到了客栈,安排好一行人以及货物之后,罗溪带着溪流和西朗顿珠往草原的方向走去。草原那边还有那群狼在等着她。 策马奔腾在草原上跑了小半个时辰,距离小镇很远了,这里已经看不到人家,罗溪能感觉到,狼群就在这附近。 “小灰灰,把你叔叔叫出来。” 小灰灰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冲着天空呜呜地叫了起来。在第三声叫过之后,从远处传来沙沙的声音,那正是狼群奔跑过来的声音。 狼群到了之后,罗溪和溪流,西朗顿珠一起检查了一下每一只狼的身体情况,他们多多少少身上都会带点伤。这点小伤虽然不算什么,但是照顾不好也会出现皮肤溃烂的情况。 “你怎么跑的这么厉害啊?刚刚给你包扎的伤口现在又裂开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多动下去,下个月伤口也不会好。到时候有肉肉你都抢不到!” 西朗顿珠对着小灰灰的叔叔一顿训斥,而那只狼仿佛听懂了一般,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把肚皮对着西朗顿珠。 这次带着溪流和顿珠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天狼族人,对狼有天生的沟通能力,即便不如自己,也比一般人强得多。 听说每个天狼族人都会有一只守护神,她有了雪狼,溪流有了小灰灰,西朗顿珠应该也有自己的守护狼才是。 看着她与那只灰狼这么良好的沟通,看来他们的守护关系马上就可以确定了。 “若是喜欢,你可以让它做你的守护者。” 西朗顿珠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灰狼,问:“真的可以吗?”她多想要一只和爷爷一样的狼作为自己的伴侣啊! 罗溪:“要不你问问?”这还用问什么啊?明显那只大灰狼就是愿意的。 西朗顿珠还是非常郑重地问:“你愿意成为我的守护神兽吗?” 灰狼不会说话,只是站起身,非常庄严地坐下,然后把头递给了西朗顿珠。 西朗顿珠还有点不相信,竟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还是溪流提示:“人家都认你了,你还不赶紧给他起个名字?” “哎呀,对啊,我得给你起个名字。你想叫什么呢?”西朗顿珠想了一下,道:“现在是秋天,你就叫阿秋吧?” 阿秋?阿嚏?我才不要这个名字呢。灰狼使劲地摇了摇头。 “那叫红叶如何?”听爷爷说天狼山上秋天的红叶特别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红叶?好像这还算是个名字。灰狼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以后就叫你红叶了。”西朗顿珠高兴地抱着红叶高喊着。 几个人又闹了一会儿,罗溪问红叶:“对了,你们怎么会袭击人的呢?”她知道,一般情况下,狼最先攻击的对象可能是牛羊马匹,绝对不会是带有武器的人。 红叶眼色暗了暗,道:“本来我们也不想的。可是附近的地方好多都有那些黑衣人,他们会把我们捉走,只有白天在这条官道上他们才不会随时出现。我们也不想袭击人的,肉不好吃,捕猎起来也麻烦的很。” 罗溪汗颜,若是让人类的其他人知道狼是这么一个想法,他们会作何感想? “黑衣人?是捉住小灰灰父亲的那些人吗?” 红叶点头:“对,就是那些人,他们把我们捉住之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反正让我的同伴变得凶狠异常,甚至连亲人都不放过。我大哥,也就是小灰灰的父亲就被他们捉走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连我都不认识了。” 罗溪摸着红叶的头,告诉他:“放心,小灰灰的父亲已经被我们救下来了。他已经恢复了正常。现在雪狼正带着他们往这边走。估计明天你就能和他们回合了。” 听到这个,红叶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什么?大哥他没事了?” 罗溪点头:“对,没事了。前段时间我在树林里看到了他和他的伙伴,我们已经把他救回来了。他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勇猛。” 红叶忽然看向小灰灰,看着小灰灰的表情,它好像早就知道这件事。小灰灰看着红叶的眼睛吐了吐舌头。 这件事它确实知道,而且那些狼还在疯狂的时候,就是它把那些狼带进包围圈的。可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而且看到自己的堂兄弟们心里特别高兴,一玩就忘了,真的忘了。 红叶一个箭步冲过去,咬住小灰灰后脖子把它拽了起来,仿佛说:“让你不早说,让你不早说。害我担心这么久。” 小灰灰用力挣扎出红叶的狼口,回头呜呜了两声“你也没问啊!” “我不问你就不说是不是?” 看着这群大狗一样,毛茸茸的东西在身边跑来跑去,罗溪觉得特别轻松快乐。用意念跟雪狼讲述了这个经过,雪狼只回复了一句话:“晚上我们就能到。” 晚上就能到?这也太快了吧? 不过想想也是。 他们商队走的是官道,而且要在有牧民的地方稍作停留。用来给他们换取需要的东西。而商队开始时候的马匹并不是像现在的这么好。所以在行走的过程中要慢了许多。再说,商队都是带着东西的,哪里能像雪狼那般毫无负担往前冲? “一路上注意安全,听红叶说这边有黑衣人在搜索抓狼,我估计就是和捉小灰灰父亲的是一批人。听他的意思这边的黑衣人更多,我在想他们的大本营是不是就在这里?” 雪狼传来消息:“应该就是的,我问过灰狼的那两个头领,虽然他们在发疯之后不记得路了,但是他们就是在过来的这片地域被捉住的。” 在包克图城边的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民宅里,一个带着黑纱的黑衣人坐在当中,周围的黑衣人跪了一圈。 “我让你们捕捉的狼怎么还没消息?” 黑衣人的一个小头领抱拳道:“最近狼群在这边出没的非常少,属下已经尽力而为了。” “笨蛋,蠢货,无用的东西。交代给你们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你们说本座还留着你们做什么?” 那人说着抡起手中的皮鞭用力朝着周围的黑衣人抽过去。那些黑衣人看着皮鞭过来了,都没有躲,生生挨了几鞭子。他们的身上马上出现了长短不一的血痕。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求饶。 就在他抽打的正凶猛的时候,小院里忽然进来一个黑衣人,下跪抱拳道:“大人,发现有一大批狼群向包克图行来。数量很大,队长让我过来请求支援。” 听说有狼群,下跪的所有黑衣人都松了一口气,若是没有这个消息,恐怕他们的鞭子还要再挨上一个时辰呢。 “有狼群?多少头?” “队长说大约有五十多头,而且都是大体积的。” “大体积的?”被称作是大人的那个人眼睛一下亮了。“好,好,好。一定要捉住那些大个子的。我要的狼王可能就会从他们几个当中出现。”天狼族?训狼?哼,看我训练出的狼王把你们都征服了,看你们还怎么霸占着天狼山。到时候我就是掌控天狼山的人。 “你们,你们,还有你们,都过去帮忙。今天晚上务必要把那些狼都捉回来。”天狼山?守护一族?哈哈,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听到这个命令,所有的黑衣人迅速退出院子,生怕走慢了会让那个大人改变主意。 第462章 夜遇黑衣人 罗溪这边正玩的欢,忽然听到雪狼发来信息:“主子,我们这边有人跟踪。” “什么人?”罗溪脑子飞快地旋转着,这时候跟着雪狼他们的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一般的猎户还是有人故意为之?若是故意为之,和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一起的呢? 雪狼回答:“手下的灰狼说他们就是被这些人捉住的。” 罗溪眼睛一亮,嗜血的光芒在将要黑暗的天气里显得尤为的闪耀。这群人,我还要去找他们呢,没想到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罗溪吩咐雪狼:“你只要注意行进速度就行了,注意他们的陷阱。我现在立刻组织人过去和你汇合。在我到之前,千万不要先和他们产生冲突。” “好的,我明白了。” 看到罗溪严肃的样子,溪流问:“老大,怎么了?是不是什么地方有危险了?” 罗溪点头:“雪狼他们有危险了,咱们得组织人过去接应。” 溪流马上想到灰狼他们的遭遇,问:“是那些黑衣人吗?他们又想往他们脑子里种虫子?” 罗溪冷笑“上次我们让他们损失了那么多,他们肯定会再找的。” 溪流起身道:“我回去叫人。” 罗溪点头:“你回去让邵承留下五个人看管货物,听从二哥指挥,其他的人全副武装都过来。” 溪流起身跃上马背就朝着甘旗卡的方向跑去。西朗顿珠问:“老大咱们怎么办?” 看着西朗顿珠的模样,红叶知道要有战斗了,于是也跟着站了起来。而他身后的狼群也跟着红叶的样子站了起来。 罗溪摸着红叶的头,慢慢说:“你想见你大哥吗?他们正在过来的路上,不过遇到了点小麻烦。” 红叶没想到竟然是他的大哥要来,本来想着什么时候把手下的这些狼安顿好了再去找大哥,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再见面了。可是居然有人在中间制造障碍?哼,现在大哥已经没事了,他的手下也有了人照顾,他还怕什么?吃饱喝足早就想干一仗了。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红叶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的人到了咱们就出发。” 提到有打仗的事情,飞虎队员一个个眼睛跟冒金星了似的,争先恐后地骑着马过来了。 邵忠骑马整理好了队形,罗溪吩咐道:“雪狼带着狼群过来了,但是他们遇到了麻烦。目前只是知道对方是黑衣人,不知道具体数目,不知道对方的手段。所以我要求这次所有飞虎队员全力以赴,此次行动依然为静默行动。见到黑衣人留下一两个活口便可,其余的,如有反抗,格杀勿论。出发。” 前行不到一个时辰,罗溪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对劲。因为除了他们之外,草原上好像还有一队人在往同一个方向赶。由于是黑夜,两批人彼此都看不清楚。但是罗溪能用感知探查到那边有四十多人,而且武功都不弱。 如果他们是接应捕狼的人,那么现在算不算要打一场遭遇战呢?只是目前还不确定对方的行动,只要等一下就知道了。因为雪狼就距离自己不到五百米了。 夜晚的虫鸣好像特别多,尤其是在这个深秋的季节。 “队长,刚才和咱们一起的那队人好像距离咱们又近了。” 被称作队长的人心下一沉,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历。按理来说,他们在包克图这个地方隐蔽的非常好,没有什么仇家。而且他们猎的是狼,草原人根本不太管的。究竟能是谁呢?“做好戒备,若是他们动手,咱们就不客气了。”对于手下这些死士的功夫,队长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队人马就是这么几乎并肩往前走着,谁也没有要打扰谁的样子。 忽然黑衣队长听到了声音:“他们就在前面快点,一定要把这些狼都捉回去。”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罗溪却听到了。练习过太极拳Cao,她感觉自己的五感每天都在提高。随即放出信号:击杀这队人马。 砰,砰,砰…… 几声弓箭的声音响起,那队黑衣人的队伍立刻发出了闷响声。 “队长,他们是奔着我们来的!”黑衣人发现自己的同伴应声倒下之后瞬间紧张起来。因为他们不知道来者何人。 队长骂了一声,然后吩咐道:“你率领二队在这里阻截住他们,我带其他人去前面接应。” 罗溪听到了这个声音也做出了相应的部署:“那五个和瑾瑜跟着我走,其他人留在这里对付这些黑衣人。西朗顿珠,让你的红叶带着他的手下伺机而动。这些人手上有专门对付狼的东西,一定要小心。” 罗溪说的“那五个”就是当初被霍振凯不要的那五个人,溪流,午马,白朗,林木还有安宇。总在罗溪和召瑾瑜身边,用这几个人顺手了。 罗溪带着人冲出了阻拦的队伍,听着身后叮叮当当兵器对碰的声音,还有马匹嘶鸣的声音,她知道,今天那群狼要报仇了。 继续往前追着,罗溪感觉到很紧张,因为她能感知到雪狼的紧张。“小白,你那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雪狼骂了一句,虽然作为一只动物它不应该会骂人,可是跟着罗溪这帮类似土匪的人久了,自然会一些这样的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愤慨。 “他NaiNai的,这帮孙子竟然用了网,这边已经有十多只狼被他们圈进网里了。而且他们那边的刀刃上好像有毒。有弟兄跟我说他们被刀划伤了之后身体就麻了。” 听到用毒,罗溪双腿夹紧了马肚子,低喊了一句:“我马上就到。” 果然,这话没说多久,罗溪就能看到雪狼在黑夜之中矫健的身子了。 不愧是狼王,不仅是身体力量,还有智慧都是别的狼所不能及的,甚至很多人类都不能有它那样的智慧。 罗溪举起连发**朝着正在拉网的那几个黑衣人射去。 嗖,嗖,嗖嗖…… 连发四箭,那马上拉着网的四个人纷纷落地。 没有了巨网的威胁,狼立刻散发出了凶狠的信号。他们飞速地窜出去,朝着刚才拉网的那个人脖子上咬去。一个甩头,就把那人的脖子咬掉一块肉。当然肉中间还有夹杂着动脉管和喉管。 也就是说一只狼过去之后,那躺在地上的人就只能听着自己血管爆裂的声音慢慢感受身体凉下去,最后变僵硬了。 开始时候,雪狼和他的狼群受到人类的追捕是非常被动的。因为他们只有锋利的牙齿和爪子,这两样对那些巨网和弓箭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们只是适合近距离搏击。人和狼在对峙的过程中,雪狼他们吃了不少亏。 不过有了人类朋友的加入那就不一样了。只要罗溪他们把对方的巨网和弓箭手干掉,那么其他的,他可以自由发挥。 夜深了,天空上月亮的光辉洒在了草原上。 凭借着月亮微弱的光,白朗已经射中十几个黑衣人了。他发现,只要他射中一个人,马上就会有一只狼过去撕咬那人的喉咙。这样,即便是他不能把对方杀死,有狼的帮忙,他也就放心了。更重要的是,他在对付黑衣人的时候,对方也在想办法攻击他。只是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有弓箭要射过来,马上就会有一只狼给他提示。要么就是追着他的马,让他的马快跑,逃离对方的射程,要么就是直接攻击要伤害他的人。 就这样一人一狼,配合得十分默契。战斗中,白朗忽然感觉这次之后应该找到那只狼,这样他也可以和溪流似的有自己的宠物了。上次溪流把小灰灰带回来的时候,他们几个别提多羡慕嫉妒爱了。 这是溪流和小灰灰配合的第一次战斗,一狼一人同样需要配合默契。与白朗不同的是,溪流本身就是天狼族人,他血液里就有守护一族的本能。并且在和云浅在一起的日子里,他没少向对方讨教驯狼的方法。云浅还特意给他做了一个小哨子,专门用来指挥和狼群一起战斗。 溪流吹着哨子指挥着小狼,忽然发现狼群中还有几只狼愿意听从他指挥。他便直接也把那几只狼也指挥了。 狼的速度是人类所没有的,所以有了人类的指挥,狼群的威力大大地激发了出来,马上让对方的黑衣人溃不成军。 午马,林木,安宇,召瑾瑜一起屠戮着跟着他们前行的那支接应队伍。这群人的功夫非常厉害,召瑾瑜一个人可以同时对付两三个,午马一次只能对付一个。林木和安宇的功夫都没有那么好,两人联手尚可拖住对方的脚步。只是林木善于用毒,而且袖子里的小青在黑夜当中特别给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咬人一口。若是在天亮的时候,被咬的人一定会看到他的胳膊是怎么在瞬间的时间由白变黑的。 只是这夜晚太黑了,黑到让人忽略了身上的颜色,当他们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已经是毒血攻心了。 这场打斗虽然激烈,但是时间并不长。不过两刻钟的时间,黑衣人那边只剩下两个人,一个躺在地上只是吊着口气,还有一个用刀支着地面将将能站起身来。 “你们究竟是谁?”黑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人怎么居然这么不禁打? 第463章 朝拜雪狼王 “什么人?看你不顺眼想揍你的人!”溪流看着他们那么对待狼,心里特别不舒服,恨不得让这些人也到网里去,用马拖着他们往前走。让他们也尝尝被拖在地上的滋味。 “六儿,这个人交给你审问了,我去那边接应一下。”回头给了召瑾瑜一个眼神,召瑾瑜轻轻点了点头,让罗溪放心。 对于溪流的审讯办法罗溪并不担心,他们几个跟着霍振凯没少学东西。更何况旁边还有个召瑾瑜呢。虽然他把之前在冰泉山庄的事情都忘记了,可是很多学会的本事就如同本能一样,到了关键的时候,直接就会涌出来的。 反倒是邵忠那边让人担心。这批黑衣人功夫不弱,不知道没有那么多实战经验的飞虎队员能战斗成什么样子。还有红叶那些狼,他们刚刚恢复,以前从来没有和人类并肩作战过,不知道他们的配合会如何? 当罗溪策马找到邵忠的时候,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飞虎队这次所有人员多少都有些挂彩。这让罗溪心疼不已。可是邵忠他们只是嘿嘿一笑:“这点小伤不算啥。” 可是再心疼也不能表现出来,毕竟她知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现在对他们仁慈,以后面临更加残酷的战斗时候,他们便没有办法应对。只有在荆棘走过的人才能对日后的困难无所畏惧。 “抓紧时间处理伤口,回去一人写一份检讨。前几次我们突袭之所以成功,就是因为出其不意。而且他们都是普通的士兵。今天你们遇到的这批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遇到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你们自己想办法,看以后如何解决。别想着同归于尽,你们是我的人,不应该和这群贱命的人一起死。” 说话的态度虽然严肃,可是邵忠他们听了心里竟有一些暖意。曾经他们就是那些命贱的人。可是现在跟了老大,他们竟然也宝贝起来了。 “是老大,知道了。” “检查附近活口,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要是有能问出话来的就审一审。” 邵忠一个立正:“遵命。” 罗溪转身要走,只是在转身前飘出一句话:“那边的溪流也在审讯,也不知道你们谁能问出的东西多一点。” 这句话说完后,就听到邵忠急忙跑过去的脚步声。 罗溪暗笑,请原谅我的腹黑。有竞争,有压力才能提高效率。不是吗? 人的问题交给队员了,她现在重点要解决的就是狼的问题了。 雪狼带的狼群和人类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彼此之间有过配合,所以这次在一起行动的过程中雪狼带着的狼受伤要少。“你的手下如何了?现在能动吗?” 雪狼在罗溪安排其他人工作的时候已经检查完狼群的受伤情况,回答:“他们那些人好像只是为了捕捉我们,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所以他们只是受了轻伤。有几个是中毒的,现在还不能动。现在已经把受伤的狼安排在一起了。” 罗溪叫来林木,把一个小瓶子给了他,并交代了一下。那些狼都是认识林木的,知道是要为他们治疗,所以非常配合地躺了下去。 “来吧小白,叫上你的手下,我带你去看看那些新朋友。” 雪狼知道那是罗溪之前说的救下的那些狼,心中有些激动,但是依然留下了五只没有受伤的狼在附近做保护。 罗溪感叹,雪狼越来越有领袖范儿了。 茫茫草原上,月光铺满了整个地面,仿佛铺了一层雪一样。一个方向是一头白色的狼在前面,后面跟着大批的追随者,而另一个方向,一头小狼在前面,后面跟着大一点的狼群快速奔跑着。 当两群狼距离只有十米的时候,双方都停住了脚步。 小灰灰看到了父亲,快速地跑了过去。这边的大个子看到小灰灰,眼睛里竟然激动得有些湿润了。 “大个子,过去吧。”雪狼吩咐着。 大个子,就是小灰灰的父亲。因为它在狼群里,除了雪狼,就属它体积大了,而且他还是曾经灰狼一个族群的领袖。他看到自己的儿子仿佛又长大了,心里特别的激动。血缘亲情是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两个狼群就那么面对面站着,中间是大个子在舔着小灰灰的身子,小灰灰在大个子身旁高兴地打转。 这时候从小灰灰那边的狼群里走出一只狼,他走到大个子身边低声呜呜叫了两声。 大个子听了一愣。接下来,并没有像亲人相见那般相互拥抱,而是他们俩相互咬着嬉闹了起来。它认出来了,那就是他的兄弟,那个当初他委以重任的兄弟。那个兄弟现在叫红叶。 只是嬉闹了一下后,大个子低声对红叶呜呜了几声,然后就带着它走到了雪狼面前。 雪狼一直保持挺直后背的坐姿,这个时候更像一个王者。 红叶到了雪狼面前匍匐在地,仿佛在叩拜它的王。 接着,雪狼仰天长啸,所有的狼也都跟着雪狼一起仰天长啸。将近八十头狼一起仰天长啸的场景实在是太壮观了。这是狼族的朝拜,这是狼族的成员正在对它们的王进行朝拜。同样的庄严,同样的神圣。 认领完它的臣民之后,雪狼把罗溪带到了所有狼中间,它在罗溪身边坐下了,挺直地坐下了。这个姿势代表雪狼和这个女人是伙伴,是战友,是它所效忠的人,是它们的守护者。 罗溪摸了摸雪狼的头,告诉它:“带好你的弟兄,找个安静的地方。那些黑衣人的老巢估计就在包克图里,这几天估计要有硬仗要打了。明天我带飞虎队过来,我们一起训练一下。联合作战,多磨合才能更默契。我一会儿把这几个活的带回去。一路上你们多加当心,遇到这样的黑衣人直接咬死就行。不用留着。” 雪狼点头,带着狼群缓缓跑远了。 罗溪转身上马,溪流和邵忠那边也审讯得差不多了,拖着人到了罗溪身边。 “老大,问出来了,他们老窝就在包克图边上。他们的主人是国师。” 国师?哼,找的就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居然敢打这些狼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些狼吗?” 邵忠抢着回答:“他们是要训练出一只狼王。” 狼王?难道是要和小白抢位置? “他们要狼王做什么?难道要增加一只狼的部队吗?”可是若要是增加狼的部队,这样的疯狂狼是没有用的。部队需要的是战士,是纪律Xing良好的战士。只有纪律严明的部队才有高的战斗力。向这样四处疯咬的狼群只能适合打群架。 溪流道:“他们是为了上天狼山。” 什么?要上天狼山?难道国师也是现代人? 罗溪诧异了,她觉得非常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个国师了。 带领着队员回到住处,古擎天早就在院外等他们了。听见了马蹄声,借着月光看到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没有受伤的模样,他才放了下心来。 “还顺利吗?是不是雪狼的事情?” “二哥?你怎么知道?” 古擎天笑着说:“这甘旗卡都能听到狼嚎了。这边的人说,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过群狼一起这样叫了。他们说狼王出现了。” 罗溪点头:“嗯,确实出现了。” 看着罗溪有些疲惫的样子,古擎天心疼地说:“好了,太晚了,我已经让他们烧好热水。一会儿让西朗顿珠给你送过去。好好洗洗就睡吧。明天起来我们进城,还要给你做靴子呢。” 上楼之后,罗溪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兰婆的屋子。 “兰婆,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感觉好些了吗?” 兰婆连忙点头,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多了,好多了。今天已经能走了。” 兰馨也高兴:“今天我陪着娘在院子里走了一大圈呢。” 罗溪想起了那个舞蹈,她觉得练习过那个舞蹈之后身体柔韧度好些变好了。于是想接着学,就说:“晚上闲来无事,那个舞蹈的动作能再教我两个吗?” 听到罗溪还要学习,兰婆高兴不已,连忙让兰馨给做示范。 兰馨又做了四个动作,然后罗溪照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学。本身罗溪的模仿能力就强,再有太极拳Cao的底子,所以做起这些动作并不是非常费力。 只是这四个动作好像比之前的动作都要难一些。 只是教了一遍,兰馨脸上微汗,这汗水中有一部分时候累的,有一部分是吓得。要知道她是在学了之前的动作一年之后才能做好今天的这四个动作的,怎么她的主人一晚上就能得这么好了呢?他练习三遍的进步程度堪比自己练习三百遍的程度。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吗?难怪天绝指环会选择他。 兰婆欣慰地看着罗溪的动作越来越标准,她真是打心眼里高兴。尤其是眼睛能看到了,她亲眼见证了这个人,还有这件事情。她觉得自己的使命快要完成了。 第464章 进包克图 包克图,在草原语中的意思就是绿洲。这里确实是沙漠上的一片绿洲,比起风沙肆虐的草原,这里相对而言气候温润极了。至少吹过来的风里面不会夹杂着那么多的沙子了。 包克图是草原的第二大城市,也是草原经济最好的地方。这里同样是各方势力割据的重点对象。目前,草原上三大势力代钦王爷,鄂尔斯,贺楚,再加上满达大汗自己的势力割据一方,当然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小势力,比如像十方城的汉族人联合的力量,旧贵族的力量,这些股力量虽然小,但是不可忽视。一旦他们发起狠,恐怕就连满达大汗自己处理起来都会头疼。况且这些势力更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 包克图本地的贵族有好几家,不过势力最大的本地势力应该有两家,一家是阿如汗家族,就是那个在草原上救下的小姐要嫁入的家族。还有一家就是米亚家族,苏亚家族是米亚家族的一个分支。也就是说从大的家族上来讲,草原上救的那个小姐就是从米亚家族嫁到阿如汗家族的。在这里,阿如汗家族背后是代钦王爷,而米亚家族投靠的是鄂尔斯王爷。 最近几年,这里还出现一个新兴的势力家族,那就是塔尔家族。这个家族原先在包克图的势力并没有多少。可是最近忽然侵入了包克图,后来才知道,这个塔尔家族背后有贺楚的支持。 于是包克图原先的矛盾是楚汉对峙,现在变成三足鼎立了。 罗溪拿着月牙城主给的小册子,翻看着上面的记录,心里考量着,那些捕捉狼的黑衣人,还有那个国师,他们属于哪方的势力呢?还有那个国师,很神秘啊,神秘到小册子上根本没出现过这个人名。 进入了包克图,果然和十方城风格差异很大。城内的建筑明显都是草原风格的,只有零星几个店铺是带有一点汉族人标志的。满大街的牌匾上的字也由汉语变成了草原语。 街道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草原人的打扮:羊皮袍子,羊皮帽子,随身带着的小皮鞭。在十方城里普通的装束到了这里就变成奇装异服了。 街上交谈的话语都是草原话。若不是之前恶补草原语,恐怕飞虎队员真的就会感觉自己到了外星球一样。 远远看到有一家汉族模样的店铺,门脸很是排场。店铺的楼也够大,足足两层。上面有两行大字,一行是用草原语写的,还有一行是用汉语写的:聚兴泰。 古擎天骄傲地看着那家店铺,道:“夕儿,你看到了吗?前面的那个聚兴泰就是咱家的产业。就是包克图最大的店铺。” 到了聚兴泰,罗溪和古擎天一起安顿好货物,并且和当地古家店铺的掌柜的进行了一下交接。 “哎呦二少爷,你怎么亲自来了?今年比往年来得要早一些啊。” 古擎天拉过罗溪,一脸郑重地向店里的所有人介绍:“这位就是夕四公子,我爹认下的义子,我的义弟。更是治好我大哥腿的恩人。以后见到他就如同见到我和我大哥一样。老爷子出门前已经嘱咐过本公子了,他说一路上任何古家的人敢对夕四公子不敬,那就直接赶出古家,本公子亲自执行。听懂了吗?”那威严的气势压的周围的人都不敢喘粗气。 大掌柜头一次看到古擎天这么正式,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一般。听到这话立刻明白了,这是二公子在给这个弟弟立威呢。而且告诉所有人,这个夕四公子的地位可是和古家的几个少爷相当,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能让古二公子这么高傲的人捧,恐怕这个夕四公子在老爷子的眼中真是不得了呢。不过这个公子好神秘,居然现在还带着面具。不知道他的真容如何。 “听懂了,听懂了。我们都明白了。”敢不明白吗?若是不明白就会被逐出古家了。 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古擎天发话:“行了,你们都忙去吧。” 看人走的差不多了,古擎天收起那么威严的气势,讨好一般地问罗溪:“走,二哥带你去做鞋子去。”昨晚她的问题,他没忘。“顺便带你转转这个包克图。这里的烤全羊可是一绝。” 刚刚说到靴子,罗溪倒没那么着急,可是听到了烤全羊,罗溪抿了抿嘴,招呼了一下:“瑾瑜,带着鞋样子还有牛皮赶紧来。” 三人乘着马车出来了。马车里,古擎天问“怎么带着那么多牛皮?只需要一张就够做好多靴子了。若是想做不同颜色的,也可以让他们给染色一下。” 罗溪看着那么一大卷的牛皮,道:“这是给飞虎队员做鞋子用的。” 古擎天一听他着急忙慌的居然是给那些飞虎队员,心中不免有些憋屈。他一个堂堂十方城四公子,居然上杆子似的给那些大老粗找人做鞋子?这不是笑话一样吗? 罗溪看出他眼中的不满,嘻嘻一笑,从身后拽出一张皮质上好的,指指说道:“这怎么能忘记二哥呢?我给二哥留了最好的皮料。这块皮子够做好几双的呢。” 看着那上好的皮子,古擎天温暖的笑了。这温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让这秋日的阳光都觉得暖了。古擎天的鞋子可以装满三个屋子,可是今天,他却特别期待这双靴子,因为这是夕儿特意收集的皮子为自己做的。 到了做鞋的铺子,古擎天交代好了一切,还特意让铺子里的老板做两双一样的鞋子,就用那张最好的牛皮,一双大的是他的,一双小一点的是夕儿的。 出了门,古擎天想着,既然鞋子都是一样的,还可以做的更多一点,比如新作两件相似样式的皮袄如何?他感觉这个主意不错,可以吃饭后去草原上的制衣铺子看看。 从制鞋的铺子出来,召瑾瑜孩子的天Xing又犯了。他强烈要求自己出去看看。美其名曰:看看自己的草原话是不是够地道。 其实罗溪早就知道,他是和溪流和顿珠几个人约好了,一起逛逛这个包克图的。 走了一个电灯泡,古擎天当然高兴,立即拿出一包银子塞给召瑾瑜:“拿着花去吧。也给自己添置点东西。包克图的刀不错,你可以去看看。” 再次回到马车上,只剩下了两个人,外面风和日丽,秋风正爽,马车内炉火烤着,让人觉得暖洋洋的。古擎天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饿了吧?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二哥带你去吃烤全羊。” 提到吃,罗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说实话,她确实饿了。 昨夜练习那几个舞蹈动作好像有点多,睡得特别香。早上被叫起来的时候她还没睡醒,连早饭都没吃,上了马车直接睡了过去。一直到有人喊着进城了,她才睁开眼睛。早上忙活了一大阵,现在她早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只是这一大早上就吃烤全羊,是不是太油腻了点? 古擎天果真没有让罗溪失望。吃饭的时候他没有直接让人上烤羊肉,而是先叫了一锅羊杂汤,还有几个烧饼。这些吃完之后,罗溪的胃暖了起来,也开始对羊肉的味道颇为向往,在这个时候吃上香辣可口的烤羊肉,那滋味实在是太美妙了。 “这有烧麦吗?”罗溪吃着羊肉,喝着羊汤,觉得要是能再来两个羊肉烧麦就更好了。 古擎天不解,问:“什么是烧麦?烧熟的麦子吗?估计这里没有,你若是想吃,我叫人那几包一等的麦子给你烤熟了吃好了。” 罗溪噗嗤一下乐了:“烧麦可不是烧熟的麦子。至于是什么呢?”罗溪想了一下解释的方式,道:“等回去时候我给你做吧?” “什么?你给我做?”古擎天高兴极了,因为又可以吃到夕儿亲手做的东西了。他心里得意着:王牧野,你吃过夕儿做的东西吗?冥凌焰,你吃过夕儿亲手做的吃的吗?都没有吧?哼,等回去时候,我一定要告诉你们夕儿亲手给我做吃的了。 要告诉他们吗?算了,不说了。万一他们要求夕儿再给他们做一次,我这岂不是就要把这种独一无二跟别人分享了吗?那还怎么叫独一无二?对,不说了,就不说。放在心里偷着乐。 当两人扶着圆滚滚的肚子出来的时候,都有些撑的不会走路了。 上了马车,古擎天问:“那些狼怎么样了?”即便罗溪不说,他也知道昨夜是那些狼出问题了。 草原上很难有那么多狼嚎的声音,那声音大的整个甘旗卡听到都会阵阵发抖。人们议论纷纷,说狼王出现了。 再看飞虎队员回来时候一个个儿的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这让他不担心都不成。 “没事了,今天他们会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因为古擎天是知道她曾经拯救过七十多头灰狼的事情。所以这件事她不打算瞒着他。只是也不想说得太多,毕竟这是关乎于天狼族的事情。 第465章 兰馨的出身 古擎天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究竟是什么人伤的你们?” 罗溪也想凭借古家的力量调查出这个国师到底是怎样的人,于是就说:“二哥知道草原上满达大汗的国师吗?” “国师?我只是知道以前这个国师一直醉心于研究一本书,一直到最近五年他才在草原的朝堂上显露头角。” 罗溪问:“他是谁的人?代钦王爷?鄂尔斯?还是贺楚?要么他就是满达大汗的忠粉?” 古擎天听了一愣,前面的意思他都懂,就是后面的那个?“忠粉是什么意思?” 呃?好像说漏了什么,罗溪一脸的黑线。“我是说忠心人。” “哦,是这样啊。表面上国师是大汗的人,可是我却听说这个国师和贺楚走的很近。” “贺楚?也就是说国师认为贺楚才是能继承大汗位置的人?” “也说不准,也许现在贺楚是想拉拢国师壮大自己的势力。毕竟大祭司已经站在鄂尔斯那边了。” “难道是鄂尔斯没有拉拢国师吗?以鄂尔斯的Xing格,他应该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啊?” “谁知道呢?或许是国师和大祭司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也说不定。”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聚兴泰。没想到聚兴泰门口有两个人正在等他们。 “二少爷您回来了?这位侍卫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古擎天和罗溪下车一看,原来是他们在草原上救的那个侍卫木西。 “这不是木西吗?你们家小姐已经到家了?” 木西抱拳道:“多谢公子记挂,我们家小姐已经到家了。”他指了指旁边的身穿草原长袍的年轻人,道:“这位是我家大少爷苏亚鹏。”转身又向苏亚鹏介绍:“这两位就是在草原上救三小姐的恩人。” 苏亚鹏豪爽一笑:“我当是谁这么勇猛,原来是聚兴泰的二少爷。真是英雄!” 古擎天摆摆手笑着说:“救人的是我四弟,可没我什么事。鹏少爷可别谢错了人。” 苏亚鹏这才认真看起古擎天身边的这个带着面具的公子。说实话,他的身材真是太小了,而且身体单薄的像个女人,实在不是他这样的草原大汉敬重的模样。这样的小身板居然能打退狼群?是不是在说笑?也可能是古家二少爷想卖给这个四弟一个好,所以管他真的假的?他就当真的听好了。反正都是他们古家的人。 “原来是这位公子,不知道如何称呼?” “夕四,叫我夕四就好。” 苏亚鹏指了指身后的东西,“这些是一些小礼物,是感谢二位公子带舍妹安全到家的。过两天是舍妹和阿如汗家结婚的日子,二位要是有时间可以过来凑个热闹啊!”说着从怀中拿出两张请帖。 古擎天接过请帖道:“好啊,到时候我和四弟一定过去凑热闹。” 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罗溪去找了兰婆和兰馨。她还惦记那舞蹈呢,因为感觉自从练了那几个动作之后,她每次休息的都特别好。 “兰婆,你看我这几个动作还行吗?” 兰婆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非常好。今天再教给你四个动作。你要练好。练好这十二个动作就可以学习成套的动作了。因为草原舞蹈所有的是基于这十二个动作的变化。”说着她亲自给罗溪进行了示范。 罗溪看着这最后四个动作还真是不容易,因为每个动作要求的身体柔韧度非常大。而且有一个动作是旋转,要连续旋转,不停歇的旋转,要知道转十分钟就足够让一个人头晕转向了。更何况要旋转那么多?罗溪感叹,这是要把我培养成小彩旗的节奏啊。 练习一阵之后,罗溪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兰馨拿来一杯茶递给罗溪:“娘,你让公子休息一下吧。” 兰婆点点头:“公子,快休息一下吧。这两天都是在练习,也不知道公子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挺好的啊,每天练完睡觉特别香,都不做梦的。”也不知道怎么,最近不做那个梦了,可是心里还是想,想看看那个呼喊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的呼唤会让她有心痛的感觉。算了,不想他是谁了,“对了,兰婆,你们草原人都是跳这种舞蹈长大的吗?” 兰婆一愣,兰馨说:“人家和人家不一样,反正我小时候就是一直学这个舞蹈的。” 罗溪道:“难怪草原人身体都这么好,原来竟然是跳舞跳出来的。” 兰婆和兰馨却不敢认同罗溪的感叹,她哪里知道,这个舞蹈兰馨就算到现在,学了十多年,都没到罗溪这几天的水平,而兰婆呢,几乎练了一辈子,现在发现自己再有半个月恐怕就没什么可教的了。 “对了,你给我的那个指环是什么来历啊?” 兰婆很着急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罗溪摇头:“不是,我不习惯戴首饰的,这个小东西戴了好几天,想摘下去却怎么也弄不下去。” 兰婆问:“那有没有觉得血流不畅?” 罗溪左右看了看手:“没有啊,戴上时间长了就有点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兰婆送了口气,道:“没有不舒服就好。” 罗溪拿过茶喝了一口,感觉很是爽口。“兰婆,以前你们来过这个包克图吗?” 兰婆还没说话,兰馨抢先回答:“我们以前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的。” “大都呢?大都去过吗?” 兰馨点头回答:“大都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呢。” 兰婆问:“不知道公子这么问是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想知道在大都,各个王爷都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还有那些贵族们都是什么样的生活。对了,你们进过王爷府吗?” 提到这个,兰婆沉默了,兰馨小声说:“公子,我和娘曾经就是从王府里出来的。” 看着兰婆和兰馨的表情,罗溪知道,那肯定又是一段血泪史。之前兰婆身上的毒或许就是那时候被后院的女人们给祸害的。“在王府里?哪个王府?不如公子过几天带你们过去大都找他们报仇啊?” 兰馨对这个好像很感兴趣,可是兰婆却摆了摆手:“算了,都是一群可悲的人,何必呢?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冤冤相报何时了。其实我能从王府出来对我就是一种解脱,而他们,还得一直生活在那牢笼里。” “兰婆,你当初是怎么进入到王府的?”看着兰婆的气质,罗溪感觉她不像是王爷的正妻,一般王爷都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所以说能嫁给王爷,自然她的身份不能低,家境不能低。可是兰婆是被赶出王府的,估计就是没什么家庭背景,也就不太可能是正妻的身份了。 第二种可能是王府的小妾。要知道一个王爷在外面看上一个女人就可以抢回来做小妾的。当然小妾就不会有正妻那样的家庭背景和地位了。 本来罗溪以为兰婆会含糊地应对过去,没想到兰婆竟然实话实说了。 原来兰婆曾经是醉仙楼的头牌舞女,曾经一舞动京城。成为几个王公贵族争抢的对象。最后蒙克多王爷用天价将她买回府里做了小妾。当然这也引起了王府里其他妻妾的妒忌。他们妒忌这个女人可以天天伺候王爷,她们认为王爷是被这个女人的美色晃晕了头脑。于是平时互相踩压的她们在这个时候竟然出奇地齐心。他们一起,背着蒙克多王爷就把她一点一点折磨得不Cheng人形。最后,连王爷都嫌弃,把她扔出府外。 从这个故事里,罗溪还惊讶地知道,这个兰馨并不是兰婆亲生女儿,而是蒙克多一次酒后乱Xing一个丫鬟生下的孩子。那丫鬟知道若是把这件事暴露出来,这个孩子绝对活不到成年,于是暗中求兰婆,让她成为兰婆的丫鬟。兰婆出自醉仙楼,早就让醉仙楼的老鸨子灌下了绝子汤,这辈子不能生育,于是认作这个女孩为义女抱了过来。所以后来兰婆被赶出王府,这兰婆的义女自然也跟着被赶了出来。 罗溪为了缓和气氛,打趣道:“原来兰馨还是王爷的女儿呢?” 兰馨急忙拦住了:“公子可别这么说。王爷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怎么?王爷的女儿还有人敢难为你不成?” 兰馨冷笑:“哼,别人听着王爷的女儿自然是高贵的,可是谁又知道他们的悲哀?在王府的时候,我曾经眼睁睁看着那些姨娘家的女儿为了给他们嫡亲的孩子铺路,随意赏给了对他们有用的人做妾。说是妾,可她们最终是连醉仙楼里的姑娘都不如,不过就是用个理由赏给那些人。一旦作为妾,那么就成为了夫君的私人物品。”兰馨顿了一下,摸去了将要掉下来的眼泪:“没错,不是人,是物品。可以被随意赏赐的物品。” 原来兰馨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就是王爷府的一个庶出女儿。一次王爷需要钱,在宴请一个商贾的时候,那个商贾看上了这个上来端茶的庶女。王爷直接就把这个庶女赏赐了这个商贾。那商贾把王爷的庶女带回去玩够了之后又赏赐给了另一个商贾。王爷对此不闻不问。仿佛那个庶女不是他的女儿一般。从此兰馨便对王爷府彻底寒心了。 第466章 我要当花魁 “兰馨,你给娘看看锅上的药好了没有。” “好,我去看看。” 支走了兰馨,兰婆低声问:“公子,您要问王府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罗溪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这个兰馨跟她娘相比真是有些差距。 兰婆又低声解释了一下:“我知道你是个女人,这件事你不想说,我绝不会说。只是我想知道你去大都究竟要做什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你是我恩人,我不会背叛你。” 罗溪眼中闪过一道精芒:“不背叛?这不仅是恩人这么简单吧?” 兰婆一愣,没想到罗溪竟然能猜到。 罗溪转了转那个指环:“是不是跟这个指环有关呢?” 兰婆低下了头:“你还是猜到了。不过请小主人放心,这个指环对小主人有益无害。” “小主人?”这个称呼让罗溪感到有点意外。他们是天狼族人吗?天狼族的人只会叫她圣女殿下,或者是守护神之类的。而飞虎队员直接叫她老大,只有手镯里的马特达蒙和雪狼会叫她主人。 这里出现一个“小主人”,这又是什么鬼? 兰婆跪在了罗溪面前:“请小主人原谅,老婆子我没能找到小主人,也没有告知小主人。” 罗溪看着手指头上的指环,问:“这个指环究竟什么来历?为什么把它给我呢?” 兰婆慢慢解释着:“我们是圣仆一族。圣仆的主人便是能戴上这个天绝指环的人。圣仆一族的使命就是保护小主人,教会小主人学会神魔舞步。” “神魔舞步?那是干嘛用的?” 兰婆一愣,“抱歉,老婆子我只是负责教会神魔舞步的,至于能做什么,老身也不知道。只是知道这个神魔舞步会救小主人于危难之中。” “你们不是天狼族的人?” 兰婆回答:“小主人已经知道天狼族了?”说罢还自嘲了一下:“那天群狼叩首的时候老身就应该知道,狼王再现了。狼王都出现了,圣女自然也就出现了。”她抬起头,道:“圣仆一族是早就脱离天狼族的人。天狼族的使命是保护圣地,而我们圣仆的使命是保护圣女。” 圣仆?罗溪头一次听说这个词,难道这个世族生来就是要做仆人的? “圣仆一族除了你还有谁?兰馨算圣仆一族的人吗?” 兰婆道:“圣仆一族世代生活在太极湖,但是二十多年前,老身随大长老去太极湖附近的山上采草药,遇到了地动,逃出来的时候找不到回去的路,这才流落到草原。从废墟出来的时候,大长老为了救我先走了。他临走之前把这枚天绝指环交到我的手里,让我找到有缘人。皇天不负有心人,老身终于找到小主人了。” 罗溪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天下那么多人,再说当时你为什么会把这个指环交给我呢?” 兰婆道:“那时候我只觉得我命不久矣,您比我有能力,应该比我能接触到更多的人,也就更容易找到小主人罢了。却没想到您就是。恐怕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罗溪想知道什么是太极湖,可是兰婆说她离开的时候不过是圣仆这个世族中不太重要的人,不过是因为陪着大长老出去采药才有机会触碰到天绝指环这么重要的物件。至于太极湖究竟有什么秘密,她也不知道。至于说那个舞蹈,是圣仆世族所有人都必须要学会的。 “小主人,请问您到大都究竟想做什么呢?” 罗溪知道这个兰婆的身份之后,觉得救人这件事还是告诉她的好,没准她能出出主意,毕竟她在大都呆过好长时间。 “我有个朋友,叫霍振凯,他被鄂尔斯捉去了。现在我要去大都把他救回来。” “这也就是小主人想进入王府的原因吗?” “对,这就是我想进入王府的原因。” “老身倒是有个主意能进入王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老身身份卑贱,想出的主意恐怕也……” “你是说要我去做舞女?” 兰婆脸有些红:“大都的王公贵族都有捧花魁的习惯。只要是醉仙楼的花魁,无论是想去哪个王爷府都是非常容易的。” 罗溪听了眉毛一挑:“这主意还真是不错呢。可是我怎么进到醉仙楼里呢?” 提到醉仙楼,兰婆脸色紧张了起来:“小主子,醉仙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地方能让姑娘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老身求小主子了,不要去醉仙楼了。” 其实罗溪并不想去醉仙楼,因为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势力。她这样贸然前去恐怕会让人怀疑的。况且在别人的地盘,她不可能为所欲为的。 “兰婆,若是咱们自己建个醉仙楼,让你管理如何?” 兰婆一听愣了:“小主人,你说什么?” 罗溪道:“我是说既然醉仙楼咱不想去,为什么不自己建立一个醉仙楼,也弄出个花魁,这不是很好嘛?” 兰婆想了一下,说:“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建立一个醉仙楼岂是那么容易的?” 罗溪道:“钱不是问题,地方不是问题,装修不是问题。只是这人脉……” 兰婆眼睛一亮:“小主子,老身我在草原这些年,别的不行,在这个行业的人脉还算可以。只要您能信得过老身。”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敢用你,我自然信得过。我一会儿就找二哥,跟他商量这件事。婆婆你可以先出去转转,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件事还是要尽快的好。” 兰婆有些疑惑:“小主子,您不是要去大都救人吗?为什么要在包克图建立青楼呢?直接去大都建不是更好吗?” 罗溪摇摇头:“大都是什么地方?所有草原的精英都在的地方。在那个地方忽然出现一个青楼,出现一个花魁肯定是会让人怀疑的。弄不好,正常开业都是问题。不过若是我们在包克图开第一家,然后借由生意好开到大都去,这就好办多了。他们就算本事大,来包克图调查也不会那么方便,至少没有大都那么方便。” 兰婆点头:“嗯,对,小主人说的对。老身和兰馨吃了午饭就出去看看。” “好,就这么定了。” 午饭时候,当古擎天听到罗溪要开青楼,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开青楼。” 古擎天紧张的问:“夕儿,你这是怎么了?” 罗溪很轻描淡写的说:“我想当花魁了。” 古擎天气的想蹦起来,可是他却不得不耐着Xing子。“夕儿,你想要什么都跟二哥说,二哥都能满足你,为什么想去做花魁呢?” “二哥,你觉得我做不来花魁?” 古擎天差点气晕了。夕儿做不得花魁?恐怕夕儿若是去争那个花魁,她认第二,没人敢做第一了。可是若是做了花魁,夕儿岂不是就要被那么多的男人看到她的美貌了?还有她的才华? 不要,绝对不要。 “夕儿,别的都可以商量,这个不能商量。” 罗溪认真的问:“真的不能商量?” 古擎天坚定地摇了摇头:“夕儿,就算我能答应,爹也不会答应的。若是爹知道我让你进了什么青楼,他不得把我腿打折?还有大哥也不能饶了我。”古擎天看罗溪没说话,以为她被说动了,接着说:“别说我大哥了,就是牧野和冥凌焰知道我把你弄青楼里去,还不得天天追着我打?我说好夕儿,咱就别想这个了。你想要唱歌谈曲子,等回去,二哥组织人,叫全十方城有头有脸的公子都来听夕儿弹唱,如何?”要出风头,他古擎天还是有几分技巧的。 罗溪叹了口气,道:“既然二哥不让我自己开青楼,那我就去大都的醉仙楼好了,听说那里每年都要选出花魁,估计我去了,他们会欢迎的。” 古擎天听了这个脑子差点栽到地上:“夕儿啊,刚才为兄说的话你到底听没听啊?” 罗溪很正经地回答:“听了啊,我要开青楼,你不同意啊。我以为自己开青楼当个花魁容易点。可是二哥不同意。我就只好去别人家的青楼做花魁了。” 古擎天彻底无奈了。 罗溪看着古擎天气憋的样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道:“二哥,我就是想当个花魁么。若是在别人家的地盘,只能靠自己,而且还不得不去陪那些我不喜欢的人。可是若是在咱们自己家的地盘,就算我做了花魁,也不用随便陪客人的,不是吗?” 古擎天没答应。 罗溪只好使出了杀手锏:撒娇“二哥,你就答应人家嘛,一会儿夕儿给你做烧麦还不成吗?” 古擎天从来没见罗溪撒娇过,而且今天罗溪跟他商量这件事的时候根本没戴面具。那明亮的眸子仿佛能勾人一般,这样嗲声嗲气的声音弄得古擎天心里跟猫挠了似的,痒痒的。 看着这样水汪汪的大眼睛,他真是想说“不”都无法开口。抓着罗溪的手,愁眉苦脸地说:“我可真是怕了你了。” 第467章 火灾案发现场 一脸的苦笑,古擎天问:“你打算给你的店铺起个什么名字?”他实在不想叫青楼,他家夕儿在青楼里,怎么听让他都觉得别扭极了。 罗溪思索了一下,道:“叫红尘客栈吧。里面只有歌舞,客栈里的姑娘只陪着弹唱小曲,不陪喝酒也不陪睡。” 不陪喝酒不陪睡?这个好!古擎天纠结的眉毛终于舒缓了一点。“只是这个歌舞的姑娘怎么找?若是从十方城带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时间上就来不及。” 罗溪道:“这个不用担心,兰婆能解决。” 古擎天点头:“对,兰馨原来就是月牙城歌舞坊的。”有了不陪酒不陪睡这个底子,古擎天就出去忙了。 秋日的草原格外凉爽,可是罗溪在欣赏秋日凉爽的消息时候却听到了一个不怎么凉爽的消息:阿如汗家的婚礼暂时取消了。原因是要办婚礼的喜堂失火了,还死了人。满大街都在流传着这两家的结合惹怒了神灵。喜堂着火是神灵给世人的警示。 当召瑾瑜和溪流声情并茂地描述着街上人的反应时候,罗溪只是冷冷一笑:神灵不满?谁特么的放的狗屁?明明就是有人不希望两家的结合。 溪流也回来了,又补充着街上另外的半本:“街上还有人说苏亚家的那个小姐是个灾星,在家里的时候就祸事不断,从刚出生的时候就有预兆。” “从刚出生就有预兆?什么预兆?” 罗溪神秘一笑:“那个苏亚家的小姐没有眉毛。” “这也算?”罗溪汗颜。这算什么?现代人很多都是毛发系统发育一般,优点就是身体上的汗毛会很少,尤其是腋毛,腿毛,几乎不用特殊处理,但是缺点就是眉毛和头发也会相应的少。 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眉毛浅画一个就行了。再说还可以纹眉,纹眼线之类的。这也算毛病?还值得拿出来说一说? 恐怕这些言论一方是阻止他们两家结合的人说的,还有一部分就是不想让苏亚家好,这部分的人特意流出的言论。 罗溪问溪流和召瑾瑜:“那苏亚家的小姐你们见过吗?” 溪流摇摇头,召瑾瑜却点了头。 溪流见召瑾瑜的样子不乐意了:“哥哥,你什么意思啊?说,是不是单独私会过那个苏亚家的小姐?” 召瑾瑜一扭头:“什么私会,你哥哥我才不屑做这样的事情呢。” “那你怎么见过的?” 召瑾瑜:“那天她的丫鬟给她送饭时候掀开马车的门帘我看到的。” “快说快说,长什么样?好看不?” 召瑾瑜眉头皱了一下:“也就那样吧,反正是个女的,能什么样?” 罗溪暗地里摇头,这个召瑾瑜,还真是个孩子,不知道女人美丑呢。在他眼里,只有亲人,路人,仇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再多一些就是功夫好的,功夫一般的,没工夫的。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溪流叹了口气:“唉,问也是白问了。” 召瑾瑜转了个话题问:“姐,你是不是让古擎天帮你找什么店铺去了?” 罗溪点头:“是啊,我想开个红尘客栈,让二哥帮我选地址去了。怎么了?你遇到了?” 召瑾瑜点头:“今天我们在街上转的时候看到了。不过说实话,这事你好像真的挺难为二公子的。” 罗溪问:“怎么?这件事很难?” 召瑾瑜点头:“是啊,这个包克图可不比十方城。在十方城是个人就得给古二公子个面子。可是在这里,他不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今天我见他进了几家店铺,地点什么的都不错,可是看那个表情就是没谈成。” 溪流好像也知道这件事似的:“对啊,我看古墨三,牧一和焰乙也都跟着一起出去了。看他们转了很久都没有一家合适的。要么就是地点不好,要么就是房子不好。地点合适,房子也不错的人家都不卖。” 罗溪好奇:“不卖?是价钱不合适吗?” 溪流道:“价格肯定没问题,就算古家没有那么多钱,王家和冥家一起还拿不出那么多钱吗?” 召瑾瑜:“这边的草原人和汉族人表面上看还是能和平做生意,可是内心里却是很排斥汉族人的。所以他们不是价钱不合适,而是根本不想把房子卖给咱们汉族人。” 罗溪点头,明白了。看来这件事还要从他们草原的大家族入手。 “你们出去查一下,喜堂失火这件事由谁来调查。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想阻止这场婚礼。” 召瑾瑜:“早就打听过了,记得上次在门口的那个苏亚鹏吗?就是那个苏家小姐的哥哥。他负责查清这件事。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阿如汗家的人,好像是阿如汗家的一个管家的儿子。目前他们怀疑是塔尔家族搞的鬼。” 塔尔家族?确实有这个可能。因为这个包克图原来城里的两大势力就是米亚和阿如汗家族,或许这两个家族之前还是对立的关系,可是新的势力硬挤进来了之后,他们就会选择联合起来,把共同的敌人打跑。这次联姻恐怕也是两家联合的一个纽带。如果不能成,最大的受益人当然要数塔尔家族了。 目前依旧言论来看,恐怕这件事米亚家族主动的多。若是阿尔汉家族主动,那么矛头就不会对准新娘,而是新郎。 从另外一方面的言论看,这次事故不仅有塔尔家族这个外因,还有米亚家族内部的原因。应该是有人不喜欢苏亚家的这个小姐,内外勾结,才有了这次的喜堂失火。 “溪流,叫上那几个,还有白宣,咱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溪流:“让顿珠也跟着吧,最近一段时间她看那本书比我们谁都认真。” 罗溪点头:“行,让她准备一下马上就走。” 当一行人来到失火现场的时候,苏亚鹏和一个青衣男子正在现场商量什么。罗溪的听力比一般人好,自然听得清他们的谈话内容。说的无非是调查过程非常不顺利,尤其是里面死人了,影响非常不好。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两人都是头疼不已。 看到这个夕四公子带着人过来心中有些诧异,但是还是过去打了招呼,只是明显有防备的意识。“夕四公子。” “苏亚兄。”罗溪说的礼貌,可是手下的人已经进入到现场了。 青衣男子并不认识罗溪,他看到那么多人直接进入现场并且开始翻动尸体,心中不痛快,只是看到这个苏亚鹏认识戴面具的那个人,并没有直接发作。 “这位是?” 苏亚鹏介绍:“这位是聚兴泰二少爷的弟弟,夕四。也是上次在草原上救舍妹的人。我身边的这位是阿尔汉大管家的儿子哈实。”转头又问罗溪:“不知道夕四公子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罗溪道:“听闻这里失火,就带人过来看看是否能帮得上忙。怎么说在下和苏亚家也算有些缘分。” 哈实冷着脸指着正在地上忙活的白宣和西朗顿珠道:“阁下的人向来都是这么不规矩吗?说是来帮忙,没等主人吩咐就动手,是不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罗溪刚想解释,就听白宣喊话:“老大,你最好来看看。” 罗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一起过去到了白宣身边。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只是说话间的功夫,白宣已经快刀把地上烧焦的那个人给解剖了。要不是忍受力还好,他早就吐出来了。苏亚鹏也有些忍不住了。“他这是在做什么?快别让他弄了。太恶心了。” 转头再看看夕四,他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只能心里嘀咕:“还不知道面具下面脸是怎样的惨白呢。” 罗溪很平静地问:“有什么发现吗?” 白宣指着尸体道:“这个人不是大火烧死的,应该是先弄死然后才被抬到这里的。” “什么?”苏亚鹏和哈实都不淡定了。如果说这个死人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杀死的,那么就说明这场大火是有人蓄意为之。 白宣指着尸体道:“如果是活着呗烧死的,那么这个人的鼻腔和肺子里应该有粉尘,可是你看,他的肺是干净的,也就是说他是死了之后才被抬到这里的。根本就不是被烧死的。” 白宣解释完,那边西朗顿珠也喊了:“老大,你们看,这个人也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淹死之后才弄到这里的。” 几个人又过去西朗顿珠那边,西朗顿珠指着被打开腔的尸体道:“老大你看,这具尸体的肺子里有水,明显是被淹死之后扔到这里的。” 这时候苏亚鹏和哈实对夕四和带来的这些人明显态度不一样了,不是防备,而是带着尊重。因为包克图几乎没有这方面的人才,有了他们,把案子破了,两家的结合才有希望,神灵的惩罚这种恶毒的谣言才能被漂亮的破除。 哈实双手抱拳:“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夕四公子不要见怪。” 第468章 无名姑娘是什么人 “无妨。”罗溪丝毫不介意之前哈实与苏亚鹏的态度不敬。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也不是什么和她关系近的人。 苏亚鹏接着问:“不知道夕四公子的手下还发现了什么。” 罗溪问了安宇:“有什么发现吗?” 安宇指了指地面上一堆灰烬,道:“之前听人说是天火,也有人说是烛台引发的大火,可是我觉得这个点才是火灾的始发点。”他指着几处烧后的痕迹,道:“你们看,这里的烧毁程度比其他地方都要严重,所以这里应该是最开始的起火位置,而且这堆灰烬应该是烧柴,上面还有些煤油的气味。” 苏亚鹏看着位置,这是一处距离房间小门不远的位置,距离两具尸体并不太远。如果这个位置就是起火点,那么足够证明这场火不是烛台引起的,更不是什么天火。也就是说这段联姻根本不是受什么老天谴责的。 再说那两个人,也不是被烧死的,而是先被人杀了然后抛到这里。明明有真凶,却说是被他妹妹害死的,这群人,他绝对不能放过。 “夕四公子,这件事如果能够调查清楚,我苏亚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罗溪笑笑,负手而立:“好说好说。”罗溪指了指那两具尸体,问:“你们有没有查过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是你们家的家丁吗?” 哈实指着西朗顿珠旁边的尸体:“这个是负责清理房子的丫鬟,早上有人说这个丫头不见了。那边的不知道是谁。”哈实奇怪地问:“这个丫鬟怎么能是被水淹死的?附近又没有河。” 白朗指着那个丫鬟旁边的水桶:“这个可能就是淹死的原因。” 哈实冷笑:“你是说这么大的一个人会在水桶里淹死吗?” 罗溪道:“她自己肯定淹不死,可是有人按着她的脑袋不让她起来,就可以淹死了。”她指着地上并不是很明显的抓痕:“你看,之前她头被压倒在水里的时候有过挣扎。” 哈实问:“能找到凶手吗?”既然不是天灾就一定是人祸了。 罗溪一耸肩膀:“你这是难为我吗?我对你们这里并不熟悉,只能通过尸体或者痕迹来判定事实的真相,若是说抓人,不还得靠你们这些更熟悉这里的人吗?不过我倒是有个提议。”她指着那具不知名的尸体道:“可以从这个人的身份入手。” 都不是笨人,哈实和苏亚鹏立刻给手下发出指令,查找家族中失踪的人。 罗溪手下的人还在现场探查有没有遗漏的信息,忽然听到溪流喊了一声:“小灰灰,你别乱跑。” 罗溪侧身一看是溪流随身带着的小灰灰竟然不听话地往花园里跑了。毕竟是她带出来的人,出了问题她要负责,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小灰灰飞速穿过花园往后厨的方向跑去。 哈实和苏亚鹏也紧跟着过去了。 距离后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他们都听到房间里有人哭,是一个女人。苏亚鹏要过去问,被罗溪拉住了,示意了一下溪流,溪流立刻追着小灰灰推门进去了。 “小东西,别乱跑,你认不认识人家你就往里钻?”溪流一口地道的草原话,让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在草原生活的人。 屋子里的人明显愣了一下,问:“你是谁?” 溪流:“我叫溪流,是今天找来帮忙的。这个小东西不听话,乱跑,这不跑到你这里来了?”帮忙的?这个借口确实不错。大火之后很多地方需要重新修葺,会雇佣很多人,所以这个时候院子里出了一个陌生人并不奇怪。如果说他是过来帮忙查案的,恐怕这个哭的下人就不能说实话了。 再说,小灰灰一直在那个小姑娘脚下蹭来蹭去,让她放下不少戒心。 溪流看着小灰灰,给了它一个赞的表情,对那个姑娘说:“你看它喜欢你啊。”说完就坐到了小姑娘的旁边。 小姑娘止住了哭声,摸着小灰灰的头:“它叫什么?” “小灰灰。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格桑。” “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和我说说。” 格桑擦干了眼泪,说:“我哥哥不见了。我知道他死了,被火烧死了。估计不久我也得死。” 溪流心中明白,恐怕那具无名尸体就是格桑的哥哥。但是依然假装不知道:“你亲眼看到的?他也在这里做事吗?” 格桑摇了摇头:“不是,我哥哥是在这里,可是后来他去塔尔家族做事了。”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格桑摇摇头:“家里只有我和我哥哥了,我们是从小就被卖到这里来的。后来哥哥有一次惹怒了家里的少爷,被打了一顿之后扔了出去,也不知怎么的,就去塔尔家了。我以为他去塔尔家怎么说也能平静地过几天日子,可是没想到……” 溪流慢慢安慰了几句格桑,只是外面偷听的人都明白了,甚至这次的纵火也有些头绪了。 哈实退远了之后吩咐手下:“去查清楚当初是怎么回事,格桑的哥哥怎么被扔出去的?”恐怕那次惹恼也是阴谋。对于联姻这件事,家里的态度不是特别积极。但是这件事已经应下了,就不能有人可以从中作梗。喜房被烧毁对两家的声誉都有影响。他想看看家族中究竟谁是内鬼。 “你为什么说你也要死呢?你又没有为塔尔家做事。” 提到这个格桑又哭了,“还不是因为眉毛。” “眉毛?什么眉毛?” 格桑道:“后院的人都说这次遭天谴就是因为家里有不干净的人。” “不干净的人?说你吗?凭什么说你就是不干净的人?你白白净净的,哪里不干净了?” “他们说没有眉毛的人是不干净的人。全府上下只有我和那个要嫁进来的少NaiNai是没有眉毛的。他们说这样不干净的人就要遭受到火刑才能息怒上天的怒火。” 溪流生气地占了起来大吼;“他们放屁,不就是个眉毛吗?让你长出两条新眉毛不就行了?是不是长出新眉毛就是干净的人,就不遭天谴了?” “溪流哥哥,你开什么玩笑,眉毛也是能给的嘛?”虽然格桑不太相信,但是她特别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溪流一排胸膛:“这还有假?我有个兄弟,可厉害了,让他配置一种药水,肯定会让你长出眉毛来。” “真的吗?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你的兄弟?要多少钱?我只有一副银镯子,够不够?若是不够我把下个月,下下个月的月钱都给他。” 门外,苏亚鹏把罗溪拉远了,一脸疑惑地问:“夕四公子,您这手下说的可是实话?” 罗溪点头:“是真的啊,也不是什么难事。干嘛骗人家小姑娘?再说林木那本事还是跟我妹妹学的呢。” 苏亚鹏问:“你妹妹?怎么没听你们提过?” 罗溪道:“我那个妹妹不爱出头,总是窝在一个小角落里。一般人也不注意。这次我不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也就出门的时候一并带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让令妹来府里?” “怎么?”罗溪装糊涂。 苏亚鹏道;“街上的传闻恐怕夕四老弟也听到了,遭天谴什么不干净的话绝对是假的,可是没有眉毛这件事却是真的。”说完,他又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妹妹也不是没有眉毛,只是眉毛很浅,很少罢了。” “我妹妹的事苏亚兄安排就好。” 苏亚鹏立刻说;“我一会儿就派马车过去接她。” 罗溪道:“我还有点别的事情,下午就不陪着去了。再说,她是还未出阁的姑娘,我一个男人过去也不好。我回去和妹妹打声招呼,让顿珠陪着就好。我妹妹叫无名,你去了直接找无名姑娘就行。我那妹子头一次到包克图来,还请苏亚兄多多照顾。” 苏亚鹏高兴极了,忙说;“好说好说。我一定照顾好令妹。”只是当苏亚鹏想到顿珠解剖尸体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心中一紧。 罗溪收好队伍回到聚兴泰还没换好衣服,苏亚鹏的马车就到了。 “请问无名姑娘在吗?” 罗溪正在里面的屋子打扮。摘下面具做回女人,她总要有些女人的装扮。戴着耳环冷哼了一声:“这么着急啊?” 西朗顿珠在后面帮罗溪打理着头发:“老大,你真的要这身打扮吗?”看着老大一身妩媚的女装,她还真是不适应。 罗溪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让阳光都失色。“记着,在外面叫我无名姑娘,不许叫老大。” 西朗顿珠一吐舌头:“知道了,老大。” “还叫老大?” “错了,不对,老大,我错了,是无名姑娘。” 罗溪再次翻白眼:“重新说。” “知道了,无名姑娘。” “这还差不多,走吧。” 苏亚鹏在门外等了一阵,问:“无名姑娘怎么还没出来?” 林木拿着准备好的药箱在门外守着,好像没有听到问话一般。 “是苏亚少爷吗?您久等了。” 苏亚鹏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个声音让他灵魂一震,太妖娆了! 这个无名姑娘究竟是什么人? 第469章 绣眉 声音过后再见其人,发现这个女人有着三分妩媚,三分清纯,三分灵动,还有一份捉摸不透的神秘感。这姑娘的美貌太具有侵略性,让人看过一眼就无法忘记。想那夕四公子是个奇人,他这妹子也是个奇人吧? “请问是无名姑娘吗?在下苏亚鹏,是来接无名姑娘到苏亚府上做客的。” 罗溪甜甜一笑,福了身子:“见过苏亚公子。” “若是姑娘准备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两人还没出门口,忽然撞上了古擎天。 古擎天看到罗溪换回了女装打扮,已经是很惊讶,刚想开口问,罗溪便直接说了出来。 “二哥回来了?四哥让无名去苏亚公子家做客呢。” 话虽然不多,但是已经够给古擎天解惑的了。第一,罗溪并没有跟苏亚鹏他们说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第二,在对外来说,夕四和无名是两个人。 古擎天怎么能放心罗溪一个人去草原人的家里?更何况还是用女子的身份过去?于是道:“去苏亚公子家做客?正巧我这边没事了,带我一个如何?”说着看向了苏亚鹏,那眼神里虽然无害,但是让人无法拒绝。 苏亚鹏心中明白,这古擎天肯定是怕自家的妹子在他们那里受欺负,再说只要是无名姑娘能治好妹子的眉毛,多去一个人又有何妨?于是点头笑着说:“好啊,一起去我那里热闹热闹。” 三人便一起上了苏亚家的马车。 苏亚家宅是具有典型草原风格的建筑,由于草原降雨量少,且风沙大,他们的房顶都不是用瓦片盖的,而是圆圆的房顶。他们的方子也多根据帐篷的样子做成圆形的形状,和汉族方方正正的方子有很大的差别。 草原人院子内的亭台楼阁肯定没有汉族园林那样别致,但是这里的花草已经比外面普通人家多了好几倍,而且院子里还有一个人工湖,这也是草原人富贵人家的象征。 进了院子,本应苏亚鹏带着他们多转转的,可是他着急自家妹子的重要事情,直接把罗溪带到了妹子的住处。 罗溪知道此行的目的,也没多介意,直接被带去了苏亚小姐的房间。 “妹子,这就是刚才我跟你说的无名姑娘。”转头给罗溪介绍了一下这个穿着草原贵族服饰的年轻姑娘。“无名姑娘,这位就是我妹子苏亚妮。” 苏亚面容清秀,只是眉毛上很明显是用眉笔画出来的。而且她的眼睛红红的,眼圈肿肿的。很显然,已经哭过很久了。 苏亚鹏很是心疼这个妹子,于是双手抱拳对罗溪道:“无名姑娘,我这个妹子就拜托给你了。” 罗溪微笑点头:“苏亚公子放心,无名一定尽力。” 说完苏亚鹏就带着古擎天去客厅喝茶了。 见到人都走了,苏亚妮让身边除了贴身的丫头留下,其余人都清出去了。她一下捉住罗溪的手,问:“姐姐,我不是被诅咒的人,你真的能救我吗?” 罗溪拍着她的手,道:“我相信你一定不是被诅咒的人,而是被神明保佑的人。我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不过一会儿你要听我的,完全听我的,若是不依我现在就出去。” 苏亚妮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是见到自己绕着走的人,自然不肯放手,连忙道:“姐姐说什么是什么,我一定听。就算你现在让我去死我都去。” 罗溪噗嗤一下乐了:“哪有那么夸张?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被神明诅咒?” 苏亚妮脸红了一下,道:“姐姐别笑我了,快点开始吧,你要我做什么?” 罗溪吩咐:“你先把眉毛洗干净,我看看你原来眉毛的样子。然后再决定。” 擦眉毛?这件事是苏亚妮最不喜欢做的,因为这无疑就是把自己最丑陋的地方给别人看。“非要这样吗?” 罗溪点头:“是啊,你不把原来的眉毛让我看看,我怎么帮助你啊?” 看着苏亚妮还是很扭捏,罗溪道:“刚才谁说连死都不怕的?怎么?擦个眉毛就让你害怕了?要是这样,我可就帮不了你了。” 说罢就要往门外走。苏亚妮怎么可能同意,赶紧拽住罗溪的袖子,道:“好了好了,我擦干净就是了。” 她让贴身的丫头拿来帕子,把眉毛擦干净,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其实她的眉毛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很稀疏。就像体毛稀少的人,不仅是眉毛,就连眼睫毛,头发,汗毛,腋毛都会很少。只是这个眉毛长在脸上,比较容易让人发现而已。拯救这种情况在现代根本不是问题,绣眉就可以了,想要什么眉形都可以自选。而且现代还可以自选颜色呢。 罗溪仔细看了看,觉得这么点小事居然能让一个女孩哭成这样,也真是醉了,便摇了摇头。 可是这摇头让苏亚妮心里没底了,她小心地问:“姐姐,难道我的眉毛真的没救了吗?” 罗溪笑了一下,道:“就这么点小事也能让你把眼睛哭得跟个桃子似的,也真是没谁了。” 苏亚妮一听,“小事?姐姐的意思是说有救?” 罗溪道:“让人给我准备一坛烈酒,我现在就给你弄。” 苏亚妮赶紧吩咐:“还不快去准备?” 烈酒是为了消毒用的,罗溪把自带的工具准备好之后对苏亚妮说:“有点疼,你忍着点。” 苏亚妮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忍得住。” 苏亚妮本以为这个事情会很疼,但是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只是感觉有针刺的皮肤有些痒,就算是疼,还没有小时候摔破膝盖疼呢。 “行了,弄好了。”罗溪把最后一个步骤完成之后放下手中的工具对苏亚妮说。 苏亚妮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她还有些没有回过神呢。 罗溪递给她一面镜子:“你看看,喜欢吗?” 刚刚弄完眉毛,上面还有些红肿,不过罗溪已经在上面用过药水,所以很快会消肿。 苏亚妮对着镜子左看看,又看看,还用帕子擦了擦,居然没有和以前的眉粉一样被擦掉。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我有眉毛了,我真的有眉毛了。”看着眼睛上面的两条如远山一般形状的眉毛,她简直太喜欢了。对着镜子看,怎么也看不够。有了眉毛,就没有人敢说她是被诅咒的人了。 罗溪交代着近期要注意的事情,比如这个眉毛暂时还不能沾水,吃食上面要以清淡的为主等。 远远就听到房间里苏亚妮的欢呼,苏亚鹏自然是很好奇,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但是听着妹子的欢呼,估计这事是成了。 古擎天看着苏亚鹏焦急的样子,道:“不如过去看看如何?” 苏亚鹏立刻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还没等苏亚鹏古擎天到苏亚妮的房间,她已经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哥,你看,你看,我有眉毛了,我的眉毛多好看。” 苏亚鹏看着苏亚妮眼睛上远山一样的眉毛很是高兴,走近了左看看右看看,感觉还是不太真实。用手蹭了蹭苏亚妮的眉毛,居然没有蹭掉。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傻呵呵地乐着。 苏亚妮拍掉哥哥的手:“你别弄了,给我都弄疼了。” 苏亚鹏放下苏亚妮,给罗溪施了一个大礼:“多谢无名姑娘了。你不仅帮助了苏亚妮,也帮了我们整个苏亚家族。你是我们苏亚家族的恩人。” 苏亚家族的恩人?这是不是扯的有点大了?不就是一个绣眉么?至于么? 罗溪不知道该怎样说,但是旁边有古擎天,他的那张生意人的嘴完全把场面控制的很好。几番赞美,完全拉近了苏亚鹏和他们的距离。 “快去给阿爸阿妈看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听了哥哥的吩咐,苏亚妮高兴地跑出了院子。 这边苏亚鹏把罗溪和古擎天都请到了餐厅,让人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席。自家妹子的事情完美解决,他这个做哥哥的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多谢二位,还有夕四公子,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这第一杯酒我就先敬无名姑娘了。” 古擎天按住罗溪的酒杯,道:“我这个妹子不胜酒力,她的这杯,我替她喝了。” 苏亚鹏这次敬酒纯粹是高兴,古擎天说了他才发现对面的是汉人的姑娘,并不像他们草原女人这般如男子一般豪饮,有些不好意思,道:“瞧瞧我,我就是高兴,你们随意就好。无名姑娘若是不爱喝酒,我让他们准备沙棘汁去。” 罗溪看着古擎天坚持的眼神,就知道今天这酒她是不用喝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亚鹏高兴得多喝了两杯,已经有些微醺了。他一喝多自然话就多了起来。拍着古擎天的肩膀,道:“兄弟,在这包克图,没有我们苏亚家说不上话的事情,你若是有事就来找我,哥哥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古擎天陪喝了半天就等这句话呢,他顺势说了一句:“今日老弟还真有一件事想让大哥帮忙出个主意呢。” 第470章 米亚格兰的心事 “什么事?说来听听?”听到古擎天这边有事相求,苏亚鹏很高兴,因为钱好还,人情难还,这个时候只要他们说的事情不过分,苏亚家还是帮得上忙的。 古擎天便把想开红尘客栈的事情对苏亚鹏说了,更说出自己一整天在外面想找店面的困难。苏亚鹏一听,这事并不难办,而且他手中就有几个合适的铺子。哈哈一笑:“这有何难?一会儿喝完,咱们就去看铺子。擎天老弟放心,只要你看好的铺子,不管是哪里,我都会平价转给你的。” 古擎天高兴道:“那真是太好了。” 苏亚鹏又问:“怎么?聚兴泰想在包克图开展客栈的生意了吗?” 古擎天看了一眼罗溪,道:“其实这铺子并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四弟的。” 苏亚鹏好奇地看了一眼罗溪:“夕四老弟想开客栈?” 罗溪正在奋斗着一块奶豆腐,忽然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抬起头来问:“啊!是啊!四哥想要开个客栈。也算是为我开的。” 古擎天看着罗溪无奈地笑笑。这个夕儿,一遇到吃的就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的美还是无人可以忽视。 若是古擎天,苏亚鹏可以说是平价卖,但是若是为了夕四和无名姑娘,那么这铺子即便是免费送,他都不心疼。 有了苏亚鹏的帮忙,苏亚家族的默许,店铺的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因为正巧罗溪他们看上的那两间铺子正是苏亚家的。 两间铺子原来一个是客栈,另一个是酒馆。两家铺子只有一墙之隔。只要把中间的墙打通了就可以。 罗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装修草图,有了苏亚家的物力支持,加上古家的人力,新的红尘客栈很快就进入了热火朝天的装修阶段。 于此同时,婚房被烧的案子也查出了一些眉目。格桑的哥哥是被苏亚家的一个小姐故意设计惹的是非而被毒打一顿赶出苏亚家。就在这个时候,塔尔家的一个管家出现在奄奄一息的格桑哥哥面前,花言巧语让他带着仇恨进了塔尔家,并继续给他灌输复仇的思想。 在米亚家的内部也出现了不和谐的人。 米亚家族和阿如汗家族是包克图最大的两大家族,苏亚家族是米亚家族下面的一个比较大的分支。 这次联姻,苏亚家族的三小姐被选中和阿如汗家联姻,可是米亚家的一个庶出小姐也想嫁给阿如汗家的那个公子。曾经在米亚家族会议上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当时家族的人都觉得那个庶出的女子身份地位不够,若是找这样一个女人给阿如汗家,怕对方嫌弃他们不够诚心。于是敲定的苏亚家的嫡出姑娘。 女人的嫉妒心是疯狂的,若是恶毒起来也是疯狂的。这个庶出的女儿为了不让苏亚妮嫁入阿如汗家,也是费尽了心思。她故意散播谣言,说苏亚妮没有眉毛是受神明诅咒的。只要这一点坐实了,不仅苏亚妮没有办法嫁入阿如汗家,就连整个苏亚家族在包克图的势力都要受影响。受神明诅咒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一个家族的事情。只有一个家族作恶太多才会触怒神明。到时候,不仅苏亚妮要接受世人的唾弃,更会让家族抛弃。 另一方面,格桑的哥哥也在塔尔家族的指示下在苏亚妮的婚房放火。而他自己也在大火中被别人灭口。 有了大火,有了传言,苏亚妮不祥的身份好像更加确实了。而这一切的最初只是因为她没有眉毛开始。 如今苏亚妮的眉毛“长”出来了。这种不祥的身份不攻自破。不仅苏亚妮洗刷了名声,连苏亚家族的脸上也好看了不少。 应苏亚妮的邀请,罗溪再次来到苏亚家做客,这次家里可不仅是苏亚妮一个女孩子,还有一个米亚家的女孩,名叫米亚格兰。 “格兰,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总跟你说的无名。”转身给罗溪介绍:“无名姐姐,这个就是米亚家最受宠爱的女儿米亚格兰。也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谁大,也就不知道你们之间应该怎么称呼。” 米亚格兰穿着典型草原贵族的服饰,白色的内袍,外面是红花的缎子外袍。梳着十几条麻花辫,每一根麻花辫上都用彩绳绑住。可是精彩的服饰并不能掩盖她眉眼之间的忧愁。 “我今年十七岁了,不知道无名姑娘多大?” 罗溪道:“我十八了,你得叫我姐姐了。” 三个女孩聊的很开心,或者说罗溪把她们两个哄得很开心。聊着聊着,苏亚妮好奇地问罗溪:“无名姐姐,听说你要开客栈?” 罗溪点头:“对啊,叫红尘客栈,现在正在筹备当中。这可是一个很特别的客栈哦!” “红尘客栈?这个客栈有什么不同吗?难道不是过往商人居住的地方吗?” 罗溪点头:“客栈确实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等到开业的时候你们去看就知道了。现在保密。” 苏亚妮小嘴撅起:“哼,还保密呢,我才不稀罕知道呢。”说着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对了,今天天气不错,我跟阿爸说一声,咱们出去骑马吧?” 米亚格兰笑着摇头:“你呀,别想了,上次你出去骑马,都摔成小泥人了,回来可把伯伯心疼坏了。现在还能让你出去骑马?简直别想了。” 苏亚妮不服气:“切,上次只是我不小心,而且上次是刚刚下过雨,地面湿滑。你看看今天的天气,阳光多么好!我现在就去找阿爸,大不了让他多派点人跟着咱们就是了。若是不行我就撒娇,反正阿爸是会答应我的恳求的。” 格兰和罗溪都赞同,苏亚妮一跑一跳地去找她阿爸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罗溪和米亚格兰,格兰觉得自己虽然在苏亚家算是客人,可是对于一个汉族女孩来说她也算是半个主人,于是热情招呼:“来,无名姐姐,喝奶茶吧,她家的奶茶可好喝了。” 罗溪拿起奶茶碗,并没有喝,只是把玩着,道:“别装了,我知道你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快乐。” 米亚格兰听到这话一愣,手里的奶茶都抖洒了。“怎么?连你都看出来了?” “愿意和我说说吗?现在只有你和我。苏亚妮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格兰叹了口气,肩膀忽然松了下来。眼里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我只是觉得好苦啊。”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苦笑:“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堂堂米娅家最受宠的女儿怎么能命苦呢?从小锦衣玉食,周围所有人都围着我转,我不知道挨饿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干活有多累。我甚至不知道被别人抢去玩具是什么感受。我说心里苦,你会相信吗?” 罗溪淡淡一笑:“就是因为你是米亚家最受宠的女儿,所以才会命苦的。身为大家族的女儿,自己的命运不能被自己掌控,自己的生活,不能任由自己安排。这不是人间最苦的事情吗?” 米亚格兰一下子抓住罗溪的手,激动说道:“谢谢姐姐,你居然懂我。我心里的苦终于可以有人倾诉了。” 罗溪;“现在你可以说心里怎么苦了吧?” 米亚格兰拉着罗溪的手没有放开,慢慢说道:“我小时候一直是在那个大家族里长大的。因为爷爷喜欢我,所以家族里没有人敢对我不好。小时候家里有很多孩子一起玩,我也有很多小伙伴。你也知道,他们表面上都是对我毕恭毕敬,可是背地里总是想办法让我出丑。只有一个男孩,他是仆人的孩子,总是在帮我。他总是默默地帮我解决困难,帮我脱离困境。有一次我被家族里一个姐姐骗到树上下不来,他说要我跳下来,他接着我。我不敢。是他给勇气,让我从树上跳下来。他也很厉害,真的接住了我。只是当时我们都太弱小。跳下来之后我的脚扭伤了,他的手臂也被我砸断了。” “这件事被我爷爷知道了,他听信了别人的谗言,在我睡着的时候把那个小男孩拉出去狠狠抽了十鞭子。等我醒来之后得知这件事,我以为他再也不会理我了。可是他依然那么笑着对我。以后还是在我身边帮助我。” “渐渐地,我们都大了。他依然在我身边,默默地保护我。我也很高兴他能在我身边。因为我知道,他对我并不是主仆之情,我对他也不是。我知道从那天他鼓励我不要害怕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他了。他也喜欢我,我能感觉到。只是因为主仆有别,我们都把这份喜欢藏在心底。”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过下去。却不想这两年家里开始给我安排婚事了。开始我还能推脱想多在阿妈阿爸身边两年,可是今年不一样,满达大汗开始选秀女了,我若是再不嫁就会被选入大汗的皇宫,这样一辈子都别想出来。阿爸心疼我,便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是大都的一个侯爷,代钦王的儿子。很门当户对是不是?可是我连他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听说他并不是很愿意这门亲事,只是我阿爸和代钦王爷相互看好才迫使他答应的。” 第471章 米亚格兰被劫 又是一对盲婚哑嫁,双方都不乐意,也真是悲哀。不仅是女人的悲哀,更是男人的悲哀。女人的悲哀是进入了一个不被自己男人认可的家庭,而男人呢,不能把正妻的位置留给最爱的女人。所以在这个时代夫妻双方两看相厌的情况比比皆是吧? 两人叹气的时候苏亚妮回来了,看她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她阿爸已经答应了她的要求。 “姐姐们,快准备一下,咱们去骑马!” 苏亚妮兴高采烈回来的时候,发现米亚格兰的眼睛红红的,好奇地问:“姐姐怎么了?” 罗溪打个哈哈:“还不是刚才我讲了个故事,给吓唬掉眼泪了!” 苏亚妮上前兴奋地问:“什么故事?有多可怕?” 罗溪:“我跟她说,有一次我走夜路,发现有人跟踪我,而我阴差阳错地进入到了一片墓地当中。可是后面的人还是穷追不舍,我跑不动了,就随便找了个坟头,坐在那里对着追我的人说:你们还追啊?我都到家了。” 苏亚妮听了哈哈大笑,“姐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不过格兰姐姐,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就这样把你吓哭了?” 米亚格兰知道这是罗溪帮她解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阿爸答应你了?” 苏亚妮自豪地一拍胸脯;“那当然了,只要我高兴,阿爸都会答应的。快走,去我家马厩里选马去。” 姐妹三人一起骑马到了草原上,策马驰骋在广袤的草原,感觉确实非常不一样。姐妹三人只是信马由缰地跑着,后面跟着十多个侍卫。有时候她们跑的快了,后面的侍卫还喊着让她们慢一些。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让苏亚妮扬起马鞭继续向前跑。 跑着跑着那些侍卫渐渐跟不上了。苏亚妮高兴地大喊着:“你们快来追我啊!格兰姐,咱们两个比比看,谁的骑马技术好啊?” 跑着跑着,罗溪忽然感觉不对劲,周围的气息不对劲。有不明生物从远处跑来了,还是来者不善的。她想招呼那两个丫头慢点跑,可是米亚格兰已经跑远了,根本听不到,她只好叫住身边的苏亚妮“慢点跑,我跟不上。” 苏亚妮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不是他们草原女孩的姑娘。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了,只是哈哈一笑:“无名姐姐,你这马术还真是要好好练呢。回头叫我大哥帮你练!” 罗溪暗道不好,加紧了马肚子追了上去,这期间顺手拿出她特别的哨子吹了起来。这个哨子是云浅的爹送给她的,可以召唤狼群。因为这个哨子的声波范围是人类听不到的,但是狼却能听得到。 果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听到远处有一声惊叫,等到罗溪跑过去的时候,发现前面围了一圈人,有三十多个,不是苏亚家的侍卫。那些人看起来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而且面相不善。苏亚妮被他们捉住了,米亚格兰跑了。从她的背影可以看出,她很害怕。 罗溪没有贸然现身,因为她一个人没有能力从这三十多个壮汉手里抢人。于是她选择了隐蔽,等待援军的到来。 “哎呦呦,瞧瞧咱们捉到一个美娇娘。” 另一个说:“别着急看这个,那边还有一个呢,咱要不要看看谁能把那个也捉来啊?” “那个肯定也是要捉来的,不过她那匹马不错,咱们若是骑马追估计也追不上。” “那就把她的马射死好了,看看今天咱哥儿几个谁的箭法好。” “这个主意不错,若是谁射中了,今天谁就能第一个享用那个小妞如何?” 这个提议受到了大家的赞同,然后那些汉子一个接一个地拉开弓,朝着米亚格兰射去。 第一箭,没射中。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哀叹。 第二箭,没射中。人群中又爆发出了同样的哀叹。 第三箭,是那个提议射箭的汉子,只见他胸有成竹,拉开弓箭。他瞄准的时间比前两个都长。 嗖的一声,箭朝着米亚格兰的马射过去了。 眼看那箭头就要射进米亚格兰的身体里。就在这电光火花之间,一个黑影把米亚格兰从马背上掠了下去。 人群中爆出了怒骂:“***,那小子是谁?怎么破坏老子的好事?黑子,你们两个看着这个妞,咱们过去看看。” 等到前面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罗溪快步上去,对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死了。 苏亚妮看到两具躺在地上的尸体吓得要叫出来,被罗溪一下捂住了嘴:“别怕,是我。” 苏亚妮听到是无名的声音,心里安心下来了。轻轻拍了一下罗溪的手,示意她自己不会惊叫了。 罗溪放开苏亚妮后,两人都蹲在地上,半人多高的草能把他们两个瘦小的身体都遮掩住。 “听着,你现在悄悄按原路返回去找你们家的侍卫。” 苏亚妮问:“那你呢?” 罗溪用下巴指了一下前面:“我去格兰那边看看。一会儿你带着援兵过来也好有人给你们指路。” 苏亚妮虽然不放心,但是看到刚才两个瞬间倒下去的壮汉心里也有些底。“好,我马上就回来,无名姐姐你一定要小心。格兰姐那边有哈实,你不用太担心的。” 哈实?不就是那个管家的儿子吗? 哦……那个仆人…… 罗溪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等她赶到米亚格兰附近的时候看到哈实带过去了四五个人,他们一起把米亚格兰围在中间。脚下已经倒下了两个。他们的外围是那三十多个一脸狞笑的草原壮汉。 “小子,你干嘛的?这妞是兄弟几个看上的,你从中间截过去算怎么回事?要不等兄弟们乐呵完了再给你如何?” 哈实气得脸红的发紫:“放肆!你们可知她是谁吗?她可是米亚家的嫡出小姐,你们劫了她想过后果吗?你们这要是和整个米亚家族作对吗?” 听到米亚家族,领头的那个男人好像并不感冒,他只是冷笑了一声:“米亚家族?确实名声挺大,却不知道实力如何。就算实力强又能怎样?今天哥儿几个把她玩完了,再把你们几个杀了埋了,谁又能知道?” 哈实怒目圆瞪:“你们敢!” 领头的一脸不屑:“有什么不敢的?” 他刚要动手,忽然被手下拉住了,那个手下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领头的忽然眉开眼笑:“行,这主意不错!” 领头的转头对哈实和那几个人道:“这妞是你什么人?你主子吗?” 哈实挺直了腰板:“她是米亚家的嫡出小姐。” 领头的:“哼,什么嫡出小姐,我看就是你的小情人吧!” “住口,不许你诬蔑我家小姐!” “行了,我也不跟你争辩这个了。”领头的歇了一口气:“你要是不想让我动这个妞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哈实着急地问。 领头的指着不远处,他的手下已经把那边半人多高的草压了下去,人们能看到那边藏着一个巨大的铁笼子。 “只要你能在里面呆上半个时辰,我们哥儿几个就放了你们。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是挺不过半个时辰,这个妞儿可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可别怪哥哥们不够怜香惜玉。” 当他们看到笼子里的东西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里面是一头巨大的狼,红眼睛的狼。那只狼正龇着牙,流着口水,向周围发出危险的信号。众人都知道,谁要是进了笼子,谁就会被那只红眼睛的狼撕成碎片。 米亚格兰吓得拽着哈实的袖子:“哈实,你不要去。不要去!” 哈实虽然内心恐惧,但是看到那些男人猥琐的样子,以及格兰到他们手里的后果。后者让他更加恐惧。 “没事,你放心,我一定挺够一个时辰。” 在暗处观察的罗溪看到那只红眼睛的狼眼睛亮了,“居然还有?”她立刻给雪狼传递信息:“小白,我看到中蛊的狼了。你快来!这边还有三十多人,给你练兵了。抓紧时间,来晚了就没得玩了,速度呦!”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训练,狼群的战斗力已经不可与往日相比。他们行进的速度远比之前的快。再说,草原是他们地盘,谁又能比他们更熟悉这里呢? 这边在众人的起哄下,哈实被送到了铁笼子边上。那笼子有一半是在坑里,所以在地上并没有看到那只狼的全貌。简直太大了,那体型都赶上一匹半大的马了。 领头的皮笑肉不笑;“怎么了?害怕了?现在害怕还来得及,哥们儿不是不好说话,只要这水灵灵的妞把我们伺候好了,你就不用进去了。你说是不是啊?” 哈实听了心都快碎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进笼子。 “啊!” 一声惨叫传来,米亚格兰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她忽然发现这个声音并不是哈实的。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周围的那些曾经满脸狰狞的汉子居然都变得满脸恐惧。她再仔细一看,他们被狼群包围了。 第472章 哈实的身世 雪狼带着灰狼一族已经赶到,他们对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人一顿撕咬。 若说平日里有准备的时候,以这样的草原壮汉对付一头狼即便不能打赢,也会让狼身上挂彩。可是这次来的狼真是太多了,好几头狼围攻一个人。他们被狼的气势吓住了。所以连手中有刀都忘记了。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罗溪趁乱跑到米亚格兰身边,解开绑着她的绳子。接着,两人又给哈实的手下松了绑。 哈实虽然不知道后来的这个女人是谁,但是看着她的行为知道是友非敌。 “苏亚妮去叫侍卫了,你们跟我走。” 紧急时刻,没时间解释更多,他们都跟着罗溪退出慌乱的一圈。 米亚格兰已经怕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哈实却发现周围的狼好像专门配合他们似的,不仅给他们打掩护,还帮他们清退攻击上来的敌人。 距离那些壮汉远一点了之后,罗溪听到远处的马蹄声,那是苏亚妮带着侍卫过来了。她给雪狼发了句话:“撤。”顺便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让远处的苏亚妮及时发现了他们。 雪狼带着灰狼一族有条不紊地在苏亚家的侍卫过来之前退了出去。而那些刚才不可一世的草原壮汉看着狼群退去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时刻发现脖子上一凉。明显就是有一柄钢刀架在上面呢。 领头的那个看到自己活着的弟兄都被人制服了,问:“英雄,你我无冤无仇,这是为何?” 苏亚妮气的挥起马鞭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无冤无仇?刚才是谁抢了我的马?是谁要射死我格兰姐的?这几个人,每人先抽五十鞭子再带走。” 别看苏亚妮只是个小姑娘,但是大家族里的小姑娘若是上来刁蛮的脾气,也够别人受的。 那边米亚格兰惊魂未定,哈实在一旁安抚着。 “哈实哥哥,以后可别那样了,现在一想起那只红眼睛的狼我心里都害怕。你若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哈实哄着她:“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不过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若不是我今天跟得紧,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今天我们三个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哈实的脸微红:“本来今天去买东西的,路过苏亚家的时候就看到你们骑马出来了。我想问问你们做什么去,却发现你们越骑越快,我就想抄近路追过去。没想到……” 看着那两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罗溪并没有过去打扰。她默默地在一旁给那只红眼睛的狼扎了一针,把它脑子里的蛊先给解除了,然后给雪狼发了个信息,让它看着办。 苏亚妮看着手下的侍卫抽完了五十鞭子凑到罗溪身边:“无名姐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罗溪捏了捏苏亚妮的鼻子:“都说让你慢点跑了,怎么样?出事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跑那么快了。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有侍卫跟着的好。” 苏亚妮知道自己理亏,不好意思地跺脚:“哎呀别说了无名姐姐,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 “对了姐姐,刚才那帮人怎么忽然就变得七零八落了?” 呃?这个怎么解释? “遇到了点小意外。也算是因祸得福。”罗溪说的轻描淡写,完全忽视了地上有从人身上被撕掉的一块块的肉。“差不多赶紧走吧,这地方不安全,不宜久留。” 苏亚妮点头,跑去找米亚格兰,又在旁边劝了一阵。 趁着这个时候,哈实到罗溪面前,双手抱拳:“在下哈实,刚才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回去后哈实必向家主禀明此事,米亚家,阿尔汉家和在下必有重谢。” 哈实说的是米娅家和他,也就是说哈实会用个人的身份再次对她表示感谢的。 “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米亚格兰已经平复了许多,苏亚妮带着她到了罗溪跟前。看着罗溪轻描淡写的样子,以及哈实严肃认真的样子,苏亚妮开心地介绍:“你不认识她?她是夕四公子的妹妹,无名姑娘。” 无名公子?不就是那个在现场破案的人吗?哈实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自己对那“不规矩”的汉族人的定位。这对兄妹可不是一般人呢。哥哥有破案的能力,妹妹能够在这样的场合临危不乱。这对兄妹若是在草原,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的。 “原来是无名姑娘。失敬失敬。” 罗溪可不想在这里和他们客气:“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众人离开了这片草原,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有个身影急匆匆地从草丛里爬了出来,头也不敢回地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回去的路上,罗溪故意和米亚格兰走在最前面,和后面的人留出了十几步的距离。她悄声问:“你说的那个男孩就是哈实吧?” 米亚格兰听了身子一震,惊讶地看着罗溪:“怎么?你知道了?” 宾狗,猜对了。罗溪点点头。又问;“他不是阿尔汉管家的儿子吗?怎么能从小和你一起长大?” 米亚格兰慢慢道出了哈实的身世。 “哈实是我管家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因为跟我们年纪相仿所以也就在一起玩。管家阿伯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后来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发现哈实居然是阿尔汉家大管家失散多年的儿子。那个大管家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认祖归宗所以才去他们那边的。认亲那天,他阿爸摆了好大的酒席呢。现在他是在阿尔汉家做事,不过平时也会回来看我们。” 罗溪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原来这边也有如此狗血的故事。 “你和他的事情你阿爸阿妈知道吗?他阿爸知道吗?” 米亚格兰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们的感情是不被允许的。即便是我的管家也常说主子就是主子,仆人就是仆人,不能弄乱了身份。” 身份?都是放屁的东西。都是娘胎里生出来的,都是一个细胞发育来的,谁比谁高贵?谁比谁不同?要是真有那种基因变异的,我们管那种人叫怪胎好吧? 说到沉重的地方,大家好像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俩共同放慢了脚步,等着和大家一起走。 “对了,刚才那群是什么人?怎么连米亚家族都敢不放在眼里?”罗溪问哈实,因为当初如果说哈实认亲的时候摆了那么大的排场,估计在包克图认识他的人应该不少。一个在阿尔汉家能说得上话的人,一个米亚家族嫡出小姐。这两个人的身份就不是好惹的,可是那些壮汉听到这个好像丝毫没什么反应。 这说明什么? 要么就是这些壮汉孤陋寡闻,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遇到严肃的问题,哈实也严肃起来,收起了他对米亚格兰的柔情。“我想他们可能是塔尔家族的人,或者是国师的人。否则其他的人听到是米亚家族也会给三分面子的。不过看他们的装扮不像是塔尔家族的。” “那就是国师的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个国师,正想找呢。除了别人也不会有谁能弄出那只红眼睛的狼吧?既然捉回来了这么多人,应该可以打探到国师在包克图的住处,那里应该还有一批需要解救的狼。 快到城里的时候苏亚妮忽然叫住了所有人,她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各位哥哥姐姐,今天的事情能别跟家里人说嘛?若是我阿爸知道今天这事,以后就再也不会让我出来了。” 哈实问:“不说?那这些人怎么办?平白无故带回去这么多人,怎么解释?” 罗溪借机道:“不如把这些人交给我处理吧。带去你们两家都不合适。若是他们在你们那里说了今天的事情,恐怕对两位姑娘的清誉都不好。尤其是苏亚妮,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在婚前出了这个情况,两家脸上都不好看。” 众人觉得这个办法最好。于是在进城之后,他们最先去的聚兴泰,把这伙壮汉安排在了聚兴泰的地窖里。 正好召瑾瑜在。“瑾瑜,他们好像是国师手底下的人,给我问问他们都知道什么。” “得嘞。”召瑾瑜高兴地挥了挥手里的匕首摩拳擦掌。这几天他在包克图都玩遍了,发现没什么事情做,简直无聊死了。 有了这群人,自己又有事做了。 “对了,散出去打探霍队消息和大都的那些人有回信了吗?” 到了包克图之后,罗溪抓紧时间给飞虎队员从头到脚都装备了一遍,然后让他们提前去大都从外围打探一些消息。任何细小的消息都不能放过,因为可能一个小细节就可以决定成败。 召瑾瑜拿给罗溪一叠纸:“他们才到那边不久,没有特别核心的信息,都是些外围的。不过说实话,虽然都是飞虎队员,这信息搜集的本事真是差的很远呢。这事若是让我和溪流安宇去,这时候霍队在什么地方早就打探出来了。没准人都能救出来了。” 罗溪看着那些消息笑了一下:“行了,你也别抱怨,当初你不是也这么过啦的吗?人总是要成长的,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很多事情都是要他们亲身经历过才能长见识,才能把本事真真正正地学到。” 第473章 国师阿培达 在包克图的一个隐蔽的小院里,一个满身狼狈的男人正在向一个黑衣人报告。说着说着,那黑衣人明显非常兴奋。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奴才看到雪狼王了。” “你真的看到了?” 狼狈汉子点点头。“奴才真的看到了。” “快跟我说说,它什么样子?” “奴才们当时带着豹子头,想给他弄点新鲜食物,找来个人让它玩玩,没想到这个时候一群狼围攻了我们。那些狼明显是非常有秩序的,并不是一路乱咬。奴才本还奇怪,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一声狼嚎,奴才寻声看过去,真是吓了一跳,不远处的那只狼全身雪白,坐着都有一人高了。它只是稳坐在那里,但是所有的狼都听他命令。那一声命令之后,所有的狼都开始有秩序地往回撤了。要不是雪狼王的这个命令,奴才怕是现在也回不来了。” 黑衣人兴奋地站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雪狼王出现了,他一定能帮我找到圣地的。只要到了圣地,哼,什么贺楚王子,什么满达大汗,统统都是狗屁。以后不仅是草原,连那个什么十方城也要向我俯首称臣!” 那黑衣男子显然就是国师。现在的他明显就是对权力无限渴望的人。 曾经他并不是如此的一个人。 国师名叫阿培达,他的家族在草原上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领主。他有心爱的女人,对方的出身并没有他好,但是他喜欢,他开明的家族也没有反对。只是在结婚前夜,铁木大汗,也就是满达大汗的父亲把他的新娘抢了去,说是要试婚。 他的家族就算势力就算再大也大不过草原上唯一的国王。他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营救自己心爱的姑娘。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那一夜,他的新娘在大汗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选择了自杀。 那一夜,他抱着心爱的姑娘冰冷的身体,满心的怒火能烧掉整个世界。 可是即便这个世界灰飞烟灭又能如何?他的小姑娘永远地离开了他,永远回不来了。 从那天开始,他发誓要掌握权力,他发誓要站在整个草原的最顶端,他发誓,一定要抢了皇族的女人为他未过门的妻子报仇。 或许是大汗对他们家心生愧疚,便给了他一个不错的差事。 他也不负众望,忍辱负重,一步一步往上爬,终于做到了国师的位置。 在博览群书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在天狼山的圣地里藏着很多神秘的武器。那种武器不同与刀枪,比弓箭的射程还远,甚至一个神秘的武器就可以解决掉一整个部落。他一定要找到这种武器,用来打败现任的皇族,他要用这种武器把所有的皇族都屠戮干净。 只是圣地并不好找。他曾经派出去过很多人寻找天狼山,可是都无功而返。 就在他沮丧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传说,雪狼王是圣地的保护者。也就是说找到雪狼王就能找到圣地了。 于是他又开始收集雪狼王的信息。随着信息的增多,他越来越兴奋,因为他发现如果控制了雪狼王,那就意味着控制了整个狼群,如果他手下有这样一支由野狼组成的队伍,那么即便是不找圣地的神秘武器他也能把皇族斩杀干净。所以当他听到雪狼王出现的信息内心无比的激动。 “快去,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寻找雪狼王。他就在附近,一定没有跑远。” 吩咐完命令,他搓搓手,感觉他自己距离心里的目标又接近了一大步。 正在草堆里休息的雪狼身子忽然一个激灵,上次出现这种感觉还是在斗兽场的时候。那时候是他最落魄的时间。好在遇到了圣女,否则,他这辈子都只能做一个供人玩乐的畜生了。 “主人,我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人在打我的主意。” 罗溪啃着手里的苹果听着召瑾瑜的汇报,用意识告诉雪狼:“确实有这么个人。草原的国师,就是给灰狼一族种蛊的人。他想让你为他服务。” 雪狼冷笑一下:“怎么?召瑾瑜从那些俘虏口中问出来的?” “是啊,刚刚问出来,还热乎的消息呢。马上就告诉你了。估计他那边要马上增派人手,你和你的手下都小心点。” 雪狼:“我们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直接端了他的老窝得了。听说他那里还有灰狼一族的弟兄呢。” 罗溪:“好啊,这次围攻国师,拯救灰狼兄弟你来制定作战计划如何?飞虎队员被我派出去了一大半,不过身边的这几个是精英。可以随时听后你的调遣。当然我也会全力配合。” 雪狼第一次有机会主持大规模作战,心中非常激动。同时他也非常感激罗溪能够给他这样的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更是一次考验狼群群体作战能力的一次机会。 只是机遇总是伴随着风险,如何把这种风险降到最低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这一点他还是要向罗溪学习好多呢。 和雪狼商量了半天作战计划,给他提了很多建议。雪狼下去安排了,她也好仔细地看看飞虎队员带回来的那些资料。 罗溪拿着那叠资料仔细看了一遍,那里有文字的记录,还有地图。其实这帮小子并没有召瑾瑜说的那么不堪,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能掌握这么多的技巧已经是非常不易的了。召瑾瑜那小子从小就进行的残酷训练,相比之下,飞虎队员起步要晚的多。 罗溪仔细分析了一下地图和文字相互的联系,并且根据这些图文绘制了一张更大的地图,上面是整个大都。 绘制完地图后,她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地形地势,以及皇宫的布局。 按照线报来说,大祭司在大都是住在皇宫里的,只是他的院子和大汗以及嫔妃居住的地方相隔了一个湖。这里是最有可能关押霍振凯的地方。因为听说这个大祭司就是想要天狼珠的人。那么他是最有可能囚禁霍振凯的。 罗溪围绕这个院子对周围也进行了分析。发现在皇宫周围有几户人家,当然都是皇亲国戚,身份高贵的人。有王爷,有侯爷,有旗主。草原这个地方几乎没有文官,都是武将,所以周围还有几个院落是武将的。 几经考量,她发现从地形上可以秘密进入到皇宫的是距离那里不远的一个侯爷府。这个侯爷府宅里也有一个湖泊,若是从这个湖打通一个水道进入到皇宫内部,那么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皇宫了。 那么如何进入到这个侯爷府呢? “溪流,你给大都那边发出消息,重点给我查清楚这个侯爷府,关于它的任何信息我都要。越快越好。” 安排好这件事之后,召瑾瑜那边的审讯也差不多了,传来了很多有意思的信息。按说召瑾瑜审讯的技巧可不比霍振凯差。或者说他们各有千秋。霍振凯由于受了现代的教育,他对心理学方面掌控的更多。而召瑾瑜则是在挑战人类生理极限方面研究更多。没办法,成长经历不同,会让人的思维方式产生很大的差异的。 “姐,审出了点东西。” “都有什么?” 召瑾瑜给了罗溪一张纸,上面都是些只有他们才能看懂的符号。那些奇异的符号表达了几个内容。 第一:他们是国师的人,就为了破坏阿尔汉和米亚家族联姻而来的。 第二:小院就在城内,藏在城墙边的一个小角落。平时有百十人把守,里面除了这些人还有很多恶犬。这些恶犬的身材要比放出去的那些还要大,比之前的那些驯化程度要搞。是他们特殊培养用来杀人的。而国师是用短笛控制他们的。 第三:国师也在寻找雪狼王。至于原因,他们并不知道。 得到这些消息,罗溪立刻和雪狼分享了。 “知道这些有何感想?” 雪狼思索了一下:“外面把手的那些人好办,我们和飞虎队员配合可以零伤亡地把他们搞定,但是里面的那些恶犬听说很不得了。” “怎么不得了?”罗溪好奇。 雪狼解释:“我这边的弟兄告诉我,有些体型高大,性格凶猛的被他们挑选出去给予专门的食物和训练。所以那些恶狼性格残暴但是可以听懂指令,如果不按照指令行事,那么他们的身体就会如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一样。” 罗溪想了一下:“这么说那个国师应该是靠声波来控制狼脑子里的蛊,从而来控制狼的行为。换句话说,只要干扰到那短笛的声波,也就能控制住蛊,也就能控制住恶狼的行为了。” 雪狼问:“还有其他的方式能影响那些蛊吗?” 其他方式?罗溪一拍脑门:“有!这个可以有!” “是什么?”雪狼兴奋地问。 罗溪道:“是气味,上次我发现这些蛊虫对有些气味非常敏感,只要周围有这种气味,那些蛊虫就会收到干扰,从而不是那么听从指令了。” 雪狼也站了起来:“对,只要他们脑子一乱,我们就有机会了。” 第474章 私奔?没门!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在这一个月当中,包克图发生了许多事情。 比如说雪狼在国师包克图的窝,营救了二十多头狼。这已经是一个很让人欣慰的数字了。因为这些在国师身边接受超级训练的灰狼身上的蛊虫已经深入骨髓,很难拔出。况且他们狂躁起来的时候横冲直撞,把自己弄得个半死。这些疯狼杀敌的方式竟然是同归于尽。这种不要命的打发既让雪狼生气又让雪狼心疼。没办法,为了不让更多的弟兄牺牲,他只能忍痛把那些无法挽回的灰狼都咬死。 这场胜利无疑是以雪狼的完胜而告终。 国师在这个小院所有的侍卫全部被咬死,他所训练的狼要么被雪狼制服,要么咬死。只是唯一的遗憾就是国师和他最得意的那个作品逃跑了。在追逐的过程中他们被什么人保护了起来。 在这个月当中从大都传来消息,说他让溪流重点查的那家侯爷王府正好就是和米亚格兰和亲的那家。没有意外,这个侯爷并不是米亚格兰的良人。他自己有喜欢的女子,是草原少有的文官之一。只是文官在草原暗地里并不受待见,所以代钦王爷并不同意让那个文官的女儿嫁给他儿子做正妃。而侧妃或者是妾,那个文官又不同意。于是两家就这么僵着。 后来米亚家族有意拉近与代钦王爷的关系,于是提出联姻,代钦王爷立刻同意了。只是他的那个侯爷儿子并不同意。几次反抗无效之后干脆没等结婚,侯爷先娶了好几房小妾,说是多找点人伺候。代钦王爷见自己儿子并不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比如说米亚家族和苏亚家族查清了破坏婚礼的所有人,除了处罚家里的内鬼外,对塔尔家族虽然没有明着对抗,可是暗地里米亚家族和阿尔汉家族没少给塔尔家族使绊子。就算是贺楚王子的亲信来说情也没用。 在这期间,塔尔家族又找了苏亚家以及阿尔汗家的小麻烦,可都被解决了。在解决的过程中,苏亚妮意外地遇到了自己的未婚夫阿尔汗修。 那天苏亚妮拽着苏亚鹏和罗溪古擎天出来玩,没想到在野外碰到了被人追杀的阿尔汗修。几人合力赶走了黑衣人。在回程的路上,相互问了姓名,才知道这个人便是苏亚妮的未婚夫。他一直没有露面是因为他一直在大都。本来可以早点回来,没想到路上遇到追杀,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恐怕这次不死也是重伤了。 阿尔汗修本以为这次联姻的姑娘肯定是大家里面的刁蛮小姐,他很排斥这次联姻,却又不得不接受。经过这次事情,他没想到这个苏亚妮如此英气好爽,甚至她的笑容都是天使一般的甜美。所以不仅不排斥联姻,甚至还很期盼。 有了当事人的积极响应,联姻的步伐明显加快了。 在这一个月当中米亚家族也发生了一件大事:米亚格兰的爷爷去世了。 老爷爷七十多岁的高龄在草原已经是老神仙般的存在,他的去世让人们觉得是去找神仙伙伴了。所以米亚家族并没有那么悲痛,因为米亚爷爷的这件事应该算喜丧。 只是爷爷的去世给米亚格兰很大的打击。因为从小她就是在爷爷的庇护下长大的。她的父亲与其说是喜欢她,不如说是想拍老爷子的马屁。现在马屁不用拍了,自然不用对她那么好了。由此而来的,她的婚事也急匆匆地提到了日程上来。 以为还有一段时日的哈实就更加紧张了。天天借着准备阿尔汗修和苏亚妮的婚事筹备这个理由泡在米亚家。米亚格兰更是天天以泪洗面。 “哈实哥哥,我不想去侯爷家,不想去。我想和你在一起。” 哈实也是一脸的舍不得。一把抱住米亚格兰:“别哭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又何尝想让你去呢?我想带你走,带你远走高飞。你可愿意?” 米亚格兰重重地点头:“我愿意,哈实哥哥,带我走吧。爷爷去世了,这个家里不再欢迎我了。阿爸只想那我讨好代钦王爷,那个侯爷根本不喜欢我,听说他都有自己心爱的姑娘了。若是这样,我还跑过去做什么?”米亚格兰本来想着就那么认命了。嫁过去就算得不到男人的喜爱,好歹还算有个位置存在。在外锦衣玉食,内心苍白地过完一生也就那样了。可是当她听说侯爷有自己心爱的姑娘时候,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了。因为她不希望别人介入她和哈实之间,她更不愿意介入其他两个相爱的人当中。她知道那样太残忍了。 哈实看着米亚格兰的眼泪,心都快碎了。他拉起米亚格兰的手道:“格兰,若是跟了我,以后你就没有这般锦衣玉食的生活了。虽然我会好好爱你,可是你也知道……” 米亚格兰岂能不明白哈实的意思?她抱着哈实道:“我不怕,只要跟着你,我什么都不怕。这些漂亮衣服有什么用?粗茶淡饭的日子不算苦,内心的苦才真的是苦。我看过阿妈被阿爸的小妾欺负的天天在房间里哭。那样的日子我不要,我只想一心一意地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有粗茶淡饭。” 哈实知道米亚格兰的内心想法之后高兴地抱紧了她。然后马上放开,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现在就走。” 可是他们刚推开门,米亚格兰的父亲就挡在门外面:“走?去哪里?哈实,你想把我的女儿,未来的王妃带到哪里去?” 米亚老爷不仅自己在外面,而且还带了一群侍卫,把米亚格兰的房间团团围住。 “小子,我知道你对我这女儿有心思,可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奴才就是奴才,就算是穿上了带金边的衣服也是奴才。滚!” 哈实气的说不出话,但是却无力反驳。他想带米亚格兰走,可是却不能。心中骂了自己无数遍,他很生气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他更恨身份这个东西,让他和最心爱的姑娘不能在一起。 赶走了哈实,米亚老爷皮笑肉不笑地对米亚格兰道:“你妮子,我告诉你,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地等着出嫁吧。到了那边给我好好地伺候侯爷,若是侯爷有什么不满意,别说我上门去打断你的腿。到时候别说你,就连你那个什么哈实哥哥我都一并处理了。他是管家的儿子又如何?还不是个奴才?我就不信阿尔汗家会因为一个奴才和我翻脸?”说完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米亚老爷不知道,在院子的一个阴影里,一个老人在紧紧地握着拳头。 米亚格兰在屋子里哭了一天,傍晚的时候贴身婢女才带来一个让她心情稍微好点的人,那就是她的好闺蜜,也就是过两天的新娘子:苏亚妮。 “姐姐,别哭了。”苏亚妮已经从婢女的嘴里得知了白天发生过的事情。其实格兰喜欢哈实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从小就在一起玩,这点小事怎能看不出来?只是一个是好姐妹,一个是仆人,她知道这桩婚事是不被家里人认可的。即便他们是草原上的贵族,对于婚姻,依然没有自由可言。她很庆幸,自己家族为她选择联姻的男人,他们正好彼此喜欢。 “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苏亚妮也没办法,但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对了,格兰姐姐,咱们不如问问无名姐姐吧,她脑子灵,一定能有办法的。” 想到无名,格兰也觉得这件事靠谱。上次她们被草原人劫持,虽然后面的事情不了了之了,可是之后在混乱的时候,是无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帮他们解开的绳索,并且带着他们跑到了安全的地方。还照应着让苏亚妮带着援兵赶来。她觉得无名一定和他们不一样,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人。 “无名姐姐确实脑子灵,可是我现在根本出不去。” 苏亚妮拍着胸脯:“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找无名姐姐,只要她想办法,这件事一定能有好结果的。” 当罗溪听完苏亚妮所说的事情后,她忽然有个想法,那就是代替米亚格兰嫁入侯爷府。“正愁没办法,正好送来一个。” 她安慰苏亚妮:“小妮妮,你先回去吧,让我想想。这件事关系到很多方面,就算要救出格兰,也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啊。总不能让格兰的后半辈子都活在逃命的过程中吧?” 苏亚妮点点头:“好吧,我先回去了。无名姐姐,你可千万要好好想啊,格兰姐姐的幸福可都靠你了。” 罗溪点头,心道:我肯定好好想,因为我真的很想去那个侯爷府呢。 送走苏亚妮,罗溪叫来溪流,午马和安宇:“你们去米亚家那边看看周围守备如何?有没有可乘之机。记住,不可惊敌。” 溪流他们走后,又叫来白宣:“你去把哈实叫来,我有事问他。” 第475章 以后怎么办? 哈实到了,罗溪也没多言语,开门见山:“哈实,在我眼里,你和格兰都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和格兰的感情,现在我用朋友的身份想问问你的想法。” 提到这个哈实满心的难受:“格兰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女孩,我第一次看她被人暗地里欺负就想过去保护她。” “由于主仆之分,我想一直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可是有一天我知道她对我也是同样的感情,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以为就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没想到时间居然这么快,她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 “她父母给帮她物色结婚对象的时候我也知道,每当他们谈论此事我都是心如刀割一般。我一直安慰着自己,若是她嫁给了好人,男人好好对她,我这辈子就算了,远远地看着她幸福就好了。” “可是事实偏偏不是如此。那个侯爷我打听过了,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他有喜欢的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是格兰。自己的女人不能成为正妃,依着那个侯爷的性子,一定会给格兰难堪的。” “我是个男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格兰过去受委屈?” 哈实叹了一口气,“我想带她走,可是……” 罗溪问:“你想带她走?之后呢?你想过之后的日子吗?” 这话说出来哈实愣了,他确实想过两个人以后的日子。他们可以一起放羊,放马,在草原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这件事头一次被人问,他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罗溪接着说:“你若是带着她走,以后可能要过上逃亡的生活,你们在一起无论是住店还是吃饭都要钱,你有吗?” 哈实拍了拍自己的腰带:“钱我有,从小到大,我还是攒下了一些钱的。这些钱怎么也够支撑一阵呢。” “一阵?过了这一阵呢?就算没有人追你们,你有一技之长傍身吗?你靠什么养活她,养活一家呢?今后你们要在什么地方生活,生活的收入来源是什么你仔细考虑过吗?” 哈实愣了,说实话他真没想过这么仔细。 “私奔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以为跑了就完了吗?以后的日子还要过呢。私奔是为了过更好的日子的。再好的感情,也会被柴米油盐消磨殆尽的。” 哈实满眼的泪水望着罗溪,内心满是失望:“怎么?连你也要阻止我们在一起吗?” 罗溪摇摇头:“不是阻止,我是想让你尽快做一个日后的计划,你缺什么我可以帮你,但是这个计划还是要你自己做,因为这是你的生活,应该由你自己做主。格兰不仅是你爱的女人,也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我的朋友整日以泪洗面。我也希望她可以托付于良人。但是至少你要证明你是。” 送走哈实,午马和安宇也回来了。他们已经探查清楚米亚格兰周边的情况。 “老大,我们回来了。” “那边都看清楚了?” 午马喝了一口水:“嗯,看清了。” “怎么样?” “守卫太严了,有固定岗,巡逻岗,还有不定期的。” 安宇接着说:“听他们院子里的人说,米亚格兰她爹前段日子和那个什么王子闹了点别扭,现在他想换个大腿抱。联姻这件事是个绝佳的时机,他特别重视这件事,有事没事亲自在院子周围守着,生怕自己女儿有什么意外。” 罗溪皱着眉头说:“看来想把格兰带出来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安宇拿了一块梅花糕接了一句:“不容易?岂止是不容易?老大,你是不知道,那个米亚老爷子把格兰小姐看得有多紧张。为了怕她自寻短见,连每天给送饭的丫头都要经过层层筛查。原来我以为可以弄个头天换日,可是现在感觉真的够呛,因为连苏亚小姐想见她都不让了。” 罗溪点头:“看来现在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苏亚妮的婚礼还有两天就要进行,在这两天最好不要动手,之后是红尘客栈开业的日子。或许可以在这天做点动作。毕竟以现在她和古擎天的名声,以及她和苏亚家的关系,应该可以在这天把人请到。 说到红尘客栈,罗溪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没想到兰婆和兰馨确实有两把刷子,那客栈在试营业期间生意好的不得了。而且客栈内已经定下了规矩,这里的姑娘只弹曲儿,跳舞,唱歌,不陪酒,不陪睡。若是在汉人的地方,还可以吟诗作画,可是草原人,大多都是粗犷的汉子,吟诗作画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晚上,罗溪正在考虑如何帮助格兰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来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月亮渐渐升起来了,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在经过一番交谈之后,趁着夜色,罗溪把那个穿着黑袍的人送走了,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比想象的要好办一些了。至少她现在可以着手准备了。 苏亚妮终于嫁人了,那天的婚礼盛大极了几乎整个包克图都参加了这场婚礼。罗溪没有跟着他们往新郎新娘身边凑合,她悄悄拉过哈实,问他:“你想好了吗?” 哈实无奈地摇摇头,说实话,这辈子他在大家族里长大,他会在贵族之间游刃有余地行走。但是一旦出了这个圈子,他几乎不能做什么了。如果说自己有一群牛羊马匹,靠着贩卖牲畜也能赚一些家用。可是这样的生活明显不现实。如果他们进入了逃亡的生活,哪里还有机会放牛放羊呢? 罗溪了解他的疑惑,道:“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看如何?” 哈实很感兴趣:“怎么说?” “跟着我,你和米亚以后都跟着我。” 哈实不解:“跟着你?在红尘客栈?还是在聚兴泰?无名小姐,我想我和格兰如果一直住在包克图,那可不会安全的。别跟我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有太多的人认识我们了。稍有不注意就会被发现的。” 罗溪摇摇头:“当然不会是在包克图。” 哈实问:“那是在什么地方?” 罗溪道:“红尘客栈在包克图的是我第一家店。之后第二家会在大都开。接着会有第三家,第四家。你们可以先跟着我去大都,如果不喜欢那里,可以从大都出发继续寻找你们想要的地方。想必你也知道我手下的实力,应该可以罩得住你们。” 对于飞虎队的实力哈实已经有体验了。第一次就是顿珠和白宣在解剖尸体方面给他好好地上了一课,让他再也不敢笑看这些汉人。接着几次交手,哈实知道,这些看起来朴素的汉子一个个身手都是不凡的。只是听着无名姑娘这么说,他反倒心里没底了。 “无名姑娘,你也知道,我和格兰一旦私奔,那么对于谁来说都是危险的。到时候米亚家族会倾尽全力找我们的。如果让米亚家族知道是你们在帮助我们逃走,恐怕到时候聚兴泰就没有办法在草原立足,你,夕四公子,还有古家,恐怕连整个汉人的生意都要从包克图被清除掉。” 罗溪笑了:“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既然我要把格兰弄出来,就会想个万全的办法,不让米亚家族追讨你们就是了。现在你要考虑的就是,跟着我,放弃原来的生活,你愿意不愿意?”喝了一口酒:“你不用现在回答我,相好了再说。” 酒席过后,哈实已经找不到罗溪,却看到了夕四公子和古擎天在一起。他郑重地到他们二人身边,道:“夕四公子,请麻烦转告令妹,我想好了,她的提议我同意。” 在面具下的罗溪勾了勾嘴角,道:“好,我一定转告她。” 哈实走后,古擎天问罗溪:“你真的决定带他去大都?” 这件事罗溪没打瞒着古擎天,她甚至把整个计划都拿出来和古擎天商量。罗溪点头:“当然了,他是草原人,对草原人的生存法则比咱们了解。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招为己用?” 古擎天还是有顾虑:“可是他的身份太敏感了,闹不好就会波及到整个汉人在草原的根基 。这是我们汉人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争取到的。” “二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拿祖宗们的基业开玩笑的。今天我敢要他,就是因为有帮手。否则我也不能这么有底气。” 古擎天一愣:“哦?帮手?什么帮手?” 罗溪神秘一笑;“保密!” 苏亚妮婚礼的三天后就是红尘客栈正式开张的日子,也是罗溪准备出手把米亚格兰救出来的日子。这段时间她都要好好准备,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因为细节决定成败。 只是还没等他们出手,就有人急匆匆地过来汇报:“老大,不好了,米亚格兰那里遭到袭击了。” 罗溪立即披了一件衣服,戴上面具问:“是什么人?竟然敢袭击米亚家?胆子也太大了吧?” 安宇回答:“那不是人,是红眼睛的狼!” 第476章 你确定不回去吗 “什么?是红眼睛的狼?那只逃跑的疯狼?” 安宇一个劲地点头:“对,对,就是那头逃跑的疯狼。” 罗溪立刻用意念告诉雪狼,没想到雪狼已经在第一时间埋伏在米亚家的周围了。“这段日子我一直找他呢,可算他出现了。” 罗溪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雪狼得意一笑:“找到国师就找到他了,这还不简单?” 找到国师当然就可以找到那只疯狼,可是最近国师一直藏的很深,没有露面。在这么一个并不是很熟悉的城市,对方想要让他们找不到是非常容易的。不过这些只是对于人来说很困难,对于狼来说并没有那么难,因为狼的鼻子好使,他们可以通过气味去寻找。 在现代生活当中,警犬,缉毒犬都是以灵敏的嗅觉为骄傲的。但是不要忘记,狼也是犬科类的,而且狼的嗅觉甚至比很多狗都要灵敏的多。 罗溪问:“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雪狼:“米亚家的下人正在抵抗。不过那只狼战斗力很强,要是他想强攻米亚格兰,恐怕鱼死网破也会成功的。” 罗溪:“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你先去那边看着,只要不让它动格兰就行。我们过去之后你想办法让那只疯狼往格兰的院子里跑。” 吩咐完雪狼,她又小声吩咐了西朗顿珠了一些事情。顿珠点头,转身就跑了。 罗溪吹了一声口哨,所有在包克图的飞虎队员都知道,计划开始了。 米亚家已经乱做一团。若是真的有人带兵过来,他们米亚家族真的不怕。可是来的居然是这么一个怪兽。 若是在草原上看到狼,他们或许还不是那么害怕,用长弓射死就可以了。可是近距离的搏斗是他们几乎没有遇到过的。而且这头狼并不是一般的狼,而是一只体积巨大,身体带有白色花纹的狼。 那只狼不仅体积巨大,而且性子特别凶,竟然都不怕火。 打架,不管是人与人,兽与兽,还是人与兽,打的就是一个气势。有时候不在乎人的多少。历史上很多经典以少胜多的战役,打的就是一股气。 在米亚家里,米亚的家仆很显然在一开始就输了一口气,这才让那只疯狼有机可乘。接连咬死咬伤十多个人之后,很多侍卫都不敢靠前,只是拿着刀,棍子远远地接背着。 再看那头狼,虽然身上有很多地方已经重伤,从伤口里还不断地往下流血。可是他仿佛不知道疼一般继续往前走,遇到一个咬一个。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刚刚进院子时候那么凶猛了。 “你们快看,这畜生体力不行了。我们一起上,把他宰了!” “就是,你看这畜生腿都被我们打断了,它行动一定不那么敏捷了,我们一起上!” “上啊,你倒是上啊!” 家仆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倒是热闹,说的倒是鼓气,可是落到实处,谁都没往前迈步。 疯狼好像听懂了他们说的话一般,轻蔑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缓缓靠近他们的刀尖。 这些家仆竟然纷纷向后退去。 看到如此场景,在最后面的米亚老爷气坏了:“你们这帮蠢蛋,废物!谁让你们往后退的?都给我往上冲,杀了那个畜生,绝对不能让它继续在这里撒野了。” 疯狼听到这个声音嘴角一挑,它好像知道这里谁是头头了。它拱起身子就要往米亚老爷身上扑去。 米亚老爷心头一紧,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完了。没想到一闭眼睛,竟然半天身上没动静。他不相信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那头狼已经向相反的方向跳去了。 自己的危急解决了,可是那头疯狼跑去的位置让他大惊失色:是米亚的院子! “快去保护小姐,格兰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都给她陪葬!” 所有家仆浩浩荡荡地都跑去了米亚格兰的院子。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米亚老爷大叫一声“不好!”然后急匆匆地跑去米亚格兰的院子。 刚进门,米亚老爷感觉身子被什么撞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自己女儿米亚格兰的服饰。那女人抬头一看,一脸的血迹,让米亚老爷吓得推开她后退了一步。 被推开的女人一下子大哭了起来:“阿爸,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难道你也不要我了吗?” 这时候一个小婢女跑过来,扶起了她,对着米亚老爷说:“老爷,这是格兰小姐啊!” 米亚老爷不敢相信地指着她问:“你说什么?她是我的女儿?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婢女道:“刚才奴婢见小姐伤心至极,便偷偷找来无名小姐陪她聊天。不想小姐刚刚出去迎接,就看到这么一个大猛兽向她扑过来。要不是无名小姐用身子挡了一下,恐怕现在受伤的就是小姐了。” 丫鬟很会说话,只是短短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第一,受伤的不是你女儿,第二,无名姑娘是丫鬟暗地里叫来的。 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受伤,米亚老爷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最害怕的就是米亚格兰因为这个毁容。若是真毁容了,恐怕代钦王爷这条大腿就抱不上了。 若说是面子活还是米亚老爷会做。他立刻吩咐:“还不快去给无名姑娘请大夫!去跟管家要最好的金疮药!无名姑娘可是我家的恩人。” “还有你们几个,别愣着了,还不快去给小姐清洗一番!” 这边米亚老爷把事情吩咐完,再看另一边,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喊声:“快快看,雪狼王!” “真的是雪狼王啊!” “雪狼王把那个疯狼咬死了!” “雪狼王把那个疯狼背走了。” “这是神仙显灵了吗?”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 米亚老爷看着前面一团乱,心道什么雪狼王?难道真有雪狼王?他还没等细思量又有人来了。 “老爷,夕四公子来了,他说他来接妹妹。” 无名和夕四是兄妹这件事米亚老爷早就知道,这次无名因为自家女儿受伤,他对夕四内心是怀有愧疚之意的。他看那头疯狼已经不在,简单吩咐管家清理好现场,然后亲自去迎夕四公子。 “我妹妹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米亚老爷见到夕四公子连什么客套话都不说了,急匆匆地往里面走,他也顾不上说人家什么礼貌不礼貌,冒昧不冒昧的了。毕竟人家妹妹是在他这里受的伤,还是为他的女儿,也就赶紧给带路到了米亚格兰的院子。 米亚府里的管家还真是利索的,才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重要的地方收拾好了。就算没收拾好的地方也是井井有条地清理着。 “管家,无名小姐在哪里呢?” 管家亲自带着他们到了厢房。“无名小姐就在里面,大夫马上就来了。现在已经用上好的金疮药包裹了。夕四公子放心。” 罗溪一挥袖子:“放心,放心,我放什么心?好端端的一个姑娘怎么出来一趟就受伤了?行了,我就是大夫,不用你们找了,现在我把人带回去了。” 米亚老爷巴不得他赶紧把人带走,看着床上那个头和身子被包的像粽子一样的人,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女儿伤到如此,他会怎样。 “赶紧给备马车,用我的马车。”米亚老爷显出了最真挚的诚意,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把府里的虫草雪莲都给带着点。” 一行人呼呼啦啦,算是把这个包的像粽子一样的人抬到了马车上。 “管家,你亲自过去送一趟,一直到无名小姐没有事了你再回来。” 管家点点头,亲自跳上马车带着夕四和无名走了。 感觉到马车距离米亚的府宅越来越远了,罗溪才拍了拍一直在哆嗦的身子:“行了吧?不用抖了,咱们都出来了。难不成你还想回去?” “不要!” 这声不要哪里是无名的声音?明明就是米亚格兰的声音。 “我告诉你,现在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过了今晚,你就不能再反悔了。” “我……” “从现在开始,你要接受自己不是大小姐,自己要靠智慧和双手来养活你自己了。这种生活比起在大院子里的要自由许多,但也辛苦许多。你做好过这样生活的准备了吗?” “我……” 米亚格兰还没有回答,可是把外面赶车的人紧张坏了,虽然马车还是那么不疾不徐地行驶着,但是那握着缰绳的手确实是冒了不少汗。 “你若是吃不了这样的苦,现在我还可以把你送回去。咱们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不要回去!”米亚格兰大喊。“我宁可一辈子给人家洗衣服,放牛,挤牛奶,我也不要回去。夕四哥哥,求你留下我吧,虽然我不会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这话刚说完,马车里忽然又多了一个人,明显是马车外面的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钻进来了。 “格兰,你真的决定了吗?” 格兰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哈实。她激动地握着哈实的手不住地点头:“哈实哥哥,我想好了,我不要回去。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第477章 哈实求婚 这时候罗溪扔给哈实一个小荷包,冲他挤了挤眼睛:“看你的了。” 哈实把荷包里的一枚镶嵌着红宝石的戒指拿了出来,单膝跪地:“格兰,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我一定会爱你,疼你,不让你受委屈。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草原人都是粗犷的汉子,他们说话都是直来直去,甚至表白都只是:我稀罕你,你是我的。米亚格兰都是听着这样的话长大的,她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深情的告白。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连忙点头,满脸激动的泪水让人看着都为她心疼:“我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看完了如此动人的求婚,罗溪心中满是感慨,因为不论是哪辈子,她好像都没有过被郑重求婚的经历。她看着米亚格兰想着:被求婚的女人应该是幸福的吧? 回到住所,罗溪带着米亚家的管家到了已经给他们安排好的住所。罗溪把空间留给了那三个人。 当罗溪把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哈实噗通一下跪在了管家面前:“阿爸,儿子对不起您。” 管家老泪纵横,赶紧把哈实扶了起来。“孩子,没事,只要你幸福,阿爸做什么都愿意。” 原来在暗中帮他们安排一切的就是这个米亚家的管家。 当年,米亚管家抱来哈实的时候,哈实还是个婴儿,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他生的,但是却是他养大的。米亚管家单身了一辈子,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他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来养。 当有一天哈实的亲生父母找到他的时候,他心里真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这个孩子不会再被叫做野种,而难过的是,这个孩子将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了。 好在这个儿子是孝顺的,虽然离开了米亚家,但是他还是经常来看自己,依然叫自己阿爸。 其实他早就知道哈实和米亚的情感。虽然口头上说主仆有别,可是内心里,他特别希望他们俩能在一起。倒不是说什么高攀,论说钱财,他在米亚家这么多年,也积攒下不少财物,若是搬出去说,也是个不小的领主。可是他这辈子都在米亚家了,米亚故去老爷对他的恩情他不能忘记。所以他这辈子都会留在米亚家伺候。 可是他在米亚家是仆人,并不意味着他的儿子也是仆人。况且这个儿子和他还没有血缘关系。他希望这个儿子可以冲破那些旧思想的牢笼,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生活。只要米亚愿意,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为他的儿子和米亚以后生活。 那天,当他听到米亚老爷对哈实的训斥,他内心的怒火就没有熄灭过。 什么叫穿上了金边的衣服也叫奴才? 难道做下人的就不会有出头之日吗?难道做下人的就不能被别人认可吗? 于是他做了一个让自己都吃惊的决定,那就是帮助哈实和米亚私奔。于是他私自找到了夕四公子,希望他可以帮助他们逃脱牢笼。 找夕四的原因不外乎有两个,第一,夕四和无名兄妹和哈实,米亚都有交情,而且无名和米亚的交情很不错。就凭着无名在草原上救了哈实与米亚这件事上,能说明她是有能力,并且愿意帮助他们的人。 第二,夕四和无名姑娘不是草原人,和草原人只有生意上的往来,由他们出手会很安全。如果自己权权处理,恐怕周围的人会走漏风声。 只是没想到无名姑娘竟然给他出了这样一个主意。这种大胆的想法让他这个见惯了风浪的人都觉得吃惊。但是他同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久都没有做过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米亚看着哈实跪下了,自己也跟着跪下了。她知道这件事如果没有管家的前后照应,这件事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那只红眼睛的狼她见到了,确实疯的很,但是他们米亚家的猎手绝对,可以让那只狼重伤,即便不是重伤,让它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也是没问题的。可是晚上那只狼出现的时候,上来的人都是些二流的侍卫,有些根本没见过打猎的阵势。家里那些优秀的猎手都不知道哪里去了。这才让那只狼有机可乘。还有她们换衣服的时候,要不是管家在外面大呼小叫吸引注意,恐怕所有人第一个都会到她这里来照顾,以便到阿爸那里领功。 米亚管家虽然在米亚府里是很大的人物,即便是后院的主子对他都要恭敬些,但也只是礼貌,平时他还是要对那些主子行周全的礼数的。可是今天米亚小姐,米亚家族一个嫡亲的小姐居然给他跪下了,这让他如何能受得起? “小姐,快快起来,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米亚坚持跪着,没起来。“阿伯,现在我已经不是米亚家的小姐了。我就是我,以后会是哈实的妻子,也就是您的儿媳。这一次,是我以儿媳的身份给您跪下的。您是哈实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 儿媳?这个是米亚管家从来没想过的。能有一个儿子就已经很幸福了,现在居然还多了一个儿媳?天啊,今天虽然他做的事情有点让自己不敢相信,但是收获也是满满的。 “好,好。我的儿媳妇,我的儿媳妇。快起来吧,地上凉,你身子弱,别冻着。” 激动的话都说完了,就该说到以后的正事了。 “哈实,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若说是钱,我这里到有一些,你们买些牛羊,往远点走,找一块没人的草地,可以生活的。” 哈实摇头:“阿爸,现在哪里还有没人的草地?今年雨水不好,很多地方都没有草了。牛羊根本没有办法生活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哈实道:“夕四公子说让我跟着他做事。他不会亏待我的。” 米亚管家点头,让哈实把夕四公子请了回来,讨论以后的问题。 “夕四公子,这次哈实和米亚的事情真是麻烦公子了。” “哪里哪里,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汉人有句话,叫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我不过是帮了个忙而已。再说,哈实也是我看好的兄弟,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的。” 哈实被这句话感动得无以伦比,但是这话却不能完全打动经验老道的米亚管家:“夕四公子以后要让哈实做什么呢?要知道他把米亚带走了,恐怕日后都要受到追杀的。” 罗溪道:“米亚管家应该知道红尘客栈明天就要开了吧?” “那是自然,到时候米亚家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的。日后也会经常捧场。” 罗溪点头:“多谢管家老伯了。可是我的红尘客栈可不止会在包克图开,还会开到大都,会开到草原上任何人多的地方。我不是草原人,对这里的人情世故不是很了解,可是哈实不同。他对这方面的事情特别在行,只要我给他改头换面,弄出个身份,他就可以在大都做得风生水起。到时候他愿意留在大都也好,愿意另找地方再开一家红尘客栈也罢,反正不会错的。” “至于你说的被追杀,”罗溪呵呵了一下:“米亚家里那个格兰并没有出去,出去的只是无名姑娘,到时候那个格兰会嫁给大都的那个侯爷,之后会因病死亡。到时候侯爷高兴,米亚也就安全了。还存在什么追杀呢?” 米亚管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什么?你真的决定让那个姑娘代替格兰出嫁?” 罗溪点头:“没错,反正到时候我们也是会去大都的。在大都,没人认识米亚格兰,就算我的人装的不像也没关系。只是到时要麻烦老伯给我们调派几个贴心的下人。” 米亚管家当即点头:“那是自然,那个姑娘为了我们要受那么多委屈,我这边一定尽力。” 格兰忍不住问:“夕四哥哥,哈实就是这个样子,能有什么变化?你能把他变成什么样才会让人认不出来呢?” 其实这也是米亚管家和哈实心里一直想问的。 罗溪淡然一笑:“现在就要我动手吗?” 几个人纷纷点头,都不要休息了。 “先说好了,我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只能接受,明白吗?” 哈实点头答应了。 罗溪就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把哈实具有草原人标志性的连毛胡子给剃掉了。连眉毛都没放过,那浓重的眉毛也被消掉了一块。她用一种什么胶水涂到了眼皮上,让典型的单眼皮变成双眼皮了。眼睛跟着也大了不少。然后罗溪把他典型草原头饰也摘了下来,把头发弄湿,梳成了汉族人常用的发饰。最后给他换了一身衣服。 等再从屏风后面出来的时候,哪里有那个草原猎手的形象?完全是一个和古擎天一样的风流公子。 “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汉族人的一些行为举止,毕竟你是我手下的人。” 米亚管家见了哈实都不敢认了。若不是刚才亲眼看到那个夕四公子一步一步把哈实变成这个样子。否则就算走路面对面,他都不会认出这就是自己的儿子的。 第478章 红尘客栈开业 “这真的是我的儿子吗?” 要不是哈实一口不变的口音,米亚管家真的就认不出了。 罗溪道:“现在只能做到表面像,若是真的要把熟人都蒙混过去,恐怕还要锻炼一些时日呢。” 米亚管家恭敬地给罗溪施了一礼:“以后哈实就交给公子了。” “我这边的事情好说,是阿尔汉管家那边……” 米亚管家大声笑了:“那个老家伙,知道儿子从此不用在做奴才,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哈实娶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媳妇,他晚上回去躲到被窝里都能笑出眼泪来呢。” “原来阿尔汉管家也是……” 米亚管家叹了口气。 “其实我们俩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同是城里两大家族的大管家,我们有很多共同的难处。平日里可以针锋相对,可是暗地里都是惺惺相惜的。” “虽然我们在家族里都有不错的位置,可是终究奴才的身份让人诟病。就算家里最不受待见的庶子庶女,也是我们的主子。若真的要计较起来,他们也是有惩罚我们的权利的。就算我们的孩子娶了最不受待见的,有残疾的庶女,那也是高攀。” 说到这个的时候,他无奈地苦笑了。 “阿尔汉的一个儿子就是被他们家族里的那些小妾陷害,娶了一个脑子被摔坏了的主子。即便他不愿意又能如何?不但他自己没有摆脱奴籍,就连在奴才的群体里都抬不起头来。” “这次他儿子能有机会不再做奴才了,他简直高兴死了。还娶了主子媳妇,简直可以让他扬眉吐气了。” 罗溪问:“可是这么一个儿子在认回来的时候恨不得全城的人都知道了,忽然消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米亚管家如实道:“其实这件事我和他早就商量过了,他那边找个理由把阿尔汉支出去了。就说是去照顾他阿妈了。前两天他们连马车都发出去了。” 罗溪暗笑,果然是大家族里的管事的,做事都能这么滴水不漏。早就出城的人,这时候谁又能想到他会出现在米亚家的马车上呢? 几人又商量了一下明日红尘客栈开业的事情。米亚管家再次确定了礼宾名单上的人都能准时到达。这个对一个店铺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能得到一个城市里的上流社会的认可,那么就说明他们可以在这个城市站稳脚跟了。 送走米亚管家,罗溪去找了雪狼。因为雪狼今晚的表现很不对劲。在米亚格兰的院子里,她知道雪狼明明有能力直接咬死那只受伤的疯狼,可是它却选择把它带走,这是为什么呢? 当罗溪到血狼的院子里的时候,发现雪狼正在守着奄奄一息的疯狼。 “小白,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一下可以吗?” 雪狼看着罗溪的态度并没有直接责怪他,而是给他一个机会解释,心存感激:“谢谢。”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他是谁?你认识?” 雪狼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他是我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有血缘关系?难怪那头狼身上会有白色的毛。“当年你还记得?” “当年我还很小,我们狼族遭到了重创,有天灾,有人祸。我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狼王想让我的母亲和他的母亲带着我们逃离,结果逃离的时候,他为了掩护我们而被捉住了。以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后来我的母亲在路上也故去了,只有我留了下来。” 罗溪点头明白这种血缘亲情是难以割舍的。 “他现在怎么样了?蛊虫解了吗?” 雪狼点头:“解了,林木已经给他解了。可是他已经……”不行了。“从蛊虫被弄出去之后他就一直昏迷,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了。”看着地上的那头狼奄奄一息的样子,雪狼说着,仿佛要留下眼泪,但是他强忍着,把眼泪含在眼眶里。他这辈子已经很久没有和亲人说过话了。唯一的一次机会,恐怕也要这么失去了。 罗溪知道这是雪狼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亲自探查了一下那只狼的气息,已经无力回天。拿出银针在那只狼身上扎了几针,告诉雪狼:“他一会儿就会醒来,这是为了减轻他痛苦的。好好陪他吧。明天我要忙,前面会有很多人,你在家里好好陪他就好了。” 说完就把空间留给雪狼和他的兄弟。 “小东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你醒了?”雪狼很兴奋。 “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你的。” 雪狼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样子,你回来了,灰狼一族得救了,而且统一狼群了。” 雪狼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嗯,他们现在都归顺了。” 那头狼仿佛松了一口气,觉得心中的责任忽然放下了。“以前父亲总说你才是他唯一的继承人,我还不信,总想和你争一争。我不服气,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你的一身白毛就否定我的能力吗?但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我确实不如你。” “哥哥,别说了,没有你,就没有我。当初若不是你……” 躺在地上的狼摇了摇头:“不,当初若不是我的任性和逞能,我的母亲就不会为我牺牲。我太希望证明自己的能力了。结果就是跳进一个又一个的陷阱,把自己弄得连同族都不放过。”它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说这些了。能看到你回来我就很知足了。估计父王看到了也会欣慰吧。” 雪狼默默地流着眼泪。 “别难过了,我是去陪父王了。记得,你是雪狼王,是狼族的领袖,是草原的王者,是圣地的保护者。” 雪狼点点头,记下了哥哥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仿佛觉得这些话都是父王说给他的。这些话他应该永远烙印在心里。 翌日一大早,包克图里热闹至极,几乎城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这里开了一家新客栈,名叫红尘客栈。与一般的客栈不同,这里有唱小曲的姑娘,每天晚上还有固定的大厅表演节目。可是这里与青楼妓院不一样,这里的姑娘不陪酒,不陪睡。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开场曲热闹至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舞台中央的舞姬身上,这歌曲唱的洒脱至极,而这些姑娘的舞蹈同样洒脱,既有女人的娇柔,又有男人般的洒脱。让人觉得,人生苦短,何不潇洒走一回? 尤其是草原人如此洒脱的性子,听了这歌曲,更加的畅快淋漓了。 随着一个一个节目的进行,晚宴逐渐达到了最热闹的时刻。忽然间,六块朦胧的纱幔从天而落。把舞台中央围成了一个六角形。从舞台下方忽然升起一个座椅,一台古琴。透过近乎透明的轻纱,观众能隐约看到那里面是一个年轻女子,身着华服,身材曼妙。想知道她的样子?那轻纱把人照的如此朦胧,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每个人都把这个女人的样子想象成自己心中最喜爱的那个女人的样子。 随着舞台的上升,所有人都议论纷纷,都在议论着这个女人的身份,这个女人的样子。 “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不让人看啊?” “她叫无名,这家店老板的妹妹。听说她昨晚去米亚家玩,结果受伤了。估计是伤了什么地方见不得人了吧?” “你看看这身段,估计长相肯定不能差了。若是真伤到了脸,还真是可惜了。” “可不是么,这么一个美娇娘,若是破了相,可就不美了。” 音乐起,周围引论的声音都停止了。 “天涯的尽头是风沙,红尘的故事叫牵挂,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快马在江湖里厮杀,无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岂能快意潇洒,我只求与你共华发,剑出鞘恩怨了谁笑,我只求今朝拥你入怀抱,红尘客栈风似刀骤雨落宿命敲,任武林谁领风,只骚我却为你折腰,过荒村野桥寻世外古道。” 那女人的声音太美妙了,在这样的声音里,人们仿佛看到了草原风沙的后面还有那样一个佳人,让他牵挂,让他留恋,让他可以为了她舍弃一切世俗,只为能和她长相厮守。 “那个女人是谁?” 楼上包房里有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她是这家店老板的妹妹,叫无名。听说这红尘客栈实际的老板就是她呢。” “无名?还真是无名呢。” “她就是和米亚格兰关系不错的那个汉族女人。” “哦?她居然还有这样一位朋友?真是让人意外呢。” “听说这家红尘客栈下一家店铺将在大都开。” “哦?什么时候?”若是在大都每天能看到这样的表扬,也是不错。 “具体时间还没有打听到。” “米亚家怎么样了?” “听说昨晚有一头疯狼闯入了他们家,米亚格兰小姐受了惊吓。” 第479章 出嫁 “主子,我们要去看看格兰小姐吗?毕竟……” 黑暗中的男人听了冷笑一声:“看?有什么可看的?她还没有这红尘客栈的姑娘好看呢。” 听了这话,旁边伺候的也不方便说什么了。 “今天你过去,米亚家那边什么态度?” “没有看到小姐,不过米亚老爷倒是很积极地要促成这门婚事。” “积极?明天你去联系米亚家,让他们尽快把人送过去。”我倒要看看你们积极送过去的人到底能坚持多久。再说,人能不能到大都也是回事呢。 这个黑暗中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米亚格兰有婚约的那个侯爷,代钦王的儿子明安。 红尘客栈开了没多久,包克图城里又听到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米亚家的嫡女要出嫁了。准备的出嫁车队热热闹闹,只是外人不知道,这支结婚队伍中送亲凑热闹的多,真正是嫁妆的就并没有那么多了。 为什么没有那么多人? 难道米亚家里没人了吗? 非也。 人多,眼线就多,被买通的机会就多。罗溪特意要求,这次的嫁妆东西紧着实用的带,那些花里胡哨的“贵重物品”有那么两个装装样子就行了。至于带去的丫鬟小厮,有几个是米亚格兰从小带到大的贴身丫鬟,这自然是要带着的,剩下的就让飞虎队员来承担了。 从包克图到大都路程并不远,坐着马车要二十多天。只是这送亲的马车里装的不是真正的米亚格兰,而是红尘客栈的老板罗溪。 从包克图出来三天后,确定周围没有跟踪的人了,罗溪便把米亚格兰的面具摘了下去,换上平时男装的那一身行头,包括面具。 “老大,咱们真的要住进明安侯爷府吗?” 罗溪点头:“是啊,怎么了?你认识那个明安?” 西朗顿珠点头:“以前我被他们追的时候曾经躲在大都,也知道一些那里的事情。” 罗溪:“哦?给我说说吧,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西朗顿珠有些为难:“老大,那时候我不过是要饭的娃娃,听着也都是市井传闻,不一定是真的。” 罗溪:“怕什么?没有空穴来风这件事。再说传闻是传闻,咱不是还有脑子吗?” 西朗顿珠这才放心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我在大都要饭的时候就知道明安侯了。他可是大都城里最惹人注目的一个侯爷呢。他在大都女人们心中的地位绝对不比古二公子在十方城的地位差。” “想不到他还是个风云人物呢。” 顿珠使劲点点头:“风云,可风云了。他要是走在街上好多人家的姑娘都要上前去想和他攀谈认识。只是他性子阴晴不定,若是好的时候,甚至可以请你吃饭喝酒。若是不好的时候,直接把人扔出去也是不见怪的。” “听说他在那边有意中人了?你知道吗?” 西朗顿珠点头:“这个谁不知道啊?他的意中人可是大都有名的美女,礼部尚书的女儿,华怡莲。” “什么?大都?有大汗的地方怎么还有尚书?” 顿珠有点糊涂了:“是啊,那时候他们一直叫尚书,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 罗溪点头,心里嘀咕:这历史错乱得多严重啊?尚书明显是汉族人用的官职,怎么蒙古族后裔建立的王朝也用这个官职呢?难不成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国师得到了一本关于中华历史的书籍,于是照本宣科,把里面的官职拿出来用了? 不过草原这么一个以实力和武力讲话的地方,礼部尚书还真是不怎么受待见。 “那个华怡莲怎么样?你见过吗?” 顿珠摇了摇头:“我没用亲自接触过。听着市井传言,她名声很好的,才华横溢,还特别善良,据说连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时候我的一个小伙伴说他偷看到华怡莲在院子里打她的侍女。打的可狠了,有一个都被打死扔出府了。” 罗溪眉毛一挑:哎呦,居然又是一个黑心白莲花。恐怕那个什么明安侯也是被这个黑心白莲花的外表骗了吧?提前默哀一下了。 天快黑了,周围前后没有村镇。车队向前走着,恐怕这一晚就要在野外度过了。 “小姐,最近这一带土匪挺多的。咱们得多当心呢。”西朗顿珠说着小心,可是她眼睛里的精光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害怕的样子,好像这晚上生怕土匪不来似的。 罗溪看着她的样子好笑:“淡定一点,就那么几个小毛贼,你以为外面的那些人能让你动手吗?你现在的身份是小姐身边的侍女,别跟他们一样。” 西朗顿珠一噘嘴:“怎么不一样了?之前训练的时候不都一样吗?我也没比他们慢,现在怎么把我当女孩了?” 罗溪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要找打架一路上多的是机会,我把你带在身边是为了让你保护我的。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家小姐,什么都不会呢。” 西朗顿珠一吐舌头,心道只顾着自己痛快了,差点忘了正事。不过看着老大那一身英姿飒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娇滴滴的小姐,于是提醒;“老大,这身衣服好像不对。” 罗溪低头一看,忽然想起来她现在穿的衣服不是前两天那身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果然,在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他们碰到了两队人,只是这两队人并不是来袭击他们的,而是他们之间在火拼。 从衣着上来看,一队是草原人,明显的草原路数。另一队虽然都穿着黑色的衣服,可是他们明显不是草原这边的人。从行动上来看,更像是汉族这边的人。 很明显,汉族人这边不仅人少,而且马上就要因为体力不支而全军覆没了。而草原人那边正在挥着刀,兴奋着即将要到来的胜利。 面对这样的场景,其他的车队第一反应一定是绕道走,可是罗溪看着那些穿黑衣服的汉族人总是那么的不忍心,于是喊着:“你们过去把那些草原人赶走。千万当心。” 外面的午马安宇等人早就坐不住了,得了命令立刻拍马过去。 别看飞虎队人少,但是他们的战斗力是草原上这些人谁都不能比拟呢。更何况他们现在随时还有灰狼一族的帮助。 自从那次飞虎队员和灰狼一族有过合作之后,他们相互就产生了好感,每个飞虎队员都会在狼群中找到和自己能配合的灰狼。平时那些狼远远地看着他们。一旦有需要,它们会立刻飞身过来的。 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过去的只有七八个飞虎队员,可是带着七八头狼就不一样了。草原人的马匹见到狼第一反应就是跑,明显扰乱了草原人的作战。所以他们很快就败下阵来逃跑了。 罗溪让人把马车行驶到那些黑衣人受伤的位置,这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黑衣人对着马车抱拳,用生硬的草原话说:“多谢恩公相救。不知恩公尊姓大名,以后好报答。” 罗溪掀开门帘看到那个为首的黑衣人有些眼熟,但是实在想不出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听着他的口音知道他一定不是草原人,于是用汉语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举手之劳,不必挂在心上。只是这天色晚了,我们要找个地方休息,你们可知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安营扎寨的吗?” 黑衣人一愣,没想到里面居然是个会说汉语的人,虽然是草原人的装扮,但是汉语说的太好了。心中顿时生了不少好感,立刻用汉语回答:“在下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但是在过来的途中发现一处适合驻扎的地方,还请恩公随我们来。” 罗溪带着面具,点点头:“多谢这位小哥了。对了,怎么称呼?” 黑衣人回答:“鸣萧。恩公就叫在下的名字就好了。不知道恩公如何称呼?” “夕四,叫我夕四就好。” 鸣萧连忙摆摆手;“这怎么使得?叫您夕四公子吧。” 客气完了之后,飞虎队员帮着鸣萧那边受伤的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并把他们带到了适合驻扎的地方。 鸣萧那边的人有二十多个,只是十多个都已经受伤,而且有七八个伤口已经发炎了。 罗溪看了一下对鸣萧道:“要尽快想办法给他们退烧,不然他们会很危险的。” 鸣萧点头,苦笑着说:“我们也知道要尽快处理,可是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请个郎中,连药铺都没有,这让我们怎么办?有银子都花不出去。” 罗溪问林木:“木头,咱们还有多少药材?” 林木照实说:“有倒是有,不过不够这么多人的。再说,咱们路上也要留着一些。” 鸣萧岂不明白林木的意思,他知道现在这样其实已经很麻烦人家了。“夕四公子放心,我们自己会想办法的。” 罗溪看着鸣萧,又看着躺在地上忍着疼痛的那些黑衣人:“算了,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第480章 银镯煮水 “想办法,想办法。”罗溪嘴里叨咕着。心里抱怨,这么个破地方除了石头就是干草,哪里有什么药材?茫茫草原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就算有银子也花不出去。 银子? 罗溪灵光一闪。对了,银子! “顿珠,你快把嫁妆里的那套银镯子拿出来,快!” 罗溪忽然想到了她曾经在土家族旅游时候看到的一件事。 土家族主要分布在山区,特别是贫困的山区。由于出行不便,那里常缺医少药。为了生存,土家人发现用银子煮水可以强健身体。有病发烧时候喝了银壶煮的水可以很快退烧。拉肚子的时候喝了银壶煮的水可以很快止泻。 于是土家族人富贵一点的,会用银壶烧水。贫穷一点的家庭也会有一个纯银的碗。 只是要是用来煮水的银器要求纯度很高,平日里他们作为流通当钱花的银子纯度不够,用那样的银子煮水不会救人,反而会害人。那些做首饰的银子纯度也不够。因为纯银太过于软,要做成花样繁复的饰品一定要加一些其他的金属,否则硬度不够,不能保持首饰的形状。 当初出嫁的时候,米亚格兰身边的一个老嬷嬷给她添嫁妆。罗溪本不想要的,因为那个老婆子虽然一直跟着格兰,但是她是下等的奴仆,没什么钱。心意到了就好了,没必要非要收人家的东西。 可是那个老嬷嬷特别坚持,把手上的一对没有任何花纹的银镯子摘了下来。“主子,您别嫌弃老婆子这对镯子。这可是纯银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就是因为它纯粹,所以做不成什么花纹样式的。老婆子这里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就这对镯子不错。希望主子不要嫌弃。再说您去大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您在那边花费也多,就不要拒绝了。” 罗溪明显感觉到这个老嬷嬷把她当成米亚格兰了。再说拒绝的话就是伤人心了。于是就把这对镯子带上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能用得上! 西朗顿珠有点莫名其妙,拿银镯子做什么?这么个地方也不需要上下打点,那些被救的粗爷们儿更不需要了。不过还是快速地把那套银镯子拿了出来。 “老大,给你。” 罗溪拿着那两只造型简单的银镯子吩咐鸣萧:“你快去烧水,把这两个银镯子放在里面煮。水开了之后不要把银镯子拿出来,等水凉一点的时候倒出来给伤员喝了。” 鸣萧一看是银镯子,问:“这是银子的吗?银子我们有,不用公子破费了。” 罗溪摇摇头:“你们的银块没有这个纯度,不能煮水喝的。” 鸣萧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意思,但是他对这个夕四公子感觉特别信任,也没想其他,立刻吩咐手下去做了。 这一夜,煮水的锅和那一对银镯子一直没闲着。伤员们不仅每人都喝了煮银子的水,还用那种水清洗了伤口。 到了第二天早上,鸣萧惊喜地跑来找罗溪:“夕四公子在吗?” 罗溪洗漱完戴好面具出来,看到鸣萧一脸的兴奋,就知道那银镯子煮水起作用了:“怎么?伤员退烧了?” 鸣萧使劲地点头:“是啊,所有伤员都退烧了,还有好几个说伤口没有昨天那么疼了。我拆开一看,好多都消肿了呢。” 罗溪也很兴奋:“太好了,今天继续用这个方法吧。” 鸣萧又是感激又是兴奋:“夕四公子,真是太感谢你了。大恩无以回报,请受鸣萧一拜。”说着就跪了下来。 罗溪本要阻止,可是鸣萧的手下但凡能起来的都跪了下来,甚至那些起不来的也要起来下跪。 “谢谢公子。” 罗溪看着这些有血有肉的男人忽然觉得这些男人和自己的手下一样。忽然她又有一个想法。 “鸣萧,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火拼你们的人是谁?” 鸣萧摇头:“我们也不知道。自从出了那个山谷,我们和王爷分开了,我们在寻找王爷的路上就一直被人追杀。这些人是什么地方的我们也不知道。上次队里唯一一个精通草原话的人受伤太重走了。剩下我们这些人,就更不懂他们是哪里来的,为什么要追杀我们了。” 罗溪又问:“你们打算去哪里?是去要找你们主子吗?” 鸣萧点头:“是的,我们是要去找我们主子的。”提到主子,鸣萧的眼神暗了暗。“可是我们也不知应该去哪里找。在草原上走了十几天,干粮也快吃完了。而且每天都面临着追杀,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主子。” 罗溪看着他们心有不忍,道:“我们这次是去大都,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在大都信息灵通,或许能有你们主子的消息也说不定。” 鸣萧眼前一亮。因为他之前的这一夜都在想着怎么能说服夕四公子与其同行。因为这样不仅伤员能够有机会治疗,而且一路上的温饱也能解决一些了。但是他们这些人一直受到追杀,不知道人家夕四公子愿不愿意粘上他们这些麻烦。如今夕四公子主动提出,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夕四公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是我们这一路总是遭到莫名的人攻击,我们跟着您走,恐怕会给您……”带来麻烦。 罗溪岂能不知道鸣萧的意思?只是她真没把那些小罗罗当回事。就昨天的那几个小毛贼,还不够灰狼大队塞牙缝的呢。 “无妨,那几个小毛贼,本公子还真没放在眼里。” 无名一下被这样的气势镇住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家王爷身上的那股子霸气。 罗溪又想起来一件事:“不过你们跟着我也未必安全,毕竟一路上找我麻烦的也不少。”已经出来这么多天,她不相信那个明安侯能这么轻易地让她到大都。 鸣萧双手抱拳:“愿为公子效力。” 队伍又扩大了。 一路上,西朗顿珠问罗溪:“老大,怎么让他们跟着了?” 罗溪问;“怎么?你怕他们给咱们带来麻烦?那堆小毛贼?” 西朗顿珠白了一眼:“那几个小毛贼我巴不得天天遇到呢,这身上的肉都痒了。我是说咱们假扮格兰小姐的事情。要知道你现在是夕四公子,过两天还要变回格兰小姐呢。我看他们那些人各个都是人精似的,到时候别坏了咱们的事情。” 西朗顿珠的忧虑不是没道理。这件事她也想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罗溪总觉得自己要为鸣萧的这队人负责,至于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我相信鸣萧他们不会坏咱们的事情的。放心好了。” 西朗顿珠说是放心,可是心里还是对鸣萧等人戒备着。 接下来的三四天,他们每天都会遭到骚扰。开始还是小打小闹,后来面对的人越来越多,战斗力也越来越强。 有意思的是,开始这群人的目标是鸣萧他们。后来目标竟然变了,变成罗溪他们了。 只是大大小小十多次的战斗没有让飞虎队员感到疲惫,反倒激起了他们的斗志。鸣萧这边的人经过几天的修养也好了许多。看着飞虎队员一个个生龙活虎地打打杀杀,他们也都躺不住了,带着伤也纷纷要求加入战斗。 “统领,下次再有这事你让我去吧。” 鸣萧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不还有伤呢吗?等养好伤再说。” 那伤员赶紧站立挺直:“统领你看,我这都伤好了,剩下点皮外伤不碍事的。” 还有几个手下也这么表态,连受伤最重的人也站了起来:“统领,你看他们都上了,你可不能把握一个人扔下啊!我是个战士,又不是病号!” 鸣萧看着手下的人如此,他怎能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自己这几天都看着急了。原本觉得自己带这些人不管哪方面都是好手,尤其是战斗方面,他自己带出来的兵他一直都很有自信。可是这次看到飞虎队员的战斗力,他心里的火一天一天上。以前都是他们保护别人,现在别人来保护他们,还说什么“你们受伤了,躺着就好,这边我们就行了不用你们动手。” 这话啥意思?这话不就是说他们无能吗?他们一个个都是七尺高的男儿,怎能受这样的羞辱? 好好的一句话竟然被鸣萧理解成这样,罗溪要是知道会很无语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鸣萧特意找罗溪商讨这件事情。 “夕四公子,在下想跟您说件事情。” 罗溪问:“哦?什么事?” 鸣萧抱拳诚恳道:“夕四公子,下次战斗让我们的人上吧。” 罗溪放下手中的烤肉问:“你们伤员都恢复了?” 鸣萧道:“都恢复差不多了。可以进入战斗了。” 看着鸣萧紧张的样子,还有远处鸣萧手下的那些人热切的眼光,罗溪忽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了。只是这段日子她希望飞虎队员可以和狼群的配合可以更好的磨合。 默契是怎么产生的?就是靠磨合。如何磨合?不就是靠一次次的真枪实弹的战斗吗? 她光顾着锻炼飞虎队员了,居然忘记鸣萧那些人也是铁血男儿,看着别人战斗自己却只能守着,心里不平衡着呢。 第481章 先过我这关 罗溪点点头:“明天若是遇袭,你们主力。” 鸣萧听了高兴地差点叫了出来,“多谢夕四公子。” “快回去修整吧,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气打架啊!” 看着鸣萧跑回去,接着那边传出欢呼声,罗溪竟然觉得心情很好。 第二日一大早,鸣萧等人早早就起来了,他们一遍遍地检查着身上的武器。 罗溪这边看着也不多说什么,她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因为昨夜她听到传来的消息,霍振凯在大都竟然和那个大祭司搞好了关系。这个消息足够让她震惊,但同时这件事并不敢让西朗顿珠知道。 平日里顿珠对霍振凯的小心思她不是看不出来,只是霍振凯心里有萌萌,不会接受顿珠的情感。只要顿珠不表态,她就没必要多嘴。可是那个大祭司却是顿珠的仇人。她的家族被迫害就是因为这个大祭司要他们西郎家族人的血。 一个仇人,一个心爱的人,这两个在一起,还真是不好办呢。 吃了早饭继续上路,果然又是不太平的一天。 只是这天已经安排好,让鸣萧的人作为主力击退前来骚扰的敌人。几场战斗下来,鸣萧的队伍打得扬眉吐气。罗溪能看得出这群人是经过名师指点,而且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他们之间的配合绝对是军队里才能练得出的。而且这群兵在战斗时候的表现绝对可圈可点。他们的战斗过程罗溪要求飞虎队员全程观看,这让飞虎队员也学会了不少东西。 只是下午时候的这场战斗进行得尤为艰难。鸣萧带着手下过去迎战,发现对方的人数众多,而且训练有素。这些绝对不是单打独斗的山大王,而是军人。没错就是军人,从他们的阵型和阵势上看,他们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军人。 鸣萧一直在军队,对方身上军人的气息绝对骗不了他。他觉得自己这条命是夕四公子他们救的,那么这次绝对不能连累夕四公子一行人。于是发出了彩旗信号。 罗溪他们还在远处,忽然溪流紧张地跑过来:“老大,不好了,鸣萧大哥他们那边撑不住了。” “什么?” “鸣萧大哥发来信号,说那边是军队,人数多,让咱们赶紧走,他们在设法拖延时间。” 还没等罗溪发话,午马立刻说:“老大,咱们过去救他们吧。牺牲弟兄,临阵脱逃可不是咱们的作风。” 白朗也说:“就是的,老大,您说过,不抛弃,不放弃。” 罗溪何尝想过放弃他们?可是鸣萧既然说那边是军队,恐怕就不是他们几个人能随便应付得来。若是强行过去抢人,恐怕自己也要赔进去。 “咱们撤。” “老大?” “老大!” “老大……” 众人没想到罗溪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命令。罗溪冷着脸道:“执行命令。” 众人虽然不甘心,可是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撤离到了安全的地方。 “午马,你去准备晚饭,快点。” 午马还在为刚才老大的命令生闷气,只是草草答应了一下,然后就拿着刀抽着地上的草。这时候忽然看到安宇鬼鬼祟祟地从远处跑回来。他一屁股坐在午马旁边:“兄弟,给口水,渴死了。” 午马拿出身上的水袋扔给他:“你小子干嘛去了?大草原的,可没姑娘,别是看到哪匹母马了吧?” “滚,你才看上母马了呢。” “我们这都忙着撤退呢,你小子干嘛去了?” 安宇知道午马为什么说话气哄哄的。其实刚才他也气哄哄的。不过执行完老大暗自给他的任务之后他就不生气了,还很兴奋。 “行了,火爆哥,赶紧做饭,一会儿有得玩了。” 午马不理解,但是知道这个安宇平时鬼主意就多,尤其是这个时候鬼鬼祟祟回来,一定有什么事情:“啥事?是不是去偷袭?” 安宇神秘一笑,“老大让我保密。” 午马一脸不愿意:“老弟你看你,咱哥们儿是谁啊?嘴巴严着呢。” 是指勾了勾,“你能保密吗?” “那还用说?当然能!”午马把头凑近了,耳朵几乎贴在了安宇嘴唇上。 安宇小声说:“我也能。” 午马发觉自己被耍了,一脚踹开安宇:“妮玛,滚。” 安宇也不恼,肉肉屁股起来了。本想就这么走了,可是看着午马气呼呼的样子,道:“鸣萧他们的事老大心里有数。” 午马一听,瞬间觉得整个人都好了。他仔细一想,明明没有到吃饭的时候,怎么老大偏偏安排这个时候做饭?还有,半天没看到那个哪里有热闹就出现在哪里的溪流了,难道他也被派出去了?一定有蹊跷。于是他立刻加快速度,要把晚饭做好,因为他感觉晚饭后一定有激动人心的任务。 鸣萧等人寡不敌众,被生擒了。 果然如同鸣萧预料的那样,他们被带进了军队。 “说,你们和米亚家什么关系?” 随着一盆冷水泼到自己身上,鸣萧清醒了不少。 被捉进来后,他们被人带到了重兵把守的帐篷里,被执行鞭笞之后,一直有人问他和他的同伴。虽然对方是讲草原话,但是从只言片语当中他也能知道对方问的最多的是什么米亚家族,还有什么聚兴泰。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米亚家族,更不知道什么聚兴泰。你们要杀便杀,别墨迹。” 问话的人听到这个汉语,愣了一下,然后示意停止行刑出去了。 那人出去后直奔主帐:“侯爷,那些人好像真的和米亚家族无关。” “哦?怎么说?” “咱们一直在监视米亚家族,他们家除了和那个聚兴泰的当家的有点关系。这些人虽然讲的都是汉族话,可是口音并不相同。应该不是一起的人。” 主帐里坐着的人刚好就是前几天出现在包克图的明安侯。他本是到自己的军队有些事情,顺便去了一趟包克图。以为半路找点人吓唬吓唬那个什么米亚家的小姐,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好了。却没想到这群人还挺厉害,居然把那些小混混都收拾了。 他坐不住了,到自己的军营里找到得力的小队,把那些人带回来。没想到带回来的却不是米亚家族的那些人,而是这一群操持着奇怪汉族语言的陌生人。 有趣,还真是有趣呢。 明安侯旁边的副将道:“你说这群人还真是奇怪。我看他们也没什么,可是东边那几个小领主都抢着抓他们。” 明安侯冷笑一声:“好啊,既然和米亚家无关,不如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这件事你去办吧。” 副将出去了,只是他没发现在营帐的角落里站岗的士兵嘴角向上挑了一下。 夕阳西下,天快要黑了。远处跑来一队人。穿着是草原大袍子。 来的人用浓重的草原劣等地区的口音谄媚道:“这位军爷,我们是奉领主之命来侯爷这里领人的,还请通传一声。” 门口站岗的通传之后出来道:“你们跟我走吧。”然后嘴里念叨着:怎么来的这么早?难道他们就在附近吗?平时巡逻时候怎么没见那领主的人呢? 当一行人到达那个关押犯人的营帐时候,领路的道:“就在里面。” 来人谄媚地往领路人手里塞了几个铜板,道:“军爷辛苦了。” 领路的虽然很瞧不起这些操持着浓重口音的下等人,但是掂量着手里的铜板嘿嘿一笑:“行了,你们自己弄吧。快着点。”心道:这小领主怎么今天这么大方了? 接着听着营帐里咒骂声不断,明显那些被俘的汉族人非常不配合。 只是不一会儿,就看着那些草原人一个个扛着或者拎着大大的麻袋出来了。 小领主的人看到军爷憨厚一笑:“嘿嘿,太不老实了。” 军爷拿着手里的铜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这些人果真很快把那些麻袋扔上了马跑了。 小兵看着跑远的人笑了一声回去吃饭。 只是第一口肉干还没下肚就听到外面又有人来了:“那些汉人呢?” 小兵出去一看,是那个小领主亲自来领人了。他们的叫喊声把明安侯也叫出来了。 “人不是都给你了吗?” 小领主明显很诧异:“什么?不可能!收到消息后我亲自带人过来领人的。怎么?侯爷,您不是来耍我们的吧?” 之前负责带人领人的那个小兵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立刻跟副将低声说了几句话,当然忽略了人家给铜板的这件事。 副将脸色明显不好看,也低声跟明安侯说了几句。明安侯气的扔了手里的肉干,一步跨上门口拴着的白马,抽着马鞭出了。 副将也喊了一声:“追!” 副将带着一队人跟着也追了出去。却不想这队人跑到一段距离的时候竟然中了埋伏,那些马儿忽然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来了。 有人下马一看,那是马蹄子上都多少受伤。没有受伤的只有四五匹马。副将把一个小兵踹下马:“你们几个跟我去保护侯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明安侯的马并没有受伤,他一直追着过去,眼看就要追到那群人了,忽然被拦住了。 “想要抓他们,先过了我这关!” 第482章 怎么是你们 明安生气地问:“你是何人?竟敢戏耍本侯!” “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先赢了我在说。” “好啊,那就受死吧!” 多说无益,明安侯提刀奔向前去。 明安其实并不是在乎那些小领主。这些捉到的人并不是他们想要的,送给小领主也是瞧得起他们。他生气就是在有人戏耍了他。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父王身边最优秀的儿子。没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逐渐掌握军队之后,身边的人更是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欺瞒。可是这次他居然被耍了,这怎能让他不气愤?就这样一个毛头小子,看他怎么收拾!一刀劈死都是便宜他的。 抱着这样想法的明安在十几招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 草原上,代钦王爷是一代战神,作为战神的儿子,自然是虎父无犬子。出生自带过人天赋,从小的严格历练,军营里面的摸爬滚打,让明安早早地成为了下一代战神的候选人。他今生的一个愿望就是和那个十方城的战神古擎渊过过招。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战神。 在草原上,他敢说一般人接不住他三招。能在他手下过十招的,怎么也要算是将军级别的了。可眼前的这个扔在人堆里都找不到的毛头小子竟然能面不改色游刃有余地在他手下过十几招,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再过十招,明安已经不想把这个人劈了,而是招致麾下。这是什么?这是人才啊! 明安自幼看着父亲一步步统一草原的各个部落,现在他长大了,也要和父亲一样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这一切都需要人才。对于眼前这样的人才他更是求贤若渴。 对战中,明安想通过对方的招式以及口音来判断他的身份。可是失败了。 对方的口音虽然是大都的,可是他不管怎么在脑海中搜罗,都找不到大都竟然有这样一号人。 从招式看?更看不出来。他的招式既不是草原人常用的招式,也不是那些汉人用的招式。净是些奇奇怪怪的招式,但是非常实用。让他有力发不出来,有速度也用不上。 这还真是个奇人,妙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不是说了吗,打赢我就告诉你。” “只要你归顺于我,之前的事情本侯可以既往不咎。” “你还没打赢我呢,就算我归顺你了,也不甘心啊!” 明安听了心里有些懊恼,他懊恼自己开始多有轻敌,若是在一开始他就全力以赴,恐怕现在应该可以擒住这人了。于是加快自己的动作,用出十二分的精力来面对眼前的这个妙人。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今天捉不到这个人,以后想再找到他恐怕就难了。 罗溪感觉到了对方的用心,自然不能马虎,更重要的是,她听到远处明安的手下正在跑来,距离越来越近了。 估计拖延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召瑾瑜他们已经走远了,罗溪收起戏耍的心态找了个破绽发出最后一击。 “你?” 明安诧异地看着插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匕首,想不到对方的功夫竟然比自己高这么多。一怒之下要给对一刀,来个同归于尽。却没想到对方一躲,那刀尖滑过脸庞掉下来一块皮子。 “人皮面具?”接着他感觉到发现对方戴面具不是重点,重点是发现对方竟然是个女人! “看来这东西还得改进。”罗溪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匕首。 明安以为这一次不死也要搭上半条命。草原这个地方没有什么止血的药,一旦有这么大的伤口,后续处理会很麻烦的。 这一瞬间他居然想了很多。他想到了自己无法继续建功立业,无法成为家族的骄傲。由于卧病在床,不能成为焦点中的焦点。他将失去现在辛苦获得的所有成绩。 在他感觉血流成河之前,忽然肩旁又是一麻。他发现对方竟然用一根小银针给自己止血了。 “放心,你死不了。” 远处传来手下的声音“侯爷!” 这时候明安手里忽然多了一个小瓶子,是那个女人扔过来的,随即飘过来一句话:“好好养伤,后会有期。” “女人,你给我回来!”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明安负气地锤了一下地面。心道:女人,别让我找到,一旦让我发现,我一定要你好看!不过刚才他说什么?后会有期?那就是说以后还能遇到了? 明安忽然有些期盼再次见面了。 召瑾瑜他们把人带到不远处隐蔽的驻地去。看到周围已经安全了,却发现马背上的麻袋们还不老实,不断横踢侧踹,嘴里还不停叫骂。扔下了那些麻袋,里面的人还在叫嚣,有的是用汉语,有的是用蹩脚的草原话:“有本事就放爷爷出来,咱们大干一场。你们这样算干嘛的?” 午马碰了碰溪流的肩膀,溪流看了看安宇,安宇冲白朗抬了抬下巴,白朗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木。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只是很小声。 林木把最后一个麻袋扔到地上问召瑾瑜:“瑾瑜哥,咋办?” 召瑾瑜憋着笑:“行了,打开吧。” 飞虎队员把那些麻袋一个个都到打开了。 鸣萧和手下还戒备地从麻袋里钻出来。没想到看到的不是凶神恶煞的草原人,而是他们认识的同伴,心中的惊喜简直快爆炸了一样。 “怎么是你们?”鸣萧等人一直摸不到头脑,而他们周围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庞,鸣萧揉了揉眼睛,抱着午马。这段时间他和午马的关系最好了。“兄弟真是你们啊?我没做梦吧?” 午马被他抱得都快喘不上气了:“是我,是我们,你们获救了。”他使劲按住了兴奋的鸣萧:“行了,你放松点,我还得喘气呢。” 周围飞虎队员的笑声从开始的小声憋着笑,一直到开怀大笑,然后是蹲在地上捂着肚子笑。最后都躺在地上打滚笑。 鸣萧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他们真的是被救了吗?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召瑾瑜没想解释,只是提刀上马:“我去接应一下老大,你们先休息。” 鸣萧立刻也翻身上马:“我也去。” 召瑾瑜赞许地看了鸣萧一眼,夹紧马肚子往回跑了。鸣萧也挥着马鞭跟了过去。只是没跑多远,就看到有个小小的个子骑着马跑了过来。 召瑾瑜兴奋地道:“是老大!” 鸣萧却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也不能把这个穿着宽大袍子,样子脏兮兮的人和那个风度翩翩的俏佳公子联系在一起。 “你说他是夕四公子?” 疑问的过程中对方已经走进了。“后面安全,我们快回去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罗溪已经换回来了原来的装束,依然戴着面具。有人在周围捉到了几只野兔子,队员们把兔子处理好了架在火上烤着吃。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鸣萧等人和飞虎队员觉得更亲了。 “午马,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鸣萧不敢直接问夕四公子,他找到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午马来打听情况。 午马啃了一口兔子腿道:“怎么回事?不就那么回事吗?” 显然这个回答不能让鸣萧满意,他主动给午马倒了一碗酒:“好兄弟,告诉哥哥吧!” 午马看他着急的样子也就不卖关子了。 “你们过去之后给我们发来消息让我们赶紧撤,老大就真的让我们撤了。那时候我还纳闷,队友有难,我们就这么袖手旁观?这也不是我们的性格啊?果然老大有后手,你们被捉之后他派人跟过去了。” “你也知道,你们被关押的地方是个军营,强抢估计是没戏了,只能智取。听他们说要把你们送给附近的什么小领主。我们就装作那个领主派的人,把你们接出来了。” 鸣萧听了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厉害,真是厉害。鸣萧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午马问:“对了,你们和那些小领主有什么仇啊?为什么要把你们交给什么小领主呢?” 鸣萧叹了一口气:“自从我们和我家王爷断了联系后,我们的麻烦就一直不断。出了落云谷进入草原之后,几乎天天都有遭到他们的追杀。我们和那些小领主无冤无仇,我们更没有招惹他们。能让他们对我们这么穷追不舍的,我怀疑是有人指使他们做的。” “有人指使?你们得罪贵族了吗?” 鸣萧苦笑地摇了摇头:“我们到了这边连贵族什么样子都没见过,怎么得罪呢?” 午马撇了撇嘴:“不过刚刚你们确实得罪了一个贵族,那就是草原一代战神代钦王爷的儿子,明安侯。” 说到明安侯,鸣萧想起了一件事:“午马兄弟,你们和米亚家族是什么关系?我们在军营里的时候,他们一直在追问我们和米亚家族的关系。” “米亚家族?”午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因为这个真的有点复杂,而且他们还有秘密。鸣萧这群人虽然相处着不错,但也并不了解他们的底细。实话不能说,骗人的话,午马觉得自己说起来还真费劲。 第483章 给我打工吧 “唠什么呢?” 午马回头一看是溪流,这小子嘴皮子溜,让他说一定没问题。于是把刚才鸣萧说在军营里被审讯的情况说了一下。“这不,鸣萧兄弟问咱们和米亚家族的关系呢。” 表面上午马憨厚的很,可是实际上他搭在溪流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捏。 溪流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岂能连这个都不知道?再说刚才他已经把这些都打探清楚,和老大交流好了。 “唉,其实说来话长。”溪流坐到火堆旁边,撕了一块兔子肉,拿了一碗酒。“这米亚家族是包克图的世家贵族,他们要和那个明安侯联姻,就是那个把你捉去的那个人。可谁知道那个明安侯已经有相好的了,他不想娶米亚家的小姐。所以就想在半路弄出点事故,让米亚家人知难而退。再不就找人绑了,就算不做什么,那姑娘的名节也能在风言风语中毁了。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不娶人家了。” 这一点鸣萧深刻理解,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后院里使用的见不得人的做法他见多了。只是没想到竟然这边的世界也会如此。鸣萧问:“你是说他们是把我们当做米亚家的人了?那我们究竟是不是啊?” 溪流喝了一口酒:“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这米亚家的大小姐米亚格兰,也就是这次出嫁的新娘子和我家姑娘是好友,她怕格兰姑娘在路上遇到不测,于是让她哥哥,也就是我们老大随着她的嫁妆按照他们给的路线到大都去。她们另外找路线去。等到进入大都的时候,我们汇合,再把真正的新娘子送到明安侯府去。” 鸣萧若有所思:“难怪这一路追杀我们的这么多。也难怪我们到了他们的军营里,他们只是审讯,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 看着鸣萧的状态,显然是相信了。溪流向午马挤了挤眼睛,午马在鸣萧身后向溪流竖起了大拇指。 在另一堆篝火旁边,召瑾瑜坐在罗溪身边问:“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虽然知道自己姐姐的本事,可是他还是担心。都说那个明安侯功夫不错,姐姐再厉害也是个女人,若是被他欺负了怎么办? 罗溪还在啃着兔子肉:“让你留下来?估计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把他抹脖子了。” 召瑾瑜无语,姐姐不要太了解自己好不好?“抹脖子就抹脖子呗,反正他也不喜欢那个格兰小姐,到时候没有新郎,格兰小姐就不用改名换姓了。” 罗溪拍了拍召瑾瑜的脑袋:“臭小子,进了大都我还要嫁给他呢,我可不想没过门就守寡。” 召瑾瑜对这个解释嗤之以鼻,他根本不相信罗溪会真正地嫁给明安侯。虽然他知道姐姐千方百计地想嫁给他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是具体是什么,他还是没有琢磨透。 罗溪知道召瑾瑜很好奇自己的计划,只是这件事她自己也没想好,所以还是先不说。更何况明安侯府里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一切还要调查清楚才能动手。 第二天一早上路,继续赶往大都。不知道是不是和明安交过手的缘故,总之这一路上的麻烦少多了。 眼看快要到大都了,午马问鸣萧:“鸣萧,你们到了大都可有去处?” 鸣萧尴尬地摇了摇头:“我们要去找王爷,希望大都城里可以找得到。” 午马又问:“若是大都城里找不到,或者说在大都短时间内找不到,你们要在什么地方落脚呢?” 鸣萧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无奈地低下了头。 其实鸣萧心里觉得若是能继续跟着夕四公子是最好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觉得这个夕四公子和自己家的王爷有太多的相似之处。跟着他的感觉酒如同跟着王爷。可是一路上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路上还被人救过一次。说实话,夕四公子对他们真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怎么还能好意思麻烦人家呢?这种矛盾的心理只能让他不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开口。 午马看出他的矛盾,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找罗溪了。 午饭时分,罗溪找来鸣萧问:“到了大都你们有何打算?”这话问的罗溪自己都觉得有点多余。可是没办法,套路最开始都是这样的。 “我们会继续寻找我家王爷。” “你们在大都可有落脚之处?” “暂无。”这话鸣萧自己都觉得尴尬,但是他不想对夕四公子说谎。 “你继续跟着我们如何?” 鸣萧心存感激,可是觉得这样太麻烦夕四公子,便抱拳道:“多谢公子美意,吾等已经打扰公子多日,等到了大都之后,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的。”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卖艺还是卖苦力?语言不通,鸣萧自己都不知道带着手下这些人将要如何。 罗溪道:“是这样的,我在大都开了一家店,名叫红尘客栈。你也知道,在大都,那是草原人的地盘,我们汉人在那里开店免不得要遭受些魑魅魍魉的骚扰,我们在大都人手不够,若是在大都找,也怕进来些探子。所以想问问你们可愿意现在我这店里帮忙?当然,工作不会太多,你们可以分批分时间出去寻找。等找到之后再说离开也不迟。” 如果说单纯地在夕四公子那里养着,他们这些人肯定不会同意。所谓无功不受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是夕四公子他们缺人手,而自己又能帮得上忙,于是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那就多谢公子照顾了。” 进入大都之后,早就有飞虎队员在城门口接应。“店里都准备妥当了吗?” “妥当了,古二公子那边都准备好了。还有,王家,冥家的人知道是老大你过来,都特意送来贺礼,而且在这期间,他们也帮了不少忙。” “兰姨和兰馨姑娘如何?” “他们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老大过去主持开幕了。” 罗溪把鸣萧带到前面来,给飞虎队员介绍:“这个是鸣萧,这段日子住在咱们这里,给他们安排一些保安的工作。他们功夫不错,你们可以切磋一下。” 鸣萧把手下和过来接应的飞虎队员相互介绍了一下。罗溪问:“婚礼的事情那边怎么样了?” 邵承道:“这段日子明安侯府对婚礼没什么动静。前两日又听说明安侯受伤了。就更没人把婚礼当做一回事了。那米亚家族在包克图还算是个大家族,可是到了大都,就是平平常常中等贵族,没有太大的话语权。就算明安侯怠慢了他们,他们也毫无办法。再说,明安侯后面还有一个代钦王爷呢。要知道这个代钦王爷在这里可是跺一脚,皇宫都要抖一抖的人物。” “好,你现在就想办法让代钦王爷和明安侯府的人知道,就说米亚格兰的车队后天到。” “后天?那明天做什么?” 罗溪给了邵承一记爆栗:“明天当然是红尘客栈开张了!” 邵承一缩脖,“可不是,这也是个大事!” “对了,有霍队的消息吗?” 邵承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有也没有。我们知道他现在在皇宫里,前段日子他出来看到我们,趁着没人给传来一条消息,那就是暂时不要营救他。” 罗溪心道:暂时不要营救?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想回去现代吗?怎么又不着急了?难道他在这里找到了大祭司?在大祭司那里探索到了回家的方式? 大祭司也知道宇宙飞船的事情? 他是什么人?也是穿越过来的人吗?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若他真的是穿越过啦的人,是不是要见见面呢? “邵承,你们和霍队能联系上吗?” 邵承无奈地摇了摇头:“大都的皇宫守卫太森严,咱们没有地形图,瞎闯进去得不偿失。” 罗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帮小子不错,没有忘记她平时的教导:赔本的买卖不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大都的街道上果真比包克图要繁华多了,这里的人穿着也开始讲究了起来。不管男人还是女人,身上都佩戴者金银首饰。还有一些是美玉的配饰。 银子?对了,银子! 罗溪忽然想起一件事。他问邵承:“对了,大都城里最好的银器店在哪里?” “怎么?老大要打东西?” “没错,你们老大我要打点东西。” 在红尘客栈稍事休息后,邵承带着罗溪到了大都最有名气的首饰作坊。罗溪并不满意,又去了几家,最后选定了一家外表看起来非常朴实低调的店铺。 “老板在哪里?” 里面有个穿着朴实的草原老汉出来迎接:“轻问这位客人要打什么?咱们家可是什么样的首饰都能打造的出呢。” 罗溪直接从包袱里拿出了五十多个银锭子。老汉不解,这么多银锭子都要用来打首饰吗? “这些银子我要提纯,纯度越高越好。提纯之后做成银碗。但是银碗的外层要用白铁制作。这些银锭子给我打五十个这样的碗可以吗?” 老汉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提纯很费时间,恐怕这个费用……” 罗溪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这个够吗?” 老汉连忙点头:“够了够了。足够了!” 第484章 大都店开业 红尘客栈如期开业了。 大都的贵族确实比包克图的贵族大气多了,就连门口打赏的银子都够一家小店支撑一个月的了。 数着白花花的银子,兰馨高兴极了,她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而且主人说了,这银子有三成可以归她们所有。 其实主人本来说是五成的,但是兰姨和兰馨都极力 反对,她们觉得自己就是主人的人,就应该全心全意为主人服务,不能心存不该有的想法。可是主人坚持,所以他们勉强接受了。可是没想到这三成银子居然这么多,比包克图一个月的收入都多。 “娘,你看这么多银子呢。这才一上午,等到了晚上肯定还要更多。” “傻丫头,收好银子赶紧干活去,今天本来人手就不够,你还在这里偷懒,看我不收拾你。” 兰馨吐了吐舌头,打趣母亲:“怎么?现在身子好了,都能打我了?” 兰姨举起手假装就要打兰馨,兰馨缩着脖子就跑出去了:“行了行了,我这就出去。” 兰姨赶紧嘱咐:“一会儿就是主子的节目了,你仔细着点。” 兰馨一边跑一边大喊:“知道啦!” 兰姨收回假装打人的手,收起那严肃的面孔,满脸都是满足。 这辈子,找到了天绝指环的主人,她已经很开心了。而且主人最近的舞步也越来越流畅了。还有最后一个舞步,只要她学会了最后一个舞步,那么她和大长老都会死而无憾的。 开业典礼无非是热闹非凡,在大都的这家店的包房里,又出现了明安侯的影子。 “爷,明天那个女人就要过来结婚了。您看……” 明安的管家恭敬地问。他不敢说那个是米亚小姐,因为每次提到这个女人,明安侯心爱的女人就会委屈地哭泣,而明安侯也会暴怒。所以管家只能说是那个女人。 明安侯喝了一口酒,左手收了收,抱紧了怀中的美人。冷笑道:“她来结婚?还真够命大的。草原上那么不太平居然都被她躲过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刺了他一刀的女人:女人,你究竟是谁? 怀里的美人忽然动了一下,他马上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 明安看着怀里的美人宠溺一笑:“没什么。” “你是要去结婚了吗?”尉迟清荷满眼的委屈,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明安温柔地给她擦了擦眼泪:“放心,我不会去婚礼的。乖,不哭了。总哭是会变丑的。” 听到他说不会去婚礼,尉迟清荷的面色才好看一些。 “来笑一个给我看看。是不是变丑了?” 尉迟清荷破涕为笑:“你就知道嘲笑人家。” “爷,那府里那边……”管家为难了,侯爷的婚礼,侯爷不去,让谁去? “就让黑子代我好了。” 管家一脸的黑线。黑子是侯爷的一条狗。一条全身黑亮的猎犬。凶悍无比。在府里除了侯爷,它不听任何人的。若是有人靠近,它一定会咬。他们平时就算要给黑子喂食都要远远地扔过去,不敢靠太近。 这个时候让黑子替侯爷完婚,往好里说是为了羞辱那个叫米亚格兰的姑娘。若是往实际上说,那就是侯爷想在大婚当日见点红了。 唉,谁家的姑娘这么可怜啊? “明安,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尉迟清荷娇滴滴地说。 明安把她抱紧了,塞给她一块梅花糕:“有什么不好的?既然她想要进我的府宅,就要付出代价。这点考验都承受不住,还怎么能在我的府里呆下去呢?” “再说,黑子从小和我形影不离,如亲人一般,我让黑子代替我,已经是很便宜她了。” “来,再吃一块梅花糕,这里的梅花糕比大汗那里的都好吃。” 管家无奈地退出了房间,一个是侯爷和尉迟小姐亲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另外,他还要准备婚礼呢。怎么说也是侯爷正式迎娶的正妃,好歹得有个安排。 头一天的开业,舞台上那么多美女自然有大爷叫嚣着嚷着要让那些姑娘陪酒陪睡,可是鸣萧带的手下可曾经是给王爷干活的。他们对这样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而且他们对付这样人更有手段,连恐吓带软话,反正都把事情摆平了。 对此罗溪对鸣萧一队人大家赞赏,还让飞虎队员多学学。因为平时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力的需要是全方位的,不仅需要智力,武力,还需要圆滑的为人处世的能力。 表演完节目,罗溪依旧换回男人的衣服,带上面具四处巡查。说是巡查,其实是想看看那个明安侯到底是何许人也。早就听说他来这里了,可是在台上的时候周边气息太多了,让她无法感觉确切。 正当她往楼上走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人摇着头下楼,嘴里还嘟囔着:“这可怎么办啊?让一条狗去结婚?回头王爷怪罪下来可怎么办?爷你一个不管就把我们扔下了。回头老王爷还不是找我们算账?” 狗结婚?给狗办婚礼?这不是21世纪爱犬人士喜欢做的事情吗?难道这里还有人思想意识这么超前吗? 旁边邵承的耳语让罗溪的脸黑了下来:“老大,这个就是明安侯的管家。” 明安侯的管家?明天婚礼? 罗溪忽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也不算不太好,毕竟她去明安侯府本来就不是奔着明安侯这个人去的。 门口迎宾的溪流在大声地喊着到来礼宾,看着古擎天和邵忠恭敬的样子,知道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落云谷大小姐,欢迎!” 落云谷?听着这么耳熟呢?和落云庄什么关系? 罗溪暗想的时候不经意瞥见了门后的鸣萧。只见他面色激动,仿佛要上前去。可是忽然却又停住了脚步,表情非常复杂。 罗溪回过头一看,是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黑袍男子并肩站在门口,那白衣女子蒙着面纱,那男人只是背影对着她。只是她觉得这个背影好像有些熟悉。 “小溪,别放手。坚持住,不要放手。” 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句话。 这不是梦里的场景吗?怎么会这个时候蹦出来? 罗溪摇了摇脑袋。 她看到一个穿黄衣服的,有胡子的男人在对那两个人说话。与其说是两个人,倒不如是说他只是在对那个白衣女子一个人说,对那个黑衣男子,不过是客套而已。而那个女人在给那个胡子男人下命令。胡子男人对那个白衣女子非常服从 。 难道他就是鸣萧的主子?记得鸣萧说过是他家王爷。从这三个人身上,只有那个黑衣男子有王爷的气派。 让人把鸣萧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罗溪问:“你找到你家王爷了?” 鸣萧点点头。 “为什么不过去相认?” 鸣萧面色复杂,仿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那个白衣女人还是那个胡子男人?” 鸣萧睁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罗溪:“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记得只有那白衣女子和黑衣男子的时候,鸣萧表现的很激动。只是那个胡子男人出现的时候鸣萧面色才变得复杂的。 “看来我说对了?” 鸣萧点点头:“其实我们是一直跟着王爷的。后来在落云谷的时候,就是被那个黄子忠骗到山坳里,和王爷失去联系的。之后我们几经追杀,后来想想和那个黄子忠都离不开关系。我们在这边谁都不认识,哪里来的那么多仇人?还要追杀我们至死!若不是有人暗中用了什么法子,那些领主们怎么会追杀我们的呢?原来我们以为是我们得罪过这个人,所以他才会这么报复我们。可是现在一看,他居然是白琉璃的手下。所以,恐怕我们这些遭遇都是她下达的命令,她对我家王爷定是没按什么好心。” 罗溪向来对别人的事情没那么好奇,可是看着那个黑色的背影,她忍不住多问:“你说的那个白琉璃是什么人?和落云谷什么关系?你们家王爷又是什么人?” 她其实只关心后一个问题,就怕直接问了不好意思。便想出前两个问题做掩盖。 鸣萧一心都在他家王爷身上,哪里还仔细听得出罗溪问题的蹊跷?再说,这段日子朝夕相处,他早就把夕四公子他们当做心底最牢靠的人,早就放下了心防。“那个白琉璃是落云谷谷主的养女,她一直爱慕我家王爷。我家王爷是那个世界齐国的琨王。”刚说完,他觉得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立刻捂上了嘴巴。 那个世界?齐国? 是不是还有燕国?新月? 是不是还有冰泉山庄?有个叫冷无情的庄主? 是不是还有她穿越过来后住的那个家庭? 她还是燕国的公主!她还有她的父亲罗震海大将军?还有罗青山少将军? 还有她的产业四海楼? 罗溪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边找不到原来的国家了,原来她可能跌入到了另一片大陆,而这片大陆和上一片大陆并不能自由来往。 罗溪很高兴,因为她知道既然有人能过来,就应该能有回去的路。虽然她是一丝游魂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是这个世界给予她的亲情是之前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第485章 点心味道很熟悉 看到鸣萧捂上了嘴巴,她知道这件事直接问他恐怕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于是换了话题。 “你去西边的花厅等我,我去想办法把你家王爷单独叫出来。” 鸣萧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真的吗?” “哦,对了,你家王爷的功夫如何?”还是事先问清楚的好,这和计划有很大的关系。 “我家王爷功夫比我们好得多,鲜逢敌手。” 罗溪点头,只要功夫高,这就好办。 她问了落云谷那些人的包间,走了过去。心里想着如何把人单独约出来呢?若是贸然说你跟我出去?恐怕别说那个什么王爷不答应,就连他旁边的那个绿茶婊都不能答应吧? 来到包间的门口,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桂花酿的味道。这个味道她太熟悉了,因为这个味道简直和她自己酿制的一个样。她太怀念这个味道了。因为在这边她一直是忙碌着,而且居无定所,想要酿制点东西太难了。而且也没有合适的食材。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作为一个吃货她当然不会错过。 叫来午马,让他拿来店里最好的点心梅花糕,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直接进去了。 黄子忠防备地看着刚进门的面具男,问:“你是何人?有何贵干?这里是我们的包间,公子应该是走错房了吧?” 罗溪直接忽略黄子忠,自来熟一样往屋子里走。黄子忠倒是想拦住他,可是就凭他的功夫,这事就不行。 “在下夕四,是这家店的老板,久闻落云谷大名,今日过来特意拜访。如有冒昧,还请多包涵。” 白琉璃原来是想赶人的,可是看到身边的男人竟然有些发愣地看着那个叫夕四的,便打消了这个想法。给黄子忠了一个眼色。 黄子忠看到自家主子的指示,上前介绍:“这位是落云谷大小姐白琉璃,旁边的这位是落云谷的继承人拓跋曜。” 罗溪听到拓跋曜这个名字身子一震。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这个名字给她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要不是戴着面具,恐怕所有人都会看出她已经变红的眼睛了。 “原来是白姑娘,拓跋公子,幸会幸会。” 拓跋曜看着进来的这个面具男,忽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甚至有一种想把对方揽入怀抱的感觉。这种冲动让拓跋曜自己都觉得诧异,难道是思念小溪太过强烈,连对男人也都开始感兴趣了吗? “对了,刚才在门口闻到有桂花酿的香味,不知道夕某可否有幸尝尝呢?当然我也不会白尝的,这梅花糕是我们店的招牌,今日各位在这里可以随便吃。”说着就把梅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闻着没花的香味,看着那灵动的糕点,真的是让人无法拒绝。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入口即化。 像,真像,简直太像了。 他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品尝到这个味道了呢。 拓跋曜吃完一块,忍不住又拿了一块。随手那了个小杯子给罗溪倒了一小杯桂花酿。 这个动作让白琉璃一愣,因为自从她认识拓跋曜开始,就知道他每天只吃很少的东西。那些点心之类的根本不会碰。至于那桂花酿,更是他的宝贝。即便是他自己,每天也只是贪婪地嗅着酒壶的味道,除非是特别难受的时候,否则他绝对不会喝他酒囊里的酒。可是今天怎么了?不仅吃了第二块梅花糕,还给别人倒酒了? 罗溪尝了一口桂花酿,唇齿之间都流淌着淡淡的桂花香味,这让她想起了以前,以前在四海楼的时候,桂花酿,桂花糕随便吃。 那时候慕容元正和慕容丹麒都喜欢来她的四海楼,也不知道那两只狐狸现在怎么样了。 品位之间,罗溪忽然瞥见拓跋曜手里一直把玩的一块玉,是墨玉。她眼睛亮了,因为这块玉就是她的。曾经罗震海送给她娘,然后又转到她手里的那块墨玉。曾经因为这块墨玉,在山上的时候,朵儿师傅还以为她和红袖偷了东西。 是同一块玉吗? 罗溪反复思考着,她假装谈论话题,又仔细观瞧了一下那块玉。越看越确定,这块就是自己原来佩戴的那块,就是母亲溪水儿留给她的那块。 东西怎么会在他那里? 要“顺”过来吗?不过听说这个王爷的功夫不错,若是被捉到可就不美了,罗溪皱眉。瞥见拓跋曜又拿了一块梅花糕,她觉得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了。 罗溪又让人把店里出名的蛋糕,甜甜圈,糯米糍粑,糖粑粑都拿出来一份。 果然,拓跋曜吃了一款之后又吃另一款。不知不觉,四五盘的点心都被吃完了。 又聊了一阵后,白琉璃觉得无趣,便说累了,要回去。罗溪让人送他们到门口,而自己则躲在了大门后。 果然,三秒钟不到,那个叫拓跋曜的未来谷主没有跟着白琉璃上马车。 “白小姐,你们先回去吧,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办。” 白琉璃:“都说了,不要叫我白小姐,琉璃就好了。你我何必叫的如此生疏呢?你想要做什么?我陪你去。” 拓跋曜一脸的严肃,面容依然如冰块一样,什么表情都没有。“这家店的点心不错,我去后面看看,想和他家的面点师傅单独聊聊。这种话题你不会感兴趣的。” 白琉璃知道拓跋曜一直很喜欢自己做点心吃,他经常会做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做出来的样子虽然奇怪,味道也很奇怪。每次做完之后,他都会看着点心发呆,甚至不知不觉地流眼泪。还总说自己做不出那个味道。她推测,或许是他的那个“前王妃”喜欢做这些东西。她每次看到这种场景都嫉妒的要死,可是却没有一点办法。或许她应该感谢那个“前王妃”,若不是为了寻找已经死了的她,自己又如何能遇到他呢? 她想跟着他去,虽然知道那很无聊,虽然知道她会妒忌,可是她想跟着去。只要是跟着他,不管是多无聊的事情,都会是有趣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感兴趣?” “好了,你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白琉璃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看到拓跋曜毫无表情的面孔,又怕自己争取了,会让他心中不快,于是忍下内心的不舍,体贴道:“那你早点回,我等你。” 拓跋曜若有似无地点了下头,然后利落地拍了一下马屁股,那马也不管车里的美女什么心思,反正它很欢快地往前走了。 看到马车走远,拓跋曜立刻回身到红尘客栈的大厅,找了个小二问:“你们店里做糕点的师傅在哪里?” 安宇按照罗溪的指示道:“怎么客官?觉得我们店的点心好吃吧?我跟你说,这大都城里,没有一家店铺能有我们这里的点心品种多,口味好。我听说他们以前吃的那些点心,哎呦喂,那还能叫点心吗?只能叫饽饽,你看看咱们店里的,那才叫色香味形意,样样俱全呢。” 拓跋曜没空听那些唾沫星子横飞的宣传语,直接塞给他一块碎银子:“师傅在哪里?” 安宇掂量了一下,觉得分量不轻,小声道:“现在糕点师傅都休息了。您要是还想吃,等晚上吧。” 拓跋曜又给他塞了一块碎银子,安宇殷勤道:“师傅们都在后院休息呢,这位客官您跟我来。” 红尘客栈表面上就是一个男人喝酒看歌舞并且可以住宿的地方。可是后面的回廊看起来,这个客栈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他没看错,这个前厅通往后院的长廊是九区曲魂阵的阵型,若不是有人专门带路,恐怕想要去指定的位置并不容易。 拓跋曜忽然对这家店的老板,也就是那个叫夕四的面具男感兴趣了。 “这位爷,店里的厨子都休息在前面的花厅,你往前,最后一个门就是了。前面还有事情忙,我就不陪了。” 安宇说完便退回。当拓跋曜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厮已经不见了。 “难道这里有什么蹊跷吗?”拓跋曜的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可是至少是到目前,他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甩开疑虑,他推开了花厅的门。没看到做点心的师傅,却看到了让他意外的人。 罗溪坐在后院假山侧的一处凉亭里,超强的听力让她知道鸣萧已经和那个王爷见面了。该帮的已经做到了,至于他们以后何去何从,自己就不需要关心了。眼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准备呢。 对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明天的时候,她要结婚,她要代替米亚格兰嫁入明安侯府。 已经确定的是,明安侯在婚礼当天并不打算出席,而明安侯府里倒是准备了很隆重的仪式。很多人都收到了请柬。 “老大,你明天真的要进明安侯府啊?”溪流自从听完邵承介绍的明安侯府,立刻不淡定了。他觉得有必要和老大再聊聊这件事。 “是啊,是真的。” 第486章 风光的婚礼 “老大,那明安侯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罗溪乐了:“他要是什么善茬儿也不能住在那个地方了。” “行,老大,你多当心吧。到时候我在里面配合你。” “他们家准备婚礼如何了?” “那些丫头们听给力,只是在他的小妾面前吹吹风,她们就一起找管家,把那个最靠近湖的院子给你了。”当然会给了,因为那是侯府里最破,距离明安侯的住所最远的院子。 “除了院子还有什么?” 溪流撇撇嘴:“他们家倒是准备了挺隆重的婚礼,请客的人倒是不太多,都是明安侯比较亲近的一些亲戚朋友。府宅内倒是没什么新气象,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想的,居然给明安侯的那条狗置办了不少东西。这披红戴绿的,都弄不清楚谁结婚了。” 谁结婚?狗结婚? 难不成是要让我和那条狗结婚? 和狗结婚?哈哈有趣了。 “明天按照计划正常准备,你,安宇,林木还有顿珠跟我进侯府,其他人如往常一样,执行每天的例行任务。还有,你们的功夫可不要懈怠了。” 溪流点点头:“这功夫还真得天天练,不然就被鸣萧他们比下去了。不过老大,我跟你说,那些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若是他们能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就好了。怎么也得先把他们的本事学会再放他们走。” “你小子挺鸡贼啊?”罗溪笑着看溪流,弄得溪流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下一句话溪流就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因为她说:“不过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日红尘客栈开业的喜庆刚刚结束,第二日明安侯府又迎来了大喜事。有着大都第一美男称号的明安侯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包克图贵族米亚家的嫡女。 米亚家的车队从城外慢慢驶入,大家都在纷纷议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成为明安侯的正妃。 “这个米亚家的小姐究竟是什么人啊?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她进到明安侯府?” “这个女人嫁给明安侯了,那尉迟小姐怎么办?” “可不是吗?我觉得尉迟小姐和明安侯才是一对儿。” 站在明安侯对面酒楼上包房里的尉迟清荷此时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的内心非常复杂,一方面她很羡慕嫉妒那个盛装的马车里能够嫁入明安的女人。看着她的车队,尉迟清荷精美的面容都变得扭曲了。 另一方面,她看着身边风流倜傥的新郎正站在自己身边,而那个女人将要和一条狗完婚,心里的怨气顿时轻了不少。 看着厅堂里,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在彼此起哄,催促着让新娘子和身着彩装的狗敬天地的时候,尉迟清荷脸上显出了鲜为人见恶毒的笑容。“一会儿把狗放出来,定要让你这红装更鲜艳!”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众人把新郎请了出来,那是被铁笼子关着的一条猎犬,全身透黑锃亮,十分凶悍。 草原人比汉人的文明要落后许多,他们的性子也比汉人要未开化许多。这些草原人有时候还要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所以血腥是可以让他们兴奋的事情。能看着猎物之间相互撕咬,为了生存不择手段,他们就会迸发出超乎异常的兴奋。 在众人的催促声中,仆人把铁笼打开了,众人正在等着精彩的发生。却发现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黑子被放出来之后开始还龇着牙,目光凶狠,可是刚出笼子,它脚下一顿,满眼的凶光顿时黯淡了下去。接着变成了臣服的样子。 只见新娘双手环抱在胸前,翘起脚尖点了点地面。那凶巴巴的黑子竟然低头顺目地小跑到新娘脚下开始撒娇。 宾客们不淡定了。“这是侯爷的那条黑子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它不是凶犬吗?” “上次我来的时候就是被这条狗咬了一口的,错不了。” “你能确定?这狗不是见人就咬吗?今天怎么了?难道是你比较好欺负?” “得了吧,你才好欺负呢。” “不然为什么?难道是这公狗看上这女人了?” “哎呦,可不是么,今天这女人可是它的新……” “嗷!” “快来人,把这畜生带走。” “往后退,往后退!我就说是这条狗,咬人的狗,看你们还敢打趣我?” 娘字没说出来那个人已经被狗咬住了屁股,活生生被撕下一块肉来。另一个打趣这件事的也没落好,临走之前被狗吓唬了一下,腿绊倒了桌子腿,摔了一跤。若只是摔了一下不要紧,要紧的是刚才被狗咬的人往后躲的时候正好踩到了他的膝盖上。那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 “啊!快来人,快来人!” 转眼之间,一场婚礼就变成了一场事故。婚礼红艳艳的现场确实添了不少鲜红的色彩。只是这个色彩并不是新娘身上的,而是宾客身上的。 本该是被看热闹的人变成了看热闹的人,而看热闹的人自己却变成了热闹。 混乱之中,罗溪只是让人找来椅子,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勾着嘴冷笑。估计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这种感受吧。 最后还是代钦王爷让他的副将过来把场子接了过来,安顿好来宾,并且让人把她这个新娘送到自己的院子里。 到了自己的院子,发现这里果然是能彰显出明安侯有多不待见这个正妃。这个院子不仅连个名字都没有,里面还是蒿草横生的。正屋也就有别的院子里丫鬟住的房子般大小,厢房简直就和柴房没什么差别了。 至于柴房?哪里还有柴房? 听说这个院子原来就是用来存放杂物的。直到最近才收拾出来,准备给这个正妃居住。 “小姐,这个院子也太差了吧?”随着罗溪一起过来的丫鬟钟灵抱怨。她是米亚管家信任的人,这次被派过来伺候这个“小姐”。 西朗顿珠听了到没有那么深的感觉,她甚至觉得这里还不错,因为听说这里是距离皇宫最近的地方。而他此刻就住在皇宫里。“快些收拾吧,不然晚上还要忙呢。” 罗溪啃着苹果看着周围的房子倒是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因为这里不过是她一个落脚的地方,反正以后也不会在这里常驻,脏乱破又有什么关系? “木头,你上去看看这屋子漏不漏雨,只要能保证这个房子暖和,干净,安全就行了。还有咱们带来的东西好好安放,估计这段日子还得指望这些嫁妆过活呢。” 钟灵想想那些嫁妆,觉得特别搞笑。别人家的嫁妆都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或者是值钱的装饰摆件。可是这个小姐出嫁,要求的嫁妆竟然是粮食肉干,还有一堆的药材。更夸张的是她连桌子椅子脸盆这样的生活用品都带着。若是那种高级的,雕花家具,金盆银碗也就算了,居然就是那么普通的桌椅板凳,木盆铁桶。这是做什么?难道堂堂一个侯府竟然连个厨房都没有吗?难道侯府连正常的家具都不会给准备吗? 只是这个想法在进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就被打消了。因为这个院子里除了干草和几间空屋子,什么都没有,别说像样的家具,就连个破椅子都没有。幸好他们有带来,不然晚上这么冷的天就要让他们睡地上了。 晚饭时候,她看着眼前的残羹冷炙,即便就是这样的饭菜还不够量。 “小姐,你看?”钟灵明显很尴尬。 罗溪看看眼前有些发馊的饭菜淡然一笑,一副老子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神态。 “今儿高兴,我亲自下厨,木头,你去生火,顿珠,你去淘米,钟灵,你继续收拾屋子,至少收拾出个桌子,咱们吃饭用。”说话间就要出去。 钟灵连忙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罗溪指了指外面的湖:“我感觉里面有鱼,咱们一会儿做鱼吃。” “小姐,现在湖面还没开化,你这么过去会很危险吧?还是灵儿去吧。” 西朗顿珠及时制止住了钟灵:“你还是让小姐去吧,不然到后半夜我们也吃不上饭呢。” 钟灵听了只好放手,说实话,这么大冷的天,让她去捉鱼,她真没把握呢。 只是不一会儿的功夫,钟灵听到外面有碎冰的声音,然后又有口哨声。钟灵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向外看去,发现他家小姐竟然和那只全身透亮黑的恶犬走在一起。那恶犬在小姐脚边欢乐地摇着尾巴,仿佛讨赏一般。 “今天吃饭再多个朋友!” 西朗顿珠本身就是养狼的,自然对这种恶犬没有恐惧感,可是钟灵就不一样了,她一下子躲到林木身后:“小姐,你,你,你怎么把它带过来了?” 罗溪拍了拍黑子的脑袋:“它刚才帮我扑鱼了,若说今天这顿鱼也有黑子的功劳,所以我就把它带回来了,让它也品尝一下劳动的果实。” “小姐,它不咬人吗?” 罗溪有些无语地看了看钟灵,对着黑子说:“你先去守着,别让人过来,若是有人过来你知道怎么办的。” 黑子汪汪了两声转身就出去守门了。 看着那条恶犬如此听话,钟灵觉得脑子好像不够用了,这还是那条让人闻声色变的恶犬吗? 第487章 狗相公 晚饭时候,罗溪和带来的人一起坐在桌边吃饭,旁边还有一个黑亮的家伙要加餐。冬天的夜晚特别寒冷,可是这间屋子里却是热闹非凡。 “老大,你做的鱼越来越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锅里好像还有一条。” “汪!”那是我的!黑子忍不住叫了一声。 西朗顿珠翻了个白眼:“去去去,哪里有你的份了?你那份都吃了。剩下的这个是我们的。” 