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众所周知,阴阳师就是中国人口传的道士,是一种会的人少而精的行业。 他们声称自己会算卦,驱邪,观阴阳风水。记得在80年代以前,他们还有着十分的地位。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东西也似乎日益渐消,渐渐淡忘在人们的记忆里。 可一系列事件的崛起再次掀起了灵异的狂澜,2004年北京建修鸟巢强拆女娲娘娘神庙,引数人无故伤亡。同年暴雨淹没大部分地区,水中出现水怪。2008年天空出现巨大鬼脸图案……这事在那时可是掀起了一番波澜,诽议连连 见鬼绕道行,闭声充不闻。 然而正是因为他们的这些力量,所以引发种种事件。 长天一色,黎明破晓。 常年白雪皑皑的昆仑山上,一大块一大块的冰石正在融化。仿佛预示着什么。 传说昆仑山中隐匿着昆仑一派,他们驱魔除恶,是人们口中的阴阳师,可从没人见过他们的踪影。 重山里回荡着子弹摩擦过剑刃的嗡鸣,震耳欲聋。 男子一头乌棕色发丝凌乱在冷风中,他的那双眸子里似乎藏满了千万星辰,坚毅而不动摇。 他手里拿着一把玄黑的长剑,剑柄上攀附着一只灵动的黑蛇,虽然是雕坐在上面,却给人十足的魄力。 “再这样打下去,对我们谁都不好……”对方压低了斗篷的帽檐,手里一把火枪,已经打出去了一发。 因为两人的阴阳术几乎都是登峰造极,又是相生相克,只好以其他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 四周的雪山极快地在融化,涌流下山,这样的奇异景象也怕只会更快暴露昆仑派的存在。 于是他收受作罢。 这两名男子,一边是昆仑派,一边无名无派却都是举世无双的英雄。 一人天资过人成就极阳,一人潜心修炼游历人间炼就极阴。 阴阳如同水火,相生相克。这注定了他们的缘分,他们不能缺失彼此,却也容不下彼此。 斗篷男子凌空画符,他很快地悬空飞匿进一片白色里。留下满脸心事的牧惜尘,他心平气和地微笑,似乎对此人恨极:“来日方长,总有一天我们仍会在此决出胜负!” 老人悻悻地讲完这个故事,在坐的人听了不以为然,提出了大家最为关心的问题:“你又没亲眼看见过,怎能凭口就说这世上有会法术的人?”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老人爽朗地笑了起来,他招呼着手,慢悠悠地说道:“别急,这还得从头说起……” 作者有话说:这本小说开头比较慢热,请朋友们耐心咀嚼,刺心在这卖个萌(๑•.•๑)求收藏订阅打赏啦,没币就送花花吧(๑´ㅂ`๑)vip章节更加精彩,保证还你一个不一样的世界观! 第一章 奇闻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爷爷,为什么总是有奇怪的东西跟着我?” “怎么会?一定是小尘子想象力太丰富了,长大后肯定是个当作家的料……”爷爷和蔼地摸了摸尘子的头,眼里溺着深深的宠爱。 年仅五岁的小尘子总是好奇地问着爷爷一些奇怪的问题,他眨了眨眼睛,看见爷爷头顶有一丝微弱的白光,灵动的样子特别惹人喜爱,伸手便要去抓。 他灵巧地爬到爷爷腿上,坐直了挥舞着小手想去抓那条白色的东西。 “爷爷这是什么?”他尝试着努力去抓到它,可是根本抓不到。 牧峰推了推快掉下的眼镜框,把小尘子从身上抱了下起来,爽朗地笑了起来,用沾满了药味的粗糙手指刮了刮尘子的鼻梁道:"小调皮,等你长大了就明白咯。" 牧惜尘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话来,虽然小尘子才年仅五岁,可他知道的东西远远比同龄人超出了许多。 从小到大跟在爷爷身边长大,每一个要求爷爷都会尽量满足,可每每问到这些......爷爷总会不予理解释,他有些委屈,撇撇嘴往房间里走,“明明就看到了奇怪的东西,爷爷偏说没有。哼……” "我去睡觉了。" 牧峰和蔼的面容终于一点一点变得再没有表情,他长叹一口气,起身回了房间…… 2008年,正值奥运会,南方普降大雪压死了不少庄稼,又发生四川汶川八级大地震……这是事多的一年。 牧峰推了推下滑的眼镜在院子里散步,刚满八岁的牧惜尘长得已有了一番出落,文质彬彬的气质到真有些像作家的样子。路西的何爷爷总是夸着尘子,边念叨着:“长大了当个作家,也不用再走老一辈的路了……” 那个时候总有那么一句每晚都能听见的话:关好门窗——小心火烛—— 晚晚的,牧惜尘就趴在阳台上,看着哪个人还穿着民国时期的旧衣裳,佝偻着老背,敲着铜盘一步一步沿着这条路走。后来小尘子发现那老头原来是打更的,可每晚他都会站在楼下对着尘子盯着他老一会,神情古怪的很,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不过尘子也并没有对此起多少心思,他以为,从小到大看见这些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吗?难道别人就看不到吗?所以也很少提起这些事情。 那年,在这条路附近有个村庄,庄口有个刘姥姥,总爱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搬个小板凳到村那头的大树下讲故事。讲的大多是列祖列宗的故事,胖子曾拉着牧惜尘去听过一次,从此以后每有空就要去听,因为他觉得那些故事被赋有神话色彩,他听起也是津津有味的。 村里还有一座大地女神神像,保佑村里收成。似乎那里的村民都把她当作信仰,这也成了小村的特色,不过鲜有人来村里观光,也不知是为什么。不过尘子却特别爱去那玩,闲来无事就当作散步一般走过去,刘姥姥也会夸,不过夸得和何举闻那老头又不一样了:这娃子长大后肯定是不一样的! 尘子听了还挺骄傲的,别人可都说他长大后是当作家的料,何胖子知道后笑得直合不拢嘴。 2020年春,牧惜尘已经成长为一个20岁的俊美少年,身上文搜搜的气质反倒褪去一半,活脱脱长成一个阳光大男孩了。 已经上大学的他正在为那些令人头痛的数字而烦心,虽然仍时不时会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闯进他的视线,有时是一闪而过,有时就站在老远,轻轻地望着他,也不做什么。 不过他也从来没有和那些奇怪的东西交谈过,因为见怪不怪,等他每次一走近那些东西,又飞快地逃走了。而尘子也不会多想什么,现在正直青春,更应该埋头钻进书堆里去。 正如同别人说的,他长大后理应该当个作家。可这种排斥心里却在牧惜尘心里日益增长,他反倒不希望成为一个,相比起听刘姥姥讲了那么多故事以后,他更想当一个探险家。 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奇怪好玩的事,他可不想在家里窝出一身霉味。想想胖子成天游山玩水的,那多好。 "嘿,尘子。你听说没?"发呆之际,身后的何胖子一记巴掌重重拍在他的后背上,手上的肥肉还不忘轻轻颤抖几下。 牧惜尘被拍得上前两步,回过头哀怨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哥正在思考人生,你打我干嘛?" 何胖子嘿嘿地笑了,"咱们尘哥何时学会思考人生了?难道是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就连尘子也耐不住寂寞,想去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了吧?" "去你大爷的!"他上前给了何樊一记拳头,打得他龇牙咧嘴。 "尘子尘子,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嘛!"胖子捂着脸,躲闪到一边。 这个胖子叫何樊,是牧惜尘从小到大在一起玩的死党,情感深到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何胖子从小到大就特别对鬼神感兴趣,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完全就是着了魔一般。自然也会拉着尘子去几里外的村里听故事。光是听不说,有时候刘姥姥讲完了,他居然也能讲出那么一些个有趣的故事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可讲的。 这不,你看他又要拉着尘子开始唠嗑了。 "咳咳。"他郑重地清了清嗓子又道,"先不说其他的,你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发生了什么?"牧惜尘无动为忠地拿起一本书,上面赫然写着“中华历史”四个大字。 "别装读书人了,成天就抱着几本破书!你猜猜嘛。"何胖子挤眉弄眼地对着他,一副发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似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快点说!" "真是的,我卖个关子都不行。"何胖子靠近他一点,神秘兮兮地说道:"这可不得了,听说终于有人要动秦始皇的地宫了!你猜怎么着?据可靠消息,有一个公司花了大笔价钱去开发秦始皇的墓穴,结果进去的人一个也没出来,到现在都没人敢下去看是怎么回事。而且,网上最近出现了一个传言,陵墓内含倒扣九层妖塔,国家利用了一切手段,却一直也找不到去第二层的路,后来,一位风水大师说这个墓不能动,否则会发生一件大灾难!” 第二章 传闻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什,什么想起来了?"牧惜尘惊得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心中的恐惧一下涌上了心头。烟云在他心中笼罩着,好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有些彷徨与不安。 看着他奇怪的表情,牧峰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腹中的话早已酝酿了半天,最后却还是长舒了一口气和蔼地摸上他的脑袋。"尘子你先去睡觉吧,等明天,一切你都明白咯。" 牧惜尘低着头,乖乖的任由着爷爷的安抚,心里却是在波涛汹涌,他觉得老爷子今天太反常了。以前,如果他说出这样的话,老爷子一定会劈头盖脸的骂他一顿;而今天老爷子居然反常的没批他,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牧惜尘脸色一变,眉梢微微向上挑起,"啊!秦始皇的地宫能挖了?他们有那个保护能力吗?" "别人公司的上头就是保护协会的高管,那公司老板的妈还不就是个挖明器得嘛,怎么说都有这个本事去挖。" “明器?”尘子狐疑,胖子这才尴尬地挥了挥双手:“不是不是,是古董……” 牧惜尘心里好像突然漏了一拍,那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渴望越发强烈起来,一个声音仿佛指引着他,告诉他,让他一定要去看看。 早有传言造谣说秦陵里发现UFO,九层妖塔每一层有鬼怪镇守什么的。牧惜尘不以为然,难道鬼是很奇怪的东西吗?他倒觉得那些天天看着他的东西还多像鬼的。 看着一脸凝重的牧惜尘,何胖子的嘴快张成了O型,"老牧你没事吧!咋听着听着就入神了呢!" 牧惜尘无语地翻给他一个白眼:哥就喜欢沉默着思考一切,你咬我? 何胖子本来就对着件事心有余悸,更是对神灵鬼怪抱有畏惧尊敬的心灵,连忙拉着他道:"你快别乱想了,要不然秦始皇的亡魄晚上就要来找你索命!" "哪来那么多鬼找我索命....."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何胖子死死捂住了嘴,差点喘不上气来。 "你乱说什么啊!快点道歉,道歉!"胖子的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尘子表示对一只迷信到这种程度的胖子表示没辙。 可能是他两的动作太过奇怪,旁人都纷纷朝他们望去,牧惜尘脸一红,连摆双手示弱,何胖子这才松开他不忘再催上一句"快点对秦皇道歉啊。" "好好好,我道歉,我道歉行了吧!我牧惜尘怕了你秦始皇这样可以了吗!"他痛苦地扯着嗓子,看着何胖子一身肥膘,却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力气大得惊人。何胖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显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太阳渐渐西沉,黑夜将最后一缕余晖吞没,包裹着浓浓的神秘气息。牧惜尘告别了缠人的胖子,独自走上回家的道路。那墓确实吸引了尘子的兴趣,若不是能力有限,他做梦都想进去转一转,以后还能在村子里说上一遭。 牧惜尘所上的大学位于广西西安的边远地区,周遭并没有像中心城市那样繁华与热闹,更别提夜晚的道路是灯火辉煌。相反,牧惜尘的家住的更加偏远一点,需要走上二十分钟的路程,走在漆黑的马路上,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只是在云朵边缘发出一圈淡淡的清辉。他单薄的背影被夜色包裹,两边的树林被夜风抚弄发出沙沙的轻鸣,中间不乏夹杂着猫头鹰啼哭般的怪叫,显得十分诡异与不协调。 牧惜尘双手抱肩,尽管是春天,夜风却还是涩涩的让人发冷,这不禁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于是加快步伐。 “你该想起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膜,牧惜尘走路喜欢发呆,听到这个声音后足足愣了好几秒,是谁!牧惜尘慌张的左右环顾。 "奇怪,难道是我幻听了?"良久,他才缓过神来,用手拍了拍脑子若无其事道:"哎呀!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嘴上是这么说着,可他的步伐却不自觉地加快。 曾经刘姥姥说过:半夜莫走桃柳树,厉鬼缠身甩不脱。这话邪乎得很,牧惜尘忍不住回头看,愈加加快步伐。说不信得,却好像又有那么几分道理。 二十分钟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今天却觉得像走了好几个世纪,最后几乎是飞奔着回去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应该是身体自己就本能的就跑起来了,想停都停不住。 "小尘你回来了?" "老爷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问出声,抑扬顿挫交织在一起让牧惜尘心里憋得慌。 牧峰慈祥地一笑,将一杯水递给他。"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出了什么事了?" 他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心不在焉地答道:"都怪何樊那死胖子,拉着我八卦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牧峰脸上的眼镜微微一斜,灯光正好反射,恍到了牧惜尘的眼睛。"臭小子,你心里想什么你老爷子还能不知道?那还真是白养你这么多年了。看你那脸白的得,究竟是遇到什么事了?" 牧惜尘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是更加难看,竟然被老爷子给当面拆穿,这太没面子了。 他清清嗓子以饰尴尬:"那个......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我们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吗?"他在内心里忐忑了半天,终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要知道老爷子是绝对反对这些迷信思想的,或许真是他听刘姥姥讲多了故事异想天开了也说不定? 老爷子眼镜反光太厉害,以至于他根本看不清老爷子的表情。 “是时候了,你该想起来了。"老爷子的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说出来这样一句令牧惜尘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要知道,这句话,和牧惜尘在回家路上听到的话是一模一样的,连语气和腔调都是一个样…… 小说每晚八点到十点更新,刺心裸奔,求订阅打赏,鲜花评论。只要你们看我就一定不太监! 第三章 密室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挣脱了抚摸,内心突然坚定起来,退后两步笔直地站在牧峰面前,鼓足了万分地勇气道:“爷爷,你今天怎么不骂我了?” 他感到奇怪,却说不出哪奇怪。 牧峰垂眸不语良久,手中的滚烫的茶水冒着一缕缕白烟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爷孙俩儿僵持了好一会。 "快来了......"牧峰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可牧惜尘却一句也没听懂,或者是根本没听清他再说些什么。 “爷爷?”牧惜尘探出头,他从来都会听爷爷的话,可是在这一刻,他的内心中竟然多了一丝“反抗”的想法。 听自己的孙子这么一说,牧峰反到倒笑了。"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你的心性还不够成熟,更需要经历风雨。所以,慢慢来吧。" 牧惜尘若有所思:“心性?爷爷你说清楚啊……” 深夜吞没了这个城镇的一切,牧峰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古式钟表,点燃一卷烟叶,旋即有白烟袅袅升起,模糊了两人的视线。“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课,睡吧。”牧峰催促。 牧惜尘一声不吭,可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了满腹疑惑。他站了好一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回房。 牧峰一直坐在躺椅上,坐到后半夜觉得发凉才拖拉着自己沉重的脚步走上楼去。木梯因常年失修而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他扶着一边雕有龙纹的扶手,摸过墙上盘古开天辟地的壁画。喃喃自语:“我到底该不该这么做……” 牧惜尘带着自己心中的焦躁回到了房间,他无聊的翻着手中那已经快要翻烂的黄皮书――《山海经》,这时的他,心可没有在那本书上,随着他手中书页的翻动,听着书的刷刷的声音,气氛仿佛又一次的进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境界。 忽然,他的脑海中又涌现出那一道苍老渗人的声音:“你该想起来了……你该想起来了!” 这声音在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屋内的灯管好像是出现了问题,竟变得一闪一闪的。 这瞬间,牧惜尘感觉自己仿佛处于了一片他从未到过的地方,完全没有了他对世界的熟悉感,那个苍老的声音语意一转:“阴阳顺逆妙无穷,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 尘子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想不是那么的渗人那么的恐怖了,反而他觉得这个声音他很熟悉,令他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就像进入了亲人的怀抱一般…… “去吧,孩子,未来的路只有你自己才能走,这一次的门也只有你能开,别辜负了……” 突然,这个声音一下就消失不见了,他也从那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一下跳了出来。 睁眼,身体上一股剧烈的酸疼感席卷上身。 他抬头一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六点半左右,这似乎让他更加迷茫了,左右环顾四周,这才惊奇地发现自己是在自己的书桌上爬了一夜,而桌子上却霍然只有那本已经发黄的《山海经》。 天朦朦亮,西边还挂着一弯即将沉落的月牙,心中突然攀升一股窃喜之意,细细回想昨晚的幻境,竟毫不偏差全然清楚。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握紧拳头,嘴角不经意地上扬差点让阳光也为他倾倒。 “不行,这事得赶快告诉何胖子去,他听了一定会激动的要死!” 但凡是长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牧惜尘内心中的喜悦与对未知事物的渴望更加浓烈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特别重要的人,就是他的爷爷牧峰。他要搞清楚爷爷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到真有什么事他忘记了?还是…… 他也不太确定,只是隐隐觉得和从小到大能看见鬼魂这件事有关。 “老爷子!老爷子!”牧惜尘扯着嗓子大声呼喊,长长的走廊里满是他的回音。原本这个时间点爷爷照常会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现在却只是一间空荡荡的客厅。 “老爷子?奇怪,难道还没起床?”他又慢悠悠地从客厅晃到了老爷子的卧室,原以为老爷子会在床上偷懒睡觉,可床铺早已铺好理平,杂物也摆放整齐。 卧室的落地窗紧紧关闭,让整间屋子的空气十分难闻。 他猛的咳嗽几声赶紧退出了房间。靠在卧室的门上静静喘息,竟发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加快了好几个拍子。 “我去这什么情况,难道我还在做梦?” 或许他在厨房?卫生间?还是外面的小花园呢?于是他又晃过了厨房,卫生间。 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四周安静得极为诡异,不再有往日的生气。 让牧惜尘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还好现在已经是大白天了,不然他肯定会被吓得动也不敢动。 理智告诉他这很平常,爷爷可能只是出去有事了,也有可能是他神经错乱?脑海里给出自己无数个解释,这算是什么情况?他偷偷往外瞄了一眼,上一秒站在那的人冲他温和地微笑之后却又消失了。 他揉了揉眼睛,难道自己又看花了? “一切都安静得太奇怪了……” “老爷子……”牧惜尘的态度一下子又改变了,自以为自己已经成熟,原来这只不过是浩瀚宇宙当中的一角。 浑身一震嘚瑟,这栋房子,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又踩着步子回到房里,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隐隐若现。本来是深长而漆黑的走廊,在尽头有那么一丝微弱的白光出现时,确实会把不少人吓一跳。 可牧惜尘不一样,虽然还是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但他还是会想: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有什么打开了,为什么我以前就从来没进去过?说不定爷爷就在里面。 牧惜尘走近一看,脚步突然停顿住了,他觉得浑身发麻,再难挪动一步。 走廊尽头,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站在那,这二十年来他总会是不是看见这些东西,小时候根本不相信鬼魂一说,可如今他发现了一件难以置信的事。 他有阴阳眼! 第四章 密室(二)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不然,民国时打更的老头怎么会出现在这! 牧峰的话和脑海中出现的语句使他觉得疑心重重,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让他感到害怕。 脚步被定在原地,根本不能动弹半分。 抬头再瞥了一眼那个人影,原本以为它会朝自己冲过来,没想到却落荒而逃了。 牧惜尘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屋内屋外的一切都是那么压抑。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从来没有过的恐慌在心中蔓延,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也是很不可思议的。 “……”牧惜尘抚了抚上下起伏的胸口,原本被自己踏过不知几千几万遍的走廊,竟会变得如此陌生! 走廊尽头的房间,爷爷从来不允许进去,今天,他要一探究竟! 牧惜尘抬眼向走廊尽头直直望去,满怀希望道:“那里!只要进去一看肯定会有结果!!” 只见他嘴角悄悄上扬,不知道是吓怕了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他冷笑自己之前的一切态度与想法。提起步子往里一步一步走去,每多走一步,内心的自信好像也随之增加着。在这个家里,二十年来爷爷唯一不准他进入的地方,就是这个书房! 尽头的光线逐渐明亮起来,那抹黑影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抬起手来遮住眼睛,透过指缝悄悄望出去——一个闪亮而大得可怕的空间! 家里怎么会有这种地方!他小小地震惊了一下,看来爷爷一定有什么秘密。 他使劲揉揉眼睛好让自己适应,渐渐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 这是一台长长的楼梯向下无限延伸着,梯道两边并不是厚实的墙体,而是宽大明亮的镜子,不知道是哪里的光线射在镜面上,就产生了无数道反射,这也是即使没有窗户却还是亮眼的原因。 “密道?” 他深呼吸几口空气,好让自己的心脏平静下来。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回忆昨夜。牧惜尘懒懒散散地翻着自己的《山海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去看那本多年不看的书籍,本已经翻看到书都要被翻烂的地步,却还是忍不住再津津细嚼一遍。 正要睡着之际,却听见走廊某处传来一声闷闷的响声,似乎就是从尽头传过来的,所以声音并不是很大。 “老爷子……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他吃惊地朝下摸索而去因为楼道狭窄密不透风,加上地上与天花板同样铺满了白闪闪的镜子,看得他晕头转向,只好攀附着墙根一步一步向下试探着。 四面八方全投射出牧惜尘自己的身影,原本空荡荡的走廊像是挤满了人群,而尘子就是那茫茫人群中的其中一个。 看着无数个自己确实怪渗人的,他们都盯着同一个点,那就是牧惜尘所站的位置。 就在这时,当他正想继续前进的时候,却冷不丁撞上了镜面,磕得头上起了一个红红的大包。 梯道并不长,很快便见到了底部。 “这是什么鬼地方?!”牧惜尘懊恼地揉搓着额头,张开双手朝四面摸索。 “四面全是镜子?”尘子懵了,一头雾水楞在了原地。驻足回首身后长长的梯道,隐约还有一扇小小的门敞开着,那是他来时的入口吧。 这不是书房吗?为什么老爷子要告诉他这是一间书房呢?尘子疑惑着。 老爷子不让他开启这扇门肯定是别有用意,今天这扇门的开启鼓舞着他走下去的勇气,可在这个奇怪的梯道里,却什么也没有? 使劲甩了甩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牧惜尘缓缓闭上双眼,意识在回忆中飞速穿梭着。过滤,再过滤,寻找着一切有价值的线索。 “老爷子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密道,所以可以确定的是,这密道不是平白修建在这里的,一定还有进入其他地方的方法!”尘子越说越肯定,心中的一股执念紧紧牵引着他,那在梦中苍老的声音已成为了牧惜尘现在的精神支柱。 “走下去吧,孩子。继续走下去……” 牧惜尘俊朗的脸庞已冒出一层细汗来,长时间精神紧绷使他疲惫不堪。他双眉紧缩,眼神凝聚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不断呐喊着:往哪走?这里已经没有路了! “有的,它就在你心里。仔细看看吧。孩子,有的……”那苍老的声音灌入了牧惜尘的耳膜,砰砰有力地击打着他的胸腔。 就在那么一瞬间,牧惜尘豁然明白了,路就在他眼前啊!为什么还要去找路!那双隐匿着数万星辰的眸子里充满了谁也不能动摇的坚定。 “路就在我心中,只要心不迷失,你面前就是康庄大道!” 他顾不得再去擦拭额角的汗珠,坚定地抬起一只有力的手臂,手掌贴在镜面上有一丝冰凉。 使劲向里一推,只发现尘子的眉头渐渐平展,尔后是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身体已经僵硬,更是动弹不得。 这是一道楼梯,与他所处的梯道不同。楼梯两边的扶手上各刻着一条威风神武的神龙,细致到鳞片,爪子上的钩子无一不生动形象。 而那两双空洞的眼睛更是吸引了牧惜尘的注意力,知道画龙点睛这个成语的人应该都清楚,龙要是点上了眼睛,那便成了活龙,所以这里的龙眼是空荡的。 当牧惜尘在目睹了这一切时,心里早已被尊敬与震撼所盈满。他小心翼翼地轻碰上扶手,上面竟没有积起一点灰尘,借着身后的光线,可以清晰地看见墙上刻画着盘古开天辟地,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等无数神秘色彩的故事。 “老爷子,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他惊讶一声,给他灌输了二十年反迷信思想的爷爷,竟在自己家里藏有这样令人震撼的壁画。 顾不得在这里流连,牧惜尘只好不舍地往深处走去,找到老爷子才是最重要的首要任务。 楼梯不是太长,只是两边刻上的壁画太过于惊艳脱俗,每每轻触到壁画上干涩的油彩,就能在心中呈现出当时盘古奔跑在大路上顶天立地的样子;女娲手握五彩石补天的动作,以及伏羲观海演八卦时的沧桑背影…… 第五章 螺纹花案的盒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的心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一段声音,只不过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就是这次的语气不再是低沉而诡异,而是一种激昂,让牧惜尘听的热血沸腾! 阴阳顺逆妙难推,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 到了这里,语气再次提升了一个腔调,后面的两句话自然而然的顺口而出“轩辕皇帝战蚩尤,逐鹿年间苦未休……” 之后他像是进入了一个神奇的意境,这42个字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个金光闪烁的毛笔大字,这些字围绕着牧惜尘一直转个不停。 霎时,牧惜尘眼前出现了一道及亮的金光闪过,他一下睁开了眼睛,从那种奇异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真是不可思议……”牧惜尘一反平常,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长叹一口气,淡淡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让他震惊的不止是这些壁画与扶手上的雕纹。接下来,才是让他更为深深被吸引的。 一间十平米的书房,地面被陈旧的木板铺满,可以看出来这间书房存在时间的久远。虽然被人保护得很好,可墙角还是有一些被湿气泡烂的印记。 “老爷子……”牧惜尘感叹一声,小小的空间一眼欲穿,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书房的摆设很简单,一张陈旧的80年代风格的木桌和一把舒适的摇椅,再无其他。 如此简单的摆设更是让尘子疑惑了,这个房间被隐藏得那么隐秘,为什么会这么简洁? 他小心地朝房间内挪出脚步,这房间就给他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他不敢有半分懈怠,生怕得罪了这里的一切。 探过头去,牧惜尘这才发现原来书桌上还摆放着一支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却难以琢磨出到底刻画的是什么东西。 他虔诚地将盒子的顶盖揭起,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残破的羊皮纸,一张纸条,一个精致的桃木手链和一个暗黑色的项链。 胖子百般无聊地躺在靠椅上,盯着那张空空的座位发呆。 尔后姜雪娟突然凑过来脸,托腮看着何胖子,疑惑道:“我说,你都盯了那张空位发呆一上午了,在想什么呢?” 胖子思量了一会儿,疑惑地皱起了眉,“你说……老牧今天没来听课,这是闹哪出啊!” “或许生病了?”姜雪娟跟着猜疑。 正好是午休时刻,胖子连忙抓起手机飞快地拨出一个号码,还边转头对她说道:“问问吧,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呢?” “老爷子,你在和我开玩笑吧!”他惊讶一声,给他灌输了十六年反迷信思想的爷爷,竟在自己家里藏有这样令人震撼的壁画。 顾不得在这里流连,牧惜尘只好不舍的往深处走去,找到老爷子才是最重要的首要任务。 这楼梯并不是太深,只是两边刻上的壁画太过于惊艳脱俗,每每轻触到壁画上千年不掉的油彩,就能在心中呈现出当时盘古奔跑在大路上顶天立地的样子;女娲手握五彩石补天的动作,以及伏羲观海演八卦时的沧桑背影…… 渐渐的他的眼角湿润了,因为他在自己的心中看到了无数为1炎黄子孙发展而做出了以自己生命为代价而换取炎黄和平的前辈们,其中不乏一些神话中的神,也不乏一些官方历史上十恶不赦的枭雄。 他的心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一段声音,只不过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就是这次的语气不再是低沉而诡异,而是一种激昂,让牧惜尘听的热血沸腾:阴阳顺逆妙难推,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到了这里,语气再次提升了一个腔调,后面的两句话自然而然的顺口而出“轩辕皇帝战蚩尤,逐鹿年间苦未休……” 之后他像是进入了一个神奇的意境,这42个字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个金光闪烁的毛笔大字,这些字围绕着牧惜尘一直转个不停,霎时,牧惜尘眼前出现了一道及亮的金光闪过,他一下睁开了眼睛,从那种奇异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爷爷,你到底瞒了我多少啊!”牧惜尘一反平常,非但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长叹一口气,淡淡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让他震惊的不止是这些壁画与扶手上的雕纹。接下来,才是让他更为深深被吸引的。一间不到十平米的书房,地面被陈旧的木板铺就,可以看出来这间书房存在时间的久远。虽然被人保护得很好,可墙角还是有一些被湿气泡烂的印记。 “老爷子……”牧惜尘感叹一声,小小的空间一眼欲穿,根本没有任何人的踪影。书房的摆设很简单,一张陈旧的80年代风格的木桌和一把舒适的摇椅,再无其他。如此简单的摆设更是让尘子疑惑了,这个房间被隐藏得那么隐秘,为什么会这么简洁? 他小心地朝房间内挪了一点,有一点,这房间就给他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让他不敢有半点不敬,生怕得罪了这里的一切。 探过头去,牧惜尘这才发现原来书桌上还摆放着一支盒子,盒子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却难以琢磨出到底刻画的是什么东西。他虔诚地将盒子的顶盖揭起,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卷残破的羊皮纸,一张纸条,一个精致的桃木手链和一个暗黑色的项链。 校园里。 胖子百般无聊地躺在靠椅上,盯着那张空空的座位发呆。 尔后他的同桌姜雪娟突然凑过来脸,托腮看着何胖子,疑惑道:“我说,你都盯了那张空位发呆一上午了,在想什么呢?” 胖子思量了一会儿,疑惑地皱起了眉,“你说……尘子不来学校大半天了,这是闹哪出啊!” “或许生病了?”姜雪娟跟着猜疑。 正好是午休时刻,胖子连忙抓起手机飞快地拨出一个号码,还边转头对她说道:“你最啊,要是真是生病了,我们应该去看看他。” 牧惜尘脸色凝重,因为,那桃木手链和黑色的吊坠都是爷爷的随身之物。 记得有一次贪玩,不小心好奇动了老爷子的吊坠,一向平和的老爷子竟然打了牧惜尘一顿。 求收藏!求鲜花评论!谢谢读者们的支持,希望能订阅此书。 第六章 上善若水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听见楼上嘭嘭的跺脚声,牧惜尘就知道一定是胖子来了,内心突然百感交集,拔腿就飞奔上楼。他一定要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胖子,那些作为他好基友本该就有权了解的事情。 虽然心中有千万般难受,可他还是把这种崩溃的情绪压在心底。 当胖子看见牧惜尘的身影的那一刻,胖子才像是从背上拿走了一块千斤重的秤砣,压力转眼即逝。同样的压抑,当何胖子走在他通往尘子家唯一的马路上时,这里荒廖得无人。 何樊用手在自己脸上呼呼地扇着凉风,肉肉的脸颊上泛起一层绯红。“老牧你哪生病了?有没有不舒服?” 他担心道,老牧可是他最重要的小伙伴。 见到活力十足的何胖子,尘子确实安心不少,可内心的一切疑惑都被阴霾笼罩着。 开门见山,两人却是同时开口。 “我爷爷失踪了。” “见你一上午都没来学校,嘿嘿,这不担心你就来找你了嘛……”何胖子不好意思地笑着挠起后脑勺来,谁叫牧惜尘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哥们呢?不担心他还能担心谁? 可在听见他说出的话后?胖子脸都拉下来了。 气氛突然凝固起来,似乎能冻结一切。 可牧惜尘就没那么嬉皮笑脸了,他严肃地将木盒展现在胖子跟前。 “喏,你看这是什么?”他又再次打开木盒,这次连一半都还没打开,却被何胖子嘭的一声给重重按了下去,差点没夹断他的手指。 牧惜尘狠狠地瞪了胖子一眼,道:"你又发什么神经,哥在说正经事呢!" 胖子一把夺过木盒又像躲鬼似的将木盒甩在地上。“这东西不能碰!不能碰啊!”他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在地上开始来回踱步。 牧惜尘愣住反应不过三秒,无动于衷地捡回盒子,“胖子你别疑神疑鬼了!我看过里面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边说还边心疼地将木盒抱在怀里,这可是爷爷留给他地重要线索,他相信老爷子是不可能害他的。 何樊看见他的举动,立马就像躲鬼一样整个肥大的身躯都快缩到了角落里。 胖子这一闪可好,站在他身后的姜雪娟,一瞬间就暴露出来,尴尬地与尘子对视,他的眼神就像火一般灼热。 “你怎么来了?”他黑这张脸,那刚才那些话这女人不都听了去? “我,我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吗?” 尘子苦恼地拍拍头,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偷鸡摸狗的事情。 继续追问胖子,“到底怎么了?” 何胖子忍不住对这些事物的兴奋,于是心里产生一种互相矛盾的理念,最后在牧惜尘眼神的逼迫下,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你应该是不懂这盒子上的花纹,传说刻上这种螺旋型花纹的木盒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你该不会真的已经打开过了吧?” “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只有一张羊皮卷轴,一串手链和一条吊坠,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听着尘子的解释,何胖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你真是个疯子!这种有了年代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打开,说不定拥有它的主人就在上面施布了什么蛊毒;不然这就是死者的遗物,更可能被下了什么恶毒的诅咒!” 听胖子这么一提醒,尘子才回想起;当初的他确实是考虑到了这一点,可当他看见带有老爷子字迹的纸条在盒内时,一切防备都被摧毁了。 心里突然蔓延起一股惊慌,他下意识把左手使劲捏紧又放松,如此反复,手却开始麻木起来。虚心地用余光朝自己的左手一瞥,指甲上已经有若隐若现的黑色覆盖了部分地方。 他哽下一口口水,这不会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么巧让他中毒了吧? 我的qq:1037262160也请各位读者大大们多点收藏谢谢 何胖子见他呆愣在那里丝毫不动,脸上也是木然的表情,又加上这里实在是有一股阴森的感觉让他内心不安。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即刻离开的心情,一把拉过牧惜尘的左手就大步流星地开始往外面走。 姜雪娟的指尖轻微颤抖一下,随即嘴角一勾,调侃起胖子来:"胖子你该不会是怕了吧!"她跟上两人的步伐贼嘻嘻地用手肘撞上何胖子腰上的那一圈肥肉,软软的手感特别舒服。 她惊奇道:“胖子!你是不是又长肉了?!” 何胖子得意地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道:“这叫做身体健康,你看你瘦得跟黄瓜一样。” 他不屑的瞥了姜雪娟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肥肉一坨坨吊在身上,时不时还要甩上两下,顿时自豪感全无。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小声埋怨道:"这明明是有肉,哪里又成了胖呢?" 一旁的尘子可听得真真切切,可心思却没停留在此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心里不打一股气。 他一把甩开何胖子的手。”我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你们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爷爷确实是失踪了!“ 姜雪娟和胖子的表情突然僵硬起来,面带愧色,还以为尘子是在开玩笑呢。 穿过花园,顺着弯曲的公路朝树林里绵延出去,三人默默地走着,也不知道是要去哪。 牧惜尘没有心情,漫无目的的跟着胖子走。他突然抬起头,”胖子,报警!“ 胖子啊了一声,连忙掏出手机,了解地拨打110,他一定是想报失踪案吧。 牧惜尘观望着周围的一切,这条公路平时还是有车辆经过,毕竟不是通向什么偏远山区的道路。可经今天这么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这里除了胖子姜雪娟和牧惜尘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他突然一步跨出向前方冲出去几十米,在树林入口的地方突然停下来朝着那方向一震狂喊,旋即又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头猛的向茂密的树梢砸去。 分秒过后又是一片宁静,就连被惊吓而起飞的鸟儿也看不见一只。胖子气喘呼呼地追了上来,蹲在他身后休息。 "老牧你乱叫什么!?" 不听有人回答,胖子才慢慢抬头看向他,正好能看见他严肃的侧脸。追随着尘子的目光,前方是一片死寂的树林,在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听不见一身声鸟叫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老......老牧,发生什么了?" 第七章 一只迷信的胖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樊看见他的举动,立马就像躲鬼一样整个肥大的身躯都快缩到了角落里。 胖子这一闪可好,站在他身后的姜雪娟,一瞬间就暴露出来,尴尬地与尘子对视,他的眼神就像火一般灼热。 “你怎么来了?”他黑着张脸,那刚才那些话这女人不都听了去? “我,我就不能关心一下你吗?” 尘子苦恼地拍拍头,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偷鸡摸狗的事情。 继续追问胖子:“到底怎么了?” 何胖子忍不住对这些事物的兴奋,于是心里产生一种互相矛盾的理念,最后在牧惜尘眼神的逼迫下,他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你应该是不懂这盒子上的花纹,传说刻上这种螺旋型花纹的木盒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你该不会真的已经打开过了吧?” “确实没有什么奇怪的,就只有一张羊皮卷轴,一串手链和一条吊坠,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听着尘子的解释,何胖子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你真是个疯子!这种有了年代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打开,说不定拥有它的主人就在上面施布了什么蛊毒;不然这就是死者的遗物,更可能被下了什么恶毒的诅咒!”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没有听进胖子的话,相反更怀疑他怎么会说出这些东西。 胖子发现自己好像多说了什么,捂了捂嘴,发现牧惜尘的表情更加疑惑,当做掩唇而笑:“我,我这不是太迷信了嘛。” 何胖子见他呆愣在那里纹丝不动,脸上也是木然的表情,又加上这里实在是有一股阴森的感觉让他内心不安。 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即刻离开的心情,一把拉过牧惜尘的左手就大步流星地开始往外面走。 “我看这鬼地方也带不下了,跟我走吧。” 牧惜尘的指尖轻微颤抖一下,随即嘴角一勾,调侃起胖子来:"胖子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他贼嘻嘻地用手肘撞上何胖子腰上的那一圈肥肉,软软的手感特别舒服。 他惊奇道:“胖子!你是不是又长肉了?!” 何胖子得意地拍拍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道:“这叫做身体健康,你看你瘦得跟黄瓜一样。” 他不肖的瞥了牧惜尘一眼,再看看自己的肥肉一坨坨吊在身上,时不时还要甩上两下,顿时自豪感全无。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小声埋怨道:"这明明是有肉,哪里又成了胖呢?" 一旁的牧惜尘可听得真真切切,趁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将手狠狠抽了出来,油腻腻的冷汗全沁在他手心里。 还在胖子不注意的情况下蹭了蹭衣服,暗想这死胖子果然就是胆小,待这么一会就呆不住了,真心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有勇气走进他家的。 穿过被"暴风"席卷过的花园,顺着弯曲的公路朝树林里绵延出去,树木依旧横躺在公路上,阻碍了道路。 这条公路平时还是有车辆经过,毕竟不是通向什么偏远山区的道路。可经今天这么一个奇怪的事情发生,这里除了胖子和牧惜尘以外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了。 牧惜尘观望着周围的一切,突然一步跨出向前方冲出去几十米,在树林入口的地方突然停下来朝着那方向一震狂喊,旋即又顺手从地上抓起一把石头猛的向茂密的树梢砸去。 分秒过后又是一片宁静,就连被惊吓而起飞的鸟儿也看不见一只。胖子气喘呼呼地追了上来,蹲在他身后休息。 "老牧你乱叫什么!?" 不听有人回答,胖子才慢慢抬头看像他,正好能看见他严肃的侧脸。追随着尘子的目光,前方是一片死寂的树林,在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听不见一身声鸟叫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老......老牧,发生什么了?" 牧惜尘紧紧咬牙,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如果他没看错,那些树背后隐藏着些什么,无数双眼睛将他和胖子紧紧盯死,那些倒下的树干,就像是伸出手来抓住他们的爪子。 凭借强烈的第六感,他觉得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妥当。 何胖子见尘子不答话,一股凉意攀升到脊椎,他躲在尘子身后却连一半都挡不住,看起来既滑稽又可爱。 “老……老牧。该不会,闹……闹鬼了吧?” 听见胖子害怕的语气,牧惜尘全身都抽搐了一下。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胖子已经害怕了他怎么能再说害怕?于是他假装十分轻松的样子,一手抱住盒子一手插进了裤袋里漫步沿路走去,道:“亏你还对灵异感兴趣,没想到这么一片树林就把你吓成这怂样。” “人家哪都好,就是胆小了点而已嘛……”何胖子拍拍脸上的肉肉,不经意嘟囔着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卖萌呢。 胖子看着牧惜尘在风中坚挺的背影,尽管上身的体恤衣角被吹得翻飞显得上身单薄,可这些都不能阻挠他前进的道路。左手的麻木还未完全消失,他用力勾了勾小手指头,这才得到缓解。 他回头放声喊道:“胖子!!!”随即语调又被放得缓慢而轻和,“走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才渐渐发现手上确实是越来越使不上劲儿,爷爷已经很多天没回来了,就像是一去不复返了一般。 牧惜尘的心中空落落的,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迷茫,这两日他仍坚持回家住,胖子拗不过只好任由他去,虽然房子里总是有些恐怖的东西,但是牧惜尘以为,他可以等回爷爷,然后一切谜团都会真相大白。 要不……在坚持一会好了。他想。 直到有一天,何胖子看着一脸表情丰富变化的牧惜尘,越发觉得不对劲。这整整一个上午,他总是在捏握着自己的左手,好几次抓住他的左手时……胖子又捏了捏自己的左手,除了肉多了点,但并没有那种明显的僵硬感。 “该不会……”胖子一把抢过牧惜尘的左手想要察看,没想到尘子竟迅速将手抽回藏在了身后,他的表情十分紧张着,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胖子。 第八章 寻龙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胖子满脸都写满了严肃,这是牧惜尘第一次看见胖子绝对严肃的表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身上无一处神经在紧绷着。 “给我!”胖子摊出手来,同时用眼神命令着他也伸出手,他的心脏仿佛都在加快,不知道为什么何胖子坚定的眼神让他的手不听使唤地伸了出去。一只富有极好线型的手摆在俩人视线中,手上皮肤下的肉却黑得触目惊心让人不忍直视。 胖子也惊呆了,他没想到尘子竟会中这中毒,他一直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那盒子里面应该没什么大碍的,他错了…… “你马上跟我来!”胖子一把扯过牧惜尘,直径向家里跑去。 “爷爷,你快点出来,我有急事找你啊!”胖子刚进院子就扯着嗓门大喊着。 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从院子后方的花坛中爬了起来,给人感觉像是一个肉球从花中滚了出来一样。这就是何樊的爷爷,何举闻。 这个老人那张比碗还大的脸上挂着一副看似有些年代的老花镜,身着一个小马褂,头上顶着一个圆圆的小帽子,手上的戒指还时不时的反正光,就像把一堆肥肉扔进了一个桶里一样。 “小樊啊,你咋子了吗!这得急的从外面跑着回来?”何老爷子眯着眼睛,带着方言打问道。 “爷爷,你快看看老牧的手吧,他自从打开一个盒子以后,手就开始软弱无力,还发黑,死皮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胖子带着些许的哭腔对着何老爷子催到。何老爷子不紧不慢的推了推那个看着摇摇欲坠的老花镜,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露出了一副奸商的表情对牧惜尘说到:“牧惜尘,你过来坐,把你的手给老爷子我看看。” 何老爷子招呼着牧惜尘坐了下来,他自己用手抬了一下那肥胖的肚子才坐了下去。一遍撸起袖子一遍楠楠道:“真不知道这小子何德何能,我家小樊咋就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救他呢?” 牧惜尘将那只已经黑的不成样子的左手伸给了何老爷子。何老爷子悠哉游哉的看了过去,突然一下,他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惊愕的指着牧惜尘吼道:“你手上这条链子是哪里来的,这明明是守……”何老爷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嘴。 “他还是这么做了……也不知道不死金丹是不是真的……” “何爷爷?”牧惜尘试探道。 可何举闻不顾牧惜尘的疑惑自言自语:“也对,你都已经这么大了,该去了。” “去秦皇陵墓,那里或许有你爷爷的线索。坠子和手链是祖传之物,切不可丢失。”他赶紧说完这几句,转身就走。 “何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肯定秦皇陵墓有我爷爷的线索?”牧惜尘跑过去两步却什么也没抓到。两个老人交情不浅,想必何举闻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可…… 胖子和牧惜尘眼前的一切突然就变了,明明很漂亮的四合院,眨眼间变成了一片满是枯树的枯木林,胖子的脚边放着一个灰色的布袋,胖子捡起来刚准备打开,牧惜尘一把强了过去,因为他觉得今天的这一切,一挥袖子什么也没有了,这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所以他想打开布包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牧惜尘一把将布包扯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精致的拿黄金做的八卦罗盘,还没等牧惜尘仔细看,胖子就一下强了过来抱在了怀里:“这可是我们祖传的寻龙罗盘,为什么会在这个布包里啊!该不会寻龙决也在吧!” “你这次是真的答对了,牧惜尘从布包中抽出来了一个已经发黄破损了的小本子,上面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寻龙决》” 牧惜尘这才恍然大悟,这家伙原来是摸金校尉的后代! 摸金校尉,是中国古代一个盗墓者的门派。据史书记载,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于是便有了后期举世闻名的《26字山水沙石决》以及传说中分金定穴的《寻龙诀》。 胖子一把夺过《寻龙诀》,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深深一嗅,还能闻到纸皮上散发出来的沉沉的檀香味。 牧惜尘无语地扯了扯嘴角,手还停留在刚才拿东西的姿势上,这胖子就这么把东西抢去了? 转念一想,其实也没那么难理解。试问如果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就被逐出家门,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一个大大的打击吧。 在这一点上,他是十分理解胖子,就像是老爷子突然消失在他的生活中只留下一个盒子一样的道理。想起这事,他不禁仔细观察了那个盒子,上面刻画了满满地螺旋型花纹,仔细一看真像是通往死亡之路上盛开的彼岸花。 这时他才注意起自己的左手来,手背上已经呈现出一块一块地黑斑来,看起来十分恶心让人不禁倒胃,原来都已经严重到手指完全没知觉地程度了……他暗自心想。 可尘子现在可没时间与心思来伤感这些,他朝四处张望,满眼的枯树,地上落满了一地黄叶。踩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簌簌的声响。 而胖子的家族背景和身份的的确确让他大吃一惊。作为十年的好基友,他竟从没发现身边隐藏着一位摸金校尉的传人,也从来没想到过那个猥琐发胖到圆成了一个球的老头会是摸金校尉,这真是千年难遇的“怪事”。 摸金校尉是什么?尘子以前经常趁着爷爷不在会去学校的图书馆浏览这些书籍,此类书籍让他产生了大大的迷恋与狂热,知道一分半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第九章 摸金校尉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摸金校尉本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饷。 也就是考古界人士之后常称的“汉墓十室九空”的道理,也能体味出他们“汉墓考古靠运气”话语中的无奈。原因就是盗墓贼太多了,加上个个身手异禀,能够看山水阴阳分金洞穴,以至于墓穴空空是很正常的事。 摸金校尉要擅长找墓,掘开墓时,在墓室内要点上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始摸金。如果公鸡啼蜡烛熄灭了,财物必须放回原处,恭敬磕三个响头,空手回去。鸡鸣灯灭不摸金。墓室只准进一次,方不可再进。如果遇到同行,互相扶持,但由先来者先选取明(冥)器。 曹操之时,摸金校尉乃从正规的军事编制。曹操之后,盗墓者皆各自为政,同行之间并无师徒之分,凡以摸金之法盗墓,均为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多以个人行动为主。 摸金校尉们干活,他们每个人都佩戴着用穿山甲的爪子做成的护身符,这个既是护身符又是身份的象征。 凡是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只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死者最值钱的东西,往往都在身上带着,一些王侯以上的墓主,都是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还有护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甚至连肛门里都塞着宝石。 这时候动手,不能损坏死者的遗骸,轻手轻脚的从头顶摸至脚底,最后必给死者留下一两样宝物,在此之间,如果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须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的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 这样做的科学道理是防止墓里空气不好,蜡烛熄灭后退出墓穴,则保证人不为空气不好而中毒。因为传说有些墓里是有鬼的,至于这些鬼为什么不入轮回,千百年中一直留在墓穴内,那就不好说了,很可能是他们舍不得生前的荣华富贵,死后还天天盯着自己的财宝,碰上这样舍命不舍财的主儿,也就别硬抢他的东西了。 何胖子将《寻龙诀》慢慢展开,上面却只有少少的几十个字,原为《寻龙诀》上会长篇大论地记载着关于盗墓的各种知识,现在倒是自己多想了。 牧惜尘一眼瞟过上面的文字,字是烫金一般被镶进纸皮上的,明显的看出上面的记载。 “寻龙分金定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山,若是山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盘,八卦分形定阴阳,阴阳演益成五行,五行之中分凶吉,乾行动三冥金穴!” 胖子又反反复复念叨了好几遍,可他根本不懂这事什么意思。说起来何胖子就从来没有去刻意学习过关于盗墓的知识,他不过是对灵异深感兴趣罢了。想来自己身为摸金校尉的传人,却对此一窍不通也真是惭愧。 牧惜尘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他现在在好奇的是,为什么何举闻大手一挥,身边的景色就突然转变。这样突击性的剧烈变化让他大大吃惊了一把,他总不至于相信这些都是自然现象吧?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看得我头疼!”胖子失落地收回《寻龙诀》,又老深沉地摇摇头。 “老牧,你相信我爷爷说的话吗?反正我是信了。” 牧惜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死金丹,秦皇墓……他不懂为什么何举闻会说这些跟爷爷有关系。 “好了,让我好好想想。”牧惜尘低着头,心中突然萌生起一股对未知事物的好奇,有个声音仿佛在呼唤他,一定要去。 他转身穿过枯木林,胖子紧紧跟在身后。连牧惜尘自己也没想到,直觉牵引着他七拐八拐地竟然绕出去了。眼前,是学校的大门。 “老牧你真是神啊!”何胖子惊奇得像发现了宝贝一般,一会掏掏尘子的手又拍拍他的后背。最后一脸淫笑地搭上他的肩膀道:“老实交代,你以前肯定去过是吧?” 牧惜尘老老实实地摇头笑道:“我真没去过啊!” “你就别谦虚了,要不然你就是熟通地理,不然怎么可能绕过来绕过去都能找到正确的路?” 奈何不过胖子地纠缠,尘子扶额,“就是靠直觉走出来了。” “好厉害!竟然靠直觉都能走出来!” 闲聊间,牧惜尘瞥了一眼手中的盒子又问道:“胖子,你知道彼岸花是什么吗?” 胖子挠了挠后脑勺,认真解释道:“彼岸花,佛教名曼珠沙华、摩诃曼殊沙华。意思是开在天界之红花。传说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由于花和叶具有不能见面的特性,因此又被称为无情无义的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你问这个干嘛?” 牧惜尘不再理会胖子的问题,答非所问道:“那这盒子上的图案……” 何胖子像躲鬼一样躲开那个盒子,“这刻画的一定是彼岸花啦!一般都是咒人的,你一定是被彼岸花给诅咒了,这种被下咒了的人一般不长命……哎,我的好兄弟你不要怕,我会陪你直到生命尽头的。”说着,便要抱上牧惜尘,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尘子嫌弃道:“你才要死了!老子活得好好的!” 牧惜尘想了很多天,都没个主意,也是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是牧惜尘,第一次遇见了像裂唇女一样恐怖的怪物,也是第一次了解到姜雪娟这个人。 有谁会相信,死去的人会变成裂唇女吗? 因为修改问题,中间删去了几章章节,前面多多少少做了小幅度修改,剧情仍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不要疑惑为什么会章节名称跳跃。 第十五章 抉择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对不起,我不该……”姜雪娟伸出手去想要扶她,却被女孩一把打开了。她自己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了,一脸阴郁地望了一眼姜雪娟,眸子里没有一丝光辉。 “你真不应该问我这些的……”说罢她又叹息着摇了摇头。“她还会来找我的,还有你,你们,他们……”姜雪娟就这么看着她摇摇晃晃地下了楼梯,身形忍不住颤抖恐惧到了极点。只有她和尘子胖子三人知道的是,裂唇女已经找到他们并好好拜访了一番。 空荡的楼道,狭窄而陡长,漆黑冰冷。她足足站在天台上半个小时,思绪飘向远空,站在楼顶俯瞰着一切,校园的景色一览无余。眼神不经意地游离过每一个角落,三三两两的朋友在嬉戏,对对成双的情侣拥抱在一块……她突然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胖子和牧惜尘躲在一个巷子里,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老牧你的手到底怎么样了?”胖子一直追问着牧惜尘,可尘子却老是躲避着他的问题。这么一路追来,牧惜尘竟被自己逼进了小巷子里。 “死胖子你变态啊老想看我手!”牧惜尘将左手藏在身后,那么丑的手他自己都没脸拿出来,再说不就是中了一点小毒而已又不会死人,何胖子有必要那么紧张吗?一个不愿给一个偏要看,两人拉拉扯扯又是在小巷子里,换做谁看见这么一个场面都会想歪吧。 姜雪娟忍不住捧腹大笑,她实在是忍不住看到他两奇怪的动作转眼向其他地方瞟去。也多亏她这么一瞟才让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有点奇怪,她披头散发,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一瘸一拐的走在同学中间,她脸上戴了个大的白色口罩,眼神游离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目标。 江雪娟心里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知道这不是那个可怕的裂唇女吗? 心里的困惑与恐惧不断延伸开来,想到那天晚上好不容易吓走了裂唇女,死里逃生。原以为裂唇女早就被吓得逃之夭夭,却没想到的时间里她又回到了校园。 她一瘸一拐的向着那条小巷子的方向走去,顺着她行进的步伐向那边看去不正是胖子和尘子所在的地方吗? 她连忙掏出手机拨出了胖子的电话号码,本想告诉他们列成你还在学校让他们快点离开,胖子却一把按掉手机又拉上牧惜尘,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在逼近。 她慌张地跑下楼去,长长的楼梯让她感觉时间过了好久好久。暗淡的光线充斥在楼道里,她忽然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粘乎乎的东西,她弯腰下去用手指轻点一下地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唔……”她紧张的用手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好让自己不发出声来,不过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竟然在这里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而这起杀人事件百分之百是裂唇女干的。 因为她凭着微弱的光亮他看见了张可雨的面颊,原本好看的朱唇被剪成了被剪成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直至耳根,眼眶里的眼珠也不翼而飞,恐怖至极。江雪娟慌了,一个跟头被绊倒从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也感受不到了疼痛身上一片麻木。 "我这是要死了吗?"她想。她从教学楼的楼道里滚了下来,正好倒在了人群当中,引起一片非议。 “牧惜尘……牧惜尘……”那个戴口罩的女孩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她说过他会来找他的,好像没有人注意到她似的,所有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张雪娟那边。她一个人悄悄走在人群后面,前方就是那条被众人遗忘的小巷。而里面的牧惜尘和胖子全然不知裂唇女就在他们身后,伺机等待着他们。 “我叫你们都说我丑!”她一把将剪刀朝着背对她的何胖子插了下去。 “小心!”牧惜尘使劲推开胖子,胖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墙上。抬眼只见牧惜尘扭身闪到一边,衬衫的右边袖子却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好险!’尘子在内心惊呼,这不是裂唇女吗?她不是早就该跑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呢?一连串问题迅速窜上脑海,再往巷子外一瞧所有学生好像都在围观着什么全然不知身后的危险。 可裂唇女在看到牧惜尘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把攻击的对象改为了他,胖子这才算是死里逃生了一次。 “我去!你老追我干嘛!”裂唇女的出现确实让他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话说他也没说她丑啊,干嘛就追他了? “蒋梦婕!是我先针对你的,有什么冲我来!”巷子的尽头传来一个女声,三双眼睛都直直朝那边望去,原来是张可雨。 她张开了双手,笔直的站在那儿。 “视频也是我录的,照片也是我发的,既然你那么丑,公布出去让大家娱乐一下也没事吧!”在没看到裂唇女的脸的时候,她原以为是很恐怖的,可看见了之后她才觉得跟视频里的样子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 她在心里骄蛮的想到:切,原来她只会装腔作势吓唬人罢了。害得她自己害怕了好几天,真是可恶! 一巴掌便甩在她脸上,指尖勾上了口罩。她知道已经收不下手,惯性带着她的动作向外而去。接下来的画面牧惜尘和胖子根本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只看见张可雨惶恐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住地向后退去。那柄大大的剪刀在下一秒,就穿过了她的大腿,甚至已经深深破开了地板插入了地底下。 “啊——!!!”张可雨疼的几乎要死去,眼泪翻滚而出,她把嘴巴张得老大老大,撕心裂肺地疼痛让她再吼不出一句话。真的……她确实是死人啊…… “我知道你们都想看我死是吧!” 那个被称作蒋梦婕的女孩一把扯过张可雨的头发,将她整个上半身都提了起来,一只特别干涩的手朝她的眼睛伸去…… “老牧怎么办!”胖子抓住牧惜尘的手臂,这女鬼可是差点把他命都弄没的。 牧惜尘楞在原地,只是看着残忍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发生,他无力去组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等着裂唇女先杀掉张可雨,再来解决自己? 第十六章 鬼火初现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奇怪?”突然起了大雾,牧惜尘的视野变得很小很小,他甚至快看不清裂唇女的动作,张可雨死了没有,他什么都不知道。 雾水轻轻触碰着他每一寸肌肤,冰凉的触感让他紧张。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周围蹿动,他睁大了眼睛去捕捉那抹身影,好像看见那人纵身一跃,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得鼓起。紧接着那抹黑影轻轻地落在了地上不带一点声音,他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一串铃铛的声音急促响过,紧接着燃起了一团诡异的蓝色火焰,那火焰里仿佛包裹了什么,越烧越旺。虽说是在大雾之中,却还是能发现有一团蓝色的东西在跳跃着。 那抹黑影趁着牧惜尘被蓝色火焰吸引过去的功夫,纵身一跃,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是什么东西?”牧惜尘的目光一转,那抹黑影还是被他的余光给捕捉到了。一股狂风吹过,掀起了笼罩大地的神秘面纱,就像是雨过天晴般自然,张可雨晕死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大腿被剪刀贯穿死死钉在地上,十分恐怖。 空旷的巷子里,只留下一堆被烧焦的残渣,或许那就是被烧死的裂唇女,可能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将这个怪物烧到连骨头都不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牧惜尘尽量让自己别在这种情况下深陷到思绪里,对吃惊到还没缓过来的胖子喊道:“胖子你先看着我去叫人帮忙!” 他从巷子里跑了出去,一头黑发被吹得向后飞起。巷里还有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他靠在巷口的墙边,忍不住差点吐了出来,庆幸着自己今天还好没有吃饭,只是干呕几下。缓过来后,他才找到门岗的保安打了120。 “大叔帮我叫下120!有人受伤了!” 只见警察大叔从容不迫地拨下了号码,边念叨道:“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孩子最近在搞什么,刚才那边好像才死了一个,一个昏迷到现在还没醒,现在又来个受重伤的……” 牧惜尘抽了抽嘴角,心想着这些事该不会都是裂唇女干的吧?虽说是疑问的语气,可心里早已下了定义,那些事一定是裂唇女干的。 虽说裂唇女不知道到底被哪位高人给烧死,但牧惜尘的心里还是毛毛的,到最后还是看到了她真正的面容,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忍不住反胃起来。 他不语地盯着电话机发呆,保安大叔突然问道:“怎么,你知道原因呀?” “啊?我……知道什么?”裂唇女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乱讲给别人的,被戳中心事的他口吃了一声,满脸尴尬。 “开玩笑的啦,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害羞了。”牧惜尘尴尬地应付几声,转身向外走去,这才发现教学楼是真的被学生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水泄不通,议论嘈杂。他好奇地往里面挤去,还没看到是怎么一回事,就发现前方的人群自动避开空出一条过道来,医生担着两台担架,一台被白布盖住了脸。目光紧跟上后面的担架,他差点激动得没冲上去,姜雪娟安安静静地躺在那,一只手臂软软地耷拉下来,随着医生的移动轻微摇晃着。她面色苍白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两片唇瓣没有丝毫血色,双眼紧闭。牧惜尘生怕他一眨眼,眼前的这个人就不在他的生命里了。 尘子想追上去,可现在的事情多得可以垒成一座小山,他不能先放下胖子他们不管,而姜雪娟应该只是受到了惊吓应该没事,而那名被盖上白布的死者,他心里十有八九都确定是那个叫张可雨的女孩…… “嘶……”突如其来的痛感从左臂传来,尘子吃痛地握紧左手,说是麻木却还是带着震震疼痛。他甚至觉得整个左手都快拧在了一起,挤得他又麻又痛。 “看来不能坚持多久了……”他突然想起那个盒子,里面除了爷爷留给他的纸条,手链和吊坠,还有一样东西……他还没有看过,可现在这种情况牧惜尘才不敢去看,万一再看出什么毛病来怎么办?胖子是的爷爷摸金校尉,不说他有什么好的办法,但让这货出主意,那绝对是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胖子!”正巧抓过从身旁经过的何樊,真是说胖子胖子到啊,牧惜尘难为地扯过胖子的耳朵,“我手好像严重了,你快帮我出出主意该怎么办?” “别扯了别扯了!要是我痛死了谁帮你出主意!”胖子痛得直叫唤,手舞足蹈地说着含糊的话,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牧惜尘也才发现自己的反应忒大了点,心中惊觉原来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些紧张的。老爷子要是在那该多好啊!他在心中叹了口气,有种和胖子同病相怜的感触,都是被爷爷嫌弃掉的孩子啊,这该让他们怎么活? 何胖子开始仔细地端详起牧惜尘的手来,又小心翼翼地捏上几把。 “死胖子,要捏就捏,这么猥琐干嘛?” 胖子一脸嫌弃地盯了尘子一眼,松开手道:“是啊怕被你传染了。切,也不看看何爷我是多么重义,舍命为君子!” “那……我的手……”牧惜尘久久凝视着自己发黑的手臂,要是再不能及时治疗,会不会废啊?“去医院看看?” 此话一出就被胖子给否决了,“不行不行!这是中了盒子里的‘毒’,一般人是根本差不清原因的,最初我还以为是尸毒,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简单了……” “你怎么那么确定医院的人解不开,再说现在科技比以前发达多了好吧……”牧惜尘耸耸肩,胖子这话也说得太重了吧,搞得他心里直发毛。 胖子垂下了眸子,短短的睫毛一闪一闪,他轻语地说着,“因为爷爷是摸金校尉,从小就跟我讲过很多他自己的经历……这只不过是凤毛麟角罢了……” 午风灌满了耳膜,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尘子的心中有那么一处好像被撼动了,原来胖子一直都很难过爷爷赶走他,他还天真的认为何樊是个开朗的胖子,不会计较这些,大不了他兄弟俩以后单干。自从裂唇女事件之后,他曾三番五次陪胖子回了家,本来以为老爷子气消了,就放他回去了,没想到…… “是时候去了……”那沧桑古老的声音又在尘子心中盘旋上升,就像是心中的一股涌流,旋转着向上腾起。 “去哪?我还能去哪里?”他在心中疑惑,这个说话的老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 “你好好想想吧,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胖子冷冷地提醒道,转身一个只留下背影。牧惜尘震惊地呆在了原地,胖子什么时候这么认真过?他打赌走不了五步何樊就会回来。 一……二……三……四……五……原以为会停下步伐的胖子竟毫不停顿地朝前走去,一点点淡在尘子的视线里。 第十七章 和好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转眼过去两天,牧惜尘和何胖子的关系就像是冷战的情侣,对于此事尘子并没有突破。 充满酒精味的病房里,姜雪娟身上挂着大大病号服靠在床上,脸色早已好转有了红润。 牧惜尘站在门口,作为朋友以及裂唇女事件的共同受害者,他怎么都得来看看她。 他什么也没带上,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沐浴在春天里,双手插在裤包里显得不自在。 “姜雪娟,看来你的气色已经好很多了。”他笑吟吟地直直走进来索性坐在了一边的座椅上。 “切,换作你同样也会害怕好吧?”早看出牧惜尘脸上的嘲笑意味,分明是在笑她被吓晕的事情,心中好不甘。 “大小姐就该有点大小姐的样子嘛,被吓到很正常。只有……”尘子极力憋住自己想笑的心情,可面部的表情却快要被憋的扭曲。 “只有什么?” “只有……母老虎才不会怕啊,哈哈哈……”他大笑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了。医院的窗户大大敞开着,天边好像漂浮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周围尽被云彩包裹,太阳的光辉洒在上面让人很难去留心。他眯紧了眼睛仔细去看,隐约看起来像是一座大大的宫殿,金碧辉煌与天色融为一体。他不假思索地打开了地图软件,惊奇地发现是在秦始皇陵墓的上方附近。 他喃喃道:“或许……我知道我应该去哪了。” “去哪?”姜雪娟狐疑道,她将头扭过去,不再看他。 牧惜尘紧紧盯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宇,他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不是说最近有一支考古学队开发墓穴惨遭“不幸”吗?他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连裂唇女这种起死回生的冤鬼他都见过,岂止是见过,分明是差点死在她的爪子下面!难道说他看见秦始皇陵墓上方有宫宇这件事就不是真的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去一个,很有趣的地方……”少年的笑容溢满了脸,两个小小的梨涡看起来特别可爱。 可姜雪娟并没有觉察到牧惜尘的笑颜,要是她仔细去看,仔仔细细地瞧瞧他那双眸子,她会发现那双并不是很完美的眸子里却匿着千万颗星辰,闪闪的发着亮,瑰丽得如同星空般璀璨夺目,深深地吸引着每一个为这双沉沦的人。 “确实是有趣的地方……”姜雪娟的牙齿轻咬下唇,原本好转的脸色竟又变得苍白。她妈妈是警察,对于秦始皇陵的事情也听说一二,确实,很有趣…… 但她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嘴角几乎是没有动作地向上一扬,眼前的刘海遮住了视线,思绪早不知道去了何方。 牧惜尘低下了头,那金光照得他差点瞎掉。 捏了捏自己的左手,疼得他差点没叫出声来。奇怪的是,本来心中没有一点方向的他,突然找到了目标。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秦始皇陵墓呢?传说中的不死丹不就遗落在墓穴里面吗?只要有了那个,他想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的。 看着思绪飘远的姜雪娟,他突然不忍心开口对她说这些事情,也不想告诉她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 虽然说这几天一路上都多亏了雪娟的照顾与保护,可最后还是悄悄踮起了脚尖,一步一步挪出了病房,再过半天,想来她也出院了吧…… “咦?尘子呢……”她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根本没发现悄无声息已经离开的牧惜尘。眼里似有似无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突然将头深深埋进自己的卷发里,上面好像还残留着每一刻的气息,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 “胖子!”牧惜尘终于明白胖子当时的心情了,其实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对吧。他现在只想迫不及待地去做一件事——拉上何胖子一起去!!! 不是说他不在乎何胖子的安危,自己连累胖子碰上裂唇女还要带上他去一个那么危险的地方。 第一,何胖子是他自打小就特别要好的兄弟; 第二,何胖子都已经被他爷爷赶出来了,这学期一过宿舍都住不成,到时候要是没钱那肯定得沦落大街,与其沦落大街那还不如跟着他一起闯荡; 第三,何胖子是摸金校尉的传人,没有他的帮忙,他相信自己或许还没进墓就已经死在外面了。 总而言之,他的旅程才刚刚开始,而胖子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基友。 此时的胖子正萎靡不振地躺在寝室的床上,他因为牧惜尘的死心眼生气了好久。(作者表示发现一只野生的傲娇和胖子o( ̄ヘ ̄o)) 一阵急促没有规律的敲门声重重击打胖子的耳膜,他一个翻身,气冲冲地去开门,边走边骂道:“妈的这群小畜生从来不带钥匙!” 门哐当一开,就感觉有一股极大的冲击力向前扑来,胖子还没所反应,就被人推在墙上。一张被放大无数倍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 “胖子!我们现在就走!”牧惜尘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希望能及时赶到那座天宫消失之前。 “行了行了你别摇我了……”胖子清了清嗓子道:“走哪?我可是有前提的。” 牧惜尘不好意思地赔笑道:“你说得对,我现在相信你了,咱们去找解毒的方法吧!” 何胖子满脸肥肉都快挤在了一起,无数种疑惑与问题在心中浮现:去哪?和谁?有鬼吗? 发现了胖子内心心事的牧惜尘拽过胖子就往里屋走,推挤中胖子只觉得有硬硬的东西顶着他的后背搁得他老难受,仔细打量原来老牧已经带上了那只雕有螺旋花纹图案的盒子。这几天牧惜尘老把它放在有光线的地方,为的就是观察这盒子吸收光线的奥秘,可无论再怎么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吞没了光线,徒劳无获。可今天他又拿出了这只盒子,小心翼翼地带进了胖子的寝室——他要看那卷羊皮纸! 二话不说两人面对面坐在桌前,牧惜尘缓缓地抬起双手去揭开顶盖,虽然左手已经又麻又痛,但他这几天好好地揉了揉,惊奇地发现竟有缓解效果。 第十八章 奇闻异事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老牧你又发什么神……”胖子惊讶地长大了嘴,他不是早警告过这盒子不能打开吗?打开的人会受到恶毒的诅咒的!可牧惜尘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他敛容屏气两只手掌已经触摸上盒子,一阵刺骨的冰凉,再缓缓揭开顶盖时,仿佛这盖子不是盖子,而是一小块有千斤重的石块。牧惜尘吃力地尝试了好几次才将它抬起来,他记得这盒子之前也开过,并不难开啊?如今却越来越重了。 感到幸运的是还好牧惜尘在这之前做了一件绝对重要的事情,要是现在还不打开,说不定以后都开不了了。 胖子从没看过盒子的内部,只是看见尘子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还是打开了,盒子的内部完美的展现在两人面前。胖子嘘了,他哪敢乱看这些东西,牧惜尘手碰一下就变那样子了,要是用眼睛去看的话会不会也中毒啊? 牧惜尘也不理会胖子的表情动作,他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那卷羊皮纸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还有那块黑亮黑亮的还没被来得及拿出来的吊坠,惊奇的是,这坠子好像变得更加蹭亮,黑漆漆的表面上泛起一层亮光。 而那卷破旧却被保护的很小心的羊皮纸,才是他最想了解的。牧惜尘狠狠一咬牙,差点发出咯咯的声响。反正左手已经废了,再去碰那卷羊皮应该还是一个样子吧……他自己安慰着自己,直觉让他一定要看一看这卷羊皮。边想左手早已伸了出去,触碰上禁锢着羊皮的那卷金色丝线,手不自觉顺着金丝线滑下,真是用纯金镀的啊! 那金丝线又细又滑,他找着尾部轻轻一勾,羊皮卷已经完美地摊开在他面前。可尘子的表情却僵硬了,胖子瞧见了他的表情但还是忍住好奇绝不看一眼。 古老的羊皮卷上,原本以为会记载着什么重要的文字,要不然为什么还要保护得这么好?可在尘子的眼里,一个字,也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心中快到极点的紧张感已经变为了负数。 “怎么会这样……” “一个字也没有。” 