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撞见个古代鬼还是帅哥 在我平淡的25年生命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让我和其他人夸夸奇谈的事。不善与人交际,讨厌麻烦的事,喜欢休息的时候窝在家里打游戏,看腐漫,也就只有在游戏的世界里我会比较幽默友善。 大概每个女孩子都是一个梦想家,当然我也不例外,经常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场景,比如有一天我突然穿越到古代变成个大美女,一堆帅哥围着我转,开展一段逆后宫的泡沫剧。 又或者有一天在大街上遇到一个霸道总裁对我一见钟情,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不过理想总是丰满的,现世嘛,终究会骨感很多。 虽说这张脸长得还看的下去,可问题就是没有男人缘,确切的说是没有帅哥缘。就因为这个我经常和闺蜜抱怨,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啊,你看看那些长相平平的,反而是每天屁股后面跟着一大堆,老天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啊。 结果闺蜜只需一句话就让我彻底从怨妇变成咎由自取,就我这女汉子一样的性格,再加上出门不化妆,永远一身不修边幅的样子,哪个男人看上我那绝对是出门没带眼睛。 非要说我这人有什么特色的话,倒也不是没有,这也是我区别与其他人的最大的不同——我,能看到鬼! 这件事我从来不愿意和别人说,一来是不想周围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更主要的原因是觉得即使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我吧。当然我也不像电影里演的那么玄乎,什么阴阳眼,我只是单纯的天眼还没有完全闭合。老人们不是常说12岁以下的小孩都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因为他们都有天眼,都是神,但是一旦过了12岁天眼闭合就会变成普通人。 说不定我生来奇葩,都这个年纪了天眼居然还没有完全闭合,导致我天黑之后总是时隐时现的看到鬼魂。 其实鬼怪并没有那么可怕,并不是所有的鬼魂都会去害人,仔细想想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人类本身还要可怕的呢,鬼这种东西大多都是对世间有留恋才会留下来。 一般的鬼魂你不去招惹他他是不会害你的,但也有一些是例外,如果那些伤害过人的恶鬼,这类的一般都没办法投胎转世,只能永远徘徊在世间。 其实在我们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有鬼魂,有的或许是你的亲人,有的或许是和你有缘的,也有可能是想通过你得到帮助的。 记得很多年前听到过这样的一个故事,在农村留守儿童很多,其中一户人家也是年轻的父母出去打工赚钱,只留下奶奶和5岁大的孙子,这一天奶奶给孙子做好了晚饭后嘱咐孙子吃过饭就早早休息,明天爸爸妈妈就会回来了。第二天外出打工的子女回到家却发现老人的尸体早已发臭,直到法医解剖鉴定才发现,原来老人家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已经过逝,却因为放心不下没人照顾的孙子,鬼魂一直坚持到家人回来才肯离去。 我常想其实人死了并不是真的消失了,或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活下去,只是我们看不到摸不到彼此,就像生活在两个次元的人。 我叫慕解忧,在一家大型的美业集团上班,所谓美业就是化妆,美发,美甲,美容这类的学校,让人变美也让自己变美。 由于是家族式的企业,公司里每天充满了勾心斗角,让我这个外来人无所适从,每天都会有想辞职的冲动。总觉得似乎我的人生就要这样无聊而平淡的过下去,直到我遇到了“他”。 B世的天气在我的眼里大概只有两种,要不就是雾霾,要不就是刮风,据说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一天会少活20分钟,一个月就是少活10个小时,一年可就要少活5天! 对于我这么惜命的人来说这是多么恐怖的消息,就在我天马星空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隐约看到对面走来一个穿着古代衣服的男人,不不不,不是男人,是帅哥啊,超级无敌帅的那种,白皙的皮肤,丹凤眼,高挺的鼻子,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雌雄难辨的人类! 我擦着哈喇子,两眼放光,难道这是附近哪在举办cosplay?,居然找来这么优质的模特,真是难得。 可是我突然发现好像哪有点不对劲,那人明明穿着这么扎眼,可为什么大街上没有一个人是把目光投向那人的,而他的眼神却直直的看向我! 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由的一个哆嗦,不会这么走运吧,大街上偏偏就这么一个鬼,还偏偏就被我遇上了。想到这些,我心里一紧,决定当作什么都没看到,闭上眼转身快速走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赶紧回家的安全。 很多人都觉得4是个可怕的数字,可偏偏我这个怪胎就是喜欢4这个数字,我住的小区,整个院子只有4棟楼,当初租房时也没可以挑选,不偏不巧我就住在了4号楼的14层。 据说电梯里很容易出现一些灵异事件,之前看过很多这样的故事,有的是在电梯的镜子上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再或者电梯顶上有个倒挂的长发女人什么的,真的是很讨厌写这些的人。 电梯这东西有多少人是天天都要使用的,看过这类的故事的人心里难免会留下阴影,导致我现在每次坐电梯都是死盯着显示数字的地方绝对不敢到处乱看,万一出来个什么刚好看到那不是得吓晕过去。 电梯缓缓的升到14层挺稳,门开的一瞬间我像脱了弓的箭冲进家门,一整个晚上满脑子都是那个古代鬼的样子,整个人都无法冷静下来。 也许真是应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这句话,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我变成了一位古代的女子,一袭白衣,飘逸的长发,独自一个人走在一片森林里寻找着一个人,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不知道他长什么样,一心只想着,我很爱很爱他,为了他不管多大的痛苦都可以承受。总觉得心好痛,好想哭出来,好想大声的叫出来他的名字,可是他在哪? “叮.....”7点半的闹钟准时响起,醒来后发现脸上居然挂着泪水。 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做这种梦,算了,管他呢,就当看了一部言情剧。有谁会想到,这个梦居然是所有事的开始...... 2 不要赶我走 工作依然是索然无味的,做好份内的事就开始看戏,看他们怎么勾心斗角,怎么讨好领导。 至于昨晚的梦,细细想来还是蛮有意思的,难道我要穿越了?曾几时穿越小说红遍网咯的时候我也幻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也能穿越得有多爽,说真的,就我这长相去了古代应该也能算半个美女吧,古代那么多帅哥,还都是文弱书生,正合适我的口味。哎呀,想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打住打住,也就只能想想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伸个懒腰满血复活,我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所谓的夜生活其实就是打游戏,因为体质特殊,晚上我都是拒绝出门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今天早点回家,要把昨天没玩的份补回来。 一出电梯门,OMG,我看到了什么,又是昨天那个古代帅哥! 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他是不是帅哥了,总之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只鬼,而且是我第一个能看到实体的鬼,可以想象他的灵力有多强。此时此刻我能感觉到我吓得腿都软了,浑身的汗毛都是竖着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2次,难道是缠上我了?我怎么惹到他了! 没看到没看到,我装作没看到快速从他旁边跑开,不幸的事总是在你最不想他发生的时候发生,只听到这只鬼说道:“别跑,我知道你能看到我。”妈呀,看到鬼不跑才怪,我装作没听到,迅速的开门进门锁门。动作一气呵成,感觉只要进了门就是安全的。 坐在床上,整个人都呆掉了,哪还有心思去玩游戏,他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他不是偶然?还是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吧,我的妈咪学佛多年,在这方面还是懂得很多的。 和我妈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当然也包括那个梦在内,老妈只说了一句话,“这是你以前的情债啊,遇到的都是你的冤情债主,哎。”听到这话当时我就蒙逼了,什么情债,什么冤情债主,上辈子的事我哪知道,上辈子我是谁我都不知道。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就那么直直的站着一个人,一袭白衣,一头黑亮的头发,一张雌雄难辨的脸,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琉璃眼就那么样直直的看着我。 妈呀,他怎么进来了!猛然想起,他是一只鬼,一扇门一堵墙对他来说有什么用!而且,我进门居然忘记了拍身跺脚,那可不就跟着我进门了嘛。我的天,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东西可不是好惹的。 我吓的缩成一团看着他,他只是微微的笑起来,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轻轻的说道:“一千年了,终于找到你了。”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鬼...鬼啊!” “不要害怕,我知道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是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看他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我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清了清嗓子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或许我们前世真的有过什么,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缠着我,早早的去投胎吧。” “我找了你整整的1千年,现在你却赶我走?不,我再也不会来开你身边!”好像我的话激怒了他似的,突然间他情绪失控般的这样说道。说真的我可不敢惹他,万一他一个不开心把我弄死了怎么办。 “你别激动,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再说什么找了我一千年,可能真的像你说的,我们一千年前认识,可是我现在完全不记得这些,也许那是我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的事情了,现在的我完全不记得这些,还有一种可能也许是你认错人了,说不定我只是和你要找的那个人很像。” “我是不会认错你的,我爱了一千年的女人,你灵魂的颜色,你的气味,不管你转世多少回,这些都是不会变的,关于你的一切早已深入我的骨髓,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我,很多事你都不清楚,我会让你慢慢的想起来。” 也许是我的缓兵之计起了作用,他的情绪比之前好多了,我想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管他是爱人也好仇人也罢我还是先顺着他吧。 “那你想怎样?” “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纳尼?!我没听错吧,一个鬼居然说要和我一起生活?这不是和我开国际玩笑?就算我打算顺着你也不能得寸进尺吧。 “别!你看我家又小,就一间屋子,也没你呆的地方,我们男女有别,住一起挺不方便的。” “没关系,我不睡觉,你休息的时候我在外面呆着就好,只要别赶我走。”看着他俊逸的脸颊露出讨好的表情让我觉得不知所措。 “好吧,随便你。但是我们事先说好了,你呆着可以,但是不准打扰到我的正常生活,说真的,就我这体质,跟上鬼也不是第一次了,只不过你是第一个我能看到的罢了。” “真的嘛?好,只要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听到我答应让他留下来他高兴的就像讨到糖的孩子一样,明眸闪着像琉璃一样的光芒。 一整晚我都辗转难眠,心里很乱,自己的特殊体质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几年也被好多鬼跟过,只是从来没有这样直接的用肉眼看到过,大多都是晚上在梦里梦到,所以很多年,几乎没有一个夜晚我是不做梦的,每天的噩梦对我来说就像是一场电影,只是这次遇到的这只,让我觉得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朦朦胧胧的睡着,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用悲伤的语气说着:“你可还记得那句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3.我是你的夫君 经过几天的相处似乎已经不再害怕他是一个鬼,白天我还是一样的去上班,晚上回来他会默默的在旁边陪着我,我打游戏他便在旁边看着,我看电视他也在旁边看,我要洗澡或者睡觉的话他会很自觉的出去,有时候很好奇他每次出去都是在哪呆着,看他穿着古装又口口声声和我说什么一千年前,想必他也是古代的人吧,那来到这一千年后的信息时代他能适应吗?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似乎我都不再那么孤单了,每天下班回家都会有只鬼围着我,听我发牢骚,听我讲一些开心的不开心的事,而他总是微笑着接受我说的一切。 早晨会准时叫我起床,晚上睡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总是他说的那句晚安。上游戏的次数越来越少,喜欢和他聊天的感觉,在他面前我不需要注意什么形象,反正他是一直鬼。慢慢的我似乎习惯了这种日常生活。 似乎我的生活习惯他现在已经了如指掌了,这天我吃过饭他便说:“你要洗澡了吗?那我先出去吧,等你洗好了如果想我的话就叫我。” 听到这话我真是一头的黑线,什么叫想你的话,臭美去吧,别以为在一起呆了几天我就会对你有这样那样的想法。 想到这些我不自主的送他一个白眼:“话说我一直都好奇你每天都说出去出去的,你是去哪啊?你应该是个古人吧,你能适应现在这个时代?还是你单纯的只是出去吓人?” “这么关心我啊?一连串问这么多问题,是开始对我动心了嘛?”好像我说的这些话对他很受用似的,只是随口问问他就表现的像讨到好处的孩子一样开心。 “臭美吧,我就是好奇,问问。再说了,我怎么可能对你动心,你是个鬼诶,虽然你确实有那么一点帅。”想想我心里都是苦啊,好不容易遇到个帅哥还是个鬼,遇到的大活人没有一个是能入我法眼的,哎~ “不管我是什么身份都无妨,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可以为你做到一切你想要的。”他就那么认真的看着我说出这些,许久我都没有回答他,我以为我们会这么相望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开口了“你洗澡吧,我在外面等着,有事叫我。” “你就在屋子里呆着吧,我想你出去也没地方去吧,反正我也是在浴室里洗,你又看不到,只要你别飘进来偷看就行了。” “我真的可以呆在屋子里?!我绝对不会偷看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偷看你的”看到他那开心的样子我心里紧紧的抽了一下,究竟为什么我简单的一句话总是能让他这么开心,无缘无故的对我这么好,说实话,不好奇是不可能的,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和他聊聊了。 “嗯,你呆着吧”假装平静的转身去浴室洗澡,其实我扬起的嘴角早已出卖了我,只是大概当时的我并没有想到从这一刻起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早已超过我所想象的。 洗完澡出来就看到他闭着眼坐在地毯上打坐,确切的说是飘在地毯上。可能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他睁开眼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殷红的唇,雪白的肌肤,琉璃般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鬼,我还真的要被眼前这一幕迷倒。 他就像一朵纯洁的莲花,总是一身白色的长袍,我甚至都开始好奇他活着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是一位出尘不染的翩翩公子,会不会迷倒万千的窈窕淑女。 “洗完了?你和以前一样,喜欢茉莉的味道,果然不管转世多少回,你都是你。”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过找了我一千年,之前我也一直都在逃避这个问题,我想也许现在我们该聊聊了。你究竟是谁,找我干什么,如果我真的是你要找的人,那么我又是谁。” 一口气问出了我所有想问的问题,这段时间我确实在逃避,从遇到他到现在几乎已经过去快一个星期的时候,可是我一直在逃避,一开始是害怕他,后来习惯了有他的日子,不想说清楚后他发现我并不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而离开我。 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逃避终究是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 “终于等到你愿意开口问我这些了,其实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忍耐,可是我害怕如果我先开口会吓到你,我想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我,再接受所有的事。”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如柔美的月光一样欢乐,却又夹杂着清烟一般的惆怅,“来,坐到我身边来,我会把你想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我走到他身边,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什么,现在都告诉我吧。” 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神好似能把我吸进去“或许你不会相信,我远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他转过头望着窗外,好像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 “一千年前,当时还是汉朝,我乃是乌孙国皇族,由于当时匈奴势力猖狂,汉朝欲与我乌孙建立兄弟之邦共同对抗匈奴,你是第二个下嫁与我乌孙的公主,当时你的丈夫是我的堂兄弟军须靡,不幸的是几年后堂兄去世,按照当时西域游牧民族的风俗,父死子尚,但只要继位的不是你亲生儿子,你就必须嫁给继子—这在中原算是禽兽行为,在胡人眼中却是理所当然的风俗。顺理成章的你便成为了我的妻子。其实,早在你来我乌孙的第一天起只一眼我便深深的被你吸引,长时间的相处,更是让我对你深深的着迷,我不懂为何你那瘦弱的身体却能扛下那么多的责任,再多的苦都一个人去承担,我知你远离家乡,一个人的孤单,毕竟那时你才只有18岁,我是多么的想去保护你疼爱你,所以当我继承王位时你知我心里有多么的激动么,不是因为王位,是因为我终于有了保护你的名义。我乃乌孙肥王,名弥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很幸福,我们有5个儿女,他们都像你一样聪明让我爱惜。有时候我多么狠老天让我生在帝王人家,让我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但是我又多么的感谢老天让我生在帝王家让我有机会和你相识相爱。可是好景不长,随着匈奴的势力扩大,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匈奴发出警告,要我交出你和大汉断绝一切来往,我怎么可能交出我用生命爱的你。最终我心力交瘁而亡,死后我越发的狠我自己,为什么又一次的没能保护好你,把你一个人留下让你去面对一切。我的不甘让我的灵魂留在世间陪伴在你身边,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苦,看着你嫁给别人。在你死后,我追着你的一魂一魄,等着你的一代代轮回,终于等到你所有的魂魄集齐。” 我听的目瞪口呆,感觉这一切都离我太遥远了,从来没想过什么前世今生的,一直都觉得我就是我,感情我上辈子还是个公主,还是个没有伦理道德的嫁了老子嫁儿子的水性杨花的女人? “解忧,我知道你或许现在没办法接受这些,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我是你的夫君,我永远都会保护你,我不想以后你再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4.为夫一定会帮你做到 都说人生如戏,但是目前这种情况,让我觉得比演戏还要夸张。 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男人,我知道逃避始终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许把他当作恋人来对待也不错,够帅气,性格好,起码目前为止都表现的温文尔雅。而且对我也是言听计从,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好找。只是可惜了他是鬼,不过也无所谓了,我能看到就好。 至于我的身份,我想想太多也是无济于事,顺其自然吧,该来的始终会来,逃也逃不掉。有的时候顺其自然是无奈,也是逃避,又或许是自我安慰,不论是哪样,或许都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我们的关系回到你所想象的那样是不可能的,但是我想我应该试着接受你,反正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你说不是嘛?”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话音刚落,我便掉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解忧,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我知道的,在你没有前世的记忆情况下肯接受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奢求什么,只要能像现在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他似乎很激动,很明显的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我和他有了身体上的接触,第一次真正意义的认识到他真的是和我不同的,他的身体是那么的冰冷,近看皮肤是那么的苍白,没有心跳声的胸膛。 这一切的一切都冲击着我的神经。我就这样呆呆的任由他抱着我,似乎要这样抱到天荒地老,不知过了多久他把我拉出怀抱,像审视一件珍宝一样看着我,我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乌黑的俊眼,高挺的鼻子,殷红的薄唇。我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我甚至可以看到他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我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拒绝他的缘故,他更加用力的含住我的唇瓣,微凉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攫取着属于我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直到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放开我。 他看着我微红的脸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阿忧,你知道我现在有多高兴嘛,就算现在让我死掉也满足了。这一天我等等整整一千年,这一千年里,每天都在无限的寂寞和思念中度过,想着你却见不到你,我再也不想体验那样的日子。” 也许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我对他产生了感情了,他做的这些我甚至都没有觉得反感,也许这样也好,我一直都相信一切都是缘分,该遇到的终究会遇到,能有这样一个无微不至,眼里只有我,长得又这么帅气的男人疼我,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他只是个鬼。 这一夜我睡的格外安稳,半夜时感觉到他就侧卧在我的旁边,轻轻的搂着我,抚摸着我的脊背,这种安全感让我很受用,干脆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继续睡着了。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闲来无事,站在阳台上胡乱想着一些事,白天接到损友世美的电话,那丫头兴高采烈的和我报告她找了一个有钱帅气的男朋友,约我这周有空出去玩。还不忘催着我也赶快找个人来疼,不然一不小心就要变成黄脸婆了。世美和我是老乡,当初我们一起来到这座城市,我选择了稳定的工作,而她选择了去酒吧驻唱,世美天生一副好嗓子,人又长得漂亮,现在她能找到疼爱她的人我也替她感到高兴。 这时,一个冰凉的怀抱包围了我,熟悉的气息让我知道是昆弥所以没有反抗,最近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心里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大,有时候觉得可能真的就像他说的,是上辈子的缘分,让我们现在还能像现在这样在一起,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和理所应当。 “阿忧,在想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没什么,就是今天接到好友的一个电话,那丫头和我得瑟自己找到了男朋友。” “怎么,你羡慕她?你不是有我吗?要时刻记住,我是你的夫君。”弥昆吃味的这么说着,好像要是我不承认他是我的夫君就要像个小怨妇似的和我哭闹。 “我没有羡慕她,虽然我们是在交往,不过可惜不能介绍给她。”说着我转过身,嘟着嘴假装生气的和他说到:“还有啊,不要总是夫君夫君的,你就不能与时俱进点,现代叫男朋友!” “不应该是老公吗?”昆弥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 “不管什么时候,在为夫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娘子,至于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只要你开心。”说罢他宠溺的将我的头按进他的胸膛里,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 我的脸微微泛着红,其实从弥昆和我表白那天起已经一个星期了,那之后他从来没有对我做过越举的事,只是每晚都会搂着我睡,从那之后我再没有做过噩梦,每晚都睡的很安稳,感觉我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阿忧,你想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们吗?” “当然想啊,不管怎么说现在你也是我的男朋友了,可是...这想法应该是不可能的吧,我要说自己的男朋友是个鬼估计那丫头会被吓死吧。不过无所谓拉,你是和我在一起又不是别人,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我们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阿忧,只要你想要的,为夫一定会帮你做到。更何况你想把为夫介绍给别人这事让我觉得很高兴,这说明在你心里为夫是占有一定地位的。” 我抬头看着他,正好遇上他炽热的目光,他的眼睛好似一滩深不见底的湖水,眼底满满的宠溺,感觉再这样看下去我就要被吸进去了。话说活了25年这可是我第一次谈恋爱的,第一次就爱上一个鬼,还是一个帅的没天理,还对我好到没天理的鬼,面对他这么直白的表白总是让我羞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难道他就不知道难为情吗?不过话说回来,一个活了一千多年的鬼还知道害羞是什么吗? 我知道我现在肯定脸红的像只大虾,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只能转过身,维持一开始昆弥从后面环抱我的姿势。 说来也奇怪,我家后面的一栋楼好像是被废弃的,所有的楼层房间都没有窗户,可奇怪的是只有中间那个单元2楼有那么2户按着窗户,没到晚上还亮着灯。刚开始我还一位是附近工地的工人暂时来借住,后来发现每到晚上会有个男人开车回来,能开汽车的想必不会是什么工人吧。 站了一会觉得阳台上的气温有点低了,再加上有这么一个冰疙瘩抱着觉得有点冷准备回到屋子里,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就在我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却看到对面那屋子的玻璃上趴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死命的拍打着玻璃。顿时我这个人都惊呆了,感觉头皮上的头发一个个的竖起来,嘴巴张的都快能塞下去一个鸡蛋了。 “阿忧,怎么了?”听到弥昆的声音我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再看那扇窗户却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眼花了? “没什么,我们回屋吧,觉得有点凉了。”回到屋里我依然心有余悸,也许刚才看到的真的是幻觉吧。 5、只怪你运气不好 这一夜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踏实了,似乎耳边总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向我求救,朦胧中睁开眼已是早晨了,醒来便没有看到弥昆的身影,这是第一次他居然会不见,轻轻的唤了他的名字依然不见身影,算了吧,大概是离开了,或是暂时不在吧。 其实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的很开,从懂得男女之爱起我就觉得这世间肯定有一个人是为了等待我而存在的,所以从来不会急着去谈恋爱。 慢慢的年纪稍大点之后越是觉得无所谓,不论是什么东西,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论发生什么都会留下来的,如果缘分没修到这个份上,即使强求也是留不下来的。 从决定和弥昆在一起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都会失去他的准备。毕竟他是鬼,人鬼殊途,或许哪一天他就去投胎了。 难得的周六是应该好好的打扫一下家了,最近工作的事忙的我焦头烂额的,家里脏的都快结蜘蛛网了,还好弥昆是个鬼,要是个人不得被我脏死啊。 一段时日的相处我好像越来越迷恋他了,每每想到他心情就会莫名的好起来,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是把家打扫干净了,床单被罩脏洗衣服一口气全部洗掉,不过说真的,我这一身懒肉还真的经不起这么折腾,感觉老腰要断掉了。“啊,只要把衣服晾起来就大功告成了,fighting!”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搭在阳台上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吼吼吼,看吧,我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干完活放松下来才觉得饿,揉揉肚子做干粮去吧。 转身的一瞬间,又看到了对面那棟废弃的楼房,昨晚究竟是我眼花了还是真的有人求救?我死死的盯着那扇窗户,因为距离的问题没办法把房间的摆设看的太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望远镜就好了,正当我看的入神的时候,突然那扇窗户上又出现了昨晚的一幕,因为是白天,我终于看清了这女人的装扮,只见一个穿着白色蕾丝裙的短发女人拼命的拍打着窗户,蕾丝裙上全是一道一道的血迹,就像是被人用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窗户上只要是她拍打过的地方全部是血手印,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疼,依然用力的拍打着窗户。我惊呆的长大了嘴巴,双手捂着嘴巴却迟迟不能闭上,心脏像插上发电机的马达快要跳出嗓子眼,甚至都能感觉到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竖起来。 报警,对!报警。短路许久的脑子终于运转起来,这明显的就是囚禁啊,必须报警。摸出手机看了看表正好是12点,拨通110简单说明了情况。 不到五分钟就听到了警笛的声音,我立马冲下楼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只见楼下已经围了一群的邻里街坊,在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大概了解到这栋楼在前几年就已经荒废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片的老旧楼房都拆迁改建了唯独这种楼被留下来了,有人说这楼动不得,当初有工人刚进这楼准备拆迁就莫名的受了伤。 刚开始市政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在施工过程中出现工人受伤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之后只要是拆迁这栋楼的工人多多少少都会出现问题,事件出现的太过平凡自然就会传出来风言风语,再也没有工头敢接这栋楼的活,之后这栋楼就被搁浅了,就像个钉子户被立在了这里,如今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住进这里。 没多久就看到警察从楼上下来,带头下来的警察是个个头中等微胖的中年人,他回头和跟在后面的小警察说道:“把这栋楼封锁起来,避免周围群众进入。”紧跟着出来的是抬着担架的法医,担架上的尸体盖着白布,透过白布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血迹。 顿时我的脑子哄的一声好似炸开了,是因为我报警完了才导致她死了吗?如果昨晚我没有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而马上报警或许她就不会死。 正当我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时一阵风吹过吹起了盖在尸体上白布的一角,露出了女尸的脸。只见她惨白的脸上有着被到划过的血痕,嘴角有着被人殴打过的淤青,想必生前被人折磨的很惨吧,看到这些我心里更是自责。 突然间我看到女尸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盯着我,围观的人中中也发出了一阵惊呼,警察连忙盖上白布。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这不是幻觉,她确实是看着我! 警察走后没多久围观的人群也散尽,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女尸瞪着我的那一幕。 弥昆依旧没有回来,他就这样消失了,一声不响的不见了,想到这些心里越发的难受。硬闯进我生活的是他,随意消失的又是他,人最怕的就是当你习惯了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物的时候突然就不见了,心里空空的寂寞感就像一只虫子在啃食着心脏。 一上午的劳动加上心里的惊吓,让我觉得浑身没有力气,躺在床上眼睛不由的打起架来,渐渐的思维沉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突然觉得周围一片阴冷,我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并且这里不是我的房间。这个屋子并不大,目测只有20平米左右,屋子中间放着一张双人床,床的旁边挨墙横放着一个三开门的黄木衣柜,床的正对面放着一张和衣柜一样颜色的梳妆台,窗帘是暗红色的,那颜色就好像血干了之后的颜色,上面隐约还能看到手印。 我冲到窗户前想看看这究竟是哪,却发现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的景象是我再熟悉不过,对面便是我住着的那栋楼,这么说,我现在是在对面的荒楼里,从角度上来看,这里就是二楼那间死去的女人求救的房间!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便炸开了,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绑架了? 可是我一没钱二没色的,绑架这是应该不会发生在我身上。遇到这种情况荒是没有用的,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下午回到家觉得很累便睡着了,之后我似乎并没有醒过来,也没有被搬动的感觉,难道是我被下了迷药之后被人绑过来的? 就在我努力回想的时候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女人凄凄凉凉的抽泣声,边哭边说的“救我,谁来救救我。” 难道这屋子除了我还有别的女孩子被绑来?我小心翼翼的挪到门口向外面的屋子望去,之间在外屋的地上蜷缩这一个穿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她把脸埋在双腿间不停的哭泣着,一头段发显得她娇小瘦弱。 我走到她身边蹲下问道,“你没事吧?” “你是来救我的对嘛?”她缓缓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收缩到发疼。 这张脸....不正是今天那具女尸!她的衣服,发型不正是我看到的向我求救的女人么,刚才因为一时的害怕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女鬼幽幽的张开嘴说道:“只要你代替我留在这里,我就可以脱身了,怪只怪你运气不好吧。” 由于过渡惊吓,我呆呆的立在那里,眼看着那血盆大口离我越来越近...... 6、为夫去取自己的肉体了 “喂,快跑啊,愣着干什么。”脑袋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也多亏了这个声音才让我回过神来。是啊,这个时候不赶紧逃命还等什么。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脚踹到那女鬼的脸上,由于巨大的惯性女鬼后退数步狠狠的砸到墙上,看着她被我踹变形的脸我心里一阵抽搐,估计这要是活人半条命得没了。 冷静下来脑子也转的快了,快速的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情况,外面的这间屋子和里面那间完全的不同,这里除了四面白璧空无一物,大门就在我左边5米的地方。前面这鬼也说了,只要我代替她留在这里她就可以离开,这样看来八成这是个地缚灵,这样的恶灵一般都离不开自己死亡的地方,既然这样,只要我逃出这个房间就没事了。 趁女鬼还没有缓过神,我快速的冲向房门,只可惜这房门是被锁死的。 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这时女鬼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的脸上有无数条青筋像虫子在脸上爬到,眼睛深深的向里凹进,猛然女鬼瞪大血眼向我飞来,躲避已经是来不及了,顿时脖子有种被掐断的感觉,身子渐渐的发软,肺部的氧气渐渐被抽离。 脑海中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以此响起“快咬破舌头用血喷她!”这种情况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他是谁的声音,活命才是关键。要是平时我是万万不敢咬破舌头的,当下这种情况哪里还会怕痛,一闭眼一咬牙嘴里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噗的一口将嘴里的血如数喷在女鬼的脸上,这鬼好像被泼了硫酸似的捂着脸满地打滚。趁着这个空档我快速退回最初的那个房间,既然门打不开,那只能跳窗户了,这里是二楼,跳下去应该死不了,最多就是骨折,总比呆在这里被鬼整死的强。 推开窗户我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 果然电影里都是骗人的,哪有那么多身轻如燕的人,这一跳老娘的半条命估计是要没了,右腿传来的剧痛让我直到多半是骨折了。 抬头看向刚才跳下来的窗户,只见那女鬼趴在窗前想要冲出来却好像后面被人拽着似的只能原地扑腾。果真这家伙像我猜测的是个地傅灵无法离开自己死亡的地方。 紧捏的一颗心稍稍放松了下来,起码目前是安全了,只要到人多的地方撑到天亮就没事了。 腿部传来的剧痛让我脑海里的意识越来越远,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意外那我就真的只能嘎嘣脆了。 强忍着一阵阵剧痛朝着大街的方向挪动着,不知走了多久,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我居然还在刚才跳下来的位置,瞬间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难道这是鬼打墙?刚从那可恶的地傅灵手里逃出来现在有遇上个鬼打墙,难不成这附近还有其他的鬼不成。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讽刺,就好像老天要应验我猜的有多准,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见从荒楼里飘出一个身穿红衣的妩媚女子。 “想走?可以,带我夺了你的阳魄便可。” 奶奶的,夺我阳魄?是人就有三魂六魄,同时也称为阳魂阴魄,除了肉体这就是人赖以生存的根基,人弱丢了魂魄轻者变得痴傻疯癫,严重的甚至会丢了性命。这家伙居然要抽走我的阳魄,那和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现在的我早已是筋疲力尽,加上腿上的伤,反抗大概已是不可能了,只是人的求生欲望一直支撑着我。这个时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既然我的血对刚才的鬼有杀伤力,那么对她应该一样有用。 狠下心再一次咬破舌头,估计再这样咬下去我的舌头迟早要断掉,舌尖上慢慢的感觉到了血液特有的铁锈味,铆足了劲把嘴里的血朝这红衣女鬼喷去。 只可惜这家伙躲得太快,愣是生生的躲过了我那一口血水。 红衣女鬼冲到我的面前狠掐住我的脖子,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鬼都喜欢掐人脖子么?只是一会的功夫就被掐了两次,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憋死也被掐断了。 犹豫缺氧的缘故,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强撑着睁开眼就看到这女鬼长着血盆大口,那嘴大的足以吞下我的头。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了不甘的眼泪,我还年轻啊,还没正儿八经的恋爱过,还没生过孩子,父母还等着我去孝敬,难道我这小命今天真的要嘎嘣脆了? “谁人动我妻,真是好大的胆子!”弥昆,是弥昆,眼里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控制不住,弥昆来救我了,原来他没有丢下我。 只见弥昆一身黑色的龙袍,龙袍上用金线绣着两只威武的大龙,腰间系着流金腰带。弥昆用手里的长剑在空中飞舞一阵,之间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却出现了像玻璃一样的碎片,却没有玻璃碎片落地。 弥昆飞落到我身边一剑刺像红衣女鬼的眉心,顿时间女鬼化成一阵黑烟消失了。脖子上的力道消失的瞬间我彻底的不省人事了。 “嗯,痛。” 缓缓睁开眼一道刺眼的阳光便射进眼里,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就像散架了,舌头更是痛到连咽口水都难。 眼前出现了弥昆担忧的脸,“阿忧,你终于醒了。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 听着弥昆颤抖的声音我知道他是真的很担心我,只是他之前的不辞而别着实让我有些生气。我翻着白眼一脸生气的说“雷次哪了(你去哪了)?” 原本红着眼的弥昆听到我这样说话居然笑出声来“噗,阿忧,为夫差点忘记了你的舌头还受着伤,虽然你这样说话很可爱,可是为夫怎么忍心你疼着呢。” 话音刚落弥昆的吻便落了下来,这个吻不同以前的,是那么的温柔,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被两片湿湿软软的东西给覆盖上。 弥昆低低的对我说:“乖,把眼睛闭上!” 听着他蛊惑的声音,我竟真的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感觉到弥昆温柔的吮着我的嘴唇,在我被他吮的神志迷离的时候,他的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一点一点的舔遍我舌头的每一个角落,就像小孩子在舔舐自己喜爱的棒棒糖,这样的吻实在太让人害羞了,想要推开他可是他身上那好闻的檀香却让我沉醉。就在我觉得老脸红的要滴血的时候他离开了我的唇。 “娘子试试舌头还疼嘛?”弥昆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舌头真的不再痛了,原本舌头上的牙印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哇塞,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的口水包治百病?” 弥昆用充满溺爱的眼神看着我,收了收我额头的碎发,“为夫只是用自己体内的元气加快了你自身的愈合速度。” 我眨了眨无辜的眼睛看着他“昨天你究竟跑去哪了,一整天不见你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害我差点被那些莫名其妙的鬼吃掉。” 昨天他失踪的事我多少还是很在意的,我可不想莫名的就被甩了,这样太没有安全感了。 “为夫去取自己的肉体了,你不是想把为夫介绍给身边的人吗。那总是需要一个肉体吧,起码能让别人看到我。” 这些话莫名的戳中了我心中最软的地方,只是因为我的一句话,他就真的去做了,眼角不由的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7、居然是个钻石王老五 “阿忧,为夫说过的,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弥昆抬手擦掉我眼角留下的泪水,他的眼睛好像深幽的湖水望不到底,可是我却分明的看到了其中深深的溺爱。 弥昆的怀抱永远都给我一种无可替代的安全感,慢慢的冷静下来脑袋似乎也转的快了,我虑了虑思绪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和弥昆大概说了一遍。 “弥昆,我明明记得那天回到家里以后觉得好累就躺着睡着了,可是为什么半夜醒来会在对面那棟荒楼里?” 弥昆微笑着刮了刮我的鼻子“阿忧,为夫认为你昨日看到的那具尸体确实是地傅灵,没想到你这么聪明,一下便能辨认出她的本质。”说道这,弥昆把脸转向窗外,表情也严肃了很多。 “其实那晚你在阳台上看到那女人向你求救时她已经变成恶鬼,说来这也是她咎由自取吧,插足别人的家庭在那里幽会,却不想幽会之地居然成了葬身之地。至于后来伤你那厮却没有那么简单,为夫认为你是中了她的噬魂术,在你熟睡的时候操控你的身体,让你就像梦游一样自己走进她的地盘。” “她既然有这个本事为什么一开始不杀了我,非要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引起那里呢?” “傻瓜,你以为为夫对你会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吗?因为你体质特殊,总是会引来那些窥伺你的贱鬼,为夫早就在这栋房子周围部下了结界,只是昨日你跑出了结界范围才会中了她的术。说到底还是为夫没有保护好你。” 说着这些弥昆将我拥进他的怀抱,大概是因为有了肉体的关系,似乎感觉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甚至隐约间还能够听到心脏跳动的时候,我暗中嘲笑自己我幼稚,弥昆都是死去一千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心跳,即使再多么的希望他能像正常人一样。 弥昆好像能够猜到我的心事一样,清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为夫这具肉身虽然是具死尸,可是却有心跳,只是心跳的次数很少。” 这一折腾我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公司那边不得不请假。虽然右腿脚踝骨折的地方弥昆有帮我治好,但是肌肉酸痛这点痛苦还是避免不了。 休息了两天身体也恢复的大概差不多,早早就起来为上班做准备,希望这个月的工资不会被扣很多,我那点可怜的工资可是每个月刚好能让我活下去。 “阿忧,要去哪?” “上班啊,身体也回复的差不多了” “不用去了,为夫已经替你把工作辞了,以后你就乖乖在家呆着,为夫不准你再出任何意外。”此时的弥昆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不直到忙着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也只是探出来一颗脑袋。 “有没有搞错,你给我把工作辞了?!你是打算让我喝西北风还是你要养我?还是说你打算让我饿死之后和你一样变鬼?” “当然是为夫养你了,来,吃早点了。”弥昆从厨房走出来不咸不淡的回答着我的问题,手里还端着一盘秀色可餐的早点。 我吞了吞口水看着他,说真的还真有点饿了。躺着的这两天每天只能喝到白粥,肚子里早就是一点油水都没了。 “你做的?” “当然。现在有了肉体便可以碰触实物,以后就可以像正常的男朋友一样了。”弥昆一边说着一边把早点放在桌上,一手拉开椅子。 “快来坐下吃早点了。” 我发誓我是真的有挣扎那么一下的,可是抵不过肚子里的馋虫。反正也失业了,就算找工作也要等吃饱了再说。 等我吃的差不多七七八八的时候才开始质问弥昆。 “说说吧,既然你说要养我,那到是说说要怎么养。我看你一具诈尸的尸体怎么养一个大活人。” “为夫名下的产业有2所跨境企业,3家五星级酒店,房地产也有涉及一些,如果要换算成现代的货币为夫还没有统计过。” 我目瞪口呆的听着这些,“你。。。哪来的那么多钱,你不是鬼吗?怎么会有公司有酒店的。而且我看你每天无所事事的。” “即使变成鬼为夫也想在找到你的时候能给你一个好的生活,这些事平时都是属下在处理。”弥昆揉了揉我的头,顺手擦掉我嘴边的面包渣。 “电话拿来。” 我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这一系列的事,只能呆呆的拿出电话,“喏。” 弥昆熟练的拨出一通电话,只对对方简短的交代了几句。十分钟后便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虽然说长得很帅气可是却一脸的死人相。 “夫人,这是主上要的东西。”说完便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拿到我的面前,我转过头迷茫的看着弥昆。 “进来吧。”弥昆向这个男人点了点头。 这人好像很怕弥昆的样子,对弥昆的话是言听计从,而且始终保持着恭敬的样子。 “主上,这是你要的东西。”西装男恭敬的递上刚才那个盒子。 弥昆接过盒子拆开,从里面拿出来一部崭新的手机和一张银行卡。 “阿忧,这张卡你拿着,以后想买什么就去买,为夫也不要你去幸苦的工作。”我呆呆的接过卡,脑子依然处在短路的状态。这一早晨接收的信息属实有点超出我能理解的范围。 一个鬼,有了肉体,心脏难免还会跳那么一下。好吧,这些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鬼不仅能像人一样,居然还是个钻石王老五?简直就是逆天啊。 “阿忧。”弥昆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涉风是为夫的心腹,为夫在阳间的一些资产都是他在打理。以后遇到什么事如果为夫不在身边你就可以使唤这个人。” “那个,涉风你好,我叫慕解忧。”我礼貌的伸出手想要和涉风握手。 噗通一声,涉风居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奴婢自会像忠于主上一样忠于夫人。” 瞬间感觉我嘴角的肌肉都僵硬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弥昆.....他不会和你一样也是鬼吧。或许还是你千年前的随从?” “哈哈哈,果然我的妻子就是聪明过人,正如你所说涉风确实是我千年前的一名随从,只是他和为夫不同,是个僵尸。” 我勒个去,怎么觉得只要是和弥昆扯上关系的事一定是超出常理的,大概这世上除了神仙我差不多都见过了。 8、小妹妹,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在家里当了一个星期的寄生虫,每天弥昆都会给我做好一日三餐。说真的这家伙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每天吃饱了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再无聊了就玩会游戏。直到有一天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变成一个废人了。 “弥昆,我想出去走走,家里呆久了感觉有些闷。” “好,为夫叫人把车开来。” 真是忍不住要爆粗口了,我靠啊,到底这家伙会多少东西,什么是他没有的。 “不要吧,我想出去随意的走走,开着车感觉就像走马观花什么都看不到。” 说是出去走走其实也没走多远,因为本来就住在市中心,附近就有比较繁华的购物中心。大概是好久没出门的缘故,走在马路上有种恍惚的感觉,想到第一次见到弥昆时的场景,再看看现在在身边这样光明正大牵着我的手的他,无名的一种幸福感涌上心头。恍惚间似乎觉得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阿忧,为夫知道让你一直呆在家里会比较闷,要不开一家自己喜欢的店吧。”弥昆总是这样什么都先一步为我想好,做什么事都会把我放在第一位。不知什么时候起,弥昆在身边已经变成了理所应当的事。 “开店吗?我从来都没开过也不会经营,万一赔钱了怎么办。” “为夫从来没想过要你挣钱什么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开店只是为了让你过的更充实。” 深思熟虑了几天之后我决定开一家花店,弥昆也很支持我。我把花店开在了一所Y大学附近,一来是觉得大学生的钱会比较好挣,二来是觉得离这些年轻有朝气的人群近一些自己也会变得开朗。 Y大是所音乐学院,一般艺术类院校里的女生颜值都会很高,这里也一样不例外。疯狂的男生们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赢取伊人的芳心。自然来店里的男生也会比较多,玫瑰总是卖到脱销。 由于弥昆的要求我每天总是早早的一到6点就把花店关掉了。只是今天早晨弥昆意外的说他今天有事要办会晚点回家,我们在一起也有一个月了,弥昆几乎对我是寸步不离,想想也是,他那么多资产,就算涉风再怎么帮他打理,总有些事是需要他自己出面的。 一个人早早回去也无聊,还不如呆在店里。不知不觉就到了9点,糟糕,再不回去就要赶不上末班车了。就在我准备关店的时候却进来一位穿着雨衣的人,此时外面并没有下雨,奇怪的是他就像从大雨中冲进我的店里一样,浑身滴着水。 “请问您需要什么花?”既然是顾客我也只能礼貌的接待,一个顾客应该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白玫瑰,白百合。各要3朵。”这人的声音就好像从地下传来的一般,让人听了觉得一阵恶寒。再加上他这花的搭配法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白玫瑰加百合,那不成了祭奠死人的了。 “这位先生,你是要送女朋友吗?这2种花搭配起来好像不太适合,建议您把白玫瑰换成红玫瑰怎么样?” “嘻嘻,我就是喜欢这两种花。”雨衣男缓缓的抬起头,在那帽子下藏着的居然是一张毫无水分像干尸一样的脸,右眼的眼球连着细细的神经挂在脸上,这时我才闻到他身上那浓浓的腐尸味。 奶奶的熊,又中头彩,早知道就该听弥昆的话早点关店回家的。 “小姑娘,快点给我包花啊。” “大爷,我马上给你包花,你别着急。”我颤抖着双手包着花,只希望他真的只是需要一束花。 “小妹妹,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这恶心的老头居然看着我流了满地的口水。 果然没这么容易放过我,这死老头作势就向我冲过来,我迅速冲向放花的温室房关上门。老头用力的拍打着温室玻璃,我知道玻璃撑不了多久,趁现在我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又在圈里画了一个五芒星。让每个角都顶着圆圈。网上说五芒星可以隔绝人与鬼,那些污秽物无法进入五芒星的范围。这个时候管他灵不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啪的一声,是电灯爆炸的声音,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适应着周围的黑暗。我睁大眼睛看着周围寻找着他,终于在圆圈外看到了,怎么说呢?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匍匐在地上,黑糊糊的在圈子外焦急的绕来绕去。显然他想找一个冲进来的突破口,可每次他一碰到圈子就会像触电一样缩回去。 我一刻也不敢松懈看着他在外面不断的徘徊,忽然间,他在五芒星的一角停住了,好像在计划着什么,我低头看去才发现那里是五芒星的一个缺口,我能感觉到他越来越近的杀气,求生的本能促使着我在地上胡乱的摸着,幸运的是我摸到了平时用来修剪花的剪刀。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举起剪刀朝他狠狠的扎去。他好像被刺痛了一样迅速的缩回去了。 趁着这个空档我连忙补上了五芒星的缺口,我知道五芒星是有效的,只要不走出这个范围我就是安全的。大概过了一分钟,我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似乎是我刚才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他。突然他迅速的向我冲过来,我下意识的向一边闪躲,谁知却蹭掉了五芒星的一边,我真是糊涂,这种意外是会要了我的命的,我马上修补好五芒星,把身子往中间挪了挪。 他似乎还不死心,又迅速的像我扑过来。我又一次下意识的往后躲,再次蹭到了五芒星,我连忙修补好,再这样下去我的手就要被咬废了,迟早会失血过多晕过去的。我把身体蜷缩在五芒星里再不敢乱动。 这时我忽然意识到,为什么我会这么粗心大意,两次都把五芒星弄出缺口。要知道在这种关乎性命的时候我怎么会范这种错误。难道我是我受了这死老头的控制?这个念头一直盘桓在我的脑子里,接下来的每一秒我都高度集中注意力。 突然,我的一条腿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那东西飞快的扑过来抓住了我,还好他只是抓到了我的鞋,我脱掉鞋把脚缩回了圈内,还好我速度够快,不然被拉出五芒星大概只有被吃掉的份了。 9、叫声夫君来听听 我坐在那里心情跌至谷底,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大概已经23点的样子,夜里的气温低的让我浑身哆嗦,加上之前不要命的用血导致我有点头晕。我感觉我就要失去信心和斗志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我痛苦到发疯。 我努力的想摆脱这种不良的精神,我不想就这样被打败。可是却力不从心,我只能高度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努力不让自己再出任何差错。 想到早晨出门的时候弥昆还嘱咐我早点回家,现在真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不听话,上次就遇到过一次危险了,为什么就这么不吸取教训。我真是恨自己,现在这种境遇都是咎由自取。想到这些我不由的哭起来,把脸埋在膝盖上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小妹妹,不要哭,来叔叔的怀抱吧。被叔叔吃掉就不会觉得冷也不会害怕了。”这恶心的死老头居然企图蛊惑我。 可是一夜的高度紧张让我又困又累,意识越来越模糊。我只求快点天亮,只要天亮了这死老头就会消失了。 所谓黎明前的黑暗大概就是指这种时候吧,焦躁不安的情绪在渐渐扩大,这种折磨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着我的灵魂。 “弥昆弥昆,你在哪,快来救我。”这个时候的我柔弱的就像一直蚂蚁,似乎随便是谁都能把我捏死,我只能蜷缩着身体抽泣着。 “你为何总是这般的不听话!”弥昆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在我以为是由于过度紧张而出现幻听的时候却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弥昆,呜呜呜~~~~”我用力抱着他,即使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涉风,把这东西处理掉。何等低贱的东西竟然敢打我妻的主意。” 站在一旁的涉风似乎等这个命令等了很久,刚一听到弥昆的话便露出了兴奋而嗜血的表情,单手便捏爆了那老头的脑袋,瞬间脑浆四溅,整个屋子都充满了令人作呕的味道。 弥昆扳开我抱着他的手臂将我拉出怀抱,“为夫早晨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我没有及时赶来会有多危险。” 脸上暴起的青筋和颤抖的手臂都表示现在的弥昆很生气,甚至在他的背后还会黑色的鬼气散出来,这样的他是我从没有见过的。 “弥昆,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在家会无聊,可是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弥昆看着我满是牙印的手皱了皱眉头,“哎,是为夫想的不够周全,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说着弥昆便打横将我抱起。 由于一夜的紧张,在弥昆的怀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闻到一阵阵的饭香味就知道弥昆又在厨房忙着做早餐了。 抬起胳膊才发现双手居然被包成了两个大粽子。 “弥昆弥昆。” “醒了?怎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弥昆端着早餐从厨房里出来的样子确实把我看傻了,修长的身材穿着围裙,上下身的完美比例加上适当的肌肉,还有那魅惑众生的脸,真是怎么看都不会腻。 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弥昆,为什么我的手被包成这样,你不是会那个瞬间治疗的方法吗。” “不听话伤成这样还想让为夫给你治?这是给你的教训。”看来这次弥昆是真的生气了,看看他那张黑脸就知道了。 “还有,以后不你那样随意挥霍自己的血。你知道你的血有多珍贵吗,对鬼来说是利器,可是对那些修道的人来说却是珍宝。你也不怕把自己弄成一具干尸。” “弥昆,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听你的话,你就原谅我吧,只要你肯原谅我什么都听你的。”我讨好的看着弥昆,这种时候撒娇才是王道,我还指望着弥昆帮我治手了,不能现在这样疼不说看着就像个猪蹄似的。 “哦?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弥昆挑了挑眉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怎么总感觉自己把自己推坑里了,不过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了,“嗯,都听你的。” “那行,叫一声夫君来听听吧。” 丫的,这也太难为情了吧。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来都是直接叫名字。事到如今只能豁出去了,我红着老脸一咬牙:“夫君。” 话音刚落下弥昆的吻便落了下来,这是我们在一起一个月之后的第二个吻,不同于上一次,这次弥昆吻的很温柔,慢慢的探索着我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舌头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这个为轻柔腻人,让我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晕倒的时候弥昆适时的松开了我,最后还不忘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下我的唇瓣。“说到底这次的事为夫也有过失,明知你的体质还让你那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外面。这两天花店先关门吧,为夫命人给你重新整理一下。” 如果在弥昆的身边呆久了或许我真的要变成一个废人了,他总是事事都先一步为你考虑好,不过有他这么爱被宠成废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摸了摸发现是一块翡翠项链,透绿的翡翠里面似乎还能看到一位温婉动人的少女。同时我惊奇的发现手指居然不疼了,拆开纱布原本满手的牙印居然不见了,不知不觉间弥昆居然给我治好了手伤。 我眨着眼睛看着弥昆,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就先回来了我的疑惑:“小傻瓜,为夫怎么舍得让你受着那份罪呢。至于这条项链希望你以后能贴身带着,里面住着为夫的手下,危难时刻可以保护你。” “奴婢见过主子,今后有什么事主子尽管吩咐便是。”项链里传来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我看着这块晶莹剔透的翡翠:“以后请多关照了。” 弥昆给与我的一切都让我觉得幸福的太不真实,此时我只能用力的抱着他来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 10、难伺候的师兄 2天后当我再来到花店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之前的惨况了,就好像那晚的事根本没发生过似的。我照常经营着我的店铺,不想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而破坏了我的正常生活。 傍晚的时候给爸妈打了一通电话,自从弥昆出现以后我的生活就变得不再像以前那么安逸了,导致我和家里联系的次数也表少了,说真的心得的很愧疚。不过爸妈并没有责怪我的意思。 天下的父母永远都是毫无怨言的为儿女付出,只要儿女们过的幸福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我知道我唯一可以报答他们的就是让他们的晚点过的更好,为此我必须要努力赚钱才行,要赚到属于自己的钱才可以,弥昆给我的始终是属于弥昆的。 我清楚不是每次遇到危险弥昆都会那么刚好的出现救我,如果我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那只能成为他的累赘。出于此,我决定学点什么治鬼的道法,不用很厉害,起码能保得住自己的小命就好。 6点弥昆准时来店里接我回家,都怪这两次发生的事情让弥昆对我越来越紧张,也看的越来越严了。 “弥昆,和你商量点事情好不好?”其实我还是挺心虚的,毕竟和一个鬼说我要去学退治鬼的道法,这不明摆着等着挨揍嘛。 “什么事啊,说来让为夫听听。”弥昆好像知道我打的什么鬼主意似的,挑了挑眉毛一脸戏谑的看着我。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学点什么退治恶鬼的办法,你看最近我总是遇到不太平的事,万一哪一天你不能赶来救我怎么办,我就是不想让自己这么年轻就干嘣脆了,绝对不是想对付你什么的。”我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虽然弥昆很温柔,但是这种事他总还是会忌讳的吧。 “原来是这事,让为夫想想吧。不过就算你学出来,以你那点小道行想对付为夫怕是差得远了。”弥昆顺手打开车门将我打横抱进了副驾驶,他总是这样不分场合,导致路人都看向这边。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弥昆的电话,说实话我们很少会通电话,主要还是因为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几乎没有那个必要。 “阿忧,下午花店关门吧,去兰幽花园见个人。”兰幽花园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个幽静的住宅小区,当然价格也不菲,住在那里的非贵即富。 “去那种地方见谁?” “昨日你说的想要学点本事的事为夫细细想了一下,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今日让你去见的人叫守月,是个还算有两把刷子的阴阳师。”这还真是惊吓无处不在,弥昆一个鬼居然认识阴阳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无所不能呢。 按照弥昆给我的地址,下午2点我准时来到兰幽花园,兰幽花园的设计不像普通的住宅,我们一般的小区都是楼房之间相互横竖整齐的排列,就好像坟厂里整齐排列的墓碑。而这边的楼房却是围城一个圆形,整个小区有前后两个花园,后面的花园几乎都是假山,和松柏树,前面的花园却是人工湖和喷泉。这样的风水布局在从古至今一直都是人们所追求的风水宝地。 古时候有诗曰:“依山傍水一座房,送雨迎风百宝盆。”这种前面有小河,后面有山坡的房子是最为理想的住宅环境,后面的假山是靠山,可以藏风聚气,地形也是前低后高,稳如泰山。 再加上房子成圆形排列,使得左右的大楼相邻,左右有靠。风水上认为左右代表贵人,就是能得到朋友的支持,提拔。奋斗过程也不会幸苦。 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一般都不简单,那这个守月阴阳师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是让我好奇。难不成是个靠阴阳活敛财的家伙? 抱着这种好奇心我敲响了守月道长家的门,开门的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小伙。这还真是让我吃惊,没想到这有名的道长居然是个毛头小子。 “道长好,我是通过一个人的引荐来这里见道长的。” 开门的毛头小子好像很诧异似的上下打量着我,“你找我师傅?” 师傅?感情我认错了?这下可丢人了,想着第一次见面想留个好印象的,反而让自己丢大人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来人可是慕解忧?进来吧。” 绕过门厅就看到客厅的阳台上坐着一位道骨仙风的老者,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慈祥,一个个犹如银丝一样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的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中山服,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老人细细的观察了我好久,就在我感到坐立不安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你的事我听弥昆说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轻易收徒的,但是今日一见,你果然如那厮所说的底子不错。” “道人,有个问题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我重要还是忍不住好奇心,这阴阳师怎么会和鬼纠缠在一起,这么看来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哈哈哈,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问我和那厮的关系。”老人一下便猜中了我的心思,感觉我就像在窥探别人的秘密,还真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没等我开口老人接着说到:“你和那厮的关系我也多少清楚,对于你们的事情我无权去插嘴,毕竟这是千年的缘分,不是说断就可以断掉的。但可以看的出他是真心带你,不然也不会忍这么久都没有染指于你。至于我和那厮的关系你回去问他便可。” 这么说来确实,和弥昆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越举的行为,就连接吻都只有两次。我知道人鬼结合对人类的身体负担是很大的,原来这么久他不碰我是在替我着想。 “让季林准备下,等下简单的弄个拜师仪式,以后你就跟着我学道法吧。” 看来之前给我开门的那毛头小子就叫季林了,此时他正在一旁不屑的看着我。 “师傅,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收她做徒弟,当初我拜师的时候可是求了您7天7夜啊。” 老人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说道:“这是为师欠那厮的,再说这丫头的魂魄可是人鬼都窥伺的大补之品,就这么放任下去我也于心不忍。” 大概这季林是因为自己受到的不平等待遇而气坏了,趾高气昂的看着我:“我管你的后台是谁,既然要拜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妹,就要事事都遵从我这个师兄。” 看来这梁子我是结下了,以后又要多一个难伺候的师兄了,哎~~ 11、10号客房 说是简单的拜师仪式,还真的是简单到让我吃惊,无非就是敬茶,改口叫了声师傅,师傅他老人家又念念叨叨的和我说了一堆祖训。 原来阴阳师还是一门大学问。阴阳师又称占卜师或是幻术师,他们不仅懂得观星宿,还会测方位,画符念咒,施行幻术,好的阴阳师还会有自己的式神,式神是根据自己的意念而幻化出的,当然能力也不一样。之前我对阴阳师认识只是觉得他们会画符,利用黄符或者其他的一些道具来驱鬼,经过师傅这么一说才知道阴阳学问是如此的博大精深。 阴阳师拥有窥探到别人内心的本事,所以作为一名阴阳师最起码要有不随意泄漏别人隐私的职业道德。除此之外也不可滥用自己的能力随意的去消灭鬼怪。因为就算是鬼他也有存在的权利,灵魂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个人就算没有了肉体,只要灵魂还在就可以投胎转世,只是这过程中或许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一旦灵魂消失了那便是永远的死亡。 即使是鬼怪也有善恶之分,遇到可以改邪归正的鬼魂时我们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 之后的每天我都会下午早早的关掉花店来师傅这里学习,起初只是学一些简单的风水知识、五行生克原理、阴阳定律等。这个世界上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是很难交集的,所以一般情况下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和害怕。但是如果人与鬼发生交集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大致上可分为,前世孽缘、恶魂缠身索命,撞邪,路阴地等。 阴阳师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当然师傅他老人家也没打算让我学到可以继承他衣钵的程度,只要在危难的时候可以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足够了。 慢慢的等我有了一定的基础后开始正式的接触实际性的阴阳师驱鬼的方法。不过进展可没那么顺利,光光是学画符文我就学了一个星期,那些完全没规律的图案真是让我看到就觉得头疼。当然这期间季林那家伙可是没少嘲笑我,我只是学的慢了点,至于这么打击我嘛。 不过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发现其实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虽然有时候可能会毒舌点,但是在我真的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每次都会很耐心的教我一遍又一遍。 就这样上午开店下午学习的日子过了将近半个月,师傅觉得我是时候该去实践一下了,于是随便的找了一个小案子想要考要我一下。其实我本人是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可是毕竟师傅提出来了我也不好拒绝,当然以防万一季林很陪我一起去。 在我学习的这段时间弥昆似乎也一直都很忙,白天总是联系不上,不过晚上总是会按时来接我。当弥昆知道师傅要让我去实践驱鬼的时候立马怒气冲天。 “那老家伙居然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为夫让你去学只是想让你学点防身的本事,何时要你去真的干阴阳师这马勾当了。” “算了算了,师傅他也是为了我好嘛,不实践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学会呢,而且这次季林会陪我一起去。如果这次自己能处理了以后再遇到什么事我也算是有经验的了。” 师傅通知我三天后去解决案件,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休息,准备一下需要的东西。 三天后我和季林如约来到约定的地点,这是一个不大的旅馆,不同于其他的旅店的是这间旅馆很有欧洲风情的特色,房屋是古老的红砖砌成,门口有古希腊科林斯式的柱子。据店主说这家店是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经营的,刚开始的时候很多租户都是按月按年的住在这里,只是这些年随着本市旅游经济的发展,旅馆的租金也在不断上涨,现在很少有人会租住那么久了。 旅馆内部只有9间房间,可有一天老板却收到了10号房的租金,起初老板是以为哪个房客学错了房间号,于是便挨个的询问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一个租客认领这笔租金。再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一定数量的钱。旅馆里也开始传闻闹鬼的事,为了不影响生意,老板才迫不得已请师傅出来帮忙。 当老板知道我和季林是代替师傅来的后脸色上稍稍有些不快,不过也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举动,带我们大致了解了下旅馆内的情况后就给我们安排了一间标准间作为休息间。 “季林,我怎么听着这件事就像个恶作剧呢。”说真的,就听老板那样说我真的不觉得会真的是闹鬼,说不定是谁看重了这间旅馆,想用卑鄙的手段让这家店黄了,然后再转手收购。 “嘿,小忧,看不出你还有点聪敏,不过这次你算是把聪明用错地方了。方才我一进来这家店就感觉到了阴气,并且不只是一种味道。”季林一边整理了我们带来的工具,一边和我说着。 “你的意思是说,这旅馆不仅真的有鬼,而且还不止一个?”季林既然能是师傅的徒弟,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所以对他说的话我深信不疑。 “看样子是的,你仔细看我们这间屋子的墙壁上,是不是有类似小孩的手印。”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仔细检查了这间房间,果然在靠近浴室的墙壁上找到了小孩的手印,从大小来看像婴儿的。 “这…?你的意思是,这间屋子里有婴灵?” “是的,屋子的外面还有其他的。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并没有师傅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师傅是绝对不会骗我们的,现在只有两种可能,要不就是当初老板怕师傅不肯接这次的案子故意隐瞒了事实,要不就是我们被阴了。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季林皱着眉头的表情让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是这应该单单只是师傅给我们的考验,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凑巧的,这应该只是师傅给我们的一个锻炼机会。” “从我们进入旅馆那一刻起,周围就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你这个蠢女人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算了,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季林把整理好的工具包顺手扔给我。 “工具不要离手,现在就好好休息吧,看来今晚有的忙了。”说完,季林径自选了一张单人床躺下。 既然事已至此,只能坦然的面对了,由于赶路的疲劳,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12、没有就找出来 “姐姐,你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我猛然睁开眼睛,脚边居然站着一个大概只有4、5个月大的婴儿。粉嘟嘟的小手拽着我的裤子,稚嫩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看着真让人心疼。 按照常理来说,这么小的孩子应该刚学会爬,而且也不可能说话说的这么好。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这孩子不是人。从刚才我睁眼的时候就发现这里不对劲,这好像是一间废弃好久的屋子,屋顶滴滴的漏着水。房内散发着阵阵的霉味,墙角有一张破到不行的单人木头床,这种床就像我们经常在抗战电视剧里看到的那种木头床,床旁有一张办公桌和一把椅子。桌面上爬满了霉斑。 我不由的用手捂住鼻子,这里的空气实在太差了,并且气温要低很多。整个屋子没有门,只有一扇极小的换气窗,月光隐约从窗户透进来才让我大致看清屋里的情况。 就在我观察周围环境的时候,脚边的婴儿似乎因为我太长时间对他的无视而感到生气,不耐烦的拽了拽我的裤子,“姐姐,带我去找妈妈好不好?” 就在我想要张口回答些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了季林的声音。 “小忧,闭嘴!回答了他的话你就永远都别想从那屋子出来!” 我猛地打了一个机灵,盯着眼前这个小鬼看着,只见他的嘴慢慢的张大,嘴角裂到耳根,尖锐的牙齿上粘着猩红的血。身上的肉也变成了一块块的腐肉掉下来,这情景实在让人感到恶心,我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闭上了眼睛。 “蠢女人,跟着我念‘嗡嘛呢呗咪吽,破’” 这是破除一些妖术的六字真言,我立马气沉丹田,集中精力跟着念出来,破字刚出口的一瞬间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真是的,睡觉也能被鬼勾去魂,你还真是够蠢的。” 看到季林一脸嫌弃的表情我才发现我现在还在我们休息的房间,原来我是在睡梦中被那小鬼勾去魂,刚才要是应了他的话那魂魄可就要永远被困在幻境里了,离开灵魂的肉体活不过24小时,到时候我只有死路一条。 “谢谢师兄救命之恩。”这次真是欠了季林一个大人情,我马上一脸讨好的道谢。 “哼,其实也不用谢,既然带你出来了就要负责保护好你。”没想到季林居然脸红了,看着他一脸傲娇的样子,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还是挺可爱的。 “好了,别发呆了,准备准备我们该行动了,时间也不早了。下次要是再被鬼抓去别说我是你师兄,我丢不起那人。” “保证不辜负师兄的厚望。”我抬手看了看手表,11点45分,离12点不远了。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确认了一边身上带的工具,之前因为听说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我只带了些基本的工具,想想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还真是让人头疼。 季林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便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来到过道上,按照之前老板说的大致情况,我们来到过道的尽头,也就是9号房间附近。按照正常的顺序来排列的话,10号房应该就在9号房的隔壁才对,既然没有10号房那就只能找出来。 老板由于怕影响旅店的生意,这次驱鬼的事并没有公之于众,目前旅店里还租住者客人。导致我和季林只好偷偷摸摸的进行,明明是干正是却非要搞的像做贼似的。 借着探照灯微弱的光亮我们发现9号房的空间从外面看远远要比其他的房间大得多,但是从白天观察的情况看来,这里的每一间客房几乎都是一样大的。那就只有一种说法能解释的清楚,那就是在9号房和整栋房子的外墙之间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是被封起来的。 季林从包里掏出罗盘对着9号房的墙壁,只见罗盘上的指针疯狂的转着,最后指针指向了9号房与外墙之间的墙壁上,果然这和我们预想到的是一样的。这堵墙里果然有问题。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进去里面,这大半夜的总不能拆墙吧。 就在我迷茫的时候只见季林在墙壁上左敲敲右敲敲。 “季林,你干什么呢,一会把房客都敲醒了。” “你仔细看这里。”季林指着墙壁与地面连接的地方,果然他指的地方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不同于我们正常的墙角,这地方看上去似乎有个缝隙,就好像墙壁是可以活动的。 “你的意思是,这个墙是活动的?” “是的,依照这个痕迹的新旧程度来看,近来一段时间应该是被打开过的,既然能打开那就说明肯定是有打开的办法,而且你有没有发现,整件旅馆只有这面墙上挂了一副字画,就好像是为了隐藏什么似的。找找看附近是不是有机关。” 听季林这么一分析确实很有道理,整件旅馆都是欧式风格的布景,唯独这里挂上了字画,白天老板介绍说这字画是他爷爷经营这家店的时候就挂上来了,说是一个老友所赠,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也就从来没摘过。现在看来这幅字画反而是最让人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我便也跟着东摸摸西敲敲起来。 两个人像蜘蛛侠一样在墙壁上摸了半天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摸出来,我叹着气看向季林,“现在怎么办。” 季林似乎也感到很棘手,挠了挠头说:“看来明天只能再找老板问问,看看他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你满怀欣喜的准备吃一道大餐的时候却被通知今天吃不到了,那种心情就像是被霜打了一样。我感到身体和心里都好累,不自觉的靠上了墙壁上的字画。却不想身子一歪,直接掉进了墙壁里。在墙壁合上的一瞬间,只听到季林在外面喊着我的名字。 13、婴灵 看来这堵墙壁的机关就在那副画上,果然季林没猜错。我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墙壁,希望能想办法打开这该死的机关,可是不论我怎么拍都没有任何反映。 既然出不去那只能既来之则安之。细细观察这间屋子,让我吃惊的是这间屋子居然和我在梦中看到的一样。那张床,那张桌子,那把椅子,墙上那小小的窗户,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这一切的一切都熟悉的让我窒息。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发现床下有一团黑黑的东西,就在我打算弯下腰看个仔细的时候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居然动了,我快速离开木床一段距离,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慢慢的挪动出来,等他完全出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个婴儿。 这家伙正是在梦中拽着我的小鬼,小鬼看着我嘿嘿的裂开嘴笑着:“姐姐,你回来是要带我去找妈妈对吗?” 由于在梦中已经见识到了他那恶心的样子,现在的我特别警惕他的一举一动。小鬼慢慢的爬起来挪动到我的脚边,仰起头用孩子特有的天真表情看着我。 “姐姐,我在这里好寂寞,只有我一个人,都没人陪我玩,你陪我玩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是个婴灵,大概我会忍不住想要抱他,那张脸是那么的可爱,粉嘟嘟的小脸外加像刚哭过一样红红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的可怜。 “如果姐姐陪你玩你是不是就会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能利用的资源要尽力去用才行,既然他现在没有伤害我的意思,那不如和平共处。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姐姐离开了我就又要一个人了。”小鬼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同时紧紧抓住我的裤子。 “因为姐姐呆在这里不舒服啊,这里的空气不好。” “我懂了,那只要姐姐进了我的肚子里就不会觉得这里空气不好了,也不会再想着离开这里了。”话毕,小鬼慢慢的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样子,真是和我梦中看到的相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小鬼身上的腐肉开始一块一块的掉下来,甚至在血肉模糊的地方还可以看到森森的白骨,头皮中间裂开极大的一个口子,似乎还能看到里面一跳一跳的脑浆。 前一秒还是个可爱的小孩,下一秒却变成了这种恶心的怪物。我感觉到我的浑身的汗毛已经都竖起来了,出于本能一脚把拽着裤腿的小鬼踢飞出老远后我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腾,蹲在地上大吐特吐起来。小鬼从地上爬起后咧着到耳根的大嘴哭着:“呜呜呜,疼,姐姐为什么要欺负我。” 这小鬼的哭声听着让人有种头痛欲裂的感觉,我伸进包里悄悄的把事先准备好的朱砂握在手里。小鬼见我没有理他的打算停止了哭声,“你是坏姐姐,你欺负宝宝,所以宝宝要把你吃掉解恨。” 说着他飞快的朝我冲过来,露出尖锐的牙齿朝我的心脏攻过来。就是这个时候!我把手里的朱砂对准小鬼扔出去。瞬间房间里弥漫出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小鬼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凡是他解除过的地方都会被留下黑红色的血迹,在那一片片血迹里似乎还能看到有驱虫在爬动,我退到墙边试图尝试找到出去的机关。 没一会的功夫小鬼就爬起来了,看来朱砂对他的杀伤力还是挺强的,此时他半边脸的肉几乎都被烧掉,左脸的眼珠已经塌陷进眼眶,眼眶里有大量的驱虫从眼球边沿的缝隙努力挤出来,掉下来的半张脸挂在脖子上,这画面实在太有冲击力了。我捏了捏手里仅剩的朱砂,这点朱砂应该还能抵挡一阵,想要彻底的制服他看来还需要其他的办法。 这时的小鬼已经彻底被我激怒了,不再伪装之前可爱的天真样,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朝我冲过来。我快速把手里的朱砂撒出去,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趁着这个时机取下挎包掏出红线和铜钱,我需要穿铜钱剑,利用铜钱的阳气制服他。 之前穿铜钱的时候明明还很顺手,此时却由于紧张和害怕导致两只手都在颤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心跳的节奏。 就在小鬼站起来挣脱出外套的时候,我终于串好了铜钱。要想用铜钱红绳绑住这小鬼就得先想办法接近他,小鬼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向我靠近,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他送上门。 现在的小鬼比之前看上去还要恶心,身上的腐肉大多数已经开始脱落,整个身体呈现一种血肉模糊的状态。只要是他走过的地上便会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小鬼慢慢的朝我爬来,我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猛地他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腿,我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了,绝对不能躲。 腿上传来死心裂肺的痛感,感觉腿上的肉被咬下来一块,趁着他贪婪舔舐血液的时候快速将铜钱红绳绑住他,“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缚!”小鬼从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抽搐了起来,被铜钱红绳绑着的地方发出滋滋的声音,就好像肉被烤熟的声音。没过多久便不再动了。 我踢开这恶心的东西掀起裤子查看腿伤的情况,这该死的东西还真是下狠劲,小腿的位置居然被撤下硬币大小的一块肉,伤口的附近发黑,应该是中了尸毒。我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在伤口的上方打个结,以防尸毒的扩散。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地上变成一滩烂肉的小鬼,我的胃又开始不舒服起来,靠着墙抱着双腿无力的坐着,猛然心头就涌上了一阵无力感。我也清楚自己太胆小无力,面对很多事情总是一味的依赖弥昆。想着想着眼泪不自主的就流了下来,我好想弥昆,最近因为要边开店边学习,每天回到家几乎都是累的倒头就睡,我们之间交流的机会越来越少。弥昆他会不会怪我呢? 就在我自我情绪低落的时候,周围的气温骤降,密封的屋子莫名的有风吹起。我警觉的看看四周,原本空无一物的椅子上居然坐着一位身穿军装的老人。 14、受你所受 “鸡鸣寺怎么走?” “天亮再走。”我不自主的顺口就答上了,以前和世美那丫头一起玩间谍游戏的时候经常这么说。 “这次派来接头的怎么是这么年轻的丫头片子,哎,怕是又出什么事了。”老人边摇头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丫头,这次总部有没有要传达什么特殊情况?” 我还处在震惊中没缓过神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老人应该是抗战时期的地下党,刚才我顺口答上来的恐怕是类似于街头暗号。现在看来这个老人似乎并没有攻击我的意思,那不如配合他把这出戏演下去。希望我争取的这点时间季林能找到进来的办法。 “这次总部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就是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安排为什么冒这个风险来,难道你们不知道地下党的危险性?早在我决定投身在这行的时候就早已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国家,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怕不怕的。还是说你们怀疑我的忠诚?!”老人越说越激动,整个人开始魔化,脸上的肤色开始浮现出尸斑,突然意识到我似乎说错话了。 “怎么可能怀疑您的忠诚呢,就是因为知道地下党的危险,才会更担心和挂念您。”我赶忙安抚老人的情绪。 “哎,和你生气也是我不对,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行动的越多就越容易暴露行踪,万一被敌人抓到了任何的蛛丝马迹,我们这么久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您说的对,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以后定会多加小心。”我态度诚恳的和老人说道。 “既然来了就和我坐坐吧,我一个人在这个屋子太久了,不知道为什么很久了,总部都没有给我派任务,快和我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听老人这么一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概眼前的这位老军人是当初的地下情报工作者,由于执念太深,甚至在自己死了之后都只记得国家的安危。一心守着这个屋子。想到这些鼻子一阵发酸,我想我应该帮助这位老人,让他早早的去往极乐世界投胎转世。我慢慢走向那个破旧的木头床,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可能是由于年代太久的缘故,总觉得这张床会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幸好它只是发出了吱吱的几声后依然顽强的支持着。 “老大爷,现在外面的情况已经好多了,敌人已经撤退了。人民也都过上了安定的生活。现在外面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家家都住上了高楼,很多人家还都开上了小汽车。发电报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麻烦了,我们有了可以移动的电话。所以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再也不用在这个屋子里苦苦守着了。” 老大爷因为我的话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不说话,过了很久才缓缓地开口。 “原来是这样,我一直担心是不是外面的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才会没人来通知我,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就在老人陷入恍惚一直念叨个不停的时候,轰隆一声,墙壁被人从外面砸开了一个大口子。接着想起了季林的声音,“小忧,你在哪?” 此时季林的声音听起来比世上任何的声音都要动听,“师兄,我在这里。” 季林寻着声音朝我跑来,但是在离我五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我看到他严肃的眼神才想起身边还坐着一个鬼大爷,“小忧,到我这边来。” 看着季林手里握着的降鬼符我清楚的知道他想干什么。 “师兄,不要伤害他,这位老大爷只是放心不下国家的安危,他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你帮帮他吧。” 季林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哎,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我知道我留下也是碍事,更何况现在腿上的伤疼得厉害,甚至觉得整条腿都肿起来了,我顺从的出去了,站在过道里,终于吸到了新鲜空气,整个人似乎也清醒了不少,放松下来后越发觉得伤口疼得厉害,我蹲下大概检查了下伤口,伤口周围的黑色尸毒已经蔓延到了膝盖的部位。 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是在那种污浊的空气里呆太久了,整个人依然是昏昏沉沉的,渐渐的感觉意识离我越来越远。 “阿忧,阿忧。”嗯?是弥昆的声音,可是弥昆不应该在这里啊。 努力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弥昆挂满焦急的脸,身后站着涉风和季林。“阿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弥昆一边仔细的检查着我的身体,一边着急的问着。 “腿,腿好痛。”大概腿上的伤更严重了,现在只觉得整条腿都像火烧一样。 弥昆小心翼翼掀起我的裤子,果然尸毒扩散的更厉害了,伤口周围已经开始溃烂,并且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 弥昆皱着眉头看向身后的季林,“我把阿忧交给你们不是让她来涉险的,当初守月那老家伙可说过会替我保护好她,我看你们师徒二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季林居然没还嘴,只是捏着拳头黑着一张脸站在原地。 “弥昆,别生气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师兄。”我拽了拽弥昆胸前的衣服,腿上的伤口让我疼得冒了一身的冷汗。 “是为夫的错,这次就不该答应让你来的,起码来也要陪你一起来才是。”话落弥昆的吻便落了下了。 这疯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不懂得害臊,我赶忙用力推开他,却被弥昆抱的更紧。“别动,为夫帮你疗伤。” 当弥昆离开我的唇的时候,居然完全感觉不到了腿上的痛,我惊奇的问弥昆是怎么做到的,弥昆轻吻我的唇笑着说道:“受你所受。” 这时一直站在弥昆身后的涉风开口了,“希望夫人以后能少受点伤,夫人出现以前没有任何人能伤到主上,都是因为给你疗伤,主上每次都把你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你就....”“闭嘴!”弥昆厉声打断了涉风的话,“再多说一个字今晚就毁了你的肉身。” 这是我才反映过来,原来每次受伤并不是真的好了,而是弥昆把我的伤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我掀起弥昆的裤腿,果然原本应该在我腿上那丑陋的伤口此时正在弥昆那雪白的皮肤上,看着是那么的刺眼。我抬头看着弥昆,心里一阵阵的疼。 “不用担心为夫,这点小伤很快就会好的,你忘记为夫可不是一般人了。”即使弥昆这样安慰着我,此时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再让自己受一丁点的伤。 15、当个瘸子也不错 弥昆打横将我抱起朝旅馆的大门走去,“等下,我有些事想问下师兄。”我看向身后的季林,此时他正弯腰捡起我掉在地上的挎包。 “师兄,那位老大爷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超度过了。这边剩下的事我会解决,你受了伤今天就先回去吧。”不知为什么,今晚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沉重,不论是季林还是弥昆,都不是平时那个或傲娇,或温柔的人。 “听你这话难不成剩下的事还想麻烦我的妻子不成?”为什么总觉得弥昆和季林之间的气氛很不对,第一次见面就好像仇人似的,还是说这只是我的错觉。 “呵,我只是担心小忧想让她早点回去休息罢了。还有,你和小忧并不是夫妻,请你说话注意点,别污了她的名声!” 这口气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明显就是要吵起来的节奏啊。 “她前世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将是,只有你,生生世世都别想得到她!”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季林只是我的师兄,弥昆这家伙肯定是乱吃飞醋,我把头往弥昆的胸前缩了缩,“我们回去吧,我突然觉得好累。” “好,我们这就回去。”看向我的一瞬间,弥昆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温柔的他。 回到住的地方整个人都安心下来了,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洗完澡躺在床上怎么都安静不下来,毕竟季林是我的师兄,弥昆嘛,是我喜欢的人,我还是希望我身边的人能和平共处,即使这是我的自私。 一回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昆躺在了我的身边,看看床上完全没有下陷的痕迹,伸手摸了摸他,果然这货现在没有肉体。 “弥昆,你的身体哪去了?” “在浴缸里泡着呢,为夫见你一个人在发呆,这不是怕你寂寞嘛。”说完就把我搂紧他的胸脯里,没有肉体的他变得和以前一样冰冷,但是熟悉的味道依然没有变。 就在我陶醉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么说来现在在这间屋子里有两个弥昆?一具尸体加一个鬼魂!我推开弥昆蹦下床冲进浴室,其实我心里还是挺矛盾的,浴帘后面会是什么,会不会是一具发臭的尸体。 小心翼翼的拉开浴帘,呼~是我想多了,浴缸里躺着的是平时的那个弥昆,雪白的肌肤泡在清澈的水里,眼睛紧紧地闭着就好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殷红的唇瓣紧闭。我看的入迷不自觉的蹲在了浴缸边,想要伸手触碰这具肉体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别碰!”刚伸出去手就被站在身后的弥昆拉住,“有尸毒。” 我顺着弥昆的眼神的方向看去,果然肉体的右小腿上呈现出不自然的紫红色,并且有一块已经开始溃烂。 我着急的看相弥昆,“怎么办,这个要怎么治,这样下去你的肉体会不会烂完掉只剩下一堆白骨。”越说越着急,越说越是觉得害怕,这个时候除了哭似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拉扯着弥昆胸前的衣服,“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要是我能再强大点就好了。” 弥昆伸出手搂着我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抚摸的我的头试图安慰我,“阿忧不要哭,你哭了为夫看着心疼,何况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这尸毒是所有肉体最怕的东西,这次好起来可能会稍慢一点。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愿意要肉体。”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只要能让你的伤好的快一点,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弥昆,我先要弥补些什么,起码让我的心里好受一点。 弥昆眯着眼睛似乎在认真思考着,“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嗯!”我坚定的点了点头。 “办法到是有,只是怕你不愿意,而且为夫也不想勉强你。” “我愿意,只要能治好的伤我什么都愿意。”此时我心里只想能帮到弥昆,哪怕把那该死的尸毒再弄回我的身上我也愿意。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采阴补阳。”弥昆摸了摸我的头,俊朗的脸上展现出好看的笑容。 “采阴补阳?”这词怎么听着这么熟悉。突然想起之前师傅和我说过,对于鬼来说,人身上的阳气是最好的补品,所以很对女鬼都会想方设法的去勾引阳人行房事。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把整张脸都扎在了弥昆的怀里。怎么偏偏就是这么个办法,一下子难度也太高了点。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嘛?没关系阿忧,为夫不会勉强你的。大不了明天把那条腿锯掉就是了,以后当个瘸子也不错。” 一听这我立马着急了,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弥昆的伤才是第一位,“不勉强,只要能帮到你,我愿意。”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了。 得到我允许的弥昆马上抱起我朝卧室走去。 我现在整个人紧张的都像一根大木头,毕竟长到这么大,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弥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慢慢的将我放在床上,开始慢慢的吻着我的唇。他吻得很慢很温柔,似乎我唇瓣上的每一道纹理他都想要舔舐到,渐渐的我被他的吻融化掉,整个人不再那么僵硬。 感觉到他的手在解我的胸前的扣子,我害羞的闭上眼睛,“灯,把灯关掉。”开着灯做什么的,简直是要我难为情到爆。弥昆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只是一个响指灯就应声而灭。丫的,我家的灯什么时候变声控的了。 弥昆似乎发现我在走神,微怒的咬住我的脖子,“不准想别的事,看着我。”黑暗中,他的眼睛就好像琉璃一样闪着异样的光芒,在不经意间,眼底闪过了浓浓的情欲。 我伸出手抱住了弥昆宽口的胸膛,是这个男人给了我安全感,是他带给了我开心,幸福。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胸前的樱桃被弥昆含在嘴里把玩着,惹得我脑袋一片空白。大概是没有衣服隔开的缘故,弥昆的身体比平时还要冰冷,冷的我直打哆嗦。我只能紧紧抱着他,试图索求更多。就在我觉得云里雾里的时候,感觉到下身一个冰冷的坚挺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这一夜弥昆不知疲惫的要了一次又一次,我只觉得浑身发麻,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去。 16、这是他的命 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弥昆安静的躺在旁边,这样的安心感是会让人上瘾的,早晨醒来,世界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而你爱的人就躺在你的身边。我挪了挪身子想要挨弥昆进一些,想要更新出的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醒来了?”弥昆睁开眼将我圈进了他的臂膀里。 “嗯,我吵醒你了。”看着弥昆光洁的臂膀和上身,想到昨晚的翻云覆雨,脸微微的红了起来。 “没有,很早就醒了。会不会觉得哪里不舒服?” 说真的我现在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可是这话怎么说的出口,“还好,就是有点累。” “昨晚是为夫没控制住自己,毕竟这么久了第一次真正的碰触到你。以前你不懂阴阳的时候唯恐伤到你,现在你和守月学了一些也懂得如何自我调节体内的阳气。”弥昆一边把玩着我的头发一边说着。 确实昨晚当弥昆进入到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气流在不停的向外跑,可是慢慢的好像有另外一股气流弥补了进来。原来平时师傅教我的口诀和打坐都是有用的。 弥昆催促我起床洗漱后便去做早餐了,在他穿衣服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腿,果然昨晚的伤现在好多了,尸毒的面积已经缩到极小的范围。 “弥昆,你和师傅是什么关系,之前我听师傅的口气你们好像认识,只是他让我来问你。”因为前面提到了师傅,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师傅时的场景,那时候看来师傅和弥昆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也没什么,就是当年他还年轻的时候一次去驱鬼,结果技不如人差点把小命搭进去,为夫只是顺手救了他。”弥昆给我盛好早餐,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救过师傅?!我没听过吧,鬼救阴阳师?”这是什么逻辑,正常情况下这两种关系不应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 “当初看他年轻可为,是个可造之才。更何况他收的都是些十恶不赦的鬼魂。” 我嘴里吃着早点,眼睛却不自觉的偷瞄弥昆,话说这家伙以前说过什么找了我一千年,那他现在最少也有一千多岁了,师傅他老人家今天60多岁就已经老态龙钟了,再看看眼前这位完全就是二十出头风华正茂嘛,啧啧,真是个老妖怪。 “你嫌我老?”弥昆好像能猜到我心里想什么似的,居然有点生气的问出这么一句。 “没有,怎么会,你看上去这么的年轻帅气。”我赶忙解释着虽然弥昆对我很温柔,也是想到昨天他在旅馆生气的样子我就有点害怕,难道那才是平时真实的他? 吃过早餐我便去了师傅家,昨天的事情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当时就那样走点有点太不负责任了,而且弥昆对季林的态度确实很差,不知道师兄会不会生气。 开门的正是季林,难得的见面没有对我冷嘲热讽还真是让人不习惯。 “我先去把手头的事整理完,师傅他老人家出去散步了,你先坐会吧。” “嗯。”我接过季林递来的水便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今天的季林显得成熟了许多,收起了平时的孩子气让人觉得陌生。 “哟,小忧来了啊。”没多久师傅散步回来了,几天不见师傅还是那么精神,永远都是一身干净的中山服。 “师傅,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有。”师傅拉着我的手坐下,仔细盯着我的脸看着。“哎,果然这是迟早的事,你们什么时候有了夫妻之实的?” 我脸一红低着头应到:“昨天。” “记得要多打坐,调节好自己体内的阴阳之气。好孩子,为师心疼你这辈子命运多变,不过你不用担心,不论发生什么,季林都会保护你的,这是他的命。”师傅摸着我的头,语重心长的说着,眼中满是慈爱。 “师傅,说什么呢,小忧怎么会命运多变了,不管发生什么我这个师兄肯定会照顾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林从里屋走出来。 “忙好了?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昨天后来怎么样了,就那么走掉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虚的说道。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是看你昨天受伤你以为今天我会轻饶你吗?”季林又恢复了以前那种玩世不恭个的态度,就好像前面那个冷漠成熟的他是假的,是我的错觉。 “嘿嘿,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不会和我计较。” “昨天你消失在墙壁那边之后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机关,最后只能找来斧头把墙砸开。”季林找个位置坐下,手里扒着一个橘子。“虽然老板是有点不乐意,但是没办法,他也怕弄出人命来,那样以后的生意就更不好做了。至于那个10号房间的事,那家旅馆是家族制的一代代传下来经营,老板的爷爷经营的时候刚好是中国的革命时期,那间屋子住的老军人正是当年的地下党,革命胜利后老人就消失了,有传言说他是死在了那件屋子,老板悄悄的处理了尸体,也有传言说是老人隐姓埋名藏起来生活了。革命结束后当年的老板便把10号房彻底的封起来了,所以后来的子孙才会不知道这件事。” “看来那老板并没有隐瞒我们,不过事情解决了就好。”我强过季林剥好的橘子吃了起来。 季林又拿起一个橘子剥起来,“依我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军人确实是我们这次要处理的事,但是那个婴灵怎么解释,凭我的直觉,他一开始好像就是冲着你来的。” 季林这一说才提醒了我当时的情形,确实那婴灵从一开始就一直缠着我,并且当初在旅店时季林曾说过,我们被众多的实现包围着。到底是谁派人监视我,我应该不会有仇家才对。突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似乎将来的日子没有那么好过了。 “没事,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说这话的季林又露出了那种成熟的表情,似乎在他桀骜不驯的外表下隐藏着我所不知道的他。 耳边传来师傅打雷般的鼾声,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居然睡着了。 17、救救我 下午来到花店把店面整理了一番,这段时间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花店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开门营业了,在这样下去别说还弥昆开店的钱了,恐怕连店迟早都要倒闭了。于是我决定雇一个店员,这样也能延长营业时间。 说干就干,下午就在花店的玻璃上贴出了招聘广告。大概在下午4点左右的时候,推门进来一位打扮乖巧的女孩。 “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好,那个...我看到外面贴着招聘店员的广告,所以想..应聘。”女孩似乎很腼腆,拘谨的说着自己的目的。 我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孩,虽然不能说长得很漂亮,但是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想接近她,这样的女孩子卖花再适合不过了。 大概了解了下情况就通知她明天上午来上班。女孩叫音彩,是钢琴系大二的学生,每天下午2点之后可以来上班。我给她的规定是2点上到8点来店里,每天6个小时,六日休息。作为学生休息日和同学一起出去玩还是很重要的,况且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有男朋友需要陪吧。我要做一个仁慈的老板。 音彩来了之后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师傅那学习道法了,不管怎么说,起码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终于可以熟练的画符了,要是有什么奇怪的事那大概就是季林了,他好像很排斥弥昆的样子,每每弥昆来接我回家的时候他总是黑着一张脸,但是对我还是以前那玩世不恭的态度,真不知道他们俩上辈子是不是仇人。 这天早晨弥昆和我说他会出门几天,自从我们在一起之后,除了那次他莫名的消失这是第二次离开我身边。晚上回到家洗了澡便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第一次发现原来弥昆不在身边我会这么寂寞,想想平时我们在一起晚上也只是看看电视,怎么现在一个人看就觉得这么无聊呢。 关了电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还是睡不着。夏天的闷热让我心烦意乱。与其这样躺着不如出去散散步吧,天黑下来之后外面比屋子里凉快很多。 我住的小区不大,可是因为是临街,附近又有很多小花园,所以总的来说环境还是不错的。来到外面才发现和我一样出来乘凉的人不在少数,我沿着小路向着附近一个较大的公园走去,公园的正中间有一个不大的人造湖,水面吹来的风让我觉得一阵舒爽。静静的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弥昆的事情,突然发现他不在身边竟然会让我这么颓废,那如果有一天他彻底的离开我我是不是会崩溃掉? 吹够了凉风决定回去睡觉,毕竟明天还要去开店。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腿都发酸还是没走出公园,我站在原地观察了下四周,发现原本还是很多人的公园现在却空无一人,四周安静的可怕。我又试着走了一会,却发现不管我怎么走都会绕回原地。天啊,要不要这么衰,难得出门散个步还遇到鬼打墙? 我摸了摸兜,身上只带了一张符。因为师傅说过我的体质比较容易引来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平时我都会随身带一张符当作护身符。 现在这种情况我完全没有把握,如果我用唯一的一张符破了这鬼打墙之后要怎么办,会不会有很大的BOSS等着我。犹豫挣扎了一会,发现如果我连这鬼打墙都出不去,别说会被鬼弄死了,可能要一个晚上在公园里走的累死。 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符文,大声喊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依然是死一般的安静,完蛋,唯一的一道符用了,鬼打墙也没有破了,这样怎么办才好。 一阵阴冷的风从背后吹来惹得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经历了这几次的事故,这种感觉让我再熟悉不过。我僵硬的转过身,背后的人造湖呈现一片不自然的黑色。就好像谁在湖里破了墨汁,我慢慢的移动步子来到湖边,既然已经走不出去这该死的地方,不然硬着头皮上吧。 本来很浅的人造湖,此刻却让人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黝黑的湖水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飘上来。我吓得后退一步,却撞上了一个一块冰冷的硬物。 “解忧小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那老东西可真是把你藏的够深的。” 我循着声音回过头,发现站在我身后的是一个美如妖孽的人,如果作为女人来说这长相绝对是倾国倾城,但是作为男人来说又有着致命的诱惑,就像一颗毒罂粟,明知有毒却让人欲罢不能。就在我被这张脸所吸引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事到如今才被我的长相吸引?当初怎么就死活不肯从了我?甚至还千里迢迢逃回大汉。” 我听的云里雾里的,什么大汉,什么从了他。 “你可能认错人了,好汉就放过我吧,我就是出来散个步,完全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眼前这个分不清男女的人死死盯着我看了许久,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难道说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也对,投胎转世了那么多回,怎么可能还有记忆,再说你这个女人这么蠢,到了阴间肯定是阎王那老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人又像再和我说,又像在自言自语。 “没有以前的记忆,也就是说也不记得以前和老东西发生的事了?这么说我有公平竞争的机会了?”说到这里他好像很兴奋似的,两眼冒着光高兴的像个孩子。 至始至终我都插不进一句话,他就像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从他说的这些来猜,大概他口中的老东西是指弥昆,以前的事应该就是以前弥昆和我讲过一千年前的事情。还没等我开口他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既然这样,不如我帮你想起来以前的东西吧。”他摩挲着下巴,用精明的眼光打量着我。原本扶着我肩膀的手顺势一推,我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慢慢上升,落水的瞬间,冰冷的湖水灌进耳朵,嘴巴和鼻孔里,这种陌生的溺水感让我惶恐,我用尽权利挣扎着,绝望的念头涌上脑海,谁来救救我.....我不会游泳。 18、为夫不会放手的 冰冷的湖水一阵阵的灌进鼻腔,涌进肺里,让我觉得像千万根针在扎向肺。很想哭,或许眼泪已经流出来了,只是在湖里感觉不到眼泪。意识离我越来越远,眼前漆黑一片。 啊,是弥昆,这是在做梦?肯定是,要不就是人在死之前的走马观灯。眼前的弥昆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袍子上盘着一条长龙,在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推我下水的妖孽男。 只听那妖孽男说道,“翁归,我好像爱上了这次大汉送来的公主,这是第一次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心动。我想风风光光的迎娶她,让天下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女人。” “那我还真的是好奇这会是怎么样的一位美人,居然可以让皇兄动了真心。”弥昆居然称眼前的妖孽男为皇兄,而且为什么弥昆不叫弥昆,翁归又是谁。 画面一下又转一座城门外,整个画面都是一片喜庆,好像是谁在结婚。远处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缓慢前行着,妖孽男和弥昆立在城门上,周围站满了士兵。 “翁归,她来了。” “皇兄你看似很紧张,第一次见你这样失态。”弥昆看着妖孽男咧嘴笑着,看来他们之间额感情很好。 画面一转又到了皇宫里,穿着一身新娘服的女子被一位老嬷嬷扶着走进一间寝宫。 “公主,这里就是你和君上的寝宫了,等君上招待完宾客便会过来,您在这里等下吧。” 说完老嬷嬷便出去了。 “啊,闷死我了。”女子将盖头扯下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居然长着和我一样的脸。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女子赶忙将盖头重新盖好,规矩的坐好。推门进来的正是妖孽男。妖孽男走到床边掀起盖头,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好半天。 “大汉公主解忧,我乃乌孙的国王军须靡,今日起你就是寡人的妻子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有我保护你。”听着妖孽男说的话我真是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大脑都要停止运转,难道这就是我的前世?前面他推我入水前说过的,要帮我回复以前的记忆。难道这个人就是弥昆口中所说过的我的第一任丈夫? 画面突然消失,许久我沉寂在一片黑暗中,再浮现出的画面似乎和之前所看到的相隔了很久的样子,眼前的解忧已经和大喜之日的她有很大的不同,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了很多,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忧愁。 此时的她正在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散步,身边并没有跟任何的侍女,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已是乌孙国的皇后,身边怎么会没有一两个侍女跟随呢?就在我纠缠在这个问题的时候,弥昆出现了。 他走到解忧的面前,双眼深情而炽热,“阿忧,我好恨我出生在皇家,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不能守在身边。可是我又应该感谢这个身份,把我带到了你的身边。” “翁归,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皇兄的妻子。怪只怪我们有缘无份,下辈子吧,如果还有下辈子,我们再续缘分吧。”语毕便哭着跑开了。殊不知,在长廊的柱子后面,军须靡将一切尽收眼底,他赤红着双眼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 画面又变成了一间书房,弥昆和军须靡似乎正站在书桌前争吵着什么。 “翁归,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别想打解忧的主意,即使你是我的手足我也不会原谅!” “皇兄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至江山不顾?” “阿忧,阿忧醒醒。”是弥昆的声音,我又在做梦吗? “阿忧醒醒,不要吓为夫,为夫不能失去你,快醒醒。”嗯,好像不是做梦,是弥昆,听着他快哭的声音真让我心疼。 “皇兄,你是不是想害死她,就算你恨我你也没必要这样对她,我说过一切都是我的错。”弥昆好像很激动,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大声的怒吼。 “弥昆,不要生气。”我努力睁开眼睛,将头往弥昆的怀里缩了缩。此时我半躺在弥昆的怀里,我们俩都浑身滴着水,这样看来又是弥昆救了我,每次在我有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第一时间跑来救我。 “你是,军须靡,弥昆的哥哥?”我镇定的看着妖孽男质问着他。虽然刚才看到的画面总是断断续续的,可是我大概知道这个人是我前世的另一个丈夫,这情况好复杂好尴尬,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显的感觉到弥昆抱着我的手抖了一下,紧接着更用力的抱着我。 “弥昆,疼。”弥昆的手就像一双铁钳死死地勒着我。 弥昆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朝着军须靡大声喊着:“你对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知道你的身份?” “我只是帮她回想了一些过去的事,如果不是你来打扰或许她会想起来更多。”军须靡悠然的回答着弥昆的问题,就好像现在这种一触即发的事态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听了他的回答弥昆的情绪似乎更不稳定,搂着我的手越发的用力,我感觉在这样下去肋骨就要断掉了,可是看看弥昆的情绪似乎根本不会听我的诉求,我只好咬着唇忍着。 军须靡慢慢的靠近我们,蹲在我的面前轻松的掰开了弥昆搂着我的手臂,下一秒我便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没听到她说疼吗?你用太大力了,她只是个凡人。”军须靡在不经意间揉着我被弥昆弄痛的手臂,如果说弥昆像太阳,总是给我希望和活力。那么军须靡就像一弯月亮,藏在黑暗中静静的照耀着世间万物。 看着弥昆紧握的拳头,我知道他现在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我不想他误会什么,不管军须靡是我前世的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时了不是嘛?现在我的心里眼里只有弥昆一个人。我不想做那种招蜂引蝶的女人。 我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是由于溺水的缘故让我浑身无力。我咬着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军须靡也没有强求我留在他的怀里,这个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浑身的不适让我脑子完全转不过弯。 “我想回家了,以前的事终归是过去了,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弥昆一人。” 原本低着头的弥昆听到我这么说猛地抬起头,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又充满了希翼。 “好,我们回去。”语毕弥昆打横将我抱起。走了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军须靡的声音。 “解忧,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 我的心里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啊,大爷你就放过我吧,我有什么好,只不过谈个恋爱有这么难嘛? 弥昆居然笑出声来附在我耳边说到:“你哪都好。阿忧,为夫也不会放手的。” 我.....这货不会真的会读心术吧?! 19、地铁幽魂 最近发生的事真的太多了,一瞬间我有些消化不了,可是有好多事情我又是一知半解,这感觉就像吃饭就要让你吃半饱,比不吃还难受。 我闷闷不乐的坐在床上,总觉得弥昆似乎隐瞒了我什么,为什么那个军须靡会叫他翁归,我可从来没听他说过还有这么个名字,而且在湖底最后看到的画面让我觉得好像前世因为我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再者说前世和我有什么关系,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我活的是现在,我是不懂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选择去当鬼,而只有我投胎了。 “阿忧,在想什么呢,回来以后你就一直呆坐着也不说话。”今天的弥昆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一袭白衣,发髻高高的挽起,整张脸露出来更显现出了他的气质。自从他取回肉体之后一直都是现代的装扮,用他的话来说是为了方便和我一起生活,以免被人看到了给我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想从他的眼神中探求到我想要的什么,或是犹豫,或是欺瞒。又或是闪躲?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害怕知道一些事,可是又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弥昆,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埋着我什么事。” “我发誓没有。”弥昆眼神坚定的望着我,连一丝犹豫的痕迹都没有。 “那个军须靡,为什么叫你翁归,为什么你又和我说你叫弥昆?” 弥昆好像很排斥军须靡这个名字,听到这个名字后脸色变了变。 “翁归是我原本的名字,世人确实是那么称呼我的。弥昆这个名字是你起给我的。” “我?!” “是的,既然皇兄说你有了前世的记忆,那你应该也知道了皇兄是你第一任丈夫这件事,皇兄死后由于他的孩子还小,只能由我来继承皇位,你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妻子。你说过,希望我能弥补这天下的缝隙,解救那些困苦的黎明百姓。之后便有了弥昆这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肯定是隐瞒了我什么。误会了你对不起。”原来他并没有骗我,一直用弥昆自称,足以说明他有多么重视这个名字,更重要的这是我起的。 “阿忧,你不必道歉。是为夫没有和你解释清楚才会让我们之间有了不愉快的回忆。”说着弥昆顺势将我搂紧怀里,用一只手顺着我的后背。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几天不回来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是翡翠来通知的我,幸好你一直把项链随身戴着。” 我低头看了看戴在脖子上的翡翠项链,通透的项链微微的闪着光,就好像在回应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项链坠,“谢谢你翡翠。” 大概是因为店里有了音彩的缘故,最近店里的生意比以前好了很多,起码营业时间就比以前延长了2个小时。音彩是个很勤劳的女生,每天下班后她都会把店整理的干干净净,来买东西的顾客也对她的评价很高。以前原本不怎么畅销的盆栽也因为在她的努力下慢慢的得到了客人的认可。 “音彩,这段时间幸苦你了,晚上总是那么晚留你一个人关店。” “这是我应该做的,解忧姐。”之前音彩本来是要叫我老板的,但是我觉得那样太拘谨了,既然年龄差不了多少那不如就叫姐姐吧。 “最近这地铁出事还真是多,上周刚有一个卧轨的,这周又有一个。”我看着电脑屏下方弹出的新闻框不禁咋舌到。 “谁说不是啊,太可怕了,最近我都不敢坐地铁了。解忧姐,你说那些卧轨死掉的人会不会变成鬼一直徘徊在地铁里面?之前不是很多类似这样的传言嘛。” “应该不会吧,那也太恐怖了。”其实说实话我是不太清楚了,但是像这样短时间连续死人还真的是不太正常。不过不多管闲事一向是我的作风。 “今天我们早点关店吧,一起去哪转转,感觉我好久都没买衣服了。”最近天气真是越来越热了,以前因为要上班,满衣柜的衬衫。现在不用上班了反而觉得那些衣服穿着碍事。而且不管我穿什么弥昆都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甚至我现在整天穿着一条破牛仔裤加肥大的半袖都丝毫没有嫌弃我的意思。 “好啊好啊,刚好我也想去买条裙子穿。”听说能早下班音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一边整理着货一边纠结着要买一件什么样的裙子。 6点左右,差不多没什么生意之后我们就关门了,不过这个时间刚好是下班的高峰期比较堵车,所以我们选择做地铁。 刚下地铁口音彩就挽住了我的胳膊,“解忧姐,我怎么觉得这么害怕呢,可能是那新闻看的我,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怕什么,我看你八成是自己乱想吧,哪有那么吓人的事发生,就算发生也不会刚好被你遇上的,除非你真的那么点背。”小女生就是这样,神经敏感,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我也好不到哪去。 “嗯,应该是我想多太紧张了。”听了我说的,音彩好像释然了很多,身子也没之前那么僵硬了。 等地铁的人还真是多,还在是地铁的班数很多,足以消化掉这么多乘客。 没过多久我们要等的车就来了,地铁门一开等车的人就没命的挤。我拉着音彩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反正我们也不着急,多等几趟也不碍事。 “怪不得总是出事呢,你说他们这样个挤法。”站在一旁的音彩看着拥挤的人群说着。确实,有些能避免的事故都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就在我和音彩愤愤不平的时候,出事了。 “啊!手,那个人手夹住了。” “别开车,夹住手了!” “啊~!” 周围一片喊叫声,我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果然一位男性乘客的手被夹在了地铁的门外,只是我看的却是在地铁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努力拽着那条胳膊。 20、他究竟是什么 “快让地铁停下来!”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句话,只是可惜为时已晚。 随着地铁的开动,更多的尖叫声响彻地下,由于地跌的惯性,身在门外的胳膊被狠狠的扯下来,一节血肉模糊的胳膊被抛在地上,当地铁停下时,被夹断胳膊的年轻男子已经昏迷,半个身子已经被血染红。在他周围的乘客有的被吓哭,有的在角落呕吐,场面一片混乱。 站在我旁边的音彩似乎也被吓坏了,一直死死拽着我的胳膊发抖。 这种情况大概很快警察就会来了吧,我又看了眼伤者,此时伤者已经被地铁工作人员抬到了平坦的地方躺着,在周围的人群中除了正常的工作人员外还有之前那个浑身是血拽着他胳膊的人,那人一脸阴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伤者。 我拍了拍音彩的背,“我们走吧,应该很快就会有警察来了。” “嗯,快点离开这里吧。”看来音彩是被吓得不轻,眼角居然都挂上了泪水。 这么一闹逛街是没戏了,看音彩吓得小脸苍白,今天只能先把她送回家了,好在她住的地方不是很远。 在回去的路上我挣扎了好久,这是已经不是普通的事故了,这是灵异时间,既然现在我拜了师,那应该就是半个阴阳师了,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事情的处理大概不会那么快,和弥昆通电话说要和音彩去逛街所以会晚点回去。弥昆见我难得和女生出去也就没说什么,只说什么时候回家了打通电话,他会去接我。 虽然撒谎是有点不对,但是这事要是被弥昆知道了他肯定会阻止我。 随便找了一家饭店吃了点东西,吃饭期间我打开手机搜索了地铁灵异事件,果然弹出来好多信息。其中最有意思的一条是由于北京历史悠久,冤死的人太多,遍地的孤魂野鬼。当初修地铁是惊扰了这些魂魄,施工一直不顺利。后来经过大师做法,和鬼魂签订了一条协议。地铁必须保证在每天子时之前关闭,也就是我们现在的23点,关闭地铁后,要让列车空驶一个往返,将那些被惊扰的魂魄送回原本休息的地方。自那之后地铁施工才顺利起来。 看过这条消息我决定要等着末班车,去看看这末班车究竟有多神秘。吃过饭我找到一家卖佛具用品的店买了些黄纸,买了些朱砂就返回了花店。 平时我身上只带一些保平安的符文,那些对付鬼魂是完全不够的,现在我也只能临时准备了,利用买来的东西画了大量的符文,搜集了一根柳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整理好工具想着最近的地铁口走去。 果然乘坐末班车的人就是少,整个地下通道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没几分钟列车就进站了,我选择坐在最后一节车厢,上车的乘客没几个人,过了几站之后更是下的没人了。 列车又前进了2站地,停在了建国门站,没想到这一站居然有很多人上车,只是这些人看上去似乎不太正常,他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衣着褴褛。并且入座后都站的笔直。就好像那种7080年代的老军人一样。 我闭上眼努力感受着他们的身上的气息。这些人身上并没有阳气,但是却有一股泥土的味道,就像刚从土里爬出来似的。我握了握拳头,手心不禁渗出细汗,面对这么多的鬼魂就算我有三头六臂也对付不来,这里还是先下车的好。 只是这一站似乎份外的长,感觉列车行驶了足有十分钟,这期间周围的鬼魂慢慢的发现了我的身份,但是由于我身上带着的符文让他们觉得惧怕,大多数都只是坐在原地瞪着我,难免有那么几个胆大的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我靠近。 我抽出柳条在地板上甩出啪啪的声音威胁着他们。柳条属阴,鬼魂也属阴,所以柳条对于鬼魂来说就像我们的皮鞭,抽在身上直有皮开肉绽的感觉。年轻的壮丁鬼魂已经蠢蠢欲动的,伸出手向我扑来的瞬间我扬起柳条抽了下去。 壮丁男嚎叫着收回了手。周围的鬼魂也因为这一下而有所收敛了。刚好在这个空隙列车终于进站了,我一个箭步冲下去,看着列车带着那些鬼魂从眼前急驰而去。 我顺着出口的方向走了没几步,站台的灯光突然灭了,周围一片漆黑。我看了下时间已经23点半了,大概是到了地铁关闭的时间,于是也没多在意。过了一会头顶有微弱的灯光穿来,大概是应急灯吧。 只是为什么这应急灯的灯光是红色的,由于四下昏暗周围的情况看的不是很清楚。这时的电梯已经停运了,不得以不好选择走楼梯了。这个站台显得特别的旧,周围的墙壁有些残破,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墙皮脱落的情况,楼梯也是很早以前的那种,地面上厚厚的一层灰尘。 走出地铁口的瞬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根本就是一片荒郊野外。刚才下车下的着急,也没看这一站叫什么。现在想想刚才走了那么久似乎也没看到一块标牌的痕迹。这种情况下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沿着仅有的一条土路走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似乎这里就像一个无尽的世界,只有这一条路,路的两边一直重复这相同的景象。越走心越沉,我拿出一张符夹在食指与中之间。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周围的景象一点变化都没有,看来这并不是鬼打墙。 这是从远处传来一道灯光,等灯光慢慢的靠近才发现居然是一辆车。这是一辆很久的黄色面包车,这种车现在早就看不到了。不过看着荒郊野外的这里应该是什么偏僻的农村吧,有这种老古董也不奇怪。 车子在我身边停下,车内坐着一个大约40岁的中年大叔,“小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走在这种路上多不安全,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我大量了下这位大叔,看上去憨厚老实,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形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一路上大叔很热情的和我聊着,问我是做什么的,结婚没有,多大年纪什么的。当我问大叔这附近的情况是,他却只字不提。渐渐的我开始产生一丝警觉,我用心神悄悄的探了一下他的气息,发现这大叔既没有人的气息,也没有鬼的阴气,那他究竟是什么? 21、这村子不简单 我悄悄从兜里捏出一张符文夹在手里,身上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留意着这大叔的一举一动。车子开的不是很快,照这样的速度即使跳下车应该也不会有危险,我试着开了下车门,结果车门被锁死了。 车子沿着土路一直行驶着,开了大概有5分钟的路程,路两边的景色渐渐有了变化,再往前便看到了村庄。老远望去,村庄一片白色,等开近了才看清楚,原来这村子家家门口都挂着白色的引魂幡,引魂幡是家里死人之后用来引导死者灵魂的标志。这村子家家都挂就意味着家家都有死人。 这可真是逃出虎口又进了狼窝,刚从那满是鬼魂的电车逃出来又进了这满是死人的地方。 我夹紧符文,大声念出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碎!” 只听‘彭’的一声,原本以为会碎掉或是消失掉,万万没想到原本破旧的黄色面包车此时居然变成了一辆纸车,而驾驶车的憨厚大叔居然变成了一个纸人,苍白的脸上两坨搞笑的粉红色,金纸贴的眼睛一眨一眨。 纸人将头扭向我时,发出了纸张撕碎的‘吱吱’声,原本用毛笔画上去代表嘴的一条线,此时正咧着怪异的弧度。 “小姑娘,没想到你还会点法术啊,原本是不想吓你的,结果你自己非要弄成这样。你乖乖坐着,马上就要到村子里。” 我捏了捏兜里剩下的符,本来就是临时抱佛脚没弄几张,剩下的这5张要用在救命的时候。柳条也应该刚才在地铁里的慌乱弄丢了。 很快车子便开进了村,村子看上去不并不大,和我们农村的村庄一样,家家都有一个院子,院子里有拖拉机,一些干农活的农具,院子里还晾着很多玉米,辣椒等一些常见的农作物,只是这些东西早就发霉变黑,有的上面甚至还爬满了虫子。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缓缓地停下来。从房子的规模来看这家应该算是这里比较有钱的一户吧,相比其他的房子,这家的房顶上挂满了彩色的琉璃瓦,在大门的顶梁上还有2个类似龙的图案。 “老婆子,快出来看看我带回来了什么。”纸人朝着屋内喊了一句。 听到声音从屋子里出来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可能是由于发胖是她看上去一副憨厚的样子,但如果仔细看眉眼间,会发现其实是个很秀气漂亮的女人。 妇人迎出来后上下打量了我几眼。 “哎呀,老头子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唉,车怎么也成这样了。” “别路上遇到点意外,先别管这些了,你看看这姑娘怎么样。” “长得倒是还算标志,什么来路啊,你就不怕就这样带进村,给村子带来灾难啊?” “半路道上捡来的,我看她好像迷路了就顺势带回来了,你看给我们唐生当媳妇怎么样?” 当媳妇?难不成他把我带回来的目的是给这里的某个死人当媳妇?我暗暗观察着这两个‘人’。 妇人又一次把眼光转向我,绕着我走了好几圈,这期间我如坐针毡,能感觉到全能的汗毛都是竖着的,毕竟这整个村子都不太正常,现在简直就是到了人家的地盘,在不了了解情况的前提下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嗯,我看行,不过这得看生生的意思了,你也知道我们儿子那倔脾气。” 原来这两个人是想把我给他们儿子当媳妇,总之看现在这个情况他们是没有伤害我的意思,那不如就顺势而上吧,等见了那个唐生再说,最好是能说服他们放了我,毕竟人鬼有别。 “小姑娘先和我们进屋来吧,总是站在外面也不是办法。”纸人大叔说道。 我顺从的跟着他们进了屋子,屋子有里外两间,外屋放着沙发茶几和一些农村人常用的大柜子。里屋被一扇厚厚的门帘当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姑娘坐,我去给你接杯水。”说完妇人便出了屋子,纸人大叔却进了里屋。 我细细打量着屋子的摆设,屋里的家具看上去大概都是80年代的样子,靠墙角的大柜子上放着一张照片,我忍不住走上前去,照片里正是妇人和那位大叔,中间站着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从长相上来分析应该是这两个人的孩子。照片已经很黄很久了,如果不是装在相框里恐怕早就被风化了。 “姑娘看的正是我家的全家福,这照片应该是30年前照的了吧。”身后传来了大叔的声音,我吓得手一抖差一点把照片掉在地上,好在眼疾手快接住了。 