钟灵还是想着婚礼的事情,问:“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婚之日,晚上侯爷是不是会过来啊?” 罗溪冷笑了一声:“要是他想来和我过夜,恐怕就不会安排给我这么个院子了。你看这个房子,四处漏风,侯爷那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过夜?快吃吧,别操心了。” 钟灵吃完赶紧出去收拾了,罗溪非常不解,问:“小玲玲,你收拾那个厢房做什么?那个明天再收拾吧。” 钟灵不好意思地说:“小姐,你们吃完我就去收拾主屋,现在我先把这边收拾一下,晚上也好大家用来休息。” 罗溪道:“你回来吧,今天都睡主屋,厢房那边一天肯定收拾不完,今晚你们要是住那里准得冻坏。” 钟灵看着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脸一红:“这怎么可以?” 罗溪明白了,这主屋只有内屋和外屋两个相连的房间,一般主子自己一个房间,仆人们一个房间,可是这里有男有女,怎么能睡一间房呢?她可还没出嫁呢。“女生住里屋,男生住外屋。” “和主子住一起?这怎么可以?” 罗溪问:“怎么就不可以?怎么?和我住一个屋你有什么委屈的啊?” 钟灵赶紧摆手:“不不,不是,我就是,就是……” 西朗顿珠拍拍钟灵,道:“让你睡你就睡呗,这么冷的天睡一起暖和。再说,老大都没嫌弃,你嫌弃了?” 钟灵只好点头。 饭后,他们把简单的家具摆放好,还把两张床并在一起,这样三个人睡也不觉得拥挤了。再铺上厚厚的褥子,林木烧了两个炭火盆,里屋一个外屋一个,在大家一顿忙活之后,屋子可算能住人了。 “行了,今天大家都累了,休息吧。”罗溪说完就往外走,西朗顿珠问:“小姐,你要去哪里?” 罗溪道:“我去周围转转。” 西朗顿珠披上衣服:“我跟你一起去吧。” 罗溪道:“我一个人去吧,你们今天都累一天了。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看罗溪这样坚持,西朗顿珠知道这个是个命令。从霍队教她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在飞虎队排在第一位的不是能力高,而是坚决执行命令。于是乖乖回去躺下了。 罗溪带着黑子出了院子向湖边走去。刚才扑鱼的时候她来到过这个湖,只是当时重点是在扑鱼,没有仔细观察周边的情况。现在终于有时间仔细观察了。 虽然太阳已经落山,不过能见度尚可。借着余晖也能看到一些景色。 她向远方看去,在皇宫的方向有一座天然的石墙,石墙的另一端就是皇宫。 “马特达蒙,你看看那边是不是能进入到皇宫里?现在是冬天,湖水上冻了。可以走水面,然后翻过那个石墙。你帮我探探可行不可行。” 藏在龙涎玉镯里的马特达蒙终于欢快地蹦了出来:“主人,你终于想到我了。” 罗溪:“少啰嗦,赶紧看看。” 马特达蒙立刻通过龙涎玉镯释放出射线,通过射线的反馈四周探查周边的情况。 “主人,现在虽然是冬天,但是这个湖附近有一处温泉,所以这个湖的湖水虽然表面上冻,但是冰冻层并不是很厚,并不能支持人在上面移动。而且石墙后面是皇宫,里面守卫森严,若是想翻墙过去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也就是说走这条路行不通了?” 马特达蒙道:“若是强行走水上肯定是很危险,因为水上的冰层很容易就破裂了。如果行船,一个是速度会大大减慢,再有目标也会非常明显的。你看这个湖上冬天连水草都没有,没处藏人的。” 罗溪点点头。她知道马特达蒙的回复是经过科学严谨的计算,所以不会有错,但是放弃距离这个地方她确实不甘心。 “反正以后还有时间,在这里多住几天看看吧。” 回到小院,罗溪发现钟灵并没有睡觉,而是在院子里等她。 “小姐,你回来了?” “你怎么没去休息啊?” “我还睡不着,干脆就在院子里收拾收拾了。” 罗溪拉着钟灵冻红了的手,道:“你看手都红了,赶紧进去暖和暖和吧。” 钟灵眼眶一热,竟然感动的留下眼泪。说实话,她从出生就知道自己是个下人,从小就被灌输自己是伺候主子的,主子让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即便是死也要去做。在生活上,一切好的都要先可着主子先来,主子赏了,她才能要,主子即便是扔了,她也不能要。 就像今天的这个情况,她即便是晚上冻死在厢房,也不能跟主子提一句。 可是这个主子太不一样了,不仅她自己给这些下人做饭,甚至还可以和她同桌吃饭。这个时候,她作为下人做着本分的事情等着主子回来休息,没想到主子竟然看出她手冻红了。 原本以为出来大都是一趟苦差事,却没想到跟了这么一个好主子。有了这几天的生活,哪怕这主子让她去死,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就是这天儿太冷了。” “你还知道冷啊?知道冷还在外面冻着?” 钟灵赶紧擦干了眼泪换了个话题:“小姐,我看这侯府里有梅花院,雪莲院,清泉院,咱们也给这个小院起个名字吧?没有名字,怪不好的。” “没有名字?那就叫无名院好了。” “小姐,你不会这么随意吧?你可是侯府的正妃啊!” 罗溪一耸肩膀:“正妃又如何?你以为这个侯府里会有谁把我当成正妃吗?除了这个封号,恐怕其他都是空的。” 钟灵知道这个女人是代替她家小姐出嫁的,本以为也是个命苦的,还想安慰她一番,看着主子这么豁达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空有封号这件事放在心上。 “行了,别多想了,明天估计就会有人过来找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有人到了。 草原不比汉族的地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在汉族人的地方,媳妇早上起来是要去给公婆敬茶的,可是在草原就没有这个规矩。说实话也是对女人的不重视。女人如衣服,即便是正妃,也有可能看着不顺眼打死然后换一个。 罗溪他们早上起来刚刚吃过东西,就碰到几个过来找茬的了。 “哎呦,这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呢?” “你还不知道她是谁?这可是咱们爷昨天娶回来的正妃呢。” “咱们爷?哈,你没搞错吧?咱们爷昨天一天都没回家,怎么可能娶她了?明明就是黑子做新郎的。” “哈哈哈,可不是,瞧我这个记性,昨天爷都没回家,可不就是黑子成亲了?” “那这昨晚上也是黑子的洞房花烛夜了?” “天啊,黑子居然这么厉害?不知道这位妹妹落红了吗?” “哈哈哈,落红,对对对,这位妹妹落红了吗?” 来的这两个是明安侯的两个小妾,也是一直爱慕明安侯的人。当初他们知道明安侯是为了赌气才迎娶他们进侯府做小妾的,即便是这样,她们依然遭到了大都各家贵女的羡慕嫉妒恨。 对于尉迟清荷,他们也嫉妒,但是知道那位是侯爷心尖上的人,他们无法动摇她在侯爷心中的地位。若是尉迟清荷来做王妃,她们也算服气。可是这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中等贵族家庭里的嫡女而已,有什么资格坐在正妃的位置上? 得到侯爷的默许,她们把心中所有的愤恨都撒在这个女人身上。 罗溪当然知道这两个女人的来头,这是在她没进入侯府之前就想到的。昨晚没来她就很纳闷了,怎么动作这么慢?果然一大早过来了。 看着这言辞,估计是千辛万苦等了一夜,非要到早上说和一条狗洞房花烛她们才甘心的。 罗溪不想说话,因为和蠢人吵架实在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赢了不觉得光彩,输了心里还反膈应。她只是有意无意地敲了几下椅子扶手,就发现黑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那两个小妾。 “啊!快躲开,快起开!” “黑子过来了,快跑。” 看着黑子把那些人追的七零八落的,钟灵等人高兴的不行。他们开始还觉得这是一条凶狗,不想给它喂食,可看着今天的表现,连平时不爱说话的林木都开了腔:“走,黑子,给你加餐去。” 虽然把那两只讨厌的苍蝇赶走了,可是侯府里却传出了这样的事情:新进来的新娘把黑子当相公了,这个狗相公竟然为了维护妻子咬伤侯府的下人。 第488章 红尘客栈被围 不到一天的功夫,不仅是侯府,整个大都城都知道这件事了。米亚格兰更是成为了全城的笑柄。 从外面带回来的安宇满脸铁青,罗溪见了问:“怎么了?” 以往开朗的安宇一反常态,生气地说:“老大,你听听外面是怎么说你的吧,什么狗相公,狗媳妇,还说晚上你被狗睡了。别提他们说的有多夸张了。” 罗溪笑了:“你管它做什么?外面传的越厉害越好。” 安宇不解:“为什么?” “这样我们离开的时候就可以放出风去,米亚格兰不忍舆论重压,投湖自尽。而代钦王爷这边反正也不会要这样一个儿媳妇,也就会不了了之。米亚家更不会在乎这盆泼出去的水。到时候我们就都可以自由了。这样不好吗?” 安宇转念一想,也对啊,反正现在说的是米亚格兰,又不是他们真正的老大,怕什么?想通了这个,心情立刻好了。 “行了,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这个厢房今天看看能不能修好。最好再弄个小厨房,侯爷家没有养咱们的米,以后吃食的问题还要咱们自己解决呢。” “行,我这就去弄。不过老大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店里,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鄂尔斯王爷府那边调动马车呢。听那边的下人说,是鄂尔斯王爷找到了仇人。” 仇人,可不就是仇人。在图兰卡,他们飞虎队可是把整个图兰卡都给端了。那可是鄂尔斯的地盘。因为她少了那么大一块肥肉,可不就是仇人。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阵乌鸦叫,罗溪一听就知道是外面传信息过来了。鄂尔斯到红尘客栈找茬来了。 吩咐好钟灵和安宇:“你们俩在这里看家,不管谁来都不要让进来。” 钟灵有些为难:“要是他们非要进来可怎么办?”那两个小妾强势的模样她还记得呢。 罗溪一脸的轻描淡写:“放狗咬啊!一会儿我让黑子看门。谁来咬谁就是了。你们俩不管外面出了什么事都不要出去。明白了吗?” 钟灵还是有些害怕,安宇安慰她:“没事,一切有我呢。” 罗溪又吩咐白朗:“你在暗处躲着,若是有人来了,你就偷袭,不要暴露自己就好。” 白朗点头,说着就窜没影子了。 罗溪换了身衣服戴了面纱几个起落就出了侯爷府,仿佛一阵风吹过,就是那么一瞬而已。 到红尘客栈的时候,鄂尔斯带着人已经到了。乌泱泱的一大片,把红尘客栈里里外外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店里看表演的客人都被赶走了,只剩下了古擎天,兰婆,兰馨还有在店里做事的人。 “鄂尔斯王子这是好大的架子,怎么忽然就来我这小客栈了呢?” 鄂尔斯看到无名,心中一阵悸动。说实话,这样的女人不管是在草原还是十方城,他都不曾见过。有胆量,有魄力,有能力。若是这个女人可以成为自己的女人,那么草原大汗之位还会远吗?“无名姑娘,好久不见。” “无名?你怎么来了?”话是这么说,其实古擎天心里可高兴了,一个是因为能看到罗溪,他感觉已经好久没见到过罗溪了,第二,是因为罗溪戴着面纱。在这个蛮横的草原,以夕儿这样倾国倾城容颜,一定会引发战乱的。 “这生意都没法做了,我怎么能不来呢?” 古擎天有些懊恼,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居然连这么一个王爷都搞不定。 兰馨和兰婆心里诧异,不知道自家主子怎么这么有本事?居然把鄂尔斯这个王爷给惹了?但是他们心里并不害怕,因为他们有主子。 飞虎队员们心里念叨着,古二爷,其实这事真不怪你,当初和这个王爷结梁子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我们,是我们,是我们呀! “不知道鄂尔斯王爷来到小店是要观赏歌舞的吗?我们这里包场的费用可不低啊。” 鄂尔斯冷笑了一声,把玩着手里的小酒杯,道:“观看歌舞?本王府里的舞姬有的是。这次来就明白的告诉你,本王是来讨债的。” “讨债?” “图兰卡那件事,你不觉得本王应该找你们讨债吗?” 罗溪也笑了,坐在鄂尔斯对面,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倒是觉得我应该向王爷讨赏才对。” “哦?此话怎讲?” “第一,都知道包克图是王爷的势力,可是王爷的弟弟想要染指那里。他背后支持塔尔家族,在背后制造阿尔汉和米亚家族的矛盾,让他们自相残杀两败俱伤。我们去了之后,几次化解了这两家的矛盾,而且在暗地里联合,把塔尔家族打了个满地找牙。让他们没有能力再次进驻包克图,让你弟弟耗损了人力,物力,最后没有得到好处。这件事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第二,你那个弟弟想在草原上组建一支野狼兵团。你可知晓?” 说到第一见事情的时候,鄂尔斯心里动了一下,因为包克图是他好不容易才站稳脚跟的。他和代钦王爷的关系处在一个巧妙的平衡点上。即便是这次米亚家族和代钦王爷的儿子明安侯联姻也是在他的默许之下进行的。因为代钦王爷是保皇派,他代表的是大汗的力量。而对他最有竞争力的就是那个叫贺楚的弟弟。 得到大汗的宠爱后,贺楚的动作更加明显了,他开始吞并了周边几个小领主的土地,接着居然想要把手伸到包克图。现在居然还要成立什么野狼军团?他这是什么意思?明目张胆地要来跟他抢大汗之位了? 罗溪看到鄂尔斯的眼睛一紧,知道他动心了。接着说:“几年前,他联合国师秘密进驻包克图,在那里成立了一个专门培养野狼的基地。从那里培养出的野狼有几百头。野狼经过他们那里的丹药喂食,比普通的野狼战斗力强了好几倍。若是把他们用在战场上,那种威力不用说王爷也是知道的吧?” 其实贺楚秘密组建野狼军团的事情他早有耳闻,只是那家伙行动实在是诡异,而且国师和大祭司又是不对付的人,所以他想破坏掉这个组织筹划了很久都没有机会成功。这次无名提出这件事难道是要帮他? “无名姑娘,你这么说是要帮本王除掉那个野狼军团了?” “是我们已经帮你除掉那个野狼军团了。”罗溪顿了一下,妖娆地说:“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向王爷讨赏?” 鄂尔斯听到野狼军团已经被除掉,心里开始一喜,转念一想又怒了。除掉贺楚的势力他高兴,可是那野狼军团要是能为自己所用,岂不是美哉?他们就这么给除掉了,还是说他们把野狼军团据为己有了? “赏?因为图兰卡的事情,本王可损失了不少。若是你把西朗程志交给本王,本王可以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别说那个人你们不认识。本王的人看到你们在一起了。” 罗溪一听,西朗程志?难不成他们还惦记西朗家族的血?还是那个大祭司需要吗?看来需要搓搓那个大祭司了。 “这西朗程志是王爷要还是大祭司要?” 鄂尔斯一愣。 “其实丹药这件事,不用大祭司也能得到。” “哦?” “大祭司制作丹药的本事不过尔尔,在我无名眼里还算不上什么。” 鄂尔斯眼中有些惊讶:“怎么?无名姑娘手下有更厉害的丹药师?” “王爷可知十方城的战神古擎渊已经能站起来上战场了?” 鄂尔斯惊讶:“他不是双腿都坏掉,再也无法骑马了吗?” 古擎天道:“我大哥早就好了。是夕四公子给医治好的。” “夕四公子?” “对啊,夕四公子,他是我哥,你说是不是比那个大祭司厉害呢?” 鄂尔斯问:“你是说你们可以把夕四公子接到这里来?” 罗溪道:“其实他本人就在大都,只是他平时自由惯了,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不过只要我需要,他随时可以出现。” 鄂尔斯明显很心动,罗溪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作为诚意,这两颗丹药你先拿去试试。” 鄂尔斯把丹药拿过来,代开盒子,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闻着就是好东西。“这是什么?” 罗溪贴近了鄂尔斯的耳朵,轻声道:“让男人可以生猛一夜的东西。你若不信就自己试试,不过晚上建议你多找几个女人,就你这个身体,一个二个怕是不够了。” 鄂尔斯很高兴,因为这两天他要安排在大汗身边几个女人,可是大汗这两天身体欠佳,对女人也是兴致缺缺。若是有了这个东西,而那几个女人又刚好在大汗身边,岂不是很美好? 鄂尔斯收了药丸起身道:“若是这药是真,以前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古擎天见鄂尔斯动心了,起身道:“鄂尔斯王爷真是大气,古某佩服,佩服。”这种生意场上的话,古擎天就是信手拈来。“以王爷这等度量,日后定是威震八方的大汗。” 两句马屁拍的鄂尔斯心情好极了。吩咐道:“让外面的那些人回府训练吧,我这里没什么危险,用不着那么多人跟着。” 第489章 扫马厩 有了这个命令,外面的那些士兵有序地离开,也意味着今天红尘客栈可以继续正常营业了。 罗溪招呼兰馨:“兰姑娘,还不快点叫人给鄂尔斯王爷表演歌舞!”又转头对鄂尔斯道:“我们这里的舞蹈可是别具一格,王爷一定要好好欣赏哦!” 兰婆自动上来熟络地招呼着鄂尔斯王爷。这种场合她早就是可以非常熟练地掌控了。 罗溪本想陪着,却发现楼上柱子后面有人跟她打招呼,是哈实,虽然改了装扮,但是瞒不过罗溪的眼睛。 她悄声上楼进了后面的房间,发现米亚格兰和哈实都在里面。还没等说话,米亚格兰就跪下了。 “无名姐姐,你为无名做的已经够多了,这样的委屈不能让你受了。我和哈实决定向明安侯坦白。” “啥?”罗溪一愣。不过一下子就明白了。肯定是这两天的风言风语让米亚格兰觉得不好受了。 “兰岚”这个是米亚格兰现在的名字。对外,她宣称自己是兰姨的女儿,和兰馨是姐妹。“你觉得我坏了米亚格兰的名声?” 罗溪问的很严肃,米亚格兰连忙摆手:“不,不是的,我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罗溪把米亚格兰扶起来,道:“其实这样才是最好的。” 米亚格兰不解:“为什么?” “因为一个这样的女人死了才会让人觉得松了一口气,不会去深究她的死因。你说不是吗?再说,坏的也不是我无名的名声,你说是不?” 米亚格兰不好意思地笑了:“恩,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多想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与哈实又说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这才从房间出来。 刚从这个屋子出来又被拉到另一个屋子去了。这次是古擎天,他已经好久都没见到夕儿了。 “夕儿,可算见到你了。听说你在侯爷府不好。若是他们对你不好,就出来算了。我找个人替你假装。”不过说实话,他真的很庆幸明安侯不待见这个“妻子”,若是有一天他真见识到夕儿的好,恐怕就不舍得撒手了。 罗溪笑了:“谁说我过的不好了?你是说外面的风言风语?那种东西若是想制造,一天能出好多个版本呢。” 罗溪叫了一碟点心,“恩,还是这里的点心好吃。他们草原人真真的不会做吃的。”再拿起一块放到嘴里问:“对了,二哥,鸣萧他们离开了吗?” 古擎天摇头:“没,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上次你安排他们和那个叫拓跋曜的见面之后,就没有下文了,鸣萧他们也没说出去追随,就是在这里住了下来,还做平时的工作,没有什么差别。他们是你带来的人,我想还是你做决定的比较好。” 罗溪点头:“行,他们愿意在这里住着就住着吧,反正咱这边不差他们一口粮食。”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二哥,你在外面帮我留意一下那个尉迟清荷以及落云谷的所有事情。” “怎么?你关心那个地方做什么?落云谷是个很神秘的存在,他们平常不太和草原来往,也不和我们十方城来往。” “所以我才让你留意呢,事出反常必有妖,多留心点,万一他们若是想做什么对咱们不利的事情咱们也好提前有个准备不是?” 听着漫天的传言,尉迟清荷的心情好受了许多。其实这件事本来只是在明安侯府内传扬,可是消息不小心被尉迟清荷的丫鬟知道了,于是全城的人就都知道了。 房间内,一张精致的面庞上扭曲的表情,让人对这个清若荷花的女人产生了恐惧感。 “我看你还拿什么和我争。” 丫鬟借机劝着:“小姐,这件事之后,恐怕那个女人会没脸活下去的。” “就是的,她那样一个贱人怎么能和小姐争?” “听说那个贱人在侯府住的都是杂物房,侯爷的后厨给送去的晚饭都是馊的。” 被丫鬟们这么哄着,尉迟清荷的面色刚刚好一些,知道那个女人在侯府过的不好,她也就放心了。 “对了,小姐,过两天就要吃破冰鱼了,到时候侯爷肯定会邀请咱们去湖上捕鱼的。” 想到这个,尉迟清荷忽然诡异地笑了。 所谓破冰鱼和现在北方的开江鱼差不多, 都是在水下被憋屈了几个月的鱼儿终于可以撒欢儿了。由于在水下憋屈着,鱼儿身上的脂肪消失殆尽,留下的都是精肉,所以烹饪起来特别好吃。 而明安侯府的湖每年要开化的比一般湖早一些,所以天气稍稍见暖和,侯府的湖就开化了。也就可以吃到破冰鱼了。 回到侯府的无名院,正好看到钟灵焦急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叨着“小姐,小姐,快回来啊!” 罗溪翻身到院子里,一拍钟灵的肩膀,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钟灵一下抓住罗溪的手:“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就出事了。” “怎么回事?” 原来是罗溪出去的这段时间,不知道侯爷抽了什么风,居然让她这个大家小姐收拾马厩。还是侯爷专门饲养烈马的地方。那里面的烈马就算是侯爷本人也未必驯服的了。他让米亚格兰去收拾,纯粹就是想让她难看。 “侯爷都派人来催好几次了。前几次让黑子给吼回去了,刚才黑子让侯爷的口哨叫走了,一会儿若是再来人,小姐不在的事情就……” 罗溪点点头:“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话刚说完,门口又有人来叫了。“米亚小姐,您还是快点动身吧,一会儿侯爷还要亲自检查呢。” 门一下开了,让叫门的小厮有些反应不过来。 罗溪在后面穿着朴素的衣服拿着清扫工具,前面的钟灵有了自家主子在后面,立刻觉得有了主心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底气了:“喊什么喊?这不是出来了吗?还不赶紧带路去?” 小厮看着钟灵嚣张的样子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王爷不要了的女人吗?这种女人在我们侯府每年多了去了。 到了马厩,那个小厮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临走前嘱咐了一句话:这些都是侯爷的爱马,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伤害。若是发现哪匹马受伤,有你们好看! 马厩里的马听到有人来,纷纷扬着蹄子。它们可是野惯了,谁想要被人欺负啊!见到个人影他们就集体扬蹄子,要把人赶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对方不拿着钢鞭,那些人类肯定拿他们没辙。 乌烟瘴气的马厩里,罗溪忽然发现一个小小的深影哆嗦在一个墙角里。那些兴奋的马蹄眼看就要踏上那孩子了。罗溪飞身出去,在马蹄落下之前把那孩子抱走了。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有事。” “他是谁啊?小姐以身犯险去救他,值得吗?” 罗溪道:“生命是平等的,再说,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救?” 钟灵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他怎么了?” 罗溪用感知探了探那个孩子,还没等想说,手腕上的马特达蒙就告诉罗溪道:“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引发的免疫力低下。所有的维生素和微量元素都极其缺乏,并且体内蛋白质和脂肪含量已经到达了濒危的程度。” 罗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丸,塞到那个孩子嘴里:“吃了吧,吃了你就好了。” 那男孩吃了药丸之后一刻钟,脸色才稍稍有些血色。 “你照看他,我去收拾马厩。” 钟灵看着马厩虽然有些害怕,还是撑着胆子:“小姐,还是我收拾马厩吧,这种脏活怎么能让您做呢?” 罗溪白了一眼钟灵,问:“你能对付这些马?” 钟灵摇了摇头。 罗溪道:“这不就得了。好好照看他。” 马厩里的马又撒欢了,他们想看看这个人有什么本事?那些男人都拿他们没办法,更何况是个女人? 远处还有几个下人趴着门缝,窗缝看着,想看看这个新来的大小姐的笑话。只是这次不管是他们还是它们都失算了。 罗溪吹了一下那个无声的哨子,草丛里忽然钻出几头狼,领头的是一只比人还高,全身透白的狼。明显这就是草原的王者雪狼王。 雪狼王带着手下的灰狼一出现,马厩里的那些马就不淡定了。如果说开始他们是为了气走人类而兴奋,那么现在就是为了自身安危而恐惧。 雪狼王天生的王者气势把那些野马压了个透顶。它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野马们就不敢造次了。 接着它们非常配合地让罗溪把马厩收拾干净。还主动帮罗溪把那些弄脏的草用鼻子推到房间的一角去。 很短的时间,马厩就都收拾干净了。那些马在马厩里慢慢地吃草,生怕吃草的声音大了会惹怒草原的王者。 干完之后,罗溪拍了拍雪狼的头:“行了,休息去吧。” 雪狼舔了舔罗溪的手心,转头横了一眼那些野马,扭头走了。 那些马看着雪狼王的背影还心有余悸。心里琢磨着以后再也不敢这么对待这个女人了。 第490章 观赏破冰鱼 晚上,明安侯邀请尉迟清荷来府里做客,客厅里,明安侯特意把下午安排的那个仆人叫过来问:“下午那个女人去了吗?” “回王爷,她去了。” “她可愿意?”明安侯明知故问,哪里有女人愿意清扫马厩的? 仆人:“哪里愿意?不过她是侯府里的女人,不最后都得乖乖听侯爷的话?” 明安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马如何?” 尉迟清荷心里暗暗吃惊,这个男人哪里把那个女人当人?简直连畜生都不如。让名义上的王妃去打扫马厩已经是极大的羞辱,在清扫马厩之后竟然连她怎么样都不问,直接问起了马。看来那个女人在侯府真的是太没地位了。 想到如此,她竟然非常开心。不过该做的态度还是要做出来。 “安哥哥,你居然让她做扫马厩?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是你……”尉迟清荷说着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这项技能她练就好久了,已经练就的很纯熟,可以随时随地收放自如。 明安侯看着尉迟清荷委屈的样子,心疼的一塌糊涂。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你善良。她算是什么东西,你何时见我娶她了?和她拜堂的不一直是黑子吗?在说,大婚那日我和谁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 和她在一起,尉迟清荷心中得意了许多,偷偷笑了。 明安侯正色问:“那些马儿如何?” “侯爷,您的马无事。” 明安侯轻佻嘴角,淡淡点头:“恩,不错。可清扫干净了?”就凭他那几匹烈马,就够那个女人受的。 可是这次仆人的回答并不是明安侯和尉迟清荷想要的答案:“清扫干净了。” 明安侯声音陡然升起:“你说什么?” 仆人颤抖回答:“侯爷,她都收拾干净了。” 明安侯握着茶杯的手骤然收紧:“她是不是对我的马做什么手脚了?” 仆人照实回答:“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马儿忽然很乖……” 乖?乖个屁。他那些马他能不知道?除了钢鞭,它们什么都不怕,见人就踹,平日里谁去给马厩清扫,都会绕着那里走,只要进去了,肯定受伤。 明安侯眯着眼睛暗想:“这是个什么女人?居然有几分运气。能让黑子乖乖顺服,居然能让那些烈马也温顺了?”他越想越好奇,他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女人?居然在大婚时候知道自己的夫君用条狗来代替都不生气,过后也没有哭闹,甚至不给送饭都没怨言,甚至没和家里通信。到现在那个女人都没有主动说要见自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个女人不想见自己? 想到这里明安侯竟然心中有股子发不出的闷气。他觉得凭借他在大都的地位和容貌,自然是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居然还有一个女人对他没兴趣?这太让他有挫败感了!不行,他一定要见见这个女人!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给她惩罚。“既然她马厩清扫的那么好,以后那个马厩就让她管理吧。告诉他,本侯的马若是出了一点问题,唯她是问!” 尉迟清荷在知道侯爷让那个女人去清扫马厩的时候心中畅快了不少,她知道这是侯爷在为她出气呢。可是看到后来侯爷的脸色,她知道,侯爷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恐怕那件事要尽快了。 “安哥哥,是不是快要到吃破冰鱼的时候了?” 明安侯笑着问:“怎么?清荷想吃鱼了?” 尉迟清荷害羞地点点头:“恩,去年吃过的那次记忆犹新。尤其是在河上,我们一起看破冰时候翻腾上来的大鱼。安哥哥,今年我还想看。好不好?” “好啊,只是去年我记得你在船上难受的很,怎么今年不怕难受了?” 尉迟清荷娇嗔:“你坏,就知道取笑人家啦!” 明安侯问:“那怎么办?我可看不得你难受的样子。” 尉迟清荷若有所思:“若是安哥哥的湖里也能看到破冰捕鱼就好了。” “好,好。就在我府里看捕鱼。只要清荷说得出,我一定办得到。”说着便搂住了她的肩膀。“作为奖励,是不是让我亲一下?” 尉迟清荷羞赧地红了脸:“安哥哥讨厌啦。” “还有比这更讨厌的呢!” 说着两日打闹了了一块儿。只是没有人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着得意而恶毒的精光。 几日过去,侯府内的湖有解冻的迹象,明安侯特意邀请尉迟清荷来到府内观看破冰捕鱼。 因为知道清荷喜欢热闹,明安侯还邀请了大都城里要好的兄弟,连落云谷的继承人拓跋曜以及落云谷大小姐白琉璃都邀请来了。 尉迟清荷也邀请了自己的很多闺蜜一起。 由于人数众多,为了照顾客人,明安侯府的两个小妾都出来了。只是除了米亚格兰。 在场的公子有人打趣:“听闻前几日侯爷家有喜事?怎么不见喜事的主人呢?” 众人乐了,因为都知道那是在帮着侯爷羞辱米亚格兰,说她和一条狗成亲了。 另一个人接着说:“结婚当天看的匆忙,要不侯爷今日把她叫过来,让咱们好好看看。是什么人居然能在侯府办喜事?” 接着很多人跟着附和,都叫嚷着要见见这个“传说中”的狗媳妇。 侯爷的小妾提议:“侯爷,这段日子见那妹妹在院子里练舞呢,说不好就是专门为了侯爷练的。不如今天就让她过来给侯爷献舞吧?” 明安侯点头:“好,你去叫她过来吧。” 小妾到了无名院,说明了来意,“我说妹妹你快点收拾吧,那么多人可都等着你呢。” 罗溪道:“容我去换件衣服。”说着进了屋子。 钟灵问:“小姐何时练过舞蹈?我们怎么不知道?” 罗溪暗想,难道是平日里锻炼时候被别人看到了?不过管他呢?这个小妾过来说侯爷他们看舞蹈未必是真,可要把他叫过去羞辱一番,一定是真。 “小姐,我出去说你病了,就别去了。他们那么多人,一定没安好心。” 罗溪安抚道:“莫怕,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次躲了,还有下次,下下次呢。” “小姐,我们陪你去。” 罗溪摇头:“你在这里照顾那个小家伙。让顿珠跟着就行了。” 钟灵这才想起院子里还有一个从马厩里救出来的小家伙呢。那个小家伙被救出来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开始还是发烧,好在这几天退烧了。 “小家伙行了给他熬点粥。不用问他话。” “知道了。你们可要小心啊。” 西朗顿珠拍着钟灵的肩膀:“没事,你放心吧。”她们老大本事大着呢,就算再来两个侯爷都不怕。再说,侯爷也是她家老大的手下败将呢。 带到湖心亭后,众人集体打量着这个身着普通的女人。 她在长相上真的没什么特别。既不是像白琉璃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也不似尉迟清荷那般超凡脱俗,她让人看上去就是扔到众多小姐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长相。可是气质却是很大气,是镇得住场的那种大气。 这不仅是大都城上流圈子第一次见这个米亚格兰,更是明安侯第一次见米亚格兰。 “听闻最近你一直在练舞?赶紧舞来给大家看看。” 明安侯这么说纯粹是给米亚格兰不好看。因为只有舞姬才会被这么呼来喝去,让你跳舞你就跳。大家的小姐哪有这般对待的? 罗溪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打量了一圈周围,看到有个黑色的深影正坐在亭子最边上,手里捧个酒囊。 他怎么也来了? 罗溪纳闷,因为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是第二次了。看到他的时候心口总是一痛,可是痛过之后居然还有些喜悦,有些期盼。 看着米亚格兰不动地方,明安侯有些生气,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衅了。 小妾及时发现了明安侯的异样,连忙让人把马头琴拿过来:“妹妹不跳舞应该是没有合适的音乐,不如妾身给妹妹伴奏,可好?” 说着,也不问人家跳哪支曲子,随意就拉了起来。 罗溪不想在这里当做猴子耍,想甩袖子走人,巧不巧,往后一步的时候刚好感觉有个人在推她,而她由于失重直接撞上了侯爷的心尖宠尉迟清荷。 尉迟清荷一阵尖叫,被侯爷一把拦在怀里,这才没有被撞到湖里去。 一个丫鬟大声喊着:“你为什么要害小姐?” 尉迟清荷如同受伤的小鹿一般躲在明安怀里:“安哥哥,我好怕。” 明安侯有些怒意:“你究竟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想跳舞就滚,竟然来害人?” 罗溪觉得很无辜,她向后面看去,发现一个丫头躲在人群的后面。看她的穿着打扮和尉迟清荷带来的那个丫鬟差不多。心下也就明白了。这就是陷害人的! “刚才有人推我。”罗溪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可是她依然选择先说实话。 明安眯着眼睛问:“你说有人推你?可有谁看见了?” 这种场合自然没有给罗溪作证的。 “既然没有人给你作证,那就说明刚才你是故意的!还不快给清荷道歉!” 第491章 你也推我一次 “道歉?我说过,是有人推我。谁推我的谁道歉。”罗溪并不想退让。 旁边的小妾赶紧过来劝:“妹妹,快给尉迟姑娘认个错吧。尉迟姑娘大人大量一定不会跟你计较的。” 另一个小妾也跟着说:“我们知道王爷疼爱尉迟小姐你心里不愿意,但是这是王府,一切都得听侯爷的不是?就算你再不喜,也不能做出这般举动啊?还不快点道歉?” 这两个人虽说是过来劝的,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说是米亚格兰故意推的尉迟清荷。 看着明安侯愤怒的模样,看着尉迟清荷假装可怜,再看看一脸得意的两个小妾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罗溪笑了。 既然你装冰清玉洁仙子模样,我就让人看看你是如何仙子的。 “侯爷今天是不是就要给这位尉迟姑娘讨个公道?” 明安侯正色道:“没错,本侯就是要给清荷讨个公道。清荷善良,并不意味着本侯就允许有谁能来欺负她。” 罗溪点头:“请问侯爷,是不是您认定了就是我要把尉迟姑娘推下水。尉迟姑娘也是这么认为的嘛?” 尉迟清荷有些心虚,但是她的演技足可以欺骗过周围的人。“米亚姑娘,你若是不喜欢我和安哥哥在一起,告诉我便好,何必……”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想让人上去保护。 明安侯冷一边用手拍着尉迟清荷,一边笑问:“难道不是你吗?你还想狡辩什么?” 罗溪道:“既然侯爷这么认为,我也跟着这么认为吧。” 明安侯的声音凌厉:“你终于承认了?” 罗溪仰脸一笑:“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区别呢?在这里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侯爷怎么认为。侯爷都这么认为了,我不认又能如何?” 明安侯看出米亚格兰服软,心里居然好受一些。 “那还不快来给清荷下跪道歉?” 下跪?你特么的想什么呢? 罗溪可没想过要跪。“既然都是这么认为的,恐怕一句言不由衷的道歉并不能让尉迟姑娘满意,更不能让侯爷解恨。不如这样,这次我站在那里,让尉迟姑娘也推我一次如何?要不你推我两次。推一次算是你我扯平,多出来的一次是侯爷赏的,让我长记性。你看如何?” “什么?”众人不解,这是何意? 罗溪笑着解释:“既然刚才你们认为我推了尉迟姑娘,那么这次我就让尉迟姑娘推回来。我就站在刚才她在的位置,尉迟姑娘可以选择用任何力度来推我。怎么样?公平吧?更何况我还让尉迟姑娘多推我一次。够诚意吧?” 明安侯显然很满意。 可是尉迟清荷愣了怎么和计划差的这么大?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丫鬟用力撞这个女人,然后让这个女人撞到自己。凭借明安侯对自己的在意,他一定会及时救下自己。而那个女人会因为失重掉入上面还未完全开化那冰冷的湖里。等人把她打捞上来的时候,不死也得被冻死半条命去。更何况救人的时候,那侍卫不一定就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到时候明安侯就可以用失洁这个理由名正言顺地休掉这个妻子。 只是没想到那个丫鬟怎么这么不用力,虽然自己被救下了,可是那个贱人还没有被撞到湖里,真是失利。不过既然她没到湖水里遭罪,那么就让她跪在自己面前忏悔吧。怎么说也得让她找点场子。然后大都城里就会流传出这样的言论,嫁给明安侯的米亚格兰是个嫉妒心强的恶毒女人,这次想害她,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个米亚格兰会成为整个大都的笑柄。 可是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女人竟然要自己去推?难道她不知道那下面就是冰冷的湖水吗?还要推两次。若是推了,她成了心狠手辣不懂事的人,而米亚格兰倒是会被认为懂事大气了。 这个难题一下子如皮球一般被抛到了尉迟清荷这里。 推?还是不推? 若是推下水了,如同自己的心意一般把那个女人推下湖里了,她和那个恶毒的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常年营造出弱小单纯的形象就全毁了。 若是不推下水,或者是不推,那么就等于自己放弃了大好的机会。虽然名声保住了,可是布置这么久,居然什么都没有留下,她心里不平衡。 她给了丫鬟一个颜色。丫鬟立刻会意,对罗溪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站过去吧,我推你。” 罗溪生气了:“你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有资格来推我?好歹不计,我也是过来和侯爷履行婚姻的人。是米亚家族的嫡亲大小姐,你不过是个奴婢,也敢过来推我?奴才敢跟主子动手动脚,这就是你们尉迟府上的规矩吗?在没来之前,我可是听说在大都,尉迟府上是最讲规矩的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听来觉得米亚格兰这话说的不错,虽然侯爷并不认可这门亲事,也不认可这个女人。可是这婚事是代钦王爷定下的,就算不给米亚家族面子,总要给代钦王爷面子吧?主子之间打来打去倒是让人说不出什么,可一个奴才要是和主子动手,在草原上直接杀了都可以不负责任。 罗溪解了斗篷,只穿着白色的中衣站在湖心亭的栏杆外面,“要动手就快点,我只等你一刻钟,一刻钟过后你不动手,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罗溪料定明安侯不会动手,因为他是男人,若是一个男人这么和一个女人计较,会被整个上流社会耻笑的。 众人纷纷靠后,其实他们都想看看这个仙子会如何做。甚至尉迟清荷的闺蜜当中还有暗自喊着:快上啊,快点啊! 他们心中更加清楚尉迟清荷本来的面目,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罢了,更何况和尉迟清荷在一起,就有更多的机会见到他们朝思暮想的明安侯了。这次有机会可以让明安侯看清尉迟清荷的真面目,还不用自己动手,让她们如何能够不激动? 尉迟清荷看着四周纷纷望向自己的眼睛,再看看前面那张普通却又嚣张的面孔,心中不能平静。她慢步向前,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推那个让她憎恨的人。 可是手伸出去他就后悔了,就在这一瞬间,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名声重要,便想收回伸出的手。却不想,听到“噗通”一声。 有人喊:“尉迟小姐竟然把米亚格兰推下去了!” “天啊,真的推下去了。” “还以为尉迟小姐不会推呢。她这么善良的人看来也有心狠的一面啊!” 尉迟清荷愣住了,她明明只是碰到了米亚格兰的衣服,并没有碰到她的身子,怎么就是推了呢?她明明没有推啊? 可是眼前的事实大家都看在眼里。 这么冷的天,湖面还有未解冻的冰,人掉进去就算不死也得没了半条命。不是别人推,谁能自己往里面跳? 可真的就有人这么做了。 没错,是罗溪主动跳的。在她感觉尉迟清荷碰到她衣服的那一瞬,她做了个假象,然后跳到了湖里面。 落水之后,罗溪本想游到岸边,可是忽然发觉水下有一股暖流,这股暖流从一个方向传来,经过辨别,那个方向竟然是皇宫! 她把口鼻伸出水外吸了口气,然后向湖的深处探去。“马特达蒙探水下有没有去皇宫的通道!” 罗溪正在兴奋地等待,却发现上面有人来了。 其实明安侯并不清楚米亚格兰到底有没有被陷害,不过这次是让她来出丑的,什么理由倒是不重要。可是她主动要求被推入湖中,这让他感到很意外。是怎样刚烈的女子才会宁可不要性命也不道歉的?应该是她用的计谋吧?知道清荷是善良的姑娘,料定她不会出手的。这样那个女人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去了。好个有心计的女人。 只是事情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发展,因为他发现自己一直认为善良的清荷居然亲自出手把那个女人推入到冰冷的湖中了。这真的是那个连小飞虫都不忍心打死的女人吗? 看着那个弱小的身子被推入湖水中的时候,他的心忽然停了一拍。因为他不相信这件事真的发生了。 当众人看着水面平静没有波澜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了一句;“还不快点救人?” 明安侯这才想起来要救人:“快,快去划船救人!你们几个下去找!” 还没等侍卫下水,一个白色的深影如跳龙门的白鲤鱼一般跳到了船上。 拖着一身的水,罗溪又站到了刚才的位置:“这是第一次,你我扯平了,还有一次,是侯爷赏我长记性的。”她站的挺直:“我站好了,尉迟姑娘快动手吧。” 若说第一次动手是一报一还扯平了,若是第二次再推,就是尉迟清荷蛮不讲理了。 看着众人的反应,尉迟清荷知道自己不能再动手了。可是罗溪却不能答应:“怎么?快动手啊?就像刚才那样。” 第492章 有办法做潜水服 明安侯看着冷风中的米亚格兰,那不服输的性子让他觉得很烦躁,本想就这么算了,可是看到尉迟清荷已经上前动手了。他手已经抬起来,却来不及阻止。 尉迟清荷也想这么算了,当她听到那个女人说“像刚才那样。”心里一股邪火涌上心头:什么叫象刚才那样?刚才我都没碰你!既然你那么想跳湖,我就依了你,上次是你心里乐意,这次是你还我的!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想这些的时候面孔忽然变得很狰狞,让周围人看到了与往日一尘不染的仙子截然不同的一面。 一直到大家听到“噗通”一声,尉迟清荷才反应过来刚才她忘记装淑女了。 头一次落水,罗溪发现了“意外”,这次她特意刺激尉迟清荷推她入水,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在空中吸满氧气,落入湖中的时候,她不顾刺骨的冷水,直接向下钻到有暖流的地方。 “马特达蒙,快!” 马特达蒙毫不含糊,在第一时间开始探测。 由于这次下水的时间比较长,准备也充分了些,数据很快就回来了。 “侯府水下有个水洞,和皇宫的一个内湖相通。” 罗溪问:“为何会有暖流?皇宫那里的湖水冬天不也上冻吗?” 根据探测结果,马特达蒙回答:“皇宫里有几处温泉,温泉流下的水汇入皇宫内湖当中,而这个湖与侯府的湖相通,所以你会感觉到有暖流。” 罗溪点头,难怪他们说侯府的湖水会比其他地方的湖水早破冰,原来是有温泉水的缘故。 罗溪在水下还没呆够,就感觉上面有人在拽自己。 呼啦一下被拉出水面落到船上,罗溪想骂一句:要你多事!可是起身的时候由于船身不稳,额头撞到了对方的前胸上。 “这么高?骆驼啊!”抬头一看,居然是落云谷的继承人拓跋曜。 说实话,她真的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想起来救自己。“额?小女子多谢这位公子。” 听到“骆驼”这个称呼,拓跋曜愣了,因为已经好久没有人这么称呼他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长相和小溪相差甚多,可是这种不服输的性子以及青蓝色的眼睛简直像极了他的小溪。所以他更加不能让这个女人受到伤害了。 他脱下自己的斗篷围到这个女人身上:“靠岸之后回去换身衣服吧。” 看到那个女人被别的男人披上了斗篷,心中忽然觉得很燥,他觉得好像是自己的东西呗别人占有了一般。遂直接飞身上了小船,一把扯过米亚格兰,用自己的身体把她和拓跋曜隔开:“我的人就不劳拓跋公子费心了。”说罢带着人上岸了。 拓跋曜还想继续和那个女人说点什么,却发现眼前已空,他亦施展轻功飞回岸边。 众人没有发现的是,在亭子里的两个如仙般的美人都暗自握紧了拳头。 到了岸边,明安迫不及待地招呼米亚格兰的丫鬟:“快把你家小姐的衣服换上,贵客的衣服赶紧还回去。弄脏了贵客就要怪罪我们侯府招待不周了。”其实他是看着米亚格兰穿着其他男人的衣服极为不爽。 罗溪刚要解开斗篷,拓跋曜已经到了岸边,摆手道:“等你回去换好了再给我也不迟。” 罗溪屈膝行礼道:“多谢拓跋公子了。” 看着行礼的米亚格兰,明安更加生气了,凭什么她对一个外人如此有礼貌,而却在第一次见面时候就顶撞自己呢?“你回去换衣服休息吧,一会儿宴会不用你出席了。” 多么冠冕堂皇的说法?因为换衣服休息就不用出席?原本也没打算让她出席的好不好? 罗溪退回小院换衣服了,其他的人继续观赏破冰之后鱼儿从湖水下面翻腾上来的热闹,无人在意那个曾经跳入冰湖当中的人了。 回到房间,泡到热水里,罗溪松了一口气,可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利用这个湖潜入到皇宫里。 按照马特达蒙绘制出来的地图来看,从侯府内湖下面的洞里到皇宫的内湖,总共有三百多米,而且到了皇宫内部,不知道能不能马上露出头呼吸。而且现在的天气依然寒冷,这边刚刚破冰,就算皇宫内湖有温泉水的注入,恐怕湖水温度也不会超过十摄氏度。在这样的低温状态下毫无保护地贸然行动无异于送死。 “唉,这个世界连潜水服都没有,更别说氧气瓶了。该怎么办?” “氧气瓶我没有办法,但是潜水服我倒是可以给你想办法。” “马特达蒙,你说什么?你有办法给我弄套潜水服?” “是啊,应该没问题。” “去哪里弄?这个世界恐怕连潜水服的材料都找不到。你又上哪里去给我找?” “嘿嘿,我在这手镯里发现了一套微型3D打印机,只要你能找到材料,我就能启动这个打印机给你打印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卧槽?龙衔玉镯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罗溪简直太兴奋了,问:“都需要什么材料?” “需要动物胶原蛋白。” “羊皮牛皮可以吗?” “可以,不过需要新鲜的。” “这个好办,草原上牛羊多得是,随便找一头来,杀了就是了。需要多少都不是问题。可以做成不透气,不透水的材质?” “没问题。” “太好啦!” 所有问题解决后,罗溪觉得放松多了,简单洗了洗,穿上衣服就出来了。 钟灵看到问:“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我去后厨看看有没有新鲜的牛皮羊皮。” “小姐要那东西做什么?” “问那么多做什么?有用就是了。” 钟灵道:“小姐你还是先歇着吧。”她把一碗煮好的姜汤塞到罗溪手里:“今天侯爷家请客,估计都是要宰羊杀牛的,那牛皮羊皮在后厨肯定不少。” 罗溪一仰头,喝光了碗里的姜汤,道:“行了,把那个披风给我拿来,我去后厨看看。” “我说小姐,您还是好好休息吧,这种工作还是我们做下人的来做吧。” 罗溪看着钟灵一脸坚持的样子,道:“行,你和顿珠过去吧,记得小心点。” 还没到一会儿,两人就都回来了。 “小姐,后厨不让我们进,他们还骂我们。” 西朗顿珠也说:“我们过去问他们要一些不用的牛皮,他们却说那些牛皮就算扔了也不给咱们。还让咱们看看自己在府里的地位,这里是侯府,不是米亚家。” 罗溪点头,其实她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她眼睛转了个圈,跟西朗顿珠道:“你去把安宇他们几个叫来,还有白宣。” 钟灵问:“小姐这是要做什么?” 罗溪道:“你在家里照顾好那个小孩就行了。” 钟灵还是想跟着去,罗溪只问了一个问题:“你能打过顿珠吗?如果后厨的人欺负你,你能欺负回去吗?” 钟灵委屈地低下了头。“小姐,是我没用。” 罗溪道:“行了,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照顾那孩子。” 出门时候,她看到了挂在门口的那件黑色的披风,忽然觉得心头一动。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特别再想见到那个叫拓跋曜的人。 想到于此,她穿好衣服,吩咐手下:“你们先去后厨等着”。然后自己拿了那黑色的斗篷去了侯府的宴会厅。 在宴会厅外面,罗溪用感知探寻了一下,居然没有发现那个叫拓跋曜的气息。 “不对啊,宴会没结束,他能去哪里呢?” 想着想着,旁边出来一个人,这个人正是落云谷大小姐白琉璃身边的侍卫,也就是那天看到的黄衣人黄子忠。 “请问米亚小姐是来归还披风的吗?” 罗溪礼貌点头:“是啊,刚才真是多谢拓跋公子了。请问他人呢?” 黄子忠虽然弓着腰,但是语气却有些不敬:“我们大小姐不舒服,公子陪她先回去了。让我留在这里取衣服。” 他竟然走了?不过无所谓,也不知道鸣萧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溪把披风递给黄子忠道了声谢,然后要走,却忽然被叫住了。 “米亚小姐,侯爷让你进去呢。” 罗溪看着旁边对她说话的奴婢很奇怪:“侯爷叫我进去?你没弄错吧?什么事?” 那仆人面无表情:“小姐进去不就知道了?” 罗溪瞥了一眼宴会厅,心道:who 怕who? 掀开门帘进了大厅。看见宾客坐在四周,而那个尉迟清荷正依偎在明安侯的怀里。 “不知侯爷叫我来所为何事?” 明安侯把玩着尉迟清荷的青葱玉手道:“听闻米亚格兰在家中厨艺非凡,今日本侯宴请宾客,都想尝尝你的手艺。” 给这么多人做饭?说实话真是难为人的。看着尉迟清荷那洋洋得意的目光,罗溪就知道这个提议是谁出的了。至少和她脱不了干系。 罗溪心道,若是平常老娘还真不鸟你,不过今天有需要,算你捡便宜!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中华美食! 第493章 第一鲜 罗溪刚要去后厨,明安侯紧跟着就说了一句:“我这后厨人手粗苯,恐怕入不得你的眼,我让他们出去不给你捣乱。” 这话说的漂亮,什么叫手脚粗笨?还不就是不让别人给她帮忙吗? “多谢侯爷想的周到,小女子做饭的时候还真是不喜别人打扰。不过后厨的奴才手脚笨,东西不会也粗笨吧,小女子可以用吗 ?若是侯爷家的配料食材也是金贵,小女子该用什么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侯爷,你懂的 。 明安侯见对方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若是再难为就失了侯爷的风度,于是道:“那些东西若能入了你的眼就随你用。”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多谢侯爷支持。”说罢气质高贵地福身下去。不过出门之前她问了一句:“侯爷就不怕我把后厨给烧了吗?” 明安侯邪肆地说:“我侯府内不差这么个厨房。” “格兰知道了。”然后华丽丽地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不过明安侯冷笑,心道就这么个女人,看你能做出什么东西。只是她出门的一刹那,他忽然有些期盼今天的午餐了。 相对于十方城,草原上的吃食实在是简单,除了烤羊肉烤牛肉,就是一些乳制品,比如说奶茶,还有一些黏米做的粑粑。而对于鱼类,这里的做法就更简单了,要么上火烤鱼,要么放水里清炖。 罗溪到了后厨想做全鱼宴。那全鱼宴可是齐国名菜,讲究吃鱼不见鱼。要的就是能吃到鱼肉的鲜美,却看不到一整条鱼。 她想着那芝麻鱼条,蛋皮鱼卷,酥鱼片,烧鱼片,想着想着口水就下来了。 等等。这个全鱼宴是齐国的名菜,而且当初她是在齐国福生楼学会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去齐国?难道只是想把四海楼开到齐国去吗? 齐国,燕国,将军府,公主府。好像距离自己很遥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次回到那个地方。 算了,还是看清眼前吧。 她摇了摇头,到后厨仔细观瞧了一番。 果然明安侯把所有的下人都撤下去了,只留下了一些厨房用具。而且草原上的厨房用具比汉族人用的简陋了许多,调料也没那么齐全,就连油都没有。当然除了牛油,羊油这种动物油。 罗溪叹了一口气,看来全鱼宴是做不上了。 白朗,白宣等人一起到了后厨,看到后厨里只有老大一个人,很生气:“老大,这明安侯什么意思啊?这么大个厨房,连个下人都没给留下?” 罗溪摆手表示不介意:“他的人不在更好,免得有人使坏。”她指着后面的牛羊道:“白宣,你和木头白朗过去杀羊宰牛,记得把上好的羊肉牛肉切条给我送来,羊皮牛皮通通剥下来留着。”然后指着渔网里活蹦乱跳的大鱼道:“顿珠,你和溪流帮我把这些鱼收拾了,一会儿我要用。” “午马和安宇,你们两个给我把那个大灶台里面清空,到外面多抱点柴火回来。” 所有人开始忙碌之后,罗溪去自己的嫁妆那里找来了许多调料。这些调料中有的是她在十方城购买带过来的,还有的是她在包克图从汉族人手中尽量购置来的。没办法,谁让她是个嘴刁的吃货呢?一般食物根本没法让她的舌头满意。 既然做不成全鱼宴,那就做第一鲜好了。在中国,北方以羊肉味鲜,南方以鱼为鲜,所以鲜这个字就是由鱼和羊组成的。 这道菜她曾经在齐国的时候做过,当时是一条非常大的鱼,不够这次的鱼比那个时候小了许多,每条鱼十多斤的样子,而且数量很多,一桌一条鱼应该是够了。 都是动刀子的人,东西收拾的很快。在罗溪找完调料的时候西朗顿珠的鱼和白朗那边的鲜羊肉也就都切好了了。 她把羊肉用调料腌好,然后让白宣他们把牛的小里脊肉取了出来。 所谓里脊是脊椎上的一条瘦肉,而小里脊是脊椎缝里的那条瘦肉,肉质非常鲜嫩,可以生吃。 罗溪就是把这牛肉的小里脊取出来,用醋和冷开水洗净上面的血水,然后切成丝,放入盘中。然后在牛肉上撒上香油,香菜末,蒜泥,芝麻,辣椒酱,精盐,小葱末,白糖拌匀。这就是现在有名的生拌牛肉。 在做好这些的同时,羊肉腌好了。她把羊肉都放进鱼肚子里,然后在上面用盐巴和的糊糊覆盖,用刀把外观雕成鱼的形状。然后把这些鱼都放入到刚才那个最大的被掏空的灶台下。 让人把柴火把灶台盖上,然后点燃,那个灶台就成了一个大大的烤炉。 火海没有熄灭,在宴会厅的人就已经闻到那股子香味了。都在议论:“你说那个王妃会做什么好吃的?” “闻着味道可是挺香的,我这口水都出来了。” “可不是么,刚才还不怎么饿呢,现在闻着这个味道居然有点饿了。” 听着宾客说那是他的王妃,明安居然内心小小的有些得意,这种感觉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了一分。 香味越来越浓,在大家都忍不住把脖子伸到门口的时候,宴会厅的门开了。罗溪带着手下把做好的第一鲜端了上来。屋子里有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有一条被雕成鱼型的白色大鱼。那白色的鱼栩栩如生,仿佛在前行,要吃盘子前面的小花。那些小花是用萝卜盘成的,那样子比牡丹还要鲜艳。 草原的粗人,即便是贵族也没有中原人那么讲究,看着这么色香俱全的食物,他们竟然有些不舍得下手了。 而生牛肉对于草原人来说并不陌生,只是有了调料的生牛肉他们还是第一次吃,趁着没人注意偷吃一块,那味道简直好极了,差点把舌头都吞进去。 明安侯看着那白色的大鱼眼中满是惊艳,但是他依然板着面孔问:“这鱼怎么吃?都是硬邦邦的。” 罗溪看着外面被烤硬的盐巴道:“所谓破冰鱼,吃的就是破冰的感觉。那鱼肉一定要把外面的坚硬都敲碎然后才能吃到。不是吗?”说着拿起明安侯放在桌上的匕首敲碎了面前的盐壳。 盐壳破掉,里面鱼肉和羊肉的鲜味混合开来,简直鲜美极了。宾客无不赶快用刀把自己面前的盐壳敲碎,直接用匕首把里面的鱼肉和羊肉挑出来吃。 “好好吃啊!” “想不到这鱼肉还能有这么鲜美的吃法。” “里面的羊肉也很好吃。” “可不是么,我都不知羊肉居然也这么好吃。” “这个王妃太厉害了,若是在我府上,我天天让她给我做好吃的。” 很多人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反正这个女人明安侯爷不喜欢,不如让出来给他们吧? 明安感觉到宾客的这种想法,以及他们不断飘向自己以及米亚格兰身上的眼光,心中暴怒,好像自己的宝贝被别人觊觎着一样。 尉迟清荷虽然不喜欢别人对米亚格兰的赞美,但是如果有人可以把这个女人带离明安侯身边,那么她不就可以嫁给心中的情郎了吗? 可是她转眼看到明安侯的表情时候,被震惊了。因为她发现明安侯开始对那个女人在乎了。没错,就是在乎。他的每一次挑眉,还有眼中的隐隐发怒,都标示着明安侯对那个女人上心了。 不行,还要找别的办法让这个女人消失掉。 明安侯再次看向米亚格兰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确实不一般。在自己如此羞辱,如此冷落之后还能落落大方地招待宾客,而且态度不卑不亢,值得欣赏。青蓝色的眼睛里透出那样的自信,即便是他,也觉得非常耀眼。 再转念一想,虽然这段婚姻他不喜欢,可是这是两家老人给定下的。在大都,他喜欢尉迟清荷这件事人尽皆知,那个米亚格兰如果真的是大家小姐不会没有打听。可是她还是嫁过来了。只是嫁过来之后没说一次要见面,对于羞辱只有反抗,却没有向别人哭诉,更没有在侯府别的地方闹。这就说明那个女人其实也不想接受这段婚姻,可是父母之命不能违。 看来她也是个受害者。或许不该这么羞辱她。只要她不给自己惹麻烦,那么侯府里多几个人吃饭,他还是养得起的。 品尝着新鲜的鱼柔,明安侯对罗溪道:“你辛苦了。去休息吧。” 罗溪带着人施礼道:“祝侯爷和各位玩的开心。”说罢带着人下去了。 那款款的身影让宾客们目送至门口,甚至人都出去了,视线还是盯着那个门,要把门板看穿一般。 明安侯正要发怒,却发现一双温柔的手握到了他的手上:“安哥哥,如此美酒美食何不来些舞蹈看看?听闻哥哥府上又来了几个新舞姬,不如叫出来给大家助兴?” 美人有提议如何能拒绝?明安侯立刻叫来舞姬跳舞,而宴会厅里的气氛也开始热闹起来。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个想法:怎么能说服明安侯,让他把那个女人给自己呢? 第494章 落水的女孩 回到自己院子的罗溪根本没想到宴会厅里的那些男人居然有这种想法,她脑子里唯一的事情就是赶紧把潜水服做出来。 白朗白宣兄弟手脚够麻利,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就剥了二十张羊皮两张牛皮。午马为了改善伙食,直接把牛腿,牛蹄子带回来了。 罗溪让人把那羊皮洗干净,然后问马特达蒙:“这样可以了吗?” 马特达蒙扫描着地上的皮子道:“可以了,不过最好再加一些牛筋,有这种材料的潜水服会更有任性。” 罗溪立刻让白朗过去办了。 一下午的功夫,马特达蒙终于把这些材料都吸收好,并且完全按照罗溪的身材制作了一套潜水服,并且配了脚蹼。 这种完全紧身的衣服让西朗顿珠和钟灵看了直脸红:“小姐,这是什么啊?难道你要穿这个吗?也太难为情了?” 罗溪只是把衣服收了起来,心道:这就难为情了?让你穿比基尼不得羞死啊? 第二天,整个大都的上层公子哥都在讨论第一鲜这道菜,吃过的对它赞不绝口,没吃过的表示很向往,纷纷打定主意,一定要去明安侯府上再聚会一次。这样就有机会尝试一下第一鲜了。 这样的言论自然没有逃过拓跋曜的耳朵,虽然他不问世事,可是并不意味着没听到。 第一鲜?这不是小溪在宫宴时候做的菜吗?那次是赵珍皇后有意难为苗师傅让他准备的菜,结果小溪救场,解决了那次的危急。怎么明安的王妃也会这道菜?难道她是小溪? 他暗自找鸣萧打听这个明安的王妃到底是何人?为何会做这道第一鲜。 鸣萧照实回答:“米亚格兰是包克图第二大家族米亚家族的嫡女。这次是因为米亚老爷和代钦王爷的订婚才嫁过来的。这次我们遇难得以解救就是和这个米亚格兰小姐有关呢。” 拓跋曜点头,因为鸣萧已经把他们从山谷出来的前前后后大小事情都告诉他了。只是当时他没有注意到居然这个女人的嫁妆车队就是解救鸣萧等人的那一批人。他也想过,鸣萧说的夕四公子是不是和小溪有关系。可是夕四公子是从十方城过来的,那里是距离落云谷更远的地方。小溪会在那里吗?他忽然很后悔昨天提前离开了。若是在那里,至少可以见一下那个叫米亚格兰的女人,从她那里一定可以找到小溪,就算找不到小溪,也会有些线索。最差也能让他品尝一下那个第一鲜。他怀念她的味道很久了。 忽然间拓跋曜给了鸣萧一个颜色,鸣萧明白,是有人过来了,他立刻从窗户钻了出去。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有人来敲门了。 “曜哥哥,是我,琉璃。” 拓跋曜皱眉,他不喜欢这个称呼,非常不喜欢。“什么事?” 白琉璃也没征得允许,推门便进来了,仿佛很洒脱一样。“今晚满达大汗在宫中设宴,这是帖子,晚上我们一起去吧。” 他本不想去的,可是忽然想到晚宴去的人有很多亲口尝到那第一鲜,也见过米亚格兰本人,或许明安侯还会带着那个女人出席,或许自己有机会亲口问问。于是点头答应:“好的,本王到时会准备好的。” 白琉璃没想到这次邀请拓跋曜会答应的那么痛快,她准备的好多话居然没有说。见拓跋曜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只好装作懂事的样子:“曜哥哥,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早春的时候,在十方城,已经可以开始播种了,可是在草原这个地方,雨水还没有下够,不能种地,外面的积雪也还有好多,不适合打猎。所以大都的贵族天天搞宴会,可以让生活不那么无聊。 收到请柬的包括了整个大都有头有脸的贵族,明安侯自然不例外。而和明安侯一同去宴会的,不是侯府里的和明安侯结婚的人,而是尉迟家的小姐,侯爷的心头肉尉迟清荷。 其实此次宴会明安想带着米亚格兰,为了结婚后米亚小姐的懂事他觉得需要些补偿,更重要的是他觉得有必要对自己的朋友圈宣布对米亚格兰的主权:这是我的人,即便是我不喜欢,也不是你们所能肖想的! 只是面对着尉迟清荷无辜的眼神,明安心软了。他觉得她的眼神总能触碰到自己内心柔软的地方。 得知明安侯晚上有宴会,而且不带自己,罗溪高兴坏了。这是什么?天赐良机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着明安赶紧去皇宫了。 太阳还没落山,罗溪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出发。未来的打印技术就是高,这件潜水服不仅隔水保温,还能自发热,这样就不至于在冰水当中冻晕了。马特达蒙不仅做了一套潜水衣,还做了一个大气囊,里面装满了空气。在水下的时候,若是觉得自己气息不够了,就把头钻到气囊里呼吸一下。虽然这东西没有氧气瓶好用,但是总比没有强。 趁着周围没人,罗溪赶紧带着设备下水了。 按照马特达蒙的指点,从侯府水下进入水洞很顺利。一路上都在水下,而从侯府到达皇宫内的这段路程好像特别曲折,这无形中就加长了路程。幸好有那个空气囊,不然罗溪觉得自己非得憋死在这里不可。 大约游了一个小时左右,罗溪觉得周围的暖流越来越多,她断定自己应该是到达了皇宫的内湖了。 趁着夜色,她到水面呼了一口气,然后把气囊收好,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气囊了。 当她观察着四周准备靠岸时候,忽然发现有人过来。她立刻钻到了水下。 “赶紧到水边把人扔下去吧。” “就是的,你说这女人,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了那落云谷的继承人。那个人能是随便招惹的吗?没看旁边的琉璃姑娘一直看着呢吗?这琉璃姑娘可是个狠角色,表面上不漏声色,转过身就把她给收拾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那个拓跋曜哪里好,竟然让琉璃姑娘这么上心,连个婢女给端茶,她都要从中接过手。” 噗通,一声。罗溪感觉有个人从自己身边砸了下来。 其实这个人本来她还没想救,可是听到那两个人把白琉璃和那只骆驼放在一起,她心里没来由地不爽。那个白琉璃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缠着骆驼?是想独占吗? 恐怕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对那只骆驼的在意已经超过了只是见过一面的人。 白琉璃不是想让你死吗?我偏偏就和她作对。 接着,罗溪趁着那两个人走了之后,把落水的这个姑娘带到了岸边。那姑娘只是普通贵族的穿着,只是刚刚落水就被救了上来,并没有呛多少水。罗溪把那姑娘翻过身,面冲着地面,然后把膝盖抵在姑娘的腹部。那姑娘大头冲下,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口水,醒了过来。 “你,你是谁?” “路人。” “你救了我?” “目前来看是这样。你有朋友吗?赶紧找地方换件衣服吧,不然在这么冷的天,你会被冻死的。” 小姑娘看着罗溪青蓝色的眼睛觉得很安心,她仔细地呼吸了几下,翻身起来,看着对方那奇特的衣服,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这个女人救了她,她觉得自己应该帮助这个女人。“你也需要换衣服吧?来我的院子吧。” 罗溪说好,只是那姑娘刚刚站起身来就又坐到地上了。“对不起,姐姐,我腿软了,站不起来。” 罗溪把她背在身后:“赶紧指路。” 那小姑娘虽然身体弱的不行,但是脑子还好用,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小姑娘的院子。 “姐姐,是你吗?你怎么了?快进屋吧。” 迎面过来的是一个穿着草原中等偏下的那种衣服的小男孩,十岁左右的样子。听这个称呼,二人应该是姐弟了。 进屋后,罗溪问“去烧点热水给你姐姐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了干净的衣服。晚上多喝点姜水。若是没有,就多喝热水。” 那个弟弟有点不知所措,只是看着他的姐姐,那个小姑娘点头:“就按这个大姐姐的话去做吧。她救了我,不会害咱们的。” 那个弟弟出去了,小姑娘费力地站起来,扶着墙走到柜子边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罗溪:“大姐姐,你也换上件衣服把。” 罗溪只拿了外袍套在身上:“这个就行了,其他的不必了。”这个潜水服是速干隔水保暖的。从外面到这里的一路上,潜水服已经干了。况且由于服装的自发热功能,她并不觉得冷。穿上这外袍只是感觉她的这件衣服会让这里的人感觉不舒服而已。 “我叫乌拉,弟弟叫达达。这里还有一个哑婆婆,所以恩人放心,你在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知道的。” 罗溪挑了挑眉毛,看着这个岁数不大的小姑娘好奇地问:“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乌拉笑了:“不管你是谁的坏人,但是对我而言就是恩人。你救了我,就是我的好人。” 这个解释好奇特啊,看来这对姐弟在满达大汗的皇宫里肯定吃了不少苦。 第495章 救侯爷 简单的话语当中,罗溪了解到,这对姐弟居然是满达大汗的孩子,不过娘亲的地位实在是底下,一个扫地的丫鬟。 那日大汗喝酒之后出去方便,回来的路上感觉身体某部位热涨的难受,周围正好有这么一个扫地的丫头,他就地把人给办了。这种事情在草原稀松平常不值得说。况且这些粗使丫鬟的贞洁没人会看重,他们随时可能成为伺候主人或者宾客的工具。 只是没想到这个丫鬟居然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怀孕了,而且是双胞胎。那丫鬟本打算自己找机会出去,独自生养两个孩子。因为她太知道大汗身边都是人吃人的地方。她不舍得自己的孩子遭那份罪。 人算不如天算。满达大汗周围的女人之间互相倾轧,结果把这个扫地丫鬟的事情暴出来了。满达大汗依稀记得那晚的事情,其实他内心里非常介意那个女人的出身。于是只是勉强接受了这两个孩子。 说是勉强,也真够勉强的。大汗指了一处小院子给他们娘住着,至于什么封号,地位全都没有。只是说允许她把两个孩子生下来。这两个姐弟就这样主子不主子,下人不下人的生下了。 这两姐弟五六岁的时候,也是由于后宫女人的相互倾轧,他们的母亲成了牺牲品。在他们母亲去世前拼死救了那个哑巴阿婆,那个哑巴阿婆为了报恩,所以一直在照顾这对姐弟。 达达很聪明,却没有经受过教育,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并不困难。在他讲完之后,乌拉换好衣服出来了。 “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达达倒了一碗热水给乌拉。 乌拉接过热水,一点一点喝着。 达达问:“姐姐,今天是怎么回事?” 乌拉端着碗,满眼的愤怒还有委屈。“还不是因为那个白琉璃!” 白琉璃?不就是骆驼身边的那个女人? 经过乌拉的叙述,罗溪弄明白了。原来是晚上的时候,乌拉去厨房帮忙,顺便能混点吃食。当她送餐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拓跋曜的衣服,自己也弄得全身是汤水。拓跋曜没生气,还递给她了一块帕子。她说洗干净了会还给拓跋曜。却不想回去的路上被人给劫持了,并且抛到了水里。 后面的事情罗溪就都知道了。“那帕子呢?拿来我看看行吗?” 乌拉从那堆脏衣服里找出了那方帕子递给罗溪。 罗溪仔细看了一下冷笑,难怪白琉璃会那么生气,原来这帕子应该是白琉璃特意绣给拓跋曜的。那素帕上绣了桂花,熏了桂花香,并且在桂花下隐约地绣出了一个“白”字。估计这东西是白琉璃希望拓跋曜贴身带着的。 可是拓跋曜转手就把她的心意送给了一个端盘子的丫鬟,这让她如何不生气? 罗溪把玩着帕子:“因为个帕子就害人,看来这个白琉璃也不是什么好鸟。”递给乌拉道:“你把这帕子烧了吧。”为什么感觉这个帕子若是跟着那只骆驼会让她心里很不爽? 乌拉问:“这帕子是那个公子的,我说过要还给他的。” 罗溪脑筋一转,问:“这帕子是白琉璃送给那个公子的礼物,那公子能随便就把帕子给你就说明他并不想要这个东西。更何况,你确定能出的去,并且找到那个公子当面还给他吗?” 乌拉低下了头,摇了摇。 罗溪接着说:“即便是你还给他了,他收了。以白琉璃的嫉妒心,你觉得她会放过你吗?还是说你冷水没泡够?” 想到冷水,乌拉身上一个激灵,赶紧把帕子扔到了火盆里。 看着那燃烧的帕子渐渐成了灰烬,罗溪不爽的心情才好一些。 乌拉问:“姐姐,你叫什么?你是偷跑来皇宫里玩的吗?” 罗溪游戏般道:“我叫无名,就是偷跑来这里玩的。你也知道,平时他们守卫的那么严格,都进不来。” 那姐弟俩居然相信了,达达拍着胸脯道:“姐姐,这宫里我们可熟悉了,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 罗溪一看机会来了,装作不经意地问:“听说大祭司也住在这个宫里?” 达达点头:“是啊,大祭司就住在这里不远的地方。他那里可吓人了,一点都不好玩,你还是别去了。” 吓人?“怎么吓人的?” 达达说:“那里经常有很吓人的声音,但是里面却没有人,跟闹鬼了似的。以前那个院子里死过人,宫里的人都说,是鬼魂来寻仇呢。” 鬼魂寻仇?估计是哪个不想让人打扰的想出来不让人靠近的理由。 “有鬼?我还真的感兴趣了。” 达达叹了口气:“你若是真的想去,就过两天吧,每个月大祭司的院子会有两三天往里面抬吃食,到时候可以混进去看看。” “好,那我过两天再来。”看着时间,罗溪觉得应该回去了。毕竟探查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在营救之前最好和霍振凯联系上,让他也有个准备。 姐弟俩带着罗溪走到了水塘边,忽然达达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哎呦,这是什么啊?” 乌拉低头一看,居然在水塘边躺着一个人。 罗溪把那人翻过身来,发现居然是个熟人:明安。 明安怎么在这里?罗溪纳闷:他不是参加宴会呢吗?怎么会躺在这里? 达达用小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忽然收回了手:“姐姐,他好像死了。” 罗溪摸了一下明安,发现他身上还是热的,于是双手按在明安的胸口,道:“你们两个到边上看着人去,若是有人过来就把他们引走,明白吗?我要救他,不能有人打扰。” 姐弟俩点头就向两边走去。 罗溪一边给明安做着人工呼吸,一边用双手不断按压明安的心脏做心脏复苏。终于在一刻钟后听到了明安的咳嗽声。 “你,是谁?” 罗溪挑了挑眉:“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捡回一条命。” 明安听着这个声音,感觉比马头琴的曲子还悦耳。他摸了摸胸口,发现有心跳,才确定自己活着,抬头看着那个人。那个是女人,夜晚太黑,月亮也在云层里。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是迷糊地看到按压在他胸口上的一只玉手上有一枚花纹奇特的指环。 “谢谢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恩情就算了,还是想想你怎么被人弄到这个地步的吧。若是有下次,没有遇到我,你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罗溪用口哨叫来了乌拉和达达:“你们先把他带到你们的院子休息。一会儿自然有人去接他。” 乌拉和达达有点不敢,因为明明刚才这个人都死了,怎么又活了? 罗溪安慰:“他没事,刚才只是气息很弱,你们感觉不到而已。再说,这个人,看着衣服就是有钱人,你们救了他,一定会给你们丰厚的赏钱的。” 她用脚踢了一下明安,明安立刻会意:“你们放心,本侯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说着,费力地从手上摘下一个玉扳指:“这个先赏你们了。” 黑灯瞎火看不清,乌拉和达达拿着这个沉甸甸的东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但是感觉这么沉,应该能值几个银子吧?于是高兴地收了起来。 临走前,明安抓住罗溪的手,道:“麻烦你帮我找到吉布,让他来接我。”然后从腰上拿下一块虎头腰牌:“拿着这个,他就会来找我了。” 罗溪并没有拿那个腰牌,只是催促姐弟俩赶紧把人弄到小院里去。临走前低声对达达说:“过一个时辰,你们把人送到宴会厅旁边花园里去。到时候会有人接他的。” 达达满脸的懵懂,不过还是点头走了。 回程,已经有熟悉的路线,再加上顺流,所以不到半个时辰,罗溪就出现在侯府的无名院里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罗溪迅速脱了潜水服,换上干净的衣服,道:“顿珠,让他们去看看那个叫吉布的在什么地方。让他到前厅等我。” 顿珠刚刚出去转身又回来了。 罗溪问:“怎么了?有什么不清楚的?” 顿珠回答:“吉布就在前厅呢,他急的团团转,说什么侯爷不见了。” 罗溪没时间梳头发,用了一顶大帽子遮住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然后穿上草原外袍到了前厅。 “吉布,你这是怎么了?惶恐不安的样子。” 吉布出了皇宫才发现自己被骗了,他再回去已经找不到侯爷了。皇宫前面没有,后院是大汗和大汗的女人呆的地方,他作为一个下人根本进不去。所以急的团团转。看到这个女人,吉布烦的直挥手:“这里忙着呢,你还是回自己的院子去吧。” 罗溪没有搭理他的不礼貌,而是淡然找椅子坐下:“莫不是侯爷不见了吧?” 吉布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难道是你搞的鬼?” 罗溪冷笑:“吉布大人,你来来回回不停念叨着,侯爷你在哪里,侯爷你去哪里了?”只要不是聋子都能知道你找不到侯爷了。 罗溪这话说的义正辞严,那气势绝对是皇家风范,居然压得吉布心生出几分惧色。“侯爷不见了,奴才在皇宫怎么也找不到。” 第496章 接侯爷回府 “我说怎么闹的这么厉害,原本以为不过是中间出了什么差错,你们和侯爷暂时失去联系而已,却不想侯爷真的让你们弄丢了。” 吉布低下头,心里没空想着这个夫人的冷嘲热讽,他着急侯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虽然代钦王爷的名字够大,他们侯爷在大都也是有地位,但是地位高意味着仇人就多。那些人明着不敢来,但是暗地里却是敢下绊子。若是侯爷这次因为别人的暗算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向代钦王爷交代? 看着吉布脸上的汗水如暴雨一般往下落,罗溪轻描淡写问:“皇宫里找不到?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吗?” 吉布回答:“奴才们只能在外围找,里面奴才们进不去,奴才托人打听了,可是在里面还是没找到。” 罗溪点点头,不说话,只是拿着桌上的奶茶自斟自饮起来。 吉布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夫人,奴才请您去皇宫找找侯爷吧。”皇宫内部的事情他是个奴才进不去,可是这个女人即便是侯爷不待见,她也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是侯府的女主人,让她去肯定能进得去皇宫。 其实罗溪一直在等这句话,她不能先提出来,先提出来的怕出问题,等着吉布提出来她才好做之后的事情。 罗溪起身皱了皱眉头:“我?算了吧,估计侯爷到死都不想见我的。我还是找个地方藏着吧。”说的好像进来就是看热闹的一样。 吉布着急了,他拦住了罗溪的去路,假装严肃:“夫人,侯爷是侯府的主子,有他在侯府在,他若是有什么不测,整个侯府都要给他陪葬。还望夫人仔细思量。” 罗溪听了,觉得孺子可教,居然都知道用威胁了。 “才知道原来侯爷的作用这么大呢?好吧,我陪你去一趟就是了。你带着点人,数量不用多,一定要可靠。若是侯爷能出什么岔子,估计身边一定有鬼。”后面的不用多说,那个吉布若是个靠谱的,自然就会脑补后面的事情了。 吉布感激夫人,立刻安排了豪华的马车。求人办事总要给她足够的脸面,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他懂得。 罗溪上了马车,马车里确实豪华,不仅奶茶点心香炉齐全,还有一套侯府夫人穿的专属高品质外袍。 罗溪换上这个外袍,更显出华贵大气。 下车时候,坐在外面的吉布看到如此的夫人心中感叹,这个夫人比那个尉迟小姐不差,为啥侯爷看不到呢? 进了皇宫,自然有人拦着吉布,吉布赶紧解释:“我们夫人来这里接侯爷回府的。还请这位官爷放行。” 看门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气度不凡,确认这是侯府的夫人不假,于是放她进去了。但是这个女人直接带着仆人进去了。侍卫当然不同意:“你可以进去可是他不可以。” 罗溪清冷道:“侯爷此时定是醉倒在宫里了,他是去把王爷背出来的,难不成你去?” 那侍卫还要拦着,罗溪踹了一脚安吉:“还不快去把侯爷背出来?等着侍卫大哥给你办这事呢?” 安吉知道这是夫人给自己机会,赶紧往宫里跑,一溜烟就不见踪影了。说实话,除了侯爷,他怎么觉得跟在夫人身边就好像有主心骨了呢? 罗溪暗自塞给侍卫一锭银子:“粗实奴才,不懂事,侍卫大哥一会儿回去喝点酒顺顺气。” 侍卫点点头,继续回去站岗。没人注意到那个侍卫的瞳孔放大,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灵动了。 这草原人的宴会比汉人的确实要豪放许多,喝的半醉借酒装疯的人比比皆是。他们可以随意拉来一个舞姬,把头扎到女人柔软的怀抱当中恣意快活。 真是一群原始人。罗溪冷笑。 “哎呦,这是谁?我怎么没见过呢?” “你不知道吧,这是那个狗新娘,跟狗结婚的那个。” “想不到这个狗还挺有福气,混了一个这么漂亮的新娘。” 两个满嘴酒话的人歪歪斜斜站在罗溪面前拦住了她的路。那满面油光尖嘴小眼睛的样子,分明就是两只黄鼠狼。 罗溪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拦住自己。她向周围看去,果真在宴会的一脚发现了这两个人的指使者。看着他的穿装打扮,应该是皇宫里举足轻重的人,而且那个位置也很高。听着有人叫他皇子,难道他就是贺楚?满达大汗最喜欢的儿子之一?难道这个贺楚要朝着明安侯开刀?他不怕代钦王爷吗? 压下这些疑问,罗溪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明安。她向明安的方向望过去,嘴角轻轻挑起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眼前的这两个醉汉,估计是贺楚手下拿来当枪用的。“看两位公子这么羡慕的样子,真为你们感到悲哀,人活一世,居然不如侯府的一条狗。我也是真真的长见识了。” 周围的其他人开始确实抱着看热闹的想法,但是听到米亚格兰如此反击觉得有趣,再者,这两个拦路人口碑本就不好,有人这么回呛,别人也觉得捡了个笑话:“听着没?你们俩都不如狗,哈哈不如狗!” 那两个醉汉想要发怒,却不知道为何忽然身子不能动了,只能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飘飘然离开了身边。 捕捉痕迹地收回手,却不想刚刚摆脱了两只黄鼠狼,又跟上来一只大硕鼠。 “这位是明安侯夫人吧?” 还未等罗溪回答,那硕鼠就自顾自地用不屑地语气说道:“小地方来的人就是没见过世面。男人不就是在外面喝点酒吗?你一个妇道人家来添什么乱?难怪侯爷宁可让狗娶你都不出面。就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女人给我我都不要。” 周围的人有一些立刻表示不同意,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潜台词:给你你都不要?那是你没吃过她做的第一鲜。就凭这手艺,我宁可花十万雪花银求回府。 罗溪冷眼看着这只硕鼠,道:“小女子确实是从小地方来的。不过履行的是代钦王爷给定的婚约。至于大婚那日谁出来代表新郎并不重要。因为不管是人还是畜生,都代表的是侯爷。再说,不管出来接我的是谁,只要能住进明安侯府,就足够让这大都的女人们嫉妒了。” “再说公子你,看这肥头大耳的样子,别说让什么代表,就算亲自去迎娶哪一家的姑娘,人家姑娘都不会愿意的。就这么一直硕鼠,让人看了就恶心。你能转过去一下吗?我好像要吐了。”说着拿起帕子捂着嘴,好像真的要吐了一番。 周围的人又闷声笑了,只是碍于某人的面子,不敢笑出声音。 安吉眼看着自家夫人怼得对方无话可说,心中满是畅快。心道,若不是有夫人跟着,恐怕他没等进门就会被这些公子哥欺负死。 罗溪不管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凭着马特达蒙的指引,带着安吉到了皇宫的一处小花园,正巧乌拉和达达已经把人带到了。明安依然很虚弱,但是眼睛里的精光让人知道,他脑子已经是完全清醒的状态了。 看到了明安侯安吉一下子就放心了。“侯爷,您这是去哪里了?可是让奴才好找。” 明安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安吉能够自己进来的,他越过安吉看去,却发现了一个自己最意料不到的人:米亚格兰。 “怎么是她?” 安吉叹了口气:“侯爷唉,你是不知道,刚才若不是夫人,恐怕奴才现在都见不到您呢。” 或许是自己依然虚弱的缘故,亦或许是这昏暗的灯光。不知为什么,他此时看到米亚格兰,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端庄大气,这种大气是从骨子散发出来的。这种天然的风度让他觉得很着迷。 “既然已经找到侯爷了,就赶紧回去吧。”然后指着那两姐弟:“这两人是一直照顾侯爷的吧,还不赶紧看赏?” 安吉立刻从怀里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在达达的手里。抬头看着明安侯的眼神不对,又往怀里掏了一掏,拿出两锭银子,给那姐弟一人一定。才看侯爷满意的样子。 姐弟俩拿了银子高兴极了,他们想着这几天可以买点吃的和穿的了。心道那个姐姐说的没错。救了这个人居然会有这么多钱。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行了,天色不早,侯爷该早点休息了。”罗溪说完,也不看明安,转头就走。安吉急忙背着明安侯紧随其后。路上有人愈加阻拦,可是从前面那个女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霸气让人不敢靠前,即便是走上前去,也被她凌厉的目光吓回去了。 有惊无险地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几人一路无语。 到了侯府,罗溪没用人扶,跳下马车径直回自己的小院。明安下车时候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就凭着她今天能带着安吉把自己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就应该有所表示。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是怎么对待他的明安心里有数。看着米亚格兰坚挺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疼。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夫家用狗和她结婚,她不哭不闹。面对自己的丈夫当众羞辱,她可以笑面应对。 明安感觉自己开始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第497章 衣服赏你了 罗溪回到自己的无名院,换了衣服,叫来溪流和安宇:“你们去打听一下明安侯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干嘛要把他往死里弄?还有尝试一下联系霍队,就说我已经找到进出皇宫的路径了。” 钟灵从外面进来,问:“小姐,这件衣服怎么办?” 罗溪一看,是那套在马车里的侯夫人的袍子,她挥手到:“把这个还给侯爷吧。这东西估计他不想让我穿。咱何必惹那个麻烦呢?这衣服是安吉放在马车上的,你去还给安吉就好了。” 钟灵看着这么漂亮的袍子,而且小姐穿起来也好看极了,就这么送回去她心有不甘:“小姐,这正室夫人衣服本来就应该是您的。” 罗溪吐了吐舌头:“哪来那么多应该?你又不是不知道侯爷的心上人是谁。到时候那个尉迟清荷知道这袍子在我这里,跟侯爷抹几把眼泪,估计我就落不得好了。所以这衣服在我这里绝对不是夫人的象征,而是一个催命符呢。” 听到是催命符,钟灵差点把衣服扔出去。立刻说:“我这就去找安吉。” 回到房间内,明安急忙问安吉这是怎么回事。安吉也说不清楚,那就说有人跟他说侯爷让他去买东西,他买了东西去皇宫问,那些人说侯爷回家了。他到家的时候却发现侯爷根本没有回来过。打发过几个手下去找侯爷,都没找到,这才发现大事不好。 “奴才在院子里的时候估计闹出的动静不小。被夫人看到了,奴才就求着夫人去皇宫救您了。” 明安皱眉,纳闷:难道不是那个神秘的姑娘派人通知的她?她真的不认识那个姑娘吗?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救他的那个姑娘。虽然光线有限,但是他能感觉到那个女人长得极美。而且在被救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那姑娘和他唇齿相交。昏迷的时候不觉什么,可是现在想起来,他居然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热,而且嘴角忍不住上翘。 安吉好像并没有看到侯爷的表情变化,还是自顾自一边给侯爷弄火盆,一边说着:“侯爷,您都不知道当时的那个架势。有几个人好像就是明着来,不让夫人去救你,可是夫人三言两语就把人家给打发了。要说这气度,这个胆识,整个大都城里真没有谁了。别看她是从包克图来的,说到底还真是个世家的嫡女,真是能镇得住场面。” 回过神的明安听到安吉这么说,也知道自己今晚被暗算了。他甚至知道是谁暗算的他。若不是那个神秘的女人和米亚格兰,恐怕今晚他真的是凶多吉少。 米亚格兰?镇得住场面? 说实话,他身边的这个安吉并不是他周围最伶俐的,也不是最厉害的。唯独一点,这个人是和他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是他最忠心的仆人,他甚至可以不相信父王代钦,但是最危急的时候,他可以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安吉。 常在他身边,安吉很少夸奖某个女人,甚至尉迟清荷都没有得到过安吉的夸奖。这个米亚格兰真是好本事,居然能让安吉称赞不已。 不过宴会场的险恶他怎能不知道?既然有人想要致他与死地,那么一定不希望有人来找他,只要找不到,那么晚上还可以再次寻找机会把他干掉。深夜里的皇宫内院会发生很多事,就比如他也被人打晕扔到水塘里了。若不是有人救他,恐怕现在侯府已经开始挂上白绫了。 “安吉,你去找卓卓 ,就这么跟他说。”明安低声在安吉的耳边吩咐了一通。安吉点头,飞快地跑出去了。 身边的人该清一清了。宫里的那位,也该敲打敲打,不然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正想着事情呢,就听外面有陌生女人的声音,他问仆人:“外面的是谁?” 仆人出去看了一眼,道:“是夫人的丫鬟。”自从米亚格兰把侯爷安然无恙地带回侯府,所有下人对米亚格兰在府里的地位自动认可了。 “他来干什么?”这次明安忽然没有因为仆人对米亚格兰的称呼产生不悦的感觉。 “来还衣服的。说衣服不是她家小姐的。” “什么衣服?让她进来吧。” 钟灵被带到了侯爷面前,她把衣服高高举过头顶:“侯爷,我家小姐让我来把衣服送回来。” 明安一看,这正是刚才米亚格兰去救他时候穿的那件。 这件衣服是他哥哥结婚时候母亲一起做的,说一共两件,一件给嫂子结婚后穿,还有一件等着他结婚后给他的夫人穿。这衣服已经压箱底很久了,不知道怎么就跑出来了呢?只是那米亚格兰穿着这件衣服非常合适,这淡黄色的花纹和她王者傲气的气质很相配。她若是把衣服直接留下了,他不会过问,直接默许。就当是给他的补偿好了。毕竟送了这件衣服就表示对她地位的一种认可。可是她却派人送回来了,这是何意? “你们小姐?”她都嫁入侯府了,怎么还说是小姐? 钟灵没听出明安侯的意思,她以为在问小姐的原话,便说:“我们小姐说这不是她的东西,是侯爷的,自然要送还回来。不然,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尉迟小姐会生气的。” 不提尉迟清荷还好,提到这个女人真是让明安失望。 在他被别人灌酒的时候,他多希望清荷能在身边?在他被人打晕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发现他被抛弃在水塘?当他几乎被憋死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救的他?当他被人救起之后扶持到小花园的时候,他多么希望是清荷来接他回府? 可惜都不是。在遇到那些公子哥过来敬酒的时候,她只会生气躲远远的,当有人来挑衅的时候,她只会躲在他的身后。 以前他觉得能保护她是一种值得骄傲的事情,可是今天呢?人总有失算的时候,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能指望尉迟清荷来解救自己吗?如果他在战场厮杀,这样的一个女人能保护好他的侯府吗? 一瞬间的功夫,明安想了很多。他忽然觉得,这个侯府的女主人不再是以前心里的样子了,而是有一个明确的形象,那就是晚上那个穿着侯府夫人正装的女人的样子。 “把衣服拿给格兰,就说这衣服从今以后就是她的了。”这个暗示够明显吧?“对了,她厨艺不错,本侯饿了,让他给本侯做碗粥,亲自送来。” 钟灵听了一愣,还是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把钟灵扶了起来,催促她赶紧回去让夫人给侯爷做粥去。 只是这一句话,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侯府的人就都清楚了:侯爷已经认可夫人的地位。以后切不可欺负夫人! 当罗溪气鼓鼓地端着一碗白粥送到明安院子的时候,明安正半躺在床上。他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指示:“坐过来吧。” 罗溪也没好气,把碗几乎是扔在了桌上:“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件衣服么?至于我穿了一次你就说不要吗?那又不是我非要穿的,是你的仆人送给我穿的,怪我咯? 明安侯根本没往衣服上想,他觉得把那个象征身份的衣服送给她已经是对他的恩宠了,难道她不应该感恩吗?还是说让她下厨她觉得不满? “怎么?让你做顿饭还觉得委屈你了?” 罗溪冷笑:“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整个侯府都是侯爷的,侯爷说怎样便应该怎样。” 明安侯故意忽略她口中的讽刺:“本侯病了,你喂我。” 你妹的有完没完?装病啊? 想想自己还在人家侯府,之后还要利用侯府的那个湖,罗溪压下心中的怒火端起碗,用羹匙搅拌了一下热乎乎的粥:“来尝尝,小心烫。” 明安吃了一口粥,一种异样的味道在口腔蔓延。说实话,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粥。只是普通的白米,居然能熬制出味道,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吃完一勺,他忍不住要吃下一勺了。这时候他忽然感觉肚子好饿。 大半碗粥吃下去后,肚子里有了底,明安道:“今天辛苦你了。不过你怎么会去接我呢?” 罗溪知道,或许这个明安还是在惦记在水边救他的那个人,但是她并不希望他知道:“你当我想去?若不是安吉说你没了还要我陪葬,我才不去呢。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面,若是葬了可就享受不到了。” 明安皱眉:“怎么?你不想和本侯葬在一起吗?”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 罗溪把一勺白粥塞到明安嘴里:“应该是侯爷不想和我葬在一起吧?整个大都都知道侯爷在乎谁,喜欢谁。我不过是因为家族的缘故才能得到这么一个位置。说句某人心底的话,我是占了她的位置。”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来不去盼望自己不该肖想的东西。所以侯爷放心,在侯府内,除非侯爷召唤,否则我绝不会出现在别的院子。不过若是有人存心去我那个小院找麻烦,我也不会任人宰割。” 说完,罗溪把最后一羹匙的白粥塞到明安侯嘴里,用帕子貌似仔细地擦了擦他的嘴角,福身施礼:“时候不早了,侯爷也吃饱了。我不打扰了。”转身离开明安的房间。 第498章 膝盖不疼吗 吃饱了之后人特别容易犯困。明安在吃饱之后马上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那个女人的形象渐渐清晰起来。她的身段是那么好。在黑夜中,肯定是因为下水救他所以让所有的衣服都紧紧地贴在了身上。这样的身材让他忍不住想要把佳人揽入在怀。可是她的样貌却始终不是很清晰。 昨夜,他本就是被人敲晕了,加上在水里憋到快死掉。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能呼吸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完全没有精力去观察周围。 姑娘,你靠近一点,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姑娘没有说话,只是一次一次用力地用双手按压他的胸口,还嘴对嘴的渡气给他。 明安用尽了力气也没有看清那姑娘的样子,只是觉得她的眸子里闪出的是青蓝色的光芒。而留给他最深印象的,恐怕就是姑娘手上的那枚花纹奇异的指环了吧。对了,还有,她好像跪在身边的时候下面不是双脚,而是硬硬的东西。那是什么? 那姑娘说:“你们送他回去。”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你别走。 别走,姑娘,你别走! 他心里不断呐喊着,可是嗓子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姑娘远去的背影,他真的着急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喊了出来:“你别走,别走!” 在这大喊之间,他醒了。 “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明安抬头一看,是安吉,他正拿着脸盆和毛巾在床边候着。摸摸额头,满都是汗水:“去准备沐浴吧。” 安吉马上就去准备了。 半躺在木桶里,明安仔细地在回忆自己做的这个梦。 这是什么梦? 美梦?确实很美,现在回想起她给他渡气的场景,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噩梦?确实很让人纠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她的眼睛会有青蓝色的光芒?她的脚呢?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鲛人?从来没听说皇宫湖里养着鲛人啊? “侯爷,尉迟小姐来看您了。正在外面等着呢。” 尉迟清荷?提到这个女人,明安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从内心深处开始排斥这个女人了。“他来做什么?” “他们家的丫鬟说尉迟小姐昨夜病了,但是今天一大早非要起来看您,说见了您她才安心。” 安吉说的平铺直叙,一点都没有尉迟清荷的丫鬟说的那么绘声绘色。经过那个丫鬟的口,仿佛她家小姐昨夜受了很大的惊吓,高烧不止,但是由于心中挂念侯爷,一早醒来便乘着马车来看侯爷了。觉得见不到侯爷她们家小姐就吃不下,睡不好,不能好好养病。 “好了,知道了,让她去客厅等我吧。我马上就到。” 安吉纳闷,以前侯爷不是每次听说尉迟小姐来都要请她去自己的书房吗?而且都是急不可耐的样子,今天怎么了?这么不急不乱的? 穿好衣服,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但是说实话,他现在并不是很想见尉迟清荷。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救他的那个女人。 明安一进门就听到噗通一声闷响,尉迟清荷哭的梨花带雨:“安哥哥,对不起,清荷无能,清荷没能帮助安哥哥。请安哥哥原谅我吧。” 旁边还有丫鬟帮腔:“小姐,您还病着呢,地上这么凉,您就跪了,病情若是严重了,奴婢怎么跟侯爷和老爷交代?” 明安还没等说话,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哇塞,就算你膝盖上绑了两层棉垫子也别这么跪啊,侯爷这里可是真真的青石板,膝盖这么砸一下不疼吗?” 这话说的太有技巧了,明明说的是膝盖很疼,却让人不爽。这是来赔礼道歉的吗?若是诚心道歉,为什么还要在膝盖上绑着棉垫子呢?若不是诚心,何必又这样惺惺作态? 明安回头一看,是米亚格兰,经过昨夜的事情,他对米亚格兰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厌恶,甚至说可以有一点点的好感。他接受她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 尉迟清荷被说中了尴尬恼羞成怒:“安哥哥,她污蔑我。我今天是诚心来跟安哥哥道歉的。她怎么可以这么说?” 罗溪只是用眼睛瞄着尉迟清荷的膝盖道:“若是不高兴,当我没说。”那样子简直就是:你若没骗人就掀开衣服让人看看啊! 相比于明安的梦境不断,罗溪这一夜睡得极好。一大早起来的时候听安宇说鄂尔斯要来红尘客栈约见夕四公子。她想着自己若还是那样偷着出去恐怕不好,因为经过这次事情,明安已经开始注意到她了。没事找不见她,恐怕又要给他一个发难的借口。所以干脆借着昨晚救人有功跟他争取一下权力,比如自由出入侯府的权力。却不想刚刚过来就见到尉迟清荷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根据地面材质以及发出的声音分析,马特达蒙告诉罗溪,尉迟清荷的膝盖上绑了两层棉垫子。若是明安侯其他的小妾,罗溪绝不会多嘴,可是这个尉迟清荷几次陷害于她,那就没必要给谁留面子了。 明安侯扫了一眼尉迟清荷的膝盖,他是一个练武之人,有百步穿杨的能力,眼力尤为厉害。经过提示,他确实发现尉迟清荷的膝盖有些臃肿。这个女人为了美经常在冬天的时候都穿很薄的裤子,怎么今天忽然就穿的这么厚?真是因为她病了吗?原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冰清玉洁。 “你来找本侯有什么事情?”为了不听尉迟清荷的哭诉,明安侯换了话题。 罗溪照实说:“今天我要出门,来跟侯爷说一声。毕竟侯府是王爷最大。” “出门?去做什么?” “出去买点东西。顺便在大都转转,毕竟到了大都之后我还没出门过呢。” 明安忽然想到确实如此,这个女人从嫁入侯府之后只是在她的那个简陋的小院子里,不管是她还是她的下人都没有出现在侯府的其他角落,就算是他默许给他们送去馊的饭菜,这个女人都没有出来抗议过。唯一出门的一次还是为了救他回府。为了父母之命,为了照顾他的情绪,这个女人确实忍受了不少委屈。心头的那种愧疚感再次发了出来。“去管家那里拿二十两银子,再安排两个人跟着你吧。” 罗溪乐了:“多谢侯爷应允。至于银子就不用了,因为没打算买多少东西。若是侯爷觉得不放心不如让黑子跟着我,有它在,估计没人敢欺负我了。” 明安忽然收紧了拳头:什么意思?她这是在怪我当初用黑子和她完婚吗?还有,他不要侯府的钱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女人嫁人之后不是靠夫家养着吗?花自己的钱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明安侯养不起她吗? 尉迟清荷看到明安握紧了拳头,知道明安是在动气。她心头一惊:安哥哥居然对她动气了?难道说安哥哥开始在乎她了吗? “安哥哥……” 罗溪给明安使了个眼色,告诉他这地方还有个美女等着呢。淡然福身,转身离开。 远远地听到有人吹了声口哨,接着属于黑子独有的粗粗的欢快的喘气声从院子里传来。 “黑子走了,今天上街,姐带你吃肉去。” 门,关上了,欢快的声音也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心中的某块地方。至于是什么?明安自己也说不清楚。 看着还依然跪在地上的尉迟清荷,他头一次感觉到烦躁。“快起来吧,地上凉。”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她的肩膀把她抱了起来。 “安哥哥,昨天人家真的是吓坏了。人家从来没见过他们那个样子。以后再也不要去那样的场合了。”尉迟清荷一边说,一边不忘抹眼泪,好像自己是一直被吓坏的小兔子。 出了门,罗溪直奔聚兴泰,在那里换了衣服再次出来,她便是那偏偏公子夕四。 到了红尘客栈,鄂尔斯早就在那里等她了。 “夕四老弟真是姗姗来迟,是不是要罚酒三杯呢?”自从上次的药丸,让鄂尔斯对夕四的印象大大改观。天知道那晚他究竟有多疯狂?府里面经历过十多个女人之后,他好像还有用不完的经历需要发泄。 他把这枚药丸给了满达大汗,顺便送去了几个美姬,却不想贺楚那边送来的美姬好像更对大汗的胃口,这两天贺楚送去的美姬天天围绕在大汗身边,他这不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吗?看着贺楚嘲笑的嘴脸,他几次都想伸手把那张讨厌的面孔撕碎。 “罚酒就算了,若是喝醉了,便想不出好主意了。” 进门之前,召瑾瑜早就跟罗溪说明了这次鄂尔斯的来意还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这让罗溪有了心理准备,也有了好主意。 鄂尔斯听说好主意,心理明白,这个夕四人小鬼大,他那个脑子里不知道都有什么奇思妙想。上次在图兰卡的事情不就足以说明吗?谁能想到固若金汤的城池居然可以从天上被灭掉? “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的来意了?” “可以猜到一点点。不过具体的事情还请王爷告诉我。” 第499章 你没听错? 有了上次的合作,鄂尔斯便把最近周遭发生的一些事情跟罗溪说了一说。 原来听说国师手下的恶狼军团计划破产之后,贺楚变得狂躁起来,他开始对权势,对大汗都发出了猛烈的攻击。 其中明安侯差点成为其中的牺牲品。当初贺楚要求代钦王爷站队到他这边,可是代钦王爷不同意。于是贺楚想用谋杀他最得意的一个儿子明安作为震吓。另外一边,他用美女的攻势把满达的枕边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人。这样日里夜里吹着枕边风 ,让满达大汗给他的权利越来越多。 只是代钦王爷那边进行的不是很顺利,但是大汗那边倒是异乎寻常的顺利。当然这都要归功于自己的这位哥哥帮他搭桥铺路了。 “你说我可怎么办?现在大汗身边他的人越来越多,而且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看其他的女人了。用什么办法能往他身边安插人呢?” 没有精力?没错,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其实很多这种助兴的药物会让人有暂时的兴奋,但是兴奋过后却是异乎寻常的疲惫。这几日满达大汗夜夜如此,没累死就不错了。 “既然女人不行,就换男人。” 鄂尔斯听了换男人,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你说什么呢?大汗可没有这个嗜好。你当他是你们汉族的贵族,还有养男人的嗜好?你们管那个叫什么?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哎呦,王爷对我们汉族的文化了解的不少啊,这点糟粕全让你知道了?” “我跟你说,我们草原男人都喜欢热情奔放的女人,对那种小白脸不感兴趣。” 罗溪笑了:“我说的又不是让你找个男人送到他床上去。你急什么?” 鄂尔斯问:“不送上床还怎么吹枕边风?” 罗溪叹了口气:“你是单细胞动物啊?脑子这么简单呢?我是说现在别看大汗身边那么多女人,可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吃不消,最好的方式就是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他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他心思不在女人身上,就算贺楚给他再多的女人也没用!” “对啊,可是除了女人还有什么能让大汗感兴趣呢?” 鄂尔斯陷入了沉思状,罗溪借机提了个建议:“比如亲情。” “亲情?”亲情是个什么东西?鄂尔斯不知道,因为从小到大他的母亲只会让他变得强大,好去争取更多的权利。至于父爱,呵呵。手足之间相互倾轧,哪里还有什么亲情。 罗溪并不知道鄂尔斯的过去,随口问:“对了,贺楚除了对你下手,还对别人下手了吧?” 鄂尔斯点头:“可不是,他昨夜就对明安侯下绊子了。听说他差点死了。好在命大,被宫里的什么人给救了。” “这次既然贺楚同时惹了两家,为什么你不和明安侯联合起来?” 鄂尔斯有些为难:“你知道代钦王爷那家伙从来不站队,我一直有意拉拢他,可是他几次三番都推辞了。” 罗溪道:“代钦王爷是代钦王爷,他不站在你这边一定有他的理由。可是这次,贺楚差点害死明安侯,就算他爹不给他报仇,你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能这样任人宰割吗?再说,这件事你干嘛去招代钦王爷呢?直接找明安侯啊!毕竟他才是当事人,当时有多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 鄂尔斯点点头,“行,回头我探探他口风去。可是那个亲情的怎么办?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有孩子吗?男孩女孩都要。” 鄂尔斯点头:“有,刚刚一岁。” 罗溪一脸黑线,这个好像太小,还不能表演节目。“除了这个一岁的还有大一点的吗?” 罗溪道:“你去找个大汗的儿子还有女儿,年纪不要太大,地位不用高。到时候你们几个一起表演个节目。至于是什么,等你找到人了,我自有安排。” 鄂尔斯确实是个做事利落的,不然也不能在草原霸占下那么大的地盘。不到两天的功夫,就收到他的信息,说已经和明安侯谈好合作了,虽然只是这一次,但是足够让鄂尔斯高兴,毕竟这是代钦王爷的亲生儿子和他合作,从某种角度上,可以让别人认为代钦王爷默许他儿子站在鄂尔斯这边了。 “夕四,你说的真对,我跟明安说了来意之后,没怎么费口舌他就答应了,而且还给我找了两个人。” “谁啊?” “一个叫乌拉,一个叫达达。这是对姐弟,居然也是大汗的孩子。” 这两个人?“他们是哪个妃子的孩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们的娘?一个粗实的婢女,一次意外留下的,不提也罢。” “他们俩居然也是大汗的孩子?那岂不是应该管你叫哥哥了?”同父异母呗? 鄂尔斯显然不太同意这样的说法,他觉得那两个孩子的母亲身份太过于卑微,所以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也是非常卑微的。根本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就在外面马车里等着呢。” “去你府里叫一个能歌善舞的妃子。” “叫妃子干嘛?” “我要排的这个节目叫吉祥如意,里面是一家人的生活。你饰演爸爸,你的女人饰演妈妈,那两个孩子饰演你的孩子。最好你的那个六个月的娃也抱着。” “这是何意?” 罗溪把自己要安排的节目大致说了一下,无非就是让大汗看到一个其乐融融的家庭,让他发觉一个男人,除了事业,除了女人,还有更重要的亲情,血缘亲情,无关情,欲。 鄂尔斯听了将信将疑,“这行吗?” “不然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几天后,皇宫又有宴会,邀请了很多人,这次不仅邀请了男人,还邀请了各家的夫人。不过草原上的夫人远没有汉族人领地的夫人那般“位高权重”。这里的夫人不过是带个女人的别称,只要是男人得宠的女人,都可以选一个带过去。 明安接到请帖毫不意外,但是他做了一个让自己意外的决定:“安吉,让夫人准备一下,下午跟我去赴宴。” 罗溪听到这个消息也非常意外,因为她打算去那个宴会,让鄂尔斯多要一两份请帖不是问题,她和古擎天可以一起,绝对不是以侯夫人的名义去。 “侯爷说让我去?你没听错吧?” 安吉低着头让人把宴会的衣服放到桌上:“不会错,侯爷就是这么说的。” “那尉迟小姐呢?” “侯爷只说让奴才来请夫人,没说尉迟小姐的事情。” “好吧,东西放在这里吧,我会准备的。” 看着桌上那些华丽的衣服,甚至还有胭脂水粉,罗溪暗笑:这侯府怎么还有这么多女人用的东西?难不成这些都是给尉迟清荷准备的?无所谓了,反正就是一个宴会而已。 中午过后,罗溪把明安侯准备的衣服穿好,简单擦了一些胭脂水粉,要说用也就是借个味。她脸上还有一层面具呢,水粉用多了面具不好保养。要知道在这么一个物资匮乏的地方,重新做一个这样的面皮很费劲呢。 明安到门口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米亚格兰,他问:“夫人呢?” 安吉指着无名院的方向:“侯爷,您看,夫人这不是来了吗?” 明安侯往安吉手指的方向看去,眼前一亮,正有一个雍容大气的女人被丫鬟扶着向他走来,那身侯夫人的名贵的华服和她那华贵的气质简直相配极了。只是那人走近了却让他皱眉:“怎么头上连个珠钗都没带?”再左右看看,别说珠钗,连什么手镯项链也都没带,更别提其他的配饰了。 罗溪淡然一笑:“侯爷,这都是您给我拿的东西,拿来的我都用了。”至于别的,想让我戴您就赶紧提供,本小姐可不会倒贴。说着让钟灵扶着上了马车。 明安跟着也上了马车,只是在进了马车之后,从暗格中拿出一套首饰:“戴上吧,今天是去皇宫,说话做事多注意些,别给本侯丢人。” 罗溪白了一眼明安,心道:不就是个皇宫么,又不是没去过。装什么啊?但是表面上还是没说什么,毕竟这个身份是米亚格兰,而且是在不久的以后要消失在侯府的人。有这样命运的人最好低调一点,越低调越没有人记得才好不知不觉地消失。 米亚格兰的淡定让明安内心诧异,因为送出的这套首饰价格不菲,上面的翡翠和红宝石都是上等品,任何一家的小姐,包括皇宫内的妃子见到这样一套首饰都会连连惊诧,怎么这个女人见到就好像很平常一般。她是不识货?还是被米亚老爷子宠上了天,这套名贵的首饰根本没看在眼里? 这次的宴会来了好多人,上次参加侯府宴会的很多人也都去了,看到明安侯带着夫人出席宴会,无不感觉诧异。他们看到明安侯的时候,无一不向尉迟清荷的方向看去:怎么?明安侯的兴趣什么时候变了?既然这样,是不是我们都可以追求尉迟小姐了呢? 第500章 大祭司的实验室 尉迟清荷知道这个宴会之后早早在家里沐浴更衣,把自己从头到脚打扮了足够才满意地往外走。一般这个时候明安侯已经在客厅里等候了。若是不愿意进来,也会在门口的马车里等。 经常在她打扮的时候会有丫鬟过来打趣,让她快点收拾,怕侯爷等不及。可是今天别说打扮的时候没有丫鬟来催促,就连打扮完了也不见明安侯的深影。 “怎么回事?安哥哥没有接受到邀请吗?” “不可能啊!那边的门房亲眼看到侯爷拿着请帖进去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安哥哥不舒服?不会啊,上次过去,明显感觉安哥哥身体很好的。” 在门口等了两刻钟,终于有个丫鬟急急匆匆跑来:“小姐,小姐,不好了。” 那丫鬟跑的着急,到了尉迟清荷面前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瞧你这么慌张的,难不成是天塌了?” 丫鬟指着明安侯府的方向道:“侯爷,侯爷已经出发了,带着的是他夫人。” 只见尉迟清荷软绵绵地说:“你先进来喝口水。” 那丫鬟听命地进了房门,却不想在关门后的一刹那被狠狠抽了一个嘴巴。力道大的让她直接坐到了地上。 “小蹄子你说什么?” 那丫鬟惊恐地看着面容歪曲的小姐,才发觉刚才外面的不对劲。小姐心里那么在乎侯爷,她是那么讨厌那个女人,刚才自己怎么就把人家侯府门房的话原封不动地学回来了呢?侯爷的门房可以叫那个女人夫人,可是自己这边只能叫那个女人贱人。刚才她那么说话怎么就没想过自家小姐居然能心平气和地叫自己回来喝水?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尉迟清荷的面容依然扭曲,她拧着那丫鬟的脸问:“刚才你说什么?” 丫鬟被尉迟清荷凶狠的表情吓得身上瑟瑟直抖:“小,小姐。侯爷,他,他带着那个贱人走了。” “滚!” “啊!” 在确定自己听到的没错后,尉迟清荷狠狠地一脚踹到了那丫鬟的肚子上。在丫鬟的一声惨叫后,她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走,去父亲的书房。” 宴会厅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打量明安侯身边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华贵的气质甚至压过了她带着的那套名贵的极品玉石首饰。很少能在清淡的妆容下完全用自身的气质压住这些闪耀的宝石的。 几乎在场的人都会议论几句:“这位就是明安侯的夫人?想不到这么漂亮。” “我跟你说,她不仅漂亮,而且厨艺还好呢,上次侯爷宴请宾客,让她做了一道第一鲜,哎呀那个味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怎么?你吃过?” “当然吃过了,她要不是住在侯府,我早就把她抢过来了。” “要不咱们一会儿提议侯爷再举办一次宴会?” “行啊!不过这次少叫点人,不然鱼肯定不够分的。” “你别说,这个女人真是不一般,性子硬得很。上次我们去侯爷家,明显侯爷就是在难为她,可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么冷的天气,主动要求被人推下水,还是两次。要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早就吓死了吧?” 这时候又有一个凑过来:“前两天记得不?那位给侯爷使绊子,那位大小姐早就被吓傻了。还是这个女人把侯爷接回去的。你们当时真是没见到,那个场面,啧啧。她那个气场,把将军家的那个小霸王都给压下去了。我要是有这么个夫人,聪明,漂亮,厨艺好,最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压得住场,怎么舍得给她为难,就算天天放在手心里宠着都不为过。” 明安听到人们这样谈论米亚格兰,握紧了拳头,好像自己的私有物品被别人觊觎了一样。看着她风轻云淡的表情,根本没把周围人议论的话听到耳朵里。 “想不到你这么受欢迎呢。” “欢迎?呵呵,还是侯爷受欢迎,从我进来到现在,若是说眼神能杀人,我都得死一万次了。” 说着用眼睛瞟了一下右边。 明安向右看去,发现尉迟清荷正向他款款走来。他现在不想见到尉迟清荷,想用米亚格兰做挡箭牌,却不想米亚格兰早就退后了一步:“侯爷心尖上的人来了,我就不在这里占着这地方了。” 明安人没抓住,但是抓住了她的袖子:“你去哪里?” 罗溪把袖子从明安手里拽了出来:“四处转转。上次来没空欣赏皇宫的辉煌,这次来总得弥补一下上次的遗憾。回见了。” 尉迟清荷比明安早到了一些,她一直看着明安和那个女人肩并肩走进皇宫。说实话,看到那个女人她心里已经嫉妒翻了:那件衣服应该是我的,那个发簪应该是我的,那套项链应该是我的,站在安哥哥身边的位置也应该是我的。 或许罗溪没注意到,但是尉迟清荷已经注意到了,今天侯爷让她穿的那件衣服是草原上给正室的夫人穿的款式。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默认那个贱人的位置了吗?尉迟清荷不服气,不认可。尤其是听到周围人对那个女人的赞美,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什么?那个女人漂亮?是不是安哥哥也这么认为了?要不然为什么这次安哥哥会带她出席? 不对,安哥哥是爱我的,整个大都都知道,我和安哥哥才是一对儿。这次那个女人一定是利用上次的事情要挟安哥哥了。不然安哥哥怎么可能不去找我呢? 尉迟清荷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向明安侯的方向走去。她要争,要夺。她要夺回自己在明安身边的位置,她要争取让明安侯早日把她迎娶回家做女主人。 看着那个女人离开,尉迟清荷心中暗自得意:算你有眼力。然后小女人状向明安靠了过去:“安哥哥,怎么来的这么晚?人家都等你半天了。”一半娇嗔,一半埋怨,一般男人架不住这样的温柔攻势。 怎奈明安满眼都是米亚格兰发光的背影,好像整个皇宫都成了她的陪衬。他哪里还看得见尉迟清荷?一直到尉迟清荷摇着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再看那个背影,已经不见了。 “哦。” 听着这敷衍的回答,尉迟清荷眼中闪过一瞬的恶毒,看来要不能对这个女人客气了。 罗溪离开了宴会厅,摆脱了几个要上来纠缠的草原贵族,简易换装了之后往皇宫深处走去。她的目的很简单:大祭司的住处。 按照乌拉和达达所说,今天应该是大祭司的院子守卫最松懈的一天,或许能混进去发现点什么。 顺着马特达蒙的指示,罗溪躲过了七八道侍卫的巡逻,终于进到了大祭司的院子。 这个院子里明显和外面复杂富贵的装饰不同,它更多展现的是简洁明了的线条。而且这里外面的守卫很多,可是到了内院,根本看不到一个侍卫。 正在纳闷的时候,马特达蒙提示:“主人,这里有机关。” 罗溪低头一看,发现脚下正要踩下一段钢丝绳。钢丝绳的另一端拴着一节铁丝,铁丝连着一个风铃。也就是说她只要踏上那段钢丝绳,风铃就会在铁丝的带动下发出响声。给院子里的人报警。 “这里的道道儿还挺多。” 躲过几层暗器之后,她看到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看起来虽然很普通,但是马特达蒙居然说发出的射线无法收到,这也太奇怪了,这屋子里能有什么呢?这个时代居然还有能吸收射线的东西? 罗溪小心地观察了下,这屋子的报警装置大多设置在窗户的附近,反而门的附近少了许多。在观察了门之后,她知道为什么大祭司会如此设置了。因为那个门有点类似于现代的保险门,轻易打不开的。 这大祭司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装置?难道他真的是和我们一样是穿越过来的?就像西朗程志当年说的,有个人闯入了圣地,那么他现在正在研究什么呢? 看着保险门,罗溪几乎可以确定霍振凯就在里面,因为整个院子好像没有比这里更加保险的了。 若说这种保险门对别人是坚不可摧的,那么对于罗溪来说,开这种保险门只是中上难度的事情。 要论说这种设备在现代社会只能算一般,但是设计这种锁头的理念非常先进,也就是说要想开这道门,首先要跟上这种思维模式。 通过这道门,罗溪对这个大祭司更感兴趣了,她想知道这个大祭司究竟是从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按照这道门的思路上看,应该是比她和霍振凯都要靠后的时代。 不多时,门开了。 进到房间里,四周的灯光昏暗,没错,这里是灯光,不是烛光,也不是夜明珠的光芒,是灯光,是来自现代的灯光。 房间内并不是关押霍振凯的地方,而是充满了实验药水的味道。 “亮一点。”罗溪发布了指令,若是大祭司来自于21世纪以后,那么他们的灯都是声控的吧?果然指令下达完房间内的光线亮了。 这个时候罗溪才看清四周都摆放的是什么,若不是以前在医院做过,恐怕她一定会被眼前所看到的景物吓晕过去。 第501章 吉祥三宝 “原来大祭司是这样的人。”罗溪冷笑。 外面有响箭的声音,这是宴会马上就要开始的标志,她立刻原路退出,并把那巨大的保险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最后一次响箭射出的时候回到了宴会厅。 换好妆容之后,没想到明安正在门口等待,:“你去哪里了?” 罗溪怎么在这种责备的声音中听到了几许关心?“四处转转,想不到这皇宫还挺大。” 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直让人摇头。一个连极品首饰都不放在眼里的人会对这皇宫有如此大的兴趣?再说侯府并不比这里差多少。 “快点入席吧,宴会已经开始了。” 罗溪跟在明安的后面进入了席位。 入席后,罗溪往大汗的方向看去,发现那满达大汗确实是威武霸气的样子,当然这也霸气男人的身边怎么可能缺少女人呢?此次他带来的四个女人妖娆婀娜,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他们自己缠在大汗身上。再往旁边看,还有两个貌似不是特别受宠,但是地位不低的妃子,有一个满眼都是嫉妒,却无法凑上去,还有一个对于这件事好像态度恬淡了许多。 满达大汗逗着怀中的女人,那女人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从那女人的眼神中,罗溪读到了两个字:贪婪。从大汗青黑的眼眶上,罗溪更读到了两个字:肾虚。 此时正是鄂尔斯主动邀请给满达大汗表演节目。 悠扬的马头琴响起,随着那音乐的投入,周围的人忽然觉得这个气氛很祥和。这时一个小男孩在挥舞着手中的弓箭去追赶他的猎物。而他的爸爸正在教给他如何使用弓箭。在教导之后,那个男孩射出一箭,居然射中了一个猎物,那是一只灰色的野兔。小男孩拿着兔子欢快地跑到父亲面前炫耀,父亲自豪地抚摸着小男孩的头,两人回家去。 回到家里看到姐姐正在草地上做饭,看到拿回来的野兔,姐姐很高兴,而母亲正抱着还不会站不会走的小娃娃。这时天色暗了,一家人在草地上欢快地唱起歌来。 小女孩问:太阳出来月亮回家了吗?星星出来太阳去哪里啦?我怎么找也找不到它? 爸爸回答完小女孩的问题,又说:太阳,月亮星星就是吉祥如意的一家。 小男孩又开始问了:妈妈,叶子绿了什么时候开花?花儿红了果实能去摘吗?果实种在土里会发芽吗? 妈妈回答完男孩的问题也说:叶子花儿果实就是吉祥的一家。 接着爸爸妈妈又开始问儿女问题。这种一家人在一起温馨的场景感染了在座所有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的亲人。有人想起自己的孩子小时候就是如此天真地问着:太阳为什么在天上?鸟儿为什么会飞?我们为什么不会飞?这种呆萌的问题。有人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因为这样的问题缠着父母索要答案。 这些人当中包括满达大汗。在看着那儿女双全温馨和睦的家庭时候,大汗竟然推开怀里妖艳的女子,专心地看着眼前的家庭,生怕自己弄出一点动静打扰到这个家庭的温馨和睦。 看着大汗变换的眼神,罗溪知道,让鄂尔斯排练的这出吉祥三宝达到目的了。 果真一曲过后,大汗非常高兴,他觉得自己已经忽略这种家庭的温情有好久了。 “鄂尔斯,我的好儿子,真是个不错的。你怎么会想排出这样的节目?” 鄂尔斯道:“父汗,前几日我遇到达达弟弟,他说他母亲去世的早,很怀念家庭的感觉,儿子这个做哥哥的就想起小时候父汗和母妃以及我们在一起时候的场景。于是排了这出节目,也是希望借着这个节目让达达弟弟和乌拉妹妹感受一下儿臣小时候的欢乐。” 满达大汗听了感叹:“朕这么多年,一直苦心与草原,回头却发觉忽略了亲情这么久。这两个孩子叫达达和乌拉吧?我记得你们。你们的母亲走的早,真是怪可怜的。快过来让父汗看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鄂尔斯小时候真有过父母同在温馨的时刻,反正大汗是相信曾经有过,这就足够了。 说话间,那个一直在满达大汗身后态度恬淡的女人上前去,跪在大汗前面,道:“大汗,这两个孩子交给臣妾抚养吧。臣妾的孩子不在了,晚上的时候臣妾总是惦念的紧。这两个孩子臣妾感觉颇有缘分,就请大汗答应让他们跟着臣妾吧。” 满达大汗满意地看了看下面的女人,点点头:“琪琪格,你是个好母亲,这两个孩子放在你那里朕放心。今晚你就把孩子领过去吧。” 接下来宴会的大厅里,少了那些靡靡之音,多的是父子亲情。那些妖娆的女人被扔到了身后,而那个琪琪格,却被大汗叫到了跟前和达达乌拉有说有笑。 穿过那些妖娆美女扭曲的面孔看向鄂尔斯,他正在浅笑。 哦,原来那个琪琪格是他的人。 这个节目过后,尉迟清荷过来找明安,罗溪“识时务”地提前感觉不舒服,告辞离开了。 出了皇宫,罗溪感觉一直有一道目光紧紧追随自己。用气息试探一下,发现竟然是那匹骆驼。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停下来:“拓跋公子跟了这么久,不知所谓何事?” 从米亚格兰进入皇宫,他就一直注视着这个女人,他发现这个女人从背影和气势上看都很像罗溪,只是有些细节他不敢确定。看着她从皇宫里出来,不知不觉地跟了她走了好远。 “想不到米亚夫人功夫了得,居然知道本王一直在跟着你。” “本王?哪里的王爷?在草原,我可没听说过有你这么一个王爷。” 拓跋曜莞尔:“当然不是这草原的王爷。是我们大齐的王爷。不知道米亚夫人有没有兴趣去我们大齐看看呢?” 大齐?是不是还有大燕?你认不认识罗震海?认不认识罗青山?你若是王爷,至少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应该认识吧? 只是这些激动的话她不能说出来,至少不能在用米亚格兰的身份说出来。 “王爷跟了这么久,不会只是问我是不是想出去玩吧?” 拓跋曜:“米亚夫人真是聪明。本王听说那日夫人做了一道菜,名为第一鲜。本王想知道这第一鲜是谁教给你做的,那个人在哪里?” 罗溪一愣,为什么他会问这个问题?难道他以前知道我做的第一鲜?“你问这个做什么?” 拓跋曜诚实回答:“那个人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 “好,若是见到她我一定转告。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肯定不告诉你我就在你面前。 拓跋曜抱拳:“那就多谢夫人了。”他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不想放手,不想就这么离开:“时间已晚,不如让在下送夫人回去吧。” 罗溪感觉到有人正向这边走来,那气息明明就是假仙白琉璃的。鄙夷地看了一眼拓跋曜:“有人来找你了,我可不想惹麻烦。”说罢脚尖点地,消失在拓跋曜面前。 拓跋曜还想挽留,却听到白琉璃的声音:“曜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大汗邀请我们喝酒呢。” 拓跋曜望着米亚格兰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看着白琉璃拉着自己的袖子很是厌恶。捕捉痕迹地抽开自己的袖子往回走,心道:这衣服不要了。 第二日,鄂尔斯早早就来到了红尘客栈,高兴地赏了红尘客栈所有下人一钱银子,因为他高兴。 “王爷,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鄂尔斯哈哈大笑:“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我告诉你,昨夜大汗就直接去了琪琪格那里,之前的那些女人都不搭理了。你没看到贺楚那小子的脸,那简直是比乌云还黑呢。哈哈哈。” 趁着鄂尔斯高兴,罗溪问起了鄂尔斯关于大祭司的问题,她想知道那个大祭司究竟是什么人。 “大祭司?”鄂尔斯因为高兴所以开始说了几句:“那个人很神的,他因为拥有不老的容颜。而且还能配置出很多稀有的药材,所以非常得大汗的欢心。” “那么他找西朗家族的血是怎么回事?” 鄂尔斯耸了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当初他说需要西朗家族的血,我就帮他找了。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不找了。” 最近不找了?难道是和霍振凯有关吗? “王爷,当初你抓走了我们的一个人。” 鄂尔斯想起来了,是那个叫霍振凯的人。别说,那个人确实有几分能力。若不是当时两人处于敌对的状态,鄂尔斯都想把这个人招致自己的旗下了。“那个叫霍振凯的吧?他被大祭司要走了。” 接着两人又聊了些零零碎碎的琐事暂且不表。只是两人后来约好,下次见面的时候带着大祭司一起。 鄂尔斯走了之后,罗溪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大祭司?容颜不老?哼,是不是还有返老还童的?” 第502章 大祭司 几日后,罗溪去兵器谱取自己打造的第三版烈焰。综合改进了前两版性能上的不足,这一版的烈焰里还有许多黑玄铁的成分,使得这一版的烈焰韧性更强,刀锋更快。 “冥师傅,我来取刀了。” 冥耿是在罗溪进入大都之后半个多月才到这里的,他刚到这里就收到了罗溪给他的烈焰图纸,每看一次图纸,他就对这把兵器爱不释手,心道:一定要把这名器打造成千古一绝。一个人,一辈子只要能炼成一把绝世名气,此生足矣。 经过一个多月日日不停地打造,这把第三代烈焰终于打造成功了。 “夕四公子,烈焰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看!”冥耿师傅拿出一个华丽的长盒子,罗溪打开盒子一看,黑色简单线条的刀柄,蛇纹的刀鞘。打开刀鞘,一股寒光倾泻而出。 “果然是好刀。”说这话的不是罗溪,不是冥耿,而是进来兵器谱的一个穿黑袍的男人。 看到有人进来,门口立刻有小徒弟过去迎接:“这位大爷想要什么兵器?还是想打造什么样子的?” 那人却直接指着烈焰道:“那个,我要了。” 罗溪没搭理他,小徒弟见状赶紧上前说和:“这位大爷,您看那个是那位公子定下的,您若是需要,咱们再给您打造一把就是了。” 黑袍男居然不认可:“那把刀我看上了,我看上就是我的。” 罗溪冷笑:“我看上你了,你是不是就是我的?”说着邪肆地看着黑袍男白皙的面庞道:“这细皮嫩肉的,品尝起来,味道一定不错。” 同来的召瑾瑜一脸黑线,不知道自家姐姐什么时候有这种怪癖了? 黑袍男好像从来都没有受过这等待遇,他气的脸上青筋直爆:“你说什么?” 罗溪依然把玩着那把烈焰:“我说什么你不是听到了吗?这可都是按照你的思维方式啊?” 黑袍男脱了厚重的黑袍子,露出里面精壮的身体:“有种咱们打一架,谁赢了这刀就归谁。” 罗溪乐了:“你凭什么跟我比?这刀本就是我的。你算盘打的不错啊,若是你赢了,欢快拿刀走入,若是输了也没什么损失,不过是挨顿揍而已。本公子的手精贵,怕你是付不起本公子的出场费。” 黑袍男从腰间拿出一枚印章:“你若能赢得了我,这个就归你了。” 罗溪刚想拒绝,忽然听到马特达蒙跟她说:“他腰间的锦囊里有天狼珠。” 天狼珠?好吧,就和你打一架。“这是什么东西?很值钱?” 黑袍男回答:“凭借这个东西,你可以在大都任意一家当铺提取五万两黄金。” “五万两黄金?” “怎么样?敢不敢比?” “比就比,怕你不成?” 召瑾瑜早就摩拳擦掌了:“公子,我来吧,让我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 罗溪把召瑾瑜拽到了身后:“今天让我活动活动筋骨,这两天呆的我骨头都快散了。” “我们是在这里打还是换个地方?” 黑袍男指着门口迎接他的小徒弟道:“你,去给我们找个地方。” 小徒弟得了冥耿的指示直接把人带到了后院的一块空地上。空地的四周有些打造好的兵器,整齐地摆放在周围。 “动手吧。” 黑袍男不管对方有没有准备好,总之他要先下手为强。罗溪看准了他的步态,很吃惊,因为这种步伐和进攻的招式竟然和海军陆战队的格斗基础训练相差无几。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你了。既然你想打,我们就好好打一场。 罗溪隐去了在这个世界学的功夫,专门用了在21世纪才使用到的格斗技巧。 两人来来回回相互纠结了小半个时辰。这时黑袍男忽然向罗溪胸口出拳,罗溪侧身躲过这一拳转身一脚踹到黑袍男的肚子上,把他踹开了。接着一拳打在了他的嘴角。 两人中间拉开一段距离后,黑袍男擦着嘴角流出的血眼神兴奋:“好久都没这么痛快地打上一架了。你叫什么?” 罗溪把刚刚到手的锦囊藏好在袖子里道:“想知道我的名字?先打赢我再说啊!” 黑袍男从腰间扯出一条软鞭,“今天我非赢了你不可!”说着挥舞着软鞭向罗溪袭去。 既然对方用了软鞭,她也不纠结一定要用现代的功夫,运用在这个时代的轻功以及太极拳操的动作,瞬间取了黑袍男的鞭子,并用他的鞭子把他五花大绑了。 “你!你究竟是谁?”怎么会这个? “我是谁?我是你挑衅的人啊!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是你挑衅未果。” 黑袍男见对方不说实话,发出威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告诉你,只要我一声令下,在这草原,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想不到大祭司的权利这么大?竟然可以草菅人命的哦?” 黑袍男冷笑:“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知道了就该怕了吧? 罗溪趴在他耳边道:“我不仅知道你的身份,而且知道你的秘密。” 秘密?黑袍男并不相信。他的秘密一般人无法知道。可是当他低头的时候,看到脚下那人在地上用脚写的字,腿下一软,若不是软鞭绑的结实,恐怕他都要跪了。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 他说这话眼中竟然迸发着兴奋:“你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过来的?在那边呆了多久?给我讲讲。” 召瑾瑜看着地上他并不认识的符号,再看看那叫做大祭司的兴奋,满头的不解:“老大,他怎么了?不会是被你打傻了吧?” “霍振凯是不是在你那?” 黑袍男笑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人。想不到你都追到这里来了。” “少废话,赶紧把人放了。” 黑袍男面无惧色:“这里说话不方便,找个方便的地方说吧。” 罗溪带着黑袍男走了。召瑾瑜跑到刚才罗溪用脚写字的地方看去。 “clone”这是啥玩意? Clone就是克隆,没错,那个大祭司就是克隆人。上次罗溪在大祭司的秘密实验室里发现的就是正在培养液当中的克隆人。 一个正常人身上都有来自父亲和母亲双方的基因。但是克隆却不同,他们并不是通过生殖细胞结合而来,而是通过体细胞发育而来。也就是说克隆人的身上只有来自于一个人的全部基因。这个克隆人和原主身上从生理结构上来看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在第一只克隆动物多利羊的出生之后,人们就开始广泛讨论克隆人。若是有克隆人,在科技上,无疑是人类进步的一大进步。但是从社会伦理上来说,无疑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所以,至少在罗溪出来的那个时代克隆人,即便是有这个技术,也是不被允许的。 而宇宙飞船这个产物本就是来自于罗溪那个年代未来的产物,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克隆被允许了,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你叫什么?”黑袍男丝毫不介意身上的软鞭正在绑着自己,依然嬉皮笑脸地问。 罗溪把他带到安全屋里,并没有给他松绑的意思:“夕四。你呢?叫什么?” “我叫邦德。” “詹姆斯,邦德?”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罗溪笑了,谁不知道?影视剧中最伟大的间谍之一。被电影做成系列,每一部都能大卖。“先不说我怎么知道的了,先说说你的来历吧。” 邦德撇撇嘴,道:“那次大事故之后,飞船上几乎所有的人都死了。我的前身侥幸存活了下来。但是后来,几经努力,他发现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回到地球。于是利用飞船上没有被破坏的仪器制造出了第一代克隆人。他在飞船上的代号就叫邦德,所以我们每一代克隆人都叫这个名字。而我们每一代克隆人的使命就是回到地球,若是这一代回不去,那就制造出下一代,把这个使命传承下去。这么多年,我们每一代邦德都在努力。终于在我这一代有突破性的进展了。” “进展?什么进展?” “我见到你们了啊!就是你和霍振凯,你们两个是来自地球的人。这还是我们除了爸爸以外见到的唯二来自地球的人呢。” 罗溪听了摇了摇头,又问:“寻找回去的路?这就是你要屠戮西朗家族人的理由吗?” 说到西朗家族,邦德无奈地低下了头:“其实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是谁?” “是我上一代的邦德。” “你上一代的邦德?” “恩,其实我刚刚上任不到半年呢。” “上一任邦德呢?” “回营养池了。” “营养池?”什么东东? 邦德无奈地笑了:“要培养出一个成功的克隆人是需要原料成本的。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高精纯的药品,更没有提炼的设备,于是我们每一代老克隆人觉得自己应该卸任了,就会在安排好一切之后进入到营养池当中,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下一次培养的原料。” 听到这个让罗溪沉默。她没想到每一代邦德的结果会是这么惨。难怪说大祭司不老。他不是不老,而是在老死之前就让新的继承者完全替代了自己而已。 第503章 克隆人 “回去营养池?你们会心甘情愿吗?” 邦德无奈地摇摇头:“心甘情愿?具体太多我也不知道,可是从前N代的笔记来看,很多人是不情愿的,但又如何?我们总要死去。” 罗溪想起西朗顿珠和西朗程志,他们就是因为这个大祭司要他们的血才家破人亡的。“你的上一任为什么对西朗家族的血如此执着?或者说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为什么如此疯狂?竟要害的妻离子散?” 邦德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们是克隆人,自然有克隆人的局限性。我们都是从成年人身上取下来的细胞发育而来,自然细胞代谢的要比正常人快,而且持续这么多带,我们发现每代的克隆人所能存活的时间越来越少。从开始的五十年,到现在三十年不到。恐怕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们恐怕还没有培养出下一代大祭司就要被灭种了。那样我们的使命就永远无法完成。” “我上一代的大祭司发现了几颗珠子,里面藏有那个飞船基地的秘密,只要用西朗家族人的血就能够看到。只是他只得到三颗珠子,还有四颗没到手。根据上一代的邦德留下的手札我知道还有一颗是在战神铠甲当中,他一直派人追查,可是未果。听霍振凯的意思,那珠子是在你那里?” 罗溪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锦囊:“不仅那几颗在,现在余下的几颗也在了。”说着就把天狼族塞到了手镯里。 邦德看着罗溪手中熟悉的锦囊想摸自己的腰间,却因为被绑着无能为力,又羞又怒:“你,你竟敢拿了我的东西!快还给我!” 罗溪一脸的诧异:“什么叫拿了你的东西?这东西本就是天狼族的圣物,被你前几代人夺去了而已。若不是说你刚刚出来半年,我早就把前些年你对天狼族人以及其他无辜者做的那些恶事一一讨还回来。” 看到天狼珠和龙涎玉镯完美的镶嵌,邦德眼睛瞪大了,“你,你是天狼族人?你是圣女?” 罗溪提了下嘴角:“不错啊,居然知道天狼族圣女呢。” 那邦德居然如同小孩子一般在地上又蹦又跳“太好了,找到天狼族圣女就可以找到地球了!”他一边跳,一边哭,一边笑。五颜六色的神态让罗溪忍俊不禁,心道:或许他真的还是一个孩子。 按照克隆人生长比一般人快,衰老比一般人快的节奏来看,他的身体虽然是成年,但是心态还是小孩子。 等到邦德蹦够了,罗溪让人解开他的软鞭,问:“干嘛这么高兴?” 邦德挠挠头,道:“从我前辈的手札里我知道只有天狼族的圣女才能领我们到圣地,否则就算我去了天狼山,也不能进入到圣地里。” 罗溪道:“霍振凯呢?”她并没有忘记来大都的目的。“你把他囚禁起来了?” 邦德耸了一下肩膀:“不是我囚禁他,而是他根本不想出来。” “什么?他不想出来?” 邦德点头,“他看过我前辈留下的手札还有一些我从天狼珠里复制下来的图纸,每天废寝忘食的。” 知道霍振凯安全无忧,而且自由并没有收到限制才放心,暗道:这个兔崽子,竟然嘴巴这么严,连近况都不报告一下,害的她瞎担心。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罗溪发现这一代的邦德由于刚刚从“培养箱”里出来,涉世未深,还不懂什么阴谋诡计,情商世界如同一张白纸,即便有许多理论知识,却还没有投入到实践当中。心道,还是这样的好,至少内心纯洁。若是和他上一代邦德一样,她会忍不住提刀杀了他。 从邦德的话中得知,在草原不只是他在寻找天狼山圣地,那个国师也在寻找。那个国师是和皇族有仇,他若是得势,一定会报复整个皇族的。由于投靠的势力不同,大祭司和国师两人总是针尖对麦芒,两人相互看不上,相互给对方下绊子。满达大汗也乐于如此,看着他们两人争来争去。 “对了,既然天狼珠集齐了,很快地图也能出来。你打算怎么办?”草原上的大祭司可不是说没救可以消失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再说,大祭司能放弃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没想到邦德说:“我会尽快把东西收拾好出来的。不过之前皇宫里肯定是个麻烦,总要找个理由让我消失。” 罗溪想起国师和大祭司的矛盾,道:“为什么不利用国师和你的矛盾?” 邦德点点头:“好,我先回去准备着,就算我想不出来,让霍振凯想去,他那个家伙鬼主意可多了。” 临走前,罗溪拽住邦德问:“你真的肯放下现在的生活吗?要知道你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到了另外那个世界,或者说出了大都的皇宫,你再不是能呼风唤雨的大祭司,而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仆人,没有势力,只有自己。” 大祭司嘿嘿一乐:“你知道我们克隆人这辈子最期盼的是什么吗?不是锦衣玉食,而是普通人的生活,可以像普通人那样娶妻,生子。从第一代邦德开始,我们所有的克隆人都不允许有自己的家庭,只能把自己身上的细胞取下来繁殖下一代的邦德。我们只能孤独终老。若是回到地球,我就可以体验一下什么爱别人的滋味,什么是被爱的滋味,什么是天伦之乐。你知道吗?看着霍振凯有心爱的女人可以四年,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吗?每当过年过节,每家每户都在自己的帐篷里欢歌笑语,你知道我们有多么渴望吗?” “大祭司的生活虽然好,可是即便是山珍海味,在我这里都味同嚼蜡,毫无感觉了。时间越久,我们会越觉得自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邦德低头笑了一下,他从来没有这么和人说一说自己掏心窝子的话,如今说了出来,感觉心头轻松了不少。“我先回去和霍振凯说一声,然后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商量一下。” 回到皇宫,邦德又恢复成了那种冷血无情的面孔。进入到自己的院子,他忽然发觉很不对劲,进了书房他发现霍振凯并没有在暗室,而是在他的桌边等他。书房旁边的耳房里传来咚咚的闷响。 “怎么回事?” 霍振凯冷笑:“估计是国师的探子,不知道想做什么,反正没好事。被我关起来了。” 邦德看着霍振凯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那本手札,知道他为了这个废寝忘食。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敢把家底都拿给这个冷面阎王似的人看。 “今天我遇到你的那个伙伴了。” “哦?你遇到她了?” 邦德回想起这个过程心中觉得很温暖,想起自己被盗的锦囊:“她很厉害。”接着把他们见面的过程简单说了一下。只是隐去了他说心窝子话的那一段。 霍振凯灵光一现:“什么?也就是说去天狼山圣地的地图可以凑齐了?” 邦德点头:“嗯,可以这么说,只要把地图绘制出来,准备一下,咱们就可以向天狼山出发了。” 得知可以找到天狼山圣地,也就是当初宇宙飞船的发射基地,霍振凯反倒没有当初的那么兴奋,而变得理智起来。“这件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 邦德以为霍振凯会兴奋地蹦起来,却发现他如此冷静,问:“怎么?” 霍振凯依照面前的这些资料总结道:“你看现在,我们即便知道天狼山的位置,也需要准备一番。且不提你这里的机器如何藏匿,就说这一路的消耗准备就需要充分。吃,穿,住宿。若是遇到流匪或者是草原某些霸主,咱们怎么办?有没有应对办法?到了天狼山那宇宙飞船已经年久失修,是不是会有趁手的工具,若是没有,咱们要用什么替代,这些不都是需要考虑的吗?” 邦德点头。他和他的前任一直生活在皇宫,即便是出去也有部分皇宫侍卫保护,所有准备的事情都有下人去做,真的要是自己出去,他还是真没什么经验。 “你尽快安排一下夕四,最好能让他进宫一趟。” 两人说话间从监视器上看到耳房里的那个人已经急不可耐。 邦德道:“这个人我一会儿处理了。你不用担心,他什么消息都无法传递出去的。” 霍振凯按住了他的想法:“留着吧,国师的人咱们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的。他不是一直想除掉你吗?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 邦德一拍大腿:“好啊!”夕四说的没错,这个霍振凯肯定比我有办法。 罗溪回到红尘客栈,正好看到舞姬们正在排练节目,她叫来兰馨,道:“你安排一下,从今晚开始,我每隔一天下午都上演舞蹈。”然后她又画了一张服装样式的图纸给兰姨,让她照着上面的样式做衣服。 兰姨收好图纸道:“主子,最后一节的舞蹈即便是我也没能练完好,这本书上写的就是最后一节的呼吸方法,希望主子能够练成。” 罗溪接过,随意翻了几下,感觉最后一节的呼吸方法确实和以往有很大不同。 第504章 叛徒 还没从红尘客栈出来,就发现午马神神秘秘地把自己拽进隐蔽的屋子。“老大,我发现有人在跟踪鸣萧他们。而且带有杀意。” 罗溪忽然想到那时候鸣萧说那个穿黄衣服的黄子忠就是奉了白琉璃的命令来追杀他们的。提到这个白琉璃,罗溪怎么就这么厌恶? 你不是追杀他们吗?我偏偏不让你得逞。 “最快速传讯给所有飞虎队员,全力帮助鸣萧他们摆脱黄子忠的跟踪,并且把他们都带到后面的密室里。我们的人爱怎么耍怎么耍,不要暴露就行。” 午马本来只是想以个人名义过去帮个忙,没想到老大居然这么“慷慨”。最近一段时间没有打架,没有戏弄人,让他们骨头都痒痒了。 “一个时辰内必须带人回到这里,明白了吗?” 当午马把这个命令发出去的时候,罗溪似乎听到了低声的欢呼。 最先被带回来的是鸣萧,他真的没想到又是这个夕四公子救了他。进门看到夕四公子他立刻单膝跪地:“公子大恩大德鸣萧没齿难忘,请受鸣萧一拜。” “行了,起来吧,你知道我最不喜欢这个的。” 午马也跟着说:“就是,老大让你起来你就起来。咱老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跪来跪去。男儿膝下有黄金,天地若是对不起咱咱都不跪呢。” 鸣萧站起身来,不要意思地脸红了。 罗溪道:“午马,你先出去,我有事单独问鸣萧。周围看好了,这段时间我不想任何人靠近。” 午马装模作样打了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踢着正步出去了。 罗溪问:“追杀你们的还是那个黄子忠?” 鸣萧一脸的愤怒:“嗯,就是他。他好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这几天一直跟着我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好像还没有确定。可能是因为我们一直隐蔽的很好。” 罗溪笑问:“隐蔽的很好怎么还让他们发现了?” 提到这个,鸣萧叹了口气:“是因为王爷给我们命令,让我们暗地里寻找王妃。” “王妃?”他们要找的人是那个骆驼的老婆?为什么听到那头骆驼有老婆她会这么嫉妒?心里这么酸? 鸣萧点头,然后讲述了他们王妃如何落崖,之后王爷如何重病,接着如何想起,又如何疯狂地寻找王妃。 鸣萧是个粗汉子,说话几乎都是陈述的语气,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诗词般的情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故事听起来是那么地让人心痛,为什么她会忍不住满眼热泪?若不是有面具挡着,恐怕鸣萧就会发现她通红的眼睛。 接着鸣萧又讲起了落云谷:“我们到了落云谷之后,发现那里的谷主竟然是王爷的父亲。那个白琉璃仗着自己是老王爷的义女,百般缠着我家王爷。表面上说要帮着他寻找王妃,可是暗地里却对我们这些王爷的亲兵各个暗杀。我们进谷的时候有二百多人呢,结果现在,出了王爷贴身的六十个人,就剩下我们二十四个了。这次被他们发现,不知道哪个兄弟又要折损进去了。” 罗溪问:“为什么那天我安排你和你们王爷见面,可是你却没有回到他身边?” 鸣萧回答:“王爷说怕我们回去不安全,再说这次出来找王妃,落云谷的人不会像我们自己人这般尽心,所以王爷让他们明面上去查,让我们暗地里查。再说红尘客栈这个地方本就是消息灵通之所,我们已经在这里安置下来了,只要公子你不赶我们走,我们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情。过后,王爷也会好好感谢您的。” 罗溪点头,其实就算她不要求,午马他们也会暗地里施以援手。都是从草原上一起过来的,有过命的交情,谁能看着他们去送死呢? 罗溪拍了拍鸣萧的肩膀,让他不要那么难过,然后又问了一些最近生活上的问题,看了看沙漏道:“时间差不多了,你的人应该都回来了,我们出去看看。” 鸣萧愣了,“都回来了?公子你是说……” 罗溪一笑:“午马他们说想出去溜溜弯,结果顺手牵羊拎回来几个小罗罗,要不你去看看有没有面熟的?” 鸣萧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感激地跟在罗溪身后。 走在长廊里,看着初春的景色,积雪刚融,周围的鸟儿好像多了,不过只能听到鸟叫,却看不到鸟儿的影子。跟在老大身后,感觉世界都美好了。 到了大休息室,罗溪给了午马一个眼神,午马立刻出去清理现场了。 鸣萧查着房间里的人,“一个,两个,三个……”不多不少,加上自己正好二十四个。“快,我们一起谢谢老大。” 房间里的二十四个人一起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多谢夕四公子救命之恩。” 罗溪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主位上,拿起茶碗吹了一吹,轻描淡写:“起来吧。” 鸣萧带着人排成一队,立正站在罗溪面前。 罗溪用眼睛横扫了一圈这24个人,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加上刚才在长廊时候队员们用鸟语给自己传的信息,心中有了答案。“我们从草原上认识,你们跟着我一直到了大都,我们虽然认识不久,却有着过命的交情,对吧?” 二十四个人立正齐声喊:“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罗溪迈着方步从队头走到队尾,在每个人的脸上都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走到队伍的中间停了下来,道:“我用不着你们难忘,只是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不是之恩不报,而是背叛。任何背叛主子的事情都会让我不齿。你说是不是啊,李桥?” 众人不解,为什么夕四公子不问鸣萧,却单单问这个李桥。 李桥没想到是问自己,慌忙答道:“公子说的极是!”而他双腿战抖和紧握的双拳都表示着他的紧张。 罗溪围着他继续说:“我不知道你和这些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不管时间有多短都不能作为你出卖他们的借口。”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在水中炸开,在场的其余23个人无一不诧异。有人不相信,有人很气愤,有人有点蒙。只是由于纪律严明,他们都没有出声。 李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我没背叛!” 罗溪点头:“哦,对,你没背叛,你没背叛你的主子。” 在场人听了这话心情一松,不过下一句话让他们的心又提起来了。 “可是你的主子不是你家王爷拓跋曜!” 这次轮到李桥愣了。“你……” 罗溪继续说道:“从我的人给我传回情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于是我在想,我周围怎么能出现叛徒呢?或者说那个叫拓跋曜的王爷身边怎么可能允许叛徒的存在呢?” “听说你们都是他带出来的人,那么当初埋你这颗钉子的人手臂够长的,居然能管那么远。” “可是又一想不对,如果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和我二心的人,我一定能发现的。” “可是我却一直没发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说话间那个叫李桥的腿抖动的更厉害了。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李桥,我说的对吧。” 李桥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算是默认了。 “这个面具做的不错,若是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是你自己摘下来还是让他们摘呢?不过友情提示一下,若是他们动手,恐怕不会那么温柔了。” 鸣萧已经按捺不住,周围的小伙伴也听了这话把李桥的胳膊反剪让他蹲了下去。 果真,鸣萧从那个李桥的脸上撤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下面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鸣萧气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你是谁?” 陌生面孔吐了一口血:“哼,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 罗溪看着跃跃欲试的鸣萧以及他的手下,道:“人归你们了,能不能得到有效的信息也看你们自己。我只有一个要求,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来叫我,他这张脸我要了。”罗溪看着李桥的面皮狠狠地说道:“当初你们让李桥遭受什么样的罪,我一定会加倍讨还的。” 假李桥看着那人皮面具心里凉了一半。要知道当初是因为真李桥不同意做他们的探子所以才被杀害的,而在他死后,他的脸皮才被割下来。而这个夕四公子说的是什么?居然要在他活着的时候扒皮?想到这里,假李桥竟然昏了过去。 回去换好了米亚格兰的衣服,戴好面具,罗溪拿着后厨给准备的糕点坐着马车回到了侯府。 远远看到安吉在门口等着,看到马车他热情迎了过去:“夫人,您回来了?侯爷在书房等您呢。” “他?找我?什么事?” 安吉低头恭敬地带着路:“您过去就知道了。” 罗溪拿好糕点跟在安吉身后到了明安侯的书房。 “侯爷,夫人到了。” “让她进来,你下去吧。” 罗溪进门一看,明安侯正在看书,好像是一本什么兵法。 “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罗溪抬了抬手上的糕点包:“去红尘客栈买糕点了。” 其实明安侯早就安排人跟着这个米亚格兰了。他再问只是看她是否说真话,因为红尘客栈那个地方毕竟是个风尘之所,一般大户人家的女眷是不会到那个地方的。 第505章 佳佳的生日宴 “买糕点?为什么去那里?” “因为那里的糕点好吃,不是我看不起大都,这整座大都城里,还真没有一家店铺的糕点可以做成像红尘客栈这般好吃的。” “哦?是吗?那拿来尝尝。” 罗溪没办法,只好把手里拎着的糕点放在明安面前打开。 看着那样式别致,味道清新的糕点,明安本想就吃一口气一气这个米亚格兰,却没想到这种糕点唇齿留香,滑而不腻,一连吃了好几块才发觉米亚格兰正在用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低头一看,一整包的梅花糕只剩下两块了。 明安:尴尬…… 罗溪:一脸黑线…… 不过无意间明安发现这个米亚格兰居然是蓝眸?这双蓝眸还真好看。看着她扁扁着嘴,心疼糕点的样子,好像黑子被抢了肉一样的表情。这是第一次,明安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 “哦,那套项链配饰你留着吧。” 之前这个女人一直要归还那套项链,他这边一直忙,所以没有时间接收。索性这次就送她了。若是宅子里有这样一个女人,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危急时刻能镇得住场子,平时的时候还能给弄点好吃食,若是尉迟清荷想嫁过来就让她做个平妻吧。虽说有些委屈清荷,但是她懂事,平日里多给她点恩仇罢了。 “对了,过几天胡尔达将军的小女儿过生日,你跟本侯一同去。” 罗溪点头:“哦,知道了。”她很沮丧。整整一包的梅花糕,就剩下两块了,就两块。本来还想晚上吃着过瘾呢,结果就剩这两块还不够解馋的呢。 算了,本来那套极品宝石的首饰打算归还的,现在人家说白送,她就留着了。就当是用糕点换宝石了。亏点就亏点,谁让现在还需要用着他家的这个湖呢? 若是尉迟清荷知道罗溪的想法,她非吐血不可。她梦寐以求的正室夫人的首饰,居然用糕点就给换走了。 红尘客栈密室里,鸣萧严刑审讯了那个假李桥,只是那个假李桥是死士,没有问出多少有用的信息。看着奄奄一息的人,除了脸以外,身上其他位置没有任何一处不是深可见骨的伤痕。 “去找瑾瑜公子,就说这人可以给他了。” 召瑾瑜得到消息之后立刻拿着药水赶过来,拿出新打造寒光四溅的匕首,轻轻拍打在假李桥的脸上:“这把刀打造这么久,终于可以用上了。” 假李桥看着那匕首已经知道他的下场,只是这个时候晕已经没用了。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召瑾瑜已经把那面皮完整割下,并用药水泡上。而那个假李桥,已经疼死了。 按照罗溪之前的吩咐,召瑾瑜把两张面皮都处理好,自己戴上了。将计就计,既然对方可以用探子到他们这边做卧底,他们这边怎么能落后呢? 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在忙碌中,明安侯派人又来送衣服,“夫人,今天是胡尔达将军女儿的生日宴,还请夫人快些准备,一个时辰后就出发了。” 罗溪还没睡醒,听到门外安吉的声音,只是懒懒地应了一声,然后让人把他打发走了。又睡了半个多时辰,在钟灵的软磨硬泡下,罗溪终于肯起床了。 “生日宴就生日宴呗?干嘛找我去啊?那么多女人都等着陪他呢,你干嘛非要找我啊?” 钟灵一边给罗溪穿衣打扮,一边暗自吐舌头:别人若是受了侯爷的邀请,早早就会起来沐浴更衣,然后用两个时辰的时间化妆,好让自己以最优美的状态站在侯爷身边。可是眼前这个主子是怎么回事?侯爷明明给送衣服来示好,她却一脸的不在乎,好像睡觉比什么都重要似的。 “小姐,消消气,来吃一块梅花糕,这可是我早上特意去买的。” 嘴里吃着梅花糕罗溪的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点。 “行了,那些啰里啰嗦的东西就不用戴了,一直珠钗足够了。” 看着主子几乎没有装饰的头发,钟灵不同意,好说歹说又给插上一个上次侯爷送的红宝石珠钗才算消停。 到了大门,明安看到这个女人只是戴了两个珠钗,什么项链手镯都没戴,皱了皱眉头:“上次送你的那些首饰怎么不戴?” 罗溪翻了个白眼:“太麻烦了。” 周围无语。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女人有嫌弃名贵的珠宝麻烦。 “安吉,去把我书房里那套翡翠的首饰拿过来。”回头再看那个女人,已经自己跳上马车,找了一个软垫子打盹了。 胡尔达将军有好几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非常宠爱这个女儿,所以每次女儿过生日他都会大操大办。 宴会没开始,可是将军府里已经来了好多人。 明安侯和罗溪,一个是大都最负盛名的美男,一个是饱受争议的女人,他们下车的时候自然是聚焦重点。 白琉璃站在院子里的阁楼上,望见一身酱紫华袍的明安,心生怨念:以往每次佳佳的生日宴会都是你带我来的。可是看到明安侯的旁边,她的眼睛嫉妒的都快冒出火来。因为她看到了米亚格兰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那是她看中的,当初她跟明安说看中了一条翡翠项链,希望明安侯送给自己,没想到那条项链居然戴在这个贱女人身上! “清荷姐姐,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又在看明安大哥?” 尉迟清荷立刻收了自己嫉妒的嘴脸,温柔笑着说:“我就是看看这将军府的风景好不好。” 佳佳,也就是胡尔达将军的嫡女瞥了瞥嘴,道:“我是挺希望明安哥哥来的,可是每次他来,那三个东西也就得来凑热闹。烦死了。” 佳佳说的三个东西是淮安侯一家。按照血缘上说,这个淮安侯和明安侯有些亲戚关系,不过已经很远了。 这个淮安侯的爷爷曾经救过代钦王爷的父亲,为了感谢救命之恩,从代钦王爷开始,每代人对他们家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照顾。只是淮安侯到了这一辈是个败家的,不仅不会经营草场,还迷恋上的赌博,几乎把家里的牛羊都输没了。 每年他们都会以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从明安侯这里要东西,明安即便是知道怎么回事,也会冲着祖辈的面子相应照拂。可是最近两年,那个淮安好像越发的不安分了,越来越贪得无厌了。 尉迟清荷听到这个,眼睛亮了,她知道该如何给那个女人难堪了。 罗溪进了院子之后,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睡觉,怎奈左一群人,右一群人,吵的她根本没法睡觉。 “哎呦呦,这个就是明安侯夫人?” 罗溪抬眼一看,是个打扮庸俗四十多岁的夫人,旁边还有个同样庸俗的,估计是她的女儿。罗溪本不想搭理他们,可是他们却凑的更近了。 “你们是?”谁啊? 没等庸俗女说话,一旁的尉迟清荷笑着介绍:“这位是淮安侯夫人,按照族里的规矩,你还要叫她一声表嫂呢。” 表嫂?表嫂跟我什么关系?“哦。” 尉迟清荷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是这个态度。难道她现在不应该讨好明安侯的家人,让他们认可自己,从而提高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吗? “格兰小姐或许不知道,这淮安侯在王爷家可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呢。”她故意抬高淮安侯的地位,一来是捧着淮安侯夫人,让她一会儿更好地表演;二来是再次对那个女人强调,要好好巴结这位夫人以及她的女儿。 罗溪本就不是米亚格兰,更不想以后在代钦王爷家族中立足,她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利用明安侯府作为跳板偷人。所以他们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跟它有什么关系?所以罗溪依旧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淮安侯夫人倒是没看出来这位侯夫人的爱答不理,她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历史的事情,絮絮叨叨地把当年他们祖上如何解救代钦王爷的父亲,之后代钦王爷又如何对他们家照拂,到了明安这代之前又是给他们如何的待遇云云。 淮安侯夫人说的口干舌燥,却发现那个明安侯夫人居然一副要睡着的样子。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把人叫醒。 淮安侯的女儿名叫娜布,她早就看上米亚格兰头上的那个红宝石簪子了。“婶子的簪子真好看,能让我看看嘛?”说着伸手就要拿。 按照以往的套路,只要到她手里的东西,就断没有再还回去的可能。她每次只是看看,然后就爱不释手,接着就抱着不给,任凭别人怎么说都不给。再加上一个道德婊的母亲,这些年光从尉迟清荷身上拿下来的首饰就不少。 尉迟清荷知道他们如此贪婪,反倒是利用了这点。每次提前知道她们要出席,就一定要戴一些看起来很名贵,其实不值钱的首饰。被他们抢去之后一定要“不经意”的让明安侯知道。这样他就会补偿自己了。 这次尉迟清荷打算用这两个人去对付米亚格兰。哼,她不是戴着红宝石吗?她不是戴着安哥哥送的首饰吗?告诉你,即便是安哥哥送你了,你也没那个命戴! 第506章 我要和你比试弓箭 “哎呦。” 众人看到娜布还没出手就先趴在了米亚格兰脚下。 “这是什么意思?你拜错人了吧?今天的寿星在那边,我就是一个做客的,不用这么大礼的。” 罗溪说归说,却丝毫没有扶人的意思。 娜布摔了一个狗啃泥自然是的很。周围不少吃过她亏的小姐无不哄笑:“可不是吗,今天的主角在那边,可不要拜错了。” “拜错了不要紧,没了赏钱才是重点呢。” 娜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尴尬不已。淮安侯夫人见自己女人这样面子也不好过。可是依着她要强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吃亏的。 “明安侯夫人,按照家族的规矩,你们大婚是要给小辈礼物的。那日你结婚忙得很,没时间,不过我们不介意,过后补上就好。” 尉迟清荷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什么?现在这份礼还没有给?这可是传统了。不能就这么忽略的。大婚那日没有送出,本就是失礼了,格兰姐姐,你还是赶紧把这个补上吧。” “送礼?不好意思,这些事情都是侯爷说了算。在外你们看我住在侯府,实际上我在府里可没什么话语权。所以这件事你们还是去问侯爷吧。”这种破事,我可不管。 淮安侯夫人道:“夫人的意思是你在侯府当不得家了?” 罗溪甜甜一笑,表示默认。 一般的正室夫人哪有承认自己在家里没地位的?即便是没地位也要在外面挣上几分颜面,可是这个米亚格兰竟然什么都认了。这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娜布站起身,一步迈到罗溪面前道:“既然你在侯府当不得家,做不得主,不如把这个当家主母位置让让。” 罗溪冷笑:“没想到娜布小姐居然还觊觎明安侯府夫人的位置,你这么不要脸,侯爷知道吗?” 娜布气急而怒:“你这个女人比论文比不过尉迟小姐,论武胜不过佳佳小姐,你凭什么坐明安侯府夫人的位置?她俩不管是谁做侯夫人都比你强。至少他们不会失了对族人的礼。” 淮安侯夫人假装过来拉架:“哎呦,这是佳佳的生日宴,你这是说什么呢?明安侯夫人怎么可能不给这个礼呢?人家早就准备好了,巴彦山谷那块地,就是你婶婶给你准备添的嫁妆呢。” 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看来这个淮安侯夫人想从她手里得到什么东西都想好了。 “哼,不管是清荷小姐还是佳佳小姐做了咱家婶子,肯定不会出手这么小气的。我看她还是赶紧收拾铺盖滚出明安侯府吧,这么抠门,简直太丢人了。” 罗溪好像明白了,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就是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将自己,落的面子上过不去了,他们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往后看看满脸得意的尉迟清荷,又看看另一边一脸傲慢的佳佳,看来今天这件事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尉迟清荷假惺惺地过来劝着:“表嫂别生气,格兰才嫁入家族不久,不懂的这些规矩。日后我会慢慢告诉她的。”这一句话就摆明了自己才是侯府的夫人,明安侯的第一夫人。 佳佳却是个火爆性格。“你就叫米亚格兰?从你嫁到侯府整个大都城的人就都知道侯爷并不喜欢你。而且就你这样文武不能的样子明安哥哥怎么会喜欢你呢?让你就这么走你肯定不服气。这样吧,你和我比试一番,若是我赢了,你就卷起铺盖滚出明安侯府。以后我来做明安侯府的夫人。”然后对娜布道:“等我做了侯夫人,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块巴彦山谷的地拨给你做嫁妆。” 娜布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啦,佳佳,我觉得你才配得上我小叔叔,才够资格做我的小婶子。” 罗溪无视娜布的狗腿,冷笑:“若是我赢了呢?” 佳佳冷眼看着她:“还没人能赢得过我呢。不过你若是赢了,我便承认你是侯府的夫人。” 罗溪摇头:“这本就是不公平的,你赢了要我马上卷铺盖走人,你输了,不过是承认我的身份。哈,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身份不需要任何人承认。再说那日的婚礼是代钦王爷定下的,只要他给我这个身份就够了。” 罗溪放下茶杯,接着说:“不过你若是一定要比试什么,我倒是可以应下,不过这彩头还要再加一点。不知道你敢不敢?” 佳佳对自己非常有自信:“说,你要加什么彩头?”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个镇子,名叫贝格尔,若是我赢了,那个镇子就归我了。你敢比试吗?” 这几天,罗溪把七颗天狼珠里的地图都找了出来,经过仔细研究,发现上天狼山有个捷径,而必经之地有个镇子,名叫贝格尔。这个镇子是胡尔达将军送给佳佳的一个生日礼物。 想想明安侯,想想明安侯夫人的位置,再看看米亚格兰手无缚鸡之力的身段,自信点头:“好,只要你赢了,那镇子就归你。不过恐怕你是要空想了。” “你说比什么?” “比射箭,你敢吗?” “那就来吧。” 佳佳立刻让人去准备东西。 到了院子里,来看热闹的人不少。不仅有女孩,还有男人,即便他们觉得直接过来看有失身份,但是眼睛都是偷瞄着这边。这个米亚格兰真是有意思,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一定有热闹看。 桌子上有两把弓,一把是精致一点的,据说是佳佳的专用,另一把就普通多了。 “规矩是什么?”罗溪问。 “每人三支箭,看谁射中的靶心多。” 罗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佳佳先来。 佳佳果然是将门之后,连射三箭,每一箭都在靶子的红心内。 “怎么样?怕了吧?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佳佳得意。那靶心不过是手掌大的位置,已经让她的三支箭占据了位置,别人若想在这空隙里找位置落箭,怕是难上加难了。 罗溪看着那箭靶子,问:“我们的规则是看最后在靶子上谁的箭多,谁的箭在靶心的多就算谁赢,对吗?” 佳佳点头:“那是当然。” “好的,就请你睁大眼睛看自信了。”说罢,罗溪拿起那支普通的弓箭对准了靶心运气一射,只见这支箭不仅射中的靶心的最中间,还把之前佳佳射的箭支震落了下来。这个游戏在当初对付白朗的时候就用过了。 “看来已经不用再比了。”罗溪把剩下的两支箭和弓放回了原处。 佳佳不干了:“你使诈!” 罗溪一脸的清白:“之前规则没说不可以。” “不行,我要再比。” 看着佳佳气鼓鼓的脸,还有尉迟清荷恶毒的眼神,罗溪忽然玩性大起:“好啊,你说比什么?” “比飞刀!” “这个怎么比呢?” 佳佳一手拿着一个苹果,一手指着罗溪道:“你先站到拿个墙边上,头上顶着这个。一会儿我要用飞刀射中这个苹果。” 罗溪拿着拳头大的苹果质疑地看着佳佳:“你确定吗?” 佳佳冷笑:“怎么?你不敢吗?我可是很有准头的,你若是不敢就赶紧认输。” 尉迟清荷也劝着:“格兰妹妹,你就认输吧,现在认输还好些。上次一个丫头顶着这个苹果做靶子,佳佳才练了几刀,那丫头就尿裤子了。” 罗溪没有搭理尉迟清荷这黑心白莲,拿着苹果问:“一人几个匕首?一个?还是两个?” 佳佳没想到这个米亚格兰会答应,随便说了一下:“两个,我就用两个匕首。” 罗溪又问:“是不是我顶完苹果之后,佳佳你也要如此顶着苹果让我飞匕首呢?” “那是当然。” “好,一定要说话算数哦!”罗溪拿着苹果走到了对面的墙边,站定之后把苹果安稳地放在了头顶,道:“我准备好了,你来吧。” 佳佳拿着飞到嘴角邪笑,“我先给你点教训。”说着飞出了第一把匕首。这匕首在一片惊呼中匕首插在了距离罗溪脸庞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很多女孩都吓得用手蒙住了眼睛,可是再看当事人,她好像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指着脸旁边的匕首,道:“这个不准,好像还要再努力一下。” 佳佳心里发恨,再次飞出去第二把匕首,那匕首这次插在了距离罗溪面庞更近的地方,距离罗溪的耳朵不到二公分。 罗溪从头上拿下苹果笑着对佳佳道:“看来你功夫不到家啊。”说着把苹果塞给佳佳:“好了,现在该轮到你顶着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在那种情况下居然没有被吓晕?怎么可能?她用无数个小丫鬟,小厮尝试过。无一不是吓得屁滚尿流。有时候她还没动手,对方就连滚带爬。她若是想找乐子就抓人来,让他们给她做飞刀靶子。怎么这招在这个女人身上就不灵了呢? 当佳佳满脑子疑问的是,她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墙下,对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那个刚才她要吓唬的人。不过这次好像角色改变了。 (今天二更。多谢支持)。 第507章 甘拜下风 “你,你要做什么?” 罗溪笑了:“我做什么?就是做你刚才对我做的事情啊!难道你忘了吗?可是你跟我说你出手之后就和我站一样的位置的。怎么?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这话本是佳佳总挂在嘴边的,可是这次轮到对方说,以她不服输的性子,即便是再怕也要咬牙坚持下来。 罗溪掂量了一下匕首,笑着道:“准备好了哦,我要开始了哦!”说着,那飞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咚,一声闷响。 “啊!” “天啊!” “杀人啦!” 众人说什么的都有,再看米亚格兰,她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吵什么吵?一个个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胡尔达将军听闻这样的比试赶紧跑过来,他知道自家女儿如何骄傲霸道,欺负别人他无所谓,但是佳佳若是被人欺负了,他这个做爹的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佳佳!”胡尔达焦急地跑到佳佳旁边,恶狠狠地对罗溪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凡佳佳受到一点伤害,我定要千倍万倍讨还回来。” 尉迟清荷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只要这个佳佳受伤,那么胡尔达将军一定会对米亚格兰怀恨在心,到时候她就等于少了两个情敌了。 罗溪还是那么风轻云淡,道:“老将军别着急,佳佳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保证,但凡佳佳受到任何皮肉伤,将军都可以在我身上画出二倍的刀口。” 听闻这么说,胡尔达反倒不好说什么了。他跑到佳佳跟前,佳佳已经有点吓傻了,她的腿一直在颤抖,看着父亲来了更是站不住,一下子坐到了地上。但是那个苹果却纹丝未动。 胡尔达仔细看了那匕首,正好贴着佳佳的头皮和苹果的底部塞进去的。所以佳佳坐到了地上,那个苹果却因镶嵌在墙里的匕首而纹丝未动。 这时候,即便是胡尔达将军也不由赞叹了一句:“好功夫!” 罗溪走到佳佳面前,从墙上拿下那苹果咬了一口,笑着说:“怎么了?干嘛那么认真?不过就是一场有赌注的游戏而已,难不成你还输不起?”她把佳佳扶了起来:“行了,不用心疼你的镇子了,我也不是全要,你送我镇子里的一个庄子就好了。” 佳佳缓过了精神,此时,她对米亚格兰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从腰带里拿出一个令牌给了罗溪:“拿着这个到镇子里,所有人都会听你的。” 罗溪看了看胡尔达将军,他大笑着拍着佳佳的肩膀:“这才是我的好女儿。真正的英雄不是赢得起,而是输得起。我家佳佳今天长大了!哈哈哈。” 没想到胡尔达将军居然是这么一个磊落的人,罗溪也抱拳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将军见谅。” 胡尔达将军摆手:“这是哪里的话,我还要感谢夫人呢,佳佳让我宠坏了。若不是夫人,我这小女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与这边的其乐融融不同,尉迟清荷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心里早就如火烧的一般。她给娜布使了个眼色,娜布立刻会意。 “米亚格兰,刚才比武算你赢了,不过你还要和清荷姐姐比试文呢。” 尉迟清荷?我答应和她比试了吗? 娜布对着胡尔达将军解释:“刚才米亚格兰和我们说好的,和佳佳比武,和清荷姐姐比文,现在武比试完了,还有比试文呢。”她主动把米亚格兰输了就让出明安侯府夫人位置的这件事情省略了。 胡尔达将军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是吗?不知道你们要比试什么呢?” 尉迟清荷落落大方答道:“不如我们比试舞蹈吧。” “哦?尉迟小姐的舞技是在大都属上乘的,本将军也很久没见到尉迟小姐跳舞了呢。当年尉迟小姐的顶碗舞,可是让大都都震撼了。” 尉迟清荷浅浅一笑,“今天恐怕又要献丑了呢。” 罗溪问:“不知道和尉迟姑娘比试的彩头是什么呢?” 尉迟清荷道:“我在城外有个小院,那里风景很好,院子也不错。”不就是个院子吗?她不能明白地说侯府夫人的问题,若是这么说了,这里的贵族定是要诟病她的。这对名声不好。 罗溪暗笑,看来还是盯着侯府夫人的位置不肯松口呢。“我已经有个院子了,不需要更多。这样吧,若是我赢了,就请尉迟姑娘给我行一个跪拜大礼,然后说一句话。如何?” “什么话?” “我若是赢了,就请尉迟姑娘说: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此次败给米亚格兰心腹口服。如何?” 尉迟清荷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好,就这么定了。” 胡尔达将军一个指挥:“走,去宴会厅。” 宴会厅的桌子都是在四周摆放的圆圈,中间的地方就是给表演节目用的。 听说尉迟清荷要跳舞,几乎所有的贵族公子都跑来捧场。 看着尉迟清荷拿了一个空碗放在头顶,然后摆动她的舞姿,随着曲子悠悠漫长,她的舞蹈也是如此悠扬婉约。一曲终了,尉迟清荷头上的碗还是好好的。她把碗拿下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摔碎,证明这个碗是货真价实的碗,一个不小心就会摔碎的碗。所有人都给尉迟清荷热烈地鼓掌,感叹她高超的舞技。 得意地看着场上对她的评价,尉迟清荷淡淡地对罗溪道:“格兰妹妹,该你了。” 格兰妹妹?你能不能再假一点? 罗溪款款走到主桌胡尔达的面前,道:“不知道可否借用将军这碗酒呢?” 胡尔达不知她要做什么,拿起他的酒碗:“夫人这是向我讨酒壮胆吗?” 所有人都笑了。 罗溪拿起酒碗尝了一口:“不错的马奶酒。”说完给四周展示了一下,让他们看好这酒碗里是有酒的。然后把这碗酒顶在了头上。 “怎么?米亚格兰也要跳这种顶碗舞?” “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跳舞之前还喝酒?那是怕酒碗摔的不够碎吧?” 无视这种无聊的议论,罗溪让乐师用马头琴拉奏了一首欢快的曲子。 众人看着舞台中间的女人时而挥舞长袖,时而旋转不止,时而奔放热情。草原人本就是能歌善舞,看着这么有号召性的舞蹈,他们简直都坐不住了。 曲子在最热烈时候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站起身来给这个女子雷鸣般的掌声。 罗溪把头上的酒碗拿下来展示给各位嘉宾,他们发现酒碗里的酒还是那么多,一滴都没洒。 “天啊,这样的舞蹈我只是在红尘客栈开业的时候见过,没想到明安侯府人居然这么厉害,舞技如此高超。” “这个舞蹈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一个是热烈的掌声,一个是雷鸣般的掌声。谁胜谁负,一眼见明了。 “尉迟姑娘,该你了。” 比试前说的明白,若是米亚格兰赢了,尉迟清荷就要说甘拜下风,可是她如何能服气?磨磨蹭蹭地装镇定,她反复地给明安颜色,各种祈求期盼撒娇都用上了,最后终于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明安侯动了。 “今天是佳佳的生辰,都是高兴的事情。” 罗溪冷笑知道这是尉迟清荷找人来解围了:“跪拜大礼可以不用,不过说句话还是可以的吧?” 佳佳这时候挤到前面来道:“愿赌服输才是真英雄,刚才我也认输了,父亲还说我是好样的呢。清荷姐姐不会因为输不起耍赖吧?” 嘉宾们都在想:是啊,跪拜礼都省略了,还没有别的彩头,说句甘拜下风的话没那么难吧?没输房子没输地,有什么的? 只是他们忽略了,尉迟清荷的父亲是个文官,最讲究的就是名节,他把名节看得比生命都重要,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如今让她说甘拜下风让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明安侯本不想过来搀和这件事的,可是看到尉迟清荷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心,于是过来了。那米亚格兰不算难为清荷,只是让她说一句认输的话并没有什么。更何况输就是输了,有本事就赢回来,本事不够就得认。 “好了清荷,格兰已经退一步了,你也要懂事些。” 尉迟清荷含着眼泪小声道:“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 罗溪掏了掏耳朵:“麻烦尉迟小姐大点声,也不用太大声,就和刚才说要和我比试舞蹈的那个声音一样大就行了。” 尉迟清荷深呼吸了两次,然后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我尉迟清荷甘拜下风,此次输给米亚格兰我心服口服。” 罗溪看着她心里滴血的样子也就满足了。然后转身揪出始作俑者娜布还有淮安侯夫人道:“听着,当初救代钦王爷父亲的是你祖宗,不是你。这么多年,你们家肆意挥霍,早就把这份恩情挥霍殆尽。代钦王爷侯爷几次三番救你们于为难当中,多大的恩情也还完了。所以以后别把主意打到我这里。” “侯爷的草场虽然广袤,但是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别说哪块草场,就连草场上的一只羊羔,一只兔子,你都别想打主意。胆敢犯我明安侯府者,虽远必诛。” 第508章 米亚格兰就是无名 明安侯惊讶地听着这段话。说实在的,淮安侯每年都向他要这要那他已经很厌烦了,看着他婆娘的所作所为,直接当众说不给,面子上过不去,而且那个婆娘还会撒泼打滚一般叫嚣明安侯府是多么地抠门,多么地忘恩负义。祖宗的救命之恩都不知道回报。 这么多年的闷气居然让这个叫米亚格兰的女人给解决了。她的那些话正是他心中的话,他开始觉得她懂他。若说尉迟清荷是一个让人怜爱的女人,那么米亚格兰绝对是一个可以与他并肩的女人。 周围的人都被米亚格兰的气度震撼到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女人居然也能有如此的霸气。 淮安侯夫人和娜布听了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胡乱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明安放开尉迟清荷,拉着罗溪道:“跳了这么半天,渴了吧?喝点马奶酒,润润喉咙。” 尉迟清荷看着逐渐远离自己的明安侯,心中的怒火能把自己点燃。 回到座位上,明安侯亲自给罗溪倒了一碗酒。看着如此殷勤的明安,罗溪很不适应,她装作手没有拿稳,一碗酒都洒到了袍子上。 “哎呦,酒洒了,这袍子湿了,我去换一件。” 佳佳这个时候主动过来,拉着罗溪的手:“去我房间吧。” 罗溪立刻答应,任凭佳佳牵着就走了。 看着佳人远离自己,明安觉得心里怅然若失。周围几个要好的贵族公子哥儿过来说:“明安哥,这米亚格兰你若是不喜欢就赶紧和离了吧。” 明安一剂眼刀过去,差点把那公子哥儿瞪死:“你说什么?” 那公子哥儿从没见过明安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道:“这么美丽的女人,若是你不喜欢就赶紧放她幸福。” 明安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拿着酒杯放到唇边,低喃:“美丽?确实是美丽的女人。” 尉迟清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明安,当她发现明安赞叹那个女人美丽的时候,她都没有发觉自己的面孔都扭曲了。 罗溪随着佳佳到了她的闺房,佳佳给罗溪找了一件外袍,“你穿这个吧,这个是新的,我还没穿过呢。” 罗溪换上外袍见佳佳还没有出门的意思,笑问:“怎么?你也不喜欢宴会的应酬?” 佳佳撇嘴:“我是不想看到那个假莲花。” “假莲花?”尉迟清荷?“我还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佳佳摇摇头:“我知道我的性子急躁了点,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傻。她总是利用我做一些事情。在别人眼里好像她什么都是为别人着想的,可是实际上,她都是拿别人给她做陪衬的。” 罗溪很喜欢佳佳的这种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和明安侯是怎么回事?你真喜欢他吗?” “明安哥哥?”佳佳想了一下,道:“其实也说不上是那种喜欢。我俩从小一起在军营里长大,从军营回来之后,大都的公子哥儿我就和他最熟悉。只是他一直拿我当妹子,我也一直把他当做哥哥。至于说明安侯夫人,我也只是不想让那朵假莲花做而已。” 罗溪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不过格兰姐姐,我对你倒是真心的佩服。给我做靶子的,没有一个能和你一样无所畏惧。我佳佳佩服你,真是从心底里佩服的。” 罗溪摸了摸佳佳的头:“这有什么?玩玩而已。”如果你过惯了枪林弹雨的生活,这个只能算是小孩子过家家。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大都的贵族圈都在讨论米亚格兰的那段话:我侯府的草场虽然广袤,但没有一寸是多余的。犯我侯府者,虽远必诛。 罗溪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正忙着每天夜里从侯府的湖下水道,把霍振凯以及大祭司邦德打包好的东西运送出来。白天再借个由头把这些东西都运送到红尘客栈。半个多月的折腾总算把重要的东西挪动的差不多了。 “安宇,你在这院子里挖条地道通向外面,到时候有可能这就是咱们退出的路。” 安宇眼睛蹭蹭方亮:“老大,咱这是可以离开了?” 罗溪点头:“差不多,霍队那边的东西大部分已经运出来了。最后咱们这边怎么逃我还在计划当中。毕竟咱们在这府里还是有些存在感的,不声不响的消失貌似不可能,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安宇高兴道:“得嘞,老大我去干活了。” 吩咐好了事情,罗溪坐在床上打坐,根据兰姨给的那本呼吸心法,这种呼吸的方式和太极拳操很是相似,有了太极拳操的基础,练习这个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尉迟府里,尉迟老爷正在和明安侯谈论嫁娶的事情。尉迟清荷已经十六岁了,再不结婚就要成老姑娘了。可是满城的男人,那个女儿只看上了明安侯,非他不嫁。本以为明安侯不喜欢那个女人,会很快把那个女人休了。却不想那个女人越来越得明安侯的心。这时候尉迟清荷坐不住了,她若再不着急,恐怕那个女人的正妻之位就坐实了。 明安侯对于这个问题已经想好,这个想法并不是他最初的想法:“清荷是个好姑娘,我会以平妻的身份把她娶过来的。” “平妻?”怎么是平妻?不是唯一的正妻吗?难道安哥哥不是应该把那个女人贬为妾吗?就算不是贱妾,贵妾她也忍了。 明安笑道:“尉迟大人,米亚格兰是父亲给说的亲事,她的位置是父王定下的,即便是本侯也不能改动,否则就是不孝。再说格兰她清清白白嫁到侯府,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本侯没有理由废了她的位置。本侯知道这样有些委屈清荷,不过尉迟大人请放心,清荷嫁过来之后,我一定会多宠爱她的。” 尉迟清荷站在屏风后,听着明安侯的这些话,帕子都快绞碎了。“什么清清白白?什么没有出格?哼!” 米亚格兰自从胡尔达将军女儿生日宴会之后在大都名声大噪,几乎人人都会议论几句她的事情。 有她刚刚结婚时候的狗新郎,到后来狗新郎护媳妇。再到那个女人主动要求被推到冰雪交融的湖中。还有她做的美食第一鲜,生拌牛肉 。还有带人去皇宫救人,宴会上面对挑衅种种。每一件事听了都让人赞叹。 这些事情当然也让消息灵通的红尘客栈知晓。 对于飞虎队员的习以为常,真正的米亚格兰却内心不安。她没想到无名姑娘竟然为了她受了那么多的嘲笑,为了她遭受了那么多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无名姑娘做的事情她心生佩服,可是内心不安。 “哈实,我心里不好受。” 哈实点头,抱着米亚格兰:“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这些苦难其实都应该是我们来承受的,可是她却代替了。” “是啊,这份恩情,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还了。” “对了,我听说明安侯最近对无名姑娘的态度好多了。以前侯府的厨房都不给无名小姐那里送吃的,可是最近,天天往她那里送好吃的。” 米亚格兰啐了一口:“呸,早想什么了?他那么对待无名姐,无名姐还帮她说话,帮她保护侯府的土地。若是我,肯定做不来。这样的夫人天天供着都不为过,哪有像他那样的。” 哈实也点头:“可不是么,无名小姐的聪明才智配明安侯绝对绰绰有余。我原以为无名姑娘在侯府会吃大亏,没想到她那么厉害,现在不仅侯府的那些下人都开始巴结她,那两个小妾更想巴结她呢。” 米亚格兰笑了:“巴结?巴结不也没有用吗?听安宇说,他们小院从一开始,除了那个破院子,其他任何都没有用侯府的,不管吃穿还是用度,都是用的嫁妆。我现在都后悔,早知道让阿爸多给带点嫁妆就好了。”米亚格兰说的这个阿爸并不是她的亲爹,而是哈实的养父,她的管家。 哈实亲了一下米亚格兰,道:“这几天我在柜上挣了一笔钱,要不明天安宇过来的时候我让他把这钱捎给无名姑娘吧。” 米亚格兰点头:“你那里有多少?我这里还存了二十两,要不你一起拿过去吧。咱俩在这里吃穿不愁,无名姐那里却什么都要用银子的。” “好,明天我一起拿着。” 房间里的两人还在说着情话,可是窗外偶然路过的鸣萧不淡定了。 拿到明安侯府里的那个不是真正的米亚格兰? 难道那个是夕四公子的妹子? 不好,她有危险了。 原来这段时间鸣萧一直在暗中打探王妃的事情,无意间听到了尉迟清荷暗中雇人要绑架明安侯府人米亚格兰,也就是无名小姐。 开始,他对那个传奇性的女人并没有太多的好奇。只是因为当初夕四公子是为米亚格兰做替身,帮她跑嫁妆这件事让他们认识的。所以街面上有关米亚格兰的事情他总会不经意间多听一些。 可是这次听到的这件事情信息量太大了。 如果说那个尉迟清荷要对明安侯府人,也就是米亚格兰不利,也就是要对夕四公子的妹妹无名姑娘不利。夕四公子是他们的救命恩人,那么夕四公子的妹妹他们就有义务保护。于是鸣萧立刻召集他的人打探这件事,务必要把情报打听清楚,以防不测。 第509章 是她? 谈判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尉迟大人不同意自家女儿以平妻的身份嫁入侯府,而明安侯也不同意休妻。这件事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说实话,明安侯不想让尉迟清荷做正夫人还有一个缘故,就是还没有找到那天晚上把他从阎王殿拉回去的那个女人。 谁?她究竟是谁呢? 明安在大都散出所有的明线,暗线去寻找,可都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女人。他心里总是觉得若是正妻之位应该是属于那个戴着指环的女人。若不是那个女人,恐怕他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了。 回想起那晚,回忆着她对他口对口的度气,想想都会让自己脸红。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的整个面庞都是温柔的。 “侯爷,早饭来了。” “进来吧。” “奴才特意去红尘客栈买的梅花糕,还热乎的呢。” 自从上次吃了米亚格兰带来的梅花糕,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味道,唇齿留香的感觉让他觉得阳光都美好了。 “侯爷,这是早上尉迟大人送来的请帖。” “请帖?做什么?” “是尉迟小姐的哥哥生辰,要宴请宾客。” 明安拿着烫金字的帖子皱眉:“他那个哥哥整日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开什么宴会?” 安吉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头看脚尖。 “行了,告诉无名院那个女人一声,明天她和我一起去。” “奴才这就去告诉夫人。” “对了,去库房给她取一件衣服,规格还是上次那样的,让她别忘了戴那套红宝石的首饰。” 夫人?明安虽然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却是对这个女人认可了许多。尤其是那句:我侯府的草地虽然广袤,却没有一寸是多余的。别说一寸草地,就连一只羊羔,一只兔子你也别想拿走。 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 尉迟公子的生辰宴会和罗溪预料的一样无趣。不管是什么地方的都是那个样子,男人们在喝酒吹牛,女人们在后面争风吃醋,各自耍着各自的心眼。 一到这个尉迟府上,明安就被尉迟清荷那朵假白莲缠去了。索性自己也不在乎。 站在湖边,看着清新的水纹,心情还能好一些。听说这个池子里夏天的时候开满了荷花,而清荷这个名字就是来源于此。 罗溪正看着湖水出神,忽然听到一阵呼救声:“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她仔细一看,湖里果真有个女人正在湖中挣扎,只是这个时候那个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水面上开始出泡泡了。岸上几个女孩又哭又喊,岸边几个男人开始脱衣服要下水。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咚”的一声钻到了水里。 初春的湖水依然冷的出奇。下水之后,罗溪感觉身上好像有一万根钢钉扎在身上。心道:还是马特达蒙给做的游泳衣好用。 在水下,看到那个小姑娘已经支持不住慢慢沉下去。罗溪用力向上蹬了一下水,游到小姑娘跟前。 哗啦啦,罗溪把那姑娘带到了岸上,若说只是人还不是那么重,连着厚厚的衣服浸透了水,等于多出二三十斤的重量。若不是平日里经常锻炼,恐怕还带不动这姑娘呢。 众人把两人拉上了岸,有人探了一下那姑娘的鼻息,惊讶地呆坐在地上,转而悲痛:“她,她没气了。” 没气了?罗溪听着也顾不得满身是水。过去一看,那小姑娘居然是佳佳。 大吼一声:“你们都散开点!” 周围的人听着这吼声都往后撤了两步,这个明安侯夫人的彪悍他们很多人都是亲眼见识过的。 罗溪双手按压在佳佳的胸口,做心脏复苏,做几下之后开始做人工呼吸。 这个动作严重地刺激了在远处观察这一切的明安。 原本这种落水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只要是谁去救了,这家的姑娘大多都会以身相许。虽然有时候这种阴谋上不得台面,但是也是某些女人谋求上位的中手段。 可是今天这个落水的可不一般,或许应该说救人的不一般。因为他看到有人正在用那天晚上救自己的方式在救别人。仔细往那个女人手上看去,居然有个指环,就是他那日迷迷糊糊看到的那个有奇怪图文的指环。 明安侯兴奋极了,他甩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尉迟清荷,三步并两步,甚至施展了轻功飞到那人身边去。 “是你?”明安没想到他魂牵梦绕的人竟然就是自己被家里安排迎娶的米亚格兰。 罗溪一边按着佳佳的胸口,焦急地吼他:“你躲开点,别挡着空气流动。” 明安立刻站到了一边,这次他才真正知道那天晚上他是什么样子,而又是如何被救活的。 周围的人都在说:“人走了就是走了,别折腾了。” “就是啊,虽然可惜,好好安葬了吧。” “你这么做是对死者的不敬,可别了。” 不过众人说归说,没有一个敢上手阻拦的,因为旁边有明安侯这样以为冷面的大佛。仿佛谁要是敢上前,他就能砍了谁一样。 在进行过三轮心脏复苏之后,佳佳终于吐出水来,狠狠地咳嗽了一阵。 “活了,活了,你快看,佳佳活了。” “天啊,这个女人是谁?竟然敢跟阎王抢人?” “这个人你都不知道?明安侯夫人啊!上次这个佳佳还跟她挑衅呢,结果没赢。这次侯夫人能不计前嫌救佳佳,真是大人大量。” 看到佳佳被救活了,罗溪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军府的丫鬟们呢?赶紧带你家小姐换衣服去吧。” 刚才那些在佳佳身边哭的婢女赶紧跑过来,脱了衣服裹在佳佳身上,带她去休息了。 罗溪此时已经累得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忽然一件狐狸皮斗篷披在了她的身上。罗溪没力气站起身,只能抬头说了句:“谢……”第二个谢还没出音,就发现明安正站在他身后,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暧昧目光看着她。 “地上凉,我带你去休息吧。” “不……”用了。 后面的话没说完,罗溪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她被明安拦腰抱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里?” 明安侯虽然抱着个人,并且连着她浸透的衣服也不觉得沉,他好像抱着一件宝贝,怎么都不舍得放手。 明安温柔地说:“带你去换衣服。” 罗溪从来没听过明安这么温柔地跟自己说话,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发烧了?还是梦游中?不过自己真的很累,索性不用自己走,就当休息了。 明安本想带着米亚格兰回到侯府好好休息,却不想尉迟清荷拦在半路:“明安哥哥,清荷妹妹总是这么湿着的衣服也不好受,不如在我这里换了衣服吧。” 明安看着怀中虚弱的人,点头:“好,你带路。” 尉迟清荷强忍着内心的愤怒,面带着微笑把人带到了客房。 在房间里钟灵一边给罗溪褪去湿漉漉的衣服,一边道:“小姐,你也真是傻,那么冷的水你说跳就跳下去了,万一有什么不测你让我们怎么办?” “不过这次胡尔达将军府肯定要记着你一份情谊了。刚才你都不知道,大家都觉得佳佳小姐凶多吉少呢。” 刚把干爽的衣服换好,明安侯迫不及待地闯进来。“换好了吗?” 罗溪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只穿了中衣,连外袍都没穿,你觉得我穿好了吗? 明安毫不介意她的语气不善,自顾自地从边上拿了一块柔软的干布给罗溪擦起头发来。“这天气冷,头发还是快点擦干的好。不然被风吹到会生病的。” “我已经派人回去取帽子了,一会儿你戴着帽子走,现在的天气凉,头发一时半会也不能干。” 罗溪显然有点尴尬,“钟灵,我的袍子拿去炉子那里烘烤一下吧。” 明安侯立刻叫住了正在拿衣服的钟灵:“你去我马车上,安格里有夫人穿的衣服。” 夫人?这是侯爷承认小姐的地位了吗? “还不快去!难道要等着夫人着凉了不成?” 钟灵答应着赶紧出门了。 钟灵出门后,房间里只剩下罗溪和明安两个人。这个气氛着实有点尴尬。 罗溪刚要起身,却被明安一把揽在怀里,激动地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罗溪纳闷:“你说什么胡话呢?” 明安把手臂收的更紧:“别否认了,我知道那天是你救的我。” 罗溪冷笑:“算了吧,那只是看着安吉可怜的份上我才去皇宫的。” 明安把罗溪扳正了,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是那天你把我从水里救出来。” 罗溪翻了个白眼:“你没搞错?怎么确定的?” 明安拉住罗溪带着指环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了一下:“就是这个指环。当时我虽然迷迷糊糊,但是却记得这枚指环。” 罗溪缩回了手,有点心虚“一个普通的指环而已,难道说有这种指环的都是救你的恩人?” 明安生气地用双臂禁锢起了罗溪:“那么度气呢?刚才你给佳佳度气的模样和那时候对我做的是一样的。不然……”再次给我度气一下我看看? 明安还没有付诸行动,门口尉迟清荷的声音响起:“安哥哥,格兰妹妹已经换好衣服了吧?我准备了点姜汤。” 第510章 夫人去哪了? “进来吧。”明安完全没有看门口到底是谁拿来的姜汤,他的眼里只有眼前的女人和那碗姜汤。“喝点姜汤吧,你刚从水里出来,一定冷得很。”说着用汤勺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下,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不烫了。” 罗溪非常不习惯明安的反常行为,她觉得他好像忽然变性了。即便是确定是自己那天救了他,也不至于如此吧?“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把明安手里的碗拿过来,喝了一口,觉得温度不是那么烫嘴,然后扬手把那碗姜汤一饮而尽。 整个过程明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米亚格兰,这让尉迟清荷下定了决心,今晚就动手。 罗溪喝完姜汤,明安很自然地接过空碗放到丫鬟端着的托盘上。“现在感觉好点了吗?我让他们再加两个炭盆进来吧。” 罗溪听着这超乎寻常的关心,肝都颤巍巍了。 什么意思? 说好的只爱尉迟清荷一个人呢? 说好的冷面侯爷呢?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躺下身子,背对着明安。 明安看着米亚格兰如此,却也不恼,“好,你休息吧,我陪你。”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睡会儿就好了。” 明安还要坚持,尉迟清荷在旁边“贴心”说道:“安哥哥,你在这里恐怕格兰妹妹也休息不好。不如咱们到隔壁房间等候吧,让个丫鬟在门口等,她一醒来咱们就过来如何?” 明安申请对着罗溪的后背说道:“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 尉迟清荷听了急忙若有似无地催促明安快走,里有就是让米亚格兰早点休息。明安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屋子。 刚出门,明安立刻改了主意:“让人给我那把椅子,我就在这里等。” 尉迟清荷一看,明安是要在窗口等着米亚格兰醒来。这不就是为她守夜吗?连连拒绝:“安哥哥,这里又冷,风还大,你在这里等候格兰妹妹会怪我的。” 明安苦笑:“若是她真的能怪你就好了。”这么长时间对她苛待,心中早有滔天的愧疚感。当初看着她有多狼狈,现在他就有多狼狈。 看着明安坚持不走,尉迟清荷咬碎了牙,但还是甜甜笑着:“这样吧,我让人给你抬个炭盆来。可好?” 这次明安终于点头同意了,不过在尉迟清荷离开之前又摇摇头:“不必了,来回人声嘈杂会吵醒格兰的。”第一次称呼她格兰,心里觉得暖融融的。 尉迟清荷赶紧说:“让来的人手脚轻一点,绝对不会吵着她的。” 这次明安才点头同意。 炭盆抬来的时候果真只有两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抬过来,放下后鞠了一躬就走了。 中午的阳光很明媚,有炭盆的烘烤身子也暖了许多,但是这都及不上他内心的兴奋。 那个女人就是米亚格兰,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虽然很懊恼之前他对米亚格兰所做的事情。心道,若是知道她就是那个晚上救了他的人,别说什么翡翠首饰,就连家传的那套顶级头面也会拿出来给她的。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过。 明安看着那紧闭的窗口,想开个小缝隙偷偷看着床上的女人,可是又怕这条缝隙会让外面的冷风吹到穿上熟睡的人。手抬起了几次又都放下了。 坐在椅子上闲来无事,不过脑子却不会休息,他想了好多,比如关于以后的生活,他可以带她去自己的封地去玩,可以带她骑马,让她抱抱刚生下来的小羊羔,自己封地的牛奶糖也很好吃,可以带她去吃。 想着想着,明安侯不觉睡着了。 站在回廊拐角处的尉迟清荷洋洋得意,示意着身后的壮汉低声道:“手脚麻利点。” 明安醒来之后,看到身上的薄毯子,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他仿佛想起来什么似的,扔了毯子撞开门,发现房间内的床上已经空了。不由血往头顶撞,“格兰,格兰呢?格兰你去哪里了?” 转过身看到刚进门的尉迟清荷,明安一步抢过去:“格兰呢?你把格兰弄到哪里去了?” 尉迟清荷被明安晃的都快散架了,连连叫苦,可是明安还没有放过她的迹象。 “你说,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尉迟清荷听到“藏”心中有些虚,还是装柔弱:“安哥哥,你快放开我,我快死了。” 明安终于把她放下了,可是眼中的血红依然吓人。“说,她去哪里了?” 尉迟清荷揉揉自己的肩膀,道:“她回去了。” 明安忙问:“什么?她回去了?” 尉迟清荷点点头:“她醒来之后看你睡着了,让我给你加条毯子,然后就回去了。” 明安扔下尉迟清荷急忙出去叫马车,看着马车慢吞吞的样子,直接抢了路人的一匹马跑回侯府。 他匆忙之间,完全没有看到鬼鬼祟祟的下人把那个炭盆拿走,并偷偷地处理掉。 回府之后,明安疯狂地找米亚格兰,可是任何地方都没有她的影子。无名小院去翻过多少次了,连黑子都进去帮忙找。可都没有。 “夫人哪去了?可曾回来?” 下人们冷了,侯爷今天亲口叫夫人了?难道侯爷出去一趟承认这个女人的地位了?这个信息量好大,而且意味着很多事情呢。 “侯爷,夫人不是跟您出去了吗?你们没有一起回来吗?” 明安愣了:“什么?你说夫人没有回来?”明安不相信,他又把院子翻了一通。 小院只有巴掌大,进了门就能看到所有地方。不过是一个正房,两边各有一个厢房。正房是米亚格兰住的,东厢房是仆人们住的,西厢房放置杂物。两边厢房都不大,各只有三间屋子,还都是几乎进门就上炕的小屋子。 “侯爷,夫人真的没有回来过。” “那两个贱妾现在何处?”明安怀疑是他不在的时候,先抬进府的两个小妾看着米亚格兰不顺眼,把她藏了起来。之前去挑衅的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到了小妾的院子,鸡飞狗跳地翻找了一大通,也是没找到。明安气急了,把小妾的房间砸了个细碎。小妾不明就里,想哭着撒娇,可是看着明安侯要吃人的目光只能瑟瑟地呆在墙角。 最后还是安吉看不下去了:“侯爷,是不是夫人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出去转了?” 明安想想有道理,喊了一句“备马。” 出了门口,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米亚格兰喜欢的去处。他不知道她喜欢听小曲小调还是喜欢买金银珠宝。她爱吃什么? 爱吃? 明安忽然想起那日米亚格兰拿回来的梅花糕,那是什么地方来着?好像叫红尘客栈。对,就是那个红尘客栈。而且米亚格兰跳的顶碗舞和这个红尘客栈舞姬跳的很相似。或许她们认识也说不定。于是策马向红尘客栈跑去。 尉迟府。 尉迟清荷看着明安慌慌张张地跑出去之后,眼中淬满了毒药,她恶狠狠地道:“找?我让你找,等你找到了的时候,一定会很惊喜的。”说着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去往密室。 只是她没有发现,在长廊的拐角有个黑影。 密室里,罗溪已经被双手被铁链吊在房梁上,只能脚尖着地。 看到尉迟清荷带着扭曲的面孔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到她跟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可怜。 啪,一个嘴巴,尉迟清荷用力地抽在了罗溪的脸上,她的愤怒已经让她忘记了抽人之后微红的手掌:“你个贱人,就凭你也敢勾引我明安哥哥?全大都都知道明安哥哥是我的,你凭什么嫁给他?就凭着你们米亚家族能抱上代钦王爷的大腿?哼,你想得美。” 米亚格兰绕着罗溪走了一圈,道:“你说我安哥哥看上你什么了呢?漂亮的脸蛋?还是清白的身子?哈哈,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让你失去所有,这就是你胆敢肖想明安哥哥的代价。这就是你敢跟我尉迟清荷作对的代价。” 说着拿起丫鬟手里的一瓶药水,打开了塞子直接泼到了罗溪脸上:“我看你没有了这幅面孔,还如何能勾引安哥哥。” 说着又拿出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给罗溪灌了下去:“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这清白的身子,安哥哥还会不会要你。不过你放心,一会儿这里的侍卫们会好好疼你的,他们可是很久都没碰过女人了。”说完才满意地走了,出门前,不忘看了几眼门口那几个精壮的汉子。“你们可别辜负了本小姐的一番好意,这可是侯夫人呢。” 几个精壮汉子看着里面的女人口水都快下来了,练练点头:“小姐放心,哥儿几个定会感激小姐的大恩大德。” 只是尉迟清荷没有发现,当她出了密室之后,有几个身影翻身进了密室。 “是无名小姐吗?” 罗溪抬头一看,来的居然是鸣萧。周围的大汉已经被他带来的人统统放到在地,连个声音都没有。果然是王爷手下得力的干将,居然能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找到这里。 第511章 无名?王妃? 鸣萧连忙上前要把绑在罗溪手上的铁链弄断。可是他怎么用力都弄不断。 罗溪的脸上已经开始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她连忙叫住鸣萧:“你先别忙那铁链,下来帮我一个忙,快点。” 鸣萧跳了下来,道:“无名姑娘请说。” 罗溪:“把我脸上的这层面具摘下来。” 鸣萧一愣,什么?面具?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若是再不动手恐怕就要真毁容了:“你特么快点,我脸上有人皮面具!那个毁容的药水厉害的很,你若是再不动手我就真毁容了。” 鸣萧这才回神,他仔细地观察了米亚格兰脸上发际线周围,果然发现了面具的痕迹。于是小心地把她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一张具有侵略性魅力的脸庞展现在他面前。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当他把面具都摘下来的时候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眼睛里的泪水都抑制不住地往外涌:“属下拜见王妃。可算找到您了。” 罗溪听着一头雾水,什么王妃不王妃的,她管不得那么多,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真,那个发,情的药水马上就要起效了。必须要赶在药水起效之前回到红尘客栈。“你们赶紧给我找钥匙。这是寒铁,你们的功夫弄不断的。” 刚说完弄不断,就感觉手腕一松,那铁链哗啦啦都掉地上了。还没等回神,身子一轻,风一样离开了密室。 那阵风出门了之后鸣萧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王爷用掌力断开了寒铁链,连带着把王妃也卷走了。可是王爷什么时候到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只是王爷抱着王妃出去了,他们不必说,定然是要负责断后的工作了。 拓跋曜抱着怀里乖的像猫一样的罗溪心里万千感受竟然无从说起。他觉得今天做的任何事情都很庆幸。 他庆幸自己没有陪着白琉璃进宫给满达大汗看病,他庆幸自己一直对这个米亚格兰关注,他庆幸自己默许了鸣萧说要暗中保护米亚格兰,也就是无名姑娘的这个请求,他庆幸今天有心慌的感觉,于是暗中随着鸣萧一起跟踪到了这里。 如若不然,小溪将会怎样?他真的不知道。出去之前,看到地上躺着的大汉心中恼怒:“怎么处理你们知道。” 鸣萧等人听到这个命令心中高兴,可算能发挥一下了。竟然敢对王妃不轨?嫌日子好过了是吧? 回到秘密住所,拓跋曜要把罗溪放到床上,可是怀里的人却用力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热,怎么这么热?” 拓跋曜才想到刚才他在外面听到的话“我倒要看看,你没了这清白的身子安哥哥还如何要你。” 这么说明安侯根本没碰过小溪?他庆幸明安侯一直以来对米亚格兰的偏见。不过即便是明安对小溪做过什么也不要紧。杀了他就是了,大不了剁成肉泥以解心头只恨。 想着这些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把外袍和中衣的领口都扯开了,露出了贴身穿的淡黄色肚兜。 没错,就是他的小溪,淡黄色,就是她的颜色。 这时罗溪的藕臂已经攀上拓跋曜的脖子,她的脸在拓跋曜的脖颈出来回厮磨,仿佛这样可以缓解身上的热一般。“给我解热……” 对了,小溪的身体百毒不侵,唯独对这种催,情的药毫无抵抗力,甚至更加敏感。 早就对这个女人千思百想,如今美人在怀,还是这样的状态,他已经不想问太多,直接用身体诉说他对她的想念。 不用一瞬的功夫除去了阻碍身体的所有衣物,两人就这样一起滚到了床上。 万籁寂静,只有这个房间里交织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她是因为药物。 他是因为想念。 她已经没空去想这个人是谁。 他终于找到心头一直惦念的人。 他用身体一次又一次地对她诉说自己对她的思念,用热吻一次又一次地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放手。 一直到东方吐白,那个女人早就因为体力不支昏睡过去,而他,觉得自己一直空虚的心灵和怀抱终于被填满了。 拓跋曜以为自己会因为找到小溪,兴奋得几天睡不着。可是抱着这香温软玉,别说几天,连几息都没挺住,直接睡了过去。 日上三竿,罗溪感觉头好晕,动了动身子,感觉全身就像被碾压过了一样。想起身?算了。因为发现自己的腰间有一条如铁棒一般的坚硬臂膀在禁锢着她。 “你醒了?”拓跋曜这一觉睡得很轻,他怕自己是做梦,他害怕醒来的时候怀里的这个女人又不见了。所以怀里的人一动,他就行了。 “骆驼?”昨夜由于药物的缘故体内荷尔蒙分泌过旺,已经造成大脑缺氧,严重影响了脑子的正常使用。所以早上起来她才开始关注周围。只是没想到昨夜救她的居然是这只骆驼。不过这只骆驼不是说要找他的王妃吗?怎么跟自己滚到一起了?难道他不应该对自己的王妃守节吗? 拓跋曜睡梦中梦到了好多他们起床之后的场景,有他对她诉说衷肠的,有她对他诉说这段时间的委屈的,怎样是激动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又一次,两人在共赴云雨之后她能这般的冷静,就如同第一次一样。 第一次,还是在遥城。罗溪误喝了 东方雪给自己的迷药,所以两人才发生了突破性的关系。那日起来,她就是这般冷静,全然没有女人转变身份时候的娇羞。她的理智和冷静让他好心疼。 “是不是压着你了?你再睡会儿?” 罗溪摸了摸自己的脸,知道那层面具已经除下去了,自己的脸没有被损坏,松了一口气。 看着骆驼强健的胸肌,她知道自己应该也是未着寸屡。黑夜的时候也就罢了,在这样青天白日下坦诚相见,恐怕会很尴尬,于是用被子遮盖住了身子,支起胳膊准备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点都动弹不得。 “王爷,能不能容小女子先起来呢?” 听着女人叫自己王爷,拓跋曜心中一喜,可是这种喜悦没有坚持住一秒钟。 “小女子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只是现在小女子需要起来。” 听完罗溪的话,拓跋曜更不想放手了。“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骆驼啊,拓跋曜,那只高大的骆驼。那只不小心把你丢了的骆驼。 罗溪看着拓跋曜几乎要决堤的双眼迷茫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是睡了他之后他就要我以身相许吧?我可不要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我怎么了?”罗溪想了一下,咬着嘴唇说:“昨天那药确实厉害,我也是身不由己。” 拓跋曜一把抱紧了罗溪把她的头紧紧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他想让她听到自己的心,一直是为了她而跳动。 “我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知道是什么意思?知道还不快放手?只是这个时候好像并不适合说话。 沉默了一阵之后,拓跋曜放松自己的手臂,但是还是搂着罗溪:“是不是饿了?我帮你更衣,起来吃点东西吧。” 吃东西? 罗溪早就饿了。 昨夜那么大剂量的运动,因为劳累而直接睡了过去,现在睡醒了,五腹庙正跟自己抗议呢。 “好啊。” 罗溪想要自己穿衣服,却不想被一只更快的手给阻拦了。 “我来。” 拓跋曜从床边取来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内衣亵裤到中衣外袍,每一件都有。他仔细地给罗溪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穿上。 罗溪看着衣服的样式好熟悉,这是齐国王爷正妃的服饰,每一条丝带,每一个绦子都有严格的讲究。这还是王青莲告诉她的。只是这个王爷怎么给自己穿上这样的衣服了? 拓跋曜小心地给罗溪穿衣服,生怕自己的一个不注意会碰到了她,惹她不高兴。他伤心罗溪对他的不记得,这比捅他一刀都难受。只是一瞬间又满血复活:只要找到她了,其他的还计较什么?就算她不记得他又如何?让她重新了解自己,重新成为琨王妃不就行了?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穿好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罗溪回头看拓跋曜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穿好了衣服,竟然是和自己这件配套的。她有些尴尬:情侣装吗? 到了餐厅,罗溪发现桌上的美食让她足以忘记所有的尴尬。有桂花糕,酒酿圆子,黄金满地,玫瑰香酥小笼包子,水晶虾饺,奶黄包,皮蛋瘦肉粥,这些竟然都是她爱吃的。 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那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甜让人留恋难忘。 这是四海楼的厨子! “你原来认识我?” 拓跋曜给她盛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温柔道:“先吃饭,吃完再说。” 怀着疑问罗溪吃完了早饭。待所有东西都撤下去之后,她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你认识我?” 拓跋曜也不答话,只是牵起她的手,指着外面树下的一架秋千,道:“我们去那里慢慢聊。” 两人一起坐到了秋千里,拓跋曜揽着她的肩膀,慢慢道:“你问我是不是认识你?我何止认识你?你就是我的王妃。” 罗溪乐了:“开什么玩笑?其实你不必这样的,你我不过是睡了一夜而已。我是个女人都没说在乎,你一个男人又何必在乎?” 拓跋曜的心一紧,手抓的更紧了:“今天这个场景和我们两个第一次的时候真的很像。” 第512章 这个故事有点长 罗溪脸上有点发烧,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问:“第一次?什么时候?”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吗? 拓跋曜笑了:“给你讲个故事吧,不过这个故事好像有点长。” 罗溪耸了耸肩膀:“反正距离天黑还早,有的是时间。” 拓跋曜神情地望着罗溪:“那我就慢慢讲给你听。” 那天下午,阳光明媚,春风吹来了温暖,也吹来了生机。 拓跋曜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那浑厚的男中音在微风中娓娓道来那曾经的故事,让人听了深入其境。 他跟她讲,她很厉害,可以用一个小孩就破了自己钻研多年的天龙棋局。后来在郊外的时候,他被人暗杀,凑巧她也在,她救了他。那时候的她还是一身男装。 后来为了调查,他参与了她的很多生活,看着她被家里的姐姐欺负,但是她漂亮的反击。看着有人为了夺取她的东西不惜陷害她,她把对方打的无力还手。 他和她一起参加秋猎会,他们打赌狩猎。第一夜她没回来,他好担心。没想到第二天她就带回来一头吊睛白虎。 后来进入了天绝阵,再一次,她救了他。他说:“那时候我就在想,溪元澈若是女人我便娶了她。这个想法让我自己都诧异,因为我从来都没考虑过结婚。” 几经周转,他才发现她是个女人。心里高兴极了,因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她了。可是他怕她不同意。 后来他借着兰公主和亲的任务到了燕国,让景帝下旨赐婚。这样谁都别想惦记她了。尤其是慕容丹麒和慕容元正那两只狐狸。只是拓跋曜在对罗溪讲述的时候直接忽略了这两个人对她的情感。 在给兰公主送亲的时候,他们在遥城相遇了。 就是在那次,她喝错了酒,中了药,而那一夜,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而那次她醒来之后也如这次一样,没有娇羞,没有痛哭,甚至没有气愤。只是平平淡淡的,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内心的尴尬与无措吧? 罗溪听着他的叙述脑子里一片空白。“为什么你说的这些很多我都不记得?” 拓跋曜道:“那是因为你喝了太多的绝情谷里的水。我刚醒来的时候也记不得。后来一个梦境始终困扰着我。在梦里,我拼命的要抓住一个人,嘴里喊着:小溪,不要放手,不要放手。最后看着那个模糊的身影离我远去的时候,我都会从梦中惊醒。” “我曾经看过一些古志,上面说绝情谷水会让有情人忘记埋在心里最深的那段情。水喝的越多忘记的越多。那日你整个人都被水冲走了,肯定没少呛水。不过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御医说若是强行恢复会让人混乱,迷了心智。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妻子就好,别的都可以不用在乎的。” 罗溪揉揉吸收信息量有些大的脑袋:“好像是有点多。”然后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问:“瑾瑜也是那时候跟我一起掉下去的吗?” 拓跋曜问:“瑾瑜?瑾瑜是谁?” 罗溪这才想起来,召瑾瑜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过往,他说他叫召瑾瑜,于是她希望那小子有个崭新的人生,于是也叫他瑾瑜,而放弃了雪貂这个名字。 “瑾瑜,召瑾瑜,就是雪貂,我原来的那个暗卫。” 拓跋曜惊诧问:“他还活着?” 罗溪点头:“是啊,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在我旁边。不过他也忘记了很多事情。比如在冰泉山庄时候的事情他就都不记得了。只是说自己教召瑾瑜,而且他关于以前的记忆都是在四岁之前。你若是见到他,也别跟他说冰泉山庄的事情了。我怕他接受不了。” 拓跋曜问:“他现在在哪里?还是你的暗卫吗?” 罗溪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是我弟弟。不再是谁的暗卫,也不比生活在阴暗当中了。他该有自己的人生,不是吗?” 拓跋曜有些恼怒:“难道他不是该保护你的吗?”根深蒂固的主奴思想让他明确地认为暗卫就是奴才,就是应该为主人而生,为主人而死。主人若是遇到危险,他们必须要舍身救主。这才是一个暗卫应尽的责任。 罗溪摇摇头:“我与他都是人,生来平等。他若是喜欢,就在我周围,若是不喜欢,就去做他爱做的事情。志趣相投走到一起的人才更不容易彼此背叛。不是吗?” 拓跋曜虽然不是很同意,但是他还是点点头:只要小溪高兴,怎样都好。这个想法虽然怪异,但是确实如此。用利益捆绑的关系,只要一方有更大的利益蛊惑,就会发生背叛。若用霸权捆绑,一旦对方不惧怕这个霸权,也会发生背叛。可是通过志向,那便是心生向往,由内而外的忠诚。 “对了,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拓跋曜问。 罗溪看着拓跋曜嘿嘿一笑:“这个故事不是很长。” 拓跋曜恳求:“我很想听,给我讲讲吧。” 罗溪把她和召瑾瑜从山洞里出来,到姚家村,鲤鱼镇,郭夏,以及十方城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但是没说天狼族的事情。因为她还是对这个拓跋曜心存芥蒂。虽然这个男人说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真的,而且就说那个梦境,她也经常梦到。可是她还是不敢完全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首先,他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理解未来的事情,更何况还有比21世纪更未来的事情。跟他说什么宇宙飞船,穿越,黑洞,地球,好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信息量太大,她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第二,他在这里的实力还不够保护她的。因为在这边,他摆出的名号是落云谷的继承人,而这个继承人手里的权利好像还没有在位谷主的那个养女白琉璃权利大。否则鸣萧他们也不会受那样的委屈。自己的这些事情若是跟他说了,他不小心透露给那个什么白琉璃,接着不一定会出现什么麻烦。白琉璃看起来柔弱的很,其实也是战斗力强悍的心机婊。糊弄别人没问题,糊弄我罗溪?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 安全起见,罗溪并没有和拓跋曜讲述关于天狼族的任何事情。 “对了夕四是谁?你在这里认的哥哥?”拓跋曜有一种感觉那个夕四和小溪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因为他对夕四有种不排斥的感觉。 罗溪笑着回答:“夕四?你觉得呢?” 拓跋曜一拍脑门:“夕四夕四,倒过来摞在一起就是罗啊!瞧我这脑子,越发的不灵光了。难怪你那天非要喝我的桂花酿。我现在真后悔当时没有看出来!”若是看出来,当时就把你扣下了。 罗溪看了看太阳照着树上的影子都垂直了,道:“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那帮小子该着急了。” “那帮小子?除了召瑾瑜还有谁?” “我客栈里的伙计啊,还有兰馨和 兰婆。他们在这边都是我最亲近的人。” 拓跋曜很嫉妒那些人,什么亲近不亲近? 我才是小溪最亲近的人! 我才是! 内心咆哮了两句后,他舍不得放开罗溪,道:“吃了午饭再走吧。”他知道别的理由根本留不下这个女人。 罗溪迟疑了一下,还是想起身:“我不出现,他们会闹的。” 拓跋曜道:“中午让他们做了全鱼宴。” “什么时候可以吃?” 完了,彻底暴露了…… 拓跋曜强忍着笑意搂着罗溪的腰往餐厅走去。 午饭后,拓跋曜依然揽着罗溪的腰不放手,好像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一样。甚至她上厕所他都亲自要在门外守着。 “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 “肯定是先回红尘客栈了,我消失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 外面是什么风声,总要先了解一下再想对策。” 回到红尘客栈,听到的消息让罗溪大吃一惊。 那个明安侯在发现米亚格兰消失之后在全城进行了大肆搜寻。尉迟府更是搜查的重中之重。 “明安侯怎么开始怀疑尉迟清荷的?那不是他一直放在心尖的人吗?他不是说尉迟清荷连一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吗?”拓跋曜听着搜捕的事情满眼的鄙视。要知道当初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才逼迫小溪跳入冰冷的湖水中的。还好,当时他完全遵从自己的感受救了小溪,从那个时候她对他有了不错的印象。不然这次相认还不一定要多费劲才能说通小溪接受自己呢。 提到这个拓跋曜有些挫败感,因为小溪从开始到现在也没说要做回自己的王妃。虽然他一直这么认为,可是小溪从行为举止告诉他:她和他除了昨夜的意外,他们并不亲近。没关系,至少他已经找到她了。 召瑾瑜回答:“米亚格兰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尉迟府,更何况在尉迟府当时负责保护的侍卫并没有发现米亚格兰离开。所以他就重点盘查了尉迟府,不搜不要紧,一搜吓一跳。” “怎么了?” 第513章 请让我见见格兰 召瑾瑜满眼戏谑:“搜查的时候正好有个丫鬟正在把炭盆往外倒,却不巧让他发现那炭盆里有几块草药。随行的侍卫有懂的草药的,说那几块草药在加热后会发出让人闻了想睡觉的气体。明安侯仔细一看,那正是自己曾经用过的炭盆,于是大发雷霆。” 看着召瑾瑜贼溜溜的眼睛,罗溪就知道飞虎队在这里没少搀和。为报仇也好,泄愤也罢,反正她的人被她惯出来了,有仇必报,还得当场报。只要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谁跟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和君子拉不上关系。 拓跋曜听了心里暗笑:不过一个到炭盆,怎么非要在搜查的时候倒?还是在明安侯面前。还有,为什么就那么巧?负责检查这一片儿的侍卫居然懂草药?若说小溪的人在里面没做手脚他绝对不信。依照小溪的性子,现在尉迟府还建在,就说明他们已经收敛着做事了。 那天晚上还有一件大事,尉迟府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个麻袋,让人打开一看,居然是几个壮汉,他们胯下都是血糊糊的,手中都握着一个象征男女差别的物件。