他不甘心地用手一遍遍摸过纸面,给他的是包含了世间千万年的沧桑和古老神秘的气息,但无论怎么做都是徒劳无获。 “怎么可能一个字都没有?”胖子疑惑道,他分明记得羊皮纸上肯定会记载些什么的,以前见过爷爷用水、或在阳光夜光下观看,这样消失的字迹才会重现眼前。又道:“老牧要不你试试用水?” 牧惜尘抬起头来,盯了好一会胖子,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尘子的双唇轻轻蠕动着,“或许可以……”他去接过一杯白水却怕万一毁坏了羊皮就得不偿失了,于是在角落小心翼翼地滴上一滴,一股黑烟顺势而上,腾起一两米才慢慢稀释不见。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把两人下了一跳,这东西碰水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还是在纸里加了什么不知道的化学物质? “用水根本不行啊!”尘子头痛地用右手支起脑袋,左手有节奏地叩着桌面。“哒,哒,哒……” “我明白了,这个应该是我爷爷小时候给我提过的血印纸,这种纸在古籍上有过记载,传说,在周文王统治时期,出现了罕见的旱灾,五年时间里颗粒无收,人民叫苦不迭,周文王无奈,倾尽朝廷所有能力去找寻破解之法,但一直未曾找到。 后来,周文王不忍看他的子民饿死荒野,决定开坛祭祖,询问众神解决之法,召集了当时天之间所有的能人异士…开坛那天,天上突然闪出了一道血红色的极光,一道陨石从中落下,直射东海,落下的瞬间,东海海潮暴涨,水花冲天,伴着满天水花,一丝红光从中射出,飞向开坛之地,这道血光直指周文王,众人大惊,以为是不详之兆,这道血光突然射入了周文王体内,文王一口逆血喷出,天上瞬间红光大闪,接着一道道妖艳的红色雷霆出现了,伴着雷霆,天上像是落泪一般,滴起了血色的雨水,雨水在落地的一瞬间,化为稻谷,大旱由此告终,而后便有了文王一口血,天地一片泪这一说。而后,文王大病一场,传闻在睡梦中看到了一篇泛黄的纸张,上面有着治天下之理,但这些却无从考证,因为文王在大病三月后就莫名其妙的去世了,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张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它却被后人为了纪念文王而命名为――血印纸……” 觉得此话确实也有些道理,几经思虑牧惜尘突然猛拍桌子站了起来。“走吧!去秦始皇陵墓!”这羊皮纸上肯定隐藏着什么大秘密,不是什么都没有写,如果能看见,总有一天会把这羊皮纸上的秘密全部挖掘完。 “等我收拾东西马上就出发!”何胖子跑到自己床底下,趴下去掏着什么东西。不一会,他竟然拉出一个能装下一个人的精致牛皮袋子,里面鼓鼓的装满了东西。 “这是……” 何胖子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本爷知道你会去的,早就收拾好等出发了!” 牧惜尘勾起嘴角,拿出盒子里的吊坠只把羊皮纸放在了里面,并塞给了胖子。双手插在裤带里往外走去,阳光一缕一缕照进门里,外面的世界、阳光灿烂。不知名的鸟儿啼啭着动听的歌谣,望着窗外的风景,这童话般的色彩…… 天空,依旧是那抹醉人的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是一个太阳特好的春日,柔柔的轻风、暖暖的阳光,枝头绽放的新绿,无不让人感到一种勃勃的生机,广阔的田野里也如一张浅绿的地毯,一望无垠。 “这样的天气正适合出发呢……现在就走吧,毫不顾忌地走吧。”说完,尘子便大步迈了出去。胖子背着一个又大又重的包,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老牧等等我啊!” 他们都深知,既然已经决定出发了,就得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与考验。出了这个校门,他们就没有住的地方,没有吃的。他们没有钱,所以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靠他们自己机智的头脑,强大的动手能力去解决一切。如今的尘子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他的路还很长很长,或许崎岖或许平坦。可他坚守着自己的信念有着自己的理想,为此他十六年没有放弃,如今终于走上“正道”,他是不是会更加努力,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第十九章 鬼故事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所以说,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笑着面对,这是一种积极地生活态度,也是牧惜尘对生活的态度。 光正好,天气正暖。牧惜尘不知道姜雪娟早就跟着回到学校,少女穿着一层单薄的雪纺长裙,赤脚踩在教学楼顶楼的大玻璃窗后,两只手掌静静地贴在玻璃上,目光随着一胖一瘦的两个身影慢慢移动。 "真是的,又抛下我走了!"姜雪娟懊恼地捶打了一下玻璃,那座金色的天宫仍静静地悬浮在高空中,被金色的云朵层层包裹,确实让常人很难去发现天空中居然还有一座漂浮物,要不是她顺着牧惜尘地目光找去,说不定她也不会发现有这个东西。 两人一前一后迈出了校门,胖子背的东西真是太引人注目,害得他们差点被保安拦了下来。 "胖子,咱们搞辆车去。"牧惜尘附耳对何樊说道,这里离西安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对于身无分文的两个穷鬼来说,想去西安秦始皇陵墓,那就必须得先有到达那的资本吧。 "你还会开车?!再说了我们去哪找车开?"胖子惊讶得差点把嘴巴都掉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尘子的额头,"该不会烧傻了吧?"牧惜尘无语地一手拍掉,嫌弃道:"我早就学会了,这有什么好难的?"说罢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别人不要的好车。可这种几率事渺茫的,所以他只好决定要不带着胖子去找两份工作,一个月就可以租一辆二手车了。 想好了计划的他对着胖子眉梢一扬,"跟我走你就知道了。" 陕西的边远地区,一所普通的中学,稀稀拉拉人群。繁荣的是东南方向的小镇,被公路环绕,还有一条圣水河穿过镇子育养八方。而它的对面,只有一条公路直直延伸过来,这公路是从哪来的呢?它起头于西北角的一个偏远小村庄,说起这个村庄也不算贫穷,小商店汽车修理店还是有那么一个。 牧惜尘想着学校离那个小村庄并不远,而且在哪里租一辆二手车要不了多少钱。于是两人现在出现在了这个小村庄,说起来这个村落离胖子和他的家好远好远,正好是两个相反的朝向坐落。 本该是生机勃勃的春天,可当牧惜尘和胖子两人终于走到这里的时候,一条小小的公路直通村庄,他两缓步向里走去,两排矮房一直向里延伸。房前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老人,抽着一卷一卷的烟条,白烟袅袅向上盘旋,那些老人看起来都老得不能再老,皮肤干裂紧紧贴着骨头。两双无神的眼光深深陷进了眼眶里,厚厚的眼翳快要挤在一起。他们穿着还不算贫穷,都是过年新赶制的衣服,大红大紫地套在身上,在这里,你根本看不见一个人不着亮丽色彩的衣服。那些老人里一层外一层地裹着,露出干瘦如柴的手臂和小腿,他们一个个就这么坐在那,静静地抽着大烟,村子的门口,就是一家汽车修理店和小商店。 牧惜尘和胖子挤进了狭小的店口,这家店竟连卷帘门都不开,门上已经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俨然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牧惜尘还是有点吃惊的,记得儿时经常偷偷的和胖子跑到这来玩,没想到几年不来,这里竟没落成这个样子了...... 看店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同样他也穿着一个红色的绣满了花的大褂,看起来十分奇怪。那个中年人胡子拉碴地坐在一个废铁板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的照片,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已经进来了。 牧惜尘并没有打扰到这位大叔,他探过头去看那照片上的人物,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小孩幸福地生活照,他想这应该是这个大叔的家人吧。不小心抬脚提到了铁片,中年男子并未抬头,却温和地朝他招了招手道:“孩子你快过来看。” 他走过去,看着那幅照片,虽然他刚才已经偷瞄过了。何胖子背着个大袋子,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老是撞着东西,中年男人还是温和地笑着,“没事,我待会自己来处理吧……” 还没等牧惜尘问出自己心中地疑惑,大叔却先开口了,他满眼笑意地指着照片中的女人道:“你看,这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这个是我年轻的时候……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叫小宝……”牧惜尘只好应付地点着头,一只手撑在杂乱的桌上,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什么你们村庄里的人全都穿着大红衣服呢?我记得春节早就过了吧。” 中年男人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毫不在乎地说道:“一看你们就是新来的,很多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1978年,在村正南大约半里地,一条较大的河边,有一颗参天老树,是周围四五个村的正中间。 这是******前后扔死人的地方,附近村庄饿死冻死的人都扔这儿,无路可走的人也在这棵树上上吊。一般无棺、浅埋,有席子卷着就算不错的了,很多都直接扔到地面上,根本无力办理后事。其中孩子最多,大部分扔后第二天就只能找到孩子的脑袋和手脚了,其余部位被一些饿极了的人盗吃了。 小孩的肉比大人的细嫩,省柴易煮,汤鲜味美,关键小鬼的能耐也没那么大,不会有人身伤害。我们村有一个老太婆叫老殷的就经常干这事,吃的两眼泛红光,说话臭气熏天。 久了人到她家去,发现床下横七竖八的人骨头,甚是恐怖,不得不佩服其胆量。不过她倒是挺长寿的,如今还健在,叫人忍不住思考人肉的营养价值。 不过灵异的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说我们村有个老头,人送外号“冒失鬼”,小时候我特怕他,现已去世六七年了。二十几年前有次麦忙季节,成地的小麦割倒在地,还没来得及拉回场地,需要有人在那守一夜。他家当然是他了:男的,老的,胆大的。他叙述说,当夜他倒头熟睡,半夜听到有个小孩一直喊他爷爷,他以为天亮了二孙子来给他送饭了,就应了一句,结果四周一片寂静,他睁开眼吓坏了,天上繁星无数,大地一片漆黑,忽然想到他那夭折的大孙子就埋在那儿,刚才睡的迷迷糊糊竟然忘记了二孙子也很大了怎么会是个小孩呢! 第二十章 鬼人鬼事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不过他毕竟叫“冒失鬼”,裹了裹被子,一觉又睡到了天亮。第二天,他家人去那烧了纸钱放了鞭炮,相安无事。 乱葬岗出事挺多,鬼火都是小意思,鬼打墙也有很多人遇到过,往往一大片庄稼被一个人一夜间踩坏完。鬼哭鬼叫也出现过一些例子。就在前两年,我堂哥一次傍晚回到家嘴唇发青,头发竖起,浑身哆嗦不止,连话都说不清楚。 后来渐渐稳定情绪后告诉大家,他骑车经过那儿的一个干沟头的时候,几声清晰的婴儿哭声在他耳畔响起,他头也没回的飞奔回家。 明天上午几个人去看,一团破旧的棉花包着一个变黑了的皮粘在骨头上的小娃子,死了不下于一个月了,然而他明明听到了新生儿的哭声,毛骨悚然。这事也发生在前两年。那时我们犁地还用耕牛,因为确实太穷了买不起耕地机,有时候白天没犁完晚上还要借着月光继续。 大伯就有次这样过,晚上过了九点,地里其他人走完了,只有他大概还有不到十个来回就结束了。此时凉风习习,秋虫声声,汗湿的衣服粘在身上透心的凉,寒战一个接着一个。这回他到了地中间时,忽听到前头有人在呜呜的哭,他心里开始发毛了。等到了地头转个弯,又听到那头有人哭,他当即工具也没收拾,牵着牛就回家了。” “原本以为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再说也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发生了,可前两年,在村里又发生了好多怪事,就连我的妻子和孩子也在半年前相继失踪了。听村头的刘姥说,是多年前的冤魂回来索命了,专抓年轻男子和妇女小孩。这不,村里只剩下老人了,年轻人失踪的失踪死的死,也有一些逃到县城去了,不知道死没死。听刘姥说,这些鬼魂特别怕血,因为死后被人啃嗜,一定很疼吧。再者红色是大吉大利的颜色,就得用红色来冲一冲。” 牧惜尘胃里不禁一阵恶心,居然还有人吃死人的肉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可对于那个刘姥说的一些后话,他并不是太赞成。 为什么那些冤魂又回来了?为什么周围那几个村子没事独独这村子闹鬼? 尘子进村时有仔细注意到,这村子是直直一条直线,出口也是一条直直的公路直冲村子,这就是路冲煞了,鬼魂直直又冲回了村子里,导致老人受损,路冲不聚气,人丁少财运败,家中男子身体差。 而路的尽头,就是那条河,直直穿过那棵大树。整个村子被冲煞,最为煞气的,还是煞气大多都冲到了那棵树上。这路不改,始终是会闹鬼的,因为整个村子都被冲了,所以必定闹鬼。 想那么多干嘛?牧惜尘拍拍自己的脑子,他是来租车的,又不是来收鬼的。不过现下看来,这里连车都没有,从何租起? 胖子挤到他身后,伸长了脖子,身形一晃竟不小心将八卦罗盘给掉了出来,正好掉在男人脚下。那个中年男人顺手就给捡起来递给了胖子,打趣道:“现在的小孩子就喜欢玩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啊……可不是随便能玩的。” 何胖子一手抓过罗盘,爱惜地擦了又擦,反复检查三四次,确定没有损坏这才松了一口气。 牧惜尘的身体却突然僵硬了,他分明瞥见那男人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何胖子手上的罗盘,盯得入神,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的嘴唇无声地张开、又合拢,好像在说“摸金校尉……” 男人笑呵呵地拉过胖子示意让他放下背包坐下,“既然都来了,那就休息一晚上吧。现在赶回去估计都深夜了。” 尘子不想再逗留下去,再说现在赶回去也不至于太晚。这村子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定晚上那些煞又会来抓人了。于是拒绝道:“不用了,我们还有急事。” “什么事情,我看能不能帮上忙的?” 他想拒绝,何胖子却抢先答道:“我们需要一辆车!”说着便往前挤了挤,“大叔你要是有的话要不租我们一辆?” 中年男人拍了拍他的肩,手指上泛着青色的斑。他想了一会,指向后屋的院子笑道:“确实是有这么一辆车,常年摆在那已经没人用了。” “真的吗?大叔你可不可以让我们看看?”何胖子小小地激动了一把,原以为真是白来了,却没想到真有车子可以租。尘子被那个大叔看得向后退了一步,撞倒了桌边的铁皮,掉在地上,弄得哐当乱响。他张了张嘴,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牧惜尘又手忙脚乱地开始弯腰去捡那些铁块,昏黄的灯光从头顶射下来,他一边摸索一边不断地观察着。尘子不知不觉摸索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终于发现了那块铁片,当他大松一口气准备放松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汗毛倒竖起来。 男人下半身大大的裤腿,被他的动作带起的风一吹,松松垮垮完全像是没有脚在里面。他原以为自己眼睛不适看错了,正要退回时,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了,这个男人没有影子! 他僵硬地手停留在那一刻,头顶的压抑感差点让他不能呼吸。一股灼热的目光紧紧死盯着他,突然觉得肩头一重,尘子“啊”地轻呼一声。抬起头看见大叔的眼睛笑吟吟地凝视着自己,他伸手把尘子从地上拉起来,和蔼地笑道:“不用那么拘谨,这个店早已经很久没开门了,这些都是废品。” 他还没从震惊中脱身,任由着中年男子拉着他往里面的小院子里带。何胖子好奇着里面的事物,身上背负着的大袋子显得十分累赘,一摇一晃地甩在他的背上。他首先侧身挤进了院子里,当牧惜尘想阻止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多余的动作被中年男人撇到,尘子尴尬地笑道:“没想到你们这种村子里还有车。” “几年前的了,自从两年前村里又开始闹鬼,这车也晾在这没人搭理了。”男人将他推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漆漆的大布,下面盖着一个类似于车子外形的东西。何胖子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一把掀开了黑布,伴随着的还有牧惜尘的叫喊声,“别拉开!” 但事实却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糟糕,黑布已经全被拉落到地上,一辆算是崭新的吉普静静地沉睡在那里,毕竟是隔了一些时间,车身上还是积起了灰尘。 对于一个贫穷的村庄,竟有一辆车子。但在这里毕竟还是开了一家算是有样的洗车店,有这么一两辆车子停留在这也是正常的,可有一辆看起来崭新的车子停在这两年,或者更久。 是车的主人将车“遗忘”在这?是男人自己的车?还是……所有的猜想都在脑海中闪过,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安慰自己。尘子不再敢去瞧男人的裤腿,也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眼睛,每每与他对视时,总像是要将他活生生吞下去的感觉。 第二十一章 刘姥姥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哇!真是一辆吉普!尘子你快来试试看!”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车门已经一屁股坐上了副驾驶坐。牧惜尘扭头看着男人,他忽然从包里掏出一个银制的钥匙扣,上面圈着一把小巧的车钥匙。他抬手递向尘子,“拿去吧,我知道你需要。” 他犹豫了好久,男人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拿走。尘子这才愣楞地从他的小手指上勾走了钥匙。“去吧,就是车子脏了点。”男人憨憨地笑道,眼色带着不自然地诡异。 上车,关门,几乎是一气呵成。这辆吉普正直直背对着那个穿花大褂的男人,透过后面的玻璃窗还能看见男人在朝他摆手。牧惜尘真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到这个村子,立马插上钥匙,娴熟地一扭,很快便看见地上蹭起的白烟伴随着车轮的摩擦声扬长而去。 “老牧你发疯啊开这么快!”胖子双手死命抓着安全带,一大袋子的东西放在后座上下剧烈抖动,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声。 牧惜尘脑子一充血,就连左手都没那么僵硬了。他吼道:“见鬼了!那男人没有腿!” “没腿怎么站起来?没腿怎么走路?”胖子笑道:“你该不会是见鬼见多了把自己吓到了吧?” 牧惜尘向他翻了一个白眼,他当然是希望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可他的眼睛和经历早已经告诉他,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鬼的,或许他们运气好,碰见了一只好鬼罢了。 车子停在村口,他仍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向那家破烂不堪的洗车店。一个老奶奶端着小板凳坐在车子旁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那个小店铺。突然疑惑地对牧惜尘和胖子问道:“这辆车……是从那家店里开出来的?” “是啊,一个大叔借给我们的。”胖子笑嘻嘻地回道,又扭头怪叫了一声,“说来我们还没有向他道谢,这么一走了之不好吧……” 牧惜尘咧了咧嘴,只看见那老婆婆吓得魂都快没了,她熟练的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心情,不到一会便冷静下来,嘴唇微微抖动着,“这两年来已经出现过三次了……每次一有人来,便会开出去一辆车子……” 这句话正好引起了牧惜尘心中方才的恐慌,当然疑惑占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婆婆,那个大叔……” “哪来的大叔!那家店已经废弃了两年了,哪来的什么人!”老婆婆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差,“前几年村子里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多人,全村到现在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得走不动的老太婆老老头了,怎么可能还有男人?!”那老太婆带着一种绝对的口气说道,似乎让大家都能感受到这里闹鬼了,只是谁都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 “确实是个大……”何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牧惜尘手疾眼快一把拖开,附耳道:“死胖子看看情形好不好,那男人根本就不是人!” 胖子瞪大了眼睛,口齿不清地说着,“……唔?什么……鬼?” 那老太婆怪声怪气道:“那店里以前确实是有个中年人在经营,人挺好的。不过生意惨淡,妻女失踪。前两年他自己也去世了……也算是他生前积了不少德,不像他们那些都成了野鬼只能苦苦守在自己家门口……” 尘子没有再听老婆婆的唠叨,脚下的油门一踩扬长而去,积起一串长长的白尘。 “胖子……你不觉得他们都穿得很奇怪吗?”他眉头紧锁,听那老婆婆的口气,好像全村的人都死掉似的,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 胖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双眼凝视着前方。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鬼?从小受到爷爷熏陶的他不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只是曾经听爷爷讲起有那么一个村子以前死了很多人,后来修建公路成了路冲煞,以至于那些游魂都回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从此以后他们的魂都穿上了红色的花衣服,成天坐在家门口…… 爷爷曾经总是叮咛,“千万别去那个村子,就算去了也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永远就回不来了。” 或许那个搬着板凳坐在村头的就是刘姥,最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男人挽留下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金灿灿的云朵浮现在远空,那座金色的宫屿若隐若现着,透过林隙太阳就像一个红色的车轮,一点一点滚进西边的山沟里去了。几只野鸭嘎嘎地扑朔了几下翅膀,也藏到深深的芦苇荡里。 像是无限循环的路,一样的风景,重复的画面。牧惜尘突然踩下了刹车,胖子整个人身体全部向前倾去差点一脑门撞在车窗上。 他们的直对面,屹立着一棵古老的大树,苍天耸立直冲云霄。它的枝无限向外扩展,茂密而绿得发黑的叶片厚实而阔大,将整个树干枝桠都被严实地包裹起来。 “老牧怎么了?停下来干嘛?”胖子埋怨地揉了揉被撞的发红的额头,随即解开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别下去!”尘子大吼一声,一手拉回了快要踏出去半只脚的何胖子。“这路有问题!” 胖子开玩笑道:“这路好好的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你还怕我把地踩塌了不成?” 尘子摇摇头,总觉得十分诡异。于是沿着这条路直直指过去对着前方的老树说:“这条路一直都在直行,每过几百米便能看见这棵树。” 对于粗心大意地胖子来说,他哪发现了这么一件令人恐怖的事情:他们困在这个村子里走不出去了!还记得何举闻怪老头对胖子说过的话吗?“千万别去那个村子,就算去了也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不然永远就回不来了。”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一切,老牧啊老牧,真是害苦我了! 这棵树是附近几个村当中树龄最大的一棵树,甚至已经有了上千岁的年龄,不过这只是尘子单方面的猜测罢了。同样的感觉,和他在家外那片树林里的感觉一样,总觉得树背后有什么东西躲着,树叶里无数双眼睛正无神地盯着他们,盯的尘子浑身不自在。 第二十二章 符咒显威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太阳,一点一点沉落。眼看就要滚进西边的山沟里去了,余晖洒在叶子上,他眼睛一眨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何胖子就在那么短短的一秒钟以内,死抱住牧惜尘不放了。 “妈呀!树上有鬼!好多人头!”牧惜尘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发凉。不会的……一定是……一定是……他的脖子都僵硬了,机械地扭过头去,他看见树上吊着好多人,他们都穿着白色的衣服,有些人眼珠都掉出来了,有些人少了胳膊,少了腿。但他们都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都咧开嘴笑得渗人。 那棵树应该是年龄太久,经历过太多年代事情,死去的人的魂都依附在这棵树上。 怎么办?难道他们要在这个村子里永无止尽下去? 胖子突然从包里翻出一张图纸来,他将图纸平铺好,示意尘子一起看。“看看,有什么方法能走出去。”这种奇怪的行为却遭到了牧惜尘的不解。 “反正都已经发生了,就实话告诉你吧,这村子其实是名副其实的鬼村,你在里面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人。他们都是被关在村子里的鬼魂,老爷子曾经就跟我讲过,这个村子不能进,就算你不得已或者不小心进入了这几个村子,也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千万不能让村里的鬼知道你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不然就会被困在里面永远都出不去。最终……你只能被恶灵慢慢侵蚀。” 尘子哽了哽喉咙,刚想说出的话又被咽回到肚子里。他难为地一笑,“那真是难为你了,陪我在这个鬼地方……” “瞎嚷嚷什么!老牧和我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再说了,小爷是谁?小爷可是摸金校尉的传人,不仅精通盗墓,而且还会一些驱鬼的法术,这些个孤魂野鬼算个屁啊!”说着便从衣服的内揣里掏出一张黄色的长条符纸,想也不用想,胖子是准备大显身手了。 他憋了长长的一口气,脸颊被胀得通红,紧接着他做了吸气吐气运功的手势,学得倒是有模有样,乍眼一看还真以为是一位气功大师。“哼,看着吧,小爷这十几年可没白学东西!” 接着,胖子不紧不慢的打开了他随身带的那个布包,从中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来一根2尺多长的毛笔。接着,他一轱辘爬了起来,在腰间摸来摸去的,最后掏出来了一个红红的盒子。 “盒子里是什么啊?”牧惜尘好奇的问道。 “还用问吗,毛笔、符纸都有了,当然就只差朱砂了,这玩意可是我背着爷爷藏在内裤里才偷出来的极品朱砂!” “内裤……”牧惜尘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妈的,怪不得这么大的骚味!” 几分钟匆匆过去,村里刮起了阵阵阴风,那些白色的人不停的摇晃着,一个童女的声音突然想了起来,她身上的铃铛随着身体的跳动而玲玲作响。稚嫩的童声在远处回荡,“小圈圈,跳呀跳。嘻嘻嘻……” “一个圈,两个圈!红色的脚,留在圈里……”尘子一个嘚瑟,吓得抱紧了胖子,“我的妈呀!鬼来了!你个死胖子到是赶紧画符啊!” 胖子直起身来收了收袖子,这时一个没有脚的小女孩,一蹦一跳的来到了他们的身边。胖子和尘子突然觉得一股恶臭袭来。胖子一边捂住自己的鼻子,另一边一把捂住了尘子的鼻子。“别呼吸,这气体是尸气,有毒!”说罢拉着尘子往后跑,霎时,胖子的前方出现了七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但可惜的是她们依然没有脚。“陪我跳舞~陪我跳舞……”一阵阵幼稚的声音在这条路上回荡,久久不能停歇。 胖子无力的放下了捂住鼻子的手,他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神情,“这可是你们逼胖子爷爷我的,别怪爷爷我没提醒过你们。”瞬间,本来围着他们的眉清目秀的小女孩们全部变成了一些个脸上被刮挂得血肉模糊的死皮,有两个女孩的眼珠甚至已经掉了掉了出来,摇摇晃晃的垂摆在脸颊两边,“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留下来……”女孩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身体的周围也泛出了一大堆幽绿色的青光。胖子丝毫无惧,一个前滚翻从这堆腐肉的包围中滚了出来,来到之前他拿出的纸和笔的地方。他快速的打开了装着朱砂的盒子。左手成剑指,口中念念有词:“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话落,他大马金刀的挥起了毛笔,狂放地沾在了朱砂上,一笔向纸点去,“天地耀耀,钟声沓沓,太上金星教我斩鬼,地火之上,天雷之下,万物之始,鬼魅无存!急急如律令,敕!符成。” 同时,一张纸上出现了一个歪曲扭八的怪异符号,但是不同的是这个符号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而是给人一种浩然挺立于天地之间的正气。胖子脸色苍白,但声音却如雷震:“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人鬼殊途,还不速速离去,如若不走,焚骨杨灰,速速退去!” 霎时间这条公路上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风声也像是小孩的哭声。几个女孩,用狰狞的脸对着胖子看了好久,胖子也与她们对视。当她们看见胖子手里的那张符时顿时全慌了,一瞬间,烟消云散。天空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湛蓝。尘子刚松一口气,向胖子送去大拇指,却看见了胖子倒地的一瞬间。 “死胖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尘子一下一下地摇着胖子,这200多斤的肥肉一直在牧惜尘手里颤个不停。“好了好了,别摇了,再摇真死了!我没啥事只不过是脱力了而已……”胖子虚弱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红了眼的牧惜尘说道:“快点离开这里,咳咳……幸亏刚刚是我们运气好,我画完那张符后就因为元气消耗太多,快要晕了,跟本没有催动那张符咒的能力,如果他们刚刚真的拼死一搏了,我们就死定了……” 第二十三章 不死丹的传说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回头望向那棵大树,白色的人影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这个村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常,他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七点五十六。 一把拽过何胖子。 “天快黑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说来好笑,在这**裸的昏黄色天空下,这个被诅咒的小村里,哪还有什么安全的避身之所呢? 要说这小村里比较安全的地方,牧惜尘倒是在意道到一处。反反复复在村里开车的时候,他无意间留意了一下村心的那座石台,那石台像是荒废了多年,却依稀可以辨认出是祭祀祈福而建的祭祀台。虽然不宏伟壮观,却也是尽了村里人的能力修筑而成,想来会聚集灵气求上天保佑。 胖子心有余悸地环顾四周,这才一只手搭在尘子肩上任由他架上车子。 “这村子真是太煞气了,没想到还有小孩子的恶灵聚集在此。” “此话怎讲?” “小鬼才是最让人伤脑筋的,他们还小,什么都不懂。小孩子的天性就喜欢捣鬼恶作剧,狡猾又激灵,怕是不会上第二次当了。” 尘子手上的力道一紧,左手的麻木感突发严重起来,忍不住心里一顿臭骂:妈的这手有完没完,一会犯病一会又不犯! 看见思想完全跑偏的尘子,胖子担心道:“你的手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 何胖子突然懊恼起来,一拳打在自己的手心里,“哎,都怪我!要是我以前好好跟爷爷多学些本事的话,说不定就有治你病的方法了。”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说道:“话说那盒子是哪来的,竟会雕刻上类似彼岸花的图纹……” 他偷偷瞧见牧惜尘的眼光波动了一下,良久才听他解释道:“那是老爷子留给我的东西,里面的东西也都是老爷子留下的……虽然,我还不知道那是何用意。” 两个人都失去唯一亲人,他们好像很有默契地都不再提及关于那两个老头的事,闭上嘴一声不吭,各自满腹心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短短的对话时间,牧惜尘就已经找到方才发现的那个祭台,祭台的正中央伫立着一名手中挎着一篮盛开的石花的石雕女子。牧惜尘记得书里有记载,这个女子叫做坚牢地神,意为坚牢如大地,故名坚牢地神,又名“地天”。她的职责是保护大地及地上一切植物免受灾害。近代其造像为一女神形像,左手持盛满鲜花的钵或谷穗,所以又为大地神女。 还记得村头大叔说的话吗?多年前这里发生过许多次食荒,庄稼莫名其妙地枯萎倒伏,以至于村里唯一的经济依靠被拦截。那几年,村里被饥荒害死的人数不胜数,每年都是如此,死的村民数量只增不减。 他们没有食物,没有钱,怎么办?于是他们开始吃死人的肉,那些死去的人家境本来就不好,更何况在饥荒年代,哪还有什么闲钱来安置好以故之人。那些可怜的村民都被随意丢在了那棵村子尽头的大树下,无论是老人还是妇女孩子。 他们的尸体还未腐烂,村民先开始是在树下抢食尸体。到后来,他们甚至开始巴不得谁快点死去,最后互相残杀像是变成了可怕的食人一族。 仔细想下来,尘子越来越觉得可怕。那些人都互相残杀死去了,那现在存在村里的鬼魂恶灵难道还有以前意识?因为可怕的自然灾害闹了饥荒,他们死去之后竟还会修建祭台祈福?这种行为是否证明了他们还有残存的意识,饥荒给他们的打击确实是无法想象的。 两人走上祭台,先是礼貌地朝女主人拜了三拜,表示不好意思打扰了。这才仔细摸索了一番,胖子摇摇头道:“这台子想必是阴物所建,多年累计阴气太重,晚上恐怕也不安全。” 牧惜尘用手拖着下巴,这个台子是一个大圈,那么…… “有了!”他帅气地打了一个响指,嘴角一勾,双手张开画了个大大的圆“我们围着这个祭台画上斗字,再撒上一圈水银粉。” “老牧你终于笑了……”胖子长呼一口气,整个人身体都感觉轻盈了不少,他答非所问,在意的不是防鬼的好办法而是尘子的心情。 “我,我笑了?我笑了又怎么?”尘子十分疑惑,他正在为晚上的安全保障想办法呢,胖子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让他有些心急。 “是的,你从进村起遇到这么多事就一脸严肃或是愁容,实在让我这个当哥们儿的焦灼呀!” 牧惜尘一拳头打在他脑门上,“焦灼!我让你焦灼个够!哥说正事你在这给我扯话题!”但他却在何胖子不注意的空隙下偷偷笑了起来,这个死胖子,怎么说呢?在这种危机生命的节骨眼上,他还能保持乐观,这一点真是自愧不如。 说完便开干,尘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眼看暮色将至,夜晚才是最可怕的时候。他们加快了速度,写斗字和撒水银粉这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事对于他们来说极为容易,取材也十分方便。 一笔一画认真地将字体刻在地面上,牧惜尘偻着身子绕着一圈写去,石头刚接触地面,他却突然抬起头来向四周张望。昏黄的天空下,总感觉被什么东西注视着,而且已经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了。 什么都没有,他耸耸肩又埋头苦干起来。 “窸窸窣窣……” “难道是我神经太敏感了?”牧惜尘甩了甩脑袋,总是不安。余光瞟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视线范围内闪过,神经再度紧绷。 “谁!”牧惜尘捏紧手中的石头直起腰板。何胖子听到动静扭过头来,手上的动作还停留在原地,大声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啊?” “你刚才看见有什么东西闪过吗?” “你神经紧张了吧,根本没什么东西!” 牧惜尘拧了拧眉,两手耷拉在裤腿边,突然又咧开嘴憨憨地笑道:“我真是太疑神疑鬼了,稍微一点动静我就紧张成这样。”他无耐地又蹲下去埋头刻上符字,深巷里的影子斜斜投射在石墙上,硬是多了几分清冷与孤傲。 夜晚,真正的黑夜降临了,它的每一丝逼近都给尘子和何胖子带来了无限的压迫。整个村子是死一般的寂静,牧惜尘甚至能听见自己砰砰有力地心跳声。两人裹着皮衣互相背靠坐着,一堆熊熊燃烧的柴火在一边噼里啪啦地燃烧着。 何胖子紧闭地双眼微张开来,紧接着是肚子咕噜噜地响声。 第二十四章 神秘男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给。”牧惜尘从包里掏出一块压缩饼干递到胖子的手心里,尽管在温暖的春天,夜晚也是寒冷的。四周的阴气让他感到不适,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干粮,他们还能撑几天?胖子默默地吃起饼干,那饼干又硬又干,难以下咽,他却把它当美食一般吧唧吧唧地吃着。 无声是最好的陪伴,黑夜总是漫长的,更何况是这种令人既兴奋紧张又胆战心惊的夜晚。牧惜尘裹着一件斗篷皮革,仰头无聊地盯着夜空发呆,也是漆黑黑的一片,甚至没有一颗星星点缀。他的头无力地靠在胖子背上,寻找着,哪怕有一颗星星也好啊! 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草草地画起了秦皇陵的坐落地图来。他烦心地挠了挠脑袋,不断在心中质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面?就为了一颗莫须有的不死丹?那座金闪闪的天宫不是也在那吗?那里会有什么东西? 他的心突然乱了,乱成了一团乱麻。五指僵硬地伸在半空中,胡乱抓着什么,眼前忽然有一星荧光色的光点在眼前一闪,牧惜尘五指迅速收拢,只觉得手心有一团火在乱撞。他慢慢展开自己的动作,尽量不惊扰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这只小小的萤火虫好像充满了灵性,静静地停在尘子的手心里。牧惜尘甚至能感受到它轻微的震动声。 “小家伙,你是在给我鼓励吗?”尘子闭上眼,仔细感受着掌心内那股虽然弱小却不示弱的撞击声,感受着那一点小小的光亮,似乎在发热发烫。 身后的胖子缩了缩身子,还不忘在他身上舒服地蹭上几下,回头一看,原来他早已经累得进入梦乡。牧惜尘脸上兀自浮现出笑容,只要有胖子在即使日子过得再差,他心里却也觉得是美好而和谐的,一切困难都会挺过去。 昏昏沉沉的意识,疲惫的大脑。牧惜尘心里毛毛的十分不舒服,双眼微睁才发现自己和胖子已十分难看的姿势睡着。 “这死胖子缠着我睡干嘛!?”牧惜尘艰难地拿开了胖子搭在他身上的四肢,腰酸背痛地从地上爬起来。荧光手表在漆黑中悄悄地发出一丝光亮。 地面上被月光照亮,他不经意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轮腥红的月亮。 “猩红之月?看来没有好事发生啊!”牧惜尘拍了拍脑袋,一边的篝火只剩下一堆被烧成灰的木头,风一扬,那灰色的东西便漫天飞舞在红色的月光下,低头看下手表的时刻:十一点五十三分。 迷迷糊糊的他突然全身僵硬了,困意瞬间全无。他抖擞精神,祭台的圈子外,那些穿着红衣服的“村民”整齐地排列成一队,缓缓的走着。他们要去哪?尘子伫立在那好一会,这才发现那些鬼村民根本无视了他和胖子的存在。 太好了!起作用了! “死胖子,快起来!”他踢了一脚睡得正香的胖子,何胖子却扭身面朝另一个方向,紧了紧身上的毯子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胖子!喂!”他一而再三地呼叫,却是无济于事。眼看鬼村民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尘子两三步迈出了圈子,担心了一眼圈内的胖子,心想到:算了,让他去反而会增加胖子的危险,还是待在圈子里安全。他必须要去搞清楚这个村子发生了些什么。 他跨着步子追了上去,红色的月夜下只能看见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正在追逐着前面罗列成一队整齐迈着步伐的鬼村民们。借着夜色浓重,他们根本发现不了身后还会有谁跟着。 牧惜尘不止一次震惊了,最前方带头的,不正是今早和他搭话的老婆婆? 那棵古老的大树虬曲的怵在路的尽头,茂密的叶片里藏下了好多双哀怨的眼睛。猩红的月光扑在树上,树皮被照的老红老红,像是要流淌完血液的老人,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身穿红衣服的老人们,一个挨着一个三三两两聚在树下,就像是夏天的晚上人们在阴凉下纳凉闲聊一样。 他忍不住想要探头再看清楚一点,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们都会聚集在那?好多双眼睛溜达在每一个角落,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白色的蛆不停的蠕动在眼眶里,那双眼睛突然动了,目光一转一直盯着那个地方…… 他在看什么!牧惜尘感觉他的全身都麻木了,不能动弹万分。是在看自己吧?还是……不!他看的就是自己啊!当他反应过来时,却已经来不急了。 怎么办?尘子转身撒腿就跑,可这就像是徒劳,他该跑去哪?他有他们快? 厉鬼像一团怨气一般冲向牧惜尘,“不!不要!”那厉鬼直直冲向他的身体,剧烈的撞击让他猛退三四步。这种意外的事情牧惜尘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看见一双双腐烂掉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他的衣角,手,头。他无法动弹,一点一点被拉近黑暗里。 “啊——!”不知道为什么,尘子只觉得身体某一处的神经带来的无比剧痛,使他疼到无法喘息。他尖叫着,使劲张大了嘴巴口水不断从嘴角流出来,原本匿满了星辰的眸子在此刻睁得大大的,像是人死前不甘的眼神。“不要!哈……不!”他无法动弹,只觉得血管都快要炸掉,所有血液都在逆流着,生不如死的他已经快要被黑暗吞噬,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一张符纸打来,落在那些厉鬼的身上立马便燃烧起来。此时被疼痛刺激得几乎快要坏掉的牧惜尘像是被什么东西抛下,重重砸在地面上。他不顾一切疯狂地从地上爬起跑到那个黑影面前,左手向前一甩一拉,一把锋锐的长剑在黑夜中绽放出银色的刃芒,他像挣断了线的风筝冲进厉鬼堆里,血液沸腾着,升温再升温。 “咳。”影子前的男子脚步轻挪,大大的黑色斗篷将他的身形完全罩住,在帽檐的遮挡下露出了漂亮的下颚线和一张性感的薄唇,他嘴角稍稍抿在一起,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观赏起牧惜尘的行为来。 “啊啊啊——” 第二十五章 我叫刻木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刀斩下,那可怜的厉鬼竟化成了一滩死水。惊人的是,不知是在牧惜尘的双眼里还是在它的周围,在这把剑的渲染下竟晕染出强烈的白色元素波动,震撼着周围的所有,哪怕是一草一木! “呵,看来是暴走了。”斗篷下的男人终于抬起了脚,黑色的马头靴蹬在地面上发出“噔噔”的响声,他的步子不缓不快,笔直的朝着早已发狂的牧惜尘走去。 银色与白色交融,斩掉!全部都斩掉!他不断穿插在各个角落,甚至当男子都已经走到他身后,尘子却是激灵地扭过身体一剑像他的脖颈处挥去,他突然停下了动作,大口大口地吞吐着每一口空气。男子伸出了一只手,那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能看见最后男子的两只手指轻盈地捏住了剑刃,指肚上不经意被划上一道小小的口子溢出了血丝来。 牧惜尘再也坚持不住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上,“哐当——”伴随着利剑在地上跳动的声音。他缩成一团禁锢着自己的手臂,“好痛……” 男子毫不在乎手上的伤口,探身下去一脚勾起牧惜尘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男子眉头紧缩表现出有一点不适的样子,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将剑收回腰间。得到的回应是牧惜尘痛苦倒在地上的样子。 “差点被拉近另一个世界,与极阴相接触,这才刺激到不知是身上的什么地方,产生了剧烈反应,体质硬生生被冲撞、摩擦、重组,这才造就了你的极阳体质……不过……这实在是令人恶心的事情……” 什么极阳?尘子不知道,他只觉得浑身都沸腾着,像是在太阳里快被融化掉。下一秒,模糊的意识中出现了胖子的身影。 何胖子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当他偶然醒来感到不对时就知道牧惜尘肯定出事了,没想到一来竟看到这样的场面:没有掉出眼珠子的小女孩,也没有断掉四肢的老人……有的,只是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男人,看不清他的脸以及表情,只是他现在正用一种极其侮辱的行为在对待着他的好哥们。 “你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对小爷兄弟放尊重点!”说罢便拉过牧惜尘让他能更舒服地躺在一边,胖子慌了,眼睁睁看着挥汗如雨痛苦难耐的牧惜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黑衣男子哑笑,思考了一会什么东西,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剑上,邪恶地勾起嘴角道:“你兄弟没事,明天自然会好过来……” “去你大爷的!你这怪物走远点吧!再不走信不信我拿童子尿泼你!” 男子捏着鼻子做了一个好臭的手势,转身边走边可惜道:“可惜我们出不了这村子了……” “等等……你说什么?”牧惜尘艰难地从地上支撑起上半身,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询问道。他虽然整个过程都很痛苦,但事过程发生的所有他还是很清楚的。这个男子很有来历,非同一般,现在他们都被困在村子里了,说不定他有什么好办法。 “啊……”男子回过半张脸来,斜视着牧惜尘,没有过多表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儿应该是哪一个湘西诡术师的养魂养尸地。这鬼地方压根就是一个锁阵,有进无出有来无回。” 话落,男子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利落地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熟练地点燃了火柴,只见他一手拿住火柴一手遮挡住阴风,下一秒他便深深吸上一口,再缓缓地吐出一圈圈浓浓的白雾,像是迷恋上了少女光滑的肌肤,不断亲吻着那甜甜的特殊味道。 白烟缭绕,这让牧惜尘与何胖子更加看不清他的模样。尘子皱了皱眉,这雪茄的味道再是香浓醉人,此时此刻他却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男子所说的话上。既然他都说他们已经出不去了,为什么看起来还如此不在乎? 夜晚,冷瑟的阴风刮过每一人的面颊,带来刺骨的疼。胖子不禁打了个冷战,三人之间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 良久,男子抽完最后一口,烟头被随手扔在地上任由那双黑色的马头靴碾压。他终于看不下去,弯腰伸出手在牧惜尘头上按压了几下。动作一半何胖子却狠狠把他推开了。男子面无表情地退后几步,左手拿捏上腰间的剑柄,轻轻磨娑着。 “谁让你乱碰他的!”何胖子狠狠盯着这个奇怪的男子,他真怀疑这男的是不是也是鬼。 “啧……死小鬼。”男子嫌弃地看着胖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发疯到去帮助一个陌生人。 被激怒的胖子抬手便要和男子打作一团,没想到牧惜尘做起来了,他扯了扯何胖子的衣服道:“胖子,别冲动。我好像好很多了……”说罢牧惜尘便举起自己的左手。 张开。 合拢。 手臂的麻木感与浑身的疼痛全然消失,只是手臂上的黑色斑纹变得更加密集,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胖子无话可说,可他就是看不惯这个男子,没好气问道:“喂!你说了这么多,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你是谁、从哪来的、有什么目的?!” 无须过多解释,只要男子一个冷冽的眼神,他的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不该问的就别问,小心你们的狗命。”他说得风轻云淡,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左手掌中的剑却突然开了窍,随时就要斩人与无形。 此话一出,胖子才是真忍不住了,说他可以,说他兄弟干嘛!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下子跳了起来,站在牧惜尘的身前,胖胖的身躯完全把牧惜尘的小身板给遮挡住了。何胖子横眉怒目用手指着男子的鼻尖,“你个狗日的玩意儿是什么意思!想干嘛有本事冲着小爷来,想对我兄弟动手动脚就先从小爷我身上踩过去!我可是从小就被吓大的,别以为拿把破剑你就是盖聂可以吓唬人!” 话落安静不过几秒,男子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他终于把头抬了起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一手掀开了身上的黑色斗篷,斗篷高高地腾飞到天上,像鬼魅夜晚里潜行的恶魔。 世界突然安静了,男子的面容让两人都惊呆了,那是一张妖异的面容,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鼻梁微微翘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深邃的仙鹤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第二十六章 累赘?(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男子的嘴角似是有意地向上勾起,完美!牧惜尘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如此完美的人,这本来应该是在小说与电视剧里才回出现的绝色容颜! 就在他两因为这个男子的容颜发呆时,男子露出了不可一世的邪笑,一个闪身竟是直接绕过了胖子来到牧惜尘面前,那速度快得不是一般人能比,几乎只是那么一眨眼的事情,快得让人的心脏也跟着砰砰跳动起来。 他修长的手指在牧惜尘的视线中仅仅是那么一晃,尘子便觉得喉头被人锁紧,自己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他在心中质问了上百遍上千遍,他刚才差点被拉入阴届的时候是这个男人救了他,他疼得快要死去也是这个男的替他解难。可是为什么!短短几分钟的相处他却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个神秘的男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咳咳......"牧惜尘双手抓住男子的手颈,不甘地死死盯着他。 "哦?"男子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满眼嘲讽。 "你......到底是,谁!"牧惜尘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何胖子一拳便朝男子挥了过来,意想不到的是那只纤长的手臂竟有如此大的力气,男子的另一只手出掌接住了胖子的拳头,紧紧地收缩,几乎将胖子的骨头都揉在了一块。“痛!哥,别捏了痛死了!”胖子一脸崩溃的样子,娘气地拍打着男子的手背。 牧惜尘趁他分心一脚横踢上去,令人意外的是男子向后旋身躲开了尘子的攻击,另一只手却还扭住胖子的五根手指。他的动作懒懒散散,目无中人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一样。 “我去大爷的!快放手啊!”何胖子疼得快要尖叫起来了,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被扭住了胳膊和手指,张牙咧嘴地脸被挤在地面上。男子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手。 何胖子一解脱便开始在地上跳起来,身上的肥肉似乎都快要被甩掉。他跑到牧惜尘身边,贼嘻嘻地笑道:“说叫放就放手,还真是听话……”尘子瞪了他一眼,这货这是脸皮太厚,刚吃了苦头现在马上就忘了。 牧惜尘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男子,神秘?冷血?还是……不过,他清了清嗓子,还是道出一句“谢谢。 “呵,我可不接受废物的道谢。”牧惜尘是忍受不了这个男子随便否定别人的,他恨不得现在立马冲上去来上几拳,可他知道,不能这样做。 “就凭你们?真搞不懂哪来的信心说要破鬼村啊?”他满腔嘲讽,高傲而百毒不侵的他讨厌弱者的羸弱。男子双眼微眯,“凭你们,一辈子也走不到秦皇陵。” “小爷可是……” “死胖子,你该不会以为你真是摸金校尉吧!”他找了个台阶一屁股坐下去,背佝偻着完全没有朝气是一副病态。那双幽幽的眸子,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会做什么啊?还是早点回家把屁股抹干净再说吧!”,“你说,要是让你家那几个死得不能再死的‘地老鼠’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跳出来砍死你啊!”,他用手捻着下巴,笑得合不拢嘴,“我知道了,答案是肯定的对吧……” 胖死咬紧牙关,“你就是个疯子!”说完便从手心里扔出一块铁质的铁镖,不知怎的,那铁镖不但没有打中男子,反而饶了个弯朝胖子飞过来。“妈呀,这人是鬼吧!”别看何胖子胖,人家可还是有灵活度的,仓忙向旁倒去趴在地上,半天才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睛来,“妈呀,痛死小爷了。”他扭着腰爬起来,这下他真是不敢人眼前这个男子了,悄悄躲在一脸镇定的尘子身后,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那名没得太惊艳太过于危险的男子,生怕有那么一瞬间,他就会被解决掉。 “哈哈哈,可笑!一个胖子竟敢自称是摸金校尉!敢问‘大侠’何德何能能破解这个阵啊!”胖子安静了,他被说的哑口无声,不是因为男子的话语刺激了他,而是这怪物太厉害了他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你这话说得太过了……” “你这话说得太过了……”久久不吭声地牧惜尘终于发话了,他承认,这个男子确实是很厉害,但是自尊心是每个人都有的。他有实力并不能代表他能随便侮辱人! “哦?”男子面色一转变得严厉起来,“现在好像还不是你该出头的时候呢……”,“牧惜尘你真是菜到爆了啊!”他嫌弃地拧起了眉,像是在看一件失败的作品,“垃圾始终是垃圾,什么都不会一事无成目光短浅。只会被扔在垃圾桶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牧惜尘你好意思?好意思带着那个胖子陪你一起送死?” “我没有……”尘子的头深深低下,抖动的双肩似乎快要支架不住,再挣扎道:“我没有……” “老一辈的面子都丢光在你身上了。呵,你还好意思撑着脸皮继续?” “我都说了我没有!”尘子大吼道,他多么想解释清这一切,他又有多怕胖子会误会,误会他怎么可能是存心连累胖子让他陷入危机的。 “死心难改,你为什么什么东西都不会。见到一个裂唇女你就被吓懵,胖子都比你有勇气,你算什么啊!干嘛要那么大口气,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在温室里好好呆着吧!”男子牵强地笑着,不,这一点都不好笑。但他却一定要笑,看着一个弱者真是晦气,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完了。 牧惜尘的神经都僵硬了,“你好像……说得有理……”,“但是……我需要不死金丹,我要活下去,我要找到爷爷……求你,帮我。”话落,便是倾盆大雨,哗啦啦满泻于天空,黑暗中闪亮起一根根细细的银丝,雨水飞溅在他的发丝、额头、贴着尘子的脸颊慢慢向下滑落,最终聚集在下颚拧成一股细细的水流。一阵风扬起,刮走了他套在脖颈上的披风,像一只落荒而逃的飞鸟,被黑夜席卷而去。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裤腿上沾满了泥泞,雨水一滴一滴黏在乌黑的发丝上,显得十分狼狈。他的心脏在此时此刻剧烈跳动着,毫无规律杂乱无章地跳动着。 男子仰望一眼天空,依旧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只不过多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他的皮夹上同样多了许多水渍,而他给牧惜尘和胖子的感觉是,黑夜中永远屹立不倒的石像,给人压迫与威严。 他本来转身提脚便要离去,却因为这句话顿了脚步。他背对着尘子,嘴角微扬,“我从来不需要累赘。”累赘……累赘……累赘……这两个字在他的耳膜边无限放大反复循环。见他失落的样子,边走边嘲讽道:“哈哈!果然是废物啊!” 第二十七章 累赘?(二)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我没有……”尘子的头深深低下,抖动的双肩似乎快要支架不住,再挣扎道:“我没有……” “老一辈的面子都丢光在你身上了。呵,你还好意思撑着脸皮继续?” “我都说了我没有!”尘子大吼道,他多么想解释清这一切,他又有多怕胖子会误会,误会他怎么可能是存心连累胖子让他陷入危机的。 “死心难改,你为什么什么东西都不会。见到一个裂唇女你就被吓懵,胖子都比你有勇气,你算什么啊!干嘛要那么大口气,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在温室里好好呆着吧!”男子牵强地笑着,不,这一点都不好笑。但他却一定要笑,看着一个弱者真是晦气,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丢完了。 牧惜尘的神经都僵硬了,“你好像……说得有理……”,“但是……我需要不死金丹,我要活下去,我要找到爷爷……求你,帮我。”话落,便是倾盆大雨,哗啦啦满泻于天空,黑暗中闪亮起一根根细细的银丝,雨水飞溅在他的发丝、额头、贴着尘子的脸颊慢慢向下滑落,最终聚集在下颚拧成一股细细的水流。一阵风扬起,刮走了他套在脖颈上的披风,像一只落荒而逃的飞鸟,被黑夜席卷而去。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裤腿上沾满了泥泞,雨水一滴一滴黏在乌黑的发丝上,显得十分狼狈。他的心脏在此时此刻剧烈跳动着,毫无规律杂乱无章地跳动着。 男子仰望一眼天空,依旧是没有一丝杂质的黑,只不过多了噼里啪啦的雨点声。他的皮夹上同样多了许多水渍,而他给牧惜尘和胖子的感觉是,黑夜中永远屹立不倒的石像,给人压迫与威严。 他本来转身提脚便要离去,却因为这句话顿了脚步。他背对着尘子,嘴角微扬,“我从来不需要累赘。”累赘……累赘……累赘……这两个字在他的耳膜边无限放大反复循环。见他失落的样子,边走边嘲讽道:“哈哈!果然是废物啊!” 累赘……我是累赘……尘子的头深深低下,背微微驮着两只手无力地下垂耷拉在两边。累赘?废物?真的是吗?不像姜雪娟那样有勇气胆子大,有一身好本事;也不像胖子那样熟通五花八门的事情,能够随机应变;更不像眼前这个男子,他不过比自己大上几岁,却是身手异禀经验丰富,一看便是盗墓捉鬼的行家。可自己呢?看看自己这副年少无知的模样吧……稚嫩,天真,把一切事物都想得太直接简单,不敢一个人待在家里不敢一个人窜过丛林,也会被跳楼的女孩给吓得半死不活,会被裂唇女的眼拜访而心神不安,要不是有胖子和姜雪娟,他现在会在哪里?会不会被裂唇女杀死?或者他依旧平平凡凡地过完余下的校园生活?根本没有考虑过别人的生活将别人陷身危险,也没考虑过别人的想法主张做事。 “牧惜尘,你真是又胆小又自私啊……”尘子自嘲着,细细回想,原来这一切都一切都是真的。为什么他之前就没发现?偏偏要别人来狠狠劈头盖脸他一顿才能醒悟过来,没有能力,却是硬着头皮也要送死。 “老牧你别听他瞎说!”胖子冲他吼道,他绝不允许,绝不允许自己从小到大的兄弟被人欺负! 明显看见牧惜尘的身子瑟瑟发抖,不知道是雨水太冷还是心太冷。“胖子……本来,你可以过上平静美好的校园生活对吧。可是因为我,你选择了和你爷爷争吵,选择和我一起送死。你本来可以继续在学校吹你的牛逗好多妹子们开心,可以继续和姜雪娟做同桌。而不是像现在走个路都要心惊胆颤的样子……” “牧惜尘你给我站起来!不许你说这种丧气话!你要是都放弃了那你就是真连累我要困死在这村子里!”胖子尝试着将地上跪着颓废得不成样的尘子拉起来,但牧惜尘却像一座山一样沉,根本不动弹分毫。 雨势不像预想中那样变小,反倒越下越大,胖子的白体恤完全被寖湿,黏糊糊地黏在肉上。尽管如此,他仍是忍不住心中的气,指着牧惜尘骂道:“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懦弱!愚蠢!我当初为什么要跟着你一起来,就是因为看见你有一颗积极向上不怕困难的心!可我现在看到的是什么!是一个颓废阴郁没有生命力的躯壳!牧惜尘,真正的你到底去哪了,你快点给我死回来!” “我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牧惜尘否定道,他转头望向何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尖怒道:“你告诉我!我什么都不会,只会连累人是不是这样!” “啪!”黑幕下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响声,世界突然都安静了,安静到只剩下哗啦啦的雨点。牧惜尘目瞪口呆地双手支撑在地上,左半边脸颊火辣辣的,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在他脸上。尘子的左手僵硬地抬起来,捂住自己的左脸,嘴巴张大,十分不可思议。 “一点都不疼……”牧惜尘喃喃自语。他捂着脸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径自朝那棵大树走去。 “喂!你干嘛啊?”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虚张眼睛目光跟随着尘子的行动。他偻着背一步一步晃到那棵古树前,双手撑在树干上便拼命地用头撞上去。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带着哭腔,感觉要把那死去的人们再召回来。 “咚,咚,咚。”他猛力地把头撞在树干上,腥甜的味道进入他的味蕾,早已分不清脸上的到底是血水还是雨水。 磕了不过一会,胖子把他跩开一拳打在他脸上。“牧惜尘你醒醒吧!别被闲言碎语蒙蔽了真正的内心!” 牧惜尘疲累地靠在树干上,疼痛感早已将他麻木。树干上留下斑斑血迹,任凭雨水冲刷。“我不要这样啊……不想拖累人的……” “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看到了什么!”何胖子抓住尘子的双肩,无比认真地盯着牧惜尘。尘子盯了好一会,呢喃道:“一片黑暗。” “错!是一个颓废不自信对生命懈怠的牧惜尘!” 牧惜尘不语。 胖子失望地松开手,直起腰板来背对着他,“你不是我认识的老牧,真正的老牧不是这个样子……”他边说边踩着雨水一步,一步。 “不要……” “不……”尘子双拳一紧,一根根青筋暴露在空气中,他的双拳贴在树干上,不顾额头的伤口同样贴在树干上,似乎在感受着这棵大树的生命。 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突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有一股气在渐渐形成扭转聚集,猛地扭头看向树干前的牧惜尘,他的嘴巴不自觉张大了。 “我的天呐……”在胖子的记忆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光亮,笼罩了整棵古树,就连尘子的身躯也被这奇异的白芒笼罩在里面,模模糊糊辨出里面有一抹黑色的身影。 第二十八章 我不是废物!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那白芒像是浓郁的液体,浓稠莹白。胖子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好强大的磁场……”逐渐的,胖子感受到有一股极大的吸引力从那团白芒中间发出,波及着周围的一切事物,似是要吸走周围的一切阴晦之物。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误以为自己的三魂七魄也快被从肉体中吸走。 黑色的幕布下,谁也不会知道在这个偏远的小村里发生了一件难以解释的事情。因为那白芒散发出的极大吸引力,形成了一个恐怖的超强磁场,无形地吞噬着夜色下隐藏的一切。 狂风卷起了密布的银帘,混合着松软的沙石一并卷起在高空中极速旋转,形成了一股奔腾的龙卷风。 “我的妈呀!”胖子被龙卷风抛出的巨大树枝拍在肚子上,向后一飞旋了个身,狗吃屎般被拍飞在泥泞的地上。 那名妖艳得过于美丽的男子,浑身早已被雨水寖得湿透,发丝一根根软软地耷拉下来。那双黑色的马头靴踩在水坑里,沾满了泥点。男子十分不适地紧盯着前方不远处迸发出的白芒,看的是那一团骤亮的白光,看的是白光里那抹看似瘦小的背影。 “这盛烈的阳气是怎么回事?”话落,男子一手在空中虚画了个符,顷刻那白芒就像是遇见了一个避光的屏障,在触碰到这个屏障的那一刻,所有光亮都朝两边扩散,绝不再向前侵犯半步。方才在近距离接触到牧惜尘的时候,他便被这股阳气所刺激,但那不只是微弱的一股气。可是他前脚一离开,后面便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那强烈的冲击差点让他闷出一口血来,伫立在原地缓解许久,这才回头看向了白芒的源头。 他的心依旧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不过是一个平凡人比一般人多了那么些正气而已,对于他还构不成威胁。把柄有银白色芒点的古剑微微颤动着,与之产生着共鸣,剑柄上盘着一只黑色的巨蟒,好似活的一般正吐着信子,散发出幽幽凉气。 牧惜尘就那么纹丝不动地靠在这棵古树前,双眼紧闭,内心如同针扎般痛到挣扎。 “不……我不是累赘……”尘子在内心反驳着,他不要作一个平凡的人不要过一段平凡的生活,自从他打开了爷爷留下的盒子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将注定不平凡! 牧惜尘靠着的那棵古树历经了千百年,吸收积载了不少怨灵怨气,那些沉默在最阴暗的东西都逃出来了,在这棵树浓厚邪气的保护下,他们自然不会担心受到这股正气的影响。他们辱骂着,嘲讽着:“你就是个废物,一文不值。拖累人的东西……” 尘子的内心早已扭成了一块,额头渗出密密的细汗,口中的味道变得腥甜略带咸味,这味道给人怪怪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不舒服。 “不!我不是废物……我根本就不是!”他咬紧牙关,根本不想去听来自另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谗言。可那些话却像流水一般一涌而入,像开了闸的大门,覆水难收。 “我不是废物!我不是我不是!”尘子的双手紧捂住耳朵,他不要!不要去听那些话,那不是他想的,不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这不是我!” 是!虽然他与胖子无家可归,可终究还是胖子讲义气自己选择了陪伴他;他虽然让胖子一路上跟着他担惊受怕衣食难保,可他们每夜都会平静地进入睡梦中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方乐土;虽然他们受过伤,也差点死去,可最后不都还是闯过来了吗?最后的结果不总是他们苦难过后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的样子吗?他们根本不在乎裂唇女,也不在乎那把大剪子,也不在乎差点被杀死。在乎的是,他们能够在一起一起去经历这一切,一起经历苦难,困难。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闹。无论怎样遇见什么都会正大光明积极向上的面对,不怕任何阻挡,哪怕是刀山火海也要有勇气去闯一闯,即使失败也不要失去信心不要惧怕打击与失败。 对啊!他之前不就是靠这些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吗?现在的他根本不是他,现在的他易受刺激怕打击,不相信自己……可以前的他——可不是这样! 在他的身体中出现了久违的苍老的声音:“偶梦天神授秘诀,登坛致祭谨虔修。”新出现的十四个烫金大字流入了牧惜尘的脑海里,与之前的口诀相结合,瞬间,牧惜尘的身体中传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龙吟声,体外射出了一道金光,直冲苍天。久久不能散去。 某处一老者突然直立起了那枯荣的身子,“他的传人吗,终于要来了……” 牧惜尘从久久的冥想中突然睁开了眼,胖子从来没有见过有那么一双眼睛,里面倒映出的是万籁星辰,透着炯炯的光辉。何胖子抬头再望了一眼天空,清一色的黑。再看看尘子的眼睛,却真是刻画满了成千上百万颗星辰。他吃惊地张大了嘴,根本合不上,心里却还是明白,他激动道:“太好了!老牧你终于认清自己了!”虽然不清楚那团骤亮的白光,可他能确切地感受到这是一股向上的,十分有正能量的光,这光形成的卷风是一个强大的磁场,吸引走一切夜晚的污秽。胖子的嘴角上扬,他已经激动得不能动弹或是再做出多余的动作了。如此,这个正磁场吞噬了小村的污秽,那么路冲煞也就不会起作用,他们可以离开这个村子了! 牧惜尘扭了扭发酸的双臂,感觉像是脱胎换骨了一番,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他微笑着,“只要做好最真实的自己,这就够了……”在这一刻,他不会怕那些所谓的鬼怪了,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惧怕那就一定不能战胜那样东西,既然心都已经不害怕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他前进的步伐。 虽然自己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刚才会发出那么亮的白光,这不是他自己能解释的,要是硬要下定义的话,牧惜尘认为这应该是一种正气,当正气强大到或是被激发到一定高度的时候,它就会从无形化作有形,变成一种能够克制阴灵的武器。 牧惜尘的脸上还挂着血珠,暴雨将歇,雨后的空气变得十分清新。胖子兴奋地跑过来,不断摇晃着牧惜尘,“老牧你真牛!小爷都快要服你了!” 第二十九章 下冥泉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尘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有种顿悟的感觉。” “管你悟不悟的,咱们快先离开这鬼地方吧!”说着便拉上牧惜尘的手,却发现竟然怎么也拉不动他。尘子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双眼微闭,静悄悄地感受到什么,这是他发现的第一个自身小秘密。 “怎么了,还装神弄鬼起来了?”胖子滔滔不绝还想再说什么,牧惜尘一手捂住他的那张大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胖子乖乖就范,他不明白牧惜尘在搞什么,但见他如此严肃的表情便不再打闹了。 “嘭,嘭嘭!”他闭眼宁听,捕捉任何一切微小的声音。跟随着自己的心走……有这么一个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跟随着自己的心走……”尘子呼出一口气,完全没了之前的紧张感,心中一片清明,路的迷雾散开,牧惜尘的脸上却还是没有笑容。 睁眼。 “怎么,找到出路了?”胖子摇晃着他那双颤抖着肥肉的双手,迫不及待地追问着结果。 牧惜尘摇摇头,“不,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啊!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要臭死在这种鬼地方!” 尘子用手环胸托起下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对了,那个男子不是说过这整个村子都是一个阵吗?” 两人相视一望,立刻明白了彼此的用意。既然走不出,那就得自己找路出去! 雨后,黎明拂晓,曙光显露大地,照亮了这个诡异的小村。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生气,就连尘子散发出的那些白芒也不能完全将怨气驱散。 忍不住疲惫与困意,牧惜尘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的眼球上布满了血丝,眼袋像是水肿,没有精神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感到不安。 “老牧,你没事吧?”胖子一把扶住他快要倒下的身体,心情紧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估计是尘子刚才发生了那种事情,精力透支了。 牧惜尘确实是踉跄了两步,不过他很快定住了身形,伸出手阻止道:“没事,只是有些累……”他伸出手按住太阳穴,轻轻揉转,这才得到一点放松。 “胖子,这个阵就交给你了。我……先睡会……”他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句话,便一头栽了下去。 “诶!老牧!”何胖子接住了他下沉的身体,“我去!还真是说倒就倒!”他自然是理解的,牧惜尘从身体中爆发出如此强大的磁场,鬼才不会被抽空体力透支倒下去咧。 祭台前,牧惜尘安静地躺在地上,大地女神石像就屹立在他背后,被暴雨冲刷了一整晚的神像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手上挎着的花篮中的实话仿佛立马就要绽放。石像另一只手高高抬起,像是拖着一个大圆盘子,兰指微翘,指向远方,刚好对着黎明时太阳升起的方向,影子投射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有趣,竟然是一个黑乎乎的圈儿。 胖子搓了搓鼻头,衣服被雨水淋湿后粘在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可真不好受,索性他也跟着在石像正下方躺下,此刻的阳光正好照射在他身上。 “啊——舒服!”他慵懒地打着哈欠,望着空荡荡的天空发呆。这村子本就是个锁阵,一般来说对于任何人、物都是有进无出的,可一般这种阵都会布下阵眼,只要找到并击破阵眼,这锁阵自然也就锁不住东西了。 胖子精打细算着,这个村子是怎样一个锁阵呢?一条直直的道路,别无其他,在这么一条狭窄的道路上,到底是哪位高人才能布下如此精妙的阵法来困住进入的游魂恶灵?这祭祀台是不是以前的村民修建的?还是死去之人的意识造出来的虚物?那他们对于一些东西的执着与意志力还真够强大。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听说这里以前发生过自然灾害,连续好几年没降下一滴雨露,这小村的村民本就是靠种田将收获的粮食卖进城去,那时候的土是肥沃湿润的,是没有污染的,每年风调雨顺收成都会很好,可不知是从那一天开始,大旱降临,这一来就是三四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那些死人几乎都被埋在那棵古树底下,之后索性干脆直接埋也不埋就丢在树下,任人抢食。 能离开的年轻人差不多都逃离了这个村子,这也是为何尘子他们来时只看到了老人与小孩的阴魂的原因。至于为什么两个正常人都能看见阴魂,那是因为这个村子长年累月累计的阴气,这阴气已经十分浓厚罩住了整个村子,恰巧不幸的是村子又被路冲煞,更容易招惹来阴邪之物,长年冲在那棵古树上而且古树本来就被太多阴气污染,所以也就只有那么一棵树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下来,因为树已经不能说是树了。 归根到底,他还是得想出这是一个什么阵才能破解阵法找到阵眼啊!管那些东西什么事?胖子头疼地捂住脑袋,懊悔当初为何不好好跟着何举闻多学那么一两手? 美美休息上一小会,牧惜尘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对着一旁的胖子说道:“胖子,我有一个办法。”他嘴角一勾,弯出一抹好看的幅度,神秘兮兮地贴上胖子的耳边,悄悄说着什么。 “不要!打死我也不要这样!”也不知道牧惜尘到底对胖子说了什么,竟能让他说出这么惊恐的话语。 “胖子呢我知道你偏方多,找一个适合我的方法来做……”他一跳从后面搂住何樊的脖子,整个身子都快压在他的背上。胖子挣脱着,咬牙坚持拒绝,“不行!这太冒险了!”可尘子却更加不依不饶了,“那正磁场已经把整个村子都干扰了,除了这办法,你叫我一个大活人去哪找鬼?” 胖子坚决甩头道:“我不过是道听途说,再说了从来也没实验过,万一有什么好歹……” 第三十章 另辟蹊径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知道,胖子肯定是经不起诱惑与软磨硬泡的,于是开了价码,“你帮我灵魂出窍找到那个老太婆,以后我绝对不会打扰你和姜雪娟的好事……” “去你大爷的,人家是谁?班花啊!你有那资格去打扰?”胖子得意地推了尘子一把,自己就是姜雪娟同桌想怎样不行啊,他何樊可不是那么好容易糊弄的。偶后伸出三根手指,又突然开口道:“最起码……以后生财了你三我七。”原来胖子还惦记着秦始皇陵的事情,估计他是抱着偷去文物的心情才要去那的吧。 可牧惜尘才没那么多好心情,“死胖子,你这可就过分了啊!咱们兄弟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居然要跟我提分钱的事!” 胖子厚着脸皮也不管尘子要杀死人的目光,退后一步嬉皮笑脸地解释道:“俗话说得好,自己的东西自己用,人家老夫老妻都是这样,免得以后在财产方面中产生摩擦,你说对吧……” 牧惜尘咬牙阴笑,两只拳头上的骨骼被捏得咯咯作响,原以为这死胖子还是比较好糊弄的,没想到竟变机灵了。胖子早有准备,人在江湖飘总要有些出奇意料的“本事”,他满脸得意,反等着尘子乖乖妥协,没想到牧惜尘一拳打在他全是油水的肚子上,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鬼才要向你妥协!”他却是转身也不再对这方面抱有希望了。 背后的何胖子嘀咕道:“我只是一个有名义的摸金校尉罢了,又不是什么巫师道士,干那事自己找别人去!”牧惜尘这才发现是自己太心急,胖子也只是听说,万一真有个什么风险谁也解决不了啊,他这么做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好。 “怎么办怎么办?”尘子头疼得抓乱了头发,蓬松的发丝乱成一团,要不是他还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那看起来可真是太颓废了。 “既然无路可走,就得另辟蹊径……”心中有那么一个声音冒出来,尘子倒是习惯了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声音,面不改色地坐在原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另辟蹊径?”难道他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见到那个婆婆?只要去问一问她,肯定就有了关于这个阵的线索,至于是为什么,那是因为牧惜尘无意中想起那天婆婆的话,她说得太多了,多得让他相信如果再遇见她,她绝对会告诉自己的。 良久,他蹲在地上佝偻的背已经直了起来,朝身后默默坐着地王胖子撇了一眼。右手轻轻捏着自己的耳根,有一点麻木。 “胖子!”他招了招手。 抬眼。似乎并没有太多精力去管辖其他,他现在也正在为如何出去而苦恼,不自觉地摸了一下包里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 “等我好消息!”何胖子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看见牧惜尘没有了重心一头栽了下去。“老牧!”他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跑到尘子身边,颇有经验地在他身上按下几个穴位。 “活见鬼了!”他气急败坏地将手上的地图狠狠砸在地上,一手捂着额头双腿岔开坐在地上。 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腾,时间交错位面错移。 不适应地睁开了眼睛,茫茫红色是生与死的交界,彼岸花开满了三生河。 他……居然来到了冥界! 原本不过抱着侥幸心理,装作假死希望能骗过黑白无常,没想到真来到了冥界——也是所谓的阴间。 牧惜尘用的是最为简单不过的假死法。耳根里面藏有许多复杂的神经系统,他之所以使劲捏着耳根就是希望能昏厥到假死程度,要是没灵魂出窍来到冥界那就当是睡了一觉罢了,没想到……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也不让他白白受了皮肉之苦。 他站在三生河边上,抬眼向右望去,一群“人”整整齐齐排着一队缓缓向前走着,那些人或悲伤或欣喜,各有腓腹,抱着不一样的心情接过孟婆的一碗茶汤,接着又木然地走过三生桥越过了三生河。 死人自然就得有死人的样,在这里尘子也是不能逾矩的,他混进了“人群”中,那些“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默默的…… 眼看自己就要接过那碗孟婆汤,他突然停止了动作,要是喝了这碗汤,他不就白活了吗?那为了找那个村头的刘姥姥还有什么意义……可,只有到了真正的阴曹地府这才能找到她啊!“孟婆,我能不喝下这碗汤吗?” 孟婆笑吟吟地看了尘子一眼,这样的话她也不是没听过,以前也有人不愿意喝下这汤的情况。她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不过这极小的细节还是被牧惜尘捕捉住了。 孟婆将茶汤递给了他身后的来者,淡淡地说道:“我只是一个负责送汤的老太婆,喝了汤,就能过桥,这过了桥才能到达真正的阴届……如果……你想当孤魂野鬼的话,我这个老太婆也没有能力拦住你。” 尘子杵在原地,他好不容易来到这,要是不能问道关于小村的事,那他肯定就破不了阵,就得困死在里边。要是喝了这汤,那岂不是什么都忘完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那还不如在这里想想法子。 深呼吸平复了自己稍稍波动的心情,定神道:“想来孟婆也知道我不是死人,来阴间必定是迫不得已,还望孟婆网开一面,办完事我就走人……” 听完这话孟婆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她在看见尘子时便一眼欲穿了。此人非彼“人”,只见她为难道:“你身上有很重的阳气,不像是已死之人……虽然冒充假死盖住了阳气,能瞒过黑白无常,可瞒不了我。你阳寿未尽,还是早点回去吧。” “孟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和我兄弟被关在一个阵里,只有……”他话到一半,却被孟婆不耐烦地语气打断了,“你不用解释这些,想进去嘛也不是不行……” 此刻的牧惜尘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焦急地追问着着下文,“我该怎么做,无论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完成只求和刘姥见上一面!” “小伙子别那么早下定论,我还没说完呢。你既然有人身也是活人,假死混进进了这,光是在那阴界外边,就得折了一两年阳寿,进去了那还得了,十年阳寿一眨眼就没有了。要是你不在乎这点寿命,我也不拦着你进去。”牧惜尘哽下一口口水,懵了。十年阳寿?开玩笑吧? 第三十一章 真相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小子你可要考虑好了,万一你寿命本来就不长,一进去说不定就是真正死人了。十年光阴呐……那多珍贵……” 而尘子此刻的内心也是纠结着,万一真活不回去了怎么办?十年……最终他还是握紧了拳头,。 “我决定了孟婆你就让我进去吧!” 孟婆眼神闪烁,“哦?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他不好意思地一笑而过,“好人一生平安嘛。”当然他确确实实是把自己列入好人堆了。 见孟婆无声地点头算是应允了,提脚便想快点离开,突然又被叫住,孟婆朝他招招手道:“这是回魂草,要是你有那个福气的话,想回去的时候服下此草便回到阳间了。” 说完,牧惜尘手心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束普通的草,他感激地朝孟婆看了一眼,追随上了大众的步伐。 