我放下照片,“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看的,就是忍不住好奇。” “哈哈哈,姑娘好奇也难怪,我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既然你进来这村子了也就不怕你能出去了,反正你迟早是要进这家们的人,不如现在就告诉你。”此时的那个纸人已经变回了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个和正常人一样的大叔。 虽然他这说话方式听上去似乎很亲切,却充满了警告的意思,能这么轻松的说出既然我进来了就不怕我出去,就足以说明这村子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或许这村里住着道行极高的鬼魂。 这时出去打水的妇人也回来,妇人端着一杯浑浊的水放在茶几上。大叔招呼我和妇人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和妇人说道。 “老婆子,反正这孩子也是要进我们家门的,不如把该告诉的现在就告诉她吧,省的以后因为好奇闯了祸。” 妇人好像很同意他的说法似的,“也是,反正只要进来这村子的人就没有出去的,也不怕我们的秘密传出去。” 说完妇人和大叔便同时都看向我,我一阵心慌。 “姑娘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和我们唐生结婚了在这村里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妇人一脸自豪的说着,听上去似乎那个叫唐生的在这村里很受人尊敬似的。 22、给我儿子当媳妇 “我们这村子啊,以前和别的村庄是一样的,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大叔抽着烟开始诉说起来。 “这村里我们家也算是有钱的,以后你过门了也不会委屈你。我们这村子就是个死人村,你也看到我的样子了,就是个纸人。不过其他村民和我不一样,他们都是吃人肉的,只有血才能满足他们那发臭的肉体。” 我听的毛骨悚然,虽然早就料到了这村子肯定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会恐怖到这个地方。我看着桌上那杯浑浊的水,想象着这水会是哪来的,会不会是泡过哪具尸体的水,想到这我似乎都能闻到从水杯里传来的阵阵臭味,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我忍着想吐的冲动继续听大叔说着。 “我儿子可是这村里最厉害的,可以说整个村子就是我儿子建的,所以等你们结婚了其他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当然前提是你要乖乖的和我儿子成亲,并且让我儿子喜欢上你。” 大叔露出狡猾的眼光看着我,一旁的妇人也同样死死盯着我。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听话的,只是要是你们儿子不喜欢我怎么办呢,这个我们都控制不了,你们说是吗?”这种时间必须见鬼说鬼话,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你放心,我儿子喜欢乖巧的女孩,而且你长得也挺不错。”妇人在一旁说着。 聊了一会这两口子就进了里屋,说是要整理了些东西然后带我去见他儿子。我偷偷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晚上11点了,这么晚了,弥昆一定在担心我吧,只是说来也奇怪,自从进了这村子手机一点信号都没有。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小声说道:“翡翠,在不在里面?” “主子,小的一直在。”翡翠里传来了细小的女声。 “你有没有办法把我们从这里弄出去?”这种情况就凭我那点半瓶水的本事肯定是没办法了,现在翡翠就像我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回主子,这村子被一个结界包围着,完全探测不到与外面的空间,这里好像是另外一个扭曲的空间。小的试过和大人联系,可是完全没办法冲出去这里。” “既然这样,那我们只能见机行事了。”真是没想到这个村子居然这么厉害,现在真后悔当初多管闲事。 大叔和妇人从里屋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布包裹,拉着我便上了那纸车。 车子一路向着村子的深处行驶着,一路上道路的两旁站满了村名,果然这些村名就像之前大叔说过的那样,一个个都是腐臭的尸体,身上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味,好像是闻到了我身上的活人味,居然有好多流着口水咂着嘴。 “嘿嘿,唐生他爸,这姑娘看上去细皮嫩肉的,你们这是打算带她去哪啊?”路面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这人,或许应该说是这具尸体,浑身已经开始溃烂,溃烂的地方冒着白色脓水,还不断的有白色的驱虫争先恐后的蠕动着。 实在是太恶心了,我不忍的闭上眼,再看下去大概我就要忍不住吐出来了。 “这姑娘是我们给唐生找的媳妇,现在就要给他送过去,还不快让路?”大叔冲着那具恶心的尸体说着。 “唐生的媳妇。” “你们听到没,这小姑娘居然是唐生的新媳妇。” 周围的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原来是给唐生的媳妇啊,我们也就是好奇才想着看下的,哪敢挡着路。”说罢便自动让开了路。 果然这唐生在村子里的地位不一般,看来之前大叔说村子是唐生建的这事没骗我,既然这样,只要我搞定了那唐生,只要他肯放我走就完事大吉了。 车子一直开到村子的最深处,直到看到一个大槐树的时候才停下来,周围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 槐树的旁边有一栋二层楼高的木质房子。房前有一个不大的小院,院门也是一条条木头钉成的,感觉很有欧式风格的感觉。 妇人和大叔打开木门带我走进院子。 “儿子开门,我和你爸来看你了,还给你带来个媳妇,你快开门看看你喜欢不。”话音刚落门便“吱”的一声就自动开了。 “孩他爸,门开了,看来咱们儿子还挺喜欢这姑娘。”妇人眉开眼笑的看了眼大叔便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比外面还要黑,我几乎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跟随着前面两个人的脚步。 “爸,妈。你们怎么又给我找女人来,都和你们说了我不想要的。”从楼梯的方向传来了年轻男子的声音。 “儿子你别这么急着拒绝,你先看看也好呀。”妇人赶紧说着。 皮鞋踩着地发出的哒哒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感到一股寒气迎面扑来,并且离我越来越近。这种寒气和弥昆的不同,更阴冷,让人有种惧怕的感觉。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腿在抖。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只是!站在我面前的是具只有身子的尸体,他的头,被他捧在手里!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却碰到了后面的桌子再无路可退。 男子把头放在脖子上的地方,头便自动接回去了,这样看他还是长得不错的,就像很多言情小说中写的那样霸道总裁的样子,眉眼中透着一股子清秀,不比我在照片上看到的还要成熟几分。 唐生把脸凑近盯着我看了许久。“先留下吧,让我再考虑下。” 听到这话的大叔和妇人原本紧绷的脸上挂起了笑容。“好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对了,这是新娘子的喜服,你给她试试看合适不,不合适的话我再给改。”说罢,妇人把手上的包裹塞进唐生的手里。 “好,等我考虑好通知你们。”唐生接过包裹随手丢在了桌上。 老两口走后,随着门的关闭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黑暗。我直在心里哭爹喊娘啊,要怎么和一具无头尸体和平共处啊。 “上楼吧,既然你是活人总是需要休息的,上面有床。放心吧,在我考虑清楚怎么处理你前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这种时候我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况且我也真的是觉得好累,乖乖跟着唐生上了楼。 23、放了她你嫁我? 二楼的布置也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简单,硕大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有窗幔的双人床。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梳妆台。 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一间阁楼,木质的地板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响声,让我很担心是否能承载的了我的体重。毕竟这房子一直都是死人住的。 “今晚你就在这睡吧。”唐生指了指床的方向,面无表情的说着。 我看着他迟迟没有说话,有太多的疑问却又不敢问出口。好比说这床是他一直睡的?我睡了他睡哪。又或者说他究竟想拿我怎么样,把我抓来了却迟迟没有行动,反而让我更摸不着头脑。 “我劝你最好别做无谓的反抗,也别耍什么小聪明。我只是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处理你。在此之前我希望你最好能乖乖听话,别给自己找苦吃。”唐生用居高临下的眼神轻蔑的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条蝼蚁。 我也清楚自己那点能耐,这个时候只能乖乖的听天由命了。我爬上床找了一个角落蜷缩着躺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刚挨着床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沉,睡梦中我来到了这间房间。房子的摆设还很干净,到处都透着一股新家的味道。 “嗒嗒嗒”,身后传来一阵上楼的脚步声,上来的人正是唐生,后面跟着一位很漂亮的年轻女性。 “微微,怎么样,喜欢这座屋子吗?我想以后我们结婚就住在这里,这边空气又好,离我父母也比较进,只是可能进出需要自己开车,不过我们有司机不用担心这个。”这时的唐生浑身散发着意气风发的感觉,他拉着女孩的手满脸幸福的说着。 “好,只要你喜欢就好,我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很幸福了。”女孩依偎在唐生的怀里娇滴滴地应着,只是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狠意。 画面一转,似乎是两个人成亲的日子,新娘一身雪白的婚纱坐在床上打着电话;“你们那边什么时候动手?结婚证已经办好了,今天婚礼一晚所有人就都知道我是青年企业家唐生的夫人了,到时候只要他一死他的财产就全是我们的了。” 我走近新娘大声喊着:“喂,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没看出来他对你有对么的用心么?”只是现在我就像一个透明的存在,梦中的人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晚上招呼完宾客之后唐生有点微醉的感觉,紧紧的抱着新娘;“微微,我今天好开心,我们终于结婚了,从今以后谁都不能拆散我们了。” “你看你浑身的酒气,来坐这,我去给你倒杯茶醒醒酒。”新娘扶着唐生坐在床上便径自下楼去了。我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下楼后她转身进厨房倒了一杯茶水,与此同时掏出一颗安眠药放进了杯里。 毫不知情的唐生喝下水后便不省人事了。一直在旁边观察情况的新娘见唐生睡着后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拨出去。 “睡着了,该动手了。” 电话挂后不久便冲进来一群气势汹汹的壮汉。这群人先是将唐生脖子上的动脉割开,任由着血咕咕的向外留着,染红了整个床单。唐生的脸由红变白,直到放干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无故夺去别人的生命已经够过分了,其中一个人居然举起斧头剁下了唐生的头颅,大声笑着到:“哈哈哈,这回就肯定活不了吧。” 一群人看着眼前这残忍的画面似乎很满意似的一个个都笑着离开了,当然包括新娘在内。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一身冷汗,只想快点逃离这可怕的梦境。 “喂,女人。偷看别人的隐私也有个限度。”耳边传来唐生阴森的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飘在眼前的是颗人头。 “啊~”我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跳起来立在墙角,等看清楚才发现飘着的是唐生的头,他的身子正躺在床上。 而在床的边上却捆绑着一个一身绿衣的女子。我摸摸脖子里发现项链不见了! 唐生的头飘到我的面前一脸高傲的说着:“这小妞是你养的小鬼?就这种货色你还戴在身边。” 这是我第一看看到翡翠的真正的样子,翡翠半坐在地上,似乎很虚弱的样子,透过衣服隐隐能看到身上的伤口。难不成这是唐生伤的? 我转头看向唐生,硬着头发说道:“你放了她。” “放了她?昨晚我好心让你休息,这家伙居然偷袭我。”唐生一脸愤恨的盯着翡翠,“不过听说你是这货主子的老婆?那我还真是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生将头贴近我的脸继续说道:“原本看你阳魂还不错我是想用你来给我补充灵力的,不过现在你居然能偷窥到我的隐私还真是让我吃惊,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不如就顺了我爸妈的意思娶你进门。” 我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冷气,“你也知道了我有意中人,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就放了我如何?” “放了她你嫁我,还是放了你杀了她,你选个。”唐生将头按回身体后冷漠的抛给我一个选择。 让我丢下翡翠我做不到,不管她是鬼也好什么也好,况且她始终想着保护我。我看向翡翠,发现她红着眼睛看着我,由于嘴巴被堵上说不出话而憋得满脸通红,她的眼神分明是告诉我让我不要管她,这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要和唐生谈谈。 “唐生,放了我我去为你报仇,我知道你恨微微,也知道你的冤屈,不然你也不会变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闭嘴!别以为我给你几分好脸色看你就可以多管闲事了。”唐生顺手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扔在床上,我直觉得天旋地转,肺里一阵紧抽。 看来我说的太直接而触怒了唐生,我躺在床上保持着被扔出去的姿势没敢动,一旁的翡翠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挣脱束缚。 直到听到唐生下楼的脚步声我才坐起来。 24、女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我已经被关起来24小时了,不知道这一天弥昆有没有担心我,其实在我心里多想这次弥昆会像前几次一样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趁着唐生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偷偷给翡翠解开了身上的枷锁,翡翠坐在我旁边一直低头不语,我知道她在因为自己的无能为了而懊恼,可是说白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当初是我自己不自量去管地铁里的事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被自己的消极打败了,更不能每次都指望别人来救我,我要学会坚强。必须要找机会和唐生好好谈一谈. “喂,下来吃东西吧。”唐生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中,只是眼前的场景还真是让我吓一跳,飘在眼前的只有一颗脑袋。虽然在一起相处了一天的时间,但始终还是不能习惯这种恐怖的画面。 翡翠看到唐生就摆出了干架的姿势,唐生只是轻蔑的看了眼。我拉了拉翡翠示意她变回项链回到我的脖子上,虽然她很不甘心但还是听话的照做了。 乖乖的跟着唐生下楼,原本漆黑的屋子居然亮起了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桌上放着一碗稀饭。要是平时我是最讨厌吃稀饭的,不过现在摸摸肚子,确实很饿,毕竟已经24小时没吃没喝了,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叫什么?”唐生莫名的冒出这么一句。 “慕解忧。”我塞了满嘴的粥回答着。 “女人,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咳咳,一口粥差点呛死我。我抬起头看着唐生,“我们好像还不了解,而且你也知道我心里有人。” “我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留在这里迟早会忘掉那个人爱上我的。” 大爷啊,我身上到底是散发着什么样的荷尔蒙,怎么竟是招惹些鬼看上我,活人一个都没。这样看来他大概暂时是不会伤害我,不过指望他主动放我离开这是不可能了,只能再想其他的方法。 “唐生,你有没有想过报仇?那个女人害你这么惨。” 唐生将头放回脖子上,托着腮盯着我看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发怒的时候他却开口了。 “想过,怎么会没想过,我时时刻刻都想把那贱女人千刀万剐。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梦中窥探到我被杀的场景。或许这就是缘分。” “我知道你被害的太惨了,所以才会怨气这么重没办法投胎,我学过阴阳术,所以我想帮你。” “我知道,你兜里不是还装着几张符么?不过你那点道行画的符对我根本没用,也算你聪明没把那破纸用在我身上。” 听到唐生的话我背上直流冷汗,没想到他居然知道我兜里有符文,原本是打算紧急时刻用的,现在看来还好我没用,不然现在可能早就被捏死了。 “嘿嘿,我知道你厉害,这种东西对你肯定没用,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用。”我赶紧拍马屁,把这货的毛捋顺了才对我的处境更有利。 “如果你真的可以救赎这个村子也是件好事,我也不妨给你讲讲。”唐生皱着眉头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我,让我不由得跟着严肃起来。 “这里原本是一个很平常的村子,像别的村庄一样,村子里如果出来一个大学生群村的人都会高兴,这里的大学生就是我,毕业后也许是运气好我和几个同学开始着手自己创业,那几年生意很好做,没几年我们的生意就做的红红火火,就在我人生得意的时候遇到了微微,我曾经深爱的女孩,我不知道你在梦中看到多少。就在我和他结婚的那天,她在给我的茶中放了安眠药,雇人来杀了我,砍下我的头。”说到这唐生听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的手捏成拳头,脸部的表情变得狰狞。 我不敢接话,只是静静的等着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说下去。 “在我尸骨未寒还未下葬她便迫不及待的和她的奸夫分了我的遗产,父母因为没文化不懂得法律,完全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中。我恨啊,我恨不得变成鬼杀了她,在我头七的那天夜里我醒来了,可是却伤害了无辜的人。刚醒来的我根本没有意识,只有恨,只想杀人,我伤害了最不能伤害的人,生养我的父母,村民。当我回过神的时候村庄已经再没有一个活人。” 唐生抱着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过了很久才抬起头,只是脸上挂着两行血泪。趁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让人看着不是恐怖而是心疼。 “那这么久了,你去报仇了没?”按理来说这种心中有怨气的鬼应该报了仇就会放下心中的执念去投胎,可是为什么唐生现在还在这里。 “我做不到,我根本就没办法离开这个村子。那个贱人怕我变成鬼找她报仇,找人把整个村子都封在结界里。所以当你闯进来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 原来这里是被封起来了,怪不得翡翠说她根本探不到外面的情况。 “主子,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靠近我们。”翡翠的声音通过项链传来,我和唐生都警觉的看着周围。 唐生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看上去比我还要紧张,嚯地站起来挡在我的身前。 “女人,来者不善,我从来没感觉到过如此强大的鬼气,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没过门就死的。” 本来他能保护我还是让我听感动的,毕竟认识才一天的世间,不过这初衷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过门?看来我们小忧还真是受欢迎啊。”从空中传来的居然是军须靡的声音。 我惊讶的张大嘴巴,万万没想到这种时间来救我的居然会是他,唐生同样吃惊的回头看着我,“来的人你认识?” 我木讷的点点头,“大概,认识吧。” “什么叫大概认识,我可是你的亡夫。”不知何时,军须靡已经落在了我的身后,张开双臂将我拥挤了他的怀里。 “是,上辈子的亡夫。”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总是像个花花公子,就好像他对谁都能做出这种行为,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但似乎是徒劳的。 “小忧,你可真是让我担心死了,你怎么这么调皮躲在这种地方,还和这种无头尸体呆在一起。” 25、就这点能耐还想和我抢女人 这话真是直戳唐生的痛处,直接单手领起一旁的桌子向这边扔来,我心想这下要完蛋了,这桌子飞来不死也得半条命,谁想军须靡只是伸手一挥,一阵鬼气将飞来的桌子挥向墙角。 “喂,很危险知道不,万一伤到小忧怎么办。刚才还听你说要娶我们小忧进门,现在就不管她死活了。”军须靡拍拍我身上粘到的尘土说着。 “我是喜欢这女人,但是怎么对她轮不到你来插嘴。”唐生说着向前一步拉起我的手臂想要将我拉到他那一边,军须靡见状也毫不示弱的拉起我另外一只手,我就这样被两个鬼尴尬的扯来扯去。 “大哥们,我好歹是个活人,你们对我温柔点好不。”这两货的力气可不同常人,万一一用力把我扯成两半怎么办。 见我这么说军须靡放开了拉着我的手,唐生顺势将我拉到了怀里。 “你最好放开她,我来找她是带她离开这里的,这里阴气太重,她呆久了会死。如果你不听劝我只能来硬的了。小忧是我的一切,我必须保护她的安全。” 唐生紧了紧握着的拳头,许久之后才张口说道:“你的?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进了我的地盘就别想嚣张。” “啧啧,你可真是够顽固的,本来想和你好好说让你放弃,非要让我动手?”军须靡这边也是一点占下风的意思都没有。 “咻~。”唐生将手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随着口哨生的落下,原本安静的周围想起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轰隆的一声,木质结构的墙壁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引得我一阵咳嗽。我眯着眼想要努力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灰尘的落下,视线也逐渐恢复,呈现在我眼前的是昨天晚上我在村里看到的那群腐臭的村名,带头的正是唐生的父亲。 “今日我就让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场。”唐生一挥手,原本站着不动的村名全部向军须靡扑过来,我紧张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虽然说我对军须靡没什么好感,可是今天他是为了救我才来的,如果他发生了什么意外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眼看村名距离军须靡越来越近了,他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直到那些铺天盖地的腐尸完全将他包围,他不仅没有反抗的意思,我甚至还看到他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哈哈哈,就这点能耐还想和我抢女人。”唐生得意的仰天长笑。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多自不量力,简直就是一只井底之蛙。”随着军须靡声音的响起,围着他的村名被他用鬼气纷纷打飞跌落房间的墙壁又弹回来,有些甚至被直接打出屋子外面。 此时的军须靡浑身散发出黑色的鬼气,墨色的龙袍被鬼气吹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大概这是我第一次认真看军须靡,他和弥昆截然不同,弥昆的身上流露出一股书生一般文雅的气质,而他的身上却有着一股天生的王者霸气,如果一定要用什么来形容的话,弥昆就像一弯泉水,而他就像湍急的瀑布。 唐生将我拉到身后快步向军须靡走去,也不知是谁先出的手,只见两人之间一片电光火石,风声呼啸,也不知军须靡从哪抽出一把剑,剑身冒着通体的寒光,向唐生步步紧逼。 而唐生这边也毫不示弱,从腰间掏出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招招致命。由于两个人之间的速度太快,我几乎都看不清他们之间的招数。只看到两道黑影在房间里飞上飞下。围绕着这两人似乎还缠绕着一股黑色的龙卷风。 等我把视线从这两人身上移开的时候才发现现在根本不是考虑别人的时候,原本被军须靡打飞的村名早又重新站起来。我差点忘记他们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一般的攻击对他们根本就没用。 昨晚拦住我和唐生父亲的大汉此时正搓着手兴奋的向我靠近,“三蛋子,这姑娘可是唐生看上的,我劝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唐生的父亲拦住那大汉说着。 “要不是唐生我们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么久要不是惧怕他你以为我们会心甘情愿的做孙子。” 其他的村名也都纷纷附和着三蛋子。“我看这唐生也不是那人的对手,不如趁这个机会用这姑娘给我们补补。”三蛋子继续补充着。 这一说更是引起了村名的赞同,我看看一边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人,这个时候只能自保了,我掏出兜里仅剩的符文,“你们最好别过来,我可是阴阳师,过来我就让你们魂飞魄散。” 大概是这些村名被压抑太久了,这个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我说的话,只想着怎么折磨我一泄心头之恨。 成不成只能赌一把了,我捏着剩下的所有符文,“万魔共伏,裂破!”咒语一出,距离我最近的村名被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撕成了碎片。一瞬间腐臭的血、肉向着四周散开。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道咒语,师傅说过这道咒语足以让那些鬼魂魂飞魄散,除非不得已不可以使用。我看着散落在脚边的内脏和四肢,在低头看看我的身上被血染红的衣服,直觉的头皮一阵发麻。周围的村名看到这种情况也都纷纷露出了惧色。 “小忧,有没有伤到哪里?”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军须靡飞落到我身边。而同样落下的唐生却捂着胸口的位置,深红色的血正顺着指缝留下来。 “我没事。”我向军须靡做了个放心的表情。 “这里实在太恶心了,小忧我们走。”说罢军须靡便打横将我抱起,大步流星的向屋外走去。走出没几步回头对唐生说道:“你的命留着下次再取。” 26、玩偶 军须靡送我回到住的地方后就离开了,说是阴间还是一堆事等着他处理。弥昆并不在家,似乎我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在。 现在的我身上一股腐烂的恶臭味,冲进卫生间把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的不能再干净。找了个铁盆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烧掉。这种沾了死人血的衣服就算洗了也再难穿上身,扔出去又怕被当作杀人犯的衣服,不如早早处理掉。 放松后整个人都觉得无比疲惫。蜷缩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10点多了。 家里依然没有看到弥昆的影子,平时只要我醒来总会闻到他做的早餐香味。拨通他的手机传来的却是一阵忙音。心里一阵阵的失落感将我淹没,在我危险的时候没有来救我,消失这么久也不担心我,亏得平时口口声声的说爱我,到头来却是这样的。 再难受也总是要吃饭的,我摸了摸早就开始和我抗议的肚子,换了身衣服准备去店里看看,顺便安慰一下我的五脏庙。 音彩看到我赶紧上来拉着我的手问我这一天去哪了,手机也打不通,让她担心。我只能撒谎安慰她说是临时有事。店里被音彩打理的井井有条,看这个情况我似乎应该多雇几个店员更好,一来我没办法来的时候不会关门,二来现在音彩一个人太累了。 就在我为自己的这点小生意做打算的时候,涉风推门进来。 “少夫人,主子让我来见你。”今天的涉风没戴墨镜,依然是一身职业装,亏得他大热天还穿的了这种衣服,不过僵尸应该是感觉不到热的吧。再看看那面无表情的死人脸,真是可惜了他那一张好皮囊。 一旁的音彩拉着我的手臂小声的问:“解忧姐,这个人是谁啊?长得好帅啊。”我看看这小丫头一脸的花痴样,帅?你要是知道他是个僵尸大概躲都来不及。 “他人呢,自己不来见我让你来找我。”我没好气的和涉风说道,完全是迁怒的感觉。 涉风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看我旁边的音彩。大概是要说的话不方便让外人听到,想想也是,他和弥昆都不是正常人,要是有事也不会是普通的事,普通人还是少知道的好。 “我们出去说吧。”我走出店铺,转身来到旁边比较安静的小巷子里,涉风随后跟了上来。 “少夫人,主子在阴间遇到一些事,最近这几天可能无法陪在您身边,主子让我来提醒您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行事。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去找守月道长。” “我没事,只是他那边的事严不严重?”我知道弥昆的实力远远不是一般的水平,能缠住他的肯定不是小事。 “这个赎我不能透露,等事情解决了主子自然就会回来了。那么,属下告退。”说完涉风就转身走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这货很讨厌我。花店里音彩还在那泛着花痴,见我回来赶忙看身后的人。 “走了,别看了。”没想到这么文静的女孩遇到帅哥也是矜持不起来。 “走了啊,真可惜。解忧姐,他是你朋友嘛?介绍我们认识下吧。”音彩讨好的凑近我。 “额,他那人很凶,有暴力倾向。所以啊还是别接近的好。”总不能说涉风其实是个僵尸吧,这里只能把他说的十恶不赦,让着小丫头趁早放弃。 “这样啊,可是明明看上去那么帅的说。”小丫头嘟着嘴满脸可惜的样子。 “嗡~嗡~”兜里的手机发出震动的声音,看看来电显示居然是世美,话说我和这丫头好久都没见面了,上次明明约好了一起出去玩,结果因为发生那种事情而放了她鸽子,事后我可是拼了老命的道歉她才肯原谅我。 “喂,世美啊。” “喂你个大头鬼,慕解忧,你这个负心汉绝对变心了,这么久都没个电话,是不是打算我不联系你就一直这样人间蒸发?”一接起电话就听到世美的大嗓门,这一顿数落可真是把我说的无话可说,确实我最近是太冷落她了,明明以前整天都是黏在一起的。 “大姐,我错了,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断,怎么会变心呢。”世美那开朗的性格总能感染到我,似乎和她在一起不开心的事都会变成好事。 “难得今天周六,我们去哪转转吧,我可是失恋的人,需要你这个旧情人来安慰安慰。” “行,为了你今天闭店不做生意了,分分钟飞过去安慰你,但是我能不能带个人去,我店里的店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总是音彩一个人忙乎,正好今天带她一起出去放松放松。 “大欢迎。我在市购物中心等着。” 挂了电话我便和音彩出发了。 市购物中心是这里比较大的休闲娱乐场所,在这里餐饮、购物、娱乐几乎全都包括了,几乎成为了休闲的首选。我们到的时候世美已经在咖啡厅了一小会了。可能失恋多少还是给她不小的打击,看上去要比之前瘦了一圈,我在心里把那渣男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才痛快点。我知道这种时候对世美最好的安慰方式是什么都不问,只要陪她疯一场就什么都解决了。 大概都是年轻女孩子的关系,世美和音彩见面没多久就混熟了。这也给我省了不少的事。 据说女生一年逛街走的路几乎等于绕地球一圈。以前我还不信,不过照今天这个架势来看而圈也够了。好不容易世美和音彩肯放过我找家咖啡厅休息一会。 “解忧,我听周围的同事说,这附近有家卖玩偶的点很受欢迎,我们也去看看吧。”世美边喝着手里的咖啡边玩着手机。 “玩偶?什么样的玩偶这么受人欢迎。我倒是比较喜欢那种可爱的。”音彩接话说道。 “好像听说是可以照着买家的样子定做,我工作的酒吧最近这事都传疯了,好多人都做了。” 27、被人强行订了冥婚 这种东西听着就害怕,也不懂他们这些小女生怎么会喜欢追求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去看看倒是可以,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你们可别想着也做一个,这玩意听着就邪乎,每天抱着一个小号的自己多恶心人。”莫名的我就是反感这个玩偶。 “好好,不买总成了吧,等下我问问同事具体地点我们过去看看,听说这地方还挺不好找的。”世美说着就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了。 “要是真的能做,我倒是想照着今天来店里的那个帅哥的样子做一个。解忧姐,你给我一张他的照片吧。”音彩这丫头居然还不死心,那个臭僵尸除了长了副好皮囊我还真没看出来哪好。 “我也没有他的照片,下次给你要吧。” “真的啊,那就先谢谢解忧姐了。”听说我要帮她要照片激动的眼睛都放光了。 世美要来地址后我们便根据她同事发来的路线图向玩偶店出发。这家店要是没人做向导大概还真的找不到,我们顺着购物中心绕了好几条街又转了好几条小巷子,才找到这家店。 店面并不是很大,两侧的壁橱里陈列着很多做好的玩偶,果然就像之前听说的那样,这里的玩偶做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拥有一个。 走进店里,店里的光线很暗,只是开了几盏陈列柜上的小灯。店面并不是很大,四周的墙壁上都挂满了做好的玩偶,正中间放着一张圆形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玩偶,肌肤如凝脂,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眼,樱桃般的薄唇,乌黑的秀发上点缀这一只红色的蝴蝶结。如果不是因为她尺寸小现在正被放在桌子上,真的会认为这是哪的美女。 “哇,解忧姐,这个玩偶好漂亮啊。”音彩正和我一样看着这个玩偶出神。 “嗯,是挺漂亮的,不过肯定也不便宜。”我应着。 “姑娘好眼光,这玩偶已经不是贵的问题了,这是本店镇店之宝,仅供欣赏。”我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是一个30左右的男子,手里正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见这男的出来,原本在店里的其他几个女孩迅速围上去,“做好了嘛?” “做好了,这是你预定的玩偶。”男子打开盒子,一个精致的玩偶露出来。 “哇,小露,真的和你好像啊,看来一个星期真没白等。”看到玩偶的女生们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被叫做小露的女生抱着玩偶爱不释手的看着。 我凑上前去看了看,果然这玩偶和那个叫小露的女生简直是一模一样。 “解忧,怎么办我也有点想做一个了,真的太漂亮了。”世美凑过来看着那个玩偶说着。 “要是实在喜欢你就做吧,反正我知道你也不会听我的话就是了。”我无奈的看了眼世美,明明之前说好的只是看看,要不是看在她失恋心情不好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答应她做的,不过看到这么多人来做,应该之前是我想太多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我对玩偶的排斥才会有那种不好的感觉。 世美和店主说明自己也想做个玩偶后就被叫到了里面的屋子,说是要拍个照片,好照着照片做。大概十分钟之后世美便出来了,交了定金我们就离开了店。 一个星期之后我收到了世美发来的照片,照片上正是之前我们去做的那个玩偶,看上去和世美真的很像,或许说比世美还要漂亮。看到照片的音彩羡慕的直说当初就应该自己也做一个的。 原本以为事情就只是这样,却不想因为这个玩偶让我最重视的朋友受到了伤害。 几天后我又接到了世美的电话,只是这次电话里世美的声音听上去很憔悴,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却只是说害怕,觉得那个玩偶很恐怖,剩下的事一概说不清楚。我很担心世美的情况,和音彩交代了店里的事就直奔世美住的地方。 开门的一瞬间世美便扑到了我的怀里大哭起来,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世美。世美和我不同,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哪怕每次失恋我都没见过她这样哭过。 “发生什么事了。”我搂着世美的肩膀安抚着她,想要尽力给她安全感。 “解忧,自从我买回那个玩偶后,就每晚都会做噩梦,后来我慢慢觉得这个玩偶是活的,她每时每刻都在监视着我。” “能和我说说你都梦到什么了吗?”听世美这么说我立马警觉起来。 “起初的几天我总是感觉晚上和一个男的行房事,刚开始我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久没和男人那个了,可是后来的几天渐渐的我开始梦到这个男人的样子,起先梦到他只是抱着我睡觉,后来这个男人的样子越来越清晰,甚至夜夜缠着我做男女之事。我开始觉得害怕,当我再梦到他的时候我就拒绝了他。”说道这里世美停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头埋在我的脖颈之中。 过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拒绝他之后他居然给我放狠话,说不论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把我弄到手,我可是和他定了冥婚的,逃不掉了。”说完便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我拍着世美的背盯着眼前的玩偶看着,或许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那家店绝对有问题。 “世美,当初你定做玩偶的时候除了拍了照片还做了什么?” “哦,对了,店主还要了我的一束头发,说是用来给玩偶做头发用。” 果然,世美多半是被那可恶的店主给害了。可是这种事情我也没有遇到过,还事还是得问下懂得的人,这人当然就是季林了。 “世美,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的。”我紧了紧搂着世美的手臂,我的朋友我一定会保护好。 拿起手机拨通季林的号,这家伙居然很快就接通了。大概的说了下情况,电话那头的季林沉了一会说道,“这样看来,你这朋友多半是被人强行订了冥婚。” “冥婚?那怎么办,师兄你可要帮我想想办法。” “今晚先去那家店看看情况,你先给你朋友几张护身符,这符得是用血写的。”和季林约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便挂了电话。 28、吃不了兜着走 再把世美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不行了,我拨通音彩的电话,拜托她今天照顾世美一晚,那丫头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把世美带到音彩家后我便开始画符,找出包里随身带着的黄纸,咬破手指用我的血画了几张符,走之前叮嘱世美平安符一定不能离身,一定不能沾水。 和季林约好的10点准时在市购物中心见,这个点商店基本都关门了,外面的行人也不是很多。为了方便行动,我和季林都选择穿了黑色的衣服。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季林已经先我一步到了,一段时间没见他发现他瘦了,不过依然很有精神的样子。 “店的位置你能找到吧?”季林一反以前喜欢调侃我的性格,今天显得特别的稳重。 “嗯,走之前我和世美把地址要来了。” 我们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加上我的印象,很快就找到了玩偶点所在的那条巷子,一路上季林都牵着我的手,我越是想甩开他就越是拉的紧,这货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上次和他一起出去办案受伤让他有了心里阴影了? 走进巷口后季林抬手示意我跟在他后面。 玩偶店已经关门了,里面漆黑一片,只是透过外面的橱窗还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夜里这些玩偶显得越发的真实,就好像一个个都是活的,瞪着漆黑明亮的眼睛。 季林从包里拿出一个铁丝弯了弯,娴熟的撬开了店铺的卷帘门。 “看不出你还有这点本事,那不成以前干过小偷的勾当?”我忍不住想要调侃他一下。 “作为阴阳师这是最基本的吧,难道你还想每一次鬼都是开着大门迎接你?”季林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耸耸肩无话可说,确实就像季林所说的,阴阳师需要会的东西太多了,就我这点雕虫小技差远了。 推开卷帘门我们便进到了店里,打开事先准备好的手电,接着手电的亮度大概观察了下店里的情况,店里和上次白天来时的情况基本一样,只是展柜上又多了很多新的玩偶。 “你仔细感受这些玩偶,他们身上都粘着不同人的阳气。就像放在那里的是一个个活人一样。”季林背对着我扫视着一圈墙壁上的玩偶。 “这么说来,这些玩偶和世美那个一样,他们的头发都是应该都是用买主自身的头发做的。”想到世美的那只玩偶,我到现在都后悔不已。 “这就等于是复制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灵体,只要让这个玩偶和阴间的人订了冥婚,玩偶就会影响到真正的宿主,从而吸食她的阳气。” “真是可恶,我今天非要找个这个幕后主使者替世美解气。”依照这个店的受欢迎程度来看,像世美一样受害的女孩子绝不在少数。 就在我气的直跺脚的时候。 “小心!”季林一把将我拉到一边,将手中的铜钱红绳的一端扔出。 等我定睛看清的时候发现,向我们攻击来的正是之前店主口中的镇店之宝---那个放在正中间圆桌上的玩偶。 季林的红线被玩偶灵巧的躲过,此时她正站在桌子上看着我们露出邪魅的笑容,并发出嘻嘻的声音。 趁着我和季林没反映过来的时候,玩偶朝着内屋的方向飞去。 “师兄,她跑了。” “不急,先静观其变。”季林并没有急着追,而是看上了其他的玩偶。 这时我才发现我真是差的远了,既然有一个玩偶会攻击人,那其他的玩偶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我们就这样直接追上去,就等于把背部毫无保护的暴露给了敌人。 接着从里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看来是去叫人了,难道这里的玩偶是有思维的?出来的人正是那天的店主,而那个玩偶此时正坐在他的肩膀上。 “这位先生和小姐,这么晚来我们店里不会是向买人偶吧?”店主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问着我们。 这货真是太无耻了,明明就是因为他做的玩偶害了世美,现在还敢这样厚颜无耻的说话。 “说,你在玩偶里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我朋友买了玩偶之后会被鬼缠上还订了冥婚!”我指着店主的鼻子就是一顿质问。 “哦?这么快就订了冥婚?速度还真是够快的。”店主得意的摸着坐在肩膀上的玩偶笑着说道。 “现在马上告诉我解除冥婚的办法,不然我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我便拿出了兜里的符文。 “订了冥婚还想解开?真是异想天开!不过我看你们俩倒是挺适合给我的玩偶做材料。” 说罢便向我和季林攻来。 季林抽出别在背包里的打狗棒抵挡店主的攻击,其实在之前我刚看到这根打狗棒的时候还真是狠狠的嘲笑了一番他,后来才知道这根打狗棒是师傅给他的,这根看似普通的棒子其实是在黑狗血里泡了七七四十天才完成,对鬼有绝对的杀伤力。 “季林,他究竟是不是人,我在他身上一点鬼的气息都没有探到。” “那是因为他不是鬼,是妖。你看他的脚。”听了季林的话我向店主的脚看去,不看不要紧,真是一看吓一跳。店主的脚看上去是几条毛茸茸黑色条状的东西,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而他身后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之前因为光线太暗加上没有仔细观察才没发现。 “网?难道是蜘蛛精?”我大胆的说出我的猜测。 “算你聪明。” 店主没有直接攻击来,而是绕开季林冲着我来了,我扔出手里的咒符的同时念出了咒术,店主被直接弹出2米开外。 但是这种小儿科的攻击不但没有起到攻击的作用反而激怒了他,当他再抬起头的时候我和季林都是混着一阵恶寒。 这蜘蛛精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横竖排列的眼睛,或许应该说是把眼球直接按在了皮肤里更合适,不大的脸上十几只眼睛同时转动的,最后终于将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边。 “小心!不要看他的眼睛。”季林的话刚传入耳朵我便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季林的声音逐渐离我远去。 29、我要怎么做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站在眼前的是弥昆,自从上次他不打招呼就离开已经快半个月了,虽然涉风说他是有事抽不开身,但是离开这么久又一点消息都没有,其实我心里还是挺不舒服的。 “这么久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我假装生气捏过脸不看他。 “为夫实在是太忙了走不开,这不是一有时间马上就来陪你了嘛。”弥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身白色的袍子,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再加上那好看的眉眼,总是让我生不起他的气来。怪不之前网友们调侃说,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个帅的,因为帅的吵架的时候看脸就消气了,而丑的不仅越看越生气还花心。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弥昆的脸,弥昆一把拉住我伸出的手顺势将我拉近他的怀抱里。 “这段时日为夫真的好想你,总是有种阴阳两个的感觉。”弥昆看着我的眼睛低声在我耳边说着。 “可是我们本来就是一人一鬼,能够像这样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回望着他,确实这种分开的相思之苦太折磨人,可是我毕竟是个活人,总是要活在阳间的。 “为夫有一个办法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 “真的?什么办法?”如果真的有能永远在一起而不分开的办法,我当然愿意试试。 “那就是你死,到阴间来陪我!”说罢,弥昆的手便掐上我的脖子,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曾几何时弥昆说过会保护我,甚至愿意为了我永远留在人世间。可是现在他却要我死。 肺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思维也开始变得慢下来。我看着想要置我于死地的弥昆心里不由的一阵难过,也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心里难受,眼角溢出了泪水。就在我感觉快要死掉的时候脑海中闪现除了老妈和老爸的身影。 爸爸妈妈含辛茹科把我养这么大,况且我还是独生女,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让他们怎么办。是的,我不能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我开始拼尽全力反抗,试图伸手掰开掐着我脖子的手。 “小忧,清醒点,不要被幻境打败!”是季林的声音!幻境?难道这一切都是环境?我又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弥昆,他确实和平日的弥昆不同,隐约散发出一阵邪魅的气味。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我在心里默念静心神咒,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只见我正躺在地上胡乱的踢着腿,自己的双手死死掐着脖子。我赶忙松开手让空气进入到肺里。 而一旁的季林正和那蜘蛛精打的不可开交,此时的蜘蛛精已经几乎完全显露出了原型,两米大的身子挂在墙上的蜘蛛网上,身上长满了漆黑油色的绒毛,八条腿的尾部各个如刀子一样锋利,要是被划一下大概会直接皮开肉绽。而碗口大的头上依然是那密密麻麻的眼睛。 “小忧,心空一切,不要有杂念,不然会被他趁虚而入。”见我已经从幻境里解脱出来,季林冲我喊道。 我点点头,掏出背包里的匕首做好战斗的准备。 季林扯出铜钱红线朝着蜘蛛精射出,由于体积过大蜘蛛精并没有灵巧的躲过,被红线瞬间缠绕的无法动弹。季林拿出打狗棒朝着蜘蛛头砸去,就在打狗棒快要落下的时候,从蜘蛛精嘴里射出一道蜘蛛丝将季林的手臂缠绕住。 蜘蛛丝上粘着大量的毒液,季林的手臂开始长出黑色的斑点,我抡起匕首将蛛丝砍断。蜘蛛精开始挣扎着试图逃出铜线红线的捆绑,只是红线上的铜钱由于阳气太重,凡事挨着他身体的地方都会烧出一个圆形的黑印,每当他动一下,铜钱就会换个地方继续烧着他的肉。我甚至都闻到了一股焦肉的味道。 季林将手中的打狗棒向蜘蛛精扔去,一直在纠缠红线的蜘蛛并没有发现打狗棒的袭击,被棒子从空中插入,就像烧烤里面的烤馒头片。 这一下并没有让蜘蛛精完全死透,我冲上前朝着心脏的位置猛扎下去,这一下才让他彻底死干净。 我回头看看坐在地方的季林:“胳膊还好吧?” “还好,回去消消毒涂点药就好了。” 季林上前收回自己的打狗棒,我们便搀扶这向门口走去。 只是我们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是的,我们完全忘记了之前那个活着的玩偶。就在我们快要踏出门的时候,我只觉得脖子一阵痛传来,反射性的伸手将咬住我脖子的玩偶扯下来。这一扯我的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个大口子。幸好没有咬到我的动脉上,我捂着伤口回身寻找被我丢在地上的玩偶。 说时迟那时快,季林一个箭步冲上前拿出符文贴在玩偶的身上。归根到底这只是那蜘蛛精养的一直小鬼,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攻击力,只是一张符文就便将她束缚住了。 “或许能从这小鬼嘴里问出点什么来。”季林从地上拎起来玩偶提到我的面前。 “说!那蜘蛛精定的冥婚怎么解除!”我拿出匕首抵着玩偶的脖子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旦接了冥婚是没办法解除的,只有死路一条。”玩偶的声音就像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 “还不说实话?如今那蜘蛛精已死,你也没有了靠山,还不放老实点。”我将刀子又往前移了移。 “是真的,现在主人死了没人供给我阴气我也只有消失的份了,还有什么好骗你的。” 既然问不出什么信息再纠缠下去也是徒劳的。我看了眼季林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玩偶。 “处理掉吧。” 说罢便走出了店铺,我不想看那残忍的一幕,毕竟杀一鬼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等季林从店里出来我们便直奔音彩的家。一路上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大概明天新闻就要爆出玩偶店店长莫名消失,店里出现一只大蜘蛛的消息。 折腾了一个晚上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来,我要怎么做才能救的了世美! 30、因祸得福 等我们赶回音彩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在路边买了4份早点带上去。 没敲几声音彩就开门了,大概是这一夜也没怎么睡,眼底浓浓的黑眼圈,就像个熊猫似的。看着这样的音彩让我心里多了几丝亏欠的感觉,毕竟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多好。 “解忧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世美刚刚睡下,你们动作轻点。”音彩小声的嘱咐着。 “世美的情况怎么样?”现在我满脑子只有世美的事。 “几乎是哭了一个晚上,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音彩接过我手上的早点将我们带到沙发坐下。 “那就让她睡着吧,这一夜也幸苦你了。”我握着音彩的手,想要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解忧姐,你说什么呢。在我心里你们早就是我的朋友了,你和我这么见外就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了。”相处了这么就,我发现其实音彩也是个直爽的人,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这正是我喜欢的性格。 “季林哥,你的手臂怎么了?”之前送世美来的时候已经互相介绍过,只是没想到这丫头以上来就是这么亲切的称呼。不过也多亏了音彩这一问才让我注意到季林胳膊上之前被蜘蛛毒感染到的地方。 “没什么,就是粘到蜘蛛毒了,消消毒就好了。”季林看了看此时已经发紫发肿的手臂不以为然的说着。 “你等着,我给你找酒精去。”说罢音彩就起身去找东西了。 客厅里只留下我和季林两个人,“师兄,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我低下头说道。 “谁让我倒霉摊上你这么个事主呢。”季林伸出另外一只没有粘到蜘蛛毒的手揉了揉我的头,一丁点责怪我的意思都没有。 “来了来了,酒精来了,还找到一个消炎的软膏,应该有用。”音彩拿出好几个瓶瓶罐罐。 接过东西我便主动着手给季林消毒上药,季林也很配合我。不管怎么说,这次季林纯粹是因为我才会摊上这档子事,起码让我能补偿点什么。 “我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你们不方便告诉我的话我也不会问,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们,昨天你们把世美送来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跳,才多久没见居然憔悴成那个样子,你们又出去一整晚,我担心了一个晚上。” 听到音彩说的这些话原本给季林消毒的手抖了一下,我没有说话,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季林也同样没有开口,或许他是不想参与我们这些小女生的友情游戏里。 等给季林消完毒上好药后我才开口,“音彩,我选择不告诉你,不是因为不信任你,是因为以来觉得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二来我怕你知道了会害怕我,远离我。”其实沉默了这么久才回答音彩并不是因为我要摆架子还是怎么的,我在想怎么说才是最好的。 “我是那么不讲义气的人嘛?”音彩似乎因为我的不信任而感到委屈,两只眼睛红红的就像兔子。 “哎,好吧,我说。你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我。”接下来我简单的把我和季林都是阴阳师,以及这次世美因为玩偶被定下冥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音彩,当然昨天晚上的事只是大概说了一下,我可不敢真的告诉她我们遇到了妖怪。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解忧姐你不简单,之前我就经常看到你身上带着符文。”音彩摸摸鼻子骄傲的说着,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虽然我不会阴阳法术,但是以后如果再遇到事情,你们一定要说,我可以帮你们做好后勤工作。”这丫头,自己就开始一个人在那分配工作了。 “行行,只要答应我必须靠近危险的事就行。”俗话说患难见真情,通过这次的事情又多了一个交心的朋友,其实某种意义上还真的是因祸得福。 闲聊了一会差不多一个个也都觉得肚子饿了,把买回来的早点分分吃吃也差不多10店左右了。 “我去看看的世美的情况吧,差不多叫她起来吃点东西再睡。”我起身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世美看上去睡的很安稳的样子,我轻轻推了推她,似乎完全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世美,起来吃点东西吧,想睡也要吃过东西再睡。”可是不论我怎么推世美都没有反映,她的睡觉习惯我太了解了,以前我们上大学一起住的时候只要有一点声音她就会醒来,这次怎么会睡的这么死。 “师兄,世美的样子不对劲,你快来看看!”我冲到客厅拉起季林的袖子就往卧室跑。 季林附在床边扳开世美的眼睛看了看,有摸了摸脉象,最后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对着世美看了半天,看向我说道:“她的魂不在这了,恐怕是被定了冥婚的另一半带到阴间了。”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我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还好身后的音彩及时扶住了我。 “怎么办,怎么做才能就世美。”我抓住季林的胳膊有点情绪失控的嚷道,我不想就这样失去我最重要的朋友。 季林皱了皱眉却没有扳开我握着他胳膊的手,原来我紧紧抓着的正是他那条受伤的胳膊。 “办法也不是没有有,只是太危险了,我不想让你涉险。”季林别过头逃开了我的视线。 “算我求你了师兄,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世美这样,当初是我没有阻止她去买那个玩偶,都是我的错。”是啊,都是我的错,明明当初就觉得那个玩偶不对劲,却没有阻止世美。 “这不是你的错,小忧,不要这样责怪自己,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季林将哭成泪人的我一把搂紧怀里。 在一旁的音彩泪眼婆娑的抚摸着我的背,明明自己也很难受却想着安慰我。 “想要就她可以,唯一的办法就是下阴,去找她的灵魂带回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才允许你去。” “我答应你!只要能能救她我什么都答应你!”我抬起头看着季林,眼神里充满了希翼的光芒。 “必须让我陪着你。我需要保护你的安全。我知道这种事你肯定是不想连累周围的人。”季林目光坚定的看着我,那眼神告诉我这事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下阴是件很危险的事,要通过很多到关卡才能到达最终的地方,在这期间只要出一点点的差错都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好,我答应你。” 31、下阴 既然决定了下阴我们这群人便开始做准备工作,各自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音彩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店面生意的工作,用她的话说她要做好后勤工作。季林建议将世美放到师傅那里,毕竟出了什么问题师傅的本事总是在我们之上的。况且下阴这事本来就是要经过师傅的允许的。 安排好分工我们一行人就开始行动起来。 租了辆车将世美带到师傅的住处,师傅刚好在家。老人家什么都没问,只是让我们把世美抬到最里面的卧室,自己却转身去祠堂不知道忙起了什么。 “师兄,我们要怎么和师傅说这事?感觉这么危险的事怕是说了师傅也不会同意吧。”真正到了节骨眼上我又开始退缩了。 “不用担心,我估摸着师傅他老人家早就知道我们的目的了。” 说话间师傅拿着一些符文,红线,和一把桃木宝剑进来了。 “季林,去用红线在她周围设个结界,把这些符贴在结界上。”听到师傅的交代季林马上照做起来。师傅拿着桃木剑嘴里一阵念念有词,很久后当我的阴阳术学的更深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师傅念得是引魂的咒语,让她的肉体产生吸引灵魂的磁场,以免灵魂回来找不到自己的肉身。而结界是为了保护她的肉身不被其他孤魂野鬼侵占,人的肉身如果离开了灵魂是很脆弱的。 做好这一切后,师傅转身向客厅走去,我和季林也一起跟在后面出来。 “你们想做什么为师大概已经猜到了,为了救朋友这也是应该的。但是一定要答应为师,不论如何一定要安全回来。”师傅握着我们两个人的手,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一样。 “师傅,你放心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忧的。”季林反握住师傅的手用让人不容怀疑的口吻说着。 说实话我很搞不懂季林为什么总是这么执着在保护我的这个问题上,单单就是因为我是他的师妹也没这个必要吧。 “那就好。你们先去净个身吧,闻闻你们身上,一股妖怪的臊臭味,还有,既然想下阴这几日就静下心来在为师这修炼,不管怎么说起码要能自保了,欲速则不达。”师傅语重心长的看着我,我知道师傅是在说给我听,以我现在的水平,别说自保了,真的下阴了恐怕只能是个拖油瓶。 接下来的几天我全身心的投入到阴阳术的学习中,为了能尽快的下阴,我只想把学习的时间缩短再缩短,多托一分钟世美都会更危险。这期间我也有给弥昆打过电话,电话那头依然是忙音的状态,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会失踪这么久,我甚至在脑海中想过下阴了能不能见到他。 通过日夜不休的学习,终于在3天后师傅通知我第二天可以下阴了,只是在那之前我得先去好好休息一天才行。 拖着浓浓的黑眼圈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紧张、害怕、兴奋,未知的一切都让我不知所措,这一趟能不能顺利的救回世美都是一个未知数。最终疲惫覆盖了意识,我渐渐陷入在沉睡中。 傍晚十分的时候季林叫醒了我,“起来吃点东西吧,准备下子时下阴。” 客厅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可口的饭菜,师傅已经就做,“多吃点,这可是季林忙乎了半天才做出来的,你们这趟下阴不一定要走几天,就算灵魂不饿肉体总是需要能量的。” 我朝厨房的方向看了看依然在忙乎的季林,原来在我休息的时候他都没有休息,明明这几日他修炼的比我还要努力。正想着,季林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来。 “快吃啊蠢女人,愣着干什么,吃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准备呢。”这家伙就是嘴巴赖,明明对你好的要死总是一句话能把你气得半死。 由于下阴只是灵魂下去,所以不能带太多的实物下去。也不知道季林是什么时候把世美的玩偶取来了,“这个玩偶上有世美的气息,下去以后对我们有帮助。” 剩下的我们只带了必要的咒符,一瓶黑狗血,季林的打狗棒和一些铜钱红线。季林掏出一把冒着寒光的短刀递给我,“这把刀是杀过很多鬼魂的刀,刀上有很重的怨气,你带着护身,看你一直没有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 我接过短刀,这把刀通体散发着阴寒的气息,如镜身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刃口上凝结这一层寒光仿佛在不停的流动。我收起刀,向季林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师傅交代我们这次下阴是违背常理的,到了阴间要通过七关才能达到我们要去的地方,这一路上绝对不能被迷惑了。 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候,也是鬼门关打开的时间,这个时候正是进入阴间最好的时机。子时一道师傅便摆好祭坛准备做法,我和季林平躺在祭坛的后面,在我们身体的四周放着4盏象征我们生命的酥油灯,只要灯不灭我们就能找到回来的路。 “双手合十,屏气凝神跟着为师念,‘此手非吾手!此息非吾气息!此声非吾声!全是存在于高天原!神之手!神之息!神之声!布都十御灵无上行神!天地玄妙!急急如律令!’” 随着师傅声音的落下,我感觉到周围的空间慢慢发生了扭曲,似乎整个人都在跟着转不知要飘去哪。 就在我要随着这扭曲的空间不知飘去哪的时候,有人伸手拉住了我。 “小忧,什么都不要想拉紧我的手。” 我按着季林所说的紧紧拉住他的手,生怕备着无规律的空间冲散。 等到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后我才敢睁开眼,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荒凉的景象,雾蒙蒙的空间,不见天日,不见大地,混混沌沌,就像是笼罩在巨大雾霾下得城市废墟。在雾的尽头耸立着一扇巨大黝黑的铁门。一种很莫名的感觉朝我袭来,无可名状,就像是走进遭遇重大灾难后的人类城市,充斥着哀痛,荒凉,凄惨,冷风搅动浓雾,看到的是满眼的黄沙。 32、鬼门关 感觉身体周围被寒冷包围,周围气息阴冷,冷风呼呼的刮着,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割肉一样生疼。 我和季林向着大铁门的方向走去,原本看着很近却足足走了有一刻钟,当气喘吁吁的走到走到跟前才看到在门的正上方写着3个铿锵有力的打字‘鬼门关’! 我站在门下面,觉得这巨大的门随时都会倒下将我压的尸骨无存,立即向后退两步。从外向里看,里面烟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一阵烟雾卷起尘土向里面刮去,刮进门里就消失了,我甚至觉得这次进去我可能会连渣都不剩。 鬼门关是进入阴曹地府的大门,谚云:“鬼门关,十人去,九人还。”在鬼门关的两侧把守着十六大鬼,凡是要进入鬼门关的鬼魂都需要经过他们的排查,在鬼门关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全部都是等着要进入的新魂,我看到每一个鬼魂的手里都拿着一条长三尺,宽二尺的黄色软纸印。 “师兄,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的问季林。 “是路引,路引是阴间的通行证,只有有了它才能顺利通过这鬼门关。” “那我们没有岂不是连阴间的门都摸不到?还怎么进去救世美。” “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想其他办法不就好了。”说话间季林将目光投向我胸前的项链。 对哦,我怎么就忘记了我一直戴在身上的翡翠,怎么说她也是个鬼,现在到了阴间不正是到了她的地盘上,怎么说也应该比我们两个活人熟悉这里吧。 “翡翠?翡翠在不在?”我对着项链轻声唤到。 “小的在。”话音刚落,我的面前便幻化出一位穿着女子,淡绿色的纱裙随风轻轻的飘动,一跟丝带系在纤细的腰间。活脱脱的一个古代小美女。 “翡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带我们进去?”我急忙问道。 “其实主子何必费这么大的劲自己来找呢?只要和主上说一声,主上自然会帮您办到的。在这阴间就算阎王也要敬主上三分。” 其实翡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我知道弥昆在阴间的实力肯定也不小,从平日他的所讲所做就看的出来,可是这次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世美才会发生如今这些事,如果不让我亲力亲为,良心会折磨我一辈子,更何况,弥昆已经消失快半个月了,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以脱身的事,这个时候我怎么能再给他找麻烦。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翡翠叹了一口气。 “上次没有保护好您的事如果被主上知道了我必死无疑,如果您肯帮我在主上面前求个情的话,这一路上我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您。” 没想到她倒是和我谈起了条件。 “真是想不到那厮居然把这么不忠诚的小鬼放在你身边,也不知是何居心。”季林轻蔑的看着翡翠。 其实我倒是可以理解,在生死面前谁不会变得自私,就算是鬼也一样。 “好,我保证他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相对的你也要保证你不会中途落跑。” 不得不承认,中国的语言真是博大精深,俗话说“入乡随俗”。来到阴间就应该用阴间的方法办事才行的通。 翡翠带我们向一旁的店铺走去,之前由于只想着怎么进到鬼门关里,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事物,现在静下来才发现这里和人间差不多,在巨大的铁门附近零星的散落着这家店铺,其中有茶馆,有客栈,还有卖纸扎的,卖棺材的店铺。 客栈里七七八八坐着几个大汉,正一个个手持头骨碗,碗里装着黑红色的血酒。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这一行人。 翡翠带我们走到一家卖纸扎的店前停下来,在店的两边一边放着一个纸人,正是人死后灵棚里放着的金童玉女。 “需要点什么?”就在我们走近店铺的时候,一边的金童居然开口说话了。我不可置信的盯着看了半天。 “看什么看,难道不知道这样盯着别人看是很没礼貌的?”金童突然将头转向我。 季林连忙挡在我的前面,“实在对不住,她只是一时好奇。” 翡翠在这家店给我和季林每人买了一套纸衣,让我们穿在身上。这衣服的款式就像寿衣,连颜色都是让人发寒的黑色,胸前有个大大的圆形寿字。 待我们穿好纸衣后,不知翡翠对着我们施了什么法术,原本套在身上的纸衣居然变成了真正的衣服,季林说这是幻术。 “就算穿的像死人,可是没有路引一样进不去吧。”我疑惑的看着翡翠。 “急什么,在这等着。”说罢翡翠便转身走进了纸扎店里。 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居然多了三张路引。 “这可是废了我30年的修为才换来的。”翡翠将路引递到我和季林的面前。 原来阴间和阳间一样的黑暗,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有强大的关系网,几乎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 有了路引,我们很顺利的通过了鬼门关。 进到鬼门关里面,一瞬间各种声音向我袭来,有女人缥缈幽怨的唱歌声,有小孩的哭啼声,还有男人打女人的声音,每向前走一步,传来的声音就越是清晰。 季林掏出一张灵符,闭上眼心境平静的念出隐匿咒:“内观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我也照着做起来。 睁开眼后,将灵符带在身上,再也听不见那些奇怪的声音。 “前面就是黄泉路,黄泉路上飘荡着很多孤魂野鬼,他们都是些阳寿未尽而非正常死亡的,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这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才能去阴间报道。所以这些鬼的怨气都很大,千万别被他们蛊惑了心智。”翡翠耐心的给我们解释着。 我摸着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是激动,是不安,错综复杂的感情将我紧紧的包围着。终于进来了,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可是前面等着我们的将会是什么? 33、另一个我 眼前的景象让我有种找不到北的感觉,天地连成一片发出同样的颜色,在一片灰蒙蒙中,一条由青石板铺成的路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路的尽头一片漆黑。 翡翠打头阵走在最前面,我走在中间,季林跟在最后面。一路上阴风嘶吼,感觉整个人都要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所侵蚀。围绕在周围的是各式各样的鬼魂,以前在树上看到说阴间的鬼魂大多都穿着古代的衣服,可实际上,这里游荡的鬼魂穿什么样衣服的都有。 一路上回荡在我耳边的是各种各样的窃窃私语,就好像有人在我的耳边说的悄悄话。 “不要听,小心被迷惑了心智!”就在我忍不住好奇心想要仔细听那些细碎的声音时,季林的忠告声在耳边响起。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依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我开始觉得绝望,两腿已经开始发麻,原本在这中狂风大作的环境下就很难行走,现在还要忍受着耳边各种声音的干扰。 “听说翁归王最近在酆都城又找了位年轻漂亮的女子,说是打算纳为新的王妃。”听到翁归王者三个字,我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那不正是弥困原本的名字么?他要纳妃?这怎么可能,我的心脏一阵抽痛,抬起头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说了这话。 只是当我抬头才发现,原本走在前面的翡翠不见了,再回头发现季林也不见了。当下便心中警钟大作。糟糕,刚才那话一定是故意蛊惑我的。 这种情况停下脚步是万万不可的,在这种满是孤魂野鬼的地方,停下来只有被啃噬到渣子都不剩的结局,反正也只有这一条路,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 这次走了没多久前方唯一的路变成了一个山洞,要么钻进去,要么往回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前进。这处山洞漆黑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渊。那种绝对的黑暗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能把人吸进去,破碎肢解融化在这无穷无尽的虚无里。 山洞里似乎有水,随着每一步的走动脚下都会发出水被划开的声音,为了防止摔倒,我扶着墙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从手上传来粘稠冰凉的感觉,同时伴随着阵阵的恶臭味。不知从哪照射进来的光芒让我的视觉恢复了一点,此时我已经走到山洞中央一个圆形空间,这里的水感觉上要比之前来的路深,想必这里应该是一个低洼地带。 隐约看到在水的正中间站着一个人,从背影的穿着来看应该是一位古代的女子,一席薄如蝉翼的长裙让人觉得她应该是为气质绝佳的美女。我站在原地没敢再继续往前走,悄悄地将之前季林给我的斩鬼刀握在手里。 当面前的女子慢慢的转过身时,我只觉得好像一股电流窜过全身,说不清的恐惧犹如潮水一般袭来。 我看到了另一个我! 她用深深的目光凝视着我,就好像一面镜子。我虽然看见了我,但是却似乎根本不认识她,就像在看一个冷漠遥远的陌生人。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却消失了,就好像我刚才看到的只是一个幻觉。 走出黑洞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破败的废墟,就像刚进入阴间时看到的场景,在破败的城市废墟中,住宅区空无一人,楼房倒塌,有的高楼整个侧面都不见了,钢筋架子铁丝网蜿蜒而出,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把斧头整齐地切开。地面坑坑洼洼,如同经历了一场可怕的战争。 可是这场景的诡异并不是我恐怖的源头,最让我害怕的是这片雾蒙蒙的废墟中,似乎藏着什么说不清的东西,就好像这座城市是死的,没有生气,而那些东西就好像跳跃在死尸上的磷火。 天空逐渐昏暗下来,慢慢起了黄色的烟雾,就好像沙尘暴笼罩了整个天地,视线越来越差,能见度不足几米。这一路走来总感觉背后有人跟着,这种感觉让我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听上去很热闹,也让人觉得很舒服。我抬眼看去,只见在半空中隐隐出现了两盏红红的灯笼。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这两盏灯笼深深的吸引着我,我加快脚步想要追上去。此时周围的雾已经越来越大,几乎是伸手看不到五指,而唯一能指引我的只有眼前的两盏灯笼。 我加快快脚步急速向前赶,想要追上那灯笼,这是,忽然有人说话:“小忧,停下来。”这声音那么耳熟,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这句话就如佛钟长鸣,好像在脑子里打了个闪,刹那间清新过来,我突然想起来我是被鬼迷住了心智才会和翡翠、季林他们走散,而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脱离这里。 当我再转头时,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古老的胡同,两面都是红色的高墙,墙头上长满了杂草。而在胡同口站着一个人,一身灰白色的水洗布中山服,紫檀木的拐杖,除了师傅还能有谁这样打扮! “小忧!”师傅指着我大声喊道。 这个时候看到师傅,就像在绝望中看到了生机,我顺势答应:“哎!” “小忧!”师傅又喊了一声。 “哎!” “小忧!”师傅又叫了第三声,一声比一声更响亮。 “小忧,跟着为师走!” 我正要朝师傅走去,忽然迷雾散尽,我发现自己正在一处街道中间的空地上。从左右两头缓缓走来了两只队伍。 一只队伍是耍龙头的,鼓锣喧天,灯火通明,远远只见一只逼真的黑龙在人群中舞动,上下翻飞,龙头上两只眼睛红光逼人,犹如两盏明灯。想必我之前看到的红灯笼应该是这眼睛。 而另一只队伍就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只是觉得人群涌动,是不是有人在散着一些五颜六色的花瓣,其中弥漫着一种腻人的香气。 题外话: 端午节各种忙,忙着回家忙着出门买东西,导致了今天第二章的更新晚了很多,在此对各位看官说声抱歉啦。 34、将计就计 我心里清楚我应该到师傅那边,可是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迈不开步子。 “小忧!快过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师傅又大吼一声。 我浑身一个机灵,终于迈开了步子。 “解忧。”忽然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那声音听起来熟悉但陌生。 我转过头,看到在那只不知是干什么的队伍中,一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闪现在人群中。这不正是我在山洞中看到的另外一个我吗?我浑身惊起一身的冷汗,看着那张和我一样的脸距离我越来越近。 她拉住我的手说道:“弥困他又找了新的王妃,你难道甘心就这样走掉?” 我盯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选择了闭嘴不答。 “我心里有多不甘你知道吗?我守了他前年,到头来他却这样对我。”她的眼角居然挂上了晶莹的泪水,看着让人心头不由得一阵心疼。 “小忧!”耳边再一次响起了师傅的吼声,这一次的声音大到足以震破我的耳膜。也不知从哪涌上来一股劲,我蒙的推开拉着我的她。回头看到的是师傅欣慰的笑容。 眼前的景象土崩瓦解,我一个站不稳险些跌倒,这是一双熟悉的手扶住了我。顺着这双手往上看,我看到了季林的脸。 这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惧,一头扎在季林的怀里大哭起来。等我哭够了、苦累了我才停下来,这期间季林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拍着我的背,任由我将鼻涕眼泪擦在他的身上。待我情绪稍稍稳定之后,季林和我说走着走着突然我就消失了,他和翡翠把这黄泉路找了个遍却都没有找到了,就在他们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却又自己出现了。我也和他简单说了我所看到的,还有看到师傅的事,只是隐瞒了出现另外一个我的事,我不想让他们除了要担心世美的事还要担心我。 “是师傅救了你,如果不是师傅的那三声喊,你的魂就要被那些孤魂野鬼勾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听季林这么一说一阵阵后怕的感觉直让我我心里发慌。 此时,黄泉路上的迷雾渐渐散开,使得我终于可以看清这条路的全貌。在石板路的两边是火红的彼岸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铺成的地毯,如火,如荼,如血。大概这是这里除了灰色以外唯一的颜色了。 我们一边继续向前前进,季林一边给我讲着彼岸花的传说。 相传以前有两个人,一个叫彼,一个叫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不能相见,可是他们缺心心相惜,相互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孩,岸发现彼是一位英俊潇洒你的青年。自然这二人相互生了爱慕之心,偷偷结下了百年之好,发誓要生生世世厮守在一起。 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了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下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诅咒,将他们二人变成了一珠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听完这个故事还真是让我心里像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堵着的感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彼岸花。对于相爱的人来说,不能相见是多么严酷的惩罚,在这永生的岁月里,只能靠相思和回忆渡日。 接下来的路走的很顺利,不久我们就到了黄泉路的尽头,来到了忘川河。 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血黄色的河水似乎在腐蚀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很痛苦。有很多鬼魂试着爬上岸来,可是在爬到一半的时候却又被下面同样想要上来的鬼拉下去。他们就这样一直在无限循环着,谁也上不来。 在忘川河畔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面写着‘三生石’三个大字。翡翠说这三生石是用来记录前世今生的爱恨情仇,有很多人把自己心爱人的名字写在上面,就是想下辈子还能再见到。 忘川河上有唯一的一座桥,我想这应该就是奈何桥了。青石桥面,五格台阶,桥西为女,桥东为男,左阴右阳。 “奈何桥的前面就是孟婆了,不论是谁都要喝下那碗忘川水熬的烫,我们现在必须想办法躲过去。不然你们俩要是喝了那烫就再也回不去了。”翡翠注视的奈何桥的对岸说到。 记得以前听老人说过,“一碗孟婆汤,了了前尘怨。”如果你想躲过那孟婆汤,只有在忘川河里泡上一千年,受尽了所有的折磨才可以离开。我想不到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通过这里。 “走吧,实在没办法只能用那招了,虽然事后主子你可能会怪罪我。”翡翠在前面开始向奈何桥走去。 “什么办法?”我听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到。 “到时候就知道了。”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季林只好紧跟其后。 快到河对岸的时候才终于看清楚,河两边的景色截然不同,来时的那一边除了一块巨大的三生石就是满地的孤魂野鬼,而河的这一边看上去井然有序,喝过孟婆汤的新魂排着整齐的队伍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刚踏上岸,便有出现一个人拦在我们的前面,这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脸被完全遮盖在帽子下看不清楚,佝偻着身躯。从斗篷里深处一双枯柴一般满是皱纹的手。 “老朽看来几位不像是来阴间报道的,可否告知前来的目的?”从斗篷下传来的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此人就是孟婆。”翡翠轻声的告诉我们。 “我们的朋友被奸人所害,强行定下了冥婚,我们这次前来正是想需找那位朋友帮她解除冥婚。”季林上前一步倒出了我们这次来的目的。 “既然这样不如到老朽的宅院一座,让老朽帮助你们找寻那位朋友的下落。” 万万没想到孟婆居然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要帮助我们,这让我们都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在这种地方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不如就这样将计就计,去看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35、季林的身世 孟婆在前面带路,将我们带到一处老宅子前。从外面看起来宅子的玄关很破旧,但是进了里面确是别有一番风情。 宅子内部是古代住宅的风格,正中间是会客厅,两边是厢房。由于孟婆带着我们径直向客厅走去,我也没闲工夫去东张西望。 客厅的摆设很简单。屋子的正中间挂着一幅画,画中所画的景象错综复杂,我盯着看了许久,似乎是一对男女离别的故事,又好似一位威严正坐的男人。直到孟婆发生请我们坐下时才回过神。 刚落座,便从珠帘的后面走出来三位穿着红裙翠袖的女子,手中皆端着一盏茶。走过身边时香气袭人,让人不觉得有种想要更靠近一步的感觉。放在桌上的茶飘来一股沁人心脾的甘甜味,我咽了咽口中的唾沫,不自主的端起了那碗茶,一旁的季林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那茶离鼻子越近,那香味便越是浓,那感觉就像是香气变成了一只虫子,顺着鼻腔,气管,最后进入食道,乃至全身。在你的全身的每一处细胞里啃噬,让你心痒难耐。我将茶水端到嘴边正要喝时,却被一旁的翡翠拽住了袖子。 “主子,千万不可喝” 经翡翠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到了阴间怎么可能随便吃喝这边的东西,阳间的人一旦沾染了这边的东西就等于沾上了阴间的气息,也变成了死人。 ‘彭’的一声,是瓷碗摔倒地上的声音,循着声音看去。摔在地上的瓷碗正是原本拿在季林手里的,碗里的茶水已经少了一多半,恐怕剩下的那一半是被季林喝了。在我们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季林的身形越来越小,随后变成了一个懵懂的小孩。 随着季林的变化,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华屋雕墙变成了荒郊,妖娆的女子变成了僵立骷髅。 “方才给你们端上来的正是孟婆汤,你许不知,这汤又叫迷魂汤。”孟婆迈着蹒跚的步子向我们这边走来。 “我不管你们来到这阴间所为何事,但是要想经过我这奈何桥,就必须喝下我的孟婆汤,千万年间无一例外,除非你跳到那忘川河里泡上千年。” 孟婆所说的那2种方法不论是哪一种都是不可能的,我抱起地上变成婴儿的季林,用诚恳的态度说道,“我们此来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您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 “这世上无一例外,你怀中的他为了在来生不忘记你的,在那忘川河里泡了整整千年才随着你一起投胎到人世间。能受的住千年的人不多,只是可惜他这么快就又回来了。”孟婆看着我怀里的季林居然露出的伤感的表情。 季林的身世渐渐变成了一个谜,最早师傅说过保护我是他的命,现在孟婆又说他为了等我在忘川河里泡了千年。我开始越来越好奇我和季林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好话已说尽,孟婆依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既然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今日不仅要通过这奈何桥,还要想办法让季林变回原来的样子。 “今日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要过了这奈何桥,既然好话您不听,我也只能来硬的。还请您把季林变回原来的样子。” 孟婆听了我这充满威胁的话不仅不生气反而更添了几分悲伤之意,“心里的思念越是根深之人,闻到这孟婆汤就越是觉得甘甜,如果这辈子你还是不能对他好一点,也许现在这样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已经忍耐到了发火的边缘,这边已经火烧眉毛了,那边却依然不温不火的。我掏出鬼斩刀像孟婆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在一旁纹丝不动的骷髅冲到孟婆面前挨下了这一刀。随着刀落发出了‘咔嚓’的骨头断裂声,骷髅的一条手臂随之掉在地上。 “你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敢伤我的婢女!”这一下可是真真的的目前。 不知何时翡翠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这剑就像之激怒了孟婆,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根朽木拐杖向我砸来,就在我准备抵挡的时候翡翠冲到了我前所见的军须靡的剑那般寒光夺目,可又远远没有那时所见的震撼。 “这位是翁归王的王妃,所以今日无论如何还请孟婆你能高抬贵手。”翡翠此话一出,原本气势汹汹的孟婆停下了攻击的姿势,上下打量了我许久。 “作孽啊,真是作孽。这蠢小子怎么就偏偏看上了翁归的女人。唉!”孟婆摇着头迈着蹒跚的步子向珠帘后面走去,“既然是翁归的女人,老朽也不为难,在这里稍等片刻吧” “翡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孟婆很怕弥困似的。”现在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原本的骷髅婢女也跟着孟婆一同离开。 “主子,我老早就和你说过在这阴间就算是阎王也要敬主上三分,更何况是孟婆。但是方才您那样的举动真实危险,在这里动手是万万讨不到好处的。”翡翠一脸自豪的夸张弥困。 “可是季林现在这样,你要我怎么办,每次他都因为我受伤。”我看着怀里的季林,此时虽然他只是个婴儿,可是脸上却露出了大人才有的表情,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脸。 “孟婆也不想得罪主上,既然今日她知道了您是王妃,就算是为了自己应该也会把事情处理清楚。”说话间孟婆从珠帘的后面走出来。 “这是他的所有记忆,喂他服下即可恢复,只是身体的恢复可能需要2到3天的功夫。”我接下孟婆手中那透明色的小圆球仔细看了起来,这东西就像一个玻璃球,摸上去凉凉的,只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色彩在转动,似流动的晚霞,又似汹涌的大海。 我将玻璃球放到季林的嘴边,那东西居然变成了一缕青烟自己钻进了嘴里,直到全部消失在季林的嘴里。 “你们走吧,剩下的事我只能当做没看到。”孟婆别过脸不再看向这边。 翡翠拉着我,我抱着季林,一行人向着奈何桥的深处走去。 36、水鬼 酆都城,是阴间最大的鬼城,人死后只有经过了之前的六到关卡才能来到这里。 当硕大的酆都城屹立在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渺小,在这么大的一座城池里想要找到一个魂魄就犹如海底捞针。 “这么大的地方,要怎么才能找到世美。”我不由的自言自语到。 “主子,我们还是去找主上吧,您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翡翠,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之前就说过,这是我的事,不希望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听我这么说翡翠撇着嘴低下了头。 “小忧,拿出来世美的玩偶,那上面有世美的气息,可以给我们带路。”怀里的季林突然开口说话了,我惊讶的低头看向季林。 “你能说话了?” “嗯,只是现在这身体,让人怪难为情的。”说着季林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我,那稚气可爱的小脸居然还红了。 我照季林说的从包里掏出世美的玩偶放在地上,说来也奇怪,这玩偶一放在地上就好像有了生命,居然站起来自己走了起来,我抱着季林赶紧跟上玩偶的脚步。 原本我会觉得酆都城会是一个更阴冷的地方,但是当真正的深入进来才发现这里和人类的城市几乎没什么差别。街道的两边全是商铺,整齐有序,街上行走的鬼也个个表情安宁。 我沿着街道观察着这里的情况,玩偶一直带着我们走了很久,直到到了一条小河边才停下来。 顺着河堤看去,在河的远处有一间看上去比较破旧的院子,在院门的把手上挂着一条粉色的丝巾,看着这条丝巾我的眼泪不由的像绝提的洪水涌出来。世美就在这里,这条丝巾是我们的暗号,曾经在上大学的时候经常做一些奇怪的假设。世美曾经说过,她最喜欢粉色了,如果有一天她有事,就留一条粉色的丝巾做暗号。 我将玩偶装回背包,加快脚步向小院跑去,世美就在前面,我终于找到她了。‘轰隆’的一声巨响,从河里伸出一束长长的黑色东西缠住我的脚将我拉倒。我抽出断魂刀用力将那东西斩断。我惊魂未定盯着留在我腿上的东西,那正是一团黑色的头发,还滴着水。 翡翠冲上前一把拽住那头发扯上岸,水花四溅,一个女子的身形出现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我迅速向一边跳开,生怕那腐臭味的水花溅到身上。 她抬起头,双目睁大如鼓,眼球欲要鼓出来的吓人嘴脸,眼眶下留着两道血泪,落在惨白的脸上。鼻孔里,两道血迹渗着水,落到嘴唇里。 整个嘴唇染着血,浓郁发黑的血从她的嘴角一角落到下颚,滴在湿漉漉的衣服上。就像刚啃过死娃子。 两侧双耳血迹从耳朵里滴下来,一直流到脖子上。 “七窍流血,雨水而栖。这是水鬼!”怀里的季林发话。 之前听师傅说过,淹死的都是七窍流血,今日一见却发现比我所想象的还要渗人。 她的头发很长,一直延伸到地上还盘绕了两圈。如果可以形容的话应该就像我们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莴苣姑娘里面所写的,头发长到可以当绳子用。 她穿着紫色对襟古裙,裙子边缘已经被水泡烂了。从裙子的款式来看,我才她至少也应该是个古代人。 她渗白的脸,冒血的眼睛,被水泡过水肿的皮肤,皮和肉像要被剥离的感觉,那样子太吓人,太恶心。 我颤抖着手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对上她,一旁的翡翠也摆出了干架的姿势。 见我们摆出这架势,她朝我张开巨口,嘴里吐出血红的水,那水居然朝我汹涌扑来,她张开血盆大口用尖锐的声音和我吼道:“死,靠近那屋子的都要死。” 我看着那水像血色的长布一样朝我袭来,想要躲开脚却不听使唤,只见翡翠上前用剑一劈,血水哗啦啦的落在了地上。 我吓出一身冷汗,季林用他稚嫩的小手捏了捏我的胳膊我才缓过神来镇定下来。 我静下心,拿出手里的灵符朝那女人射去,“急急如律令,破裂!” 灵符风驰电掣,想着水鬼的头颅飞去。 “啪。”的一声,灵符贴在了水鬼的脑袋上,水鬼定在原地不动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这点本事还想灭我?哈哈哈哈。”水鬼见灵符对她根本没有奏响,突然仰天大笑。 不可能啊,虽然我学识不及,但是也不至于一点效果也没有啊。我心里直犯嘀咕。 我拿起斩魂刀,既然灵符没有,那物理攻击总是有效的,大不了两败俱伤,况且我这边还有翡翠。 水鬼再次向我们攻击来,滴着水的长发直冲我的喉咙攻来,眼看我的喉咙就要被扎穿的一刻,原本乌黑浓密的头发,居然想稻草一样迅速枯萎,啪啦啪啦的掉在地上。 我张开嘴,诧异的看着眼前突来的变故。 随后,水鬼的身体彭的一声巨响,整个身子从头部开始四分五裂的炸开,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朝着四周飞散开。 “啪”,在我面前掉下来一直手臂,手臂和肩头连在一块,她在水里泡了太久,这一砸下来,肉和骨头是彻底剥离,肩膀的位置只能看见白森森的骨头,皮肉飞到了另一边。 接着是各种碎肉,骨头,发臭的气管纷纷落下。甚至还看到了一坨白花花的肠子。 我憋气退后两步,这样的场景别提有多寒碜,是在太吓人了。我深吸一口气,将胃里的恶心感压下去。 “小忧小心,这一下只是毁了她的肉身,小心她的灵魂。”季林开口提醒道。 我又掏出一张灵符,警觉的看向四周,忽的感觉脖子处一阵发凉,似乎是水滴在了脖子上。我猛地转身朝着一个方向射出灵符,“急急如律令,灭!” 只听灵符射出的方向传来一阵嘶吼声,紧接着冒起火光,火星子四射。火光中,我看到一个七窍流血的厉鬼试图向我这边靠近。 没多久,她被烧的只剩一堆灰烬,魂飞魄散。 “主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一旁的翡翠一脸敬佩的看着我,“感觉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怎么会,刚才在我愣神的时候还是你救了我。”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有条有理的去战斗,我看看怀里的季林,大概是因为他在身边的缘故吧。 37、造化弄人 障碍已经清除,看着近在咫尺的宅院我的心里一阵激动。 来到院子前,我轻轻敲了几声,等了许久没人来应门,我又试着敲了几下还是没人打理,翡翠上前来一脚踹开了那残破的木门。 随着‘彭’的一声,原本就不结实的门直接散架掉在一边,一股阴冷的气息阴面扑来。阴冷的气息卷着无数枯黄的落叶从门口飞出来,我用手胡乱的挥开那些落叶,眯着眼睛看向门内的情景。 这是一栋标准的四合院,在院子的左右两边各种着一颗茂密的大榕树,两边的厢房早已破旧不堪,门框上的颜料脱落下来,露出了木头原本的颜色,这对面是一间客堂,客堂的门大敞着。由于榕树的遮挡客堂里光线昏暗。朝向西南,正好在鬼门上,门前有水,从地理位置看来这阴宅的主人非富即贵,不然怎么能站到风水这么好的地方。再加上厉鬼守门,这阴宅里住的鬼绝对不容小觑。 抬起左腿迈进院子,“世美?世美你在哪?” 我轻声呼唤着世美的名字,我知道她肯定被藏在这个屋子的某个角落里,因为才刚才开始,背包里的玩偶就一直抖动个不停。 身后原本被翡翠踢飞的木门居然“哐”的一声关上了,就好像从来没送那门框上离开过一样,随后院中狂风大作,吹的直加人站不稳,院子里被吹的一片狼藉。 “哈哈哈,敢灭我水鬼,又闯我宅府,真是胆子不小!”循着生源看去,在客堂的正中间放着一口通身黝黑发亮的棺材。 棺材盖被人从里面缓缓推开,随后坐起来一个人。他穿着烟青色的休闲装,长相清秀,只是一双发出恶毒的眼神似要将我们一行人生吞活剥了。 “就是你强行和世美订了冥婚对不对?你最好放了她,不然下场和外面那只水鬼一样!”我冲着他怒声吼到。 “我的新娘你说放就放?”说罢从棺材中飞出来,我真切的看到他手里世美的魂魄! “放了她一切好商量!”我掏出灵符握在左手,右手握着斩魂刀。 没想到这货居然当着我的面轻薄起了世美,用他那恶心的咸猪手摸着世美的脸,居然还试图解开她的衣服,我用力捏着斩魂刀,甚至能感觉到手上的青筋暴起。 是可忍孰不可忍,“急急如律令,灭!”我将手中的灵符向棺材鬼射去,他身子一歪,躲过了灵符的攻击,慢条斯理的将世美放回到棺材里。 一边的翡翠见状提剑向棺材鬼攻去。就在翡翠的剑快要劈到棺材鬼时,不知他哪来的铁链已经把耍在手里,挡住了翡翠的攻击。 紧接着就是剑如铁链碰撞发出的一片电光火花,速度快到完全看不清两人的攻击,等停下来时才发现翡翠已经落了下风,棺材鬼用铁链缠住翡翠的宝剑,只轻轻一用劲,那把剑便成了两段。 翡翠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拿着那半截短剑继续攻击,棺材鬼将铁链一挥便缠住了翡翠的腰身,再一甩就把翡翠甩进了身后的那口棺材里,棺材盖随之盖上。 “嘿嘿,今天又收了一个美人儿当媳妇,下一个就是你了。”棺材鬼说着就向我走来。 我战战兢兢的站起来,连翡翠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一个凡夫俗子又能把他怎么样,我承认很多时候其实我是一个很怂的人。可能季林感受到了我的颤栗。 “小忧,实在不行我们就跑,世美的事我们另想办法。我不想你也出事了,恨只恨我现在这个样子。” 季林的话就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了心窝,让我感到一阵生疼。是我要求下阴救世美的,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事都推在别人身上,自己总是做那个懦弱的胆小鬼。季林成了这样,翡翠现在也是情况不明。 我拿起灵符,准备和这棺材鬼决一胜负,“季林,你说的没错,可是我却总是利用你们对我的关心将自己变成一个胆小鬼,躲在你们身后,到头来什么都做不成。” 我将季林放在一旁相对安全的地方,直起身对着棺材鬼,也许是意气用事,也许是季林的话突然让我貌似顿开,之前的恐惧感一扫而散。 我将灵符朝着棺材鬼的胸口射去,“急急如律令,碎!” 由于这次灵符的速度太快,棺材鬼来不及躲闪只得用手臂去挡下这一击。随着“滋”的一声,灵符接触的皮肤上冒出了一缕缕的黑烟。 我又抽出一张灵符,咬破手指在灵符上画起了新的咒符,既然朱砂所画的灵符对他的杀伤力只有那么一点,那我就来点狠的。 这次射出的灵符速度要比之前快上一倍多,并且灵符通体散发出黄色的光芒。灵符直冲棺材鬼的胸膛飞去。 “彭”的一声,棺材鬼的胸膛直接被炸出一个血窟窿,腥臭发黑的血顺着胸前的窟窿留下来,心脏也啪唧一下掉出来。 “啊,我的身体,胆敢伤我!”棺材鬼发疯般的向我怒吼。 一刹那,从棺材鬼的身后射出4条大铁链,将我捆绑成了大粽子。我努力扭动着身子向拜托这束缚却根本无济于事。 “小忧,小心!” 季林的话音还未落,棺材鬼身后又飞出一条铁链向我抽来,速度太快让我始料未及。只觉得脑袋一阵发蒙,紧接着眼前一片红色。 “急急如律令,灭!”季林用他那娇小的身躯射出一道灵符,灵符将我身上的铁链打碎,我重新或者了自由。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血,跪在地上半天没办法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站不稳。 棺材鬼重新抽出铁链像季林攻去,那弱小的身体怎么能承受住那种东西的攻击,我想都没想徒手抓住铁链试图阻止他。 那铁链似乎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即使我拼尽权利也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心里传来一阵阵的生疼,铁链将手心划的血肉模糊。 铁链向一条灰色的铁蛇,又像一把皮鞭,高高扬起向季林抽去。那稚嫩的身躯毫无缚鸡之力,顿时皮开肉绽直接昏迷过去。 我放开铁链向季林冲去,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发现还有气息,心稍稍安下来。 棺材鬼丝毫没给我留暂停的时间,只觉得身子一阵束缚感,脚下一轻,整个人被铁链吊在半空中。 我心里一阵绝望,季林被打伤,世美和翡翠被关在棺材里,我又是这幅模样,明明只差一步就能就出世美了,难道这就是造化弄人? 38、如来佛祖 我绝望的闭上眼,这种时候大概除了如来佛祖没人能就的了我们。 流水顺着眼眶流出,由于我是被挂在半空,眼泪直接砸到了地上,似乎还能听到水珠砸到地上的声音。 “阿忧不哭,为夫来做你的如来佛祖了。”弥昆的声音传入耳中,难道是我幻听了? 我瞪大眼睛环视四周,弥昆修长的身影就立在客堂的门口,一身白色的长袍裹在他的身上更凸显了他的身材,一头乌黑的秀发用发髻高高的挽起,手持3尺宝剑,宝剑通身散发着银色的寒光。 是弥昆,真的是弥昆,我的眼泪流的越发的汹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喉咙却像被灼伤一样无法开口。每次都是在我最无助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阿忧,在上面忍耐一会,为夫很快就解决完。” 说完,弥昆便看向棺材鬼,暴怒的幽暗瞳孔闪着嗜血的杀意:“胆敢伤我妻,自寻死路!”弥昆握着手中宝剑,风驰电掣朝棺材鬼劈去。棺材鬼也毫不示弱,抽出四、五条铁链与弥昆纠缠起来。 我看棺材鬼又使出这缠人的铁链,心提起来朝弥昆大喊:“小心,别被缠上。” 弥昆冲我露出灿烂的笑容:“原来你这么关心为夫,不过不用担心,这种小喽喽还完全进不了我的眼。” 一声巨响之后,在两人之间蔓延出一串火星,像炸开的烟花缤纷灿烂,太过刺眼让我睁不开眼。 烟花消逝后,一道烟从两人处冒出来,伴着浓烈的烧焦味道,棺材鬼向后退了一大步,口中喷出一口黑红的血,原本被我炸开的胸腔,现在血流的更厉害。 “小的没想到她是您的女人,求您留我一条小命。”原本高傲的棺材鬼居然跪在了弥昆的脚边求饶。 “留你一命?当初我怎么没见你想着留我的妻子一条性命。”弥昆居高临下的看下棺材鬼,严重充满了鄙夷。 听弥昆这么说,棺材鬼猛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嗜血的疯狂,就像垂死的野兽做最后的反抗。大概是知道今天不论怎样都不会有好下场,不如鱼死网破赌一把。 棺材鬼甩出铁链将那口黝黑发亮的棺材绑住,直接朝弥昆的方向扔出,弥昆举起剑眼看就要劈向棺材。 “不可以,翡翠和世美都在里面!”我着急的大喊起来。 听我这么一说,弥昆赶忙收起剑,硬生生用手接住了棺材,由于棺材飞来的惯性身体被向后出去一大截,直到抵住了墙壁,连墙壁上都出现了凹进去的一块。 弥昆将那棺材轻轻的放在一旁。 身形一震,身后散发出强大的鬼气,两眼变成了诡异的红色,这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景象,甚至让我觉得有点害怕,陌生。 弥昆再次向棺材鬼攻去,这次还没等走进,棺材鬼就已经被强大的鬼气震慑住,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抖得就像一个梭子,忍不住的向后退去。 只见弥昆将鬼气过渡到宝剑上,宝剑从棺材鬼的头劈到脚,直接劈成了两半,原本完整的一个人瞬间变成了一团黑气消失在眼前。 弥昆将我身上的铁链解开,从半空中放下来。刚一挨到他的怀抱,我的眼泪就又开始忍不住的留,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我把这段时间所有受的委屈,心酸,都忍不住想要发泄出来。 我就这样抱着他默默的流了好久的眼泪,弥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抚摸着我的背等我冷静下来。 “棺材,快打开棺材,她们还在里面,还有季林,他.....”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弥昆拍拍我的背,似乎我所想的一切他都懂。 弥昆扶着我站起来,一抬手,棺材盖随着他的手一同被抬起来。 棺材里,世美和翡翠正并排躺在里面,看上去并没有受伤。我冲上前抱住世美的身体,发现她的身体很凉,凉到不像应该出现在正常人身上的温度。 我惊恐的看向弥昆,还没等我开口,弥昆说道:“她没事,只是灵魂离开身体太久了。”听弥昆这么说我才将心放心。 这时一旁的翡翠也醒了,看到弥昆后立马从棺材里跳出来,跪在了弥昆的脚边。 “等下再处理你,现在先看看那只菜鸟怎么样。”说罢,弥昆就朝着季林走去。 由于之前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世美身上,听弥昆这么一说才想起重伤的季林还在一边,以他目前的身体,受那么重的伤,不敢想象会是什么后果。 弥昆来到季林那弱小的身子边蹲下,抬起他的一条胳膊把起了脉,片刻后:“看来孟婆已经把记忆还给他了,那便没什么大碍,只要回到肉身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一个红色的圆球给季林吃下。 “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到。 “帮他恢复内伤的药,如果不是看在他这次保护了你的份上,我才不会管这种情敌。”说完弥昆居然把脸扭开不愿意再多看季林一眼。 这次下阴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在弥昆的帮助下我们回到了阳间,这次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怪不得之前翡翠提议去找弥昆,原来这种事在他眼里简直就是soeasy。 睁开眼时,一道刺眼的阳光射进眼里,强烈的不适应敢让我又重新闭上眼睛。鼻子周围围绕着浓郁的香火味,我知道我回来了,这里正是师傅的祠堂。 等眼睛适应后再次睁开眼,发现师傅,弥昆都在一旁站着,而躺在一旁的季林也醒了。我一个机灵坐起身。 “世美,世美怎么样了。” “她没事,现在只是需要好好的休息,毕竟在阴间呆了那么久,身体亏空太多。”弥昆一边和我解释着,一边扶着我让我再次躺下。 “当然你也不例外,必须要好好休息。” 我顺从的躺下,脑子里回放着这次下阴的种种,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 “师兄,你感觉怎么样?”醒来这么久,一旁的季林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没什么大碍。” “你这个混蛋东西,还说没事,你知道你这次伤的有多重,起码要躺上半个月了,你是想师傅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一旁的师傅一听季林那么说马上急眼了,一边教训着季林一边摸着泪。 “师傅,我没事你放心吧,等我身体好了以后什么都听您的还不成嘛?别哭了。”季林一看到师傅哭马上服软,尽是说些好听的哄着师傅。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真的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可是这次的事情还有很多疑问留在我心中。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时候,弥昆握起我的手放在嘴边:“为夫好怕你会出事。” 39、黄金狗粮 之后的一段日子大家都各自安心调养着身体,我也被弥昆接回了家,而世美则是一直和音彩住在一起,原本我是想让她和我住一起的,可是音彩说什么都不依靠她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这次弥昆又在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了我们,原来是之前翡翠向孟婆表露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孟婆派人通知了弥昆,他这才风风火火的敢去找我们。 大概在家呆了35天的样子我就又坐不住了,其实这群人里面本来我就没受什么伤,最多就是饿了几天,身体虚脱,饱餐几顿就又变得生龙活虎。 至于弥昆消失这么久我确实也很生气,原本还打算好好修理他一顿,却不想他却自己招了。 原来,现在阴间的势力被一分为二,弥昆和军须靡这兄弟连占了一个山脚,阎王站了一个山脚。由于弥昆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阎王那边已经完全不能无动于衷了。虽然表面上还是相敬如宾,暗地里却是动了不少手脚。 怪不得上次军须靡也是匆匆离开,再加上弥昆还有一堆的生意要处理,更是忙上加忙。 男人的世界我是不懂啦,既然不懂也不废那个心去想。 吃过早餐弥昆便出门去公司忙了,一个人在家无所事事,我决定去探望一下大家,看他们都恢复的怎么样了。 当我赶到师傅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季林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见我进来不好意思的盖了盖身上的摊子,从摊子的一角我看到这家伙居然只穿了条内裤。 “师兄,恢复的怎么样?”我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只是休息几天的事。” 季林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师傅的一声怒吼:“混帐东西,到现在还说没事,明明魂都差点被打散了!” “师傅,哪有那么严重。”季林接过师傅手中的碗,里面盛着半碗黑乎乎的液状东西,一股浓郁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来的味道飘来,季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喝下去了。 师傅一辈子都没结婚,季林从小便跟着师傅学习阴阳术,如其说他们是师傅关系,不如说更像父子。而这么久以来,我从来都没听季林说起过自己父母的事,他不愿说,我自然也就不敢问。 有了师傅的照顾季林的伤也不用我过于担心,只是这次完全是因为我的任性才连累了季林,如果我能再努力点,或许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 在师傅家蹭了顿午饭才离开,下一站要去音彩家看看世美,去的路上顺便买了2份饭,买了点水果,世美那家伙我是知道什么的,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小姐,也不知道音彩那丫头会不会做饭。 结果发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到的时候她们正准备吃饭,音彩做了一桌子的菜,看上去各个都是色香味俱全。世美的气色看上去也好了很多,只是整个人还有点虚弱。 音彩埋怨我干嘛买外面的饭,外面的饭又不卫生又没有营养,总之是啰嗦了一大堆。当初她来应聘的时候我可是完全看重了她文静的外貌,时间久了才发现有句话说的真对——不可以以貌取人!这丫头完全就是个女汉子,不仅和文静搭不上边,疯起来就是一虎妞。不过也得亏了她这种性格,才能在关键时刻这么够义气。 “小忧,这次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世美满脸的愧疚,一点都不想她平时的作风。 “说什么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不是以前我们约定好的么。”我用了怕了怕世美的背。 “就是就是,世美你向太多了,解忧姐和大家都把你当自己人才冒险去就你的,你反而这么客气,让我们心里怪怪的。”音彩塞了满嘴的菜鼓着两个腮帮子。 看到她这样我忍不住上手捏住她的脸。 “嗯,放手解忧姐,饭要挤出来了。”音彩张牙舞爪的向挥开我捏住她脸的手。 “噗,音彩你正常点好不好。”一旁的世美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看着世美终于笑了,我和音彩对视一眼也笑了,室内的气氛也跟着放松了下来。 “解忧,那天我来到音彩家之后,到凌晨才浑浑噩噩的睡着,之后我感觉自己就一直在昏迷,总是觉得自己的灵魂在一个地方游走,可是又好像在做梦。”这是世美醒来这么久第一次愿意主动开口说这次的事。 我害怕她又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对精神造成影响,“世美,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 “没关系,我已经好多了,我想把我看到的都告诉你,也许对你们有什么帮助。”世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想要继续说下去,我看她表情轻松也就没再制止。 “梦中,我来到一个很破旧的院子前,院子的前面还有一个小湖。我感觉到院子里面有人在叫我,我知道不能进去,可还是忍不住那声音的召唤走进去,进去后发现那是一间很破的四合院,院子里挂满了红色的绸带,这对面的房子里居然还写的喜字。”说到这里世美顿了顿,目光直视前方,就好像在望向很遥远的远方。 “后来我被一群不知道哪冒出来的人架着换了一身古代人结婚才穿的红色喜服。我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可是却感觉的那么真切,后来我就被他们逼迫和一个男人拜堂成亲了。这之后我好像就有陷入沉睡,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我醒过来。”只是这短短的一段话,却好像消耗了世美很大的力气,她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那那根粉色的丝巾,是你系上去的嘛?”我轻声问到。 世美猛然睁开眼睛,将头转向我这边:“那根丝巾真的系上去了?当初在我走进那处院子前,直觉告诉我必须留点什么做记号,我就随手把兜里的丝巾栓在了门上。” “多亏了你的丝巾,才让我找到你。”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世美拥进怀里,差一点,我就失去了这个朋友。 “喂喂,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啊!快拿来我的黄金狗粮!”一边的音彩吃味的吼叫着,就好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来来,姐姐抱,我们三个一起秀。”世美将音彩拉过来,三个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40、我爸妈同意了么? 差不多7点左右的时候,弥昆打电话说要接我回家。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里?我都没和你说我出门。” “为夫神通广大,怎么会不知道呢。”光是听他那声音,就能想到他现在肯定是一脸臭屁的样子。 “在音彩家等着,我马上就到。”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滴滴的占线声。 不到十分钟就传来了敲门声。 弥昆拎着一大堆的吃的进来,今天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天蓝色的衬衫搭配上他白皙的脸庞,真是帅到让人嫉妒。 “这些给世美补补身子,音彩也一起吃,看你们一个个瘦的。” 音彩接过弥昆手里的袋子,一脸的花痴状,两只眼睛都快冒出来桃心了:“哇塞,解忧姐,你男朋友好帅啊。” 听音彩这么夸他,弥昆的鼻孔都快仰上天了。 “哪有,也就是放出去不吓人罢了。”我白了他一眼,想挫挫他那得意样。 “其实只要小忧不嫌弃我就行了。”弥昆听我这么说他不但没生气,反正臭不要脸的粘到我身旁来。 “解忧姐,你可要好好对待姐夫,这种多金又帅气,还对你这么好的男人别人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音彩这丫头,一看到帅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音彩你就别管他们了,他们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沙发上的世美终于看不下去,随手翻出一根香蕉吃起来,再也懒得管我们。 弥昆今天好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一路上边开车边傻笑。 “你白痴病犯了?怎么一直在傻笑,看得人怪恶心的。” “为夫打算把你介绍给所有人,正式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妻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开心。”弥昆单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手。 “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想干什么?” “下周三,为夫打算在帝都大厦举办旗下所有公司的庆功宴,到时候正是把你介绍给大家。” 帝都大厦是本市消费数一数二的地方,而且这地方还不是你有钱就能进去。 “那么多人,我紧张。”那种地方,再加上那么多人,不紧张才怪。 “就当是为了我好不好?”弥昆拉起我的手放在嘴边落下一记轻吻,用小狗般的可怜目光看着我。 那目光真是看的我心里痒痒,让人不忍心拒绝他。 见我没再说话,弥昆便知道我不再拒绝了。 “放心吧,到时候一切事务为夫都会替你安排好,你只要准时去就好了。” 转眼开庆功宴的日子就到了,一大早就被弥昆送去沙龙折腾了一天,又是按摩又是美容的,等折腾完已经是晚上了。 看着镜子里化了妆的脸,再看看身上这件弥昆为我挑选的纯白色晚礼服,裙尾挂满了钻石,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就像璀璨的星空,自己都有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平日里我几乎都不化妆,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也是不习惯。 宴会订在了晚上8点开始,司机很准时的将我送到帝都大厦的门口。 车刚停下就看到涉风已经等在门口了,上前替我打开车门便礼貌的站在一边,自从上次在花店见过他一面后就再也没见过,依然是一张死人脸和一身黑色的西装,做什么动作都完美到像个机器人,不过转念一想,对僵尸来说,或许是我要求太高了。 “夫人,主子已经在上面等着您了。” “嗯...嗯,那我们上去吧。”面对干巴巴没表情的涉风,我还真是不拿手。 会场设在19层,刚一出电梯,优雅的音乐就传入耳中。在涉风的带领下我走进会场。 会场里灯火通明,舞池里尽是些穿着华丽衣服的男男女女,这其中不乏一些演艺界的名人,还有一些经常在电视上见到的政界人物。在会场的尽头有一个宽大的舞台,一群穿着燕尾服拿着乐器的人正在卖力的演奏着。 这样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瞬间有点适应不过来,心里开始有点莫名的小紧张,甚至都有种想要逃跑的感觉。 “哇,弥先生来了。” “今天弥先生也一样这么帅。”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声,顺着人群的目光看去,弥昆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一双白色的皮鞋,乌黑的头发梳成被头的样子,在西服领口的边缘镶嵌着一些碎钻,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只是那钻石发出的光亮远远比不过他自身的光亮。 细细看才发现,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居然和我身上的这件是情侣装。 弥昆露出洁白的牙齿,眼中满是宠溺的看向我,缓缓向我走来,看到弥昆的身影,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我们俩,原先的紧张感也一消而散。 弥昆走到我的身边,半低下身子附在我的耳边:“为夫今天帅不帅?” “臭美吧。”确实今天的弥昆很帅,可是我怎么可能这么痛快的就承认。怎么也要压压他的风头,哼! “不过娘子你今天好美。”我羞红的低下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接的夸我。 “挽着我的胳膊。” 我顺从的挽着弥昆的胳膊,任由他带我走到会场的中心,一瞬间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各种各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都是猜测我是谁。 “今日把大家聚集到这里一方面是庆祝我们公司的蒸蒸日上,一方面是想向大家正式介绍我的未婚妻。” 弥昆的这句话无疑就像一颗炸弹扔在了人群中,会场中人群的议论声几乎要炸翻整个房顶。 “这女的谁啊?你看她那样,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的。” “该不会是用什么手段爬上了弥总的床。” 这些声音让又羞又怒,确实我身材不好,可是我绝对不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当初可是她们口中的弥总死活赖在我家,赖上了我的床,呸!这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老女人,要是放在平日我早上去揍她丫的了。 弥昆搂了搂我的肩,满脸痴笑:“对,她们就是老女人,所以我可爱的阿忧完全不用介意她们说什么。”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货:“难道你会读心术?” “咳,一得意暴露了,读心术只是灵术中的一种,也是最基础的部分。” 我别过脸不再看向弥昆,这家伙真卑鄙,会什么读心术就早说,这么久以来我心里偷偷想的那些逗逼话岂不是都被他发现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回可是把老脸丢大了。 “再者说,谁是你未婚妻了,我爸妈同意了么?” 这一问还真是把弥昆问傻了。 41、冤有头债有主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只是随口的一说,之后的几天弥昆就一直缠着我要回家见父母,说是之前是他忽略了这点,还一直在和我道歉。 其实说实话,我并没有想的那么远,什么结婚,什么见父母的。原本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是相互依靠,习惯彼此。 在弥昆的一再要求下,我们决定这个周末回趟家,细细想来上次回家也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虽然一直和家里有联系。 知道我要回家后爸妈老早就唠叨着要准备好吃的,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他们说弥昆的事,难道说这是个千年老鬼?多金又帅的创业青年? 结果显而易见,前者被当作傻瓜,至于后者嘛,连我自己都不信,就我这个样子除非是眼瞎了,不然哪个钻无王老五会看上我。 周日一大早,我们便驱车赶回去,老家距离我现在住的城市也就只有4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站在楼下我的心里忐忑不安,到最后也没找到机会开口说带弥昆回去的事。 弥昆拉起我的手放在他没有温度的手心里,“不用担心,一切有为夫在。” 我点点头,在内心的深处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只要有他在,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开门的是老妈,“死丫头,终于舍得回来了。” 老妈一向都是风风火火的性格,门还没开就听她的大嗓门了。 “这位是?”老妈将目光投向我身后的弥昆。 “伯母你好,我是小忧的男朋友,今天来就是想正式登门拜访二位。”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站在身后的弥昆就上前一步开始王婆卖瓜。 老妈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们进门了。 听到声响的老爸从卧房出来,看到弥昆的反映反而让我大跌眼睛:“呦,我女儿看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嘛,小伙子长得不错,身材也不错,气质嘛,也不错。” “爸,你说什么呢。”我上前搀着老爸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我妈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爸,我妈怎么看上去不开心?” “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提前和我们说要带男朋友回来吧,你妈肯定是觉得你不需要她了,才会什么都不告诉她。”老爸看向厨房的方向。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我低下头小声嘟囔到,确实这次不管怎么说还是我做得不对。 坐在一旁的弥昆伸过手来拉起我的手,“阿忧,没关系,我来和伯母解释。” “我这女儿啊,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就怕将来找个让她受气的,以后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老爸拍了拍弥昆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着。 “爸~,你怎么说的就像要把女儿送人了似的。”我红着脸撒娇的说道,大概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这辈子全天下最爱我的两个男人了。 在饭桌上,弥昆大概的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当然不可能说自己是鬼,只能说自己是青年创业者,父母双亡,家中也没有兄弟姐妹。对我是一见钟情,希望能够得到父母的同意让我们结婚。 老爸似乎没什么意见,只要我过的幸福他就没什么要求,只是老妈一直都闷闷不乐。 吃过饭我来到卧室,看到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背影突然觉的心里酸酸的,“妈,还在因为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今天的事而生气吗?” “反正你长大了,也不需要我了。”老妈没有回头依然保持这背对我的姿势。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一个人犹豫了好久,毕竟他那么优秀。天下哪有一个女儿会不需要妈妈的。”我上前从后面抱住了老妈,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温暖,不管多少年,老妈身上都有一股让我觉得温暖安心的味道。 “傻孩子,我就是担心你被骗了怎么办,毕竟你是个女孩子,不过今天看他倒是还行。”老妈反手握住我的胳膊,眼眶红红的。 听说我带回来了男朋友,左邻右舍的邻居们都跑来串门了。 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可不像那些大城市,一个楼里住了几十年可能都没和邻居说过一句话。这种小地方最好的地方就是人情味重,有个什么事只要招呼一声准会有人来帮忙。 一群叔叔阿姨们围着弥昆问这问那的,看着他应付的如鱼得水我也就没管他,倒是一旁和老妈闲聊的翠萍阿姨的话引起我的兴趣。 原来是我们楼下卖水果的大爷他家出事了,全段时间他儿子东子和朋友去隔壁镇上打工,没想到这一去就再没回来成。 听说是东子给他那朋友借了1000块钱,结果一直没还,要了好几次都无果,两人也因为这事关系有点不和谐了。 一天晚上东子给朋友发信息,说要他还钱,约好了在附近的水库见面,本来是想好好商量,谁成想闹崩了,东子一激动卡住那朋友的脖子,没想到那朋友就这样死了。当时东子害怕极了,顺势就把尸体扔到了水库里。 东子连夜跑回家,大爷见他这么慌张就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东子平时也是个老实的人,当时也吓坏了,直接就告诉了他爸爸事情的原委。大叔一听这事情非同小可,马上让自己的儿子自首了,并报警去打捞尸体。等到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尸体早已被泡的浮肿。 由于是故意杀人罪东子被判了死刑,可是奇怪的是,就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东子居然在鉴于里被勒死了。法医坚定是被人掐死的,但是牢房内的监控显示根本就没有人进去,除非是东子自己将自己掐死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仔细听着翠萍阿姨的话,听完大家都是一片唏嘘,我也觉得真是可惜。 但是照翠萍阿姨所说的,恐怕这个东子是被他朋友的鬼魂报仇杀死的。 “是恶鬼索命。”弥昆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那他爸会不会有事?”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凶手已经死了,希望不要连累到无辜的人。 “放心吧,杀死他的人已经死了,怨气也就消了。” 42、赔本买卖 本来还想在家里多呆几天的,只是没想到第二天接到了师傅的电话,电话那头师傅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让我尽快回去一趟。 回去后才知道,原来师傅最近接手了一笔生意,干这一行的本来就以给人捉鬼为生。 师傅听了顾客的描述后认定是遇到了饿死鬼,对方开价2万,谁知道前几天去实地一看事情比没有那么简单,于是需要一个帮手,季林还有伤在身,只能指望我这个半吊子了。 弥昆听到后本来是死活不同意的,好在我好说歹说总算是勉强答应让我去,但是不忘威胁电话那头的师傅,“阿忧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那半条老命也别想着要了。” 电话那头的师傅也是毫不示弱:“我的徒儿我自会保护好!” 赶到师傅家后连一口喘气的机会都没留,就直接把我拉去了现场。至于装备也是季林提前提前给我准备好的。 顾客的房子位于城市的边缘,一套小四合院,房子古老破旧,在月光下更显得诡异狰狞。 房屋的门口有一颗柳树,柳树的枝条诡异的伸展着,仔细看上去,树上似乎有个人影,我吓了一跳,拿出季林新给我配备的武器,桃木剑。摆开驾势,再仔细一看却发现,柳树梢上空无一物。 揉了揉眼,大概是我眼花了。 破旧的黑色木门正敞开着,昏暗的灯光从里面涌出来。 师傅向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姿势,师徒二人像做贼似的,悄然无声的走向院内。 刚进院子,还没靠近屋子变听见里面传来浓厚的喘息声,我一脸茫然的看向师傅。 “师傅,你确定是出事了?我们该不会是半夜来听别人墙角吧。” 师傅拍了我脑袋一下:“想什么呢,仔细听,这声音恐怕不是人发出的。” 我侧耳认真听起这声音,果然像师傅说的,浓厚的喘息声中夹杂着怒吼声,就好像野兽。 师傅掏出一张灵符塞进我的兜里,我知道这是师傅事先加持过的,比我自己画的那些要灵力的多,关键时刻能用来保一命。 师傅手拿桃木剑带头走进房内,我紧跟其后。 房内的景象着实让人恶心。 只见一人躺在血泊当中,浑身像吹胀的气球,肥胖如猪,肚子那里血肉模糊,像是被爪子生生撕开来,肥胖的肚子里面空荡荡的,连厂子都没有了。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正坐在男人的身上,津津有味的啃噬着男人身上肥厚的脂肪。 “啧,我们的顾主被吃了,这下要做赔本买卖了。”第一次见师傅这种嫌弃的表情,一直以来师傅在我心目中都是道骨仙风的感觉,没想到在钱这件事上意外的表现出了另外一面,不过这样倒是显得更可爱。 见我们进来,原本专心啃着肉的女子抬起头盯着我们看了很久,眼神从呆滞,到慢慢炯炯有神,散发出异样的神采。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那恐怖的舌头,一整片长满了凹凹凸凸絮状的紫色和银色相见的巨大肉片,原谅我只能用肉片这个词来形容,那样子已经完全超过了我对舌头的认识。 顺着那巨大的肉片,滴滴答答的淌着唾液,而且看仔细一点会发现,更让人惊异的是,那些看似絮状的东西竟然是针刺,整面舌头宛若猫舌那样长满了针刺。 女子的面目被血浆涂满,配上那恐怖的舌头,根本看不清模样,我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女子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眼睛放出兴奋的光芒,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激动的东西,一边嘴里诺诺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侧耳仔细听才能听清。 “魂,魂,好吃。” 感情这货是看对了我的魂魄,看上我魂魄的鬼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况且这次师傅也在身边我并不怎么害怕。 女子盯着地上那让她撕扯的惨破不堪的尸体,再看向我,似乎很难抉择。嘴里流出口水,满脸的鲜血,眼泪居然如雨一般从眼眶中流出,那表情就像被千刀万剐一样难受。 女子的眼睛再次恢复光彩,这次她直接向我冲来,我随手拿出一道灵符向她射去,此时女子的肚子已经像皮球一眼大,大概是由于吃的太多,整个人走起来都显得很不方便。 灵符直冲着她的肚子飞过去,只见她的肚子像豆腐般的掉下来,一只有整个西瓜那么大的蠕虫在那滩血水上跳来跳去,剩余的肚子里还沾满了卵,爬满了幼虫。 这画面真是分分钟逼死密集恐惧症,只剩下圆窟窿的肚子里白花花的幼虫零星的掉下来,落在地上的蠕虫全部朝着一个方向奋力的趴着,没一会的功夫,地上的尸体整个被一层白色所覆盖。 女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声尖叫震彻天空。 “师傅,她是人还是鬼?”如果是鬼她的表现也太反常了,可如果是人,这样的情形应该早就死了。 “是鬼,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师傅皱着眉头,似乎不忍心看到眼前的一幕。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女子忽然两眼放着红光向我们这边看来,挪动这步子像我们靠近,与此同时,那些原本覆盖在尸体上的虫子也全部像我们这边蠕动来。 大概是吸食了尸体上血肉的缘故,这些虫子变得特别有活力,有的甚至开始发生变异,长出了翅膀,向这边飞来。 地上怕的还好应付,这种长翅膀的东西速度可不是人的速度能比的,有几只已经飞过来落在了我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只觉得一阵瘙痒,过后便得钻心的疼,我伸手啪的拍死落在胳膊上的臭虫。 虫子体内白色的液体瞬间喷溅出来,被这液体碰到的地方反而越发的疼。 “那是尸虫,有毒!” 师傅抓起我的胳膊,赶忙从包里掏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药膏,涂抹在胳膊上有种凉凉的感觉,疼痛感也减少了大半。 43、饿死鬼 眼看越来越多的尸虫向这边飞来,那么多的数量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慌乱的挥舞着手脚,试图把这些该死的臭虫赶走。 “别动,为师自有办法。”师傅镇定的说着,阻止了我继续挥舞的动作。 只见师傅从兜里拿出七张灵符,扬手扔出灵符:“缚缚缚!不动戒缚!神敕光临!” 灵符在脱离师傅的手后围绕着我们二人快速旋转形成一个圆圈,就好像形成了一个保护罩,这一下那些飞来的尸虫直接像撞到墙壁上一样,瞬间皮开肉绽,体内白色的汁液四溅。 “小忧,学着点,这是金钟阵,可以保护阵内人的安全,根据施术者的功力不同,阵的强度也不同。” 我点点头,默默记下了师傅的话。 说话间,女子已经向我们这边靠近。 师傅伸手就是一道灵符射出,灵符像一块吸铁石一般,直冲着女子飞去落在了她的胸前,紧接着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说,依然已经死了,为何要留在人间祸害世人。”师傅举起桃木剑架在女子的脖子上。 “他不是人,是他杀了我的孩子,还吃了他,他是魔鬼。”女子表情扭曲,完全处在疯狂的边缘,顺着脸颊两道血泪留下,向我们讲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个女的生前是雇主的情妇,最终珠胎暗结,眼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男的却丝毫没有表态的意思,直到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男子强行让她堕胎,原因很简单,在一些上流圈内流传着婴儿的肉对身体有大补奇效的说法,被堕胎的孩子就因为这简单的一个原因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扔进了油锅。 女子知道后不吃不喝,带着怨气选择了自杀,最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饿死鬼!听完她讲述的一切,让我在心里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怜悯,甚至觉得那男的是死有余辜。 “吃,我要将你们全部吃掉,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当饲料。”说话间,女子将目光投向趴在地上那尸体身上,贪婪吮吸的大虫,我甚至隐约看到那目光中似乎还充满了慈爱。 “呕。”我忍不住一阵干呕,感情她把那只虫子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女子收回目光,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而恶毒,铆足了劲向我们冲过来。 师傅摇了摇头,抽出桃木剑向着她的脑袋刺去,黑色的桃木剑发出诡异的紫光,女子不偏不躲,看上去不算锋利的桃木剑直插内脑袋里。 刹那间黑色的血顺着她的脸留下来,淌到脖子上直至留到地上。师傅用力拔出桃木剑,只听哗的一声,脑浆顺着桃木剑插出的缝喷溅出来。 我真是不懂为什么每次我遇到的鬼都要是这么恶心的,就不能来个正常点的。 渐渐的,女子脑袋上被桃木剑碰到的地方呈现出黑色,随后伴随着一股肉被烧焦的味道,没多久便倒地不再起来。 师傅捏出两张火符,稍稍贯入灵力,灵符落在女子身上的瞬间燃起熊熊大火,不一会就烧的连个渣都没剩下。 我看着地上被烧出的一个黑色人形:“师傅,她那么可怜,为什么你不帮她超度,让她投胎?” “唉,小忧啊,切不可慈悲心泛滥,鬼一旦杀了人就再没有办法转世了,更何况她已经失去了理性,完全被那只尸虫控制。” 这时我才发现另一边的情况,已经发展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大概是得到了人血的滋养,原本白色的尸虫现在已经变得通体紫红,背上隐约伸出两扇透明的翅膀。 那巨型尸虫慢慢的将蜷缩的身体伸展开,我清楚的看到它黑乎乎的脑袋,灰溜溜两只眼睛,密密麻麻的细脚不规则的动着,紫黑色的身子有节奏的起伏着,它在呼吸...... 而它在呼吸的时候,嘴巴跟着一张一合,嘴里竟然长着尖利的牙齿,特别是两颗门牙,又粗又长! 大概是感受到了宿主的死亡,尸虫竟然将目光射向我们这边,我感受到了它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恨和杀气。我从没见过一条虫子会有这样的眼光,心下顿感不妙。 师傅也是手持桃木剑摆出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只是那尸虫的速度哪里是我们能比的上的,那虫子张开翅膀以箭一般的速度向我们飞来,它庞大的身体经过灯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黑暗。 毕竟是那么庞大的家伙,又肥又大,应该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向这边冲来,直接撞在了金钟阵上,庞大的身躯紧接着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师傅这边也是猛地向后一退,金钟阵被破。 阵法一破,周围的幼小尸虫立马蜂拥而上,之前因为有阵法的保护并不觉得什么,现在赤身裸体的露在外面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 我掏出几张火符向周围的幼虫射出,一瞬间飞来的幼虫被火符烧了个干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焦糊味。 那巨大的尸虫再次向我们冲过来,我掏出断魂刀冲到师傅面前,一刀插进它的头部。大概是疼痛让它疯狂起来,激烈的扭动着身体。 师傅拉住我脖子后面的衣服,一把将我甩到墙角。 “胡闹!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不!” 我心里一阵委屈,我这不也是想保护师傅嘛,万一他老人家有个什么闪失,我回去怎么和季林交代。但是我心里同样清楚,师傅是担心我的安危。 师傅抽出桃木剑,趁着那恶习的尸虫在提升翻滚的空档,直接从中段劈下去。大虫被截成两段,两节身体在地上胡乱的翻滚着,黄绿色的粘稠状液体滚滚流出,散发出一阵阵的腥臭味道。 我拿出自己的桃木剑,在断成两节的大虫身上胡乱的一通扎、劈、砍,生怕等它活过来又攻击我们。直到大虫面目全非我才停下手,眼前的景象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恶心来形容。 师傅命我用火符烧掉了大虫的尸体,至于死掉的雇主,我们没有处理的权利,毕竟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也不好解释。临走前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报了警,大概明天的新闻就会报出某某校区一男子被杀,尸体像被野兽撕咬过等等的。 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了,今晚所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整个人都头晕脑胀,脑袋里充满了恶心的画面。掏出手机看到一条弥昆发来的信息:‘结束后给我打电话,有事和你说。’第一次弥昆用这么中规中矩的方式通知我事情,总觉得浑身不舒服。 44、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 回到师傅家已经是将近5点的时候了,天色已经蒙蒙亮。只是我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弥昆。 “你怎么在师傅这里?”我越过弥昆随师傅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季林穿着一身休闲服,黑着一张臭脸坐在沙发上。他们俩人本来每次见面就像仇人似的,看看季林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是一夜没睡吧。 “为夫猜到你肯定会先随守月回这来,就先过来等着了。让你给我打电话也不打,真是不听话。”弥昆走近我,宠溺的刮了刮我的鼻子。 “本来打算送师傅回来之后再联系你的。”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季林脸色变得越发的黑,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师兄怎么了?” “大概是又不舒服了?”弥昆冲着季林卧室的方向挑了挑眉毛。 虽然他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气氛有点奇奇怪怪的。 “咳咳。”一旁的师傅轻咳两声,“我回屋休息了,你们请便,不过别弄出太大声音来。” 说罢便回卧房了。 我腾的一下脸红到耳根,“都是你,师傅会怎么看我啊。” “什么怎么看,他要是敢有什么意见看我不扭断他的脖子。”弥昆搂着我的腰,似乎在宣布这自主权。 “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什么事?”弥昆扶着我坐在沙发上,我顺势靠上了他的肩膀,说真的,这一夜因为有师傅在所以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只是心理上让我觉得好累。 “为夫想和你结冥婚。” “冥婚?!”我想起之前世美的事,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弥昆似乎感觉到了我的不愉快,用手轻轻顺着我的背,动了动身子,让我靠的更舒服些。 “我知道之前世美的事可能让你对冥婚有了抵触心里,你放心,冥婚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恐怖。” 我靠在这个男人怀里许久都没有说话,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或许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结婚这事从来都没有想过,更何况是冥婚,抬头看着弥昆的脸,发现他也同样看着我。在他的眼里充满了担忧、疼爱各种复杂的情绪。 我的心情起起落落,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季林突然从卧房出来。 “你想和她结冥婚?想都没想!你还嫌上辈子害她不浅?”季林怒气熊熊的冲着弥昆大喊到,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第一次看到季林发这么大的火。 “这是我和小忧之间的事,希望你这个外人别插手!”弥昆连头都不抬,冷冰冰的回绝了季林。 “你以为只有你等了她整整千年?你以为只有你能给的了她幸福?这一千年间我为她受的苦完全不亚于你!”季林几乎是吼着说出的这些话。 “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腾的一下站起来,之前下阴的时候就听过孟婆说过季林在忘川河里泡了千年,那个时候因为一心只想着世美的事而忽略了,现在这么一闹让我完全想起了那时候的情景。 “今天你们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了,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本我就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今天这么一说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事全部都能解释通了,原来一千年前他们就认识,或许还都和我有关系。 “小忧,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看着我就可以了!”听我这么一说,弥昆突然神色紧张的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着急的神色。 “你没必要瞒着她,怎么?难道你害怕她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勾当?”身后的季林上前拉开弥昆与我之间的距离,使得三个人的站位变成了一个三角形。 “当初你利用军须靡对你的兄弟情将她从他的手里骗来,为的不就是你的权贵地位?现在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你还想怎样。” “呵呵,我想怎样?不论我想怎样,她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人,总好比你这个懦夫,永远只能在一旁看着!”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难道弥昆真的瞒了我什么? “够了,你们都够了!” 我觉得好痛苦,蹲下身子抱着脑袋,我只想躲起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突然一个冰冷的怀抱将我包围,我被打横抱起来,随后似乎飞了起来。我睁开眼睛发现弥昆抱着我在夜空中飞着。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紧紧抓着弥昆的衣服,现在唯一能保证我生命安全的就是弥昆抱着我一双手臂,明明现在最想躲着的人是他,可是不得不依靠的人也是他。这种感觉真是能活活逼死人。 一直以来我对弥昆和季林都是绝对的信任,弥昆是我最爱的男人,而季林好几次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出手相救,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却不想他们居然蛮了我这么多。 弥昆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为我脱掉外衣和鞋子,盖好被子。我始终没有开口说话,闭上眼睛选择逃避这一切。 感觉到身边的位置由于重力的缘故凹下去,接着我弥昆熟悉的气息侵袭到我的肺里,我没有躲开,像木头一样躺着。弥昆见我没有任何反应轻轻的将我搂进怀里。 “小忧,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是你只要记住,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的我一心只爱你一人。” 我仍然没有最初任何反映,就像弥昆所说的,我真的很混乱,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或许我真的应该好好理理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从一开始我就太过于无条件的相信他。 “你明知道我会读心术,你想什么我都一清二楚。我不准你退缩,不准你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弥昆的声音带着颤抖,还参杂这几分怒气。 他的吻像雨点一样落下,不再像以前那么温柔,由于暴风雨袭来,似乎要将我整个人卷走,见我依然没有任何反映,似乎更激怒了他,他开始将手探进我的衣服里,肆虐的侵略着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我试图推开他。 “不许拒绝我!”弥昆在我耳边暴怒的吼道。 直至身下感觉到硬物的进入,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将我淹没,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这是我们第二次有了肌肤之亲,却不想是在这种情况下。 “生生世世,你都只能是我的!”他声音带着情欲的喘息声,声音沙哑而性感。 眼角传来冰凉的触感,原来是他在用舌尖轻轻舔舐着我眼角的泪水。 原本以为这样的痛苦已经是我所能承受的极限,却不想这只是开始…… 45、整容 早晨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弥昆已经不在了,只发现他留下的一张纸条。 小忧: 冥界出事,为夫可能要忙一阵子,桌上的银行卡留给你以备不时之需,密码是你的生日。昨晚的事是为夫太过于冲动,也许你会生气,但是请你记住,为夫是爱你的。 爱你的弥昆留 我拿着这张纸条真是觉得哭笑不得,昨晚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今天说走就走。走了也好,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赶去花店。不管发生什么事,钱总是要挣的,不然拿什么填饱肚子。其实人活着就是这么现实,也不怪有的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 一般上午音彩要上课,所以如果我不在的话一般上午花店是关门的,奇怪的是今天花店居然营业,难道音彩今天上午没课? 推开店门,“欢迎光…临…,小忧?” “世美?你怎么在这里。”世美围着围裙,正在忙着整理早晨刚送来的货物,在一起混了这么久,第一次见她打扮成这样,完全是一副贤妻良母的作风。 “我在音彩那无聊,再说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音彩说你这边上午老是没人没法正常开门,我就过来帮忙了。不过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开了店不好好经营,照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店迟早黄掉!” “是是,您老说教的是。”我接过世美手中的货,和她一起整理起来。 “小忧。” “嗯?” “酒吧那边的工作我打算辞掉了。” “为什么?”对于世美要辞掉酒吧驻唱的工作这事,说真的我挺吃惊的。她天生就是一副好嗓子,对于她来说唱歌是件很愉快的事。能一边做着喜欢的事又能一边挣钱,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世美放下手中的货,摇了摇头说道:“我想找个正常的工作,过一段平静的生活,毕竟酒吧里人群混杂的,认识的人没几个能对你真心。” 大概是这次被强行定下冥婚的事让世美心有余悸,才会决定改变吧,不过这样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风尘之地还是越少接触的好。 我走上前攀上世美的肩膀,“姐妹儿,你看我这小花店目前需要雇一位售货员,不知道这小地方能不能容得下您这尊大佛呢?” 世美假装上下大量着店铺,“让我看看,你这店虽然小吧,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姑娘倒是可以委屈一下。” 说罢,二人便笑成一团。 “小忧,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懂我了。”她将头靠在我的肩膀,双手搂住我的腰说道。 其实我知道,离开酒吧一时半会想要找其他工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世美的暴脾气,到哪都难习惯。 我回抱着世美,“谢什么,你只要不嫌弃我给你的工资少就行。” 下午音彩来店里,得知以后世美也要在店里工作的事后,可把她高兴坏了,用她的话说,以后就再也不用独守空房了。 下午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居然下起了蒙蒙细雨,这种天气一般到店里来的人很少。闲下来无聊只能聊天了,一包瓜子,一壶茶,三个女人,足以上演一台精彩万分的戏码。 音彩神秘的看看店外,摆手示意我们聚拢,小声的说道:“你们听说了嘛?最近我们学校里面出了好多怪事。” “什么事?你倒是快说啊,别卖关子了。”世美八卦的凑上前去。 “你们也知道对我们这种艺术学校的学生来说,整容什么的算是很正常的,最近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跑去整容。”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世美靠上椅背,一脸没兴趣的表情。 “你先别急啊。”音彩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茶,润润喉。 “整容是不奇怪,奇怪的是她们整的地方。据说这家医院不仅可以整脸,还可以整其他地方,比如说胳膊啊,腿的。” “胳膊和腿?那已经不算整容了吧!”我好奇这是一家什么样的医院,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不相信,不过总是有一些胆大的,那些去做了手术的人回来以后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个个都身材超好,原来的大象腿,小粗胳膊的都变细了。” “做个抽脂不是一样可以变细,你说的太邪乎了。”世美打断音彩的话。 “你别老打断我,听我慢慢说。后来就有很多腿型不好的,腿不够长的都跑去那家医院做了手术,最神奇的是,做手术的地方一点疤痕都看不出来,简直就像是原装的一样。按常理来说,做个这种手术怎么也得恢复个半年十个月的吧,但是她们都只用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是脱胎换骨了。” “有这么神奇?那我还真想亲眼见识一下。”本来还表示不感兴趣的世美,现在听的津津有味。 说话间已经到了学生下课的时间,陆陆续续的有学生走出来。一位身材高挑,披肩长发的女生向店里走来。 “您好,需要点什么?”音彩连忙站起来迎客。 “上次我买个那个盆栽还有没有了?之前买的那盆突然就死了,明明很喜欢的说。”走近看仔细观察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没人胚子,鹅蛋脸上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尤其是那两条腿,又直又长,简直就像那些明星的2米大长腿。只是可惜了这么一个美女却印堂发黑,整个人看上去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有的有的,文竹这种花很好养的,怎么会死呢?”音彩说着就到后面的花房去取货了。 “我也奇怪,之前一直都长得好好的,我请假一段时间回来后就慢慢枯萎死了。” “还是上次的价,这次可要小心养了,再死了多可惜。”音彩将取来的花包装好递给了女生。 待女生离开店后,音彩又神秘兮兮的坐下来,“刚才那女的就是之前去那医院整过的,你悄悄她那脸,还有那腿,哪能看出来是整过的。” “怪不得那腿那么好看,我也开始越来越想知道这到底是家什么医院了。”隐约间,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从那女孩一进店我就觉得她印堂发黑,身上的气息不似正常人,而且文竹这种喜阴的植物怎么这么容易死掉?她所说的请假一段时间后应该是她昨晚手术回来后吧?”我一口气将看到的,和心中所疑虑的都说出来。 “解忧姐,这次是不是也和灵异事件有关?”音彩听的两眼放光,旁边的世美倒是很冷静,毕竟之前经历过那样的事。 “嗯,也许吧,现在我还不敢确定,明天先去你们学校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给你们做向导!”音彩拍着胸脯说着,看上去她对这事倒是兴致勃勃的。 46、爱美丽整形医院 早晨八点,和音彩约好在学校的大门口见,世美以店里不能没人看着为由拒绝了我。 虽然店就在开在紧挨学校的旁边,但是这么久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学校。大学的校园果然是充满活了的,到处都是充满活力的年轻人,虽然是一大早,出双入对的情侣还是不少。 “解忧姐,我先带你去教学楼,整容的那几个女生刚好都是现代音乐系的。”音彩挽着我的胳膊朝学校的里面走去。 “你不上课吗?我记得你的课好像都是上午的吧。”看着丫头那激动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积极。 “嘻嘻,难免逃课一次。”冲我做了个调皮的鬼脸。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虽然是有点对不住她,但是这么大一个学校要是让我自己找恐怕想不迷路都难,更何况我也不知道是哪些人整过容。 由于大学里的人很多,上课也不是固定的班级,所以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大家也不会注意,再说我穿的也很随意,基本看上去和普通的大学生没什么区别。 “解忧姐,就是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教室门上挂着的牌子,这是写的‘后现代音乐’这几个字。我朝教室里面瞄了几眼,大概是因为现在还没开始上课,教室里的人稀稀拉拉,还有好几个趴在桌上睡觉的。 “你说的那几个整容的人在不在里面?” 音彩朝教室里瞧了瞧:“好像还没来,等等吧。” 不一会从楼上下来几个女生,其中一个便是之前到店里买花的。只是她们各个的脑门上都顶着一团黑气。 “不会就是她们几个吧?”我用下巴指了指她们,问一旁的音彩。 “哇,解忧姐你真是神了,就是她们。左边的那个就是之前来店里买花的那个,叫白雪,中间的那个,叫安妮,据说她就是第一个去整容的,而且我听人说,她几乎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以前身材略有些胖,而且脸上还有雀斑,你看现在,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我估计整的连她妈都快认不出她了。”音彩双手叉腰,一副完全看不起她们的表情。 “那右边的那个呢?” “那个好像叫夏雨末,她可能是整的最轻的一个,大概只是做了个隆鼻。”突然觉得音彩很有做狗仔队的潜力,简直是无所不知。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在她们身上装了监视器?” 音彩摆出一副略显猥琐的表情:“嘿嘿,解忧姐你说什么呢,我可是昨天做了很多功课的,昨天你说要来学校看情况之后,我就找了好多同学打听情况。” 我没有再接音彩的话音,而是细细观察起了这几个人。 那天白雪来店里买东西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脑门上顶着一团黑气,俗话说印堂发黑就是指她这样的,印堂,是一个人精气元神聚集的地方,印堂饱满,光明如镜是吉利之相。而印堂晦涩,失去光泽,低陷窄小则是不吉利之相。 而中间那个叫安妮就更是夸张了,只能说她的头顶就像定了一团黑云,整个人的灵魂都是松散的状态。如果再仔细看会发现,她灵魂的每一部分似乎都不完整,就像是一个被拼装好的布娃娃。 夏雨末就好多了,额头只是微微有些发暗,这种情况只要喝杯符水就会好了。 这样看来,整容越是多的人,身上的阴晦之气也就越多,我对那家医院倒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医院,能有这么大的本事给人随意的更换身体器官。 “音彩,我们下午去那家医院看看吧,你知道医院地址不?” “放心吧,交给我。” 中午吃过饭,我、音彩、世美,三个便出门向医院出发。原本是没打算让世美来的,但是当她听说我们两人要来这种东方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放心。 原本以为这种奇奇怪怪的医院会开的比较隐蔽一些,就像之前的玩偶店那样,却没想到人家居然开在市中心,而且还是很繁华的地段。 我们三人带着墨镜和帽子,慢慢的接近目标,这感觉就像是在做侦探。从外面看医院一共有八层高,楼的正中间大大的挂着医院的牌匾‘爱美丽整形医院’,真是够俗气的名字。远远看去,医院的上空就像顶着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那明显就是怨气。虽然是工作日,进出医院的人可一点都不少,那扇自动玻璃门一直都没停止过运作。 正在我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身后一只手怕了我肩膀一下,这可真是吓坏我了,回头却发现,站在身后的是季林。 “妈呀,师兄你要吓死我啊。”今日一见季林的气色要比之前好多了,应该是伤好的差不多了。 “老远就看到你们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还打扮成这样,大街上的人都当你们是怪物。”季林一边说着,一边嫌弃的打量着我们。 看季林的样子,好像对于上次和弥昆争吵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也完全没有想要和我解释的意思。 “季林,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世美一直都挂念这上次季林救她的事。 “谢什么,小忧的事就是我的事。”本来他在看世美的时候还是那么温柔,一看向我就变了,搞的就像在教训小孩,“说吧,今天又是打算惹什么祸?” “季林师兄你不能这么说啊,好歹我们这次也是想替天行道的。”音彩就是个大嘴巴,什么事都憋不住。 “替天行道?”季林皱着眉头看向音彩,那表情明显就是在怀疑我们。 没办法,我只好把从遇到白雪,发现她身上的晦气,到早晨去学校所见到的全部告诉了季林。 季林拖着腮帮子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到:“前几日我路过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家医院的不寻常,这几天一直在暗中观察,没想到已经影响这么大了。” “那师兄,你打探到什么没?”如果说连季林都觉得这家医院不正常,那看来我之前的顾虑是正确的。 “进出这家医院的,几乎都是些年轻人,就像你前面说的,其中不乏大学生。而根据我这几日的观察发现,并不是只有年轻人肯来,而是他们根本不接收30岁以上的患者。” “不接收?这是意思,难道还有年龄歧视?”哪有开门做生意把财神爷挡在门外的道理。 “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明晚我打算潜进去看看。” “师兄,我陪你一起。”既然决定了插手这事,就要管到底。 “这事你们还是别插手的好,太危险,我感觉这事没有那么简单。” 47、居然让我去整容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听话的人,你说不准插手就不插手?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和季林分开以后,我们三个人便直接回了店里。 “小忧,你还是听季林的话,别插手这事了。” “世美,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了我好,可是同时你要知道,我既然学了阴阳术,那就是一名阴阳师,我有责任和义务去消灭这些危害人间的恶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我每次都害怕你会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害怕你会受伤。”说着说着世美哭了起来,我知道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都在压抑自己,明明心里很害怕,却从来都不肯说。 “世美,你放心吧,我还有季林跟着我,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师兄,道行也比我高。” “是啊,再说解忧姐的身边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可以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去帮助她,你要相信她。”音彩也试图安慰她。 “我知道你从来都是倔脾气,我也知道这种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就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但是,解忧我希望你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事,自己的生命最重要,就算你失去所有了,记得你还有我和音彩。” 我忍不住抱住她们二人,“怎么办,这是我听到的最感人的告白了,好想现在就把你们两娶回家。” 人生在世,知己一二,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完美了。 晚上回到家,觉得整个屋子都空荡荡的,可是一想到他那晚对我做的事,心里就是一阵无名火。不论怎样,我一定要查清楚,在我们几个人之间,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睡梦中,感受到了弥昆熟悉的气息,我知道是他回来了,我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感觉到弥昆躺在我的身旁,将我拥进怀里。 “阿忧,为夫知道你还在生气,这段时间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但是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自己。阴间发生了一些脱不开身的事,等我回来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听着弥昆的声音我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他的踪影。 和世美吃过早餐后,就开始忙着整理新到的货,最近由于营业时间增长了,店里的生意也比以前稳定了很多,收入更是比以前增加了好多,而且发现世美很有做老板的天赋,自从她来了以后整个店都被她打点的像模像样。 “嗡…嗡…” 兜里的电话整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音彩打来的。 “怎么了音彩。” “解忧姐,不好了,出事了!”电话那头,音彩的声音听起来很慌乱。 “那个安妮你还记得不,就是那天我和你说整容的其中一个。” “记得啊,怎么了?” “她…死了。而且死的很恐怖,解忧姐,你来学校看看吧。” “好,我马上过去。”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今天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这事真是蹊跷。 “音彩怎么了?”世美大概也是听到了音彩在电话里惊慌失措的声音。 “音彩说,她们学校里,之前去整容的女孩其中一个死了,而且死的很奇怪,让我去看看。”说着我拿起包就要走。 世美拉住我的胳膊,“我知道拦你也没用,注意安全。” “嗯!”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回答,对于信任的来说,有时候无需多说,只要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一进校门就看到音彩在等着我,早晨9点刚好是学生上课的高峰期,出事的地方正是教学楼的楼下的一个花坛里。据最早发现尸体的学生说,当时他路过这里的时候,由于花坛里有很多矮树,看上面落着一件衣服,还以为是昨天谁把衣服晾在楼上,晚上被风吹下来了。 谁想他伸手一拽,却拽出来一条腿,接着是胳膊,头。 我和音彩凑近人群,想要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围在最里面的都是些胆子大的学生,有的男生甚至还用棍子挑动那些躯干。 而在尸体的一旁,安妮的鬼魂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尸体,嘴里喃喃自语着:“我死了?我怎么会死了?!” 在她身体的连接处,能看到很多细小的,透明的线,就好像是这些线将她缝在一起的。 “解忧姐,你看到什么了?”音彩推了推我问道。 “走,我们回去再说,发生这么大的事警察应该很快就会来了。”这种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更何况我也不是这里的学生。 回到花店,世美已经把货物都整理好正等着我。 “那家整形医院肯定有问题。” “小忧,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在安妮的尸体旁,我看到了她的鬼魂,她的魂魄就像被人拆了重新拼装过一样,只要是整过的地方都被一直细细的透明的线缝起来。”我将自己看到的如数告诉了她们,不过对于尸体的情况只字未提,担心本来就有心里阴影的世美会更害怕。 “解忧姐,这事你要不要和季林师兄商量一下,他今晚不是要去医院。”音彩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马上拿起电话给季林打过去,把今天早上这边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边。 “你先让音彩观察一下其他整过容的学生状况,看来这事已经不能再耽搁了,小忧,下午你和我去趟医院,我们去调查一下,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本来我还想的怎么说服季林带我去,没想到这回他倒是主动邀请我。 “音彩,这几天你先别来店里了,观察一下白雪和夏雨末的情况,有什么异样马上通知我。” “解忧姐,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音彩的办事很效率,我也相信她肯定能完成任务。 “世美,店可能就要麻烦你照看一下了。” “小忧,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不是还有季林在么。” 按照季林说的,下午2点我们在医院门口准时集合。 “打算怎么调查?我们又不是警察。”究竟要怎么做,在来之前他一点都没有和我透露,只说肯定会顺利进行。 季林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看着我:“很简单,你去整容。” “我去整容?!”这货绝对是疯了,居然让我去整容…… 48、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害 “你疯了吧,早晨才和你说的整容的大学生死了,现在你就让我去整容。”真不懂这家伙究竟是帮我还是害我。 季林伸出一只手堵住我的嘴:“姑奶奶,别激动,这么大声音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假装,只是让你假装整容,先进去咨询看看。” 原来是假装啊,我扳开堵着我嘴的那只手,“先来明的,再来暗的?” “聪明。” 走进这家医院,里面的装修和我们平时印象当中的医院不太一样,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楼是接待大厅,复试的设计让人有一种进入宴会厅的感觉,二楼应该是微整形科室,看着进出的患者大多都是脸上贴着纱布。 就在我们观察医院结构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位穿着一身护士服的工作人员。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这种职业性的微笑真是看的我浑身不舒服。 “我女朋友想来你们这边看看微整形,她对自己的脸型一直不满意,所以我是觉得她怎样都好。”什么叫‘我女朋友’,季林这家伙居然占我便宜。 “好的,您请跟我这边来。”说着就带我们向大厅的沙发走去。 “您现在这边坐着稍等,我去给您拿一些资料来。” 说真的,这护士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看那屁股,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真是销魂,看她那样应该也整过不少的地方。 “别看了,一脸色女相,有时候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季林又是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我怎么发现他最近经常对我露出这个表情来。 “等下好好配合,把能问来的都问出来,晚上我们潜进来。”季林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但是医院大厅的四个角上都有监控器,我们要怎么潜进来?” “这个再想办法。” 正说着,护士小姐拿着一沓资料回来了。 “这位小姐,还没有问怎么称呼您呢。” “我姓慕。” “慕小姐,这是我们这边的一些资料,您可以看一下。”说着便把手里的那堆资料放到我的面前。 “另外关于您刚才提到的瘦脸,我们这边的所有手术都是无痛的,而且只需要七天就可以恢复。价目表在您手里的资料上,您可以看一下。” 听她这么一说,我和季林才认真看起来手里的资料,果然这里的整容项目多到让人吃惊,从脸部的整容,再到身体的整容,似乎只要是你这幅皮囊,不管是哪个地方都可以帮你整。 至于价格也是便宜到让人吃惊,怪不得会有那么多的年轻人选择这里。 “如果您有制定想整形成谁的某个部位,我们医院也可以为您打造。” “可以保证做的一模一样?之前很多医院都说可以做到,结果做出来一点都不像。” “这个我们完全可以保证,您放心吧。” “其实我是XX音乐大学的学生,之前我们学校的学姐来这边做过,我也是听她们说才来这边看看的。”我含沙射影的说出安妮她们来这边整容过的事,向看看对方会有什么反映。 “原来是那所大学的啊,既然有介绍人那就好说了,相信效果您从她们身上也都看到了,只要您现在交钱,明天就可以马上接受手术。” 我刚想以今天没带钱的理由推脱掉,却不想一旁的季林居然主动开口:“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交钱,满足女朋友的愿望是我的职责。” 说着就起身去交钱了。 “慕小姐,您男朋友对你真好。”护士小姐羡慕的看着季林离去的背影。 “呵呵,是啊,对我真好!”是好的不得了,说好的只是逢场作戏,这怎么就真的去缴费了,感情这意思是让我不得不整?要是现在没外人在场,我绝对把那家伙暴揍一顿。 总觉得从刚才一进医院起,就有一双眼睛在见识我,尤其是现在坐在这里,明显能感觉到那人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我猛地抬头,隐约看到在那里,有一双像猫一样的眼睛,发出异样的光彩,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很快季林就拿着一堆单据回来了:“护士小姐,能带我们参观下医院不,明天就要做手术了,今天想了解下基本的情况,不然我们心里没底。” “这个…”护士表现出一脸为难的样子。 “虽然说我们是介绍来的,但是毕竟是我女朋友做手术,万一你们的设施不安全,伤着我女朋友怎么办。要是实在没办法让我放心的话,就只能退费了。”季林表现的完全就像个三好男友,我在心里真是一阵鄙视,全世界欠他一个阿斯卡。 友谊的小船总是说翻就翻,三句不对就退费。 “本来我们医院是不允许参观的,但既然你们都交了费了,了解一下情况也是应该的。”果然,不论到哪,一说退费绝对是有求必应。 医院的一楼就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是接待和咨询大厅,二楼是微整形科室,比如一些隆鼻啊,开个眼角,打个玻尿酸什么的。 三楼和四楼是做一些剔骨瘦脸,隆胸,丰臀,五楼六楼可就学问大了,也是这家医院的特色,就是之前说的换胳膊换腿手术,这家医院还给这项目起了个有学问的名字,叫肢体整形手术。再上面的七层和八层是住院部。 “请问,九楼是干什么的?”电梯上明明就有九楼,为什么不上去。 “九楼是我们的特别科室,一般人是不允许上去的,就算您上去了也没办法进去,里面有一道门是需要电子磁卡才能打开的,而这张卡只有少数的医院高层才有。平时连我们这些小护士都没进去过。” “这样啊。”九楼究竟有什么,这么神秘,而且这楼在外面看明明只有八层。 约好第二天的手术时间后,我们就从医院出来了。出了医院才觉得,里面的空气让人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还是外面好。 “你什么意思!居然真的缴费让我去整容,你这不是网火坑里推我?”说道这事我就来了,照着季林的脚直接就是狠狠一脚。 “哎呦,你要踩死我啊。谋杀啊!”这一脚下去,他直接蹲在马路牙子上起不来,抱着脚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大姐啊,我交了钱也没说让你真的来整啊,你脑子秀逗。不出点血怎么能有收获。” 原来是我误会季林了,我不好意思的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对不起啊,是我冲动了。” “哎,傻瓜,一千年才等到你,怎么舍得让你受伤害。”季林边说边独自向前走去。 只留我一人蒙逼的站在原地,一千年?等了我一千年? 49、九楼 之前下阴的时候孟婆就说过,季林为了等我在忘川河里泡了一千年,上次他和弥昆争吵的时候也提过,现在他自己亲口说出来。 我追上前,一把拉住季林的衣服,“你给我解释清楚,什么一千年,之前我就想问你了。” “如果我说,我和那个翁归一样,等了你整整一千年,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选择什么?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又是这种讨厌的感觉,唯独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也是,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小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一切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说完,季林露出了悲伤的神色,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在我心里,季林一直是一个没心没肺喜欢损我的师兄。 那之后不论我再怎么问他,他都只字未提这件事。 就这样一路无语,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直到跟着他回到师傅家。 慢慢的我也想明白了,依他的性格,他要是不肯说,问了也没用,倒不如我自己去查。 “我们回这里干什么?” “有时候真觉得你笨的可爱,当然是回来拿装备了,不然晚上怎么行动。”季林白了我一眼就回卧房整理东西去了,看他的样子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切,拽什么。”冲着他关门的背影骂了一句我就去冰箱找吃的去了,看样子师傅又不在家,话说这么久以来,我很少见师傅接任务,那老头每天除了遛鸟就是和楼下的那群老爷子们打麻将,时间久了觉得他一点都不像道行高深的阴阳师。 “发什么呆呢,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带的。”不知道季林什么时候出来的,把手里的双肩包向我丢过来。 我打开包翻看,里面有各种灵符,应急灯,朱砂,桃木剑,黑狗血,还有一些野外生存的工具。真是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全有了。 “这是给我准备的?”我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林,不是不带着我去嘛,根本就是东西都帮我准备好了。 “反正我知道就算不带你去,你肯定也会偷摸进去,还不如我带着你,安全点。”季林别过脸去看着他卧室的方向。 “卧室里还有一套夜行衣,你去试试合身不,我照着你的尺寸估摸着准备的。” 嘿,这家伙居然想的这么周全,我一听还有夜行衣,这可是我第一次见这种衣服,一个猴急从沙发上跳起来窜进卧室。 试了试衣服大小刚好,客厅里的季林已经在准备晚饭了,反正太阳也快落山了,我就这样穿着夜行衣在家里转悠。 “别疯了,过来吃饭,吃完饭差不多准备准备该走了。”季林的手艺可真不是吹的,光是闻味就已经让我口水直流了。 “你的断魂刀呢?记得带着” “嗯,在背包里,我一直随身带着。”我嘴里鼓鼓囊囊的塞得全是饭。 11点一到,季林开车我们直奔医院。 晚上的医院和白天比起来更是恐怖,原本飘在上空的那团蘑菇云状的黑色怨气,此时更是夸张,就像要把整个医院都吞没,伴随着浓重的鬼气,耳边似乎还传来几声鬼叫。 我跟着季林小心翼翼的靠近医院大门,这大半夜的,路上几乎是一个人都没有,季林又是用他那熟练的开锁技术顺利的打开了医院的大门。 “等等!” 我刚要走,就被季林拦住。 “有监控。”他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白天看到的监控,果然在大厅的四个角都有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只要我再向前一步,就进入了监控范围。 我拍拍胸脯,真是够危险的,“现在怎么办?” 季林没说话,放下身上的背包,在里面翻出来一个类似弹弓的东西,对着离我们最近的监控‘啪’的一声,从弹弓里射出一个黑色的迷你型降落伞,直接盖住了监控头。接着对着剩下的摄像头又是啪啪的几声,全部盖上了这迷你降落伞。 “师兄,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去当特工了。”和季林一起出来的这几次,让我觉得他几乎是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啊。 “别说没用的,小心跟上来。”难得的表扬他一下居然还这么不领情。 我们将医院的每个楼层每个角落都排查了一边,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这医院干净的不正常,要知道,不管是在哪,晚上总会有一些阿鬼阿魂的飘进来,可是这里却什么都没有。 “现在唯一没查过的地方就是9楼了。”我和季林站在8楼的电梯口。 “白天那护士不是说九楼的门只有磁条钥匙才能打开,我们进不去。” “自有办法。”说着季林按下了电梯的按钮。 我勒个去,难道他要用炸药把门炸了? 果然,一出电梯门就被一道大铁门挡住去路,在门的右侧有一个类似密码锁的东西。季林仔细看看了那个密码锁,从包里翻出来几把改锥,扳手。 这种场景真是让我看的目瞪口呆,这家伙的背包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简直就像哆啦A梦的百宝箱。 只见季林熟练的用改锥和扳手拆开密码锁,里面露出了各种各样的线,也不知道他是鼓捣了些什么,只是把一堆线重新接在一起,只听‘嘀’的一声,那扇大铁门居然开了! “师兄!你不会还干过黑客吧?”对于季林究竟会多少东西,我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想象了,这个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真想拆开看看。 九楼的空间看上去要比其他的楼层小很多,毕竟是从外部看不到的楼层,想必当初设计的时候是用视错的方法藏起来了。 我和季林沿着常常的楼道小心向深处走去,过道的两边全是房间,从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这几间几乎都是实验室或是解剖室。每个房的架子上都放满了玻璃瓶,而瓶子里泡着各种人体器官,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走廊的深处是一件手术室,门上的灯亮着,显示里面正在做手术。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做什么样的手术?就在我好奇的想从门缝看看里面的情况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骂声。 “你们这群恶心的东西,放开老子!”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像……唐生? 50、猫眼 我将耳朵贴在手术室的门上,想要确定里面的声音到底是不是唐生。 里面的叫骂声又开始传出来。 “你们这群下贱的东西,少用你们的脏手碰我,还用那种卑鄙的手法把我抓来,有本事把你们主事的叫出来!” 果然,这声音就是唐生的,他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师兄,听里面的声音像唐生的,我们要不要把他救出来?或许对我们有帮助。”不管怎么说,当初唐生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伤害我,而且当初我也答应帮他把村里的人救出来,结果事后却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在这里救他或许也能当作补偿。 “就目前来看我们也没什么头绪,或者这能成为一个突破口。”我没想到季林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原本之前我告诉他唐生的事情时,明明火冒三丈,说见到他非把他大卸八块。 季林掏出几张灵符放在贴身的兜里,一看这势头我知道他是打算冲进去了,我也急忙拿出灵符和断魂刀。 他抬脚就朝着门踹去,‘咔嚓’一声,门居然被直接踢烂,手术室里的人也是被这一声巨响吓得不轻,个个都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愣在原地,脑袋全部朝向门这边。 当然,愣在原地的不仅仅是他们,也包括我,一方面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简单暴力的手段冲进来,另一方面是因为手术室内的场景实在太过于诡异。 室内正中央放着一张手术床,头顶上刺眼的手术灯灯光聚集在床上。唐生的身体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上面,脑袋被关在一旁的铁笼子里。围在他周围的医生,根本就是一副幅骷髅架披了一件白大褂,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手术刀。 “女人?你怎么在这里,快,先把我从这该死的笼子里弄出来。”唐生那被关在笼子里的脑袋一看到我,就开始上下攒动,看他脑门上的大包,估计是之前用脑袋去撞铁笼撞出来的。 那群骷髅迟疑了一分钟后,其中的几个拿着手术刀向我们冲过来,而剩余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继续低下头,准备用手上的手术刀将唐生的身体拆分开。 “该死的!”眼见手术刀就要割在他身上,唐生叫喊的越发大声。绑在手术台上的身体晃动的更是厉害,甚至整张床都在跟着动,搞的那些骷髅都无从下手。 我拿出灵符,全神灌注的在灵符上贯入灵力,“急急如律令,破!”,灵符‘嗖’的朝着骷髅医生飞去,灵符射中了一半的骷髅,紧接着就是骷髅散落地上的声音,漏网的两只向这边扑过来。 我拿出断魂刀,此时的断魂刀似乎异常的兴奋,整个刀身都散发出幽兰的光芒,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我举起刀,一刀劈下去,整个骷髅被我从天灵盖的正中间劈成两半。一边的季林也已经把另外一只决绝掉,同时扔出几张灵符,灵符准确的落在手术床周围的骷髅身上,将其烧个干净,以防后患。 我上前将唐生救出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唐生的村子那么隐蔽,一般人应该是找不到的,况且他的实力也不在话下,我提出自己的质疑。 唐生将脑袋装回身体,拍了拍身上被压皱的西服,“别提了,你走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臭道士带着一群人马闯进村里,把我村里的老少全灭了,还用卑鄙的手段麻醉我,把我关在这,想要拿我的器官去给那些丑八怪整容用!呸!” “女人,你出轨了?这是谁?”唐生盯着站在我身边的季林。 “咳…咳咳。”这话吓得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什么叫出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这是我师兄。” 再看一边的季林,瞬间脸变成了猪肝色,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啧啧,看来又多了一个情敌。”唐生说道。 “言归正传,和我们说说你对这家医院了解多少?”对于这种尴尬的场面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处理,那倒不如赶紧把话题引开。 “我一抓进来就被关在这间手术室了,其他的倒不是很了解,不过隐约听那群骷髅说,这家医院是将鬼魂的器官转移到人的身体里,而表面上的肉体其实都是用假肢代替的。”唐生拿起手术台上的刀,借着如镜的刀面照了照额头上的包。 一直闭口不语的季林开口到:“怪不得那些患者身上都看不到手术过的痕迹,而且也不会发生排斥反映。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没有排斥,而是灵魂上的排斥是肉眼所看不到也感觉不到的,安妮死时身体四分五裂正是因为灵魂排斥,使得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躯干脱离。” 原来那些都是假肢,怪不得当时安妮的尸体都成了那样,却没多少血,“但是光是假肢的话,怎么能做到和真人的一模一样?” “我猜这里应该还有别的玄机,这种前例也不是没有过,在阴阳道法中就有一项催眠禁术,据说是可以将一切事物催眠。这样一来,你之前看到的灵魂不稳定的现象也能说的清楚了。”季林解释道。 唐生放下手中的刀,“那你们来这又是干什么?该不会是想整容吧?其实你怎么我都喜欢,何必受这种罪呢。” 这唐生嘴里就没一句好话,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没眼力劲,还是故意的,一旁的季林脸色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估计再一会就要爆发了。 我白了唐生一眼,“有人在这家医院整容没多久后死了,我们来就是为了调查清楚这家医院的底细,不过照今天这样看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收获了。” 才刚开始着手就进入了死胡同,真是让人有种挫败感。 “既然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如今天就先回去,再从长计议。”季林道。 说话间,突然觉得背后射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引得我背后的汗毛都竖起来,猛然回头,发现正是白天在二楼看到的那双猫一样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51、被困 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我想都没想,拔腿就追上去,要是放在平时肯定不会这么干。 身后传来季林和唐生的声音,我头也没回追上去,这种时候要是停下来,眼前唯一的线索恐怕也要断了,到时候就真的是白来一趟。 在黑暗中隐约可以看清跑在我前面的是个人,个子应该不是很高,中等身材。我追着他在楼道里绕了几个弯之后居然来到了一处楼梯口,这时季林和唐生也追上来了。 我回头朝他们说,“走,追上去看看。” 我顺着楼梯向下追去,也不知道这楼梯通到什么地方,只觉得走了很久,大概爬了五分钟的样子,终于看到出口。 顺着出口出来,这里是一个很空旷很大的空间,昏暗的灯光下零星的挺着几辆车,看上去像个停车场,呛人的尘土加腐烂味扑面而来。 唐生伸手拦下我们:“等等,这里的气息非同一般,里面藏着的或许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这里气息混杂,鬼气中参杂着一股道士的味道,我感觉不到究竟是什么。” “嗯,我也感觉到了,也许由于我是活人的关系,只能感觉到时有时无的阴气。”季林说道。 能让他们俩都觉得不一般的,究竟会是什么? 这时,前面的那双猫眼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就好像他是在故意等着我们,想要引诱我们跟着他走。 “怎么办?走还是不走,也许是个陷阱。”唐生问向季林,难得的这二人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 “就算是陷阱,也得追上去看看,这时候放弃等于前功尽弃。”季林所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三人紧跟那猫眼的脚步来到一扇铁门前,似乎是目的达到了,那双猫眼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我推开铁门,发出铁门生锈后厚重的声音,伴随着“吱拗”的一声,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胳膊、腿。 “啊!”由于惊吓我条件发射的叫出来,闭上眼不敢再看。 “小忧,没事,是假的。”季林搂住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下来。 听季林这么说,我才睁开眼仔细观察起来,果真是一堆假肢,并且这里的每一条腿和胳膊看起来都是那么逼真,那么眼熟。这不正和安妮身上的一模一样么! 一旁的唐生走上前,捡起一条胳膊看了看,又扔回地上。 “这些假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些仿真硅胶。刚才那个长着猫眼的引我们来这的目的不会单单是为了让我们看这些无聊的东西,大家小心点。” 我和季林不约而同的点点头,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完全处于略势。 就在这时,身后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本来就昏暗的房间,刹那间陷入一片黑暗。就在我想要开口叫唐生和季林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伸出死死的捂住我的嘴,紧接着,一股刺鼻的甜味传入鼻腔,糟糕!是乙醚!之后便觉得全身一阵发麻,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室内的空气阴气很重,很冰很冷,足足有零下,此时正是夏季,身上的水洗布牛仔裤,白半袖根本起不到御寒的作用,整个人都冻得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这是哪,或者说还在不在医院的范围内都不清楚,趴在门上用力的拍打叫喊,不管是谁都好,希望能听到我的求救声。可是直到嗓子喊哑都没有任何一个人出现。 乙醚的效力慢慢减弱,脑袋也觉得清楚了很多,整个人似乎都有了些力气。渐渐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入鼻子里。 我警觉的环顾四周,发现在屋子的正中央放着一口漆黑的大水缸,缸里不知道装满了什么,只能知道是黑色的液体。 而围绕着水缸的周围,散落着满地的残肢断臂,这些残肢断臂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假肢,都有着参差不齐的切口,顺着切口流出黑红的血,有的已经开始溃烂发臭,这都是真的肢体! 在水缸的上面,挂着3幅人皮,是那种从人身上完整剥下来的皮,只是这些人皮看上去很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我慢慢的靠近那口大水缸,试图看清里面究竟是什么。 黑色的液体里上浮动着一团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在我想要更近一步的时候,那团黑色的东西似乎动了一下,缸里黑色的液体上出现一圈圈的水纹。 我立马谨慎的退后,将断魂刀紧紧握在手中。 黑体的物体慢慢从水缸中浮现出来,原来这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被剥掉皮血肉模糊的人!而那团黑色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她的头发。 我攥紧手中的断魂刀,背上渗出密密的一层冷汗,不由的向后退去,直到碰到后面的墙上,无路可退。 我捂住自己的嘴,狠狠地咽下一口口水,拼命的自我催眠:“镇定,镇定,不要害怕。”此时那个血人已经从水缸中完全站起来,从体形看应该是个女人,全身赤裸,没有皮的身体露出红色的肌肉,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血管和白色的脂肪层。 透过杂乱而烟长的头发,可以看到她狰狞的表情,她死前一定很痛苦,眼睛凸出,嘴巴张大,几乎张到了极限。 大概乙醚的反映,又或许是紧张,再加上眼前这一幕恶心的画面,我的神经已经到了临界点。 呕---- 我再也忍不住,扶着墙大吐特吐起来。吐过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虚脱了,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实在太可怕了,我用刀一下下的砸着门,心里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不管是谁也好,快来救救我。 身后传来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僵硬的转过头,原本还在水缸中的血人这时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奇怪的事,她的四肢就像被拆下来后,有用线强行缝上去的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协调。 这种恐惧的感觉简直要把我逼疯,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刀对着血人就是一刀,这一刀直接扎进她的肩膀,划开了连接右胳膊和身体的线,啪唧一声,那条血淋淋的胳膊直接掉在地上。 我拔出刀,想要继续砍下去,却不想那看上去四肢不协调的血人行动却异常的敏捷。身体一侧,躲过了第二刀。左手一个手刀劈下来,顿时觉得手臂一阵发麻,拿着刀的手失去了力度,咣当一声,刀掉在地上。 52、血人安妮 防身用的刀一离手,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马上扯出兜里的铜钱红线。 原本以为她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却不想她停下来呆呆的盯着我看,原本就凸出的眼珠,此时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更是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见过你,你是学校门口花店的。”血人缓缓的张嘴冒出这一句。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观察起她,虽然是被剥了皮,但是透过那血肉模糊的脸依然可以隐约看清,标志的瓜子脸,大眼睛,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安妮?”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到,当初我可是亲眼看到安妮的尸体,警察也确实到现场拉走了她的尸体,灵魂也已经脱离了肉体,那又怎么会是这幅模样出现在这里,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认识我?我只记得我来整容,后来去学校上学,在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那口缸里了。”安妮努力回想着死前的事,但是照目前这个情况来看,她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最后在学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敢直接说出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害怕刺激到她后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只能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法。 安妮伸出满是血的双手抱住脑袋,似乎很痛苦的样子:“学校…,那天凌晨,我听到有个声音一直在叫我,要我去教学楼,然后我看到一个道士…” 安妮停下来,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沉思着,猛地她抬起头瞪着眼看着我:“对,然后我死了,那个道士说我是被一个贱人害死的,而那个贱人就是你!慕解忧!” 安妮突然向着魔了一样朝着我扑过来,我扯出铜线红线朝她射出去,铜钱红线一离手就像脱了弓的箭,向着她的脖子缠去,绳子的一端依然握在我的手里,而另一段已经死死的缠在她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况且安妮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用力拉着铜钱红线,贴在她脖子上的铜钱发出滋滋的声音,脖子上的肉已经被烧出一片片圆形的黑色焦肉。 “安妮,你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虽然你死的当天我也在现场,那是因为在你出事前我就发现了这家医院的不寻常。”我努力尝试和安妮解释清楚,不管怎么说她原本都是一个单纯美好的女孩,现在却变成这副样子,让我于心不忍。 “我都想起来了,你别想骗我,就是你,道长说就是你害死的我,你这个贱人嫉妒我变得比你好看。”安妮完全听不进我说的任何一个字,满脑子只有那个她所谓的道长说过的胡话。 她伸出仅剩的左手,用力一扯红线,我顺着惯性被直接甩到墙上又滑到地上,这一下疼得我直冒冷汗,眼前一片星星。 这时门外响起了季林的声音:“小忧,小忧你在哪,听到就应一声。” 我扶着墙努力站起来,一阵疼感让我差点晕过去,这种痛感,应该是肋骨被摔断了,我朝着门的方向大声喊道:“师兄,我在里面,救我!” 外面的人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这里没有,我感觉不到她的气息。”是唐生的声音。 我明明就在这里,为什么说感觉不到,我不死心又喊道:“唐生,我在里面,来救我,别走!” 可是不论我用多大的声音,似乎都无济于事。 “我们再去别处找找,这地方太不正常了,我担心她。”是季林焦虑的声音。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丝希望就这样被掐灭了,我急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可是不论我怎么喊都没人回应我,就这样听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刚才那一下,铜线红线已经被扯断了,而断魂刀正被安妮踩在脚下,刀身暗淡无光,就好像一把普通的烂铁刀,之前下阴时的威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身上唯一能保命的只剩几张灵符,如果背包还在的话,里面还有更多的工具,可是在我醒来的时候就再没看到过背包。 疼痛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哆嗦着掏出兜里的灵符。安妮已经将脖子上的铜钱红线从脖子上结下来扔在墙角。 明明整个脖子都已经被铜钱的阳气灼烧到几乎要断掉,手也被烧成了黑色,可是她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越是流通时间久的铜钱,上面沾染的阳气越是重,这种东西对于鬼来说是致命的。 安妮扯下铜钱后,扭动着僵硬的身体向我靠近,我将灵符夹在手上,全神贯注的贯入灵力:“急急如律令,灭!” 可是等了半天灵符都没有任何反应,我又一次贯入灵力,灵符依然没有任何反映。 将灵符拿到眼前,才发现灵符上面沾满了血迹,灵符一旦沾染到污秽物就会失效!我慌忙掏出兜里剩余的灵符,每一张上面都沾满了血。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明明出门的时候灵符还是好好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唯一可能的,就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这下,我身上是一点救命的东西都没了,安妮正一步步的靠近我,肋骨出传来的刺痛让我几乎要晕倒,一阵绝望感涌上心头,感到自己就像是一片可怜的小纸,被暴风雨随便吹打,只要稍稍一用力,我就会粉身碎骨。 既然反抗也是徒劳的,我干脆靠着墙坐下,绝望的泪水顺着脸颊留下。弥昆,你在哪,我就要死了你还不来救我吗? 就在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厚重的铁门直接被巨大的外力撞飞变形,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一抹白色飞到我的身边,将我搂进怀里,这股熟悉的气息让我心脏一滞,是弥昆,他真的来了。 53、我想知道这一切 一瞬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停不下来,我用力咬着嘴唇,想要知道这是不是真是,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生怕这只是幻觉,一转眼他又会消失不见。 “阿忧,不要再咬了,为夫来救你了,没事了。”弥昆将我紧紧抱进怀里,我转头看向他的侧脸,发现他皱着眉头,眼底充满了心疼。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那被咬出血的唇瓣。今天的弥昆依然是一身白色的长袍,高高挽起的发髻将他完美的脸型露出,身后一袭宽大的披风,只是几日不见为何他的脸色看上去那么的疲惫。 弥昆将身上的披风解下铺在一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小心的将我抱起来放在上面。 “乖乖在这里等着为夫,马上就好。” 我轻轻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弥昆站起来转向安妮的方向,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可是我依然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怒气,庞大的黑色鬼气从他身上向四周散开:“说,是谁指示你这么做的!” 大概是被弥昆身上的鬼气所震慑,这时的安妮早已抖成了筛子,听弥昆这一声质问,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肥王饶命,我也是被逼的,那个道士说,我要是不杀了慕解忧就永远保持这个样子,我不想永远都这么丑陋,如果早知道她是您的女人,我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求大人饶命。” 听她这么一说我反而能够理解,有哪个女孩子不爱美的,况且是她们这种搞艺术的,甚至不惜为了美而去整容,现在落的这个田地,确实让人很难接受。但是她口中说的道士究竟是谁,为什么非要杀我,我究竟怎么惹到他了。 “蠢货,伤我妻者死!”说完,弥昆一挥衣袖,一团青蓝色的火在安妮的身上蔓延开来,这正是鬼火,被这种强大的鬼火烧着只会连渣都省不下,除非鬼火的操控者想要停下来,不然谁都没办法,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鬼火,还是这么纯正强大的。 之前不论怎样都不会觉得疼的安妮,此时居然痛苦的抱着头在地上打滚,从喉咙里发出禽兽般低沉的咆哮声。 “弥昆。”我撑起身子抓住弥昆长袍的一角,不管怎么说,我都不想安妮灰飞烟灭,毕竟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弥昆蹲下身,将我扶起:“阿忧,为夫知道你心软,但是她已经没救了,你看。”说着指向地上的鬼火,此时安妮已经被烧的无影无踪,而在鬼火中,一条红色的蜈蚣正在扭动着肥硕的身体。 “这是?”我迷惑的看着弥昆。 “盅。她早就没有了自己的意识,只要存在一天,就会被控制一天。” 这时,季林和唐生跑进屋来,大概是听到了这边的响动匆忙赶过来的,季林大口的喘着气。 “小忧,你怎么样了。”季林冲到我的面前,拉起我的手,当看到我身上的血迹时,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猩红着双眼问到:“是谁伤的你。” “安妮,不过现在没事了,弥昆把她处理掉了。”我趁机抽回季林握着的手,最近的季林让我觉得怪怪的,就算我再傻也能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只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身世,他究竟对我隐藏着什么。 突然觉得弥昆身上的气息不对,一股无名的怒气扑面而来,转过头看过去才发现,他正死死盯着唐生,而唐生也毫不示弱的回瞪着。 唐生见我看向他,开口到:“小忧,难道这个人就是你之前所说的你心里的那个人?” 我木讷的点点头,表示不否定。 弥昆好像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嘴角扬起不明显的弧度。 “先回去,阿忧有伤在身,之后的事回去再说。”弥昆抱起我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季林随后跟上来。 背上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我彻底失去了意识,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 看房间的布置这里应该是师傅家,我轻微的挪了挪身子,发现痛感已经完全消失,大概又是弥昆替我治好的。这时外面传来师傅,季林和弥昆的声音。 “守月,这次的事情你要怎么解释,阿忧呆在你的身边居然还会受这么重的伤。枉我那么信任你。”弥昆对师傅好像一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像是上级对下属的说话方式。 “你够了,我不允许你用这种口气对师傅说话,小忧受伤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季林一向把师傅当作自己的父亲来看待,当然不能接受弥昆用这样的口气对师傅说话。 “翁归,这次的事我承认是我们的疏忽,但是根据你提供的情报,我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看来这事还要从长计议。”师傅倒是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说话的语气依然平和自然。 我慢慢爬下床,走出房间,看到我出来他们三个似乎都很惊讶。 “阿忧,怎么起来了,还有哪觉得不舒服?”,弥昆走上前扶着我做到他旁边。 “没有。”坐定后我看着他们的表情,一个个似乎都在逃避我的目光。 “你们继续刚才的,就当我不存在,我就是躺着无聊想来凑个热闹。” “小忧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早餐。”说着季林就要起身。 而师傅和弥昆也都没有说话。 “别叉开话题,你们倒是继续啊,为什么偏偏瞒着我,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季林,还有你弥昆,你们究竟瞒着我什么!”我突然提高嗓门喊出来,这种感觉真的差到极点了,独独只有我像个傻子似的。 沉默了许久,弥昆先开了口。 “哎,既然你想知道,为夫就都告诉你,毕竟以前就答应过你今后都不欺骗你。” “你确定要告诉她?我不想小忧活在以前的阴影下。”季林低下头,似乎很不愿提起以前的事。 “季林,让他说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让小忧自己选择吧。”师傅语重心长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询问我做好心理准备没有。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一切。 54、季林是将军? 房间里的空气显得特别的沉重。 “这次我希望你们能全部都告诉我,不要再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扫视着他们三个人,像是说着自己的决心,又像是在威胁他们。 众人都沉默的看着我,我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似乎觉得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事,终于弥坤缓缓开口,开始讲述起这个漫长的故事。 一千年前,正是大汉时期,战火连天,各处都是民不聊生。当时要属大汉、匈奴、乌孙,三个国家的势力最强大。 匈奴向来是擅长打仗的国家,因此大汉和乌孙的百姓却遭了殃,常年的战火让国家动荡不安,于是乌孙和大汉决定联手抵抗匈奴。而在古代,最名正言顺的联盟方法无外乎就是和亲。就这样,汉朝的公主解忧被选上了和亲对象。 说到这里,弥坤抬起头看着我:“小忧,当年的公主解忧正是你的前世,而乌孙的王也不是我,而是皇兄军须靡,很自然的你成为了皇兄的王妃,我的皇嫂。没过几年皇兄病逝,我顺理成章的登基后,你做了我的妻子。阿忧,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事实也只是这样我们并没有骗你任何事。” 我看着弥坤一脸坦然的样子,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 “那师兄的身世究竟隐藏了什么,为什么他一直不肯告诉我?我明明能感觉到你们认识很久了。” 弥坤看了季林一眼后一脸轻松的说到:“其实也没什么,是他自己瞎紧张,派公主来和亲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位随行将军保护,而季林正是那时你的随行将军,负责保护你。” 我吃惊的看向季林,没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关系,难怪之前师傅说,保护我是他的宿命。 “大概是因为这家伙当初喜欢你,才不敢说的吧,要知道将军喜欢公主什么的,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也就是这个原因,他才会守着你的记忆在忘川河里泡了千年,随你一起投胎。”弥坤继续说到。 季林在前世就喜欢我?虽然我隐约间感觉到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没想到会是这么的沉重,要知道,在忘川河里泡上前年的痛苦可是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的,要不是亲眼见过那条河,我是没法想象那其中的恐惧。 这时的季林脸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那看着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吸进去,我慌忙转过头逃开。 “小忧,我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会因此躲着我,我知道你的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他,我也不会强迫你,只是现在,我希望能作为你的师兄在你身边保护你。” 季林的声音听上去微微颤抖,让我突然想到孟婆的话,如果我今生还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话,或许忘掉对他才是更好的选择。现在我终于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 “师兄,我……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很开心有你这个师兄。也希望今后我们还是能向以前一样。”或许这样的安慰方法是自私的,但是我真的不希望失去这个师兄。 听我这么一说,原本他那暗淡无光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小忧,谢谢你。” “小忧,为师知道瞒着你,或许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是季林也是有他不得已的地方,现在这样对你们真的是最好的嘛?为师早就说过,任何事情都有他成熟的时机,今日你用这种方法逼他们说出来真的就是正确的吗?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有些任性了。”这是师傅第一次用这种责怪的语气对我说话。 “守月,注意你的言辞,阿忧的事用不着你来说教!”弥坤向来都是宠我无度,想必师傅的这番说教事惹怒了他。 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季林,这样的气氛太尴尬了,就好像是被当众表白,又好像被自己的丈夫捉奸在床。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便起身回到里面的卧室。 师傅说的对,这样当着大家的面逼他们说出来确实是不妥,正是因为我的不成熟,才会造成今日这种场面。今后我和季林,或许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坦诚相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种三角关系才是最好的,我谁都不想伤害。 也不知道一个人在屋里发呆了多久,直到弥坤进来。 他在我身边坐下,轻轻揽着我的肩膀:“阿忧,你不必想那么多,把所有的烦恼都交给为夫就好。” 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闭上眼享受着这份安心:“嗯。”我总是像个鸵鸟,习惯性的躲在谁的身后。 弥坤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出去吃饭吧。” 客厅里,师傅和季林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我浑身不自在的找了个位置坐下,起码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季林。季林看到我坐在和他隔开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这让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弥坤先开了口:“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既然答应了阿忧不隐瞒她,那目前的情况也应该告诉她。” 见师傅和季林没有说话,他继续说到:“这段时间阴间出现了第三股势力,原本我和冥王和互不干涉的,但这第三股势力似乎是冲着我来的,最近在极力的拉拢冥王,之前我派下属去调查,可惜收获的信息少之又少,那人隐藏极深,似乎还懂得阴阳道术。” 又是阴阳道术,之前安妮也说过是一个道士威胁她对付我,难道会是同一个人干的? “你的意思,这可能是同一人所为?”季林说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弥坤说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目前我们还需要搜集更多的情报,阿忧,下午你照常去医院,到时候见机行事。为夫和守月会在暗中保护你。” 师傅朝我点头,表示放心。 昨天夜闯医院的事恐怕已经暴露,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去会不会是场鸿门宴。 55、埋伏 弥昆赶回阴间继续去调查那神秘的第三股势力,下午我和季林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医院。这医院真是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熙熙攘攘的场面,甚至觉得人是有增无减。 昨天接待的护士一看到我们便迎上来:“慕小姐,手术的事宜都安排好了,请跟我来吧。” “这…会不会太快了点,我还没见到医生就手术?”对于这种安排还真是让我意外。 护士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慕小姐,我现在就是要带您去见主治医生,况且整容不同与治病,不存在病原这些问题,您既然是经人介绍来的,那应该对我们的医术也是了解的。” 怎么看都觉得这护士的笑容里藏着别的意图,我看向身边的季林,说实话心里不觉得害怕是假的,想到昨晚围在唐生身边的骷髅医生,不由的一阵冷颤。 季林俯身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没事的,师傅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我也在。” “嗯。”是啊,这么多人保护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身上还有断魂刀。 护士小姐一路将我带到三楼的一间就诊室:“慕小姐,请在这里稍等片刻,主治医生很快就来。季先生请在外面等候,我们有规定医生就诊期间无关人员不得进入。”说完就关门出去了。 一时间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这间屋子并不大,墙壁和普通的医院一样粉刷成白色,只是这里的窗户全部都是封死的,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想逃出去也难。白色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看上去异常的醒目。 我如坐针毡的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紧张的手心开始冒冷汗,想象着等下进来的会不会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骷髅。 我暗中观察着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在天花板的一角露出一只猫一样的眼睛!又是那只猫眼!和昨晚我看到的一模一样。我默不作声的将手伸进兜里,我尽断魂刀。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进来的是个长相正常,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我长舒一口气,还好这个大夫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个正常的普通人。 “慕小姐,你的情况我已经大概从护士那里了解了,说说你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吧。”医生拉开椅子坐下,用职业化的口吻询问我。 “呵呵,要求也没其他的,就是整的美点就行了。” 听我这么回答,医生将我从头到脚大量了一边,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轻蔑的味道,让我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就我对慕小姐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你的目的不止是整容这么简单吧,不然为什么兜里还藏着一把刀?” 我猛地浑身一颤,难道是我不小心将刀露出来了?应该不可能啊,我穿的是那种肥大的牛仔裤,侧面的兜子大到足够放下半个足球,更别说装一把刀了。 “大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已经交了钱坐在你面前了,难道除了整容还能有什么其他的?难不成你还想说我是来抢劫的?”这种时候就算被揭穿了,气势上也绝对不能输。 “慕小姐这话有意思,昨晚您夜闯我们医院,损坏我们的医疗设备不说,还盗走我们珍贵的供体资源,请问您打算怎么解释?”说着这大夫站起来走近,弯腰将脸靠在离我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条件反射的向后躲开,从他的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味道,很熟悉,像是曾经在那闻到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我啪的拍桌站起来:“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何必演这出戏。我劝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害了那么多条少女的命。” “哈哈哈,慕小姐还真是个好奇宝宝,只怕今日你是有命知道没命出去。”说话间,从墙壁穿墙而入一位身着紫色紧身裙,性感妖艳的女子。 “紫魅,好好招待一下我们的慕小姐,不过千万别弄花了她的脸,虽然有的地方长得残,但有部分还是可以作为供体使用的。” 呸,什么叫长得残,姑奶奶我虽然长得不漂亮,但也绝对不丑,这可恶的家伙居然还想着把我的器官拿去给别人用,一想到以后可能我的鼻子或者嘴长在别人脸上,身上不由的就是一阵恶寒。 仔细打量眼前这位女子,简直就是尤物,这妖娆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正常范围,那大夫称她为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鬼魅,鬼魅在鬼中的等级不容小事,力量自然也不在话下,看来今天还真的是场鸿门宴。 我摸出兜里的断魂刀:“居然找出魅来对付我这么个黄毛丫头,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反正也是已死,何不让我死的明白些?”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套出来这家医院的真正目的。 中年男子上前一步说道:“也好,就让你做个明白鬼。这医院是我们上人用来搜集丹药材料的地方,没想到居然被你个黄毛丫头觉察到。紫魅,动手!” 话音刚落,那个被称作紫魅的女子便向我冲过来,我看到从她的手指中,伸出黑色的锋利无比的指甲,直冲着我扑过来,我抽出断魂刀接住这一击。 断魂刀削铁如泥的刀刃直接将那指甲削落在地,不过这比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因为很快,紫魅那锋利的指甲转眼间就又长出来了。一边的医生拿起桌上的手术当也打算掺和进来。 眼下的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如果是一对一我可能还有些胜算,我冲着门外大声叫到:“师兄!” 过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反映。 那医生见状仰天大笑:“哈哈哈,没用的,那小子现在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糟糕,难道外面有埋伏?果然是我们轻敌了,在暗处的师傅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可以暴露出来,弥昆又不在,看来只能自救了。 只是看现在这种情况,我自身都难保了,还怎么估计季林的安危。 56、雌雄难辨 紫魅完全没打算给我留喘息的机会,快步向我冲过来,我举起断魂刀抵挡着,只是这魅的能力实在太强,动作之快根本不是我能招架的,更何况还要时时防备那医生的偷袭。 就在我难以自保的时刻,身后的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型,门直接飞离墙体。站在门外的除了季林,还有唐生。 “哟,女人,还好吧?”唐生一副没个正紧的样子。 我就保持着用刀抵着紫魅的这个奇怪姿势回头看着他们:“好你个头,还不快过来帮忙。” 季林和唐生同时进来,季林想都没多想,直接来到我身边对上了紫魅,而唐生见状只得去对付那医生。 不管怎么说唐生也是煞气极重的冤死鬼,对付医生这种凡人简直是小儿科,没几下就将对方打晕在地,拿起手术刀就要朝着脖子上的大动脉扎下去。 我连忙上前阻止他:“别,他只是个凡人,或许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见我这么说唐生也只能放下手中的刀:“女人你就是太心软了。” 而另一边的季林就没那么轻松了,要说魅的实力,就算在阴间恐怕也算上等,眼前的情形完全陷入了胶着状态。没想到季林居然这么厉害,可以和一只魅打的不相上下。 见状,我和唐生也参加其中,季林抽出铜钱红线朝紫魅扔出,红线就像找到磁铁一样直冲目标飞去,眼看就要缠上的瞬间,紫魅一个飞身躲了过去。唐生也释放出自己的鬼气试图困住紫魅。 终究是寡不敌众,由于要应对两个人的攻击,渐渐的紫魅的体力流失的厉害,整个人的速度都跟不上了,季林再一次抽出铜钱红线,这次红线准确的缠上,将她困在墙角。 “小忧,快用断魂刀插入她的心脏。”季林朝我这边喊道。 我应声而上,对准心脏的位置的下刀,只是在下刀的一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推开,刀子扎进了她肩膀的位置。 与此同时,原本缠绕在她身上的红线居然碎成了一段一段掉落在地上。紫魅趁着这个机会逃跑。 我们三个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些。速度之快让人完全没有反映的机会。 季林捡起地上散落的铜钱:“刚才那股气息,不像是邪物,反而……” “反而像灵气,和季林身上一样,一股子道士的臭味。”唐生接过季林的话说道。 “灵气?你的意思是,救走她的是人?”对于这个答案还真是让我意外,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居然有能力去驯服一只魅。 魅,本来就是靠吞噬阴魂来增加鬼修,煞气很重,一般的魅都是独来独往的,因为她们根本不屑和别人结队。而眼前的紫魅居然甘愿听从别人的差遣,看来这人的背景不容小视。 “现在怎么办?”我问季林。 “反正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追!” 我点点头:“嗯!” 一旁的唐生也点头表示同意。 诊室外面的景象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走廊里一片狼藉,看得出应该有过相当激烈的打斗。 我禁不住问道:“师兄,你在楼道里遇到埋伏了?” 没等季林开口,唐生插话到:“你是没看到这货当时有多着急,就怕你在里面有什么危险,那些货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抬眼看向季林的背影,想到这个男人一直以来的痴情,让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话说你怎么在这,那天从医院出来后你就消失不见了。”我白了唐生一眼问道,原本还觉得这家伙挺绅士的,这次见面以后我才发现这货明显就是脑子少根筋,说话不经大脑。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你那个男人凶的要死,而且以他的实力估计捏死我是分分钟的事,所以那天你们走了以后我就继续留在这周围观察情况。不过你放心,他要是哪天不要你了,你就来投靠我。”唐生没个正经的说道。 季林回过头狠狠地瞪了唐生一眼:“小忧还轮不到你来染指,别说那些没用的废话,小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唐生当然也不是好惹的,被季林这么一说怎么肯罢休,眼看唐生的脸色越来越差,我赶忙上前劝说:“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师傅一个人也不知道调查到哪了,我担心他的安全,我们还是加快脚步吧。” 由于唐生是鬼,对灵气特别的敏感,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循着那一丝丝灵气,七拐八拐的走了好几个走廊,最后在走廊的尽头下了楼梯,楼梯延伸很远,几乎延伸到地下。 越是往下走,空气越是浑浊,有泥土的味道,地形隐蔽,我猜这里应该是地下室。 从地下室的深处传来一阵雌雄难辨的声音,我们三人连忙躲在黑暗中隐蔽起来。 “一个魅居然会被两个凡人和一个鬼搞成这幅摸样,你还有什么脸面见我?” “上人,属下办事不力,这次多亏上人出手相救。这三人虽然看上去年轻,可却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尤其那女的手上拿着的那把断魂刀,正是我们鬼最害怕的东西。”听这声音,应该是紫魅,没想到堂堂一个鬼魅居然会用这么恭敬的语气说话。 “哼,今日留你一命也是看你还有用处,如果下次再失手,就直接自行解决,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用阴冷的语气说出这些话来。 突然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脸上,我抬头看,发现是地下室的房顶在漏水。我不以为然的抬手擦了擦脸,却发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将手放在眼前才发现,滴下来的居然是血! 我吓得一个重心不稳,偏偏要好不好的踢到了地上的异物,发出声响。 “谁!”那不男不女的声音朝着我们藏身的方向看来。 完蛋了,一个魅就够难对付的了,现在又遇上魅的主人,这下可真的是作死的节奏。我甚至能感觉到背上的汗毛全部竖起来了,我可真是闯了大祸。 这时,从黑暗的身处伸出一双手,从背后握住了我的嘴…… 57、戾血鼎 我正要挣扎的时候,手的主人出声了:“小忧,是师傅。” 听到师傅的声音后我原本紧绷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师傅松开手,我问到:“师傅,你怎么在这。” “现在来不及说这些,先把眼前处理掉再说。” 就在我们说话的功夫,那雌雄难辨的人已经向我们靠近,借着从楼梯口折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大概能看到这人穿着一件肥大的袍子,就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道家人穿的,脸上带着一张狐狸面具。 虽然还没有交手,但是单单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就让人觉得不简单,就好像一堵无形的墙向你压来。 既然已经藏不住,不如主动出击。我站出来将其他人挡在身后,单刀直入的说到:“这家医院是你搞得鬼?” “这不正是慕小姐吗,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小地方来了?”没想到这雌雄难辨的人居然认识我。 “你认识我?”我不禁问到。 “怎么会不知道,冥皇翁归为你苦守千年,军须靡为你整日郁郁寡欢,而你的随行将军淮天沙更是对你痴情至深,像你这样的红颜祸水想不知道也难。”本来就阴阳怪气的声音,再加上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发出的声音简直是要震破人的耳膜。 感情这货说了半天是在损我:“这还真是多谢您的夸奖了,劳您费心把我的那点破事记得这么清楚。我再是红颜祸水也比您这见不得人还不男不女的强。”不损回来可真是难消我心里这口恶气。 “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口出狂言,今日本想让你死个痛快的,现在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说着就朝我扑过来。 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法术,看起来并不像妖术,只见徒手在空中画了个奇怪的图案,之后便有一条金色的大鸟向我飞来。 “小忧,小心!”师傅的话刚传入耳朵,我整个人就被季林一把拉到墙边。 只见那只金色的鸟朝着我刚才站着的地方直接喷出一口火,我要是还站在那里估计现在早被烧焦了,一阵后怕的感觉涌上心来。 “是朱雀,传说朱雀是阴间的看门鸟,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调动朱雀。”师傅看着那只大鸟说到。 “算你有眼光,还认得出这是朱雀,这世间能召唤出它的也就只有我阴阳上人,今日能死在我的手里是你们的荣幸,哈哈哈。”说着他便操控着朱雀再次向我们这边飞来。 灭火这事我还真的不擅长,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躲。 季林和唐生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也是东躲西躲的,更要命的是,现在除了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和那只鸟外,还有一只魅在这里。 这时,那阴阳怪气的家伙已经来到师傅面前:“等我先解决了这个老的再收拾你们几个,或许把你们当做我炼丹的材料也不错。” 见状我和季林都急了,想要冲过去帮助师傅,却不想那只魅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季林掏出铜钱红线向着紫魅扔出,经过之前的一战,这魅已经完全知道要怎么躲开铜钱红线,不论季林怎么努力都始终抓不到她。师傅那边一个人怕是撑不了多久,我拿着断魂刀从背后向紫魅扎去,却不想动作太过于明显,还没等接近就被紫魅一个回旋踢踢飞出去。 我扶着墙站起来,这一脚快把我的五脏六腑都震出来。唐生也加入到季林那边的队伍,整个场面又陷入了胶着状态。 再看向师傅那边,整个画面把我惊的外焦里嫩。只见师傅掏出一张灵符,只是这张灵符和平时用的有所不同,这是一张白色的符纸,上面的图案也很复杂,起码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由于距离的问题,我没听到师傅说什么,只见他对着灵符一阵念念有词之后,居然从灵符里幻化出一条浑身通透的青龙。 那只青龙跟随师傅的手势向朱雀缠上去,一时间朱雀的整个身子都被青龙缠的动弹不得。接着,青龙就开始撕咬朱雀的羽毛,而朱雀也在用自己锋利的尖嘴,一下下啄着青龙身上的鳞片,两只神兽斗的不相上下。 我整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虽然知道师傅很厉害,但始终都是听别人说,没有亲眼看到过,万万没想到师傅居然可以召唤出上古神兽。 这一边,师傅从袖中抽出一条鞭子,只听啪的一甩,鞭子通体都散发出金色的光芒,还伴随着滋滋的像电流的声音,地面上被那条鞭子抽打过的地方都会留下深深的沟壑。师傅拿着鞭子对准那阴阳上人就是一鞭子,我心里那个激动啊,真恨不得这一鞭子能把他抽的屁股开花,只是可惜被他轻松的躲过了。 “哦~,想不到消失已久的流云鞭居然在你手里。”阴阳上人盯着师傅手中的鞭子两眼发光,看来这鞭子不同寻常。 师傅用冷漠的眼神盯着阴阳上人:“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在阳间作乱就别怪我不客气!” 哇,原来师傅这么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傅用这种严肃的口气说话,做为阴阳师,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阳间不被那些个污秽物沾染,维持正常的秩序,所以说是替天行道也不为过。 “守月,今日看在流云鞭的份上本上人就绕了你,那鞭子迟早都是我的囊中物!”说罢,那可恶的阴阳上人就消失了,紫魅见状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师傅捂着胸口就是一阵猛咳,我赶忙上前扶住:“师傅,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了?” “我没事,就是老了不忠于了,折腾一下就累。”师傅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碍,在我的搀扶下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见季林和唐生过来,师傅说道:“我们去里面看看。” 地下室里面的空间要远远比我们想的更大,在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口鼎,鼎里正烧着熊熊的旺火,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从里面飘出来。 师傅神情凝重的盯着这口鼎久久没有说话。 “师傅,这里面烧着的是什么?”我看到鼎里面似乎有着白色的圆形物体在一点点的浮现出来,耳边似乎隐约听到很多女孩子小声哭泣的声音,我想这应该是幻觉,这黑漆漆的地下室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 “这叫戾血鼎,可以将人的魂魄炼制成灵丹。”师傅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此话一出,我们三个无不感到惊讶,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段,居然剥夺别人轮回的权利,只为提高自己的修为…… 58、告一段落 鼎里的火就这样一直烧着,我们一群人围着这个大鼎站了很久。 “师傅,没办法救出里面的魂魄吗?再这样烧下去她们就灰飞烟灭不能投胎了。”原来之前听到的哭声并不是幻觉,而是鼎里的那些魂魄发出的。 师傅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唉,没办法,一旦被丢进这鼎中,不烧尽这火是绝对不会灭的。” “季林,在这里布下结界,待火灭后来收回丹药,免得落入他人手中。”说罢便独自朝楼梯口走去。 唐生搂着我的肩膀跟上去,我一步三回头的看向那火种被烧着的丹药,心里是一阵阵的难受,那些可都是和我差不多大的花季少女,本来她们应该是有更美好的人生,可就是因为这家医院这么都完了,甚至都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如果我可以更早发现这其中的猫腻,或许可以救下更多的人。 整座医院里面空空荡荡的,就好像之前那些都好像是幻觉。 “我记得来的时候不是有很多人么,怎么突然就空了?”我问道。 “那些都是幻觉,今天这医院可是只为你一个人开门,女人,没想到你面子还挺大。”唐生拦着我,头都不回的快速朝医院大门走去。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或者说你们都知道?那还让我一个人进那诊室,面对那可恶的大夫!”这群人,又把我当傻子。 唐生皱着眉头,拦着我的手增加了些许的力度,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加快:“是你自己当行不行,还怪别人,难道你就没发现,包括现在我们也是在一个巨大的环境里?”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仔细观察起来周围的情景,果然眼前所看到的设施都开始慢慢的变的破烂不堪,墙壁也开始脱皮,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出来医院的时候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就好像是老天都在为那些女孩们流泪。 我们站在马路对面,看着眼前的医院,想着在里面所发生的一切,让我都有一种不真实感,突然发现医院的大楼开始出现重影,一会是医院,一会又变成一间百货大楼,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还是这样。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道。 师傅同样看着大楼的方向:“这间医院原本就是幻象制造出来的,虽然实体是真是存在的,但却绝对不在这个地方。” “师傅的意思是,有人利用幻象把整座楼搬到这里来?然后现在这座楼又要回到它原来的地方?” 师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师兄还在里面!谁知道这医院原来是在哪的,要是他出不来会不会被带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早知道就不该把季林一个人丢在里面了,要是他再遇到什么危险我这良心可就更过不去了。 唐生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他厉害着呢。” 再看师傅,也是一副完全不担心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这么相信他的能力,我也只能选择相信。 终于,在大楼就要完全消失之前,季林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医院的大门口,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放下了。 “师傅,戾血鼎已经设好结界,只需到时间回收就行了。”季林一出来就和师傅报告情况。 这楼都要没了还回收个鬼呀,我忍不住吐槽到:“这大楼就要消失了,搞那个什么瞬间移动似的,等到时候你去哪找这些丹药?” “噗,小忧,有时候你真是笨的可爱。”我的话惹得季林一阵发笑,再看师傅和唐生,也是一个个想笑又憋着的表情。 “你们一个个都笑什么啊,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我说错什么了不成?这一下搞得我真是不好意思。 “自己设置的结界不管在哪,结界的主人都是可以感应到的,这可是最基本的常识,小忧啊,看来你还是要好好学习才行。”师傅语重心长的给我解释到,那口气就好像在说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坏学生。 我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嘛,虽然确实平时我是很少看那些理论上的知识,没办法啊,谁让那些文字就像催眠曲,只要一看到就想睡觉呢。 本来我们是让唐生随我们一起回去的,但是他说一个鬼进出阴阳师的家实在觉得别扭,还是找个地方去修炼的好,于是我们在医院的门口就此别过。 我也没有再去师傅家,半路改去了花店,现在医院的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但是学校里那些已经整容学生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我只想去亲自确认一下,不想再有更多的无辜受害者出现。 赶到店里的时候几乎已经天黑了,音彩和世美正在整理东西准备关门,见我回来都激动的抱上来。 世美拉着我的手上下左右将我检查了个遍:“让我看看你受伤没,这两天你电话也没有,担心死我们了。” 一旁的音彩也凑上来:“就是的,解忧姐,你这样太不够意思了,亏得之前还说肯定不会让我们担心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关机也是怕偷偷潜进去调查的时候被发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发誓以后肯定注意。”我举起三根指头放在头顶处,做发誓的样子。 有这样两个时刻都挂念自己的朋友真的让人很暖心,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要保护好她们两人。 我拉着她们两坐下问道:“音彩,最近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那些之前整容的学生有没有什么异样?” “说道整容的那些人,这几天突然间都生病跑去医院,说是之前整容的地方都觉得不舒服,不过好像到都是没什么大碍,这下啊,那些个之前嘴硬说自己没整过的白莲花们全暴露了。”看她说的那么起劲,我似乎都能看到音彩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不管怎么说,总之没事就好的消息,毕竟自己整容换来的地方都是那些冤死的魂魄身上的,这点小小的痛苦就当作是对她们不爱惜自己的小小惩罚吧。 59、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自从发生了医院这件事,我都已经好久没回家了,弥昆也一直忙着处理他的事情。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就直接倒在沙发上,一下都不想动,满脑子都是这两天所发生的事,想到不久之前,我还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的日子平淡而安逸,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身边莫名的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自己也从一个普通的三好市民变成了一名阴阳师。 我揉了揉太阳穴,整个脑袋都疼得发酸,决定洗个澡上床睡觉。 果然洗澡就是让人觉得舒服,水淋在身上觉得从里到外整个人都被洗礼了,正在我享受着这份惬意的时候,突然觉得屋内的温度明显变低,我警觉的将浴巾裹在身上,看了看周围,能拿来当武器的只有一把拖布,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举着拖布站在门后。 浴室的门被人推开,我举起拖布刚要砸下去的时候,却发现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弥昆,而弥昆的脸也是从一开始的眉开眼笑变成了铁青色。 “只是分开短短两日,居然连我的气息都认不出来了,看来我就不该让你和季林单独呆在一起!”说着弥昆抢下我手中的拖布,直接打横将我抱起来向卧室走去。 看弥昆的脸色绝对是生气了,不过这种情况想不生气也难吧,要是平时我肯定能认出弥昆的气息,偏偏这次一点都没感觉到,可能是由于太紧张了。 我任由弥昆抱着,也不敢反抗,毕竟这次他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弥昆将我扔在床上,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我紧紧抓着身上的浴巾,想要上次他强要我的情景,身体不由的发抖。 大概是他感受到了我的颤栗:“你怕我?你居然会害怕我?” 这好像更是激怒了他,他就像一头狮子扑向猎物一样毫不怜香惜玉的扑到我身上,我闭上眼,眼泪不听话的流出来。 过了很久,弥昆都没有再进行下一步动作,我好奇的睁开眼,却发现他的眼底满是受伤和心疼的表情。 弥昆伸手抚摸上我的脸颊:“阿忧,为夫让你觉得害怕了,对不起。” 我摇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上次的事情,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错,明明平时最熟悉的就是你的气息,可是今天不但没认出来,甚至还差点对你使用暴力。” 弥昆趴在我的脸上细细的闻起来,惹得我一阵脸红,不由的抓着浴巾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 “你身上怎么会有炼魂丹的味道?”弥昆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听到炼魂丹这个词,我莫名的就想到了医院地下室里,那口巨大的鼎,于是把事情的原委详细告诉了弥昆。 “怪不得你会认不出我的味道,那炼魂丹对于鬼修或是鬼怪来说是再好不过的补品,但是对于你这种没什么道行的肉身凡胎来说,却好像毒药,哪怕是吸入一点气味也会有所影响。”弥昆说着在我的脸上落下一记轻吻。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在地下室确实从那戾血鼎里闻到一股清香的味道,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好像从那之后我就开始觉得头疼,浑身乏力,原来都是那东西搞的鬼。 “鬼修是什么?”自从下午被师傅他们嘲笑之后,我决定以后要认真学习,发扬不耻下问的伟大精神。 弥昆从我上面翻身下去,侧躺在旁边,将我搂进怀里:“鬼修,自然就是人修鬼道,有些修道的人为了让自己突破的更快,往往为了走捷径而误入歧途。一旦步入鬼修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只能向着黑暗的深处越走越远,直到灵魂都被黑暗吞噬。” 这样说来,恐怕地下室里的那个阴阳上人就是鬼修吧,明明身上就有人的气息,却又参杂着一股鬼的气息,再看看他炼的那些丹药,简直就是残忍至极。 我躺在弥昆的怀里闭上眼,他身上的气息开始慢慢的沁入我的鼻腔,这种熟悉而安心的感觉让我昏昏欲睡。 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弥昆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一把抓住那只咸猪手:“别闹了。” 弥昆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吹着气,惹得我一阵发痒,全身都像过电般一阵酥麻:“阿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行夫妻之事了,为夫想要你。” 这货怎么就这么不害羞呢,反而我是从脸红到脚,都快变成一只煮熟的大虾了。 “不要,我好累了,要睡觉。” 弥昆就好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也不顾我的反抗,手继续在我的衣服里不安分的上下游动,惹得我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紧张,整颗心就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我用力推开弥昆:“都说了不要了。” 弥昆愣愣的看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也发现这一下确实有点过激了,又不是第一次,我又何必装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我将头扭向另一边不敢看弥昆,他却用力将我的头摆正,强迫我看着他。 “不准我碰,就可以让那个季林碰,让那个下贱的尸体碰?”弥昆的眼底开始冒出愤怒的火花,我知道这下是真的惹怒他了,但是他说的这话也真是过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可以让季林碰,让唐生碰,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即使我态度再不对,再不好,也不能容忍他往我头上泼脏水。 “你闻闻,你身上全是他们的味,就算你洗过澡也完全掩盖不了,我不允许你身上有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的味道。”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真想不到,那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弥昆居然会说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他将脸别过一边,即使只是侧脸,也能发现他居然脸红了:“哼,我就是吃醋怎么了,反正我不允许你和别人走那么近。” 我伸出胳膊攀上弥昆的脖子,此时的他让我觉得是那么的可爱,我轻轻吻上他的唇,很庆幸我爱的人能够同样深爱着我。 弥昆被我的举动吓到,瞪大眼睛看着我。 “还要我主动啊?我可是很容易害羞的。”我扬起好看的笑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里。 重重的吻像雨点一样落下来,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一个名为弥昆的世界里…… 60、尘叔 早晨醒来的时候浑身都觉得酸痛,尤其是腰的地方,完全就要断掉了,这家伙每次都不知道克制,非要把我折腾的要死要活。 “醒了?”弥坤温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便对上了他深情的视线,那眼神总让我觉得要把我吃掉的感觉。 “嗯。”我点点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弥坤也很自然的搂上我的腰肢。 “阿忧,这样的日子让我觉得幸福的不真实,真想以后得每一天都能这样陪着你。” 一向霸道,温柔的弥坤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多少让我有点吃惊。 “乱想什么呢,只要你想,我们就可以每天都这样腻在一起啊,关键是你太忙。” “也是呢,是为夫乱想了,只是太爱你了,总是害怕有一天你会被人抢走,要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绝对杀了对方,然后把你囚禁起来,即使你会恨我。” “咦,好强的占有欲,不过恐怕你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了。”我伸手捏住弥坤的鼻子,本来是想恶作剧下,结果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家伙根本不需要呼吸。 尴尬的想把手收回来,却被弥坤抓住,在手上落下温柔的一记吻。 “肚子饿了吧?去洗漱,我去给你做早餐。”说完弥坤便起身穿衣服去了。 看着他一丝不挂的身体,我连忙将头藏进被子里,天啊,这画面简直让人喷血,分分钟血槽空掉。 被子里实在太闷热了,我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确定屋里没声音,弥坤应该已经穿好衣服出去,才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结果弥坤的脸就在眼前,离我只有2厘米的距离,原本就在被子里被憋的发红的脸这下更红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出去了呢。” “阿忧,你太可爱了,每次看你这种害羞的样子,都让我忍不住想要欺负你一下。”说着弥坤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去做早餐,你准备下。” 我点点头:“嗯。” 等弥坤出去我才开始磨磨蹭蹭的穿起衣服,结果一低头发现满身的吻痕,急忙找来镜子,发现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啊,真是要气疯我,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大夏天的又不能穿高领衣服,我要怎么见人。 “弥坤!”我大喊着冲进厨房。 “怎么了,我亲爱的老婆。”弥坤张开双手做出要抱我的姿势。 我白了他一眼说到:“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瞅瞅你干的好事!”说着我亮出脖子给他看。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弥坤盯着我的脖子打量了半天说到:“嗯,好像还可以更多点。” 这明显就是不打自招,比直接承认还有恶劣。 我拍打着他的胸脯,真是要气炸我了:“你要我怎么见人啊!” 弥坤抓住我的手,顺势把我搂紧怀里:“该怎么见就怎么见,我要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尤其是那些每天围在你周围妄想的家伙,哼!” 小孩,这货绝对是小孩,居然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想法,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推开弥坤:“唉,我还是去洗漱吧,感觉和你生气也是白生。”说完就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身后传来弥坤的声音:“这可是爱的印记。” 我是真真的感觉头上飘过一群乌鸦,满肚子的苦水没地说啊。 已经很久没吃到弥坤做的早餐了,他的厨艺简直就是好到没话说,如果顿顿都吃他做的,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得变成大胖子。 弥坤说,下周公司又要举办宴会,由于上次已经正式把我介绍给大家了,希望这次我也能参加,我倒是觉得参加一下也没什么,这是作为贤内助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想起上次那些人对我的评论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弥昆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其他人的评论你完全不需要放在心里,只要记住在为夫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如果需要,为夫可以让他们永远闭嘴。” “没事没事,我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我知道他们是羡慕嫉妒恨,嘿嘿。”我可不希望他又因为我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自然礼服什么的弥昆会全部搞定,我只需要人出现就好了。 下午本来是想去店里的,却不想师傅打来电话,说是多年失散的老友出现了,无论如何都想把自己的爱徒介绍给对方,难得见到师傅这么开心,我也不好扫兴,只得打电话告诉世美临时有事抽不开身。 刚进楼道门就听到从楼上传来师傅洪亮的声音。 随着季林开门,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飘出来。 “小忧,你可算来了,来来,快这边做。”师傅喝的红光满面,看着样子心情是真的很好。 绕过玄关,看到沙发上除了师傅,还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我在师傅的旁边坐下,礼貌的和对方打招呼:“你好。” “小忧啊,这位道尘道长可是为师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原本失散了很多年,没想到居然找到了。” “道尘,这就是我和你说的,让我自豪的徒弟慕小忧,别看她是女娃子,可一点都不比男娃差。” 我细细打量这位叫道尘的道长,这人应该有50岁左右,长得慈眉善目,身材微微有点发福,看上去应该是位很好相处的长辈。 “道尘师傅好。” “哈哈,既然是老月的徒弟,就别这么拘谨了,以后叫我尘叔就好了,这么多年我也没个徒弟,这回正好,不仅找到老哥,还顺带着两个这么可爱的徒弟。”说完,道尘师傅便爽朗的笑起来。 看他们二人聊得这么开心,我也不想再打扰下去:“师傅,尘叔,我去帮师兄做饭,你们先聊着。” “诶,好,老月啊,你这两个徒弟真是讨人喜欢,真想从你手里抢过来,哈哈哈。”尘叔说道。 师傅看上去有点小醉,听别人这么夸自己的徒弟,更是乐和的连嘴都合不拢:“说什么呢,只要你不嫌弃,以后他们也是你的徒弟。” 看师傅这么开心,我的心也跟着暖起来。 61、尘叔的过往 尘叔是个很爽朗的人,从那日之后,几乎经常能在师傅家看到他,两个老顽童总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争的面红耳赤,有时,尘叔还会教我和季林一些法术。 一时之间,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有了两个师傅。 这几天弥昆又开始去忙他的事情了,据说是公司那边出了些问题,涉风解决不了需要他亲自出马,话说自从上次涉风来店里那次之后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了,一直以为他在哪游荡呢,原来是在帮弥昆打理生意。 今天世美和音彩两人想去逛街,我懒得去,又不想一个人呆在店里就早早关了门。在大街上晃了半天发现没地方可去,不知不觉居然走到了师傅家楼下。 我不禁苦笑,想想我堂堂花季少女,居然每天都过的像个老年人,年轻人喜欢的娱乐项目几乎都与我无缘。 开门的是尘叔,师傅和季林今天居然都不在家。 “小忧来了啊,我正愁一个人呆着无聊,那两人丢下我跑出去买菜了。”尘叔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引进客厅。 师傅这里都快成为我的第二个家了,在这我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大大咧咧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结果发现尘叔一直在盯着我看,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长辈面前做了失礼的事。 “尘叔,你这么看着我都不好意思了,因为经常来师傅这里习惯了,一时间就忘记收敛了。” 尘叔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小胡子爽朗的笑出声:“哈哈哈,我倒是完全不介意,看着你这样的,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女儿。” “尘叔你还有女儿?第一次听说呢,有机会真想和她认识一下呢。”之前很少会听到尘叔说自己家里的事情,这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 听我这么一问,尘叔的表情倒是反而显得有些失落,明明那么有活力的人一下感觉老了好几岁,我还以为肯定是许久未见女人想念了。 却不想尘叔说道:“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应该是和你一样大,或许也像你一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 “尘叔对不起,我不了解情况就随便说了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惹得你想起不愉快的事……”没想到眼前这位时刻都那么开朗的人,居然会有这么让人心疼的经历。 尘叔没有责怪我,反而开口说道:“也罢,好久没聊起过女儿的事了,一直都不敢和别人说,就怕自己太难受,不过如果是小忧的话,叔倒是可以讲给你听听,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唠叨。” “应该是叔肯把我当作倾诉的对象是我的荣幸,我当然愿意听了。”我想我也只有用这么办法来安慰这位父亲了,毕竟我也是有父母的人,想到有一天要是我死去了,我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尘叔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眼睛看着窗外,好像在回想着很早以前的事情:“我和你师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只是那时候社会不安定,每天都有大量的难民逃荒,15岁那年我们住的村子被瘟疫侵袭,逼不得已大家只能离开村子去别处找活路,也就是那次我和你师傅分开了。” “逃荒的路途并不好走,饥饿,寒冷,疾病,这些问题同时涌来,一路上很多人都死了,当然我的家人也没逃过,从此之后我便孑然一身,本来以为今后的生活可能会一直这样无牵无挂,幸运的是在我30岁那年遇到了我的妻子,她善良,贤惠,干我们这一行的收入并不稳定,谁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接到下一笔活,可是她从来不嫌弃我,一直做我背后的那个女人。” 看的出,这个时候应该是尘叔最幸福的时候,因为说道这里,他的脸上表现出来的快乐是从内心发出来的。 “可是小忧,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尘叔转向我,原本还快乐的脸上,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眼里的悲伤、愤怒,让我感到震撼。 “第二年,妻子怀上了我们的女儿,原本这是让我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可是谁会想到,女儿来到人世间的那一天,却是妻子的忌日,当大夫告诉我妻子难产没有挺过去的时候,我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可是看到女儿那张天使般的脸后,我就决定从此要为了这个小天使坚强下去。”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3年前,女儿小蝶出车祸去世,结果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又回到了原点,我又变成了孤家寡人。”尘叔满脸的苦笑,就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老天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残忍,光是听他说这些,就让我心里堵得难受。 尘叔的眼里满是悲伤的情绪,我不由的被这眼神吸引,感觉自己要陷进去无法自拔:“小忧,是不是也觉得尘叔很可怜,如果能复活小蝶,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刚想开口回答,玄关传来的开门声打断我。 是师傅和季林回来了,季林的手里还拎着大袋小袋的东西,看来是收货不少。 “小忧来了啊,正好等下吃饭,今天我和你师兄出去买到好多新鲜的菜。”师傅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他的摇椅上。 “哟,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这是聊什么了,看你们表情怪怪的,老尘啊,难不成你趁机说我坏话,想挑拨我们师徒的关系?”师傅打趣说道。 “是啊,这么优秀的徒弟当然想抢来了。”尘叔顺势接下去,对之前我们聊得内容只字未提。 我想也是,这种事说出来也只能博得别人的同情而已,根本解决不了什么,既然本人都不愿意说,我自然也要保守这个秘密。 季林提着大袋小袋直接进了厨房,突然觉得我身边的男生怎么都是厨神,一个弥昆,一个季林,那饭做的好吃到让女生都觉得惭愧。 师傅突然开口道:“小忧,去和你师兄聊聊吧,最近他情绪一直很不好。” 我点点头,跟着季林进了厨房。 62、噩梦 可是当真正站在厨房门口的时候,却怎么都没勇气进去,对于季林的感情,我一直都是抱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态度,一直在选择逃避。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了,他看上去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显得没什么精神,我始终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就这样站了多久,季林的声音传入耳朵。 “小忧,想什么呢站在那里那么久?难道不是来帮我做饭的?”季林都没有转身,居然知道站在后面的是我。 我回过神,来到水池前拿起一旁的土豆削起皮来,这种时候不说话又显得尴尬,只能没话找话说:“师傅说你情绪低落,来,说给师妹我听听,难道是被谁家的姑娘甩了?我给出气去。” 季林看了我一眼后苦笑到:“是啊,确实是被甩了呢,而且还被人家姑娘发了好人卡。”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是欠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季林说的我不就是我么:“嘻嘻,那那个姑娘肯定是眼神不好,你这么好的小伙都看不上,不过没事,师妹我给你介绍更好的妹子。”为了缓解这种尴尬,我也只能继续装傻充愣了。 “小忧,我没事,真的。其实,只要她过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欣慰,爱一个人难道不就应该是这样嘛?” 我透过季林看着我的眼睛,似乎能够感受到他心里那一丝无奈和深入骨髓的爱,可是我没办法去回应他什么,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用其他的任何方式来补偿他。 吃过饭时间也不早了,看看天色已经接近黄昏,最近是非太多,我想还是早点回家的好,不要再惹到什么麻烦的事才好。 医院的事到现在也只能说是不了了之,最终我们也没查出来那个阴阳上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知道他开那医院就是为了搜集少女的灵魂去炼制丹药,从而提高自己的修为,可是对于他本人却完全没有掌握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弥昆那边最近也是不太平,阴间的新出现的第三股势力来势汹汹,幕后操作者也完全是个迷,公司那边虽然有涉风在帮忙打理,但是有些事总还是需要他亲力亲为。 突然好奇弥昆难道不会觉得累吗?每天要处理这么多的事情,就不怕过劳死掉,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早就已经死了。 就在我胡七八糟一通乱想的时候,手机震动提示收到信息,打开一看是弥昆的,今晚有事要处理,可能会很晚才回来,让我先休息。 世美她们经常唠叨我,让我看牢点他,毕竟这么优质的男人可是抢手货,但对于他晚归或是几天不出现这种情况,我完全不担心,如果别人知道他是个早就死了一千多年的鬼魂,还附带着一具尸体,有哪个正常人会和他在一起,非要说担心的话也就是担心他被什么麻烦缠身吧。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这一觉似乎睡的意外的深沉,感觉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睡梦中,我似乎来到一个很熟悉却又陌生的地方,朦胧之中,我来到一栋建筑物内。 这里昏暗,破旧,空无一人,我在走廊上缓慢的行走着,然后不自主的进了一扇门,就好像是有一股无名的力量在指引着我。 门内有低矮的讲台,斑驳的黑板以及几十张样式陈旧的课桌,板凳。这里分明就是一所学校的某间教室,明明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看到过。 我走到教室右侧的窗前,往下一看,下面的操场看起来更加眼熟,和音彩的大学操场几乎是如出一辙,只是没有塑胶跑道,也没有室内篮球场。偌大的一片操场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我盯着空荡的操场看了半天,发现在远处有一个沙坑,就像是我们上体育课跳远用的那种沙坑,由于距离太远,我只能大概看到在沙坑的旁边有一个小黑点蹲在那里,细细看来应该是个人。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走过去,走过去。” 我像着魔一样向着那个黑点的方向走去。 我的心脏怦怦乱跳,明知前方等着我的不会是什么好事,却又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 距离正一步步的缩近,现在那沙坑距离我大概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了,这会我才看清,原来沙坑旁蹲着一个女孩,从衣着来看大概刚二十出头的样子,脑后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不知蹲在那里在干什么。 我想停下来,可是却觉得身后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双腿根本不听使唤,脚步一直停不下来,我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她依然背对着我没有回头。 就在这时,我陡然低下头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脚下的泥地里沁出了鲜红的液体,是血!我正感到惊愕,耳边出来一句阴冷的声音—— 你是来找我的吗? “啊!”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汗水将我身上的衣服打湿。那感觉就像是你明明在享受一杯很美味的茶点,一低头却发现一只带血的壁虎在杯子里。 也不知弥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我的惊叫声赶忙从客厅冲进卧室,搂着我的肩膀询问到:“阿忧,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嗯。”我点点头,整个人虚脱的靠在他身上。 弥昆也不急着问我梦到什么,而是用手顺着我的背,让我冷静下来。 慢慢的,心里的恐惧感消退不少后,我将梦里看到的告诉了弥昆。 “为夫觉得你最近经历了太多事,精神太紧张了,继续睡吧,有我陪着你呢。” 弥昆为我重新整理好枕头的高度,扶着我躺下,我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弥昆的身上永远都是一片冰凉,在炎热的夏季刚好消热,还省下了一大笔电费。 大概是弥昆在身边的关系,剩下的半夜我睡的格外香甜,没有再做任何噩梦。 63、六道的入口 原本以为就像弥昆说的,那场噩梦只是由于我最近精神太紧张,却不想第二天晚上,又出现了同样的梦境。 依然是那个破旧的校舍,我又像昨天一样置身在较窄的走廊之中。前方就是那间残破的教室,通过教室的窗子,我又看到了那个沙坑,少女依然蹲在沙坑旁。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身体朝着沙坑的方向前进着,可是在我的潜意识里却惧怕着什么东西,命令我不准靠近那里。 四周一片漆黑,阴风阵阵,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鬼哭神嚎的声音,令人心胆俱裂,毛骨悚然。每朝那个女孩靠近一步,心里的恐惧感就增加一分。 终于我还是来到了她的身后,她仍然蹲在地上,就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我突然好奇她究竟是谁,又或者说为什么要连续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问:“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她没有理我,依然自顾自的蹲在那里。 我又问:“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这次她开口说话了,只是依然背对着我:“我在玩沙啊。” 我问:“你怎么不回家?” 她说:“我不能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人。” “等谁?”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有人告诉我要在这里乖乖等着,等到时机成熟了就会有人来找我。”她的声音充满忧伤,让我有种无比凄凉的感觉。 “你在这里多久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连大脑都开始不听使唤了,明明心里清楚不该问这么多的,可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很久很久了,我一直都在这里,哪都去不了。姐姐你要留下来陪我嘛?” 我知道这个问题绝对不能回答,小说里不是常有这种桥段,一般情况下这类型的问题回答了总没好事发生,说留下一命呜呼,说不留下惹怒对方还是一命呜呼。 我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不发出声,奇怪的是明明这是梦境,可为什么会觉得大腿上一阵阵钻心的痛感传来。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了?”她说着慢慢将脸转过来。 我紧张的连气都不敢喘,生怕转过来的会是什么吓人的画面。 等她完全转过来的时候,我惊呆了,不是因为看到什么可怕的画面吃惊,而是因为这个女孩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随时都能流出水来,雪白的肌肤,樱桃小嘴。就算我是个女人也看的留哈喇子。 “姐姐,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和我说话,我好寂寞。”说着,那双大眼睛里开始闪着泪花。 这表情完全就像个萌物在和你撒娇,如果你拒绝了大概全世界都不会原谅你,看的我真是一阵心痒痒。 我伸出手想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在那一刹那心里甚至觉得留在这里陪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伴随着一个耳熟的声音,我伸到半空中的手被人拦了下来,我顺着手臂向上看去,居然是军须靡。 “小忧,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在做梦,然后梦到她,我要留下来陪她。”我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连我自己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军须靡应该就更听不懂了。 军须靡抓紧我的手臂,仔细端详着我的脸,这个姿势搞得我真是不好意思,我下意识的向后躲去。 “太近了,你干什么。” “这应该是我想问你的,你在干什么,留在这里?脑袋糊涂也有个限度,你看看清楚她是什么。”说着军须靡指向那个女孩的方向。 原本那个可爱到让人想捧在手心的女孩,此时变得满目狼疮,整个身子都像被车轮压扁似的,肚子里的肠子都被甩在外面。 我倒吸一口冷气,重心不稳向后倒去,军须靡拉着我的胳膊将我扶稳,我看着他惊讶的说:“怎么会是这样?刚才明明……” “小忧,你看到的都是幻觉,这里也不是你的梦,我们现在身处六道之中,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听军须靡这么一说我才发现,今天的梦好像格外的真实,不管是痛觉,还是风吹在脸上的触觉都好像是真的。 “六道?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觉,然后做梦,再然后就到了这里。”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让我一头雾水,都是什么和什么。 “姐姐,你要和这位哥哥一起留下来陪我吗?”这时,蹲在沙坑旁的女孩又说话了,只是她已经不再是那张可怜的脸,两个空洞的眼睛里正汩汩的冒着血,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 军须靡将我的脸扭正,视线从女孩的身上转移到他的身上:“小忧,现在马上离开这里,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应。” 说罢将我整个人向后一推,我一个重心不稳以为自己会摔在地上,没想到屁股上非但没有传来与地面亲热的痛感,反而整个人就好像掉进了一个扭曲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各种各样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其中有爸妈的,师傅的,季林的。 我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心里牢牢记着军须靡说过的话,不论听到什么,发生什么都绝对不敢应,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眩晕的感觉消失。 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卧室,而我整个人就像溺水者上岸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本能的伸手摸着旁边的位置,本应该躺着弥昆的位置现在空落落的,突然想起来他说过今晚有事回不来了。 这么一折腾今晚是完全没有睡意了,看看时间才凌晨4点,距离天亮还有点时间。我起身坐在书桌前把这几天梦里见到的全部记录下来,以防之后会忘掉很多细节的地方。 究竟是为什么会连续两个晚上做同一个梦,甚至被拉到六道里面,到底是谁想要对付我,又或者我无意中了什么招,可是琢磨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我想我有必要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尤其梦中出现的场景是音彩的学校,难道六道的入口在那里? 64、室内篮球场有问题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决定赶第一班地铁赶去音彩的学校看看情况,我到的时候世美还没有到店里,我先大概把店铺整理了一下,由于太早,学校大门还没有开,看到大门口有卖煎饼果子的,摸摸扁平的肚子,好像还真的有点饿,都怪弥昆不在,今天起来连早点都没得吃。 卖煎饼果子的大妈看起来应该有40多岁了,我刚走过去就热情的问我要吃点什么。 “阿姨,给我来两个煎饼果子,不要香菜不要葱。” “好嘞。小姑娘们吃这东西啊都不爱要葱,其实放点葱才更香。”大妈手里一边忙乎一边和我闲聊上了。 “好吃是好吃,就怕一整天嘴里都有股子大葱味。”自从我开店以来,好像每天都能看到这大妈在这里卖早点,或许她知道些什么,这么想着我便有的没的和她闲聊起来。 “阿姨,你在这卖早点有多久了?我就是那边那个花店的,经常能看到您呢。” “呀,原来你就是那花店的呀,我还常说那店里的花漂亮呢,我在这卖煎饼大概有个五六年了吧,我们这种受苦人也没什么手艺,只能靠这种东西挣点钱。” “哪有,阿姨的煎饼果子明明就做的很好吃,我经常听那些去店里的学生们说你这的好吃呢。” 听我这么一夸,大妈的脸上马上堆满了笑容,人这种东西就是喜欢听别人给你说好话。趁着她开心,我趁热打铁马上引入正题。 “阿姨你在这摆摊这么久了,有没有听说什么关于这学校的传闻?比如说闹鬼什么的。” 听我这么一说,阿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瞎说什么呢,人家这间学校好的很呢,怎么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想的寻找刺激,整些有的没的。” 说话的功夫,煎饼果子也做好了,我付了钱接过东西快速离开。 看来这间学校本身或许并没有什么问题,难道梦里出现的场景只是巧合? 和世美消灭掉早点后,我背起包准备去音彩的学校里探查下情况。 世美说道:“又要跑去哪啊,你这个大老板天天到处跑,也不怕我贪污啊。” 我做了个鬼脸说道:“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怕你贪污啊?我去音彩的学校调查点事,回来和你说。”说完背起包朝外走去。 身后世美说道:“别打扰音彩上课啊,不准带她逃课。” 这世美把我想成混世魔王了吧,我哪有那么坏的,音彩毕竟还是个学生,一切要以学业为主,这些我还是懂得的。 现在正好是9点多一点,清晨的鸟儿快乐的唱着歌,校园里的人开始多起来,林荫道上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们脸上都挂着青涩的笑容,真不愧是艺术类院校,帅哥美女比比皆是,真是让人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人流向着不同的教学楼前进着,大概这些都是赶着去上课的学生,没一会功夫上课高峰期一过,校园里又没剩下多少人了。 绕过教学区,硕大的操场呈现在眼前,这个功夫操场上几乎没什么人,这样也便于我调查。 我仔细观察起这操场,如果将橡胶操场去掉,再去掉中间那个篮球场,眼前的景象完全和我梦中的重叠。 凭借着直觉,我大概找到梦中所看到的沙坑的位置,不偏不巧的是,刚好正是室内篮球场的位置。 篮球场的门是锁着的,门上的牌子上写着开门时间为每周的周二,周四。今天刚好是周三。没办法只能隔着外墙的玻璃观察里面的情况。 越是在这篮球场的周围站的久,就越是觉得冷,起初并没有发觉这一点,以为是建筑物遮挡的阴凉地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站的久了之后发现,那股凉气是从脚底开始渗入身体。我离开篮球场大概5米的距离抬头看上去,发现整座大楼隐约散发出一些阴气,不,确切的说是鬼气,黑色的鬼气。 我从包里掏出罗盘,绕着球场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罗盘的指针一直在快速转动,最终指向了球场。 果然!这栋楼有问题,可是问题出在哪我也说不上来,这学校也没发生过任何异常,说来真是奇怪。 下午问音彩,她也说没听说过任何奇怪的事,据她说,这学校连一丁点恐怖的传闻都没有。这样反而让人觉得奇怪,学校建在坟场上这几乎已经是常识了,正是因为学校的人多,再加上年轻人的阳气又重才能压住那些个冤魂,但是这学校一点传闻都没有反而成了最大的可疑之处。 我上网搜了各种贴吧,依然没有收获,看来这件事我不得不找弥昆了,原本还想这靠自己的能力去处理,这样下去完全就是钻进了死胡同。 拨通弥昆的电话,原本只是想要确定下他今晚会不会回去,没响两声便传来了他的声音,只是听上去有些疲惫。 “亲爱的,想为夫了吗?”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你今晚回去不?” “看来是让你独守空房感到寂寞了,这可是好现象,为夫今晚肯定回去满足你。”弥昆总是这样自然的说些让人难为情的话,亏得他长得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内心却住着一个大色狼,我听的是一阵阵的脸红。 “咳咳,你正经点。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你要是忙就等你忙完吧,反正不是什么当紧的事。” “老婆的事就是最重要的,等着,为夫分分钟就赶过去。” “诶,你别……”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电话的忙音,这家伙也不知道心急个什么,也不问我在哪就说分分钟赶来。 结果半个小时后,当时我正坐在吧台发呆,音彩的大嗓门将我飘到西天的神拉回来:“解忧姐,姐夫,姐夫来了。” 弥昆穿着一身宝蓝色的西服出现在店门口,身后停着他那辆黑色的保时捷,惹得周围的人都跑来围观。 “阿忧,为夫收到你的召唤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怎么样,表现这么好你要不要来个爱的奖励。”说着就把脸伸过来,明摆着想让我亲一下。 看到他这样真是让我哭笑不得,可是心底却无比的温暖,这个男人总是能为了我做到最好。 我刚想开口,弥昆突然表情严肃的看着我:“你调查了那个室内篮球场?” 我诧异的点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转念一想,这家伙会读心术。 65、果然不出所料 弥坤凑在我的脖子上,就像小狗一样嗅个没完。 “好痒,还有人看着呢!”我赶忙推开弥昆,脸上一阵发烫,在别人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还真是不习惯。 一边的世美和音彩看到这一幕都露出坏坏的表情。 音彩调侃到:“没想到姐夫还有这么开放的一面,真是有种衣冠禽兽的感觉。” “光是你身上的味道就让为夫按耐不住,我们回去吧。”弥坤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音彩这么说,反而拉着我的手就要往外面走。 “可是还没到关门的点,等等。”我回头看向世美和音彩,好不容易来一次店里还要提前走,总觉得我这老板真是当的太不称职了。 “回去吧,就跟我们就别客气了。”世美将包塞到我手上。 一边的音彩也掺和着说:“快和姐夫回去造小宝宝吧,这里有我们俩就够了。”说完还冲我做个鬼脸。 这死丫头,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改天请你们吃大餐作为补偿,今天我就把小忧先带回去了。”弥坤一边说着,一边将我塞进车里。 路上,我忍不住开口问到:“干嘛这么急着非要让我回家啊,人家好不容易去一次店里,这样丢下她们俩我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为夫不是说了嘛,光是你身上的味道就让我忍不住了,所以要赶快回家生小宝宝。”弥坤一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拉着我的手。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对于他的流氓行为我最近开始慢慢的有点适应了,反正不管说什么,到最后他还是会我行我素。 开到半路发现,沿途的风景都是些我不熟悉的:“这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吧。” “先带你去吃饭,折腾了一天你肯定也饿了。”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一整天就早晨吃了个煎饼果子,中午的时候一直在调查篮球场的事居然忘记吃饭,我摸摸肚子,确实扁扁的,偏偏在这个时候,五脏庙有打起鼓来,就好像是为了印证弥坤的话。 待车子平稳的停在一家西餐厅门口,我大量这装修看上去很不一般的门店问道:“这是哪?” “傻瓜,看也知道是吃饭的地方吧,走,下车。”弥坤替我拉开车门后,将钥匙交给一旁的迎宾。 看着进出的客人都穿的非富即贵,再看看我,一件洗旧的半袖,一条发白的牛仔裤,再配上一双帆布鞋,明显和这种场合不搭调。 我拉住弥坤的外套衣角说到:“喂,这里看起来很高级,我穿成这样会不会不让进去。” 弥坤拉起我的手说:“谁敢拦你,除非他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说完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的走进餐厅,门口的迎宾看到我的时候明显是一脸嫌弃,可是再看到我身边的弥坤马上换上一副讨好样子,一个个都喊着弥先生。 弥坤选了一间包间,这可真是让我由衷的想感谢他全家上下。 “在这里你就不会觉得不自在了,就算你直接用手吃为夫也不会嫌弃你。”弥坤绅士的为我拉开椅子,虽然嘴上不正经,可没想到他这么细心,居然注意到我不懂西餐礼节这种事。 菜上好之后,弥坤细心的将牛排切成小块放在我面前,为了不引起怀疑,他特意点了两份餐,但其实弥坤几乎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我拿着叉子享受着这上等的牛排,看着弥昆面前那份碰都没碰过的,觉得真可惜。大概是我的眼神太过明显,明坤微笑这将自己面前的牛排切好端到我的面前。 我塞着满嘴的牛排,口齿不清的说:“那栋篮球馆到底是怎么搞得,我今天去调查觉得气息不对,而且那学校怎么那么干净。” 弥坤拿起餐布为我擦掉嘴角的酱汁:“其实为夫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那间学校的氛围不对,那里原本是个万人坑,可是现在却干净的连半个孤魂野鬼都没有,当时只是觉得反正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也就没打算插手。” 弥坤喝了一口杯里的红酒继续说到:“至于那栋篮球馆,确实有点问题。不过你要先告诉为夫,为什么要调查那栋楼。” “你不是会读心术,干嘛还非要我说。”我埋头继续消灭盘里的食物。 “为夫想听你亲口说。” 我抬头发现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明明有那么便利的技能,干嘛非要让我费那嘴舌,真是不理解。 我将嘴里的食物咽下,把两次噩梦的内容到今天的事如实说给了弥坤。 “这次是皇兄救了你,说来真是惭愧,为夫居然在第一次你做噩梦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如果当时不是皇兄让你离开六道,很有可能你就会那样永远留在那里。” “话说军须靡怎么会在那里的?别和我说他是无聊散步。” 听我这么一说,弥坤大笑起来:“阿忧不愧是为夫的妻,这都猜得到,确实皇兄他喜欢在六道里散步,说是那里能让他冷静下来。” 军须靡这人还真是奇怪,六道那么恐怖的地方他居然跑去散步,所谓六道,里面包括了天道、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恶鬼道、地狱道。我梦里所见的完全就是冰山一角,里面的恐怖不是我们所能想想的,没想到那么阴柔的外边下居然有个这么变态的心。 “为夫猜想,那栋楼很有可能是六道的入口。” “六道的入口居然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真是太让人吃惊了。”果然不出所料,和我猜想的一样。 我的目光随着他转动酒杯的动作跟着转动,整个晚餐期间弥坤一直在喝着杯里那红色的液体,看着他喝的津津有味,搞得我也想尝一口。 弥坤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将杯子递到我的手边:“尝尝。” 我将杯子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味道好像还不错,一口将剩下的半杯灌进肚里。 “慢点喝,会醉的。”大概是我这豪爽的喝酒动作吓到了弥坤。 