把麻袋打开的时候那几个人还是活的。不过看到手里的东西之后他们都死了。也不知道是被吓死了?还是被疼死了。 府里的丫鬟看了那些人,纷纷捂上了眼睛。“小姐,您别看了,脏得很!” 尉迟清荷按捺不住好奇心,往里面看了一眼,惊讶得差点跌坐在地上。那些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留给米亚格兰的那些人,一个都没少。 难道说自己的计划被安哥哥发现了吗?不会啊?若是他发现了,会找自己对峙,会找尉迟府的麻烦,怎么可能和现在这样毫无头绪地乱找一通? 是谁救了米亚格兰呢?米亚格兰在这里还认识谁呢? 尉迟清荷脑子里转了几个弯都想不明白。一个大都城里毫无根基的尉迟清荷怎么就在那样严防死守而且身中两种药的状态下逃生了? 不过逃了也没关系,毁容的药水厉害得紧,就算她逃脱了,那张脸也毁了。一张毁容的脸,安哥哥还如何能接受呢? 尉迟府门口发生的事情被侍卫一字不落地穿到了明安侯的耳朵里。他就算笨死也能想到米亚格兰失踪,这里就被送回了几个人,而且他们都是那么肮脏的死法。但凡有点脑子也能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 “尉迟老头,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想让你的女儿上位,居然连我的人也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米亚格兰会被人羞辱,他心里仿佛被人在胸口上捅了一刀。只是一直到这个时候,明安还是没有怀疑尉迟清荷。 “去红尘客栈。” 安吉不懂:“侯爷,现在还是找夫人要紧,去什么红尘客栈啊?” 明安道:“在包克图,格兰和红尘客栈的无名姑娘交好,或许是无名姑娘救了她。” “奴才马上去准备。” 明安侯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到了红尘客栈,正是下午,客人不多,很多员工正在休息。看着这么一群人来,赶紧叫醒了后院睡觉的伙伴,让他们出来迎客。 “哎呦,这不是侯爷吗?怎么这个时候来小店?演出晚些时候才开始呢。要不您先喝点茶,吃些点心?我们这新出的玫瑰香酥可好吃了。您要不要尝一下?” 明安侯哪里有闲心吃茶?“让无名姑娘出来。” 溪流满脸歉意地躬身道歉:“哎呦,不巧啊,无名姑娘不在,她晚上表演的时候才回来呢。要不您晚一点时候再来?” 无名不在?这更加让明安确定就是这个无名救了米亚格兰。也就是说现在无名一定知道格兰在哪里,急忙问:“她去哪里了?” 溪流无奈地赔笑:“侯爷,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我就是个小伙计,怎么能知道老板去哪里了?” “夕四呢?把他叫来。”无名一个弱女子肯定没有能力救格兰的。所以找夕四也是一样。明安心里这样认为着。 “夕四公子?小的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这个人就爱闲逛,以前在包克图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若是有事会来找我们,我们可找不到他。” 两个都不在?明安气的摔了手里的茶碗:“少在这里给本侯装糊涂,赶紧把他们找回来,否则本侯砸了你这红尘客栈!” “哎呦呦,谁火气这么大啊?” 一个妖娆的声音传来,让人听了骨头都酥了。只是飞虎队员们听了赶紧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家老大从来不用这种声音,估计她又想作妖了。还是躲远点看热闹的好。 明安侯往门口一看,一个戴面纱的女人迈着妖娆的步子走了进来,满身的风尘味正好符合了红尘客栈的气质。可是她旁边的不是落云谷的继承人拓跋曜吗?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这个人不是要娶白琉璃的吗?不过现在也想不得那么多了,问重点才是:“格兰在哪里?是不是在你这?” 明安侯急的要抓住罗溪,却被拓跋曜高大的身子挡住了。“明安侯好大的脾气,别吓着无名姑娘了。” 明安在大都城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拓跋曜面前怎么感觉自己逊色了一分呢?他压下一口气:“我夫人昨天失踪了,她是不是来你这里了?” 罗溪装糊涂,问:“你夫人?尉迟小姐不是在尉迟府吗?要么就是在你的府上,你跑我们这里来做什么?” 明安一拍桌子,怒吼道:“本侯的夫人不是尉迟清荷!是格兰,米亚格兰!” 罗溪听了这震耳发聩的声音直皱眉头:“行了侯爷,小女子耳朵不聋,听得见,用不着这么大声。” 明安发现这个女人根本不怕他,用威压对付她根本不好使。而且对方明显很在意自己说话的语气,于是换了口气:“求你告诉我,我夫人在哪里,我要找到她。”和她说对不起。 后面的话明安没有说出来,他觉得就算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相信。 “米亚格兰是你夫人?侯爷,您弄错了吧?整个大都的人都知道,当初和米亚格兰成亲的是一条狗。对了,那狗好像是侯爷您的,您能不知道这事吗?” 提起这个明安简直后悔死了。 当初他为了给尉迟清荷出气,也是为了给米亚格兰一个下马威,于是用这种方式羞辱她,让她知道在侯府的日子不会好过。若是早知道 米亚格兰是那样的一个人,他说什么也不会如此对待的。 “再说。”罗溪没有打算放过明安:“你说米亚格兰是你夫人,敢问从米亚格兰嫁到你们侯府的那天开始,她可曾吃过你们侯府的一粒米?可曾向侯府要过一件衣服?添置过一件家具?我听说刚入府的时候他们连个像样的院子都没有,就算是修葺屋子的钱都不是从你们侯府支出去的。” “入了侯府没几天就有人登门告诉她,她就是狗媳妇,整个大都城都知道她的相公是那只叫黑子的狗。所以,侯爷,您什么时候娶的格兰,无名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若是这样一直与世无争的默默生活下去也就罢了,偏偏你们侯府事情不断。为了你心尖上的人,你就让人把她往冰湖里推,还不止一次。敢问谁家相公是这么对待自己夫人的?就算是个丫鬟也不至于这么无情吧?那次格兰没死都是她命大。过后你们不但没让她休息,还要让她给你们那么多宾客做饭吃。要是我,一把毒药撒下去,惹到我的人,谁都别想活。” 无名这话可谓句句扎心,因为她说的所有都是事实。明安把头低的已经不能再低,他恨不得地上有个缝能让他钻进去。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那么多荒唐事,他才知道父王给自己定的这门亲事其实真的不错。 “对不起。” “你说什么?”罗溪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对不起。”明安又说了一遍。“我想对她说一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她。求你让她回来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罗溪冷笑:“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早想什么了?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的。”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侯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红尘客栈还要开门做生意,咱这里庙小,供不起你这么一尊大佛。您还是移驾吧。” “告诉我,格兰在哪里?我要见她。” 罗溪笑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米亚格兰,更没有你的侯夫人。你们昨天不是去了尉迟府了吗?他们难道不应该知道吗?说出来真好笑,明明是一起去的,走的时候居然不是一起。就算你有事耽搁了,也应该有个下人通知你才对啊?也不知道你的那帮下人怎么养的,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是啊,他睡过去了,难道周围的下人也都睡过去了吗?还是出了别的什么问题?米亚格兰要回侯府,就算自己的下人不说,尉迟清荷的下人不会叫醒自己吗? 明安侯好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第514章 我的家人如何了 送走了明安,罗溪几次三番示意拓跋曜可以离开了。但是他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愣是抱着她不撒手。 “我说王爷,您看您那边事情也挺多的,我们就耽搁您宝贵的时间了。” 拓跋曜一脸温情地看着罗溪:“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到这边来就是为了找你,既然找到了就没别的事情了。” 罗溪一脸黑线:“我换种说法吧,我这边事情挺多的,你别耽误我办事行吗?” 拓跋曜依然没有松手的架势:“你忙你的,我保证不添乱。” 罗溪无语。 几次挣扎,几次摆脱,总是会发现拓跋曜能抓住她的衣角。 “我说王爷,您有完没完?就算我们以前认识,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让我承认是你老婆?没门!姐单身贵族的生活还没过够呢! 虽然失忆这件事拓跋曜心里早有准备,面对罗溪的不承认,他心里即便在咆哮,即便淌着血,可表面上还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没关系,你想不起来不想就是了。以前那些甜蜜我自己记得就好。再说以前的事情你想不起来了,昨夜的事情你不会也想不起来了吧?你放心,本王会对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昨夜…… 疯狂的昨夜…… 想起昨夜的疯狂,罗溪还是会脸红。虽然两世为人,可是那么抛开一切的放纵是从来没有过的。而且她好像在最疯狂的时候呼喊着“要,要。”原还以为是要索取,现在仔细想来,难道是在那个时候呼喊着他的名字“耀”? 罗溪只好把拓跋曜当成透明人,和兰姨简单询问了一下红尘客栈的事情,又看了看账册。兰姨看着他们的样子,都是过来人,怎能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于是赶紧把他们赶到了屋子里。 到了房间,只剩下两人,罗溪躺在贵妃榻上,拓跋曜坐在另一端,把罗溪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按摩。那力度不轻不重,刚好缓解酸疼的肌肉。 “我父亲,还有家人他们好吗?”虽然走了这么久,罗溪还是很惦念在这边的罗老将军以及家人的。毕竟在他们的身上,罗溪才找到了被亲人呵护的感觉。在他们的身边,罗溪才知道什么叫有依仗。 “他们都好,只是对你惦念的紧。知道我要来,还特意托人带来口信,说一定要带你回去。你大哥这次说要跟我一起来,但是国事要紧,景帝不放。那时候新月和燕国接壤的地方战事不断,不过不用担心,那些不过是小罗罗,不是你大哥的对手。只要他过去,手下的副将就能摆平了。” “我二哥呢?” “你二哥从商了。别说,他还真是个做商人的料。几件不打眼的铺子在他的管理下居然客满为患了。” “四海楼如何了?”还有司马傲呢? 后面的那个人罗溪没敢问,她感觉这个王爷不会关心一个小掌柜的。 “四海楼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司马傲几次跟我说,给你的分红都留着呢。以前四海楼只有燕国有,现在已经开到四国了。在那边,只要是个像样点的城市都有四海楼的影子。”要知道为夫为了你的事业可是全力以赴哦! “都开那么多分店了?” 拓跋曜一脸的自豪:“现在四国之内,提到四海楼,谁能不知道?” “红袖和小狮子怎么样了?” 拓跋曜低下了头。心道:狗你都记得,却忘记了我。 罗溪见他低下了头,还以为小狮子出事了。忙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伤人了?” 拓跋曜摇摇头:“不,它很好,红袖一直在养着它,陪着它。只是没有你,它没那么欢实了。” 罗溪点点头,送了一口气。“他们都好就行。” 拓跋曜心里默念:他们都好,可是我不好,我不好!我特别不好。求安慰,求同情! 罗溪又问了些在那边其他的事情,才问道:“你不是个王爷吗?怎么会变成谷主继承人了?” 拓跋曜道:“这还要从我找你说起。” “那时候我一直有个信念,就是你没有死。于是派人搜罗各种奇闻异志,后来发现司马傲和冷无情也在做这件事。我们便一起找。” “后来发现在草原深处有一处神秘之地,我以为你会在那个神秘之地,于是借着帮忙平定草原之乱的名义到了草原深处。那处神秘之地没找到,却找到了落云庄。” “落云庄?不是青莲阿姨呆过的地方吗?” “你还记得王青莲?” 罗溪笑了:“当然记得,他的命还是我救的呢。还有那个宏儿也是我救的。他们母子还好吗?” “嗯,都还好。” 拓跋曜继续讲着:“到了落云庄,我看到了母亲的娘家人,也就是我外公和舅舅。他们都还健在。询问起当年的事情,他们也有很多无奈。而且他们告诉我,当年我父亲并不是失踪了,而是被他们派去执行一件任务。” “执行任务?执行什么任务?” “那还要从落云庄的秘密说起。” “落云庄有什么秘密?” “这个世界有两块大陆,可是圣人告诉先祖,这两块大陆不能互通,若是互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于是派人驻守在两块大陆互通的节点。” “你是说落云庄就是那个节点?” 拓跋曜点头:“对,落云庄就是两块大陆想通的节点。” “落云庄世代守护着这个节点。在四国的那片大陆叫落云庄,在这边的叫落云谷。不管是落云庄还是落云谷都是由拓跋家族派人守护的。只是这几百年来,拓跋家族出了几任不合格的庄主,败坏了许多,虽然上届庄主励精图治,也无法挽回落云庄岌岌可危的状态。” “非常不巧,落云谷这边出事了。这边发生了内乱,原来掌管落云谷的人得了怪病死了,而他还没有留下后代。外公那边只有我舅舅一个儿子,不可能派到这边来。刚巧这个时候我父亲跟我外公说要求娶我母亲。按照家族的规矩,落云庄的人是不能和皇族通婚的。便跟我父亲说,只要他摆平了落云谷的事情,并且找到继承人,那么他就可以娶我母亲。” “我父亲应了这个要求,只身来到落云谷。只是没想到我母亲居然在他临行前的那次情不自禁的时候怀了身孕,更没想到她会去找我父亲。” 后面的事情罗溪仿佛依稀记得。 那时候王青莲跟她说过,她服侍主子和小公子住在皇宫,皇上对他们母子是极好的。只是由于身份尴尬,所以遭到了各种后宫嫔妃的羡慕嫉妒恨。后来在那个女主子去世之后王青莲被赶出宫,才到了燕国。 后面的事情罗溪可以自己脑补了:拓跋曜就是这个小公子。在齐国混的不错。找到他父亲之后,父亲一高兴,便把自己的养女白琉璃指给他做妻子。 为什么一提到这个白琉璃,罗溪就是满脑子的厌恶?恶心?委屈? “对了,你找到父亲了之后他让你继承谷主的位置?” 拓跋曜的表情很复杂,罗溪明白,这其中应该没有那么简单。“该不会是和那个白琉璃有关吧?” 拓跋曜一惊:“你知道白琉璃?” 罗溪冷笑,把正在被拓跋曜按摩的腿也拿了下来:“知道,怎么能不知道呢?落云谷的大小姐,满达大汗的座上宾,大都城里鲜能见到仙子一般的女人。在大都的街道上,随便拽出一个人都能知道,我作为红尘客栈的老板如何能不知道呢?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罗溪特意把“未婚妻”三个字咬的很重,生怕拓跋曜听不到重点:你特么都是你老婆的人了,和我不过是一夜情。所以鉴于你昨晚表现不错的分上我就给你捣乱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挡着老娘做生意。 拓跋曜看着罗溪避自己如蛇蝎一般,赶紧表态:“我可没说要娶那个白琉璃。这是我父亲说的。” 罗溪冷笑:“你们不是有句话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亲给你指婚,你还能不听从?小心被扣上不孝的帽子。一个王爷,居然不孝,也不怕你们武皇摘了你王爷的帽子。” 看着炸毛的罗溪,拓跋曜心里又好笑又心疼,更多的是无奈。他不知道如何才能说服罗溪,让她知道,他根本没有答应那桩婚事。 他抱住罗溪,仿佛拥她在怀才会有一丝安全感:“你是景帝指给我的妻子。天地君亲师,即便他是我父亲,可前面还有君王。你我的婚姻是两国君王定下的,谁都改不了。谁若是改了,便是抗旨,后果是什么,让他们自己思量去。那个白琉璃你不用管,我自会去说明白。” 罗溪试图推开拓跋曜,可是那骆驼怎么力气那么大?怎么推对方都如山一般岿然不动。最后只好说:“你再不放开我就憋死了。” 拓跋曜尴尬底松开了手,可是只是松开了力道,依然把罗溪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他舍不得放开,不敢在放手,他怕放手之后这个小妮子就再也回不来了。 人,回不来,他可以找。 心,回不来,他将何去何从? 第515章 我给你打工 天将黑了,酒馆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多了,带来的消息也就多了。 “听说了吗?明安侯夫人失踪了。” “当然听说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说?” “你说她能去哪里呢?” “我听说那天侯夫人从尉迟府里出来回去的路上被草莽劫道了。” “被草莽劫去了?那可凶多吉少呢。上次我表亲家的姑娘被劫去了,好好的姑娘被糟践的不像样子,回来就疯了。” “我听说那个夫人是因为看着侯爷喜欢尉迟小姐,心已成灰,出家当姑子去了。” “尉迟小姐可是咱们大都第一美女,输给她不冤。” “算了吧,你是没见过那个侯夫人吧?那个气度,那个风范,我告诉你,论说长相或许尉迟小姐漂亮一些,但是论说气质,尉迟小姐绝对及不上侯夫人。所以我说,那侯夫人没准是瞧不上明安侯,跟别人跑了。” “你们吃过侯夫人做的菜吗?那叫一个绝!上次明安侯的宴席上,让那个侯夫人给做菜吃。你们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鱼肉。还想着什么时候哄着侯爷让他再请一次,我们也好再过把瘾,没想到那个侯夫人居然失踪了。” “你说她能去什么地方了?能不能回老家了?” “不知道,不过下午的时候我见侯府派人出去了,估计是往包克图去追侯夫人了吧?” “从大都到包克图,一路流匪多得是,她一个女人家居然敢走!要知道那里的流匪见到女人就不会放过的。别说小姑娘,上次我家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子从那边走都被劫走了。找到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还是路人看不下眼了,往她身上铺了点草。” “若是走了,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不过怕是被救了也活不了了。那么好的一个女人,真是可惜了。” 这些大堂里议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被在后面算账的罗溪听到了。只是她没空去管那些言论,重点是手里的这个计划。 要去天狼山,他们要带多少人,多少米粮,多少棉衣,多少蓑衣,多少刀枪,多少水囊,一路上可能遇到的问题,将要如何解决。要做一件事情之前必须做好计划。 拓拔曜听着那些言论也摸出一些规律,那就是每一种说法最终的结论就是米亚格兰已经失了贞洁。 若是放到一般女人的身上,那么即便是她的夫君找到了她,她也会在回去之后暴病身亡。 他是从尉迟家的密室里把罗溪救出来的,这就说明在背后释放这些言论的是尉迟家的人,至少和那个尉迟清荷有绝对的关系。 看着眼前专心算账的罗溪,拓拔曜心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庆幸昨天已经把人带出来了,不用再回去那个侯府了。想想自己的女人居然被别的男人叫夫人,他怎么想怎么别扭。 外面又有一阵嘈杂,是鸣萧的声音。“爷,白小姐那边来人了,催您回去呢。” 罗溪冷笑:“行了,赶紧回去吧,你那个未婚妻还等着你呢。我可不想做你们之间的小三。” 拓拔曜不知道这是气话还是认真的,总之他心里着急的很。一把揽过罗溪的腰,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听着,我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罗溪。除你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女人,之前没有,之后也不会有。我已经有妻子了,那就是你。不需要另外的什么妻子。就算是小三,也是那个白琉璃是你我之间的小三。” 罗溪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可依然冷着脸:“既然你说我是你妻子,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秉性。知道我对感情的底线。” 拓拔曜点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小溪对情感要求的很纯粹,那就是你若说喜欢我,那便只能喜欢我一个。在喜欢我的过程当中不能喜欢,甚至不能多看任何其他女人一眼。更别提什么侧妃妾或者是同房丫头之类的。若是舍不得其他女人,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么她绝对会礼貌地离开,从此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范围内。 众人都觉得一个弃妇是会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可是他家小溪的魅力他太了解了。只要他这边说一句放手,话音没落地的时候燕国慕容元正和司马傲的八抬大轿就能在门口候着。冷无情会更过分,直接带着人把罗溪抬走。 要不是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松懈地找小溪,还有武皇和皇贵妃的支持,恐怕不用等他写和离书,罗振海将军就能把和离书送过来。 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溪,叫他如何能放手? “鸣萧,你去回了那些人,就说本王住在这里了,不回去了。以后王妃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 窗外的鸣萧听了高兴极了,他早就恨死那个白琉璃了。这次王爷找到王妃,就更不用和那个白琉璃扯上关系了。 “好,我马上去回了他们。” 罗溪一个白眼飞给拓跋曜:“落云谷谷主继承人?就不怕别人说你迷恋女色?回头那白琉璃到你父亲跟前告状,他老人家一气之下就不让你继承谷主之位了。你岂不得不偿失?” 提起那个老王爷,拓跋曜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随便他告去,那个什么谷主之位本来我也不稀罕。” “不过事先跟你说好了,我这可是开张做买卖。你在我这里住可以,不过住店钱一分都不能少。每日只提供早餐,另外两餐的钱都要另算。你手下的人若是住这里一样要算钱。” 拓跋曜问:“手下的人住店和鸣萧他们一样吗?” “鸣萧他们可不一样。他们不要钱。” 拓跋曜忙问:“为什么?” “他们在我这里打工的,他们给我干活,我提供他们吃住,这很正常。” 拓跋曜忽然痞痞地问:“你这里还缺人手吗?不如我给你打工来好了。还有我手下的人,数量不多。一定保证好好给您干活,不偷奸耍滑,要的不多,能有地方住,给口饭吃就行。” 罗溪吓了一跳:“让你堂堂琨王给我打工?还有白狮军团的人给我劈柴烧火?你是不是太闲着没事做了?” “和你在一起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事情。” 这话听了让罗溪心里漏了一拍。本想拒绝 的事情,就因为这句话而答应了下来:“好吧,后院的柴火还没劈好呢,你叫人去吧。” 拓跋曜对着窗外打了个响:“鸣幽,叫人去劈柴。” 窗外连个回音都没有,但是罗溪能感觉到,有人从树上带走了几个人。 罗溪看了看窗子,又看了看拓跋曜,道:“你的人我收下了,只是你这么大个王爷我可雇佣不起。” 拓跋曜苦笑,可是却没办法。关于他的人,他的势力,只要她能一点一点接受,他有信心让她到最后全部接受。 罗溪算账算累了,拓跋曜就让她靠在他怀里。他手上点了玫瑰香油,不轻不重地给罗溪按揉着太阳穴。让罗溪劳累的脑子感觉好多了。 既然我都给你打工了,有什么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事必躬亲,会累死人的。 “好啊,既然你带着四海楼的厨子,从明天开始,后厨和大堂的生意我就交给你的人打理了。若是赚的少了,就别怪我让你的人滚蛋。” “放心,我怎么能叫娘子赔钱呢?” 罗溪无奈地又翻了个白眼:“谁是你娘子?”不过是一夜情而已。不过若是天天和这样的一个人一夜情,好像也不错。 哎呦,想什么呢?她怎么能有这么羞羞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内心深处对这样羞羞的想法心生向往? 两人来回拌嘴之间门外又有人来了。是白琉璃的人:“爷,小姐来接您回去了。” 罗溪刚刚温暖的心忽然冷了下来,径自走到琴旁慢悠悠地拨弄着琴弦。 拓跋曜看着罗溪忽然冷下来的态度心里焦急,看着来的黄子忠怎么看都不顺眼,没好气地告诉他:“回去跟你们大小姐说,本王以后就住这里了。不回去了。” 黄子忠听着这话满心的怒气,可是这是自己主子喜欢的人,不能发脾气。可还是礼貌地警告:“公子,您这个样子,谷主大人知道会生气的。您看您现在在脚跟尚未站稳,若是这个时候出了差错,您谷主继承人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他爱生气就让他生去,关本王什么事情?再说,本王原本也不稀罕什么谷主继承人的位置。” “你……”真是不识抬举!也不知道大小姐究竟看上了他什么?为什么非他不嫁。 黄子忠还没出去,白琉璃又进来了。“曜哥哥,我来接你回去了。”那清冷中还有些甜腻的声音让任何男人都会情不自禁地去怜爱。 拓跋曜可不吃这一套,他的心里,脑子里都是罗溪,在他认为,只有罗溪的声音是好听的,只有罗溪的样子是美丽的,可爱的。其他女人都是惺惺作态。 “你回去吧,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这时候白琉璃从口袋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这是今天的糕点钱,你看你出门总是忘记带钱袋。”说是忘记,其实是威胁。为了能牢牢把控住拓跋曜,白琉璃从来不给拓跋曜带钱。 第516章 她赏给你们了 白琉璃一身的贤妻模样让男人看了心动,女人看了羡慕,拓跋曜看了恶心,罗溪看了想吐。 白琉璃接着说:“这边不比那边。你就算是在那边财大气粗,在这边可是不行。你人生地不熟的,想出来玩玩,玩玩也就罢了,现在该回去了。” 这仿佛一个贤妻良母从外面的妓院赌馆里接相公的表现。她一副大度不计较的样子,绝对是很多男人心中最合适的妻子。该挑明的挑明,该暗示的暗示。两边的世界不同,琨王殿下在四国那边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可是在这边,若是没有落云谷,没有她白琉璃,拓跋曜就什么都不是。 拓跋曜看都不看白琉璃一眼,他满眼,满心都是罗溪。“我跟这里的老板已经说好了,在这里打工,老板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这里的老板管食宿,所以本王以后的生活就不劳白小姐挂怀了。” 白琉璃气的都想把桌子掀了。能来这里,她已经是忍着巨大的怒气,即便是装成这种男人都爱的样子,怎么他还是这般?难道她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小姐还不如那个风尘女子吗?她只好自己安慰自己:男人都是爱尝新鲜的,外面的女人不过是新鲜而已,若是说要娶回家的,还是要她这样清白而又识大体的。可是她都这般低三下四,甚至都接受他在外面寻花问柳了,怎么还不能让他回去呢? 压下涌上头的血,她强带着微笑,道:“哥哥莫耍脾气了。你是落云庄的继承人,怎么能做这些下人的事情?” 她特意强调了继承人,无非是想让拓跋曜知道若是再胡闹下去,继承人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罗溪看着白琉璃装假的样子恶心的都快吐了,不过她更想气一气这个假仙,于是头也不抬地道:“内个谁,去准备一下热水,晚上本小姐要沐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道:“好像水缸里的水没了,你去打水的时候顺便把水缸灌满。” 白琉璃愣了,这是要拓跋曜去打水?这不是最低等的下人做的工作吗?拓跋曜堂堂一个王爷,能做这样粗鄙的事情? 拓跋曜听了一愣,接着一喜。 一愣是因为听了罗溪的命令,一喜是因为只要他接受并完成了这个命令,是不是就说明小溪已经接受他为她打工了?于是立刻愉快地答应了一声:“我马上就去。” 白琉璃看着兴匆匆出去的拓跋曜心里纳闷,使劲给罗溪飞了一记白眼出门后,发现拓跋曜真的去后院打水了。而且还是面带微笑,满身干劲地打水。 说实话,自从她见到拓跋曜的时候,他眼中一直带着浓浓的忧伤。可是现在来看,那眼神里哪里还有忧伤?满满都是欣喜。 这个无名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能耐?怎么就能把拓跋曜这么优秀的男人迷的颠三倒四的? “去查查这个无名,还有这个红尘客栈!” “是。” 红尘客栈里面热闹,红尘客栈外面更热闹。 明安侯为了寻找夫人,把大都差不多都翻了一遍。可还是没有结果。他听了无名的提示,把尉迟府上下的丫鬟,小厮,长工,短工通通带到私设公堂上审讯了一遍。 在大刑伺候下,很多丫鬟小厮说了实话。 原来不是尉迟老爷弄走了米亚格兰,而是他一直放在心尖的尉迟清荷给米亚格兰下了药。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一直那么疼你,为什么你还要做出这样对不起我的事情?”明安怒吼着问,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女人会那么心狠。 经历了鞭笞的尉迟清荷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光鲜亮丽,满身的血痕也让她的仙气消失全无。她痛苦地喊着:“安哥哥,我是为了你,为了你啊!你是知道我爱你的,我这么做都是因为爱你啊!” “爱我?”明安侯冷笑:“你是爱我还是爱我的这幅皮囊?是爱我的权势?还是爱我代钦家族的名望?爱侯夫人这个位置?” “不,都不是,我是爱你的,是爱你的。” 明安冷笑:“你爱我?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明安听了狠狠地抽了尉迟清荷一鞭子:“相信你?我特么最大的错误就是相信了你而虐待格兰。” 尉迟清荷不服气,问:“为什么?她凭什么?” “就凭她在那么多强权面前不肯低头地救了我!”说完又抽了尉迟清荷一鞭子。“别以为那天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那天我确实是着了别人的道儿,可是还不至于到不中用的地步。你若是扶着我出去,就会发现我的人在门口接应。之后本侯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一丝危害。可是你呢?看着本侯倒下去,居然连扶一把都没有,直接装晕了过去。”若不是格兰,我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若是你起来之后去找本侯交好的朋友,那些人你都认识,他们自然会来解救本侯,用不着你出面。可是你呢?早早地躲开了。若是本侯娶了你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拿着本侯的好处直接投奔到敌对的一方去呢?” 明安一边说着,一边抽着尉迟清荷,几句话之间已经抽了她十几鞭子。 尉迟清荷被抽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她觉得拿鞭子仿佛扎进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清荷不会的,清荷不会背叛安哥哥的。” “谁是你安哥哥?你这么叫本侯都觉得恶心!” “侯爷,侯爷,对不起,清荷错了,清荷知道错了。” 明安把鞭子又沾了点水:“知道错了?那就告诉本侯你把米亚格兰藏到哪里去了?” 尉迟清荷用力地摇摇头,满脸的泪水混着血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看着明安侯的鞭子,她没有办法再装着那种满心委屈地哭泣,现在的哭泣更多的是因为恐惧。 明安又抽了几鞭子,尉迟清荷挺不住,昏了过去。 “换人!” 明安一声令下,侍卫粗鲁地过来,把尉迟清荷从刑台上拎了下去,扔到了地牢里,然后换上了尉迟清荷的丫鬟。 那个丫鬟倒是个胆小的,只是吓唬吓唬,没等上刑就都招了:“我家小姐早就不喜欢夫人了。上次侯爷把送给小姐的那套收拾送给了夫人之后,我家小姐一直怀恨在心。她早就想除掉夫人了。所以……” 接着,那丫鬟把尉迟清荷如何买到迷药,如何买到毁容的药水,然后怎样把侯爷迷晕,把米亚格兰带到密室,接着毁了她的容貌,坏了她的清白。小丫头一直受着尉迟清荷的虐待,言语之间,她又把尉迟清荷是如何在别人面前柔弱不禁风,在背地里凶悍至极,恶毒至极的面孔透露出来。明里暗里地告诉明安侯其实她也是个受害者。 这一系列的事情说完之后,明安侯急红了眼睛,他一鞭子抽在了那丫鬟身上:“你说什么?” 那丫鬟也是个激灵的,知道若是说米亚格兰真的因为自己家小姐失了贞洁,就算侯爷不能杀尉迟小姐,也会杀了她泄愤,赶紧说道:“侯爷,那些人一定没成功。因为他们都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一定是有人救了夫人。” 听到那丫鬟这么说,明安侯心里明显好受多了。 死人的事情他知道,那些人死的极其憋屈,连全尸都没有,象征着男人身份的命根子都能弄没。不过现在让他知道那些人就是要欺负米亚格兰的,他觉得那种屈辱的死法都是太便宜他们了。 可是,能是谁救了米亚格兰呢? 不管是谁救了米亚格兰,陷害她的那些人都应该受到惩罚。“那个女人赏给你们了。你们玩完了就把她扔给那些死囚。告诉他们,这是本侯赏给他们的,在临死之前也要快活一下。” 尉迟清荷迷糊之间听到明安侯的这个命令,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喉头一甘,又晕死过去。她再醒来的时候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醒来过。看着一个又一个人从她的身上爬上来又爬下去,恣意地在她身上驰骋,嘴里的污言秽语让她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此时她才知道明安侯真正的样子。 她好后悔,如果自己安安静静地等待侯爷以平妻的身份把她迎娶过侯府,在平淡之间享受着侯爷的独宠,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可是现在…… 梦碎了…… 晚上,几个不起眼的影子从昏暗的草丛掠过,火光闪烁几下,一阵风吹过,牢房里躺着的那个盖着稻草的小丫鬟仿佛翻了个身,然后又沉沉地睡过去。其实稻草下面早就换人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几个人放下麻袋,从麻袋里钻出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可不就是尉迟清荷的丫鬟? “金珠,你可算出来了。” “穆吉哥哥,我真的出来了吗?” “真的,是真的,你真的出来了。再不用过那种苦日子了。” 第517章 物以类聚 旁边的安宇看不下去了,道:“你们两个行了,别哭了。这不好日子就来了吗?你们俩赶紧收拾收拾回去找穆尔金老爹吧。” 出来的这个丫鬟名叫金珠,是尉迟清荷身边的二等丫鬟。那个叫穆吉的,是草原上遇到的那个穆尔金老爹的孙子。也就是老爹当年特别引以为自豪的孙子。 当初罗溪他们刚刚进入草原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游牧村落,也就是穆尔金老爹他们。那时候听说他的孙子被选到大都做侍卫,其实就是被分配到了尉迟府上做一名小小的侍卫。 在家人眼里,穆吉就是那个有本事的,在大都能挣大钱的孙子,是可以经常见到王公贵族的人,是甚至可以站在王公贵族身边的人。可是他们不知道,在大都,这样的小小侍卫随处可见,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成为某些利益争斗的牺牲品。 穆吉在那个冷血的尉迟府里,有一次看到被打到遍体鳞伤的金珠,心有不忍,想起金珠的年纪和自己妹妹差不多,他的妹妹也是要被送到领主家去做丫鬟。她是不是也会遭受到同样的待遇?她是不是也会被人打成这样?穆吉心里很难受,就上前安慰了几句,并帮金珠买了些治疗外伤的药膏。后来穆吉有一次生病了,金珠知道后忙前忙后地照顾着。两人这样一来二去便有了感情。 这次飞虎队在大都打探情报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穆吉,是他帮着飞虎队抹平罗溪从密室被拓跋曜带走的痕迹。 后来尉迟府被明安侯盯上了,他知道跟着尉迟小姐的都不会好过,于是哀求飞虎队,让他们帮忙把金珠救出来。 金珠和穆吉被救出来之后,感慨不已。在大哭了一阵之后纷纷给安宇他们跪下,道:“各位大哥的大恩大德我二人无以为报。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二人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安宇最受不了这样的感激,他只是觉得都是劳苦兄弟,若不是遇到老大,他或许比这个穆吉还要惨。从怀里拿出两吊钱:“拿着,这是你们的盘缠。一路上流匪多,你们藏着点用。” 金珠穆吉二人原本不想要钱,几番推辞之后还是拿着钱,向安宇等人又磕了几个头才走。 红尘客栈内,白琉璃看着拓跋曜穿着华丽的长袍,居然真的在一桶一桶地打水。他不仅灌满了水缸,还亲自给那个叫无名的烧了洗澡水。甚至还从香囊里拿出了他从来都舍不得用的桂花瓣。狗腿一样地跑到房间里请示:“无名小姐,洗澡水准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 罗溪继续拨弄着琴弦,头都没抬一下:“放着吧,我现在还不想洗。” 初春的天气,白天或许温暖,但是夜晚寒冷,那一大盆子热水在没有暖气地热的房间里很快热度就不够了。 罗溪看着白琉璃还没走,瞥了一眼正在含情脉脉看着她的拓跋曜,道:“洗澡水凉了,你去添点热水。” 于是拓跋曜又开始打水,烧水,灌水的流程。 白琉璃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拓跋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曜哥哥,你这是何苦呢?就算你想在这里,也不比这么糟践自己吧?那个无名有什么好?值得让你堂堂一个谷主继承人为她如此低三下四?” 拓跋曜冷声对白琉璃道:“请白姑娘自重。若不是看在老王爷的份上,本王不会对你这么客气。本王再说一遍,以后对本王的称呼只有一个,若是不知道是什么,我手下随时都会告诉你。至于本王想做什么事情,是本王的事,不需要白姑娘操心。现在给满达大汗的东西已经送到了,白姑娘是不是应该会落云谷了?” 白琉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拓跋曜,她没想到拓跋曜对她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这是直接赶人的意思吗? 身后的鸣幽没有任何表情地站在她身后,用气势告诉她,没错,就是赶她走。 看着甩了袖子哭哭啼啼跑出去的白琉璃,罗溪看了一眼忙得满头大汗的拓跋曜,喊了一句:“你未婚妻跑出去了。”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拓跋曜气的扔了手里的水桶,直接把罗溪拦腰抱起,扔到了床上。他狠狠地亲吻着罗溪的双唇,牢牢地握住了她挣扎的双手。在感觉她快窒息的时候才放开,让她呼吸。 看着罗溪大口大口,狼狈地喘着粗气,拓跋曜才觉得好过一点:“你现在知道谁是我的妻子了吧?” “我才不……”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罗溪就被拓跋曜把剩下的字给吃掉了。 又是快窒息的时候,罗溪才被放下来。喘着粗气的时候听到拓跋曜说:“你若是记不得是本王的王妃也没事,本王再娶你一次就是了。放心,三媒六聘,本王一样都不会少。” 罗溪知道,刚才她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那个吻当中,脑子的理智可以分析,可是刚刚身体和心灵的沦陷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接受这个男人的靠近,接受这个男人给她的热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谁要做你未婚妻?” 拓跋曜看着罗溪眼中的冷漠不见了,才放下心来装受伤:“我发过誓的,这辈子只爱小溪一个人。” 又是一个激情澎湃的夜晚。 又是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 这一晚,罗溪没有中毒。 这一晚,罗溪承认自己很享受。 翌日清晨,罗溪换了男装戴了面具出现在红尘客栈,因为鄂尔斯王子派人来约她,说有事商量。同时大祭司也给她带了消息,说遇到了点麻烦。 可是不想一大早上出门,居然迎面被一条狗给扑上了。 “黑子?” 看着黑子一脸兴奋地在自己脚边兴奋地蹭着,罗溪不禁抬头,望向黑子奔来的方向。果然看到明安一脸憔悴地骑马过来。她的手下意思地往袖子里缩了一缩。上次在尉迟府的时候,明安侯就说过是通过指环认出她的,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他发现自己手上的这个指环。 昨夜,明安又一次喝的酩酊大醉,一手提着酒壶,一边大喊着米亚格兰的名字。 一大早,安吉看着这么颓废的明安侯心里也跟着难受。说实话那个米亚格兰早就让他心中认可,如今夫人好不容易得到了侯爷的认可,却失踪了。 “侯爷,不如明天带着黑子去找找夫人吧。黑子字和夫人玩的好,自然熟悉她的气味。让黑子出去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明安侯已经起身去叫黑子了。 闻着一身酒气的黑子嫌弃地躲开了明安。明安看着距离自己两步距离的黑子好生劝着:“咱们去找格兰好不好?” 听到是格兰,黑子听懂了一般直接从院子冲了出去,而明安也跨步上马跟着黑子跑了出去。 到了街上,黑子左跑右跑,最后奔着红尘客栈跑来了。看到正在大堂里的罗溪,直接趴在她脚下,如往常一般撒娇打滚。 明安侯看着黑子居然跟一个男人撒娇很是奇怪。说实话这个夕四他认识,当初在包克图的红尘客栈开业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一个很有头脑,有手腕的汉人。听说以前和鄂尔斯不对付,可是现在居然能让鄂尔斯转过头来上杆子他,就说明这个汉人不是一般的厉害。可是黑子现在在他脚下撒欢是怎么回事? 让明安更诧异的一幕出现了。 看着那个夕四好像怕这么大一条狗影响了店里的客人,于是把黑子带到了门外:“你,坐外面,我这里面还得做生意呢。” 若是别人这么和黑子说话,黑子早就上去扑咬了,可是这次,黑子不但不生气,反而乖乖地坐到了门口,还笑嘻嘻地看着夕四。 明安赶紧下马道歉:“对不起,我家的狗给夕四老板添麻烦了。” 罗溪往空中抛了一块小肉干,看着黑子跳跃着把肉干吃到嘴里,幸福地摇着尾巴。她拍了拍黑子的头,道:“没事,现在客人少,它又没吓着谁。只是下回侯爷记得给他栓个绳子。” 明安看着夕四和黑子一个扔肉干,一个跳起来接肉干,这个场景好温馨。他仿佛记得米亚格兰在无名小院的时候也曾经这样逗着黑子。那时候他本打算让黑子去难为那个女人,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只对他忠诚的黑子给收服了。 “行了,别吃了,难道侯爷不给你饭吃吗?总跑到我这里来要吃的。” 黑子听了训斥也不生气,依然巴巴地摇着尾巴,等着罗溪再次投食。 “想不到黑子居然和夕老板如此亲近。” 罗溪刚想谦虚,一道女人的声音插话进来:“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不到夕四老板竟然能得到一个畜生的垂青。看来夕老板本事不小啊!” 白琉璃昨天被气跑了,今天早上起来特意再来红尘客栈找找拓跋曜,却不想在门口时候看到夕四和那条黑狗玩的正欢。她昨夜受了无名的气,早上没看到无名就想把气撒到这个夕四身上。 罗溪冷笑,你骂我是畜生?跟姐玩这个你是不是嫩了点? 第518章 警告 “能和黑子一起玩,我也很高兴。总比那些畜生都瞧不起的人强一些,是不是黑子?” 黑子听出来白琉璃对罗溪的敌意,它立刻配合着罗溪鄙夷地白了一眼白琉璃,然后在她脚边拉了一泡屎,摇摇尾巴回到罗溪身边,讨赏一般坐下了。 罗溪看了一眼那坨屎,然后又看了看脸色青紫的白琉璃,点了点头,若有所悟地说道:“确实是物以类聚。” 一坨屎,白琉璃,物?以类聚? 明安在旁边看得都快憋出内伤。说实话,这是他这两天来唯一不郁闷的时候。 虽然黑子是条狗,但是明安和这条狗的感情不一般,在侯府,这条狗的地位甚至比很多小管事地位还高。在这里竟然被白琉璃呼来喝去喊畜生,还用来指桑骂槐,让他心里极其不爽。这条狗确实是畜生,但是它并不是谁都可以利用攻击别人的工具。 看着白琉璃来势汹汹的样子,明安有心想暗地里帮一把夕四,毕竟这个人曾经帮助过米亚格兰。可是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看似厉害的白琉璃根本不是夕四的对手。 白琉璃刚要发作,却不想门口又有二匹马急停了下来。一阵土烟,让白琉璃吃了一嘴的沙子。 下马而来的人正是鄂尔斯和大祭司。 “哎呦,侯爷也在此,真想不到啊!” 明安侯只是礼貌地向大祭司和鄂尔斯抬了抬手,现在他哪里有心情和那些寒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米亚格兰。若是他知道他真正惦念的人就在眼前,恐怕说什么也不会走了吧? “我只是出来转转,不耽误你们喝茶了。”低头对着还在罗溪脚边撒欢的黑子道: “黑子,走了。” 黑子一脸不情愿地起身,在罗溪脚边又蹭了蹭,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明安侯的马走了。 大祭司一脸不屑地看着白琉璃,问道:“怎么?你又没看住你那未婚夫?” 大祭司和落云谷的人在地位上自然是对立的。因为同样是给满达大汗提供药材,两者在某种方面来说是同行。只有同行之间才是红果果的仇恨。所以在这个皇宫以外的地方,不需要装作和睦样子的地方,大祭司自然说话没有那么多忌惮了。 白琉璃怎能受得了这话?立刻反唇相讥:“怎么?今天大汗又没有时间召见你了?若是本姑娘在大都多住些日子,不知道大汗的书房你还能不能进得去。” 这是鄙视,强烈的鄙视。 满达大汗更喜欢落云谷的丹药,甚至把落云谷的丹药奉为圣物。每次几番讨好落云谷,才会让他们多给一些丹药。可是那些并不能吃多少时间。所以满达大汗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大祭司在身边炼制丹药。平日里大祭司凭借着满达大汗的需要风光的不得了,可是现在落云谷的人出现了,他显然不如以往那么受重视了。 罗溪不想看白琉璃在她的地盘嚣张,冲着大堂里喊了一句:“去找内个谁,他弄出来的麻烦让他自己出来处理一下。” “来了来了,公子我来了。” 正在大堂里被当做店小二做事的侍卫们看了一脸的黑线。 什么叫内个谁?估计天下人里只有王妃敢这么称呼他家王爷,而且他家王爷还能心生向往地高兴应着。换了别人,估计话音还没落脑袋就落地了。 罗溪看着拓跋曜狗腿一样的表情翻了个白眼,瞥了一眼旁边的白琉璃,道:“我这是要开门做生意的,门口总来这样的我还怎么做生意?你给我听着,要么把这麻烦处理干净,我没空天天跟着解决这堆破事,要么,你赶紧滚蛋。我红尘客栈不缺跑堂的。”说完,请着鄂尔斯和大祭司上楼去了。 滚蛋?凭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了媳妇凭什么要滚蛋? 拓跋曜想着心里一股火气没处放,看着对面的白琉璃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心中更加厌烦,随即冷了脸:“白琉璃,本王告诉你,以后别再来找本王,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白琉璃一脸的委屈:“曜哥哥,你不喜欢琉璃不要紧,可你总得想想谷主大人吧?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昨晚他又派人来送信,要我们早些赶回去呢。” “信呢?” 白琉璃一愣,马上又说:“是口信,派人来送的口信。” 拓跋曜冷笑:“那送心的人呢?” “我已经让他回去了,让他告诉谷主大人咱们马上就会启程。” 拓跋曜的脸更冷了。 白琉璃的这点小九九被拓跋曜一眼就能看穿。什么来送的口信?无非就是她自己糊口乱编的,其目的就是要拓跋曜早点离开这个红尘客栈而已。 “白小姐,本王对你说的话你好像不记得了。” “什,什么话?” “本王说过,若是你不知道怎么称呼本王,本王不介意让侍卫好好教教你。” 鸣幽立刻从拓跋曜身后走出来,单膝跪地道:“见过王爷。” 拓跋曜把玩着手里的墨玉道:“听到了吗?希望以后白小姐不要叫错了。” 白琉璃一脸的惊讶:“你?” 拓跋曜继续道:“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本王不知道。本王只是看在你照顾老谷主有功的份上不计较而已。若是你把这份功绩挥霍殆尽,本王对你也就不用留什么面子了。今天对你是最后一次警告。以后红尘客栈十丈之内都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包括你的那些人。若是让本王发现,别怪本王不讲情面。”说完头也不回地进门了。 白琉璃浑浑噩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去的驿馆。到了驿馆后,有人过来送了一口箱子,那箱子就放在院子的正当中。她本不想打开,可是箱子里面居然有动静。她命人打开后差点晕过去。那箱子里正是奄奄一息的黄子忠。他身上已经遍体鳞伤,手脚筋均被割断。样子相当可怖。 白琉璃吓得后退一步:“鬼啊?” 黄子忠没想到白琉璃居然会是这个反应,他满心欢喜地以为白琉璃会救他,会倾其所有地救他,然后派人服侍他安度往后的生活,没想到他为白琉璃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她却是那个反应,心里一激动,一口气没上来,死了。 白琉璃跌坐在地上指着旁边的下人,道:“快,快把他弄走,弄走!” 仆人们手忙脚乱地把箱子抬走,她才想起拓跋曜的那句话:今天给你最后一次警告。 难道这个就是警告吗?曜哥哥,你为什么那么心狠呢?难道你真的要我走吗?不,我不会走,绝不会走,谁都别想把你从我这里抢走,谁都不行! 接着白琉璃近似疯狂一般地砸东西,屋子里所有的杯子,碟子,花瓶,摆件,一个都没能幸免于难。就连桌子椅子也都被掀翻了。这样还不能解气,于是又抽出宝剑,对着屋子里的书架,床,花架一顿横砍竖砍,最后精疲力竭,才跌坐到了地上。 红尘客栈里,罗溪把大祭司和鄂尔斯迎进了包间,上了茶和点心。罗溪给他们泡了一壶红茶,问:“怎么了?今天气色这么不好?难不成是受了气?” 鄂尔斯很解气地看了一眼白琉璃消失的方向道:“那个娘们儿,想不到也就今天这么丢人的时候。呸!”随即冲着外面啐了一口。 罗溪讪笑:“这是怎么了?” 大祭司道:“还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大汗把我和鄂尔斯王子挡在门外了?” “哦?怎么回事?” 经过鄂尔斯和邦德的叙述,罗溪知道,现在这个白琉璃从落云谷拿来的丹药深得大汗的喜欢。从而忽略了大祭司和鄂尔斯。 如果光是这样也还没什么,可偏偏这个时候贺楚和国师过来横插一杠子,把拒绝在外的鄂尔斯和邦德冷嘲热讽了一遍。过后进了书房,狠狠地拍了一顿落云谷以及白琉璃的马屁,还说什么白琉璃和那个拓跋曜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还要早早结婚让大都的人也都沾沾喜气儿。白琉璃被拍高兴了,跟满达大汗说了几句贺楚和国师的好话,大汗一高兴,又赏赐了他们好些东西。这下,他们在鄂尔斯和邦德面前就更加嚣张了。 两人早上憋了一肚子的气,想到红尘客栈找罗溪说一说,宣泄一下,没想到又遇到白琉璃了。 这次不像是在宫里,白琉璃在这红尘客栈没有讨到任何便宜,甚至还是灰头土脸地走了,这让鄂尔斯和邦德心里都好受了不少。 “对了,那个谷主继承人和你什么关系啊?怎么好好的谷主不去做,跑到你这里来做个下人?” 罗溪用感知探查知道,拓跋曜就在门口:“他高兴呗。在我这红尘客栈做个下人也比那个什么狗屁继承人强,不是吗?” 听着把人人敬仰的落云谷说成是狗屁,鄂尔斯被逗得哈哈大笑:“哈哈,也就是你夕四敢这么说,若是这话被别人听到了,还不定怎么责怪你呢。不过本王喜欢,本王喜欢!” 趁着鄂尔斯笑的时候,罗溪给邦德了一个颜色,邦德点头,不着痕迹地往鄂尔斯的杯子里洒了点东西。 第519章 可以伪装成商队 几句话的功夫,鄂尔斯已经栽倒在椅子上,罗溪向邦德使了个眼色,邦德点点头,确定鄂尔斯已经睡得没意识了。 邦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东西,罗溪仔细一看,居然是录音笔。 邦德按了一下按钮,录音笔里发出了几个人聊天的声音,即便他们离开,在外面的人也不会觉得这里面居然少人了。 到了后面的密室,罗溪问:“东西你哪里来的?” 没等邦德回答,手腕上的马特达蒙直接告诉她了:“4D打印的,而且昨天刚刚打印出来的。里面的声音是合成的。”说完好像还自豪地哼了一声。 罗溪挑了挑眉毛,这东西好啊,在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先进的现代化用品了。 可是邦德的一句话让罗溪无语了:“都是很原始的东西。” 原始…… 那是我们的时代经常用的好不好?虽然在我们那个时代不算是时代顶尖科技,可是也算不上原始吧?怎么听着他说录音笔原始,就像我们说的BP机一样? “你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罗溪觉得还是直接切入正题的好,不然自己会觉得被鄙视了。 邦德叹了口气,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处处忍让国师和贺楚,这并不是代表我怕他们,只是想让他们找个机会让他们灭了我,我也好早点脱身。可是那两个家伙光知道说嘴,一点实际的都没有。” 罗溪白了他一眼,问:“怎么实际行动?让他们杀人还是放火?你一个大祭司成天在皇宫里,让他们怎么动手?就算动手了,牵扯的人又那么多,他们自己能肯定不会被怀疑到自己身上吗?” 邦德一愣。 罗溪继续说:“你要让他们把你灭了,好歹给他们个机会啊?成天被保护的和坐在铁桶里一样,要是我,我也不动手,先说几句难听的恶心死你。” “那你说我怎么办?” “东西都弄怎么样了?全部撤出来了吗?” 邦德回答:“大部分都撤出来了。” 罗溪问:“你那些克隆未成功的兄弟姐妹呢?是不是还需要带着呢?不过我可事先说好,一路上风险无数,颠簸流离更是家常便饭,不知道一路上能不能有营养及时补充给那些胚胎。” “那些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行,你有安排就行。” “对了,若是去天狼山,你那些东西也要一起带着吗?” 邦德很严肃地点头:“要带着的。因为圣地上的那艘飞船已经年久失修,有许多地方需要修缮,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我们这几代邦德都是在努力地寻找修复的方法,并且已经找到了好多。若是能到达飞船,应该可以应用到的。只是那些东西有些大,需要二十几个马车带能全部装完。” 罗溪点头,感觉这件事有些麻烦。如果说只有人出去,好办,上天遁地的方法她都可以用。可是带着东西就不好办了。 箱子,马车,二十多辆马车。 商队?对,就是商队。这二十多辆马车完全可以藏在一个商队里。 罗溪问邦德:“我把你这些箱子伪装成商队出去如何?” 邦德听了眼前一亮:“商队?太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注意这么多马车的来历了。” 罗溪点头:“我从十方城过来的,出来时候就是以商队的名义。现在再弄一个商队回去也不足为奇。只是你手下有得力的人吗?因为这些东西要先运出去,毕竟这些货物走的慢。” 邦德点头:“放心,我这里有得力的人。”说着吹了一下口哨,从窗子进来一个人。那行动快得跟一阵风似的。 罗溪问:“草原人?”这个人的功夫不会是那么高吧?自己居然都感知不到他的呼吸!不愧是几代大祭司积攒下来的人脉,确实不同凡响。 刚刚还在心里赞叹,却被马特达蒙一句话把 神话一般的人打破了:“这个是人工智能的机器人。” 罗溪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纳尼?机器人?我说怎么没呼吸呢!原来人家根本不用! 马特达蒙接着解释:“根据扫描的结果来看,他是利用太阳能进行能量转换。而且他体内还有生物能转换,热能转换,电能转换的备用能量器。” 还有电能转换?这个时代哪有电?哪有电? 马特达蒙弱弱地说了一句:“有闪电。” 罗溪感觉一排乌鸦从天上飞过。 邦德感觉不到马特达蒙的存在,也就更加不知道罗溪正在聊的火热。他给有些发愣的罗溪介绍:“这位是我的属下,代号大黄狗。可以负责此次行动的运输工作。他们这个团队一共有十二人,这十二人的代号就是十二生肖。” 罗溪点头:“最近一段时间我会在这边购置一些草原特产,你们把这些东西都装在马车里作掩护。三天之后便可以出发,你看如何?” 邦德盘算了一下点头道:“三天够了,主要的东西在这三天都能到位。” 罗溪问:“霍振凯呢?他怎么办?是和这次的东西一起走还是和我们一起?” 邦德道:“霍振凯还是和我们一起吧,这宫里没他周旋还真不行。最近一段时间国师仿佛盯上我那里了,总想找人在我那里偷东西。” “偷东西?偷什么?你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动心思的?” 邦德年轻的脸上露出万分的不解:“好像那个国师也在寻找天狼山。” “他也找天狼山?”罗溪感到很诧异:“他找什么天狼山啊?他也是和你一样的克隆人后代?” 邦德一脸的不乐意:“他怎么可能是克隆人的后代?我查过他们家,是地地道道的草原人,和我们根本挂不上边。而且他们祖上根本不知道有天狼山这回事,更不知道飞船的事情。” “那他找天狼山做什么?旅游啊?” 邦德有些着急:“不仅他找,他还鼓动贺楚也跟着找。” “鼓动贺楚也跟着?凭什么啊?他爱旅游,难不成贺楚也有这个爱好?” “哼,贺楚才没有呢,在贺楚的眼里,没有什么比全力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天狼山上也没有能给他带来权力的东西啊?”罗溪很无语,忽然她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在四国的那块大陆上,曾经有人想要龙涎玉镯,他们以为这个手镯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有人说是一笔宝藏,也有人说是一个很厉害的武器。所以那个时候罗溪一直被人打着主意,一直有人追杀她。若是国师和贺楚吹嘘天狼山有一笔宝藏,贺楚得到之后可以用来招兵买马壮大自己的势力也说不定。 “或许那个国师知道天狼山上有宝贝,却不知道那宝贝到底是什么。对于我们来说,飞船就是宝贝,可是对于他们来说金银才是宝贝。” 邦德点头:“这个有可能。因为前几代的邦德手札里曾经记录过,有些传言就是说天狼山有宝藏的。只是时间久远了,没有人找得到天狼山,也就没人再说宝藏的事情了。” “我倒是不担心那个飞船,只是现在我们在草原上,他们有相当大的势力,若是他们给咱们使坏,恐怕能要安全并且带着东西安全地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邦德问:“那我们怎么办?” 罗溪眼睛转了转,低声和邦德说了几句话,邦德点点头,有些不情愿,但也算是答应了。 两人正事说的差不多,赶紧回去了原来的房间,因为这个时候鄂尔斯也该醒了。 “哎呦,我怎么睡着了?” 罗溪和邦德依然喝着茶,“谁知道你昨晚是不是在哪个宠妾那里生龙活虎用力过度,所以白天才这样力不从心。不如我给你配点药丸吧,保证让你白天晚上都生龙活虎!” 鄂尔斯一拍大腿:“好啊,我就知道你这里有好东西,赶紧拿出来。” 罗溪笑着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扔给鄂尔斯:“拿着吧,一天一丸,别多吃,小心流鼻血。” 鄂尔斯哈哈一笑,赶紧宝贝似的把药丸藏在怀里。 “对了,夕四,那个落云谷的继承人跟你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一个好好的继承人不做,偏偏到你这里来打杂?瞧着那拓跋公子气度不凡,不是个普通人啊!” 罗溪暗道:人家可是四国出了名的冷血杀神王爷,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他选择,他愿意。再说我这里缺人使唤,雇谁不是雇呢?对了王爷,你那里有没有上好的牛皮牛骨之类的东西?” 鄂尔斯问:“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罗溪道:“最近天气也暖和了,冰雪也融化了,我思量着发一批货去十方城那边。王爷手里要是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价钱好商量。” 鄂尔斯摸着怀里的药瓶,转了转眼珠:“东西本王这里有的是,只是本王也不缺银子……” 罗溪看着他在胸口摸着的药瓶,秒懂:“这些药丸虽然配置不容易,但是现在我夕四也不是配不出来。王爷若是喜欢,最近我着人多找些药材炼制一些就好了。再说这药丸有很多种,有强身健体的,有延年益寿的,有返老还童的,还有……” “别说了,这些我都要!” 第520章 恩人,我是宫骁 和鄂尔斯谈完了生意,送走了他们,罗溪觉得可以放松一下了,却不想西朗顿珠带着个孩子回来了。 “顿珠?你怎么带他来了?” 西朗顿珠瞥了一眼后面的小男孩,道:“老大,您自己问吧。” 罗溪看了看那个实在是长得不起眼的小豆丁不知何意。只见那个小豆丁关上了门窗,忽然跪在罗溪面前:“宫骁给恩人磕头了。” 罗溪被眼前这小豆丁的行为逗乐了:“小豆丁,你叫宫骁?干嘛说我是你恩人?” 小豆丁眼睛瞥了一下西朗顿珠,罗溪问:“是她告诉你的?” 西朗顿珠摇了摇头:“老大,别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可是你把这个小家伙带过来的啊。” “老大,冤枉了,我才没有带他来。” 罗溪的语气严厉了:“不是你带来的,难不成还是他跟来的?”你这是学过反跟踪技术的人吗?难道学过的东西都就饭吃了? 西朗顿珠无力地点点头:“老大,你说对了,就是他自己跟来的。” 罗溪的语气更冷了,冷的让西朗顿珠有些不寒而栗:“老大,我说的是真话,从侯府出来我转过好几次圈了,都没能甩掉他。”不是我不想。 罗溪知道西朗顿珠的反跟踪技术不错,却没想到居然败在一个小豆丁身上,这才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这个叫宫骁的孩子:“你跟着她的?” 宫骁认真点点头:“是的,我要找恩人,所以就一直跟着她。这个姐姐可不好跟了,动不动就没影子了,害的我多跑了很多路才追上。” 为什么这话西朗顿珠听到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罗溪又问:“你凭什么说我是你恩人?”这时候她穿的是男人的衣服,还带着面具,就连说话的口气都不一样,浑身散发出的气息更是不一样了。这个小豆丁怎么就能判断出她是那个救了她的人呢?更何况她们总共也没见过几次。 “肯定是你不会错的。” “你确定你见过我?” 宫骁认真的都快哭了:“我很认真的,上次你在侯爷的马厩里救了我,还给我吃了一个药丸呢。” 西朗顿珠急的赶紧把宫骁的嘴捂上了:“你小点声,害怕别人不知道吗?” 宫骁这才害怕地点点头。 罗溪很纳闷宫骁怎么能看穿她的身份,看着宫骁单纯的样子,不像是谁派来的奸细,示意西朗顿珠放手:“小子,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要听实话。” 宫骁小声回答:“你的穿着虽然变了,可是你身上的气味没变。开始我也不确定跟着她能不能找到恩人,但是见到恩人,闻到恩人身上的气味之后,我就确定是你当时救了我。” “我身上的气味?” 宫骁点点头:“对,就是你身上的气味。每个人身上的味道不会变,即便是用了浓厚的脂粉或者是在马厩牛圈那样的地方走过一圈,他身体里本来的气味也不会改变的。” “你是通过气味辨别人的?”罗溪听了很感兴趣。瞿祖光和冥凌焰是通过声音辨别一个人的,这里又出来一个通过气味辨别人的,难道她伪装的技术就这么容易被人识破吗? 宫骁回答道:“我天生鼻子就特别好使,我娘说这是天性。我甚至可以通过气味辨别那些马匹是否是高兴的还是生气的。因为他们高兴和生气的时候身上所散发出的气味不一样。” “所以,你就是通过气味追着我的?”西朗顿珠也诧异了。 宫骁点头:“是啊,要是单纯靠眼力,恐怕在第二条街的时候我就被甩掉了。” 听到这个解释,西朗顿珠松了一口气,原来人家比自己多了一项功能。 罗溪问宫骁:“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报恩就算了,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没什么了不得的。” 宫骁又跪下了:“恩人,我娘临死前告诉我,一定要知恩图报,您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就是恩人您的,不管你是收留我也好,不收留我也好,反正我是跟定您了。以后您若是需要,只管知会一声就行。” 罗溪轻轻扶着额头,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西朗顿珠有些动容,她劝着;“老大,这两天准备商队的事情挺需要人手的,您看不如……” 罗溪想想也是,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在侯府那样捧高踩低的地方早晚也得被那些刁钻的下人欺负死,不如在自己身边做个小伙计。若是她不在这里,聚兴泰的人也会给他个地方混口饭吃的。 “好吧,让他在后院干活吧,至于侯府那边……” 听着罗溪收留了自己,宫骁马上磕头,笑呵呵道:“侯府那边不用您担心,我保证能处理干净。” 现在罗溪仿佛一个无奈的举动,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庆幸不已。 不到一下午的时间,街上就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侯府的下人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打的遍体鳞伤,扔到了大街上。那些奴才把人扔了之后嘴里还叨叨着:“告诉你,以后别想来侯府蹭饭吃了。侯府从今往后都不会有你一口吃的。赶紧滚!” 那孩子哭着拽着家丁的裤腿:“大哥,您行行好吧,我就是饿了,我太饿了,我就吃了那么一小口,求您跟管家说说好话,我再也不敢了。” 另一个踹了他一脚,道:“你偷谁的吃的不好?偏偏要偷给夫人送的吃食?要不是侯爷现在不在府里,怕你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滚滚滚,别脏了侯府的地方。手脚不干净的人,侯府怎么能留?” 街上的人指着地上躺着的孩子纷纷议论着,有的说这孩子可怜,有的说侯府的家丁手太狠,还有的说这孩子偷嘴被发现了应该受这样的惩罚。 大家说归说,反正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只看着这个孩子在街上声泣不成声地哭着“我就是饿,我两天没吃东西了,我就是实在太饿了才吃了那么一小口的”。 这时候忽然有个人扔了一个馒头在那个孩子的跟前,那孩子抬头一看,是个白衣公子,显然很吃惊。 “不是饿了吗?赶紧吃吧。” 那孩子居然笑了,手里捧着馒头,笑的眼泪和嘴里的血一起流了出来。 白衣公子道:“你被侯府赶出来了,可有去处?” 宫骁给白衣公子磕了三个响头:“请公子收留我吧,我什么都会干,什么苦都能吃。” 白衣公子道:“我这里还真是缺几个苦力,只是这里没什么大鱼大肉,只能让你吃个半饱,若是你觉得可以,吃完就去帮忙推马车吧。” 宫骁三口两口吞下了馒头,赶紧跑到马车后面帮忙推。只是他六七岁的样子,比别人矮了半截,即便是十分用力,可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街上的人看过这一幕纷纷摇头,都感叹又是个苦命的孩子。不过至少这个孩子有人收留了,不会饿死街头。 回到客栈,罗溪叫来宫骁,问:“身上的伤重不重?” 宫骁傻呵呵地笑着:“不重不重。他们那点本事伤不到我的。这都是皮外伤。” “嘴里都是血,不疼吗?牙都掉了吧?”说实话,虽然用感知探查了一下宫骁的身体,知道他并没有受内伤,可是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受这样的苦,她心里并不好受。从小她在这个年纪也是这么打打杀杀过来的,所以看到同样的状况,她感同身受地觉得疼。 罗溪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都是苦命的孩子。他这么做就是想让人知道他是被侯府赶出来的,若是她不出现,恐怕这个孩子会爬到聚兴泰,然后被聚兴泰的人看了可怜才收留的。这样就免去了红尘客栈那边的麻烦。 宫骁摸了摸刚刚藏在腰带里被打落的牙,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反正会长出新的,不怕的。” 罗溪点头:“行了,以后你就在聚兴泰帮忙吧。” 宫骁马上紧张了,“恩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要跟着您的,不是要混口饭吃的。若只是为了一口饭,我还不如就在侯府呢。” 罗溪看着这个宫骁满脸是血的样子,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道:“没有本事在我手下可呆不住。明天早上他们会有基本功的训练,你若是能跟下来就跟着,跟不下来就去聚兴泰。我只给你七天的时间,知道吗?” 宫骁听了这个高兴极了,他又要跪地给罗溪磕头,被罗溪一脚踹起来了:“你膝盖怎么就这么软?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吗?我告诉你,在我身边的人都知道,若是天地对不起我,我连天地都不跪。别骨头那么软,我身边要的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是软脚虾。” 宫骁听了一愣,前面的话他都听懂了,而且很感动,可是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软脚虾是什么东西?长啥样啊? 可是这个问题他不敢问,生怕问了恩人会改变主意。连连点头:“知道了,我知道了。” 罗溪叫来溪流:“这个孩子叫宫骁,新来的,你先带带他。” 溪流看着宫骁那么一个小豆丁,一脸的不乐意:“老大,您什么意思啊?我这一天挺忙的,没时间看孩子。” 宫骁听了挺着胸脯抗议:“我不是小孩子!” 第521章 教训儿子 “报告!” “进来。” 进来的是邵承,他进门后看到宫骁显然愣了。宫骁见到邵承也愣了。 罗溪问:“什么事情?” 邵承这才回过神,道:“老大,鄂尔斯王爷那边的货已经进来两批了,这是清单,请您过目。” 罗溪看了一眼清单,上面写的都是这次从鄂尔斯那里购进的货物。虽然鄂尔斯那家伙有些滑头,可是这些东西确实价格公道。 “行,不错。可以付款了,装车时候注意点,按照之前我给你的图纸进行装车,一定按照要求,不可自作主张。” 邵承打了个立正:“明白。”之后又放松下来小声问溪流:“这孩子怎么回事?” 宫骁听到了立刻反驳:“我才不是孩子!” 溪流有些为难:“老大说让我带着这个孩子训练,可是我这一天还有一堆任务呢,怎么带啊?出去时候不知道周围都是什么人,带着他肯定不方便啊。” 邵承看着这孩子若有所思,溪流问:“邵承,你想什么呢?” 邵承有些伤感:“我的孩子若是还在,也该这般高了。” 罗溪知道,这是邵承的痛。 八年前邵承在家乡娶了媳妇,没过多久媳妇就坏孩子了。当他以为幸福的日子就要开始的时候,一场大水把家都冲走了。好歹救下了媳妇和老娘,却因为水灾后的一场瘟疫夺去了她媳妇的命。当时他媳妇刚刚生了一个儿子。孩子抵抗力太低,很快也染上了瘟疫死了。 这场瘟疫让他一连失去了母亲,媳妇,还有孩子。后来他离开了那个让他心痛的地方,来到了猛虎山,做了一名土匪。他以为这辈子他除了老大和兄弟就不会有其他的亲人,可是看到这个孩子,他的心莫名地被什么触动了而一下。 罗溪半开玩笑道:“要不你认他做干儿子吧?” 溪流连忙帮腔:“就是啊,去救他时候也是你出面的,别说,你穿白衣服还真挺帅。”这个小麻烦精还是赶紧推出去的好。 邵承看到宫骁确实喜欢的紧,因为他看到宫骁的时候就感觉看到了他的那个孩子。若是他的孩子长成这么大,也会这般哭,这般笑,这般倔强吧? 罗溪看出邵承眼中对宫骁的喜爱,便问宫骁:“那个大个子,做你干爹,你喜欢不?” 说实话,宫骁看到是邵承进来的时候他认出这个就是在侯府帮他解围的那个人。虽然他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恩人派来的,但是依然不能磨灭他对这个人的好感,甚至再次看到会有种亲切感。“我,我……” 溪流着急:“我什么啊?” “我,我的命是恩人给的,我听恩人的。” 罗溪看着邵承期盼的眼神,笑了:“以后他就是你干爹,你跟着他。去叫干爹。” 宫骁怯生生地对着邵承说了句:“干爹。” 邵承七尺高的汉子居然眼眶一热,抱过那孩子“好孩子,干儿子,以后你就是我干儿子了。以后干爹给你买好吃的。” 宫骁也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父爱。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还没有这样被人疼过呢。于是狠狠点点头。 邵承想带着宫骁下去玩,临走前罗溪喊了一句:“有件事还是现在说清楚了好。” 邵承问:“什么事?” 罗溪道:“这孩子说要跟着我,你也知道,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本事不够也不行。我让他跟着你们训练,若是七天之内能跟得上便跟着,若跟不上他便留在这里。若是他留在这里我可以批准你也跟着留下。毕竟红尘客栈需要人打理,现在我也正在考虑留下来的人选呢。” 宫骁听了立刻从邵承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学着邵承的样子打了个立正:“恩人,你放心,我一定跟得上的。” 罗溪挥了挥手:“先别说大话,等你明天见识过了再说也不迟。” 从第二天开始,宫骁跟着飞虎队一起训练。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有股子劲儿,能一直跟着飞虎队进行长跑训练,力量训练,甚至是射击训练。邵承给他打造了一把小弓箭,他用得很顺手。 才一两天的功夫,小家伙就在这里混熟了。只是混熟了之后,他的本性也表露了出来,尤其是有邵承撑腰之后更加有底气了。 中午时候,午马到了邵承的院子喊了一声:“邵承哥,在不在?” 邵承吃过了午饭正在休息,听了喊声问:“怎么了?” 午马推开门直接进去,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道:“大哥,你管管你那干儿子吧。” “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也没看看他平时怎么说话呢。今天不过是和他拌了句嘴,他居然骂人,说什么你大爷的,你爷爷我怎么怎么地。你说他还是个孩子,就算以前在侯府里没人教他,可是现在他若是再这样可就是给你丢人,给老大丢人了。” 邵承一想,确实也是。这孩子小时候怕是没人管,没人教,净听着那些没文化的下人们喊爹骂娘的。时间久了他以为谁说话都是那样呢。现在他年纪还不大,好好教导肯定是能教导过来的。于是道:“行了,我知道了,一会儿他回来我教训他。” 午马一听,也乐了:“行,说归说,你上手可别太狠,他还是个孩子呢。” 邵承心里心疼他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打?不耐烦地把午马赶了出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手里有分寸的。你把他给我叫回来吧。” 再次躺倒床上,邵承就想好了,这个小家伙跟着训练能看出来是个灵巧的。一会儿他就说自己的鞋掉床底下了,让这孩子给自己捡鞋,趁着他撅着屁股的时候,他用另一只鞋底子打一下孩子屁股,让他长个教训就是了,然后多说说,让他明白就好。 脑子里想的正好,连一会儿教育孩子的话都想清楚了。这时候宫骁回来了:“干爹,您叫我?” 邵承躺在床上没动地方:“宫骁啊,我鞋子掉床底下了,你给我找出来。” 宫骁答应了一声就钻床底下了。 邵承一看机会来了,拿起另外一只鞋就要打宫骁,没想到那宫骁竟然在他下床之前就冲出来了。“干爹你干嘛?” 邵承拿着鞋底子道:“今天你是不是骂人了?” 宫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干爹,我也没注意啊。”一边说一边往外退。 邵承拿着鞋底子没打着人,心里正憋着一股火,心道今天必须打着这个兔崽子,让他长个记性。说着拿着鞋底子就去追宫骁。 宫骁出了门直接一个垫步,上房了。 邵承喊了一句:“小子你给我站住!”说着蹬了一下墙也上房了。 可是他上房的时候宫骁已经从另外一边下去了。 邵承又跳到院子里去,再看宫骁,又上房了。 于是一个上,一个下,一个下,一个上。跑了半天邵承也没抓住那个宫骁,反倒把他自己累够呛。 这上上下下的声音把午马吸引来了:“哎呦大哥你干嘛呢?都跟你说了别下狠手,你这着急了不是?” 邵承上气不接下气,拿着鞋指着宫骁都说不出话了。毛都没抓住,怎么教训了? 午马看着邵承连鞋都没穿,娃子都跑黑了,笑着问:“大哥,您这也太狠了,鞋底子都上了?” 邵承扔了鞋底子把午马赶了出去,叫宫骁:“你小子下来。” 宫骁摇头:“不下去,我若是下去了,你该打我了。” 邵承摆摆手:“你下来吧,干爹保证,你下来之后干爹不打你。” 宫骁还有些不相信:“你敢跟恩人保证说我下来不打你吗?” 邵承无奈地点头:“行,我跟老大保证,你下来我不打你。” 宫骁这才将信将疑地从房上下来。 邵承一把抓住邵承领到屋子里:“孩子,你这一身功夫是谁教的?” 邵承自认为在飞虎队,自己的能力虽然谈不上是数一数二,但是也是前十之内的,可是即便是这样,依然没能抓住那孩子。宫骁的功夫不是他们教的,而是之前就会的,而且这功夫路数非常正,绝对是行家教的。 宫骁道:“小时候我爹教我的。” 邵承问:“你爹呢?你爹不是侯府里的人?” 邵承摇摇头:“小时候我是跟着我爹学功夫的,可是后来娘跟我说我爹死了,娘抱着我从以前的家出来,投靠道侯府。去年年末的时候,他们欺负我娘去扫马厩,我跟娘说里面有匹马正在发脾气,不让她去,可是府里那些人非要催着我娘去,若是不去就揍我。就在那天,我娘胸口被马踹了一脚,没多久就走了。我一个人在侯府里,他们经常不给我吃的,还把我们以前住的草屋抢了去。我没有地方睡觉冻病了,他们把我扔到一边自生自灭,若不是恩人,恐怕上次我就死在马厩里了。” 邵承问:“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家吗?还记得你爹以前叫什么吗?” 宫骁很想点头,可是他却选择了摇头,因为娘说过,一辈子都不能让人知道他爹是谁,否则他将一辈子不得安宁。 第522章 比试爬树 第八天的一大早,邵承早早带着宫骁在院子正当中立正站好,等待罗溪的检查。 早上,罗溪晨练之后就看到这一大一小站在院子里,那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可爱。想想日子,已经到了检阅的时候,心下了然,不由想起了前两天邵承对自己说的话。 三天前。 红尘客栈的书房。 “老大,我觉得这个孩子不简单。” “哦?怎么不简单了?” “他身上带着功夫的,腿脚比我都利索,估计咱这里溪流和午马都不一定能赶上他。” “哦?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邵承就把当天打算怎么教训宫骁并且怎么追着宫骁没追上的事情都讲了一遍。 “老大,虽然我挺喜欢这个孩子,但是绝对还是有必要查一查他。可别是什么人安插来的暗桩。” 对于这个孩子,溪流早就查过了,从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开始她就已经查过了。 这个孩子的母亲应该是躲避仇人,所以隐姓埋名进入到侯府做粗使婆子,后来因为侯府的一个小管事想要让她陪睡觉她不同意而被安排去扫马厩。那个马厩她知道,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野马,在没有钢鞭的人面前放肆的不得了。 宫骁的母亲在马厩里被马踢了,之后生病,没人给看病,最后草草死了。 宫骁自己本就不是侯府里长大的,自然没人管他死活。当初只有那个女人和侯府签了契约,没有那个孩子什么事,过后侯府的人自然不会养活这个孩子。而且那个女人在活着的时候,很少把这个孩子带出去,所以大多数人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小子。 罗溪本以为这不过是个普通人,可是这孩子身上居然有这么高的本事,应该背后也是有故事的。至于这个故事是什么?她无心窥探。只要这个孩子不是被别人控制的,是自愿跟着她并且不会背叛她,那么什么都好说。 在检查完常规项目之后,罗溪看到成绩单上这个孩子已经达到了飞虎队中等的水平。他还是个孩子,若是长大一些,一定能成为这些人当中的佼佼者。“今天出了这些常规项目,我还想考你一点其他的,敢应战吗?” 宫骁想都没想:“敢!”他对自己的能耐有信心,前几天的训练,他都没把自己最好的状态拿出来,这次比试,他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得漂亮。 罗溪一挑眉毛:“哦?我连什么项目都没说,你就敢应战?不怕输了丢人吗?” 宫骁几乎是喊着吼道:“输不丢人,怕才丢人。” 罗溪问:“若是对方是很厉害的高手,你根本没有机会取胜的时候,你还会应战吗?” 宫骁看着罗溪,认真说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连拔刀亮剑的勇气都没有,不配为男子汉。” 若是一个七尺男儿说这番话肯定会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可是偏偏是这么个七岁的小孩子说,周围的飞虎队员都乐了,甚至在一旁看热闹的拓跋曜和鸣萧等人也乐了。 他们有的在笑小孩子的可爱,也有的向邵承竖起大拇哥,这孩子,前两天还满嘴脏话呢,现在居然被教育的这么有血性,真是好样的。 邵承一脸骄傲地接受者四周射来的赞赏目光,满面的表情都是大写的:“我儿子,帅不帅?你们就说帅不帅!” 罗溪指着院子里两课参天高的大树,给了白朗一个眼色,白朗会意,同时射出两箭,箭尾上带着一根鸡毛。 “这两棵树上分别又一支箭,宫骁,你和林木听到命令后同时上树,看谁最先把那鸡毛给我拿下来,最先安全下来的那个就算赢。有问题吗?” “没问题。” 众人听的有点不明白了,他们当中论爬树这想功能,就属林木最厉害了。第一是因为他生活在山区,树多,小时候没事就爬树玩。第二,他老爹一直生病,去药店买药太贵了,于是他经常需要上树采药。经过训练之后,林木的爬树速度更快了,他们这些人拼了老命也会差林木两个身位。要跟着孩子比试,用得着找林木这么大的咖吗?这不是明摆着让这孩子丢脸吗? 只是比赛开始之后,所有人就都明白了,老大这么安排不是要让这孩子丢脸,而是为了不要让他们丢脸。那孩子的速度真是太快了,林木也就仗着人高马大,每一步向上攀爬都比那孩子爬的高一块。可是这个孩子胜在速度,两人几乎同时到达了树顶,拿到了鸡毛。 接着是比下。上树容易下来难,几乎很多事情都是这样。 林木的下降速度很快,尤其是他用了自己独特的下树的方法,那就是倒立着,用脚攀着树干,大头冲下地滑行,靠腿部的力量控制速度。那孩子看着林木的速度明显着急了,在还有八米九米的时候,他发现林木已经还有两米到地,于是放开手,打算直接跳下去。 “宫骁,不要!” 宫骁也没想到七八米的距离会这么高,看着坚硬的地面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以为自己肯定要摔骨折了,却没想到爹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原来是林木听了喊声放开双腿,用手在地上借了个力,一个滚翻滚到了宫骁下落的地方,刚好抱住了掉下来的宫骁。 “小子,下回别这样了。你要想赢跟我说一声就是了,若是你受伤了,那个蛮牛都不知道要怎么怪我呢。” 邵承也忘了什么立正不立正,队列不队列了,要不是刚才老大压着,他早就跑过来了。 “儿子,咋样了?摔坏没有?” 宫骁一咕噜爬了起来,用袖子蹭了一下脸。本来还算干净的脸被他的脏袖子擦过之后反倒花花了。“没事,我没事。”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林木,他在知道自己没赢,而是对方赢了,而且赢的漂亮。 看到宫骁没事,邵承才想起老大在一边看着呢,赶紧带着宫骁道罗溪跟前,宫骁有些失落,但是依然抱拳:“宫骁学艺不精。输了。”这几个字说的真不容易,因为这意味着太多的事情,比如他可能永远离开恩人,比如他可能也断送了自己干爹的前程,比如,他这辈子都没法像飞虎队的这些叔叔,哥哥们那样威武英勇。 罗溪点了点头,“好,输得起,这孩子不错。可以留下了。” 宫骁好像有些没有听清楚,因为他不敢相信,为什么自己输了老大还能答应留下他?“我,我可以留下?” 邵承高兴的拍了一把宫骁的后背:“还不快谢谢老大?” 这是飞虎队员对罗溪骄傲的称呼,只有成为飞虎队员才有资格叫罗溪老大,否则只能叫公子。 宫骁满眼含着泪水:“谢谢,谢谢老大。” 罗溪道:“宫骁,你记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每次你做这样鲁莽的决定都会有人在后面接着。这次可以是你干爹,可以是林木,可是下次呢?下次有谁会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救你?我手下的人每次执行任务都面临着危险,我不想因为你的鲁莽而失去他们的性命。” 宫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多谢老大教导。” 考核完了宫骁,回到书房,拓跋曜已经泡好了一壶普洱,摆好了桂花糕在等着她:“可都忙完了?” 本来不想和这只骆驼纠缠,可是看到桂花糕,罗溪放弃了,因为她对桂花糕实在没有抵抗力,只要应付了一句:“忙完了。”然后拿起一块塞到嘴里:真好吃,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厨子,就是这个味道,太正点了。 拓跋曜看着罗溪塞了两块桂花糕后,道:“我看着那个宫骁有些面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罗溪纳闷:“哦?你说你曾经见过宫骁?” 拓跋曜摇摇头:“说不好,我只是觉得他像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我忽然想不起来了。” “想起来时候告诉我。” “这个孩子的背景不简单,你应该调查过了吧?” 罗溪点头:“不管这个孩子之前有什么背景,一旦加入了我这边,就是我的人,归我照着。” 拓跋曜忽然很羡慕那个孩子,能被罗溪说是她的人,应该会有多幸福呢?看看自己,现在好像还没有得到小溪的认可,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对了,今天的货收了吗?” 拓跋曜回答:“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今天到现在送货的人都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红尘客栈里每天都能收到大祭司的东西,他们每天也都有马车把东西直接拉到城外去。负责接收工作的就是拓跋曜的人,可是今天已经比平时晚了两个时辰了,东西还没有送到,这就很奇怪了。 罗溪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若是有事,大祭司或者是霍振凯应该给她信息才对。刚想着这事,外面溪流来报:“老大,皇宫里好像出事了。” “什么事?” “从皇宫里传来信号,那意思是大祭司和霍队出现了麻烦,有生命危险。” “什么?霍队有危险?” 第523章 达达受伤 他们这边还纳闷是怎么回事,那个叫大黄狗的智能人从外面跳了进来,到罗溪跟前单膝跪地:“公子,大祭司有难,让我来找您。” 罗溪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黄狗详细地把宫里发生的事情表述了一遍。 原来是大汗的儿子达达遇刺,刺客用的箭带毒,达达中箭虽然没有伤到要害,可是却昏迷不醒。 皇宫侍卫追逐刺客到了大祭司的院子,经过搜查,发现了里面的霍振凯。因为他是皇宫里的生面孔,所以被人一口咬定是刺客。 霍振凯想要逃脱,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目前他被压在皇宫地牢里。而大祭司则因为包庇凶手受到监视,人身没有自由。而和大祭司要好的鄂尔斯也被牵连了进去。罪名就是前些日子大汗给了大大一些封地,这些地方传说是要给鄂尔斯的,他出于嫉妒,所以做了这件事。 只不过这些都是传言,鄂尔斯虽然是受怀疑的,但是没有直接证据,他目前还能保持人身自由。但是也仅限于皇宫以及他的王府。 罗溪思量着:必须去一趟皇宫里探探情况,在外面怎么说都没用。可是谁能带自己进去呢?古擎天?肯定不行,对于皇宫里,汉人几乎没有机会。大祭司如今自身难保,鄂尔斯呢?或许可以找鄂尔斯去试试,只是他现在在他自己的王府里,想要出来,或者见人都有人监视,很不好办。 “想什么呢?小溪?”拓跋曜看着罗溪紧锁着眉头心情也跟着不爽。 “我得进宫一趟。” “那些人和你什么关系?” “朋友。” “朋友?”拓跋曜对这个名词很不感冒。以前小溪有什么朋友他都知道,虽然他不会限制小溪的人际交往,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去了解她身边的人。可是到了这边后,找到小溪,却发现她现在周围的人他除了召瑾瑜其他一概不认识,就连那个召瑾瑜好像也是脱胎换骨了一般。而且小溪的生活仿佛周围是铁桶一般,他一点参与感都没有。那是他的女人,那个女人的生活里怎能没有他的存在? 还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马车的声音。 “老大是皇宫那边的人。” “他们来干嘛?出去看看再说。” 罗溪这边刚要出门迎接,对方已经急不可耐地进门来了。“请问拓跋曜公子是不是在这里?” “是何人?找本尊什么事?” 对方从服饰上就能看出是皇宫里身居要位的管事:“杂家奉大汗之命来请公子入宫的。” “入宫?本尊为何要入宫?” “进了宫您就知道了。” 拓跋曜本想拒绝,可是刚要开口就看到罗溪给他使眼色。于是道:“本尊有些事情先交代一下。你们出去等吧。” “好,杂家就在外面等公子了。” 罗溪关上门,拉着拓跋曜对他说:“带我过去。” 拓跋曜知道罗溪想要进宫,而这次随他进宫是最快的方式,只是他能白做这次苦力吗?怎么也要讨点好处不是? “宫里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这次叫我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带着你去,我怕有危险。”这话是不是太冠冕堂皇了? “我现在必须要进宫一趟,里面真正的情况我要当面问大祭司的。不过达达这次肯定是被人陷害的,想要害他的一定不是鄂尔斯罢了。” 拓跋曜也清楚,之前他的人做过调查,满达大汗的儿子很多,但是周边的就那么几个,上次达达算是帮了鄂尔斯一个大忙,而且他现在年纪尚幼,身后也没有那种势力强大的母族,不过几块封地,没准都是鄂尔斯自己为了给他点甜头,让达达为自己办事送出去的礼物。他怎么可能去害达达? 根据这次的情况,达达若是在宫里中毒了,宫里的那些草原大夫如果没有办法解决只能找落云谷寻求帮助。这次进宫没准就是白琉璃弄出来的事情。想必她是想让自己离开红尘客栈,离开小溪吧?哼,想得美! “要让我带你进宫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在做什么事情,但是我要参与。” “你?参与?什么意思?” 拓跋曜霸气回复:“就是字面意思。你的事情我都要参与。”放开一次我已经后悔不已,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罗溪翻了个白眼:“可是这个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拓跋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无所谓,一辈子很长,慢慢说,小溪这么聪明,总会让我明白的。不是吗?” “可是……” “不知道你的朋友现在在宫里怎么样了,听说这群草原人审讯起来可是什么手段都用的。” 罗溪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答应你。”心里骂着:有没有这么趁火打劫的? 听到这三个字,拓跋曜心里简直乐开花了,他多想蹦跳着表达自己的兴奋,可是表面上还是那副酷酷的模样:“好吧,你打算用什么身份随我进去?” 罗溪道:“用夕四公子的身份,你可以带我去给达达看病。我倒是想知道他究竟是中了什么毒。” 罗溪用最快的速度装扮好自己,并戴上了面具。“走吧。” 拓跋曜满意地看着罗溪的装扮,说实话,他真不愿意罗溪用真面孔示人,她的美只有他才能享受。别人多看一眼都会让他觉得是自己吃亏了。 出了门,那个太监看着拓跋曜身边跟着的夕四公子不知何意:“拓跋公子?这位是?” “这位是夕四公子,本尊的随身大夫。本尊身体不好,从来都是随身带着人的,怎么?你有意见?” 太监本想说大汗没有邀请夕四公子,可是迫于拓跋曜的威压,他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都能穿破棉衣了,只好说了句:“好,请拓跋公子上车。” 到了皇宫,太监直接把人带去了古兰妃的寝宫,这个也就是当时收养达达那个妃子的寝宫。 “大汗,拓跋公子来了。” “请他进来。” 拓跋曜带着罗溪进去,见到大汗也没跪,直接寒暄了几句。 鉴于落云谷超然的地位,满达大汗并没有在意这些虚礼,而是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无非就是达达遇刺受伤中毒,因为他们的大夫没有办法,想让白琉璃出手。但是白琉璃已经表态,这件事除非是拓跋曜这个谷主继承人让她做她才会去皇宫,否则谁都没用。 进门之后罗溪趁着他们寒暄的功夫让手腕上的马特达蒙进行扫描,“给我看看达达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那边还没寒暄完,马特达蒙已经扫描完了:“让他闻闻你配置香香的水就可以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是看起来唬人罢了。” 香香的水,是罗溪新配置的一种光谱解毒剂,用于一般小计量的中毒状况。这种药水她打算大批量配置一些,给每个飞虎队员都装备上。这次来她正好带了一些。 那边的寒暄基本结束,满达大汗问了一句:“这种毒听说只有落云谷的白姑娘能解,还是要麻烦谷主大人,让白姑娘进宫一趟了。” 拓跋曜看了一眼罗溪,见对方向他点了点头,道:“这种毒想必厉害的很,白姑娘怕是也没办法,不过我身边的这位夕四公子可是位神医,这位小皇子甚是幸运,偏巧今天他在。” 满达大汗倒是不介意谁来给治病,只要能让他的儿子恢复健康就好。于是道:“哦?那快请夕四公子过去看看。” 罗溪装模作样地给达达检查了一番,听说他是因为遇刺才中毒的,可是看他身上的伤口,明明就是中毒之后才受伤的。恐怕这个古兰妃宫里的人不安全了。 正在把脉的时候鄂尔斯进来了,他急匆匆地过去请安,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听说夕四公子来了?” 满达大汗看着这个儿子正不顺眼,没好气地道:“怎么?你还认识夕四公子?” 鄂尔斯知道夕四公子来了,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父汗或许不知道,夕四公子是十方城有名的神医,很多疑难杂症都是夕四公子治好的。” 满达大汗听了这话面色稍好:“真的 ?” 鄂尔斯连连点头:“儿臣听很多汉人说夕四公子的医术让十方城的瞿家都望尘莫及,这次他能来给达达弟弟治病肯定没有问题的。” 满达大汗对这个夕四公子原来并不怎么感兴趣,只是听着拓跋曜一力举荐才让他去看达达的,心里琢磨着若是他看不好还得让白琉璃过来。可是听到鄂尔斯也这么说,估计那个夕四公子确实是有几分才华的。 “行了,起来吧,睡久了会累的。” 达达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醒了过来:“我,我?” “你没事了。起来吧,手臂上的伤口不要碰水,一周之后就能好了。” 听到这个声音满达大汗有些不相信,明明身边的御医都说这孩子已经快没救了,怎么这就醒来了? 第524章 你是谁的人 在外面说话的满达大汗听到里面有声音,连忙过去看,“哎呦,达达,你醒了?” 达达一脸的茫然:“父汗?你怎么来这里了?” 琪琪格也连忙到达达身边:“孩子,你真是吓死母妃了。你父汗知道你受伤后就一直在这里陪你呢。” 达达有些纳闷:“受伤?”什么时候的事情?他刚要起来,想说话,却发现手臂上很疼。“嘶……” 满达大汗连忙阻止要起来的达达:“还受伤呢,别起来了。” 罗溪看着达达的一脸茫然,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先中毒后中箭这件事一定要让他跟满达大汗说清楚,不然鄂尔斯和大祭司还有霍振凯都不好办。 “大汗,有件事我必须说清楚,达达身上是先中毒,然后才受的外伤,而不是因为外伤才中毒。”然后看了一眼鄂尔斯,对达达道:“达达,你还是先把自己晕倒之前的情况跟大汗说一下吧,不然这宫里恐怕就要出现冤魂了。” 满达大汗那么精明的人,怎能听不出这话里有话?看着达达倒下,他满脑子都是乱的,可是现在看着达达没事,他的脑子又开始正常运转了。 “达达,你把事情的经过告诉父汗,父汗给你做主。你莫怕。” 达达道:“父汗,今天我和往常一样过来给母妃请安然后一起吃早饭。到了母妃这里,她没在,我便坐在椅子上等她。有个丫鬟问我吃没吃早饭,我说想等母妃过来一起吃。她端来了些果子,说我若是饿了可以先吃一点。我见那果子新鲜,没忍住就吃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很明显,问题出在那个宫女身上,格格棋立刻把古兰宫里所有的下人都叫了上上来,说实话,她也想知道自己宫里到底是谁做了叛徒。 所有人都上来之后,满达大汗让达达去指认,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满达大汗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跟随大汗的一个太监拎着一个丫鬟进来:“大汗,这个人想要逃走。” 被他扔到地上的那个女人身上瑟瑟发抖,哆哆嗦嗦地跪到大汗面前:“奴婢见过大汗。” 达达正在看宫里被叫来的那些人,听着这个声音后立刻回头,“你,把头抬起来,我看看。” 那丫头不抬头,还是抵着脑袋。 满达大汗给了那个太监一个眼色,太监立刻会意,用手拧着把那丫鬟的脑袋搬了起来。 达达看到那丫鬟的脸,指着她对大汗道:“父汗,就是她给我的果子。” 格格棋身边的大宫女看到她气愤的不打一处来,指着她的鼻子气愤说道:“我说早上王妃和我们几个怎么闹肚子总上茅房,原来你是要支开我们几个,独自出来给小皇子下毒啊!昨晚你假装好意帮我们守夜,是不是就是给我们下毒去了?” 另一个也说:“平日里带你不薄,为何要来害我们?” 古兰妃气的一拍桌子:“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那丫鬟只是磕头喊着饶命,就是不说有谁指使。满达大汗身边的太监踹了那丫鬟一脚:“你还是招了吧,不然一会儿上了大刑,怕是不好过了。” 那丫鬟依然不说,还是一个劲儿地磕头认罪:“大汗,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娘娘,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饶过奴婢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古兰妃虽然是一介女流,可是在后宫呆久了,能活下来的谁身上没有几分脾气?“谁是你主子?本宫可不敢要你这样的奴婢。小秋,给我掌嘴,一直打到她说为止。” 鄂尔斯在一旁冷笑:“古兰妃娘娘太仁慈了,不如上夹棍吧,看着丫头皮糙肉厚的,掌嘴这事肯定不能让她长记性。” 大汗不用点头,太监看着大汗的脸就知道大汗默许这件事了,于是喊着外面的人把刑具拿了进来。 那丫鬟看到比自己腿还粗的刑具顿时被吓住了,她面色复杂,可还是挣扎着扑向鄂尔斯:“王爷,您救救我吧,我可都是按照您说的做的。” 鄂尔斯一脚踹到那丫鬟胸口上:“你特么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认识你了?” 那丫鬟还在喊着:“王爷,您不能这样啊,当初不是说好的我帮您完成这件事,你就把我接到王府去吗?怎么您一转身说话就不算数了呢?” 鄂尔斯看着这个满嘴胡话的女人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实在是怕满达大汗对他产生误会,激动骂着:“你特么当自己是什么呢?给我滚一边去。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这话?我鄂尔斯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能看得上你?” 然后急急给满达大汗跪下道:“父汗,儿臣不认识这个女人,请父汗不要听她胡言乱语。” 满达大汗以前虽然沉迷酒色,但是能统一起这些部落没有脑子肯定是不行的。他知道鄂尔斯有野心,可是却不小气,而且这个达达就是当初他推到自己身边来的。给达达的那些封赏有一部分就是鄂尔斯提议从自己的一部分草原中割让出来的。所以外面传言鄂尔斯因为嫉妒自己封赏给达达草地这件事根本不靠谱。 再说,从男人的角度讲,鄂尔斯是他儿子,他知道自己儿子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胸大屁股也大的,绝对不会喜欢这样像豆芽菜一样前后平平的女人。这种女人,就算许了什么,也只能是金银财宝,绝不可能是做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满达大汗有些明白了,有人是想通过这个女人来做一箭三雕的事情。鄂尔斯,大祭司,古兰妃。呵呵,还真是好算计呢。 看到满达大汗的表情,格格棋知道,大汗已经不怀疑鄂尔斯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对着那些拿着刑具的太监喊道:“还不快动刑?等什么呢?” 不管那女人怎么哭喊,太监们一起按着那丫鬟,为了防止那丫鬟的惨叫声污了众人的耳朵,更怕吓着满达大汗,早有人用脏抹布把那丫鬟的嘴巴堵上了。 草原人的力气比汉人大了许多,即便是那些太监也如此。 弱小女子如何能承受的住这份大刑?没几下就晕了过去。鄂尔斯指着晕倒的丫鬟道:“用水给她泼醒了。” 罗溪看着那丫鬟一脸决然的样子知道她不说一定是有原因的。便开口“大汗,这么用刑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的。” 通过刚才给达达治好病,满达大汗对这个夕四公子印象已经太高了不少,他问:“哦?公子可有办法让她开口?” 罗溪摇摇头:“大汗无非是想知道她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你看这丫鬟,宁死都肯说实话,一定是她觉得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人掌控在某些人手里,只要找到这个人,她背后的人也就知道是谁了。” 能比这丫鬟自己生命还重要的是什么?无外乎就是她家人的性命。古兰妃身边的大宫女说道:“我以前听说她有个弟弟老家,最近来大都了。” 满达大汗只是抬了抬下巴,领头的太监立刻出门了。罗溪知道,大汗身边得力的助手一定能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的。 大汗贴身的侍卫办事效率就是高,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夫,已经有人回来禀报了。那丫鬟的弟弟和老娘来到了大都,他们每个月都能收到宫里这丫鬟拿出去的钱,可是前两天这对母子忽然失踪了。找到他们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被砍断了一只手。估计就是因为这一支断手才让那丫鬟害怕,铤而走险做了这样的事情嫁祸给别人的吧?劫持这母子的人也找到了,虽然他们在被捉住的一刹那吞毒自杀,可是从身上的遗物上可以推断出他们是谁的人。 罗溪的听力不凡,自然是知道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满达大汗的表情来看,鄂尔斯和大祭司身上的嫌疑被洗清了。 鄂尔斯适时地跟大汗表达着委屈,大汗点头,立刻让人解了他和大祭司的监视。不过从大祭司那里找到的陌生男人还是没办法放出来。 从古兰妃的宫殿出来,罗溪要鄂尔斯带着他们去见了大祭司。 还是老计策,在不知不觉中让鄂尔斯睡着了,罗溪让拓跋曜守门,她到房间里见邦德。 “怎么样了?” 邦德有些沮丧,“没事。”草原官员这些相互倾轧他真是受够了,好想回到未来做一个渺小的自由人啊! “这次是贺楚他们做的,还有落云谷那娘们儿。也不知道怎么了,那娘们儿居然勾搭上了贺楚,她不是心仪那个拓跋公子么?拓跋公子看不上她,她就转投贺楚的怀抱了?”邦德一脸的讽刺,觉得白琉璃就是个圣女婊。一脸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罗溪没有接茬,只是问:“东西怎么样了?还有多少?这地方不愿意呆就赶紧走。有权利争夺的地方就有尔虞我诈,就有相互倾轧,你的那些前辈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邦德问:“那孩子的毒解了?我暗地里拿到了一块查血的抹布,分析了里面的血样,血液中的毒素来自于落云谷独有的一种植物。” 第525章 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吗 “果真是来自落云谷。”罗溪神秘一笑,问:“对了,你怀疑白琉璃那娘们儿,怎么不怀疑外面那头骆驼呢?” 邦德瞥了一眼门外的黑影,不屑一顾道:“这还用说吗?那只骆驼和白琉璃根本不是一伙的。” 罗溪挑眉问:“哦?你怎么知道的?” 邦德道:“你看到他和白琉璃在一起的时候吗?白琉璃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可是他根本不屑那个白琉璃。别看那娘们儿跟别人一脸冷清,谁都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内心比谁都在乎别人的想法。再说门口那位,一身的霸气。有些人的霸气是装的,有些人的霸气是钱或者势力堆出来的,可是他身上的霸气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这样的男人是不屑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对手的。说实话,若是能成为他的对手,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么说你相信这只骆驼了?” “应该说我只相信你说的那只骆驼没有参与这次的事情。只是他现在跟着你是怎么回事?看上你了?” 罗溪问:“你以男人的眼光帮我看看,这个人值得依靠吗?” 邦德摇了摇头道:“唉,上辈子他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能看上你了呢?” 罗溪跳起来揪着邦德的脸:“你说什么呢?怎么看上我就造孽了?” 邦德被掐的龇牙咧嘴:“我就说你这个狠婆娘,就不怕嫁不出去吗?你也不怕你这个样子被他看到。” “他爱看上看不上!” “行行行,你貌美无双,温柔体贴行不?” 罗溪放开了手,道:“这还差不多。” 邦德揉着手腕:“也不知道明安侯看上你什么了,怎么就被你米糊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行了,说说你这边吧,还有多少东西了?什么时候可以走?” “还有最后一批了,可是现在我这边被人盯上了,出门不方便了。” 罗溪道:“要不你让鄂尔斯跟大汗建议在宫里半个酒宴,来参加酒宴的人来来往往,马车众多,你可以把东西藏马车上。” 邦德一拍脑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行了咱出去吧,我这边有计划了。可是霍振凯怎么办?他还在地牢里呢。” “你们不能运作一下把他弄出来吗?” 邦德摇摇头:“那天捉到他的时候大汗身边的侍卫发现他身上的功夫很怪异,怀疑他在这边图谋不轨,我最多就是能上下打点,让他在地牢没人给他上刑。他是在满达大汗那里挂了名的,要想出来,难了。” 罗溪略加思索了一下,道:“行,你先准备酒宴的事情,到时候我也进宫来,探探那个地牢。” 邦德惊讶:“你要……”劫狱? 罗溪一脸淡然:“怎么了?”以前这事我没少做过,有经验着呢。再说那霍振凯,也是个越狱高手。要不是知道你这里好东西多,恐怕他早就自己越出去了。 两人商量完出去若无其事地叫醒了鄂尔斯,罗溪打趣道:“是不是这几天晚上用力过猛了?” 鄂尔斯还纳闷,怎么最近这么累吗?晚上没有几次啊?才两个女人而已。 三天后,宴会果真举行了,理由就是给大大皇子压惊。 大都城内有点头脸的贵族都被邀请了,就连落云谷也不例外。 “小溪,你也去这个宴会吗?”拓跋曜明知故问。 “是啊。”她挥了挥手里的请柬:“我也收到请柬了。” “咱们一起去吧。” 罗溪问:“你不和白琉璃一起吗?” 拓跋曜一脸的无奈,他从来没有这么讨厌白琉璃这三个名字和他绑在一起。 “小溪,从我找到你那一刻开始,我的身边只要出现女人,那个女人只能是你。这不是一句玩笑。” 罗溪听了心里窃喜,“好吧,我去换装。”罗溪打量了一下拓跋曜的装束,转身进了里屋。 不到一刻钟,拓跋曜就看到了光艳照人的罗溪,那气度就像当初在燕国看到她时候的情景,是那么的高贵,是那样的气度不凡。她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一般。 “怎么女装打扮了?” “为了配你啊!” 拓跋曜这才发现罗溪身上的淡黄衣衫竟然和自己身上的这套衣服非常相配,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对儿。心里高兴极了,立刻让人拿了一套极品鸡血石的首饰。 “戴这个吧,和你这身衣服很相配。” 罗溪扫了一眼那名贵的宝石,摇了摇头,还是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套首饰。不过从样式到做工虽然精细,可实在没有鸡血石那么名贵。 拓跋曜不解,为什么罗溪会舍弃高级的首饰,却戴那些? 罗溪一边戴着首饰一边解释:“你别看我这些首饰样子不如你的那些名贵,可是他们的用处可比你那些多多了。你的那些首饰不过是看起来名贵而已,也就能张张面子。可是我的这些都能拿出来做武器,关键时候是用来救命的。” 她拿出项链展示了一下:“这个手镯,里面藏着银针,只要波动一下机关就能开启了。这对儿耳环里淬了毒,以防万一。” 拓跋曜点点头,反复看着那些首饰,若是罗溪不介绍,他真的看不出来普通的首饰竟然能做成如此精妙的兵器。 虽然他们那边优秀的兵器师傅也能做出类似的手环,可是他们做的那些功能优良,但是外观欠佳,让人戴上就知道那是武器,除了江湖上的人,大家闺秀哪有带着那东西的? 罗溪装扮完了站在拓跋曜身边,她自己也觉得二人挺般配的,现在她特别期待在宴会上白琉璃看到他们的场景了,那一定会让她把脸都气歪了。想到她生气,心里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拓跋曜绅士地把罗溪扶上马车,自己坐在了她的身边,让鸣幽赶车,他们一起去大都皇宫。 在马车上,拓跋曜问:“小溪,你和大祭司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可以跟我透露了吧?” 罗溪叹了一口气,把头靠在了拓跋曜身上,道:“你知道吗?其实我来自很远的地方,那里和这里,和四国那边都不一样。后来阴差阳错,我到了将军府,成了将军府里的小姐。我以为我会永远离开那个地方,却没想到在这边竟然遇到了一个同乡人。现在他想回去,我想帮他,就这么简单。只是现在这个同乡被关在皇宫的大牢里,这个就有点麻烦了。” “那个大祭司呢?他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同乡?” 罗溪摇摇头:“他算不上是我同乡,他的祖宗是。只是他的祖宗因为很多原因回不去了,希望他的后代能够回去。所以这次我也要把大祭司送回去。” “你呢?” “我?” “你回去吗?”听到罗溪要去什么地方,拓跋曜心里忽然有些慌,他怕罗溪又一次离他远去。他不想再有这种失去她的生活了。 “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拓跋曜想回去是因为那里有他心爱的女人,大祭司想回去是因为那里是他的使命。而我……”罗溪自嘲地笑了一下:“若是回去,我都不知道回去做什么。那里没有我牵挂的人,也没有牵挂我的人。我在那个世界,表面上很风光,可是背地里没人疼,没人爱。几乎所有人对我好,不过是想利用我。即便是我最好的朋友,也因为我遭受了不幸。” 拓跋曜赶紧抱紧罗溪道:“那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吧,做我的王妃,我挂念你,心疼你。更何况在这边还有罗将军他们挂念你。不管你曾经经历过什么,都过去了,从现在开始,你不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女人,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不会允许你受任何委屈的。” 罗溪听了这话心里温暖极了,她往拓跋曜的怀里又蹭了蹭,感觉这么温暖的怀抱好像很熟悉。她感觉自己经常会这样蹭进这样一个胸膛。 拓跋曜心疼地抱着罗溪,感觉着她往自己怀里钻,幸福极了。他抱着罗溪不愿意放手,即便鸣萧几次提醒到了皇宫门口,拓跋曜依然觉得没有抱够。 “到了吧?” 一直到皇宫门口,拓跋曜才依依不舍地把罗溪放出他的怀抱,可是手却一直紧紧牵着,生怕她跑丢了。 罗溪几次挣脱都没有挣脱开,只好任由他那么牵着。 知道拓跋曜和无名来,鄂尔斯早早出去迎接:“拓跋公子,无名姑娘,怎么不见夕四公子?” 罗溪道:“我哥哥不喜欢这种场合,便把请帖给我了,说这皇宫可好玩了,让我来见见世面。” 鄂尔斯知道这对兄妹都厉害得紧,尤其是和他们合作之后,贺楚他们明显吃瘪了许多,也就没计较那么多,带着人把他们往宴会厅引去。 “白姑娘正在后面给大汗看脉呢,你们要过去看看嘛?” 罗溪扔给鄂尔斯一瓶药:“这是我哥给大汗的,他的病吃这个正好。不过他若是愿意信白琉璃的,就当着瓶药我们没给。不过满达大汗的病,除了我哥,别人谁都看不好。” 为什么罗溪能这么嚣张?因为她有马特达蒙帮她扫描满达大汗的身体,还可以用气息探查。这和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一样。 第526章 探地牢 上次给达达看病的时候,马特达蒙就顺便给旁边坐着的满达大汗也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体内有一种潜伏的毒素。这种毒素正是来源于他最近常常使用的落云谷进献的药丸。 那些药丸在最初吃起来的时候会让人有返老还童的感觉,只不过它是把人的身体潜能提前激发出来,就像兴奋剂,在吃了兴奋剂的时候,人是不知道疲惫的,只是在药劲儿过了之后身体如同掏空了一般。如果经常使用,一定会让人减寿的。 罗溪扔给鄂尔斯的药丸是她回来之后没事配置的,主要是用来抑制他体内生产过多的肾上腺素。这些药物很多制药方法都是用现代手法制作的,从药物的稳定性和吸收度都是这个时代用传统方式制作的药丸无法比拟的。当然,马特达蒙的3D打印机制作了不少新型仪器。所以说,在这里,除了她没人能救满达大汗。 远远地看到了大祭司,罗溪用手势告诉他马车的位置,以及马车上的人。因为大黄狗和安宇一直跟着他们的马车,所以不担心那边有什么差错。 忽然间,罗溪感觉如芒在背,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发现白琉璃正用恶毒的眼光看着她。看着她旁边含情脉脉的拓跋曜,罗溪忽然有一种胜利感。扬了下巴给白琉璃了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转身,华丽丽地和拓跋曜往满达大汗那里走去。这么做对她有没有利无所谓,只要让白琉璃不爽,她就开心。 “怎么了?小美人?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白琉璃厌恶有人靠近,尤其是像贺楚这样的衣冠禽兽。她不着痕迹地往外迈了一步:“贺楚王爷,你看到那边了吗?淡黄色衣服的那个就是大都城红尘客栈里生动天下的无名姑娘。” “旁边的那位就是你的情郎?” 贺楚曾经见过无名,那是在红尘客栈开业的时候,当他看到无名跳舞的时候,心跟着也动了起来。看到无名,他忽然发觉自己后院的那些女人各个都索然无味,无名姑娘每次演出他必到。几次想单独约无名姑娘,哪怕只是喝杯酒也好。谁料那姑娘有性格的很,谁都不见,谁的面子也不给。这次白琉璃说可以让自己得到无名姑娘,他怎能不开心?只是开心之余,不忘调侃一下白琉璃。话说白琉璃应该也是会味道很好的吧? 看着贺楚色眯眯的眼睛,白琉璃知道他动心了:“一会儿她就是你的了,记得要好好享用哦!”失了清白,我看你还拿什么和我争。 若是罗溪知道白琉璃是这么想的,估计头上得飞过一排乌鸦。 在罗溪的意识中,几乎没有贞洁这个概念。什么叫失了贞洁?什么又叫贞洁呢?难道一个女人即便满脑子都是和别人翻云覆雨,但是身体上只和一个男人,这就叫守住贞洁了吗?一个男人得到这样一个灵魂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就是胜利了吗? 不管是在爱情里还是在婚姻里,有爱才有忠诚。那种完全用封建礼教,或者家规女戒之类的东西捆绑住的,只是女人的肉体和悲哀。 只是白琉璃不懂这点,她还是认为,一个男人最重视的,就是女人的贞洁,若是无名这个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那么曜哥哥一定不会再接纳她了。 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她的曜哥哥已经从头到脚,从内到外地占有过那个无名姑娘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贵族们开始拼酒,无聊正式开始。 罗溪知道不远处的白琉璃一直注视着自己,她很纳闷,以那个绿茶婊性格的女人一定会来找自己麻烦的,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她都没动静呢?难道她在登上什么吗? “骆驼,你看到那边的白琉璃了吗?” 拓跋曜眼睛都没有往那边看:“怎么了?她让你不舒服了?我叫人让她回去驿馆就是了。” 罗溪摇头:“还是不要了,我要去地牢探路,这一路上有大祭司的人照应。但是那个白小姐,我真是不能放心。” 拓跋曜会意:“我派人盯着她,你放心吧。” 罗溪道:“我要你亲自盯着她。” “什么?” “你没听错,只有你在她身边,她才不会给我找麻烦。” 只是罗溪真的低估了白琉璃的恶毒。她想不到白琉璃已经安排好人给她下套了。 拓跋曜不同意,“那个女人,本王的手下就够了。” 罗溪急了:“你去不去?要是你不去明天就从红尘客栈滚蛋!” 拓跋曜顿时没了脾气,“我让鸣幽跟着你,一旦你遇到麻烦,立刻给他发信号。”这是他能做到最大的让步了。 罗溪虽然不是很乐意,但还是接受了。 宴会上,罗溪假装和大祭司聊得正欢,把拓跋曜冷落在一旁,白琉璃看准了机会款款走近拓跋曜。 拓跋曜忍着心中的厌烦,陪着白琉璃,但是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罗溪。 白琉璃看着心中气愤,却还是温柔恬淡:“那边是无名姑娘和大祭司吧?无名姑娘可真是厉害,大祭司那样孤僻的人都能和她聊得来。听闻大都的贵族公子都很喜欢这个无名姑娘呢。” 拓跋曜怎能听不出来白琉璃话里话外的暗示?什么叫大祭司那样孤僻的人都能和她聊得来?不就是说他的小溪是风尘女子,懂得察言观色,伺候别人吗?什么叫大都的贵族公子都喜欢?不就是暗示他的小溪水性杨花吗?这点小心思用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许管用,跟他?呸! 不管小溪什么样,他都不会放手。再说,他的小溪是什么人?连慕容丹麒,慕容元正那样真正的皇子王爷都没能让她入眼,更何况这些五大三粗的草原人?这里的还有什么贵族?不就是家里多牛多羊的土财主吗? 只是拓跋曜为了稳住白琉璃,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白琉璃搭着话。 出了宴会厅,罗溪脱掉外套,露出里面的夜行服。按照大祭司给的地图找到了地牢的位置。 地牢上下已经被大祭司“照顾”过,所以她过去的时候地牢周围的护卫并不多。 和潜藏在周围安宇解决掉周围的侍卫后,罗溪潜入了地牢内部。 “霍振凯?”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到霍振凯,再次见面没想到是在这么个地方。 霍振凯已经几个月没刮胡子了,这几天在地牢,又脏又臭,而且没有洗脸的地方,若不是用气息探查,恐怕罗溪都认不出那个曾经帅到爆炸的国际刑警精英了。 “夕四?你怎么来了?” 罗溪道:“来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要是你在这里过得好我就给你送坛酒,咱俩好好喝一顿。” 霍振凯一脸的严肃:“行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快点救我出去。” 罗溪道:“今天不行,他们守卫的人多。过两天他们有一个春天的祭司活动,晚上要在皇宫举办篝火晚会。到时候守卫的人大多会派去宴会场那边。” 霍振凯听了神经兴奋了一下:“你已经有计划了?” 罗溪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这个是路线图。你看清楚了,我们解决掉这些侍卫然后把你换上侍卫的衣服,从这边出去,中途还要换一次衣服,然后装扮成我的仆人一起坐马车出去。明白吗?” 霍振凯仔细看了几眼地图,闭上眼睛想了一下,然后再看看地图,道:“我记下了,这地图还是赶紧毁了吧。” 罗溪从墙壁的火把上借了点火,把刚才那张地图烧成了灰烬。“这几天大祭司已经上下打通过了,不会有人来打扰你。所以你最好赶紧恢复一下体力。出去是个体力活,别扯我后腿。” 霍振凯心下感激,虽然这个夕四嘴巴狠毒,但是在最危难的时候,他首先想到能来救自己的就是这个夕四。他同夕四的感情就像是有过命交情的战友,可以同生共死。 从地牢出来,在没人的地方换了衣服,又是一身光艳的罗溪要赶回宴会厅。只是在半路的时候被一个人截住了。 “这不是无名姑娘吗?” 罗溪抬头看了眼前过来的这个男人,心中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贺楚,一个外表光鲜,内心龌龊的小人,对权力的渴望达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这种人还是远离的好。 罗溪忍着恶心款款给贺楚施个礼,然后打算离开。可是贺楚却故意挡住了罗溪的去路。 “怎么?看到本殿就这么急着走吗?” 本殿?他这是自诩为太子了吗?大汗有这个旨意吗? 罗溪甜甜一笑:“想不到大汗这么快就定下继承人了。什么时候下旨的?怎么大都都没有人说过呢?” 贺楚尴尬一笑,狠狠说:“这个位置早晚是本殿的。”然后身子忽然靠的罗溪很近:“做本殿的女人吧,你会有无上的尊贵与荣耀的。” 罗溪闻到了贺楚身上的一股馨香,这味道让她不喜。“王爷,去去小女子不足让王爷挂怀的。小女子还有事,请王爷……” 话还没说完,罗溪忽然觉得身体从内而外生出一股邪热,让她都有些站不稳了。 你妹的,这厮身上怎么有媚药? 第527章 湖里有人 罗溪瞬间明白贺楚此次不怀好意,甚至她能确定这背后一定有阴谋。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招数,趁着自己还有力气,罗溪立刻发出信号,然后尽全力逃离贺楚身边。 贺楚得到这么好的机会岂肯放过?他如同逗猫一般追着罗溪。看着罗溪的脸越来越红,他淫笑道:“小美人儿,怎么了?是不是浑身热的难受?要是热就脱件衣服嘛,本殿帮你拿着。你看如何?” 罗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为了不让贺楚距离自己更近,她拼命左右躲闪着。“你起开,滚!” 贺楚看着罗溪面若桃花的样子心里痒痒的,拽过罗溪的一角使劲往自己怀里带:“来么小美人儿,到哥哥怀里来,哥哥给你解热。” 罗溪中了药之后感觉浑身无力,自知若是被带入到贺楚怀里肯定没好事,于是拿外套直接不要了,只穿着中衣与贺楚左右躲闪着。一边躲心里一边暗骂:死骆驼,你怎么还不来? 贺楚见脱了无名的一件衣服心里更有自信了,他加快了脚步,要把无名扑到。怎奈那姑娘如同泥鳅一般,根本逮不住。不过他有耐心,一下子就弄到手的岂不是没滋味?这样通过一番追逐的才更有趣。 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气息越来越不稳,贺楚知道时候到了,他飞身一跃,正好把罗溪扑倒在地。并用双手禁锢住了罗溪纤细的手腕:“小美人儿,你跑什么啊?跑了半天还不是乖乖躺在本殿身下?你就从了本殿吧,本殿一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罗溪几番挣扎着,胸口紧绷的衣衫有些松散了,露出了她白皙的锁骨。 贺楚看到之后咽了口唾沫,低声道:真是个尤物,本殿今天一定要好好快活! 罗溪咬着牙道:“贺楚,你就不怕有人过来吗?” 贺楚一脸的无所谓:“你放心,周围都是本殿的人,你就算喊破喉咙都没人来的。你这样的小美人儿,本殿还没有舒服过,怎么能给别人看去呢?” 说着便向罗溪压去,他刚要一亲芳泽就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接着臀部传来疼痛的感觉:“***,是哪个找死……”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他就被砸了后脑,晕了过去。 拓跋曜在宴会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白琉璃聊着天,忽然看到鸣幽给他发来紧急求救,他知道如果不是小溪有了大麻烦,鸣幽绝对不会给自己发这样的信号。他也没管正在和那些贵族热聊的白琉璃,径自掩藏了气息按照鸣幽发信号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之后看到贺楚正扑到罗溪,他气急飞身一跃,一脚踹到贺楚的胸口,把他整个人都踹飞了。贺楚屁股着地正要骂人,被鸣幽一记手刀砍晕了。 “处理掉。” 鸣幽不声不响地把贺楚拽走。鸣幽心道:若不是你在草原有些位置,那么今天就是你失踪的日子。你庆幸吧,今天落在我手里,若是落在我们王爷手里,恐怕你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拓跋曜抱着衣衫有些不整的罗溪心疼道;“小溪,你怎样?”不用说,他用膝盖都能看出来小溪是怎么回事。能让他的小溪如此脆弱的只有一类物品,只是在这个地方他不可能就地为她解决。 罗溪见到拓跋曜来了,心里终于放轻松了,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因为这次的媚药只是靠气息吸入自己体内,并没有吃到肚子里那般厉害,所以这么长时间她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湖,湖水,快把我弄到湖水里。” 初春的天气,湖水刚开化完,温度依然低的很。拓跋曜秒懂罗溪的意思,立刻抱着她跳进了湖中。 “那边有声音?是什么?过去看看!” 白琉璃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道好戏开始了。她四处寻找自己的曜哥哥,“曜哥哥,你在哪里呢?”我要给你看好戏呢。 白琉璃看着拓跋曜在自己身边很是高兴,她根本没注意拓跋曜的心思一直都不在她身上。她很快地搭上了几个草原贵族,并以拓跋曜未婚妻的姿态和别人聊天着。 当她看到一个侍女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向她点点头的时候,心里高兴“成功了。”回头再找拓跋曜的时候,却发现人没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让众人看到那个无名和贺楚激烈的样子,恐怕不用明天早上,今天晚上这件事就能传遍大都。到时候看曜哥哥还怎么留那个无名! 刚刚听到有水的声音?贺楚玩的还真开啊!白琉璃偷笑着,表面上还是把人引到湖边。 “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派些人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刺客?” 要是说有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没人会在意。草原上的贵族,哪个不是看着周围的侍女顺眼脱了裤子就上的?这种事情兴致来了就做,没什么好看的。可是说刺客就不一样了,越是有权的人,越是有钱的人就越在意自己的性命。一旦真是刺客,恐怕这皇宫里就要有震动了。 那些负责守卫的士兵听到这个立刻拿着火把划船过去。可是船在水中,感觉怎么也划不过去,有什么东西阻拦一般。另一条小船划过去了,又被一股劲风吹回来了。第三条小船过去,还没等靠近,感觉船身左右摇摆,船上的人喊了声“哎呦。”接着扑通扑通都掉到水里了。接着前两条小船忙着捞人,一个又一个的很是忙乱。 岸上看热闹的人已经忘记过来干什么了,看着那些上来又掉下去的侍卫一个个哈哈大笑。 “上来了,上来了,上来一个。” 噗通…… “又掉下去了。” “又上来了一个,你看你看。” 噗通…… “哎呦,又掉下去了。” 折腾了半天白琉璃实在忍不住了,她指着水里有黑影的方向喊道:“那边的是什么?是藏着的人吗?” 一条小船上的侍卫划船过去,用长矛捅了一阵:“谁在那里?是谁?” 水草里没有声音,只是长矛一顿。侍卫把长矛拉回来,发现长矛上挂着一只绣花鞋。心道不知道又是哪个宫女被淹死在这里了。这皇宫里每年因为各种事情死于非命或者谋杀的宫女还少吗?刚才没准是冤魂作祟。想到于此,那侍卫感觉后背一凉,急急催促同伴离开这里。 岸上的人问:“那里有人吗?” 船上的侍卫对着岸上大喊:“没有人,不过是鱼儿乱跳而已。” 白琉璃听了不服气,喊道:“不对,我明明听到那边有声音,一定是有人。你们仔细找找,若是放过什么不该放进来的人,你们死定了。” 那侍卫听了很不乐意,心道,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净把那些脏活扔给我们,若是被鬼沾了身,你赔我的阳寿啊?再说,你是什么人?是我们草原人吗?你是总督还是千户?凭什么管我们?点儿郎当地回敬道:“白姑娘,莫要大惊小怪了,这开春了,湖里的鱼儿早就急的要上来捕食。闹出点动静是正常的。若是鱼儿捕食我们都要仔细检查,那每天我们也不用做别的巡逻,直接都在湖上飘着了。” 岸上的贵族觉得没趣了也劝着白琉璃:“我们这里湖水开化的时候鱼儿都是蹦跳着出水面来玩呢。若是白姑娘喜欢,找时间我们去吃开江鱼。” “行了,出来吧。”明安跟草丛里的人说。 浑身湿漉漉的拓跋曜抱着同样湿漉漉的罗溪从后面的草丛中钻了出来。“多谢明安侯出手相救。” 明安背对着他们道了一声:“无事,你们快走吧。” 拓跋曜向明安点了下头,然后抱着罗溪快步离开。 明安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嘟囔了一句:轻功不错。无意间瞥见拓跋曜怀里抱着的女人少了一只鞋子。估计是在水里的时候弄掉的吧。 这个时候,如果明安再往拓跋曜脖子上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只青葱玉手上戴着的,就是那只花纹独特的指环。 只是明安站在这片湖水的跟前,脑子里无心观察其他,只有对那日满满的回忆。 就在那天,他被人扔到这湖里,就算没有被人打死也会在这里窒息而死。而那天,他何其幸运,竟然遇到了她。她独特的救人方式让他重新活了过来,然后她又以那样惊艳的方式出现在皇宫,把他带回去。她就是他的福星,就是他应该一辈子疼爱的女人。 冷风从湖面吹过,带来夹杂着水汽的风。扑到脸上润润的,就像她的吻。 想到她的吻,明安嘴角忍不住上扬,他自己看不到,这个时候,他的面颊已经红了,这是动情的表现。 “格兰,你在哪里?不管怎样,你让我找到你好吗?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的女人。你若是被人欺负了,我灭了他九族就是了。只求你回来吧,我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回来,让我做什么我都去做。若是你……若是你不在了,请让我找到你的尸体,让我为你好好安葬。回来吧,请让我再给我们办一次婚礼。这一次,我要让所有人,不只是大都的人,更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格兰啊,你在哪里?不要躲了,让我找到你吧,然后跟我一起回家。” 第528章 钓上一只鞋 翌日,明安站在湖心亭上,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仿佛回到了那天。 那天也是在这个湖心亭上,他知道有人要为难她,可是她偏偏那么倔强,就是不肯认错。若是那天她服个软,他会放过她的。 可是她不仅不认错,还找了个更加残酷的方式作为“惩罚“。那时候湖面还没有完全开化,她就那么直接被推到水里,上岸后还一点怨言没有。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混,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披上,那个时候,她是恨毒了自己吧? 恨?不会的,若是恨了过后她不会去救他。更不会用那种亲密的方式去救他。 想到她不会恨自己明安心里好受了许多。才有心情欣赏这湖上的景色,看到湖上有人划船,还拿着鱼竿钓鱼。他忽然想起那日米亚格兰给他们做的第一鲜了。 “上来了,上来了,你慢点。“ “别喊别喊,把鱼吓跑了。“ 船上的两个人专心在钓鱼,当左边的人把钓竿小心翼翼地抬起来时候,右边的人哈哈大笑不止:“哈哈,还什么鱼呢,原来是一只鞋子。就算我在大声也吓不跑的。还说你钓鱼技术高,怎么样?我钓了三条,你算这只鞋子菜才两条呢。不过你再找一下,把另一只找来凑成一对,正好给你相好的送去。” “去去去,你一边呆着去。鞋子怎么了?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明安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船上的那两个负责钓鱼的下人正在因为一只鞋子打闹。他看着鱼竿上的那只鞋子很眼熟,可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一只鞋子而已,何必在意?吩咐安吉“让他们找大一点的鱼,中午吃第一鲜。”若是那个女人能回来就好了,第一鲜的味道让他如何也忘不掉。 红尘客栈内,拓拔曜抱着罗溪一路轻功飞回来,到了房间,亲自褪去罗溪的衣袍,把她清洗干净,然后自己也快速清洗了一下,回来继续守着罗溪。 至于后来上了床,放下了窗幔,或许是为了给那个女人解余毒,或许是为自己讨福利。反正事情就是那么个事情,经过就是那么个经过。目的究竟是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第二日一大早,拓拔曜精神饱满地从卧室出来,感觉天气是那样的美好。 罗溪早上醒来,身子骨又如同散架了一般,她心里把那个贺楚以及拓拔曜骂了遍,却也不能缓解身上的酸痛。 “你起来了?” 罗溪白了一眼:“干嘛?不起来还等着被你上啊?”嘴上污习惯了,一不小心暴露了。 拓拔曜小有兴趣地坐在床边,给罗溪光滑的肩膀上批了一件衣服,若是不遮着点,他怕自己狼性再发:“你若是希望,我一定满足。难不成是我昨晚的表现不够好吗?” 罗溪赶紧躲到被子里,道:“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拓拔曜被她萌萌的样子逗笑了:“我帮你穿。”这是他一直喜欢做的事情。 “不用了,你把我衣服拿来就行了。” 拓拔曜知道,若是再撩,恐怕这只小猫就得炸毛了。于是把罗溪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摆到床边,起身向门口走去:“我出去给你准备早餐。” 换好衣服,罗溪到了餐厅,看到拓拔曜已经把早餐摆放到了桌上,有皮蛋瘦肉粥,南瓜粥,豆浆,虾饺,奶黄包,小笼包,糯米饼,梅花糕,玫瑰香酥,还有她最爱的桂花糕。看到这些,罗溪口水都忍不住了,她把刚才骂这骆驼的话都忘记了,还跟自己说:这头骆驼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在一派祥和的氛围中吃完饭,拓拔曜用帕子擦着罗溪油花花的小手,问:“两天后你们要去劫狱?” 罗溪点头:“是啊,我得把地牢里的那个人弄出来。他可是我好朋友的男人呢。” 听到这个,拓拔曜忽然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那个男的和罗溪是青梅竹马,可是现在听起来,那个男人心里有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是小溪。一个危险警报暂时解除。 “有什么计划?”拓拔曜直接问罗溪计划,当初她答应让他参与以后所有的活动,那么这次就是开始。 罗溪把自己的计划讲清楚之后,拓拔曜皱眉,说实话,这个计划风险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设计的这些路线根本不是寻常人走的。 “小溪,这条陆续是不是风险太大了?而且这里,还有这里根本没有路。除非你那个朋友轻功很好。” 罗溪耸了一下肩膀:“风险?做什么没风险?你觉得这里没有路,那是你还不了解我这个同乡。他的本事大着呢。”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 罗溪道:“我们整个计划里,变数最大的就是白琉璃。我实在是不知道她又能出什么幺蛾子。昨天晚上的事情,少不了她的分。要不是这次我有别的事情缠身,我早就教训她了。” 听着有白琉璃算计罗溪,拓拔曜的脸上明显不好看了:“小溪,不用你说,那个女人我自会收拾的。” 罗溪冷笑一声,并不相信。因为前世的婚姻生活给她一个警告,那就是男人若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作为一个朋友对一个朋友说话,他说什么都可以信,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对女人说的话,罗溪就呵呵了。“你的任务就是稳住那个白琉璃,别给我惹麻烦。” “我……” “你什么啊?你别小看了那个女人,若不是她心里有你,恐怕你早死在她手里了。” 拓拔曜无奈,“小溪,我就那么差吗?” “你若是不差,为什么鸣萧他们还需要我救?” 拓拔曜无语了,因为他事前知道草原上会很险恶,会有牺牲,却没想到他散出去的人居然都被罗溪救了。这就是缘分吧? “哎?对了,鸣萧他人呢?好几天没见到他了。”提起鸣萧,罗溪感觉自己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最近他周围的总是鸣幽。 “我派他们出去做事了。” 罗溪没有细问鸣萧做什么去,总之那不是自己的人,自己没有发言权。 “对了,小溪,你们把地牢里那人救出来之后有何打算?” 罗溪带着拓拔曜到了书房,指着一张地图,道:“我们要去天狼山。” 拓拔曜问:“你终于找到天狼山了?” 罗溪纳闷:“怎么?你知道天狼山?” 拓拔曜点头:“你忘记了?当初就是因为你是天狼族的人,手里有那个龙衔玉镯所以才有那么多人追杀你的。你出事之后,我到处寻寻你,在这个过程中也发现了天狼山的消息。只是没有找到而已。” 罗溪点头,她越来越发现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谎,以前他们或许真的认识。只是结婚?王妃?还是有点扯吧?她是燕国人,他是齐国人,他们要在一起,除非是景帝和武皇两人商量好了坑他们的。 在遥远的大陆另一侧,景帝和武皇分别都打了个喷嚏。 “皇上,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鼻子痒痒了而已。” “瞧你,都把孩子吓着了。” 武皇赶紧把那母子俩揽在怀里:“你看,现在皇子也生了,朕立刻下旨,封你为皇后。这次你可不能推辞了。” 皇贵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逗着孩子。 武皇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她终于没有激烈反对。“好,这个圣旨,朕亲自来写。” 武皇出去后太子来看望这个刚出了月子的小弟弟。现在武皇已经把几乎一半的政务都交给他来搭理,明摆着就是要他继承大业,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武皇最宠爱的皇贵妃又给他添了一个孩子。若是皇贵妃被封为皇后,那么这个刚出生的小弟弟就是嫡子,也是有机会继承大业的。太子不放心,便以探望的名义过来看看。 “这小子越来越好看了,难怪父皇这么喜爱他。” 皇贵妃心里明镜儿东方御是为什么来的,她并不担心,因为从心底里她就没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做皇帝真么辛苦的工作。 “曦儿快看,你太子哥哥来看你了。” “曦儿这么乖巧,孤去跟父皇说说,早点给他个王爷做吧?” 皇贵妃逗着孩子,道:“干嘛跟你父皇说?以后你给他封不是更好吗?” 东方御心里一震,这是什么意思?信息量有点大。他给封王?只有皇上才能有封王的权力,这是说贵妃娘娘没有让自己儿子争夺大位的心思? 皇贵妃接着说:“御儿,从你父皇这边说,本宫是你父皇的妃子,但是从你母后那边说,本宫是你亲姨妈。姨妈有个心愿,那就是能在你继承大统之后,和你父皇,还有曦儿一起去看看咱们齐国的大好河山。所以,你可得好好用心学习,你早日学成,本宫就能早日出去玩了。再说,你是姐姐留下唯一的孩子,可不要让她失望。她虽然不在你身边,可是她一直在天上看着你呢。” 东方御岂能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这简直是对他太有利的消息了。他立刻单膝跪地:“姨娘,外甥记住了。” 第529章 劫狱 春祭的日子到了,一大早满达大汗就带着草原几乎所有的贵族到祭祀台上祭祀祖先,祭祀神明。大祭司也妆模作样地上香叩拜。 为了能得到神的庇佑,这个场合几乎能来的人都来了,只有那些不受待见的,实在不能来的,还有那些资历不够的才在家里呆着。 为了保护大汗以及各位贵族的安全,皇宫里的侍卫被调走了一大半,罗溪带着人来到皇宫,并没有怎么费力便潜入到了地牢附近。 “那边清理干净了吗?” “干净了。” “两人留下放哨,你们俩跟我进去。“这话刚说完,溪流忽然说:”老大,有情况。” 罗溪往溪流示意的方向看去,发现竟然是贺楚带了两个人过来。 “他来做什么?”罗溪不解。“你们两个进去救霍队,我去引开他。” 本来今天贺楚是要参加祭祀活动的,可是上次拓拔曜踹的他那一脚实在是厉害,让他足足昏睡了好几天,即便是醒来,也会咳嗽吐血。今天早上,要不是怎么也没起来,估计现在他肯定能站在距离大汗最近的位置了。 没参加上祭祀活动,贺楚满怀恼怒,他找了很多出气筒,在鞭笞了几个小厮,抽了几个丫鬟的嘴巴以后发现依然没解气。想到前些日子在大祭司的院子里搜到一个陌生人。贺楚琢磨着,若是能从这个陌生人嘴里审问出什么,或者说逼着让他承认什么,岂不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他喝了药,感觉自己身子可以起来了,便带着人来到地牢,想要刑讯。 “哎呦。”一个妖娆的声音从草丛那边传来。 “谁?谁在那儿?” 忽然听到声音的贺楚带着人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见到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人。他看到那张绝美的面孔已经心动的不行。“无名姑娘,怎么是你啊?” 看到眼前的美人坐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有些狼狈,她脚边的石头让他明白,可能是她踩了石头扭了脚。 扭了脚?扭了脚好啊,扭了脚就跑不掉了。 罗溪半含着泪水抬头看去,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怎么是你?”说完费劲地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往后退。 贺楚知道上次的行为确实吓着这位美女了,她怕自己也是正常,只是这次他岂能放走忽然而来的机会?立刻让人拦住了她。“无名姑娘别着急走啊,是不是想念本殿,特意来看望本殿的呢?” 见美女没有说话,贺楚看着美女那怯生生的眼神,心中都荡漾了。自顾自地接着说:“本殿也是想你的紧。前两日本殿身体不适,今日刚刚有些好转,难不成是因为要遇到无名姑娘所以上苍才让我好转的?看来,本殿今日可好好好感谢一下无名姑娘了。” 罗溪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暗道:本殿?你还叫顺口了,你爹,也就是满达大汗他知道吗?要是知道了你还能这么安生的过日子吗? 贺楚是遇到美女就变成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但是并不意味着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到这个无名的时候,他身边的侍卫长就要提醒贺楚,这样一个风尘女子,没有大汗的召唤或者是哪个娘娘的召唤,无缘无故地出现在皇宫里,岂不是让人怀疑?而且今日大多数的皇族都去祭祀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阴谋的。要赶紧抓起来审问一下才行。 侍卫长要提醒贺楚,怎奈贺楚根本没心情去听。他现在一心只想睡了这个美人,直接示意身边的侍卫长闭嘴。色眯眯地不断接近那个美女:“美人儿,来吧,来服侍本殿,若是你能让本殿满意,你想要什么本殿都会满足,难道你不想做尊贵的女人吗?跟了本殿你便不必和红尘客栈里的那些男人周旋,这样不好吗?本殿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来吧!”说着就要上前亲罗溪。 贺楚用力往前一扑,罗溪猫着腰侧身闪过,她心里即便奔腾过一万匹CNM 也不能表现出来,她还要隐藏着实力装柔弱。要吸引着这群人的注意。 她看得出,虽然他们的主子贺楚是个二百五,可是侍卫却精明的很,若不是这些精明的侍卫,恐怕贺楚也活不到这个时候吧?于是她在和贺楚的追逐当中弄出更大的噪音,以来掩盖地牢里面偶尔发出的声音。可是不想地牢那边还是弄出了动静。 守卫地牢的士兵有个出来上厕所的,忽然看到了地上死去的同伴,所以大喊了一声。接着他就被抹脖子了。虽然只有一声,却也足够引起贺楚侍卫们的注意。 “有人劫狱。” 贺楚虽然是色欲熏心,却还知道什么是重点。“臭婊,子,你是不是故意过来吸引我们注意的?”还没说完,一步上前,专心应战的贺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罗溪再次躲闪他就没那么轻松了。只是这次罗溪自己也不会手下留情,摸出腰间的烈焰直接解决了贺楚身边的两个侍卫。 “快去叫人来,今天我一定要生擒了他们这些刺客。”只要都捉住了,那么他们可以是来刺杀父汗的,可以是大祭司派来的人,更可以是鄂尔斯派来的人。不管他们是谁的人,反正过后的证据一定都是指向他们的。 想着鄂尔斯的势力转眼间就要到自己手里,贺楚更加急迫地要拿下这些人了。“把皇宫里所有的人都叫来,今天他们谁都别想走。” 罗溪有心阻止,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让一个侍卫发送出去了消息。 看着地牢里霍振凯已经被救出来,罗溪用毒针刺到了贺楚身边最后两个侍卫,还要给贺楚一刀,贺楚吓得连连后退,就在感觉眼前明晃晃的尖刀就要扎到自己心脏上的时候,他忽然感觉胯下一热,接着鞋湿了。 罗溪的刀距离贺楚只有一寸,但是不远处贺楚其他的侍卫已经赶来,距离不过二十多步远,只听后面霍振凯喊了一句:“快走,别恋战。” 罗溪啐了一口贺楚,转身带着霍振凯离开了。 原本计划好的路线被贺楚这么一闹完全不能走了。 “老大,计划上那些路已经被皇宫侍卫堵死了,咱们现在除非硬闯,否则出不去。现在趁着人还没来那么多,我们掩护,老大和霍队还是有机会出去的。” 罗溪冷眼看着安宇,骂道:“我养了你那么久,就特么是为了让你为我死的啊?” 安宇被这句话给骂愣了,难道老大要霍队和他们一起死在这里吗?这次的任务不是救出霍队吗? 罗溪把人带到水塘边,从身后的包包里拿出十个气囊,每个人扔一个:“会用吧?赶紧的。” 霍振凯看到这个气囊很诧异,因为这个在他们曾经的训练里用到过,这是一个用在水下没有氧气筒的时候制作的简易呼吸器。在现代,他们用那些不漏水的材质制作,怎么这里也有这种材质呢? 没时间疑问解惑,霍振凯和罗溪两人很快将是个气囊都装好,并且简短扼要地教会飞虎队员如何使用。飞虎队员本身就会泅水,这点事情只要稍稍点拨一下都会用了。 “跟着我,咱们从水下走,那边出去是明安侯府。到了之后安宇带路,直接到无名院进入地道,然后就可以出去了,外面有人接应。”说完,带着人无声无息地潜入到了水塘下面。 一大早上,明安跟着人去做祭祀。最重要的过程结束之后,他没有等待其他人,独自骑马回到了侯府。 侯府的下人很多没有料到侯爷会这么早回来,他们以为侯爷今日会很晚回来,所以没有着急干活,而是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 “哥哥,你看,我把这小瓶子从这边扔到水里,一会儿从院子里的水池里就能出来了。” “真的假的?我才不信呢。” “不信我做给你看啊!”说着,那个小姑娘就把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扔到了水塘里。接着两人赶紧跑去院子里,那个院子里也有个小池塘,后面还有个水槽。 “出来了,你看,出来了。”小男孩和小女孩一起高兴地叫着,蹦跳着。 明安侯看到了这一幕,安吉以为那两个孩子打扰了明安侯的清净,要上前赶他们走。明安侯摆手表示不用,问:“这是怎么回事?” 安吉看明安侯并没有生气,只是简单的询问,放心了,道:“这里和池塘原来中间是有条水沟的,后来因为经常要过人,所以在水沟上铺了板子。后来觉得板子不够宽,又加宽。随着板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宽,上面又铺了土,那边砌了墙,修了院子,再往后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个水沟了。” 安吉介绍完,那两个孩子的父亲回来了,正是那天在池塘里钓鱼的人。 “大壮你回来了。” “媳妇,俺回来了,还给你带了条鱼。” 媳妇噗嗤一下乐了:“我还以为你把那只鞋给找到了呢。” 大壮看着墙边角落里的那只鞋很生气,捡起来扔到院外:“黑墩子他笑话我也就够了,你怎么还笑话我呢?” 从门里 扔出来的鞋子滚到了明安脚下,再次看那鞋子,明安忽然想起为什么他看着眼熟了。“这不是无名姑娘的鞋吗?怎么会在这里?” 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他看到拓跋曜抱着无名在池塘里,外面是一群看热闹的贵族赶来。或许他能猜到其中有什么弯弯绕,只是不想参与罢了。 对于拓跋曜,明安心里很矛盾,他很嫉妒拓跋曜,因为那天是他给米亚格兰披了一件衣服。可是又很感谢他。若不是他,那个女人就会一直在冷风中,恐怕过后还会大病一场。所以就冲着他曾经帮助过米亚格兰,他才决定帮这个男人一次的。 第530章 你究竟是谁? 帮忙归帮忙,回头再看这只鞋,当初让拓跋曜走的时候无名姑娘就是少了一只鞋,当时他觉得那鞋肯定是掉到皇宫的湖里了,怎么会跑到明安侯府来? 经过刚才安吉的叙述,那么很有可能明安侯府的湖与皇宫的内湖在地底下有连接,所以才能解释这只鞋怎么从皇宫消失,在这里出现了。 发散思维一下,当初米亚格兰就是在皇宫湖边救了他,然后让她去找救兵的时候她就消失了。原来以为她在皇宫内部有内应所以能悄无声息地出去,现在想想这个理由尤为可笑。米亚格兰若是在皇宫里有靠的住的人,当初何必在府里受委屈?为什么不直接找上皇宫里的人给自己施压?恐怕那个时候她就是从水下潜水回到侯府,然后找机会“偶然”遇到安吉,让安吉去求她。 真是聪明的女人,不是吗?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女人都聪明。那些女人和她相比,都拿不到台面上了。 可是她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出现在皇宫呢?要说专门是为了去救他,这个理由只够自己骗自己。恐怕她选择到自己的湖边那个破院子居住也是有原因的。 她选择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有利用价值吗? 明安曾经很讨厌别人利用自己,可是现在却特别庆幸自己有利用价值,只是不知道他和这个小院的利用价值还在不在?若是没有尉迟家的那件事,她是不是还会在这个小院住下去?她会利用这个小院做什么呢?她究竟去皇宫做什么呢?若是去皇宫,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以他的身份,想进皇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想到这个,他又无奈地苦笑了。那个时候,即便是她求他,他会答应吗? 忽然间皇宫内部传出很大的动静,连他这侯府都感觉到了。问:“去打听一下,皇宫出什么事情了?” 安吉不愧是明安最得力的助手,他支出去了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侯爷,皇宫那边天牢里压着的一个犯人逃出来了,还打伤了贺楚王爷。贺楚王爷正指挥宫里的侍卫追捕他们呢。” “人抓住了吗?” “没有,开始看着他们往外走,可是过了御花园就找不到人了。这不贺楚王爷正带领侍卫大肆搜宫呢。” 明安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明安忽然知道米亚格兰为什么要选择在万难之中还要嫁入侯府了,皇宫地牢里的那个人就是原因,她是为了他来的! 如果说皇宫里找不到他们,那么他们一定是通过其他的通道逃走了,其他的通道就是湖底的通道,而出口就是侯府! “安吉,让所有人都回到自己院子,不许出来。所有侍卫都给我把湖围住,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吩咐完他急匆匆地走向无名院,甚至着急地跑了几步。他很焦急,不知道自己的怀疑是不是正确的,他又很兴奋,因为马上就又能见到她了。 见到之后,她会求他放她们走吗?她会求她帮着那个地牢里的人逃脱吗? 她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情人吗?或许是,不然为什么她会冒着天大的危险来救他? 情人?哼,他凭什么做她的情人?他有什么资格?难道他不知道他已经让她陷入如此的生命危险当中吗?就凭这件事,他就不配做她的情人。 这次,若是再见面,只要她求他,不管是什么,他都会答应,并且一定会尽全力做好。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留下来,留下做他的夫人,做他一辈子最疼爱的夫人。 从内院到湖边距离不近,当他看到无名院的时候,刚好发现里面有好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地进出。 “谁?是谁在那儿?” 罗溪他们从皇宫里面潜水出来,距离不近,已经耗费了许多体力。上岸之后,他们没有时间弄干身上的衣服。跟着安宇到了无名院,打开了房间里的地道。 “从这里下去,出去便是一处小院,那个院子咱们已经买下来了,暂时安全。在那里有干净的衣服,一会儿咱们在那里换了衣服就可以出去了。” “安宇,你去前面把地道口打开,其他人把引火的材料弄好,这个院子不能留,咱们走了之后这里必须毁了。地道口一暴露,咱们就不安全了。” 所有人都在往院子里扔柴火,倒火油。心里庆幸,当初留在院子里的火油足够多,不然真心不够用的。 快忙完的时候忽然听到明安侯的大喊。 罗溪暗骂了一句:妹的,你们不是去祭祀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你对神明这么不诚心,他老人家知道吗? “我去挡他,你们快进去。” 几个飞虎队员不肯走:“老大,要走一起走。” 霍振凯也说:“我没有抛弃战友的习惯。” 罗溪道:“少给我扯,现在我是最高指挥官,我说的话就是命令,现在赶紧离开,这是命令!记得地道门给我留着。” 这里要么是军人,要么经历过军人一般的训练,他们都知道什么叫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不管这个命令是什么,他们都要去执行。 霍振凯是这里做军人最久的,他知道命令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往罗溪手里塞了一把枪,咬着牙说了句:“安宇,带路。” 看着那几个人进了屋子,罗溪回头,看到后面有很多人,但是前面的只有明安一个人。 “停,你别再往前了。”罗溪身手止住了明安的前进。 明安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面的人,知道这个一定就是米亚格兰,因为他认得那双青蓝色的眼睛,还有她手上的那个有着奇艺图文的指环。 “格兰,是你吗?”明安侯问的很小心,生怕吓着对面的女子。 “格兰?你说的是米亚格兰吗?”罗溪耸了耸肩膀:“她死了。” 明安侯连忙否认:“不,你没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想逃离这里,所以尉迟清荷想要害你,你便将计就计了,是吗?” 罗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明安。 明安急急解释:“你放心,尉迟家已经不能再害你了,你不用担心了。” 罗溪道:“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尉迟清荷,真正的尉迟清荷早在出嫁的那天就死了。她死在了来草原的路上。” 明安愣了:“那么,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米亚格兰的身份。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之所以会进你的侯府,就是奔着这件事来的。所以我不会介意你给我安排什么样的婚礼,给我住什么样的院子,更不会在意你是不是给我锦衣玉食还有被承认的身份地位。” 明安苦笑,原来她的不计较不是因为她要忍辱负重让他感动,而是根本不在乎,她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他是谁?你的情郎?” “谁?”罗溪愣了。 “你救出来的那个人,他是你的情人吗?让你甘愿冒这么大的危险来救他。” “情人?你也是想多了,我情人可舍不得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为什么说到情人就想起了拓跋曜?也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把接应的事情准备好。 “不是情人?”明安松了一口气:“不是情人就好。”又问:“你为什么救他?” “他是我战友,也是我同乡,他有难我一定要帮。这个解释你明白了?”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是不是因为对我……有情? “当初没有告诉你吗?我不想陪葬而已。别想太多。” 明安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只好用分析现实的情况来劝她留下,道:“现在贺楚的人在皇宫找你,过不了多久就会全城追捕你们,现在只有我可以救你们,让我帮你,好吗?” 罗溪笑了:“你帮我?天下没这么好的事情吧?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留下来,留下来做我的夫人,侯府真正的夫人。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有万人敬仰的尊贵。” 罗溪嗤之以鼻:“算了,我还是走吧。和那些权势相比,我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到罗溪执意要走,明安着急了,他挡住了罗溪的去路,道:“若想过去,先过了本侯这关!”说罢摆出了战斗的架势。 罗溪也拿出了烈焰:“侯爷这是要动武了?” 明安侯把宝刀抽出刀鞘:“我不想伤你,只想让你留下来。” 罗溪用手在锁骨的位置比划了一下:“怎么?伤了一次还没够?” “是你?”明安想起来了,当初在草原他劫持了一批人,想要交给附近的小领主,没想到被人骗了。他生气地追了出去,想要教训一下骗他的人,没想到被人家给教训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受伤,他一直也弄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不杀死他,那个人明明有机会的。现在明白了,都明白了,那个人就是她。她没有杀死他是因为她还要回到大都嫁给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不重要的人,一个该消失的人。” 第531章 夫人没出城 该消失的人?明安听了心里一痛,什么叫消失?难道就是不见了吗?就像那天他守在门外,等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回到府中也找寻不到他的任何气息吗?他不要这种消失,不要,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心痛。 “不管你是谁,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既然她不喜欢用米亚格兰的身份,那么随便给她换个身份就好了。家族里那么多分枝,随便找个身份还不是轻松? 罗溪被逗笑了:“什么叫重新开始?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好吗?你喜欢我不过是因为上次的救命之恩。草原人讲究知恩图报,你要报答我的真诚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如这样,我救你一次,你放我一马,当我求你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吧,听说这类直男都是吃软不吃硬。 求字一出口,明安怎么也狠不下心动刀了。自己心尖上的女人开口求自己,怎么说也要答应。他完全忘记开始时候还要让人家留下来的底线。 罗溪趁着明安愣神的功夫向后一步,“那就多谢了。” 话音未落,她朝着火油多的地方扔了火种,无名小院立刻燃烧起熊熊大火,侯府的侍卫和罗溪完全被那道火墙隔开了。 “不!”明安看那窈窕的身影在火墙的另一侧,他就要冲进去,但是被后面的安吉等侍卫按住了。 “侯爷,不要。” “侯爷危险!” “你们放开我,放开!” “不,不能放,侯爷,奴才宁可自己死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院子里的火围着房子迅速地燃烧起来,罗溪进门之后看到了床下敞开的地道口,她立刻关了门,从地道口下去,在关上地道门的时候不忘往房间里也扔了个火把,那个房间从内到外也开始燃烧起来。 因为是赶时间挖的地道,所以这个地道只能让人弯着腰前行,有的地方甚至要匍匐前进。不过好在霍振凯事先留了荧光灯,凭借着微弱的光,罗溪能辨别前面的方向。 当走过一段路程,她便会看到一个小棍子横叉在墙上,她用力下拉,启动机关,在她后面的一段地道便会自动被土石填满。这样一路下来,也够消灭踪迹的。 “安宇这小子不错啊,那本机关八卦的书他真是没少看,居然研究出这么简易而有效的机关。回去一定好好赏他,他好像说要看地质大全?找时间打印出来给他。” 出了地道,罗溪发现同伴们都在出口处等她。 “老大,你出来了!” “老大,你没受伤吧?” “快去换身衣服吧,听说明安侯在大都的势力也很大,弄不好一会儿他要申请搜城也说不定。” 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己,罗溪忽然觉得很感动。在21世纪,她大多数情况都是单枪匹马地工作,很少有同伴。后来结婚,那个妈宝男丈夫和婆婆简直就是吸血鬼,不仅惦记她的钱,还把她当佣人使唤。她几乎没有感受过家人的温暖,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同伴的惦记,现在她全都体验到了。真的很舍不得他们。“知道了,我马上去换衣服。”罗溪跳出洞口对安宇说:“把这最后一段也毁了,小心为上。” “得嘞,老大!” 再说明安侯府,侯爷非要往火堆里冲,旁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用身体压着明安。奈何明安本就是草原一猛将,平日里的功夫就比他们强许多,现在更是内心激动的时候,身体会激发出更大的潜能,眼看着十几个人就要拦不住明安,还是身边的安吉说了句话,让明安侯安静了下来。 “侯爷,夫人她一定跑不远的。天黑之前出不来城的。” 明安听到这话一愣;“你说什么?” 看着明安侯不再往前冲了,安吉才说出原因:“侯爷,夫人这是为了你着想啊!她怕连累到侯府,所以用这种方式消失。她那么聪明的人能就这么烧死在这个小院吗?要是想死,她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呢?” 明安现在脑子有点不灵光,但是这话确实有道理,他催促安吉:“你接着说。” 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安吉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讲了一下他的分析:“侯爷,您能看出来,夫人绝不是一般人,她把这小院子烧了一定是从其它的道道儿逃走了。可是她只能逃出咱们侯府,大都城肯定是出不去。” “出不去?”明安脑子这才转过来点弯,满达大汗出去祭祀了,为了安全,现在全城戒严,不能出入。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在大都城内,只要是在大都城搜查,一定能找到的。 安吉接着说:“刚才听说有人打伤了贺楚王爷,估计就是咱们夫人干的事情。” 明安想都没想,直接站在了“夫人”这边:“打得好,上次他还想打本侯的主意,本侯都没说怎么教训他。这次就算把他打死了,本侯也给会把这事料理了。” 安吉严重地点点头,心底吼着:什么叫没怎么教训?直接剁了他的一个副将,还让他手下的六个得力官员失去要职,还算没怎么教训?可是面子上还是心平气和道:“侯爷,夫人现在可是得罪了贺楚王爷,等一下大汗就要回来了,他一定去告状的。” 明安接着说:“到时候他想要向大汗请命搜查全城?然后暗中栽赃嫁祸排除异己?哼,想得美!本侯这就进宫去,向皇上讨了这差使。” 安吉在后面连忙追着说:“就是的,到时候若是咱们抓到了夫人,回旋的余地也会大一些。若是被贺楚王爷抢了先,咱们就被动了。” 明安侯等不住了:“吩咐下去,今天的事情府里的人嘴巴都给我管严点。若是有什么别的风声,那就是嫌命长了。快去备马!” “是,侯爷,知道了。今天就是天干气躁,丫鬟点火炉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无名院给烧着了。” 明安很满意这个答案,立刻向门口走去。 罗溪洗干净了身子,换了身干净的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钟灵已经做好午饭等他们了。 看到有饭吃,霍振凯等人立刻坐到桌前开吃。罗溪看着霍振凯虽然举止优雅,但是转眼间七到八个馒头就都没了,还有两个巴掌大小的糖饼也没了六张。再看其他飞虎队员,明显没有那么能吃了。 “霍队,你这是在牢里亏成什么样啊?” 霍振凯吃的有几分底子了,道:“牢房里的饭菜不敢吃。” 安宇咽下口中的馒头,道:“霍队,您这是三天没吃饭还跑这么快?您平时靠什么产生能量啊?吃云吐雾啊?” 霍振凯把碗里最后一口粥喝了下去,道:“地牢里蛇很多,虽然肉质新鲜,可我还是喜欢吃熟食。生的腥味太重了。” 罗溪翻了个白眼,都到整个地步了还讲究什么形味俱佳啊?用不用再给你配个辣根芥末什么的? “对了,骆驼那边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让他看着白琉璃,不知道回来了没有?”罗溪自己嘟囔着,却不想被一旁伺候的宫骁听到了。宫骁偷着乐,没逃过罗溪的眼睛。 罗溪问:“小子,你乐什么?” 宫骁看了一眼安宇:“你问他吧。” 罗溪转过头来看安宇,安宇嘴里还有没吃完的馒头和咸菜,双手一摊:“我什么都没做。” 罗溪用筷子敲了一下桌子:“你什么都没做为什么宫骁让我问你?” 安宇傻笑了一下,道:“咱们探路的时候我碰到拓跋公子了,他想甩开白琉璃,我看那女的缠人的本事厉害得紧,于是帮着设计了一个陷阱而已。简易陷阱,不伤人的。我就做了这么多,而且陷阱做完的时候我告诉了拓跋公子,至于他怎么用的我真不知道。我后来不是找你和霍队去了吗?”安宇赶紧撇清这件事和自己的关系。 罗溪问宫骁:“后来怎么回事?” 原来拓跋曜按照罗溪的要求去找白琉璃,只是他觉得自己去怕罗溪误会,带着下人又怕白琉璃找借口给支应走,于是带着宫骁这个孩子去找的白琉璃。 白琉璃看到拓跋曜非常高兴,她琢磨着霍振凯眼看就要被一个陌生的女人抢走,她心有不甘。几次加害那个无名都没能成功,这次她要用自己把曜哥哥留在身边。只要她的清白是被拓跋曜夺走的,那么他就会对她有所亏欠。凭着这点亏欠,就算不娶她,她也能赖在拓跋曜身边一辈子。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身上洒了上次给贺楚的媚药去和拓跋曜见面,距离老远这个味道就被宫骁闻了出来。他把这个情况告诉拓跋曜,拓跋曜更加厌恶白琉璃了,不仅是厌恶,还要退避三舍。 两人是在皇宫里遇到的,他知道白琉璃会追着他,他就带着宫骁在前面跑,让她能看到他的身影,却一时半会儿追不上。 一个转弯的过程中遇到了安宇,安宇帮他做了一个陷阱,拓跋曜吸引着白琉璃掉到了那个陷阱里。 第532章 追 那个陷阱并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比较窄,进去的人若是没有上面的帮忙自己根本出不去。 看到白琉璃掉到陷阱里大声呼救,可是周围的人都跑去围追堵截地牢的逃犯了,根本没人在乎她。更何况那个位置本就是偏僻之所,平日里几乎没人过去。白琉璃喊破了喉咙也没见有人来,最后喊的都没力气了,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拓跋曜就在陷阱附近等着,听着那边追捕的声音响起,拓跋曜才离开,暗自帮助罗溪他们解决了不少要去支援搜捕的侍卫。 “就凭你们也想去找我女人的麻烦?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在倒了很多人之后宫骁忽然揪着拓跋曜的衣服道:“叔叔,你跑得快吗?比他们如何?” 拓跋曜双手负在身后:“他们连本王的衣角都碰不到。” 宫骁道:“咱们把人引到这边来吧。”说完贴着拓跋曜的耳朵说了计划,拓跋曜诧异地看着宫骁,觉得这个小家伙挺贼啊! 在不动声色地把贺楚以及其他人的注意力引到这个方向后,拓跋曜带着宫骁离开了皇宫。 “对了,那骆驼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宫骁回答“出了皇宫之后有人找他,是个男的,以前就是他身边的人。他把我送到这个门口就走了。” 那骆驼干嘛去了?还神神秘秘的。 罗溪心里想了一下,狠狠咬了一口馒头,说服自己不再想那个那人:爱干嘛干嘛去,反正这次白琉璃没来捣乱,挺好的。 霍振凯问罗溪:“现在我们要马上出城,今晚能走吗?” 罗溪摇摇头:“恐怕今天出不去了。” “怎么?还有东西没有带出去?” “今天是祭祀大会,为了保证满达大汗的安全,现在全城戒严,城门不开,不能出也不能进。所以今天我们还不能出去。” “我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明天一大早开城门的时候,你们先出去,我这边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人员上的事情还要再安排一下才能走。” “怎么?你舍不得这里创下的产业?” 罗溪道:“大哥,你在这里办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了,你要想到还有其他被连累的人呢。我是从十方城来的人,这大都城里几乎所有的汉人都会被认为是一个整体。草原人若是因为一个汉人发飙,他会牵连到所有汉人的。因为一个而杀了几家商铺所有人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霍振凯才想起来是自己太短视了。他一心考虑到自己的着急,却忘记了还有更多的平民百姓在这里战战兢兢地和草原这些野蛮人做生意。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没事了,这也不能全怪你。毕竟你和那些人没有什么感情,想不到也正常。吃完饭我带你去去住的地方。” 吃完了饭,罗溪安排人把这个小院尽快卖出去,之后让手底下的人穿着不同阶层的衣服,分成几个批次从小院出去。 罗溪和霍振凯两人是最后一批。他们出去后分开有一段距离,不快不慢地走在大街上,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非常不对,周围有很多百姓竟然对霍振凯指指点点的。 罗溪和霍振凯的内心忽然警铃大作,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你,站住!” 霍振凯没有听后面人的话,还是坚持往前走,跟着前面的罗溪。 “叫你站住呢,没听到吗?” 霍振凯还是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三五步,走不动了,因为有两个士兵拿着钢刀拦在了他的前面。 “你叫什么?家住在哪里?” 霍振凯面无惧色,冷冷地问:“怎么了?我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没抢劫没偷窃,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草原兵显然对这个一点都不怕自己的男人很不满意“爷爷问你话呢,你特么怎么回答呢?”说罢还要踹霍振凯一脚。霍振凯一身的本事,怎么能随意挨他这一脚?一个闪身躲过去了。 那个士兵没有踹到人显然觉得很没面子,尤其是在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呢。他抄起刀;挥向霍振凯:“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要不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厉害。哥儿几个,给我上。” 那几个小兵丁怎么可能是霍振凯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一人只给了一拳一脚,五个小兵就都哎呦呦地躺地了。 只是这一下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侯爷,那个就是地牢里跑出来的。” 明安夹了一下马肚子:“走,抓人!” 看到远处有人骑马奔着他们来,罗溪假装随着人流凑到霍振凯跟前,低声说:“快跟我走,有人抓你来了。” 明安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还是要从他进宫说起。 这次满达大汗回宫的时候发现宫里乱糟糟的,找个人询问情况,才知道是地牢里的人逃走了,贺楚王爷在组织人进行搜查。 大汗找人叫贺楚王爷过来问话,三等五等等不到人,却看到了明安侯急匆匆进来了。听他说了这件事,直接发了命令,让明安侯彻底负责此事。 可是这件事明明就是贺楚王爷发现的,之前也都是贺楚搜查的,为什么偏偏把这个机会让给明安侯了呢?这还不是因为贺楚王爷面对美色把持不住自己了? 在拓跋曜把众人的目光引到白琉璃那里的时候,贺楚发现了正在陷阱里的白琉璃。那时候的她已经毫无力气,软弱无助地靠在陷阱里。这种柔媚的姿态让贺楚大为动心。他亲自把白琉璃拉出陷阱,用力一带,把美人半搂在怀,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不禁心情汹涌澎湃。身上的某个器官也开始跟着咆哮。 白琉璃自己身上配置的东西时间长了对她自己也有影响。浑身燥热的时候急需被抚摸,被疼爱。 就这样,一个主动进攻,一个半推半就。等不得回到自己的宫里,就近找了个有床的屋子把事情给办了。 大汗的人过来找贺楚的时候,正听到房间里嘿呦嘿呦粗粗的喘气声。守门的侍卫满一脸淡然,这种事情在他们主子身上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见怪不怪了。来的人正好是明安在皇宫的人,看到如此并没有打扰贺楚的兴致,而是转回头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满达大汗。 满达大汗听了来气,生气这个孩子真是没出息,遂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一脸正色的明安。 明安领命之后立刻召集自己的人开始全城搜捕。他不仅带了自己的人,还带了几个在地牢守护,曾经见过霍振凯的人。这些人可都是他都被窝里把人弄出来的。 为什么是被窝里?因为这几个都不是当班,当班的人已经都死了。 明安听到那个人就是地牢里逃走的犯人后立刻起了精神,挥舞着马鞭就跑了过去。 罗溪和霍振凯在前面左右躲闪,后面明安带着人在不停地追着。 “走市场。” 罗溪带着霍振凯一头扎进了市场。明安等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前面挤挤挨挨都是人,这里是大都城最大的贩马集散地。 明安侯看着接踵摩肩的人啐了一口,翻身下马:“给我找,仔细地搜!” 罗溪和霍振凯在马市里左躲右闪,有几次差一点就能甩开明安侯了,可是就怪霍振凯这个人的气质和草原人实在是太不符合,走到哪里都很出挑。有几次,罗溪恨不得把他揉成个面团扔到包里带走。 “总这么躲下去不是办法。难道要一直等到明天早上吗?” 罗溪一咬牙,道:“去红尘客栈。”这不是逼我用大招吗? 一路上后面的人追追寻寻,罗溪他们俩在前面左右躲闪。眼看着后面的人就要追上,罗溪拉着霍振凯一下跳到红尘客栈的表演后台去了。 明安紧紧追着他们进了红尘客栈。门口的兰婆看到明安侯他们立刻堆着笑脸迎了出来:“哎呦,这不是侯爷吗?真是稀客稀客。今天怎么想起来到我们这红尘客栈找乐子了?不是小奴家炫耀,我这里的姑娘的歌舞可是整个大都都少见的。” 明安哪里有心思看表演?说实话,这种追踪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认真过。那个地牢里的小子是谁?真心有几分本事,居然几次都能被他逃脱,他旁边还有个人,在帮他,可是转了几圈怎么偏偏找不到那个帮他的人呢?刚才他恍惚看到那个人进了红尘客栈,要是他躲在这里,他应该能发现啊。 听着兰婆不住地在嘴边随叨,明安侯气的把刀亮了出来:“你再啰嗦我看了你,本侯正在抓人呢。” 兰婆好像被吓得不轻,连连道:“侯爷,您可看仔细了啊,咱这里来的可都是找乐子来的。” “刚才可看到一个穿蓝色袍子的人进来?” 兰婆指着门口那些拉脚送货的苦力,道:“那些人?我这里天天进出的有好多呢。你别说,这些还真有膀子力气,几百斤的东西不一会儿就能送完。上次从城东拉过来的蜂窝煤,我还寻思什么时候能给弄完呢,您也知道,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可是受不得半点委屈,草原上这个时候风沙大,到了晚上湿气重,更是冻人,要是不把屋子烧暖和了,肯定是没人过来找乐子了。” 兰婆跟碎嘴子一样说了一大通,把明安侯烦的都不行了。 第533章 你是罗溪 不耐烦地推开兰婆,明安向身后打了个手势,身后的精英士兵悄声进入红尘客栈。不知为何,明安没想过大肆搜查这家店,他总觉得这家店和米亚格兰有关系,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再有就是这里来的客人确实如兰婆所说,非富即贵,在这里得罪了某些人从而耽误找人,不合算。 明安一路走去,几个派去包间探查的侍卫都圆圆地向他摇头,表示房间内并没有可疑的人。 兰婆同样也看到了那些侍卫的回复,连连打着圆场:“侯爷,无名姑娘就要上场表演了,要不您和几位军爷看完表演再走?” 明安忽然想到还有个地方没有查到:“你们几个去后厨看看。你们几个跟我来。” 看着明安往后台走去,兰婆要过去拦着:“侯爷,这后面是姑娘们换衣服化妆的地方,你们这些大男人去了恐怕不好吧?” 明安才不管什么好不好,能找到老婆才算好!再说,兰婆越是阻拦他心里越觉得这里有鬼。闹不好明安就藏在这后台当中。他推开兰婆的阻拦直奔后台换衣间。 到了换衣间门口,兰婆死死守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我说各位军爷,行行好,这里可都是我们姑娘换衣服化妆的地方,没有你们要抓的人。你们若是这么开门进去,我们这些姑娘的清白可怎么办啊?” 明安一把拉开兰婆,兰婆立刻倒向后面的侍卫,那些侍卫看着兰婆一大把年纪,生怕沾上自己甩不掉,立刻集体向后退了一步。而明安这个时候打开了化妆室的门,只看到里面都是穿着白色抹胸正在换衣服的女子。就听里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啊!” 明安受不了这个声音赶紧把门关上了。“你让里面的姑娘都穿好衣服出来,我们要进去检查,看里面是否窝藏罪犯。” 兰婆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一脸的不愿意:“行行行,我这就把里面的姑娘叫出来,让各位军爷好好检查!” 说完,兰婆推门进屋,那些后面的士兵都是大小伙子,正是对女人感兴趣的时候,他们想借着门缝多看两眼,却不想眼光还没塞进门缝,门就关上了。 众位姑娘让出了一条路,另一边是被衣服埋上的霍振凯和罗溪:“姑娘,您看这事怎么办?” 罗溪把外面的衣服脱了,换上了一套水袖扇,重新拢了拢头发,道:“让姑娘们穿好衣服到外面表演台上去。” “那他呢?外面那些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一会儿咱们姑娘出去了,侯爷一定会带人进来搜查的。” “你放心,那些人找不到的。” 罗溪低声吩咐完,兰婆高声喊着:“姑娘们快着点,外面的军爷等着呢。”姑娘们一个个都穿好了,鱼贯而出。 霍振凯被罗溪刮了胡子,化了女妆,戴了假头套,穿了半透明的裙子。厚重的粉底掩盖住了他小麦色的皮肤,重新修饰的眉形让他看起来更加柔美。略微下蹲,把弯曲的腿藏在裙子下面,让他的身高也不那么突兀了。本就是有颜值的霍振凯被这样打扮,明显比许多草原粗壮的女人还有几分女人味。 从后台化妆间一直到舞台上,竟然没有人怀疑这是一个男人。 兰婆把化妆室的门大敞四开;“各位军爷,请吧!” 明安一个手势,安吉带着人进了化妆室仔细搜查,用刀剑捅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才退出来报告:“侯爷,里面没有人。” 明安侯不甘心,他明明见到那个人进了红尘客栈,怎么就能消失不见呢?“继续搜!” 他的命令还没发布完,上面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他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 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他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 明安看着台上唱着香艳的曲子,勾魂的舞蹈,心中却没有一点波澜。若是以前,他或许会请这个姑娘喝一杯,或许还会找机会和她共度良宵。可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米亚格兰,不,应该说是假扮米亚格兰的那个人。他摸了摸锁骨旁边的那道疤,心中才不那么烦躁。 “你在哪里?你究竟是谁?” 台上的某个人看着那婀娜的身姿,清润的声音,眼睛里忽然冒出一团火。但是迫于压力,他不得不把这团火压下去。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依然没有找到,后来鄂尔斯与拓拔曜相继过来说和,明安不得不带人离开。 感知到所有士兵都走远了,罗溪才谢幕下台,到了后面专用的休息室。那里拓拔曜正摆着桂花糕等着她呢。 没想到罗溪进了房间还没等关门,一个龙卷风似的人冲进房间,一把就要抓住罗溪的喉咙。却被眼疾手快的拓拔曜拦住了。“你找死是不是?” 霍振凯满眼的红血丝,满身的怒气好像要进行一番杀戮似的。“罗溪,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受死吧!” 罗溪一愣,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霍振凯没有回答,从靴子里拿出匕首向罗溪进攻去。拓拔曜怎能眼看着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欺负罗溪?抽出剑迎了上去“要想伤她,你先过了我这关。” 罗溪看到了拓拔曜眼中的杀气急忙提醒了一句:“骆驼,别杀他。” 几招下来,霍振凯和拓拔曜都知道对方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两人论功夫而言,不分伯仲,但是拓拔曜的内功发挥出来,可疑占不少上风,可是霍振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也够让人头疼的。更何况罗溪说不让杀他,很多招式就没法用出了。 房间打斗的声音不小,引来了刚刚到店的大祭司。他刚把最后一批东西归置好,听到这边的打斗声马上过来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霍振凯,你有病吧?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霍振凯擦了一把嘴角的血,道:“回不回能怎样?我回去也是给萌萌报仇,现在仇人就在眼前,我又何必回去?” 罗溪叹了口气,再次重申:“萌萌不是我杀的,我虽然是个杀手,但不至于连朋友都杀,你爱信不信。” 霍振凯喊道:“你就是因为恨我才对萌萌下手的,她是无辜的!” 罗溪翻了个白眼:“我特么恨你什么?” “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你会善罢甘休?世人都知道午夜玫瑰有仇必报。” “那天我的任务已经成功了,我为什么还要害你?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害萌萌?” “什么?你任务成功了?黑暗之子明明被我们救了,你为什么说成功了?” 罗溪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黑暗之子是那个黑鬼?我告诉你,黑暗之子从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芯片。之所以说那个黑鬼是黑暗之子是因为那个芯片被种植在他身体上了。而我在你们解救他之前便把那芯片取出来了。” “你是说……” “那次任务已经完成,你们不过是带回去个小啰啰,没有对我产生任何影响。你说我何必还要对萌萌动手呢?”更何况我还救了她。后面的话罗溪没说,也不想多说。反正说出来霍振凯也不一定能相信。 霍振凯果真还是没怎么相信,他试图努力挣脱拓拔曜和邦德的禁锢,“当初的事情谁都看不到了,你怎么说怎么是,不过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事情。” 眼看他又要发疯,邦德道:“我给你看看当时的真相好了。” 罗溪被气乐了:“你知道什么啊?你怎么知道真相?你去过我们的世界?你见过?” 邦德道:“我没见过,但是我的机器见过。” 霍振凯仿佛也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台机器?” 邦德点头:“对,就是那台机器。” 罗溪一头雾水:“什么机器?” 拓拔曜更是一脸的鸭子听雷,什么黑暗之子?什么午夜玫瑰?谁是萌萌?还有的那个什么机器,做啥用的? 霍振凯松了力气,邦德也松了点心情。“是先辈留下来的机器,里面可以查到之前任意时间的监控录像。只要那个时候你们周围有摄像头,就一定会被拍摄下来。到时候她是不是清白的自然能看分明。” 拓拔曜相信罗溪,不管她说的是什么,他都相信。只要小溪说她没做过,那就是没做过。“机器在哪里?赶紧带我们去。” 邦德指了指后院:“就在后面……” 话还没说完,就被拓拔曜拎着出门了。他让罗溪走在自己前面,让霍振凯走自己后面,心道:“你敢对我女人不利?要不是我女人拦着我早弄死你了。” 邦德把他们带到自己在红尘客栈的秘密房间,让罗溪清空了院子里的其他人。然后把里面的一口大箱子打开,木箱子开了之后里面露出的是一个金属箱子,有半人多高。他又按了几个按钮,金属箱子自动打开了,和变形金刚一样展开了。 第534章 没电源 “这是什么?”纵然拓跋曜见多识广,他看到这样的一个钢铁怪物也不得不把罗溪护在身后。 感觉到拓跋曜恐惧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护自己,罗溪嘴角噙着笑,她拍拍拓跋曜的肩膀,道:“没事,一个机器而已,你不动,他不咬你。” 机器完全展开后,邦德按下启动按钮,可是发现机器并没有启动。他忙检查:“怎么回事?” 霍振凯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在情感上来讲,他确认那就是罗溪杀了萌萌,可是在21世纪的时候他就没有找到罗溪杀害萌萌的直接证据。这次有机会能看到事实的真相,霍振凯要杀罗溪也要杀得天经地义,让人无话可说:“缺少了什么?” 罗溪暗自用意念问马特达蒙:“醒醒,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干嘛?又被你叫起来了。人家没睡觉,人家在看电视剧呢。” “行了,那些脑残电视剧你晚一会儿看无所谓,先起来扫描一下那台仪器,看缺什么了。” “好吧,不过先说好了,我扫描出问题你就给我解锁下一年度的电视剧文件夹。” “不仅扫描出来,还得把问题解决了。否则不解锁。” “解决问题解锁四个文件夹。” “两个。” “三个。” “成交!” 有了电视剧的召唤,马特达蒙做起事来特别有效率,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扫描出来了。“电池与主机箱连接线坏掉了。” 罗溪问:“能修吗?” 马特达蒙又检查了一下,才说:“电源盒整个需要一个新的,旧的那个里面的电线都老化了。” 罗溪问:“你能搞定吗?” “能倒是能,不过……” “不过什么?” “3D打印技术可以复制出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可是我现在没有材料。” “你要什么材料?附近有吗?” “有,霍振凯身上的蝴蝶镖那种材质。” 知道问题所在之后,罗溪指着机器的背板道:“你把这里拆开看看。” 邦德把背板拆开后,霍振凯立刻找出了问题所在。“这可怎么办?电源线都烂成这个样子了?” 邦德道:“要是弄到相匹配的线怎么也要三五天。还不知道大都的这帮草原铁匠能不能打造出这样的东西呢。” 罗溪道:“我有办法弄出这个电源盒,只是需要霍队身上的一件东西,不知道霍队舍得不舍得。” 霍振凯警惕地问:“你要什么?” “你的蝴蝶镖。” “怎么?你怕了我的蝴蝶镖,所以用这种方式来骗走?” 罗溪往拓跋曜身上一靠:“爱信不信,你们慢慢弄,我歇会儿。” 两人虽然语气都没有那么大的火药味,但是室内的压强让人闷的受不了。邦德摇摇头,叹了口气:“霍队,我不知道你那蝴蝶镖到底有啥用,也不知道对你有什么意义。但是你要是想早点知道真相就按她说的去做吧。毕竟我也不能完全相信草原铁匠的能力。” 霍振凯没办法,把蝴蝶镖扔到了罗溪面前,罗溪转过身去,她不想让马特达蒙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东西我要来了,看你的了。” 只见从龙涎玉镯的龙眼睛里射出一条红色的光线,它逐渐把蝴蝶镖融化,然后一点一点吸收到手镯里,然后像吐丝一样打印出了电池盒。 “按上试试吧。” 邦德惊奇地看着罗溪拿出来的电池盒满脸的诧异:“你怎么弄出来的?” 罗溪一脸淡漠:“你猜呢?” 邦德迫不及待地把电池盒装上,然后按下启动按钮,果然,机器能够启动了。他熟练地打开程序界面,问:“能记得那是哪天发生的事情了吗?还有地点。” 霍振凯死都不会忘记那天:“2013年1月7号晚上八点。迪拜帆船酒店,玫瑰宴会厅。” 邦德把这些信息输入后,经过系统的查找,终于找到了当天的视频记录。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物,往事一幕幕又展现在眼前。那天,他们都是盛装出席的宴会,在宴会过程中,他们发现有人要对黑暗之子动手,便冲过去解救,或许是对方听到有动静,于是先走了,留下了胸口淌血的那个人。 “这个就是你们口中的黑暗之子吧?”罗溪指着视频上的一个黑人。 黑人这个人种在罗溪和霍振凯看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和我们一样的人,皮肤颜色不同罢了。对于邦德来说也不算太稀奇,因为前辈们以及之前的科学家留下的影像资料里都有黑人的踪迹。但是对于拓跋曜来说真是诧异坏了。他不知道居然那样除了牙看不到全身的人居然不是怪物,而是人。而且那些女人穿的衣服简直太不知检点了,居然整个后背还有大腿都露出来了。他们是什么?难道都是风尘女子吗?即便是风尘女子,也不能穿成这样啊。他在屏幕里仔细找着罗溪,却怎么也没找到。 罗溪:“那块芯片藏有意大利以及美国黑手党的全部资料,以及他们派遣到各国机要部门的卧底资料。这是一个比你们军方想象中的还要重要的资料。掌握这个资料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带着这个芯片的人才叫黑暗之子。你们之前捉到的那几个都是他的前任,当然,你也知道把这个东西藏进去很容易,但是拿出来就要有点代价了。” 霍振凯毫无表情地问:“这就是之前我们找到的人都是死人的缘故?” “没错。不过这个没死。” 霍振凯冷哼了一声:“没死也差不多丢了半条命。怎么?还有午夜玫瑰下不去手的人?” 罗溪松了松肩膀:“这个人不过是个小混混,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在附近,也知道你们的医疗水平。所以给他留了条生路。” “你就不怕他暴露了你的行踪?” “他?暴露我行踪?他都不知道我是谁。” 两人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看到罗溪从那个黑人心脏上简单划了一刀,然后用吸管一般大小的管状物品在他胸口上敲了两下。那黑人便倒了下去。罗溪收好东西从窗户跳了下去。 接着画面里出现了好几个人,有霍队,跟着的还有霍队的队员。他们有两人动手把这个黑人弄走,余下三个人追踪正在逃跑的罗溪。 看到追逐的始末,罗溪明白为什么霍振凯在这次忽然抽风,明白夕四就是罗溪了。因为那次的逃跑方式和这次一样。只是在现代的宴会厅里,她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歌手。那天她不仅表演了歌曲,还演奏了一段小提琴,把整场宴会推向了最高朝。 有好几次,霍振凯以及队员就在罗溪的鼻子尖底下走过,他们都没发现,只要抬头就能看到他们的目标人物。 罗溪指着舞池中跳舞寒暄的人,道:“这个就是你的萌萌吧?” 霍振凯早就发现了萌萌,她是那样的光艳照人,她的笑是那样的甜美。那天的晚礼服真是太合身了,把她玲珑的身段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这是他的女人,他很骄傲。 “你仔细看看她身边的人。”罗溪提醒道。 这时候霍振凯才仔细看了看萌萌身边的人,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怎么会是?” 罗溪点了点头:“你没看错,就是他们。” “萌萌是被他们绑架的吗?” 罗溪摇头:“不是,她只是陪他父亲来参加的而已。” “她父亲?” 罗溪指着萌萌手挽着的那个男人道:“这位就是她父亲,亲生父亲。也是美国华人最大的黑帮头目,人称……” “笑面老虎。”霍振凯接着说。“是全球通缉的二号人物。” 罗溪指着笑面老虎背后的一个跟班道:“你仔细看着这个人,我怀疑整件事情和他有关。” 果然,他们寒暄之后那个跟班借机把萌萌拉到了一边,好像威胁她什么事情。萌萌不同意,拼命地摇头。可是那个跟班面露凶色,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有不明液体。 萌萌拼命挣扎,但是力气终究没有男人大,那支注射器里的不明液体被注射到了萌萌的手臂上。 跟班得逞地笑了,明显感觉到萌萌的意识涣散。而那个跟班也放松了对她的警惕。萌萌借机从房间逃了出来,晕倒在酒店的楼梯间。 “萌萌!” 霍振凯大喊,他满心的痛甚至把他淹没窒息。“萌萌,起来啊,快起来啊。”难道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霍振凯颓废地低头哭泣,他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忽然间邦德指着屏幕问:“罗溪?这个是你吗?” 霍振凯抬头,看到罗溪正穿着演出服到了楼梯间,她用力地摇晃了几下萌萌,发现她并没有起来。然后从大腿上的绑带里拿出一支注射器注射到萌萌体内。 霍振凯红着眼睛指着屏幕问:“你给她打什么了?” “生命一号。” “生命一号?” “杀手随身必备,你不会这点常识都没有吧?” 霍振凯怎能不知道生命一号呢?这是美国军事科学家精心研制出的药品,每个海军陆战队员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配有一支,用于在及特殊情况下挽救生命。可以说是是一种可以和死神抢人的药物。 第535章 无眠一夜 “你是说你给她注射的是生命一号?” 罗溪翻着白眼道:“对啊,要不是我去的快,恐怕这时候她就死了。” “可是,可是……” “可是你看到她的时候,大夫跟你摇摇头?然后说她最好的可能是变成植物人?最坏的可能就是死亡?医院的药物只能维持她的生命?” 霍振凯点点头:“难道医生说错了?检查结果可能错吗?” 罗溪诡异地笑了一下:“我给她注射的是我专用的生命一号,改良版的。本来是我在被你敌人捉住之后保命用的。这个特殊的生命一号在注射后能够让人心跳恢复的同时会麻痹神经,让人处于一种催眠状态。和植物人的体态一样。一个月到三个月之后她就会逐渐恢复意识,然后恢复成正常人。这个时间因人而异,你这种体质的一个月用不了可能就苏醒了,萌萌的体质你也不是不了解,手无缚鸡之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估计怎么也要三个月到三个半月才能苏兴过来。你过来的时候算算时间应该不到三个月,她还没醒来也正常。” 霍振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让他这段时间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给萌萌复仇。一旦这是真的,那么复仇之说就不存在了,那么这段时间,他算是什么?他又非常希望这是真的,萌萌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罗溪指着屏幕道:“把时间往后推四个月,在圣保利医院vip病房,查找这个女人的线索。” 邦德输入信息后,最先看到的是圣保利医院十六楼豪华vip病房的走廊。不用单独看每个房间,在走廊上霍振凯的目光就定格了。他刚毅的目光一下变得柔和起来。因为他看到了日思夜想的萌萌,屏幕里的萌萌正要躲开医护人员的监视,逃到外面去。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值班护士捉回来了。看着萌萌低头吐着舌头,霍振凯嘴角紧绷,不知道他是激动得想哭还是想笑。 萌萌没死,罗溪和霍振凯就不是敌人,邦德的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行了,你们看吧,那个叫萌萌的根本没死,你就不用再难为她了。” 霍振凯放松了攥紧的拳头,面对着罗溪,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然后又鞠了一躬:“谢谢你。” 罗溪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道歉与感谢。她不是圣母,她觉得霍振凯的道歉是必须的,作为国际刑警,居然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怀疑人,该罚! 后来的时间,房间里除了霍振凯,其他人都离开了,大家把这个空间都留给他独自处理这份复杂的心情。 两个时辰后,霍振凯还想继续看,奈何能量盒里的能量已经不够用了。机器已经提示了三次能量不足,霍振凯都不让关机。直到系统自动关闭,他的视线还在那个屏幕上。 这个夜晚,霍振凯以为自己会激动得难以入睡,却没想到这些人当中,睡得最香的就是他了。其他人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缘故睡不着。 罗溪的房间内,拓跋曜缠着罗溪,他太想了解她的过去了。以前他知道罗溪的身世并不简单,却没想到居然复杂成这个样子。她说她的家乡是很远的地方,却没想到那个地方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遥远。那里的衣着打扮,那里的建筑人文,和现在这里完全不一样。 晚上,繁星点点,两人躺在房顶上赏星星。拓跋曜问:“小溪,你的家乡究竟是在哪里?给我讲讲你的家乡好吗?” 罗溪指着天上的星星:“看到天上那么多星星了吗?其中有一颗就是我家乡的星球。” “那么远?你们都是从那么远过来的?” “嗯,应该是。居然这么远,我也才发现呢。” “你的家乡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家乡叫地球。和这里一样,上面有高山,有河水,也有盆地和平原。说是地球,可是在地球上三分之二的地方是海水。而陆地也不是一整块,按照地理位置的不同,我们把它分成五大洲,四大洋。每个洲都有许多国家,和这里一样。我们国家的历史要悠久一些,世人称之为上下五千年。也就是说我的国家有五千多年的历史了。经历过各式各样的朝代变迁。” “我们那个年代是21世纪,科技已经高度发达。种地不用牛,拉车不用马,打仗也不是这样的舞刀弄剑。我们用的都是机器,就像今天你看到的那台仪器。做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仪器。人们只需要学会仪器的使用方法就好了。” “在那个时代,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出去工作,和男人一样竞争。即便是在军队,同样会有女兵和带兵打仗的女将军。而且他们发挥的作用绝对不比男人差。” “在那个时代,虽然是科技超级发达,可是依然有阴暗的一面。同样会有杀手组织。每个时代的杀手组织都一样,收入高,风险大,而且每个组织下都有自己残酷的培训基地。我从孤儿院出来之后就被送入了这样的一个基地。进行严酷的训练,各种方面的训练。我算幸运的,最后终于熬出头了。成为杀手界的新星,同时也成为了警察们的猎捕对象。对了,我们所说的警察有点类似于你们这里的捕快。” 拓跋曜问:“你是说霍振凯就是这样的一个警察?” 罗溪点点头:“对啊。” “他的抓捕对象就是你?” 罗溪继续点头认同:“没错,你真聪明。” 拓跋曜一把搂住罗溪:“我不会让他把你抓走的,你要和我在一起。放心,在这边我有这个能力保护你。” 罗溪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我相信。” “对了,你是怎么过来的?” 罗溪摇摇头:“具体事情不是记得很清楚了,我只是记得是一场大火,那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感觉身上很热,皮肤很痛,醒来之后发现周围都是火。我喊了,可是喊不出太大的声音,我用尽全力也没有用。后来就晕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世界了。说来好笑,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就三岁,有一个自称是我姨***人在我身边,她给我讲述了我的身世。原来这个小豆丁的母亲是天狼族人,她给我留下了两件东西,一个是我手腕上的龙涎玉镯,还有一个就是我父亲给母亲的墨玉。” 红尘客栈里的人没有睡觉,皇宫里的人更有睡不着的。 贺楚和白琉璃一直折腾,有明安侯和鄂尔斯王爷的“暗中保护”,这期没有人过来打扰他们。即便是国师也没有过来打扰。晚饭时候两人累晕了过去,只是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不知道什么缘故,二人又滚到了一起,这次一直折腾到天亮才结束。 鄂尔斯知道霍振凯是什么人,那人是他抓回来的,是谁的人他心里清楚。现在他和夕四公子算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霍振凯若是出了问题,夕四肯定好不了,若是夕四有问题,那么他当初进献的药丸就会有问题,从而他也会跟着有问题。所以,霍振凯不能有事。 没有贺楚和国师的参与,说服大汗的事情显得容易了一些。他让达达和乌拉极力打亲情牌,哄的满达大汗笑声连连。在笑声中他慢慢诱导满达大汗,让他觉得地牢里的那个人根本就是抓错人了。 “父汗,要我说,从大祭司那里捉住的人根本就是抓错了。那个人的本事您也见过,咱们二十多人都不一定能捉住他一个。要是他想对宫里的谁不利,早就动手了,还能等到咱们去搜?再说,搜查的时候人家也没躲闪,就是说明他们心里没有鬼,干嘛去躲?” “大祭司手下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父汗,您还记得我爷爷当年去打猎吗?眼看就要被一只熊扑到,有个人冲出来,把爷爷救走的,然后直接送到了大祭司的那里。听说那个人就是大祭司手下。他手下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人,咱们谁都不知道。这个人估计就是大祭司手下培养的人,用来暗中保护皇族的。” “再说,大祭司那么古怪的性子,他那里总是藏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估计都是和神明沟通用的,咱们还是少打扰的好。” 说了半天,鄂尔斯看满达大汗的脸上严肃的气色少了,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大祭司也有不对的地方。咱们皇家待他不薄,他有什么要求也会尽量满足,不就是个人吗?跟大汗您说一声能怎么的?咱们还能小家子气不让他往他院子里带人?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住在皇宫里,就应该遵守皇宫的规矩,以后要是他那里进出什么人,一定向大汗报告,不然不让他进。” 这话说的,满达大汗都说乐了。其实这件事满达大汗对霍振凯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听着贺楚和国师说在大祭司的院子里搜出了这么个人。 第536章 奋战 在皇宫里每天多出来的和消失的人不计其数,若是细细追究起来指不定要牵扯出多少事情。 满达大汗对大祭司藏人这件事最关心的就是那个人对自己的安全是否有威胁。一旦知道没有威胁,那么爱谁谁。 打消了大汗这个疑虑之后,鄂尔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双手递给满达大汗:“大汗,这是上次夕四神医给您留的药。” 满达大汗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色小瓷瓶心里高兴极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吃落云谷给他的药丸。那些药丸开始还觉得有效,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他觉得越吃那些药丸反而自己身体越来越不支了。而改吃了夕四公子给拿来的药丸,明显觉得好多了。看来那落云谷的药丸不过如此,没有夕四公子的好用。 “好,朕吃了上次夕四公子给拿来的药丸,觉得身子轻快多了。他确实是个神医。” 达达也在旁边说:“他当然是神医,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满达大汗笑着摸着达达的头:“对对对,上次还是夕四公子救活的我们达达小王爷呢。” 达达在满达身边坐下,把头搭在满达大汗的膝盖上,道:“达达才不要做什么小王爷呢,达达要跟着父汗。达达要一直伺候在父汗身边,不想离开。” 满达大汗被逗得哈哈大笑,他喜欢儿子这样孝顺。不过还是逗他“难道你不希望像你哥哥这样管理一方草原,有自己的领地吗?” 达达很认真地回答:“管理草原的已经有哥哥了啊!哥哥之所以能管理好那些草原一个是因为父汗教导的好,还有就是有我在父汗身边伺候着。哥哥总跟我说,一定要照顾好父汗,他才不会有后顾之忧。” 满达大汗拍着达达的手,却看向鄂尔斯说道:“达达,你有个好哥哥啊。” 鄂尔斯连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满达大汗摇摇头,虽然没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今天他非常开心,而且欣慰。 “行了,你们出去玩吧,去把你阿妈叫进来,让她服侍吧。” 哥俩退出房间后,鄂尔斯满意地看着这个小弟:“最近想要什么?哥哥满足你。” 达达很认真,把鄂尔斯拽进自己的房间,郑重其事地问;“你说话算数吗?” 鄂尔斯刚刚得到满达大汗的认可,自信满满:“你说吧,只要是在这草原上的,我都能办到。” 达达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姐姐乌拉的夫婿只能她自己选,不管她选择了谁,你都要想办法让她们在一起。” 鄂尔斯原本以为这小子的要求不过是一匹好马或者是好匕首什么的,却没想到是这个,问:“怎么了?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达达说:“你先说你答不答应,若是做不到,我再找别人去。” 鄂尔斯连忙道:“这有什么问题?我答应你。不过你倒是跟我仔细说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达达没有说话,只是把他请出门:“你答应就行了。天色不早,哥哥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告诉你,你若帮了我们,对你只有好处,没坏处。” 鄂尔斯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个小子。” 出门之后,他立刻招来了宫里的内线,问清楚了缘由。 原来是这对姐弟搬到古兰妃的身边之后,周围没少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开始是想陷害他们,可是这一对姐弟的防备之心很重,并且被保护的不错,几次下手都没得逞。后来变成拉拢 。现在古兰妃对待达达和乌拉就如同自己亲生儿子女儿一般,而那两个孩子对古兰妃也是死心塌地,甚至名称都换成阿妈了。想要离间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难上加难。 后来贺楚的人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那就是让乌拉嫁入到贺楚一个表亲家,这样乌拉就是贺楚这边的人了,就算她不想帮助夫家,单单把她拿捏在手,宫里的达达也要看着乌拉的面子上不会做出什么对贺楚一边不利的事情。弄不好,还能在关键时候咬死鄂尔斯一派。 听完属下的汇报,鄂尔斯朝着贺楚寝宫的方向啐了一口:“呸,你特么还想算计老子?”问手下的人:“贺楚在干嘛?出来了吗?” 手下人回禀:“王爷,还没呢,都一下午了,估计是累的睡过去了。” “往他们房间里扔点助兴的东西,越能助兴越好。我这个弟弟,好久都没遇到这么可心的人了,一定要好好享受才行。再说,皇族的人,至少要能征服他的女人,若是那个女人没有被满足可就是丢了皇家颜面了。” 派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人几乎把宫里的禁香都拿出来,扔到贺楚所在房间的炉子里。本来一根香就足以让人兴奋一晚,足足半袋子香都扔进去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贺楚能在劳累一下午之后醒来继续奋战的缘故。当然,白琉璃也吸入了不少香气,不然,她不会这么配合的。 第二日,鄂尔斯又让人送去助兴的东西了,说那个东西不能断。于是那两人又是没出房间,继续奋战。只是苦了一直在外面站岗的侍卫。他们知道自家王爷很能干,但是连续这么长时间的战斗不停歇还是没有过的。从房间里不断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柔媚,骚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得一起进去共同加入战斗。 小半天过去之后,谁都不愿意在这里站岗了。他们纷纷距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远,索性这里也是平时没人来的地方,就算没人守卫也让人觉察不出有什么不同。 为了贺楚的“战斗”,鄂尔斯也是操碎了心,他吩咐手下,怕鄂尔斯和里面的女人没有力气,他特意让人送去了补充体力的药丸,这些药丸吃了之后不仅能补充营养,还能让人精力充沛。当然是做某些事情精力才充沛。 七天七夜,一直到明安回报逃犯已经被击毙,霍振凯的事情被满达大汗当场说没事,鄂尔斯才对手下下命令,说药可以停了。 接下来的三天,贺楚和白琉璃因为没有药力支撑,都累得昏睡过去。若是这件事还没过去,恐怕他俩都得精尽而亡。 在这期间,满达大汗一直住在古兰妃那里,有着枕边风的吹送,满达大汗越发的对贺楚不喜,他曾经觉得这个儿子而鄂尔斯一样,甚至比鄂尔斯要得他的心。但是这段时间,这个儿子的表现简直太让他失望了。不仅野心太大,还贪恋女色,这绝不是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反观这么长时间对达达的观察,这个孩子还不错。 搜查的头一天,明安信心满满地搜大都城,可是连续搜了两天,每户人家都搜查了两遍,几乎把大都城都翻了过来,还是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晚上,他身心疲惫地回到侯府,看到黑子正在他门前转悠,心中无来由地郁闷。 明安对这条狗很嫉妒,因为受那个女人承认的丈夫,就是这条狗。他怎么看这条狗怎么不顺眼,过去直接踹了狗一脚。“要不是你占着位置,她早就是我的女人了。就凭你这个畜生也配跟本侯抢人?” 黑子委屈的不要不要,它哪里知道明安侯心里想的是什么?好不容易才盼着主人回来,怎么刚刚见面就踹它了?它做错什么了?算了,男主人不好,还是去找那个美女主人吧。美女主人哪里都好,长得漂亮,还给它烤肉吃,男主人欺负宝宝,宝宝心里苦啊。黑子低着头一路小跑出去了。它还记得上次看到女主人的地方,那里有香香的味道。 明安回头没有看到黑子继续巴巴跑过来撒娇,他向外看去,发现黑子自己跑出去了。 “侯爷,黑子自己跑出去了。” 明安侯没空搭理一条狗,只是吩咐道:“派个人跟过去,别让它伤了人。”然后就回房躺在软榻上。一天的身体的疲惫让他只想躺着,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可是脑子里却只有一个人。他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开始想,那个时候她一身都是小领主仆人的衣服,宽大的袍子里居然装着的是那样个精灵一样的人。她的刀法真好,比他都厉害。若是下次比试,他一定不会轻敌。下次比试?不会有下次了,他不会再次跟她动刀。若是下一次,只要能留下她,直接认输又能如何? 躺着还是觉得不舒服,他在院子里随意逛着,不知为何,却逛到了无名院,这里是他曾经根本不会来的地方。曾经这里还是个院子,被拾掇的有些模样,可是现在,一把火之后只剩下了废墟。 火灭了之后,还没有看过这里,他走进院子,在废墟里,没有找到任何一具尸体,心里松了口气,却发现废墟下藏着一包东西。他打开那包东西,看到了包裹里的珠宝,那都是他曾经送给她的珠宝。她一样都没留下。 第537章 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一样都没有拿走,明安的心更痛了,若是她好歹留下一样,他也会偷着高兴好几天,因为毕竟有一样他送的东西留在了她身边,可是她一样都没有留下。即便是顶级的黄宝石都没能打动她的心。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呢?难道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珠宝吗? 他把珠宝一件一件都从灰烬当中捡了出来,一点都不嫌弃那些灰烬脏。珠宝经过烈火的考验还是那么明亮,可是用来穿珠宝的线绳已经断了,所以他能拿出来的,只是一颗一颗的珠子。 “侯爷,让奴才来吧。”安吉一直在身边伺候着,他知道这段日子夫人失踪,侯爷心里不好受,他怕侯爷想不开,所以一直跟着。 “不必了,夫人的东西,本侯自己收着。你知道吗?这套黄宝石珠宝和她相配极了。” 安吉也陪着笑附和着:“可不是么,咱们夫人那么漂亮,珠宝在她身上都显得没颜色了。这大都城里的女人都是靠珠宝抬高身价,却不知咱们夫人,即便不用珠宝也能富贵他们一头。”这个时候拍夫人马屁准没错。 听到安吉这么说,明安侯终于露出了笑容:“还记得她那天穿着夫人的衣服吗?本侯都没想到她穿那件衣服能有那么好看。”现在想想,才明白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女人。可惜的是,他一直没能早点看透自己的心思。 看着明安侯先是扬起,然后又低沉下去的头,安吉有些着急,连忙道:“侯爷,那天您可没看到,夫人从这小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真是惊艳,就连黑子都高兴的在她脚边又蹦又跳。” 黑子? 明安想起来黑子出去了,问:“黑子去哪里了?回来了吗?” 安吉道:“黑子去红尘客栈了,净围着无名姑娘转。难不成它是看上了无名姑娘?”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明安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事情。他抬头看着这院子:无名院。那个女人叫无名,且黑子还喜欢她。黑子是出了自己和夫人不会亲近其他人的。 难道说无名就是…… 明安不敢想太多,喊了句:“备马,”然后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一路上,他在想,米亚格兰爱吃红尘客栈的点心,上次去那里询问的时候她会知道那么多米亚格兰经历的事情,还有她的亲身感受,她一定是她。明安越想越觉得是,不禁加快了马速。 距离红尘客栈越来越近了,可是他却放慢了马速。把马栓在距离客栈还有一条街的地方,然后自己踱步过去。他看到黑子了,黑子正在客栈门口撒欢,时不时从里面扔出一粒食物,黑子蹦起来吃到嘴里,开心的不得了。过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或是怕影响别人进出,索性坐到了门外的石头敦子上投喂黑子。看着他们一个扔,一个吃,玩的不亦乐乎。明安觉得,岁月静好应该就是这般模样。忽然间,他发现了那个让他窒息的东西:指环。那个他忘不了的指环正完好地套在无名的手指上。也就是说他猜的没错,无名就是米亚格兰,之前嫁入侯府的,后来几次救他的,那日用火烧了院子的,都是无名! 本来打算在救出霍振凯的第二日出城,没想到因为明安为了抓捕逃犯封锁了整个大都,城门根本不开,无人能够进出。他们只好回来客栈从长计议。 傍晚时候,罗溪正在店里安排事情,安排差不多的时候忽然看到黑子委委屈屈地低着头跑到她脚边,用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腿趴了下来。 “黑子,怎么了?受欺负了?” 黑子点点头。 “行了,今天后厨做香肠,我让人给你拿点去。” 接着,他们便一个投食,一个吃,玩的不亦乐乎。屋子里玩不下,他们又跑到门口去玩。只是没想到等来了一个熟人。 “行了,吃的差不多了,你主人都来寻你了。快回去吧。” 明安低头看着黑子并不愿意跟自己走,心中苦闷:黑子都知道她是女主人,偏偏自己这么久才发现。 “我不是来找黑子的。” “不是找黑子?那是来搜查的?你的人一会儿过来吗?我们全力配合。” 明安苦笑,人已经找到了,还需要搜查吗?“不,不必搜查了。” “那是来看节目的?不过侯爷今天来的有点晚,歌舞已经表演完了。若是侯爷喜欢可以单点姑娘们给你唱。” “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么?我可是正经生意人,守法良民啊。” 明安暗笑:敢从皇宫地牢里劫狱的人还能叫良民吗?不过她说她是良民,那就是。 “我们能进去谈谈吗?” 罗溪还没有反应,从里面出来一人,身穿玄色外袍,脚踏黑色牛皮靴,气质是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着贵气。“小溪,谁来了?” 罗溪用下巴指了下明安对拓跋曜道:“是明安侯,他想进去谈。” 拓跋曜很有保护欲地把 罗溪护在了身后,直面对着明安侯,似笑非笑地施压,然后一脸和煦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原来是贵客,请进。” 明安早就听说过拓跋曜,落云谷的继承人。开始他对这个男人非常鄙视。听说只有他娶了白琉璃才能坐上谷主之位。他看不起凭借女人往上爬的男人。他以为这个男人是白琉璃身边的一只哈巴狗,白琉璃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可是后来发现不是他巴结白琉璃,而是白琉璃巴结着他。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那个白琉璃一眼。甚至就在劫狱当天,他查过皇宫的进出记录,他知道拓跋曜和白琉璃都进宫过。只是后来他出来了,白琉璃没有。想必贺楚床上的女人就是白琉璃,而且还是这个男人亲自把她送到别人床上的。这个男人好危险,看他对无名的维护,肯定是无名的最随者之一。对了,那次无名在侯府里落水就是这个男人救的。难道他那个时候就看出来了吗? “拓跋公子,请。” 几人一条狗一起上了楼梯,到了包间门口,罗溪率先进去,拓跋曜也要跟着进去,被明安拉住了:“这件事我想和无名小姐单独谈。你放心,我不会害她。” 拓跋曜冷笑:“她是我的女人,和你这样一个男人单独会面,侯爷觉得合适吗?” 他的女人?她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女人了?明安穿过拓跋曜的肩膀看向无名,发现无名并没有否认,也就是说这是真的?一种无声的痛几乎淹没了他。 明安拽过拓跋曜胸前的衣服,想要揍他,可是拓跋曜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甚至散发出威压,这种威压越来越重,最后压的明安自己不得不松开手。 罗溪根本没管门口那两人是怎样的剑拔弩张,她只是径自坐在桌边给自己倒茶喝。她知道拓跋曜一定不会让明安好过的,只是差不多就行了,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呢。见明安松手,道:“行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若是不放心,在门口等着就是了。” 听到这话,拓跋曜知道罗溪的本事,他跟着不过是给明安一个下马威,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小溪,我就在门口,你放心。”然后侧开身子,让明安进门去。不仅明安进去了,连黑子也进去了。 拓跋曜心里委屈,却不能说出来,难道说他要和一只狗争宠吗?能说得出的委屈都不算委屈。 关上房门,与罗溪的淡然相比,明安显然尴尬得多。黑子只管爬在罗溪脚边,他觉得这个位置很舒服。 “侯爷找小女子什么事情?” 明安侯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这话他一定要问清楚:“你,就是米亚格兰。是吗?” 罗溪嘴角上调了一下:“我当然不是米亚格兰,她已经死了,死在来大都的路上了。” “所以说你是代替她嫁给我的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是清楚了吗?” 明安忍着内心的疼痛问:“现在目的达到了,所以你走了?” 罗溪想了一下,点头:“嗯,是的。”她知道这听起来有些残忍,不过事实总是残忍的,要么接受,要么假装不知道。 “你不怕我把你捉起来押送到大汗那里吗?” 罗溪俏皮问:“你会吗?” 明安无力地摇摇头,她是吃准了他。可为什么这样偏偏让他觉得很窝心呢?“把他救出来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吗?出城吗?” 罗溪点头:“确实打算出城。” 明安急急问:“然后呢?回十方城?”然后就不回来了,是吗? 罗溪没等回答,从窗外跳进来一道白影。待那白影落地之后,明安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白狼。从它体内散发出的王者风范,连他这个做人的都感觉到了。 “雪狼?你怎么来了?今天刚好做了香肠,还热乎的呢,你直接去后厨,让他们拿给你吃。” 明安侯诧异地看着这只雪狼,再看自己的黑子。已经完全臣服地趴在地上了,和刚才的慵懒完全不同。 第538章 家族使命 明安侯知道,他的这只黑子在犬当中绝对算得上是一霸,但是能让它在第一次见面就做出如此臣服动作,甚至感觉让黑子 为了那雪狼肝脑涂地都在所不辞的样子,他意识到,这只狼恐怕就是传说中的狼王。 “它,它是狼王吗?” 罗溪摸了摸雪狼的头,雪狼很优雅地享受着她的抚摸。“想不到侯爷还知道狼王呢,没错,它是狼王,当之无愧的一代雪狼王。” “好啦好啦,我这里还有客人呢,你去厨房吧,香肠给你留着呢。”雪狼点点头,又是从窗户出去了,如同一道白光闪过一般。 明安在无名和雪狼的互动当中不经意看到了那个手镯,这个手镯的样式他在家族存放族规的密室中见过。戴着此手镯的人便是天狼族圣女,而他们家族从第一代开始就有一个秘密的使命,那就是暗中保护天狼族圣女。他的祖上便是天狼族人,只是后来和草原人结合,逐渐融入到草原当中。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你是天狼族的圣女?” 罗溪很诧异,明安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天狼族?” 明安扯开衣服,露出肩膀上的一只咆哮的狼刺青:“我的祖上就是天狼族人,我们家族的一个使命就是保护天狼族圣女。” 说完这话,明安似乎感觉有些绝望。如果说拓跋曜的存在让他感觉很危险,那么知道罗溪是天狼族圣女的事情就是让他绝望了。因为他将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把她留在侯府做他一个人的夫人了。 “保护圣女?我怎么不知道?” 对了,保护圣女!明安想到了,让圣女做自己的女人已经无望,但是按照族规,他要保护圣女,他可以留在她身边保护她。山不就我,我就山。 想到这个,明安仿佛满血复活了一般。“当初圣人为了保护天狼山的安全,在四周都设有保护的家族,在那边是十方城,在我们草原这边,也有设防,只是世代久远,他们这些人也融入到了普通人当中,除非战争,否则他们不会现身的。而我的祖上曾经是圣女侍卫当中的一员,因为圣女的命令留在草原。后来他在草原与这里的女人结合后制定了家规,后来随着家族的壮大成为了族规。而这个族规的第一条就是我们家族每一代的使命都是保护天狼族圣女,只要她出现,就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圣女遇到威胁,即便是家族战尽最后一个人,也要完成使命。” 罗溪用意念问雪狼:“嘿,明安说他们家族的使命是保护天狼族圣女,有这回事吗?” 雪狼正在和香肠奋战,他一边吃着香喷喷的肉,油花花的爪子在香肠盆里又捞出一根,道:“不知道啊?我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那边去了,回来之后又被人捉到斗兽场,家族信息一点都不知道的。再说我们狼族和人类走的不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 没办法,罗溪又问马特达蒙:“你出来,别看电视剧了,给我查查那些文件里有没有关于明安家族的介绍。他说他祖上是圣女守护者,有这么回事吗?” 过了两秒钟,马特达蒙回复了:“第一代圣女确实有保护者,后来几任也有。只是在第五任圣女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在草原遇到危险,有个侍卫主动留下来要拖住危险,让别人护送圣女走了。我扫描过明安的面孔,和当初留下来的那个人的资料相比,可以确定有99。9%的可能是其后代。而且那个族规也是真的。我这边有记录记载,第七任圣女在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这个家族的后代了,他们在相认之后,圣女看到了那本族规。他们本想跟着圣女回到天狼山上,可是那个家族实在是太庞大了,而且很多族人并不适合在天狼山生活,他们已经完全融入到草原,有他们自己的妻子,孩子。于是第七任圣女只带回了当初的那个已经暮年的侍卫,并允许其家族在草原发展,以后可以作为保护圣女的一支神秘力量。” 罗溪点头,看来明安没有说谎,确有其事。“好吧,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这是他被承认了吗?明安高兴的快跳了起来。他急急地问:“那么现在你们有什么计划可以告诉我吗?以我现在在草原的地位,完全可以帮你做任何事情。” 罗溪知道明安是个靠谱的人,现在知道他是可信的人便把自己的计划一部分告诉了明安:“我们打算出城去天狼山 。” 明安示意了一下门口“他也跟着去吗?” 罗溪点点头。 明安问:“他不是落云谷的继承人吗?而且听说娶了白琉璃,他就可以坐稳落云谷谷主的位置了。”他不怀好意的补刀。 白琉璃?说到白琉璃,罗溪心里一阵鄙视,那种绿茶圣母婊让她看着都觉得恶心,也不知道这些男人都是怎么了,偏偏喜欢那种货色的女人。还是说他们只想在床上征服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冰美人,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对了,白琉璃还在宫里吗?她总找我的麻烦,你帮我看紧她。这几天我会很忙,没时间应付她。” 明安答应了,所以说白琉璃与贺楚能够无人打扰地奋战的七天七夜,明安也没少出力。 当七日后白琉璃终于清醒的时候,她完全无法相信自己所处的环境:她与贺楚完全未着寸屡纠缠在一起,甚至贺楚的某处热火正在她体内攒动。 “你,起开!”白琉璃奋力挣脱了贺楚的身体,用床上的碎布裹住了自己的关键部位:“你起开,你竟然敢对我……”白琉璃很崩溃,她一直想把自己的清白给拓跋曜,没想到居然这么珍贵的身体居然被一个那么猥琐的人玷污了。 忽然的挣脱让贺楚提前泄了。他有些不尽兴地用床上她被撕碎的衣服擦拭着自己的作案工具:“怎么?难道本殿没让姑娘满足吗?前几天姑娘可是对本殿的身体喜欢的紧,缠着本殿要了无数次,怎么现在知道害臊了?”贺楚凑近了白琉璃,在她耳边道:“你不知道你缠着本殿温柔似水的样子真是骚到骨子里了呢。原本殿一直以为你是个冰美人,即便是在床上也毫无情趣,却没想到冰冷的外表下藏着这么一个火热的身体呢。” 白琉璃被他羞的面红耳赤,她现在恨不得把贺楚碎尸万段,随即抬起手就要给贺楚一巴掌。 可是贺楚是男人,对女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在他眼中,女人就是泄欲的工具,再就是传宗接代的用品,一个没有还有另一个顶上,完全没必要当回事。 白琉璃的身体因为几日的运动肌肉酸痛,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气,而贺楚因为吃了更多补充体能的药丸所以在体力上要比白琉璃强的多,他一把抓住白琉璃要落在他脸上的手,道:“怎么?才想起来要跟本殿用这个?你身上的三个洞本殿都玩过了,可都是你邀请本殿玩的哦。若是姑娘觉得不够,本殿还可以多找几个朋友来一起。你说可好?” 白琉璃怒目圆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是何等贞洁的女人,怎能受得了这般羞辱? 可是贺楚仿佛还没说够:“白姑娘,哦,不,现在你和本殿已经有了这么亲密的接触,以后本殿就称呼你为琉璃吧。”他用另一只手附上了琉璃胸前的两团白肉,把玩着道:“别怕,一会儿我去父汗那里请命,让他把你许给我。到了王府的后院,咱们怎么玩都可以。你说好不好?” 白琉璃余下的那只手想要伸出来打贺楚,却不经意间摸到了一个小球球,她立刻计上心来,趁着贺楚说话的时候抬手往他嘴里弹了进去。 贺楚还在描绘他们以后在府里的迷乱生活,却觉得嗓子里 有个东西滑下去了。他双手放开白琉璃,改掐住自己的脖子问:“你给本殿吃什么了?” 白琉璃正了颜色道:“毒药!” 贺楚又改掐白琉璃的脖子道:“臭婊,子,你给本殿吃了什么?赶紧拿解药来!” 白琉璃冷笑:“这个是慢性毒药,暂时对你还没有作用,不过两个时辰之后若是没有解药,你就会全身奇痒,你就会自己不停地抓挠,然后全身失血太多死去。” 贺楚问白琉璃要解药,可是白琉璃就是不给,“解药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住的地方,我得回去找解药。” “不用你回去,我派人去把你的东西都那来就好。” 白琉璃摇头:“那可不行,解药是现用现配的,还有两样药材那里没有。” “没有本殿就叫人去买。” “你以为落云谷的药那么好买吗?只有我落云谷的人才能拿到,所以王爷还是乖乖听话,否则过了两个时辰王爷难受的可是自己啊。” 两个时辰内发作,并且会全身奇痒?贺楚并不相信,他认为白琉璃是在吓唬他,冷笑“少给本殿玩这套,你想逃走?哈哈,也得看本殿玩够了没有!”说着扯开白琉璃身边遮挡的碎布开始了新的一轮。 第539章 觉得不够?加人 没等到尽兴,贺楚感觉浑身开始发痒。开始不严重,不影响他的运动,但是后来严重了,下面立刻失去了性质。 