一脚踩上了三生桥,身体忍不住快要被撕扯得四分五裂,脑袋也快要炸开。 瞥了眼身旁的“人”却并未发现他们有什么奇怪的表现。三生桥下三生河,红色的桥梁红色的河水,他看了一眼脚底,忍受着一切难受终于走过了三生桥。 就在脚踏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风景被扭曲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尘子发现自己正在之前的那个村子里。 “祭祀台?”他略微惊讶,原本以为找到这个村子还会废些气力,没想到直接就到了。扭头一看,自己的身体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胖子无声地坐在一边守着他。 原来所谓的阴间也不过是现实中的,只是对于活人们来说,死人是透明的。可当阴气浓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能看见鬼魂了。 他喃喃一声:“胖子……真是辛苦你了,等我找到刘姥姥,我就带你出去……” 心中的那个无数次告诉他,就是得去找刘姥姥,她会把真相都说出来的,那就像是一个故事,或许那本来就是一个故事……可这个故事他又不得不去了解。 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村口,果然一路上,尘子又看见了那些穿着红花衣服的老人,还有那群可怕缠人的小鬼头。也许这次是沾染了阴气的缘故,这个新来访者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路无事…… “在那!”牧惜尘突然两眼一亮,竟然如此顺利地找到了刘姥姥,他自己都差点不相信了。 刘姥姥仿佛知道自己被来者注视,扭头眼神对上了尘子的,和蔼一笑招手示意他过去。牧惜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还以为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呢。 当他来到刘姥姥身前时,刘姥姥的表情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年轻人,你怎么突然来到这了?”牧惜尘知道,她指得“这儿”自然是阴间的小村子,然而他也在阳间和刘姥对过话,刘姥看见他前一天在阳间后一天又来了阴间,自然有些吃惊。 显然,现在的刘姥姥等一伙人都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他随机应变,他们觉得是那就是吧,于是顺水推舟道:“这不,最后的归宿还是这嘛……”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被饿死在这村里了吧……”说着,刘姥就伸出那只枯瘦略带腐烂的手去摸尘子的头,他本能的想避开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很简单,他单刀直入就是了,看来这刘姥对于同病相怜的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刘姥姥,我想请教一些问题……”他试探地问道。 “反正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了,记得我儿子呀……当年也是这个年纪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死人活人都出不去这个村子呢?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姥抬起头,思绪被拉向了远方。 “那是因为啊……” “还记得我说这个村子以前发生了旱灾吗?人吃人也真是一件恐怖的事。可你不知道,在这以前,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个夜晚,天黑到伸手不见五指,有个男人窸窸窣窣地乱窜在草丛里。因为那年他的收成不好,种出来的食物质量太差没人敢吃,于是就怪罪到了大地女神身上。不巧的是,那天晚上我正给植物施完肥,就看见那个男人躲在草丛里,写满了对大地女神的不满与咒骂。我当时是吓得连滚带爬地向后跑了的,可还没跑两步就被那男人提了起来,我双脚一空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在我们这是最忌讳对神明不敬的,他怕我将他的所作所为公布于众,本想杀了我,可偏不巧这事也被寻找他的妻子和孩子撞了个正着……那男人好狠心啊!居然杀了他的妻儿子女,趁着那个空当我跑回了村子里,当时大家差不多都要睡觉了,我也不敢大声宣扬于是就回了家把自己锁在家里。从此以后每天晚上我都能听见敲门声,真是夜夜难眠。” 说到这她的神情上有太多惊恐,听得尘子背后也冒出一层凉汗,他差不多已经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谁了!不就是当初那个修车店的男人吗!想到这心中又是一阵发毛,庆幸那男人还好没害死他们。 “过了一年,当我终于以为那男人不会再来找我的时候,旱灾发生了,然后我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死在家中好久……之后,你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是大地女神的震怒!要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我们也不会如此!村民互相残杀,根本没了人性,后来我去求了一位大师,让他封印了这里,免得他们再出去祸害别人。” 牧惜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阵就是有进无出的吧……如果活人不小心闯入那该怎么办?” “那就只能怨他们自己倒霉了,若是两天之内破不了这阵,那就一辈子都会被锁在这别想出去了。” “什么!”尘子一个激灵,意思是说他和胖子已经没什么时间了! “总算找到出去的方法了!”他激动得已经忘记了身边的人,只见刘姥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什么!你居然不是阴间的人!” 就在这时她也感受到了尘子身上的一丝阳气,被戏弄的感觉总是不好的,刘姥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像是一个吃人的恶魔,直直向他身上扑去,“我好饿啊,既然有免费的事物那我就不客气了!” 第三十二章 纯阳之气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尘子被刘姥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连忙拿出一根回魂草准备吃下,谁会想到一阵风刮过,手中的草竟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吹走了!他迅速躲到了一旁,又抽出第二根,刘姥似乎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伸手去抢那根草,她的指甲深深扣近尘子的肉里,疼得他大气不敢出。 牧惜尘,现在可不是你害怕的时候!他一手甩开了那根草,“你那么想要就拿去吧!”趁刘姥回头去抢草的时候他将最后一根回魂草塞进嘴里,时光扭转。 猛地睁开眼。 他从地上弹坐起来,大口地回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进鬼口了!胖子也被突然醒来的尘子吓得不轻,大叫一声“我的天啊诈尸了!” 尘子一拳就砸在了胖子头上,“看清楚我是谁!”抬眼又忘了一眼天色,心里一惊。“遭了!时间不多了!” 一把扯过还未回过神的胖子,“胖子,快用寻龙诀找到阵眼!” “什么?阵,阵眼?” “利用摸金校尉的拿手好戏,分金定穴!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定的是鬼穴,寻龙决不一定只能够定已死之人的墓穴,据古籍记载,一位摸金前辈曾经被困与唐代的墓穴大阵中,他绞尽脑汁想不出解决的方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死之交的弟兄们一个个的死去,在最后他徘徊在生死线的一瞬间,顿悟,摸索出寻龙决的真正用途,利用寻龙决与黄金罗盘,逃出古墓,回门之后,这位前辈将此用法记入书中,为后辈传承下去,但可惜的是这位前辈回门之后三个月后去世了,死亡原因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来,很多人说他是因为逆天而行,触犯了老祖宗的威严,所以老祖宗降下天怒来惩罚他……之后这件事就成为了摸金一门里最高机密,这位前辈留下的书也被摸金一门密封了起来,直到摸金一门被灭门后才渐渐流入世俗中。”而现在,牧惜尘和胖字准备使用的方法就是当时那位前辈流传下来的方法,寻龙破阵决! “尘子,这个用不得,用不得啊!当时那位前辈用完之后就驾鹤西游了,现在我可还不想这么年轻就英年早逝啊。”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整个过程我来操作,你要做的就是将黄金罗盘接我,然后跟在我身后就行。”牧惜尘心急,却还是得一字一句给他解释清楚。总之,天快黑了! “尘子你他妈再给我开玩笑吗?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完成,而且你根本不属于我们摸金一门,所以你没有资格来使用寻龙决,所以这个过程全部由我来完成!”胖子一脸坚毅冲着牧惜尘吼着,他希望活下去的人是牧惜尘。 “胖子,还有的选吗?你刚刚说过我们是兄弟,兄弟有难同当,而且既然有兄弟这个身份我就算是摸金一门的人了,而且我不想一直被你保护下去,我不是废物,我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现在,机会就摆在我面前!” 胖子一时哑口无言。 “胖子小心身后!”牧惜尘指向胖子背后大声喊着,胖子一个激灵跳过身来,牧惜尘趁这个机会,一把夺过了胖子手里黄金罗盘和那本残破的书。 “寻龙分金定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山,若是山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盘,八卦分形定阴阳,阴阳演益成五行,五行之中分凶吉,乾行动三冥金穴!” 牧惜尘将罗盘捧在左手,右手掐剑指,竖在胸前,随着口诀一字一句的出现,黄金罗盘上的指针和动向有了反应,牧惜尘右手剑指指向罗盘,心意大动,心口合一吼道:“开!”罗盘一下从他手上飞了起来,悬浮在离手心五丈高的地方。上面金光大放,八卦虚影从中射出,慢慢放大,笼罩了整个村庄…… 隐藏在不远处的人面无波澜,淡淡吐出一句话:“分金定穴……”果然,越来越有意思了啊,这个男子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切,像是一朵在黑夜盛开的曼陀罗,美艳的外表下隐藏着数不尽的危险。 “就是那!”牧惜尘眼光一闪,心中不由得攀升起强烈的激动感。虽说是第一次使用寻龙诀与黄金八卦罗盘,可没想到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一切的一切早已揭明了,阵眼就是在那个地方,就在他们所处的祭台范围内。可罗盘所指引的地方,却一无所有。这可让尘子纳闷了,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手来回抚摸,并没有什么异常。 何胖子也绞尽脑汁地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头疼地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明悟。 “老牧,说不定阵眼是在这下面!我今早发现石像的影子就在那里,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居然没在意到这个细节!”何胖子欣喜若狂地指到那个曾被黑影子笼罩过的地方,“你敲敲看,下面肯定有东西!” 经胖子这么一说,牧惜尘突然明白了什么,重重拍了拍胖子的肩头,“死胖子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何胖子不屑地拍了拍被弄皱的衣服,“真是瞎了你的眼了现在才发现!” 尘子对胖子的言语一笑置之后,抬眼只见夕阳欲沉,转身向胖子所指的地方走去。 驻足。 他弯下腰来用手指关节轻轻敲叩地面,果然穿出来的是清脆的回声。 “这下面果然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牧惜尘说着便和胖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立马会意的何胖子立马跑上车里不知鼓捣着什么,紧接着便看见他找出了四根又粗又长的大铁钉和一把锤子。只见他手臂一晃,手心里的东西不翼而飞,原来早被牧惜尘稳稳地接住了。 他蹲在那块大石板上,有节奏地扣击着,直至找到了这石板的四边四角。就在此刻,牧惜尘嘴角微挑,取出一根粗长的铁钉,落在一角,一锤下去竟发出震震嗡鸣。他深呼吸一大口气有些不放心的瞧了眼胖子,这石板有些古怪。 第三十三章 尸虫涌动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注意安全。”何胖子站里在石板四边之外,他总觉得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牧惜尘有些下不去手,可时间却在悄无声息地逼迫他:快没时间了,夕阳落幕夜色降临,就算他和胖子有通天的本事也在劫难逃。 没有再多犹豫,一锤下去,钉子又陷下去了一点,连着再狠狠砸上几下之后他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快速,每一次激烈的撞击声都有力地碰撞着每一个人的心房。 一下……两下…… 不过多久,四根钉子都已经被深深凿入地下,明显这石板并不厚,因为四根铁钉都穿过了石板,只是这东西质地坚实,着实是让尘子大废了一番力气。 光打穿了还不行,这四根钉子很快又被拔了出来留下四个空空的小管道,牧惜尘俯身下去想透过小小的洞口发现些什么,可就在他将脸贴近时,一股恶臭迎面扑来,他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把昨晚的夜宵给吐出来。 他连忙捂住口鼻,冲天的尸臭味让他无法呼吸。 “这地下室果然有问题!”还没等他说出是什么问题,刺激的尸臭味早已钻入了何胖子的鼻孔,胖子猛地连呛两嗓子,同样也快速捂住了鼻子。 “得了,咱们先把这洞口堵住,之后再想其他办法吧!” 牧惜尘握住锤头的手一紧,“时间已经不多了……”话落,锤子大力地砸向石板,紧接着只能听见石板裂开的声音,他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的重力都向下沉去。 “老牧!”一眨眼的功夫牧惜尘竟消失在何胖子的视线里,尽管尸臭冲天难以忍受他还是撒腿就跑了过去。 “咳!”方才的牧惜尘半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身体一轻极速下沉着,下一秒,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是他自己敲碎了石板才会不小心踩了个空。 被黑暗与尸臭包围的他竟没有像以前那样胆小懦弱无法面对恐惧,反倒是在眼下的险境中从容镇定当机立断。 没有再犹豫一秒,手中的锤子早在那一瞬间被抛得无影无踪,他双手一腾,危机中抓住了离洞口处不远的一条绳蔓,有些滑漉漉的十分黏手,可眼下他才没那么多心思去讲究卫生。 事实如牧惜尘所判断的那样,胖子怎么可能不回来就他?光亮中他依稀看见从头顶伸下来一只胖胖的手。 “老牧!抓紧我!”果然!牧惜尘眼前一亮,吃力地空出一只手抓住了胖子的手掌。 “拉我上去!”得到回应的胖子开始把他向上拉,就在以为得救的时候,牧惜尘的神经突然再度紧绷起来,他感到裤腿上突然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上爬动。 “死胖子快拉我上去啊!”牧惜尘又赶忙扭头看向自己的裤腿,可惜黑漆漆的一片,再加上尸臭,他根本无心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何胖子被熏得恶心,“小爷我好心救你你还敢提条件!”分神之际,牧惜尘只感到小腿上一阵疼痛,不过片刻便麻木了。 他心下一惊,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这下面为什么会有尸臭?那下面就一定会有死尸,而且这尸臭味如此浓烈,那肯定就不是一两具尸体那么简单。 那么……他下意识向下看去,虽然一片漆黑但他仍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堆腐烂的尸体,堆积如山。那他刚才摸到那些湿漉漉的东西…… 不就是尸水吗? 既然如此,有死尸的地方就必然有…… 尸虫! 而且他刚才不小心沾染上了尸水,那些虫子肯定会把他当成死人吃掉的!他突然大叫一声,甚至能感觉到有成千上万只尸虫在他脚下不断地爬行撺掇,下一秒就要扑倒他身上将他吃干抹净了。 越想越是令人惊悚,那只尸虫肯定趁他没防备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终于他从地下冒出了半个脑袋,这可没完,尘子瞳孔一缩双手一撑忍痛从洞里爬了出来。 他黑软的发丝上沾满了灰尘,身上也湿透了不少,看起来狼狈至极。 当胖子看见这一幕时,嘴几乎是合不拢的。“老牧你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接着还开玩笑似得丢开他的手,捏着鼻子道:“我去!你好臭!” 牧惜尘可没心情和他玩笑,他严峻的脸上再看不出多余的表情,身后紧逼着那股窸窣声又来了,是一大群虫子往上涌的响声。 好多,成千上百难以估计。 “你腿上的是什么!”何胖子是激灵人,当然觉察出了不对劲,眼神一瞄赫然看见牧惜尘的裤腿都被那只黑乎乎的东西咬破,里面渗出丝丝鲜血,再往里一瞥,竟还藏着一只瓶盖大小的尸虫。 “小尸虫?幸好是无毒的。”牧惜尘埋头一看果然在他的裤腿里藏了一只小尸虫,尽管是小,可仍让人心有余悸。他不在意地担去身上的虫子。 还未直起身来只觉得后背窜过一股冷风,锋利的剑刃从脊背刮过,生起火辣辣的疼,回头再一看个究竟时,剑锋稍顿,一只巴掌大的尸虫活生生被斩成了两截,不带丁点犹豫迟疑。 牧惜尘的心藏猛烈跳着,难道是他?不再恐慌抬眼望去,果然是那个男子,他褪去了身上的皮外套,一件薄羊毛衣紧贴着肌肤显示出坚实的胸膛,他看尘子的目光十分深邃,幽蓝的眸子下不知隐藏着什么秘密。 顿时,一群黑压压的东西从洞口窜了出来,一见着阳光的它们顿时慌了手脚,却因为牧惜尘身上的尸气吸引而来,它们的目标,正是尘子! 本来只有一丝正气的他在尸水的压制下显得更可怜了。 “啊啊啊!!” 牧惜尘见着这虫子就恶心,没想到还有巴掌大的!那些尸虫很快爬上他的腿,牧惜尘手忙脚乱地拍打着,边叫道:“死胖子快来帮忙啊!我快要被这臭虫咬死了!” 没等胖子上前帮忙,说时迟那时快,男子几掌下去身上的尸虫都被打死。可尸虫太多,这可不是什么好计策,深深凝视一眼狼狈的牧惜尘,伸手递出了手中的剑。 第三十四章 三爷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尘子懵了,这个神秘的男子为何次次帮他又次次侮辱他?那双眼睛似乎充满了魔力,竟让他乖乖接过了。 “那你……”话未说完已被男子一个手势打住,下一秒,他纵身一跃下了洞穴。 “我去!这男的不要命啊!”胖子不敢上前去看,悄悄躲在了尘子后面,这些尸虫的目标虽说是牧惜尘,可那男子孤身一人不带武器竟进了尸池,真是惊人。 可见此人非一般,定有特技以存货。 一剑斩下,又是一只尸虫。这些尸虫似乎是畏惧这柄剑的威力,竟闭而不上了。 逐渐地,那些尸虫慢慢退回了尸洞里。这可真够骇人的,牧惜尘左手持剑,他磨娑着缠绕在剑柄上的黑蛇,这柄剑,与他形成一股相反的对峙力量,却又可以相融。 “对了!那个人还在洞穴里!”牧惜尘心下一紧,那个男子可是徒手下尸洞况且里面那么危险,只怕是有去无回。 摒气站在洞口向下观望却被何胖子一把拉开了。“你管他干嘛,这种人早些死了好。” 牧惜尘扭头瞪了他一眼,“好歹人家救了我们三次!” 胖子不想再因为争论这件事情而喋喋不休,他的眼神在那把剑上游离,突然一拳重重打在了他肩上。 恼羞成怒地瞪了尘子一眼,却没想到牧惜尘狠狠盯着自己,语气稍冷,“别打它的主意。” 胖子圆溜溜的眼睛咕噜噜地转着,哽咽一口口水之后只好垂下了自己可怜巴巴的眼神。 不爱财的胖子不是好胖子!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应该会卖个不错的好价钱吧。 牧惜尘手一缩,连带着剑收到了背后,“你就别再打那些小心思了。”胖子咂咂嘴,伸出手来硬要抢,“那你给我看看嘛!” “不行!” “就看一眼,就一眼。” “一眼也不行!” 把玩中,牧惜尘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柄端刻着两个小小的字“刻木”,难道这就是他的名字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尸洞里,男子双腿淌在尸水里,脚下的“路”并不平坦,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堆满了尸体,他在这里面行走得并不轻松。 哗啦啦的声音回响在尸穴中,尸虫大量聚集在他身边却又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畏惧着什么。他心中早有一个确定的方向与位置,即使是一片漆黑,他也能准确无误地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这里应该就是他要到达的目的地——尸池中央。男子的眼神在一瞬间闪烁出异样的光辉,他缓缓举起手来好似一个蓄力的动作,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干嘛,对于一个常人来说在黑暗中又怎么能看见下面的东西? 紧接着,只见男子扭了扭脖子,右手极速向下插去一伸一抽快得只能看见他的残影,只见他从尸水下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机关盒子,这盒子从一个凹槽里面被抽出来,一瞬间,尸池里的尸水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泻千里,竟通过那个凹槽全都奔涌出去。 不再在逗留,男子朝某一处飞奔几步,纵身一跃踩到了穴壁的某个落脚点,借力一跳从洞口支出身来。身上的尸水散发着恶臭,可他却毫不在乎,左手拿着那个机关盒子,眼神却看向了牧惜尘与胖子。他踩着步子迈过去两三步,摊出了手。 “干……干嘛?”胖子疑惑道,对于这个神秘人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再看看他现在的模样,简直糟糕透了! 见他盯着自己手中的剑,尘子立马会意将剑递了出去,手上一震,剑身受到了一股重力,牧惜尘这才发现那个貌似叫刻木的人拿过了剑,他将手上的机关盒一股脑抛给了尘子,牧惜尘接过盒子,表情有些木讷,低头一看,这不是春秋时期的算术机关盒吗!? 解释不完的疑惑全在他脑子里打转,这个刻木到底是什么人?他下去做了什么事情竟能全身而退? 刻木盯着洞口看了好久,凝声道:“阵眼已经破开,那些恶灵已经逃出去了……” 牧惜尘心下一骇,原来他下去是为了破阵!何胖子撇撇嘴,恶灵不断向外冲击,隐隐约约有些不舒服,这种不舒服让他不再闹腾了。 “快走吧,天黑可就出不去了……”刻木冷冷撇了一眼牧惜尘和胖子,而此刻的他们还处于蒙逼状态中,这个人,竟好心地叫他们快走? 何胖子很是随机应变,他虽然心中也有许多好奇,可现在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拉过尘子,推推嚷嚷地将他挤上了车,上车前牧惜尘仍不忘回头看一眼刻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人一定就是刻木。 男子没有多余的表情,熟练地画出几道符纸,当那几张毫不起眼的小符纸轻轻飘下尸穴时,大火骤然生起,天边都被烧红了大片大片的云朵。就这样,那团熊熊烈火在尘子的目光中渐行渐远,那抹黑色挺拔的身影也越老越模糊。 西安临潼骊山脚下。 “胖子你确定我们没进错店?”牧惜尘不习惯地理了理脖子上的领带,他穿着很正式的白衬衣和西式小马甲,黑色直筒西裤笔直地垂在一双油亮亮的皮鞋上。 胖子此次前来早已戴好一副墨镜,他得意地勾起嘴角,即使挡住了眼睛中的神采,但想一想便能猜出他那对眼睛散发出来的小眼神是闪亮亮的。 昂头,挺胸,底气十足。一整身上几近完美的西装,道:“这是什么地方?雅南大酒店!你有来过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儿吗?你看看,这地面都那么讲究……” 实不虚传,雅南酒店是专门为招待曲江的上流社会人士而建立的,他们有着自己特殊的组织与服务机构,背后的内幕更是复杂的让人难以想象。 这时的何胖子与牧惜尘正并肩走在酒店二楼的通道上,地面铺满了大理石,光亮如镜没有一丝杂志。 胖子见牧惜尘满腹怀疑,动作不大自然的胖子便吹捧道:“再说了,邀请我们的人是谁?那可是江湖人称曲江浪仔的何三爷!别看我成天待在以前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我老爷子何举闻的人际关系相当不是一般的。” 提到这些的何胖子是绝不亚于每个家庭中妈妈的唠叨的,他介绍起来那是一个神采飞扬手舞足蹈,滔滔不绝如奔流东去的大江大河。 第三十五章 交易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旁的尘子倒是听得不以为然,扭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胖子,他才不信这个何三爷何浪是一个正人君子,更不可能对他们安什么好心。 胖子被看得浑身发毛,不甘地张大了嘴呼吸几口空气,手臂一晃大爷似的摘下了墨镜,因为身高与尘子有着一定差距迫使他不得不翻着白眼来看牧惜尘,两人也因此停下了步伐。 “哟呵,不信我说的话?” 尘子撇撇嘴,“不信。” 也不知这话到底是触犯到了胖子的哪根神经,他正想让尘子认识到这是一个多么严重的问题时,一名安保人员然从一旁插了进来,他伸出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先生,这里是VIP通道,请出示您的VIP卡核实。”牧惜尘和胖子愣住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要出示什么VIP卡。这时突然从走廊尽头小跑过来一名女秘书打扮的人,她抹了抹额头上冒出的细汗,立马对着尘子和胖子做出一个九十度鞠躬,把两人吓得着实不轻。 “二位少爷的朋友,实在不好意思……”说着她又起身对那名安保说道:“这两位是三爷请来的客人,不得无理。”遣退了保安,女秘书这才回身做出邀请的手势,“两位客人请跟我来,何三爷有请。”胖子与牧惜尘相视一眼,不再言语。气氛突然变得浓重,就连脚下的步子也迈得费力起来。尘子在想这个何三爷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做到如此奢靡的地步。 不安地瞅了眼自信满满的何胖子,他所谓的这个朋友真的可靠吗? 紫金色软包的大门缓缓开启,两人一前一后被带入了内厅,偌大的房间,在正中央放了几张特别舒适的沙发,沙发后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抬眼尽将底下风景一览无遗。 扫视一眼四周,没有一丝动静,更别提有什么曲江小三爷的身影了。 尘子用手肘顶了顶何樊,窃窃私语道:“你说的那个小三爷呢?人都没来,肯定是看不上我们现在落魄的样子……”他不爽地双手环胸,果然有钱人就是爱摆谱。 胖子僵硬地笑出声来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一把搂过牧惜尘的肩膀,身体的重心向一边倾倒,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尘子身上,他咬唇解释道:“人家小三爷可忙得很,这次肯定是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帮助我们,只不过因为突然有要事抽不出身,说不定别人马上就来了。你看你这小心眼,未免也太小看我胖子交的朋友了吧!” 牧惜尘仍是满脸的毫不在乎,他只觉得这一遭是不该来的。站立许久,胖子才发现这双腿已经麻木了,他趁尘子在观赏陈列在柜台里的古玩物时,使劲抖动着双脚,最终如释重负般地一屁股躺在了沙发上。 听见了动静的尘子回头一瞧,不禁闪过一丝笑意:这样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好心”问到:“胖子你怎么坐下了?” 何胖子身上的那一身肥膘是多尊贵啊,哪能受到半分疲累?坐下也该理所应当吧。胖子脸色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心里也开始着急着何三爷怎的还不来?就在此时,那名女秘书端着两杯茶走进来了,一股浓郁的茶香很快蹿入尘子的鼻腔,他抬手蹭了蹭鼻子,只见秘书走到胖子身边递出一杯香茶,“先生,何三爷说是有要是缠身,特赠此茶已做赔礼,莫要计较……” 牧惜尘并没有接过茶杯,反倒观赏起柜中陈列的玩意来,有唐朝出土的青花瓷,丝绸。清朝出土的凤血镯子……虽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这些东西的品质也透露出其主人的气质与欣赏水平。 未曾回头,淡淡的语气却有质问的意味,“你们何三爷是瞧不起我们不愿接见?还是他真的有事呢?”话落,尘子手上已然拿起一枚完美无瑕的玉扳指。 “这位兄弟好眼力,这可是元朝出产的玉扳指,一丝杂质可都没有。” 尘子闻声望去,穿得如此奢靡的,想也不用想定是何三爷了。 何三爷何浪,江湖人称浪仔。曲江人,从小出生在一个富贵的家庭,他父亲是国家文物保护协会的内会成员,母亲又是古墓开发集团的老板,所以他们曾经也和何举闻这个盗墓的老油条打过不少次的交道。 “满清的吧……”他轻手放回扳指,看向何三爷的同时莫名夹杂着一丝敌意,而这丝敌意尘子根本没有打算隐藏,这一幕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尽收眼底,目瞪口呆。 “哟,三爷来啦?”胖子搓着双手和气地走过来,满脸堆笑。 何三爷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牧惜尘的不敬而感到气愤。 “坐吧。”何三爷不再回答,径自舒服地躺坐在沙发上。牧、何二人也跟着入座。 胖子。“三爷,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有事相求……” 何三爷。“我都知道……” 胖子反倒不好意思了,他想通过保护协会的庇佑进入秦陵地宫,并要做到不被外人发现,这可真是难以开口的事情。他干笑两声,"既然三爷都已经知道了,那兄弟我也不再绕圈子,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就帮我一次吧。" 何浪扶额做出一副很难办的表情,又是叹气又是揉太阳穴的,显然他不太愿意帮这个忙。 牧惜尘冷言冷语相待,他其实知道胖子来找这个人,原因无非是只有他才能帮助他们顺利地进入地宫。他的手揣在裤兜里,伸手摸出了那个小巧的机关盒,也不知为什么脑子一热,竟开始胡编起来。"我这有个机关盒子,我猜想应该和秦皇陵墓有关。" 此话一出,便看见何三爷眼睛都亮了,不过他恰到好处的按捺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优雅地端起茶杯轻嘬了一小口茶,半信半疑道:"你凭什么那么确定和秦始皇有关?" 牧惜尘眼珠一转,"这是我们牧家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东西,绝不会有错!" "哦?怎么有关呢?" 尘子平声道:"知道为什么那支考古学队全军覆没了吗?就是少了这个。" 何三爷双手抱拳,两只手分别肘在大腿上,面带笑意,"我思考了一会,这个忙我认为我还是有能力帮的。不过......"他指了指尘子手中的机关盒子,"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那个盒子最终得归我。"何三爷也算是只"老"狐狸了,他精通打算的本事可一点都不比社会上那些商业巨头的本领小。发动一只小队协助他们并没有多大损失,可那个机关盒,对他来说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牧惜尘为难地咬了咬下唇,眼神中有颇多不愿。但在何三爷眼里,这东西竟能让他还要再三考虑,不得不让他更加重视了。 "成交。" 第三十六章 下斗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三爷唇角上扬,"真为你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高兴。" 牧惜尘也跟着咧开嘴,这种场合下应该是要笑的吧。 扯过一旁的胖子,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暂时安顿下来。墙的东北角北方这一排紫色的书柜,暖暖的阳光从朱红色的雕花木窗透进来,两张简约的红木大床,无一不显古典美。全然不和外面大厅的富丽堂皇不拘一格,看来这酒店真是别有洞天。 即使这里的一切无一不吸引着尘子的注意力,可他的心却突然因为手上掂量着的机关盒而变得沉重起来。刻木为什么会给他这个东西?他不是一般人,肯定是别有用意的。 “老牧,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胖子关切道。他认为小三爷肯帮他们是一件非常值得可喜可贺的事,虽说有十几年交情,可方才在大厅里他自己的内心都是打着鼓的。 牧惜尘收回了机关盒,连嘴角那一丝安慰人的微笑都未扯起,“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太多了,精力有些应付不过来。”说完,他便很疲惫地坐下了,心中一团乱麻,太多太多的疑惑已经形成了迷雾笼罩了心房。 神秘的刻木,奇怪的机关盒,甚至还有一头雾水的羊皮卷轴和中毒一事……尘子的精神突然为之一振,左手上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他猛地低头卷起袖子一看,黑色的斑点全部消失了! 尘子觉得这又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因为他的手早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没有麻木感了。当他发现这个重大的变化后,心中的很多计划便开始动摇了。 因为他不愿平凡的死去,所以才会妄想得到金丹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事到如今手却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自己的心还会对秦始皇陵墓抱有极大的兴趣呢?他突然又想到那栋金色的宫殿,隐藏在金灿灿的云朵里,悬浮在骊山两千米的高空上。是海市蜃楼?还是他看走了眼?因为这事几乎无人知道,也没有人提起。 牧惜尘陡然抬起来头正好撞上胖子投来的关切目光,“对了,老牧。那个机关盒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我记得你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传家宝啊,这明明是前几日刻木给你的……” 尘子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他当时要不胡编乱造一通,鬼见得何三爷会帮他们,既然都到了,只差一步便可以不废吹灰之力地进入地宫。为何不再坚持一下,反正一路上也多多少少经历一些事了,现在放弃也没有退路。人总是人,不能和神仙相比,最起码得想办法喂饱自己的肚子,再说爷爷留给他的那些东西肯定是有寓意的,所以怎么说这条路都得坚持走下去! “老牧!发什么呆啊!?”胖子等不及要知道答案,牧惜尘这样故弄玄虚反倒让他焦灼了不少。 牧惜尘笑道:“的确不是什么祖传宝贝……” “那你把这个给何三爷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牧惜尘紧了紧手中的盒子,何三爷绝对不是因为这是个传家宝才对此感兴趣的,说不定还有一些尘子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抛了抛盒子,冷笑道:“我才不要给他。”不到必定的时候万万不能给其他人。他一脸正经,眸子中的星辰煞是好看。 “哦。”胖子耸耸肩,眉梢一杨,“我倒是挺好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牧惜尘也跟着觉得好笑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收藏起来,起身在胖子脑门上轻轻一磕,“哪有那么多好东西让你看?” 胖子吃痛地揉了揉脑门,撅起嘴来。“你就知道欺负我!” 牧惜尘的笑颜展开,这胖子就是他的开心果,陪伴他十六年都不会感到寂寞。 翌日。 清晨的阳光零零散散地从木雕的花窗外碎进来,斑斑驳驳地映射在地板上。尘子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一晚好梦,屋内红木散发出的味道让他精神好了不少,看着以己不雅观姿势还在熟睡中的胖子,眉梢带笑,轻踩着步子走到零碎的阳光下,取下带在脖颈上的那条暗黑色吊坠,他握将吊坠握在手心里好久,直到感觉有细汗冒出,一丝沁凉的触感从坠子里散发出来,墨色浓浓,用红色的线串住,没有一个结点,浑然天成。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尘子心虚了一下,猛地朝脑后看去,应该是三爷的人。与此同时他也迅速将坠子收回,并不想让旁人发现这条坠子的存在。 来者是一位身着西装戴墨镜的男人,他撇了眼熟睡中的胖子,再看向牧惜尘这边,用带着浓烈外国腔调的中文讲道:“收拾一下,马上出发。”随后便没了人影。 什,什么?马上出发?尘子还没从早上的轻松中缓过神来呢,一大早就有个像是在演黑客帝国的男人突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告诉他一句“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这么快!”他突然反应过来,一定是三爷准备好今天便要上山了!这雷厉风行的速度可比他的预想快了好多好多。匆忙下连忙叫醒胖子,胖子一听到这消息便像打了鸡血似的,直直从床板上弹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要出发了?” 尘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虽然说这个消息对我也很突然,但是,这是真的!” “我去!三爷神速啊!”于胖子来说他好歹也是摸金校尉的传人,第一次下斗是特别令人激动的,眼看马上就是自己大显神威的时候了,怎能再默默无闻下去?他也要在这个三爷眼前扬眉吐气一番。 背上沉重的大背包,何胖子和牧惜尘两人兴冲冲的出发了。 出发前,停车场内。 两人离他们行动的那辆车越来越近,那里早已站了一行人等待,众人的目光投射过来,盯的胖子和牧惜尘特别不好意思。 “难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一直盯着人家也不知道不礼貌。”胖子皱了皱眉,凭什么这样看自己。 待走近后,仍是那个戴墨镜的外国男人开口道:“你们背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胖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装备啊,怎么了?” 男人和身旁的朋友对视一眼,捧腹大笑起来,“装备?我们已经带好了装备,不需要你们麻烦。” “这是我们自己的东西,必须带上。”尘子默默地扫视众人一眼,立在原地有些不怒自威的感觉。 墨镜男身旁的那个中国女子开口了,她的言语十分戏谑,“他的意思是……车子只有两辆,一辆装仪器一辆装设备。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放你们的东西,何况还是这么多。” 第三十七章 矛盾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和胖子不做声了,这算什么?仗势欺人? “杰文,对待我的客人好一点。挤一挤怎么放不下?” 闻声望去原来是何三爷,看起来他也要跟上一路同行。 “三爷!”胖子气鼓鼓地朝他告状道:“这就是你手下对待别人的态度?” 杰文还想解释什么,却被何浪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尔后在脸上挂起和气的笑容,“走吧,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们?”尘子狐疑了一声,三爷还真要亲自出动?胖子一手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便往车上拉,“三爷都说还有好多事要做快上车啦!” “咳咳!放开我,要被你肋死了!”他嫌弃地打开胖子的手,一时间几个人挤在一个车厢里显得无比尴尬。气氛降低到零点,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三爷的出声打破了此刻稍有的宁静,“想必大家互相都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文杰,考古小队一分队的队长。筱萧,副队长。这是陈旭,负责技术活。还有杜航。” 牧惜尘哑笑,看来他的队员貌似并不是很欢迎他们。 路,说漫长也不漫长。当一行人到了宏伟的秦始皇陵前,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带给牧惜尘和胖子的更是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 心中那丝微弱的光像是添了新油,越烧越旺,这陵墓在他们眼中就像是毒品,让他们欲罢不能。 “终于到了……”胖子抬起帽檐,一双无比炙热的小眼神巴巴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他们是三爷带来的人,而开发古墓也是三爷母亲的公司。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直达目的地。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飘飘处处间。” 骊山之上,风景绝伦。尘子不得不用唐朝诗人白居易写的诗来形容。 骊山上树木苍郁,远远望去好似一匹骊马,骊山因此而得名。 山脚下,有风景优美的华清池,碧波荡漾。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镶嵌着造型优美的亭台楼阁。有杨贵妃“温泉水滑洗凝脂”的“贵妃池”。骊山的半山腰,有“捉蒋亭”。那是“西安事变”时,张学良和杨虎城将军捉住蒋介石的地方。骊山东有秦始皇陵和兵马俑坑,一号坑已经建起了规模宏大的兵马俑博物馆。兵马俑雕塑精美,造型生动,。有将军俑、士兵俑,有跪着的,有站着的,他们的着装、头式各不相同。他们一列列,一排排,阵容整齐,威武雄壮。因此而名扬中外,被列为世界八大奇迹之一。 这,便是众人到达的目的地。 “杰文,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入洞。”何三爷整了整外套,一览面前呈金字塔状的秦皇陵,之前有他们公司的人来挖掘过盗洞,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做的事情很简单,单刀直入主墓穴,也就是传说中的最后一间陵寝,这几乎没有多大难度,别大规模破坏是唯一一个前提。 “马上就可以出发。”杰文回答的同时还撇了一眼胖子和牧惜尘两人,他有些不耐烦地添上一句,“为什么要带上两个累赘?这不是为我们的行动带来麻烦?” 三爷轻哼一声,看来他的队员对那两个孩子还有颇多偏见,不过就算是墓道有前人探过,但也不知道途中还会发生些什么紧急情况。这着实让人担心,更何况还有两个小屁孩跟着。但何三爷也有话在先啊,他要的是那个盒子,事一办完便撤手走人,秦皇陵也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听好了,我不许你们对他们两个有任何偏见,你们一起下斗,就应该是团队伙伴。” 文杰不甘心地扭过头去。 三爷凌眉道:“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他抬眸深深凝视着牧惜尘,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何三爷突然探过头去,却被一旁的牧惜尘撞个正着,三爷在杰文面前耳语着什么。 尘子伸出手肘撞了一下还在张望中的胖子,眼神也示意他看向一边,“待会下斗之后注意一下他们,保持距离不要放松警惕。” 胖子也跟着拧起眉来,何三爷还有什么话是当面不能跟他说的? 这时文杰已经和三爷分开一段距离,他从车上接过一个背包已老练的动作背好在背上,动作行云流水不挂一丝滞顿。他身后还跟着筱萧和杜航。 “新人快跟上!”杰文扭头命令他们快走,胖子冷不丁问道:“陈旭呢?他不去吗?” “他负责在地面辅助我们。”前面的一行人并未停下脚步去解答他们的疑惑,反而加快了速度,轻车熟路地走到那个曾经被挖开的盗洞前。 “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盗墓,而是考古。” 筱萧担忧道:“你确定那两个人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 文杰抿抿唇,沉声道:“三爷带来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牧惜尘不禁在心中冷哼,难道这就是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肩上传来一个有力的劲道,他有些吃惊,胖子的手放在他肩上,这股欲要喷发的力量是什么东西?竟能牵引调息他身体里的血液流动,渐渐让自己不再浮躁。 “切忌浮躁。”这是下斗之前胖子说的最后一句话。 漆黑的墓道,洞口全是散碎的生土,生土之下是被砸实而没留空隙的夯土。文杰带头,杜航守后,一行五人就走在深长幽黑的墓道里,道壁被石砖契好,一路畅通无阻,原有的几道石门也被前人炸开了。文杰打着手电走在最前方,他突然顿了顿,一股淡淡的异味传入众人的鼻腔。 “快捂上口鼻,我们慢慢退出去!”说话的不是文杰,而是何胖子。 文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小屁孩瞎叫唤什么,乖乖跟着就是!”他作为大队长还是头一次有人对他下命令,不过是区区异味,这墓道封存好几千年,难免空气不会很好。这胖子却因为这个打退堂鼓,实在让他们觉得好笑,又加上他们没有三爷的维护,也就更加放肆起来。 第三十八章 秦皇墓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你什么意思!”牧惜尘抬手指着杰文的脸,那是一张丑陋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并且没有表情的脸,同时却又在心底里表现出他对尘子和胖子的轻慢与不屑。 “够了,这只不过是空气不流通而已。别浪费时间,我们只有十二个小时。”筱萧拉住了同样是暴脾气的文杰,语气微冷,“走。” 胖子却不乐意了,他打死也不愿往前走,他拉住欲要上前的牧惜尘,“老牧,别再走下去了。” “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进来了。” 但胖子没有给牧惜尘得到解释的机会,抓着他就使劲往外跩,“我们先出去!出去后再做打算!” 在黑暗中,牧惜尘突然被另一只手给抓住了,“你们闹够没有?”原来是筱萧的声音,她的手指有些冰凉,轻触在尘子的肌肤上,不由得颤抖一下。也是因为这一下颤抖,筱萧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 “你们在撒谎,前一支考古队根本就没有下过地宫,他们在下去的途中就死了。”胖子。 良久,没有人出声。 牧惜尘才猛地惊觉过来,他们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地宫周围有大量水银,或许成千上亿吨,这谁也说不清楚。” 文杰,“开玩笑,地宫下面怎么可能有那么多汞含量?” “爱信不信。”话落,胖子便拉着尘子往回走,很不好的预感,不是胖子怂了,而是这条墓道真的是死路一条。 刚开始便出现这样的状况大家竟有些手足无搓了。 文杰的无线耳机突然发出了声音,是陈旭。“队长,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 “三爷要求务必保护好他们,注意安全。” 文杰与筱萧还有杜航三人打着手电筒四处寻找,早已不见了他两的身影。 “shit!”他有些恼怒,不明白三爷为什么要这么拥护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小屁孩也不是省油的灯,竟在短短几秒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怎么办,阿杰?”筱萧担心道,她聚到另外两人身边,是不是应该去找他们? “按原计划进行。”文杰冷不丁说道,他才不会在那两个人身上浪费时间,终于得到机会下斗,更不能半途而废也不能重蹈覆辙。 “胖子你停一下,什么水银啊你从哪听说来的?” “我说老牧你倒是长点脑子,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尘子浑身一抖,感觉身边突然少了胖子的气息,他跟着走上去却不料脚下一空,重重地砸在地面上,胸口闷得疼。 他们从胖子包里摸索出两把手电,突然发出的灯光一时让他们睁不开眼。 尘子张了张嘴,背脊一阵凉飕飕的,“胖子看你干的好事!”他一把拉着胖子的耳朵,把他从地上提起来。“咋了咋了,我又做错什么了!我不就是……” 胖子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周围,是白骨森森一片狼藉。 他们掉进了死人堆! “我们应该是掉进陪葬坑了。”尘子头疼道,手电朝头顶照去,神情冷峻,“洞口不见了……看来这条路是有去无回。” 扔给胖子一把手电,镇定道:“找出口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尽管身处如此阴森冰凉的地方,他的冷汗还是冒出来了,刚才在黑暗中本想原路返回,却不知道一脚踩空到哪了,竟掉下了殉葬坑。 “想我胖爷一世英名,竟失足掉下了殉葬坑,真是晦气晦气。” 白光一闪,全是森森白骨,看着都怪渗人的。胖子踩着猫步在一堆死人里穿梭,按理说像这种殉葬坑都是从上往下密封,虽然上面出不去,可没说下面没有路啊! 牧惜尘哽了哽口水,地上还残留着几千年前遗留下的绳子,不计其数,他们现在就踩在这些死人头顶上,脚下还参杂着许多生土,却还是有许多白骨显露出来。 至于那些绳子是用来干嘛的,胖子和牧惜尘心中十之八九都有谱。他们用绳子绑住陪葬人的手和脚,把他们像绑螃蟹一般五花大绑起来之后扔进坑中,坑下有通往主墓室的通道,但这些人估计还没被土给埋死就已经撞死在夯土上了。 “嬴政也算是够残忍的,竟让这些活人白白陪葬,也算是惨无人道了。”胖子叹息着摇头,踩在这些死人身上就像是踩住了他们的灵魂,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出不去,永世困在此处不得超生。哈哈,胖子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有点奇怪,不过作为一个迷信的摸金校尉,那也见怪不怪了。 “嬴政生前一心想练出不死金丹,广纳天下道仙名医,却还有焚书坑儒;为了让自己名垂千古,聚集了各地能工巧匠修建陵墓,墓室顶方有刻画最完整的二十四星宿图,日月星辰。地宫下有水银为仿海纳百川,波澜壮阔的景象。地宫穿三河,深及地底,呈倒金字塔状,机关暗箭无处不在。墓道石封,几乎没有逃生的可能……”尘子摸了摸下巴,漫声笑道:“不过鬼知道嬴政是怎么想的,非得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 “这位始皇帝也真有本儿的。” 牧惜尘挥挥手,“你还是好好给我找到出口吧,否则谈这些都是无劳工。” 胖子东走西瞧,因为电筒的光只能照亮那么一点,想要一次性看完还真是不可能的事。 这陪葬坑很简单,除了一堆白骨还是一堆白骨,别无其他。 坑也不大,再围绕着坑壁走过一圈之后,两人又碰头了。 “胖子,有什么发现没?”只见何胖子无耐地摇了摇头,“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倒是这些白骨阴森森的快要把我给冷死了。”说着他又向后踩了一脚,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死人在笑。 胖子最听不得这种声了,前段时间就是被裂唇女的声音给吓着了,现在一听到这类似的声音就肾得慌。他一个蹴鞠在并不平坦的骨堆上打了个滚,脑门硬生生撞在石门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天呐,什么墙这么坚实,撞死我了!”胖子背靠在那堵墙上,说实话这地底下的味道就是不好闻,不一会胖子就觉得闷得很。牧惜尘走过来蹲在胖子身前,“没事吧,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免得误打误撞又添麻烦了。” 第三十九章 白骨坑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胖子可不是服软的人,你对他越是温柔他却越是变本加厉。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什么叫添麻烦啊,这叫吉人自有天相,才能在误打误撞中找到正确的出路!” 他的脑门突然被尘子一把按了下去,胖子只觉得脸都快要贴到自己的裤裆了,大叫道:“你干嘛干嘛啊!有病啊!”尘子的双眼在此刻却是炯炯有神,黑暗中胖子恍惚看见了万籁星辰,他的眸子里包容的好像是整个宇宙,灿灿的星辉,只藏在眸子里,不轻易外放出来。 “这是什么?”恍惚中他看见一张明黄色的纸,纸上鬼画桃胡地用黑色毛笔画了几个圈圈。他一只手撑在胖子背上借力,后脚一登起身从高处将那张黄纸摘了下来。 “哎哟你要踩死我!一惊一乍的到底看见什么了?”胖子尖声叫道,牧惜尘可还没有从他身上蹦下来,而是一脚蹬在他的背上,好奇地观察起那张像符一样的黄纸。知道听见胖子大呼小叫了好几声后,牧惜尘才吐了吐舌头从他身上下来,他将符纸举在半空中,明明在密闭的地下室,不应该有风,可这符纸却偏偏随风摇曳起来,发出纸质的唰唰声。 “老牧你从哪来的这张符!”一个走神竟被何胖子一把夺了过去,他可是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 “一张符纸而已,我看撕下来也没什么变化啊?”记住牧惜尘所说的话绝不是轻慢对于崇拜玄学与道法的信仰,他真的是打心眼底里的好奇,所以一时冲动竟大意地把它给扯下来了。 胖子咬着手电筒的尾部,嘴对着黄桑桑的符纸,昏白的电光下模模糊糊看清了符纸上画的东西。“这是……”他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起来。 “这是什么?” “我的天呐!” “喂!死胖子快说发生了什么?” 只见胖子手电一收立马起身,背上的背包也跟着抖动几下,“我们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快想办法离开这!” “四面都是秃壁你让我去哪给你找出口?”牧惜尘懵了,他到底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思考一半,脚底下传来的剧烈震动打断了尘子的思考。轰隆隆的响声像是在耳边打雷,他和胖子俩个人背靠背蹲在地上,他扯着嗓子使出吃奶的劲吼道:“死胖子!这是发生什么了!?” “奶奶的!我也不知道!” 本以为心知肚明发生了事的胖子原来是在故意吹嘘,牧惜尘当时就没辙了,剧烈地晃动还没停歇,让尘子惊讶的是这地宫在受到像地震一样的晃动之后竟然没有塌陷,那夯土得夯得有多实在啊! 这样干等下去可不是好办法,牧惜尘慌忙摸索出手电筒朝前方一照,他和胖子的嘴在那一刻几乎是同时张成了O形,一扇巨大的石门从中间分开,缓缓开启了一条通道,同样的像身后一撇,也是相同的情形,还未看清通道里有什么,手电筒却很不给力地没电了。 “这是要死人的节奏!”牧惜尘随手扔掉了手电,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到地下开始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整个土坑像是一片晃荡的浪波,剧烈地此起彼伏。旋即而来的是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墓道里爬出来的声音。 “尸虫!我的天尸虫跑出来了!走这边!”牧惜尘唰地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尽管他们根本站不稳,或许是出于对活下去的强烈欲望使他们站稳了脚步,反身在黑暗中凭借着尘子超强的方向感朝另一条墓道跑去。 “快跟上胖子!”黑暗中,尘子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跑得太慢的何樊,这不抓还好,一抓却抓了个空。胖子呢? “胖子!死胖子你死哪去了?” 轰隆隆轰隆隆,震耳欲聋。 “……” “我在这!” 尘子恍惚听见了什么,突然又是一声,“在这里!”他才辨清了胖子的位置朝那里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或许只有两三步罢。 黑暗中他看见了一个身影,像是在尽力摆脱着什么。而尸虫的攀爬声在逼簇着他,快点!再快点! “老牧快帮帮我,我好像被一手给抓住了!”胖子也是被吓得提心吊胆的,他刚才和尘子一起跑,跑着跑着却突然被什么伸出来的东西给绊了一脚,最后他才意识过来自己应该是被“那东西”给抓住了。 牧惜尘也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这算得上是和死人抢人了吧。 “抓紧我千万别松手!我估计是刚才那张镇压符被撕破,开启了通道的同时竟奇迹般地让这些白骨复活了!” “嗯!”只听见胖子重重的回应了一声,还好那只骷髅抓得不紧,可他们还是废力地逃脱了魔爪。 “这边!”两人的手紧紧相握,朝着另一条墓道直冲过去,他们甚至能感受到尸虫就在他们脚下攀爬了。 无边无际的是黑暗,悄无声息的是黑暗,恐惧着人们的,亦是黑暗。 无形无状无色无味,这就是黑暗,混沌成一个模糊的东西。 当人们内心黑暗到一定程度,带来的正是深渊一般的黑暗,蒙蔽了视线与内心,或许会迷失方向,亦或许会迷失自己。 “不得不说,你胆还真大的!”胖子在黑暗中憨憨地对着牧惜尘笑道,也不知他有没有看见。 “可是我感觉尸虫快要爬到我身上来了!”突然,他几乎是带着哭腔把这句话挤出来的。那种虫子他曾在鬼村的时候见过,整个尸洞里面全是尸虫,而现在像惊涛骇浪一般猛扑过来的数量,绝不亚于在鬼村那么多,甚至更大,更有毒性!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黑的缘故,以至于牧惜尘感觉这条墓道好长,长到他快要走不出去。 路确实是漫长的,漫长到他们差点以为是在无限循环。不过事实倒没他们所想的那么差,前方渐渐明亮起来,狭窄的墓道两边有许多方形的凹槽,凹槽里静静摆放着一盏燃烧千年不灭的长明灯。 胖子的手心冒着细汗,连带着原本就有一丝胆怯的尘子更加心慌起来。他的手加重了力道,总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像是一团白色的光,好像又不是,那白色的东西虽然微小,却顽强抵抗着内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在这种时候一定不能退步! 作者的话:因为比较忙,所以更新时间变成每日一更,每日中午十二点准时更新哦 第四十章 白骨坑(二)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这事牧惜尘自己在给自己下决心,做事半途而废可不是他的风格。看清自己的处境,尘子又好心地想到了文杰筱萧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不过作为一支专业的行动小队,应该是能应付过这样的场面的。 未知的危险因素,是尘子心中最大的敌人,长明灯微弱的灯光扑在他的睫毛上,隐隐的有些痒。 “老牧,虫子爬我身上了!”胖子一哆嗦跑到了牧惜尘的身前,“虫子虫子!尸虫啊!” 何胖子只觉得后背一痒,尸虫便一骨碌钻进了他的里衣,尖尖四足狠狠抓住他的皮肉,又痒又疼。 “尸虫怕火!胖子你先撑住!”牧惜尘突然向前冲了出去,拿起一盏长明灯又急冲冲跑了回去,正好在黑暗中与胖子撞了个满怀。 “火!快把虫子给我烧走!”胖子已经疼得跳了起来,身后还有不计其数的尸虫,它们是从另一个墓道里面跑出来,那那个墓道的另一方,到底潜在着什么东西? 长明灯向胖子的后背一靠,只见何胖子扭曲着身子,使劲挠上个几十下,一只黑黝黝的虫子从他衣服里掉了出来,吭哒一声又摔在地上。 看来这尸虫极怕明火,尘子慢慢蹲了下来,借着明亮的烛火探下头去,长明灯伸向前方着亮了好大一块区域。在尸虫接触到长明灯的那一瞬间,竟慌张地向后退去一大片。啪嗒啪嗒地响声杂乱无章地传入两人的耳中,尘子这才举起长明灯照亮了掀开胖子衣服的后背。 庆幸庆幸!平安无事,平安无事…… 虽说无事却依稀可见尸虫在他背上留下的“杰作”。 “咔嚓咔嚓……”牧惜尘颤栗了一下,这声音从他们来时的方向传进来,慢慢的,一声,两声。 “这是什么声音?”这毛骨悚然的声音让何胖子不得不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不停地发抖,他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认怂,可事不如意,他根本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双手了,反而抖得愈加强烈。他嘴唇微抿,神色中带着恐惧与不安,只觉得有一口气总是哽在喉头,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墨色黑烟从墓道一头窜过来,像一条有着黝黑皮肤的毒蛇,扭着身子随时准备攻击敌人。那团黑烟中隐约的白色影子,就像是吐露出的信子和两颗尖尖的毒牙,下一秒或许就毙命在这只“毒蛇”口中。 抱着好奇的心理,尘子重新举起长明灯往回走去,长明灯的火焰似乎快要瞟到“蛇口”里去了,微弱的火光模模糊糊地熏染着周围的景色。 “这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白色的云烟掺和在黑雾中,尘子瞪大了眼睛想伸过头去一探究竟。只见他愁眉紧锁,眉心隐隐有些火辣辣的。下一秒眼前白光一闪,刺激了他的眼睛,恍惚中他好像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骷髅手,正要抓向他的头顶。 “我操这什么玩意!”幽暗的灯光下,牧惜尘眸子刻画的是一个枯荣了的手爪,扭曲的骨节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积灰。 他惊得一掌拍开这个恶心的东西,“哇,痛死了!”尘子吃痛地甩开手,这恶心的玩意儿竟然这么硬。 听见尖叫声的胖子撇头望去,一只白色的骷髅正想伸出手去抓住尘子的头顶,尘子一手打开却被那骷髅的硬度给痛得惊叫起来。 再向头部看去,妈呀! 胖子也跟着惊得往后一跳,只见一只只白色的虫子在深陷的眼眶中蠕动着,略显干涩的血液被松动的眼珠挤出眼眶,那些白色的蛆虫从滑溜溜的下眼皮钻了出来,原本白色的身躯顿时被染得通红,正蠕动着一点一点爬向这个死尸的脸颊,男人的脸颊上显然有被尸虫咬烂的痕迹,伤口的周边早已红肿发黑,看起来好像下巴也歪了,脸上的一大块皮肉硬生生被扒了下来,半吊在腮边。 男人身上的蓝色衬衫也被撕得残破不堪,衣物下掩盖的皮肉早被尸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星星残屑。待这样看清楚这个可怕的骷髅人时,牧惜尘先是被惊吓,男人身上的味道确实是不好闻,他捂住鼻子尽量靠他远点,当瞧见他小腿上吊着的一大块肉时心不由得狠狠地被揪紧了。 紧接着目光往后看去,白茫茫的一片。突然,这些白色动了起来,一只只残缺的骨头爪从中伸了出来,只见一堆堆人死后的白骨从中站了起来,却只有抓住尘子的这一只,是血肉模糊的,不过…… “吼!”其中一只对着胖子和牧惜尘大叫一声,白骨们顿时躁动了起来,象 像是在跳舞一样,一瘸一拐的走向胖子和牧惜尘,二人前后左右全是白骨和尸虫,二人算是彻底无路可走了,胖子绝望的望着地下还在涌动的白色虫子,久久不语……牧惜尘大叹一口气,“才刚开始就要死了吗……有点不甘心啊!”话落,牧惜尘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去看那些令人头皮的白骨与尸虫……他怕这些吗?畏惧吗? 一只有力的手掌突然搭上他的肩膀,传来温热的气息。 “老牧,你不是废物……” 扭头望去。 是何胖子坚定的眼神,在无穷黑暗和恐怖中前所未有的镇定,这得鼓起多大勇气才能在自己不害怕的同时去安慰鼓舞另外一个人呢? 尘子张了张嘴,“啊……”只感觉肩膀上的力道加深许多,胖子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老牧。你不是累赘,你有你自己的力量。我们一起凭借自己的力量冲出去吧!总有办法的,不然我也不会那么支持你坚决没有异议就跟着你下斗!” 牧惜尘浑身一震,这些话恰好打击到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偏偏又是一个叫何樊的胖子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说出来。 肩头的那股力量似乎给予了尘子希望,他低头抿唇一笑,“呵,这还没完呢。”话落,牧惜尘单手将身旁“铁将”的长剑拔了出来,一气呵成利索无滞。黑暗席卷而来,莫名行动的骷髅与无法计数的尸虫像龙卷风一样席卷上尘子的身体,将他包裹了一层又一层,整个人都被卷在一起像是被无形地力量揉虐着,五脏六腑都快被翻腾出来。 “老牧!”何胖子惊叫一声,大吸一口气同样拔出了另一把铁剑,“妈的我胖爷跟你们拼了!还我的老牧!” “啊啊啊——” 一剑斩下,胖子紧眯着眼睛,握住剑柄的双手也突然顿住,他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好似被时间定住的下一刻,胖子跟前的骷髅被炸开了!只见牧惜尘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吃痛地甩甩头,又是一剑快准狠地砍在了骷髅最脆弱的关节上,一剑下去,骷髅早已四分五裂动弹不得。他一手捧着长明灯,一手握剑厮杀在骷髅堆里。 第四十一章 白雪圣衣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老牧你没死啊!”胖子是惊奇地交了一声的,他活动活动了双肩,双手重新握住铁剑一股脑也冲了上去,“老牧我来帮你啦!” 一个极高的跳跃加后身侧砍,又是一具骷髅破碎,提剑再砍向身后的骷髅时,在剑落到他头顶的前一秒,尘子突然收住了下落的趋势,这一收倒好,因为气力不足根本无法控制好力度而差点拉伤了筋肉。 不过最终还是没砍下去,他用拿着剑的那只手拍拍胸脯,“吓死我了,还好还好……” 定睛一看,他是真被刺激到了,“文杰?!”刚才那个伸出手来抓他的骷髅,不就是文杰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刚才他还没注意到,竟连骷髅穿衬衫这种愚蠢的事都忽略了,他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虽说他和文杰没什么交情可文杰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跟着他的其他两个人呢?筱萧和杜航呢? 看他刚被尸虫吃透的样子,一定是遇到同样的危险了。“胖子!”他回头竭力寻找着何胖子的身影,黑白茫茫交错一片,根本就分辨不清谁是谁了。 文杰拼命伸长了手,五指用力到抽搐,他用还残留着的一丝意识求救着,“救……救我……”他的声音已经干涩哑然了,像是撕破了声带才发出的最后一声求救。 牧惜尘顿住了,救,还是不救?正欲上前帮助文杰的他突然又止住了动作,双唇微张,额头已沁出热热的细汗来,“不,我还要去找胖子……” 双目呆滞。 “对,找胖子……胖子……” 他的心中就像是有俩个小人在打架,却无论如何都分不出熟好熟坏。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垂下眼帘正好与文杰的双目相对,他的神色十分凄厉,掉出的半个眼球中充满了无比的哀求,蛆虫还在他的身上蠕动,他的嘴巴张开已经不能再合拢,一星一星的白沫泛在嘴角,尘子甚至能感觉到有苦涩的味道,就算是给他一块蜜糖也无法弥补的苦涩。 茫然地思虑中,一根白色的骨头重重地甩在了他的头上,在那一瞬间牧惜尘突然觉得世界不像是世界了,原本就漆黑的景象现在变得模糊起来,天旋地转般混乱。他呆滞地在原地转了个圈随即又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手上的长剑也跟着摔落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硬是被那些杂音给掩盖下去了。明明剑就在前方,稍稍伸一下手指就能勾住,但在尘子眼里,它变得距离他好远好远。 眼前的世界早已变成了重重影子,脑子里还有嗡嗡的回音,“疼……” 他抱着自己的大脑,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地上。“还能……感觉到,疼痛……”他喘了好几口气,使劲伸出手要抓住那把剑,一定要抓住它!这是尘子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抓住它,才能找到胖子……带他一起出去,吃……好吃的。” 抓住它啊,抓住它!我求求你让我抓住它吧!尘子在内心千万遍祈求着,无声地祈求着。他也不知道是在向谁祈求了,但是他要抓住那把剑,抓住就好! 在这股强烈意识的催动下,牧惜尘竟承受着身体带来的疼痛与疲惫,一点一点伸出了手…… 他的食指终于碰到了剑柄,轻轻地一震颤抖后,尘子竭力支起身子提剑而起,虽然他现在狼狈不堪,可那双藏有千万星辰的眸子还从没有认输过! 双眼凝视着文杰,牙齿磕得咯咯作响。“我会救你出去的。”说罢他举剑对着那些白色的骷髅,斩掉,一个不留! 然而事实并没有尘子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源源不绝的骷髅貌似根本不能被直接杀死,当你以为他们被你砍成一堆烂骨头的时候,不出一会他们竟又神奇地愈合在了一起。 牧惜尘大汗淋漓挥汗如雨,他发誓这一定是他最累的一天。 这样耗下去他迟早会被抽空体力的!尘子气喘呼呼放下了手中的长明灯,一张黄色的符纸像蝴蝶般从另一条飞过来,发出簌簌的轻响。他揉了揉眼睛,这不是刚才他撕掉的符纸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符纸瞟过长明灯火焰的苗尖,突然又被什么吹了起来,轻轻一弹陵越而起又钻入骷髅堆里面去了。 “符纸?符纸!”牧惜尘恍然大悟,这些东西的源头都归功于这张符纸啊!他紧握剑柄的手心冒出呲呲的热汗,小心翼翼地重新拿起长明灯,让它不要因为自己过大的动作而被风吹灭。 抬眸却发现符纸被风流卷入了茫茫骨堆,慌忙地四处张望一眼忽然发现了久违的身影。他朝着某个方向大叫道:“胖子!快去找符纸!” “诶诶诶!”胖子险些被飞扑而来的尸虫咬住,他将铁剑拖在地上,没想到才挥了几下就没力气了,等他缓过神来时才发现尘子在叫他。 “老牧别傻愣着啊!骷髅越来越多了!” “叮——”一声冷兵器撞击的轻鸣带着嗡嗡震动,牧惜尘一脚抬起踩在骷髅的头顶向深处跑去,他要抓住那张符!将结界恢复原样! 回头本想叫胖子跟上自己,却又没了身影,“人呢?”他握紧了拳头,算了!先找回符纸。 阴森森的冷风灌进领口,尘子不禁浑身一哆嗦,手上的长明灯差点掉在地上,吓得他冷汗又冒出来一层。符纸呢?明明是从这个方向飞过去的。 尘子再度疑惑,那张符纸也真是调皮,总喜欢到处玩闹,一会飞在半空中一会又沉入了黑暗里,真是难以琢磨让人头疼。 那抹明黄色一会又浮现出来,“在这!”他兴奋地呼喊了一声,没想到符纸乖乖飞到他面前了,在长明灯的庇佑下他大胆伸出手去抓住了符纸。 …… “你要找的是这个吗?”一个女声传入尘子的耳膜,长明灯的另一半被另一只白晳的手捧在掌心里,冰凉的触感突然袭上全身,牧惜尘浑身一颤,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巴,眼睛里亦是震惊。 “姜,姜雪娟?” 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子,长长的直发被烫染成性感的卷发,不拘束地披在肩后,长长的睫帘下有一双洞悉万物的美眸,它柔柔地笑着,嘴角泛滥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色长裙,裙摆散散委地,一手托在尘子的手下一同掌着长明灯,而另一只手却轻轻拈着黄色的符纸。 第四十二章 尸变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她笑得有点不真实,像盛开的白色彼岸华而不实。只见她朱唇轻启,用极其醉人的声音重复一遍,“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尘子使劲揉搓着眼睛,他没看错吧,眼前的人竟是姜雪娟!“姜雪娟你怎么会在这?还是这个样子!” 姜雪娟抿抿唇,不语。 “雪娟?” 她无语地摇摇头,手上的黄符轻飘飘地摇晃在火尖,“看来你并不需要它。” “姜雪娟你这是在干什么!”尘子激动得一把抢过符纸,可手心里的重感突然消失,长明灯已经向下落去,紧接着听见“啪啦”一声,灯灭火息。 黑暗中的尘子紧紧握着手心里的符纸,面前似乎还有姜雪娟喘息的声音。这是姜雪娟吗?是她吗?尘心里总有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闷得他心里十分难受。明明就是姜雪君的容貌,尘子却觉得她怎么也不像是姜雪娟。 “姜雪娟,你烧符纸干嘛?”他撇开其他的思虑,疑惑道。过了好久才听不到任何回音也听不到任何动静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另一个幻境当中。没有骷髅,没有尸虫,也没有胖子,更没有文杰和姜雪娟。 “胖子?”牧惜尘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声。茫茫一片黑暗依然没有任何答复。他突然感受到那种来自孤独深渊的寂寞与害怕,他这是走到哪儿了?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 无力地伸了伸自己的手掌,惊奇的发现那张黄纸竟还在自己的手中,难道姜雪娟没有烧掉它吗?哦!想起来了是他自己抢走了符纸,这才没有让姜雪娟烧掉它。可现在她人呢?怎么不见了? 长明灯在刚才也被熄灭了,现在的他什么也看不见,像一只迷失了方向的雏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意识去努力寻找方向。 黑暗中他摸索着道路,可这里却好像没有路,他找不到路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走,或者说这里根本没有路。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匣子把尘子拘禁其中,他试图挣脱掉这个牢笼却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得。 这是为什么? 牧惜尘紧紧攥紧了手中的符纸,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现在已经拿到符纸了,他到底该干嘛呢?他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耳边却突然又响起了姜雪娟的声音,“牧惜尘,你现在已经拿到符纸了,烧掉它吧烧掉它你就可以破解这个迷阵……”姜雪娟的声音有些像海洛因,一旦触碰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可这种声音对尘子来说可并不感冒,“你不是姜雪娟……” 朦胧中,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丝尴尬与委屈,“我就是姜雪娟呀,尘子你开什么玩笑呢?” 牧惜尘仔细辨别着这股声音,摇头呢喃道:“不,你不是……”可就算他识破了这梦魇的真实面容,再也无法阻碍着一切事物的发展。长明灯已经熄灭,他已经没有了庇护,但真退出这个空间他或许就会被外面的尸虫四分五裂。 这算是什么呀,这分明是给他一个进退两难的抉择,无论怎样都只有死路一条吗?闭上眼,静静的沉思。 最终他的记忆停留在那堵石门上,对了!就是把符纸重新贴回去,一切又会被重新阵封! 耳中一声哄鸣,时空逆转,扯得牧惜尘感觉快要四分五裂,下一秒,手中的长明灯依然燃烧着,静静地平躺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手还是抬在原处,只是没有了姜雪娟的身影,面前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气息,滞留着一丝眷恋与迷香。 他从方才的奇异中醒过神来,周围依旧是让人恶心到难受死的骷髅和尸虫,只是在长明灯的畏惧下它们还不敢轻易上前。 恶心地勾下身子使劲倒胃,刚才经历了什么他现在也说不明白,只是头晕得要命,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就像是经历了一场穿越…… “老牧!快去贴上符纸,这里我来顶!”胖子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尘子吓了一跳,这死胖子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难道他刚才也经历了类似的事情吗? 重重地朝何胖子点了点头,尽管手臂酸痛到要死,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提剑而起,陵越一切事物直直朝那堵开启的石门奔去。 胖子,等我! 出奇意料的顺利,牧惜尘很快就找到了那堵石墙,他将双手贴在墙上,一点一点摸索着,直到他摸到了一个有凹槽的地方,或许那里就是曾经被贴上符纸的地方。心里禁不住一阵雀跃,他差点没兴奋的叫出声来。太好了!尘子,你成功了! 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掏出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这才将符纸往原位贴去。说时迟那时快,一只狠厉的白爪硬深深地卡住了他的手颈,尘子吃痛地大叫了一声“啊!”原本那只手还拿着一柄剑,此时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铁剑一下子脱离了手掌被砸在地上,“哐当”一声,清脆响亮,在不是很大的墓道里面产生了重重回音。 扭头一看,牧惜尘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文杰怎么跑这儿来了?他一眼便看出那个人是文杰,破烂不堪的蓝色衬衫上被沾染满了斑驳的血迹,依稀可见衬衫底下满目疮痍的身体,他的眼珠已经掉在外面,无数白色的蛆虫开始从他的下眼皮往外仓皇的逃窜着。那眼球似乎突然动了一下,他伸过头去仔细观察,这不观察还好一看却是真的把他吓掉了半个魂。这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吓,那条黑幽幽的大蛇从眼框里面突然窜了出来,一口将眼球 吞下腹中。同一时间,整个墓道里充满了文杰惊悚的尖叫声,牧惜尘不忍心地撇过了头,这对于一个还有点人的意识的文杰来说,莫过于是一种最痛苦的惩罚,肉体死了心却还活着。 不再给牧惜尘反应的时间,文杰像是被什么东西强制操控,一歪一扭地往尘子身上靠,一爪下来差点没撕破他的衣服。 他惊险地吐出一口气,后退了好几步,原本马上就要成功的事情在这么一瞬间就突然被打断了。他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文杰,这个男人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竟变成这副恐怖的模样。好歹他也是考古小队的队长啊,怎么才下斗不过片刻就落个尸骨未寒的下场。 紧接着文杰的身子又动了起来,他扭曲的双手一点一点朝尘子靠了过来,僵硬的十指似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第四十三章 下场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当文杰听到牧惜尘说出的话时似乎也有所动容,他的动作确实是停顿了那么一会儿,在此之间他的表情十分狰狞,像是在极力对抗是什么。终究还是他心底的魔打败了他自己的意识,文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手,一只白骨森森的爪子掐向牧惜尘,而尘子只是躲闪过去,并没有真正狠心地将剑插入他的体内。 “文杰,心魔是最可怕的东西,你可千万别被打倒了!” 丝毫不起作用。 牧惜尘决定再等等,如果他还恢复不过来的话,那他就真的要狠心“破坏”他了,凡事阻挡他去路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大家都是萍水相逢,没有什么帮助不帮助的话。 手中的剑已经加重了拿捏的力度,上一秒,他们或许是队友。而下一秒,他们或许就已经变成了敌人。 “咳……”文杰暴怒地一手挥了过来,力大无穷,正好撞击到尘子手上的长明灯,长明灯顺势就从尘子的手心里飞了出去,尘子心中突然多了一个疙瘩,只见长明灯啪啦一声落在地上,先是惊得尸虫往后连连退去,下一秒牧惜尘才发现整个视线都暗淡了,心跳也跟着失去的安全感而加快。 “啊啊!烧死我了!”突然眼前一亮,视线又变得明亮了许多。牧惜尘低头看去,胖子正狼狈地躺在地上,长明灯静静地落在了他怀里,差点没把他衣服燃起来,“老牧还傻愣着啊!快去贴符!” 被胖子这么吼得一回神,牧惜尘终于是肯定了自己的内心,扔下手中的铁剑,紧紧拽着符纸朝石墙跑去。 一步,两步…… 何胖子抹了把脸,全是咸咸的汗水,他吐了口唾沫抄起了大铁剑,“丫的,我胖爷就勉为其难地再帮你撑一会!”说罢就要拦住文杰的去向,当胖子仔细注意到文杰时,他也是惊呆了。 “文杰!?” 当何胖子见到这一幕肯定是撒手不管了,众多白色骷髅当中,只有文杰是血肉模糊刚死的惨状,甚是恐怖。胖子丢下剑,不忍心下手,可文杰却像恶狗一般疯狂地扑了过来,胖子紧眯双眼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良久不见动静,他依旧是紧闭着双眼,胡乱摸着自己的脸庞,“咦?什么都没有?”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透过指缝,他发现那只白森森的手指骨头正对着他的鼻尖,不多不短。 何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那根白色的骨头上,还附有。浓浓的腥味传入胖子的鼻腔,他忍不住捏住了鼻子,轻轻地向后移动脚步。 “好有好果恶有恶报,谁叫你之前那么对我们来着?这是活该活该!”胖子,甚至忍不住想上去踹他两脚可他实在是太恶心了,都无法直视下去。 紧接着胖子,才发现所有的白骨都已经在原地停顿住不动了,他用手戳了戳文杰还是一动不动。 “胖子,符纸已经被我重新贴回去了!”另一头的牧惜尘扯着嗓子吼道。 果不其然,原来只有把符纸重新贴回去,这个阵法才会停止行动,看来这墓还真不简单啊!就连符咒都用上了,还是这种操控团体的符咒。 这就像是暴雨过后的晴天,尘子难免心中雀跃,毕竟是他第一次完成这种困难的任务。心中对于秦皇陵墓的好奇不经又增加了,而传说中的不死金丹更为这陵墓增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心中的激情不禁高涨起来,牧惜尘想要马上迈起步子,走向下一个未知的地方。 “牧惜尘,你不应该这么做的!”尖利的女声快要撕破他的耳膜,他捂住自己的耳朵难受得蹲下身去,“我去他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牧惜尘你真不应该这样做,把符纸撕下来吧。” 那个从未知地方传出来的声音一遍又一遍鼓噪着尘子,嗡嗡地震得头疼。 他甩了甩头,以为又是幻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胖子身边,没想到自己能举起一把铁剑晃这么长时间也真是够呛。双臂的酸痛感让他的手指有那么一瞬的麻木,长明灯就眼睁睁地从他的指尖脱落,“叮当——”没有再给他们一丝机会 灯,灭。 失去了保护伞的他们一下子不安起来,胖子眉毛高挑,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是什么情况?! 又是相同的情况,空间扭转,黑暗,只有黑暗。 尘子就存在于这片黑暗的领域里,对未知领域的茫然与恐惧透过深邃的黑暗缠绕着,包裹着,蚕食着他仅存的勇气。 这就像一个混沌未开的世界,没有天,没有地,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更让人崩溃的是,即使是大声呼喊,也得不到一丝回音。 冷汗从额头上滑落,向无尽的黑暗中坠下去,便消失无影了。 胖子呢?他竭力寻找着胖子的身影,这变化太过突然,他根本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卷入一个莫名的空间当中,盲目地在漆黑中走上几步,再走上几步。没有障碍物,好像是无边无际的平面,什么也没有。 “牧惜尘,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姜雪娟的面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天色容姿绝美容颜,牧惜尘揉了揉眼睛,这真是姜雪娟?只不过她穿得怪异,一袭圣洁白色长裙委地,白色曼陀罗在她的裙摆上异样绽放,美艳动人。 他并没有回答姜雪娟的问题,反问道:“姜雪娟?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始终不敢相信,姜雪娟竟会出现在这!尘子伸出手去,当指尖轻触到她白皙冰凉的皮肤时又迅速撤了回来,“原来不是幻觉……”他呢喃道。 姜雪娟不语,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幅度,张扬倨傲与神秘。根本无暇思考,尘子差点激动得抓住了她的双肩,可他的手却并未伸出去,只是掩着嘴清了清嗓子,脸上的兴奋与激动全然压在了心底,“姜雪娟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很危险……” 姜雪娟嫣然一笑道:“是你把我带来的啊。” 尘子扯了扯嘴角,“姜雪娟你就别逗我玩了,快说你是不是一直跟踪我们到现在?” “尘子,时间不多了……”只见姜雪娟莫名其妙地提醒道,脸上浮现一辗愁容,她摇摇头,不明何意。 “什么时间不多了?” “符纸……” “符纸?” “嗯……” 第四十四章 危机四伏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简单的回应之后,姜雪娟又带着神秘的笑容消失在了尘子视线里,天旋地转。画面又变回了原貌。他一个踉跄在原地栽上几步,手心早已空荡荡的,低头一瞧,长明灯已经熄灭。 在这湿冷阴森的墓道里,尘子却觉得闷热。