结果没过几分钟,我就觉得头晕脑胀的,啊嘞,难道我醉了?! 66、除了你,谁都不配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完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昨晚和弥昆去西餐厅吃饭,聊起了篮球馆的事,再然后… 啊,对了,我好像喝了他杯里的红酒,之后就不醒人事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大概弥昆早就去忙了吧。 我在床上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件衣服,结果转头一看,天啊,是哪个混蛋把我衣服扔的满地都是,让我知道了非揍死他。我边想着,边下地去拿衣服。 嗯?这感觉完全不对,大腿处传来的酸痛感,再加上赤裸的身体,大脑嗡的一声炸开,我坐在床边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努力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渐渐的,脑海中浮现出的几个画面让我差点喷血,每个镜头都是我躺在弥昆身下娇喘的样子。妈呀,这真的是我吗。我握着红的快到滴下血的脸,简直不敢相信,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怪不得常说酒后乱性,真是一点都不假。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套上,一只脚刚迈出客厅就听到弥昆的声音。 “醒了啊?怎么不多睡会。” 弥昆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台电脑和一摞文件,看样子是在处理公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把工作的事带回家来做。 而在他旁边,涉风居然像个竹竿似的立在那里,不管多久不见,他都是一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不过这会他可是用一种像看到臭虫的眼神打量着我,这神经也不知道又哪根筋抽了,没招没惹他的。 我走到弥昆的身边坐下,伸了个懒腰:“自然醒,睡的还算舒服。” 弥昆的电脑画面上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各种数字和类似股市走向的线条纵横交错,这种东西光是看一眼就头疼。 透过电脑屏幕的倒影,我看到一个顶着鸡窝的大脑袋在晃来晃去,我晃一下那脑袋也跟着晃一下,舞草!感情这是我啊。 我慌忙冲进卫生间,怪不得涉风会用那种眼神看我,妈妈咪啊,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大了。 透过浴室门,从客厅传来弥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阿忧你实在太可爱了。” 等把自己整理干净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一出浴室门就闻到饭香味儿。 “阿忧,快来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干脆当午饭的做了。”弥昆一边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一边唤我去餐桌。 我捋了捋额前的湿发,要是让别人看到弥昆这样的一面,估计他们都要大跌眼镜了吧,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要知道弥昆是不吃东西的,可是只要他在,就一定会为我做好饭,看着我吃完又主动收拾好饭场,洗好碗,这个男人从来都是宠我无度。 “你不是在忙嘛?饭我随便煮点面也行,别耽误了你的正事。”我拉开椅子坐下,看着一桌子的菜口水都要流出来。 “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是比给你做饭更重要的。快吃,吃完我们还有重要的事去处理。” “重要的事?什么事。”我扒拉着碗里的饭环顾屋子一圈都没看到涉风的身影。 “诶,涉风哪去了?不一起吃饭嘛?” “你以为除了你还有谁有资格吃我做的饭,况且他一个僵尸除了血还能吃什么。”弥昆说道这些的时候一副臭屁的样子,我的眼前的碗里都快被他堆成山了,还在不停的给我夹菜。 “明天周五,你可是答应为夫去参加宴会的,下午当然是去选礼服了。” 我说:“上次那件不就挺好的,干嘛这么浪费。” 弥昆终于停止夹菜的动作,说道:“那怎么可以,我的女人当然得是全场最美的女人,怎么可以穿上次的旧礼服,我要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看着弥昆那像小孩子一样认真的表情,我居然没办法还嘴:“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伙是已经死了一千多年的老鬼,光看这样还以为他就是个刚二十出头的小鬼头。 “如果你下午没事,和我去个地方好不好?”今天周四,正是篮球场对外开放的日子,六道入口那种危险的地方我一个人去怎么想还是太鲁莽,要是弥昆能一起那就安心多了。 “你是想让为夫陪你去调查那栋篮球馆?” 我点点头:“嗯。”不过心里觉得弥昆陪我去的可能性很小。 “要去的话总得有个名头,你等着。”说着弥昆拿起电话拨出去。 “好了,下午3点,为夫以改建那栋篮球馆投资人的身份和你一起去,到时候,随你怎么折腾都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听了弥昆的话我惊讶的把刚放进嘴里的肉都掉出来,这也太夸张了吧。 下午弥昆带着我准时赶去音乐大学,学校门口的场面还真是壮观,一行人排着整齐的队伍,拉着横幅等着我们。 弥昆刚下车,其中一位看上有些谢顶的老头满脸堆笑,赶忙迎上来:“弥总,我是这里的校长,姓张。这次您能投资我们学校改建篮球馆真是我们的荣幸。” “就是,没想到那么有名的弥总居然会资助我们学校,这次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张校长身后的一票人也跟着拍起马屁,看样子应该是教导主任和老师那类的人。 弥昆也没和他们多废话,直接要求去篮球馆看看,我跟在弥昆身后,一路上就像什么稀有品种似的,被这群人用异样的眼光审视着。 终于在人群中,不知是谁忍不住问道:“弥总裁,请问您身后的这位小姐是秘书吗?” 弥昆的眼神像刀子似的射向那人:“这是我妻子!”说着将我搂紧怀里,继续向体育馆的方向走去。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问话的那个更是赶忙用手捂住嘴。其实也怪不得他们,别说他们不信了,连我自己都不信。这样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都散发着迷人魅力的他,这么平凡的我真的可以站在他身边吗? 大概是弥昆感受到了我内心的想法,搂着我的胳膊加紧了几分力度:“除了你,谁都不配站在我身边。” 67、是谁伤了军须靡 虽然今天是篮球馆的开放日,但现在却是空无一人,大概校方接到弥昆要来的通知后做了清场工作。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亲自看看这里的情况。”听弥昆这么说,身后跟着的谢顶张校长和老师们没有一个感有反对意见的,全部乖乖的离开,走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 人一少,馆内的温度马上降下来,冷的我直打哆嗦,弥昆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六道是正常存在在这世界的秩序,没有任何人可以打破它,当然为夫也不可以,阿忧,这次你可以调查,至于你噩梦中出现的女孩为夫自会帮你解决,但是答应我绝对不可以插手。”没想到一向自命不凡的弥昆居然会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一件事,看来这次我还真是听他的话比较好。 “好。”我点头表示答应他的要求。 弥昆拉着我的手向球场中间走去,越往中间走,越觉得脚下的凉气扑面而来。 “入口应该就在这里。”说着弥昆一挥手臂,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出现一个黑洞。 弥昆问到:“准备好没?” 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嗯。” 说罢我们并肩走进那黑洞。 没想到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居然和我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此时我和弥昆正置身在我梦中的那条狭窄的走廊里。 和前两次不同的是,之前每次梦到这里都是深夜,可现在却是傍晚。夕阳特有的橙色光线,透过两边教室的窗子照射进来,使得所有目光能及的地方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是那件教室,我梦到的那间。”我指着前面不远处一扇破旧的教室门。 “走,过去看看。” 教室里果然和我梦里看到的如出一辙,低矮的讲台,斑驳生锈的黑板,几十张样式陈旧的课桌随意摆放着。 我走到窗前向下望去,果然在远处看到那沙坑,只是今日沙坑旁的人不是蹲着,那样子看上去像是躺着的。 弥昆跟随我来到窗前,只看了一眼后发疯般的冲出去。 我在原地愣了一秒后赶忙追上去,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他表现的这么慌张。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躺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军须靡,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沙坑旁蹲着的那个女孩哪去了? 军须靡在弥昆的怀里慢慢睁开眼:“皇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小忧?” 军须靡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虽然我们为数不多只见过几次,可他给我的印象一向都是那种自负不凡的感觉,现在这个样子简直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皇兄,是谁把你伤的这么重!要知道在这冥界,几乎没人能伤到你我。”弥昆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可怕,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身后的鬼气弥漫向四周。 连我都看的出来,军须靡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他和弥昆不同,没有肉体,只是一具魂体,他的整个魂体看上去都呈现半透明的状态,这明显是灰飞烟灭的征兆。 军须靡将视线转向我,张口缓缓说道:“小忧。” 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他的意思是我把他伤成这样的?! 弥昆同样也将视线转向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眼里的不信任,这让我整颗心就像掉进了冰窖。 “那天我散步至此地,看到小忧和一个冤魂在这里纠缠不清,我赶忙上前阻止将她送出去,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原本蹲在一边的冤魂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小忧,应该说是小忧的复制品,那人虽然很像她,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一模一样,但那眼神始终不一样。”军须靡说完这些后便消失不见了。 我惊恐的冲到弥昆身边:“军须靡呢?不会真的灰飞烟灭了吧?!” 弥昆摊开手心,一颗圆润的蓝宝石一样的项链出现在我的面前:“皇兄伤势太重,这项链是千年寒冰所制,恐怕他要在这里闭关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了。” 听弥昆这么说,我紧张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由于军须靡的事情,让我们对这六道增加了几分警惕,或许这里面隐藏着更大的阴谋,现在这样毫无防备的进来简直就是羊入虎口。 离开六道,我和弥昆都在想着同一个问题,究竟是谁冒充了我,而且可以做到连气息都一模一样。总感觉在我们身边正在悄无声息的展开着一个庞大的阴谋网。 被这么一闹,已经完全没心思去选礼服了,弥昆打电话交代涉风,让他去选两套明天用的礼服,不到一个小时礼服就被送到了家里。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好像这一切事情的起源都是因为那个梦,可又是为什么那个梦会重复出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没有头绪。 “弥昆,你会不会不相信我?”我知道弥昆没有睡着,发生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弥昆冰凉的手放在我脸上:“为夫无条件的相信你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你说的,为夫就信。” 我转过身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你胡说,还说相信我,明明当时我就看到你眼底闪过的不信任。” 那种感觉太让我心碎了。想着想着就觉得满肚子的委屈,眼泪不听话的流出来。 “阿忧,确实为夫在那一刹那怀疑过你,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发誓今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弥昆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感,双手紧紧抱着我。 我同样反手紧紧抱住他,冥冥中总觉得只要我稍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过了许久,头顶传来弥昆低沉的声音:“阿忧,为夫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很可能和阴间的第三股势力有联系,根据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第三股势力的主使者很有可能是个鬼修道士。” 听到鬼修道士这四个字,我脑海中立马闪现出一个人:“阴阳上人!” “也不能完全排除,如果真的是他,那这件事也许就不单单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68、情敌出现了? 体育馆的事现在只能等着弥坤来处理,军须靡也伤成那样,就算如此我也只能干着急,什么力都使不上。 早晨一醒来就被弥坤送去美容院,本来是不想这么麻烦的,但是弥坤说我自己也不怎么会化妆,不如交给专业的省事,仔细想想也是,毕竟他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如果我不把自己整理的差不多点的话,会给他丢人吧。 这次弥坤给我选的美容院和之前的感觉不太一样,这家美容院看上去更像是一家私人开的,店里只有三位店员,自称叫做安晋的看样子和弥坤认识,我们一进来便熟络的聊起来,另外的两个女职员则是围着我,将我手中的礼服接过去。 安晋说到:“弥总,你要求的都安排好了,这次可终于肯把小情人带出来了?金屋藏娇了那么久。” 弥坤听他这么一说,一把将我拉到身边:“什么小情人,要是我老婆相信了回去大鞭子伺候我怎么办。今天把我老婆弄的漂亮点,也别太漂亮就行。”说完把我推到安晋的面前。 我很少见弥坤会露出这样的笑容,也很少会见到他用这种平等的态度和别人交流,原来弥昆也是有朋友的。 安晋细细盯着我端详了一阵后说到:“底子还是不错嘛,就是可惜了这身打扮糟蹋了一副好身材。” 安晋是个长得很白净的男孩,只是给人一种病态的感觉,头发是茶色的,甚至连眉毛都是淡淡的有点黄,一双蓝色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漂亮。 “混血?好帅啊。”我不由自主,居然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安晋先是一愣,接着露出个温暖和煦的笑容:“哈哈哈,混血很奇怪吗?弥总,我发现你老婆好可爱,你们好像还没正式结婚吧,这意思是不我也有追求的机会?” 一听这话,弥坤的脸色马上变黑,一把将我转向他的方向,强迫我看着他:“不准看别的男人,别看他长得这样,其实花心的恨,而且他哪有为夫帅!” 一听这话我忍不住笑出来:“噗,你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眼睛长得很漂亮,因为很少见到这样的。” 弥坤一脸孩子气的将脸扭到一边:“总之你不准看别人。” “好了好了弥总,别在这里秀恩爱了,该给夫人准备护肤了,之后还有一整套的SAP,化妆,造型什么的。时间完全不够用。”安晋打断我们的话,将我推进里面的美容室。 我发誓来美容院真的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真的不懂那些阔太太们总是说来美容院享受是一种什么心态。 那种别人在你身上摸来摸去的感觉就像心在被猴抓似的难受,一会疼一会痒的感觉真是一种煎熬。 经过将近五个小时的折腾,总算是完成了这项巨大的工程。 看着眼前落地镜里的人,都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我。一身火红的长裙完美的衬托出了我白皙的肤色,黑色的长发经过安晋的精心打理,服帖的垂在胸前,巴掌大的脸上一双无辜的眼睛。没想到我居然还是个美人胚子。 就在我自恋到出神的时候,身后的帘子被拉开,早已准备好等候在外的弥坤走进来。 他身上穿着和我裙子同色的燕尾套装,再搭配上一件黑色的衬衫,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神秘的气息。这身衣服更是完美的修饰出他的身材,头发被高高的向后吹起,光洁的额头被露出来,原本就俊郎的脸更增添了几分高贵感。 我整个人都看的出神,擦擦自己的哈喇子,没想到那个涉风还挺会选衣服的。 身后传来一阵掌声,接着是安晋的声音:“果然是郎才女貌,弥总还满意吗?” 弥坤看着我一脸满足的说:“看在你能把我打扮的让我老婆看着都流哈喇子的份上,今天就算满意。” “哎呦,让我们弥总满意可真是不容易,看来还是夫人的魅力大。”安晋调侃到。 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弥坤,完全就是在拿我打趣了。 当我们赶到宴会场的时候宾客几乎都已经到齐,涉风在宴会厅门口等着我们,而站在身边的两个女孩却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不正是世美和音彩吗?! “弥昆,她们两怎么会在这里?”我惊讶的问弥昆。 弥昆露出洁白的牙齿,那双好看的眼里满满的全是我的身影:“为夫知道你不习惯这种场合,我怕不能时刻陪在你身边,所以把她俩叫来给你当个伴。” 他总是这样,在无意中给我满满的感动,我要怎么办,如果有一天这个男人不在了,恐怕我会活不下去吧。 刚一下车,世美和音彩便围上来。 “小忧,你这样好美,以后也应该多化化妆”世美拉着我的双手,将我上下都看了个遍。 一边的音彩也没闲的,绕着我转了一圈后,兴奋的搂着我:“哇,解忧姐,你今天真是美呆了。” “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嘛。”她们要是知道我之前受了好几个小时的苦,大概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我挽着弥昆,身后跟着音彩和世美,涉风走在最后,一进会场立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弥昆。 一个看上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向我们走来,一上前就拉着弥昆的手说道:“弥总,您可总算来了,大家都等着您呢。” 也是在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正是弥昆公司的最大合伙人。 “高总,今天好好享受,下一笔单子还要靠你照顾呢。”弥昆礼节性的回握着对方。 “弥总真是说笑了,来,我给您介绍下,这是小女高梦。”从臃肿的高总身后走出一位打扮考究,长相标志的女孩。 高梦微微抬起裙子,对弥昆做了个鞠躬的姿势:“弥总好,初次见面。” 这气氛怎么觉得怪怪的,就好像是相亲大会? 身后的音彩趴在我的耳旁小声说道:“解忧姐,情敌出现了。” 我看着眼前这位看上去单纯美好的姑娘,怎么可能,这只是生意场上单纯的人际往来吧。 69、心机女 只有真正在这种场合下才能感觉到我和弥昆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整个宴会期间他都在忙着应酬各种老板和政界人物,即使是站在那些上层社会的人群中,他依然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全场的男女老少无不被他的魅力所倾倒的,涉风也一直陪在旁边帮忙应酬。 幸好音彩和世美也在,不然这种场合我非要寂寞死,上流社会的人群几乎都有自己固定的社交圈子,那些大老板们的阔太太,此时正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各种显摆,绕着会场转了一圈,收入耳里的尽是什么老公送了个大钻戒,上个月新买了哪栋别墅,哪的国际大牌的服装又出新款了。 这个圈子根本就没有我们三个可以插嘴的地方,更何况凡是我走过的地方,背后总会传来一些议论声。 这对于我们这些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来说,宴会最好的地方应该就属自助餐了,那可都是上好的材料加上顶级的厨师做出来的,平时可根本没机会吃到。 就在我们三人围着自助餐车对那些看上去很美味的点心留着哈喇子的时候,高梦向我们走来。 “你就是慕解忧?”那样子和之前完全是判若两人,此时的高梦正用一种像看臭虫的目光看着我。 虽然不清楚我是哪惹到她了,出于不想给弥昆惹事这一点,我还是礼貌的回答她:“嗯,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高梦双手交错放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嗯~果然和传闻一样没什么特别的,不仅如此,还是个土包子。” 说着将脸凑近我:“喂,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勾引到弥总的?” “喂,你过分了啊,有病吧。”音彩上前一把将高梦推开,护在我的身前。 “哟,还有跟班的,下层人真是够野蛮,一言不合就动手。”就好像音彩碰过的地方有病毒似的,高梦一脸嫌弃的拿出手帕死命的拍打着。 “我听说,上次弥总把你带来宴会的事后就一直想亲眼见见你,要知道弥总经商这么多年,有多少美女争着抢着想上他的床,都被他哄走,你一个土包子凭什么?” 对于她的问题还真是让我觉得哭笑不得,凭什么?我哪知道什么凭什么,或许我是配不上弥昆,可是弥昆喜欢谁这是他自己的自由吧。 我们的争吵声已经引起了周围一些人的注意,我不想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耐着性子说道:“高小姐,弥昆选择谁这是他自己的自由,也许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土包子,但是请你不要这样看不起人。世美,音彩,我们走。” 这种不讲道理的大小姐,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刚迈出一步,就觉得裙摆被人踩住,我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屎。 世美赶忙上前将我扶起:“小忧,没事吧?” 我摆摆手:“我没事。” 可实际上疼的我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我早就呲牙咧嘴的叫起来了,可现在又不好表现在面子上,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音彩一见这势头,直接上去理论起来,想拦住已经是来不及了:“喂,你这女人有病吧,我们招你惹你了,你这么欺负人。” 音彩这句话的分贝可不比会场的音乐声低,惹得全场的人都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弥昆也向这边走来。 此时的高梦却完全变了幅嘴脸,好像刚才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样完全是我们的幻觉。 “我哪有欺负人,我就是想和慕小姐打个招呼,可是没想到我刚一走过来她就摔倒了。”两只眼睛红红的就快要哭出来了,那样子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看她这样,音彩更是火冒三丈:“你这个白莲花,装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刚才明明是你踩住解忧姐的裙子她才会摔倒的。” 说着上前推了高梦一把。 在我看来明明这一推是没用多大劲的,可那高梦偏偏就摔倒了,这下好了,人群中瞬时间爆发出各种议论声,几乎全部都是向着高梦的。 “果然下层人就是野蛮。” “高小姐那么有教养的孩子怎么会做那种事,明摆着是那三个人欺负她。” 这下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偏偏在众目睽睽之下高梦来了这么一出戏。 这时,那个大腹便便的高总拨开人群走过来,扶起坐在地上的高梦,那样子心疼的要命。 “乖女儿,怎么了,伤到哪没有?” 高梦一见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趴在肩上泣不成声,更是惹得周围人一片唏嘘。 “高总,要不要把贵千金送去医院做个检查?”弥昆已经来到我的身后,搂着我的腰,将我的重心完全靠在他身上。 “这个…也好,但是弥总,您选什么样的人当夫人我们都没有意见,但是起码要选个知书达理的,像这样野蛮女人,高某还是劝你想想清楚。” 原本趴在高总身上泣不成声的高梦,听到这话嘴角向上勾起,那眼神像在告诉我,我是斗不过她的。 我站在那里如芒针毡,从来没想过要引起这么大的骚动,这次我又给弥昆惹麻烦了,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我想不通这个高梦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针对我,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女生,心机究竟是有多深,难道真像音彩说的,是情敌? 弥昆将眉毛高高跳起说道:“这还真是有劳高总费心了,我老婆这么野蛮全是我宠出来的,以后还请您多担待着了,涉风,等下把高小姐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顺便送一千万的支票过去当作赔罪。” 说完搂着我的腰转身向会场外走去。 我忍着脚腕处传来的剧痛,将中心靠向弥昆,艰难的挪动着步子。 弥昆俯身在我耳边说道:“为夫抱你出去。” 我咬着嘴唇摇摇头:“不要,算我求你,起码让我能抬着头走出去,我不想被别人笑话说我是完全依附着你。” 这是我第一次对弥昆用求这个字。 弥昆叹了口气,搂着我的手臂更加紧了几分力度。 70、被砸场子了! 走出宴会厅,整个人都感觉松了口气,里面那充满香槟味加香水的味道让我觉得头晕脑胀。 音彩一路低着头跟在后面,搓着双手就像做错事的孩子。 “解忧姐,姐夫,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我拉起音彩的手说道:“音彩,抬起头来,你什么都没做错,今天还要感谢你替我出头呢。” 弥昆一把将我打横抱起,和一边的涉风说道:“你送她们两回去。” 涉风点头表示领命。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通过今天,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和弥昆或许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弥昆,今天的事真的很抱歉,会不会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最近有时候我会想,我会不会不适合站在你的身边。” 弥昆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你知不知道,真正配不上你的人是我,为夫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好,以后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话。” 我们就这样久久的相望无语。 “让为夫看看你的脚,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穿高跟鞋了。”说着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似的将我的脚捧在手里。 这动作惹得我一阵脸红,想要将脚收回来,却被他死死的抓住。 “这里可是大街上,会被人看到的。”我将头扭向另一侧,不好意思看弥昆的脸。 听我这么说,弥昆将脸凑上前:“那回家就可以了吗?阿忧,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在邀请为夫哦。” 弥昆呼出的凉气打在脸上,惹得我的脸越发红了几分,感觉整个耳朵都像火烧一样烫。 车子刚停稳,弥昆一路将我从地下停车场抱回房间的床上。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羞耻事情的时候,弥昆将手放在我肿成猪蹄的脚腕处,一阵冰凉的感觉传来,痛疼感瞬间缓解了不少。 我惊奇的看着弥昆:“这是?” “给你消肿,看看都肿成什么样了,那个高梦,要不是看在下一笔生意需要和高式合作的份上,今天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事。” 我呈大字躺在床上:“我觉得,那个叫高梦的可能是喜欢你吧。” 弥昆爬到我的上面,俯视着我的脸说道:“吃醋了?” “切,谁会吃醋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感觉甜甜的,起码不管怎样,他都是向着我的。 弥昆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心里一阵小鹿乱撞。 “咳咳,好歹在我的面前收敛点,怎么说她也算是我半个夫人。” 我和弥昆同时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居然是军须靡! 他看上去比上次好了很多,只是身体的个别地方仍然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皇兄,你怎么跑出来了?”弥昆从我身上从容的下来,坐在床边问道军须靡。 不过我可就没那么镇定了,毕竟这种事被人撞到,总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我尴尬的整理好衣服,在弥昆的身旁坐下。 “你们亲亲我我的,还让我怎么安心修炼。”军须靡渡步走到我们身前。 “皇兄,你这话就不对,我们夫妻之间行夫妻之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种时候你就应该闭上眼睛,堵上耳朵。”这个弥昆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居然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来。 军须靡被气的狂翻白眼:“算了算了,和你纠缠这事也没结果,你明知道我的心意还这样折磨我。” 军须靡一挥手,身后幻化出一团云,这厮直接一跳坐在上面,看上去很惬意的感觉。 “我的身体你们也看到了,如果要彻底恢复可能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真的等到那时候再去查,可能连个线头都找不到了。” 弥昆听了这话后,眉头皱成一团:“皇兄你的意思是?” “打铁要趁热,我怕夜长梦多,这件事怎么想都没那么简单,对方居然可以幻化成小忧,而且连气息都一模一样,这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最不利的。” “话是这么说,只是这件事可能不仅仅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随后,弥昆将爱美丽整形医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军须靡,包括阴阳上人,鬼修的事情。 军须靡听后,脸色比之前更是严肃了几分:“小忧,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 我的社交圈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要说最近多出来的人大概就是尘叔了,但是尘叔绝对不可能做害我们的事,不然他为什么要教我那么多护身的法术。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有哪个是可疑的:“没有。” 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走进了死胡同,三个人都沉默下来,房间里只剩下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进那六道里看看,反正现在也没有线索。”我大胆的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样坐以待毙总不是个办法。 弥昆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也好。” 调查六道的事情定在了三日之后,利用这三天的时间,我们要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这次可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谁都无法预计。 第二天我照常去店里,其实主要是想看看音彩的情况,希望昨天的事不要给她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刚走到店铺附近的时候,就听到前面一片吵闹声,我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好家伙,我的店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店门口围了一大群的人。 我拨开人群挤进去,这哪里是受欢迎,分明是被砸场子! 只见早晨刚到的货全部散落在地上,有的花上甚至还有脚印,明显就是被人故意扔在地上外加跺了几脚。 “臭婊子,说,那个慕解忧哪去了!” “你放开我,阿忧不在店里,你别白费功夫了。” 店里的场景只看了一眼,就让我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 是高梦!昨天的那个白莲花,此时正拽着世美的头发,而世美半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脸上更是有被人打过的痕迹。 71、居然被绑架了 这种场景已经彻底让我失去理智了,我拿起店门口的竹竿冲进店里,照着那高梦的脑袋就是一棍子,谁想着一棍子不仅被她身边五大三粗的保镖拦下,另外还送了我的一记飞脚。 跪在地上的世美看到我喊道:“小忧快跑,他们是来抓你的。” 跑?让我扔下姐妹自己跑路?开玩笑,我像那种不讲义气的人么。 我从地上爬起来,将竹竿重新拿回手里:“高莲花,有什么冲着我来,少动我朋友!” “呵,好大的口气,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高梦双手叉腰,好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看她那样子我就不爽,今天非要挫一挫她的锐气,就算打不过这些人,嘴上也绝不能吃亏了:“让我想想啊,我看你八成是看上我老公了吧,可惜人家看不上你,你恼羞成怒来找我撒气?”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直接是白一阵红一阵的,整个人都气的发抖。 周围围观的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啧啧,看不出这么人模人样的姑娘居然是小三啊。” “这年头的小三真是嚣张。” 想必像她这种大小姐应该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吧,那脸被气的通红:“滚,都滚,围着看什么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一票五大三粗的保镖将围观的人群轰走。 有那么几位好心的群众还对我喊道:“姑娘加油,打到小三。” 我冲着那人会心一笑,心里却在想,我也就只能嘴上过过瘾了。 待人群散尽后,高梦摆了摆手,两个黑衣保镖向我走来,将我的两个胳膊架住。 我试图挣脱束缚,接过根本就是无济于事。 世美见状大声喊道:“你放开她,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来人啊,救…命。”还没等命字喊出口,世美直接被打晕在地。 “犯法?在这里有钱就是王法,今天我就算让你们消失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世美!”我心疼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世美,都怪我,才会连累她遇到今天这种事。 “你想怎样明说吧,别动我朋友。”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情况下用蛮近完全讨不到好处,细细数下,光是保镖就有5个,一个个都是练家子。 “弄晕带走。”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接着脑后传来一阵生疼,眼前一黑。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从头顶处照进来。 发现手脚都被捆着,看来高梦那丫头是把我绑架了。在不了解周围情况的前提下,丝毫不敢轻举妄动,定在原地等眼睛稍微适应这种黑暗后,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从结构来看,这里应该是个密封的仓库,月光正是从房顶一处破洞照进来的,墙壁的周围堆满了大铁桶,隐约还散发出汽油的味道,这让我心里警铃大作,这要是遇到点火,我还不直接被烧成黑炭。 这时,从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对话声。 “那女的醒来没?”是一个粗狂的男人声,带着浓重的东北口音。 另外一个人回答到:“之前看还没,里面一直没动静,应该是还没醒来。” “再去确认一下,前面小姐来电话,可是交代等人醒了要好生伺候着,屋里好几个哥们可是等着呢。” “唉,我这就去看看。” 一听这话我赶忙躺回原地,闭上眼假装还没醒来。 刚躺下就听到开门的声音,一个脚步声停在我的脸旁,接着感觉到那人蹲下,拍了拍我的脸:“喂,醒醒。” 见我没反映,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这几下拍的我脸一阵生疼,我咬着牙不露痕迹的忍下来。 那人见我没反映起身走出去。 “生哥,那丫头还没醒。” “啧,真是麻烦,再等等吧。” “生哥,我们何必这么麻烦非要等她醒来呢,这样不是一样能让兄弟们享受。” “这个我哪知道,这是小姐的吩咐,我们照做就行,问那么多小心惹祸上身。” “是,是。” 待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才又从地上爬起来,好一个歹毒的丫头,居然找一群男人想糟蹋我,还非要等我醒来,让我亲眼看着。 继续装下去是不可能了,得赶紧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对了,手机,我吃力的将绑着的双手挪到身侧的兜子里,左右都摸了摸发现手机不在,也是,故意要整死我的人怎么会给我留活命的机会。 我四下观察屋子里,先得找个锋利的东西把身上的绳子弄开,现在这样别说跑了,连走都难。 终于在汽油桶与墙缝的角落里让我发现一块碎玻璃渣,这可真是太幸运了。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划破不划破自己了,保命要紧。 终于解开手脚上的束缚后,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打算等再有人进来的时候,趁机冲出去,这种情况下,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果然没过十分钟,远处又传来脚步声,我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来者只有一人,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我屏住呼吸,耐心等着,额头上的汗水因为紧张一直往出冒。 门被推开后,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瘦瘦弱弱的男子:“诶,人呢?” 待男子又往里走了几步之后,我举起石头,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砸下去,这种时候不怕砸死人,就怕砸不晕人,我在心里默念,小哥对不住了,我也是逼不得已。 随着石头的落下,男子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我小心翼翼的将他挪进屋里,探出头观察屋外的情况。看上去这里应该是城郊,周围全都是农家平房,这个时候几乎都已经关灯睡了,在屋子的正前方有一片灌木丛,看来要逃跑的话,那片树林是再好不过的路径了。 趁着周围没人,我悄声关上仓库的门,做好伪装,希望这样可以为我多争取点时间。 待一切准备好后,我铆足了劲向着灌木丛跑去,夜风呼呼的在我耳边咆哮着…… 72、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前面是哪,我只能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跑,一下都不敢停下来,生怕被发现。 等到再也看不到住户的灯光后我才停下来,靠在一颗大树上剧烈的喘着气。 我也不是没想过向周围的住户求助,但是现在我一点风险都不敢冒,万一周围的居民也是他们的人怎么办。 也不知道那之后世美怎么样了,看她当时的样子,肯定也伤的不轻。这么晚了,弥昆会不会担心我而出来找我,我蹲在地上,一阵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用力捶了下自己的脑袋,不行,我不能这种消沉下去,遇到事总是像个鸵鸟一样藏起来,我不能永远做弥昆的累赘,我需要学会坚强,学会保护自己。 这时,从远处隐约传来狗吠声,我警惕的观察四周,发现从身后的方向传来手电的灯光。完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我四下观察周围的地形,发现在不远处有一处低洼地,上面还长满了杂草,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刚好可以让我藏进去。 眼看身后的手电光越来越近,要说跑我肯定是跑不过这群男人的,是死是活只能赌一把了,我赶忙藏进那块低洼地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将头又往低压了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这个时候脚步声已经在我头顶上。 睁开眼的一瞬,我差点叫出来,赶忙用手死死捂住嘴,嘴唇被手压的生疼。 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具刚刚开始腐烂的女尸,女尸呈现趴在土坡上的姿势,头歪向我这边,双眼瞪的老大,就像在盯着我。 “哟,原来在这藏着。”头顶传来那个东北口音男人的说话声。 我惊恐的抬起头向上看去,只见是那个被称作生哥的东北男人,这人长得虎背熊腰,手里拉着一条狗,那狗正看着我,兴奋的摇着尾巴。 “啧,被发现了,小妞,你知道这尸体是谁不?”东北男从上面俯视我说着,由于是背对这月光,我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身体却老实的打着颤。 我机械的摇摇头。 “反正你今天也没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告诉你也无妨,这女的就是上一个被我们哥几个弄死的,据说也是因为抢了高小姐的男人,所以今天你也不能怪我们哥几个,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了。” 说罢,跳下两个男人将我架出来,东北男人拿出麻绳将我捆了个结实。 我就这样被他们架着,一路踉踉跄跄的被压回仓库。之前被我砸晕的瘦弱男子此时正头裹纱布坐在仓库门口,见我走来上来就是一巴掌。 “臭婊子,居然敢偷袭我。” 脸上传来一阵生疼,我噙着泪水没敢出声,这种情况下,就算我示弱求饶大概也只会更激发他们的兽欲。 我被推搡着走进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床上铺着破烂的床单,一看就是那种万年没人洗的。 床上坐着三个大汉,见我们进来都站起来。 “这就是那女的?能开始了不,我们哥几个可是等不及了。”其中一个看上有些上了年纪的,手向我的脸伸过来。 “呸。”我直接一口口水吐在他脸上,我可不想被这种恶心的男人碰。 那男人先是一愣,接着一巴掌落下来,这一巴掌不偏不巧落在和刚才一样的位置,我甚至能感觉到左侧的脸在慢慢肿起来。 “想不到这小娘们还挺倔,看来需要好好调教下。” 说完,一把将我按在床上,见状周围的几个人也围上来,身上的绳子被他们解开后,整个人呈大字装被他们禁锢住。 那个被称作生哥的一把将我的上衣撕了个粉碎,内衣一下暴露在这群禽兽的眼前。这样的耻辱是我无法忍受的,眼里的泪水像绝提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不知是谁开始撕扯我的裤子,我用力挣扎着,满脑子都想着就算死也不能被这群人渣糟蹋了。 这群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再加上床单上散发出的霉臭味,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我。 其中一个人趴在我的身上,伸出舌头舔着我的脖子,这种感觉让我好恶心,和弥昆在一起时完全不同,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 “弥昆,弥昆,救我。”此时的我几乎已经绝望,只希望能出现奇迹,弥昆能听到我的求救声赶来救我。 “嘭”的一声,房间的门被人用蛮力一脚踢开,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子的灯泡也随着熄灭。 接着只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的喊叫声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原本抓着我的四双手也全部松开我,借着从窗子照进来的月光,看到那几个彪悍的大男人此时都像过街老鼠一样抱着头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 一抹黑影从我眼前闪过,动作快到让我看不清,不过一分钟的功夫,四个彪悍的男人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到处散落的肉块。 在我愣在那里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跌进一个冰冷的怀抱里,一股熟悉的气息沁入鼻腔。 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瞬间崩塌,我反手紧紧抓着来人的胳膊,大声哭出来。 “弥昆,我怕,呜呜呜呜。” 弥昆许久都没有说话,但是我感觉到抱着我的那双手在颤抖,认识弥昆这么久,在我心里他一直都是强大而不可一世的,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我们就这样相拥很久,直到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弥昆才开口说话。 “阿忧,是为夫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弥昆用颤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小心的亲吻过每一个地方,最后停在唇上。 弥昆扯下身后的披风,将我整个人包在里面:“为夫以为会就这样永远的失去你了,如果你不在了,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紧紧抱着弥昆,这个时候我只想回到那个属于我的空间:“我想回家。” “好,我们回家。”弥昆抱起我,向着漆黑的夜里走去。 73、要让她付出代价 一直以来我都只想安守本分的做个小市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想给自己招惹无谓的麻烦,只要每天有吃有喝,难免放纵一下就觉得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可事情好像总也不能遂人愿,我不惹事事找我,不仅把自己整到这步田地,还连累了身边的人。 我觉得我再不能这样仁慈下去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好人有时候未必会有好报,坏人也未必就会过的不好。 我不能再这样软弱下去任人宰割,要学会战斗,保护自己,保护想保护的人。 弥昆小心的将浑身都是泥土和汗水的我放进浴缸里,我都能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的那一阵阵臭味,弥昆一点都不嫌弃,小心的将我身上的已经被撕成碎片的衣服脱下,仔细的为我清理着身子。 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不能接受他这么亲密的举动,可是此时,我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 弥昆将手轻轻抚上我那半边被打肿的脸:“疼不疼?” 我木讷的摇摇头:“比起身上的疼痛,我的心更疼,世美怎么样了?” 听我这么说,弥昆一把将我搂紧怀里,身上的衣服全被我身上的水珠打湿。 “她没事,为夫已经把她送去医院检查过了,涉风来电话说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有被殴打过的淤青,倒是为夫更担心你。” 我将头放在弥昆的肩膀上,想到世美为我所受的委屈,眼泪又不听话的流出来:“我没事,弥昆,这次的事可不可以让我自己来处理?” 我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高梦,我和我朋友尝到的痛苦,要让她十倍百倍的偿还。 “阿忧,你想怎么做只需和为夫说一声就好,何必一定要自己去动手。” “我要自己出这口气,但是可能还是需要你的帮助。”身边所有能利用的资源我都要充分利用起来,我发誓绝对要让她生不如死,想想在土坑里那个同样被她害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弥昆那救我,可能下一个躺在那里的就是我。 弥昆将我从浴缸里抱出来,仔细为我擦干头发和身上的水珠,打横将我抱起向卧室走去:“好,只要你开心,为夫什么都答应你。” 一整晚,弥昆都紧紧地抱着我,就好像怕我会逃走似的,我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这一次我拒绝弥昆替我疗伤,我要把这份痛深深的记在脑海里,永远记住这次的耻辱。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去医院,世美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见我进来一下冲过来抱着我。 “小忧,你怎么样,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可又害怕打通后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你真是要吓死我了,那些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世美将我左转右转,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个遍。 “你的脸……疼不疼?”世美一脸心疼的看着我的脸。 “那个臭娘们,居然这么狠。” 我把世美那像章鱼一样死死盘在我身上的手拉住,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我没事,就是被扇了两个耳光,倒是你让我担心死了,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没事拉,你也是,你老公也是,都太夸张了。”世美拉着我在病床边坐下。 “昨天你被绑走后,周围的人马上就报警了,不过在警察来之前我就醒了,醒来后马上给你老公打电话,本来我也想跟着一起去找你的,接过被强行送来医院。” 我趴在世美的肩上,知道她没事对我来说是最值得欣慰的。 “是不是警察把你救出来的?肯定把你吓坏了吧,突然就被绑架什么的。” “是弥昆救的我,还好拉,我也没受什么罪,最多就是被绑了一会。”我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隐瞒了下来,不想吓到她。 “音彩知道这事不?”我开始有点担心音彩那丫头要是知道发生了这种很会不会更自责,别看那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可是钻牛角尖的功夫可不比别人差。 “这么严重的事,想不知道也难,哎,那丫头现在完全觉得这都是她惹的祸,小忧,我估计这事还得你去开导她。” 果然像我想的。 我点点头:“嗯。” 之后我去大夫那里再次确认了世美的检查结果,是真的什么大碍,就是身上有几处擦伤,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顺便也给自己做了个检查,俗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垮了拿什么去整跨高梦。 从医院出来直接赶去店里,花店已经被人整理过,完全看不出有被人砸过的痕迹,应该是弥昆派人弄的,音彩也不在店里,其实这样刚好,这几天可能随时都会被人来找麻烦,倒不如避避风头再说。 我站在店门口踌躇了好久始终没有进去,一方面是没脸面对音彩,因为我连累了她们两,另一方面,我现在这个样子进去只会让音彩更愧疚。 最终我选择拨通弥昆的电话,没响两声那边就传来了弥昆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阿忧,怎么了?” “你现在在不在公司?我想现在过去,当然过去之前,你先帮我找个地方让我打扮打扮自己。” 弥昆什么都没问,直接安排我去安晋的美容院,至于衣服随后自然会有人送到。 “那你能不能邀请高老板来公司做客呢?”其实我是想说让高梦来的,但是想想好像弥昆并没有理由去邀请她。 “好,为夫懂你的意思了,5点,为夫在公司等你,晚上一起吃晚餐。” 我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高梦,我要让你气的发疯,要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后果。 我轻车熟路的来到安晋的美容院,这里好像永远都没什么顾客,像上次来时一样,店里加上安晋一共只有三个店员。 见我进来安晋热情的迎上来:“慕小姐,弥总都替你安排好了,今天想要什么风格,尽管吩咐。” “我今天要去打一场仗,要一个保证我能赢的妆面。” 听我这么说安晋原本是想笑的,但是看到我那认真的眼神,他也认真的回看向我:“保证让你满意。” 经过安晋两个小时的打造,可以说我已经完全脱胎换骨,镜子里呈现的人根本就像是哪家的名门千金。 弥昆派人送来的衣服更是为妆容增添了几分气质,华贵却不艳俗。 我坐在弥昆派来的车上,一路上心跳如鼓,脸上却假装镇定,心里暗暗盘算着要怎么报复那个女人。 74、作秀气死她 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来弥昆的公司,5点员工还没下班,我做电梯直达弥昆在八楼的办公室,一路上不乏听到那次刺耳的议论声,类似于一些我用卑鄙手段勾引弥昆什么的,事到如今我完全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反正她们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弥昆的办公室完全装修成古代的风格,一进来就感觉好像穿越了,弥昆正坐在窗前的软榻上处理着面前的文件,一身白色的西服和周围的比起来,一点维和感都没有,就好像他本来就属于这片景色,而站在一旁的涉风则是一身万年黑。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二人,这样子看上去就像是黑白无常,又像黑白双煞。 见我进来,弥昆放下手中的文件,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过去,我大方的走过去坐下。 “那个高梦为夫已经给你叫来了,现在应该正在酒店等着,接下来不管你想做什么,为夫都站在你这边。” 我感激的看着弥昆,全世界能这样纵容自己女人的男人,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夫人尽管放手做就是,一切的后事我都会替主上处理妥当。”没想到千年冰山涉风居然也会站在我这边。 “哈哈哈,这次可是连涉风都替你打抱不平了。” 等我们驱车到达酒店的时候,那位大腹便便的高总裁已经到了,而坐在一边的正是高梦,看她今天那样就知道肯定是特意打扮过的,还没到跟前就闻到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 高总裁见到弥昆立马满脸堆笑的迎过来:“弥总,今天特意设宴,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下次可一定要赏脸到高某家里做客。” 可看到身边站的人是我时,露出一脸鄙夷的神色。 原本坐着的高梦一看到弥昆高两眼都冒着桃心,但是当看到身旁的我时,先是震惊,紧接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恶毒,虽然只是一瞬,也没有逃过我的眼神。 假惺惺的来到弥昆身边,微微抬起裙子做了个屈膝礼,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觉得恶心,掐着嗓子奶声奶气的说道:“弥总好,慕小姐好,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 我腕上弥昆的手臂,故意表现的大方得体:“不要紧的,高小姐不要太在意那件事,况且今天我让我老公设宴,也是为了解开上次的误会。” 我分明的看到她的眼神向刀子一样盯着我挽着弥昆胳膊的手臂,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我现在早就被她的眼神扎成千疮百孔了。 入席后,服务员拿上菜单,弥昆连打都没打开,娴熟的对服务员说出一堆菜名,待服务员一一记下后,才微笑着对高总说:“来之前我就仔细查过了这家的菜品,这些都是阿忧喜欢吃的,她太瘦了,我每天就怕她吃不好。” 说着自然的牵起了我的手。 我回望着弥昆露出甜蜜的笑容,心里默想,这戏会不会演的太夸张了点,我知道弥昆肯定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弥昆附在我耳边说道:“为夫可没有在做戏。”这个姿势在旁人的角度看来就像他在亲吻我的脸颊。 我斜眼看到高梦的脸色已经变成青色,我敢说如果现在只有我和她两个人,她绝对会冲上来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故作娇羞轻轻推开弥昆:“还有外人呢,别这样。” 弥昆直起身子坐正,对高总说到:“真是让高总见笑了,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爱妻狂魔,她想要什么我都满足她,更别说是让别人欺负她了。” 弥昆特意把后半句的语气加重,再傻的人也听的出他的意思,高梦一个黄毛丫头,如果不是有她父亲的支持,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找到社会上的人干出绑架这种犯法的事。 当然能在商场上闯荡这么多年的人自然也不简单,听弥昆这么一说,高总那双眼更是笑成了狐狸眼:“疼自己老婆那是肯定的。” “你看看我,一不小心就满嘴都是自己的事了,高总快点餐,看看高小姐喜欢吃些什么,我也是疏忽了,竟是点了些阿忧喜欢的,怠慢了高小姐。”弥昆将菜单绅士的推到高梦面前。 高梦刚想翻看菜单,被高总伸手拦下合住菜单:“弥总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怠慢不怠慢的,梦儿她从来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一旁的高梦这时已经要被气炸,将身子重重的靠向身后的椅背,嘴撅的老高。 我心里那叫一个爽,我让你装模作样,今天非把你气死。 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爽,期间弥昆一直给我夹菜,甚至细心的剥掉鱼刺喂我吃,在外人的眼里,弥昆为了照顾我自己都顾不上吃饭,恰恰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按照常理来说,此时我应该表现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可心里却莫名的有种失落感,其实我就是想告诉那个女人,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可以如她愿。 “弥昆,你会不会因为我利用了你而生气?或者觉得我也和那些女人一样,竟玩一些心机?” 弥昆双手握着方向盘,侧过脸看着我,说到:“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更何况为夫现在所做的一些都是为了你,金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我在现世的一切都只是想让你过的更舒适。” 听了这些话我靠在椅背上没再说话,应该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这事是让我出气了,可是到头来心里觉丝毫没有感觉到畅快,反而觉得有一团阴霾挡在里心头,拨不开散不去的,果然这种事不适合我。 “弥昆,我们去音彩家,我想和她聊聊,果然这种事不能逃避,不然音彩心里的结只会越结越大。”快刀斩乱麻才是我的做事风格,什么计谋策略都让她见鬼去吧。 音彩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敞开心扉痛快的聊了两个小时后,她心里的结总算解开了,我只希望我们的姐妹情永远都保持着这样平等透明的关系。 75、想不到涉风也有举手无措的时候 世美也出院了,这几天我打算都呆在店里,为了防止最近几天高梦又去店里闹事,弥昆安排涉风在店里陪着我们,还别说,虽然涉风一直是一副死人脸,可是帅哥这个事实却是没法改变的,尤其是音彩,再见到涉风更是高兴的毛都快掉了。 由于是去店里干活,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涉风总算是脱下他那身黑西服,换了身休闲服,音彩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件围裙给他穿上,这么一打扮还真有种暖男的感觉,一天下来被他吸引到店里的女顾客络绎不绝,店里的受益更是翻了好几倍。 趁着下午顾客少的时候,我挤眉弄眼的凑到涉风耳边说道:“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工作啊?虽然可能没有弥昆那的工资高,但是你看每天这么多美女围着你,福利多好。” 涉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如果这是主上的安排,我无条件服从。” 总觉得他好像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什么都是听从弥昆的,真没意思,这种人调戏起来也没趣。 一边的音彩倒是听到我的话,赶忙跑到涉风的身边,拽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涉风哥哥要来这里工作嘛?来吧来吧,你看这边工作又轻松,况且我们三个女孩子,有时候般些重的东西都不知道找谁帮忙。” 涉风看向我,眼神透露出求救的信号,我赶紧把目光移开假装没看到。 因为看他永远都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样子,难得也有不擅长应付的,就起了坏心眼想要捉弄他一下,想不到他也有举手无措的时候。 可以看得出,音彩那丫头是真的喜欢涉风喜欢的紧,真希望她只是一时被迷惑,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明涉风的身世。 原本被音彩搞的焦头烂额的涉风,突然一本正经的冲到店门口,这动作还真是吓到我了,还以为又有人来砸场子了,结果跟着涉风的脚步来到店门口时,却看到马路对面居然站着尘叔。 也难怪弥昆会这么敏感,毕竟尘叔怎么说也是个道士,涉风一个僵尸肯定会对这种气息比较紧张,我拍拍涉风的肩膀。 “没事,他是我师傅多年的老友,对我也很好。” 即使我这么说,涉风依然没有放松下来的意思,目不转睛的盯着尘叔,正好这时尘叔将目光转向这边,满脸惊喜的看着我大声说道。 “小忧?你怎么在这里,真巧啊。”正好趁着路上车子少,横穿马路来到店门前。 我将尘叔扶进店里坐下:“尘叔你怎么来这边了?” “今天闲着没事干就到处转转,结果就转到这了,你是在这店里打工?”尘叔接过世美端来的茶水,礼貌的道谢。 “这家花店是我开的,这两个店员都是我的好朋友,师傅怎么舍得放你一个人到处逛啊?他可是一天没你都觉得寂寞。” “小忧真有本事,年纪轻轻就开店了。” “你师傅和季林最近接了个活,今天刚好去忙了,我可不就一个人寂寞了,要是早知道你在这开店我就不用到处转悠了。” 说起来我也有一段日子没和师傅他们联系了,自从季林的事情后,好像我们的关系越来越远了,这样看来,我还真是一个不孝的徒弟。 从尘叔进来之后,涉风就一直躲在店的最里面戒备的看着尘叔的一举一动,好在尘叔好像并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小忧,你这脸怎么了?”尘叔盯着我的脸看着问道。 前两天被打的那两巴掌,虽然是消肿了,但是却慢慢的散出淤青来,昨天也是因为化妆了才遮挡住。 一说到这个音彩又来气了,眉飞色舞的开始说起当天的事情,当然她大多数也是从我和世美那里听到的,再加上她的添油加醋,整个说成了一部精彩的绑架电影,直把尘叔听的目瞪口呆。 等音彩讲完的时候,尘叔已经从震惊转为生气,非要去教训高梦那丫头给我出气。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将尘叔按回座位:“尘叔,冷静!事情都已经过了,再说我现在也没事不就是最好的吗。” 听我这么说,尘叔伸出手摸了摸我左边微微发青的脸,一脸心疼的说:“傻孩子,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这样。” 说着把身上的兜子都翻了个遍,最后从上衣的兜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交到我手上:“这个药对活血化瘀很管用,可是你尘叔我的独家秘方。对女孩子来说脸可是很重要的,以后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接过药放在手心,从心底的深处觉得自己好幸福,被周围这么多的人爱着。 大概是昨天那场下马威起作用了,今天一整天高梦都没来闹事,真希望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互不干涉。 只是当天晚上,我居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我来到上次下阴时的那个山洞里,感觉是那么的真实,一阵阵的阴风扑面出来,我扶着墙壁摸黑向里面一路踉跄的走着,手上传来石壁冰凉的触感,越往里走,阴气越重,冷的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渐渐的通道变得宽敞,从正前方隐约有光线照来,我顺着光线传来的方向继续向前走着,如果没记错的话,前面应该是个很宽敞的地方,记得上次就是在那里看到了另一个我。 想到这些,脚步不由的停下来,那另一个我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是我的臆想,那之后我都没再想过,现在想来,我真是太大意了,万一是真的可就麻烦了。 没走多久,脚下传来水声,越是往前走,水越深,我紧贴着墙角,生怕掉进水里。 终于距离光线传来的位置越来越近,展现在眼前的果然是山洞中间那一片相对比较宽敞的地方,和上次下阴时唯一不同的就是,这次的水更深,几乎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湖。 突然,一抹白色的身影从我眼前闪过,紧接着另外一抹身影闪现在我面前,我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惊恐的想要大声叫出来,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高梦! 只是这时的高梦满脸都是血,表情狰狞的瞪着我,而站在她身后的那一抹白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我! 76、高梦死了 我想逃开这里,却觉得双脚就像和地连为一体一般被禁锢了,根本动不了。 高梦的脸离我越来越近,那张满是鲜血的脸在无限放大。直到她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嘴里还一阵念念有词说要让我偿命,我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另一个我露出得意的笑容,不禁从心底觉得恐惧。 “阿忧~阿忧!”是弥坤的声音,我猛的睁开眼从床上弹起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一层冷汗,弥昆细心的为我擦掉。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他将浑身都在颤抖的我搂进怀里。 “嗯,我梦到高梦死了,变成鬼来找我,她和另外一个我在一起。”我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离开弥坤的身体,正对着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弥坤,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们,但是经过这次军须靡的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告诉你们。” 弥坤问:“什么事,你说。” “其实之前下阴救世美那次,中途我被鬼魂迷惑,掉进幻境里,在那里我见到了另外一个我,只是当时我没太在意这件事,以为那也只是我的幻觉,但是现在想来,这会不会和伤害军须靡的是同一个人?” 听我这么一说,弥坤眉头微皱好像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才说到:“这事也许我们真的要好好调查一下,上次你在梦里被拉进六道的事,为夫调查后发现,你应该是被人催眠了,这种催眠不是普通的催眠,是可以将人的灵魂勾出身体的一种禁术,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阿忧,最近你身边真的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摇摇头:“没有,我能接触到的人也就只有那几个,你也都知道的,我真的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催眠的。” 弥坤扶着我,让我慢慢的躺下:“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吧。”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弥坤的怀里再一次进入梦乡。 第二天弥坤将我送到店里后才去公司,涉风一早就来到店里帮忙,等我们去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弥坤交代了涉风几句之后才离开。 音彩那丫头今天不去上课,一早开始就围在涉风的身边犯花痴,千年扑克脸的涉风终于也被烦到要爆炸,明明忍到极限了,可看在我的面子上又不好发作,这种场面还真的是难得一见,我和世美索性就以此为乐,感觉就像是在眼前上演了一部的少女剧。 下午忙着理货的时候,涉风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主上要来了。” 这话可真是把我搞了一头雾水,结果没一会弥坤那拉风的黑色跑车就停在了店门口,从车上下来的除了弥坤,还有一个人,居然是军须靡?! 雾草,难道涉风是神算子,这都能算出来? 我忍不住吐槽到:“涉风,难道你活着的时候是神算子?怎么连谁要来都知道。” 听我这么说,涉风直接送我一记白眼:“主上身上的气息那么强大,只要是同类都能感觉到。”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怎么就没感觉到他有什么不同,怎么说我也算是个阴阳师啊。 就在我有的没的乱想的时候,弥坤和军须靡已经进到店里来。军须靡的气色看上去好很多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现代的装扮,话说这人那张逆天的脸真是怎么捯饬都好看,作为一个男人皮肤还那么好,真是让我们这些女人羡慕嫉妒恨。 音彩攀上我的肩,小声说到:“解忧姐,怎么你认识的全是帅哥啊,之前觉得姐夫已经够帅了,没想到今天来的这个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帅。” 边说着还边擦着哈喇子。 我嫌弃的把她从身上推开:“别流我身上,怎么,难道你要移情别恋了?” 音彩假装摸着胡子的动作,一脸装帅的说:“怎么可能,今后不管再帅的男人都不能撼动老夫的决心,我一定要把涉风哥哥追到手,他已经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哦哈哈哈哈。” 看着她魔化的笑容,我瞬间觉得头上三条黑线,再看看一旁的涉风,大概是听到了音彩的话,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了,用像看怪兽的眼神看着音彩,真不知道这对欢喜冤家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但其实我更希望音彩只是一时兴起,毕竟涉风可是只千年僵尸。 弥坤走上前来,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今天不忙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带着他。”我探头看向身后的军须靡。 “小忧,你这话好让我伤心啊,什么叫还带着他啊,说的人家好像个拖油瓶似的,怎么说我也是你前夫。”军须靡这话一出口,不仅音彩和世美都吃惊的张大嘴巴,连我也被吓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明明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别有损我清白。”我赶忙解释,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变成二婚。 说罢就不再理他,我怎么发现这人简直就是个无赖。 弥坤见状再次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温柔的说:“他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哼。”我强烈表示出自己的不满:“话说你们这么劳师动众的都跑来店里干什么。” 弥坤附在我耳边小声说到:“我和皇兄商量晚上进六道里看看,所以现在想先来准备下。”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音彩和世美知道这事,才这么小声说,当然这也是我所希望的,毕竟她们俩只是凡人,过多的参与那边的事不好。 我也压低声音,尽量用只有我们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是说好明天才动手,怎么今天就去?” “我们考虑怕夜长梦多,怕又像次一样,你因为梦被带到奇怪的地方,我们不能冒那个险,再加上今天收到消息,高梦昨晚死了。” 听了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死了?昨天明明还是一个大活人和我耀武扬威的,怎么说死就死了。 77、正式进六道 愣神几秒之后我马上镇定下来,现在世美和音彩还在旁边,我不想让人她们发现我的异常。 就在我为找什么借口让她们早点回去的时候,弥昆开口了:“阿忧,今天早点关店吧,我们出去约会。”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自然是满口说好,音彩和世美更是支持弥昆,直接收拾好东西走了。 我向弥昆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他总是能做到这么细心,连这些小事都能替我想到。 终于店里只剩下涉风,军须靡,弥昆和我,我们四个围坐下来商量今晚的事。 说实话,这么久了我们对六道里面的情况几乎都是一无所知,虽说军须靡以前经常出入,可是现在里面已经和以前不同,据军须靡说,六道本来就无时无刻的不在发生变化,而现在又被不知名的人控制着,里面的情况几乎是个未知数。 而另一边,弥昆坚决不同意我进去,理由很简单,接连一串的事情都和我有关系,再加上现在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我,现在根本没办法确定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也摸不清他们的目标是谁,这样贸然带我进去实在太危险了。 但我反而不这么想。 “弥昆,让我一起去吧,既然这些事都跟我多少有点关系,那说不定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这样一来我不就是最好的诱饵么。” 军须靡也说道:“我们三个还怕保护不了小忧?不仅是你,我也不希望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但是你这样拖着反而会让事态愈演愈烈,最后会超出我们的控制的。” 不管怎么说,最后总算是说服了弥昆,同意带我进去。 进六道的时间定在晚上的十二点,阴气最终的时候也是六道里最活跃的时候,这个时候进去虽然危险更大点,但是相对的,也会更容易发现些蛛丝马迹。 这三个货不是鬼就是僵尸的,我一个凡胎肉体可比不过,刚过6点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趁着他们还在商量事情的功夫,我叫了个外卖开始啃起来。 对于这件事,大家都很小心谨慎,尤其是他们三个,一直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什么,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弥昆将我摇醒。 “小忧,快12点了,我们该出发了。” 我直起身子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跟在弥昆他们的后面向篮球馆方向走去。 虽说是夏天,夜风却还是多少让人觉得有点凉意,我用双手搓了搓胳膊缓解身上的凉意,弥昆见状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给我披上。 夜晚的学校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难免在小树林下面还能零星的看到几对情侣,这个时间点的情侣可比白天看到的要开放的多,竟是些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看的我一阵脸红。体育馆就在前方幽暗的灯光下矗立着。 篮球馆的外围已经被绿色的安全网包围住,看样子弥昆说投资改建篮球馆这事还真的有在进行。 弥昆掏出钥匙,轻车熟路的打开大门,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篮球馆里面原本的木质地板已经被掀起来,看上去有种面目全非的感觉。篮球筐也被横七竖八的扔在一旁。 “皇弟,你在这里干了什么,怎么就像被轰炸过似的?”军须靡看着眼前这一切,不解的问到。 弥昆率先向前走几步,来到球场的正中间,说道:“我承包了这里的项目改建,总得做点什么吧。” “先不说这个,这里就是六道的入口,进去吧。”弥昆看着我们,即像在征求我们的意见,又好像在传达命令。 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后,弥昆对着空中一挥,随即出现了一个空间的缺口,我们跟着弥昆的脚步逐一进到里面。 这次进来后,落脚的地方已经不是上次的那个就校舍,反而更像是一片荒郊野外,四周阴风狂做,黄沙漫天飞舞,只能眯着眼睛,避免沙子飞到眼睛里。 弥昆在我们周围张开结界,将周围的风隔开,这下总算能看清点周围的情况了。 放眼看去,周围什么都没有,正前方隐约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但由于距离的问题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弥昆抱起我,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他们三人一起向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方向飞去。等距离拉近后,才发现原来这事一座石头山。 站在山脚下,我仔细观察这周围的情况,我认识这里,这正是我下阴时进的那个山洞,我看向弥昆说道:“我认识这里,昨晚我梦到的山洞就是这里。” 弥昆看着军须靡和涉风说:“进去看看。” 接着又牵起我的手说道:“不论发生什么都绝对不能放开为夫我的手。” 我点点头:“嗯。” 山洞里面的情况和我梦中见到的果然是一模一样,刚进去的时候路很窄,我们只能排成纵列一个个的通过,越是往里走,气温就越低,耳边隐约能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我看向弥昆,发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反映,难道只是我的幻觉? 我摇摇头,想要甩开那些烦人的声音,渐渐的路开始变得宽阔,只是没走几步地上就出现了水流的痕迹,这水似乎要比昨晚梦里见到的还要多。 这时,我听到高梦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这个小贱人,敢抢我的弥昆。” 猛地抬头发现,站在我身边的哪里是弥昆,明明就是高梦那张满是鲜血的脸,而拉着我的那只手,是一根犹如树枝一般干枯的手,正死死的缠绕在我的手臂上。 “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用力的摔着手臂,想要将那缠着我的干树枝手甩掉,满脑子都充满了恐惧。 可是那只手却好像粘在我胳膊上一样,怎么都甩不开,我伸出另外一只手,用尽全力去扯那干树枝,用指甲去抓去挠,慢慢的我看到从那树枝上渗出鲜血,这更激发了我内心的恐惧。 而一边的高梦更是用她那快要掉出来的眼珠子瞪着我,一脸嘲笑的说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78、圈套 “阿忧!阿忧!”弥昆焦急的声音传入脑海中,让我的意识多少恢复了一些。 我用力甩了甩脑袋,待头脑清醒些后发现,原来一切都是幻觉,抓着我胳膊的哪里是什么树枝,明明就是弥昆的手,在白皙的手背上,一天天的抓痕渗着血,看上去促目惊心,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松开我,也多亏了是这样,才避免了我到处乱跑的情况发生。 再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高梦,军须靡和涉风正围在我的身边,焦急的看着我。 “是幻觉,我又看到幻觉,高梦她要我死,为什么,我究竟对她做过什么,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和我过不去。”我无力的蹲在地上,这种防不胜防的恐惧简直要把我逼疯了。 弥昆蹲下身,将我轻轻的拥进怀里,说道:“如果觉得痛苦我们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强迫自己,剩下的事为夫来处理。” 一旁的涉风说道:“主上,您不能总是这样顺着夫人的意思,这次的事情有很大的可能是和她有关系,这个时候关键的人物不在怎么可以,再者说,我们这么做还不是为了……” “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尊怎么做事了!”涉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弥昆打断,他双眼猩红的瞪着涉风,就好像他要是敢再说一个字,立马就将他撕碎。 见状军须靡赶忙上前来解围:“好了好了,小忧本来就是个女孩子,更何况她只是个凡人,会害怕才是正常的,涉风你也不要太欺负她了,你可是要知道,我和皇弟之所以选择现在这种存在,也是为了保护小忧。” 而我只能躲在弥昆的怀里瑟瑟发抖,我知道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又想选择逃避,可是涉风的话说的很多,现在大家这么大费周章,冒险来到这里还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一个梦,因为害怕我再次收到什么伤害。 “小忧,如果真的觉得害怕不用勉强自己,你想怎么做只要说出来告诉我们就好。”军须靡半蹲着身子,尽量把声音放的温和询问我。 我摇摇头:“不,我想继续走下去,我知道逃避始终不能解决问题。” 等到我的情绪多少冷静下来些后,又继续向山洞的深处前进。 我们贴着山洞的内壁,沿着比较高的地方小心的前进着,脚下的水越来越深,感觉比我之前梦里看到的还要深,和之前相反的是,越是往里走,光线越暗。 走在最前面的军须靡打了一个响指,随即手上出现一团鬼火,青色的鬼火刚好能够照亮整个山洞,这时我才看清,脚下的水是黄绿色的,就好像脓水的颜色,而在那浑浊的水下,偶尔能看到有生物游过。 不一会我们就到了山洞的最深处,那个类似广场的空地,如今这里的水量已经完全形成了一个小湖的规模,我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除了石头和我们四个,凡是眼所能及的地方,除了石头和这到处都是的黄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 难道那真的只是一个梦?可为什么梦会那么的真实。我低下头看着这颜色一样的水面陷入深思,正在这是,水面荡起一层不自然的涟漪。 “水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听到我的话,众人都循着我的目光看向一个地方。 涉风伸手伸到水下,摸索了半天后手停在了一个地方,接着从水底拉起一具尸体!我吃惊的看着在他手里晃动的尸体,这是一具女尸,由于被水浸泡的时间太久,全身已经膨胀浮肿,就好像一个被充气过多的充气娃娃,轻轻一戳就会爆掉的感觉,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纠缠在一切的线团,透过那遮挡脸部的头发可以隐约看到,凸出的眼球和苍白的嘴唇。 我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这张脸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正是高梦! 弥昆从过后扶住我重心不稳的身体,从他手掌处传来的力量给我增加了几分勇气。 我问到:“她的尸体怎么会跑到六道里。” “应该是被什么人强行带到这里的,一般的凡人是没办法进入六道的,况且六道里的浊气太重,新魂对这种浊气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抵抗力,只要一粘到马上就会被黑化。”弥昆解释到。 军须靡继续说道:“果然这件事不简单,这个女人生前最恨的就是小忧,如果她被黑化了,必然第一个要找的人肯定是小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维和感说不上来,总觉得很矛盾。 涉风说道:“从这尸体的浮肿程度来看,起码已经被泡了两天以上了,真是让人恶心。”说着就要将尸体丢回水里。 “等下!”我赶忙制止涉风的举动,正是涉风的这句话让我茅塞顿开,终于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产生了这种维和感。 “我们是今天才知道高梦死了的小心,可是为什么在这里的尸体却是已经被泡了两天以上的状态,也就是说,两天前我们一起吃饭后高梦就遇害了,那么这当中的一天时间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而尸体既然在这里,为什么被爆出的消息不是失踪而是死亡?” 或许是我们太心急了,以至于错过了这么多的细节。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弥昆说道:“是个圈套!从一开始我们就在按着对方事先设计的好步数一步步陷进来!总之先离开这里,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们顺着原路快速推出山洞,可是在走出山洞的一瞬间,我愣神了。 山洞外,和我们进去时的景象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展现在眼前的,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满眼的红色正在熊熊燃烧着,这火就好像一只有生命的野兽,时刻渴望着吞噬一切。 我看到他们三人的表情在看到这火后就异常的严肃,军须靡开口道:“地狱火,不熄不灭,能烧尽这世间的一切,包括人的灵魂。” 我盯着眼前的火焰,一股股的热流向我扑来…… 79、地狱火拦截 我不由的问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世间唯一能抵挡地狱火的,只有朱雀的羽毛,传说朱雀是上古神兽,是掌管火的妖魔。”弥昆说道。 “朱雀?阴阳上人!朱雀在他手里。”一提到朱雀,我就想到了上次阴阳上人和师傅斗法时,操控的正是朱雀,那时候如果不是师傅的青龙,估计我们早就被烤成人肉干了。 “可是现在阴阳上人又不在这里,就算我们想抢那只朱雀也抢不到啊。”这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最现实也是最残酷的问题。 弥昆看着火焰的尽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急,自会有人给我们送来。” 正在我不知所以的时候,空中传来阴阳上人那雌雄难辨的声音:“哈哈哈,翁归,军须靡,今日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好像弥昆事先就知道阴阳上人会来这里似的,不但不吃惊,看上去反而更像是期待已久? 只见在地狱火的上空,出现一只巨大的火鸟,如果这就是朱雀,可比上次看到的要大的多,而阴阳上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坐在大鸟的身上。 “今日就让你们葬身在这大火中,看我怎么把你们烧的连渣都不剩。”阴阳上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们,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蝼蚁。 弥昆表现的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说道:“果然和我们调查的一样,阴阳上人,你就是在阴间盘旋已久的第三股势力,挑唆冥王来对付我,想要独占阴间。” 弥昆这一连串的话听的我如堕烟海,这些话他可从来没和我说过,难道之前他总是好几天消失不见,原来就是在调查这些事? 阴阳上人发声到:“呵呵,果然名不虚传,传闻肥王翁归机智过人,今日看来还真不辜负别人对你的评论,不过你再聪明又如何,这地狱火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也拿它没辙。” “你认为,我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踏进这里?就算我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会不顾自己妻子的安全。” 听完弥昆的话,阴阳上人显得有点慌张:“收起你的小计量,别以为这样就能救了你的小命。” 说着手一扬,几团火球向着我们飞扑而来,弥昆赶忙张开结界护在周围,即使是这样也能感觉到那火球的力道绝对不一样,震的整个结界都在剧烈的颤动,被结界摊开后砸在身后的山洞上,出现一个个被烧焦的黑色凹状沟壑。 “啧,季林那小子怎么还不来。”军须靡开口说道。 什么?这事师兄也知道?他们这群人,又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等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弥昆不慌不忙的说道:“不急,就他那点功夫还不至于打碎我的结界。” 火球的攻击一直没间断过,没过多久弥昆的额头开始渗出细微的汗水,结界是根据施术者灵力的强弱而分,灵力越强的,张开的结界自然也就越坚硬,但是结界张开久了会让施术者觉得很累,再加上还要承受这种大力度的攻击。 这种时候我只能干着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们俩不要光看着啊,就不能帮帮他吗?”我看着一旁的涉风和军须靡。 “小忧,不是我们不想帮,是帮不了,地狱火的攻击,如果是没受伤之前我还能抵挡,可是现在的身体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而涉风…你难道忘记他是个僵尸。”军须靡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无奈。 我如醍醐灌顶,居然忘记了涉风只是个僵尸,体内根本没什么灵力可言。 就在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干着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结界里面出现一道刺眼的蓝光,我出于本能用双手挡在眼前。 等那道刺眼的光线消失后,睁开眼看到的是季林。 弥昆连头都没回开口道:“可终于等到你了。” “我能来就不错了,你以为准确定位传到这里容易呢?怎么说我也是个凡胎肉体,麻烦以后请不要这么强人所难。”季林一脸嫌弃的看着弥昆的背影。 季林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张灵符,居然是之前师傅用的那张白色灵符。 只见他像之前师傅那样,将灵符夹在食指和中指间,对着灵符一阵念念有词,只是之后咬破手指,在灵符上用自己的血画出一个奇怪的图案,随着图案的完成,从灵符里幻化出一条浑身青白的龙形。 头顶上的阴阳上人见到此状说道:“哦?没想到居然搬来救兵,你以为区区一个阴阳师再加上一条青龙就能奈何的了我?” 众人就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无视了他,而弥昆和季林对视一眼后点了个头,我完全搞不懂他们在打什么暗号。 这时原本围绕在我们身边的结界突然消失,地狱火传来的温度直接烤到身上,让我有种皮开肉绽的感觉,身上的水分慢慢的在被蒸发掉。 弥昆的身体随后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刚想冲上前扶起弥昆的时候,身边却出现了弥昆的灵体,原来他只是灵体脱离了肉体。 “小心。”循着涉风的话抬头,发现阴阳上人趁着结界消失的功夫,居然又发动了新一轮的攻击,企图将我们砸成碎片,见状军须靡赶忙撑开结界。 “皇弟,动作快点,我现在可今非昔比,撑不了那么久。” 弥昆点点头,转头冲向季林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季林浑身一个哆嗦,睁开眼后,眼神中传达出的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 “弥昆?”我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的。 季林向我点头:“因为那青龙只能和活人定下契约,为夫只能让季林召唤出青龙后,附在他的身上操控青龙。” 确实,朱雀的天敌加上弥昆的灵力,我们这边的战力确实要比之前强,可是面对那熊熊大火,我们依然是速手无册。 80、突出重围 在被弥昆附身后,季林的身体周边确实能够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灵气,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那种压迫感,让人从心里产生一种恐惧感。 而此时的青龙,身形和之前比起来,大了数十倍,几乎可以与那朱雀的大小相匹敌,整个龙身都散发出蓝色的火焰,生龙活虎的晃动着龙尾,就好像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向朱雀。 弥昆对着阴阳上人的方向射出一道灵力,青龙跟随这道灵力,像离玄的剑一般冲向朱雀。 大概是由于灵力的引导,青龙的速度快到肉眼看不清,只能看到一条青蓝色的光剑。 就在青龙快要撞上朱雀的时候,阴阳上人的身前突然压下来黑漆漆的一团乌云,然而仔细看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乌云,居然是一大群不知名的妖怪,其中有的是蛇头马身,还有的人面兽身,各种奇怪的组合搭配在一起。 我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一群妖怪问道:“这是什么?” “鬼修大军。”弥昆答到。 我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些非人非怪的活物,要知道这些原本可全都是人,只是因为一时的贪念而步入鬼修这条不归路,最终把自己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因为有了这些鬼修大鬼的阻拦,青龙没有顺利的冲到预想的地方,但是也对鬼修大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上有鬼修大军,下有地狱火,我们已经完全被包围。 可弥昆看上去却丝毫都不慌乱,反而从季林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叠灵符放在我手上:“阿忧,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我接过灵符,自然知道弥昆的意思,这种情况下近距离战斗是不可能了,而唯一能做到远距离的就是灵符。 我点点头,将灵符摊开在眼前,这些灵符和我平时用的那些都不太一样,仔细看上面的符文会发现这些都是出自师傅之手的,要知道师傅画的灵符和我画的可完全不再一个档次。 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气沉丹田,感觉到身体里的力量正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将灵气注入到灵符后,朝着鬼修大军的方向,一口气将手中拿过的射出,与此同时,弥昆和军须靡将自己灵气转换为结界罩在灵符的外面,这样就避免了灵符被地狱火烧毁的情况发生。 鬼修大军被灵符打的完全乱了阵脚,阻挡在青龙前面的鬼修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一部分也被吓得四散而逃。 一旦失去阻碍,青龙又迫不及待的向前冲去,见状阴阳上人赶忙在身子周围展开结界,却不想青龙的整个身子死死的缠住朱雀的脖子,越勒越紧,朱雀的整个身子和翅膀开始用力的扑腾,坐在上面的阴阳上人本想出手制止青龙,却由于晃动的太厉害,连想站稳都困难,最后只得放弃朱雀悬在半空。 “青龙,将朱雀拿下!”听到弥昆的指令,青龙发出一声咆哮,将朱雀重重的摔到身后的石头山上,这一下四周地动山摇,身后的石头山被朱雀砸出一个巨大的塌陷。 “好你个翁归,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打朱雀的注意!”漂浮在空中的阴阳上人在周身展开厚厚的结界,可就算是如此,也能看到他白色的道袍边缘,出现了烧焦的黑色印记。 “今日算了走运,撤!”说着转着带领那群鬼修大军向西边离去。 待阴阳上人走远,弥昆才从季林的身上下来,青龙回到季林的身边,消失在那道灵符里。 “走,我们去看看朱雀。”弥昆回到自己的身体,带着我们向朱雀的方向走去。 走进了看场景更是让人觉得惊心动魄,原来高高突起的石头山中间出现一个大坑,就像是被导弹轰炸过似的,可是却没有发现朱雀的身影。 就在我以为朱雀可能早就追随阴阳上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发现在大坑的正中心有一只全身羽流光溢彩发着红光的小鸟躺在那里。 我走上前将那只小鸟碰在手心,它看上去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两只眼睛紧闭,身体剧烈的起伏着。 弥昆蹲在旁边,看了一眼后说道:“果然中了盅术,不然这种灵兽怎么会被鬼修控制。” 我不解的看着弥昆,季林上前来解释到说:“上古神兽,原本就起到祛邪,避灾,祈福的作用,自然不会臣服在这种邪恶势力之下。” 我看着手中的小鸟,心疼的抚摸着它的羽毛:“那就没有办法救它了吗?” “小忧,别急,我自有办法。”军须靡上前来,将我手中的朱雀接过,从腰间取下一个类似葫芦的玉瓶子,拧开瓶盖后从里面钻出一只蜈蚣,我吓得赶忙向后退去。 “不用害怕,这蜈蚣是盅王,专吃这种小盅的。”军须靡刚向我说明,那只蜈蚣便顺着朱雀的嘴钻进去,不大一会的功夫又钻了出来,军须靡拿出玉葫芦,蜈蚣自觉的爬了进去。 军须靡手中的朱雀慢慢睁开了眼睛,两种小眼睛灵动晶莹,看上去是那么的小巧可爱,这可真是让我喜欢的紧。 朱雀缓慢的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羽毛,跳在我的手心里欢快的叫着,本来我就喜欢这小东西,这一下更是要把我的心都融化了。 弥昆看着我手中的朱雀到:“看来这小家伙是很中意你呐,既然这样不如你就收它做你的灵兽好了。” 这小东西虽然现在看着是小,可是想到之前那个样子,我还真是有点害怕:“怎么说也是灵兽,我恐怕没那么大能力吧。” 季林说:“小忧,你要相信自己,你的能力远远不止现在这样,况且朱雀这么喜欢你,也等于是它自己选择了你当它的主人。” 我环顾众人,发现大家都用肯定的眼神看着我,而手中的朱雀更是好像能听懂我说话似的,抬起头看着我。 “好吧,我会尽力做一个合格的主人。” 和神兽定下契约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主要神兽喝下主人的血,并且是自愿臣服即可。待我做完这一切后,弥昆说道。 “从今以后你就是朱雀的主人了,只要是你下的命令,它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现在你就可以似的让它带我们离开这里。” 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对着手中的朱雀说道:“朱雀,你现在能不能带我们穿过那地狱火,离开这里?” 听完我的话,朱雀从手心中跳下来,身体急剧变大后,半跪在地上,像在示意我们到它身上来。 我率先爬到朱雀的身上,接着是季林,军须靡,弥昆,涉风。待我们全部坐到朱雀的背上后,缓慢的站起身子,展开翅膀飞了起来。 除了上次弥昆抱着我在夜空中飞以外,这是第二次在这么高的空中,我紧张的死死抓着身下朱雀的羽毛,生怕自己掉下去,前面就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火,扑面的灼热感已经让我难受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朱雀好像感受到了我的不适,将背部的羽毛严实的盖在我们身上,那股灼热感瞬间被阻隔开,整个人都舒服起来。 等到朱雀的羽毛从我们身上移开时,我们已经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近距离看璀璨的星空看起来是那么的耀眼,就好像一伸手就能够摘到星星。 请假通知 抱歉各位大大们,今天因为各种事不能更新了。抱歉。明天会开始更文。 81、师傅今天怪怪的 回来以后我们直奔师傅家,涉风被弥昆派去调查高梦的事而中途离开。之所以这么急着去,主要是有些事情需要和师傅商量下,还有这次他派青龙来帮助的事也要好好的感谢才行。 一段时间没见,师傅好像瘦了很多,看上去精神也不是很好,季林说师傅最近一直都是这样,也没感觉到什么不适,但身体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为此他也很着急。 师傅自己对此反而是一点都不在意,说道:“人老了就是这样,你们也别太担心,快进来给我说说今晚的事,我在家干等着都急死了。” 众人跟着师傅进到屋内坐下。 七嘴八舌的将今晚的事情说了一边。 弥昆开口到:“守月,通过今天这一战,确定了那盘旋在阴间的第三股势力就是那个阴阳上人,而那个阴阳上人是鬼修这事,想必在上一次你们交手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觉察到了。” 师傅应到:“确实,在上次交手的时候已经多多少少察觉到一点,只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他究竟是谁,上次交手时总觉得他有那么几分熟悉,可就是想不到是谁。” “而且今天更确定了一点,他的目的不仅是想要独占整个阴间,好像还特意针对小忧在行动着。”军须靡补充到。 “我一个凡人,对他又没有任何好处,为什么要针对我?或许是你们多想了,他只是想拿我来威胁弥昆。”但是我发现,我说出的这些话完全就被他们无视掉了,一众人好像还都停留在刚才军须靡的话上。 片刻后,季林开口到:“这么说来确实是,如果真是只想通过小忧来威胁弥昆,那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功夫,直接把人绑去不是更快,为什么偏偏要做这么多手脚。” 弥昆说道:“确实,一直以来是我们太着急了,反而忽略掉了太多的细节。高梦的死很蹊跷,而她在死前最恨的人是阿忧,或许这会是下一个针对阿忧展开的阴谋!早知道会是这样,当初我就该直接出手了解的。” 一提到高梦,我就想到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一幕,满脸是血的高梦嚷嚷着要我不得好死,还有她的尸体,想想她也怪可怜的,死也死了,尸体还被扔到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都不能被好好的安葬。 季林的话将我的思维打断:“小忧,给师傅看看你的朱雀吧,你刚和朱雀定下契约,怕还有什么不稳定的地方,师傅毕竟是有经验的人。” 这么一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赶忙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灵符,之前从六道出来后,朱雀就自动变成了这张灵符,与此同时,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虽然很复杂,可就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对这图案一点都不陌生。 我流畅的画出灵图,一只可爱的红色小鸟从灵符中幻化出来。 “噢?这就是朱雀?怎么和之前看到的差别那么大。” 听师傅这么一说还真是,之前看到的朱雀都是那么威风凛凛的样子,怎么到了我的手里就变成这样的了。 弥昆说:“灵兽是根据主人的灵力或是心里所想而幻化出不同的样子,从朱雀现在的这个样子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阿忧的灵力还不够。” 这时,师傅伸手想要将朱雀拿起近距离观察,却不想朱雀嗖的一下藏在我的身后,这一下把众人都逗乐了。 师傅收回手说道:“哈哈哈,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会怕人的神兽,不过看这个样子它还真是喜欢小忧。” 我将身后的朱雀掏出,看着它那双灵动的小眼睛说道:“那是我的师傅,他不会伤害你的,别害怕。” 朱雀就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似的,看着我眨了眨眼。 我将朱雀放到师傅手上,师傅观察一阵后说:“看样子它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不过不要紧,神兽的自愈能力是很强的,等以后小忧的灵力增长了,它自然也会变得强大。” 我接过朱雀,将它变回灵符后收回口袋。 “小忧,跟为师来,为师给你弄个平安符,最近实在不太平。”说着起身向里屋走去,我赶忙跟上。 进到里屋后,师傅将身后的门关上,从身后的香案上拿出一张灵符交到我的手上。 “师傅,我还以为你会现场给我画呢,本来还想的偷学点,这不是都做好了,怎么搞的这么神秘。”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清,师傅清瘦的身子就在我的眼前,突然眼底酸酸的感觉,曾几何时,师傅那么健康有活力,整天就像个老顽童似的无忧无虑,而现在,瘦到两个颧骨都凸出,但是不变的是他那双眼睛,永远那么的炯炯有神,似乎能传达给人无限的力量。 师傅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道:“小忧,接下来师傅说的话你要好好听着,并且要牢牢记住。” 这种说话方式,让我听着心里怪怪的:“师傅,你今天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让我觉得好害怕,就好像你要去很远的地方,以后都不管我了似的。”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师傅今天很奇怪。 师傅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顶:“小忧乖,为师怎么会不管你呢,而且就算我不在了还有季林,弥昆,军须靡他们在,为师相信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如果有一天,为师不在了,季林会将青龙传授于你,再加上现在你还有朱雀,这会是保护你的有力武器,还有,记住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被仇恨蒙逼了心智,失去那颗善良的心。” “师傅,你乱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在呢,再说了,我有一只朱雀就够了,青龙还是师傅您自己留着吧。”我最终还是选择用这种轻松的方式逃避了,师傅的话让我觉得沉重。 这时,弥昆推门说道:“阿忧,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嗯。” 就在我离开房间的时候,师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忧,记住为师刚才说的话。”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师傅的话就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82、我成了杀人犯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弥昆已经不在了,只看到枕头上放着一张字条,上面说这几天要回阴间忙一些事,阴阳上人的事让整个阴间都变得动荡不安。 我将纸条放下,心里莫名的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等我来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音彩和世美正围在一起八卦些娱乐圈的事。 “这些人又和你们没关系,你说说你们,一天到晚的八卦这些干嘛,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呢。”我一脸鄙视的看着她们俩。 这两丫头也不是吃素的,见我这么一说马上顶回来:“我们年轻人的世界你不懂,像你这种一只脚已经迈进婚姻殿堂的大妈怎么会懂我们的心思呢。”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大家心里都是暖的,女孩子的友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损出来的,如果对方真正的嫉妒你,反而不会说的这么直接了。 就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互相开着玩笑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警鸣声,接着一排警车整齐的停在店面口。 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警察来我们这种地方干什么,要说买花看这阵势也不像,要说来抓人,我们做的可是正当的小本买卖,做人更是遵纪守法。 黑压压的一群警察冲进屋里,其中有那么几个拿起手枪对着我,我哪见过这阵势,当场就蒙逼了。 其中带头的中年警察开口说道:“慕解忧,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参与高梦的谋杀案,现在将你带回警局,希望你能老实点协助调查。” 话音刚落就冲上来两名警察将我控制住,闪亮的手铐‘咔嚓’,紧紧扣在手腕上。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直到我被带上警车才反映过来。 “我没杀人!冤枉啊!” 中年警察坐在警车的副驾驶位置,听我这么说回头看着我:“每个杀人犯都是这么说的,如果你是清白的我们自会还你一个公平,只是这次的事情铁证如山,真是看不出你这么小的姑娘居然那么的心狠手辣。” 说完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我坐在囚车后面没有再说话,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不管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警察是只认证据的,既然会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抓我,想必是已经掌握了十足的证据,这个时候我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不如冷静下来想想办法,这么大的事弥昆他们肯定会发现来救我的。 一路上警车哔呜哔呜的呼啸而过,路上的车全部都主动让道,想想还真是威风,如果没有手上的手铐,这可就是专车,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体验,不过有这种想法的我大概也是不正常了。我苦笑了一下自嘲着。 车刚停下,后门就被打开:“下车吧,小心点。” 我抬头看了眼开门的警察,这人看上去很年轻,看样子应该是刚从警校毕业,不然也不会和一个杀人犯说话这么客气。 脚刚落在地上还没站稳,就被两个彪悍的警察按住了肩膀,就好像怕我逃跑似的,再说我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跑得过你们这群糙老爷们,还真是明显的形式主义啊。 刚走进警察局的大门,一个耳光就劈头盖脸的打下来,这一下打的我两眼直冒金星,耳朵更是一整鸣叫。 动手的人马上被周围的警察拦下。 “高总,我们理解您丧女心痛,我们也确实恨不得将她揍一顿,但是毕竟还是要走法律程序的,您这样是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顺着警察的声音看去,果然刚才打人的正是高梦的父亲,那个大腹便便的高总,和之前相比,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也是,天下有哪个父母是不爱自己子女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是太过于残酷。 即使我和高梦之间发生过再严重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要她死,或是做出什么伤害她家人的事。 “高总,高梦的事我很遗憾,但是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高梦不是我杀的!”我看着高总的眼睛笃定的说道。 “铁证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当初我就和弥总说过你这个女人有问题,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蛇蝎心肠!”说着又要冲上前来动手,多亏了身后的警察死命拦着他我才免受了皮肉之苦。 从一开始一个个都口口声声说的铁证,我倒是开始好奇这铁证究竟是什么了。 随后我被直接押进审问室,审问室里的摆设很简单,一进门就是三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再往里是一张铁制的椅子,在扶手和椅子腿上分别有四个铁环用来固定犯人的手脚,我不由的咽了口口水,这种场景还是在除了电视里面,第一次亲眼看到,不免有些害怕。 身后的警察一路推搡着将我按在椅子上后,固定住手脚,屁股下面铁皮传来的阵阵凉意让我整个人都在发抖,就好像这股凉是直钻进心底的。 与此同时,三名警察在我正前方的椅子上坐下,其中一名就是之前到店里抓我的那个中年警察。 “慕解忧,前天晚上12点到凌晨3点你在哪?”中年警察开口了。 “晚上当然是在家睡觉了。”我如实回答到。 “那可有什么人能给你作证?” “弥昆。”那晚上刚好是我们宴请高梦吃饭的那晚,弥昆刚好在家,我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多少是有个证人,这样我的嫌疑也就能洗清了。 中年警察‘啪’的猛拍桌子:“一派胡言!” 这一下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一时间心跳如鼓:“我说的就是实话,那晚我和弥昆宴请高梦和她父亲吃饭,之后我们一起回家的,你凭什么说我胡说,拿出证据来,说到底你们抓我来这种地方有证据嘛?!” “呵呵,好一个嘴硬的丫头,要看证据是吧,那我就让你好好看个够!”说着趴在旁边警察的耳朵上耳语了一阵。 看他气势这么足的说出这些,我心里反而多了一些不安。 83、不认就往死里打 不多一会,有人送进来一台电脑,中年警察将电脑的屏幕转向我。 说道:“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希望等你看完以后能老实交代!” 中年警察在屏幕熟练的点出一个画面,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上显示的正是那天酒店的监视录像,6点的时候,高梦和他父亲准时出现在酒店,坐在预定好的位置上,快要六点半的时候,我和弥昆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上。 随后8点多,我们四个人陆续走出酒店。 接下来的画面是在我们小区的停车场,大概将近11点的时候,我和弥昆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上,由于小区的监控只在停车场有,所以其他地方的画面是无法拍摄到的。 到这里为止确实和当然发生的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陷入一种无力感。 凌晨12点的时候,我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虽然是是夜里画面不太清楚,可是画面中的那个我在经过监控器下面时,似乎是有意的,将脸对着摄像头,还做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看到这,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像掉进一个冰窟窿里似的,整个人都呆在那里。 怎么可能,那晚我明明一整晚都在家里睡觉,而且我感肯定,画面中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究竟是谁想要陷害我。 中年警察开口到:“怎么样,这些证据够不够?我劝你坦白从宽。”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监控是假的,那晚我根本就没出门,弥昆可以为我作证。”我试图努力为自己辩解。 “你口中的那个弥昆我们联系过了,根本就联系不到,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想狡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认还是不认!” 突然想到,弥昆去了阴间,当然是联系不到的,偏偏在这种时候他不在,我死死捏着拳头,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那你们可以联系弥昆的秘书涉风,他一定能联系到弥昆的。”这个时候我只能抱希望在涉风身上了。 “慕解忧,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在和我们兜圈子。”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中年警察等的不耐烦了,对身边的警察说道:“想尽一切办法,明早之前必须让她招了。” 说完推门离开了审讯室,剩下的两名警察也跟着走了出去。 随后进来两名看上去像是打手的俩个人向我走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那句话的真正含义。 “等等,你们这样是……”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记耳光直接落下。 “小姑娘,我们劝你还是招了吧,少受点皮肉之苦。”其中一个打手说道。 我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们,眼底充满了愤怒:“我没杀人,为什么要招!我不管你们是谁雇来的,总之我是不会承认的!” “哈哈哈,一个丫头片子居然这么有骨气,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说完两人对视一眼,放肆的大笑起来。 另一人从腰间取出一跟又粗有黑的电棒,打开后面的开关,我甚至听到次啦次啦的电流声。 他们将我从椅子上解放出来,一把将我摔倒墙角,紧接着电棒照着我的背部抽下来,强烈的电流加上力度,让我险些晕倒,我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扶着墙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背部传来阵阵的刺痛。 “哟,居然没晕过去,你要是表现的软弱点我们或许还能对你温柔点,哈哈哈哈” 说着上前又是一记耳光,这一下下来嘴里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冲上来,我将口中的血吐出来,迎着他们的目光说道:“不是我干的,我坚决不会承认。” 我从小就是个倔强的人,只要不是自己做的事,死都不会承认,为此也没少吃苦头,曾经也有人劝过我,可就是怎么都改不掉。 见我这么倔强,更是激发了他们,两个人开始变本加厉的对我进行殴打,在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电棒在我眼前无限放大的画面。 之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当中。 画面一转,我置身在一片水面上,迎面走来的是妈妈,我高兴的马上跑上前去,毕竟已经很久没回家了,真是很想她们。 我抱着妈妈的腰说道:“妈,想死你了,你怎么来看我了。” 可是母亲很奇怪,没有做出任何反映,我好奇的抬头看向母亲,只见她的嘴慢慢开启。 说道:“我没有这个不孝女,你这个杀人犯,真是给我们丢人。” 我抓着母亲的手臂用力晃着:“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突然,旁边出现了父亲,也同样指责我是杀人犯,我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努力的辩解着,可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一股凉意将我从梦中拉回现世,睁开眼发现,是那两个人为了让我醒过来直接泼了一桶水在我头上。 这时,一个中年人推门进来:“怎么样,肯招了没?” 逼供的其中一人答到:“这丫头嘴硬的狠,死活不肯招。” 中年人拉开椅子坐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后说道:“那就继续啊,打到她招了为止,不然你们怎么对的起高总的关照。” 果然,从他这话里猜都能猜得到,那个高总绝对是给了他们什么好处,他们才敢这样逼供,不然怎么会在我提出涉风的时候他们不去调查联系,而是一口否定了我。 我闭上眼一阵苦笑,让我认罪是不可能的,一旦认了再想翻案是很难的,可是硬撑又能撑多久呢,看来今天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 收到指令的两个打手又开始对我一阵的拳打脚踢,我躺在地上抱着脑袋,整个人几乎都麻木了。 这时,中年人起身将殴打我的两个打手推开,说道:“就你们这种抓痒痒的方法怪不得她不招,让开。” 我保持这抱头的姿势不敢动,整个人却在发抖,随着咔嚓的一声,我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那中年人居然一脚跺在我的肋骨上,刚才发出的那一声响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去拷在暖气上,空调开到最低温度,别让她身上干了。”说完摔门而去。 接下来的这一晚可想而知,我就这样一直保持着浑身湿淋淋的状态,在16度的空调房里吹了一个晚上,加上身上的伤势,半条命已经快没了。 84、我叫易凌 太阳的光线渐渐从窗户透进来,难熬的夜晚总算是过去了,一夜的折磨让我整个人的精神几乎进入游离状态,甚至都不知道那两个打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这一个晚上的折腾把他们也搞得精疲力尽了,我转头看着窗外刺眼的阳光,明明只隔着一扇窗户,却觉得自由离我是那么的遥远。 阵阵的头痛让我感觉脑袋都要裂开了,浑身像着火了一样发烫,喉咙肿的连口水也难以咽下,从昨天下午被抓紧来后我就一直滴水未进,背部肋骨断裂的地方让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我紧张的看着来者,害怕又是那些打手,进来的是一个很年轻的警察,这人看上去很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他走到我的面前蹲下,伸手想要触摸我的额头,出于本能我努力向后躲着,即使知道后面已经是墙壁,无路可躲。 见我这么防备,他开口说道:“真可怜,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你别害怕,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我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这些人太过分了。” 说完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到了一杯水,并随手将空调关上。 我心里暗暗嘲笑到,觉得可怜又怎样,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底都是一样的货色。 这时,一杯热水递到了我的面前,我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察,突然想起来他正是昨天押送我来警局时,开门的那位年轻刑警。 “喝点水吧。”见我迟迟没有接过,他将杯子放在我面前的地上,并取来一件毛毯披在我的身上。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果昨天我值班的话一定会阻止的,哎,你赶紧通知你的家人找律师吧,不管你有没有杀那个女孩,在定罪前这样对你都太残忍了。” 我拿起水杯抿了一小口,喉咙像火烧一样难以下咽,可是当热水流进胃里后,一股暖流从胃部向全身散开,整个人觉得多少舒服了一点。 我想要为自己辩解,虽然有可能辩解也是徒劳的,却发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沙哑撕裂的音调,难以组成一句完整的话语,我忍着咽部传来的疼痛,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是我最后的救星,我必须把握好这次机会:“我没有杀人,我是被冤枉的,咳咳咳。” 小警察听我这么一说表情严肃的看着我,过了一会起身离开审讯室。 随着他关门的动作,我的心再一次往下沉了几分,果然聪明的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谁都不想惹事上身。 这间审讯室仿佛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整个上午都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进来,我蜷缩在墙角开始胡思乱想,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我整个人都快要垮掉。 为什么都已经一个晚上了,还是没人来救我,想到这些我一阵的心灰意冷。在不知不觉中,我靠着暖气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正是那个小警察,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发现居然是一碗粥。 “我猜你从昨天起肯定一直没吃东西,我给你偷偷带了一份粥进来,快吃吧,一会被发现我要被骂的。”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粥小心的吃起来。 小警察开口说到:“你叫慕解忧吧?” 我看着他点点头。 “果然是你,上午有两个女孩申请来探监被拒绝了。按常理来说被拘留期间是容许探监的,这件事很奇怪。你家有没有什么门路,看看可不可以动用些关系,起码让你不这么受罪。” 他口中说的那两个女孩肯定是世美和音彩,原来她们有来找我,心里一阵阵的委屈感让眼泪不由的涌上来。 说到有势力的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弥坤,可他现在在阴间,完全联系不上,涉风的练习方式我压根就不知道,平时如果有需要都是弥昆派他来找我。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这样啊,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样对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你的,我叫易凌。” 我努力露出一个表示友好的笑容,心里一阵感动,原来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还是会有人在别人遇到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 易凌见我已经把粥喝完,收起餐盒说到:“我该出去了,待太久会被怀疑的,要是有什么消息会马上来通知你的。” 我点点头表示了解后他便出去了,易凌的这碗粥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一碗粥下肚,整个人都有了几分精神,身体也渐渐开始变暖。 之后整个下午都再没人进来,我想如果不是易凌给我带的那份粥,估计我现在早就撑不下去,这些人绝对是想趁着我受这么重的伤,放任不管任由我自生自灭,这样事后他们既不用被追究什么责,又达到了目的。 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有人推门进来,进来的正是昨晚那个中年男人,见我瞪眼看着他,先是一惊,随后说到:“命还挺大,没想到还活着。” 说着向我一步步靠近,我紧张的整个身子努力向后靠着,现在这幅身体如果再被揍一顿,肯定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就在他快要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审讯室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易凌。 “你是谁,审讯室是随便进来的?出去!”易凌用严厉的口吻说到,那感觉让人不由的想感叹一句,不愧是人民警察,有魄力。 中年男人见是警察也不好久留,起身走出去。 易凌走过来将烤着我的手铐打开:“走吧,有人来看你,我带你去接待室。” 听说有人来看我,我激动的两眼放光,就好像被判处死刑的人被告知无罪释放一样,仿佛又看到了生的希望。 去接待室的路上我激动的心跳如鼓,究竟会是谁来看我,究竟什么时候我才能离开这里。 85、调虎离山 审讯室里,坐在桌子前等着我的人是师傅和季林,对这个我倒是不觉得很吃惊的,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新闻早就报道出来了。 见我一进来,师傅立马起身问到我:“小忧!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那群人渣,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女孩!?” 一旁的警察立马开口说道:“坐下来说话,禁止接触犯人。” 师傅只得无奈的坐回椅子上。 易凌帮我拉开椅子,我顺从的坐上去。 只是一夜不见,师傅仿佛又瘦了好多,想必这一晚他也不好受过,肯定是为我操碎了心。再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眼泪又不争气的开始往出涌。 “解忧,不要浪费时间,会客时间是有限的。”易凌见我半天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俯下身来小声提醒我。 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努力克制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 “师傅,师兄,我没事,还能撑的下去。话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看我的,听说上午世美和音彩有来,结果被拦在外面了。”我直奔主题问道。 季林接话到:“其实正是世美通知的我们,还好之前我们有互相留下联系方式,现在她们就在外面等着,本来也想进来的,但是会客最多只允许两个人进来。小忧,你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将关于高梦的整件事向师傅和季林描述了一遍,包括我们在六道中看到的高梦的尸体。 “这么说来高梦的死亡时间现在成了最大的谜团。”听完我的话季林说道。 我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进来之后他们给我看了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录像里我居然在12点多的时候从家里出来,可是当天我一直都在家里睡觉,我觉得这件事分明就是有人在陷害我。” 师傅说:“确实是,目前唯一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就是弥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他不在,仔细想来,感觉这件事是特意选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的人都在故意绕开弥昆这个最大的证人,想要将我直接定罪。 “这明显就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季林说道。 师傅继续说道:“哎,说来也是惭愧,为师能力有限,调动了自己身边所有的关系,也没办法把你弄出去,不过好歹是给你争取到一个单间,起码别的犯人不会欺负你。” 我伸出手握住师傅放在桌上的手,声音颤抖的说道:“师傅,你不要这么说,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反而是我一直都不争气,整天惹你生气。” 师傅反手握住我的手:“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为师怎么能不疼你呢,你放心,为师一定会继续想办法把你弄出去的。” 我摇摇头,沮丧的说:“没有那么容易的,高梦死了,高总一心认定我就是犯人,他财大气粗的,我们怎么可能玩的过他。” 师傅刚想说什么,一旁的警察开口到:“会客时间结束了,把犯人带回牢房。” 身后的易凌拉着我的胳膊示意让我离开,我坐在原地没动,我还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他们。 “解忧,走吧,这次表现好了下次还有见的机会,不要把机会一次都用完了。”易凌在耳边小声的提醒到。 我抬头看着他,他同样回望着我,在他眼里我看到的是正义,是阳光。 我点点头,缓缓地站起身子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正要出去的师傅说道。 “师傅,这次的事,帮我瞒着我父母,我知道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但是……”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一旁的季林开口到:“你放心吧,这件事目前媒体还没有报道,知道的人还不多。最近几天我还会来的,你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话刚说完就被警察推搡着出了会客室的门,见状我也只能出去。 之后我直接被易凌带去一件独立的牢房,确实在这里安全了很多,起码不用再担心会有人来揍我,也不用担心会整夜的被泼凉水吹16度的空调。 我躺在牢房里的床板上,虽然很硬,在现在这个时候却让我觉得比席梦思都舒服,昨天一整夜加上今天一天,我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被拷在暖气上,两条腿几乎已经没了直觉。 隔壁牢房里关着的几乎都是些丧心病狂的杀人犯,由于这些人太过于危险,所以被单独关起来,见我一个女生被关进来,都好奇的探头探脑,甚至还有的起哄吹口哨。 现在我没空去搭理他们,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似乎总有那么一个线索在我脑海里若隐若现,就好像在和我玩捉迷藏,每次在我快要想明白的时候他就藏起来了。 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猛地睁开眼,是的,我终于知道了,终于搞清楚我心里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们都被高梦这个人物局限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分开来看了,而恰恰所有发生的事其实都是有连贯性的。在我第一次下阴的时候,正是因为听到了有人蛊惑我才会掉入幻境,而蛊惑我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之后我在山洞中看到的另外一个我。 之后在六道中,刺伤军须靡的也是另一个我,这次的事,又是同样的情况。 很显然,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行动,一次又一次的想方设法除掉我。 只是现在我想不明白的是,她究竟是什么来头,又为什么要除掉我。 只可惜现在我都自身难保了,根本没办法去调查这些,也不知道弥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最早前翡翠还在的时候还能帮我联系到他,可是自从那次翡翠顶撞我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了,也不知道弥昆把她怎么处理了。 我强迫自己闭上眼,将整个身子放松,身上被打过的地方在放松后反而更疼,断裂的肋骨更是疼得我眼泪直流。 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86、易凌死了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有人一直在叫我。 我睁开眼,费劲的支起身子观察四周,黑漆漆的房间里并没有看到其他人,这个时候其他牢房的人也都睡了。 “小忧,这里这里。” 我循着声音的方向向身后的小窗户看去,在铁栅栏的外面,赫然飘着一颗人头,借着月光仔细一看原来是唐生。 我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唐生将脑袋贴在铁栅栏上,努力朝里面看着:“我去你师傅那找你,结果他们说你被关到这里了,你说说你平时耀武扬威的,现在怎么被整成这个样子。” “别提了,老娘是被人算计了,弥昆也不在,现在真是有点走投无路了。”我没理会他的调侃,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现在的窘迫境地。 唐生继续说道:“要不要我把你弄出来,这种地方还是拦不住我的。”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算了,如果就这样逃出去了,以后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活人就应该用活人的方法解决。你要是真想帮我,就去找涉风,让他联系弥昆来救我。” 唐生顿了一下说:“行,听你的,但是你可小心点,别在我们来救你之前丢了小命。” 我冲他笑着点了点头,那可诡异的人头便消失在夜色中。 其实在唐生提出要带我离开的时候,确实很心动,可是如果真的就这样走了,以后的事会变得更难处理,我想要光明正大的从这里走出去,向世人宣布我是无罪的。 我重新躺回床上,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这短短几个月的经历,大概足够我去写一本小说了,恐怕说出去也没人会信。 迷迷糊糊中,听到过道里铁门被打开的沉闷声,还没等我坐起来,就有两名警察来到我的牢房前。 “慕解忧,接下来我们要带你去辨认尸体,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快速进行一遍脑力风暴,他们口中的尸体应该指的是高梦,可是她的尸体此时不是应该在六道里吗,怎么又会跑到警察局了,事情真是越来越混乱。 我跟着这两个警察一路来到停尸房,停尸房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排单人推车,上面都盖着白布,想必在每一块白布下,肯定都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我被带到最靠里面的一个单人推车前停下,其中一个警察一把将盖在上面的布子掀开,躺在上面的正是高梦。 其中一名警察开口到:“昨天晚上有人在城西的护城河里发现这具女尸,接到报警我们感到现场发现,正是被害者高梦,对此请你解释下案发的过程。” 我是真的越来越不爱听他们这些人说话了,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认定我就一定是凶手。 我没有说话,反而仔细的观察起眼前这具尸体,这确实是我们在六道里所看到的高梦的尸体,她整个身子已经被水泡到发肿,感觉轻轻一戳就会爆掉,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嘴唇发紫,两只眼睛鼓鼓的似乎要掉出来。 从这些症状看来,应该是被人勒死后又投入河中的。 “经过尸检我们发现,死者死于窒息,之后被人抛尸在河道里。慕解忧,我们希望你能老实交代,不要试图拖延时间,铁证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可以抵赖的。”另一名警察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后,冷漠的说道:“我再说一遍,人不是我杀的。” 见我死活都不肯承认,他们也办法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对我怎么样,只得将我重新押回牢房,只是在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继续躺回我的硬板床,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身体多少好受点。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到了牢房的开饭时间,易凌和另外几个警察端着一大盆的饭来到牢房挨个发饭,到了我这里的时候,他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我,还向我使了个眼色,我不动声色的将馒头收好又回到床上。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我从怀里拿出馒头小心的翻看起来,果然在馒头的最底部有个小洞,拨开里面居然藏着一张纸条,上面这样写着:‘今晚有危险。’ 我将纸条塞进嘴里,随着馒头一起吃进了肚子里,心里却想着今晚要怎么办,在这种完全封闭的牢房里,如果发生什么事可真的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现在只求唐生能快点找到涉风。 吃饱后我重新躺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精神,保存体力。 等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我才醒过来,睡了一个下午后让我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才发现周围的异样,整个牢房似乎都安静的异常,连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按理说现在才刚刚天黑,时间上来看应该是晚上的8点到9点之间,这个时候不可能都睡了。 我尽量不发出声音,靠近过道想要看看对面牢房的情况,却发现对面的牢房里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这时,过道尽头的铁栅栏门被人打开,从远处走来三个黑衣人,顿时我脑中警铃大做,能进到这里的黑衣人,绝对是高家派来的,再加上之前易凌给我送来的消息,来者不善。 黑衣人走到我的牢房前停下,其中一个盯着我向身后的人问到:“就是这丫头?” 身后那个黑衣人走上前一步,致使我能看清他的脸,这人正是昨晚通宵折磨的其中一人,他说:“就是她。” 为首的黑衣人也没再做多余的动作,手伸进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我的脑袋。 这下我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活了25年,第一件见到这种阵势,整个人都被吓傻。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完了,我如花的年纪就要这么结束了,我还没结婚,我没生孩子,我还没过上幸福的生活,我的父母怎么办,一时间脑海里就像走马灯一样。 “住手!你们干什么!” 循着声音,一个身影闪到我的面前,是易凌! “小警察,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不然赔上命可不值。”黑衣人说道。 易凌张开双臂挡在我的面前,声音中充满了倔强:“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我有义务保护公民的生命安全。” 黑衣人听到这话一脸的不耐烦:“啧,真他妈的烦。” 话毕,嘭的一声扣动了手枪的扳机,易凌的身子在我面前直直的倒下! “啊~易凌,易凌。”我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喧嚣着我的恐惧,我的愤怒。 87、你老婆都快被人整死了 “你们这群杀人魔!”我猩红着眼盯着眼前的人,整个人已经被愤怒吞噬,虽然只是认识短短的两天,可易凌是个多么正直的人,第一天如果不是他帮我,恐怕我早就去见阎王了。 “别急,马上就让你们到下面去相聚。”为首的黑衣男将枪口对准我。 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我大声喊道:“弥昆你个王八蛋,你老婆都快被人整死了你还不出现!” 话音刚落,浓郁的阴气从四面袭来,一股凉气顺着耳朵钻进衣服里,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个魅惑的声音传入耳朵:“生气了啊?为夫可是很努力才赶来的。” 随着话音,弥昆的身影出现在身侧,依然是一袭白衣,就好像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只是神色看上去很疲惫。 黑衣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弥昆,一个个都表现的惊慌失措:“谁!从哪冒出来的!” 弥昆站起身子,走到黑衣人的面前,也不知他做了什么,这三人各个面如死灰,一脸见鬼的表情,大喊着有鬼就要跑开。 可奇怪的是,不管他们怎么用力跑,都保持在原地没有移动一分一毫,就好像是站在跑步机上一样。 弥昆就像小孩子在恶作剧一样,绕到他们的身前,由于这次是面对着我,这回才看清楚他究竟在做什么,只见弥昆的脸开始慢慢变得干枯,脸上的皮肉裂开,就像干涸的土地,一块块的掉下来。 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这画面确实够恐怖的,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用这么小儿科的手段去对付几个普通人。 一阵尿骚味飘来,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三人裆下皆是一片水渍,感情是被吓得尿裤子了,没想到几个大男人居然这么怂,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仿佛就不是他们,向当初我一个弱女子看到比这个还要刺激的场面也没被吓尿。 人一旦被逼到一定程度就会失去理智,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目前他们三个正处在这种情况下,只见持枪的黑衣人举起手枪对着弥昆一顿乱射,子弹穿过弥昆的身体向身后的墙射去,这个时候的弥昆是一具灵体,子弹这种东西对他当然是无效的。 弥昆伸出手一挥,三人立马像一张抹布似的被甩出老远。 “饶命,大仙饶命。”为首的黑衣人趴在地上,由于恐惧,这个时候早已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饶了你们?当初你们折磨我夫人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手下留情。”说着手一抬,黑衣人也跟着弥昆的动作飞到半空,紧接着弥昆将手重重向下一放,这些人又像在做自由落体似的重重摔在地上。 他就这样反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整个牢房里都回荡着物体摔落在地上的沉闷声,直到他们变得奄奄一息,弥昆才停下来。 “阿忧,你想怎么出气,告诉为夫。”弥昆将脸转向我的方向问道。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三个人,虽然心里是恨,可是当真正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还是于心不忍,我将脸撇到一边:“给他们个痛快吧。” 这种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就算活着也是社会的毒瘤,不如早早投胎,下辈子重新学做人。 弥昆将手伸到半空中,摊开的手掌慢慢合成一个拳头,随着他的动作,地上的三人身上传来一阵骨头碎的声音,听的我整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 弥昆走过来,将我怀里易凌的尸体移开,我死死抓着不愿放手。 “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弥昆。”我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他,起码让我为易凌做些什么也好。 “阿忧,你再这样为夫可是会吃醋的,这件事你放心,为夫一定会替你安排好,阎王那边我去打个照应,毕竟是他救了你,我自然不会亏待他的。” 听弥昆这么说我才肯松开易凌的尸体,我知道,只要是他答应我的事,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见我终于肯松手,弥昆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来,却不想这个动作刚好碰到了断骨的地方。 我大叫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弥昆赶忙将我放在地上:“怎么了?” “骨头,肋骨好像断了。”我疼得直冒冷汗,眼前都开始冒金星了。 弥昆将手小心的放在伤处,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由于他的头低的很低,我根本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当他再他起头的时候,双眼通红,白皙的脸颊上挂着两行血泪,本该是诡异的画面,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增添了几分妖媚的感觉。 “都怪我,如果为夫能早一点赶来你就不会受这种苦了。” 我抬起手将他脸上的血泪擦掉:“我没事,这点伤只要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不用这么自责,再说我这么大的人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我也有错。” 弥昆重新将我抱起来,只是奇怪这次没有感觉到他的手碰到我身体传来的触感,我将头往他的怀里蹭了蹭才发现,原来我整个人和弥昆的手臂居然没有挨在一起。 我惊讶的从下看着他的脸,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弥昆低下头迎上我的目光说到:“虽然很想亲自抱着你,可是碰到你的伤处就不好了,只能这样将就下。” 蜷在弥昆的怀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一切的烦恼都有人来和我一起承担,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下来。 弥昆抱着我顺着长长的过道向外面走去,我一把抓住弥昆的衣服:“不可以,不能就这样离开了,我要证明我是无罪的再光明正大的离开。” 弥昆并没有因为我的话停下脚步,反而脚下生风,越走越快:“剩下的事涉风会处理好,明天等你打开电视听到的第一条新闻,绝对会让你满意,更何况你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发着烧,必须马上去医院。” 本来还想说什么的,弥昆的吻直接堵住了我的唇,这一吻温柔缠绵,似乎随着这个吻,一股冰凉的气息流进我的体内,身体也随着这股气流放松下来,一股浓浓的困意像洪水一样席卷而来。 88、易凌成了英雄 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房间,身上穿着的是我最喜欢的那套小熊睡衣。这一样都太过于熟悉,导致让我有一种之前两天发生的事都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这时,弥坤推门进来:“阿忧,醒了啊,来,为夫熬了粥,先吃点,等下有医生来给你复查。”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来,我看着他手中端着的那个碗,从碗里飘来的香气让我直咽口水。 弥坤坐在我旁边后,看着我的馋样,并没有直接喂我,而是故意捉弄起来:“为夫做的饭好吃嘛?” “嗯,好吃。”我点点头,眼睛始终没从那碗上离开过,要知道这两天时间里,我只吃过易凌送来的一份白粥,和一个馒头,那些东西和弥昆做的饭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我现在可是饿的要死。 “那亲为夫一下,以后给你做更好吃的。”说着弥坤将脸凑上来。 要是平时,就他现在这种死不要脸的德性,早就狠揍他了,可谁叫我这肚子不争气呢,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顾忌到身上的伤,我可不敢随便乱动又扯到我那断了的肋骨。 看着弥坤那主动凑过来的猪嘴,我闭上眼撅起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亲了。 弥坤倒是也没有继续捉弄我,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过后,小心得将我扶起来,一口一口的将粥吹凉后送到我的嘴边,我只管张开嘴等着吃就好了,这种皇太后待遇的服侍,真是让我爽翻了。 “昨晚大夫来给你看病的时候才发现你身上居然有那么多伤,这件事为夫不会就这么简单了事的,保险起见等下再让大夫好好检查一遍。”弥坤一边喂着粥,一边说到。 “昨天大夫来过?我怎么不知道。”我嘴里吃着粥,含糊的说着,还有一滴顺着嘴角留下来。 弥坤居然凑近身子,将我嘴角的粥舔掉,这个动作让我的脸腾的一下红到耳根。 “昨晚你睡得死,当然不知道,昨晚输了液,看样子今天是退烧了,一会再开点药巩固下。”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不烧了,而且在左手的手背上果然有个针眼的印子。 差不多等我扫荡完那碗粥没多久,大夫就来了。 对于大夫是个外国人这点我多少有点吃惊,更何况他还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从对弥坤的态度来看,似乎很尊重他的样子。不过再一想,弥昆在人间怎么说也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和我这种无名小卒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我平平的躺在床上,任由大夫拿出各种仪器在我身上上下鼓捣,最后和弥坤两人走出房间,也不知道在外面的屋子商量着什么,大概半个小时后,听到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走了。 弥坤返回屋子的时候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阿忧,大夫说你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好了,这段时间为夫哪也不去,就好好陪在你身边照顾你。” 我问到:“今天不用输液吗?才退烧应该巩固下吧,而且我肋骨还断着呢,这样下去哪年能好了。” 听了我的话弥坤说到:“也是,要不你随为夫去阴间吧,为夫的宫殿里有一张千年香樟树做的床,对疗伤很有好处。” 一听到阴间这个词我就害怕,想当初下阴的那段恐怖经历,我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想都没想就开口道:“我可不去,好好的人不呆人间,去阴间干什么。” “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我们的另外一个家吗?更何况你放心,有为夫在不会让你发生任何危险的。”说这话的时候,弥坤就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又像被主人冤枉的小狗,一双无辜的眼神盯得人心里直发慌。 我将视线移开,不敢正视他的眼神,停顿了好一会才小声说到:“也不是不能考虑。” 得到我的答案后,弥坤高兴的起身,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塞进我的手里。 “时间差不多了,打开新闻看看吧。” 我一脸懵逼的接过电脑,反应了半天才想到,昨天从牢里出来的时候弥坤就说过,今早我看到的第一条新闻绝对会让我满意。 我打开电脑,搜索了今日头条几个字,在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关于高梦自杀的消息,其中还有一段视频,我将鼠标移过去点开。 视频中出现的居然是易凌,虽然头上缠着纱布,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精神,并没有什么大碍,视频大概是讲高梦案件出现冤判,高家人因为难以接受女儿的死而买凶杀人,幸好易凌及时将被冤枉的嫌疑人救下,这下易凌可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社会各界都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对于事态这180度的大转弯实在让我觉得吃惊,我抬起头看着弥坤,惊到说不出话,昨晚易凌明明就死在我的面前,而且是当场爆头,可为什么现在却活蹦乱跳的,难道是诈尸了? 弥坤眯着眼,笑的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可是我却甘愿被这只狐狸玩弄在鼓掌中。 “亲爱的老婆大人,对这个结果可还觉得满意?” 我点点头,问到:“你是怎么做到的,昨天易凌明明死了的,现在怎么……” 弥坤眼里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昨晚为夫找阎王老改了他的寿命,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而且像他这么正直的人才应该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谢谢。”我低下头,眼里噙满了泪水,现在除了这两个字,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 弥坤的大手温柔的落在我的头顶:“傻丫头,和自己老公说什么谢,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说谢也是应该我来说,谢谢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了他眼底那浓烈的感情,这份重到让我难以承受却又不想逃开。 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既然已经趟了这滩浑水,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即使深陷沼泽我也无怨无悔。 89、弥昆富的流油 在去阴间之前,我需要先把身边的人联系一遍,本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再无故消失一段时间的话,恐怕那群人会担心死,谁知道情急之下他们会不会闹个天翻地覆。 电话我是直接打给世美的,因为害怕会打扰到音彩上课,结果谁知道,自从我出事之后,音彩这丫头就一直守在店里,课都不去上,整个电话过程几乎就听到她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抢着说了,我都没好好说上几句话,总之好歹是说清楚我会出国一段时间,让她们不要担心。 她们说总之我没事就太好了,出了这种事出去玩玩也好,散散心,至于店的事完全不用担心,我也没有过多的说那些感谢的话,对于真正的朋友之间,那些东西都显得太过于虚伪。 爸妈那边也以要和弥昆出国旅游一段时间为借口搪塞过去。 但是师傅和季林那边我还是实话实说了,因为毕竟没必要欺骗他们,季林听说我要去弥昆那里,虽然语气上表现的很不高兴,但是听说那里有千年檀木床也就没说什么了,临挂电话的时候,师傅说有时间的话会和尘叔一起去看我。 我心里忍不住暗暗吐槽,那里可是阴间诶,怎么能说去就去呢,再说尘叔要是知道我整天和一群鬼混在一起还不气死掉。 弥昆第一次表现的这么心急,一直催着我去阴间,我被他烦得脑袋都快炸掉了,阴间那种地方连网络都没有,我总得要想想需要带点什么过去吧,不然还不无聊到长出蘑菇啊。 终于在我的指挥下,弥昆帮我收拾了一个背包的行李。 想想上次下阴的时候,我和季林可是没少费功夫,下去以后也是经历了一场大冒险,这次和弥昆一起下去,感觉更像是邻里串门,弥昆一挥衣袖,在空间出现了时空裂缝,他身后背着我的双肩包,前面抱着我,只跨了一步就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宫殿笼罩在袅袅雾气下,木头雕刻而成的飞檐上,一排排生动的龙凤交织,就好像要冲破舒服飞翔高空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里是阴间,我大概还会误以为自己来到哪个仙境了。 我惊讶的比不上嘴巴:“舞草,感情你的宫殿就在我家隔壁,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弥昆低下头看着我,眼低充满了宠爱:“傻瓜,怎么可能,这里可是阴间。因为为夫直接将时空的裂缝开在了宫殿的坐标上,所以当然只要一步就到了。”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我朝那霸气的皇宫走去。 没走几步,一群男男女女从宫殿的四周涌过来,整齐的排在白玉路的两侧,恭敬的半蹲下身子说道:“恭迎主上。” 这么壮观的阵势我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虽然知道弥昆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本来之前在他公司聚会的时候就觉得他已经很厉害了,这一下让我觉得都可以用抬头仰望他的感觉来看他了。 弥昆完全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抱着我继续向宫殿的方向走去:“都起来吧,以后不用行这么大的礼,会吓到夫人。” 两侧的宫女侍童们听到这话纷纷站起身。 本来宫殿外面的华丽程度就已经够让我震惊的了,没想到里面的样子更是夸张,这弥昆完全就是富的流油啊。 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壁为灯,珍珠为帘,范金为柱础,围绕着房顶一圈的墙壁上镶满了各种宝石,在屋子的四个角各放着四颗鸵鸟蛋那么大的夜明珠。 这里随便一样东西拿去卖估计都够我活一辈子了。 我看的眼花缭乱,弥昆抱着我一路向里面走去,都不给我自己看的机会。 “慢点走,让我仔细看看。”我忍不住开口说道。 “急什么,日后有的是让你看的时间,现在先去疗伤。” 说话间我们来到一间很朴实的屋子里,一开门,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一路走来,明明到处都是金碧辉煌,装饰奢靡,偏偏只有这个房间里面全部都是用木头雕刻的家具,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书桌上落满了古代的书籍。 房间虽然小,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一进来就不由的放松下来。 弥昆将我放在那张床上,小心的为我盖好被子。 虽说床上什么没铺,但是躺上去却一点都不觉得硬,和牢房里那个木板床一点都不一样,就好像这张床的形状会跟着你的身形而发生变化,让你整个身子都有一种被包裹在里面的感觉,想必这应该就是那张千年檀木床了。 弥昆将身上的背包摘下放在一旁,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了半天,直到看的我不好意思。 “阿忧,如果要你以后都和为夫生活在这里,你愿不愿意?” “我不要。”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听到我的回答,弥昆显得很失落,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我是一个大活人,在人间我有朋友,有家人,还有我的小店,我还没活够。 可是看到他这样子又让我于心不忍,只好安慰他说。 “反正我也只能活几十年,你就在人间陪着我呗,等我以后死了再和你来阴间。” 听到这些话后,弥昆总算是稍微表现的开心了一点,帮我掖好被角后起身说道。 “你先休息一会,为夫去安排一些事情,顺便去通知一下皇兄。” 我点点头:“嗯。” 随后弥昆便离开了房间,走之前不忘关上房门。 原来军须靡也住在这里,要不是弥昆说我都忘记这事了,他们俩本来就是兄弟,更何况这个宫殿这么大,住在一起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每次见到军须靡都会让我觉得莫名的尴尬。 这张床真是越躺越舒服,明明昨晚睡了很久,现在却又困的要死,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终于我还是没抵抗住周公的诱惑。 90、尴尬癌晚期 就在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将我从睡梦中猛然惊醒,本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结果一睁眼就看到军须靡那张无限放大的脸摆在眼前。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要吓死我啊!” “嘿嘿,这不是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嘛,再说你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本来我也很想和皇弟一起上去救你的,可是这边的事实在不允许我们两都抽身离开。”军须靡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下,眼底的感情丝毫不隐藏的表现出来。 我将脸转到另一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再傻的人也看的出来军须靡对我的感情,可是每每一想到他是弥昆的哥哥这一点就让我尴尬癌晚期都要犯了,再加上他又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的前夫,这两种身份让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就在我举手无措的时候,弥昆推门进来了。 “阿忧,醒了就来吃点东西吧,皇兄怎么也在这里。” 听弥昆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肚子确实有点饿了,窗外的天色和来时一样灰蒙蒙的,这么看来阴间似乎永远都是暗无天日的样子,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军须靡见弥昆进来,站起身说道:“听说阿忧来了就过来看看,走吧,一起去厅子里吧。” 我掀起被子准备起身下床,发现原本身上痛的要死的地方现在几乎都没什么感觉了,摸了摸肋骨断掉的地方,骨头已经开始慢慢的长住,只是摸上去多少还有些疼。 身子刚坐稳,就被两双有力的大手扶住,我抬眼看到左边是军须靡,而右边是弥昆。 当时那个场景真是让我尴尬到有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冲动,好在军须靡并没有继续下去,只是一瞬间,又将手收了回去。 弥昆蹲下身帮我穿好鞋子后,小心的扶着我来到客厅,军须靡一路无语跟在后面。 客厅就是来时我看到的那间屋子,现在坐下细细看来,这豪华程度更是吃惊到不行。 我忍不住感叹到:“我去,你们俩是多有钱啊,这房顶上镶的都是真的宝石?” 军须靡和弥昆纷纷在我对面坐下,听我这么说纷纷忍不住笑起来。 “小忧,不管怎么说我们生前也算是个王,这点东西还是有的。”军须靡说道。 弥昆在一旁只是笑笑不说话。 房间四周四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的通亮,不一会,就有宫女开始端上来各种各样的菜式。 那味道闻起来和平时弥昆做的如出一辙,当整个圆桌被摆满后,侍女们才停止上菜,我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口水直流,主要这些还都是我喜欢吃的,有鱼香茄子,土豆炖牛肉,红烧鲤鱼,孜然羊肉,糖醋里脊。 弥昆宠溺的看着我,将桌上的筷子递给我:“快吃吧。” 我接过他手中的筷子,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从指尖传来,仔细一看,好家伙,连筷子都是玉的,刚才只顾着看菜了,现在才发现,那些用来盛菜的盘子居然也都是玉的,这些玉盘光泽细腻,一看就是古董。瞬间觉得这顿饭简直就是山珍海味啊,要是在人间,光是冲着这些盛饭用的东西,估计没个百八十万是吃不起。 我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有吃的摆在面前不吃,那简直就是虐待自己的胃,更何况是这么好吃的东西。过了一会却发现这风景有点不对啊,搞了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对面那两人一副风淡云清的样子坐在那里喝着酒,就好像面前这些山珍海味都是空气。 这时我才反映过来,他们根本不需要吃东西,也就是说,在这阴间,我目光所及的全部都是鬼,并且全部都不需要吃东西,这么想来背后不由的一阵发冷。 我看着面前的这一堆菜问到:“这些吃的是哪来的?” “当然是让下人做的啊。”弥昆说道。 “哦。”我点点头继续吃起来,没想到阴间的婢女还是挺厉害的嘛,不吃饭居然会做饭,而且还是现代菜式,真是难得。 通过几日檀香床的治疗,不仅把伤治好了,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就连皮肤也光滑了不少,看来这床果然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困了就睡,定时会有人来叫吃饭,生活的节奏完全顺从了人的生理需求。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视,有的只是弥昆书桌上那一堆古书,翻开里面全都是古文,鬼才看得懂。 弥昆和军须靡也天天窝在书房里,通常一待就是一天,虽说弥昆给我安排了个叫小蝶贴身丫鬟,可是这丫头看上去傻呆呆的,感觉完全聊不到一个频道上。 这天实在闷的厉害,之前听弥昆说过,寝宫的后面有个花园,前几日因为要疗伤整天都躺在床上,现在身上的伤也好了,反而变得想去哪走走。 “小蝶,你知道寝宫后面的花园在哪吗?”我问道身后的小蝶,这是这么多天来,我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听到我的问话,她有那么一秒钟的愣神,接着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回答到:“知道知道,夫人是想去吗?小蝶可以带路。”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她来。 她看起来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整个人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一件米黄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更显得她弱不经风,头上规规矩矩的梳着两个发髻,一看就是标准的丫鬟打扮。要是在人间,她应该会像我的妹妹一样,可是偏偏生在古代,沦为丫鬟,死了做鬼都逃不过。 我起身来到她的身边,说道:“以后叫我姐姐就行了,夫人这个称呼我听着还是挺别扭的,你知道我毕竟不是你们那个年代的人。” 小蝶乖巧的点点头应到:“是,姐姐。” 听她这么叫到我满意的笑了笑:“走吧,带我去花园转转,这几天都快把我憋疯了。” 如果当初我知道,去花园会让我陷入无尽的烦恼中,打死我都不会去,可偏偏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请假 原谅我又请假吧,输液完回来就已经11点多了,今天是实在没办法了,求原谅 91、好奇心 小蝶带着我走出房间,绕过一条细长的走廊,又转过几间屋子后,眼前的景象嚯得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远处看去,花园的亭台楼阁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形怪状的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不凡。 在四周,满植玫瑰,各种颜色的玫瑰都在盛开,花团锦簇,绿草如茵的草地和高耸参天的巨木,令人流连忘返,这些树光是用目测估算,估计也至少都是上百年的。 小蝶放慢脚步跟在我的身后,我沿着小径走着,两旁的玫瑰明显都是精心培养过的,各个枝条交疏,绿叶圆润,而花朵的每一扳纹理都细致美丽,一株株玫瑰都开的精神饱满,自信的展现本身的绝代风华。 我缓缓挪动这脚步,被眼前的景色所迷住。 这时,身后的小蝶开口到:“据说,这个花园是根据当初姐姐你在世的时候所喜欢的样式所打造的。”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不到这里的一切居然都是上辈子的那个我所喜欢的,可是转念一想,心里又是一阵阵的酸楚。 究竟弥昆喜欢的,是现在的这个我,还是我只是个替身,从很早以前,这个问题就一直都在纠缠着我,就像是卡在心里的一个疙瘩,不去触碰就没感觉,以碰到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苦笑了一下,将心中那份莫名的失落感压下,不管怎样,起码现在的我是那么的幸福,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沿着小径继续向深处走去,玫瑰林的尽头,居然是一个规模不小的人工湖,湖面上,荷叶们在池塘里召开了挤压大赛,成片的荷花荷叶团团锦簇。 这可真是让我喜出往外,要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荷花了,并不单单只是因为古人把它歌颂的多么美好,只凭它的外表就已经完全把我俘虏了。 我疾步来到人工湖旁,细细观察起这些荷花,绿油油的荷叶上,露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荷叶的个头个个都像大力士,你挤我,我挤你的。有些大力士撑不住就被其他的大力士挤到角落去。 在一片片饱满的叶子上,有的荷花还是花骨朵,含苞欲放,看起来饱胀的马上就要破裂似的,有的菜露出两三片花瓣,而有的花瓣全都展开了,露出了嫩黄色的小莲蓬。 我禁不住蹲下身子轻轻抚摸这些可人的荷花,它们就好像有灵性似的,抖落着叶子,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其中有几朵甚至低垂着脑袋,想害羞的大姑娘。 横跨湖面有一座石拱桥,桥上雕满了精致的图案,从远处看去栩栩如生。 我顺着石拱桥来到了湖的对岸,湖对岸居然是一大片高耸入云的树林,隐约可以看到在树林的深处有一座宫殿。 好奇心这种东西,不是你说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明明知道别人特意将宫殿放在这么隐蔽的树林后,一定是不想被人发现,可是我偏偏就是心痒难耐,管不住自己的脚。 身后的小蝶也丝毫没有要阻止我的意思,只是稍稍迟疑了一秒后又跟上了我的脚步,本来是觉得宫殿就在眼前,接过却走了足足有一刻钟,终于来到殿前。 这座宫殿和外面的不同,这间看上去显得更旧一些,但如果抛开这一点不说,还是很宏伟的,只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严肃和庄严感。 我伸手推开厚重的木门,一层厚厚的灰尘飘下来,惹的我赶忙伸手握住鼻口。 走进大殿,正中是一个越两米高的朱漆方太,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太两旁有六根高达的盘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这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柱,周围环绕这六颗小珠,龙头和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 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也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我开口问到身后的小蝶:“这里是哪?” 小蝶回答到:“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这里是禁止任何人出入的,只是有传言说,在后花园的深处隐藏着一座宫殿,是主上再世时的皇宫。” 没想到我居然来到了这么不得了的地方,要是被弥昆知道了估计是要责怪我了。 “那你怎么不拦着我啊。”这小蝶,明明知道这里不能来也不提醒我下。 小蝶一听我语气中的责怪,整个人都吓得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回到到:“这里有障眼法,我们这些下人根本看不到这座宫殿的,原本以为夫人你只是想进树林没看看的,可是没想到却来了这里,而且之前,主上吩咐夫人想起哪都可以,任何人不准拦着。” 看她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责怪什么,只能怪自己没事干吓跑了。 “罢了罢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看把你吓得。” 说罢朝着殿外走去,小蝶没有说话静静的跟在后面。 走了这么久也累了,打算沿着来时的路返回,没想到刚过人工湖就看到在玫瑰林里有一座凉亭,正道是正好合我的心意,于是打算在这里稍做休息再回去。 身边环绕着沁人的玫瑰香,夹杂着胡水咸味的凉风阵阵吹在脸上,这感觉实在让人觉得舒服,可能是因为带的久了,阴间的这种天色也渐渐的看习惯了,现在看来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觉得美,原本是灰色的天色,偶尔也会出现人间夕阳时一样的红色天色。 “夫人,差不多该回去用膳了。”小蝶轻声说道。 我点点头,正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听到从花丛中传来两个年轻女子的说话声,本来我对这种妇人的闲聊是没兴趣的,可她们的所聊的中心人物偏偏是我,这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兴趣,使得我原本离开石凳的屁股又坐回原位。 我向小蝶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她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站在一边。 92、四人间复杂的关系 从声音来判断,在这片玫瑰林不远的深处,应该是有三个侍女在这里偷懒,大概是觉得很少会有人来这种地方,才会这么放肆的谈论这些。 侍女一说:“你们说这次主上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真的是解忧公主转世?看着长相倒是和主上经常收着的那副画像挺像的,但是感觉习性完全就不像一个公主。” 侍女二接话到:“谁说不是呢,而且说实话,就之前的那个解忧公主我也不觉得有多好,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可是因为她把我们乌孙国内搞的乌烟瘴气的呢?” “这话你可别乱说,要是被主上知道了,怕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侍女一连忙打断侍女二的话。 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因为不知道叫什么,这里姑且就称作侍女三。 只听侍女三接话到:“这里除了我们还能有谁来啊,再说,这个花园还不是主上为了解忧公主建的,要知道这里的一花一草可都是主上按照解忧公主的喜好亲自培养出来的,你们可是没亲眼看到,当初主上为了弄这个花园废了多大的劲,这种喜欢阳光的阳间植物,本来就不可能活在阴间。” 侍女二继续说道:“就是就是,想当初她活着的时候,最早嫁给了我们的先皇,那时候我还觉得她挺好的,毕竟是大汉的和亲公主,可谁知她最后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了主上,我们先皇也是个痴情种,为了成全他们二人,整天把自己搞的郁郁寡欢,最终早早就落的个抑郁而终。” 我猜想她们口中的先皇应该是指军须靡,原本我以为军须靡只是身体不好的原因才会英年早逝,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因为我,想到刚来这里的第一天,军须靡眼中那隐藏不住的情感,让我心中涌上满满的愧疚感。 侍女三说到:“接近她的男人有哪个是落得好下场的,就包括我们的主上那么厉害,最后还不是因为她给被人害死了。” “被人害死?不可能吧,我们主上那么厉害。”侍女一说道。 侍女二说:“你还是个新人,不知道也难怪,当初也是因为那个公主,惹得我们族里一片混乱,后来族里的几个长老一致认为这女人是个祸害,必须除掉。可我们主上当时完全是被迷了双眼,一心只想着那个女人,在所有族人的面前包庇她,结果最后被人下毒害死。” “还有她的那个将军,淮天沙。也是苦守了她一辈子,主上死后不久就带着她逃回大汉了,不过后来我听说解忧公主回到大汉后不久选择了自杀,可惜了那将军也随她去了,那么好的一个男人,因为她当了一辈子的孤家寡人,哎,你们说老天怎么就这么不公平呢,偏偏好男人都看上她。”侍女三说。 至于后来她们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从来不知道,在我们四个人之间居然会发生过这么多的事情,而且偏偏只有我一个人不记得。可是就算大家都责怪我又有什么用,选择忘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以前的那个解忧,可是另外一方面,我觉得以前的那个解忧实在是好自私,为什么偏偏只有自己选择了最轻松的方式,忘掉那一切,而留下周围的这些人沉浸在无限的痛苦中。 这两种纠结的情绪始终围绕在我的心头,让我束手无策,我想为他们做点什么,可是又觉得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可能在他们眼里,我只是解忧公主的替身,从来没有人真正的看待过我慕解忧自身! 也不知就这样失魂落魄的坐了多久,直到小蝶上前轻轻唤我时,才反映过来。 “姐姐,你没事吧?” 我抬起头看着她,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没事。” 大概是那几个侍女已经走了,周围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整个世界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声。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串有节奏的脚步声,不一会,弥昆走到了我的面前。 见状小蝶赶忙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主上。” 弥昆挥挥手说道:“你先回去吧。” “喏。”说完便起身离开。 弥昆坐在我的身边,轻轻将我拥进他的怀抱,问到:“喜欢这里嘛?” 我点点头,说道:“这里确实很美。” 怎么会不美呢,这可是弥昆亲自种植的花园,我似乎都能想象到,当初他蹲在这片花园中一颗颗种植的场景。 “那为什么为夫看你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身子不由的微微一震,真是任何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这样,不如把话摊开来说,或许从中我还可以找到些答案。 我直起身子,认真的看着弥昆的眼睛问道:“弥昆,我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发誓不欺骗我。” 弥昆同样认真的回看着我,点点头。 “我一直都好奇,你现在爱着的,是以前的那个解忧公主,还是现在的我慕解忧,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即使你们每个人都口口声声说我就是她,可是在我看来是不一样的,我根本没有那个人的记忆,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一口气,将闷在心里许久的话倒了出来。 弥昆就这样看着我,虽说时间可能不是很长,但是对我来说,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我害怕接下来听到的答案会让我崩溃,可是却又忍不住想要知道。 弥昆伸出双手,将我的脸捧在手心中,缓缓说道:“确实,刚开始为夫去找你只是因为你的体内住着解忧公主的灵魂,可是当相处的时间越久,越是发现你和她是完全不同的,不知不觉整个人都被你吸引去,现在在为夫的眼里,心里,有的只是你慕解忧。”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已经让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直不停的掉下来,我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弥昆。 弥昆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脑勺:“傻瓜,原来一直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你闷闷不乐,看来为夫的爱表示的还是不够啊。” 我在弥昆的怀里蹭了蹭,将鼻涕眼泪什么的都蹭在了他的衣衫上,说道:“那你以后要更爱我才行,因为我感觉,要是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 “好好,为夫说过,会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为夫要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我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他。 “你师傅和季林来看你了,还带来了那个尘叔。” “什么?!师傅他们真的来了?”真是不敢相信,之前还以为师傅是随口说说开玩笑的。 我拉起弥昆,迫不及待的朝着厅堂走去,一边责怪他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们来多久了?” 身后传来弥昆充满醋意的声音:“瞧你,见他们比和为夫过二人世界还要着急。” 可是下一句的语气却变得凝重起来,让我整个人也跟着紧张起来:“你师傅的身体,这次看起来更差了,你要有个心里准备。” 我点点头,拉着弥昆的手不自主的加了几分力。 93、想不想亲眼看看 客厅里,师傅,尘叔和季林已经围在圆桌上做好了,其中还坐着军须靡。见我和弥昆进来,师傅连忙向我招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去。 师傅看起来比上次我离开的时候要精神的多,只是人看起来又瘦了一圈。师傅拉着我的手,脸上满是慈父的表情。 “师傅,你们怎么来的,还带着尘叔一起。”我开口问道。 师傅拍了拍我的手,笑着说道:“这不是想你了吗,之前呀你这个调皮鬼三天两头的就往我那跑,这次一下十几天不见,实在是让为师想的厉害。” 我将头靠在师傅的肩上:“嘻嘻,我还以为我不在师傅会觉得耳根清静了呢,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 “那可不是,小忧你是不知道啊,你不在我们两个老头都快闷死了,季林每天一本正经的,真是没意思。”尘叔接话到。 坐在一边的季林一直都表现的一本正经,听尘叔这么说,居然也一点反映都没,完全就是默认了,反而将目光转向了我。 “小忧,你是不是身体哪还觉得不舒服,怎么看上去气色这么差。” 我摇摇头:“那倒是没有,来这边这段时间,之前在牢里弄的伤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可能是有点不习惯这边的环境吧,最近总是比较嗜睡。” 听我这么说,师傅将手指搭在我手腕处的脉搏上,为我号起脉来。 片刻后,师傅抬起头看向我身后的弥昆,我顺着师傅的目光将视线移到弥昆的身上,弥昆只是对我笑了笑,没有说任何话。 师傅将目光收回说道:“没什么,就是之前的旧伤可能还没有完全好,多多休息就好了。” 军须靡拍了拍手,将众人的视线集中起来,说道:“好了好了,差不多你们也应该饿了,难得今天有这么多人陪小忧一起吃饭。” 接下来,侍女们端上来的菜有种让人应接不暇的感觉,这档次几乎比的上五星级酒店了,我吃惊的看着在我身边坐下的弥昆。 问道:“你们这的厨师这么利害?难道是哪个现代的大厨嗝屁之后被你挖掘过来的吧?” 话音刚落,一桌子的人爆发出哄堂大笑。 军须靡说道:“小忧你说什么呢,都吃了好几天了难道你还没发现,这些菜都是皇弟亲自做的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怪不得从第一天起我就觉得味道那么熟悉。 “阳间的食物在阴间是无法生长的,更别说有人会做了,这些都是皇弟每天从阳间带来,然后亲自下厨为你做的。” 听到这些,怎么能让我不感动呢,我抬起头看着弥昆,刚想说些什么,弥昆将筷子塞进我的手里。 说道:“快吃吧。”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好久没有这么热闹的一桌人坐在一起了,自从来了阴间,虽然每天吃饭弥昆和军须靡都会陪着我,但是毕竟只有我一个人吃,他们二人每天都是一壶酒,搞的就好像在看我表演吃饭似的。 难得心情好,大家都多少喝了几杯,我也不例外,酒足饭饱之后,大家都昏昏沉沉的各自回到给的房间。 弥昆将我送回房间后,便被军须靡叫去了书房,最近几日他们呆在书房的时间越来越久,似乎现在阴间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一个人呆在屋子里也无聊,于是打算去屋外吹吹夜风,顺便清醒一下酒气。原本小蝶是要跟着我出来,但是被我拒绝了,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毕竟白天听到的那些话,到现在为止还在我的脑袋里打转。 绕过我住的小木屋,刚走进后花园就看到一个身影坐在玫瑰林边,我放慢脚步慢慢的靠近,借着微弱的亮光发现,坐在那里的居然是尘叔。 兴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尘叔回过头来,看到来人是我,拍了拍旁边的地面说到:“小忧啊,来陪尘叔坐会。” “嗯。”我点头应到,坐在了尘叔身边。 “尘叔睡不着吗?怎么跑到这里来吹凉风了。” 尘叔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待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进肺里后才开口到:“你不也是睡不着菜跑到这里来的吗,和尘叔说说怎么了。” 尘叔一直都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不想师傅那般道骨仙风,会让人不由得从心底觉得尊敬,尘叔反而刚好是相反的,粗狂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让人心疼的灵魂,似乎和他在一起聊天更少了些许长辈之间的客气,而是多了些朋友间的倾诉。 我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将事情告诉了尘叔:“尘叔,既然你都来了阴间,应该也知道弥昆他们都是鬼。” 尘叔摸了摸下巴,说道:“这个嘛,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包括上次去你店里遇到的那个小哥,那应该是个千年僵尸吧,不过观察了这么久发现他们也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也就没插手这事,毕竟这也是你做出的选择不是吗?” 原来从一开始尘叔就是知道的,想想也是,师傅的当行那么高,尘叔又会差到哪去呢,更何况今天来到阴间他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意思。 “尘叔,其实我一直都很苦恼,他们口口声声说我是之前的解忧公主转世,可是在我的记忆里却一点都没有印象,总觉得我就像那个女人的替代品,总觉得像是一块石头堵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上气来。” 尘叔并没有马上接我的话,这让我以为他没有明白我想表达的意思,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尘叔开口了。 “既然让你这么痛苦,那你想不想亲眼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有些时候,听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就算我想,也未必能看的到吧。”要知道那可是一千年发生的事,除非时光流转,不然怎么可能。 之间尘叔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的镜子交代我的手中:“这是轮回镜,静下心来,你所想知道的都会展现在这面镜子里。” 我看着手中的镜子,惊讶的看着尘叔。 尘叔冲我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要是让你师傅知道我把这种遭天谴的东西给你可是会揍我的,可是看到你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又不忍心放任不管。” 我将镜子小心的收入手中,心脏因为紧张和兴奋在剧烈的跳动这,就像揣了一只小鹿。 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94、镜中鳖 和尘叔道别后,我将轮回镜小心的收进口袋。( 回到房间的时候弥昆还没有回来,我坐在床边,从兜里小心的掏出那面镜子摆弄起来。 之前由于光线暗,也没有仔细看清楚这镜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现在接着灯光细细看来才发现,这巴掌大的一面镜子居然做的这么精致,镜子整体呈现六角形状,周围用一圈银边包裹着,在银边上盘旋着两只生龙活虎的金丝鸟,轻轻抚摸上去,冰凉的手感让人仿佛觉得这是两只活物。 我静静的盯着这面镜子出神,眼神被镜中的景象所吸引,只见原本镜子中映出的我渐渐发生了变化,换上了一身古代的装扮,感觉巴掌大的镜子变成了一台移动电视,看着这一幕,连大气都不敢出,我知道,镜中这个人不是我,而是一千年前的解忧。 画面被拉远,似乎是镜子那边的人将镜子放在了桌上,这回视野变得更宽广,可以看到镜子那边的全景。只见镜中的解忧一脸愁容的看着镜子这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身后的门被人轻轻推开,来者身着一件玄黑云龙袍,头戴龙冠,浑身上下的王者的霸气倾斜而出,待那人走进才看清长相,居然是军须靡。 那个时候的军须靡看上和现在有很大的不同,具体的说不上来,总之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镜中的他看上去更阳刚些,身上充满了阳光了味道,可是实际上我接触到的军须靡却给我一种阴柔的感觉,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军须靡来到解忧的身后静静站了很久,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爱意,似乎还参杂着一份无奈,更确切的说是凄凉。(小说虽然是透过镜子,那眼神中传达出的感情却让我心里一阵莫名的酸楚,感觉自己最爱的人就要离开,而我却无能为力,心脏处传来的一阵阵抽痛让我呼吸都变得困难。 而解忧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有人站在身后,直到军须靡开口叫她。 “小忧,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军须靡将眼中的伤感小心藏好,换上一副温煦的笑容。 听到身后人的话音,解忧明显有点被惊到,只是很快恢复正色,转头对军须靡说道:“只是睡不着罢了,皇上处理完要事了?” “还没有,只是出来散心看到寝宫的灯还亮着,进来看看你。”说罢转身向门的方向走去。 没走两步又停下来说道:“你早些歇着吧,今晚不必等我了。” 军须靡离开后,解忧从袖口掏出一块玉佩,轻轻的抚摸着,我认的那块玉佩,之前我在弥昆的腰带上看到过。 解忧公主一边抚摸着玉佩,,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的,看她的嘴型像是在叫着‘弥昆’两个字。 虽然知道这是一千年前的场景,可是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完全将镜子里这个女人当成了情敌,感觉弥昆随时都会被她抢走。 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是嫉妒她,凭什么一千年前是她先认识了弥昆,凭什么她是公主,他举手投足都那么优雅,不管从那个层面来看,似乎她都更配的上弥昆。 这样想着,我不由的说道:“如果我是她就好了。” 话以出口,连我自己都被吓到了,更让我吃惊的是,镜中的人似乎听到的话。 只见原本在专心把玩玉佩的解忧公主,此时正抬起头看着我,一脸邪魅的笑着。 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来做我吧!” 看着她嘴型的一张一合,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映,镜中解忧的脸越来越大,似乎想要从那巴掌大的镜子中挤出来。 等我反映过来想要将那面镜子扔掉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一双女人的芊芊玉手从镜子中伸出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顿时肺部的窒息感将我侵蚀,我用力撕扯着那双手,可那手根本就不像看上去那般柔弱,不管我怎么挣扎用力都无济于事。 那双手将我向镜子的方向拉扯着,直到脸碰到镜子,接着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向我袭来,似乎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碎了,强烈的痛感几乎让我有那么一瞬间的昏迷。 ‘嘭’的一声,整个人被重重的摔在一片冰凉的地面上,这一下让我整个人都惊醒,总觉得之前我还在家里的床上,怎么一下就到了这莫名的地方。眼所能及的景色一片灰蒙蒙,在最上方,有一个六边形的缺口,大概从那里射进来的光线才让这里有了些许的亮度。 身下的地面摸上去滑溜溜的,就像铺了上好的瓷砖,我揉了揉身上摔疼的地方小心站起来。这个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口井,而唯一的出口就是头顶的那个六角形。 既然有出口,那就肯定有上去的地方,我沿着直线,向前走去,这个地方看上去不是很大,应该很快就能走到边缘。 可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直到我走的满头大汗,头顶那个六边形缺口依然在正中央,仿佛不论我怎么走都在做原地踏步。 我一屁股坐下来,既然靠蛮力不行,那就冷静下来用脑子思考,没必要白白浪费体力。 我揉着脑袋,总觉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似乎被我忘记了,可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我仰头看着天上六边形的缺口,越看越觉得熟悉,手指居然不自主的画着六边形的形状。 猛地,脑袋中一根断掉的玄被连上了,是的,我想起来了!这里是镜子的里面,头顶上的那六边形不正是镜子的形状吗!是解忧公主将我拉进来的,就因为我说了那句‘如果我是她就好了。’感情我现在成了‘镜中鳖’了! 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解忧公主已经是死了一千年的人了,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会出现,如果说她的真的还存在的话,弥昆他们又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个解忧公主八九不离十是假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镜子也有问题,可这镜子是尘叔…… 我摇摇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不可能,尘叔怎么可能会害我呢,一直以来他可都是像师傅一样教导关怀着我,想到这些,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就在我一个人陷入伤感的时候,头顶传来解忧娇声娇气的声音:“弥昆,我们早点歇息吧好不好,我一个人睡很寂寞的。” 奶奶个熊!这货居然想睡老娘男人! 95、尘叔的背叛 我盯着上面那缺口真是干着急没办法,透过那口子只能看到屋顶的一脚,大概是解忧公主出去后就将镜子扔在地上再没管过,听着她那娇气的声音更是让我一阵恶心加恶寒。 “弥昆,你最近都好忙,老是丢下我一个人。” 我去,这女人也太会撒娇了吧,这种话估计再过十年我也说不出口,以弥昆那家伙对我的了解,应该能看出来那是个冒牌货吧。 “阿忧,今日怎么一反常态和为夫撒起娇了,这可不像你。”弥昆清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对对,就是这样,看样子弥昆察觉到了。不过飘进耳朵的下一句话却让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过你这样子看上去还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你就不怕今晚为夫将你吃掉嘛?” “讨厌啦。” 接下来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再没听到任何人的说话声,我踮起脚尖试图离那口近点,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有细微的衣服摩擦的声音,还有……接吻的声音。 顿时我感觉脑袋充血,一股子无名火从丹田冒上来,弥昆这个负心汉,居然都没发现那是假的,居然还和那个女人亲起来了,我冲着头顶的口子大骂起来。 “弥昆,你这个王八蛋,居然当着我的面搞其他女人,你最好给我记着,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胡乱的喊叫了半天,嗓子哑了,气也撒的差不多了,咚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酸。 仔细想来,外面那个解忧或许才是弥昆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他一直在找的不就是千年前的解忧么,现在刚好,人家主动出现不说还投怀送抱,我这个替代品终于可以光荣下岗了,说不定他早就发现了,只是想就这样顺水推舟。 我将头埋在膝盖中间,整个人哭的稀里哗啦的,现在的脸肯定丑到我妈都不想看我。 这时,从头顶传来弥昆的声音:“阿忧,你早些休息吧,不要身体刚好点就这么糟蹋自己,为夫刚好还有些事要处理。” 解忧公主似乎还有些不甘心,还想说什么,不过从耳边传来的脚步声来判断,弥昆应该已经起身要离开了。 我将头重新埋进腿间,他们要做什么还不是他们的自由,反正人家正主已经回来了。突然,整个空间一阵剧烈的晃动,感觉镜子似乎在上升,紧接着镜口被堵上了,整个空间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总是像一只猛兽,能将你侵蚀的连骨头渣都省不下,我将自己蜷缩成一个球状,紧紧闭上眼睛不敢睁开,我害怕这黑暗不仅进了我的眼,更进了我的心。 “阿忧。”耳边传来弥昆的声音。 我保持原本的姿势没有动,因为我不直到,他究竟是在唤哪个阿忧,我害怕我睁眼看到的会让我更心碎。 弥昆的声音再次在耳边想起:“我亲爱的老婆,你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啊?” 对于一千年前的解忧公主,弥昆是绝对不会这么称呼的,听到这话,我欣喜的抬起头,看到在镜口的外面,映出弥昆俊朗的脸颊。 “你这个小笨蛋,我才一会的功夫不在你身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被关进镜子里。”弥昆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看着我,似乎一点都不着急,这么说来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了,我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我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那你还不快把我从这里弄出来,明知道那个解忧不是我,居然还当着我的面和她亲亲我我的,你……!” “咳咳,其实为夫一开始也没发现,就是因为亲了才发现不对劲的,你哪有她那么好的技术,而且没想到就是亲了一下你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反映,那叫骂声都快把为夫耳朵震聋了。” 这丫的,真是想让我揍了! “我在里面说话外面听得到?”这点还真是让我意外。 弥昆收起之前开玩笑的表情说道:“一般人是听不到的,只是为夫和你之间有着不一般的联系所以能听到。阿忧,为夫想让你在里面多呆一个晚上,现在这样强行把你带出来也不是不行,只是怕会伤到你,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把这事处理清楚了,把那个冒牌的处理掉!” 虽然是隔着镜子,却觉得弥昆就坐在我的面前,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头答应。 “阿忧,镜子是谁给你的?” 弥昆的话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震,指头捏着衣角,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是…尘叔。” 我抬起头对上弥昆的眼,我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对我那么好的尘叔最后居然会害我。 “他说这面轮回镜可以看到以前发生的事,我没忍住好奇心就看了,结果就被镜子里的解忧公主给拉进来了。” 弥昆听了我的话,眉宇间拧成一团:“这哪是什么轮回镜,轮回镜早在百年前就被我摔碎了,他给你的这面镜子是锁魂镜,你在镜子里看到的全是根据镜子里的鬼魂幻化出来的,至于那个解忧,身上的气息确实和你的很像,这也是为什么为夫一开始会没有认出来。” 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弥昆的话还真的就像一道晴天霹雳,让我认清尘叔的真面目。 弥昆继续说道:“恐怕那解忧是鬼和你的一丝魂魄揉合而成的,这也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没有前世的记忆,因为掌管你记忆的一缕地魂不见了。” 我细细品味着弥昆的话,脑子里总有一个念头在盘旋着,不由的脱口而出到:“我猜想,之前伤害军须靡的人,和我在六道山洞中看到的那个我,会不会就是她!”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么分析来,或许那个冒牌解忧就是尘叔养的一只小鬼。我们一直都忽视了身边这个最大的疑点。”弥昆说。 确实,现在想来,尘叔出现的时候太过于突然,我们几乎实在对他毫不了解的情况下就选择了相信,按照常理来说这确实不对劲。 “师傅!师傅有危险!尘叔既然已经对我下手了,肯定也会对我身边的人不利,其中最相信他的师傅会成为第一个目标。”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师傅会有危险,我惊呼着催促弥昆带我去师傅那里。 弥昆捧起镜子向师傅的卧房走去,一路上我的心都紧绷着,一直祈祷着师傅没事,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96.师傅死了,我怀孕了 弥坤带着我向着师傅的房间方向一路小跑,越是快接近师傅的房间,我能感觉到弥坤的步伐就越快,跟随着他的脚部,我的心也跟着越揪越紧。 可是最后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当我们到达师傅的房门时,只听弥坤的话从头顶传来:“阿尤,我们还是晚了。” 听了弥坤的话,我一屁股最在地上,整个人都好像被抽空了力气,眼泪喷涌而出。 “弥坤!你把我从这弄出来,我要看我师傅!”我哭喊着,最起码让我见师傅的最后一面,让我在他身边,再一次握住他的手,叫一声师傅。 弥坤将镜面对着师傅的房间内,从这个角度看来,我们应该是站在卧房的门口,师傅躺在地上,胸前一大片血迹,季林坐在一旁抱着师傅的身体,或许是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向弥坤。 透过季林的眼神,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悲伤,愤怒。对于他来说,与其说那是师傅,其实更像是父亲。 “季林。”我试着对着镜子外面喊道,因为我不确定除了弥坤,他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果然,季林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是听不到我说话。 说话的功夫,季林放下师傅,快步冲到弥坤的身前,一把抓住弥坤的衣领,满身的杀意暴露无遗:“翁归!说,是不是你对我师傅下的手!” “师兄,是尘叔,是尘叔害死的师傅。”尽管知道季林听不到,我还是试图挣扎。 “季林,你冷静点,确实首月在我的地方被人害死,是我保护不周,但是你这个徒弟天天守在自己师傅身边,却都没发现近在咫尺的危险!你这个徒弟失格!”弥坤将胸前季林的手一把扯开。 听到弥坤的话,季林一脸呆滞的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害死你师傅的是尘叔,而且你师父应该在很早前就被人下了盅,所以才会在短时间内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说着,弥坤将锁魂镜摊到季林的眼前接着说道:“阿忧被尘叔陷害,现在被关进了这锁魂镜里,而现在在我们的房间里,有着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优。” 季林将脸凑到镜子前,我赶忙站起身朝着井口的方向挥手,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看到我了。 “小忧,你没事吧?尘叔那个老秃驴,我要去活剥了他的皮!” “弥坤,你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就算强行出去也死不掉,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师傅都已经……”说着,我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往出流。 “阿忧,你不要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为夫知道你心理难受,可是要我把你强行从锁魂镜中弄出来,恕我做不到。” 都已经这种时间了,弥坤究竟在说什么,强行出来只是会受点伤,又不会死掉,师傅都已经离开了,难道要我连这最后一面都不能见吗?! “弥坤,你搞清楚点轻重好不好,强行出去又不会死,可是师傅他老人家……。”他这是什么脑袋,难道分不出个事情的轻重吗。 弥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的身体,你肚子里有我们的骨肉,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让你冒一点点的危险。” 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我所受到的震惊估计比我这一辈子的都多,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右手不自主的抹上肚子,在这里,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这话同样也让一旁的季林吃惊到了极点,几乎是用喊得说出:“翁归!你这个禽兽,你知不知道鬼胎会要了凡人的命,你怎么可以让小忧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而冒这个生命危险。” “我的孩子自然不同别的小鬼,怎么会伤害到小忧,再说,这也是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现在给你师傅报仇才是你的最应该做的事吧。”弥坤不紧不慢的对季林说着。 或者是弥坤说道了重点,季林也没再纠结下去,转身回到卧房内,将师傅的身体抱起放在床上。 弥坤也跟在后面进到房内。 “让我给首月检查一下,就算是为了阿忧。” 季林看了一眼弥坤,又看了一眼镜中的我,无声的站到了一旁。 弥坤将镜子立在桌上,这个角度刚好使得我也能看到他们的举动。 师傅的尸体被季林以平躺的姿势放在床上,从师傅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嘴唇来看,死前应该是忍受了很大的痛苦。 只见弥坤将鬼气聚集在手掌处,从师傅的脚开始,一寸一寸的进行检查,最后在胸口的位置停住了。 弥坤将师傅的衣服轻轻掀开,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因为衣服没有破,我一直都以为胸前的那片血迹是师傅吐出来的,没想到,师傅的心脏部位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大洞,里面,一只长相奇怪的虫子正在欢快的啃食着心脏周围的器官,而奇怪的是,被它啃噬尽的地方,透明的人皮完好的包裹在上面。 看着这一幕,我用双手用力握着自己的嘴,努力克制自己不哭出声来,豆大的眼泪不停的砸下来。 实在是太残忍了,原来师傅一直都在忍受着这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想到那天在师傅家,在月光下他老人家苍白的脸,对我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我陷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这是什么?”一旁的季林在长吸一口冷气后说道。 弥坤仔细观察着那只虫子,说道“这是一种苗疆盅,一旦被下盅无药可解,可是这么奇怪的盅我也是第一次见。” “弥坤,想想办法,能不能把那恶心的虫子从师傅身体里弄出来,再这样下去,师傅就要被吃完了。”我对弥坤说道。 弥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有办法,守月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地步了,恐怕他早就发现自己被下盅。”说完看向镜中的我。 “虽然没办法取出来,不过为夫可以先用鬼气将它暂时冻住,限制它的活动,之后我们再想办法。” 弥坤的话多少算是给了我一些希望,虽然师傅死了,可是最起码希望能给他留个完整的尸体。 97、‘美人’计 那之后,弥坤用体内的寒气将师傅体内的盅毒总算是想办法冻住了,但说到底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尘叔。 我们三人经过商量之后,决定先从那个假冒的解忧入手,怎么说她都是尘叔的一枚棋子,或许从她身上多少能得到些信息。 “翁归,现在看来,恐怕美人计这一招是最有用的了,那个解忧虽然是假冒的,可是既然她有小忧前世的记忆,那肯定对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季林说道。 听到这话,弥坤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我堂堂七尺男儿,你居然让我对一个女子用美人计?!” 季林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为了小忧着想,现在还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如果来硬的,说不定非但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还会让对方更警惕我们,本来我们现在就已经完全处在不利的一方了。” 季林分析的确实对,从一开始,由于我们的疏忽大意就已经处在了被动的局面,更何况现在已经到了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 弥坤似乎还在做着心里斗争,看着镜中的我,眼神中充满了犹豫。我知道对于一个曾经是王的男人,让他在外人面前放下自尊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还是对一个敌人,一个女人。可就算我自私,我还是希望他能够多为我想一想。 “弥坤,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阿忧,为夫知道什么是轻重,也知道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如果这是最好的办法,那现在就行动。”弥坤望着我的眼神,眼底满是疼爱。 既然决定是马上行动起来,据之前季林说,他是睡不着来找师傅的时候,见半天没人应门就直接进去了,没想到进去后就看到了师傅倒在地上的幕,紧接着我和弥坤就赶去了。由于之前弥坤安排卧房的时候,特意给师傅选了一间安静的房间,所以那边很少有侍女过去,也正是基于这一点,这件事目前为止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这种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制造假消息出去,让敌人心里产生动摇,有时候心理战也是一种很重要的手段。 弥坤将镜子收进袖口,季林放轻脚步跟在后面,向原本应该是我的卧室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弥坤和季林相互使了个眼色后,季林便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随后弥坤推门走进卧房。 房间里,解忧公主穿着和我一模一样的衣服正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内幕的人看上去绝对想不到这货是冒牌的,由于是背对着我们,只能大概看出来她手里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听到开门声时明显收到了惊吓,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 “阿…忧,怎么还没有睡?”毕竟知道眼前的这个是假货,弥坤叫起来也不像平时那般自然。 解忧公主一看来人是弥坤,马上换上一副桃花面,对着弥坤就是一同的卖弄风骚。 “在等你睡不着,前面你走的那么着急,还以为你有什么急事,也不好去贸然打扰你。”说着就贴在了弥坤身上。 我怎么发现这女人只要一看见弥坤,立马就像得了软骨病似的,整个人软的好像就必须要靠在弥坤身上才能活下去。如果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这种吃姐男人豆腐的行为,我早就泼妇骂街了。 弥坤为了摆脱她,将她扶到床边坐下,自己也顺势坐在了旁边。 “前面确实有些事还没处理完,阿忧你总是这么懂事,真是让为夫想不爱你都难。” 解忧低下头,又一次将头靠在了弥坤的肩膀上,我透过镜子,从衣袖的缝隙中看到解忧那秀红的双恋,似乎弥坤的话让她很受用。 弥坤继续说道:“既然你也睡不着,怎么不去找你师傅聊聊,前面为夫经过他房前的时候,发现灯还是亮着的,想必他也是因为来了新环境睡不着吧。” 以听到师傅这两个字,我能感觉到解忧公主的身体有轻微的抖动,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说道:“是啊,我一直都没踏出房门,还以为这么晚了,师傅他老人家肯定早已休息了。” “我一直有件事想不通,不知道阿忧你能不能替我分析一下?”弥坤继续说道。 解忧抬起头看着弥坤,说道“什么事,如果我可以帮到你的话,就说来让我听听吧。” “我一直都以为,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千年后,我对汉代解忧公主的爱都不会变,我追随她的灵魂跨越千年,不惜为此放弃转世的机会,过上这种永无天日的阴间生活,一千年后,当我真的找到她的灵魂时,却发现那已经完全不是我当初爱的那个人了,我有过不甘,想过放弃,可是最终,却被眼前那个完全陌生的女子所吸引,最后爱上她。” 弥坤一口气说完这些,可是听完他这些话的我和解忧却完全是两个极端的反应,我抬起头,循着井口看着弥坤,心里除了欣喜就是感动。 而另一面,靠在弥坤肩上的解忧这是已经坐起身子,瞪着铜铃大的一双眼睛盯着弥坤,脸上挂着的全是吃惊和难过的表情。 弥坤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继续说道:“解忧,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她的?” “一开始就知道,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分不出来,那还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弥坤!你爱的明明是我,明明我才是解忧,我记得我们曾经的一切,一千年了,我一直都在无尽的黑暗中等着你,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解忧公主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解忧,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居然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整整一千年啊!” “不,你只是一个空有回忆的空壳,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我会让你解脱。”弥坤猛地抓住解忧的两条手臂,就好像生怕她会跑掉似的。 “解脱?我看你只是想把那个贱人从那镜子里弄出来吧!你想都别想!” 一向性情温和的弥坤,第一次用怒吼的声音说道:“闭嘴!我不准你用这种字眼来说她!” 说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袖口掏出镜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别怪我对一个女子动手!”说罢将解忧朝着镜口按下来。 我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变化,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只见解忧的头被一点点的挤进镜口,接着是身体,最后整个人都进来,在她进入镜子的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渐渐地整个人向着镜口的方向飘去,弥坤的手伸进来,将我一把拉出去。 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让我心里一下安定了下来,我抱着弥坤放声大哭起来。 98、尘叔设的局 这时,原本在屋外的季林一脚将门踹开冲进来,大概是听到了屋里的东西再也按耐不住了。 “出什么事了?” 我连忙将埋在弥坤胸口的头抬起,用手背胡乱的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弥坤镇定的说道:“谈崩了,那个冒牌货被我送回镜子里了。” 听了弥坤的话,季林显得有些激动,话语中甚至带着微怒的气味。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她弄回去了,要知道这可能是关系着杀害师傅凶手的唯一线索,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季林的话似乎让弥坤很不悦,他将冰冷的视线投射到季林的脸上,说道:“或许对你来说,为守月报仇是你的责任,但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阿忧更重要的,不论做什么,必须是以她的安全有保障的前提下。” 弥坤的话一出口,季林整个人好像都蔫下来,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愧疚,又多了几分无奈。 开口说道:“并不是那样的,师傅固然重要,但小忧对我来说是什么,弥坤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必要这样落井下石。”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屋外听到响动跑来的侍女们各各都伸长了脖子,好奇的想要探究发生了什么,却被弥坤一个眼神吓得四散而去。 我盯着季林离去的方向,心意一阵凄凉的感觉,在那瞬间,似乎能够体会到他心中的那份无奈,和他所承受的痛苦。 一夜之间,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追随了一千年的爱人,最后还是无果。或许一直以来,季林所面对的,并不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直到弥坤的双手缠上我的腰,才将我的神绪拉回来。 “人各有命,这条路也是他自己选的,你不会因为同情他而变心吧?”弥坤看着我的眼神,一脸吃味的说道。 “怎么会,他只是我的师兄。”或许这真的就是命,我们每一个人就像一个演员,被安排了各种各样的戏份,在这部戏结束之前,不管再痛苦,都不可以中途退场。 “弥坤,为什么一整晚都没有看到军须靡,按理来说,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他不会没听到。”季林刚才的那一记飞脚,连侍女们都听到了,修为那么高的军须靡怎么会没听到,除非…是另有原因。 我的话似乎是提醒了弥坤,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出门朝着军须靡的房间走去,我连忙快步跟在后面。 军须靡的房门是紧闭的,里面有亮光,说明他还没休息,我上前敲了几声门,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应门。 我和弥坤相视一眼,他上前一步用力推开房门。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我捂着嘴赶忙跑到一边大吐特吐起来,房间内的景象并不血腥,却让人恶心到毛骨悚然。 在床榻旁的地上,有个人形的物体躺在地上,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各种各样红的绿的虫子,这些虫子就像是吸食着人间美味,正贪婪的趴在军须靡的身上,一边吸食着他身上的灵气,一边进行着进化,我甚至可以看到那些东西狰狞的表情。 弥坤一挥手,一团鬼火冲着那团虫子飞去,我刚想伸手阻止却为时已晚。 “不用担心,以皇兄的修为,这点鬼火还是烧不死他的。”弥坤猜到了我心里担心什么,解释到。 果然,鬼火只是烧掉了那些恶心的虫子,待那些虫子被烧得差不多的时候,躺在地上的人开始有了反应,慢慢的挪动起来。 军须靡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扶着桌子坐下后才开口说道。 “皇弟啊,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就要被这些食灵虫吸干了。” “食灵虫?”我不由的问道。 弥坤解释到:“是一种专门吸食灵气的虫子,虽然没有毒,但是这东西就像吸铁石,一旦遇到灵气,就会不停的吸取,直到灵体死亡消失。” “刚才如果不是皇弟将食灵虫用鬼火烧死,估计再一会我就要被吸干了。”军须靡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确实,现在他整个人看起来脸色苍白,似乎还有点透明的感觉,看来是被吸了不少的灵气。 “你也不菜啊,怎么会连几只虫子都对付不了。”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就忍不住想吐槽几句。 听我这么一说,军须靡似乎来劲了,争论到:“别提了,还不是你师傅带来的那个姓尘的,吃过晚饭没多久就跑来我这边,说是散步迷路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哪有闲工夫搭理他,谁知道我就是引狼入室。” “你是说,是尘叔对你用了那些食灵虫?”我惊讶的问道。 军须靡听到我叫尘叔,露出一脸鄙夷的表情到:“你还叫他叔呢,我告诉你,他就是个害人精,我把他引进屋子里没多久,他就拿出食灵虫洒在我屋子里,要是少点我还能地当下,一下子冒出来几百只,我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全身而退啊,更何况我的伤才刚好。” 这样看来,尘叔这次的行动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吃过晚饭先是去找了军须靡,知道明的打不过就来暗的,用那么多食灵虫分明就是想将军须靡吸干。 随后又去找了师傅,让藏在他身体里的毒盅发作,加快师傅的死亡,接下来又去找我,可是我之所以会选择去后花园也是临时决定的,难道这些也在他的算计内。 我将内心的疑惑告诉了弥坤和军须靡,弥坤说道。 “不论怎样,那面锁魂镜子迟早都会出现在你的身边,或许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因这一切都是他实现算计好的,别忘了姓尘的本来就是阴阳师,可以预知未来的一两件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如果真的像弥坤说的,恐怕我们一直以来都在尘叔设计的一个局里,他就像这出戏的导演,看着我们这群小丑在戏台上的各种闹剧。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师傅的盅还没有解,这样下去,怕是连个全尸都难留下。” 弥坤却一脸自信的说道:“为夫自有妙计。” 99、阴阳上人是尘叔?! “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看弥坤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我不由得有点担心,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弥坤伸出手,在我们的面前摊开,锁魂镜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 “锁魂镜?你的意思是,镜子里那个女鬼?”我问道。 弥坤露出一记欣慰的笑容说道:“不亏是阿忧,为夫觉得锁魂镜里那女鬼必定对于姓尘的那老东西来说或许还算有点价值的,不然他也不会多次利用那冒牌货来迷惑我们,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一点来引他出来。” 弥坤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如果那假的解忧对于尘叔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当初他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把镜子交给我。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或许我们只能赌上一赌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上去你们俩都这么严肃?不就是出了个叛徒吗?你们俩不至于吧。”一旁的军须靡开口说道。 我看着弥坤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我怕说到师傅的事又忍不住想要哭。 弥坤似乎懂我的意思,将事情的原委大致和军须靡将了一遍。 听完弥坤的话后,军须靡陷入了沉思中,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确实只有下盅的人才能解开苗盅,恐怕就算以皇弟的内力也封不住那盅几个时辰,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引出那老家伙。” 虽然一早就知道苗盅的厉害,可是听军须靡这么说,让我更是心急如焚,师傅的尸体现在还躺在这座院子里,想打他身体里那些可恶的盅随时会醒过来啃食掉他的肉体就让我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可是镜子里的解忧对于尘叔来说究竟有什么意思我们还不清楚,终究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我将心里的担忧说出来。 “所以我们才要赌一把,不然永远都不会有突破口。”弥坤说道。 弥坤将镜子摊开在我们面前,另一只手向着镜子伸去,那镜子在他的手里似乎变成了一口井,镜面就好像水面。只见弥坤的手透过镜面直接伸到了里面,等他的手再伸出来的时候,居然将那解忧一起拎了出来。 冒牌解忧整个人都哭得梨花带雨的,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到弥坤后直接扑到了上去。 “弥坤,我知道你肯定不舍得抛下我不管。” 弥坤皱着眉头将她推开说道:“别装了,不管你演的再像,都始终成不了她。” 解忧一脸诧异的看着弥坤到:‘为什么你始终要说我是假的,我不是假的,在我的脑海里,装着一千年前属于我们的记忆,而她!才是真正的冒牌货。’说着转身指向我。 对于她的话我完全不放在眼里,我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解忧公主的转世,也从来不稀罕当那个转世,我只知道我就是我,我幕解忧这辈子从来不稀罕当谁,我就是我。 “既然你这么稀罕当那个什么解忧公主你就去当啊,老娘从来不稀罕这些,以后也少在我面前说这些。”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爆发了,整天都纠缠在这个问题里简直让我烦到死。 我的话似乎让她很吃惊,大概是万万没想到她一直那么看重想要努力争取来的,在我这里却一文不值。 她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军须靡上前一步,一掌打出,直接将解忧打出三米开外。 “还轮不到你对小忧说三道四!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交代出姓尘那家伙的行踪,不然今日让你灰飞烟灭。” 解忧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一脸惊讶的看着军须靡,这让我联想到之前在镜子中看到的那一幕。 那时的军须靡对她是那么的温柔体贴,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爱意,万万不会想到此时的军须靡会因为一句话就对她大打出手,我想解忧之所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吧。 此时弥坤也走上前,将手伸出放在了解忧的头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见解忧身上大量的灵气从天灵盖的地方疯狂的向外逃窜,统统顺着弥坤伸出的手流进了他的身体。 我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弥坤这是在吸食她的灵气啊,这样下去,她迟早会被吸干,最后的下场只有灰飞烟灭。 果然没一会得到功夫,解忧的身形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看上去都呈现出不稳定的状态,就好像是3D投影坏掉时射出的画面扭曲一般。 弥坤将手收回,坐在地上的人却完全变了个样子,那张脸我似乎在哪见过。对了!在六道里!当初我被催眠拉进六道后,反复出现在我梦中蹲在沙坑旁的那个女人。 而此时,她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变化,伸出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脑袋,似乎是想将整个脸藏起来,整个人都是剧烈的颤抖着,并发出一阵阵的尖叫声。 我指着她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易容术?” 军须靡看着地上的女子说道:“也可以这么解释,恐怕有人利用她的灵魂加上解忧前世的一缕灵魂捏造出了另外一个解忧。所以我们才会从她身上感受到小忧的气息。” “看来姓尘的那家伙在她身上下了不少的功夫,要知道融合灵魂这种事是很难做到的,不仅费时,还会消耗施术者大量的灵气。”弥坤说道。 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好可悲,用别人给捏造的假身份存在着,为了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记忆去纠结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身份,原本以为是美梦一场,却不想却是黄粱一梦。 弥坤走到她的身边蹲下,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说吧,姓尘的那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你应该清楚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如果你能老实交代,我可以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继续去做你的美梦。” 地上的女子听到弥坤的话后,慢慢的将脸抬起,这时我才看清她的脸,看上去大概十五六的样子,虽然算不上美女,但也长得算是清秀。 “我就是解忧啊,虽然脸不是,可是我有我们所有的记忆,我真的是解忧,弥坤…”说着向弥坤伸出手去。 弥坤一脸嫌弃的避开,站起身后说道:“真是可悲,满脑子都是那些虚假的记忆。” “阿忧,把断魂刀给为夫。” 我将断魂刀递到弥坤的手里,虽然不懂他要做什么。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我第一次看到弥坤那残忍的一面,也让我真正的意识到,他真的曾经是那个杀人如麻的一代帝王。 弥坤接过断魂刀,蹲下身在女子的身上一刀接着一刀的扎下去,要知道灵魂受到的疼痛感是肉体受到的十倍甚至百倍,这样的折磨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于残忍。 就在我看不下去想要制止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 屋子里的人全部循着声音看去,却发现站在身后的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那打扮分明就是阴阳上,而那张脸却是尘叔! 100、斗蛊符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不管怎么样都绝对想不到,尘叔居然就是阴阳上人,当初在医院的地下,在六道里,阴阳上人都险些置我于死地,这一路如果不是因为师傅和弥坤他们,恐怕我早就变成一把灰了。 之前我一直在心里的某个角落告诉自己,或许这只是一场误会,或许凶手一直都另有其人,尘叔只是被利用了,或是被迫干出了这些事,可现在这一幕将我心底最后的一点希望狠狠击了个粉碎。 “尘叔,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阴阳上人。”连我自己都听得出,我的声音明显的在颤抖,或者说现在整个人都在颤抖,惊恐,愤怒,悲伤,一时间太多的情绪向我袭来,将我整个人淹没在里面找不到自我。 尘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甚至都没有看向我这边,他的眼睛此时正紧紧盯着地上的那个女孩,透过他的眼睛不难看出,此时他的内心同样不平静,与我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愤怒。 看来真的和弥坤说的一样,这镜子里的人果然对尘叔来说不一般。 尘叔将目光转向弥坤,眼底那些温柔的情绪立马收起,厉声道:“弥坤,放了她!如果你胆敢再碰她一根汗毛,我就将你这宝殿夷为平地!” 弥坤那边也毫不示弱的回道:“放了她?你觉得现在这个形式,你有什么资格来和我谈条件,你要是真的这么在乎这个女鬼,就乖乖的听话,交出苗盅的解药。” 被弥坤这么一说,尘叔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 “苗盅没有解药,这是你我心里都清楚的,你何必提这种无理的条件,更何况,既然我敢闯进来,又怎么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只是一瞬间,尘叔马上镇定下来。 确实,如果他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当初又怎么能做到盘旋在我们身边那么久都没被发现。 “师傅对你如亲兄弟,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法对付他,难道当初你对我和季林的好都是假的吗?尘叔,如果你是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助你的,好不好?”我尽量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希望能通过对话能让他回头是岸。 我的话终于让尘叔将视线转向我,只是完全不同于以前,现在他的眼里满是鄙夷,嫌弃,不屑。那种眼神深深刺痛我的内心,仿佛几个小时前还一脸慈祥的开导我的事都是假象。 “真是天真的可笑,时至今日还在说这种幼稚的话,打从一开始接近你们就是为了要你的命,要不是季林和弥坤这两个人老是坏我的事,你觉得你还能活到今天?就凭你们这点本来那什么和我斗,就连守月那老不死的也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被下了幻术。” 这些话由如一道晴天霹雳,原来之前的种种都是假的,为什么师傅发现了异样却不告诉我们。 我尴尬的站在原地抿着嘴,不知道接下来该表达些什么。当你在忽然之间发现原来之前你所表现出的那些友好,亲密的举动,在对方眼里就像在看戏,是那么的好笑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感情涌上心头,有伤心,有尴尬,有不知所措。 “你还真是狼子野心,我夫人的命什么时候轮到你这种低贱的东西来惦记了”弥坤的话将我的思绪重新拉回来。 这时,从屋外传来一阵怒吼声:“姓尘的你个老秃驴!拿命来!” 随后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和尘叔打成一团,没几招下来,季林明显的落了下风,被逼的无路可躲。 尘叔从袖中抽出拂尘,直冲着季林的胸口甩去,我惊的大叫起来,这一下要是真的下去,估计季林的心脏都能被挖出来,好在关键时刻弥坤伸手救下了季林。 “就凭你现在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向活命的话就老实呆着。更何况我们今日的目的并不是他的命,而是他身上的斗蛊符。”跟随弥坤的视线,我们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了尘叔的腰间。,颜色看上去又黄又红,上面用深红色的颜料画着诡异的图案。大概是由于之前季林和他的打斗,才使这东西从他腰带里面被挤出来。 发现我们的视线后,尘叔低头也看到了露在外面的斗蛊符,不但没有塞回去,反而将斗蛊符抽出来,大方的摊在我们面前。 “想要斗蛊符?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交出幕解忧和地上那女孩,我自会双手奉上。” “给不给由不得你。”说罢,弥坤快步上前与他纠缠在一起,见状军须靡也上前帮忙。 两人双双抽出剑朝着尘叔攻过去,尘叔用拂尘左右抵挡,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的局势,不过一会就被逼的无路可退,弥坤的剑更是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的心脏位置扎去,尘叔见状连忙用拂尘一挡,剑锋由于阻力行走轨迹被迫改变而朝着他的肩膀扎去。 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流下,即使尘叔是鬼修道士,说到底也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受到物理伤害一样会觉得疼痛。 “爸爸!”地上的女孩突然开口叫到。 这一声属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谁都不会想到,镜子里的女鬼居然会是尘叔的女儿,这样说来,这两人眉眼间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就在我们愣神的功夫,尘叔冲到那女孩面前,一把将女孩抱起朝着房门外冲去。当弥坤想要上前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到是军须靡快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只可惜现在的军须靡太过于虚弱,直接被尘叔一脚踢翻在地。 弥坤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军须靡拦下,他晃晃手中的东西说道:“东西到手了,再追下去怕会对我们不利,想必现在外面一定布满了他的手下。” 这下我们才看清,军须靡手里拿着的正是斗蛊符,原来他拦着的目的是为了这个。 我接过斗蛊符,发现这东西摸上去滑滑的,像是人的皮肤一样。 一旁的弥坤开口道:“据说斗盅符是用处女血和人皮做成,用于和其他蛊灵争斗,理论上可以解蛊,杀蛊。” 一听这话我赶忙将这东西丢给弥坤,手上的触感久久还清晰的留着,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101、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局 弥坤接过斗盅符,站起身说道:“走,去看看守月的尸体怎么样了。” 众人纷纷点头跟上弥坤的脚步,师傅那边只要多等一分钟,那些盅苏醒的可能性就大一分。当我们赶到的时候,果然有些盅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有好多已经开始重新啃食起尸体。 这一回,由于之前有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用来缓冲,心理上多少是可以接受了,总算是敢正眼看师傅的尸体。 只见胸口那血窟窿里的虫子好像比之前还要多了好多,那些虫子通体红色,有极少数较小的呈现白色,看上去就像是蛆。 “这些怎么看上去这么像肉蛆?”我问道。 一旁的军须靡开口道:“确切的说这些是血蛆,有书上对血蛆是这样描写的,血蛆,性好食肉,通体红色,繁殖能力超强,中此蛊毒者,浑身体内三天长满血蛆,食尽血肉,全身腐烂而死,是最恐怖的蛊毒之一。” “如果照这样来说,师傅是两天前中的血蛆?”季林推测的和我所想的差不多。 弥坤说道:“恐怕不只是两天,守月最近一阵子突然消瘦的厉害,如果我推测的没错的话,恐怕早在那之前他就已经中了血蛆的盅毒,只是一直在用体内的真气压制着,之所以来阴间暴毙,一方面确实是因为真气耗尽已经无法压制这些盅毒,另一方面也可能是由于阴间的阴气过重,促发了这些盅的生长。” 听弥坤这么说,突然想到上次回到师傅家时,他在祠堂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的那些话,那时候由于害怕我选择了逃避,原来在那个时候,师傅已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我却由于自己的胆小错过了和师傅最后一次的谈话。 只见弥坤将斗盅符放于师傅的胸前,那些原本生龙活虎的血蛆一见到斗盅符立刻表现的极其不稳定,各个都在扭动着身体,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慢慢的,斗盅符开始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符上所画的图案开始一点点的变大,与此同时,灵符上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弥坤将手收回,灵符就那样保持着高度悬在半空。弥坤转过头对军须靡说。 “皇兄,区找个密封的瓶子来,最好大点,要足够容下这些血蛆。” 军须靡闻声先是一愣,随后立马转身出去准备。 其实不仅是军须靡吃惊,连我和季林都被弥坤的话吓到了。 “难道不是应该把这些东西弄死吗?还是说这斗盅符不够强大斗不过这些东西?”我将头从弥坤的身后探出问道。 弥坤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些血蛆,一脸严肃的回答我,道:“恰好相反,正是由于这斗盅符太过于强大,我害怕它在杀死这些东西的时,守月的尸体会受到波及。” 说话间,军须靡已经找到需要的东西返回来,弥坤接过他手中的竹筒,打开瓶塞。 “阿忧,刀!” 我连忙将兜里的断魂刀递到弥坤手里。 弥坤接近师傅的尸体后,先是在师傅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竹筒放在伤口下方,将几滴血滴进去,随后将竹筒递给了站在一旁的季林。 说道:“等下将瓶口对准守月胸前的洞,我让你封口的时候就迅速将这塞子塞上,记住速度一定要快,不然下一个被这血蛆吃掉的就是你。” 季林点点头,郑重的接过竹筒和瓶塞。 弥坤重新举起刀,用刀口轻轻的在师傅胸前那透明的皮上一划,一瞬间,那些血蛆像发疯了一样疯狂的从缝隙处寄出来,大概是闻到了竹筒中师傅的血腥味,全部一股脑的朝着竹筒冲去。 我站在弥坤的身后整个人紧张到了极限,似乎身体都僵硬的无法动弹,紧攥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季林那边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大量血蛆冲进竹筒的惯性,他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控制竹筒不乱动,而弥坤正在用鬼气在血蛆的周围形成一道无形的墙壁,让它们顺着一个方向前进。 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只血蛆进去,弥坤大喊一声:“封瓶!” 季林马上用瓶塞将瓶口死死的塞住。 没有了那些血蛆,师傅的尸体看上去干扁了很多,我的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的留下来,恐怕,现在在这幅皮囊下,除了森森的白骨已经找不到多少肉了。 季林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拍着我的脊背说道:“小忧,不要哭了,师傅之所以不告诉我们就是不想让我们伤心难过,你现在岂不是让师傅他老人家白费苦心了,更何况你现在还有孕在身,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多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我点点头,用袖口擦掉脸上的泪水,对众人说道:“我想将师傅的尸体带回阳间,起码能让他入土为安。师傅他平时最喜欢晒太阳了,我不想把他留在这种永无天日的地方。” 弥坤说:“现在阳间是晚上,我们等天一亮就回去,阿忧,现在你先去休息吧,折腾了这么久,身体重要。而且你要给为夫一些时间去把那些盅处理掉,这样暴露在外面始终是个危险。” 季林和军须靡也纷纷开口表示赞同。 无奈我只好听大家的安排,毕竟有些事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我点头表示同意,大家各自分工,军须靡送我回房间休息,弥坤和季林则去处理那些血蛆。 檀木床的香味虽然让我镇定下来,可是却怎么都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师傅倒在地上的画面,或许真的像尘叔说的,是我太天真了,一直到最后都不愿意认清现实,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尘叔,也没有任何东西和证据可以证明尘叔就是师傅的多年至交,是师傅的话让我们误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而师傅却是被催眠的那个人。 我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从今以后,这世上没有什么尘叔,只有阴阳上人!那个随意玩弄人心的混蛋! 102、料理后事 檀木床散发出的浓郁香味让我镇静下来不少,渐渐地困意袭来,我也没再强迫自己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就像季林所说的,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多想想。 手不由得抚摸上小腹,虽然起初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心里是一片惶恐,可是现在心里却泛起一丝丝的甜蜜,一个小生命正在我的腹中成长。 渐渐地顺从生理需求沉入了梦想。 “阿忧,醒醒,我们差不多该出发了。”弥坤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弥坤将我扶起来,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天亮了吗?” “差不多快了,我们该动身了。”弥坤一边说着,一边细心的为我将球鞋的鞋带系好。 屋外,军须靡和季林已经在等着了。 季林的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我知道,在那斗篷下面正是师傅残破不堪的尸体,我将视线生硬的别看,不敢再看下去。 “走吧。”弥坤说着在空中划出一道时空缝隙,跟随他们的脚步一脚跨进去。 原以为我们会先去师傅家,没想到却是一个类似办公大楼的地方,只不过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 刚站稳,就看到涉风站在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旁,话说在阴间的这段时间一直没看到他,原来是在阳间。我们跟着弥坤的脚步朝着那辆老爷车走去。 “主上,已经都安排好了,守月老先生的墓地也按照您的要求准备好,火化的手续也基本办理好,只等着亲属签字就可以了。”涉风一边说着,一边将两套西服递到弥坤盒军须靡的手里。 之前在阴间的时候,这两人一直都穿着古装,可能是由于环境所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二人钻进车里没一会的功夫就将衣服换好了。 “既然都准备好了就直接去火化间吧,守月的尸体最好尽快火化,留的时间越久隐患越大。”弥坤到。 “不可以土葬吗?”想到师傅生前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死后还要被扔在火炉里去烧,实在是让我于心不忍。 没想到一直和弥坤唱反调的季林居然开口说道:“小忧,他说的没错,现在师傅的体内沾满了盅毒,就这样留着恐怕迟早都会有危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又何尝不想给师傅留个全尸呢。” 听季林这么说,我只好作罢。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个时辰的功夫,弥坤居然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细心的为我考虑好所有的事情却从来不张扬。 来到火化间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等在门口了,一辆担架车被工作人员缓慢的推到季林身边停下,季林将师傅的尸体放到推车上,当揭开罩在上面的斗篷时,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发出一阵惊呼声。 只见师傅身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红色,并且长出大片的尸斑。从表现出来的状态来看,一点都不像刚死去几个小时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我抬起头看着弥坤问道。 “是盅毒,毒性让尸体的腐烂加快。”弥坤回答道。 这时,其中的一位工作人员拿着一个本子说道:“火化手续是需要家属签字的,这里有谁是能代表家属的?” 季林走到我的身边说道:“小忧,你来吧。” “我可以吗?”我看着季林道,要知道师傅这辈子无儿无女,如果非要说有亲人的话就是季林这半个徒弟半个儿子的存在了。 恐怕这是最后一次孝敬师傅的机会,让我来真的可以吗? “你来签吧,我想这也是师傅希望的。” 在季林坚定的目光下,我拿起笔在火化同意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所有手续办完后,季林推着推车,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朝着火化炉走去。 火化间和我想象的一样,通过一条常常的走廊后,来到一扇巨大的拱形门前,白色的墙壁映衬着那扇朱红色的门显得分外的诡异。 工作人员将门推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的炉坑,一个枯瘦的老头手里拿着一把长长的铁棍,看到我们进来后露出一个笑容,可是那笑容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老人结果季林手中的推车,与旁边的人合力,嘭的一声将师傅的尸体推入炉坑。这一连贯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炉坑里的熊熊烈火,明明那些火离我近在咫尺,不但感觉不到热,反而却觉得整个人冰冷,此时此刻才真正的意识到,师傅已经离我远去了,以后这个慈祥的老头再也不会不厌其烦的唠叨我了。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炉坑边大声的哭起来:“师傅,师傅……” 弥坤俯下身将我扶起来,用手臂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我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哭得昏天暗地,我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给师傅报仇,要让阴阳上人那个混球尝到百倍千倍的痛苦。 一个小时后,季林捧着师傅的骨灰走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弥坤事先准备好的墓地走去。 弥坤选的墓地在一个风景极美的地方,四周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看来为了师傅的事,他也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将师傅的后事安排好后,我们直接回到了师傅家中,家里的一切还是老样子,我坐在沙发上那个熟悉的位置上,转头就能看到阳台上师傅经常坐的摇椅。 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还记得第一次来师傅家时,他就坐在那个摇椅上,一副道骨仙风的样子,让我从心底不由得产生敬意,相处的越久,越发现其实师傅就是一个老顽童,经常缠着院子里的其他老人陪他下下象棋,还经常自满的到处和人炫耀他养的那几只大肥鸟。 我站起身向着里屋走去,季林和弥坤,军须靡正在整理师傅生前的东西,一旁祭坛上的长明灯还亮着,应该是师傅在去阴间之前新换的,在桌子的一角放着一个信封,我好奇的拿起来,信封上面写着。 ‘爱徒小忧亲启’ 是师傅留给我的信,里面究竟会写了什么呢? 103、师傅的信 我小心翼翼的拆开信封,师傅那熟悉的字迹引入眼帘。 ‘小忧,可能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师我已经去阎王老那报道了,师傅也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会中了小人的催眠术。为师知道以弥坤对你的感情,他一定会护你周全,只是你要清楚,一旦选择了这条路,将会有无数的艰辛在等着你,你自己心里要考虑清楚了。 对于阴阳上人的阴谋为师现在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看这身体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不过据为师了解,他似乎有个女儿,是为了复活那女孩才接近我们,但事情恐怕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在这后面,有着更大的指使者。 为师将青龙留给你,具体该怎么做季林会告诉你的,如果你可以将朱雀和青龙这两只神兽运用的如鱼得水,想必今后定是如虎添翼。 之后的路季林会代替师傅守护着你,自己定要多加小心。’ 收起信,眼底已经湿润。在信纸的下层夹着青龙的灵符。 这时,季林他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看到我拿着信封出神都围上前来,季林看到我手中的信纸拿过去读了起来。 读完信后季林开口说道:“果然,师傅一早就发现了事情有蹊跷,怪不得这次闹着非要下阴去看小忧,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师傅这么固执。” 军须靡接话道:“以守月的道行来说,解开催眠并不是一件难事,也亏得他能忍受那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去调查这事。” “好了,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说,小忧先去外屋休息,我们要把守月的遗物烧给他,等下要用雄黄酒把这个屋子都消毒下才行,季林,你也得去泡个雄黄澡。”说着弥坤推着我的肩膀将我推到客厅的沙发上。 看着他们在里屋忙七忙八的样子,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躺在沙发上发呆。 尘叔就是阴阳上人,而阴阳上人是鬼修,善于催眠和各种盅术。不仅是师傅在信中提到,连阴阳上人自己都承认,他接近我们就是为了复活自己的女儿。而当初就是在这个沙发上,他亲口和我讲述了自己的过往,我还清楚的记得,他的女儿叫小蝶,也是在那之后,连续好几个晚上我都在做着同一个噩梦,也莫名的和六道扯上了关系。 弥坤说过,我是中了催眠才会那样,现在想来一切都连上了,阴阳上人正是在讲述自己过往的过程中给我下了催眠术,怪不得当时总有一种说不上的违和感。利用将我的灵魂夜夜拉入六道,而他的女儿小蝶一早就被安排在六道里面,想伺机置我于死地,如果不是因为军须靡刚好经过将我救下,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这一招失败后,小蝶又开始到处假装我的样子想要拉拢我身边的人,害死高梦企图嫁祸与我,偏偏巧的是那段时间阴间局面动荡,弥坤为此而脱不开身,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目的就是让我横尸监狱。 原来并不是我命运多舛,而是有人一心想要我的命,可让我始终不解的是,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才能让小蝶复活,还是说真正想让我死的是阴阳上人背后的那个人,说到底他也只是被利用的那个? 一股刺鼻的雄黄酒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只见季林用雄黄酒将整个屋子都喷洒了一边,而弥坤和军须靡已经不见人影了。 见我看着他,季林说道:“他们俩去调查些事情,大概傍晚的时候就会回来,而且怎么说这雄黄酒也是驱邪的东西,他们再怎么厉害说到底也是邪物。等下你也去用酒擦擦身上,毕竟碰过师傅的尸体……” 我点点头,起身朝浴室走去。 看看表现在才刚过中午,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季林已经做好了一些简单的吃的。 “小忧,来吃点东西吧,一直在忙,中午都没顾上吃饭。” 我顺从的坐下,端起季林熬的粥,一股熟悉的味道飘入鼻腔,眼泪又开始止不住的留下来,总觉得师傅就坐在对面。 我擦掉眼泪:“师兄,对不起,明明应该你比我更难受才对。总觉得是我害了师傅,其实阴阳上人只是想要我的命,如果当初我没有来拜师,或许师傅就不会受到牵连。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只要是我周围的人总会受到牵连,之前世美出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 “小忧,别这么说。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更何况师傅他老人家从来没有后悔过收你这个徒弟。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消沉,而是想想怎么才能给师傅报仇。”从季林的眼中,我看到的不仅是悲愤,还有杀意。 “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出去散散心,或许心情会好点。” 原本季林是想带我去城郊走走的,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去店里看看,毕竟离开有两个星期了,也不知道店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又或者高梦那件事之后还有人去找过麻烦没。 来到店里让我吃惊的是涉风居然也在,而且这画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那个万年扑克脸上居然有了表情,而且看音彩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 见我进店,音彩和世美都围了上来。 “小忧,你还好吧?你师傅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世美拉着我的手安慰道。 音彩也说道:“是啊,解忧姐,我们可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因为太过于伤心把自己身子搞坏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再见到音彩的时候,总觉得她的氛围完全变了,整个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而且也多了几分女人味。 我点点头回答道:“嗯,我没事,毕竟会觉得难过的人不只我一个人,我想师傅肯定也不愿意看到我们为了这事消沉,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阴阳上人,为师傅报仇。” 说着我回头看向身后的季林,此时季林也正看着我,听了我的话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几分欣慰。在这个时候伤心只会给季林增加无谓的负担,他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向他撒娇。 104、不该在一起的人 “夫人。”涉风走到我面前说道。 “涉风,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用帮弥坤处理公司的事情吗?”我问道。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弥总便安排我一直在这边保护两位的安全,以防再有什么人来生是非。” 没想到我都想到的事弥坤都替我想到了,我走到店里的一角,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世美和音彩也都搬着凳子围在我周围。 世美将一杯茶递到我手中说道:“小忧,这次出国玩怎么样?话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好去机场接你。” 被世美这么一说,一时间我还真有点懵逼,完全忘记了之前和她们说是要出国玩这码事。 “额,昨天,昨天刚回来的,接到师傅去世的噩耗就立马赶回来了,这不刚好和季林一起来店里看看,顺便散散心。”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看你和师兄一起进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还以为你和姐夫闹矛盾和师兄在一起……”音彩的话还没说完,站在一旁的涉风赶紧戳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音彩这丫头,看上去倒是稳重了不少,这脑袋少根筋的毛病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话还没说完,不过还是让在场的人一阵尴尬,真是有种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感觉。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世美把店打理的有模有样,生意似乎比以前还要好,害我这个甩手掌柜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所以才想要劲量多干些活也算是弥补了。 “夫人,你有孕在身,这些活还是让我来干吧。”从来不觉得涉风是个多嘴的人,这个时候真想给他那个大嘴巴上贴个胶带。 “小忧你怀孕了?!” “解忧姐,真的假的?!” 解忧和世美两人同时发出一阵惊叹。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嗯。” “孩子多大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世美问道。 “现在才一个月,至于结婚……”结婚这个词好遥远,虽然之前弥坤和我去家里也算是正式的见过我父母,也谈过结婚的事,但是最近由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结婚的事似乎早就被遗忘了。 “难道那个混蛋想不负责?!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肚子大起来可是很快的,到时候你一个黄花大姑娘要怎么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世美一副为我打抱不平的样子说道。 “也倒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一早我们有说过结婚的事,但是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我解释到。 “什么耽搁不耽搁的,以前要是说没怀孕吧可能还不急,可现在眼看你肚子就要打起来了,况且这事你爸妈知道不?”世美说。 提到爸妈我心里一阵发慌,要是被他们知道我未婚先孕估计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还没有,我不敢说。” “所以说啊,我看他就是觉得没人给你撑腰,所以就一直拖着,那个混蛋现在在哪?咱们找他去!”说着世美拉着我就想朝店外走。 一旁的涉风和音彩都在劝解。 “世美,姐夫肯定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你别这么冲动。” “是的,世美姑娘,我们弥总队夫人的感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会做出来那种始乱终弃的事。” 反而季林到是像没事人似的,远远地坐在一处喝着茶看我们演这场闹剧。 就在这时,弥坤的声音从店外传进来。 “谁说我要始乱终弃了?我还从来没想过要把阿忧让给别人。”随着声音,只见弥坤和军须靡两人迈进店里。 “只要阿忧愿意,别说结婚了,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为她摘来。”弥坤走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就好像在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一样。 “我就说嘛,姐夫怎么可能做对不起解忧姐的事。”音彩这话听起来就好像在帮忙打圆场,说完还朝涉风那边看去,涉风更是一脸宠溺的回看了一眼。 这势头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啊。 “这样最好,弥坤我告诉你,小忧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是干出了什么伤害她的事我可绝对不会轻饶你。”世美对弥坤放狠话到。 弥坤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我搂的更紧,朝世美郑重的点点头,就像是许下了承诺。 之后弥坤和军须靡将季林拉倒一旁,似乎是在商量一些关于师傅的事情,为了不引起世美和音彩的怀疑,我只好忍住好奇心不去听。 “音彩,和我说实话,你和涉风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附在音彩的耳边小声问道。 被我这么一问,音彩这丫头居然唰的以下脸红了:“解忧姐,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废话,你们表现的那么明显,傻子都看的出来好么。 “其实,我们在一起了。” “什么?你们在一起了?!”这消息未免也太劲爆了,让我不由得大嗓门叫起来。怎么才两个星期的时候,那个万年冰块就被拿下了! 被我这么一喊,原本在一旁商量事情的四个人都朝这边看过来。 音彩赶忙捂住我的嘴:“嘘,解忧姐你小声点,这事现在除了世美还没有别人知道呢。” 好啊你个涉风,居然敢瞒着弥坤和我,和音彩勾搭在一起,也不知道音彩这丫头知不知道他是个僵尸的事。 “那音彩,你知不知道涉风的身世?”我试探性的问道。 结果音彩一脸迷茫的反问道:“什么身世?” 果然,看着样子就是完全不知情,这样对她来说未免也太过于不公平了,两个人在一起,最起码要毫无隐瞒的坦诚相待,涉风现在这样做完全就是欺骗,可是如果告诉音彩真像,她还能接受涉风吗?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音彩又追问道:“到底是什么啊解忧姐,你别这样故意引起我好奇心又不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涉风是个孤儿,我看他平时都很少和人交流,没想到居然会对你打开心扉,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他。” 听我说完,音彩的眼神反而放出坚定的神采:“我并不在乎他的这些身世,我喜欢的就是涉风这个人,解忧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珍惜我们这段感情的。” 我点点头,将视线投向涉风,大概是发现我和音彩两个人在悄悄的说些什么,他也刚好看向这边,透过他的眼神,我看到的是坚定,愧疚,和忧伤。 105、音彩出事了 我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哎,看来让人头疼的事又多了一件。 原本音彩说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了,今晚不如小聚一下一起吃个饭,但是弥坤看我心情不好直接拒绝了。昨天才刚发生了师傅那件事,不仅是我,只要是经历了那件事的人都没心情去聚会。 关了店后,我们便各回各家了,分开始,看涉风看着音彩那恋恋不舍的眼神,真是让我受不了。 “涉风,今天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 我的话让涉风有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大概是误解了我这话的意思,整个人都变僵硬。 “夫人和主上的安全才是第一位,属下绝对不可以有半点的疏忽。” 弥坤将我的腰搂紧,让我整个人的重心都靠在他的身上,这样一来我的双脚就被解放出来。他看着涉风说道:“夫人是觉得你最近一直在保护她的朋友辛苦了,今日给你放假,你接受便是了。” “是。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果然还是弥坤的话管用。 等到涉风,音彩和世美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后,我问弥坤。 “涉风和音彩的事情,你是不早就知道了?” 听我这么问,弥坤抬起头看着天空,就像天上有什么似的让他看的那么认真:“嗯,你在阴间修养的那段时间为夫就知道了,可是为夫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反对他们的爱情,我们和他们不是一样的立场吗?更何况,爱情是平等的,是自由的。” 对于弥坤的话我没办法反驳,确实,人鬼恋和人尸恋确实没什么区别,总之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很多层面来说都存在着很大的差距,并且都是不被世人所看好的。 可是就现在的状况来看,音彩完全不知道涉风是僵尸,这对于音彩来说一点都不公平,虽说爱情是自由的,可同样爱情也是平等的,如果音彩是真的爱他,我相信即使知道他是僵尸之后一样会坚持现在的选择的。 “我想告诉音彩真相,让她自己选择。” 这次开口的不是弥坤,而且季林。 “小忧,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的朋友,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交给他们当事人自己去处理吧,我相信涉风自有自己的打算。” 一向都反对这种畸形恋情的季林,没想到居然会为了一只僵尸说话。 我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个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回去吧,音彩的事她自己肯定能很好的处理的,你也别太操心了。”弥坤的话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听他这么一说确实觉得有点累了,最近动不动就会觉得全身无力,想要睡觉,脑袋似乎也变得不好使了。 季林说:“我回师傅那里了,今晚回去想给师傅做个超度。” 军须靡也开口到:“我先回下面了,看你们这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可不想当电灯泡,瞬间回去收拾一下今天的惨剧。” 弥坤也不推脱,点点头便拦着我的上了车。 曾经以为只要蒙上了眼睛,就能够看不见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懊恼;认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 可是直到最近才发现,原来就算你当哥大鸵鸟把自己藏起来,可是周围的变化是时刻都不曾停止的,它会在无形中推动着你也去发生一切迫不得已的变化。 从前的我一心只想做个平凡的人,只想与世无争过好自己的生活,可是现在我发现生活并不会向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那么顺利的发展。 或许要怪只能怪我爱上了一个过于优秀的男人,不论是人还是鬼,都前仆后继的来和我抢,之前是高梦,现在又多出来一个小蝶,而师傅也因为我受到牵连而丧命。 我深知,是该振作的时候了,即使是为了身边人的安全,或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争口气,我需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够保护他们。 弥坤为我清洗了身子后,将我放在柔软的床上,这种惬意的舒适感很快便将我带入了梦想。 也不知睡了多久,在我睡得正香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惊醒,拿起手机看来电是音彩,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难道是涉风和她说了什么? 我接起电话,从电话的另一边传来音彩急促的声音:“解忧姐,救我!” 音彩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恐慌,这一下让我睡意全无,握着手机的手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力度;“音彩,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 “解忧姐,我疼,呜呜呜,血一直不停的留,你快来救我。” 音彩的声音从急促变成了痛苦。 “音彩你在那?我马上过去。” “家,我在……”话还没说完,电话突然断线,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一把掀开被子,抓起一旁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弥坤看着我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音彩出事了,弥坤,帮帮我。我要马上赶过去,音彩有危险。”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跳到弥坤身边,抓着他的胳膊说道。 我心里真的很着急,也很害怕,想到上次世美出事的时候,如果我们再晚到一会,或许世美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弥坤伸出手,抚上我抓着他胳膊的双手,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的手颤抖的那么厉害。 “阿忧,别怕,有为夫在,不会有事的。” 听弥坤这么一说,就像吃下了一个定心丸,些许觉得有了点底气。 弥坤抱着我直接飞到音彩的住处,我用力敲门大喊着:“音彩,开门,快开门!” 大概敲了有五分钟,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我原本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音彩家的门没开,反而是邻居出来破口大骂。 “三更半夜的让不让睡了,在这叫魂啊!” 弥坤赶忙替我向人家道歉,待邻居回去后,弥坤抓住我准备继续敲门的手摇了摇头说。 “别敲了,我们从窗户进去。” 弥坤带着我飞到音彩家的窗户外面,屋里并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幸亏这是半夜,要是白天被人看到在十层楼的外面居然有人在飘着,非得报警不可。 弥坤从掌心射出一股鬼气将玻璃打碎,顺着窗户我们顺利的进到屋内。 屋里浓郁的血腥味让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应答,漆黑的房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音彩究竟出了什么事?! 106、抉择 一阵轻微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侧耳认真听着,那声音像是野兽低沉的怒吼声,又像是人类被掐着嗓子眼发出的低沉痛苦的呻吟声。 ‘啪’的一声,弥坤不知何时走到了开关前将电灯打开,随着点灯的亮起,呈现在眼前的景象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身上的血液瞬间凝结。 只见在地板上趴着一个血人,身上的肌肉的纹理和根根血管清晰可见,而在一旁的地上扔着一张完整的人皮。 似乎由于灯光的亮度,让血人的意识多少恢复了一点,她吃力的伸出手,抓着我的脚腕,从喉咙中发出嘶哑的声音说到。 “解忧姐。” 是音彩!即使她的声音哑掉了也能听得出来,这是音彩的声音。 我惊恐的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看的,明明分开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才分开短短的几个小时,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我蹲下身,却不知道该摸她哪个地方,感觉现在触碰她,会让她觉得更痛,我只能求助弥坤。 “弥坤,怎么办,救救她,你救救她好不好。” 这种时候,我越发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无力和渺小,老早就预感到阴阳上人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行动,又是因为我,让身边的朋友再一次受伤。 弥坤走到我的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背试图让我的情绪稳定下来,接着,顺出手指在音彩的脖颈处快速的点下,音彩跟着闭上眼睛没了知觉,原本抓着我的脚腕的手也没了力度。 看着音彩的这些变化,我的回过身抓着弥坤的衣领大声吼道:“你做了什么,她是不是死了!” “阿忧冷静,为夫只是让她暂时失去意识,这样多少能减轻些她的痛苦。” 听弥坤这么说我才冷静下来,对,打120,必须马上把音彩送去医院才行。我赶忙拿起电话,刚准备把号拨出去,弥坤却拦下了我的动作。 “阿忧,为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医院是可以就她,但就算保住了命,以后可能要永远保持这幅丑陋的模样。” 我低头看着此时躺在地上的音彩已经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果被她自己看到这幅样子肯定会疯掉吧,要知道不管怎么说音彩都是艺术类学校的女生,对自己的外貌本身就看的比一般女生要来的重要,她还年轻,如果下半生都让她以这种姿态去生活,那比要了她的命还残忍。 “那,另外一个选择是什么?”我看向弥坤问道。 弥坤看着我的眼睛,原本就严肃的表情此时更是严肃到想结了一层霜,薄唇轻启,慢慢的说到。 “另外一个办法就是让涉风把她变成僵尸,之后再讲她装回原来的皮囊里。” “不行,这不行,我不能让音彩变成僵尸。” 几乎是想都没想我一口回绝了这个办法,我只希望音彩能够每天都活的开开心心无忧无虑,一旦变成了僵尸她将会忍受千年万年的孤独,再也无法过上现在的正常生活。 “阿忧,你好好想想,为夫认为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弥坤的话让我再一次陷入纠结当中,千万种可能性在我脑海中闪过,如果音彩作为人活下,变得丑陋的她也许在将来的生活中会遭受到各种各样的歧视,就算涉风不嫌弃她,或许她本人也会因为自卑而从我们这群人身边逃走。 可是如果作为一只僵尸活下去,起码有一副好皮囊,平时也不会被人发现,不会衰老,就算是不生不灭,在将来的日子里也有涉风陪着她。 我闭上眼,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说:“让涉风来吧。” 弥坤拨通涉风的电话后,还不到5分钟涉风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音彩,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犹豫,一个健步冲上前将音彩抱起。 双眼通红的怒吼着:“是谁干的,为什么要对她做出这么残忍的事。” “涉风,你先冷静下来,我猜这应该是阴阳上人干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她,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救音彩。”看着他的反应我多少算了安心了一点,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发自真心的爱着音彩。 “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是死。”涉风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怀里的血人身上,从他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到的除了心疼便是愤怒,丝毫嫌弃的感情都没有。 弥坤开口到:“把她变成僵尸。” 我拉着弥坤出到了屋子外面,实在是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变成僵尸,虽然知道这样是为了就他。 我闭上眼靠在墙上,我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总觉得自己擅作主张为音彩选择了接下来的人生道路,也不知道等她醒来了会不会怪我。 我感觉到弥坤熟悉的气息就在我的面前,一只手将我拦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我也没有闪避的意思,就这样靠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气让我冷静了了不少。 “弥坤,其实我挺好奇僵尸是怎么让一个大活人变成僵尸的。” 弥坤揉了揉我的脑袋说道:“其实很简单,只要先把人体内的精气吸走一般,然后再让对方喝下自己的血,僵尸的血会改变人体的血脉,从而变成不死血。” 原来就这么简单,和电视剧里演的还挺像。 大约过了一刻钟,房门被打开,涉风侧身示意我们进去,并小声说道:“好了。” 我快速走进房间,发现音彩完好的躺在床上,原本被剥掉的人皮已经被穿回去了,简直太神奇了,不仅如此,她看上去似乎要比之前更美了几分,灯光下的音彩肤白如雪,殷红的嘴唇更是将整个脸衬的动人。 涉风说到:“刚变成僵尸还不稳定,这几日她可能都需要闭门休息,而且不能晒太阳,如果可以的话,请夫人让我留下来照顾她。” “涉风,谢谢你,音彩就拜托你了,这种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心情。”失而复得的心情与挚友变成僵尸的两种复杂情绪已经将我搞得七荤八素了,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 安排好涉风和音彩后,弥坤便带着我回到了家里,重新躺回床上后我的脑袋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音彩的事要怎么和世美解释,阴阳上人会不会继续对我身边的人下手,一大堆的问题让我的脑袋都要炸掉了。 107、音彩的境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大亮,桌上的表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我翻了个身发现弥坤还躺在旁边,只是衣着整齐,看样子是早就醒来了,手上正拿着手机翻看着什么,大概是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吧,毕竟自从上次陪我去阴间疗伤开始,他就一直都没去过公司。 “怎么不叫醒我?”我靠上弥坤的肩膀问到。 “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打扰你,况且你现在有孕在身,要多休息才行。”弥坤放下手机,伸手将我拥进怀里。 我说:“我想去看看音彩,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前面我和涉风练习过了,她现在情况比较稳定,不过我知道就算我这么说了你肯定也不放心,等你洗漱完吃过早餐我就带你过去。”弥坤应到。 我点点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等我准备好的时候,弥坤也把早餐准备好了,这种回归日常的生活让我从心底觉得幸福。 吃过早餐我们就直奔音彩家,屋子里所有的窗帘都被涉风拉上了,只能透过昏暗的光线大概看到音彩正躺在床上,看上去似乎睡的很香,发出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 “涉风,她怎么样了?”我问向一旁的涉风。 “现在看来还算稳定,但是要看她醒来之后的情况了,毕竟僵尸也不是想变就能变得。”说完将视线看向躺在床上的音彩,眼神里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反而我到是不怎么担心了,我相信音彩一定能够闯过这一关的,现在只希望她能快些醒来,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 我拉着弥坤在沙发坐下,涉风也走过来。 我说:“现在音彩出事了,我担心世美那么也会有危险。” 弥坤说:“确实,恐怕阴阳上人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上次的事情,他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不好下手,所以就从我们身边的人开始。” “那现在要怎么办,不仅是世美,还有我父母那边,从回来到现在我还没和家里联系过,大概阴阳上人那边还不知道我家人的具体位置,可是这样一直不联系也不是个事。” “夫人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属下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如就如实的告诉世美,这样即使发生了什么情况她也好有个警惕心。” 涉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音彩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再瞒着世美要是被她知道了绝对会和我绝交怪我把她当做外人。 “嗯,我尽快找个机会和世美聊一下,只是我父母那边就有点难办了。” 弥坤将手附在我放在膝盖上的手,说到:“没什么难办的,在事情波及到岳父岳母之前,我们速战速决。” 就在我们聊天的途中,音彩醒来了,见状我们都赶紧围上去。 “音彩,你觉得怎么样?”我问到。 “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什么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开灯,这黑灯瞎火的你们玩捉迷藏呢?” 音彩的质问让我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一上来就说,你变成僵尸了怕光线。那还不把她吓坏了。 “那个…其实。” 逃避始终绝对不了任何问题,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大不了让音彩打一顿就是了。 我用眼神拦下一旁正要开口的涉风和弥坤,心一横,一咬牙,我看着音彩的眼睛认真说到:“音彩,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管你记得多少,我都希望你能告诉我,虽然再让你回想那些可怕的回忆是太残忍了些,可是我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信息。” “昨晚涉风送我回来后,我就直接去浴室洗澡了,之后听到屋子里有响动,我还以为是进来贼了,裹了条浴巾正准备报警,谁想到浴室的门居然被强行打开,当时我就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道士,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只是我看不清那女孩的脸,也不知是她头发长挡着了还是什么原因,只能看到一团黑。” 音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 “那道士问那小女孩,觉得我这幅皮囊怎么样,那小姑娘高兴的说喜欢,道士就说要把我的皮剥下来给她穿,我当时心里还骂这两货估计是有毛病吧,谁想到后来就真的把我的皮剥下来了,还好我手机一直没离手,这才有机会打电话求救。” 音彩的话更加确定了我们一直以来的猜测,阴阳上人果然是为了报复我,他带在身边的那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儿小蝶,之前我在六道里见到的时候小蝶的脸就已经被毁,应该是死的时候就被毁了容,死后才会一直维持那个样子。 “看来,上次小蝶确实伤的很重,才没办法维持假冒我的样子,这回恐怕是又想冒充我周围的人来伺机偷袭我们。” 听了我的分析,弥坤和涉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今后我们更要提高警惕,即使是身边最信任的人也要保持警惕,以免被他们趁虚而入,那厮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卑鄙的手段。”弥坤补充到。 “我好渴,喉咙好难受。”解忧的话将我们的视线重新吸引到她身边,这时我们才发现,不知何时,她的眼睛居然变成了悠绿色,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看上去异常诡异。 “音彩,你怎么了,哪里绝的不舒服?” 我赶忙上前想要检查下解忧的身体,却被涉风和弥坤一把拦下。 涉风说:“夫人,别过去,让我来。” 弥坤也点头,表示交给涉风。 随着涉风一步步的靠近,音彩就像是嗅到了人间最美味的东西,充满欲望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涉风,而与此同时,从她的嘴角伸出四颗尖长的獠牙。 我伸手捂住嘴巴,虽然知道音彩现在已经变成了僵尸,可是当亲眼看到一个好好的姑娘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何况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心痛,心酸的感觉简直要将我整个人撕碎。 108、朋友之间就是要坦诚相待 “音彩,没事,很快就会好的。”涉风在床边坐下,将身子靠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音彩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涉风的身体,而随着涉风的靠近,她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对着脖子用力咬下,在安静的房间中,我甚至都能听到肉被牙齿撕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吞咽的声音。 渐渐地,音彩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眼神也不像之前那样慌乱,待她喝的差不多后,涉风扶着她的身体躺下。 见状我问到:“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刚变成僵尸,还不太适应,身体会本能的产生一些排斥反应。”涉风一边给音彩细心的盖着被子,一边回答着我。 一直沉默不语的弥坤这时开口到:“放心的交给涉风吧,怎么说他也是将臣之后。” 弥坤的话真是让我打铁眼睛,虽然之前就知道能留在弥坤身边的必定不可能是什么菜鸟,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涉风居然会是将臣之后。 