白琉璃感觉到他退出了自己的身体,挣扎着用手肘支起身子,幸灾乐祸地说:“怎么样?已经开始见效了,王爷还是放了本姑娘吧,不然一会儿要么你把自己挠的不成人形,要么就让手下捆住你的手脚。不过那身上奇痒的滋味实在是……啧,啧,啧……” 白琉璃以为贺楚会听她的,然后求爷爷告奶奶一般哄着她,让她把解药配出来。只是她低估了贺楚畜生的本性。在他心中,对一个女人的屈服是最让他觉得无法忍受的。 贺楚抓住了白琉璃的下巴,贴近了她的脸,道:“姑娘?你都被老子玩成这样了还叫自己姑娘?你赶紧把解药给老子弄出来,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白琉璃还没有意识到危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依然高傲,用无声来挑衅。她以为贺楚不过是吓唬她,她不怕。 贺楚气坏了,他笑了,这个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怖:“来人,这个小荡,妇觉得和本殿一个人玩没意思,想多找几个人一起来。你去把本殿的近卫都叫来,他们许久都没开荤了吧?这次让他们也尝尝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的滋味。” 有女人可以开荤,而且是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女人,现在主子可以让他们把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压到胯下享用,真是美的不能再美的事情了。没等用召集,贺楚身边的近卫一个不少地都出现了,而且连休假的侍卫也都过来了。 白琉璃没想到贺楚真的会这么不讲情面,她以为自己做了他的女人,他不会让别人侵犯自己。没想到他居然会叫来这么多人。那些人都用发绿的眼光看着她,不用动手,只是眼光就仿佛把她身上的被子撕破。 “你,你们,贺……” 贺楚一边挠着脖子一边冷笑:“怎么?你觉得还不够多?” “不,不是。” “既然你刚才那么享受,不如让你尝尝更享受的。”他指着侍卫们道:“把她放到桌子上,这样让众位兄弟也能好好观赏观赏。这么个尤物,机会难得,好好把握。” 都是男人,岂能不知道什么意思?这种事情本就是私密的,他偏偏要把这最私密的事情放到大庭广众下。这是对一个女人不仅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最大的凌辱。 白琉璃还是不太相信贺楚能如此,一直到她挣扎着被那些侍卫强抱到桌子上,四肢都被人按着不能动。她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羊肉,转眼间前排的人已经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满眼都是青筋直爆的粗大让她明白贺楚绝不仅仅是吓唬她。 “解药我给!”白琉璃大喊:“殿下,我给你解药,不要让他们动手。” 贺楚听到自己想说的话,示意手下不要动手,走到她身边,当众摸着她胸前的两团白肉问:“解药在哪里?快点拿来,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你,你先放我起来。” 贺楚让人松了手,很明显,侍卫们并不希望她能这么早屈服,要是她能再坚持一下,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尝尝这么高高在上的女人了?于是他们在松手的时候不忘在白琉璃身上揩把油,当做是这次白兴奋一场的补偿。 贺楚对于手下的小动作根本不在意。不过是个女人,他玩够了赏给手下的每年多了去了,何必在乎这一个? “解药在哪里?” 白琉璃想用手捂着身上男女有别的地方,却发现两只手根本不够用。从桌子到床不过是两三米的距离,但是她觉得有两三里路那么长。 在床上翻了一圈,从破碎的腰带里找到了两个小瓶子。一个红,一个绿。她拿起红色的瓶子要倒出药丸,可是看到绿色的瓶子时候愣了一下,然后计上心来。她装模作样地把绿色的小瓶子打开,把里面的药粉倒出来,和红色瓶子里的药粉混在一起,放入茶碗里,然后双手递给贺楚:“解药。” 贺楚让人试药,发现没问题后自己吃了,果然在吃药之后不到一刻钟,他身上的痒逐渐消失了。 白琉璃到了床上,她拿了几件破碎的衣服遮体,却发现贺楚侍卫们的目光会从任何地方朝她射过来。那如燃烧一般的目光几十道聚在一起仿佛要把她烧死一般。 贺楚身上的问题解决之后心情也好了许多。他想起白琉璃的身份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大衣,把她搂在怀里仿佛很宠爱一般:“美人儿,那个拓跋曜没什么本事,在草原更没有什么势力,他有什么好?不如跟着本殿吧?只要你与本殿合作,别说一个落云谷,就是整片草原,你都可以做最尊贵的女人。” 贺楚又在幻想他成为草原之王了。能把落云谷拉到自己身边,岂不是又多了一个助力?而这个女人有这么大的把柄在自己手里,到时候还不得什么事情都要对他言听计从? 白琉璃眼神暗了暗,想到此生不能和拓跋曜一起,心中不由怒气起。可是看到周围一屋子的男人以及贺楚恶魔一般的笑容,她只好乖巧地点头,只是没人注意她眼中闪过的恶毒。 贺楚亲了一下白琉璃的脸颊,把玩着她的青葱玉手,道:“你早这么乖不就好了?”然后吩咐那些侍卫:“你们下去吧,晚上本殿带你们去喝花酒。” 那些侍卫们高兴极了,白天看着这个女人憋了一身的火气,晚上可算能释放出来了。 红尘客栈。 当明安的手下把宫里白琉璃与贺楚之间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讲述给他们听的时候,罗溪很惊讶拓跋曜的表情。听到那个女人与贺楚大战七天七夜,而且还要差点有群战的时候,拓跋曜的脸上竟然连一丝表情波动都没有。这头骆驼真的这么冷血吗? “唉,白琉璃都那样了,你不打算去救她?” “救她?为什么?” “她好歹和你是一起从落云谷出来的,现在她落入贺楚的魔掌中,你不想要把她救出水火当中吗?” 拓跋曜一脸的无所谓,仿佛在说:关我屁事? 明安冷笑挑衅:“拓跋公子还是想想办法把白琉璃救出来吧,毕竟有了她,你手里的势力还能多一点。” 拓跋曜没有搭理明安的挑衅,“本尊想要什么势力就会自己争取,从来不需要靠女人。当初本尊只是让她带路帮忙找人的,现在人找到了,本尊和她便没关系了。” 不靠女人?这话让明安觉得可以高看拓跋曜一眼了,这个男人还不错,不是借着女人往上爬的小人。“你就不怕因此让落云谷派人追杀你?” 拓跋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本尊真想看看究竟什么人能动的了本尊。” 明安没有和拓跋曜正式较量过,但是从这个男人身上的威压来看,他的功夫恐怕在自己之上。 这时候,外面响起几声鸟叫,罗溪立刻紧绷了身体,拓跋曜也感觉到有危险向他们靠近。接着,外面传来了一声狼叫。 罗溪出门一看,是一个黑斗篷的人,看不清面孔,他正指挥着一头黑狼向她攻击。 罗溪没等出刀,一道白色的光影把那黑狼撞到在地。 那头黑狼身材雄壮,行动敏捷,而且很有力量。但是在狼王面前,它还是只能雌伏在地。雪狼一声低吼,那黑狼立刻收起了所有的凌厉,如同黑子一般趴在了地上。 雪狼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狼,回头坐到罗溪脚边,罗溪喂了它一根香肠,它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仿佛周边其他人都没有香肠重要。 “不知道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黑斗篷的人看到黑狼如此,全身颤抖,他激动地摘了帽子,单膝跪地在罗溪身前。 罗溪看着这个四十多岁气质不凡的男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忙把他扶起来:“您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抬起头来的时候,明安不淡定了:“父王?你怎么来了?” “代钦王爷?”罗溪再次仔细地看着这个男人,难道这个就是草原三大势力最雄厚也是最低调的代钦王爷? 代钦王爷点点头,没有说话。 罗溪感觉有些不对,她擒住了代钦王爷的手腕。用气息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同时马特达蒙也用射线给代钦王爷的身体进行了一次健康扫描。最后得出结论,代钦王爷的声带上长了一块息肉。 “王爷不能说话多久了?” 明安道:“已经五六年了。” 代钦王爷点头,明安接着说:“七年前,父亲觉得嗓子不舒服,寻遍天下名医都没有办法,后来能说的话越来越少。再后来几乎说不出话来。为了避免家族以及其他的恐慌,父王决定隐居起来。若是他还在大都,哪能让贺楚那小子如此嚣张?” 罗溪道:“这是病,得治。” 代钦王爷指着自己的嗓子摆摆手,不知道这表示不重要还是说治不了。 得知代钦王爷的家族是圣女侍卫的后代,她觉得自己作为新一代的圣女,有责任照顾好手下,于是道: “又不是什么大病,一会儿给你看看,过不来几天你就能说话了。” 第540章 一片新地域 明安知道无名的哥哥是神医,可是看这个架势,应该夕四和无名是一个人了吧?不然为什么无名给自己父王把脉的手法会那样娴熟?为什么她对父王的病情治疗会那样有自信?只是现在在这么多,他还不能问。 罗溪指着地上匍匐的黑狼道:“王爷,这个不会就是你养的宠物吧?” 代钦王爷笑了,摆摆手。双手抱拳,低头求饶,仿佛在说:“饶了老朽吧?” 罗溪知道这个是代钦王爷对她的考验。作为天狼族的圣女,是要有能力掌控狼群的,还得要驯服狼王。现在雪狼用户主的行动证明她已经完全是一个合格的圣女了。从代钦王爷的表情上来看,她已经得到这个世袭侍卫的认可了。她拍拍雪狼,又拍拍大黑狼:“行了,你们俩都去厨房吃香肠吧。别出来了,外面都是客人,我这里还得做生意呢。” 罗溪又让西蒙去准备其他安排,暂且不表。 霍振凯在得知萌萌没事之后情绪失常了几天,他经常对着屏幕又哭又笑。他曾经用各种方式要挟过大祭司,让他多给一些萌萌的视频,可是这个地方能量转化非常慢,每天只能让他看几分钟。每天除了这几分钟,霍振凯都是处于痴傻的灵魂不在线状态。 过了七天,霍振凯才走出这段情绪。他找到罗溪,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要求一同找到天狼山圣地,得知萌萌无事,他更要回去和她团聚了。就这样,曾经的敌人又变成战友了。 他们把天狼珠当中的地图打印出来,研究行走方案。在地图上他们发现了一个新问题,就是如果走最近的路,那就是从草原到天狼山中间要穿过一大片的土地,这片土地当中有一部分是属于代钦王爷的,有一部分属于明安的,但是还有更大的一部分并不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 霍振凯指着地图问罗溪:“这是什么地方?” 罗溪回答道:“我的地图上只能显示这块地的地形地貌。要说它的政治范围,就得问邦德了。” 邦德介绍:“这里的草原并不是只属于满达大汗,而是分为两个大部落,一个叫东部落,一个叫西部落。满达大汗属于西部落,也是比较大的那个。当初两个部落的地方差不多大,但是西部落茁壮发展,东部落奢靡堕落,最后西部落逐渐吞并了东部落的地盘。眼看就要完全吞并,东部落用出了美人计,西部落的首领为了美人放过了东部落的皇族,和他们签订协议。给他们划分了一块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让他们到这片贫瘠的地域自生自灭。而且西部落经常有流放的犯人,也会把他们送到那块贫瘠的地方。时间久了,那片地域变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罗溪问明安:“你怎么看?” 明安道:“这块地方西部落的人一直想吞并,可是东部落的人要么就是拿出当年两大部落首领的协议出来,要么就是极力反抗。我们草原有句俗语:要死的疯狗连熊都不怕。每次我们交手胜负对半。而且那里实在是贫瘠,没什么油水,还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管理。时间久了,也就没人想吞并那块地方了。两边的人已经有了心理默契,只要他们不过分,不侵犯到我们这边的草地,其他就随他们去吧。” 霍振凯看着地图,道:“从地图上看,穿过东部落是最近的路径了,若是饶过东部落,还要饶过几道山脉,这路途又要加上几个月。若是天气不好,恐怕还要几年。”这几个月会很难熬的,况且,那个时候萌萌还会记得他吗?他在视频上看到了,经常有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往萌萌的病房里送花。若是几年,他不敢想象了。 明安道;“我带上家族所有的军队掩护你们过去,不过我能掌控的只有四万兵马,他们城内保守估计应该有六万兵马。我们可以放手一搏。” 明安的做法得到了代钦王爷的认可,他立刻拿出一枚印章放在地图上。明安知道,那是家族护卫的调遣符。这枚符印只有每个家族的家族长能掌握,凭借着这个符印,可以调动家族里最隐秘也是战斗力最强的一支神秘力量。有了这个调遣符,明安的信心又大了一些。 看着那爷俩的表情,罗溪知道,他们打算用全族人的性命牺牲来保全他们的行程。这种牺牲罗溪并不想看到,“先别说硬碰硬,想想别的办法。我就不信凭我们几千年先进的技术还能搞不定那么贫瘠的一块地方?” 罗溪向四周看了一圈,居然没发现拓跋曜,问:“骆驼呢?” 门口的鸣幽回报:“主子有急事要出去一些时日,临走前他留话说十日内他若是没回来,请夫人不用等他,他会在路上与夫人汇合。” “什么事这么着急?刚才还在,连个招呼都不打。”罗溪说不出地内心有些失落,这段时间的陪伴,让她习惯周围有这样一个人了。 不过几句话,听得明安心里扎心般的疼,他内心的小人在咆哮:什么叫夫人?那个是我夫人,我夫人,是侯夫人!只是理智告诉他,侯夫人是过去,而且是他不知道珍惜的过去。 “行了,不用管他了。”罗溪收起了地图,对霍振凯道:“若是真的选择这条路,恐怕我们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原来以为要摆脱草原人的控制,他们要早点离开大都。可是现在有代钦王爷给他们做后盾,那么大都就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明安说我们这边有四万兵马,但是对方不止六万,况且他们更加熟悉那里的地形地势,直接这么硬碰硬咱们不占便宜。你学过作战指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比我懂。若是想以少胜多,恐怕还要在单兵作战能力以及作战兵器上做文章。” 霍振凯秒懂罗溪的意思,他点点头道:“放心吧,这几天我研究一下可用的兵器,让邦德配合我,看看能不能造出一些适合现在用的兵器。飞虎队员在什么地方呢?全部召回,加强训练。” 邦德表示赞同:“我手上差不多有两千人,到时候可以跟咱们一起走。” 罗溪问:“这就是你手上全部的势力了?” 邦德摇头:“不是全部,但是最有战斗力的都在这里了,其他的没有战斗力,他们的功能体现在其他方面。” 罗溪和霍振凯都明白,打仗不只是需要功夫高,箭法好,更需要信息资源的灵通。邦德几代人的积累,留下的人脉资源,恐怕比一支军队都要厉害呢。 做好这些事情后,罗溪对代钦王爷道:“明天我给你做手术,处理掉你嗓子的问题,休息十天你就能说话了。一切放轻松,不要害怕就行。” 代钦王爷笑了,他满眼泪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感动,点点头退下去了。 明安在最后,见所有人都走了,他堵在门口,小心地问罗溪:“以后我该叫你什么?无名?还是夕四公子?” “无所谓,你喜欢叫什么便叫什么。” 我想叫你夫人…… 罗溪想了一下又说:“看我穿什么便叫什么吧,男装是夕四,女装是无名。” 明安真诚劝解:“最近大都不太平,圣女还是穿男装吧。”男装时候有面具,那么美的面庞日日被别的男人欣赏,他不想每天都打架。 “行,知道了,我要去休息了,还请侯爷也回府吧。” 看到对方已经赶人,明安还是不放弃:“天色太晚,不如我就在客栈里住下好了。后面很多房间呢。听他们说这里有房间可以按年包,以后这里我打算包个房间,常年住了。” 罗溪翻了白眼:“随便,不过房钱不会少收你的。” 明安道:“整个侯府都是你的,想要什么,我叫人随时给你送来。”本侯也不例外。更可以提供暖被窝以及贴身伺候等工作,免费。 罗溪不知道明安的内心想法,若是知道,估计一脚能把明安踹门外去。她只是轻描淡写说:“行,明天让安宇去侯府收账,一年两万两白银,不算酒水点心。” 明安直接从怀里拿出三万两的银票放在罗溪手里:“不用明天了,现在就给你。”他忍不住握住了罗溪的手,贪婪地感觉着她柔弱无骨的丝滑。 罗溪从明安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顺便带出了银票:“行了,多出的一万两算小费了。”转身离开。 姐的手能让你白摸吗? 明安闻着手里残留的桂花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后悔,为什么曾经有那么多的机会没有好好把握呢? 罗溪回到房中,让马特达蒙准备了一下第二天手术需要的手术器具。其实这个手术完全可以在出了大都甚至是到了天狼山以后再做,到了圣地,或许那里的医疗条件会更好一些。但是骆驼说十日,那便等他十日好了。 “拓跋曜,你在做什么呢?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离开呢?” 第541章 古擎渊到来 第二日一大早,罗溪在阳光最充足的地方为代钦王爷做了一个小手术。如果说在21世纪还是需要开刀进行息肉切除,拥有未来能力的马特达蒙已经做好了微创器具。 微创手术,是指通过腹腔镜、胸腔镜等内窥镜在人体内施行手术的一种新技术。微创手术具有创伤小、疼痛轻、恢复快的优越性。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内窥镜,但是有马特达蒙的射线服务,以及罗溪自身的感知,完全可以做到在患者身上用注射器把纳米级的手术工具注射到患者体内,然后通过外界磁场的影响控制机器在人体内部的工作。 为了让手术更加顺利,罗溪还是给代钦王爷使用了麻醉剂。人在睡觉的时候最放松,工作起来也比较好做。而且肌肉在放松的状态下可以节省不少力气。 这样一个小手术不过半个小时就做好了,当代钦王爷醒来之后,只是觉得嗓子发紧,罗溪没有让他说话,只是告诉他一天内不要吃东西,少喝水,可以促进伤口愈合。第二天再配合一些温和的食物以及药膳,可以帮助患者提前康复。 这种小病在21世纪几乎等于不算什么病症,很好治疗,但是在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可以致使人残疾的病,且无法医治。代钦王爷本已经失去信心,觉得这辈子就这样隐藏着自己过好了,以后把明安扶持到家主的位置,他也就可以歇歇了。可是他真的愿意就此歇歇吗?恐怕只有他内心清楚。 罗溪的这次救治给绝望中的代钦王爷带来了希望。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说话的那一天。说实话,这种失语的状态并不好。明安的婚事也就是因为米亚格兰老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他不能说话这件事,以这个为要挟让他答应的这件事。等他能说话了,看他怎么收拾那个老东西! 只是当他把这个想法吐露给明安的时候,明安对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热衷。他以为,自己儿子是那种嫉恶如仇的,强迫他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一定让他愤恨不已。这次他的把柄马上就要没有了,正好可以毫无顾忌地复仇。 “父王,这件事就算了吧。米亚格兰已经死了。他们米亚家打算投靠咱们的联系纽带也算断了。不如就放他们去吧。把他们暗自转投咱们的事情吐露给鄂尔斯,以他容不得沙子的性子,肯定惩罚的手段会比咱们严厉的多。咱们若是出手,恐怕鄂尔斯还会出来调停。与其和鄂尔斯结怨,不如让他自己动手,咱们何必因为那个小人脏了自己呢?” 代钦王爷觉得有道理,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决定通过一些店铺挤兑挤兑米亚家族的人。对于明安的态度,他以为自己儿子是因为要对抗东部落不想花费太多心思,他哪里知道曾经他要儿子娶回家的人,就是圣女假扮的呢?而且他儿子还虐待人家了。 代钦王爷恢复的这段日子,罗溪每天都亲自下厨给他熬制药膳。其实她并不一定要亲力亲为这件事,可是她觉得自己不能闲下来,一旦闲下来就会想到那只骆驼。她发现自己会为那只骆驼担心,会害怕他有危险。为了让自己的脑子不胡思乱想,她选择让自己忙起来。 一大早,明安又来后厨找罗溪,名义上叫打下手。因为他爹的病,让无名姑娘劳累了,他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来打下手。至于真正原因是什么,心知肚明的事情就没必要非得戳破了,不是吗? “药膳好了,给你父王送去吧。”罗溪盛出了一碗放在托盘上,让明安给送过去:“一会儿吃完记得净口。上午我会过去给他复查的。” 明安看着那一小碗粥,再看看锅里好像还有许多,道:“父王是个武将,能吃,这一小碗粥恐怕不够,不如把这锅都带着吧。” 罗溪看看剩下的粥,知道这种药粥比平日里的粥要苦一些,除了代钦王爷那个病号,其他人真的不爱这味道,于是点头:“行,你都拿走吧。”说完就出去了。 明安叫人把那碗药膳粥送到代钦王爷的房间,然后自己趁着没人赶紧把剩下的连锅带粥一起端到自己的房间,慢慢品尝。 自从第一鲜之后,他几乎没有尝过她亲手做的吃食了。有这么个机会,他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罗溪回到房中,钟灵拿着两盒小礼物送到她面前:“主子,明安侯又送东西给您了。” 罗溪:“哦。” 钟灵:“主子,您就不想知道这次是什么吗?” 罗溪:“什么?” 钟灵:“这次是雪肤膏,可香呢,隔着盒子我都能闻到香味了。” 罗溪:“你喜欢就送你了。” 钟灵赶紧把盒子放在了罗溪面前的桌子上:“明安侯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若是被他知道了,我这小命也就差不多了。” 罗溪笑着摇了摇头,转了别的话题:“十方城有人来吗?” 钟灵:“今天就差不多了。昨晚刚得到的消息,说人快到这边了,今天一准儿能到。” 这话没说完,召瑾瑜就跑进来了:“姐,你看谁来了?” 罗溪抬头看去,高兴地跑过去抱上了他的脖子:“古大哥!” 古擎渊被这么一扑心里也高兴,就感觉这是自己的亲妹子一般。“小四,大哥也想你了。” 罗溪拉着古擎渊坐下之后,古擎渊先是问了罗溪在这里的情况,罗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们一路过来的情况。 古擎渊摇头:“你说的也太简单了吧?一路过来,虽然我没有仔细问,但是从月牙城,包克图一路过来,好多人都在说你们呢,尤其是月牙城的苏家,更是对你们赞不绝口,要不是你再三嘱咐我不要暴露行踪,我真想骄傲地告诉他,你们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家小四!” “也没那么夸张了,对了,十方城的人都如何?王爷爷还有牧之他们还好吗?还有越家的老太太?” 古擎渊一一给她讲了十方城的现状。因为他们商队带去了粮食,让草原部落暂时勉强能过下去日子,所以也就没有大规模地侵犯十方城。而城里她的产业,比如绣坊,比如餐馆的生意都好得不得了。 “现在章家那个小子经常来我家送货,还想打听你的事情呢,说这分红的日子到了,钱啥时候给你啊?” 一段寒暄之后,古擎渊才严肃地问罗溪:“小四,这次为什么这么神秘地把我找来?” 罗溪把他们要上天狼山的事情简单和古擎渊说了,古擎渊知道罗溪是天狼族的事情,她要上天狼山就等于是回家。所以她说的事情他都理解。 “大哥,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把二哥带回去的。” “擎天?”说起这个弟弟,古擎渊秒懂。他弟弟看小四的眼神很不对劲,同样是男人,还是他的亲大哥,骨子里流着同样的血,他怎能不知自己弟弟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人家小四没有这个心思,他也不能做什么。若是小四但凡对他弟弟有那么一丝男女之情,他都会努力撮合这件事的。 “我们这一路一定不太平,而且危险重重,二哥虽然功夫不错,但是没有带兵经验,更何况这边都是草原人,对十方城的人本身心存芥蒂。这一路他若是跟着,我怕我没经历保护他。” 古擎渊道:“放心,两个月后就是老爷子生辰了,正好我过来把他带走。只是你为什么说这次一路凶险?草原人有难为你吗?要不要十方城出兵保护?” 罗溪摇头:“是草原人,不过不是这边的人。是东部落。” “东部落?古擎渊诧异,他知道草原分东西两部落,只是西部落太过强大,东部落几乎被挤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连出来和他们抗衡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罗溪指着桌上的地图给古擎渊看:“从这里走是去天狼山最近的路。这片土地就是东部落的地盘。” 古擎渊看着地图上红线穿过的位置一愣,脑子里飞快的转,终于找到了那个词:“九渊之地?” “九渊之地?大哥,你知道这个地方?” 古擎渊点头:“古书上有记载。小时候胡乱翻我爹的书架看到的。这片地方外面看似草原,只是往深处走去有九个深渊。环境恶劣,极其凶险。因为鲜有人去,所以那里经常会出现一些极品的药材。有些亡命徒为了生存,会去那里采药,若是有幸能活着出来,这些药材可以换大钱的。只是十队人进去,三五人能出来,即便是出来的人,也会因此没了半条命。还有些出来之后变得痴痴傻傻的。” “大哥去过这个地方吗?或者说见过从九渊之地出来的人吗?” 古擎渊摇头:“我没去过,只是九渊之地的一个山脉会延伸到十方城的一处禁地,那里凶悍的野兽随处可见。百年中有过一两个幸运的,能从那片禁地中走出来的。才有了我看到的那些介绍书籍。” 罗溪点头,才对那片地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说那里如此险恶,恐怕还要搜集关于九渊之地更多的资料才对。 第542章 战神对战神 “圣女,我们王爷问您现在忙完了没?他在客厅等您呢。” “行了,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过去。” 罗溪想起早上时候说过要给代钦王爷复查的。 古擎渊不知道外面情况,问了一句:“王爷?哪个王爷?” 罗溪解释:“代钦王爷,他喉咙有点问题,前几天我给治好了,今天该复查呢。”罗溪仿佛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大哥,你的腿如何了?我先给你看看吧。”不由分说地让古擎渊站了起来,她和马特达蒙一起给他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行,恢复不错,大哥够厉害的,这段日子肌肉精壮了不少。功力也恢复了吧?” 古擎渊点头:“可不是,这还不是多亏了你。我爹还问你什么时候能回去呢。他可是给你准备了不少好玩意儿,连我都不让看呢。” 明安在外面听着里面好像有声音,而且是男人的声音,明显不太高兴,看着房间的门没有关,他使了个心眼儿直接进去,大不了就当自己没规矩罢了。 “无名……” 进门之后明安看到房间内站在罗溪身边的男人,心中的危险信号直线上升。凭着男人的敏感,他从气息上就知道这个男人肯定武功不凡,从气质上看,出身不凡,从何无名姑娘的距离上看,两人关系不凡。明安心里嫉妒极了。 凭什么?我都没能离姑娘那么近,他凭什么?他是谁啊? “请问这位是?” 罗溪大方介绍:“我哥,来看我的。” 明安:“看样子仁兄是来自十方城?”说着开始向对方 施压。 古擎渊毫无畏惧:谁怕谁啊?我压回去,怎么滴? 两人就这么压过来,压过去,谁都没占上风,谁都没落败。只是这个过程让两人心中都吃了一惊,自己在自己的地盘都是首屈一指的人,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明安本就是受了拓跋曜的气,这次又来一个人,心里憋着火,肯定不认输。 古擎渊自从恢复之后还没有好好施展一下功力,这次遇到强敌自然想好好发挥,他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回到当初巅峰时代。于是也加大了威压。 一直到房间里某个茶碗碎了,两人才意识到他们自己用出的内力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大哥真是好功夫!” “彼此彼此。” 罗溪看着两人暗潮汹涌的眼神,道:“战神对战神,果真很好看呢。” 战神对战神?两人瞬间同时爆出一个名字。 “明安?” “古擎渊?” “哈,看来你们彼此很熟悉嘛。” 对于明安来说,古擎渊作战的时间比他要早,等他在战场上辉煌的时候,古擎渊正好双腿具废,不能带兵打仗。 对于古擎渊来说,他不能骑马之后,听到的草原战将里明安一直是个常胜将军,一名悍将。 一直以来,两人都没有真正见过面,都是彼此耳朵里的传说。如今见了面,交过手,竟然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 罗溪知道古擎渊这个人的身份机器敏感,在草原,任何勇士都想击败古擎渊搏上位。若是他们知道十方城的战神就在草原,而且就在大都,他们削尖了脑袋也要和他战一场。到时候,古擎渊不战也得战,一轮又一轮,一人又一人,非得累死不可。所以现在索性说明白了,有明安这么一个草原侯爷保护,总归情况能好上许多。 “我哥是以私人身份来这边专门找我的,这段时间他的安全我全权负责。”然后又对古擎渊道:“我在大都的这段时间一直仰仗侯爷的照顾,以后若是去天狼山,恐怕还要麻烦更多。” 一两句话告诉那剑拔弩张的两个人:你俩都给我安分点! 明安心里明白罗溪的意思,他本也没想过在这里用不光明的手段拿下古擎渊。他更希望能在战场上两人痛快战上一场,比一比究竟谁更强。 现在圣女发话了,于公,她是他要守护的人,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于私,她是她心里疼爱的人,她要做什么,他都要帮她做到。 “好,现在大都只有大哥,没有战神。”他也厚着脸皮一起叫大哥了,管他乐意不乐意。不过他能有什么不乐意的?我堂堂草原战神叫你十方城战神大哥,你占便宜了!既然占便宜了,还计较什么?能爷们儿点不? 古擎渊哪里知道明安的想法?他虽然想找明安干仗,但是他们现在是在大都,是在草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若是真起了冲突,他们不占便宜。审时度势这件事,对古擎渊来说是必修课,而且他修的不错。 “还要承蒙老弟照顾了。” 罗溪看着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寒暄,好像谦谦公子一般,觉得世界欠他们一座奥斯卡。但是他们两个这个暗朝汹涌的状态还是要宣泄出去才好。 “我这院子后面有块空地,你们两个去那里看看吧。中午饭一起在我这里吃。我去看看代钦王爷。”说完就出去了。 这话还不明显吗?都给他俩找好比武场地了。两人会心一笑,“请!” 这一天上午,谁都不知道红尘客栈的后院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谁都不敢靠近那块地方,甚至连偷看的都不敢有。 罗溪带着医药箱到了代钦王爷的房间,问:“王爷感觉可好些了?现在可以说话了。” 代钦王爷:“感觉好多了。” 等等,我居然说话了,居然能说出话了! “我……我真的能说话了?” 罗溪点头:“是啊,这就是您自己的声音,您可以说话了。” 代钦王爷再次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竟然感动得掉下了眼泪。他已经有几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了。他以为这辈子就要这么无声地过去,没想到现在他居然又可以说话了。 罗溪看着代钦王爷激动的样子也很高兴。医生医治好了病人,有时候比病人还要高兴,因为这是一种成就感的体现。 两人又激动了一阵,才平复下来:“现在觉得喉咙如何?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代钦王爷道:“这几天吃了药膳感觉好多了,原来嗓子里火辣辣的,现在清凉了不少。” 罗溪点头:“嗯,还要再恢复一阵。三分治病七分养。这次病好了之后还是要好好保护。我给你开张单子,你就照着上面的药材抓好了煮水喝。平日里左右都要喝水,你就拿这个当水。时间久了,您的嗓子就不会再出问题了。” 代钦王爷激动的点头。 罗溪想到古擎渊说的九渊之地,问代钦王爷:“代钦王爷,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代钦王爷连连摆手:“圣女可别这么说,在您面前,老朽怎能称为王爷?您称呼老朽代钦便是。你想问什么问题?老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溪本想推脱,但是这是古代,等级制度森严,要改变他们的想法恐怕一时也不行,再说现在还是解决现实问题重要,思想问题,以后再说吧:“好吧,代钦,你了解东部落的情况吗?那里的环境如何?是受谁人掌控?部落内有多少势力?他们之间相互的关系如何?” 代钦道:“圣女真的打算通过九渊之地上天狼山?” 罗溪点头:“没错,这里是最近的路,若是绕道,实在是太远了,而且也不太平。” 代钦便把自己知道的关于东部落的事情交代了一下:“东部落所在的地方叫九渊之地,顾名思义,里面有九道深渊,那是天狼山的天然屏障。在九渊之地的外围有几块尚且能居住的草地,那里也会野兽横生。东部落的城池就是建筑在这几块平地上的。那里有三座城,五大势力,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利用,相互倾轧,但是在对外的时候又异常团结。尤其是打仗的时候,那种不要命的拼劲儿是我们这里虎狼之师都少有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一直没有攻下东部落的原因。” “小片平地,野兽横生?是什么样的野兽?大型的还是小型的?虫子多吗?蚊蝇多吗?”罗溪一边问,一边开始想对应策略。 她曾经在热带雨林以及原始森林执行过任务,在那里,最危险的通常不是敌人,而是野兽和飞虫。丛林中有些野兽凶猛,有些野兽带毒,更让人防不胜防的就是飞虫。他们无孔不入,弄得浑身痒是轻的,严重的是全身过敏,更有甚者是因为蚊虫叮咬感染病毒,不治而亡。若是要从丛林中穿过,必须要做万全的准备。 代钦王爷头一次见到罗溪的时候只是知道她能够驯服雪狼王,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医术,而且对丛林作战如此了解。一般人很少会问得这么细致。问题一出口,就知有没有。从这些问题上来看,代钦王爷知道,这绝对是个作战的行家。 “我这里有几本记录,上面记载着九渊之地的地理情况以及那里的自然环境,还有势力分布,若是圣女需要,老朽现在就让人拿来。” 罗溪高兴道:“居然还有这个记载?太好了,都拿来,我都要看!” 第543章 贺楚发难 这一上午没有人打扰后院的两个人,大家只是知道后来院子门开了,两人互相搭着肩膀走出来了,直嚷嚷要酒喝。两人在隐蔽的屋子里喝了一坛又一坛酒,没人去问,因为大家都没有时间去问。两人在屋子里谈了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从这一天起,往后一百多年,十方城和草原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因为往后不久,十方城边界的守卫者一直是古家人,而草原边界的守护者一直是明安侯的后代。 罗溪拿到代钦王爷的记录之后立刻去找邦德和霍振凯,他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作出相应的兵器以及常用的药水。 房间里,邦德对应着记录在自己的资料中寻找相对应的动物特性,比如一些小飞虫类,是否有毒,如何预防。罗溪则根据邦德记录的这些特点写出药方。而霍振凯则是根据那些飞禽走兽的特点设计一些小型的陷井武器,比如一些实用性便携性强的抓捕网之类。 三个都有现代思维的人在一起合作,竟然出奇地默契。只是这种默契被一阵嘈杂声打破了。 “老大,你出去看看吧?” 罗溪问“怎么了?” “有官兵来了,他们说咱们这里藏了十方城的奸细,要搜查呢。” 罗溪放下了笔,“你们两个继续,我出去看看。”心道谁又这么不长眼?她戴了面具,穿了男人的外袍快步到了门口。 出门一看,确实来了不少官兵,与之前明安带人来搜查的情况不一样,上次的兵很明显,真的是为了找人来的,而这次的兵,从气息上就能感觉到,他们不是来搜人的,而是来找茬的。 可是她红尘客栈和这些兵丁无冤无仇,最近一段日子,他们在大都也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更何况,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红尘客栈的老板夕四公子是个神医,在满达大汗那里都是挂了名号的。谁能这么憎恨她呢? 用气息探查一下周围,果然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客栈二楼,白琉璃正在满眼快意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竟然是她?看来没必要让着了。 “这位兵爷,你说我红尘客栈窝藏十方城奸细,请问这奸细是什么人?你可曾见过?我们红尘客栈在大都一直安分守己地做生意,承蒙各位官爷抬爱,所以生意不错。尤其是得到了鄂尔斯王爷的抬爱,你们今天来,他知道吗?” 前来搜查的千户听到是和鄂尔斯有关系的,有些迟疑,毕竟奸细这件事他也不确定。他只是上面给了命令带人过来闹而已。若是普通的商户闹就闹了,他们汉人赔钱,草原人乐不得看到。可是这件事若是和鄂尔斯王爷有关恐怕不好办。 那千户还在犹豫,罗溪接着问:“若是来搜查,总该有搜查令吧?兵爷您虽然权力大,可是总要讲规矩不是?我这里可是守着大都的规矩老实做生意,您总不能不讲规矩随意带人来砸我的场子吧?我红尘客栈光糕点酒水一项日进千两,不知道这位兵爷耽误客栈的生意能不能赔得起?” 眼看那个千户要带人走,一个生意横叉了进来:“这是本王下的命令,本王说这里有奸细,就是有!你们还不赶紧给本王搜?” “哎呦,这不是贺楚王爷吗?看您的气色可不怎么样,是不是最近纵欲过度了?满脸都写着肾虚。要不草民给王爷开几副补肾的药方?保证让王爷再度生龙活虎。” 想着自己和白琉璃的奋战记录,贺楚甚至有些得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夜以继日地劳作七天七夜的。虽然这七天七夜后他几乎躺在床上养了三天三夜,配合着药物才觉得缓过来一些了。听着夕四说有补肾的药方,他非常想要,可是这次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可以先把事情做完,然后让夕四跪下来求自己的时候让他把药方双手奉上。 贺楚咳嗽了一下,道:“今日本王亲眼看到有十方城的奸细进了你们客栈,你最好把他交出来,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他说这话的时候得意极了,因为最近真是好消息连连。 第一, 俘获了白琉璃就等于俘获了罗云谷,听说罗云谷有长生不老的丹药,以前都是给满达大汗一个人享用,现在他也可以有满达大汗一样的待遇了。 第二, 大祭司的地位最近一落千丈,很多事情他都不参加了,在皇宫的存在感越来越小,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也就是说鄂尔斯的助力越来越小。这对他来说就是向前一步的好消息。 第三, 这个是爆炸性的消息,他听说代钦王爷失声了。在草原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有残疾的人不能做家族的族长,更不能带兵打仗。听说在他家内部,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王爷了,而家族中的一些变化让大家猜测他是有意安排退位之后的事情。代钦王爷一旦失势,他可以扶持代钦王爷家族中的一个人接替他的位置,这样,通往顶端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所以这次来,一个是因为答应了白琉璃要灭了红尘客栈,还有就是,他想借此机会在大都重新立威。 “还看什么看?给本王进去搜!” “慢着!”罗溪收起了玩笑很严肃地问贺楚:“贺楚王爷,草民这红尘客栈里可是什么人都有,王爷若是冲撞了某些客人,恐怕对王爷的以后的晋升的路不利啊。” 召瑾瑜跟在罗溪后面不屑道:“让他搜去呗,里面的人还怕他搜不成?到时候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罗溪小声回复:“你以为我怕他搜人?你看这些兵丁来的架势哪里是搜人?明明就是来打砸抢的。后院里的东西砸坏一样,就是他赔了整个王府都赔不起,因为那些都是这里独一无二的。还有我大哥,被贺楚发现就麻烦了。到时候没有奸细也变成有奸细了。” 贺楚带来的人要进去,召瑾瑜带着飞虎队员堵在门口不让进。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罗溪看到了过来复查的代钦王爷。 “代钦王爷?您来了?”溪流最先发现的代钦王爷,他知道代钦王爷在草原地位绝对能压制住贺楚,所以大声把人的吸引力都叫了过来。 罗溪看到了代钦王爷眼睛一亮,知道救星来了。连忙跑过去扶着代钦王爷:“老爷子,您怎么来了?若是喜欢什么东西我让人给您送过去就是了。”说完还向代钦王爷眨眼睛。 代钦王爷想说话,但是看到圣女的示意,也就忍者没有出声。但是没人注意到他右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贺楚看到是代钦王爷,心中虽有些害怕,但是自己麻痹自己:反正一个不会说话要下台的人,何足畏惧?他用极其不屑的语气掩饰内心的不安:“这不是代钦王爷吗?怎么会来这里呢?”他绕着代钦王爷走了一圈,道:“代钦王爷可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代钦王爷没有回答,贺楚仿佛得到了什么肯定似的,继续得意洋洋道:“这里可是爷们儿喝酒聊天儿,找个妞一起唱曲儿的地方。不知道代钦王爷是来喝酒聊天的?还是来找姑娘一起唱曲儿的?还是只是过来听听?” 贺楚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屑,这让代钦王爷瞬间看透了他小人的嘴脸。 贺楚看代钦王爷还没说话,继续道:“代钦王爷怎么不说话?还是说不能说话了?难不成传闻是真的?一代战神代钦王爷不能说话了?呵呵,不能说话也好,可以颐养天年了。可是代钦家族可怎么办?别担心,本王听说你的三弟不错,文韬武略,不比您差。本王一定会把他扶持好,带领代钦家族走向辉煌的。至于你,本王保证,回个你一个好去处的。”他洋洋得意,心道:怎么样?看不惯?看不惯你去我父汗那里告状去啊?哈哈,就算是告状你也得能说出来话不是?到了父汗那里,他若是知道你不能说话,别说你这王位,就连兵权也都得收回来。我就这么说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什么叫吃哑巴亏?这就是哑巴亏!因为你哑巴了,哑……吧……了!哈哈哈。 贺楚不知道现在他有多得意,一会儿就有多难堪。 听着远处的声音传来,罗溪示意代钦王爷可以说话了。 “是吗?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去处呢?” “去……”不对,代钦王爷怎么说话了?贺楚在听到代钦王爷声音的时候立刻懵逼了。不是说他已经失声了吗?不是说他已经在家族内部安排退位的事情了吗?不是说他已经因为失声这件事隐居很久了吗? 如果说他没有失声,那么刚才他说的那翻耀武扬威的话岂不就是个笑话?还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你……你怎么?你不是?” 代钦王爷冷笑:“本王不是什么?哑巴了?不知道贺楚王爷是在哪里道听途说的?本王只是觉得想四处转转,怎么就失声了?看来本王还是多说说话的好,否则真的会让人误会呢。” 第544章 贺楚走了 代钦王爷能说话了,贺楚整个就是一个移动大写的尴尬。 为了给贺楚王爷一个台阶下,自家带的随从立刻从人堆里拽出一个瘦小的家丁,一脚踹在他膝盖弯上,当时那人就跪了,家丁严厉训斥着:“让你乱嚼舌头根,人家王爷好好的呢,哪里不能说话了?你们这帮刁奴就是欠管教,还不拖下去重大八十大板!” 转过头来双手捧着茶碗端到代钦王爷跟前,堆着笑脸道:“王爷,都是奴才管教不严,让主子们误会了。一会儿我自己去领罚,您大人大量,先喝杯茶消消气。” 代钦王爷也不接茶,问:“那个十方城奸细是怎么回事?本王天天来这里吃茶,怎么不知道这事?难道贺楚王爷觉得本王是那个奸细?” 代钦王爷的话音并不严厉,但是听着周围人肝儿都颤了。代钦王爷是什么人?当初部落之间吞并的时候,直接坑杀对方一万俘虏,那个部落里的女人沦为军妓,孩子世代为奴。如此吞并的部落大大小小几百个。一将功成万骨枯,代钦王爷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是用白骨累成的,不像贺楚这样,撒个娇就可以混个王爷当当。 可是同样为王爷,贺楚不能表现出怕代钦王爷的样子,不然以后手下的人就不好管理了,为了面子,他也不能这个时候软下来。再说,这个红尘客栈一定少不了汉人,到时候随便抓一个就说是奸细,代钦王爷作保也不好用。到时候别说红尘客栈,就连代钦王爷也得落个包庇奸细的罪名。哼,到时候看父汗怎么惩治你! 那个千户一直想投靠贺楚王爷,这个时候正好站出来圆场:“代钦王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贺楚还是不依不饶:“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刚刚我明明就看到有个十方城的奸细藏在这里。” 贺楚的随从满脸都是黑线,他寻思着贺楚王爷顺着千户的意思顺杆儿下来不就得了?以后再找个时机给代钦王爷送一份大礼算是赔罪,以后还能好相处不是?这个时候非要继续闹,主子啊主子,你以为代钦王爷的根基是那么好动的吗?但是自家主子已经说了,他也只好顺着往下说。 “代钦王爷,刚才我们主子确实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藏到红尘客栈了。您今天在这里也给做个见证,若是搜完之后真的没有,也能还红尘客栈一个清白不是?”说完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代钦王爷没说话,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代钦王爷没发话,其他人想动也动弹不得。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有个兵丁急急忙忙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喊了一声:“奸细从那边跑了。” 贺楚的随身侍卫听到这话明显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连忙问自家王爷:“主子,您看?” 都是官场混的人,谁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代钦冷笑一声,没说话。这个冷笑在贺楚眼里极为刺眼。他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伤害了。 其实贺楚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没错,就是个实际年龄以成年,但是心里年龄还是小学一下的水平。 因为他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在后宫里,有母妃疼着宠着,其他但凡有求于他母妃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讨好他。在读书的时候,那么多孩子,只有他一个人每次考核都能拿第一。 他不知道的是,其他所有的孩子都被严厉告诫过,考试的时候不许成绩超过贺楚,否则板子伺候。逐渐地,他身边真才实学的伙伴都走干净了,只留下溜须拍马,毫无水平的一群人。他在这群人里很容易就能显现出自身的“才华”。 当他年纪差不多的时候,母妃通过枕边风给他要来了一个王爷的位置,并且可以上大汗身边参议国事。却发现在朝堂上总有人跟他作对,尤其厉害的就是他的那个大哥鄂尔斯。不管他使什么样的小性子,不管怎么争宠,那个大哥好像总能压他一头。父汗还让他多向鄂尔斯学习,学什么?他一个没娘的孩子有什么好学的? 他在宫里受着鄂尔斯的气,出宫时候难道还要受代钦的气吗?他今天偏偏不想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贺楚还想继续和代钦对峙下去,奈何他已经被代钦王爷释放出的内力压得一身虚汗。若是不面子上强撑着,他都快被压趴下了。不仅是他要趴下了,周边远一点的士兵都已经有承受不住单膝跪地的了。 还是身边的随从催促了一句;“王爷,还是正事要紧,别把那奸细放跑了。” 这时候贺楚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了!” 贺楚的人走光了,代钦王爷收起威压,才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圣女,给别人威压的同时也会压到圣女。他知道自己刚才释放的威压有多厉害,一个距离很远的成年男子尚且支撑不住,更何况是女人?可是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圣女竟然没事一般吃着点心。 “溪流,你在外面照应一下,我和代钦王爷进去说话。” 进了后院,代钦单膝跪地:“请圣女责罚。” 罗溪赶紧把代钦王爷扶了起来,问:“罚什么啊?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罚?” “刚才……” “唉,我还当什么呢,你说你刚才的威压?对我又没什么作用。” “什么?”代钦愣了,“想不到圣女的内力已经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老朽佩服。” 罗溪摆摆手:“什么内力?我不懂啊?我只知道刚才有股子风一样的东西,从上面压下来,然后从脚底下出去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代钦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刚才他的所作所为没有给圣女造成伤害,他就很开心了。 其实罗溪自己并不知道,在练习了太极拳操以及兰婆教给的诡异舞蹈后,他的奇经八脉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她的身体里开始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只要是有好处的,便吸收,若是没好处,便直接从毛孔里排放出去。所以刚才别人感觉气压低的不行,压在胸口都快窒息,而在罗溪这里,上面压下来,下面排出去,一点受压迫的感觉都没有。 到了书房后,罗溪给代钦王爷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恢复的相当不错,也就放心了。“已经完全好了,只要日后注意保护就不会再犯。” 代钦王爷已经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的生活可以不用黯淡,继续辉煌了。“圣女此去天狼山还有什么是需要老朽做的?” 罗溪点头:“还真有一件事让我头疼。” 代钦明白了,罗溪说的是贺楚。“那小子确实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不只是他,还有白琉璃。” “白琉璃?”代钦虽然很久没在大都生活,对新来这些年轻人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线人经常会给他大都的消息,所以对白琉璃这个人并不是十分陌生。 “白琉璃跟我结了梁子,现在她和贺楚勾搭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圣女不必如此担忧,一个落云谷而已,兴不起什么风浪。” 罗溪摇摇头:“他们现在虽然从势力上来讲处于弱势,但是弱者想要弄砸一件事情还是有很大可能的。这次天狼山之行困难重重,危险重重。我真的没什么经历陪一个熊孩子玩。” 代钦点头:“好,这件事老朽来处理。这些年老朽在满达大汗那里还能有几分颜面,在草原也有些许势力,要压制住一个贺楚并不困难。” “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罗溪忽然想起什么,问:“代钦,你以前和十方城那边打过仗吗?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对手?” 代钦道:“老朽一生征战无数,确实有和十方城对打的经历。虽然他们汉人没有我们草原人这么凶悍,在用兵方面却是高于我们许多。若说印象深刻的对手确实有一个。他姓古,是十方城十大家族古家的族长。当年也是大旱,我突袭了他们的一个镇子,捉了他们很多村民,以此要挟让他们拿粮食来换。我带了六千人看管那些村民,却不想还是被人偷袭了,还不是对等人数的偷袭。那边好像只是出动了几十人,竟然把我们捉来的人质全都救走了。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是古家的长子。和我年纪相仿。后来我们两个组织军队大干了几场,互有输赢。” “后来,草原内部发生了矛盾,满达大汗派我去平定这些矛盾,也就没能再和这个古家族长交过手。” “后来听说他儿子很厉害,一连打败了我们草原的很多将领。说实话,我那儿子也不错,一直叫嚷着要和他儿子比划比划,看谁更厉害呢。” 罗溪点头道;“他们正在后院笔画呢。” “是么……”代钦王爷忽然站起身来问:“什么?他们在后院?他……来了?” 第545章 做我女伴 罗溪点头:“是啊,他来了。估计现在和你儿子正打的不可开交呢。” 代钦王爷听了一脸的冷汗。在大都,随便捉一个汉人说是奸细他随便就可以摆平,可是古擎渊是什么人?十方城的战神,也是几乎所有草原勇士想要抓获的对象,这么一个人要是让人知道在大都,分分钟能让他被啃食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暗中庆幸自己来的及时,没有让贺楚的人进入到红尘客栈内搜查,否则麻烦就大了。再看看圣女,好像根本不担心似的,摇头感叹还是年轻人,不懂的其中的厉害,难免嘱咐几句:“他的身份太特殊了,圣女还要小心为好。” 罗溪道:“就那帮人,想要进来也没关系,就怕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她带着代钦王爷到了花园长廊,只是不经意地踢了块石头,便发现花园的景致都变了。若不是常年带兵打仗对危险有了天然的敏感性,否则他绝不会发现藏在花园暗处的各个机关,足以让人有去无回。心下明白圣女并不是年轻不懂事,反而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哈哈哈,走喝酒去。” 花园的一角出现两个人,他们勾肩搭背,一个穿着汉人的长袍,一个穿着草原长袍。明显两个异族人,在一起确实那么的和谐洒脱。 “我让人去取我们草原最好的马奶酒,这马奶酒可烈的很,你我二人可要好好畅饮一番。” “马奶酒?我曾经喝过几次,不过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今天还能有幸喝到马奶酒呢。” “这有什么?你若是喜欢,我让人装几个马车给你带回去。” 看着两人勾肩搭背爽朗的笑声,在他们身后的代钦王爷湿了眼眶,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那般恣意,也是那般洒脱。 看到代钦王爷模糊的眼神,罗溪知道他肯定有很多感慨,提议道“若是想喝酒我们也一起去啊?” 代钦王爷摆摆手:“今天先不要了,让他们两个孩子先喝个痛快吧。明天还有时间。” 摆平了外面的事情,又把新设计的武器安排下去铸造,这就过了大半天。等到晚上的时候,罗溪问大祭司邦德:“皇宫那边怎么样了?能脱身了吗?我打算这批武器出来之后动身。” 已经等太久了。拓跋曜说要她等十天,她便等十天。可是十天之后他没回来,于是她又等了十天。她用各种理由说服周围的人,她用各种事情安排,让所有人都忙起来,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为了万无一失。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为了等他。又十天过去了,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要在这一批武器做好之后出发,否则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了。 大祭司点头:“安排差不多了。这些年大汗仰仗大祭司无非是指望长生不老。历任大祭司都会尽量满足大汗的要求。最近我在宫里已经扶持了一个接替我位置的人。他本就是我的一个替身,在宫里没有人会怀疑他的。” “你就要失去荣华富贵了,现在有何感想?” “荣华富贵?”大祭司冷哼了一声:“也就那么回事吧。我看过所有前辈的笔记,皇宫里尔虞我诈在每一代大汗身边都会发生。有钱能怎样?有地位能怎样?心若是没有归属感,给我多少钱我都是在流浪。若说这些钱财能换得一次回家的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这些钱都捐出来。现在回家的机会来了,我还要这些劳什子荣华作甚?” 罗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便好。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你从大都出去了,便回不来了,即便是回来,也不再是大祭司。我今天问你只是想让你最后确定自己的真心。” “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而且我很激动,因为历届先辈的努力,到我这一辈终于能够有结果了 。” “你在皇宫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吗?” 大祭司道:“该拿走的都已经带出来了,剩下的东西我想一把火烧了。毕竟有很多东西不是这里的人应该看到的。” “最近有机会动手吗?” “后天晚上。” “后天晚上?” “对,从东西部落的边境传来消息,说东部落的人又蠢蠢欲动了,听说他们占了边境的两块草地。明安侯已经主动请缨去收复失地了。负责这次军饷后勤的事情是代钦王爷。” 罗溪暗笑,这对父子的效率够快的,用这个理由护送自己过去,确实很大气啊。 大祭司接着说:“后天晚上有个晚宴,是给明安侯践行的,我想借那个机会进宫一趟,把我带不走的东西烧掉。只是……” “只是什么?” “我需要有人配合我。” “好,到时候我配合你。” “怎么?你也去?” “你能去凭什么我就不能去?” “用什么身份?夕四公子?上次你给大汗的药他吃了可见效了,要是见到夕四,他非得把夕四扣在自己身边不可。” “那就用无名的身份呗。” “无名?一个红尘客栈的烟花女子,你用这个身份连皇宫都进不去。”这真不是邦德看不起罗溪,而是皇宫里到处都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皇宫的大门向来都是为权贵所开,除非特殊邀请,或者是贵客,否则以平民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进入到皇宫里。 “做我的女伴便可以。” 两人回头看去,发现明安就在他们身后。 明安再次提议:“这次宴会是为我践行,所以我带女伴进去没有人会阻拦。” 邦德点点头:“这好像还真行。”草原向来有带女人的习惯。这也是男人炫耀自己的一种方式。他们觉得高兴就是喝着酒,搂着妞,唱着曲儿,吹着牛。但凡遇到高兴的事情,他们都会楼上个姑娘找乐子。 至于这个姑娘是什么身份?草原人可没有汉人那么讲究。在汉族的宫廷,只有地位足够的当家主母正室夫人才有资格和男人一同出席这种宫廷宴会。在草原,只要是男人看上的姑娘,不管是已婚未婚还是什么,只要他高兴,随便带。而且通常草原人带的都不会是正室夫人。在他们眼中,正室夫人往往是最无趣,最死板的。 明安走到罗溪跟前,低着头道:“只是,要委屈圣女了。” 罗溪倒是不在意这些,“既然邦德说没问题,那就这样吧。” 听到对方答应,明安内心早就蹦了起来,他强压下内心的兴奋,平静道:“好,我去给你准备后天的服装。” 罗溪不解:“这还要准备什么啊?我那些衣服不行吗?” “入宫还是穿正式一点的好。”明安强找着理由,他太想她穿上他准备的衣服了。 “正式?”罗溪乐了:“我一个红尘客栈的烟花女子穿什么正式衣服啊?上次我去那个宴会,那些男人带着的女子不都穿这些吗?”罗溪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是站在敬业的角度,她觉得自己若是扮演明安的女伴,那就要有女伴的样子。草原男人带的女伴不都是越风骚越好吗? 烟花女子?这话深深刺痛了明安,他内心大喊:你不是什么烟花女子,你不是!你是我心里最圣洁的人。 邦德看了看罗溪指着的那些衣服,那确实是风尘女子常穿的衣服,让男人看了浴血喷张的衣服。他很清楚罗溪的样貌,若是穿了那些衣服出门,恐怕这次她进了宫门就别想出来了。满达大汗见了一定会把她强纳入后宫的。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你还是让他准备吧,穿的华贵点,免得那些宵小找你麻烦。” 罗溪一听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同样一个人,穿着富贵了,自然就少了面对很多颐指气使,而多了谄媚。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后天一大早我让人把衣服送来。”说完头也不敢回地出门了,他怕回头的功夫圣女改主意。 一大早,罗溪刚刚睡醒,钟灵抱着一个大包裹就进来了:“主子,钟灵伺候您洗漱吧?” 罗溪伸了个懒腰,问:“那是什么啊?这么个大包?” 钟灵道:“是明安侯给拿来的衣服啊。就是今天您要穿进宫的衣服。” 罗溪洗了脸,用软布擦着脸上的水,问;“我今天穿进宫的衣服?这么多吗?” 钟灵眨了眨眼睛:“不仅有衣服,还有首饰呢。有好几套,主子你要选哪一套?” 罗溪茫然点头:“行了,就那个黄色的那套,赶紧给我梳个头吧,还要穿衣服呢,这么多,里一层外一层的。估计又要穿好半天。”古代的衣服怎么这么麻烦?还是现代的好,就那么一件,套上就行了。听邦德说以后的衣服更简单,直接往身上喷,然后短时间内,空气中的喷雾的分子会在身上凝结,形成电脑选择中的服装样式。连穿脱的过程都省略了。不过这种繁复的衣服也有好处,那就是藏点刀枪什么的真看不出来。 罗溪把衣服穿好,并且戴上了首饰,她感觉这套首饰有点眼熟,和以前明安侯送她的那套有点像,但又不是。 当她打扮好,穿戴整齐出现在明安面前时候,明安的心脏差点从嘴里蹦出来。他内心激动死了,她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想想今天她是他的女伴他觉得自己快乐的要飞上天去,哪怕这个女伴只是暂时掩饰任务的身份。 第546章 贺楚王爷辛苦了 “无名,你准备好了吗?” 当大祭司进门的时候没有看到罗溪,而是看到了正在发呆的明安。“嘿,哥们儿你怎么了?” 明安这才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缓解尴尬:“没,没什么。” 罗溪道:“准备差不多了,你那边都好了?” 这次邦德扮演的是明安身边的小厮,他该穿了衣服,掩藏了神秘的气息,乍一看去还真是小厮的模样。“都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我们出发吧,马车就在门口。” 到了马车,明安想要扶着罗溪上马车,却不想连影子都没抓住,那人已经钻到马车里了。他尴尬地收回了自己伸出的手,也进了马车,邦德假装看不到他的尴尬,只是点头哈腰,如同小厮谄媚一般请明安侯进了马车,然后自己跳到车夫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走了,去皇宫。” 到了皇宫,已经来了好多人,宾客们进进出出,很是热闹。罗溪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自己猛然被带到了明安身侧,而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草原将军从她身边大步走过。罗溪知道是明安不想自己被别人撞到所以这样的,可是她再想挣脱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好像没那么容易了。 罗溪没有看到,那个高大的草原将军在掠过他们身侧后隐蔽地朝着明安笑了一下。 “这里乱,还是离我近点安全。” 罗溪点头,没有反对。 感觉到对方不挣扎,明安心里高兴极了,这个动作他早就预谋了两个晚上。他知道这个动作一定会让父亲大发雷霆,可是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可以这么接近她,可以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保护她。为了这次,别说承担父亲的雷霆之怒,让他粉身碎骨他也毫不在乎。 或许是为了给邦德创造更好的环境,或许是心里真的高兴,亦或许是为了和怀里的人这样呆更长时间,总是在整个宴会厅,明安和罗溪成了绝对的焦点人物。在宴会厅的各个角落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正餐吃的是烤肉,明安贴心地给罗溪切好了,放在她的盘子里:“尝尝这个吧,虽然比不上你的第一鲜,却还能入得了口。” 罗溪尝了一块,点头:“是不错,味道挺好的。” “尝尝这个果酒吧,这个不像马奶酒,没有那么烈的。” 罗溪尝了一口问:“这是什么酒?有股沙棘的味道。” “哦?你还知道沙棘?这确实是沙棘,是我们这里的一种小果子,虽然成熟的时候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做成果酒特别好喝。我府里还有几坛,到时候我让人都带着,路上喝。” “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不麻烦,这能麻烦什么,总归也要带东西的,多几坛酒而已。”只要你喜欢的,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觉得麻烦的,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守护你就好。 两人吃了些烤肉,关注着众人的情况,罗溪心里估摸着邦德那边的情况,按照大祭司所说,最近贺楚一直找他麻烦,他们这次的重点是看住贺楚,不让他和国师有机会去给邦德捣乱。 “国师呢?” “我的人正缠着他呢。没事。” 不过再看贺楚那边,明安的人好像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只是在他刚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了正在吃烤肉的无名。 看到这个无名,贺楚心里一股怒火窜了上来。因为无名就是红尘客栈的老板,而他哥哥就是让他最近灰头土脸的罪魁祸首。要不是无名惹怒了白琉璃,白琉璃就不会让他找茬灭了红尘客栈,就不会有他在红尘客栈出言不慎得罪了代钦王爷,也就不会有最近他连连被大汗训斥,手里的势力转瞬之间没了大半,要不是母妃世族的关系,恐怕他连最后的王位都保不住。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压住性子直奔明安的那张桌子。 “哎呦,这不是红尘客栈的无名小姐吗?怎么来皇宫里玩了?你这样的人也能随便进来皇宫吗?”贺楚瞥了一眼明安,道:“哦,原来攀上了明安侯啊。” 明安看到贺楚来者不善,立刻挡在了罗溪前面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贺楚王爷,不过王爷最近还是要小心着点,否则下次可能就不会称呼你为王爷了。” 贺楚听着心里生气,心道:你猖狂什么?不就是有个厉害的爹么! 罗溪看着贺楚一个人来,问:“不是说贺楚王爷对落云谷的白小姐很是仰慕吗?怎么这次没见到她?你没邀请她来吗?” 提到白琉璃,贺楚更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跟父汗提到自己把白琉璃拿下的时候父汗不但没有高兴他拉拢了落云谷这个势力,反而对他大发雷霆。让人直接送走了白琉璃,还把他关了几天的紧闭。 罗溪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接着说:“不会是贺楚王爷惹了佳人不高兴,她不理你了吧?” 贺楚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看到了罗溪的装束,这明明就是侯夫人的行头。从外袍到首饰都是按照侯夫人的品质打造的。这是什么意思?明安要娶一个风尘女子?代钦王爷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哼,想不到他们代钦王爷家也有自取其辱的事情。 他坐了下来,也不管别人是否同意,直接从大块的烤羊腿上切下一块肉,优雅地放到嘴里道:“这烤羊腿的味道不错,不知道你们尝过了没有?”他又切了一块,色眯眯地看着罗溪道:“怎么?明安侯是打算娶这位无名姑娘为妻了?连侯夫人的衣服都穿上了,看来明安侯是已经尝过她的滋味了吧?” 明安一拍桌子,怒道:“你乱说什么?” 贺楚冷笑了一声:“怕什么?无名姑娘的身份大都还有不知道的吗?即便侯爷品尝过了又有什么说不得的呢?不过话说回来,无名姑娘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说完,他仔细咀嚼着口中的烤肉,仿佛在回忆那种“味道”。 明安侯暴怒地要站起来揍贺楚一顿,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温柔地按住了,只是这无力的一下,却平息了他满腔的怒火。他不仅不那么生气了,反而还有些开心和激动。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和他有肢体接触。 明安是今晚的明星,几乎所有人都会有意或者无意地关注着他们这一桌。看到贺楚王爷过去挑衅,周围人更是围了过来看热闹。听到贺楚说的话,他们会心一笑,他们所有人几乎都有单独邀请无名姑娘共饮或者是心道:还以为是什么贞洁烈女,从来不接受自己的邀请,还不是早被贺楚王爷上了?看这架势,应该是她要巴结贺楚王爷未果又攀上明安侯这个高枝了。无名姑娘还真是好手段呢。 罗溪按下了正要暴怒的明安,道:“贺楚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贺楚继续吃着盘子里的烤肉,仿佛回味着“美味”,道:“什么意思?那日无名姑娘还真是火辣呢。” 罗溪一下想起了那天她来皇宫地牢探查,却不想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贺楚,在他身上闻到了媚药的味道,若不是拓跋曜及时赶到,恐怕她还真过不了那一劫。 “没想到贺楚王爷居然还敢提那天。”罗溪掩嘴偷笑了一下。 贺楚问:“本王为何不敢提?”我要的就是你没脸,你没脸就是明安侯没脸,明安侯没脸就是代钦王爷家没脸。儿子要娶一个被别人上过的女人,能有脸吗? 罗溪叹了口气对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道:“那日我替哥哥来参加晚宴,不想中间在花园里遇到了贺楚王爷,他那个性子大家懂得,小女子真的以为自己贞洁不保,却不想那贺楚王爷连裤子都解开了,却没什么行动了。” 周围人好奇: “他到底怎么了?怎么就没行动了?” “裤子都脱了还不马上办事?” “就是的,箭都在弦上了,怎能不发?” 罗溪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贺楚,发现他也很好奇,道:“还能为什么,不就是找不到作案工具了?” 找不到作案工具…… 工具…… 周围喝酒的吃肉的把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旁边还有几个跳舞的走错了脚步。贺楚听了气的把手里的杯子都摔掉了。明安侯听了一点都不生气了,心道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一点都不吃亏。 罗溪并没有满足于这个效果,她接着说:“听说后来贺楚王爷和白小姐共赴云雨,那白小姐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定是她后来知道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用手完成的才生气的回去落云谷了吧?”她再看了一眼明安气的颤抖的胳膊,假装感叹道:“七天七夜啊,您这胳膊真是辛苦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认为贺楚“品尝”过无名了,他不能行人事的消息恐怕已经让大都的贵族都知道了。 听完无名的话,明安已经忍不住爆笑起来,鄂尔斯早就听到了这个过来凑热闹,他本来是过来想要帮忙解围的,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么一个让他解气的消息。就凭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可以笑话贺楚一辈子了。 第547章 孩子还这么小 “难怪刚才皇弟的手拿不住杯子了,应该是那几日太过于劳累没有恢复过来吧?”说完他向罗溪投了一个满意的眼色,继续说道:”皇弟,哥知道这种事情让你很没面子,不过身体不行就是不行,不用逞强做事的。只是你这个样子,你后院里的那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就凭着贺楚皇子风流如泰迪,上对天,下对地,中间对空气,随时想要就随时抓人伺候的性格,后院有几个孩子算什么?草原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可是如果这些孩子不是自己的,那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了。自己不能给女人孩子,女人没办法只好找别的男人?这不就是说贺楚王爷被绿了吗? 明安继续看热闹不嫌事大,接着说:”行了鄂尔斯王爷,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今天的事情是由我而起,正好前两天我得了一定草色的帽子,那眼色对我这个武将来说太过活泼,配上贺楚王爷刚刚好,本侯这就差人把帽子拿来给王爷赔罪。” 草色?那不就是绿色吗?这不就是明晃晃地送给他一顶绿帽子? 鄂尔斯憋着笑意严肃道:”明安侯所言极是,正好,我这里也得了一块上好的翡翠,镶在帽子上做个装饰。” 周围的人都笑得不行了,草色的帽子再加上一块翡翠?这是嫌不够绿是吗? 贺楚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他一拍桌子,对着罗溪道:”怎么?无名姑娘怀疑本王的能力?” 罗溪收起笑容问:”难道贺楚王爷现在要证明一下吗?” 贺楚想抓过无名亲身力证一番,却发现这个根本不可能。第一,明安紧紧把无名护在身后,凭他的本事和明安打一场,挨揍的肯定是自己。第二,他发现自己运了半天气,自己真的不举。按照以往,只要他想,金枪立刻就位,可是今天不管他怎么暗示自己,下面那头好像都没有意识一般。就算他当场想随便找个女人证实一下都不可能。更何况在这样盛大的宴会公然做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丢人。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无名操心鄂尔斯就能对付贺楚了。 明安带着罗溪远离了是非圈,因为这里他们不再是焦点,被看热闹的那个恐怕这辈子在大都都无法抬起头了。 “刚才的事情,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罗溪笑问:”委屈?什么委屈?你说贺楚?不觉得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更大吗?” 明安也忍不住笑了,这件事好像对无名并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贺楚王爷。若是被满达大汗知道他这方面有问题,别说会瞧不起他,更重点是无后的人如何能继承江山呢? “这里太乱,我们去御花园走走吧。” “好啊。”说罢明安继续半搂着罗溪出门去。 已经是春天,到处生机盎然。柳树已经抽出嫩芽,迎春花也冒出了黄色的新枝。小草努力地从土地里钻出来,倔强地伸出两片嫩嫩的叶子享受着阳光的照耀。暖风吹来,夹杂着河水里的湿气,吹在脸上有潮湿的感觉,让人觉得皮肤会因此水嫩嫩的。 两人在水边走了一会儿,忽然明安觉得后面飞快地跑来了几个人,听着脚步声像是孩童。他下意识地把罗溪紧抱在怀里,躲过了孩童的撞击。 那几个孩童,说是男孩子,可是身高体重已经与成人无意,被他们撞一下,肯定是会被撞到水里去的。 这个时候的湖水还是很冰凉,人若是掉下去,进了水,出来被冷风一吹,一定会生病的。明安拽着罗溪躲过了这几个孩童的撞击,却不想这几个孩子跑的太猛,前面的到了湖边停下来,后面的却停不下来,一个撞一个,把前面的孩子撞到水里去了。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孩子们见到有人落水拼命向四边喊去。 能在皇宫里这么跑的孩子一定是有身份的人,下人们会随时跟着,断然不能让他们有生命危险。果不其然,话音未落,已经有奴仆跳入水中打捞孩子了。 接着后面急匆匆跑来几个妇人,穿着华贵的衣服,看着落入水中的男孩大喊大叫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们乱喊着救人,等人救上来之后,看着怀中瑟瑟发抖的男孩没有生命危险,才放下心来,问:”告诉阿妈,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个男孩照实说了经过,”我在前面跑,就感觉后面有人推我一把,我以为会撞到那个女人身上,没想到她竟然躲开了。我就这样掉水里了。” 那位贵妇指着罗溪鼻子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没有拦着小世子,若是他今天有个三长两短你能赔得起吗?还不快跪下给小世子认错?” 旁边还有人帮腔:“就是的,还不赶紧下跪?你这样的女人真是太恶毒了,一点爱心都没有,竟然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小的孩子落入水中。你这样的人就应该绝户。” 那贵妇觉得有人支持自己更加放肆了:“说的没错,这样的女人就不配有孩子,就算有了孩子也不得好死。” 罗溪被吼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都哪里跟哪里?也太不讲理了吧?这熊孩子要撞人,难道她就应该乖乖等着被人撞到水里?这都什么逻辑?你家世子又不是我家世子,我凭什么惯着他?那句话说的没错,每个熊孩子的背后都有一个或者几个熊家长。 明安本不想和这几个贵妇计较,可是他们说话越来越难听,他实在忍不住了:“世子?这是哪家的世子居然这么金贵?居然要本侯的女人下跪?在整个草原,除了大汗,我的女人连我父王代钦王爷都不跪,这孩子居然比我父王地位还高?一会儿本侯可得好好问一问大汗,究竟给了这孩子什么爵位,他又有什么功绩配得上这个爵位?” 那几个女人刚才只顾着叫骂罗溪,却忘记看罗溪身边的男人了。这个男人一开口,他们才仔细看清楚,眼前人不是满达大汗眼前最当红的明安侯吗?满达大汗已经答应,这次出征回来,一定会给他封王,让他在草原的地位更上一层楼的。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的是明安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不就是个青楼女子吗?怎么会让明安侯说是他的女人?而且连代钦王爷都不跪? 罗溪看着明安声色俱厉的样子心里很是舒服,看来权势这东西是好,随随便就可以碾压别人了。 她看着落水的那几个孩童,叹了一口气,还是个孩子,居然被娇惯成这个样子。现在爹妈不教育,以后社会一定会教育他的,而且会是更加血淋漓的教育。可是目前,和教育熊孩子相比,教育一下熊家长更为重要。 她走到那些孩子跟前,看了一眼,道:“刚才你们说我什么?该死?绝户?我的孩子不得好死?” 明安没有拽住罗溪,因为他听着这话心里如同被刀扎了一般的难受。仿佛那些人正在说他和无名的孩子不得好死一样。他知道这个女人嫉恶如仇,而且有仇必报的性子。他只要看着这个女人报仇,自己在后面兜着就是了。反正这是在草原皇宫里,今天是给他践行,他最大。他怕谁? 那几个女人虽然有些惧怕明安侯,但是并不惧怕罗溪。在他们眼中,这个女人还是青楼女子,毫无尊贵可言。今天明安侯出来给他撑腰不过是碍于面子。这样的女人不过是男人的玩物,他们岂能当真呢? 听着罗溪的话,他们虽然不敢如同刚才那般嚣张,却也说了几句难听的:“对,就是我说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竟然敢让世子落水。就凭你今天这样,我就要诅咒你一生一世。” 罗溪也没恼,只是蹲下来,看着那个孩子:“你知道什么是诅咒吗?知道诅咒要承担什么样的代价吗?” 那孩子懵懂地摇了摇头。 “诅咒别人的时候上天会听到的,若要让这个诅咒成立,必然让施咒的人承担同样的后果。她是你阿妈?” 那孩子点点头,罗溪却摇摇头:“你们家真可怜,这孩子还这么小。” 明安听了这话都觉得恐惧了。施咒的人也要承担同样的后果?那就是说这个孩子的阿妈要自己也断子绝孙?可是她都有这个男孩了。难不成是说这个男孩要因为他母亲的诅咒而不得好死? 看着眼前懵懂单纯的孩子,却有这样一个后果,明安以及在场的人都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觉得真是太可怕了。不仅是诅咒可怕,这个孩子的母亲更可怕。 看到周围人的反应,罗溪满意了。感觉到假山那边还有个美丽的妇人,穿着华服,插着腰,摔了手中的杯子,气急败坏地顶着扭曲的脸回去的时候,她猜测那个女人应该是贺楚的母亲吧?而这几个人也是她找来故意羞辱自己的。这是给她儿子找场子呢?唉,这都是姐玩剩下的把戏了。 周边的人不知道远处假山后面的事情,他们只是在乎眼前。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眼前看到的,而是心理瞎捉摸出来的。经过刚才那个女人这么一说,恐怕几个妇人已经没空诅咒了,就算下了诅咒,也要祈祷这个诅咒不会实现,否则遭殃的是自己的命根子。 第548章 去找援兵 “鸣幽,你怎么样了?还坚持的住吗?” “霍队,你不要管我了,快去找救兵吧。王妃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 “说什么胡话?罗溪把你交给我,可不是让你去死的。” 一个月前,罗溪明安一席人从大都出发,向东西部落交界的方向行进。到了东西部落的边缘,明安侯帅兵占领了边界有争议的草原,并且把战线向东部落又推进二十里。这已经是两个部落边界的极限位置了。 按照计划,明安重兵把守边界,吸引西部落的注意,而罗溪,霍振凯,邦德以及飞虎队鸣幽一队六十余人秘密从后侧潜入东部落地区。只要东部落的注意全在明安那里,他们就有机会穿过东部落的狭长地带到达天狼山脚下。 只是天不遂人愿,东部落的势力实在是太杂乱了。对抗明安大军的是他们最强大的一个世族,而有些小的部落仿佛山大王一样,自立为王,根本不听东部落首领的统一指挥。 三天前,罗溪他们就是遭遇到了一个小部落的围攻。在四面受敌的情况下瞿祖光因为保护罗溪而身受重伤。 一轮攻击过后,罗溪对霍振凯说:“霍振凯,带着这些只受些轻伤的先走,除了受重伤的。 给我留下几个人,我掩护你们出去找救兵。咱们伤员有点多,这地方没有药材,再多几天他们都废了。” 霍振凯不同意:“我留下掩护你们,我不懂医,带他们出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办。” 罗溪吐了嘴里的干草,道:“你学的是作战指挥,带着人过来的时候比我有办法。” 霍振凯还要反对,罗溪拍了一下霍振凯肩膀:“就这么定了,溪流,白朗,午马,安宇还有林木给我留下,其余受轻伤人你带走。”说完从怀里非常不舍地拿出一块五彩缤纷的玉佩。“若是没有找到明安你找另一个小部落也行。他们穷怕了,你用这块玉贿赂他们首领,换点人马来救我们。”她看了看受伤昏迷的瞿祖光,干枯的嘴唇紧闭着,从他惨白的面孔上就知道他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几个伤员我都看了,眼下的药物加上你们用白银碗煮水,伤口还能挺上四日到五日。” 霍振凯不想扔下战友,可是目前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他们在这里拖的越久就越危险。到时候不仅是伤员越来越多,死去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如此下去,还没等到天狼山脚下,他们就都玩完了。 霍振凯地骂了一句,然后对罗溪保证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五日,五日过后,我定带人来找你们。” 就这样,罗溪和溪流他们吸引了敌方的注意力,让霍振凯带着人从山的另外一边逃走了。 三天后霍振凯带着人逃离了危险区域,但是鸣幽在撤退中又受了伤,他的伤势因为急行军的颠簸更加严重了。他让霍振凯放弃自己尽快找到援军,但是霍振凯不同意:“我们有句话,叫不抛弃,不放弃。我没有放弃罗溪,更没有放弃你,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 鸣幽摇头:“我,我真的快不行了,别因为我耽……”他想说耽误时间,却发现前面有个人的装束他非常熟悉:“霍队,你去把那个人叫来,他好像是我们白狮军团的人。” 白狮军团是拓跋曜的军队,平时聊天的时候鸣幽曾经向霍振凯聊过。霍振凯知道白狮军团是琨王手中的一把利器。 “我手里有个令牌,可以调动白狮军团一千人。”鸣幽从腰间拽下一块血迹斑斑的令牌,道:“你拿着这个令牌让他去找他们千总,一定可以的。”说完就晕了过去。 有一千人马?那么罗溪他们就有救了。霍振凯立刻拿着令牌让那个小兵带着他去找他们的千总。 李千总看着令牌有些犹豫,他得到的命令是镇守此地三天三夜,今天刚好是第二天,若是让他手中一千人马去救人,那就不能完成王爷交给的任务了。 李千总的犹豫让霍振凯误会了,他以为这个李千总是因为私心不想动,于是从怀里拿出罗溪临行前给他的那块玉塞到李千总手里:“千总,时间紧迫,救人要紧,您多担待。” 李千总看到那令牌还在犹豫,可是看到那块玉差点跪了。他立刻招呼副手:“留下两个军医,带着其余所有人跟着这位霍英雄立刻行动。记着,一定要把人救出来,否则提头来见!” 霍振凯暗自啐了一口,心道:什么白狮军团?不是一样贪财吗?不给贿赂的时候使劲犹豫,贿赂到手立刻出兵。什么玩意儿! 霍振凯跟着那个副手走后,所有营地里的兵都开始集合出发。 就在兵营里的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一匹快马直冲近主营帐,人还没到,声音早就到了:“李铁柱,你特么胆子太大了吧?竟然敢私自用兵?嫌命长了是不是?前几天我刚给你做的保,说你一定能守住这里,你特么这是给老子……” “给老子如何?鸣萧,你不会不认识这东西吧?” 鸣萧看到那块玉和李铁柱的反应一样,差点跪了。那是王爷曾经的随身之物鸳鸯蝴蝶佩,后来送给王妃了。“是王妃?” 李铁柱,和鸣萧一样曾经都是拓跋曜身边的人,他们对主子极为了解。李铁柱是前几天因为犯了军规受到惩罚,从拓跋曜身边的近卫降职到千总,带兵来这里驻守。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看到鸳鸯蝴蝶佩。这个玉佩曾经是王爷的随身之物,后来送给王妃后,王妃更是不离身地带着。这次有人拿着这块玉佩来找救兵,明显就是王妃遇难了。 李铁柱点头:“来的那个人叫霍振凯,他拿着这枚令牌让我调集一千人过去救援。他还带来很多伤兵,我让军医过去照顾,其余人都跟着他先去救人。我这边收拾好了也准备过去的。” 鸣萧看着那带血的令牌,道:“这不是鸣幽的令牌吗?他在哪里?带我去。” 李铁柱把鸣萧带到伤员的住处,鸣萧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鸣幽:“幽,醒醒,是我,我是萧。” 鸣幽睁开眼睛看到是鸣萧,他抓住鸣萧的手,道:“快去救王妃!快!” 鸣萧给鸣幽盖上了毯子,道:“你好好养伤我这就找王爷去。” 出了营帐,鸣萧问李铁柱:“对方多少人?” “听霍振凯说对方有两千人,我这边只有一千人,先过去应急救援。” 鸣萧翻身上马,扔给李铁柱一块令牌:“这是我的令牌,你去飞鹰那边再调集一千兵马过去。我现在去王爷那里。”说罢扬起马鞭就跑没影了。如果说看到鸳鸯蝴蝶佩知道王妃有难,那么看到鸣幽的伤势就知道王妃所处的环境一定不是一般的恶劣。想到如此,他提前发出了信号,并且快马向琨王所在的方向跑去。 拓跋曜看到信号后十分诧异,急奔过去之后看到一脸风尘的鸣萧:“怎么回事?” 鸣萧上气不接下气道:“是王妃,是王妃,王妃有难。”说着把玉佩递给拓跋曜。 拓跋曜看到玉佩一把抢过来,问:“他们在哪里?” 鸣萧指着来的方向:“是代善部落。” 话还没说完,就见拓跋曜跑远了,空中传来一句话:“带着本王的令牌把大军调过来!” 鸣萧看到被扔到手里的令牌,抓紧了缰绳,双脚一夹住马肚子,向主军营地奔去。 不到两个时辰拓跋曜便追上了霍振凯。“小溪现在在哪里?她有没有受伤?” 霍振凯没怎么见过拓跋曜,但是邦德见过,他向霍振凯示意这个人可以相信,霍振凯才把眼下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离开的时候罗溪带着十几号伤员在那座山上。现在代善部落派了更多的人过来,而且他们分为好多个驻扎点。” 鸣萧看着地上的地图问:“要我们一个一个找过去吗?这样是最把握的,不过这样最浪费时间。而且如果他们在后面的地方,稍有不慎,他们就危险了。” 拓跋曜心里焦急的不得了,只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慌乱,乱必死。 邦德看着霍振凯问:“你不是最了解她吗?你觉得这么多营帐,她能在哪里躲着呢?” 霍振凯看着拓跋曜提供的地图,指着代善部落族长的营帐道:“凭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在这里。” 邦德着急地问:“你是说她是被捉到这里了?” 霍振凯摇摇头:“斩首行动。” “斩首行动?” 霍振凯点头:“这个部落的人伤了我们太多的队员,就凭她那股子有仇必报的劲儿,她一定要把新仇旧恨通通算给这个部落的最高首领。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再说,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控制住了这个部落首领,那么这个部落还能对她怎样?” 拓跋曜指着代善首领的帐篷道:“所有大军今日就把这个地拿下!”他不能等了,一刻都不能等了! 第549章 生辰礼物 当拓跋曜的大军包围代善军营的时候,发现了奇怪的一幕:中间的帐篷被一群狼围住,狼的外面被草原兵围住。他看着帐篷门口的那只浑身雪白的头狼正霸气威严地摆出随时进攻的架势,他周围的狼也都如此,惊叹不已。很明显,那些狼正在保护中间的帐篷不让人进入。地下躺着几具狼的尸体,还有几个草原贵族装扮的尸体。他明白,肯定是外面的人杀了那些狼,帐篷里的人就杀了这几个草原贵族以作为震慑。依照现在的情况看,震慑起了作用。 外圈的草原士兵虽然手握利器,却不敢上前。一来投鼠忌器,那帐篷里有他们觉得重要的人,二来就是那些狼看着真真的渗人。 邵忠看到那些狼眼睛一亮:“老大他们没事,你看雪狼在呢!” 霍振凯看到了雪狼,眼睛也亮了,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我就知道她的本事!真是好样的。” 拓跋曜知道罗溪没事,放心地下了一道命令:“全歼敌人,不留活口!”说罢一马当先冲进敌营。 两千惊慌失措的兵马遇到一万杀气蓬勃的兵马立刻溃不成军,败下阵来。再加上那些冒着绿眼光凶狠的狼,草原兵更是无处躲无处藏。只见对方手起刀落他们便身首异处了。 当拓跋曜冲进帐篷里的时候,看到帐篷里正中间坐着的贵族服饰的应该是代善,他被五花大绑着,脖子上横着一把刀,握刀的正是罗溪。在他们身边还有几个五花大绑在一起的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男人,也是贵族服饰。从他们的服装上,拓跋曜推断出这些应该是代善的儿子们。 帐篷里还有四个人,他们两个负责看守周围,二个负责看守囚犯。 罗溪看到拓跋曜嘴角上扬:“怎么是你?来的真及时。”说完晕了过去。 “罗溪!” “老大!”“老大?”“老大!” 拓跋曜一个健步冲过去,一脚踹飞碍事的代善,把罗溪抱在怀里:“你怎么样了?醒醒!” 溪流对林木吼道“木头,快给老大看看!” 林木看了一眼道:“别着急,老大就是过度劳累才晕过去的,只要好好休息一下就能醒来。” 午马有些自责道:“还是我们没用,这几天就属老大最累了。” 安宇看到拓跋曜来了,他看了一眼外面的战况,发现拓跋曜带来的人正在进行碾压式的前进。代善的人前面有强敌,后面有恶狼,上前不得后退不得,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冲着外面代善的人大喊:“你们不是厉害吗?你们不是让我们看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馋我们吗?还说什么把我们包围了,让我们不得好死,现在怎么样?看谁不得好死!” 拓跋曜看到罗溪睡在自己怀里很安慰,而且嘴角带着笑,他安心了不少。听到安宇的大吼,他才知道最近几天罗溪他们曾经遭受过怎样的磨难,他气得站起身来一刀砍了代善一个儿子的脑袋:“这样算不算不得好死?” 代善已经被饿了三天三夜,原本以为饿他们几天,待到他们精疲力竭的时候,自己一声令下,让部下冲进来,把这些人都杀光。怎奈人算不如天算,他们竟然等来了救兵。 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的脑袋滚到自己脚边,本就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彻底崩溃了。 一万对两千,这场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当拓跋曜抱着罗溪走出营帐的时候,战场上的士兵爆发出胜利的欢呼声。 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一道闪光直奔拓跋曜而去。几乎与此同时,另外一道闪光把这道闪光截住了。接着,一支利箭穿透了地上一个士兵的胸膛。 不过转瞬间的事情,却也吓得所有人一身冷汗。若是没有第二道闪光,那么今天琨王定然命丧于此。 拓跋曜下了一道命令:“仔细排查所有人,不许有遗漏。” 白狮军团严肃地重新清理了一遍战场,不仅收缴了所有兵器,还把躺在地上的草原士兵重新补刀。有的不放心第一队人补刀一次,第二队人再次补刀。 待到四队人过去之后,鸣萧高喊了一句:“请问是哪位英雄?请现身受鸣萧一拜。” 午马拖着沉重的步子道:“肯定是白朗,他是老大安排出去的。”然后对着空中高喊:“兄弟,出来吧!安全了。” 大家都在四处张望,包括拓跋曜也不例外,因为他们都没有发现刚才拯救琨王的那一箭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射过来的。 霍振凯观察了一下四周,最后定睛在一片小山丘上,道:“人在那里呢。” 只见那片毫无特色的小山丘上站起来了一堆草。那堆草在向他们快速靠近。“报告霍队,白朗归队。” 霍振凯拍了一下白朗的肩膀,自豪说道:“好小子,是飞虎队的兵!” 林木走过来道:“快去看看瞿祖光他们吧,已经这些天,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安宇一拍脑门:“哎呦,差点把他们忘了。” 霍振凯问:“他们在哪里呢?” 安宇道:“他们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瑾瑜哥跟着呢。” 拓跋曜排了两个小队让鸣萧跟着去寻找召瑾瑜以及其他的飞虎队员。找到之后发现他们虽然伤势严重但是目前还算安全,用担架抬回自己 的营地及时救治暂且不提。 拓跋曜抱着罗溪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小心地把他放到床上。命人打来干净的水,亲自用帕子沾湿了仔细擦干净了她脸上的血迹。又脱下了她脏兮兮的外袍。说实话,这个外袍都已经有点发酸了,若是别的女人穿着这样的衣服在他身边,他只会嫌弃地哄人走开。可是面对罗溪,他满眼全都是心疼。 睡了一下午之后,罗溪终于醒了。看到拓跋曜正在自己床前,两只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你醒了?” 罗溪问:“你怎么会来?” “没想到你们跑这么快,这才几天,居然跑到代善的部落了。” 罗溪想要坐起来,拓跋曜连忙把软垫放在罗溪背后。“你身子现在太虚弱了,我已经吩咐人熬了牛肉汤,现在让他们端进来?” 罗溪摇摇头,连续两三天滴水未进,她觉得喉咙都快燃烧起来了:“现在还不想喝,给我倒碗水吧。” 拓跋曜亲自给罗溪倒了一碗清水,小心地端到罗溪身前,舀了一勺,在嘴边轻轻吹凉,用嘴唇碰过感觉不烫了才喂到罗溪嘴边:“不烫了。” 罗溪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即便是生病的时候,也要拖着打着石膏的腿和胳膊自己倒水,然后用搞笑的姿势把水喝进去。这样的待遇让她竟然有些手足无措了。喝了一口后,拿过碗,把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我自己来喝的快一点,再来点行吗?” 拓跋曜宠溺地看着她,拿过碗道:“你想喝多少都有。只是留着点肚子,一会儿喝牛肉汤。” 罗溪又喝了三碗水才觉得喉咙不那么干。 她继续问了刚才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从大都出来之后就到这里来了?” 拓跋曜点头:“你要上天狼山,这里是必经之路。现在我已经收复了整个东部落。作为你的生辰礼物送给你,你可喜欢?” 罗溪听了这话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什么?你收复了整个东部落?” 拓跋曜点头:“没错,只是还有几个小部落没有完全收复,你们遇到的代善部落就是其中一个。不过现在也解决了。其余两个我已经派人过去收复,明天晚上应该也能回信了。” “你带来多少人?居然这么霸气?西部落一直没搞定的问题让你搞定了?” “不过是一团散沙,有膀子力气罢了。” “你是说还有两个部落?动手了吗?” 拓跋曜道:“你不用担心了,不过是个小部落而已,整个东部落我都会送给你的。” 罗溪掀开被子着急地拉着拓跋曜的袖子道:“那两个部落给我留着吧!” 拓跋曜问:“你干嘛?” “就剩两个部落了,怎么说我也得练兵啊。机会难得。” 拓跋曜一脸的黑线,哪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自己找茬打架?还都是硬茬。“太危险了,他们的部落在山区,他们在上,咱们在下。那个地方易守难攻。我不可能让你有危险。” 罗溪道:“有你的大军在后面看着,我怎么可能有危险呢?我的队员需要锻炼。他们总得积累实战经验的。” 对于飞虎队员,这次拓跋曜有了更新的认识。他曾经在红尘客栈见过那些队员做基础训练。素质不错,在白狮军团也是中上水平。可是在这次战斗中,他们爆发出的战斗力即便是在白狮军团也得算优秀。尤其是在战斗结束后,所有人员已经退出战争状态的情况下,他们依然有人可以警惕地观察着整个战场的情况。这种人才简直太难得了。若这些人不是罗溪手下,他一定不择手段地把这些人弄到白狮军团来。 对于罗溪的恳求,他理解,任何一个优秀的士兵都是通过千百次的战争磨炼而成,这次的机会确实难得。只是就这么松口是不是欠缺了点什么? 第550章 法式长吻 拓跋曜正在犹豫之时忽然觉得脸颊一凉,他惊讶地发现是罗溪在他脸颊轻啄了一口。 “这样可以答应了吗?” 看着罗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他立刻知道少的是什么了。“还差点。” 罗溪诧异:“还差点?差多少?”罗溪踮起脚尖给他来了一个法式长吻。 拓跋曜惊讶地享受着罗溪的主动,在她的丁香小舌滑入自己口中的时候忍不住立刻给予了回应。紧紧地拥住了她,被动变主动,激烈地回吻着。 罗溪以为一个法式长吻应该能搞定,却没想到对方需要一个无限加长版的法式长吻。就在她觉得快HOLD不住的时候,拓跋曜才把他放开,道:“这才差不多。” 罗溪两世为人,都没有过这么热烈的情感回应,她羞红了脸,撅起小嘴,一记粉拳锤在拓跋曜胸口上:“你讨厌死了!” 拓跋曜大笑着抓住了她的拳头,在唇边吻了一下“别太用力,会伤到自己的。” 罗溪羞的把脸埋在了拓跋曜的胸前,拓跋曜紧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每天都要。” 罗溪有些误会了,她以为是用拳头锤胸,猛然间撑起脖子问:“你就这么喜欢挨打吗?” 拓跋曜有些憋气,很正经地说:“你若是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不介意再详细演示一遍给你。” 罗溪连忙挣脱开拓跋曜的怀抱:“好吧,你赢了。”说完拿起外袍就要走。 拓跋曜一把拉住她,在房间里给她穿好了外袍还给她拿来了一双新的牛皮靴子。“天气还冷,别冻着。”说着蹲下身子,要亲手给她穿上。 罗溪哪里受过这般伺候?而且还是一个堂堂王爷的伺候?她怎能消受得起?立刻拿起靴子用脚一蹬便穿上了:“好了,我去找我的队员。” 拓跋曜看着她红的快滴血的耳垂失声笑了,他的小溪永远这么可爱。失而复得的幸福便是如此吧? 正在营帐里的鸣萧和霍振凯正打得不可开交,谁都要带兵往上冲。 “是我们要上天狼山,这个寨子就应该由我们拿下。” 鸣萧寸步不让:“王爷给我们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拿下整个东部落,少了一处都不行。” 召瑾瑜在旁边帮着霍振凯道:“鸣萧大哥,你们都打了那么长时间了,应该歇歇了,要不您在这边喝口茶?我们去去就回。” 鸣萧还是坚持:“不行,你们现在还没有恢复,再说,保护王妃才是你们的职责,攻打这个寨子的事情还是我们来吧。再说,你们就那么几个人,还有受伤的。说实话,我也能看出来,王妃是在用心血培养你们,你们若是有一个出了什么闪失,恐怕王爷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溪流在旁边看的早就坐不住了:“受伤?受什么伤了?那点小伤不打紧,你看休息两天都好了。是不是弟兄们?” 在营帐里凑热闹的飞虎队员立刻附和:“可不是么,都好了。” “这点轻伤还叫事儿?” “咱都是大老粗,咱都不知道你们管这个叫受伤!” 鸣萧无奈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当我真瞎吗?邵忠那胳膊都被打断三节了,刚上了固定板子,你说你没事?还有邵承,大腿上的刀伤深能见骨,你以为裹上一层纱布就没事了?山上那个寨子易守难攻,我们已经围了好几天了,要是真的那么好打,还能等到现在吗?山上虽然缺少箭支,但是上面有很多巨石,我们每次上山进攻,他们都会扔下巨石。我们还没上到半山腰就被巨石砸死好多。” 霍振凯看着地图也陷入了沉思,他问:“这个地图是谁画的?准确吗?” 鸣萧道:“这个是从他们前几个部落族长手里缴获来的,应该是最准确的地图了。” 霍振凯问邦德:“你那里有这个位置的地图吗?” 邦德道:“我查过了,这个地方的地图还是几百年前的图像,时过境迁,这里已经变化好多,即便是我拿来当年的地图,恐怕和现在也会有很大的差别了。” 听到这个鸣萧仿佛有了底气:“你看,你们连地形都不熟悉,就不要和我们抢了。你们兄弟还有没休息好的吧?最近一段日子有一顿没一顿的,肯定受了不少苦,一会儿咱这边大锅炖羊肉,给你们好好补一补。” 眼看着鸣萧就要把人往外赶,这时候罗溪进来了:“这个寨子是我们的,鸣萧,让你的人原地待命吧 。” 众人看到了罗溪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围了上去:“老大,你醒了?” “老大,你来啦!” “快快快,老大来了。” 鸣萧并不诧异罗溪这么说,因为她的本事在草原的时候他就领教过了,但是前面的那个寨子可不小,即便是东部落的首领也拿这个寨子毫无办法,他还讲述了十几次征讨这个寨子失败的经过,还有那些带兵打过这个寨子的将领也这么说。 王爷给下了命令,要他一定拿下这个寨子,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拿下来。那些飞虎队员要往上冲他不能让,王妃要往上冲,他更不能让了。自家王爷这几年寻王妃的过程有多苦,他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再说,在草原的时候,王妃对他们有救命之恩,那时候他手中无人,不能报答,现在他手握万人军队,如何能让王妃涉险?一旦王妃伤到一分一毫,别说王爷不会放过自己,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放过自己。 “王妃,别难为属下了,这个寨子不是那么简单的,属下不能让您涉险。” 罗溪道:“王爷已经同意这件事交给我全权处理了,所以现在我是老大。” 鸣萧还是不能接受,“我去找王爷。” “不必了。”这时拓跋曜出现在罗溪身后,道:“这件事是本王同意的。” “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山寨有多危险您不是不知道,您怎么可以放任王妃娘娘处于危险当中?她可是您好不容易找回来的。” “危险?呵呵。”霍振凯听到这个词很是鄙视。想想午夜玫瑰曾经经手的任务,哪一项不是世界顶级危险的?不仅有目标人物身边的保镖,还有他们这帮对她围追堵截的国际刑警。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抓住她一根汗毛。这个时候你担心她的安危?这女人要是掺一脚,上面那个山寨希望不会死的很难看。 拓跋曜虽然不满意霍振凯的态度,但是他依然很肯定:“这是本王的命令。” 鸣萧不得不低头:“是,卑职遵命。” 看到鸣萧终于低头,罗溪拿起桌面上的地图仔细观看,道:“这都什么年代的地图了?有最新的吗?” 鸣萧摇头:“没有了,这还是从之前东部落的族长手中获得的。” 罗溪思量了一下,道:“这种地图肯定是不行的,没有足够的了解,贸然指挥大军强攻只能造成更多不必要的损伤。”她转身看安宇:“你觉得如何?” 安宇早就按捺不住:“保证完成任务。” “有什么需要?” 安宇看了林木一眼:“这次出行的人我要自己选,另外要木头和宫骁帮我。” 罗溪没想到这次安宇会要宫骁跟着,这小子在进东部落的一段时间成长了不少,难道他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吗?“批准了。还有什么需要直接提出来。” “还有就是绘制地图需要的东西了。” 罗溪点头:“东西你去瑾瑜那里取,白朗你去负责安宇的安全,溪流,你跟着木头。” 白朗和溪流高兴地站到了安宇旁边,还得意地用肩膀碰了一下安宇。 安宇道:“两天之内,保证完成任务!” 午马不干了:“老大,他们都走了,我干嘛?您不带这样的。” 罗溪道:“他们回来咱们就得研究上山,你去准备上山所需要的材料。他们的材料也得你准备,按照每个人不同的要求弄。明白吗?” “老大……” “执行命令!” 鸣萧等人感觉他们在打哑谜,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拓跋曜知道安宇在地形方面很有天赋,上次在大都,整个地道就是这个小子设计的。难道这次是让他去绘制地图?这可是一项庞大的工程,两天的时间能做什么呢? “好了,其他人解散,两天之后地图回来我们要根据情况布置任务,到时候能不能加入此次行动就要看你们伤势恢复如何。” “是!” 人员都走了之后,罗溪单独找安宇问:“你找林木我是知道为什么,但是找宫骁是怎么回事?” 安宇笑嘻嘻道:“老大,木头的本事你知道,他懂兽语。可是你不知道宫骁也懂的。” 罗溪诧异:“宫骁也懂兽语?不是简单的咱们传递信号那种鸟叫?” 安宇摇头:“老大,要是那种,我能找小孩子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吗?他懂的兽语没有木头多,但是他精通一样,那就是会马语,并且能御马。上次我们在一起玩,他吃了酒找不到钱袋子,我们都说没钱就没钱,扯什么谎话?” 第551章 地图 “没想到宫骁那小子竟然倔脾气上来了,非要当场把钱给我们。我们几个就想看看他怎么把钱变出来。那小子学了一声马叫,那声音真的挺像,要不是亲眼得见,我还真以为马跑到屋子里来了。不一会儿,就见他的马到了门口,正拿脑袋拱门帘子呢。” “要知道我们的马都是拴在后院里,人可以从院子里的小门直接到饭堂,可是马却不能,它要自己绕过院墙到店门口呢。” “当他从马身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小钱袋,得意的对我们笑的时候,不知别人怎么想,反正我是挺服气的。后来问他,他就说自己打小就喜欢和马在一起,逐渐就能听懂马的语言,也能通过声音让马明白他的意思。” “这次上去那个寨子探地形,人肯定上不去,再说,就算上去了,危险也忒大了些。干脆让那些让他们想不到的上去。” 罗溪骄傲地拍了一下安宇的肩膀:“好样的,是我的兵。记着,不管什么时候,赔本的买卖咱不做。任何时候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人在青山在。” 安宇打了个立正,道:“记住了!” 临行前,鸣萧为了安宇他们准备了好多东西,吃的,穿的,用的。安宇一看,眉头拧的老大:“唉,我说鸣萧,你这是干嘛啊?我们去执行任务,也不是去度假,你准备这么多东西干嘛啊?”他看看那包裹里,居然还有专门放了两捆子箭“我说哥哥哎,你这是生怕我被抓着他们不知道我是外地人是不?” 鸣萧看着安宇他们要出发,心里一个个真的着急。他们大军都不敢轻易上山,反过来看,飞虎队不过七八个人,居然轻装上阵的要往山上去。要不是之前答应王妃,他一定要排两个小队去保护他们。听着安宇对他的准备不领情,撇了撇嘴:“别不识好歹。山上寨子里的人很着呢,你这里还有女人,别说让他们抢了去做压寨夫人。” 西朗顿珠被选进来的时候高兴极了,她听到鸣萧的话很不高兴,这不明摆着看不起人吗?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在场的很多男人下意思地加紧了双腿,护了一下命根子。暗道:这女人真特么很。 安宇拍着鸣萧的肩膀道:“老弟知道哥哥疼咱,咱记心里呢。这次老弟真不用这么多东西。你若是真心想准备,那就准备好羊肉,咱回来吃热乎羊肉!” 鸣萧很感慨,他也拍着安宇的肩膀:“得咧,你放心去,这边王妃和飞虎队的弟兄都有我们呢,你不用担心。” 这是头一次宫骁离开邵承单独执行任务,邵承的嘱咐自然不少。虽然从大都到东部落,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战斗没少经历,让宫骁成长不少,可是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本不应该承受这样的磨难。 “宫骁,出去以后要听话,一定要按照命令执行,不能乱跑,知道了吗?” 宫骁一脸无语地看着邵承:“干爹,这话你都说多少遍了?我耳朵都能听出茧子了。您才多大啊?怎么比侯爷府上值夜的老伯还能唠叨?” 邵承想打一下宫骁,可是拳头抬起,轻轻落下,他终究是没舍得打这个孩子。只是含着眼泪说了句:“这小子,还说不得了呢。” 正在道别时候,鸣幽暗自找到拓跋曜:“王爷,他们这一去太过危险,卑职想排两个人在暗中保护他们。” 这一路上,邵承没少照顾鸣幽,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所以这次知道邵承的干儿子去了,自然也要关心一下。再说他掌管拓跋曜的暗部,手里的人水平比那些大头兵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去,让他们跟着总比那些大头兵强。 拓跋曜思量了一下,道:“挑两个拔尖的,除非遇到不得已的情况,否则不必出现。” 鸣幽得了命令高兴地下去了。要不是这次受伤太严重,否则他一定亲自去。 两天之后的早上,霍振凯亲自在营帐门口等着,看似气定神闲,可是从他紧握的拳头上,能看出此刻他内心有多焦急。 不一会儿,罗溪,拓跋曜,邦德,鸣萧,鸣幽都出来了。还有没能跟去的飞虎队员也都陆续来门口等着。 不仅是飞虎队员,连拓跋曜兵营里的人也有出来的,那些都是曾经跟着鸣萧与飞虎队员有过生死之交的人。 虽然看似不经意地在门口聊天,可是大家的眼睛都是不是地往远方飘着。 忽然他们听到几声鸟叫,午马兴奋地喊着:“老大,他们回来了。” 罗溪也听到了那几声鸟叫,这是飞虎队员专用的传递信息的手段。霍振凯瞥了一眼满脸焦急的邵承:“还不快去接?” 邵承等人得到命令立刻飞奔出去,接着听到了欢快的笑声。有笑声应该就是没什么事情,罗溪和霍振凯心里也算松了口气。 被人簇拥着到了营帐里,屏退了不相干的人,安宇把一袋子牛皮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此次我们完成的任务,请各位领导检查。” 罗溪把牛皮打开,军营里的各个副将也都凑了过来。每一张牛皮上画的是一张部分地区地图,还有一张最大的是汇总。 大大小小比例的地图一共十多张。从大地图上能够看清楚这个地带的山型走势,从比例小的地图上甚至能看得出他们的排兵布阵。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以为这些地图是策反了山寨里的某些当家的,花高价得来的。 “我滴个乖乖,这是两天能画出来的图吗?这娃子叫啥?可真是个宝贝,有了他,咱们打仗得省多少力气?” “这几个小子,一定得记一大功!” 罗溪自豪地看了一眼安宇,又向拓跋曜显呗了一下,道:“王爷,现在地图到手了,我们得商量上山的计策了,您看?” 明晃晃的赶人,拓跋曜怎能不知道?他示意了一下手下的将领,那些将领常年跟着拓跋曜,怎能看不懂王爷的脸色?立刻退出了营帐。出门前,拓跋曜温柔滴对罗溪道:“别太累了。一切还有我。” 罗溪的脸刷一下红了,她好像还没有在业务上被这样保护过。 出门后,拓跋曜立刻把派出去的那两个暗部招来自己的营帐。说实话,他也非常好奇安宇他们的作业方式,他的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事情罗溪手下的人是如何做到的呢?平时没见他们有这方面的培训啊? “风一,风二,说说这次你们所见到的。” 风一和风二在接到任务的时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上面鸣幽发过话,若是有事,一定要保证飞虎队员的人身安全,必要时要做好牺牲的准备。可是这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居然可以算作最轻松的一次。他们基本没有进上面的山寨,最近也就是远远能看到山寨里最外圈巡逻的人。 “哦?他们没有去山寨里?可是山寨里的情况他们都绘制出来啊!” 风一道:“这就是他们最奇的地方。他们去派出去探查的都不是人。” “不是人?” 风二道:“对,不是人,是动物。” “动物?” 原来安宇一定要带着林木溪流,宫骁等就是因为他们能通一种或者几种兽语。在山上,野鸡,飞鸟,野兽,野马都是很常见的,就算什么人遇到了也不以为意。而他们就是利用了山寨人的这种不以为意。 执行任务的时候,宫骁是利用马匹来完成他的任务。别人不过是以为几匹野马在那里吃草,却不知道那些马都是观察敌情的侦探员。在他们看的差不多后就回来把自己看到的告诉宫骁,宫骁再把听到的翻译成人的语言。 林木会通过各种野兽的声音知道前面的情况,他把这些翻译成人的语言,让手下的绘图员绘制出来,必要的时候,他甚至会让手里的那条小青蛇去执行任务。小青蛇身材小,行动迅速,并且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放毒自救,这个自带属性绝对是完成任务的必杀技。 当然不一定是所有的动物都有这么高的智商,不一定能把所有事情都阐述的很明白,有时候马匹太大不方便的时候,溪流就会把自己的小灰灰放出去。经过长时间的培养,他已经能和小灰灰进行心灵上的沟通,这就和罗溪与雪狼沟通一样。虽然不能像罗溪那样超远距离遥控,但是中长距离的,他还是hold的住。 这次安宇在队伍中还带了西朗顿珠,她的红叶也出了不少力。为了弄清山寨里的事情,红叶甚至组织狼群进行了一次突然袭击,弄得山寨里的人以为野狼上山觅食来了。终归是一群动物,谁都没把这些动物和刺探军情联系在一起。 就这样,有惊无险地,安宇他们超额完成任务回来了。 拓跋曜听了风一和风二的叙述,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没想到罗溪手下竟然有如此多的能人异士,这些人不管放在什么地方都是一股相当可怕,也是人人想要拉拢的势力。他忽然理解霍振凯的那句话了:有这个女人在,对方不要死的太难看就好。他忽然很期待罗溪的练兵计划了。他想知道她究竟会用什么方式攻下山上的那个寨子呢? 第552章 选拔 晚上,拓跋曜来到主营张,看到罗溪和霍振凯刚刚商量完。 “这么晚还不去睡觉?” “我让人熬了桂花羹,你尝尝。”他把桌上的小碗往罗溪那边推了推。直接无视霍振凯。不过霍振凯也没生气,他知道恋爱是什么滋味。若是他的萌萌也在就好了。 闻到桂花羹的味道罗溪早就抑制不住口水,拿起羹匙欢快地吃了起来。不一会儿那桂花羹就被她吃的一滴不剩了。 “真好吃。”放下了碗,罗溪看着拓跋曜还没有走的意思,问:“你这次来不是仅仅为了桂花羹吧?” 拓跋曜笑了:“山上那个寨子,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动手?” 吃了桂花羹,罗溪心情明显不错,道:“后天动手。不过这次我和霍队只是观摩,一切行动都是由飞虎队员自己看着办。” 拓跋曜愣了,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易守难攻的寨子居然她这个老大还有那个霍振凯全程观摩?就凭他们那几个人?他们的生死无所谓,可是他们能保护好小溪吗?他不放心,太不放心了。 “你和霍队要跟着他们?” “对啊,我一定会跟着他们,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手帮忙的。” “本王也要观摩。” “啥?你也要观摩?你们白狮军团作战经验那么丰富还需要观摩什么?” “作战经验也是一点一点磨炼出来的,再说我对你的飞虎队也很好奇,我很想了解一下他们究竟是怎样的人。”这话是对着霍振凯说的,因为他对这个男人也充满了好奇。 提到飞虎队,罗溪很是自豪,她不介意在白狮军团的领军人物面前炫耀他的飞虎队,于是点点头:“你去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若是去了,身后一定还会带着几个。不然这样,咱们两队人比试一下。通过考核的可以参加此次行动。你看怎么样?霍队?” 霍振凯看到军队早就按捺不住了,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早就想和这支部队比试一下。“好啊,明天比试比试。” “好,没问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拓跋曜高兴地离开营帐布置任务去了。罗溪也把这个消息和霍振凯商量之后布置给飞虎队员。 第二日一大早,所有人,不管是白狮军团还是飞虎队的队员都起来的格外早。他们做好每天的基本训练之后没有受伤以及受轻伤的自动站好队伍。 白狮军团的人衣装整齐,神采奕奕。再看飞虎队这边,服装各异,但是精神面貌绝不比白狮军团差,别看他们这边只有二十几个人,那气势绝对不弱于对方几千人。 罗溪看着白狮军团居然出来这么多人,问:“你们这些人都是候选人?” 鸣萧道:“这边二十个是候选人,请王妃过目。” 罗溪朝着那二十人的小队看过去,用感知探查,这些人绝对都是高手,就身体素质而言,他们绝对是白狮军团的佼佼者。不过一个优秀的战士拼的可不只是体力。 第一场一对一比试,白狮军团出的人叫王大力,顾名思义,这个王大力真的是天生神力。平日里再重的兵器都不趁手,军队里为了他特意准备了一个磨盘供他锻炼。每次战斗派他上场,绝对一个人顶一个小队使用。此次比试,把王大力排位第一个上场,估计是要给飞虎队员一个下马威。 “你们谁上?”王大力一脸不屑地看着对方明显体积比他小的那些人。 大家都以为飞虎队会找一个体积同样是大块头的站出来拼一场,好歹输的不会太难看。没想到他们那边竟然出来一个瘦小如猴子似的人。 “在下宫骁,愿领教阁下高招。” 众人一看居然是个小孩子,都笑了,两人站在比武台上就好像一粒芝麻要跟一个西瓜较劲。一个小屁孩要挑战大力神?这是开什么玩笑呢?白狮军团的人很气愤,他们觉得用王大力打头阵是为了体现白狮军团的实力,对方拿这么个小孩子对阵,是不是太看不起人了? “王妃娘娘,他还是个孩子呢,若是跟他打别人会说俺欺负小孩,再说就算赢了俺赢的也不光彩。” 罗溪看了一眼宫骁,又看了一眼邵承,只见邵承对她点点头。罗溪心里有了底:“既然是要上战场的人,那就意味着要面对各式各样的对手。你可以认为他还是个孩子让着他,但是敌人绝不会因为他的弱小放他一条生路。” 王大力用眼角斜了一眼宫骁,双手抱拳看向罗溪:“王妃娘娘,咱是个大老粗,若是不当心伤了这位小兄弟,还请王妃娘娘不要怪罪。”全军都知道王爷是有多爱王妃,他下手之前还是说清楚的好。 这话说的太嚣张了,飞虎队员一个个听到这话倒是没有太气愤,邵承虽然自信,却还是有些担忧,只有午马不厚道地笑了。霍振凯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但是邦德明显腮帮子起鼓起鼓的。 罗溪挑了挑眉毛,看着宫骁道:“没事,不用给我留面子。” 宫骁心领神会一笑,用唇语告诉罗溪:“恩人,我不会给您丢脸的。”王大力却以为罗溪这话是对他说的,抵着眼睛看着宫骁:“那就得罪了。” 只见王大力快速伸手要抓住宫骁的脖领子。这是他在战场上惯用的一招,也是非常实用的一招。拽住人的一个地方,用力向远方扔去。至于能砸到谁,或者他自己被摔成什么样,就不是他王大力能负责的了。别看他身体粗壮,但是伸手的速度极快,一般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他扔出去了。 只是这次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人,他伸手抓了几次都没抓到。那个小人也不进攻,就是躲着他。还不是远远地躲着,跟个泥鳅似的贴着他的身体前后左右窜来窜去。王大力开始还抓了几下,后来脾气急了竟然乱了章法。该有的招式也都变了形。有几次都把人逼到墙角了,可是人家一个左脚踩右脚,直接腾空翻了个跟斗,又跑到他身后了。 上蹿下跳的宫骁看着王大力打的越来越急躁,气息越来越乱,知道机会来了。他逮住个空隙,腾空一跃,在半空中翻了个身子,一脚踢在了王大力后背的穴位上。 穴位被封,王大力整个身子都用不上力气,摔倒下来。宫骁顺势双脚落地,双手抱拳:“承让了。” 王大力倒了?他真的摔倒了?被一个小屁孩摔倒了? 这是什么意思?百战百胜的王大力居然输给一个小孩子了?这是真的吗? 看到王大力半天没起来,作为裁判的邦德宣布第一局:飞虎队胜。 宫骁回到队伍中,好多队员都拍着宫骁的肩膀:“小子不错啊!” “挺厉害,你干爹没白疼你。要不你也给我做干儿子吧,我那里有绿豆糕,可好吃了。” 邵承发现有人跟他抢儿子,立刻不干了,推开那些拍着宫骁的手:“去去去,一边凉快去。想要儿子自己找去,这是我儿子,你们谁都别惦记!” 然后满眼慈爱地摸着宫骁的脸:“好儿子,干爹为你骄傲。” 这边热闹呢,宫骁看到场上王大力还没起身。后面过来三个士兵帮他也没能抬得动。宫骁立刻返回到比武场上,用手肘在王大力背后磕了一下,王大力才觉得自己身上又能使上力气了。 宫骁给王大力解完穴,不好意思笑道:“对不起,刚才忘记了。” 大家以为王大力会生气地抓住宫骁一顿海扁,却没想到那么高的大个子居然双手抱拳鞠躬:“小兄弟,是俺学艺不精,这次输的心服口服。” 这时场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是给宫骁的,同样也是给王大力的。 接着一对一比试继续,双方队员各有输赢。再往后是一对二,二对二,二对四,三对六,五对一群。 从结果上来看,一对一的比试中白狮军团有明显的优势,但是在配合作战中,飞虎队员几乎把白狮军团的人秒成渣。 拓跋曜头一次看到飞虎队员的真正实力,才明白为什么罗溪敢带着这么几个人就能独闯草原。为什么他们五六个面对一千人的部落军队都毫无惧色。真是一群优秀的战士,真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从此,他刷新了对霍振凯的印象。这个人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看着拓跋曜异常严肃的神情,罗溪拍着他的肩膀道:“白狮军团很优秀。” “你不是在笑话我吧?” 罗溪认真地摇了摇头:“若说这种几十个人的行动,你们的人没有经过专门训练,吃点亏很正常。若是有大规模的平原作战,还是得白狮军团。不过这次作战地点是山区,多树丛,多野兽。对方作战方式灵活,白狮军团大规模进攻太不合算。” 比试过后,霍振凯和罗溪根据比赛结果拟定了此次参加任务的选。一共二十五人,有飞虎队的十五人,以及白狮军团的十人。王大力,风一和风二都在入选名单内。 经过商量,决定二十五人分为五组,每组五人,五个组长分别是溪流,安宇,午马,林木,白朗。罗溪,霍振凯,拓跋曜,鸣萧作为顾问随行队伍。 就在当晚五个队长自己选好人,每组人里既要有飞虎队的人,也要有白狮军团的人。并且这一晚上一个小组的人都要吃睡在一起,以增加他们彼此的默契度。 第553章 带你飞一次 “三天完成任务?还是斩首行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骑在马上的拓跋曜听着罗溪对他讲述这次行动的目标,时间等事情,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从地图上看,光路程这一项,骑马也要大半天。他说三天完成任务,是不是太轻率了? 一队人跑到山崖下,拓跋曜看着山崖:“看来需要绕路了。” 霍振凯直接下马,飞虎队员也都跟着下马了。鸣萧与飞虎队员曾经合作过,知道他们一定有计划,给他家王爷示意了一下,纷纷下马。 霍振凯拿出地图,五个队长围在四周:“目前我们这个行进速度根本无法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山寨,所以按照直线距离,翻过这个峭壁是捷径。你们有问题吗?” 五个组长一起回答:“没问题!” 鸣萧问罗溪:“王妃,他们真的没问题吗?这种近乎于垂直的峭壁除非有绝佳的轻功,否则根本上不去。白狮军团的人若是自己尚可上的去,可是要带着其他人,恐怕……” 鸣萧的担心同样是拓跋曜的担心。他从气息就能看得出,飞虎队员几乎都是没有内力的普通人。他们最多就是外家功夫好,擒拿格斗不错,可是遇到武林高手,他们根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罗溪笑了:“这个高度对他们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鸣萧本不知道他家王妃的自信从何而来,但是不到一刻钟之后他就知道了。 只见这些人当中林木在观察了峭壁的石头以及树枝分布之后找到白朗,指给他位置之后,白朗用几乎有婴儿手腕那么粗的箭直接摄入石壁上,然后林木第一个上去,借用峭壁上的石头缝隙以及树枝和残留在石壁外侧的箭,几个借力就到了峭壁上。接着又有几个人用他的方式上了山崖顶端。他们在山崖上消失了几分钟后,从山崖上甩下来几根绳子。下面的这些人,有的用林木相同的方式上去,有的用绳子攀爬,没用轻功,这些人可以一个不落地爬上峭壁。 罗溪拍了拍她的马:“宫骁,你让这些马在周围休息吧。” 宫骁学了声马叫,那些马儿仿佛听懂了一般各自跑到林子里吃草去了。 罗溪看着那峭壁摩拳擦掌,她已经很久没有爬这样的峭壁了。可是刚要抓绳子,却发现自己身子一轻,转瞬间离开地面一丈远。 几息之间到达了悬崖顶端,拓跋曜放下罗溪,道:“带你飞一次可好?我觉得这样会更快些。” 罗溪只是简单的哦了一声,可是心里甜的不要不要的。霍振凯上来之后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这么虐单身狗?要是我的萌萌在,还能轮到你们在这里撒狗粮? 鸣萧和风一风二对他们王爷的态度直接无视。这才哪到哪?你们还没看到王爷在桂花树下对着画中的美人饮酒痴情的样子呢。 拓跋曜看着罗溪甜蜜的笑容,心里都快化了,他觉得为小溪做什么事情都很开心。他恨不得在之后的路程都抱着小溪。 “之后怎么办?没有了马匹,徒步过去吗?白狮军团过来的人大多会轻功,尚且还好,可是飞虎队员……”后面的话拓跋曜虽然没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在拓跋曜眼中,飞虎队员没有轻功是断然不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到达指定地点的。 罗溪看了一眼山上:“上面都是山路,就算有马也不适合。天黑之前到达山顶寨子,虽然时间紧迫,却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间草丛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拓跋曜以及白狮军团的人立刻做出防御的阵势,可是罗溪听到之后不忧反喜。 接着从树丛里钻出三十多头狼。白狮军团的人脸上显现出了从未有过的紧张,鸣萧心道:***,还没拿下山寨,难道就要丧身与狼口吗? 风一风二倒还放松,可是王大力已经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战斗。 再看飞虎队员,见到拿下狼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见到某只好像眼睛发亮一般。 “小白快过来!” “红叶,我在这里呢!” “小灰灰,这里这里!你怎么又长个子了?是不是这两天吃什么好的了?” 看着那些狼如同大狗一般和人亲昵的样子,白狮军团的人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是咋回事?” 溪流拍着小灰灰的头跟王大力炫耀:“这是我的伙伴,叫小灰灰。和这个大块头打个招呼?” 小灰灰已经长成成年狼一般的大小,很高傲地跟王大力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拓跋曜知道罗溪对驯服猛兽很有一套,因为在燕国,她就一个人驯服了吐蕃送来的藏獒,也就是现在还养在红袖身边的小狮子。可是当他看到这么多头狼都是罗溪手下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震惊。 “你的帮手?” 罗溪点头:“这次行动不仅有飞虎队员,还有他们,狼族。” 鸣萧摸了摸脸:“难怪王妃这么自信,原来是有这么强大的帮手。” 霍振凯发布命令:“行了,都见过面了,原地吃点东西,还要抓紧时间赶路,现在已经是中午,日落之前必须赶到山寨。” 简单的午餐过后,飞虎队员一行人继续赶路。有了狼族的帮助,他们走的更快了。因为像宫骁这样的小豆丁是直接骑着狼脖子,被狼带着走的。其他的人就是八仙过海,更显神通了。 日落之前,他们果然按时到达了山寨脚下。 按照计划,两组人出去观察敌方防卫情况,其余人原地待命。 这个时候,很明显能感觉到白狮军团的人在这个方面的能力要强于飞虎队员。因为在防御布阵这件事上飞虎队员的实战经验远远少于白狮军团。在这一点上飞虎队员在心里给白狮军团的人挑了一个大拇哥后纷纷下决心,一定要学到这门本事。 不过飞虎队员的人都是带着狼出去的,狼的嗅觉远高于人类,他们甚至不需要用眼睛看就能凭借着灵敏的嗅觉找到猎物。 在飞虎队这边,溪流和小灰灰无懈可击的配合找到了山寨上设置的所有暗哨。并且在过来的一路把能解决的都提前解决掉了。 白狮军团看着飞虎队员几乎每人都带了一头狼,心里痒的不行,羡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用狼,能有条狗陪着也行啊?这次若是回去,一定要养条狗,还要是大狗。好像卖菜那家就有一条大黄狗怀崽子了,等回去的时候要个小崽子自己养大。 “怎么样了?” “东边的暗哨十个,已经解决掉六个了,在这几个位置。”溪流拿出地图,上面已经用碳条标识出了暗哨的位置。“明哨巡逻的有三支队伍,每个队伍六个人。听他们说晚上好像还要再加一队人。大门口是防守的重点,门前少说也得七八十人巡逻驻守。” 风一也拿出了地图:“西边暗哨六个,位置我都标好了,解决掉四个。东边多悬崖,他们大多觉得这边上不来人,是个天然的屏障,所以这边的守卫并不是很严。只是……” “只是什么?”溪流问。 “只是我和风二在那边都听到了孩子还有女人的哭声。” 安宇问:“有山寨就会有孩子,那些男人一看就是野兽型的,没准就是糟践抢来的女人呢。若是有孩子在场,听到哭声也正常。”飞虎队的人就是土匪出身,他们当然知道土匪是如何对待女人和孩子的。 风二摇摇头:“不对,那不是一般的凄惨,是一种恐惧中的绝望。而且那些哭声过后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我说不清楚,反正让人听了毛都竖起来了。” 怪物?大家心里都有这个想法。霍振凯打住了众人的胡思乱想:“不管是什么东西,今天咱都得会会。就算他这个寨子是阎王殿,咱也要进去揪一把阎王爷的胡子再出来。我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收的!此次行动由召瑾瑜统一指挥。” 飞虎队员一个个眼睛紧盯着召瑾瑜,问:“瑾瑜哥,咱什么时候进去?弟兄们都等不及了。” 召瑾瑜看了一眼罗溪,道:“此次行动为静默行动。目标人物,山寨里所有当家管事的。如有反抗,一个不留。现在从正面进去恐怕会被发现,现在一队人留下解决暗哨,剩下的从背后悬崖上去,从后面进攻山寨。遇到问题自行解决,多用脑子,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 所有队员都按照计划出发,霍振凯要跟着飞虎队出去,罗溪问;“你干嘛去?不找个高处欣赏吗?” 霍振凯道:“我去看看他们说的那个让人恐惧的东西,我很好奇呢。” 其实罗溪也好奇,她看了一眼拓跋曜:“我们也去看看吧?” 拓跋曜问:“你不关心你的这些人能不能完成任务?这个寨子里少说两千兵。” 罗溪给了拓跋曜一个淡定的眼神:“我的人,没问题,难道你会怀疑白狮军团的能力吗?” 拓跋曜一把揽过罗溪纤细的腰肢,直奔山寨东面。“我带你再飞一次可好?” 第554章 洞里有怪物 霍振凯直奔山寨后身,罗溪和拓跋曜紧随其后。一路上,他们经常能听到那种凄厉的声音,还有呼呼的声音。这种声音难以描述,好像是某种猛兽的低吼。 后院巡逻的人很少,即便是有几个,也会绕着一个山洞的门走。 观察了一阵,罗溪道:“看来他们也怕这个地方。” 霍振凯看着那个山洞的门口眼睛发亮:“我更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几个人要行动,忽然发现有人凑过来,他们便把身子往后缩了缩,躲进了茅草房里。 “能把这通气孔打开了吧?”一个士兵要把地上的一捧干草拿开,但是立刻被另一个人阻止了:“别动,你不要命了?太阳还没落山呢。”被训斥的士兵摸摸鼻子,放下干草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这里究竟是什么人?这次不仅霍振凯好奇,脸拓跋曜也好奇了。 在无声地给一路经过的山寨士兵抹脖子之后,三人找到了发出凄惨声音的地方。那是一处山洞,山门是两块木板,门口的两个人无声的倒下兵拖走后,三人向四周探查了一遍然后把山门开了一个小缝,钻进去了。 山洞很大,周围都是用木头搭建的笼子,里面挤挤挨挨都是人,都是面黄肌瘦,满眼恐惧的人。这些人当中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孩子。那些人看到罗溪三人以为是那些寨子里的士兵,看到他们靠近笼子纷纷往后躲,还恐惧地喊着:“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霍振凯低声说:“别出声,我们不是坏人。”说着利落地打开了笼子上的锁头,拽开了捆绑在门上的铁链。在拓跋曜的帮助下,他们把那沉重的木门无声打开,罗溪对立面的人说:“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还能走吗?快点出去吧。” 笼子里的人并不相信,可是一个小孩子仔细看了一下他们,说:“他们是来救我们的,你看他们的衣服和那些人不一样,而且他们脸上没有花纹,也不白。” 众人仔细看到之后发现真的是这样,才大胆地问:“你们真的是来救我的?” 罗溪有点无奈了,毕竟她曾经都是做杀手而不是做营救工作,“走不走?”她看了一眼霍振凯:“行了,这些人不想走,这里没住够,咱走吧,看看里面是什么。”说罢起身就要走。 还没等站起来,她就被按住了:“别,别的我们走,我们走。” 霍振凯问:“你们还能走动吗?别出声,门口已经没有危险了,出去之后找地方自己藏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些人的脸上已经有希望的表情,却还没有人动地方。有个小孩说:“叔叔,我们的脚上都有铁锁,能帮我们把铁锁打开吗?” 由于灯光昏暗,罗溪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脚上竟还有铁锁,她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拿出了随身带的小铁丝,左右划拉一下,那个小孩脚上的铁锁就打开了。孩子感觉脚上一松,高兴地跳了起来,但是被拓跋曜按住了:“别叫。” 小孩子知道叫出来会是什么后果,知道自己做错了,缩了脖子,蹲在一旁不说话。 一边开着锁,霍振凯一遍问着:”你们为什么被关到这里?” 以为老人含着眼泪摇着头:”造孽,真是造孽啊!这后山的山崖里有一只怪兽,吃人的怪兽。” “吃人的怪兽?”很显然,霍振凯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觉得这都是老人哄孩子用的故事。 另外一个老人看霍振凯并不相信,也上来劝:“年轻人,别不相信,我们这些人都是被送进来给那怪物当食物的。” 霍振凯更不相信了:“难道你的孩子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怪物吃掉?” 第一个老人锤头丧气:“要是我的孩子还在,怎能让我来这里受苦?” “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说:“我们这个寨子以前挺好的,这山崖里的药材多,只要肯吃辛苦,总能摘来换些吃的。可是自从去年来了几个人,带了个怪物,非要占领我们这里,谁要是不听他的,他就放那怪物吃人。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那怪物的对手。后来有些人家就屈服了。以后屈服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不屈服的就要被喂怪兽。我们这些人家,就是因为不肯认可那个人的领导,所以才被抓进来准备给怪兽当食物的。” “你们就没有反抗过吗?” “反抗?反抗能有什么用?先是反对他最多的那几家,他们家最出色的年轻人被怪物吃了。那坏人说,只要归顺了他,不仅不会被吃,还会让归顺他的人更加强壮。在那个坏人的鼓动下,寨子里有一户最弱的人家屈服了。果然过不多久,那个人家快要病死的儿子重新站了起来,还把曾经欺负过他的人全都揍了一遍。看着那个曾经的病秧子,眼睛里都直冒红光,真是吓死人了。” 另一个人说:“可不是么,后来归顺他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术,竟然真的变得强壮起来。现在寨子里都是那些人管理了。” “那是什么样的怪兽?”拓跋曜也开始好奇这个东西了。居然可以让人变得强大。 “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怪兽,看不清楚。” “都吃了你们的人了,怎么还说看不清楚呢?” “唉,他们都是晚上才出来,而且好像不喜欢光亮。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什么。只是能看出来他的身材比普通人要大一些,而且身上还穿着斗篷。” 一个小孩子说:“我见过,我见过。” 旁边的好像是孩子妈妈,她阻止孩子说话:“别乱说,乱说话会被怪物吃掉的。” 那孩子很认真:“我真的见过。” 霍振凯摸摸孩子的头,问:“叔叔相信你真的见过。给叔叔讲讲,那是怎样的怪物?” 那孩子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身子不住颤抖,能感觉到即便是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他还是心有余悸:“那个怪物和人一样,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可是皮肤却白的吓人,嘴巴也比我阿爸的红。甚至比阿妈涂了胭脂还红。” “你是怎么看到的?” “那天下雨,我和宝妹只能在屋子里玩,当时我俩在地窖里挖萝卜。忽然上面伸出一个脑袋,就是那个样子的。我和宝妹被吓傻了,都没敢喘气。后来外面好像有人叫那个怪物,所以那个怪物就走了。走之前他还往地窖里看了一眼呢。那个眼神真是吓死人了。” 那些人还要七嘴八舌说什么,却听到山洞深处有声音了。牢笼里的人开始焦躁不安。这时候罗溪和霍振凯加快了速度,拓跋曜也加入了进来,虽然他不会开锁,但是这种铁链并不是什么优质铁,只要用内力一震,铁链便能断开。 三个人一同努力,没多一会儿,所有人脚上的铁链就都弄开了。 罗溪让众人排了队,指明了方向:“出去之后找最近的房子躲起来。不要出门,懂吗?” 笼子里的人纷纷点头,然后他们自发组织了队伍慢慢低着头出去了。 看着那些人往外走,拓跋曜问罗溪:“你们觉得那是什么东西?” 罗溪松了松肩膀:“不知道,看看再说。” 拓跋曜从腰中拿出二个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递给罗溪和霍振凯:“听说拿东西怕光,一会儿用这个东西试试,不知道能否管用。” 罗溪看到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眼睛瞪圆了:这么大的夜明珠居然用来对付怪兽?你知不知道一颗这么大的夜明珠要多少钱?万一碎了,这打怪兽的成本也太高了吧? 霍振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因为即便是在现代,这个成色的夜明珠也是天价的宝物。随随便便用来打怪兽,那个王爷真的如此财大气粗吗?“这……” 拓跋曜看都没看霍振凯,直接对罗溪道:“只要能为你减少一分危险,多少钱的东西都值得。再说,这种东西我库房里还有好多,不用心疼的。” 土豪就是霸气!我爱土豪! 罗溪放心地拿了夜明珠,抽出了自己的烈焰道:“走吧,都小心点。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霍振凯也摸了一下后腰上的蝴蝶镖,握紧了手中的刺刀:“好啊,一起去看看。” 拓跋曜话都没说,只是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把罗溪拉到他身后,向山洞深处走了过去。 霍振凯凑到罗溪身边,瞥了一眼拓跋曜,道:“这男的不错,值得交往。” 罗溪娇羞地瞪了霍振凯一眼:“要你多管闲事!”不过她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却熨帖的不得了。她曾经是暗界女王,黑市第一杀手,大名鼎鼎的午夜玫瑰,何曾享受过让别人照顾的待遇?看来穿越过来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遇。 几个人顺着火光往黑洞深处行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尸体,那个人死的时候一定很惊恐,因为即便是一具干尸,他面部狰狞的表情也能看出他死的时候有多恐惧。 第555章 对战吸血鬼 干尸?新鲜的?吸血鬼? 一连串的线索让罗溪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个词,她看了一眼霍振凯,发现霍振凯也向她点点头,表示有相同的想法。只是他们两个都不是太相信这个东西,毕竟吸血鬼只是在电影上看过。真实的吸血鬼不过是一种病,他们的血液里缺少某种必要物质,体内不能自行合成,所以需要用外界的血液进行补充而维持生命。这样的人一般都是畏惧光亮的。但是现实中有这种病的人都十分虚弱,按照那些老人说的,这个吸血鬼很强壮,难道变异了吗? 罗溪对这里的历史真的不了解,她问马特达蒙:“这地方可能存在吸血鬼吗?” 马特达蒙回答:“有基因变异的可能。因为你们说的九渊之地这个地方曾经经历过地质巨变,在巨变的时候从地底发出很多射线,这些射线可以让生物体产生变异。在人类地球的发展史当中,原子弹或者核电站爆发之后周边会产生新的物种,他们是相同的原理。只是大部分的新物种或许不能适应环境而灭亡。这个生物有可能是幸存者。” 罗溪皱眉:幸存出这么个怪胎?他怎么繁殖呢?这个是男的还是女的? 和马特达蒙的交流间罗溪,拓跋曜,霍振凯三人到达了山洞的深处。听着又一声的闷响,他们知道,是那个怪物又吸食了一个人全身的血。 “既然来了,干嘛还躲躲藏藏的?”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让罗溪知道对方发现他们了。 罗溪要出去,霍振凯却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 “想不到阁下功夫这么好,在如此的惨绝人寰的叫声中还能听到我的脚步声。” 借着夜明珠的光亮,霍振凯才看清了那个吸血鬼。果真和电影里描述的差不多,苍白的脸,忧郁的眼睛,长头发差不多能盖住了他整张脸,只是因为要吃东西,所以他把头发往后笼了一下,不然,霍振凯真的无法一睹他的真颜。要不是已经在电影里看过这样的装扮,恐怕即便是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也不免在内心惊慌失措一会儿。 “只有你一个肯出来?另一个呢?是不敢了吗?” 另一个? 什么意思? 他们三人都吃了一惊。那个吸血鬼说还有一个人,指的是罗溪还是拓跋曜?罗溪以为是拓跋曜的轻功了得所以才没有被吸血鬼发现,她按了按拓跋曜的手打算出去。可是却被拓跋曜制止了。他用嘴型告诉罗溪:“呆着,我去。”之后不由分说从暗影中跳了出来。 吸血鬼看到拓跋曜跳出来,明显眼睛一亮:“很久都没吃到这么强壮而又有力的身体了。看来今天可以加餐。” 看到眼前那个贪婪的表情,拓跋曜看着就想吐,随手抽出自己透着寒光的宝剑:“少啰嗦,有本事较量一场。”他的话透露出了一点漫不经心。 霍振凯也拿出了军刺,露出了他少有的兴奋:“我还没有和吸血鬼较量的经历呢,此次真是没有白来。”又小声对拓跋曜道:“他速度很快,当心。” 吸血鬼对此二人的威胁并不在意,他挥了挥袖子,嚣张说道:“好啊,今天本座就陪你们好好玩玩。出来这么久,本座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电石火光之间,他们已经较量了两个回合。他们三人彼此心中都很震撼。 拓跋曜震撼这个怪物的速度如此之快,同时也震撼霍振凯的功夫竟然如此厉害,虽然感觉不到他有什么内功,但是从格斗术来讲,他即便是在武林比试,也会是数一数二的。几次那个怪物眼看就要偷袭他成功,却被霍振凯阻拦了。想想眼看就要掏破自己心脏的感觉,拓跋曜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这次他太轻敌了。 霍振凯的震撼不仅来自于吸血鬼的速度,更来自于拓跋曜的内功。他原本不相信什么内功之类的东西,若说硬气功,他还能相信一些。可是这次,他真的看到了内功的强大。这个吸血鬼的速度本就是非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若不是拓跋曜用内功减慢了吸血鬼的速度,恐怕他也没有机会施展功夫。 而那个吸血鬼则是惊叹这两个人的功夫。自从他出来以后,还没有碰到功夫如此高的人呢。他擦擦嘴角残留的血迹,露出了渗人的笑:“不错啊,有点本事。本尊以为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征服的快感,不过你们已经挑起了本尊的战意。不错不错。”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外面那层碍事的厚衣服脱了下去。“看来今天本尊可以痛快打一场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是始终能快人一步,不管对方的招数有多么刁钻,他都可以取胜,而且就凭借小小人类的速度,是无法让他放在眼里的。只是带着黄色腰带那小子好像会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减慢速度。看来一会儿要先解决这个才行。 拓跋曜和霍振凯二人看到那怪物脱了衣服露出了虽然惨白可是却精壮的肌肉,知道这次吸血鬼要放大招了。 又是一阵电光火石,几招过后三人身上都挂了彩,只是拓跋曜惊讶地看到他几乎拼尽全力在吸血鬼身上制造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且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吸血鬼身上流血的地方竟然不流血了,而且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个创口竟然连伤疤都看不到了。若不是肩膀上丝丝疼痛告诉自己他也受伤了,否则,真的会让人感觉刚才不过是人空想的场景。 对于吸血鬼的愈合能力,霍振凯同样惊讶,但是惊讶度并没有拓跋曜那么大,毕竟都是看着吸血鬼电影长大的,他们的能力自然心里有底。不过现场看到这些还是蛮震撼的。 喘了两口气,他们又开始打了起来。这次霍振凯和拓跋曜二人开始合作,而不是分别作战。他们都是带过兵的人,深知一加一大于二的配合到底有多重要。同样是人中龙凤,一点就通,只要他们肯配合,那么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呼吸都能是给对方的信号。这种信号不用说,只要瞄到或者感知到就可以了。 拓跋曜和霍振凯好像从来都没有遇到过配合这么默契的男人,他们两个人厮杀配合的可谓精彩至极。即便是速度超级快的吸血鬼也被二人处处制约。 寒光一现,手起刀落。当拓跋曜和霍振凯退下来的时候,地上显然是站着的吸血鬼的身体,还有地上滚着的他的头。 二人相视一笑,对刚才自己以及对方的表现都相当满意。 “没想到一个王爷还能有如此高的功夫,佩服佩服。”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能耐,敬佩敬佩。” 地上的脑袋滚落到墙边又被反弹回来,滚到了那身体的旁边:“怎么?这就开始互相吹捧了?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点?” 拓跋曜和霍振凯惊讶地看着那个吸血鬼从容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脑袋,放到了脖子上。开始还放反了,低头看了一眼脚尖,没看到,居然看到的是脚后跟,说了一声“不对,好像反了。”又把头转了过来,安装到了正确的方向。而脖子上的伤口裂痕也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不过是比刚才的小伤愈合的慢而已。 刚才此二人几乎已经拼尽了力气,以为成功地斩首了,可是看着对方的愈合能力,他们有非常强烈的挫败感。伤了就好,好了就伤,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还能死了吗? 在伤口好了之后,吸血鬼转了转脖子,慵懒道:“还不错,你们两个有些本事,比外面那帮人强多了。看来我也得拿出点我的本事了,不然还真的会被你们看不起呢。” 罗溪在暗处观察着他们三人的打斗,心里着急,脑子同时也飞快地运转:这样下去可不行。一定要找到克制住吸血鬼的方法。什么能克制住他呢? 吸血鬼怕什么?电影里的吸血鬼都是怎么死的? 对了,杀吸血鬼的时候都用银质的子弹或者是银质箭头的弓箭。可是现在她这里没有银子弹,也没有银质的箭头,怎么办? 对了,她有银碗! 说时迟那时快,罗溪看着吸血鬼向霍振凯和拓跋曜靠近的时候,抛出了银碗,准确地砸在了吸血鬼露在外面的肩膀上。 拓跋曜眼看他要落下钢刀而自己无法躲闪,却听到滋啦一声,那个吸血鬼大叫,然后后退了好几步。怎么回事? 霍振凯看到地上的银碗以及吸血鬼痛苦的模样,他秒懂,吸血鬼怕银质的东西,立刻从腰带里拿出一块散碎银子向吸血鬼打去。 要说罗溪的一碗抛的力度有限,角度也不完美,不过是让吸血鬼后退了几步而已,那么霍振凯的银子打的确实镖镖见血。他可是蝴蝶镖的传人,用这个东西岂不是顺手到不行? 拓跋曜看到霍振凯用银子可以制约住吸血鬼,心里也高兴了,因为银子么,他一个堂堂王爷还缺银子吗?立刻从怀里拿出银元宝,如同飞镖一般砸向吸血鬼。 第556章 灭了吸血鬼 吸血鬼发现了藏在暗处的罗溪,嘴里含着血诡异地笑着:“怎么居然还能在这里藏着?小妮子,有几分本事。” 罗溪被发现了,自然也没有必要藏着了,她也加入了扔银子的队伍。“本事不大,但是收拾你够了。” 吸血鬼收起了玩笑,从地上抓起一块破布往身上一裹,道:“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不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说罢用那破布转圈挥去,把拓跋曜和霍振凯扔过来的银子都卷走了,他自己一点都没有再被伤到。 看着用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吸血鬼,他们好像又陷入了困境。 “***,真特么想发火。”对了,火!“霍振凯,火!” 霍振凯秒懂,吸血鬼除了怕纯银,还怕火!之前这个山洞里漆黑一片,他们是依靠夜明珠来照明的,现在才想到这里没有用火把照明,在这种没有名贵夜明珠的地方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要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可是吸血鬼怎能让他们顺利地打火?他立刻出手阻拦。霍振凯的就这样被打落到好远。 “骆驼,他怕火!”拓跋曜没有看过吸血鬼电影,所以有必要跟拓跋曜解释一下为什么她说火。 拓跋曜是个王爷,他哪里有火折子?一般这东西都放在下人手里。可是这个危机的时刻,他知道必须立刻弄出火才能遏制住那个怪物。他忽然发现地上原来用于捆绑人的铁链子,他有了主意。 只见拓跋曜拎气铁链子向石头上重重砸去,铁链子和石头之间瞬间摩擦出了火花,只是这些火花太少了,落入到地上的干草上海不足以点燃。 罗溪看到了,立刻往拓跋曜身边扔去了几捆干草,然后用烈焰双刀相互摩擦。烈焰是她特意打造的神器,两段金属相互摩擦比金属和石头摩擦更容易出火花。 霍振凯看到也用军刺摩擦铁链,努力制造火花。 只是三人不能同时制造火花,因为总要有两人要联手对付吸血鬼。 就这样,在三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引燃了一堆火。拓跋曜用掌风把火吹的燃烧更旺,罗溪则挑起带着火焰的干草往吸血鬼身上砸去。 怎奈那吸血鬼速度了得,而且他身上的破布被他挥舞得阵阵带风,即便有火飞过来,也被他挥落了大半,有那么两个打到了他,他也能就地打滚把火熄灭。 这样也不行。 三人继续联合对抗,就在渐渐觉得吃力的时候,霍振凯忽然看到了拓跋曜腰间别着的酒壶,他身手就要去抓,拓跋曜发现后立刻捂住了酒壶往后退,怒吼:“你干嘛?” 霍振凯没空解释,只说了两个字:“喷火!” 拓跋曜没有理解,但是罗溪瞬间明白了。用酒喷火!这是马戏团以及很多澳洲土著人常用的把戏。嘴里喊着一口烈性酒,手里拿着火把,把酒对着火把喷出去,助燃液体酒精就会燃烧着朝着酒精喷出的方向形成一条火线。她立刻去拿拓跋曜腰间的酒壶。 别人拿不可以,但是小溪要是用,只要他有的,随便拿,就算没有的,他也会努力弄到手,送到小溪手里。 罗溪把酒壶的盖子拧开,含了一口桂花酒,借着霍振凯给她创造的空档一口喷过去。那就是一条火蛇飞到了吸血鬼身上。吸血鬼被烧到之后皮肤立刻由惨白色变成了黑色。 他一脸的坏笑也变成了狰狞。 喷了两口,吸血鬼退后了好远,这让罗溪很有成就感。看着吸血鬼痛苦地哀嚎着,罗溪很不厚道地笑了,心道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好玩? 可是霍振凯还是很理性,他看着罗溪手中越来越瘪的酒囊,着急地喊着:“别浪费,把他引出去,外面还有阳光。” 对啊,吸血鬼还怕阳光呢。于是罗溪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三人合力把吸血鬼引到了洞外。 到了洞外,霍振凯最先用口哨发出指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后果自负。因为飞虎队员虽然战斗力强悍,可是他们对付这种吸血鬼毫无经验可谈,甚至还会造成不必要的牺牲。所以他们不要来帮忙,否则越帮越忙。 飞虎队的队员执行这个命令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白狮军团的人却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们看着自家王爷有危险,都要奋不顾身地过去给王爷解围。 在溪流队伍当中的风一显然就是奋不顾身的其中一员,他刚要飞身过去就被溪流按住了。“你干什么?没听到命令吗?” 风一挣扎着想要起来,无奈却被压的死死的:“王爷有危险!” 眼看风一就要挣脱禁锢,溪流直接给了风一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执行命令,你懂不懂?” 风一回身给溪流一拳,正好打在嘴角:“执行命令就是眼睁睁看着王爷王妃他们有危险,我们就这样无动于衷吗?” 溪流心里也着急,可是从一开始,从他们开始跟着罗溪和霍振凯的时候,他们就被灌输了一个思想,那就是:执行命令。他们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即便这个命令是要他们死或者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死去,也要执行这个命令。 溪流含着眼泪道:“我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要靠前,我们能给他们最大的帮助就是解决山上这些其他的匪寇,不让他们给老大他们捣乱,你知道吗?” 说话间,一个山寨里的人要过去给吸血鬼帮忙,其他人还忙着,眼看那人就要杀到罗溪三人所在的范围,溪流放开了风一,提起刀往那人身边砍去。为了不让风一过去给罗溪那边捣乱,溪流这边还抓着风一不放。那个匪寇力气大得很,他发现溪流这边两个人的矛盾,发现他另一只手完全没法用,立刻用手挥开了他砍过来的一刀,然后一记重拳打在了溪流的头上,溪流被打得滚落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风一看到那人还要向拓跋曜进攻,再看溪流就是因为他才被打成这样的,心中懊恼自己的鲁莽。他扬起手中的剑,冲着刚才打溪流的那个大汉挥舞过去。 那大汉虽然高大,只是空有一身力气,和武功高强的风一对战根本没看头。那大汉在几招之后就躺尸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吸血鬼越来越得意:属于他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这晚上肯定好玩,有这么多的壮汉可以供他享用,光是想想就够让他流口水的了。 “你们是本尊见到的最厉害的人,本尊都有些不想吃了你们了。可惜你们这些小鬼爪子还是听锋利的,等我一点一点把你们的爪子剔除干净,看你们还怎么跟本尊张牙舞爪。” 酒囊里的酒马上就要用完了,而且在室外,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在阴影处越来越多。在阴影里,丝毫不会影响吸血鬼的行动。 怎么办?要把这怪物引到太阳光的地方不太现实,因为外面的空间很大,那吸血鬼完全可以跟他们消耗着时间,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再出来。到那个时候,估计整个山寨都会变成干尸的世界。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忽然一道白影闪过,吸血鬼“啊呀”一声惨叫惊讶了所有的人。 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原来是雪狼从吸血鬼身上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难道小白是传说中的狼人?” 看过吸血鬼电影的都知道,狼人和吸血鬼是天敌。为了防止吸血鬼滥杀无辜,所以造就了狼人。可是雪狼只是狼,不是狼人,难道它能灭了这个吸血鬼吗? “小白,你能灭了他吗?” 雪狼吐了撕下来的那块肉,很嫌弃地用爪子擦了擦自己的舌头:“我好像弄不死他,但是可以把它撕成碎片。” “那就先撕成碎片,一片一片的总比这一堆好对付。” 有了狼群的加入,攻击这个吸血鬼就轻松多了。随着加入的狼越来越多,罗溪干脆退出了战斗圈,专门在地上生起一堆火,把撕下来的吸血鬼一片一片的肉扔到火堆里。 好狗架不住一群狼,强壮的吸血鬼也架不住。战斗之间,吸血鬼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一片又一片的肉,接着就是手骨,脚骨,腿骨,肋骨,一根一根被火烧化了。 为了这些肉体在火堆中不能连接起来,罗溪在周围又生了几堆火。一堆火烧一块肉,等最后一堆火也被扔了一块肉后,第一堆火里的肉也就差不多烧尽了,如此循环。 霍振凯和拓跋曜又是一次联手,把吸血鬼的头颅斩了下来。这次他们拎着吸血鬼的头发,无视吸血鬼凄厉的惨叫,一步步地靠近火堆。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我可以让你们强壮起来,可以让你们很强壮,速度很快。你看这些寨子里的人,他们由弱不禁风变成这样强悍,都是我弄的,难道你们不想成为强者吗?你们不想更强吗?” “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让你们所有人都变得更强壮,速度更快。” 不管吸血鬼说什么,霍振凯和拓跋曜都不为所动,拓跋曜拎着吸血鬼的头发,让霍振凯把它最后一段身子扔到火堆里:“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毁是什么感觉?”说罢把吸血鬼的头扔到了另一个火堆中,看着这个怪物一点点变成灰烬。 第557章 溪流受伤 “把他的那个同伙找出来!”罗溪没有忘记,这个吸血鬼并不是只身来到这里的,而是有个同伙。还有那些忽然变得强壮的人,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强壮,没准就是他们喝了吸血鬼的血。 召瑾瑜指着山寨院子里蹲在地上的一堆人,道:“就在他们中间了。”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召瑾瑜越来越显示出优秀的领导能力,他指挥的战斗都能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这次进攻更是如此,人狼都是零死亡。 不过受伤的很多,轻者不过是皮外伤,重者断了骨头,还有腹部被捅刀子的。好在有林木一组人及时救治,不仅挽回了一些人的生命,还让他们那些受伤的人减少了很多痛苦。这都是后话了。 拓跋曜赞许地看着这个雪貂,心道没想到冷无情身边的小保镖居然能成长为这样一个可以独立完成如此大型以少胜多的战斗,真是令人刮目相看。现在他叫什么了?召瑾瑜?听说还是小溪的弟弟?岂不就是我的小舅子?以小溪对这个弟弟的重视程度,看来以后不能怠慢他了。不知道他想不想来军中发展,这样的人才,有多少白狮军团都不嫌多。 天色暗了,太阳已经完全看不到了,看着地上蹲着的那些人,凭借着肉眼倒是能看出两三个变异的人,因为他们的皮肤更加白,而且没有血色。可是这个变异人种是个严肃的问题,一个疏忽可能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罗溪最后决定还是用气息探查一下究竟有哪些的不同。还可以让马特达蒙和雪狼帮忙。 经过几番查找,终于确定了蹲着的这些人当中还有特殊人。只是这些特殊人并不是因为他们体内和吸血鬼一样有特殊缺陷,而是因为他们食用了一种药物,这种药物可以使人类的肌肉以及力量超自然增长。都说是超自然,那么随之而来的代价就是要么继续食用那种药物,要么身体会迅速衰老虚弱下去。这种 药物的性质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兴奋剂,食用之后超级兴奋,可是过后就会如同死了一般难受。 那个吸血鬼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药物让他们能有强健的身体,可是付出的代价就是要给吸血鬼卖命。他们一直以为那个吸血鬼就是他们吊丝逆袭的黄金道路。没想到这条道断了。 “霍队,你去审讯吧,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吸血鬼存在。” 霍振凯领着人去审讯了,罗溪把处理现场的一干事情托付给召瑾瑜,“审讯之后其他无关的人没事就可以放了,之后可以收队。” 风一背着溪流找到罗溪,跪在她面前:“王妃娘娘,救救他吧,只要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行。” 罗溪看着躺在地上的溪流心疼不止,这好像是溪流跟着她以来受的最重的伤。“找个干净的地方把他放好。” 风一找了个最近的草屋把溪流安置在一个相对干净的床上。 拓跋曜看着罗溪为溪流忙前忙后,看着她心疼的眼神,心里虽有嫉妒,但是他明白那种感受,手下爱将受伤如同伤在自己身上一样,他恨不得把伤害爱将的人碎尸万段。可是偏偏让罗溪“爱将”受伤的是自己的手下。“回去惩戒堂自己领罚。” 风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王爷,就算您不说,属下也会去惩戒堂领罚的。可是溪流是因为属下受的伤,您怎么惩罚属下,属下都不会有怨言,可是求您救救溪流。” 这个草屋本就不大,还站着两个木头桩子似的大男人,罗溪厌烦地挥手:“要么帮忙,要么出去。” “要我做什么?” “要我做什么?”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拓跋曜是为了和罗溪多一点接触的机会,而风一纯粹是担心溪流。 就在风一看着自家王爷的眼刀要把自己砍了的时候,他识趣地双手抱拳道:“属下先去外面忙了。” 说完立刻转身出去,临出门前,还担心地看了溪流一眼。 罗溪先自己用感知探查了一下溪流的身体,然后让马特达蒙给溪流做了一次全身检查,结果发现溪流最严重的是折了两根肋骨,其他的伤口都是外伤,很好愈合。只是目前失血有点多,他昏迷了过去。 可是她明明看到那个壮汉用重拳打在了溪流的腹部,那一拳足够给溪流造成内出血,不是脾脏破裂也得是肝脏破裂。怎么他会没事呢?或许还要等他醒来之后才能问清楚。 看着罗溪愁眉不展,拓跋曜也跟着着急:“他怎么样了?” 罗溪摇摇头:“失血太多,目前处于昏迷状态。” 拓跋曜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这个是落云庄的补血药,给他服用一下试试。” 罗溪拿着药瓶闻了一下,知道确实是好药,于是用水化开了要给溪流喂下去。拓跋曜一把拿过碗:“这事还是让风一他们来吧,你累了,扶不住他的。” 罗溪一想也对,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确实不太适合给他喂药,于是点点头。 拓跋曜喊了一声,门口立刻进来了两个人,风一和风二,他们俩站在门口一直都没走。“王爷,有什么吩咐?” 拓跋曜瞄了一眼那个碗:“溪流现在需要喂药。” 风一和风二二人配合,一个把溪流扶坐了起来,让他的身子靠着自己的身子。另一个准备喂药。 拓跋曜拦过罗溪道:“我们出去等吧,别耽误他们了。” 罗溪点头和拓跋曜一起出去了。 拓跋曜的人给他们带去了一间相对好的屋子,里面已经打扫干净,拓跋曜看着罗溪的脸,笑了。因为刚才和吸血鬼打斗的时候,难免在脸上留下痕迹,不是血,就是烧火的灰烬,由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现在她的脸和小花猫一样。随即拿出自己的帕子蘸了清水给罗溪擦脸。 对于这样的亲昵行动,罗溪很不适应。因为她感觉到了这个世界之后自己不会再动感情了。因为感情这事情谈不妥不仅伤钱,还伤身。上一世的经历实在是太惨痛,这一世,她不想重蹈覆辙。 拓跋曜给她的感觉很不错,她看得出来,他眼中浓浓的爱意。同时她也很庆幸那一夜,是和他发生了一切。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一定要成为他口中的王妃。她很害怕自己再一次遭遇情殇。 所以当拓跋曜拿着帕子接近罗溪的时候,她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自己来吧。” 拓跋曜举着手,有些尴尬,她不仅不接受他的擦拭,连帕子都没拿,直接用手捧着清水洗脸了。“小溪,你我不比生疏如此的。” 罗溪洗了脸,用袖子擦干了,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一代公主的端庄。用袖子擦脸,也就是那些成天在战场的男人才会做出如此的粗鲁动作。可是这一切在拓跋曜眼中却是那样的率性。他心中苦笑:为什么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罗溪擦干了脸,做了一个深呼吸,觉得她和拓跋曜之间有些事情最好还是摊开的好。“这次谢谢你。” 拓跋曜摆手:“不过是一瓶药而已,若是没有了,让落云庄多做些就是了。” 罗溪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是整个东部落。这份礼太大了。” 拓跋曜走到罗溪对面,看着她青蓝色的眼睛,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一对眸子:“这算什么,你若是想要天下,我便把这天下打下来给你。” 天下?罗溪心道:我可没那么大野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天下太大,责任太重,撑起来太累。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王妃,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值得这世上一切的美好。” 罗溪伸手止住拓跋曜的表白:“停一下。首先我不承认那个什么王妃的身份,虽然你我都来自那边,可是我真的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你说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存在过。” 拓跋曜已经知道罗溪忘记了之前所有关于他的事情,虽然亲耳听到这件事会很心痛,可罗溪本人就在他面前,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忘就忘了吧,让她有一段关于他全新的记忆不是更好吗? “不记得那边的事情没关系,在这边你也是我的女人啊!你不会忘了吧?”不止一次哦! 罗溪翻了个白眼:“你不会以为发生了那件事情我就得承认是你的女人吧?你觉得我是会在乎那种事的人吗?还是你觉得和你发生关系之后我就变得没人要了?若不依靠你,无法过好我的下半生?” 拓跋曜急了,他一把抱过罗溪,紧搂在怀里:“别胡说,不管你之前的记忆是什么,也不管你到这边经历过什么,我只是知道这辈子我不能再次失去你了。因为一次已经足够痛彻心扉。对于以前,你记不记得都无所谓,只要你让我以后都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就好。我相信你会看到我对你的心,这辈子,它只会为了你跳动。” 第558章 挖墙脚 “不管你记得以前也好,不记得也罢,总之让我在你身边就好。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罗溪心里忽然觉得暖暖的。这种毫无理由的关心爱护是她上辈子欠缺的,这辈子,对于这种感情,这种支持她实在无法拒绝,于是点点头:“你若喜欢就呆着吧。不过以后我要走的地方可能危险重重,很可能是去送死,你愿意吗?” 拓跋曜把罗溪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到她耳后,温柔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龙潭还是虎穴,我都会陪你一起。”说罢把罗溪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罗溪顺势把头放在拓跋曜的肩膀上,她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有了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两人在房间里又温存了一会儿,罗溪道:“他们应该有所收获了,出去看看吧。” 两人出去之后,果然看到霍振凯带着一脸严肃过来。 “问出什么了?” 霍振凯:“去房间里说吧。” 房间里说?在外面不能说?罗溪知道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了。 到了一个相对好点的房间,霍振凯让午马在外面守门,然后小声对罗溪道:“你说过这叫九渊之地吧?” “没错,十方城的人确实是这么说这块地方的。有什么蹊跷在里面吗?” 霍振凯点头:“我们在的位置算是九渊之地的外圈,而吸血鬼他们是从中间的地域跑过来的。” “中间的地域?” “对,既然叫九渊之地,就表示有九道深渊,外面三个地理情况相对好些,还能适合人类居住,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外三渊。越往中间去,自然条件就越发的恶劣。那里都是原始树林,进入树林之后暗无天日,这就是中三渊的状况,吸血鬼们也就是生活在这个区域。而内三渊无人进入过。里面有什么,是什么样子不得而知。” “吸血鬼们?”罗溪问:“原来这不是唯一的一只,还有同伴。” 霍振凯苦笑地点点头:“是啊,没想到他还有同伴,看来我们很麻烦了。” 霍振凯看到两人都陷入到沉思中,道:“不如这样,我们先回到营地去从长计议如何?” 霍振凯和罗溪都同意,毕竟这么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久留。 罗溪一行人把寨子还给了这个地方原先的主人,也就是那些曾经在笼子里被铁链子拴着要被送去给吸血鬼做食物的人。他们千恩万谢地送走了这一行人,还把他们私藏的肉干拿出来与飞虎队员们分享。 在笼子里见过的那个老汉拿出一个扇子状的东西给了罗溪:“这东西我也不知道是啥,但是我们这里的人生病了从这东西上掰下一个小碎块煮水就能很快恢复。你看看对你们那个小弟兄是不是能有用?” 罗溪低头一看,眼睛差点瞪出来,他们管这种千年一见的火灵芝叫东西?好吧,这确实是个东西。“那就多谢老伯了。”她拿过火灵芝问:“哪里有捣药的罐子?”这东西要捣碎了熬药才能更好地发挥药效。 老伯为难地摇摇头:“恩人,你看我们这里穷的连碗都没有,哪里还能有药罐子呢?” 拓跋曜拿过罗溪手里的火灵芝,用内力双手一压,一整只火灵芝瞬间变灵芝粉了。 罗溪高兴地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把灵芝粉装了进去,心道:以后带着他是不是就不用带粉碎机了?内功这东西真不错,现在练还来得及不? 让人烧热水,又找人采了些野蜂蜜,和这药粉搓成小丸子给溪流喂了下去。 火灵芝果然是神药,吃了这些药丸不久,溪流就醒了过来。虽然他还很虚弱,但是思维已经很清晰了。 罗溪问了他心中一直有疑惑的地方:“溪流,刚才我给你检查了伤口,外伤多,几乎没什么内伤。但是你被打的那一下真是厉害的很,你怎么躲过去的?” 溪流摇摇头:“老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你就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状况,就在你挨打的那一瞬间,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溪流仔细地想着,慢慢说道:“当时我看着那拳头朝我打了过来,我已经躲闪不及,但是感觉身体瞬间好像有什么力量不由自主地聚集起来,去对抗那拳头施展给我的力量。” “有可能造成这些变化的原因是什么?你想过吗?” 溪流皱着眉头仔细想,想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罗溪不想溪流太累,于是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要想了,休息一下,我们就要回去大本营了。”说着起身要走。 溪流想起身送罗溪,他伸手要捉住罗溪的衣服自己坐起来,却不想被罗溪发现一个回手借力运气把溪流又送回到躺着的状态。 溪流大喊一声:“我知道是什么了老大。” “是什么?” “那套操,就是你教给我们,让我们每天都练习的那套操。平日里练习的时候,偶尔我也能感觉到有一股气在身体里上下运动,每次有这种感觉,我就争取让这股气在身体里来回循环。因为每次循环之后就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这次在我挨打的时候,那股气爆发出来的感觉就和我平日里运气的感觉差不多。” 气? 太极拳里就讲究精气神,其中的气就是要练习贯穿任督二脉,上下循环于身体当中,冲破脉络内的不通畅,从而达到一个提高元气的目的。 难道说溪流经过练习,已经达到一种境界了?这真是太好了。看来以后要让飞虎队员加强练习这套操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罗溪霍振凯,拓跋曜以及飞虎队员们都整理好行装回去大本营了。由于是凯旋而归,他们心情好了许多,即便是身上大小都有些伤痕,可是他们的步子却轻快许多。 回到了大本营,他们如同英雄一般被迎接。经过这次战斗,白狮军团对飞虎队更加敬佩了,他们甚至找机会和飞虎队员套关系,有的是想加入飞虎队,还有的是想从飞虎队挖人。 罗溪把一摞子写满名字的纸张扔到拓跋曜面前,假装生气,叉着腰问:“你的人好厉害,挖墙脚居然都挖到我这里来了。你可真好意思。” 拓跋曜看着名单,略有无奈,又是军中那几个兵痴。一看到好苗子死都不放手,若是不把他们看上的人培养成小将军,好像就是他们一生中的遗憾似的。 拓跋曜也拿出了个名单:“这些人是想要到飞虎队的,说实话,以前从来没有人主动要求离开白狮军团。还是你有魅力。” 罗溪自信地收起名单:“是啊,你不也拜倒在我的牛皮靴下了吗?” 拓跋曜看着她这身打扮,一身和其他士兵一样的粗布衣裳,脚下是一双上等牛皮做的小靴子,虽然样式一般,但是贵在舒适结实。就这样不施粉黛的她绝对可以让人拜倒。他借机吻了一下罗溪的脸颊:“没错,我也被你迷住了。” “讨厌!” 偷香成功的拓跋曜拉着罗溪的手,道:“今天是十五,晚上的月亮特别漂亮,到时候我让人准备好酒,我们一起赏月如何?” 罗溪点头:“好啊,累了好几天,我也想休息一下了。” “那头白狼也是你的伙伴?” 罗溪点头:“嗯,他是雪狼,是我在斗兽场把它就回来的。我们经常叫他小白。后来知道他是狼王的后代,现在他正在统一狼族,并且壮大狼族。” “狼族和天狼族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天狼族和狼族是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我们如同家人一般。我们甚至可以心意相通的。” 拓跋曜对这个深信不疑,因为他见过狼群和飞虎队员们天衣无缝的合作。就是鸣萧也给他讲过在草原第一次被王妃搭救的时候,就是飞虎队员带着狼把追杀他们的人全部干掉的。 说话间,罗溪仿佛听到了狼叫,她看向窗外:怎么这个时候狼叫了? 她纳闷的时候雪狼跟她联系了:“小白,你找我?” “我感觉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我感觉到在这边有我的同类,可是我却找不到它。” “你能感觉到它在什么位置吗?” “在军营里,可是在军营里我让灰狼一族找过很多遍了,根本找不到新面孔。” “能不能是一只孤狼,不想和你们一起呢?” “不会,你知道狼是群居动物,孤狼就像是在外流浪的一个人一样,是非常凄惨辛苦的。能找到自己能融合的狼群,是任何一只孤狼都不会放弃的选择。” 罗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能安慰雪狼:“别多想了,刚刚战斗完,你和狼群都需要好好休息。过段时间还会更加辛苦,战斗也会更加惨烈。我们要在这个时间好好训练队伍,否则在真正面临敌人的时候就会上网惨重。这绝不是你我希望看到的情况。” “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会在军营周围的,而且我手下其他的狼群也会赶过来的。” 第559章 狼人 夕阳西下,日暮降临,一轮明月如同银盘一般挂在天上。柔和的月光洒在地面,仿佛给大地穿了一件银装。 拓跋曜和罗溪躺在小土坡的侧面,享受着阵阵的凉风从脸颊旁边吹过带来丝丝泥土的芬芳。 “这里的月亮真漂亮。” 比起看月亮,拓跋曜更喜欢看罗溪,:“怎么?你家乡的月亮不是这样吗?”自从对战过吸血鬼之后对罗溪的家乡更感兴趣了。 “是?不是?以前在家的时候没时间看月亮。即便是有月亮,也是关心月光给我带来的能见度是不是够用。哪里有时间欣赏她的美景?” “你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那里有吸血鬼吗?” 罗溪摇摇头:“我的家乡没有吸血鬼,只有他们的传说,就算是有,也是一种病。一种见不得阳光的病。那些病人身体孱弱的很,根本不能像我们遇到的那个强悍。” “既然没有,为什么你会对那东西如此了解?比如你和霍振凯都知道拿东西怕什么,如何应对。”说起这个,拓跋曜心里酸酸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和罗溪最默契的人,为什么现在很多事情她说的霍振凯能懂,而他不能懂? 罗溪淡然一笑:“因为在我故乡有很多关于这些东西的传说。我们都知道而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看着天上的月亮感叹:“这月亮真圆。”也不知道那些未来的科学家们是怎么发现这颗星球的,他们有没有给这颗星球起名字?如果说这个“月亮”与地球的那个相似,那么金木水火土各个临近的行星呢?是不是也相似? 就在两人渐渐陷入沉默,罗溪的思维开始天马行空的时候,雪狼忽然发出了警报的呼声。“马厩有情况。” 拓跋曜也发现了军营里发出的信号。两人同时起身默契地上马奔向马厩。 “什么情况?” “我发现那是什么了。” “你说的是那头狼?” 雪狼有些无奈说道:“你还是快来看看吧,那东西像是狼,可我真的不确定。” 还有能让雪狼不确定的狼?这是什么狼? 当罗溪和拓跋曜赶到的时候,发现霍振凯邦德都到了,他们已经把马厩围了起来,没有人进去,那马厩里传来肌肉撕裂的声音。 肌肉撕裂?这是马厩,能把那么大一匹马直接撕裂的究竟是什么? 马厩里的马显然受到了惊吓,四处逃窜,嘶鸣。为了防止那些马踩踏无辜的人,鸣萧早就把人员安排妥当,周围都是用盾牌护卫,无关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看着这么大的阵仗,问鸣萧“怎么回事?” “王爷,刚才巡逻的人听到马厩这边有惨叫,便赶过来看,没想到正看到有个怪物正在残杀马。巡逻的人过去制止,却被那东西生生给撕了。那怪物极其危险,王爷王妃还是后退点吧。” 罗溪问鸣萧:“那怪物长什么样子?” 鸣萧道:“像是一头巨大的狼。比您带的那头雪狼还大。” “狼人?”霍振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词。如果说没有吸血鬼,他或许不会想到这个,可是这个地方他已经见识过吸血鬼,那么狼人的出现就不奇怪了。 他拿了军刺道:“我进去看看。” 罗溪也拔出烈焰:“我跟你一起。” 这种场景拓跋曜怎能落后,他挡在了罗溪和霍振凯前面:“这是本王的军营,本王先去看看,你们原地待命。” 霍振凯知道拓跋曜是想保护罗溪,只是对于狼人,他或许还算了解,那个拓跋曜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狼人,对于狼人的破坏能力也完全没有概念。让这样一个人进去,简直就是送死。对于共同战斗过的战友,霍振凯拍了拍拓跋曜的肩膀:“兄弟,里面的那个东西太过危险,你不了解它,还是当心为好。”霍振凯低声对拓跋曜道:“若是你担心罗溪的安全,不如我们两个一起进去。” 因为之前有联手一起对抗吸血鬼的事情,所以拓跋曜对霍振凯的提议非常接受。更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好,我们一起进去。” 在他们身后的罗溪立刻反对:“你们俩什么意思?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玩耍了?” 几个人在争论的时候,忽然听到马厩里传来一声特别凄厉的惨叫,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盾牌防御,从后面直冲马厩。 “宫骁回来!” 后面跟着是邵承,他知道宫骁心疼马匹一直要往前冲,可是里面的危险谁都不知道。那怪物喜欢厮杀,马厩里的马足够他杀一阵子。可是宫骁受不了,他要去救他的同伴。邵承一个没按住,让宫骁冲了出去。 “按住邵承,谁都不许过来。我进去!”罗溪知道若是邵承进去,关心则乱,一定会不顾危险去救宫骁的。接着她打了声口哨叫来雪狼跟她一起进去。 拓跋曜看到罗溪进去了,哪里还能站得住?懒得跟霍振凯客气,抬腿也进了马厩。 霍振凯也要进去,可是他顿了一下,紧急叫了一声白朗,吩咐了几句也进去了。 草原上的马厩和城里的不一样,在城里,马可是值钱的,能拥有马的人家也都是有些资本,他们会给马盖专门的房子。即便是小家小户,也会给马盖个茅草房。 可是这里是草原,马匹不值钱,军队里的马厩虽然叫马厩,其实不过是用结实的栅栏围了个圈圈,不让马跑出去而已。 进去之后,借着月光他们马上发现了那个狼人。和现代小说电影里的一样,那怪物有巨大的身体,强壮的体格,发红的眼睛,正在撕碎一匹马。当他撕碎一匹接着把魔手伸向一匹小马驹的时候,宫骁出现了。 “你住手!” 那个狼人看到了宫骁,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宫骁,罗溪想要用最快速度奔过去,可是狼人的力量他知道,即便是用最快的速度过去,恐怕抢到手里的,也只能是宫骁的碎片了。她如何向邵承解释?她如何向邵承交代? 就在这电光火花之间,周围一下暗了,原来是云彩遮住了月光。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狼人的手明显放缓速度,也放了力度。 “快……快杀了我。” 拓跋曜和罗溪同时到了跟前救下宫骁,听到那个狼人虚弱地躺在地上,好像强用意志力控制着自己,他用几乎哀求的眼睛看着过来的这三个人:“快,杀了我。我怕我挺不住的。” 从他的眼睛里,罗溪知道,这个狼人并不想这样,可是血液里带有的魔性让他不得不如此。本想下杀手的她忽然本想这样做了。或许是做了天狼族圣女的关系,现在她对一切的狼都有莫名其妙的情感。 “带着宫骁离开这里。” 后面的鸣萧听令立刻让人把宫骁带离了。 或许是天上的那块云彩太小,或者是那块云彩跑的太快,总之没有几秒钟的时间月亮露出来了,狼人又恢复了凶性。看到眼前的生物,不管是不是同类,他都要灭掉。周围的马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又来了几个生物。狼人鲜红的眼睛瞬间更加鲜艳妖冶了。他要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生物,把她摧毁。 拓跋曜见那个狼人竟然第一个看向罗溪,心里愤怒急了,他握紧软剑直冲狼人。 让罗溪和霍振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们俩知道狼人的力量无穷大,沾到的人肯定没有好结果。可是看到拓跋曜的招式,好像分分钟能克制住狼人。尤其是那把软剑,仿佛天生是为了克制狼人准备的。 “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 “他不是你男人吗?” “滚!” 纵然拓跋曜有克敌的招式,奈何对方力气太大,眼看他就要落了下风。就在这个时候,霍振凯喊了一声:“躲开。”拓跋曜默契地往后退。 “嗷……”一声惨叫后,狼人被放倒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后面午马和林木带着溪流拿来了一条疙疙瘩瘩的绳子。霍振凯催促:“你们快点!” 几人立刻用绳子把狼人捆绑了起来。 拓跋曜粗略看了一眼,感觉那绳子太细了,以狼人的力量分分钟就能挣脱开。可是那狼人几次用力都没能挣脱。他好奇地上前仔细观瞧了一下。发现那绳子上绑了好多银锭子,还有银碗。每当狼人要挣脱的时候,皮肤会触碰到那些东西上。每次触碰狼人都会疼的嘚瑟一下,尤其是身上带血的地方。本来拓跋曜用软剑伤了狼人,可是狼人的皮肤愈合速度不逊于那个吸血鬼。现在呢?本以为马上能愈合的皮肤在遇到那些银碗银锭子之后不仅没愈合,反而伤口更大,流血更多了。 罗溪站在一旁感叹:“银子真是好东西,难怪那么多人挣破头皮都要抢夺。关键时候真的是能救命的啊!” 拓跋曜看向霍振凯,发现他正在和午马他们交流什么,心下明白,这次又是霍振凯救了他。 作者: 这两天太累了,没更新,抱歉。 第560章 鸳鸯蝴蝶佩 捆绑住了狼人,罗溪碾碎了一颗药丸放进水壶里,强迫狼人把药水喝了进去。喝了药水的狼人又折腾了好一阵才睡着。当他睡着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把他带到主账去,身上的绳子不能松。” “遵命!” 拓跋曜的手下把周围清理了一下,还要清点损失的马匹暂且不提。 混乱中邵承忽然喊了一句:“宫骁!” 罗溪回头一看,是邵承紧张地抱着宫骁。“他怎么了?” 邵承抬起昏迷中的宫骁:“刚才他被那个狼人弄伤了。” 罗溪这才想起刚才好像是在拓跋曜和狼人进行对战的时候,宫骁担心他的马,想要过去看看,半路上被狼人横扫到,依照现在的形式,应该是在那个瞬间他被狼人抓伤了。 “我来看看。”罗溪上前抬起宫骁的胳膊,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道被狼人的利爪抓伤的伤口,那个伤口并不深,可是流出的血却不是鲜红色。她用力将宫骁胳膊里的血往外挤。可能是这一下把宫骁弄疼了,他醒了过来。这一醒来不要紧,只见他的眼睛变成了猩红色,抓住罗溪的手就要咬上去。 拓跋曜眼疾手快把罗溪拉开,没想到宫骁的速度会那么快,看到罗溪的手臂离自己远去,他就找了一个距离自己近的:拓跋曜。 “嘶……”拓跋曜回手把宫骁甩了出去。宫骁还是小孩子,被这么一甩,掉到地上摔晕了。 “宫骁!你怎么样?”邵承知道是宫骁不对在先,再说,那个男人是老大的男人,而且他还对整个飞虎队有恩,所以不能说什么。但是这并不能耽误他关心儿子。看到宫骁被甩了出去,他的心仿佛也被甩出去了一样。 罗溪猛然抓住拓跋曜的手臂,看到上面有两排齐刷刷的血牙印。但是这个牙印有些不一样,因为流出的血竟然也参杂了一丝黑色。 “马特达蒙,给我查查这个血有什么毒。快!” 罗溪知道宫骁的体内原本是没有毒的,或许是因为被狼人抓伤了才会这样。 霍振凯本来是去安排狼人的,听到这边有声响马上过来了。他看到远处抱着宫骁的邵承,当然他没忽略宫骁手臂上流着血的伤口,然后再看到拓跋曜胳膊上的牙印,忽然想到一个词:“狼毒。” 拓跋曜问:“狼毒是什么?” 霍振凯回答:“狼人力大无比,可是身上却有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每当月圆之夜,他们就会变得疯狂,他们会消灭除了自己以外身边所有的生物,包括同类,一直到周围什么都没有为止。” 拓跋曜紧张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怕自己伤到罗溪,别人他不在乎,可是对于罗溪,他承受不住再次失去她了。“小溪,你快离我远点。我不想伤害到你。” 罗溪听到狼毒,也想到了狼人的这个特质,只是她在努力搜寻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狼人控制住这种可怕的能量的。 以前她曾看过不少关于狼人的电影,比如《暮光之城》,她记得那里的狼人即便是在月圆之夜也不会那么疯狂。而且他们和人类共同居住,也没发生什么问题。这是为什么呢? “觉醒!” “觉醒……” 罗溪和霍振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词:觉醒。 没错,就是觉醒,只要狼人通过觉醒,就可以控制住自身的这种可怕的能量,用理性来支配。 可是怎么才能觉醒呢? 那边的宫骁仿佛又要苏醒了,邵承紧张地把邵承抱过来,却离拓跋曜远远的。 “老大,你看这个怎么办?” 罗溪知道这个决定很残忍,可是不得不这么做,今夜是月圆之夜,狼人有任何恐怖的冲动都是正常的。“用刚才那种绳子把宫骁捆起来。一定要捆紧了,否则他会伤害到自己。”说完又碾碎了一颗药丸,掺着水给宫骁灌了进去。这种强力的镇静剂可以让宫骁消停一阵子。至少过了夜他能好受些。 邵承虽然心疼儿子,可是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于是道:“老大,你放心,我亲自动手。” 看着邵承抱走了了宫骁,拓跋曜忍痛吩咐:“鸣萧,用那种绳子把本王也捆上,记得捆结实点。” 罗溪惊讶地回头看向拓跋曜:“你这是做什么?” 拓跋曜道:“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说着要抬手摸摸罗溪的脸,却发现自己体内正在流窜着一股邪气,这种气息让他有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他知道这是狼毒发作了。趁着自己还有些理智,立刻收回了抬起的手,喊了句:“鸣萧,你做什么呢?怎么这么慢?风一风二,快点动作!” 暗卫的队伍果然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找到了一条纯银的链子把拓跋曜绑了个结实。 罗溪道:“抬担架过来,把王爷抬到主账。不要让他见到月光。”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藏在云朵里的月亮又出来了。 很明显,这次的狂躁来的更加猛烈了,拓跋曜甚至有些撑不住,他的理智越来越不管用了。在尚有一丝理智的时候,他痛苦地喊道:“你们快走,快走,不要管我。” 罗溪让其他人都离开,只有自己陪伴在他身旁。不知道为什么,她希望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有自己陪在他身边。不管是生也好,死也罢,他可以为了她独自赴死,为什么她不能陪他共同走一程呢? 罗溪让拓跋曜躺在地上,并让鸣萧支起来了一个小帐篷,挡住外面的月光。处理完他手臂上的伤口,给他也喂了一颗镇静药丸,然后用娓娓动听的声音讲述这段日子他们相处的经过。她讲述着从遇到他开始她的内心活动,从湖心亭落水被他救起,到后来几次相遇,她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么铁石心肠,她会因为他说等他十天就真的等了十天。不仅如此,没有等到她等了十天又十天。实在是找不到自己停留的理由才从大都出发的。 到了这里,当她看到他来救她的时候,她就一眼,便觉得自己可以放松了。因为从内心深处的某种感情告诉她,他是可以依靠的。 拓跋曜虽然吃了镇静药,可是这镇静药对他来说好像作用没那么大,他体内依然觉得非常暴躁,他知道白银会让他疼痛,而这种疼痛才能让他在几近疯狂的时候找到些许理智。所以,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便用手臂上的伤口去碰触银质的链子。虽然那钻心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可是这样总比让小溪受伤强。 他听了罗溪的话,心里感动极了,他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了回报。他更高兴的是在小溪的内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可是他同时又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和以前不一样了。 “小溪,现在的我已经不能说爱你了,更无法保护你。你快走吧,和霍振凯回你的家乡去,快走。有你刚才那番话,我这辈子已经够了。你就当我死了好了。” 罗溪丝毫不理会拓跋曜的驱赶,她道:“拓跋曜你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即便你变成狼人了,那么你也是我的狼人。我天狼族圣女就要管管你们狼人的事了!”她手往拓跋曜身上一拍,发现一块硬物,从他腰间取出来一看,居然是鸳鸯蝴蝶佩。 罗溪拿着那用福禄寿喜财的玉石雕刻的绝世精品鸳鸯蝴蝶佩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给我的信物,当初这东西是你送到我手里的,难道现在想要回去?没门!” 拓跋曜着急,强扭着身子,把那块玉打出了帐篷外。罗溪跑出去捡那玉佩,却发现玉佩借着月光在发出七彩的光芒。接着,那玉佩上方出现了一段像是经文似的东西。罗溪不认得上面的文字,但是她总感觉这东西能救拓跋曜。因为这鸳鸯蝴蝶佩就是拓跋曜的母系家族世传的宝贝。如果只是一块美玉,或许做不到世传。可是如果这块美玉里面藏有什么秘密,能够世传就不奇怪了。 罗溪想把这东西摘抄一段,却发现文字消失了。她抬头望去,发现月亮又躲进云彩里了。 和文字一起消失的,还有拓跋曜体内的暴动。那股子暴动消失,拓跋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小溪还能陪着他,说不感动绝对是假。他自己知道是多么渴望和小溪在一起,当他看到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小溪还能陪在他身边,他就知道自己是个幸福的人。 “小溪,你在做什么?” 罗溪听到帐篷里微弱的声音,看看漆黑的天空,知道没有了月光,拓跋曜的身体会好一些。趁着这个时候她必须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以及内心的想法告诉他:“骆驼,听着,刚才在外面,这块鸳鸯蝴蝶佩映着月光上面会出现一段文字。我不认识,或许你认识。一会儿月亮出来,我们再看,若是那文字又出来,你忍着点,看看上面的文字你认识不?说不定对你现在的状况有好处。” 第561章 童谣 拓跋曜没想到鸳鸯蝴蝶佩里也有秘密,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从小母亲就教他一种奇怪的文字,说是拓跋曜家族的人都要认得这种文字。这种文字他在以后的生活当中从来没有用到过。只是在落云庄的时候看到很多装饰花纹有这些文字的痕迹,难道玉佩里的秘密和这些文字有关? 月亮出来了,拓跋曜想要去外面看看鸳鸯蝴蝶佩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怎奈他的皮肤刚刚接触到月光,身体内的暴动感就越发的不可控制。 “小溪,这样不行。我不能在月光下。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罗溪也知道若是拓跋曜发起疯来,那种破坏力一定比宫骁这么个毛头小子要恐怖的多。于是道:“我去外面把看到的东西写下了,然后拿回来,看你认得不。” “好,就这样。” 罗溪从怀里拿出纸笔,照葫芦画瓢一样把玉佩上显示出来的字符抄了下来。若不是以前有仿造他人笔迹的技巧,恐怕这个时候还真抓瞎呢。 她写完一段之后回到帐篷里,拿到拓跋曜眼前,问:“你认得不?” 拓跋曜看着这些熟悉的字体点头,他很快看完了一张纸上的内容,问: “还有吗?” 罗溪道:“后面还有,我再去给你抄。” 借着月光,罗溪继续刚才的流程。只是她觉得这经文一样的东西怎么越抄越多呢?而且抄着抄着,她仿佛也能看懂些许似的。 又写完两张纸,月亮躲到云里了。罗溪借着空档把纸放到拓跋曜跟前:“这是我又抄的两页,你看看。” 拓跋曜快速地把这经文看完。“这是什么意思?” 罗溪问拓跋曜:“你看不懂是吗?” 这个时候没有月光的干扰,拓跋曜的气息尚且能稳定,道:“这种文字小时候母亲教过我。只是那个时候她只是教会我发音,并没有教我这些字节放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罗溪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还怎么救人啊?为了不让拓跋曜看到自己泄气的模样,她装作好奇地问:“这都怎么发音?给我读读呗?” 拓跋曜手脚都被捆着,这个时候也做不得什么。看到罗溪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心里早就不忍,可是看到她的坚持,自己又很开心。这个时候听到罗溪让他读一下,他就一点点回忆,一点点读出声音来。 这一读出声音可就不得了,因为他发现这上面的文字好像是他牙牙学语的时候母亲教给他的儿歌。那上面的文字越读越顺口,越读越越能回想起当年。此时,仿佛母亲在他身边一般,在他耳畔唱起那童年的歌谣。 拓跋曜说了很久,罗溪也听了很久,月光再次从云端走出来的时候,歌谣唱完了。 “这个童谣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感觉很好听。如沐春风的感觉。” “其实这个童谣是母亲在儿时哄我睡觉时候唱的歌,那时候每天我都伴随着这个童谣入睡。后来母亲去世后,我便听不到这个声音了。也许是母亲怕我寂寞,所以把它放在玉佩里,给我留个念想。” 拓跋曜仿佛还沉浸在回忆当中,可是罗溪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小心翼翼地问:“骆驼,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拓跋曜回答:“还好,能控制得住。或许是因为月光……”说到月光的时候,拓跋曜也发现了。现在的外面月光充足,按照开始的情形,月亮出来他应该会很难受才对。可是刚才念童谣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那么难受,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好转了。 “难道母亲给我唱的不是童谣?” “难道这就是狼人觉醒的解药?” 两人几乎想到了同一点,罗溪道:“你接着念童谣,看看身体是不是感觉好一些,我出去继续抄那个东西,看看上面的东西和你的童谣还有多少相同或者不同的地方。” “好!”知道有解救自己的办法,拓跋曜明显开心了许多,也更加有信心了。他让罗溪扶着他盘腿坐了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认真地念起童谣来。 罗溪则快速地到鸳鸯蝴蝶佩旁边,用最快的速度抄下剩下的经文。 月亮渐渐向西边落下,罗溪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月亮消失前把最后一个字的经文写完了。 她回到帐篷里,看到拓跋曜的气色已经好多了。而且眼睛已经不是血红色了。 拓跋曜经历了一夜自我搏斗,在天空微微放出阳光的时候,体内的那股暴躁终于消失不见了。这一夜真是煎熬。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这样的煎熬了。只是好在现在他有小溪,所以即便是痛不欲生的煎熬,好像这期间都夹着甜蜜。 “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拓跋曜苍白的脸上都是虚汗,他点点头:“好了,没事了。” “我把你的链子解开吧。” “还是再等等,太阳出来再说。”他还是怕自己不小心伤到了小溪。 罗溪看到远方的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露头了,心里知道度过危险期,安全了。也不顾拓跋曜怎么说,直接把他身上五花大绑的银链子都收了起来。“太阳出来了,你没事了。”用帕子简单给他擦了擦脸,道:“我去叫鸣萧过来。” 拓跋曜不希望罗溪受累,他知道自己没事的时候就想叫鸣萧过来了。“好,这个哨子,你吹一下他们就过来了。” 罗溪拿着哨子到了帐篷外,还没等吹,便看到马厩外面焦急等待的鸣萧和鸣幽。“你们俩过来伺候……”你家王爷。 话还没说完,鸣萧和鸣幽已经站到罗溪面前:“王爷没事了吗?” 罗溪点点头:“在帐篷里呢,你们伺候吧,我去霍队那边看看。”霍振凯重点看着那个狼人,她一直惦记呢。 到了关押狼人的地方,走进帐篷,她看到的是一个用手腕粗细的铁柱子铸造成的铁笼子。听说这个笼子是用来关押大型猛兽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笼子里已经没有全身带毛的狼,而是一个躺在地上,身体非常虚弱的年轻小伙子。他身上没有衣服,而且伤痕累累。估计都是晚上在发疯时候弄伤的。 “他已经没危险了,给他找件衣服。” 午马依然心有余悸,他不放心地问:“老大,真的没事了吗?” 罗溪指了指外面的太阳:“太阳出来就没事了。” 午马又看看霍振凯,霍振凯经历了一夜的折腾,显然才发现外面已经有阳光了。他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阳松了口气,道:“没事了,给他松绑穿衣服吧。” 罗溪又吩咐人给他们拿来了早餐。 早餐是米粥,帐篷内外的人都端着粥碗滋遛滋遛地喝着烫嘴的粥,而笼子里的那个显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也闻到了米香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发现眼前就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饿了吧?吃吧。” 狼人有些犹豫,但是看到罗溪青蓝色的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将信将疑地拿了粥碗,狼吞虎咽地把稀粥喝了。那粥很烫嘴,可是狼人饿极了,也不管是不是烫嘴,反正一仰头就把碗里所有的粥都喝了下去。等到热粥顺着食管流下去的时候他才觉得嗓子上被烫的难受,这个时候想吐也吐不出来了。 这尴尬的动作让帐篷里的人看着都笑了,溪流赶紧递过一碗水:“慢着点,还有呢。” 狼人听到了感觉非常不好意思,他抢过溪流手里的水碗,这次知道先试了试水温,发现凉热正好,于是一口都喝了。 他把碗递了出去,怯生生地问:“还有吗?” 溪流递给了他一个馒头:“这个,会吃不?”说完用另一只手拿着馒头狠狠咬了一口以作示范。 狼人腼腆地笑了,他拿过馒头,三口两口便把馒头吃完了。问:“还有吗?” 狼人的馒头都吃完了,溪流手里的那个还没吃完。这是头一次,溪流吃饭的速度被别人鄙视了。他自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端了一盆馒头在狼人面前:“有,有,有的是,看不撑死你的。” 也不知道那狼人是真饿了还是饭量大,反正一盆馒头,少说也是五个大老爷们的饭量,可是他一个人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之后,好像还很有礼貌的样子,把空盆子往前推了一推:“这个给你们,谢谢。” 罗溪看着那狼人也吃饱了,让人把笼子撤了。溪流他们还不放心:“老大,这家伙厉害着呢。” 罗溪道:“没事,我相信他。” 只是这一句话,惹得那个狼人忽然抬头,满眼感激地看着罗溪。这么多年来,他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可是就这一句话,他觉得他的心还没死,只是在等待复活的机会。“谢谢你。” “霍队,累了一夜,你去休息吧。他交给我,你不用担心的。” 狼人,这可是狼人啊!在地球上从来只是生活在传说里的狼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眼前,此时霍振凯岂能离去?他早就激起满满的好奇与热情想要审问这个狼人了。 第562章 乔治的来历 “听说你昨晚跟着拓跋曜忙了一夜,还是你先去休息吧。”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态度,相视一笑。“那就一起吧。” 霍振凯让那个狼人从铁笼子里出来,找了个椅子坐,他们俩只是很随意地坐在一边。 狼人吃饱后一直没说话,都是用怯生生的眼光看着他们。被安排到椅子上落座之后,他几次想抬头看对方,在目光向上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和他对视的目光,他便急急地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集中在地面。 “你叫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狼人还没回答,但是霍振凯吓了一跳。因为这句话罗溪是用英文问的。 这是什么情况? 昨夜,在狼人眼看就要撕碎宫骁的时候,他忽然慢了下来,然后说让罗溪杀了他。当时没注意,可是现在想起来,当时狼人用的是英语,说的是“kill me”当时情况紧急,没空考虑这个问题,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紧急情况,就有时间问问这个狼人为什么说英语了。 清醒后的狼人显然很诧异对方能说自己的语言,在他见过的人当中,还没有能听懂他的语言呢,都是他连比划带猜和人沟通的。 “我叫乔治。” 虽然只有一句话,已经能听出狼人使用的是标准中世纪英国上层社会使用的英文。那种浓郁的贵族腔调即便是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说出来都是那么样的有气质。 要说英文谁怕谁?霍振凯学霸级的国际刑警,要求熟练掌握英,法,俄,意大利,拉丁语等语言,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你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乔治更差异了,现在是用两个能听懂并和他交流的人了,他竟然激动的想哭。激动了几秒钟才说:“我是从中部深渊的狼人部落来的。因为我的部落要灭亡了。” 罗溪疑惑:“中部深渊?那里不是有吸血鬼家族吗?怎么还有狼人家族?” 霍振凯:“你别忘了,吸血鬼家族和狼人家族天生是冤家,只要吸血鬼家族在,狼族一定在不远的地方存在。” 罗溪暗中叫醒了沉迷于电视剧当中的马特达蒙:“你等会儿再看电视剧,先给我看看这个狼人有什么不一样的,看能不能从血液基因中查到什么,还有,看看天狼珠里有没有关于狼人和吸血鬼的介绍。” 马特达蒙不情愿地从电视剧当中抽离出来,道:“昨天就给你检查了。要知道我也熬了一个通宵呢。人家好累的,知道吗?” 罗溪冷哼了一声:“你特么个机器难不成还需要睡觉啊?” “表酱紫啊,伦家会桑心的。” “滚,我要不要重新给你安装个语音系统?你这是台湾偶像剧看多了吧?能不能看个高端点的?比如英剧美剧之类的?” 马特达蒙有些不甘愿,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主人呢?他只好把昨夜查出的结果报了上来:“经过一夜的查找,还真查到点东西。天狼珠里有几份资料表明,在宇宙飞船穿越黑洞的时候带来的大多数虽然是华夏人居多,但是依然有一些少数民族,狼人和吸血鬼同样被带了过来。究其原因可能是当时有一个火箭发射地,那里临近楼兰古城。有分析说楼兰古城曾经是陆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交通枢纽,曾经是各国人聚集的一个国家。如果从那里发射火箭,或许把历史上这些地方的部分人带过来。其中就包括曾经属于欧洲血统的狼人和吸血鬼。要知道这两个种族平日里和正常人无异,都是有着正当职业的平民。” 原来是这样。罗溪暗自点头,然后问:“你的部落要灭亡了?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每个月圆之夜你们都要发疯一次的缘故吗?” 乔治听了痛苦的点点头。“你们已经看到了,不是吗?每当月圆之夜,我们都会不自主地向着月亮嚎叫,然后开始破坏周围一切除了自己的生物。即便是两个同类在一起也会相互厮杀的。” 霍振凯:“不管多大的家族,每个月都有这么一次厮杀肯定不能延续的。可是看起来你们是一个历史久远的家族。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落败?难道你们不觉醒的吗?” 狼人忽然抬头看着霍振凯,他兴奋地问:“你知道觉醒?难道你也是狼人?”他仔细闻了一下,很疑惑:“不对啊,为什么你身上没有狼人的气味?” 霍振凯摇摇头:“我不是狼人,你不用闻了。” 狼人有些气馁,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希望:“可是你怎么知道觉醒的?” 霍振凯想说是看电影和小说知道的。可是说这个狼人乔治能懂吗?“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不觉醒呢?” 乔治提到这个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道:“你当我们不愿意觉醒吗?这次我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觉醒之法的。” “很久以前,狼人部落是个很强大的部落。虽然我们的使命是监督吸血鬼家族不能吸食人类的血,而他们也是在监督我们不能擅自杀虐人类,几百年来两个种族几乎相安无事。” “几年前,吸血鬼家族有人误闯人类领地,虽然出现了血案,但是经过调查发现和那个吸血鬼并没有关系。是人类自相残杀的结果。于是我们把那个吸血鬼带回去送还到了他们的地盘,负责守边的领头叫亚当,和我们都很熟悉了。当我们把人交给他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道谢了一下,看天色已晚,我们都还饿着肚子,便给我们吃了点野味。” “本就是很寻常的事情,到了他们公爵那里就变了味道,有人非说亚当和我们狼族相互勾结,随便处死了亚当。亚当和我们狼族惺惺相惜,我们虽然是对手,他也是可敬的对手。我们不能看着他承受不白之冤,于是在两族边界起兵。” “吸血鬼家族不是我们狼族的对手,再说我们只是想为亚当首领讨个说法,并没有要赶尽杀绝。所以在最后的时候,吸血鬼家族的公爵出来说话,平反了亚当将军的冤屈,并且送给我们的王一个女人。那是个真正的女人,不是吸血鬼,也不是狼人,是人类,真正人类的女人。” “当时我们的王一直想通过和人类结合,看看生出的孩子是不是可以免去月圆之夜的痛苦。却不想这个女人是吸血鬼家族派来的卧底,他到了我们狼人族之后取得王的信任,竟然在一次酒宴当中给所有的人下毒,并且毁了了觉醒原石。虽然后来她被杀死了,可是……” “从那以后,狼人族的灾难便开始了。我们这些人还没来得及学习觉醒之术,更没有觉醒原石的保护,每当月圆之夜我们便开始互相杀戮。” “看着族人越来越少,我们在清醒的时候族里的一个老人说,狼人族不止我们这一个部落。曾经在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后,因为不满王娶了妃子,便带着儿子出走了。当时那个王后已经觉醒。为了不使狼人族灭绝,我们商定,从不同的方向去寻找那个王后的后裔,希望能从他的后裔那里学到觉醒的方法。这么多年要找寻王后的后裔,虽然如同大海捞针,可终究给了我们希望。” “族人计划从各个方向寻找,一来是为了扩大搜索范围,第二……”乔治低头,大家都明白,可是他自己却不太好意思说:“第二是为了不会在月圆之夜相互残杀。狼人一族已经很少了,经不起任何一个损失了。” 说完,乔治满脸的泪水,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哭过了。月圆之夜并不好过,平日里他都能很好地和各种生物相处,可是月圆之夜过后,他看着昨日还和他亲密相处的鸟儿,狐狸,野猪,兔子都变成了血淋淋的碎片,心中的痛苦便无限蔓延。 罗溪拍了拍乔治的肩膀,递给他了一个手帕:“擦擦眼泪吧,我知道最难过的不是月圆之夜,而是月圆之夜过后的早上。”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乔治的心弦,他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一直哭了半个时辰才逐渐好转。 霍振凯递给他一杯水,道:“没事,一切都过去了,生活原本就是这样艰难的,不是吗?” 乔治流了那么多眼泪和鼻涕,嗓子早就干了,他喝了一口水,擦干了眼泪,道:“谢谢你。” 霍振凯道:“没事,不过是一杯水而已,不够我再给你倒。” 乔治摇头:“不是的,我说的是昨夜。”他好像有些高兴一般:“知道吗?这是这几年我头一次在醒来之后看到周围还有活的人。你知道当我看到你们都是活生生的,我心里有多开心吗?” 罗溪问:“乔治,你知道你的唾液里有狼毒吗?” 乔治点头:“知道,不过即便是中毒了也没什么用。我们只有在月圆之夜才会疯狂乱咬,在乱咬的时候,即便是染上了狼毒也会很快被我们杀死。那些狼毒在死去的生物身上是没有活力的。” 第563章 宫骁的身世 乔治忽然抬头,问:“这次有被我咬伤的人吗?”他感觉非常悔恨,悔恨自己。自从部落出来之后他从来没有何人这样交流过,他感觉非常高兴。可是现在,他得知自己应该是伤害到了对方的人,那么对方一定会恨自己的。 “他们已经……”死了吗?乔治不敢说出口,害怕这真的是事实。 “他们暂时还没事。” “没事就好。” 没事?真的没事?乔治非常不相信,因为月圆之夜有多难过,他们狼族人有切身体会。他这种经历过很多次的尚且不堪折磨,更何况那些刚刚沾染上狼毒,从没有接受过这种痛苦的人? 不过他们有眼前的这两个人,虽然他们不是狼人,但是对狼人的了解并不少于他这个狼人,所以他们一定有什么办法吧? 罗溪问:“染上狼毒之后会怎样?” 乔治道:“染上狼毒之后,他们很快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平日里没什么事情,但是月圆之夜就会变得疯狂。” 罗溪问:“你说和你一样,是身体的速度和力量也会一样吗?要知道人类的速度和力量和你们是无法比拟的。” 乔治点头:“是的,速度和力量会很快和我们一样。只不过他们刚刚成为这样的人,会有一定的适应过程。只是……” “只是什么?” “一般的人类在沾染上狼毒之后到了月圆之夜一定会变得疯狂,体内会非常燥热,然后在月落之时体暴而亡。尤其是在月圆之夜沾染上狼毒的,他们不会见到早上的太阳。除非……” 还没等乔治说除非什么,外面邵承来报,说宫骁醒了。 罗溪知道邵承着急干儿子的安危,吩咐他们给宫骁弄点吃的,等问完乔治就过去给看看。回头问乔治:“除非什么?” 乔治问:“那个叫宫骁的就是昨晚我咬伤的孩子吗?” 霍振凯笑问:“你还能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 乔治很明显眼睛亮了:“那个孩子现在真的没事?” “你干嘛这么兴奋?”霍振凯忽然想到:“难道你觉得那个孩子是狼人一族是那个出走王妃的后裔?” 乔治兴奋地点点头:“没错,除非他有狼人的血液,否则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霍振凯看了看罗溪,他知道那个小家伙是罗溪在大都城里明安侯府捡来的孩子。他原本以为就是个苦命的娃,现在看来,那个孩子应该有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罗溪这边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拓跋曜是狼人的后裔?而且那鸳鸯蝴蝶佩就是乔治所说的觉醒石吗? “你先休息吧,过后我会来找你的。” 乔治并不放弃,问:“我能见见那孩子吗?” 霍振凯已经起身:“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 乔治看到霍振凯严肃的表情,知道这件事不能通融。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想找到并且带走这个孩子不难。可是刚刚见到两个能与自己无障碍沟通的人,他不想就这么失去。于是乖乖坐回到笼子里了。 出来之后霍振凯问罗溪:“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罗溪便把当初如何在马厩遇到宫骁,后来宫骁如何找到她,并且用计把这孩子留在身边的事情和霍振凯说了一遍。后面宫骁自己争取到机会留在飞虎队的事情,霍振凯已经看到,所以也就没说。 “我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的悟性,在这个年纪,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和培养,怎能有这样的身手?原来人家自备技能了。” “就是的,我说他怎么鼻子那么灵,原来是狼人。” “行了,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孩子吧。” 两人到了宫骁的住处,正好邵承给宫骁喝完了两碗粥。 “老大,霍队,你们来了?” “进去看看宫骁。” 三人一起进屋,看到宫骁已经好多了,身上还有一些用绳子绑着的勒痕。宫骁看到进来的人,立刻掀开了被子下床去:“报告,老大,霍队。我错了,我承认错误,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罗溪明白,昨晚她有命令,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宫骁因为担心他的马所以才会被弄伤的。一早起来看着那么多人围着自己转,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躺下,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宫骁摆摆手:“不用老大,我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你看我现在能蹦能跳的,不用您担心了。” 霍振凯:“让你躺下你就躺下,费什么话!”说罢想给宫骁一记爆栗,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宫骁拦住了。 这一下把周围所有人都经吓着了。霍振凯是什么人?所有飞虎队的训练教官,他的出手非常快,整个飞虎队论说快,罗溪能跟他打个平手,召瑾瑜尚且能有一拼,可是这个出手速度竟然被宫骁这样一个小孩子轻易抓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情况尴尬了。 邵承踹了一脚宫骁:“你个小兔崽子,老大让你躺着就躺着,你还矫情上了?平日里我们生病都是老大亲自给看的,你小子难不成还富贵上了?”一边说着一边把宫骁赶上床躺着了。 霍振凯被宫骁拦住手的时候一愣。或许别人以为他会没面子,实际情况是他在想狼毒是不是在宫骁体内爆发了?宫骁现在是不是已经变成一个狼人了?难道说宫骁以前就是狼人? 罗溪和霍振凯想的一样,她立刻叫出马特达蒙给宫骁全身上下做个检查,并且同时用气息感知宫骁的身体。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检查结果出来了。宫骁的身体从任何一种方式检查来看都是比原来强壮了数十倍不止。这会导致宫骁在力量和速度上都有远远超于常人。利用好了,这是战场上绝对的制胜法宝,若是利用不好,宫骁就是人类公敌。况且每个月圆之夜他都有变得疯狂的危险。 看着罗溪眉头紧锁,霍振凯和邵承同样担心:“怎么样?” 罗溪想霍振凯严肃地点点头。霍振凯明白,宫骁真的是被感染上狼毒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狼人。 邵承不知道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他觉得点头总比摇头好吧?不过看老大和霍队的严肃表情,这个点头貌似也没那么简单吧? “老大,宫骁他……” 罗溪道:“邵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宫骁。” 邵承哪里放心宫骁,他打着马虎眼:“老大,霍队,你看这孩子刚刚才起来,身体还虚弱的很,要不咱别这么着急?” 宫骁摇了摇邵承的衣襟:“干爹,我没事。” 邵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宫骁一眼,“你……”却也没办法。 “出去告诉一声,这个帐篷十米之内不能有人。执行任务去吧。” 他知道平日里老大都是很好说话的,一旦她有命令,他们就必须要执行。即便是他再担心宫骁也不能留下了。 他给罗溪和霍振凯鞠了一躬,是拜托他们别太难为这孩子了。然后依依不舍地出了帐篷。 罗溪感知到周围的人都走远了,才问宫骁:“宫骁,给我们讲讲你的身世吧。” 宫骁抬头问:“什么叫身世?” 罗溪耐心说道:“比如说你从有记忆以来你出生的地方是哪里?环境是怎样?周围都有怎样的人?后来你和你母亲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宫骁非常不愿意回忆那段时光,可是现在好像不说也不行了。“从我记事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好像是个很不受欢迎的孩子。因为白天母亲总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山谷里,她白天很早就出去了,晚上很晚才回来。父亲只是偶尔会来山谷里,每当他来的时候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会交给我功夫。有时候还会带给我一些小玩意儿。后来我功夫好了,有时候会翻过山去,看山的那一边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我才知道山的那一边有很多漂亮的方子,里面有很多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我的母亲就是和那些女人一样,在那些漂亮的房子里干活。我跑出去的时候母亲都不知道我已经看到她干活的样子了。” “那时候我知道父亲在那些漂亮房子里好像很有地位,很多人见到他都要给他行礼。母亲说父亲在山谷里很有地位的。”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我是父亲的私生子,除了父亲和母亲,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后来有一天,母亲满身是血,慌慌张张地跑回来,粗略收拾一下东西带着我就往山涧里跑。我问为什么,母亲说有恶人来了。” “后来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我问母亲,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母亲说,父亲很厉害,是那些漂亮房子主人得力的助手,而且功夫也特别的好,是下一任谷主的候选人呢。我问母亲,父亲的地位这么高,功夫这么好为什么还会被人害了呢?” “母亲说那些人也想做谷主,所以……” 罗溪问:“那个地方叫什么?你知道吗?” 宫骁点点头,很艰难地说:“落云谷。” “什么?落云谷?” 第564章 玉佩的打开方式 怎么可能是落云谷?那不是白琉璃的地盘吗?难道说宫骁父亲的死和白琉璃有关系吗?拓跋曜被沾染了狼毒的宫骁咬伤,拓跋曜也活了下来,难道是说拓跋曜的血液里也有狼人的基因? 罗溪陷入了沉思,霍振凯也不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宫骁说:“其实宫骁只是我的名字,我娘说我爹姓拓跋。” 啥?宫骁姓拓跋?那岂不是和拓跋曜是亲戚了? 事情有些复杂了,虽然她很想知道宫骁的父亲究竟是谁,可是现在他们要先上天狼山修复圣地里的时光机器,宫骁的身世恐怕不能现在去查了。 “好吧,你有什么感觉不好的地方吗?哪怕有一点烦躁或者是心慌都要告诉我,知道吗?” 宫骁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老大,我会听话的。” 罗溪拍了拍宫骁的头,感觉这么一个孩子,承受这些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找你干爹。” 罗溪和霍振凯还没出屋子,宫骁抓住了霍振凯的衣角,怯生生地问:“霍队,老大,我还能留在飞虎队吗?” 霍振凯道:“记得你刚进入飞虎队时候我教给你飞虎队的口号吗?” 宫骁一愣,喃喃道:“不抛弃,不放弃。” 霍振凯拍了一下宫骁的胳膊,道:“既然知道还怕什么?” 这时候宫骁才反应过来,高兴地说道:“谢谢霍队,谢谢老大。谢谢霍队,谢谢老大!” 罗溪和霍振凯刚出帐篷,邵承急忙跑过来,问:“老大,霍队,宫骁他怎样了?” 霍振凯:“自己看。”说完和罗溪一起走了。 霍振凯知道昨夜拓跋曜挺过去了,但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从乔治的话当中他很容易就推断出拓跋曜和宫骁同样具有狼人的基因。只是他想知道拓跋曜是如何挺过去的。他几乎肯定拓跋曜就是那个乔治所说狼人一族的王妃的后代。 “拓跋曜会觉醒术?” 罗溪并不诧异霍振凯会推断出这些,国际刑警可不是吃素的。她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实话实说:“我不确定。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有狼人的基因,即便是所说的觉醒,也是昨夜机缘巧合才发现有那么点意思。至于能觉醒多少,还要等他起来的时候再说。” 霍振凯点头,安慰罗溪:“昨天忙了一夜,现在又是一上午,你得休息一下了。现在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放心吧。” 自从上次和拓跋曜联手对抗吸血鬼后,拓跋曜的白狮军团对霍振凯的印象大为好转,他们在佩服霍振凯能力的同时,也觉得他的精神与头脑都是一个超级军人,值得人敬佩。现在拓跋曜的副将们对霍振凯十分的尊敬,让他在拓跋曜昏迷的时候主持大局,没人有意见。 “对了,你看看这个。” 霍振凯问:“这是什么?” 罗溪便把昨夜她和拓跋曜在帐篷里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指着手里的那几张纸道:“上面写的就是我在这鸳鸯蝴蝶佩当中发现的字符。我没看懂,拓跋曜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这些字符的发音。你若是有兴趣就研究一下,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霍振凯拿着那几张纸宝贝似的拿回自己的帐篷了。 回去之后的罗溪并没有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到了拓跋曜的帐篷内,听说他一上午睡的并不安稳。再说,她也想确定一件事情。 看着床上紧皱眉头的拓跋曜,罗溪用手抚平了他紧锁的眉头。然后慢慢从额头向头顶抚摸下去。或许是感受到了罗溪的温柔,拓跋曜紧锁的眉头打开了。 收回手时,罗溪的手里多了两根头发,她叫出马特达蒙:“这里是宫骁和拓跋曜的头发,你检测一下DNA,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亲戚关系。” 马特达蒙很快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在检测试验结果没有出来的时候,罗溪看着拓跋曜手里的鸳鸯蝴蝶佩,她前后左右仔细翻看,想观察出这玉佩除了映着月光能发出光亮以外,还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只是翻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经历了一夜的折腾,一上午的审讯,罗溪也累了,她看着玉佩的时候不自觉趴在拓跋曜身边睡着了。 拓跋曜醒来的时候发现罗溪在他床边趴着睡着了,心疼不已,连忙起床,拿了披风给罗溪盖上。 就在披上的时候,罗溪醒了,“你醒了?” 拓跋曜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都是我不好,让你忙了一夜,都没休息。” 罗溪摇摇头:“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拓跋曜听了心里比蜜还甜,他觉得自从和小溪相认以后,日子每天都是那么美好。“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看看。一会儿回来陪你。” 罗溪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拓跋曜摇摇头:“没事,我现在感觉好极了。” 这时候罗溪手腕一震,她微笑着对拓跋曜道;“我累了,你去忙吧,我睡一会儿就好。” 拓跋曜出去后,罗溪一脸的精神,哪里有什么疲惫的神色?她问:“马特达蒙,是不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马特达蒙:“没错,是出来了。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拓跋曜和宫骁确实有亲缘关系,不过不是很近。” 罗溪又拿出那块鸳鸯蝴蝶佩:“昨夜这东西映着月光能发出光亮,里面还有文字,可是平常这东西从来都没发光过,你查看一下是怎么回事。”昨晚忙晕了,都没有让马特达蒙来检测,若是早点检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也说不定。 马特达蒙立刻使用龙涎玉镯上面的功能对这块玉佩进行全方位的检测,或许是这块玉佩比较复杂,马特达蒙这次使用了很长的时间。 两个时辰后马特达蒙终于说话了:“这块玉佩很复杂,而且是个储存器。” “什么?储存器?” “对,就类似与你们那个时代的移动硬盘之类的存储治疗的东西。只是这个移动硬盘读取数据比较麻烦。限制因素太多了。” “怎么麻烦?都有什么限制因素?给我说说。” 马特达蒙想了一下道:“首先,这个存储器是使用基因锁进行保护的,只有特定被激发的基因滴到这块玉佩上才能使这个存储器开锁。” “特殊的基因?你是说拓跋曜的基因?” “准确的说应该是拓跋曜变异之后的基因。” “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块玉佩上有一滴血,是昨夜拓跋曜无意之间滴落在这上面的。就是这滴血开启了这个存储器。我检查了这滴血和刚才你让我检测的那根拓跋曜的头发,发现两者的基因并不完全相同。他头发里提取的基因并没有变异,或许是因为那根头发在他变异之前就从头皮脱落了,只是一直没有掉下来,藏在头发之间了。” 罗溪问:“为什么只有在月光的条件下才能看到玉佩里的字呢?为什么在帐篷里看不到?我觉得不是光线的原因,因为那个时候在帐篷里有夜明珠的照明,光线并没有弱到那种看不清的地步。” 马特达蒙继续解释:“有变异的血液开启只是第一步,还需要显示器。这就像你们的移动硬盘,只有那么个硬盘,即便是开锁,别人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它需要有个能显示其中内容的显示器。而这个显示器需要有特殊的射线才能激发。” “你是说这个射线只有月圆之夜才会有吗?” 马特达蒙回答:“不是说月圆之夜才有,是那个你们叫月亮的星球会发出一种射线,这种射线在月圆之夜是最强的。鸳鸯蝴蝶佩这块玉里面有接收器,只有在射线足够强的时候才会开启显示器。当然,这种射线非常微弱,微弱到一片云彩就能挡住它。” 