回头看了一眼静止的一切和安然无恙的胖子,又看像那张符纸,姜雪娟为什么要让他把那张符纸撕下来呢?那不是死路一条嘛。 内心不断斗争着,不对,姜雪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一定是幻觉! 对!就是幻觉,不过是自己意淫出来的罢了。不,那刚才如此真实的触感是怎么回事?尘子也彻底蒙了,根本分不清这到底是虚伪还是现实,到底…… “头疼死了!”他抱着头,蹲在何胖子跟前。胖子老早就注意到他奇怪的举动了,提心吊胆地从定型的文杰面前擦过来到牧惜尘身边,无声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方才牧惜尘遇见姜雪娟的同时。 何胖子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冰凉的地板寒气袭人。他搓了搓自己的鼻子,一瞬间似乎被卷入到一个地方,至于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在哪,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混沌虚无,广袤无垠的黑暗,孤寂的气息缭绕眼前,胖子差点没被这突如其来的空间扭曲给折了身子,他不爽地甩了甩自己的头,脸上挂起了一丝不悦。 这又是要搞什么鬼?! 还以为是尘子的恶作剧,脱口便要开骂,不过转念一想,老牧没事开这种玩笑干嘛?他自己肯定是遇上什么变故了。秦皇陵内地势险要机关重重,又有道术镇关,胖子也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个灵异的事情。他左顾右盼,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到:“有人吗?!老牧?” 回答他的同样是廖无的空寂,不过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何胖子多次询问过后再一次放大了音量,不是因为他在等人回答他,而是为了壮胆。 他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紧接着胖子发现眼前朦胧一片,尔后又清晰起来,一名圣洁白裙的女孩婀娜的挺立在他面前,苍白的脸庞显出一种病态美,向上微扬的嘴角和眸子里的笑意更为她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尽管这个女孩打扮成这样,可何胖子最终还是把他认出来了,他的反应和牧惜尘几乎是一个模样:姜雪娟怎么会出现在这!? 正欲开口询问,姜雪娟薄唇轻抿,展开一丝愁容,同样不差分毫的话语,“时间已经不多了……” 胖子愣了愣,“啊?”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姜雪娟已经隐退黑暗之中,天旋地转,何胖子只觉得有一股外力拉着他往外拽。与牧惜尘相同情况,他刚才也被带进某个位面中去了。 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两人同时开口道。 “我遇见姜雪娟了!” “你有没有看见姜雪娟?” 此话一出,尘子的表情却沉下来了,他沉思着摸了摸下巴。 “胖子,你确定你看见姜雪娟了?”不对啊,刚才那么黑,他又没和胖子在一起,胖子怎么可能看见姜雪娟呢? 胖子焦急道:“我真看见了,老牧你一定要相信我!”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只不过她穿的奇怪,还念叨着什么时间一级棒不多了……” 牧惜尘凝眉顿思。 “她也一直给我讲这句话,还提到了符纸,这是为什么?” “哦,对了,你是不是在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身体好像被扯进了另一个地方。” 胖子重重点下头,“奇了怪了,姜雪娟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他捡起地上的背包重新背回背上,顺便找回了刚才在混乱中丢失的手电。 手电的白光骤然亮起,刺得他们的眼睛好一会才适应。 灯光对着文杰的脸,胖子在看清的下一秒后差点没将昨夜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他捏着鼻子拍了一下心事重重的牧惜尘,“你就别想姜雪娟的事了,肯定是幻觉,还是先看看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吧。”说完,他的手电还对着尘子的脸晃了几圈。 牧惜尘哪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啊,就一个姜雪娟已经让他心神不安了。有时候钻牛角尖也不是一件好事,尘子看了眼惨无人状的文杰,那双哀怨的眼珠早已没了灵动的气息,反之是无限沉沉的死气。想到刚才答应他一定会救他出去,只是现在…… “这个文杰死得好惨啊,他肯定是倒霉地掉进之前的白骨堆被尸虫和白骨给咬烂了。”胖子惋惜地摇了摇头,“他的那两个小伙伴呢?该不会……” 牧惜尘的双拳紧握着,他凝声盯着文杰的脸道:“不会的,他们不会有事!” “哟?你凭什么那么肯定他们还活着?”胖子不在心地将电光投射到其他地方,这才在心里升起一阵后怕,茫茫白骨,整个墓道里全是森森白骨,埋葬坑里面源源不断的骷髅还保持着网上爬的姿势。他厌倦地看了眼那张黄色的符纸,这符纸他曾经好像见何举闻那个老头子画过,是用来干嘛的呢…… 哦!他曾经用这种类似的符来镇压过家里死去的狗!原来如此!他一掌拍下,原来这白骨堆就是以前有人下的咒,要是没有那张符纸这里的一切又会动起来了。 吞下一口唾沫,何胖子又询问道:“那你详细说出来姜雪娟给你说了什么吗?” 尘子想了想,“她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什么要那样做……”,“嗯……我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的时候她回答我,说是我把她带来的。” 顺带他又补上一句,“你难道知道这其中的端倪?” 何胖子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个鬼啊!”牧惜尘一拳打在他肩上,这一拳力道可不轻,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容忍胖子乱开玩笑呢?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把文杰和姜雪娟的事情搞清楚。现实也好虚幻也罢,总该给他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墓,似乎没有尘子在电视和书上所见的那么简单与真实。 相反,它更神奇与危机四伏。 第四十五章 奇人不走正道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胖子。” “又发现了什么东西?” “不,我想找出这一切的原因。” 胖子在听见这一句话后,捂着嘴偷笑了一把,尔后又强压住笑意,“老牧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无法解释的,就算你看得真实感受得真切,或许这一切都是假的,扰乱你的心智好把你困死在里面。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手段,古代也好现在也罢,都是如此。” 牧惜尘若有所思地听完这句话,回头多看了眼那张符纸,就被胖子拉走了。“哎呀你就别看那符了,肯定不能拿下来的!刚才那个肯定是什么迷雾让我们产生幻觉,从而误导我们又出发白骨堆。脑子呢?” 尘子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肌肉十分僵硬,他突然笑得有些阴阳怪气,“我不管,那文杰怎么会变成那样,就算是被有毒的尸虫咬了也是死路一条怎么会跟着变成白骨堆一员?” “再说了……”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被胖子拉出去好几步,“这件事就先搁一边好不好,天黑之前我们必须得赶回去,现在我们还被困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地方,给很焦灼啊……” 无耐,尘子终于迈开脚步。最后一眼留恋给了文杰。 真是可怜人,身体遭受着被尸虫啃嗜的痛楚的同时还永远被诅咒成骷髅,不死不活不见天日,被人永远遗忘在深坑下。对不起了……文杰,我不能带你出去。 “快走了老牧!”胖子的一声催促让他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回首看像墓道,惨不忍睹,散碎的骨头和被定在原地的白骷髅,五一不在告诉着尘子这就是真实,胖子在前方开路,一下一下地推开那些“障碍物”。 那个原本放长明灯的凹槽此时因为失去长明灯竟变得发黑,胖子突然停下的脚步让他一脸撞在了胖子背上。 “你突然停下来干嘛?” 胖子张了张嘴,手指指着前方,牧惜尘跟着看了出去,三条通道。一条直直向前两条左右分开。 与何胖子相互对视一眼,这三条墓道的壁面是用最结实的夯土筑成,第一条墓道潮湿且杂草丛生,第二条墓道干燥中夹带着奇怪的味道飘了出来,第三条……尘子定睛仔细看去,灯火通明,一路平展。 胖子推着他往第三条墓道走去,“别看啦肯定是这条墓道最安全了,走这边。” 牧惜尘脚下的步伐也没停顿,任由着胖子讲他往前推。 墓道口,就在牧惜尘快要踏进去的那一刻,只听见一声铁器撞击在坚实夯土上的声音,一只银色的箭从他裤脚擦过,生起火辣辣的劲风。还好他反应快即使收住了脚,不然这腿肯定得废。 心脏还砰砰砰跳个不停,他用手肘狠狠怼了怼胖子,“你差点害死我!” 何胖子心虚地摸着脑袋,憨笑道:“不好意思哈老牧,都怪我太大意了。” 静下心来,牧惜尘好像听见了那久违的苍老声音,“阴阳顺逆妙无穷,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 在哪!这声音就像是尘子心中燃烧着的火,这火越烧越旺,给予了尘子光明与正确的指导。 他抓住胖子的手臂,抬头望向头顶,嘴不自觉地咧开,哈哈大笑,“胖子你听见了吗!果然是这样!果然!”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只是抓着胖子的手臂抬头看着黑乎乎的洞顶,笑得张扬明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老者总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可也就只需要那么一句话的提醒,尘子就足以顿悟,他低声念到:“阴阳顺逆妙无穷,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 胖子被牧惜尘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摸摸尘子的额头,“没发烧啊?难道是因为走投诉路被刺激傻了?”牧惜尘嫌弃地推开胖子,一只手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黑色吊坠,“你才傻了,这下我算是明白了!原来如此!” 胖子冷笑,“你又发现什么了。”如此看着似乎在发癫的尘子,还是十分恐怖的一件事,两个人好好走在墓道里面,突然有一个开始神神叨叨地说着什么,你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恐怖。 此时的尘子,看起来像一只鬼,被附身的恶鬼。只不过那也只是看起来像罢了。尘子闭上眼仔细感应着一些东西,而另一些东西正在此刻发出微妙的变化,胖子蹲下来远距离地观察着那只暗箭,箭头被削尖的铁块包裹,整个箭身小巧灵活,墙壁用夯土砸实直到再大的劲力也射不穿,反而会把箭反弹回来。抬眼望去,这才发现墓道两边顶端皆有许多小孔,这些箭肯定是从孔内暗置的箭驽里面发出来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看来还是自己太大意了,像秦始皇这种千古一帝的大墓怎么可能没有机关,那那些盗墓贼不早就把墓里的财宝全部盗完了吗?机关重重的墓道,看起来却是安全明亮,看来还是不能被表面现象给迷惑。 牧惜尘的心中开始勾勒出一副海势山河的景象,墨色的毛笔在心中挥霍,一笔是河,一点是山……大笔一甩,墨点星星是满天星河,秦始皇陵南靠骊山北邻渭水,二十四星宿显。 一眼云烟,缓和睁眼,眸子里亦是万籁星辰,扑朔着美丽,十二天宫出现,形成一副走势图,他却是硬生生将这幅星空图给记了下来,左手一抖,一股白色的流水从掌心溢出,顺着气的牵引静静悬浮在低空。 可这一切胖子都错过了,当他回头时,只看见尘子缓步而来,给人一种沉着稳定的安全感。他低眸盯着胖子,摊出手道:“给我一个圆的东西。” 胖子不明所以,却立马脱下背包翻出一个圆滚滚的苹果递到尘子面前,牧惜尘眼角抽搐,“你给我个苹果?” 胖子尴尬,哈哈道:“只有苹果了,暂时凑合着用吧。” 牧惜尘接过苹果,使劲朝墓道里一扔,圆滚滚的苹果一路向前快速滚去,在白色水带的牵引下苹果很快地超前滚动着,两边的暗弩像机关枪一样箭箭齐发,却没有一只箭是射中了苹果的,那个圆滚滚的苹果一直滚向墓道深处,在突然碰到什么之后,静止不动了,机关被破这墓道中的危险已经排除大半,尘子提步试探性探出去一步,一脚踩实在石砖上,一双黑色皮靴蹬得地板当当响。 第四十六章 小试牛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跟我来……”他双手揣在外套的包里,手指暗暗比划着牵引着那股白色的小水流,那股白色的水流从苹果周围脱离,向更远更深处的地方探去,突然这股水流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牧惜尘浑身一震,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什么东西竟抓住了他的小水?难道这墓里还有活人? 他收住了股水流,精力有些疲乏,他发现了气的奥秘,以气凝聚成一股很小很小的水,将它送到远方感受更远处的情况,可这下,怕是碰到什么东西了,那股水流也拽不出来,像是被卡在了什么东西里面。他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胖子,何胖子若无其事地跟上来,问道:“老牧,你刚才在干嘛?真是脑袋瓜子灵光啊,这么简单的方法我怎么没想到,不过一个苹果竟能滚这么快还不被利箭射穿,真是太神奇了!” 牧惜尘微微一笑,“或许是那个苹果运气太好。” 胖子没有丝毫的怀疑,他相信尘子,当然也就相信尘子说的话。 全程中尘子一直都将吊坠握在手心里,越是往深处走去吊坠却越是发烫,这是怎么回事?真是奇怪。尘子呼了口气,大步向前,地上零零散散掉着许多射出来的箭,越走他们发现地上的箭却越少,每块石砖的缝隙也变得越来越大,石砖变得越来越小。 “瞪蹬蹬……”满是他们踩在地上的回音。 “胖子,你知道我还是很在意文杰会变成那个样子,筱萧和杜航都去哪了?他们为什么会分开呢?” 胖子一无所知,他摇摇头道:“我早告诉他们不要再向前走,那虽然是尸气,却不是普通的尸气,这种味道确实中人欲呕,还伴随燥热不安的感觉,但平常尸气都是这样。我的鼻子可是很灵的,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快要深入了吗,我就闻到了……”胖子说到这里是浑身开始嘚瑟起来,他抽搐不止像是中了邪一般。 “胖子你这是怎么了!”他上去抓住何胖子,但胖子却像是疯子一般开始乱动,他很快发现了问题的根源,转头往前看去,两边全是被打开的石门,他做出几个奇怪的动作,降低两肩的两盏火,升高头顶的一盏,如此,便能清晰地看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当他再看向胖子时,确实是惊呆了,第一次学会阴阳术的他,现在看到的东西是前所未有,从没见过的。他看见一张狰狞的面孔重叠在胖子脸上,却又不是胖子的模样,是谁的魂趁胖子在讲东西阳气最弱的时候攻入,这才附身上去。 牧惜尘捏了捏自己的左手,自从上次鬼村一事之后他的左手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一团热气,凝聚在掌心,有种能够随时喷薄欲出的感觉。 凝聚,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疼,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下来,“这是什么……”他突然觉得胸口好闷,难道是乱用阴阳术造成的后果?反正他也不管了,是死是活先过了这一关再说!强憋着胸中的一口气,凝集全身气息牵至左手,浓浓的波动震荡在手心中央,他伸出手往胖子的天灵盖上虚地一抓,只感觉到有一股魂被他抓了出来,狠狠甩出去,才发现那股魂竟被自己的手烧伤了,露出五个红红的指印。 这些开启的石门内应该是小陵寝,应该是安葬着许多嫔妃的墓室,这些女人生前勾心斗角死后自然成了厉鬼,不愿转世,死后继续在地下斗。 牧惜尘皱眉,“我跟你们无冤无仇,凭什么伤害我朋友?” 白色的魂飘向尘子,看起来她是众人之中最有权威的一个。她朝牧惜尘勾勾手指,又绕着胖子转了一圈,胖子恢复了意识,发现尘子不知道正在和谁对话。 “老……”牧惜尘抬手阻止了胖子接下来的行为,又道:“难道是你们有什么冤情才不愿转世?地宫的滋味可不好过。” 良久,为首的那名女子开口了。沉闷冤孽,“与你何干?” “自然与我无关,但我可以帮你们转世投胎,只要你们肯让让路。”尘子只觉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这些女鬼一个比一个美,却不知美艳的皮囊下有一颗怎样狠毒的心,怨气太重以致魂不死魄不散,不虚不实半妖半鬼。 “可笑,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牧惜尘敲了敲额头,为难道:“那可就不好办了……”试着在暗中调息自己体内那股乱窜的力量,“我很怕……烧死你们啊。”他抿唇一笑,这些还不算是真正的对手,他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 “可恶的阴阳师。”女子咬紧了牙,似乎对阴阳师充满了怨恨,“要不是……”她冷哼一声,缩回了棺材里。 胖子和牧惜尘面面相觑,他疑惑着,“老牧,刚才是有什么东西吗?”他指的东西当然就是那只女鬼了,看来胖子的感知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嘛。 也不必做太多解释,坦然道:“嗯……走吧。”这可还没完,他好不容易凝聚出来的那股小水流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吞了,尘子怎么可能对这件事说算就算呢?一不做二不休,举步向前走去,他就不信找不出那东西。 “胖子,要是待会遇见了什么危险千万别管我,拼命往后逃就是。” 莫名其妙的,胖子抓了抓后脑勺,“瞎说什么呢,咱们兄弟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甭提什么逃不逃跑的事……” 牧惜尘哼哼一笑,“那到时候可就别蒙着头到处逃跑咯。” “哪有嘛!人家从一下斗到现在,从来就没有退缩过!还帮你打骷髅拖延时间你说这话好意思不?”胖子猥琐地扣了扣鼻孔,表示不服,这些不过是些小儿科罢了,还没有到要吓死人的地步,毕竟……骷髅可没有血肉模糊的小女孩恶心。 “来了……”尘子深深吸上一口气。“尸气。”胖子言归正传,方才的嬉笑已经被替换成严肃。“不一样的尸气。尘子我们快走。”说着胖子便要拉走牧惜尘,可他却像坐山一样定在原处不动了,他倒要见识见识是什么东西吞掉了他辛辛苦苦酝酿出来的白色水流! 何胖子小声道:“老牧你疯啦,快点走!” 牧惜尘眉头紧锁,等待着未知的到来,不一睹真容他是不会走的,况且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在地宫里活动?尘子表示很期待。 “吼……”一阵低沉的气息,喷薄出令人作呕的臭味,牧惜尘和胖子捏住了鼻子,屏住呼吸。 第四十七章 大粽子和黑驴蹄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转角处,那个东西越来越清楚了,胖子深呼吸一口气,“大!”很快他就被尘子捂住了嘴,能不能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吓人!那大粽子面貌狰狞,皮肤溃烂,身体扭曲,行动迟缓,嘴边流淌鲜血,像是刚享受完美美的一餐。 牧惜尘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的手从胖子口上放了下来,胖子这才小声唏嘘道:“大粽子啊……” 牧惜尘挑眉,“这里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大粽子?”该不就是他吃了我的小水流吧!想着,就气不打一出来。 胖子拍了拍牧惜尘的后背,几乎用蚊子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到:“三十六计走为上,咱们好汉不吃亏先闪人。” 牧惜尘压住心中的不悦点了点头,转身却踢到了地上零碎的箭头。 “叮——”清脆的回荡在幽长的墓道里,两人僵硬地转过头去。 “完蛋了……” 大粽子一声咆哮,察觉到了牧惜尘和胖子的动静。牧惜尘牵引着那一股拧成绳的水,使劲向外拉扯,“我去,这死粽子倒是快把我的水吐出来!”他的拳头一拳砸在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大粽子却是快要发疯了,簸着腿以飞快的速度朝他们跑去。 顾不得再小声说话,胖子跳起来使劲拍了一下尘子的头,埋怨道:“你傻啊!把大粽子给招惹过来了!” 尘子吐吐舌头,他好不容易凝聚的一股水流被大粽子吞了,心中难免生气嘛。这不,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和音道…… 两人相视一眼拔腿就跑,胖子提着包向前狂奔,尖叫道:“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对付大粽子!” 牧惜尘与他并肩,拉着他一个闪身进了墓室中。棺椁背后,胖子和牧惜尘静悄悄地蹲在那后面,屏息躲过了粽子的追击。 良久,胖子松了口气向背后一靠,砰的一声靠响了棺椁,磕得他的后脑勺差点起了一个大包。“哎哟!”他揉着脑袋从地上弹了起来,双手朝棺椁拜道:“姑奶奶您在天有灵千万不要计较我何胖子今日的无意冒犯……得罪了得罪了。”他提心吊胆地好生赔礼一番,死人的棺材是不能乱碰的,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点都差点给抛之脑后了? 墓室不大,小小的只能放下一个棺材,两个耳室几乎也容不下一个人的身体。他们两就这么挤在里面,胖子抽出一根手指,“与死人打交道,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到尊重二字,不然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牧惜尘的心思可全然不在这边,他垂着头,发出来自胸腔闷闷的声音。“我们总不会一直挤在这里吧,天黑之前还得赶出去,要不然到了晚上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 胖子重重地点了下头,从包里翻出来一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他把那个东西举起来,“看来只能用这个了……” 黑驴蹄子。 牧惜尘眼角抽搐,“你的背包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何胖子得意地拍了拍背包,“爷的好东西多的是,这次下斗一定得让你大开眼界!” 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一丝疑惑,他将黑驴蹄子拿在手中疑惑道:“哦,对了。老牧你还没给我说过你下斗的目的呢。” 牧惜尘的眼神很快闪烁几下,拧过头去不再对上胖子炽热期待的眼神。 这个问题可把尘子给难住了,说到底他最初是想得到不死金丹才来到这里,而现在……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心中已经有了最明确的目标那座金碧辉煌的天宫突然呈现在他脑海深处,但他却心虚道:“对这些感兴趣,自然是倒斗了……” “吼!”一声咆哮,原本狭小的墓室里本就空气不流通,那大粽子突然冲了进来,却没想到卡在狭小的通道里,笨拙的样子显得滑稽好笑。 牧惜尘和胖子相视一眼,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大粽子被卡住!蠢爆了!”胖子捂着肚子笑得只差在地上打滚了,他拍了拍尘子的后背,笑得泪花都在眼眶里翻滚,“老牧,我本想用这黑驴蹄子跟他搏上一搏,他自己却被起来了缝隙中,笑死我了!” 牧惜尘也跟着笑起来,他拿过胖子手中的黑驴蹄子,耀武扬威地走到大粽子跟前,大粽子低吼一声,头面对着牧惜尘,牧惜尘依稀可以看清楚他嘴上残留的血迹,是特别新鲜的。 尸变过后的尸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他全身几乎是完好无损的,只是眼眶深深凹陷,突出两个大得惊人的眼球,他脸色苍白毫无生机,那双眼睛根本没有一丝灵动。 尘子将黑驴蹄子在手上拍了拍,一蹄子又敲在大粽子的脑袋上,“哼,叫你吓唬我!叫你吓唬我!” 大粽子被敲得一愣一愣的,他低吼着,扭着身子,吓得胖子和牧惜尘还以为他要逃出来了。牧惜尘问胖子,“你说,这粽子该如何处理?” 胖子摸了摸下巴,突然叫了起来,“文杰该不会就是被这只大粽子给要死的吧!” 牧惜尘摇摇头,眉梢上挑,“应该不是吧,文杰明显是被尸虫咬死的,再说我们走在他前面,这只粽子怎么可能咬到他?”他突然一撇看到粽子嘴里腥甜的血液不由得惊恐,心里的石头也跟着悬了起来。 “难道说……这墓里还有其他人被咬了?” 谈话间,只见那只粽子又动了起来,他低吼着,挪了挪脚步。说时迟那时快,大粽子突然挣脱了束缚猛地向尘子一扑,牧惜尘拿着黑驴蹄子的那只手恰好正举起对着他的嘴巴。这样又是恰到好处的,大粽子又被定住了身形。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确实是吓得尘子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刚好刚好,那他现在或许也被粽子狠狠咬上一口了。 仍心有余悸。 “胖子,咱们快走吧,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回头张望四周,他带着胖子向深处走去,脚刚踏出墓门一步,他仍有些舍不得地回头看了一眼,心疼他的战果啊,竟这么廉价地被吞了。 第四十八章 惊险脱身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老牧,我发现你老是喜欢发呆诶。”何胖子好奇道。 牧惜尘无耐地苦笑道:“我这不是发呆,只是……”说到这,他已经不愿再往下说。身后传来底气十足的吼叫,听得两人背脊发凉。胖子郁闷道:“不是吧……看样子还有很多粽子啊!” 两人的步伐也因此而加快,“趁他们还没赶过来,咱们得快点出去。”沿着明亮的墓道向前走去,最终在一道石门前止住了脚步。这种石门是固定封住入口的,外面进不了,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好比是一睹坚实的石墙,挡住了去路。 “胖子。”牧惜尘向何胖子使了个眼色,“这个门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吧?” 何胖子好歹也算是正宗的摸金后人,不至于连这点小知识都不懂。只见他往石门上摸了几下,这可就没撕张符纸那么简单的事了,轻叩几下,发现这堵墙竟是空心的。 胖子凝声道:“这种石门是在封墓的时候就已经从里到外,一道一道封住了通道,理论上来讲是打不开的。可是他们想不到后人发明了一样东西叫炸药。”胖子嘴一勾,“可是我们并没有这种炸药。” 牧惜尘差点被他给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这死胖子也太会说风凉话了,明显的找打嘛。 尘子清了清嗓子,拽过胖子的手膀。阴笑道:“死胖子,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困在这里了?还是你想被后面那群僵尸一口一口要咬死?” 胖子听得肾慌,他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露出十分心虚的表情,双手摇道:“怎么会,我这倒是还有许多办法……” “什么办法?” 胖子摸摸下巴,单手环胸,“就是把我知道的办法都试一遍!”话落,头上就被牧惜尘大大方方地种了一记拳头。 牧惜尘无耐的摇了摇头,回眸一看粽子全涌了过来,他哭丧着脸,“胖子你有时候太不靠谱了!”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从小腿处拔出一柄精致的匕首,“你快点给我把这破石门给我打开,我尽量掩护。” 胖子一愣,“你这是要干嘛?” 没等牧惜尘作答,就见他像风一般席卷出去,在他身后形成一道暂时安全的保护层。 “活见鬼了,胖子你快想办法给我开门!”牧惜尘拿着小弯刀,站在仅容得下一个人的墓道里,等待着粽子向前冲过来的攻击。手心的汗浸湿了刀柄,他牧惜尘绝不要困死在这种地方,更不允许自己被恶心的东西给吃掉。 胖子紧张得双手发抖,“想办法想办法……我哪来的办法啊!”他都快要逼出泪花,却还是想不出办法,“对了对了,难道这石门上有隐藏的机关?”说着便伸出手在门上乱拍一通,“机关你倒是起点作用啊!” 牧惜尘单手握着匕首,另一只手上拿的是胸前的黑色吊坠。“呼——”吐出心中的压力,只求粽子过来得慢一点。眨眼间,他面前是一张放大几百倍的面孔,僵化的血管萎缩的皮肤,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这不是大粽子是什么?不过到底是哪来那么多粽子? 匕首一挥,发出金属质感碰撞般的响声,匕首在尘子手中猛烈震动。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些大粽子,这根本就是刀枪不入啊!那只僵尸双手朝牧惜尘的脖子伸了过来,狠狠扣住了他的脖颈令人无法呼吸。窒息的痛苦感涌上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牧惜尘抓住那双干枯的手,拼命反抗。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伤脑筋的胖子,哽出声来,“死,胖,子,你,给,我,快,一,点!” 胖子没有回头,反而更加沉下心来研究起这机关中的奥秘,他可是摸金后人,就不信找不到机关了! 牧惜尘双手是没空,可并不代表腿没有空。双腿死命一蹬,借力向后退去与粽子拉开了好几步的距离。那只粽子像发疯的狮子猛扑过来,嘶吼着,表情狰狞得可怕。 胖子眼睛一亮,他突然发现石门上有许多淡淡的刻痕,而这些刻痕的走向都像极了八卦,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寻龙诀》上面的话语。 “寻龙分金定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山,若是山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盘,八卦分形定阴阳,阴阳演益成五行,五行之中分凶吉,乾行动三冥金穴!兑二正西为坎!在这!”他的手朝那个方向按去,一震轰隆隆的巨响,胖子只觉得脚下一空便向下掉去。 “老牧!” 等牧惜尘听到胖子的呼喊声再回头看时,早没了胖子的踪影,只剩下一个在石门前快要闭合的口子。来不及了!他心中一惊,胖子肯定是从那掉下去了。提步朝洞口跑去,却被身后的粽子给拉住,牧惜尘眉头一皱,死命拖着这只大粽子往洞口里跳,最后他干脆眼睛一闭,什么也不管,只听见咔嚓一声,眼前一黑重重摔在了地上,摔得他骨头都好像断掉了一样。 两肩还被那两只手紧紧抓住,还没来得及给他适应的机会,眼前突然又燃烧起了火苗,微弱的火光越来越亮,直到他看清了面前举着火把的何胖子。 “胖子!” “啊!鬼啊!”胖子在看清牧惜尘的那一秒惊吓得捂住了双眼。 牧惜尘僵硬地转过头去,发现有两只黑乎乎的手还抓住自己的肩膀。 “啊!”他惊得跑到火把前,连忙想扯掉那两只手,没想到这两只手就像是断掉一般,硬硬地抠死在他肩上,无耐如何都扯不下来。 他冷静下来拍拍何胖子的脸,“胖子,是我,牧惜尘。” 胖子当然知道他是牧惜尘了,拿开一根手指露出一个缝来,“有一双手在你肩膀上。” 牧惜尘翻了个白眼,他自己都还没怕你怕什么?伸出掩着眼睛里掩饰不了的笑意,说道:“就是让你帮忙把这双手给拿下来,我自己拿不下来啊。” 何胖子挥挥小手,“那就让它挂上面吧,我觉得多好看的。” 牧惜尘的额头突然好像突起了青筋,何胖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贱了,他抬起头来双拳捏得咯咯作响,阴笑道:“如果你不给我摘下来,我就把上面那只粽子送给你当礼物。”说着他指了指被夹在机关中间断掉双手的大粽子。 第四十九章 上古尸王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胖子哽了哽唾沫,服软道:“好好好,我帮你摘我帮你摘。”他不忍心地将手伸向那两只黑乎乎的手,“平安无事平安无事……”抓着尸手往上狠狠一提,“撕啦”一声,只看见牧惜尘薄薄的衣服上多了两个大洞。 那尸手一脱离牧惜尘的肩膀就已经不知道被何胖子扔出去好远。尘子吃痛地揉了揉肩,要是他的皮肤也像粽子一样刀枪不入那该多好,就不用活活受这么多罪了。 不过话说回来,想归想,现实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呢? 牧惜尘终于摆脱了那双黑乎乎的手,接过胖子手上的火把观察起四周。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狭小的空间了,牧惜尘站在高高的楼梯上向下看去,这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传说秦始皇陵墓地宫有九层妖塔,一层比一层小。想必,这是第二层。 吸引他的不止是在地宫里面有那么大的空间,还有那座巨大无比的石雕,这是……牧惜尘睁大了眼睛,为什么会有他的石像在这里?! 胖子伏在围栏上张望,同样,这座巨大石雕也吸引了胖子的注意,他疑惑道:“这不像是秦始皇嬴政的雕像啊?” 牧惜尘颔首,眉峰带气,“确实不是秦始皇的石像。” “那是谁的石像竟能如此声势浩大地修建在他的墓里?” 尘子望着胖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上古四大尸王之一——后卿。” “后卿?那是谁?”显然,胖子对历史并不是太好,此次前来也没做关于陵墓的准备工作,这也算是发现了他的一个弊端。 牧惜尘扶着扶手往下走去,拖拉着自己沉重的脚步,每一步恍惚都是那么**与神圣。木梯因常年失修而发出咿咿呀呀的响声,每一步踏上去都会激起厚厚的粉尘。 “后卿是上古四大尸王之一,他也是四大尸王里边最特别的一个。曾经他本是帮助黄帝打败蚩尤的一名大将。” 胖子追问道:“黄帝?这事还跟他扯上关系了?” “后卿是诋的亲弟弟,最初作为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帮助黄帝攻打蚩尤。他骁勇善战,身强体壮,颇受黄帝重用。可惜的是……” “蚩尤有81个强悍的兄弟,个个强悍,在一次战争中,后卿不幸战死。” “死了?那好像也不是很厉害嘛。” 牧惜尘瞪了一眼胖子,没有搭理胖子的风凉话,“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后卿死后,曝尸荒野,他的魂魄更是在四周游离。长期下去,后卿的怨念越积越重,后卿生前为黄帝拼死杀敌,死后,却没有人来给他收尸。后卿魂魄心中对黄帝的怨恨也随之加重。” “对了对了,他又怎么特别了,看不出来啊?” “后卿可以说得上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僵尸,那是因为他是第一个死而复生而变成的僵尸。” “他虽然是僵尸始祖,但是却不是吸血僵尸,而是一种会飞的神奇僵尸。他的身躯并不强悍,力量和灵力也不强大,但是他的能力却十分的可怕——诅咒能力极为强悍。” 踏下最后一步梯子,牧惜尘带着沉重的语气缓步走向这尊石像。 “这就奇怪了,他是受到黄帝重用的战将,黄帝为什么不给他收尸?再说他怎么会变成僵尸的呢?” 牧惜尘皱眉,“我哪知道皇帝为什么不收尸?不过后卿变成僵尸的过程我倒了解一些。” “那你快说是怎么一回事?”胖子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催着尘子快些说出答案。 牧惜尘突然驻足在这尊石像前,抬头仰望着他,“碰巧的是,犼的一份魂魄恰好漂游到这里,这魂魄虽然只是三分之一,但是作为和女娲一样的四大古神,其神通也是强大无比。 犼对女娲心存怨恨,而后卿对黄帝也心存恨意。后卿为了报复黄帝,愿意将自己的三魂七魄奉献给犼。为了再次复活,犼的残魂吞噬后卿的魂魄,并且利用后卿的残破身躯复活,化为四大僵尸始祖中的后卿!” “那犼又是什么东西啊?” “你咋那么多问题?烦死了。”牧惜尘没好气地驳掉胖子的疑问,烦,心里已经烦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像碰上这种大墓,是很难走出去的。然而这个墓也没有尘子想象中那么简单,墓内布满了阴阳八卦术,一不小心走错一步说不定到还把自己给困在里边。 巨大的石像,毫无生气地立在他面前,尘子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能回到几千年以前见一见这位尸王,那该多好。阴阳师能起死回生穿越三界,可惜,他不过是领悟到了麟毛凤角罢了。 要是…… 伸出一只手指,停顿在办空中突然颤抖了几下,他缓缓地触摸上石像,粗糙的质感死气沉沉。 后卿啊后卿,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秦始皇的墓里呢? …… “这是什么?”尘子触摸到的地方好像有着凹痕,指尖一点一点抠下去,那些凹痕变得更加明显,不断地往下掉着石灰。 很快,凹痕已经变成了一个不小的凹槽,蓬起不少灰蒙蒙的白尘。 “咳咳!”尘子挥了挥手,沙子突然吹进他眼睛里可真不好受。 良久,他从凹槽里面掏出来一样东西,一本薄薄的本子。他拍掉上面的灰尘定睛一看:后卿!两个赫然的大字也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老牧这是什么?”胖子搭把手连忙走了过来,脸上还蒙着一层厚厚的灰,俨然一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关于后卿的记载……”说着,便将册子翻开,迅速浏览几排过后,他的神色时而变得紧张,时而又变得惊讶,更有佩服的表情与络绎不绝的赞叹声。 “后卿是后卿是诋的亲弟弟,最初作为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帮助黄帝攻打蚩尤……后来不幸战死,暴尸荒野……”果然,这书上记载的和他所了解的一摸一样。 “世间混沌一片,天地初开,在那个时候,出现了一种叫虚的生物。无魂无魄混沌虚无,能够毁灭一切,是上古时代的主宰。传说,在轩辕皇帝之前还有一位能与虚比肩的人物,后人称他为东皇。” “传说东皇能与虚比肩,可是东皇再怎么厉害,尽管上古十大神器十之八九都尽掌他手中,也不完全是虚的对手。虚与东皇作对,因为虚是混沌,掌握更多种类的力量,而东皇不过是光明的象征,始终是难敌虚。” 第五十章 后卿生死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最后,终于在他们大战成千上百个夜晚之后,女娲与伏羲协助东皇使用十大上古神器镇压住了虚,显然,虚是不死不灭的。虚被镇压之后一心想要冲破牢笼,奈何十大神器聚集在一起的力量强大到是无法抗压的。一晃几千年,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便以自己的身躯化作不周山,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肌肉为田土。这也是虚的唯一机会,他将自己的神识四分五裂,其中一个分身便化作犼,成为祸乱人间的魔兽。这也算是虚带给女娲与伏羲他们的报复,一闹就又是几千年,女娲没有办法再度联手伏羲镇压住犼,哪怕只是虚的分身,却还是强大无比。而东皇太一早在这之前就不知去向了。” 胖子挠了挠后脑勺,听得越发津津有味起来,“后来呢?犼怎么了?” “东海有兽名犼,能食龙脑,腾空上下,鸷猛异常。每与龙斗,口中喷火数丈,龙辄不胜。康熙二十五年夏间,平阳县有犼从海中逐龙至空中,斗三日夜,人见三蛟二龙,合斗一犼,杀一龙二蛟,犼亦随毙,俱堕山谷。其中一物,长一二丈,形类马,有鳞鬣。死后,鳞鬣中犹焰起火光丈余,盖即犼也。” “犼于僵尸之王传说,犼是僵尸的始祖。在神话中,有四大僵尸王(赢勾、后卿、旱魃、将臣),而这四大僵尸王的形成与犼密不可分。而现在这尊石像,刻画的便是后卿。” “皇帝大战蚩尤的时候,犼趁此时霍乱人间,伏羲女娲一同出手将犼封印。女娲怕犼破开封印后,报复人间,便与伏羲一同将犼的灵魂抽出分裂为三分。分裂后的灵魂迅速逃离,让女娲和伏羲都束手无策。” “更加出乎意料的是,犼曾经向昊天要了一根巨大的神树树枝,而此时的神树树枝接触到犼的血液后,居然慢慢的钻入犼的体内,成为新的灵魂,占据犼的身体,这就是僵尸王将臣!” “第一份灵魂进入到了黄帝的女儿身体里。黄帝的女儿原名女魃,长得颇为漂亮,并且也十分的善良。黄帝蚩尤大战后,旱魃由于担心自己的父亲,身心俱疲,得了一场大病。女魃的病情极为严重,按照当时的巫师的说法,女魃无药可救。而在女魃病危的时候,犼的三份魂魄破了女娲和伏羲的封印,逃了出来。为了报复女娲,犼的一份魂魄偷偷的潜入女魃的房间内,趁机夺得了女魃的身体。而犼的这份魂魄本身就不完整,不完整的魂魄无法占据女魃的身躯。犼,为了夺取女魃的身躯,随将自己的魂魄和女魃的三魂七魄尽数融合。融合之后,女魃就发生了异变。女魃的头发开始变白脱落,她的真个额头更是变得皱皱巴巴,她的身体水分开始散失,变得极为干枯。更为可怖的是,女魃身体散发出庞大的热量!女魃周围数里内,水分快速蒸发,土地变得干旱无比。” “第二份灵魂是与赢勾相融合。赢勾原本也是黄帝手下的一员大将,可惜的是,在一次与蚩尤交战中,没有遵守黄帝的指令,而导致了兵败。黄帝大怒之下,派赢勾去守护黄泉冥海。赢勾表面上是接受了黄帝的惩罚,但是,其内心颇为不满,但是却又无可奈何。直到有一天,他的机会来了。犼的最后一份魂魄似有意无意的飘到了黄泉。赢勾才开始毫不犹豫的出手,想要击杀犼的魂魄。犼虽然只是一残魂,但是莫要忘记,犼也是四大古神之一,就算是一残魂,其神力也远非赢勾能比的。犼的残魂毫不犹豫的飘入赢勾的体内。赢勾在开始还在不断的反抗,在犼的不断诱惑之下,赢勾居然慢慢接受了犼的提议:二人的魂魄融合,成为一个更为强大的神祇!魂魄融合成功后,赢勾成为了四大僵尸始祖之一!” “既然是黄帝手下的大将为什么还会不听指挥呢?” 牧惜尘翻了翻本子,“我找找看,有了!” “有一次黄帝出兵去攻打蚩尤,命赢勾从后包抄夜袭分营。赢勾却十分不接受这个分配,擅自决定直闯蚩尤魔营。而这一场大战,除了赢勾的这支队伍其他都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归。黄帝十分生气于是这才派赢勾去守护黄泉冥海。” “最后一个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就是后卿,他死后暴尸荒野心存怨念这才让犼的分身有机可乘。” “于是乎,这位秦始皇为什么会将后卿的石像建筑在这里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现在到是有点担心一个事了,如果刚刚卷上所说属实的话,那么问题就大了,首先,证明了我们认知中的那些神话好想都是存在的,第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想请问你,秦始皇和后卿或者黄帝有关系吗?根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关系,那么如果没有关系,他死后的陵墓里为什么会出现后卿的雕像呢,而又为什么要在雕像下面留这样的一本书呢?他这本书是为谁而留,又是在解释着什么呢?”牧惜尘说得这里,突然停了下来,陵墓四壁上幽幽的淡蓝色火光印照在他的脸色,只见,他眉头正一点一点慢慢皱在了一起,做沉思状。 胖子被牧惜尘这副表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以他对尘子的了解,一旦尘子露出这样的表情,一定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了,“尘……子...你可别吓胖子我啊,我胆儿小!这地方幽幽的感觉浑身不舒服,你就别在吓我了!” 牧惜尘低头不语,脑子里想放电影一般将一切的事情开始回忆,从爷爷的失踪,直到现在这种可怖的情况……良久,牧惜尘抬了抬头,沙哑着嗓子对胖子道:“胖子啊,这次,好像真的有点意思了,我们可能掉进了一场很大很大的阴谋中了,这个阴谋我能感觉到却说不出到底是什么。” 胖子不禁一个寒战,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无力感从心头油然而生。他觉得此时此刻的牧惜尘好吓人,不知怎么,这多年的老友此时竟是让他有些惧怕。 “好了,不想这些了,走吧,路还长呢!”牧惜尘从沉思中清醒起来,说了一句话后就径直向前走去…… 第五十一章 八卦迷宫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顺手将那本册子夹入衣服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牧惜尘朝胖子身后望去,四面八方,四通八达。参天的巨石柱支撑着他们所站的这个位置,低头往下看去,川流不息的河水汹涌奔波,这应该就是改道过后的渭水,穿过龙穴,直奔黄河之水与之交融。 “好了,不想这些了,走吧,路还长呢!”牧惜尘从沉思中清醒起来,说了一句话后就反身向后走去…… 汤汤的河流声在偌大的洞穴里轰鸣,他刚卖出一步走到了石台的边缘,转身看向石像,陡长的楼梯从后卿石像头顶出盘旋而下,落到这个圆圆的大平台上,石台似人工打造又似乎浑然天成,常年经河水冲刷形成了美丽的条纹。他突然脑袋一热,地上明显还是湿漉漉的样子,抬头看石像,从下往上看去痕迹一层比一层浅。 目光上移。 “一、二、三、四、五、六……” “七。七层妖塔?” “八?”何胖子补了一句。 “不,难道这水有问题?”牧惜尘转身看向湍急的河流,水花拍在石壁上啪啪作响。他突然着急地围绕着这个石台走了一圈,水花越发腾得更高,“不好,这水在往上涨。” 转身拉过跟着要看热闹的胖子走回了石台中央。八条石桥,八个通口。“诶,老牧你拉我干嘛!”胖子被拖到中心,摇摇晃晃好一会才定住了身形,牧惜尘眉头紧锁,势必这河水每隔一段时间是会涨上来,每八次为一个大周期。 或许,是这样。 环顾八个洞口,这么多洞口总有一个能国人吧?牧惜尘抓紧了胖子,随意往一条木桥上跑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跑再说!”胖子张了张嘴却还没来得急说话就被尘子拉上了桥,这桥摇摇晃晃破烂不堪,藕断丝连断或不断。 “这边!”牧惜尘又拉着胖子像无头苍蝇乱撞,鬼见得他们这么好运气正好撞上了几年一次的周期大涨水,他真是得好好感谢老天爷! “这边这边,走这儿。” “走这边。” “倒霉死了,尽遇到这些霉事!”胖子气喘呼呼地埋怨了一句,真不该随便乱走入这些洞口,一旦乱走就像在走迷宫一样,找不到出路了。 迷迷糊糊地,当他们以为大水要灌满洞口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光明伴随着模糊的轰鸣声。越近,听见的声音却越是清晰。 终于,到了……尘子伸出手去抓,抓到的却是哄哄的水流声。 一个踉跄从洞口摔了出去,双手突然抠紧不宽的石洞边缘,深呼吸一口差点又被胖子一拐子撞飞出去。 “啊!”他吓得尖叫一声,真还没站稳,脚底一滑就被胖子给撞了出去。心脏砰砰跳动,尘子一手抓紧了洞口的边缘,木桥因为多年被河水冲刷而变得腐朽,轻轻一踹便破了好大个窟窿,牧惜尘被圈在这个破了的洞里,眯着一只眼向下望去,河水湍急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蟒蛇,着急着希望你快快钻进他它的肚子里。 他嫌弃地皱了皱眉,“胖子啊胖子我真是被你害苦了。” 头顶的何胖子搓了搓鼻子,两眼一笑,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老牧,这……这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哈哈哈,我也没想到……哈哈!” 牧惜尘埋怨地瞪了一眼何胖子,这死家伙就只会说风凉话,亏他以前还说过胖子的好话,现在想来还真是打脸。 “胖子,还不拉我上来?”牧惜尘置之一笑,果然有一句话叫做在人前有难寻求帮助不得不低头。好说歹说,他两也是十几年的好哥们儿了,怎么就老喜欢在这些小事上面斤斤计较呢?胖子嘴角一咧,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他伸出胖胖的手来抓紧了牧惜尘的手。 “走起!”浑身解数使劲一拉,只见牧惜尘在半空中缓缓升起,他攀登着崎岖的岩石,爬回了洞口。 随意地拂去身上的污渍,蹲在木桥前打量起来,“这木桥只要稍微施压重力就会破碎,可我们就算走过去也还是回到了原来的起点。”他摊开双手,抿了抿唇,“这水涨得太快了。” 瞳孔收缩,他抓紧了胖子的那只手开始冒出汗来,“胖子,寻龙诀罗盘都拿出来!”胖子一看这情形也知道是遇见危险了,毫不犹豫地从包里翻出了寻龙诀和罗盘,郑重地递了出去。 “不行,定位点不在这里……”尘子一咬牙,踩上这摇摇欲坠的木桥,咔嚓一声,木板一凹下去卡在铁链里断成两节。脚底因为有水而打滑,再加上木桥上布满了苔藓,他两脚一空整个人挂在了铁链上。 尘子捂住肚子,被铁链嘞住的感觉可真不好受。他咔出一口唾沫,后怕地掉在铁链上。 “老牧!”胖子也着急着想跟上来,却被牧惜尘伸手止住,“待这儿别动。”说罢,朝正中央挪步过去。 巨大的水帘从至高出一泻而下,为这八道洞口遮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水帘妖塔第二层,妙人身藏氤氲中。八个洞口绕洞穴一周,每个洞口皆有神兽石像大口为入口,犹如要钻入这些神兽的肚子里。 “青龙,朱雀,玄武,白虎……这些可是上古镇守四方的四大神兽!” “明明是八个洞口,怎么可能只有四大神兽呢?”身后突然传来响亮的女声,尘子回头一撇,“筱萧?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筱萧无耐地摇了摇头,眼圈泛红,“小杜中毒死了,文队也找不着人……”说着,她便双腿发软坐在了牧惜尘身边,抱着双腿一声不吭。 尘子紧眉,手上的罗盘还在不断转动,“筱萧小姐,这里不是伤心的地方,我们先逃出这里再说其他的事吧。” 他本想伸出手去安慰安慰筱萧,却突然在要触碰上的那一刻顿住了,立马抽回手拍了拍后脑勺,摸摸鼻尖道:“四只神兽,坐镇八方,其实是处在东南西北四个主位上,剩下的复位,每位一阵。” “乾,兑,离,震,坤,艮,坎,巽。是八卦!”他大笑道,天无绝人之路,这个障眼法总算是被他看破了。 第五十二章 寻龙分金看缠山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寻龙分金定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山,若是山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盘,八卦分形定阴阳,阴阳演益成五行,五行之中分凶吉,乾行动三冥金穴!给我开!” 牧惜尘像是站在了天地之间,混沌的天空中瞬间爆出八八六十四爻卦,一道齐天虚影从中晃出,黄金罗盘的东南西北四方每方出现了一道栩栩如生的神兽投影,傲游九天的青龙,锋芒毕露的白虎,驰骋战场的朱雀,敦厚仁义的玄武。【全文字阅读.】 四道虚影仰天长啸,像是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了一样。突然,玄武身上闪过一丝白光,这一细节被尘子细心的捕捉到了。 他提了一口气转身朝着胖子大喊道:“胖子!往有玄武的石洞走,生门在那!”强劲的声音穿透过水帘,不过片刻便传来胖子的应答声。 回头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筱萧,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在她肩头轻轻拍了两下,沉声道:“筱萧小姐,咱们先走吧,大水就要淹上来了……” “我不走。”她别过头去,望着往上攀升的河水。 何胖子撑手摩挲着下巴,目不转睛地隔着氤氲盯着那两人,正好对上牧惜尘投送来的犯难目光。胖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赶快过来,没想到牧惜尘却扭头不理了。 胖子双手环胸提了口气,“这老女人又想玩什么花样?”这河水涨得太快,入口宽敞出口狭窄,不过一柱香时间河水就已经泛滥到木桥下方不过五米的位置。 牧惜尘摊开双手,这个他可真没办法拿这个大姐姐怎么样。要做一个有修养的人,至少尘子是这么想的。 “筱萧小姐快点走吧,不然咱们都没命。”他愁眉紧锁绝不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伸手欲要拉起她沉重的身子,却被狠狠一手打开了。 “好心当做驴肝肺,老牧你干脆别管这个老女人了。”胖子欠揍的话传入众人耳朵,筱萧恶狠狠地瞪着胖子,气急败坏道:“你说谁是老女人!” 何胖子抓住牧惜尘的一只手就开始往玄武洞口走,“胖子,我一定要带她出去。”牧惜尘咬咬牙,对文杰的愧疚越发刻骨,他现在只想把筱萧给带出去,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心。 “得罪了。”一把将筱萧抗在肩上,稳稳地像前走去。 “牧惜尘你干嘛!快放我下来!”筱萧狠狠锤了牧惜尘的后背几下子,疼得尘子直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的拳头还真不是一般硬,都可以和姜雪娟相比了。 “你不肯走,我自然得把你抗出去。” 筱萧突然安静下来了,很不服却还是若声道:“行了,我自己会走路你放我下来。”这才,放下筱萧径自朝生门走去。 不放心地往脚下望去,河水似乎快要泛滥到了脚底,随时都能冲垮这溃不一击的吊桥。 筱萧突然双腿一软,她反应极快地抓住了两边几乎生锈的铁链,几步踉跄栽在了桥面上,咔嚓一声,她脚底的木板已经碎出道道裂纹。 牧惜尘朝随后的胖子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再慢慢向筱萧移步过去。筱萧疼得快要昏厥,满头大汗,有气无力地任由尘子掀开她手上的衣袖,卷起一看伤口泛滥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 皱眉。 “你这伤怎么弄的?” “阿杜……” 他突然明白了,杜航没有听取胖子的劝告,中了尸气里的尸毒,尸变成僵尸拖累着还把筱萧给咬了一口。只怕再这样下去,任由其伤口溃烂毒素蔓延的话,她也会跟着他们变成一个样。 “你中了尸毒,需要马上处理。”说着尘子利索地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雪白的布条,暴露出肩膀上的大片肌肤,朝胖子伸出了手,“药。” 何胖子的表情顿时有些不情愿起来,这种祛除尸气的药是何等珍贵啊,可是……他狠下心来咬了咬牙,将怀中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塞到了尘子手中。 “省着点用啊,这药可珍贵着呢。”何胖子收住自己想要再伸出去的那只手,紧了紧喉咙。只是死死盯着那个小瓶子,一声不吭。 牧惜尘将药瓶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抿唇一笑道:“那我不管,我只知道救人要紧。” 筱萧捂着手臂,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尘子的动作,盈满星辰的那双眸子几乎要把她深深吸引无法自拔。手臂上传来一阵刺激的痛感,她忍不住流露出吃痛的表情却硬是一声不吭。 “忍着点,我知道会很疼……”他细心地埋头包扎好伤口,一头柔顺蓬松的黑发在动作下微微抖动,他眸子里包容万籁星辰,明媚动人。 筱萧突然别过头去,苍白的脸颊终于恢复了红润。蹲着的牧惜尘拍拍双手,站起身来好好欣赏了他完美的杰作,伸出手道:“走吧。”筱萧木讷地点点头,自顾自站起身来,继而朝前走去,全然没有顾忌到尘子此刻的表情。 “这老女人还摆起谱来了?”胖子十分地不满,心想着出去之后一定要给三爷好好告状一番。 尘子皮笑肉不笑地弯起了眉梢,“走吧胖子,我可不想死在这地儿。” 何胖子的手捏作拳头在空中挥舞,鼓起腮帮子嘀咕道:“装腔作势……” 这话确实是直直指向筱萧的,筱萧蹙了下眉头,继续迈着步子,滴答滴答的水流声充斥在石洞中,真切地可以感受到河水急速上涨的趋势,迫切催逼着每个人脚下的步伐。 筱萧腹诽道: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明明只是两个小屁孩,却……想着,叹了口气,揉搓着红肿的眼圈,一切心事都压在了心底。 “也不知道文队怎么样了……”筱萧担忧道,扶着潮湿的壁洞,手上举着一只强光手电,第一次下秦皇墓的她也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之前那只考古小队的失踪他们根本是毫无头绪,灵寝开了几间准确来说他们内部人员都说不清楚,而外面所流传的话无非是以讹传讹越传越离谱罢了。 回头疑惑地朝牧惜尘疑问,“那个,你有看见过文队吗?或者有没有发现什么?” 牧惜尘自然是不忍心将文杰的惨状告诉她了,顺势踢了一脚张口就没遮拦的胖子,胖子无声的尖叫起来,嘴巴圆得张成了o形,抱着自己的右腿单脚跳起来。“你你你……” 嘘声道:“我怎么?那些事你就别乱说了,免得别人伤心。” 尘子摸摸鼻尖,这才回了筱萧的话。 “不知道,一路上除了你连半个人影都还没看到呢。” 筱萧突然止住了脚步,尘子明显地可以看到她微微抽动的双肩,于心不忍,“你放心吧,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拿开搭在后肩上的手掌,筱萧面若冰霜道:“谢谢。”牧惜尘跟在后面边走边盯着自己被拿开的那只的手掌发呆。 何胖子胳膊肘一拐,挤眉弄眼道:“嘿呦,那女人八成都是误会了。”接着贼笑一声,就被尘子毫不留情地打了一记拳头。 筱萧突然又转回头来,远黛快拧成了一团,“刚才半空中浮现的那些虚影是怎么回事?” 牧惜尘和胖子咂咂嘴,这些东西普通人应该是看不见的吧?不应该啊。 索性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佯装好奇反问道:“虚影?那是什么东西?”筱萧不再回答,白色的强光穿荡在洞穴的每一个角落,角落里堆坐着数不清的白骨。 “这秦始皇心还真是够狠的,把自己老婆妃子全拉来陪葬不说,就连这修建墓室放置物品的宫女太监也不放过!”何胖子愤懑,竟开始为这些烂死千年的尸骨打抱不平起来,筱萧一话岔开,敛眉问道:“你们到底是三爷什么客人?为什么一定要下墓?” 何胖子搓了搓双手,洞穴里空幽幽的冷,眼珠一转,“如你所见,我们也不过是跟着来考古的。” 她听见此话后眉梢又再度扬起,“哦?三爷会让两个小屁孩跟着我们下墓?我可不信……” 尘子无耐地在黑暗中耸耸肩,长明灯都被他们无意中弄坏了,美其名曰考古确实太厚颜无耻,摸摸鼻尖,“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为了墓中的‘宝物’而来。” “哼。”她冷哼一声,自古以来人人皆爱财宝,在她眼中这只不过是两个天真的孩子。 “这整个秦墓都可以说得上是三爷的,你们有什么资格拿走这里的一切东西?” 胖子:“三爷只要那个机关盒子,一切话都好说。”他本想自诩与何浪何三爷的关系有多好,仔细一想原不过是平常有交道,便立马改口。 良久,筱萧终于又开口说道:“看得出三爷确实是很重视这个盒子……”唇角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勾起,一下子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突然竟心情愉快起来。 “咦?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越走越潮湿啊?”胖子边说还边踩起了脚下的水花溅在裤腿上,牧惜尘拉住胖子指指前面发亮的出口,“跟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 第五十三章 死小鬼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两人穿过筱萧快步走到那个亮口处,轰地一声被从天而降的水帘拦住了去路。 “妈呀!全是水!”何胖子透过水帘朝高处眺望,一个巨大的浪头突然翻滚过桥面,又直直扑打下来,八座木桥还摇摇欲坠在半空中,翻腾的水花一拍即起,一个浪头翻过桥面,木桥在河水猛烈的冲击下碎成一块一块的木屑。 众人早已被扑来的水淋得湿透,这冲击力强大得让他们站不住连连退了好几步。 眯眼,在那一刻尘子的心就惊了起来:不好,这生门是通往下一层的路径,运气不好遇到这种情况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啊!可他的反应终究是迟了那么一会,抬头张嘴,一口河水就猛灌下肚,大浪一卷将站在最外边的尘子卷走,就像是蟒蛇张开血盆大口吃掉一只兔子一样容易。 “老牧!”胖子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他的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一只手伸出不知道抓着什么,双眼无神,透着渺茫的期望。 瞬息间,何胖子背上还甩着个大背包,两步并一步捏着鼻子朝河水跳下去。耳朵里灌满了水,发出嗡鸣,大脑在一时间的冲击下也变得紊乱。 “诶!你们!”筱萧趴在洞口上,紧张地看着下水的胖子,圆圆的身躯在水底下窜游,却始终没有发现牧惜尘的身影。 牧惜尘被猛灌一口水卷进河水里,翻江倒海波澜不息。大河之水暴涨数米高,尘子被撕扯在乱流里,水下全是错综复杂的水路,参天的巨石柱耸立在河水里屹立不动丝毫。 他好不容易抱住一根石柱,河水里泛起幽幽的绿色让他感到不安。手指轻颤,双唇因湿冷而变得乌黑发抖。刺骨的冷,这是尘子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 突然袭来的大浪让尘子也束手无策,难道他要从这绝壁爬上去吗?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他怪笑,眼角的笑意更是奇怪,双脚登在水中,突然发现有个黑乎乎的影子从水底急速网上窜,双腿措不及防被什么东西抓住,直直将他往水底拖去。尘子使劲扯着双腿,他浑身发凉,正清楚地感受到有一双手抓住他的双腿往下拽。 奈何不得,他在争取到最后一口气之后被拽了下去。河水刺得他眼睛发红,挣扎中牧惜尘惊奇地发现他身下有一个人,死命抱着他的双腿。 似乎是感受到来者的注视,那人也抬起头来,四目相触。遍体长毛,红目黑面,皮肤干巴巴全褶皱在一起,那双尖利的爪子还抓破了尘子的裤腿擦破皮肉。 这哪是什么人,分明就是活脱脱一只水鬼! 心脏在猛烈地跳动,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一只手抓住水鬼黢黑的毛发就往外拽,水鬼歇开牙齿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 下一秒,它就松开手扭身往更深处钻去。得到解脱的牧惜尘双手向上张开,一口脱出河面,抹了把脸,他浮游在磐综复杂的河道里,原本翻滚的河水现在已经变得风平浪静。 忽然发现前方有一个胖胖的身影,尘子立马拍打水面激起水花,“喂!胖子,我在这!”招呼之际,他仍不安地看了一眼水底,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老牧你原来在这啊!”胖子缓缓地游过来,高兴得一把死死抱紧了牧惜尘,“真是吓死我了,一个浪打过来就把你卷走了。” 牧惜尘吐吐舌头,“我可没你那么结实……”接着便拉起何胖子问道:“你有发现这里有上去的方法吗?” 胖子跟着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全是耸立得高高的石柱,光滑如砥,丝毫没有攀爬的可能性,“洞口呢?!”胖子疑惑道,“那八个洞口全不见了!” 牧惜尘游到一根石柱边,靠在上面歇了会气,吐纳调息之后眼神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应该是被河水淹没了。” “对了,筱萧呢?” 胖子摸了摸后脑勺,“我让她一个人呆在刚才那个洞口那,然后我就跳下来找你了,不知道她现在跑哪去了。” “她会不会有事啊?” “哎呀,那个老女人会有什么事啊,她下的墓可比我们吃的米还多。”胖子推搡着牧惜尘,还是为自己想想上去的办法吧。 突然发现水底下越来越清晰的黑影,牧惜尘眼睛顿时都瞪大了,抓着胖子就开始往上推,“死胖子快点跑这河里有水鬼!” 何胖子被挤在石柱上,颤抖的声音早已出卖了他,“往,往哪上啊!” 使劲一拍何樊的屁股,踩着水的牧惜尘突然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那黑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伸出双手马上就要抓住你的脚踝。 “原来你们在这。”脱水而出的人竟是筱萧,牧惜尘紧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下来,拉过快要被挤成肉饼的胖子憨笑道:“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转而恢复了一脸常态,“不过……咱们还是快先想办法上去吧。” 折身在河面上寻找着根本不可能有的出口,最终的目光锁定在一台比较矮的石柱顶端,连接着一条黑乎乎的通道,也不知是通向何处,玄武门被大水淹没,现在仅剩下最高位的朱雀门。 “胖子,筱萧。咱们从那上去!”手指玄天一线正好是那石柱所立的地方,通朱雀门,不知凶煞。 “只能先这样了……”筱萧幽幽地看了一眼牧惜尘,突然身后被人推了一把,整个人都向前滑去,正好与何胖子并行两人一起回头疑惑地看着牧惜尘,他摸摸鼻尖扬起一抹怪笑,“你们走前面,我来断后。” 筱萧无语,向前游去,肌肉在冰冷刺骨的水里已经开始瑟瑟发抖,咬着苍白的下唇对胖子说道:“这水很奇怪。” 胖子背着个大包自然好不到哪去,这个包太大了,给他施压的负担也就大,可是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他不能丢下。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冷汗和河水混淆在一起,“累死我了,早知道就不带这么多东西了。” “吝啬鬼,生命忧关的时刻竟还不忘一定要带上自己的财产。”筱萧十分瞧不起地摇了摇头,背脊突然发凉后头猛地一看,沧沧河水,像镜子一般平静。同样感受的何胖子也在第一时间扭过了头,“老牧呢!”他惊叫一声,牧惜尘的身影连根毛都看不见,“我就说刚才有古怪,一定要让我们走前面!” 越说胖子身上起的鸡皮疙瘩就越多,他抓了抓后颈,双手拍在水面上,慌张的动作让身旁的人也不禁害怕起来,“不,不。是水鬼……它又来了。” “水鬼?你们说的水鬼应该是水猴子吧。”筱萧继续游向那台石柱,一名科学考古家可不会因为这种显而易见的小东西给吓着,正在她心里暗暗嘲笑何胖子的同时,胖子突然也消失不见了。 “明明刚才还在那的,怎么突然不见了?”筱萧想起是一阵后怕啊,哪有个死胖子被一大包东西在水里还能快速活动的? 她突然拼命地向石柱游去,最后几米她终于如愿扑到了石台上,呛过几口水之后,趴在石台上喘气,刚才那几米明明是那么近,可她却觉得像是游了几十分钟也没到。 一头被按进黝黑的河水里,牧惜尘拼了命想往上游,然而幸运女神并不是每一次都要眷顾他的,身子陡然下沉,无限黑暗包裹。 我这是怎么了?我还不想死……同样的话,他猛然想起曾经在**里的事情,那棵参天大树下,骤亮的白光,能驱散一切恶魔的白光。尘子觉得两只手心里似乎握着两股热热的东西,渐渐聚成一股气,是那个时候的感觉! 鼓起勇气抓住脚下那个东西的头部,将这股能驱赶恶灵的正气同样用于水鬼身上,那只黑黢黢的水鬼似乎尖叫了一声,更加用力把尘子拽下深处。 他懊悔得差点又连续呛了好几口水:见鬼了,这股气竟对它不起作用,反而会更刺激它。心中早已虚成一团,寒冷侵袭着他的身子,这种感觉或许会活生生把人逼死。 大脑一沉,他突然重重地被摔倒了地上,不知道是什么黏糊糊的液体沾满一地,抬头张了张嘴,头顶是一片黑黢黢的河水,而自己正在这河底,水鬼为什么不是找替身反而将他带到这种地方来? 下一秒便听见了胖子的尖叫声,抿着嘴唇闪到一边,何胖子冷不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尘子刚下脚的地方。心中悄悄换了口气,帮忙拉起何胖子,“那水鬼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说着就检查起胖子的身体,赫然有一双黑色手印印在他们两个人的脚踝上。 胖子提了提脚,“这是什么东西啊,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这黏糊糊的液体是绿色的,泛着星星白色的泡沫,犹如尸浆,气味冲鼻无比。他们身旁,很奇怪的竟摆着一副棺材,这不是普通的棺材,它是一副水晶棺材,晶莹剔透与周围的液体十分不搭调。 棺材里躺着一副尸体,不腐不朽,女子姣好的容颜将两人深深吸引,一身绮丽的秦代服饰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这是秦始皇的哪位妃子?而更加深深吸引他们的,是女子手里拿着的一枚玉玺。 第五十四章 鸡鸣灯灭不摸金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这玉玺为什么会在一个秦墓女子的手里?”牧惜尘知道自己遇上事了,要不是那只水鬼带自己和胖子到这个地方来,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还有一枚鬼玺在一名女子手里。【最新章节阅读.】 指尖抚摸过水晶棺材,水晶里面被填入了大量的水银,这才能保住女子不朽的身躯。“到底是怎样一个奇女子才能被如此厚葬……”尘子喃喃自语。 “口含夜明珠,手中捧鬼玺,头饰金钗银簪,身批不朽华服,镌有朝凤百鸟齐鸣。”胖子摸了摸下巴,眉毛一挑,“老牧,咱们这次总算是捡到宝了。”他张着嘴,食指有节奏地在水晶棺材上敲击着,潮湿的衣服上还滴答着水。 “不管这鬼玺和鲁殇王也没有什么关系,总得带回去考察一下。”胖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一身的盗墓贼气息就**裸地暴露出来了。 被尘子瞪了一眼,“你就别乱打这些小心思,咱们来的目的你还不清楚?” 胖子不情愿一屁股坐到了棺材上,拧着张脸道:“哎哟,不就是下斗盗墓吗,盗墓自然得拿好东西,我是谁?摸金校尉的后人,我不干这个干什么?你养我啊?”他翻了个白眼,心中莫名其妙升起一腔怒火。 牧惜尘的表情僵硬了几分,似乎他来寻求金丹与盗墓没什么两样。 瞧出尘子的忧虑,胖子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头,甩掉一头水渍自信满满道:“鸡鸣灯灭不摸金,这是咱们老一辈就有的规矩,你不用担心会被鬼缠上索财啦。”说着从大背包里拿出一盏昏黄的灯,这盏灯被封存在灯盒里,所以才得以幸存没有熄灭。 提灯放置墓室东南角,静默三秒。何胖子睁眼,灯未熄灭,咧嘴一笑抬起头来,“我就说吧,没事的。来来来,帮爷把棺盖掀开。”说完拍拍双手走到水晶棺前,双手一抬,盖子丝毫不动。 他再次试着将这看似并不重的棺盖抬起来,整张脸都憋得通红,“老牧,你还,不来,帮忙。”他一字一顿,累得气喘呼呼。 “……”牧惜尘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闪烁的灯光,一支微弱的火苗深深印在他的眼睛里。双手同样抠上棺盖,还未发力,认真地看着何胖子,“胖子,咱们还是收手吧,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何胖子不知从哪拿出个小棍子敲在牧惜尘脑门上,“这可是一枚鬼玺啊!和鲁殇王一样的鬼玺,如今这女子手上也有一枚,你叫我就眼睁睁这么看着?” 尘子吃痛地捂住脑袋,“死胖子你下手可真狠。” “事不宜迟,赶快开棺。” 两人合力,将棺盖向上抬,依然是丝毫不动,再次用力时,何胖子突然发现了什么,伸出手阻止了牧惜尘的动作。弯下腰仔细凝视一番棺椁,得意道:“这棺椁果然有点文章,你看要不是这棺椁是水晶做的,你还未必能发现这其中的奥秘。” “不过多亏了有你胖爷我,要不然这棺能那么容易被打开吗?”滑话落的同时,何胖子早已走到棺材的竖端,用力一推,整个棺盖就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让牧惜尘感觉仿佛是墓主的怨气掉在了地上一般,可是他没法阻止。 “大爷的,这是什么东西?”胖子低头臭骂了一顿,怨念特深地向牧惜尘说道:“这棺还用水晶包了一层。” 牧惜尘点点头,双手环胸,“我知道啊,很明显。” “这些水晶就像是人们平时玩的叠叠高,根据黄肠题凑木模(帝王一级使用的椁室,等级最高。即椁室为四周用柏木枋(即方形木)堆成的框型结构。)改编,如今竟还有用水晶来制作的人,这名女子到底是有着什么身份,待遇不薄啊。” 牧惜尘想伸手去抽掉一根水晶,却被胖子用木棍狠狠打开了,他皱眉道:“干什么呢?这种细活还是得交给我这个行家,你手不稳,不能做这些。这些水晶只要抽错一根,里面的东西说不定就毁完了,到时候咱们什么也别想得到。” 东北灯火弱闪欲熄,牧惜尘一把抓住了要下手的何胖子,摇摇头严肃道:“不可以。”何胖子当时就不乐意了,甩开牧惜尘的手,“到嘴的鸭子都让飞了,你有病吧?” “是是是,我有病,你自己弄去,我走了。” 何胖子一掌拍在棺材上站起了身,“牧惜尘你到底懂不懂盗墓啊!脑子有坑吧!” 尘子回头怪笑,“呵,我脑子有坑。”他走朝墓室唯一一条出口走去,宽敞的大马路竟就在他眼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胖子还在细细研究着棺材。庞大的山体覆盖了整个陵墓,他吐了口唾沫气冲冲地脱下外套搭在肩头,径直头也不回地走在笔直的马路上。 他低着头默默走了好久,天边的太阳已经缓缓滚下了山坡,一股夜晚特有的冷风吹过,大路两道还有吃过晚饭的人在散步。 不耐烦地踢了脚下的石子,顺手把外套扔出好远,重重砸在了草丛深处,在石头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这死胖子不知道是哪根筋犯抽了!爱听不听,死了活该!”他也一肚子怨气,凭什么就不信他的话。 胖子放下手中的活,也跟着走出了墓室,那一瞬间他觉得有很大一股冷风钻入后背。怔住一两秒朝牧惜尘追去,不过百步他就追上了牧惜尘。不耐烦地推了一下默默走路的他,埋怨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尘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干什么?我能能干什么?” “你不就是胆小怕吗?一路走来哪次你没怕过,怕就直说!” “我哪了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好呀你竟然骂我!” 骂的就是你是不是有病?” “呵呵我又有病了,要是路上没我你哪能活到现在!”胖子狰狞着一张脸怒气冲冲指着牧惜尘的鼻子。 “要没我你特么现在还呆在白骨堆里!”说着就要和何胖子打起来,尘子的衣袖突然抽动,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把。他更不乐意地瞪了一眼胖子,“你还真想打是不是?”说完便想往左边的路走。周围是茂密的树林,月亮高挂天空。 何胖子的表情顿时都变了,他似乎受到了惊吓,指着他的左肩抖声道:“我刚才看见你的袖子……” “你打我你还不承认?难道还是鬼打的?”尘子扭过头,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 胖子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惨白的,指着他衣袖的手指都在颤抖。“确实不是我打的……” 牧惜尘突然抬头望向四周,十字路口,回头望了一眼来时的路,几乎没人,笔直的路不过走出百米,可尽头却被黑暗抹去。 “今天是几月几日?” “六月十七啊。” 牧惜尘的呼吸突然变得异常,将短袖卷至肩膀,观察起来,“快把灯打开!” 胖子哆哆嗦嗦从包里翻找着手机,“快点!” 他喘着气,拧眉抖声道:“马上马上……”说完打开手机灯照在牧惜尘的手臂上,“这是什么?”他两的动作突然停下来,目光留置在一根汗毛小小的黑色上。 “这是什么东西?”胖子伸手便要去摸,“别动!”牧惜尘喘着粗气,看着自己手上的黑点臭骂一声。神色紧张地扭过头去,左手渐渐无力。低吼一声,“胖子,快跑……” 何胖子不知道牧惜尘在看什么,二丈摸不着头脑,“啊?”忽然牧惜尘做出几个手势念了几句他根本听不懂的话,紧接着眉头一皱,“跑!跑啊!”说完扭头就往回跑。 何胖子的脚也不由自主跑了起来,“老牧等等我啊!我跑不快!”他停下来正准备舒口气,又被倒回来的尘子拉着死命往前跑,“疯子快跑!要不然咱们都没命!”说着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吐了一地,往前扑了一大步,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他喘着重重的粗气,身边的景色却永远是杂草与灌木。 见着要落后的胖子他又推了一把,“快跑啊!” “啊!老牧,有东西抓着我衣服!”胖子惊叫,他敢打百分百的包票有东西抓住他衣服了。 恐惧繁衍上身,冰冷肆意侵袭着身子,顾不及去抹掉头上的汗水。 牧惜尘发现胖子的脚步越来越慢,退步到他身后使劲推着胖子往前跑。肩膀两侧被东西抓住往后拉扯,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停滞下来,更是卖力地推拉着胖子往前走去。 “行了!不用跑了。” 他拉着何胖子快步走,豆大的汗珠开始往下流,紧张道:“快走,走快点。”他又回头望了一眼,突然极不舒服地捂住了眼睛,“老牧你没事吧?” 牧惜尘吼道:“走快点!”他的气息越来越沉重,步伐也更加飘飘散散起来,“快走胖子……” 何胖子扭过头,皱眉,“老牧,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刚才看见有东西打了你肩膀一下啊?” 他捂着额头,眯着双眼,“如果你胆子大的话可以看看草丛里。”说完,胖子就小心翼翼地往草丛里瞄去,赫然看见白花花的一片石头,“石头啊?怎么了?” 牧惜尘喘着粗气,“你确定那是石头?你见过大晚上还白得发光的石头?”被尘子这么一说,他再睁大眼仔细看去,哪是什么石头?哽了一口唾沫,不由自主跟紧了牧惜尘的步伐,他突然被牧惜尘拽过去,“你别走我后面,到我前面来。” 他狐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子,你帮我看看前面那个是人吗?”胖子伸出脖子,“是人。” “有影子吗?” “有啊。” 作者的话:朋友们,如果你们坚持看到了这,一直支持刺心,之后的章节肯定是越来越精彩,谢谢! ... 第五十四章 玉棺碎,鬼门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吐了口气,表情僵硬,“你确定那是人?鬼也可以有影子,只要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它们都能形象化实体化并能从外界吸收任何一切东西进行修炼。【全文字阅读.】” “还有那些石头,是石头吗?全是白骨啊!” 这段近百米的路程他们却将近用了十几分钟才跑出去,终于看到那个墓室口时,牧惜尘突然抓了胖子一把,“并脚跳过去。” “为什么?”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他先并脚跳了过去,紧接着何胖子也跟着跳过。 何胖子抹掉一头大汗,睁着那双小眼睛,蹲在地上快透不过气来,“现在没事了吧?” 牧惜尘也快要筋疲力尽了,撑着身子吐息着,不对…… “不对,灯灭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擦掉头上的冷汗,拉着何胖子,“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了,快走出这个墓室。” 胖子重重点点头,“鸡鸣灯灭,我们惹怒墓主了。” “胖子快帮我把棺盖盖上。”牧惜尘走到棺材前,与何胖子一起抬起水晶棺盖,重的几乎没把他手抬断,一抽一合将棺盖盖上。牧惜尘这才抹了把头上的汗珠,“这下你总算知道了吧,这棺材不能揭。” 何胖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向后支撑在地上,“我……我不知道……” “这算是鬼打墙吗?” “是的,记得刚才我们跑了很久吗?”尘子嘴角勾起,眉眼弯弯,犹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人一样。 “我们这次可真算是幸运的。” 牧惜尘抽抽嘴角,“我也是一时被刺激一然而然就知道这些了。” “牧惜尘,你在骗我。” 尘子眉头一拧,偏过头,“我哪有骗你?” “我刚才想了好多,为什么每一次遇险咱们都平安无事?除了我是摸金校尉的后人,有真正的摸金知识。而你呢?你不过只是对这些感兴趣,为什么会什么都知道? 你能预鬼,测鬼,只是在每一次必要关头才出手。**你发出白光赶走恶灵也是,现在破鬼打墙也是。” 牧惜尘心里委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嘛……”他退后一步,将脸别进黑暗里,不想让胖子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老牧,你告诉我,到底有什么还是我不能知道的?” 牧惜尘后退一步,更加心虚起来,“那个……我……”这要他怎么去解释,告诉他自己自然而然就知道了?谁会信最后这种没来由的话? “说吧。” 牧惜尘拧干了身上的水,“总之,此地不宜久留,天已经黑了,我们的行动只会会越来越危险。”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条鬼路,鬼门开…… “老牧,我要听你的解释。”胖子那双炯炯发光的眼睛在黑暗中出奇地亮。 他为难,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胖子信鬼,也与他一同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事。可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会阴阳术这种玄乎的东西,还会被正常看待吗? 他摸摸鼻尖,“胖子,其实我这都是从书上看来的,你知道我爱看这些书。” “骗人。牧惜尘你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就爱摸鼻子。”胖子起身,极其失望地看着牧惜尘,“为什么你就不愿告诉我,明明知道是怎样我都会站你这边的。” 尘子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面部表情都扭曲了不少,“不,你不会站到我这边来。”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更不会理解我……” “牧惜尘你不信兄弟还能信谁!”胖子突然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气势汹汹地瞪着他。胸口因情绪激动而一上一下彼伏。 此刻,那水晶棺材剧烈抖动起来,震碎了里面的每一根闪闪发光的水晶,女子姣好的容颜被这些水晶残片割破,渗出一丝一丝的血液。 “这是什么鬼……”胖子鼓圆了眼睛,一幕一幕历历在心,“不好,这女鬼还没打算要放过我们!”牧惜尘扭了扭手臂,子夜十分,阴气最重,鬼能夜行,祸害他方。 这女子身上明显有强大的怨气,不知死因。她的眸子似乎已经睁开,怔怔地盯着牧惜尘和胖子,牧惜尘揉揉眼睛:错了,都错了,从一开始白骨阵起到现在的种种,都是这女鬼搞的鬼,就说怎么可能看见姜雪娟呢? 水晶棺棺盖慢慢滑开,里面的人仍安详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女鬼要借我们的三魂七魄来帮助自己复活。”尘子轻呵一声,四面无路,这可该往哪走? 他能听见女鬼在墓室里尖啸的声音,能看见她的魂正安稳地躺在棺材里。怎么还不出来?牧惜尘越发觉得不对劲,再偷偷瞄了一眼何胖子,他紧抿双唇目不转睛地盯着棺材里的人。牧惜尘再别过头去,不知道该开口对胖子说些什么。 地面陡然轰动,棺材一片一片裂开纹路,一触及碎,震耳欲聋的响声参杂着头顶上石土的崩塌声。 四面的石壁欲见合拢,何胖子眯紧眼睛,就怕在这无路可逃的地方被夹成肉泥。 “机关术?我明明什么都没碰,为什么会触发机关术?”牧惜尘头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叫他怎么把从头到尾的思绪理清楚? 子夜,深更。 没想到他们已经在墓里待了这么久,估计他们把这只女鬼彻底惹怒了,要是换做自己在地底下躺了几千年,突然闯进来几个大活人自己应该也是同样的感受。 听见木齿在吭哧吭哧地转动,推动着石壁向里合拢,可是尘子找不到出路。“路呢?到底在哪?” 根本没有出口。 “按理说这种机关都会有一个中心控制器,你可能看不见它,它却看得见你。”胖子向里又退了一步,石墙压缩得不快,却给人一种特别紧张逼迫的压力。 可以说牧惜尘和何胖子下墓之后的每一关都是踩着刀尖过来的,稍稍过关的方式不对,那每一步下去绝对是被活活剜死。每一关皆是磨练,皆是把你推进鬼门关又要自己想办法跑回来的考验。 来来回回将视线放在唯一有蹊跷的女尸身上,她身上到底藏着什么关键?你看不见它,它却看得见你? “是鬼玺……”别看胖子圆溜溜的,动作可快了,手一伸一缩就从女尸手中抢来了鬼玺,那女尸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恐怖,全身的皮肤开始溃烂,一点一点化成灰粉。 “牧惜尘……”女尸好像开口叫了尘子的名字,好像她又没有开口说话。牧惜尘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想问一问胖子,可刚才的争吵让他闭了口。 鬼玺被胖子夺出,女尸溃烂成粉,她身上的珠宝全散落在破碎的水晶棺里,叮叮当当悦耳得好听。石墙还在合拢,他两心想这次一定死定了,命悬一线之际,两人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阻挡石墙的合拢。 “老牧,我们是不是要被夹成肉泥了啊?” ………… 无语凝噎。 “怨气刺激到了她,所以这是应该受到的惩罚。”牧惜尘叹了口气,心中早已没了颤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相信自己也不例外。 “咣”地一声,石壁停了下来,抖下一层蒙蒙的灰。头顶的河水因墙面推动而渗出水来,一滴一滴滴在尘子刚好抬起来的脸上。 “停了。”他呆呆地自言自语。身子被何胖子一扯,只见胖子笑得都快掉下几斤肉来,“停了!真的停了!老牧我们没事了!” 牧惜尘被摇得恍惚,居然真的没事!苍天有灵,保我和胖子平安无事。牧惜尘挠挠后脑勺,目光很快又落在新的出口上,眼神尴尬地示意示意,强压住内心的喜悦,“你看,那里有出口。” 胖子重重点头,这种一关突破一关的巨大成就感是他们从来没体会过的,这种成就感促进他们更想向下的信心,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子夜已到,反正连女鬼都没拿我们怎么样,更何况毫无退路,那还不如继续往下冒险。 胖子像捡到宝般将鬼玺抱在怀里,不敢放松片刻,生怕一松手这宝贝就会砸在地上摔个稀巴烂。 一步一步踩下青石铺成的阶梯,牧惜尘尾随在后,偏头防备地再看一眼误入的地狱门,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头抿唇一笑,呢喃道:“果然我的认解不算错的……阴阳师,哼。” 地底下突然传来马匹嘶叫的声音,掺合着兵戈碰撞起“叮叮”的摩擦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何胖子脚底一滑,手中的鬼玺就眼怔怔那么飞了出去,胖子横声脚底一滑,咕噜咕噜滚下了还好并不长的楼梯,龇牙咧嘴地呈大字躺在地上,好在鬼玺还是平平安安完好无损地躺在他肚子上。