之前在师傅给我的书籍中曾看到过关于僵尸的记录,僵尸被分为十个等级,越是往后的自然越弱,排在第一位的被称作将臣,据说背生双翅,自开天辟地之时起便已存在,因所有僵尸身上都流着他的血液,可以说是所有僵尸的“父亲”。 而排在第二位的便是将臣之后,传说将臣之后是得到了将臣血的僵尸,其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这样说来,音彩现在就是第三级别的僵尸了,传说第三级别的僵尸都会有自己特殊的能力,至于这能力究竟会是什么要因人而异了,更何况音彩现在才刚成为僵尸,想要能力苏醒大概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我看音彩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以后会不会像电视演的那样到处吸人血?”我问到。 听了我的话涉风先是一愣,接着看向弥坤却没有说话,弥坤抚我的头微笑的说。 “你说的那是低级的僵尸,你觉得涉风会造出那种蠢货吗?” 弥坤的这句话让我一时语塞,我要是承认了,不等于变着法的骂人吗。 这次没过多久音彩便醒来了,看她的样子要比之前好多了。 “我…我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终究还是被抛出来,虽说早已下定决心要面对,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的好。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涉风开口了:“音彩,你先冷静下来,我会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不,涉风还是我来说吧,毕竟是我擅作主张把音彩变成这样的。”我拦下了涉风接下来要说的话。 音彩说:“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啊?搞得这么神秘,本来不紧张也被你们搞得紧张了。”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音彩的眼睛,见我的表情严肃,音彩也认真起来。 “你应该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昨晚我们赶到的时候,阴阳上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等我们进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你像个血人一样躺在地上,而你的皮被整个剥下来仍在了一边,当时我想送你去医院,可是医院只能救你的命,你的后半生却有可能要永远都保持那种丑陋的样子。” 说道这里我停下来,观察音彩的神色,毕竟她现在身体还不稳定,我不想刺激到她。和我所想的不同,音彩看上去很平静,我继续说下去。 “于是,我选择了另外一种办法救你,就是把你变成僵尸,这样既能让你活下去,又能保住你的样貌。说到底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怪我连累了你,你要是怪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怨言,毕竟是我擅作主张改变了今后的人生。” 我的话说到这里算是结束了,之后只能看音彩能不能原谅我了。 “解忧姐,你要觉得抱歉或者是连累了我的话,就是看不起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从来都没后悔过认识了你这个姐姐,不仅是我,世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够和我们坦诚相待,让我们和你一起分担。”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而还安慰起了我。 “况且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听说僵尸不老不死,这样我岂不是永远都会保持现在这种年轻的样子,不过我现在更想知道,是谁把我变成僵尸的,解忧姐,没想到你还认识僵尸啊?” 真不知道音彩这丫头是脑洞太大还是怎么回事,明明是这么严肃的事情,到了她这反而变成不痛不痒的事情,反而更像是在将别人的故事。 我抓抓头,小声说到:“那个,其实涉风就是僵尸,而你姐夫有个拖着尸体的千年死鬼。” “哇塞,真的假的,怪不得我从以前就一直觉得姐夫不寻常,果然我的第六感就是准。” 音彩将脸转向涉风,看上去好像很点生气的样子。 “涉风,你给我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是僵尸这事我不知道?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说好的,绝对不能隐瞒对方任何事,你倒好啊,从一开始就骗我!” 再看涉风这边,被音彩这么一凶完全变成了委屈的小媳妇,恭恭敬敬的站在音彩面前,估计这个时候音彩这个山大王要是大吼一声估计他能跪下来。 没想到平时威风冷漠的涉风,居然是个妻管严,这可真是难得一见。 “你听我解释,我也是逼不得已,明知道一个僵尸是不可以和人有感情,却又忍不住,但又怕告诉你实话后把你吓跑,所以才出此下策的。”涉风轻声细语的解释着。 “反正这事没这么容易就原谅你,怪不之前我要告诉解忧姐我们的关系时,你死活都不同意,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样也好,两个人都是僵尸了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真是不得不佩服音彩的乐观,这种事都能轻易的接受,不过她本人能接受是最好的了。 “我想等下让世美来一下,现在我们的情况也就只有她不知道,而且我害怕接下来出事的会是她,如果她在出什么事我就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了。” 在场的人都点头表示认同我的想法。 “那快给世美打电话让她来,不过我真怕见了她会忍不住咬她的脖子,不过你们说她知道我变成僵尸后会露出什么表情,哈哈哈,真想知道啊。” 音彩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阵恶寒,刚被涉风喂饱我就不信你还喝的下别人的血,除非你是头猪。 109、我们的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既然决定了我便直接打电话给世美,让她下午关掉店铺来音彩家一聚,更多的细节只字未提,觉得即使说了电话里也讲不清楚。 世美来的时候刚好是中午的时候,一开门就看到她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我说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连灯都不开。”世美一边说着,一边朝屋子里面走来。 “原来大家都在啊,小忧,你怎么不早和我说,你看我这只买了三个人的饭。” 世美将手中的餐盒放在桌上,故做责怪的说到。 “世美,我想和你说些事情。”我站在她身后紧张的说着,用余光可以看到,一旁坐在床上的音彩也好不哪去,而弥坤和涉风那边看上去倒是很淡定。 “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还非要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世美转过身来看着我,刚好看到了床上的音彩。 “诶,音彩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哪里不舒服,怎么都这个点了还在床上。” 我拉着世美的手在床边坐下,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世美,你认真听我说,中途别打断,不然我怕自己会没勇气说下去。” 她看我这么严肃的样子,也跟着认真起来。 “好,你说吧。” “我觉得我必须和你坦白这些时间我都在干什么,而我们身边都发生了些什么,我知道你听了以后肯定会怪我,可是你要相信我也是不得以的。” 我转头看了一眼音彩,继续说到:“昨晚音彩遭歹人袭击,差点丢了性命,为了就她逼不得已我做了一个决定,所以现在在你面前的她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音彩,她已经变成一具僵尸。” 世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皱起了眉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音彩和我,这让我的心里一阵发毛。 见她没有说话,我开始将最近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包括弥坤和涉风的身份,以及师傅的去世,尘叔的背叛。 这当中,世美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始终没有说一句话,直到我说完都没有任何反应。其实她越是平静我就越害怕,以她的性格来说,如果知道自己被骗了非要和你闹腾半天才肯罢休,可现在这种极端的反差简直太不正常了。 我拉着她的手说:“世美,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别这样不说话,我害怕。” “你想让我说什么,原来一直以来你们都在瞒着我干这么危险的事,是,我是知道你现在是阴阳师,可是谁能想到你连男人都找个鬼?你可真是出息了啊,幕解忧,我们上一次是怎么约定的?是谁答应我以后都不会再隐瞒我任何事的,你可倒好。” 世美的眼眶越来越红,她将头扬起看着天花板,我知道她是不想让眼里的眼泪流下来才会这么做。 “世美,你别生气,解忧姐也是怕我们知道了反而担心。”音彩说。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说。 “原谅?呵呵,原谅了好让你下次接着骗我?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友谊在你眼里居然只有这点分量!”说完起身摔门而出,留我一人愣在原地。 我知道世美会生气也是情理之中的,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激烈的反应。 大家都没有说话,在安静的房间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是红烧茄子的味道,这道菜是我最爱的,可以说是百吃不厌,每次吃饭世美从来不会忘记给我点上一个。 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放开了嗓门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想要把这么久以来心里所有的不痛快都宣泄出来。 “解忧姐,我相信世美肯定会理解你的,她只是一时生气才会这样的。”音彩拍着我的肩膀安慰到。 弥坤将我拥进他那宽广的胸膛,说到:“阿忧,为夫相信你和世美的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既然这件事是我们做错了,那就认错,直到对方肯原谅为止。” 是啊,弥坤说的对,既然做错了事那认错不就好了,这可是连三岁小孩都懂得简单道理,更何况世美生气并不是因为嫌弃我连累了她,恰恰相反是怪我把她当外人,害怕连累她。 我擦掉眼泪,抬起头对弥坤说:“你说的对,我现在应该做的不是在这消沉,还有一堆事等着我们去处理,我还要赶紧把世美哄开心才行,不然放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谁知道那可恶的阴阳上人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折腾了一番还真是觉得饿了,难得世美买来了我最爱吃的茄子当然不能浪费,我在餐桌旁坐下,将餐盒一个个的打开,转过头对身后的一票鬼加僵尸说到。 “要来尝尝吗?很好吃的。” “解忧姐,你饶了我吧,你明知道我现在不能吃东西的,别说吃了,我光是闻到就觉得恶心。”音彩摆摆手,一脸求饶的样子。 “涉风呢?你等级那么高,肯定能吃点吧。”我将餐盒递到涉风的面前。 涉风没有说话,但是能看到他嘴角抽动的样子,明显就是想生气,碍于弥坤又不能说什么。看着他那讨厌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心里一阵暗爽。 “阿忧,不要开他们玩笑了,要是真的想找个人陪你的话,为夫陪你吃就是了。”弥坤将餐盒收起,拉着我在餐桌前重新坐好。 “切,你吃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厉害,多少可以吃点人类的东西,其实我也就是想捉弄一下你们发泄发泄。好了,我要开吃了。” 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以来,即使心情再不好我也会为肚子里那个小家伙着想,我想这大概就是母爱的伟大吧。 饭也吃了,音彩的情况稳定了很多,我再留着也没用了,剩下的交给涉风就好了,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出去买点用的东西,而且天气也开始慢慢的转凉,也需要去添置几件衣服了,更重要的是想挑选一件赔罪的礼物给世美。 这是第一次,弥坤和我像普通的小情侣一般拉着手出来逛街,果然就他这颜值,这身高,走在街上那是200%的回头率,虽说有小点紧张,不过心里还是挺美滋的。 商业街的人流量真不是盖的,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我拉着弥坤直接朝常去的几家店奔去,只是一闪,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像极了高梦。 不可能啊,高梦已经死了很久了,怎么会大白天的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加紧脚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阿忧,怎么了?”弥坤追上来问到。 我摇摇头:“没事,应该是我眼花了。” 这世上那么多人,难免有几个背影相似的也不奇怪,肯定是我眼花了。 110、求女王大人原谅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弥坤,我们直接去世美的住处吧,东西下次再买,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就是感觉不对劲。” 弥坤也没多说,直接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世美的住处,等到了的时候差不多天色已经接近黄昏。 当初为了租金便宜,世美把房子租在城边的地方,这里相对来说外地人比较多,周边鱼龙混杂各种人都有。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后,我和弥坤先后下车,在下车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按理来说9月底的天气温差虽然大,却还没到那种让人觉得冷的地步。但这地方却意外的冷,并且是那种让人从心底发冷的感觉。 我贴近弥坤身边小声说到:“感觉到什么没有?” “这里被一个巨大的结节包围着,而且还有很多东西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表现的自然点,我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究竟想搞些什么名堂出来。”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希望世美没有出事,我们加快脚步朝着世美的房间走去,敲门没几声后,房门便打开,世美完好无损的站在门前,只是看上去还是满脸的不开心。 谢天谢地,她没出事。 “你们来干什么啊?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你的。” 其实她要是真的不肯原谅我的话压根就不会开门了,这丫头就是死鸭子嘴硬,好面子,非要别人给她个大台阶才肯下来,哎,谁让做错事的是我呢,也只能想办法讨好她了。 “亲爱的女王大人,小的知道错了,保证以后绝对不再犯,没有你的日子我就像鱼儿离开了水,花儿离开了太阳,人生都没有了意义,从此生活失去色彩。”这麻溜的酸话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从我的口中说出来的。 世美听完噗呲一声笑了:“我怎么没发现我有那么重要,那你干脆甩了你旁边那只和我在一起算了。” 一看世美的态度有所好转,我赶紧顺杆爬:“乐意至极,女王大人你最重要。” 一听这话弥坤这边急了:“阿忧,你不能这样啊,就算你不要为夫了,也要为肚子里的宝宝考虑下,你可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爸爸。”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看把你紧张的,你家小忧估计也就你当做宝了,你瞧瞧那样子,哪里像个女孩子了。”世美打量着我一脸嫌弃的说。 弥坤反而是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我说到:“这不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我就喜欢这种纯天然的。” “亲爱的,那你愿意原谅我吗?”我抱着世美的胳膊,整个人几乎都靠在她身上。 她一脸嫌弃的推着我的脑袋,试图把我从她的身上推开:“原谅原谅,你赶紧起开,沉死了,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吧。”这个我倒是真的没发觉,可能和怀孕也有关系吧。 “对了,最近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小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你?”我问到。 世美仔细想了想后回答:“也没什么不对劲,非要说的话,最近好像整个小区都很安静,别说有人来找我了,连个鬼都没见。” 我在心里暗暗吐槽到,来找你的鬼倒是很多,只可惜你一个都看不到。 “世美,其实刚才我们一进小区就感觉到不对劲,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阴阳上人已经盯上你了,至于这次他为什么迟迟没有下手我还不是很清楚。”我说。 弥坤接起我的话继续说到:“阴阳上人很狡猾,这次他将整个小区都部下了结界,并且派了众多手下监视,自己却不现身,这样一来就算真的打起来也会在数量上拖住我们,他自己却依然是自由身。” “照你们这样说来,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事先说好,我可不想也变成僵尸,今天回来我还特意查了一下,僵尸都不能吃东西,还要喝血,这我去哪找那么多血,就算去买血袋也老贵了,为了节约开销,我还是做人的好。” 什么时候开始这世美的脑洞也变大了,肯定是被音彩那家伙带坏了。 不过世美确实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可是住我那里反而更危险,而音彩那里也不行,音彩现在情况还不稳定,如果真的像她本人说的,忍不住把世美咬了那事可就大了。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地方最合适,那就是季林那里了。 “你搬去我师兄那里住吧,现在师傅不在了,留他一个人也寂寞,你过去了一来他可以保护你,二来也可以开导开导他。” 世美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后,便随我们一同前往师傅家。 ‘咚咚咚’敲了门老半天的门都没人应门。 世美说:“小忧,季林会不会不在家,毕竟我们来之前都没有事先通个电话,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吧。” 以前师傅在世的时候总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所以这次也没想那么多,一时间居然忘记了现在这里已经只剩下季林了,擅自来一个单身男人家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不太好。 “他在里面,而且还有一具尸体”弥坤这话不仅让世美,包括我在内都吓坏了。 难道阴阳上人在陷害了师傅之后,连季林都不放过?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季林,而站在他身后的,居然是唐生! “唐生?!你怎么在这里?”自从上次在监狱里见过之后,这家伙消失很久了,我铁定以为他是去哪逍遥了。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没想到我似乎回来的晚了。”唐生一脸阴郁的表情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师傅去世的消息。 “有什么事进来说吧,隔墙有耳。”季林一边说,一边侧身让开示意我们进去。 屋子里的摆设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在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师傅的遗像。 进屋后,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坐下后,我迫不及待的说到。 “师兄,昨晚音彩那边出事,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听了我的话,季林的眉头紧锁:“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这行动也未必太快了点。” 听了我的话,季林的眉头紧锁:“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这行动也未必太快了点。” 我继续说:“所以,我想让世美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留她一个人太危险了,况且前面我们去她小区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完全被监视起来了。我不想世美遇到和音彩一样的遭遇。” “这个没问题,这种特殊时候就是应该大家聚在一起才更安全,各自分散开,尤其是世美这种普通人,最容易成为我们的弱点。这段时间,大家都尽量少抛头露面的好。”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这样一来世美的安全算是有了保障:“花店我打算暂时关掉,世美,你就安心的住在师兄在吧。” 世美说:“季林,那这段时间就打扰你了,不过你放心,代替房租我会承担起家务活的。” 111、唐生带来的信息 弥坤打断我们的话说:“单单就从他行动的速度来看,还真的有点超出我的预算,要知道那时候他可是受了重伤,短时间内应该是没办法采取行动才对,我猜想会不会在他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在支持他。” 弥坤的这种猜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单单一个阴阳上人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如果真的背后还有黑手,那我们的处境可就更危险了。 季林开口说到:“说到底我们之所以会一直处于劣势是因为敌暗我明,敌人对我们的动态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我们现在对对方却是一无所知。” “要是能多少掌握点有用的信息就好了。”之前对于阴阳上人的了解也仅限于他以尘叔的身份和我讲述的那些,现在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话是可以相信的。 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的唐生说话了:“我说你们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来找你们,从刚才就一直在听你们在那边纠结。” “那你倒是说说你来干什么的?”季林不耐烦的问到。 也是,唐生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从进门开始我就好奇了,他怎么会跑到这边来,按理说这群人里他和我的关系还算好点,就算来也应该是去我家。 唐生起身来到师傅的遗像前,继续说:“之前是你师傅拜托我调查些事情,现在查的差不多了自然就回来了,只是没想到那老头居然没撑住,哎,真是可惜啊。” “师傅?他拜托你查什么事?这事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问。 唐生转过身看着我说:“还记得上次你进监狱的时候我去找你不?” “嗯,那时候我让你帮我去找弥坤救我。” 唐生继续说:“就是那时候,其实那次帮你去找弥坤的不是我,而是你师傅。那天我刚从监狱出来就遇到了你师傅,原来他担心你的安危一直没有回去,并且让我晚上偷偷来他家,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帮忙,这事可能会关系到你的安危,而且要我一定要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包括季林,虽说当时我是不乐意听他对我指手画脚的,但一想这件事可能不简单,也就照做了。” 弥坤说:“确实那时候来阴间找我的是守月,当初我还铁定以为那是守月自发的来找我,没想到竟是这样。” 我的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酸楚涌上来,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师傅他老人家为我做了这么多,甚至在离去的最后一刻最担心的还是我。 我追问到:“那师傅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你师傅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去调查一个叫尘叔的人,并且叮嘱我在调查清楚前绝对不能联系你们任何人。” 季林说:“原来师傅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姓尘的了,在我们这些人里,他唯一没见过的就只有唐生,所以师傅才会这么安排。” 季林的话提醒我想起了一些事,还记得有次阴阳上人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花店那边,那个时候还以为只是碰巧,现在看来,想必他一直都在暗中偷偷的调查我们,也就是那次他知道了音彩和世美的存在,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见到那两人的机会。而且那个时候涉风的表现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涉风那么紧张。 都怪我,都是我太单纯了才会让敌人一次又一次的有机可趁。 “那你查到什么没有?”弥坤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 “确实查到了不少,而且你们绝对想不到,那个尘叔还真是个苦命的人。由于你师傅给我的信息很多都无法考证究竟是真是假,所以打听起来费了不少劲。那人名叫尘海,在堕入鬼修之前本就是个不错的阴阳师,在当地也是受人爱戴的,听说他老婆当年在生他女儿的时候死于难产,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自己的女儿相依为命,只是后来的变故真是让人唏嘘。” 唐生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就好像是故意吊人胃口。 我催促到:“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接下来发生什么了。” “在他女儿小蝶十七岁那年,居然爱上了自己的高中老师,那老师也是无德,居然还真的和自己的学生厮混在一起,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后来害怕事情暴露威胁到自己,将小蝶残忍杀害,还把脸毁掉。过后没多久,那老师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据当时的目击者说,那人死的甚是恶心,身上爬满了驱虫,几乎都看不出个人形了,从那之后尘海也消失了。” “肯定是盅术,这样既杀了人,又不会被发现。”季林插话到。 “对,我也是这么认为。调查完这些后我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老师居然能做出这么无德的事,于是就去调查了一下,结果还真是让我惊呆了,你们猜那人像谁?” 唐生虽然没用语言直接告诉我们,眼神却告诉了大家答案,他直勾勾的盯着弥坤。 “你的意思是像弥坤?”我问到。 “对,那个教师居然和弥坤长得有7分像,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没想到真的有长得那么像的人。” 听唐生讲完后,我的思路又清楚了很多,很多事情似乎都能联系上了,果然当初阴阳上人和我说的只有一半是真的,原来他女儿死后还被人毁容,怪不得那几次梦中的场景都是在一所学校,而且都看不清她的脸,也能搞清楚为什么他们要缠着我,也许他女儿是把我当做了情敌才会想要除掉我。 可是,如果单单只是这个原因,真的值得他大费周章弄这么大个局来对付我们吗?直接把我除掉不就好了,而且小蝶身上那一缕解忧公主的魂魄是哪来的,总感觉搞清楚一些问题就会又冒出来更多的问题,或许真的像弥坤说的,在这背后有更大的主使者,如果真是这样,那人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大家似乎都和我一样陷入了沉思当中,谁都没有说话。 世美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静:“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我去做饭吧,反正你们聊得我也插不上话。” 这才发现,我们说的这些世美作为一个普通人根本就插不上话,我居然这么长时间把她一个人晾在那里。 “世美,对不起啊。” “你说什么呢,是我帮不上你们的忙,所以我现在要去做我能做的事啊。”说完世美朝厨房的方向走去。 见状季林说到:“我去帮她,有些东西估计她找不到。” 我点头表示赞同,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心里却在偷偷的想,这两个人看上去其实还挺般配的。 112、回家 花店也关了,音彩交给涉风照顾,世美那边也有季林,我想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专心对付阴阳上人,拉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可是父母那边我怎么都放心不下,虽说目前阴阳上人可能还不知道他们的住处,但凭他手下的那群人,相信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一想到这些心里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抓,怎么都安静不下来,可这事告诉弥坤只会给他增添烦恼,多操一份心,看来这事还得靠我自己想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弥坤就将我叫醒,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了军须靡的声音。但当我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阿忧,下边最近又不太平,阴阳上人带人想要将为夫的手下赶尽杀绝,我必须下去一趟,这几天你先待在季林那边,我会尽快赶回来。”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弥坤就将我送去师兄那边,他都来不及多交代就走了,看来那边是真的很急。 吃过午饭没多久我就又开始犯困,世美将我推进卧室,说是孕妇就要好好休息,剩下收拾的工作交给她和季林就好了,我也没再推让,乖乖的听话上床了。 可真的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殷饶在心头怎么都散不开,我拿起电话,拨通老妈的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听,这让我更是紧张。 接着又拨老爸的,这回倒是没响几声就通了。 “喂,闺女啊。” “老爸,老妈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呢。” “你妈啊?她在做饭大概是没听到吧,话说回来,怎么你们从国外旅游回来你也不回家,反而让小弥来家里,我说你这个闺女是不打算不要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了?” 弥坤去家里了?这不可能啊,他一直陪在我旁边,就算要去也不可能不告诉我啊,难道是有人冒充他! 我不露声色的回答到:“嘿嘿,这几天我店里忙,人手不够实在是走不开才让他替我回去的,今天我就是打电话看你们在不在家,等下我就回去。” 说完还没等老爸那边答复我就匆匆挂了电话,果然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么大的把柄阴阳上人怎么可能放过,我真是太蠢了。 此时世美、季林和唐生正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出来世美问。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快过来吃点水果。” 我拿起沙发上的背包,拉开拉链大概检查了下里面的东西,说:“我回趟家,估计要呆几天,这边就拜托你们了,还有音彩那边,记得多过去照顾下。” 季林说:“我们和你一起回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父母那边我不想闹太大动静,况且阴阳上人之所以没动手大概一来是想打听消息,二来恐怕是种警告。 我摇了摇头拒绝说:“人多去反而动静大,再说我也不想打扰家人的正常生活,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 季林也没再坚持:“好,那你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照顾好自己,毕竟现在你不是一个人。” 我点点头,拿起背包朝门口走去,唐生起身来到我身后。 “小忧,这个给你。” 我转过身发现,在唐生摊开的手掌中放着一节小巧的指节骨头,再仔细看发现他的小拇指最后的一节关节居然不见了。 “有什么事你只要吹响它,我第一时间就会赶到。” 虽说有点害怕,但还是小心的将那枚骨头收起。 “你们放心吧,我相信他们还没胆大到在阳间,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动手。” 坐车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5个小时以后的事了,老爸一早就开车来车站接我,明明电话里都说了自己打个车就行,在父母的眼里,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熟悉的场景,老爸在旁边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聊着最近家里的事情,这种熟悉的场景几乎在我大学毕业后就很少有了,回到父母身边的这种安心感仿佛让我回到了几年前。 “我们绕点远路去给你买点好吃的,这可是我出门的时候你妈特意交待的。”看老爸一脸幸福的表情,我的心似乎都要融化了,或许就这样平静的守在父母身边才是最幸福的事。 老爸带着我来到我们这边最大的水果采摘基地,这里的水果都是顾客自己直接去果园里采摘,不仅能够保证水果的新鲜,还可以让大家体验完整的原生态。 不过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家果园偏偏开在殡仪馆的旁边。 老爸在果园里忙着摘水果的期间,我却看着远处的殡仪馆发呆,不由的又想到了当初火化师傅遗体时的场景。 “闺女,走吧,我们回家。”老爸的话讲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我们回家。”我接过他手中的塑料袋,向着车子走去。 果园和殡仪馆用的是同一条路,只是殡仪馆更远些,平时这里来往的车辆很少,只有夏天固定的那么几个月会有车开进果园。 路的两旁密密麻麻种满了树,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让人觉得清凉舒服。 车子似乎开了很久都没有走出这条路,之前由于和老爸聊天也没注意到,现在发现,似乎从刚才开始我们的车子就一直保持在原地没动过,周围的景色就好像静止了一样,就连树上的叶子都没动过。 糟糕,看来我们是遇到了鬼打墙,没想到大白天就让我们遇到这种事。我从背包里掏出几张灵符和斩魂刀放进贴身的口袋,再看老爸那边好像一点都没有发现周围的异样。 在车子正前方的路上,老远就看到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待车子开近后,隐约看清是个小孩躺在地上。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小孩,我紧张的观察着四周,却什么都没发现,老爸将车速减慢,看样子是准备下车。 “爸,别停车,开过去。”我拉着老爸握着方向盘的胳膊说到。 老爸看了我一眼说:“说什么呢,这孩子怕是被人撞了,得赶紧送医院才行。” 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直朝那孩子走去。无奈我也只得紧跟其后,以防发生什么事。 113、诡异的小孩 “小朋友,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老爸在那孩子的身旁蹲下,将他的上半身扶起来。 这孩子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运动衣,脚上是一双常见的滑板鞋,从他身上来看没发现什么外伤,应该是没被车撞。 期间我始终站在老爸的身后静静观察着,从那孩子的身上,我连一丁点的邪气都没感觉到,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这时,那小男孩缓缓睁开眼,用稚嫩的声音说到:“叔叔,我头晕。” “是不是中暑了,虽说现在这天气是凉快了不少,不过这秋老虎可还是不能小视的,小朋友,叔叔送你去医院好不好?”老爸一边说着,一边将孩子抱起朝车走去。 “我不去医院,我要吃冰激凌。”小男孩嘟着嘴好像在撒娇似的说到。 嘿,这小东西,好心救你就不错了,居然还提起要求了。 老爸将他放在车的后座上,说:“吃冰激凌是可以,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下吧,最起码也得找个医生,这小孩子生病可不能轻视。” “我不嘛我不嘛,我不要看医生。呜呜呜…”一言不合就哭起来。 老爸从来都是拿小孩最没辙,尤其是怕小孩哭,他这么一闹腾老爸立马投降。 “好好,不看医生,叔叔带你去吃冰激凌,小朋友你知道家人的联系方式不,等下吃完冰激凌叔叔送你回家。” “知道,叔叔先带我去吃冰激凌我就告诉你。” 这小孩真是鬼精鬼精的,小小年纪心眼倒是不少,老爸坐上驾驶的位置准备开车,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坐在了后座,虽然从这小孩身上嗅不到异样,可是在我内心深处依然觉得这孩子不太对劲。 车子重新发动向着市区的方向驶进,这次我们没有在原地继续转圈,顺利的开进了市区,我们沿着滨河路一路向西开去,眼前的路笔直的通向远处,只是这车速似乎越来越快。 我慌忙叫到:“老爸,你慢点开。” 老爸听到我的声音整个人如梦初醒一样,手忙脚乱的开始减速,却发现车子怎么都慢不下来,而眼前的路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笔直的状态,看不到尽头。 不对啊,在我的印象中这条路根本没有这么直,因为是沿河而修,所以中途有好几个地方是弯曲的,而且这路上的行人更是少的可怜,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这种人流量是绝对不正常的。 我低头看向一旁的小鬼,只见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车子前方,脸上的笑容让人从心底觉得不寒而栗,发现我看着他后,将脸转向我,这回居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肚子看,还伸出手来,我急忙将他的手打开,脑子里的弦又绷紧了几分。 这再一次让我肯定了之前的猜想,这孩子绝对不简单。 这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了,死马当活马医,我掏出一枚灵符,对着那孩子的额头贴上,那小鬼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下来靠在靠背上,紧接着放声大哭起来,那声音直震的耳膜都痛。 我用双手捂着耳朵,抬起头时发现老爸依然在努力稳着方向盘,而车前的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不再是笔直的,路上的行人也变得多起来。 “老爸,看前面,快刹车!”我大声惊呼到。 听到我叫声后老爸那边也是赶忙踩刹车,可是已经太晚了,只听‘彭’的一声,车朝着河边的护栏撞去。 待车子不再剧烈摇晃后,我才敢睁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真是吓一大跳,整个车子的前半部分已经完全悬挂在河沿外面,要是车子再往前开一点,恐怕现在我们父女两已经在河里喝臭水去了。 幸好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很多路人见状都纷纷上前来帮忙,好几个年轻的壮汉将车尾按住,使得车子稳固些后,我和老爸才从小心翼翼的从车子上下来。 “怎么样,小忧,有没有哪里受伤?”老爸心疼的看着我问到。 “唉,都怪我,开了这么多年车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谁想到今天…唉。” “爸,我没事,谁都有个失误的时候,人没事就好,车子坏了我们再修就是了。”今天的事完全就不是失误这么简单,可是又不能告诉老爸。 我低头找那孩子的时候却发现哪都没有他的身影,询问周围的人也都说没看到。 “爸,那小孩不见了。” “前面哭声那么大,想必也是吓坏了,大概跑了吧,算了,反正那孩子也没什么事,看那样子应该能自己联系到家人。”这时候老爸也顾不上那孩子了,忙着和人群中刚才帮助我们的人道谢。 大家纷纷表明只是举手之劳,并叮嘱今后开车一定要小心。 等报完保险,拖车将车子拉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期间老妈打来电话催促我们赶紧回家吃饭。 还好车子损坏的不是很严重,等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完后,我们重新上车往家的方向开去,车子只能等明天拿去修理了。 路上老爸一直都无精打采的,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自责,虽然很想安慰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怕是越安慰他心里会越自责吧。 眼看前面的路口再拐个弯就到要到家了,我故作轻松的和老爸说:“爸,你说等下我妈要是看到车子这样,会不会又唠叨你呀?” 前面因为怕老妈担心,在电话里我们根本没敢提出车祸的事,只说是堵车耽误了些时间。 一听这话,老爸赶忙说:“哎呦,乖女儿啊,你可得帮我好好开导开导你妈,不然她可是能一直念叨到明年啊,光是想想就心疼我这耳根子。” “哈哈哈,老爸你放心吧,这事包在我身上。”果然在老爸这,还是老妈这招好使。 车子刚一拐弯,一股阴风迎面袭来,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只听见老爸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们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是的,呈现在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回家的路,我们又回到了那条通往殡仪馆的林间小路,在我耳边似乎回想起那小孩的声音。 “你欺负我,我要给你告我爸,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114、爸爸,就是那个人欺负我 “爸,快停车!” “我也想啊,可是这车根本不听使唤,停不下来。”老爸一边手忙脚乱的控制着方向盘和刹车,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回答我。 车子朝着殡仪馆的方向平稳的前进着,我试着开车门,却发现根本是无济于事,整个车子就像被焊死了一般,包括车窗在内的所有出口都被封死了。 我闭上眼,静下心用灵力去探测周围的情况,四周安静的可怕,连风都是静止的。我继续用灵力感知更远的地方,黑暗中,连一丝丝鬼气都感觉不到,可却似乎总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让我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我猛地回头发现,一双野兽般腥红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传达给我的信息让我不寒而栗,那分明就是对我恨之入骨,恨不得将我撕成碎片的意思。 我不禁一个激灵,睁开眼时车子已经开到了殡仪馆的门口缓缓停下。 待车子停稳后,车门就像被人遥控般自动打开。 老爸自然是没见过这种情景,当下被吓得不轻。 “闺女,这是怎么了,我们不会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警惕的盯着车子外面,说:“别怕,有我在呢,其实我在B市拜师学了点阴阳术。”我努力朝父亲挤出一个笑容,看上去像是在安慰他,可谁又知道这么做是不是在安慰我自己呢。 既然人家都这样迎接我们了,再缩在这里就成孬种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爸,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紧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将背包背上后我便率先走下车。 刚一下车就觉的身体都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朝着殡仪馆里面走去,见我下车,老爸也紧跟我走下来。 “闺女,我这手脚怎么不听使唤,” 我循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在他身旁,两只老鬼正架着他的胳膊,另外两只在身后推搡着他。 不仅是他,在我的身后也同样是这种情况,并且在我们周围,围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鬼,其中不乏一些恶死鬼。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大,可是刚才为什么我会一点都感觉不到,看来,今天我们算是摊上事了。 我们就这样一路被一群恶鬼推搡着向殡仪馆的深处走去。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老爸兜里的手机一直想个不停,想必应该是老妈打来的,可现在我们的双手都被禁锢着,只能任凭那电话铃声搅得心情更加的烦躁。 大概步行了有十几分钟后,身后的老鬼才将我们松开,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这里应该是殡仪馆的最深处,墓地。 放眼可见的地方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墓碑,在我们这个县级的小城市里,只要死了人几乎都是火化后葬在这里,所以这里面随处可见家族墓。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爸爸,就是那个大姐姐欺负我。” 我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之前的那个小鬼,只见在他额头的正中央有一块被烧焦的地方,想必就是之前被我贴过灵符的地方,而在他身边,站着一个看上去高大壮实的男人,这人长得一脸凶相,想必也是不好惹的料。 我吞了口口水,壮起胆子说:“明明是我们在路边救了你,你这孩子怎么能撒谎呢。” 听我这么一说,那壮汉怒吼到:“劳资的儿子怎么可能说谎,这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女人来指手画脚。” 他的话音还没落,人就已经出现在离我鼻尖只有2厘米的地方,这一下可真是让我吓坏了,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本来面对这么多恶鬼我心里就一直在紧张,可是又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们才一直假装镇定。 老爸一把将我拉到自己身后,像老母鸡护鸡仔似的,对那恶汉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我闺女。再说了,这多大点事,你找来这么多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之前老爸明明是看不到周围这些恶鬼的,想必是墓地里的阴气太重,影响了他的脑电波。 看着老爸挡在我身前那瘦弱的身躯,明明整个人都害怕到发抖还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让我鼻子不由得一酸。 那恶汉一听这话,一脸嗤之以鼻的样子,说:“老子高兴怎么处理是老子的事,今日如果不是我小儿跑的快,怕是早被你那闺女打散了魂,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了了事?” 恶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到:“看在你也是当爹的份上,今日我就给你们一个选择,要不你的命留下,要不把你闺女的命留下。” 那恶汉本来就又壮又高,这个时候更是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看着我们,就好像我们是地上的蝼蚁,只要他随便动个小拇指就能捏死。 反正不管今天怎么着,我看他都是打算让我们留下一条命,既然这样不如兵行险招,找机会先出手制服他。但在那之前,必须要将我们之间的距离拉开。 我探出脑袋对那恶汉说“好汉,既然你非要让我们选,那起码给我们点时间商量下。” 老爸拉着我的胳膊:“小忧,你说什么呢,我留下,你……” “爸,我们俩都要安全的离开这里,难道你想到看我妈伤心?”我打断老爸的话附在他耳边说到。 那恶汉一脸鄙夷的看着我说:“还真是麻烦,行吧,给你两分钟的时间。” 见他站在原地并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我继续满脸堆笑的说:“那好汉您看是不方便让我们去稍远点的地方,毕竟这么多鬼围着我们也怪不好意思的,您这么多手下看着还怕我们跑了不成,您说是吧?” 大概是我这马屁拍的让他挺受用,朝着我们不耐烦的摆摆手算是同意了。 我拉着老爸来到一处相对空旷点的地方,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到:“爸,你应该看得出来这都是些鬼,等下你站在我设下的结界里,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能出来。” 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张灵符,在周围划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人的圆圈部下结界,为了让结界更稳固,我特意在周围多部下几张灵符。 紧接着将老爸一把推进结界,再将朱雀放出,交代它不论发生什么都要死守结界,凡是靠近的一律烧成灰。 这只浑身通红的小鸟在接到我的指令后,聪明的点点头,展开翅膀飞绕在结界周围。 老爸在结界里用力的敲打着,从他的嘴型可以看出,他在说让他出去,我要是遇到什么事怎么和我妈交代。 我冲老爸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用口型对他说:“放心,没事的。”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不论发生什么,今日都一定要护他周全,这是作为儿女最大的心愿。 115、墓地 终于我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恶汉怒气腾腾的出现在我面前说:“妹子,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听话点说不定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你现在这样我可就难做了。” 我也毫不示弱,直起腰版说到:“区区一个恶鬼居然在这里称起了山大王?你还真以为你有多厉害不成,今天就看我怎么收了你!” 其实说实话,心里还是挺美底气的,毕竟从之前的种种都可以看得出来,这鬼的实力绝对不差,以至于我当初都没有发现他的气息,而且更要命的是,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我根本捕捉不到。 “好大的口气,本来我还好奇那人为何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对付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今日一看还真是让人火大,不仅伤了我儿还对我口出狂言,看来今天你这条小命是非留下不可了!” 他口中的“那人”怎么想也应该是阴阳上人,看来当初他冒充弥坤上门探望我父母只是个诱饵,因为我始终待在弥坤身边没办法下手,想必这回弥坤被阴间的事情缠身离开也是他特意安排的,我知道父母有危险的话一定会赶回来,看来他这是守株待兔。 “既然你一早就是冲着我的来的,那就别把我家里人掺和进来,有什么冲着我来!”我对他喊道。 “好骨气!小的们,上!”恶汉向身后摆了下手,一时间从身后的墓地里爬出数不清的恶鬼朝我冲过来。 我将兜里的灵符掏出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屏住呼吸静关他们的行动。 率先朝我冲过来的看上去都是些新死不就的,想必是想探下我的实力,这些东西真是太小看我了,怎么说我也是师傅的徒弟,怎么能给他丢人。 我摒心静气,将灵力灌输到灵符上,在他们向我冲过来的一瞬间将灵符扔出去,这些鬼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已经魂飞魄散。 看到这一幕,我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之前也说过,人的**可能每一世都不一样,可是灵魂始终是那一个,原本在合适的时机下,这些鬼是可以重新投胎,现在却因为掺和到我们之间的事而魂飞魄散永远消失。 恶汉见我三两下就把他派来的杂碎处理了,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说到:“想不到还有两下子,看来能多玩一会。” 话音刚落,更多的恶鬼从他身后的墓地里爬出来,这次的和上次那些可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黑压压的一片鬼朝着我涌过来,就好像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 我再次掏出灵符朝四周丢去,离我最近的几只直接变成烟消失不见,可这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因为有更多的涌上前来。 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方法,将涌上来的鬼消灭了不少,但相对的剩下的都是些厉害的。 由于消耗了过多的灵力,我开始觉得双腿发软,整个人都累的气喘嘘嘘,额头上也开始有汗滴下来。 这时,周围的鬼停止了攻击,我警惕的看着他们,发现原来是几只老鬼将剩下的鬼护在身后,细数一共有5只看上去比较年久的鬼,其中有3个是穿着孤单的衣服,还有两个是穿着旧社会的服装,看来剩下的这些基本都是这5个家族的。 其中一个穿着清朝衣服的老鬼上前说到:“想到不到区区一个小丫头居然可以干掉我们这么多,我们几个大家长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小辈们就这么拜拜送死,既然这样就由我们亲自出马,您意下如何?” 这话前半句是说给我听,可这后半句明显是说给那恶汉听得,清朝老鬼对着那恶汉做了个拱手弯腰的姿势,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恶汉对那清朝老鬼说:“随便你们怎么玩,反正上面的也没说要留活口。” 得到允许后,清朝老鬼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那表情看上去又兴奋又贪婪,我警惕的握着灵符,双腿却一直在颤抖,一方面是因为之前灵力的消耗实在太大,另一方面是由于恐惧,要知道这老鬼怎么说也有上百年的道行的,以我现在的能力,要对付一个估计都吃力,现在更别说同时出现五个了。 就在我暗暗盘算怎么对付他们的时候,却听到身后的朱雀发出一声鸣叫,回头看去发现,原来之前停下来攻击我的那些鬼并不是真的放弃了,而是转头向结界发起进攻。 看来这群鬼也不是傻子,多少还是有些头脑的,可是这样一来就麻烦了,张开结界本来就会消耗一定的灵力,如果结界再收到什么影响,那我这边的情况会更不稳定。 我回头朝朱雀喊到:“不管怎么样给我撑住了,不然回头我把你炖着吃掉!” 大概是我的威胁让朱雀感到害怕,那小家伙朝着发出一声不满的叫声后,更加卖劲的守护结界,结界里的父亲显然已经是急红了眼,可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把结界打开的,我对老爸露出一个笑容,做了哥拍胸脯的动作。 这个时候清朝鬼已经朝着我冲过来,我想都没多想,掏出兜里的断魂刀朝着他就捅过去,这清朝老鬼也真是眼疾手快,见状赶紧一个侧身,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也没能全身而退,胳膊上直接被划出一个大口子。 “啊,娘的,好疼!”清朝鬼握着胳膊,由于疼痛让他的整个脸都扭曲起来,要知道灵魂收到的疼痛可是**的十倍百倍,更何况这断魂刀本来就是专门对付鬼怪的,杀伤力自然是可想而知。 我举着断魂刀喊到:“来啊,看今天是谁灭了谁!” 这下是彻底激怒了清朝老鬼,浑身都散发出黑色的鬼气,说到:“黄毛丫头,不给你点厉害是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兄弟们,给我一起上!” 原本在周围看戏的几个老鬼一听这话一瞬间都朝着这边走来,完蛋,这下估计不扑街也被打个半死,我真是嘴贱,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我握着断魂刀,整个人抖的就像个筛糠似的,兜里的灵符也所剩不多,看来接下来真的要打一场硬仗了。 116、交代后事 “小丫头,拿命来!”说罢,围在周围的几个老鬼一同朝着我冲过来。 大概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清朝鬼这次特意避开断魂刀,只见他手上的指甲一时间居然长出来有十厘米那么长,即使是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也能看到上面沾着的泥土和类似腐肉的东西。 之前他们离我的距离还都算比较远,闻不到什么异味,现在随着和这一大群的老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身上那股子腐肉和泥土的味道也随之飘进我的鼻子里。 “呕…。”我忍不住干呕起来,估计我肚子里那小兔崽子也不喜欢这味儿,这一呕差点把我肚子里的酸水也吐出来。我强忍着这种难受的感觉,将左手附在小腹上说。 “小东西,老实会,这会可不是你挑三拣四的时候,你老娘我正忙着打架,顾不上照顾你。” 原本这话也就是说来给自己听的,却没想到还真的有用,也不知这小东西是真的听懂了,还是只是我的心里作用,居然真的就不难受了,不仅如此,反而还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从小腹流向全身,渐渐地身体感觉不再那么疲劳。 清朝老鬼带头,一群老鬼已经完全将我包围,我举着断魂刀保持着防守的姿势,现在这种情况对我很不利,守住了前面,背后就会完全暴露出来,这个时候真是恨不得有分身术,都怪师傅教我的时候总是偷懒,真正到了用的时候才发现后悔已经晚了。这次如果能成功脱险回去,一定要让季林好好教教我才行。 他们也不急着冲过来,而是就这样僵持了一二分钟后,终于那两只穿着民国服装的老鬼开始楚楚欲动,一个个露出尖锐的牙齿朝我扑来。我慌忙用断魂刀抵挡。这个时候更是凸显了这刀的好处,单单只是被这刀轻轻碰到,这两只鬼就已经捂着伤口嗷嗷的直叫。 其他的鬼看到这一幕也开始顾忌起这刀的威力,纷纷向后退去。 “怕什么,区区一个人类的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亏的你们还都是几百年的修炼!”清朝鬼的这一声让那些原本退缩的老鬼们的脸上重新露出了凶相。 想不到这年头连死鬼都会打心里战了。 这时一直在身后看好戏的恶汉说到:“你们不是一直想在阴间某个好出路么,只要干掉她,我自然会帮你们在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这买卖你们做的不亏吧。” 好家伙,他这话简直就像是催化剂,老鬼们一听简直就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窝蜂的朝我冲过来,由于数量实在是太多,不得已我只得举着断魂刀四处挥舞,没一会功夫,我的胳膊上,手臂上全是被他们指甲划伤的痕迹,从那些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我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来。 这样根本不是办法,对方数量太多,单凭我一个人两只手根本敌不过这么多,此时,不远处的朱雀发出一阵鸣啼声,我回头望去看到朱雀满脸的担心正看着我这边,奋力扇动的翅膀分明是告诉我,想要冲过来帮我,而结界中的父亲也是担心的要死。 我看到在老爸结界四周的地面上有厚厚的一层类似烟灰一样的东西,我知道那都是鬼灰飞烟灭后留下的东西,看来这群鬼在攻击我的同时,也丝毫没有放过老爸的打算,还好我事先右准备。 我冲朱雀喊到:“守好那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过来。” 我集中精力,将身上的灵气注入到断魂刀上,一瞬间刀身发出青蓝色的光芒,我将自己的灵气借用刀风向着围着我的老鬼们扫去,这一招果然有用,凡是被刀风扫过的地方和断魂刀砍过是一样的效果,只见几只中招的老鬼各个都疼得龇牙咧嘴。 继续将更多的灵气注入到断魂刀,重复着之前的招数,当然这些鬼都不是傻子,这次已经明显懂得躲闪,好多刀风都扑了个空,害我浪费了不少灵气,这时猛然觉得背后一凉,等我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不知那清朝鬼是什么时候偷偷移到我身后的,他用那有着十厘米长指甲的手狠狠捏住我握着断魂刀的右手。 不管怎么用力甩到甩不开,果然这种千年老鬼的力气我是敌不过的,他掐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甚至都能看到那些恶心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我的肉里,我痛得直冒冷汗,手一松,断魂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糟糕,我真是大意,居然因为一时的得意给了对手可趁之机。我忙掏出一张灵符向那清朝鬼丢过去,只是这家伙速度太快,灵符扑了个空,不过这下他也不得不拉开和我之间的距离。 我用力甩了甩那疼到发麻的右臂,该死,绝对是尸毒进到肉里了,伤口的周围已经快速的发紫溃烂。我低头寻找断魂刀,却发现早就不见了踪影,可恶,这群该死的东西原来一早就算计着夺下对他们最不利的东西。 我暗暗捏了捏兜里的灵符,只剩下最后的三张,而朱雀那边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小鬼冲上去,果然就算是灵兽这么下去被拖死也是迟早的事。 这个时候不仅是手臂,之前被划伤的地方也越来越疼,想必是那清朝鬼的毒液进入身体后催化了那些伤口的溃烂才会这样。 眼下已经被完全逼到了绝境,断魂刀没了,灵符又所剩无几,说到底当初都是因为我的自大才会让事情陷入这步田地,当初如果听季林的话,让他们陪我一起来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更不会把老爸也拖下水。 我掏出仅剩的三张灵符,在身体周围展开一张结界。 “哟,这是打算做缩头乌龟了?不过我劝你最好放弃,就你这结界,恐怕也撑不了多久。”看到我的举动,不远处的恶汉说到。 如果是以前,可能我真的会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可是现在不同了,我的命不是我一个人的,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一尸两命。结界外的老鬼见状一个个都用身体用力的撞击着结界,每撞一次,结界里就像地震一般的颤抖。 同时维持着两个结界实在是件辛苦的事,再加上之前灵力的消耗,现在的我可以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全神贯注的调动身体里的灵气,可我完全能感觉到,现在的身体就像是干涸的河流,根本就挤不出多少来,渐渐地,结界上开始出现了裂痕,就连不远处老爸的结界也传来了碎裂的声音。 ‘谁来救救我,弥坤。’往往在最绝望的时候,总是能想到那个最让你安心的人,眼泪顺着脸颊不由得留下来,而身侧的结界已经出现了几个口子,那些老鬼已经开始用手扒着那些洞口试图进来。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到:“恐怕你妈我没办法把你生出来了,下下投胎的时候一定要看准点,别再这么倒霉了。” 就在我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交代后事的时候,猛地一个机灵,对了,还有唐生给我的那节骨头,他说过只要我吹响他就会来救我,我颤抖的摸出那节骨头放在嘴边,就在我刚要准备吹响的时候,一阵强大的阴风将我包围。 “就算你吹了他现在也赶不来,为什么不多叫为夫几声试试呢?” 117、魔化的军须靡 “弥坤!”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恐慌,冲出结界一下扑到弥坤的怀里。 “傻瓜,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为夫说过多少次一个人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弥坤一只手拥着我,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后脑勺。 “我给家里打电话发现阴阳上人冒充你去见我爸妈,我担心他们的安全顾不上想那么多就奔过来了,呜呜呜……”我泣不成声的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弥坤。 这时,另外一股阴气迎面扑来,我抬起头发现,军须靡居然也来了,只是黑着一张脸,看上去要吃人的样子。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整个人似乎都像一刻炸弹,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爆炸。 “小忧,有没有伤到哪?”军须靡头都没回,死死盯着周围的一群恶鬼们,语气冰冷的问道。 我委屈的将胳膊伸到他们眼前,嘟着嘴说:“这里,前面被个清朝鬼抓破的,身上其他地方还是好多被划破的地方,我想肯定是进了尸毒,伤口溃烂的异常快。” 要是放在以前我肯定是不会告状的,可是现在情况可不一样,经历了这么多我才学会为自己做主的这个道理。当初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的意思,现在有了靠山,当然是要狠狠的告一状给我出了这口恶气。 弥坤心疼的握着我那已经溃烂并且开始化脓的胳膊,整个眉毛都拧成一团,而军须靡更是两眼腥红,身上的鬼气四散飘开。 周围的一票恶鬼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朝后退去,说真的,不仅是他们,就连我看到这样的军须靡都觉得害怕,从前他给我的印象就是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后面了解了才知道那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的面具,真正的他冷静而豁达,这点从他处理我们之间这种尴尬的三角关系就能看出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她?今日我就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罢,军须靡身上的鬼气一阵,四周陷入一片黑色的浓烟中。 弥坤将我的头轻轻转到他的怀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看,很快就过去了。” 紧接着,一声声凄惨的嚎叫声传入耳中,那些声音与其说是人发出的,更像是野兽受到巨大的威胁后发出的低鸣声,渐渐地,由低鸣声变成了尖叫声,直到最后的一片寂静。 我将头从弥坤的怀里探出来,发现原本黑压压一片的恶鬼都不见了踪影,而清朝鬼此时正跪在军须靡的面前,一脸惊恐的表情,身体在忍不住的颤抖。 军须靡回过头对我说:“小忧,你想怎么处理他。” 清朝鬼听到这话抖的更是厉害,抬起头看着我,哭丧着脸说:“饶命啊,小的也是被指使的才这么干,求姑娘您求个情,给老夫留口气。我……。” 清朝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军须靡一把掐住脖子:“谁准你用那肮脏的眼睛看她的!” 只见军须靡抛出一团鬼气直冲那清朝鬼的眼睛射去,只听彭彭两声,清朝鬼的眼球直接被炸碎,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嚎叫声。 我将头重新埋进弥坤的怀里,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残忍,即使是曾经那样伤害过我的人,我也真的下不了手。 我闷在弥坤的怀里说:“你看着办吧。” 话音刚落,就听到前方传来骨头被碾碎的声音,只是这次没有发出一丁点喊叫声,我又忍不住好奇心露出一只眼偷偷看去,我发誓这是我这辈子,包括下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的画面。 军须靡的手指和那清朝鬼一样,居然也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此时正死死掐着清朝鬼的脖子,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没有发出喊叫声,而另一只手捏着他的头,将头骨一点一点的捏碎扯下来放进自己的嘴里。而军须靡和之前那种白净的书生气质完全不同,此时的他就像着了魔道一般,脸上黑色的血管根根分明的显现在脸上,明明是那么恶心的东西,可从他黑色的嘴唇上却只能看到贪婪和享受。 我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控制不住发出声音,虽然之前就听说过,有的鬼就是靠吃掉其他小鬼来提高自己修为这一说,可在我眼里,这么残忍的方法和眼前这两个人完全不可能扯上关系,可今天看到的这一幕让我从失望到吃惊再到惊恐。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弥坤伸手捂上了我的眼睛,在耳边小声说:“没事的,很快就结束了。” 等到弥坤松开手的时候,清朝鬼已经不见了踪影,军须靡也恢复了正常,就好像我之前看到的只是幻觉。一直站在远处看好戏的恶汉一看这势头就准备溜之大吉。 “不能让他跑了。”听我这么一说军须靡立马上前将恶汉拿下押到我面前。 弥坤松开我,站到恶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说吧,是不是阴阳上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那恶汉低着头一直不肯说话,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肯定给自己留了一手,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动手,只是在不停的煽动其他人,况且像清朝鬼那种修为那么多年的老鬼居然都肯听从他的,想必这货肯定不简单。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糟糕,结界!这是结界被强行击碎的声音,我连忙转头,发现原本护在老爸周围的结界已经被打碎,老爸也已经不见踪影,而朱雀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会,要知道我设置的可是双重结界,鬼根本是不敢碰触那些灵符的,况且朱雀是上古神兽,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制服。 “不好,我爸,我爸被劫走了。”我惊慌失措的喊到。 “爸,爸~你在哪,听到回答我。”越喊心里越急,都是我一时疏忽才会这样。 这时,从身后传来之前那个小鬼的声音:“想要你爸?那就先把我爸爸还给我。” 老爸此时正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而那小鬼就站在一旁,怪不得从弥坤他们来了之后我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原来是个小鬼不见了。 “你把我爸怎么样了?!我告诉你小鬼,我爸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今天我让你们父子两吃不了兜着走。” 那小鬼蹲下身来,用手戳了戳老爸的后背后抬头对我说:“我只是让这个叔叔睡着了而已,只要你们把我爸爸还给我我就放了他。” 或许不管是人还是鬼,想要保护父母的心情都是一样的,几乎是想都没想,我对军须靡说:“放了他,我要我爸安全回来。” 看军须靡那犹豫的样子,我接着说:“如果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恨你们一辈子。” 118、女人的第六感 军须靡盯着我看了很久,始终像是在犹豫着什么,最后又看向弥坤。 弥坤说:“皇兄,就听阿忧的放了他吧。” 军须靡这才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恶汉,朝着小鬼走去。这期间我手心里一直捏着一把汗,其实我也害怕,怕他们会变卦,最后不仅放走了敌人,连老爸也搭进去,可是我愿意赌,我愿意相信不管怎样,这小鬼想要救自己爸爸的心情是和我一样的。 军须靡押着恶汉来到小鬼的面前,那小鬼到是很顺从的离开了老爸的身边,拉着恶汉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见状我赶忙冲到老爸身边。 “爸,你没事吧?” 可任由我怎么晃他都没反应,这下可把我急坏了,虽说知道老爸只是晕过去了,可是这附近这么重的阴气,再加上刚才军须靡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谁知道会不会对他的身体有影响。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小鬼的声音传入耳朵:“姐姐,叔叔只是昏过去了而已,过几个时辰之后他自然就会醒了,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比较凶,可是叔叔那么温柔还要请我吃冰激凌,我不会伤害他的。” 我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去,恶汉正拉着小鬼的手站在比较远的地方,从我这个角度已经只能隐约看到两个人的轮廓。 待小鬼说完,一旁的恶汉开口说:“今日之事我们也是受人之托,今日多谢不杀之恩,但日后再见恐怕也避免不了一场恶战,就此告辞了。” 说罢拉着那小鬼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弥坤上前来俯下身,将老爸背起,说:“走,去看看朱雀的情况怎么样了,虽说死不了,可是伤的严重可就麻烦了,毕竟神兽这种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治疗的。” 大概真的是伤的不轻,老远看去朱雀已经变回了那种小小的样子,紧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我上前将它捧在手心,发现在朱雀身上贴着一张灵符。 只是这张灵符怎么看都很奇怪,平时我们使用的灵符都是黄色的,而神兽幻化的灵符是根据神兽的不同特性而表现出不同的颜色,可朱雀身上贴着的这张却是暗红色的。 我小心的将灵符从朱雀身上撕下,没想到随着灵符一点点被撕下的同时,朱雀的身体居然也跟着抽动,并从喉咙的最深处发出一阵阵的哀鸣声,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朱雀这类灵兽用的符,你看符文的最上面是不是画着一个类似鸟的图案。” 我顺着弥坤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在灵符的最上面画着一个圆形的圈,而圈里面正是一只鸟的形状,下面的图案看着却分外的熟悉,我拿着这张灵符对着月光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半天,这图案,不正是朱雀幻化的那张灵符上的图案么,只不过这里是反过来的。 随着一阵微风的吹过,一阵腥臭味飘进鼻腔。 “这东西怎么这么臭?”我问站在一旁的二人。 这回换军须靡回答到:“这东西是用至阴之人的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制成的,有味道也是正常的。你要知道至阳之人的血对鬼来说可能是致命的,而至阴之人的血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好东西。” 一听这话,吓我的手一松,灵符直接掉在了地上,一直以为这世上的灵符都是神圣的,没想到居然还有用这么恐怖的手法做出来的东西。 “弥坤,烧了它吧,这东西又恶心又恐怖的,我可不想带回去继续研究。” 弥坤听罢,放出一团鬼火将那符烧的连渣都没剩下。 我又转头看向一旁原本我设置结界的地方,我就好奇,究竟那小鬼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灵符保护的结界打破。 只见在原本围成圈状的一行灵符上,沾满了黑红色的液体,那味道和刚才那张灵符上的味道差不多。难道是…… “狗血?!” “狗血。”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个词,只不过那二人要比我确定的多。 “一个小孩不可能懂得这么多,更何况他更不可能弄的到这些东西,这样看来今天的事都在阴阳上人的掌控之内,他是算准了我一定会赶回来,并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想要置我于死地,只是可惜啊,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们会来救我。” 看着地上的这一摊,也不知我这算是在分析眼下的情况,还是在自嘲,明明知道危险就埋伏在身边,却一点准备都没有贸然跑进敌人的圈套。 “阿忧,现在我们先回去吧,咱爸的身体重要,虽说是没什么大碍,但也需要静养几天。” 这弥坤,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咱爸了。 我带着他们向着殡仪馆的大门走去:“走吧,车子在门口,今晚就直接回我家吧,不过老爸下午就出来接我,现在都已经快半夜了,这要怎么和我妈解释才好,况且老爸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再看这两人,到是一点都不关心这些,看上都是各怀心事的样子。 “等下你们都给我换上现代的衣服,就这个样子去我家还不把我妈吓坏了。” 这回两人到是都挺自觉地,听我这么一说一眨眼的功夫都换上了现代的装扮,这换装速度我也真是神服,都赶上奇迹暖暖了。 开车的自然是弥坤,我坐在副驾,而军须靡和老爸坐在后座的位置,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这还真让我觉得尴尬,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军须靡让我觉得怪怪的,刚出现的时候是让人觉得恐怖,可现在又让人觉得他心不在焉,又或者说是在逃避些什么,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和弥坤之间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融洽,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弥坤开口说到:“阿忧,等下我会把咱爸关于今晚的记忆消除掉,我想这样对他才是最好的。对咱妈那边就说是喝醉了才回来晚。” 我点点头;“嗯,毕竟今晚的事对于他们来说太不正常了,或许不记得才是最好的,弥坤,谢谢你为我想的这么周全。” 我从后视镜看着依然在昏睡的老爸,心底的愧疚感一阵阵的涌上来,要不是我,今晚他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有了那些不好的回忆。 与此同时,一双满是悲伤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看着我,在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赶紧将头转向车窗外,那是军须靡的眼睛,那双眼里所表达出的悲伤,让看着的人都会跟着悲伤起来,今晚的他实在是太奇怪了,他不是说过会祝福我和弥坤吗,这是怎么了,还是我多想了? 119、军须靡的异常表现 ‘叮咚,叮咚。’ “来了来了。”开门的老妈穿戴整齐,一脸倦容的站在门口,想必是一直没合眼等我们到现在。 “你爸这是怎么了,出门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看到弥坤背上的老爸,老妈一脸担心的走上前问。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说:“妈,我爸没事,就是好久没见到我们了高兴,和弥坤他们吃饭的时候多喝了几杯,我们先进屋再说。” 老妈也没多问,侧身让一行人进屋:“他爸怎么喝这么多,下午的时候打电话不是还说回来吃饭么,这怎么就跑外面吃去了,也不提前和我说声,打电话也不接,害我以为出什么事了,提心吊胆到现在。哎,行了,先把他放卧室床上吧,这老头做事真是不靠谱……” 在老妈的唠叨声中,弥坤将老爸背进卧室小心的放在床上,并随手把起了脉。 “怎么样?”我小声问道。 弥坤将老爸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说:“没什么大碍,就像那小鬼说的只是晕过去了,只是阴气多少有点侵入体内,等下你给烧副符水喝下去,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请问你是?”这时,听到屋外老妈的声音。 我一拍脑门,哎呀,看我这记性,忘记老妈还没见过军须靡,这样大半夜的突然多出来个陌生人,老妈不惊讶才怪。我和弥坤赶忙走出卧室。 “阿姨,这是我哥哥,之前因为他一直在国外,上次也没能来拜访,这次听说我和阿忧要回来特意跟我们一起来的。”弥坤走上前向老妈介绍说。 老妈上下打量着军须靡好一会后说:“原来小弥还要个哥哥,这样也好,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无依无靠,想着这孩子怪可怜的,还有个哥哥就好,有什么事也能有个照应。” 军须靡开口说:“阿姨,之前他们商量订婚的事我也没能来,这次来一方面是想拜访一下您二老,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的婚事而来。” 什么?因为我和弥坤的婚事?这事我可没听说,虽说他这圆场是打的不错,可也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谈我们的婚事吧。 老妈说:“是这样啊,之前他们订婚的事最终也没定下来,虽说你是他的哥哥,但怎么说也是长辈,既然这次人都齐了,等明天他爸醒来我们就好好商量下,其实我们两也没什么要求,只要女儿过得幸福就行。” “是啊,最重要的是小忧觉得幸福才重要。”说这话的军须靡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转头看向弥坤,他也刚好看向我,弥坤的眼神隐隐告诉我,他和军须靡之间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说:“好了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弥坤和军须靡被安排在客房里,老妈也回屋睡了,我却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似乎自从遇到弥坤后,失眠的日子越来越多。突然觉得之前工作上的那点烦恼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只要活着肯定就会有不顺心的地方,而现在我所面对的却是我这个年纪本就不该也不可能面对的东西,太多复杂的陷阱和骗局,每走一步都是套路,现在的生活活脱脱就是一部真实版的步步惊心。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老妈也该睡着了,我起身去客厅找个水杯,现画了一张灵符烧掉弄了杯符水,蹑手蹑脚的走进爸妈的卧室将灵符水给老爸喝下。 等我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却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发现是军须靡。 我拿着杯子转身进了卧室,在水龙头下反复冲洗着杯子,感觉到身后军须靡的气息越来越近,我开口到。 “怎么还不休息,都这么晚了,今天你也辛苦了。” 身后的军须靡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而我手中的杯子也已经洗完了,就这样站着也不是个办法,感觉如果我不打破这种僵局或许我们会就这样地老天荒的站下去。 我转过身,本来想说点什么,却发现军须靡又露出那种光是看着就叫人心头一紧的表情。 “军须靡,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露出这种表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出来,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弥坤的哥哥,我们两都一定会帮你的。” “小忧。”军须靡缓缓的开口说到,那声音就好像是从千年前的时空飘来的,轻的让人抓不到,却又真实的回荡在耳边。 他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脸,就像一块磁铁牢牢地被吸住一般,看的直叫我心里发慌。 我将头转向一旁不敢看着他。 “小忧,看着我,别逃避。”军须靡用双手抓着我的肩膀,声音略带颤抖的说。 不得已我只好重新转过头正视着他,却发现他的眼底充满了红色的雾气,我知道那是血泪。 “你真的一定要选择弥坤吗?”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呢,之前你不是也祝福我们吗?军须靡,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根本就直接无视了我的问话,继续说到。 “你真的觉得弥坤他是爱你的吗?本来你们在一起也没什么,我只要你开心就好,哪怕只是这样远远地守着你我就满足了,可是现在你居然为他怀了孩子,你难道不知道人鬼殊途,鬼胎是会要了母亲的命吗?” 我回答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鬼胎的危险性,可是我相信弥坤和我的孩子和普通的鬼胎不一样,他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小忧,你太天真了,你难道不知道……” “皇兄!”从军须靡的身后传来弥坤微怒的声音,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皇兄,不早了,该让阿忧休息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她现在的身体经不住这么折腾。”说着弥坤走过来,霸道的一把搂住我的腰,那样子就像是在向军须靡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走吧阿忧,回房睡去吧,明天还要和爸妈谈下咱们的婚事。”说罢搂着我的腰向卧室走去。 我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军须靡,发现他紧握双拳,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明显就是生气了。 而这边的弥坤却用力一勒我的腰,警告我不准再看那边。 我无奈的转过头,整个人几乎是悬空着被弥坤拖进卧室。 不知怎么的,总感觉,在这之后弥坤和军须靡的关系可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前那种和平的假象将被打破,可不管怎么想这罪魁祸首都是我! 120、解忧和军须靡是两情相悦的? 弥坤扶着我在床上躺下并细心的为我盖好被子,说:“阿忧,早点休息吧,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肯定也累了,而且孩子也累了,毕竟他还这么小还不稳定,却懂得用自己的灵力帮助你。” “你的意思是今天我们的孩子有帮我?怪不得那个时候我觉得有一股力量从腹部流向全身。”当时我还铁定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没想到还真的是孩子的力量。 “所以你看,我们的孩子这么懂事,又怎么会做出伤害母亲的事呢。”弥坤眼神温柔的看着我,伸手将我的头发捋到耳后。 “好了,你休息吧,为夫出去了,万一被爸妈半夜起来看到我和你在一个房间可就不好了,结婚前我得维持一个好女婿的形象才行。” 说罢弥坤转身准备离开房间,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到。 “前面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说实话,你和军须靡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从一见面就觉得他情绪不稳定。” 弥坤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到床边说:“其实这次我们能及时赶来也是因为皇兄,我赶回阴间后发现阴阳上人派人将整个地宫包围,可是却迟迟没有攻进来的势头,就那样一直盘旋在周围像是在拖延时间。是皇兄先发现这点,我们才猜测到可能他的真正目的是在你这边,才匆忙赶过来,可即便是如此也还是差点发生不可挽回的局面,当初明明说过会护你周全,到最后却总是因为我的失误让你受苦,我这个丈夫真是做的不称职。” 弥坤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那注视着我的眼神里除了往日的疼爱又多了几分愧疚。 我抓住他抚在我的脸上的手说:“你不用觉得内疚,我也不是三岁小孩了,没必要事事都依赖你,这样只会给你带来烦恼和负担,相反的我更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两个人都能一起面对,而不是在你的保护下一味的选择逃避,什么都不知道。” 弥坤将手收回,继续说:“或许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错都在我身上,我想这次皇兄会这样也是因为不想再看到你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说实话,皇兄对你的感情你我二人心里都清楚,一直以来我们都在利用他的善良而选择逃避。” 弥坤的话让我一时无言以对,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正是因为军须靡的包容,我们三个人才能相安无事的相处到现在。 “你休息吧,为夫出去了。” 弥坤离开后没多久我便沉入到了睡梦中,也许真的是太累了,整个身子都好像被捆在了床上,感觉异常的沉重。 睡梦中,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男孩子站在我的脚边,粉嘟嘟的小手牵着我右手的食指,不知怎的,莫名的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小孩。 小家伙抬起头,朝我露出一个让人心都要融化掉的笑容,说:“妈妈,这里就是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哦,你可要仔细看清楚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在不远处有一座宏伟的宫殿,虽然是第一次看到,可从心底觉得这里是那么的熟悉,似乎都没进去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甚至连每一间房间是什么样,房间里都摆放些什么都清楚的知道。 小家伙拉着我的手朝着宫殿的方向走去,我们就好像两个透明人,直接穿过墙壁来到了内院。 内院里的景象让我惊呆了,只见眼可及的地方都种满了玫瑰,这景象和在阴间地宫花园的景象几乎是如出一辙,难道这也是弥坤种的? 这时,从内院的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急忙想找地方躲起来。 小家伙却拉着我的手待在原地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说:“妈妈没关系,他们是不到我们,因为这只是妈妈你的梦。”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几乎是透明的,怪不得刚才可以直接穿墙进来,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属于这个空间,只是透过另外一个空间来看这里。 说话间,脚步声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循着脚步声,走来的居然是军须靡,只见他一身金黄色的龙袍,袍子的尾部两只栩栩如生的飞龙盘绕在上面,俨然是一副帝王的样子,而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正是解忧公主。 “小忧,这些花,你喜欢吗?我知道你最喜欢玫瑰,所以特意找人将内院全部中上玫瑰,这样你就可以日日来这边赏花了。”军须靡回身,对跟在身后的解忧公主说。 解忧公主缓缓抬起头,满脸娇羞的看着军须靡回答说:“喜欢,只要是你为我准备的我全都喜欢,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费心的为我准备这些。” 说完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了军须靡的怀里。 这……这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画面怎么看上去那么和谐,不管怎么看感觉这两个人都是两情相悦的。 “宝宝,你让我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低头看着旁边的小家伙问到。 小家伙低着头,一脸沉思的样子看上像个大人似的,尤其是从侧面看去和弥坤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告诉妈妈,让你自己去判断应该怎么做。其实有好多事情爸爸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开口告诉你,他也很痛苦,所以,妈妈请你不要怪叔叔。” 话音刚落我的眼前便一片漆黑,身边的宝宝也不见了踪影。 “宝宝?宝宝……” 我呼喊着宝宝,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小忧,起来了,这都几点了,弥坤他们早就醒了。” 妈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努力睁开眼,发现阳光已经照进了卧室,老妈正站在床边,这里没有宫殿,没有宝宝,更没有玫瑰园。 “赶快起来了,所有人都起来了都在等你,你说说你这么懒以后成家了可怎么办,我可是和你说啊,女人一定要勤劳贤惠才能拴住男人,我真怕过不了多久小弥就会嫌弃你了。”老妈一边不停的唠叨,一边将我推进卫生间。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前似乎又看到了那片玫瑰林,究竟那是谁种的,昨晚梦到的是真的还是只是我的幻觉。 “阿忧,整理好了我们出去吃早点,爸妈都在等着了。”门外,弥坤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好,我马上就好。” 我对着镜子露出一个苦笑,算了,不管是真是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只要清楚现在我爱的人是弥坤,而他也是我宝宝的父亲这就够了。 121、他们的婚事我不同意 看我准备妥当出来后,军须靡说:“饭店我已经订好了,车在楼下等着,我们下去吧。” 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订的饭店,而且在我的印象当中,总觉得军须靡就是活在古代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怎么对处理现世的事情也这么拿手。 老爸开口到:“明明是客人上门,怎么能让你这么费心,而且以后就是一家人,这样多显得见外。” 老爸的气色看上去还不错,想必是昨天的那杯符水起了作用,把他身体中的阴气清理的差不多。 弥坤忙上前解围说:“哥哥做事一向都很严谨,这次来也是,就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给叔叔阿姨留下不好的印象。” 听弥坤这么一说,爸妈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一行人跟着军须靡出了门。 原本看昨晚军须靡那异常的表现,我还以为今天的气氛会更尴尬,却没想到今天还和往常一样,这兄弟二人看上去还是那么和谐,也不知道是该说他们太会做表面功夫,还是真的只是真情流露。 万万没想到军须靡订的饭店居然是本市最好的星级饭店,这里的东西几乎是出了名的贵,要是在平时,像我们这种小康家庭根本没机会进来吃饭,要知道这里的一顿饭可是等于我们一个月的工资啊,有谁会脑子不清楚花那么多钱就为吃一顿饭。 “我说这也太夸张了吧,只是吃个早点来这种地方。”我站在饭店门口吐槽到,明显一旁的爸妈也是一脸的吃惊。 站在门口的迎宾更是用一脸看不起人的表情打量着我们一家人的穿着,确实,虽说爸妈因为弥坤他们在而特意挑选了比平时好的衣服,但是一辈子省吃俭用的他们,再好的衣服可能也比不上那些有钱人家的一条内裤贵。 低头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依然是一条牛仔裤,一双帆布鞋,上身是一件洗到发白的卫衣。 军须靡和弥坤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直接朝着饭店大门走去,剩下我们一家三口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时,军须靡不知从胸前的兜里掏出什么给那迎宾看了一眼后,那迎宾立马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对站在门口的我们说到:“各位先生夫人快请进,你们预定的雅间已经准备好了。” 爸妈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脸茫然的在迎宾的带领下朝里面走去,我拉住弥坤小声问到。 “军须靡给人家看了什么?按理说我们这种穿着应该是不能进来的吧?” 弥坤低头在我耳边小声说:“因为这家酒店是皇兄开的,你知道我在现世的身份是做贸易方面的,而皇兄则是做酒店餐饮方面的。”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弥坤,我的个天啊,这兄弟两是要逆天啊,一千年前就都是帝王,死了在阴间也称霸一方,没想到连着现世也不放过,一直以为只有弥坤是富得流油,没想到这军须靡隐藏的可真够深啊。 待我们入座后,服务员开始一盘接着一盘的端菜上来,每一盘都散发出好闻的菜香,再加上从昨晚到现在我都没吃过东西,这个时候早就是饿的前心贴后背,可是大家都不动筷子我也就只能忍着,害得我一直咽口水。 就在我备受煎熬的时候,眼前的一双筷子拯救了我,弥坤将我最爱吃的茄条夹到碗里,温柔的对我说。 “吃吧,昨晚你就没吃多少,现在肯定饿了吧。” 我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弥坤,果然还是他最懂我啊,拿起筷子吃起来。 见状大家也都跟着吃起来,期间弥坤和军须靡一直在不停的给我夹菜,虽说是有点尴尬吧,可是送到眼前的美味怎么能放过呢,我也就乐得其中的吃的津津有味。 军须靡和爸妈一直在有的没的聊些话题,原来真像弥坤说的,军须靡是做酒店餐饮生意的,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城市几乎都有他投资的项目,不过正如我们看到的,他做的项目全是这种高端的酒店,一般人根本就进不起。剩余的就是聊些我的事,爸妈这边一直在说我的不是,而另一边却一直在夸我。 我也懒得掺和进他们那些话题,只管安静的消灭盘子里的美食。 等我满足的打个饱嗝后,军须靡也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说到。 “伯父伯母,对于我弟弟和小忧的婚事……我反对。” 纳尼?!军须靡这是疯了吗?!不仅是我,我爸妈也是被惊的里焦外嫩。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我家小忧不好还是怎么,怎么突然就反对了?难道说他们两个人交往没有通过你的允许?”毕竟老爸是个男人,冷静下来的速度比老妈快了很多。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几乎是同时,弥坤也问到。 军须靡看着我,认真的说到:“不是小忧不好,反而是她太好了,伯父伯母,不仅是弥坤,我也同样深深爱着小忧,所以不能同意他们两个人结婚。” 这军须靡,到底是要玩哪出,他这是疯了吗,怎么能当着我爸妈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缓过神的老妈指着军须靡大声说到:“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兄弟两同时爱上我们家小忧了?你们这是搞什么,你既然知道她是你的弟媳妇,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军须靡看着老妈,开口说道:“不,伯母,是我先爱上的小忧,如果非要说有人横刀夺爱的话,那个人应该是弥坤!” 对于眼前这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局面,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只得看向坐在一旁的弥坤,希望他能说点什么,让局势不要变得更糟糕。 不仅是我,爸妈也纷纷看向弥坤。 老爸说:“小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叔希望你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可让我失望的是,弥坤居然就那样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军须靡说的都是真的?这一切让我不由得联想到昨晚那个梦,梦中的军须靡和解忧公主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 “小忧我们走,这兄弟两简直是有病,把别人的女儿当什么了。” 说罢老妈上前拉着我就朝外走去,我就像个木偶一样任凭老妈拉着我,整个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 弥坤居然没有表态,难道在手足情和爱情之间,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手足?眼角滑落的泪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被弥坤放弃了。 122、长兄如父 直到回到家,我的脑袋依旧是一片空白,不管是大脑还是小脑几乎都停止了运转,似乎这世间的喧哗都和我没关系,我的世界只剩下一片寂静。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想见任何人,或许是因为伤心,又或许是因为生气,明明说过爱我的,可为什么那种时候又选择沉默。 这个时候老妈打开房门,一进来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你说你怎么就偏偏看上这样一个男人,当初我就和你爸说,那弥坤那么有钱,怎么会看上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果然我说的没错,你看看现在,说什么兄弟两个人都爱上你,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跟你爸的脸往哪放,这可是有违社会伦理的事。” 自打从饭店出来,老妈的嘴就一直没停过,她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是我所不能控制的,撇开前世不说,当我爱上弥坤的那一刻起,我们三人之间这种扭曲的关系就已经是注定的,谁都改变不了。 我坐在床上始终一言不发,完全不想去反驳老妈的话,一来是因为她说的确实是事实,二来也是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懒得去解释什么。 “行了行了,老太婆你就少说两句,这个时候最难受的应该是小忧,你不安慰她就算了,还一直这样说你孩子,再说了,那兄弟俩的感情我们小忧又控制不了。” 老爸打断老妈的话,这让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个人能说句公道话了。 “行行,你这个女儿都是让你这样给宠坏的,我不说我走总行了吧。”老妈说完摔门出去了。 我挺起头看着老爸:“爸,你何必惹妈生气呢,她就是嘴上不饶人,她想说你就让她说几句呗,而且妈说的也是事实。” 老爸走过来和我肩并肩坐下,说:“爸当然知道你妈是什么性格,但是同样也清楚你的性格,有什么苦都憋在心里,你要知道你始终是个女孩子,不需要这么坚强的。再说你是我的女儿啊,发生了这种事叫我怎么不心疼。” “爸。”我靠在老爸的肩膀上,这个如山般的男人从小就对我呵护有加,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愿意以朋友的身份鼓励我,安慰我。 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我哽咽着声音说:“爸,对不起。” “傻孩子,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发生这种事又不是你的错,但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的心思才行,清楚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他又值得你做到什么地步。人啊,活这一回不容易,年轻的日子更是有限,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爸爸相信真爱是能够克服一切困难的,或许总有一天,小弥的哥哥也会由衷的祝福你们。” “爸,谢谢你,其实相对于伤心,我现在更多的是生气,我很确定弥坤是爱我的,我也清楚自己非他不可,可我生气的是为什么那个时候他选择了沉默,他就像个懦夫一样。” 老爸伸手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背,说:“傻孩子,这正是小弥的优点所在。他哥哥可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知道长兄如父,其实这个时候他也是很难做的。” 听老爸这么一说我心里瞬间舒服多了,是啊,一千年的时间,在阴间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他们兄弟两个人朝夕相处,如果刚才弥坤不是选择沉默,而是以强硬的态度顶撞军须靡,我想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必然会对他失望,我爱的不正是这个重情重义的他吗。 这么一想心里的不快荡然无存,而且那个时候弥坤的眼神,明明就是告诉我他也是有难言之隐的,而我却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瞎低沉半天。 “爸,我想通了,你说的对,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应该去积极的面对,而不是在这里消沉。”我坐直身子看着窗外,世界这么美好,我怎么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我转头看着老爸,说:“明天我就回A市。” 老爸欣慰的一笑:“好孩子。” 晚上正当我睡得香的时候,突然觉得房间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最后甚至直接将我冻醒,我睁开眼看到,在漆黑的房间角落里,站着一摸白色的影子。 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朝那影子大喊:“谁!” 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从角落里传来,伴随着哭声,那个白色的影子飘忽到我眼前。 一张惨败的脸上,两行醒目的血流犹如两条小溪蜿蜒流下。 “我去,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站在我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弥坤,之所以看到的是一道白色的影子,是因为他又换上了最爱的白色长袍。 “阿忧,你一定生气了对不对,都不给为夫打电话,那个时候咱妈拉着你离开的时候,我看你一脸要哭的样子,可是却不能安慰你。” 我将脸转向另一边故意不看他,故作生气的说:“哼,你也知道我会生气啊,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说话,害的我回来之后被我妈骂惨了。” “阿忧,对不起。”黑暗中,弥坤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无奈和落寞。 我转过头发现他正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我,就像一只做错事的小狗等着主人发落,看得我心里一阵痒痒。 “算了,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也是有苦衷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军须靡都是你哥,长兄如父嘛,要是你今天和军须靡翻脸的话,或许我反而会对你失望。” 听我这么一说,弥坤马上从一脸委屈乐成了一朵花,那变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体谅我的,不亏是我的好老婆。”说着整个人就黏了上来。 我们之间好像好久都没有这样有亲密的举止了,接触到他身体的一瞬间,我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心跳也跟着加速,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变化,弥坤用双唇探索着我的唇,毫不怜惜的吻了上来。 “阿忧~”一边吻着,一边呼喊着我的名字,这让我更是心痒难耐,双手不由的抱住了他坚实的上身。 就在我被吻得天旋地转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弥坤才从我的双唇离开,将我小心的平方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随着压下来。 “弥坤,不行,有宝宝,”我红着脸小声的说。 弥坤沉重的喘息一下下的吹着我的耳朵,因为欲望而变得略微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为夫想要你。” 我闭上眼没有再拒绝,任由弥坤将我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褪去。 就在他正在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却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羞羞,居然欺负妈妈。” 一时间我和弥坤都愣在那里,等我反应过来是肚子里的宝宝时,忍不住笑出声来,而弥坤却盯着我的肚子威胁着说到。 “小兔崽了,安静睡你的觉去,别打扰你老子的好事。” 小家伙像是听懂了一般再没出声,我轻抚着肚子也再没有任何反应。 弥坤拉住我的手,一脸坏笑的说:“这下碍事的没有了,阿忧,我们继续下一步吧,夜还长……” 123、回到A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弥坤已经不在了,枕边只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他要先回阴间去处理一些事情,爸妈这边等过段时间再来解释,现在只怕会越描越黑。 我想想也是,毕竟昨天才发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就算我们俩跑去和爸妈解释也没用,关键还在于军须靡那边是什么态度,况且长辈们也需要一个消化和接受的时间。 等磨磨蹭蹭回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了季林那里,这几天也不知道阴阳上人有没有对这边出手,要说音彩那边,好好的姑娘都已经变成一个僵尸了,大概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吧,况且还有涉风那个僵尸王陪在身边。 季林和世美都在家,只是唐生不在了,听季林说我走后没多久那家伙也走了,说是找地方去修炼了,那家伙一向都是神出鬼没的,也罢,懒得管他。 果然这家还是得靠女人才行,以前师傅在世的时候这个家虽然说不上温馨,但多少也有点人情味,自从师傅走后,季林一个单身老爷们几乎每天只是回来睡一觉,搞得整个家一进来就觉得阴森森的,这次再来却给人一种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觉,似乎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窗台上多了好几盆盆栽,老远看上去多了不少生气。而季林整个人的状态也要比以前好了很多。 我暗暗的在心里觉得高兴,看来当初我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不仅保护了世美,还让季林重新找回了生活的希望,果然是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一进门水都没喝上一口,世美就急着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 “小忧,这次回家没发生什么事吧?看你走的那么着急,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我接过季林递过来的杯子,回答世美说:“这次回去还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前因为知道有人冒充弥坤去我家里我才那么急着赶回去的,结果你们应该也能猜得到,那根本就是个陷阱等着我往里跳。” “那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起过去,既然都知道是陷阱了你还一个人回去,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世美说。 我一脸正义凛然的说:“这不是怕打草惊蛇吗,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一听我这话世美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斜着眼说:“嗯?那你这虎穴也入了,到是给我说说抓到什么虎崽子了?” “嘿嘿,虎崽子倒是没抓到,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腥。”我说。 “怎么说?”世美探上前来问,季林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回去的当天我和我爸就被阴阳上人派来的人埋伏了,不过好在是没出什么事,弥坤和军须靡及时赶来救了我们,也正是因为这个他们俩直接住进了我家,谁能想到军须靡居然主动提出来要讨论我和弥坤的婚事。” 世美打断我的话说到:“这是好事啊,毕竟现在你都有了身孕,早点结婚对你来说是好事。” 我摇摇头:“要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关键是第二天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军须靡不仅公开反对我和弥坤的婚事,而且还和我爸妈摊牌说他也爱上我了。哎,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了。我妈那边现在反对的厉害,说他们兄弟两简直不把道德伦理放在眼里,这种时候我哪还敢告诉她我怀孕的事,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我腿打断了。” 听完我的话,季林到是没什么大的反应,毕竟这些事就算是我不说恐怕他也比我清楚,世美这边到是惊讶到不行,嘴巴张的几乎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 “军须靡?就是弥坤的哥哥吧,那人不会也是个鬼吧。”缓了半天的世美总算是能说出一句话了。 我点点头不否定。 世美一拍脑门,一脸无奈的样子:“我去,小忧你这是怎么搞得,怎么尽是招惹些鬼啊怪的看上你,就不能来个正常点的么。” 世美说的这些话我曾经在心里也偷偷的想过,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身世,性别,似乎全世界只有他是最好的。 至于前世的那些事情,现在连我自己都搞不太清楚,更不可能和世美说了。 季林说:“小忧,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想军须靡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想我是最知道他对你的感情有多深。” 我摇摇头:“不知道,之前虽然我也清楚,可是军须靡的态度让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的走下去,却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想我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面对他,和他谈谈。” 季林只是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世美看着我们也没有再开口。 气氛突然变得沉重,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世美这边的情况,最后反而又让他们担心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有办法解决的,我相信我和弥坤的爱情总有一天会感动军须靡的,你们说是不?” 为了缓和这种气氛,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见二人还是没有说话,我继续说到。 “你们联系音彩没,也不知道这几天她过得怎么样。” 一听音彩,世美立马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就连季林都跟着脸色变了几分。 “你别提那疯丫头了,你走了第二天就开始一直给我打电话,难道说这人变成僵尸了脑袋也跟着坏掉了?一直在和我炫耀她现在皮肤变得超好,也不会觉得累,还觉得身轻如燕,非要让我去她家看她。我说不去就一直不停的打,逼到最后没办法我直接关机了。这种特殊时候我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能少出门就尽量少出门,小忧啊,音彩那丫头你可得让涉风好好看着才行。” 我笑着点点头,说:“只怕涉风都拿她没办法吧,不过你放心,音彩那丫头虽然疯,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看来音彩那边是没问题,应该说不仅没问题,状态还好到不行。 现在的音彩正处于刚变成僵尸的兴奋阶段,只是不知道在以后那无尽的岁月里,她还能不能一直保持这样的乐观心态。 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起身告辞准备回家,本来季林说要送的,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毕竟天还亮着,他们应该还没猖狂到大白天就行动的份上。 可事情往往就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刚离开季林家没多久,总感觉有个人在一路跟踪我,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124、被军须靡绑架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装修豪华的房间里,而我整个人呈大字状被绑在床上。 “你醒了。”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传入耳朵,不是别人,正是军须靡。 只见军须靡一身现代装扮,从房间的暗处走出,手中正优雅的拿着一个盛满葡萄酒的高脚杯,这画面根本让人联想不到他居然会是一千多年前的老物。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质问道,为什么时至今日,绑架我的居然会是他。 “小忧,放松,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带你来这里只是想让你看到我的好,放弃弥坤吧,他不适合你,只有我才能带给你你所想要的一切。”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床边坐下,用冰凉的双手轻抚着我的脸颊,这个动作让我不由的,发自内心的想要躲闪,说实话,除了弥坤之外,任何一个异性的触碰都让我从心底觉得抵触。 似乎是我的躲闪伤害到了他,只见他一改之前的温柔,用力捏着我的下巴,说。 “为什么躲开,你嫌弃我?你害怕我?” 那双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受伤了,他生气了,许多种复杂的感情在他的眼底似乎要掀起一阵狂风暴雨。 我就这样被他强迫着看着他,眼前军须靡的脸离我越来越近,到最后只能看到他眼中倒影出的我的样子。 我认命的闭上眼,知道这是逃不过的,直到一片冰冷的双唇碰上我的嘴,我浑身不由的一颤,将双唇抿紧,这反应反而让他的吻变得更为疯狂,让我无法承受。 就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感觉肚子的宝宝用力踢打着我的肚子,那个稚嫩的声音又出现了。 “放开妈妈,叔叔你不可以背着爸爸欺负妈妈。” 可军须靡却没有任何要放开我的意思,这时只感觉喉咙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飞出,直接将他从我身上弹开。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军须靡,只见他站在那里擦拭着嘴角边流出的血迹,说到:“好你个小鬼,如果当初不是弥坤横插一脚,今日你的父亲就是我,既然你这么不识相,我就废了你让你重新投次胎认对爹。” 说着便朝着我的肚子冲过来,我知道他是真的下了狠心,这一点光是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想要挣脱这些束缚着我的绳子,此时此刻在我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保护好我的孩子,绝对不能让他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我大声的哭喊着,可是军须靡像着了魔一样,完全无视我的哭诉,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我的肚子时,不得以我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其实也是拼最后一把,拼我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 “军须靡,如果你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再和你说一句话,也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话一出,军须靡的动作停了下来,而从他手上散发出来的鬼气只差1毫米的距离就要伸进我的肚子里。 我紧紧的盯着军须靡,仔细观察这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军须靡先是一愣,接着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说。 “好,好,我不伤害他。” 我在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赌对了。 军须靡重新坐回到我身边,尽量用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小忧,我让你觉得害怕了吗?” 这个时候我和孩子的安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他一个不开心,我们的安全时刻都有危险,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顺着他,让他开心。 我点点头,尽量表现出受惊的样子,说:“我从来没见过你发这么的脾气,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个温柔的,脾气很好的人。” 听我这么一说,军须靡的表情比之前看上去更是缓和了几分,既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然自语的说到:“是吗,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说完站起身,拿起放在床头的高脚杯走到窗户边向远处望去。 就这样过了很久他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要靠近我的意思。 我壮起胆子说:“军须靡,能不能把这些绳子解开,这些东西勒的我好疼。” 不管怎么说,只有行动自由了才有机会离开这里。 却不想我的心思早就被对方看了个清楚,军须靡用毫无感情的语调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一旦我给你解开了,你肯定会马上找机会离开这里去找弥坤,你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里一步的!”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选择了沉默没有说话。 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为什么军须靡会一下子变成现在这样,就感觉完全变了一个人,这一点我怎么都想不通。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房间里由于没开灯,更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在死一般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到我的五脏庙咕咕直叫。 “看我,真是粗心,小忧你饿了吧,想吃些什么?” 随着声音,军须靡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听他的声音要比之前温和的多,就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军须靡,我回答道。 “只要是人能吃的就行。” 可是心里却在想,他一个鬼魂要去哪给我弄吃的,别给我抓来一堆奇奇怪怪的就行。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熟练的播通后,对着电话那边叫了一堆吃的,只交代了一句送上来后就挂了。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像服务生的人推着一个餐车敲门进来,就好像根本没看到被绑在床上的我一样,将餐车送进来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恐怕这里是军须靡在A市开的酒店。 军须靡解开束缚着我双手的绳子,将一个小型餐桌摆在床上,使得我可以直接坐在床上吃东西,既然他都想的这么周到了,我也没必要和他客气,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就算饿着我也不能饿着我的宝宝。 我边吃边问坐在一边像看观赏动物一样一直盯着我的看的军须靡说:“你现在是不是待在自己的尸体里?” 他看着我笑着点点头:“是。” 果然是,不然这大白天的他怎么把我带到这酒店里,想必上次去我家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情况,不然我爸妈不可能看到他。 “那你打算这样把我关多久?” 他依然是笑着回答我:“不知道。” 算了,我看问了也是白问,既来之则安之,总会有办法的。 125、真相?! 见我吃饱停下手里的动作,军须靡将餐桌收起,挨着我坐下后,将我的身子搂进他的臂膀并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想躲闪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想必是他对我用了定身术。 “小忧,让我就这样抱抱你。”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真的就只是这样单纯的抱着我,并没有做更多越桔的行为。 也不知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多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军须靡,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了,以后你和弥坤的关系可能会永远都回不到从前了。所以趁现在收手吧,我不会和他说的,让我们再回到从前那样好不好?” 话音刚落,军须靡就像被针扎到一样从床上跳起来,由于重心不稳,我被猛地摔在床上。 因为没办法动,我只能保持着上半身侧躺的尴尬姿势,更是别办法转头看到军须靡的表情,可是从他的语气完全能听出他有多生气。 “小忧,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让我忍让,让我放手?明明把你从我身边夺走的是他,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忍受了多少痛苦吗?” “军须靡,我真的不懂为什么你总是要说是弥坤把我从你身边抢走的,可是在我看来,明明是弥坤先认识了我,而你只是他的哥哥。” 够了,真是够了,完全搞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变得这么固执,这么不可理喻了。 军须靡沉默了好久都没有说话,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的时候,床边却因为重力凹陷下去,军须靡重新坐回到我身边,并将我的身体扶起来,迫使我看着他的脸。 他又露出了那种让人光是看着就心碎的表情,两只充满血雾的眼睛像兔子一样,渐渐地,血雾汇聚成了血泪,顺着眼角留下,划过他眼角下的那颗泪痣。 “你说的对,因为你都不记得了,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所以我不应该怪你,更不应该这样对你,既然这样,那我让你想起来好不好。虽然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一定的负担,可是这样你就会理解我了,我们也能永远在一起了。” 说罢,从他的嘴里吐出一团黑气朝着我的脑门飞来,我惊恐的想要躲闪,却无奈身体被禁锢。 “军须靡,你不要这样,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眼见那团黑气飞进了我的脑门,随后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全身无力,只想沉沉的睡去。在意识消失前,只听到军须靡在我耳边喃喃的说。 “睡吧,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思想渐渐地沉浸到一片黑暗中,身子也觉得异常的沉重,似乎身上所有的感官都失去功能,却能感觉到似乎周围的世界在崩塌,却又有什么新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一道刺眼的光线将这黑暗打破,我摸索着,顺着那个方向走去,不知什么时候,我居然换上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周围的马蹄声此起彼伏,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在正前方的远处是一座雄伟的城池。 一旁,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壮年上前来,说:“公主,马上就到了,对方迎亲的队伍已经出来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林,或者说一千年前的将军淮天沙更为贴切。难道我这是穿越了?不,这应该是在梦里。 距离城池的距离越来越近,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在迎亲的队伍中,为首站着的人身穿金黄色龙袍,器宇轩昂,一看便知此人不简单,想必这就是要和我和亲的人。而在他身侧,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来之前就听父王说起过,乌孙国的王,也就是军须靡,是位温柔而足智多谋的人才,而他的弟弟翁归靡,恰恰弥补了哥哥的温柔,生性刚强。乌孙国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两人的配合才会有今日这样的盛世。 送亲的队伍已经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城池下,近距离的观察这二人,发现皆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哥哥看上去多了几分中性美,而弟弟则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光看着外表,有谁能想象到他们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样子。 画面一转,我坐在一间装修考究的房间里,这房间我认识,是之前在锁魂镜中那个冒牌解忧待过的房间,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军须靡。 “娘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此时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我站起身来拉起军须靡的手说:“想要等你一起休息,你日日处理国事到那么晚,我怎么能一个人独自享受呢。” 听了此话的军须靡露出一记迷死人的笑容,将我的拥进怀里,而我也顺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怎的,这个时候打心底觉得幸福,觉得能嫁给这个男人真是太好了。 正当我沉浸在这份幸福中时,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陷入一片黑暗。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的时候,这次我身处一间寝宫外,周围的人神色慌张,一盆盆的血水被接连不断的从寝宫内被端出来。 我冲进宫殿,却发现军须靡虚弱的躺在床榻上,一旁的大夫对我说。 “夫人,这次大王伤的实在太重,恐怕是……” 我的脑袋像被炸开了花一样,一片空白,只觉得天都塌了,一下子扑到军须靡的身上痛哭不已。 “小忧,不要哭。”军须靡虚弱的抬起手,擦掉我脸上的泪水。 闻讯赶来的弥坤也站在身后。 “皇弟,我走了之后你就将小忧送回大汉,这个国家的重担恐怕就要交给你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回大汉,从嫁给你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注定了,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娘子。”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心头就像被人用刀子划过,痛到我难以呼吸。 “傻丫头……” 话还没有说完,军须靡便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周围的世界又一次开始扭曲崩塌,我知道我又要被送去其他地方,虽然清楚这是在梦里,可是心头的那份痛楚却是那么的真实。 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正躺一张床上,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更别说是挪动身体了。 这时,弥坤的声音传来:“阿忧,既然皇兄始终是我们之间的一道坎,那这所有的一切就都让我一人来承担,你只要忘记就好。” 接着一个圆形的东西被塞入口中,那东西味道怪怪的,入口即化,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进入了我的身体。 随之我再次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中。 126、军须靡才是我的丈夫 “小忧,该起床了。” 军须靡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让我那不知道游荡在哪的意识重新回到脑袋里,觉得浑身都酸痛,就像是被车轮碾压过一样。 “小忧,差不多该起来吃早饭了,贪睡对身体可不好。” 这回,军须靡的声音清晰的在耳边响起,我挣扎着睁开眼,看到军须靡正眼神温柔的注视着我。 “现在几点了?”我问到。 “差不多快9点了,快去洗漱吧,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我点点头,准备起床的时候,奇怪,怎么觉得手腕和脚腕都这么疼呢,疼的我直皱眉头。 抬起头,却发现军须靡正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这一下惹得我腾地一下脸红了。 “你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啊,还是说我脸上粘了口水。”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伸手抹上了我的脸,就这样过了好久才开口到。 “不管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如果没有你,我真担心自己活不下去。” 我附上他的手说:“傻瓜,你早就是具鬼魂了,还有什么活不活的下去的,再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总感觉一直以来的日常生活都是这样的,我和军须靡两个人,再加上我们的宝宝,想到这些,一股暖暖的幸福感将我包围着,我不由的伸手摩挲着小腹。 猛地一瞬间,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一阵异样感,我摇摇头,应该是错觉吧,据说怀孕的女人都比较神经质。 等我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军须靡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丰盛的早餐,我坐在他为我拉开的椅子上,看着他为我忙乱的身影,嘴角不由的向上扬起。 “小忧,我们去国外待一段时间吧,你不是一直想去英国吗?我们去玩一段时间。” 我嚼着嘴里的面包说:“怎么这么突然,我是无所谓啦,只是你的工作不要紧吗?” 军须靡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一直紧绷着工作的事我也累了,趁这个机会我们把想去的地方都转个遍。” “你决定,我都听你的。”反正不需要我出钱,决定权当然要交给出钱的人了。 就这样,下午我们便坐上了飞往英国的飞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们几乎飞边了半个地球,凡是有名的,我想去的地方,军须靡会想都不想的直接带我飞过去,大概就这样到处玩了2个月的时间,最后在著名的爱情圣地意大利落脚。 眼看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最近走的时间久了就会觉得特别累,算起来怀孕也有5个月了,接下来行动肯定会越来越不方便,开始有些想念在国内的生活,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爸妈过得怎么样,世美和音彩还好吗,还有季林,还有…总觉得还有谁,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晚我躺在床上,窝在军须靡的怀里,说:“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总是这样待在外面也不是个办法,毕竟我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而且我也想回去看看我爸妈了。” “你要是想他们了,就把他们接来这里一起住吧。”军须靡翻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说着。 “他们那么大年纪了,来语言也不通,饮食也不习惯。” 我坐起身子看着军须靡继续说:“其实我就是想回去了,在这里除了你我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想找个人说话都难,每天走在大街上尽是些听不懂的语言,我觉得这样好寂寞,我想回去看看我的朋友们。” 军须靡放下手机,牢牢地盯着我的眼睛,这让我心里莫名的一阵发慌。 “你有我还不够吗?还想要谁!还是说你想回去看你的老相好去?!” 我万万没想到,一向温和的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什么叫想回去看我的老相好,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他的孩子,事到如今他怎么可以说这些话来侮辱我。 “军须靡,你疯了吗?你居然用这样的话来侮辱我,你滚,你给我滚!” 我抓起枕头朝着他丢去,眼泪不争气的汹涌而出。 见状军须靡似乎也是慌了手脚,连忙上前来安慰我,可是这个时候我哪里听得进去那些,如果是那个人,他肯定不会这么对我的,诶?那个人?那个人是谁?脑袋好痛,总觉得我似乎把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我捂着脸冲进卫生间,将门反锁起来,印象中这是我们第一次争吵。 军须靡在外面用力的拍打着门:“小忧,是我的错,是我说话口无遮拦,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走开,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努力控制着抽泣说。 门外的军须靡说:“好,我不吵你,但是如果半个小时你还不出来我就冲进去,小忧,你要知道我担心你,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好。” 我用双手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哭得惨兮兮的脸,不禁又是一阵委屈涌上心来。 “阿忧,阿忧…” 隐约间,我好想听到有谁在叫我,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谁!”我压低声音询问,并在卫生间四处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 “阿忧,阿忧…”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终于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的身影。 “你是?弥坤,军须靡的弟弟?” 是的,这个人我认识,之前梦中的一切我还清楚的记得,也就是这个人夺走了我和军须靡之间的记忆,害我再遇到军须靡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忧,为夫找你找得好辛苦,没想到你被他藏在了这种地方,你等着,为夫很快就会去救你。” 这个人在说什么我完全搞不懂,更何况我的丈夫是军须靡,他凭什么说要来救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况且我们也没见过面,虽然我知道你是我丈夫的弟弟,也知道你和我丈夫一样都是鬼魂,可是能不能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就是你夺走了我的记忆!” 不知为什么,听我说完这些后,那弥坤居然露出了受伤的表情:“阿忧,难道你不记得为夫了吗?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他想出来离间我们的办法,或许这就是报应,是他对我的惩罚。” 看着他这样,我的心也跟着一阵莫名发疼,从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他是不一样的,他是最特别的存在。 就在这时,门外又想起了军须靡的声音:“小忧,快出来吧,我给你道歉好不好,不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我担心你。” 随之,镜中的弥坤也消失不见了。 在打开门的一瞬,军须靡一把将我拥进他的怀里,明明在此之前都让我觉得那么温暖和习惯的怀抱,此时为什么却觉得这么陌生。 127、失忆 夜晚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好,军须靡就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我旁边拥着我,应该说他本来就是一具尸体,没有呼吸,没有体温,总觉得,曾几何时,有个人也以同样的方式夜夜拥着我入睡。 “小忧,睡不着吗?”寂静的房间里,军须靡的声音显得特别的突兀。 我没有说话,只是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最近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金丝雀,被他关在笼子里圈养着一般。 军须靡紧了紧拥着我的手臂,说:“哎,小忧,如果你想回家的话就回去吧,前面是我的对不,没替你考虑周全,还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明天我去就买机票我们回去。” 我转过脸看着军须靡的眼睛,不可置信的问:“真的可以回去?” “当然可以,你只是想回家了,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前面那样凶你是我的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嗯,就知道你是最好的。”我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那个温柔的军须靡似乎又回来了。 这一夜总觉得军须靡比以往搂着我的力度要大的多,就好像害怕我会逃走似的。 第二天出门前,军须靡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递到我的面前,说。 “把这个吃下去,飞机要做好久,我怕你身子会受不了。” 我打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一颗红色的药丸,也没想太多,毕竟军须靡给我吃的一定是为了我好的。 只是那东西刚一放进嘴里,就像自己长了腿似的,一溜烟的进了喉咙了。 军须靡拍怕我的背,问:“怎么样,吃下去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 我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就是觉得这东西怎么就像活的,自己就钻进我的肚子里了。” 等我们回到我家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小忧,等下我把你送到楼下你自己上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的时候我来接你。” 军须靡一边开车一边说到。 “你要忙工作的事情吗?也是,毕竟离开了这么久,那你先去忙你的,忙完了要是有时间来我家坐一坐吧,毕竟你也好久没见我爸妈了。”我看着军须靡说。 由于是周二,老爸这个时候还在上班,只有老妈一个人在家。 一开门看是我,老妈的表情是又惊讶又高兴,看的我感觉怪怪的,我不就是出国玩了两个月吗,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妈,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没见我是不是特想我呀?” 老妈拉着我的手,将我一路带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闺女啊,这段时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哎,肚子都这么大了。” 我笑着对老妈说:“妈,你说什么呢,军须靡对我很好,我怎么会吃苦呢。” 我摸摸自己的肚子,继续说:“我走的时候肚子明明还看不出来呢,你看这个时候都这么大了,真是不可思议呢,自从当了母亲之后,我就越发的能体谅你的辛苦。” 和老妈东扯西扯,很快就到了傍晚的时候。 “哎呀,你看,咱们娘俩就顾着聊天了,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一会你爸回来要吃饭了,家里正好没什么菜了,我们去趟菜市场吧。” 好久都没和老妈一起逛市场,不免的居然还有点兴奋。 越是小的城市,往往人情味越浓,再加上我们一家都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周围的人自然也是都很熟悉,好久没见的邻居都热情的打招呼,连市场里许久没见的叔叔阿姨们也还是老样子。 卖西红柿的大婶在我记忆里一直都很开朗健谈,一见到我们马上热情的上来打起招呼。 “小忧他妈呀,好久没看到你们了,你们闺女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之前不是听说失忆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老妈赶忙用身子挡住那阿姨,大声说。 “呵呵,你说什么呢,我闺女好的很呢,这是刚从国外度假回来。” 失忆?之前那个弥坤也说过我忘了他之类的话,难道我真的失忆了?还是失忆过?最近总感觉怪怪的。 直到我们最好饭准备吃饭了军须靡都没有来,可能他是真的有事情在忙吧,不过难得回次家他都不来,真是有点扫兴。 “爸,妈,军须靡本来说来的,不过公司那边有事情抽不开身,等他……” “小忧啊,来吃这个,你这么久没回家可把我们想坏了,虽说这年轻人是应该多出去走走,不过你可别把我们两个老的忘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爸直接打断,从他们俩的态度总能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军须靡,可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以前?那以前又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仔细想来,似乎很多事情我只是觉得理所当然应该是那样,可是具体的细节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难道说真的像他们所说,我失忆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发现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那个问题就会一直困扰着你,让你做什么都没心思,我现在正是处在这个阶段,一旦发现很多事情都对不上号后,脑子里简直就是乱成了一团麻,饭也吃不到心上,爸妈的话也没听进去多少。 晚上,军须靡来接我回去的路上。 “小忧,回家感觉怎么样?见到爸妈开心不?” “嗯,挺好的。”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军须靡侧脸看向我,问到:“怎么了,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我回看着军须靡,满脑子都是想不明白的事情,包括现在,虽然知道他是要带我回家,可是家在哪,我们的家长什么样的?我完全不知道。 “你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失忆了?为什么总感觉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 军须靡一个急刹车,害我险些撞到挡风玻璃上,我回头看着他说:“你干什么,这样很危险的!” 他却像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声音颤抖的说:“你什么都不需要想,只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够了,我哪都不准你去,不准你离开我。” 我伸手抚上他的背,感觉到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我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为什么会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128、这里才是我的家 我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身子,用手轻拍着他的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或许我根本给不了他任何承诺。 这个男人的爱让我觉得太过于沉重,时常让我觉得喘不上气来,这难道真的是我想要的爱情吗?最近我开始搞不懂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他,又或者说我根本就想不起来我们的曾经,很多事情在我的脑海里都是模模糊糊的。 透过军须靡身后的车窗,我看到在马路的对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弥坤。 他就这样远远地看着我,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够看到他眼里满满的悲伤,那双明眸里满是血雾。不知怎的我居然鬼使神差的没有告诉军须靡我所看到的。 “小忧。” 军须靡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来,而与此同时,原本站在那里的弥坤也不见了,我顺着路左右寻找,都没有他的身影。 “嗯。”我应到。 “我们回家吧。” “好。” 看着在我面前表现的这样卑微的军须靡让我心情更是复杂,明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就好像一个无所不能的超人,也许唯独在我的面前他才会表现出现在这种样子吧。 我跟着军须靡回到‘家’,这里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小区,连小区门都有专人24小时站岗。 “我们以前真的住在这里吗?”我问到。 听到我这么问,军须靡拉着我的手一颤,虽然只是一瞬,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你说什么呢,怎么出去玩了两个月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这房子还是当初我们一起装修的呢,你看那榻榻米,还是当初你说在这上面晒太阳舒服才弄得呢。” 我仔细环顾着房间的每一个细节,一切都看上去那么陌生。 “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总是会忘记东西,难道真的像老人们说的,一孕傻三年?”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军须靡捧起的脸,在我的唇上印上了深深地一记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硕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餐桌上有军须靡为我准备好的早餐,旁边还放着一张纸条。 小忧,看你睡的那么香,实在不忍心打扰你,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会尽早赶回来,你要乖乖的在家等着我回来。 我放下纸条,看了一眼这熟悉又陌生的房间,算了,难得能一个人待会,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去转转吧。 胡乱了吃点了东西后,我拿起外套,出了家门。这个城市养育了我将近二十年,可以说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一个人漫步在街道上,也是一种享受。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车站,看着车站一辆辆开往A市的车,心里居然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记得当初报考大学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报考了那里的大学,虽然周围的人一片发对,但是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能走出这个小城市,去大城市发展是一直以来的梦想,期望在那里能够展开辉煌的人生。事实证明不是人人都那么幸运,能够在毕业后找到好工作。 工作不如意的我辞职后开了一家小花店,对了,也不知道店铺最近怎么样了,那之后都是交给世美在照看,我这个老板却只顾着玩,既然今天难得这么清闲,就去看看吧,反正这里距离A市也就3个小时左右的车程,要是来不及赶回来就住在那里也不错。 就这样,我坐上了去往A市的车,一路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居然还有点小激动。 到了A市的时候刚下是下午2点左右,我拨通世美的手机,半天都没人接,这丫头,又把手机调成静音了,为了这事都不知道唠叨过她多少次了,就是不改,音彩那边是干脆关机了,这两个人,看我见了怎么收拾她们。 既然这样我决定直接去店里,想必店里总该有人吧。下午这个时间差不多音彩也下课了,去之前我特意在附近的超市买了些零嘴,这样下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做好一起还可以吃吃零食聊聊天,说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她们坐在一起了。 可惜的是,等我到了店铺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好,门前厚重的一层尘土表示,这里已经关门有一段时间了,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店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如果不是那满地的花盆和货架,谁会想到这里曾经是一家花店。 我站在店门口突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这时,背后一股巨大的压力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在店铺的玻璃窗上,映出一个人的身影,没错,正是弥坤。 我转过身:“你跟踪我!?” 然而他只是紧紧抿着嘴,什么话都没有说。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从之前开始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你想做什么就明说,没必要这样。” 他露出受伤的表情,说:“阿忧,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讨厌?那倒是犯不着,不过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的弟弟可能我连一句话都不会和你说,当然我到现在都记得,是你让我忘掉了关于军须靡的记忆。”我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的说到。 “阿忧,你都想起来了?可是你要知道我那么做是为了你好,我承认当初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让你忘掉皇兄是我的不对,可是难道你就不记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吗?你怎么舍得让我们的孩子认不是自己父亲的人叫爸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吃惊的看着他,什么叫我们的孩子,这孩子明明是我和军须靡的,他在说什么。 他看着我的肚子,缓缓说到:“果然,你把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你听好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你和我的!” “不,这不可能,你休想侮辱我的清白,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胡说。”我用力推开他挡在我面前的身体,我想要逃开这里,不要再听这个人胡说。 可是还没等我跑出去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 “不要逃避,既然你想不起来,我就让你想起来。”他的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身边。 弥坤打开车门,强行将我塞进车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车子就已经开动。 “你这是绑架!停车!”我冲他大喊到。 可是不管是伺机还是他,都当我听不到我说话一样。 “喂,停车啊,你协助人绑架这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我拍打着伺机的座椅背说道,这个伺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就算这弥坤是个鬼,也不代表身边的都是同类,况且我从他身上都没有感觉到阴气,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听了我的话伺机摘下墨镜,从后视镜看着我。好样的,看来我说的话还是有效果的,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愿意摊上犯法的事。 “夫人。”伺机的这一声称呼让我整个人呆了足足有一分钟,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断断续续的涌进脑海。 “涉风?!”我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说到。“你…是个僵尸?” “夫人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希望夫人也能把少主的事情快些想起来才好。”说罢他重新戴上墨镜,认真的开起他的车不再理我。 我靠在靠背上,整个人都有用无力感,刚才的那些画面,是那么的真实,我用余光看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的脸看,为了缓解尴尬,我将脸转向车窗,看着路边流逝的景色。 车子开进一条不算宽的路,不知怎么的二,我对这条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车子没开多久,拐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区,这座小区不算大,看上去也算是比较旧的那种。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难不成还想监禁我?”我转过头看着他说到。 这次他并没有看向我,而是看着窗外的楼房:“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最近我怎么又这么多加,军须靡给了我一个家,可是那里让我觉得很陌生,眼前这人又莫名的给我安了个家。 车子停在一栋小高层前停下,见弥坤下车,我也跟着下了车,反正现在我一个孕妇,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两个一个是僵尸,一个是千年老鬼的,既然这样就先看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跟着他坐上电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激动,怀念,熟悉,悲伤,各种各样的情绪搅得我不得安宁。 “叮”电梯停在14层后缓缓地打开门,我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一样,朝着一扇熟悉的门走去。 弥坤没有说话,只是跟在我的身后,很主动的将防盗门打开,在踏进房间的一瞬间,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流出,是的,这里才是我的家,我都想起来,当初就是在这里,我和弥坤相知,相爱,在这个房间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些画面就像走马灯一般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我转过身,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是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 129、你还没看着我慢慢变老 “阿忧,这次的事情为夫并不怪你,我们坐下来,让为夫把一切都讲给你听。” 我顺从的跟着弥坤来到沙发处坐下,这个时候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很多,对于弥坤将要讲的事情,我也是满心期待。 待坐稳后,弥坤开口缓缓说来,那样子就好像是要讲一个很长很久远的故事,感觉他像在看着我,可眼神中却没有映出我的身影,反而更像是透过时空在看着很久很久以前。 “你应该从皇兄那里都知道了,以前你和皇兄之间确实是两情相悦的。” 我点点头,总感觉就算这是很久以前,和现在的我完全无关的事,却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感情的事一样。 “那天我从季林家出来后没多久就被军须靡劫走了,醒来时发现他将我带到一处高档酒店,想必那应该是他在A市开的酒店,不然他不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做这种勾当,也不知道他是给我施了什么法术我就晕了过去,在睡梦中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我回到了一千年前,很多事情就像在我的眼前重新上演了一遍,我看到我和军须靡大婚时的场景,看到他后来身负重伤死去的样子,再后来就是你…” 说到这里,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弥坤,总觉得接下来的话再说下去可能不太好。 “看到我让你失去记忆?”弥坤接起我的话说道。 我低矮下头,说:“嗯,具体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我昏迷不醒躺在床上,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弥坤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长叹一口气后,用无奈的语气说。 “阿忧,如果说,你在梦中看到的都是事实,你会不会对为夫感到失望?” “我…”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确实,如果一切真的如我所看到的,那弥坤确实是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来看,他是那么的尊重和爱戴自己的皇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对不起军须靡的事的。 “我相信,即使你真的那么做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 我将头靠在弥坤的肩膀上,不管怎样,我都愿意相信他。 “当日皇兄死后,你悲痛欲绝,我不忍看到你那个样子,可是却干着急没办法,根据乌孙国的习俗,你理应嫁给下一任继位之人,也就是我,慢慢的,在日后相处的过程中,你渐渐发现了自己对我的感情,可是与此同时又不能接受自己在感情上对皇兄的背叛。就这样,你日日在心灵的煎熬中度过,直到最后熬垮了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不经过你的同意就那样做是卑鄙的,可是阿忧,我更清楚的是我有多爱你,我不能失去你,也绝对不允许你出任何的闪失。” 听完这些,我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拦上弥坤的腰身,此时此刻,只想就这样永远的依偎在这个人的怀里,这么久以来,他为我背负了太多,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在活着的时候被自己的族人暗杀,死后也不会一直在背叛皇兄的折磨中煎熬。 我将脸贴在他的胸前,哽咽着说到。 “弥坤,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不会受这么多的苦,可即使是现在,我依然不能为你做任何事,我好恨这样的自己。” 弥坤伸手将我抱紧,说:“阿忧,你肯接受我,这对我来说就已经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了宝宝。就算现在让我去死也没什么遗憾了。” 听到这话我赶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傻瓜,你说什么呢,你还没看着我们的宝宝出生,还没听到他叫你爸爸,而且…你还没看着我慢慢变老的样子…。” 弥坤笑着抓住我捂着他嘴的手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期待,怎么办,你让我的野心又变大了。” 说罢将我紧紧地搂进他的怀里,那感觉就好像要将我揉进他的血肉中一样,我就这样靠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就在这时,肚子里的宝宝轻轻地踢了我一下,我惊讶的抚上小腹,自从我失忆之后,这小家伙就一直都死气沉沉的,大概此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父亲的气息,在向我表达他的喜悦。 如果可以,真的想就这样和他平凡的生活在一起,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力地位,哪怕浪迹天涯只要有他在身边就足够了。 ‘咕~’ 心情一旦放松下来,各种感官也跟着回来了,原本是浪漫的好时候,五脏庙却不应景的叫起来。 “噗,哈哈哈哈。” 听到我肚子叫,弥坤毫不客气的笑出来,我红着老脸说到。 “笑什么笑啊,我一个大活人会觉得饿是正常的吧,再说了,我现在可是孕妇,一口饭要两个人分着吃,早晨吃的那点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 “好好。”弥坤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 “正好时候也不早了,想吃什么?为夫去给你做。” 算起来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吃到他做的饭菜了,一想到弥坤做的可口饭菜就不自主的咽起口水来。 “随便啦,你做的都好吃,刚好趁你做饭的这个功夫我把家打扫一下,这么久没人住到处都是灰尘。” 我环顾房间,到处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尘,想必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弥坤也没有呆在这里,不然也不会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好,但是要答应我别逞强。”弥坤站起身,摸着我的小腹说道。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等闻到饭香的时候,我也把房间整理的差不多了。 我和弥坤面对面的坐在餐桌上,看着他为我盛饭的动作,心里就像灌了蜜一样的甜。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新婚夫妻?”我问到。 弥坤将碗放在我的面前,说:“明明就已经是老夫老妻了。” “哼!一点都不懂得浪漫。”表面上假装生气不理他,但其实心里却乐开了花,我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嘴角却怎么都合不拢。 一顿饭就这样在和谐和温馨的氛围中渡过了,当然还是老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弥坤坐在一旁一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不厌其烦的给我夹菜。 整理好饭场后,弥坤坐在沙发上陪我看着狗血的肥皂剧,其实他真的很有耐心,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我喜欢的他就会陪着我。 “呐,我说,你陪我看这种东西不会觉得无聊吗?”我窝在他的怀里问到。 “怎么会呢,对于我来说这也正好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可以学习怎么讨你欢心呀。” 看着弥坤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种话,觉得好好笑。 突然,弥坤将我的身子紧紧搂进怀里,声音严肃的说到:“来者不善。” 弥坤的这一举动让我也跟着紧张了几分,确实,一股不友善的气息正在朝我们接近,不仅如此,还能感觉到这股灵气的强大。 随后,嘭的一声,客厅的窗户像被什么东西轰炸了一般烂了个粉碎,满地的玻璃渣像在宣誓着我们的下场一样,而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军须靡。 “小忧,我说过的让你在家老实等着我,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只见军须靡的四周因为怒气已经张开了一片黑色的鬼气,而此时他的表情也是狰狞到吓人。 我走上前,看着军须靡大声说。 “军须靡。我都想起来了,你不要再这样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爱的是弥坤,我们之间或许以前真的是真心相爱的,可是那都过去了,你放过我好不好?也放过你自己,去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你爱他?你凭什么说你爱他,你明明和我许下了海誓山盟,却因为他的几句话就要背叛我们之间的承诺?不,我不允许,我绝对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军须靡几乎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方,整个身子由于愤怒在发抖,一双眼更是愤怒到了极限而变成了腥红色。 这时,弥坤拦在我的身前,说。 “皇兄,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撒气撒到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我愿意做任何事去赎罪,只求你能放过阿忧。” “放过她?不,我要她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的女人,既然你都说了可以做任何事来赎罪,那就放弃小忧,自行了断!”说罢,发出一阵阵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之前明明他们兄弟两个人是那么的好,为什么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却变成了这样的,我看着军须靡继续说到。 “军须靡,你不可以这样,弥坤可是你的弟弟,你明知道他是有多么的尊敬你,难道你都忘记了之前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吗?” 听到这些话的他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一直在那里狂笑个不止。 “哈哈哈哈,兄弟情义?小忧你别说笑了,那种东西早在他抢走你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这边多年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找机会,等待着把你夺回来的那一天。” 我吃惊的看着军须靡,没想到会从他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以前我所认识的他都是假的? 军须靡看着我继续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乖乖跟我离走我留他一条命。第二,我杀了他你再跟我走。” 我摇着头看着眼前的军须靡,实在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简直就是魔鬼! 我摇着头,“不,我不会跟你走的,也不准你动他一根汗毛。” “呵呵,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 军须靡的话音刚落,我便觉得身体的某个部位疼痛难忍,一瞬间额头上如豆大的汗滴下,在我失去知觉的前一刻,只听到弥坤在我耳边焦急的唤着我的名字。 130、富人区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让我不愿意醒来面对现实的残酷,睡梦中感觉自己的身子像漂浮在大海上,当我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真的置身在大海上,无忧无虑的躺在气垫床上晒着太阳,抬眼便是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成群的海鸥在自由的翱翔。 “阿忧,这样晒很容易晒伤的。”弥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牵住弥坤伸出的手,说:“嗯,回去吧,只是今天天气实在太好,一不小心的忘记了时间。” 弥坤牵着我的手朝着沙滩上的小木方走去,还没进门,就有个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抱住我的腿说:“妈妈,我和爸爸都等你好久了,肚子都要饿扁了。” 啊,对了,我和弥坤结婚了,离开城市的喧嚣,在海边搭建了属于我们的小房子,还有……我们的宝宝。 我抱起宝宝,说:“对不起啊,妈妈太贪玩了,差点把宝宝都忘记了,快看看爸爸给我们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样的幸福场景,正是长久以来我所梦寐以求的,没想到真的会有实现的一天。 突然,天色暗沉到像黑夜一般,狂风大作,远处的海面上吹起了十几米高的龙卷风向这边袭来,我紧紧抱着怀里的宝宝,拉着弥坤的手。 “跑,快跑,不然我们都会被吹跑的。”我摇晃着弥坤的手臂说到。 可是对方好像被固定的木偶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我怎么摇晃都没有反应。 眼看龙卷风已经近在咫尺,我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宝宝,以求能尽量护他周全。 我闭上眼,认命似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灾难,可是周围却反而变得异常安静,我慢慢的睁开眼,却发现哪里有什么大海,龙卷风。 这里是我的出租屋,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下来,此时我正站在客厅的中央,卧室的门是紧闭的,而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我一般,双脚不由自主的朝那里移动,身体莫名的感觉到恐惧,直觉告诉我,在门的另一边有恐怖的东西等着我,可是身体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我颤抖着双手推开房门,随着‘吱’的一声响,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呈现在眼前的景象。 世美,音彩,季林,还有…弥坤,所有人都倒在一片血泊中…。 “不要,不要,啊!”我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整个身子都在剧烈的颤抖着,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死了,更让我感到惊恐的是,大量的血正顺着我的大腿向下流,我用双臂抱着自己的肚子,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的宝宝。 “小忧,小忧醒醒。” 额,是谁在叫我,我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待眼神找到聚焦点可以看清的时,看到的居然是军须靡。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没好气的说到,并将脸转向另外一侧不去看他。 军须靡不但没有因为我的态度感到不悦,反而握住我放在身侧的手,说:“小忧,饿了吗?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想吃点什么告诉我,我去给你准……备。”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这一下让我险些栽倒,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军须靡见状赶忙上前扶住我:“别乱来,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身子现在很虚。” 三天三夜?那这三天我一直都和他在一起?弥坤呢?为什么他不在我身边。 我转过脸盯着军须靡的眼睛说:“弥坤呢?你把他怎么样了?” “小忧,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能把他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弟弟,我承认当时是我太冲动才会做出那种举动。” 我看着他那诚恳的表情,不由的心软了下来,确实正如他所说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兄弟,人在冲动的情况下难免会做错事情,只要现在大家都没事就好了。 “那你告诉我,弥坤哪去了?他怎么不在这里?”我将语气缓和了一些再一次问到。 军须靡露出了为难的表情,这让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难道弥坤出什么事了? 见我这样,军须靡说到:“阿忧,他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他只是有些事不便抽身才让我来照顾你的。” 听他这么说,我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好了,我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再休息一会。”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 这时我才有心情观察房间的布局,这里并不是我的出租屋,这间屋子装修豪华,看起来是三室一厅的格局,从品味来看应该是军须靡的,为什么他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走下床来到窗前,窗外的景色让我多少有点吃惊,这里我知道,这可是A市有名的富人区,居说这里房价一平米就要7万左右,整栋楼里包括了高档餐厅,健身房,游泳馆,并且小区的治安和物业也是出了名的好,果然像军须靡的作风,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但骨子里却是个享受主义者,不过人家生来就是帝王家的人,会享受也是应该的。 “小忧,这里还喜欢吗?” 我转身看到军须靡手里端着两盘菜从厨房走出来,我摸摸肚子也确实饿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说我昏迷了三天的话,那这三天可把肚子里的宝宝饿坏了。 我跟着军须靡在餐桌前坐下,看看盘子里的菜,再闻闻味,感觉还蛮不错的。 我大声对去厨房拿东西的军须靡说:“想不到你手艺还不错啊。” 军须靡一手端着米饭,一手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说:“其实不怕你笑话,我不会做饭,这些都是让楼下餐厅做的,我只是热了一下。这几天我都会定时让他们送饭上来,就怕等你醒来觉得饿。” 怪不得准备的这么快呢,感情都是现成的。 这个人,总是让人想恨恨不起来,冲动的时候总是做一些让人生气到要炸的事情,可是正常的时候又这么的心思细腻。 对于这种善变的他,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我端起碗筷径自吃了起来,果然大饭店做的东西就是和那些路边的小店不一样,不管是从口感还是色泽上,都能称的上是一流的了。 见我没有回他的话,军须靡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 “小忧,你还在生气吗?” 我依然没有回答他,继续奋斗着面前的美味佳肴。 “我知道之前我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从一开始我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你幸福,包括现在也是,可是如果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幸福,那我又何苦把你拴在身边呢,更何况我和皇弟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也因为我搞得一塌糊涂。”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他认真的说。 “你的意思是,愿意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 “是。” 看着他说话时眼中闪烁着的诚恳的光芒,我愿意相信他。 我低下头,放在腿上的双手在桌子下面不安的搓着,时至今日,有些事我也不得不承认。 “其实,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不全是你的错,说到底我也太自私了。既然知道你的心情,却总是选择逃避,一面要求你放弃我,一面却又让你对我们所有人都要好,直到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依然不肯直视这一切,到头来只会责怪别人。” 军须靡起身来到我的面前,在我的身侧蹲下握住我放在腿上的双手。 “小忧,我从来都不怪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想要的,我全部都满足你,只要你幸福。” 又是这样,他为什么总是要说一些这样的话让我为难,我相信不管是谁听了,心里最软的那个地方都会被碰触。 之后的几天我就在这里安心的住下等着弥坤来接我,为了恢复身体,军须靡特意给我在楼下的健身房办了健身卡,一直以为上次军须靡反对我和弥坤时去的那家酒店已经够豪华的了,等真正接触了有钱人的生活后才发现,之前的那些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光光是健身房就足足占了一层楼,里面的各种健身器材全都是进口的,并且很多来健身的人都有专门的指导教练,当然价钱也是贵到让人咋舌。健身房的楼下就是游泳馆,里面装修的完全就像是一座皇宫,整个墙面地面全部用黄色的大理石砌成,整个氛围给人的感觉像是穿越去了埃及。 既然是军须靡掏钱,我也完全不客气,谁叫他是个大金主呢,只是这日子转眼就过去快一个星期了,为什么弥坤迟迟不出现呢?打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的,难道真的是出什么事了? 时间越久我心里就越是不安,每次问军须靡他都只说弥坤在忙,等忙完了自然就会来。 这段时间我几乎都没走出过这栋楼,每天都过着健身房游泳馆房间的生活,最远的地方也只去过小区的花园里,这天下午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喧闹场景,突然好怀念以前工作时那种忙忙碌碌的生活,虽然很累却很充实。 灵光一闪,不如今天就出去走走,想到就马上行动起来。 许久未出门,感觉整个人都要和社会脱节,尤其是当路人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时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有点太过于土气了,再加上一张素面朝天的脸,现在的形象大概在别人看来就像是一个生活不如意的孕妇。 我摸摸肚子,反正都出来了,不如就再走远点,去添置几件衣服算了,刚好现在也进入秋天了。 我沿着路一直向东走,来到最近的商业区,恍惚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背影。我快步追上前,然而眼前所看到的画面让我最后的一道心里防线彻底坍塌。 我上前拉住那人的衣服,声音颤抖的叫到:“弥坤。” 被拉住的男人转过身,用冷漠的眼神看着我,始终没有开口,我盯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一丝丝表情,我想要他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他不来接我,身边却搂着别的女人! “哎呦,这不是解忧嘛。”弥坤身边那打扮时髦而妖艳的女人抢先开口,一股浓重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这人的声音听上去特别的熟悉。 见我没说话,她继续说:“看来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说罢将脸上那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摘下,等她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呈现在我眼前时,我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高梦!她怎么会在这里! 131、给我一个解释 我颤抖的指着高梦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高梦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来到我的面前,付下身子的时候甚至能从她敞开的领口将里面的春光一览无余。 她性感的红唇在我的耳边一张一合说:“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是弥坤怕我呆久了无聊特意带我来逛街的。” “你什么意思?!”我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问弥坤不就知道了。”说着直起腰,挽住弥坤的手臂像是在宣布所有权。 我暗暗握紧双拳,紧紧盯着弥坤的眼睛,我多么想在这个时候大发脾气,大声的骂他,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看着他们之间那种亲密的举动,很多话我都不敢问,生怕得到的答案是最害怕听到的。 我将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咽进肚子里,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问:“弥坤,你不是说等忙完了就来接我的吗?” 弥坤依然是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让我不由的浑身一阵发冷。 “阿忧,我们分开吧。” “为什么!”我想都没想吐口而出。 “经历了这么多之后我终于发现,人鬼殊途,我们在一起不合适,你终有一天会死去丢下我一人,那种千年的孤独,等待我已经受够了,既然早就知道结局,那我宁愿现在就放手。” 这算什么破理由。 我上前紧紧抓住弥坤的手,“不,我不分手,你根本就不爱这个女人对不对,就算你不要我了,难道你连我们的宝宝也不要了?” 却不想弥坤一脸不耐烦的将手从我的手中抽回,说:“你非要我说的那么直接才行?好,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是的,我不爱你了,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你生下来的时候我自会去接走。” 弥坤的话让我从头凉到脚,就像一盆冰凉的水浇下来,一旁的高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幕解忧,当初你可是为了弥坤和我整的你死我活,不过没关系,现在证明笑到最后的人是我。” 说完,挽着弥坤的胳膊离开,大脑明明知道必须要留着他,可身体却怎么都不听使唤。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二人早已消失不见,我浑身瘫软的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怎么可能,这让我怎么接受这个事实,好不容易我恢复了记忆,好不容易军须靡愿意将我们的关系恢复到从前,可为什么他却放弃了,为了他我可以面对所有的一切,可没想到最后要面对的却是他。 我就这样不顾形象的瘫坐在马路上放声痛哭,任由路人用看疯子一样的目光注视我。 “小忧!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军须靡一脸担心的出现在我身边。 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脆弱,在这一瞬间,我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彻底崩塌了,一头扑进军须靡的怀里。 见我这样,军须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我的头,陪我蹲在路边哭了个够,直到我哭累了他才问到。 “小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现在我什么话都不想说,失去了弥坤我的人生就失去了意义,就像一具丢掉了灵魂的木偶。 见我这样军须靡也没有再强迫我,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 “总之我们先回家吧,这样坐在地上对身体也不好,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记住还有我。” 我依旧没有说话,任由他一路将我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我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明明说过会永远爱我,为什么才短短几天的时间一切都变了,我不死心,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脑子里一片混乱以至于一夜未眠,待天蒙蒙亮的时候我便穿戴好衣服起身准备去弥坤的公司找他,我非要问清楚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推开房门,却看到军须靡正坐在昏暗的客厅。 “小忧,这么早要去哪?” “我…我随便出去转转,呵呵,晨练。”我随便编了个借口想要搪塞过去。 军须靡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将双手附上我的肩膀说:“小忧,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冷静了一个晚上你也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真的没什么,昨天就是有点想家了。” 对于昨天看到弥坤的事情,我并不打算告诉他,我不想让他觉得我和弥坤分手了他就会有机会,因为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怀着弥坤的孩子,更何况我的心里除了那个人谁都装不下。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军须靡继续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做哥哥来依靠,不要再和我划分的那么清楚。” 军须靡的话让我整个人一滞,就像他说的,为了不让他产生误会,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刻意和他划分清界限。 “昨天我看到弥坤了。”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皇弟?那他怎么没上来就走了。” “他和高梦在一起,他说要和我…分手。”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下,只要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会觉得有把刀在我的心脏上用力的划过,将我伤的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听了我的话军须靡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说:“怎么可能,皇弟那么爱你,怎么会突然就要和你分手,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吧,你有没有问清楚?” 我摇摇头:“他说他已经不爱我了,人鬼殊途,觉得高梦会更适合他。” “所以你一夜未眠,就是想今天去找他问个清楚?”军须靡皱着眉头问。 我点点头,抬起头看着军须靡说:“我不死心,真的不死心,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间就变了,就算你说我没出息也好,不要自尊也罢,总之我一定要找他解释清楚,我不能失去他,肚子里的宝宝更不能没有他。” 军须靡伸手擦掉我的眼泪,说:“你看看你的黑眼圈,都要成熊猫了,哎,既然这样,我陪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皇弟都不可以对你这么不负责任。但是在此之前,你要答应我先把早点吃了。” 吃过早点后,我拉着军须靡直奔弥坤公司,虽然他很少会来,但是这个时候我只能一个地方挨着一个地方的找。到了公司楼下后,我正要冲进公司大门,却被军须靡一把拉住。 我看着军须靡不解的问:“干什么拉着我,我要进去找他。” “难道你打算就这么冲进去?如果他现在有心躲着你,恐怕听到消息马上就会躲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 “交给我。”说着军须靡神秘兮兮的将我拉到停在一旁的车旁,打开车门。 我依然不解的看着他。 “相信我,先上车。” 不管怎么说,我想军须靡那智商怎么也要比我高上几十倍吧,不然当年怎么去治理一个国家,我顺从的坐在副驾的位置上,随后军须靡也坐进车里。 “小忧,闭上眼睛,接下来我要让你的灵魂出窍,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带着你的灵魂隐身直接潜进去。” 果然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好,我闭上眼,心跳的厉害,除了那次师傅让我的灵魂离开身体下阴以外,这应该是我第二次灵魂出窍。 “可能会多少有点不适,你稍微忍耐一下。” 我点点头,只要能找到弥坤,这点态度的不适根本不算什么。 等军须靡让我睁开眼的时候,灵魂已经离开身体飘出车外,我试着站在地上,觉得多少有点头晕。 军须靡说:“怎么样,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我点点头,心里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弥坤的身边。 军须靡抓着我的胳膊,嗖的一下便来到了弥坤的办公室,果然在硕大的办公室里,弥坤并不在,而涉风正在一角的助理办公桌前处理着一堆文件。 “看来是不在这里,接下来我们去哪找?”军须靡问到。 我说:“我想碰碰运气,回我的出租屋看看,如果这次再猜错,我们就只能下阴去找他了。” 我们就保持这个状态直接去了我的出租屋,军须靡带着我直接飞进了阳台,正在我想要踏进屋子的时候,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传入耳中,这让我将伸出的腿重新收回来,难道屋子里有人? 我移步来到阳台的另一侧,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卧室里的情况。 在卧室的床上,那张属于我的床上,居然躺着高梦!而弥坤正坐在她的身侧,看那动作像是在为她修剪手指甲。 这时,高梦开口说话了:“弥坤,你会不会就这样永远陪着我呢?” “会。”弥坤居然都没有迟疑就回答了。 这一幕让我的心再次跌入谷底,还有什么好问的,一切都已经摆在眼前,再清楚不过,原来永远这个词是可以对任何人说的,多么可笑的永远啊,我用力捂着自己的嘴,生怕哭出声来,心脏就像被千万只利剑刺穿,我闭上眼,不想再看下去,已经足够了。 我对身后的军须靡说:“我们走吧。” “你真的不要问清楚吗?他就在里面。”军须靡说。 不知为什么,伤心到了极限的时候,我却反而想笑,我看着军须靡说:“问?还有什么好问的,现在里面的那一幕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我将头抵在军须靡的肩膀上:“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再看到那个人,永远!” 呵呵,永远这个词还真是好用啊,我对说出这个词的自己从心底发出一阵冷笑。 “好,我带你离开这里。” 回到军须靡的住处后,我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傻傻的一会哭一会笑,以为蒙上了眼睛,就能够看不见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懊恼;以为脚步停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以为关上心门,就可以不再爱,却不曾想那个人早已住在里面出不来了… 132、爱与不爱都不需要理由 我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两天,这期间不论军须靡说什么我都不予理睬。我只想睡觉,睡着了就不会想到那个人,可是每每闭上眼,弥坤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我们过往的一点一滴都会呈现在眼前。 这两天我常常梦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生活时的美好时光,可是每当睁开眼残酷的现实就又会摆在眼前。我多么想就这样永远的昏睡不醒,就算那只是梦也好。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我依然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心里清楚自己这样很没骨气,世上又不是只有那一个男人,可就算心里再怎么清楚,心痛的感觉依然不受控制。 大概在下午的时候,正在我半睡不醒的时候,听到敲门声。 “我不吃饭,不散步,你别再来吵我了。”我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喊到。 这几天军须靡无数次的这样来敲门,或是让我吃饭,或是要带我出去散心,统统被我拒绝掉,甚至不给他开门不让他进来。 “小忧,是我。”门外居然传来了世美的声音。 世美怎么会来这里的,她应该不知道这里才对。我起身下床将房门打开。 房门刚被打开,世美便一把将我搂紧怀里。 “傻丫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 世美的身后站着季林和军须靡,所有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我的担忧。 军须靡上前来拍了拍世美的肩膀,说:“你和小忧好好聊聊吧,你们姐妹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 世美对军须靡点点头:“嗯,谢谢你。”说罢拉着我进到屋子里。 在关门的一瞬间,我看到季林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是不甘和难过,这让我的心里越发的难受,当初拒绝季林的时候,正是因为向他保证了我绝对会幸福,他才肯放手,他也说过,如果有一天弥坤对我不好,他绝对会将我夺回去。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季林,会不会事情就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也不会有什么人鬼殊途的烂借口,更不会纠缠到那些奇奇怪怪的鬼怪争斗中。 世美拉着我在床边坐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紧紧的抱着我。 这几日我一直都在压抑着自己,从来不敢哭出声来,我怕军须靡听到了会笑话我,更重要的是,我还怕心里另外一个自己会嘲笑我,当初拒绝了所有人而选择了他,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小忧。想哭就哭吧,不需要忍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记住我这个好姐妹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我终于再也忍不住,趴在世美的肩上放声哭出来。 “世美,弥坤他不要我了,呜呜…他说他不爱我了。”我声泪俱下的说着,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在向家长告状。 世美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背,说:“这事我大概听军须靡说了,这次要不是他联系我,我们还都不知道这事,你呀,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扛着,早就和你说过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和我说的。” 世美将我推到她的面前,看着我的脸继续说:“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军须靡和我说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这样怎么能行,就算你想把自己饿死,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就不考虑了?” “孩子?弥坤都不要我们了,我要孩子还有什么用。”我苦笑着说。 世美抬手在我的脑袋上就是一下狠揍,痛得我龇牙咧嘴的。 “你说什么呢,这话如果被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他得有多伤心,爸爸不要了,难道连妈妈也不要了?你要知道他不仅是弥坤的孩子,同样也是你的骨肉。” 我用手摸上自己的小腹,居然感觉到一双小手隔着肚子也在轻轻地抚摸着我,似乎是在安慰我。这下让我的眼泪又一次控制不住。 “宝宝,是妈妈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这么懂事的宝宝,我怎么可以对他说出那么残忍的话,当初在墓地被那群老鬼围攻的时候,是宝宝救了我,给了我撑下去的力量,时至今日我却说出要放弃他的话,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等我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些,世美问“小忧,你和弥坤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能不能告诉我,自从上次你从老家回来当天见过一面之后,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和季林,音彩都很担心你。” 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将自己的呼吸调整好,说:“那天我从师兄家里出来没多久就被绑架了,而绑架我的人就是军须靡。” “绑架?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那你现在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赶忙捂住世美的嘴巴:“你小点声,听我把话说完。” 世美点头答应后我才松开手。 “他绑架我之后用了一些手段让我失忆了,那段时间我以为他才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之后的两个月里他带着我全世界的游玩。直到两个星期前我们才回国……”我尽量避过一些不该说的,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给了世美。 “当然之前军须靡确实做错了很多事,但是只要他很悔改其实也没什么。” 听完我的说的这些,世美长叹一口气:“哎,说到底都是一个情字惹的祸,他也是太痴情你才会这样,不过我就搞不懂,那个弥坤之前明明对你那么痴情,怎么会说变就变呢。”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或许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像你爱一个人是一样的,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理由。 “也罢,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世美将头凑近我的耳朵小声继续说:“其实军须靡挺好的,有钱又帅气,还对你那么痴情,如果他肯接受你和孩子,你何不就这样随了他呢?” 我一把将世美推开:“你说什么呢,前几天我刚拒绝了他,现在你又让我随了他,更何况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弥坤的,我心里装着的人也是他,你怎么能让我做那种白莲花的行为呢?” 世美说:“小忧,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做对军须靡很不公平,可是就算那你这么做了他也乐意啊,这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更何况你的情况季林都和我说了。” “什么情况?”我问。 “你…怀的是鬼胎对不?”世美看着我认真的问。 我点点头:“师兄告诉你的?” “你别怪他多嘴,他也是担心你。小忧,现在弥坤…离开了,你有信心一个人能养好鬼胎?毕竟他和普通的小孩是不一样的,可是你想想,如果军须靡肯代替弥坤,这样不仅对你来说是种解脱,更重要的是对孩子有好处。” 世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作为一个母亲,我确实更应该为孩子多考虑。 我轻抚着小腹说:“这事让我想想吧,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说实话,到现在我心里都没底,也不知道这孩子生下来和正常的孩子会不会不一样,也许这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嗯,当然怎么做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除了孩子,你自己的幸福也是很重要的,小忧,跟着自己的心走。”说完世美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了,我也不能一直独占着你,这次季林也很担心你的,今早接到军须靡的通知后,他是一刻都坐立不安,我要是再这样霸占着你,恐怕他是要揍我了。”说着径自站起来朝房门处走去。 “我去换他进来。”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前面世美说的话,确实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可是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了,和一千年前的解忧公主又有什么区别,那样做了我和军须靡真的就会觉得幸福吗?宝宝确实需要一个能够照顾他的人,可是他这么聪明,发现军须靡不是亲生父亲恐怕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想再让我们之间陷进那种混乱的感情纠葛中。既然弥坤说了等孩子生下后他会来接走,那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吧。 就在这时,季林推门走进来。 “师兄。”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对季林说。 “笑的还不如哭得好看,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虚情假意的。”季林随手关上门后在我身边坐下。 我收起脸上的笑容,即使不用照镜子都知道,我现在的脸色一定是比鬼都差,笑还不如哭好看。 “当初弥坤那家伙和我说的那么信誓旦旦,没想到最后居然做出这种事,早知道当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这就是你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说完一拳砸在床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我低下头没敢说话,季林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朋友、师兄那么简单,更像是哥哥一样的存在,季林说的没错,这就是当初我选择的男人,有现在的后果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季林继续说:“小忧,跟我走吧,回我那去,你留在这里算什么,说到底那军须靡也是弥坤的哥哥,他们兄弟两都是一路货色。” 我摇摇头:“师兄,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我已经把世美让你照顾了,现在怎么能连我也过去,更何况我留在这里也许还有见到弥坤的机会。” 一听我的话,季林气的声音都在颤抖:“你…你怎么就这么傻,他都已经抛弃你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季林站起身,双手想铁钳一般用力钳住我的双肩:“小忧,和我走!忘了他!我不准你再爱他。” “师兄,我不做不到,如果可以做到不爱他,我就不会是今天这幅样子了。”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我的回答让原本就生气的季林更是火上浇油,通过他的双手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见我没有说话,季林起身摔门而出,紧接着听到外面世美的说话声:“你这是去哪啊,诶,等等啊。”接着便是关门的声音。 这次我是真的把季林惹生气了,就算说我没出息也好,即使弥坤不爱我了,只要能让我远远地看着他也就满足了。 133、他的绝情 世美和季林走后,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了很久的呆,我才26岁,却把人生搞得一塌糊涂,似乎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了结束的感觉。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把宝宝健健康康的生下来,就算是为了他也要把身体照顾好。 我起身推门而出,发现军须靡坐在客厅的背影看上去居然是那么的孤单,想必这几天他也是为我操碎了心。 听到声响,他回头朝这边看来,见是我从房里出来,快速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我的面前:“小忧。” “我饿了。”我看着他说。 听了我的话军须靡居然开心的笑起来。 “好好,想吃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红烧茄子,糖醋里脊,还想吃炖牛肉。”我说。 军须靡拉着我在桌子前坐下:“我马上就让人去准备,你先坐在这里喝点水,这几天连水都没怎么喝,光是哭了。”说着将一杯温水递到我的手里,这杯水似乎不仅仅是温暖了我的手,连我的心也跟着有了些温度。 在军须靡的一同电话过后没多久,便有人将我要的所有饭菜送到面前。 军须靡就像以前的弥坤一样,坐在对面安静地看着我,一时间我竟然将他们两人的身影重叠,恍惚间居然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可是当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弥坤时,眼泪又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今天,谢谢你。”我小声说。 军须靡先是一愣,接着说到:“我实在想不到能为你做些什么,没办法只好联系了世美他们,有些事情我想只有你们女孩子之间才比较容易说出口吧。” 在某些地方,军须靡确实和弥坤很像,就比如这份细心,大概这就是兄弟的关系吧。 “明天我想出去散散心,到处走走。”我说。 “好,你想去哪?海外?如果觉得太远的话国内也可以,不管是哪我都陪你去。”他说。 我将一块红烧茄子夹起放进碗中,用力将它夹成两半:“不用,我想一个人在附近转转,或者去看看音彩和世美,和她们逛个街什么的。” “既然这样…。”他掏出一张卡放在我的面前:“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我放下碗筷,将卡推回他的面前:“我自己有钱,光是住在你这里就已经够给你添麻烦的了,怎么可以再花你的钱呢。” “小忧,你知道我不缺钱,更何况给你花钱是我乐意的。”军须靡说着就要把卡重新推到我的面前。 我用手死死的按着那张卡:“我知道你不缺钱,可是…军须靡,给我留点尊严吧,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别人说我是只能靠着男人养活的女人。以前我开花店赚了一些钱,世美一直有帮我收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听我这么说,军须靡也只能将卡收回。 再这样颓废下去始终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不管我再怎么伤心欲绝,那个人都看不到,到最后折磨的只有我自己和身边的人,我必须要振作起来,日子该过还是要照常过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这几天一直不分黑白的睡,与其说是起的早,不如说是睡不着了。 可能是听到我起床的声音,等我洗漱准备好的时候,军须靡已经将早点准备好摆在了餐桌上,看着他忙乱的身影,我居然又将他和弥坤重叠在一起,以前的每天早晨,弥坤都会像这样系着围裙亲自下厨为我做早餐。 不好,我怎么又开始想那个人了,我用力甩甩头,试图将那个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去。 “小忧,快来吃早点,吃过东西再出门。” 军须靡将一杯热牛奶递到我手中,继续说:“等下你打算去哪?我开车送你过去。” 我刚想开口拒绝,他又开口说:“不准拒绝,你挺着这么大一个肚子,一个人挤车实在太危险了,我把你送过去之后就会去忙我的事情了,你就当做我是顺路捎你一截。” 他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也只好接受:“那你送我去我师兄那里好了,我想找世美他们出去转转。” 临出门的时候,军须靡将一件外套塞进我手里:“毕竟秋天了,晚上多少会有点凉,拿件外套以防万一。” 我默默地接过外套,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 季林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气,自打我进门开始,别说理我了,几乎看都不肯看我。 世美凑近我小声问:“你们昨天怎么了,昨天我看季林从你房间气势汹汹的出来,害我都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就走了,回来问他也是什么都不说,一直绷着那张臭脸。” 我看着季林为师傅上香的身影,回答世美说:“师兄那是恨铁不成钢,没事,他那臭脾气我了解,过几天就没事了。” “怎么样,今天叫上音彩一起去逛街吧。” “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见音彩那丫头了,不知道最近怎么样,话说她都变成僵尸了,那岂不是很怕太阳晒?”看世美一副担忧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她又不是吸血鬼怎么会怕太阳,再说了,她要真是那么低级的僵尸,恐怕要丢某人的脸了。”也不知涉风知不知道我和弥坤分手的事。 和音彩约好在商业街我们常去的一家咖啡厅见,等我们到的时候音彩已经等在那里了。 音彩一看到我们就不顾形象的大叫着冲到我们面前,就像一只八爪鱼似的紧紧吸在我和世美的身上:“呀,我真是想死你们了,还以为你们嫌弃我不要我了呢。” “下来下来,小忧还怀着孕呢,你这样多危险。” 经世美这么一提醒,音彩又像触电一样赶忙跳下来,那夸张的动作惹得整个店里的人都看向这边。 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脑神经一阵阵的疼,这么久没见,这丫头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疯子似的,看来就算变成僵尸,智商始终是个硬伤啊,涉风,这段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在咖啡厅小坐一会后,我们便向着购物中心进军,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是比逛街更能解压的事了。刚好这个时候又是秋装新款衣服上市的时期,我们三个人可以说是逛的不亦乐乎。 “小忧,你坐在这里休息会吧,我和音彩去给你买些喝的。”看看时间差不多也逛了有两个多小时了,腿确实觉得有些酸,最近肚子越来越大,路走久了就会觉得小腿发酸。 我点点头,在休息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即便不是六日,商场里来逛街的人也是只多不少,尤其是看到那一对对情侣从眼前经过的时候,我的泪腺就又开始蠢蠢欲动,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总是挥散不去。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对情侣,只是那男的不管怎么看都像极了弥坤,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等他们走近后发现,那确实是弥坤,而走在一旁的自然是高梦,二人在不远处的化妆品专柜停下,看来是高梦是挑选东西。 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身体不听使唤的站起来,朝着那二人挪步走去。 “弥坤。”我站在他身后小声的叫到。 听到声音的弥坤双肩很明显的抖了一下,可是却没有回过头来。 “弥坤。”我又叫了一声。 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背对着我,一旁的高梦看了眼弥坤的侧脸后,转过身趾高气昂的说。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烦,没看到他不想理你?还一直叫,叫什么叫。” 由于她的声音很大,周围过往的人几乎都朝这边看过来。 当然我怎么能就这样受了这个女人的气,当初她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她,更别说死了。 我也毫不示弱的挺起胸对她吼到:“我喊我的男人管你什么事,说到底你就是个小三,肯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他。” “笑话!我是小三?你给我看清楚这是什么!”说着举起自己的右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一枚耀眼的钻戒正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看清楚没,弥坤已经和我求婚了,我才是他将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什么都不是!” 我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愤怒,羞耻的感情占据了我整个脑袋,我一把拽住弥坤的胳膊,迫使他转过身来。 大声对他吼到:“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都见过我父母了,说过要和我结婚的,你为什么又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话刚说完,却只听到‘啪’的一声,左边的半张脸火辣辣的痛,耳朵里也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在我楞在原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弥坤一把推上我,我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上。 弥坤他居然打我,那个以前把我当宝的男人,现在居然动手打我,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而在一旁的高梦踩着高跟鞋来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说。 “以后离他远点,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说完将手中喝剩下的半杯饮料浇在我的头上。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弥坤冷漠的眼神,旁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都让我感到绝望。 这时,去买东西的世美和音彩刚好回来,看到这一幕赶忙冲到我身边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弥坤,你真是够了,既然选择了抛弃小忧,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你这样做还算是个人?!” 对于她的指责,弥坤似乎并没有放在眼里,而是大步朝商场出口方向走去,见状高梦也赶忙追上去。 “解忧姐,你怎么样?有没有摔着,我们去医院看看吧。”音彩担心的问。 我抬手擦掉脸上的眼泪:“我没事。” 至始至终,他连一个字都没有说,难道就真的到了连和我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的地步?既然他都可以做到这么绝情,我又何必总是这样一个人沉浸在当初的美好中。 134、回老家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散开!”音彩将周围围观的人群轰散开。 世美扶着我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小忧,他都这样对你了,你又何必还对他念念不忘呢。” “世美,你说的对,既然他都这么绝情了,也许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了,我打算回老家,安安静静的把孩子生下来。”我用力擦掉脸上的泪痕,决定不再为这个绝情的男人流泪。 世美和音彩将我送回军须靡的住处后便各自回去了。 军须靡还没回来,我进卧室将自己不多的几件衣服打包起来,就像之前所说的,我要回老家,之后不管死活,都和那个男人没关系,当然他也别想将孩子接走,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孩子喊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叫妈妈。 看天色今天想走也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也要和军须靡打声招呼才行。 我下楼找了个便宜点的小店随便吃了点东西算是把晚饭解决了,正打算回去的时候,在小区的院子里看到了军须靡,军须靡确实个出众的人,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如果当初线遇到的不是弥坤,或许我真的会爱上这个男人,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的人生也许就不会变的这么悲惨。 从老远就能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笔直的站在那里,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看上去身形有些佝偻,穿着长袍的人,两个人似乎在商谈着什么。 “军须靡。”我离得老远就叫到。 听到我的声音,他好像略显得有些吃惊,快速的朝我这边走来,由于距离太远,再加上天色昏暗,另外一个人的长相并没有看清楚。等军须靡走我我跟前的时候,再去看那里已经找不到刚才那人的身影了。 “小忧,怎么才回来。” “回来有一会了,见你一直没回来我就先下来吃了点东西。”我探头看了看他身后和四周,还是没发现刚才那人的身影,心想这人走的可真快。 “刚才我看你在和一个人说事,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问。 军须靡揽着我的肩膀朝着电梯口走去:“没什么,那人是我公司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非要缠着我给他涨工资,说是家里有病人急需钱看病。” “哦。”我随口答应了一声,心里却默默在想,打扫卫生的老人居然长袍子?真是奇怪的爱好。 一进门,军须靡就看到了我放在沙发上的行李,皱着眉头过去拎起问我:“这是什么?” “就像你看到的,行李啊。”我说。 军须靡突然情绪很不稳定的样子,将行李重重的摔在沙发上,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大声吼道:“行李?你收拾这些东西干什么,你要去哪?!”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属实说有点吓到我,而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一屁股做到沙发上。 我坐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下,缓缓开口到:“今天我和世美她们逛街的时候遇到了弥坤。” “然后呢?你们和好了?你打算回到他身边?”军须靡情绪激动的说。 我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老久,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在我的眼里却像是电影院的幕布,白天的那一幕又再一次在眼前上演。 “如果真的是那样,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坐在这里吗?” 军须靡转过头看着我的侧脸,问:“那你这是打算去哪。” 我收回视线,迎上他的目光说:“我打算回老家,回去把孩子生下来,以后的日子我想一个人守着孩子就足够了,当然我会很欢迎你去做客的。” “一定要回去吗?”军须靡继续问。 我说:“嗯,我知道你肯定会让我留在这里,但是军须靡,我已经没有留在这里的名义了,弥坤选择了高梦,我留着你这里只会招别人闲话,更何况我希望你们兄弟两个人都能好好的,不要再因为我再出现什么矛盾。回家,对我对孩子来说都是最好的。” 这次军须靡没有再说话,而是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我知道他对我还有感情,正是因为这样我更是应该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来准备好,正要出门的时候,军须靡叫住了我。 “小忧,我送你去车站。” 我惊讶的转过头看着他,随后冲他露出笑容:“好。” 对于这次我回家的事,爸妈虽然惊讶,却什么都没有问。 直到晚上的时候,老爸才敲响我的房门。 “闺女,是我。” 我打开房门,老爸端着一壶茶,两个杯子,很明显这是来和我谈心了,我接过老爸手中的杯子,朝房内走去,老爸随后跟着进来。 我们围着小圆桌坐下,我接过老爸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 “老爸,果然还是你泡的茶好喝。” 老爸一脸自豪的说:“哈哈,那当然,不过今天的茶老爸可是为了你特意弄得很淡。”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问:“爸,老妈派你来打探什么情况的?” 听我这么一说,老爸显得一脸尴尬:“咳咳,说什么呢,你妈和我也是关心你。” 我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杯子,说:“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父母的用心良苦呢。 “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一口一个军须靡,虽然我和你妈是不赞同你和他在一起的,可是如果那是你选的我们也不干涉。但这次见你带着东西回来,想必是发展不顺利吧。”说完,老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爸的话让我多少有点吃惊:“是谁和你们说我和军须靡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是因为失忆,我才会认为自己的丈夫就是军须靡,这也难怪之前他怎么都不肯来家里了。 “当然是小弥他哥了,就在你回来的前几天,我们接到他的一通电话。我和你妈以为既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我们也没办法多插嘴,毕竟你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那个时候的事情我已经不想过多的去计较了,毕竟已经是过去那么久的事,更何况到最后,军须靡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任何人。 老爸喝了口茶,继续说:“那能不能和老爸说说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回来了?” “爸,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我带着浓重的鼻音说。 不管什么时候,在父母的面前我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不管在外面再坚强,回到家都会想要肆无忌惮的去撒娇。 老爸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傻孩子,说什么呢。” “爸,我和弥坤分手了,你们也看出来了,我现在,肚子这么大。这毕竟是弥坤的孩子,我不可能做个没道德的人,怀着弟弟的孩子嫁给哥哥。” 老爸叹了口气,说:“哎,其实你怀孕这事当初我和你妈发现的时候,确实很生气,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责怪你又能怎么样,看着你一个人在外面受苦我们也心疼,又遇上这种男人,哎,只能怪我和你妈没有保护好你。” 门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老爸朝我使了个眼色,说:“你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里比谁都要担心你。” 我点点头:“我懂。”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你爸我呀得去安慰安慰我那老太婆才行。”说完起身走出去。 我躺在床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怪不得人家总说家是永远的避风港,只有在受伤之后才更能懂得家的温暖。 真的很羡慕老妈和老爸这样平凡的夫妻,两个人在一起风风雨雨三十多年,每天都有吵不完的架,可是生活却踏实而幸福,人生所追求的幸福不正是这样的吗,有一份可以为之奋斗的失业,深爱的人也同样爱着自己。 现在的这种境遇,我不能怪这是老天对我的不公,毕竟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爬着也要走完。 隔着肚皮,我轻抚着肚子里的宝宝,小声对他说:“宝宝,以后还有妈妈在,你妈我可是个女强人,就算没有爸爸也一样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甚至都想好了,用以前存下的一点钱在这里做点小生意,就算生活的不会大富大贵,但是抚养孩子应该是足够了。 就这样我在家安稳的住了下来,每天陪父母买买菜,逛逛市场什么的,自从大学毕业后,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顺便还可以观察一下好的地段,准备着手选个好的店铺。 原本以为生活会像我想的那样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可是老天似乎总是喜欢喝我开玩笑,直到一天晚上,我接到季林的电话,一切都改变了。 这天半夜我睡得正香,却意外接到了季林的电话,电话那头季林的声音显得特别急躁。 还没等我开口,季林在那边说:“小忧,什么都别说,听我说完。” “小忧,最近世美和音彩感觉很不对劲,两个人总是相约一起出门,说是和朋友去逛街,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是谁,今天我偷偷尾随其后,发现她们二人居然是和高梦在一起。” 一听到高梦这两个字,我的脑神经瞬间绷紧,她们俩怎么可能和高梦在一起,当初高梦还动手打过世美,那个时候她们俩就已经很恨高梦了,难道说……糟糕,那二人有危险! 季林继续说到:“结果我跟踪的时候被高梦发现了,虽说总算是摆脱她逃回来了,但是小忧,我能感觉到,我出事是迟早的事,我感觉这次的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你凡事要多小心,你的家伙我给你留在师傅的香坛下面。”话刚说完就急忙挂掉了电话。 这一夜我是再也睡不着了,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世美和音彩那边应该暂时不会有事,高梦这么做想必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不然也不会接近她们,现在唯独让人担心的就是季林,虽说想马上赶回A市,但是这深更半夜的也没车,只好乖乖等着天亮。 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祈祷季林没事,千万要等到我回去。 135、军须靡的阴谋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赶第一班车赶回A市,一路上不管怎么打季林的手机都不在服务区,而世美和音彩的手机根一直没人接。这让我的心不由的又提起几分。 等我赶到师傅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季林的房间很明显有打斗过得痕迹,可奇怪的是世美那屋看上去却一切正常,按理来说季林出事世美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从时间上来推算,恐怕昨晚季林给我打过电话不久就出事了,在那么晚的情况下,世美怎么会有时间把房间整理的那么整齐,就连被子都叠的整整齐齐。 看来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我来到师傅的香坛前,在桌案下找到了我的包,这是之前我留在季林这边的,打开包,里面除了断魂刀和灵符外,季林还给我放了很多其他工具进去,还包括一本书,这书正是平日师傅让我学习的。 我将东西收好,刚要准备离开的时候,听到外屋有开门的动静。 我蹑手蹑脚的走出去,以为高梦的人来了,结果发现是世美回来了。 “世美。”我叫到。 世美听到我的声音反而被吓了一跳,冲着我大声说:“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世美这一问彻底把我惊住了。 “世美,我是小忧啊。”我再次说到。 世美不但没有认出我,反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对着我说:“我管你是谁,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叫警察来告你入室抢劫。” 看来无论如何是说不通了,看样子恐怕是高梦对世美做了什么手脚,就像当初军须靡对我做的那样。 不得已我只好放弃这里,背起包离开。 既然这里不行,音彩那边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只是音彩那边应该有涉风跟着才对,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除非…涉风也遇到了什么事。 这件事波及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大了,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果说高梦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利用世美和音彩威胁我,那大可不必对季林下手,这样不但威胁不了我,反而还会激怒我做出什么也说不定。况且涉风是弥坤的得力助手,弥坤难道就真的舍得眼睁睁看着高梦去对付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 越想就越想不明白,整件事情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中午,我却觉得浑身发冷,身边的人居然全部出事了,似乎在一夜之间我变成了孤家寡人。孤家寡人?难道…高梦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孤立我?让我孤立无援之后好对我下手?呵呵,我不由得一阵冷笑,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她大可不必这么费事,因为我根本不会和她抢那个男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那个女人谈判,只要我对她构不成威胁,或许她就会放了季林他们。 来到我再熟悉不过的出租屋,心里不由的又是一阵凄凉,明明这里应该是属于我的家,可最后却变成了自己男人和小三的地方,或许以后再想到这里的时候,不会再是美好的回忆,而是那些让我恶心的画面。 按响门铃没多久,房门就被打开,似乎屋内的人并没有要拒绝我的意思。而给我开门的人是涉风。 我赶忙问到:“涉风,你怎么在这里?音彩呢?音彩怎么样?” 涉风什么话都没有说,反而将身子侧开,似乎是有意让我看到屋内的情景。 屋子里,弥坤正坐在沙发上,而高梦则靠在他的肩头,音彩坐在对面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我冲进屋,一把拉起音彩:“音彩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怎么样?” 音彩一脸疑惑的看着我,说:“你是…?你认识我?” 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不过看样子音彩也并没有受伤,我松开音彩,对高梦说到。 “高梦,你这么做是几个意思?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和你抢这个男人的,至于孩子,你也放心,我不会把他交给这个渣男,所以请你放了我的师兄和朋友!” “哟,你说什么呢,音彩可是我的好朋友,你这么说别人会以为他们是被我威胁了呢,再说了,她们都不认识你,你一个人还在这里瞎起什么哄。” 看着高梦那张得意的嘴脸,我恨不得冲上去撕个粉碎,只是还没等我行动的时候,高梦就对站在我身后的涉风说。 “涉风,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那个一向傲桀不驯的涉风居然听话的将我拎出去,临离开时,我在弥坤的眼神中看到了心疼与不舍。 呵呵,怎么可能,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心疼我,当初在商店的时候,是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我,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心疼我。 被涉风拎出房间的我,满脑子都是高梦那张令人作呕的嘴脸,光是生气却没处发,涉风一直站在一旁没有离开。 我干脆将气全撒在了他的头上,没好气的说:“干什么,难道还想看看我是怎么被活活气死的?” 涉风面无表情的说:“夫人,你误会了,也误会主子了,主子这么做都是逼不得已的,请你不要恨他,另外,不要相信身边的人。” 说完转身回去嘭的一声将防盗门关上,只留我一人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呆。 我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出小区,听涉风的话,难道弥坤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是我一直误会了他?那这其中的苦衷又究竟是什么,还有那句不要相信身边的人又究竟是指谁。 我身边的人现在几乎都出事了,唯一没有联系的就是军须靡了,难道说是军须靡指使的这一切,虽说从之前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确实是有这个嫌疑,但是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他收留了我,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不可能,不管怎么想军须靡应该都不会这样做,我也不愿意相信他会这么做。 等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傍晚了,我只好随便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毕竟身上的钱是有限的,我可不想把积蓄浪费在这种地方。 坐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我的大脑在急速转动中,就在这时,身边的手机响了,显示是军须靡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喂,军须靡,有什么事吗?” “就是问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军须靡说。 “嗯,我这边都挺好的,就是有点想你们,也不知道世美和音彩过得怎么样,你最近见她们没?”我故意用试探的口吻问到。 那边军须靡的声音沉了几分,说:“没见。小忧,过几天我去看看你吧。” “昨天师兄给我打电话说世美生病了,我有点担心,你能不能明天帮我过去看看啊?”我继续说。 听到师兄这两个字,军须靡的声调明显有些提高:“你师兄?季林?” 我说:“是啊,说是师兄,其实更像是哥哥啦。” “好,明天我就去帮你看看。” 随便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便以要休息的借口为由将电话挂掉,如果这件事和军须靡没有关系,那他一定会去季林的住处,但如果恰恰相反,他肯定是不会去的,因为季林就在他手上,当然没必要再去家里! 想到这些,我拿起背包朝师傅家的方向赶去,因为不知道军须靡什么时候会去,我只能从现在开始就守在那里。 秋天的天气虽然白天的时候觉得和夏天差不多,但是太阳一落山明显就会感觉到温度骤降,这一夜我躲在灌木丛中被冻得直打哆嗦,直到天亮都没有看到军须靡的身影。 由于怕与军须靡错过,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左右,我都没敢离开那里,直感觉饿的两眼冒金星。 我拿起电话给军须靡拨过去,没响多久那边就接了。 一接起电话,军须靡就不正经的开玩笑说:“小忧,想我了吗?” 这个时候我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我直奔主题说:“你去我师兄家看过了吗?世美怎么样?” “上午就去过了,结果忘记给你打电话了,世美她没什么,就是有点小感冒,你不用担心。” 军须靡居然撒谎了,如果他真的来了,我怎么会没看到。 我故作镇定的说:“那就好,真是麻烦你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好好谢谢你。我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说完我便将电话挂掉。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我忍不住蹲在灌木丛中哭了起来,原来当初军须靡说的那些改邪归正的话都是屁话,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回到从前。 可是他手中的把柄究竟是什么,以至于可以让弥坤那么听话,想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了,可单单只是这样,以弥坤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忍气吞声的。 看来我必须要查清楚这其中的猫腻,可要对付那么强大的军须靡,我必须要有个可以帮我的人,想必对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将我架空。 我将手习惯性的插进裤兜里,无意中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当初唐生给我的那节骨头。 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136、够义气的唐生 在回旅店的路上随便买了桶泡面当做是今天的第一顿饭,旅店老板见我回来赶忙追着让我续交房钱,这年头还真是现实,走到哪都说钱,估计他看我一个小姑娘挺着个大肚子,还穿的这么破旧,想必是认为我肯定付不起房钱。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续交了3天的房费,毕竟需要调查的事情一堆,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况且住在这种小店也没那么快被军须靡发现。 回到屋后我先烧水将泡面泡上,屁股往那床上一挨就觉得浑身酸痛,昨天晚上可真是不好受,灌木丛里的蚊子可不是一般的多,尤其是这种时候的蚊子更是毒的很。 全身一放松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床上,从兜里掏出那节骨头仔细的观察起来,之前唐生说过,只要吹响它,他就会赶来,可是这小小的骨头要怎么吹,哪边是上面又哪边是下面,我拿着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懂。 最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之是上下左右都吹了个遍都没吹响,最后搞得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唉,这什么破玩意。”将那截骨头随往床上一扔。 饿了一天一夜,这个时候连平时最不喜欢吃的泡面都觉得是山珍海味,我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吃特吃起来。 “有那么好吃?”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突然在耳边响起。 这一下吓得我差点把口中的面喷出来,转过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唐生居然站在了旁边。 “雾草!你想吓死我啊!”我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将最后一口面汤喝下。 唐生在我旁边坐下,说:“还不是你吹得那么急,跟催命似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才急着赶过来,没想到你老到是悠闲,在这吃面!” 我将手中的泡面桶放下,说:“你那玩意根本吹不响,我上下左右吹了个遍都没听到一点声音,怪我喽?” 听了我的话,唐生一脸生无可恋的说:“姑奶奶啊,您有点常识好不,那东西是吹给鬼听得,又不是吹给人听得,你当然听不见。说吧,这么急着叫我来是出什么事了,不会是你被弥坤赶出来无家可归,终于想通要跟着我了?” 我转过身认真的看着唐生说:“这次是真的出事了,你一定要帮我。” 见我这么严肃,唐生也收起他那不正经的态度:“只要是我能帮到的,你尽管说。” 于是我详详细细的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和我的猜测一点不漏的全部告诉了唐生:“我现在唯一搞不懂的就是弥坤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任由军须靡摆布,如果说军须靡所谓的筹码是我的话,那弥坤应该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除非他手里还有其他什么把柄。还有就是那个高梦,究竟是什么时候和他掺和在一起的。” 唐生认真的听我讲完后思索了片刻说:“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先找到你师兄季林,我想他知道的信息一定比我们所知道的要多得多,更何况以他的身手,想必军须靡想对付他也没那么简单。” “可是我们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要怎么去找师兄。”我问。 在旅馆那昏暗的灯光下,唐生脸上的笑看上去异常的诡异,只听他说:“很简单,去问他本人就知道了,前提是他还活着!” “什么意思?”我完全摸不透唐生在想写什么。 “入梦术,听说过没有?只要人还活着,就可以通过他的梦境做到和对方交流,所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等你能联系上季林我们在想办法进行下一步。” “我?”我指着自己,用不敢相信的表情反问唐生:“我不会那个什么入梦术啊。” “啧,有没有搞错啊,亏你还是守月的徒弟,怎么连这种东西都不会。不管,不会就去学,这事我帮不了你。”说完毫不客气的倒头躺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上不再理我。 我打开从师傅家拿出来的那个双肩膀,翻出季林给我放进去的那本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本书里应该有详细的记载了关于入梦术的资料,说来这也都要怪我以前不好好学习,每次师傅让我练习法术的时候总是想尽一切借口偷懒,季林也总是宠着我,结果到了真正的重要关头才发现自己简直就是一只弱鸡,什么都不会,到头来只会让别人保护。 我翻出书,仔细研究起书中的东西,不知不觉就看得入了神,等我搞懂里面的东西放下书伸个懒腰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蒙蒙亮。 回头发现床上空荡荡的,看来我真是学习的太认真了,居然连唐生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算了,反正那家伙肯定不会走远,况且他那半截骨头还在我这里。我爬上床盖上被子,浑浑噩噩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睡梦中,弥坤,季林,世美和音彩,一众人将我包围,各个伸长着手臂央求着我救救他们,我试图伸手去拉他们,却怎么都探不到,直到最后他们的身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我都无能为力。 我在黑暗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不管怎么走,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小忧。”身后传来老爸的声音,我急忙转身,看到远处站着老爸和老妈。 “爸,妈。”我朝着他们的方向跑去,之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不管我怎么跑,都始终到不了他们的身边。 就在这时!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一个穿着一身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由于那女人低着头,再加上散乱的头发,导致我无法看清她的脸,只见她慢慢的抬起手臂,一双水肿开裂的手臂暴露在破烂的衣袖外,顺着那些开裂的口子,一滴滴黄色腥臭的液体留下。 “爸,妈,快跑,快离开那里。”可是不管我怎么喊,他们都像没听到的似的,只是一味的叫着我的名字。 突然,那女人猛地抬起头来,透过她的头发,这次我终于得以看清她的脸面,居然…是高梦!她现在的样子正是当初我们在六道中发现的那具被水泡的浮肿发烂的尸体。 只见她那已经腐烂到露出牙齿的双唇上下碰撞,发出一阵阵怪异尖细的声音:“幕解忧,我要让你失去一切,哈哈哈、”说罢伸出手,紧紧的勒住爸妈的脖子。 “不,不要!”我嘶声竭力的大声喊着,尽管我用尽全速向他们跑去,可依然无法拉近距离。 我猛地坐起身,才发现原来这只是一场梦,可这场梦是那么的真实,以至于都能感觉到从双腿传来的酸累感,我擦掉眼角的泪水,环顾房间,唐生还是没有回来。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傍晚,差不多也觉得饿了,我穿上外套准备出门吃点什么去,一开门却发现老板正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盖着盖子的盘子,散发出一阵阵诱人的香气。 “老板,这是?”我问。 没想到昨天还对我一脸嫌弃的老板,此时居然一脸讨好的样子,看着他那张满是肥肉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让我不由得一阵恶心。 “嘿嘿姑娘,这是有人特意给你送来的晚饭,还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一听老板这话,我不由的警惕起来,难道是军须靡?他应该还没发现我回来A市才对,不然早就找上门了。 “送东西那人长什么样?或者有什么特征?”我问。 老板说:“长什么样我到是没看到,那小伙带着个大墨镜,说话也是一板一眼的。哦对了,穿着一身黑西服。” 听他这么一形容就知道肯定是涉风,除了涉风那张万年冰块脸带个墨镜就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我低头瞟到老板裤兜处鼓囔囔的样子,心里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看来涉风给了他不少好处。 我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极有礼貌的说:“真是麻烦老板了。”随后将房门一把关上。 临了还听到老板在门外说:“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啊,千万别和我客气。” 虽说这种虚伪势力的人我一向都很反感,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得罪他,毕竟住在这里,之后的一段时间还用的他,更重要的是还要让他帮我隐藏我住在这里的事。 我将托盘放在桌上,挨个打开盖子,发现全都是我爱吃的菜,眼泪不由的模糊了视线,肯定是弥坤安排涉风做的这些,那个傻瓜,一个人究竟吃了多少苦,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我。 我将盘子里所有的菜一点不剩的全部吃完,边吃眼泪边流,以至于把突然回来的唐生吓了一跳。 当听说这饭菜的由来后,唐生说:“果然那你情郎是被人威胁了,这样看来我们得加快点动作了,刚好我今天出去联系了点朋友,这种时候多几个帮手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 “唐生,谢谢你。”本来见他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还以为铁定是跑路了,毕竟不管是谁肯定都不想招惹是非。 “要道谢现在还早,等把他们救出来再说,话说回来,你的入梦术研究的怎么样了?”唐生说。 我看了一眼被我放在床上的那本书,说:“嗯,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只要再稍微熟悉一下应该就能上手了。” 唐生说:“那好,你尽快,争取今天晚上我们就行动。” 我郑重的点点头:“嗯。” 今晚,不管怎样一定要联系上季林! 137、爸妈被洗脑 吃过饭,我将书上的东西加深了一边印象后准备开始行动,坐在床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唐生蹲在床边抓着我的肩膀说:“小忧,没事的,相信自己,毕竟你是守月的徒弟。” 我点点头,是的,当初师傅已经把所有的基本功都让我练的相当扎实,所以我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握入梦术,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引路符放在枕边,全身放松平躺下来,集中意识去想季林。 渐渐地,感觉到身体在慢慢的下沉,等感觉到脚落在地面上后,睁开眼发现这里一片漆黑,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周围如刀子般的强风,我跟着前面的引路符,一路小心的向前摸索着。 大概走了几分钟后,前面的景象多少发生了变化,渐渐地由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变成了暗红色的天空,我四下观察,发现这里应该在某座山的悬崖下面,只是这悬崖又高又陡,想要爬上去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鸣叫声,随后天空飞过两三只巨大的鸟,只是这鸟长得实在奇怪,人面鸟身,身子上并没有羽毛覆盖,而是一副骨架。 我紧贴峭壁,一刻都不敢放松跟着前面的引路符前进,没走多久,前面又出现一条河流,隐约可以看到河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我靠上前想要观察下河里的情况,没想到看到季林居然飘在河里,而河中一群食人蛟正围着他蠢蠢欲动。 “师兄!”我大声喊道。 现在我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季林梦中的东西,可是他怎么会梦到这些恐怖的东西呢。 似乎是听到了我的叫声,季林睁开眼,一个翻身从河里翻身而起跳到河岸上。 “师兄,是我,小忧。”我继续在他耳边说道。 这回季林才终于将视线看向我这边:“小忧?你怎么在这里。” 我拉着季林在峭壁下一处相对平摊的地方站住:“师兄,你听我说,我现在是利用入梦术进入到你的梦境里,所以时间是有限的,你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来救你。” “原来这是在梦里。”季林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那天我挂了电话之后,就被阴阳上人和好几个鬼魅围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了,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道,这里是阴间最深处的深渊,凡是进了这里的都别想出去。小忧,这里很危险,你千万别过来。” 我说:“师兄,我怀疑这一切的幕后主使者都是军须靡,那个高梦也是和他一伙的,听你这么一说,恐怕…就连阴阳上人都是军须靡的手下,那这样说来,或许从一开始这一些都是军须靡安排的。师兄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现在弥坤也被军须靡挟持,只是我还没弄懂他手里的那张王牌究竟是什么。” “小忧,一定要多加小心,还有伯父伯母那里……”季林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身体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后拉扯,我知道这是季林的梦要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唐生正一脸焦急的守在一旁。 “小忧,你醒了?怎么样。”见我醒来唐生赶忙问到。 我将一旁的引路符烧掉,说:“你知道深渊在哪不?” 一听到深渊这两个字,唐生的脸色立马变了一变:“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季林在深渊里?!” 我点点头:“嗯,师兄说那里很危险,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不管他,你都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唐生说:“唉,怎么偏偏就摊上那么个地方,深渊可以说是阴间的垃圾场。” “垃圾场?”我问。 季林继续说:“是的,那些犯下大罪永世不能投胎的,还有那些步入歧途的鬼修,全都被丢入深渊当中让他们互相残杀,自生自灭,常年来,深渊内的怨气和瘴气可以说是剧毒,无时无刻的不在侵蚀着里下面的人,再加上深渊自身的地势险峻,想出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唉,就怕季林撑不了多久心智也会被侵蚀掉。” 听到这些,我心里不免一阵紧张,用力握紧双拳,看来必须要尽快想办法把季林救出来才行。 “师兄说,那晚去家里捉他的人是阴阳上人和几个鬼魅。这样看来,恐怕阴阳上人也是军须靡那边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时候开始联手的,还是说从一开始这一切真正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军须靡。”我将从季林那边得到的消息全部讲给了唐生。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唐生问。 “我想明天先回一趟老家,看看我父母那边。”前面季林说了一半的话明显是让我多注意下爸妈那边的情况,再加上之前梦里的那一幕,还真的是有些担心,不管我这边发生了什么,都希望不要殃及到爸妈那边。 对于我的提议唐生并没有阻止,我想他是最能体会我现在心情的,哪怕到今天我都记得,唐生的父亲,那个纸糊的男人。 唐生说:“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以防万一。” 第二天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做饭的时间,刚走到小区门口,老远就看到手里拎着菜的爸妈,正准备上前叫住他们,看到他们身边跟着另外一个人,那人正是高梦。 一时间我觉得整个人就像被雷劈过一般,大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高梦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我爸妈表现的那么亲密。 我和唐生沿着小花园,尽量找能藏身的地方去靠近他们,随着距离的缩短,他们谈话的内容也进入耳朵。 “小梦啊,等等回去爸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鱼。”老爸说。 老妈一旁搭话:“你总是忙,这次回来能呆多久?怎么不带着小弥一起来?” 高梦故意装着乖巧的样子说:“爸妈,我这次回来就是特意陪你们的,只要你们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了,小弥他说这几天有点事,过几天就来。” 说着搀上老妈老爸的胳膊朝着楼道口走去。 怎么可能!难道连爸妈也被她洗脑了?这个高梦实在是太过分了!什么最爱吃的红烧鱼,我呸,我根本就不吃鱼,这个臭不要的女人,霸占我的男人又跑来霸占我的家,她就这么喜欢做我的替代品! 我随手捡起路上的砖头,今天我就和你拼了!可刚举起的胳膊就被两只手同时拦下。 我头也没回的说:“季林,放开我,今天我非要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干掉。” 季林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听到他说:“怎么是你?!” 我转过头,发现那两只抓着我胳膊的手居然是来自两个人的,一个是唐生,而另一个是……翡翠! “主子,切不可冲动。”翡翠见我转过头,松开手臂单膝跪在地上说到。 我惊讶的问:“翡翠?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从那次被军须靡从唐生那边救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翡翠,甚至都不知道弥坤是什么时候将项链拿走的,那时候还自责了好长一段时间,以为翡翠被弥坤责罚,现在看她好好地,我也算是送了一口气。 翡翠依然跪在地上,低着头回答到:“是主上安排小的来这边保护主子的尊亲,目前两位并没有危险,只是被高梦夺去了记忆,而且就目前小的观察来说,高梦似乎并没有加害二老的意思。” “那弥坤呢?他现在怎么样?”这次弥坤并没有和高梦一起出现,那他现在在哪里,这是我最担心的。 “这个小的不知。” 翡翠的话多少让我有点失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父母这边有翡翠保护,我留着也什么都做不了,只好返回A市。 回到那间小旅馆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种虚脱的感觉,最近鬼胎似乎一直在肚子里睡觉,可是明显的能感觉到他在吸食我的阳气,再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吸干。 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刚进入梦乡没多久,梦境又开始侵入我的大脑,梦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依旧是这间破旧的小旅店,弥坤推门而入,明明是朝思夜想的人,可是当真正看到的一瞬间大脑却不听使唤的短路掉,身体完全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有眼泪汹涌的流出。 弥坤走上前,将我紧紧的拥进怀中:“阿忧,让你受委屈了。” 我只能拥双臂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贪婪的嗅着他身上那特殊的香味。 弥坤松开我的身子,在我面前摊开的掌心中,放着一颗饱满圆润的珠子。 “阿忧,这是为夫当年下葬时含在口中的珠子,你将它贴身携带,这颗珠子上的鬼气足够养育我们的鬼娃。” 说完,将珠子塞进我的手中起身就要离开。 我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生怕这一放手就是永远。可弥坤却用力甩开我的手消失在房间里。 我睁开眼,擦掉眼角的泪水,原来只是一个梦,一转头却发现枕边放着那颗梦中出现过的珠子,我将珠子放进手心,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138、令人发指的占有欲 我将珠子紧紧地握在手中,从上面散发出的弥坤的鬼气,让我感觉就像是弥坤陪在身边一样,心中一股莫名的踏实感涌上来,不知不觉中眼皮烦沉,再一次进入梦乡,大概这是和弥坤分开后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的八点多,自从上次涉风来旅店帮忙打点之后,但凡我在,老板都会帮我准备好餐食送过来。此时,热腾腾的早点已经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想必是唐生帮忙拿进来的吧,只是在房间里没看到这家伙的身影,对于唐生的这种神出鬼没,我最近也开始慢慢的习惯了,好在有重要事情的时候他总是会及时出现。 吃过早餐后,我随手抓起一张纸,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全部以画图的形式展现出来,虽说脑子里是很清楚,可到头来越是清楚,反而越是将自己绕进了死胡同,现在似乎除了去救季林出来,再也没其他选择,可是深渊具体在哪谁都不知道,要知道阴间可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之前下阴去救世美的时候,仅仅是接触了冰山一角就已经够让我们焦头烂额的了,要是贸然冲进去只怕最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又或者……我可以去找弥坤,阴间的事应该没有他不知道的,更何况高梦最近在忙着拉拢我爸妈,弥坤这边暂时可以说是个缺口,再者说,或许事情可能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复杂。只是一想到弥坤之前对我所做的那些事,不免一阵心有余悸,甚至都开始怀疑,他现在究竟还爱不爱我。 就在我为这种儿女情长苦恼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我的思绪打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电话是军须靡打来的,我犹豫再三还是接起了电话。 还没等我开口,那边军须靡略显阴沉的声音传来:“小忧,你现在在哪?” 他的这种带有质问口气的说话方式,让我不免紧张起来。 我慌忙搪塞到:“呵呵,还能在哪啊,当然是在家了。” “你太不适合说谎了。”军须靡那冰冷的声音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一般,让我浑身不由的一阵发寒。 刚想开口再解释些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挂断。 我握着手机,因为紧张整个人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难道他发现我回来A市了?那是不是也知道我怀疑他的事了。 我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打转,脑子里一片混乱,究竟该怎么办,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既然他敢这样直接打电话来质问我,就说明我的行踪一定已经暴露,这个时候再留在这里无非就是等着被他抓,那个唐生,这么重要的时候居然不在,真是气死我了,亏得前面还表扬他。 我将东西大概整理下全部塞进随身的双肩包,悄声打开/房门观察周围的情况,附近一点鬼怪的气息都没有,甚至连住客都很少。我尽量放轻脚步,朝着旅馆大门走去。 老板正在门厅的大长椅子上坐着看电视,见我出来忙迎上来打招呼。 “慕姑娘,这是要出去啊?怎么还背着个这么大的包。” 啧。这人真是爱多管闲事,必须得想个好的借口忽悠过去才行。 “嗯,打算去附近转转买点东西,这不双肩膀比那些袋子什么的拿着方便吗。”说着我还故意垫垫背后的包。 “哦对了,晚上就不用帮我准备晚饭了,我打算附近随便吃点什么,那我就先走了。”还没等老板回话,我已经走出旅店,转身躲进附近的一条小巷中。 我拨通弥坤的电话,可是不管怎么打那边都只传来嘟嘟的忙音,犹豫了一下想联系涉风,但是转念一想,音彩已经被控制,想必涉风应该也在音彩的监视下,就算是联系他大概也没什么用。 “喂,你在这干什么呢?玩捉迷藏?”唐生又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的行踪可能已经暴露了,前面军须靡有联系我,这边已经不安全了。” 听我这么说,唐生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态度,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我靠在墙上,身心疲惫,军须靡这一招可真是名副其实的釜底抽薪。 “我想去找弥坤,既然都已经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干脆豁出去了,再说,这样畏手畏脚的也太不像我的风格了。” 由于白天唐生行动不方便,我们只好找了个藏身的地方一直等到晚上,但是事情好像永远都不会朝着你安排的方向顺利进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唐生可以自由行动的时候,却不想军须靡居然主动找上门来。 当时我和唐生正藏在附近公园一处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中。 我说:“差不多了,这个点我们可以行动了。”此时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 与白天不同,夜晚的唐生会很明显的表现出他作为一个鬼该有的一面,那颗可以随意拆卸下来的脑袋已经开始按耐不住到乱飞。 原本按照计划,我们应该是找个不被人看到的地方,趁着夜色让唐生带着我直接飞过去,结果没想到正准备出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我们面前。 “小忧,这么晚了不好好休息,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公园干什么?”来人正是军须靡。 大概是由于内心的恐怖和对于他的芥蒂,双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每当他向前一步,我变会向后退两步,直到他再也无法控制怒气,对我大声吼到。 “你居然怕我?!” 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确实是怕他,害怕他的老谋深算,害怕他的深藏不露。明明当初用那么真切的语气和表情来忏悔,明明说好了会回到从前,可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是最大的黑手,甚至都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进了他下好的圈套。 唐生挡在我的面前,对军须靡说:“喂,你一个大老爷们对她凶什么,没看到她都害怕了?” 我感激的看着唐生,这个朋友果真是够义气!由于他个头要比我高出很多,从现在这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没想到这下更是激怒了军须靡,他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唐生的脖子:“我们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贱种来插嘴了。” 见状我赶忙上前拽住军须靡的胳膊:“你干什么,你放开他,我不准你伤害我的朋友。” 军须靡转过头来,一脸冷笑的看着我:“放开他?然后好让你们夜夜欢歌?在那个破旅店里干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跟踪我!”原来我得行踪一早就暴露了,果然要对付他这种人,我还是太嫩了。 “小忧,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说谎的,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心里不再想其他任何人,也发誓绝对不会再离开我半步,我就把所有你想要的都给你,包括你的朋友,你的亲人。”军须靡脸上的表情让我从骨子里感到害怕,他的占有欲完全已经到了让人发指的地步。 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可能都与他脱不了关系,可是真的当他亲口承认的时候,心里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几乎让我窒息,就算无法接受他的感情,可在我心里他就像我的哥哥,朋友,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我看着他,眼泪不住的流下来,那是心疼,那是悲愤,那是无处喧嚣的情感。 139、无家可归 “小忧,为这种人流泪不值得!”唐生用力甩开军须靡掐住脖子的手,身子向后跃出两米开外后站稳,悬在半空的头也跟着回到了身体上。 军须靡走到我的面前,用冰冷的双手捏住我的脸:“小忧,跟我走。” 我只感觉他的手就好像是一双冰钳一般死死地掐着我的脸,让我从心底产生一种抵触感。 我用力摇着被他捧在手里的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高梦出现抢走我的朋友和亲人。” “只要你身边还有依靠,你是绝对不会想到我的,我要让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只有我才是你最好的依靠和选择!”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用那么深情的表情,说出这么变态的话,就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居然就要剥夺所有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变态!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我嘶声竭力的喊叫着,像个疯子一样甩开军须靡的双手,在我的眼里,他的那双手现在和魔掌无异。 可是我的那点力气,在军须靡的眼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又或者说我就像一只蚂蚁,他只要稍稍用一点力气就可以捏死我。 “喂,她说放开你听不到?你这个人渣是聋了还是怎么,居然这样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说着唐生朝着这边冲过来,对着军须靡抓着我的手臂就是一记飞拳。 军须靡一阵吃痛,不得已只好松手。我赶忙与他拉开距离,躲在唐生的身后。 军须靡甩了甩吃痛的手臂,冲着我说:“你以为,就凭他就可以对付的了我?” “对付得了还是对付不了,可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唐生朝着军须靡冲去。 顷刻间,四周被一片黑色的鬼气包围,黑暗中只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我找了一棵树躲在树下,只能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他们二人所在的位置。 猛然间,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冲破层层鬼气冲向空中,只见唐生的身上已经有好几处受伤的地方,气势也大不如之前,而军须靡这边却完全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我知道这二人的实力差太多,说到底军须靡可是有修炼一千多年的道行,而唐生只是区区死去几年的新鬼,在军须靡的面前完全算不上什么对手。 这样下去唐生迟早会撑不下去,我该怎么办!对了!我本身就是个阴阳师,老本行不就是驱鬼的吗,真是越着急越糊涂。 我将双肩包放下,从里面拿出朱雀,可是在这种地方如果使用朱雀的话,恐怕会引起一场大火灾,不行,看来只能用普通的灵符。 我掏出一落灵符,来到二人打斗的下方摆起阵来,骂我懦弱也好什么也罢,事到如今我根本做不到伤害军须靡,但是限制住他的行动还是可以的。 带我摆好阵后,唐生差不多也到了极限,我又确认了一遍,必须要一次成攻,不然今天不仅唐生会有危险,恐怕我要是落入他得手中,今后就别想要什么自由了。 确保万无一失后,我冲唐生喊到:“唐生,快闪开。” 这个时候真是为他对我的信任而感到感动,听到我的话后唐生想都没多想,立马拉开与军须靡之间的距离,在军须靡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快速启动阵法,将他控制在阵内。 我退到唐生身侧,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样子,问:“怎么样,还好吧?” “死不了,不过这家伙确实比我强太多了,现在怎么办。”唐生看着被困在阵法中的军须靡,问。 被困在阵法中的军须靡,用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因为结界的关系,他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到外面来,但是从嘴型能够分辨出,他在说:“小忧,你会后悔的。” 后悔?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让我后悔的,他不仅仅是欺骗我们对他的信任,更是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还能怎样,打不过就跑啊。”我将朱雀召唤出,和唐生二人骑着朱雀一路向南飞去。 真是庆幸现在是晚上,要是放在白天,估计会有很多人看到在天空中飞着一只巨鸟,上面还驮着一个孕妇,恐怕还没飞出去多远就被活捉去当外星生物研究了。 在城南,我们在一处废弃的楼群里落脚,这里看上去基本没什么人会来,而且距离市中心也比较远,想必军须靡应该不会这么快追来。 唐生的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调整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现在摆在眼前最严峻的问题是我要怎么办,现在行踪暴露,想要找旅馆住肯定是不可能了,想想军须靡在现世的身份,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鬼都有钱了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我一个血肉之躯,再加上又是个孕妇,现在天气已经转凉,要是露宿在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唉,想不到我也会有无家可归的一天。 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看来是只能呆在这里了。在确保周围情况安全后,唐生找了一处地方打坐休息,我则找了一处相对干净些的地方,靠着朱雀睡着了,朱雀的体温偏高,靠着它就好像是抱着一个小暖炉,夜里当我觉得冷而蜷缩成一团的时候,它还用自己的翅膀盖在我的身上,就好像是一张纯天然羽毛的被子一样。 这一夜睡得还算舒坦,并不比在旅店里差。 当太阳初升的时候,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将我吵醒,睁开眼看到周围成群的小鸟正围绕着朱雀,见我醒来,哄得一下飞走。朱雀可真不愧是神兽,这是我第一次在阳光下面看到它的样子。 金红色的羽毛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鸡的脑袋,燕子的下巴,蛇的颈,鱼的尾,通体呈现五色纹,那样子看上去就像西方神话中的火烈鸟,或许远比火烈鸟更美。 我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它的羽毛,而它用头一下下的蹭着我,似乎是在回应着我什么。 140、误闯黑店 大概是听到了响动,一直坐在阴暗的角落里调息的唐生站起身问我:“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直藏在这里?” 难得这么美的景象,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又把我残忍的拉回现实。 “我想用入梦术去我爸妈和世美的梦里看看,不过那也得是晚上的事了。”我转过身看着他继续说。 “至于现在吗,我要先去弄点吃的,饿坏我的宝宝可就不好了。”我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脸上也不由的露出大概只有作为一个母亲才会露出的笑容。 在这种特殊时期,也就只是宝宝是我心里唯一的藉慰和支柱了。 我将朱雀留给养伤的唐生,以防万一有人会偷袭他,独自背着双肩膀向着市区的方向走去。 城南完全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废墟,正是当初城市开发建设时留下的烂摊子,导致了现在这里既没办法住人,又无从下手改造,藏在这种地方应该是谁都想不到的。 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终于看到有人居住的迹象,想必也是城市中生活困苦的人才会住在这种地方吧。 路边的小店没几家,很多都像农村开的那种小店,我随便走进了一家饭店,虽然外面看着破,但是里面打扫的还算干净,老板娘是个很热心的人,见我挺这个大肚子,赶忙给我端上一杯热水来。 “快喝点热水暖和暖和,现在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我接过她手中的水,心里不免一阵感动,已经很久没有活人这样亲近过我了,从被子里传来的热度,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能放松下来点。 初秋的早晨和中午可不一样,多少会让人觉得有点冷嗖嗖的,稍许喝了点热水后,整个身子也暖和过来,这个时候才有心思认真观察起这间店里的人。 老板娘看上去就是大概40多岁的样子,长的慈眉善目,给人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店里除了我再没有其他客人,我想大概是现在时间还早的缘故吧,这时,老板娘靠近我问到。 “姑娘想吃点什么?” 我搓了搓有点僵硬的双手,看了眼菜单后说:“给我煮碗面吧。”这种时候吃碗面暖暖身子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好嘞,姑娘坐着等会,忙上就做好。”说着老板娘绕进后面的厨房。 从声音来听,后厨里面应该还有一个男人,想必应该是老板,也是,虽然这店面是不大,但人要是真的多起来一两个人恐怕也是忙不过来的。 没多大功夫,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就被端上来了,真是没想到,小小的一碗面里居然有青菜,荷包蛋,和肉,看来这真是一家实惠的小店。 面条的香气一阵阵的扑面而来,馋的我口水直流,也顾不得那么多,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总觉得简简单单的一碗面似乎比那些山珍海味还要来的好吃。 一会功夫就见了底,只是没想到这老板的爱好真奇特,居然喜欢把肉放在最下面,我夹起那块肉,越看这形状越不对劲,这…不正是人耳朵吗! 我吓的手一哆嗦,连筷子带碗全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把刚才吃进去的面条一点不剩全吐了出来,就差把整个胃都吐出来。 这家店…不对劲,难道我进了黑店?就像电影里演的人肉叉烧包,不不不,这可是现实,哪来的那么荒唐的戏码。不管怎么样,这地方是肯定不能再呆了。 说来也奇怪,碗掉在地上那么的声响,之前那个老板娘居然都没有出现,不仅是店里,就连外面的街道都安静的可怕,就好像从一开始这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似的,总之现在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背起放在一旁的双肩膀,尽量放轻动作,朝着店门口移动,眼看外面的阳光在朝我招手,还差一步就能脱离这里的时候,‘嘭’的一声,店门上的卷帘门居然自动关上,险些砸到我的脚上,我心有余悸的赶忙把脚收回来,看来,今天注定没那么容易离开这里了。 我转过身子,尽量背贴卷帘门,这样起码身后算是安全。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几乎同时,我才反应过来这家店从我一进来就根本没看到有窗子,正常来讲,有哪件屋子会没有窗户的,除非…是给死人住的…! 我捏了捏兜里的断魂刀,还好出门的时候把家伙都带在身上了,不然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等眼睛渐渐适应这种黑暗的光线后,大致可以隐约看清眼前的状况,这里哪还像之前那样的,只见地面坑坑洼洼的全是泥土,后厨的方向看上去是个拱形的窑洞,里面黑乎乎的也不知放着什么东西,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那里面放着的肯定是棺材。 而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已经开始腐蚀的木头桌子,那正是我刚才坐着的地方,而地上也确实有我刚才摔破的碗,只是…那哪是什么面条,只见在碗的周围,一条条肥头大耳的白蛆在蠕动着身子,碗底那只人耳也是溃烂坏脓的状态,那些绿的黄的汤汁顺着地上的沟壑向我这边流过来。 看到这些,我忍不住又是一阵干呕,真是活见鬼,大白天的怎么会闯进这么个地方。 我掏出断魂刀,用力朝身后的卷帘门砸去,但当刀子真正碰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就是一堵墙,也就是说,我现在完全是被困在一个密封的空间里,搞不好还是个坟墓里面! 再这样下去,要不就是等着没空气了被憋死,要不就等着被鬼吃掉,早知道当初就拖着唐生和我一起来了。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背后传来的一阵悉数声引起我的注意,我再次转过身,见刚才那位老板娘,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干尸,皮肤呈黑黄色紧贴在骨头上,就和我们平时在电视中看到的那些干尸几乎是一个样子,身上的衣服也不再像刚才那么鲜亮。 而她的身后,一个与她完全相反,肥头大耳,满身溃烂,留着脓水的男人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菜刀。我发现他的左边没有耳朵,难道前面碗里的那只是他的! 潮湿的霉味与眼前的画面,让我又是一阵干呕,真是受够了这些,怎么大早晨的吃个饭也让人不得安生,本来就饿的浑身没力气,现在这一折腾更是让人快要虚脱的感觉。 这二人看到我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在那里窃窃私语起来,从这个距离我大概能听到一些。 那个干尸老板娘说:“你确定就是她?” 身后的腐尸男说:“没错的,肯定就是她,我都感觉到她肚子里那小家伙身上散发出的不一般的鬼气了,只要吃了那个,我们两就天下无敌了。” 一听这话我立马紧张起来,感情这两家伙是冲着我肚子里的宝宝来的,我赶忙用一只手护住肚子,抬起另外一只手用断魂刀指着他们。 “喂,我警告你们,最好现在马上就放我出去,不然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公怎么办,她威胁我们。”女老板说。 腐尸男看了我一眼,对女老板说:“怕她干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只要我们不放她出去她就绝对没办法出去。” 雾草,这两个人居然完全无视我,自顾自的在那里聊起来。 这下可把我惹急了,我从包里摸出一张灵符,对着这二人射去,灵符在他们面前嘭的一声炸开,果然这二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个闪跳直接躲出了灵符的攻击范围。 那腐尸男的速度也不是闹着玩的,居然趁我不注意的功夫,直接绕道了我面前,挥手就是一巴掌呼上来,这一下可不是盖的,由于惯性我直接滚在地上,打的我双眼直冒金星,耳朵也跟着嗡嗡响起来。 我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甩了甩脑袋,尽量让头脑保持清醒。 刚才那一下真是大意了,看来这二人可不是那些一般的小喽喽,不然也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有办法把我弄进这里面,我快速从兜里又摸出几张灵符,这下我倒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谁更厉害。 我屏气凝神,全神贯注的将体内的灵气注入到灵符上,瞄准那腐尸男的头将几张灵符全部扔出去,果然这下他想全部躲开是不可能的,有两张灵符直接死死的贴在他脑门上。随后嘭的一下,直接把那脑袋炸开了花,一时间他脸上的腐肉,脑浆被炸得到处都是。 就在我暗暗得意的时候,没想到那腐尸男居然又从地上爬起,脸上的肉已经几乎掉光,直接露出了里面森森的白骨,他摸了摸那被炸出个大窟窿的脑袋,说:“玛德,这小娘们下手真狠,看来咱们也不能手下留情了。” 一直站在一旁没动手的老板娘,见自己男人变成这样,冲着我生气的喊到:“居然敢对我老公动手,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完蛋,这下不仅一只都没解决掉,还彻底把他们惹怒了。 141、绝处逢生 女老板瞬间变成了一副疯婆娘的形象,张牙舞爪的就向我冲过来,几乎是想都没想,我直接将断魂刀朝她的胳膊扎下去。 这下女老板更是像个疯子,抱着胳膊在房间的地上鬼哭狼嚎的直打滚,要知道这断魂刀可是专门对付他们这种东西的,被刀子伤到的地方所感受到的疼痛可是活人的十倍乃至百倍。 看到这一幕,那腐尸男也多少收敛了一点,只是那眼里的怒火分分钟就能把我烧死,想来我伤了人家的宝贝老婆,生气也是当然的。 没一会功夫,干尸老板娘从地上爬起来,两个人始终与我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却好像并不打算行动,就这样僵持了差不多一刻钟的功夫,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再加上泥土与腐肉混合的味道,我的额头开始密密麻麻的渗出虚汗来,这两个人难道是想就这样拖着把我拖死? 我悄悄的从包里摸出铜钱红线来,这些铜钱可都是在市面上流通了上百年的,上面沾满了阳人的气息,眼见着那二人互换了眼色,果然他们是在计划着什么,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先出手估计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趁他们不注意我这边的时候,一把将铜钱红线向那腐尸男丢去,那些铜线就像磁铁见到铁一般,死死的吸在他身上,连接铜线的红线更是越缠越紧,顿时,一股子浓烈的焦肉味伴随着‘滋滋’的声音飘来。 腐尸男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更是用力扯着身上的红绳,女老板见状,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朝我冲过来。 不管怎么说,我一个孕妇的动作怎么也比不过她的灵敏程度,结果没几下就被她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这个时候腐尸男也挣脱了铜线红线,只是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身上的肉多数已经被烧的焦黑,被红线勒着的地方更是能直接看到里面的骨头。 一看这种情况,我心里直接急了,要是腐尸男再冲上来,我可是真的玩完了,急中生智,抬起脚对着老板娘那干煸的肚皮就是一脚,起身从桌子上跳下来朝出口处跑去,不管怎么样,身后背对着墙总是安全的,要是被包围起来我迟早会败下阵来。 那腐尸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谁曾想,我还没跑出几步,后脑勺的头发被一把拽住,扯得我头皮一阵生疼,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腐尸男一把将我甩向桌子,见状我赶忙用手护住肚子,只听咔嚓一声,手臂直接和桌子的棱角处来了个亲密接触,骨头断裂的疼痛感让我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气。 