罗溪点点头:“嗯,难怪昨夜一到月亮被遮住的时候就看不到那上面的文字了呢。昨夜虽然我奋笔疾书,可是依然觉得那些并不是玉佩中所有的秘密。总感觉还有其他的秘密没有被我们发现。你有没有办法打开这个显示器?” 马特达蒙道:“我可以模拟那种射线的光波,只是现在我的能量不足了。” 能量不足?这是啥意思?罗溪纳闷:“你怎么还能出现能量不足的状况?” 马特达蒙无语,若是他有眼睛,一定会狠狠地翻白眼:“什么叫我能出现能量不足的状况?从开始进到这个镯子里面我就告诉你了,这个镯子曾经吸收过能量,是那个黑水晶项链的能量,足够我运行两年的。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你总是要我检查这个人,检查那个人,检查是需要消耗能量的啊!我的小主人,你们人类不吃饭干活还说饿了没劲呢,怎么到我这里连说能量不足的话都不许了?” 罗溪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样,当初她第一次从夏静言的当铺里看到黑曜石,然后从古擎天手里和古擎天的小妾手里要来了不少黑曜石,就在那个时候明显能感觉到龙涎玉镯能量增加。 第565章 翻译 看到罗溪沉默,马特达蒙接着说:“告诉你,昨晚手镯能量消耗比以往都要大。我曾经以为是检测DNA消耗能量过多。便做了一下数据统计,结果发现大部分的能量并不是在刚才你让我测试DNA时候消耗的,而是在昨天晚上。这个能量消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大,甚至昨天一夜的消耗可以达到前段时间能量消耗的总和。” “你知道这些能量消耗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不知道,查了几遍也找不到原因。” “附近有你需要的那种能量石吗?” 马特达蒙道:“有的,不过是在深渊当中,虽然含量很高,可是到达那里却有些麻烦。按照天狼珠里的信息,这一路比亚马逊沼泽地还要麻烦。” “把地图打印出来吧,我拿给霍队看看,或许我们能研究出方案。” 罗溪从床底下拿出一张软羊皮。马特达蒙就用激光射线在羊皮上把地图打印了出来。这个地方没有纸,即便是有也是珍贵的很。而牛羊皮却有很多。所以罗溪平日里让手下熟了很多皮子,用来绘制地图或者书写信件。若是在现代,她们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可以被认为是土豪? 罗溪拿了地图到了霍振凯的营帐外,发现他正在帐篷边研究那几张纸。 “研究出什么结果了吗?” 霍振凯头也没抬:“找到了些规律,但是不算破译。上面说的是什么我毫无头绪,这是什么火星文?” 罗溪哈哈大笑。 霍振凯问:“你笑什么?你的笑点没这么低啊?” 罗溪道:“我不是笑火星文,而是想起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 “当初我在华盛顿接了一个任务,需要先打入到他们富豪的交际圈中去。他们爱喝酒,于是我就和他们喝酒。几杯黄汤下肚,他们和所有男人一样会吐字不清,说胡话。而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听不懂他说什么,一个埃及人便笑话他:你说什么话呢?说中文吗?而反观我们自己,同样是看着那些喝的吐字不清的人会说:你说啥呢?英语啊?人们都是把听不懂的语言说成一类。是不是很搞笑?” 霍振凯没注意这个笑话,却注意到了其中一个词“埃及”。仔细研究这段文字,忽然有了发现“我知道这是什么文字了。” “是什么?”罗溪紧张地问。 “是古埃及文。” “啥?古埃及文?你还认识古埃及文字?学霸就是学霸,碾压我们这些学渣啊!” 霍振凯无奈:“你要是学渣,我怎敢称自己为学霸?不是我认识,而是当时在埃及执行一个任务,有人伪造了汉谟拉比法典出去行骗。那个伪造品我见过,上面的文字和这个极为相似。” “你仔细看看,这上面有没有你认识的文字?” 霍振凯摇摇头:“我对古埃及文字也是一知半解,不过知道些皮毛,要是有考古学家来就好了,他们能给我们翻译一下。就算没有考古学家,那个伪造者来了也好啊,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罗溪问:“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斯蒂芬吧?” 霍振凯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顶尖的艺术品伪造者,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你和他是朋友?”霍振凯恍然大悟地说:“他在巴拿马被劫狱的事情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罗溪点头:“当然了,那么完美的计划当然是我亲自出马了。” 霍振凯若是放在以前,肯定会恨的牙痒痒的,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心中的恨并没有那么多了,他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把他救出来?按照他当年所在的形式,只有在监狱里才是最安全的。在他眼里,安全比自由要重要得多。” 罗溪点头:“不愧是国际刑警精英中的精英,什么事情都被你分析透了。他的确是在监狱里才是最安全的。不过你们忽略了一件事。” “是什么?” “他最关心的人。” “他最关心的人?他还有关心的人吗?他不是最关心钱吗?” 罗溪摆了摆食指:“NO,他最关心的是他女儿。” 霍振凯惊讶:“他还有女儿?” 罗溪点头:“是啊,他在十六岁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压着去了个妓院。结果不巧,那次遇到了个雏儿,不懂的做任何措施。只有一夜她便怀孕了。” 霍振凯不屑:“那个地方的女人,每天经历那么多男人,他怎么肯定怀的就是他的孩子?” 罗溪道:“其实他开始时候是不知道的。我出事的两年前,他在欧洲行骗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个女孩,他觉得那姑娘和他母亲特别相像。用了个手法得到那姑娘的几根头发,和自己的做了个DNA对比,结果有99%的可能是父女关系。而他们是父女关系的这个DNA检测报告就是我带给他的。” 霍振凯点了点头:“难怪他那么着急出去。不过你不是一个可以义务帮忙的人啊?” 罗溪道:“当然不是白帮忙的,那时候你们追我太紧了,我总得多弄几个身份啊。只有他伪造出的信息是你们国际刑警组织看不出来的。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这个古文字翻译方面这么厉害。要是早知道就让他帮我做个文物,我也好弄点钱花。这么弄钱比刀尖上舔血来的容易多了。” 霍振凯一脸无语,说道:“行了,咱还是说说翻译这堆古埃及文字的事情吧。” 翻译?罗溪一拍脑门:“翻译这事好办,找大祭司啊!他的仪器可都是来自未来,那个时候肯定比咱们先进,这种古文字一定有翻译器的。” 霍振凯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我这就去找他。”霍振凯拿着东西急匆匆地去找大祭司了。 “等等……”我还有事呢。话没说完,霍振凯已经跑没影子了。 罗溪叹了一口气,心道一会儿再说吧。 从霍振凯的地方出来,在草原上毫无目的的漫步,忽然听到哎呦一声。她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个不可思议的景象:一个直径将近一米的石碾子正在空中飞舞,而石碾子将要落地的位置正好站着个小孩,那就是宫骁。 在所有人的惊呼当中拓跋曜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闪到了宫骁前面,用手臂把石碾子劈成了两半,愣神的时候,宫骁同样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把林木扛到拓跋曜面前,紧张地说:“林木大哥,你赶紧给王爷看看,他手臂是不是断了?” 这一幕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愣了好一阵大家才确信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木先给拓跋曜检查了一下手臂:“王爷,您的手臂无事,好的很。王爷真是厉害,一下子就把这么大的一个石碾子给劈碎了。不过小宫骁,你居然能把我扛起来了?你这小身板什么时候长这么大能耐啊?而且那速度也太快了。刚才我还在小树林呢,这一来一回好几里地,你怎么跑的?” 被林木这么一说,宫骁也愣了,按照以往,他根本不可能抗的动林木这人高马大的,可是刚才分明就是他自己把林木这么个能装他两个的大个子扛了起来,并且跑过来的。他什么时候有这么大力气?什么时候有这么快的速度了? 罗溪也走到拓跋曜身边问:“你练什么功了?速度这么快?而且你是不是内力也长进了?这么大一块石头飞过来你都能轻易弄碎?连手臂都没受伤。” 拓跋曜一脸懵,“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刚才那个石头碾子飞过来,心里想着别有人受伤,便过去想把宫骁带走。可是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便运力用手臂挡了一下,按照以往,这么大的石头碾子砸过来,我不仅是手臂骨折,而且还会有内伤的。” 罗溪给拓跋曜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拓跋曜不仅没有受伤,身体骨骼肌肉都强健了不少。 大家还没弄清怎么回事,王大力跑过来,一脸认罪的样子:“刚才是我不好,请王爷惩罚。” 罗溪问:“你那那么大个石头碾子做什么?” 王大力说:“咱军队里的兵器都太轻巧了,没什么耍头,平日里我净用这个石头碾子练力气。今天我按照以往的方式练,看着那边草多就往那边扔,没想到宫骁小兄弟在草丛里玩呢。若是知道我肯定不能往这里扔啊。”说着说着,九尺高的男儿竟然快急哭了。 这里没人受伤,大家的注意力重点也不在王大力身上,拓跋曜冷着脸道:“自己去惩戒处领罚。这里没你事了,你走吧。不过今天看到的所有事情不许对任何人说起,明白吗?” 王大力打了个立正:“明白王爷。”说完一路小跑去了。 宫骁和拓跋曜同样对自己的变化感到害怕,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罗溪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体内狼人的基因变异在身体上产生的结果,她安慰道:“想不到你俩都长本事了。可喜可贺啊!” 宫骁一脸的苦恼:“老大,您就别嘲笑我了。” 拓跋曜没说话,显然他内心也有十万个为什么。 第566章 超能 罗溪解释:“这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昨夜你们经历了那么惊险的事情,今天总要有点补偿不是?” 拓跋曜脸色严肃:“小溪,别闹,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罗溪微笑:“为什么是伤害?你有这么大本事难道不是用来保护我的吗?” 拓跋曜想想,也对,长本事了,就能更好地保护小溪了,不是吗?他从这个角度越想越开心。 “我真的找到你了?” 几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居然是乔治。罗溪纳闷他不是被关押起来了吗?怎么出来了?谁放出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治难掩满脸的激动:“我感觉到有同类在附近,想出来看看是谁,没想到居然是你!真是上帝保佑,让我找到你们了。” 经过对乔治的审讯,罗溪知道乔治是什么意思,但是拓跋曜和宫骁并不知道。拓跋曜很恼怒手下办事不力,连个犯人都关押不住,看来需要重新挑选人了。 罗溪拍了拍拓跋曜的肩膀:“你的人拦不住他的。现在有好多事情需要解释,找个地方说吧。” 几人来到了关押乔治的地方。为什么是这里呢?本来罗溪要把几个人带到自己的帐篷的,但是拓跋曜认为,自己女人的房间能随便进人吗?小溪的房间除了自己,其他任何男人都别想进。若是到拓跋曜的房间,那里白狮军团的人多,很多秘密的事情最好不要让他们知道,容易在大军当中引起恐慌。而宫骁的房间杂人更多,他既不是什么头领也没有官职,还有一个随时怕他受伤的干爹,怎么可能清净?于是只能选择乔治被关押的帐篷,那里曾被下令周围五十米内不能有人。 到了帐篷里,拓跋曜看到了小腿粗细的钢筋被拧的像麻花一样弯曲,他知道乔治应该就是这么出来的:“这是你做的?” 乔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刚才感觉到有同类在,我着急了,不知道怎么弄开这东西,或许有些鲁莽了。不过现在我可以给它恢复原样。”说完两手握紧钢筋的两端,一个用力,把钢筋又恢复成原样了,小腿粗细的钢筋在他手中好像面条一般。 “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宫骁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拓跋曜看着那钢筋,暗自思量,他自己用十分的内力可以把钢筋截断,但是如此轻松恐怕不行。 乔治看着拓跋曜和宫骁道:“其实你们两个也可以的。” 宫骁不相信:“啥?我可不行。这么粗,比我手腕都粗了。” 乔治道:“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绝对有这个能力,不信你来试试。”他指着旁边还有一个被妞弯曲的钢筋,示意让宫骁尝试。 宫骁连连摆手:“行了,你们别想看我笑话了,我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 别人不相信,但是罗溪知道,宫骁体内的狼人基因已经被激发,理论上他现在应该具备这个能力了,道:“宫骁,你去试试。” 老大都发话了,宫骁只好过去。他的小手握到钢筋的时候,还不能握成一圈,他心道尽力就好。 谁知道他一用力,感觉那钢筋在动了,而且他手里的钢筋好像稍微硬一些的泥团子,他信心大涨,再继续用力。那小腿粗的钢筋竟然被掰弯了。真的是被掰弯了。宫骁最后用出全身的力气,结果发现小腿粗的钢筋被他掰断了。 宫骁拿着手里的一段钢筋有些不知所措:“老大,您看……” 拓跋曜和罗溪对视了一眼,然后也上前去尝试掰弯那钢筋。他故意收起了内力,打算全凭力气做这件事。 果然,和宫骁的感觉一样,那小腿粗的钢筋在他手里连硬泥团都不是,就是一个干面团。拓跋曜比宫骁有更好的身体素质,这东西在手中随便什么样式,只要他想,随便就可以捏出来了。 他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问:“为什么会这样?” 乔治道:“因为你也是狼人,我的兄弟。” 罗溪眯了眯眼睛,看着乔治,道:“乔治,你的身份也不是那么单纯吧?” 乔治直了直身子,道:“我是狼族的王子。肩上担负着狼族兴亡的重任。他们应该是先王妃的后裔,所以我们应该算是表亲。” 接着,乔治又讲了一遍狼族的传承,以及后来的衰败。只是这次他说的多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找到了先王妃的后裔心里的任务完成了,所以轻松许多。 当然,这个全程都是罗溪在做翻译,毕竟乔治是说英文的。 “现在你们刚刚成为狼人,对身体的能力还不能完全掌控,我可以教会你们如何使用这些天赋。当然,同时请教给我你们的语言,我也想学习你们的文化。对了,觉醒石你们带着吗?” 觉醒石?拓跋曜知道乔治的意思应该是他的鸳鸯蝴蝶佩。原本他以为那只是母亲留给他的一个作为念想的小物件,亦或许是传给儿媳妇的宝贝。可是没想到这个玉佩居然藏着这么大的秘密。母亲知道吗? 没等拓跋曜回答,罗溪问:“说到觉醒石,乔治,你会用吗?以前你们都是怎么做觉醒的?” 乔治道:“觉醒其实是一个过程,并不是一次两次能完成的。至于做多少次,那就要看自身领悟的条件了。我的觉醒做过三次,还没有完成。所以在月圆之夜还是不能控制自己。” 罗溪问:“你们觉醒的时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呢?能给我们描述一下吗?” 乔治说:“觉醒的时候,长老们会带着我们去觉醒石的周围,他为我们念经文,我们跟着念经文。虽然不懂经文的意思,但是随着念的次数增多会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只要顺应变化,我们就可以在月圆之夜控制好自己的心智,不会成为失心疯。” 罗溪点头:“原来是觉醒石被盗,经文不见了,你们无法继续觉醒?” 乔治点点头:“不仅如此,我们的觉醒还要依靠觉醒石的力量,若是没有觉醒石,恐怕这个觉醒过程要增加数十倍。” 罗溪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昨晚手镯的力量消耗那么快,或许是鸳鸯蝴蝶佩在帮助拓跋曜觉醒的时候消耗的。 乔治依然关心那块觉醒石,追着问:“请问你们带着那块觉醒石了吗?可以给我看看吗?要知道这东西关乎我们狼族的存亡,我不得不重视。” 罗溪拿出了那块鸳鸯蝴蝶佩,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觉醒石。只是它现在无法显示经文。而且也 无法给你能量。” 乔治大惊失色:“什么?不能显示经文?没有能量?这可怎么办?” 罗溪拿出马特达蒙绘制的羊皮地图道:“因为这块觉醒石要想启动就需要能量,而现在只有这个地方有能量石。我们打算去这里找找看。” “这,这里?” 罗溪问:“怎么?你知道这里?” 乔治点头,指着上面画圆圈的位置道:“这里就是我们的部落所在。” 罗溪笑了:“我想这个具体位置应该是你们做觉醒的地方。” 拓跋曜问:“从我们这里到那个地方有多远,需要走多久?” 罗溪回答:“根据地图上的距离计算,我们需要走半个月,而且还是所有精英跟随,没有大部队的前提。” 乔治摆摆手:“不需要半个月,如果只有我们几个,两三天就可以到了。” “两三天?” 乔治笑了:“你忘了?我们是狼人,我们的能力要远超于普通人。” 拓跋曜非常讨厌狼人这个身份,他怕因为这个遭到罗溪的嫌弃,虽然能力强,可是小溪若是不接受他的这个狼人身份,强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本王怎么可能成为狼人?” 乔治不甘示弱:“并不是因为我,而是你身体当中就流淌着狼人的血,这是你不能否认的事情。” 拓跋曜刚要发火,就感觉有一双小手握住了他的拳头,让他身上的怒气一扫而光:“你是我的人,不管你是狼人还是吸血鬼都是我的人。” 这话说的太霸气了,但是让拓跋曜嘴角忍不住上挑。 “尽快了解自己的能力,这样我们出去的时候才能更加安全。你身上的这股子审理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就是绝对的强者,用不好随时可能造成自我毁灭。” 拓跋曜拉着罗溪的手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宫骁也说:“我也不会让老大失望的。” 随后乔治开始指导拓跋曜和宫骁使用身体内的潜能,或许是有血缘的关系,他们之间沟通起来并不是很费力气。后来霍振凯好奇也跟过来了。有了霍振凯做全程翻译,罗溪便退出去找大祭司邦德,看看那边的翻译软件制作的如何了。 “邦德,翻译软件找到了吗?” 邦德指着一台机器道:“还需要一点能量。现在草原光照还算不错,只是这个机器启动起来只能支持五分钟,再要打开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蓄积能量的过程。” 罗溪问:“翻译软件和字符库可以拷贝出来吗?” 邦德点头:“当然可以了,只是我们没有便携式机器啊。” 罗溪指了指手上的龙涎玉镯:“这个可以。” 第567章 出发 装好软件,罗溪拿着那几页纸让马特达蒙翻译了一下,出乎意料的是这几页纸上面的东西只能翻译出一部分她能看懂的语言,还有一部分根本就是乱码一样的东西,根本看不懂。“马特达蒙,你的翻译软件是不是出问题了?” 马特达蒙:“不可能,我完全是按照字库里的东西翻译的,除非是你写错了。” 罗溪摇头,她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而且这上面的文字昨夜拓拔曜已经读过,若是有问题他昨夜就会说出来了。“我不会写错的。肯定有缘故。” 跳过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只看能读通顺的语句,那上面介绍了一些历史,关于狼人一族与吸血鬼一族相爱相杀的历史。不过这个故事只讲了个开头便没有了。 罗溪拿着纸叹了口气:“还以为能找出能用的东西呢,看来还是要去狼人一族的部落了。狼人部落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日暮降临,忙了一下午的拓跋曜,霍振凯,乔治以及宫骁等人围在一起吃晚饭。拓跋曜看着罗溪心不在焉地吃着烤肉,问:“小溪,你怎么了?”能让小溪不吃东西的事情一定是大事情。 罗溪扔下了手里的羊腿肉,道:“我在想玉佩里的那些文字。” “昨天晚上你抄给我的那些?” 罗溪点头。 乔治忽然满眼不相信地问:“怎么?你是说觉醒石里的东西你们已经看到了?” 罗溪点头:“没错,是看到了,不过只是一部分。” 乔治恍然大悟:“难怪你昨晚能安然度过月圆之夜,原来你已经觉醒了!”他又一想:不对啊,自己的族人要觉醒的没有一两年,是绝对做不到完全觉醒的,只是一夜,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是真的吗?” 拓跋曜摇头:“按照你的说法,并不是完全觉醒,因为在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依然非常痛苦,而且内心的狂躁压制不住。” 霍振凯知道罗溪去找过大祭司,问:“那些东西翻译出结果了吗?我很好奇上面写的是什么。” 罗溪拿出了那些乱码,道:“这就是翻译出来的东西。毫无头绪,一堆乱码,深深的无力感啊!” 罗溪看着这堆乱码觉得毫无章法,但是霍振凯却按照上面的乱码读了出来。这一读拓跋曜听懂了,他读的正是怀玉夫人,也就是拓跋曜的母亲当年教给他的童谣。“霍兄,你能看得懂?” 霍振凯道:“这上面的文字其实都是有读音的,根据你们说的,加上这上面的东西,我怀疑这是一段经文或者是咒语之类的东西。” 经文?咒语?罗溪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振凯道:“其实我们说的很多话都是咒语。你记得在家乡有个小孩做了个实验吗?” “什么实验?” “就是用两碗米饭,在环境和存放条件都一样的条件下,对A米饭天天说表扬的话,而对B米饭说恶毒骂人的话。结果几天之后A米饭还是原来的样子,B米饭开始发霉了。” 罗溪道:“对,还有人对花这样,表扬的花开的鲜艳,而咒骂的花很快就凋谢了。那时候还说连植物都能听懂好赖话。还说教育方法很重要之类的话。” 霍振凯点头:“没错。其实人类的语言来自于咒语,开始时候的咒语是与神魔沟通的语言,不是世人能掌握的,只有通灵人才懂得。后来有些通灵巫师每天要接受很多人的请求,很多都是很小的事情,实在是不耐烦,于是教给人们一些能量很小的咒语。这些咒语在时间的长河当中又被简化,或者被曲解,亦或者是再次被分解,语言中的法力也就降低了。到后来,这种咒语的法力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不能对强大的人类有什么作用了。人们也就渐渐忘记这些话语曾经是咒语。” 罗溪若有所悟:“你是说这上面的那些东西就是咒语?” 霍振凯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毕竟这也是一个破解的方向。听说昨天王爷念着这个身上的狂躁就会减少,我才这么推断的。” 乔治忙问:“是什么咒语?就是下午你跟我说的那个吗?” 拓跋曜道:“对啊,就是那个,我不是问你能不能听懂那是什么意思吗?没想到你也不懂。” 乔治说:“按照霍兄弟说的,或许我们的长老们也未必能参透这咒语的内容。”他们能做的就是继承而已。 罗溪道:“其实玉佩里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打开才能破解。破解才能拯救狼人一族。” 乔治站了起来:“一定要尽快出发,我一刻也等不了了。”狼人一族的生死存亡就靠这次机遇了。 拓跋曜说道;“我会尽量安排的。不过大军动起来还需要时间去布置。” 霍振凯提议;“其实没必要用大军的。”只用飞虎队就可以了。 乔治赞同:“没错,用不到大军,我们几个去就可以了。经过一下午的训练,你和宫骁已经可以掌握行动发力的技巧。加上你们所谓的功夫,完全可以在一两天之内到达我们的部落的。” 罗溪反对:“不行,我也要去!” 拓跋曜抱着罗溪道:“当然要带着你去,到时候我背着你就是了。” 霍振凯看着他们竟然把自己抛弃了,也出来反对;“不行,你们不能抛下战友!我也要一起。”狼人一族的部落什么样子,他还没见过呢。 宫骁经过一下午的训练,自信心大大加强,他知道自己能力之后特别高兴。这次霍振凯提出抗议,他立刻拍着胸脯说道:“霍队,我带着你走就是了。” 几个人看看只到人胸口的小个子宫骁,再看看那么高大的霍振凯,都忍不住笑了。这个组合会很有趣。而霍振凯的脸真的黑到快滴出水了。 乔治出来解围:“还是我来吧,你太小,而且没什么经验,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刚刚成为狼人,你对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够完全掌控呢。” 霍振凯连忙点头:“就是就是,你照顾好自己再说吧。”被乔治带着还尚可忍受,毕竟说出去没那么难听。男人也是要面子的。 翌日清晨,几人带了点肉干和清水便上路了。 前面是乔治带着霍振凯,拓跋曜抱着罗溪紧跟其后,再后面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宫骁。 用了狼人的速度就是不一样,前一秒还在大军营帐前,后一秒他们已经出现在几百米开外了。 中午,他们在山涧的一条小路上放慢了速度,一来是跑了一上午需要休息,还有就是这段路非常危险。 乔治放下了霍振凯,指着上面的悬崖说道:“上面有几户人家,和我们狼人认识。我们一会儿可以过去吃顿饭,然后休息一下再上路。” 罗溪望着山崖上若隐若现的房子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总觉得那藏在树荫中的小房子里有古怪。“当心点,我觉得前面不太平。” 宫骁闻了闻,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霍振凯虽然没有闻到,但是常年野外作战经验让他有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军刺。 乔治听着宫骁这么一说也仔细闻了闻,他也发现空气中有一丝血腥气味。心下一惊:难道他们出事了? 几人警惕着打量着四周,霍振凯道:“走,上去看看。到底上面有什么古怪。” 山路越来越不好走,血腥味越来越重,再往深处走去,路上竟然会出现尸体。随着越来越接近村子,路边躺着的人越来越多。 检查了几具尸体后,罗溪叹了口气:“干尸,都是干尸,他们身上血都被吸干了。” 乔治的眼中冒出了怒火:“一定是那帮吸血鬼干的,别让我捉到他们,否则一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说话间罗溪感觉到外面有声音,她打了一个手势,所有人都提高警惕。霍振凯趴到窗户上向外观瞧,感觉好像刚瞧了一眼就被一个血盆大口迎面而来。他感觉自己都看到对方嘴里的扁桃腺了。那血淋漓的牙齿就要咬到他脖子的一瞬间,忽然轻松了。 回头看去,是乔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拎着那个吸血鬼吊打。 曾经霍振凯和拓跋曜联手一起对付过一个吸血鬼,那时候,两人拼尽全身力气相互配合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乔治举手间就做到了。而且很明显,之前的吸血鬼并不害怕别人砍掉自己的肢体,但是面对乔治,那个吸血鬼满眼的恐惧。因为那些肢体在被乔治咬下来之后瞬间变成了白骨,接着变成灰烬,无法复原了。 霍振凯看着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吸血鬼在一点一点消失,感叹:“难怪说狼人是吸血鬼的天敌,真是名不虚传啊!”说完他摸了摸自己差点被咬的脖子,心有余悸。 眼看那个吸血鬼就剩下上半身了,拓跋曜制止住了乔治:“先别弄死,还有很多事情没问清楚呢。” 第568章 狼人部落 审讯的过程主要是乔治进行的,霍振凯和拓跋曜辅助。此二人原本以为自己的审讯技巧已经够用,但是乔治使用的刑讯方法还是刷新了二人的感官,力量大就是不一样,他居然可以把那个吸血鬼像橡皮泥一样揉搓。为了保护未成年人的心里健康,罗溪带着宫骁躲到一边去了。他们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着那边的审讯结果。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人回来了。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们面色并不好。 罗溪忍不住上前问:“怎么了?问不出什么吗?” 霍振凯摇摇头,看着乔治。乔治一言不发,脸色黑的快滴出水来。霍振凯拍了拍乔治的肩膀:“兄弟,有我们在。” 这句话仿佛给了乔治一个很大的心理支持,他看着霍振凯和宫骁的眼神都变了。宫骁不明所以,但是拓跋曜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这仿佛是男人之间的默契一般,乔治感激地说了一句:“谢了。” 拓跋曜道:“事不宜迟,快点走吧。” 一路上,罗溪在拓跋曜的怀里问:“乔治他们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大困难了?从那个吸血鬼嘴里究竟问出了什么消息让他如此紧张?” 拓跋曜:“那个吸血鬼说,狼人一族的部落已经被他们吸血鬼一族占领。而且狼人一族正在被他们屠戮。” 拓跋曜回想着最后那个吸血鬼只剩下一个头颅,知道自己复生无望,猖狂笑着:“我劝你还是赶紧跑吧,狼人一族或许还能剩下你这么一个独苗。你的父母兄弟都已经被我们杀了,哈哈。哎呀,差点忘记了,你们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会癫狂不已,上个月圆之夜好过吗?醒来之后是不是发现周围充满着令人兴奋的血腥味呢?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呢。” 吸血鬼嚣张的态度让乔治一拳把这个脑袋打爆浆。可是他同样知道,自己的族人,部落正遭受着从未有过的浩劫。 转眼间他们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略过几个悬崖,一路上,能听到乔治在嘶吼,在仰天咆哮,就像狼一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众人知道,此刻的乔治心情一定不好。他要用一种方式把内心的焦虑不安吼出去。 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前,他们五人来到了狼人一族的部落。 说是一个部落,感觉就是一个很大的村子,听乔治介绍说里面常住人口多的时候可以达到上千人。可是经过这次,恐怕狼人一族损失严重。 乔治到达了部落中心的广场上。这个小广场平日里是他们用于节日庆祝和婚丧嫁娶等重大事件的活动场所。站在这个广场上,看着周围的建筑,能想象出这里繁华时候人们幸福的样子。可是现在,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他们五个人。 乔治朝着天空呜呜地发出声音,不一会儿,从广场的各个角落钻出了几个人,接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逐渐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众人显然对乔治王子的回归感到高兴,仿佛找到主心骨了一般。“你看,是王子回来了。” “就是啊,是王子。” “王子回来就好了。我们一定能有救。” 众人中有个粗壮的汉子,他的到来让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 “查理叔叔。”乔治看到那人激动的上前抱住了他。 “我的孩子,你平安回来了。” 乔治给罗溪等人介绍:“这位是查理公爵。” 乔治放开查理,给他介绍随他一起来的这几个人。令查理惊喜的是乔治居然找到了当年王妃的后人。更让查理吃惊的是还有两个平常人,他们居然懂自己的语言。 “乔治,你是说他们有觉醒石?” 乔治有点复杂地点点头:“目前可以这么说。” 说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狼人一族的听力超乎与平常人,在广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这个消息,这个小广场马上沸腾了。 霍振凯看了看天色提醒在场兴奋的人们:“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能不能过后再说,太阳快落山了,吸血鬼快来了。” 一句话点醒了这些激动的人。 提到吸血鬼,狼人一族只是知道自己的使命是阻止吸血鬼残害人类。如果他们安分守己,狼人一族可以和他们和平相处,可是这次的事件之后,狼人一族恨死吸血鬼了。他们恨不得剥了吸血鬼的皮,吃了他们的肉。 那些吸血鬼简直太可恶了。他们让那些尚未觉醒的年轻狼人和已经觉醒的狼人关在一起。月圆之夜,未觉醒的狼人会忽然变得力大无穷,远远超出平时狼人的力量。未觉醒的狼人会消灭一切周围生物。而吸血鬼就在外围看着他们相互残杀,然后残忍地哈哈大笑。嘲笑他们会不费一兵一卒摧毁整个狼人一族。 每当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吸血鬼便消失不见,而存活下来的狼人看到周围的尸体,便会知道是自己的杰作,也会愧疚不已。他要么带着一辈子愧疚的枷锁卑微地活下去,要么选择自杀。狼人一族也因此损失重大。 乔治问:“我们现在还有多少人?” 查理计算了一下,道:“已经觉醒的有四十个,尚未觉醒的有一百多。”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些吸血鬼专门残杀觉醒后的狼人,因为他们知道未觉醒的狼人对他们的危害程度没有那么大。只要放任他们活到月圆之夜,他们就可以自取灭亡了。”说着悲凉苦笑。“眼下最关键的是度过今晚。日落之后他们会再次出现的。布鲁斯公爵和其他长老院的人已经被他们掠走了,至今生死不明。要不是我之前比别人完全觉醒慢一步,恐怕这次我也会被他们掠走。” “长老院的人都被他们带走了?” 查理艰难地点了点头:“是啊,他们都被带走了。” 乔治攥紧了拳头:“好样的,真是好样的。吸血鬼,你们等着,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从力量上来算,狼人和吸血鬼在同重量级上几乎平分秋色,没有谁更强一说。只是狼人身上所携带的狼毒会让吸血鬼不能复生。但是狼人没有吸血鬼超强的复生能力。所以他们会各自利用各自的优缺点进行攻击。 由于人数上并不占有优势,罗溪他们制定的作战计划就依托熟悉的地形进行布置。攻防布局参考抗日时期的地道战。 由于有过专门的作战指挥训练,霍振凯的军事才能在此刻显示得淋漓尽致,即便是拥有丰富经验的拓跋曜和查理公爵都频频露出被惊艳到的眼神。 “好,就按照这位霍先生说的办吧。” 拓跋曜担心战斗过程当中会让罗溪受伤,罗溪马上表态:“放心,这次我一定躲的远远的。” 霍振凯纳闷:“头一次听说还有能让你退却的战斗。” 罗溪大言不惭道:“小女子向来热爱和平,看不得杀戮。所以你们在进行的时候我会尽量把眼睛闭上。”她拍拍拓跋曜的肩膀:“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霍振凯冷笑:午夜玫瑰要是热爱和平的,那世界上能少了一半的一级暗杀了。 天色暗了下来,四处静悄悄的,可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周围显然潜伏着躁动的危险。 大战在即,罗溪真的对这场狼人大战吸血鬼不感兴趣吗? 真的不感兴趣,或者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马特达蒙说龙涎玉镯里的能量不够了,而能量石就在附近,需要尽快找到,否则手镯将不能正常运作了。 “能量源在哪里?能找到吗?” 马特达蒙道:“能找到,你从这里出发,向东一千米,那里的能量信号最强。” 罗溪趁着他们作战之际独自跑到了山上,那个所谓能量源的位置。 “是这里吧?” 到达了一块三面环山中间相对于平坦的地面,罗溪问马特达蒙,她感觉这里很像他们所说的觉醒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很明显的人工开发过的痕迹。 转头一看,石头峭壁上有一个洞,旁边的碎石原本应该是一块石板,用于挡住洞口的,从碎的形状上看,应该是人为破坏掉的。 拿着火把进入山洞后,马特达蒙传来消息,这里的能量很充足,而且龙涎玉镯已经开始补充能量了。 “我需要做什么?” 马特达蒙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只是呆在这个山洞里就好。” 罗溪闲的无聊,就在这个山洞里转来转去。 其实这个山洞很大的,只是在黑暗当中让人感觉不到那么大的空间感罢了。而且山洞当中还有很多小的山洞,每个小山洞里还有一扇窗户,他们都是对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山洞的中心,觉醒石所在的位置。 “你往右边继续走,那边的能量更强。” 罗溪顺着马特达蒙的指引向右一直走,到了尽头的时候里面有个很小的房间,那个房间里居然有声音。 罗溪屏着呼吸过去,却发现下一秒脖子上有尖锐的东西正要刺破她的颈动脉。 忽然一瞬的功夫,脖子上的压力感又不见了,同时耳边响起一个很妖娆的声音:“你居然只是个人类?” 作者:最近出差多,耽误更新了。 第569章 摩西 感觉到上的压力减轻,罗溪松了一口气,心道:差点死这了。 她努力地搜寻周围对自己有利的信息,一定要找个话题引开这怪物的注意力才可以脱身。 咖啡?怎么会有咖啡的味道? “这么好的咖啡豆真是让你煮浪费了。” “哦?你知道咖啡?” 罗溪笑了一下:“我何止是知道咖啡,还知道如何将这种咖啡的味道如何发挥极致。” “是吗?不会只是说大话吧?” 罗溪拍拍锁在她脖子上的手,道:“行不行让我给你泡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脖子上的手有松动,可以继续。 “你不用那么紧张吧?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难不成还能对你造成伤害?以你的速度,恐怕我刚有个想法,你就能把我变成干尸了。”刚才拍到所在喉咙上的手的时候,发现那只手冰冰凉的。狼人体内是哺乳类动物的血液,体温是常温,或者说比正常人类的体温还要高一些。吸血鬼身体的温度才会是冰冷的。 那人乐了,顺势松开了手:“哦?看来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了。难道你不害怕吗?” 罗溪翻了个白眼:“我害怕你就能消失吗?”她见那人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接着说:“既然你又不能消失,我害怕有什么用?” “摩西。” “Rose。”午夜玫瑰,叫Rose不算骗人,对吧?罗溪顺着火光看到了简陋的石桌上有煮咖啡的用具,她扫了一眼,道:“带我出去找点食材,咖啡这么煮不好喝的。” 摩西觉得很有趣,一般人见到他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这个姑娘没有借口逃走,反倒让他带着出去找食材?真是够胆大的。“你出去找吧,别想着逃走,你知道我的本事。” 罗溪叹了口气:“我让你带我出去并不是对你表忠心,而是觉得你带我去会快一点。谢谢。” 这次轮到摩西汗颜了,这不就是拿他当坐骑使用吗? “既然你不愿意我自己去吧,不过时间可能要久一点。”刚说完,罗溪觉得腰间一紧。 “去什么地方?” “出洞口上山五十米。” 转瞬之间就到了罗溪所说的地方。 这个位置并不是罗溪随口说说的,而是她在上山的时候就闻到了此处的香草味。这种香草是用来和咖啡一起煮最好的调味剂。 摘了几片香草叶子,又让摩西带她回去洞中。 摩西看着那个女人把刚摘回来的叶子放在火上小心地烤制。那认真的模样还真有些迷人。刚才若是这个女人稍有一丝想逃走或者想反抗的意思,他第一时间就会结束她的生命。可是这个女人是真的不害怕还是已经吓傻了? 香草上的水分慢慢除去,植物本身的香味逐渐散发到空中。罗溪把干香草搓成粉末和咖啡豆一起研磨,然后精心烹制。不消一会儿的功夫,香草味的咖啡香味弥漫着整个山洞,仅仅是那味道就足够迷人了。 “给你尝尝这次独家配方的香草咖啡,绝对比你刚才的那个好得多。” “我只喝黑咖啡的。” 罗溪鄙夷一笑:“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喝过这种香草咖啡。” 虽然这种香味很奇怪,但是不能否认,这种香气确实让人胃口大开。他轻轻尝了一小口香草咖啡,感觉自己对咖啡的所有观点都颠覆了:咖啡居然还能有这么好的味道? 罗溪这次终于在火光中看到摩西的样子了。和所有吸血鬼一样,他也有着苍白的面孔,典型欧洲人的面庞,高鼻梁,蓝眼睛,淡黄色的头发。只要不露出他的獠牙,还是标准的美男子一枚。看着他舒缓的眉毛,罗溪知道自己的咖啡绝对打动了他所有味蕾。 喝了一杯咖啡,摩西的心情明显不错,也愿意多说说话。“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罗溪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着石室里窗户所对的位置,问:“你是为了那块石头?” 摩西小小吃了一惊,问:“哦?你怎么知道?” “你的眼神一直在那个方向,想让人忽略都难。只是你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摩西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向和这个陌生的女人说说话,说说他自己的心里话。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甚至都没有对自己的父母说过。或许是咖啡太美味了,他想坐下来和这个女人一起聊聊天。 “女人,你知道被监视的感觉吗?” 罗溪点头:“知道啊,就像现在你我的关系。” 摩西笑了:“我从小就被监视着,我的族人也是如此。我们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时候稍微做了点什么就会受到惩罚。有时候明明就是为了保命,却因此而丧命。我的母亲为了给我弄点吃的,她出门之后却没有再回来。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只有碎片了。” “一个母亲为了给孩子弄点吃的居然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他们凭什么这么做?究竟是谁给他们的权力,让他们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们?我不甘心,我发誓一定要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主动权。” “每当我把这个想法对公爵说的时候,他总是惩罚我,说报应。我不懂,他们有什么可怕的?只要他们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报应的?” “为了实现我的梦想,我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让我有权力去实现梦想。而现在,我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 罗溪问:“你是说毁了那块石头就可以毁灭狼人族了?” “你还知道狼人族?”说完摩西自己都笑了:“也是,你连我是什么人都能猜到,自然也会知道狼人族的。” 罗溪问:“你就不好奇那石头里究竟写了些什么吗?或者说你就不好奇你们那个什么公爵为什么说会有报应吗?” 摩西道:“要不是因为好奇,我早就把这块石头毁了。” “你看到了吗?” 摩西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咖啡,继续看着那块石头。 罗溪紧忙用感知召唤马特达蒙:“你那边怎么样了?能不能快点?我这边随时有生命危险呢。” 马特达蒙道:“这里的能量充足,能量已经存储过半了,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使用。不过告诉你个好消息。根据我这里现有知识库的记载,吸血鬼最害怕的其实并不是光亮,而是阳光中的紫外线。紫外线会让他们的皮肤产生灼热感,接着皮肤会烧焦。现在我给你准备了一把紫外线灯,只要你按下按钮灯就亮了。虽然这个小东西不足以致命,却也够他喝一壶的。” 忽然间,罗溪觉得手里多了一个小手电模样的东西。“顺便说一下,里面有个巨大的能量源,你若是能坐过去一点,充能速度可以提高80%。” 有了这个高效的对抗武器,罗溪心里没那么着急了。她假装这边的位置不好,提议往里面坐一点,随手又给摩西倒了一杯咖啡。 一壶咖啡还没有喝完,摩西忽然面色严肃,他瞬间抓起罗溪的脖子对着门口:“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死。” “你赶紧放开她!不然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罗溪抬眼一看,是乔治带着拓跋曜以及霍振凯等人上山来了。看样子,他们已经掌控了局面,山下的部落已经被他们夺回来了。 “有一个狼人?我之前怎么没见过?看这打扮可不像是狼人族的。你们新纳入的?”他又在罗溪耳边说:“那是你的情郎吧?你知道他是狼人?在月圆之夜他可是要发疯的哦!” 拓跋曜想要上前把罗溪夺回来,可是霍振凯拉住了他的手。越是危险的时刻越要保持冷静,关心则乱。要知道对面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个吸血鬼,是个随时可能把人撕成碎片的吸血鬼。在能力上,狼人吸血鬼不相上下,他们这边虽然有人数的优势,但是对方手里拿着致命的砝码。 拓跋曜想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忽然看到罗溪的手动了。他问霍振凯:“你看到了吗?” 霍振凯岂能没看到罗溪的小动作?那是她用手指轻微的摆动在传递信息。按照左右手摆动的频率霍振凯知道这是摩斯码,一连串的数字翻译过来后霍振凯和拓跋曜都明白了。 乔治知道这个罗溪对于拓跋曜来说很重要,现在对方手上有人质,让他不得不找话题拖延时间。“摩西,你我二族几百年来相安无事,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要侵犯我狼人族?” 摩西冷笑:“什么叫相安无事?随时被你们监视,动不动就要被你们厮杀,难道说这也叫相安无事?是你们无事吧?” “被厮杀?哼!要不是你们总做过分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动手?” “我母亲想为我找点吃的,也是过分的事情吗?” “你母亲?你还好意思说你母亲?她为了给你弄点吃的,居然要杀害刚刚出生的婴儿!要不是我们出现的及时,恐怕又要出现一宗灭门惨案了。” “你胡说!他们一家本身就该死。” 摩西一激动,手上的力度稍稍放松。罗溪借此机会抬手按下按钮,紫外光直接向罗溪以及她身后的摩西照射过来。只听摩西啊的一声惨叫,拓跋曜和乔治二人仿佛以风一般的速度同时上前,一个救下了罗溪,一个制住了摩西。 第570章 觉醒石里的内容 只是摩西能登上王位必定有几分真本事。他被乔治控制没多久,一个反身挣脱了束缚,向洞外跑去。 外面的查理公爵处理好事情到山洞去找乔治,却不想被摩西捉住了。 “你们别过来,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查理公爵对这个摩西恨之入骨,他明白怎么回事之后立刻对乔治喊:“王子,不要管我,快杀了他。快!” 可是乔治犹豫了。这个查理公爵不能死。第一,他是现在存在为数不多的已经觉醒的狼人,若是自己这边觉醒不成功,恐怕要让他来主持狼人族大局。第二,若是自己踩着他的尸体登上王位恐怕也不能让族人从心底信服他等位。 双方僵持的时候,马特达蒙忽然来信:“能量储备成功,可以使用了。” “摩西,你不是想知道这觉醒石里的秘密,想知道你们吸血鬼一族为什么总要手狼人族的监视吗?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摩西对这个显然很感兴趣,他止住了后退的打算。“你是说你知道这个秘密?” 罗溪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我知道,而是觉醒石知道。我们回到洞里那个位置,就能让你看到觉醒石里的秘密。” 这话说出来,不仅摩西激动了,乔治,查理公爵等一众人都激动了。 “你说什么?你能看到觉醒石里的秘密?” “你说的是真的吗?” 摩西倒是没有被激动冲昏头脑,他反问:“可是这还不到月圆之夜,怎么可能看到呢?” 罗溪白了他一眼望洞内走去:“这还是大半夜的呢,你的手怎么被我灼伤的?” 摩西忽然想到自己刚才失手是因为感觉皮肤是被太阳照射了一样的疼痛。这是大半夜,不会有阳光的,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确定这个叫Rose的确实有本事。“好那就进去看看。” 罗溪和拓跋曜走在前面,摩西带着查理公爵跟在后面,最后面是乔治和霍振凯,宫骁。他们怕摩西跑了,堵住了他的退路。 到了觉醒石原来存放的位置,可是台子上已经空了。 罗溪冲着摩西道:“拿出来吧?别藏着了。”她知道觉醒石已经被摩西拿过去了。 摩西从怀里甩出一块石头,正好落在台子上,那石头砰地一声落地,让查理和乔治的心颤抖了一下。那可是他们的圣石啊! “石头已经给你们了,你怎么参透秘密?告诉你,若是你有偷奸耍滑,我就要了这个老家伙的命!”说着,使劲掐了一下查理公爵的脖子,查理公爵的脸色明显不好了。 罗溪摸了摸手上的龙涎玉镯,道:“放轻松,你好好看着就是了。” 她拍着手腕:“马特达蒙,就看你的了,这次成了给你多开两个电影文件夹!《独立日》没看过吧?那电影超好看。” 马特达蒙语气都亮了:“太好了,一定让你满意。” 说着,罗溪故弄玄虚,摆出几个唬人的阵势,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镜子,仿佛借着洞外的月光照到觉醒石上,实际上,她是把手镯对准觉醒石。 觉醒石接受到了足够的射线能量开始慢慢发光,然后周围的墙上逐渐显示出了文字。可是这些文字大家都看不懂。 摩西左瞧右看,根本无从下手,他狠狠地对罗溪道:“这是什么?根本看不懂,你就是在骗我。” 罗溪摆了摆手:“那么激动做什么?给你翻译成你能看懂的文字不就行了吗?” 她暗自对马特达蒙说:“能找到关于他们狼人族和吸血鬼族历史方面的文字吗?不用多,哪怕一句话也行。这厮越来越激动了。” 电脑的速度总要比人工快得多。有马特达蒙每秒数亿次的计算速度,找东西这点事还难不住他。 不过几秒的功夫就有答案了:“找到了,在这里,我已经把翻译好的文字投到墙上了。” 一个眨眼的功夫,大家在墙上看到的,就是自己能看懂的文字了。 根据上面写的:其实吸血鬼和狼人原本是相爱相杀的亲兄弟。弟弟喜欢调皮捣蛋,到处惹祸。哥哥总要出来给弟弟擦屁股,然后回家教训弟弟。只是一天镇子上被黑魔法控制,哥哥狼人被狼咬了,而弟弟被吸血蝙蝠咬了。两兄弟后来竟然都没有死。这个就是狼人和吸血鬼的第一代。 后来弟弟吸血鬼为了生存打量吸食人血,给人类世界造成巨大的灾难。神赐予狼人非凡的力量,让他阻止吸血鬼残害人类。 这本是好事,可是狼人有时候做的太过分了。很多新生的吸血鬼还没有吸食人血也被他们屠戮了。吸血鬼一族不堪折磨,最后团结一致,找到黑魔法大巫师,用极高的代价换取一个极其恶毒的诅咒,那就是每当月圆之夜,狼人族会发狂,会毁灭包括同类在内的周围所有生物。这样一来,狼人的书目在几年之间疯狂减少。 狼人的首领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找了一位厉害的大巫师,不过这位大巫师说前一个诅咒已经实现,不可能摸去。 看到这里,已经明白吸血鬼一族被狼人族追杀监视的缘由,那就是滥杀无辜。 乔治指着上面的文字对摩西道:“你看到了吧?我们狼人族并不是随便杀人的,是因为神给予了我们这个权力,只要你们吸血鬼滥杀无辜,我们就有权处罚你们。” 摩西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他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绝对不是!” 他激动的时候虽然扣紧了查理公爵,但是意识上已经不在他身上了。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皮肤要死了一般的疼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查理公爵同样是带兵的将军出身,他立刻反手把摩西制约在身下。摩西刚要反抗,又觉得肩膀疼痛难忍。他抬头看向四周,已经知道那个女人有制约他的武器,所以他对那个女人早有防范,可是出了那个女人,谁还有这个能力呢? 霍振凯拿出紫外手电晃到摩西身前:“挟持人质是个技术活,很显然,你技术不过关。”说着向罗溪眨了眨眼睛。 就在他们往山洞里走的时候,霍振凯发现罗溪的手势,他趁别人不注意,往罗溪路过的一块石头后看去,发现有个手电。手电打开并不是白光,而是紫色的光。他明白这是紫外线,而吸血鬼最怕的就是这种射线了。 在大家都在观看狼人族和吸血鬼族相爱相杀的历史时候,他却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仔细洞察其中的一切,一有机会便会立刻捉住。 罗溪指了指霍振凯道:“虽然你力大无穷,但是解救人质这件事,他可是专业的。所以不要随便瞧不起我们这些平凡人。” 拓跋曜提议:“你们还是出去处理这个人吧,这里是你们的圣地,不要让这个人的血污了这里。”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这种事情赶紧远点,别吓着我家小溪了。 不用一会儿的功夫,乔治和查理公爵回来了。很显然,他们的心情比刚到部落时候要轻松很多。 “罗溪小姐,请问这觉醒石里还有什么?是不是有我们的觉醒方法呢?” 查理公爵也很着急:“以前我们有通灵长老,他能读懂上面的文字。我们只是跟着他读就可以了。可是在上个月圆之夜,他被杀死了。我们就算能看到觉醒石里的内容,恐怕也读不出来了。” 罗溪道:“别着急,我们继续看看,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办法。” 罗溪把鸳鸯蝴蝶佩里的内容以及觉醒石里的内容都通读了一遍,总结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 当初狼人族找到的那个大巫师虽然说之前下的毒咒不可解除,但是可以慢慢破,这个方式就是你们都在做的觉醒。 要做到觉醒第一要做到的就是不能滥杀无辜。在没有血债的情况下念着咒语可以慢慢减轻身上的毒咒,直至身体感受不到。只是一旦发生滥杀事件,那么毒咒会立即醒来。 鸳鸯蝴蝶佩里的文字符号的记载就是那些咒语的发音。这边通灵长老的作用也就是口口相传咒语的人。两者一个是用文字,一个是用口口相传这种方式,最终结果都是把这解毒咒的咒语传给后代。 用口口相传的方式把咒语传承下来有很多弊端。这个咒语比较长,就要花费很长时间去记忆,这只是其一。其二,每个人的口音略有不同,这就造成了口口相传的发音会有不同。也就造成了咒语能力的大大下降。所以几百年来,并不是因为谁的悟性不行而觉醒慢,更多的是这个觉醒长老的口音如何,要是口音比较重,恐怕觉醒就会慢许多。 至于拓跋这边,他们首先是狼人族与人类结合生下的孩子,体内的狼人血统并不纯正,所受的诅咒控制也就没那么强烈。再有,他们从小开始教的童谣就是解咒的一部分。再加上文字记载比口口相传要靠谱许多,所以先王妃的这一支狼人血脉觉醒的要比在原先狼人部落里的那些人要快得多。 第571章 吸取能量 送走乔治以及查理公爵,霍振凯问罗溪,其实也是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有觉醒这回事吗?” 罗溪回答:“按照这上面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怎么?打破你无神论的观点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神鬼,这是真实存在的。” 霍振凯感觉这个谜团在他面前已经不是那么模糊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要找到答案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可以有更加科学的解决方法,或者说有个更加科学的解释。难道你忘记了吗?很多超自然的事情并不是鬼神,而是我们目前的科技手段无法解释而已。” 罗溪觉得霍振凯又开启了学霸模式,对任何事情都要研究出个结果。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能成为学霸的原因吧。 她并没有霍振凯对科技那么较真,只是喜欢运用科技给人类带来的便捷。看着霍振凯若有似无地拨弄着手腕上的手表时候,道:“好吧,你继续研究。需要帮忙时候告诉我。”转过头来吐了吐舌头,心道,那肯定是大祭司邦德给霍振凯配备的新式设备。这个大祭司还真是偏心,给了霍振凯却不给她。哼,不和你玩了。 罗溪拉着拓跋曜的手道:“这里面是什么?带我转转。”回头对宫骁道:“你和霍队一起,他的安全现在你负责。” 宫骁立正挺了挺胸脯:“保证完成任务!” 拓跋曜宠溺地揽着罗溪腰肢:“乐意效劳。我们走吧。” 拓跋曜熟练狼人的身体能量后爆发出的让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狼人体质本身就有超乎常人数百倍的力量,加上他还有工夫底子,以及内功底子。他现在的能力就连乔治王子都不可比的。 “你要去什么地方?” 罗溪指着山洞深处:“我要去那里面。” “那里面有什么?” “能量,很多的能量。可以让你提前完全觉醒的能量。” 提到完全觉醒,拓跋曜立刻来了精神。他是多么想完全觉醒,这样就不用害怕每个月圆之夜自己的疯狂不受控制而伤害到小溪了。 一路劈石开路,若是一般人走这段路,估计要个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把石头山洞深挖出一条路。但是拓跋曜的力量已经今非昔比,他很快就开辟出一条可以行走的路。 “是这里吗?”罗溪问马特达蒙。 马特达蒙:“没错,能量源就在这里。” 罗溪:“我要怎么做?” 马特达蒙:“你站在这里就行,最好把那个鸳鸯蝴蝶佩也拿出来。刚才我扫描了一下,那个玉佩里有个能量存储的晶石,同样也可以吸收能量,而且吸收的比我要大得多。” 罗溪让拓跋曜把鸳鸯蝴蝶佩也拿出来,放到地上,只是不一会儿的时间,他们发现那玉佩竟然开始发出微微的光亮。随着时间的增长,不仅是鸳鸯蝴蝶佩,连龙涎玉镯也开始发亮。开始时候是手镯上龙鳞缝隙里发出微弱的光芒,接着连每个鳞片都发出光亮了。 “这是怎么回事?” 马特达蒙道:“居然还有我没发现的地方!这个手镯的每个鳞片就是一个小型的储能器,估计是这么多年已经把能量消耗差不多了。现在周围有能量源,储能器逐步激活,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能量存储的地方都打开了。” “你是说玉佩也是这个情况吗?” “有可能。不过我现在不能进入到玉佩内部,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好消息就是有了这么多的能量,一会儿等到能量存满的时候就可以进行觉醒了。而且玉佩本身的能量充足,我只需要一点点的射线波它就可以运作了。” 罗溪惊呼:“现在就可以进行觉醒了?” 之前罗溪和马特达蒙的对话都是在罗溪身体内部,拓跋曜根本不知道,可是罗溪惊呼出这个声音拓跋曜是确确实实听到了。 “小溪你说什么?现在可以进行觉醒了?” 罗溪意识到自己刚才惊呼出的那句话被拓跋曜听到了,道:“一会儿玉佩吸取够了能量就可以进行觉醒。不过我觉得旁边还是有个人做护法的好。” 拓跋曜想了想点头:“嗯,确实应该有个人来做护法。”可是叫谁呢?按照以往,鸣萧和鸣幽是他最放心的两个人,但是这两个人目前不在。要找乔治吗?那个人太精明,虽然目前他们是一伙的,可是保不齐乔治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罗溪提议:“让霍振凯来吧。我相信他。” 拓跋曜也想到了霍振凯,只是因为他不是狼人体质,怕自己发狂时候不能压制住自己而没有选择。“他可以吗?” 罗溪笑了:“你别忘了,当初你发狂的时候,也是他想的办法把你捆住的。” 拓跋曜点头。这个霍振凯确实在各个方面都是极其优秀的人。若不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心爱的人,还真怕这个男人跟他抢小溪呢。 “我在这里等你,你快去把他带来,最好把宫骁也一起带来。别让别人发现。”外面那么多狼人,只留下宫骁一个小孩子,真不让人放心。虽然宫骁在心智上很多地方已经远超于同龄人,可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和老谋深算的那些老狼相比,还嫩许多呢。 拓跋曜一溜烟就不见了,罗溪无奈一笑,这个狼人的速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快。站了半天,累了,找块石头躺着发会儿呆也是好的啊。 只是罗溪刚找了块石头,还没等躺下,拓跋曜就带着霍振凯和宫骁来了。 霍振凯显然还有些头晕,他看了看周围都是石头,问:“这是什么地方?”这个也正是宫骁想要问的问题。 罗溪回答他:“能量比较多的地方。在这里他们可以进行觉醒。我想你那个手表可以做点什么吧?” 霍振凯叹了口气,用手点了点罗溪,“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这个是邦德给我的射线探测仪,本来是进行复杂地形测控以及危险信号传送的。” 罗溪道:“现在这个玉佩能量充足,可以进行觉醒,你对这个不是感兴趣吗?” 霍振凯睁大了眼睛问:“真的吗?” 罗溪点头:“一会儿玉佩会亮起来,他们进行觉醒,你可以做护法。” “那现在就开始吧。”霍振凯拿出腕表,兴奋地拨弄着表盘上的按键。 罗溪让龙涎玉镯模拟出月光发出的光波,射到玉佩上,玉佩很快就显现出了文字。拓跋曜盘腿席地而坐,按照玉佩上显示出的字符念叨起来。 而这个时候宫骁也学着拓跋曜的样子盘腿席地而坐,他听着拓跋曜念叨的东西,忽然眼睛睁大了:“他怎么会这个?” 罗溪问:“难道你也会?” 宫骁点头:“这个是我爹来看我时候教给我的,说我们拓跋家的人都要会这个。” 罗溪点头,看来这个拓跋家族真的是狼人的后裔。“你跟着王爷的样子坐,跟着他念,你们两个一起,这样到月圆之夜的时候你就不会难受,不会让干爹着急了。” 宫骁乖巧地点点头,也学着拓跋曜的样子念叨起来。 这边霍振凯的腕表放在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石头上。腕表发出的光形成一个屏幕,上面显现出很多数字波纹。 “这是什么?” 霍振凯解释:“这是这里发生的磁场能量的变化波形图。” “这个图怎么这么乱?能分开吗?” 霍振凯操作了几个按键:“现在是分开的了。” “这么多?” 霍振凯指着上面的各种波形对罗溪介绍:“对,这一个是玉佩发出的射线。这个是宫骁身上发出的射线波形图。这个是拓跋曜身上发出的。” 罗溪看完之后开始想一个问题:狼人是怎么产生的? 按照玉佩上关于狼人历史的解释,应该是人中了狼毒之后才产生的变异。那么狼毒是什么?以一种蛋白质?还是血清?还是别的什么?毒,毒,难道是病毒? “马特达蒙,你现在还有没有能力监测一下拓跋曜和宫骁的身体变化?” “现在能量充足,做什么都够。你想要监测什么?” 罗溪道:“你帮我看看,在觉醒过程中他们的身体有什么样的变化?我怀疑他们发狂或许是和体内的某种病毒相关。或许狼毒就是一种病毒。” “可是身体里的数据太多了,这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 “怕什么?以你的能力完成这件事并不难,更何况现在的状况也不能做别的,他们到完全觉醒恐怕还要很长一段时间呢。那个什么公爵不是说了吗,快则几个月,慢则几十年呢。重点观测身体里的病毒,尤其是神经里的,我怀疑他们发狂是和神经亢奋有直接关系。你看到霍振凯那边的射线监控了吗?你结合那些图谱或许能找到规律。” 有了罗溪的提示,马特达蒙也开始了工作。 两个小时之后马特达蒙忽然喊了一声:“我发现了!” 罗溪忙问:“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这些射线和病毒的关系了。” 罗溪兴奋极了,问:“是怎么回事,快点说。” 第572章 狼人病毒的秘密 马特达蒙对罗溪说道:“这个射线确实和病毒有关系。我发现刚才的这段时间,病毒的结构正在发生改变。只是有时候快,有时候慢。不如这样吧,我也像他的手表那样做出射线显示屏,这样你会看得更加直观一些。” 罗溪说:“好,和霍振凯一起看,那家伙懂得多,或许能看出更多的事情。” 罗溪凑到霍振凯旁边,打开了射线屏。霍振凯惊呼:“你怎么也有这个?” 罗溪白了一眼:“你有我就不能有吗?给你看看这个,我的新发现。”她指着显示屏上的数据道:“这个是我发现霍振凯和宫骁体内含有的一种病毒。估计和他们月圆之夜发狂有关。现在这个病毒正发生变化,具体是怎样的我们一起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 霍振凯很高兴地接受了,并且很快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罗溪带着手镯不能动,眼前的数据她也并不感兴趣,看着拓跋曜和宫骁念念有词的样子真是可爱。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宫骁坐不住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如成人那样有定力。他伸开了腿问罗溪:“老大,我能歇一会儿吗?太累了,我脖子都酸了。” 罗溪道:“行,你站起来伸伸腿,晃晃脖子,然后接着坐回去,知道吗?” 宫骁高兴极了,原地起身蹦了两下。 霍振凯忽然指着宫骁道:“你先别蹦,坐回到刚才的样子继续念,我说停你再停。” 宫骁当然不愿意,好不容易得到允许能活动一下,竟然又要坐回去,看着霍振凯的表情,他只好向罗溪求情:“老大,不是说我可以动了吗?” 还没等罗溪说话,霍振凯急脾气上来了:“费什么话,让你坐回去就坐回去,快点,这是命令。” 罗溪看着霍振凯严肃的样子,知道他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严肃说:“听霍队的话,立刻坐回去念,让你停的时候再停下。”然后放软了口气说道:“现在乖乖听话,回去让白朗教你射箭。” 听到这个,宫骁才勉强坐回去,继续念叨。 不一会儿的功夫,霍振凯兴奋地说道:“我找到了,找到了!” 罗溪忙问:“你找到什么了?” “我找到这其中的秘密了。” 这时候拓跋曜也忍不住起来了,问;“什么秘密?快说出来!” 霍振凯指着两个屏幕道:“结果就在这里,宫骁,你继续念,别停下。” 宫骁是个孩子,对新鲜事物同样好奇的紧,这么关键的时刻让他坐回去自然是不情愿的。可是在场每个人都能管制住他,他很无奈。只好默默回去,坐下之前还不忘提出要求:“老大,我要一柄像烈焰那样的兵器。” 拓跋曜直接从腰间拿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百年寒铁打造的冰焰,现在归你了。” 宫骁稀罕宝贝一样把冰焰抱在怀里,然后盘腿坐下开始念叨。 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屏幕,拓跋曜虽然震惊,但是自己身边发生的这些变化已经让他不是那么容易激动了。 霍振凯对比这几处射线,然后把关键的射线提出放大:“你们看这个波形图和这个病毒。” “病毒?” 罗溪点头:“对,就是病毒,就是让你每个月圆之夜发狂的最根本原因。” 霍振凯继续解释:“这个病毒可以给你的身体带来好处,比如说你们超乎于常人的速度和力量都是这个病毒带你你们的。但是这个病毒进入到了人体的神经组织就会发生变化,产生让人发狂的激素。这个病毒的发作周期是一个月,也就是每个月圆之夜。” 罗溪问:“觉醒的意思就是让这个病毒消失吗?” 拓跋曜道:“不完全是。你看这个射线和这个病毒的变化。当这个射线成规律时候,这个病毒的结构就会发生变化,虽然是轻微的,缓慢的,但是确实是在发生变化的。” 罗溪看着病毒道:“这是病毒的RNA发生了变化。” 霍振凯赞许道:“确实是RNA。” 拓跋曜不解:“什么叫RNA?” 罗溪解释:“就是一种遗传物质,简单来说就是爹妈给子女身体上的物质。” 霍振凯依然兴奋着:“对,如果这个物质改变了,那么下一代细胞就会改变,等待完全都改变了,那么就不会发生疯狂的事情了。” 罗溪想了想自言自语说道:“也就是说从玉佩里发出的射线可以改变身体里病毒的构造。” 霍振凯点头:“对,这个绝对是有可能的。咱们那个时候经常有把各种植物种子带到太空去,经受宇宙射线的照射,然后带回地球,很多植物都会发生变化的。这个就是基因发生变化。如今这个应用到了人的身上。” 罗溪紧张了一下:“这种射线对狼人有作用,对正常人会不会也有作用?会对正常人有什么影响?” 马特达蒙率先回答了这个问题:“不用担心,我已经检测过你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种射线只是对特定的病毒有效,对正常人无效的。” 罗溪看着那个波形图,时而有规律,时而无规律:“这个波形图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不能一直有规律吗?” 看着宫骁嘴里念念有词的样子霍振凯说道:“刚才他一下子站起来我才发现的。”霍振凯把这个波形图分成了三个:“这个波形图是由两部分组成的,这个是从玉佩里发射出的射线光波图,这个是宫骁的声波图,最后一个是这两个图形的组合。” 把图形分开之后,发现玉佩里的射线图一直是很有规律的,但是宫骁声音的图谱却时而有规律,时而无规律。有规律的时候整体图就很有规律,而那个病毒的变化也更加快速一些。没有规律的时候,整体图就变得没有规律,而病毒也就没什么变化了。 霍振凯拍了一下脑门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我知道下咒语和解开咒语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是这样,真是不容易!” 罗溪和拓跋曜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 霍振凯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道:“当年下咒语应该就是用什么方式改变了遗传物质,或者就是给人下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无人可以解释,所以就说是中蛊或者中咒了。而解开病毒,就是找到了一种破坏病毒的方式。狼人病毒解开的方式就是这个:需要一种特殊的能量来改变狼人体内的这种制造疯狂的病毒。” “但是自然界里并没有直接解开病毒的方法,大巫师找到了这种能发出射线的石头,这种射线和能改变病毒的射线最为相似,然后用声波,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咒语两者结合,让声波和射线的波混在一起形成新的力量,而这个力量就是可以改变病毒的力量了。刚才你们一直念咒语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宫骁一站起来,没有声波对射线波的影响,病毒也就不发生变化了。这才让我大胆推测声波和射线波相互影响从而对病毒发生作用。” 拓跋曜问:“可是这个咒语为什么时而有作用时而无作用呢?” 罗溪分析:“我想原因有两个,第一,大巫师只找到了几段声波可以改变射线波的方式,其他的不过是他试验不成功的部分。第二,就是在几百年的传承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把原来的发音改变了,才造成这样的结果。你看这里的人觉醒不就没有你们快吗?因为他们的发音方式和你们也不一样。” 拓跋曜问:“能找到完全合适的发音咒语吗?” 罗溪看了看龙涎玉镯,再看了看霍振凯的腕表:“好像现在做这件事不是没可能。” 霍振凯也明白了罗溪的想法,“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需要用各种声音去尝试。” 罗溪对手腕里的马特达蒙有信心,毕竟电脑比人工要快许多。她在体内对马特达蒙说道:“兄弟,看你的了。这可是你人生价值的体现。” 马特达蒙是之前的科学家设计出的玩物,他一直也这么以为的。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生价值了,他兴奋道:“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马特达蒙的主动加入让整个咒语探索过程速度加快了许多。毕竟电脑和人脑不能相比。又过了两个小时,整套咒语完全研制出来了,可是又出现了一个问题。 “主人,咒语我这边已经完全探索出来,可是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没有扩音器,只能和你一个人通话,而且我这边做出的咒语都是图谱,手镯里没有发出声波波段的设备,只能通过人声来完成。” 罗溪道:“你是说要我为你发声?” “没错,而且你要把声音发出的准确,他们才能更快地完成觉醒。”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曜,对他说道:“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彻底觉醒。相信我。” 拓跋曜摸着罗溪的头发说道:“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下,去吃点东西。” 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几个人发现真的是饿了,已经六七个小时没吃东西了。要不是几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战士,恐怕都顶不到现在。 宫骁最先站起来,道:“我去找吃的。”说话间一溜烟就不见了。 几个人无奈地笑了笑:真是个孩子。 第573章 有熟人 有了正确的咒语加上能量充足的觉醒石,狼人一族所有的人都做到完全觉醒了。当他们完全觉醒后每个人都表现出热爱生活的状态,再也不怕每个月圆之夜疯狂害人,尤其是残害自己身边的亲人了。 完全觉醒后,乔治以及查理公爵等人组织了盛大的宴会招待罗溪一行四人。 “这次真是要多谢你们了,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狼人一族的今天。我代表整个部落敬你们一杯。” 拓跋曜也举杯道:“论说你我本是同宗,自当互相帮助。”别人喝酒的时候,他默默拿过罗溪手中的酒杯,喝了下去。低声对她说:“这种酒太烈,你少喝为妙。” 罗溪乖巧点点头,心里甜丝丝的。被这么呵护,她这个女汉子一样的人还真是觉得很温暖。 相互敬酒之后,宴会热闹了起来,狼人一族热爱音乐,能歌善舞,到了这个放松的时刻更是载歌载舞地欢庆新生活的开始。 酒席间乔治问拓跋曜:“兄弟,不知日后你们如何打算?留下来和我一起统治这里可好?” 拓跋曜知道乔治内心的想法。他其实并不是希望留下他们,而是在害怕他们的存在影响他王子的地位。 狼人一族有恩必报,这次他们能够彻底觉醒不仅拓跋曜拿的鸳鸯蝴蝶佩有功劳,罗溪和霍振凯更是功不可没。如此这般,狼人一族很多人已经倒向拓跋曜。加上拓跋曜本身也有皇室血统,拥立他为下一任狼人一族领袖绝对是站得住脚。 可是拓跋曜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这里虽好,却不是我的家。几百年前我的先人离开这里在外面已经扎根,我势必要回去的。不过王子放心,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派人来通知我一声,我定当尽力帮忙的。” 听到拓跋曜无心与此,乔治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明显真诚起来。“不知道拓跋兄还有什么计划没有?” 拓跋曜看了一眼罗溪,罗溪问乔治:“王子,你知道过了你们这个地方再往上面是什么地方吗?有什么危险吗?” 乔治看了看罗溪所指的方向,道:“再往上面都是些天险,不过对于狼人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不过那上面狼群居多,他们好像在保护什么东西。我们这边有时候也会去那边采药。只要是不过那道天险,狼群不会管,但是一旦过界,就会有狼群跟过来。你也知道,我们和狼怎么说也有些关系,他们要保护的东西,我们不感兴趣,自然不去碰就是了。怎么?你们要过去?” 听到有狼群,罗溪乐了,霍振凯也高兴了,因为有狼群就说明圣地不远了。也就是回家不远了。 “是的,从这里离开后我们要去那边。具体怎么操作还需要仔细计划。” 乔治点点头,道:“若有需要的地方,我狼人一族会鼎力相助。” “在此先多谢乔治王子了。” 这边的人正在欢快聊着天,忽然间有人来找乔治,看着乔治的面色不佳,知道恐怕有情况了。“出什么事情了?” 乔治王子一脸的狠绝:“吸血鬼一族要来闹事,让我们归还他们的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我们还没找他们算账,他们居然先来了。看我不弄死他们的。” 常年带兵,霍振凯明显感觉其中好像有阴谋的味道,他挡住了起身要往外走的乔治道:“乔治,我感觉其中有诈。” 乔治并不是鲁莽之人,他很敬佩霍振凯的才华,问:“有什么诈?” 霍振凯道:“你记不记得你们身上的这个咒语了?即便现在是彻底觉醒,也是建立在不要滥杀无辜的基础上。如果说这次吸血鬼一族利用无辜的人进来,恐怕狼族中计又要面临灾难了。” 查理公爵很不高兴:“那怎么办?咱们也不能任由他宰割不是?” 拓跋曜道:“不如这样,把这些吸血鬼先困住,问问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他们真的该死,咱们绝不手软,若他们是被利用的,咱们就不会滥杀无辜。” “用什么办法困住他们呢?要知道有了黑夜的庇护,吸血鬼几乎无所不能,他们和我们狼人几乎不相上下的。” 罗溪和霍振凯相视一笑:“我们当然有自己的办法。你们只要找到足够多的镜子就行了。” 罗溪和霍振凯拿到镜子后,在地上摆出一个奇怪的图形,然后霍振凯把紫外手电拿了出来放在中间。 乔治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便问:“你们在做什么?” 拓跋曜道:“找个你们压着的俘虏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查理公爵带来一个吸血鬼,把他放到奇怪图形的中间,那个吸血鬼毫发无损。 “这是怎么回事?”查理公爵不解。 罗溪道:“不用着急,慢慢看着就是了。” 那个吸血鬼觉得自己没有了束缚,周围的人距离又远,决定跳出这个圈子,放手一搏,没准能有逃脱的机会。 可是当他向外迈出一步的时候,浑身就有灼烧般的疼痛。他忍不住疼得大叫起来。之后恐惧地向圈子中心退去。 狼人见了吃惊不已,都问是怎么回事。罗溪和霍振凯不想解释太多,要是说起来什么紫外线之类的,又要解释很多,于是故作神秘状:“只要把捉来的吸血鬼放在那个中间就行了。若是他们想逃脱,就想想自己在太阳光下是如何消失的。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呆着。他们在这里,即便是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了。” 这个办法得到了狼人一族上下同意。 平时为民,战时为兵,这一条在狼人一族体现的淋漓尽致。所有狼人拿起武器就是战士。他们全民皆兵的生活方式一直都未改变过。 战斗很快打响了,有了之前的布置,狼人一族进行的很顺利,不一会儿的功夫不仅把前来侵犯的吸血鬼都抓了,还打到了吸血鬼的大本营。 在控制住所有局势之后,霍振凯忽然有了一个新发现:“你们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是吸血鬼打扮,脸色也苍白的很,但是很明显,能被霍振凯拎着脖领子出来的,肯定不是吸血鬼,更不是什么狼人。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罗溪和拓跋曜定睛一看:“哎呦,这不是国师大人吗?他怎么会来这里呢?” 霍振凯把人往空地上一扔:“我也好奇,国师大人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呢?茫茫草原,高山峻岭,能到这里来还真是不易呢。” “霍队,这个人咱们一起审吧,或许能问出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来的。” 几人欢快地拎着草原国师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狼人的手段堪比非凡,加上霍振凯和罗溪的鬼点子,这让国师大人叫苦不堪。真的假的各种信息胡说一通,以为能蒙混过关。但是他不知道,罗溪的手腕上还有个超级智能的存在,只要他一说谎,龙涎玉镯里的马特达蒙马上就能通过他的面部表情以及瞳孔的变化发现。 最后,在他奄奄一息的时候,大家终于获取了全部的资料。 原来,国师为了有足够的能力报复满达大汗,开始他是想抓住贺楚,利用贺楚的身份夺得大汗之位,然后再对失败的满达大汗进行羞辱。没想到贺楚王子太不长脸,几次是事情都失败了。现在代钦王爷回来了,朝中更加没有他立足之地。后来他全新全力放在寻找圣地的武器上。 要知道圣地并不容易到达,他先是找了很多资料,后来在暗自搜查大祭司的处所时候发现了几张地图,他便循着地图过来。 或许是命大,几次危难时刻他都侥幸逃生,只是同来的人都死了。有的是因为路途凶险死去的,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国师而死。 到了九渊之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混到了吸血鬼的族群里。有他的鬼主意和摩西的野心,他帮助摩西拿到了王的位置,并且鼓动摩西进攻狼人的处所。其实开始他希望像掌控贺楚那样掌控摩西,这就等于掌控了一支吸血鬼军队。却没想到吸血鬼一族并不团结,摩西走了之后,很多人都要另外拥立一个人做王。 这个结果是国师无法接受的。他策动摩西以前的手下,以讨要摩西的名义对狼人一族进行攻击。其目的有三个:第一,他在这次活动中争取到了更大的话语权,这个以便于他日后更顺利地掌控吸血鬼一族。第二,确定摩西死的这件事挑起狼族与吸血鬼一族的战斗,利用狼人,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吸血鬼全部杀死。第三,狼人一族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因为他们会看着吸血鬼,不让他们出山。若是通过这次能给狼族以重创,让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把吸血鬼一族带出九渊之地,那么他的宏伟目标就可以完成了。 只是事与愿违,他没想到狼人一族已经全族范围内完全觉醒,而且他手下所谓的那些好战分子在对方的新式武器下显得弱不禁风。 第574章 未知区域 一个月前,狼人和吸血鬼族重新签订了公平的相处合约。之后在狼人的帮助下,罗溪拓跋曜,霍振凯,邦德,召瑾瑜以及新组成的飞虎队人员到达了圣地。 在经过几次考核之后,罗溪天狼族圣女的身份得到了天狼族上下一致认可。 而后,在天狼族的带领下,他们到达了圣地。 圣地真的如罗溪所预想的那般,是先前科学家留在这的一处基地。换句话说,这个地方就是每次飞船起飞和降落的地方。这里藏有远远超越这个时代文明的先进技术。 霍振凯,罗溪和邦德到了这里之后就进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拓跋曜没什么事情,他这段时间亲自负责训练飞虎队的各项技能,他们甚至还和天狼族人进行了几次实地模拟对抗战,使双方的实际战斗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开始时候,天狼族人对拓跋曜并不看好,他们觉得这个男人不配自家的圣女。可是几次对抗战之后,天狼族人被这个气质不凡,从骨子里透着霸气的男人深深折服了。他们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他们的圣女。在对抗演习胜利之后,拓跋曜更是肩负起训练天狼族士兵战斗的任务。 这个基地的机器都是几百年没用过了,存在着很多问题。霍振凯和邦德两人一起通过之前的图纸进行研究,力争早日能修好飞船回到地球。可是经过一个月的工作,他们好像遇到了瓶颈。 罗溪:“今天怎么样?你那边有进展吗?” 霍振凯:“有进展,不过发现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罗溪:“什么问题?飞船上配件不全还是软件不行?” 邦德垂头丧气地说:“不是飞船,是引导塔。这里的引导塔估计是被雷劈过,损毁的太严重了,根本没办法修复。” 霍振凯:“没有引导塔,我们根本无法找到回去的路。更别提设置时间之类的事情了。” 罗溪:“那怎么办?” 邦德负气地踢起地上的小石子。嘴里还念叨:“这是什么破雷,非得往这里劈,那么多该劈的人你都不劈,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塔你劈它干什么?” 孤零零?这个引导塔就一个吗?难道没有其他的?对,其他的!霍振凯想到这个问题腾地一下蹦了起来,三步跨两步地跑回到飞船工作室去了。而这个时候邦德仿佛也想起了什么,跟着也跑没影了。 罗溪看着两个忽然消失的人纳闷:“这两个神经病怎么了?又犯病了?那个引导塔难道可救了?” 又是一个通宵,霍振凯终于有了惊人的发现——另一个引导塔找到了。 “怎么样?你找到了吗?”罗溪看着霍振凯的表情知道事情应该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霍振凯表情依然凝重,他点点头道:“有点头绪了,可是……” 这边还没可是完,听到邦德欢快的呼声:“OH YEAH!” “他怎么了?” 罗溪耸耸肩膀:“不知道,刚才他好像也想到什么,跟兔子一样蹦回去的。” 这时候邦德果真如兔子一般蹦跳过来:“你们快来看!”他指着手里的信号接收器,上面的红灯闪闪,明显就是接收到了信号。 霍振凯兴奋地拿起接收器,问:“信号源是哪里的?找到了吗?” 邦德:“正在探索中,地址坐标图马上就能找到了。” 几个人围到查询坐标的大屏幕前,发现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信号源的位置地图,可是这个地图他们几个都没见过。 霍振凯问:“这是哪里?” 邦德:“我也不知道,地图上只会显示出经度纬度,还有大致的海拔地势,至于是哪里真不知道。” 罗溪问:“能不能把这个星球的地图都调出来?” 邦德:“这个可以有。”他在显示器上输入了一条指令后,显示器上立刻显示出了这颗星球的所有大陆和海洋的地图。 这颗星球果然和地球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整个星球五分之三左右是水,陆地占星球表面的五分之二。在陆地上有山有河水,湖水,更有草原和森林。只是他们在地图上只能看到地理环境。 “你们在做什么?”拓跋曜在训练完之后过来找罗溪,看到他们的飞船里很多现代的仪器,从开始的惊讶到嘴里塞鸡蛋,已经过渡到现在的平凡心态。 罗溪回答:“我们在找一个新的引导塔,可是这片区域我们毫无头绪。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指着显示器上的那片地图给拓跋曜看。 拓跋曜仔细地看着地图若有所思。“这个地方是山脉吗?” 罗溪点头:“对,这样的图示表示山脉,那边蓝色的表示河水,还有这边表示高原。”接着罗溪给介绍了一下这种地图的各种基本标示。 拓跋曜是学习的天才,只要说一遍,他都能记得住。 看过地图后他说:“这个位置有大一点的地图吗?” 邦德问:“哪个位置?” 拓跋曜仔细指着上面一片有湖水的地方。只不过在地图上看,那是一个非常小的湖。 邦德的指令输入后,拓跋曜所指的位置慢慢放大。那湖也慢慢放大,逐渐看出了这个湖的形状,以及这个湖周边的地形图。“这样够大吗?” 拓跋曜看着那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够了,足够了。” 霍振凯看着拓跋曜的表情,问:“你知道这地方?” 拓跋曜兴奋地指着这片地方道:“小溪,你看,这里是清风山,是清风山。我们一起比试过的地方。” 清风山?罗溪确实记得有这么个地方。那还是她没出嫁的时候燕国承办秋猎会时候就是选择在这个清风山办的。那时候是她第一次见到雪狼,当年它还是一只小白。转眼间它居然成长为雪狼王了。 霍振凯发现拓跋曜居然认得这片区域心中很是兴奋,但是他依然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清风山?难道你只凭借这个湖就能看出来?” 拓跋曜点头:“这个我不会看错的。当年燕国承办秋猎会,为了拔得头筹,我特意让人绘制出了整个清风山的地图,和这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邦德问:“你们手绘的地图和这个可能会有很大差异,你确定这个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清风山?” 拓跋曜点头:“不会错的。即便那个地图有错,这个地方我也不会弄错。你看这座山。”他指着其中湖边一处高耸的山说:“这个山里有一个石室,当年有人在这里布了个局想要杀死我,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有小溪,最后我们一起过了那个局。小溪还给要毒死我的那个人下了毒。现在想想真是痛快。出了石室,我就在这个山上愣了一会儿神,而我清醒时候在山崖上向下看到的就是这片湖水。因为站得高,所以这片湖水的形状我记得很清楚。” 霍振凯:“你怎么能确定呢?毕竟相似的湖水有很多。” 拓跋曜指着一处凹槽道:“这个湖叫石狮子湖,就是从远看去像一个守门的石狮子。而这条天然的石桥就是石狮子脖子上的绳子,这边的小山一样巨石想石狮子脖子上的铃铛。当年小溪就站在这个铃铛上向我挑衅过。” 罗溪一脸懵,她完全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若说当年在清风山,她确实记得,因为要帮助三皇子慕容丹麒拔得头筹所以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没想到这个其他人居然就是拓跋曜。看来忘情川里的水真的是会让人消失记忆的。 既然知道这里是清风山,那么其他的地方也就好认多了。很快地,拓跋曜认出了其他的几片区域,比如在另外那边的四国以及草原。 霍振凯看着标注好的地图道:“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个有反应的地方就应该是齐国了。” 拓跋曜点头:“没错,这里就是齐国,而且我感觉你们信号发出的地方就在齐国都城旁边的山上。但是……” “但是什么?” 拓跋曜照实说:“我在齐国这么多年,丝毫不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你们所说的引导塔。是不是你们的信号出问题了?或者说有什么误差?” 邦德摇头:“这个不可能,这里的仪器精密程度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而且就我目前对这里仪器的研究,他们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霍振凯低头若有所思,罗溪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道:“我和拓跋曜去这里,你们留下继续修飞船。两边同时进行效率会快一点。” 霍振凯知道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一旦引导塔启动,那么他们的飞船就要起飞,而在引导塔的人势必将无法回到地球上。 “启动后尽快回来。”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把罗溪当做自己的战友。不抛弃,不放弃,他一直信守的诺言不会改变。他不会抛下战友独自离开的。 罗溪笑了,她看了一眼拓跋曜道:“其实我来到这里之后就没想过回去了,现在有了他,我更不可能回去。所以,我去这里寻找是最合适不过的。” 第575章 姐妹 在确定计划后,霍振凯对拓跋曜以及飞虎队进行了高强度的训练,同时,邦德也把自己手中的私军贡献了出来。 经过两个月的疯狂训练,他们这些人都有了突飞猛进般的提升,就连曾经被称为战神的琨王拓跋曜也觉得获益匪浅。每天面对拓跋曜学到新技能的感叹,罗溪笑而不语:几千年的精华,加上现代科技的力量当然厉害了。 不过这两个月对于西朗顿珠来说并不好过。她对霍振凯的心思一直藏在心底,即便是知道他心里有人,可她不在乎,觉得霍队只要在,她就可以一直追随他。可是现在却发现不行了,听他们的意思,霍振凯要和圣人们一样,“腾云驾雾”消失。每当看到霍振凯眉飞色舞地分享他又攻克了飞船内的一项功能时候,她的心就会下沉一次。 晚上,当所有的训练结束之后,西朗顿珠觉得这段日子心里发堵的实在受不了,便找了些酒,偷偷跑到山崖边独自喝。 天狼山上有一处悬崖,悬崖边有一棵古树,坐在古树下可以看到这里最美的风景。 西朗顿珠喝了一坛子的酒,却依然没有醉的意思。她自己很无奈:“为什么不让我醉?至少醉了就不会想他了。” “醉了或许就更想了。” “谁?”听到声音,西朗顿珠警惕地拿起刀向四周巡视,却未发现一个人。“谁在那儿?出来吧!”忽然一个苹果砸到了她的肩膀上,她抬头一看,居然是罗溪。“老,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罗溪躺在树上,手里拿着一个新鲜的苹果:“这里的月亮很美,不是吗?” “老大,刚才,我……”西朗顿珠觉得自己的事情别罗溪知道了很丢脸。毕竟她喜欢的人是那么优秀,更重要的是人家心里已经有人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喜欢人家,会不会让人耻笑? “没什么,优秀的人谁都喜欢,很正常。” “老大,你说什么?”西朗顿珠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她以为罗溪会和她爷爷一样,狠狠训斥她一番。 罗溪继续说道:“爱情没有对错,更何况他是一个优秀的人,会被很多人喜欢。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周围就有一群暗恋他的女人。只是他对那些女人没心思罢了。” 西朗顿珠囧了,“老大,我,我……” “你带的什么酒?还有吗?” “有,还有,还有两坛呢。” “小丫头没少带啊,带上来吧,咱姐俩今天谈谈心。” 西朗顿珠脸红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大。但是很高兴,她从小缺少亲情,自从罗溪救了她之后,她把罗溪看成自己的偶像,自己的领导,自己的目标,可就是没想过这样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平易近人的一面。她有一种很强的亲切感,让西朗顿珠忍不住上前与其亲近。 罗溪直接用坛子喝了一口酒,道:“哪里来的?还不错。” “云叔叔家里酿制的,我要来了一些。” 罗溪拿着酒坛子,望了一下天上的月亮说道:“今天,此刻,我不是你的上级,也不是你的老大,咱们俩就是一对普通的姐妹,就在这月亮下,咱姐妹俩聊聊天如何?今晚,你叫我姐姐可好?” 不过是普通的几句话,但是在西朗顿珠的耳朵里瞬间不一样了。因为她缺少亲情,即便有爷爷也有着代沟这样的问题。同龄的伙伴几乎都是男人,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心事她都不知道向谁去诉说。听到罗溪这么说,她仿佛真的感觉到有个最亲近的姐姐在身边。她立刻爬上树,躺在距离罗溪最近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姐姐。” “好吧,现在跟姐姐说说心里话吧。” “我,我……”我了几下,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喜欢霍振凯的事情。 “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说罢,你想知道霍振凯以前的故事吗?” 西朗顿珠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想,当然想了!” 于是罗溪便把霍振凯以前的英雄事迹和西朗顿珠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遍。顺便还说了他和萌萌的感情。 开始时候,西朗顿珠听得特别开心,可是越到后来,她越难过,因为听到霍振凯和萌萌的感情那么好,她心里不好受。她多么希望萌萌是个不懂事的大家小姐,她多么希望霍振凯对萌萌的感情并不是那么真切。可惜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很优秀,是吗?” “谁?你说萌萌?”罗溪想了一想,道:“你说的优秀是怎样的呢?”她顿了一下道:“其实优秀不优秀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喜欢谁,他觉得谁更适合他。”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可是我喜欢他,我不会破坏他和萌萌的感情,我只想默默地喜欢他。”这句话她表面是说给罗溪的,可是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她一直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妹子,你觉得你这么默默地喜欢他,他会高兴吗?” “他不会吗?难道人不是都喜欢被别人喜欢着吗?” 罗溪心里吐槽,这都什么直男癌思想?我们都是出生在新世纪成长在自由民主社会的好不好?这种封建直男的想法怎么把女人荼毒成这样?“难道你觉得你为他终身不嫁他会开心吗?” “难道世人不都喜欢从一而终的女人吗?” 罗溪敲了敲西朗顿珠的脑袋道:“世人懂个狗屁,他们能对你的一辈子负责吗?什么都不负责扯什么闲话?再说,你过你自己的日子,你只要在乎关心你的人的态度就行了。” 西朗顿珠不说话了,罗溪知道她现在心里还是有点没过去那道坎。道:“不如这样,我们去找你说的那些世人,问问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 西朗顿珠不干了,她着急地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往外说?我把你当姐姐,你可不能这么对我。” 罗溪笑了:“瞧把你吓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别人知道是你的事情的。”她趴在西朗顿珠耳边说了自己的计划,西朗顿珠听完才勉强同意点点头。 罗溪让西朗顿珠躲着,她找到了在院子里自己锻炼的鸣幽。 鸣幽本来应该在大本营的,但是那天别人和宫骁打赌,说他12个时辰内不能从白狮军团的大本营走来回,宫骁年轻气盛,一跺脚就没影子了,果真在差一刻十二个时辰的时候把白狮军团的鸣幽带过来了。而鸣幽也就顺势在天狼山住了下来。 最近一段日子鸣幽跟着飞虎队员一起训练,一直优秀的他怕保持不住自己优秀的地位,于是经常独自在院子里给自己开小灶。 罗溪过去了之后问:“怎么又给自己加砝码呢?” 鸣幽早就习惯了他家王妃这个随意的样子,但是该有的规矩总要有,赶紧放下手中的哑铃要行礼。罗溪直接挥手:“行了,早就跟你说过在这里不用这些虚的。” 鸣幽恭敬道:“不知王妃找卑职所为何事?” 罗溪没绕弯子,大啦啦地拽过一把椅子问:“我打听一下,之前喜欢你家王爷的姑娘是不是很多?”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说没有?不现实,说有?以后王妃要是因为这件事和王爷吵架,那么他距离死就不远了。 “王妃,您别难为卑职了。” 罗溪摆手表示不介意:“实话实说就好了,喜欢他的人多很正常,就算你不说我照样能打听到。飞虎队的本事你应该晓得的。” 鸣幽被为难的不行,吞吞吐吐地说道:“恩,以前喜欢王爷的人确实很多。不过王妃放心,王爷心中只有王妃一人。” 罗溪霸气道:“我当然知道他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只是想知道那些原来喜欢他的姑娘后来都如何了?” 鸣幽照实说道:“还能如何?以前王爷没成亲的时候有的姑娘就为了等王爷,把前去提亲的媒婆都轰了出去。后来王爷结婚了,她们很多也嫁人了。有的听说婚后日子过的还不错。” 罗溪接着问:“你家王爷对于那些追随者嫁人有什么看法?” 鸣幽不肯说,主要是怕说错话受惩罚,这是王爷的事情,他一个下人怎么能说呢?不说王妃不高兴,说多了怕王爷不高兴,只好支支吾吾。 “你们说什么呢?” 就在鸣幽左右为难的时候,他听到拓跋曜的声音,立刻觉得自己解放了。“王妃,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问王爷吧,卑职告退。” 拓跋曜刚刚锻炼回来,全身是汗,散发出浓浓的雄性荷尔蒙,看着他身上清晰的人鱼线,马甲线,真是让花痴女流口水。 拓跋曜很满意罗溪对自己花痴的表情,用湿毛巾擦了下身上的汗水,道:“你想知道什么?怎么不直接来问我?” 罗溪道:“我就是想知道那些曾经痴心与你的女人后来都怎么样了?” 拓跋曜心里咯噔一下,以前追求他的人不少,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搭理罢了,现在小溪提出来,是不是吃醋了? 第576章 心结解开 拓跋曜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是不是鸣幽说什么了?”心里暗骂:鸣幽,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什么让小溪不高兴了,仔细着你的皮。 罗溪摇摇头:“鸣幽能跟我说什么?那家伙谈到你的事情嘴巴紧着呢。” “为什么忽然……”你想知道那些女人的事情? 罗溪本想说是给西朗顿珠解惑,后来觉得拿丫头脸小,直接说出来她肯定觉得特别没面子,于是道:“你看我们准备好了就要回去那边了。我总得知道谁还在打你的主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直接站出来和我宣战我不怕,就怕背后使坏。我总得知己知彼才能保证你我之间不会有误会,是说对不对?” 拓跋曜听到罗溪是这个心态心里松了一口气,暗自欣喜:我就说我家小溪是个霸气的,不会因为小困难就退缩的。更何况本王不会让那些困难存在。“你说那些曾经对本王有想法的人?” “对啊,后来他们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找了人家嫁人了呗。” “她们嫁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嫁人了最好,省的以后来麻烦我了。再说,他们大多数喜欢的并不是本王的人,而是本王的地位,财富。若是本王没了这些,恐怕他们都不会看本王一眼的。” “就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你的?”罗溪盯着拓跋曜的眼睛,想确认他接下来是否说谎。 拓跋曜看着罗溪的眼睛,知道自己无法骗人,道:“有一个。只有一个,我发誓只有一个。” “是谁啊?” “是汝阳郡主。她的母亲和我的母亲私交甚好,我们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可是我对她只有兄妹之情。” “现在呢?她怎么样了?” “我的好兄弟陈岳峰将军一直仰慕她。咱俩大婚后,岳峰就去她家提亲了。现在他们很幸福,我来之前郡主已经怀孕,算算时间,孩子都快出世了。” “她嫁人了你什么感觉?失落吗?” 拓跋曜努力摇了摇头:“怎么会?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嫁得好我才高兴。好好的一个姑娘,就应该有好归宿。” 罗溪故意问:“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被人暗恋的感觉吗?再有,你们这里人的想法,不都是要从一而终的好吗?如果喜欢了一个又喜欢另一个,岂不是很让人唾弃?” 拓跋曜摇摇头:“怎么可能?即便是媒婆上门来说媒还有被拒绝的。难道那些被拒绝的就不能另找人家再娶或者再嫁吗?不否认,虽然有些人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我并不是这么想的。每个人都有幸福的权力,每个人都有喜爱和被喜爱的权力。她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她,她就无法在我这里找到幸福,但这并不意味着别人不能让她幸福。如果说都要这么从一而终,那么一个国家里恐怕没有几个家庭会是幸福的。” 罗溪点头,深刻同意。她意识到自己和拓跋曜在一起非常舒服不仅是因为他们的能力相匹配,更重要的是三观一致。有时候三观的重要性大于五官。“有时候很多人鼓吹痴情,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继续享受本来不应该属于他们的福利。而那些被催眠的人呢?总觉得对这份感情如果不坚持下去就是背叛。如果说开始还是因为真感情,那么后来许多都是为了痴情而痴情,维系情感的并不是爱,而是心中的执念。” 拓跋曜转而问罗溪:“你们那个世界也有这样的人吗?” “你是说即便自己结了婚,不能给对方幸福,却还要霸着人家不让人家找自己幸福的那种人吗?” 拓跋曜点点头。 “有,而且还不少,不过没有你们这么猖狂罢了。我们管那种男人叫渣男。遇到渣男一定要离远点。否则被雷劈的时候我会被连累到。” 躲在暗处的西朗顿珠一直听着院子里的谈话。听了这么多,她觉得好受多了。仔细想想,自己最开始对霍振凯产生感情是因为他是在草原上把她从敌人手上救下来的人,是感恩。后来是仰慕他的能力,欣赏他的决断。说来说去没有一个是爱恋。就算是有,也是她这边的单相思。现在她很正式地问自己:“西朗顿珠,你是真的爱霍振凯吗?” 结果是:“不爱。或许曾经爱过,但是现在真的已经不爱了。” 放下心中的执念,西朗顿珠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山的另一边,霍振凯和邦德都在忙。因为此次他们并不随行,而且罗溪那边的成败直接影响着他们是否能顺利返回地球,所以二人都在想尽一切办法武装罗溪拓跋曜,以及飞虎队。光是这几天的训练就让飞虎队很难受了。曾经他们觉得霍振凯的训练就是魔鬼式的,现在他们感觉到什么叫地狱式的训练了。 “霍队,你成天那么训练,就不怕那帮小子造反?” 霍振凯冷笑一声,眼睛都没有离开手里的地图:“造反?要是有那个本事我乐意奉陪。” “他们现在的本事长得可真快,要不了多久就会赶上你了。” 霍振凯的眼睛依旧没有离开地图:“要是都能赶上我就好了,他们出去我也不用担心了。”说实话,这次霍振凯第一次不是亲自带兵出去,他深刻体会到每次完成任务归队时候首长看着自己那种松了一口气的眼神。这帮小子不也是吗?现在狠狠的训练就是为了日后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少流血,保住命。 “这个地图你都看两个晚上了,看出什么来了?” 霍振凯指着地图上说道:“你看,引导塔所在的位置和我们所在的位置属于两个大陆。如果用飞机十几个小时就能到了,可是这里不行,只能靠马车过去。” 地图上很明显,两块大陆距离很远,中间是浩瀚的海洋。就如同地球上亚洲大陆和美洲大陆一样,中间被大海隔开了。 在地球上,哥伦布误打误撞发现了美洲新大陆,那时候,两个大陆的人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这个星球上有同样的问题,听拓跋曜说那片大陆上主要有四个国家,就暂且称之为四国大陆,而这边暂且叫十方城大陆。两个大陆并不相连,走水路危险系数太高,而且不确定因素太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团队里很少有熟悉水上作业的人,这对要远航的队伍来说简直是致命的短板。 看完地图以及霍振凯的讲解,邦德感叹“看来还是走陆路比较保险。” 霍振凯点头:“如果要是走陆路势必会经过这个地方。”霍振凯指着两块大陆距离最近的地方。 “这里?”邦德看着霍振凯所指的方向很诧异。 “怎么?你知道这个地方?” 邦德点头,甚至笑的还有些狡黠:“这里是落云谷,就是那个拓跋曜出来的地方。” 霍振凯挑了挑眉毛:“什么?这里就是落云谷?”他好像放下了一半的心。后来又恍然大悟。拓跋曜不就是从那边来的吗?自然会走落云谷。这么说对于落云谷内的情况他应该是非常熟悉的了。 “只是……”邦德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 “只是落云谷也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那里还有一个白琉璃呢。” 对于白琉璃,邦德不陌生,但是霍振凯却没有怎么接触过。邦德酸酸道:“当初我给大汗配药的时候,落云谷可没少抢我的风头。他们的大小姐白琉璃看上拓跋曜了,这次罗溪带队过去,能不能让他们好过都是回事。更何况,在大都的时候,咱们设计让贺楚王子睡了白琉璃,以那个娘儿们记仇的个性,这次肯定不能让咱们好过的。” 霍振凯鄙夷地看了一眼拓跋曜住所的方向,道:“他惹的麻烦让他自己解决去,要是这点都解决不好,那就别指望取咱们罗老大了。”和罗溪为敌的时候,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可是现在作为队友,怎么合作怎么舒服。难怪黑暗势力的人总喜欢用这么一个午夜玫瑰,确实好用的很。“行了,去研究你的事情吧,我把这些看完就去睡觉。” 半夜时分,飞虎队员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洗漱完毕栽倒在床上。此刻,他们真的是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了。 不过身体上的劳累并不能阻止脑子的运转。溪流和安宇躺在一起,“安子,听说这次老大要带咱们出远门,你知道去哪里吗?” “另一片大陆。” 白朗听了翻身滚到安宇旁边问:“老大真的要带咱们去新大陆?你咋知道的呢?” 安宇得意地咬着狗尾巴草故作神秘。“我就是知道。” 午马直接给了安宇一记爆栗:“你小子说人话!” 安宇不怕别人,还真怕午马揍他,那是真疼啊!赶紧坐起身来,把哥儿几个聚拢在一起神秘说道:“那天去找霍队的时候看到了,他手上有个地图,他正在研究怎么过去呢。这几天估计能有计划了。” 白朗道:“去新大陆?这个好啊,你说老大带队还是霍队带队呢?” 第577章 小狼 午马问:“老大带队和霍队带队不一样吗?” 溪流道:“那怎么能一样呢?” 午马:“怎么不一样?” 溪流低头,眼睛瞥了一眼西朗顿珠的方向:“要是霍队带队,顿珠一定去,若是老大带队,那就不一定了。” 几个人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西朗顿珠的心思他们多多少少都会猜到一些,尤其是在大都解救霍振凯的时候,每次西朗顿珠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去往天狼山的一路上,每次战斗,她几乎都是在霍队周围。 白朗用手肘捅了一下一直一言不发的林木:“哎,我说木头,你说这次顿珠那丫头能不能跟咱们走?” 林木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小青蛇,头都没抬:“问我干啥?要想知道你们直接问她去不就得了?” 白朗;“切,真没劲。” 溪流倒是听了林木的,直接过去问西朗顿珠。一来是因为他们都是飞虎队员,一开始西朗顿珠就和他走的比较近,二来是因为他也有天狼族的血统,和西朗顿珠算同族人,在关系上更近一层。“顿珠,下次要是出任务,你是会选择留在天狼山还是跟着我们一起出任务?” 顿珠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当然是出任务了。”这么长时间,她已经是一个飞虎队员了。虽然本质上她是天狼族人,但是,天狼族不就是为了保护圣女保护圣地吗?她跟着圣女出去保护圣女,不也正是遵循着天狼族的使命吗? 溪流继续问:“如果说霍队留在这里,只有老大带队,你还去吗?” “去啊,老大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那霍队?” 顿珠笑了,她知道溪流的意思,但是却不想直接回答:“我是天狼族人,我要跟着圣女,这是天狼族人的使命。霍队又不是天狼族的,我跟他干什么?” 看着西朗顿珠轻松的神态,溪流知道她把霍队放下了。“行,到时候咱几个还在一起。” “知道了。”顿珠轻松一笑,忽然想起一件事:“这几天我看红叶和小灰灰都挺忙,也不知道他们忙什么呢。” 溪流神秘一笑:“你还不知道吧?雪狼都快当爸爸了。” “啥?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老大没说过?” 溪流道:“这事老大也不太清楚呢。我跟你说……” 其实这件事还要从他们到天狼山的时候说起。 借助狼人的势力,飞虎队员和罗溪一行人顺利到达了天狼族部落。经过重重考验后天狼族人承认了圣女的身份,更承认了雪狼的地位。只是在狼族,光有天狼族人类的认可是并不够的,还要让天狼山所有的狼群都认可才行。而这个认可只能由雪狼自己去完成。 雪狼带着灰狼一族在天狼山征战半个多月,最后在天狼峰的时候遇到了天狼山驻扎的最大一个狼族,也是从古一直驻扎在天狼山,保护天狼山的一个狼群。 这个狼群有严格的分工,甚至在渊远的历史中留下了他们属于狼的文化。想要降服这样一个狼群并不是光靠武力就可以解决的。 最后经过几十个回合的较量,包括一对一,多对多,一对多等不同方式的较量,对方对这个雪狼王彻底臣服了。 而在这个战斗的过程中,雪狼和一头漂亮的母狼不打不相识,最后越看越顺眼。雪狼把那头母狼拿下了。 在天狼山的一段时间,罗溪,霍振凯,邦德忙着修复飞船,拓跋曜忙着得到天狼族的认可拼命搞演习,搞训练,而雪狼则忙着造小狼。 神兽果真不一般,这边拓跋曜还没能让天狼族完全信服的时候,母狼已经揣崽子了。等到拓跋曜让天狼族上下都认可他能力的时候,那母狼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一番云雨之后,拓跋曜抱着罗溪,看到她还有心事的样子,问:“怎么?想什么呢?难道说你还在想霍振凯他们离开的事情?” 罗溪摇头,道:“我在想我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其实困扰我很久了。” 拓跋曜:“难道你和霍振凯他们不一样吗?” “不一样。霍队是整个人过来的,和你们的祖先一样,都是飞船超速形成了时间黑洞带过来的。可我不是,我在地球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了,可是到这边的时候才三岁。这是属于灵魂穿越。我之所以不和他们回去的一个原因就是我这个身体根本不属于地球。” 拓跋曜并不在乎什么灵魂穿越之类的,他最在乎的就是他的小溪在他身边。可是他的女人既然想弄清楚这件事,那么他就有义务去为她弄明白。“这个问题你问过霍振凯他们吗?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你们所说的那个时间黑洞不能带走灵魂吗?”最好不要,若是带走了小溪,要让他如何再次面对失去? “谁知道呢?这个理论对于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来说都是未来文明,我们对于这些文明都是落后的。” 两人本想再躺一会儿,罗溪却听到雪狼的呼唤:“快过来,出大事了。” “什么事?” “你快来就是了。有命案!” 罗溪立刻拿起衣服,拓跋曜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罗溪利落地穿上衣服:“雪狼出事了,我去看看。” 拓跋曜也立刻穿上了衣服:“我跟你一起去。”雪狼是这里的王,若是它出事,恐怕天狼山就有麻烦了。 两人循着雪狼的记号奔袭到山上,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不一样,没有陌生人上山,山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物种侵害的迹象。 拓跋曜忍不住问:“雪狼在哪里?” 罗溪静下心来,仔细感知着周围,她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这边,快点。” 顺着声音的方向,他们找到了在山洞外面来回徘徊急躁不行的雪狼。 这个时候的雪狼已经没有了王者的风范,更没有什么强势的威严。现在的它就是一只紧张到不行的普通的狼。 “你快看看,她已经叫了好久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罗溪往山洞里探头一看,原来是那头母狼要生崽子了,只是时间有点长了,母狼没有力气了。但是她还是努力地想要咬开自己的肚子,宁可不要自己的生命,也要把小狼生出来。 罗溪摸了摸母狼的肚子,用气息感知了一下。还没等气息到位,手腕上的马特达蒙先说话了:“快点手术,脐带绕脖,里面的小狼有窒息的危险。” 罗溪听闻立刻让拓跋曜生起一堆火,雪狼也不断从附近找到树枝往里面填。 罗溪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给母狼喂了下去,让她保持体力,然后又找了一粒麻醉药让她吃下去:“吃了吧,马上就不痛了。” 母狼深情地望着罗溪,从它的眼神里,罗溪读懂了:“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罗溪用意念告诉它:“放心,你们会母子平安的。” 这个手术对于罗溪来说并不是很难,给人做都没问题,更何况是生命力顽强的狼。 当她把狼肚子打开后,才发现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这只小狼生下来:这也太大了吧? 肚子里的小狼和它爸爸一样是一头浑身通体雪白的狼,虽然还是奶声奶气,但是个头比一般的狼崽要大许多。而且因为挣扎,脐带已经绕脖子两三圈了,脐带给小狼供血已经明显时断时续,而且随着挣扎继续,脖子上的脐带会越来越紧,马上就会让它窒息的。 或许是母狼感觉到了这个,所以她才会费尽心力要咬开自己的肚子,拯救出这个孩子。 还好母狼的力气已经用尽,在她没有自尽成功的时候罗溪赶来了。 “啊呜……”奶声奶气的叫声一出现,雪狼立刻满眼的眼泪。他急匆匆地跑到山洞里去。 拓跋曜手捧着小狼崽看着进来的雪狼道:“你看,是你的儿子,和你一样,也是雪白色的呢。” 没想到雪狼看都没看自己的孩子,直奔母狼,看着母狼被缝合的肚皮低下了头,仿佛有千般的不忍,万般的心疼。 罗溪;“没事了,她的生命力很强,会很快恢复的。但是现在她体力透支,需要好好休息。你来陪她吧,我们就在洞外,小狼有我们呢,你放心。”她拍了拍雪狼的头,和拓跋曜抱着小狼一起出去了。 雪狼想起自己流浪时候听到的,生过孩子的女人不能受风,那么刚生完孩子的狼应该也不能受风。于是衔了几根树枝挡在洞口,然后爬在了母狼外面,用身体为母狼挡风。 山洞外面,拓跋曜把斗篷摘了下来,给小狼包了起来,看着奶声奶气的小狼,拓跋曜感觉到了生命的美好,他看着罗溪问:“我们也要个自己的孩子吧。” 孩子?一个多么美好的词,一个多么美好的愿望。可是罗溪却总觉得这个美好的愿望距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她曾经也是个孩子,和这只小狼一样是一个奶声奶气,对这个世界毫无伤害的孩子。可是为什么她的人生要经历如此多的苦痛?这样的苦痛他的孩子会不会再次经历? 第578章 几个孩子 拓跋曜看到罗溪的沉默知道要孩子这件事情她还没准备好,于是换了一个话题:“最近你注意到瑾瑜没有?” “瑾瑜?他怎么了?”罗溪很害怕瑾瑜出事,因为到了这边之后,一直陪伴她的就是瑾瑜,而且二人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主仆,而是深深的亲情。 拓跋曜看着罗溪神经紧绷的样子笑了:“别紧张,他没事我只是发现了点有意思的事情。” “是什么?” “你不觉得他现在身上的领导者的气息越发明显了吗?” “领导者的气息?” “没错。最近几次演习都是瑾瑜领导的,我只是稍有点拨,他整个过程完成的极好,甚至能感受到一丝王者风范。” “他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真不愧是我弟弟。” 拓跋曜接着说:“还有呢,最近他不仅对统军感兴趣,甚至对治国也很感兴趣。以前我只觉得他是冷无情身边一个小跟班的,没想到现在潜力这么大。” 罗溪没有想到召瑾瑜最近竟然对治国统军感兴趣。她有些懊恼,最近一段时间只顾着整修飞船,都忘记关心召瑾瑜了。心中的亏欠感慢慢浮上心头。心想,如果召瑾瑜真的有治国的才能,她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支持才对,问了一下马特达蒙:“你那里有没有战国策?” 马特达蒙回答到:“有,你需要打印吗?只要回到基地就行了。” “好,回到基地提醒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忽然小雪狼叫了起来。拓跋曜明显不知所措,这软软糯糯的小东西和小孩子一样,他没有过照顾小孩的经验,竟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只萌萌的小家伙。 看着小白头左右拱的厉害,罗溪道:“他应该是饿了,要喝奶。” 仿佛山洞里的母狼感应到了小狼的需要,她支撑着自己要起来,但是被大白拦住了。他用意念告诉罗溪,让把小白送进来。 罗溪和拓跋曜抱着小狼往山洞里进,罗溪进去了,拓跋曜却被拦在了外面。看着大白一副守卫者的样子拓跋曜失笑:你放心,我不和你抢老婆。 母狼第一次做母亲看着小狼左右摇晃的脑袋竟然不知道怎么办,罗溪让母狼侧身躺下,挤了一下母狼的乳头,发现已经有奶了,于是把小狼放到母狼肚皮的地方,小狼自己闻着奶味爬到了母狼的乳头旁边,使劲吸了起来。 小狼吮吸的力气很大,这让母狼有些受不了。大白看到母狼难受,气的把小狼一脚踹开:“我老婆,我还没舍得让她这么疼,你居然敢下这么狠的口?” 小狼一下子骨碌到一边,没有奶喝,噘着嘴急的只叫。母狼狠狠地瞪了大白一眼,要把小狼叼回来,可是身上的刀口太疼,刚刚动了一下,马上又躺了回去。大白很不情愿地把小狼刁了回来,放到原来的位置。 小白又闻到了奶香,顺着香味找到了奶头,奋力地吮吸起来。大白看着母狼辛苦的样子不知所措,紧张地问罗溪:“我不想看着她疼,怎么办?” 罗溪苦笑着摇摇头:“没办法,这就是母亲,每个母亲都是这么过来的。” 雪狼不说话了,或许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停了下来,趴到了洞口的位置,用自己的身体为里面的母子两个挡风。 “我让云逸飞和云浅过来吧,他们或许更有经验。” 雪狼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拓跋曜陪着罗溪安排好一切回到基地,忽然发现宫骁急匆匆地在找他。 “王爷,您在这里,我可算找到您了。” “找我?什么事?飞虎队出事了?” 宫骁急急摆摆手:“不是飞虎队,是乔治那边,狼人部落出事了。” 拓跋曜要走,罗溪正巧出来遇到,问:“你们要做什么去?” “狼人族部落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罗溪已经把打印的事情交代好,于是道;“我和你一起去。” 拓跋曜点点头,抱着罗溪飞快地往狼人一族部落奔去。 宫骁看着瞬间消失的背影着急喊道:“你们等等我啊!” 到了狼人部落,发现查理在外面正等着他们。“你们可算来了。” 拓跋曜问:“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吸血鬼一族又闹事了?” 查理看着拓跋曜,摆摆手:“不是吸血鬼,是我们……”他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道:“还是进屋说吧。” 拓跋曜进门又问:“不是吸血鬼,那么是乔治?他出什么事了吗?” 查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 众人糊涂了,“什么叫是也不是呢?” 查理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还要从乔治的爷爷那辈子说起。” “乔治的爷爷有个堂兄叫麦加,他和吸血鬼一族的一个长老关系很好。后来那个长老和本族的人发生冲突,长老被害死了。按理说这是吸血鬼一族内部的事情,我们狼人一族无权插手过问。可是麦加因为长老的死非常痛苦,他决定要为麦加长老报仇。” “后来他利用私权把谋害长老的那个吸血鬼贵族灭门了。吸血鬼一族怒了,到这边来讨说法。狼人一族理亏,麦加主动出来抗下一切罪名。但是他杀的吸血鬼太多了,吸血鬼一族不仅要求杀了麦加,还要让他唯一的孙子抵命。但是经过我们这边的努力周旋,他们同意将那个没有完全觉醒的孩子流放。你们也知道,没有完全觉醒的狼人是无法度过月圆之夜的。” “我们本以为安排个人在外面偷偷地给他进行觉醒,也能暂缓他的痛苦。没想到这个孩子在被流放之后就失踪了。” 罗溪问:“您的意思是现在那个失踪的孩子回来了?” 查理苦笑着点点头:“不仅回来了,还带回来七个小孩子,都是他的儿子。” 拓跋曜问:“他要你们收留他的孩子?” 查理:“对。他流放之后经历了很多苦难,却不想在山涧里救了一个姑娘,那个姑娘的父母已经摔下山崖,无依无靠,于是就和他在一起了,还生了孩子。为了不伤害到他的孩子和妻子,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跑到山洞里用巨石封住洞口。之前的几年都还好,可是上一个月圆之夜,他在发狂的时候被巨石砸在了山洞里,天亮之后还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们一起找到的他。他因为失血过多快不行了,可是这时候他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什么事?” “他的孩子,因为并不是纯正的狼人,所以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狂躁的事情。可是他们父亲的血激活了这个潜能,所以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孩子送回到我这里。” “当年我的父亲和麦加是至交,他们家的事情我决不能袖手旁观,这几个孩子虽然无辜,可是断然不能回到狼人族部落,否则吸血鬼一族就会用这个作为理由来找麻烦,我怕到时候乔治王顶不住压力会牺牲这几个孩子。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相出要找您来。” 罗溪问:“这件事乔治还不知道吗?” 查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件事他可以说知道,也可以说不知道。” “为什么?” “乔治很有才能,手下的耳目对他非常忠诚,族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只要他想知道绝对瞒不住的。” “可是他没管?” 查理点头:“这件事如果没有他的默许我也不敢给你们通信。我想,他也是希望为他的麦加爷爷留下血脉。现在那些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除了你们,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救他们了。” 拓跋曜明白了,这几个孩子要想活命就必须要进行彻底的觉醒,而能做到这个的除了在狼人一族的祭祀台,就是他们这里了。 查理接着说:“只要你们带他们几个走,乔治王就可以说他从来没见过这几个孩子。而且麦加爷爷唯一的孙子已经去世,历史上的这件事就算画上句号了。” 查理见拓跋曜还没有点头,他几乎跪在了拓跋曜面前。 拓跋曜知道查理所想,也知道这几个孩子如果不离开会有多大的麻烦,可是带走也很麻烦。他身边倒是给得起这几口饭,可是他们毕竟是狼人,身上有狼人的素质,一旦到了四国境内,普通百姓见到他们的本事会认为他们是妖怪,会产生恐惧,会毁灭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把他们捉住然后用火烧或者是更残酷的方式对待他们。这种结局一定不是查理和乔治所希望的。拓跋曜看了眼罗溪,发现罗溪正在往窗外看去。 “小溪,你在看什么?” 罗溪朝窗外抬了抬下巴:“查理公爵,你说的那几个孩子就是他们?” 外面宫骁和那七个孩子正玩的欢,都是孩子,年纪相仿,平日里宫骁周围都是大人,他只能学着大人的模样,可是现在,都是同龄人,他开心不少。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曜道:“这几个孩子我觉得不错,可以好好调教一下。” 只要罗溪点头,拓跋曜绝对不会说不。查理早就看出了这点,还没等拓跋曜说话,他立刻鞠躬感谢:“老身我在这里先代麦加伯伯谢谢你们了。” 第579章 又一个孩子 关于世人对狼人的看法,罗溪深知,在他们心中只有妖孽一词可以形容。人们对妖孽的态度是有目共睹的,他们若是被捉到,唯一的结局就是被虐杀。可是她对这些孩子却有另外的安排。 “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拓跋曜看着胸有成竹的罗溪,知道她一定是有什么安排,她的女人从来不做无准备的决定。 罗溪没有回答,只是说:“走,出去看看吧。” 拓跋曜叹了口气,心道:她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不管什么样,他都能给兜底。 看到了那些孩子,宫骁跑到罗溪跟前,向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我们老大,旁边这位不用介绍你们也知道,是乔治王的生死至交,琨王。” 这些孩子都是在乡野长大的,没什么规矩,只是知道这些是大人物,需要敬仰,但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敬仰。什么下跪,鞠躬,在他们脑子根本没概念。他们只会用眼神来表达内心的敬意了。 宫骁很小心地问拓跋曜:“王爷,您答应了吗?” 拓跋曜心里明了,宫骁应该已经知道这些孩子的身份了,只是具体的或许还不清楚。他轻微点了点头,但是孩子们中间却迸发出欢乐的笑声:“太好啦,太好啦!我们能一起走啦!” 不过他们的笑声被罗溪止住了:“先别高兴的太早,我还没完全答应呢。” 宫骁着急:“老大,怎么?刚才王爷不都点头了吗?” 罗溪道:“他点头不代表我同意,王爷答应不过是同意给你们口饭吃,但是能不能跟着我,还要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宫骁明白,因为他自己能跟着老大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留下的,他马上安慰那几个孩子:“你们放心,跟着我一起训练,到时候一定让你们过关。” 几个人说的正高兴,旁边的查理也很开心,这时候从树丛里又出来一个小孩,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是身材却矮小许多。“请问能带我一起走吗?” 罗溪看了看拓跋曜,拓跋曜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又看了看查理,查理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这个孩子也是苦命的。” 原来这个孩子的父亲是狼人,但是母亲是一个平凡人。按照狼人族的规矩,狼人是不能和普通人通婚的。如有发现,就会禁止他在觉醒石前觉醒,并且逐出部落领地。孩子的父亲在被驱逐之后的下一个月圆之夜发疯而死,他的母亲独自养他。但是山沟沟里缺医少药,任何小病都可以造成致命的伤害。在一次意外受伤后没有及时清理伤口,孩子的母亲伤口发炎,导致高烧不退。母亲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让人把孩子送回到狼人族,希望狼人族可以收养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到现在也没有被激发出疯狂的基因,所以和普通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这里是狼人族,不是普通人的部落,唯一正常的人在这里就是异类。部落里所有的孩子都不和他玩,甚至大人都说他是个异类。这两天部落里好不容易来了几个和他一样都是混血的孩子,可他们却要走了。 罗溪看着这个后出来的孩子用大大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里的倔强与无助,罗溪想到了自己在孤儿院时候的样子,她摸了摸孩子的头,问:“你叫什么?” “我叫太极。” 太极?这个名字好奇怪啊,“这个名字谁给你起的?” “是妈妈。”他还从脖子上拿出了一个玉石吊坠,上面的图案就是太极。“妈妈说这个就是我的名字。” 罗溪看着这个太极玉石皱了皱眉头,心里感觉这个孩子的母亲一定不是一般人,因为阴阳太极这个标志在这个世界还未曾见过呢。 拓跋曜看到这个项链吊坠说了一句:“太极湖?” “太极湖?” 拓跋曜点头:“我在那边为了找你查找了许多资料,其中有一个就是太极湖,听说这个太极湖周围出现过很多奇闻,也出现过许多奇奇怪怪的人。我本来打算从太极湖那边寻找线索,但是落云庄这边的消息先来了,我们就从落云庄过来了。” 罗溪和拓跋曜对视一眼,明了这个孩子的母亲或许没那么简单。怎奈孩子的母亲也去世了。罗溪看着这个孩子总觉得这孩子与自己有缘,因为从手镯里看到的那套奇怪的操她起名就是太极拳操。 “好吧,太极,你和他们一样,先跟着我们,不过能不能跟得住全凭本事。”然后她起身对查理说道:“你放心,这些孩子我会带着,就算他们本事不够,不能带在身边,也会给他们找个安稳的处所,不至于而死。” 这句话只是说了罗溪自己心里的想法,查理听来就是她为这几个孩子对自己的交待,而听在孩子们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们心里暗自较劲:谁跟不上谁是孙子! 带着孩子们回到了天狼山基地,拓跋曜问罗溪:“这些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是留在天狼山还是我带到军中锻炼?” 罗溪道:“老公啊,这几个孩子咱们亲自培养呗?我留着有用。尤其是那个叫太极的。” 这一句老公叫的拓跋曜骨头都酥了,即便是不想答应的,现在也全都答应下来了。天大地大老婆最大,只要老婆有要求,那就是命令。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 其实拓跋曜自己更加清楚,这几个孩子身上都有狼人的血,其他人真的不好训,即便是霍振凯亲自上阵也不一定能掌控的了。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冬去春来,天狼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是小白,已经从刚刚出生的小奶狼长成了活力四射的狼,而它的母亲又成功的怀孕了。飞虎队的队伍又壮大了,除了原来的队员,还加入了很多新的成员,他们有天狼山上的原住民天狼族人,还有从狼人部落里来的人。更有一支影子部队,他们无声无息,毫无感情,只有忠诚。这支队伍就是大祭司送给罗溪的礼物,那支人工智能的部队。在基地的那艘飞船也进入到了初步调试阶段。 在第一场春雨过后,罗溪提出要下山了。 霍振凯关切地问:“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罗溪灿烂一笑:“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什么时候打过无准备之仗?” 霍振凯苦笑摇头,这件事以前他是那么地咬牙切齿,感叹为什么对方每次行动都计划得如此周密,让他们这些精英都有无力感。而现在,他多么高兴这样的人作为自己的队友,有了这样的神助攻,害怕不成功吗? “队员都准备好了吗?这次带的人可不少,你得多听拓跋曜的,毕竟多人战斗,他比你有经验。” “知道了,我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听有数的。再说这次出行下山之后还有白狮军团跟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到了那边……” “到了那边我就是一国的公主,一个国家的王妃,身份地位尊贵着呢,实在不行,那边还有我的产业,就算是和拓跋曜闹掰了,成功混到齐国还是不成问题的。我的生存能力难道你要质疑一下吗?” “只是这一路未知的凶险太多,不管怎样你们都要独自面对了。” 罗溪这个时候忽然觉得这个霍振凯有点婆婆妈妈的,问:“是不是你手下每次出去执行任务,你都是你这么啰嗦?” 霍振凯沉默了,想起以前牺牲的战友,手下,他想说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说句再见就是再也不见。他的战友,手下执行完任务成功就可以回来,可是这次罗溪呢?若是这边飞船能够成功发射,那么他们真的就是再也不见了。 罗溪知道霍振凯心里所想。其实这么久,她和霍振凯的革命友谊已经很深,尤其是飞虎队员,若是知道这是他们与霍队的生离死别,很多人这一路会走的很悲伤的。 气氛正在悲伤的时候,大祭司邦德拿着一个小盒子过来了:“你们做什么呢?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霍振凯装作不经意地擦去眼角快要落下的泪水,道:“没什么,正在说出行的事情呢。他们这一路未知数太多了。联系又不方便,这个地方通讯太不发达了。” 邦德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珠子。“你看看这个。” 罗溪拿起珠子一看,道:“这个不是天狼珠吗?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邦德道:“你把这个放到龙涎玉镯里看看。” 罗溪把天狼珠放到龙嘴里,珠子亮了一下之后,邦德说道:“你对着它说连线。” “连线?” 这时候罗溪明显听到马特达蒙在呼喊她:“这东西是人工智能,可以发出电波和这里进行联系。” 果然在发出连线的指令后,龙涎玉镯上,在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屏幕,屏幕对面就是邦德那张亦男亦女的脸。 “怎么样?又见面了,惊喜不惊喜?开心不开心?” 第580章 闲人免进 从天狼山下来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虽然飞虎队的速度可以很快,但是白狮军团两万人马行动起来没有那么快了。好在一路上这些新加入的队员与老队员有了更多的合作机会以及磨炼机会。 去往落云谷的路上,马车中,罗溪百无聊赖地躺在软垫上,看着拓跋曜扔在读书,问:“还有三天就到落云谷的地界了吧?” 拓跋曜放下书,道:“是啊,还有三天就到了。” 罗溪:“怎么说现在落云谷的谷主是你亲爹,到了落云谷,岂不是就到你家了?” 拓跋曜摇头:“有你的地方才是家,你不在,任何地方只是房子或者是院子而已。” 罗溪听了心里暖呼呼的,娇嗔地看了他一眼:“讨厌。” 拓跋曜满脸无辜:“我是说实话啊!” 嬉笑一番后罗溪发现拓跋曜面色凝重,问:“怎么了?最近今天我总觉得你不对劲,这不是一个要见亲人的状态,告诉我,究竟怎么了?是不是落云谷出什么问题了?” 拓跋曜拉着罗溪的手,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我确实是担心落云谷的事情。” “怎么?” “落云谷虽然一直是我父亲掌管,可是现在父亲重病,一直是白管家和他女儿白琉璃在掌管。之前谁管那里我根本不介意,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得保证你的平安。” 罗溪直接躺在了拓跋曜的怀里,说道:“不用怕,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面对。”她顿了一下,说:“给我说说你父亲吧,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拓跋曜回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从小是生活在皇宫,皇上对我一直疼爱有加。母亲很少提到父亲,可是我知道,在母亲心中,父亲是一个很聪明,很有才华的人。母亲曾经对我说,父亲的笑容是最干净的。看着他笑,这世界都干净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当我见到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已经是个暮年的老人,而且病重。虽然对我很关切,一直想弥补当年对我缺失的父爱,可是我已经不需要了。我心里甚至很怨恨他。若不是他,母亲不至于日子那么难过,直到母亲去世,她还念叨为什么父亲不能再见她一面?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我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在的时候我尚且无忧无虑,母亲去世了,我便开始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不是他一句对不起能弥补的。” 罗溪点头:“我明白你的感受,没关系,到了落云谷我们随机应变。”说是很轻松,可是罗溪内心已经做了很强的心理防御。因为之前鸣萧的经历让她知道,白家那对父女,手段阴着呢。 两人都不说话了,忽然一个毛茸茸的团子滚了过来,罗溪抱起来说道:“小白,你又淘气了。” 这只小白就是雪狼的孩子,那个罗溪亲手接生的小狼。 原本这次出行没打算带着狼,但是雪狼说这只小狼也需要历练,以前大白就是在那边的世界锻炼过回来的,现在他的儿子也要经历这样的磨炼才能成为雪狼王真正的继承者。于是半大的小白就随着罗溪出来了。 “今天的训练科目都通过了吗?告诉你,若是有偷懒,别说晚上不给你肉吃。” 小白不服气地朝天呜了一声:“我当然完成了!不信你问小灰灰哥哥!” 没错,溪流的那只狼,小灰灰也跟着他们一起出来了,与小白和小灰灰一起的,还有经常和飞虎队员合作的狼。他们虽然平时只是在草原里并不出现,可是一旦有紧急任务,他们听到主人的召唤,可以第一时间冲到现场。 小灰灰因为虚长小白几个月,所以小白叫小灰灰为哥哥。别说,这个哥哥真的有哥哥的样子,每次学习新内容都严格要求自己,因为临行前大白给小灰灰了一个任务,那就是:严厉督促小白,不让他偷懒。雪狼王的命令和人类社会的圣旨没什么区别,小灰灰这就相当于奉旨行事了。 “报!前方有情况。” 拓跋曜掀开马车门帘问:“什么情况?” 前方有人自称是落云谷白大小姐派来的人,说是迎接王爷回谷。 白大小姐?白琉璃?她不都跟贺楚滚了七天七夜的床单吗?怎么还自称小姐?要不要脸? “他还说什么了?” 士兵有些为难,拓跋曜严厉道:“说!” 士兵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人还说,还说王爷是落云谷的人,王爷和王爷带的人都可以过去,落云谷是个清净的地方,不欢迎其他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什么叫不相干?自己的老婆叫不相干?拓跋曜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放肆!”那桌子不堪重负,变成零件了。 罗溪倒是没有那么生气,只要有白琉璃在,这种烂眼子事儿总是少不了。那个女人没什么真本事,还想装仙女。没有什么气量还想装大家风范。就是这么不自量力的人,就是这么圣母婊。早在大都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现在不过是延续而已。 小兵被拓跋曜吓得一哆嗦。自家王爷对王妃的好他们不是不知道。在军营里,任何一个人,胆敢说一个王妃不好,别说飞虎队的人饶不了,就连自家王爷都饶不了。而且任何人若是冒犯了王妃,就连王爷身边的鸣萧,鸣幽两位大人都不敢出来说情。这次对方的要求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王爷还不得赏一顿军棍啊? 罗溪看到那个小兵哆嗦的样子,甜甜一笑:“哎呦,瞧你把这孩子吓的,这话又不是他说的,他不过就是个传话的,你何必那么吓唬人家呢?” 小兵心里松了口气:别人求情没用,王妃求情,这王爷肯定不会生气了。果然,王妃话音刚落,王爷抬手到:“你下去吧,告诉他们那边的人,落云谷的谷主是我拓跋家的,本王想带谁回去就带谁回去,请那位白小姐记得自己的身份。” 小兵下去了,罗溪一脸怨妇的样子道:“你看,门还没进呢,就给下马威了。” 拓跋曜抱着罗溪道:“别怕,一切有我呢。这个白琉璃和白飞河我一定找机会收拾了。” 罗溪笑了:“那个白琉璃只是想收拾我,可不想收拾你的。” 拓跋曜听着这话忽然有了危机感,以前他或许不知道,但是听霍振凯说,罗溪在感情上要求很高,若是伴侣哪怕有一丁点的不确定,那么她一定会先放手。他一下抱住罗溪,紧张说道:“听着,这辈子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 罗溪在拓跋曜怀中偷笑:“算你识相。”她抬起头,看着拓跋曜道:“这只是个开始,精彩在后面呢。” 果然,在大军走到一处峡谷之处,又有人来传报了:“王爷,前面有人拦路。” 罗溪:“我说什么来着?之前不过是个开始,后面还有精彩呢。这不精彩来了吗?” 拓跋曜问:“什么情况?” “前面有人拦路,说王爷和王爷的人可以过,其他人等落云谷不欢迎。” 拓跋曜冷笑:“其他人?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本王和本王的王妃。这落云谷本王一定要过,不管他们欢迎不欢迎。” 当传令兵把这话穿过去之后,只听山谷里传来一道声音:“琨王爷,我家主人已经对您礼让再三,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到山谷的可不只是王爷一人,王爷也要为手下的士兵着想一下吧。” 啥意思?这是威胁若是他们继续带着罗溪就要让所有两万多士兵都命丧于此?这口气太嚣张了吧? 其实不怪他们嚣张。对方所处的地理位置确实十分优越。峡谷两边都是高山,士兵从峡谷底下的小路穿过。由于士兵十分分散,不能进行大规模有效的进攻或者是防御,尤其是山上若有人推下巨石来,那么两万余人命丧于此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对方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两万人当中并不是只有当初的两万人,他们的内部结构已经发生变化了。 峡谷两侧,宫骁带着天狼小队清扫东侧,飞虎队带着他们的狼清扫西侧。峡谷当中的大部队只要用盾牌做好防御工作就够了。 这是天狼小队独立第一次真正执行任务,他们都显得格外兴奋。 “队长,你就放心吧,和飞虎队比,咱绝不会输的。你说是不是太极?”麦斯文兴奋地说。 加入飞虎队后,他们不能叫原来的英文名字,罗溪给他们都起了中文名字。因为他们的父亲叫麦加,所以给他们取了个姓氏,麦,名字就是麦皖,麦图,麦思睿,麦佛,麦飞舞,麦陆,麦斯文。 太极却没有麦斯文那么兴奋,他说道:“不可轻敌,咱们虽然速度快,可是对方人数众多,而且咱们最好不要让他们发现。” 宫骁点头:“没错,万不可轻敌。” 第581章 你该怎么表示? 在另一边,小白带着小灰灰以及后收编进来的狼也在摩拳擦掌,虽然这不是小灰灰第一次战斗,可这是小白的第一次战斗。以往不过是在草原上抓只兔子逮只鸟,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而且不是和动物作战,而是和人类。 “主人说开始了吗?” 小灰灰参加过的实战比小白多很多,此时已经没有开始时候那种兴奋了,此刻它更像一个老兵,伺机洞察战场上的情况。听到小白对自己说话,不屑地说:“开没开始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是啊,小白和罗溪可以达到思想直接交流,可是和其他的狼只能面对面才有这样的效果。 山谷里的叫嚣声音又想起来了,可是这次却不像第一次那么顺利。 “琨王爷,我家主人已经对你礼让再三,您别……” 话还没说完,那人的声音就不见了。为什么听不见?因为那人的喉咙正被一支箭穿过。 接着,山谷下的大军迅速通过,而山上忽然听到很多凄惨的声音。山谷里地士兵还非常不地道地喊着:“你听,东边,东边的快。” “西边,你看西边。哎呦,下来一个。” “这边也下来了,这边两个。” “这边,你看这边,三个,四个,后面还挂着一个呢。” “你边上点,石头,小心石头。” 眼看石头就要砸到大军,就在这一刹那,石头碎了,也不知道怎么碎的,反正是碎了。 “哎呦,又是王爷的神兵显灵了。” “我就说么,咱们能跟着神力琨王,那都是祖上积德。” “可不是么,咱们王爷那是什么人?那是可以通天的人。” “我跟你们说,咱这白狮军团为什么能无往不利?那还不是因为咱们王爷?要说在这白狮军团,我这回家都跟沾了仙气儿似的,上次路过那个部落,我们过去换粮食,你猜怎么着?那家刚生完小孩,听说我是白狮军团的,非要让我抱抱那孩子,说我抱了会有福气。” 这话题越拉越远,本来应该紧张的时刻,就因为上面两支队伍实在是太优秀,让他们下面这些兵丁都成了看热闹的。 “你们几个别说了,赶紧走!速度通过!” 有将领发话,这些兵丁们都闭上了嘴,抓紧时间赶路。但是依然不忘对两边山上偶尔滚落下来的人顺便补刀。 二里长的山谷,本来是一个很好的灭了对方的场所,结果因为两支特殊的队伍,胜负结局变了。 远处一点的山顶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小块白色的飞纱,那正是落云谷的大小姐白琉璃。原本这次是背着父亲,只为给那个无名以及拓跋曜一个下马威,没想到万无一失的计策竟然输的如此彻底。 和白琉璃一起站着观察战况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曾经和白琉璃有肌肤之亲的贺楚皇子。 贺楚为什么到了这里?其实有很多原因。 当初因为罗溪劫狱在草原大都弄出很大动静,而就在那个时候明安侯和鄂尔斯王爷两人联手把贺楚在大汗面前黑了个透顶。满达大汗对这个儿子很是失望,逐渐削减了他手中的兵权以及封地。 任何时候,朝堂上永远不缺见风使舵的墙头草,看到贺楚皇子失宠,很多曾经围绕在贺楚身边的人都逐渐对他疏远,而投奔到代钦王爷以及鄂尔斯的帐下。以往的一呼百应,到现在只呼不应,这让贺楚有了从未感受过的危急。 为了重新夺回自己在满达大汗心中的宠爱,鄂尔斯铤而走险,带着手中三千骑兵到落云谷,希望可以在落云谷求得仙药,以博得大汗青睐。 到了落云谷,贺楚本以为他带着财宝,带着诚意,并且以自己的身份可以很顺利地获得赠药,却没想到连真正谷主的面儿都没见到,他见到的最高就是落云谷的大管家白飞河,也就是白琉璃的父亲。 大管家对他倒是客气,却决口不提赠药的事情。于是他带着他的人便住在了落云谷。 一段日子后,忽然听说拓跋曜要带着人回到落云谷,白琉璃主动找到他让他帮忙。贺楚很兴奋,因为这次成功之后,白琉璃一定要拿出些什么来感谢自己,那么这个时候就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了。更何况,他和白琉璃还有一层不可说的关系。若是白琉璃不肯认,那么他就把他俩的关系昭告天下,让全世界都知道落云谷的大小姐已经跟他了。 白琉璃看着自己的计策并没有成功,那些人不仅过了山谷,而且毫发无损,她设计的这次围剿简直就成了一个笑话。当然,像她这样的大家小姐一般不会承认是自己能力的不足,更不可能承认是轻敌,她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但就是:“你的人真没用,这么有利的地势,居然能惨败成这个样子,难怪大汗不喜欢你。” 贺楚很生气,倒不是因为死了人。 贺楚是什么人?是草原的王爷,是个大奴隶主。对于他来讲,手下的那些不是兵,不过是些奴才。奴才是什么?是和畜生一样的生物,可以随意宰杀,他们活下来唯一的使命就是让主子高兴。所以死了几百人对他来讲并不是事儿。 不过现在他却不高兴,因为他手下的人毕竟不多了,带出来的只有三千人,是他最精锐的部队,死了几百人,还被白琉璃这么说,他心里非常不高兴。出钱出力的,最后还落了一身埋怨,他一个皇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琉璃,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我这都是草原上的精英,实力都是一等一的。如今因为借给你牺牲,你就不需要给本殿一个交代吗?” “事情都没办好,还交代什么?” 贺楚看着白琉璃生气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看,杏仁眼圆瞪,雪白的皮肤,玲珑的身段。他喉头一紧,手不安分地摸上了白琉璃的腰:“就算没有交代,有个表示也行啊。” 白琉璃一手打开贺楚的手:“把你的脏手拿开,你瞧清楚了,这里是落云谷,不是你们大都。” 贺楚并没有因为白琉璃的生气而有所收敛,他手上使了力气,让白琉璃不能推开自己,道:“脏手?你别忘了,这双手是如何让你欲仙欲死的。” 说到这个,白琉璃脸红了,又羞又臊,又急又怒:“你说什么呢?” 贺楚的手在白琉璃身上更加放肆了:“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要不要本殿再给你回顾一下那七天七夜是怎么过的?你又是如何在本殿身下索要不停的?你若是不想听没关系,但是本殿觉得这落云谷以及天下的人肯定对这个特别感兴趣。这样一个飘飘如仙子的女人,在男人身下是如何的模样……” 白琉璃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别说了,你要怎样?别绕弯子了。” 贺楚把自己来的目的又说了一遍,但是白琉璃无法做主。 其实白琉璃的父亲白长河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第一步计划,夺得落云谷的掌控权已经成功,第二步就是要把自己的版图扩张到草原。但是落云谷的人有限,更重要的是,落云谷大多都是没见过世面,没动过刀枪的药农,要夺得天下,还需要自己的兵。落云谷地处偏僻地带,很难招兵买马,那么利用某一方的势力就成为了首选。 这次贺楚带着三千士兵过来,白长河很是眼馋,他已经给白琉璃透露过,一定要招待好贺楚,更要招待好他手下的兵。利用这段时间慢慢谋划,沟通。若是贺楚愿意做他的傀儡便好,若是不行,那么他们就暗中杀了贺楚,然后用报仇的名义,接管他带来的兵。随便找个什么人,说是他杀的贺楚,然后自己手刃仇人,在贺楚的军队面前做个样子,让他们知恩图报。这样就可以接管贺楚的军队了。 白琉璃是知道自己父亲的计策,那就是不管怎么样,都没有给贺楚灵药的事情。 再说,落云谷的灵药就那么点,为了敛财,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极品的都送出去了,剩下的只有一些强身健体的药丸,远达不到贺楚要求的什么返老还童的地步。 看到白琉璃迟疑了,贺楚不忘给自己捞点福利,他连推带抱地把白琉璃带到了树丛中。 半人高的草倒了一片,白色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当贺楚心满意足地提着裤子离开白琉璃的身体时候,不忘回头说一句:“白小姐的身子,本殿怎么都爱不够呢。” 白琉璃气的捡起一块石头向贺楚砸去。贺楚躲过石头,道:“好好好,你心情不好,本殿体贴你就是了。本殿在山下等你。” 白琉璃又扔了一块石头,大喊:“你滚,赶快滚!” 贺楚占了便宜,知道自己在落云谷的地盘,并不能太过分,笑着系着衣服走下山去。不过转过头来,他不屑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摸了一下脖子上被白琉璃指甲刮伤的痕迹,低声道:“装什么贞洁烈女?等到本殿坐上那个位子,定然要手下都来尝尝你这落云谷白仙子的味道。” 第582章 挨罚 走到安全地带之后,大部队清点完毕,只有少部分受伤。宫骁和小白也都带着人回来了。他们也有些人受了伤,正在处理。好在伤势不重,加上临行前带了许多配置好的药,所以处理起来并不困难。 帐篷里,白狮军团所有将领都在,对宫骁以及召瑾瑜,小白佩服不已,他们纷纷表示,如果此次没有宫骁和小白召瑾瑜的帮助,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全须全尾地通过峡谷地带的。 飞虎队和天狼小队的人表面不显露,但是内心高兴着,因为他们觉得这次行动特别有成就感。罗溪一言不发,就在角落听着。 客气的,表扬的,赞赏的话都听完了,罗溪把自己的人单独待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众人还以为王妃单独给他们的人封赏去了,但是飞虎队的人都低着头走路,因为他们发现老大的面色很不对劲,这是要爆发的前奏。但是小白还没有见识过罗溪发脾气的样子,他还是一蹦一跳地跟着罗溪后面走着,以为自己会接受第二轮表扬。 “小白,宫骁以及天狼小队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召瑾瑜带着溪流等人松了一口气,怜悯地看了一眼还在兴奋中的小白,叹了口气。 小灰灰在走的时候也同情地看了一眼小白,“兄弟,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走赶紧了之后,天狼小队和小白还在翘首盼着表扬,却不想听到听到这样一句话:“每人二十军棍,小白四十,相互执行。” 所有人都愣了,麦图不解,问:“老大,为什么?我们明明立了功,为什么还要受罚?” 其他麦家的兄弟也都如此表示,太极沉默不语,宫骁最先折了一根小腿粗细的木棒放到太极手里,道:“太极,动手吧。” 麦万扯了一把太极:“你干什么?咱们不是立功了吗?为什么还要受处罚?” 太极拿着棍子推开麦万的手,道:“老大说的没错,我们应该受到惩罚。” 麦斯文也支持她大哥:“你生病了吧?明明是立功了,为什么受罚?” 同时表示不服气的还有那个小白。这次虽然它和宫骁的天狼小队是对手,但是平日里他们更是战友。两边都同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要受处罚?而且这次处罚里面,飞虎队只有它受处罚,其他人却没事,为什么? 罗溪看着他们兄弟几个都是不服不忿的样子,说道:“宫骁,你告诉他们为什么受罚。” 宫骁说道:“没有听指挥,恋战。是我没带好队伍,我应该受罚。” 没听指挥?恋战? 罗溪道:“要不要让霍队再给你们讲一下什么叫一切行动听指挥?什么叫执行命令?刚才,就在刚才,前面已经发号施令,让你们往回撤,可是你们几个呢?还在撕咬对手。就顾着自己痛快了吧?若不是当时有弓箭手掩护,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弓箭手?掩护?”不说不知道,说起来他们还真的能记起当时在战斗时候,经常会倒在他们身边的人。原本以为是兄弟同伴帮的忙,没想到居然是飞虎队那边隔空掩护。这下丑大了。 “还有小白,知道你今天为什么要比别人受惩罚多吗?” 小白低下了头。因为刚才说的那些毛病它都有。在战场上,它有几次都听到了小灰灰在告诉自己要撤退,可是敌人明明就在眼前,只要再往前扑一下就能再放倒一个人了,为什么临门一脚就要放弃呢?多不甘心?可是现在它想到了当初在天狼山和父亲一起训练的时候,大白告诉他的话,他心虚的很。 罗溪语气十分冰冷接着说:“若是不是小灰灰几次救你,恐怕你现在都被人家拖回去扒了皮了。要不是你,小灰灰也不至于受伤。” 小灰灰受伤了?小白才意识到自己得胜归来后一直没有看到小灰灰,原来它不是躲起来,而是受伤了。顿时,它觉得自己特别失败,特别懊悔。 罗溪接着说:“别以为你们现在有什么超人的能力,其实不过就是对方不了解你们的实力,没有想出应对的办法,一旦想出来,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小白低下了头:“我认罚。而且请求惩罚加倍。” 罗溪点了点头,道:“完事之后去小灰灰那里,它最近饮食起居不方便,一切由你照顾。” 这边的惩罚不再有人提出异议,他们心甘情愿接受惩罚。 完事之后,不论是小白还是天狼小队都纷纷变得勤快起来,甚至对飞虎队员有些狗腿。到了晚上的时候,召瑾瑜实在憋不住了,宫骁,太极以及麦家兄弟都在自己周围蹭着,这什么意思啊? “你们几个干什么?有事儿忙事情去,别老在我身边转悠。” “哥,你别这样。” “就是的,瑾瑜哥,你看咱这一起都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好好唠唠。” 召瑾瑜双手抱在胸前,做好防御的架势问:“我跟你们有什么可唠的?就训练那点事情,还用跟我唠什么?找老大去啊。”他说来说去就是不说天狼小队受惩罚的事情。这帮小子,不吊着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麦图一把拉过一把椅子,众人把召瑾瑜推过来坐到椅子上,召瑾瑜乐了,翘起二郎腿,问:“说吧,什么事?” 宫骁堆着笑脸问:“哥,咱这每次任务,你说敌人就在眼前了,后边吹号让收兵,您咋就能收住手呢?” 召瑾瑜轻描淡写地吊着他们的胃口:“还能咋办?既然人家说撤,咱就不能进,执行命令,这是天职。” 别人不了解,但是宫骁跟着飞虎队时间长了,知道召瑾瑜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每次出去执行任务,有他的时候,对方都是团灭。“瑾瑜哥,您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回头我天天给您烤兔子还不行吗?”说完踢了一脚麦图。 麦图赶紧上前道:“就是的,瑾瑜哥,以后我们哥儿几个天天给您抓野味。”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这么说。 召瑾瑜看胃口吊的差不多了,才说:“今儿是不是挨罚了?” 宫骁几个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罚的应该,让你们长长记性。” 宫骁,太极以及麦家兄弟以为召瑾瑜也要说罗溪说过的那些什么执行命令之类的,心里很是不舒服,却不想召瑾瑜却说的是另一方面。 “平时让你们训练你们总是偷奸耍滑,现在真到战场上知道训练的重要性了吧?” “平时训练?” 召瑾瑜冷哼了一声:“是啊,平时教给你们一招毙命的招数你们用了多少?还用那种蛮力?我告诉你们,要是有你们的那个能力,就山上这些小泥腿子,哥一个人就搞定了。还等什么吹号?那边号角声没响,我这边都完活了。你们那边居然还有能逃回去的?就这一身的本事居然还能手底下放人?真是浪费资源。”说完摇着头走了。 看着召瑾瑜离开的背影,他们心里都明白了。回想这次战斗,确实他们这边放走了不少人,而且,有很多人,明明已经没气了,可是他们因为兴奋而不愿意放弃,导致其他敌人有机会逃走。 召瑾瑜回去之后看到罗溪,又恢复成小孩子的样子,让罗溪给他梳头:“姐,那几个小子我已经教训过了。” 罗溪道:“那几个小子,底子不错,就是心性浮躁了些。还需要好好磨练磨练,咱们来这落云谷,本就不是个安生的地方,白琉璃那个女人还会找各种借口来为难咱们的,所有各处都要小心才是。” 召瑾瑜不解:“落云谷不是姐夫的地盘吗?怎么他都管不了?” 罗溪笑了:“这个地盘还不能算是他的。” “他老子的不就是他的吗?” “老子的就是老子的,不是亲手拿过来捋顺的,就不能叫自己的。更何况,现在这个落云谷都不一定是他老子的。他又如何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呢?” 召瑾瑜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姐,这两天我总做一个梦。” “梦?什么梦?” “我总能梦到战火喧天,我坐在一辆马车里,后面有追杀我的人,但是还有一些为我死去的人。” 罗溪问:“你这是想起一起以前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这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姐,你说我应该去查找我的身世吗?” “你想查吗?” “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太多的应该不应该,只要没有违背道德,没有违背法律,没有损害他人,那么做或者不做都是你个人的喜好。你想知道你是谁,那就去查询。不过一旦查出你曾经有什么不堪的历史或者是要你承担艰巨的责任,你都要去承担。若是你不想承担,干脆就不要想这个问题,快快乐乐地活着或者去创建自己的事业都没问题。重点是,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一旦你决定做什么,就要为做这件事所带来的一系列事情负责到底。” 第583章 下马威 白狮军团的大队又向前行进了两天,终于到了落云谷的正门。门口只有两个小童看门。看到大部队来,笑脸相迎了过去。 “拓跋公子?您来了。”说着,牵着马往里面带路。 拓跋曜问:“白管家呢?还有其他人都哪里去了?” 小童回答:“白管家和白小姐带着人进山采药去了。前天刚刚出去的,估计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谷主怎样了?” “哎呦,公子,您这是难为我了。小的不过就是看门的一个小伙计,里面的事情真心不清楚啊 。” 拓跋曜脸上毫无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后面的队伍只是跟着走。 罗溪在后面跟着队伍走着,越看越不对劲。这落云谷好歹在这边的世界是一个很受人敬仰的地方,怎么门口就那么两个小童?进谷之后,除了那个小童,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拓跋曜即便在这边没有什么官职,好歹是谷主的儿子,不至于这么怠慢吧? 刚才听说白管家进山采药?放屁!他们这么大队人马行进,半个月前就能估计出到达山谷的时间,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去采药?还带走了几乎所有人,只留下这么两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童接待,这不是明晃晃的下马威吗? 不过这个下马威到底是给谁看的? 给拓跋曜?让他觉得这个山谷,没了他这个白管家就玩不转?还是说给她?这是白长河在给女儿在大都的遭遇出气?那么贺楚是怎么回事?在山谷里绝对有贺楚的气息,而且山上组织进攻的那些人也不像是落云谷的人,更像是草原人。他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找白琉璃叙旧情吧? 事情还真的让罗溪猜对了大半。这空空的山谷就是白长河给拓跋曜和罗溪的下马威。 山谷的另一侧,白长河听着下人来的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下去吧。” 下人都退出去后,白琉璃有些焦虑:“爹,这样能行吗?” 白长河冷笑:“能行吗?有什么不能行的?留两个小童已经是很给他颜面了。” 白琉璃拧了拧手上的帕子,道:“可是曜哥哥可是谷主的儿子呢。” “那又如何?这谷里的上上下下还不是得我打点?再说那个老东西已经不中用了。我若高兴,便让他多喘两天气儿,若是不高兴,就送他去见那些老人儿。” “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什么?” “可是这次他不是还带着两万大军吗?” 白长河的眼眸里忽然闪出狡黠的光芒:“两万大军?哼,这两万大军我吃定了。” “吃定了?怎么吃?” “到时候我会借口山谷里需要修建楼阁短缺人手,让他出人。然后咱们就可以慢慢掌控这些人。只要他们肯配合,咱们就留着,若是不配合,就别怪老夫手狠。” 白琉璃知道,父亲说的恐怕是要把人扔到山谷里一处阴森的地方,那个地方常年有恐怖的声音,所有进去的活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即便是死了,也不是全尸。“父亲,你说曜哥哥能听咱的吗?” 白长河放下茶杯站起身:“到时候他两万大军没有了,我看他拿什么跟你爹硬气?到时候他若是听话,爹就把他交给你,你愿意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可好?” 白琉璃听了白长河的话心中很是高兴,兴奋地扑到了白长河的身上:“谢谢爹。” 白长河刮了一下白琉璃的鼻子:“傻丫头,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会宠着你了。你喜欢什么爹心里有数。” 山谷这边,那个小童把人带到客厅人就不见了。两万大军加上拓跋曜罗溪等人就这么被晾在了山谷里。 罗溪找到了拓跋曜问:“骆驼,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曜冷哼了一声:“估计是那个白长河要给本王一个下马威,让本王觉得没了他不行。这个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他随即招来手下,“去安排一下,从这里向东有客房,若是不够住,在山腰的位置也有别院,都可以住人。飞虎队员和亲兵随本王住主院。” “哦?你这就安排上了?不用等那个白管家安排?” 拓跋曜:“按说我爹是这里的主人,那么这里应该算是我的家。你回家还需要管家给你安排吗?” 罗溪竖起大拇指:“王爷,霸气。” 传令兵刚走不久,有人回来了:“王爷不好了,山上有机关。” “什么?” “刚才咱们的人按照王爷的命令向东边行进,在长廊处发现有机关,要不是有人手疾眼快,恐怕就会有人掉到山谷里了。” 拓跋曜眯了眯眼睛,释放出了危险的气息:好你个白老头子,居然敢跟本王玩儿阴的。“本王去看看。” 罗溪拉着拓跋曜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然后叫来召瑾瑜:“你去叫安宇带人上山查看,千万仔细着。让宫骁他们也跟着。”自从到了天狼山,有了打印进的帮助,罗溪给飞虎队每个人都找了感兴趣的书籍,他们在平时训练之余对理论知识的学习更加增进了能力的进步。 安宇一直对阵法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这次索性把古今中外能找到的书籍都给他打印了一份。所以现在安宇这小子布阵破阵的本事可不是当初的水平了。 拓跋曜这边也没闲着,“让土星部过去看看。”他的亲兵分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五个部,每个部负责一项事物,而专攻阵法阵型的就是土星部。 罗溪用感应通知小白:“山里有机关,你去帮忙。你的队伍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 到了傍晚,正在吃晚饭的白琉璃看着天外渐渐暗了下来,问白长河:“爹爹,你说他们现在能什么样儿了?” 白长河幸灾乐祸地笑着:“哈哈,还能什么样?站在地上看星星呗!” 他们父女两个相视一笑,接着喝酒了。 拓跋曜他们在做什么呢?确实是在看星星。不过他们却是一边喝酒,一边吃肉地看星星。 两个时辰前。 安宇:“别往前走了,前面有东西。” 土星部的领队王野岭立刻停下脚步。 其实土星部开始对安宇这队人很是瞧不起,让他们来干嘛?争功?还是偷学? 他们早就合计好了,做事稳准快,不让这些泥腿子学去本事。若不是有王爷有吩咐,他们早就把这些土包子挤到身后了。 可是前面两个大阵真是让他们开了眼界。若不是他们警觉,这次恐怕土星部又要残废几个人。而且他们的那个叫安宇的,每次看待阵型的视角也很独特,他总能发现别人想不到的地方,这才让整个破阵的节奏加快。按照以往的经验,破阵这件事儿,要么就是耗费时间,要么就是肯牺牲。以王爷对时间的要求,他们已经做好要牺牲几个弟兄的准备了。没想到王妃的这群人居然脑子里没有牺牲这个概念。暗部向来以王爷的命令为重,自己的性命为轻。安宇这帮人却是以人命为重。就这样一帮乡野村夫打扮的人,竟然能在无伤亡的情况下破阵,真是让他们开眼了。两个阵下来他们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安宇兄弟,前面有什么?” “拿个棉布包来。” 这个棉布包可不是普通的棉布包,而是里面包有沙子的棉花包。外形重量和人差不多,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这个棉布包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由人用钢丝远程操控。这样就可以做到不用牺牲人了。 那个棉布人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还都完好,没有任何情况发生。眼看控制棉布人的钢丝线就不够长了,王野岭问:“咱是不是太紧张了?” 话音还没落,忽然从地底伸出一排夹子来,死死地夹住了棉花人的腿。夹住棉花人的腿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夹子是几乎从王野岭脚下的位置开始的。这个阵法险恶就在于开始的人走上去没有感觉,走了一段距离才会触碰机关。如果这个时候后面是大部队,那么这些大部队的人,腿都会报废了。 看着一尺长,还带着锯齿的铁夹子,王野岭等人觉得腿肚子凉凉的,仿佛被夹到了一般。“兄弟,回去哥哥一定请你喝酒。” 后面土星部的人也说:“对,这些兄弟都来,咱晚上一起喝酒。” 这回,他们完全在心里上认可了安宇这队泥腿子的能力。 “这个阵以前我们见过,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安宇手下的刚刚受了一肚子气,想在这个时候说点难听的,但是被安宇拦住了:“兄弟,这阵我们没见过,带咱见见世面呗?” 刚才还怕安宇他们学去自己本事的土星部这次一改作风:“行,你们可得瞧仔细了。” 在山上的那些阵法对于外人来说或许很难,但是对于安宇来说并没有那么困难。所谓天下阵法,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掌握其中最根本的,那就都好破。 土星部的人有丰富的破阵经验,而这些经验都是用血肉换回来的。 这次安宇带领手下和土星部的人一起合作破解山上的阵法可谓强强联手。他们在协同办事的过程中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相得益彰,而且他们都在对方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第584章 骨子里的卑微 每一个阵都有阵眼,只要把阵眼破坏掉就可以破阵。只是有时候这个阵眼太不好找,即便是找到了也不容易破。这个时候有天狼小队以及小白的帮忙就好多了,很多人进不去的地方他们很轻易地就能进入并做好指定操作了。 所以,到了傍晚时候,所有大军都已经安顿好,并且他们自己在山里打了很多野味,在空地上支起篝火烤肉,别提多热闹了。 晚饭过后,白长河听到了那边的消息,气的拍碎了一张桌子。“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这气极反笑的表情让白琉璃看着都害怕。 “爹,咱们。” “琉璃,咱们明天就回去,拓跋曜想在谷里逍遥自在?也得问问我白长河同意不同意。” “是,爹爹,琉璃这就回去准备。” 白琉璃是偷着笑跑出去的,因为她又可以见到自己的曜哥哥了。只是想到曜哥哥旁边还有个无名姑娘,她的脸立刻变得扭曲了。“无名,这次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无名鬼,否则绝不罢休。” 翌日清晨,落云谷里的军队已经起床开始小范围的操练了,飞虎队员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进行操练。拓跋曜带着罗溪参观起了这个落云谷。虽然是昨夜到的,可是晚上没有灯光,对这里的建筑看不十分清楚,到了白天,确实可以真切地好好观看一番了。 “这个落云谷北面是高山,南面是低谷。有飞流瀑布,也有怪石古树。上次有人带我参观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找你,无心观看。这次等拜见过谷主,就可以好好带你欣赏一番了。”说着拉起罗溪的手,宠溺地看着她。 罗溪看着这里的美景确实让人觉得舒服,可是在着舒服当中她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难道是她太敏感吗?“这里真不错,你以后打算长居这里吗?” “要看你怎么想了。你若是觉得这里好,咱们就住在这里。不过以后一定要带你回王府的。那里距离燕国近一些,你若是想回老将军府也会方便一些。” 老将军?父亲?对了,在这个世界她还有父亲,还有兄长,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拓跋曜估计罗溪正在想罗老将军,道:“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那边为你报平安了。”或许让拓跋曜想象不到的是,他派出的几队人马,均没有把罗溪平安的消息送出去。 罗溪刚要提议去其他的地方看看,鸣萧来报:“王爷,王妃,白管家和白小姐回来了。正在前厅等王爷王妃。” 拓跋曜冷笑:“那个老东西,过去会会他,看他又起什么幺蛾子。” 罗溪拉住拓跋曜说道:“我觉得这个山谷不简单,还是小心为好。” 拓跋曜点点头,拉着罗溪往前厅的方向走去。 与昨晚的冷清不一样,这次拓跋曜和罗溪再次到达前厅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至少从人数上就能看出来。 昨夜只有两个小童在守门,后来连小童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可是现在,门里门外乌泱泱的人,出来进去热闹闹的,好像哪个门派的总舵一样。谷主在抖没有这个阵仗,一个管家回来居然有如此阵仗,说明什么?明白人都能看懂,这是在给拓跋曜一个下马威,让拓跋曜知道这个落云谷真正掌权的不是什么谷主,而是白长河这个管家。 看到拓跋曜,白长河主动抱拳迎了出去:“王爷您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啊。” 拓跋曜一反客人的状态,直接用主人的气势坐在了客厅的主位上。“没关系,本王向来不需要这般客套。更何况谷主和本王的关系,本王可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话简单明了,直接告诉白长河他拓跋曜的身份,不仅是一个王爷,更是谷主的儿子,这里是他爹的地方,和他的地方没什么区别。 白长河心中虽有不满,但是依然笑着转移了话题:“这位姑娘就是王爷一直要寻找的王妃吧?王妃看起来真是谈吐不凡,颇有大家之风啊!” 拓跋曜拉起罗溪的手说道:“本王的王妃当然有大家之风,她可是一国之公主,两国皇帝都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怎能不高贵嗯?” 这话一方面是在陈述事实,告诉白长河他的女人身份不凡,就算没有王妃的头衔,也有一国公主和两国皇帝的保护。另一方面,他是说给一直站在白长河身后的白琉璃听。白琉璃一直仗着自己是谷主义女的这个身份,觉得自己尊贵无比,但是跟他的正牌王妃相比,谷主神马的,根本不值一提。 站在白长河身后的白琉璃开始还想借机嘲笑一下罗溪,当着众多人的面说她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人尽可夫,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高贵的身份,她处心积虑才谋到手的谷主义女的身份,竟然在她面前被秒的连渣渣都不剩,脑子忽然蒙了。 其实白琉璃和他爹白长河一样,都是想往上爬,想要获得一个尊贵的身份那种人。为什么?究其原因,其实来源于内心深处的自卑。 当年,白长河是以一个流民的身份被收留在落云谷的。刚进入谷中的白长河一没有手艺,二没有文化,空有一身力气,只能做一些最粗,最轻贱的伙计。但是这个人并不甘心一辈子只做一个这么卑微的下等人,于是他不断寻找机会去接触比他地位高的人。说是地位高,不过也就是地位高一些的下人,比如说一些小管事的。 白长河勾搭上了一个管事的女儿,把他搞大了肚子,那个管事的见女儿坚持,只好为这个女婿谋个好差事,并且尽心尽力,把自己的本事都教给这个女儿托付终身的人。 这个管事的没想到的是,他的女儿所托非人,在她生下女儿没多久,这个女人和他爹就因为一场奇怪的病被夺去了生命。 白长河本来连那个女儿的命都不想放过,奈何这个婴儿命太大,居然没有和她母亲一起走。白长河只好把这个女儿托付给一个长工。对外总以一个单亲苦命的父亲博取别人的同情。 仗着自己肯学勤奋,白长河很快就爬到了落云谷几大管事之一的地位。但是这个并没有让他满足,因为他还要每天给别人请安,报告。若是有一天,这些人都臣服于他的脚下,那么他的世界将会多么美好? 经过一些见不得人的谋划后,白长河终于坐到了落云谷大管家的位置。 白长河往上爬是源于在他童年时候作为流民,每天都面临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的恐慌当中。童年有这个阴影,在他成年之后,就会把对金钱和地位的追求放在第一位。 同样,他的女儿白琉璃也是如此。她有她父亲的遗传,自然对金钱地位有很强烈的敏感性。这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她自小在一个下人家里长大。由于父亲对她不管不顾,照顾她的长工妻子并不是什么善人,在每个月白长河的抚养费越来越少后,她对白琉璃的态度也越发的不一样了。所有的重活,脏活,累活都要幼小的白琉璃做。照顾她的伯父伯母对有权有势的人的阿谀奉承,和对下等人横眉冷对的冷嘲热讽,抖让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便会体现在行动上。 童年时候对金钱的渴望,对地位的渴望在她幼小的心灵里深深地埋下了种子。在她十岁之后,听说自己的父亲已经做到了落云谷的大管事之一,她便从伯父伯母那里偷跑出来,独自去寻找父亲认亲了。 刚刚看到父亲的时候,非常意外,她并没有感觉到父女相认的激动,反倒是觉得父亲的内心是在排斥她的。于是她在默默了解父亲的野心后,出谋划策,甚至亲自上阵解决掉两个管事的,让他们的权力落入到父亲手中,这才让父亲真正接纳了她。 对于身份低贱这件事,她很在意。于是她讨好老谷主,让他认了自己做义女。一方面是可以为白长河谋取更多利益,更多的是为自己谋求更高的身份,一个人上人的身份。 在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一个尊贵的身份后,白琉璃忽然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的卑微,在一个山谷里,或许大家都尊称她一声白大小姐,可是出了谷呢?她还是要向这位王妃鞠躬叩拜的。 罗溪看到白长河那虚情假意的样子,心中甚为恶心。她拿出一国公主的范儿说道:“这就是落云谷?亏你天天念叨着,怎么这般没规矩?” 规矩?这摆明了就是嫌弃白长河和白琉璃没有用适当的礼仪行礼。他们见面时候不过是抱拳虚礼了一下,以为自己是大管家的身份可以略过这些,但是较起真来,让他们行大礼一点都不为过,因为对方是王爷和王妃啊。 拓跋曜把玩着罗溪的手,虽然对着的是罗溪,但是话却是对白长河和白琉璃说的:“可不是?这落云谷可别让人家说没规矩。那可就是给老谷主丢人了。老谷主可是最讲究规矩的呢。” 第585章 见谷主 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能逼迫着白长河与白琉璃必须跪下。 在行完大礼之后,罗溪挑衅地瞧了一眼白琉璃,明晃晃地告诉她:主仆有别,尊卑有别,在本王妃面前,你就只能跪着。 落云谷的人都起身后,拓跋曜问了一句:“谷主呢?来了之后还没拜见他老人家,如今本王的王妃到了,更要和他见个面了。” 白长河说道:“谷主他老人家正在后山闭关休养,不见任何人。恐怕……” 罗溪:“休养?什么休养?” 白长河解释:“王妃可能不太清楚,最近谷主他老人家身体抱恙,所以在前一段时间他去闭关休养了。闭关之前并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 罗溪:“生病?什么病?说来听听?本妃略懂医术,或许可以帮上些忙。” 白长河叹了口气:“唉,是胸口疼,都是些老毛病了。只是最近天气变幻太快,早晚露水又重,病情加重了而已。每年这个时候谷主都会服用本门独家炼制的丹药配合本门独家心法内功进行修炼。短则十天半月,多则数月便可康复。请王爷王妃不用担心了。” 十天半月?还要好几个月?这是什么意思?要把他们拖在这里?老娘还有正事,没空和你们在这里耗着。 罗溪:“原来是这样。不过听闻谷主和我家王爷关系非比寻常,本妃若是来了没有拜见,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不如这样,劳烦白管家带王爷和本妃去看看他老人家,即便他不见我们,我们就在外面拜见一下就好了。王爷难得过来一次,本妃觉得谷主不会这么不通情理的。” 白长河还想拒绝,可是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会让人觉得里面真的出问题了。于是赔笑到:“好,老奴这就带王爷和王妃过去。” 拓跋曜和罗溪对视一眼,微笑了一下,心有灵犀一点通。 白长河和白琉璃带着拓跋曜和罗溪走过七拐八拐的长廊终于走到了一处精致的小院。这个小院建在几块巨石当中,颇有石中屋的风范。门口有两个身高九尺的彪形大汉站在门口止住了四人前行。 白长河:“王爷,王妃,谷主就在里面了。他们是谷主的随身侍卫,只听从谷主的话,即便是老奴也无法让他们通融的。”然后他装模作样地向彪形大汉说道:“劳烦通禀谷主,琨王殿下和琨王妃来了。” 一个大汉进门了,另一个大汉由门边站到了门当中,挡住了众人。 不一会儿,听到房间里有低沉的声音,只是在外面一般人听不清是什么。然后进门的大汉出来,面无表情,不卑不亢地说道:“谷主说了,他在闭关,暂且不会出来。一切事物交给白管家处理了。” 白长河叹了口气:“劳烦您再去通融一下,琨王爷和王妃好不容易来一回。况且还有……” 那位大汉根本没有再进去的意思,直接把白长河的话打断:“谷主已经说完了,你们还请便吧。这里是谷主闭关的地方,需要清净。” 这是赶人的意思?拓跋曜道:“好吧,既然谷主不便相见那就算了。反正本王的礼节已经尽到了。小溪,我们走吧。” 出去之后,白长河安慰劝解道:“王爷,您也知道,谷主就是这个脾气。他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脾气总是不好。过些时日他身体恢复了就好了。您多担待。” 拓跋曜冷哼了一声,不想跟他这般虚情假意,拉着罗溪不想说话。 到了住宿的地方,拓跋曜冷声说道:“这两天本王要过去那边,你准备一下吧。” 白长河大惊,因为他没有意料到拓跋曜会走的这么着急,原本还想打着重建落云谷的名义让他留人给他,现在好像这个计划要变了。 “王爷为何要走的这般匆忙?难道不等谷主出关了吗?” “谷主既然不想见本王,本王也没必要上杆子。更何况大军在此,不便常驻。” 白长河面色凝重,只是应声说了两个“是”,然后就送人回去了。 进门之后,感觉到白长河走远了,罗溪才说:“谷主大人你见过吗?” 拓跋曜道:“见过几次,不过那时候我内心对他尚有怨念,再加上那时候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找你,所以并没有深入接触,只是……” 罗溪道:“只是即便是这样,你依然觉察出不对劲了,是吗?” 拓跋曜:“你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罗溪点头:“咱们去的房间里确实有个人,不过那是一个健康的人,根本不像是白管家说的什么得了重病的人。” 拓跋曜点头:“对的,我也感觉到了,里面那个人的气味不对,那不是谷主的味道。” “谷主的味道?这你都能分辨出来?” 拓跋曜点头:“我身上的狼人潜质被激发后,感觉鼻子比以前灵了许多。” 罗溪明白了,狼和狗一样,鼻子的灵敏度是人类根本无法匹敌的。一般的狗鼻子灵敏度是人类的一千二百倍,若是专业的缉毒犬,灵敏度还要更高。而狗便是由狼驯化而来,那么浪鼻子的灵敏度和狗绝对不相上下。拓跋曜体内狼毒基因被激发,那么随之而来,狼身上的很多特质在拓跋曜身上也会有体现。 “虽然我和他关系不好,但是我身上始终留着他的血液,他的气味我绝对不会弄错的。” 罗溪道: “看来谷主在这里是遭遇到不测了。不知道这个白长河要对咱们怎么下手呢。” “我去吩咐一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白长河一路回去面色相当不好看,原来做的准备都白做了,眼下只能尽量拖延来争取。 看到白长河回来一脸黑,白琉璃上前去问:“爹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长河一拳砸在桌子上说道:“那对狗男女居然这两天就要走。”他们要是这么走了,那白狮军团岂不白白从手底下溜走了?过手的财富,怎能让它这样过去?他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拓跋曜他们走得这么快白琉璃也没想到,但是她比白长河要冷静一些。倒了一杯茶给白长河:“爹爹先喝杯茶,压压火气。琨王殿下说他们要这两天走?” “恩,今天带他们去见谷主,没见到,那个小崽子居然这么没有孝心,连父亲一面都不见。我要是他老子,这样的不孝之子我也不要。” 白琉璃满脑子想的是如何要留下拓跋曜,转睛一想,一个邪恶的念头涌上新来:“爹爹,不如送他们去见老谷主吧。” “什么?送去见老谷主?” 白琉璃肯定地点点头:“没错,去那个地方九死一生,到时候父亲可以打着寻找王爷下落的旗号进入到他们军团内部。” 白长河明白了,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只要我进入了他们白狮军团内部就有办法说服他们听我的。” 白琉璃接着说道:“若是不行,就让他们和贺楚一样。”提到贺楚,白琉璃眼睛里冒出了胜利的火焰以及复仇之后的快意。 白长河对女儿的这个主意太满意了,他拍了拍白琉璃的肩膀,说道:“琉璃,你真是为父的好女儿,日后为父的这份天下便是你的天下。” 白琉璃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爹爹说什么呢,女儿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日日服侍爹爹就好。” 白长河高兴地大笑,仿佛大事已经办成了一样。 原来,白长河与白琉璃秘密地把老谷主赶到了迷踪森林里,对外则宣称老谷主闭关了。这个迷踪森林里地形多变,猛兽奇多,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沼泽当中尸骨无存。还有那么多有毒的植物,动物。人类进去大多有去无回,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白长河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傀儡冒充老谷主,等到白长河手中握有兵权就不怕落云谷里那些依然对老谷主忠心的手下。待到他最强大的时候,就可以让傀儡谷主开个大会,直接宣布由他白长河来继承谷主的位置。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统领一方了。 所以这次拓跋曜的白狮军团他志在必得,这么好的机会若是放过,他做谷主的春秋大梦恐怕到死也不会实现的。 白琉璃把白长河打发高兴了之后退出房间。她想到了贺楚,想到他在她身上做过的一切,不由地攥紧了拳头,可是又想到他现在的境况,得意地把拳头松开了。 有一次白长河手下说神药已经初步研制成功,需要用人来做实验。刚巧贺楚又来找白琉璃做身体上的亲密接触。白琉璃把贺楚骗到小黑屋,让人喂了实验的药丸,现在正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山洞里被铁链拴着。想想他如困兽一般地无助嘶吼,心中就莫名地畅快。 “拓跋曜,我不会让你死的,不仅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对我死心塌地。至于那个无名,哼,本姑娘绝对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连骨头都没有的时候,看你还拿什么跟我争王妃之位。” 第586章 谷主出事了 过了几日,拓跋曜的队伍准备好要开始上路,这期间落云谷的人配合还算积极,两万人的大军要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就在他们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从山谷里传来一声巨响,有人慌张来报:“不好啦,谷主的院子出事了。” 鸣萧起身截住那个慌张来报信的人:“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人用袖子擦了一下满额头的汗水:“不好了,谷主的院子出事了,快去看看吧。” 鸣萧:“白管家呢?” “已经有人通知了。” 拓跋曜本想回到屋子里去,罗溪从后面出来,拉着拓跋曜的手说道:“一起过去看看吧。” 拓跋曜一把将罗溪带到怀里,趴在她耳边问:“咱们马上就要出发,出了这事,我怕是白长河那老东西自导自演弄出来的事情。” 罗溪娇滴滴一笑,低声回了一句:“你以为这次不去他就不找你了吗?不如去看看。” 拓跋曜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好,听你的。”转头对那个传信的说道:“本王和王妃这就过去,前面带路。” 拓跋曜和罗溪再次来到了曾经的那个小院,与上次清清静静不同的是现在这里来来回回都是人。不过有白长河在,一切算是有秩序,没有乱做一团。 小院里原来面无表情挡在门口的那两个壮汉一个轻伤,一个重伤。轻伤的坐在石头台阶上有人给抱扎伤口,重伤的躺在地上,正有人检查着身体。 白长河,白琉璃以及一个看似仙风道骨医者模样的人在给一个半坐在担架上的白发老人检查身体。拓跋曜他们过去的时候刚刚检查完。 那个白发老人摇了摇头,白长河很着急,白琉璃甚至比他爹还着急:“先生,我干爹怎样了?” 老者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这时候正好拓跋曜和罗溪过来,白长河行了个大礼,上次被他们两口子治了一回,这次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惹麻烦。后面的白琉璃也不甘愿地行了个大礼。“王爷,您来了。”然后介绍道:“这位是琨王殿下,这位是王妃。” 白发老者尊敬地站起身来行了个礼,道:“草民黄芪见过琨王殿下,王妃。” 白长河介绍道:“王爷,这可是神医黄先生,师承医圣司步久。这次刚好黄先生在附近,否则老谷主性命不保。” 司步久?听到这个名字,罗溪抬眼仔细看了看这个白发老者。他是我师父的徒弟?怎么之前没听师父提起过这个人?恐怕这里是有问题了。 拓跋曜拓跋曜看了一眼地上气若游丝的人,问:“这是怎么回事?谷主怎么了?” 老者回答:“谷主在闭关期间,强行运气,造成筋脉尽断,如今老夫给他吃下回魂丹才勉强保住其性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回魂丹只能管住一时,却不能救治一世。” 白琉璃急忙问:“那如何才能保住义父的性命呢?” 黄芪几次欲言又止,不住唉声叹气。看得白琉璃和白长河焦急不已:“先生,您倒是说说啊,到底需要什么?但凡这谷里有的,尽可以拿去用。” 白长河也附和:“就是就是,不管是极品丹药还是金银珠宝,但凡我落云谷有的,都可以拿去用。” 黄芪还是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罗溪似乎看出些端倪,用脚轻轻碰了碰拓跋曜,给了他一个眼色:还没看明白吗?就等着你发话呢。 拓跋曜心领神会,冷声问了一句:“黄先生,谷主究竟需要什么?让你这么为难?” 果然,拓跋曜发话后,黄芪才停住了摇头:“王爷,不是老夫不说,而是这东西实在难得。” “什么东西?” “是一种草药,名为神龙果。俗称回魂果。只要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吃了那神龙果就可以起死回生。只是这神龙果实在难得,只有在迷失森林的神龙潭有。且不说那环境险恶的神龙潭,就是这迷失森林,每年进去百,尚不足一人生还。所以,唉……” 听到这个,白琉璃好像高兴了起来,她一边哭一边笑着,捧着深度昏迷谷主的手说道:“义父,咱们有救了。黄先生说神龙果可以救你,琉璃这就去神龙潭,为你寻得神龙果。你若是好了,琉璃就开心了,耀哥哥也能放心了。” 白长河听到白琉璃这么说,满眼的心疼:“琉璃?你?唉……” 什么叫耀哥哥也能放心?罗溪听着这话怎么这么别扭?你哭就哭你的,想去找什么东西就去,我也没拦着你,干嘛把拓跋曜拉上?不过想想也明白了,做这么一大出戏不就是演给她们两个看吗?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要让他们进入什么迷失森林,寻找神龙潭,获得神龙果吗? 神龙潭?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地方都是回事,还有那个神龙果?以前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保不齐都是编出来骗他们进森林的。 黄芪看了看白琉璃,说道:“白姑娘,不是老夫说你,就凭你的本事,恐怕连迷失森林都出不去,更别提在里面找神龙潭了。” 白长河也哭,“女儿啊,虽然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今天能做出这个决定为父为你骄傲,为父也很欣慰。谷主大人是你义父,在关键时刻为谷主尽忠尽孝,说明当初谷主没有白疼你。” 白琉璃和白长河两人依旧一唱一和地演戏,黄芪在一旁帮腔,罗溪朝拓跋曜翻了个白眼:你赶紧表态,不然咱根本没办法消停出谷。 拓跋曜拉住罗溪的手,拍了拍,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黄芪:“白姑娘,迷失森林可不是闹着玩的,且不说那里走兽凶猛,就连沼泽泥潭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可以随便去那种地方?” 罗溪瞪大了眼睛看向黄芪:未出阁的姑娘?她只是名义上未出阁吧?身体早就出了不知多少回了。七天七夜呢!你不神医吗?这点看不出来?别的我还不能确认,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你绝对不是我师父的徒弟。 白琉璃杏仁眼圆瞪:“迷失森林有什么?不就是西边的那个大林子吗?小时候我在那边玩过的,有什么不能去的?” 这话让黄芪听了气得直跳脚。不过这句话却让拓跋曜感兴趣了:“你们说的迷失森林就是西边的那处林子?” 听到拓跋曜问,白长河仿佛松了一口气,说道:“没错,就是山谷西边的那处林子。从我们这里看不大,里面却是另有乾坤。落云谷西边算是迷失森林的一处入口。每年想进入迷失森林寻找神龙潭的人不少,可是只见大队人马进去,不见几个出来。” 罗溪听到西边这个词向拓跋曜挑了挑眉毛,两人心领神会,心照不宣。拓跋曜说道:“这件事交给本王吧。毕竟本王还欠他个情。” 听了这话仿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躺在地上的那位。 罗溪暗中问马特达蒙:“躺着的那个人怎么样?是真病吗?” “真病了,筋骨尽断,不过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真的是强行运气造成筋骨尽断?” “刚才我扫描过他的身体,虽然是筋骨尽断,不过根据检查结果看,更像是人为用药破坏了身体机能,然后加入外力造成现在的结果。” 罗溪心里默默地竖起了中指: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另一边白琉璃跑到拓跋曜跟前说道:“我带你们去吧,那里我还算熟悉一些,再说我从小生活在这里,对这里的环境熟悉,对你们来说是有很大用处的。” 白长河觉得白琉璃这戏做的有点过了,说道:“琉璃,你几斤几两琨王殿下还能不知道吗?别给人家添乱。殿下若是用得着你,自然会说的。” 黄芪听闻也说道:“早就听说琨王殿下天下无双,老谷主跟老夫说的时候老夫还不信,如今却是相信了。我这有几颗放毒的药丸,你们放在身上,迷失森林里毒物不少,你们用得上的。” 拓跋曜要接,却被罗溪抢了先。接过装药丸的瓶子说道:“多谢老先生,这药丸我们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说完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拿出个帕子把这小瓶子仔细包了起来,还念念有词“这东西可精贵的很,万不能摔碎了。” 黄芪没想到是这个一直不说话的女人接药丸,看着她左三层右三层包着瓶子,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但是那药丸已经在人家手上了。只好干笑两声退了下来。 白琉璃看到那个药瓶被罗溪拿到手,眼睛闪过一道不易觉察出的光芒,马上说:“我去为你们准备东西。” 拓跋曜拉起罗溪的手,对黄芪说道:“本王去迷失森林看看,这里就有劳先生了。” 黄芪双手抱拳,客套地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老夫应该做的。” 回到住所,拓跋曜看着罗溪拿出那个小瓶子放在手中把玩,问:“这瓶子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第587章 说服了?睡服了 “确实有问题。” “有毒?” “有毒倒是谈不上,不过这种药粘在皮肤上会产生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能吸引什么东西就不确定了。”罗溪收起小药瓶问:“不过我很奇怪一点,你为什么会选择亲自去迷失森林?象征性地派一队人去不就行了?那东西有没有都是回事。再说,躺着的人可未必是谷主。” 拓跋曜摇摇头:“我说不好,总觉得那里面有什么事情等着我,我必须去。”他拉过罗溪的手说道:“这次去迷失森林太过危险,我自己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三日之后我若没回来,鸣幽会带着你出落云谷。”他拿出一块白玉腰牌,继续说:“这是白狮令牌,见此令牌如见本王。你拿着这个白狮军团会保护你出去。到了外面,冷无情和四海酒楼的人会在那边接应。” 罗溪推掉白狮令牌杏仁眼圆瞪:“你什么意思?这么好玩的事情你不带我?你要一个人去?说好的有福同享呢?” 拓跋曜被这话逗乐了,或许全世界只有他的小溪一个人会如此,把生死的危险当做游戏。甚至还安慰他“有福同享”。若是换成其他女人,听了他的安排早就会装模作样地感激涕零,然后扭着腰走了。不过听了罗溪的话,他全身都觉得舒服极了。只是舒服归舒服,危险是危险,二者不能混为一谈。 罗溪见拓跋曜还要拒绝,收起了玩笑的脸:“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一定要去。” “小溪,这迷失森林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里面有什么危险我都不知道。” “能有多大的危险?我出没的地方哪次没危险?” “可是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两个人就这么吵起来了,而且越吵越厉害。飞虎队和拓跋曜的亲兵纷纷爬在门外,窗外听他们吵架。他们不仅偷听,还议论。 “你们说最后能什么结果?”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们王爷赢了!我告诉你,王爷别的什么事情都好说,就是涉及到王妃,只要是有一丁点对王妃不利的事情,都能让王爷炸毛。” “我觉得最后王爷还得听我们老大的,你看哪次不是这样?” “这次不一样。这次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以往那都没什么危险,即便是有危险,王爷也能摆平,可是这次,我从来没见王爷这么严肃过。” “那是你们王爷不了解我们老大,只要有我们老大在,没有她摆不平的。” “你们怎么这样啊?王爷不让王妃去,那是真心爱她,真心疼她。你们这些做手下的不为主子安微着想,怎么净起哄让她涉险呢?” “就是的,我要是你们飞虎队的,早就劝主子快点离开这里了。这落云谷就不是什么好地方,赶紧离开最好。再说有二万白狮军团作保证,谁还敢欺负王妃?” “去去去,老大有我们飞虎队就行了,你们白狮军团该干嘛干嘛去,琨王殿下还指望你们干大事呢。” “你什么意思?找打是不是?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们一个个是王妃的心头宝,我早打你们了。” “打就打,谁怕谁啊?” 屋子里的两人还没动手,外面两个队伍已经吵到不行,连屋子里的两人都听不下去了。 就在外面两支队伍剑拔弩张的时候,忽然听到震耳的吼声:“滚远点打!” 听了这个声音,所有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这是琨王发怒了。两队人如小老鼠一般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最后一个出院子的溪流不忘把门也带上了。 晚饭的时候,两队人员不约而同地在一起吃饭,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在王爷的院子外面蹲在地上吃。眼睛还时不时地瞄着院子门口。他们真的想知道最后结果是什么,想知道最后谁会赢。 就在他们食不知味地有一口没一口吃的时候,忽然听到院子门开了。抬眼一看,是罗溪。 “今儿这是怎么了?晚饭怎么还没端来?王爷都饿了。” 门口早就有等着送餐的亲卫把餐食端来。罗溪没让那个亲卫进门,自己端着食盘要进门。却被飞虎队员叫住了。 “老大,老大。” 罗溪回身问:“怎么了?” 一个个挤在门口的飞虎队员,只是站在那里,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知道琨王亲兵也等着答案呢。“内个,内个。” “内个什么?” “内个明天……” “明天去迷失森林。” 听了这话飞虎队员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欢呼。溪流八卦地凑上前问:“老大,王爷脾气那么倔,这次怎么肯同意?” 罗溪得意一笑:“还能怎样?你们老大把他睡服了呗。” 溪流不解:“我知道说服,你是怎么说……” “就是睡服了呗。” “哎呀,我说的是……” 溪流的话还没问完,院子里已经传来王爷的声音:“小溪,晚饭还没送到吗?” 罗溪应了一声:“就来了。”然后回头跟溪流低声交代:“你们赶紧吃,还有好多东西没准备呢。”说完,就关上了门。 谁都没有发现,这次出来王妃的面色比平时都要娇艳,身段也更加婀娜。 从罗溪出门的那一刻开始,拓跋曜就后悔了。心里懊恼怎么就能答应她的要求呢?不是明明打定主意不让她参与的吗?唉。不行,一会儿吃完饭还要吃她几次,不然真的是不甘心,为什么自己的意志力在她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第二日早上,拓跋曜衣冠整齐地在院子里点兵。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平日里严肃脸黑的王爷今天怎么嘴角藏着笑意?不过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王妃,虽然眼冒金光,但是眼下还有淡青色的疲惫。 这次,并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样带很多人,即便是罗溪也没有把飞虎队都带着,她除了林木白朗那几个,还有就是天狼小队了,连召瑾瑜都没带,只是让他带领余下的部队。说不清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迷失森林和她有说不清的关系。 “王爷,前面就是迷失森林的入口了,你们可要千万小心,万事不可大意。” 罗溪看着白长河那张虚伪的脸都快吐出来了。 “王爷知道小心的,你们回吧,谷主还需要白管家照顾呢。” 白长河听着本想发作,却被同行的黄芪按住了。他安慰自己:二万大军马上就是自己的了,而且这些人马上就要成为一堆尸骨,还怕什么呢?咱们走着瞧。 打发走了白长河,罗溪才仔细观察着这个神秘的入口。这个时候大家仿佛都有默契一般,谁都没有前行。倒不是没有胆量,只是不想死就别作死。 同样具有敏锐感知的拓跋曜说道:“你也发现危险了?” 罗溪点头,眯了眯眼睛:“感觉危险越来越近了呢。” 鸣幽抱拳说道:“王爷,让属下带人去探探路吧。” 拓跋曜要点头,被罗溪拦住了:“你们别去了,我来吧。” 鸣幽急了:“王妃,您别开玩笑了,探路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呢?” 罗溪笑了:“我是说前面危险,咱们的人金贵,探路这些小事就别用人了。” 藏在暗处的小白蹦了出来:“你是让我去探路吗?太好了,我马上叫灰灰过来。” 罗溪从腰间拿出两颗乒乓球大小的铁丸子,往空中一掷,那铁丸子居然长出了翅膀飞走了。“让他们先去探探路,这林子里有的玩呢,都别着急。” 虽然说是玩,可是在她的脸上可丝毫看不出轻松的模样,满满地都是危险信号。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颗铁丸子回来了,他们反馈的信号全部被马特达蒙接收到了。 另一边,白长河与黄芪回去之后,白长河很是兴奋,因为那两万大军马上就要成为他的了。 “黄老兄,这次多亏你了。来,咱们好好喝一杯。我这有几坛好酒,今天刚好解封,一起来尝尝。” 黄芪倒是没有白长河那么兴奋,“谷主,这是老夫应该做的。只是这大业尚未完成,谷主尚需低调一些。” 白长河已经不那么在乎了:“哼,只要那个拓跋曜一死,白狮军团还不都得乖乖归顺与我?” 黄芪本想说什么,但是看着白长河什么都听不进去的架势,也就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好,那么老夫就陪谷主喝两杯去。” 这一声“谷主”叫的白长河心花怒放。他是多么地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以前他都是在房间了,独自一人闭上眼睛,偷偷地想象着所有人叫他谷主的样子。如今梦境马上就要成真了。他怎能不兴奋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黄芪夹了一口菜问:“谷主,听闻这白狮军团不是好惹的,他们只听从琨王一人的,你怎么能确定他们都能听从你的呢?” 白长河哈哈大笑,洋洋得意地说道:“这有何难?只要控制住他们军队里那几个副将就足够了。” 黄芪问:“控制副将?难道你是说?” 白长河点点头:“你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第588章 涂药 拓跋曜问罗溪:“那个会飞的铁丸子是大祭司送你的?” 罗溪点点头:“你记得他送给我一支影子部队吗?这就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我们不叫它铁丸子,他们真正的名词叫金蝉子。” “金蝉子?果真好名字。” 罗溪得意,当然好听了,哈利波特在魔法学院玩的,“这种东西纯机械,不用呼吸,不担心中毒,更不担心吃饭喝水,在这样的场合执行任务正好合适。” 鸣幽看到金蝉子的样子已经眼馋到不行,这次听了还有影子部队,心里更痒痒了:“王妃,大祭司还送你什么好东西了?拿出来给咱们开开眼呗?” “着什么急,以后就都能看到了。” 刚刚几句话的功夫,金蝉子已经传回了信息:“前面果真不太平。” 拓跋曜问:“前面怎么了?确实有毒?” 果真这话没说多久,从树林里散出一团红色的迷雾。那迷雾飘散的速度说快不快,却也不是很慢。 说时迟,那时快,罗溪一个手势,身后的宫骁太极以及麦氏兄弟纷纷点起火把。只是这个火把的烟实在是太冲了,甚至生生把飘过来的那团红色的迷雾冲散了。 拓跋曜朝着红色迷雾当中迅速伸手握了一把,摊开掌心一看,居然是蚊子。因为他们浑身通红,就连翅膀都是红色的,飞过来一团,让人觉得如一团血雾一般。 忽然间,林子里有什么声响。“是谁?” 拓跋曜的话音未落,手中的两支箭已经扔出去了。只听林中一声闷响“唔。” “宫骁,把人带回来。” 宫骁举着火把朝刚才声响的地方飞奔过去,转眼间就回来了。狼人的速度果真不一样,让一同去的鸣幽等人看了直掉下巴。“原来之前他都没用真正的速度和咱较量。” 宫骁一共带回来了两个人,同样都是黑衣蒙面。中箭之后他们本想逃走,却没想到转眼间就被待到拓跋曜跟前了。很显然,从懵逼的表情显示暂时他们还没有从刚才的速度中回过神来。 罗溪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两个人,忽然面带笑容了,这种笑容让飞虎队员不寒而栗,只要老大这么笑,一定没好事。“你看这两个人都受伤了,赶紧给上药。刚巧昨天黄芪老先生给了咱一瓶珍品,快给他们用上。” 当罗溪从腰间把黄芪送她们的药瓶拿出来时,两个黑衣人都不淡定了,慌忙喊道:“不要啊,不要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罗溪还在装可怜:“王爷,你看他们怎么了?我不过就是想给他们上药而已。” 拓跋曜面无表情,因为他也想知道罗溪究竟想怎么玩。还有这瓶药究竟有什么功效,为什么刚刚拿出来,这两个人就被吓得如此模样。看来小溪说的没错,黄芪那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 鸣幽踹了地上的那两人一人一脚:“那还不赶紧都说了?” 那两人眼中依然恐惧,可是却说不出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鸣幽喊了一声:“来人,上药。”林木很配合地拿着药瓶想要“认真”地给他们上药。还嘟囔着:“还穿着衣服呢,怎么上药啊?”白朗午马还有太极等人非常有眼力见地把那两个人的衣服脱了。 看着被扒得跟白条猪似的两个人,全身上下只剩下白色的内裤了,林木眼中写满了满意:“这样子还差不多。”说着就要把药瓶塞子拔掉。 这是有个黑衣人实在绷不住了,嚎啕大哭:“不要啊,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主人就是让我们来捡衣服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主子是谁?” “我们主子是……” 话还没说完,说话的人忽然吐血身亡了。剩下的那个要咬舌自尽,被麦思睿拦住了。“相死?没那么容易。” 罗溪感觉到这两个人未必不是不想说,而是中了某中毒,或者被催眠了之类。只要说出指定内容,就会死亡。那么也就是说从这两个人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赶紧上药,送他们回去。” 活着的那个人听了这个直接被吓晕了过去。林木涂抹完一个问:“老大,这个死的也要用吗?” 罗溪道:“都上了药吧,这点东西咱别浪费了。” 上完了药,麦图和麦飞舞把人扔到树林前的空地上。果不其然,那团血雾飞快地移动到两只白条猪的身上。血雾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小,接着血雾团飞回到树林里了。 走过去再看,哪里还有白条猪,就剩骨头了。哦,对了,还有白色的内裤穿在骨头上,一点都没有被破坏掉。 看到了结果,拓跋曜头皮发麻,没想到白长河竟然想用如此歹毒的伎俩害死自己。幸好他又小溪,不然现在他就是眼前的这堆白骨了。 林木低头检查着尸骨,说道:“原来这瓶药就是为了吸引这些蚊子的。”检查的过程中他还发现地上有几个蚊子尸体。捡起来观察了一下,惊呼:“老大,这蚊子翅膀上有字。” 众人围过去仔细看,地上的几只死蚊子中确实有两只翅膀上都有文字的。 罗溪和拓跋曜分别用布托着拿起一只蚊子仔细看,蚊子翅膀上写了“神龙”二字。 “难道真有神龙潭?” 拓跋曜冷哼一声:“看来那黄芪老儿并不是所有话都是假的。” 鸣幽问:“我们还进去吗?”这两个白条猪,哦,不,现在应该叫两具白骨已经表明谷主受伤,让他们采药,整件事都是骗局,那么还有必要进入这片迷失森林了吗? “进,当然要进。本王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谁在向我们求救。” “好吧,那就按照计划追着蚊子走吧,看看它们能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罗溪说完这句话老老实实跳到了拓跋曜的背上。 说实话,这个时候拓跋曜心里总是甜甜的,他觉得自己背着小溪的时候是两个人的心距离最近的时候。他不仅能近距离地感受她的体温,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背着小溪的时候是他最安心的。 他其他飞虎队员和鸣幽也被宫骁,麦氏兄弟背了起来。这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 由于此次迷失森林地矿特殊,罗溪和拓跋曜决定只带天狼小队,连召瑾瑜和鸣萧都没带。溪流和林木等人能来是因为他们找天狼小队的麦氏兄弟,答应教他们跟踪,易容,治病等技能才换来参加这次行动的。鸣幽则是用自己的隐身术换来他们同意参加这次行动的。 普通人的速度追蚊子肯定是不行,即便是武林高手,轻功绝顶,跟蚊子比飞依然会有差距。但是狼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本就不是纯粹的人类。强大的力量以及飞快的速度,要不是执行跟踪任务,他们马力全开,或许都会跑到蚊子前面。即便身上背了个人也不在话下。 他们跟踪蚊子进入到了迷失森林深处,不知道跑了多远,忽然拓跋曜停住了。大家跟着都停住了。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罗溪点头:“听到了,从东边的方向传来的。好像是人的叫声。我们去看看嘛?” 拓跋曜:“好,我们去看看。” 他们一行人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前面有个破旧的小木屋子,里面有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低声嘶吼的声音。 宫骁放下后背上的溪流说道:“老大,王爷,我去看看吧。” “恩,去吧,小心些,不要乱碰东西。” 宫骁飞一样的过去,啪的一声,门板碎了,宫骁退了回来。从木屋里面窜出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疯子。他狂喊乱叫,若不是脖子被铁链栓子,他一定会飞出来咬人。 罗溪看看宫骁:“你没有受伤吧?” 宫骁:“我没事,不过那个人。” “那个人怎么了?” “那个人我们好像认识。” “是谁?” “大都城里的贺楚。” “什么?他是贺楚?” 麦氏兄弟和太极并不认识什么贺楚,但是罗溪,拓跋曜以及飞虎队鸣幽等人对贺楚都是知晓的。在大都城是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只不过后来被他们弄得有点惨,军权没了,父汗的信任也没了。 鸣幽不解:“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溪流也不解:“他跟疯狗一样,这是怎么了?” 疯狗?这话引起了罗溪和拓跋曜的注意,因为狼人在发疯的时候也会出现同样的状况。只是贺楚是普通人,他爹妈都不是狼人,怎么会有这样的表现呢? “快到月圆之夜了吗?”罗溪问。 马特达蒙回答:“还有72小时。” 罗溪问拓跋曜:“你们之前会有反应吗?” 拓跋曜回答:“我说不清楚,但是月圆之夜前会比平时心乱一些。” 罗溪点头:“明白了,控制好的,还有觉醒彻底的就没事,尚未觉醒的恐怕就麻烦了。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拓跋曜:“先救他,问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感觉这个林子不简单。外面那群蚊子不过是见面礼,里面的恐怕才是大餐。”跟着罗溪久了,拓跋曜说话打比方都开始用吃的了。 第589章 求求你杀了我 由于知道病结所在,治疗起来并不难。有鸳鸯蝴蝶佩和“咒语”的帮助,很快贺楚的疯狂就被抑制住了。 稍有清醒的贺楚非常虚弱,就好像打了毒品疯狂后的虚弱。看清周围的人后,他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杀了我,求你了,快杀了我吧。你不是恨我吗?快杀了我吧。” 罗溪没有动手,只是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贺楚只是哭,边哭边念叨:“求你了,杀了我吧。” 其实看着贺楚来,拓跋曜和罗溪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落云谷于外界来说无疑是培养神仙的地方,这里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仿佛里面有用不完的长生不老药。贺楚来这里无非是想找点奇珍异宝回去重新获宠,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他们想知道贺楚是如何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难道这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狼人? “是白琉璃吗?”拓跋曜问。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七天七夜。当然这件事他是最重要的推手之一。 提到白琉璃这个名字,贺楚眼中充满了仇恨,他恨不得啃其骨,啖其肉。“她在哪里?我要杀了她!” 罗溪冷笑:“杀了她?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杀她?” 贺楚愣了一下,转过匍匐在地,抓着拓跋曜的脚,恳求道:“你帮我杀了她,帮我杀了那个女表子。” 拓跋曜:“看来是她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贺楚:“就是那个臭女表子,你们不要被她的假象骗了,她就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罗溪翻了个白眼,心道:早就知道她是这种人性。 贺楚看拓跋曜没什么反应转过头来央求罗溪:“无名姑娘,我知道白琉璃一直想要害你,有好几次都是她指示的。在大都城,就是她让我带人围了你的院子,当时她要我把你捉去我那边,让你变成军妓。” 这话并不能激怒罗溪,因为白琉璃什么心思她心里明镜儿呢。可是拓跋曜就不一样了,白琉璃如何对他无所谓,但是对小溪不利他非常不能接受。虽然那次有惊无险,可是知道白琉璃真正的意图还是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说什么?这是白琉璃跟你说的?” 贺楚知道自己的言语成功地激怒了贺楚,他一个后宫尔虞我诈的地方出来的人,即便是现在身心受损,可是挑拨离间的本领已经融入到骨头里,这已经成为他的求生本能。于是添油加醋地把白琉璃如何要陷害罗溪的事情又讲出几件,不管是真是假总是能让拓跋曜亲手剁了白琉璃。只要拓跋曜有杀白琉璃的心,那么他就算是死也能找到垫背的了。 没有遇到罗溪的事情,拓跋曜总是冷静的可怕,但是遇到罗溪身上的事情,他就变得易怒。好在正主就在身边。 罗溪摸上了拓跋曜气得发抖的手,温柔说道:“我不是好好的吗?就凭她白琉璃,还奈何不了我的。”转而又对贺楚说道:“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们替你报仇。如此说来是白琉璃让你变得如此不堪的吧?” 被猜中心事的贺楚低下了头,他知道论心机,他远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罗溪接着说:“让我们替你报仇多没劲?你自己报仇岂不是更痛快?” 贺楚趴在地上,刚才的哀求用了他太多的力量,他颓废地低着头自嘲地说道:“我若有那个本事,还用找你们吗?” 罗溪:“既然我能让你从疯狂变为平常,就有本事让你恢复到原来,甚至更强。就看你自己肯不肯了。” 听了这话,贺楚猛然抬头,看着这个他熟悉又不熟悉的女人,急切地问:“我还能恢复吗?” 罗溪微微一笑:“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别的不敢保证,让你杀了白琉璃报仇一定没问题。” 贺楚勉强撑着自己跪在了罗溪对面磕着头说道:“无名女神,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我都去做,只要能让我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 罗溪说道:“好啊,你先把这个吃了,然后把你进入落云谷之后经历的事情统统给我讲一遍。”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绿色的药丸。 贺楚吃了那个药丸明显感觉身体有力气多了,至少能够支撑自己站起来了。于是对罗溪所说有更加相信了。 有了力气,贺楚便把进入山谷之后的事情都说了。比如到了山谷之后白琉璃让他带着人阻截白狮军团的事情,之前有过介绍,在此不赘述。让罗溪比较感兴趣的是他如何变成这样。 “我被白琉璃骗到这里之后,他们把我的头蒙上了,四肢也绑了起来。然后有人用刀子把我的手臂割开,往伤口上撒了什么东西,又给我包上了。接着就在那天晚上,我变得很狂躁,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仿佛要冲破我的身子。可是我被铁链拴着,根本出不去,也跑不了。” 林木检查了一下贺楚,发现他的胳膊上确实缠绕着几圈破布,但是破布下面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刀伤了。 林木问:“后来你动过这个伤口了?” 贺楚无奈地哼了一声,说道:“动过,清醒的时候我甩开头套,想看看他们到底往我的伤口上撒了什么?一定是那个东西把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拓跋曜给了鸣幽一个眼色,鸣幽接着问:“你到了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听到看到什么?” 贺楚想了想,说道:“这里很邪门的,每天晚上都有狼在附近出没的,而且有时候我不发疯的时候能看到外面偶尔会有动物尸体碎片,还有的是人的。这些碎片不像是用刀割的,倒像是猛兽撕咬的。也不知道这林子里究竟有什么猛兽,这么厉害。”贺楚提到这个猛兽的时候不自觉地颤抖着身体。其实他并不是不怕,而是被疯狂掩饰住了恐惧。 拓跋曜让人看住了贺楚,带着罗溪出了小木屋。“这林子里恐怕还有像贺楚这样的人。” 罗溪也同意拓跋曜的看法,接着说道:“宫骁就是狼人,那么他的父亲也是狼人。这个山谷很多都是狼人的后裔。这件事恐怕白长河已经知道了。” 拓跋曜:“他不仅知道了,还想利用这些狼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力量。估计是之前想说服他们跟随自己没成功,于是把这些狼人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罗溪转瞬又想到一个问题:“不仅是狼人,他还想把普通人变成狼人。现在应该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贺楚原本就是个普通人,他们让贺楚也中毒,这样让贺楚乖乖听他们的话。” 拓跋曜:“狼人的力量远远大于普通人,有这样一支队伍,以一顶百,到时候他就可以利用这批人横扫天下了。” 罗溪:“这野心真够大的。只是他的实验好像并没有成功。” 拓跋曜:“的确还差一些。首先他要让这些人的力量远远超过常人。第二,他要有手段去控制这些人。” 罗溪:“很明显,第一他做到了,第二还没做到。” 拓跋曜:“何以见得?” 罗溪狡黠一笑:“你以为就凭着白琉璃的心思,要是她能控制贺楚,还能这么轻易地放任他吗?要是能有效地控制住贺楚,恐怕她第一个想要攻击的就是我吧?” 拓跋曜紧张地抱起罗溪说道:“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罗溪趴在拓跋曜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甜蜜说道:“我哪有那么笨,每次交手最后吃亏的不都是她?” 拓跋曜笑了:“知道你厉害,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不希望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罗溪很享受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也喜欢这种并肩作战的经历。不过现在还不是浪漫的时候,有很多事情需要确定。“贺楚说林子里还有什么猛兽,估计就是这些没有觉醒的狼人。不知道这些狼人实际情况如何,实力如何,他们身手高于常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拓跋曜:“恩,这个我知道,回去之后让他们都小心,随时戒备。” 罗溪:“对了,那个蚊子上写的神龙二字,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拓跋曜:“找,我总觉得写字的人与我们有关系。这个人我一定要找到。” 罗溪:“既然要找,我们就做找的计划。这个地方类似原始森林,不知道前面有什么猛兽,那边让鸣幽先审着,我让金蝉子去探探,我也觉得这个林子很有趣。” 拓跋曜:“可是不知道在这里会耽搁多长时间,不会耽误霍队的事情吗?” 罗溪拍了拍拓跋曜的肩膀无奈说道:“这里你我都不熟悉,想让大军通过,只要白长河他们从中作梗,我们未必能通的过去。若是强行通过,损失严重。不过一个白长河而已,不值得搭进去整个白狮军团。” 拓跋曜紧紧抱住罗溪说道:“谢谢你。”他知道罗溪做的决定完全是为了他。 第590章 白琉璃来了 两个时辰整理之后,队伍再次启程。 有了贺楚对丛林的描述以及金蝉子反馈回来的报告,他们分析了路径,重新规划了路线。并且在出发前给贺楚做了一次觉醒,让他不至于无故发疯。虽然不是彻底觉醒,已经让贺楚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对拓跋曜和罗溪的看法彻底改观。现在他看拓跋曜和罗溪简直如同见了神明一般。 此时的贺楚不仅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换了。经过这次波折,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拓跋曜虽然称号上都是王,但是此王非彼王,差距不是天上地下那么简单了。 根据金蝉子回馈的消息,有那团血雾的踪影。一行人直奔血雾的方向行进。 “别动。” 罗溪问:“怎么了?” 宫骁:“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太极:“你听,左边有声音传来。” 太极的话没说完,拓跋曜已经发出号令:“上树!”转瞬之间他们都跳上了高高的树枝。 几乎在同时树下横扫过来一个怪物。那怪物的身高比拓跋曜还高一头半,身材更是粗壮的不行。在场那么多狼人,却没几个敢真正过去跟那个怪物叫板。即便是拓跋曜,论蛮力也比不过。只是拓跋曜对付这样的事情会用脑子。从来都不会只想着蛮力这么简单低级的手段。 太极负责贺楚,他看贺楚浑身瑟瑟发抖,问:“怎么了?” 贺楚有些不敢看地上的那头怪兽,颤颤巍巍地说道:“这个就是,这个就是。” “就是什么?” “这个就是他们之前弄出来的。他们说给我上的药就是从他身上弄出来的。” 众人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怪兽还真是狼的模样。他们都有未觉醒时候疯狂的经历,深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对于飞虎队员和鸣幽来说,他们一起经历过吸血鬼,经历过狼人的战斗,对这个见怪不怪。可是如此变化的狼人,他们也是从未见过的。 罗溪毕竟是现代人,对狼人的理解比他们更多一些。通过马特达蒙数据库分析,这个狼人的血统比,发现这个狼人有基因突变的迹象,这种突变使之更加像一只狼,体力更强大,疯狂更厉害,觉醒更困难。 罗溪问马特达蒙:“他能觉醒吗?” 马特达蒙:“理论上当然可以,只是现在单独凭借拓跋曜手里那块石头的能量不够。” 罗溪:“现在送他去狼人部落也不现实啊?眼看就要到月圆之夜了。” “你别着急,我发现金蝉子发回来一个有趣的信号。” “是什么?” “前面好像有什么物质,发出的射线和拓跋曜的那块石头波形几乎一样。” 罗溪眼睛一亮:“你是说前面有足够的能量让他觉醒?”她很兴奋,这句话脱口而出。 宫骁听了之后撇撇嘴:“就算要他觉醒也得先让他安静下来。这么疯,怎么觉醒?至少得有人制住他。” 贺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去吧。”他知道,在这群人里他的地位是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捉过俘虏,知道俘虏是用来做什么的,当然就是牺牲品了。 罗溪瞥了他一眼:“不作死就不会死。没事少作死。” 贺楚听了这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不是最应该起来拖住那个怪物,然后别人在他身后止住怪物的吗? 拓跋曜说道:“我去。” 罗溪一把拉住他:“一起。” 拓跋曜不同意:“别闹。”涉及到罗溪的安危,拓跋曜绝对不含糊。所以还没等罗溪说下一句话,拓跋曜已经飞身下去,和那头怪物打斗了起来。 看着拓跋曜下去,天狼小队的人一起飞身下去加入战斗。都是狼人,谁怕谁?你个头大,我们人头多呢! 怎奈那只狼人实力真的是太强大了,而且快到月圆之夜,他疯狂的程度只会越来越强。 罗溪和飞虎队员站在树上看得是惊心动魄,她知道自己必须找个方法让那个狼人暂时清醒,否则他们都要被那狼人撕碎。 “对了,咒语!”罗溪想起觉醒的时候要有咒语配合,于是她大声的念出咒语,并且配合着拓跋曜身上的鸳鸯蝴蝶佩。 只是这只怪兽疯狂的太厉害了,这么弱小的声音和这么弱的觉醒石根本不足以让他从疯狂的状态解脱出来。 就在拓跋曜和天狼小队纷纷挂彩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飞过来,那速度并不快。就在怪兽要撕咬拓跋曜的一瞬间,白色身影挡在了怪兽和拓跋曜中间,从袖子中喷出青色烟雾。那怪物吸食道青色烟雾慢慢倒了下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仔细看那个白色的身影。“白琉璃?” 拓跋曜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白琉璃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走这么远,本以为在外面那团血雾就可以牵制住他们。她最初的打算是待到血雾消灭了其他人,她再过去,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然后告诉他“实情”。当然是部分实情。没想到这班人还挺厉害,居然能避开血雾走这么远。 现在遇到的这种怪兽在林子里绝不是一只,这种分分钟可以撕碎人的东西只有她带的强烈迷药可以迷倒。这次之后,她就可以以救命恩人的身份伴随在拓跋曜身边了。