不偏不倚扭头对着牧惜尘嘻嘻笑道:“爷的身形还是挺灵敏的。” 牧惜尘走在楼梯上,捂着眼睛不想去看胖子,原来是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喂!老牧你看我啊!”胖子拍了一下地板,牧惜尘随之看过来,只看见一架青铜马车从绿色的深渊尽头行驶过来,横冲直撞。 他指着胖子头顶,张大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诶!” ... 第五十五章 黄金兵马俑阵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胖子眉毛一挑,“咋了?老牧你就别乱吓唬人了,爷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再遇见什么妖魔鬼怪也让爷先躺一会再说。【无弹窗.】” 牧惜尘紧张地又重重指了好下胖子头顶,“不是妖魔鬼怪!马车!马车来了!” “我去!”伴随着尘子的一声,胖子翻白眼向脑门顶看去,赫然一辆青铜马车从他脑门顶上踩过去。 “啊啊啊!”何胖子脑子一抽一片空白,从地上几乎是弹了起来,他慌张地坐在原地,被惊吓得哇哇大叫,手足无措地样子看起来十分滑稽。 牧惜尘看着神经兮兮的何胖子,托起两腮静静看着。 “啊,我要死了!这马蹄子踩死我了!”胖子睁大眼也不知在看哪,他突然抬眼的时候竟有一匹马拉着青铜车从他身上奔过,迎面而来的马蹄换做是踩在谁脸上都会被吓得不轻。 “诶,胖子。你瞎嚷嚷什么呢?”牧惜尘站在离他有些远的台阶上,看着一队整整齐齐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进着。 他们是穿着兵甲的士兵,手上皆拿着长矛,严肃地往前走着,像是在被接受阅兵检阅,隆重而神圣。 胖子捂着脸,从指缝里漏出一只小眼睛,下一秒就被被尘子一把拉出了过道中央。 “这些应该是阴兵过道,对我们没有影响。”瞄了瞄前进的这支队伍,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尴尬,尴尬。 牧惜尘松开了拉住胖子的手,自己什么时候对胖子都那么不自在了?难道是因为自己心里的看法不对吗? 他突然不安起来,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害怕,像一个从小被人抛弃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会觉得自己无助得可怜。 何胖子终于松了口气,仍不放心地拍拍肉肉的脸颊,还调皮地伸手去抓那些虚而不实的阴兵,手一抓过,抓起来的是往下溃散的绿雾。 “诶?这些东西好像跟我们互不影响!”胖子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又好奇地戳了戳过道的阴兵,同样散出一团绿雾。 “跟着他们走,看他们会去哪。”尘子撇开了内心中的阴云,强牵扯出一抹笑容便头也不回跟着军队往深处走去。 原本以为身处第四层,却没想到这一走就是长达一两个小时的路程,此刻的困意是最为强烈的,上下眼皮打架得激烈,牧惜尘强撑困意拖拉着疲惫的步伐,与何胖子一甩一甩地跟在了队伍最后遥隔十几米的地方。 何胖子边伸懒腰边打起哈欠,眼角都已经泛滥出了泪花。 “我的天呐,累死了!”胖子小声埋怨道,这地道还又闷又热新鲜空气更是少的可怜。 要是换做以前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何胖子肯定是躺在阳台的摇椅上,乘着夏至特有的暑风,怡然自得地躺在那闭上双眼小憩,一手拿着西瓜,轻轻送进嘴里一口咬掉,任甜意与清爽在口腔里蔓延一直到心头。 长达二十个小时的冒险确实是让人疲累的,可大家都知道,只要熬过这个时间截点,自然也不会犯困了,如此一来这是在与自己做斗争。 “坚持住,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你看这路越来越复杂,要是不跟着这些阴兵走恐怕我们会迷路。”牧惜尘摊开手,鬼知道?这些阴兵多久经过一次地道? 对话之际,路口闪现出金碧辉煌的光亮,刺得两人困意顿时全无。 “我去,黄金兵马俑啊……这什么个情况……”何胖子震惊地踩着猫步走了进去,驻足在门口不再动弹一步。 牧惜尘随后紧跟上来,这些阴兵果然将他们引到了第五层,巨大黄金兵马俑,远远比头顶上一二三号坑的兵马俑大上好几倍,每一具兵马俑不知是纯金还是镀上了一层金子,闪闪发光金灿灿的煞是震惊旁人,千年的时间仍让这些奇迹保存得完好。 观望脚下,九五分线,画出数个一摸一样大小的格子,某些格子上站有不同的兵马俑,这些兵马俑姿态万千,就像是战场上打仗的双方势力。他们一踩上这棋盘,似乎就已经开局了。 何胖子还打着他自己的如意算盘,要是将这些金子刮下来几袋拿出去换钱,那可是价值不菲。 手还没碰到那座巨大的黄金兵马俑呢,那些兵马俑就开始轰隆隆地动了起来,何胖子被吓得冒虚汗,还以为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东西,撵着脚尖回到尘子身边,“老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应该是陷入到一个阵法里面,棋盘好比战场,这些兵马俑被分成两派,不计其数。我们如今入阵,自然是充当了棋局一方的指挥者,也就可以说的直白一点,我们就是这场阵斗的王。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我们就按照规矩来,利用兵力保护好自己找出并击杀地方头领,就算我们赢,破阵即可出。反之亦然。” 又是一场生死搏杀,牧惜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棋局,更别说如何打倒对面的头领了,一时间大脑凌乱,棋局已经开动,只看见前方的持矛步兵兵马俑已朝他们冲杀过来。 “棋格?这些棋格是用来移动兵马俑的?”牧惜尘看着那名士兵直直冲向胖子,把何胖子吓得滚到了一边,躲在了骑兵后面。 牧惜尘走过去,掌心贴着骑兵,却纹丝不动,“这些兵马俑是怎么动的?总不至于他们自己打仗吧?”这些兵马俑又沉重得要死,死命去推那和找死没什么两样。这兵马俑还没动弹半分呢,自己就先被敌方的马俑给捅死了。 胖子瞪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变故总会让他措手不及,但身手敏捷又成了他自保的利器。 尘子一脚踩下格板,身边的兵马俑就像是被打了磨石粉,在黄金砌成的棋盘上来去自如,行动如风。他禁不住打心底里佩服设计这个陵墓的人,到底是有怎样一个天才的大脑,才能做到让这陵墓经千年不被盗? 胖子一抬屁股就想冲到牧惜尘背后,一共三步有余。这三个格子被狠狠踩了下去,紧接着三具兵马俑变换位置,一只直冲对方骑兵与之撞在一起,那具黄金兵马俑很可怜地便成了一枚废子,轰鸣一声之后碎成一地残屑。 这一下控制棋盘的方法便一目了然了。战斗的摩擦生起了火花,局势一下子打破了试探性阶段,整个棋盘上的兵马俑都飞旋扭转,胖子与牧惜尘两人像跳舞一样被挤到了阵中央,尘子指着对方兵马俑簇拥的深处,恍恍惚惚确实有人影闪过。 “胖子!抓住敌方主帅我们就赢了!” 何胖子突然从包里不知又抓出了什么东西,一圈一甩套住了远处一具黄金战车顶棚,“老牧主帅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好了!”下一秒只见一个浑圆浑圆的球从尘子头顶飞过,一窜飞进了刚才似乎有人影的地方。 “胖子!”牧惜尘伸手去抓,可指尖只是勾到了他的一小块衣角。牧惜尘愣了,劲风狠狠刮过脸颊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这一次又是自己的错,自己没有抓紧胖子的手。他想要提步冲锋陷阵,却又怕在行动中乱动了局盘的形势而伤到何胖子。 心中的石头一瞬间都悬了起来,更有一种刀架在脖子上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胸口闷得难受。 “胖子……”他沉默在原地了,身体动不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双手渐渐发抖以致到最后麻木起来。要是自己反应再快一点不就把胖子拦下来了吗?“牧惜尘你真没用每次都让何樊为你打头阵!你根本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安危!”他懊悔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之前怎么就从来没发现呢? 明明是那么在乎胖子,为什么在争吵之后还不愿意敞开心扉去面对,息事宁人。可自己却选择逃避……“你这算是在惩罚我吗?总要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才让我清楚你对我是多么重要……”低头看着已麻木的双手发呆,“动,不动?我得救你出来……” 黄金一线,胖子本以为自己飞空的姿势特别帅,却没想到最后竟撞在了金马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挂在马背上起不来了。 “你这个小胖子怎么会出现在这?”头顶传来的声音让胖子差点没从马背上滚下去,他猛的一抬头,正好对上筱萧干净的面容。眉毛紧蹙,“你这老女人!丢下我们自己跑了你还有脸叫我!知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好几次!”何胖子指着她的脸,气得再说不出下文。 “你们自己消失不见了我能怎么办?”说完本想抛开胖子,最后还是于心不忍,撇了胖子一眼冷声道:“你快上我这来,等我破了对面的阵法救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何胖子满意地点点头,舒舒服服地趴在金马上再也撑不住困意立马就睡着了。 尘子左脚用力,深深往下陷入,背上突然冒出的冷汗让他差点停下了身上的动作,动或不动,要是他不按班就步地来调整阵形,说不定真还得僵持下去把自己活脱脱累死。为了能快点解救出胖子,他愿意以身式险做出这种稍不留神就要伤害到自己的行为。 “胖子,一定要等着我啊。”他措热了两只手掌,却全然不知何胖子早就舒舒服服地趴在金马背上沉醉在舒适中了。 一方是牧惜尘,一方是筱萧,只能活一个。可谁又知道彼此呢? ... 第五十六章 误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待到对面的兵马俑全鼓动起来,牧惜尘迈着灵敏的步子奔驰在偌大的棋盘上,前面的骑兵手握长刀直驱而入,牧惜尘反应恰到好处一个双腿跪地,向后躺下,心脏砰砰砰跳得老快,可以看见从他头顶割下了一跟一根乌黑的发丝。【无弹窗.】 这简直是比看恐怖片还恐怖,牧惜尘赶忙从地上连滚带爬起来,踩着看似杂乱却暗藏章法的步子,所有兵马俑围成一个大阵,锁住了地方的任何一方势力。 心中总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想起,告诉他“是时候了,该想起来了……”那像是爷爷的声音,每次一触碰到关于阴阳术的东西时,会感觉爷爷就在身边,心自然也就安静了。 只是需要除掉那些魑魅魍魉,没有什么好不留情的。他心想,最后触发了兵马俑的机关,他突然发现黄金战车上站立着的,穿着黑夹克的女人那不是筱萧吗!? 立即想改变兵马俑行动的方向,可是棋盘却像是失灵了一般,怎么踩都没有用。牧惜尘感觉他的脚都要踩断了,可是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透过缝隙终于看清了那就是筱萧的脸,迷茫与绝望的表情,这一幕深深留在了尘子的记忆里,伴随着兵器刺进肉里的声音和尘子绝望的叫声。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快要炸裂,双腿一下子软了下来噗通跪在地上。 “不,不。我不想杀她的!”他懊恼地用拳头在地上砸了几拳,几乎都要留下凹痕。眼睛像是被迷了沙子,不甘地渗出几滴泪水。 胖子突然从马背上弹了起来,“老女人和老牧干架啊!”他吓懵了打着自己的头,“我怎么怎么怎么!怎么让他们打起来了!” “完了完了……”何胖子哆嗦着双手,立刻将目光投向交火处,筱萧被阵法围住,围得四面八方水泄不通。 几根粗长的长枪深深扎进筱萧的身体里,她站在战车上,死也没有倒下,俨然一副女豪杰。 “杀错人了杀错人了……”何胖子碎碎念道,转身遮住自己的视线,仿佛再转回头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真实元凶是他自己啊!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筱萧姐……”虽然交情不深,但牧惜尘心里清楚,文杰歧视他和胖子的时候是她暗中帮忙;破后卿八卦阵也是她一语惊醒梦中人;现在他却反而杀了她…… 这个房间里空寂得可怕,看着满脸凄容失望的筱萧,他的心突然一下都瘫软了。 “若是自己能学好那些东西……就能保护好大家了吧……”他颤抖着双肩,头埋得越来越深。 筱萧紧握住深入腹部的长枪,剧烈的疼痛早已让她麻木,只是一时感想太多,不由自主地流出泪来。 人生虽不长,路却曲折,一路上的风景遇到的也层出不穷。经历三翻五折,考古过大大小小的陵墓,哪一次却都没有像这次一样危险与恐怖,她怕极了,怕得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她深知前一批考古人员的死因是捏造的,可自己却偏偏要铤而走险…… 脸色泛得苍白,竟连方才眉眼处的那丝狠戾也被定格了,偌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她看着牧惜尘,看着这个像迷一样的少年,自恃以为是自己一直在保护这两个羸弱的孩子,到头来却是自己被保护了,这被救下的几次性命,他拿回去也是理所应当吧。 牧惜尘抬起眼皮,利风呼啸而过,那个口型再一次让他毕生难忘。 筱萧的嘴一张一合,那是筱萧最后一次见牧惜尘所说的三个字。尘子心中被取而代之的恐慌肆虐。 “为什么!为什么你死都还不放过我!” 他猛地向前扑了几步,筱萧刚才分明是在念他的名字!在家里也是,裂唇女校园事件也是,姜雪娟也是鬼女孩也是全部都是!他想带着文杰活着出去,可文杰被符纸封压了这又是为什么?他明明没有错!他想带着筱萧出去可筱萧竟被自己给害死,这又是为什么! 深深的怨念与怒气散发出来,被恶鬼贪婪地吸食,黑影朝他簇拥而去,可以发现他的眼睛正一点一点全化为墨黑色。 原本破解的黄金兵马俑阵顿时又动了起来。可牧惜尘在这么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怎么又有留心去观察这些东西? 胖子抬起眼皮,危机感窜上全身,眼珠子里倒映着大刀斩落下的残影。说时迟那时快,他摸出符纸拿出笔就要开始画符。 一刀果断地从他头顶上落下,似乎是牧惜尘在接受审判。反应过来的时候尘子心中大叫一声不妙,可想躲开却是怎么也来不及了。 他抬头张开了嘴,金闪闪的大刀重重砍下来,他深知自己的双腿已经挪不开步子,抬手突然挡住自己的头,头顶一阵剧烈的震荡差点没把他波及出脑震荡来。 说来惊奇,不知从哪个角落横飞出一柄银长的细剑,准准挡住下落的大刀砸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剑刃整个深入石墙里,露出盘着黑蛇的剑柄。牧惜尘咬了咬舌头,痛感告诉他这并不是在做梦。 “太好了……”他庆幸一声,突然耳朵里轰鸣连着快速砰砰两声,闭眼之余他看见刻木一身黑袍下手指翻飞迅速拔出一把古质手枪,两厘米直径口的钢珠从枪管里飞射出来,一颗狠狠打开拥簇过去的步兵,在步兵身体里炸开了花,另一颗挡下了另一名持剑手的动作,巨大的反弹力把它们震得连退好几步。立马连发几枪却好像又变成了空枪,但那明显的后座力证明着这并不是空枪,他射击着什么,是在除去因被牧惜尘吸引而来的魑魅。 等胖子要甩出符纸的时候,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两下,披黑袍又如此厉害的男人,当属刻木。 接着牧惜尘便轰然倒地了,他向后一倒两眼一番不省人事。 刻木踩着步子走到牧惜尘身边,勾起火枪熟练地插进内包里。他眼睛里闪烁着黯淡的微光,徒手抱起了昏睡中的尘子,压着步子走到安全的边上,他的步子迈得沉稳有力,每一步都释放着压力。刻木把牧惜尘放在地上,下一刻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眼光波澜,飞步从墙上踩了过去,横倒身子从石墙中拔出剑来。 这剑插得多么深啊,竟就这么轻易地被刻木拔了出来! “转……承……结……”他收回长剑双手抬到了半空,两只手掌中似乎包裹着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站立不动,黄金兵马俑阵变得变换莫测起来。他的视线里闪过筱萧被杀害的身影,不由得手中酝酿好的气都波动了一下,突然一掌拍在地上掀起狂澜,黄金砌成的地板一块一块被掀起,连带着格局上的兵马俑一同飞了起来。 巨大银白色虚影盘旋上升,形成一个阴阳大阵覆盖整个房间,一只黑蛇从阵中脱颖而出摇晃着身子直直驱而上,一道道黑影从马佣里冲出来,一同被压在了阵底下。 “…………”刻木含糊不清地反复念了几句口诀,手掌一下用力拍到了黄金兵马俑的身体上,不见其形先闻其声。只听见刻木闷哼一声连着倒退了好几步,他捂着胸口歇了好几口气,语气逼迫道:“还要继续反抗?!?” “黄金兵马俑阵,也不过如此。”刻木凌眉,这阵法不仅利用上了五星八卦,还被什么东西附了灵。 阵法变换杀气也更加凌厉,刻木陷身阵法之中,长剑上挑摩擦过向下快要压死人的黄金巨剑,唰唰唰三把巨剑又劈了下来,这重力哪是一般人能承受?刻木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冲击拍到了地上,阵法被中断,他举着剑挡住来势汹汹的攻击。喘着粗气,额头上竟流下了豆大的汗珠。 他被压在三把巨剑下,动弹不得,剑身在剧烈颤抖。一向冷冽果断的他也有不战的时候,腾不出手来画符,他根本没办法施展自己的实力。重力加大,震得刻木头晕目眩。 何胖子只看见刻木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之后又被兵马俑砍趴下了。他站起身来往阵中央冲去,将手中还未甩出的符纸一巴掌拍在了其中一具马俑上,见它突然停滞了。紧接着又画了一道相同的符陆续贴在其他马俑上。 刻木如释重负,黑光闪烁在三具马俑上,这些马俑很快便成了碎片。 看着胖子呆愣的表情,刻木抽搐着嘴角,估计这小子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然能如此镇定地画符也真是…… 何胖子确实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看不见。他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三具兵马俑又动了起来将刻木压在底下,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画符定身。这是他爷爷教给他的一种符画法。 刻木滚到一边,眉心聚气,不榭地冷哼一声,每次遇见这两个家伙准没什么好事。 持剑左手面带杀气向胖子走去,何胖子被唬得向后连退好几步。 “我胖爷救你一命,你还要对我行歹!真是不知好歹,恩将仇保!” 刻木手掌翻飞突然用力地打开了胖子的手,看起来十分轻松的动作硬是打得胖子双手火辣辣地疼。 “谋杀啊!老牧救命!”他转身拔腿就跑,后颈的一坨肥肉却被刻木惨无人道地提了起来,就像捉一只小猫一样容易,不过胖子属于肥猫一类。 只见刻木的手掌翻飞,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话,双手重重落在胖子肩头,疼得他往后退了一大步。 收势。 刻木凝声道:“自己被东西缠上都不知道,真想不通你们到底是如何下到第五层的。” 何胖子好奇,跟上刻木一步,“你刚才是在帮我驱鬼?” 刻木不语,他又自娱自乐手舞足蹈起来,刚才我们还遇到了鬼打墙,要不是老牧估计我早死了!”听到这里时刻木轻蔑地笑了,“你应该怪罪他才对,他深深的怨气打开了阴间大门,引领着你们踏上鬼路并走向地狱。你还要感谢他?” “惹怒了女主人你们以为就能这么轻松过去?”胖子被说得心里捣鼓,思绪混乱。 “轰隆隆……轰隆隆……”偌大的房间突然抖动起来,棋盘上格局扭转,形势变换,黄金兵马俑再度增多,胖子不可置信地揉搓着眼睛:一瞬间兵马俑竟增多了不少!下意识地在心底大叫一声不妙,抖出一叠符纸就要画符。 符纸突然燃烧起来,胖子恼怒地瞪了刻木一眼,只见他两指指尖捏着一张燃烧的符纸,“这种没用的东西你以后没必要画了。”滑落将符纸轻轻吹出,散成一撮白灰。 刻木沉了口气,虚空画符,之后一个符圈显现出来,透着白芒挡在他们的四面八方。可胖子看不见这些,他能看见的只是刻木在凭空画符,画的什么他也不知道。 “马俑被附灵,你不用再花费多余的气力。” ... 第五十七章 九字真言阵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下一刻火舌燎原,熊熊烈火喷薄而出卷起马俑,真金不怕火炼,对于刻木的符咒几乎不起作用,横刀砍来,刀剑摩擦的声音尖利锐耳,长枪刺破白色的屏障从刻木腰间擦过。【最新章节阅读.】 胖子大呼一声被横扫倒地,这一摔摔得他鼻青脸肿,眼睛都红了一圈。 刻木立马拔出长剑,剑锋一顿。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漩涡,黑暗不见底处。强大的阴阳磁场疯狂旋转,像一只黑长盘虬的毒蛇撕扯着一切。疯狂地撕咬,将附灵的恶鬼鞭笞。 他胸口一紧差点喘不过气来,使劲扯着自己的胸襟半膝跪下地,另一股阴阳磁场的形成愈加强烈,趁机压过了刻木的势头。胖子捂着耳朵,尖啸声让他无法清醒地思考。 九层妖塔果然名不虚传,传说中住进了多少魑魅魍魉原来都是真的。何胖子曾跟着何举闻怪老头倒斗,老规矩都是鸡鸣灯灭不摸金,恰恰有那么一次,倒斗时鸡鸣灯灭,墓室被封,要不是老爷子曾向高人寻得几种画符,不然没镇住死灵,现在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金闪闪的房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刻木隐在黑暗里,时不时还能听见他的喘息声。 “那,那个……”何胖子抖着声音,漆黑中他总觉得筱萧的眼睛在盯着他,一双幽怨空洞的双眼。身周的空气变得极冷,他双手环胸缩在一堆,黑色的影子在半空中飘荡似乎看得更加真切。 很久很久以后,才传来刻木有气无力地声音,“我们被锁住了……” “什么?!我们被锁住了?为什么突然一下就黑了?”何胖子抖抖嘴皮,还能感觉到阵外牧惜尘的呼吸声。 定睛一看,四面八方都被兵马俑包围,只是他们的颜色不再似之前那般闪亮,变得黯淡毫无光彩。 被围住了…… “刻木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被这种阵围住啊?”胖子急了,连刻木都打不过的东西他和尘子还能打过?更何况牧惜尘现在昏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牧惜尘似乎梦见他在梦里打了个哈欠,幽幽转醒,睁眼亦同梦中一般漆黑。 “头痛……”他撑起身子从地上探起头,眸子里的黑色已经溃散,明眸中倒映着胖子和刻木的身影。 记忆一瞬间涌回脑海,说不出的痛楚揪在心头,“刻木怎么在这?”想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软绵绵的,站起来也是摇摇晃晃。 提步踩上黄金棋盘,“咔嚓!”这声音突然把他从万丈深渊里拉了出来,他刚才没在棋盘上!这一脚踩下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怪不得他刚才看见胖子和刻木两个人都一动不动。 刻木暗骂一声,踢脚把胖子踹出去好远,“给我画符去!”胖子从疼痛中反应过来,果然画符这种重要的活还是得交给他。 心底里偷偷窃喜,从包里抽出幸好还没被烧完的符纸,大笔一挥开始画了起来。他与牧惜尘站在阵外,刻木以一敌百,相当吃力。 侧翻腾飞到空中,踩在兵马俑的头顶上,借力打出一套格挡招式,兵马俑的阵法变换莫测,速度太快数量太多,他根本无从下手,原本布阵的动作也被打断,如今围在阵心里出不来了。 胖子大手在空中挥霍,一张一张的符纸摞成一叠,他自信满满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成就,得意地昂起头欣赏起来。 “死胖子你倒是把符给我贴上!”被刻木这么一吼,胖子才慌张着抓起一叠画好的符纸,再郑重地把笔塞给了牧惜尘,“老牧……” “我要是撑不住了,相信你一定可以救我出来。”他将笔塞进牧惜尘手心里,让他紧紧握住,转身已经跑进了黄金兵马俑阵中。 一道道明黄色的微光闪烁在黑暗中,牧惜尘依稀可以辩出胖子穿插在里面的身影,手中紧紧地攥着那只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麻木地看着胖子的身影,头深深埋着,“每次都是你一个人自己冲上去……” 手指软绵绵的,没有力气……他叹了口气,总感觉筱萧一直在盯着他,前所未有的恐惧与自愧感席卷而来,笔脱落手心擦过指尖。 “唰。”笔尖轻戳地板笔芯被摔断成两半,他抱着头蹲了下去,“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他被压抑得不能再正常呼吸,身体的负荷越来越重,头也越来越沉。 (挽梦乱入:啊⊙▽⊙我亲爱的尘子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废,真的!我发四o(╯□╰)o) “老牧,要是我有什么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我出来……”胖子的话再度回荡在脑海里,他喘了几大口气,抓乱了一头黑发,轻慢道:“笨蛋,现在不是瞎想的时候啊,胖子还等着你帮忙呢。” “可是……我该怎么办。”他从地上抓起断掉的半截笔来,对着符纸无从下手。尽管眼前是刻木与何胖子节节败退的情形,胖子坚定的眼神却让他更加能放下心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阴阳顺逆妙无穷,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这句话已经顺得脱口而出,如同胖子的寻龙诀一样好使。 他凭着自己的记忆依葫芦画瓢起来,胖子方才画的是什么符,他也理所应当成自己的东西给临摹出来了一张,捻在指尖提起来看,牧惜尘不悦地拧紧了眉毛,一点也不像何胖子画的那种符,贴在马俑上自然也不会起作用。 目光波动突然也星辰闪过眸子,脑海中有清晰的金黄色在棋盘上闪现,分割成九个宫格,一条黑色的巨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摇身起飞,那是刻木黑剑里的附灵,也许他激发了黑剑的原力,召唤巨蛇协助破黄金兵马俑阵。 牧惜尘捏紧双拳,只有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好大家。 所以,这一切都让自己去承担好了。 莫名的,连牧惜尘自己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是时候想起来了……”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源源不断的墨白色从尘子手心喷薄而出,犹如大江大河波涛不绝气荡山河。 两股气牵引入手心重新生起一股热气,旋转扭曲的波动垂荡在两手之前,他清楚地看见手心中蕴酿出的白色液体,就和被大粽子吃掉的那滴一样,只是变多了许多。 心中攀升起喜悦与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就连自己的三观又彻底被颠覆了一回。 牧惜尘眯着眼睛,似乎有人在暗中悄悄告诉他该怎么做,如何做。那声音从远处飘来,虚幻而不真切,飘渺而不实际。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他咬咬贝齿,原来爷爷一直都在他身边,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最初的想法。 平静下来,仔细用心去感受。不想其他,如流水欢畅清泉纯粹。 剑指横指南方,莹白色的液态在他手指尖窜梭流转,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手指互相扣住,打出一套阵法,莹白的液珠越来越多几乎步满整个墓室将所有人都包裹在里面。 棋盘上突然金光四射,金线迅速分割棋盘,九个大大的格子显露。尘子跟着踩上宫格之一,紧接着那方格子迸发出亮得出奇的金芒,像是六根金丝生生切割出来,还能听见磨金的飒飒声。 以自己与上古八大神兽为替身,踩步补缺,代九字真言。强大奔腾的气旋直冲牧惜尘手心,和风托起,他柔顺而蓬松的黑发被掀起,黑色的巨蛇歇吐信子缩了身子,盘旋回身飞快的钻入了长剑。 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牧惜尘的手在旋气的牵引下飞速打开几个手势,抬眼之际看见胖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毫不在意地抹掉鼻孔里流出来的殷红,抹花了大半张面颊。 余间抛给牧惜尘一个坚定的眼神,震得他手间轻微颤抖,可胖子的眼神决绝不给他放松的余地,反倒该更加认真,去寻找那份感觉。不然真就对不起胖子和刻木的苦陷与伤痕。 掌间气息突然滞涩,牧惜尘突然向后大退一步踩乱了阵形,一线金光骤然灭下,六道还剩五道。 失去一道金光的他气势已不如从前,原本将召唤出八位镇守后卿墓洞第三层的上古神兽也因此功亏一篑。 “胖子!”何胖子踩脚落在失去金线的地方,一口气硬生生给牧惜尘踩了回来,失去形成阵法的庇佑,两人更加被逼入绝境。 刻木的身影在黑斗篷下闪烁,他猛然回头横空凌跃,一脚踢开险些送命的胖子,从墙上拔出深入的长剑。 “噌”的一声,长剑中冒出墨色黑气,度化成一堵防御墙,朝尘子吼道:“趁现在!” 牧惜尘横眉,掌心的感觉渐渐又凝聚回来。在那一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那根金色的细线是如何切开棋盘又是如何将黑色的影子劈开。 原本十分正常的黄金兵马俑阵却在众人眼里有了质的变化,“恶鬼,还不出来。”尘子低吼,隐着愤怒。若不是这些从头到尾就一直纠缠着他们的东西,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咬牙切齿,原本以为可以解决掉恶鬼的他,却发现抵触的力量反而越来越大,这是为什么? 疑惑涌上心头,分明是阴阳术的力量,为什么没有作用? 转眼看了看刻木,他一脸沉着,汗水贴着脸颊不经意滴下一两颗,薄唇轻抿,抬起有气无力的手挥出一剑,与兵马俑发生撞击,他软着双腿往后退下两步,一剑柱在地上撑起疲惫的身子。 他不是大力士,只是个小小的阴阳师,没有那么多气力去透支自己。 抬眼与牧惜尘相触,刻木不禁失望地捂住了额头。原来也不过如此…… 他的失望被牧惜尘尽收眼底,掌心中的气流越来越紊乱,盈白色液体差点不受自己掌控从手里飞了出去。 ... 第五十八章 八大神兽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尘子!你这是在干嘛!耳边传来呵斥声,牧惜尘的身子陡然一震,爷爷? 爷爷你在哪!就是这个声音,他怀念了许多个日日夜夜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想起?难道老爷子也在这? 尘子,你看见了什么? 牧惜尘拧紧了眉头,语气中还夹有一丝愤懑,害人的恶鬼。 头似乎突然重重地被人打了一下,他不解地在一片金色中寻找,眼前的事物的确很清晰,胖子刻木还有难以计数的恶灵 难道我说错了? 大错特错!苍老的声音稍顿,咳嗽几声再道:阴阳师行事最忌内心浮躁,你心中的怨,就是引来恶灵的原因。 牧惜尘忍不住冷笑,固执地想要继续完成阵法,阴阳师?老爷子你终于承认了,我本早就应该做这些。他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着,思绪一下子被牵扯到几个月前甚至更久,为什么要蛮他十六年?如今还是火包不住纸,反而越烧越旺了。 尘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爷子一声呵斥,语气沉重,你心情喜怒无常,易偏执固执,若是偏锋走火,外加外面的世界虚假凶险,你怎么可能好好保护自己? 牧惜尘低头,执拗的他不愿意放弃前进的步伐,那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还留给我那些东西他指的那些东西,自然是匣子里的东西,至今为止他都还不太明白手镯与吊坠的作用,对于羊皮卷轴更是一无所知。这些都是老爷子留下的迷,既然蛮了自己十六年阻止自己对于玄学的好奇心态和所作所为,明明知道这个世界本就不正常的爷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父母至今十六年没见过一次面,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没有喜怒无常,只是对朋友心真;我也没有偏锋走火,跟着感觉走的我,在绝境下只能如此。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胖子因为我牺牲自己吗?话落,他心虚地看了一眼胖子,刚才的争吵,让他十分尴尬,这些原本该说出来的话却一直憋在了心里。 哎,尘子啊尘子,这也就是我十六年来一直都不放心的原因呀!忘了我最后告诉你的话了吗?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呀 心中那股摇摆不定的火苗突然安定了下来,静静地燃烧着,就这样默默的。 内心的一切墙柱崩塌,如开闸洪泄的大水,脆弱的泪水在心里决堤,一路下来他才是那个最无能害怕的人。 爷爷,我真的不想再这样无能下去了他的声线在颤抖,内心中一切喜怒哀乐全都爆发出来,阵外的他突然变得脆弱,如同陶瓷娃娃一碰即碎。 原本终于放松下来的胖子和刻木突然因为阵法的终止而又深陷窘境,刻木咂咂嘴,突然明白了什么,右手在额心画上一个圈,他突然皱起眉头,果然这个阵法不是一般的恶灵。 黑色的恶灵占领每一个角落,他冷笑,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看出来?还以为只是牧惜尘吸引过来的普通怨灵而已。 这下可就尴尬了,刻木把手伸进包里掏了好几次,两袋空空,对付恶灵的法器他可没带,鬼知道这地宫里的恶灵会被牧惜尘的气养得这么凶? 恶狠狠地回头瞪了一眼牧惜尘,死小孩!你抖什么,快把你的气收回去!同时又扬起一剑与兵马俑错开。 牧惜尘的眸子没有光彩,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房狠狠被侵蚀,该怎么办?爷爷,难道我执意触碰这些是错误的吗?你在哪?出来帮帮我好不好? 接着又苦笑着摇头,看着胖子躺在地上快要被大卸八块的表情仍是那么刚毅充满了信任。 尘子缓上一口气闭上了眼,老爷子,不管你在哪,我一定会把你找出来为止,此前我得先救下我最珍惜的人 脑海里飞速勾勒出阵法的宏图,耳边还充斥着胖子的惨叫声,胖子!再坚持一会! 双手凝气,掌间似乎有一个谁也看不见的浑圆的球。白光从棋盘中央突然炸开,炸碎数十具马俑发出轰鸣的巨响,把刻木和胖子炸飞出去好远,何胖子咿唔着躺在地上看着被炸的稀烂的黄金心中那是一个心疼。 黄金分割线陡然亮起,刺眼无比,像是一把利刃迅速切割棋盘。九宫呈现,临兵斗者列阵皆在前。 第三层墓穴由八方上古神兽镇守,加上自己本身,促成九宫格势。青龙白虎玄武朱雀麒麟勾陈毕方九尾狐 重新踏回黄金棋局,落脚于九宫之中。每踩下一步金黄色便喷薄得更加厉害,盈白色的液体流转在尘子的手心中。 他的左脚猛地往地上一跺,伴随一声响亮的龙吟,青龙从东方盘旋升起吞云吐雾。紧接着西边朱雀惊鸣,火红凤鸾惊四方恶鬼。 北方有白虎,色顺滑的皮毛像是被水洗过一般充满光泽,入墨般的黑色花纹横亘在白色的毛皮之上,它就那么慵懒的伏在地上,不时发出一两声震人心魄的低吼。 南方坐玄武,稳厚踏实。其余四角分别交由麒麟东南,勾陈东北,毕方西南,九尾狐居西北。 破!牧惜尘大吼一声,九位上至,金芒爆显,刻木的剑身也因此而剧烈颤抖起来产生共鸣。刻木抓住长剑,将它硬生生塞进剑鞘,握住剑柄,安稳点。 四方正为神兽突然盘旋升空,牧惜尘头晕目眩只觉得这阵法快让他虚脱,险些后退一步扰乱阵法。他想着爷爷曾经的嘱咐,心无杂念。 响彻云霄的轰鸣,这一下把一切事物都给震了个粉碎,得到解脱的刻木拉着和胖子躲闪到一边找胖子要了一张符纸,胖子不给,你不是很厉害吗?找我要这破符何用? 刻木抓了一把何胖子颈后的肥肉,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接着眼疾手快地从胖子兜里抢出一张符纸,龙飞凤舞地在上面画了一道令人难以捉摸的符,剑指打出,形成无形的保护墙,隐隐能看出是白色的隔膜。 胖子好奇地伸出手去戳了一下,却被刻木凌厉的眼神给吓得缩回了手。这是什么? 这不是你应该问的。他默默地瞧了何胖子一眼,转眼把目光投向棋局之上,捏住剑柄的手又不禁紧了紧。 胖子揉搓着被打肿的脸颊,撅着嘴也投去好奇的目光,老牧这是在干嘛啊?他不解牧惜尘这些奇怪的动作,尔后肩膀一热,才发现刻木的手搭了上来,一股热气涌上肩头。不假思索地再将目光放回棋局之上,冲天的金光差点没刺瞎他的眼睛。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他大叫了一声,青龙白虎各有姿态,与牧惜尘一起占据九宫,冲天的金光轻松地割裂了这块方正的棋盘。 胖子觉得很不可思议,虽然对于鬼的热诚,他始终还是无法想相阴阳术的存在是十分厉害的,哪像他一张符纸那么简单?这让他惊得合不拢嘴,牧惜尘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金芒涌现,盈白色的液体像阴阳上的白色部分,形成一股涌流围绕着他旋转。 九字真言阵,即使不能引字布阵却能借神兽之力代替,虽为残力,威力仍不容小觑。刻木的神色里突然颇多了几分赞赏,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布一个这样的绝妙阵法,既省力又方便。 看着沉默中的牧惜尘,胖子担心道:那老牧他会不会有事啊? 刻木目不转睛地盯了牧惜尘好一会,才幽幽转口,心中清明,怨念已祛。无碍。 怨念?胖子小声地说道,在话尾音调上扬,老牧有怨念?该不会是因为他们的争吵,尘子竟然心生越往下想胖子越是觉得恐怖,我的好尘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伴随着牧惜尘的一声大吼,棋盘炸碎,黑色的恶灵一瞬间被泯灭在现世。巨大的黄金兵马俑也在同一瞬炸成散金,就连牧惜尘整个人都被金色吞噬,白色的液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金色,晃得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胖子抿紧嘴唇,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三观都被彻底颠覆,却又因为胆小不敢去摸个究竟。 牧惜尘大吸一口气,两腿一软嘭的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双眼微微闭合,从嘴里吐出的气息似乎在告诉他们刚才那一场神奇的变化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应的。 胖子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扶住了他快要倒下的身体,老牧,你没事吧? 牧惜尘甩甩沉重的脑袋,看着自己摊开的双手。 好像身体里多了一种感觉,而这种感觉确是他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的,最明显的更是左手上的变化,记得以前以为是中了尸毒,原来是因祸得福,怎么个因祸得福,他也说不出来。 我没事他痴痴笑了起来,阴阳术,原来真的是存在的,原来施展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不过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刻木,不用说出口,刻木便领会到其中的意思,解释道:你刚才布下的是九字真言阵,不过看样子你并不是很熟练,到最后只能借八大神兽的残力施展阵法。 牧惜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双匿满万籁星辰的眸子静静地盯着刻木,你教我,教我阴阳术。 刻木以手掩面,我从不收徒。或许是那对眼神太过炙热真诚,竟让他冷如冰霜的心有了一丝动容。 波光流转,刻木的手滑落下来,嘴角莫名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你不过是个废物,教了也无用。 牧惜尘眉梢上挑,站直了身板一把把想为他打抱不平的胖子拉到了身后,着声道:我不要再做废物,我要保护大家!他眼睛里的坚决是刻木从未见过的,前所未有的坚定不动摇。 刻木弱弱地抽搐嘴角,转身掩住面孔,为的是不让他们发现自己竟然在笑。如果胖子和牧惜尘看见了刻木的笑容的话,那一定是能温暖到融化人心的。 喃喃自语,真是个令人头疼的小鬼。 第五十九章 第七层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那个冒昧叫你一声刻木,你是已经决定要收我为徒了吗?牧惜尘探过头去追问,刻木立马转过身来,自己笑的样子差点被他瞧见。心虚地双手环胸故作冷漠,我是不会收徒的。 胖子心急地拉过尘子,左脸和嘴角处还紫了一大块。他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与疼痛诽谤刻木。 这神经兮兮的东西咱们还是别跟他接触好,说不定他根本就什么都不会打脸充胖子咧!胖子还故意放大声音,显然,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刻木别过投去,把目光更长远地投向出口深处,淡然道:如果你能走到最后,或许我会考虑一下。 牧惜尘兴奋得精神大震,一言为定,说好了啊!他又拉着何胖子的手摇个不停,胖子他终于肯收我为徒了!胖子故作深沉,摸摸下巴像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嗯看来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兴奋之后的牧惜尘精神可就没那么好了,他突然缓身蹲了下去。身体像是被掏空一般,空虚得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刻木也紧跟着蹲下来扶住牧惜尘欲倒的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刚才施展的阵法,元气被榨干挤压得不剩一丁点了。 胖子接过牧惜尘的身体,面露仓皇,那怎么办?他不会有事吧? 刻木不再理会胖子,剑指用力打出,点上牧惜尘身上几个关键穴位,再以掌渡气。 尘子微眯着双眼,原本无力的身体顿时充满了力量。柔和的气息渐入他的手心,流淌进血脉里,亲吻他每一寸心田。每一寸肌肤似乎都有着冰冰凉凉的感受,他抬起头来盯着刻木的那双眸子煞是好看。 刻木将眼睛眯成一条缝,掌心与他的手掌对上,气息在不断地传递过去,顿感阻塞。刻木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两股气息先是十分不融洽地排斥,最后竟有完美地融合了!这是什么情况?放过心中一闪而逝的疑惑,他松开了对住牧惜尘的手掌。 缓缓睁开眼帘。 牧惜尘先是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然后才看了刻木一眼,你刚才做了什么?我好像突然不那么累了。 你之前心里想的什么自己清楚,不然为什么会引来怨灵?刻木事不关己地一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好了,收拾一下马上出发。 胖子睁大了眼睛,趁牧惜尘休息的时候将整个事情地来龙去脉都给刻木一字不漏的描述了一遍,刻木则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听完后淡淡扫了眼二人,不再多说什么。 "刻木,你那把剑什么来头啊?"何胖子好奇地往刻木那边挤了挤,记得自己当初还说把这剑拿去卖了准能赚个好价钱呢。不过他现在对于这个念头也不是不抱有想法,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脑子里尽是想打这把奇剑的主意。 死胖子你放个屁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给我死回来!牧惜尘还真是伸手去拍了一把胖子圆润的屁股,抓着他后背的衣裳就给拽了回来。 刻木不做回答,转身便要离开。时间不多了,赶快走吧。顿了顿,他沉着头,眼中的光辉与分明棱角的面容掩藏在黑暗里,除非你们想一辈子跟这些怨灵作伴 抬脚走上黝黑深长的木梯,扶着石壁一层一层往下。牧惜尘与胖子互相对视一眼,无奈地耸耸肩,不走? 何胖子站在木梯上,看着底下黑幽幽的洞穴,木板咿咿呀呀不稳固的声音,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直脚。他立马抓住牧惜尘的衣袖,抖着嘴唇道:老牧,你看我这么胖,万一把木梯压塌了怎么办? 牧惜尘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想太多了吧?说完不再理会胖子自顾**索着往下走去,倒扣的九层妖塔,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们。衣服被人扯了扯,牧惜尘不耐烦地挠挠后脑勺,胖子,别闹。 扯,扯,扯。 这个动作还未停止。 胖子别闹了,我现在可没心情和你玩。尘子正在好好回味着刚才触发阵法的莫名其妙感受中。双手一开一合似乎能握住一股无形的东西。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以前曾好奇过为什么武侠片那些高人都是会法术或者发气功什么的。如今,自己略到了这其中的奥妙,心中打不出十分喜悦,自己坚信的东西被自己亲身证实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扯扯扯。 胖子你烦不烦!心中的臆想被扰乱,牧惜尘回头朝胖子吼道,可一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猛地往头顶望去,自己竟走下去了这么远?胖子呢!刻木呢!? 胖子?他拧紧眉头,脚下的木梯咿呀咿呀发响,这声音几乎能让人掉一身鸡皮疙瘩出来。 咿呀——咿呀——他挪了挪脚步,松口气抬手擦掉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原来是自己发出的声音,还以为又有什么东西靠近他了呢。 不过这里也是真够黑的,根本看不见胖子和刻木的身影,或许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一想到这,便提起脚步往下走,每走一步木梯总是会咿咿呀呀地叫起来,听的人怪心慌的,再走几步,又呼喊胖子和刻木的名字,仍是没人回应。再抬头看上边的入口,根本没了踪影,漆黑一片。 他在心中暗自腹诽:这第六层怎么下得这么慢,地宫到底有多深啊? 咳咳!胖子!呼喊中,脚心传来一阵刺痛,右脚深深一陷,卡在了碎木里。真是倒霉,这木梯都坏成这样了还怎么让人走? 牧惜尘小心地把右脚从碎木里拔出来,小小的碎木屑一块一块扎进鞋子里,锋利一点的更是直接刺到了脚掌。无耐之下他只好手扶着一面墙,重心稍微朝里脱下鞋子在黑暗中胡乱的拔掉木屑。 呼呼底下传来了重重的呼吸声。他惊喜,难道他已经赶上胖子了? 胖子,是你吗? 未曾有人回应他,牧惜尘急忙穿上鞋子,太阳穴突然刺痛刺痛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是刚才出发阵法的副作用吧。他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步往下走,连试着叫了胖子和刻木好几声都没有人回答。牧惜尘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难道说自己又遇到了鬼打墙?那刚才在后面扯他衣服的东西是 想着他不禁汗毛倒竖,紧靠着冰冷的石壁,竟连呼吸声也是压得那么低,相反他更容易听见自己跳的砰砰直快的心跳。 是谁,这次又是谁要来找他呢?恶灵?那具女尸?大粽子?还是筱萧心中恍若低落的海平面,没有一丁点波澜,静得快要让人窒息。 尘子有人在轻唤他,牧惜尘讷讷地抬起头,寻找着声音的源头。黑暗中突然多出了一抹白,洁白如雪的长裙委身,栗色的卷发使眼前的人平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没有了当初的惊讶与恐慌,尘子只是默默地靠在墙边问道:你是谁? 女子抿唇一笑,我们才见过面的,你忘了吗? 良久,女子都在等待着牧惜尘的回答。尘子怪笑,低着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眸子,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他的表情神采。半天之后才蠕动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或许你会觉得我认为你是姜雪娟,可是你不是。 笑阉如花的女子表情突然凝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藏在一张粉润的樱桃小嘴里。为什么我不是姜雪娟?我以为我模仿得很像。 牧惜尘摸了摸鼻尖,不去看眼前的鬼魂,你模仿的只是她在我心中的样子,而不是真正的她。 那只女鬼突然欺身上来,牧惜尘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尸臭味。不适地抿紧了嘴唇,说吧,一直跟着我们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鬼撇撇嘴,年轻的脸蛋上竟露出一丝倔强可爱的表情,千年未曾有人能出现在第二层妖塔,我本是觉得好玩跑上来想逗逗你们,可没想到最后你们竟散出来怨气扰我清宁,还砸了我的棺材毁了我的肉身!我才不会让你们好受! 牧惜尘眼角抽搐,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墙上,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大量了这个女鬼一番,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凶恶,这样也好,省得又要拼死厮杀了。 好啊,原来那些东西都是你搞的鬼。牧惜尘打趣道,说吧,这次你又把我朋友弄哪去了? 牧惜尘挑眉,这次算是反客为主了。你是想继续给我招几只恶灵还是大粽子来杀我?还是又给我设计些机关让我中招? 女子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转个身,只见她虚无缥缈的灵魂渐渐变得真实,她突然笑着拍了一下牧惜尘的肩头,嘿,怎么样?我好看吧?她扯着自己一身娟秀有喜鹊的红衣裳转了一个圈,华美的发髻扎起了乌黑的长发。牧惜尘眯了眯眼睛,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相信自己穿越到了秦朝。 她的容颜确实与姜雪娟有几分相似,可美得完全不是两种风格,而她的风格是温文尔雅中活脱脱带着一些俏皮的,这又跟棺材里的那个她打扮略不相同了。 你怎么知道这只女鬼没有恶意,牧惜尘也放下心来。你怎么能变成实体? 女子吐吐舌头,我都死了千年了,这点都修炼不出来那还让我怎么活?牧惜尘惊讶地张了张嘴,你都已经死了还想着活? 她不好意思道:下一层便是紫瞳镇守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被他杀死,就必须变得强大。自从紫瞳出现在第六层,所有鬼魂都被赶上第五层了,越是想生存下去,你就必须强大 正在尘子都快要为她感慨的时候,她突然笑了。 第六十章 紫瞳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毕竟每个人都想有自己的地盘,说起来我还感谢他们,要不是他们孤立我把我赶到第五层我也守不了我的肉身。罢了,反正现在已经被你们两个臭小子给毁了!她边说还十分气氛地跳起来用粉拳砸了牧惜尘脑袋两下。 牧惜尘摸摸蓬松的黑发,憋屈道:那是触动了机关才会这样,与我何干?他想了想,对了,你说的紫瞳是什么东西? 当牧惜尘再度提到紫瞳时,这才发现女子面露恐色,它是一只怪物,无恶不作。几百年前我年轻气盛好奇就又下去探险,无意间撞上那只怪物,它还会说人话自称紫瞳。后来我被它打成重伤还损了我几百年修行,想想都气!说着她就往木梯上狠狠剁上几脚,几块木板啪啦掉了下去,深不见底。 牧惜尘迅速挪开一点身子,你疯了!想害死我啊! 女子轻蔑,傲骨凌然地看着尘子,因为身高的差距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你可知道我是谁? 牧惜尘挑眉,不过是秦始皇万花丛中的一朵罢了。 你! 我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牧惜尘自觉得他说得是十分正确的,这地宫里面能被水晶棺装起来的,无非也就哪位受宠点,或者有地位的妃子了。不就是受帝王宠爱地位高嘛。 女子撇撇嘴,话说的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她故作玄虚顿了一下,才道:我可是大王最深爱的女子,生前因为是平民家的女儿,门不登户不对的。只能做大王的侍妾,原本众大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最后陪葬的时候有一道遗照是说要将我厚葬,结果所有人都极力反对。她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好听。结果也不知道谁偷梁换柱还是把我安葬在那了。 牧惜尘无语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打趣道:没想到你这只活了千年的女鬼竟还有这么好的心态,真是令人诽疑所闻。 好了,我的秘密也告诉你了,东西拿来。女子摊开双手在他面前,高位者的姿态又摆露出来,嗯?给我? 牧惜尘站直了身子,皱眉。什么东西?我可没拿你东西。 女子有些着急了,我的玉玺! 尘子猛然想起来了,胖子之前是拿了一个玉玺。 他无耐地摊开了双手,你看我身上什么都没有,东西全在胖子那。 那死胖子人呢?快叫他还给我。 你搞的鬼,我哪知道他们上哪去了?尘子觉得好笑,又有些疑惑。 女子不好意思地打了个哈欠,语气稍滞,她后退一步,吞吞吐吐道:我好像让他们下到第六层了 牧惜尘突然一拳撞上了石壁,他的情绪差点不稳定,该死!他气愤地瞪了眼女鬼,要是胖子有事我一定和你有个没完说完扭头便走,扶着光溜溜的石墙一路往下跑去:胖子!你千万不能有事! 积满灰尘的木梯被踩得咿呀作响,时不时因用力过猛而掉下一两块木板。尘子攥紧手心,原来女鬼太爱玩也不是件好事!想着刻木在胖子身旁时,心中难免又安分一些了,毕竟以刻木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可脚下的步子却依旧没有放迟缓,毕竟还是要自己亲眼看见才能安心。 诶!你不能下去啊!女鬼跟着小跑下来拉住牧惜尘的手,你不能下去,那只紫瞳兽很凶的! 牧惜尘挣脱开她的手,有点凶巴巴的。她看着女鬼楚楚可怜的委屈样,确实这样做太没礼貌了,毕竟人家也是为了自己好,千年女鬼哪个不杀人偿命?恐怕也就眼前这只善良贪玩了。 要不是你我才不会下去呢!最后还是没脾气,只是着急着往下赶。诶,那你得先把玉玺还给我!女鬼抓住尘子,说什么都不放了,诶,我说这玉玺很重要吗?你能不能别妨碍我救人? 你去了也没用啊,紫瞳那么厉害你根本碰都碰不到它一下的! 还有啊,那玉玺很重要的,要是没了它地宫里的恶灵都会暴动的!牧惜尘怔了怔,暴动?尔后又道:那我下去帮你把玉玺拿回来,这样你就可以别缠着我了吧? 女鬼呆呆的点点头,食指抵着一双薄唇,也对哦等她再抬起头时,牧惜尘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真是够麻烦的女子苦恼地撇撇嘴,望着深幽的地洞不再往下一步。 胖子挠挠后脑勺,大背包压在背上让他一路上全是胆颤心惊的,走到一半突然没了尘子的身影,呼叫了几声老牧回答他的确是刻木。 奇了怪了,你看见老牧没?胖子左瞧右盼,黑乎乎的一片哪能看见牧惜尘的身影?要不是刻木理他近,他也快要看不见刻木在哪了。 他不是跟你一道吗?刻木淡淡扫了一眼胖子,蠕了蠕嘴唇,该死,居然没发现。他喃喃自语,若不是这个小胖子一直在吵闹,他早该注意到那只女鬼把他们送到了第七层。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牧惜尘和我们分开难道是有什么目的? 他撤脚继续往下走,直到双脚平安落地,踩在了厚实的石砖上。 第七层了何胖子默默地数着,没想到他竟然能够下到第七层,他双手合十朝八方拜了又拜,谢祖师爷保佑谢祖师爷保佑连他的何举闻老爷子可都没下到秦始皇陵地宫,自己却在十几岁的时候就下来了,也算是一种幸运。 等这次回去肯定要好好给何举闻那个怪老头显摆一下!叫他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赶出去!哼,我不干点惊天动地的事情还就不回去了,死老头,你就是求我回去我都不回去!胖子一股脑碎碎念,还得意地吹起了口哨来。 后腰窝被刻木的剑戳了戳,胖子拧头,一脸横肉甩在半空中,嘛呢? 刻木往前走去,马头靴在石砖上噔噔作响,安静。没有丝毫语气的两个字,果然让胖子乖乖就范。何胖子心里是被征服了,可就是死鸭子嘴硬,嘴巴是不服输的,于是自己背过去小声嘀咕道:凶巴巴的,多了不起 刻木眉梢一直,默默地看了眼胖子,眼中透出的寒气逼人。胖子以为他产生了幻觉,看见刻木的脸变得青面獠牙还有重重的呼吸声。紧接着,长剑出鞘,银光一闪。 胖子在那一刻极快地缩起身子,妈呀!他的面颊被剑气刮过,火辣辣的疼,胖子抱住自己眯着眼睛不敢睁开,缩在一团的身子也一动不动。 杵这干嘛!找死。耳边传来刻木的斥吼,剑身与不知是什么东西摩擦撞击,发出呲呲的响声,而且在这个大得可怕的洞穴里,还有震耳欲聋的回声。胖子脚步一晃,只觉得小腹痛得快要碎掉,他被什么东西一巴掌拍飞,重重摔在洞壁上,这洞壁虽不是石头做的,可也是夯土垒砌,射箭也射不穿的。好在胖子背上的大包给他捡了一条小命,背部撞在墙上的时候起到缓冲,把胖子一下子弹到了地上。 他狠狠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吃屎,感觉嘴里吃了一把变质的灰土,呛得他都快要憋屈得哭出来。胖子脸上的肉都快拧到了一块,身上少得可怜的衣服被擦破了好几处,本就鼻青脸肿的他现在被打得有些像个怪物。 他带着哭腔趴在地上不敢动,妈呀,什么东西敢袭击我胖爷!尔后才反应过来,那时候刻木的脸一下子变得青面獠牙,甚至还拔剑对他下狠手。想着就一身寒颤,胖子抖抖身子,摸着自己青肿的嘴角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还神叨叨地念叨着,完了,刻木变异了 他扶着墙壁缩回到木梯处,躲在木梯下面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双手合十,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下一秒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像是怪兽的宣战,带着浊重的吐息声。他又紧了紧身子,我的天呐刻木变异了 紧接着四方大亮起来,这一瞬间的而起的亮光让胖子好些不适应,伸出手来挡。等逐渐适应了,他才发现这是个奇大的洞穴,甚至比好几个任命大会堂都打上几倍。幽蓝的光芒元素充斥在空气中,那些星星点点的蓝色似乎灌有魔性,吸引着外来者的注意,胖子痴痴地伸出手去想要触碰,这是什么 头顶突然传来砰砰砰地声响,吓得他一瞬间又缩了回去,他抱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摊在下面,喘着粗气。来了来了这死怪物!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军刀,脱掉刀套,紧紧握在手心里,屏息。 当砰砰声终于在最后一秒停下的时候,胖子突然尖叫着冲了上去,狗ri的拿命来!!这举动确实把来着下了一跳,我是老牧!诶,我是老牧!慌乱中牧惜尘惊险地闪过一刀,抓住何胖子的手把军刀一脚踢掉了。 哐当,军刀落地的声音让胖子顿时清醒,待看清楚来者的脸确实是牧惜尘的模样时,就在胖子觉得天都快要塌了的时候牧惜尘出现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双手抱住他,老牧啊!刻木那个变态要杀我们!我们快逃吧,这墓我不盗了! 什么变态牧惜尘在幽蓝的光芒下看见了什么,他忽然从弯腰地上捡起那把军刀就向前冲。 何胖子还抹着眼泪抱怨道:这里到处都是怪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终于把你盼来了啊!刚才这里黑得要命,我还被那死东西给拍飞了说着他又要抱住牧惜尘,眯着眼睛哭丧着抓了好几下,空空如也。 第六十一章 火蝠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人呢?他睁开眸子,鼻青脸肿的苦相搞得他自己反而更像只鬼。他扭过头去,只发现尘子拼命地在往中心跑。因为眼睛肿了一大块,他只能模糊地看见一块巨大的石头在碾压着一抹小小的黑色身影。 暂时还没发现危险的他慢悠悠地晃了过去,不知何时胖子手上又多了一根棍子,他把棍子扛在肩上,扭着屁股就往那边走。又发什么神经,竟敢丢下胖爷我一个人 他摇着身子一瘸一拐,身上的皮肉被擦伤好几处,这都让他没有丝毫感觉却硬是妨碍着他的行动。 刻木!牧惜尘跑到中心,这里有一个用石头垒砌的大圈,里面还包裹着一个小圈,小圈里浮现着一团波动紊乱的黑气,这黑气被粗大的铁链圈住,不知是什么东西。牧惜尘突然停了下来,刻木的上衣被撕破,剩下几张碎片邋邋遢遢地挂在肩上。他素日里冰冷的面孔终于在此刻表现出危机感,尘子看得出刻木的神情里有无望,恐慌,失措 幽蓝的光亮并不是照到了每一处地方的,它们似乎只围着人转,至于好像在与刻木厮杀的东西,他看不清是什么。也因为那只怪物隐藏在黑暗里,而自己暴露在明处,这无疑都加深了战斗的困难。 很快,他看见刻木被一只伸出的巨掌拍飞,刻木爆退几十米,正好落脚在牧惜尘身旁。 那是什么东西?牧惜尘稳住身子,那沉重的吐息声有很强的干扰性,这让牧惜尘的胸口闷得十分不舒服。 不知道,总之小心。说完,他又冲了上去,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在他这把剑下,最终都会成为亡魂!在刻木移动的过程中,那些蓝色的亮点也极速跟随着他,尘子这下总算是看清,那些蓝点不是什么鬼火,而是一只一只的蓝色蝙蝠,身上都燃烧着蓝色的火焰,它们扑腾着翅膀,紧紧跟随着他们三人。 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回头大叫一声,胖子!就死命往回跑,在他疯狂奔跑的那段过程中,幽蓝的蝙蝠终于显露了原形,两颗尖尖的獠牙露了出来,疯狂地扑腾着翅膀向牧惜尘发起攻击。牧惜尘曾在书里看见过这种蝙蝠,虽然个头不大,但一撞到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就会一瞬间燃烧起来,尸骨无存。 一刀挥去,插死一只火蝠,那火蝠发出一声尖利痛苦的惨叫,刀刃被烧得通红。很快,那只蝙蝠就奄耷耷地死在了刃上一动不动,这样的举动暂时震住了其余的火蝠,他们围绕着牧惜尘和胖子,不敢再鲁莽地发起攻击。 我还以为这些光是从哪来的呢!结果是火蝙蝠!胖子和牧惜尘背靠背,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 尘子头疼地甩掉那只死火蝠,咬紧牙关,我也不知道这地宫下面会生存着这种东西。九层妖塔,果然名不虚传,每一层都有妖魔镇守。 胖子。 干嘛? 牧惜尘嘴角一勾,来了就在这一瞬间,火蝠凶猛地扑了上来,它们就像是地狱的化身,燃烧一切,折磨所有。 胖子又横起了脸,啊?这么快我还没准备好啊!说着就抡了一棒子,就像刚才自己被打飞一样,这些火蝠也跟着往外飞,它们被有的打晕了撞在墙上,啪啦一声坠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嘭!!!是钢珠从火枪里迸发而出的声音,那颗珠子就像离弦的箭,直穿牧惜尘脑后的一只火蝠,打得它血浆飞溅。胖子这次到真是眼疾手快了一把,迅速把尘子往他那边拉去,这一把可真拉得及时。不然等那浆水爆裂到牧惜尘脑子里时,可不一样也会被毒死? 感激地望着何胖子又扭头过去看着刻木如夜色般行动的身影,要不是因为刻木打来的这一枪,他估计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无法计数的火蝠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们突然溃散开来不再形成一团,尖利的呼啸刺得众人耳膜发疼。 那蓝色的光芒遍布洞穴,这也让他们看清了那只怪兽的庐山真面目,它的外貌十分恐怖,有些像饕餮,却又不像。 我去这什么东西?胖子惊讶得长大了嘴,他保证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庞然怪物。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饕餮啊? 牧惜尘突然敲了敲胖子的脑袋,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饕餮,你一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他突然回想起女鬼说的话,第七层有一只恶兽,能说人话,自称紫瞳。莫不然就是眼前这只庞然大物。若说连女鬼千年的修为都能被这只怪物轻松打掉,那刻木岂不是九死一生? 牧惜尘将目光迅速移回到真正的战场上,刻木的身躯与那只庞然大物相比起来时多么渺小与薄弱。 不会有事吧胖子捂住嘴,害怕中又有许多吃惊。 牧惜尘轻咬下唇,攥紧手心里唯一的一把小刀。不行他就那么站在那,同样显得十分羸弱。 单薄的身体在战风中似乎摇摇欲坠,他这次可没有将头深深埋下,只是狠狠地狠狠地盯着那只怪兽。爷爷,姜雪娟,兔子,刘姥姥,文杰,筱萧这些人的面孔一幕一幕在他脑海中闪现。 刻木他咬的牙咯咯作响,不能失去。 胖子更不能! 胖子,我们不会有事的!他笑得眼睛变成了两只月牙,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微微露出来,笑容快要暖化人心。牧惜尘的手轻轻排在胖子肩头,带着令人安心的沉稳。 胖子见到尘子的反应深沉地笑了起来,这才是他真正想看到的尘子。一开始的牧惜尘懦弱胆小,可一路上的事情无一不在使他脱变,逐渐变得勇敢与成熟。当柔嫩的羽毛长成了丰翼,雏鸟也是好鸟! 牧惜尘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朝刻木走去,管他什么神兽,只要敢伤害他的朋友。那一切都没得谈! 刻木!撑住!牧惜尘吼道。 刻木力不从心地举目看了一眼尘子,手上的剑握在手心里也是颤抖的。就因为这么一分神,刻木横剑挡下紫瞳的一掌,他脚下的石砖都开始崩塌下陷,一点一点。 别过来!快走!刻木终究是撕心裂肺地阻拦着尘子的行动。紫瞳兽太厉害了,这只曾经镇守过不周山的神兽,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刻木吃力地往后跳出好远,两脚蹬在笔直的洞壁上,那把银色的长剑早已经被一掌拍飞深深地叉在洞壁上。黑色与银色的剑芒混为一体,剑中的巨蛇似乎想要脱离剑身的束缚,不断颤抖着。 太近了,根本无法使用阴阳术。汗水顺着刻木的脸颊流下,额前的汗珠淌进眼睛里,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可他根本无瑕去擦掉那些碍人的汗珠。 看着往他面前飞奔而来的紫瞳和牧惜尘,心中的慌乱一下子被压低在心底。这里可不止他一个人啊,还有牧惜尘这个小家伙! 太恐怖了,没想到竟会在墓穴里遭遇到上古神兽的攻击,应该是他们触碰了紫瞳的底线,这才被穷追不舍。刻木缓了一会,嘴角弯出一抹弧度,还是要死了吗? 果然距离优势,还是牧惜尘先到达到刻木身边。尘子伸出手拉住刻木的衣领借力往一旁甩出去,紫瞳扑在他们两人中间,将两人分了开来。 好几双红彤彤的眼睛正盯着牧惜尘,他的表情僵硬到极限。尘子坚信自己是不会死的,他还有好多不甘心,这个世界的秘密还有好多他没有发现的。所以,他是不可能在这里死的!活下去!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我帮你吸引注意!牧惜尘对着紫瞳后方的刻木大喊,而此时的刻木无力地躺在地上,太可怕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要是换做师傅,也未必打的赢呢他默默地想。在听见牧惜尘的话之后,他动弹了一下手指,这才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死。万分庆幸,原来自己还没有一文不值地死去。 紫瞳硕大的尾巴粗鲁地从他头顶扫过,他朝尘子轻轻点头。甩甩被打晕的脑袋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场景看得胖子也是跟着提起了心的,身为一个旁观者,何胖子觉得自己太不地道了。 可转念仔细一想,自己就只会画那几张破符,除此之外寻龙诀也帮不上大忙,可谓自己现在就是个路人甲,什么也不会就只能张着眼睛看戏,自己的生命也全都托付在委托的好兄弟身上了。 如果现在再冲上去,那就一定是帮倒忙了吧,他缩紧了环抱住自己的双手,有时候就得做一只细心与理智并存的胖子,虽然他的双脚忍不住想挪动,可大脑的意识告诉他,这样做只会死得更惨。 牧惜尘就那么站在那,此时此刻他正经历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身体里的某种力量似乎在与面前这只紫瞳兽的气息发生碰撞,摩擦。那几双发红的眼睛并排长在头上,一动不动地盯着牧惜尘。 尘子觉得自己的灵魂一下子被抽了出来,只剩下一具躯壳留在原地。这是什么?他看着自己没有丝毫变化的身体,浑身一震,有一股力量鞭挞在他身上,疼痛不已。 他忍住疼痛呲牙咧嘴地观望四周,空中好像有股无形的绳,随时都有可能落下来打在他的身上。这是一种对灵魂本身的摧残!牧惜尘后退一步,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让他灵魂立体! 傻子都知道,这是一场精神上的战斗。可尘子的精神力真的比一只存在了万年的上古神兽厉害吗?答案是否定的。牧惜尘现在只想拖延一下时间,让刻木帮他摆脱掉这个麻烦。 第六十二章 精神制裁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那鞭子鞭打下来的滋味可真不好受,牧惜尘经住了好几下,最后一下打得他倒胃出满口胃液,猛地向前踉跄几步,好在并没有倒下。仔细检查自己被鞭打的地方,却一点伤口也没有。果然是种精神攻击啊! 尘子缓和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或许下一秒那鞭子又会抽下来。他摸了摸鼻尖,眉眼还带着笑意,这该死的男人,真应该让他来感受一下这种罪。 他半开玩笑道,希望能分散一下疼痛的注意力。双掌向下,突然翻飞,凝气在双掌之中。尘子的神情变得扭曲,眼睛瞪大得圆鼓鼓的,又是一鞭子重重抽下。他倒吸了口凉气,不有所作为逆来顺受地挨打还真不是他的作风。 他忍住了灵魂上的疼痛与精神上强大的压迫,稳住自己的心态。手中聚起的白色在不断扩大,像是白色的液体,等这白色扩得越来越大直到包容了他的双掌时,尘子才发现这并不是什么液体,而是一层蒙蒙的白雾,有点像屏障,软软的样子却还是给人一种不太放心的感觉。 加油!再给刻木争取一些时间!他勉励着自己,抬眼同时看着在布阵法的刻木,虽然他摆在地上画出的东西自己根本看不懂,但把信任与希望都托福给了刻木,他不后悔。 信心在心中扩容,白色的屏障迅速扩大,鞭子重重抽了下来,打碎了屏障。不,也不能说是打碎。牧惜尘本以为又会疼痛一下,确实如此,但并没有之前那么疼了。他看着那些白色的屏障将一根无形的鞭子搅在一起,拉扯着不再把它放回去。 这世间一切妖魔都以将以吾之名镇压。刻木布好阵法,嘴里还衔着一张随风飘动的符纸。如同黑夜的他突然腾空,一头栗色的发丝被自己引出的气流吹得向上飞起。身上黑色的布料也跟着随风舞动,如果牧惜尘和胖子此时不是在经历生死大难的话,他们都快要相信这其实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 胖子激动得打出几拳蹦跶了起来,酷诶!像里的情节一样!他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大战即将一触即发。 来吧!如果你只有这些能耐的话!尘子轻笑,看起来轻松的他却一点也不轻松,相信刻木是能看到这些的,不过他可不能在刻木面前丢脸。 来吧!我不怕你!牧惜尘大吼道,我不怕你,你这个怪物!他更加集中自己的精神力,这个莹白的圆球越来越厚实,死死绞住绳子不放。那东西试图向外拽,可牧惜尘的精神力就像是502一样粘上去就扯不下来了。 他突然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可看见刻木即将完成他的阵法时,心中难免松了口气。太好了 元素波动突然紊乱,刻木衔着一张符纸,两手上的两道火符凭借着手上强大的力道向紫瞳打去。紫瞳兽一声巨吼,挣扎一番过后终于有了行动。牧惜尘的精神一散,灵魂很快被拉回到**当中,在睁开眸子的那一刻他突然跪了下去,他撑着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我去,没想到回到**里的感觉是那么痛。原本以为只是精神上会恍惚一会而已。 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自己,只是默默抬起头看着威风凛凛的刻木,眸子里有微弱的星光闪烁。就看你的了,刻木 紫瞳兽在受到攻击之后立马扭转过身子,一声咆哮下聚集了一大片火蝠,它们盘旋在两人交战的上空,跃跃欲试,同样的尖啸声响应紫瞳的召唤。 牧惜尘揉了揉眼睛,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尘子眼中看来,刻木的眼珠本有着淡淡的琥珀色,留下中心一点黑色的眼瞳。可现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珠似乎被黑色渐染,浓浓晕晕的一片墨色,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刻木更加神秘莫测了。 嘴里的最后一张符纸轻轻吐出,那张符纸像是自己长了翅膀似的,一闪一闪地朝紫瞳扑朔过去,刻木嘴角一勾,尔后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与严肃。不会的,紫瞳是不会有那么弱的。刻木的额头上冒起一层冷汗,它这是在干嘛?连打两道火符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原本这最后一张符纸才是最具有威力的。为什么?数不清的疑惑如潮水涌上心头。 这是紫瞳吗?他睁了睁眼睛,是紫瞳不管了!他咬牙,抛开心中的一切疑惑,这世间一切妖魔都以将以吾之名镇压,封!他凌空画符打出一个指令,面前用红线牵引开围绕着紫瞳的阵法开始运转,黑色的物质爆炸开来,弥漫了半个天空。 牧惜尘戳了戳胖子腰上的肥肉,你看见了吗?那些黑色的东西 胖子揉了揉眼睛,黑色的东西?哪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牧惜尘听到胖子的反问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可仔仔细细看着,确实是有。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胖子,他能看见胖子看不见的东西一路以来他一直以为胖子都是能看见的,怪不得他虽是震惊恐慌过,却没自己的情绪那么激烈。 紫瞳咆哮了几声,它的四肢跺着地面,那些虚线开始向里锁紧,一条一条缠绕紧紫瞳庞大的身躯,说来也奇怪。无论紫瞳怎么反抗这红线就是不断,它反抗得越厉害,绳线就缩得越紧。紫瞳重重喷着污浊的气息,却没有了动作,它突然安静下来,四对红色的眼睛静静地盯着刻木。 不好!它要用精神攻击你!说着他自己就喷出一口鲜血,他有点不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快要炸掉了! 老牧你怎么了!? 刻木念着口诀,封下好几层封印,这对他来说并不难。一个收势,他轻轻吐息着,看着眼前顺服得有些不太可能的紫瞳。缓步走去,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剑指着紫瞳,手臂因用力过猛而青筋暴跳。没想你竟存活到了现在,我便在此以昆仑弟子的身份替天除恶。说着那把锋利的刀刃就要插进紫瞳的身躯。他突然瞳孔一缩,知道自己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紫瞳对着刻木疯狂的咆哮,强劲的风流将刻木吹飞重重摔在百米之外的墙上。胖子被这声音快要震碎耳膜,他拖着尘子躲到一边的梯台下,整个山体都在上下摇动,就像发生了地震一般。妈呀!这怪物还有地震能力!胖子说的话十分生动,他捂着耳朵,脸都快愁的皱成了一团,奇怪的是,洞里只是能感受到剧烈的晃动,并没有发生崩塌。 紫瞳身躯一震,原本布好的锁天大阵毫不费力的被破解,原来只是需要紫瞳动动身子的力气。 刻木一把抹掉从鼻子里冒出来的鼻血,怪不得刚才一直觉得不对劲!果然是在故意隐藏实力! 为什么要故意隐藏实力?!刻木震惊,捂着被震伤的胸口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紫瞳的力量吗?太大意了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狼狈的表情不想被任何人看见,修长的身躯即使在紫瞳的威胁下仍不动摇。 真是弱爆了他的发丝散了开来,软软地垂在脸颊两旁。他一动不动,好像在内心挣扎着什么。 他好想动一下脚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了,紫瞳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似乎是在制裁。 是夜。 三爷静静躺在车椅上,嘴里叼着根雪茄,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里。他静静地一口一口吸着,喷出一个个淡淡的眼圈,再如尝到了少女肌肤般的美妙沉醉。 他半坐在车门上,耷拉下一只脚百般无聊地摇晃着。静静抽完第三根雪茄,他朝陈旭勾了勾手指,阿旭。 陈旭放下那一堆被搞得乱七八糟的仪器,走过来,啊,老板?有什么事吗? 三爷头疼,他用食指轻轻叩击在方向盘上。夜色太重,陈旭也看不清何三爷的表情关切道:三爷? 何三爷阻止下陈旭还想靠近一步的意图,沉声问道:文杰呢?我的侦查小队一个都联系不上了?这声音闷闷的,任谁都听得出有好多无耐。 很奇怪,音频最后一段声音是很奇怪的咕噜咕噜声。陈旭也不敢保证他们五个人有没有遇害,也不敢乱加以猜测。看着三爷的脸都愁成这样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两脚,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三爷,为了一个机关盒真的值得吗?他忽然看见三爷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点闪过,冷冷盯了一眼陈旭,你小子最近话越来越多了 陈旭被盯得直打寒颤,连忙闭嘴。 一点联系都没有了吗? 是的陈旭拨弄着那个通讯仪,应该是进入地宫太深链接不上信号。 三爷搓着手哈了一口热气,尽管阳春三月夜晚总是冷的。他把头埋在胸前,不断的哈气。心中难免忐忑着,完了,这下又闯祸了忍不住又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静得只能听见火机的啪嗒声。 他不过刚继承父亲的公司,就接二连三地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这次牺牲得太惨重了,为了个盒子竟然把自己公司最精干的小组给拉下了水。 他爸要是从国外出差回来可不要弄死他。可谁又知道这墓这么神乎,说不定那胖子和他朋友一起也死在里面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转念一想,或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也可能是地下信号不好造成的。 陈旭摆弄了好一会仪器,还是无果。他支起身子慢慢往三爷这边挪了过来,三爷,要不我下去看看?陈旭盯着那个黑乎乎的入口,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第六十三章 水银地宫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成千吨的水银聚集在地宫一处,永不间断地挥发着。【最新章节阅读.】大概这一点就足够让盗墓者们望而却步了,水银挥发时无色无味,谁有能便得出个一二?要是真碰上这麻烦玩意儿,那可是大大的赔本儿买卖,搞不好把自己一条小命儿搭了进去,什么都没有了。 他绕着这几个连通的房间走上一圈,时不时蹲下来摸着地上的泥土,有些泥土干黄散碎,有些却又湿润泛着土红。何胖子一手捧着一把干土,蹲在地上抛响了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笔直地向上冲,这款打火机的性能很好,耐久防风。他把火焰靠近这些泥土,这才在心里有了个谱,神秘兮兮地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砸向牧惜尘,“老牧你看,果然是天无绝人之!。” 牧惜尘转了个身,困意席卷上身,他的两个眼皮正在打架。或许同样是和紫瞳做过精神斗争,想必刻木和他一样,大脑疲乏了,根本使不上什么气力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胖子的声音在警醒他,这一睡必定是一觉不起了。 他强撑着眼皮,试图把注意力转移,饶有兴趣地望向胖子道:“所以还是得往下走……”这正好趁了他的心意,“人影三两两,厉气缠阳刚……”就算尘子不想下去,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牧惜尘摸了摸鼻尖,从石台上翻身下来款步走到刻木身边,他似乎是笑了一声,肩膀一侧擦过刻木的身体,“反正都要出去,要不然师傅先教我一两招保命的技术儿?”这话带着点山西口音,虽说尘子不是土生土长的西安人,住了十几年那也算得上是半个西安人了。 此时还近黑夜,黎明的拂晓距离尚早,要不是尘子看了下表上的时间,他差点还以为他们已经在这鬼地方呆了两三天了。 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发呆,原本僵硬的手臂现在倒是疏松不少,肌肉也放松柔和下来,只是手上多了许多惨惨的白斑,不知道是什么留下的后遗症。 牧惜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精神有些恍惚地看向何胖子,“胖子,带路。”他眼角微挑,和声对胖子说道,况且他最想找到的东西还没有到手。有人说不死金丹是根本不存在的传说,可直觉告诉他那东西一定存在,不是尘子空抱有幻想,这个连鬼怪都能存在的世界,为什么不能有不死金丹的存在? 胖子挠挠后脑勺,把帽子重新扣回到脑门上。他挤着一副苦瓜脸,迟疑道:“不过……这条路或许会有许多尸虫。” “尸虫?”牧惜尘瞥了眼四周,十有**的墙地面都是由砖石堆砌,只是地面残留了少数边角没封好,从土地下钻出的泥土固然帮了他们一个大忙。 要真按胖子的性格来,要是遇到这种关乎自己小命儿的事,他捡到一两件宝也就差不多了。 何家的摸金手可不能绝后! 胖子犯难,才下斗的时候就差点被一群尸虫追着咬死。那泥土里的尸臭比之前的更加浓烈,刚才闻的时候差点没把他毒死都要恶心死了。 牧惜尘将目光投向刻木,只见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裤兜上还挂着一把滴答着水珠的火枪。不知道是被水淋湿的还是他的汗水打湿了衣裳,沁着他的肌肤滑落下来。 这把火枪开口很大,只装得下三发弹珠:两发铁弹珠,一发爆破弹。 尘子除了找到不死金丹外,他还有一个想法,他要想办法让刻木收他为徒。如果是以前,老爷子肯定不会让他接触这些东西,可是现在这个很厉害的男人反反复复已经跟自己打过几次交道,或许是命中注定的,这个叫刻木的男子必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记得吗?爷爷曾留给他一个雕有彼岸花的匣子,里面装着一卷无字的羊皮卷轴,一个黑色水晶吊坠和一串桃木手链。 固然,牧惜尘回想起自己的血液似乎会让毒虫们退避三舍,也不知道原因,也许就是在**的那道白光改变了他。 刻木握着手中的剑,冷不丁开口道:“那玉玺是先帝秘密赠予锦香的东西,你们竟然拿走了它,嬴政知道扒了你们一层皮也不为怪。” 胖子捂着嘴咯咯笑出声来,他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咱这摸金手也不是白当的,想当年……” “好啊你个死胖子!以前早就干这活居然也不告诉我!”牧惜尘突然反应过来,他指着何胖子的鼻尖。夜晚的地宫里特别冷,这稍微一歇会儿,之前身上的水也没干透,还湿润地贴在皮肤上。 胖子打了个喷嚏,青肿的鼻子正好撞在尘子指尖上,他疼得尖叫了一声,在房间里直蹦。 “疼死宝宝了!牧惜尘你个没良心的!自己从小明知有鬼还不是没告诉我!” 尘子瞪了瞪眼睛,人人都不信世上有鬼,除了这死胖子他也想不出还有谁这么迷信。 在下墓以前他是这么想的,怎么说呢?小的时候不懂事,说了也没人听,还不如不说。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也不知道那些东西一定就是鬼了,后来直到老爷子甩屁股走人留给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自己误以为中了尸毒,异想天开想要得到不死金丹。 差不多也就是从裂唇女的事件开始,他才真正接受了世界上有鬼这么个观念。 不过越是去了解,越是去发现。便一发不可收拾了,人总是好奇心重,又贪得无厌,尘子也违背不了世俗,总想要一探究竟,而直觉却一直告诉他:不死金丹可不是什么传说。 到之后经历了**的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说不定是因祸得福,左手上的东西未必是尸毒,总之那一次过后,他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被改变了,变得让那些尸虫所畏惧。 他狡辩,摊开双手很无奈的样子:“我哪知道那些东西是鬼啊,我还不是经历这么多才总算摸清了个大概的。” 何胖子甩甩篷满灰尘的头发,一脸质疑,他冷哼一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转身朝其他通口走去,“你就在那瞎逼逼吧,没人教你你能破那黄金兵马俑阵?” “我去他妈了个巴子的,我说得不准就改姓牧!” 尘子也不想硬去争个什么是非,耸耸肩提步跟上胖子的步伐,走时他突然顿下脚步,茫然地指了指刻木,“你这样……不冷啊?” 刻木抬起眼皮算是勉强瞅了他一眼,一双死鱼眼看得牧惜尘好不舒服。 他连打了几个喷嚏,“艾玛,这地宫里头真冷,死胖子等等我!” 刻木看着远走的他们,心里滋生出一种很奇怪的心情。每每靠近牧惜尘,他总觉得特别不舒服。 冷笑。 为什么老是一而再再而三不自觉地要去救他,救了之后却又会后悔。 本来是那么看不起他,却居然有想收他做徒弟的冲动! 刻木心情复杂地掩住自己的脸,他真想看看现在自己的表情是有多么可笑? 提着剑跟上那两人的步伐,阴暗干燥的通道且不知道又通向什么地方。他看着墓道两边的壁画,这些壁画上染的都是千年颜料,到现在都还没褪色。 这壁画很大,长长的墓道墙上临摹的全是千年前的神奇故事,有秦始皇祭天出现神龙,也有他吞下不死金丹腾飞升天长生不老的图画…… 牧惜尘摸着这些壁画,在打火机微弱的火光下细细欣赏着。 他用手肘撞了撞胖子软软的肚子,“诶,你说秦始皇会不会真的没死?” 尘子眉梢一扬,喜形于色。 