腐尸男按着我的脑袋,将我整个人死死的按在桌子上使得我动态不得,干尸女老板从地上爬起来赶忙上来帮忙。 我被他们二人像翻馅饼一样来了个180度大反转,使得我整个正面都暴露出来,腐尸男的手始终掐着我的脖子,而干尸女则是死死按着我的双腿,这下我根本就动弹不得,一条胳膊已经断掉,而另外一只手死死地护着肚子,断魂刀也在刚才的打斗中不知掉在什么地方了。 “去拿刀来。”腐尸男对女老板说。 女老板转身朝里面那间黑漆漆的屋子跑去,原本以为这下我总算是有了反抗的几乎,结果万万没想到,那腐尸男也不知从哪找来一条绳子,将我的双腿死死的捆在桌腿上。 不一会,女老板拎着一把菜刀出来,递到腐尸男的手中。 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将来的鬼王?要真是我们就这样下手会不会惹什么祸上身?” 腐尸男答:“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考虑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再说,你忘了上人是怎么答应我们的了?只要杀了这小鬼王,我们以后就可以去阴间某个一官半职的坐坐,更何况吸收了这小鬼王的灵气,对我们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又是阴阳上人,没想到他的手居然都伸到这了,之前是打我的主意,这次又打起我宝宝的主意了,他可真是个见缝就插的臭虫,我还真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偏偏就要这么针对我! 眼见腐尸男手中的刀就要把我的肚子划开,我用力的扭动着身子,却怎么都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这一刻我最担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而是更害怕他们会伤害我的宝宝。 我绝望的闭上眼,真希望这个时候会出现奇迹,能有谁赶来救我。 “弥坤,救我,救救我们的宝宝。”我绝望的说着,明知道他根本听不到,可还是希望他会像以前一样,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刻出现。 突然,从外套的兜里射出一道青光直接朝腐尸男劈去,只一瞬间的功夫,甚至连腐尸男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依然保持着举着刀的动作站在那里,而一下秒,他的身体直接变成两半倒在地上,就好像是被一把大刀从中间劈开来。 女老板见状也是被吓得不轻,连连后退几步。 没有了腐尸男的束缚,我总算可以从那散发着浓烈霉味的桌子上坐起来,摸了摸外套的口袋位置,里面是我一直随着装着的弥坤的珠子。 心里一股暖暖的东西涌上来,果然他又救了我一次。 我解开被绑着的双腿从桌上下来,这期间老板娘一直处于呆滞的状态,看着躺在地上自己丈夫的尸首,居然像个活人一样哭起来,只是她根本就不可能流出眼泪来,虽说他的丈夫是早就死了,不过这一下恐怕是直接灰飞烟灭,再也不存在,或者这对她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掉了。 趁着她伤心的这个空档,我快速移动到距离她稍远的地方,并发现断魂刀就掉在不远的墙角处,这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在我移动步子去捡断魂刀的时候,那女老板已经从悲伤中反应过来,这一下,她看着我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杀意,拿起腐尸男手中的菜刀,不顾一切的向我冲过来。 我连忙快速飞奔到墙角捡起断魂刀,说时迟那时快,老板娘手中的刀已经朝我落下,由于躲闪不及,后背上硬生生的挨下了这一刀,一瞬间,血像决堤一般流下来。 我赶忙拉开与她的距离,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深呼吸,这里的空气已经越来越少了,我已经开始产生缺氧的现象,浑身燥热起来。 我挪步到凳子旁,窥伺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在老板娘再次冲向我的时候,举起凳子照着她的头砸下去,这一下她那干瘪的身子直接飞出去重重的甩到墙上,手中的菜刀也直接飞出去,这正是大好的机会,我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留给她,一刀扎进她心脏的位置。 觉得这还不够,拔出刀,闭上眼睛对着前方一刀刀的扎下去,杀猪般的嚎叫声几乎要把我的耳朵震聋,但是此时我根本顾不上那些,只有她死了我和宝宝才会安全。 直到她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停止我才肯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靠着墙角坐下,整个人都要虚脱,背后的刀伤一直在往外冒血,我只能脱下外套按压在伤口处,以试图止血。意识已经离开我越来越遥远,只能靠用力掐自己大腿来保持清醒,直到最后,这招也不好使了。 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和地上那两具恶心的尸体,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好不容易有勇气要去为自己的幸福而行动起来,最后却落得个这种下场,居然还是死在别人的坟墓里。 就在我暗自忧伤不能自拔的时候,原本应该是卷帘门处的墙壁被外力直接凿出个洞。 看到从外面溢进的光线,激动、兴奋、愣神,各种各样的情绪让我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从那个洞口处先是伸进一条大长腿,接着是整个身子,是唐生,我得救了! 唐生的肩头居然还站着变小了的朱雀,小家伙见到我叽叽喳喳的一阵叫唤后直接跳到了我的肩头。 “不是说出去吃个饭么,怎么搞成这副德行了。”唐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这可恶的家伙,居然都这种时候了还嘲笑我,不过看在他赶来救我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他。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唐生朝着我肩头的朱雀努努嘴,说:“还不是这家伙,一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也是它一路把我带到这里的。” 朱雀像听懂了一般,用小脑袋蹭着我的脸,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这么通人性。 等唐生抱着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和我之前看到的景象大不相同,根本就是一片荒凉,放眼望去,只有这一座高高耸立的坟头。 等我们回到落脚点的时候,几乎都已经到了傍晚。 见我伤的这么重,唐生问:“我送你去医院吧,这么重的伤,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我摇了摇头:“不行,那样就会暴露我们的行踪,等一会天黑些,那你帮我去买点药膏、绷带和一些固定用的东西就好了,顺便给我买点吃的。” 看着远处已经落下一半的太阳,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该做的事都必须要做到,这次我只能靠自己了! 142、弥坤的苦衷 唐生走了很久才回来,这让我一直都提心吊胆的,还以为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是被军须靡他们发现了行踪什么的。没想到他回来的时候不仅给我带回了药和一些吃的,居然还有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大方的将药递给他,说:“给我上药。” 没想到唐生居然一脸不好意思的说:“这个不太好吧,毕竟男女有别。” “这个时候你还顾着男女有别?再拖下去估计我就要去阎王那报道了。” 这下他才肯递过药,我转过身背对着他,尽量小心的将上衣脱下来,每动一下,身后的伤口就疼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唐生一边帮我上药,一边问到。 “小忧,你觉得这样值得吗?” 突然的这么一句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指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坚持那个弥坤,如果军须靡真的对你好,你又何尝不能尝试着去接受他呢,你看看你现在,好好地一个姑娘家,背上这伤即使好了恐怕也会留下疤,更何况到现在为止,那个弥坤都没有出面,这算什么。” 背上的刀伤有多深即使不看我也感觉的到,那种整个皮肤被割开的感觉让我打心底里后怕,可即使这样,我也愿意相信那个人会丢下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唐生,我相信弥坤肯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他怎么舍得让我和宝宝以身犯险呢。”在最危难的时刻,是弥坤的珠子保护了我,我相信这足以证明一切了。 上好药后,唐生小心的将衣服帮我披上,我强忍着断臂处传来的撕心般的疼痛,将衣服穿好。 “唐生,这胳膊,你能帮我接上不?”我问。 唐生看着我的胳膊眉头紧锁,虽说没有出血的情况,但是右手的小臂已经明显变形。 “小忧,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这胳膊……。” “不行!绝对不能去医院,之前我也说过的,一旦去了医院,我们的行踪就有可能暴露。”还没等唐生说完,我便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大概他也知道我要是撅起来就算是九头牛也别想改变我的主意。 说:“那好吧,我可以帮你接上胳膊,但是会很疼,你要忍住。” “嗯!” 就像是唐生说的那样,岂止是很疼,简直就是要命的疼,我都能感觉到肉里的骨头在唐生的手中重新连接到一起,最后再用固定的东西将胳膊牢牢地固定住,以防在日后活动的过程中骨头再次错位。 等唐生停下手中动作的时候,我已经是大汗淋漓,在没有麻药的前提下,疼痛几乎已经抽走我半条命,我将身体陷进朱雀的羽毛里,就这样靠着它沉沉的睡了过去。 结果折腾到最后,我这一天也没吃上东西,半夜的时候直接被大肠和小肠的抗议给折腾醒。 在我睡觉的这期间,唐生一直都在帮我守夜,基于白天的事情,现在谁都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什么人突然偷袭我们。 “怎么醒了?”唐生问。 “饿。”我是真饿,饿的前心贴后背,总感觉现在就算是有一头大象在我面前也吃的下。 唐生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给我,打开一看,居然是包子。 我连忙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边吃边说:“居然还是肉包子,就是可惜凉了。” 唐生递给我一杯水,说:“谁让你那么不争气直接睡着了,刚买回来的时候明明是热的。” 没一会功夫,五个猪肉大葱馅的包子就被我消灭的干干净净,我摸着肚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说。 “吃饱了,也该干活了。” 就算人的记忆可以被别人篡改控制,但在沉睡中,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是没法控制的,他总会通过梦境最真实的反应出来,或许这次的计划多少可以得到点对我们有利的消息。 我兴致勃勃的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掏出三枚灵符作为引路符放在身上,刚准备躺下,唐生打断我的动作,说。 “小忧,明天不行吗?今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别太为难自己。”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这些事不能拖,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更何况现在所有我最亲近的人都被对方控制着,就算现在对方不做什么伤害他们的事,那之后呢?接下来的事谁都预测不到。 见我这样,唐生也只好收回拦着我的手,在我附近随地而坐,说:“我帮你守着。” 我点点头,便躺下开始了入梦术。 当进入到梦中后,在我眼前的三张引路符,只有一张亮了起来,这说明另外的两个人现在要不依旧醒着,要不就是没做梦。我将另外两张灵符收起来,跟着那张亮起的引路符向前走去。 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场景,在走了没多久后前方居然出现了花店,我猜我现在进入的应该是世美的梦里。 我站在花店外,透过窗户看到世美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花店里面,店里一片凄凉,地上和货架上所有的花已经干枯凋零,屋子里到处都积满了灰尘,我并没有推门进去,而是就这样静静的观察着。 世美在屋子里逗留了几分钟后,居然一个人默默地说道:“店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要是小忧知道肯定会生气的。”说完从店里出来,沿着大路走去。 我赶忙跟上去,没想到在世美的内心深处,居然还记得我的存在,只是恐怕一觉醒来后就会什么都忘记吧。 刚跟着她没走几步,画面一转我们来到了师傅家的小区院子里。从周围的场景来看,很像是我第一次带她来这里时的样子。 世美站在楼下很久都没有反应,只是呆呆的抬起头望着师傅家所在的楼层。 “季林。”世美小声的喃喃着师兄的名字,声音中居然带着些许的哽咽。 我绕到她的面前,没想到世美居然哭了。 “季林,对不起,季林…”她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话,看上去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泪水更是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流下来。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她才终于有了反应,越过我向着楼道的方向走去,在别人的梦境里,只要我不特意表明自己的存在,一般梦者是看不到我的,就好像现在,即使我站在世美的面前,她也浑然不知我的存在。 我跟着世美继续向前走着,刚要进入楼门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伸出的手臂拦下,这多少让我有点吃惊,抬头一看,却发现拦下我的居然是弥坤! “阿忧,不可以再继续下去,这个是陷阱。”弥坤说。 我看着他半天做不出任何反应来,有多久没有这么近的看着他了,而此时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我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受的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鬼气。 “阿忧!听我说,赶快离开这里,这是一个圈套。”弥坤的话终于让我短路的大脑回归正常,现在可不是为重逢而感到高兴的时候。 “怎么会,我是用了入梦术才进来的,在这里只要我不特意表现自己,对方是不会知道我的存在的。”我说。 弥坤说:“那…如果说这个梦是假的呢?” 弥坤的话惊的我一身冷汗,假的,怎么可能,难道说对方已经发现了我的行动。 从楼道口,我隐约看到倒影在墙上的影子,那是世美的,就好像她在有意的等着我跟上去一样,而更让我感到恐惧的是,她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把刀,似乎在等着我过去的瞬间偷袭我。 就在这时,原本还是一片晴朗的天空突然之间乌云密布,被风卷起的沙子让我完全睁不开眼,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小区,楼房全部消失不见。 “阿忧!快跑,一直向后跑不要回头!” 我听了弥坤的话,头也不回的向后跑去,这里果然太古怪了。我掏出兜里的引路符想要再次确认,可是在看到灵符的一瞬间我彻底傻眼了。 这些灵符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掉包了,此时在我手里的这些东西,每一张上面都画着古怪的图案,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毛骨悚然的,我赶忙将这些不吉利的东西扔掉。 还没跑多远,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小忧啊,怎么跑的这么急,难得你尘叔来看你。” 是阴阳上人,这个可恶的东西,终于肯现身了。想到当初他对师傅做的那一切,我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的时候却发现跑了这么久,我几乎还是在刚才的位置上没动过,而阴阳上人就站在离我几步开外的地方。 弥坤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后,小声对我说:“等下只有有机会,你就跑,千万不要回头。” “弥坤,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插手这事是什么下场。难道你忘记她身体里有什么了?”阴阳上人一脸得意的看着弥坤说道。 这些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果然他们在用我威胁弥坤。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指着阴阳上人问。 大概是由于我们早已识破了他的身份,这次见面的时候他没再带那恶心的面具,而现在在我看来,他那张脸似乎要比那面具还要恶心不知多少倍。 “哦?看来你亲爱的弥坤没有告诉你啊?怪不得你这个蠢女人会来到这种地方来,那今天我就做回好人,告诉你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少给我在那卖关子!” “瞧瞧,瞧瞧,你这小急脾气,你可挺好了,叔叔我只说一次,在你那性感的小身体里,现在可是住着一只大盅,只要你的男人不听话,那盅可是会分分钟将你吃掉。”说完还做了一个张嘴吃掉的动作。 这话简直就像一到晴天霹雳,我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被下的盅,为什么我完全没有印象! 143、一命换一命 “弥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这就是你离开我,和那个什么高梦在一起的原因?”我看着弥坤,问到。 弥坤避开我的眼睛,说:“阿忧,不管怎样,我都只求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这群混蛋,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法威胁人,如果现在有家伙在手,我绝对要上去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就在我为此而生气的时候,原本就阴沉的天空突然变得更加压抑,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天空,阴森恐怖,并且很明显的能感觉到有一股很强大的阴气在靠近,弥坤将我紧紧的护在身后。 我顺着阴气袭来的方向看去,这个气息我很熟悉,这是属于军须靡的气息,大概在这世上,除了弥坤就只有他有这么大的能耐了。 果然不出所料,伴随着阴风,落在我们面前的正是军须靡。阴阳上人一见到他,赶忙恭谨的退到一侧,说。 “没想到这点小事靡王您会亲自前来。” 军须靡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双眼始终直勾勾的盯着站在弥坤身后的我,他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就好像是老鹰看到了猎物一般。 就在我觉得尴尬的时候,军须靡移开了视线,冷冰冰的看着弥坤,那语气与其说是问话,倒更像是审问。 “皇弟,你是不应该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不知怎的,一听这话,弥坤立马显得特别紧张,将我紧紧的护在身后,说。 “皇兄,当初你答应过我,不会动阿忧一分一毫,可事到如今你是怎么做的,不仅让她遇到危险,还让她有家不能回,最后还要流落街头。” 对于弥坤的指责,军须靡似乎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只是冷漠的回了一句:“这和你无关。” “既然皇兄你这么说,那恐怕我无法再袖手旁观,任由你们这样对待她,今后还请你不要再打扰她。”弥坤更是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弥坤的话不但没有让军须靡有所收敛,反而更是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来,那神态是我从没见过的,此时的军须靡根本不是以往那个谦逊的样子,更像是一个顽固子弟。 “哦?你确定?我猜皇弟的记性应该还没差到忘记一些事情吧?” 他的话成功的让弥坤的脸色难看几分,我再也看不下去这种局面,从弥坤的身后走出来对着军须靡说。 “当初明明和我说好的,让我们的关系回到从前,为什么你却说这着一套做着一套,军须靡,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过一个人!” 听了我的话,原本嚣张跋扈的军须靡居然一瞬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语气小心的问到。 “小忧,你…讨厌我?可是你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会幸福,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我更爱你了。” 或许在从前,他的这番话或者会让我觉得感动,可是时至今日,我对他只有厌恶之情,他对我做的种种,以及对我的朋友,家人,甚至是弥坤做的这些事情都足以让我恨他。 更何况……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家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今天就把该说的都说清楚。麻烦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给我下的盅?!”我问。 恐怕军须靡怎么都不会想到,我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如果今天不是阴阳上人说出来,或许他们打算就这样瞒我一辈子。 “阿忧,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军须靡一副无辜的样子说。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做出这么龌龊的行径来,不仅做了还不承认。 “你就别装了,你旁边那个得力干将前面可是都说了。”我看了眼他身后的阴阳上人继续说。 听我这么一说,军须靡立马冲身旁的阴阳上人大声喝到:“尘海!” 话音刚落,阴阳上人直接被飞出去老远,之后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一下可真是不轻,即使隔得这么远,能明显能看到阴阳上人那张皱皱巴巴的脸上顿时间全是血,从嘴角也渗出大量的血来,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由的一阵欢呼雀跃,即使不是亲手揍他,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不敢承认就算了,居然还迁怒旁人,想必当初你也是利用这一点来威胁弥坤离开我的吧。没想到你居然是个这么恶毒的人!”我指着他的脸,咬牙切齿的说出恶毒二字来。 大概,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我这种泼妇骂街的架势,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直到军须靡身后四散的鬼气飘开,我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真的说了很过分的话,尤其是现在,我们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更是不妙。 弥坤赶忙将我护在身后,而另一边的军须靡双眼腥红,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现在的他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绝望。 “小忧,你一定要这样对待我才甘心?你要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比他少一分一毫!”他指着弥坤说。 “可是为什么,在你的眼里只有他!之前我认为你是因为忘记了我们的从前才会这样,可是没想到我想方设法让你想起来了一切,到最后你选择的还是他,甚至还不惜以身犯险为他生孩子!” 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任由他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他说的都是事实,而我也很清楚他对我的感情,可是正如他爱我一样,我也一样深深地爱着弥坤,也就像他没有办法放弃我一样,我也同样无法放弃弥坤。就是因为一个情字,才会让事情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 “阿忧,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全部,在过往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正是因为有了对你的思念才让我撑到今天。”说着,满溢在他眼中的血雾终于化成血泪,顺着他白皙俊朗的脸庞留下。 我推开站在身前的弥坤,试图走上前去。 “阿忧。”弥坤担忧看着我,伸手阻止我的动过。 我摇摇头:“没事的。” 逃避始终解决不了问题。 我走到距离军须靡稍近些的地方,看着他的眼认真的说。 “你的痛苦我都懂,你对我的感情我也能够切身体会到……”还没等我说完,军须靡便打断我的话,似乎是误解了我的意思,一脸激动的看着我,并试图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小忧,那你……” 见状我赶忙制止他:“停!你就站在那里别动,听我把话说完。” 这一下让身后的弥坤也着实紧张了一下,甚至想要上前来。 军须靡停下动作,站在原地看着我。 我用指甲用力扣了下自己的手心,因为接下来的话我不知道将会带来什么改变,我需要逼自己一把,但不管怎么样,该说的必须要说清楚。 “军须靡,上辈子的事情我不记得,就算现在知道了,我也不打算继续之前的错误,我就是我,这辈子我就只是幕解忧,我也很清楚,我这辈子心里只能放得下一个人,那就是弥坤,对于你,我知道很抱歉,但是没办法…接受你。” 似乎只是一瞬间,军须靡整个人都像被镀上了一层冰一般,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冰冷的大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没想到这番话居然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阿忧!”身后的弥坤担心的喊到。 “军须靡,你这是打算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我看着掐着我脖子的军须靡说。 却不想他居然俯下身,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到:“或许你还是体会不到我究竟有多爱你才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让那些碍眼的人全部消失掉,或许那样你才会真正的看向我。” “你究竟要干什么?”我皱着眉问,心里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军须靡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赶来救我的弥坤说。 “呐,皇弟,你自行了断吧,打碎元神。不然我就让她体内的盅醒过来,一点点的折磨她,让你亲眼看着她死。” 军须靡的一番话让我和弥坤都震惊了,没想到他居然可以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来,就好像他只是随口说了一个笑话而已。 我知道,如果他真的用我的命来威胁弥坤,弥坤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照做,可是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军须靡你这个疯子,他怎么说都是你的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挣扎着身子冲他大声骂到。 见弥坤没有动作,军须靡再次逼问:“怎么?你犹豫了?不想为这个女人死?还是觉得我不会对她下手?”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登时,身体的某个部位觉得疼痛难忍,那感觉就好像是千万只虫子在啃食着内脏,我疼的整个身子都开始抽搐起来,军须靡一把将我仍在地上,任由我在地上打滚。 弥坤赶忙跑上前,一把将我拥进怀里。 疼痛让我觉得头脑发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豆大的汗水开始滴下来。 “怎么样?再不动手她的内脏可就要被盅吃光了。”军须靡再一次催促弥坤到。 我艰难的晃着头:“不可以,弥坤,绝对不可以。” 如果一定要这样一命换一命,那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取弥坤,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他不要那么爱我,而是像电视剧中的负心汉一般扔下我潇洒的走掉。 “阿忧,为夫只想你快乐,答应为夫,好好的活下去。”说完,弥坤将我的身子小心的放下。 站在军须靡的面前,说:“好,我可以照你说的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今后要让她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不再强迫她。” 这个傻瓜,为什么要真的听信军须靡的话,他根本就不会遵守任何承诺的。 “不要,弥坤,不要……。”火辣辣的嗓子发出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沙哑无助,也不知是因为疼还是着急,眼泪像洪水一般狂飙。 弥坤只是看着我,最后露出一个像是安慰,又像是无奈的笑容,紧接着从他的身体里开始散出大量的鬼气,随着鬼气的流失,他的身体看上去也越来越透明,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弥坤,不要,不要……呜呜呜呜呜呜呜。” 终于,剧烈的疼痛和绝望将我的意识带到了一片黑暗中。 144、软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处古典样式的窗幔,那感觉就好像是穿越回到了几千年前,周围的空气阴冷沉重,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试着动了下身体,除了有些许的不适和僵硬感外,并没有什么大碍。我起身下床,随手披了件放在床头的外套。 屋子的摆设就如那张窗幔一般,充满了古典的气息,木质的桌椅整齐的摆放在屋子中间,墙壁上也挂着图案考究的屏风,就连门都是像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样,处处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就在我刚想打开门一探究竟的时候,门被由外向内的推开了。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军须靡,说真的,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转念一想好像又没什么好吃惊的。 一时间,昏迷前发生的一幕幕又重新在脑海中上演了一遍,弥坤的消失,军须靡的绝情,一瞬间所有的感情向我袭来,我愤怒的看着眼前的军须靡,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千刀万剐。 “小忧,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军须靡似乎并不在乎我眼中的愤怒和仇恨,而是自顾自的来到桌子前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我站在离他较远的地方,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就只是这样警惕的看着他。 军须靡悠闲的喝下一口茶,朝我看来,说:“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都有精神这样瞪着我了。” 看到他这种洋洋得意的样子,我更是怒火冲天,终于忍不住朝他吼起来。 “你这个刽子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还抢他的老婆,你简直就是禽兽!” 军须靡对我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悠然自得的坐在那里。 看到他这样,我更是怒不可解,拿起桌上的茶杯直接朝他砸过去。 军须靡一个轻巧的侧身,躲过了飞过去的杯子,我继续拿起第二个杯子准备朝他扔过去,只是杯子还没扔过去,举起的手腕却被他那冰冷的大手抓了个正着。 他付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的吹着凉气,用戏谑和调侃的语气说:“小忧,我劝你最好听话,别仗着我对你的爱这样肆无忌惮,如果你真的惹我生气了,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说完甩开我的手腕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身后的木头门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后,我才反应过来,慌忙转身去拉门的时候才发现,房门已经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看来他是打算彻底的将我软禁起来,不仅从我身边夺走了我最爱的人,现在连我的自由都要剥夺。 房间里实在太过于阴冷,那种冷是能透到你骨子里的冷,不得已我只好重新爬进被窝,起码在厚厚的被窝下,多少还能保存点体温。 我轻抚着小腹,内心最柔软的那个地方又开始疼起来,我们的宝宝还在这里,他正在一天天健康的成长着,兜子里弥坤留给我的珠子也还在,曾经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像是昨天才发生一般,从我们认识到现在,风风雨雨走过了快半年的时间,我实在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对我百般呵护的人已经不在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无法感受到他,再也看不到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也再无法触碰到他那冰凉的体温。 想着想着,眼泪不自主的汹涌而出,似乎所有的委屈、无助,都要随着眼泪一并发泄出来。 “弥坤…弥坤…”我将那颗珠子紧紧的攥在手心,蜷缩在被窝里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 我的世界似乎一下子失去了色彩,原本那个为我撑起一片天的人不见了,幸福也变得离我遥不可及,我就像一片飘在大海的叶子,从今以后只能任由大风和海浪带着我前进。 不仅失去了亲人、朋友,就连心里最后的一点支撑都没有了,我甚至都开始不知道我活着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是啊,与其这样痛苦的备受煎熬,那不如干脆死了算了。可是一想到就算死了也无法在奈何桥上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我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我的时候,一个稚嫩的声音传进耳中。 “妈妈,你还有宝宝,妈妈伤心,宝宝也好难受。” 宝宝的一句话,犹如当头给了我一棒,让我瞬间清醒过来,我还有宝宝,还有我和他两个人的爱情结晶,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现在都不应该自私的只想到自己,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好我们的孩子,顺利的将他生下来培养成和弥坤一样出色的人。 我轻轻抚摸上小腹,隔着肚皮感受着里面的小宝宝。 “宝宝,妈妈没事,妈妈还有你在。” 而宝宝似乎也伸出手轻触着我的手,就这样隔着一张薄薄的肚子,我们母子二人用这样的方式在安慰着彼此。 等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之后,我也逐渐开始能够考虑一些事情。目前来说,摆在我面前最重要的问题有两个,首先这里是那里,其次要想办法离开这里,脱离军须靡的掌控。 当然,那天在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是很重要的,而现在唯一可能的知道这些的……,我低下头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很久,怎么说他还待在肚子里,应该没那么厉害吧,不过他可是那个弥坤的孩子啊,和普通孩子有所不同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 “宝宝,那天妈妈昏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你知道吗?” 我用试探性的语气问到,但其实说实话,原本并没有抱什么希望的,没想到宝宝居然像个大人一样,逻辑清晰的将那天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我。 那天在我昏迷之后,元神就回到了肉体中,结果没过多久,军须靡便追到了我和唐生藏身的地方,现在看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我的位置,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出现。 唐生自然是知道军须靡的来意,只可惜自己技不如人,不但被军须靡打成重伤,我也被掠走。 至于我现在呆的地方,恐怕是军须靡在阴间的宫殿。之前一直以为他和弥坤是共用一处地方的,没想到他居然暗中偷偷建了这么一个地方。 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下,来硬的我是绝对讨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先和军须靡好好谈谈,起码得有一定的人身自由才能进行下一步,不然就像现在这样连房间门都出不去,更别想的离开这里了。 下定决心之后,心里也多多少少算是有底了,心里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慌张。 找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我的双肩包,不过想想也是,军须靡既然是把我软禁在这里的,又怎么会把那些家伙留给我,好给我反击的机会呢。不过幸好身上的衣服没被换掉,一直贴身装着的断魂刀还在。就是可惜了我那一兜子符文,里面有几张可是当初师傅留给我的,哎。 至于朱雀我到是不担心,那么有灵性的小家伙,想必应该早就自己找地方藏好了,这会还真是庆幸当初没把它幻化成符文的样子。 “咚咚咚…。”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我走到门前侧耳听了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其他响动,问到。 “谁?” “慕姑娘,我是从今天起专门负责照顾您的小艺,是大王吩咐我来给姑娘送饭的,不知现在方不方便进去。” 呵,原来这军须靡还记得我是个大活人,需要吃饭啊。 “进来吧。”我说。 接着就是一连串开锁的声音,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姑娘,一身水蓝色的裙衫显得她看上去更是瘦小,此时手里正端着一个木制的大托盘,上面放着三四个外形精美盖着盖子的瓷盘。 小艺将托盘端到桌子前放下,将里面的盘子一个个的在桌子上摆放好,并揭开盖子,一瞬间,久违的饭香味飘进我的鼻孔,惹得我肚里的馋虫直叫,要知道自从上次离开军须靡那里后,我几乎就只吃过几次泡面,再算的上好的估计就是唐生给我的那几个肉包子了。 “姑娘请用餐吧,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叫我,我就在门外候着。”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 “哎,你等下。”趁她还没离开,我赶忙叫住。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小艺礼貌而生疏的问着,说真的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却非要表现的这么唯唯若若言听计从。 “你帮我把军须靡叫来,就说我想和他聊聊。” 说着我来到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开动。 大概是我直接叫军须靡的名字这事多少有点吓到她,这姑娘愣是站在那愣了很久没反应过来。 “慕姑娘说的可是大王?小的这就去帮您传话。”说完便恭恭敬敬的出去了,当然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把门反锁上。 当下我要先和军须靡谈谈,起码先让我离开这个屋子,扩大活动范围,再来我看这小姑娘到是单纯,或许处好关系的话,日后还用的上。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大口大口的享受着眼前的菜肴。 145、谈判 等我吃的差不多,刚擦掉嘴上油渍的时候,军须靡推门进来了。 他主动的走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被我消灭的七七八八的菜,问到:“怎么样?饭还合口吗?” “嗯,还凑合吧,但要是比起弥坤的可就差远了。”看似无心,但实际上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我这么说无非是要给他难堪。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军须靡脸色直接一沉,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说:“既然你不喜欢,那明天我上去再捉个厨子下来。” 好家伙,没想到为了找个活做饭的,他居然把大活人抓到这阴间来,我可不想因为我随随便便一句赌气的话就又有一个人要被拖下水,赶忙说。 “那到不必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吃。” 军须靡整了整胸前的衣服,将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看着我说:“说说吧,特意叫我来是想和我谈什么?我相信现在你也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我聊天。” 既然他这样开门见山的说了,我也不必再藏着掖着了:“你这样把我关起来是什么意思?” “防止你跑了。”他到是回到的痛快,几乎是想都没想。 “呵呵,你觉得在你的地盘我还跑的掉?”我问。 军须靡沉默片刻,直视着我的眼睛问:“所以,你想要自由?” 他的眼神似乎能直接看穿我的心底一般,让我不由的紧张起来,后背更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生怕我的眼神会出卖了自己。 我故作镇定的回看着军须靡的眼睛,笃定的回答:“是的,起码能让我在你的宫殿里活动自由。” “可以,你知道只要是你提出来的要求,我从来不会说个不字。”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答应的这么痛快,心里不免有些暗暗庆幸。 军须靡走后,房门果然没有再被反锁上,我拉开一条门缝偷偷的朝外面看去,好几伙,门外居然整齐的站了四个守卫,这家伙嘴上虽说是同意我自由出入,但果然还是留了一手,恐怕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些人名义上是保护我,实质上却是作为军须靡的眼线时刻监视我。 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再提更多的要求,只能循序渐进,总之来日方长,总会有想到办法,或许换个角度来说,他安排这么多人在我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阴间,不属于我的地方,更何况阴阳上人和他是一伙的,虽说他可能是没想过要置我于死地,那阴阳老道呢?高梦呢?这些可是谁都不敢保证的。 军须靡前脚刚出去,小艺便推门进来。 “慕姑娘,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伺候姑娘先休息吧。” 确实也觉得身体比较疲乏,我也就没再推脱,任由她为我更衣洗漱,扶着我在床上躺下。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现代人,对于这种古代封建习俗的奴婢式的服侍,让我从心底排斥,只是苦于现在身不由己,只好忍气吞声了。 待我躺下后,小艺将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才出去,听到门被合上而发出沉重的声响后,我才再次睁开眼。原本桌子上用于照明的大颗夜明珠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屋子完全陷入一片伸手不五指的漆黑状态里。 黑暗总是会将我们心中的恐怖无限放大,直到让人无处可逃。在睁开眼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似乎都要被这黑暗所吞噬,内心的恐惧让我觉得窒息,双手不由的在胸前攥成拳头。在加上阴间到了夜里,周围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害怕。 我赶忙闭上眼,将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似乎只有这样做才会觉得有安全感。 也不知是闷在被子里缺氧还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被开门的声音所惊醒,自从离开弥坤,过上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之后,睡觉的时候总是会特别的小心,周围哪怕有一丁点的声音,我都会醒过来,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时候天塌下来都不会有直觉。 推门进来的是小艺,只见她手里端着一个黄色的盆子,看那样子应该是给我洗漱用的,这画面还真的是个以前在电视里看的宫廷剧差不多。 “慕小姐,我帮你准备了洗脸水,趁着现在还热乎快来洗漱下吧。” 说着将盆子放在梳妆台旁的椅子上。 掀开被子的一瞬间,阴冷的气息一瞬间向我袭来,一下子困意全无。 身上单薄的睡衣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保暖的作用,我哆嗦着身子强迫自己下床洗漱。待我将自己整理干净的时候,小艺正恭谨的用双手捧着一堆红红绿绿还带毛的东西。 “幕小姐,这是大王为你准备的衣服。” 一听到衣服这两个字,我一下就来了精神,要知道从昨天来到这里之后,我就恨不得无时不刻不把那被子披在身上,看来军须靡这家伙想的还算比较周到,我忙不迭的结果她手里的衣服,只是在展开衣服的一瞬间,我整个脸都绿了。 这…怎么搞得和昭君出塞似的,衣服完全是古装的样式也就算了,毕竟要入乡随俗吗,怎么说这里的人,哦不,是鬼,都是军须靡那个时代的老古董。可为什么偏偏要给我搞个大红色的披风,帽子上还有一圈白色的毛毛,这和我们通常看到的王昭君形象几乎是如出一辙。 无奈没得选择,只好把这些如数的套在身上。不过说真的,这东西穿在身上还真是暖和,和把棉被裹在身上没什么区别,怪不得古时候的有钱人人手一件这东西。 见我换好衣服,小艺让我在梳妆台前坐下,顺手拿起一把梳子来,看着架势是要给我梳头发啊,我慌忙阻止她接下来的东西,对于这种被人从头到脚的伺候我还真是不喜欢,可我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惹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一脸要哭的样子。 “慕姑娘,是大王安排我来照顾你的起居生活的,要是你这样什么都不让我做,被大王知道我会受罚的。” 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只好作罢,哎,说到底她也只是听命行事罢了。 “让你服侍也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几乎是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了,“嗯嗯,什么都行。” 我笑着牵起她的冰冷的手,说“那以后,你要叫我姐姐,不要幕姑娘慕姑娘的叫的那么生疏。” 小姑娘一脸受宠若惊的点头应下来,脸上更是表现出了羞涩的笑容,“只要姑娘…姐姐不嫌弃的话。” 军须靡啊军须靡,我还真是应该感谢你把一个这么单纯的丫头放在我身边,看我怎么一步步的逃出你的掌控! 146、童话庭院 从那天之后,我和小艺的关系就完全变成了真正的亲姐妹一般,她常和我说起从前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也是有个姐姐的,只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下,大人们连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就更别说还要养活两个孩子了,不得已之下只得把年龄较小的小艺卖到宫中当了奴婢,而姐姐则是早早的许配了人家,至那之后,她们姐妹二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小艺说,我身上有很多地方和她的姐姐特别的像,都给人一种成熟而稳重的感觉,总是能坚强的独当一面。 每每她说到这些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心底不自觉地默想,要知道曾几何时,我也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可能现在还再为了下个月能多买一件中意的衣服而精打细算。 以前我也很相信,在人生的这部大戏中,自己即使导演,又是主演,可是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才发现,那些都是狗屁骗人的,真正的导演在天上,是老天!老天让你下一刻是幸福的你就幸福,让你掉进地狱你也同样没得选。 我甚至都不知道,老天爷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从这残酷的地狱中爬出来,我并不贪心,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求权重位高,只要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长相厮守就已经足够了。 本来我以为,既然军须靡都已经把我软禁在这里了,那肯定是会天天缠着我不放,可让我意外的是,日子差不多都过去四五天了,他居然一点要见我的意思都没有,除了小艺和那些整天守在我周围的一群守卫外,再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这天,吃过午餐之后,再屋子里呆着实在是觉得无聊,便对一旁的小艺说。 “陪我去后面的花园转转吧,这屋子里阴冷阴冷的,实在是让我觉得不舒服。” 来这边这么多天,我还是第一次去那花园,虽说之前就听小艺说过,在我们的屋子后面就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在那里中满了玫瑰,平日里除了专门打理那边的几个花匠外,其他人是禁止进入的。 每每说道那个花园的时候,小艺总是用那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我,说着:“你知道吗,后花园的那些玫瑰可都是大王一颗颗亲手种上的,曾经听那些年龄长的老人们说,大王生前的妻子最爱的就是这种花,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把这种不可能在阴间存活下来的植物种满了整个庭院。” 这些话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心脏像被人狠狠攥在拳头中一般生疼,我低下头,隐藏起自己红了的眼眶。 ‘弥坤,你在哪里?难道那你真的舍得丢下我和孩子?’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相信当初所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小艺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真是羡慕姐姐你啊,要知道我们侍奉大王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可是唯独对姐姐你。” 对于小艺说的这些,我却只能苦笑着回答她:“小艺,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你都说那个花园有那么好了,想必你也很想去看看吧?” 听到我这么说,小艺的双眼都冒出了兴奋的光芒:“姐姐你的意思是,要带我一切去吗?” “当然,反正我一个人去更无聊,不如有个人陪着我会好些。” “可是我害怕大王知道了会责罚我。”小艺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如果不是发生这么多的事,可能到现在为止我会为认为军须靡真的就是我以前所认识的那个人,温柔、体贴,虽然有的时候会表现出强势的一面,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冷冰冰的一个人。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责怪你的,再说,你的责任不就是照顾我吗,要是我一个人在花园里发生了什么那岂不是你的失职了。”我拉起小艺的手说。 她也似乎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这分明就是为她找了个再正当不过的理由。 说实话,对于那个花园我并没有抱多大的兴趣,只因为他是军须靡一手打造的。可是当我真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如果说单单的只是一片玫瑰海可能并没有什么,毕竟当初弥坤为我弄得花园也是一片玫瑰,可是这里却不同。完全就像是走进了童话中。 这里的玫瑰不仅仅是红色的,还有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居然还有蓝色妖姬! 花园的入口是一个由各色玫瑰搭建而成的拱形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向花园的深处蜿蜒延伸,路的两旁是鲜红的低矮的玫瑰组成的围墙,我顺着路向着花园深处走去,里面居然还有欧式风格的凉亭,在凉亭的一角,居然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随手拿起一本书就是我喜欢的悬疑类型。 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震惊,原本我以为,这里绝对会像之前弥坤为我打造的那处花园一样,处处充满了他们古代风格的东西,可我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一切居然都是按照我的喜好去装扮的。 而一旁的小艺似乎比我还要惊讶,从进来这里的那一刻起,她的嘴巴就从来都没有合上过,我真担心这个表情保持太久她的下巴会不会脱臼。 我在凉亭的椅子上坐下来,仔细看了看书架上的书,除了侦探、悬疑,居然还有言情类的小说,内心深处居然有一点小小的感动,从这里的一切都可以看出来,军须靡所准备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不是一千年前的那个解忧公主。 我用力的晃了晃脑袋,使劲的用拳头敲醒自己,我在想什么,怎么可以为了这点事就感动,这可都是他的手段,他想要蒙蔽我的手段,慕解忧啊慕解忧,难道你就忘记了,当初弥坤是因为什么惨死在你的面前的? 小艺被我的动作吓坏了,赶忙上前来阻止我。 这时,一个沉稳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小忧,这里的一切你还喜欢吗?” 我冷漠的看着来人,而一旁的小艺却被吓得不轻。 “大…大王。” 147、不原谅他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来的人是军须靡。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连看都没有看他,冷冰冰的说。 “这里是我的府邸,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 其实话刚说出口我就后悔了,这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见我没做声,军须靡继续说到:“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特意为了你而打造的,我知道你喜欢玫瑰,却又不喜欢呆板传统的东西,不管怎么说,只要你觉得还满意就行,也不枉我废了那么大的心思。” “那还真是劳烦你了,只是可惜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要和他对着干,就算没本事揍他一顿,也要给他心里添点堵。 军须靡不但不生气,反而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说:“哈哈哈,小忧,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性格,比起一千年前的你,现在的你更是让我沉迷到不能自拔,尤其是这种口是心非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这货真是个变态,真怀疑他有受虐倾向,明明从认识到现在,我几乎就没怎么对他好过,从一开始的无理要求,到现在的恨之入骨,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却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似乎永远都是有求必应,凡事都顺着我。 如果不是先遇到弥坤,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他吧,可是感情这种事,很多时候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怪不得人家常说,跟着心走,而不是跟着思想走。 见我许久没有说话,军须靡转身准备离开,临走时对我身后的小艺吩咐到:“照顾好慕小姐!” 听得出,小艺是真的很害怕他,就连声音都在颤抖,唯唯诺诺的应到:“是。” 等军须靡离开有一阵子,确定不在周围后,小艺才敢小声的在我耳边耳语说。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回大王铁定会罚我呢。” “傻瓜,都和你说了你现在的职责就是陪着我,他又怎么会责罚你呢。” “不过姐姐,你刚才好厉害哦,居然敢那样和大王说话,我们大王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来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在小艺说话的功夫,几名侍女端来几盘点心和茶水走来,想必是军须靡交代下去的。 见来了人,小艺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当然我也没有再陪着她像邻里八婆一样寒暄的义务,对于那个人,能少说我是尽量的避免提起,毕竟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既然点心和茶水都有了,不吃白不吃,我也就没再客气,坐在这里慢慢的享受起来,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去处,之前的那段日子我也就不用整天待在屋子里发呆了,差点就把我闲出霉斑来。 没想到这一坐就是一下午的时间,我居然完全沉浸在了书里的情节中,直到小艺唤我的时候才将思绪从书里拔出来。 “姐姐,差不多时间改回屋吃饭去了,而且总是坐在外面也比较凉。” 之前我也说过,这里的天一直都是暗无天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要每天的一日三餐是准时的,也只有通过这一点为我才能判定大概的时间。 由于吃过点心,说真的肚子完全没有饿的感觉,但是为了不让周围的人难做,我还是听话的起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军须靡很清楚,不管他对我怎样,我都不会屈服,可是如果拿我身边的人开刀,那绝对是一个准没的说,之前就因为我说不想吃东西,结果那厨子被军须靡直接扔进深渊里,也就是季林现在所处的地方。这事也是后来小艺告诉我的,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不敢说不吃或是怎么的。 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依然是一点头绪都没有,算起来季林已经在深渊呆了将近半个月了,而世美和音彩也被高梦控制着,弥坤已经……现在很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处理,根本就不能再这样拖下去,可是我现在真的是干着急没办法,军须靡总是神神秘秘的看不到人,问小艺她也总是说不清楚,说军须靡一直以来都是这个样子,整个宫殿里的人谁都找不到他,除非是他想要找你的时候才会出现。 躺在床上心里着急的都要冒火,脑袋里反而一点思绪都没有,宝宝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焦虑。 “妈妈,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办法的,或许现在只是差那么点时机。” 时机啊,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遇到那个所谓的时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当然这是因为小艺告诉我已经快要到午餐时间了我才知道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大概是因为肚子越来越大的关系,这几天要是站立或者走动的太久,腿部和脚就会出现浮肿的状态,睡眠时间也会渐渐地延长。 等我收拾好的时候差不多午餐的菜式也被整齐的摆在了桌子上,吃过午饭无所事事,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花园,虽然知道那是军须靡安排的,可最终我还是没抵挡住心里的那只欲望虫,没出息的去了那里。 让我没想到的是,昨天还单单只是一个欧式风格的凉亭,一夜之间居然变成了一个欧式的玻璃房,里面还被塞进了满满的靠垫和坐垫,比起昨天那些硬邦邦的石头,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而桌上放着的点心和茶水,就好像是告诉我,知道我会来一样。 小艺的惊讶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而是直接叫了出来:“天啊,这些都是什么?姐姐。” “这些叫玻璃,是现代一种替代窗户纸的东西。”我耐心的解释道。 “哇,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昨天光是这个凉亭奇怪的样子就已经美到让我窒息了,没想到只是一个晚上,居然变成了这番模样,想必一定是大王给姐姐你特意弄的。”小艺一边东摸摸西看看的,一边兴奋的说着。 我没理她,径自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沁人心脾的芬芳让我的心慢慢的沉浸下来,随手拿起昨天看了一半的书继续看起来。 军须靡所做的一切都在无形中用一种强势的方法让我接受了,可就算他为我做再多,都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他。 148、撕破脸 之后这座花园就完全成了我打发时间的好去处,小型书架上的书似乎也经常会增添很多新书,感觉在这里呆多久都不会腻,到最后甚至发展到连晚饭几乎都是在这里吃了。 这天我正兴致勃勃的啃着一本都市言情小说,被书中的完美男主迷得七荤八素的,也因为书中那些挑事的三姑六婆而义愤填襟的时候,一个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这书有那么好看吗?” 我抬起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军须靡居然坐在了我身边,我转身看向身后的小艺,用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可惜那孩子现在整个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连看都不敢看向这边,还哪敢回答我的问题。 我转过头看着军须靡,一副臭脸的表情回答他:“好看,比你好看多了。” 说完再次低下头不去理会他。 军须靡倒也是耐心,居然就这么安静的坐在旁边没再吭声,我也在不知觉中再次被书中的情节深深的吸引住,直到晚餐端上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还在一旁坐着。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要不是因为被他盯着实在是不自在,我想我根本不会开这个口。 见我肯和他说话,军须靡居然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我说:“前段时间太忙,都没时间这样和你近距离的接触,现在终于空下来了,当然要这样陪着你了。” 我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这些,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压根就不想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脸。 没想到他居然得寸进尺,伸手摸上了我的头,这个动作让我的身体像触电一般,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有一种被恶心到的感觉,不禁抬手打开他的手。 军须靡抬在半空的手就那样尴尬的立在那里,我放下碗,再没有吃东西的胃口,他也机械性的将手收回。 “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才是最爱你,对你最好的那个,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 “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死,把我的弥坤还给我!”我目光空洞的直视前方,用不带任何温度的语气说到。 在听到弥坤这两个字的一瞬间,在我面前一向好脾气的他总算是爆发了。 “弥坤弥坤!他有什么好,我有那点比不上他!我为你做了那么多,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到?你到底还要我怎样?”军须靡站起身,几乎是用吼的冲我说道。 我依然没有看向他,说:“你连他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最起码他不会残害自己的手足。” 话音刚落,只听‘哗’的一声,桌子上摆放的盘子碗全部被他扫落在地,盘碗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种安静的地方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 “慕解忧,你别不知好歹!”扔下这句话他便甩袖离开。 我久久的坐在那里没有动,身后的小艺也被吓傻了,等她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居然眼眶都红了。 我拉着她的手在我身边坐下:“小艺,你怎么那么怕那个人?”这个问题很早以前我就想问了,据我的观察,军须靡似乎也并没有对他们这些下人怎么样过,甚至是经常在都不在府邸,可为什么这些下人们一个个看到他就像见到鬼似的。 听到我这么问,小艺居然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见状我伸手抚摸上她的后背,就像以前弥坤安慰我那样轻轻的顺着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小艺抬起头看着我,似乎是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才说到。 “姐姐,你知道对于我们这些鬼魂来说,最怕的就是灰飞烟灭,因为一旦那样,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试问有哪个鬼不想投胎呢,又有谁乐意待在这暗无天地的阴间。” “这是很早之前的一件事了,以前大王对我们还算比较好的,就算我们犯什么错,一般也不会责罚,只是那一次有个奴婢在打扫他房间的时候,一不小心弄坏了一张女人的画像,大王发现之后很是生气,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大王。” 说道这里,小艺停下来咽了口口水,似乎是想要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那天大王将那个婢女钉在园中,让我们所有人都看着,最后居然一点点的将那个女婢的灵力吸走,让她慢慢的感受那份死亡的恐惧。” 现在我完全可以理解他们害怕的原因了,想要折磨一个人,想必肉体上的痛苦,那份心里上的折磨才是最难熬得,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当初那个婢女被绑在那里,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的灵力一点点的流失,直到身体变得透明,消失。比起那些一瞬间的死亡,这样生不如死的过程才是叫人最恐惧的,而看着人也会不由的产生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这个军须靡,还真是善于玩心理战术,而他这招明显就是杀鸡给猴看。 这一闹我也没心情在呆在这里了,回到房间后,看小艺那副被吓得不轻的样子,直接打发她去休息,而我则坐在屋里的桌子前,心里一团糟。 原本还想要和军须靡保持不温不火的关系,这样兴许还有可能从他那里套出点消息来,这样一闹怕是尴尬了。而且前面回来的路上发现,原本跟在我身后的护卫居然又多了很多生面孔。 感觉天无绝人之路就是用来形容我现在这种处境的,就在我烦的一塌糊涂的时候,无意中抬头居然看到在屋子的后墙上,居然有一扇窗户,只是由于这窗户很高,几乎已经顶到了房顶我才一直没有注意到。 这个发现让我头脑一下飞速转动起来,既然已经和军须靡撕破脸了,不如豁出去,亲自去调查,或许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为了避免被屋外的人发现,我尽量轻声的将桌子移到那扇窗户下面,再将椅子落在上面,这个高度刚刚好能让我爬上窗户。并将床幔扯下来拴在窗户楞上,为回来做铺垫。 准备好这些后,我才爬上窗户,探出头四下观察,在确定周围没人的情况下才顺着床幔爬下去。 顺着屋子的后墙走了没多久,没想到居然来到了花园深处,这里都是一些较高的玫瑰树,所以我一直都没有走进过,顺着这些玫瑰走了一会,隐约听到有人声从前方传来,我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听越耳熟,不错,这正是阴阳上人的声音。 这让我的心不由的一阵紧张,按捺不住的狂躁起来。我悄声靠近,透过玫瑰树只见的空隙,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除了阴阳上人和军须靡外,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轮廓我做梦都不会忘记,正是高梦! 149、他还活着 我尽量在身子压低,好在周围的玫瑰树都有差不多1米5左右的高度,只要压低点就可以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没想到今晚上放手一搏还是赌对了,居然能让我遇上这种场景,还真是走运。 我连大气都不敢出,就怕一个不小心暴露,细细看去,阴阳老妖穿的正是一身白色的道袍,袍子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帽子,这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猛地想起来,当初在军须靡家的楼下,那天晚上天色昏暗,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大袍的人和军须靡站在那里说话,但是当我走进之后这人却不在了,那时候军须靡还骗我说是公司打扫卫生的老头。怪不得当时总绝得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如果那个时候我能够看清,或许后来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就在这时,阴阳老怪开口了:“军王,这次的事情我们可是都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那之前说好的是不是可以兑现了?” “你还真是够厚脸皮啊,居然还敢来和我讨好处,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你多嘴,我和小忧之间会变成今天这样?”由于光线太暗,虽然看不清军须靡脸上的表情,但是单单从他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得出他现在很不爽。 一听这话,阴阳老怪立马一副讨好的声调说:“军王说的是,但这次不仅将慕姑娘弄到手,还一并除掉了弥坤那家伙,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这样看怎么说我也是功大于过吧。” “这倒也是。不过你要知道弥坤那家伙并没有死透,当时也是我们疏忽,没想到他居然被手下救走了。”军须靡说。 弥坤居然没有死?!这句话真的是这么久以来,在这世上我听到最美妙的一句话了,我激动的几乎不能自己,赶忙用手死死的捂着嘴巴,喜悦的泪水一时间汹涌而出,只要知道他还在这世上,我现在就已经觉得无比幸福了。 “关于这件事,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虽说弥坤并没有灰飞烟灭,但是情况也并没有多好,他的魂体机会已经不存在了,只剩下最后的一丝精魂被他的手下及时夺下,现在只能靠依附在他的肉体尸身上才能保持不幻灭。” 高梦的这一番话,将我再一次打入地狱,弥坤在我的心目当中一直都是无人能敌的,可是没想到最后却因为我让他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想必救他的人应该是涉风。 “高梦,你可是一直都中意那个弥坤?”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军须靡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高梦那丫头居然还一脸娇羞的配合起来:“哎呦,军王真是坏,怎么就非要明着说出来呢,人家一个女孩子可是会害羞的。” “哈哈,既然这样那弥坤的事就全权交给你了,至于你是想把他搂紧被窝还是想怎么样我都不管,只要让他别再来妨碍我就行!”军须靡说。 接着,高梦用嗲到让人起鸡皮的声音说:“那小的就谢谢军王成全了。” 我呸,这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活的时候就是个绿茶婊,没想到现在变成鬼居然连装都不装一下了,真想知道她要是看到自己那具被泡的发烂发臭的尸体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待这群人离开后,我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回到房间里,将床幔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脱掉外衣后爬上了床。 既然知道弥坤没事,我再留在这里也只是白白的浪费时间罢了,倒不如行动起来,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去把季林救出来,有了目标之后,心情也明朗了很多,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我和往日一样,照常在下午的时候去后花园看书,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我放下书,将身子陷进身后厚厚的靠垫中。 小艺上前来问到:“姐姐怎么了?觉得疲乏的话我就服你回去休息吧。” “嗯,只是看的眼睛有点累了,不如你和聊会天吧?”我拉着小艺的手,示意她在我身旁坐下。 这段时间为了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不然她现在也不会这么自然的坐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丫头也确实不招人讨厌就是了。 “姐姐想聊些什么,我都陪你。”小艺一脸天真的问到,却不知她已经走进了我步下的圈套。 “我来这边这么久了,都从来没有出去过,当然我也知道你们大王是绝对不可能放我出去的,那不如…你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我说。 “阴间可不比阳间,这里尽是些恐怖的东西,也就只有在这庭院里才会有这么美的景色,姐姐那你真的要听吗?”对于我要聊的话题,小艺多少有些感到吃惊。 我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点点头,说:“当然要啊,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白来阴间一趟了。” 见我这样,小艺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一边想一边给我介绍起阴间的构造,似乎是在努力把自己知道全部讲给我。 “人死后首先会被黑白无常带到阴间,第一个来到的地方就是鬼门关,之后就是望乡台和奈何桥,在奈何桥上有孟婆会给每个过往的人乘上一碗孟婆汤,好忘掉前世的种种去轮回,之后阎王会根据每个人在阳间时的不同表现而判定,如果最虐重的人可是要下地狱的,过了奈何桥再往西走就是丰州城,我们现在所在的府邸也健在丰州城里。” “那过了丰州城有什么呢?”我继续追问。 “这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丰州城的西边荒无人烟,几乎是谁都不敢去哪里,因为在最西边,有个非常恐怖的地方。”小艺不由的咽了口口水,似乎那个地方光是想到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什么地方?!”难道是深渊? 小艺说:“我听他们叫那里为什么深渊,据说只有十恶不赦的恶鬼才会被丢掉那里,被万年的瘴气侵蚀,永世不得超生。” 果然被我猜对了…… 150、转机 万万没想到,苦苦找了这么久的地方,居然一直都在这附近,听了小艺的话后,我内心是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恨不得现在立马就飞过去,可是表面上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装着人畜无害的样子说:“没想到还有这么恐怖的地方啊,我还以为十八层地狱就已经很恐怖了。” 小艺摇着头说:“嗯,可不是那样的,虽然说十八层地狱是很恐怖,里面很多酷刑也都是惩罚世人所犯下的罪孽,但是有些人所犯下的罪孽可不是赎罪就能被原谅的。” 我看着小艺那直勾勾盯着远处的眼神,知道她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还有很多想要说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就没有打断她,而是选择了耐心的等待,果然,不一会的功夫小艺再次开口道来,只是这次的语气听上去很沉重。 “姐姐,你知道吗,现在这座府邸里的奴才们,大多数在活着的时候就是大王的奴才,原本我们也想在死后可以投胎转世,或许这样下辈子可以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活,可是谁都想不到,即使我们死了也摆脱不了这样的命运。” “那你们怎么不逃离这里?阎王爷不就在这酆都城里,只要你们齐心,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军须靡一个人?”我没想到这群人原来会有这么惨的遭遇,怪不得当初在弥坤的府邸,几乎都看不到几个女婢。 没想到我这话反而惹得小艺是一脸的苦笑:“如果不是因为阎王也要给大王几分脸面,他又怎么能从鬼门关轻易的将我们带回来呢。” 听她这么说到也是,一直都听说阴间的一套程序繁琐而严格,每个阴魂都会有自己该去的地方,不是谁想改变就能随便改变的。试问要是连投胎都不公平,那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虽说对于小艺他们的遭遇我是很同情,但是现在这种时候我自己都已经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有多余的闲情去同情她们,或许等我有一天把军须靡解决了,她们这群鬼也能重获自由了。 我打断小艺的思路,说:“小艺,能多给我讲讲关于深渊的事情吗?” “姐姐怎么会对那么恐怖的地方感兴趣?” 小艺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不由的一阵心慌,唯恐她会看出什么端倪来。,赶忙说。 “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居然会比十八层地狱还来的可怕。” 听了我的话,小艺一副了然的表情,继续说:“姐姐会好奇到是也不奇怪,以前我也像姐姐一般,因为好奇整天追问着府中的婆婆打听。” “老婆婆?”我不禁反问到,来到这里这么久,我可从来没见过有年纪大些的老人。 小艺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婆婆和我们一样,也是这府中的婢女,只是因为上了年纪,而且对我们这些小的也很照顾,久而久之大家都会尊称她一声婆婆。”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暗想。 “听婆婆说,深渊是个非常可怕的地方,就在这出府邸刚建好不久,婆婆曾陪着大王去过一次深渊。” 一听到这,我的反射神经一下子被激起来,整个人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 “那位婆婆现在在哪?”我着急的问。 小艺低下头,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就因为她向我们透露了深渊的事,被大王…丢尽了深渊里。”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个军须靡居然心底是这么的歹毒,一个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奴仆,只因为几句话就被这样对待。 “那…你现在对我说这些,不怕大王知道后也用同样的手法对待你吗?”既然那位婆婆因为深渊已经被惩罚了,想必这件事应该没有人敢再提起来才对,可是小艺却这么轻易的就告诉了我,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到底她都是军须靡那边的人,保不准表面上表现的和我亲近,背地里却跑去打小报告。 小艺用冰冷的手拉起我放在双腿上的手,说:“因为我觉得和姐姐说就没关系,姐姐没来之前,我整天就过得担惊受怕,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被大王处理掉,可是自从姐姐来了之后,你什么事都会替我着想。” 小艺的这番话让我觉得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明明就是个单纯的丫头,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多心思呢,我甚至现在就开始担心,如果在不久的将来我顺利从这里逃出去了,留下她一人肯定是脱不了干系,谁能想到会被军须靡用何等残忍的手段对待,或许我应该带着她一起离开这里。 我暗暗在心底给了自己一拳,现在哪是想这些的时候。 “那婆婆有没有和你说过当初她在深渊里看到了些什么?”我将话题重新绕回正题上。 “当时婆婆说,她跟着大王向着西边走了三天三夜,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直到来到一处悬崖边上他们才停下来。那个地方到处都是黄沙飞舞,根本就无法看清周围的景象,最恐怖的是随着一阵阵的风声,从崖底传来鬼哭狼嚎的声音,那声音提别的恐怖,光是听到就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大王站在悬崖边,从胸前的玉佩中幻化出一个女鬼,将这女鬼放下悬崖,用婆婆的话来说,大王的样子就好像是在钓鱼一样,而那女鬼就是鱼饵,没一会功夫,一个道士模样的老头就被拉上来了。” “道士?”我打断她的话问。 “是的,是个道士,只不过那道士早就堕入了鬼道,不然也不会被丢到那里面。” 小艺说的这个道士绝对就是阴阳老怪,没想到早在那么早之前,军须靡就已经开始谋划上这一切,从一开始我们就像他掌中的玩具,任由他处置。 听了这么多,一时间我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太多的信息一下子都涌入脑海中,现在我的脑子就像是一台超负荷的计算机,由于存入的信息量太大,已经开始出现顿卡的现象,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把这些信息慢慢的消化一边才行。 我借着有点累的借口,回到了房间,独自躺在床上后辗转反侧,其实我是真的觉得累,那种累不同于身体上的,身体上的累或许只要休息一个晚上就好,可是心里的累就是没办法医治的。 既然说阴阳老怪是被从深渊拉上来的,那就说明其实他早就已经死了,不会也不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而用来钓他的那个女鬼,恐怕是他的女儿吧,只有相当的关系才会产生那么强的吸引力,从而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到阴阳老怪。 而军须靡之所以把女鬼养在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里,恐怕是为了将自己身上的灵气传给女鬼,不然在那种瘴气那么重的地方,恐怕那女鬼只能是有去无回。 我甚至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说连阴阳老怪和他女儿的死都是军须靡一手策划的不成?不,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可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了,我就无论如何都再说服不了自己。 不管怎么说,目前掌握到的这点线索,对于我来说可以说是一次绝处逢生的转机。 大概是受周围这昏暗环境的影像,在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睡着了,直到门外响起的叩门声将我吵醒,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看着小艺将一盘盘精美的菜肴端在桌上,我却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小艺以为是我哪里不舒服,赶忙上前询问,可实际上,当我看到这些菜品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真的要逃离这里去深渊,至少有三天三夜的路程,不比那些鬼混,我可是个凡胎肉体,三天三夜不可能不吃不喝。吃的东西好说,平时他们就会经常为我准备一些点心,可是水要怎么携带,这就完全成了个麻烦事,要是有几个塑料瓶就好了。 塑料瓶?有了! “我想喝冰红茶。”我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像是在和旁边的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冰红茶?是冰过的红茶吗?我现在就去准备。”小艺说。 我转头看着她说:“不是那样的,你去和军须靡说我想喝冰红茶,他自然就明白了。” 小艺似懂非懂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身出了门。 只要有了空瓶,水源的问题也解决了,再接下来就是装备的问题,也不知军须靡把我的包放在了哪,这件事唯独能帮到我的恐怕就只有小艺了,看来接下来要做的完全就是去打一场心理战术,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拉拢她,让她心甘情愿的为我做事。 我嘴里一边吃的,脑子里一边在谋划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现在如果把我脑袋里的东西放映出来,那内容恐怕比国际大片都来的精彩。 就在我差不多吃饱了想要喝点什么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没想到进来的居然是军须靡,跟在他身后的侍卫抱着一打冰红茶。 哎呦,没想到他速度还真是快,看来还真的是有求必应啊。 他也没有绕弯,开门见山的说:“怎么突然想喝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我也不娇做,回答说:“孕妇的口味你哪懂得,再说了,天天喝那茶水也喝腻了。” 说话间,军须靡已经将一瓶拧开盖子的冰红茶递到我的面前,我拿起来爽快的喝了几口,故意表现出很想喝的样子,见他还站在原地,没好气的说。 “你怎么还不走。”既然之前已经撕破了脸,我也没必要突然给他好脸色看,那样反而引起他的猜疑。 他倒也没有因为我的话生气,反而好气的指着那一打冰红茶,说:“这些都是给你的,但是别太贪一次喝太多,那样对身体不好。”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 151、出逃前夜 待所有人都离开房间后,我放下冰红茶擦了擦嘴,一口气灌了那么多冰冷的东西进肚子,还真是觉得不舒服,尤其是刚吃饱的情况下,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我找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几块糕点包起来,为了不被发现,每次只能装几块。 这天,我照常来到花园里打发时间,表面上和往常是一样的,可实际上我是在寻找拉拢小艺的时机。最近这几天,几乎每天下午来花园的时候我都会带一瓶冰红茶来,以前在上面的时候我就挺喜欢这味道的,现在来到这种地方,这简直可以算得上是给我开荤了。 我见一旁站着的小艺紧紧地盯着桌上的冰红茶,似乎很好奇的样子,我说。 “小艺,你要不要也尝尝?” “姐姐,你就别打趣了,先不说这是大王特别为你弄来的,更主要的是我一个鬼魂,怎么可能喝阳人的东西。” 小艺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以前师傅就和我说过,就算是灵力大的鬼魂能够碰触到阳间的东西,也断不可能吃阳间的东西,要知道阳人的食物如果被他们直接食下,那可就犹如直接吞下一个火球,别说是享受了,简直就是酷刑。所以通常我们祭拜用的食物都会通过焚烧或是上香的手段来让它变成阴食。 我挠头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随手取过一个杯子,将冰红茶满满的斟上一杯后,对着杯子念到。 “嗡玛尼贝美哄舍。”一连念了七遍后,将杯子端到小艺的面前。 小艺吃惊的看着我的举动:“姐姐,我都说了不能喝的。” “相信我,尝尝。”我笑着看着她。 她将杯子小心的端到嘴边,先是闻了闻,然后慢慢的将嘴凑上前,期间一直皱着眉头,那样子好像生怕喝下的是什么毒药,但是当她小心的抿了第一口后,之前所表现出来的担忧一扫而尽,一口气将杯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哇,姐姐,这个东西好好喝。”说着将空杯举到我的面前。 我接过杯子,为她弄出第二杯阴食。 “姐姐,难道阳间有很多这样好吃的东西吗?”说这话的她,双眼绽放出七彩斑斓的色彩,光是从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到,那眼神中充满了向往。 “是啊,这只是最普通的东西,还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现在的社会可是和你们以前的大不相同了,像你们以前无聊的时候只能看书来打发时间,我们却有电视可以看,有电脑游戏可以玩,甚至还可以和朋友打电话。” 我这一连串的话彻底把小艺说晕乎了,她歪着脑袋问:“电视?电脑?打电话?那些都是什么东西?” 我坐下来,细细的给她解释到:“电视就是一个这么大盒子里,有各种各样的人在里面演戏,有讲爱情的、武打的、复仇的等等,你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选择不同的节目。”我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至于电脑吗,也是和电视差不多的东西,在上面也可以看电视剧,不过啊这东西更厉害,你可以在上面做很多事情,比如说和全世界的人玩游戏、聊天,还可以查找到很多你不知道的知识。电话就更神奇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电话号码,你只要拨通对方的号码,就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了,哪怕对方在天涯海角。” 听完我的话,小艺更是两眼放光,显然是听得乐此不疲。 只是在下一秒,突然一脸沮丧的低下头:“只是可惜,我永远都看不到那些东西了,如果当初我顺利的投胎转世,说不定现在也像普通人一样,幸福的生活在某个地方吧。” 看着她那沮丧的样子,我的心里却不由的一阵暗喜,看这样子有戏,我已经成功的勾起了她想离开这里的欲望。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我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那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小艺瞪大眼吃惊的看着我大声喊出,仿佛我说出了什么可怕的话一般。 我赶忙捂住她的嘴,紧张的环顾四周,生怕被什么人发现,在确定并没有引来人的时候,才再次看向面前的小艺,示意她只要不再发出那么大的动静,我就松手。 在她点头表示同意之后,我才将手松开,由于我用力过大,在她不大的脸蛋上明显可以看到五个红色的指头印。 “姐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怎么可能离开这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身后每天都有大王的亲信侍卫跟着,况且就算出了这府邸,我们也不可能离开酆都城的。”这次小艺将声贝降低了很多。 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就有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但是在那之前,小艺,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这件事对于你来说可能会有危险,当然你可以拒绝我。”我看着她严肃而认真的说。 见我这么严肃,小艺也跟着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回答说:“好,姐姐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多少让我有点意外。 我说:“在我被军须靡带来的时候,有些随身物品被他没收了,其中有一把刀,还有一些灵符,我们要有那些东西才可以离开。” 小艺托着下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我大概知道在哪,平时大王都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房,姐姐什么时候需要,我找机会去偷来。” “好,那就明晚,今晚我把具体的计划再安排一下,明晚丑时你带着东西到我房间来。” “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既然小艺都肯帮我到这个地步了,我想我也没必要总是处处防着她了。 “大王明明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姐姐却想方设法的想要离开这里呢?而且从你平时的态度来看,你好想还很……” “很讨厌他。”我将小艺不敢说出口的几个字帮她说出来。 小艺点点头,那看着我的眼神明显的告诉我,她真的很好奇,也得亏了她这好奇宝宝的性格,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拉拢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将我和弥坤、军须靡之间发生的种种挑挑拣拣大致和她说了一遍,没想到这丫头听完以后居然哭得梨花带雨的。 “姐姐,大王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和你的爱人,如果今天你不告诉我这些,我一直还以为是你瞧不上我们大王呢。” 我用手帕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掉,说:“虽说我恨你们大王吧,可是有的时候又觉得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我自己也有错,如果我肯早点面对他的感情,而不是一味的逃避和无理的要求他,事情可能就不会发生到今天这个地步,很多时候我都替军须靡感到惋惜,或许他没错,只是用错了爱的方式。” 没想到小艺那边却为我打起了抱不平:“错也好对也好,总之他这样做就是不应该,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不是应该祝福她吗?为什么反而要让她痛苦。” 我笑着轻拍了下她的头:“你这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懂了。” 小艺摸摸自己的脑袋,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 是啊,她怎么会懂呢,这就是爱啊,爱情都是自私的,这世上能有几个人会眼睁睁的把自己心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更何况我们三个人之间的这种畸形恋,已经牵扯了几世的恩恩怨怨和太多的人,可以说是解不开理还乱。 当天晚上,等到三更半夜的时候,我利用上次的方法再一次潜入花园,上次由于看到阴阳老怪他们和军须靡谈话的现场而没能摸清路线,今晚我可是特意为此而来的。 为了避免被发现,我沿着花园最边沿的围墙缓慢移动,想要从大门出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且不说一路上有被发现的可能,光是从这府邸的面积来看,恐怕还没找到大门就已经迷路了,唯一的也是最快捷的办法,就是从花园直接去到外面。至于怎么出去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我沿着墙壁一路摸索,这种古代的墙壁都是用青色的砖头砌成,高度大概也就只有一个普通女人的身高,我一路上推推敲敲,企图找个松动的地方直接弄出来个洞,可惜一路走来这墙壁都结实的很,应该说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房子,这质量真是杠杠的。 就在外围的墙壁快要走完的时候,居然在最深处的墙角边上发现堆砌着很多多余的砖头,这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有了这些东西当踏板,想要爬出去绝对不是问题。 趁着夜色,我又搜集了很多枯草和玫瑰树枝丢到墙外,这样起码跳下去也可以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 做完这一切后我若无其事的返回房间,这一晚豪不意外我又失眠了,当然这次是因为激动和兴奋,如果老天真的有眼,我只希望这次他多少能眷顾我一点,让我能够顺利的离开这里。 152、向深渊前进 虽说没睡几个小时,可大概是由于兴奋的关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照样觉得神清气爽。 小艺也表现的和平时一样,伺候我洗漱更衣后照常端来早餐。这期间对于今晚的行动我们两个人都只字未提,单是从对方的眼神中就已经能够读懂一切。 表面上看这一天似乎过的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我相信,小艺的心里和我一样的,就好像过山车一样一整天都七上八下的,这份心情,越是接近行动时间,就越是明显。 吃完饭的时候,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艺后,小艺才开口提起今晚的行动。 “姐姐,我打听过了,当初大王把你带回来后,确实有从你身上拿东西下来放在书房里,今晚我就去拿,但是在那之后我们要怎么从这里出去?从这里到正门可是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自有妙计。”我故意没有告诉她,给她在心里留了个悬疑。 我照常取了几块糕点存起来,还好阴间这地方比较阴冷,就像一个天然的冷藏柜一样,不然这几天存放的糕点恐怕是早就馊了。 小艺走后,我一个人无所事事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失,我的心也跟着越来越紧张,甚至开始往不好的地方想,小艺会不会被军须靡发现捉了个正着,又或许她成功取到东西了但是却被附近把手的侍卫发现,再或者她被我的那些东西伤到了?虽然事前我有告诉过她切不可直接用手去触碰灵符,可是保不准那傻丫头会忘记。 就在我忐忑到不能自己,甚至想要冲出房门去找她的时候,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进来的正是小艺。 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紫色的布袋,这袋子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可能是后来军须靡为了方便收纳而准备的。小艺将袋子递给我后,我迫不及待的打开来,当初自己是在完全昏迷的情况下被抓来的,也不知道身上究竟有多少东西被没收,更不会知道那些没带着的东西是被就那样留在废弃的大楼里了,还是被唐生带走了。 袋子里装着断魂刀和几张灵符,我随手将刀子装进贴身的衣兜里,并将几张灵符一并拿出,一张张仔细翻看起来。 让我没想到的是,在这落灵符中,居然夹杂着朱雀,这可真是让我喜出望外的发现,有了朱雀,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可以说是如虎添翼。 小艺惊讶的看着我手里的这些东西,我知道她想问什么,还没等她开口就主动回答了。 “对,就像你看到的,我是个阴阳师。你怕我吗?” 小艺摇摇头:“我不怕,我知道姐姐是不会伤害我的。” “好了,准备准备我们走吧。”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再待在这里只会夜长梦多,万一被人发现,我们可就插翅难飞了。 我将事先准备好的糕点、水,以及小艺带来的东西用布包起来,为了方便携带,斜跨在身上打了个结,这种背法就像我们看的很多古装电视剧里的样子。由于考虑到负重能力,我只带了三瓶水,当然这其中也考虑到季林的那一份,想必他在深渊应该是没吃没喝,撑了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到时候就算把人救上来了,要是没体力撑下去到时候还是一样的白忙活。 我将床幔撤下,将桌子和椅子布置一番后,自己先爬上后窗,小艺似乎已经明白了要怎么做,在我还没开口前就先点头,这下倒是省事,这个时候响动越大,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 待我顺着床幔滑下去没多久后,小艺也学着我的样子出来了。我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明白的点点头,轻声跟在我后面。 我顺着昨天踩点的路线,顺利的来到花园深处的墙角。 “小艺,我们要翻过这个墙,外面我已经用干草做了铺垫,但是下去的时候可能还是会有点危险,你忍着点。”我说。 小艺点点头表示明白,在我正要准备爬墙的时候,她却一把拉住我。 “姐姐,让我先来吧,你有身孕在身,这样贸然出去不安全,我先出去,这样一来可以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二来你下去的时候也可以给你做个缓冲,接着你点。” 我感动的点点头:“小艺,谢谢你。” “说什么谢啊,姐姐你肯带我离开这里,对我来说就已经无以为报了。等下我确定外面安全后会扣三下墙,到时候姐姐你再出来。” 说完转身爬上墙头。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油然升起一份愧疚感。这傻瓜却不知道,我带她出去并不是要去阳间享福,而是要去那个她口中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地方——深渊。 小艺爬出去没多久后,从墙的另外一侧传来了三声扣响,听到信号后我立马顺着墙爬到外面,在小艺的接应下,我总算是顺利出来了。 只是眼前的景象让我整个人都傻眼了,如果说里面是童话中的世界,那外面绝对就是现实的残酷。放眼望去,满眼满世界的黑烟,天空显得异常低,就好像是压在头顶一般,让人觉得很不舒服,而眼睛所能看到的建筑物也几乎都是残破不堪,歪歪扭扭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像是农村几十年没人住的老房子,简单的四根木头加上一些泥巴就垒起了一间房子,从我这个角度看去,房子似乎并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就好像一个泥巴墙上被人挖出一个方形的黑洞,里面一片黑漆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小艺也一直都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安排下一步。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不管怎样,很明确的一点是,现在必须远离这座府邸。 我整了整背后的包裹,看了眼这漫无天日的天空,根本就没办法辨别方向,只好凭着感觉,朝着一处没有房屋的方向走去,小艺则紧紧跟在身后。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回头时再也看不到军须靡那座高大上的府邸后才停下脚步。 这时,一直跟在身后的小艺说:“姐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才能离开阴间?” 听了她的话,我一时间居然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当初带她出来,一方面是为了让她帮我带东西出来,另方面也是害怕在我离开之后她会跑去告密,又或者是担心留下她一个人会被军须靡惩罚,总之很多很多的原因纠结在一起。说到底,我还是欺骗了她。 自知自己理亏,我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只好将视线转移到她身后,说:“小艺对不起,我骗了你。” “姐姐骗我什么了?”她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说。 这个时候蛮着还不如说出来的好,我长叹一口气,说:“其实,我逃出来的目的是要去深渊,我的一个朋友被和军须靡一伙的人陷害扔进了那里,算起来也差不多过去半个月了,我费了好大的功夫,千辛万苦才找到深渊的位置,所以我现在必须要过去,小艺,如果你真的想去阳间,可不可以稍微等一下?等我救出我的朋友就带你去好不好?”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双手颤抖的握着她的手,一想到现在我在这里每耽误一分钟,季林都有死掉的可能,我的心就觉得一阵阵的生疼。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红色带着白色毛边的绣花鞋,完全没有勇气抬头看她,虽说可能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分钟,可是我却觉得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硬着头皮,等待小艺对我的谩骂或者什么,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那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救姐姐的朋友吧,其实这件事你从一开始告诉我不就好了,虽然深渊是很可怕,但只要是跟着姐姐,我觉得哪都可以去。” 我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小艺。 “你生我的气吗?”我问。 小艺说:“当然不生气了,如果不是你带我离开那座府邸,我可能永生永世都要在那里徘徊了,现在起码可以出来看到想看的东西,或许有一天我还可以投胎转世呢。” 我再一次拉起她的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感激之情,却无法用语言表达。 既然事情都说通了,也不墨迹,我从兜里掏出朱雀灵符,对着灵符注入灵力。 “万魔降服,急急如律令,朱雀速现身。”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一只浑身通红的巨型大鸟出现在我们面前。 “朱雀,从这里一路向西,带我们去深渊,季林在那里。” 朱雀将身子做匍匐状,好让我和小艺坐到它的背上,之后展开金红色的翅膀向西边展翅高飞。 原本我还担心要是自己徒步走恐怕真的需要三天三夜,只怕到时候到了我也要掉层皮了,这下倒好,应该只要一天的功夫就能够到达目的地。 只是……希望半路没有追兵追上来。 153、冤家路窄 有了朱雀带路,我们的速度明显不知道快了多少倍,一路上从高空中观察着下面的景象。这一路上,不仅是我,连做鬼多年的小艺居然都是惊叹声连连。 从上空来看,酆都城呈现一个正方形,周围被青色的方砖垒砌的城墙所包围,看上去和正常的古城没什么区别。军须靡的府邸建在一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占地面积绝对不算小,在这座处处充满废弃感觉的城中看起来,明显是户有钱的人家,即使是离了这么远,依然能看到后花园那漫山遍野的玫瑰,之前置身在里面的时候可能不觉得,可是现在从上面俯视的话会觉得那些玫瑰就像是一片火海,燃烧着的不仅仅是你的肉体,还有你的灵魂。 朱雀带着我们没了飞多久,便来到了一处看上去很繁华的地段,这里应该就是酆都城的中心,这里的房子看起来也相对好了很多,起码不像之前所看到的那般破败,而现在的时间大概就是阳间的4点钟左右,街道上已经开始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这样看起来这里的生活和阳间的还蛮像的,我不禁好奇的问身后的小艺。 “这些人为什么会在酆都城里这么悠闲的生活着,我看他们这样和在阳间也没什么差别啊,那为什么不去投胎呢?” 小艺解释说:“姐姐你有所不知,投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里生活的好多人都是在十八层地狱受够了惩罚或者是那些不需要受惩罚的,但是由于投胎的名额有限,大家只能在这里一边生活一边等。不过他们这样还真好啊,起码有的盼头,而且我听说,很多人在这里都有可能会遇到自己之前的家人或是亲戚朋友。”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投胎也是件这么难的事情,想想这世间上有多少年轻人是一点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只要觉得生活不如意马上就要死要活的,或许我该说选择自杀是自己选择的,所以下辈子什么时候投胎,又或者是能投个什么胎都是自己自作自受,可最可怜的就是那些被留下来的人,死去的人可能一蹬腿一闭眼就没事了,可是你身边那些爱你的人却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没过多久我们便飞出了酆都城。一过酆都城的城墙,这周围的气氛立马让人觉得不舒服,虽说阴间的阴气本来就会让阳人觉得不舒服,可是现在却让人觉得分外的压低,那感觉就好像是在黑暗中,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从什么方向突然出现什么东西,整个人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神经也会变得特别的敏感。 说来也奇怪,别小看这酆都城的城墙,就好像是一个结界,能够将城外这些瘴气全部隔绝开。 离酆都城越是远,周围的气氛就越是诡异,漫天的瘴气让我整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我将上身完全放松,选择趴在朱雀的背上,这样多少能够减轻一些不适感。 我静静地看着下面快速飞过的场景,在前面不远处地方,老远便能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小点在蠕动,原本我以为会是树一类的东西,只是距离越近,越是觉得不对劲。 我眯起眼,总算看清下面的东西,不由的后脑勺的头皮一阵紧绷。 地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是吃人的人,是的,我没有说错,只见只要地上倒着一个被压在地上的人,那他的身上绝对会爬着四到五个人在拉扯着他的四肢,这些人徒手将被压人的内脏掏出,狼吞虎咽的塞进嘴里,而剩下的人则是用力的撕扯的四肢进行分食,那种争先恐后的画面,就好像是一群狮子在分尸一头膘肥肉厚的大象一般。 而在这群人的正中间,居然有一口黑色的大锅,锅中黑色的液体在冒着泡,即使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也能清楚的闻到那股飘来的恶臭味。我用力捂住口鼻,胃里一阵阵的反酸,而坐在身后的小艺也不由的抓紧了我身后的衣服,看来她也被吓得不轻。 “姐姐,他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小艺拽着我的衣服,声音颤抖的问。 我说:“这叫鬼吃鬼,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炼才会这样做的,你应该也有所感觉,自从出了酆都城,越是往西走,瘴气就越重,想要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到底鬼都是人便来的,活着的时候就有欲望,死后之后又怎么会没有呢,有谁不想变得更强,好在这片不安分的地方生存下去。” 这世间的险恶根本就是小艺这种淡出你的丫头所体会不到的,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年前的我,不诸事事,总以为这世上到处都是好人。 正是因为有了朱雀相助,在第二天接近傍晚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快到地方了。离深渊越近,那股浓烈的瘴气就越重,甚至都开始有一种瘴气钻到你的身体里,侵蚀你身体里每一寸肌肤的感觉。 前方所能看到的,到处都是漫天的黄沙,从深渊底下冒上来的瘴气,直冲的你头晕眼花。 就在这时,小艺突然显得异常紧张,拉着我说:“姐姐,你有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一股很强的杀气在靠近我们。” 经她这么一说,我也多少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之前由于瘴气的关系,居然没有注意到。 我示意朱雀找了一处地方落下来,再往前走就是深渊的边缘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出事,如果我猜的没错,恐怕是追兵,我只希望千万不要是军须靡,如果是别人我还有可能抵挡一阵,可如果对手是军须靡,那绝对是被秒杀。 随着杀气的靠近,我看到在不远处出现一个飞着的人,只是这人看上去好像比一般的人要大的多,而且在他的背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等到距离逐渐被拉近后我才发现,那飞着的根本就不是人,简直就是个怪物。 她虽然有人类的脑袋和身子,可是下半身却长着蛇的尾巴,而背上的一双翅膀居然是蝙蝠的翅膀,而坐在她身上耀武扬威的人,正是高梦!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真应验了那句冤家路窄。 “是蛇身兽!”一旁的小艺盯着天空中飞来的东西,说到。 “蛇身兽?”我不解的问。 “是的,那种非人非兽的生物,异常的残暴,没想到居然有人可以驯服她。”小艺接着说。 没想到这高梦居然还能搞到这么高级的坐骑,想必也是那阴阳老怪的。 说话间,高梦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她依然是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只要一看到她的那副嘴脸,我就恨不得上去给她一耳光。 “慕解忧,你还真是不死心,乖乖待在军须靡的身边当个小鸟依人的寄生虫有什么不好,偏偏要给自己找这份不自在。”这货不仅在语言上占尽了便宜,期间还一直用鼻孔看我。 这让我很是不爽!我也不饶人的回敬到:“我就是喜欢这种不自在,只是可惜你想要都没有,弥坤到最后都不会要你的,你就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 这一下可是真真的戳到了她的痛处,她说:“你也就只能趁现在过过嘴瘾了,知道为什么追来的是我而不是别人么?因为你出逃这件事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除了我,从你们离开府邸我就一直跟在后面,只是可惜了你这个蠢货,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还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找得深渊,不过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我杀了你就能直接弃尸到崖底,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话音刚落,只见从高梦的双手居然开始发生恐怖的变化,双手上的青筋暴起,十指上的指甲居然在一瞬间长出一尺多长,那些指甲看上去又黑又黄,就好像在下水沟里泡过似的,真是没想到她跟着阴阳老怪的这段时间居然也学会了这些外门邪术。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那又长又恶心的指甲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赶忙退后一步,快速掏出断魂刀抵挡,还要平时我一直都习惯将匕首贴身装着,不然刚下那下不死也得残了。 而另外一边,朱雀也和高梦的那头怪物坐起打了起来,很明显,那种不知拿来的渣渣完全斗不过神兽,没几下功夫就被打的动弹不得。 而高梦就像是疯了一般,一下接着一下的用她的九阴白骨抓向我抓来,不仅如此,速度还越来越快,没几下功夫,我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下一刻眼见她的爪子直冲着我的眼睛飞来,只把我惊的一身冷汗,这一下我也下了狠劲,一刀下去,直接削掉了她右手半个手掌,只见从伤口处,一丝丝黑烟慢慢的飘出来,那正是高梦身上的灵气。 就在我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这高梦居然完全不顾伤处,再次向我的头部冲来,我赶忙抵挡,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真正目的居然在下面,我低下头,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高梦左手上的指甲,居然有一半插进了我的身体里,伤口处的血慢慢开始由鲜红变成了暗红,不好!她的指甲里有毒!。 我忍着剧痛挥刀,并向后摊开,伤口处传来的痛感让我额头直冒汗,崖底瘴气的侵蚀再加上身上的伤,让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原本站着上风的朱雀也开始由于灵力供源的不足而开始变得虚弱。 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死在这里,既然如此,不如赌一把。 我转头看着不远处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小艺,说:“小艺,你信不信我?” 小艺想都没想点了点头。 我一个口哨将朱雀唤到身边,拉着小艺跳上去。 “朱雀,冲下去!” 朱雀听了我的话,一头向深渊的深处扎进去。 154、宝宝成人精了 下冲的风力让我脸上的肌肉完全抽搐变形,小艺吓得紧紧搂着我的腰,一直哇哇的叫个不停,我感觉肚子里的宝宝都要被她勒出来了。 越接近崖底,周围的瘴气就越浓,瘴气随着胸前的伤口开始蔓延进体内,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就好像千万条虫子争先恐后的钻进身体里,顺着你的血管,贪婪的向身体更深处涌动,我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疼。 我们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由于我的灵力流失的越来越快,朱雀也几乎是撑到了极限,眼见我们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我紧紧抓着朱雀背上的羽毛,大叫。 “朱雀,你怎么舍得让你主人我在这里摔成肉泥!” 听我这么一喊,朱雀高鸣一声几乎是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灵力,用力张开翅膀上下扇动,可即便如果也几乎是毫无意义,到最后我和小艺一起扯着嗓子大声喊叫,我紧紧闭上眼,这回是生是死只能看老天爷安排了。 就在我们马上就要砸在地上变成肉泥的时候,却见在下方出现一圈淡蓝色的光晕,就好像是一个大盘子将我们接住一般,让我们几个毫发无伤的落下。 等我们站在地上,真正的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后,才慢慢的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究竟是谁救了我们? 我四下张望,发现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别说人了,这里几乎是连一根草都没有,才刚下来这一会,就觉得身上的皮肤好像是被强酸浸泡一般,直有种要融化的感觉。 这时,那个稚嫩的声音又传到我的耳中:“妈妈你可真是的,怎么一会功夫不看着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还好我醒来的及时,不然我可不知道将来要怎么和爸爸交代了。” 我又惊又喜的摸着肚子,居然是宝宝救了我。 一旁的小艺凑上前来,盯着我的肚子说:“姐姐,这不会是你肚子里的宝宝在说话吧?” “你能听到?”我问。 小艺点点头。 这太神奇了,虽说以前宝宝也说过话,但每次都只有我能听到,没想到这次居然第三者也能这么清楚的听到。 “你就是小艺姐姐吧?这段时间妈妈真是受到你不少的照顾,我代爸爸先谢谢你。”宝宝说。 宝宝这句话,可真是让我和小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明明还在我的肚子里,怎么下一子感觉和之前有很大差别,短短几天功夫,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大人,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了。 没想到小艺这丫头到是适应的挺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倒是地下身子将脸凑到我的肚子前,说。 “宝宝你好懂事啊,等长大了肯定是一位翩翩公子。” 我伸出一根手指按了按肚皮,说:“小家伙,你确定你是我的孩子?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变化就这么大。” 从他的语气可以听得出,这小家伙似乎很不满,说:“妈妈你按到我的脸了,也不懂得对我温柔点。阴间的阴气比较重,比起阳间来说更适合我生长,尤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修炼,当然长得会快一些。” 原来如此,怪不得自从我被军须靡抓来的第一晚他和我说过话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看来这鬼王果然是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我开始越来越期待这个孩子的降临。 这说着,一口老血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喷出来,吓得小艺赶忙扶住我摇晃的身体,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灵力几乎见底,连朱雀也变回一张符纸飘落在我面前。 “妈妈你受伤了,而且有毒。”宝宝说。 小艺扶着我在一个石头旁坐下,密密麻麻的虚汗从我背部,额头上渗出来,就好像是发高烧大病一场的感觉。 “前面被高梦伤的,要是放在以前,她断不能伤到我,只是没想到这次再见,她居然和阴阳老怪学了这么恶毒的法术。”我说。 小艺说:“那要怎么办,要不这样,我帮你把毒血洗出来,以前我们农村被毒蛇咬了的话几乎都是这么做的。” 结果小艺的话刚出口,只听宝宝一声厉吼:“你疯了!别忘了高梦也是鬼,她手上的毒对你来说同样也是剧毒,到时候不仅没有救了妈妈,连你也中毒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就要死在这里?”我向上仰望着黑蒙蒙的天,不由的心里自嘲,究竟是我太自不量力,还是老天总是捉弄我。 “妈妈你先别急,我可以在内部将你体内的毒封锁在一个区域,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等找到季林叔叔后,你要马上去阳间治疗。”宝宝说。 “好!但是宝宝你没事吗?”我问。 “妈妈你放心吧,别忘了我再怎么弱也是个鬼王。”宝宝说。 待宝宝将我体内的毒气封住后,明显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只是胸口还是觉得闷疼,不过这样就足够了,足够我撑到找到季林了。 就在这时,从灰蒙蒙的远处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影朝这边走来,我警惕的看着来人,生怕是什么妖魔鬼怪,之前在季林的梦中所看到的那些恐怖画面,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而小艺似乎也看到了来人。 随着身影越来越近,终于可以看清走来的居然是一个人,是的,是一个看上去和我们没什么区别的正常人,只是他手中握着一条长长的鞭子,身上的衣服也破成了一条条的。 “妈妈小心,这可不是一般人,是鬼修道士!”宝宝的话让我再次紧张起来。 说道鬼修,那不就和阴阳老怪是一样的,想到当初阴阳老怪所使用的法术招招狠毒,而眼前的这人,在深渊呆了这么久看上去还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想象他可能比那阴阳老怪还要来的厉害。 “小艺,跑,快跑!” 我拉起小艺不管不顾的向前跑去,就凭我们这群老弱病残,硬抗还不如跑来的更实际点。 155、金罡阵 我拉着小艺来到一处类似于山洞的地方钻进去,这个山洞并不大,刚好是在崖壁上就好像是被人可以凿出来的洞一样,二人钻进去刚刚好。 我小心的探出头观察下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鬼修道士的身影,难道是被我们甩掉了? “那个道士在这里呆的时间应该也不短,可为什么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我光是呆这一会就感觉身上的肉快要被融化掉一样。”我不由的好奇问出来。 宝宝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妈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所谓鬼修道士修炼的就是魂体。” “魂体?可是阴阳老怪他…”如果说鬼修修炼的真是魂体,那我之前看到的阴阳上人,他的肉身是怎么回事。 宝宝继续解释说:“鬼修如果可以渡劫成功的话,是可以重塑肉身的,当然,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鬼修是可以成功渡劫的。” “那也就是说,阴阳上人的肉身是假的?”我问。 “不,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的肉身是真的,只不过那只是一具尸体,鬼修可以通过修炼除掉身上的尸臭味。”听完这些话,只能用吃惊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 如果说我道行低而没发现这些也算正常,那季林和师傅呢?难道连他们都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再怎么说师傅都算的上是高人,而且还整天和阴阳上人待在一起,难道就真的一点端倪都没看出来? 这件事在我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让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姐姐,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这么说来恐怕我们根本就对付不了那个人。”小艺问。 突然灵光一闪:“我有一个妙计。” 既然来明的打不过,那就来阴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时候谁能活下来谁才是王道。 说完我起身朝洞外走去,四周并没有发现那个鬼修的身影。我环顾脚下,总算是找到一个木棍,赶忙着手准备我的计谋。 这里的地面看上去和平时阳间的土路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却异常的硬,我几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劲才画出来我要的东西--金罡阵! 这个阵法虽然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但实际用还真是第一次,说真的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不过这个时候,不拼就得死,那还不如试试运气。 阵法刚画好没多久,就见在远处浓浓的黑烟中,一个身影由远及近的走来,我站在阵法中,仔细观察起来人。 这人真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外表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当他走近后才会发现不对劲,看上去中年的样子,长得还算是端端正正的,如果要形容的话,给人的感觉是个很硬朗的男人,只是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恶毒,暴虐的感情,那股眼底的毒辣,是我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见过的。 “姐姐,你快回来啊,站在那里做什么!”小艺从后面的山洞中探出头来。 我回头说:“在里面呆着,别出来,我自有办法。” 从前面我就发现,小艺的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发生着变化,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已经开始出现黑色的小斑点,这是被瘴气侵蚀的表现,如果时间长了,很可能连神志都难以保持清醒,无论如何她都是被我带到这里的,我一定要再把她安全的带出去。 鬼修道士几乎已经快走到我的跟前,我在金罡阵中站稳,全身心的将思维和体内的灵力集中在一起,慢慢的,在我的周围出现一道道白色的光条,这些都是我体内的灵力,在金罡阵的帮助下,可以使我的灵力有一定的增幅,这就好像我们平时玩游戏时用的技能那样。 此时,鬼修道士已经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正上下打量着我,那贪婪的眼神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我吃干抹净。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还能遇到活人,而且还是会阴阳术的,还是个孕妇!哟,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味啊。”说着还吧唧两下嘴,我甚至都能看到他嘴边晶莹剔透的分泌物,后背不禁起来一层厚厚的鸡皮。 话音刚落下,只见他就像一头疯牛一般冲过来。 我赶忙张开结界,在金罡阵的帮助下,结界就好像一个金钟罩,指听到‘噹’的一声,他整个人都死死的贴在结界上。我吓的倒吸一口冷气,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灵符。 这道士也不因为结界而慌张,反而退后几步,一脸镇定的掂了掂手中的鞭子,接着举起鞭子,用力抽过来。 万万没想到,结界居然应声而碎,这一下让我完全傻住了,他手里的鞭子究竟是什么,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不敢停下来,赶忙再次撑起结界,‘啪’,又一次,又是一鞭子,结界再一次碎掉,我颤抖着双手掏出一张灵符,口中快速念出咒文后,将灵符朝着他的方向射去,‘啪’,又是一鞭子,直接将半空中的灵符抽了个稀巴烂。 我还没来得及躲闪,那鞭子这次直接朝着我飞来,根本就来不及多,只能硬生生的接下来,顿时只觉得皮开肉绽,被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儿子,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厉害。”我趁着空档问肚子里的宝宝。 “那是阴阳乾坤鞭,居然威力无比,可以撼动这世上一切和阴阳有关的东西,现在在那鬼修的手上还没有发挥出它本来的威力。” 听宝宝这么一说,看来要想活下来,必须要做的就是抢下那鞭子,可是究竟要怎么做才好,我现在身上唯一可以算的上是硬货的东西大概也就只有那把匕首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啊,恐怕没等我走进他身边就已经被抽死了。 “小丫头,这个时候东张西望可不好吧,来吧,让我把你抽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淋的,那样才美味。”说着还伸出舌头舔起了嘴巴。 “喂,用这种表情看别人的老婆可不太好吧。” 突然间出现的男人声音让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个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这种语气,这种说话的态度,我简直不敢相信,是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弥坤,虽然只是背影,可这个背影却是我日日思念的他。 156、日日思念之人 “弥…弥坤。”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挡在我前面挺拔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低落。 弥坤转过身,手忙角落的上下检查着我的身体:“阿忧,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看着他那慌张的样子,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 弥坤一脸严肃的看着说,那表情既像是在责怪我,可是眼底的心疼和担忧却完全藏不住。 “你笑什么,要是伤到什么重要的地方可怎么办,那家伙可拿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这种画面实在是太熟悉,却又好像上次是发生在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短短的一个星期多没有见到他,却觉得好像分开有一个世纪,不,说是十个世纪都不夸张,想着想着,我眼泪又不自主的留下来。 我抬起胳膊,用衣袖擦掉脸上的泪渍,感觉才短短的一分钟不到,我整个人就好像是患上了精神分裂,一会哭一会笑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你不是…?”我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别说是弥坤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就像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为夫解决了这个老秃驴再和你说。”说着转过身,将我牢牢的圈在身后。 弥坤从腰间抽出他的宝剑,指着对面的鬼修道士说:“老秃驴,也不打听打听她是谁的女人,居然敢如此放肆,还打起小鬼王的注意!真是给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真不知他是在什么时候学的这么调皮的,居然会骂人老秃驴,可那人明明不秃啊,想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根本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文雅书生,大概真是应验了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天天跟我这种屌丝女在一起,想好都难。 对面的鬼修道士也是不甘示弱,中气十足的吼到:“小鬼王又如何,还不和趁现在肉还嫩,给爷我拿来当下酒菜的好,在深渊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我管他是天王老子,凭本事说话。” 话还没说完,就甩着他的大鞭子冲了过来,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今天老子不仅要那小妞和鬼王的命,你也别想跑。” 这鬼修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粗俗的家伙。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福分了。”弥坤不屑的回他一句,提着提着通体寒光粼粼的宝剑便迎了上去。 只见那鬼修在空中一个翻滚,鞭子就好像一条蛇一般朝着弥坤的脑袋嗖的一下蹿来,弥坤这边一歪头,轻松的躲过去,手上也没停下来,宝剑一甩,一排剑风呈扇形状想对面攻去,由于速度太快,那鬼修根本来不及躲闪,身体直接被剑风从左到右45度砍伤。 弥坤一点空隙都没给他留,直接又是一道剑风飞去,这次直接将对方拦腰砍断。那鬼修的身体瞬间变成了上下两节,上半身即使摔到了地上也还在疯狂的挥舞的鞭子,而下半身就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着上身。 “小忧,就是现在,快用你的灵符灭了他。”弥坤转过身对我吼到。 我赶忙从贴身的兜里掏出灵符,将身上剩余的灵力几乎全部注入进去:“急急如律令,灭!” 只见灵符向脱了弓的箭一般朝着鬼修道士飞去,随后只听彭彭两声,那鬼修便再也不见踪影。 弥坤上前将地上的鞭子捡起,递到我的面前:“阿忧,这个你拿着,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被那样一个秃驴站着可真是浪费,这样以后你身上就又多了一个防身的武器。” 我接过鞭子,这条鞭子看上去是没什么,但是当你真正拿在手上的时候就会发现它的与众不同,这条鞭子摸上去很冰凉,那种凉不是单单物体表面的温度,而好像它是一个活物,这些凉气都是从它体内散发出来的。在手柄的位置,刻画着一些很奇怪的图案,这些图案乍看上去好像是一些简单的圈圈套在一起的涂鸦,但是仔细看却觉得就好像是一个个鬼脸在痛苦的嘶吼。 我看的一身冷汗,赶忙将鞭子收进身后的包裹里。 ‘咳咳…’弥坤突然剧烈的咳起来,我赶忙上前扶着他。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这时我才发现,他的脸看上去比以前还要苍白,整个人看上去都好像没什么力气似的,难道是上次的伤还没有好? 弥坤握着我的说,用从没有过的认真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阿忧,你仔细听为夫说,上次如果不是涉风帮为夫逃过一劫,恐怕你就真的再也见到为夫了,通过这段时间的调养,总算是可以暂时凝聚成人形,但时间是有限的,为夫知道你这次冒险来这里是为了救季林,可是为夫只能帮你到找到季林为止,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听到一半的时候,我整个人几乎都就僵住了,我真是傻,居然因为一时的开心忘记了当初他可是差点元神幻灭的,不管他再厉害,那种致命的伤也不会这么快就好,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我的心比被人捅还要痛。 “阿忧,那朱雀拿出来。”弥坤说。 我赶忙从兜里将朱雀的灵符掏出,看着摊在掌心的朱雀,叹着气说:“可是我现在没剩多少灵力了,恐怕召唤出的朱雀也没什么能力。” “没关系,你先将它召唤出,为夫自有办法。” 我照着弥坤说的,将朱雀召唤出,弥坤走上前,将手轻轻的放在朱雀头上,逐渐从弥坤的掌心用处大量白色的气体,正一股股的注入到朱雀体内,那不是别的,正是弥坤的灵力。 “不可以这样,你已经伤的这么重了。”我赶忙上前制止:“就算没有朱雀,就算用爬的我也会找到季林,可是我不能没有你啊,不仅是我,我们的宝宝也不能没有你。” 可弥坤却风淡云轻的抿嘴一笑:“你当为夫是谁,再说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们母子俩不管呢。” 得到弥坤灵力的朱雀果然精神了不少,原本就光鲜的羽毛,现在看上去更是耀眼。 “弥坤,你在这里等下。”说完我转身朝山洞跑去,小艺还在里面。 将小艺和弥坤只见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我们便乘着朱雀向着目的地飞去。 求谅解 这两天太忙没来得更新,请各位看官们原谅 157、找到季林 从上面看,深渊完全就是一个长方形的构造,狭长的一条弯道绵延而上,根本不知道会通到哪里,我抬头向上看,也看不到崖顶,只能看到一层有一层类似乌云的瘴气,这地方真的就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狱,身处在这里,根本就是应验了那句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让我不由的把搂着弥坤腰的双手更加紧了紧。 恐怕要不是这一下,我还真的不会发现他的不对劲,原本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可是却听到从弥坤的嘴里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我仔细看着他的背部,发现原本和常人无样的身体,现在看上去好像越来越透明,不仅如此,从视觉上来看,他现在是完全看在我身上的,可是我却完全感觉不到重量!我的脑袋瞬间轰的以下炸开了锅。 “弥坤,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我摇着他的身体焦急的问。 只听到从弥坤的嘴里发出有气无力的回应:“轻点,你都快吧为夫摇散了。” “现在你看到的为夫,只是一个假象,是为夫的意念凝聚成的灵体,现在灵力用完了,自然就成了现在你看到的这副样子,不用担心,为夫的元神并不在这里。” 到最后,我还是只能让他担心,明明自己都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是放心不下我,这个时候我真的恨自己的无能和无力,我只能用力的要紧下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多久,我们来到一条河流的上方,朱雀在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落下。 我环顾四周,这里和当初我在梦中看到的几乎一样,梦中也是在一条河流旁的山洞中找到的季林。我赶忙四下张望,果然,在不远的地方有个山洞,这个山洞看上去很隐蔽,是由崖壁错落重叠而天然形成的,要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师兄应该再那里。”我指着不远处的山洞说。 听我这么说,弥坤大步朝着山洞走去,他的身体这个时候更加的透明,几乎都能透过他的身子看到另一面的景象了。 小艺跟上前,一脸担心的看着弥坤低声的和我说:“姐姐,他…” “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是的,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怎么会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呢! 我跟上弥坤的脚步,朝着山洞快步走去,随着距离的缩短,我的心也跳得飞快,虽说地方是找到了,可是接下来将要呈现在眼前的究竟是什么谁都不知道,是希望还是绝望? 山洞中的光线远比外面要暗的多,由于眼睛还没有适应,我站在洞口并没有立马进去。 “师兄,师兄你在吗?我是小忧。”我朝着洞中喊着。 可是除了自己的回声,再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这让我的心一阵慌乱和不安,难道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头冲进洞中。 山洞的面积并不大,大概也就只能用容下5、6个人的样子,很干净,一看就是之前有人打扫过,在最里面的地方对着一堆干草,季林并不在这里。 难道我真的来晚了?我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像被冰冻了一般,难道真的是我来晚了?都怪我,全都怪我! 就在这时,我看到在干草堆旁的崖壁上歪歪扭扭刻着一些文字,‘大仇未报,怎能甘心。’ 这绝对是季林留下的,师傅的仇还没报,他怎么甘心就这样死掉呢。 “我去附近找找,说不定这里被发现了,季林已经转移藏身地了。” 说着向洞外走去,弥坤和小艺都没有开口,就这样跟着我。 我在山洞的附近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寻找,几乎是连石头缝都没有放过,依然没有发现季林的身影,心中一阵无助和自责的感觉涌上来。 以前和季林相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又是因为我,上辈子季林就是因为我受尽了各种磨难,为什么这辈子又是这样,我就像是他的诅咒,只要是和我扯上关系,他就永远都得不到幸福么? 我站在河流边上,水流的湿气让我清醒了不少,这时,河岸边一个被树枝卡主的黄色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小心的捡起,没错,这是符纸。 弥坤也看到了我手中的东西,说:“以我对他的了解,季林没那么容易就被干掉,我们不妨顺着河流再找找。” 既然符纸是从上游飘下来的,那季林很有可能就在上游的某个地方。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沿着河流向上游的地方找去,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不远的地方,居然在河中发现了季林。 只见季林双腿盘坐,那姿势就像是在辟谷练功一般,整个人都坐在河底,见状我急忙想要下河将他捞上来。 可弥坤却一把拉住我,说:“阿忧,让为夫来,这条河里的水极为阴寒,你一个凡胎肉体是无法承受的。” 说完下河将季林拖上了岸。 季林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肤色白的异常,我颤抖的将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连一丁点气息都感觉不到,再抚上他的脉搏,同样没有反应。 “他不会是死了吧?”我问。 弥坤说:“没有,他这是让自己进入了假死状态,这河里的水虽说是阴冷,但却是隔绝这深渊瘴气的最好办法,如果他不这样做,恐怕现在看到的会是一副被瘴气侵蚀到只剩下一副白骨的他了。” 弥坤顺了一口气几乎说:“不过我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厉害,可以强行让自己进入假死状态这么久,只是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真的死了。” “那该怎么办?”我问。 “赶快待他离开这里,剩下的只能看他自己了。”弥坤说。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赶忙唤来朱雀,只要乘着朱雀,飞出这深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这时的我还没有发现,对于我这种不被老天眷顾的人,一切都太过于顺利,危险已经在发酵,我却丝毫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