只要她能在他身边,不怕他的心不是她的。 想法很多,到了表功的时刻,她没有立刻炫耀,而是关切地蹲到了拓跋曜身边,要检查他的伤口:“耀哥哥,你受伤了?” 拓跋曜本能地把手往回一缩,眉头紧皱:“你怎么来了?” 白琉璃站起身无辜说道:“还能是什么?担心你呗!这个林子我还算熟悉,怎么说也能帮上你的。” 在场的人几乎没有人相信她的鬼话,拓跋曜更不相信,他想三言两语把她打发走了,可是罗溪却阻止了他。 “这不是白小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这林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白琉璃看到罗溪一股无名火往上冒,不过她知道,现在不能翻脸,她要让拓跋曜一点一点厌恶那个女人,最后一脚把那个讨厌的女人踢开,这样才过瘾。 “有空?要不是耀哥哥有危险,本姑娘才不来这种地方呢。” 拓跋曜一把揽过罗溪,有些恼她:“怎么下来了?这里还不安全呢。” 罗溪灿烂一笑:“没事,这么多人呢,我怕什么?”转头继续对白琉璃问道:“怎么白小姐很熟悉这个地方吗?能帮王爷解除危险吗?” 白琉璃自信地扬了扬下巴:“当然,本小姐小时候就在这片林子里玩过,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当然也知道如何解决危险。”她踢了踢脚下晕倒的狼人说:“不像某些人,在耀哥哥身陷危险的时候只知道看热闹。”这话无非是挑拨离间,让拓跋曜看清楚谁是真正爱他的人,谁是没用的笨蛋。 树上的贺楚看到白琉璃的身影已经愤怒到不行,他早就想撕碎这个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但是被宫骁按住了。 “兄弟,我知道你想撕了,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不过你放心,老大一定会让你完成这个愿望的,就算老大不帮忙,过后我也会帮你一把。” 贺楚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身份,不是可以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地方,于是按下性子,咬着牙问:“什么时候?” 宫骁:“先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 贺楚:“那个女人狡猾的很,你们王爷别被她迷住了。” 宫骁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你觉得我们老大是省油的灯吗?敢抢我们老大的男人,真是嫌命长。” 贺楚这才反思了一下,发现自己和无名交手的过程中,真是没有一次是占便宜的,也就放心了。“我们下去吗?” 宫骁仔细看了看罗溪给他发的手势,说道:“我们不下去,做好隐蔽,别让那个白琉璃发现我们的存在。” 罗溪和拓跋曜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智商?怎能被这三言两语挑拨了关系。罗溪接着白琉璃的话说道:“既然白小姐对这个地方如此熟悉,不如给我们做个向导吧,有了向导,也能早点给谷主寻得良药。” 白琉璃在心里冷笑,哪里有什么良药?不过是哄骗你们进来送死的方式罢了。她想说我只带耀哥哥走,不带那个女人。可是又一想,现在耀哥哥被那个女人弄的五迷三道的,眼下说出这话只能让耀哥哥反感,顺了她的话,在耀哥哥身边,让耀哥哥知道自己是多么识大体。只是不能就这么白白答应了…… 看着白琉璃迟疑,拓跋曜早就忍不住了:“这地方危险,白小姐还是请回吧。若是伤到了,本王对白管家也不好交代。” 听到拓跋曜赶自己走,白琉璃一点都不犹豫了:“好,不过就是个向导,只是这林子危险的紧,你们可要跟好了。若是跟不上,遇到了危险,本姑娘可不负责。” 罗溪:“好啊,那就请吧。” 第591章 大个子 白琉璃不服气地朝罗溪冷哼了一下,然后对拓跋曜温柔说道:“耀哥哥,我们走。” 拓跋曜本想拉过罗溪,却被罗溪一记眼色止住了。拓跋曜心想:小溪又要做什么?但是看到罗溪那么肯定的眼神,他知道那个鬼丫头肯定有什么新主意了。 用暗号给麦氏兄弟打招呼,要其帮忙掩护后,宫骁和溪流等人从隐蔽地点出来,聚集到那头大个子旁边。 宫骁:“老大,贺楚说他身上的毒就是从这个大个子身上取来的。” 罗溪这次近距离检查了一下这个“猛兽”,发现他只是中了强烈的麻醉药,等麻药劲过了,他还是会要疯狂的。她迅速拿出鸳鸯蝴蝶佩,“快点,念咒语”。 宫骁和太极经历过觉醒,知道咒语是什么。念了几句后溪流也加入了进来。溪流会说完全是因为好奇,并且他模仿能力极强,念出的咒语甚至比狼人还标准。 有了玉佩射线的影响,加上众人声波的影响,地上的那头猛兽脸上的毛发逐渐变少,人类的轮廓也慢慢显现出来了。 当第一阶段的觉醒完成后,狼人苏醒了过来。他仔细看了看四周,居然有人类,开口几乎用哀求的口吻说:“杀了我吧。否则我会杀了你们的。” 罗溪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死不了,我会救你的。” 那狼人仿佛没听清罗溪说什么,只是哀求:“快杀了我。” 罗溪看了一眼贺楚,因为他们俩刚清醒时候都是说的这句话。“行了,没时间跟你墨迹,赶紧起来,不然追不上了他们了。” 通病相连的贺楚想要拉那个男人起来,那个男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本着罗溪的脖子抓去。只是没等捉住对方,他自己先被人定到了树上。 宫骁:“你特么有没有良心?我们好心好意救你,你竟然敢偷袭我们老大?” 太极:“怎么着?觉得自己挺厉害呗?你倒是再试试啊?”说着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大个子奋力尝试挣脱了几次,居然没有成功,他诧异地看着左右两个人。满眼的激动,连嘴唇都颤抖了:“你们,你们是?”狼人吗? 罗溪收好鸳鸯蝴蝶佩说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那他们……”怎么没发狂? 罗溪:“已经彻底觉醒了。”她顿了一下接着说:“刚才也对你做了觉醒。” 宫骁:“要不然,你以为自己会这么快就苏醒吗?拜托,月圆之夜马上就到了。” 大个子好像忽然放松了,浑身的肌肉也都松弛了下来。他嘴角露笑,喃喃说道:“我们真的有救了吗?” 宫骁松开大个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行了,赶紧走吧,还有别的事情呢。” 罗溪看着大个子问:“你叫什么?” 大个子回答:“拓跋颖。” 罗溪:“我们已经耽误很久了,抓紧跟上。” 拓跋颖还是很迟疑:“你确定要带上我吗?毕竟我不确定自己何时会再次发作,再说,你们要去的方向有不少我们的人。他们和我一样都疯了,你们不可能同时制约住这么多人的。在疯狂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把对方撕碎。” 罗溪有些不耐烦了;“说完了吗?说完就跟上。” 拓跋颖还是不放心,想要继续说。但是被太极按住了:“行了大个子,我们老大都没介意,你操什么心?她既然敢带着你走,就说明一定能制住你。放心吧。” 一直跟着的贺楚看到如此场景,内心有恐惧,又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恐惧是怕自己发起疯来和刚才的那个大个子一样,人不人,兽不兽。庆幸是他及时遇到了这些人,为他做了一次觉醒。 再次行进,麦氏兄弟都跟着拓跋曜走了,这边的飞虎队以及鸣幽罗溪这么多普通人,太极和宫骁根本顾不过来。还好有拓跋颖的加入。他个子大,手臂长,一只手臂能夹住两个人,加上贺楚已经熟悉掌握一些狼人的特性,不仅可以跟随队伍,还可以带个人。这样,他们又可以保持速度了。 白琉璃和拓跋曜走在前面,白琉璃几次想靠近拓跋曜,但是都被他挡回去了。 “耀哥哥,这林子里随时都有可能出危险,我们还是靠近一点好。” 拓跋曜话都没说,只是往前走。 白琉璃接着说:“小时候干爹说这里危险,不让我来,可是我偏不,所以这里很多地方对于别人来说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对于我来说,就如同家常小菜一般,简单极了。” 拓跋曜依然没说话。 白琉璃向后看看,发现罗溪并没有跟上,假惺惺问了一句:“无名姑娘呢?怎么没跟上?我们要不要等等她?她那样的一个姑娘家,走的慢也很正常。不过还是希望她快点的好,这林子里,天黑了,危险就多了。” 一句看似关切的话直接甩锅给罗溪,让大家都觉得是罗溪拖了整个队伍的后腿,入夜如果他们遇到困难,那么一切都是罗溪的责任。 只是她不知道,在场的各位都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因为她所说走的慢的那个女人比猛兽可怕多了。琨王厉不厉害?见到老大还不得跟小绵羊一样,老大瞪了眼睛,琨王保准低头。 趁着白琉璃不注意,拓跋曜让麦图用飞虎队特有的方式和后面联系,得知他们没事才放心下来。 “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呢?” 白琉璃扬起笑容说道:“神龙潭啊!” 但是从她的笑容中,拓跋曜觉得她满脸都写着谎话。算了,既然小溪说要跟着就跟着吧。 不到太阳落山,罗溪他们跟上了,不过白琉璃只看到了罗溪,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拓跋曜一把揽过罗溪:“怎么才跟上来?有没有受伤?” 罗溪感觉到坚实的手臂拦在自己腰上很有安全感,说道:“怎么会那么容易受伤?这个林子没那么厉害。” 白琉璃心有不服,说道:“林子没那么厉害?那是别人帮你扫平了障碍。若是觉得安全,你怎么不来探路?” 罗溪扬起自信的脸说道:“因为我男人舍不得我做这种粗活。” 这一把猝不及防的狗粮撒的拓跋曜心里跟蜜罐一样。她的男人?当然了,他拓跋曜就是小溪的男人。是她的男人就要为她扫平一切障碍,探路这点小事怎么舍得让她做呢? 但是白琉璃听了,那是绝对的刺耳。什么叫他男人?什么叫舍不得?更重点是什么是粗活?难道她就是干粗活的吗?“你……” 撒狗粮的两口子根本不管白琉璃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心情,一副你爱看不看的态度,让白琉璃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发了力却没有回应。只有心里恶毒地默念:“等着吧,到了半夜耀哥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你们所有人都去死吧,去死吧!” 大家在这里吃东西休息的时候,罗溪对拓跋曜说:“根据金蝉子以及刚才那个大个子说的,我们正在靠近狼人聚堆的地方。恐怕这个才是白琉璃的目的。” 拓跋曜:“她这是想致我们于死地?” 罗溪笑了:“是我们,不包括你。” 拓跋曜很讨厌罗溪把她和自己分开来,抱紧罗溪道:“我始终与你一起。至于那个白琉璃,不如让她自己去死好了。” 罗溪好像喜欢上了这种逗拓跋曜的感觉,每次逗他都能感觉到他爱自己是那么的真切。不过现在他们还在迷踪森林,四处潜伏着危机。 “你先帮我稳住她。我发现前面有一处能源强的地方,可以作为觉醒之地。你和麦氏兄弟看紧了她,我去去就回。” 拓跋曜一把捉住罗溪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罗溪无奈:“这白琉璃就是冲你来的,除了你,谁能稳住她?” 拓跋曜一把叫来鸣幽:“你去看好那个白琉璃,我们回来之前不许让她跟着。” 鸣幽默默地低下了头,熟练地找好了位置。 很明显,他不乐意。 很明显,拓跋曜不是第一次把女人甩锅给他了。 看着拓跋曜和罗溪远去,白琉璃紧跟两步要过去,立刻被鸣幽拦住了:“白小姐,干嘛去啊?” 白琉璃一瞪眼睛:“你管我?” 鸣幽一脸不在意她不高兴的样子:“不好意思,王爷说了,让我在此保护你的安全。林子里不安全,白小姐还是不要乱跑了。”这话说的好听,翻译过来就是王爷让我看着你,不让你乱跑。 很明显,白琉璃遇到拓跋曜智商就会短路,她只注意到了这句话:王爷让一个侍卫来保护她。心中暗自高兴:“王爷真的是这么吩咐的?” 鸣幽对白琉璃的误解已经见怪不怪了。齐国上下对他们王爷有非分之想的女人多了去了,王爷说的不管什么话,在那些女人听起来都能引发出想都想不到的意思。所以这次他并没有纠正白琉璃的想法,因为这样她就能听话了。“是啊,王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可是看着拓跋曜带着那个女人走,白琉璃心里就是不爽,问:“耀哥哥做什么去了?林子里危险,我得去看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保护王爷不是你的职责吗?” 第592章 白琉璃,去死吧 鸣幽没有回答,只是说:“就你这个样子,就算到了王府,连个侧妃都做不上。” 白琉璃听了这个又害怕有恼怒,急问:“你说什么?” 鸣幽说:“我说,你连个规矩都没有,还想进王府呢,就你这个样子,别说到时候王爷容不下你,就连我们这些下人都看不过去。我们王爷是什么人?全京城的女人都惦记的男人,一看看到你这个样子,都轮不到我们,京城那些大家小姐们就能把你挤兑死。那些大家闺秀们,都可有规矩了。” 白琉璃想到自己如果跟了拓跋曜,肯定是要和这些上流的女人们打交道的,若是被他们瞧不起,那么拓跋曜也会不高兴的。于是咳嗽了一声,有些小心,却还假装镇静地问:“王府都有什么规矩?还不快快讲来。” 鸣幽一听,机会来了,于是把京城里有的没的,正常的,不正常的胡乱吹捧了一顿。若说的都是假话肯定没人信,都说真话不够吸引人。跟着拓跋曜混迹过后宫争斗的,掌握大量实例。三分真,七分假,亦或者是三分假七分真,洋洋洒洒说了好半天,把白琉璃听得是瞠目结舌,连找人的事情都忘记了。 “我都说了这么半天了,我得喝口水。”一边喝水一边想着:王爷,你们快回来吧,我这快编不下去了。他没发现的是,曾经沉默不语的影卫现在和飞虎队混的变成口吐莲花之人了。 太阳落山了,就在白琉璃快要发现自己被骗的时候拓跋曜回来了,随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些疯狂的脚步。 “曜哥哥,快走,那群怪兽来了。” 拓跋曜立刻下命令:“全都到树上去。” 白琉璃主动和拓跋曜站在了一起:“曜哥哥,我这里还有些药,不会让他们近身的。” 拓跋曜完全无心搭理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他心里只能容下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王妃,罗溪。 此刻再看罗溪,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紧皱着眉头,只有在大战之前,她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狼人到了,又是一个大个头,远远地就能感觉到他非常疯狂,非常痛苦,他一边挥舞着拳头摧毁者手能接触到的东西,另一边他还在捶打着自己的头,发出惊天的嘶吼声。林子里的鸟早就被他的嘶吼声吓跑了。 下面的那个猛兽四处乱撞,周围很多都是百年古树,树干要两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可是这个大块头一拳就可以打下半个树干,树干没了,上面的树枝摇摇晃晃,在树枝上藏着的人就更呆不住了。他们辗转腾挪,四处躲避。眼看着猛兽朝着拓跋曜这边过来了,拓跋曜刚要准备起跳,白琉璃已然挡在了他和猛兽之间。 一团白雾升起,接着咣当一声,有巨大生物倒地的声音。 “好险啊,幸好还算及时。”白琉璃假装拍着胸口受惊吓,实则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功。这么大一个猛兽被她搞定了。 却不想这团白雾还没散尽的时候,嘶吼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白琉璃有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其实这个很正常。白琉璃散出去的确实是强烈镇静剂,也就是所谓的迷药。这些东西是作用在生物体上,抑制神经兴奋的,抑制的多了就会让生物体产生昏迷沉睡的作用。可是这个猛兽并不是寻常的,而是一只发了疯的狼人。在前几日这种镇静剂或许有用,但今晚是月圆之夜,是狼人最疯狂的时候。这个剂量的镇静剂对于月圆之夜的狼人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不能起太大作用的。 那猛兽从地上爬起来后更加疯狂了,他几乎一拳头就打碎了一棵大树的树干。就在这棵树上的鸣幽躲闪不及就要掉下去。 “骆驼,快去。”罗溪推了一把拓跋曜,让他快去救鸣幽。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罗溪看待鸣幽也如飞虎队员一般。 拓跋曜放下罗溪飞速过去,正好把鸣幽捞起来,重新挂到树杈上。 白琉璃一直就在拓跋曜与罗溪身边,她一直在找机会对罗溪下手。之前拓跋曜和这个女人一直形影不离,让她无法动作,这次终于机会来了。就在拓跋曜去救鸣幽的时候,她推了一把罗溪。本就在岌岌可危的树杈上的罗溪被这么猝不及防的一推立刻从树上掉了下去。 按照平常,这个高度对罗溪来说根本不是事儿。可是现在不同,下面有个猛兽,他时刻在撕碎双手能触碰到的任何物体,不管有无生命。此时罗溪掉落下去,没等脚沾地,恐怕就要被这个怪物捉了去撕得粉粉碎。 鸣幽被拓跋曜挂到树上,正好看到白琉璃对罗溪使坏,他大喊一声:“王妃”。 拓跋曜猛然回头,看到罗溪正在往下落,他想过去,恐怕来不及了,因为下面那头怪兽正把一整棵树轮向他。 看着罗溪掉落的身影,白琉璃恶毒地说道:“去死吧,你死了,拓跋曜就是……” 话还没说完,白琉璃发现自己的位置和罗溪换了个个儿。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变成掉落下去的那个人,而站在树杈上的正是罗溪。 怎么回事? 白琉璃才发现她的腰上正有一只黑手。“你是谁?” “我是谁?哈哈,你不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那咱们就一起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琉璃发现自己距离猛兽越来越近,惊慌失措,“不,不要啊,不要啊!你放开我,快放开我。曜哥哥,救我!” 原来贺楚一直在暗中观察着白琉璃,他一直在等待机会。白琉璃在等待对付罗溪的机会,而他则等待着对白琉璃出手的机会。 当白琉璃身手推下罗溪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没有直奔白琉璃去,而是把罗溪推上了树枝然后才拽下来白琉璃。虽然白琉璃在拼命挣扎,奈何贺楚是男人,更重要的是他身体里有了狼人的变异基因,让他身体更加强壮,即便是在小木屋的时候被折磨的要死去,他的力气还是比普通人大许多。这时候他抱着白琉璃直奔下面那头怪兽,他的打算就是和白琉璃同归于尽。 罗溪在树枝上站稳之后,回头看到贺楚抱着白琉璃直奔那头猛兽,心里着急大喊:“贺楚,不要啊!” 论说感情,罗溪和贺楚没什么感情,在大都的时候,贺楚虽然总给他们找麻烦,但是这都是各方势力相争的必然过程,只是最后他并没有占便宜。只是这次罗溪没想到居然是贺楚救了自己一命,她转过头来想救贺楚,却发觉来不及了。那头怪兽已经捉住了白琉璃和贺楚,一手一个,随即用锋利的牙齿分别咬了二人。白琉璃的半个身子被咬掉了,剩下的那一半衣衫不整,里面什么东西都能被看到了。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去欣赏她的胴体。 白琉璃看着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失神崩溃地大哭,她一直以为自己会高贵地活下去,没想到却是用这样凌虐的方式死去。她以为她会贵气凌人到云端,可实际情况是她会卑微的死去,连整个尸首都不会留下。 贺楚比她幸运许多,因为那怪兽第一口就咬断了他的脖子,让他少受很多痛苦。 拓跋曜听到白琉璃的呼喊丝毫没有想救她的冲动,看着她推了罗溪,他恨不得撕碎那个该死的女人。看到罗溪没事,他才松了一口气,立刻飞身回到罗溪身边,带着她往目标方向飞去。 地上的怪兽发觉周边的生物好像都不见了,那两个活物居然在跑。他嗜血的本性显露出来,追着拓跋曜的方向赶去。 罗溪被拓跋曜带着一路狂奔,虽然拓跋曜的速度已经很快,但是再快也比不过一头疯狂的猛兽。 月圆之夜,猛兽的狂躁基因会分泌大量的激素,这会使它的身体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这可以支撑它把力量和速度提升到机体的极限。 眼看着猛兽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罗溪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猛兽的呼吸。 “骆驼,快!” 拓跋曜憋着一口气,他不敢说话,怕说句话泄了气速度就慢了。他可不想自己和小溪如同贺楚白琉璃那样的下场。 到了山上,一处断崖边,罗溪喊道:“到了,快跳!” 猛兽看到前面的人影不见了,他想放慢速度,奈何初速度太快,根本刹不住,于是连翻带滚地跌落到了悬崖下的石堆里。 说是石碓,其实并不恰当。用更恰当的形容词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天然石头搭建的牢房。出口就在正上方,但是根本上不去,猛兽尝试了几次趴着墙壁跳上去,却发现石壁太滑了,根本搭不上爪子,几次尝试都摔了下来。 “月亮出来了,快!” 这个夜晚是痛苦的,这个夜晚是漫长的。 只是在漫长的夜晚终究会过去,太阳的光芒会冲破黎明,普照大地。 如果不是石壁上还残留的血迹,没有人会觉得这般美丽的地方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 石牢里,一具满身伤痕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接着长长的睫毛也动了。 第593章 我是你爹 这一天终于过去了,他心里想着。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都让他心生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即便见到了,却又不知道要被迫接受怎样的惨烈场景。 他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月圆之夜发狂之后,他感觉身体要炸裂了。于是疯狂的想要找到能够阻止自己的一切。第二天早上,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关押他的牢笼已经支离破碎,外面的人,同样也是支离破碎。看着一具残缺不全,甚至被撕成碎片的尸体,,恐惧极了,不想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不相信那又怎样?第二个月圆之夜又重复了上一次的结果。 这是他经历的第六个月圆之夜了。虽然醒来依旧疲惫,但是看着周围只有石头,没有其他尸体,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感觉这是半年以来过得最好的一次月圆之夜了。 在洞里观察了一圈,发现洞口太高,周围的石壁又太湿滑,根本上不去。于是侧身躺了下来,慢慢回想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他觉得自己是在发狂之后,不小心跌落到这个石洞里的。因为洞口太高,自己上不去,对着石头发狂了一阵之后,由于太累了,便晕了过去。 这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他傻呵呵的笑了。 笑过之后,又有一些苦闷,因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 哎算了,还是饿死在这的好。这样就能少出去祸害了。 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蜷缩着身体,用大腿抵着胃,让自己的肚子不那么难受。 “嘿,下面的那个,醒了吗?醒了就说句话呀。” 他坐起身来,抬头向洞口望去。看到洞口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上面的光线好像有点强,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孔。不过听着声音很是年轻。 “你是谁?” “行了,先别管我是谁。是不是饿了?先上来吃点东西吧。” “多谢你的好意,可我上不去。” “我把绳子顺下去了,你要是爬不上来,就把绳子系到腰上喊我一声,我拽你上来。” 嘶嘶的声音过后,接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了,眼前多了一根绳子。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绳子,就是用山间的藤条简单编了一下而成,但是他知道这种藤条非常结实,上面的那个小兄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这种藤条吗? 爬到洞口之后,忽然他的眼睛被蒙上了。 “外面光线太强,需要把眼睛蒙住一会,你到黑暗的地方适应一阵就可以把布条摘下去了。” 他心中一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了体贴的照顾过了。 被人扶着走过了一片石头路,旁边有人告诉他,可以坐下了。并在递给他一个馒头之后,摘下了他的眼罩。 研究这些之后,他发现这里是一个很深的洞穴。外面的阳光很强,但是并不能直接照射到这个洞里。不过洞内的光线已经足够可以让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了。 一个穿着淡黄色衣衫的女人,正要为他检查身体。他本能的抗拒了一下。自从那件事后,他变得非常警惕。 “怎么,怕我杀了你?放心吧,如果想杀你,昨天晚上我就动手了。再说要是想杀你,还把你弄出来干嘛?” “你们是谁?”他问那个黄衣女子。 还没等回答,另外一个人进来了。那是很高大,一身黑袍却盖不住一身的霸气。这是面对这个黄衣女子的时候,他全身的霸气忽然都收了。这样的形象,他感觉很熟悉,却又记不得何时曾经在眼前发生过。 “都累了一早上了,快歇歇吧。” 黄衣女子站起身来认真地对他说道:“都已经检查过了,健康没有问题,跟我们预想的一样,不过这个跟他们不一样。” 黑袍男心疼的给黄衣女子披了件披风,说道:“ 快去吃点东西吧,这边有我呢。” 黄衣女子说:“我早上吃过了,我们一起。” 黑袍男仿佛要开始询问,他面对其他人的时候的凌厉霸气又全部散发开来。“你叫什么?有名字吗?”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黄衣女:“昨天晚上是十五,也就是月圆之夜,每当在这个时候,就是狼人最难熬的时候,如果没有觉醒,在这一天,他们很可能疯狂之死。” “你们知道狼人?哈哈,难道又是白长河派来的人吗?回去告诉他,他要的东西我没有,你让他死了这份心吧。” 听到这,拓跋耀和罗溪对视了一眼。拓跋耀的眼神带有疑问,而罗溪对他点点头。 拓跋耀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也就是说你才是落云谷真正的谷主对吗?” 那人没说话,拓跋耀有些激动,但是他依然尽力用理智压下激动的情感,平缓的语气接着问:“那么我应该叫您谷主大人呢?还是东方靖瑞?” “你,你们,你们是?” “问您话的这位是齐国的琨王,他叫拓跋耀,他随母亲姓,他的母亲叫拓跋玉。” “你是耀儿?你是耀儿!你真的是耀儿啊!” 拓跋耀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转悠好久了,此刻实在忍不住,那些泪水顺着脸庞都流了下来。“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我的儿子呀,我是你爹呀!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孩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是你舅舅他们把你放过来的吗?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遇到白长河他们了?他们有没有把你们怎么样?” 拓跋耀自动忽略了其他的那些,她只听清了一点:“你说你是我爹?” “你不是玉儿的孩子吗?你今年是不是24岁?那你真的是我的孩子呀!” “爹?” 东方靖瑞听到拖把要喊自己爹,积攒了20多年的眼泪好像决堤了一样,掉落了下来:“哎,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东方靖瑞和拓跋耀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了。 罗溪看到两个平时有泪不轻弹的大男人竟然也激动到如此模样,也被这种场景感动到。但是双方都这样激动,这是没有办法说清问题的。“伯伯,你们先坐下来,先坐下来慢慢说吧。” 东方靖瑞已经把他俩的关系猜了个大概,但是他还是要明确的问一下:“这位是?” 拓跋耀把罗溪搂在怀里,很自豪的为自己的父亲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大将军罗振海的女儿,燕国皇帝御赐的公主罗溪。” 然后转过身对罗溪说道:“快叫爹。” 罗溪甜甜的跟着叫了一句:“爹”。 “好,好!”东方靖瑞高兴的看着这两个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够。 等到大家激动的情绪都平复下来后,拓跋耀问:“爹,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东方靖瑞提起这个难堪的过往,不知道怎么向他们解释,就叹了一口气,感觉这老脸真的是没有地方放了。 罗溪在一旁分析解释道:“他应该是中了狼人的病毒,并滋生感染,就像贺楚一样。只是不知道爹是怎么染上狼毒的?是有人往你伤口上撒了狼人的血液吗?还是你被狼人咬了?” 东方靖瑞原本以为自己儿子只是娶了一个乖巧伶俐的小丫头,却没想到这一番分析下来,让他对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 “小溪,你怎么这么清楚?难道你也是?”东方靖瑞有这样的恐惧。 “我不是,他才是。”罗溪指了指身边的拓跋耀。“只是他和你的不太一样,你是次生代,他是原生代。” 东方靖瑞没有听懂什么叫次生代原声带,但是他清楚的听清的一个意思:“你说什么?耀儿他?”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样的信息,刚刚得到儿子,一个月后马上就要面临失去。 拓跋耀一把抱住了激动的东方靖瑞说道:“爹,没事的,没事的,你不会失去我的,而且你也会好的。” “可是每个月,每个月你……”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你要怎么过呀? 罗溪接着解释道:“经过昨天的尝试,我们发现觉醒的咒语,对次生代的狼人依然有效,并且作用效果会比原生带狼人作用的快。” 觉醒的咒语,对刺身的狼人有作用,这是拓跋耀要之前就知道的。因为贺楚的清醒让他有了这个底。但是生病的是自己的亲爹,这样的消息还是让他非常开心的。 东方靖瑞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话,什么原声带?什么次生代?谁是贺楚?还有那个叫觉醒的是个什么东西? 拓跋耀给东方靖瑞仔细解释说道:“爹,你别着急。我娘的先祖就是狼人,所以我和我娘的身体里都流着狼人的血,这样的血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强大能量,却也会带给我们灾难性的伤害,比如每个月的月圆之夜。” “但是狼人为了自救,找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我们不在月圆之夜那样的疯狂,这个方式就是觉醒。” 罗溪从怀中拿出了那个鸳鸯蝴蝶佩,拓跋耀指着那玉佩问:“爹,你见过这个东西吗?” 东方靖瑞笑了,“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这可是当年我跟你娘的定情信物呀。当年师傅早就知道我跟你娘的感情,他把这块玉佩交给我作为约定的信物。后来我跟你娘私定了终身之后,我就把这块玉佩给你娘了。” 第594章 你们怎么变狼人的 东方靖瑞静静地摸着手中的玉佩,仿佛就在摸着他心爱之人的手。刚才他看到这块玉佩是从罗溪怀里拿出来。心中满意的笑了:“看来耀儿也是把这个当做你们的定情信物了吧。” 拓跋耀抱紧了罗西,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是罗溪心里却不这么想:这明明就是我赢来的! 拓跋耀低头:若不是对赌的人是你,你认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来做彩头吗? 东方靖瑞看着鸳鸯蝴蝶佩,解开了头上的发带,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水晶球。“这是儿媳妇第一次见我这个公公,小溪改了口,我这这个样子眼下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祝贺你们新婚。这个水晶球是我在这片林子里里找到的,看着还算剔透。难得这么多次多疯狂着颗珠子还在。勉强算个礼物,你先收着,等到出去了,为父再准备大礼,把这个礼物补上。” 罗溪本不想要,但是觉得如果不要就会让东方靖瑞觉得自己看不起他,于是高兴地接过水晶球:“谢谢爹,这个小溪很喜欢。” 虽然拓跋耀知道罗溪根本不在乎这些财宝,但是对于他的态度依然很感动。而这个时候,他也明白这片密宗森林为什么对他有吸引力了,因为真正的亲情在这里。 三人又聊了一下关于狼人的事情。对于东方靖瑞来说,狼人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尤其是听说拓跋玉也是狼人的时候,他忽然变得很开心一样,他觉得自己可以体会拓跋玉的人生了。 “初生代的狼人就是天生自身携带狼人的血,由于后来血统不纯,他们对于发作的时间就会延后,或者说在有外界刺激下才会发生。发生之后,他们的体能会大幅度提升,包括感官触觉都会变得和狼一样灵敏。次生代的狼人原本就是普通人类,他们是血液里被狼毒侵染才会变得和狼人一样,只是他们疯狂的程度要比狼人严重,但是激发出的能力不如原生代的狼人。我检测过救下来的狼人,发现外面的都是原生代,只有爹是次生代的。想必爹是真月圆之夜被他们攻击过。“ 东方靖瑞点点头:”确实,我到了这片林子之后,有一天晚上被一只特别疯狂的猛兽追赶,虽然尽我所能逃跑,可还是被那猛兽抓伤了。“ 拓跋耀说道:”嗯,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被感染上的。“ “对了,孩子,你刚才说的觉醒是怎么一回事?” 拓跋耀不想解释那么麻烦,只是简而化之道:“狼人一族的先人知道月圆之夜的疯狂会让种族有灭绝的危险,于是找到了一种方法就是觉醒。觉醒需要觉醒石和咒语相互配合。这个鸳鸯蝴蝶佩就是觉醒石,而咒语我们现在也完善了,可以更快地发挥作用。” 罗溪接着说道:“只要经过彻底觉醒,真不滥杀无辜的情况下,狼人就不怕月圆之夜了。而且昨夜你们已经经历过一次觉醒了。” ”什么?“ 拓跋耀点头:”是啊,如果没有觉醒,恐怕你们现在还不会醒过来呢。“ 东方靖瑞忽然明白了:“也就是说昨晚是你们引诱我到这个洞穴里来的?” 罗溪和拓跋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当时他们真不知道这头大猛兽和他们有这样的关系。 听到这个东方靖瑞才放下心来,一是确定了他们的能力,二是自己和儿子不会早早地因为疯狂而不能再见面。 外面溪流来报,所有人数已经统计完毕。昨夜他们一共困住了21个狼人,包括东方靖瑞。他们现在已经都集中安顿在山洞里了。 听到这个数字东方靖瑞忽然很激动,他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亦或许是两种情绪都有。“还有20个?真的还有20个?。” 拓跋耀问:”怎么?爹,你认识他们?“ 东方靖瑞感慨地点点头:”算是同病相怜吧。那是一次月圆之后的白天,我们都很疲惫,同时看着自己造成的后果非常难过。我和他们其中一个相遇了,他告诉我,他们原来有一百多人,后来集体发疯,真相互残杀后剩下一半都不到。于是他们商量好到了月圆之夜就各自分开,走得越远越好,这样可以防止相互伤害。想不到几个月过去了,他们只剩下20个人了。不过还好,至少还有20个。“ 东方靖瑞感慨过后问:”他们能都接受觉醒吗?“ 罗溪点头:”当然可以接受觉醒,只是……“ 东方靖瑞紧张地问:”只是什么?人数太多吗?“ 罗溪:”确实跟人数有点关系,这里的狼人太多,玉佩的能量不够。“ 拓跋耀问:”那么把他们带到狼人部落如何?只是这样一来一回,时间上会耽误不少。“ 罗溪笑了:”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金蝉子反馈回来的信息上说附近就有一个能量源,我们可以把让都带到能量源那里,这样配合咒语,他们就可以尽快觉醒。“ 东方靖瑞和拓跋耀都非常开心:”什么?居然有这样的地方?在哪里?有多远?我们准备一下尽快启程。“ 罗溪开心地说:“好啊,爹,让你见见我的人。” 他们三人出了这个小洞,来到一个相对大一些的洞穴,发现里面很多人已经过来了。有人在招呼老大,只听罗溪喊了一声:“列队。”十几个人立刻列成一排,笔挺地站好。 东方靖瑞很诧异,第一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第二,这些让为什么叫自己的儿媳妇老大而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难道真的这么不争气?居然需要儿媳妇去保护?哎呀,这个可不行,东方家的男儿怎能让一个女人去保护?看来我要好好调教一支队伍留给儿子了。让女人保护男人?这不是笑话吗? 拓跋耀和罗溪全然没有注意到东方靖瑞的想法,他们简单介绍了东方靖瑞的身份,并向他引荐了飞虎队成员后,竟然发现那二十个狼人也整齐地站好队伍了。领头的就是他们第一次救出的那个大个子拓跋颖。 拓跋颖抱拳,单膝跪地,向东方靖瑞说道:“护山军领队拓跋颖带领部分护山军见过谷主,见过王爷,王妃。” 拓跋耀和罗溪有些惊艳地看着这个大个子,救她的时候可没想到他竟然是护山军的领队。 “你竟然是个领队,那么他们都是你的属下吗?”拓跋耀问。 拓跋颖回答:“这些人虽然来自不同的队伍,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叫做护山军。就是有些人,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我们在一起共同战斗过,和兄弟一样。” 罗溪感慨说道:“你们当然是兄弟,而且是流着共同血液的亲兄弟。” 拓跋颖和其他人都很诧异,但是他们现在站在这里,恐怕都是有过变身的经历的。按照这个说法,他们恐怕真的是亲兄弟了。 不过看着东方靖瑞和拓跋颖之间陌生的样子,感觉他们之前并没有见过。 拓跋耀问:“父亲,你们之前没有见过吗?” 东方靖瑞回答:“孩子你们有所不知,落云谷其实分为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连接对面落云山庄的隧道,一个部分就是落云谷在这边世界对外宣称的样子,第三个部分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部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是先祖们一直留下了一支部队,名叫护山军,这支队伍在守护着后面的那片山。每任谷主只需要定时的向对面的护山军提供必备的供给。” 拓跋耀问拓跋颖:“你们是在守护什么吗?” 拓跋颖回答:“具体守护什么其实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是知道不能让外人上到这个山里来。” 罗溪问:“可是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 拓跋颖说道:“还不是那个白长河,不知道他从哪里听说的,说这个山上有宝物,有时候说是满山的黄金,有时候说是玉石玛瑙,他非要上山去,我们当然不能让,于是他就抓了我们的妻儿父母,用它们来逼迫我们就范。我们护山军自然不能违背先祖的意志,所以我们就想办法去营救出我们的亲人。结果那天白长河不知道从哪里探到了风声,先对我们的亲人下手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我们亲人的尸体,从那天以后,我们就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往后的情形你们也就知道了,和那天一样的。” “我们都想过死,可是就这样窝囊的死去,我们谁都不甘心。我们想去报仇,可是他们研制出了一种药粉,非常的厉害,每次我们过去就会被迷倒。经常会被他们抓去做实验,当然每个月圆之夜他们也会损失不少人。”说到这个的时候,拓跋颖的脸上才少有的出现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罗溪点头说道:“我知道是什么激发你们体内的狼人基因了,是鲜血,是亲人的鲜血激发了你们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东方靖瑞攥紧拳头说道:“白长河,你这个老贼,本尊若不将你碎尸万段,就不配做这里的谷主!” 第595章 火山觉醒 拓跋曜问:“你们究竟在守护什么呢?” 拓跋颖回答:“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族人的任务就是守护这片山,不让任何人进去。山里有什么,只有族里的长老才能知道。可是那些长老们大多已经被白长河杀害了。” 拓跋曜问:“你们以前没有上过山吗?山上究竟有什么?难道真的是财宝吗?” 拓跋颖:“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拓跋曜:“这么说你们有人上去过了?” 拓跋颖:“我们小时候几乎都偷偷的上过山,山上有一个巨大的山洞,那个山洞是我们俗人的禁地。” 拓跋曜:“难道你们就没有人见到过那个山洞里面吗?” 所有人看都向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并没有说话,而且看起来非常不自然。他似乎并不希望提起这段过往。 拓跋曜看着周围人的神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叫什么?你进去过这个山洞?” 那人很是腼腆,拓跋颖用肩膀碰了一下他,有些责备地说道:“少主问你话呢。快回答。” 那人回答说:“我叫商丘,你说我进?进去?哦,不,没有,我没进去过。” 拓跋颖还要责备商丘,但是被拓跋曜制止住了:“怎么有什么不好的经历吗?” 商丘仿佛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才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原来小的时候,商丘是整个寨子里面最淘气的之一。和他最要好的,是所有同龄孩子里面最淘气的那个。 有一天,两人心血来潮,打赌谁的胆子更大?他们把目光瞄向了山里面的那个特别的大山洞。也就是被族里视为禁地的地方。 当到个洞口的时候,从洞里面吹出来阴森森的风。商丘害怕了,他说到这就可以了。但是那个孩子不同意。坚持要往里面走。不知道是为了胜利,还是为了好奇心,那个孩子走到了山洞里面。 商丘在洞口等了一阵。发现里面没有动静。他向里面喊叫那个孩子的名字。忽然间听到伙伴的惊呼声。他向山洞里面跑去,想看看同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被一股气流震了出来。当他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家里的床上。而且浑身都是伤。家里人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他扯谎说和小伙伴一起到那边去采药。 但他问自己的小伙伴的时候。家里人都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 后来知道那个小伙伴在山洞里面失踪了。而众人也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他的父亲和族长的关系非常好。百般求情下,才免除了他的死刑。改判为杖责一百,是父子各杖责一百。 从那之后,他由有一个欢快的男孩儿,变成了一个沉闷的人。 了解完这些后,商丘积极的对所有人说。那个山洞里面真的没有什么好东西,即便是有的话也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大家不要去了,你们谁都不要去了。 罗西和拓跋曜听了,点了点头,他们本身也不是想往危险的地方去。那里既然危险,躲远点就是了。 但是罗溪心里想:真的这么危险,那让白长河去好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要是作死干嘛拦着呢。只是白长河执着要进那个山洞,一定有他的原因。是什么呢无所谓。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要把这些狼人全部做好觉醒。 一路上,东方靖瑞都在问拓跋曜小时候的事情,以及和罗溪相识的经过。儿子的成长,他没有参与陪伴,实在是一大遗憾。现在听一下他们描述小时候的故事,至少可以让他心里有一种参与感。 只是罗溪在向他叙述的时候隐去了穿越以及飞船的事情。 “爹,我们这次是要回到齐国去的。等这次把你们都做好觉醒之后,我会带小溪离开。谷里还有我的两万大军。我到时候会给你留下五千人重建落云谷。其余的会随我们一起走。” 提到离开,东方靖瑞叹了口气。面色复杂,说不清是不舍还是别的什么。 拓跋耀问:“怎么有问题吗?你放心,我们回到齐国办完事情就回来看您老人家。要不等你把落云谷建设好了跟我们一起回齐国就是了。皇上看到你一定高兴。” 东方靖瑞笑说道:“我不是舍不得什么,只是你们要离开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为什么这么说? 东方金瑞回答道:“从落云谷到落云山庄,这条路上有一道阵法,如果没有向导,那么任何人都无法通过这一段路。”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曜表示疑问,拓跋曜向罗溪点点头,因为当初他过来的时候就有向导,只是他带着人到了这边以后那个向导便回去了。 罗溪问:“若是有人把这阵法给破了呢?” 东方靖瑞摇了摇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呢。这个阵法是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的。白长河的老贼一直想要偷偷的跑去落云山庄那边。他仔细的研究过地图,想要尝试破阵,折到里面几百人了,其中不乏破阵能人,最后不还是没有过去?” 拓跋曜问:“爹,难道你不会吗?”作为谷主,他应该懂得这些的。 东方靖瑞摇摇头说:“这个阵法是有专人管理的。只有在极特殊的情况下,才会允许有人通过。” 罗溪说道:“那我们找到这个向导,让他带着我们过去不就得啦。” 东方靖瑞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一任管理通道的人叫福伯,他非常正直。执行起规矩也非常严格。白长河逼迫他开启通道。他誓死不从。于是被白长河杀害了。他的儿子也失踪了,恐怕都没有逃脱白长河那老贼的毒手。” 罗溪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他要出去找能人,原来真正的能人被他给杀了。看来我们还有得忙呢,至少得先把那个阵搞定。” 东方靖瑞本想说他们想要破阵是痴人说梦。但又一想他这种情况,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都能把他们救好,还知道什么叫觉醒。备不住两个孩子真有这样的本事呢。 按照金蝉子的指示,一行人很快的找到了那个能量聚集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下地形地貌,发现这里其实是一个活火山。所有的能量来源都是这个火山内部。 大家根据飞虎队的安排,找好了位置。由拓跋耀带领他们进行觉醒。 罗溪真想跟他们一起念咒语,帮助他们觉醒,但是马特达蒙的一句话让他更感兴趣。 “你身上那个水晶球好像藏有什么秘密。” 罗溪纳闷儿水晶球,什么水晶球?哦对了是东方靖瑞送给他的那个见面礼。 “这里能有什么秘密?你能破解吗?” 马特达蒙跃跃欲试地说道:“若是之前还不能,现在可以了。” “为什么现在可以了?” 马特达蒙解释:“之前那个水晶球一直处于休眠的状态,我根本不知道它有什么特殊性,但是现在在火山的旁边。火山内的能量好像激发了这个水晶球内的某个开关,现在我有机会窥探他的内部了。” 罗溪吩咐道:“你最好快点。这里的能量很强。他们都学习,恐怕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况且这个活火山,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它现在活动得很厉害,随时可能喷发。” 关于这个感觉,马特达蒙表示同意。因为根据周边的数据显示,完全证实了这一点。他们必须要赶在火山喷发之前完成所有人的觉醒。 这次的觉醒和狼人一族部落所进行的觉醒还有些不一样。因为部落里面的狼人是知道什么叫觉醒的,小孩子看过父辈们的觉醒,知道在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身体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们的身心一直会主动配合着外面形势的变化。可是这些落云谷狼人不一样,他们从来不知道什么叫觉醒,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变化的时候,本能的会进行抵抗。为了让他们适应觉醒的气息,拓跋耀他们又费了不少时间。 在觉醒间歇休息的时候,宫骁,太极,麦氏兄弟等人还会教这些狼人们掌控一些新增加的本领,这是他们狼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只是刚知道是狼人的这二十几个人,并不知道自己原来体内蕴藏着这么强大的能量。他们吃惊于自己的变化,发现激发狼人基因并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这些狼人的变化,让飞虎队员以及鸣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们恨不得自己马上也变成狼人,甚至有时候溪流偷偷的跟那些狼人们商量:“嘿,哥们儿咬我一口吧。我也想和你们一样。” 而这个时候狼人们总是跑开,因为他们知道每个月圆之夜是多么可怕。这些兄弟冒死把他们从生命的边缘拉回来,他们怎能把兄弟推下山崖? 护山军这边行不通他们就去找宫骁太极和麦氏兄弟。这些人更滑头;“老大没发话,你就歇了这想法吧。再说,你变成狼人,你让小灰灰怎么看你?我就怕到时候小灰灰咬我,若是小灰灰也成了我们的样子,每个月圆之夜开始疯狂,且不说它能造成多大危害,就说你自己,能忍心吗?” 第596章 多了一个人 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所有人都完成了觉醒。当马特达蒙检查完最后一个人表示合格之后,所有人都兴奋的欢呼起来。护山军们高兴地把拓跋耀和罗溪抬起来抛向了空中。这仿佛是最近几年以来他们最开心的时刻了。 就在他们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的时候,马特达蒙开始发出警报。“注意火山快要喷发了,你们快离开这里。” 罗溪立即喊了出来。“火山要喷发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拓跋耀听到立刻抱起罗溪。护山军主动带上了飞虎队员,其他人有序地跟着拓跋耀的脚步,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即将要消失的地方。 东方靖瑞喊道:“这边是低凹地带,岩浆势必会往低处流,我们快往上走,去那边的山上。” 东方靖瑞毕竟熟悉整个山谷,他带路,拓跋曜紧跟着东方靖瑞,众人跟着一起飞速移动到了对面的一处高山上。只是他们这边尚未站稳。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地动。 火山喷发了。岩浆从火山口喷发出来,滚烫沿着山坡一直向低处流去,吞噬着他们所触碰到的一切事物,树没了,草没了,连石头都没了。他们刚才所在的区域很快就被岩浆所吞没了。 溪流惊魂未定。看着刚刚所在的位置变成了一片火海。拍着刚才带他一路的拓跋颖的肩膀感叹道:“兄弟,幸好有你们,不然现在我们可能连骨灰都不剩了。” 拓跋颖看着溪流,也感叹的说道:“兄弟,幸好有你们,否则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这话说到了每一个护山军人的心坎儿里。他们是由衷的感谢这些人。他们感谢飞虎队,感谢这个少主和少主夫人。是他们给予了护山军一条活路。是他们给予了护山军不被灭族的机会。是他们给的护山军再一次的生命。 这时候,他们二十个汉子竟然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齐声说道:“感谢少主少主,夫人再生之恩。” 面对这样的跪拜,即便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王爷也为之动容。 拓跋耀让人赶紧把这些人都扶了起来。但是东方靖瑞却阻止了他。说:“孩子,你受的起这一拜。” 众人在此地尚未得到片刻的休息,又发生地动了。众人再次启程。幸好大家已经有些熟悉了狼人的能力。否则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他们很有可能被埋在各种滚落的巨石之下之下。 辗转腾挪,一直到夕阳西下,地动才告一段落。当大家终于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躺下来。喘粗气的时候鸣幽习惯性地用目光扫了一下周围观察情况顺便清点人数。 “王爷,这不对劲啊,怎么多了一个人?” 这时候林木大喊:“老大,快过来看看吧。” 罗溪这时候才发现,他们的队伍中又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状态非常不好。明显是受了重伤。目前来看,骨折是一定的。不知道内脏受伤的情况。 马特达蒙用射线迅速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发现这个人的内脏还好,只是轻伤。比较重的是,外面有几处血管破裂,如果不马上医治,恐怕有失血过多而亡的危险。而且他身上还有很多石屑的碎片。不把这些清除,以后都是大问题。 “我们得找个山洞,直接在这样的天气下手术可不行。” 麦氏兄弟以及护山军立刻四处分散开来,寻找合适的山洞。由于火山喷发以及一些地动造成的不良后果。山谷里周围的地理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来山丘的地方可能变成低谷。低谷的地方反倒变成高山。 几经努力,终于发现了一个合适的比较大的山洞。这里因为受地动影响较小,所以这个山洞才得以幸存下来。 到了山洞中,罗溪吩咐:“升起一堆篝火。” 拓跋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夜明珠,一下子把山洞照得透亮。 这次罗溪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下躺着的那个人。然后和林木一起研究了一下治疗方案。由于医疗条件有限,他们只能在最艰苦的条件下做手术了。 “你们几个去找水。按照以前我教你的方式烧水。林木,你带两个人去找草药。其他人去寻找食物。” 罗溪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手术器具给这个陌生人治疗。在她熟练的操作过程当中,东方靖瑞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儿媳。他问自儿子:“小溪还会这个?” 拓跋耀自豪的说:“他可是神医呢。” 东方靖瑞才想起来,自己疯狂之后醒来的时候,也是这个丫头在给自己检查身体。他一脸的黑线,担心自己的儿子:这个姑娘你掌控得住吗? 他以前一直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这个叫罗溪的女人能嫁给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她上辈子积的八辈子德。可是照目前看来,他应该担心自己的儿子能不能配上这个女人了。人家姑娘有能力,有智谋,还有自己的队伍。儿啊,你说过你现在是个王爷,可是有很多空头的王爷,除了名号啥权利也没有。你是这样的人吗?除了有地位,你还有啥?看来为父一定要为你筹谋筹谋了。想着想着不由地弯下了腰,低下了头,感觉自己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发愁的时候他忽然看到了溪流正在用一个银制的碗盛烧好的水。而且旁边还有六七个银质的碗。他很诧异。即便是武皇的近卫,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配置。这种材质做吃饭用的碗,怎么着也得是二品尚大夫才能用得起。他们怎么普普通通的一个兵就能有呢?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有,好像是人手配备一个。 拓跋耀看出了自己父亲的疑惑。便给他解释道:“用银制的碗煮出的水。有很好的消炎抗菌功能。这一路上缺医少药,用这种水给伤口清洗可以免得伤口再次发炎。现在我的大军里面也是每个人都会配备一个这样的碗。”解释完还不自觉地自豪介绍一下:“这都是小溪想出来的办法。”我老婆,厉害吧? 东方靖瑞自动忽略后半句,他诧异:“你的大军?” 拓跋耀没说话,鸣幽先替主子说:“我家王爷的大军叫做白狮军团,是四国当中数一数二的军队。有十万人之多。这次带过来有两万人。目前全部驻扎在洛云谷里。” 听到自家儿子有这么厉害,东方靖瑞一下子抬起了头,直起了腰杆。甚至有一些骄傲,仿佛故意在心里对罗西说:“我儿子不仅有地位,还有十万人呢,哼。” 他不知道的是,人家罗溪根本不在乎这些。若是在乎,她把冰泉山庄的实力拿出来,足够吓人一跳的。 说话间,罗溪已经给地上的一个人做好了最基本的缝合处理。比如把破裂的血管都缝合上了。还有那些裂开的肌肉。以及藏在肌肉当中的小碎石子。若是仅仅凭借者一堆篝火以及夜明珠的光线是很难发现那些藏在肉里的小石子。但是有马特达蒙的射线帮助就好办多了。她甚至可以不用开出一个很大的伤口,就可以把石子取出来。 所有一切都结束后,罗溪让林木做收尾工作。拓跋曜把自己的披风铺在地上,对罗溪说:“快歇歇吧。” 护山军又取回来了好多水。这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简单的清洗一下了。至少可以洗洗脸。要知道,火山灰弥漫的时候,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像炭一样黑。 出于医者仁心,林木不仅把自己的脸洗干净了,还为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把脸清理干净了。 安宇看着这个干净的脸,说:“哎哟,这小子长得还挺白净的。” 众人把目光都投向了这个躺在地上昏睡的人。东方靖瑞忽然喊道:“小田田?” 罗溪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小甜甜?这明明是一个小男孩啊!东方靖瑞管他叫小甜甜?这信息量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拓跋耀问:“爹,你认识他?” 东方靖瑞有些激动,说道:“这个孩子就是福伯的儿子。就是福伯失踪的那个儿子。” 罗溪问:“他叫小甜甜?”当初福伯怎么给起的名字?他是多想要个丫头? 东方靖瑞回答:“对,福伯叫梁福,这孩子叫梁田。我就看着他长大,管他叫小田田。” “哦原来是这样。”罗溪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良田的田,不是他想的那个小甜甜。 拓跋曜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罗溪赶紧摇头,她能说自己的思想有些跨越了吗? 东方靖瑞有些焦急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罗溪说道:“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缝合,身体里面的石头子我也全部取出了。明天能不能醒来,全靠他自己的造化。只要不发烧,一切都好办。现在这个情况如果说是发烧,恐怕就麻烦了。” 东方靖瑞坐到了梁田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说道:“孩子,你快点好起来吧,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事,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第597章 白长河的如意算盘 野外的夜晚,没有食物是难过的。可是护山军这些人,刚刚领悟了狼人的能力,他们很快发现自己除了动作灵敏,就连嗅觉也变得灵敏,能快速找到食物,所以晚上他们又可以欢快的吃着烤肉了。 不过这种捕猎的速度让飞虎队很是难过。以前他们都是丛林中猎手之王。而现在呢,最佳射手白朗刚刚要举起弓箭,已经有一个身影,嗖的一下从他耳边飞过去,接着那猎物就在眼前晃了。白朗无奈的看着眼前傻笑的脸,翻个白眼接过人家手中的猎物返回洞里去。他说不好这个白眼是翻给对方还是还给自己。 太阳落山后的时候下过一场雨。把空气中的火山灰降落了不少。入夜,又能看到天上的星星了。罗溪和拓跋曜在山洞外面看着繁星点点。 罗溪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拓跋耀:“我打算先回去和大军汇合再做打算。这个梁田是福伯的儿子,或许他能知道一些关于通道的方法。” 罗溪点头同意说:“好,不过在这之前,恐怕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比如得先把白长河那个老贼收拾了。否则咱们离开也不安心。” 拓跋耀攥紧的拳头恶狠狠的说道:“那个老贼当然要收拾了,我们之间的帐可还没清呢。” 罗溪:“既然要收拾他,总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虽然咱们这边有白狮军团,人数众多。可是他到底占了地利这个优势。若是贸然行动,恐怕会损失重大。因为这么一个杂碎,得不偿失。” 拓跋耀点头表示同意:“嗯,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和爹了解一下好,毕竟他在这里有二十多年。对各方面的了解比咱们深入得多。” 罗溪补充道:“还可以详细问问护山军,他们也是这里的原住民呀。” 拓跋耀赞同,说道:“你说的对。明天一早我就去办这件事情。”他又摸了摸罗溪的头,说:“好了,我们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天刚刚亮,拓跋耀已经醒来。看着身边依然在熟睡的罗溪,他觉得生活虽然有很多困难但是依然很美好。把斗篷又往罗溪肩膀上盖了盖,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轻声地走到洞外。 “孩子你起来了?” 拓跋耀没想到东方靖瑞已经起来了。 东方靖瑞:“想去看日出吗?这里的日出很美的。” 拓跋曜:“好啊,我们到高一点的地方去看吧。” 二人施展着狼人的速度,风一样到了山顶。或许平常人一天才能到达的地方,他们三分钟就到了。 山里的日出确实优美,看着太阳从山尽头的树枝顶端一点点的跳出来。红彤彤的,散发着光和热。林子里的鸟儿都开始欢快地叫了。有些白天出没的动物也开始从树洞或者山洞里探出头来迎接新的一天。伴随随着太阳的升起,整个树林都苏醒了。 看着太阳越升越高,东方靖瑞说:“孩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问我?” 拓跋耀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什么白长河会成为大管家?你是怎么来到这片迷踪森林里的呢?之前白长河对你做了什么?他之前私底下做的那些小动作,这难道你没有发现?” 东方靖瑞叹了口气说:“确实是我用人不当啊。听说当年他只是边陲小村的一个管事。由于聪明伶俐,而且踏实肯干,所以职务越升越高。最后来到了落云谷最中心的位置。跟着之前的老管家做事。那个老管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刚到这里的时候他帮助了我许多。白长河深得老管家的喜爱。后来那个老管家由于身体原因要请辞。请辞之前,他极力的向我推荐这个人。说他忠心耿耿,而且办事能力强,完全可以胜任落云谷大管家一职。” 说到忠心耿耿。东方靖瑞自己都觉得很讽刺。 东方靖瑞叹了口气接着说:“后来我特意的用几件事情去考验他,发现他确实不错,办事能力很强。现在想起来,这个人城府真的很深,而且掩藏的那么好。亦或许是我老了,看人不那么准了,轻易听信了老管家的话,所以给他委以重任。现在回想起来,那老管家虽然年纪略长于我,但是之前身体硬朗的很,怎么忽然就觉得身子不行了呢?这背后一定是白长河搞的鬼。” 拓跋耀问:“那白琉璃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成为你的义女的?而且你曾经还说过,要把她指婚给我。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靖瑞很吃惊:“什么义女?你是说白长河的女儿吗?那个丫头心机重的很,我怎么可能收她当义女?再说前两天我才刚刚与你相认,之前都没有见过你啊。又何来给你指婚一说?” 拓跋曜惊呼:“父亲,你说什么?” 东方靖瑞明白,自己的儿子一定是被白长河那个老贼欺骗了。于是解释道:“两年之前,我因为练功时候被惊扰,气息错乱,被迫闭关在石屋当中修炼内功。后来在我尚未完全恢复的时候,又被白长河欺骗到这片迷踪森林。原本他也想拿我做实验来着。但是还没有实施之前,我就逃了出来。现在想想当初的那次练功被惊着,也应该是他的杰作。” 听了这话,拓跋耀才明白,难怪之前见到谷主,他完全没有亲切感,甚至从内心很排斥谷主的亲近。他原本以为是内心还在怨恨父亲抛弃母亲无端失踪的这件事。可是见到真正的谷主之后,他发现自己对谷主亲近自己竟然心存感激,甚至心生向往。所以之前的排斥并不是因为内心的积怨,而是由于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没有血浓于水的亲情,又何来的亲切感? 既然之前那个谷主就是个假冒的,那么他说的指婚什么的就根本不算数。白琉璃总拿着鸡毛当令箭,想要用谷主的话来制约着他,没想到这个鸡毛也是假的。 这就叫做因果报应吧。白长河父女两人拼了命的想要置谷主于死地。甚至不惜把他推入迷踪森林与狼人共舞。却没想到,白琉璃自己却死于发狂时候的老谷主手里,还被撕成了碎片。 拓跋耀接着问:“你是说白长河想要用你做实验?做什么实验?之前有个人也有和你一样的遭遇。他说他是被人蒙着眼睛。有人割破了他的手臂,然后把狼人的血浇灌在这个破损的伤口上。让这个人也变成了狼人的模样。” 东方靖瑞说道:“恐怕是白长河很早就发现了狼人的这个秘密,更发现了狼人体能上的优势远远超于正常人。于是想打造一支狼人的队伍。只要能掌控这支队伍,在战场上可不就是攻无不破,所向披靡了?” 东方靖瑞冷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回想起来,白长河那个人真的是有很大的野心。他曾几次三番地劝我要联合草原上的可汗发展势力。说什么可以给落云谷带来更高的地位和声望,可以让落云谷这块招牌发扬光大。可我落云谷本就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更不需要什么很高的江湖地位。其实落云谷最好的存在方式,就是让大家觉得他根本不存在,没人知道这里才不会有人对这里好奇。更不会探究里面的秘密。这才是最安全。不是吗?” 拓跋耀点头称是。“所以白长河并不是为了落云谷考虑,而是为了他自己考虑的。白长河的算盘打的可真好呀。他先是爬到了大管家的位置,极力的取得你的信任,以谋取更大的权力。然后试图掌控你,发现你掌控不了就加害于你。没想到这个时候我来了。为了掩饰真相,他不得不造出一个傀儡来欺骗我。看我带的人多权重,便想用自己的女儿拉拢我。为了往上爬,他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个人真是可恶。白长河,你给我等着,本王马上就会回去,要你的狗命。” 父子俩回到山洞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起来了。有的去打猎,有的去附近的水源取水,还有的在做每天的训练课程。而罗溪正在那个躺着的梁田旁边为她检查身体以及更换包扎的纱布。 拓跋耀走到罗溪的跟前问:“这孩子怎么样了?能醒来吗?” 罗溪笑得有些面色复杂:“从医学的角度讲,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醒来了,或许是有些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自己醒来吧。” 这句话,东方靖瑞也听到了。他心疼的走到梁田旁边。摸着梁田的头说道:“孩子,快醒醒吧。你爹也盼着你能早点醒来呢,你若总是这样,东方伯伯真的觉得没有脸去面对你爹的。” 或许是听到了东方靖瑞的声音,找到了可以信任的人。梁田一下子睁开了眼。哭着扑在了东方靖瑞的怀里。“东方伯伯东方伯伯,父亲他去了,他去了,他是为了保护我才死的,梁田没用,看着爹,就那么死在我面前,我居然不能够去保护他,只能装作缩头乌龟,东方伯伯,梁田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很没用?” 第598章 叫我小叔叔 东方靖瑞抱着梁田,摸着他的头说道:“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他无奈的时候。而且你爹不让你出来,就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你爹,你也要好好活着。” 梁田在东方靖瑞的怀里又哭了一阵才慢慢的平复了情绪。他悄悄地问东方靖瑞:“这些人都是谁呀?他们是好人吗?那个穿黑衣服的不是要和白小姐结婚的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耀听了梁田这么说,心下着急,他特别害怕罗溪误会自己。现在每听到白琉璃的名字,他就想亲手撕碎白琉璃一次。或许是为了保持高冷的形象,亦或许是想让人觉得他根本不屑于那个白小姐,冷冷地说道“白琉璃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跟本王攀上关系?本王的妻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那就是光华公主罗溪。顺便再说一下,你口中的那个白琉璃,现在已经成为碎片了,或许掘地三尺,还能找到她的一些骨头。” 东方靖瑞哈哈地笑了,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在乎儿媳时候非常可爱。就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拓跋曜的这席话好像给梁田吃了一颗定神丹,确定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冷冷的王爷不会和白氏父女一条心,他的戒心才慢慢放下。 东方靖瑞又安抚了他一阵,,问:“田田,你可知那隧道的通过方法?” 梁田警惕地问:“东方伯伯,你问这个做什么?”但凡想打听这件事的人他都要考察清楚。 拓跋耀回答:“是我们要回去。”他们从那边的世界来,自然要回到那边去。 说到这个,梁田才放下心来。因为他们自古就有祖训这边的人是不允许轻易通过隧道的。但是拓跋耀不一样。他本就不是这边的人。回去就是要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那就不是违背祖训。于是点头说道:“爹在生前已经把通过隧道的方法教给我了。虽然我没有实践过,却也熟记通过的口诀要领。” 拓跋耀和罗溪都很高兴。罗溪说道:“看来以后还要小哥多关照了。” 梁田之前虽然受伤很重,但并不是意识全无。他知道眼前的这个漂亮姐姐是一直照顾他的人,是拯救她生命的恩人。听到恩人这么说,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看到梁田没事。他们开始关心起眼下非常重要的问题了,那就是如何走出迷踪森林。 这个迷踪森林非常的奇怪,一旦进去就不容易出来。进去的人一直觉得自己在走直线,可是走着走着却又回到了原点。最近一段时间,由于火山喷发过后,天气变化异常。经常看不到太阳光,更无法从日头上判断东西南北。火山活跃期间,各种射线混杂,地下巨大的能量喷发影响了地质磁力线的走向,就连马特达蒙都无法好好利用磁场来判别方向了。 安宇挠头:“怎么办呢?这个鬼地方还真是邪性。老子还没遇到过这么难办的地方。” 即便是护山军也开始感叹:“这火山喷发,加上地动使地质环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的地方我们也认不出来了。” 罗溪想尝试用金蝉子,在高空发出整体的地图定位。但是天气实在是太不好了,金蝉子无法完全发挥它的作用。 正当大家发愁的时候。宫骁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说:“我们或许应该往这个方向走。”他用手指指向了丛林的一个方向。 安宇不解,问:“为什么?”你不是瞎蒙的吧? 宫骁回答:“因为有一种味道,从这边传了过来。” 安宇:“什么味道?” 宫骁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好像是吊钟花的味道。这种花我只在落云谷的大殿里看过。其他的地方并没有看到。若是这样,我们顺着这个味道走,就能出去了。” 东方靖瑞点头说道:“的确。吊钟花只有大殿里面有。因为这种花生来娇贵。必须有人精心培养。在野生环境下,这种花完全没有办法自行生存的。”说完这个,他又加了一句:“可是我从来不知道吊钟花有什么味道啊。因为我不喜欢有什么浓重的味道在房间里,所以才在大殿养殖吊钟花的。” 宫骁摇摇头说:“吊钟花是有味道的。我在大殿里面就闻到了。大殿里面的味道很浓。尤其是后花园那里。所以我感觉顺着这个味道。应该就能走出迷踪森林回到落云谷的大殿了。” 看着宫骁头头是道认真的分析的模样。拓跋颖竟然有些恍惚。商丘问他:“嘿,你怎么了?” 拓跋颖应立刻回了神。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缓解尴尬。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 这时候拓跋耀已经发出了命令,让宫骁带头其余人跟着他一起走出迷踪森林。 虽然狼人的嗅觉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但是宫骁的嗅觉好像比普通狼人还要灵敏。认真工作时候的宫骁身上所散发出的职业素质,让周围所有的人感叹。看他认真工作时候的样子,拓跋颖一次又一次地恍惚了。 走了一天一夜的路。这相当于寻常人走五天五夜还不止。休息时候拓跋耀问:“我们还有多久能出去?” 宫骁感觉了一下周围的气息,说道:“我感觉不远了,除了吊钟花的味道,还能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血液有些沸腾。 拓跋耀心中一惊,难道白长河老贼已经开始对白狮军团动手了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白传来的心灵感应,让罗溪接收到的信号,说道:“白狮军团和飞虎队都有危险,我们要火速出去才是。” 宫骁点头说好,胡乱用溪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洗脸后身上没有擦脸的毛巾,身在野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他直接拿身上的衣服擦干了。 天气热,众人并没有穿很厚的衣衫。宫骁擦脸的时候拉扯衣服,自然把肚皮以及后腰的位置露了出来。 拓跋颖不经意间瞥到了宫骁腰间的一处痕迹。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急速上前,抓住了宫骁,先是仔细的看了宫骁腰间的那个印记,然后又仔细地看着宫骁的面庞。喃喃说道:“像,像,真是太像了。” 听说被他忽然的举动,弄的很尴尬。他用力才挣脱拓跋颖的禁锢:“颖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拓跋颖激动的说道:“你不该叫我大哥。你该叫我小叔叔的。” 宫骁乐乐说道:“什么小叔叔?你才多大的年纪,干嘛要装大辈啊?存心占我便宜是不?你也想像白朗哥他们一样让我叫你叔叔?”飞虎队员经常因为和邵承是一起入队的,所以总让宫骁叫他们叔叔,不管年纪多小。 拓跋颖非常认真的说道:“我真的是你叔叔,亲叔叔。我是你爹一奶同胞的亲弟弟。你爹叫拓跋凉。你应该叫拓跋宫骁。” 宫骁虽然激动,但是依然保持着理智。他说:“难道是狼人都就要姓拓跋吗?普天之下皆兄弟,我们这些狼人不都是兄弟吗?” 拓跋颖把宫骁腰间的那个印记展现给大家说道:“你是我大哥的儿子,这个就是证据。” 说实话,那个印记长在宫骁的后腰上,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宫骁是飞虎队的成员,自然是罗溪的人,罗溪总要开口问一问:“大哥,这腰间有胎记的人多了,凭什么你认定他就是你大哥的孩子?” 拓跋颖认真的解释道。大家看,其实这个并不是一个胎记。而是刺青。这上面就是我们拓跋家的印记,以及我大哥的名字。 护山军每一个哥都过来看。纷纷点头说道:“嗯,没错,这个印记就是拓跋家的印记。 而印记旁边还写了一个龙飞凤舞的凉。” 拓跋颖突然有些感慨:“当年有一次我和哥哥被困在山洞里。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的时候,大哥告诉我一个秘密你知道我们护山军是不允许和寻常人通婚的。但是大哥说,他偷偷的和一个凡人女子交好,还生下了一个孩子。他说不管怎么样,就觉得他的血脉能延续下去。我曾经问过那个孩子叫什么?长得什么样?大哥只是笑笑,摇摇头,不肯告诉我。因为这件事一旦传出去。他怕那个孩子被族人惩罚。” “原来我还怪大哥,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身边抚养?可是当白长河把我们整个族里的人都抓起来,挨个折磨的时候。我才庆幸大哥的选择。是他让这个孩子逃了一劫。” “我们拓跋这一支的血脉,当时要么被折磨致死。要么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以为我们这辈子就算完了,整个家族也完了。但是现在看到他好好的样子,我真的觉得老天有眼。” “ 当年我大哥的嗅觉就是出了奇的好。这是我们所有族人都知道的。你看现在宫骁也是这样。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跟当年的大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周围的护山军纷纷点头,说:“是啊,当年凉大哥的嗅觉就特别好。我们巡山到半山腰的时候。山底下谁家做的鸡,谁家做的鱼,他都能闻得出来。” 第599章 走出丛林 罗溪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手下的人居然还能认个亲戚。亲人团聚这是个好事儿啊,只是他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庆祝了。 看着宫骁和亲人相认,太极很是高兴,但是目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兄弟们,我们回头再庆祝吧,白长河那个老贼恐怕已经动手了。” 东方靖瑞说道:“白长河一直想要有更大的实力。这次白狮军团到了落云谷,他怎能放下到口的肥肉?他是现在已经开始动手抢夺了。” 拓跋耀接着说:“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们怀疑他手里已经有一只狼人的队伍,数量不明。这些狼人是他可以控制的。你们也知道狼人的战斗力和普通士兵相比相差有多少。所以我们一定要尽快的回去。避免更大的损失。” 罗溪在这边听着心里也是着急。她不仅担心飞虎队的人,更担心召瑾瑜。以瑾瑜的性子。一定要和那些男人一争高下的。那么吃亏的一定是他。和普通人相比,他是个杀手,眨眼睛可以使人毙命,可是这个速度在狼人眼里就不够瞧的了,他们看常人的运动仿佛就是在放慢动作。 经过罗溪的提醒,大家再次整装待发。不过这次不仅是护山军,还有宫骁,他们眼中都冒出了复仇的怒火。至于其他飞虎队员,那就更不用说了。都是兄弟,兄弟有难,他们怎能袖手旁观? 有仇恨的怒火,他们行进的速度更快了。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旦认真拼起命来。纵然是一切困难都拦不住的。 不到半天光景,他们已然出了迷踪森林。 “那边雪腥味有点浓,我们快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他们不仅闻到了血腥的气味,而且还听到了厮杀的声音,兵器的碰撞声,受伤之后的闷哼声。 他们眼睁睁看着前面就是几个狼人要撕碎白狮军团的几个副将。还没动手之时,被召瑾瑜带着飞虎队的人拦截了。他们救下奄奄一息的副将和白长河的狼人对打起来。同时加入战斗的,还有小白带着它的狼群。 白长河的狼人,由于血统不纯,属于此生代,再加上有很多药物控制,他们的身形以及战斗力,都大打折扣。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依然超长于正常人许多倍。 眼看召瑾瑜身上又挂了彩,有一个狼人正在吸引召瑾瑜的注意力,另外一个狼人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召瑾瑜的脖子。小白上前一口咬住了那个张嘴狼人的腿,跟着被狼人一脚甩到了一边。这个时候都让人仿佛不怕疼一般。 就是这一甩的瞬间为宫骁争取到机会。宫骁带领着麦氏兄弟太极以及护山军的人,一起冲进了战斗当中。 真正的狼人加入,让这些半吊子狼人明显不够看了。白朗,溪流安宇他们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把在场受伤的人都带离战斗圈。 召瑾瑜看到罗溪,松了一口气说:“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罗溪心疼的看着召瑾瑜身上的伤,忍着悲痛说:“先别说话了,让我给你检查一下。” 召瑾瑜真的没说话,不知道是因为劳累还是因为流血过多,反正他已经昏了过去。 林木和其他飞虎队员则很快的进入到了军医的状态。虽然其他人的医术没有林木那样高,但是他们都经过战场前的培训,知道如何简单的处理伤口。这为之后的治疗争取到了机会。 索性来的低等狼人人并不够多。而他们这边不仅是优质狼人,而且是训练有素的狼人。有拓跋曜这样腹黑的指挥官指挥战斗,所以没过多久战斗就结束了。 再说罗溪瑜这边,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然后仔细处置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把人都快包成了粽子才离开。然后出去照顾其他的伤员。最近的伤员很多,不仅是这次战斗的,还有前两天战斗中受伤的人。他们一直没有接受良好的治疗,若是再置之不理,恐怕落下终身残疾。 处理好外面的人后,罗溪回到召瑾瑜的身边。这才多久没见她觉得这个自己的弟弟已长大了好多。脸上的青稚已经褪去,看着他日益精壮的身子,离开不过几日,怎么感觉召瑾瑜就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呢? 战斗结束后拓跋耀还有白狮军团的那几个副将回到军营营帐中,虽然他们都有伤在身,却没有什么大碍。副将们向拓跋耀报告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情况以及白狮军团的损失状况。 原来在拓跋耀白长河进入迷踪森林的第二天就开始动手了。开始只是说和白狮军团要些人看护落云谷,说什么落云谷在这边势单力薄。草原那边又虎视眈眈,他们就是那大老虎嘴边的一块肉。如今王爷是谷主的亲生儿子。自然要对谷主负责,对落云谷负责,一定不会介意在落云谷多留些人马。副将们没有人理会他的这番言辞,只是说等王爷回来再做定夺。 公开不行了,白长河就想用私下的方式去解决。他带着重金挨个私下找了一遍白狮军团的副将。说什么让他们私下留给落云谷一支军队。白狮军团人数如此众多,少了千把人看不出来的。再说一旦给他留下的人,他会在谷主面前美言这个副将。而且还说谷主可是王爷的亲爹。手下帮着王爷孝敬他亲爹,王爷过后赏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责怪? 只是上下软硬的手段都用了。发现白狮军团果然名不虚传,简直就是铁桶一块,从哪里都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于是又换了方式。 等了两三日,依然没有王爷的消息。但是却看到迷踪森林外面的两具白骨。有人传言王爷凶多吉少。白沙河又仗着自己是落云谷的大管家,目前落云谷唯一可以做得了主的人,他建议找两个熟悉迷踪森林的人,带着白狮军团进入森林去寻找王爷。有大军压阵,这个森林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这件事情被召瑾瑜拦下了。说他相信王爷的实力,不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没命的。 紧接着,召瑾瑜建议这些副将让白狮军团的人躲入后面的青山山谷当中。因为他认为白长河不安好心会对他们的白狮军团下手。他们这边不熟悉地理环境,会吃亏的。 可是几个副将都是打过大仗的人,第一没看上这个毫无战斗经验的毛头小子。第二,他们觉得大军在握,没有必要怕这个手里仅有百十家丁的大管家。 就在前两天的晚上,白长河又一次来到白狮军团商量驻兵的事情。结果和之前一样,只是这次白长河口气不一般,不像之前那样谄媚,好像有了什么底气。白狮军团的人怎能吃那一套?谈判谈崩了。就在当夜,白长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几十头的怪物。他们夜袭军营。若是寻常人偷袭,凭着白狮军团训练有素,就算是在晚上,整个军队的警惕性都非常高。 可是来偷袭的人毕竟不是寻常人。士兵们发现,这些偷袭的人比他们在战场上遇到的任何一个大力士力量都更要庞大。而且他们好像不知疼不知伤。即便身中数刀,依然可以不影响自身的战斗。一力降十会,这么几个大力士愣是让几百人的军队无可奈何,差点团灭。 好在白狮军团的驻扎兵营是分散的。一个军营被袭,其他的军营立刻做出反应。所以整个军团主力还在。 说完这些,副将们纷纷说道:“王爷,这次多亏了有瑾瑜兄弟。不然白狮军团凶多吉少呀。” 拓跋耀有些纳闷儿,他知道白长河会打他的白狮军团主意,也知道自己得白狮军团会有损失,更知道自己的这些副将们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这个召瑾瑜是怎么回事?他的武功确实是比手下的这些副将的还要厉害,毕竟他是杀手出身。可是能让这些眼睛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的副将们佩服一个人着实不易。 “召瑾瑜是怎么回事?只因为他救过你们?” 其中有个副将说:“最开始他让我们进山去躲避,我们都没听。但是看着白长河的态度和做法,我们决定小心为上。于是把军队化整为零,分散到各个山坳当中。那天白山和袭击的军营也是我们摆在明面上故意迷惑他视线的一个军营。” “可是白长河和不知道什么什么地方弄来的那些怪物。我们那些武功不错的战士,在他面前简直如小虫子一般,一碾就碎了。而且除了袭击这个阵营以外。他们还在山里四处搜寻我们其他的军营。我们藏得那样隐蔽,居然被他们找到了几个。他们所到之处,自然是狼藉一片。” 另一个副将接着说:“后来还是瑾瑜兄弟找到了,应对这些怪物的办法。也不知道他那个小脑子里头怎么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这些办法虽不难办。确实有效。后来他又让我们去打游击战,不和他们硬拼,不过就躲这来,以保存自己的实力。还有一个口诀叫什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还用了硫磺,焰火吓唬那些怪物,好多次都把他们吓跑了,我们的撤退争取到了时间,止住了我们的损失。” 第600章 明日继位 还有一位将领接着说:“这次我们行动慢了一步,让这些怪物寻到了此处。就在他们把我抓住的时候。是瑾瑜兄弟冲上来救了我们。还有那些飞虎队的兄弟,若不是他们,末将恐怕这辈子就无法再追随王爷了。” 其他几个将士也纷纷说道:“飞虎队的人都是真兄弟,不会贪生怕死,不会因为困难而抛弃他们。若是回到齐国,一定要给这些兄弟论功行赏。” 拓跋曜点头,一是感叹这段时间召瑾瑜的成长。在天狼山的时候,那小子没少问自己关于带兵打仗的事情。他觉得这是罗夕的弟弟,自己的小舅子,必须让其满意,也就事无巨细的给他讲了。而讲述的这些,他也曾经对自己手下的将领们讲过,或许不是很细致,可是他们并肩战斗的时候都是理论实际很快结合。想不到这个小舅子灵活运用得居然比这些作战经验丰富的将士还要好,真真儿的是个可造之材呀。 这边刚刚说着,有人跑进来报告:“左翼大营遭到袭击。那帮怪物抓走了我们两个千夫长。” “兵营损失状况如何?有多少伤亡详细报来。” 小兵回答说:“此时那些怪物来,好像并不在杀人。而是在抓人。兵营具体损失情况尚不清楚,粗略估计受伤人数应该不超过500人。但是这些怪物来的时候直接奔着两个千夫长去的,虽然他们顽强抵抗,但依然实力不如那怪物,被他们掠了去。请王爷救我们将军。” 拓跋耀说道:“你放心,人我一定会去救。你们千夫长是本王的人,不是谁都能碰的。让人先带他去休息吧。” 小兵出去之后,所有的将领纷纷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拓跋耀。他们知道不能抛弃自己的兄弟。尤其是飞虎队常说的那句:不抛弃,不放弃。可是对方实力太强大,硬拼绝对不是办法,他们希望王爷能有好办法。即便没有,他们也不怕死。 拓跋曜思索了一阵,问道:“那几个人审完了吗?鸣幽进来抱拳回复:还在进行中,已经审出了一些眉目了,这是审出来的信息,请王爷过目。” 这边军营里正讨论的热闹,落云谷的大殿里面还有几个人,也在商量。 “你说什么?拓跋耀回来了?”白长河虽然觉得这件事情不可思议,但是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白长河了。现在他手中握有利器。听说曾经还刻意的去讨好这帮兵爷,现在手上有了这个筹码,他一定要那些当初不长眼的管他叫爷。“天甲小队回来告诉你的吗?” “那倒不是。” “既然不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到现在还没回来,我觉得这事肯定有蹊跷。天甲小队是我们所有小队中完成任务最好的。即便今天去的那个地方有些麻烦,可是我觉得他们也不会用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解决完。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遇到大麻烦了。留在落云谷的人,也就那个叫召瑾瑜的有几分本事,他一个人一次能对付一个天兽就很了不起了。可是咱们一次派了五六个,制住他是非常轻松的。但是他们到现在都没回来,肯定是琨王回来了。” 白长河冷笑:“哼,还真是个命大的。在迷踪森林里还没死,便宜他了。不过进去了这么几天就出来了,恐怕是在里面呆怕了。根本没有去找什么药材,直接出来了。”恐怕那个贱丫头白琉璃也做了不少工作。应该是她在迷踪森林里除掉了琨王妃,然后劝解并带领琨王出来的。我的女儿,我还不了解吗? 白长河一定了解他的女儿白琉璃,但是一定不了解琨王身边的女人罗溪,她绝对是杀人不见血的活阎王。 白长河的又一个手下问:“谷主,那明天的继任大典还进行吗?” “当然进行,为什么不进行?本尊筹谋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明天天的这一刻吗?”白长河现在已经把自己当做谷主了,甚至要求周围的亲信也这么叫。 “可是琨王那边怎么办?咱们之前做过的事情恐怕现在都知道了,他的人也压在咱们这,以他的性子,能咽下这口气吗。一定会来捣乱的。” 白长河自信的扬起下巴,说道:“我怕他作甚?他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怎能和我的天兽军比?就算来了十个王爷,我天兽军一个小队就能把他给灭了。” 下面有人附和道:“谷主说的太对了。如今我们有了天兽军,谁人还敢不服?谁要是不服,直接让天兽军去灭了他。” 也有人担忧问道:“目前我们虽然让白狮军团损失了不少,可是他们的主力还在。而且我们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谷主属下认为这早晚是个隐患。在说天兽军虽然好用,但却难以控制。最实在的办法还是让那些拓跋耀的旧部归顺咱们。这样有了天兽军还有了白狮军团。到时候别说是草原,即便是十方城,也得对咱们落云谷俯首称臣。” 白长河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明暗不清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思考了好一阵才说:“待明天继任大典开始。本尊会向所有人展示我们落云谷真正的实力。我都要让拓跋耀的那些人看看,本尊的手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他们若归顺便罢,若是不归顺,本尊就让他的白狮军团全军覆没在这落云谷里,一个也别想出去。收了那么多的侮辱,难道以为这样就算了嘛?我会以十倍百倍的利息讨回来的。” “谷主说得对,咱们先礼后兵。之前跟他们好说好商量没有用,那么这次咱们就把捉来的这些人放在大门外,到时候给那个王爷表演一个手撕活人。看他们还有没有胆量继续和谷主作对。” 这段日子白长何在白狮军团没少碰钉子,也没少受嘲讽。拓跋曜就是个腹黑的,他的手下不仅腹黑还嘴黑。在两军阵前叫骂的过程中,没有一次是输的。白狮军团的人这样都已经习惯了,他们毫不在意。 可是白长和不同。落云谷的风气就是文明礼让。谷主更是一个讲规矩,讲礼仪的人,所以全谷上下人的气质都是向往不食人间烟火,飘飘欲仙的样子。在这样的环境下白长和竟然对骂人的那套方式不太适应了。军营里的那些粗汉子们随便说点难听的,人家那边可能还没过瘾,他便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表面上看着好像脸皮厚,不介意,其实内心已经气到不行。这次有了天兽军。他手握拳头,表示一定要把过去所受的耻辱找回来。 另外一边。罗西照顾赵瑾瑜,终于等着她醒来。仔细检查了召瑾瑜,身上没有大碍,才肯放她下地行动。 “姐,你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你看那我能跑能跳的。” “少乱动,你再动,伤口又崩开了,我还得给你重新缝针。” “好好好,好姐姐,我不乱动了啊。” 两人嬉闹了一阵,罗溪才正经问他:“这段时间飞虎队怎么样?损失多少?”说这话的时候罗溪心里真的是在滴血,她舍不得失去任何一个飞虎队员。 召瑾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咱们这边儿到底是有人受伤了。这功夫还没练,到家还得练呢。你说那帮怪物怎么跑得那么快?力量那么大呢?” 什么叫到底有人受伤了?难道这还可能不受伤吗? 召瑾瑜偷笑说,“姐,咱们平时的训练帮了我们不少忙,而且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所以咱们的对策更管用。” 罗溪诧异:“哦,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不就是跟姐夫宫骁一样吗?只是他们的功夫,可比姐夫差远了。有那么强劲的身体,却只发挥出这么不堪的战斗力,我都替那个白长河寒碜。” 罗溪忍不住笑了出来:“哎哟,你这都看出来了。” “这还能看不出来呢,每到月圆之夜,他们肯定少好几个人,应该是疯狂致死。等到月圆之夜过了之后,他们的实力总会下降一些。然后再慢慢变强。按理来说,他们应该是到月初的,或者月末的日子是最强的。可那段时间他们肯定不会发起进攻。怕是白长河担心他们不好控制,于是在那几天加大药量了。” 罗溪刮了一下,赵瑾瑜的鼻子说,你这个小鬼都是精灵。 召瑾瑜笑嘻嘻的爬上了罗溪身边,说“那还不都是跟姐姐学的。” 罗溪:“跟我说说,你们都是用什么办法打发走那些狼人的?” “还是你们之前用过的方法呗。比如说他们怕银子,我们用银子做了一张银网。而且我把所有飞虎队员的箭头换成了纯银的。若是线头不够了,我们就用火吓唬他们。姐,你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那些老人好像跟小白小灰灰,他们有着什么感应?他们一来我们就让小灰灰对着天嚎叫。他们竟然也学着向天嚎叫。他们的脸一朝上,我们就有逃跑的时间了。” 罗溪笑了,说:“看来在我身边没少观察。” 第601章 请白谷主继位 召瑾瑜叹了口气,说道:“白狮军团的那帮人太固执。要是他们早听我劝,也不至于损失这么大。” 罗溪笑着说:“刚才你知不知道那些将领们对你很是佩服,都说要王爷重重赏你呢。” 召瑾瑜一扭头:“哼,我才不喜欢他的赏赐呢。不过他若是肯把他的一屋子的兵书和治国之策都让我看看,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罗溪:“怎么弟弟最近对这个感兴趣了吗?之前的书我也没少给你看呢,怎么没够?” 召瑾瑜不好意思的点头:“唉,最近就只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姐,难道你那还有书吗?借给我看看呗。我这都书荒了。” “行了,少跟姐贫了。不过说正经的,这两天我们和白长和恐怕还有一场恶战。他不知道的是,我们这边也有狼人战队。但是同样,我们不知道他们的这些狼人到底有多少?这些人的战斗力究竟这样。” 召瑾瑜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说道:“根据这几次跟他们的交手,我觉得。他们的实力一般般,没有宫骁和太极以及麦氏兄弟他们强。那就更比不上姐夫了。要不然以我这样的身手,不可能在他们手下讨那么多次的便宜的。而且那些人这身子好像都用了很强的药物控制。这就是我们可以利用来取胜的地方。” 罗溪点头:“晚上我把你带到军营去见你姐夫。你把这些有用的信息都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去灭了白长河。” 提到了打架,召瑾瑜满眼放光,血液里面的有些东西是无法掩盖住的。“姐啥时候出发?你可不许落下我呀!” “好好养伤吧,你凑什么热闹?” “姐,咱不带这样的。就算他们是狼人,可咱也不是废物呀。实在不行,你让我在一旁观战也可以啊。” 罗溪刮了一下他的鼻头,说道:“行了,好好休息吧。到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任务。若是完成不了。挨罚的时候,我可不会留情。” “好嘞,姐,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拓跋曜忙完军务之后去了审讯的牢房。里面审讯的真热闹,这些二等狼人的体质已经发生了改变,一般的酷刑对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很不幸的是,拷问他们的并不是普通的人,他们是天狼小队以及护山军。 “居然敢欺负我干爹?长本事了是不是?”说着又踹了地上的人一脚。很明显,听到咔嚓一声,应该是刚刚长好的肋骨又断了。“你把他胳膊打折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恢复的快?行,你恢复好了,我就给打折了,再恢复好再打折,一直打到明天早上,反正我好久没锻炼了。” 地上的人听了直打哆嗦:“别打了,别打了,不行别打了,我说还不行吗!” 宫骁还要上脚,被太极拉开了:“行了,宫骁不要打了。人家都求饶了。等问完话你再继续。” 二等狼人听着直哆嗦。他们的身体确实是被改变了,不是主动改变而是被动的。他们的身体恢复能力快,但并不代表受伤之后不会感到疼痛。 平常在上战场之前,白长河都会给他们吃一种药麻痹神经,这样在打仗的过程中,如果出现受伤,他们是感觉不到多少疼痛的。当药力过去快感到疼痛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愈合了。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在战场上可以不畏惧受伤的原因。 现在他们被捉到这个牢房里很久了,身上的药效一早就过了。审讯过程当中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而且对方的力量怎么那么大,甚至比他们还大。普通人是根本无法打坏他们的骨头,可是这几个人随随便便就踢断了他的腿骨扭断了他的手臂。断骨头的感觉真疼啊! 宫骁看到拓跋耀,把新的审讯记录给他看。并解释:“这些人是贺楚的侍卫,之前是保护贺楚过来落云谷请神仙丹药的。到这里之后,被白琉璃利用,阻止咱们入谷。那时候损失了一些人。剩余的人在贺楚失踪后被白长和囚禁了起来。他们拿这些人做实验培养狼人。失败率很高。之前的二千多人,最后剩下的不到一百人了。而且可能每个月还会有损失。白长河又找到了一些其他人作为补充。那些人开始时候是正常人,他们不认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这些新来的狼人普遍有个特点,都是残疾,而且舌头都被割掉了。” “他们今天来的任务是抓几个领头的回去。因为明天白长和瑶召开他的继任大典。到时候他会用这些人来要挟咱们。” 拓跋曜冷笑:“要挟?想得倒好,要挟本王的人可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从召瑾瑜的卧室出来之后。罗溪到飞虎队巡视了一圈。她正在想办法获得更多有效的武器。 东方靖瑞看到他们忙碌的样子不禁上前问:“小溪,你们忙什么呢?” 罗溪有些挫败感地说:“想办法找银子。” 东方靖瑞问:“你要买什么吗?山谷里面金子珠宝也不少。若是粮食不够,去后山仓库里拿就好了。” 罗溪笑了,给他解释:“狼人最怕银器。之前我们会用纯银做成网,或者是箭头来攻击他们。可是现在我们手里的银子实在有限。之前放出去的箭头也没能完全回收。明天就要大战了。他们那边就算一对一不如咱们,可是数量上毕竟占有多数,光凭咱们这几个人恐怕还是要吃亏的。咱们必须得想办法在兵器上取得胜利。有了顺手的兵器,就能以一敌十。再说咱们这边的普通人有了白银制的兵器也可以和他们对打一阵了。” 东方靖瑞眼睛一亮:“银子,你就要银子吗?” 罗溪很认真地点头:“对,就要银子,而且越纯越好。” 东方靖瑞叫上几个护山君军,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又回来了。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十大箱的银锭子。 “小溪,你看这些够用不?一会儿我让他们再拿十箱过来。” 看到银子的罗溪两眼放精光:“爹,你从哪弄来的怎么这么多?” 东方靖瑞骄傲的说道:“爹在这边这么多年,好歹也得有些家底啊。” 罗溪纳闷:“白长和不是你的管家吗?难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在,他没把你的钱吞掉吗?” 东方靖瑞冷笑道:“为父虽然不喜欢勾心斗角。但却也知道自我保护,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本以为这些东西这辈子会用不上。很不幸,最后还是用上了。” 罗溪仔细计算了一下数量,发现这些银子居然可以做出五千支箭。她高兴极了。“太好了,有了这些,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 邵忠跟在罗溪身边有些为难:“老大,这些银子虽然多,可是一夜作出5000支箭,很难的。做的时候箭头不仅要融化,还要打制,白狮军团那边虽然有铁匠,数量毕竟不够多。还有炼制银器的熔炉也不够。还有 ……” 罗溪拍了拍邵忠的肩膀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有护山军呢。” 邵总很高兴:“怎么他们那边有铁匠吗?” 罗溪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用捏就可以了。” 狼人的力气非常大。捏一个箭头就像捏橡皮泥。只要给他们戴上特殊的手套就可以了。 邵忠一拍脑袋:“哎哟,可不是吗?我怎么没想到?” 东方靖瑞哈哈大笑:“好,做箭头的这些事情就归我们,你们只要做好后续的事情就可以了。” 翌日清晨。白长河神清气爽。手下的人给他安排了盛大的继位典礼。能看得出来。为了这一天,白长和准备了很久。因为布置会场的那些缎带,灯笼,各种摆饰绝对不是几天就能准备好的。 此次盛典的主持人是黄芪。也就是那个和白长河一起欺骗罗溪拓跋耀的白发老者。 “东方谷主仙逝,吾深感痛心,希望可以追随他而去。然,谷主临终前,留下遗愿,希望吾辈可以发愤图强,把落云谷发扬光大。东方谷主临终前说:落云谷不可一日无主,白长河为人忠厚,足智多谋,堪当大任。此后落云谷,交予白长和手里,便可安息了。今,吾率领落云谷各部,恳请白长河做我们的谷主吧。”他忽然面向白长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高喊:“请白谷主继位。”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学着黄芪的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高喊着:“请白谷主即位。” “请白谷主继位!” “请白谷主继位!” 那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在远处埋伏的护山军满眼露出了愤怒的火焰。宫骁撇着嘴冷声说道:“这也太能装了吧。明明就是他给人家下毒手然后抢人家的位置,还说得那么清新脱俗。这真是又要做女表子,又要立牌坊。恶心死了。” 赵瑾瑜和溪流等其他的飞虎队员不是狼人,听力没有那么好。因为埋伏很远,听不到大殿里面发生的事情,看着护山军表情变化,他们着急死了。 第602章 做谷主?你配吗? 队伍里的午马和安宇着急地说:“老大让我们离的近一点吧。我们也想看看热闹。” 罗溪刚要拒绝,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但是拓跋曜说:“我们再往前一点,到大殿四周埋伏。” 罗溪不想同意:“他们那里面也有狼人听力也非常好的。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就危险了。” 拓跋耀笑道:“他们确实会发现,但是他们不会动手。” “为什么?” “因为这出戏是白长河想演示给我看的。他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他想让世界上所有的人看到他继位时候的辉煌,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 罗溪白了一眼:“我们就这么让他梦想成真吗?” 拓跋曜对罗溪温柔一笑:“当然不可能,我们会让他觉得连做这种梦都是不可能的。” 高台前正在发表演讲的白长河收到了黄芪的手势。知道拓跋耀的人已经在靠近。于是吩咐把那些五花大绑的千夫长以及小将领都带的出来。 之前他的演讲内容都是在向下面的人描述自己的宏图伟业以及落云谷未来发展方向。他给跟从他人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场景,天下所有的人都臣服于落云谷,不管是十方城还是草原大汉都对他们年年上供,岁岁称臣。他字里行间都暗示手下人,让他们觉得只要跟着他白长河,日后都会飞黄腾达。他会带领大家称雄天下,而且让他做谷主更是天意,是民心所向,不可违抗。 现在又把那些不服从他的人拿出来立威,让手下的人知道。反对他是没有好结果的。那是会死得很惨的。这就是白长河所谓恩威并施,这也是他曾经捡到帝王之术上几页残卷上看到的。 “这几个人,就违抗天意,违背民心,就是阻止我们称雄天下,阻止我们落云谷发扬光大的。本尊会替天行道,让他们知道不顺从天意是有怎样的后果!” 台子下面黄芪最先喊了一声:“杀!” 接着人群中爆发出响亮的吼声。“杀,杀,杀!” 听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白长河非常满意。他笑着问那些被绑着的人。“怎么样?还要坚持吗?只要现在你们说愿意归顺我还不晚。否则……”他的眼睛瞄了下这些人身后的狼人。貌似温柔,但是会让人感觉无比阴冷的说道:“你们看到他们了吗?他们的牙齿会把你们的脖子咬断,会把你们撕得粉碎,身上不会留下一块完整的肉,而且是在你们清醒的时候把你们撕碎。这份痛苦,你们忍受的了吗?” 被五花大绑着的白狮军团的将士们纷纷扭过头去,根本不屑于他的这套说辞:“我们生是白狮军团的人,死是白狮军团的鬼。我们今生今世只认一个主子,那就是我们的王爷。区区一死何足惧?” 另一个也说:“军人,当战则战,当时则死。因畏惧而屈服,不配做白狮军团的兵。” 后面的那个接着说:“白老头,有本事你跟你爷爷我单挑啊?弄出这么些怪物算什么本事?顺从你?我呸!”说着一口口水吐了白长河一脸。 这一脸的口水气得白长河摔了袖子厉声喝道:“好啊,既然你们几个都不怕死,那就让你尝尝死亡的味道!你们还等什么呢?动手啊!” 站在下面的狼人们仿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这让他们兴奋不已,都跃跃欲试的样子。大喊着:“杀杀杀。”那场面简直是兴奋极了。 将士身后的狼人在众人的鼓动下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撕咬前面人的脖子。白狮军团的将士已经做好随时痛苦死亡的准备。他们闭着眼睛,感觉就在身后怪物的牙齿触碰肌肤的一瞬间,怎么身上一松?回头再看,身边的两个狼人已经倒在地上。眉心的位置正插着一支箭。 他不由大喊一声叫好:“好箭法!” 再看周围,所有被白长河绑着的将领身边,狼人都躺在地上,眉心正中有一支箭,箭头已经淹没在头骨当中。 随后,拓跋耀的声音响起:“称雄天下?就凭你也配?你们要想出了这落云谷,也得问问本王同不同意。” 白长河听到拓跋耀的声音,内心有些害怕,他知道拓跋曜的功夫,更知道他一定带来了剩下的大军。这支军队没有拓跋曜可以称为一支强大的队伍,但是有了拓跋曜这个核心,他们就是一直所向披靡的军队。 但是他看着下面蠢蠢欲动的天兽军,给他自己鼓足勇气,强压着内心的不安:“拓跋耀,现在本尊是落云谷谷主,现在不同以往,你既然来到了本尊的地盘,就要守本尊的规矩。若是你们乖乖归顺,本尊会考虑你们活。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白狮军团的忌日。现在的落云谷没你说话的份,更不可能任由你恣意妄为。如今你竟然在本尊眼皮底下伤害落云谷的精英,简直气人太甚!来人啊,本尊作为谷主命令你们,杀了拓跋耀,灭了白狮军团,为你们的兄弟报仇!” 白长河的这番话起了很好的鼓动作用。天兽军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死于箭下,落云谷的大众,尤其是狼人们,个个剑拔弩张。他们摩拳擦掌,要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狼人尚未行动,只听轰隆一声,白长河身后的两棵石头立柱被打得粉碎。连带着立柱上所支撑的横梁都掉了。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力,除了拓跋耀白长河想不出到底是谁出手,但是他一直再看拓跋耀,他并没有出手啊! 轰隆声未过,一个浑厚的声音响彻落云谷大殿。“你是落云谷谷主?本谷主怎么不知道?”自从觉醒后,东方靖瑞感觉自己的内力又增进了,达到了以前无法达到的境界。身体素质的提高也会提高内功的升高上限。放在以往,他的声音绝对不会有如此震撼人心的。 众人看到随着声音飘来的是一个仙风道骨般的人物。他落定站稳后,所有人才认清他的样貌。 “是谷主?是谷主!” “怎么会是谷主呢?他不是死了吗?” “谷主明明就在我们眼前呢,怎么是死了呢?” “原来白长河一直在骗我们。老谷主一直都在。” 看到东方靖瑞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白长河这下心虚大发了。他在暗地里说服落云谷的人就是以老谷主去世,云谷不可一日无主这个理由来进行的。很多抱有中间态度的人都是相信了这一点才同意归顺于他。可如今发现老谷主并没有死。他的那套说辞就是不成立的,他的借口也就没有根基。再后来什么顺应天意之类的,会让人觉得更是白长河牵强地为自己找一个上位的借口。现在这个借口既不符合天意,又不符合民意。建立在欺骗上,现在谎言被戳破了,他自然会心虚了。 东方靖瑞对着大殿里所有的人说:“我们落云谷,从来都是一个世外仙境般的地方,家乡招灾,你们成为了流民,是落云谷收留了你们,你们妻离子散家庭破落,没有去处的时候,是落云谷收留了你们。当年你们来落云谷,我是说过一句话:在落云谷,只要肯劳动,就可以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我落云谷与外界从来都是不争不抢,他们富贵也好,贫穷也罢,都与我无关。我们只要平静的日子。我不想称霸世界,这里只是一个没有战乱,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兵役的地方。当年你们来到这里,并且愿意留下,不就是因为这些吗?” “可如今这个人又要让你们做什么?他要你们对外征战,他要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他要称霸天下。他称霸天下的代价就是牺牲你们!你们跟着他,落云谷就不会再有平静的日子。你们要跟着他四处征战,最后客死他乡,或许连尸首都不会有人为你们掩埋,这就是你们想过的日子吗?” 东方靖瑞说完这些,下面议论纷纷。 “就是呀,我们就是因为战乱才来到这里的。到这里之后能吃饱饭能穿得暖,儿女齐全,还求啥呀?” “可不是吗,咱要住也就是那么三间瓦房,什么称雄天下,我可不敢兴趣。满达大汗一直征讨十方城呢,我几个哥哥都在争吵过程中音信全无,最后一个弟弟强被拉去当兵,后来听说他死的时候都不是全尸。我带着孩子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没有战乱的地方,才安稳了几年?又要让我们打仗?我才不去呢,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了!” “那个白长河就是流民来的,我们一起流浪的时候我见过他。那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一个什么好种。为了口吃的,连人都敢杀。他要窃取谷主的位置,还说什么顺应天意?他当谷主是顺应天意的话,那老天真是瞎了眼了。” 东方靖瑞听到下面群众纷纷议论嘴角微微上扬,作为帝王之家出来的人。他更加知道什么叫民心所向,更加会利用人民为自己造势。水能载舟,亦可覆舟。只有顺应民心,人民才能拥护你,才会愿意让你领导,才会拥护你。显然在这一点上白长河学的不够多。 第603章 母子蛊 为了给民众再添一把对待生活的怒火,东方靖瑞指着那些天兽军说:“白长河你这老贼,若是只想称雄天下也就罢了,带着愿意追随你的人去征讨四方,本谷主绝不拦着。可是你为何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把好好的人祸害成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是不是还打算把这里所有的人都变成他们这个样子?” 落云谷里所有人的人都疑惑地看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人,在他们心中这个白大管家是有手段,有魄力,为人和煦,办事有手腕的。只是他真的像谷主说的那般残忍吗?难道这些天兽军根本不是上天赐给他们保护落云谷,而是白管家制造出来的怪物? 白长河看着下面民众的反应,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子,知道他们越来越相信了。此刻他若是什么都不说,恐怕这到手的局势就要失去:“我,我这是为了他们好!若是没有本尊,他们如何能像现在这般强大?他们还要感谢本尊呢!” 拓跋耀听不下去了,冷笑道:“白老头,若是你觉得这个样子好,你自己为什么不变得和他们一样呢?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是你的试验品?他们根本就是你手下的牺牲品?这些人曾是贺楚的亲兵,原本是以为自己正做着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情来到落云谷的,他们想着这次请回神仙丹药就可以立大功,然后就可以衣锦还乡。可是现在呢?他们现在这个样子还如何回得去?还有更多人,他们已经惨死于你的手下,你要让他们如何回去?他们的亲人,不仅连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甚至连为他们收尸都不可能。这就是你说的为他们好吗?” 眼看下面的天兽军开始躁动,白长河和拓跋曜都明白,那些话,在这些天兽军的心里已经起了作用。 白长河看到拓跋耀的身边只有罗溪,忽然想到自己的女儿没有伴随左右。他听说这个女人不是个好惹的,心下明白女儿很可能惨遭不测,但是生出一计。他把话题岔开了问:“拓跋曜,小女白琉璃可是当初背着我跟你一起走的,她如今身在哪里?从你见到他时候起,本尊就知道你就对她心怀不轨,这次恐怕是他不愿意随意从了你,你却残忍地对他施暴,之后怕她传说出去,最后被你害死了吧!” 白长河想用这样的方式制造一个道德败坏的例子。他想让人们觉得拓跋曜是一个好色之徒,并且是一个杀人犯。而作为死者的父亲,应该是被人可怜的一方。只要让大家认为他做了有悖人伦的事。即便白狮军团的士兵也会不屑于跟随这样一个人面兽心的主子的。 只是他低估了拓跋耀的智商以及他讨厌白琉璃的程度。 拓跋曜风轻云淡的说:“本王有洁癖,觉得那些人尽可夫的女人太脏。当初在大都的时候,他和贺楚皇子不着寸缕地在一个房间里七天七夜。这七天七夜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用我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吧?而且后来听说贺楚皇子的侍卫都进去了,半天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那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究竟在做什么?你若是不相信,问问你的天兽军啊,或许他们曾经也进过那间屋子呢。” 听了这个,大殿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那么多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个小房间里,还不着寸缕,你说能做什么?” “原来白琉璃是这样一个女人呀?” “可不是吗?在咱们落云那么清高,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原来都是装的。骨子里还不一定浪成什么样呢。” “七天七夜呀,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一定是身经百战的。” “那白姑娘在这的时候并不像那样的人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琉璃有一个那样的爹,她能好到哪去?她爹那个大管家的位置都不知道是不是用女儿换来的。” “不至于吧,哪有当爹的竟然教女儿这样的事?” “不是他爹教的,能是谁教的?你见过那白小姐跟咱们这里的那个人很亲近吗?” “当爹的居然教女儿,这些简直太禽兽了!” “岂止是太禽兽,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就这样的人还想称霸天下?他若称霸天下,天下可就没有好喽。” 白长河对这男女之事本就不在乎。但就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拿他的女儿当着他的面这样说。树有皮,人有脸。最基本的面子还是要的。 眼看着话题被带的越来越跑偏,说得越来越离谱,尤其是大殿里的人已经纷纷放下武器站到老谷主东方靖瑞身边了。他看着拓跋耀竟然还冷冷地笑,气得向手底下的那些天兽军大吼:“你们还等什么呢?快去上前给我撕了他们!” 天兽军听了拓跋曜之前的话,那真的是他们心中所想:这次随着贺楚皇子来落云谷请回神仙丹药,回去满达大汗一高兴,赐给他们几百只羊也是有可能的。更有可能加官进爵,随着贺楚皇子一荣俱荣,一取夺回当年的风采。可是没想到进了这落云谷就等于进了鬼门关,哦不,比进了鬼门关还可怕。他们被困起来后,亲眼目睹自己的兄弟被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每到月圆之夜,他们都会发狂,自相残杀,最后幸存下来的,第二天也会身体伤痕累累。比身体伤痛更加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清醒之后看到满地的碎尸,那就是他们昨夜发狂的结果。他们发觉,是自己手撕了自己的同伴。这种心灵上的摧残给人更大的毁灭。 现在活下来的天兽军无一不是苟延残喘,无一不是依靠药物麻木地活着。他们不是没有思维,他们是不敢想,因为想起就意味着痛苦。 看着天兽军没动,白长河使了个眼色给黄芪。只见黄芪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拨浪鼓,摇转挥动几下,所有天兽军都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他们纷纷抱着头,捶打着自己的头,抓着头上少量的毛发。有的甚至满地打滚,用头去撞墙。 黄芪更加夸张地挥舞着小鼓,说:“快去执行谷主的命令,否则老夫让你们更加痛苦。” 罗溪看到这一幕感觉很眼熟:“我当是谁,这动作很眼熟啊,看来满达大汗身边的国师是你徒弟吧?你这蛊虫比他的有技术含量。你在每个天兽军的脑子里放了一条虫子,摇动小鼓就是操纵蛊虫在。这蛊虫可不好养,为了养好一只蛊虫,也得死不少人的。你房间里每多一个罐子,恐怕就要死八个到九个人。这么多天兽军都中了你的蛊,你得养多少虫子啊?需要那么多人为你的虫子牺牲,这件事白管家知道吗?是他默许的吗?被牺牲的这些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死的吗?” 听到这个,大殿里的人更炸了:“什么?那些在后山失踪的人都是被黄仙人拿去练虫子了?那我家妞妞岂不是……她才十岁啊!” “天啊,我家隔壁的大婶上个月去后山采药,以往半个月就回来了,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来,恐怕是被他炼虫子了吧?” “我家大壮去后山帮忙,到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被你害了,你还我儿子,还我的大壮!我跟你拼了!” “原来阿坝村那一村子的人,现在就剩下两三户人家了。还说什么给你收药去,我看是去你你炼虫子了吧?这真是造孽啊!为了这么一帮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你们居然毒害了一个村的人。我要为村里的人报仇!” “对,为亲人报仇!” “报仇!” “报仇!” “报仇!” 大殿里报仇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悲愤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挑起了白长河黄芪与落云谷谷民的矛盾,罗溪小声说:“他们动起手来的时候,宫骁去把黄芪手中的小拨浪鼓夺过来。护山军,天狼小队,你们近距离保护,弓箭手,远距离掩护。” “是。” 果然,躁动的谷民拿起武器冲向白长河与黄芪冲去。黄芪停止摇晃小鼓,指挥着天兽军抵抗:“快去挡住他们,快去!” 天兽军为了自己的头不再那么撕心裂肺地疼,纷纷疯狂地向人们进攻的方向跑去。只是他们还没有接触到谷民的时候,要么被更快一步的护山军拦截了,要么就被纯银的箭支射中,钉在墙上不能动,要么就是被银网困住,身上只要碰到银网就钻心的疼。 宫骁在众人的掩护下终于夺到了拨浪鼓,他转身奔到罗溪身边双手奉上:“老大,你要的东西。” 罗溪拿到了小鼓,炫耀胜利一般向远处的黄芪挥了一挥。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小鼓捅破,从里面拿出一只小虫子来。 这些蛊虫叫做母子蛊。母蛊在黄芪手中控制,也就是被放在了小拨浪鼓里,子蛊被种植在每个天兽军的脑子里。挥动拨浪鼓,母蛊在拨浪鼓里受到震动难受不断翻滚,那么提天兽军脑子中的子蛊也会跟着动。他们一动,不知道会碰到脑子里的什么神经,会让人头痛不已。 第604章 天兽军覆灭 罗溪拿起了母蛊,只是轻轻的一碰。天兽军马上丧失了战斗力。他们原本向前冲锋作战的姿势,瞬间变成了倒地抱头痛哭。一个两个如此在这么多人中间倒也看不出什么,可是百十号天兽军都躺在地上打滚,那场面就很壮观了。 手里的利刃没了,白长河和黄芪都慌了。慌乱中还不忘诬陷别人,他大喊:“大家快看呢,这个琨王妃要杀死天兽军了。即便你们说我再残忍,我毕竟没有杀了他们。可是你看看琨王妃,只要他动一动,手指在场所有的天兽军都会因为他而死。” 居然有人欺负自己的女人?拓跋耀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些人本助纣为虐本就该死。本王的王妃这么做就是替天行道。再说贺楚皇子去了,作为侍卫他们自当追随。王妃不过是送他们一程而已。他们应当感恩才是。” 躺在地上打滚的天兽军已经没空在乎那两个人说的多强词夺理了。因为他们的头疼得都快炸掉了。 白长河直指那些有些残疾的天兽军说道:“这些人呢?这些人可不是贺楚皇子的侍卫。这些可都是后山上的村民,是住在我落云谷中的村民。难道你们一要把这些人一并杀了吗?” 他又把头偏向了另一边,看到了正在奋战的拓跋颖,说道:“那个人叫拓跋颖吧。我认出你来了。你不就是护山军的头领吗?这些人你一定认识吧。” 拓跋颖把头抬了起来,满眼怒火的看着白长河。因为他已经认出了几个天兽军的身份。 白长河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更加嚣张了:“你看看你脚边的那个人吧。他是你表弟,你亲姨娘的孩子。那可是你的亲表弟呀。你忍心让他死吗?难道你要让坤王妃杀了你表弟吗?或者是说你要亲手杀了他?” 拓跋颖正声说道:“他们选择为白长河效力的那天起就背叛了先祖的遗志,更背叛了整个部族。现在就算琨王妃杀了他们,绝对是死不足惜。”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拓跋颖就发现自己的这个表弟了。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正是他穿小了给表弟的。那件衣服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补丁,是母亲亲手为他缝补的,他绝对不会看错。就是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讲究儿女情长的时候,他不能因为那是自己的亲表弟就把这样一个为白长河效力的怪物放任自由。他不是一个有妇人之仁的人,更加明白什么叫做不能放虎归山。 拓跋耀从罗溪手中拿过母蛊放在自己的手上。心道:坏人还是本王来做吧,就算他们以后因为这个受了奸人的挑拨回来找人报仇,那么找本王就是了,小溪不要沾染这些是非。他们的这些麻烦,本王会了结很好的。 拓跋曜把玩着母蛊对白长河冷笑道:“杀了他们?本王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不就是依靠这个母子蛊去控制他们的吗?现在这个母蛊在本王手里。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本王就是他们新的主子了。” 他逗弄着手中的母蛊对天兽军说:“去把那两个人给本王杀了。要把他们撕成碎片。否则你们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天兽军见控制母蛊的人已经变成坤王。他们知道,能折磨自己的人已经不是白长河了。于是调转了方向,奔着白长河和黄芪就去。三下两下就撕碎了白长河身边的十几名侍卫。 白长河吓得拉着黄芪往后跑,转身闪身进了一个山洞,却在进山洞前把黄芪推了出来挡在追兵前面。众人脸上一排黑线。原本以为这个白长河还算有骨气,至少知道拉着自己的同伴一起走。没想到最后竟然是用这个同伴来挡剑的。 黄芪见天兽军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再望向远处,拓跋耀挥舞着手中的母蛊向他炫耀。 黄芪冷笑:“你以为自己拿了母就可以控制天兽军了吗?” 他从腰间拿出一支玉笛。吹响玉笛的时候,拓跋耀发现手中的母蛊开始痛苦的卷曲。接着所有的狼人也都开始痛苦地躺在地上,没有人进攻了。 黄芪看到这样的场景,放肆的大笑:“怎么样?老夫就算没有母蛊,照样控制得了他们。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挫败感?是不是……” 话还没说完,黄芪被一箭刺中眉心,倒下去了。 罗溪放下手中的弓箭,说了一句:“真聒噪。” 黄芪死了,没有人吹笛子了。母蛊却没有减轻痛苦的迹象。那虫子仿佛升华了一般,在拓跋耀的手里消失了。 母蛊消失,这意味着天兽军脑子里的子蛊也会消失。如果子蛊消失,这是不是意味着天兽军便从此没了约束? 拓跋颖的表弟搂着他的脚踝说道:“表哥,我们是被逼无奈,才变成这样。脑子里的蛊虫死了,我们也就活不久了。我们死了没关系,可是表哥,你一定要救救大长老他们呀。他们被白长河抓了,囚禁在隧道的阵法里,除了长老们,还有二十几个村民。求你们快去救……” 话没说完。这个拓跋颖的表弟就说不出话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确断了气。拓跋颖抱着他表弟的身体失声痛哭。 和拓跋颖表弟一起死的,还有所有的天兽军。他们死法都一样。都是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看着拓跋颖痛苦的样子,宫骁跑到他身边拍拍他肩膀说道:“小叔叔节哀。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还要拯救大长老还有那些村民们呢。” 拓跋耀问东方靖瑞:“他说的阵法是什么?” 东方靖瑞,面色严肃,很紧张的说道:“不好,那是通往落云山庄的隧道。若是他启动阵法,那就麻烦了,快走。” 众人想跟着白长河刚才逃跑的路径进行追踪,却发现那个石门已经被机关堵住。即便是狼人的力量也无法打开。 东方靖瑞问福田:“田田,你可知进入阵法,还有什么路径?” 福田指的东边说:“从那边走,我知道还有一条路。” 东方靖瑞带着福田在前面领路,后面的人跟随着。 拓跋曜令所有狼人跟随,其余飞虎队成员以及白狮军团各部原地待命打扫战场安抚群众。 罗溪拉着拓跋耀让他带上自己。拓跋耀以为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不想带她去。若是罗溪态度强硬坚持,他便会更强硬地拒绝。怎奈罗溪忽然撒起娇来:“夫君,人家想看嘛,就带人家去嘛。有你在,人家怎么可能危险嘛……” 听到这个称呼,拓跋耀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抱起罗溪的腰,假装吓唬她说:“可不许乱跑。” 罗溪甜甜回答道:“知道了,夫君。” 众人跟随着东方靖瑞来到了一处山坳处。福田指着前面的一个巨大的山洞说道:“这就是入口了。” 进入山洞后,大家明显小心翼翼起来。福田对东方靖瑞说道:“他们应该就是在这个附近,具体位置我不知道了。不过在这这个山洞里面,你们千万当心,不能随便碰。否则就会触动机关,引起阵法启动。那样,我们恐怕不能救人,自己也会被困在里面。” 拓跋耀下令,让大家分散去找。却听宫骁说:“不用找了,他们在那个方向。” 众人顺着宫骁指过去的方向,什么也没看到。 拓跋曜问:“你怎么知道的?” 宫骁说:“我闻到了和拓跋颖表弟身上一样的味道。” 宫骁的鼻子灵敏,大家是在迷踪森林的时候就领教过。这次他能率先通过味道发现目标,所有人都钦佩不已。 拓跋曜:“走快过去。” 凭借宫骁对方向的指引以及福田对路上一切路径的指引,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商丘这前面喊道:“大家快看,大长老他们在那里。” 众人顺着商丘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二十几个村民正被困在一个吊在空中的大笼子里。 此时,旁边又响起了那个让人讨厌的声音。“想不到你们来得这么快。怎么样?满意老夫的杰作吗?”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看到白长河在笼子的另一边。他的前面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深渊。而他的身后有一个山洞。通向哪里无人得知。 拓跋颖生气地对他说道:“你快把大长老他们放了。” 白长河并不在意拓跋颖的着急。他好像正处于一个疯狂的状态。“拓跋颖,你们的部落几辈子都守着那么一个地方,你知道那里头是什么吗?那是你这辈子都无法看到的好东西。而且也是我白长河,势必要拿到手的东西。” 笼子里的大长老听了非常生气,虽然他已经生了病,还不断的咳嗽。被这么气了一下,咳嗽的更厉害了。周围应该是他的妻子,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着气。说:“老头子,你可得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别让他给气坏了。那个没良心的东西,连禽兽都不如。” 大长老顺平了气,说道:“白长河,你这老贼。你休想从我口中获得一分一毫的信息。只要老夫在,就不可能让你去到那个地方。” 第605章 隧道毁了路没了 白长河并不在意大长老的生气。他假惺惺的笑着说:“大长老,别着急啊,咱们慢慢聊。你知道我只想向你要一张地图。一张对于你来讲,没有什么用处的地图。只要你把那个地图给了我。那么你们这二十多人就都有救了。”他踢落了一块石头,那石头跌跌撞撞从悬崖边掉到深渊里,半天都没听到落地。好像隔了好一阵子才听到下面有石头落地的声音。冷笑道:“你们看到了吗?若是不把那张地图给本尊那么相邻的深渊,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周年忌日。”他又拍着额头戏精一般说道:“哎呀,也不知道明年的今天有没有人会给你上坟祭奠。” 大长老听了这气人的话,又开始咳嗽了:“你这厮好生不要脸,这圣地是落云谷的禁地,几代落云谷的谷主都遵从先祖的遗训,不来这里打扰。今天你竟然要违背祖训,你这个大逆不道的败类。我拓跋秋雨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今天动地的大事,却也不能在临死之前辱没了祖宗的威名。今日就算你在这里要了我们二十多个人的命,老夫也绝不会把你要的东西给你。” 其余的而是多个村民跟拓跋秋雨一样,一脸坚定地说道:“对,不能让这个老贼得逞。” 白长河气得摔了袖子:“你这个老匹夫忒固执。这样执着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孙儿着想吧?难道你要因为自己的固执也要让这么幼小的生命跟着你一样没命吗?你要知道,他要是死了,你可就断后了。” 大长老大义凛然的说道:“生又何妨,死又何妨?我拓跋一族断子绝孙又何妨?拖拉秋雨做不出愧对祖宗的事情。即便今天老夫死了,也能坦坦荡荡面对祖先。我拓跋家的大业就算没有我拓跋秋雨这一支,还有别人来继承。轮不到你这个老匹夫在这里为我们担心。” 在白长河和大长老对话的过程中。罗溪用手势暗语告诉虎队员们进行默默地拯救。 山洞里的光线本身就暗,前面还有护山均高大的身躯挡着,后面身材瘦小的宫骁太极以及麦氏兄弟纷纷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那巨大的牢笼靠近。 白长河反复威逼利诱,大长老把地图交出来。都没能如愿。他气急败坏的把手放在一块石头上。说道:“你到底给不给?” “不给。”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给不给?” 大长老也怒了:“不管你问多少遍,答案都是一样的。不给。” “你再不给我就按下这机关了,到时候你们所有人都死了,可别怨我无情。” 远处的拓跋颖以及护山军看到这一切,纷纷举起弓箭,对准白长河。拓跋颖高喊道:“白长河,你这老贼,你若胆敢动一下,我们就把你射成筛子。” 白长河手握机关,看了一眼那悬在空中的大牢笼,认为护山军会投鼠忌器,于是毫不在意的说道:“好哇,那你们就试试看,看看到底是你们的箭快还是本尊的手快。”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宫骁以及麦氏兄弟正攀附在悬崖的峭壁上。宫骁刚好运动到白长河的头顶。他艰难的往前移动了一步,却不小心碰掉了一颗石子。“糟了,这下麻烦了。” 那石子正落到白长河的脚边。白长河猛然抬头,刚好看到了在峭壁上正挂着的飞虎队员们。他气急败坏的说:“好啊你们使诈。那你们就去死吧!”于是迅速的按下了机关开关。 就在他动手的一瞬间,所有护山军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出了手中的箭。那些箭的力量极大。二十支箭瞬间穿透了白长河的身体,把他深深的钉在了石壁上。 与此同时,宫骁从石壁上跳了下来,他想关掉机关,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难道眼睁睁看着装有村民的大笼子从悬崖上掉落下去等着他们丧命吗? 就在笼子掉落的时候,太极飞身抓住了吊着笼子的麻绳。但是那铁笼子带着人,有太大的重量。太极即便抓住了绳头,也被那另一端向下的冲劲拽了下去。 拓跋耀带着护山军秒冲到太极跟前一起拉扯麻绳。麦思瑞和麦图两个身材瘦小的跳到了笼子顶端,他们用力把笼子向外拉扯。手臂一样粗细的钢筋笼,被他们拉弯了,造出了一个窟窿。然后进去一人抱起一个村民,顺着绳子跳到了安全的地方。其他的麦氏兄弟以及宫骁都重复他们的动作,纷纷把笼子里面的村民往外救。他们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交给罗溪安顿,然后转身重复。 当太极带着最后一个人跳出笼子的时候,拉着笼子的那根绳子忽然断裂了。 眼看着太极和在他背上村民就要掉落到悬崖下面。这时一个长鞭卷住了太极的腰,一下把他们甩到了安全的地方。 众人惊叹,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一手就能看出,绝不是一般人。大家回头看去,发现那使鞭子的人正是东方靖瑞。 轰隆一声响。大家知道那巨大的铁笼子已经跌入到谷底,摔得粉碎了。 再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在,一个不少,大家心里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除了护山军和东方靖瑞,其他人大长老都不认识。但并不代表大长老就不知感恩。他率领所有的村民纷纷跪了下来,说道:“护山世族拓跋秋雨带领族人感谢各位救命之恩。此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东方靖瑞和拓跋曜赶紧把这些村民都扶了起来。“那白长河是落云谷的败类,是我用人不善,让你们受罪了。” 拓跋秋雨,摇摇头说:“那白长河早就找过我了,只是我没有搭理他。当时觉得他翻不出什么大浪,不过是一件小事,也就没有通知你。若是知道他有如此的狼子野心,还是这般残忍,我早就会收拾他了,也怪自己轻心大意了。” 两人正在感叹,罗溪说道:“自责的话我们日后再说吧,此地不易久留。”说话间有些地动的反应。拓跋曜下意识地抱起罗溪,喊了一声:“快走。山洞要塌了。” 东方精锐带着福田,护山军以及麦氏兄弟带着村民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这个洞口。 后面翻滚的岩石不断的从头顶点落下来,若不是狼人强健的体质和飞快的速度,他们早就被砸在这些巨石下。当他们从山洞里出来,跑到安全的高地的时候。回头再看,那洞口都已经被巨石堵住了。 宫骁放下背着的村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哎呀妈呀,幸好小爷我跑得快,不然真被这石头压在底下了。” 大家都在喘着粗气,相互鼓励庆幸自己没有被压到石头底下的时候。罗溪发现了福田的情绪非常不对劲。 “福田怎么了?能和姐姐说说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到里面了?” 福田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事。大家安全了就好。” 罗溪看一眼的山洞,问:“这个阵法是你爹的作品吗?” 福田点点头,摆弄着他的衣角。 罗溪摸着福田的头说道;“当初你爹设计这个阵法的时候,不就是为了阻挡坏人进入吗?现在坏人被埋到了地底下,你爹肯定高兴的不得了,所以你也应该高兴才是。” 福田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说:“对姐姐说的没错。那些阵法就是为了阻挡坏人的。而那个阵法也是为了阻挡别人轻易进去那个隧道去到另外一个世界。如今这个阵法已经毁了,也就没有人可以进入到那个隧道。从此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罗溪听了这个惊讶的大叫:“你说什么?这个就是通往落云山庄的隧道吗?” 福田高兴的点点头说:“是啊,就是这个隧道。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看过了。之前的地动让隧道的一端已经出现了毁坏。加上这次阵法的启动,所有的路都已经被毁了。没有人可以从此过到那边去了。” 听了这话,罗溪差点晕过去。什么意思?从这里过不去,那就意味着他根本就无法回到那边的世界了。这就是说他们这趟白跑了吗?霍振凯和邦德就无法回到地球上了?天啊,她可是霍振凯与萌萌重逢的全部希望,就这样破灭了吗? 罗溪说着要再回那个山洞里去,她抓着福田的肩膀激动地问:“是不是还有别的入口?是不是还有别的方式?这不是唯一的方式对不对?” 拓跋曜一把搂住了罗溪,安慰道:“小溪,你吓着孩子了。冷静一下慢慢说。” 罗溪挣扎了一下哭着喊道:“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我是霍振凯唯一的希望了你知道吗?还有邦德,几代人了,他们唯一的梦想就是回到地球去,现在因为我,就是因为我,他们的梦想都无法实现了,你知道吗?你知……” 罗溪话没说完,就被拓跋曜打晕了。 “对不起,内子有些激动,见笑了。” 第606章 断崖 “小溪,歇会儿吧。” “我没事儿,到顶上一起歇吧。再说一路上你比我累。”罗溪看着山顶的方向,感觉不会很远了。 拓跋耀摸了摸罗溪的头,心疼地说:“这点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是担心你吃不消。你已经两三天没好好休息了。累坏了我会心疼的。” 罗溪对这种肉麻的话已经听得有免疫力了,但是她还是心中一暖:“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拓跋耀握了握她的手,说道:“只要你记得以后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你就是了。” 上次从隧道出来,面对激动的罗溪,拓跋耀把她打晕了。等到她醒来之后立刻找到福田,询问他各种关于隧道的信息,除了隧道内部的信息,福田不肯说以外,其他的还是对说她了不少。 罗溪把这个情况用远程告诉了霍振凯和邦德。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虽然打击很大。但是霍正楷推测,这两片大陆上一定还有其他的连接点。他们有这样高科技的手段,即便不通过隧道,应该也还有其他的方式可以到另一片大陆上。 在天狼山霍振凯和邦德积极地通过先人留下的地图以及高科技的手段去寻找新的路径。不幸的是他们发现高科技手段在那里并不是特别适用。“你们那边磁场混乱。烟雾弥漫。就连地图上也没有明确的标识出当地的地形地貌特征。不过有一点能确定,那就是在你附近位置一定有不止一个连接点。落云谷和落云山庄这个连接点是有天然形成,加上被人为开发。比较适合人类通过的路径。除了这个,这两片大陆中间还有一个位置,可以在那里制造一个连接点。” 罗溪想第一步先看看原来的那个连接点,也就是落云山庄和落云谷之间的隧道破坏成什么样子,是否有修复的可能。这也是今天他们来这里的原因。 “骆驼,当初你们过来的时候什么样子的?”这么长时间,罗溪还是喜欢叫拓跋耀骆驼。 拓跋耀早就不在意这个称呼了,他觉得,只要罗溪在身边,叫他什么都无所谓。他微笑回答说:“当初我们过来的时候是有人领路,一路上都是黑漆漆的,我只觉得周围很热,从四周的墙上都会散发出热浪,好像周围的墙壁都烧着了一样。若不是之前在那边带足够的水,恐怕我们都会渴死在路上。” “那条隧道你们走了多久?” “这个我真说不好,因为那隧道里面太热了,我感觉自己进去了很长时间,但出来时候问这边的人时间,发现我们在里面也没有多久。我以为是有一个多时辰,按照他们告诉我的时间,我们在里面不过是一刻钟。” 罗溪擦了一把脸上的汗,说道:“这个地方越来越热了。我们还是快点勘察吧,时间长了,我们的水肯定不够用。” 拓跋曜背起罗溪就往山上飞奔而去。罗溪纳闷:越往高处去空气应该是越冷才对。怎么这么高的山上越往上去越热呢?再看看山顶上,居然冒出了黑烟。这又是何方妖孽? 快到山顶的时候,罗溪感知前面的地形不对,让拓跋曜赶紧停。但是由于之前的速度太快,加之地上的石头太滑,他们没有一下能停得住。感觉脚在地上拖了一阵,终于停下来。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两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再往前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罗溪探头向下看,深渊的下面就是那黑烟的源头:正在翻滚着流淌的岩浆。 放出金蝉子探路,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综合发现,这个断崖式由地动产生的。原本这是一座山,但是地动让这座山如刀劈一般一分为二。那刀仿佛集合了天地神力,把这山从上到分的这个彻底,甚至连根基都分开了,让这劈开的刀口一直延伸到地表以下,甚至劈出了岩浆。 前后两个山崖唯一的连接就是那个隧道,这隧道有天然的鬼斧神工,也有后人的加工利用。目前还可以看到那被扯断的隧道残骸。 按照福田的说法,这两座山崖其实并没有距离那么远的。这是因为这次地动的关系。使两个山崖距离更远了,所以中间的桥就断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即便是破了阵法,他们依然无法通过隧道到达对面的原因。 罗溪有些不甘心,看着断桥问拓跋曜;“这中间有可能把隧道恢复吗?” 拓跋曜看了一眼那翻滚的热浪,从怀中掏出块帕子,里面绑了块小石头,扔到了断桥上面的空中。石头尚未下落,那帕子就已经燃烧起来。 罗溪泄了一口气,她明白在两个山崖中间温度会更高,那是人类无法承受的。她看着崖底翻腾的岩浆说:“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们下去吧。” 回到驻地之后,她连线霍振凯:“霍队,我把金蝉子采集到的资料已经传给你了。温度太高,距离太远,并且山谷另一边情况不明。这条路不行,换别的地方试试吧。” 霍正凯那边说:“你的资料我都看到了,那里确实不行。不过我和邦德经过这两天的研究发现在你的东侧五十公里处可能还有另外一处连接点。你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通过的可能性。” 罗溪看天色已晚,说道:“好,我明天就去看。” 晚上,护山族的大长老邀请白狮军团以及飞虎队的所有成员去聚餐,表达之前的救命之恩。晚宴的承办方是落云谷,由东方靖瑞亲自操办,地点在落云谷的大殿。这次晚宴护山族非常的重视,作为感谢天狼小队的突出贡献,他们还给这些孩子的每个人发了新衣服。 天狼小队的成员都是未成年,放到现在也不过是刚上初中的孩子。又是没有爹娘的,平日里的衣服能穿暖就不错了,那里还能计较这衣服好看不好看?破旧不破旧?对于有新衣服穿,他们高兴的不得了。相互比划着,相互看着。一个个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宫骁看着太极脖子上的玉坠闪闪发亮,说道:“以前没仔细看,现在发现你这个玉佩好漂亮。” 太极今天穿的衣服并不是传统紧领口的服饰,而是有点类似于护山军他们这个部族开放风格的衣服,都是大领口,把胸口的位置显露了出来。太极太瘦小,胸口的肌肉还没有锻炼出来,所以那衣服在他身上并不是十分合身,而胸口露出的那块玉石也就格外显眼。 太极摸着胸口的这块玉佩说道;“那当然,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说话间,他满身感触:有骄傲,有心酸,也有委屈。他觉得现在成功的加入了飞虎队,又在天狼小队,屡屡立功,若是母亲知道了,一定会为他骄傲的。可是又觉得辉煌的时候,没有有母亲在旁边分享他的快乐,是一种遗憾。别人都有兄弟,以前还有宫骁和他一样,现在宫骁都找到亲人了,可是他连个亲人都没有,不免觉得有些孤单。 “出发了,出发的时间到了!” 邵承来叫他们这些孩子快点出发。太极才擦干眼泪,跟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出门了。只是表面上的热闹依然不能弥补他内心的孤独感。 酒宴很热闹。觥筹交错之间,大家都很高兴。酒喝到酣畅时候,有人提议比武助兴。东方靖瑞更是拿出了自己的陈年佳酿作为彩头。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谁不争强好胜?他们个个跃跃欲试,想在众人面前展示一番。 为了公平起见,他们这一轮只是狼人对狼人。也就是护山军的二十个狼人里面挑选几个对战天狼小队。 那边的护山军早早就蹦出来一个。这边也不甘示弱,宫骁作为领队率先站了出来:“宫骁愿领教阁下高招。” 若是平常人之间的打斗,或许没什么看头。但这是两个狼人之间的打斗,气势就不一样了。力量和速度都是超于普通人的,一场下来,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吓连连。 最后宫骁赢了。 东方靖瑞拿出一坛好酒,高兴地向他摆手说道:“这位小英雄,快来,这坛美酒是你的了。” 宫骁拿着酒回到自己的队伍,他把那陈年佳酿打开了盖子给周围的人显摆了一顿。那就香扑鼻,光闻着就能醉了。他那笑眯眯的小眼神儿,别提多得意了。 接着麦氏兄弟也都上去了。来来回回有输有赢。别看护山军是刚刚适应自己狼人的身份。但是平时他们的训练就是功底深厚的。不像是麦氏兄弟,这些孩子们都是速成班的。 那边又站出来一个人是商丘。 麦氏兄弟都比完了,所有的人都看向太极。“嘿,太极就差你了。” 太极一直在神游。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更加想念自己的母亲。看着麦氏兄弟,护山军这些人欢笑着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此时他更渴望有亲人。 听到伙伴的叫唤,他才回过神来。“什么?怎么了?” 第607章 哪里来的玉佩 宫骁拉起太极说:“兄弟,该你上场了。” “该我上场了?”太极还是一脸茫然;“什么上场了?” 麦图说:“兄弟你咋啦?上去比试呀。人家都站上台了。别让人以为咱们胆小,连台子都不敢上。” 太极才想起他们之前一直比试来着。他把思绪马上调回到现场。说道:“好,我上去了。” 对面的这个对手是商丘。从身高和体态来看,商丘明显高于太极。但是商丘并不敢轻敌,在迷踪森林的时候,他知道太极的本事,更知道他的身手。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太极之后,他的脑子里马上想了一套关于应对太极的办法,那就是利用自己身高体态上的优势去征服对手,因为用力量或者是灵活度,他都不是太极的对手。确定方案,商丘双手抱拳说道:“小兄弟,得罪了。” 比赛的铃声一开始,商丘先发制人,奔着太极的领口袭去。太极腾挪躲闪,几番下来,都没有让商丘得逞。 商丘并没有气馁,他早就预料到太极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也做好了长久作战的准备。在打斗间他找准了机会,又重新偷袭太极领口。这次太极往后一躲,商丘没有抓住太极的衣领,却抓住了胸口的那块玉石。他用力往后一拽,只听咔嚓一声。太极大喊:“不要啊。” 那块玉佩以优美的弧线从太极脖子上飞了出来,刚好落到了大长老跟前。大长老从草地上捡起了这枚玉佩想要还给太极,却没想到这块玉佩让他大吃一惊。 太极顾不得比赛,立刻从比武台上蹦下来,哪里还有什么比赛输赢,更顾不得什么礼仪礼貌,他满脑子想的只有这个玉佩,因为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 从大长老手中抢过玉佩,太极反复翻看,发现玉佩没有任何伤害,只是绳子断了,这才稍稍放心。刚刚他真的是吓坏了,反复唠叨着让自己平静:“没坏就好,没坏就好,没坏就好。” 以罗溪那么护犊子的性格,她早就跑到太极身边,明知道护山族不会难为太极,面子上的客套话总是要讲讲。她对大长老说:“孩子命苦,从小就没了爹娘。这块玉佩是他娘留给他的唯一念想。平日里他对这玉佩爱惜的紧,从来不离身。今天这虽然是个意外,可是连我看了都会紧张的。刚才对您多有唐突,我代他给您道歉了。” 商丘没想到那块石头对太极有那么大的意义。当他知道这是太极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时候,满脸歉意:“太极,对不起,这是我不对。在这里我给你道歉,也给你的母亲道歉。” 看着太极撅撅嘴的表情,罗溪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是已经原谅商丘了。于是示意商丘可以离开。 回头再看大长老,他好像对这起小小的事故并不感兴趣,更没有说什么圆场的话,他有些激动,有些怀疑地看着一脸紧张的太极:“孩子,这玉佩真的是你的吗?” 太极以为他要抢玉佩,他赶紧握紧了小手,充满防御神态:“当然是我的,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你们谁都不许抢。” 罗溪一把抱住太极说道:“没事的孩子,谁都不会和你抢。大长老就是看你这玉佩漂亮,想着你娘一定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太极问:“老大,蕙质兰心是啥意思?” 罗溪一脸黑线,觉得应该找个先生给他们好好上一上这文化课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大长老说:“我们家孩子从小没读多少书,让你见笑。” 可是大长老的好像丝毫没有对太极的文化程度低而要嘲笑他,缓缓地问了一句:“孩子你叫什么?” 太极纳闷,不知道大长老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因为害怕大长老打他玉佩的主意,觉得应该警惕这个人。他看了一眼罗溪寻求帮助。 罗溪看到太极求助的眼神,用手扶着他的肩膀,鼓励说:“告诉大长老,你叫什么?” “太极。” 大长老忽然很激动:“孩子,你叫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极又看了看罗溪: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罗溪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着大长老的状态,知道他对太极并没有伤害之心。于是对他点了点头,给了他鼓励。 太极这次又大了点声音说道:“我叫太极。”说完还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下该听清了吧?” 大长老笑了,可是笑得有点难看,因为笑着笑着,他又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东方靖瑞问大长老:“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大长老摆摆手,说:“晚宴继续,还要麻烦您主持一下。我需要找个地方静一静。”然后又问罗溪:“能把这个孩子借我一会儿吗?” 太极虽然本事很大,但年纪很小,出世经验不足。面对自然界的危险他不畏惧,可是面对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类的事情依然害怕。他抱着罗溪的腰,不肯放手。 罗溪知道这个时候,他需要依靠。但是她也确定大长老不会害他,于是解释说:“大长老,这孩子自从跟了我就一直也没有离开过我,别看他执行任务时候潇洒的很,可是对生人依然害羞着呢。不如我们带他跟你一起过去吧,可以吗?”我们当然是包括站在一旁的拓跋曜。若是她不说我们,那骆驼也能自己找理由跟着去。 大长老点点头说:“好,一起来吧。” 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大长老问太极:“孩子,你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什么意思吗?” 太极摇摇头说:“我只知道这是娘留给我的唯一东西。他说这是他唯一能给我留下的了。” 罗溪问:“这玉佩怎么了?有什么故事吗?难道你认识太极的母亲?” 听到这个,太极看大长老的眼色也不对了,因为他太想知道关于母亲的事情。 大长老点点头说:“说来话长。我和这孩子的外公是至交。他的外公乾震可不是一般人。是圣仆世族的族长。当年圣扑世族遭遇地动天灾,几乎全族覆灭。在危难前乾震把他唯一的女儿推了出来。他的女儿经过九死一生来到我这里。地动过去之后,我本想亲自护送她回去。但是那是俗物繁多。这孩子又着急。于是他便先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是十年杳无音信。我曾经派人去寻过他,可是毫无结果。没想到他这样年纪轻轻的就去了。这玉佩是乾震家传的玉佩,当年他娘来找我的时候就戴着这枚玉佩的。” 圣仆世族?罗溪想到这不就是兰婆所在的世族吗?当年兰婆就是跟圣仆世族的长老出去寻药,遇到地动才不得已离开太极湖的。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指环想到当年问兰婆这个指环到底有什么作用?兰婆也说不清楚。这个大长老和圣仆世族的族长是至交,或许他能知道这个指环是什么意思?于是问;“大长老,你认识这个指环吗?” 大长老看到这个指环,忽然懵了,仿佛心漏了一拍。他看了看罗西,又看了看太极,再看看指环。又看看指环,看看太极,看看罗西。反复看了半天,终于说出一句话:“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这枚戒指你又是从何而来?” 罗溪回答:“有人给我的。她说她是从一次地震中逃出来的。” 大长老问;“也就是说还有人从太极湖逃出来?” 罗溪点头:“可以告诉我你是否知道这指环的作用了吗?” 大长老看着罗溪问:“难道你是天狼族人?” 太极怕大长老对罗溪不利,他站在了大长老和罗溪之间自豪地说:“我们老大是天狼族圣女。” 大长老还是不相信,重复了一句:“你是圣女?” 罗溪好像并不是很想重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继续呆在这里,对太极说:“我们走吧。” 刚转身的功夫,没想到后面的大长老忽然变成了狼身,猛的向他们吼叫。 就在这一瞬间,拓跋耀一把把罗溪护在他的身后,太极也挡在了罗溪前面。与此同时一道白色的闪电直袭大长老心脏。 在大长老在被扑倒的瞬间,他瞬间恢复到了原样。但是双手还是紧紧掐着小白。因为若不用力,他非常确定张着血盆大口的小白能直接咬破他的喉咙。 罗溪感觉不到大长老进攻的气势,对小白说:“小白,放松点没事。大长老应该不会害我的。” 小白收了戾气,优雅的走到罗溪跟前,站在了他的脚边,而且随时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你再动个试试?” 即便是没有攻击的行为,看到有人吓唬自己的女人,拓跋耀依然很不乐意。他厉声说道:“大长老,请你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本王的王妃胆子小,若是吓坏了,恐怕大长老担不起这个责任。”他特意强调了本王的王妃,这意思明显:要想欺负她,也得看本王愿意不愿意。 第608章 落云谷的历史 王妃胆子小?太极翻了个白眼,心道:王爷,你这信口开河的能不能走点儿心呢?我们老大要是胆子小,世界上就没有几个胆子大的了。 护山族大长老虽然被小雪狼扑得有些狼狈,但他非常激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下跪,恭恭敬敬的给罗溪施了一个大礼。“老奴拜见圣女,之前多有得罪,请圣女责罚。”有圣女的地方一定有雪狼王。也就是说能让雪狼王守护的一定是天狼族真正的圣女。 罗溪侧目:“你也知道天狼族?” 大长老低头回答:“护山一族就是天狼族派往此地镇守这里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懂。”这护山族不是保护什么洞口的吗?那山洞是做什么用的?之前怎么没听说? 看到罗溪的疑惑,大长老解释:“这么说圣女肯定听不明白,不如这样,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老奴带您去一个地方,圣女自然就懂了。” 罗溪将信将疑,带着太极和拓跋曜一起回去了。 翌日一早。大长老早早的就等在罗溪的房间外面。百年来头一次见真正的主子,他自然重视了。 罗溪和拓跋耀各自交代好了军中的事情之后随大长老而去。本来她以为说服大长老让她带上拓跋曜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大长老直接答应了。 这一路上,罗溪知道大长老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了,因为她惊讶的发现大长老也是狼人。难怪他对护山军二十个已经变成狼人的这些队员没有多大吃惊,也没有高喊他们是怪物。之前确实不知道这个大长老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狼人的,他又是如何进行觉醒的? 走了一阵,他们到了一处藏书阁一样的地方,大长老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圣女,你想要的答案这里面都有。” 罗溪打开了扫描仪,让马特达蒙开射线,将这堆满两层楼所有书籍进行扫描,并且把数据实时传送给在天狼山的霍振凯和邦德。几个人同时查找有用的信息,效率会高一些。 这个藏书阁里面大多数的记录是每一任落云谷谷主以及护山族族长的生平,和每年所发生的大事件。这个山谷正处于两个大陆相连接的地方,和地球上一样,在大陆架相连接的地方容易发生地震。比如台湾和日本都是位于大陆架上的岛屿,这两个地方每年大大小小的地址能有百十余次。这里也不例外,每次地动或者火山喷发就会引起地形的变化。每次变化之后,落云谷和护山族就有相应的人把最新的地形图绘制出来存档。 而罗溪最关注的就是整个落云谷最近的地形图,以及这两片大陆的连接方式。 之前说过,这个星球的人类都来自于地球,而且不是同一批带过来的。为了避免这两批人进行交流,造成历史文化上的混乱,未来那些科学家把他们完全分布在了两片不同的大陆上。这两片大陆非常有意思。相接处的位置非常的少,而且相接处的这片区域不是火山就是海沟,再有就是沼泽地。地理情况极其恶劣,不适合人类居住。人类不来这里开发,也就保护了这个通道的秘密。 但是未来的科学家们依然害怕有一些亡命之徒,或者是探险家们会发现这里并且造成一个通道使两个大陆的人进行沟通,于是他们在这里培养了好多守卫者来守卫未来的秘密。 天狼族是最大的一个部分,他们用来守护天狼山圣地也就是飞碟和现代重点实验室所在的地方。 又派人镇守两个大陆相通的天然通道口。其中之一就是拓跋家族守护的落云谷。其二就是圣仆一族守护的太极湖。 落云谷和太极湖之间有一条通道,这条通道极其凶险,被誉为地狱之路。地狱之路的入口就是护山军所守护的那个大山洞地狱之门。 “原来另外一个通道口就是太极湖。找到太极湖就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罗溪兴奋的在空中打了一个响,回头再看拓跋耀,发现他正看着一本古书,陷入沉思当中。 罗溪过去观瞧,原来这本古书记录着拓跋家的历史。 拓跋耀的祖先,也就是在那个狼人部落里面出走的皇妃名叫Lily Thomas。当年她的出走,一方面是由于和当时的国王感情出了问题,另外一方面也是受了未来科学家的指派。于是她带着她的人来到了落云谷这里。为了适应当地的生活,他们把原来的姓氏托马斯简化为拓跋。 皇妃在这里没有再次结婚,她只是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但是他的那些手下们都和当地人结婚了,那些都是狼人,他们所生的孩子便带有了狼人的血统。而之所以皇妃会答应科学家们在这里住着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一片区域,在区域里面有很多觉醒石。在这里做觉醒比在狼人部落里面做的更为快而且彻底。他们只要在觉醒石的周围生活,平日里多念几遍咒语便可一辈子不让狼人的基因发作。他们没有特意的表现,也就不会被平常人看出是怪物。所以皇妃在定居这里后把那些咒语编成了童谣,让家家户户传唱下去。 皇妃他们在的时候,落云谷根本不是现在的样子。从当时的地图上就能看出来,地形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复杂。后来出于这里的地壳运动非常活跃,经常有火山喷发,而且带来不断的地震,使这里的地形发生了很大变化。原来两边相通的是一条地上的路,后来这条路被山石掩埋之。拓跋家族的人为了自己通行方便挖通了山。也便有了后来的那条隧道。 原本住在这里的那队人马人数越来越多。逐渐形成的村落逐渐形成了世家。那次地震之后,使原本的一整块的拓跋家族一分为二。两边开始时候还有频繁的来往。后来由于路途不畅,这种来往越来越少。两边也就相对独立,形成了各自的家族,并选出了各自的首领。双方为了保护秘密,约定除非是有极大的书的情况,否则两边的家族是不会聚会的。 根据史料记载,之前有一次火山喷发,给落云谷这边的拓跋家族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落云谷大殿被毁,能主持大局领导层面的人几乎全部覆灭。于是他们通过隧道去向落云山庄求助。而就是那个时候落云山庄让东方靖瑞去落云谷那边主持大局。 罗溪握紧了拓跋耀的手问;“怎么了?是不是想母亲了?” 拓跋曜一把抱紧了罗西对她说:“母亲和父亲相爱了一辈子。可是他们却只能天各一方。临到终时,也没能见上一面。和他们相比,我们是何其幸运,即便经历了千难万险,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小溪,答应我,从此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罗溪同样深有感触,她拍了拍拓跋耀的后背说道:“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无棱,天地和,才敢与君绝。” 拓跋曜非常感动,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情到浓时,眼泪可不是能控制住的。 场面温馨的时候,一道声音打破的这段美好:“你们回去再撒狗粮好吗?能不能先办正经事情?” 罗溪和拓跋耀都尴尬了,他们忘记此时依然处于和天狼山的连线中。他们动情的场面正在全程直播中。 在连线另一端的霍振凯本就思念萌萌,在他面前撒狗粮,岂不是让他很难受?罗溪打了个寒颤,她可是非常清楚当年那些特种兵里的刺头让霍队难受,过后被他修理得有多惨。 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霍队,资料就是这些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通过你们那边的地形资料,我这边已经绘制出了3d效果图。发现上面所说的太极湖所在的位置和我之前预判的位置几乎相吻合。这是从你们那里到达太极湖,要翻山越岭。直线距离不长,但是地况复杂,极其难走。所以我估计,大长老他们所说的地狱之门,应该是一条隧道的入口,是下穿隧道。” “你是说那条地狱之路是从这些山下开辟出的一条路径吗?” “是的。而且根据周围温度,气象等综合信息数据分析表明。这条地狱之路上面有岩浆流过。所以那里一定会非常炎热。不过好在那旁边有一条河流经过,会带走相当一部分的热量。系统分析处里面的温度可高达六十多度。你们要通过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做好防暑准备。” 罗溪:“收到了霍队,先收线了,我们之后再联系吧。”我可不想继续直播了。 回到了住所,罗溪和拓跋耀一起在商量离开的事情。只是商量的过程中,他们又遇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东方靖瑞,也就是拓跋曜的亲爹,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回去?因为他毕竟还是齐国的王爷,齐国当朝武皇的亲兄弟。 第609章 为什么把我留下来 提到离开,拓跋曜说道:“我想这次把爹一块带走。他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应该回去享享清福了。” 罗溪点头称赞:“好啊,那我们去跟爹说一下。让他也准备准备这里边的事情提前安排好。” 两人去找了东方靖瑞,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东方靖瑞竟然拒绝。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跟我们一起走吗?不是说叶落归根吗?难道你不想回去吗?你不想回去看看我们的王府,看看你的兄弟吗?皇上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他会多高兴?若是这辈子你都没能再回去看她一面,这岂不是很遗憾?” 东方靖瑞摇摇头。说道:“孩子这辈子都没能想到,居然我会有你这么个儿子。看着你成长成今天的样子,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骄傲。以前我觉得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再见你母亲。可是当我看到了你,我知道我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你和你的母亲真是太像了,尤其是那眉眼,简直和她一样。你母亲若是知道你今天的成就,一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来到落云谷这么多年,我已经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乡。这里是我苦心经营起来的,这里因为我兴盛过,也因为我遭遇劫难。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要重新把这里建起来。所以这次不能和你们一起离开。” “可是皇上他……”拓跋曜还要说,却被东方靖瑞打断了。 “好了,你们别说我这个哥哥了。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他那个风流性格我还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这个风流,他也不会把你母亲强拉去皇宫住下。此番我若回去,我和他见面,免不了因为你母亲的事情尴尬。” “你们说他现在和杨家的那个妹妹就好着呢?想不到风流一生的三哥居然会定情在那个舞刀弄棒的假小子身上。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他们姐俩都是优秀的,三哥偏爱文采卓绝的姐姐一些,却不知道这个妹妹的能力绝对是女中豪杰。若说谁能把齐国上下各方面关系看得透彻,我们这些大男人都未必比得过她。齐国国母若是她了,那大齐的江山以及皇兄的安危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拓跋耀想再劝,可是东方靖瑞直接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即便你们回去也不要跟他说我还活着。毕竟这片大陆对于那边来说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们也不比担心我,其实当年他们是要你母亲过来这边主持大局的,我是替你母亲来的,自然要完成她的使命。” 见东方靖瑞坚持不走,拓跋耀没有继续劝。“当下落云谷,正值用人之际。我留下两千人,用于恢复落云谷。这个要求请父亲不要推辞了。” 见儿子没有继续劝东方靖瑞才满意的点点头:“好,儿子的这份心意我收下了。这些人正可解我燃眉之急。” 罗溪和拓跋曜回去之后商量留在落云谷的人还有准备出发各种事宜在此不表。单说邵承知道罗溪有意把宫骁和他留在这里心中很困惑。 “老大,这次为什么要把我和宫骁留下来?”其实邵承多少猜出点原因,但是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罗溪 早就知道这个邵承会来,她解释道:“因为宫骁原本就是落云谷的人,现在落云谷和护山族都是缺人之际,他回到这里支援建设是理所应当啊!” “那我呢?”其实邵承自己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想跟自己的干儿子在一起,另一方面,他还想跟随罗溪以及飞虎队的这班兄弟。 罗溪理解他的矛盾:“你是邵承的干爹,自然要留下来了!” “可是……可是他在这里已经有亲人了,亲叔叔。”说到亲人,邵承心里很嫉妒。一直以来他都是和宫骁最亲近的人。宫骁生病,他寸步不离地在身边守候。宫骁训练不努力,他比谁都严厉。宫骁考试取得好成绩或者立了功,他比谁都高兴。飞虎队上下谁不知道宫骁是他的心头宝?谁若是敢对宫骁不好,就算宫骁不介意,他这个做干爹的都不依不饶。 “亲人?”罗溪笑了:“你说的是宫骁的叔叔?那些护山军?就因为他们都姓拓跋?” 邵承无奈地点点头,毕竟他们都是狼人,而自己不是。这种血缘上的关系他永远改变不了。 罗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邵承是你的干儿子,这段时间一直是你抚养他,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别看这边都是他的血亲,可是从感情上,他还是和你最亲近。这些人,没有和他一起生长,没有和他一起吃过,睡过。他们知道宫骁爱吃什么菜吗?他们知道宫骁穿多大尺寸的鞋吗?他们知道宫骁喜欢什么样的刀吗?他们知道宫骁不高兴的时候喜欢做什么而高兴之后又喜欢做什么吗?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最多就是能把好吃好喝的给宫骁。你若是离开又有谁能像你这班贴心地疼他呢?你不在他身边,宫骁有什么贴心话又要和谁说呢?” 邵承不敢想象自己离开后宫骁要受委屈。让他受点委屈无所谓,可是谁敢让宫骁受委屈,他能跟人家拼命去。当父母的对待孩子,哪个不是这般呢? 罗溪接着说:“在落云谷里,原先剩下的人并不多了。白狮军团会留下两千人,会有相应的统领留下。护山军的人原本就是护山族的。宫骁留下来是作为我飞虎队的代表参与落云谷日后的建设的。我也有私心,因为我要在落云谷留下属于我的势力。免得以后咱们的人来这里还要看别人的眼色。宫骁和护山军是血亲,留下来的理由充分,但是单凭他一个孩子怎能建立起一支队伍?他的执行任务能力强,但是其他的能力呢?仅凭着他那单纯的小脑袋,又如何能争取到在落云谷的话语权?这边的人你也看到了,虽然没有坏心,但是宫骁一个人在这里会不会被人利用呢?我让你留下是因为看中你的能力,我记得你曾经念过书,做过官,后来是因为为民伸冤而丢了官职。后来因为家乡招灾被逼无奈落草为寇。在猛虎山的时候你能组织起一队人马追随着你,到了飞虎队,你依然可以完成好领队的工作。我想在这里,你也可以组织好一批人,这批人属于我们飞虎队。” 邵承忽然明白罗溪的用心,他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老大,我知道错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在这里为你建立起一支可以打硬仗的队伍。宫骁那边就交给我了,我会好好培养他的。” 罗溪很高兴,她终于说通邵承了:“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这边我会留下一些人辅助你。” “谢谢老大。” 等到真正看到留下的人,宫骁和邵承都傻了,因为他们发现大半个飞虎队都留下来了。仔细询问,原来老大定了规矩,只要在这边家中有亲人的都要留下。 对于罗溪这样的举动拓跋曜不解,虽然他有自信保护好罗溪,并且可以挑选一支优秀的影卫保护罗溪,可是还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用得顺手:“小溪,这次怎么留下这么多人?我给父亲留下的人够多了。” 罗溪摇摇头:“其实这些人不一定要留在这里,他们可以选择回十方城或者天狼山。” 拓跋曜点点头:“原来你只是不想带他们走。为什么呢?你的人不应该忠于主子的吗?” 罗溪:“我何尝不想带着他们走呢?可是你想过没有,那边的世界和这边太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他们都要从头做起。适应能力不够强,到那边就是任人宰割。既然当初他们选择跟了我,作为他们的老大,我就要为他们后半辈子负责。” 拓跋曜这才想起罗溪留下的那些人,在外人看都是强者,可是在飞虎队内确实都是适应能力一般的。 罗溪接着说:“当初只有我和瑾瑜一起过来,这次本想把他们都留在这里,可那不现实。有几个孩子跟我久了,我也舍不得他们。就当给我自己留点私心吧。” 拓跋曜笑着打趣道:“我还真当你要在落云谷建立一个飞虎军呢。刚才还有些懊恼,你就这么不信我吗?”其实刚才罗溪对邵承的话他都听到了,也不是故意的,狼人的听力好于一般人,更何况罗溪知道他就在隔壁,说话也没有刻意小声或者用暗语,也就是说根本没打算背着他。 罗溪正经回答道:“这个主意不错啊!若是这样,那满达大汗也就别想打落云谷的主意了。” 拓跋曜抱起罗溪说道:“好啊,那我就把这两千人让邵承和宫骁管理。” 罗溪摆摆手:“不要,让他们自己招人去。有多大本事就收多少人。这一点我可不强求。” 拓跋曜看着怀里的罗溪怎么也看不够,他觉得自己真是三生有幸才能找回这个心爱的女人。 第610章 破阵 三天后,大军整装排列,在护山族的带领下到达了他们的禁地,地狱之门。 大长老指着那个巨大的山洞说道:“这个地狱之门有阵法保护,一般人无法靠近,但是天绝指环的主人可以破解阵法到达地狱之门开启的位置。” 拓跋耀看着罗溪一脸陌生的样子知道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中情况,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罗溪看着那大门要进去,却被拓跋曜拦住了:“先让人进去探探路。” 宫骁马上站出来:“让我去吧。”他觉得这是自己父亲守护的地方,也是他要继承的地方,他应该为此负责。 罗溪摇头说:“你们都别过来,这是我的事。既然大长老说只有天绝指环的主人才能破解阵法,那么一定有他的理由。既然天绝指环选择了我,那就是相信我有这方面的能力。你们放心吧,我不会鲁莽的。”她让拓跋曜用不同角度扔了几个石头进山洞,发现漆黑的山洞里忽然有数百条光线不规则地来回移动。只要石头被光线照到,它的结果就是灰飞烟灭。 太极看着石头粉碎的样子,定了定心神,他不是不害怕,只是觉得他是狼人,这种危险的事情他有义务冲在前面。更何况隧道的另一端是他母亲的家乡太极湖。这条隧道是母亲曾经走过的,那么一定会保护他的。于是拉住罗溪说道:“老大,太危险了,我先去探探吧。” 罗溪观察了一阵那些光线移动的位置,感觉很像现代博物馆里的红外线移动激光探测。电影偷天陷阱里凯瑟琳泽塔琼斯就是利用自身的柔韧性以及灵活性躲过这些射线盗走宝物的。只是那个电影中所有红外线都是固定的。 等等,柔韧性,灵活性?那不就是兰婆教自己的舞蹈吗?兰婆说要自己一定学会这个舞蹈,并没有说有什么用出,难道这个用处就是破阵? 她观察着各种射线移动的路径,加上自己从兰婆那里学到的舞蹈。从前面几个动作看完全可行。这让她增大了破阵的信心。“你们放心,我有办法了。你们站在这里不要动,若是需要,我会喊你们的。” 拓跋曜点点头,心中已然忐忑。在罗溪转身的一瞬,拓跋曜向太极和麦氏兄弟使了个眼色,他们会心地点头,只要老大出事,他们一定该掩护的掩护,该配合的配合,定要在第一时间冲到那里把老大带回来的。 罗溪独自到达洞口,观察了一阵,然后做了几次深呼吸,放空自己。脑子里面又过了一遍兰婆教她的所有东西。忽然间,她感觉指尖上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她,还要引领她。或许是那个天绝指环和这个大阵当中的什么东西发生了感应?既然是指环有了感应,那么就应该顺从这种感应的指引吧。顺从着指尖的牵引她开始了怪异舞蹈。 只见罗溪的动作忽快忽慢,时而紧张时而迟缓。有时踢腿,有时下腰,有时腾空跃起,有时身子所扭转的程度是常人所无法达到。有好几次眼睁睁看着那束光线从罗西的肩颈处穿过,吓得拓跋耀差点叫出声来,却又有惊无险地飘过了。 虽然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但是他像觉得过了一年那么漫长。最后一个动作结束,罗溪稳当当的落在了一个圆盘处。那个圆盘的颜色和其他石头不一样,略微发红,它仿佛感到了上面的重力,那个圆盘逐渐下降,而山洞里所有的光线瞬间消失。 “大阵破了,大阵破了!”大长老兴奋的呼喊道。 随着这声呼喊。白狮军团以及飞虎队也迸发出了兴高采烈的欢呼。“老大太棒啦!” “王妃太厉害了!” “王妃威武。” 拓跋耀虽然兴奋,而他感受更多的是一手心的汗水。看着罗溪回头的笑脸,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快速跑到心爱的女人身边抱起了她:“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破开这个大阵,罗溪非常高兴。她自豪的说道:“你应该对我有点信心的!” 拓跋耀骄傲地说道:“当然,我的小溪是最厉害的。” 大阵破了之后,众人进入山门口,发现正对面的是一处石头大门。拓跋耀想上前去推开那石门,发现自己用尽力气,那石头却纹丝不动。太极以及麦氏兄弟都上来帮忙,后来护山军也出动了。合着那么多狼人的力量,依然无法撼动这块大石门。 拓跋耀说:“看来开这个门应该有机关,凭借外部力量无法让它打开了。我们四处寻找一下。” 众人都在大门的四周寻找开启石门的机关,唯独太极站在刚才罗西所站的位置,四处张望。麦图喊他:“太极你做什么呀?快点过来帮忙找啊。” 太极没有动,依旧站在那块有点发红的石头上“发呆”。宫骁看到也喊了他:“太极,别愣着了,快点帮忙。”太极依然没有动。 拓跋耀看到太极的发呆,想起了他的身世。感觉或许他发现了什么。顺着太极的目光看去,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大门上只有奇怪的花纹。他问:“怎么这里看起来很熟悉吗?以前曾经见过?” 太极指着石门上面的一圈图腾说道:“那上面的那圈东西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具体是什么实在想不起来了。” 罗溪听到这个,也跑到太极跟前。她站定观瞧了那一圈文字,发现居然是拉丁文。 罗西把上面的英文翻译成中文:“左三右三,前三后四。右三左三,前四后三。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想到太极接着念了下去:“左四右四前四后四。右四左四,前十后十。” 拓跋耀看了眼罗溪,罗溪朝他点点头,表示太极说的和图腾上写的是一样的。他惊异的看着太极:“你知道这个?” 太极说:“这是小的时候母亲教给我的童谣。还有动作。小时候以为这就是母亲为了哄我玩才做的。” 拓跋耀猜测到那有可能就是找到入口开关的口诀,对太极说:“太极按照你的步伐从这里出发,走一遍。” 太极郑重的点点头,然后从那颗游戏发红的石头上开始左:三右三,前三后四。右三左三,前四后三。 太极的步伐让人眼花缭乱,他仿佛就是在原地打转,谁都不知道他这来来回回的究竟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最后他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个红色的石头上。 “我走完了。” 听说太极走完了,大家屏住了呼吸,想看看究竟身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五秒钟之后,大家发现什么变化都没有,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好像没有什么用啊。” 这声感叹刚说完,红色的石头好像挪动了位置,这它正前方从地下升起一块一块石板。罗溪看到是一个手的形状。而且在食指的位置她看到了一处凹槽。很明显,把那只带着天诀指环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上面。 在手接触石板的一刹那,天绝指环忽然发出了耀眼的光芒。接着罗溪觉得手指肚一痛:流血了? 再看那滴血滴进了石头上,马上消失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基因锁吗?罗溪还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地狱之门打开了。 果然如霍振凯推测的一样,在石头大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从隧道里扑面而来。所有人感觉到身上瞬间就湿透了。 拓跋耀抱拳对大长老说道:“大长老,石门已开,我们就此别过了。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们的照顾。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有缘再见。” 大长老同样抱拳说道:“哪里哪里?老奴今日能够帮助到圣女才是三生有幸。更何况若不是圣女和王爷,恐怕我们护山族就已经被灭了。要说感谢的是老奴才对。天色不早了,你们快些出发吧,大军还等着呢。” 有了之前的预判,以及充分的准备,拓跋耀罗溪自己飞虎队白狮军团通过这个隧道,有困难,有惊险,却也算是顺利。 在路上溪流问安宇:“你说这个隧道为什么起的那么吓人的名字?地狱之路。那门口居然是地狱之门。” 安于宇哼了一声说道:“不起这么吓人的名字,岂不是谁都要来了?这要是写的是升仙之路,别说那些大人物们,就连小家小户有几分本事的,也想到这来走一趟的。” 出了地狱之路,也就是那个隧道。他们来到了一片幽谷当中,有山泉有花鸟,景色一片祥和。在隧道中,所有人为了尽快通过,都是极速往前跑。到了这么个安静的地方,大家觉得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罗溪让马特达蒙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里确实没有问题,遂建议拓跋耀令大军原地驻扎休息。 吃东西的时候,忽然间小狼拼命的拽着罗溪往一个方向跑。 “小白你干什么去?” “那边有人,快去看看。” 罗溪远远的看去,那边确实有两个人穿着青色衣服的两个女人。待他们走近一看,罗溪惊呼道:“兰婆?兰馨?你们怎么在这里?” 第611章 偶遇兰婆 “主子?” “真是主子?” 兰馨和兰婆两人看到罗溪同时说道。“小主子,真的是你啊?”兰婆仔细揉了揉眼睛,还让兰馨掐了一把,发现挺疼的,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主子,我们终于又能见到您了。” 罗溪很好奇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应该在大都吗?“你们怎么来这里了?难道红尘客栈维持不下去了?” 兰婆摆摆手,说道:“那客栈生意好得不得了。只是我这年纪越发大了,身体越发不济了。都说要叶落归根,老奴便寻思着找机会回来。这个太极湖毕竟是我家。半年前,我把红尘客栈交给了哈实和米亚格兰。我便带着兰馨回来了。” 罗溪焦急地问:“就你们两个女人家?这么长的路你们怎么走的?” 兰婆笑了,被主子关心让她觉得很窝心:“主子不必担心,原本古二公子是要亲自护送我们的。” “啥?二哥要跟你们来?” 兰婆是过来人,她怎能看不出古擎天对罗溪的心思?同样作为过来人,她又怎能看不出来罗溪对那古二公子只有亲情友情,就是没有爱情?“是啊,可是后来被古家老爷子亲自带回去了。不过他还是一定要留下三个侍卫护送我们过来。” 兰馨接着说:“哈实和米亚格兰也不放心我们,为我们带了很多粮食,盘缠,还有四个草原勇士。” 罗溪笑问:“草原勇士?” 兰馨回答:“是啊,这是哈实培养的。当年主子真是慧眼识人才,哈实和米亚格兰真真都是有能力的。哈实在大都给红尘客栈培养了好些人,咱们客栈再不用依靠聚兴泰的资助了。有时候聚兴泰有麻烦,咱还能过去帮一把呢。” 兰婆:“那个米亚格兰也是个好姑娘,里里外外算得一手好帐,把客栈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红尘客栈现在在大都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就连鄂尔斯王爷都不敢小瞧咱呢。” 兰馨忽然兴匆匆地说:“对了,哈实和米亚格兰的宝宝现在可能都快生了。我们走的时候就已经五个月了呢。” 罗溪拍拍手:“太好了,他们都有宝宝了!他们的宝宝一定能很出色。” 三人又聊了一阵,兰婆忽然想起来,问:“小主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进山的入口在东边,可你是从西边过来的,你走的是哪条路?” 罗溪指着地狱之路的方向说道:“那里,我们是从落云谷过来的。” 兰婆激动地握紧罗溪的手,问:“落云谷?地狱之门?您真的是从那里过来的?” 罗溪点头:“是啊,不仅是我,还有飞虎队,琨王,以及白狮军团都过来了。” 兰婆喜极而泣,她忽然跪了下来,朝着东方拜了又拜,流着泪说道:“大长老,您放心了吧。兰儿不辱使命,已经完成了您的交代,您可以安息了。” 看着兰婆跪拜完,罗溪和兰馨扶起兰婆说道:“好了,您的任务完成了,现在您应该高兴才是。现在溪流安宇他们都在,若是见到你肯定高兴死了。我带你们去见见他们。” 再说拓跋曜这边,处理完军务之后他回去并没有看到罗溪,问鸣幽:“王妃呢?” “刚才王妃和小白在一起,估计是在四周转呢,已经有一阵,现在应该回来了。” 拓跋曜:“谁跟着王妃呢?” 鸣幽:“是麦思睿。” 听着有人跟着罗溪,拓跋曜才放心,“她们去哪里了?本王去迎迎他们。这太极湖四周情况不明,我们还需谨慎点的好。” 鸣幽无奈,每次遇到王妃的事情,王爷好像就特别能唠叨。正打算听王爷长篇大论的训斥时候,鸣幽发现救星来了,他指着树林深处说:“王爷你看那边,是不是王妃回来了?” 拓跋曜顺着鸣幽所指的方向望去,嘴角瞬间向上扬十五度,没错,他的女人回来了。 “小溪,跑哪里去了?四周情况不明,还是少单独出动的好。” 罗溪拉过兰婆:“你看这是谁?” 拓跋曜这才把眼神从罗溪身上移开:“这不是兰婆吗?”他在红尘客栈做大堂掌柜时候没少和兰婆打交道,他很敬重这个婆婆,因为她对罗溪十分忠心。 兰婆带着兰馨只对拓跋曜轻轻施了一礼,“老奴带兰馨见过王爷。”在她们眼中拓跋曜是谁家王爷跟她们没关系,能给他施礼不过是因为他是主子的丈夫。 拓跋曜很欣赏兰婆和兰馨的不卑不亢,这样的人才可用。“婆婆,你们怎么在这里?” 兰婆笑着说:“这里的老奴的家乡,老奴如何不能在这里呢?” 说话间溪流,安宇,白朗等人都看到了兰婆,当初他们在红尘客栈的时候,婆婆经常照顾他们。都是年轻人,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兰婆总是吩咐后厨给他们开小灶,还常常留点心给他们回来晚的人。 “婆婆?兰馨?你们怎么在这?” 飞虎队所有人的人都和兰婆兰馨打过交道,他们很高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到熟悉的人。 兰婆看着眼前的这些孩子,仿佛自己的孩子一般:“哎呦呦,悄悄你们一个个的,都壮实了,皮肤也黑了,这些日子没少吃苦头吧?” 安宇凑过来说:“吃不吃苦我们无所谓,不过就是想念婆婆的手艺了。” 兰婆刮了一下安宇的鼻子:“你个小馋猫,这些人当中就属你嘴馋,每次我藏的点心都能被你找到。” 轰,所有人的人都笑了。 兰馨说:“娘,咱别在这里说了,大军劳顿,不如带他们去村里吧,天色不早了,山里过夜寒气重。” 兰婆一拍头:“哎呦,瞧瞧我这个老婆子光顾着高兴了,你们快随我来,到村上去。虽然地方不大,却也能住些人,总比这里强。” 居然能有住的地方,这是罗溪一行人的意外惊喜。 去往太极村的一路上,兰婆给罗溪拓跋曜等人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原来太极镇上有几千人,因为那次地动没了不少。等老奴回来的时候,这里仅剩下几百人了。我本以为走了这么多年,不会有人认得我,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居然遇到世族长了。他老人家居然还活着。只是……” “只是什么?” 兰婆叹了口气,说道:“上次地动,世族长失去了一条腿,前段日子的那次地动,他又受伤了。” 罗溪说道:“世族长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兰婆这才想起小主子的医术超群,有她来了,那么世族长就有救了:“瞧我这记性,兰馨,你去安顿其他人,我带小主子先去世族长那里。” 这时从人群中钻出一个半大孩子:“婆婆,你这么走太慢了,不如我背您吧。” 兰婆问:“这个孩子是?” 罗溪见太极向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我们飞虎队的新成员,别看他小,力气大着呢,让他背着你,我们一会儿就能到,您给指路吧。” 兰婆只是大概说了个方向,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吓得她闭上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村口了。 “婆婆,这是你说的地方吗?” 兰婆左右看了看,确实是太极村,可是这段距离他们明明要走上小半天的,这孩子怎么跑的?难不成他会飞天遁地的功夫?再看罗溪和拓跋曜已经进村了。 兰婆赶紧上前指路:“左边第二个院子就是世族长家了。” 罗溪小声对兰婆说:“先别透露出我的身份。” 兰婆虽然不知道这是何意,但是主子的话,她听就是了。 太极村的人非常友善,出来看到兰婆都会打招呼:“兰婆,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兰馨呢?没和你一起?” 兰婆指着罗溪和拓跋曜说:“快去告诉世族长,我给他找大夫来了。”前面打招呼那人飞快地跑去报信了。 说起这个世族长,兰婆无奈地摇头:“世族长真是命苦的,年轻的时候妻子去世了,后来那次地动之后,女儿也失踪了。现在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以前我觉得自己挺惨的,可是现在我觉得自己使命完成了,还有兰馨这么个丫头,心里挺知足的。” 兰婆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这个半大小子的眼圈已经红了。太极的娘是世族长的女儿,那么世族长就是他的外公了。他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亲人,现在居然找到了。他内心高兴极了。 罗溪观察到了太极的神情,她拍了拍太极的肩膀给他鼓励:“跟我去看看世族长,要知道你们老大可是神医呢。” 进了世族长的房间,罗溪能感觉得到这个世族长在太极村有极高的声望。因为即便是他腿脚不灵便,周围总是不缺义务照顾他的人。老头子年岁已大,但是精神很好,眼睛里能看出他的精明强干,只是眼神中总有着淡淡的哀伤。 兰婆跟世族长打招呼:“世族长,我给您带大夫来了。” “有大夫?”世族长马上起了警惕之心:“是什么大夫?怎么会到这里来?” 第612章 乾震治病 兰婆马上解释:“这位是在草原上救过我命的人,她医术高超,这次把她请来是给世族长看病的。” 世族长仿佛不太高兴:“兰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这里不欢迎外人。这病心我心里清楚,快把人送出去吧。” 兰婆听了摇摇头:“世族长,您就让大夫看看吧,你这腿再不救治就麻烦了。” 世族长听了非常生气:“兰婆,老夫感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也别忘了,咱们的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坏了规矩。” “世族长,可是您的腿?” “和规矩相比,老夫这两条腿算什么?” 罗溪看到世族长这么坚守规矩,心中便放心了,因为只有这种终于自己信仰的人才能坚持住这片阵地。 世族长看他们依然没动,怒了:“你们还站着干什么?快出去,还要我送你们吗?兰婆,以后别把什么人都领进来,这些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呢。”尤其是当他看到拓跋曜一身华服,气质不凡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个人对他们图谋不轨。 “世族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这可是……” 兰婆刚要说出罗溪的身份,便让罗溪止住了。“今天我是来给病人看病的。不是来动肝火的。”她又对世族长说:“老爷子肝火有点旺,一会儿我给你开点药,泄泄肝火。”世族长又要发火,罗溪直接指挥:“太极,去把我药箱拿来,带林木一起来。” 太极话音没落,可是人都不见影子了。 “世族长,您的病有点麻烦。十几年前的旧伤未愈,现在又添上新伤。外伤倒还其次,您的心脏还不好,不易动怒,该好好调理一下了。”刚才兰婆和世族长对话的时候,罗溪已经用感知为世族长检查过了,他的病情虽然麻烦,却也不至于没办法。更何况这个人是太仆世族长,理论上还是她负责看守的下级。她的人,她自然要负责到底。 世族长依然戒备着她:“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不过现在请你出去,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拓跋曜觉得这个世族长太猖狂,能让他的王妃主动看病居然还不领情,欺负他不要紧,欺负小溪怎么行?他马上就要发作,可是罗溪笑了,温柔的小手抚上拓跋曜的拳头时候,拓跋曜一点脾气都没了。罗溪说道:“给你治好腿我再告诉你我是怎么来的。”说话间罗溪直接点了世族长的昏睡穴,然后用银针控制了他的血脉。而这个时候太极带着林木过来了。 林木那么大个男人被一个十岁的孩子举着跑了一路,即便知道彼此体质不同,让人看到他还是觉得有些脸红。 “老大,您的药箱在这里。” 罗溪对兰婆说:“我现在要进行一台手术,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你现在看好门,别让人进来就行了。我会让小白在门口和你一起守护的。” 兰婆听到小白愣了一下,他知道之前的雪狼,但是不知这个小白是什么:“小白?” 罗溪想了一下,这个小白是在天狼山的时候雪狼有的孩子,兰婆那时候应该在大都,自然不知道。于是解释了一下:“雪狼王的儿子,这次带出来历练的。” 兰婆听了热泪盈眶:“雪狼王都有儿子了?也是白色的?” 罗溪点头:“你出去看就知道了,它在门口呢。” 兰婆退出了房间,罗溪然后对林木太极交代了什么,他们各自准备手术。 世族长的腿新伤有肌肉撕裂,神经断裂,肌腱断裂,还有一些血管坏死。至于旧伤,比新伤更要麻烦,因为很多血管都长死了。好在罗溪在天狼山的时候让邦德帮她配置过很多生长液,这些生长液都用了分子技术,纳米技术,以及很多她都叫不上名字的未来科技。可以达到让人迅速恢复的目的。 在清理好新旧伤口后,罗溪把生长液喷洒在伤口创面处,然后对拓跋曜说道:“用点你的内功,他会恢复快一些。” 拓跋曜还想着刚才这老头子欺负自己媳妇的事情,现在让他出手帮忙,很不情愿,高冷说道:“干嘛不让他多疼一会儿?” 罗溪撒娇道;“老公啊,帮帮忙啦!” “好。” 一旁帮忙的林木低头,表示什么都没看到。 太极诧异地看着拓跋曜:说好的高冷呢? 有了拓跋曜内功相助,大长老的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到正常。罗溪又在他的心脉施针,疏通了心脉上的瘀滞。 做好这一切后罗溪已经满头大汗,拓跋曜拿出帕子轻轻擦着罗溪额头上的汗水说道:“宝贝,辛苦了。” 罗溪轻啄了一下拓跋曜的脸颊:“谢谢你。” 拓跋曜知道罗溪是因为他内功相助所给他的奖励,忽然想问:还有这样的病人吗?再来一打。 若是此时罗溪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一脸黑线了吧? 世族长醒来时候,看到罗溪和拓跋曜正在喝茶,房间内已经没有兰婆的身影,他有些心慌,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他紧张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你们在老夫身上做了什么?” 拓跋曜看着这个老头依然不顺眼:“在你身上做了什么?看病。” 罗溪早就让马特达蒙为世族长检查过了,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只要他醒来就没问题了。看着刚才他中气十足地质问,心下确定这个世族长没事了。于是大声喊了一句:“太极,我们回了。” 大长老听了这个称呼问:“你们刚才叫什么?” 罗溪拉着太极的手说道:“这孩子叫太极,我叫他和我回去,怎么了?”她故意让太极正面对着 世族长,让他能仔细看清楚太极的全身。 果然大长老看到孩子的一瞬间把目光定格在了那孩子的胸口处。那块玉石,是那块玉石,那块家族传承下来的玉石,是他曾经给他女儿的那块玉石。他跌跌撞撞下床来,一把抓住太极的胳膊,上前要抓那块玉石。他想问这块玉石怎么在你们这里?那戴玉石的人呢?是不是被你们害了? 他还没等问,孩子一开口就告诉了他答案:“你干嘛?这是我娘给我的。” 大长老愣了:“什么?你娘?你说你是?”春晓的孩子?他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太极,发现这个孩子和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太像了。看到了他,而且还有那块阴阳鱼状的玉佩,他心里已经明白,女儿已经不在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问:“孩子,你娘呢?” 太极红了眼圈:“我娘已经不在了。她临走前把这玉佩交给我,让我好好活着。” 世族长心疼极了,他握紧太极的手说道:“孩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外公啊。” 太极早就知道世族长乾震是他外公,他早就想把这个称呼叫出来了:“外公。” 乾震喜极而泣:“唉,好孩子,快来,给外公抱抱!” 爷孙俩抱着哭了好一阵子,罗溪和拓跋曜自觉地退到了外屋,把空间留给他们。 “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想老将军了?” 罗溪点点头,说实话,她两世为人,只有这一世在老将军府里能感觉到亲情的温暖。她想起了罗老将军,想起了待她如亲生女儿般的孙茹,想起了疼她的大哥罗青山。 拓跋曜抱紧了她说道:“等这一切结束,我带你去燕国探亲可好?” 罗溪点点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曾经一直喜欢独来独往的午夜玫瑰,现在身边容得下另一个人了。 里屋,乾震哭了一阵,抒发完内心感慨,关心地问了一句:“孩子,你们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 太极照实说:“从地狱之门过来的。” 乾震听了立刻精神了,连眼泪都收回去了:“你说什么?从哪里过来的?” 太极又认真说了一遍:“是从落云谷的地狱之门过来的。走了很长一段隧道,那个隧道简直热死了。” 乾震双手抓住太极的肩膀:“孩子,你们真的是从地狱之门过来的?” 太极不知道乾震为什么这么紧张,他有些摸不到头脑:“是啊,老大带我们从地狱之门进来的。” 乾震不太相信:“那地狱之门可是有大阵保护,那大阵厉害得很,挡得住千军万马,破不了阵就无法到达地狱之门。你可不要乱说。” 太极笑了,一嘴的小白牙都露了出来,他一脸自豪地介绍:“外公,我们老大一出马,那个大阵就破了。后来还是我帮着找到的大石门的机关处呢。” 大阵破了?只有天绝指环的主人练成了那套舞蹈才能破了大阵的,这么说主人已经找到了?兰婆没有骗我?他拉着太极的手问:“你们老大在哪里?带外公去见他。” 太极指了指外屋站着的那个女人:“刚才给你看病的那个就是啊。” 乾震吃惊:“什么?刚才给我看病的就是?哎呀,我真是老糊涂啊。” 第613章 太极湖 “圣女她现在人呢?” 太极指了指门外:“应该是在外面和那个叫兰婆的说话呢。” “快扶外公过去。” 太极看着乾震的腿被包得跟粽子似的,走起路来肯定麻烦,他正考虑要不要抱着外公出去时候,只见门开了,兰婆引着拓跋曜和罗溪走到里屋。 “世族长,您醒了?这腿感觉如何?” 乾震看着罗溪就要下跪,却被罗溪的话拦住了:“你若是要跪,刚才我的一番努力就都白费了。给你用的药世间仅此一份,还希望世族长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期望。” 乾震听了觉得不跪不应该,跪又对不起圣女刚刚的一番辛苦,于是双手抱拳,在床上一躬到底。 罗溪摆手:“好了,不必了,我从来不在意这些礼节的。” 兰婆也对乾震说:“是啊,主人不在乎这些的。” 乾震的思想一直觉得主子就是主子,仆就是仆,该有的规矩不能坏。他皱了眉头对兰婆说道:“这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的。” 罗溪笑了:“心里有,什么都有。心里若是没有,即便每天跪拜又有何用呢?以后跟我这些虚礼就不必了,我嫌麻烦。” 乾震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圣女和他心里想的很不一样。 为了迎接圣女的到来,太极村准备了晚宴,不过说是晚宴,也就是多弄几个菜。而做菜的材料还是太极和麦氏兄弟出去猎的。 白狮军团和飞虎队白天刚从地狱之路走出来,即便没有人员伤亡,但一路上总是惊心动魄。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一下,他们乐不得有这么一场晚宴可以尽情欢快释放。太极村也好久没有这么多人,更没有这么热闹了。村民和军人们在一起有说有笑,仿佛一家人一般。 第二日一早,乾震便去问罗溪此番来意,罗溪如实相告:“我们要到另一片大陆去,落云谷的通道毁了,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乾震惊讶:“什么?你们知道另一片大陆?” 罗溪点头:“是的,我们就是从另一片大陆过来的,现在要回去。之前想走落云谷,后来发生了地动,通道断了,我们发现太极湖是另一个通道,于是就来到这边了。” 乾震很是为难:“这个……” 拓跋曜:“世族长,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乾震摇了摇头说道:“唉,这是我圣仆一族的失职,请圣女责罚。” 罗溪问:“究竟发生什么了?” 乾震便把历史说了出来。原来如何从太极村到另一片大陆是有方法的,这方法记录在一本书上,这本书由历代世族长保管。可是这本书在六十年前的一次地动中被压在了废墟下面。而那废墟上正着火呢。等找到这本书的时候发现经被烧掉了大半,几经抢救才留下几页的残卷。 大长老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打开,那里面正包的是带有被火烧过痕迹的残卷。 罗溪把残卷拿到手上,看到那残卷上画的是一幅地图,上有太极二字。问:“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知道吗?” 大长老回答到:“这图上画的正是太极湖。” “太极湖?” 乾震点头:“就是太极湖,我们这个村就是以太极湖命名的。” 罗溪笑问:“你们是喝着太极湖的水长大的?这太极湖里的鱼好吃吗?”这基本是个规律,黄河岸边的人是喝着黄河水长大的,长江两岸的人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洞庭湖畔的人是喝着洞庭湖的水长大的。一般一条江,一条河或者一个湖泊都会养育一方水土的人,因为两岸的人会从河水或者湖水里打捞河鲜,粮食不足的时候,这些河鲜便可以当做饭吃。老百姓会亲切地称养育他们的河为母亲河。 可是没想到乾震笑着否定了:“圣女不知,这个太极湖里可是没有鱼虾的。” “没有鱼虾?怎么可能?难道湖水有毒?” 乾震摇摇头:“那湖水没有毒,只是那湖水神圣而不可侵犯,但凡侵犯它的,不管是人或者动物,哪怕是个物件,不管水性多好,不管有多轻巧,只要掉到河里就没有能出来的。” 罗溪立刻对这太极湖产生了兴趣:“这个真有趣,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个太极湖呢。” 乾震叫了太极说道:“太极,你去把拐杖给外公拿来,我带圣女去看看太极湖。” 罗溪看了一眼乾震的腿,说:“你这腿还是少吃力的好。不如你坐这个椅子上,让太极背你走。” 刚见着面的外孙,乾震哪里舍得让他受累?赶紧说:“不碍的,不碍的。太极还小,身子骨还若,我这一把年纪,分量倒是不轻,他一个孩子怎么背得动?” 罗溪看着太极说道:“找个松软的垫子,一路上颠簸的很,你稳当点。” 太极二话没说,从床上抓了个软垫把乾震塞到椅子上然后背了起来:“外公,咱们往哪里走?” 乾震只觉得身子忽然一轻,他便悬空了,连忙喊:“孩子,快放外公下来,外公能走。” 太极笑了:“外公,就您这点重量,再背上三个外孙都能健步如飞,您就放心坐着吧。” 罗溪也说:“您指路就好,您这个外孙的本事大着呢。” 听了圣女的话,乾震心里美的跟什么似的。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出息的外孙。“好,咱们出去往东北走,有十里地就到了。” 由于乾震的腿伤还没有好利索,太极不敢飞一般过去,也怕吓着外公,他只是随罗溪快步走过去。 到了太极湖边,乾震说:“孩子,让我下来吧,这里就是太极湖了。” 罗溪放眼看去,这太极湖真的很大,站在湖岸边就仿佛在海岸边一样。湖边有一围栏,他们便在围栏边上看这太极湖。那湖水静的很,湖面上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拿出帕子,用手指牵住那帕子的一角,正有微风吹来。手指松开,那丝质的帕子随风飘舞,最后落到了湖面上。按照以往,以这种丝质上乘的丝帕绝对会浮在水面上。可是那丝帕到了水中很快就沉了下去,瞬间不见踪迹。 罗溪在岸边看着这水,很是清澈,转瞬间那帕子无影踪了,怕是沉入水底了。她往湖水边更靠近了一点,想感受下这湖水,亦或者是采集点样本让马特达蒙分析一下。 乾震见罗溪往水边走,心中大急:“圣女,不要啊!这湖水不可侵犯,不可侵犯啊!” 罗溪回头说:“放心,我不会往里走的。”她拿起一颗小石子,扔到湖里,小石子很快消失了,罗溪笑着扭头对拓跋曜说道:“真的什么掉到里面都会沉下去的。” 拓跋曜看着罗溪笑的那么灿烂,知道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刚才那石头落下不见了,可是石头落水时候溅起几滴水花,其中有两滴刚好被罗溪捉到在手心。她让马特达蒙立刻做了分析,回复的结论是:谁知很好,无毒。其他成分需要做深入分析。 拓跋曜看着这湖水问乾震:“世族长,之前有人掉到这湖里吗?” 乾震说道:“有啊,当然有。十几年前就有人在那边的山上玩,结果不小心掉到了这湖里,就再也没看到人。” 罗溪问:“是太极村的人吗?” 乾震摇摇头:“不是。那几年天气不好,很多地方种地颗粒无收,当时有很多流民。有些流民到了山里,靠采摘野果野菜为生。老奴曾派人告诫过他们,远处的山林尽可以去,可是太极湖这边的千万不要来。奈何流民太多,山上的野果野菜有限。前面一批流民挖走一批,后面的人就采摘树叶吃,奈何后来树叶都吃没了,有些不听劝解的便偷着到太极湖这边的山上采摘。这边的山一来陡峭,二来临着太极湖,稍有不慎就不是摔伤那么简单。有几个就是从那边的山崖掉入湖中的。只是他们掉下去就没有上来,别说是人,就连一片衣角都没看到。从那之后他们便相信这太极湖是不可侵犯的了。” 拓跋曜问:“太极湖周围有没有出现过一些奇怪的陌生人?” “陌生人?”乾震仔细想了想:“很久以前好像听长辈们说过有陌生人,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老奴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大家说的也不一样,有人说是扎辫子的男人,还有人说是穿棉袍子的女人。或许这都是村里人编出来吓唬孩子的吧?” 拓跋曜接着追问:“他们有说在什么地方看到这些陌生人的吗?” 乾震指了指东边的峭壁说道:“村里的老人总是指着那个方向说这些事情的。” 罗溪问:“那里是什么地方?” 乾震说:“那里最好还是别去,因为那座山上的老虎特别多。以前流民在那山上摘果子的时候就有被老虎吃掉的。” 罗溪好奇:“有老虎?很多吗?那老虎你们见过吗?” 乾震回答:“那山上老虎挺多,具体多少不知道,村里曾经有猎户说是十几只,也有说是二十几只的。总之那些老虎吓人极了,是会吃人的。” 第614章 父王就是这么过来的 罗溪和拓跋耀又在的四周转了转。每到一个地方,乾震都会千叮咛万嘱咐,这里不能去,那里有危险。能感觉出,他真的是怕圣女在他这里遇到一点点危险。 罗溪忽然很听话的什么地方都没有去:“好了,这里也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听圣女说完这句话,乾震才感觉舒了一口气。因为太极湖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 回去路上,拓跋耀借口要带落去巡视军营,让太极带着乾震先回去了。 看着那爷孙俩走远,拓跋曜看了一眼罗溪,正巧罗溪也在望着他。两人会心一笑。拓跋耀随即揽起罗溪的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刚才的太极湖畔。 罗溪问拓跋耀:“你在那边的时候也听说过这个太极湖?” 拓跋要点头;“当初为了寻你,我去了司马傲的书房,那里有很多奇闻异志。其中就有一个叫不死海的地方,那里曾经出现过几个特别的人。她们说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片地方,是来自另外一片区域。他们是在山崖上采果子,掉到水里的,可出来之后,发现周边的山都变了样。他们的衣服也很是奇怪有些衣服的样子和布料的材质都是很落后的,即便现在这里最贫穷的人都不会用那种方法去织布了。所以我就怀疑,从不死海可以到达另外一片土地。结果没到过上海的时候,我就发现落云山庄也可以到这边来。那条线索就放下了。” “如今看来,这太极湖很有可能和不死海是相连的。但是刚才也看到了,在这边根本就不可能行船,自然也就无法到达湖的对面去。” 罗溪点头说:“的确是这样。不仅是行船,连滑翔机都不可能。湖的对岸是南边。但是这里风向不对。即便有滑翔机也是飞不过去的。不过既然之前有人到达了那边,就说明他们一定误打误撞找到了什么方向。你看的那些奇闻异志上有写这方面的信息吗?” 拓跋要仔细想了想,说:“很多书里都把他们当做笑话。认为他们是邪魔附体。不过这几个人都说他们水性不错才免于一死的。” 罗溪想起乾震说过那边山的峭壁上曾经摔落过上山采果子的流民,她在想能不能就是这些流民掉下去到了另一边呢? 没想到拓跋耀和她想法一致,因为他说:“我们去那边峭壁上看看,或许能发现点什么。” 拓跋耀带着罗溪直奔峭壁而去。 站在峭壁的最顶端往下看,可以看到整个太极湖的全貌。“确实是太极。” 拓跋耀问:“太极?什么太极?你说那个孩子?” 罗溪摇头,给他解释:“所谓太极即是阐明宇宙从无极而太极,以至万物化生的过程。其中的太极即为天地未开、混沌未分阴阳之前的状态。 是故有太极生两仪。 两仪即为太极的阴、阳二仪。二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太极是有阴阳鱼构成,黑色为阴,白色为阳。阴鱼的鱼眼便是阳极,阳鱼的鱼眼就是阴极。”说完她这地上给拓跋耀画了一个太极图,让他更加直观地了解太极。 拓跋耀看看罗溪画的太极图,又看看峭壁下太极湖的形状,发现:“这太极湖好像一半的阴鱼。你看这湖水墨黑一片,而那边,正巧有一处白色浅滩,就好像阴鱼的眼睛。” 罗溪顺着拓跋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出白色的浅滩,只是周围有很多树木挡着,在湖边看不出来,只有在高处才能发现。“我们去那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拓跋耀仔细又看了看,道:“这不是世族长说的有老虎的树林吗?” 罗溪笑问;“怎么?你不敢去了?” 拓跋耀抱起罗溪的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害怕。” 罗溪笑了:“你觉得我和老虎见面谁怕谁的可能性会更大呢?” 拓跋曜看着罗溪粉嫩的笑脸真是可爱极了,他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道:“好吧,你赢了。” 到了那个传说有老虎的山上,两人没有发现老虎,却发现了许多死尸。或者说连死尸都算不算,那应该算是很多骸骨。骸骨的旁边还有一些被撕碎的衣服。 拓跋曜让罗溪站在一旁自己上前观瞧,说道:“这些衣服很像乌拉部落的服饰,之前我遇到过一个人,他来自乌拉部落,他说乌拉部落之北就是不死海。我看过地图,那个不死海和这个太极湖的形状很相似。” 罗溪恍然大悟:“你是说不死海是太极湖的另外一条鱼?这里是阴鱼,而不死海是阳鱼?” 拓跋曜点头:“我确实有这样的推测。” 地上的这些骸骨年代久远,已经看不出他们的死因,更无法推测出他们是如何过来的。 “这太极湖究竟是如何相通的呢?”只要找到相通的路径,就是找到了回到那片大陆的方式。 忽然间罗溪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向山上跑去。 “小白?”罗溪忽然发现那正是小雪狼。“它怎么会在这里?” 拓跋曜说道:“我们跟过去看看。”他抱起罗溪,跟上了小白。 到了山顶,小白站住了,它看着下面的太极湖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溪走过去问:“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小白说:“我父亲告诉我的,一定要来这里。” “大白?它为什么要你来这里?它曾经来过这里?” 小白说:“父王说他小时候就是从这里到达另一片大陆的,也是从这个太极湖回来的。” 罗溪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当初在清风山的时候,她曾经遇到过那只小白狼,他们还一起对付过一只吊睛白虎。后来那只小狼消失在森林不见了。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斗兽场,也就是这边的大陆了。她一直没想大白是如何过来的,原先以为它是偷偷溜进落云山庄然后跑过来的,没想到它竟然走的不是那条路径。她问小白:“你父王告诉你当初他怎么过去的吗?” 小白点头:“它告诉我了。” “怎么过去的?” “从这跳下去。” “什么?从这跳下去?” “对,就是从这里跳下去。” “跳下去之后呢?” “父王说跳下去之后随着水流就会到达另外一边。” “水流?这太极湖表面平静得和镜子面一样,哪里有什么水流?” 拓跋曜虽然听不懂小白说什么,但是他听到罗溪的话,已经把小白说的猜了个大概。说道:“或许小白说的有道理,没准这湖面就和朝堂上一样,表面风平浪静,可实际上暗潮汹涌。”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暗潮汹涌?罗溪觉得她的感知应该可以觉察到什么。她盘腿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上,凝神静气,放空自己,用自己的感知去接纳大自然中的一切。她把感知逐渐靠近水面,把精力集中在湖中的一个点上,去和这湖水沟通。她感觉到湖水仿佛若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骚动的心,它对自己欲说还休。 接着她把感知拉高,去和整个湖水沟通。她发现整个湖水下面正有一个巨大的旋涡,它把水中所有的东西都吸走了。难怪说任何东西掉到太极湖上都会被沉底,原来他们不是下沉的,而是被吸走的。 罗溪把感知到的一切告诉了拓跋曜,拓跋曜问;“也就是说从这里跳下去,顺着旋涡的方向,出去就是不死海了?” 罗溪点头:“目前是这么推测的,不过还是要找东西实验一下。一两个人可以冒险,十几个人也可以一试,但是白狮军团将近两万人,容不得有那么大的风险。” 拓跋曜没想到罗溪会如此为白狮军团考虑,在他曾经的认知中,他可以爱兵如子,但是他的兵同样要懂得为他牺牲。战争的残酷是无法避免的,很多时候留下来的人就是命大。“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罗溪拓跋曜带着小白回到了军营,他们把想法和飞虎队以及白狮军团的主要将领讲过之后,溪流首先站了出来:“探路的事情交给我吧。整个飞虎队我水性最好。” 邵忠站出来,把溪流拦在了身后,说道:“溪流的水性确实好,不过俺在水里憋气的时间长,这次任务交给我吧,再说溪流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麦思睿站出来说:“老大,让我和麦图去吧,我俩水性好,而且力量比他们大,若是在水下有个什么情况也好有个处理。” 邵忠把麦思睿往后一拉:“你们俩小孩子一边去,大人执行任务呢,你们少插嘴。” 飞虎队这般吵的欢,白狮军团那边不干了:“王爷,这次任务交给我们吧,我们水星部的人各个都是水下高手。” 水兵部的几个也出头了:“王爷,这次任务交给我们水兵部吧,虽然这次大部队没有来,但是精英都在。请派我们去,保证完成任务。再说,之前进落云谷的时候飞虎队已经出过力了。他们是王妃手下,但是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还请王爷允许我们去。” 第615章 选人 水兵部的恳求说中了每个白狮军团人的心,跟了王爷这么久,什么时候不是他们白狮军团拿下最艰难的战役?什么时候不是他们白狮军团啃下最难啃的骨头?怎么遇到了王妃的飞虎队就都变了呢?他们成吃干饭的了。一次两次让他们露露脸也就罢了,可是时间长了还不得让人觉得他们白狮军团都是孬种? 拓跋曜和罗溪相视一眼,他们真没料到手下人会因为这么个冒险的任务抢破头。只是这件事并不是真的那么简单,这项任务关乎着将近两万人的生死。 罗溪说道:“让溪流去吧,他水性好。一旦遇到突发事件,他有能力应付。” 飞虎队员也跟着一起附和:“就是嘛,水里的情况瞬息万变。他这次去探路,未知的事物太多了。” 但是白狮军团的人出来说:“溪流是王妃身边的人。王妃用他用得顺手。刚才你都说了,这是去探路,危险极大,一旦发生了不测,我跟王妃也不好交代呀。” 溪流听到很不愿意。白狮军团的那帮呆子,总觉得执行一次任务死人是正常的。可是老大给他们的概念中,他们的命金贵着呢。在危险中可以搏得生存才是赢家。这次太极湖执行任务。不仅是一次任务,更是一次人生的挑战。“去去去,老子用你们交代什么啊?” 拓跋耀说“让鸣幽去,因为到了那边就是乌拉部落,溪流不认识那里的人,也不懂他们的语言,一旦发生起冲突,反倒不妙。” 王爷发的话,白狮军团的人就有话说了。“就是嘛,鸣幽将军和那边的乌拉部落相熟,只要看到鸣幽将军,他们都得举着美酒出来欢迎。若是上溪流去,乌拉部落的人看到生人还不得举着箭抓把它抓起来杀了?到时候别说往回传递消息,就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罗溪反驳:“这次小白跟他们一起去,溪流懂得和小白沟通,鸣幽不懂。” 拓跋要依然坚持。“可到了对岸呢?他们不仅要过去,还要应对那边的事情呢!” 两个人忽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因为对方说的都有道理,而且无法反驳。房间里静极了,没有人敢打扰王爷王妃的思路。过了一会儿,两人忽然异口同声的说。“那就一起去。” 说完,两个人都笑了。在场的将军们以及飞虎队员们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罗溪看着这么多人在笑,有些不好意思。拓跋要适时地说。好了,我和王妃再商议一下细节,你就先出去吧。 众人岂能不知王爷的意思?纷纷快速出了营帐。 不一会儿,有人叫溪流和鸣幽进帐商议,众人确定这次任务是王爷的人和王妃的人联合参加了。 “此次任务你们两个领队联合行动,之前我们要先去几个地方勘察,你们现在有没有跟随名单?” 溪流和鸣幽都提出了几个人选,罗溪和拓跋曜又在其中挑选了一下,找出了十个水性好且军事素养高的战士。溪流提出的名单中不乏有麦氏兄弟,罗溪想把这几个孩子剔除掉。 “这两个孩子就算了吧。我并不打算带他们走的,太极镇需要休整,正好他们留下来跟太极做个伴。” 溪流诧异:“什么?太极也不跟咱们走吗?” 罗溪点头:“你知道他们的身份特殊,在这边人烟稀少才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再说这里可是被当做有神明的地方,他们天生神力可以被当做是神明的使者。可是到了那边,我们要进入繁华的都城,里面可不敢保证各个都是善类,他们能力强,心智又简单,保不齐会被别人利用。不如留在这里的好。” 溪流问:“老大,他们知道此事吗?” 罗溪摇摇头,“这件事我还没和他们说,毕竟分别是一件残酷的事情。” 溪流并不同意罗溪的意见,“老大,我不同意,你留下太极我能理解,可是麦氏兄弟不会永远是小孩子,他们也会长大,你不给他们成长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能长大?就像我们当年也是什么都不懂的,要不是老大您给我们机会,恐怕现在我们还在猛虎山做土匪呢。” 罗溪笑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手里的人,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战士。” 被罗溪说中了心事,溪流低下了头,但是能看出来他内心并不服气。 拓跋曜早知道这几个孩子,加上他们和自己一样都有狼人的血统,自然对他们关心多一些。说句藏私的话,他倒是希望这些孩子能跟他们走。罗溪身边少了召瑾瑜的贴身保护,又少了一半的飞虎队,再加上她不接受自己的亲兵保护。这种状态实在让他难安,有了天狼小队,他用心栽培,就是想在罗溪身边留一支能力超强的影卫。可是现在宫骁留在了落云谷,太极又要留在太极镇,麦氏兄弟若不带走,小溪的安危怎么办?于是他说道:“让麦图和麦思睿跟着吧。” 罗溪看着拓跋曜认真说道:“这是我的人,你没有发言权。” 拓跋曜:“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太极湖和不死海是两方大陆的连接点,这个连接点是需要人保护不受侵犯的。这点你比我清楚。如今落云谷的桥梁已断,只剩下太极湖这边。所以更要加大力度保护好。在这边,太极镇属于一个几乎无人知晓的地方,你留下太极不也是为了增强太极村的自我保护能力吗?” “但是如果事情是如我们预料的那样,太极湖的另一边连接的是不死海,可守护不死海的是一个实力非常弱的乌拉部落。那个部落族长的儿子我见过,他告诉我他们是那斯图部落最北端的一个小部落,现在卓力可汗想扩大自己的版图,一直和那斯图部落打仗,很快就要打到他们那里。若是乌拉部落被卓力侵占了,这不死海就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 “一方面我要麦氏兄弟一起跟着,他们到了乌拉的部落,本王可以把他们打造出上苍派来拯救他们富有神力的人。有了神明这层外衣的保护,在乌拉的部落,他们不会吃亏的。另一方面,有了麦氏兄弟在乌拉部落守卫,那不死海的秘密也可以更好地守护下来。你说不是吗?” 听了拓跋曜的分析,罗溪觉得很有道理,之前她曾经和拓跋曜聊过乌拉部落,也聊过那个乌拉部落的洛桑和诺敏格格。她知道那斯图部落现在缺兵少将,卓力部落又凶猛异常,夹在中间的乌拉部落地位真是岌岌可危。于是点头说道:“好吧,带着他们,不过太极还是要留在太极村的。落云谷还有宫骁,他们都在这边,相互也能有个照应。” 听到老大被说服了,溪流感激地向拓跋曜点点头。 这次出行溪流带了三个人,麦图,麦思睿还有林木。溪流带林木的目的很明显,他懂医术,到了那边一旦谁有受伤,他能第一时间出来救助。更何况林木还有一条小蛇,这条蛇不怕水,跟着他们一起,到了那边若是遇到袭击,这条小蛇绝对是强有力的攻击武器。 再看鸣幽那边,除了他自己还带了五个人,这五个人也都来头不小,都曾经常年混迹于草原,对那边大陆草原各方势力了若指掌。 罗溪,拓跋曜带着他们和小白去看了有骸骨的地方,经过鸣幽的人观察判断,那些服装确实是草原人的服饰,而且正是乌拉部落以及乌拉部落周边几个部落的典型服饰。他们还发现了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些人应该在死之前都受过极刑。 罗溪问:“你们怎么看出来的?” 鸣幽的人回答:“草原上有一种锤,叫虎齿锤,那锤子砸到人身上的效果好些被老虎咬过一样,在草原若是犯了通敌的罪过就会遭到用虎齿锤垂死的刑罚。而且这种刑罚一般会捶打人的几个部分,小腿,大腿,胳膊,然后是肋骨,最后是脖子。让人慢慢被折磨而死。” 罗溪和拓跋曜恍然大悟,难怪乾震说这山上有老虎,那应该是这里的村民看到有人是这个状态死的,便怀疑是有老虎咬死的。而这边一直没有发现从那边过来的人,是因为他们过到这边来之前就是死人了。 那人继续介绍:“草原的人一般比较忠诚,所以受到这种刑罚的人并不多见。而这些人死后就会被扔到一些被诅咒的地方,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听了拓跋曜的人所说,罗溪更加确认太极湖的另一边就是不死海。她看了一眼鸣幽选出来的人,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琨王喜欢的将领,确实有识人的本事。 “我们去峭壁上看看。” 一行人又来到了峭壁上。那个峭壁的顶端是从山上伸出的一块巨石,在巨石上看就是一个三面悬空的悬崖,他们的正下方就是太极湖的中心处。一整池的湖水如同墨玉一般镶嵌在大地上。 第616章 准备 罗溪指着下面的一池水:“你们将从这里出发,从这里跳下去,水面下面会有暗流。你们不要往其他方向用力,随着暗流走就好,要小心周围的岩石。虽然我现在没有感觉到,可是就怕百密一疏。我这里还有十颗金蝉子,你们一人带上一颗,可以随时和我联络。而且带着这个,我可以随时掌握你的位置,还有你们的身体情况。” 飞虎队员看到这些金蝉子倒还好,白狮军团的人拿到金蝉子,感触却不一样。鸣幽手下深知这金蝉子珍贵无比。若是因为他,这金蝉子坏了,或者丢了,他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双手奉上道:“请王妃收回金蝉子。这东西珍贵的很,下官不能随便使用。”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耀,拓跋曜和罗溪相处这么久,深知她的性子,他也因此改变了许多。道:“王妃让你拿着就拿着吧。好好用着,别辜负王妃的一片心意。” 那个兵依然坚持,感觉这像个烫手的山芋:“属下愧不敢收。” 罗溪有些怒了:“你叫什么?算了,我不管你叫什么了,我也不管你是谁的人。只要是为本王妃做事,那么本妃就得负责到底。金蝉子再珍贵,不过是个死物,有机会再造出来几个就是了。可你是人,就一条命,你若是死了,就算你爹妈再生一个,那也不是你了。再者说了,你这一身的本事若是死了,还会有用武之地吗?你只有活着,好好的活着。才能更好的为王爷效力。”其实她开始想说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更好地感受精彩人生。可是拓跋曜的兵奴性太强,他们只晓得为主子效力就是最大的荣耀,他们几乎没有自我生活,所以改变他们不是一朝一夕能教育过来的。 这话说的好难听,但是那士兵听了却很受用,而且他的心仿佛塌陷了一块。在战场上,士兵的生命仿佛是最不值钱的。他们最大的价值就是牺牲在有用的地方。可是现在他觉得他的价值就是更有用地活着,所以他决定要好好活着。之前一直抱着必死的心态,不过现在变了,他觉得不管这次任务有多艰险,一定要活着回来。 罗溪接着说:“你们出发的时间暂时定在三天之后。” 拓跋耀:“这几天你们要住在一起,吃在一起。要彼此熟悉,才好配合彼此的默契程度。有任何问题随时来找本王。若是没事,就地解散。” 怕他们不自在,拓跋曜和罗溪先离开了。这十个人自觉在一起围坐成了一个圈。 鸣幽是这里级别最高的,他先说:“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一个集体了。为了熟悉彼此,都做一个介绍,正式的让大家了解一下自己。溪流你们人少,你们先来。” 溪流大方的介绍道:“我叫溪流,我旁边的这个大个子叫做林木,别看他总不说话,可是医术高超。他还有一条小蛇,名叫小青平时不咬人,遇到敌人可是不含糊。被那小青蛇咬一口,十步之内必死无疑。所以你们轻易别招惹他。” 大家听完哈哈大笑,刚才有些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 情绪轻松之后他接着介绍:“这边这两个大一点的叫麦图,小一点的叫麦斯瑞。这两个人是亲兄弟,别看它们个子小,岁数也不大,但是不仅水性好,而且力大无穷,速度非常快。