秦始皇嬴政想练出不死金丹得到长生不老,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可也是人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但尘子却认为也不是不可能还活着。 胖子不屑地斜视着牧惜尘,表情丰富得让人看着好笑。他凑过脸仔仔细细地看,伸出手摸过那些精彩的画面。 尔后直起腰板更加不屑一顾,“切,这老头都死了上千年了。怎么可能没有死?金丹什么的怎么可能嘛。” 边说胖子边往前走,东瞧瞧西看看,无非也是一些嬴政的生平壁画,记录了各大重要事件。 很快那幅壁画吸引了胖子的视线,墙上画的是一个身着白裙的女子,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活脱脱一大美人,这女子身上穿着圣洁的白裙,眼角带着不经意的笑意。她手里捧着一枚玉玺,正是嬴政曾她的那枚。 左边有一口紧闭的棺材,棺材闭合处有一道正方形的缺口,正下方还画有一个小小的机关匣子。 胖子看得眼熟,却又一时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 刻木走到了最前面,走廊的尽头似乎有悉悉簌簌的响声,这声音逐渐扩大,像是千万只虫子挤了过来。 刻木定住身形,面不改色,淡淡道:“尸虫来了……” 何胖子闻着这股冲天的臭味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他捏着鼻子大喊,“妈呀妈呀!要死了,我就说别下来!” 胖子还没啰嗦完就被尘子捂住了嘴,“死胖子你现在知道怕了早下来干什么?”他重重地弹了一下胖子的额头,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胖子撅起嘴厌烦地想往回撤,却被尘子死死抓住。 “你不怕你留这!” 牧惜尘转眼看向刻木,整顿了表情严肃道:“刻木,你有什么办法吗?” 刻木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反反寻思。眼睛斜斜看着两人“我可没说过会保护你们……” 胖子正想拉着牧惜尘赶快逃跑,可尸虫已经排山倒海地冲过来了,估计就是他们身上沾染的尸臭味吸引来尸虫。 刻木站在墓道中央,他静静地看着胖子和牧惜尘二人。 牧惜尘的脸上有点彷徨,不过他很快地镇定了下来。心中早就做好打算该怎么办。 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些尸虫在遇见刻木后竟都绕道而行,决不会碰到他分毫! 第六十四章 功德红灵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三爷一口气将烟吸完,狠狠踩在脚底下碾压。不许去 三爷!他们都是我的队友啊! 三爷眼睛横眯,要是连你也死了,这个队伍也就彻底不存在了。他伸手做了一个禁声的收势,这不,自己也还在这等着他们归来吗? 三爷!我就在洞口看看行不行! 看他急得快要连话也抖不清楚,何浪默默地点点头,注意安全。 陈旭咧嘴一笑,抓起车上的强光手电快速走到洞口,幽黑深长的地道让他驻足,一股浓烈的尸臭味特别呛人。他把手电光射到深处,什么也没有。 嗷——墓道里传来阵阵像是野兽吼叫的回音,头上突然掉下来几块碎石砸在陈旭脑门上,脚底的地面不断震动,有点地震得感觉。他突然感到不对,惊恐地转身大吼道:三爷快跑!是地震!他正准备撒腿往外跑,可老天并没有留给他多少时间,夯土和着岩石在瞬间崩塌。 三爷被这惊叫声给惊醒了,他睁眼的时候只看见陈旭的双腿被压在岩石下动弹不得。他还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拼命挥舞着,三爷救我!三爷! 何浪跳下车想去救他,抓住陈旭的双手就往外拉,陈旭惊叫的面容十分扭曲,他的双腿好像承受不住压力被压断了,头上血浆一股一股往下流。何浪被吓得突然甩开他的双手,想往回跑,却被陈旭死死拉住了。 他低头望着陈旭的眼睛,多么一双无助与恐怖的眼神,眼睛都已经被血液覆盖,看得何浪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没差点吐出来。他狠狠踢了陈旭两下,放开我!放开我! 陈旭仍是死死抓住不放,救,救我——他的喉咙都快嘶哑了,山体不断滑坡,砸在他们周围。 该死的!何浪又猛踢几脚,他可是江湖众所周知的曲江小三爷,怎么能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突然抽出屁股后面挂着的砍刀,一刀下去鲜血直迸,一滴一滴溅在他的脸上。 啊啊啊!陈旭看着自己被砍掉的双手,恶狠狠地盯着何三爷,歇斯底里,你会遭报应的!你这个小人! 何浪被吓得也尖叫起来,豆大的汗珠贴着脸颊留下来,一滴滴淌进土壤里。头顶掉下的一块巨石将他和陈旭两人彻底分开,他像躲鬼一样飞奔上车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层蒙蒙的灰云。 刻木捏着拳头,无论他念什么口诀布什么阵法都已经成为徒劳,这下可是彻底激怒这只怪兽了。 吼——紫瞳口中喷出的气体差点没让刻木昏死过去。刻木大口喘气,与紫瞳对视,牧惜尘明白,他们又在做精神的较量,可无论怎么看,明显都是刻木拜了下风。 或许是天意如此,那把黑漆漆的剑恰好落在牧惜尘身边,他咬咬牙双手抓住剑柄使劲从地上拔了出来。噌!地一声,尔后一条黑色的巨蛇从剑里钻了出去,挡在刻木面前,立高了身子吐着长长的信子。 紫瞳的四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这条黑蛇,那黑蛇并没有被这强大的精神力给恫吓,它已经露出两颗尖尖的毒牙随时准备迎战。 喂!你的对手是我!牧惜尘把自己的军刀甩到紫瞳身上,不过这好像就跟挠痒痒似的。老牧你疯了!胖子拉着牧惜尘,这人绝对是个疯子,什么事都敢做。 紫瞳喷着黑气,跺着脚步转了过来,一尾巴扫在胖子和牧惜尘身上,飞出去好远。胖子瘫痪在地上,嘴里翻着白沫。胖子你没事吧!牧惜尘爬起来抓住胖子的手,胖子翻着白眼吐词不清道:我没谢儿没谢儿(没事儿没事儿),你快肿(走)吧说着两眼一番真晕了过去。 胖子! 他拍拍胖子脸颊上的肥肉,晕死得跟头猪一样。牧惜尘突然站了起来,面对着紫瞳。 刻木冷哼,不自量力。 啊——牧惜尘抱着剑往前笔直地冲了上去,随后马上被紫瞳一爪子拍飞在半空中咔出一口鲜血。要死了吗? 痛他特别害怕死亡,更不愿在这种疼痛中死去。绞痛,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去你大爷的!他把自己手中唯一的武器仍向紫瞳,你这怪物!怪物!!这柄剑直没它的皮肉,深深扎了进去。 伴随着紫瞳的一声咆哮,刻木飞奔而来,一把拔出深深刺进紫瞳皮肉里的银剑,刀光挥措,剑身嗡鸣。 一条粗黑的巨蛇盘旋而起,伴随着嘶嘶信子吐露的声音。 牧惜尘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击退好几步,直直倒向愣住的胖子。 啊啊! 你往我身上扑干嘛!胖子懊恼地推开牧惜尘,他险些被这前所未闻的东西给震撼住了。连忙掏出手机,想多拍几张拿回去向爷爷炫耀,按了几下才发现手机因被灌水而坏掉了。 胖子闪开!牧惜尘猛地推着何胖子往旁一扑,一道狠辣的劲风直刷刷抽打在尘子脸上,渗出一道细小的血丝。 脸颊这下是真被伤得疼,尘子轻轻抚上脸颊,定睛一看指尖的鲜血,红得触目惊心! 这鲜血让他想起了筱萧的思状,两眼圆睁,小腹被金枪贯穿,鲜艳的血液顺着金枪一滴一滴往下滴落,滴在金黄刺眼的棋盘上,像是一大片绽放的红梅。 尘子眼前一片晕眩,内心恐慌无错。他深深凝视着指尖的一丝鲜血,记忆被拉回从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所发生的一切。 看似密闭的石洞中劲风四起,围着石洞边缘打转,带着一些听不清的呼啸。 胖子使劲摇晃着陷入记忆里的尘子,那些火蝠又卷土重来,直直向他们扑去。 老牧你快醒醒啊!那些火蝠又回来了! 那些火蝠如同飞蛾扑火,死命撞向在前的刻木,奈何紫瞳在,他脱不得身,况且火蝠数量众多。 刻木横起一剑斩下数十只,那些火蝠却发疯似地攻击得更加厉害。 一只只火蝠成群结队地往刻木背上冲去。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下子站不稳,往前猛扑了好几步。 他的背被烧得发红,掉下好几块皮来,渗出丝丝血液。 胖子那一刻被吓得心脏直跳到了喉咙,生怕下一秒刻木就会倒地不醒。 等他再睁大眼睛看向刻木那边时,胖子发现那些血液并不是正常人所知道的那种红,而是带着如墨般的黑色,就像是中了毒一般。 他脸上的肉都快拧到了一块,扯着嗓子喊道:刻木你没事吧!那火蝠有毒啊! 刻木连忙打出一套剑花,扭转着身子跳回何胖子身边。他吃痛地单膝跪下去,用剑身来做支撑。发丝被汗水一根根打湿,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掉落。 太强大了太强大了他念叨着,双眼里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感。 为什么地底下还会存在着这种只有在神话中出现的凶兽? 何胖子扶住牧惜尘一把,手上传来稳重有力的支持。 他凝视着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本想说黄金兵马俑阵他们都闯过来了,还会在乎这些吗?可是转念一想,筱萧被尘子亲手杀死,带给他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老牧,相信自己,我们一定不会驻足于此的。何胖子重重点了点头,牧惜尘的能力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一个阵法给他的震撼力实在是太深了,深刻到骨子里。 金黄的线,刺眼的芒,深黑的魂 胖子是一个信邪的摸金校尉,他有点胆小,却从来不在关键时刻怂过一次!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拿开了搭在尘子肩上的手,看着他似乎茫然的表情,抬脚像刻木走去。他沉沉地说道:既然你不帮,我去帮他! 胖子突然回头,眼里藏着几滴水光,他抹了把自己狼狈的面容。 虽然刻木这个人嘴很欠,看起来对谁都漠不关心的样子。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讨厌你。胖子牵强扯出一抹笑容,他隐约能感受到,今后牧惜尘和刻木,会是同一条贼船上的人。 胖子会画符,却只会画一种符——定身符。 牧惜尘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凝视着自己的脚尖,眼神中略带犹豫。 牧惜尘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气势汹汹地说任凭他刀山火海也要闯过去吗?现在为什么不能动弹半分了?还是自己的能力不够根本无法对付那个怪物? 牧惜尘猛然抬起头来,声音显得哽咽。 胖子,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你不能有任何事情!他的拳头自然握紧,牧惜尘是时候真正的改变了。 他回想着之前是如何运气,如何凝聚出一滴小水珠,又是如何摆出九字真言阵,切出黄金分割线。 这一切都历历在目。 越想释放那股能量,身体越是燥热不堪。甚至连他的皮肤都开始泛红,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涌动。牧惜尘不适地扭了扭身子,紧闭着双眼仔仔细细地去感受那股力量。 眼前本该一片黑暗,却渐渐变得明亮模糊,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紧接着,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像火苗一般跳跃着。 他伸手想去触摸,却觉得烧手,陡然又缩回了手。 这是什么东西?烧得我好难受。牧惜尘疑惑,这种难受就像是身体里承载了太多力量却释放不出来。 他再度伸出手想去极力地抓住,当指尖触碰到那团火焰,牧惜尘再也不能强制将自己的手挣脱了,他的手像是深陷进了泥潭里,不能拔出来。 暴烈的高温将他的手灼伤,他在内心中忍不住尖叫起来,这温度非常高,仿佛要烧穿他的身体。 啊啊啊—— 他嘶吼着,突然两眼一睁。迸发出金色的光芒,体内的能量不断的外泄,化作一根根金色的线条,直奔紫瞳冲去。 一声龙啸拔地而起,轰动着整个洞穴,地板开始剧烈的摇晃,巨石从头顶落下,砸在他的脚边。牧惜尘左脚向旁重重一跨,沉重地踏在了地面上,激起一层石灰。 方才破解黄金兵马俑阵,解脱恶灵取得功德红灵,原来这红灵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一直积压在他的身体里,直到现在终于承受不住喷发出来,这功德红灵的力量远远是众人无法想象的,就连紫瞳也要惧他一时。 那紫瞳呜鸣一声,扭身钻进了黑暗中。 沙土飞扬,乱石散落。 何胖子突然觉得身后猛然一亮,心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参天的金柱冲天而上,似乎冲破了这座山的顶峰,巨石一块块砸向地面,吓得胖子不知该往何处跑去。 胖子!刻木!那有个梯子!牧惜尘吼着,便拉着胖子向梯口跑去。 第六十五章 牧惜尘的秘密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我去,开挂啊!胖子灵巧地闪身躲到了牧惜尘身后,看着丝毫不伤的刻木吃惊地张大了嘴。 难以计数的尸虫爬上牧惜尘的裤腿,他吓得赶紧抖着裤子,慌忙中从裤腿的包里抽出一把精致军工刀,刀刃轻快地划过手掌,一瞬间的疼痛让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老牧你这是干嘛?虽说阳血有克恶鬼之奇效,可尘子的血真的可以吗? 牧惜尘拉着胖子往自己身上靠了靠,鲜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像绽放开的梅花,妖冶而摄魂, 在尸虫接触到这血的一瞬间如同遇见了天地,如龙卷风一般卷回了地底,就连刻木也不适地皱起了眉。一时间这条墓道变得十分干净。 胖子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他从牧惜尘身后跳了出来,一巴掌拍在尘子背上,兴奋道:老牧不错啊,看不出你还有点能耐! 牧惜尘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一圈一圈缠在手上,他举起手来对着何胖子摇晃几下。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这也是我在**发现的秘密。 胖子嚣张地瞪了一眼刻木,他一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再潇洒地走到前头去。 不只是你有办法不怕这些东西的! 牧惜尘的眼神突然与刻木对上,见刻木脸色苍白,不好意思地把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胖子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太放心里去了。 话落,自己的手却被刻木一脸不爽地打开,不过他好像并不是在生气。 纯阳之血,你究竟是什么人? 牧惜尘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他打着哈哈摇摇手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手被中了什么毒之后,又受到在**的刺激吧,就有了这个。 刻木抓过他的手掀开袖子一看,手臂上已然多了一朵彼岸花的图文。 他很快又撒开了手,朗声笑道:果然如此!我猜测得没错。 尘子正想追问着刻木的猜测,墓道深处却传来胖子的尖叫声。 啊啊啊—— 两人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提步往里冲去。牧惜尘拉了拉刻木的衣袖,咧嘴笑道:刻木,那你出去后一定要教我这些东西。 刻木无耐地扯过袖子,回头淡扫他一眼,蠕动了一下嘴唇。 我说过,等你有这能耐闯出去再说。 牧惜尘的心中似乎蹦跶起一团火花,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他加快脚下的步子紧跟刻木身旁。 抬眼看见胖子焦急地就往回冲,这一下可和他撞了个满怀,两人都各自向后倒去,一屁股摔在地上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牧惜尘懊恼地拍了胖子后脑勺一巴掌,你大惊小怪得干嘛啊?我还以为你又撞上什么鬼了! 本来就是撞鬼了何胖子小声咕哝,拉着尘子的手从地上爬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灰,指着来时的路道:那边有好多死人骷髅,我看着恶心。 尘子拍拍胖子的肩头,挑眉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胖子不甘地撅起了嘴,双手环胸。我只是觉得恶心,又没说害怕! 跟着牧惜尘的步伐,他们很快走回到胖子刚才走到的地方。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再看向一旁的一个盗洞,很快便知道了原由。 运气不错,竟挖了这么深。可惜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很多尸虫吧,你看他们全都是被尸虫咬死的。牧惜尘蹲在尸体面前察看一番,不知道是哪些个不要命的敢来盗这个墓。 当然尘子除外,他来这本就抱有其他目的。 看着这些人惨不忍睹的死相,他的脑海中突然闪烁过文杰临死的画面。他伸出双手,哀求着尘子的帮助。萧筱的尸体仍挂在黄金兵马俑阵上,那一刀永远在尘子心中留下了阴影。 他仍在内心深处懊恼着自己的无能,为什么总是不能保护好自己的朋友? 他把手放在那些尸体上面,应是受到他血液的刺激,尸虫成群结队地从烂肉中爬了出来。显而易见的是,这些人刚下来不久,就碰上了尸虫的袭击。 何胖子不忍心再看下去,以前曾随爷爷出去盗墓不少,可很少能看见这么多尸虫成群结队地来攻击人。 人死得不久,尸体还未腐烂,只是坑坑洞洞的躯体让人看着发麻。 牧惜尘起身,也忍不住绷紧了一张脸。他在此前还未见过多少死人,若不是裂口女和**的经历重重磨练了他的意志,此刻肯定早已跪在地上呕吐了。 在发现自己有着纯阳之血的能力下,也终于感受到自己的身世似乎也没那么简单。只要找到了牧峰,一切便水落石出。 这样,才足够让尘子有理由更加坚定地走下去。 走吧。他拍了拍胖子的后背,力道中带着沉稳。 如此横刀直入,由刻木在前带头几刀破坏掉机关。牧惜尘握紧了拳头,还有两层,应该就能下到主墓室。 他轻轻舒了口气,回想起第六层的一幕幕不禁后怕,那只叫紫瞳的凶兽实在太恐怖了。 在哪一瞬激发了功德红灵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可是,虽然这力量强大,但尘子还是开心不起来。 刻木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难道世界上所有的鬼都该被除掉吗? 刻木面无表情,一挥手挡掉了突发的暗箭。鬼皆是人死后怨念至深所化成留在人间的一股气,不可不除。 也是,都是因为不好的想法才变成了厉鬼停留人间,无处可去。自然,也不会留下所谓的好鬼。 最后一层阶梯。 刻木突然止步不再往前走去,牧惜尘紧跟上来,目光停留在这台最后的阶梯上。回头看了眼略显紧张的胖子。 也不知道下一层会有什么东西牧惜尘疑道,他突然拉住快走下去的刻木,抓住他手劲的那一刻尘子突然觉得火辣辣的。 等等!你不觉得这梯道很奇怪吗? 何胖子嗅了嗅鼻子,他拨开两人跑到最前面去,轻车熟路地蹲在楼梯前,伸出手向后止住了两人的动作。 他从包里扯出一张纸片,轻轻在地上那么一划,便燃烧起来,泛着幽蓝的光芒。 胖子举着这片快要被烧为灰烬的纸,嘴巴一撇,转头对两人摇晃道:磷粉。 牧惜尘定睛一看,果然是在地面上扑洒了许多白色的粉状颗粒。 胖子笑得十分张扬,纸片被他扔远,掉在铺满磷粉的地上很快便燃烧成了灰烬。 胖子仍蹲在原地,目光久久不移。他的眉毛下拉,神色凝重。以前下斗可都没遇见过多少类似这些的东西。 他扶额表示头疼,他曾经倒的斗,可以用各种科学知识和祖宗规矩来完美地解决掉一切。可在这秦皇墓里,一切都仿佛失灵似的,胖子突然抖了抖身子,这墓里果真是闹鬼了,而且闹得很凶! 这些磷粉燃点极低,只要轻轻一摩擦就会起火。 何胖子指着一地磷粉,狠狠再指了指咬牙道:这东西才是最后的防线! 牧惜尘扭头看着刻木,希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可刻木却耸耸肩痞道:我对墓里的东西又不了解 胖子和牧惜尘顿时觉得如晴天霹雳,胖子嘴角上扬整个人唰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夸张的表情可有精神了。 他围着刻木转了好几个圈,托腮阴阳怪气道:不会吧!你这么轻车熟路的居然不会倒斗? 忽然从他们身后刮起了一阵大风,怪异地冷冽。冻的胖子缩了缩脖子,汗毛直竖,昏黄的长明灯仍静静地亮着,只是被风吹得四方摇曳。风里似乎掺合着小孩咯咯的笑声,他们的影子被拉的老长,斜斜地映在壁上。 这影子被数道火光拉扯得扭曲,歪歪扭扭地摇晃着。 刻木闭眼聆听,尘子只瞧见他耳尖轻轻颤抖几下。他忽地睁开眼,一对冷冽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气。 来了!刻木猛地一吼,一把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牧惜尘,长剑出鞘,他飞快地在心中反复默念着口诀,眉眼深色。 这墓道本就狭窄,牧惜尘被推到一边去后立马撞上了石壁,他突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碎掉了。耳中轻微一阵嗡鸣,他扶着头把目光送向刻木身上,这才发现难以计数的黑色往他们身上扑来。 转头一看胖子,他似乎只是被刻木突然的举动给吓到了。一屁股向后坐去,那一刻何胖子把嘴张得老大,就像是跟人抢食世界上的最后一口空气般。 胖子身后就是铺满磷粉的梯台啊! 他的眼睛瞪得鼓鼓的,张牙舞爪地挥舞着两只肥短的手。 啊——老牧救命! 牧惜尘向前大跨一步,拼命向前伸出手去抓,可指尖却从胖子的手掌上摩擦过去。 那一刻的尘子,表情是大惊失措的。 胖子砰砰的心脏直跳个没完,他喘着粗气,看着死死抓住衣领不放的那只手。那只手特别结实,令人安心。 抬眼一看,原来是牧惜尘的另一只手抓了过来。 就在他要掉下去的那一刻,始终还是被尘子抓住了。 牧惜尘弯出一抹笑颜,把他费力地拉了起来。胖子,你该减肥了。 你才该减肥,爷这叫结实! 牧惜尘捂着嘴偷笑却一把被刻木提起了衣领。 他那赋有魔力的声音突然蹦进尘子的耳朵里,不想死的话就安分点。 说着立马左手凌空画符,发劲打了出去。牧惜尘揉了揉眼睛,那一团黑色的东西似乎被格挡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结界外。 他连忙拉了拉刻木的袖子,这些是什么东西? 牧惜尘内心疑惑,那一团团黑雾是什么东西,他怎么就从来没见过? 无边的黑色在狭窄的空间里蔓延,如同一朵有毒的死亡玫瑰在绽放,深深吸引着人们自投罗网。 魔障。刻木冷不丁的吐出两个字,弄得胖子和牧惜尘两人一头雾水。 第六十六章 魔障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魔障是很厉害的厉鬼所能散出的一种气体,这种气体通体呈墨黑色,可帮厉鬼寻到阳界的东西,更有伤害人的危险。 本就受伤的刻木是没有再多力气来对付这些恐怖的东西的。 他拧头瞪着胖子,语气不容置疑。 玉玺给我。 胖子下意识伸出手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包,里面装的正是从女鬼手中抢出来的玉玺。 何胖子把包死死护着,你咋这么小气?我就摸一件明器又没什么,摸金时灯也没灭,凭什么给你!胖子爱财人人皆知。 死胖子。刻木蠕了蠕嘴唇,额头上又渗出细微的冷汗来。 牧惜尘担心地看着那团随时会冲破屏障的黑雾,心想刻木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于是连忙拽着胖子的手,急声道:他叫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把那东西给他,不然说不定我们都没命! 何胖子死抱着包不放,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牧惜尘伸出手去要抢,反倒自己的手也被胖子抱在一起死死不放。 这一点到挺像胖子的性格,所要干一件事就绝对不会轻易撒手。人家摸金派也有规矩,几名灯灭不摸金,可他的确清楚地记得灯并没有灭啊。 虽然说摸金派一向人道,会给墓主留下一些东西,只摸取最好的一两件走。刚才那墓一看就知道主人出生不凡,而她手中的那枚玉玺更是重中之重。 如真如老牧所说的,必须要将这枚玺归还给那座墓主人,胖子是打死也不愿意的。这下墓以来历经生死险阻,摸金不成反差赔了性命,不带出这一件具有价值的东西胖子是万万不同意的。 来不及了,快走。刻木低声,向后赶忙退了一步,千年厉鬼的道行,他还是对付不了的。 她发怒了,快从这个盗洞出去!刻木催促,剑也飞快地归鞘。心脏跳的砰砰快,这是除了与紫瞳战斗时第二次会如此惧怕一样东西。 他只觉得眼前视线一片模糊,脚下的步子也摇摇晃晃不稳定起来。虚弱地推了把牧惜尘,快走! 他伸出手指着那个被打穿的盗洞,从那里一定就可以出去。 上无回路下无去处,命悬一线之际牧惜尘还是拉着胖子跑进盗洞了,虽然心中还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或许这次真应该收手,等下次做好准备再来会一会这墓。 胖子,走!胖子被牧惜尘推进洞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的处境让他们深陷危险之中,后头不安心地看着死挡的刻木,嘴角弯出一抹弧度:其实他还是好心的。 刻木,一起走!他伸出手,示意刻木赶紧拉上。 你们走,我随后。他无意地抹掉汗珠,身上的皮肤看起来油亮油亮的。 尘子相信刻木,所以他选择往前走,不想再给刻木再多添麻烦,他要证明自己是活着走出去的! 一阵强风呼啸而过,差点拍飞了尘子,他瘦瘦的身板和那双坚毅的眸子是那般不协,却又是那么融洽。 可能是发出这种眼神的眼睛就应该让这样的人拥有。 有人说,人总是多变的,至于是哪种多变,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胖子快跑!他使劲推着胖子往前挪。 盗洞很小,同时让他们两人通过显得十分困难。 他把手搭上了胖子的肩,行动却没有丝毫落后。 他的眸子里藏着失落,不安,焦躁。 胖子,要是我不能活着出去 想什么呢!依我的经验来看,这条盗洞是新开的,趁还没被沙土回填之前,咱们还是有机会跑出去的。 何樊下意识又摸了摸揣在怀里的玉玺,凹凸的质感和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这个他给自己下斗的礼物十分沉重。 一双十分肉感的手紧了再紧,生怕他会把这珍贵的文物捏碎似的,直到虎口发麻酸痛为止。 后头一看猛然发现自己和尘子在盗洞里,盗洞黑幽幽的,他们乱打乱撞一路摸爬跑出去好远,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见说是要追上来的刻木。 老牧胖子的声音闷闷的,要不是因为他拿走了玉玺,他们或许也不会碰见这么多麻烦。 虽然迷糊着刻木为什么会让他们逃跑,他心里十有**还是猜中了,或许是因为又有厉鬼追来,或许是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惹恼了那位小墓主。 总之,何胖子内心深深对不住他们,当发现没有刻木的身影时,负罪感一下子变得更加浓烈,愧疚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惊声道:刻木怎么还没追上来?! 牧惜尘经这么一提醒,总算也是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看去,什么也没有 对啊,刻木呢?他说了他一定会追上来的!他还没有教自己学法术呢! 心中不断惊觉,尘子的大脑一片嗡鸣,突然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想什么,自己在干嘛。 胖子快跑!可是他脚下的步伐可没再停下来,胖子是因为他才被何举闻这臭老头赶走的,是因为他才下墓历经生死的。他带下来的人,肯定要活着带出去! 老牧你推我这么快干嘛?你慢点,诶!慢点!胖子张开双手,被挤得跌跌撞撞的,不是头磕到了顶头,就是脚趾盖撞到了石头。疼得他是一路尖叫一路跑。 事实证明了那些可怜的盗墓者运气还是很不错的,下三泉穿三次管,一路向下毫无阻拦,若是下来时刚好碰见他们,想必一定是更幸运的。 前方忽然出现了一抹亮光,在无边的黑暗里显得特别显眼。胖子伸出手去抓了抓,太好了!终于能出去了! 在那一瞬间他激动得把所有愧疚与懊悔抛到脑后,转身拉着尘子吐槽个不停。 胖爷我就是天降福星,不然怎么可能走出这个鬼地方!他得意地抬抬下巴,脑袋顶上那顶帽子还破破烂烂地挂着,蓬满了石沙。 他边向前跑边把帽子甩在指尖,跑进一片明亮中。 牧惜尘看着如释重负的胖子,在他身后好远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笑着朝胖子越来越小的背影回了挥手,直到那抹黑色的背影小得不能再小缩成了一个点。 他把双手作喇叭状对着那个点大吼:胖子!我一定要把刻木带出来! 说完他便撒腿往回跑,又是跌跌撞撞地跑回去,也不知道被绊倒了多少次,吃了多少的土灰,他依旧鼓起勇气往回跑。 胖子冲出了洞口,可回头看时,连牧惜尘的身影也瞧不见了。 哎呀!那小崽子该不是回去找刻木了吧! 他拍打自己的手掌,恍然大悟,就说刚才老牧怎么没跟上来呢! 转眼间,牧惜尘早已跑回了原点,一路上四处荒凉,耳膜里被自己的脚步声与心跳声击打。 他由最开始像无头苍蝇般乱撞到有思维性地小跑,却始终没连刻木一个影子都没看到,更别提什么人在不在了。 越往回走,黑雾就越是弥漫浓烈。他捏着鼻子招招手,像是拨开什么帘子似的,毫不犹豫地走向更深处。 他自己出去了,可没有刻木,那还有什么逃跑的意义!刻木肯定是遇上麻烦了,他记得那团黑雾,那股气息是多么恐怖。 如果是刻木挡下来这些东西才让他们安全地逃跑出去的话,那这样自己也不算靠着自己的实力出去! 尘子不甘,不愿。 一定要找着刻木!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黑雾很浓,让人根本看不远,尘子身上没带什么能照明的东西,直到他的脚踢到什么东西时,这才停了下来。 一个硬物哐哐地滚下了台阶,像玻璃珠弹在地面上的声音。 一张苍白的脸骤然出现在他眼前,突然的惊吓让他心跳都漏了一个节拍,待看清来者时,他才松了口气。 这股味道十分熟悉,是那只女鬼身上散发出来的奇特味道。可尘子却十分恼火,他强压下心中的愤怒质问道:你把刻木怎么了? 女鬼之前身上的一切调皮与活泼全然失踪,她的脸很白,白得只剩下一张脸。 牧惜尘胃里一阵翻滚,一手撑着旁边的墙壁干呕起来。 再次质问。你到底把刻木怎么了! 她的声音变得空灵而浊重,她伸出那只快要腐烂掉的手爪,你们偷走了我的玉玺,我要你们死! 全都去死!去死! 那女鬼快溃散成一把散沙,却仍疯狂地向尘子扑去,他脚后跟一没站稳向后倒了几步,伸出手挡在眼前。 那些沙子融进黑色里,迷着了尘子的眼睛,一口黑沙咽进喉炎深处,差点没呛出他半条命来。 牧惜尘扯着喉咙大声咳嗽,手下一抓,仍是一把沙子,有点黏黏的,不知和着什么液体。 不过细细一闻,这味道是**的。 他招了招手,想拨开眼前的黑雾。刚才那女鬼确实把他了一跳,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这女鬼就是化作一盘散沙了。 刻木!他大声呼喊着刻木的名字,这声音一直回荡,传去更远的地方,听得尘子晕头转向,也不知是怎的,呼吸竟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猛然想了起来,这玉玺是女鬼之物,是用来镇压九层妖塔的鬼魂的,如今胖子已经带着玉玺离开,怕是这墓下面可要不太平了。 本来从小就有阴阳眼,易见鬼神,容易招鬼欺身。 没有了保护伞的尘子在幽黑的地道里走得十分胆战心惊。 刻木!他又呼喊了一遍,被呛得直不起腰,这黑雾变得辣眼起来,让尘子更加难受了。他只想尽快找到刻木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身后传来滴答滴答的水珠落地的声音,在极为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十分突兀清楚。 滴,滴,滴那声音近在眼前远在天边似的,让尘子捉摸不透声音的准确来源。 刻木,是你吗?他凝了一下眉头,摸着墙壁走过去,一脚踩上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第六十七章 脱困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蹲下来去摸索才发现这脚下踩的是一个人啊!动作间,那人还扯了扯嗓子,不适地呼出一口气转了个身,当牧惜尘摸索到挂在他腰迹的那把长剑时,才恍然明白了此人的身份。【风云阅读网.】 再往下摸索下去,他的手上突然多了一股温热。湿哒哒地沁湿了一手,那股腥味特别刺鼻,一下子就让他的神经紧绷起来。 尘子连忙蹲下身在刻木身旁,轻轻晃了晃他,“刻木,刻木?” 可连叫几声都没有反应,更糟糕的是周围的寒气越来越冷了,冻得他直哆嗦。牧惜尘咬紧牙关叹息一声,甩头把地上昏死的刻木横抱起来。 这一下沉得他差点又蹲了下去,他死命撑起腰板屏着气挤进狭小的过道里,边埋怨了一声,“你怎么那么重!” 别看刻木平日里看起来身板瘦,却也是精瘦,身上全是发达的肌肉,怎么可能不重? 不过牧惜尘现在最担心的还不是刻木的伤,现在连他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个未知数了。 不过……他两若是不能全身而退可不是尘子的风范啊! 他打横抱着刻木跌跌撞撞地在盗洞里推来挤去,也不知道刻木有没有被自己给撞死。 那股黑气,迅速的追击了上来,缠住尘子的脚,身子,脖子,累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空出一只手来,扯住自己的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缠在他脖子上似的。他咳了咳嗓子,只觉得身上是那么沉重,就像是被好多人拉住往后面拖一样。 “放开,放开我!”他拼命地挣扎着,手里一滑,被向后拉去,刻木就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他的脸上和发丝上都沾上了一些尘土,薄唇上毫无血色,就像是筋疲力尽,快死去的人一样。 不知道刻木是遇上什么麻烦竟会变成这种样子。牧惜尘心里有些发虚,毕竟连科刻木都不能对付的东西,他自己又如何对付呢! 尘子拼命挣扎,却陷得越深,他十分焦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该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办!他逼问着自己,身体根本无法动弹,感觉有数不清的手抓住他的头发,脖子,手颈脚踝。 抓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放开——我!”他拼尽全力大声吼了出来,身体里的鲜血仿佛燥热起来,他向前一挺,身上骤然发出白色的光亮,包裹了他整个身子。 说不出的燥热,他咬着牙齿咯咯作响,一把扯开了衬衣的领口,数颗扣子一下子散落在地上,乒乒砰砰杂乱无章。 那股白色像是圣洁的光,瞬间将所有污秽一洗干净,那白色又像是一股银白的液体,浓稠。你触摸却只会让你觉得是冰凉凉的一团雾气。 说不清,摸不着,看不透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这白光骤然迸发,在一瞬间消灭了一切污秽,那些抓在她身上的时候,好像也被这白光给净化掉了。他只觉得身上一松,下一秒就掉在了地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身体有些虚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去白宫一出现,他就会筋疲力尽。 可牧惜尘是一个固执的人,他没做完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他凭着自己特准的第六感,一步一步向刻木的方向走去,那步子沉重而有力,让人觉得放心而安稳。 甚至连尘子自己都觉得他身上有救世主的光环。说来有些可笑,但当时的感觉确实是那样的。 “刻木你等着,你出去以后还得当师傅呢!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你可不准赖账!” 他在渴慕神们跪了下来,深深地拜了一拜,这才把他背了起来,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只觉得身上的体力快要枯竭,可每每在快要倒下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丝光亮出现给他希望,让他不会轻易放弃。 尘子,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不轻易服输的,只要坚持这一切都可以克服掉。 但是话又说回来,刻木的体重真的好重啊!甚至有些无语,为什么看着疏疏落落的一个人竟然这么重?难道他的身体里藏了什么不见不得人的东西? 尘子突然停了下来,换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脑袋道:“牧惜尘你想什么呢?尽瞎想些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出去来的实际,也不知道胖子有没有担心自己,他肯定担心极了吧!” 他自言自语,这一路竟真没有倒下去。走着走着,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十分刺眼,待缓和过来之后,他才发现那是个出口啊! 洞口处有一个黑黑的小点,轻轻晃动着。他定睛一看,那不是胖子吗? “终于,出来了……”走近时他终于看清楚了胖子的身影,如释重负般再也坚持不住,双膝跪了下去。 胖子确实是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深处走出来,最开始还以为见鬼了呢,吓得就往后跑,结果再仔细一看,那好像不是鬼呀! 这不是老牧和刻木那死木头吗? 刚准备叫他们的时候,就发现这两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倒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胖子撒腿就跑了过去。“老牧!我去你们怎么了?刚才出来的时候,走着走着就没你人影了!原来你是回去把刻木给带出来的呀!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这种事情擅自做决定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还差点以为你走丢了呢!” 胖子激动时候说句话来如千万大海滔滔不绝,波涛翻滚。可他没注意到他在说了这么多话的时候尘子早就晕倒了。 最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急忙蹲下,摇晃着尘子的身体。 “老牧!你咋了老牧!” 转眼一看刻木,他身上的皮肤青筋暴起,血管里的血液不再是青涩的,仿佛变成了黑色,显得十分僵硬。 他吓了一跳,真的是从地上跳起来了。 “我的妈呀,大粽子!” 他大着胆子戳了戳刻木,没有丝毫反应。 最后不忍心再看他一眼,把他身下压着的牧惜尘给拉了出来。拖着就往外面走,边咕哝道:“我去你这个怪物,要不是你,我家尘子差点就被害死了,我才没那么好心救你呢!” 胖子都已经拖着牧惜尘走出去好远了,他突然又停下了脚步把尘子丢在一边。回头看了看一样躺尸的刻木,“谁叫我那么好心呢,就是舍不得丢下你。” 说着他就走回去,把刻木也拉了回来。“要是你以后活下来了,就感谢感谢胖爷我吧!要不是我,你说不定还活不下去呢!但是要是你以后真变成粽子把我吃了的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深深地瞪了刻木一眼,如今两个人都需要他照顾。他胖子又不是大力士,怎么拖动这两个百八十斤的大男人呀! 从这个洞里出来也不知道是哪儿了,掏出手机,手机也被水浸湿,坏了。 无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三月刚过,现下的西安已有些小热,三人虽说是沐浴在暖阳下,累了一天一夜的他们可没精力去享受这些。胖子拖着两个人,有些发愣,找三爷吗?还是只能去找三爷帮忙了…… 这可又伤脑筋了,这荒山野岭的,那条盗洞又深又长,他们现在是跑到哪了呢?想着想着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紧了紧裤腰带,“你别叫,我也知道你很饿。” 他拍拍自己已经叫得咕噜咕噜的肚皮,看着脚下一片苍翠,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午霞斑斓,确实是一个好兆头。 豪华的大酒楼下。 胖子终于通了这两个残兵败将到了这里,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三爷的酒楼。 他这三人一身脏兮兮的模样,走到大酒楼前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当做乞丐给赶走。胖子有些纳闷,这都好久了,这两人怎么还不醒来呢? 他搓搓手,看着那两个小保镖,笑呵呵道:“这两位小兄弟,麻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就给三爷说是我胖子回来了。” “哪来的乞丐快走,快走,三爷不见你们了!”那几位说着操着棒子就要赶人。 胖子不是那种喜欢吃亏的家伙,他赶忙退出了一些距离,可是不见到三爷,他也实在没法子了,现在这两个人都需要救助。于是再好声好气道:“这位小哥,你就帮忙通融通融吧!我可是三爷的朋友,从小就认识!” 那保安搓了搓鼻头,不需要的一笑道:“这每天自称是咱家三爷的朋友可多了去了,你就别想拿这些东西来忽悠我。” 胖子气恼地砸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扭身就走了,不过没走几步,他就坐在,酒楼前的梯坎上。 尽耍起小性子来,“你不让我见三爷我就不走了!” 那保安甩了甩棒子,眉头一皱,怒骂道:“妈的,哪来的死胖子!活腻了是吧来人给我揍死他!” 突然就围上来几个大汉,抓住胖子的手不放。胖子心慌了连忙求饶道:“大哥,哎,大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请你放过我吧!” “你要是把我打死了,那两未婚证的人怎么办啊?这是一尸三命啊!” 只不过,胖子还是被那警卫狠狠踹了一脚踹飞到酒店外去了。他哎哟一声摔在地上,差点没把上上辈子吃的饭都给摔出来。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胖子也算是识趣的,连忙拜着道谢,“谢小哥饶命!谢谢,谢谢啊!” 那警卫把棍子在手中敲了两下,凶神恶煞的瞪了他一眼,“还不快滚!站在那儿碍老子眼!” “是是是我这就滚,马上滚。”胖子哆嗦着手,提着刻木和牧惜尘两个人,走到了角落里。 一脸不爽,“呸,什么狗屁东西?”骂完又不爽地看了看躺尸的两人,用手指着他们两的鼻尖道:“你们这两个家伙,现在到托起我的后腿来了!” 胖子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牧惜尘到只是昏迷了,可刻木却是生死未卜。于情于理现在姓周的也就他胖子一人,再怎么样也应该照顾好他们吧!要是刻木有个什么万一,他怎么向尘子交代呀!尘子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当他徒弟的。 第六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重逢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就在他苦恼万分的时候,面前突然伸出来一只雪白的手,声音中带着甜美与和蔼。 胖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胖子猛地一抬头,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在看清楚来者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姜雪娟! 我的天哪,你怎么跑这来了!胖子激动得早已站不住身形,双腿一抖,反倒差点又坐了回去。 姜雪娟戴着副墨镜,就算是做了一大半的面容,却还是被胖子一眼认了出来。她抿唇一笑,怎么?你们来这我就不可以来了吗? 胖子头上还顶着那顶烂帽子,他张大了嘴巴,一手摘下帽子。 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他抿了抿嘴唇,伸手抹掉一脸的灰。 江雪娟笑着拍了一下胖子的头,结巴什么呢?说说,我不在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别啊!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 姜雪娟突然横起了脸,没好气地等着他,咬着牙狠狠道:对啊,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扔下我一个人就辍学了! 胖子赔笑,嘁,你那可是大小姐的面,我们可比不得! 咋说呢医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为啥你们就非要跟我划清界限?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误会了。什么叫划清界限啊?我,我胖子顿了顿,突然说不出话来,对呀,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就连他自己也突然纳闷起来。 江雪娟咧嘴一笑,我什么我,说不出来了吧! 胖子见着一箱,那可不得了,以前江雪娟这么笑的时候,那可都是是要吃了大霉的!他胖子只是个盗墓的,姜雪娟可是从小练了散打,这哪能比呀!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推卸责任的好办法。让我走的是牧惜尘,又不是我,你有什么抱怨你去找他呀! 提到牧惜尘,江雪娟这才扭头去看尘子。在看到有两个人昏迷在地下时,她的眉稍不禁向下弯了一下,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雪娟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灰头土脸满身伤痕的尘子,她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连忙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额前还留着斑斑血迹。 我一直在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两日前听说你们在何三爷的酒楼里。我好不容易赶到了酒楼,得来的消息却是你们已经下墓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们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他不会有事吧!江雪娟心疼地抚过尘子的脸,眼神闪烁。 你们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子看着姜雪娟此刻啰啰嗦嗦的样子有些烦躁,把她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快帮我把他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胖子移过视线,确实换做谁也不想把那些恐怖的经历再次述说一遍,有些事或许烂在肚子里会更好。 走心瞥见刻木手上硬显的血管,这很像当初文杰变成粽子的模样。胖子十分担心他,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看着愣愣的姜雪娟,何胖子再次催促道:快走啦快走啦,我们现在就靠你这大小姐救命了! 说完蹲在牧惜尘面前吞了口气,这才力不从心地把他背在身上,至于刻木可就没那么好待遇了,胖子力气没那么大,还不能背两个人,他只好把刻木拖拉着走。 姜雪娟看着一直拧着张脸,连忙拍掉了胖子拖着刻木的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还受着伤你却把人家拖在地上走! 胖子扭起了一张脸,冤枉地快要成了一张苦瓜脸。哎哟,我的大小姐是实在是冤枉啊!你看我胖子一个又不锻炼的,哪来那么大力气背走两个人啊! 姜雪娟摸了摸下巴,犯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二人。 对了,你们找三爷干嘛?她向胖子投去疑惑的目光,这两小伙子竟还能跟三爷扯上关系? 现下,姜雪娟倒是饶有兴趣了。她倒要看看,这两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和那么有名的考古队下墓。 胖子挑眉,转眼就昂起了头,着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小三爷可是发小,从小就认识。 姜雪娟冷哼,就你? 胖子急了,连忙拍拍自己的胸脯,肥肉随着动作而甩得有规律起来。诶!你这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吧,我胖子像是吹牛的人吗? 姜雪娟噗嗤一笑,伸出手指出其不意弹了胖子的脑门,要是你不吹牛的话,那就可不是你了。 胖子吃痛地捂着脑门,撅起了嘴,切,你不相信我算了。 她捂嘴一笑,发丝也随着动作起舞。小声嘀咕,鬼才要信你的话呢。 说着她指尖上突然多了一把小钥匙,跟我走吧,我带你们上好地方去。她眉梢上扬,午风揽过发丝,甚是清纯。 刻木被拖在地上,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独栋洋房里。 我去,你这也太有钱了吧!胖子东摸摸西瞧瞧,恨不得把这里面的宝贝全看个遍。 就在骊山下的某一处地方,姜雪娟的父母曾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子,当然也就是她的天下了。 姜雪娟转着门钥匙,迈着步子走进房里,转了个圈,指着她所有罗列的东西道:怎么样,这些东西都还不错吧! 胖子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古陶瓷片,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摸就能摸出这个此片的质感和年代来。 他吞了吞口水,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现在我们通报一则午间新闻,上午5:10左右,上山采青的游客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洞,不可测其深。现在我们来看一下现场报道。 游客:今天大早上我和朋友出来游玩,就发现这里有一个大洞,这周围好像还有人,那个拖拖拉拉的痕迹。 记者:那当时你们发现这个洞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呢! 游客:然后我们几个胆子大的那个伙伴就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里面太深了,就没进去。 记者:据我们所知,这个洞应该是通向秦始皇陵墓的一个盗洞,我们将会派人员,继续追查下去 刻木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的手麻木得不能再动弹一分,艰难的撑着身子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里的报道。 猛然间,他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眉头突然皱起来,顺着那些绷起的血管,他一点一点的抚摸下去,手不自觉的握成双拳,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淡扫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好不关心那些事情跟他是有关的,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禁头疼,拍了拍脑袋。 我不是,应该在墓洞里吗? 脑海里突然交错着一些复杂的画面,整件事的前前后后,全都被他回想起来。明明记得自己是被吞噬了,如今却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想着要撑起身子,赶快离开,却发现身旁还躺着另一位人。 看着脸惨白惨白的牧惜尘,刻木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喂。 尘子却是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 刻木扭头细细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他明明记得自己被困在了墓底,怎么会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拨开尘子额前的碎发,伸出手,在自己眉心间画了一个圈。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一团黑雾笼罩在尘子的眉心处,像是一只手,抓着他的神经不放。 是煞他被震惊得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尸毒,转手捏住了尘子的手腕。 剑指一打连忙做了几个手势,心里默念着半句口诀,手动做还没做完,却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他放下手,瞧见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两杯茶,在发现刻木醒来之后,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将两杯茶水往桌上一放。欢喜道:你终于醒过来啦,快喝水! 见男子不动,她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端起一杯茶水送过去。 刻木久久地凝视着这杯茶水,生怕里面下了毒似的,迟疑间将雪娟却硬是把茶水塞到他手心里。 催促着,快喝,快喝,要不然茶水冷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姜雪娟的一举一动,刻木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喝下了茶水,呆愣的看着她。 看着刻木讷讷的表情,姜雪娟扑哧一笑,捂着肚子合不拢嘴。 她眉眼弯弯,唇角一勾,喂,呆子,你看什么呢! 就在他苦恼万分的时候,面前突然伸出来一只雪白的手,声音中带着甜美与和蔼。 胖子,你怎么成这样了? 胖子猛地一抬头,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 在看清楚来者的时候,他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姜,姜雪娟! 我的天哪,你怎么跑这来了!胖子激动得早已站不住身形,双腿一抖,反倒差点又坐了回去。 姜雪娟戴着副墨镜,就算是做了一大半的面容,却还是被胖子一眼认了出来。她抿唇一笑,怎么?你们来这我就不可以来了吗? 胖子头上还顶着那顶烂帽子,他张大了嘴巴,一手摘下帽子。 不,不是。我没那个意思。他抿了抿嘴唇,伸手抹掉一脸的灰。 江雪娟笑着拍了一下胖子的头,结巴什么呢?说说,我不在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别啊!你先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 姜雪娟突然横起了脸,没好气地等着他,咬着牙狠狠道:对啊,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扔下我一个人就辍学了! 胖子赔笑,嘁,你那可是大小姐的面,我们可比不得! 咋说呢医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我也都知道,为啥你们就非要跟我划清界限? 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误会了。什么叫划清界限啊?我,我胖子顿了顿,突然说不出话来,对呀,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就连他自己也突然纳闷起来。 第六十九章 对话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江雪娟咧嘴一笑,我什么我,说不出来了吧! 胖子见她一笑,那可不得了,以前江雪娟这么笑的时候,那可都是是要吃了大霉的!他胖子只是个盗墓的,姜雪娟可是从小练了散打,这哪能比呀! 他灵机一动,突然想到了一个推卸责任的好办法。让我走的是牧惜尘,又不是我,你有什么抱怨你去找他呀! 提到牧惜尘,江雪娟这才扭头去看尘子。在看到有两个人昏迷在地下时,她的眉稍不禁向下弯了一下,他们,这是怎么了? 江雪娟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看着灰头土脸满身伤痕的尘子,她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连忙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伸出手,拨开他凌乱的发丝,额前还留着斑斑血迹。 我一直在派人打听你们的消息,两日前听说你们在何三爷的酒楼里。我好不容易赶到了酒楼,得来的消息却是你们已经下墓了。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你们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你看他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这,他不会有事吧!江雪娟心疼地抚过尘子的脸,眼神闪烁。 你们在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子看着姜雪娟此刻啰啰嗦嗦的样子有些烦躁,把她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 行了行了,你快帮我把他们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胖子移过视线,确实换做谁也不想把那些恐怖的经历再次述说一遍,有些事或许烂在肚子里会更好。 走心瞥见刻木手上硬显的血管,这很像当初文杰变成粽子的模样。胖子十分担心他,会不会也变成那个样子。 看着愣愣的姜雪娟,何胖子再次催促道:快走啦快走啦,我们现在就靠你这大小姐救命了! 说完蹲在牧惜尘面前吞了口气,这才力不从心地把他背在身上,至于刻木可就没那么好待遇了,胖子力气没那么大,还不能背两个人,他只好把刻木拖拉着走。 姜雪娟看着一直拧着张脸,连忙拍掉了胖子拖着刻木的手。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别人还受着伤你却把人家拖在地上走! 胖子扭起了一张脸,冤枉地快要成了一张苦瓜脸。哎哟,我的大小姐是实在是冤枉啊!你看我胖子一个又不锻炼的,哪来那么大力气背走两个人啊! 姜雪娟摸了摸下巴,犯难地看着昏迷不醒的二人。 对了,你们找三爷干嘛?她向胖子投去疑惑的目光,这两小伙子竟还能跟三爷扯上关系? 现下,姜雪娟倒是饶有兴趣了。她倒要看看,这两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和那么有名的考古队下墓。 胖子挑眉,转眼就昂起了头,着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和小三爷可是发小,从小就认识。 姜雪娟冷哼,就你? 胖子急了,连忙拍拍自己的胸脯,肥肉随着动作而甩得有规律起来。诶!你这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吧,我胖子像是吹牛的人吗? 姜雪娟噗嗤一笑,伸出手指出其不意弹了胖子的脑门,要是你不吹牛的话,那就可不是你了。 胖子吃痛地捂着脑门,撅起了嘴,切,你不相信我算了。 她捂嘴一笑,发丝也随着动作起舞。小声嘀咕,鬼才要信你的话呢。 说着她指尖上突然多了一把小钥匙,跟我走吧,我带你们上好地方去。她眉梢上扬,午风揽过发丝,甚是清纯。 刻木被拖在地上,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独栋洋房里。 我去,你这也太有钱了吧!胖子东摸摸西瞧瞧,恨不得把这里面的宝贝全看个遍。 就在骊山下的某一处地方,姜雪娟的父母曾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子,当然也就是她的天下了。 姜雪娟转着门钥匙,迈着步子走进房里,转了个圈,指着她所有罗列的东西道:怎么样,这些东西都还不错吧! 胖子伸出手去,轻轻碰了一下那个古陶瓷片,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摸就能摸出这个此片的质感和年代来。 他吞了吞口水,好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现在我们通报一则午间新闻,上午5:10左右,上山采青的游客发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大洞,不可测其深。现在我们来看一下现场报道。 游客:今天大早上我和朋友出来游玩,就发现这里有一个大洞,这周围好像还有人,那个拖拖拉拉的痕迹。 记者:那当时你们发现这个洞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呢! 游客:然后我们几个胆子大的那个伙伴就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里面太深了,就没进去。 记者:据我们所知,这个洞应该是通向秦始皇陵墓的一个盗洞,我们将会派人员,继续追查下去 刻木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的手麻木得不能再动弹一分,艰难的撑着身子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电视里的报道。 猛然间,他突然看向了自己的手,眉头突然皱起来,顺着那些绷起的血管,他一点一点的抚摸下去,手不自觉的握成双拳,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淡扫了一眼电视上的画面,好不关心那些事情跟他是有关的,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手,他不禁头疼,拍了拍脑袋。 我不是,应该在墓洞里吗? 脑海里突然交错着一些复杂的画面,整件事的前前后后,全都被他回想起来。明明记得自己是被吞噬了,如今却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儿? 想着要撑起身子,赶快离开,却发现身旁还躺着另一位人。 看着脸惨白惨白的牧惜尘,刻木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喂。 尘子却是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 刻木扭头细细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他明明记得自己被困在了墓底,怎么会 他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拨开尘子额前的碎发,伸出手,在自己眉心间画了一个圈。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一团黑雾笼罩在尘子的眉心处,像是一只手,抓着他的神经不放。 是煞他被震惊得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尸毒,转手捏住了尘子的手腕。 剑指一打连忙做了几个手势,心里默念着半句口诀,手动做还没做完,却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 他放下手,瞧见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她手里端着两杯茶,在发现刻木醒来之后,她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将两杯茶水往桌上一放。欢喜道:你终于醒过来啦,快喝水! 见男子不动,她尴尬地笑了笑,连忙端起一杯茶水送过去。 刻木久久地凝视着这杯茶水,生怕里面下了毒似的,迟疑间将雪娟却硬是把茶水塞到他手心里。 催促着,快喝,快喝,要不然茶水冷了可就不好了。 看着姜雪娟的一举一动,刻木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喝下了茶水,呆愣的看着她。 看着刻木讷讷的表情,姜雪娟扑哧一笑,捂着肚子合不拢嘴。 她眉眼弯弯,唇角一勾,喂,呆子,你看什么呢! 可我正想说话,却又从屋外又冲出来一人,圆滚滚的身形,憨态可掬的动作一看,不用猜,也知道是胖子。 刻木抿唇一笑,不再说话。 胖子一路小跑到姜雪娟旁边,连忙拉开了她搭在刻木身上的手。 我的小祖宗,你碰他干嘛?胖子斥喝道,反正他不是太愿意接触这个男人。 姜雪娟竖起了一张脸,又把手拉了回去,蛮横道:怎么,不就是把手搭身上了怎么?难道他还杀了我不成? 刻木面无表情,看着斗嘴的二人嫌弃的闭上了眼睛。这两个人真是吵死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胖子拉过姜雪娟,附耳轻声警告道:你可别小瞧了这个人的身份,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鬼,反正来路不明,肯定是只大鬼,哪天要是你被他上身了,那可就治不好了。边说还边警惕地盯了盯刻木。 江雪娟丢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没事大白天发什么神经呀! 电视声争吵声混杂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刻木不适地睁开了眼,懒散的朝他们摆了摆双手,这语气倒像是把自己当成促销的主人似的。 我说你们要吵去别处吵啊,我头疼着呢!他现在只想赶快把这两个人赶出去,好安安心心地给自己治病。说不定这时都会分分钟要他的命,也不好说呢! 姜雪娟狠狠地瞪了一眼胖子,不想再跟他争吵。得了得了,本大小姐心胸宽大,不跟你吵。 刻木,你没事儿吧,要不要我给你们叫个医生来看一下?说着她就要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但是却被刻木一把按下了,他皱着眉摇摇头,神情颇为严肃。 不要打,我自己能处理。 何胖子摸摸脑袋,有些落井下石道:他?哼,可厉害着呢,你管他干嘛? 死胖子你少说点要死啊!姜雪娟伸出来拍了一下胖子的头,警告他赶快闭嘴。转脸又对刻木笑道:这死胖子,就这脾气,你可别介意。 温暖的日光灯洒在众人脸上,现在人都沉睡着的,还有令人实在担心的尘子。 姜雪娟坐到了尘子身边,脸上多出一份愁容。呆子!牧惜尘他没事儿吧! 刻木的反应有些迟缓,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下想到刚才还有一半口诀没有念完,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些什么。 若是,师傅在的话能帮帮他就好了。可惜啊! 刻木把脸色沉了下来,看着眉间浊气十分重的尘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这孩子命大的话,他应该还是能活下来的吧!怕就怕,他命没那么硬。 那墓里那么多妖魔鬼怪,怎么可能没事!胖子怪罪的看着刻木,要不是这家伙老牧也不会走,回身去找他,更不会昏迷不醒了。 妖魔鬼怪?姜雪娟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裂唇女的事儿她倒是真知道,自然对一些迷信的东西还是有些相信。 她饶有兴趣一把手搭在了胖子肩上,来,先跟姐说说你这几天我不在都发生了什么? 第七十章 拒绝收徒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刻木狠狠瞪了胖子一眼,师傅有过规定,这些东西是不能乱说的。更何况是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听去了这些秘密,那就更不好了。 于是阻挠道:胖子。 胖子无所谓地招了招手,一副早已明了的所有样子。 嘿咻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一样也知道这些事情,他知道裂唇女的事儿。 看着刻木疑惑的表情,胖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再次解释道:哎呀,我把这茬儿给忘了,你也不知道裂唇女的事。哎呀,反正。 他顿了顿,端起一杯茶水一饮而尽,润湿了干燥的嗓子。比划着手道:总之一句话,她跟我们是自己人,不用担心她不知道这些。 刻木这才把警惕放松下来,慢声道,这平和的语气好像是在讲一个故事,而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那个时候我还留在墓里,玉玺被盗里面所有鬼魂都被放了出来。我本是应该死在里面的说到一半,他看了看昏睡中的尘子。要不是他把我救出去,我也不会出现在这。 姜雪娟抱着一个杯子。牧惜尘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呀? 按理说,闯入者应该会被那些鬼魂附身,或撕成碎片或尸变成僵。可是这些理论都跟他现在的处境格格不入,难道又是他身上的那纯阳体制发挥了作用吗?他不太信,看着昏睡的牧惜尘寻思了良久,到底是为什么? 刻木摇头。 江雪娟却听得越是感兴趣起来,他拉着胖子问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快点快点,通通都告诉我! 胖子为难,为啥是女人好奇心就这么重呢?那些生死一线的事儿他可不想再重复说一遍,可放着为难不得不说,于是他只好作罢,叹了口气道:算了,我慢慢跟你讲 那次你不是说我和尘子两个人偷偷摸摸丢下你一个人走了吗?其实老牧好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拉着我一起我们就走了。因为,我们不得不走,他爷爷失踪了,我爷爷把我赶出了家门。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那个盒子你知道吧,那个雕刻者着彼岸花的盒子,老牧打开了那个盒子,手上好像是中了什么毒来着,我本以为我爷爷能解,结果我把他带回去,我爷爷不但不治,还把我赶了出来,没办法,我们哪儿也去不了了。 后来我们去了一个村,本来想找到车去秦始皇陵墓的。结果那是个**,我和老牧差点就死在里面了,然后要不是刻木帮助的话,我们早就死那了。说完还心虚的看了刻木一眼,转眼间突然发现他是帮,自己挺多忙的,自己竟然这么对他,实在有些对不住了。 忍不住心虚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他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知道他在把鬼城经历的一切事情要详细经过,还有在墓地的经过全都告诉了她。 姜雪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玩弄着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原来是这样 话说老牧到底看见了什么啊! 细细回想当天在医院发生的一切,那栋金色的天宫静静地浮在云朵里,煞是吸引眼球。 那天在医院里,我们看见有一座金色的宫殿,悬浮在天上。 之后他便莫名其妙的说这些话,说他知道好像去哪儿了。 胖子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你确定有宫殿浮在天上?不可能吧!这可是前所未闻的奇闻异事啊!就算他棒子是些鬼鬼神神什么之类的。但是,房子能上天,还还真没听说过。 这可真是有趣,你确定你没看花眼?房子真的能上天吗? 紧接着,胖子又笑道:难不成这宫殿还真在秦始皇陵墓上方? 姜雪娟思虑了一下,照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是这样。牧惜尘可不知道我知道这回事,你每次都是这样,我看着你们走的,你们居然不带上我? 她有些气呢,真是的,老是抛下她气死人了。不过以后绝对不会让他俩再把她抛弃,她要紧巴巴地跟着他们。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牧惜尘的状况,这听说他下了抖动之后,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直昏迷不醒。 于是问道:刻木,为什么你都醒了他还没醒啊! 刻木抬起手,在牧惜尘的额间按了几下。 很快便发现他眉心处隐隐出现了些黑色的雾气。 面盖黑云可是不详之兆,若逢变革,此人定是凶多吉少。 好在这雾气只有刻木自己能看见,触摸着尘子的肌肤,不像之前的触碰那般灼热伤人,却是冰凉到了极点。肌肤像是浸泡在北极的冰洋下,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让人生怜。 刻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感受不出牧惜尘到底是怎么了,细细回想脑袋中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就连他的后脊竟也生出一丝寒意,这是什么感觉?他想伸出手去抓,住不住那团被烟云笼罩的东西,只要努力一点,或许就可以知道些什么真相。 或者,关于牧惜尘身世的一些秘密。 愁眉深思,果真是真家伙拼死把他就出来的? 趁着姜雪娟和胖子别过头去吵闹的空档,他突然抿唇笑了起来,没人看见他竟露出过这么令人着迷的笑容。 帮牧惜尘排除这些瘴气很简单,不过得给他些日子缓一缓身体,能滋养身体的良药又不是随处可见,他游离四海那些东西早已泯于人世。 心里默念着口诀,飞快地打出一道剑指,气利锋锐,重重地击在尘子的脑门上。 只听见啪的一响,那团烟雾便被击溃涣散了。刻木眼前一闪,头晕目眩,不及一下子朝后倒去。 一巴掌拍在沙发上,支撑着整个身子。他甩甩晕乎乎的头,眼前还是一片旋转。 他心里十分纳闷,怎么每次一碰见他就没好事儿?只要每次一碰见他自己的力量就会被削弱许多。 可恶!他在内心里打抱不平。却是对,牧惜尘的身世以及天生能力有着极大的好奇与兴趣,他想象不出一个孩子到底是怎样拥有着极阳血脉的。 姜雪娟撇过头,惊声道:刻木,你怎么了没事吧! 正欲去扶住刻木,他伸出的手挡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揉了揉太阳穴道:我没事,你们照顾他就行。边说边指旁边的牧惜尘,看着他眉心溃散的黑雾,心里踏实了许多。 转眼即醒,牧惜尘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 脑袋却是像炸开一般疼痛,偏过头来恰好看着播放新闻,播放的仍是那一则关于秦皇陵墓发现盗洞的事。 可最为关心的还不是这些,他更关心的是刻木的情况。看着发愣的胖子和姜雪娟两人,他拉着他们的手问道:刻木呢?他怎么样了? 胖子指了指他身旁的方向,蠕动着一张小嘴巴:喏,就在你旁边好好的呢! 尘子转了一个圈,这才发现刻木就在他身后,憨憨地笑笑,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差点要扑到刻木身上去。 师傅! 刻木疑惑地皱起了眉,一把推开了他,缩了缩身子,等等,什么师傅? 他这一问,倒把在旁边看着的姜雪娟给听纳闷了。姜雪娟上前一步,坐在刻木旁边指着牧惜尘的鼻尖连忙插嘴道:你什么时候还有师傅了?说来听听。 牧惜尘却不做声了,他将头扭过去不愉快地看着胖子,突然意识到房间里多出来一人。 姜雪娟怎么会出现在这? 胖子挑眉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他摊开了双手,翻了个白眼。 牧惜尘这才机械式的转过头来,看着春光满面的姜雪娟,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姜雪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在心里腹诽,不是出发的时候就没有带上她吗?她怎么还会跟着找到这儿来?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姜雪娟绝对算是头号的怪人。 姜雪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两拳头,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会在这儿?当初是谁把我丢下,自己带着胖子走了? 牧惜尘觉得委屈呀!他跟胖子有他跟胖子之间的小秘密,难道还必须要给这个女生说吗? 不过看其他人的表情,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了。不想再做什么无力的隐瞒,心不在焉道:你一个女孩子跟着一起,只会拖累我们。 我保护胖子一个人都还来不及的,怎么就能在空出手来保护你? 胖子却不乐意了,他昂起头,仰望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尘子。 语气里带着许多倔强。 喂!你说清楚,什么叫保护我都来不及了? 牧惜尘扯开了眼角,难道不是吗?他在心里这么问着自己。本来嘛胖子也是不该来的,谁叫这是命中注定呀!确实也怪不得他,人能少则少。这样他心里的负担也不会那么大了。 不在理会胖子的无理取闹,他转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刻木,郑重道:现在我已经平安出来了,你是不是应该当我师傅? 刻木摸了摸下巴,剑眉一挑,我刚才救你一命,而我的要求却是要你平安无事地出来。 他说的不温不和,洋洋自得。 何胖子在一旁听着很是气恼,看见尘子脸都快绿了,抢先一步说道,把牧惜尘刚想说的话硬生生给吞回了腹中:我家尘子明明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说。老牧,他根本就无心收徒,你没必要非要让他教你。 牧惜尘站在刻木身前,垂头俯视着他,谁也想象不出这么见弩拔张的两人会成为师徒。 刻木摊在沙发上,一脚弯起膝盖,用右手支撑着脑袋,左手的食指轻轻擦过唇瓣。眉头却拧紧了,总是那么严肃的面容,带着一些玩味。 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 第七十一章 水面上的奇怪倒影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让姜雪娟去也是有苦衷的,这不能全怪罪自己。 抬脚踢出去一块小石子,扑通一声钻进河水里,惊起几条正在午睡的锦鲤从水底一跃而起。 姜雪娟一路怒跑至此,心不在焉地踢开路上惹眼的石子,撅起嘴念叨着:牧惜尘你个大坏蛋,叫你丢下我!叫你丢下我!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眉头一紧,发现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牧惜尘走去。 牧少。身后冷不丁突然冒出一个男声。 尘子没有做声,等待着来者的下文,水面上显然印着不止他一人的影子。 三爷有事想邀您相商。 牧惜尘嘴角一弯,他没猜错,如果这何三爷命大的话,一定会来找他的,显然是直接冲着那机关匣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那个东西这么执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眉目,表情古怪地偏了偏头。 我也正有此意,他在哪? 镜月小西湖。 带路。 姜雪娟捂着嘴不敢出声,三爷? 四月暖暖的阳光扑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气息,让人惬意得想昏昏欲睡。 牧惜尘也顾不得什么美好形象,懒懒散散地晃进凉亭里,疲累不堪的他已经昏睡一天,醒来仍是不舒服的。 三爷依旧气派,只是眉宇间多了丝怠倦,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真是太可怕了,仅仅不过两天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考古小队的全军覆没是何浪最大的损失。 何三爷举起一杯茶一口饮入喉间,咕噜一声入腹。 牧惜尘迎面走去皱眉道:三爷,好茶可不是像您这样品味的。 听到牧惜尘这似调侃似斥责的语气哭笑不得,一肚子的怨气憋着都不知道冲谁身上发。 他始终是只笑面虎,你说,为什么就你们几个活着回来了?可我的人呢 牧惜尘几步走过去坐在三爷对面,正气凌然。 义正言辞道:三爷言重了。 该如何解释是好,说他们分开行动,文杰排挤他们?还是说自己会奇能异术,不怕鬼怪的干扰?前者不是,后者不是。这就让人十分为难了,说前者得罪人,说后者显得看不起人。 何三爷砰地一声重重放下茶杯,我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连你们都出来了他们怎么可能没出来! 牧惜尘面不改色,西湖上波澜起伏,就像他起伏的心。 他勾了勾嘴角,无意与他们走丢,又偶然发现打通的盗洞,便逃出来了。牧惜尘现在才是在想,为什么三爷那么在意那机关盒子,难道真与这墓有着重大关联? 姜雪娟也跟了上去把手搭在胖子肩上,愉快地捏了把他圆溜溜的脸蛋。 这你都还看不出来,真是蠢到家了! 人家这是不明示出来,肯定别有用意,莫测高深呐 刻木抖抖眉毛,表情有些僵硬。显然是把姜雪娟的这些话给听进耳朵里去了。 牧惜尘了然一笑,同样明白了他的用意。 师傅,请受我一拜!他激动得急忙要跪下去,却被刻木拦住了。 他拉住尘子的手,眼角微眯,你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情了。 尘子激动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会拿起杯水,一会又放下。在房间里走走停停,又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那乱晃令人,下一步准备干嘛?姜雪娟双手环胸,提高了语气问道。 她觉得啊,既然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不如再把思绪扯远,反正已经上了他们这条贼船,就算赶她下船甩十条街也是甩不掉的! 牧惜尘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姜雪娟捂住了嘴巴,她指着尘子的鼻尖,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我可先告诉你,你别再想把我抛出局! 牧惜尘拿掉了她的手,回想起筱萧惨不忍睹的那一幕幕画面,心似乎就在绞痛,快要将他千刀万剐。 心有愧疚地别开头,不敢再对视上那对炙热的眼神,哪怕再多看一眼,都会将他燃烧,烧毁在四月芬芳里。 见姜雪娟欲言又止的表情,慕熙尘早有打算,他连忙转过身去更不再多看她一眼。 不能让她去,千万不能。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里回荡,千般倔强地告诉他:留下姜雪娟,不要再把更多无辜的人扯进这个灾祸里。不要再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了,他们应该有自己该过的幸福生活,而不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 牧惜尘神色忧郁地望着刻木面无表情的脸,只见他的双唇上下蠕动了一下,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死死盯着他的猎物不放。 牧惜尘吞了吞口水,这眼神就像冰窖里千年的冰块,不仅可以给你镇压力,还能冻伤你。 不想再多说什么,他只是想这几天安安心心地休息一下,虽然很感谢姜雪娟为他们在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手提供帮助,这个人情他毕生难忘。可有些东西只能藏在心底,不能说出来。 姜雪娟连忙追上去两步抓住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吼道: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她气得面红耳赤,眼眶里早已盈起两团泪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般可怜。 牧惜尘低头不语,神色有些呆滞,他默默地推开姜雪娟,拖拉着步子往外走去。 这一次的姜雪娟可没有再追上去,她看着尘子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寂寞。虽然已经听闻没有亲身经历那些他们都经历过的事情,她突然觉得这段时间自己错过了太多太多,已经和他们拉上了距离。 她越是想,就是越是想去触摸,却总有一层隔膜将他们隔在两边,他们似乎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或者,橙子已经渐渐,淡出他的世界。 她红着双眼睛,果然被人抛在局外的感觉是那么难受。最后,她兀自的笑了。也对,从一开始到他家里,他就没想过要算上她一个。从头到尾,自己不过是误入局者,一个,对于尘子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的人。自己只不过是沾了胖子的光,跟着他,才误打误撞了进来。 不过,她还是很不甘心。冲着牧惜尘的背影大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件事我管定了! 牧惜尘最终还是在门前停下了脚步,胖子真的张口没有说话,他以为或许还有转机,怎么好好的两人就这么吵起来了呢! 尘子不想回头,他听着姜雪娟的话,猛然想起了一个月前自己对爷爷说的那番话。他庆幸着他们两个有着同样的志气。可惜的是,他们不是同一路人。 淡淡道:随你便。 他一把转开门上的把手,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步子不紧不慢的跟着迈了出去。 紧接着,门又被砰的一声关上,胖子摸摸脑袋,安慰起姜雪娟,实在他也不知道老牧到底在想些什么。 姜雪娟是一个很要强的女孩,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可是,他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发现自己哭泣的样子就是那么狼狈,心中又不平起来,凭什么因为牧惜尘一句话她就要在意好久。 