千万别小瞧了。行了,我们就这几个人,该你们了。” 鸣幽正式介绍自己说:“我是鸣幽坤王殿下护暗卫首领。这五个分别是。胡小伟,范鹏,高大亮,李松,张鑫。他们都是我手下得力干将,随着王爷四处征战,战功无数。此番我和飞虎队不是头一次合作但他们是,若是做了什么让兄弟不满意的事,还请多包涵。” 溪流看着鸣幽介绍完了,问了一句:“鸣幽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总是这么文绉绉的,不累吗?” 说完了这句鸣幽自己都忍不住乐了,他有些无奈却强装严肃地对着溪流说:“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咱们这次任务是很严肃的。” 溪流说道:“任务很严肃,可是你们总这么板着面孔这么严肃,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私下里什么性子呀?了解不到真性情的你们,咱们怎么默契合作?”他拍了拍鸣幽的肩膀说:“所以我说兄弟,咱放松点,你们家王爷不在,咱用不用这样。” 麦图也跟着附和:“就是啊,你家王爷都走远了,距离这里至少三里路。再说,他有我们老大呢,没空管咱们。” 鸣幽摇了摇头,指着溪流说:“哎,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鸣幽的手下看着鸣幽都是这个样子,也随即完全放松了下来。 气氛放松下来后,高大亮和胡小伟摆弄着手上的金蚕子说:“这可是金蝉子啊。以前我只是听说过,还没见过呢。”高大亮好奇地问溪流:“你们跟着王妃平时也用这东西吗?” 溪流抛起了金蝉子,又用手接着说道:“这算什么?老大还会做滑翔机呢。”他故作神秘地把征服图兰卡的事情给鸣幽等人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当时我们每个飞虎队员都有一架。那东西就像翅膀,能带咱飞上天呢。那图兰卡的草原人哪里见过这东西?他们那时候想着:大半夜的哪里来这么多鸟呢?” 溪流那口才,跟郭德纲似的,让人听了欲罢不能。 鸣幽和其他人听着有趣,接着问:“天哪,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溪流一脸的自豪:“那当然了。我们老大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藏私的。只要任务需要,不管多贵重的东西,咱都能人手一个。不过前提就是,你的本事得配得上这物件。” 这话说的,胡小伟等人明显心动了。看这架势,溪流低声说了一句:“怎么样跟着我们老大不错吧?要不这次行动之后我跟老大说说,你们加入我飞虎队得了。”从刚才那几个士兵在分析骸骨的时候,溪流就发现这几个人的本事绝对不一般。若是能拉到飞虎队来,绝对是如虎添翼。队里的人从十方城出来还很多,到了天狼山更是壮大了不少。可是这次有一半的人留在了落云谷,现在还要有人留在太极阵,他不得不为飞虎队日后的发展着想。 鸣幽听到这里,才发现溪流今天这种表现的目的:这是明晃晃的从他手里抢人呢。他又好气又好笑。对溪流说:“若是要人,你直接让王妃跟王爷要去。不管什么人,王也都会舍得给王妃的。就用不着你在这里瞎操心了。” 溪流哈哈一笑,一点都不介意:“兄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就是随口这么一句,怎么选择还得看他们自己嘛。好啦,快走,咱们先弄点吃的去。太极村的旁边有条小河,估计那里的鱼不少,咱们就过去抓鱼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纷纷的响应。鸣幽和他的人都明白,什么捉鱼?这分明就是探底。这是溪流帮王妃相看他们的本事是不是配得上这金蝉子。若是此时不把自己的真本事拿出来,用不上金蝉子是小,给王爷丢脸就没那么简单了。 再说山头的另一边,罗溪拿出一张药方给拓跋耀说:“让你军团里所有的军医去寻找这几种药物。越多越好,找回来我要用。” 拓跋耀随即叫来了鸣萧让他亲自安排此事。然后问:“这些药都是做什么用的?我看了一下,并没有治疗外伤用的药。” 罗溪随口说道:“这些药是用来配增加耐氧量的。” 拓跋耀不解,问:“什么是耐氧量?” 罗溪愣了,她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因为若是解释起来,她要讲解出什么是氧气,为什么身体需要氧,更要给他解释机体是需要氧来进行工作的。因为这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只好说:“吃了这种药丸,可以让他们在水下呆的时间更长。我不知道他们在水中会呆多长时间。若是一口气不够用,他们就危险了。” 拓跋耀惊奇地问:“还有这么神奇的药物吗?” 罗溪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那当然,因为有我这么神奇的人啊。” 拓跋耀摸着罗溪的头,觉得他实在是太可爱了。这个女人永远给他带来惊喜,给他带来惊奇,为他平凡的生活带来绚丽的色彩。 往后的三天,不论是飞虎队还是白狮军团,他们都忙碌起来。有人忙着水中训练。有人忙着采药制药。还有更多的人忙着帮助太极村重建。看着人头攒动,热闹的样子。乾震既感慨又有些伤感。因为他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有一个外孙活着。可是过些日子圣女要离开了他这个外孙怕是也要跟着离开了。 “外公,你怎么来了?腿脚还没回复呢,快点回去歇着吧。” 乾震摇摇头,说:“外公都躺了一上午了,出来活动活动。你们这都忙活半天了,累了吧?快歇歇。” 太极把乾震安排在了阴凉处说道:“这才哪到哪?平日里训练的零头都不够。外公你先歇着,我去忙了。” 乾震看着太极忙碌的样子,越发欣慰了。“女儿啊,你生的这个小子真是个好样的,你可以安心了。” 第617章 潜龙出海 第三天的下午。罗溪叫来了乾震,她觉得有必要跟乾震说明她一些事情。 “圣女,您找我们?” 罗溪点头说:“世族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乾震:“哦?什么事情?” 罗溪:“是关于那本秘籍。” 乾震:“是那本被烧毁的秘籍?” 罗溪点头:“是的,就是那本秘籍。” 乾震有些惊喜地问:“圣女,难道是你发现残余秘籍中的秘密了吗?” 罗溪笑了,拿出一本新的放到乾震面前说道:“这是我新写的一本,不过还未证实,明日证实了,我会把这本新的秘籍正式交给你保管。而且你要保证,这本秘籍宁可毁了也不能被外人看去。” 乾震惊讶的手都发抖了,他看着桌上的那本崭新的秘籍问:“请问圣女,老奴能看看吗?” 罗溪说道:“当然,不然今天我也不会带来给你看。” 乾震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打开秘籍。读着读着,发现里面所写的事情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活到五十多岁,他从来不知道这世界居然还有另一方大陆。而太极湖就是两方大陆的连接点。这个消息把他甚至震惊到手里的秘籍都掉在地上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太匪夷所思了。” 罗溪说道:“虽然很匪夷所思,可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明天我的人就要从这太极湖上跳下去验证这个说法了。到时候还请世族有个心理准备,不要无故阻挠。” 乾震把掉在地上的秘籍捡起来说道:“圣女,这可是关乎于天下的大事,万万不可儿戏。”他觉得太极湖是神圣的,不可侵犯,一旦侵犯就要受到诅咒。他们年轻人怎能对神明如此不敬畏呢?他一定要说服罗溪打消这个念头。这本秘籍也可能是无稽之谈。 罗溪很认真地说道:“你看我像儿戏的样子吗?” 乾震着急,他知道让圣女意识到这是凭空想象很难,于是换了说服角度:“这秘籍上就算些的是真的,可是那高崖仿若在云端,你手下的人还都是些孩子,他们都是忠心耿耿,圣女可不要那他们的生命做儿戏。” 罗溪:“我没有拿他们的生命做儿戏。” 乾震:“那你为什么还要让他们去山崖上跳湖?” 罗溪:“因为我要探索出去那块大陆的方式。” 乾震:“你为什么一定要探索出这方式呢?” 罗溪失去了耐性:“因为我就是从那方大陆来的,拓跋曜和白狮军团都是从那方大陆来的,现在我们要回去!我就算拿自己的性命胡闹,我怎么可能拿着将近两万人的生命儿戏?” 乾震听了震惊了,他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问:“圣女,你说什么?” 罗溪意识到刚才她的语气可能着急了些,慢慢解释道:“我曾经就是生活在那边的大陆,后来机缘巧合来到了这边。拓跋曜是我在那边的夫君。为了寻我,他带人通过落云山庄到达落云谷。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两个大陆是有连接点的。其中之一就是落云谷。” 说到落云谷,罗溪叹了口气,因为之前的日子里和落云谷相关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她不想在这里说出来让世族长担心,再说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她跳过这段经历说道:“上次落云谷遭遇火山喷发以及地震,原先的隧道断了,我们只好另寻出路。后来发现太极湖就是另一个连接口。” “我是天狼族的圣女,被圣人信任并赋予重任,我想冥冥之中圣人让这指环到我手上,并带领我来到这里,一定是他要我把这太极湖的秘密重新揭开。” 听到这里,乾震才明白为什么圣女那么确定太极湖的另一边一定有一方大陆,因为他们本就不是这方大陆的人。 乾震喃喃地说:“也就是说你们很快就要离开吗?”之前他知道圣女会走,就算圣女不走,那个王爷也会带着她走。太极村这个地方太小,装不下那两个大人物。只是没想到他们离开的会这样快。 罗溪知道乾震舍不得太极,这次她并没有打算带太极离开,并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太极不会走。” 乾震不解,他先是震惊,觉得这么大的好事可能吗?又一想,太极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还是因为他犯了错误?他有心把太极留在身边,却不想是因为他拉了外孙的后腿。“太极真么了?这孩子不好吗?” 罗溪笑了,说道:“太极很好。” 乾震小心翼翼地问:“那圣女为何不带他走?” 罗溪说道:“因为我要派他为我镇守太极村,守护太极湖。” 乾震愣了:“什么?镇守太极村,守护太极湖?” 罗溪:“没错。太极湖是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也是圣人的禁忌。没有及特殊原因是不允许有人进入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几次地动之后,这个地方由太极镇变成太极村。这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老幼病残,屋不遮雨,食不果腹。凭借着这些人,又怎能保护好太极湖?就算你们拼了命,草原上随便一支铁骑过来就能踏平整个村庄。” “为了保护这里的安全,我不仅要留下太极,还要留下更多的人,让他们和村民一起建立起一支能保护家园的队伍。世族长,你看可好?” 乾震被感动得痛哭流涕,他没想到圣女会如此为他们着想。说道:“老奴乾震谢圣女为太极村筹谋。乾震此生只效忠圣女一人,若有违背,必遭五雷轰顶。”曾经,他受世族的训诫,一定要终于天绝指环的主人,而现在他只想忠于罗溪这一人。 罗溪扶起世族长,说道:“以后太极村,您老还要多费心了。” 乾震笑道:“圣女怎说这客气话?这不是老奴应该做的吗?” 罗溪拿回了那本秘籍说道:“今天我们就说到这里吧,明天他们就要试水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翌日清晨,拓跋曜罗溪和十个准备好的战士以及小白,灰灰都在太极湖的山崖顶上。 拓跋曜:“此次行动代号潜龙出海,希望你们可以出色地完成任务。” 十个小伙子一起挺直了腰板大声回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罗溪给他们每个人分发了一枚药丸,说道:“这是能让你们在水底更长时间的神药,快吃了吧。”她不仅给每个队员一枚,还给了小白和灰灰各自一枚。都是执行任务的,不能厚此薄彼。 “一定绑紧金蝉子,关键的时候或许会救你们一命。在水下一切听溪流的,到了对面岸上,鸣幽为总指挥,你们都要服从鸣幽的命令,懂吗?” “明白了!” “好,出发。” 十二个身影纷纷跳入太极湖中,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这太极湖果然神奇,这么多人几乎同时跳进去,那湖面上居然没什么水花。半盏茶的功夫不到,水面上连波纹都没有了,平静得让人怀疑刚才根本没有东西从上面高出落入湖中。 从他们落入水中的一刻开始,罗溪立刻打开了龙涎玉镯上的屏幕,让马特达蒙连线那些队员身上的金蝉子,小灰灰和小白之前已经被种下芯片,所以更加方便调取他们的信息。 从屏幕上忽高忽低的数据变化,马特达蒙也在利用这些绘制出他们所经过的路径图,并模拟出他们周边的环境变化。 和罗溪拓跋曜同样关注此事的还有远在天狼山的霍振凯与邦德。他们同样可以通过连线观看到这些数据变化。以天狼山圣地上高精尖的仪器,可以更加准确地分析出那些人所经历的遭遇。 “原来太极湖下面是个旋涡,而且吸里好强大。那些人能扛得住吗?” 霍振凯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他咬着铅笔说道:“拓跋曜的那些人我不了解,但是飞虎队的人绝对没问题。” 邦德笑道;“你就对飞虎队这么有信心?” 霍振凯满满的自信:“那当然,我训出来的人,自然有这个本事。”要不然特种大队大队长的位子就要给别人坐了。 忽然间屏幕上的数据出现了很大的变化,邦德指着一个数据说道:“你看这个,好像他快不行了。” 霍振凯仔细分辨:“这个是范鹏。”在一边为这个人担心的同时还不忘吐槽拓跋曜:这就是你的人? 在太极湖上面的罗溪同样看到了屏幕上的报警,马特达蒙友情提示:“范鹏出现溺水现象。” 罗溪有些紧张地看向拓跋曜,这是他的人,他应该紧张一下吧。只见拓跋曜并没有慌张,问:“还有多远能到水面上?” 罗溪根据水流数据分析:“按照数据分析,应该还有五十米。”怕是到了五十米,这范鹏也会不中用了。 拓跋曜指着屏幕上的一组数据说道:“或许范鹏还有救。” 罗溪仔细一看,那正是水流的数据。此时执行任务的所有人都处于顺流当中,而且这暗流速度非常快,即便不动,随着暗流也能飘走好远。 十秒不到的时间罗溪听到了从金蝉子那边传来的水声,和水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小白的声音:“我们出水面啦!” 第618章 兄弟,快起来 最先出水面的是溪流和小白,接着灰灰和鸣幽也出来了。其他人陆续露出了水面,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声地高喊着,这次冒险都说是九死一生,但是他们战胜了天险,成功了!若说这世上有传奇,他们就是传奇。若说这世上有奇迹,那么刚刚,他们就创造了奇迹!说实话在水下憋气这么长时间曾经有过,可是连着憋气带顺着涡流走却是头一遭。精神紧张,身体耗氧量就大。若不是有王妃的药丸,恐怕还坚持不了这么久。 罗溪在这边却没有那么乐观,因为还有一个人正处于危险当中。她想用金蝉子传递信号,尝试了几次都因为距离太远没有成功,最后她用意念和小白联系,发现能联系上了。 “小白,范鹏溺水了,你快找到他。” 小白拽了一下就近的溪流往水中间游去,溪流看着小白居然不往岸边跑,知道它肯定有事,跟鸣幽说道:“跟着小白。” 战场上的默契就是不需要解释,鸣幽和溪流已经不是第一次合作了,平日里各自的本事让他们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二人非常配合地跟着小白往水中间游去,接着他们看到林木,麦图,麦思睿以及鸣幽手下的几个人,他们远远地相互打了招呼,溪流让他们先往岸上游,他和鸣幽跟着小白。 “范鹏呢?”鸣幽最先发现范鹏不见了。 溪流说道:“或许小白就是要我们跟着他去找范鹏。” 游了一阵,小白停下了,它在用嘴不停拱一个什么东西。溪流一个猛子窜过去发现正是趴在水中不动的范鹏。 “范鹏溺水了,我们快到岸边去。” 有溪流在前面拉着,鸣萧在后面推着,可是水流速度太急,他们往岸边游去速度怎么也不快。鸣幽焦急地说:“咱得快点,范鹏挺不了多久了。” 溪流道:“这水里浪花太大,加把劲吧!对了,小白呢?”这回他们四处看,怎么没看到小白的身影? 鸣幽朝远处望去:“小白追着麦图他们去了,已经快到岸边了。” 溪流暗骂:“这个小东西,怎么跑这么快?在水里也能这么能跑啊?对了小灰灰呢?不会连小灰灰也抛弃我了吧?” 只是上一刻还在骂,下一刻他就想亲吻小白了。因为他们眼前多了一条绳子,正是小灰灰叼着绳子一端游过来的。向远望去,麦图和麦思睿两人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喊着:“抓住绳子!” 都到这种程度怎么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溪流立刻把绳子困在了范鹏的身上,然后向麦图挥了挥手。 狼人的力量真不是盖的,那两个小子拉着绳子,这人就仿佛坐了快艇一般,速度快时如在水上飞一般。 到了岸边,林木已经把准备好救助。他把范鹏放在地上,用手去压他的心脏。这是他们在天狼山学到的急救知识。 “快起来,快起来!” “兄弟加油,加油!” 小白和小灰灰也在范鹏身边,着急地用脚刨地面。 这边鸣幽溪流等人焦急地救治,那边罗溪和拓跋曜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同样默默地在心里喊着:“加油,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木头,你歇会儿,换我来!”溪流换到了林木的位置继续进行心脏复苏。 做心脏复苏绝对是一个体力活,救人的时候没有说逞强好胜的,谁累了就赶紧下去给精力旺盛的让路,因为疲惫的人做出的动作都要打折扣了。紧急情况下就是在救人的机会。 张鑫看到要上前推开溪流,却被林木拽住了:“你干什么?” 张鑫含着眼泪说道:“大人,范鹏已经这样了,能让他好好安息吗?他们为什么还不放过范鹏的尸体呢?”旁边的几个白狮军团的人虽然没动手,可是他们心里同样是这个想法。只是碍于鸣幽没发话,他们不好动手。 这句话让平时不言不语的林木一拳直接揍在了张鑫脸上:“人特么还没死呢,你说什么丧气话?” 张鑫:“鸣幽大人,求求您,别让他们折腾范鹏了。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奔波,如今他走了,让他好好歇歇不行吗?” 林木把人扔给了麦图:“不能救人别捣乱,你们俩看着这几个,若是他们捣乱不用客气。”看着要发作的鸣幽,他不卑不亢地说:“鸣幽,现在是范鹏抢救的最佳时机,,我们不能放弃。” 鸣幽忽然看着林木以及一直用力按压范鹏胸口的溪流,再次从内心深处体会到了飞虎队常说的那句话:不抛弃,不放弃。对于范鹏,他很抱歉,但是飞虎队员不放弃,就让他们做吧,万一有奇迹了呢?于是发了话:“不要影响他们救人。” 霍振凯看到急剧下降的生命指标握紧了拳头,心道:“恐怕要牺牲一个人了。”他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眼看范鹏的生命指标就要趋于零了,罗溪在这边大喊:“快点啊!” 这次溪流听到了,他也着急了,心下一横,直接用拳头砸向范鹏的心脏。怒吼:“你给我起来!” 两计猛锤之后范鹏吐了一地的水,然后不断咳嗽。林木立刻把他扶了起来,拍怕他的后背说着:“兄弟,没事了。” 听到范鹏咳嗽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天狼山上,甚至听到了欢呼声。霍振凯猛然睁开你双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到一个好看的角度:“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们行。”不知道这话是表扬范鹏还是在表扬一直没有放弃的林木和溪流。 “木头,剩下的你给做检查吧。我不行了,让我歇会儿。”溪流说完这话直接躺在了地上,他觉得自己已经累到不能动了。 林木起身到范鹏的身边要给他检查身体,却听到周围悉悉索索响起了声音,然后从四周冒出四十多人,他们举着刀枪正对准他们。“不许动!” 林木根本没搭理那些人,还是自顾自地给范鹏检查。有个小兵过来要阻止:“让你们别动你们没听到?” 是没听到吗?不是,是没听懂。因为他们说的草原话林木和溪流根本听不懂。 只是这种场合不管他们说什么,看这架势也应该能清楚他们是什么意思。溪流虽然堆着笑脸,装作一脸的无辜,但是手下已经握紧了藏在后腰上的匕首。小白和灰灰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忽然听到高大亮笑着推开了正指着他们的尖刀,走到一个像是头领的面前说道:“哎呦,这不是百夫长吗?今天怎么你在这里当值?” 那个百夫长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他浑身湿漉漉的,一看就是刚从不死海里出来。只是听这个人的口气好像和他很熟悉,他是谁呢?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之后依然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你是谁?我认识你吗?”看这人的装束不是草原人,可是这一口流利的草原话是怎么回事? 高大亮勾肩搭背地揽上百夫长的肩膀,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带他到了鸣幽跟前:“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给你介绍我们长官鸣幽大人。” 百夫长上下打量了一下鸣幽,发现他确实气质不凡,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死海是我们的圣地,不允许任何人侵犯。” 鸣幽并没有回答百夫长的话,他只是问高大亮:“你认识他?” 高大亮一拍大腿:“哎呦,鸣幽大人,这位可是洛桑公子的发小啊。上次送洛桑回来,就是他在这边接应的呢。那次正好我跟队,正好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然后又对百夫长打哈哈地说:“你忘了?上次正是半夜,我们护送洛桑大人回去,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正吃着烤羊呢。” 百夫长一听所言非虚,但是依然将信将疑:“你们认识洛桑大汗?” 鸣幽一副高傲的样子:“原来洛桑都当大汗了?在燕京的时候,他可是还打算抢亲呢。如今被称作是大汗,估计已经和诺敏格格结婚了吧?” 百夫长惊讶:连这么秘密的事情都知道?洛桑去燕京抢亲的事情即便在整个部落也没几个人知道。看来他们确实有些来头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鸣萧冷淡说道:“若不是我家王爷,你们的洛桑大汗恐怕也娶不到诺敏格格了。当初那斯图大汗想要通过联姻来获取兵力上的支持,他让诺敏格格去齐国联姻,最佳人选就是我家王爷。只是我家王爷早已娶妻,无意间遇到洛桑,发现他和诺敏格格才是情投意合的人。为了给王妃积德,他便促成了这段姻缘。你若是洛桑的发小,不会不知道吧?” 百夫长这次是震惊了:“难道说你们是琨王殿下的人?” 鸣幽摆足了架子:“不错。” 高大亮对百夫长说故意低声说道:“兄弟,你不知道,这个鸣幽大人可是琨王身边数一数二的人物呢。” 百夫长听后立刻下令:“快收了刀枪,这是自己人。” 第619章 呼斯楞老爹 站在一旁观看的溪流发现这个高大亮三言两语,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怒气冲冲的对方搞定了。这个高大亮,我要定了!鸣幽倒也不错,只是他是跟在王爷身边亲近的人,本事挺大,但是办事方式和飞虎队不是一路的,暂时先不考虑往飞虎队拉了。 他们说话间林木已经给范鹏检查好了身体:“只是折了三根肋骨,并无大碍。” 此时范鹏已经清醒过来,回想着刚才的感受,还有看到林木一直为他检查,而一旁的溪流和麦思睿,麦图从始至终都围着他保持着进攻的准备,心下一暖,觉得这样的队友确实值得把生命托付给他们。 “兄弟,谢谢了。我没事了。”这句话说的真心实意,他这次是从心底里把飞虎队员当亲兄弟了。 林木一直是一张木头脸,什么表情都没有:“你的胸部还需要固定。我去想办法。” 范鹏看着周围,除了水就是石头,剩下的就是那些带刀的草原兵,就算想办法也得是到了他们的营帐吧? 只见林木和溪流小声嘀咕了几句,溪流跟鸣幽嘀咕了几句,鸣幽给了高大亮一个手势,高大亮立刻对百夫长说:“大哥,我这兄弟受伤了,需要借用你们点东西。” “你们要什么?” 高大亮跟那百夫长说了什么溪流和林木都没听懂,只是不一会儿,草原人不仅带来了马车,还带来了一副担架。 林木纳闷:“溪流,我就要了几支去了箭头的箭支,你跟他们都说什么了啊?” 溪流也很纳闷,说:“我就是这么跟鸣幽说的啊!” 这么一说,他们都明白了,这是鸣幽和高大亮又自主发挥了一下。 罗溪在这边虽然看不到那边的景象,但是可以听到对方的声音,说道:“这个鸣幽不错啊,这个领队够称职。” 能在罗溪和飞虎队面前露一手可不容易,拓跋曜暗自得意了一下:“鸣幽确实不错。” 鸣幽带着人到了洛桑的账内,熟人想见自是高兴,相互寒暄之事暂且不表。 溪流这边让林木照顾,他带着麦图,麦思睿想要去不死海继续探查。 “兄弟,干嘛去?”胡小伟看到正要往出走的溪流拦住问道。 “我们去不死海再看看。” 胡小伟想了一下说道:“你们先等等,我先带你们去见个人。” “见谁啊?” “一会儿见了就知道了。本来应该是鸣萧大人带你们去的,但是你也看到了,他们现在走不开。特意吩咐让我带你们去的。”自从溪流和林木救活了范鹏,胡小伟对飞虎队员简直不能更佩服。要不是因为他们,范鹏这辈子就扔在这了,而且他也为之前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在没有尽最大努力的时候,怎能确定不会发生奇迹呢?本来这件事鸣萧只是略微提过一次。但是他主动要求带着溪流完成任务。 胡小伟带着溪流和麦图,麦思睿骑着马在草原上驰骋了一会儿,而他们的方向距离不死海更远了。 溪流抽了马屁股一鞭子,追上了胡小伟,问:“小伟,你打算带我们去哪里啊?” 胡小伟指着前面一处帐子说道:“就是那里了。呼斯楞老汉家。” “我们为什么去他家?” 胡小伟这才解释:“不死海是乌拉部落的圣地,从洛桑大汗和他们的祭司那里几乎问不出什么。但是呼斯楞老伯家曾经出过一任祭司助手,而且世代守卫不死海。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是平民,说话不会有太多忌讳。一会儿你们想问什么就告诉我。我帮你们问。” 溪流这才明白胡小伟为什么不让他们先去不死海而是先来这里了,他高兴极了,因为有个熟悉这里的人比他们自己去开发要省力得多:“小伟兄弟,费心了。” 胡小伟锤了溪流一拳:“说什么呢?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咱这可都是过命的交情了。” 几人到了呼斯楞的帐篷,呼斯楞老伯早就出来迎接:“哎呦哟,年轻的小伙子,你怎么来看我了?” 胡小伟用乌拉部落的语言说道:“这不是想您了吗?你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说着从马背上拎下来一坛酒:“刚从大汗那里拿来的。” 呼斯楞听了哈哈大笑“快快进来吧,屋里面给你们煮酥油茶了。” 进了帐篷,胡小伟简单地给呼斯楞介绍了一下溪流和麦图麦思睿,然后问:“老爹,您儿子呢?还是跟着商队走呢?” 呼斯楞提起这个儿子好像非常自豪:“可不是么,半年前又走了,听说这次能带回来不少好东西,估计下个月就能回来了。” 寒暄客套之后胡小伟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就把话题绕到了不死海:“老爹,听说你在这守了一辈子不死海了?” 呼斯楞看得出来这个小子是有意打听的,只是他一个人在这里实在寂寞,难得有人过来陪他说说话,再说他知道的那些不死海的事情,在他认为并不是什么特别秘密的事情于是也就说了出来。 “我们家世代守卫这个这不死海。之所以叫不死海就是因为不管多重的东西,在这不死海上都不会下沉。曾经有人想在这里投海自尽,却没想到被一个浪花拍了回来。” “不死海上出现过什么陌生人吗?” 呼斯楞回答:“你说的是那些被上苍惩罚的人吗?” “被上苍惩罚?是什么意思?” “在不死海上曾经出现过一些人,他们穿着很奇怪的衣服,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我们找来了会好多语言的能人智者都没法听懂他们的语言。只能按照他们笔画的猜出个大概。可是他们说的那些我们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们都说什么了?” “他们说自己是在一处很高的峭壁上掉下来的。可是你看看这不死海周围哪里有山?即便有山,距离不死海也是很远。海边空旷,哪里来的峭壁?大祭司说他们一定是被神明惩罚,让他们远离自己的故乡,看不到自己的亲人,让他们遭受感情上的痛苦。这就是上苍对他们的惩罚。既然是上苍的惩罚,我们不能插手,让他们自生自灭就是了。” 溪流忽然想起太极湖旁边的一个圆洞四周出现的那些骸骨,仔细看来,散落在周边的衣服和这个老伯的服饰极为相似,他让胡小伟问问呼斯楞这个问题。 说到这个的时候呼斯楞老伯明显很紧张:“你们怎么会想知道这个?” 胡小伟说道:“你们之前处罚过一个人,我们王爷怀疑他和齐国的一桩案子相关。” 呼斯楞老爹叹了口气说道:“人都死了,你们查他还有什么用?” 胡小伟说道:“他人是死了,只是他的身上还有一些证据是我们需要的。只有证实了这个,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胡小伟故意把事情说的很神秘又很重要,没见过世面的呼斯楞老爹以为事情真的很严重,他拍了一下大腿:“哎呦,孩子,你怎么不早来呢?现在他们的尸首恐怕都找不到了。” 胡小伟问;“你们把他的尸首扔到哪里了?” 呼斯楞苦口婆心地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去不得啊。” 胡小伟追问;“什么地方?怎么就去不得呢?” 呼斯楞老爹:“那可是被神明诅咒的地方,那可是个无底洞啊!” 胡小伟“倔强”得很,仿佛老爹不把藏尸地点告诉他,他绝不善罢甘休。在一顿连唬带骗,连蒙带吓之后,呼斯楞老爹终于告诉了他们这个被“神明诅咒”之地。 出了呼斯楞老爹的帐篷,胡小伟对溪流说:“根据老爹说的,不死海中间有个岛,那个岛上有个洞,深不见底。乌拉部落的人会把经过惩罚的人扔到那个坑里。老爹说他们往那黑洞里扔东西的时候,都听不到物体落地的声音。” 听了这个,溪流马上来了精神,问:“在不死海的中间?我们要弄一条船去吗?”好像这个地方没见到有船。 胡小伟摆摆手:“不用船,每到夜里,海水退去,能露出一条路通往中心岛,只是这条路指只会出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这条路就被海水淹没,消失了。” 溪流点头,然后忽然问了一句:“乌拉部落的人就住在不死海旁边,他们不吃不死海里的鱼吗?”这点他在看过乌拉部落的帐篷就知道了。他发现这里的人并没有吃鱼的习惯。按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习俗,乌拉部落的人应该很会吃鱼的啊。 胡小伟笑了:“那不死海里根本就没有鱼,你让他们吃什么?” “不死海里没有鱼?”这么大一片水域里竟然能没有鱼?这让溪流觉得很奇怪。在山里,即便是小水沟里还会有几条泥鳅呢。 胡小伟:“就是没有鱼啊,咱们过来的时候你看到鱼了吗?” 溪流想了想,还真的是没有。不过这么大的海里没有鱼,真是奇了怪了。不过现在要弄清的还有那个湖心岛的无底洞。 第620章 偷袭乌拉部落 乌拉部落的营帐里,洛桑和鸣幽二人喝酒聊天,诺敏在一旁伺候着。这是私下里的场合,他们都放松了许多,他们的身份更像是两个朋友,而不是大汗和近卫首领。 “洛桑,和诺敏格格成亲之后,那斯图大汗对你们应该多加照拂才是,怎么现在看你依然愁眉不展呢?” 洛桑叹了口气说道:“唉,上次去齐国本就是借兵去的。结果借兵的事没成,倒是让诺敏格格嫁给了我。你们齐国倒是很大方,给了那斯图部落许多粮食。但是卓力部落来势凶猛,粮食只能解决吃饭问题,但是兵穷将少的问题没解决,几次和卓力的战斗我们都吃了不少亏。那斯图大汗把这些归罪于诺敏没有嫁给琨王,也就越发的不喜欢她。我们成亲的时候,只是草草给了些牛羊奴隶,就连封地都是挑着最远最贫瘠的地方。听说卓立的人就要打到这里了,可是我们部落所有男人都上战场,不足五千人。不知道能不能支持到那斯图大汗的援兵,或许他根本不会发兵,因为他自己都无法自保了。” 诺敏说:“我曾经派人去联系塔拉,他是我哥哥,手里有一万军队。当年他母亲受人冤枉,是我在父汗面前帮她伸冤平反的。他收到我的信一定会过来帮我的。可是送信的人一直都没有回来。”听诺敏说完这话,洛桑垂头丧气地喝了一口闷酒。 鸣幽问:“根据你的情报,卓立还有多久能打到这边来?他能带多少人?你这边的底细他又知道多少?” 洛桑说道:“我们这边的草场并不算肥沃,并不能让卓立那么看上眼。可是现在诺敏嫁过来了,卓立可汗恐怕是要捉住她来威胁或者羞辱那斯图大汗。之前他曾经找过人探过我们部落,知道我们并不大,对他也没有那么大的威胁。重点是他们的人要到这里来必须穿越唐尔拉山。” “现在已经入秋,他们要么派小队人马过来冒险偷袭抢人。要是想派大军须得等到明年开春之后才能行。” 鸣萧问:“这是为何?” 洛桑回答:“你有所不知,这唐尔拉山到了冬天就会大雪封山。如若是大军前来,我们会依托唐尔拉山进行反击,我们会把战争拖到入冬。那么多人到时候会冻死在山里。卓立是个聪明人,断然不会这样做的。再说,他真的想打这里,还会在乎这几个月吗?” 鸣幽点头,若有所悟:“是这样啊。难怪见你们部落守卫如此严格,连巡夜的士兵都增加了两队。” 洛桑苦笑:“这有什么办法?既然我娶了诺敏,就要为她负责。她是我的女人,我总不能让她去别人那里受苦。卓立那人性情残暴,若是诺敏到了他的手里……”他都不敢想下去了。 说到这里,洛桑转了一个话题,不想继续这么痛苦了:“对了,你们怎么出现在不死海呢?唐尔拉山过来的必经之路上都有我的人在巡视,怎么没有听他们说见过你们呢?” 鸣幽神秘一笑:“我家王爷知道你有难,特意让我先来帮你。王爷被封为战神可不是随便叫的。他想让我们出现在哪里,我们就会出现在哪里。最近一段时间诺敏格格的安全你且放心,若是卓立敢派人来偷袭,别的不敢保证,本将军定会保证亲自保护诺敏格格的安危。” 听到这个,洛桑稍稍欣慰,他知道鸣幽功夫好,心道若是能让鸣幽亲自守护诺敏,那么他们被偷袭成功的概率就会降低了。再说就算他们不济,营帐里一旦出现打斗的声音,他就可以立刻召集大军迎战。只要鸣幽和他的人能拖到大军到来就可以了。 和洛桑的大帐篷紧挨着的还有一个小帐篷,这个帐篷是用于给洛桑的贴身下人准备吃食和其他生活的地方。林木和高大亮在照顾范鹏,溪流带着麦图和麦思睿已经回来了,他们跟着李松在这里被洛桑的下人们招待。都是大汗的朋友,自然不会被怠慢。 他们和洛桑的帐子只有一个棉门帘子隔着,里面说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只是溪流麦图和麦思睿根本听不懂,他们让李松帮忙翻译。 麦图问:“松松哥,他们在说什么啊?” 李松便把洛桑和鸣幽的话翻译给他们听。溪流说道:“看来这地方也不太平啊。” 李松无奈地咧咧嘴:“草原就是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若是自己不够强大,早晚会被人吞噬的。” 忽然间麦思睿说:“远处有人来了,五十多人,骑着马,很着急。” 胡小伟立刻进入战斗戒备状态,用乌拉部落的语言大喊:“偷袭的来了,快去保护诺敏格格。” 听他这么喊着,周围守卫的士兵通通进入到了战备的紧张状态。 说话间他们发现溪流已经进入大帐了,他一个箭步冲到诺敏跟前,扯着她的衣服说道:“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 诺敏和她的婢女之前以为要嫁给汉人,学过汉人的语言,自然听得懂溪流的话。可是这小子是什么人? 怎么这么无礼?居然要我衣服?就算你们是琨王的人也不能这么放肆! 没等诺敏说话,她身边的小丫鬟直接用草原话喊了出来:“你放肆!这是格格,不容得你无礼。” 溪流完全听不懂这个小丫头说的是什么,他指了指诺敏的衣服又说了一遍:“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这时李松和胡小伟已经进来了,连忙解释:“偷袭的人来了。” “偷袭?”鸣幽瞬间明白溪流要做什么了,他连忙解释:“诺敏快把衣服脱下来给溪流穿上,你换上件丫鬟的衣服跟我走。” 说话间打杀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一下子明白偷袭的人真的来了,刚才还觉得那小子挺无礼要训斥,现在就是帮着诺敏脱衣服了:“你快点把丫鬟的斗篷穿上。” 诺敏脱了衣服在抬头的时候愣了,因为她看到了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若不是对方的手比她大上一些,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照镜子。 “这是?” 溪流一把抢过衣服穿上说:“你们的人追上一里路就不要追了,让麦图和麦思睿暗中跟着就行了。” 鸣幽:“好知道了。” 说话间偷袭的人已经打到了他们的这个营帐。 看到来偷袭的人,众人明白为什么他们五十多人就敢来。因为带头的那几个都是膀大腰圆带着银光闪闪的铠甲骑在马上在营帐之间横冲直撞。那些人在马上有优势,那银质的铠甲刀枪不入,一路杀过来简直若冲进无人之地。要不是刚才那声“偷袭”让他们有了心理准备,否则损伤情况会更加严重。 溪流装作诺敏的样子若有似无地叫喊着侍卫吸引着那些壮汉的注意力,而洛桑则在“奋力”地保护着自己的“妻子”。 看着鸣幽已经在边战边退地保护着两个“婢女”抱头逃窜到安全地带,溪流暗示洛桑不要抵抗,让他们把自己带走。 可是洛桑好像根本没有接收到溪流的信号,他或许觉得不能让鸣幽的人这么牺牲,不然也太不仗义了。 气得溪流只好若有似无地配合着那个大汉把自己抓了。当他被装在麻袋里挂在马身上在草原上驰骋的时候,心里把洛桑从上到下骂了个遍:“你这头猪,怎么就这么笨?怎么当的大汗?你老婆都到安全地带了你还打什么打?你能打得过人家嘛?就你那两下子别说这么多大汉了,就连一对一你都未必能赢!要不是你,小爷我能用这么憋屈的姿势在颠簸吗?特么的,老子刚才吃的那点东西都快吐出来了!” 洛桑的人追了一里路还要追,可是他们的马忽然都闹了毛病,都不配合往前跑了,有的躺下来嘴里吐白沫,有的直接在草原上拉粑粑,还有的干脆就不走了,怎么打马屁股都不走。 “怎么回事?”洛桑问。 有懂兽医的人过去看了看说:“咱们的马好像中毒了。” 洛桑刚要发作,鸣幽止住他说道:“看来他们早有准备,你先查一下这里面有没有奸细,否则刚才的事恐怕会泄露出去。” 洛桑当然知道鸣幽指的是什么事,这件事事先没有预谋过,知道的不过是帐子里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当中不是鸣幽的人就是他的亲信,就算有奸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定不会发现的。 他立刻着亲信彻查此事。不过另一边他很担心,毕竟溪流是因为他妻子落入敌手的。若是那些大汉发现出端倪恐怕溪流性命不保。“鸣幽,我私人的马圈里还有马,应该是没有被下药的,你放心,我派人立刻去追他们,天亮前一定把那个溪流小兄弟追回来。” 鸣幽虽然担心溪流,但是他知道溪流只让麦图和麦思睿跟着一定有他的理由。于是说道:“多谢大汗好意,我这个兄弟办事自有他的一套。刚才他说不让追我们便听他的就是了。明早之前他一定会给我消息的。” 第621章 练手 咣当。 溪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吐了一口气,心道:终于到地方了。 外面的人开始哄堂大笑,尤其是溪流觉得自己动一动的时候,那笑声就更加地嚣张了,他们好像以为他在害怕。 “大哥,你可真厉害,有你出马,肯定不会失手。” “那当然,哥哥我可是第一猛士,那帮乌拉部落的人,弱的跟春天的小草似的,一脚就踩断腰了。” “这个就是那斯图的掌上明珠诺敏格格了?” “可不是么,这就是那个那斯图的女儿,诺敏。” “听说这小妞拉的很,上次卓立可汗派使者带着牛羊去那斯图老头那里求婚,被这个小妞给骂回去了。看看现在,怕是那斯图用牛羊来换也未必能换回了。” “要不是这小妮子大汗要用,我现在就让兄弟们尝尝那斯图女儿的滋味。” “咱暂时尝不了她的滋味,看看样子总行吧?” “不要轻举妄动,咱们还是小心为妙。没出唐尔拉山,我这心里还是不托底。” “哎呦大哥,您这是谨慎过头了。你看看这周围,都是咱们的人,乌拉部落的马匹早让咱们动了手脚,若是要追,他们早就追过来了。” “就是就是,这个小妮子就算跑能跑到哪里去?” “哈哈,哈哈哈……” 溪流一直在麻袋里,他听着外面的人说话,虽然含含糊糊,他不是可以完全听懂。 十方城那边大陆上的草原人说的话更像是久远一点的蒙古话,到了四国这边,这种语言已经分化了。或许只有些原始草原话的影子。所以他只能听懂个大概。 在周边猖狂的笑声中,他推断周围至少五十人,他们拿着兵器。有两个人拿的兵器很特别,是带刺的铁球,铁球用铁链拴着。别问他怎么知道的,因为和他一匹马上的那个人用的就是这个兵器。那个铁链有好几次都划到他的腿了。 忽然间,溪流眼前的麻袋没有了。他的脸旁边忽然有一团火。他本能地往后退,却遭到了周围的一通嘲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他们是在一个山洞里,洞口已经被干草和树枝挡住了。山洞里只有一两个火把。所以他能看清的地方实在有限。 “瞧瞧,快来瞧瞧,这个就是那个诺敏格格。” “听说当年她骂人可好听了,要不要让她现在骂两句听听啊?” “哈哈,这小妞看起来挺标志的,不知道味道如何,是不是够味儿。” “行了,这次咱们完成任务,卓立大汗若是高兴,闹不好就把这个小妞赏给咱们了。所以你现在就别着急了。” “我真想现在就尝尝味儿。” “行了,赶紧把她装起来,麻袋口别绑太紧了,憋死了她就不值钱了。” 溪流听着他们的话,看着他们猥琐的表情,能把这内容猜了个大概,他假装不好意思往后躲,实际上是摸到了袍子下面的匕首。接着他手腕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盘上了他的手腕。他动了一下,那东西并没有攻击的意思。他笑了,这是小青。小青到了,林木就到了。林木到了,麦图和麦思睿就都到了。 看着眼前的女人害怕地往后躲,眼前的二十几个大汉笑得更加猥琐了。“小妞,别害怕,先在这麻袋里待一阵,等时候到了,大爷们会让你出来的。到时候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忽然间远远地听到了有狼嚎的声音,草原人立刻收起了猥琐的表情,他们变得好像有些紧张了:“大哥,这地方有狼。” “别怕,这地方没有狼群,也就几只孤狼,不足为惧。不用自己吓唬自己。” “就是,咱们晚上多点一点篝火就行了。” “你是怕洛桑找不到咱们是吗?这地方虽然隐蔽,若是存心找未必找不到。要是他带着大军过来,咱们谁都别想跑。晚上谁都不许点篝火!要不是夜里走不了山路,我连这一夜都不会在这里。” “行了大哥,咱们留两个人守着门口,两个人看着这个小妞,其余人赶紧休息吧。明日早点起来上路。” “好,你安排一下吧。” 听到了狼叫,溪流心里更加踏实了,那是他的灰灰。现在的灰灰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地执行任务了。 小灰灰用意念和溪流沟通:“小主人,麦图和麦思睿已经就位。” 溪流:“小白呢?” 灰灰:“小白去找别的狼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溪流冷哼了一声:“就算是有事也得是他们有事。你们先别轻举妄动,等他们都睡了你们再动手。” 夜深了,溪流周围鼾声渐起。 一阵邪风吹过,不仅把这个隐蔽山洞放在洞口的树枝和干草吹开了,还把地上那个被柴火压的微弱的篝火吹灭了。 “怎么回事?” “这风够大的,把洞口都吹开了。” “快去挡住洞口,看看有没有什么动静!” “大哥,不好了,小妞不见了!” “什么?诺敏格格不见了?快点燃火把!” 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什么安全不安全了,目标人质都不见了,他们也没必要藏着了。 当所有火把都点亮的时候,山洞里的一切都看清了。周围什么都没有变化,唯独曾经坐在火堆旁的那个麻袋不见了。 “人呢?” “刚才还在。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 “难道是那阵风?” 有人想到这里,就能想到他们其实已经暴露了。拎着武器跑到洞外去,发现外面只站着两个孩子。 麦图:“林木哥说里面有54个人,咱俩一人一半?” 麦思睿:“谁跟你一人一半?谁有本事谁多来。” 麦图:“小样儿的你今天吃饱了是不是?我说一人一半是让着你,到时候一个抢不着别怨我不给你留。” 麦思睿一脸的不屑:“说的好像你能抢多少似的。以前我都是让着你,怕你做哥哥的面子上不好看。” 麦图冷笑:“小样儿的,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哥哥,什么是弟弟。” 溪流在后面看不下去了,问:“你们俩有完没完?不行就边儿去,我这一肚子闷气还没地儿撒呢。”这时候溪流已经脱下了诺敏的衣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抢人的猛士看到溪流手上拿着的衣服就知道他们上当了,气急败坏拿起武器冲了出来,喊着:“我砸死你这……” 话还没说完,他那猛士便说不出话了,因为他的头和身子已经分家了。 只是一瞬间的事儿,谁都没有看到有谁出手,也没看到有什么武器,他们只是在瞬间看到了结果,那就是被称为第一猛士的那个人已经身首异处。 后面的人看着那身躯还往前走了两步才倒下,再看看那两个他们曾经很瞧不起的孩子,其中一个正在把玩第一猛士的兵器,流星锤。 这五十多个人恐惧极了,恐惧到极点就是愤怒,他们高喊着:“我杀了你们!”向前冲来。 一阵硝烟弥漫,溪流几次好奇地想要上前凑热闹,都被林木和灰灰拉了回来:“你离远点,别插手。” “我没打算插手,就是去看看。” “你若是手痒弄死一个,那两个小的不得埋怨你吗?人家俩孩子好不容易才能找到这么个机会练练手,你就别搀和了。这次若是分不出输赢又得追着咱们跟他们比试了。” 和他们比试?溪流摸了摸鼻子回来了。那两个小的战斗力真是太强了。一力降十会,不管他用什么招数人家就是力气大,你用什么都白搭。而且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的速度都不是正常人,怎么比啊?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两个小的收缴完毕。 麦图一脸自豪地说:“我这边三十个。” 麦思睿不服不忿:“我这边才24个?不行,再比试一次。” 麦图翻了个白眼:“比什么比?都没人了。赶紧回去吧,鸣幽大人还等咱们呢。” 麦思睿一脸的不甘心,可是没办法,今天人太少了,不够发挥的。 来抢人质的这些猛士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如同豆芽菜的小子比他们更加勇猛。 回去的时候,麦图和麦思睿一人手里拿着一对流星锤,觉得好玩的紧:“这东西怎么耍的?你知道吗?” 溪流看看这个流星锤,自己也没用过。因为这实在是太重了,即便是午马也无法自如地掌控吧?“你回去问问鸣幽,他应该会用这东西。要不就问问王爷,咱们老大教咱们的都是小而精的兵器,像这么傻大黑粗笨的只能去找王爷了。” 在溪流的眼中,或者说是在所有飞虎队员的眼中,拓跋曜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只能算勉强配得上老大。即便是霍振凯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解开误会之后,他和罗溪惺惺相惜,还有共同关爱的人,霍振凯就成了罗溪的另一个闺蜜。 溪流又问:“所有的人都在这了吗?” 林木没有说话,他好像是在等什么。不一会儿他蹲下身子,然后站起身说道:“都在了,我们回去吧。” 第622章 回来了 在鸣幽的提醒下,洛桑立即开始调查奸细一事。 乌拉部落的人非常淳朴忠诚,而且整个部落的人并不多,相互都是比较熟悉的。想找到奸细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当洛桑安慰好诺敏回到营帐时候,已经看到他得力的手下把奸细找了出来,他正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大汗,就是这个人干的。管草料的阿莱和他一起吃了一顿酒,然后就闹肚子了。这草料的工作本不是他管的,平日里这种活他就躲着,这两日忽然热心起来了。不仅白天的活替班,连晚上的都替了。” 洛桑看到这个人穿着他们乌拉部落的衣服,却不是很和谐。问:“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一起来了多少人?他们都藏在哪里?还有你知道什么?一字不落地告诉本汗,否则本汗定是让你生不如死。” 被绑着的那个人只是轻蔑地冷笑了一声,向洛桑吐了一口血水,然后什么都没说。 洛桑手下说道:“看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说的。” 洛桑冷面挥了挥手:“不管用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巴。” 奸细被压出去了,洛桑攥紧拳头用力地锤在了桌子上。他一方面恨卓力部落欺人太甚,另一方面恨自己太渺小,没有足够能力和卓力部落抗衡。同时他又很庆幸,进入若不是鸣幽带来的人,恐怕诺敏就要凶多吉少了。 “什么时辰了?派人出去找了没有?” “鸣幽大人说天太黑了,不让我们找。” 洛桑被气的抽了手下一个嘴巴:“你们到底是谁的人?他不让你们找你们就不找?那溪流小将军是因为咱们被掠走的。当时你没能力救也便罢了,怎么过后连找都不找?还有没有良心了?若是让鸣幽大人以为我没有派人营救,岂不是寒了他们心?你呀你,我说你什么好?赶紧派人出去找。找不到不许回来!” 为表达诚意,洛桑亲自带人要去寻人,却在营帐外面看到了鸣幽。 “夜深了,大汗这是做什么去?”鸣幽虽然说得淡定,可是还是能从他不苟言笑的表情看出一丝担忧。 洛桑是聪明人,自然能感觉到,可是对方这么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鸣幽,溪流小将军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能坐得住呢?” 鸣幽问:“那个奸细找出来了?” “已经找到了,正在审讯中,不过他是个硬骨头,怕是短时间审问不出什么了。” 鸣幽点点头:“没事,你们慢慢审,总有办法让他们开口。现在他还不知道被掠走的不是真正的诺敏格格吧?” 洛桑:“没错,他还不知道。他以为我们这么着急是因为担心诺敏。” 鸣幽:“那就以这个为突破口。唐尔拉山夜路难行,恐怕那群人不会进山,而是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了,等到天亮再逃跑。” 洛桑焦急:“那更要抓紧时间了,天一亮,他们进入到唐尔拉山就不好捉人了。” 远远地,听到了几声狼嚎。洛桑的手下皱着眉头说:“怎么会有狼?这不是狼群出没的时候啊?” 听到了狼叫,刚才还有一丝不安的鸣幽好像彻底放心了。说道:“现在还是保护诺敏格格要紧,他们那群人若是发现人不对或许还会回来的。”表面上这么说是为了找个借口让洛桑不去寻人,实际上听到狼叫他就知道溪流已经安全了。 洛桑的手下没听出来,他只是出于关心说道:“这草原上的狼凶狠异常,若是溪流小将军侥幸逃出,即便没有遇到狼群,只是一匹孤狼也是很难对付的。咱们这里人手暂时够用,就让我带领十几个部下去寻一寻吧。” 鸣幽想的是那几个人完成了任务只是走回来也要好久,不然就让他们带几匹马过去也好。他刚要同意那个手下的提议,忽然看到远处有忽隐忽现的火光,便笑了,指着那火光说道:“他们回来了,带几匹马过去。” “什么?”洛桑也想远看去,黑暗当中,那团火越来越明显了。“快!” 那手下带了一整队人过去迎接,很快就把人接回来了。 只见洛桑这边带过去四匹马,回来了五十多匹。 溪流看着这么多人迎接自己,笑着问:“哎呦,这么大的阵仗啊?是为迎接我我们吗?我这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鸣幽看着溪流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像刚才是出去游玩了一番,根本不是被绑架。他还是那么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很是让人无奈:“溪流,刚才洛桑大汗可是对你紧张的很,若不是我拦着,他们已经派出大军进山找你了。” 溪流笑着说道:“我不是说了么,追了一里地就别追了,追得越远越危险。再说这不好好回来了吗?”溪流拍了拍骑回来的马问洛桑:“你看这匹马怎么样?” 洛桑仔细观瞧,诚恳评价道:“这马不错,是匹好的。” 溪流大手一挥:“初来贵地,没什么像样的见面礼,这马就送给大汗了。” “小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是送马也应该是本汗送你才对啊!” 溪流鬼笑道:“好啊,这可是大汗说的,我可记下了。过些日子向你要马的时候你可别舍不得。” 洛桑有些哭笑不得:“不久几匹马吗?有什么舍不得的?” 溪流指了指后面的那些马说道:“那这些就先寄养在大汗这里了。还请大汗好生照料着。” 洛桑立刻吩咐手下:“快去,把这些马带到马圈去,派专人喂养。” 溪流嘿嘿一笑;“有烤肉吗?我都饿了,对了你们还有酒吗?马奶酒,刚才看他们喝我都馋死了。” 洛桑大手一挥:“快,进我营帐去,把好酒好肉都拿上来,本汗要好好感谢这位溪流小将军。” 众人热热闹闹进进帐,相互小声嘀咕:“这是被捉去当人质了吗?难道他们刚才不是出去捉马的?” 酒席宴间真的能看出来溪流这些人饿了,麦图和麦思睿一个人啃着羊腿,另一人一手抓着两根羊排。他们吃肉的速度真是太快了,好像一块肉从左边嘴角进去,转瞬间右嘴角出来的就是白白的骨头。酒席宴上,别人还没喝完两杯酒,他们已经吃了一头羊了。即便是以羊肉为主食的洛桑也看愣了:他们这是得多饿啊? 吃完羊腿,麦图问:“还有羊肉吗?” 洛桑:“有,羊肉有的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快给这位小英雄拿来个大块的。” 在他们吃了四头羊后,洛桑才觉得他们有心情听别人的问话了:“溪流小将军,他们都是什么人?把你带到了什么地方?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胡小伟把这话翻译给溪流,溪流喝了一口马奶酒说道:“我这人嘴笨,说不明白,明天你们自己去看好了。” 鸣幽暗自冷笑:要是你嘴笨,天下就没有会说话的人了。 洛桑想再问,奈何溪流怎么都不说。只是在酒宴结束前溪流开了口:“那个奸细捉到了吗?” 洛桑:“捉到了,正在审讯。” 溪流说道:“审讯完了的时候,能把人交给我处置吗?” 洛桑:“当然没问题。” 翌日一早,洛桑十分好奇昨夜溪流是如何回来的。他派人出去探查,那么多人在草原一夜,一定会留下痕迹,找寻到痕迹或许会发现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们发现的场景有点超乎想象。 “大汗,你快来看!” 洛桑带人过去看的时候被场景吓呆了,因为满地都是碎尸,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回报:“从伤口上看,他们是被狼群袭击了。” “狼群袭击?这个时候不应该有攻击性这么强的狼群啊?”洛桑思考了一下又问:“能看出是多少头狼吗?”若是狼多,恐怕他派人上山还要小心些。 “数量不多,不到十头。” “周围可有狼的尸体?” “没有。” “没有?一具都没有?” 洛桑摇摇头:“不对啊,看着这些猛士的服饰,这绝对是卓力部下最勇猛的战士。他身上的彩带数量足以证明这些人身手不凡。就算是遇到了狼群,也不会让狼群全身而退的。” 草原战士喜欢相互摔跤比武,胜利一次就会在衣服上绑一条彩色的布带。地下躺着的有三四个人,身上的彩带足有几百条,而且看他们的身材,绝对是卓力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不用说别的,昨夜他们闯入军营时候的彪悍就足以证明他们的战斗力了。可是…… “一共多少具尸体?” 手下来报:“这边一共能更查出来的是54个。” 忽然间远处又传来一个声音:“这边还有一个死人。” 洛桑带人过去看,还有一具尸体躺在距离这些人稍远一点的位置,比那些人好一些,这最起码是个全尸。只是他躺下的姿势很奇特,全身发黑。 “大汗,这个人是中毒而死。”他撕开这人带有黑血的裤子,很明显地能看到那人的大腿上有两个黑色的孔。 第623章 成了 “他真的是被毒蛇咬死的。” 没错,最后一个人就是被林木的小青咬死的。 当时林木放出小青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告诉溪流他们到了,第二个目的就是伺机查看周围是否有隐蔽的人。果然小青不负众望,在麦图和麦思睿解决其他人的时候发现并解决了这个要逃走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林木最后走的时候要等一下的原因,他在等小青回来。只要小青回来了,就说明没有漏网之鱼。 洛桑可汗看到这些在他的部落里横冲直撞的人都是如此惨状,心中无比痛快:“昨夜你们闯入本汗部落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死的这么惨吗?本汗守护不死海是有神灵保佑的,你们贸然侵犯,定是受了神灵诅咒,让你们不得好死。”然后对中人说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手下问:“这些尸体怎么办?” 洛桑:“就这么扔在这里好了。要是卓力的人来看到更好,让他们知道一下随意侵犯我乌拉部落的下场。” 手下说道:“可是这尸体若是腐烂会引发疫病的。” 洛桑想了一下确实如此,这么多的尸体腐烂,若有羊群通过会引发瘟疫的。于是说道:“那就烧了,烧没了就干净了。” 熊熊烈火过后,没人知道那些叱咤风云的猛士居然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另外一边,做审讯的人把那半死的奸细交给了溪流,溪流笑嘻嘻地接下了。 鸣幽看着那奄奄一息的人问:“你要他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溪流摇摇头:“他知道什么跟我没关系。就算撬出来了对咱也没用不是?” 鸣幽:“那你要他做什么?” 溪流把人扔给麦图,拉着鸣幽到了僻静的地方说道:“咱们是从那边过来探路的,如今过来的路径已经弄明白了,但是回去的路径还不知道。听闻这不死海旁边有个专门处理罪犯的地方,我感觉这地方和那边咱之前看过有死尸的那个洞是相连的。” 鸣幽一下子开了窍,兴奋说道:“你是想用这个人做探路的?” 溪流点头:“让他探探路总好过让咱的人去冒险。” 鸣幽又疑虑了:“可是他都这个样子了,能做什么呢?即便是到了那边也无法告诉王爷和王妃什么啊?” 溪流笑了一下,说道:“身体的事情不用担心,这不是有林木呢吗?他一定能有办法让他活着到那边。再说,咱还有金蝉子呢。” 鸣幽一拍脑袋:“哎呦,可不是么,我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溪流低声神秘说道:“我已经打探过了,在不死海附近有个岛,岛上有个洞。每到晚上海水退潮,会露出一条通往小岛的路。到时候……” 鸣幽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了。只是这件事还是不要让洛桑可汗知道的好。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溪流点头同意:“没错,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行事。” 鸣幽:“今晚我去拖住乌拉部落的人,让胡小伟跟着你们,他对这里的人熟悉,若是遇到了问题他有足够能力解决。” 罗溪拍了一下鸣幽的肩膀:“我就是这么想的,那晚上大汗那边就靠你了。” “这是我分内的事情,应该的。” 两人都笑了,他们彼此惺惺相惜,而且相互庆幸,他们是朋友,是战友。 入夜,胡小伟带着溪流和林木到了岸边。随着潮水渐渐退去,远处的小岛变得清晰起来。在小岛边的巨石也从水里显现出来。没想到原来水面上只有半尺高的石头居然有两米那么高。 随着继续退潮,连接海岸和小岛的路显现出来了。几人趁着落潮迅速上岛。 溪流已经用金蝉子和罗溪联系好。他拿出一颗金蝉子,藏到了奸细的胸口处,并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然后一个巴掌抽醒了他。 那奸细醒来之后一脸的防备,一脸的视死如归:“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悉听尊便。若是老子哼了一声就算孬种。尽管来吧!” 溪流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说道:“你跟乌拉部落有什么仇什么怨我不管,只是今天算了下黄历,说我不可杀生,所以大爷我打算放你条生路。如今这边你是跑不掉了,周围都是洛桑的人,只有这个洞他不知道。如今你从这个洞进去,寻到了另一个出口便是寻到了生路。若是寻不到,就别怨大爷我没给你机会,那是你自己没本事了。” 让胡小伟把这话翻译给他听,临到最后一脚把他踹下了深洞。只听那人“啊”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看到人没了,胡小伟催促溪流快点走:“大哥,快走吧,一会儿水就上来了。” 溪流望着漆黑的洞里毫无光亮,不知道那人到了什么地方。他仔细握着自己的那颗金蝉子说道:“老大,人过去了。” 金蝉子闪了两下,溪流知道那边收到信息了。于是跟林木说了一句:“木头,咱们走吧。” 当他们快速离开小岛的时候,半路上一回头,发现那小岛的一半已经被水淹没,高耸的巨石只有原来一半高了。 胡小伟催促:“大哥,快点走吧,海水一会儿就上来了。” 溪流看着眼下就要没过脚背的水,转过了头,说了一个字:“走。” 当他们回到岸边的时候,水中的路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远处的小岛好像也比之前小了许多。 胡小伟看着溪流和林木还没有走的意思,说道:“今日也算是大汗和王妃给你们的答谢宴会,若是再不出现恐怕不妥。” 林木知道溪流在担心什么,这个事情也是他担心的。只是目前的情况只有担心是没用的“六子,走吧。” 溪流和林木回到了乌拉部落接受众人的赞美暂且不表。 再说罗溪这边,从接到溪流的信息开始她便紧张地等待着。因为这条通路一直没有活人过来,她更想知道这两个洞是不是通的,若是通的,那么这洞内的情况究竟如何? 看着显示器上的数据慢慢变化,马特达蒙也在精心统计,然后做出山洞的电子模拟图。 拓跋曜同样也在山洞口,听着里面好像逐渐传来什么声音:“你听到什么了吗?” 罗溪仔细感知,说道:“是水,好像有水流过来了。”那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急,最后竟然有震耳欲聋的声音。 同样跟在罗溪身边的太极说道:“快往后退一点吧,水势太大了。” 拓跋曜抱起罗溪向后一跃,跃出四丈远,太极紧随其后,他能感觉到,那水流不是一般的大。 果然,在几人刚刚落地的时候,原来站着的位置被一个大浪拍过来了。若不是跑得快,他们现在一定成为落汤鸡了。 两个大浪拍过来,拓跋曜指着那浪花说了一句:“你看,有人!” 不过下一秒的时候,太极已经把那浪里的人拎了过来。“老大,王爷,你们看。” 眼前那人穿着和之前的死尸相似的衣服,头发被水冲刷得乱了,看不出曾经有什么发饰了。 拓跋曜问:“这人死了吗?” 太极用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人没死,还活着。”说完朝他的胸口摸去,果真拿到了一颗圆丸子,他兴奋地说道:“老大,你看。”是金蝉子。 罗溪说道:“把他弄醒。” 太极拎着那人的小腿把那人倒立悬空。那人立刻从嘴里吐出许多水,不断地咳嗽。太极随即把他扔到地上。问:“你怎么过来的?” 那人老实回答说:“我掉下洞的时候以为自己会死,但是却发现落下的时候掉到了水里。我本想沿着石壁爬上去,可这时候海水倒灌,很快就把洞口淹没了。那海水流速很快,把我冲到了这边来。这下我终于自由了。”说完他躺到地上一动不动了。 太极见这人躺在地上不动了,踢了一脚,问:“他这是怎么了?死了吗?” 罗溪摇头笑了笑;“他死了。” 太极不解:“他怎么死了呢?刚才还好好的。” 罗溪耸了下肩膀说道:“这就要问你的林木大哥了。”随后她用感知问马特达蒙:“数据都收集全了吗?是否可以做出模拟环境?” 马特达蒙反应了一阵说道:“这次金蝉子能量损耗过大,提取信息会慢一点。预计两个小时之后可以得到结果。” 罗溪对马特达蒙说道:“告诉溪流他们,这个人咱们收到了。” 在乌拉部落的溪流正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忽然金蝉子在胸口震动了一阵,他攥起拳头锤了下桌子,这个声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鸣萧最先看到了溪流的表情,他同样急迫地想知道结果。看这表情估计是成了,但还是忍不住低声问:“成了?” 溪流激动得点点头:“嗯。” 鸣萧兴奋得高声大笑,接着溪流也跟着大笑。看这笑声,潜龙出海的所有人员都知道结果了。他们的笑声让乌拉部落的人莫名奇妙,但是他们是今天宴会的主人,所以也就随着一起高声大笑。 第624章 山脉那一边 经过精密的计算,马特达蒙终于做出了太极湖以及不死海的全部地图。 原来,这两个湖是挨着的,只是由于常年湖上水雾太大而看不到对方,加上这两处的湖水太过怪异,所以没有船只冲这上面划过。 太极湖和不死海就是太极图上的阴阳两鱼。前者是阴鱼,后者是阳鱼。阴鱼的阳极点就是那个能出人的山洞,而阳鱼的阴极点就是小岛上的地洞。 由于地理以及磁场的缘故,在太极湖的地下有个暗流旋涡,会把掉入到阴极的东西传送到阳极不死海去。待到涨潮的时候,不死海向上翻涌的水会通过阴阳极的通道把水送还到阴鱼太极湖去,如此往复循环。至于水道的方面,马特达蒙只能根据金蝉子带来的信息绘制出水道的形状,大小,但是对扩大范围的地址水纹情况便无法探知了。 对于罗溪和拓跋曜来说,只有水道的信息就足够了,因为这样他们的大军就可以从这边的世界回到四国了。 罗溪和拓跋曜立刻根据马特达蒙提供的信息进行适应性训练,这么多人需要闭气从水道走,难免会发生意外,只要把这意外的概率降低到最低就好。两人带领诸位将领商讨训练事宜暂且不表。 再说溪流和鸣萧一边,他们现在成了乌拉部落的英雄,即便是低调也是处处受欢迎。溪流一直保持职业习惯,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项就是努力学习当地的语言。他本就有草原话的基础,加上特别有天赋,半个月过后他竟然可以无障碍地和乌拉部落的人交流,一个月后你简直想不到溪流不是这个部落里成长起来的人。说话这本事就连一直在草原执行任务的胡小伟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说麦图和麦思睿,两人闲来无事,不喜在部落里喝酒吹牛,便带着范鹏和小白,小灰灰一起跑山。有时候也会带着林木。 什么叫跑山? 因为麦图和麦思睿觉得在草原上跑不过瘾,便想去唐尔拉山上去跑,怕自己迷路,便带上前段时间一直养伤的范鹏。因为范鹏对唐尔拉山是最熟悉的,他堪称是这个地带的活地图。带着林木是因为这个唐尔拉山上有好多珍奇的草药,林木看着这些草药便爱不释手。小白和小灰灰则是另有目的。 当年雪狼王逃难到达这边大陆的时候曾经有个愿望,那就是统一四国这边的狼界。但是当年它还身负重任,那就是回到天狼山,重振雪狼王雄威,所以这边大陆的事业就耽搁了。现在儿子小白来到这片大陆,就是带着父亲的宏愿来的。 只是两个大陆的情况并不一样,天狼山一边的大陆一直有雪狼王,所有的狼都崇拜雪狼王,只要雪狼王出现,他们便会臣服,顺从。这边的世界不一样,他们根本没有过一个狼王。 打个比方,天狼山的状况就像是在一个朝代中,前一个皇帝失踪了,大家觉得天下无主的时候来了一个人,他用各种方式证明了他的皇室血统以及能力。如今他要登基继承皇位,大家都会极力拥护他坐稳皇位。可是四国这边的状况就不一样了,这就像是战国时代,每个区域都有每个区域的王,谁都不服谁。要想统一他们,必须挨个和他们打一场,把他们打服了才能归顺于你。 要想征服这片大陆的狼群首先就要征服这草原上唐尔拉山一带的狼群。小白和小灰灰每天奔走于山脉和草原之间,就是去寻找这样的狼群,挨个征服。这就和秦国统一六国一样,第一步要先从函谷关出来,然后才能争霸天下。他们则是先要摆平唐尔拉山,建立自己的根基。 麦图和麦思睿带着林木和范鹏在山间飞奔着,一路上风一般地掠过,吹落了树上干枯的树叶。这片山脉他们已经跑了大部分的地区,唯独这最后一座山没有来过了。 跑到山顶时候,几人停下了,范鹏指着正前方的草原说道:“这座山是从唐尔拉山脉出来的最后一座山,下了山那里便是呼伦草原。按照洛桑所说,这里就是卓力可汗的地盘了。” 林木看着周围的景象说道:“唐尔拉山两侧真是景象大不相同。北面寒冷,南边温暖,你看这些树木,叶子凋谢的比那边的都要慢。”他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地上的一株小草说道:“只是这边的草药没有那边的好。你看这株小米草,咱们上山的那个地方就有,这株比那些的药性差一些的。” 麦图笑着说:“木头哥,你怎么三句话不离本行啊?我看你爱草药都快成痴了。” 范鹏拍着麦图的肩膀说道:“小子,你知道什么?你林木大哥那是一心钻研。咱们出来执行任务难免有受伤受难的时候,若不是有他这么精通医术药材的人,咱都不知道会死多少回了。”关于这一点他就是直接受益人。所以自苏醒以后,他便一心维护林木。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救命之恩,必须要报。 麦思睿看着眼前的这片草场,比山脉那边的还要肥沃些,心道难怪卓力可汗一直没有吞并乌拉部落。有这么好的草场还能看上那边贫瘠的土地了吗?再说,唐尔拉山并不是那么好通过的。一旦洛桑派人埋伏在唐尔拉山上,卓力部落就要花费超过十倍的人才能征服乌拉部落。这笔买卖并不划算。只是乌拉部落忽然多出一个诺敏格格就不一样了。这个女人可是某个大部落的脸面象征,比什么贫瘠的草场重要的多。想到于此,他不免向远望去,试图去感受山脉这边不一样的气息。 忽然间麦思睿听到了马蹄声,一匹马?不对,是一队人马。是一队人马在追一个人。 “你们快看那边!” 顺着麦思睿手指的方向看去,麦图发现有个人正向他们这个方向跑来,后面有一队的人在追他。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受伤了,后面的人穷追不舍,还不停放箭。 范鹏看到后面人的服饰时候说道:“后面的人是卓力可汗的人。” 话还没说完,麦图和麦思睿就不见了。 转眼间,人又回来了,麦图手里多了一个腿上和肩膀上都被射中的一个人,那人已经晕了过去。 范鹏问:“麦思睿老弟呢?” 麦图把人扔给林木说道:“这个人你先看看,麦思睿去把那些人引开了。他们一时到不了这里,放心吧。” 范鹏仿佛猜到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这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救他?” 麦图嘿嘿一笑:“这人是谁我不知道,反正他肯定是让卓力可汗不痛快的人。”要不怎么有卓力的人在追杀他呢?“但凡卓力不喜欢的人,我们就要救。但凡能让卓力不痛快的事情,我们就要做。” 范鹏无语地笑了笑,不愧是王妃身边的人,这两个还是孩子呢,简直和王妃一样鬼灵精怪。幸好他们是战友,是朋友。做他们的敌人一定很倒霉。 林木粗略检查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把附近的这种小米花多给我找一些,这是止血的药材。我先把他的伤口简单处理一下,等回到部落再说。” 几人分头行事,在林木处理完毕的时候麦思睿笑嘻嘻地回来了。“怎么样?可以走了吗?” 麦图问:“他们往哪边去了?” 麦思睿说道:“我掰了根树枝架着他的袍子放到马背上让它往东边跑了,那些人没看出来,还以为这人受伤,便欢呼着向东边追去了。” 林木用树枝和绳子把那人固定在麦图的后背上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些回去吧。” 回到驻地以后,林木向洛桑等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洛桑鸣幽等人也都各怀心思地去看望那个受伤的人。 这时候,那个人已经被丫鬟清理了身子,脸上也都擦干净了,还换了干净的衣服。只是这人一直还在昏迷着。 洛桑问:“他还没醒吗?” 林木说道:“我可以让他随时醒来,只是不知道他的来历,怕对咱们不利,所以不敢让他随便醒。”他若是敌人,便可以让他永远不要醒来。 林木的谨慎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这个人别看不说话,做起事来绝对滴水不漏。 百夫长,也就是洛桑的那个发小随意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看了之后大吃一惊,一下子扑到那人身上:“宁金,是你吗?” 所有人诧异地看着那个百夫长,洛桑问:“查河,你认识他?” 查河,也就是那个百夫长含着眼泪对洛桑说道:“大汗,他是宁金,我最优秀的手下,五年前进入卓力部落,是我们在那边重要的眼线。之前好多重要的情报都是他传回来的。他这是?” 查河说着眼泪都下来了。所有人都明白,这个被救下来的人是乌拉部落的人。他抱着林木说道:“兄弟,哥哥我谢谢你救了他。现在能让他醒过来吗?” 林木望了一眼鸣萧,鸣萧又看了一眼洛桑。洛桑点头,林木立刻从怀里拿出药丸给宁金为了下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就醒了。 第625章 重要情报 宁金醒了,他朦胧地睁开双眼看了四周一圈,然后又闭上了眼睛,喃喃说道:“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见到了我兄弟?” 查河握紧了他的手说道:“兄弟,你没死,你活着。放心吧,你得救了。你现在是在咱们的部落里,大汗都在呢。” 听到这话,宁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笑着说道:“看来我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这就要上黄泉路了,还能让我回来看一眼兄弟,看一眼大汗。” 查河听了这话很着急:“兄弟,你这是说啥呢?你可别吓哥哥啊!” 溪流在一旁看明白了,感情这个宁金一直觉得自己不会逃过卓力的追捕,就算逃脱恐怕也难过唐尔拉山,所以看到眼前的景象觉得不可思议,他只能用梦境或者灵魂出窍来解释了。于是暗中出手,在宁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呀,你干什么啊?疼死我了!”宁金疼得坐了起来,可是坐起来之后才发现他能感知到疼,那就说明这一切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他睁大眼睛抱着眼前的查河,满眼泪水:“哥哥,真的是你吗?” 查河看到他清醒了过来,一把抱住他:“金子,真的是我,我是查河,你大哥查河啊。” 看到他们兄弟相聚,周围人都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洛桑高兴地说:“好了,人醒了就好了。” 宁金听这声音抬头一看,发现了大汗,他立刻非常正式地跪到了洛桑面前。 洛桑一把扶住了他:“你这是做什么?身上的伤还没好吧?这里没有外人,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宁金摇摇头说:“大汗,我是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你。” “哦?什么情报?” 宁金看了看周围几个陌生的面孔,洛桑会意,道:“没事,这几个是本汗的朋友,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但说无妨。” 宁金以为自己是命大,被那匹老马误打误撞送回到乌拉部落的,没想到是有人救他回来的。可是感激的话以后再说,现在的情报更加紧急:“大汗,卓立的十万人马打算开春就攻过来了。” 洛桑大惊:“你说什么?” 宁金又说了一遍:“臣在卓立可汗的部落看到他们已经在筹备粮饷,卓立可汗身边的人透露,他们开春就会进入唐尔拉山,吞并咱们乌拉部落。”他叹了口气说道:“若不是急于把这个消息传递出来,臣也不会暴露。” 麦思睿接了一句:“难怪他们那么想要你的命,原来是怕你走漏风声。” 这时候大家才想起,林木等人只说回来带回个人,却没说怎么把人带回来的,这次他们真的想知道了。 洛桑没有开口,鸣幽直接替他问了:“范鹏,这是怎么回事?” 范鹏说道:“今天和往常一样,林木让麦图和麦思睿带着我去唐尔拉山采药,忽然看到有一队人在追着宁金。我发现后面那队人穿着的是卓力部落的衣服,他们不仅追,还放冷箭。两位小兄弟看不惯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就帮了把手。谁成想居然救了查河的兄弟,还带回来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鸣幽问麦图和麦思睿:“那些人怎么样了?” 麦图说:“我把人带回来了,麦思睿把那些人引走了。” 麦思睿接着说:“我拿了树枝架着他的衣服放在马身上,让马往东边跑了。路的尽头是个悬崖,那马掉了下去,估计追兵们会以为这位兄弟已经摔死了。” 鸣幽问:“你怎么确定那马掉下去了?草原上的马又不傻。” 麦思睿挠挠头说:“它不傻,所以我就推了它一把。” 众人无语了。 为了不让别人继续问下去,鸣幽主动结束了话题:“宁金兄弟还需要静养,我们这些人在这里他也休息不好,不如我们出去说吧。距离开春还有几个月,总会想到办法的。” 到了洛桑的帐篷,查河等人看到洛桑愁眉不展,说道:”大汗放心,我等定然会守护大汗守护乌拉部落,直至战死。“ 洛桑虽然内心焦急,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乱,若是乱了,恐怕乌拉部落就真的完了,上前稳定军心道:”距离开春还有几个月,而且唐二拉山是咱们的天然屏障,在草原打斗或许他卓力的可以凭借人多势众胜过咱们。可是他要过的是唐二拉山,是咱们的保护山。那里可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只要守住唐二拉山,莫说十万人,就是二十万人本汗也不怕。“ ”尔等不要着急,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开春之前做好防御工事,只要防御工事做好,就不怕他来。“ 查河等人单膝跪地,齐声说道:”我等誓死跟随大汗,守护乌拉部落!“ 洛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了,都忙去吧。” 从营帐出来后,溪流拉过鸣幽问:“哥,这事你怎么想的?” 鸣幽看着溪流满眼的亮光,知道他肯定在琢磨什么。“你小子有什么主意了?” 溪流憨憨一笑:“这不是兄弟们好久都不活动了么。再不锻炼锻炼,身上的肉都懒了。” 都是军人出身,他知道在那边他手下,也就是王爷的亲兵必然也等得百无聊赖了。”你想怎么做?“ 溪流说道:”先给咱讲讲卓力那边的情况呗?“ 鸣幽赞许地点点头,心道不错,这小子不仅有小聪明,也有大智慧,在战场上知道情报的重要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王妃手下的让,果真不白给。这次王妃让溪流来,也是让他长见识了。这小子若是能来亲兵卫队,他们王爷是不是就会如虎添翼了呢?他真是越看越稀罕这小子。 ”晚上都去我那,咱们一起商量。“ 吃过晚饭,潜龙出海计划的人都去了鸣幽的帐篷,因为这个帐篷是最大也是最清静的。 范鹏介绍完卓力可汗大致的情况后说道:”我觉得,他们这次号称十万大军肯定只是号称了。实际能来四万人就不错了。“ 胡小伟赞同:”没错,根据以前的资料表明,卓力的所有人大约有十万。但是在东线,南线他不可能不放人。那边的人若是少了,纳斯图部落和新月一定是会借机入侵的。而且那边的草场可是比唐尔拉山这边的好多了。他没必要捡了芝麻丢西瓜。” 高大亮接着说:“听闻那边卓力部落已经侵犯到那斯图大汗的底线,那斯图部落现在誓死抵抗。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卓力想就这么吃掉那斯图的地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松说:“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卓力可汗拿那斯图没办法,所以把注意力放到诺敏格格身上了?” 张鑫一拍大腿:“对啊!只要捉到诺敏格格,就可以要挟那斯图大汗了。上次来偷袭的人不就是奔着诺敏格格来的吗?肯定是上次计划没成功,卓力索性不搞偷袭,直接大肆进攻,把诺敏格格强抢了去。” 鸣幽点头道:“不管他们是奔着谁来的,乌拉部落绝对不能落到卓力的手里。咱们的人加上乌拉部落的人怎么也有两万多,依靠着唐尔拉山,就让卓力的十万大军有来无回!” 感觉到有仗可以打,麦图和麦思睿高兴得跳了起来:“太好了,鸣幽大哥,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鸣幽说道:“这件事必须和王爷王妃先联系上,事关重大,我等最好不要擅自做主。等王爷和王妃示下了,在和洛桑大汗说去。距离开春还有时间,不着急这几天的。” 溪流说道:“我这就去准备过去的事情。” 麦图起身争取说道:“让我去送信吧。” 溪流一皱眉:“你别闹,在这边好好保护洛桑大汗他们。这边形势复杂,你回去能说明白吗?” 麦图挠挠头,说实话他还真说不明白。自小就没读过什么书,尤其是对这种复杂的战况,脑子里更是一团浆糊。他只是知道老大让他打谁他就打谁。 胡小伟起身说:“还是让我去吧,这边的形式我比较了解,让我回去王爷会更清楚一些。” 麦图有些着急:“你水性不行,别和我争了。” 考虑到这点,鸣幽想定了主意,说道:“这次任务是为了能够及时完成,不是为了逞英雄,更不是为了冒险。我认为麦图最合适。至于他说不清楚的事情,我写一封书信给王爷就好了。他看过自会明白的。” 这个想法得到了大家的同意。溪流说道:“事不宜迟,那就快写吧。午夜时候就可以让麦图送过去了。” 这边鸣幽着手写信,溪流把小白叫来,让它用意念把麦图要过去的信息传递给罗溪。 为什么不让小白直接把这边情况直接传送给罗溪,那样岂不是更加省力气? 好吧,小白太小了,而且溪流和小白的交流并不像罗溪和大白那么通畅。更何况这么复杂的局势,就连麦图这样的人都未必能说清楚,更何况小白不是人类呢? 第626章 麦图失忆 “出来了,出来了。” 得到小白的信息后,罗溪立刻告诉了拓跋曜。 晚上,他们早就准备好人,在太极湖这边迎接。听着水声隆隆响起,罗溪的心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次过来的是个试验品,虽然那人活着过来了,但是她并不怎么关心通过的这个过程有多难受,他只关心这个过程是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而这次不一样,过来的是她的人,她的人若是难受,她这个做老大的是会心疼的。 随着洞口流出的水越来越多,有个人扑腾着出来了。 “快去救他。” 不等话音落地,麦氏兄弟和太极秒速飞过去把人拎回来。他们轻轻地把麦图放在地上,罗溪用感知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想到马特达蒙比她的感知更快:“他没事,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罗溪用感知检查的结果也是如此,这才舒了一口气:“他没事。” 听到这个,周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麦飞舞和麦图平日里关系最好,他有些着急:“二哥,醒醒啊?你不说你水性不错吗?”说着一拳打在了麦图的胸口上。 “疼死了。” 没想到麦飞舞这一下居然把麦图锤醒了。看到麦图揉着胸口坐起来,大家都不厚道地笑了。 “你可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麦图看着周围的人,愣了一下,问:“我怎么在这里啊?老三呢?” 麦飞舞刚要解释,就被拓跋曜拦住了:“我们回去说吧,麦图没事,大家都可以放心回去休息了。” 麦图摸摸脑袋,看看自己全身湿漉漉的,想问什么,却被罗溪打断了。她清楚,拓跋曜这么着急把人赶走一定是有他的目的。这个麦图醒来的两句话很是奇怪,为了不引起恐慌,他们有必要单独问麦图一些事情。 回到书房,麦图急急问罗溪:“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那里?其他人呢?溪流哥呢?鸣幽大人都哪里去了?我记得我们是一起出来的。”他最担心的是麦思睿,那小子最淘气,不知道这次淘气到哪里去了。 拓跋耀和罗溪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说:“里面有套干净的衣服,你把这湿衣服换下来吧。” 麦图脑子里一片浆糊,他挠挠头,拿着干净的衣服到屏风后面去了。 看着人走后,罗溪低声问拓跋耀:“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耀若有所思:“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断,过后再说。” 罗溪着急:什么过后?现在不能说吗? 她还没等抗议,麦图急匆匆地出来了,衣服都没穿好,但是他手中的信封提起了二人的注意。 “老大,王爷你们看,我身上怎么会有一封信?” 拓跋耀接过信封,发现上面的火漆是鸣幽的印章,遂打开,阅读里面的内容之后,拓跋耀笑了,对麦图说:“你去休息吧,我会给你安排一处安静的地方,先不要和任何人接触,过后本王和王妃再找你。” 麦图下去之后,罗溪问拓跋耀:“是怎么回事?” 拓跋耀挥了挥手中的信,说:“乌拉部落遇到了麻烦。开春以后,卓力可汗的部队就要来攻击了,鸣幽来信,希望咱们可以及时出兵帮助对抗卓力可汗。到时候他会宣扬一种天降神兵的气氛在那边。帮助乌拉部落,打走卓可汗就可以保证乌拉部落的安宁,也就保证了不死海的安全。况且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乌拉部落,是会让洛桑可汗对咱们感激涕零的。这也是咱们回去的最好契机。” 罗溪当然知道,这是最好的契机,只是她更关心麦图。“我是说麦图怎么回事?他怎么连那边的一点事情都不记得了?看着刚才的对话,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出走的那天晚上。而且提到这个,你说你有一个大胆的推断,那是什么呢?” 拓跋曜说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边的吗?” 罗溪:“你不是说我是掉到忘情河了吗?我醒来的时候是和瑾瑜一起的。” 拓跋曜点头:“瑾瑜?我记得他可是叫雪貂的。” 罗溪:“他以前确实叫雪貂。可是我们醒来之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一身的功夫,其余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知道他曾经的历史没什么可值得回忆的。我便迎了了他,叫他原本的名字,召瑾瑜。” 拓跋曜有些激动:“这就对了。” 罗溪着急地问:“对什么了啊?别卖关子了。” 拓跋曜:“你有没有发现从那边到这边只要通过水路就会失忆。” “可是你没有失忆,白狮军团那么多人都没有失忆。” “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走水路,而是陆路。” “你是说这太极湖里的水有问题?” 拓跋曜凝重地点点头:“这水一定有问题。至少我们能确认,从那边到这边来,就会有一部分失忆。” 罗溪点点头:“我明白了,不过这些不是现在的重点。还是说说鸣幽给你的那封信吧。” 太极湖水可以让人失忆这回事可以以后再说,可是鸣幽信上说的事情可不能拖了。 罗溪和拓跋曜一起看了信件,表情凝重,也有些兴奋。罗溪问:“你打算怎么办?” "最近一段时间,队伍的训练也差不多了,我觉得咱们得这么准备……“ 这一整夜,罗溪和拓跋曜都没有睡觉,他们在精密地计划着出现在那边的事宜。将近两万人的生死都我在他们的手中,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最后他们决定先让召瑾瑜带着拓跋曜的部分亲卫以及飞虎队先过去,做好布置之后大部队再过去。最先还是让麦图带着安宇去报信。 第二日,溪流林木和李松范鹏都在不死海边转悠。他们心里焦急,不知道老大那边会有怎样的策略,什么时候会有回应。 等得无聊,溪流问范鹏“你们大人那边能行吗?” 范鹏一拍胸脯:“鸣幽大人肯定没事,再说,旁边不是还有张鑫么?他可是个草原通,论说草原上的事情,就是这帮乌拉部落的人都没有他知道得多。若是张鑫想糊弄人,别说这一个部落了,撺掇四五个部落相互打仗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 “这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呢?” 范鹏有些耷拉脑袋:“鸣幽大人那边不用咱操心,我现在想的是王爷那边,不知道他有怎样的安排。开春到现在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算长。那卓立部落有本事的人确实不少。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带兵作战的,确实有几名好将领。只要让他们过了唐尔拉山,到了这草原上,就凭乌拉部落这几个人还真不够瞧的。” 溪流拍了拍范鹏的肩膀,安慰说道:“放心,就算你家王爷不着急,我们老大也不能看着。因为这不死海关系到天狼族的使命,老大绝不会让卓力部落得逞的。而且你要知道跟我们老大作对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情。” 范鹏想到他们家王爷的威严,替卓立部落嘚瑟了一下,再想想他们彪悍的王妃,心里又嘚瑟了一下。为什么他会为卓力部落唉声叹气呢? 说话间听到麦思睿喊道:“溪流哥,快快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林木拿出绳子递给麦思睿:“快把绳子扔过去。” 麦思睿的力气极大,他把绳子系了块石头扔过去,发现绳子被拽住了。他大喜,喊了一句:“抓紧啦!”一个用力,居然拽过来一串人。 “你小子力气不小啊!”上岸之后,召瑾瑜拍着麦思睿的脑袋说了句:“这段时间没少吃肉吧!” 溪流,林木和召瑾瑜都是好久没见了,他们见到之后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见到瑾瑜哥就忘了我了?” “可不是么!出来就这么几天,开始不认兄弟了?” “这啥意思啊?咱仨就在这当看客呗?” “哎呀,这不是安宇,白朗,还有午马么?怎么可能忘记你们呢?跟你说,那边羊肉都准备好了,一会儿撑死你们。” 兄弟想见更加高兴。尤其这次飞虎队除了顿珠在罗溪身边意外,其他人都聚齐了。 麦思睿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告诉鸣幽大人一声。”一句话没说完就跑没了。 这边待所有人上岸之后,人数还没清点完,麦思睿扛着鸣幽就回来了。或许鸣幽这辈子都没有被这么扛着走过。这滋味着实不太好受。肚子被别人肩膀顶着,刚吃到肚子里的烤羊肉都快顶出来了。 “鸣幽大人,他们都来了,我怕很多事我说不明白,还是让瑾瑜哥亲自和你说吧。” 召瑾瑜看着鸣幽一脸的尴尬,干咳了一声说道:“你们先轻点人数稍事休息,我和鸣幽大人很快就回来。” 鸣幽急切地问召瑾瑜:“王爷和王妃都知道了吗?他们要怎么办?” 召瑾瑜拍了下鸣幽的肩膀:“我姐说你在这边立了大功,王爷肯定会赏你的。” 鸣幽跟了拓跋曜那么久,物质上的奖赏已经没什么意思,他更在意的是王爷心里的想法。身为下属,能为主子分忧就是最大的荣耀。 “王爷和王妃的意思你先稳住洛桑可汗,跟他们宣扬不死海是他们的圣地,他们若是有困难,就要向不死海求助。只要心思纯洁诚恳,不死海看到乌拉部落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自然会出手相救。” 第627章 是少将军吗? 召瑾瑜接着说:“这段时间我带着这队人去唐尔拉山探探地形,你的任务就是陪在洛桑大汗身边,让他带着人在不死海周围十里地的地方祭拜。并且宣扬这边是圣地,不可侵犯,任何人都不得踏入。” 鸣幽点头:“没问题,只是王爷那边?” 召瑾瑜拍拍鸣幽的肩膀说道:“放心,王妃和王爷已经准备就绪,马上就能过来了。” 听到王爷要过来,鸣幽激动得说了句:“太好了。”有王爷在就有主心骨了。那卓立可汗的大军虽然没有十万,但是即便是四五万,也不是他们一个小小乌拉部落可以抵抗的。就算他这边有麦氏兄弟的帮助,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他只能保证洛桑大汗和诺敏公主的安全,至于整个部落,他没有更好的办法。若是王爷来了就不同了,有以一敌十的白狮军团,加上飞虎队,别说是卓立可汗的四五万人,就算他真的有十万人,依着唐尔拉山的有利地形,他也不怕。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见乌拉部落每日都会面朝不死海的方向大肆祭拜,贡品倒是没有多珍贵,只是烧起来都是烟雾最大的。一时之间,乌拉部落周围可见度明显降低。 与此同时,从太极镇每日都有一队或者是几队人从不死海游出来,之后消失在周边。在大雾的隐蔽下,没有人注意这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只是偶尔感觉,不死海不像以前那样平静,心中更加确定是不死海的神明听到了他们的祈祷,一定会在关键时候给他们以帮助,于是祭祀得更加用心了。 不知不觉到了春天,唐尔拉山上的雪开始融化,乌拉部落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明白,很快他们就要和卓力可汗的大军进行一次殊死搏斗。即便是结局已经可以预定,但是他们依然抱有希望。因为鸣幽大人说过,不死海是乌拉部落的圣地,只要诚心祭拜,圣地上的神明一定会听到他们的诉求,给他们帮助的。 这日,召瑾瑜带着人在唐尔拉山上例行巡逻。白狮军团和飞虎队已经全部穿过隧道,来到这边的世界。大军分成几部分藏在唐尔拉山中。山上的机关在这一冬天的时间里已经基本完成,只剩下一些细节需要完善。只是今天在检查的过程中麦小七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领队,这边发现一个人。” 召瑾瑜过去探了下鼻息:“还活着,快救人。”说着,让队医瞿祖光给拿出一个青色的药丸,碾碎了塞进那人的嘴里,并灌了一口水下去。瞿祖光又按住那人的人中,一刻钟后,那人醒了。 “我,我是不是死了?” 召瑾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运气不错,幸好遇到我们,所以还没死。” 那人睁眼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虽然带着刀,服装奇异,对他很是友好,心知是被这群人救了,于是要跪下来磕头拜谢。一下子被召瑾瑜按住了:“行了,你这身上还有伤呢。你叫什么?住哪里的?” 那人说:“我叫呼斯楞,家是乌拉部落的,我常年在外面做生意,这次赚了些钱要回家去,没想到半路遇到土匪。昨夜里在逃命中我的马队走散了,我记得我在山上一脚踩空滚了下来,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召瑾瑜点点头说道:“最近这两天不太平,过段日子会更不太平。为了安全,你先去我们营地住一阵子,把身上的伤养好了我们再送你回去。邵忠,你先带他回营地吧。” 看着邵忠带着人走远了,瞿祖光问:“领队,干嘛不把他送回去?咱要是不方便让鸣幽他们派个人过来不就得了?” 召瑾瑜说道:“我们现在还不能判定这个人说得是不是真话。再说咱们现在这里的事情是隐蔽的,决不能让外人知道,即便是乌拉部落的人也不行。” 瞿祖光一拍脑袋:“对啊,他要是回去了,咱不就暴露了吗?” 看了眼四周,召瑾瑜说:“这两天你亲自看着他,套套他的话,看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得嘞,包在我身上。” 果然,在营地住了两天之后,这个呼斯楞开始坐卧不宁,总是想要走,不管明里暗里怎么说,瞿祖光总是笑脸相迎把他留下来,实在不行就装听不懂,再不就是不露面。其他兵营里的士兵就是一句话:“上头没有命令,不能放人。”而这个呼斯楞的嘴巴也是严得很,除了说自己在四国以及草原做生意以外,其他什么都不说。不过他的口才确实了得,而且见多识广,四国奇闻以及草原上的有趣的事情很多。许多士兵都是围着他,让他像说书先生一般在篝火中间讲趣闻。 到了兵营以后,呼斯楞以为安全了,只是过了一夜之后他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安全了。这里的人倒不至于伤害他,甚至对他很友好,可就是不让他离开。只要他一提出要回到乌拉部落去,就会有人岔开话题。后来他找到这里一个小头目,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谁知道那个小头目竟然又是顾左右言它。两三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他现在手中有重要的情报需要马上传递出去,可是自己被关在这里,又如何能让洛桑大汗知道消息呢? 为了能出去,他想尽了办法,和士兵拉关系,和小头目讲好话,甚至是使银子。没想到这帮当兵的比那些商人还滑头,好话听着,银子不要,一说到出去全都装傻。真是让他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半点力气都使不出。唯一能确定一点的好消息就是:这些人和卓力部落不是一伙的,要是一伙的,知道他从那边逃出来,只有两条路,要么把他交给卓力的人,要么就地处决。 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听到一个或许是有用的消息:他们最大的头目,一个名曰老大的人物要来。到时候,只要和这个“老大”说上话,让这个老大发话放了他,那么肯定就可以把消息送出去了。 日暮降临,听着兵营内的欢呼声,呼斯楞知道是他们的“老大”来了。他刚出门,有人就拉住了他:“呼斯楞,今天我们老大来,他们正在院子中间放篝火呢。一块儿过去热闹热闹吧!” 这话说得正合心意,呼斯楞当即答应了:“好啊,早就听闻你们这老大是个英雄,这次我居然能一睹英雄风貌,真是三生有幸。快带我去看看。” 到了院子,士兵们都围在四周,中间的篝火旁边站着一个人,身材清瘦,他正拿着草原上的一种乐器:胡琴。 悠扬欢快的旋律想起来了,便随着那旋律,所有士兵都变得兴奋起来,他们高声叫着,打着拍子。 呼斯楞听到这个曲子也兴奋起来,因为这么地道的赛马曲就连他都好久没有听到了。上次听得这么兴奋的时候还是在燕国做生意的时候。对了,燕国?呼斯楞一下愣住了,这曲子他听过,就是在燕国。当时四国秋猎会的时候他在燕国的四海楼听到的。好像是红梅阁传出的声音,红梅阁当时是少将军的房间。少将军?燕国少将军?这些人是燕国少将军的人? 想到这里呼斯楞兴奋极了,因为这些如果是少将军的人,只要他们肯助洛桑大汗一臂之力,那么这次乌拉部落就有救了!他急急拉住旁边瞿祖光的手,问:“队长,你们老大是不是少将军?燕国少将军?” 瞿祖光听得一脸雾水。他知道他们老大现在是王妃,曾经是一国的公主,不过少将军这个称号还真没听说过。“你,你说什么啊?” 呼斯楞急忙又问了一句:“你们家老大是不是姓罗?” 这个问题让瞿祖光大吃一惊,他确定从来没有人跟这个草原上人提及老大的任何信息,他怎么会知道老大姓罗呢?就这个消息即便是那边的十方城以及草原上的人都没有几个知道的。于是非常警惕地问:“你说什么呢?” 看到瞿祖光紧张的神情,呼斯楞认为自己猜对了,急忙说:“快带我去见罗少将军,我有重要事情要跟他讲。” 瞿祖光说:“我们老大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看到瞿祖光不为所动,呼斯楞着急了,说道:“那就请队长传个话,就说我是在燕国新京四海楼听过他拉的这首赛马曲。” “燕国?新京?四海楼?” 呼斯楞急得跪在地上拜了一拜:“队长,我呼斯楞求您了!” 瞿祖光不知道呼斯楞为什么这么激动,这几日他的脸上总是有着草原人的朴实和商人的奸猾。可是现在看来,他的眼中充满了真诚与焦急。再说他居然知道老大姓罗,这件事应该让老大知道,于是吩咐:“你们看好他。”然后去找表演完毕的罗溪。 罗溪回到帐中,听到瞿祖光的叙述,实在想不起在什么地方遇到这样第一个人,不过那日秋猎会前的斗琴她确实是在四海楼的红梅阁演奏的这曲赛马。“带他过来吧。” 第628章 卓力的阴谋 “草民呼斯楞见过少将军。” 罗溪上下打量看着眼前草原人装束的人问:“你见过我?” 呼斯楞诚实回答:“草民不曾。但是当年燕国秋猎会,草民恰巧在新京,少将军在红梅阁演奏的赛马曲,真是激情澎湃,草民即便是在草原上也没听得谁有这般才艺。所以对那首曲子记忆犹新。刚才草民再次听到这曲子,便确定是少将军来了。” 罗溪一直看着呼斯楞的眼睛,发现他一直没有躲闪,感觉他并没有说谎。只是当初她冒充大哥罗青山演奏的曲子,却不想这里还有当年的观众,心中觉得很是有缘分,问:“你来找我什么事?”罗溪并不想说破自己的身份,让他这样误会下去也不错。 呼斯楞早就盼着对方说这话了,赶紧叩拜了几次说:“求少将军救救我们乌拉部落吧。” 罗溪假装糊涂:“乌拉部落?怎么了?” 呼斯楞忽然满眼泪痕:“少将军,卓力部落就要打过来了,他们兵强马壮,若是攻来,我们乌拉部落危在旦夕。那卓立可汗残暴无比,我们若是落入他的手里,必定会遭受灭族。求少将军救我们乌拉部落。” “哦?你怎么知道卓力部落要攻打过来呢?” 呼斯楞说道:“草民常年在外经商,消息总要灵通些。前段日子,草民在经过卓立可汗的领地时候,被他们的人抢劫了。” “抢劫?你是商人,钱多,自然会抢你的财物。你不是找个由头让我们帮你把货物抢回来吧?”罗溪故意这么说,想探探他到底知道些什么。 呼斯楞摇摇头:“那些物品虽然贵重,却是身外之物,失去了再赚回来就是了。” “那你说抢劫做什么?” “少将军有所不知,草民的那些货物都是从四国置办回来的一些绫罗绸缎,玉石翡翠。这些东西都是草原上的稀罕物。我这趟是按照洛桑大汗的嘱托,拿回这些进献给诺敏公主的。卓力的人抢我的钱财倒是不奇怪,只是这次他尤其翻找我这里的各种首饰,配饰,而且小心翼翼。这完全不像卓力手下部落的风格,他们以前只会把这些东西摔烂。抢了这些东西倒不像是要回去谨献给卓力可汗的,这边的军营都是糙汉子,他们要这东西做什么?你们汉人有一句话叫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是觉得卓力可汗一定是有什么阴谋。所以还请少将军通融一下,让我赶快回去乌拉部落给洛桑大汗报个信,让他早有准备。呼斯楞这里感激不尽,给您磕头了。” 罗溪最不在乎,也最讨厌的就是他们这种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磕头的。“这消息我替你传,你下去吧。” 罗溪皱着眉头反复思索,不知道卓力手下的那些人要抢这些东西做什么?她想不出来就去找拓跋曜。白天拓跋曜在其他的地方安排军事部署,晚上,一定是要回到罗溪身边的。 罗溪把遇到呼斯楞的事情讲给拓跋曜听,问“骆驼,你说那些糙爷们儿抢这些绫罗绸缎东西做什么?” 拓跋曜笑了,因为他听到罗溪讲的这些,已经把卓力的计划猜了个大概。打仗么,就是那么点事情。别看打的时候兴师动众,实际上套路都是一样的。 “卓力要攻打乌拉部落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可是他来攻打这边总要有个借口不是?” “借口?他把人家抢了,这算哪门子借口?” 拓跋曜摸着罗溪的头说:“我给你提个醒,上次卓力派人偷袭过一次乌拉部落,为的是什么?” 上次?那不就是溪流他们刚刚过来的时候吗?听溪流的报告说,他们成功地阻击了卓力派来的猛士,而那些猛士的目标就是……罗溪想起来了:“诺敏公主?” 拓跋曜点头:“没错,就是诺敏公主。” “这个和诺敏公主怎么扯上关系了?” 拓跋曜解释道:“我推测,那卓立可汗应该是装模作样地拿着些礼物到乌拉部落,要诺敏公主嫁给他。” “诺敏公主嫁给他?别说洛桑不能同意,就连公主本人都不会同意的。” “卓力可汗当然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才会有下一步:武力进攻。这就叫先礼后兵。他卓力可汗出兵总是需要些理由不是?” “就这还先礼后兵?”罗溪翻了个白眼:“也真难为卓力可汗了。听闻之前他吞并其他的小部落时候,要么就是直接用牛羊占领那片草场,要么就是找来一些不知名的什么人,非说是那片草场的继承人。这乌拉部落所处的位置特别,有唐尔拉山挡着,他的大批牛羊过不来,也找不到什么可用的继承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诺敏身上,脸皮真是够厚的。” 拓跋曜笑了:“草原上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永远都是强者才会讲道理,弱者只能听着强者的道理。” 罗溪问:“你打算怎么办?这消息怎么和洛桑他们说?” 拓跋曜说道:“这件事我去安排,你在这里按计划行事就好了。记得做好隐蔽工作。我怕他们来的送礼的队伍也不会简单。” “此话怎讲?” “他们这次明面上是来送礼,暗地里恐怕是要来摸乌拉部落的底细。” “我们怎么办?” 拓跋曜趴在罗溪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罗溪听完笑了:“好啊,就这么办吧。” 不出半月,卓力可汗的聘礼队伍就到了乌拉部落。 当卓力部落的使者傲慢地出现在乌拉部落的时候,所有人看着他们都恨得牙痒痒的。 “洛桑大汗,我是代表卓力可汗来送聘礼的。” 洛桑冷笑:“聘礼?哼,我洛桑还没有孩子呢,你送错人了吧?” 溪流在旁边暗自清点着李单上的东西,和呼斯楞丢的基本一致。那这些东西来求婚?心也忒不诚了吧? 使者满脸堆着假笑:“当然没有送错人,我们大汗对诺敏公主仰慕已久,这次前来是特意求婚于诺敏公主的。我们大汗说了,他不介意公主曾经嫁过人。我们大汗还说,公主是草原上的雄鹰,应该有更广阔的蓝天让她翱翔。” 更广阔的天地让她翱翔?这是嫌弃他们乌拉部落地方小,连只鸟都不够飞的?这般的侮辱,让堂堂血性男儿如何能受得了?“把这些人给本汗杀了示众!” “你,你们敢!我可是卓力可汗的人,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溪流痞痞坏笑道:“规矩?什么规矩?在我们乌拉部落的地盘讲的就是我们乌拉部落的规矩。再说,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我们公主的,我们先代为收着了。至于其他的规矩?在乌拉部落,洛桑大汗说的话就是规矩。” 查河跟着附和:“可不是么,诺敏公主是我们大汗的妻子,是我们乌拉部落的女主人。你们竟然敢来抢我们大汗的女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也就是我们大汗心肠好,要是我,早就让你们进油锅了。” 帐篷里能感觉到这个使者有些视死如归的气势了,他拿起跟前的茶碗用力地摔在地上,喊道:“洛桑,卓力大汗不会放过你们的!到时候我会看着你会用多凄惨的方式……” 话没说完,使者的脑袋已经掉地了,麦图说了句:“你们不觉得他很吵吗?” 林木问:“留给我做个试验该多好?” 麦思睿无语地看着林木,觉得这段时间他变得腹黑了。都是溪流哥给他带坏了。 洛桑也摔了手里的茶碗:“把这些人宰了,通通都宰了!” 外面乌拉部落的人早就按耐不住了,他们纷纷举起大刀挥向那些“使者”。虽然遭到了抵抗,但是他们毕竟人多,而且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很快就把这些送聘礼的人料理了。 这件事情之后,乌拉部落的人士气大涨,敌人的血液成功地激发了他们心中的狼性。 五天之后,卓力可汗的帐篷里谋士抱拳说:“大汗,已经五日了,阿都沁还没回来,恐怕是……” 一个身穿牛皮大衣,一脸浓重胡子的大汗好像被挑起了兴趣:“想不到这洛桑还有几分骨气。原来本汗思量着,若是他乖乖把诺敏公主交出来,本汗一高兴,还能留他一条狗命。可是现在看来,他这是非要把自己那颗脆弱的鸡蛋往本汗这颗坚硬的石头上撞了。” 谋士跟着帮腔:“大汗说得极是。当初这诺敏公主就应该是那斯图部落进献给大汗的,却被那小子捷足先登。听闻那斯图大汗对他这个女婿也是很不认可的呢。” “不认可?” 谋士笑道:“可不是?咱们要攻打乌拉部落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直到现在,那斯图部落都没派出使者来调和,更没有派出军队保护,这不是很明显地不待见他吗?” “哈哈哈。”卓力大笑:“好,好,好。那就让我替那斯图老头清理一下门户。不喜欢的人除去就是了,何必放在那里碍眼呢?” 第629章 神明会保护你 在杀了卓力的使者不久之后,乌拉部落就收到了来自卓力的挑战书,上面说的冠冕堂皇,不过大家都知道,这些不过是一些托词,实际情况就是通知:卓力可汗要发兵了。 洛桑看过战书后气得扔到了桌子上:“简直欺人太甚!” 鸣幽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文字虽然不能完全看懂,却也能看出些东西,笑道:“想不到卓力那家伙文笔不错,居然能弄出这些我看着都酸牙的词。”他看到洛桑愁眉不展,知道他内心担忧什么。“放心,不死海里的守护神会保佑你们的,说不准还会给你们派一支奇兵呢。”他不敢再多说了,多说就没有神秘感了。 “决战的时刻快要到了吧?”洛桑仰天长叹,生死存亡的时刻来临前,人怎能不紧张呢? 在一旁的诺敏公主不住流泪,这次卓力进攻的借口就是诺敏公主,她是何其无辜?却又何其无奈? 洛桑看到诺敏哭泣很是心疼:“敏敏,别哭了,不管怎样,我都会保护你直至最后一刻。” 诺敏哭着说:“洛桑,要不你就把我交给卓力吧,你放心,我到了那边就会自尽,不会给你和阿爸添麻烦的。” 洛桑一皱眉,大怒:“你说什么呢?他卓力想要这片草地不是一天两天了,有没有你他都会来。这次是因为你,下次没准就说咱杀了他的人,要不是就看上咱什么宝贝。这次来是要你,我若乖乖听话,下次他再要咱族人上下的脑袋我也得给吗?” “可是乌拉部落不能因为我……我不想做全族的罪人。” 洛桑摆摆手,不让诺敏继续说下去:“这一天早晚都要来,不如趁着咱们还都年轻就把这件事解决。更何况,你还没给我生儿子呢。我怎么敢死?” 诺敏破涕而笑:“讨厌,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正经。” 看着他们你侬我侬撒狗粮,作为单身狗的鸣幽轻咳了一声,洛桑倒是没把鸣幽当外人,可是诺敏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我去给你们做点酥油茶。” 鸣幽看着诺敏出去,问洛桑:“他们能有多久到这里?” 洛桑思索了一下,说道:“按照时间来算,这消息一来一回需要十天的时间。若是他们早就有进攻准备,恐怕已然在山那边准备好。按照我们草原上的规矩,三天后就是决战的日子。” 鸣幽点点头,说道:“你好好准备吧,要记得,你们是为守护神而战,是为保护家园而战,是神圣的,是正义的。头上三尺有神明,他一直在看着我们,他会保护我们的。”他拍了拍洛桑的肩膀:“兄弟,我会和你并肩作战的。” 洛桑按住了鸣幽的手,说道:“谢谢你,兄弟。” 鸣幽感到了他的真诚,什么都没说,接受了这份谢意出门了。他要把这些消息赶紧传递给唐尔拉山的琨王。 在山里的拓跋曜倒是比鸣幽早收到了卓力可汗部落进攻的消息。因为在战书出发之时,卓力的大部队就出发了。鸣幽消息传来的时候,卓力的士兵已经到了唐尔拉山的山脚下。 鸣萧陪在拓跋曜身边问:“王爷,卓力的部落晚上已经在山下扎营,估计是要明天一早进山,咱们怎么准备?” 拓跋曜问:“他们来了多少人?” 鸣萧回答:“前方斥候来报,有大约五万人。” 拓跋曜小有兴趣地点点头:“来势不小啊。” 鸣萧:“王爷,那咱们……”大战在即,他已经兴奋到不行,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打一场了,或者说他已经好久没见到谁可以这么倒霉了,居然可以惹到他家王爷和王妃两个人,都是这么腹黑,还都有手段,有能力。 拓跋曜下达了命令:“按计划行事。我要他们未出山门,自损一半。” 鸣萧兴奋抱拳:“是,王爷。” 翌日清晨,唐尔拉山上出现了有史以来以来最大的山洪,而且破坏力极强。洪水过后,山间野狼奇多,很多入山的人刚刚逃脱洪水的肆虐又入狼口。山上一直有这样一个声音:“有人触怒了神明,神明在用他的方式惩罚犯错的人。” 当乌拉部落得到消息的时候,洛桑大汗满脸的泪水,嘴里念叨着:“听到了,听到了,神他真的听到了。”然后他率领子民双手伸向上天,朝着不死海的方向深深跪拜:“神啊,我们知道您会保佑我们乌拉部落的,我洛桑以整个乌拉部落发誓,只要乌拉部落存在一天,就要为不死海守护到底。”祭拜完不死海,乌拉部落民心振奋,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是正义的化身,是受神明的保护。 回到帐篷,洛桑给鸣幽深深鞠了一躬,说道:“之前是我不对,我应该对神明有信心才是。” 鸣幽笑而不语,心道:我可不是对神明有信心,而是对我家王爷和王妃有信心。 在唐尔拉山上,拓跋曜和罗溪远远地看着虽然有些慌乱,但依然有序的军队,两人相视一笑。 罗溪:“难怪卓力会在这么短时间内征服这么多部落,他确实有几分本事。” 拓跋曜赞同:“没错,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他的队伍居然没有溃不成军,进退有度,确实是一支不错的队伍。” 罗溪问:“这支队伍若是和咱们交战,胜率有多少?” 拓跋曜:“若是势均力敌的情况,我有六成把握。只是他进山有五万人,这两天会损三万人,余下的士气不足,再加上他们的马匹损失严重,骑兵发挥作用大打折扣,若是真刀真枪的对抗,倒是有八成把握了。” 罗溪:“这段时间我打探到一个消息。” 拓跋曜:“什么消息?” 罗溪:“听说这个卓力手里有一支黑魂军保护,只要他需要就会把这只鬼魂军召唤出来。” 拓跋曜若有所思:“黑魂军?” 罗溪:“怎么?你知道?” 拓跋曜:“传闻在草原深处有一个古老的世族,名曰蚩尤后裔,他们出入神秘,少与世人来往。他们有一支铁骑守卫家园,防御能力极强,草原上曾有骁勇善战的部落想要攻击,都是久攻不破,最后无功而返。这只铁骑军名曰黑魂。因为他们常常身着黑色战袍,出入无声,如鬼魂一般。无人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人,甚至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兵器。” 罗溪嘴角上翘:“这么神秘?有趣了。” 两人说话间,有人上山来了。 “姐,我回来啦!” 罗溪一看,上来的人是瑾瑜,他满身的泥水,不过一脸的兴奋。虽然这孩子原来是冷无情的人,不过自从跟了她之后,一直忠心于她。以前或许是为了冷无情的命令,不过自从到十方城那边的大陆之后,他和她完全不再是主仆的关系,而是姐弟的关系。现在她看他满眼都是姐姐的慈爱。“怎么样?” 召瑾瑜自豪地笑笑说:“任务完成!”说完还骄傲地看了一眼拓跋曜,那神情明显就是得瑟。 罗溪说道:“行了,快去洗洗吧,瞧你这一身泥。” 召瑾瑜出去之后直奔卧室,刚要进门被拦住了,是瞿祖光。“你什么事?等我洗完澡的。” 瞿祖光:“就是那个呼斯楞,他说想要早点回去,之前老大说让你安排这件事。” 召瑾瑜推开门说道:“行,我知道了。”随即关上了门,在关门前交代给瞿祖光:“对了,给我拿套干净衣服来。” 房间内,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召瑾瑜脱了衣服立刻跳到热水当中,刚才任务中又是冰又是水,还有泥巴,弄得他身上很不舒服,如今躺在这热水中,真是一种享受。 当瞿祖光拿来一套干净衣服的时候,遇到了正在等他的呼斯楞:“你怎么在这里啊?” 呼斯楞没好意思说他一直在等瞿祖光。乌拉部落大战在即,他不想做缩头乌龟,躲在山里,他觉得自己应该为部落效力,尤其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无时无刻不想早一点回到乌拉部落去。“我就是随便逛逛。”他看到瞿祖光手上的衣服应该是召瑾瑜的,故意问:“祖光老弟这是要去做什么?” 瞿祖光指着衣服说道:“队长在洗澡,我给他送衣服过去。” 呼斯楞说道:“哦,是这样啊。之前您说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瞿大夫,快来,有人受伤了。” 呼斯楞一听,机会来了,他对瞿祖光说:“我这里没事,衣服让我去送吧,那边伤员要紧,您快过去。” 瞿祖光对呼斯楞很是放心,知道他只是思乡心切,对他们没有什么坏心思,于是把衣服给他:“那就拜托了。” 呼斯楞接过衣服,一脸堆笑:“快去忙吧,伤员要紧。” 说完,瞿祖光就跑了。呼斯楞看着衣服做了一个深呼吸快步走到召瑾瑜的房间外,正好听到里面有吩咐:“祖光,衣服拿来了吗?” 呼斯楞听了立刻开门进去:“衣服在这,拿来了。” 第630章 两军对峙 他看到召瑾瑜正从热水中起身。他是个商人,自然有眼力见,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拿了屏风上的干布伺候召瑾瑜擦身子。 “怎么是你?”召瑾瑜见进来的人不是瞿祖光有些奇怪。 呼斯楞手上没闲着,嘴里解释:“刚才那边说有人受伤,让瞿大夫过去看了。我这边没事就自告奋勇给队长您送衣服来了。” 召瑾瑜点点头,接过呼斯楞手里的干布简单围了一下出了浴桶。就在干布围上的一刹那,呼斯楞忽然看到一个标志:牛面双翼。 难道?呼斯楞想确认一下,他故意脚下一滑,身子前倾,眼看要摔倒的时候被召瑾瑜拉了一把。由于角度特殊,他挤松掉了召瑾瑜身上的布,顺着缝隙这次是真切地看到了那图腾了,真的是牛面双翼。 召瑾瑜问:“怎么了?” 呼斯楞笑道:“哎呀,脚下太滑,您大人大量,多包涵。” 召瑾瑜一皱眉头,感觉不对劲,这个地上并没有那么滑,他这是要做什么?不过反思刚才那一下,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把这份怀疑压下了。“行了,你出去吧。一会儿我安排人送你回去。” 呼斯楞强压住内心的震惊退出去,才想起来刚才召瑾瑜已经说安排送他回去的事情,才慌忙去房间收拾东西。 傍晚时分,呼斯楞被蒙着头,只是觉得自己一股风似的就到了乌拉部落,接着觉得身子一松,脚落地了。有人在他耳边说:“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在山上的见闻,否则大凶。”他摘了面罩向四周看去,发现自己已经在乌拉部落门口,刚好有巡逻的士兵往这边过来。他好像明白什么了似的,朝着不死海的方向诚心跪拜,大呼:“神明佑我乌拉部落,神明佑我乌拉部落。” 他的呼声引来了巡逻的士兵:“什么人在那?” 呼斯楞双手高举,大喊:“是我,呼斯楞!” 巡逻士兵赶忙跑过来,看到呼斯楞很是诧异:“大哥,你这是咋了?啥时候回来的?前面巡逻的人没看到你吗?” 还有一个问:“你不是出去做生意了吗?怎么?货物呢?是不是被卓力那些人给劫了?你受没受伤?” 呼斯楞哪里有心思和这些人说话,赶紧说:“快带我去见大汗,我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巡逻队长问:“怎么?卓力的部落攻过来了?” 呼斯楞忍不住说了一句:“咱们有救了。” 不知道是不是呼斯楞带来了好消息的缘故,这天夜里,乌拉部落里格外热闹,就连狗也欢叫不止。 与这边的欢快气氛不同,卓力部落经历过唐尔拉山的“自然灾害”后元气大伤,士气低迷。卓力找来他旗下的第一勇士旭日干问:“伤亡情况怎么样?” 旭日干长得人高马大,一脸的胡子和横肉,那一身的杀气让人望而生畏。但是对于卓力,他非常的顺从:“现在已经损失一万余人,还有五千伤员。”他叹了口气说:“这唐尔拉山真特么的邪门儿,往年没听说有这么严重的山洪,怎么偏偏今年被咱们遇到了?” 卓力眉头紧锁,“难道这乌拉部落真的就这么邪门?” 一说这个,旭日干想起来什么,“大汗是说……” 还没等说出口,就被卓力拦下了。 其实这是他们进山之前听到的一个传说,那里面说乌拉部落的使命是保护神明,同时他们也受神明保护。所以外人别想攻进唐尔拉山,但是乌拉部落不会向外扩张出唐尔拉山。 这个说法在军中被很多人认同,至少有一部分是对的,那就是乌拉部落这么多年,不管强大还是衰败,一直没有出过唐尔拉山,而且之前也少有听说有人进攻过那里。 这个说法让卓力很是不满,因为这个说法会影响他此次行程的正义感。 人的心中总会认为什么是对的,这个对的就是他心中的正义感。如今卓力可汗率领出兵的理由是乌拉部落强占了卓力大汗的女人。这种事情,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可是如今听说乌拉部落是被神明保佑的,过去进攻他们就等于触怒了神明。不管是哪个部落的人,都是普通人,再厉害还能和神明争抢去?尤其是他们进山之后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山洪暴发,死伤无数。尚未开战自损一半,好多人都相信这个说法是真的了。 卓力可汗不让旭日干说出来就是怕隔墙有耳,被别人听了去,连领头的都惧怕神明了,其他人就更要退缩了。 战场之上士气极为重要,只要一边士气高昂,一边垂头丧气,即便是双方力量悬殊,都有可能打胜仗的。作为领兵人,卓力深谙此道。 “你回去整理好队伍,弄点好吃的,安抚军心。明日就能出山了,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你的人打头阵,打得漂亮点,给所有人看看咱们部落的实力。乌拉部落不过几千人,咱们灭了他并不困难。” 旭日干知道这是他第一勇士体现价值的时候了,满眼兴奋地双手抱拳:“末将领命。”他瞪了瞪眼睛,恶狠狠说道:“这乌拉部落真的是受什么狗屁神明保护吗?呸,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明天我就拿洛桑的脑袋祭旗!大汗就等着好消息吧。” 卓力满意地拍了拍:“不愧是我的人,这话说得提气。好了,你们都去忙把。”所有人都出去后,卓力把玩着手上的一块黑色的小令牌,自言自语:“难不成这片草原真这么神?”思索了额一阵后,他把这块黑色的小令牌交给了一个形色诡异的人。 这一夜过得很慢,仿佛又很快。三方都在积极备战当中,谁都没有注意在乌拉部落不远的地方有一股子白烟缓缓升空。 翌日清晨,乌拉部落所有人都出动了,他们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迎接强大的卓力可汗部落。 卓力的队伍里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但是乌拉部落的人并不畏惧,因为身后就是他们的家园,若是退后一步,他们的家园就会被损毁。部落里所有的人身上都有一股子视死如归的气息。 旭日干率先冲出队伍,站在两军阵当中叫骂:“你们小小的乌拉部落居然胆敢违抗卓力可汗的命令?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我旭日干现在就替大汗收拾你们!有谁先来送死?” 查河算是乌拉部落的一员猛将,一个有血性的汉子听到这样挑衅的话怎么能坐得住?他率先用马鞭抽了一下马屁股,挥起手中擦得雪亮的刀冲了出去:“我查河来领教!” 二人提刀便打,来往之间能看出查河的功夫确实不错,攻防得当,怎奈对方不是善茬,而且身经百战,几个回合下来查河就被斩落马下。 看到查河的血喷溅了一地,双方的心都被点燃了。卓力的部落是因为胜利,更多的是觉得他打破了乌拉部落这片草原是受神明保护的魔咒,而乌拉部落则是因为失去战友兄弟所产生的满腔悲愤。 “我去!”宁金,也是查河最好的兄弟抬手就要出战,却被拦下了。 “我先来。”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乌拉部落从队伍中冲出一员小将,他用布条裹着脸,这样的装束在草原很常见,因为春天,草原上的风沙大,日照强,草原上的人总是“全副武装”抵挡自然对他们身体的伤害。可是在战场上,这身装扮让人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来领教这位勇士高招。” 旭日干看到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干豆芽,嘲讽冷笑:“你叫什么名字?老子可不杀无名鬼。” 来者也不生气,只是平淡地说:“还不知道谁是鬼呢。” 旭日干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看不出眼前这个豆芽菜有什么本事,常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不能轻敌。刚才他能赢那个查河是因为他们都是用草原路数的攻击方式。可是眼前这个人草原气息并不是很明显,况且,他拿了一个草原人并不常用的长矛。保险起见,他还是找个人试探一下这个豆芽菜:“哈哈,你居然敢挑衅我?哼,想和我打,你还没那个资格。让我的手下先来收拾你吧。”说完向后一摆手,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提着明晃晃的钢刀策马奔来。“小子,受死吧!” 乌拉部落的人也不知道这个瘦小的人是谁,但是这个时候不畏强敌,敢于为自己部落出头的都可以叫做勇士。不管什么出身,只要是勇士就会得到大家的尊重和爱戴。看着远处的一脸横肉满身杀气地过来,大家都替这个瘦小的男人捏了把汗。 只是没想到,一个回合下来,对面那个一脸横肉就被那长矛穿透了身子挑身下马,瘦男人把那长矛竖直扎到地上,半空中悬着的就是那一脸横肉。 全场寂静了,没有人会预料到居然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更没有人能预料到身材比例悬殊的两人竟然是这样的输赢。 第631章 再战二场 “好!”洛桑大汗的一声叫好打破了满场的寂静,接着乌拉部落的欢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英雄威武!” “英雄好样的!” 有了这样的胜利,瘦弱男人什么都没说,更没有什么庆功的表现,只是用手指了指对方阵营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已经回到卓力身边的旭日干没想到一个回身的功夫他手下的一员勇士就这么憋屈地战败了,他看到对方挑衅的手势很是气愤,但是此时出战,岂不是显得太没深沉了?于是又叫了一人:“青仁刺加,你来收拾这小子。” 队伍里出来一人,虽然不似前一个一脸横肉,却也是精壮高大的汉子,他手里的兵器是汉人将军惯用长刀,在马上挥舞了两下,很有威武的意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懂点功夫的人就知道这人可不像前一个那么莽撞,只看一招一式就知道他是个有心思的人。 洛桑看到对方来者不善,问身边的宁金:“对面是谁?” 宁金曾经埋伏在卓力大汗的帐下,救回来后一直在洛桑大汗身边作为谋士。卓力那边的信息他基本知道,介绍道:“这人叫青仁刺加,以前是那斯图部落的奴隶,后来被卓力收买来为他效命,曾经拜过一个汉人降将学武,很有头脑。此人善用长刀,比刚才的那个厉害很多。原本属下以为他一直是带兵对抗那斯图和新月,没想到这次卓力把他也叫过来了。” 洛桑下令:“神箭手准备随时营救这个小英雄。一定要把他活着带回来,我倒要看看这是谁家生得这么好的孩子。” “是。”就算大汗不下令,乌拉部落的神箭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远处的一处草堆上,还有一双晶亮的眼睛。 瘦小男此时没了兵器,看着气势汹汹的来人,他抄起地上刚才横肉脸掉落的钢刀迎敌上前。很明显,对方的长刀一寸长一寸强,而且长刀挥舞,处处生风。卓力部落的人明显感觉出有看好戏的神情。 两人相向而行,胯下的马越跑越快。青仁刺加看着眼前瘦小的男人直身奔来,他已经找好要刺杀的位置了,那就是对方的脖颈,一刀下去,头身分离,而且他的刀长,一般人可没本事躲闪开。只是他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忽然只有马,马背上没人了。“人呢?” “在找我吗?” 轻柔邪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青仁刺加心道不好,话还没说出口,就觉得脖颈一凉,想喊也喊不出来了,只有喉管破裂进出的呼呼声以及体内血液喷发出来的声音。 瘦男人夺了青仁刺加的长刀直戳进了他的身子,接着他把那长刀连人都按到了地上,和刚才的那个横肉脸并列放着。 原来在刚才青仁刺加挥刀的一瞬间,瘦小男直立于马上,脚尖一点施展轻功,在空中一个金斗落在了青仁刺加的身后。手中钢刀朝他的脖子上一抹,直接割破了青仁刺加的喉管和颈动脉。 乌拉部落又爆发出欢呼声,可是洛桑却皱了眉头说道:“他不是我们部落的人!他是谁?”因为刚才那人用的一招根本不是草原上的招式,而是杀手的招式,这种招式他在去燕国的时候曾经见过。 看到洛桑紧张的样子,鸣幽上前安慰道:“大汗别紧张,这人是我一个小兄弟,说有神人告诉他这里有热闹。昨夜里刚到部落,今天果真看这里热闹,想活动活动筋骨,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上前去耍耍。还请大汗不要介意。” 知道是自己人,洛桑明显松了一口气,尤其听到“神人”这两个字,更是觉得是之前他们的祭祀让神明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特意派出高人前来拯救。没想到居然是鸣幽首领的旧识。他心中得意嘴上客气说道:“本汗不知鸣幽居然还有如此功夫了得的英雄,今日和强敌对抗,我乌拉部落得此神将必能得胜!” 鸣幽可不想替那小子谦虚,自从再次接触他后,鸣幽觉得那小子和自家王妃一个样,根本不知道谦虚为何物,你若替他谦虚,他还觉得你虚伪,不实事求是。不过他心里还是赞叹一句:“瑾瑜,好样的!” 看到两员大将都被斩落马下,旭日干着急了,他要策马上前,却被卓力按下了:“别轻举妄动,再找个人试试这小子。”他向身后一挥手,一个满脸阴森的人骑马冲了出去。 宁金看到这个阴森脸心中一惊,大喊:“小兄弟,当心,这人要用毒。”并且向对面喝到:“都道卓力大汗乃草原枭雄,我宁金之前心中还有几分佩服,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竟然使出用毒的小人,怕是卓力部落旗下的地盘也不是光明磊落夺来的,暗地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吧?你的手下知道你如此阴险吗?” 卓力没有说话,旭日干却吼道:“乌拉部落这是没人了吗?竟然找了个端尿盆的奴才出来说话!两军打仗要的就是赢,洛桑大汗若应付不来我们的手段,就赶紧乖乖奉来项上人头给我们大汗下酒。”旭日干特意说出宁金之前的出身,不过是个奴隶,攻人攻心,他要让对方从身份上认为他们是下贱的。 宁金还要回话,被林木按住了,“别跟那人费力气,就凭他们还制不住瑾瑜哥。”如今的林木在乌拉部落是如同神医一般的存在,连神医都这么说,那么这场比试就又有好看的了。 果真,阴森脸在两人还有十米位置的时候开始放毒,草原吹过一阵风,阴森脸向空中挥舞了一下,马上一团黑雾向对方飘去。看到黑雾笼罩的对方,而且对方左右摇摆了一下险些跌落马下。乌拉部落的人心中一紧,甚至有人失口说出:“哎呀!”阴森脸得意洋洋,他挥舞起手中的泛着绿光的骷髅手杖,那手杖在黑雾中又变成一柄泛着绿光的长刀,一刀挥去,直捅对方心口。瘦弱男随刀倒下,不知是不是被那绿光刀砍中。 这惊险万分的时刻,只听全场都倒吸一口凉气,而之后的一下,众人仿佛都忘记了呼吸。 阴险脸看到自己胸口出来的钢刀,还带着自己血液的温度,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召瑾瑜是用长匕首飞刀从他身后刺入的,那匕首造型奇特,而且特别锋利,一下就刺穿了阴险脸的胸膛。“怎么不可能?” 不过阴险脸并没有上心,反而哈哈大笑:“没关系,我死了还能拉你一个垫背的,值了。你已经中了我的千尸毒,不过半刻钟你就死定了。” 召瑾瑜一脚把他踹下马用他泛着绿光的长刀把他用同样的方式竖在地上,和刚才的两个并列而放。三个人被兵器惯身而过,那样子要多惨有多惨。他转头对旭日干伸出手指,勾了勾,依旧用那不紧不慢的声音问:“现在我有资格和你打了吗?” 这挑衅的姿态让旭日干恨得牙痒痒的,卓力也耐不住性子了,他大喊一声:“进攻,为兄弟报仇!”因为他知道,对面那个小子厉害得很,连战三人,他连大气都没喘,也不知洛桑请了哪路神仙,居然派来这么一个神人。若不是用人海战术,一对一他们定会吃亏不少。 听到命令,旭日干率先带领部下冲上前去。 看到卓力部落鸣鼓发兵,乌拉部落也不甘示弱,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刚刚他们的将领斩落对方三员大将,士气大涨,他们早就想如同英雄一般,把敌人斩落马下。 前面两军激战正酣,卓力正部署一队人马抄了乌拉部落的后路,让他们腹背受敌,却没想到一支神秘的队伍抄了他们的后路。 “大汗!后面有人攻上来了。” 卓力大惊,问:“是什么人?从哪里来的?” 属下道:“不知道,不是草原人的衣服,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他们厉害得很,马上就要攻过来了。” 卓力狠狠扇了那属下一个嘴巴,“你个废物,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知不知道?” 那属下被打了之后跪在地上说道:“听斥候来报,说大约有一万人。” 卓力心中暗道:“一万人?这么多?还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肯定不是唐尔拉山,若是那里,他们经过的时候怎么没遇到?他的军队过山那么大动静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若是敌人,他们为何不在山里动手?”他眼睛一瞪:“难道他们是神明派来保护乌拉部落的?” 人若是心中无惧,做什么事情都会勇往直前,可是心中惧怕,即便自身有能力也会退缩。卓力和他的手下便是如此。之前军中有传言,说乌拉部落是受神明保护,他们如此进攻是要触怒神明的。在进入唐尔拉山,莫名的山洪让他们损失近半,两军对峙,对方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神人,接连斩下他们三员大将,交战不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出一支军队。 此时此刻,卓力部落人心惶惶,众人无心交战,只觉得自己的行为怕是要受到神明的惩罚,纷纷落荒而逃。 第632章 黑盾阵 卓力不是傻子,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他看到此刻旭日干虽然奋力杀敌,可身上已经负伤,坚持不了多久。前面的乌拉部落虽然人数不多,可此刻的他们为了保护家园都是以命相搏,甚至为了多杀对手不惜使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更可怕的是后面不知名的队伍,他们简直比自己的军队还要剽悍,一阵狂风一样掠过,满地都是士兵的尸体。有将领负伤后过来喊道:“大汗,前面快支持不住了。请大汗快快撤退。” 卓力问:“我们还有多少人?” 那将领垂头顿足:“只剩不到一万人。不过大汗放心,我等拼死定会保护大汗离开。” 卓力知道此时硬战下去必然损失更多,他庆幸昨晚的决定,跟手下将领吩咐说:“西南方向撤退,放狼烟。” 前面乌拉部落的人听闻有人抄了卓力的后路军心大振,他们认为是神明派来的军队来拯救他们了,他们更是为了正义而战,因此更加拼了命地厮杀。卓力的人本来心虚,加上对方不要命的打法,且战且退,尤其望到狼烟,更加无心恋战,朝着西南方向逃命去。慌忙逃跑过程中踩踏事件频频发生,人踩人,马踩人的事情又让卓力的人损失不少。 飞虎队的队员早就冲到队伍最前面去了,天狼小队更快,他们已经在敌军的中央撒欢了。召瑾瑜一路边打边冲,带人愣是把卓力的大军撕开了一个口子。他冲到罗溪面前很显呗地问罗溪:“姐,刚才你看到了吗?” 罗溪也很骄傲:“看到了,这次姐姐和你一起去!”随即翻身上马,并抽出身后的烈焰刀,想要加紧马肚子向前奔的时候却被拓跋曜按住了:“小溪,前方刀剑无眼,你在这里等着就好。我和瑾瑜去就行了。” 罗溪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本事?” 拓跋曜宠溺地摸着罗溪的头说:“这些粗事女人哪里做得来?交给为夫就好,为夫去去就回。乖乖等着。” 原本坐不住的罗溪竟然听话地点了点头,因为她忽然觉得心里甜到炸,觉得做一个男人背后的小女人也挺好。 召瑾瑜看着拓跋曜对姐姐的你侬我侬翻了个白眼,心道:你真当我姐是小白兔啊?她可是装成兔子的下山虎好不好? 这边的洛桑大汗亲自率兵追赶,后面召瑾瑜和拓跋曜回合后一齐也追了过去。两支队伍碰头之后,洛桑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四国著名的战神琨王拓跋曜,心中大悦,仰天长笑:“天神佑我,天神佑我!”立刻夹紧马肚跑到琨王跟前:“琨王殿下,您是怎么来这里的?怎么之前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拓跋曜面无表情,只说了六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拓跋曜越是这么说,洛桑越是觉得这是他们祈求的神灵显圣了,派来了四国最强的白狮军团来帮助他们击退卓力可汗。他再往拓跋曜旁边看去,看到了刚才在战场上大放异彩的召瑾瑜,笑道:“原来这位英雄是殿下的人,真是失敬失敬。” 召瑾瑜为了给琨王面子,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配合寒暄几句,因为他心里早就翻白眼了:“谁是那头骆驼的人?你才是呢,你们全家都是!” 洛桑还想说点感激的话,拓跋曜却不想听了,他直接说:“卓力现在元气大伤,跑不快的,咱们快追!” 洛桑听后也荷尔蒙爆发,喊道:“追!” 两队人马一齐追讨卓力以及他带着的残兵。边打边追,眼看就要追上,却不想在进入唐尔拉山之前被一个黑色盾牌大阵拦住了。 卓力率领部下从黑色盾牌大阵让出的小路中间逃走,待他们的人走完之后,大阵立刻合并。那一层层的盾牌前后摞起来如同铜墙铁壁一般。 拓跋曜和洛桑距离大阵还有几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洛桑刚才已经杀红了眼,他还要向前冲,却被拓跋曜拦了下来。 洛桑:“为什么拦着我?难道咱们还怕这个不成?”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受神灵保护,可以刀枪不入。 但是拓跋曜没这么天真。哪里有什么神明?不过就是他们编造出来为了掩饰不死海秘密的幌子。眼前的这个大阵左右几十丈宽,没有八千人绝对结不成这么大规模的阵。而且对方所在位置高于他们,正处于有利地形,他们即便人多,若是硬拼绝不占便宜。 仔细观瞧,发现结阵发的人只是重于防守,并没有进攻的意思。那就是说这支队伍只是想拦住他们,并不想与他们发生冲突。 有意思了。 拓跋曜骑在马上仔细观看了一下那些黑色的盾牌,即便是在午后强烈的阳光下也没有什么反光,这种打造的技术绝对不是四国的,草原上的这几个部落更没有这个本事,难道? “请问对面可是蚩尤后人黑魂军?”那浑厚的内力把他的声音一直传到山上,让山上结阵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楚。自从变成狼人,他每次练功,感觉内力的增长一天比以前一年的进步还要多。在太极村的那段日子,他的内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 山上的人听到这个声音显然被震到了,第一是没想到拓跋曜的内力居然会如此深厚,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可是他的内力比他们那些五十多岁将领都要深厚。第二是没想到拓跋曜竟然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蚩尤后人是一个神秘的存在,不论是在四国还是草原,已经很少有他们的传闻了。不过是一句话,就让蚩尤后人不敢小看对方了。 “想不到白狮军团的统帅居然如此厉害,真是让吾等大开眼界。” 洛桑可不想在这里与这些什么黑魂军寒暄,他想早点杀了卓力,那厮不仅想要强占他家园,还要强占他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这口气怎能咽下去?他喊道:“对面的,我不管你是黑魂军还是鬼魂军。现在是本汗和卓力部落的恩怨,本汗和乌拉部落的人受神明保佑,为保护家园要斩草除根,你我无恩怨纠葛,本汗不想滥杀无辜。你们快快让出路来,否则刀剑无眼,本汗不客气了!” 听完这话,对面的那个盾牌阵仿佛战气更浓了,他们丝毫没有被洛桑的话震慑到,他们仿佛在用行动对洛桑对抗:谁怕谁! 洛桑拍马要率领人向前冲,被拓跋曜叫住了:“洛桑,别冲动。” 若是别人这么和洛桑说,洛桑绝对不会听。可是拓跋曜说,他听了。因为在他心中,拓跋曜第一比他本事大,第二,拓跋曜是神明派来的人,自然带着神明的旨意,不听拓跋曜的话就是背叛神明。此时的拓跋曜就是他们信仰的化身,所以拓跋曜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从的。 “王爷,您看怎么办?不能让卓力就这么跑了。”要是让他这么跑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拓跋曜让洛桑退后,接着用内力说道:“听闻黑魂军向来不参与草原部落争斗,为何这次会来到此处?难道你们是屈服于卓力了?”这话明显是想激怒对方,他知道蚩尤后裔是一个骨子里极其骄傲的民族,是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 可是说完这话,对方并没有恼怒,而是哈哈大笑:“哈哈,我们不过是和卓力做了一个小小的交易,现在发现这交易应该快结束了。” 交易?拓跋曜立刻想到卓力需要黑魂军做的是在他危难时候救他一命,可是他有什么可以交易给黑魂军的呢? 这个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重点是这帮黑魂军挡在这里,他们要出山也是不可能了。他决定试探一下:“你们交易是什么与本座无关,现在卓力怕是已经跑远了,我们不追就是了。只是你们还要继续驻扎在这里吗?这里是乌拉部落的地盘,你们硬生生地挤进来恐怕不妥吧?” 黑魂军那边传来声音:“只要你们交出一个人,我们立刻退军。” “交出个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拓跋曜被这句话气笑了:“我白狮军团和你们黑魂军向来无瓜葛,更谈不上什么恩怨。凭什么你们就要我交人?你们真以为就这么个盾牌阵就能挡住我白狮军团?本座不想与你们结怨并不意味着我白狮军团害怕。今天不管你们要谁,本座绝不会给,不服便来战!”说着就摆出了作战的姿势。 白狮军团和乌拉部落同时也做出了进攻的姿态。两万多人同时把武器向前,那满满的杀气方圆百里都能感觉到。 拓跋曜是怕这些黑魂军打罗溪的主意,毕竟她是一个有秘密的人,不知道黑魂军是否知道这个秘密,他们是不是想利用这个秘密做点什么事情。而洛桑则是以为黑魂军是卓力的人,他们是不是和卓力一样,以要诺敏为借口攻打乌拉部落。听闻拓跋曜如此维护他们,心中一暖,既然神派来的人都这么说了,他们更要为自己的家园,为自己的女人战斗了。 就在两边剑拔弩张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不要打,误会!都是误会啊!” 第633章 召瑾瑜的身世 双方往声音传来的声音看去,发现来人正是草原上的商人呼斯楞。 “是你?”召瑾瑜知道这个人拓跋曜并不认识,于是低声对拓跋曜说道:“这个人是乌拉部落的人,之前被我们救过。他还认识我姐,说是之前在燕国新京四海楼听过我姐拉的二胡。” 洛桑看到是自己的人,害怕拓跋曜误会,也解释:“这是我乌拉部落的重要的马队头领,是自己人。” 听到如此,拓跋曜点头,这人倒是有几分可信,如果说罗溪也认识,那么至少不用那么警惕。 转眼间呼斯楞已经跑到拓跋曜跟前,下马跪拜在拓跋曜的马前说道:“乌拉部落呼斯楞见过琨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套齐国跪拜礼做下来非常规矩,让人看了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人。 拓跋曜没说话,只是给了一个手势,鸣萧说道:“王爷让你起来说话。” 呼斯楞听后起身上前说低声和传令兵耳语说了些什么,传令兵又传给鸣萧,鸣萧又低声传给拓跋曜。 这个形式如同在燕国下人给主子传话一样,都是一层一层一级一级的。因为下人身份也有高低贵贱,在外干粗活的丫头伙计没有主子传话不能随意进出主子的房间。在外面,下等的奴才奴婢也不能近身于主人。 只是现在这种传话在拓跋曜面前只是个形式,因为变成狼人后,他的听力变得强大了好多,在呼斯楞和传令兵耳语的时候他就已经听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召瑾瑜,发现那小子一脸风轻云淡,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件事本王需要考虑一下。” 呼斯楞把话传到黑魂军那边,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好,黑魂军会一直在此等候。” 回到营帐后,换了衣服,罗溪明显看出拓跋曜神情不对,问:“怎么了?” 拓跋曜没有直接回复罗溪,而是叫人把召瑾瑜找来了。还有那个草原商人呼斯楞。没想到呼斯楞来并不是自己来的,还带来了一个穿黑色异服的男人。那人四方脸,浓眉圆目,一身肌肉,手上一柄黑色的钢刀上面还刻着古老的牛图腾花纹。 呼斯楞行过礼后说道:“这件事有些复杂,草民怕说不清楚特意找来阚统领来解释。” 那个黑衣壮汉上前双手抱拳道:“黑魂军阚氏族长见过琨王,王妃。” “免礼。” “你们是不是来给我们解释一下呢?”和召瑾瑜相依为命了一段时间,罗溪真的把这个半大小子当成亲弟弟一般。当她听说黑魂军要带召瑾瑜走的时候,罗溪第一个跳出来不同意:这可是我弟弟,你们当老娘是摆设啊?老虎不发猫,真当我病危啊? 阚族长微微鞠躬,上前讲述,他的汉语并不是很流畅,中间有些地方还需要呼斯楞做解释,但是言语间众人已经明白了大概。无非是个狗血的故事。 这蚩尤后裔是对一个地域人民的总称,只是这片地域上的人并不长与外界接触,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蚩尤后裔大致分三个部分,皇族,九黎部落,三苗部落,以及一些依附于他们的小部落。 十五年前九黎族的族长继承人屠泽润和三苗族族长家庶出女儿夸巴丽青梅竹马,两家本以为可以喜结连理,却不想中间出了岔子。那时候屠泽润出去处理族内事物,一直没能回来。在一次聚会的时候,没有人陪伴的夸巴丽对皇族的一个王位继承人召漠浩一见钟情。二人经常私自约会,不想夸巴丽怀孕了。 暗结珠胎这件事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让人不齿的。三苗族族长带着夸巴丽找皇室提亲,却被召漠浩拒绝了,理由是夸巴丽不过是个庶女,配不上皇族的身份。若是非要让他迎娶,那么须得将族长的嫡亲女儿同时嫁给他才行。夸巴丽不堪其辱,当晚偷偷带着一些钱财以及贴身婢女离开了部落。 当屠泽润回来时候听说此事大发雷霆,几次找皇族说理却无人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甚至氏族中有风言风语说是夸巴丽主动勾引皇子的。就连他们本族人也权屠泽润放弃夸巴丽。 和族人的几次斗争后,屠泽润表面上听从家里的安排,做好一个部族继承者应该做的事情,但是暗地里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夸巴丽。 就在王室继承人召漠浩继位的那天,屠泽润收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夸巴丽死了,他的孩子也失踪了。 已经成为九黎族族长的屠泽润率领部下攻进了皇宫,囚禁了召漠浩。三苗族的人因为夸巴丽的事情早就对皇族不满,他们对屠泽润囚禁召漠浩的事情不闻不问。 在囚禁召漠浩的过程中,他死不认错,这让屠泽润发了狂,只要召漠浩不认错,他就每个时辰斩杀一个王室成员。最后王族几乎都别他斩杀殆尽。最后屠泽润在杀了召漠浩之后觉得自己生无可恋,朝着夸巴丽失踪的方向自尽了。 没有了皇族,九黎族和三苗族互相不服气,双方的矛盾也越发的严重,到最后蚩尤后裔变得分崩离析。如今草原人对蚩尤后裔的地盘虎视眈眈,他们虽然有强大的战斗力,可是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依旧如同一盘散沙。所以他们两个部族的首领都在寻找皇族唯一的后人,也就是召漠浩和夸巴丽的孩子,他们希望这个孩子可以肩负起统一蚩尤后裔的任务。 阚统领讲完这个故事说道:“这十几年来,部族里派出过很多人去寻找这个孩子,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乌拉部落的呼斯楞。” 呼斯楞接着说:“当年统领觉得草民走南闯北认识的人多,便把这件事告诉我,让我随时留意一下。没想到真的让我遇到了。” 罗溪问:“这个孩子你们都没见过,你们怎么确定他的身份?” 阚统领说道:“蚩尤后裔王室成员身上都会有个蚩尤像的胎记。” “蚩尤像的胎记?” “对,牛面鸟身的胎记。”说着阚统领从怀中拿出一张图,上面画着的就是那胎记的形状。 呼斯楞说道:“是的,前两天我在伺候小将军洗澡的时候偶然间看到小将军的后腰上有个那样的胎记。和这图上的一样。” 当听到呼斯楞说这话的时候,阚统领明显满眼的激动。 召瑾瑜摸摸自己的后腰,他知道自己后腰的这块胎记,却不知道这块胎记原来是一个身份的标志。 马特达蒙早就暗中给召瑾瑜进行了一次扫描,他告知罗溪:“召瑾瑜后腰上的胎记和图上的相似度超过99%。” 罗溪做了一下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对阚统领说道:“所以这次来你不仅是来解释的,还想证实一下我弟弟究竟是不是你们王室的继承人?” 阚统领单膝下跪说道:“还请王爷王妃成全。” 拓跋曜没说话,只是看着罗溪,他的想法很简单,一切以罗溪的态度为准。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曜,看到他满眼的支持,心中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召瑾瑜,发现他似乎有些矛盾,有些痛苦。“瑾瑜,你……” 召瑾瑜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了出去。众人明白,这种忽如其来的身世对任何人来说在心理上都是很难接受的。 罗溪追了出去,阚统领也想追,却被鸣萧按住了。 召瑾瑜跑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罗溪看到召瑾瑜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几乎把头都埋在了膝盖间。她心疼不已,自从认识这个召瑾瑜,她从来没见他这么难受过。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只是坐在他的旁边,让他靠着自己哭。 等他哭够了,罗溪才说:“把眼泪擦擦吧,被风吹了,脸上又该裂了。” 召瑾瑜忽然抱着罗溪的腰,把头放在了罗溪的肩膀上:“姐,我现在心里很乱。” 罗溪拍拍他的手说道:“很正常啊,如果是我,我也乱。” 召瑾瑜问:“你说我该跟他们走吗?” 罗溪:“你想跟他们走吗?” 召瑾瑜摇摇头:“我不知道。以前我有时候会想问我的身世是怎样的,我的母亲呢?父亲呢?他们都去哪里了?可是自从有了姐姐,我便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姐姐就是我的亲人。现在他们来找我去什么蚩尤后裔的地方,我若是去了,姐姐会不会不要我?” 罗溪被召瑾瑜逗笑了,她摸着召瑾瑜的头说:“傻弟弟,不管你我是否有血缘关系,你都是我弟弟。不管你到了哪里都是我弟弟。不管我的身份如何,你的身份如何,这都是不能改变的。懂了吗?” 召瑾瑜把罗溪搂得更紧了:“姐,有你真好。” 罗溪问:“现在你想跟他去吗?” 召瑾瑜摇摇头:“我还没有考虑好,能给我点时间吗?” 罗溪点点头:“好,回去说。那个统领不用担心,让你姐夫去周旋就好了。” 召瑾瑜这才破涕为笑:“好。” 第634章 离别 回去之后,罗溪看到拓跋曜,问:“那个统领怎么办了?” 拓跋曜:“我告诉他这几天会给他答复的。” 罗溪:“他说什么?” 拓跋曜并不是很在意那个什么统领的态度:“他说什么有用吗?重点是你怎么想的?瑾瑜身后的胎记我见过,和那个图上的一样。你想让他去吗?” 罗溪皱皱眉头:“说不好,一方面我觉得应该正视自己的身世,另一方面我又害怕他只身一人过去受人欺负。” 听了这个拓跋曜摇摇头,“你那个弟弟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他若是回去,我都替那些黑魂军捏把汗。” 罗溪白了一眼拓跋曜有些生气:“他不是你弟弟,自然你不心疼。” 拓跋曜一把抱住罗溪的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内低声说道:“他是男人,别把他养的那么娇弱,再说男人受些挫折更容易成长。瑾瑜现在一身本事,也该出去独自历练一下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兵打仗了。” 想到召瑾瑜的将来,罗溪才点点头,有些自嘲地说道:“我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时间久了,你说他会不会烦?” 拓跋曜说道:“那你就管我好了,我不烦,对你,我永远都不会烦。” “讨厌!”嘴上说着讨厌,罗溪心里却甜如蜜,她觉得夫妻原来可以这么甜蜜,上一世那个婚姻,唉,算了,不提也罢。 晚饭时候,召瑾瑜并没有出现,罗溪知道他还在考虑当中,没有心情,她微微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拓跋曜给罗溪加了一块牛肉,说道:“你不用担心了,吃完饭我过去看看。” 睡觉前,拓跋曜回来了,罗溪连忙上前问:“怎么样?”顺便帮他更衣。 拓跋曜看到罗溪如此殷勤的表现,知道她还是在关心召瑾瑜,心中不免有些吃醋。可是这个时候若是表现出来,怕是小溪会对他产生误会,于是笑着说:“没事,瑾瑜是个好孩子。” 罗溪问:“你都对他说什么了?” 拓跋曜:“没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他,不管他做什么决定,你和我都会支持他的决定。他的人生就让他自己做主吧。”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后面的话有点残忍,拓跋曜自动忽略了。 “你们就说了这么多?” “就说了这些。” 看着拓跋曜一脸的无辜,他知道这张无辜的面孔下是怎样的黑腹,可是他若不说,没人能问得出来,有些事情她还是需要自己为瑾瑜考虑的。 第二日一早,召瑾瑜就来到罗溪的房间:“姐,我想好了,我要回去继承王位,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罗溪看着召瑾瑜的样子,感觉他一夜之间就从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拓跋曜让人叫来阚统领,让瑾瑜跟着他去了屏风后面。 当两人出来的时候,阚统领明显满脸的激动,“王爷,他就是我们失踪多年的国王继承人。还请王爷王妃同意让我带他回去继承大业。” 罗溪依然打算再确定一下他的心意,虽然她已经猜到了结果:“瑾瑜,你的决定呢?” 召瑾瑜抱拳道:“姐姐,感谢你这么长时间对瑾瑜的照顾,我该做我自己的事情了,不过姐姐放心,瑾瑜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姐姐丢脸的。” 阚统领松了一口气,高兴说道:“请王爷王妃放心,老夫拼了这条命也会用户新主的。” 拓跋曜看到罗溪有些激动,说道:“阚统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我们还有事情和瑾瑜交代。” 阚统领出去之后,罗溪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亲人离别,总不是那么好受。拓跋曜适时抓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没事,我会派人照顾好瑾瑜的。”罗溪才想起自己也有礼物送给他:“瑾瑜,你要去的地方不管是世外桃源也好,是龙潭虎穴也罢,总之你是要漂漂亮亮地做出一番事业的。可是这么单枪匹马总不好办,他们的人即便对你忠心也怕沟通问题让你用得不方便。现在我有王爷和白狮军团保护,自然安全无忧。所以飞虎队和天狼小队全都跟你走。希望他们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召瑾瑜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飞虎队是姐姐一手训练出来的,怎么能离开姐姐?” 拓跋曜也没想到罗溪居然会把这么宝贝的飞虎队送给召瑾瑜,心中有些烦闷,因为他手下将领几次想向王妃要人都被他拒绝了,因为他觉得由小溪自己的人保护会更加尽心。没想到这个时候小溪竟然把这些辛苦培养出来的人都送给召瑾瑜了。现在的飞虎队经历过乌拉部落保卫战之后战斗力更强了,谁手中有这支力量,实力都不容小觑。 不过罗溪说得另外一句话让拓跋曜挺舒爽:“我有王爷和白狮军团保护”,这是不是说明小溪已经完全依赖自己了呢?要是这样的话,飞虎队给他就给他吧。自己甚至可以再添些人手,赶紧把这个小舅子送出去。 “鸣幽,你去挑几个得力的让他们跟飞虎队一起帮助瑾瑜完成大业。” 罗溪感激地朝着拓跋曜点点头,用嘴型告诉他:谢谢你。 “姐姐,姐夫?”召瑾瑜已经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罗溪起身,拉起召瑾瑜的手说:“这些人你就带着吧,你和飞虎队一直在一起训练,平时的默契是不用说的。王爷会给你带些用得上的人在身边提点你。” 拓跋曜接着说:“蚩尤是一代战神,他的后裔自然要崇尚强者更多,只要你证明自己比他们强大,他们自然会顺从于你。有些时候,血统重要,实力更重要。” 罗溪:“你放手去做吧,姐姐和姐夫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召瑾瑜听后向罗溪和拓跋曜磕了三个头,说道:“谢谢姐姐和姐夫,瑾瑜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的。” 罗溪挂了一下召瑾瑜的鼻子,说道:“姐姐对你的希望就是你能安好。” 召瑾瑜顿时觉得内心满满的都是爱,是亲人对他的宠爱。虽然他从小不知道父爱和母爱是什么,但是此时此刻,他拥有姐姐的爱,这就是他奋进的动力,因为他要捍卫这份爱的安全。 送走召瑾瑜,罗溪回头,发现西朗顿珠和麦小七没走,问:“你们怎么没跟着一起去?” 西朗顿珠说道:“我是天狼山的人,任务是保护圣女,不管您怎么决定,我都是要跟着您的。” “你呢?麦小七?” 麦小七还是个十岁的孩子,虽然本事不小,可是脑子还没长大,他说道:“哥哥们说老大身边不能没人保护,我们都走了,老大要是有危险就不好了。所以就让我留下来了。” 罗溪摇了摇头,明白麦氏兄弟的想法,这哪里是怕她没人保护?麦小七出去,凭着他欢脱的性子,别说完成大业了,不闯祸就不错了。让小七跟着自己也是他们希望自己能再管教小七几年。 召瑾瑜跟着阚统领越走越远,他知道姐姐就在他的身后向他摆手,可是他不敢向后看,他怕看了会舍不得离开。姐夫说得对,既然是个男子汉,想要保护自己关心的人,就要为他撑起保护伞,为她开辟一条光明大道。不要让她承受任何风险。 “卓力,你等着,敢挡着我姐姐的路,待我接管了黑魂军,我让你好看!” 远远地看不到人了,拓跋曜把头蓬脱下来披到罗溪身身上,“回去吧,起风了。” 罗溪看着远方问拓跋曜:“昨晚你到底跟他说什么了?”昨天和瑾瑜谈的时候明明他还很矛盾,怎么一夜之间他就那么坚持要去继承王位了呢?那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拓跋曜笑了笑,说道:“都是他自己的决定,有你这个姐姐在,他会听我的吗?” 罗溪将信将疑,拓跋曜暗想: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昨夜拓跋曜去看召瑾瑜的时候,看到他还在纠结。 “你在纠结什么?” 召瑾瑜:“现在我有点乱,我曾经想过要寻找自己的父母,想问问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若是他们都不在了,为什么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不过后来有了姐姐,我便不想这些了,因为她就是我的亲人,比亲人还亲。” “他们是让你去继承王位的。那可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无上的权利象征,你不动心吗?” 召瑾瑜摇摇头:“动心?那些有亲人的爱重要吗?说实话,若是说我想回去,最想做的应该是调查清楚我父母去世的真相。我总觉得这个故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呢?你觉得我应不应该回去呢?”和罗溪久了,召瑾瑜心中的等级观念也没那么强,在没人的时候,他不会叫拓跋曜王爷。 拓跋曜:“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情,我只想跟你说说我们现在的处境。虽然现在我们打了胜仗,只是咱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若是到了卓力可汗的地盘,他的人是我们的几倍多,我不确定我们还能这么轻易地赢,更不确定能把你姐姐平安带入齐国。你若真的想对亲人好,那么就用你的实力去保护他们。只是你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 第635章 集市偶遇 半个月后,拓跋曜和罗溪已经带着白狮军团出了唐尔拉山。由于之前卓力惨败,带来的五万人马只回去了十分之一,他们一时半会不能调动兵力来阻挡。所以这半个月中整个队伍都是奋力赶路,半个月之后偶然间遇到了一个草原上的流动集市。 和汉族所谓的固定的市场不一样,这种流动的集市在草原上很常见。因为草原上的牧民经常是流动存在的,哪里草场好,他们就会流动到哪里,而这种集市也会相应的流动。这个有点像大一点的马队,只不过他们的规模大,所以流动的范围相对要小,他们的流动范围基本是人们来往的必经之路上。 鸣萧“王爷,前面有个流动的集市。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拓跋曜:“去看看吧,这半个月忙着赶路,今天可以暂且休息一下。顺便增添下补给。” 鸣萧安排军队的事宜去了,拓跋曜则带着罗溪下了马,慢慢朝集市的方向走去。拓跋曜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总是在马背上奔波。” 鸣幽在身后听了心里翻了个白眼:王妃哪里有辛苦?每次都是王爷您抱着王妃带着麦小七跑出去很远,然后在目的地等着大队人马一起过去。 不知道鸣幽心里的话是不是被人听到了,反正他抬头的时候看到自家王爷正用凌冽的眼神看着他。知道风暴马上来临,他赶紧脚底抹油:“王爷,军中事务繁多,鸣萧那边怕是忙不过来,属下过去看看。”还没等王爷发话,他立刻跑了。 罗溪看了忍不住笑出来:“你那么凶干嘛?他又没说错。” 拓跋曜有些惊讶:“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罗溪拉着拓跋曜的手说道:“他想得也没错啊,这几天你才是比较辛苦的。” 拓跋曜听到罗溪这么说心里更加高兴了,什么辛苦疲惫都感觉不到了:“前面集市上或许有好吃的,我们去看看。” 拓跋曜拉着罗溪的手,如同普通情侣一般在草原上漫步,迎着清新的凉风伴杂着泥土和野草的芬芳。 拓跋曜:“这两天怎么总也看不到小白?” 提到小白,罗溪摇了摇头:“唉,那个小家伙,成天总想着统一这片大陆的狼,哪有那么容易?狼的世界不比人的世界简单,这里的狼群已经有规模的成帮成派了,哪里容得下它一个外来的?原来在唐尔拉山收了十几头孤狼,还有些成就感。可是出了唐尔拉山尽受打击了。前两天的成就感也快磨没了。” 拓跋曜问:“你觉得小白会成功吗?” 罗溪笑了:“怎么定义成功?什么样的成绩才能叫成功呢?我说不好,反正不管它取得一个什么样的成绩都不是一条平坦的道路。” “小白会坚持下去吗?” “当然会。”罗溪说得斩钉截铁:“他可是雪狼王的儿子,他会誓死捍卫雪狼王的荣誉与骄傲的。只是我觉得他现在好像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 “说不清楚,大灰随着溪流去黑魂军那边了,小白的状况应该更糟糕了吧?” 拓跋曜认真思索了一下说道:“其实小白缺少的是一个好老师。” “老师?什么意思?” 拓跋曜说道:“当年我带兵的时候也是个愣头青,以为自己熟读兵书就可以带兵打仗,其实自己差得很远呢。军中的将士不服我,出去又不能大胜仗。出的计谋都是纸上谈兵,幼稚得不得了。后来幸亏有个解甲归田的老将军愿意留在我身边提点,告诉我规矩,帮助收服军心,这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程度。” 罗溪挠了挠头:“也不知道小白能到什么地方去找到这样一位老师。”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集市,这个集市果真很大,买卖的东西也很多。大到牛羊马匹,小到针头线脑,各式各样,虽然谈不上品种齐全,可是在这样草原深处,能找到已经是不易。 两人在集市上买了好多小吃,有奶皮子,奶酪,奶豆腐,牛肉干,可是买东西的过程中罗溪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在周围,具体是什么,她说不好。 拓跋曜看到罗溪在发愣,问:“怎么了?” 罗溪摇摇头:“没事,就是愣神了。”她看到有个大帐篷,外面挂了个幌子,上面写着烧麦。她高兴地指着说:“有烧麦,咱们去尝尝吧。”不由分说拉着拓跋曜就进去了。 “两位客官,可是要吃烧麦?”店小二热情地出来招呼,他拿了两个干净的碗,倒上了热乎的羊奶招呼道:“您先喝点羊奶润润喉咙。” 罗溪看着这小哥殷勤的样子,用汉语笑问:“这位小哥,你不是草原人吧?”因为他的草原话有些生硬,长相也不是典型的草原人。 兴许是听了汉语觉得亲切,店小二露出真切的笑容,用汉语回答道:“这位客官,您好耳力,小的是汉人,儿时家中发大水,家人都走散了,小的一人颠沛流离来到这草原上,得这里的老板不嫌弃,让小的在这里帮忙,赏口饭吃。”他又笑了一声说道:“瞧我说这些干什么?小的给二位那拿烧麦吧,今天的烧麦是现做的,刚刚好了一锅,香着呢。” 拓跋曜说道:“拿来吧,再来两碗青稞米粥,也要刚出锅的。” “得嘞,马上就来。” 小二下去之后,罗溪觉得刚才的那种熟悉感更浓了,而且连气息都很熟悉。“骆驼,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拓跋曜警惕地拉住了罗溪的手:“怎么?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 罗溪拍了拍他紧张的手,说道:“不是危险,就是觉得很熟悉,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拓跋曜还要说话,帐篷里忽然进来了几个人,围在中间的是一个肥头大耳衣着华丽的男人。小二看到了立刻热情过去招呼:“这不是阿塔少爷吗?您快来坐这里,中间的大桌子早就给您留出来了。”他麻利地又擦了擦中间的条凳。 阿塔少爷身边的奴才问:“你们老板呢?” 小二陪笑:“老板出去买东西去了,不在。” 那奴才拽住店小二胸口的衣服威胁道:“快把你家老板找回来,就说我们少爷到了,要她伺候。” 阿塔少爷向四周看了一圈,忽然看到角落里坐了一位没有见过的美女。他没有坐那个擦得锃亮的大桌子,而是满眼色眯眯地走到了罗溪和拓跋曜的桌子旁,轻浮地搓着手说道:“不用忙着叫老板了,今天本少爷高兴,坐这里就行了。” 店小二连忙跟到阿塔少爷身边,想把他劝走:“哎呦,少爷,您到这边干嘛?人多,怪挤得慌,还是中间那张桌宽敞气派。” 看着有人对罗溪不安好心,拓跋曜马上就要发作,却被罗溪按住了。 阿塔少爷看到罗溪葱白的手指,心中痒痒不止,心道这样一双小手若是摸着,那滋味……他一把推开小二说道:“本少爷今天就想拼一桌,这边香喷喷的,你说是不是啊,小妞?”说着就坐到了罗溪的对面。 拓跋曜看到这种挑逗怎能忍受?冷声说道:“这张桌子是我们的,而且不想拼桌,没你的地方。”要不是罗溪手按着,他早把这几个不长眼的轰出去了。 阿塔少爷横了拓跋曜一眼,说道:“这张桌子?哼,老子告诉你,这片草原都是老子的,今天老子跟你们拼桌是抬举你!现在你已经把老子惹生气了,若是把这小妞给老子玩玩,说不定老子一高兴还能放了你们。如若不然……”他随手拿起了罗溪面前的茶碗观看了起来。 拓跋曜本想打发了这些杂碎,可是看着罗溪一脸的风轻云淡,知道她这么长时间不做声一定是有理由。别看那胖子叫嚣的厉害,即便带着个把人也没什么。他们加一起,轮不到他出手,还不够小溪一个人活动筋骨呢。她这是在等什么呢?“不然如何?”拓跋曜挑衅那个肥头大耳的。 “如若不然,就让你们尝尝小爷的厉害!”说着摔了手里的茶碗就要朝罗溪胸口抓去。却不想就在他伸手的一瞬间,一个火红的身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倒了阿塔少爷身上。 “哎呦!快救我啊!”阿塔少爷看到自己胸口上的存在立刻被吓得嚎出猪叫,他只觉得喉头一热,胯下一热,接着地面多了一摊水迹。 众人感觉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就看到阿塔被不可移动猛兽一般的存在压倒在地上,他刚要说话就被吼到了。那吼声让人听了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罗溪定睛一瞧:“小狮子!”这不正是她曾经收服的神兽藏獒吗? 拓跋曜也发现了,这小东西不是和红袖在一起吗?自从罗溪和雪貂失踪之后,小狮子就一直是红袖带着,他们不是在齐国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难怪罗溪说有熟悉的感觉,还不是危险,感情是这个小狮子。有了它,还需要自己动手吗?这几个人还不够小狮子塞牙缝的呢。 第636章 店小二的陈词 阿塔少爷的随从虽然害怕,但是依然拿着刀和棒子想要驱赶小狮子,毕竟它身下的是自家的主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他们回去不会好过。他们拿着兵器慢慢上前想要偷袭。 感觉到有人向前,小狮子一脚踩在阿塔少爷的喉结上,转头低吼,那种霸气的气势压倒一切。周围的有几个随从也有胯下一热的了。 “行了,小狮子,别难为他们了,让他们把这打碎的茶碗赔了就是了。” 小狮子朝阿塔少爷呲呲牙,阿塔少爷立刻挥手喊道:“你们这些不长眼的,还不快点拿钱!等什么呢?” 随身的仆人立刻掏兜,却发现钱袋都没了。“钱,钱袋怎么没了?这,这有小偷!”一个仆人立刻抓住了店小二:“说,是不是你偷的?” 店小二连忙摆手,赔笑说道:“这位爷,您息怒,小的是做买卖的,哪有那个能耐啊?” 这边奴仆们拿不出钱,那边小狮子的爪子又用力了几分,疼得阿塔少爷大喊着:“你们这些狗奴才,没听到拿钱吗?是不是皮肉又紧了?” 一个奴才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两个铜子,扔到桌上说:“钱在这里,赶紧放了我家少爷!”说话说得明显外强中干,底气不足。 “两个子就打发了?刚才阿塔少爷打碎的可是上好的白瓷茶碗,一个值一两银子呢。”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罗溪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了一身草原打扮的红袖,红袖也看到了她,两人都惊讶极了,不过罗溪依然耐着性子看红袖怎么演完这场戏。 拓跋曜假装好人说道:“这钱也不够啊,赶紧回去找钱,不然你家主子就麻烦了,我看这神兽的脾气可不大好,若是它一个不小心,你家小少爷,啧啧啧……”说完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从们看到是熟人,赶紧跑了过去:“哎呦,这不是乌兰老板吗?这里有点小误会,您看?” 红袖瞧了一眼脸都吓白了的阿塔,一脸风轻云淡地说道:“摔了我茶碗,让你按照原价赔偿难道不对吗?我还没算你们惊扰我客人的钱呢。” 那随从赶紧说:“这不是赔您了吗?” 红袖瞄了一眼桌上的两个铜板:“你打发要饭花子呢?” 随从也不乐意了,因为那一个破茶碗平日里不小心碰碎了不见有人赔,怎么他们少爷摔了一个就要赔一两银子?“乌兰老板,你这不是讹人吗?” 罗溪早想把这几个人打发了,她还惦记和红袖好好聊聊呢,于是解围道:“行了老板,给我个面子,这几个人的袍子好像还能值个几钱银子,让他们脱下来抵价吧。” 几个随从面露难色,躺在地上的阿塔少爷着急了:“让你们脱就脱,还不赶紧的?” 看着那些人把衣服规整地摆放在桌子上,小狮子看到了罗溪点点头,才闲庭信步似的从阿塔少爷身上走下来。 随从们连忙把阿塔少爷扶起来。“少爷,咱快走吧。” 可是起来的阿塔少爷并没有离开,他忽然觉得这么离开很没有面子,刚才丢脸的一幕幕涌上脑海,这要是被传出去了,周围的人得怎么看他?他要是朝人家要租子钱还会有人上交吗?若是没有人上交租子,他吃什么喝什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他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着急,嘴上反复念叨:不行,绝对不行。于是他吐了口痰,拿出了刀,说道:“呸,你们这几个今天真是好样的,居然敢惹到爷爷头上了。你们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阿塔少爷的名望,今天若不在这里办了你们,以后我阿塔少爷还怎么在这一带混?今天你们几个谁都别想好!抄家伙,上!”他拿起刀就往罗溪这边砍去。 只是还没等他迈出第一步,红袖的防御姿势尚未作出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阿塔少爷跪在了地上,脖子上汩汩冒血。 “少爷,少爷。”随从们都吓傻了,眼睁睁看着他们少爷身体里的血往外喷。喷的他们衣服上,手上都是。 原来在阿塔刚起步的时候,拓跋曜看到地上的茶碗碎片,运气踢了一脚,那碎片弹到阿塔的脚尖上,再次回弹到阿塔的脖子上,深度刚好割断了颈动脉。 随从们看到自家少爷脖子出血,转眼间没了呼吸,吓了够呛,有人立刻跑出去喊道:“杀人啦,有人杀人啦!” 罗溪立刻拉过红袖的手说道:“你带小狮子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和王爷。” 红袖看到罗溪是打心眼里高兴,听到罗溪还是这么护着自己心里的高兴都快溢出来了,她感觉好久都没有被人这么保护了。说道:“没事,你和王爷带着小狮子先出去吧,这里交给我。这个阿塔自称是少爷,不过是个地痞混混,常年在商队里耍横要钱,名声臭极了。一会儿有人来你们看我的就是了。” 罗溪担心红袖出事,还是没有出去,只是让小狮子到外面躲起来。 管事的人很快就到了。 这个商队有自己的管理者,平日里行走时候负责安全,驻扎下来后负责商队内部的治安,和城市里的官兵类似。 “这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在这里……”惹是生非四个字还没说出来,治安官们便看到地上躺着的阿塔,那个带头的治安官立刻改了口气:“这是哪个英雄好汉仗义行侠为民除害了?” 原来这个阿塔谈不上什么大户人家的少爷,只是一个小偷小摸的地痞。后来跟了一个草原上的一个破落领主,因为那领主没有儿子,他便认了人家做干爹,就这样才称呼自己为少爷。 老领主上了年纪,平日里把事情都交给这个干儿子做。这个干儿子不好好经营牧场,反倒是经常带着人搜刮过往的商队。若是商队不给点好处,他就让羊群马群肆意奔跑,冲散商队,毁坏货物。回头有人找他,他一律装糊涂。实在无法推脱就找个奴隶打一顿了事。周边常来往的几个小商队人数不多,觉得他这样的无赖不值得跟他计较,也就拿些钱财消灾了。 只是今天来的这个可不是小商队,而是一个流动的集市,他们的管理者也更加有钱有权势。阿塔知道自己在这样强大的势力下占不到大便宜,可是各种小动作没少做。集市里的商户吃了不少哑巴亏,而管理者们看在眼里,知道他混蛋,却不好管。因为他并没有触犯多大的规矩,就算是惩罚起来,他也可以找个奴隶代替,起不到警戒的作用。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心里虽然恶心,却也只能当没看见了。 如今看到这个阿塔竟然死了,治安官们心里也觉得舒坦,这口恶气终于有人给出了。从他们天上地下的态度转变足以见得这个阿塔事多么不招人待见。 听到这么说,罗溪和拓跋曜都放心了。店小二赶忙上前解释道:“刚才店里的客人正好好吃饭,这个阿塔少爷又带着人来捣乱,不仅吓跑了客人,还摔碎了名贵的茶碗。我们老板要他赔偿,他却叫嚣说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想怎样就怎样,说我们冲撞了他,还要来打我们。偏不凑巧,往前走的时候踢起他摔碎茶碗的碎瓷片,那瓷片刚好划过阿塔少爷的脖子。这所有过程中我们所有人都没动手啊!请大人明察!”人没动手,小狮子不算人,不算。“出了这事,小店还怎么做生意啊!” 这店小二好一张巧嘴,把刚才的事情叙述了遍,丝毫没提小狮子把人压在身下把他吓尿裤子的事情。按照他这么说,那阿塔少爷就是来寻衅滋事,后来自作自受,被自己摔的碎瓷片割破了脖子,活该。 红袖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刚才对着罗溪一脸的高兴,可是转过头对治安官们却是梨花带雨,眼角含泪:“治安官大哥,虽然咱家是后来加入集市的,可是加入这里之后一直小心做人,谨慎做事。自从咱们驻扎在这里,那个阿塔少爷就对小女子有不轨之心,经常来捣乱,这次他又来,摔了我的东西不说,还要……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小女子这清白……”没说出来的请治安官们自行脑补。 阿塔的随从们听了一个个瞠目结舌:这都什么情况?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吗?我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世界吗?他们跪在治安官面前叫嚷着:“不是,不是,刚才不是这样的!” 不管他们怎么说,治安官都更喜欢认定前一个说法,况且这个乌兰老板平日里不管是待客还是他们集市里的人总是和颜悦色,有两次集市里两家商户的矛盾还是在她这里解决的。看着阿塔那好色的样子,一定是想占人家老板的便宜。这种货色最是能睁眼睛说瞎话的了,他的奴才一定和他一样!于是用脚踢开那些随从:“去去去,不是这样的?那是哪个样子的?” 第637章 主人,你终于听到了 阿塔的随从哭着喊着说:“大人,我们冤枉啊!冤枉!您不能只听他们片面之词!” 治安官为了做点面子上的事,不“只听一面之词”要“全方位了解案情”叉着腰说道:“你若不服我便来问,你说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明白吗?” 阿塔的随从纷纷跪在地上说:“一切都听大人您的安排。” 治安官一本正经地问道:“你们家少爷是不是对乌兰老板有非分之想了? ”同时还让手下拿出了纸笔记录。 随从无语,不能点头也不敢摇头。因为他们屡次来就是为了调戏乌兰老板的,这个集市上的人都知道。此时他们若是极力说不是,恐怕治安官会更加生气,罪加一等。 治安官谅他们也不敢也不敢说不,于是问:“你们是不是摔人家茶碗了?” 随从无语,依然不能点头也不敢摇头。摔茶碗是他们家主子经常做的动作,况且刚才确实摔了。可是此刻他们若是点头,是不是就默认了主子是自作自受? 治安官看他们没有回答,翻了个白眼,心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接着问:“阿塔是不是被自己摔破的茶碗割破了脖子?” 随从赶紧解释说道:“一定是有人做手脚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巧?” 治安官冷笑:“这凑巧的事情多了,怎么偏偏你家这个就是有人做手脚了?” 随从们指着窗外,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喊道:“他们还有一个怪物!那个怪物会吃人的!” 治安官踹了一脚那个随从:“怪物?哪里有怪物?我看你家少爷就是个怪物。成天不好好看管自己的家业到处寻衅滋事,过往的商队都被你们讹诈过,还好意思说冤枉?我看最不冤枉的就是你们!” 红袖看着事情差不多了,说道:“治安官大哥,这主要犯事的人已经咎由自取了,他的手下不过是帮凶,虽然造成了损失,也象征性地做了些赔偿。咱们商户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不想引发太多矛盾。这几个随从您就看着打几鞭子就是了。让他们以后不要来我这里捣乱就行。” 治安官竟然赞许地看着红袖,认为她“识大体”“懂事”“理解人”,说道:“还是咱乌兰妹子说得对,你们几个今天算是捡便宜了。” 几个随从听了有些懵,刚才受伤的明明是他们,怎么他们还要受罚?鞭刑?“大人?不是,我们?您是不是弄错了?” 治安官招来手下把这些人都带走,连踢带踹地说:“一人二十鞭子,让他们涨涨记性,别以为咱们集市的人是好欺负的。” 治安官领头的对红袖抱拳说道:“乌兰老板,不打扰您做生意了。” 红袖朝小二使了个眼神,小二立刻装了两屉烧麦和一坛子马奶酒塞到治安官手里:“大人们中午还没吃饭吧?耽误你们吃饭多不好意思?这烧麦是今天新杀的羊肉,还算新鲜,给几位大人先垫垫肚子。回头牛肉炖好了我再给各位大人送去。” 治安官拿着烧麦和马奶酒心里更加高兴了,连忙道:“快回去做生意吧,有事尽管说话。咱这都不是外人。”只要有好处,谁都不是外人。 红袖看着人走了,立刻把罗溪拉到自己的帐篷里,好像两个许久未见的姐妹抱在一起。 “主子,你这是去哪里了?我们满世界的找你,今天终于找到了。” 一旁的小狮子也过来,挤在红袖和罗溪的中间,求抱抱。罗溪又和小狮子抱了一会儿才放手。 罗溪简单地把到十方城那边的大陆说了一下,还说了和拓跋曜如何找到她的。只是隐去了天狼山上的圣地。她还重点说了雪貂就是召瑾瑜,已经随着黑魂军去开辟属于他的时代了。 红袖听了嘴巴惊讶得能塞下两个鸡蛋了:“天啊,主子,你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想不到雪貂竟然有那样的身世?平日里他跟个闷罐子似的,后来竟然有那么大能耐?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罗溪问红袖:“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听骆驼说你不是在司马傲那里吗?” 红袖笑笑说:“这几年大家都是满世界的找你。司马傲为了能更快地找到你把四海酒楼开遍了四国,冰泉山庄也拓展了草原的生意。我在王府呆的无趣便去冰泉山庄,让他们进草原时候也带上我和小狮子。上次的商队回去了,可我还想继续留在草原,他们便拜托了集市长,让我随着这个集市做点小生意。” 罗溪问:“你那个店小二是个伶俐的,是冷无情的人?” 红袖点头:“这小子平日里见谁都叫爷,谁能想到他可是一身本事呢。” 罗溪:“把他叫进来我瞧瞧。” 红袖把那个小二叫进来,小二看到罗溪并没有想象的那般激动,他在仔细打量了一番罗溪之后才跪下,激动得说:“冰泉山庄白虎旗下听风堂堂主萧无痕拜见主母。” 罗溪看着这个小伙子越看越喜欢,他那聪明灵力劲儿让她想起了在十方城时候的召瑾瑜。说道:“快起来说话。” 萧无痕起身站直了身体,和刚才店里低三下四的模样完全不同。 红袖看到萧无痕上下打量罗溪的样子很是不爽,问:“刚才你打量什么呢?难不成我还能认错?就算我能认错,小狮子还能认错吗?” 萧无痕很认真地说道:“当家主母的身份事关重大,不容属下马虎。若有冒犯还请主母原谅。” 罗溪笑问:“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你们当家主母呢?” 萧无痕回答道:“庄主当初给属下看过主母的画像,但是人的容貌可以易容。但是庄主说主母的眼睛是青蓝色的,这个无法易容,而且有冰泉山庄的莲花手串。属下同时确信了这两点才敢断定。” 罗溪点头,摸着故意露出来的莲花手串说道:“不错,是个仔细的。” 红袖拉着罗溪的手撒娇说道:“主子,这次找到你,我可不打算离开了。你去什么地方我就跟到什么地方,你休想再丢下我。” 罗溪笑着答应道:“好,这次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直在一起。” 小狮子跟着也呜呜地叫着:“我也不要分开,不要分开。” 罗溪心里默念:“回去之后一定给你这条忠狗做好吃的。” “是酱牛肉吗?” 罗溪听到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她看了看红袖,知道这个声音绝对不是红袖发出来的,更不是萧无痕。 难道是? 小狮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沟通方式竟然是同和雪狼沟通方式一样的。难道说这种方式也适用于狗?她看了看神采奕奕的小狮子,打算再次试一下:“不是酱牛肉,是涮牛肉。” “涮牛肉可没有酱牛肉好吃。”说完,小狮子舔了舔嘴巴。然后一愣神,用很激动的眼神看向罗溪:“主人,你终于能听到我说话了。” 罗溪用意念问它:“什么叫终于?” 小狮子回答道:“你记得在清风山时候我们遇到的那只小白狼吗?” 罗溪很惊喜:“难道是它告诉你的?” 小狮子点点头:“是的,它告诉我你是天狼族圣女,是能和狼用意念交流的。狼和狗本就是同宗,所以你也能和我沟通,只是那个时候你还需要机缘。” 罗溪问:“它还说什么了?” 小狮子回答:“它还说要回去收复山河。也不知道现在实现了没有。” 罗溪点头道:“它实现了。” 小狮子很激动,它一下子用前爪搭在了罗溪的膝盖上:“真的吗?你们后来遇到了?” 罗溪点点头,告诉他:“我刚才说的那个雪狼王就是你曾经遇到的小白。它现在很好,不仅有老婆了,还有小雪狼了。” “太好了,主人,等你有空了,一定要带我去见见他们。” 罗溪笑了:“不用等我有空,回到军营你就能看到小雪狼了,它正准备在这边建功立业呢。” 萧无痕看着小狮子对罗溪如此的温顺心中更加肯定主母在心中的位置了。因为这只神兽真心不好接触。要不是有红袖在,这家伙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自己撕碎了。在集市上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店,他们这两个汉人能不被草原人欺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是这只神兽,有它在店里镇着,一般人都不敢来闹事的。 罗溪和小狮子说完,她看到萧无痕,问:“红袖打算跟我走,你若没什么事也跟我走吧。” 萧无痕抱拳说道:“有主母在,属下自是要跟随的。” 罗溪把拓跋曜叫了进来,说了自己的想法,他自然不会反对。 自从飞虎队和召瑾瑜走了之后,拓跋曜明显能感觉到罗溪的失落,每天的笑容都少了,也不那么爱说话了。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总想弄点有意思的事情逗佳人一笑,奈何作用都不大。如今有了红袖和小狮子,他又能看到小溪脸上的笑容了,他高兴还来不及,怎能拒绝呢?至于萧无痕,他若是冷无情的人就一定不会对罗溪有害。 第638章 小白服输 萧无痕看到拓跋曜在打量自己,不卑不亢地问:“王爷,我们之后打算怎么办?据草民所知,王爷当年带走的不过是两万人马,如今即便是全回来了,就这么通过卓力可汗的地盘依然不易。”你若不能保护我们当家主母就让我们冰泉山庄来。 拓跋曜看出了萧无痕眼中的挑衅,问:“前段时间卓力带人跨过唐儿拉山想要吞并乌拉部落,最后全军覆没落荒而逃的事情你没听过吗?”跟我玩这个?你们庄主本人来了本王都不怕。 萧无痕说道:“听说了,也知道这是有王爷的白狮军团相助他们才能输得如此狼狈。” 拓跋曜:“那你为何这么问?” 萧无痕:“王爷有所不知,这卓力可汗报复心极强,当年他在一个小部落的时候曾经被草原上的一个领主欺负过。后来他手握兵权了,第一件事就是杀了那领主全家。听闻他现在正召回人马,打算在草原上和王爷一争高下呢。” 拓跋曜小有兴趣地看向萧无痕:“这么说你对草原的事情很熟悉了?”这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有些脾气,但是这人能用,因为能者自然都是有些脾气的。 萧无痕抱拳道:“草民只是对南部的事情略微熟悉,希望能对主母有用。”一句话就挑明了,他即便是有用也是给罗溪用,跟你这个王爷没关系。 拓跋曜并没有理会萧无痕的挑衅,对红袖说:“你们和集市长交代一下吧,有没有什么不方便带的东西?一会儿我叫人来拿。” 红袖和萧无痕一出了这个门,仿佛戏精附体,他们对集市长说小店里死了人,身心受到极大的伤害,生意是做不下去了,他们会在附近的地方等待冰泉山庄的商队过来接他们回去。 集市长听后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只说那个阿塔少爷是咎由自取,不必放到心上。告别客套的话说了许多,暂且不提。 红袖和萧无痕在收拾东西,罗溪带着小狮子先出来了,因为她要正式地给小白和小狮子介绍一下。只是现在看起来,小狮子已经应该叫大狮子了,经过几个月草原上的猛吃,他的身材可比在齐国时候强壮了许多。 “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大狮子,而这位就是小白。小白,这位大狮子还是你爹的战友呢。” 小白对眼前的这个红毛怪物很是不屑,觉得我是未来的王,你算是什么东西?和我爹一起战斗过的狼多了,你不过是一条狗,算老几? 狮子和罗溪都听到了小狼心里的话,罗溪提议:“你们比试一场如何?输得那个就要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哦,不对是技不如对方。” 狮子看着小白有些不屑地说道:“我这是以大欺小,不太好吧?” 小白听了立刻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还没嫌你老呢!” 罗溪说道:“行了,后面有片地方,我已经查探过了,没有人也没有其他小动物,你们可以放心在那里比试。我就在这里看风景,给你们放哨。再提醒一下,都拿出真本事,不用给我留面子。要是输了,就别叽叽歪歪。” 小白和狮子谁也不服谁地朝罗溪所指的那片草原走去,罗溪也没看他们,只是躺在草地上看那蓝蓝的天空,偶尔会飘过一丝云彩。微风吹过,带来芬芳的青草香味。这么平静的氛围好像很久都没有了。 躺了一会儿,她发现狮子和小白还没回来,用感知去探寻,发现那两只正在撕咬,为了能有一场更豪华的视觉盛宴,罗溪放出了金蝉子,让它在空中现场直播两只争斗的场景。 果然不出她所料,小白虽然有些聪明劲儿,却被狮子碾压式地压倒。若说上一代雪狼王有的是王者之气,那么这只红毛神兽身上的就是一代霸王。雪狼王若是盛世英雄,狮子就是乱世枭雄。小白若是有这红毛狮子的提点,一定能在这边几乎没什么信仰的狼族里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 这场争斗从下午一直打到日落西山,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小白已经不是那么雄赳赳气昂昂了,而是谦虚地跟在狮子身后。看着狮子那唯我独尊的霸者神态,罗溪就知道小白被蹂躏的有多惨。不过这样也好,搓搓他的锐气,免得它总觉得自己是有雪狼王的血统就觉得天下都是他们家的。拥有王者血统和王者的差距还远着呢。 “可以回去了吗?” 狮子回答:“主人,最近一段时间我想单独带小白出去。” 罗溪暗笑,这师傅够着急的,一刻都不想耽误。“行,你们去吧,别走太远,保持联系。我和雪狼王可以远距离进行意念沟通,和小白终究是差了点,所以你们不要走太远。”她又对小白说道:“小白,虽然他和你爹是旧识,可别打算让他对你手下留情。现在对你的一切仁慈都将会是你成为王者道路上的坑。记住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小白认真点头说道:“知道了主人,小白明白。小白一定会努力学习的。这次较量让我明白了许多事情。你放心,我不会让主人和父王失望的。” 罗溪前一眼看着一红一白两个绒球在草地上越跑越远,后一眼就看到了另一只:“骆驼,你怎么来了?红袖和萧无痕都安排妥了吗?” 拓跋曜说道:“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正在营帐里等你,商量我们最近的计划。” “那就快走吧。” 当两人来到大帐的时候,鸣萧,鸣幽,红袖和萧无痕都到了。大帐的中间是一大张地图,这正是萧无痕带来的。 拓跋曜说道:“人到齐了,无痕,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和想法吧。” 萧无痕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方说道:“我们现在是在这里,以卓力可汗的性子和能力,现在应该已经逃回他的大本营了。在一路上集市中有消息说,卓力分布在新月和那斯图部落的兵力正有一部分往回走,加上他现在手中的,一共大约三万人马,我想他应该是想和王爷来一场较量。卓力这个人自诩为草原上的英雄,经过上次的战斗他应该能估计出王爷所带的兵马数量,他不想用二倍以上的兵力胜你,怕别人说他以多欺少,胜之不武。他喜欢那种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逆袭,这样才够刺激。所以他这次召回来的兵马一定都是最精英的部分。” 鸣萧不服:“精英又怎样?我们白狮军团也不是白给的,到时候我们照样能赢他们。” 萧无痕解释说道:“我们若是和他们硬碰硬,以白狮军团的战斗力,这一场战胜倒是概率很大,可是这场战斗之后呢?这片草原可是卓力的老家,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伤敌一万,自损八千,我们在战斗后剩余的力量还足够保护主母安然无恙地出了这草原吗?要知道在这里不管是四国的力量还是我们冰泉山庄的力量都无法和卓力可汗相抗衡。这草原大着呢,需要用兵的时候还很多,不要等到该用兵的时候什么都没了的好。” 鸣萧气的要上去揍萧无痕,他最看不惯萧无痕那股子瞧不起人的劲儿。 拓跋曜拦住了他,点头说道:“无痕说得确实有道理。”虽然他完全是站在保护罗溪的角度来说这这些话的。“那么你有什么建议?我们总比能在这里干等着吧?” 萧无痕指着地图的一块边缘地带说道:“我的建议是走这条路。” 众人到地图上一看,那里多山,山后是一条河,这条河把草原分成了两部分,而这条河也是目前卓力可汗与那斯图可汗势力划分的自然分界线。只是目前,沿河的地域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被卓力占领,他们若是想平安过河并不容易。 大家看到河水穿过山脉的名字,不约而同地同时念出声:“风息堡?” 萧无痕点头:“对,就是找个风息堡。整个草原中只有这个风息堡不属于任何一个不落的势力。他是依靠着这座山存活的。山上多药材,多医馆,草原上很多有病的人都会来这里治病。这个地方是那斯图与卓力两方势力都想拉拢的对象。” 拓跋曜看着地图说道:“这个风息堡的堡主不是个善茬,你怎么确定我们这么多人要从他那里过,他会放行呢?” 萧无痕很佩服拓跋曜的推理能力,他只是介绍了一下大致的情况,这个王爷就能推断出风息堡堡主的性格,不愧是可以带出白狮军团的人。“风息堡的堡主确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风息堡的堡主平时并不长出来见人,即便是见人也都带着面具。” 鸣幽问:“若是有人也戴着同样的面具出来招摇撞骗呢?” 萧无痕回答:“这个恐怕不易,因为他的面具是用了烈风山上特有的矿物质做出,十好几种材质混合之后又请能工巧匠烧制三月有余才成型。想要冒充根本不可能。” 第639章 风息堡什么样? “因为经过工匠们的精心制作,那个面具每到晚上就会发出异样的光彩,这种光彩是山上的矿石经过特殊比例配置而成,很多人想尝试配置出同样的眼神,到现在没有人成功过。” 鸣萧问:“那我们如何过得去?还是说无痕兄已经有办法了?” 萧无痕有些得意地说:“萧某不才,曾经和那风息堡主有过几次交往,在下打算亲自前去,或许他会给在下一个薄面。” 拓跋曜说道:“好,既然这样本王就派鸣幽带几个人和你一同前去,本王这里还有些小物件,你们拿去做礼物,希望那个风息堡主能看得上眼。” 萧无痕高兴地抱拳说道:“多谢王爷信任,无痕定会完成使命。” 转过天来,萧无痕和鸣幽准备好,拓跋曜和罗溪亲自送他们出了营地。看着远去的背影,罗溪问:“你觉得这个风息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拓跋曜握着罗溪的手说:“能在草原上建立起一个势力,还不依附于其他各方势力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罗溪点头:“我也觉得是。萧无痕这一趟怕是没那么简单了。”罗溪知道,萧无痕带走的那些所谓的小物件没有一个是普通玩意儿,不是极品的翡翠就是上好的鸡血石,还有东珠,玛瑙。她问拓跋曜:“你就不怕你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打了水漂?” 拓跋曜笑笑说道:“物件不过是死的,若是能用这些死物换来一个人才,何乐而不为?萧无痕是个有本事的,只是他受的磨炼还不够,多历练几次才能成为得力的人才。这样的人放在你身边我才更放心一些。”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会给你最好的。 罗溪:“你有没有感觉到萧无痕和那个堡主的关系好像不止是几面之缘?” 拓跋曜点头:“或许会比那个交往更多,或许风息堡在想拉拢他也说不定,毕竟人才谁都想要。” 冷无痕那些人已经消失在地平线上,罗溪拽了拽拓跋曜的手说道:“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之后的计划吧。” 七日之后,果然有人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单单只有鸣幽一个人。 正如拓跋曜预料的那样,他们在风息堡遇到麻烦了。 回到营帐,鸣幽顾不得休息,直接去找了拓跋曜报告他们在风息堡的事情:“王爷,那风息堡主热情接待了我们,收下礼物后就让人每日招待我们吃喝玩乐,丝毫不提同意让我们借道的事情。我们感觉事情不对劲,萧无痕让属下回来报信,他依然在风息堡打探消息暗中观察。” 这个结果是拓跋曜并不意外的,所以他很淡定地问鸣幽:“风息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给本王讲讲。” 根据鸣幽的描述,众人对风息堡的认识已经不局限于地图上的那几个框框了,而是更加立体。 鸣幽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长河说道:“这条河本地人叫它西顿河,是这片草原赖以生存的河流。传说这条河里曾经出现过一只妖兽,整日兴风作浪,作恶多端。人们开始是用牛羊供奉他的,希望多给点祭祀品能让他满足从而不伤害人类。后来那妖兽又生了一只小妖兽,人们的祭祀品显然不够了,更过分的是妖兽要他们追加童男童女为祭祀品。草原上河岸边的人不堪忍受自家孩子活生生地被妖兽吞食,便向上天祷告,天上的药神听到这件事后非常气愤,他用自己的压药方的镇纸也是灵性很强的法器派下凡间镇压那只妖兽。” “妖兽岂能甘心被俘?便和那法器争斗,终究妖兽没能战胜法器,身体被击碎。不过那妖兽本事不小,在临死前用尽力气把那镇纸劈成了两半落在了河的两岸,也就形成了河岸两边相似的山,那小妖兽看到母亲已死,生无可恋,一头撞向那镇纸。可他的力量不如大的,只能把那镇纸装出一条裂纹便魂飞魄散了。后来这镇纸化作两座山,耸立在西顿河的两边,名曰镇妖山。两只妖兽的破碎的身躯化成了周边的一些小山丘。” 罗溪问“那座山不是叫烈风山吗?” 鸣幽说:“请王妃听属下说完。人们都说这妖兽虽然死了,可是他的惊魂不灭。那它总是在山上找寻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个山上总是刮着诡异的烈风,所以这座山又叫烈风山。而每次当风吹到山上的那个裂缝的时候变停止了,人们说那妖兽在这里找到了孩子的气息。于是人们叫那里风息谷。” “因为那山是药神的镇纸形成的,所以山上多奇药。这里曾经一度是医者的聚集地,后来姜氏一族在那里定居建立风息堡,几乎垄断了这山上所有药物的采摘权。” “风息堡从建立到现在已有三百年多年历史,历任堡主医术高超,也凭借着烈风山上名贵的药材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甚至是无可救药的怪病。草原上的牧民领主,甚至是王爷,甚至一些四国的人都闻名而来。这任堡主名叫姜有道,脾气怪异得很。病人来了,只有在他高兴的时候才去救治,否则,即便是你说破了天,拿了天价的财宝他们也不理会的。” 拓跋曜问:“这么说你也见到堡主本人了?” 鸣幽回答::“见到了。只是……” 拓跋曜:“只是什么?” 冥幽回答道:“按照萧无痕所说,他和堡主是有几次交往的。而且就在上次见面时,二人把酒言欢,谈得十分投机,堡主还邀请他到风息堡玩。可是这次他们见面,堡主对他很客气,甚至让他感觉很生分,不像是熟人的样子。而且每次无痕说起借道一事,堡主总是岔开话题避而不谈。无痕说不清楚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轻举妄动,让我回来的同时他留在那边继续观察。” 鸣萧言道:“这个风息堡好没礼貌,王爷给他面子,让人带着厚礼去拜访,他们居然不领情。不过一个小地方有什么了不起?王爷,让属下带五百人打下来就是了。” 鸣幽摇头说道:“不可。那风息堡地处险要,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若要强攻,必然会损失很大。上次萧无痕说的时候我也不是很在意,以为他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是看过实地之后发现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罗溪问:“若是我们潜进去,把那个风息堡的堡主抓住做人质如何?就凭拓跋耀那一身本事,还做不成这事儿吗?”她说完,看向自家骆驼,发现那头骆驼也赞许自己的想法。感叹果真是夫妻同心啊。 只是这个想法又被鸣幽否决了:“不可。万万不可。” “为何?”拓跋耀疑惑,因为鸣幽是知道自己的本事的,能让鸣幽如此拒绝一定有极其特殊的理由。 鸣幽回答:“进入风息堡的所有人都会经历严格的检查,稍有不慎,就会被拒绝进入到堡内。还有,那风息堡别看地方不大,内部却是五行八卦的构造。整个城就是一个很大的阵法。若是没有专人领路,别说找人了,就连逃跑都很难从里面出来的。属下曾经尝试过几次,结果经常是在那转悠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了原地。要不是无痕带着人来找,恐怕属下现在还出不来呢。” 鸣萧有些不耐烦了,他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想怎样啊。” 鸣幽说道:“兄弟别着急,萧无痕这次让我回来是通知大家,因为有一个契机可以让少部分人进入到堡内再做商量。” 众人齐问:“契机?什么契机?” 鸣幽说道:“一个月后是风息堡堡主母亲的寿诞。他们邀请了许多戏班杂耍到风息堡进行表演。我们的人若是可以混入到这些队伍当中,便可以进入到堡内。” 罗溪说道:“你是说要我们扮成戏班的模样混入城内?” 鸣幽言道:“比这个复杂一点。” 拓跋曜:“怎么复杂了?” 鸣幽:“风息堡的人做事极其谨慎,他们发出的邀请函都是熟识的戏班,我们若是完全冒充进去怕会露馅。” 罗溪看着拓跋耀翘了翘眉说道:“这回有意思了,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可不许拦我哟。” 拓跋曜无奈的看着罗溪兴奋的眼神说道:“注意安全就好。让麦小七跟着你,他腿脚灵便,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不会惹人注意的。” 罗溪高兴地说道:“好,那我先去准备了。” 罗溪出去之后,拓跋耀吩咐鸣幽:“另外再找些人,同样混到城里面去,暗中配合王妃的行动。鸣萧,你即刻去组织军队,这边的大军也会尽快的向风息堡行进。一旦风息堡大门开启,立刻冲入堡中。” 鸣幽和鸣萧双两人纷纷抱拳,齐声说道:“属下遵命。” 所有人出去后,拓跋曜暗想:“风息堡?究竟是什么地方?就算是担忧堡内的治安,也不至于这么严吧?难道是和堡主的怪异表现有关?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第640章 翠姨救我 回到自己的营帐,罗溪说要去找机会进入风息堡,红袖嚷着也要去。“不管,反正主子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罗溪岂能不知道红袖想的是什么?这个丫头就是贪玩,说是不离开她,真正的原因还不是想出去玩?“好了,这次不是去玩的,而是去执行任务,挺危险的。等任务结束后我让鸣幽过来接你。” 红袖表面上听话得很,暗地里却想着如何能说服鸣幽带她去。 麦小七和红袖都是爱玩的,两人也能玩到一起去,看到红袖不能一起,麦小七跑过去安慰:“红袖姐姐别伤心,我一定在风息堡里给你买好玩的。” 红袖摸着麦小七的头发,感觉自己要是有个这样的弟弟也不错,说道:“你出门小心点,那些异常的本事千万藏住了。外面不比家里。人心险恶,即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会遭人暗算。” 麦小七点点头:“记住了,我会注意的。” 红袖又拿了一块烤饼给麦小七:“一路上机灵点,有时候装弱比示强更有效。” 麦小七不太理解这句话,还是点点头。 送走麦小七,红袖手托香腮,想着:鸣幽?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本姑娘一定要你好看。 走了一整天的路,麦小七问罗溪:“老大,这次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罗溪一边骑在马上一边给自己化着妆说道:“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想好。这一路或许会碰到进堡的人,到时候再说。”自己的这幅面孔太招人,还是弄得平凡一点好。 一阵风吹过,麦小七忽然说:“老大,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罗溪也闻到了这个味道,她放出金蝉子到周边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分钟后,金蝉子传来了信号。 前面的一片矮树丛里,几个黑衣蒙面人抓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领头的黑衣人看着小孩又哭又喊不老实,一个嘴巴抽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消停点,在哭老子就让你看看厉害!” 旁边的女人看着孩子被打,疯狂地挣扎过去要护着孩子,她喊着:“你们这群混蛋,放开我们少班主!” 那孩子嚎啕大哭,喊着:“翠姨救我!” 听到喊声,那个女人更加着急了,顾不得脸上的五个手指印,狠狠地咬住了抓在她身后的那只手。 那黑衣人吃疼,放开了手,但是另一只手扬起鞭子一下抽到了拿女人的胳膊上:“你特么疯了?” 那女人身上已经不止一处血迹了,可是她还在挣扎,想要救那个孩子。奈何自己一个女人,力量实在无法和五大三粗的男人相抗衡。 孩子还依然哭喊着,叫着:“翠姨救我,翠姨救我!” 看到这里,罗溪叫着麦小七说道:“前面有人受欺负了,过去帮忙。” 麦小七听了眼睛放亮:“可以打架了?太好了。” 话音未落,麦小七顺着声音已经带着罗溪到了那有血腥味的地方。 带头的黑衣人拿着刀架在孩子的脖子上,对那个女人说道:“你们若是再不老实,我就杀了她。” 那女人真的着急了:“你若敢动他,我跟你们拼了!” 带头的黑衣人冷笑:“就凭你?哼,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当我们是摆设呢。哥几个,这都好几天没开荤了,这个娘儿们辣的很,今天咱可要过过瘾了!” 说着几个男人就去扯那个翠姨的衣服,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你们这帮畜生住手!” 这些人向四周看去,忽然发现了另一个女人和一个半大小子。一个黑衣人松开翠姨的衣服说道:“哎呦,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还有送上门来的。哥几个以为有一个凑合一下就好,没想到还有富余的,你看这个腰条,啧啧啧,够玩一下午的。” 麦小七虽然不太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也能明白不是什么好话。他要发怒,就听罗溪低声说道:“用正常的速度打,别打快了。” 麦小七听了有些不太高兴:不用速度打,怎么过瘾?不过有人可以放开力气揍也不错。他大喊了一声:“找死”就冲了过去。罗溪也没闲着,快速跑去解救那个孩子。 为了“显示”她们救人的不易,罗溪尽量用笨拙的手法和那个头领斗来斗去。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罗溪在戏耍人家玩,可是外行人看起来,那两人打得真是厉害啊!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黑衣人除了那个带头的,其他都死了。带头大哥看着周围的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而且手下的弟兄都死了,他心一横,说道:“老子今天和你们拼了!” 罗溪本以为这个头领会冲自己或者是麦小七,做好了防范的准备,没想到他竟然一刀往身后的小男孩身上砍去。 麦小七想要去抓住那个黑衣头领,却在加速的一刹那想起老大嘱咐的不许用超凡的能力,于是压着速度过去。只是这个时候,那黑衣人的刀已经挥舞过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翠姨一个健步护在了少班主的身前,替他挡了一刀。 “少班主!” “翠姨!” “啊!” 第一声是翠姨着急少班主喊出来的。第二声是少班主看着翠姨替自己挨了一刀着急喊出来的。第三声是麦小七赶到,一脚把那黑衣头领踹飞了,黑衣头领在空中喊出来的。 麦小七那一脚真用力,踹在人身上五脏六腑没有一个地方不受内伤。那黑衣人落到地上有出气没进气,想说话都说不出来,瞪着眼睛死了。 罗溪,麦小七和那个少班主立刻围到了翠姨身边。翠姨挨着这一刀的位置特别不好,伤到了要害,即便是罗溪也无能为力。 翠姨握着少班主和罗溪的手说道:“谢谢两位侠士仗义相救。我怕是不行了,能不能麻烦二位把我们少班主送回到朝凤班。” 罗溪连忙答应:“放心吧,我们姐弟俩一定把少班主送回去。” 她又对少班主说道:“少班主,翠姨不能陪你了,以后你可要好好听话,不能这么耍小性子了……”说完,翠姨也没了气息。 少班主趴在翠姨身上痛哭流涕,喊着:“翠姨,翠姨,我不要你走,你快醒醒啊!我不要你走。我以后听话,听爹的话,听你的话。你别走啊……” 麦小七要过去劝,罗溪拦住了:“别去了,让他哭吧。你现在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的。” 那孩子又哭又喊了好些时候才不说话,罗溪知道他情绪里的悲伤已经宣泄差不多了,可以听见别人说话了,才过去劝:“少班主,我们把你翠姨葬了吧,人总是要入土为安的。” 少班主点点头,说道:“翠姨总说每日的朝阳最好看,我们把她头朝着东边下葬吧。” 罗溪摸摸少班主的头,感觉只是这一瞬间,孩子长大了。“好,就按你说得办。” 三人一同挖坑,把翠姨葬了,麦小七砍了一块木头立在坟头前,少班主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用血写着:“干娘王翠之墓”。 葬完了翠姨,罗溪带着少班主离开了那个伤心地。一路上她少班主:“我叫柳柳,他叫小七,你可以叫我柳柳姐,叫他小七哥哥。你叫什么?为什么会被这帮人绑了?” 少班主回答道:“我叫段鸿飞,是朝凤班的少班主。” 麦小七问:“朝凤班是干什么的?” 段鸿飞回答:“朝凤班是唱戏的,我爹是朝凤班的班主。这次我背着我爹出来玩,被这些恶人抓住要威胁我爹。翠姨是发现我偷跑出来劝我回去的,可是我不听劝,才陷入了这些人的圈套。我要是早点听翠姨的,她就不会……”说着他又开始哭了。 麦小七抱着段鸿飞的肩膀说道:“好了,别哭了。你饿不饿?我这里有张烤饼,我们一起吃啊?” 或许是段鸿飞一直没吃过东西,他闻到麦小七拿出的那张烤饼的味道竟然有些食欲,点点头说:“好吧。” 三人席地而坐,麦小七把烤饼掰开,说道:“这个大的给你。”段鸿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烤饼使劲咬了一口,说道:“好吃。”罗溪听到这个笑了,也拿出了一块饽饽吃起来。 段鸿飞吃着烤饼问罗溪“柳柳姐,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要去哪里?” 罗溪回答道:“我们是要到风息堡去的,小七身上有怪病,平日里看着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昏迷不醒。” 她看了一眼麦小七,只见小七红着脸,低着头。他以为麦小七是因为说到自己的病很不好意思。实际上,麦小七是憋着想笑:老大说瞎话的本事真是厉害,都不用打草稿。 段鸿飞说道:“想不到小七哥身上还有这么怪的病。你若是不说,我真的看不出来。” 罗溪叹了口气说道:“一般人能看出来还叫怪病吗?我带他找了很多名医都看不了,听闻风息堡医术厉害,便想带着他去那里看看。” 段鸿飞这时看着麦小七的眼神都充满了怜悯,上下打量中,他看到麦小七胳膊上有一块红色的血迹,喊道:“小七哥,你受伤了?” 第641章 恩将仇报 罗溪看到也惊叫:“天啊,小七,你受伤了,快点给我看!你这孩子,受伤了怎么不吭声?非要让我心疼死啊?” 麦小七听了一愣一愣的,可是看到罗溪给他的眼色,心领神会:“哎呦,姐,你别使劲,刚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你这么一按反倒是更疼了。” 罗溪扯了一块身上的衣服,用这布条困住了麦小七的胳膊:“先把血止住,等到有药的地方再说吧。” 段鸿飞觉得麦小七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十分过意不去。他问罗溪:“严重吗?有没有事?” 罗溪叹了口气说道:“伤口不大,可是挺深,还好及时止血了,不然就麻烦了。” 段鸿飞很郑重地说道:“等回到戏班,我一定让爹拿出最好的外伤药给小七哥。” 罗溪很欣慰地一笑:“那就先谢谢你了。” 夜里,段鸿飞睡着了,罗溪看到远处的麦小七还没睡,他只是坐在那里看星星,这样的麦小七她从没见过,和以往欢脱的性子完全不一样。想着可能是今天的事情让他不舒服了:“怎么了?” 麦小七看着罗溪说道:“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那时候我完全可以救翠姨的。” 罗溪拍着麦小七的肩膀说道:“你有能力这个不假,可是你也不是万能的。即便是神仙也不是万能的。这次你能救得了这个人,下次呢?” 麦小七有些不理解,说道:“可翠姨是好人,是无辜的。” 罗溪说道:“战争中无辜的人太多了,可是他们依然死去。你能救得了一个,能救得了所有吗?就像我们在落云谷的那些被白长河制造出的那些狼人,难道他们就不无辜吗?有一句话说得好,叫生死有命。换句话说,你看翠姨,她的样子在戏班里一定不是个角儿,连个小角色都轮不上,估计就是个做粗活,看着少班主的人。平日里肯定日子过得苦极了,可是现在呢?她终于解脱了,不再用做那些粗活累活,可以躺在这片大草原上,早上看日出,晚上看星星了。岂不是很好?” 经过罗溪这么说,麦小七感觉好多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他问:“老大,我们之后的计划如何?” 罗溪低声对麦小七说了自己初步的计划然后说道:“时间不早,快睡吧,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金蝉子什么的都不能用了,你也不要显示出自己的不同,还要时刻装晕一下,明白吗?” 麦小七点头:“明白了。”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军营里,罗溪走了之后,红袖就一直磨着鸣幽,让他带着自己去。可是鸣幽就是不同意,理由是王爷和王妃没有交代。 红袖干脆耍赖:“不行,你就得带我走,要不我就跟着你。” 鸣幽还是不同意:“红袖姑娘,你是王妃的人,我们可不想对你动粗。” 红袖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说道:“有本事你们来啊?” 鸣幽有些气结:“你们几个,把红袖姑娘看住了,一直到我们离开为止。” 红袖立刻拿出了鞭子:“我看你们谁敢动?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跟我家主子报告说你们非礼我!” 鸣幽无语了,说道:“你爱跟就跟着吧,跟王爷汇报一声,就说不是我们带着她,是她非得要跟着的。”又对红袖警告:“我告诉你,别坏了我们的事儿,到时候王爷和王妃怪罪下来,咱们谁都别想好。” 红袖得意一笑:“放心吧,本姑娘的厉害你们还没见识过呢。” 鸣幽觉得红袖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被王妃宠坏了。现在他们也没有办法,跟手下人说道:“咱们走,别让个娘们儿追上了。”转身就离开了。 红袖拿着马鞭指着鸣幽离开的方向喊道:“你说谁呢?怎么说话呢?唉,我跟你说话呢!” 出了营帐,鸣幽带着人策马奔腾了两天,竟发现依然没有甩掉红袖,暗道:这妞的骑术确实不错,他们如此用心地甩掉一个人居然没甩掉?不愧是王妃手下的人。 看到鸣幽回头,红袖抽了下马屁股,让它快跑几步和鸣幽并排,得意说道:“怎么?还有什么招数啊?” 看着距离营帐越来越远,他不能扔下红袖一个人,说道:“跟紧点。” 红袖假装有些诧异:“怎么?不想甩掉我了?” 鸣幽暗啐了一口:“少废话,好好跟着,别坏了事。” 他们一行人又策马跑了一阵,忽然听到前面有呼救的声音:“救命啊!你这些畜生!” 听到这个,鸣幽和红袖几人加快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果然到了近处发现是一个大男人要对一个小姑娘动粗,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扒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作为女人,红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个,她立刻飞身下马,一鞭子抽过去:“住手!” 鸣幽本不想动手,却发现红袖已经过去,不能假装看不到,于是过去帮着把那大汉制住了。 红袖看着鸣幽已经控制住局面,不过那些男人看到小姑娘的样子都脸一红,自动背过身去。红袖赶忙帮着那姑娘把衣服穿上了。安慰她:“姑娘,没事了,没事了。” 那小姑娘只是哭着要回家,红袖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姑娘点点头,说道:“你把我送到前面的大路上就行,我会给我的随从发信号的。” 红袖对鸣幽说道:“你们先看着这个人,我把这小姑娘送回去之后再回来收拾这个人。” 红袖带着小姑娘到了大路上,随口问了一句:“这条大路通向什么地方?你的下人会到这里来吗?” 小姑娘说道:“这里是通往风息堡的官道了,我家的草原距离这里不远,我经常到这里来玩,所以只要我发出信号,我的下人就能看到我的。对了,一会儿你们处理了那个人之后在这个位置等我吧,我回去一定和阿爸说,让他备好大礼。你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红袖有些不好意思:“谢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那小姑娘放出了信号,说道:“姐姐今天谢谢你了,我的家奴马上就来,你快回去吧,别忘了好好处理那个畜生。”看着红袖远去,小姑娘还大喊了一句:“千万要带着那些哥哥们来哦!我爹一定要谢你们的。” 红袖走了,她并没有因为小姑娘说了要“重谢”而感动,只是听她叫那个人畜生感觉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当她说“处理”的时候,不过她只是当做那是小姑娘气急了才这么说。既然小姑娘明显不愿意让自己陪着,她走就是了。只是她依然不放心一个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在大道上,便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心想着只要看到有人把这小姑娘接走她就回去。只是没想到过一会儿她就万分感谢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姑娘的家奴果然来了,看那装扮,这些人绝对是草原上大领主家的仆人,而且来得人数之多表明这个小姑娘的地位不低。只是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看到有人来接自己后并没有表现出自己获救的庆幸,而是阴险着脸对那些家奴说了些什么,因为距离远,红袖没有听清楚,只听清一句话:“一会儿会有些人过来等着拿礼物,到时候你们把他们都杀了,一个都不要留。” 罗溪瞪大了眼睛暗骂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么小的姑娘怎么心思如此恶毒?难道就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她的身子她就派人灭口吗?连救命恩人都杀?”她忽然有些赞同那个大汉的行为了,按主子的话说,这种绿茶女表就应该有人收拾。她立刻回去找到了鸣幽和那个大汉。 “快点找地方躲起来,有人过来要杀我们。” 鸣幽以为是大汗的同伙,踹了他一脚:“你的人找你来了?” 大汗吐了一口血刚要说话,红袖接了一句:“我们好像误会这大哥了,放开他,带着他快走。” 大汗有些惊讶地看着红袖,感觉有人知道自己清白一样,提议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躲避,你们跟我来。” 鸣幽纳闷地看着红袖,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才让他抓人的是她,现在说放了他的还是她,怎么回事? 红袖推了一把鸣幽:“快走吧,没时间解释了。” 那个大汉把人带到了附近一处小山上,山中有个隐蔽的石洞,他们进去之后鸣幽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红袖便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冷笑道:“我说她怎么那么强调让我们处理完这个人然后去大路上等,还说什么她爹有重谢,想不到他们家重谢都是这么样子的。” 鸣幽也感觉很诧异,心道人心险恶能到这般也是极致了。 那大汉说:“他们家的人都是这样,有什么好奇怪的?刚才我若是下手快点就好了,终究还是让她跑了。” 红袖问:“你和他们家认识?” 大汉回答道:“认识,怎么不认识?他们家的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第642章 我们是善良人 鸣幽听出这家伙应该不是偶然行事,问:“你叫什么?和那个小姑娘家有何恩怨?” 那大汉叹了口气,说道:“我叫嘎乐,是给风息堡一品堂采药材的。那个小姑娘家是风息堡旁边最大的领主斯尔哈家的小女儿。前几天我和妹子上山采药,偶然遇到了领主家的大儿子,他看我妹子漂亮,竟然当着我的面强……” 鸣幽知道嘎乐心情不好受,也瞬间明白了他的行为。什么也没说,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这样能给他点力量,因为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嘎乐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目中露出凶光,说道:“今天我终于找到机会,遇到他妹妹独自出来玩,没想到竟然又被……”他瞪了一眼周围的人,鸣幽等人尤其是红袖一缩脖子,知道自己确实扰了他人的计划。 说话间外面竟然有人来了:“你去看看这边。你们几个带着人往山上找。” “小姐说了,那帮人就在附近跑不远,你们都搜仔细了!” 红袖问鸣幽:“听听出来对方有多少人吗?” 鸣幽以及手下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打算大开杀戒了。只是对方的人数比他们多:“听这脚步声足足有二十多人。” 嘎乐捡起一根树枝,说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我死也得找个垫背的,杀了两个我就赚。” 红袖眼珠转了一圈,说道:“什么杀呀杀?都眯着,我不喊你们谁都别出来。”说完,她往自己脸上和手上抹了许多土,又把包里的头巾拿出来围在头上,乍一看去显然老了十几岁。 外面有人喊:“领队,这里有个山洞。” “进去看看。” 还没等外面的人进去,里面倒是出来人了。“天啊,你们来了,真是太好了!快快进来,快进来!” 洞里面嘎乐看了一眼鸣幽,问:“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 鸣幽也不知道红袖要做什么,只应付了一句:“看着就是了。”不过心里把红袖从头到脚骂了个遍:“你个臭婆娘,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怎么能惹来这些麻烦?我就说不带你,你非得跟着。这女人真是倒霉。” 在洞门口的那些家奴看到有人主动邀请他们进去反倒心生疑惑,因为这女人实在是太热情了:“这洞里有什么?” 红袖假装擦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里面是我那两个苦命的孩子,这两天他们高烧不退,有拉又吐的,人都瘦了一圈了。若是再没有人来救,恐怕就不行了。” 领头的问:“怎么弄的?” 红袖叹了口气,委屈地哭着说:“我就说那肉不能吃,他们非要吃,死羊身上的肉能吃吗?” 领队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句:“图轮他们家糟了瘟疫,羊都死了。” 领队瞬间脑补:这三个人肯定是吃了得了瘟疫的羊,他们也被传染了瘟疫。瘟疫可是传染很快而且得了就是等死,这女人还说要他们去救人?这时候谁爱当好人谁当吧,他们的任务是找人不是救人。 山洞里忽然传出孩子模糊的声音:“娘,我又要吐了,娘,你在哪里?快回来!” 红袖假装着急得都快跪下了:“各位大人,各位老爷。我求求你们了,快救救我的孩子们吧。” 领队假装镇定地说道:“这里没有大夫,我们立刻回去给你找个大夫来,莫要惊慌。”说完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跑了。二十多个人,一个都没落下,那速度,马都跟不上。 红袖还在后面大喊着:“你们可要快点回来啊!我和孩子在这里等着你们!”看着那些人恨不得再长双翅膀地逃跑,她啐了一口,说道:“和本姑娘玩?你们嫩了点。” 回到洞中,所有人看红袖的眼神都不对了,有的惊讶,有的觉得好笑,更多的是钦佩:“红袖姑娘,真有你的,几句话就把他们吓跑了。” 红袖用手帕擦干净了脸说道:“小事一桩。”说完打趣地看了鸣幽一眼:“刚才那声装得挺像啊。” 鸣幽假意咳嗽了一下,岔开话题说道:“行了,我们在此休息一下吧。你去生火,你们几个去弄点吃的。” 一行人正吃着东西,鸣幽看红袖的眼神不对劲,那样子一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问:“你想什么呢?” 红袖泄愤一样掰着馒头说道:“姑娘我行走江湖以来还没吃过这么大亏呢。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 鸣幽把一个烤好的兔子腿掰下来递给她,说道:“咽不下去又能怎样?”警示地给了她个眼色:别忘了,我们还有任务。 红袖拿着兔子腿狠狠咬了一口说:“这事绝对没完。” 嘎乐吃着兔身子说道:“还能怎样?去找他理论不成?” 红袖:“理论?他是讲理的人吗?要是讲理还能做出这种事?” 鸣幽问:“你还想怎样?” 红袖问嘎乐:“你知道他们住什么地方吗?” 嘎乐点点头:“知道,这几天他们兄妹代表老领主去风息堡贺寿,现在就住在距离这里十里地的地方。” 去风息堡贺寿?鸣幽听到这个来了精神,问:“听闻进入风息堡都需要有专门的请帖,难道他们兄妹有?” 嘎乐点点头说:“当然有,斯尔哈家一直供给风息堡牛羊肉,以及马匹,所以这次斯尔哈家自然被邀请了。” 鸣幽和红袖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他扔了手里的骨头,说道:“这大晚上的,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乐子如何?” 红袖接着说道:“大哥,你想怎么做?” 其他人自然跟着附和:“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就说吧。” 几个人对着头商量了一下,嘎乐惊讶:“这行吗?我们才这几个人?他们一共带了六七十人,咱们就这几个怎么能打得过?” 红袖说道:“你只管领路放风,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们。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男人对女人用强,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再说,今天的事情我们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次就算帮你和你妹妹出口气。” 嘎乐感激得放下了手里的兔肉,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不管今天的事成不成,我嘎乐代表妹妹在这里谢谢各位侠客了。” 鸣幽赶紧把嘎乐扶了起来,说道:“事成了再谢也来得及。” 几人快速吃完饭,商量好分工趁夜出发。 斯尔哈兄妹住的地方并不远,十里地的距离对于鸣幽等人就是跑步二十分钟的事情。 草原上的住宿和城镇里不一样。一般在城镇里,普通人会选择客栈,有钱人或许会包个院子。但是在草原上,他们随身带着搭建帐篷的东西,想要休息,随时搭帐篷。不过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帐篷旁边没有其他人,这片草地上只有他们一伙人。 鸣幽看着来回巡逻的家奴,感觉到虽然有人巡夜,但是他们的机警程度以及战斗力比正规的士兵还是要差很远。他指挥手下:“你们几个,去吧巡夜的解决掉。我去斯尔哈的营帐。” 红袖说:“等等。”她从腰带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五粒药丸,给了那鸣幽等五个人:“把这药丸用水溶了放在上风口,或者捏碎了扔到他们聚集处的火堆里,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过你们最好用水沾湿了帕子捂着鼻子,不然你们也得晕倒。” 鸣幽看着药丸问:“你还有多少奇怪的东西?” 红袖得意地拍拍腰间笑了一下,说道:“人在江湖飘,总得有高招。” 果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鸣幽传来信号,里面的人都晕倒了。 红袖带着嘎乐大摇大摆地到了斯尔哈少爷的帐篷,看着他人魔狗样的还在睡觉,骂了一句:“畜生。” 鸣幽扔给嘎乐一把匕首:“他随你处置。” 嘎乐毕竟不是军人,更不是杀手,遇到让他杀人的时候他真的下不去手:“这……要不算了吧。”说完他都觉得自己没用。 红袖言道:“我们是善良的人,还是不要随便取人性命了。” 嘎乐心里觉得不舒服,以为这话是笑话自己没有勇气,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因为刚才他确实说“算了吧。”鸣幽却知道这小妮子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放过的。 果然红袖说的后一句话让鸣幽百分之百地确信她是王妃的人,因为她说:“不过他平日里作恶多端,不知悔改,为了让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把他的作案工具没收了吧?” 没收作案工具?鸣幽听了脸上无数黑线,对于男人来说,这比杀了他还残忍。 听了这个嘎乐高兴了,他觉得这样最好,说道:“姑娘说得对,他欺负了我妹妹,就让我这个当哥哥的操作吧。” 红袖说了句:“请便。”然后就出去了。“这么血腥的场面,一个女孩子看了会害怕的。我先出去了。” 鸣幽听了一顿恶寒,心道:主意都是你出的,还嫌场面血腥?你装给谁看呢? 第643章 立规矩 嘎乐看到鸣幽的表情说道:“恩公,这场面脏的很,别污了你们的眼睛。” 鸣幽本来也不想看这个,他给手下一个眼色让其暗中监视,自己也出去了。他看到红袖正在火堆旁,走过去说:“今天真有你的。” 红袖扬起下巴,骄傲说道:“怎么样?知道本姑娘的好处了吧?还说不带我呢。” 鸣幽知道红袖想要的,半开玩笑地行了个鞠躬礼:“感谢红袖姑娘救命之恩。” 红袖本就是想得到肯定,没想让鸣幽怎样,一看是这么个大礼,赶紧把他扶起来:“小事一桩,不必用这么大的礼。”接着她很认真地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鸣幽低声说:“我们顶替他们去就好了,听说他们也是头一次。只是……” “只是什么?” “要是王妃在就好了,她的易容术足可以以假乱真。” 红袖松了口气:“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个?交给我吧。” “这个你也会?” 红袖白了鸣幽一眼:“你们的王妃可是我主子,主子那么厉害,我自然不会差太多。不过他们这些人?”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还伴有远处的几声狼嚎。映着冰冷的月光,鸣幽冷笑:“他们交给我就行了。我现在立刻发信号,让王爷立刻派人过来。” 红袖眼睛转了一圈,说道:“我有个建议,你看行不?”她趴在鸣幽耳边嘀咕了几句,鸣幽看着她,道:“这主意不错,至少不用我们动手了。” 两人商量完,嘎乐从斯尔哈公子的房间里出来了,带着一种复仇之后的轻松。他再次感谢了鸣幽和红袖,并表示:以后有任何事情,他嘎乐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草原的另一边,罗溪和麦小七已经成功混入了朝凤班中。在段鸿飞的极力劝说下,班主段良才同意罗溪留在戏班里做饭,麦小七打杂。 通过两三天的观察,罗溪得知段鸿飞之所以被绑架是因为这个戏班的当家花旦小百灵。 小百灵是艺名,她的真名是什么已经没人知道了。她之前并不在这个戏班,而是在一个很大的戏班,因为曾经被风息堡主的大管家睡了一夜才涨了地位。朝凤班主段良才花重金并暗自默许她是朝凤班的唯一力捧的当家花旦,这才从大戏班里把这个角儿撬来。不过钱没白花,小百灵到了朝凤班后不久就接到了风息堡的邀请,人家说是邀请朝凤班,实际上就是奔着小百灵去的。 段鸿飞的绑架和小百灵被撬以及收到风息堡的邀请函有绝对的关系。原来的戏班班主认为段良才抢了他生意,便找人绑架了班主的儿子段鸿飞,想借此来换回小百灵,而且暗示过杀手,危急时刻可以杀了段鸿飞灭口。没想到半路被罗溪和麦小七截胡了。 段良才再次看到儿子很感激罗溪二人,但只是想用重金把他们打发了,戏班里的人都是他亲自选的,就怕里面埋了奸细。