她不甘心的握紧了双拳,胖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肩上,轻轻拍拍。你别生气,他这么做或许有他自己的用意。胖子,好声好气道,反而招来了姜雪娟的恶气。 他是嫌我麻烦还是怎么,大家事情都知道,没什么好隐瞒的事吧! 刻木揉了揉太阳穴,手臂一阵酸麻,看着手上抱起的心机,她心里有一种不安感。他抬头,正好对上胖子投来疑惑的目光,缩了缩手。 你们也出去,我需要休息。他冷冷地扫过二人,最终目光在姜雪娟身上游移几秒,突然的疼痛让他不适地皱起了眉。 姜雪娟莫名神经大条,直说道:干嘛用这种眼神一直盯着我?她抬眉,极为委屈,你们都不待见我是吧!亏我还救了你们一命!吼完便气急败坏地跑出了房门。 何胖子伸出手,停留在半空中顿了几秒,深深地看着表情仍是冷淡的刻木,一阵寒风刮过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房间里顿时充满了怪异的气息。他拍拍自己的脸,可能是职业病犯了,总会疑神疑鬼吧。 对待刻木自然也不客气,跑到窗边两下子扣好被风吹打得乒乒乓乓的窗户又急急忙忙冲出了房间去追姜雪娟,这大小姐性子还真是让人有些吃不消。 刻木撑撑发酸的脖子,发出一串拧到骨头的脆响。他把手放在面前的茶几上,额头靠在两手紧握成的拳头上,手上青筋凸显,就连血液也慢慢变得乌黑。他头晕目眩,再也不能在他人面前逞能。胃里同样一阵翻江倒海,像是有数万只蛆虫啃食着你的身体。 刻木可不想变成一具身上钻满蛆虫的行尸走肉。好在解这种尸毒并难不倒他,处理起来更是轻车熟练,只是劳心费神罢了。眼看盗洞被暴露,最后一层很有可能被他人捷足先登,心中说不出的急躁,这一运气反倒伤上加伤,他沉了眸子,浓密的睫毛轻轻扑朔,不知又在打什么算盘。 白日里有柔和的风,暖暖的阳光和清澈的湖水。 微波拍击着河的两岸,牧惜尘穿得单薄破烂,身上的衣服还未换洗。他早已走出这宅子,在附近的一条河流边停下,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河里游摆的鱼儿满腹心事。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让姜雪娟去也是有苦衷的,这不能全怪罪自己。 抬脚踢出去一块小石子,扑通一声钻进河水里,惊起几条正在午睡的锦鲤从水底一跃而起。 姜雪娟一路怒跑至此,心不在焉地踢开路上惹眼的石子,撅起嘴念叨着:牧惜尘你个大坏蛋,叫你丢下我!叫你丢下我! 她突然顿住了脚步,眉头一紧,发现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牧惜尘走去。 牧少。身后冷不丁突然冒出一个男声。 尘子没有做声,等待着来者的下文,水面上显然印着不止他一人的影子。 三爷有事想邀您相商。 第七十二章 镜月小西湖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嘴角一弯,他没猜错,如果这何三爷命大的话,一定会来找他的,显然是直接冲着那机关匣子,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那个东西这么执着。他突然发现了什么眉目,表情古怪地偏了偏头。 我也正有此意,他在哪? 镜月小西湖。 带路。 姜雪娟捂着嘴不敢出声,三爷? 四月暖暖的阳光扑洒在湖面,波光粼粼,空气中弥漫着慵懒的气息,让人惬意得想昏昏欲睡。 牧惜尘也顾不得什么美好形象,懒懒散散地晃进凉亭里,疲累不堪的他已经昏睡一天,醒来仍是不舒服的。 三爷依旧气派,只是眉宇间多了丝怠倦,昨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真是太可怕了,仅仅不过两天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次考古小队的全军覆没是何浪最大的损失。 何三爷举起一杯茶一口饮入喉间,咕噜一声入腹。 牧惜尘迎面走去皱眉道:三爷,好茶可不是像您这样品味的。 听到牧惜尘这似调侃似斥责的语气哭笑不得,一肚子的怨气憋着都不知道冲谁身上发。 他始终是只笑面虎,你说,为什么就你们几个活着回来了?可我的人呢 牧惜尘几步走过去坐在三爷对面,正气凌然。 义正言辞道:三爷言重了。 该如何解释是好,说他们分开行动,文杰排挤他们?还是说自己会奇能异术,不怕鬼怪的干扰?前者不是,后者不是。这就让人十分为难了,说前者得罪人,说后者显得看不起人。 何三爷砰地一声重重放下茶杯,我的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连你们都出来了他们怎么可能没出来! 牧惜尘面不改色,西湖上波澜起伏,就像他起伏的心。 他勾了勾嘴角,无意与他们走丢,又偶然发现打通的盗洞,便逃出来了。牧惜尘现在才是在想,为什么三爷那么在意那机关盒子,难道真与这墓有着重大关联? 何三爷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从兜里不慌不乱地夹出一根香烟,搓着火机点然后深深吸上一口,从嘴里吐出烟雾缭绕。 你就说实话,为什么只有你出来了,我的人却一个都没出现。三爷皱起了眉头,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见,盯着面前这个不明身份的男子,不知道牧惜尘到底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三爷伸出脖子,一口烟雾喷在尘子脸上,熏得他直辣眼睛。 他捂着嘴呛道:三爷,这事确实不是我做的,你凭什么这么误会我? 牧惜尘拧起了眉头,在胖子给他说的话里,三爷可不是一个这么不讲理的人。 他伸出手靠在石桌上,双眼直直凝视着三爷,说话的同时,突然刮起一股劲风。三爷,您这么说我都是有理,可也说不清了。 何三爷怒得一下子拍案而起,你别给我装糊涂!你手上有那个盒子,我知道你很清楚。 牧惜尘抿嘴一笑,果然是冲着盒子来的!那个盒子到底有多重要?居然让三也爷这样垂涎?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了眉头,这下关系终究是闹崩了。人明明不是自己弄丢的,可三爷硬要把这顶有罪的帽子扣在他的脑门上,不惜任何后果只想拿到盒子。 他却偏偏不会让三爷得意把机关盒子交给他。 严肃沉稳地回答道:是你自己的人排挤我们,横冲直撞误中奇毒。与我何干?说完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被一群黑衣人围了好几层,不悦地看着何三爷,这下自己真是羊入虎口,想跑也跑不掉了。 早就知道这个何三爷不怀好意! 三爷你什么意思?尘子不惊问道,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自乱阵脚,按捺住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冲动,薄唇微抿。 何三爷搓了搓双手,一口抽完剩下的烟条,踩在鞋底使劲碾压。直到燃烧未尽得烟灰变成死灰,他才停下了动作。 抬了抬眉毛,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向牧惜尘身边,围着他打转道: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按以前的约定,我带你们下墓,你把盒子给我。 牧惜尘扭头看着比他矮上半个头的三爷,神色略显敌意,咬牙切齿道:我凭什么把盒子交给你。 难道你想违约?三爷竖起眉头,一股浓浓的烟草味缭绕在身周,像是战火的硝烟。 两人的目光紧紧接视,似乎快摩擦出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炸响。 三爷捏紧了戴在大拇指上的戒指,生恐孔雀蓝的宝石在不经意间就会被捏碎。 我根本就没打算把东西给你这种人。尘子一字一句说道,咬字清晰沉重,目光抓住何三爷久久不放,打一开始,就没想过把东西交给你。 牧惜尘虽然老实正直,却绝不是木鱼脑子,心中的小算盘可多得打紧。三爷是什么身份?想要什么东西不都是信手拈来?何必会为一个木盒子耿耿于怀? 若是他真心疼失去了一只精良的考古小队,那也没必要用一个盒子来当借口。 你若是不想交也没关系,来人!三爷举起左手,十几名黑衣男齐刷刷围了上来。 牧惜尘头疼得皱紧眉头,这么多人真是想让他有去无回啊!再看看三爷志在必得的表情,他的心情一下子就跌落到了谷底。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躲在不远处的姜雪娟终于看不下这个情形,迈着步子闯进了亭子,叉腰指着何三爷活脱脱一泼妇模样。 你们十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他一个!要不要脸!她怒骂三爷。 这突如其来地一个小女孩,竟让三爷傻了眼,在曲江可是没人敢这么骂他,更何况一个小女孩? 停下了接下来要发生的动作,三爷举手一收,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颇有几分好奇,你是谁?敢阻拦我的好事? 姜雪娟收了收衣扣,昂头口中颇带有千金大小姐的语气道:我可是姜家的大小姐,你敢懂我的人? 牧惜尘眼光闪烁,嘴唇抿起,露出一丝好看的笑容。这女孩真是越来越会装了! 三爷挑眉,转过头去面对一片湖泊,想了良久,又疑惑地盯着姜雪娟反复打量。 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姜家小姐?我怎么没听说过?说着理了理因方才行动而褶皱的白色衬衫,将领带也向下拉了拉。这才走到姜雪娟身边,转了几圈看了一遍又一遍。 姜雪娟被看得不自然,面红耳赤地瞪了何三爷一眼,抬高眉毛惊声道:看什么看! 何三爷眼睛也不眨一下,愣是想不出这位姜小姐到底是哪位千金。扬起嘴角,忍不住笑出声来,好笑地看着这位不明人物。 噗!他捂了捂嘴,也挡不住这笑声从嘴里溜出来。 小姐你就别装了,我看你这么想袒护他边说三爷还边指了指直直站在一旁的牧惜尘,不会是他朋友吧? 姜雪娟被三爷身上的烟草味熏得直呛鼻子,拿手扇着风挥掉鼻腔里的一股刺激味道,再蹭了蹭自己的衣服袖口。 咳咳!咳咳!她死鸭子嘴硬,妈妈可是特种部队的女警,身为她的女儿才不会被这么一个区区放荡不堪的小少爷难到。 我告诉你我妈是特种部队的人!你别想把我朋友怎么样! 三爷神色一改,顿时全无方才的嬉笑,他转着手中的戒指,朝姜雪娟指了指,没有一丝感情淡淡道:抓起来。 闻声姜雪娟惊慌失措,一把推开了冲上来要钳制她的彪形大汉,从那个男人的胳膊下钻了过去,拉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后一拉。那男人被拉得向后急退好几步,一跟头踉跄到三爷面前,回头恼怒地瞪着姜雪娟不放。 他被一个小女生当众羞辱,脸顿时一青一白,尴尬的神色难以掩饰。他心虚地朝三爷看去,等待着他的指示,张大嘴喘息两口气之后这才又站得笔直起来。 三爷。他低下头,却被何三爷重重一脚踩在背上,他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力趴在地上,背部脊椎像是快要被碾碎一般,可是他不敢叫出声来,也不能。 深知自己被一个小女孩逗弄是在打三爷的脸,所以三爷才会如此气愤,他没有作声,只是熬过那只脚的惩罚之后忍者剧痛从地上爬了起来,连衣角也不敢扯一下就重新站回了队伍。 没用的东西。三爷暗骂一声,使了个眼色让那群人一起冲上去。 姜雪娟连忙后退摆手,这么多人她哪吃得消? 诶诶诶——你们是不是男人啊!她一把甩开抓住她手的那个男人,你们十几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她眉头一蹙,急中生智让那些大汉停下了动作。 见状,姜雪娟知道自己的小算盘已经完成了一半,正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化解危机,三爷却抢先开口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抓起来! 那群保镖始终是被三爷骂醒了,一个二个如饿狼般扑了上来,姜雪娟的嘴在那一刻张得老大,眼睛也瞪得圆鼓鼓的,她连忙往回跑一把拽过牧惜尘的手。 边惊声叫道:牧惜尘快跑! 牧惜尘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猛然拉住,他呆呆看着在前面拉着他死命奔跑的姜雪娟的背影,卷曲的发丝凌乱在空中,拂过他的脸颊。 他回头张望着三爷一行人的动静,严肃倦怠的脸上闪露出一丝莫名的喜悦,身后被一群人追着,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现在的情形仿佛是在逃亡,心中带着些许刺激,他把木盒从衣包里掏出来耀武扬威地朝三爷晃了晃,闪身跟着姜雪娟闪进了巷子里。 两人躲在巷尾里,对视着咯咯地偷着笑。 姜雪娟笑得直合不拢嘴,一手捧着小腹一手拍着尘子的肩。 你说那何三爷怎么那么逗啊!这么容易就把他们甩掉了! 边说,她的手边拿上尘子手里的盒子。拿在手里玩弄两下,却怎么也打不开,就像是个密封的盒子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三爷想要的就是这个吗? 第七十三章 有点不一样的刻木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尘子一把抢过机关盒子,这是刻木给他东西,说不定他知道。想到这儿,他就想立马回去问问刻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脸上神色再也没有刚才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距离感。他皱眉声道:这不关你的事。 姜雪娟一气之下踮起脚指着他的鼻尖,好呀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救你出来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牧惜尘表情迷离,他背着姜雪娟鼓了鼓腮帮子,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像刻木那样做到真正的冷漠无情。 小声嘀咕,又不是我让你来救我的 不巧这些话全窜进了姜雪娟的耳朵里,她叉着腰扭着牧惜尘的耳朵,心里自然不会记仇,把刚才尘子的冷漠态度全抛之脑后。 你说什么?什么叫我自己要来救你?既然那么不想活你刚才就别跑了! 尘子逃脱了姜雪娟的那双魔爪,心疼宝贝似的吹了吹盒子上的灰尘,你好歹还是个班花呢,怎么就这么粗暴? 姜雪娟对尘子的冷漠与生疏实在没辙,她走到墙角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 倏尔她突然站起来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回过头来仍不甘心地再次问道:你会带我下墓的对吧! 牧惜尘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勾起,玩弄着手中的盒子说道:就算是你这次救了我,我也不会因为这个让你跟我一起下去的。 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道理啊!姜雪娟退回几步,双手环胸看着牧惜尘,撅起张小嘴满是不悦,从小被爸爸宠惯了的大小姐可没那么好脾气对一个外人。 她叹了口气,看着倔脾气的牧惜尘无耐得紧。 我到底是上辈子欠你还是上上辈子欠了你啊! 漫天沧澜,却突然刮起了大风。 姜雪娟揉了揉被风沙迷住的眼睛,等了半天却不见尘子回来。她心中不打出一口气,刚走出几步在转角处却与某人撞了个满面。 你去干嘛了啊!她被撞得额头通红,猛地一抬头正想教训牧惜尘一顿,却发现来者不善。 那人穿着一身正式西服,解释的肌肉将衣服绷紧,他西服上的纽扣因支撑不住这副身躯而微微向外拉开。 那男人同样紧绷着一张严肃的脸,伸出两只手就向她抓来。 后颈被人用手刀狠狠一砍,在下一秒已经失去意识,只是在闭眼前看见那男人摸出一个对讲机,蠕动着嘴唇。 老大,抓了个女孩 她终于再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男人又朝着对讲机说了几句,突然从四周又赶来许多同样是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镖。俨然就是三爷手下的人! 牧惜尘走在大街上,半天却也不见姜雪娟跟上来,心中有些着急。 他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神情同样是紧绷的。他在想为什么何三爷会那么重视那个机关盒子,这说不定会与刻木有关系。 他边想边往回走,又想着该怎么跟这坏脾气的姜雪娟说话。 这三番五次都有她的出现,尘子可一次都没省心。虽说人要知恩图报,姜雪娟是在酒楼前捡回他们半条命,可没了她自己同样可以活下去。 他抬步迈回了那条死胡同里,一片片黑色闯进他的视线里,他第一个反应是迅速躲了回去。 牧惜尘喘息了好几口气,疑惑:怎么我才走出去一会这些黑衣男就跑这来了 自言自语一番他又悄悄探出头去,这下才真真切切看了个明白。 他瞧见一帮黑衣男人拖着姜雪娟走了,那最魁梧的却在原地讲着话。 看着被带远的姜雪娟,尘子咬了咬牙,看来何三爷是想动真格的了。 他看着被带远的姜雪娟,两拳握得青筋直跳。没有人,能夺走她牧惜尘所拥有在乎的一切! 侧耳倾听。 老大,只抓到那个女孩。 是。 听着黑衣男人简略回应一番后,牧惜尘猛跨两步冲了出去,顺带拔出了插在裤腿上的短刃。 那柄短刃泛着银光,在划破风声的同时发出轻颤的嗡鸣。 那把看起来能破晓的利刃此刻却正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印出一道粉红的痕迹来。 牧惜尘从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拿着这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这一刻发生得太快,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拖着这副虚弱的身子冲出来,又是以多快地速度鼓起勇气拿着一把刀架在别人的脖子上。 那道粉红的血痕在他眼里看来却触目惊心。 你们把那女孩怎么样了!说着,牧惜尘将小刀向前一推,更加用力。他的肌肉在有节奏的跳动着,握着刀柄的手劲更大一些。 黑衣男冷笑,对于牧惜尘的所为似乎并未放在眼里,他放空手略带嘲笑,用着一口不流畅的中国话说道:我不能把她怎么样,这你得问我老板。 他耸了耸肩,余光朝角落一撇。牧惜尘跟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闪过。随即猛抽刀子反手用刀被在男人后颈处一击,他便重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牧惜尘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晕倒的西服男人。他有点愧疚,弄伤人的感觉可真不好,还是得感谢他帮了自己吧。 想着,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跟了出去,他澄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心中的火焰越烧越旺。总觉得姜雪娟是个不得不处理的麻烦,让他真的是无可奈何啊! 但是尘子突然发现,姜雪娟被绑竟会让自己紧张起来。他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这应该都是自己惹的祸吧,要不是自己老是让她牵扯进来,也就没这么多意外了。 牧惜尘奔跑着,目光如鹰眼般锐利跟着前方不远抱着姜雪娟的黑衣男子,那男人似乎是发现了跟踪他的牧惜尘,脚步愈发快了,熟练地穿梭在大街小巷的人群中。 牧惜尘的脚步也跟着加快,当他看见那黑衣人往一辆宝马车上闪去时,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拔起脚想也不想就飞奔过去。 马达发出哄哄的响声,像是一匹即将脱缰的野马,摩擦着马蹄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他一手抓住了那扇即将合上的车窗,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差点把车内的人吓了一跳。 牧惜尘往缝隙里一瞥,果然是何三爷!不知道他又要打什么鬼算盘!他忽的想起来自己身上那个神秘的机关匣子。 拧着张脸吼道:你不就想要机关盒子吗!我给你,人还我。 那扇即将合上的窗突然停了下来,牧惜尘喘着粗气,一时累得说不出话。他死命的抓住那扇窗,像是抓住唯一的线索般死死不肯放手。 坐在车内的何三爷勾了一下嘴角,一副大大的墨镜挡住了半张脸,他用尘子那看不明白的眼神盯着他说道:想要人,来酒店找我。 牧惜尘冷哼一声,看着昏死过去的姜雪娟,竟只能这样默默的看着这辆车疾驶而去。心中不由得只能憋着一口气,他才不管你要不要什么盒子,他只管把姜雪娟平安带回来就行。 一个人有些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胖子那边怎么样了,他抬起脚步,慢慢往回走去。口里还边念叨着盒子盒子 一个闷头不知道做什么谁的胸膛,他突然抬起头来,埋怨地看着来者。金灿灿的阳光照在他的头顶上,特别刺眼。 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冷漠的眼神,还有那微微蠕动着的薄唇。他定睛一看,是刻木! 当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时牧惜尘吓了一跳! 是的,他的确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刻木深深地低下头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隐隐发光,他一把拦住想要溜开的牧惜尘,早已看穿了他的内心。 他轻轻吐了口气,有一点烟草的味道。 我的好徒弟,你这是怎么了? 牧惜尘有点晕,这是什么情况?他甩了甩头,挣脱了刻木的禁锢。徒弟?刚才刻木是这么叫他的吗? 不过 他扭了扭脖子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要从他身边挤过去,人群拥挤,一会便逃窜得不见人影。 牧惜尘舒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往旁边一挪。 吓死我了,不知道死木头他今天是怎么了,一醒来就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转个背本想尽快去酒楼,却不料发生了他最不想看见的一幕。转身,仍是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刻木。 牧惜尘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还未解释,就已经被刻木抢先开口了。 你干嘛躲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牧惜尘的脸,牧惜尘摸了摸鼻尖。 我,我干嘛要躲你? 直到刻木用那意味不明地眼神盯着牧惜尘的脸不放时,牧惜尘才放下摸着鼻尖的手,眼睛快挤成一条缝,他突然伸手指着刻木脑后的天空。 你看那是什么! 果不其然,刻木真的扭头去看,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蔚蓝,和几朵悠悠的白云。 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骗时,牧惜尘却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刻木拍拍还未从地宫危险中缓过精神的脑子,他不过是嘴上说不收牧惜尘为徒而已,难道他现在见到自己就这么害怕吗?说实话,刻木打心眼底里觉得牧惜尘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就冲他那次在**发出的那道白光,他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为什么,每次一靠近牧惜尘,就会有一种不适感? 远边的天空的云层泛起了鱼肚白,牧惜尘躲得远远的,看着一脸神秘的刻木,他突然觉得怪怪的。 大街上几个拍着篮球玩闹的小孩从他身旁跑过,从眼前一晃而过的篮球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低头,是几张无辜单纯的面容。 小男孩抱着篮球,低低地道歉道:大哥哥,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牧惜尘的内心都融化了一半,他摸摸孩子的头,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没事,好好玩吧。 一群孩子喜出望外,抱着球蹦跶蹦跶地消失在牧惜尘的视线里。他捏紧了拳头:姜雪娟,等我。 第七十四章 三天之约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路狂奔,直直朝那座来时的酒楼跑去。 驻足酒店大门之前,几名强悍的保镖守住了大门,看起来十分来者不善。 牧惜尘被这堵人墙挡住了去路,他走上前去,却被一行人拦下。 三爷有令,闲人免进。 牧惜尘抬了抬眼皮。 我就是牧惜尘。 那些人似乎知道这个名字,很识相地避开到两边,说的难听些,是直接截断了他的后路,非逼他进去不可了。 他的心有些燥热,不知道在急什么。 跨着步子往楼上走去,盘旋的楼梯上响起了有节奏的噔噔声。牧惜尘将手插在包里,手心中紧紧包裹着的是那个盒子。 说来奇怪,这个机关盒子没有一点接缝,平滑得让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个装有什么宝贝的盒子。可这盒子又是刻木给他的,这道理也说不通啊。 想着,自己已经被人推进了另一个房间。 环顾四周,巨大的落地窗透进几缕夕阳的璀璨,悠悠蓝天被染得一片通红,几只飞鸟为了争夺一块事物而厮杀得你死我活。 入眼,是何浪消瘦的面容,看起来这两天他并没有好过,估计是因为损失了一支精良的考古小队吧。再者他私自挪动公司财产,想来会被爸妈狠狠地批评一顿。 牧惜尘咬了咬牙,将手中的盒子扔到了三爷面前的木桌上。 面无表情道:盒子归你,人给我。 三爷抬高了眉毛,面容微微扭曲,他双手拍案而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牧惜尘。 你以为,现在这事是这么好处理的吗? 金灿灿的水晶灯突然熄灭,惊得众人一阵窸窣。 何三爷怒拍桌面,大声呵斥,脸上的青筋也因过度激动而暴露。 没用的东西!不就是停个电吗!经三爷这么一声训斥后,场面被控制住,整个气氛又回到了冰点。 牧惜尘被转变得这么快的三爷给惊住了,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本性?披着羊皮外套的狼总算是暴露了。 他忍不住捂住自己的眼睛。 胖子啊,看你结交的什么不靠谱的朋友,这回真是坑死你的小伙伴了。他内心腹诽,真是 不过三爷的话很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耳膜被重重敲击。 三爷接过盒子在手中玩弄一番,突然扔了回去。 牧惜尘看着被正好扔到手心里的盒子,表情木纳。 怎么,想要其他条件? 三爷优雅地坐回到靠椅上,又恢复了他那披着羊皮的善良样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改变主意了,我要你何三爷指着居中的牧惜尘。 黑暗中,牧惜尘隐隐看到三爷伸出了手,指着的人是他。旁边走廊深处有踏踏的脚步声,很轻,却又有点急。 牧惜尘的耳尖轻轻一颤。 要我什么? 这次,和我一起下墓,我倒要看看,有什么东西能阻止我去揭开它的真面目。三爷拳头紧握,重重捶在了桌面上,发出闷闷的空响。 尘子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起身便要离开。 三爷并没有阻拦他离开的意思,只是嘴角弯起一个莫测的弧度。 果然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牧惜尘最终还是在门前停留下脚步。不,这比他预计的还要早一些,看来那女孩在牧惜尘心中的地位不太一般。 牧惜尘停顿了,他是来干嘛的?是来救出姜雪娟的。忍不住眨了眨酸疼的眼睛,沉声道:墓里的情况远远超乎你的想象,进去了只是有来无回。 他耳尖一颤,听见了角落里传来的呜呜的声音。 像是女人被封住嘴的呼叫。 姜雪娟,是你吗? 回答的是更加激烈的呜呜声,他心中一颤,果然在这! 一想到自己对她的愧疚,突然转向面对何三爷,心中难免还是纠结了一番。 极力让自己冷静,你想对她怎么样? 何三爷忽然仰头哈哈大笑,熄灭的水晶灯忽的闪了几闪,发出呲呲的声音,整个房间骤然又亮了起来,刺得众人眼前一晃。 电,来了。 随即从大门口突兀地闯进一名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他的脸上还有几处污渍。他先是拍了拍自己蓬满灰尘的衣服,再抹了把脸,觉得自己差不多干净以后才面带严肃表情不敢怠慢地闯了进来,迅速摘掉了头顶的蓝帽子,夹在胳肢窝下,点了点头道:三爷,刚才是电路出了故障,现在已经修好了。 何三爷抬起手挡住那刺眼的灯光,瞟了一眼那看起来脏兮兮的工人,嫌恶地摆了摆手。 谁让他进来的,没看见我在说正事吗! 打扰到三爷了,我真是该死,现在就滚出去!工人带着略显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工人是个四五十左右的大叔,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耷拉着脸挪了出去。留下个个面面相觑的保镖。 是谁让那死老头进来的? 太黑了谁也没瞧见啊。 牧惜尘的眼睛有些涩,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涩起来了,他使劲揉了揉不适的眼睛,在心中默默叹气:哎,亏得是曲江有头有脸的人物,却连人心都不懂得。 他自顾自摇起了头,转眼一看闯入他视线里的人正是两眼泪汪的姜雪娟。 牧惜尘冷冰冰地盯了何三爷一眼,你把她怎么了? 何三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闪闪的波光从黑黑的瞳孔中反射出来,狡猾得像只狐狸。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略微干涩的下唇,手中拖着一杯红酒,鲜艳欲滴的酒水醇厚香甜,像是新鲜流动的血液,无处不肆意着一股浓浓的危机味。 紧接着撕拉一声,伴随着一声痛呼。 啊! 牧惜尘闻声望去,才发现姜雪娟被人从黑暗里推了出来。原来她早就在这,自己怎么没发现? 姜雪娟睁着两双水灵的眼睛,脸颊还略带通红,明显是被胶带缠住了嘴巴,粗暴撕掉时留下的犯罪痕迹。 他难受地拧起了一张好看的脸,说吧,你想怎样? 何三爷拿起餐巾擦掉嘴角渗出的酒色,心想着区区一小屁孩,到底有什么能耐能保着性命逃出来,这次他一定要亲自下墓看看到底是谁在捣鬼。 他指了指姜雪娟,我要你带上你的同伴,一起下墓。 哐!窗外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玻璃窗被倾盆大雨一下子扑开,狂风乱作拍得窗户格外地响。 牧惜尘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他犹豫了一下,拧起了眉。 地下的世界远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刻木的伤还未好,如何下墓?牧惜尘的心跟着轰鸣的雷声有节奏地跳着,他猛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那么依赖刻木的能力? 见牧惜尘犹豫的模样,何三爷大手在桌上一放,甩出了一堆照片。 他的语气里带有极大的自信,这是唯一幸存者带出的东西,可惜出来后没多久就死了。 牧惜尘狐疑地接过,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何三爷有这么大的底气? 在那一瞬间,尘子的表情先是震惊到僵硬再到坚定。 可以从照片里看见,在这墓底下的某一处保存着完好的壁画,这些壁画无非是记载着一些当朝秦始皇嬴政在位时发生的一些大事。 而这些壁画,似乎都记录着一件事情——秦始皇入殡。 数千人陪葬,群妃宫女泣不成声,她们却都整齐地排列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外,石门大敞,为首的一名男子长须披发,将手上捧着的东西高高举过头顶。那是一个长方体的匣子,不知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那盒子对着微微敞开的大门,仿佛是一种被召唤的荣幸。 慢慢往里望去,是一间极大的地宫,地宫空旷,有着莹白色的地板,长明灯照亮了地宫的每一处角落。这是让尘子眼前一亮的地方,那长明灯他是真真切切见过的,绝不会错。 最令人震惊的是,那副棺椁里里外外都被打开,有一位身着龙袍的人,他腾空而起飞向高处,数千人被活埋陪葬。 所有画面都被定格在那一刻,仿佛证实了秦始皇练就不死金丹的传说。 牧惜尘笑了,不是狞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那里面果然有他想得到的东西,他伸出手笔出三根手指。 三天。 何三爷的手紧绷着,几乎快捏碎了杯子。他激动得仰起头大笑起来,变天了,变天了! 牧惜尘盯着何三爷过分激动地举动,目光迅速游移硬生生就撞上了姜雪娟那道不安的眼神,像是迷路在大千世界的孩子,没有经历过社会的磨练。他连忙夺步而去,步履生风。手一挥紧紧将姜雪娟拉到了自己身后,姜雪娟疼得直咧嘴,她差点没惊呼出声来。没想到牧惜尘看起来十分沉稳,其实心里仍也有千万个不放心。 我们走。 这三个字沉稳有力,仅仅三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字,对于她来说却是勇气,是希望,是无限的可能,是她愿意执着下去的信念。 牧惜尘拉着她消失在这个被利益熏染得肮脏的地方。 是的,因为长生不老,因为不死金丹,因为初衷原本逐渐放弃的念头又重新萌生,他抬头任凭雨点扑打在自己的发丝额头脸颊,果然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牧惜尘还是牧惜尘,是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阻遏而止步不前的! 第七十五章 机关盒的秘密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酒店大门,姜雪娟伸出手接着噼里啪啦的雨点,心情就像这哗啦啦的雨水一样,疑惑伤感气愤感动的情绪都一下子喷发出来。 你怎么那么傻!没必要为了我去答应那种事的!她扯着嗓子对牧惜尘吼去,心脏跳得不知比什么还快。她隐隐能感觉到牧惜尘的经历是多么凶险,一路上肯定遇到了更多比裂唇女还更恐怖更凶险的事情。 姜雪娟伸着的脖子突然垂了下来,双手有气无力地耷拉在两边,她突然觉得自己离胖子和牧惜尘的脚步越来越远了,远到她只要一松懈就会追不上。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很灵异的裂唇女事件之后,她心甘情愿地会去相信世界上有鬼。与胖子和尘子两人共进患难一番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跟本舍不得这两人了。 雨点啪嗒啪嗒地下着,浸湿了姜雪娟的肩头。 牧惜尘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你不怕吗? 姜雪娟想也没想地就点头。 怕,怕死了。可是更怕失去你们。姜雪娟是生活在孤独中的孩子,妈妈当兵,爸爸一向少言寡语。在家里陪伴的只有从小想要像妈妈一样成为一名出色军人的愿望。因为不错的家世与容貌,也因为自己大大咧咧的性格,似乎没多少女孩子愿意真心对待她。 人们善妒,善嫉。 可胖子不一样,胖子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是她第一个同桌。牧惜尘也不一样,那是她第一个遇见像迷一般的男子,像一团光,虽然明亮,却又不能正眼直视,看不清,摸不透。 牧惜尘的表情凝固了,若是何胖子现在在这,又碰上这种事,他一定能很自然地就应付过去。可这事落到他牧惜尘手上,那又是相提并论。 你知道吗,你差点就回不来了!何浪是什么人,这几天我还看不清?他激动得声音都快要破掉,大街上只有汽车奔驰而过溅起阵阵水花的声音。少数的行人匆匆躲雨而去,天黑的不能再黑,在街的对面,牧惜尘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双眼。 是刻木!他心里一惊,看着刻木冷飕飕的表情,他就知道完蛋了。刻木一定不会答应他再次探墓的,刚才在酒楼里发生的那些事儿,或许他早已知道。 三步并两步,连忙追上去,现在可不是跟小女孩吵架的时候。 刻木!他追上去,刻木却没有完全要走的意思。是自己想多了? 刻木站在滴答着水的雨棚下面,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牧惜尘和紧跟上来的姜雪娟,不自觉地差点笑出声来。虽然知道牧惜尘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话还没有开口,刻木早已抢先说道:我是不会再下墓的。 牧惜尘张了张口,眉峰低垂。他淋在雨里,凉凉地。 我需要你的帮助,师傅。 徒弟不是应该听师傅的话吗?刻木弯着腰低头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牧惜尘,突然伸出手搭到他看似瘦弱的肩膀上。 你会和那些人一起下墓,对吗? 是。牧惜尘眸子中的眼神无比坚定。 刻木,去吧,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尘子眼角上扬,就怕刻木说出刚才那样的话,他明明有着自己的目的,为什么在这种关键时刻又突然不愿了? 去!一定得去!你要是不去牧惜尘就白白为我捡回一条命!姜雪娟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她叉着腰理直气壮地盯着阴影下的刻木,高挑的身材,总是一身黑色,显得他更加神秘迷人。 刻木仰起头斜眯姜雪娟,抬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 还记得当初裂唇女是怎么死的吗? 姜雪娟疑惑地抬起了头,只看见牧惜尘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刻木拍拍脑子。哦,我想起来了,这事只有他清楚个一二吧。边说边直勾勾看着尘子。说起来,徒儿还欠师傅好几条性命。 牧惜尘低下了头,对啊自己果真欠着他好几条命。 何三爷是不会轻易罢手的,况且,墓里有我想要的东西。尘子神色忧郁地望了眼姜雪娟,果然刚才在酒店里发生的事她根本不清楚,那些照片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最后又要把自己身边的朋友卷进其中。 你想要的东西?刻木皱了皱眉头。之前发生的事你都忘了?收手吧。 牧惜尘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无比坚定地看着远方。乌云遍布天空,只是在天际最远处,模糊地可以看见有一丝亮光,愈来愈亮。 什么!我不在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姜雪娟一把抓过牧惜尘的手腕,问得迫切。 他不出声了,直到刻木打破了僵局,拉开姜雪娟的手往回就走。 够了,这些事别在大街上说。 姜雪娟扯了好几下,这才发现原来刻木的力气有那么大,手腕都被捏得通红,也费解他干嘛用这么大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 就这样被刻木拽出去好远,他才扭回脖子瞪了一眼牧惜尘,语气颇为严厉。 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走! 这才,牧惜尘淡淡地应了声哦。慢悠悠地跟在他两身后。 姜家别院。 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干嘛去了!何胖子迎面而来,看着刻木紧捏她不放的手连忙拍开。放手放手,我们班花的手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刻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捏着别人的手没放,连忙甩开,匆匆跑进厕所不知道干嘛。 姜雪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小声说道:他有洁癖。 果不其然,从厕所里穿出了流水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恨不得把以前所有的污渍都要洗掉。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打开了门,慢悠悠的地坐到沙发上。 师傅,你一定要带我再次下墓!尘子说得无比诚恳,他相信,只要把他说动了,他就一定会下去。 胖子阴阳怪气地咦了一声,眼神中还略显后怕。你们出去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还要下墓? 姜雪娟刚才被三爷的人带走,约好三日之后,重返地宫。牧惜尘不温不怒的回答道。 为什么?咱们差点都死在里面,怎么还要下去! 尘子,我以为只是因为你爷爷失踪,闹着性子疯,我也陪你疯过了,你还想怎样?带着姜雪娟一起去送死?胖子怒目圆睁的指着他的鼻尖,而后又领过身去,不愿再看众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臭到了极点。 死胖子,你懂什么!牧惜尘是为了我才答应和那坏蛋合作下墓的!姜雪娟朝胖子吼道。要怪就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也没这些事!反正我是支持牧惜尘的决定! 何胖子犹豫地看了一眼牧惜尘,又看了看一旁冷木相待的刻木,他心里清楚,没了刻木,自己什么都不是,连牧惜尘都不如的一个挂名摸金校尉。是不是自己又会给他拖后腿? 他们想要的是机关盒,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终于,牧惜尘说出了重点。的确如此,何三爷三番五次追到牧惜尘只是为了一个机关盒子,那机关盒子到底有多重要?肯定是和这秦始皇墓有所关系的。 你们难道没发现吗?每一次和少爷找我都是因为那个盒子,并且与墓有关。原本以为何三爷是自己的朋友,现在却尴尬地变成了合作者的关系,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真能看出那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那何浪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迫切地想要下墓。牧惜尘并没有把长生不老,不死金丹的事说出去,他始终觉得这还不是时候。 不巧的是,刻木开口了。 你有想过那个机关盒子能带来的未必是好东西吗? 墓里有一处壁画,壁画上画着秦始皇飞天,数千人被活埋的场面。你真的以为秦始皇还活着?他早已经死成一根根骨头。 被戳中心事的牧惜尘不自然地皱紧了眉。说不定机关盒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到时候打开棺材自然一目了知。 就凭你?还有你的朋友和那群外人? 我需要胖子的帮助。说完,他默默看了一眼在旁的胖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胖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他真的需要胖子的帮助。 你不会成功的。刻木自信的扬起了嘴角,因为你所说的,我都知道;你所见的,的我也知道。还有许多我知道,你却不知道的东西。 墓下不仅有紫瞳那样的怪兽,还有数不清的恶灵,难以想象的机关。而最后的大门,的确是用机关盒才能打开,可是大门需要一阴阳体质两人,方能进入地宫。其他人,就算有盒子也没有机会进去。你,能进去? 我一定会进去的。无论刀山火海,长生不老的秘密一定被埋葬在这黑暗的地底下长眠了数钱年之久,只要得到了不死金丹,他还会怕什么。他要挖掘出真正的历史秘密,不再让世间的人蒙骗在谎言中。 第七十六章 小试牛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我支持你。【全文字阅读.】”胖子突然转过身来,用同样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牧惜尘。 “尘子是我兄弟,这忙我不得不帮;其次那死老头就是想历练我一番,我若不拿出点成绩他是不会让我回去的。”何胖子自信地锤了捶自己的胸脯,一股坚实的力量在拳心里流淌。 可谁也没有看见何胖子神色底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倦容,拍了拍尘子的肩头,又看着姜雪娟会有如何打算。 “姜雪娟,你随意。”胖子努力提起十二分精神对她说道。 “去!怎么不去?既然是我惹出的祸端那总得有始有终,再者这机关盒这么重要,怎么可以轻易罢手?”姜雪娟横了眼不做声色的刻木,咱们大家都去,就他一个人不去。 牧惜尘的脸色猛然斗转,他怀疑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刻木。“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事会发生,你也认定我会成功,所以才会从裂唇女事件开始一直观察我,到最后**现身援手给我机关盒子。”若不是这样,牧惜尘真想不出刻木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理由,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跟我来。”刻木脸色紧跟着一沉,起身往外走去。 天色渐沉,暴雨将歇。 草坪上是湿漉漉的,四周漆黑,天映着深深的血红色,不知道从哪传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肝脏。 刻木的眼睛一闭一睁,牧惜尘只发现那瞳孔骤然收缩,随后又猛然放大,没有了瞳孔只是一片漆黑。好在那双眼睛并不是盯着他,而是在寻找什么。 跟随着刻木的眼光,四下仔细观望。河面上有波浪荡漾,波光粼粼的水面下不知藏着什么黑黑的生鱼,对岸的草丛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确认刻木就是盯着草丛前那一片地方不变时,牧惜尘抬起眼皮又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团团黑色的影子,模模糊糊地像是一个个人形,发出低哑的嘶吼。 “怎么回事?”牧惜尘摸着下巴思索起来,不明白在这这么会出现那么多恶灵。 “他们都是从墓里逃出来的,白天一碰到阳光就灰飞烟灭了。” “为什么?鬼魂难道还真会惧怕阳光?” “他们在地底下生活了上千年,永远地生活在阴暗里,出来若是碰了阳光,肯定瞬间就没了踪影。我们打伤了那只凶兽,万鬼失去了龙头,百鬼夜行闯入他们不该进入的世界。”刻木一身漆黑,锃亮的皮鞋在泥泞中闪闪发光。 他将双手插进裤兜里。“你带着他们只能去送死。” “这是没有选择的事,不死金丹势在必得。秦始皇嬴政根本没有死,永生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这些秘密都要深埋地底,我要让揭发它们,让它们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爷爷不让我去做的!我一定要做到底,向他证明我是正确的,他不应该抛弃我一个人!” “你过来。”刻木朝他使了个眼色,把牧惜尘从一旁叫了过来。紧接着伸出手凌空画出一个符,金灿灿的符光骤然亮起,照亮了两人的面容。 那道符歪歪扭扭的,就这么深深印进了牧惜尘的眼睛里,印进了脑海的深处。 “这符?”牧惜尘不可思议地盯着刻木,难道他终于要教自己本事了?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符的笔序一遍遍在心中重复,不过一会便全记了下来。 不过……这是要干嘛的呢? “这符你记好了,然后自己在空中练习熟练,到了以后会有用处的。总之,切记切记,这符乱乱不可乱用。” 牧惜尘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难道是凌空画符?“画符不需要用纸和笔吗?” “当然需要,那是让你自己先去准备那些东西,也来不及了。你先试试凌空画符,虽然这很难,那你应该还是能使用出一些效果。这样,你看见水里的那些鬼魂了吗?用这符将他们打出来。” “啊?他们不会害人吗?”牧惜尘吞了吞口水,看着在水底颤颤的黑色影子,虽然司空见惯却还是有一阵后怕,这东西真不会上来害人?他回想了一遍符的画法,以前都是在纸上画的,现在竟然要凌空画符,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体验,不过从里看出来,凌空画符是一项高级技能,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释放出来。 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冒出丝丝热气,尘子知道那是因为自己的紧张感制造出来的,这种感觉前所未有。竟是第一次有人指导他该如何使用阴阳术,这种感觉透着股激动,窃喜与紧张。 手臂向上抬起,跟着刚才脑海中的感觉,深吸一大口气之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手指停在半空之中却迟迟没有动手。 刻木双手环胸耐心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这个徒弟似乎总能带给他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到底在干嘛?为什么迟迟不肯落手?还是怕自己能力不够?这一切的一切也不过只是他刻木单方面的猜测罢了。 牧惜尘,你到底在干嘛! 尘子突然长长的输出一口气,那耳熟的苍老的声音又开始在脑海里打转。 “阴阳顺逆妙无穷,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 “天下尽在……一掌中……”他吭吭哧哧说得饶有余味,这句话为什么老是在他的脑海里频繁出现?沉重而僵硬的手终于动了起来,顺着符的笔顺一笔带下,那符像是一个被烫金的奇怪字体,沉稳而有力地静静漂浮在半空中,虽然小却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牧惜尘的手颤抖着,他从来没见过这种新奇的东西,原来符不一定非得在纸上画啊! 他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手上稍一再多用点力,那符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又凭空消失了。 方才还颇为赞赏的刻木突然拉下脸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刻木摇了摇头,虽然是极阳体质却也还是急不得的。 “你在干嘛!”他终于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质问着牧惜尘,暮色掩盖了他的神情,让牧惜尘有些不知所措。 “我再试一次。”他装作淡淡的语气回道,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抬起了右手,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快散架,手上像是被千金重的巨物压得抬不起手来。最终他抵不过这股强大的力量终于败下阵来。 牧惜尘吃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才没有了那种晕乎乎的感觉。 “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一瞬间那么累?”他咬紧牙关,大脑传来的潜意识确实十分疲累,可这种情况肯定不能败下阵来啊,这可是自己当着刻木的面信誓旦旦说自己能行的,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还怎么有脸下墓寻找真相? 他甩了甩头,刻木始终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尘子只好自己又重新打起十二分精神,定睛看着水中那片黝黑,仔细看去,好像有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 牧惜尘甩了甩脖子,凭着自己超好的记性迅速画下符印,一道金灿灿的光迅速从他的指尖打了出来。 “对着那只恶灵。”刻木冷冷地盯着水里的动静,站在那一动不动就像一块千年不倒的巨石一般。 有了刻木的引导,牧惜尘集中经历剑指一打,那符果真乖乖化成一道金光迅速朝水中飞去,像梭子一般灵活直直窜进水中,激起小小的水波。 牧惜尘突然一屁股向后坐倒在地上,双手都撑在雨后的泥泞中,他紧张地盯着水底下的动静,只看见那团黑色的东西挣扎得越来越大,最后在耳膜里充斥着刺耳的嗡鸣。 …… 消失了! 他左右探望,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不寻常的东西。想要抬头听听刻木的解释,却发现他早已走出去好远。刻木伸了伸懒腰,慢步回到自己的房间。“有意思。” 牧惜尘这下是真的虚脱了,一屁股坐在了柔软的大沙发伤,这让他紧绷的神经不得不跟着放松起来,就像躺在一块软软的大棉花糖上,差点甜甜的睡了过去。 “老牧!老牧!”何胖子弯着个腰在他眼前晃了晃甩着肥肉的手臂。 “老牧,到底发生个什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很累的样子?”何胖子迫不及待地追问着牧惜尘,好不让他睡死过去。 “喂,你别睡啊,趁现在姜雪娟睡觉去了,你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 牧惜尘强行睁开疲倦的双眼,可眼前的世界早已模糊不堪,何胖子圆滚滚的身材不让他差点看成一只大粽子! 他含含糊糊地回答道:“刻木带我去了别墅外的湖边,秦始皇墓底的恶灵被我放出来了,他教会了我制服他们的办法,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胖子抓着牧惜尘的的双肩不放,立马追问道。见他快要快要睡去的样子,胖子忽的又于心不忍了。 “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过几天就要真正地上路了。”胖子坐在一盏灯下,翻开了那本《寻龙诀》。 第七十七章 牧惜尘的心事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何樊,你且记熟这些,无论身在何处,就算是地狱迷宫,都总会有活路出现。这是多年前何胖子很小的时候,老爷子对他反反复复地提醒。 何胖子绝不是一只普通的胖子,他每晚都会细心的去领悟《寻龙诀》里面的知识,那些东西就像源源不断的江水一直流进他的肚子里。何樊自信地昂起了头,痴痴地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思绪早已飘向了远方,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地底下的故事。 寻龙诀啊寻龙诀,你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胖子低声呢喃。 一夜无梦。 牧惜尘,快醒啦快醒啦!姜雪娟轻轻推搡着熟睡中的尘子,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去干了什么,竟睡得这么沉,怎么摇都叫不醒。 牧惜尘砸吧砸吧了几下嘴,扭过头去继续睡,根本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他似乎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矮的,瘦弱的身体让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苍老的气息迎面扑来,让牧惜尘不得不好奇地走上去。可他俩之间好像总蒙着一层浓雾,看不清,摸不透。 你是谁?他大声地问道。 那浓雾背后的影子似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牧惜尘再一次大声吼道:你到底是谁?他把手放在嘴的两边,做成喇叭状,生怕对面没听见。 那身影看着总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是谁。 牧惜尘三步并作两步,想追上去一探究竟。可人还没走到呢那影子面前,伸手猛地一抓,那黑乎乎的影子便烟消云散了,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浓雾,再无其他。 他突然从梦中猛然惊醒,手脚一同抽出一番,随后直直坐起,一股脑撞上了正好探过头来的姜雪娟。 哎哟,好疼!姜雪娟懊恼地甩给牧惜尘一个要吃人的眼色,吓得刚惊醒的他又重重受到了惊吓。果然女生不好惹啊,他揉了揉撞红的额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又惹她不高兴了。 我怎么了?牧惜尘挪了挪身子,与姜雪娟保持距离。 你你你,你还好意思说。我大清早叫你起床,你却一起来就撞我!紧接着,她的声音忽然淡了下来。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练了铁头功 牧惜尘拍了拍脑子,好在昨晚学得符还好好地记在脑子里,看来那符是专门制服恶鬼用的。 喂,发什么呆呢?看着不搭理自己而独自发愣的牧惜尘,姜雪娟温怒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牧惜尘深锁眉头。 胖子呢? 姜雪娟摇摇头。不知道,一大早就没看见他。 何胖子搓了搓鼻子,看了一晚上《寻龙诀》的他现在早就犯困得上眼皮跟下眼皮在打架,他突然打了个喷嚏,是谁在说我坏话? 罢了。 牧惜尘转回思绪,眼前还有姜雪娟这个大麻烦呢。他用考量的眼神上上下下将姜雪娟扫视一遍,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往牧惜尘的额头弹去,不料却被他灵活地躲过了。 他不开心地看着做出这样举动的姜雪娟。 你想干嘛?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在想些什么,你肯定又在心里说我是个麻烦,还是个大大的麻烦!她哼哼了两声,抢话道:我告诉你我妈可是特警,我从小就学了很多功夫的!边说她还边得意地挥了挥拳头,把下巴昂得高高的。 所以说我不是个累赘,也不是拖累,更不是麻烦。懂不?懂不啊!她微微有些恼怒,怎么连点基本的信任也没有? 看着不为所动的他,最终姜雪娟还是败下阵来。她叹了口气,转而鼓起腮帮子道:你真是木头! 牧惜尘扭了扭头,直直地盯着一直自言自语的姜雪娟不为所动。 嗯? 只发现姜雪娟的脸顿时变得一青一紫,她突然双手叉腰直喘不上气。 嗯?然后呢? 哦。 哦!? 我承认你拳脚上的确有几分功夫,可我们对付的东西,远远比只会吃人的裂唇女厉害,他们会干扰你的神智,甚至驱赶你的灵魂占有你的身体。你有足够强大的精神力来抵抗这些吗? 她斩钉截铁道:能! 牧惜尘打了个哈欠,脸色终于难得地认真起来。 你不能。 姜雪娟急了,急得直跺脚。 我怎么不行了,别忘了当初裂唇女是谁打跑的,我又不是没勇气,我不会怕那些的! 尘子的语气骤然加重,莽夫之勇,终成败果!这句话是说给姜雪娟听的,可尘子却更觉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可是可是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纠结,每每一闭上眼睛,就是筱萧死去的那张面孔,触目惊心,历历在目! 或许是察觉出了他的心事,姜雪娟撇了撇嘴,也不经他同意就爽快地坐在他边上。 一双乌黑雪亮的眸子温和地看着他,她突然发现牧惜尘的眼睛里有异样的光彩,那是包容了万籁星辰的眼睛,闪烁迷人,像是具有黑洞的吸引力一般,要将一切事物都吸纳其中。 你们这一路上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说说吧,说不定就没那么痛苦了。 牧惜尘不说话了,与姜雪娟四目相触的眼睛也很快躲闪开来。那是一双与筱萧不同的眼睛,澄澈明亮,没有一丝杂质的单纯少女的眼睛。而筱萧带给他的感觉却是神秘,冷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去回想那些恐怖的回忆。肩头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感,原来是姜雪娟那双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说吧,把难过的伤心的害怕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这样就不会压抑得那么难受了。的确,是谁都能看出来,一直少言寡语的牧惜尘总是喜欢单枪匹马,总是会保护身后的朋友自己去承受伤害。 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可从众人的对话当中,她隐约能感觉出来一路凶险,好几次牧惜尘和胖子定是都走在了刀尖浪口上。 筱萧牧惜尘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筱萧?她是谁?姜雪娟一看牧惜尘终于肯开口说话,立马追问道。 牧惜尘闭上眼睛,不再开口,他突然觉得好冷,他听见了窗户被风拍打的声音。 知道不能再问出什么的姜雪娟只好作罢,不过,她起身回头,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 总之记住我的话啦,想通了就告诉我吧。 牧惜尘呆了,在姜雪娟笑起来的时候他竟然觉得这个女孩有那么一丝可爱。 姜雪娟无耐地耸耸肩,推门进了胖子的房间。这才发现所谓失踪一早上的何胖子原来仍趴在桌上睡懒觉。 奇怪,怎么都在睡觉?她狐疑地走过去,发现在他身下还压着一本破烂的书,密密麻麻的字和那些稀奇的图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虽说没经过别人同意就偷窥别人东西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 好奇心害死猫,可姜雪娟才不是一只猫呢!她踮起脚轻轻往那边挪了挪,从胖子的胳肢窝下轻轻一抽,谁知道这胖子竟连睡觉也把它当宝贝似的,死也不肯松手。 姜雪娟更好奇了,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胖子这么誓死如命?她尝试了各种办法,却无一成功。书终于被拉开一角,她偷偷摸摸地舔着嘴唇向上翻开,寻龙诀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寻龙诀!?她惊声叫了出来,按照常识鬼都知道这是什么,这不是传说中摸金校尉使用的盗墓手法吗?难道何樊这死胖子他 姜雪娟使劲甩了甩头,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干嘛?低头,是何胖子一张惺忪的睡脸。他揉了揉因一夜没睡而肿胀的眼睛,肚子也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我哈哈哈姜雪娟突然尴尬起来,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死死盯着《寻龙诀》的那双贼溜溜的眼神也赶紧转移,正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时,胖子却拿起那本书,好生说道:你是看见了这个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本《寻龙诀》而已。 没想到何胖子会这么坦率不做丝毫掩埋地就告诉了她,这让姜雪娟突然怪罪起自己了,胖子的性子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自己竟然还会对他心虚起来。 她懊恼地咋了砸嘴,把心虚的眼神再次投到胖子身上。 寻,寻龙诀?那你是,是摸金校尉咯?姜雪娟试探性地问道,按套路出牌这些神奇的东西一般都不会外泄秘密吧。 你紧张干嘛?嘿嘿,我也就,算得上半个摸金校尉吧。胖子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本想向姜雪娟全部摊牌的,没想到她竟自己先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我才没有呢!只是觉得惊讶而已,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些歪门邪道。 这才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何胖子急了,两片脸颊红通通的,他一字一顿道:我再次郑重的重申一遍,这不是什么歪门邪道!这是从祖师爷,好多好多年前就传下来的东西! 第七十八章 坦白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不这么说了。姜雪娟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身问道:对了,你们究竟在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儿,我看牧惜尘心情好像一直不大好。 何胖子想了想,说道:估计是因为筱萧的事吧,他一直都很过意不去。 筱萧?牧惜尘你却向他提起过这个名字。并且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是痛苦的,眼神是涣散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个人而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呢?姜雪娟不懂,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所以决定一探究竟! 筱萧?她到底是谁?难道和你们有什么过节? 胖子摇了摇头,叹气道:那是一个特别恐怖的回忆。不,其实也不能怪老牧,要怪只能怪我。 看着何胖子在那自言自语地怪罪自己,姜雪娟更加一头雾水了,她连忙拉着胖子的手拽了拽,急切地问道:你倒是说啊!一直自言自语的我都听不懂了。 胖子接二连三的叹气着,筱萧是我们第一次下墓时的队友,是三爷手下的人。她是一个职业盗墓者,特别厉害。那时下墓的人总共有六个,他们的队长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可惜最后也消失在墓里了。而筱萧是据我所知存活到最后的人,她思维敏捷,见识颇多,还是他帮助我们逃离了迷宫 他突然不说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姜雪娟很想急着追问下去,可她知道,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等待良久,何胖子终于再次开口道:后来我们误闯黄金八卦阵,那阵里全是恶灵。这阵就是一盘棋局,我们本以为下雨了,这盘棋就算赢了。却没想到另一方也有操控者,那就是筱萧。其实我是看见她了的,当时我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我看见她,最后我却睡了过去,没能及时阻止牧惜尘。 这件事都怪我,我不应该睡着的,我应该去阻止他们何胖子自责起来,最该过意不去的应该是他吧,为什么牧惜尘又把这些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去了? 得了得了,胖子挥挥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一双无比诚恳的眼睛将目光投向了姜雪娟。 总之,老牧是一个特别在乎朋友的人,每次一出事都会冲到第一个,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所有的伤痛都会先分担到他的身上。你别看他对你冷淡,但是心里却还是特别关心的,要不然你被我那该死的朋友抓走怎么会奋不顾身地挺身而出呢? 胖子突然轻松地笑了起来,只要一想到牧惜尘所做的一切都会为他这个兄弟两肋插刀,嘴就笑得合不拢了。 总之要解开他的心结,并非一日两日就能办到的,这得看他自己。 姜雪娟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迷雾已在心中被拨开,所有的真相都豁然展现在面前。 胖子,我还想确认最后一件事情。 嗯,你说? 你说你是摸金校尉?那牧惜尘他又是什么? 何胖子摸了摸巴,想了再想,内心腹诽:这个事情告诉她应该也没什么吧,反正姜雪娟早就不是外人了。 于是他假装一本正经地,双目还不忘,怔怔的盯着她,故弄玄虚道:我告诉你,这可是一件非常非常绝密的事情,你千万不能对别人说。 姜雪娟无比诚恳地点头,伸头示意他悄悄告诉自己。 胖子伸出头,慢慢靠近她的耳朵,趁姜雪娟看不见自己的神情时暗自偷笑。 我告诉你啊老牧他可是 是什么呢?突然一阵,不悦的语气闯入两人的耳膜。 胖子心虚地反射性跳开老远,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转得之快,看着牧惜尘黑下来的脸,一口气差点憋死在胸口。 他忙打哈哈敷衍道:老牧,你醒啦?今天天气真不错,下午我们出去晒太阳吧!听说旁边指着窗外晴朗的天气,果真是艳阳高照。 牧惜尘不动声色地望了两人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多出一丝笑意,他咧嘴朝胖子走去。 大清早的,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呢,胖子,对明天下墓有信心吗? 超级有信心的哦!胖子自信地举起一只拳头蹦了起来。 只是一旁的姜雪娟看不下去,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她捂着嘴不怀好意地打量胖子,依旧是那么胖,身上依旧有那么多赘肉,可偏偏是个摸金校尉!转眼偷偷打量牧惜尘,他,到底又会以怎样崭新的身份重现在她面前呢? 然而牧惜尘早就发现姜雪娟那偷偷摸摸怀揣着好奇与期待的目光了,不经意勾起了嘴角。 阴阳师。 啊?姜雪娟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措不及手。 我说,我是阴阳师啊!牧惜尘笑道,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与之前的阴郁和沉默大不相同,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阴阳师!她惊声道。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牧惜尘。你你,你你你确定?是无法想象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牧惜尘竟然还能和这档子事挂上关系。 这像是一个爆炸消息,在姜雪娟头顶轰然落下。啧,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 不过有些事,总会在对的时机出现,现在又是他把握机会的时候到了!姜雪娟连忙道:那这样我明天就跟着你们下墓吧!反正该听的不该听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知道了!她自信地挺起了胸脯,高昂着下巴,心里想道:哼!看你还用什么借口来甩开我! 好啊!你竟然趁着我心情好来套我!牧惜尘伸出手去就想打姜雪娟,却被她轻松地躲过了。 我允许你可以下墓。不过他摸了摸鼻子。 不过什么! 你得跟在我们后面,老老实实的呆着。 行行行!你说什么我都听,保证不给你多添麻烦! 牧惜尘偷笑,突然背过身去,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你啊 滴滴滴!手机铃恰到好处的响起,打断了众人开口想说话的心思。牧惜尘掏了掏衣兜,拿出手机却迟迟没肯接下——陌生号码?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接了。 三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准备下一步会有什么动作?一个沉稳的声音传来,显然,这应该也是下墓同行的人之一。 我发现了一条密道,到时候会从那里进去,叫三爷的人跟紧我就好,别给我添麻烦。 口气倒是不小。 还有请嘱咐三爷,此事切不可张扬,免得到最后世人皆知。 哦,难道你没有看电视?三爷就在刚才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声明此次下墓的原由,并通过协会又请来一位高人,有她在,你们大可放心去做。 什么?喂,你说清楚!牧惜尘忙追问,可回答他的却是一阵忙音。 他突然踱步而出,抓起遥控板打开了电视机,把频道调到了新闻联播。果不其然,现在这个点大多数频道早已被有的新闻发布会所霸屏。 据报道,某某公司做出开发秦始皇陵墓的决定,千年 牧惜尘死死盯着这则新闻,咬紧牙关不知该是愤怒还是喜悦。 而这则新闻也是让何樊和姜雪娟看得目瞪口呆,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些不可声张的秘密,到了何三爷那怎么就全变了规矩? 呵,这就是他干的好事?刻木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众人身后,他不屑地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可大家都发现他的脸已经拉得好长好长,像是被谁挖掘出了自己的秘密一样,那种滋味可真不好受。 刻木?牧惜尘试探性叫了一下他,谁知道刻木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了。 良久。他低声吼道:都出去。 众人却不为之所动,发生什么事了? 都出去!我不希望还有第三遍。 果然他的话还是极有威慑力,三人面面相觑,识趣地挪着脚步往外走开。 砰!地一声,门重重地被关上,偌大的房间里只存留下刻木一人淡淡的气息。 走出房间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耐不住的到底还是胖子,他扯了扯牧惜尘的衣袖。 就你和那怪人最熟,到底发生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你不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何三爷发布的那则新闻,彻底地暴露了我们的身份和行踪,只怕对我们不利。刻木这次更不会帮我们下墓了牧惜尘头疼得直挠头发,原本蓬松的头发现在变得更加凌乱了。 我真看不透这何三爷想干嘛?这样大张旗鼓到底是在给谁做样子?姜雪娟担忧地盯着两人,在她心里何三爷早就被挂上了小人的名号,现在更看不懂他的所作所为,但肯定都是一些小人之事,让人气恼。 总而言之咱们现在得做好一切充足准备,没了刻木的帮助我们肯定会更加难走,等明天去看看情况再计划吧牧惜尘做下决定,他倒要看看这何三爷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第七十九章 冷天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夜难眠,每个人都各揣心事。 牧惜尘裹着被子翻来覆去地在床上辗转,心里有着堆不完的心事,他皱了皱眉,想着明天得有好精力去应对种种突发情况,可现在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越想睡,却越是难熬,像是失眠。 怎么办?他蜷缩起身子紧紧缩成一个团,心里的酸甜苦辣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难受。 该死每每一闭眼,总是那个人的面孔! 是你!是你害了我!那女人尖锐刺耳的声音重重刺激着牧惜尘的耳膜。是你!牧惜尘! 不!我不是故意的!牧惜尘突然捂住双耳,大声吼道,这吼声在房间里荡漾,不断地重复,折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当晚月明星稀,阴风阵阵,楼外的河底也有看不清的东西在躁动。风刮得树林簌簌的响,吵醒了一向睡得安稳的姜雪娟。 姜雪娟猛地睁开双眼,她感觉到自己的冷汗正贴着额头往下滴落。也不知道怎的突然就醒了,她一把抹掉冷汗,直直坐起身来。想着刚才做的噩梦,她竟竖起一身鸡皮疙瘩,窗外的风声仍是很大,吵得她睡觉也不安宁。 讨厌,又做噩梦了她喃喃自语,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从隔壁牧惜尘房间里传出的一声惨叫,虽然不大,却惊得她立马裹着外套就跑了过去。 这所房子不算大,却也不小,唯独一楼就只有两间房,偏偏还是她跟牧惜尘住的。 慌慌张张往旁屋跑去,焦急地叩了几下屋门,担心道:牧惜尘你没事吧? 她细眉紧蹙,怕是要拧成一朵花。 良久没有回答,她又重重地拍门道:牧惜尘!牧惜尘!话落,她转开把手就急急燥燥地推了进去,慌忙间却撞上一个人的下巴,这反作用力把她自己推回去了一两步,她摸摸额头,只觉得走廊的风越来越冷了。 她抬起头来,发现牧惜尘正困倦地看着自己。紧接着她又不自然地收紧了身上的外套,谁叫自己只穿着个睡衣就急冲冲地跑出来了呢? 我刚才听见从你房间里发出的一声惨叫,你没事吧?她拧起一张好看的脸蛋,上前去查看室内的情况,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并无异样。 牧惜尘靠在门前,双手环胸地看着姜雪娟,任由她想做些什么。 没有什么惨叫,或许是你听错了。 姜雪娟揉了揉头发,想着自己晚上老做噩梦,会不会真是自己太累了? 她走到牧惜尘面前,发现他的目光原来一直没有从自己身上一开过,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她脸色一红,吭吭哧哧道:好,好吧。或许真是我太累,神经紧张了 说完也不顾正要开口的牧惜尘,匆匆忙忙地就要往门外走,她正想转开门把手,却发现牧惜尘的手一直抓着没放。 你,你这样我怎么出去?她不好意思地埋怨了一句,悄悄观察着牧惜尘的表情变化。一对浓密的睫毛就像两只扑朔着翅膀的蝴蝶,牧惜尘竟看得呆了。听见姜雪娟不开心的语气后,他才忽的发现姜雪娟穿着睡衣只是裹着外套就急忙忙跑过来,这是在担心自己吗? 他赶紧把门开了,避让到墙边。姜雪娟慌慌张张地从他身旁擦边而去,秀发扫过他的鼻尖,带走一片芳香。 牧惜尘摸了摸鼻尖,朝走廊深处望去,漆黑一片。 姜雪娟回到房间后久久不能睡去,她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打滚,也不知道这么晚莫民奇妙闯进牧惜尘的房间里会不会惹他不高兴啊!不过想着牧惜尘那一脸呆呆的神情,估计也没什么大事。 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着什么,杂乱无章。终于,她的眼皮上下开始打架,这才又安安稳稳地睡去。 第二天,天灰蒙蒙的,裹着冷风。这一天降温了,厚厚的乌云积压在半空,随时都会有大雨倾盆而下。牧惜尘早早起来,接到第一个三爷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他的神情又变得严肃起来,众人都整装待发,可迟迟却未出发。大家都知道,牧惜尘在等,等最后的希望,等刻木的回心转意。 刻木怎么还不来?胖子或许也等急了,随口问道,也因为这句话终于戳破了他们一直停留在这的原因。 他不会来了。牧惜尘幽幽地紧盯着刻木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一股傲气腾腾升起,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刻木,你说我做不到的,我一定会做到! 走吧,时间不早了。他背着包卖出了步子,牧惜尘停留在大门处,等着胖子和姜雪娟俩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自言自语:我下墓的理由很简单,一是为了姜雪娟;二是为了我的初衷,我要不死金丹,我要让整个秘密都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走前,他抿嘴一笑。 那你的初衷,又是什么呢?三番五次的下墓打探,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他话还没说完,早已迈着步子走出去老远。 骊山脚下,有一条迂回的山路,这里是唯一进入皇陵的入口,也是唯一的上下通道。而此时此刻,这条路早已被一群人堵得水泄不通。一群带着帽子手拿录音笔或者相机的人,正在一排保镖的防护线外不断质问。 三爷!请问您到底为何下墓! 三爷好歹是何家的独生子,这么大张旗鼓真的不会伤了何家的颜面? 听说几日前三爷也派人与极为高手一同前往秦皇墓探墓,最终却无一人幸免? 种种的问题迎面而来,像刮不完的海风灌不完的水。 何三爷淡定自若地坐在车里,他摘下鼻梁上一副快要遮住脸的墨镜,看着车窗外灰蒙蒙的天,熟视无睹着热情似火的新闻记者们。 天气突然转凉了,三爷小心身子。他旁边的女人笑颜如花,却并没有做出要给他添衣裳的动作。看着如鱼灌水的记者们,并不在意,只是不耐烦地伸出一根食指叩击着车窗玻璃,发出哒哒哒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她舔了舔自己快要干涩的嘴唇,三爷的朋友也不知是哪来的贤能异士,竟这么大面子让何三爷等了这么久也不生气。 来了。三爷眼睛微眯,打量着后面下车走来的几人。一个胖子和一个看起来并不成熟的女高中生,还有他印象最深的——牧惜尘! 为首的牧惜尘突然停在了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双手插到裤兜里,他知道他们早就被不远处一群眼尖的人给逮着,索性收敛起多余的情绪,慢步像何浪的车子走去,挤过重重人群,他也被包围在了里面。 牧惜尘弯着腰,一对好看的小虎牙露了出来。 三爷,这么多人挡道会耽误时间的。 上车。何三爷冷冷地说道,等牧惜尘首先坐进车里时,才发现副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位女人。不过他压着心里的疑惑把姜雪娟和胖子也招呼了上来。 人群一拥而上,围得更加水泄不通。 三爷,请问刚才上车的人是谁!难道也是你们这次下墓的合作对象吗? 难道墓里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宝物?还要三爷亲自涉险下墓? 三爷!三爷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吵得人心烦。 何三爷似乎也皱起了眉头,他摇下车窗,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四周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都在等着何三爷一个合理而又惊人的解释。 何三爷突然扬起嘴角,自信道:我们这次下墓全是强强联手,为了对历史有更多的深刻了解,为了对社会做出贡献,我愿意亲自去解开这些谜团! 接下来我会用半月的时间来证明,我将带给大家一个负责的回复!说着扬言而去,卷着浓浓的车尾气,消失在众人嘈杂的包围里。 姜雪娟恶狠狠地瞪了正在开车的何三爷,反正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没有好感,于是附耳向牧惜尘问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随机应变。他轻声说道,目光一直不放过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女人。 猛风灌耳,女人摇下车窗,吹乱了她的头发。 果然还是山上的冷风适合我那女人眼睛长得漂亮,目光一瞥从镜子里发现了牧惜尘所有的一举一动。这才想起介绍自己。 哦,对了。想必你们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三爷的座上宾,你们可以叫我瑶姐。可她神色里的厌恶我却还是被大家尽收眼底,那女人冷漠地抚着自己的脸颊。心里想道:真不知道这何三爷是抽风了还是怎么,竟会让一群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孩子一起下墓。 她无聊地伸出食指,轻轻画圈,一股灵气在指尖打转。牧惜尘似乎被这举动所吸引,悄悄探头看去,这才发现那女人原来也是一名阴阳师! 他叹了口气,心想要是刻木在场的话,肯定能看出什么,可惜自己还没达到一眼看穿的境界。 第八十章 瑶姐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车在墓前停了下来,不过想进入墓穴里面还是得走上一段路程。数十人早早在墓门前等候,整装待发。牧惜尘点了点人数,差不多有二三十个人那么多,看样子全是打下手的人。 墓门前。 准备下墓。三爷冷冷地提着包,示意众人上前。 等等!我知道有条近路。牧惜尘伸手制止,这一路下去凶险无比,况且很多道路都被他们破坏,根本是行不通的。 那神秘的女人笑而不语,回头看着三爷的意思。 何三爷挑眉,哦?你说的是被堵的那条?何三爷早就知道,前两天暴雨连连,路上的泥土与石块早已把那个洞深深掩埋,这是自己的探子发现的秘密。 牧惜尘和胖子同时皱眉,被堵了?他们俩互相对视一眼,心中早有了底数,这路,看来是不得不再走一遍了。 还请你们麻烦带一下路。何三爷做了个请的手势,他们两都是经历过一次的人,肯定会被派去打头阵。再说像何浪这样精打细算的人,他又怎么可能莽撞地冲到最前面呢? 小人之智!姜雪娟恨恨地咬牙,却被牧惜尘拉到身边。 你跟在我身后就好,我和胖子会保护你的周全。说着便大步走到敞开的墓门前,这里堆积了许多乱石,显然是才被清扫开,想起那日与紫瞳凶兽的对决,引发了地震,虽然说只是在骊山这一小片地区。 他仿佛仍能看到何三爷和他的手下逃亡的样子,甚至能想象出陈旭是怎么被压死在乱石下的。 走到墓门前,一股熟悉的恶臭扑鼻而来,那是尸虫啃食尸体后散发出的尸臭味。他忍受着这股怪味向里瞧了瞧,却发现何胖子和姜雪娟两人不约而同地捏着鼻子,难受至极。 怎么,才到墓门口就受不了了?牧惜尘加重了语气盯着姜雪娟,姜雪娟知道牧惜尘肯定又在想怎么让她回去了,果断鼓起勇气松开手指,自由呼吸道:不就是些怪味而已吗?我才不介意这些呢!说完看见一旁的何胖子仍没出息地捏着鼻子,一拳朝他后肩打去。 喂!死胖子,我都还没说受不了你咋还一直捏着鼻子?要不是在牧惜尘面前逞强,她真想呕吐一番,这难闻的味道比裂唇女撕裂的嘴巴还要恶心。 何樊突然也撒开手,谈话间早已和他们两人走进去好几步,黑漆漆的一片,地上蒙着厚厚的灰,却还印着前几日他们进去时凌乱的脚步。 何胖子朝在外的三爷招手,你们倒是快进来啊!怎么,难道怕了啊?他的语气十分不好,原本以为从小玩过几次的何浪还算跟自己有些交情,却没想到一旦自己被何举闻那老头踢出院子以后,这狼崽子也对自己戴上了一副有色眼镜,更何况是自己的铁哥们老牧呢? 何三爷摘下鼻梁上的墨镜,在那女人迈出第一步之后紧紧地跟了上去,只是没人听见他对那女人说了些什么,搞得气氛特别严肃。 女人小步跟了上来,叫住了走在最前的牧惜尘。 牧惜尘!她朝牧惜尘招招手,与牧惜尘并肩行走又说道:我很好奇,三爷为什么会让你们几个小孩子打头阵,难道是想让你们来当替身?说完,她又凭借着手中手电发出的亮光观察四周,摸着墙壁全是一层灰。