奈何儿子极力劝说,才勉强留下二人。 罗溪到了戏班里,发现戏班里上下分三等人。 第一等是班主和小百灵。有了风息堡邀请函的立功,班主的默许,小百灵在戏班里的地位已经上升到和班主一样高,有时候甚至班主都要看小百灵的脸色。甚至凭借着有些姿色,戏班里的所有的年轻男性都对她有求必应。 第二等是戏班里原来的武生,因为他们不仅在台上唱戏,而且还是戏班的保镖,打手。 第三等便是拉弦子的,打鼓的,捡场的,打杂的。不过这第三等人里有一个特殊,那就是丑角,小花脸阿福。他受所有演员的排挤,愣是从二等身份挤到了三等人里。 罗溪和麦小七就属于第三等。原来的翠姨地位在第三等里都是低的,只是现在罗溪和麦小七救少班主有功,有了少班主的嘱咐加上罗溪做菜好吃,所有人对他们的态度还算过得去。 天微微亮,戏班的人大多去练晨功了,罗溪在驻地给戏班的人做早饭,麦小七帮忙烧火,低声说道:“老大,我听说这小百灵给戏班里的女人都立了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 麦小七左右看看没人,才靠近了说:“小百灵给戏班里三十岁以下的女人立了规矩,唱戏只能唱老旦,青衣,不能唱花旦,若是不应,她就想法子把这人毒哑了。” “真的假的?”罗溪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啧,老大,我还能骗你不成?昨天晚上我听后台的人说,之前有个叫夜莺的姑娘也是唱小花旦的,她不服小百灵的规矩,后来被人算计,被草原的一个小领主睡了,那领主对夜莺姑娘很是满意,留下她做小妾了。” 罗溪问:“你跟我说这个干吗?难不成你觉得那个小百灵还会给我立规矩不成?”这也太滑稽了吧? 麦小七耸耸肩:“我看悬,昨天那几个大哥说起这个好像不是完全无意,闹不好是说给我听的。你有个心里准备吧。” 罗溪冷笑:“你觉得我会怕吗?” 麦小七说:“我是怕你把他们打得太惨。咱还没进城呢。” 罗溪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干活吧,他们快回来了。” 果然如麦小七所说在他们还有一日的路程就要进城时候,小百灵让罗溪送甜汤的时候把人堵在屋子里了。 一屋子都是壮汉分两排站着,坐着的只有一个小百灵,她拿着刚端来的甜汤慢悠悠地用勺子搅拌着。罗溪要退下去,却发现后路已经被那些武生们拦住了。 罗溪问:“百灵小姐,这是何意?”虽然对方人多,可是她并无惧意。 小百灵很惊讶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女人没有被这么大的阵仗吓唬住,她改了策略,继续搅拌着甜汤说道:“柳柳姑娘,自从你入了戏班,咱还没好好聊过呢。” 罗溪笑了:“聊?百灵小姐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是一个做饭的婆子,您这么个大角儿和我聊天,真是折煞我了。” 小百灵若有似无地问:“我问你,你最好老实回答。混到我们朝凤班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罗溪一脸正经回答:“给我弟弟看病啊!若不是为了我弟弟,我也不可能来这里的。” 小百灵停顿了手里的勺子,说道:“你这个回答可不老实啊!” 罗溪无语:“我已经老实回答了,可是你不信,我也没辙。” 小百灵听了似笑非笑,忽然又严厉起来:“说,你到朝凤班到底干什么来的?小班主被绑架是不是你和外人勾结做的扣?”她砸了手里的汤碗,那汤汤水水洒了一地,瓷碗也破了,变成了大的小的碎瓷片。 旁边的武生们也声严厉色,有人甚至要踹罗溪一脚,让她跪到碎瓷片上。罗溪的感官早就能洞悉出身后人的动作,她捕捉痕迹地躲开了。笑道:“白领小姐这么大阵仗不过就是想给我立规矩吗?”她同时释放出气势,把周围的那些武生都压下去了。 这么快被点了主题,小百灵显然没有意料到,尤其是这种能把武生都喝退的气势,绝非简单人物。在她以为,只要是入了戏班子的女孩都是要学戏的。只要是学戏,不出五年就会抢她的位置,抢她的风头。为了把这些幼苗扼杀在摇篮里,她一定要趁着当红,把权力稳稳掌控住。所以一切进入戏班的女人,只要年纪差不多,她都要给“立规矩”。不听话的,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可是看到这个女人,姿色虽然一般,但好好上装,再有一副好嗓子,只要得了贵人捧,没有不红的道理。难道她真的就是来给弟弟看病的吗? 罗溪接着说道:“既然百灵小姐不信任我,那我发誓就好了。”说着她摆出了发誓的手势:“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柳柳入戏班只为进入风息堡给弟弟看病。所以在戏班期间,第一,绝不学戏,第二,绝不唱戏。若违此誓,必五雷轰顶,我弟弟即便进入了风息堡也无人能治。”她转过头问:“你看这样行了吗?百灵小姐?这个誓言我可把我最亲近的人都放里面了。” 周围的武生们刚才被罗溪这么一震有些被吓到,他们知道她和她弟弟会武功,若是真的硬拼起来,没准会有人受伤,只要谁受伤了,他在戏班的角色立刻就会有人顶替。谁都不想吃这个亏。再说这次他们来的目的就是给这个新来的立规矩。人家现在已经发过毒誓,目的达到了,就没有必要不依不饶了。纷纷劝解道:“百灵小姐,我看着柳柳也不像咱们这路的人,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差不多就得了。” 边上有人附和:“可不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小百灵觉得这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没有看到眼前那个女人在她面前被吓得瑟瑟发抖吧?这么多人说情她也不好继续,说道:“好了,算你懂事,下去吧。” 第644章 补衣服 看着柳柳出门,小百灵依然不放心,跟旁边的人说道:“你们给我盯着点。” 旁边自然有溜须拍马的:“姑娘放心,我们都会看着她,咱练习的时候不让她靠近园子一步。” 小百灵看着这么多眼线才放心:“我乏了,你们忙去吧。” 接下来的一整天,罗溪发现自己不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有人看着。她知道那是小百灵的眼线,自然也不会去触碰那个霉头。看管少班主读书,其他任何时候都在和锅碗瓢盆在一起。只是下午她在给麦小七缝衣服的时候又来了个人,他是院子里最受欺负的那个人,是个小花脸,丑角。因为样子确实不怎么好看,脸上显眼的位置还有一颗大痦子,让人看起来滑稽不已,所以不管是在台上还是台下都会被人嘲笑。 “张明阳,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明阳摸摸脑袋,很不好意思:“柳柳姐,能帮个忙吗?” “什么事?” 张明阳把藏在身后的大包拿出来,说道:“我的衣服,能帮我补一下吗?” 罗溪笑了,问:“你们的衣服不是有管衣服的王婆子你们补吗?” 张明阳有些无奈:“他们说我的衣服口子忒大,不给我补。” 罗溪把他的衣服打开一看,果真,上面大大小小的窟窿,就连戏服很多地方都是大口子,裤子有开裆的,还有一些大的口子是刚刚撕破的,很显然是故意为之。 罗溪感受了下周围,有两个跑龙套的正好就在周围,鬼鬼祟祟的感觉一看就是盯梢。现在正是练功的时间,他们不好好练功偏偏在这附近,一看就知道是那小百灵不放心她的誓言,特意找来个人拖住自己。只是不知道这些衣服是他自己穿坏的还是有人特意让它坏的。为了让那两个盯梢的放心,她故意大声说:“你这么多衣服一时也补不完啊。” 张明阳有些着急:“这几件是上台要穿的,您受累,先把这些给补了呗?” 罗溪指着厨房:“可是一会儿我还要做饭呢。这戏班上上下下这么多口子人的饭食可不是吹口气就能完成的。先是要淘米,摘菜,洗菜,还要生火,烧水,事情多了,我可不能因为你这一件事情耽误大家吃饭吧?” 张明阳拍拍自己的胸口,说:“做饭的这些事情你就交给我吧,以前翠姨在的时候我也经常帮她做饭的,你说的这些我都会。” 罗溪指了一下米口袋说:“你先去打点水吧,把这几个桶都装满再回来淘米。” 远处那两个盯梢的看到这边忙活上了,相互使了个眼色回去汇报了。 “百灵姑娘,放心吧,没事了。柳柳一定过不来了。” “怎么?” 两人解释:“我们把张小丑的衣服扯烂了让她缝补去,张小丑也过不来,帮着做饭呢。那些活计,估计吃饭前是很难做完了。” 小百灵听了很是满意,扔给了那两个人一人一个铜板,说道:“这事做的不错,拿去喝酒吧。” 两人拿着钱欢喜地练功去了。 再说这边,罗溪感觉到两个盯梢的走了,张明阳也把水挑回来了。只是看着他挑水的功夫,罗溪能感觉到这个张明阳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弱,他的气息绵长,腿脚有力,一下子能抬四桶水,从姿势来看,他绝不是那种使用蛮力的人。为什么他会这么受人欺负呢? 看着他在淘米,罗溪缝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你这衣服怎么有那么多口子啊?我看这许多可不都是不小心弄的。” 张明阳听了手中一顿,然后又继续手里的活计,低着头说:“他们总爱和我闹。” 罗溪明白,那哪里是闹,就是欺负,明晃晃地欺负“又不是打不过,何必受那个欺负?” 这时张明阳手中干活的速度忽然加快了,不经意间,罗溪仿佛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罗溪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他了,接着若有似无地问:“你是怎么来到戏班的?” 张明阳说:“我从小是爷爷给我养大的,他是个乞丐。后来有一次他得了鼠疫死了,我正哭着不知如何是好,正巧戏班的班主看到了我,他给我了些钱,让我安葬了爷爷,然后收了我入戏班,让我有口饭吃。” 罗溪问:“戏班里其他人就是因为你是捡来的孩子所以经常欺负你吗?” 张明阳摇摇头:“柳柳姐,你刚来咱戏班或许不知道。咱这做戏子的,做的就是伺候人的活。我们表演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不讲理的客人。师兄弟们不能和客人们讲理,可是内心憋屈。” 罗溪:“你就做了他们撒气桶?” 张明阳点点头,可是他眼睛里却有骄傲的神情:“只要他们撒了气,平时就能好好练习,好好演戏。他们好好演戏,给我们的赏钱就多,赏钱多了班主就高兴,只要能让班主高兴,我做什么都值得。更何况他们的那些拳脚又不重,打不坏的。” 罗溪点头明白了,这张明阳为戏班做这些都是为了报恩。可她还是好奇他的这身功夫到底是怎么来的,戏班里没有人用的是这种呼吸方式,她问:“你这身功夫是谁教的?爷爷吗?” 张明阳点点头:“是爷爷,他曾经跟过一个很厉害的人学武,后来败落了。我小时候爷爷经常在没事的时候指点我一些基本功,可是还没学成,他就……” 罗溪想了解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正好手里的衣服缝补好了,便递给他:“你看看穿着合身不?” 张明阳接过衣服往身上一穿,高兴极了:“柳柳姐,你这手艺真好,我这穿上,竟看不出这里曾经坏过。” 两人摆弄衣服的时候麦小七回来了,罗溪招呼他:“小七,我这给你明阳大哥试衣服呢,你去烧水,一会儿做饭了。” 麦小七没去烧水,反倒是在张明阳身边转了两圈。他还是个孩子,对什么事情都好奇。这些戏服他早就想看了,老大却一直没让他动手,如今得了机会,他总是要仔细看看的。“这衣服给我穿穿看呗?”说着就从张明阳身上脱下戏服。这脱的过程中发现他的裤子也坏了 “你裤子也坏了?脱下来让我姐给你缝两针。” 张明阳有些不情愿:“这条下次再说吧。” 麦小七性子急:“还下回什么啊?就现在吧。”说着用力一扯,把张明阳的裤带扯掉了,裤带一掉,裤子就掉了,正好露出里面一条粉红色的大裤衩,而且那大裤衩的布料还挺不错的,是绸子的。他们这些人做衣服都是用粗布,一块绸子布料就显得很扎眼了 。 看到这个,罗溪和麦小七都愣了,一个男人怎么会用粉红色的布料做内裤呢?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张明阳满脸的尴尬,他迅速提起裤子,系上腰带:“我说不用就不用。” 麦小七知道自己做错了,立刻拿起了装米的盆子说:“我去做饭了。” 罗溪就当没看到,继续缝补衣服,不过她忽然想起戏园子里的男孩子们常开的玩笑:咱这戏园子里最贵的裤衩子可是给你张明阳穿了,你给大家开开眼呗?说完,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还有人要脱张明阳的裤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吃过了晚饭,班主宣布他们明日就能进入风息堡,并嘱咐所有戏班人员不要乱跑,一定要听风息堡的安排云云。 罗溪心道,风息堡,她终于可以进去了。 翌日,朝凤班的一行人走到了山脚下,有人指着高耸的台阶说道:“你们看,那就是风息堡了。” 戏班里的人神色各异,来过几次的人觉得终于可以歇息了,但是更多的是兴奋。尤其是小百灵,感觉她整个的气色和神态都变得不一样了。 罗溪出于职业习惯最先观察的是风息堡的地理情况。根据马特达蒙扫描的数据来看,这风息堡果然如萧无痕所说易守难攻。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其余全是峭壁,若是有人在峭壁上往下放箭,只需一队十几人的弓箭,就能消灭几百人。 再看往上去的路上已经有些人在排队了。看着他们的穿装,感觉来看病的不少。他们有很多都在风息堡大门口靠边跪着。 罗溪问张明阳:“你以前来过吗?” 自从上次罗溪给他补过衣服后,张明阳总喜欢在罗溪身边转悠,要么帮她做饭,要么帮她拿东西。听到她问,张明阳回答:“这是第二次了。” 罗溪问:“那些跪着的人都是干什么的?” 张明阳看了看说:“还不是来看病的?听说这个堡主脾气不好,经常阴阳不定的。高兴时候把外面的病人都收了进去,不高兴的时候一个月也不放进去一个病人。很多人是远路来的,想要看病,于是跪在那里祈求放过。” 罗溪感叹,看来他们来的不是时候,正巧赶上这堡主心情不好的时候了。她问:“那我们会被拦住吗?” 张明阳摇摇头:“我们才不会呢,咱可是有邀请函的,那可是风息堡堡主的大管家亲自交给咱班主的呢。” 第645章 言情剧变武侠剧 “阿福,干什么呢?快去前面帮忙搬东西。”朝凤班主招呼张明阳了。在戏班里原来只有班主会叫他这个小名,现在他接受罗溪和麦小七也可以叫他这个名字了。 “哎,来了。”张明阳大声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声对罗溪说道:“柳柳姐,到了里面千万别乱跑,若是跑丢了可就麻烦了。” “知道了,阿福快去吧。” 这段时间,罗溪在戏班里以麦小七晕倒为掩护,让他去周围打探消息,没想到遇见了正在赶来的红袖和鸣幽等人。看着张明阳走远了,麦小七看着四边人都不注意他们,用暗语对罗溪传递了信息,翻译过来就是:“红袖姐和鸣幽大人晚一些就到。到时候他们会和咱们在城里汇合。” 罗溪诧异:“他们这么快就找到邀请函了?” 麦小七鬼笑了一下:“等回合之后让他们自己跟你说。” 罗溪无奈地笑了一下:“你们这几个小鬼头。” 进入风息堡后,罗溪仔细观看这风息堡内部的风土人情,发现这里确实医馆药铺很多,而且每家每户的主治各有特色,有内科,外科,儿科,妇科等。其中最大的药铺,也是在最高最显眼处的,就是风息堡堡主所在的地方,门口也是一个巨大的医馆,名曰普济堂。罗溪看到这个名字觉得甚为搞笑,若真是普济堂,怎么门口还有那些快要死的病人呢?他们连个人道主义的临终关怀都没有。这风息堡主还真是假的可以。 再往外看四周的建筑,发现这些建筑确实是按五行八卦的形状建造的。整个城池可以在任何地方感觉到五行八卦的痕迹。他们入城之后穿过了好几条街道,可是转来转去仿佛是在原地转悠,可是实际上,他们已经离进门的位置很远了。 “我们到了。” 听到前面的声音,罗溪抬眼看到了眼前的大门,上面写着“丽华苑”三个大字。 前面带路的人对班主段良才礼貌地说:“请班主,百灵小姐和各位到里面休息吧,晚上田大人会亲自来给百灵小姐捧场的。” 小百灵听了面色一红,微微欠了欠身子:“有劳这位大哥了。” 段良才常年混迹江湖,场面上的事自然不会差,他不着痕迹地塞给了那个领路的一块碎银子,说道:“小哥辛苦了,晚上我们定会准备好节目,等待田大人的大驾光临。” 罗溪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暗道:田大人?就是那个大管家了?看来这个大管家在城里地位不低呢,竟然都被叫做大人了。 领路的小哥走后,段良才招呼着朝凤班前后:“动作都快点,下午好好排练,今天晚上田大人赏光,咱们得好好卖卖力气。”他看到抬着东西的罗溪说道:“柳柳,今天晚饭早点做,吃饱了好表演。” “知道了,您放心吧,安顿好了我就去买菜。” 罗溪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段良才却有些瞧不起她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了:“在这地方你还敢出去买菜呢?走出去十米你都找不回来。买菜的事情田大人早就安排好了,到时候青菜猪肉都会直接送过来,你做就是了。” 罗溪听了并不想反驳,总之这个风息堡她进来了,下一步计划就是弄清楚这风息堡的阵法。 待到戏班里的人安顿好了都去排练时候,罗溪趁着没人放出了藏在身上的金蝉子,有了鸟瞰的地图,会更加清楚整个堡内的构造。 申时三刻,也就是现在说的下午下午不到四点的时候,罗溪已经把饭菜做好了,不过发现小百灵并没有来和大家一起吃饭。她好奇,问:“阿福,百灵小姐呢?她不吃饭了吗?” 张明阳回答:“到了风息堡,百灵小姐可不会跟咱一起吃了。” “怎么?她要拍戏?” 班主段良才笑着说道:“田大人都给她安排好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罗溪心道:不用我操心更好,正好这几片牛肉给小七吃,他这两天都有点瘦了。 吃过饭,罗溪跟班主段良才说要出去转转,找找能给小七治病的医馆,段良才心里都是晚上的演出,哪有心情管其他,大手一挥,随他们出去,只是提醒她要找个院子里的伙计做陪同。 二个多时辰的功夫足够金蝉子把收集到的内容传递回来了。马特达蒙拼接了金蝉子传回来的散碎地图,加上数据整理,一副完整的3D立体风息堡地图立刻展现在罗溪眼前。 从俯视图上,罗溪看得出整个城池分为乾兑离艮巽坎艮坤外围八个区域和中心普济堂这个中心两部分。这里的每条街道都很相似,街道宽窄都一样,而且街边的店铺名称也很相似,比如:广安堂,广和堂,广慈堂,广祥堂,他们不光名字相似,装修风格也相似,若是不仔细区分,很难分辨得出。 由于自然关系,这座城在山中,山上的树木吸收水分会造出很多云彩,整个风息堡全年以多云天气为主,所以想以太阳或者星星为坐标寻找方向是不可能了。 同样由于自然关系,这里的风都不是一个方向的,由于山间的涡轮作用,很多风在风息堡内转圈刮,让人不知道到底是东西南北哪路风。 看到这个,罗溪笑道:“难怪这个风息堡如此神秘,各种自然奇迹加上能工巧匠,便造成了今日风息堡神秘的样子。” 在街上转了一大圈,对这里的环境有了个大概了解后,罗溪回到丽华苑的时候表演已经开始。戏台对面的宾客已经坐满了。看他们的服饰就知道来的大户人家不少,看他们一桩华丽的样子应该算是本地的贵族。罗溪自言自语道:“来了这么多有钱人,今天晚上的收入一定不会少了。” 她往台上看去,几个年轻的武生正在表演翻跟头,那一个个劲头十足的跟斗翻得台下连连叫好。可是和往日的气氛不同,罗溪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到了后台她才知道为什么:小百灵不上台了。 这小百灵是朝凤班的台柱子,也是很多人来这里看戏的原因,她若是不出场,一定会引起很多客人的不满,到时候别说下次,就连这次朝凤班能不能得到赏钱都是两说。 罗溪到了后台难得听到段良才会那么说软话。过一会儿,他从小百灵屋子里出来,阴沉个脸,其他人都绕着班主走,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谁都不想撞枪口上。 罗溪正好看到张明阳在忙着收拾放乱的假兵器,偷偷抓来问:“这是怎么了?” 张明阳叹了口气说道:“百灵小姐不上台。” 罗溪一看这时间差不多了,问:“这都快到她上场了,为什么还不出来?” “还不是为了等田大人!百灵小姐说了,田大人不来,她就不上场。” 罗溪问:“咱来的时候领路的不是说了吗?田大人晚上一定会来。” 张明阳说道:“他们那些大人物时间哪有准头啊?没准手里的事情忙不过来就晚些时候过来呢。只是咱这都开戏了,这么多客人呢,也不能专门等他一个啊?” 罗溪点点头,再看段良才,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有演员问:“班主,上面跟斗快翻完了,咱下一个节目上什么啊?” 段良才做了两次深呼吸才把火气压下来,说道:“让老旦和老生再上去,就唱思念这姑娘。” “可是刚才他们已经上去过了啊!” 段良才急了:“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呢!让拉弦子和打鼓的师傅们拖着点。” 他们今天上的这出戏叫《千里姻缘》,讲的是一个姑娘在出去游玩的时候遇到了一位书生,两人对着山景吟诗作对产生了感情,女子回到家后对那个书生念念不忘,拒绝了前来说媒的所有人。书生在获得功名之后对这个女子同样念念不忘,他立刻准备好聘礼去姑娘家提亲,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个很俗套的故事。只是老百姓们总是对这种合家欢的结局百看不厌。 现在舞台上已经演过了父母出来介绍家境,介绍这个漂亮女儿,还说女儿出去玩,他们心中不放心。接着表演了书生游山,甚至加了一段书生遇到劫匪,他巧妙化解的片段。刚才那段翻跟斗的,就是描写山上土匪剽悍的戏。 加戏就那么好加的吗?都没有排练过,怎么加?怎么配合? 其实这种戏班子在表演的时候经常会被客人指定剧目,很多时候都是客人临时起意。他们若是说没有排练过就不演,客人一生气很有可能就不给钱了。这种时候就考验演员之间以及演员和乐队师傅们之间的默契程度了。 平时在训练的时候乐队师傅都是跟着的,知道他们的调门多高,加上他们行业内部特殊的暗语收拾,便知道这是要那一段曲子。至于词,好多都是知道故事情节现场编。只要是合辙押韵,客人们都以为这就是原版,这出戏就是这么演的。 今天这加场的戏份就是这么来的,本来是个言情剧,被小百灵这么一闹,变成武侠剧了。 第646章 救场 罗溪看着张明阳着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好,蹲在地上挠头。旁边有路过的还踢了他一脚:“这都忙着呢,别挡道。”那一脚不轻,张明阳摔倒在地上一下子没起来。 罗溪扶起张明阳要和那个武生理论,张明阳却按住了她:“大家都着急,没事的。” 这时候麦小七刚在外面买了个江米糕,他兴致勃勃地双手捧着跑进来要给罗溪吃,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个武生,那武生反手抽了麦小七一下:“哪里来的野孩子?没看这都忙着呢吗?” 麦小七由于身体特质并没有被打疼,只是有点蒙:“咋回事?” 罗溪最忍不得有谁欺负她的人。看出那正是小百灵身边最得力的打手,心道:你们欺负我就算了,还敢欺负我的人?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小百灵啊小百灵,你不是不让别人抢你彩头吗?哼,咱走着瞧。 她让小七暂时回到自己房间里歇着,然后低声问张明阳:“你想救场不?” 张明月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一般:“怎么?柳柳姐,你有法子?” 罗溪:“那就看你舍不舍得面子了。” 张明阳站起身说道:“只要能救活了这场,别说面子了,命给你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上了台可就没反悔的余地了。” 张明阳急得扔了手中的衣服:“柳柳姐,你就说怎么办吧,我都听你的。” 罗溪低声在张明阳耳边嘱咐了几句,张明阳眼睛瞪得大大的,问:“这行吗?” 罗溪反问:“不行你有别的主意吗?要不我直接回去睡觉了。”扭头就要走。 张明阳一把拉住了罗溪:“我去换衣服,让张婆子给你化妆。” 罗溪说道:“赶紧忙你的去。”化妆还用张婆子?她随时可以搞定,易容术都是秒变,这点戏妆算什么? 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张明阳就回来了,这时候罗溪已经化好妆换上了衣服。因为要表演的是个丫鬟,所以弄个发髻,没有簪子。 台上,客人们已经不愿意看那老头子和老婆子絮絮叨叨了,他们开始起哄,甚至王台上扔茶碗,饰演父亲和母亲的老生和老旦被杯子砸跑了。 “演不下去了,真演不下去了。” 老旦擦着额头的汗水问:“小百灵还不出来?” 段良才叹了口气,摇摇头,心中懊悔当初怎么就请了这么个祖奶奶来朝凤班?若是没有这次机会,朝凤班或许会继续平庸,可是好歹能活。可是她来了,没出彩,这朝凤班的牌子快砸了。 “我来。” “快去。”段良才回头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丫鬟打扮却长相不输小姐的人他从来没见过。问“你是谁?” 张明阳连忙解释:“班主,她是柳柳。” 班主一挥袖子:“你要上台?这不胡闹吗?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快回去,别在这瞎掺和添乱。” 张明阳道:“班主,就让柳柳姐试试吧。” 外面的叫喊声更大了,各种喊着退票!从台下扔上来的水果从台上的入场门都砸到后台了。 老旦和老生想的是班主别让自己上台受罪,于是也劝道:“班主,就让她试试吧。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就是,反正都这样了。”大不了她上去再挨一顿打呗? 段良才仿佛身上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毫无力气地说道:“随你们去吧。” 接着老旦在后台大声念白:“小黄鹂,你去看看小姐回来没有,若是没有回来,你出去迎迎她去。” “好啊,黄鹂这就迎小姐去。” 不过一句念白,已然能让人听出惊艳,那女子委婉的声音果真如黄鹂鸟儿一般清脆。 台下听了不扔东西了,都在翘首看着戏台上的出场门,纷纷议论道:“这朝凤班来新人了?” “小百灵出来了。” “不可能,小百灵演的是小姐,这个是个丫头。” “别说,这丫头的声音挺脆生。” 段良才听到罗溪这一嗓子,感觉找到了黑暗中的明灯,崩塌的世界又有希望之光了。立刻嘱咐乐队师傅:“稳着点。” 上了台,罗溪按照上台的规矩,先做自我介绍:“小姐出去大半天了也不见回来,老爷和夫人在家都等着急了,我是夫人的丫鬟小黄鹂,这夫人让我去看看小姐是不是回来了。我这左看右看根本没个人影儿,莫不是小姐出什么事了吧?”她故作思考状,锣鼓点响起,走了半圈台子,忽然顿住,说道:“我这就出去迎一下她。这附近荒芜的地方挺多,小姐走着若是怕了就不好了。” 前面一个人走,张明阳丑角无赖出来了,他一脸的猥琐,说道:“我这一天都没开张了。昨天好歹抢了两吊钱,今天转悠了一上午,白忙。”忽然间他看到了台上正在走的丫鬟,他眼睛转了三圈,主意打定,拿着手里的棒子拦在了小丫鬟的身前:“站住!干什么的?” 小黄鹂看了这么凶神恶煞的人连忙用帕子遮住了脸:“我是要去接我家小姐的。你快让开。” 张明阳一脸无赖像说道:“过去可以,不过你的留下买路财。” 小黄鹂把自己的钱包扔了过去,无赖捡起钱包,闻到上面的馨香动了坏念头:“这点钱恐怕不够啊。” “那,你还要什么?” “你把鞋子脱下来,我看还能值点钱。” 这个时代的女人保守的很,若是女人的脚被谁看到就等于失贞,要么嫁给看她脚的人,要么青灯古佛相伴。 台下的客人大多是男人,心中都有那么一两分龌龊的心思,只不过谁都不想表现出来。可是看着众人伸着脖子紧盯着台上小丫鬟的脚,就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了。 小黄鹂不同意,那无赖拎着混子上来要打,她害怕喊道:“好好好,我脱就是了。” 众位看官更加心痒难耐了,他们真的想看这长相秀气,身材顺溜的女子能生得怎样的玉足。 小丫鬟抬起了脚,又放下了。听到台下有微微的叹气声。“你这么看着我不好意思。” 无赖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黄鹂撒娇了:“就是不好意思嘛。” 无赖问:“那你要怎样?” “你把那棒子放在中间,全当一条河,你在河那边,背过身去,不许偷看。我脱了鞋子,把鞋子扔过去,你直接拿走就是了。” 为了能“得到”鞋子,无赖把棒子放在了两人中间,自己后背对着观众:“我不看就是了,看你还不脱?” 小丫鬟看着无赖转过身了,她猫着腰,悄声拿起棒子,一下子打在了无赖身上,无赖吃疼,被打得满场跑。“哎呦,哎呦,你怎么打人啊!” “我让你劫道,让你抢钱!” “哎呦哎呦姑奶奶呦,您轻点,轻点。咱有话好商量不是?” 丫鬟停下了说道:“行,不让我打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你把衣服脱了。” “啥?你让我脱衣服?” “刚才你还让我脱鞋呢。” 无赖不愿意,小黄鹂又追着打:“你脱不脱?脱不脱?”跑了一圈站在台前问观众:“大家伙说说,他到底该不该脱?” 若说之前众人心中想看姑娘脱鞋是有些龌龊,想喊脱,却怕有人说他下流。现在让一个男的脱衣服却没了顾忌,而且他演的是坏人,惩罚坏人会让所有人心中正义感爆棚。 他们大声喊着:“脱,快点脱!” “刚才你怎么欺负人家姑娘的?” “别墨迹,赶紧脱!” 众人的这番义正言辞,完全忘记了刚才想看女子玉足时候的龌龊了。 无赖在起哄中脱了上衣,没想到这上衣里面是一个两岁孩童才会穿的红色肚兜,因为肚兜太小了,只够挡住无赖的胸口,其他地方光溜溜的。肚兜上面的绳子不够长还是用彩色布条系的。大家看到那不和身份的穿着哄堂大笑。 看着这么多人笑,小黄鹂拿着棒子厉声说道:“接着脱!” “啥?还要脱啊?” 旁观者永远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有人带头,他们自然跟着起哄。更何况他们也想看看这男人脱了裤子里面是什么。 “脱!” “脱!” 无赖把裤子也脱了,露出了里面粉色的丝绸大裤衩。 一个男人,穿这个颜色的大裤衩,观众看得都笑疯了。无赖在台上手足无措,小黄鹂喊道:“我告诉你,打家劫舍可不是什么好出路,赶紧找个正经营生做吧,若是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惹是生非,我这手里的棒子可不会留情面。”说着拿棒子挑起地上的衣服说道:“拿着你的衣服赶紧滚,别当了姑奶奶的道儿。” 无赖“灰溜溜”地下台了,留在台上的是一个勇斗歹徒的英雄,她扛着棒子慢慢行走。台下已然叫好声一片,甚至有人开始叫小二看赏了。 在后台化妆间里的小百灵一字不落地听完了前面的戏,她没想到这个柳柳竟然有如此本事,当初还发誓不唱戏,都是骗人的!听着连连叫好的声音,她若是在不上场,恐怕当家花旦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第647章 二公子有赏 为了照顾面子,小百灵假装咳嗽了一下,一直在门外守着的人立刻到屋里,假装力请她,然后她为了“大局”才出来表演的。出来便看到众人围着张明阳夸赞,尤其是班主,以前别人欺负他,班主只是假装没看到,说明这个人在班主眼中不值一提,可是现在班主都出来亲自给张明阳披上了衣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以前咋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 张明阳从来没受过这样的重视,看着这么多人围着他,竟然不好意思了。看着班主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刚才在台上“丢脸”是救了班主,心中高兴,可是这人太实在了,不知道趁着机会为自己捞点好处,他照实说:“都是柳柳姐的主意,情急之下也没和谁商量。没让您生气吧?” “哪里有生气?高兴还来不及呢。今晚吃饭你坐我旁边,真是好小子。”以前怎么没发觉这小子长得还挺顺眼的。他丝毫不记得刚才是如何认为这小子是“胡闹”的。 旁边的老旦和老生也说:“我就说他俩行,这一上台,果真行。” “就是,我看明阳这小子就是个有潜力的,我这眼力,不会看错的。” 热闹间忽然有人咳嗽了一声,这明显是有人要提醒注意的意思。大家转头,发现小百灵出来了。班主立刻迎了过去,只是少了刚才那种热情和急迫感,谁都能看出来班主这是对小百灵心有不满,之前因为没有办法必须低三下四,可是现在人家心里有底气了,至少能给小百灵带来威胁的人已经出现了。“哎呦,你可算出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小百灵假装歉意说道:“刚才身子不爽力,刚刚觉得好了些,让班主费心了。” 这托辞太假了,只是大家心里明镜儿,她还是个角儿,总要给点脸面不是?也就都没吭声。 罗溪正从这边下台,刚好和小百灵撞了个对脸,“哎呦,想不到柳柳姑娘还有如此本事呢,谁能看出这就是个做饭的婆子呢?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明褒暗贬地让人看清她的位置,不过是个做饭的婆子。 罗溪只是微笑了一下说道:“该你上场了,大家都等着呢。” 小百灵假笑:“看戏看角儿,这道理谁都懂得。”她要点一点周围心里向往柳柳的人,让他们知道戏班里唯一的角儿是她小百灵。 外面的锣鼓点已经响起,那就是在催戏了,小百灵低声对罗溪说道:“下来再跟你算账。” 小百灵上台后,台下所有人都围在罗溪身边。 “柳柳,真是好样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份本事。” “可不是?这日后,你会更有发展的。” 罗溪并不在乎这些赞美之词,她上台,不过是生气小百灵的人太嚣张跋扈。你没惹着我,咱俩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若是惹着我了,呵呵,所谓杀人诛心,我一定把你最想要的东西拿到我手里。作为一个戏班的角儿,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观众的喜爱吗?把这份喜爱夺走了,小百灵还有资本嚣张了吗? “今儿这场戏幸亏阿福了,若是没他,断然不会有今天的效果的。班主,你可得好好赏他啊!” 班主早就乐得合不拢嘴了:“赏,该赏,今儿这场戏你们俩都是功臣。”一来是保住了朝凤班的牌子,二来是让小百灵认清自己的地位。有了柳柳,日后他还怕制约不住小百灵吗?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没把他视为生命的朝凤班当回事。 “大家都忙去吧,我去卸妆。弟弟还等着我呢。” 班主一把拦住了:“先别着急卸妆,等着结束一起谢幕去。” 罗溪只是摆手,表示不去谢幕,可这个时候小二带着人送来了一份大赏,赏金不是一个特别大的数目,可是送赏的人不一般,那可是风息堡的二公子,相当于一个国家里皇子身份的人。还带来一句话:“我们公子说了,后天是风息堡老太太的生辰,想邀请朝凤班各位去普济堂给老太太助兴。” 段良才听了简直如同天下掉下金元宝一般。之前只想着能进入风息堡给达官贵人表演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进入普济堂给老太太表演。这不是做梦吧? “这一锭银子是赏金,请班主收好。对了,刚才饰演丫鬟的是这位姑娘吧?这个是公子单独赏给小黄鹂姑娘的。不知姑娘芳名?” 罗溪接过上前欠了下身子:“柳柳谢谢二公子了。”所有人看到这里相互使了个眼色,明白这是二公子对柳柳有意思。日后这朝凤班的天怕是要变了吧? 段良才拿着这一锭仿佛还带着温度的银子心中颤抖,能去给普济堂的老太太表演,这得是多大的荣耀啊!“好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排好精彩的节目让老太太高兴。” “公子还等着我呢,班主忙吧。”那人刚要走,却转了个身:“刚才那出戏是新排的吗?后天会上演吧?” “会,一定会上演的。您就放心吧。” 有人去送公子的下人了,其他人呼啦一下都围在班主身边看他手上的一锭银子,纷纷讨论着:“还是大家族的公子,出手就是阔气。” 还有的特意靠近罗溪拍着扯扯她的袖子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你可有好日子了。” “就是啊,日后发达了,可别忘记我们啊!” 班主想得更多。他寻思着小百灵是因为和普济堂的大管家睡过一夜,所以他们才有进入风息堡的机会。作为过来人,他怎能不知道小百灵的想法?那就是勾引住田管家,让他收了,也就不用总过这种风雨飘零的日子。可是田管家见多识广,怎能随便收一个女戏子回家?人家不过是玩玩她而已。再说,田管家就算想邀请他们戏班,也得等个节骨眼,他们进城来表演几天,等到事情结束还得出去。 可如今若是风息堡的二少爷看上柳柳,那就不一样了。听闻这二少爷最近地位大涨,已经快赶上大少爷了。朝凤班若是能入了二少爷的眼,说不定可以留在风息堡,有个固定的场所唱戏,这就算安稳了,总比整年四处找活好得多。 他拉住罗溪道:“看到没?”他指着手里的定金说道:“人家可是冲着你来的,一会儿你可得上台谢幕呢。” 罗溪本不想去,可是听到说可以进入到普济堂,还是给老太太唱戏,她决定牵住这根线,等进入普济堂和萧无痕碰个头再说。于是答应:“知道了。不过我要先去看看我弟弟。刚才他受了委屈,那孩子小,怕他想不开。” 人家都这么说了,段良才怎能听不明白?这是人家让他给自己立威呢。一场戏下来,柳柳可是班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谁要是让她不痛快那还能行?“刚才是谁?给我出来!” 抽了麦小七的那个武生低着头站出来说道:“刚才是我不对,给柳柳小姐赔礼道歉。” 罗溪没说话,还是站着,段良才明白这是她觉得诚意不够。这个武生是小百灵的跟班,也是她的打手。今天本就对小百灵不满意,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好好罚一下这个小子。他也想给小百灵提个醒,让她知道谁才是戏班的班主!“今天晚上别去吃饭了,到外面扎马步,什么时候柳柳不生气了什么时候你才能休息。” 说到这,罗溪才有了表情,说道:“我去看看弟弟,他身子骨弱,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他我有些不放心。” 回到房间,罗溪问:“刚才那下疼了吗。” 麦小七一脸不在乎:“就凭他还想打疼我?”然后一脸仰慕地说道:“老大,你可真厉害,刚才我可都去台下看了,那叫好声,可比现在的小百灵的大。您要是多呆两天,小百灵的地位可是不保喽。” “行了,刚才你不是只想给我送块糕吧?” 麦小七收起玩笑的情绪说道:“红袖姐和鸣幽大人已经进城,他们被安排在西园客房。他们还带了百十人。” 罗溪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已经去看过了吧?怎么过去的?这城里有阵法,就不怕走丢了?” 麦小七有些不屑地说道:“什么破阵法?我完全感觉不到它有什么威力。” “你是怎么找到红袖的?” “闻着味道就找到了啊!” 对于一般人来说,走路除了看方向就是看街上的标志性建筑。可是麦小七是狼人,况且他的年纪小,没有那么多记路的经验反倒是成全了他完全凭借味道寻人的方式。 罗溪无语,感情这么大的阵法被狼鼻子破了。“晚上这边完事带我去找他们。” 这边小百灵已经唱得满堂彩,为了牢固自己的地位,更是为了向段良才证明谁才是真正的角儿,她今晚唱得格外用心。田总管自然没少给她捧场,只是或许有二公子在,他赏得不敢那么大方。 晚饭时候,段良才本想把柳柳和张明阳安排在身边,却看到一直瞪着他的小百灵,今天他对小百灵的表现很不满意,但是毕竟是角儿,不能太过分,柳柳没有培养起来的时候还得靠她撑场子,所以安排她坐在自己的右边,安排柳柳坐在左边。 其他人按照老规矩排座,只是张明阳被安排在和班主同一桌。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班主第一杯酒表扬了所有人,第二杯酒表扬了小百灵,说她是朝凤班的顶梁柱云云,第三杯酒居然敬给了罗溪。 第648章 我唱了吗? 第三杯酒竟然敬了柳柳,小百灵内心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一个做饭的婆子能与班主和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桌已经是天大的赏脸了,怎么班主还要给她单独敬酒?这是要让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万千宠爱了吗?难道当初班主对自己的保证不作数了吗? “班主,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这柳柳可是在众人面前起过誓的。”她转头对罗溪说:“柳柳不会不记得了吧?” 段良才知道这小百灵一定使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柳柳什么事了,她已经残害了戏班里不少小花旦的苗子。以前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那些苗子还要等上好几年才能上台,再说他们的天赋确实不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柳柳已经得了二公子的喜欢若是这个时候被小百灵迫害了,他岂不是要失去一个壮大朝凤班的绝佳机会? 他很郑重地问:“誓言?什么誓言?我怎么不知道?” 小百灵:“您不知道不代表他们都不知道,你问问他们去,没进城的时候柳柳是不是当着咱的面起誓了?” 段良才阴着脸问众人:“真的吗?”听着像问,其实就是告诫班子里的人:我看你们谁敢说听见了! 小百灵在朝凤班确实地位很高,却依然高不过班主,更何况现在柳柳的地位已经上来了,虽然八字还没一撇,众人已经把柳柳归为二公子的人。一个背后是公子,一个背后是管家,谁大谁小大家心里都没数吗?所以在场没有人吱声。 小百灵从来都是一呼百应的,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她站起来说道:“怎么了?都哑巴了?刚才看你们拍马屁时候不是说得挺欢吗?这柳柳当初可是在大家面前起过誓的,说她来这朝凤班绝不学戏,绝不唱戏。若有违背誓言,五雷轰顶,他弟弟不治而亡。” “若是你现在退出尚且罢了,若是还敢妄想其他,你不怕五雷轰顶,就不怕你弟弟有个三长两短吗?” 段良才大怒,他觉得这个小百灵真的是太过分了:“小百灵……”他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班主别生气,小百灵说的没错。”说话的是罗溪。 班主听了这个生气,他这么为对方遮掩,就是为了让她有个往上爬的出路,怎么她自己这么不识好歹呢?不过接下来他听到的话确实很舒心啊。 小百灵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看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不过接下来罗溪说的话让小百灵气歪了脸,“你也说了,我的誓言是不学戏,不唱戏。我做到了啊!你们学戏的时候我去听了吗?你那么多眼线若是看到我偷学,早就把我打出来了吧?再说我演的这出巧打笨匪是你们朝凤班的剧本吗?若是之前就有,怎么没见使出来呢?” 老旦演员其实是个年纪不太大的姑娘。她原本不想演老太太,想演个旦角,以前偶尔也客串一下。不过自从小百灵入了戏班,她就一次旦角的机会都没有了,就连练嗓子都不被允许。每次练嗓子,都有小百灵的打手跟在身边,她深有感触说:“可不是么,这小百灵的眼睛可是最灵的,不管在哪个角落,她可是都能发现呢。再说这出戏确实好,你看那满堂彩,啧啧啧。” 小百灵气急:“你?哼,就算你没学戏,你总唱戏了吧?这总是违背誓言了吧?” 罗溪反问:“我唱了吗?从头到尾我只有念白,没唱过一句。在这里坐着的都是这行的老人了,我有没有一句唱腔,他们心里没数吗?” 众人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一句唱腔都没有,都是念白,再不就是身段,哪里有唱过一句?纷纷点头确认说道:“可不是?还真没唱过一句呢。” 唱戏,其实是唱腔,念白,身段等综合在一起的统称,之前说的,小百灵以及众人都以为是这个广义的唱。可是到了现在,罗溪解释为狭义的唱腔,众人完全故意忽略了罗溪偷换概念这件事。也怪这小百灵平日里仗着得宠太嚣张跋扈,明里暗里把人都得罪了。到了关键时刻,绝大多数人都不帮她了。 一顿丰盛的晚宴,大家吃得各怀心事。散场之后,小百灵拦住了罗溪,说道:“别以为你唱过一场戏就以为自己成个角儿了,还差得远呢。” 罗溪无语,这不过就是她为了任务作掩护的身份,堂堂王妃不是挺好吗?犯得上和你抢这么个抛头露面的位置吗?“还是那句话,我是来给弟弟看病的,能进普济堂就是为了给弟弟看病。至于其他,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顺便说一句,我在这里的时间若是谁让我或者我弟弟不痛快,我也绝不会让他痛快。” 小百灵竟然发现自己没有维系到这个人,心中很是生气,可是看着对方毫不在乎的背影,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在乎角儿这个身份吗? 身份格局不匹配的人是无法聊天的,因为他们所处的环境,心境都不一样,视野就更不一样了。 摆脱了小百灵的纠缠,罗溪换了夜行服跟着麦小七找到了红袖和鸣幽的住处。只是进了门后,他忽然被一股风卷走了。 “骆驼,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我不能来吗?” 当罗溪看到了拓跋曜,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不是应该跟着军队一起吗?“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和红袖他们一起。” “和他们一起?那小七怎么没告诉我?” “别说他们了,好几天了,你想我了吗?” “想了,你想我了吗?” 两人几日没见,竟像分开了几个月一般。相互又说了一会儿情话才从屋子里出来。 出来之后,看着麦小七正和那只红毛狮子玩得欢。小狮子看到罗溪,立刻抛开麦小七向真正的主人奔去。 “狮子?你怎么来了?小白呢?” “小白在外面练兵呢。” “你们怎么碰到一起的?” “让红袖给你解释吧。” 罗溪看到红袖,慢悠悠地问:“你怎么来了?” 红袖知道当初罗溪是不让她出军营的,这次捆绑着鸣幽可是背着罗溪做的事情。“主子,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再说我这不是也想尽一份力吗?” 罗溪看着他们的打扮问:“你们是什么身份进来的?怎么弄的?居然还能带兵?不错啊!” 鸣幽双手抱拳说道:“王妃,这次多亏红袖小姐。” “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红袖就把之前他们救人,躲人,带人报仇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 罗溪问:“后来斯尔哈的那些家奴呢?怎么处理的?当时你们带的人不够,王爷的人距离又远,想要悄无声息地完成任务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红袖自豪地拍了拍小狮子的头:“这就要多亏小狮子和小白了。”她仿佛献宝一般说道:“你不知道现在小白有多厉害,领着百十头狼就把那些人给灭了,骨头都没剩下。” 鸣幽接着说:“我们本想派个人回去报信,红袖姑娘说把这件事交给小狮子,没想到这小狮子比战马跑得还快。本以为王爷他们三天才能到,结果一天半王爷带着人就到了。” 拓跋曜心道:要不是得照顾你们这帮人,本王半天时间就到了。 罗溪说道:“后天朝凤班要进入普济堂唱戏。” 红袖拿出两张请帖说道:“我们也收到请帖了。说那天是老太太过生日的正日子,他们要在全府上下热闹热闹。” 拓跋曜说道:“既然是热闹,咱们就有机可乘。明日鸣幽和红袖姑娘带着人配合王妃在普济堂与萧无痕汇合,本王和麦小七到这城里四周转转,看看他们的兵力设防。” “好,就这么办。” 几人刚商量好了,却发现又有客人了。 鸣幽警觉地发现了来人:“谁?” 罗溪用感知探熟悉的气息:“没事,自己人。” “萧无痕?你怎么会来?” 萧无痕看到大家显然非常高兴,她给罗溪施了个大礼,其他人只是抱拳点头,说道:“我今日听到有一头红毛怪进城了,就知道你们来了。几方打听,才知道你们在这里居住。” 罗溪问:“你住哪里了?” 萧无痕叹了口气:“一言难尽。” 罗溪给他倒了杯茶:“没事,慢慢说。” “上次我费尽心力让鸣幽大人回去送信,已经引起了堡主的怀疑,他把我软禁起来了。” 红袖问:“那你怎么出来的?” 萧无痕冷哼了一下:“就他们那几个人还想缠住我?真是笑话了。” 想起此行的任务,罗溪说:“对堡主家里你了解吗?老太太生日那天,我们就要进普济堂了。” 萧无痕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风息堡的堡主名叫司庆乾,四十多岁,他有两个夫人,分别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风息堡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他们经常在堡里活动。只是你们说的那个老太太,我到现在也没见过。” 第649章 地牢的嘶吼 “后天在普济堂听戏这件事你知道吗?” 萧无痕点头:“知道,而且这次动静挺大,我听说附近草原上有点脸面的领主都来了。有点反常。” 拓跋曜问:“怎么反常了?” 萧无痕说道:“我曾经和司堡主见过面,感觉他并不是一个这么好客的人,也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 罗溪问:“难道是老太太喜欢?” 萧无痕摇摇头:“说不清楚。要是堡主平日里就以老太太为尊,老太太又这么爱热闹,那么我来这么多天不可能连老太太的影子都没看到。一个爱热闹的人怎么可能总在房间里呆着?” 拓跋曜点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这一趟得当心了。这次的计划:想办法单独和司庆乾聊聊。他能答应我们借道最好,若是不答应……”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就是直接迷晕了,夺其面具假传命令。 忽然间拓跋曜听到外面有声音,问萧无痕:“你确定把尾巴都甩掉了吗?” 罗溪忽然抓起萧无痕的手腕,一个运力,他的胳膊上出现一个跳动的小红点。罗溪说道:“他中蛊了。” 拓跋曜:“小七,我们去把那些尾巴解决掉。” 罗溪同时不用分说直接用针封住了萧无痕身上的几处大穴,接着拿出一粒绿色的药丸,用火点燃了熏制这些针。 萧无痕只感觉忽然间全身无力,疼痛无比,好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啃食他的骨头,豆大的汗珠瞬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红袖看萧无痕要忍不住了,从身后抽出她随身带的马鞭:“咬着。” 萧无痕也不管那东西是不是干净的,一口咬住,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这边罗溪用银针把萧无痕胳膊上跳动的红点一个一个挑出来。当最后一只虫子掉在地上被红袖踩死的时候,萧无痕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晕倒在椅子上了。 “鸣幽,你给他换件衣服吧。原来的衣服用火烧掉。” 这个时候拓跋曜带着麦小七处理完尾巴回来了。很明显,进门的时候麦小七一脸崇拜地看着拓跋曜,估计是被他的神武倾倒了吧? 拓跋曜看到地上的,已经不是会动的红点,而是黑色的血迹。问:“这是什么东西?” 罗溪说道:“这中蛊叫千里追,只要目标人物身上有子蛊,母蛊就能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把他找到。” 拓跋曜问:“来的人像是堡里的打手,看样子是司庆乾给他下的蛊了。” 罗溪眼睛眯了眯,说道:“恐怕在这里我们要遇到熟人了。” 拓跋曜:“谁?” “霍晟。” “霍晟?那个毒王?” “对,就是曾经跟着信王的那个霍晟。” “我说当初追踪信王余孽的时候怎么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竟是把他落下了。” “看来风息堡这事我们要管到底了。” 风息堡老太太的生日当天,普济堂内大设酒宴,宾朋满座。当然红袖和鸣幽也在被邀请的名单之内。 酒席宴后众人又被邀请到后花园听戏,这出戏就是朝凤班专门为老太太寿宴排练的戏。今天一整出戏当中小百灵都没有出什么幺蛾子,因为她这几天真是是被整怕了。罗溪暗示:只要今天她能得了老太太的眼,让她同意堡主给小七治病,她就会立刻离开朝凤班,和朝凤班再无瓜葛。即便是段良才想留她也没办法,因为从始至终她都不是朝凤班的人。 富贵人家看戏,为了表示男女有别,自然会把男人和女人分开来坐。有些身份的妇人是要坐到包厢里的。包厢的窗子是一种透明度非常好的蚕丝制成,如同玻璃一样,里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但是外面看不到包间里。 罗溪让马特达蒙在周围用射线扫了一遍,经过分析发现老太太的房间内显然是太过安静了。反倒是二夫人的房间里热闹非凡。若不是提前知道包厢的主子,她都会误以为今日是二夫人过寿辰呢。 从台上下来,罗溪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按说现在是二夫人得宠,刚巧那时候司庆乾也在那个包间,她那间屋子热闹也是正常,可是老太太的包间如此清净就太不正常了。 卸妆后,红袖和麦小七来找她:“主子,这普济堂不对劲。” 罗溪问:“怎么不对劲?” “我和小七在南院探查,经过他书房的时候,小七听到有嘶吼的声音。” 罗溪:“小七,确定吗?” 麦小七点头:“确定,不仅有嘶吼的声音,还有一股子怪味。说不清楚。” 罗溪点头:“恐怕蹊跷就在这里了。”她看了红袖一眼说:“你替我在这里顶一会儿。想办法拖住那个司庆乾。”然后叫麦小七:“你去把王爷找回来,告诉他在司庆乾的书房外碰头。” 罗溪到书房的时候,拓跋曜也到了。而这个时候,他们刚好又听到了那嘶吼的声音。这种声音常人听不到,但是罗溪已经练成太极拳操的十层,拓跋曜又是狼人,两人的听力非比寻常,自然能够听到这嘶吼声。 拓跋曜“好像是在地下。” 罗溪:“书房里应该有暗道。” 拓跋曜:“不过我觉得可以抄近路。” “抄近路?” 拓跋曜把罗溪带到了花园里一处假山中间,罗溪能感觉到那声音正是从这里的地下传上来的。只见拓跋曜运力向地上一拳,那地便出了个洞,从洞口刚好能看到地下有监牢,也就是说拓跋曜一拳把二尺厚的土层击穿了。罗溪感叹:平凡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往洞里扔了两粒药丸以及金蝉子,然后给拓跋曜一粒解药。等到洞里没声音的时候金蝉子的洞内情况报告也传回来了。 “没事了,下去。” 两人到了地牢,发现地牢里正用手腕粗的铁链绑住了一个人,那人满头白发,已经昏迷。罗溪闻到了麦小七所说的怪味,正是从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而且这种味道她很熟悉。再看那人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黑,而且黑得透亮。那人虽然睁着眼睛,可是眼神里没有一丝色彩,完全是混沌的。 “把他救走。” 拓跋曜问:“这人是谁?” 罗溪:“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知道这个人就是霍晟要害的。他想害的人,我偏偏要救。” 拓跋曜:“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霍晟要害的人?” “你还记得我们在清风山进去的那个塔吗?在第三层我们遇到了霍晟。” “当然记得,他当时还让我们喝茶,结果他的毒并没有下在茶里。怎么了?” “当时他把香混入了销魂散,而现在这种怪味里就有销魂散的味道。我一直觉得这种味道很熟悉,现在刚刚想起来。” “想不到那余孽在这里还想害人。” “那就别让他得逞了。” 感觉拓跋曜不过是用了几个手劲儿,那腕子粗的铁链便断掉了。罗溪把一个看守化妆成那白发人的模样如刚才一般栓在原处。两人收拾了一下现场,从洞里钻出去后用巨石把洞口挡住了。 一系列动作下来,罗溪感叹:有个大力士在身边,感觉不是一般的好。 回到西园客房,罗溪让拓跋曜把白发人平放在床上,用水化开一瓶白色的粉末又滴了几滴自己的血,然后让拓跋曜给他灌了下去。 “把这个人放到浴桶里。然后你给他运气,遇到阻碍立刻停止,只要把他体内的那股子乱气引出来即可。今晚是关键,能不能挺得过就看他自己了。” 一个时辰后,那一盆子的水已经漆黑。罗溪让人给他又换了三次水才消停。那白发人的身上黑色发的亮光渐渐暗淡,接着黑色慢慢退去,露出了皮肤原有的颜色。那人的气息也渐渐变强,逐渐有规律起来。 “80%毒素排除,检查完毕。”马特达蒙报告之后,罗溪送了一口气。 再看那人,已经清醒,他抬起头来,眼睛清明,哪里还看得出之前的混沌? “你醒了?” 拓跋曜叫人帮这个白发人梳洗一番,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再看这人虽然虚弱,却有着一身超脱世俗的气质。 “你们是谁?怎么会解地狱之悔?” 拓跋曜说道:“还是先告诉我们你是谁吧。” “我是风息堡堡主司庆乾。” 拓跋曜:“那今天宴请宾客给普济堂老太太摆寿宴的是谁?” 司庆乾摇摇头,叹了口气:“造孽,造孽啊。”他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才说:“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庆坤。” 罗溪问:“他把你关起来的?” 司庆乾无力地点点头。“还是怪我太轻信他了。” 罗溪问:“他和霍晟什么关系?” 司庆乾诧异:“小姑娘,你居然知道霍晟?”问完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你认识,你肯定认识,能解开地狱之悔又怎能不认识他呢?你们是同门吗?” 罗溪摇摇头,而且一脸的厌恶让人知道她才不屑与那种人为伍。 司庆乾又问:“能给我看看解药吗?” 第650章 司家的狗血故事 罗溪把刚才剩余的药粉扔给司庆乾,他闻了一下忽然神情激动:“你是谁?怎么会有我爹的配方?” 罗溪听了吓一大跳,“你爹?”后来才发现确实有可能,因为司步久,司庆乾,是一个姓氏。“他教过我本事。”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罗溪:“他要我保密,所以不可说。” 司庆乾知道他爹的脾气,若是这丫头真是爹的徒弟,那么他一定问不出来,所以退而求其次:“他现在还好吗?” 罗溪:“至少几年前我离开他的时候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 司庆乾放心地点点头,喃喃说道:“不错就好,不错就好。”他掉了一阵眼泪,然后仰起头,用手擦了把脸,抹去了脸上的泪水,调整好情绪说道:“既然爹教你本事,你便是我师妹了。” 这算认亲戚?不过有这么个亲戚也挺好,至少以后借道的事情好办了。不过目前须得弄清楚他为何如此狼狈。 “你怎么会这样呢?司庆坤把你关起来的?” 司庆乾叹了口气说道:“这还要从头说起。” 四十年前,司步久出远门给患者医治,一走就是三年,回来时候却带回个不到一岁的孩子。他的解释是路上看到个弃婴,看着孩子可怜就抱回来。司步久的妻子说既然丈夫同意收养,她养着便是,正好还能与自己的儿子做个伴。不过从她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凭着女人的直觉就能确定这个孩子绝对是司步久的儿子。他一定是在外面丈夫与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因为这孩子的眉眼脸型和自己的丈夫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什么?若是闹出来,没脸的是整个风息堡。不管怎么说,丈夫没有把那个女人也带回来,更何况孩子是无辜的,为了留住丈夫的心,她就把这孩子就当自己孩子养着吧。 随着两个孩子的成长,司步久开始交给他们医理药理方面的知识,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司庆坤心术不正,于是对他的培养便没有司庆乾用心。司庆坤孩童时期性子顽劣,不用学习正得心意。 成年以后,兄弟俩开始逐渐接手风息堡的管理,可是司庆坤总是心不在焉,还叫嚷着要出门历练。司步久同意了,还给他配置了下人马车照顾他一路衣食住行。 司庆坤出门一走便是五年,这五年间风息堡发生了很大的事情。老堡主司步久退位云游四方,大儿子司庆乾继位,继续经营风息堡。 等到司庆坤回来时候看到司庆乾已经继位,心中很是不满,他认为如果自己一直在风息堡,这堡主之位还不一定是谁的呢。他有制造谣言,说是司庆乾不知道用什么逼迫老堡主让位给他,然后又暗中迫害了老堡主。司庆乾说他一派胡言,可是司庆坤每日不是上普济堂闹事就是在老太太那里闹事。最后司庆乾和老太太受不了,商量做了一个荒唐的让步:那就是在一个月中,上半月司庆乾做堡主管事,下半月司庆坤做堡主。只是风息堡上下已经知道是司庆乾是堡主,为了不让外界知道其中的秘密,每当司庆坤做堡主的时候就戴上特质的面具。 司庆乾和司庆坤都结婚了,他们的女人都被称为夫人,司庆乾的妻子被称为大夫人,司庆坤的妻子被称为二夫人。外界看他们是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可是这两个女人知道她们的男人可不是一个。这也就是为什么众人说堡主每个月有半个月时间住大夫人那里,半个月时间住二夫人处。 如今司庆坤对权力越来越渴望,他不只是想单独掌控整个风息堡,还想把风息堡的势力扩大到整个草原,甚至吞并卓力可汗与那斯图可汗的地盘。他与司庆乾商量,司庆乾当然不能同意。他的理由是风息堡自建立以来是为了治病救人,而不是为了称王称霸。几百年来司家上下都秉承着这个思想治理着风息堡,要想改变这种治理思想绝无可能。 两兄弟谈崩了,司庆坤表面上接受司庆乾的教诲,暗地里却收买人心,并且给司庆乾下毒。终于有一天,司庆乾毒发,司庆坤把他打入地牢,全面接手风息堡。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觉得堡主性情不定,最近尤为暴虐的缘故。 拓跋曜明白了:“难怪最近二公子的地位越来越高,原来是亲生的。”不过他对这个二公子的印象可不怎么样。 罗溪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他是医圣的孩子,怎么用的是毒王霍晟的毒?他们俩认识吗?” 司庆乾冷笑了一声,说道:“想必他们是在司庆坤出游的路上遇到的。司庆坤原本只是贪玩一些,并没有什么野心,听闻也是遇到这个霍晟之后,他的野心开始大了。现在那霍晟竟然成为了司庆坤的狗头军师,司庆坤可是很依靠他呢。” 罗溪翻了个白眼暗自骂道:“那个老头,上次就不应该那么便宜他。居然还有能力出来祸害人?这次可不能手软了。” 拓跋曜问;“既然你知道那是霍晟,为何还纵容司庆坤听他的话?” 司庆乾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没想到霍晟竟然可以藏那么深。” 拓跋曜:“想不到那霍晟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说动司庆坤听他的话。不过本王看来那霍晟应该是另有打算。他能从上次本王的追捕中逃脱就说明其贼心不死,逃离了信王又要找其他的目标了。”司庆坤就是他这次的目标。“听闻这次给老太太办寿宴宴请八方来客,恐怕其目的没那么简单吧?” 罗溪:“莫不是想借此拉拢草原周边势力和卓力对抗一下?他这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那卓力怎么说也是草原枭雄,就凭风息堡周围这点人想跟卓力抗衡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司庆乾说道:“若是用毒就没什么不可能了。只要把卓力的人吸引到镇妖山,他们利用这里的特殊的风向,别说是几千人,就算几万人想毒倒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罗溪忽然问:“他会不会威胁红袖和鸣幽做什么事情?” 拓跋曜面色严重:“恐怕不只是鸣幽和红袖,他会威胁所有他宴请的人。” “难不成他要给所的人下毒,然后威胁他们?” 司庆乾:“他就是用这种方式对付我的,尝到甜头后一定又想用这招对付别人了。” 罗溪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说道:“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再说普济堂内,宾客们下午看完戏又被邀请回宴会厅观看晚宴和节目。鸣幽几次想走都被人劝回来了,说什么老太太生日,要给个面子,就算不给老太太面子也要给堡主面子。几番下来他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暗中找来红袖,两人一起想办法逃离这里。当他们再次要出去被拦住准备硬闯的时候,麦小七过来了:“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正找你呢,带我去里面耍耍呗?” 红袖知道他一定是从主子那边过来,小七这么说就是要他们在这里面做内应了?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你这个小淘气,跑哪里去了?我这半天没有找到你,可急死了。” 风息堡的仆人说道:“这位小哥真是可爱,宴会厅里有很多好吃的,都是我们风息堡的特色,别的地方尝不到的,你快去试试,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麦小七假装听信了,拉着红袖的手说道:“姐姐快走,去晚了可就没有了。大哥哥,你力气大,帮我多抢几块。” 鸣幽听了有些无奈:“你个小淘气,这么嘴馋!” 那风息堡的仆人见这三个往宴会厅走了,心里才松了口气。 红袖见周围没什么人了,才问:“主子捎什么话来了?” 麦小七让红袖和鸣幽把耳朵贴近了悄悄地说。听完之后麦小七拉着红袖往宴会厅跑,红袖不解问:“小七,你这是奔着人家那个好吃的去的吧?” 麦小七不屑:“刚才说的不过是搪塞他的话,这里的吃食不如老大做的一半好吃,说是什么美味佳肴,我看着都没食欲,还不如出去烤肉呢。” 红袖也不住点头:“确实不好吃,这里的人要是吃到四海楼的东西,都能把舌头咽了。” 两人这么说着鸣幽也开始惦念王妃做的东西了,还真是好吃。虽然陪着王爷南征北战,美食没少见,可是能比得上王妃做的,真是没谁了。 晚宴开始,又是热闹,不过看着宾客很多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真诚,敷衍的神情越来越明显。他们想知道这个风息堡主三翻四次地留住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主角上场,司庆坤终于忍不住把自己的宏图大业展示给在场的所有人。只是他的这种想法不是所有人都认可的。场下的很多人都纷纷摇头,认为这个实在是天方夜谭,风息堡主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651章 老公,我怕 “堡主,这恐怕没那么容易吧?卓力可汗兵强马壮,在草原所向披靡,就连那斯图都惧他三分,就凭我们想和他对抗?怎么可能?” “就是啊,风息堡虽然强大,不过是仗着有天险保护,若是出了风息堡,恐怕你这点兵力在草原上不到两天就被打没了。” “我们这些部落的兵力和卓力可汗比起来差远了。再说他平日里并没有为难我们,我们为何要背叛他呢?” “就是,就是。你承诺的那些什么分享天下老子根本不感兴趣,现在每日有吃有喝多好?何必没事找事?” 听着这些反对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多,司庆坤恼怒极了,这和他想得振臂一呼,纷纷响应差远了。遂摔了手里的茶杯气急败坏说道:“现在已经容不得你们不同意了。本堡主说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容不得你们说不!” 坐在下面的红袖低声对鸣幽说:“终于忍不住了,真不容易。我还以为他要等两三天呢,好没耐性。” 鸣幽也难得和她保持同一观点:“这种人干不成大事的。” 说话间,在场有的人身体已经起了反应,头晕的,肚子疼的,胸口疼的越来越多。 “你,你究竟做了什么?” “你竟然给我们下毒?” “司庆乾,你真是太卑鄙了。” “快给我们解药!” “就是的,你若不给我们解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司庆坤听到咒骂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多,不怒反笑:“不客气?如今你们已经到了本尊的地盘,还容得了你们做主?若是乖乖归顺于我便罢,不然,本尊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真的假的?你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无辜的草原百姓,你爹知道吗?” 一个清脆声音响彻在宴会厅的时候,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吸引了。只见一个身着淡黄色华服的女子打着灯笼款款走了过来。 “你是谁?”司庆坤压着怒火,他没想到计划如此周全可还是出现了意外。 罗溪问:“你不把霍晟那个老家伙叫出来吗?” 司庆坤冷笑:“小小年纪没有人教过你规矩吗?对待长辈直呼姓名,真是没教养。今天我就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说着回到了主位,大喊:“来人,把这个不知深浅的小丫头拉下去重打四十棍。” 可是他说完一看,周边并没有人上来。房间里除了躺在地上或者趴在桌子上的宾客就是这个眼前的女子,他的人呢?难道这丫头有什么来头?他不甘心,又用更大的声音喊了一遍:“来人!把这个小丫头拉下去打死。” 依然没有回应。 “你,你是谁?你都做了什么?本尊与你有和冤仇?” 宾客中有人中毒轻一些,尚可说出话来:“姑娘,快救我们。” “姑娘,快让这老匹夫拿出解药。我等定当感激不尽。” “姑娘,你若给我们找到解药,日后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我等一定鼎力相助!” “就是就是,姑娘,只要你帮我们解了毒,待我们离开这里,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罗溪言道:“你们中的可是毒王霍晟的独门奇毒归心散。据说中毒者若是没有定期服用解药就会七窍流血肝肠寸断而死。” 司庆坤听了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居然知道这种毒的厉害!现在恐怕你也中了这种毒,还不乖乖听话?否则,过不了一时半刻你就会七窍流血肝肠寸断了。” 众宾客们表现不一,有人大骂风息堡是个魔鬼窟卑劣无耻,有人哀求司庆坤给予解药,愿意听话,当然群众中也有些聪明的,他们发现那女子进门已经有两刻钟了,怎么还没有毒发?听他们说话,明显这姑娘就是来挑事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姑娘,你是不是有解药?只要你给我们解了毒,我们一定以你为尊,一起把这风息堡灭了给你消气。” 罗溪看着灯笼里的蜡烛烧完了,说道:“记着你们今天说的话,到时候本妃去找你们的时候可别不承认。” “这么说你真的可以救我们了?” “你们的毒已经解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体力了。” 众宾客听了喜上眉梢,觉得终于得救了,可是还没高兴起来,只听“轰隆”一声,宴会厅所有的窗户都自动关上了,而且从窗上掉下来一个铁板,把窗子堵得严严实实。门就更不用说了,不仅木门关上了,还从上面掉下一张铁栅栏,把门也封死了。 “想要救人?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霍老头,你终于坐不住了?” 来的人正是毒王霍晟。他看到罗溪恨得牙痒痒的,上次就在她手里败过,这仇还没报呢。“你不是在忘情崖摔死了吗?” 罗溪点头说道:“你都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上次清风山回去肚子疼了几天啊?香灰好吃吗?”说就说痛点,直接把你最难堪的事情讲出来丢丢脸。 霍晟听了脸都快气歪了,清风山那次是他有生以来从未经历过的耻辱,正好今日新仇旧恨一起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到了这里,就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罗溪看看四周被封闭的样子很是不爽:“这么黑啊?窗子门都关了,你们不觉得闷得慌吗?” 司庆坤看到霍晟来到,有了主心骨,说道:“闷?一会儿黄泉路上一定就不会闷了!有这么多人陪你呢。”经过刚才,他发觉这帮人真是冥顽不灵,找机会让他们扬名天下都不敢,真是马尾提豆腐,提不起来。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才是井底之蛙,卓力能成为草原上的一代枭雄,其御下能力自是不弱,恩威并施,草原上的这些小领主都不敢背叛他,因为背叛他的下场实在是太过凄惨,分分钟有被灭族的危险。来到这里即便自己中毒死了,即便是带来的所有人都死了,至少自己的家族还在,家族里的人会给自己来报仇,可是若是背叛了卓力,那么他们全家一个都别想活。 罗溪假装害怕,撒娇大喊了一句:“老公啊,我好怕怕啊。”这话说完,别说是在场的红袖和鸣幽,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肉麻。 霍晟听了心中有些诧异:“怎么?琨王也来了?看来他是找到你了。”说起这个琨王,他心中很有顾忌。因为信王那么大的势力最后都败在了琨王手上,而且自己几次都差点落入他的手。最重要的是,琨王不只是自己能力强,只要他在,那么白狮军团就会不远。有白狮军团和琨王的里应外合,风息堡里这些人恐怕不够用了。 他话音未落,宴会厅里的铁窗铁门忽然都被一股强劲的内力炸开了:“老婆,你找我啊?”拓跋曜对罗溪叫的这声“老公”很是受用,而且难得她向他撒娇,说实话这样的撒娇让他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不管对方要求什么他都会痛快答应的。只是这一声“老婆”让坐在椅子上的鸣幽被吓得滑到了地上。自家王爷对王妃确实温柔,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称呼,这好吗? 在场宾客中不乏有见多识广的:“这不是齐国的琨王吗?早就听说他武功高强,没想到功力竟然高深至此。” “真的吗?若是这样,咱们岂不是有救了?” “琨王殿下,快杀了这两个老匹夫。” 拓跋曜不想听这些,只说“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情了,你们快走吧。” 众人相互搀扶着要走,霍晟飞身起来,向空中扬了一把绿色的粉末:“想要走?没那么容易,把命留下来再说。” 不说众人也知道,这绿色的粉末一定是剧毒之物了,落在人的身上让人有灼痛感。大家以为自己的命又快结束时候,发现一股子异香飘了进来,刚才有绿色粉末撒在身上的不适感也消失了。 “想在这里撒野?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众人向声音传来的声音看去,发现正是风息堡主司庆乾。 “这个是堡主,那个是谁?” “就是的,那个是冒牌货!” “我就说风息堡是济世救人的地方,怎么可能想要雄霸天下?原来是个冒牌货,顶着风息堡的名声出来招摇撞骗!” “就是啊,风息堡是救人的地方,怎么可能对咱们用毒?” 听着这么多人说,司庆乾摇摇头,说道:“弟弟,别胡闹了,接受家族的审判吧。” 司庆坤听了大怒:“谁是你弟弟?” 司庆乾也愣了:“庆坤,你说什么呢?” 司庆坤指着旁边的霍晟说道:“司步久骗了我娘,他根本就不是我爹。我这次回来就是和我爹给我娘报仇的。” 罗溪听了也吓了一跳,司庆坤什么时候成霍晟的儿子了? 众人注意到司庆坤说这句话的时候,霍晟的眼神里闪过一种成就感。明显就是父亲对儿子骄傲的神情。 “通过对司庆乾,司庆坤,霍晟三人身材比例面部识别数据来看,司庆乾与司庆坤为亲兄弟的可能性为87%,霍晟与司庆坤为父子的可能性为35%。” 第652章 反转 “报仇?什么仇?”司庆乾也糊涂了。“你跟谁有仇?我以前从未见过这位毒王,仇从何来?” 霍晟回答:“就凭你也配?和老夫有仇的是司步久那个畜生。老夫与他有杀妻之仇,夺子之恨。” 司庆乾怒了:“不许你这般侮辱先父!” 霍晟对司步久恨得牙痒痒的:“说他几句怎么了?要是知道他葬在哪里,老夫一定要拉他出来鞭尸。” 司庆乾气得要上前去和霍晟厮打,被罗溪拉着了,司庆乾几乎没有武功,贸然过去只会吃亏。再说眼前的事情还没有弄明白呢。“霍老头儿,是不是弄错了?司步久大人的妻子可还在世,他怎么就抢你老婆了?众所周知,医圣大人和他夫人一辈子举案齐眉,十分恩爱,你说他抢你老婆?把话说清楚。” 霍晟说道:“好好好,我就说说当年的事情,也让在场的各位评评理。” 原来霍晟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月娥陪在他身边,二人感情很好。后来霍晟醉心于研究毒物,一心想成为毒王。那女人就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衣食住行。 后来由于身边毒物太多,月娥染了一种怪病,脸上生了一个很大的黑斑。哪个女人不爱貌美?如此大的黑斑还是长在脸上让人怎么能受得了?月娥几次寻死觅活,最终都是被霍晟救下来了。可是几次极端的行为之后女人的身子受了很大的损害,不能生育了。霍晟知道后立刻决定娶了这姑娘,因为她的不幸都是由他造成的。在村民和家人的见证下,两人订了亲。 村子里有个习俗,那就是定了亲便要住到一起,怀了孩子再办婚礼。定婚之后两人搬到了一起,日子倒是安静下来了,霍晟以为人生大事已经完成也就更有心情和时间研究毒物了。有时候当他得知某种特别毒的药品或者宝物都会不遗余力跋山涉水拿到手。 没想到有一次出门,因为发大水,路被冲垮了,再加上其他的各种意外,他在外面耽搁了足足四年才回到家里。可是到家的时候,发现他的妻子脸上的胎记已经不见了,他问妻子怎么回事,妻子直说有过路过的郎中给她治了病。霍晟几次想详细问一下,可是妻子都是笑而不答。 后来他发现周围的邻居总是对他指指点点,他和邻居交往的时候,邻居也总是暗示他妻子有外人了。他本不想在意,以为就是没事的人在嚼舌头根子,可是后来周围的邻居议论声更加肆无忌惮了,还说之前连孩子都生了。他去检查妻子的身体,果然是生过孩子的。 他气急败坏地问妻子是怎么回事,妻子哭哭戚戚地说,那孩子其实是霍晟的。在霍晟离开之前就怀上了,只是没发现。后来遇到那个郎中,游方的郎中把她医治好了以后看她貌美就把她强睡了。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分娩之后那郎中便把孩子抱走,还说若是让人知道他就杀了那孩子。她要去抢孩子,奈何刚刚分娩,有心无力。婢女又跑出去跟他们撕扯,被游方的郎中失手杀死了。 霍晟很爱自己的妻子,也就相信了这套说辞,只是后来那妻子思儿心切,整日郁郁寡欢,不到四五年的功夫就离开人世了。 妻子走后,他一心要找到当年的这个郎中。听了周围邻居的描述,他分析那分明就是名满天下的医圣司步久。因为妻子脸上的黑斑除了司步久没人有本事能医好。 他藏了妻子寻遍天下想要找到司步久,却发现医圣已经去世了。后来他投靠了信王,因为信王曾经答应帮他寻找自己的孩子。信王失败后,他连夜逃出齐国进入到了草原,机缘巧合下遇到了司庆坤。霍晟能认出他是因为他和他娘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想方设法接近他,并告知了当年的“真相”。 了解到司庆坤目前的状况,他做了儿子的军师,帮助司庆坤回到风息堡夺得大权,还鼓动儿子扩大野心,不要只甘心做风息堡的堡主。只是运作过程中被搅和了。 听完霍晟的说辞,司庆乾连连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父亲做的,绝对不可能,父亲一生光明磊落,怎能是那般无耻之人?你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霍晟一甩袖子:“有什么不可能的?司步久那厮,别看道貌岸然,也不过是衣冠禽兽,你们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讲完这些,大家想的都是司步久的人品问题是否真的如此不堪,可马特达蒙的关注点却不一样:“难怪司庆坤和霍晟会有35%的相似度,原来霍晟和司庆坤的妈妈是表兄妹。” 幸好这些话众人听不到,而罗溪头上感觉有一排乌鸦飞过。“你的脑回路能不能正常点?重点关注不是在这里好吧?” 马特达蒙:“你们人类太复杂了。” 司庆坤看着司庆乾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得意:“怎么样?这就是真相!我在这风息堡苟且偷生三十年,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众人以为这就要结束的时候没想到一直没有发声的拓跋曜说话了:“你真以为这就是真相吗?” 司庆坤非常不满拓跋曜的口气:“你什么意思?” 拓跋曜言道:“这不过是霍晟的一面之词,为了公正旗舰,我们是不是也要见见这边的证人?” “证人?什么证人?”一脸懵的不仅有霍晟司庆坤,还有司庆乾和一帮看热闹的。 拓跋曜抬手,麦小七带上一个人来,是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婆子。那婆子看起来五十多岁了,一脸的沧桑。“霍晟,你可还认识她?” 霍晟随意看了一眼,可是看过一眼之后眼睛就离不开了。他开始不太相信,上下左右仔细打量过才确定,内心激动不已:“你是?你是大玲子?” 那婆子磕了个头说道:“多谢姑爷还记得奴婢。奴婢给姑爷磕头了。” 霍晟眼含热泪问:“你怎么在这里呢?你不是被司步久杀死了吗?” “姑爷,当年奴婢并不是被杀死的,而是受了小姐的嘱咐,跟着小少爷一起到风息堡的。” “什么?”霍晟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他不相信自己青梅竹马的妻子为什么要骗他。 拓跋曜说道:“李婆子,你说说当年的事情吧,还医圣一个清白。” 李婆子说道:“我是小姐身边的婢女,是一直看着小姐和姑爷在一起的。姑爷醉心于毒药,小姐本是支持的。可是和毒物待久了自己也会染上些东西。慢慢地,小姐的身子开始不好,脸上开始长斑,后来竟然严重到半张脸都是黑斑。这让哪个姑娘不爱美?小姐变成这样姑爷还是不闻不问,醉心于毒药。小姐心思一冷,寻了短见。” “不过好在姑爷都能及时发现,救了小姐。后来小姐发现她自尽的时候姑爷就能从毒药堆里出来关心小姐,小姐便经常假装自尽,想博得姑爷的关注。不过小姐闹来闹去对身子伤害极大,恐怕不能生育。姑爷当时说要娶小姐为妻子。小姐高兴极了,以为好日子来了。没想到订婚以后姑爷更醉心于毒药,对小姐不闻不问了。” “有一次姑爷又去远方寻毒药,小姐便在家里等他回来,谁知遇到了路过村子的司老爷。司老爷不仅治好了小姐脸上的黑斑,还治好了她的身子。” “小姐本以为等着姑爷回来就可以怀孩子了,却没想到听到了姑爷的死讯。小姐的家人劝小姐改嫁,小姐不肯,最后家里下了最后通牒,若是她不改嫁就断了我们的生活来路。小姐说只要是外人知道怀了孩子就没人能逼迫她了,于是小姐让我往司老爷的饭菜里下了药,那一夜他们在一起了。” 霍晟听了连连后退,直呼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月娥是和我订了婚的,一定是你们骗我,骗我!就是司步久强迫的,一定是他强迫的。” 李婆子苦笑了一声说道:“姑爷你整日埋在毒药堆里,可曾留心过小姐一分?自从你们订婚之后,村里所有人都一直盯着她的肚子,还指指点点说她是个不生蛋的鸡,会给你们家断子绝孙的。村里人就算不介意,可是公婆的话她总得听吧?公婆几次暗示若是小姐还不能有孕,他们就让你再娶个妾,若是怀了男孩就抬为平妻。小姐几次跟你暗示这事,可是你都没搭理。” “她,她不是身子弱么?” 李婆子摇摇头:“小姐说是身子弱,那是希望姑爷你能多关心她,多在乎她。你不知道每次你给她送去的汤药不管多苦她都甘之如饴,你给小姐配的药虽然没有司老爷配得好,可小姐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一些。她多希望能怀上孩子啊?” “她怎么不和我说呢?”难怪那次他出门前的晚上,月娥总是挑逗他,他怕月娥身子承受不住,随便敷衍了几下。 “说?这种事你让一个姑娘家怎么说出口?尤其是出门前的那夜,你真是让小姐受尽了委屈。你走之后小姐哭了多久你知道吗?” 第653章 比毒 霍晟听了默不作声。李婆子接着说:“后来司老爷给人治病的途中进了村子,借住在咱家。他看好了小姐脸上的黑斑,还帮小姐调理好了身子,平日里对小姐恭敬有加,从未做过什么逾越之举。所以有天晚上,我在他的饭食上做了手脚。” “没想到两人一夜便有了。孩子出生后,小姐不想让这孩子和你一样整日和那些毒物为伴,便把孩子交给了司老爷,让他把孩子带回风息堡抚养。还嘱咐我,一定要看好小少爷。于是这样,我便和小少爷一起到了风息堡,生活了三十年。” 霍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实,连连倒退,跌坐在椅子上,直呼:“不可能,不可能,月娥不可能背叛我的,不可能,她绝不可能背叛我的。” 拓跋曜趁热打铁:“霍晟,事情已经清楚,你作恶多端,先是跟着信王助纣为虐,然后又怂恿司庆坤给别人下毒,其心之险恶,其罪当诛。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霍晟怒急攻心,性情大变,他一把捉住司庆坤的脖子喊道:“你们谁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司庆乾,你若不想见你弟弟为你而死就快点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司庆坤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之前想着能称霸草原完全是下人捧出来的结果,他这种人就是在家有本事,在外成孙子的人。家里人不和他计较他便胡作非为无法无天,真正遇到危险,他早被吓得胯下一热了。霍晟忽然用漆黑的手指甲掐着他的脖子时候,众人都看到他的脚下有一滩水迹,而且水迹越来越大。 “哎呦,什么味儿啊!” “莫不是假堡主被吓尿裤子了吧?” “刚才还说什么称霸草原呢,就这么点胆识,连风息堡都出不去。” “可不是?以为有个老毒物的爹就可以横行天下,没想到这个爹也是假的。” “堡主啊,这种人你还救什么啊?乱刀砍死得了。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就是就是。堡主,若是你下不去手,交给我啊?我这刚好有把新匕首,可以看看够不够锋利。” “正好也算上我一份。” “还有我。” “还有我呢。” 宾客们的毒渐渐解了,他们的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原状,看了半天热闹发现这个刚才要绑架自己的人居然如此不堪,一个个都觉得应该报仇了。草原上的人佩服英雄,鄙视狗熊。尤其看不起这种被吓得尿裤子的人。平日里看到这种人他们都没事踹一脚,更何况今天他们还被这个狗熊摆了一道。 罗溪感叹:“这还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啊,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原来是要遭到天下的唾弃的。” 霍晟不服:“唾弃又怎样?中了老夫的毒还怕他们不乖乖听话吗?” 这么嚣张的话让司庆乾听了非常不满意:“霍晟,你以为在风息堡,本座会让你如此放肆吗?” 霍晟根本没看得起司庆乾:“手下败将,你有什么本事和老夫斗?” 罗溪上前一步说道:“加上我呢?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罗溪数了一下手指头:“还不止一次。” 霍晟:“有本事你们两个一起上!” 司庆坤在霍晟的控制下被吓得不轻,他对司庆乾喊着:“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罗溪对这样的人很不齿:“现在知道叫哥哥了?给人家下毒的时候想什么了?你这种人,就该早点进地府,别祸害阳间的空气。” 司庆坤生气,他气急败坏地问:“你算是什么人?我家的事也轮得到你说?” 司步久好歹教过我本事,司庆乾算得上是我师兄。我现在要替师父师兄清理门户,有错吗? “没错,人家琨王妃就是替天行道的。” “可不是,医圣的颜面都被你这败类给丢尽了,王妃,你快动手,若是怕脏了手,我们随时乐意助您一臂之力。” 罗溪眯了眯眼睛,只是扬了扬下巴,拓跋曜在一瞬间把司庆坤拎回来了。直接扔在了司庆乾面前:“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本王不插手了。” 司庆乾双手抱拳道:“多谢琨王。”然后让人压着司庆坤下去了。 罗溪娇滴滴说道:“王爷的功夫真的是又精进了呢。” 拓跋曜听了很是满意,心爱女人的表扬听多少都不够。 众人只是觉得一阵风吹过,然后司庆坤就从霍晟手中消失,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变到司庆乾脚下了,纷纷议论,这琨王的功夫到底是有多高?他们平日里同样是练过功夫的,有些人甚至觉得自己功夫不凡,可是今天他们真的开眼了。就凭琨王进来震碎铁窗铁门,再加上刚才这一下,宾客们都被琨王惊艳的武功折服了了。 没有了手中的人质,罗溪说道:“你一直想找我师父司步久战一场,可惜一直没能成行。如今师父不在,我便代替师父满足你这个要求,大师兄你同意吗?” 司庆乾完全相信罗溪的本事,但是他依然担心霍晟那人心思歹毒,不一定会出什么恶毒的计策,提醒说道:“师妹当心,这毒王霍晟的名头可不是空的,他的手段毒辣着呢。” 霍晟问道:“既然是比试,自然有输赢。输怎么论?赢怎么讲?” 罗溪说道:“你给我下毒,一刻钟内我若不能给自己解毒就算你赢,到时候你给解药也好,不给解药也罢,他们会给你让开一条道路让你平安离开。不过若是这一刻钟内我完全无事,你就自行了断吧。” 霍晟点头,感觉这样很公平。众人觉得这条件简直就是对霍晟太有利了,一刻钟的时间解毒?若是不知道这毒药的配方组成,哪里有时间配药?就算这里是风息堡的普济堂,所有名贵药材也不一定那么齐全。王妃这么说是不是太自大了?难道她要放霍晟一条活路? “王妃,三思啊,霍晟的毒药奇毒无比,一刻钟怎么能够呢?” “就是就是,事关生命,可不能大意啊。” 众人都在为罗溪担忧的时候,拓跋曜也担忧,即便知道罗溪是个百毒不侵的身体,可是他依然害怕出现意外。 霍晟听了这个条件哈哈大笑,他真的觉得未来有希望了。赶紧答应了下来:“罗溪,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罗溪一步上前:“我罗溪说到做到,绝不反悔。”说完伸出手掌:“拿来吧,你的保命药丸。” 霍晟得意洋洋地从胸口拿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说道:“这颗药丸名叫烈焰红唇。是用了我一百八十多种名贵的毒药配置而成。人吃了之后如同其名,身体如着火一般难受,接着会从嘴巴开始烂掉。一个时辰之后,食用者会自我焚烧殆尽,只剩下一地骨灰。最重要的是,在整个自我焚烧的过程中,你都会有清楚地感受。知道了这些,你可愿意尝试?” 众人纷纷议论:“这世上居然还有这般恶毒的药物?” “王妃,这东西可不能吃啊,简直太恶毒了。” 霍晟听了众人的议论得意洋洋,他高举药丸说道:“怎么?不敢了?不敢就算你输了。快点给老夫让路吧。” 罗溪拿过那红色的药丸说了一句:大声问了一句:“需要吞服还是嚼服?哪种作用会快一点?” 听了这话霍晟以及众人一脸黑线,哪里有这样的?明知道这是毒药不仅直接拿过去要吃,还问人家服用方法,你当这是天心大补丸啊? 罗溪感觉好像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指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帮忙看着点时间,一刻钟,不能多也不能少哦!”说完便把药丸扔到嘴里了。一遍咀嚼一边说着:“有孔雀胆,烈焰草,这种苦涩的味道是什么来着?断肠草?没错,就是断肠草,还有……”罗溪一边吃着,一边把能品尝出来的配料名称报了出来,不仅众人听愣了,连霍晟自己都听愣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老夫的配方?” 罗溪指着自己的嘴巴说道:“我这不是吃着呢吗?对了,你这里一共多少味药材?189种,对吗?” 霍晟只剩下机械地点头。 罗溪接着说道:“我可以自己配解药了是吗?” 司庆乾立刻拿出风息堡镇馆的药材,解毒圣品:万年冰山雪莲。“小师妹,这是万年冰山雪莲,就算不能清除所有毒素,也能保你一时无忧。” “天啊,这就是万年的冰山雪莲吗?这趟总算开眼了。” “你别挡着,让我看看,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年冰山雪莲?” “我还以为这种东西只存在于传说中呢,居然真的有啊?” “风息堡果然珍品无数,就连这等圣品都有。” 罗溪推开了名贵的圣品,万年冰山雪莲,只说:“师兄,霍老头的东西难吃得很,你这里有酒吗?我想喝酒了,越烈越好。” 司庆乾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知道这个小师妹要这烈酒一定有用,他刚要命人去拿,只听一个苍老而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去拿我的女儿红来。” 第654章 霍晟惨死 众人寻声一看,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搀扶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娘,青竹,你们怎么来了?” 来的人一个是司庆乾的母亲,一个是司庆乾的夫人。之前他们都因为中毒在后面没有出来。罗溪找到他们后,给他们解了毒才来宴会厅的。看样子现在二人应该是身上的毒都解了,精气神也恢复了不少。刚才说话的正是司庆乾的娘,也就是风息堡的老太太,司步久的原配夫人,罗溪的师娘。 罗溪看到是师娘来了,站起身迎接。立刻有人搬了椅子服侍老太太坐下。 老太太拉着罗溪的手说道:“我本来应该有个女儿的,怀她的时候就准备了这坛女儿红埋在地下。可惜这孩子和我终究没缘分。如今见了你,就如同见了我那女儿一样。这酒索性就拿出来给你喝了吧。” 说话间,那埋藏在地下将近三十年的女儿红就送来了。罗溪把酒坛拿在手里,揭开盖子。酒香四溢,整个宴会厅都充满了女儿红的香味。在座的宾朋无一不感叹这美酒的芬芳。 “哎呦,真是一坛好酒!” “得陈年三十年了,上次我喝过一个二十年的,都没这么香。” “不过听说喝酒会促进毒发,王妃要酒做什么?难不成怕死得不够快?” “闭上你的乌鸦嘴,人家那是艺高人胆大,既然她敢要就说明人家心里有底。” 霍晟心里也嘲笑:“烈酒加上烈焰红唇,你真是怕死得不够快。刚才没发毒,等真正毒发的时候看你是怎样的惨状。” 罗溪举着酒坛说道:“恭敬不如从命,这美酒小溪收下了。”说罢扬起酒坛一饮而尽。 那坛子酒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整整一摊子下去,算作是平常酒量好的也会醉了。罗溪喝完了酒说道:“屋子里风大,拿个炭火盆来。” 还没等有人反映,麦小七已经把炭火盆放在罗溪脚边了,还不止一个。 至于拿这炭火盆做什么?谁也不知道,他们能确信的就是只要这场比试王妃赢了,别说是今天长脸了,以后风息堡的名声也会因此而名声大噪。 罗溪为何要这样做呢?这还要从基础的说起。 所谓毒,没有一个确定的概念。任何物质超过身体平衡的限度都可以成为毒素。比如说维生素C,都知道这是身体必须的营养元素,而且是现在很多女士的美容圣品,许多老人认为的抗衰老良药。如果缺少,不仅皮肤会变黑,还会得败血症等一系列疾病。但是如果服用过多就会造成腹胀,皮疹,甚至是结石,溶血。 再比如说一氧化氮。都知道这个是剧毒气体,少量便可以要人命。可是微量的一氧化氮却可以软化血管,治疗动脉硬化等病。 所以何为毒?何为良药?超过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即为毒,能让身体恢复自身平衡的就是良药。 罗溪的身体所谓百毒不侵其实就是在白头山的时候,司步久用各种药物给她的身体内打造成了一个缓冲度很大的环境,让任何多余的物质进入到这个环境都可以尽快化解掉;与此同时利用身体的排泄系统把多余的物质排出体外,保持自身各种物质的平衡。她要烈酒和火盆都是加速身体排泄,把这些毒素尽快排出到体外。更何况现在还有个马特达蒙的帮忙。这样排毒的速度就会更快了。 还有刚才能“品尝”出那些药物,马特达蒙功不可没。很多细微的药物纯凭着味觉是不能发觉的。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快看,一刻钟快到了。”有人发现记录时间的香已经快要烧尽,但是罗溪依然完好如初,既没有难受得满地打滚,也没有嘴唇燃烧。或许是刚才喝了太多的烈性酒,她有些晕,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脚边有一滩黑色的液体。那正是从她体内排出的毒素。 “时间到了吗?”罗溪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拓跋曜看到香炉里记录时间的香烧尽最后一点,宣布:“时间到了,霍晟,你输了。” 霍晟在这一刻钟内焦急地等着结果,他开始以为药物会很快发作,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点都没有看到罗溪身上有发作的迹象,于是安慰自己,这东西发作的比较慢,但是一刻钟足够发作了。奈何一刻钟过后,他的药物在罗溪身上依然没有见效。这简直击碎了他对自己职业能力的自信。“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这药有问题?” 拓跋曜听了十分不满意,什么叫药物有问题?你自己拿出来的剧毒物质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再说刚才小溪分析的时候说出那么多毒物来,听得人心惊胆寒,任意一样让人触碰一点就会没命,你弄了那么多东西一起给人吃,人家没出毛病你竟然说这些毒物有毛病?那就让你自己尝尝你的东西。 “要不你自己尝尝看这药有没有问题!”说罢手指运力,用气力打在地上的那摊黑色液体中,液体受力四处迸溅,正好有一滴被弹进了霍晟的嘴里。 霍晟感觉到有东西沾到自己嗓子上,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便让他觉得浑身难受,全身上下如同灼烧一般疼痛。 罗溪看着霍晟难受的样子站了起来,问了一句:“怎么样?是不是你的毒?这毒药有问题吗?” 明晃晃的打脸,即便是没有动作,众人仿佛都能听到空气中啪啪的响声。 所有人都惊讶地站了起来,他们从来没见过天下第一奇毒烈焰红唇毒发是个什么样子。 “这毒药真的是厉害啊,不过一滴就会让人如此难受。” “你们快看,霍晟的嘴巴已经开始烂了。” “这么快?鼻子,鼻子都快烧没了。” “手指也开始烧了,你看他的手,就剩下白骨了。” “腿,你们快看,他的腿开始燃烧了!” “这腿烧得比胳膊快啊!” “不愧是天下第一奇毒,真的是太恶毒了。” “活该,他只是自食恶果。自己配置出的东西自己吃,正好了。” 正如霍晟所说,这烈焰红唇毒发的时候他自己的神智还是清晰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喉管里只能发出吼吼的声音,他痛苦地看着周围,希望有人能帮他早点结束这痛苦,可惜之前作孽太多,没人愿意过去冒险。在说,他们巴不得让自己多痛苦一阵子呢。 霍晟身上的那团火烧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烧干净。果真如他所说,食用了那毒药最后的结果就是连白骨都不会剩下,只有漆黑一片的一摊粉末。他现在有多惨就对比出刚才罗溪有多英明威武。 看着那摊粉末,全场都安静了,没有人说话,现场安静得连掉一根针都听得到。 还是老太太先发了话:“这真是恶人有恶报,纵横世间几十年的毒王霍晟居然败在了他自己的毒药之下,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现在霍晟已死,罗溪安然无恙,我宣布,罗溪所代表的医圣获得胜利。”说罢,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大家纷纷叫着好。 拓跋曜高兴地走到罗溪身后,握着她的手说道:“宝贝,你赢了。恭喜。” 罗溪摇摇头:“不是我赢了,是我师傅赢了,如果没有他的保佑,我是不会赢得今天这场较量的。” 司庆乾也特别开心,这么多天的苦闷终于出了一口恶气。这场比试赢得实在是太漂亮,不仅让毒王霍晟自食其果,更是让医圣一脉名扬天下。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想过把风息堡的名声向外推广,奈何家有祖训,不得外出张扬。如今一场比试下来,不用出去,名声就能自己传播出去了。 “既然这次风息堡霍晟,在座都是历史的见证者,在此我宣布风息堡无条件开城三天,为周围的患者免费诊治以表庆祝。在座的各位,每人一颗天王大补丹作为礼物给大家压压惊!” “好诶!” “太好了,听说这天王大补丹可是风息堡的灵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更是滋补圣品,在外千金难求,现在一人一颗,堡主真是大方啊!” 在场宾客无不欢呼雀跃,之前受到威胁时候只怪家里来人太多了,困在这里被人威胁,而剧情神反转之后,他们又觉得家里人来少了。虽然刚才受了一番惊吓,可是有天王大补丹作为补偿,太合适了啊! 外面自有人组织招呼,而司庆乾带着老太太和罗溪拓跋曜进了后堂。 刚才一直忙着对付霍晟,没有来得及问老太太和大夫人的情况,事情处理完了,司庆乾立刻为母亲妻子把脉,他好像从来都没这么认真过。在检查完所有确定没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都没事,都没事了。” 老太太和大夫人听了都喜上眉梢,尤其是看着罗溪和拓跋曜越来越顺眼。她拉过罗溪说道:“今天幸亏有你们,否则我们风息堡可就要真的易主了。” 第655章 必有一战 罗溪笑笑说:“其实今天还是要感谢您呢,要不是您把李婆子带出来,咱们即便是赢了以后也会给人留下话柄。”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就知道这孩子的身世不简单,便给自己留了个后手,说实话,我真的希望这个后手一辈子都用不上。没想到,还是用上了。” 拓跋曜问:“那司庆坤的孩子和二夫人怎么办?这可要好好看管,有那么个爹做示范,这孩子若没有严教,日后难免不会成为第二个司庆坤。”TMD居然敢看上我的女人?你也配? 拓跋曜的这番话直接把司庆坤日后的前程埋葬了。一辈子清苦到死的司庆坤都没闹明白他一直在风息堡受打压的真正原因。 聊过了这些,罗溪和拓跋曜把来意说明,风息堡的老太太和司庆乾都表示没有问题,并且全力支持拓跋曜和卓力可汗的对战。拓跋曜放心回营地帅兵赶往风息堡暂且不提。 就在琨王离开之后,司庆乾有一日把罗溪叫到书房,并拿出一个小盒子,说道:“记得那年,爹是收到这个之后在书房里呆了三天三夜,之后决定出走,然后一去不回。我一直想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爹是为什么走的,去了什么地方。可是我怎么也打不开这个盒子。小师妹,你聪明绝顶,而且是爹的关门弟子,或许你能知道。” 罗溪拿着盒子说道:“我可以带回去研究吗?” 司庆乾点头:“拿去吧。”看着罗溪离去的背影,他忽然觉得父亲留着这个小盒子,冥冥之中就是为了给这个小师妹的。 再说另一端,卓力收到消息说拓跋曜的白狮军团要从风息堡走,立刻集结队伍往风息堡奔去。途中听闻风息堡中毒王和医圣的后人的精彩比试,后来得知这个医圣的后人竟然是风息堡堡主的师妹,也是琨王王妃时候,心中有了异样的感觉。 卓力:“罗溪?” 谋士甲:“是的,琨王妃就是叫做罗溪的。” 卓力:“罗溪啊罗溪,这个女人可真不一般啊。” 谋士甲:“确实不一般,听闻这个女人原来是燕国罗震海的女儿,后来得了燕国皇帝的赏识,做了公主,并许配给了琨王。” 卓力疑惑:“许配?琨王的事迹本汗也听闻不少,他可不是一个能够任人摆布的人物。更何况燕国皇帝不是他们齐国的皇帝,燕国皇帝许配个女人他就能照单收了?” 谋士甲:“齐国回来的探子说这个光华公主不简单,许配一事本不是光华公主乐意的,当时燕国的两个皇子也为光华公主挣得头破血流,奈何两个皇子都娶了妻,光华公主又不愿意伏低做小,便让琨王捡了便宜。” 卓力:“照这么说来,这桩婚事竟然是琨王自己求来的?” 谋士甲;“是的。听说当初琨王求婚时候还破费了一番周折。” 卓力:“有趣,有趣,真是有趣得很呢。” 谋士乙问:“白狮军团不日将进入风息堡,大汗,您看我们怎么办?风息堡那个地方易守难攻,若是在那里打我们可不占便宜。” 谋士甲:“不如我们在外面等着他们出来。琨王总是要回到齐国去的,风息堡养不了他们多久,最多半个月。” 谋士乙:“可咱们的时间不够。咱们这次从东线,南线,北线调来人马,导致边界空虚,新月,那斯图都会趁虚而入,而且现在从北边听说有一股什么力量异军突起,发展迅速,咱们不得不防!” 谋士甲:“北边?北边不是黑魂军的地盘吗?难道是黑魂军?” 谋士乙摇摇头:“不像,听闻黑魂军以防守见长,可是听闻这支队伍进攻能力极强,和原来的作风一点都不一样。” 卓力摸着胡子若有所思:“看来这场仗还要速战速决的好。”他拿着马鞭看着地图,上面风息堡的位置已经被画了一个圈,他绕着这个圈左走了三圈,又走了三圈,说道:“风息堡,这个风息堡一直立在西顿河上,虽说他表明中立的立场,可是终归是一块心病。本汗一直在考虑到底什么时候收复它比较好。择日不如撞日,本汗这次就连风息堡一块收拾了。那司庆乾归顺了便罢,他若是冥顽不灵,本汗管他是什么医圣药圣一块儿杀了。本汗要让世人知道知道什么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说完之后,他问:“目前招来的队伍有多少人了?其余的何时能到?” 谋士甲:“目前东线的人已经到位,现在阵营里有两万人马。” 谋士乙:“南线的四千人马和北线的人马七日内便能到。” “好!今日给风息堡写下战书,后日开战!”他自言自语道:“拓跋曜,你我之间这一战终于要开始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这四国的战神厉害还是我这个草原战神厉害。” 另外一边,拓跋曜已经做好作战准备,凭借着一个军人对战争的敏感性,他知道上次卓力打败之后必然不服气,他要用一次战争来证明他依然是那个草原霸主,不败的将军。只是眼前的这些人好办,算是势均力敌,可是他们在这边属于孤军奋战,卓力却可以从周边调集兵力,若是他的援军到来,怕是要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这场仗还是要速战速决,趁着他的援军没有到赶紧把他们解决掉,然后离开这里。 双方主帅的想法一致,这就导致这场战役打得尤为激烈。卓力让拓跋曜见识到了什么叫草原勇士,而拓跋曜则让卓力见识到了什么叫攻防阵法。 三天下来双方互有输赢,论前进数量来说卓力把战线向镇妖山上推进二十里。若是论损伤人数,拓跋曜用两千人换取了对方六千人。 第四天休战,卓力问手下:“南线和北线的人马什么时候能到?” 谋士乙:“按说这两日应该到了,前天还传来了消息。” 卓力扔了手中的马鞭说道:“想不到这拓跋曜真有几分本事,上次咱们输的不冤。” 谋士甲:“大汗,明日咱们是等援军到了再上山?还是再等两天?” 卓力本打算说明日上山,可是想到山上作战并不是他们草原骑兵的强项 ,更何况山上的地形更适合白狮军团。于是他说道:“既然援军这两天就到了,索性就让他们再过两天好日子。” 风息堡内,拓跋曜处理完军务回到房间没有找到罗溪,他就知道,妻子一定在军营里给受伤士兵疗伤。说实话,这三天的战斗确实让他们更多地认识到草原人的剽悍,让他们的士兵了解到自己身体上的差距。也幸亏有罗溪以及风息堡的支持,才让他们这些受伤的士兵有更大的存活几率。 士兵:“王妃,王爷来找你了。” 罗溪:“我把这个手术做完再说。” 士兵“这些交给王大夫就行了。” 罗溪:“王大夫还忙别人呢。” 士兵:“可王爷已经到了。” 罗溪:“那就让他等会儿。”说话间罗溪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伤员的伤口。 士兵还要劝,拓跋曜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而且他非常喜欢看罗溪认真工作的样子,这比什么千金小姐抚琴跳舞更好看。 忙完这台手术,罗溪吩咐好了后续工作才从专门的帐篷里出来,看到拓跋曜笑着问;“你那边忙完了?” 拓跋曜打趣道:“其实你比我忙。” 罗溪忽然非常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不管是之前不顾一切地找她,还是现在不顾一切地护送她回到齐国。他说当初他们的结婚是利用他查清龙涎玉镯的秘密。可是现在秘密已经查清楚了,她却不想离开了。 拓跋曜一把拉罗溪到自己的怀里:“对我何必言谢?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两人一起到了房间,罗溪发现了拓跋曜的疲惫与愁绪:“怎么了?卓力很难对付吧?要是飞虎队在就好了,可以来个斩首行动。” 拓跋曜拉着罗溪的手说道:“若是斩首,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何必浪费飞虎队?其实我也想和卓力真刀真枪地战一场,看看我们到底谁更强。” 罗溪摇摇头:“唉,你们男人啊!” 拓跋曜知道罗溪的意思,但是他乐得解释:“这事关男人的荣耀,我们要赢,还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这样在草原以后的路才好走。” 罗溪给拓跋曜倒了杯茶,说道:“好吧,现在说说我们的困难是什么。” 拓跋曜哭笑不得地看着罗溪,她总能猜到自己的心思:“怎么?你觉得我会有什么困难吗?我可是战神琨王。” 罗溪说道:“得了吧,你脸上明明就写了四个大字:局势不好。” 拓跋曜笑了:“有这么明显吗?” 罗溪:“你要我用墨水把这几个字勾勒出来吗?” 拓跋曜:“好吧,你说对了,我们眼前的问题并不大,只要能把卓力的人引到镇妖山上来,我有九成把握让卓力带来的人有去无回。” “但是?” “但是他们的援军若是来了我们的处境就不乐观了。” 第656章 打援 燕国。 慕容丹麒已经继位皇帝,结发妻子也是齐国的兰公主为皇后。 一年前慕容元正强烈要求去戍边,谁全都没用,慕容丹麒知道那是因罗溪失踪了,他心里着急,想要去草原,奈何身为亲王无法过去,只好找个距离草原最近的地方等她回家。至于群臣所说的“恐其谋反”他只能呵呵。当年他的母妃案情被查清楚,真正的凶手都被绳之以法后,他对那个皇位再也不感兴趣了。于是慕容丹麒力排众议,批准敏亲王,也就是慕容元正戍守边塞。 一早的朝堂上,有人上奏说敏亲王私自调兵,要施以严惩,退潮后他拿着送来的奏折头疼不已。兰皇后服侍在一旁,问:“皇上,怎么了?看你下朝之后一直愁眉不展,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慕容丹麒扔给皇后说道:“你自己看吧。” 兰皇后拿起奏折,发现上面写着敏亲王私自调兵,有谋反之嫌,要皇上立即把他调回京城,严加审讯。“就是因为这个吗?” 慕容丹麒说道:“今天早上言官已经开始弹劾他了,还要彻查跟他要好的一些将军。朕这个弟弟,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呢?一年前他说京城没意思,要去戍边,朕力排众议让他去了。现在又弄出这件事,私自调兵两千已是死罪,他竟然调兵八千,即便是皇亲,朕想保他都难了。” 兰皇后说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慕容丹麒:“误会?私自调兵,朕都不知道这次他又胡闹什么。” 兰皇后答道:“前几日母后来信,说草原上有白狮军团的踪影,你说这事能不能和他们有关?” 慕容丹麒一下子站起身来,激动得抓着兰皇后的肩膀问:“你说什么?拓跋曜出现了?是不是小溪找到了?” “你,你弄疼我了。” 慕容丹麒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松了手劲,拍了拍兰皇后的肩膀表示安慰,但他还是焦急地问:“信上还说什么了?”是不是小溪找到了?有没有回信?他还好吗? 兰皇后揉着肩膀说道:“母后信中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臣妾就想敏亲王平日里对皇上恭敬有加,绝不会做出谋逆之事。他疼爱光华公主的事情京城上下无人不晓。既然臣妾的母后知道这件事,没准他们那边有更多的消息。元正或许只是太着急了没有上报,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妾并不是为敏亲王说情,只想劝皇上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 慕容丹麒点点头说道:“兰儿,你说得对,这件事朕需要调查清楚。不仅是给群臣,也要给朕的百姓一个交代。” 说话间外面有密报送来,慕容丹麒一看来人有些惊讶,竟然是慕容丹麒的贴身护卫乌鸦。他急忙问:“你怎么来了?” 乌鸦拿出怀中的密报交给慕容丹麒:“王爷有封密报要我亲自交给皇上,他还说私自调兵一事由他一人承担,但凭皇上发落。” “他又要胡闹什么?”边说着,慕容丹麒打开密报,里面只有四个字:光华有难。他拿着密报急忙问乌鸦:“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乌鸦解释道:“前几天有人来军营,说光华公主被困风息堡。” 慕容丹麒问:“什么人?消息可靠吗?” 乌鸦回答道:“调查过了,是冰泉山庄的人,他们在草原找到了光化公主和琨王。还说他们被卓力的人困在风息堡。” “冰泉山庄?”慕容丹麒松了一口,他知道冷无情与罗溪关系要好,罗溪失踪的时候,冰泉山庄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寻找罗溪,若是冰泉山庄传来的消息,那就应该是真的了。他开始思考这消息上的内容:“风息堡?那不是在卓力可汗的地界里面吗?” 乌鸦回答道:“没错,听说是在琨王护送光华公主回程的时候和卓力的部落打了一仗,卓力败落便怀恨在心。这次他们要把人困死在风息堡。” 慕容丹麒知道拓跋曜的能耐,他有些酸溜溜地问:“那琨王不是号称战神吗?怎么到草原就怂了?” 乌鸦回答道:“听闻琨王只带了不到两万人而且是在草原孤军奋战,而卓力可汗除了调动身边的两万人以外还要从南线北线派增援。” 慕容丹麒明白了,他这个弟弟是要去打卓力的增援,这也正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随即拿出金牌说道:“传朕的旨意下去,就说敏亲王的行动是朕的意思,另外你拿着金牌去找罗青山,让他再率领东大营五千人前去增援,回去告诉你们家王爷,卓力的人若是放走一个,朕决不轻饶!”他知道罗青山知道自家妹子找到了,一定会尽力办好这件事的。 乌鸦听了心里高兴极了,领过金牌磕头谢恩:“臣领旨。臣替我家王爷谢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鸦下去后,兰皇后笑着说:“我就说一定是误会,这下好了,看那些言官还有什么说辞。”要是有,就让罗老将军对付去,光华公主可是他的心头肉呢。 慕容丹麒拉着兰皇后的手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今晚朕去你那里吃晚饭。” 兰皇后回到房间后便开始梳洗打扮,什么叫在她这里吃晚饭?既然饭都吃了,晚上还走吗? 兰皇后身边的婢女一边给她梳洗一边问:“娘娘,皇上心里一直有光华公主,为什么不借此机会除掉她呢?” 兰皇后看着远方说道:“小丫头,你懂什么?皇上再怎么喜欢光华公主,她都是琨王的妻子。她若是过得不好,皇上就会有将她接回宫里的心思。只有她在琨王身边过得好,皇上才能断了把她接回来的念想,本宫这个位置才坐得稳。再说,光华公主于本宫的母后有恩,那就是对本宫有恩,本宫不是恩将仇报之人。”此次皇上和母后都觉得欠了本宫一个人情,这才是最重要的。 小婢女听了盛赞兰皇后:“还是娘娘考虑周全,连皇上都说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兰皇后听了只是笑了笑,光华公主一直是他心中求而不得的人,即便她再怎么努力都不能成为他心中的最爱。眼下能做得最好就是让皇上觉得离不开自己。什么考虑周全?什么有妻如此?不过是利弊权衡的结果是这样罢了。“派人去告诉母后,在本宫的劝说下,燕国已经发兵了。” 草原的某个角落里,雪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到冷无情身边说道:“卓力的人从咱们这里买了四批粮草,现在第四批粮草已经烧了,附近的牧民也都带着羊群牛群走了。” 冷无情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说道:“做得不错。”卓力呀卓力,你的钱我要,我的货你别想得到。“周围还有往风息堡运送的物资吗?” 雪狐回答道:“听闻距离这里五十里处有个兵工厂,最近有一批兵器要送到风息堡去。” 冷无情:“兵工厂?”他抚摸着手中的莲花手串,这个和罗溪身上带着的那个是同一块玉石上雕刻下来的。有事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把玩着这个手串,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今天晚上把那个兵工厂灭了,一定要在他们把兵器送出去之前烧掉。”没吃没喝没兵器,我看你们拿什么打仗。 冰泉山庄这次出来做事尤为认真,因为他们的庄主冷无情在几近疯癫一年多后终于在听到女主人被找到这个消息后恢复正常了。 冰泉山庄一直重视贸易往来,所以他们之间有一套特殊的信息传递方式。萧无痕自从确认找到罗溪只好便放出了消息,而且还放出他们要借道风息堡的消息。冷无情接到信息之后先是欣喜若狂,接着他开始认真研究整个草原的局势以及收集所有关于那片草原的信息,得出结论,卓力可汗要在风息堡围困白狮军团。 为了此战,卓力做了很多工作,比如准备充分的粮草以安稳军心。却不想这几批粮草都是从冰泉山庄买进的。验货的时候都是货真价实的粮食,一等一的优质品,只可惜这么好的粮食卓力部落的人注定吃不到,十万担的粮食都被烧了。 “对了,慕容元正那边动了吗?” 雪狐回答:“他们已经和南线的人打一仗了,伤亡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拖延南线的人过去支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冷无情哼了一声说道:“是男人就给我撑久一点。要么别说我冰泉山庄看不起你敏亲王府。” 在风息堡的附近,小狮子带着小白埋伏在一个兵营附近。小狮子一如既往地如霸王一样,有着王者的气势,还有军人的狡猾。“准备得如何?” 这时候的小白已经成长了不少,这段时间的历练,让它成长不少,手下的狼也从十几头变成了几百头。而且这几百头狼甚至可以组织成有层次的战斗梯队。 “已经准备就绪,就等乌云遮月了。” 第657章 捷报频传 大战前夕,拓跋曜正在和罗溪以及主将们在研究战术,被扔在一边桌子上的,就是卓力刚刚送来的战书。 房间里虽然有紧张的气氛,却没有对战争的恐惧。讨论正酣时,有士兵忽然来报:“报,远方有火光,好像在传递信息。” 罗溪和拓跋曜竟然一口同声说:“我去看看。”说完两人都笑了。这是默契吗?是的,这就是默契。 在天狼山的时候,霍振凯曾经教给飞虎队以及拓跋曜关于摩斯密码的表达方式,他们还设置了自己的一套密码系统,拓跋曜人为这种传递信号的方式比八百里加急或者是飞鸽传书都要快捷且安全得多,便在白狮军团慢慢推广开,只是主管信息的小队比较熟悉,普通士兵只是知道个大概。此次远处的火光信号刚好和摩斯码有联系,守城的士兵发现火光的不同之处立即上报。 罗溪站在城墙上一看,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这样的信号确实只有她的人会使用:“是自己人,不必恐慌。” 有主将问:“需要打开城门吗?现在外面都是卓力的人,若是打开城门恐怕……” 罗溪笑了:“城门不必开,只要是我的人,一定能进得来。”不然就别说是跟着我罗溪混的,丢不起那人。“传信号过去,让他们过来吧。” 草原那地方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像镇妖山这种地方绝对是草原的标志性建筑。在那里有句话叫望山跑死马,远远能看到山的样子,实际上要是骑马会跑很长时间的。 守城的士兵看着那火光距离风息堡应该要跑上大半夜,刚想放松警惕的时候没想到脖子一凉。 “兄弟,这么值班可不行啊,警惕性有待提高。” 守城的士兵感到脖子凉的时候心中一惊,以为自己命丧于此,听到后面的话才舒了一口气,不过内心惶恐不已:这是什么速度?太快了吧?连马蹄声都没有听到,他是怎么过来的? “二哥?是二哥吗?” “小七?” “真的是你啊?”麦小七一个飞身就扑到了麦图的身上“二哥你怎么过来了?我都想死你们了。”然后回头跟士兵说:“没事,这是我二哥,飞虎队的,自己人。” 飞虎队总共就那么几十人,还都是王妃的心头宝,所以飞虎队不一定认全白狮军团的人,但是白狮军团的士兵一定都认识飞虎队的人。尤其是这几个狼人兄弟,简直就是他们心中崇拜的超级英雄,他们就差没有把这几兄弟的样子画出来随身携带了。“原来是麦图兄弟,我说谁能这么厉害。就你一个人马?快进去吧,王爷和王妃都在等你呢。” 麦小七高兴地拉着麦图的手说:“二哥,我带你去。” 一路上,麦图看着麦小七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兴说道:“嗯,高了,还壮了。就是不知道张没长本事?” 麦小七一挺胸脯:“要不咱比试比试啊?” 麦图压下了麦小七说道:“现在我找老大有事,等说完了再出来考你。” 说话间两人到了拓跋曜议事厅,麦小七很规矩地退了出去。罗溪和拓跋曜看到麦图也非常高兴,“怎么有空跑到这里来了?跑了多远?累不累?快来喝点甜汤。” 麦图看着罗溪和拓跋曜,怎么看怎么亲,在外他是个带领千军征战八方的将军,可是到了拓跋曜和罗溪身边,他觉得自己又像是个孩子了:“有甜汤?老大做的吗?” 拓跋曜看着麦图咕嘟咕嘟毫无形象地喝甜汤的样子有点嫌弃,说道:“若是你们老大亲自熬制的甜汤还能轮到你喝?” 麦图喝完擦擦嘴,对于拓跋曜这么酸的话他已经不在乎了,因为自从认识这个王爷开始,他就知道但凡是和老大有关的,这个王爷一定要亲力亲为,但凡是老大全程亲手制作,谁都别想抢到,都被这个王爷包圆了。“我就是问问。哈哈……” 看他喝完了,罗溪有些紧张地问:“你不是跟着瑾瑜吗?是不是他遇到什么困难了?” 麦图打了个嗝,摆摆手说:“瑾瑜哥没事。” “那你来做什么?” “是瑾瑜哥让我给你们报信来的。” “报信?报什么信?” 麦图收起一脸的玩笑,有些自豪地说道:“现在瑾瑜哥已经做了蚩尤后裔王,现在九黎族和三苗族都表示愿意支持新王。” 听到这个消息罗溪高兴极了,甚至激动出了眼泪:“这段日子你们没少吃苦吧?”或许这就是亲人的感觉,当你在低谷的时候,她总惦记拉你一把,接济你一下。当你出人头地,她最先想到的不是过来沾光,而是在感叹你曾经吃的苦头。 麦图笑了:“老大,没事的,瑾瑜哥说了,这叫成长。没有挫折就无法成长。” 罗溪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这不是她之前要求飞虎队做到的吗?怎么现在开始心慈手软了?或许她没有发现自己有个特质,那就是自己给飞虎队员苦头吃可以,别人给,她就会炸毛。“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的?” 麦图一脸自豪:“就这点事还用专门过来一趟吗?” 拓跋曜问:“那你是过来干嘛的?” 麦图表情认真,指着议事厅中间的地图说道:“这里是卓力部落的地盘,他的人主要分布在大本营,东线,南线和北线。他们大本营的人上次在乌拉部落死了不少,元气大伤,现在过来的是东线的人。瑾瑜哥做了王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收复蚩尤部失去的土地,正好是他们东线所占领的位置。在夺回了原有的土地后,我们又向北进发,占领了他们北部的草场。” 拓跋曜问:“卓力布防在北线的人呢?” 麦图轻描淡写说道:“给我们练手了。现在我们飞虎队的人都带着自己的队伍,这些人听说已经好久没有打过仗了,战斗经验差太多,瑾瑜哥说北线的这些人让我们比试一下,九黎族和三苗族也要参加。我们总不能给老大丢脸吧?” 罗溪脸有点黑,感觉这么危险的事情居然说得跟儿戏一样。但是拓跋曜明显感兴趣了,问:“你们在北线一共灭了多少人?” 麦图伸出一个手指。 拓跋曜问:“一千?” 麦图回答:“一万。” 拓跋曜和罗溪都笑了,他们没想到召瑾瑜在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可以带领他们做出这么大的事业。若是他们真的灭了北线的一万人,就说明卓力无法从北线调兵过来增援了。 麦图再说的话让拓跋曜的脸黑了:“瑾瑜哥说了,我们会统领整个草原,到时候蚩尤国就是老大的娘家,看谁还敢让我们老大受委屈?”说完还用同情的眼光看了看拓跋曜。 拓跋曜无语,他既高兴又生气,高兴是因为召瑾瑜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一番好意,觉得自己有慧眼识珠的本事,但是他以为当初支走一个横在罗溪和他中间的人,没想到这个人到头来竟然这样的威胁自己。不过话说回来了,他怎么可能让小溪受委屈呢? 几人高兴的时候萧无痕忽然一脸兴奋地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进门之后看到了麦图,他并不认识,立即警觉了起来。“请问这位是?” 罗溪立刻介绍:“这位是麦小七的二哥,麦图。现在跟着召瑾瑜呢。” 萧无痕愣了一下:“召瑾瑜?”他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召瑾瑜是谁。 罗溪解释说道:“就是那个雪貂。以前跟着冷无情的那个雪貂。” 萧无痕恍然大悟,当年庄主有两个贴身侍卫,一个叫雪貂,一个叫雪狐。两人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后来庄主把雪貂送给了罗溪,作为罗溪的贴身侍卫。罗溪失踪的时候这个雪貂也是一起失踪的。 罗溪继续自豪地说道:“现在那个小雪貂可长本事了,已经是蚩尤后裔的王了。” 萧无痕诧异,他就知道雪貂和雪狐都是被捡来的孤儿,一小和他一样在山庄的训练营里被选拔出来的,没想到他居然能有今天的作为。说实话,当年雪貂和罗溪一起失踪的时候他能那么尽心尽力地寻找,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他还想找到当年一起在训练营死里逃生的兄弟。 麦图问:“这位是?” 罗溪解释:“这是我的人,叫萧无痕,以前和瑾瑜是一起的。” 两人抱拳客气说道:“幸会,幸会。”都是罗溪的人,那就是自家兄弟,不用见外了。 罗溪问萧无痕:“你这么急急忙忙跑来做什么?”看样子不像是什么坏事。 萧无痕才想起这次的目的,他说道:“庄主传来消息了,卓力可汗南部的增援不能来了。” 拓跋曜对战事更加敏感,问:“你说什么?” 萧无痕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并解释了一下:“刚刚收到庄主的来信,卓力可汗南部已经被燕国敏亲王和那斯图的联军占领,他们的人过不来了,而且现在他们在路上的粮草让庄主带着人烧了,没有吃的,他们停不了几天了。” 拓跋曜兴奋说道:“太好了,这样本王就可以放手一战了。” 只是罗溪的关注点不同:“敏亲王?燕国的敏亲王?慕容元正?他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第658章 我们要个孩子吧 开战前得到这样的消息无疑是给白狮军团一剂强心针,一方面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另外一方面,让他们心中都憋着一股子劲。 琨王和琨王妃是两口子,可是他们手下的人并不是一体的。 琨王手下有白狮军团,王妃手下有飞虎队。以往白狮军团认为虽然飞虎队厉害,却不能堪以大任,因为他们人数太少。可是现在人家不一样了,回到这边以后,王妃可就不止一个飞虎队那么简单了。现在她还有蚩尤国的支持,而且她更是燕国的公主,冰泉山庄的女主人。现在一场战役还未开始,已经能看出来了,人家王妃的人已经把外围的事情完美解决,他们白狮军团这一仗必须打得漂亮,否则不仅会被王妃的人看不起,就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允许自己这样做。事关荣誉,军人的荣誉,白狮军团的荣誉!在军人心中,荣誉高于生命。 布置完战斗任务,回头再看军营里的士兵,没有一个要求休息的,他们都在擦拭着武器,甚至三个一团两个一伙商量天亮之后的具体作战技巧,连做饭的炊事兵都在积极备战。 山下,卓利可汗的军营里气氛却没那么好。当他得知不仅援兵不会到,就连自己的土地都失去的时候,他扫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连来通信的兵都杀了,理由是:“传假消息,扰乱军心。” 有将领问:“大汗,我们还要打吗?” “打,必须打,而且还要打赢。” “可是我们现在……” “现在怎样?现在的状况是我们没有退路。此一役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赢。失了地盘不要紧,只要攻下风息堡,以风息堡为基础,本汗还能再闯出一番天下。” “可是时间紧迫,我们是不是还要再做一些准备?不如推迟进攻时间?” “不行,我卓力说出的话就要做到,否则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谋士给他提的建议确实不错。打仗这件事势均力敌是一种打法,敌少我多又是一种打法。原本他们准备的是敌少我多,可是现在双方势均力敌了,再用原来的计策恐怕就不那么实用了。只是他对自己勇猛的自信让他忽略了这一点。 “告诉所有人,占领风息堡,活捉琨王妃,风息堡里的女人就都归咱们了。”连年的征战让这些荷尔蒙正值旺盛的小伙子无处发泄,有了女人,他们会更加用力的。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这是两个战神的对峙。一边是为了原始粗犷的贪婪,另一边是为了维护内心的荣耀。一边是各个勇猛无比,另一边是团队作井然有序。 战斗进行了一天一夜。卓力部落向汉人证明了草原人强有力的体格,白狮军团向草原人展示了什么叫用脑子打仗。 所谓兵者,诡道也。这六个字让卓力第一次感觉自己败得如此彻底。白狮军团占据着有利地形这个优势,这让几乎没有读过兵书,纯凭借着勇猛的卓力吃了大亏。一天一夜的功夫,他的人几乎全都死在了战场。要不是手下的人把他敲晕,他还要组织剩下的人进行下一次攻击,直到最后一人战死。 “王爷,卓力的部下护送他逃远了,要不要继续追?” 麦小七和麦图在这次战斗中可算打得过瘾,之前学的招式都用上了,还总结出了许多作战经验。听闻卓力逃远了,他们俩站出来说道:“王爷,让我们俩去追吧。” “不必了。”所谓狡兔三窟,卓力再不济也是草原的王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手下的人绝对不止几条占线上那么多人。“穷寇莫追,怕前面有埋伏。” 麦小七还要再争取一下,但是比麦小七作战经验更丰富的麦图说道:“王爷说得没错,穷寇莫追,咱们回去给老大报喜去。” 拓跋曜想到罗溪,嘴角止不住上扬,是啊,赢了,该回去和她一起分享成功的喜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小溪,他觉得战胜一个强大对手的成就感并不比博小溪一笑更让他感到开心。“留下两队人打扫战场,其余人回去休息。今天大家辛苦了。” 在拓跋曜身边的人听了一愣,这是王爷在跟大家道谢吗?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还是王妃好。自从王妃到了王爷身边,王爷有人情味多了。 “不辛苦,不辛苦。” “为王爷效力这是应该的。” 这一仗结束之后,拓跋曜回到了风息堡,罗溪正在等他。看到拓跋曜,罗溪一下扑到拓跋曜怀中,看着他满身的血迹心疼不已。“受伤了没?” 拓跋曜摇摇头,看着罗溪那紧张的模样真是好看极了。 “其他人呢?” 拓跋曜说:“除了打扫战场的,其他都回去休息了。” “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罗溪刚要走,却被拓跋曜一把拉回到自己怀抱:“这事让他们去做,你陪我就好了。” 面对这么炙热的眼神,罗溪脸红了,她能读懂他眼神中的渴望,分开这么多日子,接着又忙着和卓力对峙,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深入交流”了。 “王爷,洗澡水准备好了。”红袖在门外喊了一声,她已经习惯在王爷和王妃都房间的时候不随便开门了。 拓跋曜抱着罗溪说道:“作为奖励,今天你可得给我擦背。” 罗溪低头继续脸红,心道:擦背擦背,最后擦什么地方心里还没数吗? 一夜的缠绵,让两颗心又融化在了一起。完事之后拓跋曜摸着罗溪的肚子忽然说道:“你说这里会有我们的孩子吗?” 孩子?罗溪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两世为人,她的童年都是仿佛孤儿一般的存在。她完全没有做母亲的准备,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去做一个母亲,对她来说做母亲好像比拆精密炸药还要难。 “你想要孩子吗?” 拓跋曜诚实回答:“我想要你和我的孩子。”虽然从小他的父亲缺席,却不能阻碍他想成为一个好父亲。 “你喜欢孩子吗?” “以前不喜欢,不过若是你有了孩子,我会尽可能爱他的。”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拓跋曜揽过罗溪的肩膀,问:“你喜欢孩子吗?” “不知道。”罗溪的回答很诚实。“我小时候的生活不是很好,所以我不确定是否能给他带来安定的生活。若是自己都不确定,我不想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来到这复杂的世上遭罪。” 拓跋曜感受到了罗溪内心的悲伤,与她的手十指相扣,吻了一下她白皙的手背:“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打出一个安定的环境,绝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子,罗溪真的很感动。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她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的诺言,相信他对她的爱,于是点了点头。 拓跋曜看到罗溪点头,又来了精神:“那就从现在开始努力吧。” 罗溪惊呼:“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不是刚刚……” “我怕我刚才没那么尽力……” “不要啦!” 又是一番云雨之后,拓跋曜问罗溪:“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这时候的罗溪只想赶快睡觉了,她觉得自己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我要睡觉。” 拓跋曜自顾自地说:“都说生男孩好,可是我偏偏喜欢女孩,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女孩,一定会艳压群芳的。不过家里也要有个男孩,得把他培养出我这样的本事。若是我有事不在,他得能保护你和女儿。不对,我不会和你们分开。” “这么说我们得生两个孩子了?对,至少要生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都得学武,不能让人欺负。只是女儿学武的要求不能太严苛,她能保护自己就行了,真遇到厉害的,不是还有我这个当爹的吗?我就不信谁还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女儿。” 拓跋曜自言自语了好一阵子,才发现罗溪没有回应,低头一看,她早就睡了,如同小猫一样蜷在自己身边。这么抱着她忽然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觉得自己的责任不仅有保卫国家太平,更要保护自己的家人太平。只有家太平了,心才有处安放。 在风息堡的另一个房间里,鸣幽正龇牙咧嘴地半裸着趴在榻上:“你清点不行吗?” 红袖在他身后上药:“要清点?找别人啊?姑奶奶我还不伺候了呢。”说是不伺候了,可是手上的消毒水却一刻没耽误,全都涂在了鸣幽后背受伤的地方。 “好好好,我的姑奶奶啊。疼,你清点,太疼了。” 红袖继续拿出针线,把鸣幽后背比较深的伤口缝合上。“你说这活儿以前不都是你手下的吗?今天怎么找我来了?” 鸣幽咬着牙忍着疼说:“我这不是怕他们出去吓传吗?” 红袖问:“传?传什么?” 鸣幽:“你看麦图和麦小七,杀了那么多敌人,身子一点事都没有。我好歹是个总领,身上都是伤,还不得被人笑话不如一个小孩子?” 红袖切了一声,说道:“你跟他们哥俩能比吗?他们哥俩还能日行千里呢,你骑着马都未必能追上他们。”刚好缝完最后一针,“行了,起来吧,我看看你胳膊。”她拍了一下鸣幽的后背,却不想这一下拍到了他的伤口处。 鸣幽刚要扯出猪叫一般的声音,被红袖一个布团塞住了嘴巴:“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啊?” 第659章 喜欢就收了吧 休整三日,罗溪拓跋曜率领白狮军团准备离开风息堡。离开之前,二人先老太太住处辞行。 “师母,明日我们就离开了,向您来辞行。” 师母握着罗溪的手说道:“丫头,这才几日你就要走?怎么不多留些日子呢?” 罗溪说道:“我这边还有事情,等办完事情再回来看望您老人家。” 说完拿出几盒药丸,说道:“我看师母最近身子不是很爽利,配了几盒药丸,红色盒子的早上吃,管心悸,蓝色盒子的晚上吃,管睡眠。三日之后您头疼心悸失眠的毛病就能改善,您觉得不难受了,这药丸就可以不吃了。” 师母打开盒子,馨香扑鼻,闻到这个气味,她忽然热泪盈眶。 罗溪不解,问:“师母,您这是怎么了?” 师母看着那晶莹剔透的药丸说道:“小溪啊,你师父那个老头子收了这么多徒弟,唯独你领会了他的真传。你做的两个分别是宁心丸,宁神丸,是你师父独创的灵药,我见过许多弟子配的这两种药,唯独你做的和那老头子做得一样。难怪老头子会把毕生的心血全传授给你。” 司老太太看着罗溪越看越顺眼,尤其是看到她配置的这两盒药丸,于是做了个决定。她从头上摘下一根簪子给了罗溪,说道:“这簪子是我家传的,只传给女儿。可是你看看我,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自从见到你,我就觉得咱娘俩有缘分。这簪子就送给你了吧。” 罗溪看着这簪子是用千年沉香木所做,十分珍贵,本不想收,奈何老太太坚持,也就收了下来。说道:“恭敬不如从命,小溪这里谢过师母了。” 拜别完老太太,二人又去了司庆乾的院子。司庆乾看到罗溪头上的簪子一愣,问:“你们去过我娘那里了?” 拓跋曜说道:“是啊,刚从那里回来。”他看到司庆乾眼睛一直注视着罗溪头上的簪子,解释道:“老太太说和小溪有缘分,便把这个簪子送给她了。” 司庆乾低头笑了。“我娘这一辈子啊,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 罗溪有些懵:“师兄,啥意思?” 司庆乾说道:“我娘这辈子就想要个女儿,生了我之后一直和我爹商量再要个女儿。奈何爹平日里忙于给别人治病,回家的时间又少,要过几次都没成功。后来爹就消失了,娘这个愿望也就搁下了。如今她能把这簪子给你,说明在她心里,你就是她的女儿了。” 罗溪才明白,原来是这样。 司庆乾似乎轻描淡写,语气里却透着郑重:“这簪子可不一般,天下有些名望的医者都认得这簪子,拿着这簪子的人就是我风息堡的大小姐。” 也就是说拿着这个簪子去医馆,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凭着风息堡的江湖地位,怎么也要给三分颜面。 这时候,罗溪才知道这簪子的贵重,那不仅是材质上的贵重,更是地位上的贵重,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拓跋曜问:“对了,大公子恢复如何了?上次他问本王要的剑谱今天带来了。” 司庆乾接过剑谱说道:“这孩子,怎么和我一点都不像?倒是和他娘像的紧,就喜欢舞刀弄枪的。” 罗溪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上次看到夫人,感觉她面色有些不对,怕是月子没坐好吧?这里虽然是风息堡,可是小溪还是想班门弄斧一下,这个药丸是我配置的,让嫂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司庆乾大笑:“丫头啊丫头,难怪娘喜欢你,现在我都喜欢你了。你嫂子月子里的时候我正在外面给人家看病,老二家的又是个不省心的,这期间她没少受苦。” 拓跋曜问:“对了,我们在这里这么多天怎么没见过三公子呢?” 司庆乾说道:“你嫂子生产的时候就感觉家里不对劲,刚出了月子就让他外婆抱走了。也幸亏这孩子不在家,不然还不一定受多大罪呢。” 罗溪问:“这孩子的外婆住什么地方?若是顺路我们回去的时候可以过去看看,捎个信什么的。” 司庆乾很高兴,当即在书房写了封信,交给罗溪说道:“他外婆家住在新月的素月堂也是个医馆,若是你们路过帮我把这封信交给他外婆,就说家里没事了,可以回来了。” 接着拓跋曜组织白狮军团离开风息堡,堡主司庆乾代领人送行暂且不表。 经过半个月的行程,白狮军团的队伍到了那斯图的境地。那斯图得到消息早早率领部队迎接。 经过乌拉部落和风息堡两次对战,卓力部落几乎全军覆没。在这期间那斯图部落不仅趁机收回了曾经失去的土地,还另外收获了不少新的地盘。况且在诺敏给那斯图的信中形容,拓跋曜是神派给乌拉部落保卫家园的奇兵,他们是带有神的使命。不管从解救女儿还是协同作战,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要隆重感谢一下琨王以及白狮军团。 晚上,部落里安排了大型的歌舞表演为琨王夫妇和白狮军团接风。能看得出,那斯图确实对这件事很上心,安排的舞女都非常漂亮。听闻这些舞女并不是那斯图家里养的歌舞伎,而是草原各个部落家的女儿,身份地位都不一样。 酒席间,男人觥筹相错,罗溪只在乎吃。草原上的烤羊真的是太香了,不管是配料还是羊肉的肉质都是没得挑。只是这吃的过程中让她听到了一些刺耳的话。 “琨王,本汗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一直想与你结亲,上次派诺敏去大齐就是想让她服侍琨王的。奈何这孩子没福气。” 拓跋曜:“诺敏有她心中所爱,本王可不想做恶人。” 那斯图指着正在跳舞的那个草原美女说道:“你看这个姑娘,是我三女儿诺英,不管是样貌身材还是骑术箭术都是极佳的。琨王觉得如何?” 拓跋曜除了喝酒就是一直照顾罗溪吃肉,哪里有心情看什么舞蹈?听着那斯图这么说,他头都没有抬一下,客套说道:“大汗真是有福气,能有这样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 那斯图见拓跋曜并不讨厌,接着说:“诺英她从小就仰慕英雄,尤其是像琨王这样的大英雄。尤其是像琨王这样的大英雄,不如这次就让她跟着你们走吧,也算我这个当爹的帮她完成了心中夙愿。” 听到这里,罗溪忽然不吃了,抬着眼睛看着拓跋曜。那眼神里没有杀气,没有威胁,甚至有些冷漠的平静,那眼神仿佛在问:“你什么意思?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拓跋曜知道罗溪对感情有洁癖,她不会有别的男人,也不允许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一旦发现他有分心,即便感情再深,也会头也不回地走掉。这冷漠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要敢点头,她就敢走。如今的她已经不是孤身一人,她的身后有蚩尤国,有冰泉山庄,她更是天狼圣女,风息堡的大小姐,还有十方城的支持,只要她往这几个地方一躲,任凭他是什么战神都不会把人找出来的。 那斯图看到罗溪的眼神,知道琨王在意这个王妃。当年琨王寻找王妃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个王妃对他的影响会如此大。身为草原人,他们早就不把女人当做女人。女人如衣服一样可以随意穿搭随意换。哪个男人身边没有十个八个服侍的?即便再宠爱一个女人也不会耽误这个男人有其他的女人。 他劝解罗溪道:“我说琨王妃啊,多几个女人服侍男人不是给你减轻负担吗?再说,琨王就这么一个王妃,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你们汉人不是也有个传统吗?那就是夫人要帮着男人找小妾,否则就是不称职的。” 罗溪暗骂:少把你们这直男癌的道德观念绑架到我身上,我可不受!不过在外面总要给拓跋曜些脸面,她端起职业笑脸,装作“识大体”的样子问道:“王爷,你喜欢吗?喜欢就收了吧。”你要是敢收老娘要你好看! 拓跋曜听到罗溪这么说话感觉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回答会直接影响到生死,立刻板起脸说道:“我说过,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罗溪听完非常满意,说道:“大汗,不是你家女儿不好,而是我家王爷只爱我一个。他的眼里除了本妃,容不下任何其他人。你的女儿如此优秀,肯定会有更适合他的人,您就别在我家王爷这里费心了。”说完继续吃肉。 拓跋曜说道:“大汗,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本王的王府除了王妃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那斯图有些尴尬地看着拓跋曜,没想到他一个战神竟然如此惧内。他只是听闻汉人的男人礼仪多,家里的女人不会像草原人那么多,而且正牌夫人的位置在家里是很高的。却没想到在战神王爷家,女主人的地位竟然如此高,她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堂堂战神王爷竟然害怕了。 第660章 再见慕容元正 从那斯图部落出来继续向南走,越来越靠近新月的地盘。 “我们到哪里了?”睡了一大天,罗溪走出马车伸了个懒腰。 拓跋曜坐在她旁边说道:“还有三天的路程就到新月。我已经提前派人去找素月堂了。相信很快就能来回信。” 罗溪看着周边的景象,树木良田越来越多,草场越来越少。乘坐马车的人越来越多,骑马的人越来越少。穿着长衫的越来越多,穿皮袍子的越来越少。见面相互作揖礼让的越来越多,一见面要么打架要么喝酒的越来越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界变了,人也就变了。感叹:“感觉距离家越来越近了。” 拓跋曜揽着罗溪的腰说道:“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罗溪笑问:“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了?” “有你在的时候心都是甜的,说出的话自然是甜的。” “油嘴滑舌。” 两人正在浓情蜜语,前方有士兵来报:“王爷,前方一百五十里有大军驻扎。我们需要绕行吗?” 拓跋曜问:“知道是谁吗?” 士兵回答:“看着旗号是燕国敏亲王的。” “慕容元正?”拓跋曜看看身边的罗溪,明白了,人家慕容元正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 “无妨,过去看看吧。上次风息堡的事情本王还是要谢谢他的。”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就算他让军队绕路,慕容元正也会带着人追过来,仿佛“偶遇”一样。 大军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能看到慕容元正军队的时候已经快到了黄昏。 看到白狮军团的旗子时候,慕容元正兴奋地直接拍马过去迎接。他刚想直接去接罗溪却发现前面挡了个黑色的影子,所以不得不停下来客套一下:“琨王殿下,真是好巧。” 巧?你专门在这里等多久了心里没数吗?看着一身戎装的慕容元正确实比在皇宫里的他少了几分风流,多了几分威武。拓跋曜心中吐槽着,表面上还是客套客套:“原来是敏亲王,多日不见,敏亲王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不过这地方不是那斯图的吗?怎么能让你的大军驻扎在此呢?” 慕容元正有些炫耀地说道:“现在这片土地是燕国的,本王想驻扎多少人就驻扎多少人。” 罗溪下了马车,看到慕容元正感觉很是亲近:“四哥,真的是你啊!”她蹦跳着要扑到慕容元正身上。自从上次大婚时候慕容元正背着她走了那么远的路,罗溪便觉得这个慕容元正和自己亲近了许多。 慕容元正高兴地张开手臂准备迎接,却发现扑了个空。 拓跋曜把张牙舞爪的罗溪截在了半空中说道:“敏亲王一身铠甲硬的很,别咯着你。” 慕容元正不服气:“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用,连王妃都能丢。” 这一脚绝对踩到了拓跋曜的痛点上,不过他也不甘示弱:“你厉害,王妃都能娶错。”这明明就是给慕容元正打脸。当初有慕容丹麒的暗中帮忙,将军府大夫人偷换新娘,把原本说好的罗溪换成了罗倾伊。虽然当时他慕容元正也把说好的正妃变成了侧妃,可依然不能挽回罗溪。 “好啦,你们俩别吵了。我都累死了,前面有住店吗?”这两个人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见面还打嘴架?都是王爷了,还这么幼稚。 慕容元正赶紧堆砌了笑脸说道:“前面就是个防城关,我带你们去那里。” 拓跋曜一点都不想让罗溪跟着他去,说道:“我们要去新月,恐怕不顺路。” 慕容元正赶紧放了大招:“小溪,你哥哥罗青山在防城关等你呢。” 提到哥哥,罗溪高兴了起来:“我大哥也来了?他怎么没过来呢?” 慕容元正才不会说他用军务把罗青山缠住自己过来呢,说道:“这不是军务繁忙吗?他让我先过来接你们。” 就算罗溪没有在军中呆过,拓跋曜可是带过兵的人,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现在看不行?肯定是这小子用权力把人家亲哥哥留在军营了。看着小溪急切的眼神,拓跋曜说道:“那就去看看吧,我也好久没见过我这大舅子了。” 慕容元正赶紧说:“走我带你们先过去。” 这一路上,罗溪问:“四哥,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慕容元正回答:“那斯图和卓力打得不可开交,你也知道那斯图老了,几个儿子又没有像卓力那般勇猛的,他早就跟临界的三国发出邀请,借兵对抗那斯图。皇兄我也是受了皇上的调遣过来的。听闻卓力想要往风息堡调人马,那斯图大汗说趁他们边界人少的时候趁虚而入,我们这才过来的。” 罗溪问:“这仗打完了,你们就占了这块地方?” 慕容元正笑得像个花狐狸:“兵能白借吗?你皇兄我的出场费很贵的啊!” 罗溪笑着说道:“看来我这皇兄可不做赔本的买卖。” 拓跋曜才不相信慕容元正这番说辞呢:“不过敏亲王的腿脚真是快啊,还没等人家走就过来占地盘了。人家就能那么心甘情愿把地盘给你?” 慕容元正心中暗骂:那不是为了救小溪吗?要不是你没用,至于让本王如此担心吗?不过表面上他打着哈哈说:“其实这边的守军也挺倒霉,我们这边刚刚打了几仗,他们那边居然闹了狼灾。三千多人都被狼咬死了,你说倒霉不倒霉?” “狼灾?”罗溪瞪大了眼睛,问:“你们有没有受伤?” 慕容元正一脸的得意:“当然没有,那些狼好像认识人似的,专门咬卓力的人,剩下的全被咱们给消灭了。听闻那批狼可多了,有成百上千的。” 罗溪看了一眼拓跋曜,心中明白这一定是小狮子和小白闹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如果说这是小白组织的进攻,那么就说明他这个狼王已经有模有样了。 “你可知那些狼后来去了什么地方?” 慕容元正摇摇头:“不知道,那些狼咬完人就消失了,草原上的人都说是狼王再现。” 罗溪用意念去联系小白,终于听到了它在训练狼群的声音。小白也听到了罗溪的呼唤:“主人?你叫我?” 罗溪感激地说道:“你做的事情我已经只到了,真为你高兴,草原人都说狼王再现了。不过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谢谢。” 小白听了心里激动极了,这是主人对它能力的肯定,也就是说它终于完成了父亲的心愿,这么长时间吃得苦,受过的委屈都值了。只是在回复罗溪的时候,他小小地骄傲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小事一桩。” 小狮子看到小白忽然愣神,他问:“怎么了?” 小白回答:“是主人,她对本王的行动表示肯定。” 小狮子看到小白如此的成长非常高兴,也很有成就感,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已经把自己的本事倾囊相送了,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给小白了。看着自己的学生有如此成就,他心里很欣慰:“小白,我要去找主人了。” “什么?你这就要走吗?” 小狮子舔了舔他的额头说道:“你已经是一个称职的王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我也有我的职责,我要去尽我的职责了。再见。” 看着红彤彤的一团火一样的毛团越来越小,小白发现眼角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个狮子虽然严厉,可是它能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上的用心,可以说狮子是它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父亲。亲生的父亲只是给他了一个王者的天赋,但却是狮子让他把这个王者的目标实现的。 “再见,师父。等我忙完这里的一切再去找你们。” 再说这边,慕容元正带着罗溪和拓跋曜进了军营。很明显,大家对罗溪很是欢迎,可是对拓跋曜就呵呵了。不过拓跋曜也不在乎,又不是自己人,管他呢? 见到了罗青山,罗溪如同小鸟一样飞奔过去,扑到了罗青山怀里,罗青山抱着妹妹转了好几个圈才把他放下来。“快让我看看,瘦了没?有没有受伤?” “哎呀哥哥啊,我好着呢,最近这几天羊肉吃的我都胖了。” 慕容元正看着罗青山抱着罗溪心中很不是滋味,刚才罗溪也是要那么扑他的,他酸溜溜地问拓跋曜:“这个你怎么不拦着?” 拓跋曜平淡说道:“这是他亲哥。” 慕容元正反驳道:“本王是他皇兄啊!”罗溪是御赐的光华公主,自然是本王的妹妹了! 拓跋曜冷笑一声,问:“你能管罗老将军叫爹吗?”然后他又坏笑了一下说道:“我能。”女婿就是半个儿,他可是三媒六聘从将军府把罗溪娶走的,罗老将军当然是他的岳父,他也当然有资格叫人家爹了!可是你这个什么皇兄就不行了吧?这就是炫耀,红果果的炫耀,那又怎样? 慕容元正气得干瞪眼也没办法,对这个拓跋曜越来越讨厌了。 晚上为了给罗溪接风,慕容元正和罗青山准备了一个晚宴,不过应着罗溪的要求,不会很大,只有亲近的几个人。 第661章 悦香楼抢生意 酒宴中慕容元正问罗溪:“你们这是要直接回齐国吗?不如先去燕国吧,老将军可念你得紧。” 罗溪说道:“我们先要去一趟新月办点事情,然后再回齐国。等这次忙完了我就去看爹爹。” 慕容元正很夸张的惊喜说道:“去新月?巧了,我也要去那里呢。” 拓跋曜说道:“敏王,新月可不是你们大燕的地盘。况且你身居要职,恐怕说走就走,不是那么容易的吧?你要是去新月,皇上他知道吗?你可是戍边的大将军,这么擅自离岗可不好啊。”其实拓跋要内心想说的是:去去去,怎么我们去哪里就去哪?别总跟着我们。小溪是我的王妃,我的! 慕容元正很正经地说道:“秋猎会就要开始了,今年是在新月。琨王不会忘记了吧。现在的新月很是热闹的。” 罗溪和拓跋曜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四年了。上次秋猎会的时候他们是在燕国,今年轮到新月了。 罗青山也适时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让卑职陪着敏王去参加。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一路上也有个照应。” 罗溪高兴的点头:“我也好久没跟大哥在一起说说话了,正好这次一起走。” 看到目的达到慕容元正挑衅似的看了一眼拓跋曜问到:“琨王觉得呢?若是不方便小溪跟着我们走好了,琨王殿下您自便。” 拓跋要眼里只有罗溪说道:“只要小溪高兴就好。她去什么地方,本王陪着就是了。” 慕容元正问:“琨王带着大军不能随便行走吧?再说,新月也不是齐国的地方,你这也是身为要职,贸然出现在新月,武皇知道吗?”你给我的话送还给你好了。 拓跋曜完全不在乎这种挑衅:“当初离开燕京的时候武皇已经许了我便宜行事的权力,至于回去怎样,就不劳烦敏王费心了。” 罗溪怎能看不出来拓跋曜和慕容元正的;唇枪舌剑?只是她懒得去管他们了。因为罗青山正在和她说有意思的事情。 “听闻这次是新月太子夏侯茗主持的,他本人就酷爱琴棋书画,所以请来了好多名人助兴。” 罗溪问:“名人?都有谁啊?” 罗青山回答:“听闻有棋圣和画圣的后人,听闻他们会带来很多圣人的真迹,我真想去看看呢。对了,小溪,你的棋艺也是超群,上次秋猎会你可是大放异彩,说不定这次棋圣的后人还要找你对弈呢。” 其实罗溪对棋圣和画圣的后人所带来的真迹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因为在白头山的时候,她已经把棋圣所有的棋谱以及画圣以前画过的画作都印在脑子里了。再说秋猎会本来就是给那些准备上位的人一次展示的机会,她又不想上位,凑那个热闹做什么?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不想凑热闹,热闹会凑向她。 七日后,罗溪一行人出现在了新月都城仙湖。趁着别人都忙着安顿事物以及和新月的官员们客套,罗溪一人独自溜了出来,她想一个人领略一下仙湖城的风土人情。 走在仙湖城最繁华的街道上,罗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牌匾:四海楼,这可是她发家的地方。当初她起这个名字就是希望四海楼可以开遍四海各地,没想到现在梦已成真,目标实现了。想想当初的窘境,仿若昨日。只是她看着对面的悦香楼比四海楼还要热闹。同行竞争是难免,只是看着悦香楼的整体感觉像是对比着四海楼做的,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位姑娘,您来这里吃点心吧,我跟您说,我们四海楼的点心那可是最闻名的。您来的正巧了,点心刚出锅,正香着呢。再给您配一壶玫瑰茶,美容又养颜。” 罗溪看着小子嘴巴甜,颇有熟悉的感觉,说道:“里面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 店小二听了高喊道:“雅间一位!” 罗溪进了房间,除了玫瑰茶,她要了桂花糕,桂花莲藕,玫瑰香酥,黄金满地几样点心。每盘吃了一口后,小二问:“怎么样?味道如何?” 罗溪说道:“叫你们老板出来。” 小二有些惊恐问:“怎么了?” 罗溪摔了手中的桂花糕说道:“今天你们老板若是不出来我就把这店砸了。” 果然,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谁在这里撒野?” 罗溪笑着说:“我自己的店我就撒野了怎么样?” 外面的人进门一看,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小溪?真的是你?” 罗溪又吃了一口桂花糕说道:“这桂花糕怎么让你做成这个样子了?很难吃你知道吗?” 司马傲又高兴又激动,忽然间所有的想念都涌上心头,可是人就在眼前,他却不知道说什么了。罗溪消失这几年中,他把四海酒楼开遍了四国,甚至草原上也有四海酒肆。为的就是能找到罗溪的消息。没人知道为了拓展业务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为了今天他忍了多少屈辱。即便是有拓跋曜的暗中支持,他还是要做许多工作。 “你……回来了?” 罗溪点头说道:“可不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怕你把我这桂花糕做糟践了。” 司马傲擦了把眼泪说道:“栗子,快去把我的那份桂花糕拿来。” 那个叫栗子的小二有些懵:“老板,那些桂花糕您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司马傲骄傲地指着罗溪说道:“这位才是四海楼真正的老板。” 栗子听了愣了一下,然后跪下来磕了个头:“草民拜见光华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了,起来吧,以后这些虚礼就免了。到了四海楼,我就是你们老板而已。” 再次上来了点心,罗溪品尝了一块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味道。只是刚才那个怎么如此难吃?” 司马傲提到这个很是气愤,不过他还是没打算和罗溪说这件事:“不过是些琐碎的生意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会解决的。” 罗溪却不打算这么放过,她知道是司马傲不想让她受累,可是看着自己的产业受人欺负她怎么能忍得下去?“司马傲,你什么意思?才当了几天家就不把我当老板了啊?你这种想法很不够意思。” 司马傲见状,怕罗溪真的生气,四海楼是他和罗溪唯一的联系,他不想断了。“好,好,好,跟你说就是了。”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悦香楼说道:“还不是因为他们。” 罗溪喝了口玫瑰茶问:“老板有什么来历吗?” 司马傲说道:“那是新月太子夏侯茗的产业,目前是太子妃的哥哥在打理。因为看不顺眼咱们这里赚钱,所以他从装修到食材都比照咱们,并且压咱们一头。虽然咱们是整条街纳税和交保护费最多的,但是依然和他们不能比。” 罗溪问:“拓跋曜知道这件事吗?” 司马傲虽然不想承认,却还得诚实说道:“若不是有琨王的面子在,恐怕咱们四海楼都不能在这里开店了。他虽然在新月有些势力,却不是这里的王爷,不能明着帮。不过之前我的目的也是为了找你,所以即便食材差一点又能如何?只要把店开起来就够了。” 罗溪放下桂花糕说道:“现在是秋猎会,怎么咱们店里如此冷清?” 司马傲解释道:“这悦香楼后面是客房,听闻夏侯茗邀请了棋圣和画圣的后人住在此地。今晚安排四国的贵族在此对弈赏画,为悦香楼造势。你看现在在门口招呼客人的那个女人,她可是太子妃的表妹,名叫王雪莹。平日里仗着这层关系嚣张的不得了。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妃本人呢。” 罗溪拍了拍手上的糕点碎屑说道:“我去对面看看。” 罗溪想要进门,却被王雪莹拦住了:“从哪里来的穷酸鬼?进门也不照照镜子,就你这样子也配进我们悦香楼?” 因为是溜出来的,罗溪并没有穿什么华服,和周围进进出出珠光宝气的衣衫上比,自然是寒酸了一些。不过要说穷酸可实在是谈不上。只不过王雪莹是见罗溪从四海楼被司马傲送出来,想当着司马傲的面当众给他难堪。 司马傲想要上前理论,被罗溪用手势止住了,她问王雪莹:“怎么?这店不是开张做生意的?” 王雪莹傲慢说道:“我们这悦香楼确实是开张做生意的,不过我们这里可不是做穷人的生意,进出我们悦香楼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今天太子爷在后院摆酒席,今日这里进出的人可都是高贵得很。若是冲撞了哪个,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现在拦着你也是为了你好。” 罗溪感知了一下周围,发现拓跋曜等人已经距离自己很近了,于是大声说道:“原来是太子爷的酒宴啊!地位还真是高贵呢,也不知道我这身份够不够?” 王雪莹看着罗溪并没有要走,反倒是叫嚣了起来,生气说道:“你这人有没有点脸皮?都说你这人身份不够,怎么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呢?” “谁说她身份不够了?” 第662章 我请客 来的人正是拓跋曜。自从风息堡一战,他战神王爷的名号已经响彻天下,能把草原人们都闻风丧胆的卓力可汗打得仓皇逃跑的人绝对撑得起战神的名号。他在四国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所有人称颂甚至是仰慕的存在。 王雪莹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虽然没有见过拓跋曜,可是对于他的事迹,对于他的画像可是没少听,没少看。一下子见到真人,她连忙收起鄙夷的神情,一脸的崇拜说道:“这不是琨王殿下吗?您的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呢。快快请进,里面的冰糖雪梨都镇好了。听闻琨王爷棋艺超群,正好棋圣的后人在此,他们都想一领教王爷的高招呢。” 拓跋曜根本没听那王雪莹说什么,只是问罗溪:“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害我找了半天。” 罗溪用眼睛瞟了一下悦香楼说道:“我本来想去这家店看看,谁知道人家说我身份寒酸,不配进门。”说完还向拓跋曜眨眨眼。 拓跋曜秒懂,也顺着说道:“既然本王的王妃都没资格,那本王也没什么资格了。”说这话就是为了打脸,红果果地打着王雪莹的脸面。他才不管那个女人跟太子什么关系呢,就算新月太子夏侯茗本人站在此处,他一样可以这么做。再说一个太子算什么?草原上的王都能灭,还差一个太子了?更何况这个连太子都算不上的跳梁小丑? 王雪莹傻了,她平日里只关注着琨王的画像了,根本没见过琨王妃的样子。难道说这个女人是琨王妃?不是说琨王妃失踪了吗?难道说这个是他的新欢?要是新欢还好办,毕竟没进门,地位没那么高。她赶紧往回找补:“哎呦,瞧我眼拙,竟然没看出来。小店里刚好取了几件太子妃的衣服,还没穿过,都是金丝玉缕的,不如送给王妃试试?”拿出太子妃的东西可以让你这么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高兴了吧? 金丝玉缕?罗溪暗笑:你真当我没吃过见过是吧?于是大声问道:“王爷,我的身份真的这么寒酸吗?” 又有人来了:“小溪你怎么在这里?我还想找你出来玩呢。不过刚才你说什么身份寒酸是怎么回事?”来的人是慕容元正,他收到新月太子夏侯茗的邀请来给悦香楼捧场的,可是刚到就看到了这出戏。很明显,他是站罗溪这边的。 罗溪假装很“识大体”的样子说道:“人家说我身份寒酸,进不得那悦香楼,唉,想想还是算了吧,别难为人家了。” 慕容元正哪里不明白罗溪的意思?拓跋曜都说他没资格,那就是故意不想进了,自己自然也不能违背了小溪的意思,他说道:“原来我大燕国的光华公主都没资格啊?那我这小小的亲王自然也没资格了。”他拍了一下罗青山的肩膀:“即便你是个大将军,可是本王都进不去,你就更进不去了,是不?” 罗青山也帮腔:“对对对,人家大婶也不容易,咱何必难为人家做生意呢?” 大婶?这明明就是个姑娘怎么就大婶了?只是罗青山这个称呼没有人会反对,大家甚至认为如此没有眼力的人肯定是乡下来的大婶。 敏亲王?燕国敏亲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为了对战卓力部落,那斯图大汗给新月,大燕国和大齐国都派人来求兵,可惜当时新月内部正在争斗得厉害,太子夏侯茗的地位岌岌可危,没有新力去援助那斯图。而燕国与齐国都派了兵,从地理位置上看,燕国距离草原更近一些,他们借这次机会还和那斯图做了一笔交易,置换回来五座城,可谓此一战最大的赢家。而操作这件事的就是眼前的这位敏亲王慕容元正。他现在是出了琨王以外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尤其是听闻他还没有正妃,人又是风流倜傥的,四国稍微有点地位的女人都对他垂涎三尺。 可是刚才从他口中听说这个穿着寒酸的女人是燕国公主?这个女人真的是燕国的公主?而且看敏亲王的样子是对这个公主极为维护的,也就是说惹了她就是惹了敏亲王,惹了敏亲王就是惹了半个燕国,甚至是惹怒了所有想嫁给敏亲王的女人。还有旁边的这个,是罗将军吧?燕国冉冉升起的一个新星,听闻是敏王的左膀右臂。天啊,她刚才做了什么? 只是王雪莹没想到这还没完。 “琨王和敏亲王都没资格的地方,估计孤就更没资格进了吧?” 罗溪朝着声音方向看去,发现竟然是召瑾瑜,想不到这次秋猎会他也会来。“瑾瑜?怎么是你啊?” 王雪莹看着眼前的人穿着虽然是一身黑色,可是从服装款式到衣裳的面料质地都透着那么富贵甚至是有说不出的威严。她忽然想到这个人是谁了。眼前的这位应该是在草原北部异军突起的神秘蚩尤国国主战皇。这可是太子爷夏侯茗点名要拉拢的对象。她赶紧下跪,说道:“民女王雪莹拜见战皇。” 召瑾瑜说道:“皇姐都进不去的地方孤自然也进不得了。皇姐,你说是不?”他称皇,他的姐姐自然是皇姐了。 罗溪看到召瑾瑜只顾着高兴了:“小子不错啊,身子更结实了,气质也好了。这段时间没白吃苦,姐姐为你骄傲。” 王妃?公主?皇姐?一个比一个名头大,看着眼前的这个穿着寒酸的女人竟然像表扬小孩子的语气和蚩尤国的国主说话,她甚至可以直呼国主的姓名,而国主竟然也欣然接受。 王雪莹现在有一股天崩地裂的塌陷感,她掐了一把自己,多么希望这只是个噩梦,只要惊醒了就好。却发现自己的胳膊疼得要命,就说明这根本不是一场梦。 罗溪感觉周围看热闹的人已经差不多够了,说道:“既然悦香楼咱们进不去,不如就去四海楼吧,这里的老板我熟,让他安排一下,今天我亲自下厨,宴请各位如何?” 召瑾瑜是最先高兴的,因为他又找到了自己当小弟时候的感觉:“真的吗?太好了,又能吃到姐姐做的东西了。不过今天的人有些多,我去帮忙。” 拓跋曜哪里能让这份“苦差事”让别人做?说道:“既然是王妃请客,自然是本王过去帮忙。” 召瑾瑜不服气:“你会做什么啊?我帮姐姐做饭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在召瑾瑜的心目中,即便他是战神王爷,也配不上自己的姐姐。 拓跋曜不敢得罪自己的小舅子,说道:“你那边国事繁忙,以后这活都得是本王来做了。” 慕容元正也喊着:“我也去,我也去帮忙!” 拓跋曜刚惹了一肚子气,正好找慕容元正发泄:“去什么去?你这金枝玉叶的别让厨房的浓烟熏着。楼上凉快,自己呆着去。” “我就喜欢厨房的浓烟,怎么滴?”慕容元正耍赖起来也是让人无语。 看着一群太子爷要宴请的人浩浩荡荡地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对面的四海楼,王雪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别人拉都拉不起来。 对于街上的议论纷纷,罗溪已经毫不在意了,因为她的目的已经达到。看着眼前这几个争论不休的“大男孩”她也有些无奈,只好自己分配工作:“骆驼,你去生火,瑾瑜你刀工好,还是去切菜,四哥,你和我大哥去般酒,今晚我们好好喝一顿。” 慕容元正高兴地说:“对,不醉不归。” 罗溪笑了:“归?归什么归?四海楼后院都给你们拾掇出来了,今晚都在这里住了,怎么样?” “好啊!这四海楼还是一如既往地贴心呢。”慕容元正大声地说着,适时地给四海楼做着广告。 十菜一汤的菜量若是在一般的大厨怎么也要三四个师傅忙上两个时辰才能做完,可是罗溪有这么多神器一般的存在帮忙就不一样了。比如说召瑾瑜的刀工,他跟着罗溪最久,而且还在后厨做过,什么切丝切片切段,剔骨拨刺都是分分钟搞定的事情。再说火候,有拓跋曜醇厚的内功帮忙,熬炖一小时的东西一刻钟就能好了。 “四凉四热两拼盘,还有个素菜汤,菜上齐了,开宴!” 宴席上,大家算来算去都是亲戚,也就少了很多客套,加上都是为了让罗溪开心,所以气氛非常融洽。 只是四海楼的对面就没那么融洽了。 悦香楼门前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新月太子夏侯茗的耳朵里,他没来得及跟太子妃发脾气,立刻带人来到悦香楼处理。 悦香楼里很多的客人因为冲着拓跋曜,慕容元正以及蚩尤国国主的名号已经跑到四海楼定房间,夏侯茗到的时候四海楼的外面正在排着长长的队伍,而里面喊着:“今天没有房间了。你们都回去吧。” “我出二倍的价格。” “我出三倍!” “四倍!” 第663章 齐墨白被盗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小姑娘,他问:“我们蚩尤国主就在里面?” 红袖看到了,问:“你是谁?” 蓝衣姑娘说:“我是九黎族的阿玉,来找我们国主的。” 红袖打趣说道:“你来找他,他知道吗?” 阿玉不服气说道:“知不知道用你管?告诉我国主他是不是在里面?” 红袖来了玩心,问:“我凭什么告诉你啊?” 阿玉拿出一个小竹篓说道:“你不告诉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红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来啊,正好今天能添一道菜。” 阿玉说着就要放蛇,结果被里面气势雄厚的声音叫住了:“阿玉,不可胡闹。”阿玉听到熟悉的声音脸上的生气也没了,高兴挥舞着手臂说道:“国主哥哥,你在里面吗?” 这个叫阿玉的姑娘虽然古怪,可是满脸的天真,一看就知道她是心仪召瑾瑜的。作为召瑾瑜曾经的伙伴,她倒是很乐得看这种爱情故事。喊着说了一句:“瑾瑜,你小情人来找你了!” 阿玉听着有人居然直呼国主姓名,很是不悦,但是她听到对方叫自己为国主的小情人,心中还是很开心的,她说道:“你怎么敢直呼我们国主姓名?要不是看在我们国主的面子上,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红袖毫无恐惧感:“本姑娘随时奉陪。” 房间内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召瑾瑜,罗溪问:“不亏是我弟弟,这才几天,就有小姑娘追过来了。” 召瑾瑜脸红:“姐,您就别打趣我了。” 罗溪对召瑾瑜说道:“快把人请进来啊,一会儿一起吃饭。” 悦香楼那边可是不太平,夏侯茗立刻到悦香楼里稳定局势。临走前怒声对太子妃说道:“你最好把名单上的人都请回来,否则这太子妃还是换个人做吧。” 太子妃感觉自己的位置刚刚坐稳,没想到这一次就变得岌岌可危了。她慌忙跪下惶恐说道:“太子殿下息怒。” “你那个表妹平日里没少做狗仗人势的事儿,本殿不是不知道,只是照顾你的面子不说罢了,可是这个节骨眼她居然得罪了这么多重要的人,本殿告诉你,若是这次秋猎会有什么差池,你们全族都得给她陪葬。” 太子妃先命人把王雪莹吊打了一顿,然后让人带着贵重的礼品亲自到四海楼请罪。只是这时候她连四海楼的门都进不去。 ”鸣萧站在外面早早地就把人挡住了:“抱歉,今天是我们家王爷的家宴,恕不接待外人。 “不接待外人?”太子妃很不悦,她也是高高在上惯了,从娘家到太子府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她说道:“本宫怎么不知蚩尤国的国主和琨王殿下有什么关系?”之前她可是做过功课的,被王雪莹拒在门外的是燕国的光华公主,她是燕国皇帝后封的公主嫁给了琨王,所以理论上来说敏王和光华公主可以称为亲戚,和琨王拓跋曜也算是亲戚,可是那蚩尤国主就和他们谈不上亲戚了吧?再说这个蚩尤国主可是太子爷一定要交好的人,听闻他还没有成婚,给他的女人都准备好了。鸣萧不卑不亢地言道:“蚩尤国的国主是我家王妃的弟弟,也是我们王爷的小舅子。他出现在我们王爷的家宴上自然不奇怪。” 太子妃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刚才是本宫的手下没有眼力,冲撞琨王妃了,本宫教导下人无方还请琨王妃多多原谅。那下人本宫已经教训过了。”说完一个眼色,有人把被打得浑身是伤的王雪莹。“你在这里跪着吧,琨王妃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起来。” 外面说得这些都没有逃过罗溪的耳朵,心道:道德绑架?用这招对我可没那么好用。她吩咐红袖说道:“让她跪远点,别挡着我们做生意。” 拓跋曜接了一句:“顺便告诉那个太子妃,今天王妃心情还不错,若是谁扰了她不高兴,本王第一个不放过。” 慕容元正一直关注着这边,外面的说话他听到一些,却没有罗溪和拓跋曜清楚。但大致内容也能猜得到,无非是太子妃带人来道歉,又是用了什么下跪卖惨逼迫人同意的招数,都是宫廷里出来的人,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玩的不都是那些事吗?他提示一句:“今天四海楼人多,怕是没有她跪的地方,要跪让她去悦香楼跪去。” 罗溪听完假装同情地说了一句:“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召瑾瑜吃了一口绿豆糕说道:“我不介意把这里变成我的地盘,这样距离姐姐还能近一些。” 罗溪无语,以前怎么不知道瑾瑜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呢? 酒宴快结束的时候,又有人来访,不过这次这个人是很规矩的。 “王妃,外面有个叫齐墨白的人想请教您的棋艺。您看……” 齐墨白?这不是齐攀的儿子吗?按说应该算是她的师兄才对,说道:“让他进来吧,正好几位王爷可以与他切磋棋艺。” 齐墨白进门之后见到各位王爷国主行跪拜大礼,问安,然后说道:“四年前光华公主与琨王联手对战十六雄可谓精彩绝伦,只可惜当时草民还在闭关中,今日听闻琨王和王妃都在,草民斗胆贸然前来,希望琨王和王妃不要怪罪。” 拓跋曜言道:“大师客气了。” 齐墨白拿出一本棋谱,说道:“这是先父留给草民的一本棋谱,上面有七个残局,草民研究了许久也未能参透其中的奥妙。王爷和王妃都是精通棋艺的人,不止可否帮草民解惑?” 齐攀留下的棋谱?罗溪很有兴趣,说道:“棋圣他老人家留下的棋谱吗?快拿来看看。”这本棋谱应该是在白头山的时候齐攀老头总给罗溪出难题的那几个。她很想看看原版是什么样的。拓跋曜立刻命人过来把棋盘摆上,让大家都看到。 慕容元正说道:“听闻棋圣留下的棋谱可是天下一绝,本王一直想看都没能有机会。能见识道棋圣的真迹就说明这次秋猎会可是没有白来。” 或许是男人对棋都感兴趣,每摆出一个棋局就有很多人研究,观看,讨论。 议论正酣的时候忽然鸣幽进来说了一声:“王爷,出事了。” 拓跋曜问:“出事?什么事?” 鸣幽说道:“齐先生的房间被盗了。” 齐墨白听到自己房间被盗很是着急,他抬腿就往外跑。慕容元正一把拦住他问:“请问先生,您的房间里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齐墨白急出了一头的汗水:“东西倒是不值钱,可是那里有先父的遗物。” 罗溪说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罗溪一行人直接到了事发地点,没想到居然是悦香楼的后院。门口早有新月的士兵把他们拦在外面。 “对不起,太子有吩咐,无关人等,一概不得入内,请琨王殿下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拓跋曜说道:“什么叫无关人等?齐先生是我们齐国人,本王自然有知情权。”不由分说直接把人用内力震开,他们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进门之后,齐墨白左右翻看自己的物品,连续翻看了三遍,可是他还是在找:“不会的,不会的,拿东西不值钱,不会被拿走的。” 罗溪听了问:“齐先生,请问您丢了什么?很重要吗?” 齐墨白说道:“那是先父留给草民的一个物件,倒是不值钱,可那毕竟是先父留下的遗物。” 拓跋曜问道:“请问齐先生,是个什么样的物件呢?能给我们形容一下吗?” 齐墨白叹了口气说道:“就是个小盒子,上面雕刻了些复杂的花纹。” 拓跋曜问:“盒子里有什么?” 齐墨白摇摇头:“不知道。先父留下那盒子后就失踪了,只留下了那个小盒子。草民请了许多能工巧匠都没能打开。” 盒子?罗溪忽然想到司庆乾在临走之前给她的那个小盒子。她拿出来问:“你说的是不是这样的盒子?” 齐墨白拿着盒子忽然很宝贝似的看着:“就是这个盒子,王妃,你怎么拿到的?” 罗溪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齐墨白上下翻看了一下,忽然垂头丧气,说道:“这个不是先父的盒子。” 罗溪问:“你怎么知道的?” 齐墨白指着盒子上的一个角说道:“你看这里,上面有个木字,先父留给草民的那个盒子上面是水字。” 罗溪问:“为什么有人会偷这个东西?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吗?” 看了一圈,鸣幽来报:“是内行人做的,周围没留下什么痕迹。” 罗溪想了一下说道:“先回去吧,别耽误他们办案。” 回到四海楼,拓跋曜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罗溪说道:“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偷盗的人还会再作案的。” 慕容元正说道:“你说他下次能在什么地方下手?” 罗溪说道:“你们帮我查几个人。” 第664章 大小姐,救救小少爷 “谁?” “画圣穆逢春的后人,神算子金蛟龙的后人,还有一个是盗圣常无我的后人。我能确定,这个人肯定是会在这三家动手的。” 慕容元正问:“你怎么确定就是这三家呢?”都是大人物,而且都是当年莫名消失的人物,小溪怎么认识的? 罗溪没有回答,只是说:“先找到人再说。”她回忆着齐墨白房间的样子,有一种熟悉感,她觉得这个一定是同行,而且是同行中的高手。“若是他们也被盗了就把这事告诉新月太子。” 拓跋曜问:“你不想自己查清楚吗?” 罗溪说道:“在新月发生的事情还是让他们的人负责比较好。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尽快找到素月堂,我担心他们会有事。” 拓跋曜心领神会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估计很快就能有消息。等把信送到素月堂后我们立刻出发。” 召瑾瑜知道罗溪的计划,他说道:“我还要在这边呆几日,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就去找你们。”要不是蚩尤国刚刚建成需要建立外交,我早就跟姐姐一起走了。 罗溪很欣慰地看着召瑾瑜,觉得他长大了,而且他已经能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了。“好,这边齐墨白的案子你也帮忙盯着点。” 召瑾瑜自信道:“姐姐放心,我会料理好的。” 慕容元正则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他也要呆在这里,因为秋猎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他作为燕国的代表不能擅自缺席。 回到四海楼,果然拓跋曜的人已经回来了,不过带回来的消息有点让他们惊讶:“王爷,属下去过素月堂了,他们说十天前老夫人就带着表少爷去齐国玩了。” “好,明天我们一早就出发。” 晚上的时候,罗溪跟另外一边的霍振凯连线了。 “hello,你们那边怎么样?我们已经非常接近齐国了,按照计划,再过七天就能到达齐国境内。不出意外十日之后可以给你们发回有用的信息。” 霍振凯在天狼山早就等不及了,他有些激动得说:“这边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忽然感觉距离回家越来越近了。”萌萌,等着我。 罗溪问:“记得我们出发的时候,你那边飞船还没有完全弄好,现在怎么样了?” 大祭司说道:“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我和霍振凯还做了几次测试,飞船内部性能我们已经完全能掌控,只要你那边的引导器启动,我们就可以出发回地球了。” “太好了。对了,你们那边有引导塔的资料吗?我现在只能确定引导塔在齐国祭祀台附近,具体就没有其他了。” 霍振凯说道:“这几天我俩整理材料刚好看到一些,给你发过去吧。” 罗溪看到资料里的图纸,说道:“按照上面图纸上看,这个引导塔有两部分组成,一个是控制塔台,一个是引导器。” 霍振凯说:“没错,以目前的资料推测,引导塔和引导器是应该在一起的。” 罗溪:“好,只要到了祭祀台我就会给你们消息的。” 没有了大军的牵绊,罗溪一行人快马加鞭七日便到了齐国境内。齐国武皇听到消息后排了大军迎接,甚至他自己带着皇后亲自出城迎接,这是任何一个官员没有过的待遇。 武皇:“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就好。” 皇后:“可不是,小溪,你快过来,让本宫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当年真假武皇的事情要不是有罗溪和拓跋曜的鼎力相助,武皇和皇后也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迎接盛宴以及各方的贺礼客套肯定不少,这里暂且不表。单说这些结束后,拓跋曜上奏武皇说要带罗溪去祭祀台,武皇力排众议,在不是祭祀的日子批准他们去了,理由是感谢齐国列祖列宗的保佑。 当罗溪到达圣天观祭祀台的时候,她打开马特达蒙,让它在山的四周扫描,发回来的数据让罗溪很诧异。“怎么只有控制塔没有引导器?”根据拓跋曜对这里的描述以及马特达蒙传递回来的信息来看,控制塔应该在祭祀台内,现在是钦天监的人管理的位置。而且这座圣天观所在的山是一座实心的山,里面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动静。 罗溪连线霍振凯:“你们能不能找一下引导器的资料?在这边我已经扫描过了,周围只有控制塔的信号,没有引导器的迹象。感觉引导器不是在这里的。” 霍振凯也很诧异,飞船曾经损坏过,修复的时候丢失了一部分数据。有可能引导器的具体位置就是存在于这些丢失的数据当中。怎么眼看要到家的日子又变得遥远了呢? “这地方我不能呆很久,马特达蒙已经把能扫描过去的信息都发给你们了,我们同时研究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由于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罗溪在回程的路上总是提不起精神。拓跋曜看她这样,没让马车行驶太快,“进城了,不如我们下来走走?” 罗溪很久都没有逛街了,看到齐国都城南平繁荣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应该放松一下思维,或许晚上还要熬夜呢。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忽然有个妇人拽着罗溪的袖子怎么也不松手,还一直喊着:“大小姐,救救小少爷吧。” 拓跋曜怕有坏人袭击罗溪,让人把这个妇人带走,可是这个妇人死命地拽着罗溪的衣服,指甲都出了血痕。 罗溪问:“你叫我什么?” 那妇人回答:“大小姐,你救救小少爷吧。” 罗溪纳闷了,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叫三小姐,在燕国皇宫被称为光华公主。嫁人之后,齐国上下尊称她为琨王妃,在十方城她是夕四,在天狼山她是圣女。这个“大小姐”是怎么出来的? 她笑问:“我说这位大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怎么可能是你家大小姐呢?” 一旁的士兵早就喊出来了:“去去去,哪里来的疯婆子?这是我家琨王妃,冲撞了我家王爷和王妃仔细你的脑袋。”现在的琨王和琨王妃正得圣宠,他们想要一个平民的命还不是轻松? 罗溪止住了士兵,问:“你是哪里人?为什么叫本妃为大小姐呢?” 夫人磕头如鸡奔碎米:“大小姐,奴婢不会认错,您头上的簪子就是凭证。谁带着这个簪子谁就是风息堡的大小姐。” 风息堡?罗溪立刻拉起了这个妇人:“你说什么?你是风息堡的人?小少爷不是和素月堂的老妇人在一起吗?” 那妇人几乎哭出声来:“奴婢名叫英绿,是小少爷的奶娘。以前在风息堡老夫人身边伺候过,所以认得这个簪子。当年老夫人交代过,以后谁戴着这个簪子谁就是风息堡的大小姐。” “将近一个月前,小少爷的外婆带着小少爷四处游玩,一路上倒也太平,没想到在这南平城里小少爷却找不到了。老夫人每日派我们出来找,今日小少爷没找到,却认出了您头上的簪子。草民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一心只想着您能救救小少爷,这才鲁莽了。” 罗溪有些懊恼,之前曾经预感到风息堡的小少爷会出危险,但是依然心存侥幸。没想到危险真的来了,她也懊恼最近一心只在寻找发射塔上,对风息堡的事情了。 “英绿你快起来,带本妃去看看素月堂的老夫人。” 英绿带着罗溪和拓跋曜到了一处客栈,里面的老太太正拿着一封信痴痴发呆。 “老夫人你真么了?” 罗溪把信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绑匪写来的,与她猜测的一样,是要他们用那个神秘的小盒子换孩子。 伺候老夫人的下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想要把信抢回来,被英绿拦住了:“这是风息堡的大小姐,会帮咱们的。” 那下人听了才放心,站到一边继续伺候老夫人了。 罗溪问:“这封信什么时候收到的?” “刚刚收到的,老夫人看到就晕倒了。” 罗溪问:“有人去风息堡送信吗?” 下人说:“这次老太太出来为了掩人耳目没有多带人,本来是有两个出去找小少爷了,一个出去给老太太抓药,我留下照顾老太太。也就刚才我出去拿碗水的功夫,回来在桌上就看到这封信,老太太拆开一看就晕了,掐了半天人中才醒呢。” 罗溪对拓跋曜说道:“把人接到王府照顾吧,这件事不简单。” 拓跋曜差人接人送入王府照顾都不用他们操心,自有人上下打点。只是他知道罗溪这么说一定有原因,看着老太太被送走后他问:“小溪,究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罗溪给拓跋曜看了那封信,指着信封的封印说道:“这种火漆你可知道?” 拓跋曜仔细观看,发现这种火漆好像普通,但是却比普通的火漆颜色要深一点,一般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已经有思路了?” 第665章 神偷徒弟 “确实有点思路了。”罗溪指着火漆说道:“听闻只有神偷才会用这种火漆。” “神偷?”拓跋曜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请动神偷。 神偷与盗圣一样,属于外八门荣门的佼佼者,只是盗圣的名气更大一些。因为盗圣不仅手段高超,更有侠义心肠。当年盗圣盗窃有三条规矩:第一,穷人的裤子不偷,因为穷人可能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没了裤子就不能出门干活了。第二,冬天里贫困人家的棉被不偷,偷了这个,这个穷人家可能冬天就得冻死。第三,读书人的书不偷,那个时候书籍是十分难得的,甚至被读书人视为生命,盗圣敬重读书人,所以他不偷读书人的命根子。 或许是由于这三条规矩,在江湖上人们敬重盗圣的比敬重神偷的多。神偷不服气,提出与盗圣比试一场,至于比赛的是什么,无人知晓。只是知道后来神偷一蹶不振,盗圣在江湖上消失灭迹。从那以后,江湖上虽然也有些不错的荣门高手,可是手段都不如当年的神偷与盗圣那般登峰造极。 拓跋曜:“你觉得是神偷再次出山了?” 罗溪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齐墨白被盗的现场,说道:“我感觉这不是神偷本人,而是一个神偷的模仿者。”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罗溪说道:“神偷的事迹当年我也听闻过,他偷东西的水平真的堪称一绝,只是他又做人的底线,那就是不偷孩子。若说之前齐墨白的盗窃案我怀疑是神偷再次作案,那么这次风息堡小少爷被偷我有一百分的确定不是神偷本人。” 拓跋曜问:“要我下令搜城吗?毕竟是在京城,还是通知皇上一声的好。若是现在去皇宫,下午应该能拿到圣旨。” 罗溪收起信封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应该能找到他。” 拓跋曜担心她的安危说道:“只是你知道这地点在什么地方吗?这信上可没有。” 罗溪说道:“这信封上有一股子野菊花的味道,现在可不是菊花盛开的季节,除非有人特殊培养。王爷能查到南平城内有多少爱养野菊花的人吗?” 拓跋曜说道:“我立刻去查。”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城内负责查找野菊花的探子陆续回来,可是他们都没有什么收获。 “还有没回来的人吗?” 鸣萧回答:“还有一组人。是鸣幽和麦小七。” 罗溪有些诧异:“怎么麦小七也跟着出去了?” 拓跋曜说道:“是我让的,小七那孩子是个好样的,只是需要锻炼。他一身的本事,总要用得上才好。再说,这也是他愿意的。” 罗溪有些担忧:“你知道,他毕竟不一样。”他可是个狼人。 拓跋曜安慰她说道:“没事,我看着他呢。鸣幽是个会带人的,相信他能把小七带出来。”更何况我也是个狼人。 终于在一更天的时候,鸣幽带着麦小七回来了。“王爷,我们找到了。” 罗溪和拓跋曜听了赶紧过去问:“在什么地方?” 鸣幽说:“在陈塘巷。那人太警觉,我和小七差点暴露。” 拓跋曜问:“怎么找到的?” 鸣幽看了一眼麦小七,麦小七有点不好意思。“多亏了小七,要不是他,肯定找不到。那陈塘巷岔路口多,人员又复杂,若是不熟悉那里的人进去都能走丢。小七去了就把人找到了。” 拓跋曜拍了拍麦小七的肩膀赞许道:“小七,好样的。” 麦小七直接问了一句:“能把那天你练的拳法教给我吗?” 罗溪低头暗笑:“确实是我手下,这点真传都被他学去了。” 拓跋曜爽快说道:“好,这件事结束本王亲自教你。” 鸣幽用肩膀撞了一下麦小七:小子,不错啊!让王爷亲自教你。 拓跋曜问:“谁看着他呢?” 麦小七回答:“小狮子。” “小狮子?” “小狮子?” 二人都很诧异,罗溪问:“小狮子不是去帮小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麦小七说:“我们寻到城边的时候听到小狮子的叫声了,我也叫了一下,他听到就过来了。我们一起找到的陈塘巷的小院子,那里的人没看到,可是我能确定就是他。还有,那院子里有小孩子的气味。鸣幽大人说怕那院子里有蹊跷,贸然闯入怕那孩子有危险,所以我们就让小狮子在外面守着,我们回来了。” 拓跋曜说道:“你们做得很对,一会儿我和王妃就过去看看,麦小七,你领路。” 换好夜行服,拓跋曜抱着罗溪,麦小七拎着鸣幽,以风一样的速度赶去陈塘巷。说实话,鸣幽对这样的姿势很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没有特殊体质,跑得慢呢?什么军中第一速度,到麦小七和现在的王爷面前就是个渣,军中第一好歹还能让人看到影子,他们可是连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到了陈塘巷小院外,罗溪让所有人停在外面,她让马特达蒙用射线扫描了一下院子周边情况以及房间内的构成。 看过这些,罗溪一头冷汗,幸好当时鸣幽拉着麦小七没有行动。这院子里看似平常,可是机关重重。稍有不慎,那房间里的孩子就会没命。不仅是盗圣本人,就连罗溪都觉得那些对孩子下手的人该杀。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会会他。” 拓跋曜说道:“你当心。” 罗溪说道:“知道,这不仅关乎于那孩子的姓名,也关乎到盗圣的荣誉。我会小心的。你们也是。”说完,罗溪走到小院门口,往窗子里扔了一颗小石头。“我知道你是神偷的徒弟,出来聊聊啊。”其实罗溪并不知道这人是否真的是神偷的徒弟,只是她猜测的。手段如此相似,没有专门的指点绝对到不了这个水平。若他真的不是神偷亲传,也是对神偷仰慕不已。说他是神偷的徒弟对他就是抬举,他更不会否认。 “居然这么快找来了?真是好本事。”从房顶上出来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长相普通,应该是做了易容,穿着黑色华丽的长袍,和这个小院的寒酸很不搭调。“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罗溪说道:“小女子的姓名或许你不会感兴趣,不过家师的名号你一定感兴趣。” “哦?” “盗圣。”罗溪明显看出对方眼中的不敢相信。她确定道:“你没听错,我就是盗圣的徒弟。不然你觉得我怎么会找到这里呢?” 那男人一脸的兴奋,说道:“太好了,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盗圣不在,他徒弟在也是一样的。”他对天抱拳说道“师父,徒儿终于可以为你一雪前耻了。” 当年神偷与盗圣都是荣门的佼佼者。有人撺掇神偷与盗圣进行比试,看谁的技术更高一筹。盗圣早想归隐江湖可是神偷正值当年,他几次挑衅盗圣,终于让盗圣接下挑战。 那年偷盗的可不是什么物件,对于二人来说,四国皇宫的东西他们都得手过,所以再去体现不出本事也没有兴趣。后来有人提议要他们偷活人。选择的目标就是楚国璃王的宝贝女儿,也是楚国当年的第一美女薄云瑶。他们看三日内谁能把薄云瑶偷到手。 对于比赛结果众说纷纭,有人说神偷会赢,有人说盗圣会赢,还有人说璃王府守卫森严,二人都进不去。 只是比赛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神偷在第三日的晚上把薄云瑶带到了指定地点,而盗圣双手空空。神偷以为自己赢了,却没想到在比赛最后一刻薄云瑶趁着神偷不注意,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了盗圣身边。这算什么?神偷懵逼,为什么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的人最后让什么都不做的盗圣得了便宜?薄云瑶告诉他,她一直倾慕盗圣常无我,所以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神偷赢了比赛。说完神偷才明白偷盗的最高境界不是任何一个物件,而是偷心。 盗圣常无我别看他所从事的职业不入流,但是他的人品绝对没的说。都以为常无我会带着薄云瑶远走高飞的时候,他却把姑娘恭恭敬敬地送回到了璃王府,从始至终没有碰姑娘一下。因为两人的比试都是秘密进行,只有天机老人作证,所以比赛的整个过程并没有人知晓。常无我甚至为了保全人家姑娘的名声对外宣称没有过什么比试,都是有人嫉妒薄云瑶的美貌故意诬陷她。 其实神偷早就心仪薄云瑶,早就想制造机会博得她的好感,他没想得到更多,只是想偷得天下宝物博美人一笑。可是美人见他如见蛇蝎一般。更没想到美人心中另有其人,甚至听说薄云瑶在出嫁前都一直念叨着常无我的名字。神偷至此觉得输得彻底,从此一蹶不振。他不仅输掉了比赛,更输掉了爱情。 眼前的这个小子是神偷最得意的徒弟,当年比试的时候他还小,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知道他的师傅被盗圣打败从此一蹶不振。他一直在找机会和盗圣比试一番。 第666章 师傅们,等着我 看着对方的状态,罗溪知道他已经上套了。“怎么?你这是要和我比试一场了?” “在下刘石,请教阁下高招。” 罗溪说道:“你可能猜得出我是为什么来的,所以我若得手就算我赢了,如何?” 刘石冷哼了一声:“那可不行,他有别的用处,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他性命的。只是想不到他们家人能把你找到。看来是不想拿出东西了。”他摇了摇头,假装可惜说道:“只怕我不会伤害他,我的金主未必能像我这般仁慈呢。” 罗溪心里暗骂,什么叫不伤害性命?这么小的孩子你就给用迷香了,以后要是脑子受损你能负责吗?你用背后的金主恐吓我?小子,你还嫩了点。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挥了挥,说道:“或许我身上也有你想要的东西呢?” 刘石恍惚中看到一个小盒子,那样子和他得到的前几个盒子一样,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亮光:“好,就按阁下说得办。” 说着罗溪急速向前要进入到房间内把孩子带出来,对面刘石怎能让她如愿?立刻下来阻止。两人你来我往之间用尽了荣门的各种手段。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几招下来,刘石惊讶自己入江湖这么久,未逢敌手,眼前这个女人名不见经传,怎么能有如此的功夫?而且她的能力绝不在自己之下。以往三招之内必能获得所得之物,可是几十招过去了,他依然未能得手。 罗溪一边感叹对方的实力确实不错不能掉以轻心,另一边在不断释放信号。当她听到马特达蒙给她的信息的时候,她身子一侧,漏了个破绽。 后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罗溪身子往后撤,说道:“我要的已经得到了,承让。” 刘石气愤说道:“你使诈!有人帮你,不算!” 罗溪笑答:“你太抬举它了,它可不是人。”她打了声口哨,小狮子应景地王往叫了两声。 刘石难得没有纠缠,得意地拿着手中的小盒子说道:“看了我们算是打平了。那就后会有期。”得到目标物他得尽早离开,他怕对方还有更多的帮手在附近,若是跑慢了,丢了东西不要紧,丢了命就麻烦了。 罗溪找到拓跋曜,看着他正抱着那孩子,立刻用感知扫描了一下,确定那孩子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孩子没事。” 拓跋曜说道:“小七和小狮子已经去追踪他了,放心。” 罗溪暗中问马特达蒙:“分析出来了吗?” 原来,罗溪早就让马特达蒙扫描了刘石所在小院的所有位置,包括刘石的身体,发现其余四个小盒子都在他身上。马特达蒙用3D技术按照那些盒子的样子做出了一比一的复制品。在罗溪和刘石的打斗中,罗溪趁着刘石的急功近利所露出的破绽把他身上的盒子都调换了一遍,然后漏了个破绽让他把自己身上“最后”一个盒子偷走。之所以不抓住他,就是要看他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使他做这件事。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这五个盒子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马特达蒙有些无语:“你也太心急了,就算是数据分析也要给点时间啊!” 罗溪:“好吧,我们现在去送孩子,等回到王府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我不是在跟你急,而是对手不会给我们留下那么多时间。 把孩子送还回去,素月堂老太太的病就好了大半,千恩万谢等事暂且不表。 回到王府,罗溪总有一种感觉,需要这五个盒子的人势必会上白头山。可是他们上白头山做什么呢?找她当年的那五个师傅吗?记得当年他们说是在江湖上有些恩怨情仇,为了躲避那些俗事才归隐山林的。 难道是当初师傅们的仇人? 不对,不会是仇人,若是仇人,找到师傅们的家人就会用那些家人报仇,亦或者是拷打他们的家人,逼问出师傅们的藏身地点。可是他们都没有这么做,只是偷走了师傅们留下来的小盒子。她现在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当初师傅们并没有和他说真话,那五个聪明绝顶的人一定不是只为了躲避什么仇家抛弃弃儿躲避到那个深山老林当中的。而目前能给她答案的就是这小盒子了。 马特达蒙:“主人,我找到点线索。” 罗溪:“是什么?” 马特达蒙:“这几个盒子上的花纹和圣天观上摆放神器的地方有点类似。”他在罗溪面前打开了3D立体地图,显示出神器摆放的位置,发现上面有一个十字形的凹槽,由五个方框构成,方框里是复杂的花纹,而每个角落上都写着字,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根据分析,这上面的凹槽与小盒子上的花纹正好吻合。” 罗溪心道:难道说我师傅们的秘密是和控制塔有关? 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小盒子与控制塔之间的秘密,另一方面是为了寻找师傅们隐瞒她的答案,罗溪迫不及待地叫来了拓跋曜:“骆驼,带我去圣天观。” 拓跋曜以为罗溪累了一天要休息了,没想到她还是要出去:“怎么?现在?” 罗溪点头:“对,现在,我发现这小盒子与控制塔有关。” 拓跋曜说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古时候的夜生活可没有现在这般丰富。除非是过节,否则天黑之后很快家家都吹灯休息了。贫困的人家甚至连灯油都买不起,他们更加不会在晚上出来活动了。 趁着夜黑风高,拓跋曜带着罗溪直奔圣天观。 白天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还坐着马车,晚上没人注意,拓跋曜敞开了速度带着罗溪奔袭。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一刻钟不到就走完了。 迷晕了守夜的人,罗溪和拓跋曜潜入大殿当中,找到了摆放神器的位置,果然在那个下面发现了一个十字花型的凹槽。正是由五个方框组成。 罗溪按照上水下火左金右木中间土的顺序把五个小木盒子插到方框中,果然神器动了。从麒麟的后背伸出一个按钮,按下按钮,大殿里一处暗门开了。 进入到了暗门内部,罗溪找到了现代的感觉,从感应灯到感应地面,和在天狼山圣地上的飞船中简直是一样。 马特达蒙好像也找到亲人一般的感觉,说道:“我能感觉到博士的气息。” 罗溪问:“怎么?你还有嗅觉?” 马特达蒙说道:“我入侵了这里的操作系统,发现有很多是阿尔法博士习惯用的编程命令。他一定在这里工作过。” 罗溪说道:“你先找找这里是否有引导器的资料,或者可以通知霍振凯,让他们连线这里和我们一起找。” 拓跋曜在天狼山的时候就已经习惯这些巨大超现代仪器的存在了,他不会操作什么,但是当初大祭司教会他如何翻看影像资料了。看着罗溪在电脑前工作,他识趣地走到立体立体地图显示桌面前,翻看各处的缩小版地图。这也是他作为一个军人平时的一个爱好,熟悉地形到什么时候都不吃亏。还有,他特别希望能帮助到罗溪,这样才不会觉得自己在现代技术面前是那么地无用。 听着对面霍振凯反复说着资料中引导器的大小,发射所需物质,拓跋曜忽然问罗溪:“小溪,你们说的那个引导器有没有可能被放在这里了?” 罗溪随意回头看了一眼,却被这地图上的景象吸引着了。那是一处暂时休眠的火山,山顶常年被白雪覆盖。 霍振凯能从连线的摄像机里看到这边的情况,他立刻调取了那处休眠火山的资料,看完之后他兴奋得不得了:“就是这里了,我怎么没想到!火山里面蕴藏着大量的能量,只要诱导其喷发,引导器就可以获得大量的能量启动起来了。这种来自自然的能量要远超于人为的能量,他们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简直太聪明了。” 罗溪却看着这个地方出神,因为她看出来了,这个地方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师傅们教她本事的地方,白头山。 “我的师傅们真的和引导器有关?那么是谁要去找引导器呢?”罗溪觉得自己一定要回到白头山好好问问师傅们了。 “主人,这里无法启动引导器。” “什么?你说无法启动?” 霍振凯在圣地的飞船上同时看着这边的操作,他没想到控制塔居然无法启动引导器,难道回家的计划又要被搁浅了吗?他生气地用拳头砸了一下桌子。 罗溪问:“还有别的开启方式吗?” 大祭司飞快地在键盘上敲着,眼前的屏幕上不断翻滚着各种程序代码,忽然间他大叫:“还有一种开启方法。” 罗溪和拓跋曜异口同声地说道:“什么方法?” 大祭司:“手动开启。” “什么?手动开启?” 大祭司指着屏幕上的图纸说道:“这个资料上说在远程指令无法送达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手动操作。” 霍振凯兴奋地说道:“太好了。” 罗溪暗暗说道:“师傅们,等着我。” 第667章 你们怎么来了 “我要是过去白头山那边,谁来操控这里呢?” 大祭司提示:“你可以用我送给你的人工智能。” 罗溪一拍额头,对啊,人工智能。当初的金蝉子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还有如变形金刚一般的小盒子,彻底展开后就是一个个的小机器人。“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回到住处,鸣幽来报,麦小七已经传来消息,他们跟踪刘石已经有了结果,对方正是当初从草原仓皇逃走的卓力可汗。 “他们在什么地方?” “已经出发了,目前看是要去燕国。” 拓跋曜很不解:“果然是奔着白头山去的。可是那里只有一个引导器,打仗用不上,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罗溪也想不明白,但是她觉得卓力去白头山一定有目的。“让麦小七去把飞虎队叫过来。” 拓跋曜不高兴了:“小溪,你这是不相信我吗?”就算对付卓力也得是我对付,用不着你的飞虎队。“再说飞虎队过来还要一段时间,一来一回恐怕卓力已经走远了。他们这次是潜伏进来的,带的人不多,行动会很快的。” 鸣幽帮腔说道:“小七带回来的报告说卓力可汗随行的只有三十人左右。” 拓跋曜:“小溪,你看时间不等人的。若是他们先到了白头山,你的师傅们岂不是很危险?卓力那人的性格你也知道,阴险,不择手段。咱们最好快点准备出发,事不宜迟的。” 罗溪解释说道:“我是想你是齐国的王爷,还顶着战神的名号,到了燕国一定受到各方面的制约。可我是燕国的公主,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飞虎队是我的人,可以算是公主的随身侍卫。” 拓跋曜:“小溪,你已经是我的王妃了,我的人就是你的人,我的侍卫就是你的侍卫。让鸣幽带着百十个精英过去,灭了卓力绰绰有余。小溪你要记得,你相公是个王爷,出门若是轮起排场,带个三五百人都不夸张的。” 罗溪这才想到以往拓跋曜总是深入简出,随行只有几个人,但是以他的地位,配上千余名的下人也不为过。只是她还是担心:“这么多人,恐怕……” “没事,让他们一部分跟着,一部分躲在暗处就是了。”就让我保护你好吗? 罗溪想了一下才做出退步:“让麦小七把麦氏兄弟叫来吧。有他们在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拓跋曜本想连这个都否决的,但是听说是罗溪为他考虑,心中甜蜜了一下,最终没有反对。 这次出行带的都是精英,行进速度比跟着大军要快许多。可是卓力同样带的是精兵,即便拓跋曜罗溪带人奋力追赶,依旧是差着两三天的距离。 “小溪,你别急,若是来不及,本王就带着小七直接去把他们灭了。”狼人的能力你不会不知道。 罗溪摇头并不同意拓跋曜的建议:“不许,这样太危险了。不仅是对你还是对小七都不许。” 拓跋曜越来越满意罗溪对自己的关心了,他说道:“好,我都听你的。” 两人说话间鸣幽大声喊:“王爷,王妃,你们快看谁来了?” 话音还没落地,人就进来了。“老大,向我们没有?” “溪流?安宇?午马?林木?白朗?你们怎么来了?麦氏兄弟呢?” 溪流假装不高兴:“老大,你不会这样吧?我们兄弟几个巴巴地跑过来,你居然先想着别人,太不够意思了吧?” 罗溪:“别闹,你们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你们不是帮着瑾瑜吗?是不是瑾瑜有什么麻烦?” 安宇说道:“老大,他能有什么麻烦?他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你放心吧,蚩尤王可不是当初的瑾瑜哥了。”他腹黑着呢。 午马也说:“就是,他旁边还有那个小妖女,要不是这次他的身份太过特殊,这次也就跟过来了。” 听到召瑾瑜没事,罗溪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们来了,麦氏兄弟那几个呢?” 溪流用下巴指了指窗外:“逗狗呢。” 罗溪推开窗户,看到麦氏兄弟和小狮子正在交流什么,骨子里都有犬类的基因,这让他们的交流形式不像人类那样。 罗溪用感知探寻了一下,她不自觉地笑了。原来在进门的时候,小狮子发觉有危险,它躲了起来伺机行动,后来发现麦小七和他们一起,于是放弃了攻击,但是依然保持警惕。 麦氏兄弟走近院子的时候也闻到了藏獒的味道,他们不知是敌是友,还没等麦小七解释,麦小五就窜到藏獒身边了。麦小七才反应过来没和自己的兄弟介绍小狮子的存在,等他想说的时候他的哥哥们已经开始和小狮子进行气味交流了。经历了一番交流后双方确定是友非敌,这才相互散开。 麦氏兄弟看到罗溪和拓跋曜就仿佛看到亲人一般亲切。他们放到现在都是半大小子,正渴望亲情的时候,更何况拓跋曜和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 寒暄过后溪流说道:“最近一段日子我们也去探查过,卓力在风息堡战败之后又集结了三千人的队伍。这次随行的有将近百人,明处三四十,暗处六七十。其余的队伍藏在齐国与燕国交汇的地方。目前卓力距离我们有两天的路程,不过要是麦氏兄弟,半天就可以追上了。” 有了麦氏兄弟的加入,罗溪放心多了,做计划的时候也可以放开手脚。“你们既然都回来了,卓力他们就不着急收拾了,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她拿出一颗金蝉子说道:“你把这个放到卓力的身上,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傍晚的时候罗溪便听到了卓力那般的声音,原来是有人说白头山有一种为力极大的武器,可以瞬间让一个国家覆灭。 “能够瞬间让一个国家都覆灭的武器是什么?”罗溪自己问自己。若是现代,随便一颗原子弹就可以做到,可是现在是冷兵器时代,再厉害的武器也就能攻破城门,要是想瞬间征服一座城,除非城主出来投降。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目的,这个猫追老鼠的游戏就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了。“骆驼,安排一下,别让他们脏了白头山的地方。” 得到消息的飞虎队员早就按捺不住了,同时比他们还按捺不住的是在燕国和齐国交界处的小白。 此时他已经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狼王,它统一了草原以及四国附近所有的狼群,让这些狼群从此有了信仰。而这次他们的目的就是一次更大的战斗:卓利可汗集结起来的余部,也是卓力最后的倚仗。 小白的王者气息已经非常明显,即便是久经百战的灰灰也不自觉地低头询问。“狼王,这一次我们怎么打?”此时的小灰灰已经成为狼群里耀眼的将军,它也是小白的左膀右臂,是雪狼王朝奠基石一般的功臣。他能得到狼群的尊重更是因为他不居功自傲。 小白说道:“按计划,不过这次一个人都不许放过。”敢和我主人作对?那就都该死。 三天后,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平静了,在边境的某个角落,慕容元正发现了半个山头的死人,他们虽然穿着汉人的衣服,可是从面相上来看绝对不是汉人。致死原因无非是遇到猛兽袭击而死。可是三千人都遇到猛兽是不是太奇怪了?而且他们的死相真是太难看了。 这件事在燕国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不是本国的国民,竟然有那么多死在这片国土上,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民众一个交代。 正在头疼这件事的慕容丹麒忽然收到了来自光华公主的信。 “皇上,这是光华公主让人给送来的信,要您亲启。” “小溪的信?快拿给朕。”慕容丹麒打开信件之后就笑了,他说道:“小溪啊,你真是朕的福星。” 旁边的太监小叶子问:“皇上,这信上写了什么?刚才您还愁眉不展,怎么看完信就如此开心了呢?” 慕容丹麒说道:“这些人是草原流寇,想来我大燕捣乱。谁知他们作孽太多,竟然遇到了狼群,还没等作乱就别狼给作了。” 皇上身边的太监都是会拍马屁的,他跪地磕头道:“皇上,这可是天降祥瑞啊,草原流寇作乱,我大燕百姓必然遭殃,可是皇上您福泽深厚,让咱们大燕有祥瑞保佑,是老天安排狼群把他们解决了,这是老天垂怜呢。” 慕容丹麒明白,若是这种说法让民众们知道,他的统治会更加稳固,刚刚接手的朝堂也会更好掌控。于是点头说道:“没错,天降祥瑞于我大燕,在朕的带领下,大燕一定会国富民强的。” 听话听音,小叶子在皇上身边服侍多年,自然之道这句话的意思,不出半日,整个都城甚至整个国家都会之道天降祥瑞,燕国国主福泽深厚这件事的。 慕容丹麒看着信件,后面说道过些日子还会有异象发生,定是祥瑞。他把信件扣在桌子上,手指轻扣着信件,知道这件事怎么利用就看他的本事了,喃喃说道:“小溪,你对朕做的一切朕都会记着。” 第668章 师徒再见面 把卓力的人都抓来后两天,拓跋曜询问了一下审讯结果:“审出什么了吗?” 鸣萧:“还没有,卓力那帮人一个个骨头硬的很,很难让他们开口。不过他们已经撑不了几天了。” 拓跋曜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这个正常,若是没有一批这么忠心耿耿的人,他也成不了这么大的事业。” 鸣萧:“王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拓跋曜:“接着审,本王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 鸣萧退出去之后罗溪从屏风后面出来,拓跋曜安慰说道:“别急,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答案的。” 罗溪不是不相信拓跋曜,只是她觉心神不宁感觉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想直接去白头山。” “你不等审讯结果了吗?” “就算他们都说了,恐怕也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金蝉子监听的内容我都分析过了,他们大多是推测。按照他们的计划,拿到地图就会前往白头山,然后派人在山上寻找。若是这样,莫不如让金蝉子和麦氏兄弟一起去,或许能更快。” 拓跋曜:“好,我这就去安排。” 罗溪说道:“审讯的事情交给溪流他们吧,他们从霍队那里可没少学本事呢。” 拓跋曜无语,这个小溪,还真是惦记自己人呢。 按照罗溪的要求,要为白头山上的事情保密,所以他们并没有带很多人,只让麦氏兄弟以及拓跋曜的几个随身护卫跟着了。 到了白头山,罗溪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是那样的熟悉。她曾经和小山子在这里放牛,在这边的山上采药,记得这里还有一个山洞,她在里面还藏了酒。也不知道那些酒有没有被师父们找到。 站在山脚下,罗溪放出了所有的金蝉子,然后让麦氏兄弟在周围进行搜寻。她自己则带着拓跋曜在山上游览起来。 “骆驼,你快看,我小时候就是在这里上山的。每年春天,这里的桃子就能结果,酸酸甜甜的,可是我小时候最爱的零食呢。” “那边有个泉眼,里面的水可清澈了,我们累了就去那里喝水。” “你看到那边的小房子了吗?我小时候就住在那里,当年老管家就是把我送到了这户人家。也就是小山子的父母家里。现在小山子出息了,就把他们都接到我的公主府里享清福去了。” 拓跋曜看着罗溪如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给他介绍,他觉得特别幸福,心中暗自许诺道:“小溪,你的前半生我未曾参与,你的后半生我一定奉陪到底。” 拓跋曜问:“怎么还不见你的师父们呢?他们现在还在这里吗?” 罗溪摇摇头:“我不是很确定,但是有一个方法能把他们叫出来。” 拓跋曜问:“什么方法?” 罗溪说道:“你去刚才我说的那个小房子旁边,看能不能挖到土豆。王大娘年年都会在这里种土豆,或许现在地里还能有。” “小狮子,你去附近找只野鸡过来。”这种工作不算难,小狮子分分钟就能搞定了。它转瞬之间就叼着两只野鸡回来,扔到罗溪跟前邀功一般地舔着嘴巴。 罗溪摸着小狮子的脑袋说道:“好样的,一会儿烤好了给你吃。”然后她清理好野鸡,放上随身带着的香料,用树叶把野鸡包裹起来,用泥巴把野鸡包好。那边拓跋曜也回来了,她把土豆也按照野鸡的方式用泥巴包好。 罗溪做这些的时候拓跋曜已经挖好了一个坑,罗溪把野鸡和土豆放了进去,在上面盖上了一层土,让拓跋曜在上面生了一堆火。 没过一会儿,叫花鸡和烤土豆的香味从火堆下面慢慢散出来,随着风可以飘到很远。拓跋曜把火灭了,里面包裹土豆和野鸡的泥巴都烤硬了,砸开硬壳,里面鸡肉的香味更浓了。 “哎呀呀,我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这个味道了。”一个穿着黑白衣服的人飞奔了过来,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 罗溪看着这熟悉的衣衫,只是穿衣衫的人头发已经花白。她忍不住掉下眼泪来。“齐师父,你还记得小溪吗?” 齐攀放下手中的叫花鸡才看到罗溪,他和罗溪的反应一样,很是激动,甚至连手中的叫花鸡都掉了。“小溪,真的是你吗?” 罗溪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看着罗溪身边的人气质不凡,齐攀想知道他估计是罗溪的丈夫,只是他还是想问问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看看能不能配得上他的宝贝徒弟。只是还没等问出口,后面又有人来了。 “什么味道啊?太香了。” “臭棋子,你做什么呢?” “这么香的味道已经好久没有了。” “上次闻到这个味道还是小溪……”常无我刚刚说到这里就看到了罗溪,他激动得也顾不得叫花鸡了,锤了一拳齐攀:“小溪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们?你还想一个人独吞啊?” 拓跋曜无语,感情这一帮都是吃货啊? 罗溪看看人,齐攀,常无我,司步久,穆逢春都到了,单独缺了神算子,于是问:“神算子师父呢?” 齐攀给了常务我一个眼色,常无我说道:“他还有事情没忙完,咱这边先吃着,留一点给他带回去就好了。” 罗溪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她看到齐攀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瞒着她:“神算子师父到底怎么了?” 司步久没形象地啃着鸡腿说:“没怎么,他能怎么样?就算他怎么样了不是还有我吗?” 穆逢春啃着鸡脖子说道:“可不是,你司步久师父可是敢从阎王府里抢人的主儿,只要有他在,那老东西不会有事。” 但是罗溪并不是这么放心,作为杀手对周围环境的敏感度她一直都保持在线,此时,她能感觉到危险的到来:“骆驼,十点钟方向。” 看着罗溪走了,其余几个人也没心情吃了,扔了手里的骨头跟着罗溪跑去,他们纳闷,小溪怎么知道他们的秘密地点?以前教罗溪本事的时候都是让她在半山腰等着的。山上的秘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呢。 只是还没等他们止住罗溪,就看到山顶有信号传来,常无我着急:“不好,有情况了。” 罗溪发了一颗信号弹召集麦氏兄弟,只是没想到他们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一个:“老大,小白来了。” 小白已经很久没像宠物狗一般被抱着了,这感觉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被人公主抱一般。 “小白,你怎么来了?” “解决那些草原人后,我发现有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于是暗中跟踪他,没想到他集合了一批人来白头山了。狮子叔说你们也来白头山了,我怕他们是给你们捣乱的,也就跟着来了。” 说话间后面的几个师傅跟上来了,与此同时山间还传来了一声巨响,常无我说道:“阵破了,老算盘有危险,快走。” 穆逢春说道:“老鬼,你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罗溪知道常无我是这几个人当中速度最快的,他们是先让常无我过去支援,他们尽快赶到。可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非人类的麦氏兄弟。命令说道:“麦图,你背着常师父让他带路,其余的跟上,明白吗?” 几个师父都没有见过狼人的速度,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背到了后背上。常无我以为罗溪要找人困住自己,更是骂道:“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嫌我老了吗?爷爷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还没你们呢。” 事情紧急,罗溪没空解释,她已经爬到了拓跋曜的后背上问::“东北方向,对吗?” 常无我还想说什么话找机会溜走,可是他发现自己被这个小子抓得牢牢的,所谓一力降十会,对方的力气大到任凭他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逃脱。再看到罗溪已经发现了危险的方向,只好老实点头:“东北方向,山顶上的洞里,从这边的小路走能快点。” 常无我本来还想开口骂一下这些小孩子腿脚不利索之类的话,毕竟到目前为止他的功夫都没有放下过,当年他就是名震江湖的盗圣,逃跑的功夫是一流中的一流,论其速度,江湖上他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可是今天,徒弟的这几个手下让他真是大开眼界,这速度已经不是人类能够触及的了。 原本他也要跑一炷香的时间居然只用了一息不到的时间。 “到了,神算子师父在哪里?” 常无我还没有缓过神来,他甚至有些挫败感,自己离开江湖这么久,引以为傲的功夫居然被人甩下那么多。还是司步久一直保持理智在线,他指着上面说:“控制室。” 司步久带着罗溪等人到了山洞上面的控制室发现控制室塌了。“快找人。” 有狼人的力气以及灵敏的嗅觉,没等马特达蒙扫描结果出来人就已经被找到了。 司步久最先过去,抱着神算子喊道:“老算盘,你醒醒,你醒醒。” 第669章 巨龙升天:大结局 马特达蒙已经给神算子做了一个全身扫描:“轻微脑震荡,左边肋骨折断三根,左腿大腿骨粉碎性折断,右腿小腿骨折断。胃有三处出血点,小肠有一处出血点。” 罗溪一听,这人有救,立刻从腰间拿出还魂丹给神算子塞到口里。这种药是司步久教给罗溪配置的,只是这一粒很不寻常:“小溪,这是你配的还魂丹?” 罗溪照实说道:“不是,司庆乾给我的。”当初从风息堡出来,司庆乾没少给罗溪带珍贵的药品。 “你去过风息堡了?” “我还救了你孙子了呢。” 风息堡的药果然不同凡响,没过一会儿神算子就醒来了。“快,快去,阵法破了。你们别管我,他们就要攻上来了。” 看着几个师父就要拿着兵器出去拼,被罗溪拦在了:“山下的人我去处理,你们在这里照顾神算子师父就行。” 常无我说道:“这里你不熟悉,还是交给我们几个老家伙吧。” 罗溪喊了一句:“小白,飞虎队听令,下面的人交给你们了。” 麦氏兄弟齐刷刷地立正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说完就没影了。接着一声王者风范的狼嚎声响彻山谷。 罗溪对拓跋曜说道:“山下是刘石召集来的人,把刘石捉住,要活的。” 拓跋曜刮了一下罗溪的鼻子说道:“我一会儿就回来。” 几个师父愣愣地看着罗溪,没想到几年不见她居然有如此的本事,手下有如此的能人。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小白的时候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就是?” “那只就是?” “雪狼王。” “什么?真的是雪狼王?如果那是雪狼王,小溪你就是?”天狼族的守护圣女? 罗溪忽然发现这几个师父也知道雪狼王的故事,只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先看神算子师父吧,左边肋骨折断三根,左腿大腿骨粉碎性折断,右腿小腿骨折断。胃有三处出血点,小肠有一处出血点。再不救治就怕晚了。” 众人这才想起地上还躺着一个。 外面没有了顾虑,司步久救起人来更加专心,有了罗溪这个帮手如虎添翼,很困难的手术也轻松了许多。 神算子没有危险后,几个师父相互看了一眼,很正式地说道:“小溪,你过来,我们谈谈。” 罗溪很少见师父们如此郑重,但是她似乎猜到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了。于是她先发制人:“谈什么?天狼山吗?师父们瞒着小溪的事情可不少呢。” 几个师父听了都摸摸鼻子没有说话。当年的谎话被戳穿,面子上总不是那么好受。 罗溪接着说;“当年师父们隐居在这里恐怕不是因为爱恨情仇,而是因为圣地上的东西吧。” 如果一开始罗溪就说出天狼山圣地,常无我等人肯定会吃惊,可是经历刚才这几件事,他们仿佛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你果然去过天狼山了?” 罗溪露出了龙衔玉镯说道:“师父们当初肯不吝赐教,不全是为了吃,还与天狼山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罗溪说道:“差不多。” 司步久问:“什么叫差不多?” “我需要知道引导器的位置,应该就是你们守护的东西,我需要启动它。” “这件事你问过你姨妈了吗?” 罗溪愣了:“姨妈?溪雪儿?她也在这里?她一直都在吗?” 穆逢春说:“她是上个月回来的。” 罗溪:“快带我去见她。” 穆逢春“这恐怕……” 常无我拍着穆逢春的肩膀说道:“让她去吧,她不是已经去过天狼山了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带着雪狼去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穆逢春最终点头答应了。 上次见到溪雪儿是十几年前,姨妈把她拜托给王大娘一家。再次见到姨妈发现岁月并没有在姨妈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还是那么漂亮。 “孩子,你终于来了。” 罗溪激动得抱住溪雪儿说道:“姨妈,真的见到你了。” 溪雪儿松开罗溪仔细上下看着她的变化,十分欣慰:“长大了,真的是长大了。”她抬眼看到了旁边的雪狼,眼睛一亮:“这是雪狼王吗?” 罗溪有些自豪地说道:“这是这片大陆的雪狼王。” “这片大陆?” “对,那片大陆的雪狼王是他爹。” 溪雪儿点头:“你这么快就已经知道那片大陆了?” 罗溪说道:“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圣地的秘密。” 溪雪儿问:“也就是说这次你来是有目的的?” 罗溪:“没错,我知道引导器就在这里,我需要启动它。” 溪雪儿惊讶:“你进入禁地了?” “进去了,并且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罗溪接着解释说道:“姨妈你不用惊讶,我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那些圣人是从同一个地方过来的,不过他们是有目的的,而我只是阴差阳错过来的,一样阴差阳错过来的还有一位,是我的同伴,他现在就在禁地当中的飞船上,他要启动飞船回到原来的星球去。只是启动飞船之前要启动这个引导器,否则他将无法找到回家的路。” 溪雪儿松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我的使命结束了,你的师父们也可以回家了。” 罗溪问:“当初就是你找他们来守护这里的吗?” 溪雪儿点头说道:“是啊,他们的祖上都受过圣人的恩惠,所以承诺世代为我们天狼族守护。” 罗溪:“姨妈,能带我去引导器的位置吗?” 溪雪儿:“你说的那个东西就在这个房间下面,不过是否能进得去还要看你们自己了。” 溪雪儿带着罗溪穿过暗门,再穿过长长的隧道终于到达了一扇大铁门前,这个门她看着很面熟,后来看着铁门旁边的小方块她才明白为什么眼熟,因为这里是需要基因锁的地方。 罗溪在凹槽处滴了一滴指尖血,铁门缓缓打开了,里面就是那个引导器。 “马特达蒙,扫描一下,看看如何开启。”吩咐完马特达蒙,罗溪立刻连线霍振凯“我现在已经到达引导器的位置,你们一起看看吧。” 看到罗溪手腕上忽然弹出来的屏幕,溪雪儿终于确定罗溪绝非凡人,而且圣地上的那个人确实掌控了禁地的秘密。 几经分析,大祭司最终得到答案,不过这个答案很让人垂头丧气:“引导器是自动启动的,只要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 罗溪问:“足够的能量?什么能量?这里很靠近火山了,能量还不够吗?” 霍振凯接话:“目前来看能量还差得远呢,除非火山爆发。” “火山爆发?”大祭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键盘上不停地敲打,好一阵子之后才说:“我找到了,这座火山是活火山,而且这座火山很容易激发。” 霍振凯在大祭司身后泼了他一盆凉水:“激发火山谈何容易?你以为这里有TNT呢?” “TNT?”罗溪忽然想到了什么:“或许这个地方真的有炸药。”之前有人怂恿卓力来白头山找武器,那种武器威力无比,一小块可以炸毁一座城,那说的不就是炸药吗?“马特达蒙快点扫描这里的一切,这里一定会有炸药的。”她又吩咐溪雪儿:“姨妈,你快上去找到师父们,让他们快点离开这里。很快这里就不安全了,让我的人带着你们跑,越远越好。并且让山上的人还有雪狼带着它的队伍都离开,越快越好。” 溪雪儿本想问为什么,但是看着罗溪紧张的神情知道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她立刻上去按照罗溪的吩咐去做。 在下面罗溪尽量用感知探查周围有炸药的可能,没想到这个时候拓跋曜过来了。“骆驼,你怎么来了?这里现在很危险。” 拓跋曜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没走我怎么可能走?不管是什么危险,你都得和我一起。” “闹不好会死的。” “那就死在一起。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不能失去第二次了。” 罗溪看着拓跋曜坚定的眼神笑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老公没找错。说道:“好,不论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找寻炸药的过程中罗溪问:“我师父和麦氏兄弟他们都离开了吗?还有小白和它的队伍,也都离开了吗?” 拓跋曜点头说道:“都离开了,不过小七他们还真不好劝,要不是说你的命令他们还不肯走呢。” “主人,前面硫磺浓度超标,或许是你所说的炸药。” 罗溪说道:“快把数据发给霍队,让他们分析……” 没等罗溪吩咐完,那边大祭司已经回话了。马特达蒙把自己检测的数据实时传送到了飞船上,大祭司利用飞船上超现代的计算设备很快就有了结果。“你们找对地方了,只要点燃引线就可以引爆炸弹。这里的炸药足够引爆火山喷发了。” 罗溪问:“引线在什么地方,你们能找到吗?我现在无法判定。” 拓跋曜指着一处很长的带子问:“这个是什么?” 罗溪问:“怎么了?” 马特达蒙说道:“这个上面可燃物超标。” “或许这就是引线了。”罗溪拍了拍拓跋曜的胸口说道:“你真厉害,怎么找到的?” 拓跋曜说:“我就是闻着这里的气味不一样而已。” 罗溪有些懊恼,自己练习了太极拳操以后身体感官能力已经大大提升,为什么还是不如拓跋曜呢?人和狼真的还是有差距啊! 明月当空,随着一声巨响,白头山变成了红头山,从山上蹦出一颗巨大耀眼的星星。接着在空中一条巨龙飞起,追着星星远去了。 霍振凯在飞船中看着屏幕上罗溪依偎在拓跋曜的怀中幸福地向他们挥手,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了,我的战友。” 罗溪看着巨龙形状的飞船说道:“再见霍振凯,我已经找到我的幸福,去追寻你的幸福吧。” 霍振凯看着飞船钻入云层消失在天空中也被震撼到了,他想不到科技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只是他们已经远去,以后,他要和自己的爱妻共同过幸福的日子了。 “小溪,我们回家吧。” “好,一起回家。” “我们生个孩子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