同样,她也发现了地上多多少少的脚印。 难不成,你们之前下过墓?瑶姐扑闪着两只大眼睛,如同蛇蝎般美得诱惑。 牧惜尘不知所措地盯了她一眼,想着该如何措辞。正期待着牧惜尘的回答时,一个不悦耳的声音扰乱了瑶姐的性质。 瑶姐!三爷找你!那人或许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下墓吧,声音都有些激动。不过多亏了这人把瑶姐及时地叫走,不知道之后又会发生多少意外来玩。 牧惜尘带路,凭着模糊的回忆反反复复寻找着下第二层的路口。可这次他怎么也没找着那个大洞,可在印象里那个洞应该是进墓门不久后就会出现的啊,怎么走了这么久却连个破洞都还没看见? 意识到或许出现了什么意外的严重性,牧惜尘不自然地皱起眉头,他回头问着何胖子。 胖子,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在一楼兜兜转转,不是很奇怪吗? 对啊,当初下来的时候明明是不能直行的,但应该有个大洞才是,可现在走了这么久会不会是错过了?何胖子疑惑,他心里同样也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下的第二层呢。 那森森白骨,也是他们牧何二人刻骨铭心的回忆。 不!我们不可能就这么错过的,那个洞那么明显。说着,三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后面的队伍也整个都跟着停止了脚步。 来来回回的兜转,似乎让他们陷进一个迷宫里。可想而知还有牧惜尘他们二人没碰见过的东西,可想而知这个墓真是大得可怕。 胖子,你快看看我们现在身处何处?牧惜尘越想越不对,如果趁现在让胖子提前使用寻龙诀,那说不定还有回头的余地。 胖子郑重地应了一声,双脚一端果然是摆出了一副摸金校尉的架势。 他正在算这迷宫的卦象! 牧惜尘眯了眯眼睛,却发现瑶姐又折反回来,恰好看见胖子算卦的一幕,她的脸色微顿,便急着要上前去。眼看她就要打断何胖子,牧惜尘连忙伸出手拦住了她,并在不经意间暴露出自己的态度。 你最好安分点,要是影响了最终的活门地点,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姜雪娟听后跟着瑶姐都是微微一愣,她心想这牧惜尘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老实人的样子真是把她给骗了,真正的牧惜尘原来也是会说出一些逼迫人的话的。 瑶姐抿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的声音很甜,甜的出蜜来,同时却暗藏杀机。 牧惜尘你不用掩饰,阴阳师可从不会像你这么愚蠢。她一勾嘴角,终于满意地看见了她意料之中在牧惜尘脸上闪过的一丝错愕。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藏的。他耸耸肩,早就憋不住的牧惜尘终于也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你是哪来的人,不会也是闲云野鹤吧?三爷为什么会邀你做座上宾?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问得瑶姐连连来不及回答,这更像是质问我,而不是真的想要瑶姐的回复。 姜雪娟悄悄拉了拉牧惜尘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激动,胖子突然递给他一个ok的眼神,选了一条路继续朝前走去。 我倒要看看几个小孩子,是怎么当上摸金校尉和阴阳师的。瑶姐看着算好路的何胖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好奇之心,她突然也想知道,何胖子选的这条路是不是真的是活路? 牧惜尘提起刚才扔在地上的包,拉着姜雪娟急忙跟了上去,待会想办法甩掉他们。他淡淡对姜雪娟说道。这群人始终是个麻烦,还有个不明不白的瑶姐在旁干涉,想想也真是头都大了。 可没让牧惜尘想到的是,之后发的一切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去费脑子想着该怎样去甩掉一群麻烦。 现在可是该自己撑起大局的时候!牧惜尘对自己说道。 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起初他以为只是人们走动的步伐声,现在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牧惜尘和何胖子的神经几乎是同时紧绷起来。这声音是最为熟悉不过的了,一大波尸虫正在靠近! 牧惜尘瞪了一眼胖子,腹诽:死胖子看你选的什么好路! 何胖子撇撇嘴,无辜地眼神看着他:这也不能怪我啊,这真的是唯一一条活路了,不信你自己也可以算算啊! 姜雪娟耸肩,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牧惜尘的后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她可看不懂这两人的眼神交流。 你待会跟紧我们,尸虫马上就会来了。 尸虫!?听到这个消息后,姜雪娟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的,从小到大她可还没见过真正的尸虫长什么样呢,除了凭借自己想象和看电视里的尸虫模型,可这些都不是最真实的啊! 姜雪娟莫名地躁动起来,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趁着这个机会你得紧紧跟着我和胖子,咱们一起把那群人甩开。 姜雪娟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何三爷交谈的瑶姐,仿佛瑶姐知道她会回头看似的,同样抬起眼皮打量着姜雪娟。 姜雪娟不自然地收回目光,紧紧跟着牧惜尘又走了好一段时间。 果然!她闻道一股恶臭,像是腐烂的尸体的味道来了,尸虫要来了!她已经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紧紧抓着牧惜尘的衣角不放。 那声音窸窸窣窣的,以至于到了最后震耳欲聋。 何三爷叫住了牧惜尘,发生什么了? 他淡淡回答:尸虫要来了,你们最好能祝自己有捡回一条命的好运气 第八十一章 牧惜尘的鬼打墙?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笑了,笑得有些阴阳怪气,他抬起自己的手臂,在姜雪娟和胖子的眉心各点了一下。只瞧见一股细小而透明的水线从他们眉心溜了出来,调皮地在牧惜尘的指尖处打转,不一会便滋溜溜躲进他的掌心里。 姜雪娟拍了拍额头,疑惑道:牧惜尘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啊? 还是得以防万一,要是待会咱们分散了我也好找到你们,你们的意识被我牵引走一部分,它会带我找着你们他耐心地解释道,余光撇向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致的瑶姐,嘴角明显弯出一抹弧度。 这分明是故意做给那瑶姐看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但这只是对于牧惜尘而言,不知道其他人是否能清楚地听见这躁动的声音。 老牧,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些?何胖子跟着疑惑道,可惜还没来得及听到牧惜尘的回答,就被一阵躁动声给打乱了思绪,他的耳朵灵敏地动了几下。 果然来了!他大声惊呼,拉着姜雪娟下意识就往回撤,同时与牧惜尘交换了一个神色,等跑出了这个路口,牧惜尘也跟着走到另一个路口,他边退边说道:尸虫马上就会赶到这,至于你们能不能逃脱,就靠你们自己了。 紧接着,牧惜尘也消失在来时的路上,走前还不忘送给瑶姐一个挑衅的眼神,他牧惜尘倒要看看,没有自己的帮忙,这个女人会怎么化解危机。 二三十个人挤在狭窄的墓道哩,三爷看了看罗瑶,用眼神询问着她该怎么办。 罗瑶凤眸微眯,朱唇一抿,何三爷这才发现她好看而自信的脸上有了一丝愁容,也突然意识到那尸虫可不是谁都能招惹得气的玩意儿,立马下令道:所有人赶快往回撤! 一发令下,那是尸虫在地上爬行时震耳欲聋的颤抖声也接踵而至。 一群人慌了阵脚,尖叫道:尸虫来了!快跑啊! 何三爷跟罗瑶当然是跑在了最前面,那墓道这么狭窄,且又四通八达,一时间失去了何樊的带路,一群人就像无头的苍蝇般乱窜。 该走哪!何三爷心里慌了,后面的惨叫声突然响起,刺激着每一个人嘭嘭直跳的心脏。 正值焦着之际,罗瑶抓着要往另一条路跑去的何浪。这边来。她的声音冷冷的,拖着何三爷就果断地进了另一条墓道里,后面的人紧紧跟上,尖叫的痛苦声连连不断,不过数秒也骤然停下。大家都知道,那个人肯定已经被吃成一堆白骨了。 他跑了一路,跑得冷汗直流,脚下早软得没了力气,换做常人谁不会被吓得半死?那何三爷被罗瑶拖着跌跌撞撞地跑,一会钻进这条道里,一会又钻进那条。 半意识间他发现罗瑶的双眼是如此坚定,仿佛这对她来说真的很小菜一碟。 牧惜尘早已来到他预想的位置,这里有着八个路口,随时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他慢步走进其中一条墓道,这一举动像是随意选了一条,又好像是故意走了进去,前面又是一个路口,他隐约能感觉到何三爷带着他的人和那个女人正在赶过来。 看来这个女人还是有些本事的,他伸出手在那路口处一抹,嘴轻轻蠕动,石墙出现,封!紧接着那地面就隆起一层厚厚的夯土,就这么密密实实地把原本是条活路的路口跟封住了。 罗瑶领着何三爷带着一群人来到路口,原本意料之中的路口并没有出现,而是多出了另外两个不该有的路口。她突然停了下来,同时阻止何三爷的步伐。 等一下!她高高举起左手,示意众人停下。 怎么了?何三爷急迫询问。 倒是这罗瑶处变不惊。 这路有问题,恐怕是被人做手脚。在她的探测当中,这里本该是有一个直直向前的路口,可现在那个路口没了,却平白无故多出两个向左向右的。 她的手突然在眼前一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只她他的眼睛全部变成黑色,最中心似乎还你有一点红色。这是全开了阴阳眼的样子! 这一下她终于明白,原来是遇到了鬼打墙!一股不小的阴阳磁场正在干扰着她的判断。 活见鬼了!何三爷被吓了一跳,明知道罗瑶是一名出色的阴阳师,可真真正正瞧见这惊悚的一幕幕时,心中难免发抖。 哪来的鬼怪,也敢坏我罗瑶的好事!她恨恨咬牙,一道剑指打出,凌空空画符,那符显现出蓝色的光芒,迅速向那堵墙飞去,一击溃散。 何三爷还以为自己是晃了眼,刚才那还有一堵墙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还没来得及等他清醒过来,脚步就在催促着他快走,可没走几部,面前又被一堵墙堵住了。 罗瑶心里生疑,她开阴阳眼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一只鬼,可这鬼凭什么跟她过不去? 心里恍然大悟。 那臭小子!她终于明白,不是这鬼要跟她对着干而是那牧惜尘跟她过意不去,一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竟敢跟自己斗法!有意思。 一堵堵墙被破开,可身后的尖叫声也越发惨烈。 何三爷催促道:你快点找出路啊,一直这么乱窜到时候死的可就不止他们了!他指着身后一片狼藉,猛然发现原先数十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七八个人了。 看着一大群黑黝黝泛着腐烂味道的虫子向这边扑来,罗瑶深知带着他们肯定也走不了,若不是同样为了那不死的秘密,她才没那么好心会保护一个愚蠢的何浪。 从皮带上取下一直挂着的长明灯,这可是敢走尸虫和恶灵的好宝贝,是她以前盗墓获得的成果,她将长明灯塞到何三爷手里,拿好它,我去开路。 撂下话便飞快地跑出这条墓道,向更深处跑去。 何三爷和众人都心里一紧,难道这罗瑶也临阵脱逃了?他抱着一盏自己看起来像是油灯的东西,破骂道:这是什么玩意!一盏破灯就像忽悠老子!说着还想把长明灯往地上一砸。 最终,他的动作还是停下了,犹豫不决的看着手中的灯,连忙塞给了旁人。 你!快用这个给我把那些恶心的虫子敢走! 那被塞了长明灯的手下抖着双腿,连连退后,撇着张脸都快要把别人吓死 三,三爷,不行啊!一盏破灯有什么用?紧跟着又是一声尖叫,他们其中的一个又被吃掉。 叫你上你就上!何三爷没好气地向他踢了一脚,他一骨碌没防备地向前倒去,一群人向后退来正好撞在一堆,闹得鸡犬不宁,那黑压压的一片向前猛地席卷而来,保镖手中的长明灯从手中滑落向前滚去。 众人的目光几乎都同时停留在了长明灯上,看着它被装在一个灯笼里圆溜溜地向前滚去,当光亮的边缘照在尸虫的那一刻,只听见一阵排山倒海搬的声音,那一群尸虫猛地向后急退,发出凄厉的尖叫。 众人都傻了眼,原来这尸虫怕火! 抓住了这些尸虫的弱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何三爷才明白过来,原来罗瑶并不是真的抛弃他了,果然她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条活路。 他一骨碌爬起来想去抢那盏长明灯,猛地把前面的人向旁推开,大吼道:灯是我的! 何三爷像一匹发疯的猛兽,终于在抢到长明灯之后冷静下来,这东西在此时此刻就如同他的性命一般,谁也不能夺去。 其中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点燃的打火机,既然,这家伙怕火,那我干脆一把火烧死他们! 人,在死亡的关头是最恐怖的。他们会不择手段想方设法地让自己活下来,所做的一切即使违背常理与信仰也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烧光!全部烧光!只见在黑中突然亮起一抹红光,打火机在半空中飞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地面。 应该是那男人用力过猛,打火机在触地的一瞬间炸掉,尸虫似乎被激怒了,趁着长明灯被三爷抱起的一瞬间涌了上来,三爷提着灯,向原先罗瑶走过的地方跑去,不料被谁猛地拉住了领带,活生生被向后拉去。 他差点憋得换不过气,手中的长明灯再一次滚落到地上再一次阻止了尸虫的进攻,长明灯似乎是尸虫的天敌,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竟变得动作缓慢,而且想避开这些光线。 没用的废物!何三爷深深喘了口气,怒骂那个丢掉打火机的人。 疯子!真是个没脑子的东西! 突然四周都安静下来,七个人挤在一块,唯独一盏长明灯伫在前方不远处,照亮了那一块地方,众人都不敢再乱动一下,唯恐尸虫又围了上来。 好一会,那些尸虫似乎也有领头的,尖声呼啸了之后尸虫群缓缓向黑暗处退去。 看见消失的尸虫何三爷胸口的气一松,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一把抹掉头上的冷汗,刚才真的是太惊险了。 第八十二章 极阳圣光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三爷,你没事吧?罗瑶适时地出现在他面前,伸出一只好看的手低头望着他,嘴角有一丝不经意地嘲笑。 何三爷重重喘着粗气,目光停滞一两秒后才从地上弹了起来,他拍了拍弄脏的外套,和声道:我何三爷还没弱到需要女人帮忙起身的地步。 罗瑶妖娆地抿唇一笑,朱唇不点而红。没想到三爷还是个硬脾气。她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反倒更加有底气,她越是有底气,何浪便月越是不能压她一等。 阴阳师亦正亦邪,这不是谁想操控就能操控他们的。 手中的气蓄势待发,她猛地一回头狠狠朝三爷身后打去,一股火辣辣的劲风划破了薄弱的空气,从三爷的脸颊擦过,火辣辣地疼。他被吓得向前一扑,抓住罗瑶的手就往下拽,那施展一半的术法被他生生干扰得打了个空。 罗瑶拽出手臂一脚踢开了何浪,和浪惨叫一声硬生生撞在了墙上,他闷哼一声难以费解地盯着罗瑶不放。 罗瑶深锁眉头,从跨间的皮带上取出一个铜铃,铜铃随着摆动的手臂晃动,发出丁零丁零迫切的响声,这声音响彻墓道,节奏急切如火烧屁股。在众人耳里听起来却像是魔音贯耳。 脊椎传来一阵痛楚,他蜷着身子早已站不起来。他余光一瞥,这才发现黑暗处隐隐退去的尸虫大军,后怕袭上心头,要不是这罗瑶及时出现,自己和那些人恐怕早就没命了。 细思极恐地望着罗瑶,眼里满是震惊与佩服。 那女人扭着腰走到何三爷面前,突然俯下身子挑起何三爷的下巴,高傲的她不容许自己有一点被人小看。 如果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三爷此时此刻是不是已经命丧黄泉了?她反唇讥笑,像一条斑斓的毒蛇,在美丽的外表下藏满了剧毒。 三爷头脑一阵晕眩,他拍了拍脑子,身上的痛楚也消失了不少。原来罗瑶这是在给他一个下马威,想让自己对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这份信任,既然她想要,给她便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何浪心知肚明自己不会给她这想要的。 罗瑶眉也深色,收起铃铛。她突然闭上双眼呢喃道:能感受到它就在那 牧惜尘站在墙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胖子!姜雪娟! 那股强大的阴阳磁场罗瑶拉起何三爷,扫视了一眼被尸虫啃咬干净的白骨,冷笑嘲之,她可只想着捡回三爷一条狗命,可没说会怜悯他们。 三爷,跟我来 牧惜尘在墙后听得真真切切,他的瞳孔缩放得老大,心脏砰砰砰跳得直快。 阴阳磁场,这墓下怎么会有强大的阴阳磁场!?记得当初**,那道刺眼的白光从自己身上迸射出来,想起那股力量突然热血沸腾起来,喉咙如火烧般干涩,他特别急迫,只怕晚一步姜雪娟和胖子就会被阴阳磁场吸进另一个世界万劫不复! 啊——他发疯似的追了上去,可怎么也没感受到这股强大磁场的力量。 为什么! 他慌了,觉得带胖子他们下墓又是一个错误,豆大的汗珠泼墨如雨。 牧惜尘贴墙而入,穿过层层夯土,他突然觉得心头一热,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中似乎有什么在激烈地碰撞,摩擦出闪耀的火花,两耳嗡鸣,眼前一阵晕眩。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牧惜尘! 牧惜尘! 有人在呼唤他。 谁在叫我?牧惜尘昏着头脑,这声音熟悉亲切,仿佛这声音,他昨天才听见过。 是谁?他一时想不起来,却不得不想起来,到底是誰? 牧惜尘,振作一点,那阴阳师来找你了! 他晃眼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白色的圣衣,雪白的肌肤。是那个女孩!他突然想起,曾经,在墓下,有那么一个女孩曾帮助过他。不过是个女鬼,但牧惜尘早把她当做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了。 对不起,你的玉玺他没想到,还能再一次遇见她。 先别说这些了,赶快起来吧,她就要来了!女鬼催促,却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因为她虚弱的灵魂并不允许自己去触碰牧惜尘。 在他身体里充满了两股互相排斥的力量,这让他难受,却又让他兴奋。脑海里只有一个信念:保护好胖子和姜雪娟! 我找到你了,出来跟我对决吧!罗瑶不再顾何三爷,她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低声吩咐道:在这等我。说完,她手在墙上虚地一按:牧惜尘,找到你了! 牧惜尘稳稳站定,他只怕自己身体里爆发的力量太过强悍,就连自己也控制不住。那女孩就幽幽地飘在他身后,她突然发现,原来先前一直能让牧惜尘使用阴阳术的,竟是一只鬼!不过这鬼应该是被人养着用来办事的,看起来也不像是牧惜尘养的。 来不及让她思考那么多,罗瑶就站在牧惜尘面前。 不管你下墓有什么目的,那东西一定是我的!牧惜尘喘着粗气,一旁的女孩担心不已,她突然捂住双耳厉声尖叫。 啊—— 紫瞳它来了,我得赶紧撤!说着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紧接着是那只凶兽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牧惜尘被这声波震得头发丝飘扬,他稳住身子,大胆地向紫瞳靠了过去。 向那青面獠牙,恐怖至极的怪物靠了过去。 罗瑶诧异,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千年难得一遇的凶兽!她抖擞精神,战意喷发,就连牧惜尘都嗅到了一股子火药味。 他拍了拍紫瞳,那凶兽似乎是怕了牧惜尘的精神压制,顺从地低下头来,它微微颤抖的身子仍能看出来还在做着最后一丝挣扎。 既然遇上了,不如让它陪你玩玩。牧惜尘可是见识过紫瞳的恐怖之处的,想起来当时的场面,刻木布下阵法自己竟还能与紫瞳精神抗衡,想想都是够了。 他转头对紫瞳说了些什么,笑着踏开步伐去寻找强大的阴阳磁场。 祝你玩得愉快他刚走出去不过一会,身体就像快炸掉般难受,源源不断的力量在身体中肆虐,在他的每一根神经上攒动。 不过很快的,他突然意识到,那个强大的阴阳磁场,似乎就在前方。 他加快脚下的步伐却是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的。尘子你行不行啊,不然我带你去吧?那柔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果然是本性不变,即使当初走火入魔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冷静了下来。 边说她边飞去了前方,引领带路。 这墓道越走越窄,到最后几乎要弯着腰才能通过,女孩遮着头,这地方阴阳磁场真是太强了,竟连我都快承受不住,你那些朋友要是真不小心被吸引进去,只怕九死一生。 牧惜尘暗自摇头,他怎么会允许胖子和姜雪娟出事呢? 一骨碌钻出最后一个小小的出口,他差点没刹锝住脚,几块碎石被踢下深渊,被黑暗吞没。他抚平心中的惊恐,抬眼却见胖子拉着姜雪娟从另一条通口跑了出来。 快停下! 小心!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能清晰地辨别出,一道是牧惜尘的,另一道竟是刻木的声音!在那一刻阴阳磁场发出了刺溜刺溜的巨响,刻木高挑的身子却向后一倒,四肢无力一瞬间虚弱得不成样子。 阴阳磁场!他心里顿时明白了,当极阴体质的人遇上极阳体质的人,两种体质所发出的力量是会相克的,而不巧碰上阴阳磁场的话,势必有一方会虚弱。 正直疑惑,这墓下到底会有谁是极阳体质?可从牧惜尘身上迸发出的那抹白芒吸引走他的视线,他心里一惊:这小子的能力又不受控制了!刻木同样记得,在**那棵大树下所发生的一切。 老牧!何胖子脚下一滑早已刹不住车,眼看一头就要栽进深渊,牧惜尘却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过去,抓住胖子软乎乎的手臂,那只手臂也正因此而颤抖着。 胖子!他一手抓住胖子,胖子的另一只手正抓着姜雪娟。快!上来!他又伸出另一手,总算是把那两人都给拖了上来。 坐在地上的姜雪娟望着深深的深渊发呆,那里面明明是个主墓,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停滞不前了呢? 牧惜尘可没想那么多,直到他仔细贯彻四周,依靠强的的精神能力将四周都看了个遍后,这才问道:那前面分明是条深沟,你们怎么能这么鲁莽! 胖子和姜雪娟都二丈打不着头脑。 牧惜尘咬咬牙,原来自己能看见的东西他们并看不见。 怪不得自己说话他们都听不懂了。 凌空画符,金芒四射。 有违天者,恕我之命,违地者,从我之令!开! 之间那一瞬间,大地都在摇颤,姜雪娟紧紧拉着胖子靠在墙边,巨大的阴阳磁场越聚越小,缩成了一个核仁大小般的黑球,而这黑球,谁不知威力极大? 第八十三章 阴阳磁场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刻木的双腿微区地站立着,他的嘴皮有点泛白,并微微颤抖着。双肩也跟着颤抖起来,刻木觉得他的眼前的画面几乎模糊得快要没有了轮廓,他恍然听见耳朵后面有虫子爬行的声音,还有毒蛇吐着信子的丝丝声。 刻木突然向前跪了下去,身体中强大的力量正源源不断被夺取,他双手捂着耳朵狠狠地盯着牧惜尘。那一刻,凭借着大脑里唯一存留的一丝意识,他突然意识到,那个拥有极阳体质的人正是牧惜尘! 啊——短暂的一瞬过后,伴随着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刻木发疯一般地撞向身后的石壁,万蚁噬心地疼痛。 他的脑海里只有蠕动着的毒虫,和伸出钳子的毒蝎。那些恶心的东西排泄出粘稠的液体,一根一根地爬行在你的每一寸肌肤,你总觉得身上某一处会有点痒,可是四周太黑并没有一点灯光。 你恐慌了,挥着手在黑暗中乱舞,一盆子冰冷的凉水从头顶浇灌而下,当时正值寒冬腊月,你冷得昏厥过去。你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洞里,没有人,只有一盆子的毒虫。不知道被它们咬烂了多少寸肌肤,也不知道喂了他们多少的血,只记得最后的最后,那些虫子一点点钻进他的身体里,似乎融为了一体 刻木的神经在分解,撕裂,重组。那些回忆不断涌上心头,这是他一辈子不愿再想起的事情。 疼!好疼!他的胃水一口吐了出来,只见地上突然蠕动着数十只黑色得被养得发胖的毒虫,他们的牙很尖,很大,就凭肉眼都可以看出来。 姜雪娟第一眼看见了那地上蠕动着的东西,忍不住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扯了扯何胖子的衣角,还没说出一句话,突然就吐了起来。 何胖子起初还不知道刻木是怎么了,看见那一地的是被刻木吐出来的,他差点也跟着倒胃起来。胖子镇住手脚,风刮得特别大,把他的头发都吹得向上直冲,一样磁场不断的聚拢,众人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肺腑都在被无形地挤压。 他艰难地挪出一只脚,如负了千斤巨石,紧贴着墙挪出了第二步。 胖子!姜雪娟及时地抓住了何胖子的后肩,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隔着轰隆隆的飓风,她扯着嗓子吼道。 胖子郑重地点了点头,继续前行,拔出几步脚,他终于能够接触到刻木,这才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伸出手去想要碰他。 触碰的那一瞬间,刻木突然扭过头来狰狞地瞪着何樊,那两颗瞳仁红得厉害,胖子从里面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啊!他突然被刻木一把推开,他脚下一滑往外倒去,谁知看似平整的地板却是空的,他一脚掉了下去,只剩两只手死死抓住边缘不放。 几块碎石从高处掉落下去,没有一点回音。何胖子大口大口地喘气,裤子都快掉下去一半,他使劲蹬了蹬腿口里还发出被惊吓的呜呜声。 一张圆润的脸上拧起了数道皱纹,两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胖手此刻还决不放弃地抓在地上。 刻木你怎么可以这样!姜雪娟猛地推开了刻木,狂风撩起她的长发,凌乱不堪,她想伸出手去把何胖子拉上来,这才知道这胖子到底有多重。 姜雪娟的气都梗在了胸前,她抖着嘴皮子厚道:你这死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老牧你倒是快点来救我啊,胖子我都快没命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全被卷进风流中,不一会便散得不见踪影。 姜雪娟撒开了手,胖子你可得趴好了啊!旋即转身蹲下看着痛苦万分的刻木。 你倒是帮我啊,我快坚持不住了! 姜雪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到他乌黑柔软的发丝。柔声道:刻木,你这是怎么了啊? 刻木抓狂地推开了她,却好像是有了意识抱住自己的身体滚到了地上。以及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都让他控制不住自己快要发狂的心情。 刻木!刻木!姜雪娟爬起不死心地抓住他的身子,只发现从他的嘴里涌出来许多黏糊糊的黑色条形动物。她伸出手捧起他的脸,急得快要哭出声。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虫子? 她拧头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牧惜尘已经被一团白光所包围,白光亮得她睁不开眼,视线被闪花。紧接着她隐约感觉到有两团球体不断地在半空中摩擦出呲啦呲啦的声音。 两条好看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脸上多出了许多忧容。 也不知道牧惜尘到底怎么样了 开!牧惜尘的声音响亮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飓风骤然消失,景色渐渐退去,露出最原始的一面。姜雪娟嘶——地倒吸一口凉气,她捏住一根手指,原来是不小心被毒虫给咬了一口,她心想着或许没事,用嘴唑了一口血止住之后揉了揉眼睛,重影叠叠。 之后的世界变得清晰,姜雪娟突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镂空的石柱上,整个空间呈半圆形,三条坑坑洼洼的石头独木桥架在高空,直直通向前方一扇巨大的石门,那石门高数十米,宽与长等距,犹如一块巨大的天然屏障,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胖子终于爬了上来,他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刚才可真是惊魂未定,他现在只能庆幸刻木还好没有把他直接扔下去。 牧惜尘松了口气,全身充沛的力量突然被抽走,他的身子也跟着软了下来,轻轻伏在地上休息。释然地咧起嘴角,视线里是那扇巨大的石门,他不会记错,这里跟照片中的地方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了! 心中激动得早已说不出话来,牧惜尘大汗淋漓,刚才那一个破坏阴阳磁场阴阳术几乎已经夺走了他的全部力气。 休息数十秒,他早就激动得从地上一骨碌爬了起来,迅速晃动着视线寻找刚才出现的刻木。 他看到了吗?看到自己使用阴阳术了吗?还是这么强大的阴阳术,竟连这么恐怖的阴阳磁场也被自己给破掉了,原本是破罐子破摔只想抢回姜雪娟和胖子两人的小命,没想到误打误撞竟找到了主墓的位置! 那些色彩斑斓的壁画,一幕幕完好无缺地刻画在巨大的石门上,他的目光又停留在那一幕,数千人朝拜,为首者手捧机关盒,只见秦始皇穿着龙袍腾云而起,向天际飞去。 这不正证实了秦始皇长生不老,练就不死金丹的传说吗! 一切的秘密都在这堵石墙之后,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牧惜尘都觉得自己快压制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了!一想到这些,特别是这些违背了历史的事情,就更想急切的把它暴露于众人眼中。 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手机,咔嚓咔嚓开始照了起来,他激动的情绪早已压过理智,顺着长长的石桥向前一路走去,不断拍摄着墙上珍贵的壁画。 何胖子也张了张嘴:这些壁画要是搬一块下来拿出去卖,那得卖多少钱啊!他感叹着,左耳却被人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疼得龇牙咧嘴。 哎哟,我的姑奶奶!我说错什么了你又对我使用暴力! 姜雪娟戳了戳胖子脑门:看看你一天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这是文物,不是你随便想拿去卖钱的东西! 何胖子憋屈的耸耸肩,委屈道:没办法呀,这是职业道德精神!边说,他还振振有词一副句句在理的样子。 姜雪娟可没那个心情拉着胖子斗嘴,她走过去扶起刻木。温声道:刻木,你到底是怎么了,看见好多虫子从嘴里吐出来看着刻木逐渐沉下去的神色,她突然闭口说不下去了,想必一定是触及到他在意的事情。 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姜雪娟指着那扇巨大的石门:当初我从何三爷那看到了一些照片,照片里照的都是一些壁画,正好跟这石门上的一模一样! 随着阴阳磁场的消失,刻木也终于跟着好转起来,力量重新灌入身体里,就像是有个人告诉他把他的力量借出去一会儿,然后又还了回来。 这种突然失去力量的感觉可真是要命! 听到姜雪娟的话,刻木的眸子都亮了起来,看着正在照相兴奋不已的牧惜尘,他急忙跟上去。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些。 牧惜尘并未理会刻木,只是沉着于翻着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成果。 良久。 你就真的想把这些公布于众吗? 他顺口回答:为什么不,难道要让他们一辈子被哄骗在谎言中? 说着,他大步上前去,从包里摸出那个机关盒子,反复把弄。何三爷那么注重这个盒子,想必一定有些蹊跷!为什么肯定是不能靠蛮力打开的,关键肯定在这个机关盒子上! 老牧!有什么发现吗!胖子和姜雪娟也紧跟上来,牧惜尘闻声看去,实现却在姜雪娟的脸上定格了。 第八十四章 开棺!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姜雪娟穿着一件蓝白条纹的薄衬衫,水蓝色的牛仔裤在下墓的这一过程里被蹭得满是污渍,她白净的面容变得像个花猫,发丝被灰尘染得有些油腻。 牧惜尘终于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哈哈,你看看你,变成什么样了?他伸出手指着姜雪娟的脸,指尖微微靠近她的鼻尖。 牧惜尘比她足足高上一个头,相机被挂在一根长长的黑色袋子上,他把相机甩到背后,一只手弯起放在肩头,而另一只手一直指着姜雪娟。 这个地方不算太亮,却也不黑暗。神奇的是,深渊下渐渐泛起了蓝色的微弱光芒,星光扑闪,深渊底下白色的带子像是一条长长的银河,无数星辰都为它点缀。 牧惜尘眨了眨眼睛,这景色就像他的眼睛一样璀璨独特。 姜雪娟好奇地看了看,咧嘴笑道:牧惜尘你这是干什么啊,赶快打开石门,看看石门的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吧!忍不住好奇,她终于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一张小花脸笑得格外的好看。 尘子提了提自己的衣领,与刻木相视一眼默契地走到巨石门前。机关盒捧在牧惜尘手心里,你把耳朵放在它的旁边,仿佛能听见里面有齿轮转动声音。虽然微弱,但细心的人总能发现。 石门靠蛮力是打不开的,机关盒正是打开巨门的另一把钥匙。刻木耐心解释,不慌不忙地凝视着激动万分的牧惜尘。 牧惜尘惊讶:什么你的意思是说,还有需要打开石门的条件? 他想了想,摸着下巴沉思起来,突然,自言自语道:算了,这都是天意 石门不仅需要机关盒子启动开启的机关,怎么上还下了一道符咒,早在千年前,人类世界上就出现了阴阳术。而秦始皇嬴政却隐藏历史的真实性,焚书坑儒,死后,将所有的秘密葬在他的墓地下,热门不仅需要机关盒子,更需要两个体质,一阴一阳的人用自己独特的血液共同解开符咒的限制。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两个人,而此时此刻,正聚在这里。 阴阳体质?牧惜尘好奇,他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东西。 可时间不等人,它不会让刻木去耐心地解释这些东西。来着牧惜尘的左手,沿着那条好长的掌纹划下,只见得他的手在牧惜尘的手上一划,一道金色光芒闪过,牧惜尘的手上就有一片片红色绽放出来。 他嘶——地一声,吸了一口凉气,看鲜红的血液从掌心慢慢地渗透出来,染红了整只手。 刻木紧跟着也在自己手上划了一刀,可那血液并不是像想象中那样鲜红的,那血特别柔顺,丝滑得不泛一点浓稠,可那颜色却是乌黑的。 强忍住心中的好奇,牧惜尘最终还是没有张口,他生怕在现在这个节骨子眼儿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刻木是他三拜九叩也请不来的一尊大佛。 两只手同时按上了石门,凉飕飕的冷气窜进了两人的身体里,只见两道血液一红一黑,慢慢地向中间靠近,直至凝聚成一团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血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似乎整个石洞里都回荡着他的心跳声。 砰!砰砰!这颗心脏急促地跳跃着,不断地供应着鲜血,不可思议的,两人的血液就像有着魔法一般。他们清楚地听见从巨门的里面传来齿轮咔嚓咔嚓的声音。 等待着最后一个齿轮转动完毕,那响亮的一声回荡在众人的耳膜里。 站住!一个声音突兀地闯入众人的耳膜,四人齐齐回头望去,发现一个狼狈的声音从石壁的洞口里传了出来。 何三爷穿着一套正式的西背,哥可当他终于跌跌撞撞地以为找到了出口时,却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巧的是,其他人也都聚在了这里。 虽然不知道罗瑶的去向,可这最后的秘密,他何三爷命中注定不得不插上一手! 既然我都找到这儿了,不妨带上我一个吧,之前要不是我同意你们下墓你们还没这个机会发现这些东西呢!他解释道,张开双手摇摇晃晃的走在那条狭窄的细桥上。 巨门打开,顿时震耳欲聋,只因为那厚重的像山一样的巨石正在慢慢往两边闪开,露出一道缝来。透过缝隙,主人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是一间大到百平米的主墓,四四方方的墙上放满了长明灯,整个房间都极其地亮。 甚至在这里还弥漫着一股草药的气息,偌大的主墓室,一览无余,四周堆满了金银财宝,独独把中间的棺椁留出一块地界,那最中心处只有一口棺椁,孤独的在那里放了上千年,正等着那位有缘人将它开启,掀起尘封了数千年秘密的神秘面纱。 牧惜尘朗步走上前去,一只手早就摸上了棺椁,他能感受到在这棺椁下面藏着的东西正在呼唤着他,与之产生着共鸣。 他越来越好奇,在这下面到底藏着的是什么东西?法器?古籍?还是不死金丹! 刻木也是一起来到这个地方,虽然先前多多少少次下墓,早就把墓下的情况探了个遍。可他也没想过,有一天就会碰上一位极阳体质的人,此时此刻,与他正站在这里,并打开了石门进入主墓室。 这是他近年来不知幻想过多少次的场面,这一天,终于来了! 胖子!我们成功了!牧惜尘激动得充了上去一把抱住何胖子,将他死死地抱在怀里,心中的激动感慨一路上的艰辛险阻,终于都在这一刻通通回报! 太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何胖子喜笑颜开,跟牧惜尘激动得差点转起圈来。 姜雪娟看着激动得不像话的二人,脸上洋溢起满足的微笑。 刻木问她:你不觉得,你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吗? 刻木的话问得不错,哪一次,不是牧惜尘想抛开姜雪娟?哪一次,真正在一起分享秘密的只有两人?哪一次,她真真正正的有用过? 不!姜雪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跟着牧惜尘和何胖子会十分满足,开心。仅此而已,不管他们谁是阴阳师谁是摸金校尉,都已经在她心中有着不可泯灭的地位! 想了许久,她终于回答道:不,我相信,他们从来不会忘掉我。 说着恨恨地瞪了一眼跟来的何三爷:哼,都是拜这何三爷所赐,我们也才能有今天啊!她故意放大声音,冲他吼道。只见他的青一阵紫一阵的,他默默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根,袅袅的烟雾盘旋上摇,逐渐模糊了何三爷的整张脸。从他的身影里,姜雪娟突然看到了一丝与世隔绝的孤独,或许是自己想太多的缘故,这才让她产生了错觉。 牧惜尘和胖子两人摸索到棺椁前,精致的棺椁完好的密封了起来,找不到一点能打开的痕迹。 细细观察,何三爷不耐烦地说道:干脆撬开得了! 胖子摆摆手,一脸不屑。我们摸金派的人从不主张做事鲁莽,你真是太小瞧我们了,亏咱们小时候还经常一起玩。他无意地提起,手上的动作越发自然。 正当牧惜尘伤脑筋正想着如何打开这东西的时候,胖子突然眼前一亮,他摸着那些凹凸不平的木块。 原来这玩意儿是这么打开的!真有意思!何樊推动着那些有规律穿插的木块,一个个向里推或向外拉,只听着一连串咔嚓咔嚓的声音,胖子的神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自信过,就连姜雪娟和刻木,还有何浪都忍不住探出脖子瞧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咔嚓!最后一个木块被推进去,棺椁不费吹灰之力自动打开,他自信洋溢地一把掀开棺盖:当年巨子百家,能人层出不穷,可论起谁最擅长机关术自然数公输与墨子不相上下,这机关放到那时肯定是只有他们才能做出来,真想不通秦始皇灭了百家为什么还会有人能做出这样精致的机关 牧惜尘探头,他伸出手,终于要揭开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他心里却更希望着不要有秦始皇的尸体,但愿 深呼吸一口气,他的手颤抖着,不敢掀开,搞得气氛浓重让众人也屏息凝神不敢走神半刻,都等待着这最后一刻的结果出来。 棺盖被一口气掀起,当牧惜尘和胖子定睛一看时,差点没合上嘴。 里面到底是什么啊!急死人了!姜雪娟探着头问道,她已经等不及了走上前去,之后她的表情跟牧惜尘他们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她招呼着刻木:刻木,你快来看!这真不可思议! 这句话果然是勾起了刻木的好奇心,他的思绪早就飞得满天都是,天马行空,他稳着步子慢慢走过去,边走边说道:不管你们搞什么鬼,不就是一具破尸体吗?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文物? 他走到打开的棺材前往,突然说不出话来。 第八十五章 秦始皇的最后意识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空棺!他再一次震惊了,掐指一算,竟怎么也算不出其中的玄机,他竟然算错了! 这是刻木第一次算命出错,而导致于他差点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空棺,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秦始皇的死还有着更多惊人的秘密,壁画上秦始皇飞天的传说或许是一个现实! 就算是阴阳师,也不可能有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通天本领!他以前也抱着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秦始皇并没有死,但多次下墓未果,紫瞳本是传说中守护不周山的凶兽,可竟会在地底深处出现,这确实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应该……”他喃喃自语,竟算不出这墓中的奥妙,也看不透牧惜尘其本质,自己下墓这么多次,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墓的确有古怪!可为什么自己却没能算出来? 棺的确是个空棺,可这棺材做得十分有玄机,要不是胖子灵机一动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不可能! 刻木扬起一抹阴阳怪气的诡异笑容,看得众人心里毛毛的,他一身黑色,像是融化在夜里的蝙蝠。【风云阅读网.】 “这是副空棺,并没有什么不死金丹。你的想法真是不切实际。”他嘲笑,嘲笑牧惜尘这个天真的傻子,谁会对那东西这么抱有幻想甚至愿意搭上数十人的性命? 牧惜尘的脸拉得好长好长,神色黯淡无光。他低着头,似乎一切的激情于热火都在这一刻被浇灭。 “牧惜尘,没想到你会蠢到这种地步!不死金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何胖子指责,他的声音甚至在发抖,带着一股子火气。 “你真应该早告诉我!我tm就不会陪你像神经病一样玩命!”他将包里的玉玺掏了出来,一把狠狠砸在了地上,指着那碎了一角的玉玺说道。胖子两眼通红,他似乎把这辈子的力气都在此刻吼了出来。 “真的……太过分了。”他气急,本以为牧惜尘一定是有苦衷的,没想到真是为了这么荒唐的事! “过分?我哪过分了!不死金丹一定存在,脑海里那个老人的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这都是存在的!”牧惜尘被戳中了痛处,只觉得心中如万蚁啃噬般痛苦难受,他的眉角向下微拉,眼睛也睁得难受。 看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情至深伤之重,姜雪娟正欲上前,却被刻木捏住了肩。 “放开!”她拧眉轻轻呵斥道。 刻木被这一低吼愣出了神,他的五指突然没了力气,就这么被姜雪娟毫不客气地甩开。 “你们俩都别吵了!都已经下墓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了!怎么还为这点小事争吵!”说着,她便上去要拉开两人,她姜雪娟看不过,关系如此好的两个朋友竟会为了这事闹得翻天覆地。这对于从小没有什么真心朋友的姜雪娟,是最受不得的。 姜雪娟走过去拉开牧惜尘的手,却被大力地甩开,她从小练武竟会觉得牧惜尘的力气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的大!她重心一斜,重重向后倒去,而后脑子一沉眼前突然都失去了颜色。 “好疼……”她在心里轻轻呼唤,不就内心不坚强的她此时此刻竟控制不住地流出了泪水,泪水顺着紧闭的双眼挤出眼缝,一点一点的渗了出去,挂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牧惜尘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力气会那么大,气焰一下子被浇灭,剩下的只有担心与愧疚。 可他却觉得自己的步子是那么沉,像两座山一般重,不能挪动半分。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跳得怦怦直快。 胖子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去:“牧惜尘,要是姜雪娟有个毛病我跟你一刀两断!”此时此刻的胖子早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他哪知道这时候说出的这番话让牧惜尘差点以为天都塌了。 牧惜尘的表情十分奇怪,变化得也十分复杂,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吃了太多杏仁,嘴里包含的满是苦味儿。 “我……”他实在没想到,因为自己和胖子的争吵会让姜雪娟受伤。 不过好在姜雪娟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仍是头晕目眩的,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 她撑着昏眩的脑袋,眯着眼从地上坐起来。柔声说道:“你们别吵了,被一颗金丹伤了情谊真的很划不来。” “他怎么可以……”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因为突然有一件事正神奇地在他眼前发生。 碎掉一个角的玉玺在地上颤抖几下竟自己滚动起来,随后停在牧惜尘面前直直转圈。 尘子的神经再次绷起,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刻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着玉玺越转越快,已经到了连肉眼都快看不清的地步,突然从玉玺中射出一道金光。众人只觉得有一阵利风从脸庞刮过,后劲的热浪还灼烧着每一个人的皮肤。 只是晃眼间的功夫,在众人之间又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 那人留着长长的胡须和眉发,一身金光闪闪的龙袍,龙袍上绣着二龙抢珠的花样,那人神采奕奕器宇不凡。一看便是帝王之相。 “秦始皇嬴政!”五人异口同声。 此人正是秦始皇嬴政,他比图画上的“嬴政”更加威武,还多了一份与世隔绝的傲然和历经百世的沧桑。 “不,朕只是秦始皇嬴政留在此墓的一丝意识。”他捻了捻胡须,紧跟着说道:“朕等了你们很久了。”说着,他张开双臂,正好对着牧惜尘与刻木二人。 “只有一阴一阳体质的两人同时来到此地打开大门,才能到达这里。朕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牧惜尘瞪大了眼睛,血丝都快给瞪了出来,他仍是觉得不可思议向后退了一步,喜悦的表情根本藏不住全挂在了脸上。这就是秦始皇,他就在这!不,应该说是他残留的意识! 他兴奋得甚至忘记了呼吸,张口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看着轻皱起眉头的刻木,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你们肯定都知道阴阳术的存在,但你们却不知道长生不老与不死金丹的秘密。从古至今阴阳术是一直传承下去的东西,可却在我那个时代术法古籍与能人异士被消灭得屈指可数。” “而你们却是被这个时代选出来的守护者,朕称这个新世纪为残梦时代,历史是与你们所了解的有所不同,后人无法去相信的东西,或许正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相信你旁边这位一定很清楚这些。” “秦始皇”说着,边面向牧惜尘指了指他身旁的刻木,这让刻木的神色很不自然,他突然质问道:“在怎样你不过是秦始皇的一道残留的意识,这并不能证明不死金丹的存在和效用。” “秘密,就在你们手中。残梦时代需要你们的保护,阴阳师的责任还需要你们负起。道术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崭新的科技化时代……回到秦朝的故土吧,那里有你们想要的答案。” 牧惜尘正欲追问,却发现这唯一的意识也消失不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所以。特别是牧惜尘和胖子,还并未从方才的干尴尬中回过神来。 “秘密,就在我们手中……”牧惜尘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不死金丹……这到底是在哪呢?他低头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双手,在自己的手中…… 手中……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他们沉思回味刚才一番话语的时候,牧惜尘偶然把目光投向了碎掉一角的玉玺身上,他缓缓走过去,捡起残缺的玉玺。 这是秦始皇留给那个女鬼唯一的东西,整座地宫里金银财宝无数,可独独这玉玺在她手中。莫非另有玄机? 仔细观摩,发现这玉并不是上等好玉,显得浑浊沉重了。 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二话不说告告扬起手来,将玉玺狠狠往地上一砸。“唰啦——”一声,玉玺碎成了残片,从中滚出一枚金灿灿的珠子。牧惜尘的心里先是一阵激动,而后又十分忐忑,这真的只是一颗珠子吗? 何胖子探出了脖子,好奇地张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三爷摸了摸鼻子,一切的一切尽收眼底,他莫名自信地扬起嘴角,尖嘴猴腮的样貌让人不禁在怀疑他又打着什么坏主意。显然三爷一声不吭,是被震惊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令人激动和震惊的一幕,虽然公司曾请过阴阳师,自己也见识过几次他们的本事,可那些不过都是些三脚猫功夫罢了。 牧惜尘弯腰捡起那颗混元混元的球体,靠近鼻子淡淡一闻,还有一股草药的味道。 没错!就是这个不会有错的!他激动得手舞足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脸上或浮现出夸张的笑容。 “我没有说错!不死金丹是存在的,世界上真的有不死的绝能!”他拧头扫过胖子正好头过来的关切目光,直勾勾撞上刻木的视线,至于什么时代守护者,他还真没听懂。 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他走过去将手搭在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刻木肩头,两颗小虎牙毫不客气地露在外面。 “谢谢你临走前借我的鬼,要不然我都不知道现在会是一个什么情况。” 第八十六章 新的起点!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三爷突然竖起了耳朵,全场他都很少发言,可此刻他不得不好奇起来。【风云阅读网.】到底是什么能力,让罗瑶都对付得吃力? 临走前,牧惜尘曾说过一句话:为的不是其他,只为不死金丹。这一句话深深地让刻木的心再次动摇了,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也是这么信誓旦旦地说会找到不死金丹。结果呢?废了近半年的无用功。 天赋异禀的他失望了,他对自己的能力并不会怀疑,怀疑的是这个秦墓,或许这里没有他想要的答案。刻木的师傅临走时托付他到秦墓中寻找答案,师傅告诉自己的命里会有一个人,那个人的出现会成为他生命中的一个节点。 刻木凝视着牧惜尘不放,算天算地不算己。他终于可以肯定,这个叫牧惜尘天生拥有着极阳体质的男孩,就是师傅口中所说的那个人。 想到自己练就极阴体质,曾经的回忆苦不堪言,他甚至有一点嫉妒牧惜尘,为什么天生就有这么好的体质?算了,这又与他何干? 时代守护者,刻木曾还听师傅说过许多,这个世纪被众阴阳师称为残梦时代,因为他们都知道历史的真相早被埋没,只是更多类似于秦皇未死不死金丹存在这样的传说还等待他们去认证。 牧惜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他突然觉得肩头沉重了不少,准确来说是被一个重担给压着,可这并不能打磨他的积极。 下一步,秦朝故土,长沙! 罗瑶扶着受伤的手臂,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脚步,发丝散乱不堪。手臂上的衣袖已被自己撕断,紧紧地绑在手臂上,这样或许会失血少些。 她长这么大可还没受到这样的伤,惊恐紫瞳强大的精神压制,即使是在狭小的墓道里它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地方,却也会担心不时向后望去,黑黝黝的一片,模糊中某根神经突然抽搐一下,只觉得那个潜在黑暗中的影子越来越近,随时会将她抓会黑暗深处。 “牧惜尘!”她咬牙切齿,出去后的第一个想法便是将他碎尸万段! 罗瑶闭眼遥视,看见的是何三爷看到的场面,那里应该是主墓室,牧惜尘就站在那!还有另一个人,那人一袭黑衣,冷漠无比。 阴阳师是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的,可这存在感却十分微弱,断断续续。罗瑶的心思都锁定在这个神秘的男人身上,这人,又是何时下的墓? 睁眼,微微有一些晕眩,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状态。通过微微弱弱的感应一步一步向他们靠去。 此时的西安,有着最美的夜景,繁星闪烁,布满天空。一弯新月高高挂于被染红的深蓝色夜幕下,像是新生的婴儿,就像牧惜尘一行人一样,总算苦尽甘来得到了重要的线索。 满山虫鸣,不绝于耳。地底下,静极了。 刻木为首带路,在墓中上下窜梭,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出口。 前方就是墓道的出口,刻木领头一路快走,这墓道里仍残留着一股尸臭的味道,何三爷忍不住捏着鼻子扇了扇,踏出墓道口的那一刻,只觉得世界的空气都变得新鲜,心中压抑全无。 “太好了,终于出来了!”姜雪娟兴奋地拉着胖子走到悬崖边处,底下就是灯火通明的城市。 姜雪娟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弯着腰几乎要把吃奶的劲儿都吼了出来。 “啊——” 何三爷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叫住同样走到角落俯瞰灯火通明城市的牧惜尘。 “牧惜尘。” 他没有回头,眼睛盯着远方漆黑只剩下一点轮廓的山岚,眼里的血丝都藏在了黑夜下。一身轻便的皮外套搭在肩上,他蹬着一双脏兮兮的靴子,背微微驮着,看起来有些寂寞。 “我真是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他搓着手一路小跑过来,入秋的西安,夜晚冷得越发冻人。 “就像是一场梦,一心想要挖掘的秘密终于都拨云见日。可是,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乐……”牧惜尘一路上一直在想,不死金丹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得到了,却并有想要的快乐。 他偷偷地看着姜雪娟和胖子在一起愉快地交谈,自己却被撇在了一边。他突然发现不死金丹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一直以来最希望的,就是和他们在一起啊! 他扭头轻轻唤道:“胖子。” 何樊别扭了一会,最终还是低着头不敢看他那双炽热的眼睛,淡淡应了一声。 “如果我发现不死金丹并不是我想要的,咱们还是兄弟吗?”他的表情僵硬,牵强地扯出一抹微笑,或许是因为他的体质原因。胖子总觉得他想一团光,像坛里的火,只会越烧越旺,永久不息。 “是啊!怎么不是?” “既然这样……”尘子伸出手面对着大家:“让我们一起去下一个地方吧!秦皇墓,只是个开始。” “好啊好啊!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姜雪娟拍手叫好,使劲拍着胖子的后背,大大咧咧笑道:“胖子,你一定也要去对吧!” 胖子抿紧了嘴唇,半天终于吐出两个令人不解得字。 “不了。” “什么!”姜雪娟愣道。 牧惜尘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的脸都快拧到一块:“为什么?难道你还在在意刚才的事?” “不,我想回家一段时间,我要向那怪老头子证明我并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家伙!”他扬起嘴角,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支持你!去吧,起码得向他证明你自己。” 胖子激动地咧开了嘴:“我这就连夜赶车回去,看他莫名其妙赶走我!一回去告诉他这事还不羡慕死他!” 刻木突然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修长的身形在夜幕下像只高傲的飞鹰。 “牧惜尘,跟我去学习阴阳术,你现在可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新手。”刻木还故意在新手两字下重重咬字,为的不是其他,就算他资质再好,可新手就是新手!好吧,这不过是刻木心里的安慰话罢了,假以时日,牧惜尘一定会发展到另一个不可想象的高度。 牧惜尘轻轻点头,刻木在他心中,既是朋友又是师傅,更是日后的竞争对手!“一切由你安排。” 随后回头说道:“给我半年时间,半年后咱们重回此地,不见不散。” “走啦!”胖子看了看手上的钟表,时间正一点一点悄悄流逝。“时间不等人,我得抓紧时间。”他说完最后一句话,背着包消失在黑暗中。 “牧惜尘,你果然在这!”罗瑶不适宜地出现在墓道口,她捂着手臂,伤口染红了衣块,好在伤势已控制住,并无性命之忧。 “哈哈哈!牧惜尘,我真看不清你,竟能让那只耳恶魔伤我!”她几近疯癫般狂笑,急躁的气息带动着胸膛一上一下起伏。 “牧惜尘,跟我一战!”她高傲地昂起头,松开了那只受伤的手臂,任由它掉在身体一旁。痛楚袭来,可怎么能比得上她现在急切的战意,一种到达顶峰的渴望。 “出手吧!牧惜尘,让我再见识见识你有什么本事!” 话落间,她凌空画符,一道冲天的火焰嚣张似火蛇吐出信子。凌厉的火焰喷发出来,似乎要掠夺走一切牧惜尘拥有的东西。 他一惊,又是一个凌空画符的高手!竟能在紫瞳手下逃跑,虽然负伤,所幸还是逃了出来! 生死一线,牧惜尘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击,他向后闪去只等着火烧上身,没想到刻木竟出手相助,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一团黑气从他掌心打出,轻易地引开火焰混着夜色直逼罗瑶。 黑气在她鼻尖前突然收势,溃散一地。罗瑶被惊得还未回过神来,她明明只感受到了一名阴阳师的存在,为什么…… 她拧着眉死定刻木不放,心中有火发不出,不知道是刻木太过强大隐藏了他的气息,还是牧惜尘有鬼根本就没有 阴阳师的体质。 一切似乎都说不过去,却又说得过去。 “哼,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人,这仇我记定了!”她恨恨咬牙,走到了何三爷身边。 何三爷搓了搓双手,哈出一口热气。天很冷,山上吹着气冷风,大家都好不到哪去。可他却激动到,真像是一个才见世面的孩子,却又在见到这种事情后还能镇定自若。 “真是太神奇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秦始皇和你们对话,牧惜尘,下一次,一定会找你合作!”他指着牧惜尘,做出一个十分自信的表情。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回笑,不以为然。只是默默目送着罗瑶与何三爷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上了那辆来接他们的专车。 “姜雪娟你今后如何打算?”牧惜尘也不顾忌罗瑶,偏头打量着姜雪娟,离家这么久,也不知道她的父母知道她离开的事不,更不知道他们但不担心。 “我就跟着你们啦!”姜雪娟傻兮兮地笑得露出两排白牙,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脚下一软便向后倒了下去。 “姜雪娟!”伴随着牧惜尘的一声惊呼,刻木以极快的伸手接住了她。 第八十七章 戏剧化的转折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心中一震,莫不是因为她后脑撞上了硬石板! “快送她去医院!”牧惜尘大吼一声,掏出手机拨打120。【无弹窗.】 一阵忙音不慌不慢的传来:“对不起,您不在服务区……” “见鬼!”手以极快的速度一伸一放,手机扔回包里,他抱着头一阵乱挠。在原地来回走了几圈后看着表情严肃的刻木,同样也皱起了眉头:“姜雪娟她怎么了你到底是给个说法啊!” 刻木把她轻轻地横放在地上,抬起一双幽幽的眼神:“不像是被鬼怪侵体,倒像是昏迷了。” “那还不赶快送医院去!”他蹲下来,看着姜雪娟那一张惨白的脸,虽然花兮兮的,却仍盖不住她面无血色的样子。 “别吵,自然会有救护车来。” 牧惜尘蹲在他身旁,默默地低下了头,发丝耷拉在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沉声道:“该不会是用的阴阳术吧。” “区区几年寿命,何足挂齿……”刻木不以为然地答道,寿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 知道牧惜尘的疑问,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们为顾客办事,他们想要用等量东西来作为交换。” “你真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牧惜尘迅速站起身来,薄弱身子在山风中显得摇摇欲坠。他觉得很难以理解,为什么刻木会把一个人的生命看着那么淡,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姜雪娟有没有事,也跟他无干! 刻木扯了扯嘴角,随即只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回荡在山间。 “伤者现在什么情况?”一名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急忙跑过来,一看姜雪娟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蹲下去伸手一摸,还有着一点淡淡的鼻息。 “快!快点!人还活着!”说完,便命人把姜雪娟抬上了车。 牧惜尘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医生询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病人的身体情况,请赶快跟我们走一趟。” “我是她的朋友,让我跟着去吧!”说完,他也跟着钻进车里,留给刻木一个淡淡的眼神。 “毕竟她是我带来的人,我不会放下她不管的。”山风吹鼓了 刻木没有回答,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十月秋风瑟瑟,往北地区的气温骤然下降。山上更是比山下低了好几度,满天繁星,数不尽的寂寞。 刻木身上只披着一层单薄的斗篷,山风把他的斗篷吹得鼓鼓的,发出“刷刷刷”的响声。他抬起手来,把手比成一个v字形,像是捧着一手的星星,他眯着眼,长长的睫毛差点挡住了视线。随之,他很快用力地握起一个空心的拳头,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弯清月正在自己的手心里。 牧惜尘在他心中永远像个谜,但他会尝试着一步一步去解开他! 医院回廊,牧惜尘抱着头坐在横 椅上,冷风穿过回廊,从这一头匆匆流去了那一头。他觉得有点冷,缩了缩脖子,可很快又松开了衣领。 姜雪娟是被自己推到地上的,会让她变成如今这样。怎么一切事情都被自己弄巧成拙?他事事埋怨着是自己做得不好,要是……要是姜雪娟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放过自己! 不一会,病房的门轻轻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位略显年长的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了?”牧惜尘激动得一把抓住医生的数袖子。医生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病人的病情不算乐观,头部受到猛烈撞击之后,血块凝聚在脑子里,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病人有一段时间会暂时失明。” 听到失明两字,他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极力平复着自己波动的心情,问道:“医生,还有希望恢复吗?” 医生皱了皱眉:“我说了,病人只是暂时失明,再加上她劳累过度,心情大起大落才会晕倒。好好修养,多吃些活血化瘀的东西,自然就好了。” 牧惜尘怅然若失地点点头,失明……如果姜雪娟醒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会听自己的解释吗? 阴雨绵绵,时大时小。 已近黎明,胖子背着个大包,精疲力尽地终于晃到了自家家门口。看到家门上贴着怪老头曾经亲手写的对联,精神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眼睛睁得老大老大。 “怪老头,我回来也不迎接一下。”他不满地嘟囔着,撇着一张嘴。伸手正欲敲门,却又陡然停下。 何胖子犹豫了,他突然不敢敲下去,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犹豫着什么。 爷爷还在里面吗?他会不会像牧惜尘的爷爷一样,也消失不见?时隔几月,回来时心中竟多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恐慌。生怕一个意外,家里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不敢想象,一点也不敢。 正在门外犹豫不决,邻家张爷爷突然瞅见了胖子,惊喜的走了过来。 “这不是何家的小胖娃子吗?半年都没见着,大家都以为你走丢了!” 说着就拉着胖子上上下下的看。 张大爷还边嫌弃地扯了扯他的衣服:“你这胖娃跑哪贪玩了,弄这么脏,你爷爷知道肯定心疼死了!” 胖子夸张地张大了嘴,那怪老头会担心!明明是自己被他赶出去的好吗!那老头到底跟街坊邻居说了什么。 他抬了抬眼皮:“张大爷,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张大爷重重拍了一下何胖子脑袋:“兔崽子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鸡都打鸣了你张大爷还能不起?” 听张大爷这么一提醒,胖子抬头一看,黎明破晓,长天一色。正是早上初醒的时候。 他竟在这外面站了这么久!胖子头疼地拍了拍脑袋,又挨了张大爷一阵数落,他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怎样的人跟怎样的怪老头相熟。 习惯也就好了,胖子不敢拿开张大爷的手,挪了挪身子挤眉弄眼道:“张大爷,我还要进去见我爷爷呢……” 张大爷才终于反应过来,拍手大叫一声:“对啊!见你爷爷才是最重要的!”边说边驼着个背走上几步小台阶,用力扣起大门,别看张大爷瘦弱年老,身上可有的是力气! “老何快出来!老何!老何!”他叫声连连不绝于耳,也不怕吵到才起的街坊邻居。 “老何快开门呀!也看看谁回来了!” 敲了半天门,只听见“咔嚓”一声,门开了,露出一条小缝。何举闻着个脖子,满腹狐疑。 “你这兔崽子怎么在这?出去出去!”说着也不听胖子的解释,砰地一下就重重关上了门,弄得胖子哭笑不得。 张大爷一脸纳闷,驮着腰问何胖子:“小胖子,你是把你爷爷惹生气了?连家都不让回了!” 胖子神秘兮兮地摇摇头,小声说道:“张大爷要是赶快回去,爷爷就一定会给我开门啦。他肯定是害羞,不好意思让我进去。” 想了想,胖子又问道:“对了,张大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爷爷是怎么跟你说我的啊!” 张大爷惊奇:“他说你离家出走了,也不自己到死哪疯去,前几天还跟我念叨着差点以为你出事了呢!平安回来就好,回去跟你爷爷认个错,下次不会了,免得他老人家担心……” 只见胖子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这个古灵精怪的老顽童,是怎么乱说话的! 他深呼吸几口空气,催着张大爷赶快离开。“张大爷您今天还没去晨练吧,再不去太阳都快晒出来了!”说着胖子还指了指天,自己抬头一看,哪有什么太阳! 张大爷也不忘多次提醒:“小胖啊,你一定要听你爷爷的话,免得再让他担惊受怕……”话还没说完,胖子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推着张大爷往外走了好几步。 “是是是,张大爷说得都对,胖子我一定痛改前非在他老人家面前悔心改过不乱跑啦!” 张大爷意犹未尽,还想再啰嗦些什么,可已经被胖子推远,又看着确实不早的时辰这才不舍地离去。 好不容易送走张大爷这尊“大佛”,他吸了口气,使劲敲起门来。 “老头快给我开门!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何举闻砰的一声猛力打开门,弹探出一个小小的头来,怪声怪气道:“说!你出去干嘛了?” 胖子一闪身从门缝里挤进去只脚,“诶!你听我说啊,让我进去好好跟你说说!” “没学到本事别回来!当初带个麻烦给你老爷,没见的你当初心疼我!”没想到何举闻老头还是个记仇的家伙,他固执地抵着门,死也不肯让何胖子再多挤进来一寸! “你听我说听我说啊!” “我好歹可是闯过秦皇墓的人!” 何举闻老眼一瞪:“瞎对谁吹牛呢!就凭你还下秦皇墓,连个墓道你都进不了还下墓!” 胖子极了,从怀中掏出碎掉的玉玺。“你看!你看啊!这些碎玉是从秦墓里带出来的!”他赶忙又翻出一些照片,是在地宫的时候牧惜尘照的。“你看你看!还有这些照片!” 何举闻定睛一看,突然安静了下来。 第八十八章 西藏行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胖子镇定下来,手中抓着的手机里,一张清晰的壁画正展现在何举闻眼前。看着何举闻古怪的神色,似激动似愤怒似震惊 心中惊讶,怪老头这是怎么了?紧接着胖子又得意地扬起嘴角,头也昂得更高。怪老头肯定是惊讶我能发现这些东西,不用说他也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只是他肯定在震惊我几月不在竟真的搞出一些好东西来。 抬起眼皮,发现老爷子的眼睛真是动也不动一下,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不放。站得百般无聊,何胖子只手玩弄起手心里的碎玉。 他埋着头一下子想起什么,后恐道:还好这次下墓没碰上那女鬼,不然肯定为了这玉玺跟我争个鱼死网破! 何举闻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小眼镜,一张圆脸无比严肃,他收敛起自己素日里一副老顽童的样子,一把拉住胖子的手腕往屋里拽。 进来。 还没做好心里准备的何胖子早被他拉进一片黑暗之中。 胖子疑惑,怎么这么黑?可感觉到老爷子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更紧张地握着,他他甚至能想象到老爷子严肃的神情,两只灰蒙蒙的眼睛顿时散发出异样的光彩。想到这儿,胖子才有那么一丁点安心下来。不知道这个老顽童又要搞什么花样。 老爷子?他惊呼一声,半天没个动静。可抓住他的那只手,仍是死死不放。 突然,他的手腕被猛地一捏,感觉到老爷子动了一下。紧跟着只听见咔嚓一声,房间骤然亮起。 感觉到异样的气氛,何胖子紧眯着眼睛,动都不敢动弹一下。心想着在电影或里总有这样的桥段:眼前突然一黑,灯亮的那一瞬间,你一定会看到最恐怖的东西。 胖子缩了缩脖子,心有余悸的不敢睁眼,这种老套的桥段该不会被他碰上了吧! 脑袋被人重重一敲,老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入了耳朵:小兔崽子一天瞎想些什么呢!你当我这怪老头还看不出你那点心思!说着扬手就随手拿起一旁的板子要打。 胖子一缩脑袋,双手抱着头连忙叫道:你就这么断定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闻声的何举闻手上的动作本是一顿,他鼓着腮帮子还将那板子落到了胖子的屁股上。 听到胖子啊地一声尖叫后,何举闻才松开了抓住他的那只手。看起来枯瘦,却没想到那么有力,胖子这下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对这怪老头并不能以貌取人。 何举闻咄咄逼人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你这小兔崽子,刚才肯定又在瞎想些什么!说!这图哪来的! 他的语气一个字一个字重,见何胖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一急,捏着他手臂上的肥肉往自己身边拖了过来,等靠近一点那张图时,他抬高了眉毛指着问:这图是你在哪照的? 胖子神秘地笑了笑,一字一顿道:秦皇墓!哼,这下看你怎么赶我走,羡慕都还来不及!胖子挑眉,自信心爆棚。 他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何举闻张大了嘴紧接着叫道:秦皇墓!你这兔崽子怎么可能去秦皇墓!他的一只手揪住胖子的衣领不放,一会又放了下来捻着自己的小胡须。 何举闻先是咦?了一声,抱着手机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胖子看得稀奇,几月不见,怪老头更加奇怪了。他盯着何举闻的行为一直转移着视线,不肯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更是知道老爷子有自言自语自导自演的特殊爱好,他到稀奇一会也就不以为然了。 想不到吧,我也有今天!说着他耀武扬威地从何举闻手里抽出手机。洋洋自得道:别着急,还有呢。没有你不知道的,只有想不到的!说完指间飞速在屏幕上点了起来,我噼里啪啦清脆的响声。 何举闻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可当他发现胖子特别骄傲的表情,也跟着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这小兔崽子,给他点阳光就灿烂了! 不行!我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没去过秦墓! 何举闻打着他心中的小算盘,果然提起凝神,眉角下拉,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不过老顽童还是老顽童,况且他古怪的性子是改不来的。 当何举闻浏览过几张照片之后,胖子悄悄瞥见他两眼放光,差点流出口水,不禁扶额。他何胖子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爷爷啊! 这张是了!传说中的秦皇玉玺!画面突然定格在一张胖子曾找下的玉玺上,这玉玺雕工精致美不胜收,更特别的是就算隔着一道屏幕,也能感受到玉玺散发出的灵气。 胖子探头问道:这玉玺你知道它的一二? 何举闻点点头:盗墓界一直有一着这样一个传闻——的玉玺者得天下。可没人知道,这天下是怎样的天下,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见过这玉玺。下墓的人几乎九死一生,没有几个能回来。 何胖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无耐地摊开藏在手心里的碎玉:传,传闻中的玉玺我给你带回来了。 何举闻三心二意先闻其声再见其物。他还没瞅着呢就激动得要跳到房顶上去了,待真正看清不过是一堆碎玉时,胖子突然听见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何胖子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其实这是个意外。 不说其他,何举闻也不管去不去验真伪了,指着胖子的鼻子就大骂:这可是文物!文物!怎么可以因为一个意外就打碎了!这还怎么去验证那个的玉玺者得天下的传说! 胖子叹了口气,一想到当时要不是秦始皇的残留意识提醒他们玉玺里有不死金丹,这玉玺也不可能全碎成渣的。 转念一想,玉玺能有什么用?顶多当个文物可以卖钱罢了,可它为什么会被传出这种夸张地传闻呢?这最神奇最有价值的,是包裹在玉玺里的不死金丹啊! 胖子一张嘴正想说不死金丹的事,却又突然不说了。他一个字都没吐出来,一是怕老爷子根本不相信,二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慌乱,谁知道隔墙有耳呢? 何举闻一片一片捡起来看,玉质地上好,纯澈晶莹。 他可惜地砸了砸嘴巴,脸上的肉早已经不开心地拧到一起:哎,好好的,怎么就碎了呢? 何胖子无可奈何:老爷子,这下总可以容我回家了吧,真搞不懂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见何举闻心思都被玉玺牵走,他打岔道。 牧惜尘越长越大,竟越来越像个怪物了,我本以为他长大后会是个读书人,可没想到何举闻低下了头,镜片反光以至于看不清他的神色。 竟然会跟鬼怪搭上关系。他无比郑重地握紧了胖子的手,微微地在颤抖。 小樊,你一定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遇到了多大的困难,都一定不要跟牧惜尘这孩子走拢,他可不是一般人。 一辆吉普车正在辽阔的草原上奔驰,草过了膝盖,迎着风轻轻摆动。 透过车窗,还能看见不远处脸面的山峰,山峰的顶处常年积雪,白茫茫一片。 三人挤在不大的车厢里,看着还在昏睡不醒的姜雪娟,牧惜尘不禁担心起来,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已经睡了快一晚上了。 担心地问道:刻,师傅。姜雪娟她真的没事吗? 刻木神色冷冷地望向窗外,他又回到这片充满着小时候回忆的故土了:她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牧惜尘低着头,路途有些颠簸,看着神色稍微不适的姜雪娟,他竟然愧疚起来,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姜雪娟,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牧惜尘一定不会负你! 刻木看着牧惜尘一脸的坚定,不再多说什么。 师傅,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破开阴阳磁场的是我而不是你,当时我只感觉一股难以承受的力量强行涌入自己的身体里,脑子里突然也多了不少前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 刻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不予回答。他的手抚上了额头,脑里有了一条清晰的思路。 他和牧惜尘的体质一是极阴另者极阳,在正常的情况下两者的冲突是几乎没有的,可不巧的是他们遇上了强大的阴阳磁场,阴阳磁场能扭曲许多东西。正巧两股对立物撞到了一起,必然有一方的地量会短时间被另一方吸走。 可让刻木最费解的是,为什么!被夺走力量的人会是他! 这种事是他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他只好敷衍了事道:或许是因为你的体质原因,总能在极点刺激到你的身体,释放出压抑在身子里的强大天赋力量。如今你运用不来这股力量,必须得去学习阴阳师所会的东西了 牧惜尘摇下车窗,冷冷的高原气息迎面而来。 他深深嗅了嗅,原来这就是刻木家乡的味道。第一次来高原地区呢,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传说西藏有着著名的布达拉宫,更有着充满传奇色彩的的昆仑山 第八十九章 半果老仙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蔚蓝的天空像一片汪洋大海,舒卷云起是一层一层的波浪,山风卷走的云朵是拍打在沙滩上的浪花。 牧惜尘闭眼宁听,心中便呈现出风卷云起大海汪洋的景色。他的耳朵轻巧地一动,耳膜被有节奏的海浪声轻轻敲鼓,如同大自然的奏鸣。 师傅,你听。这声音真好听!牧惜尘摇下车窗,半个身子都钻到了车窗外,他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西藏高原。 正在息气凝神的刻木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先是在沉睡的姜雪娟是身上停留了一会。冷哼一声,这才回答道:鸣乱刺耳,搅人清静。他并不觉得这西藏有多美,在这里,留给他的只是数不尽的痛苦回忆。 那冰冷的池子,蠕动着的毒虫,无一不在啃噬着刻木当时脆弱的心灵。 那年正值大雪纷飞的时季,大雪封山,雪下得比往年都要出奇的大。那日半果老仙正在上山调查天降大雪的事情,他是一名隐匿仙峰的阴阳师。 他游荡了昆仑山脉,一知道西藏高原,终于在回归的路途上昆仑山脉的脚下,发现了突降暴雪的原因。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突然听见从雪堆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啼叫。 半果老仙赶忙跑了过去,伸出两只枯瘦如柴骨的手拼命扒着层层厚雪。直到他手指通红,僵硬得不能再动弹半分时,半果老仙发现是一个新生的孩子!他静静地躺在雪堆里,不哭不闹,仿佛刚才的那一声啼叫正是在呼唤着他。 半果老仙突然心生怜悯,他想伸出手逗逗这孩子,可孩子脸上突然多出一股傲然的表情,他冷漠地看着半果老仙,丝毫不具怕意。 半果老仙一惊,世上可还没人敢对他这样,更何况一个新生的孩子,怎么不会被阴阳的力量震慑! 他赶忙低下了头,朝雄伟的昆仑山脉拜了三拜。 天佑我半果老仙!有缘遇到旷世神童!他赶忙将在雪坑里的孩子抱了出来,就连襁褓也没有,光溜溜的一片。当半果老仙接触到这孩子时,他的身体一阵冰凉,若不是孩子倔强的表情,他差点以为孩子已经死去。 半果老仙仰天长叹:既然你如此顽强,便取刻木二字为名,意为坚韧不拔! 从此,刻木跟着半果老仙学习术法,画符捏诀,凝气打气,看鬼捉鬼,学医治病他无一不学,仿佛这都是天生的,不论半果老仙教他什么,他一学就会。 半果老仙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不是天生的极阳体质,那便打造成另一种体质! 于是疯狂旳半果老仙根本不在乎刻木的感受,那时他还年幼,不过半果老仙可不在乎这些。 也总是说过,阴阳师亦正亦邪,不过一念之间。所以他干了,还干得疯狂。他将刻木扔进一个冰池子里,那池里全是他哺育了数十年的蛊虫和毒虫。 刻木在一次次尖叫中昏死过去,又在一次次疼痛中惊醒。 不要!我不要!年幼的他慌张地想要逃跑,可是肚子里的蛊虫早就控制了他的躯干。 他张着嘴,麻木地躺在池里,等待着死亡。数十年如一日,十八岁的刻木不但没死,反倒把自己的体质也变换过来。那时的半果老仙早已销声匿迹,不在出现,他或许也有那么忌惮刻木的几分实力,只是让他去人间游离,自己寻找目标。 有一句话让刻木倍感深受:木下留痕需要的不仅仅是实力,更是技巧。 吉普车突然猛地加快速度,一次强烈地颠簸将刻木拉回现实。他眯了眯眼睛,看着活力十足的牧惜尘,眼里藏满了说不出的神情。 牧惜尘的头向上一撞,正好磕到了框架上。他连忙缩回身子也顾不着揉:疼死我了 刻木冷漠的神情依旧未变,只是不小心放在一边的手指轻轻撩过姜雪娟散乱的发丝,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他似乎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随后又握回到他那把剑柄上,剑身轻轻颤动,刻木轻轻安抚着。 别急,马上就能到家了 牧惜尘自己挪到一角,缩着身子抱成一团。心中早打着转,也不知道姜雪娟什么时候醒来,要是她发现自己失明了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他愧疚地瞥了姜雪娟一眼,那双灵动的眼睛,是不是永远都会蒙上一层灰色? 他不希望这样,更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身边的朋友身上。 看着一会开心一会失落的牧惜尘,刻木忍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你再这样我会考虑把你扔下车。他轻描淡写一句拉过,毫不在乎牧惜尘此刻满脸黑线的表情。 他不在乎刻木到底冷不冷漠,只是眯着一只眼冷笑反讥:怎么可能?他可是刻木的徒弟啊,都走到西藏这地方来了,怎么可能会丢下他呢? 他突然想到了胖子,何胖子也总是一副猥琐欠抽的样子。不知道他现在回到家没,也不知道和他那个奇怪的爷爷谈得怎样。 深深叹了一口气,心中的苦涩毫不客气地全吐露出来,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会在哪里,以怎样的方式再次出现,他们会在哪里重逢,又会说什么话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 夫唯不争,故无尤。他念得铿锵有力,一字一顿吐词清晰。这是爷爷留给他最后的几句话。 上善若水喃喃反复念了好几次,总觉得十分顺口。上善若水,你真的希望我是这样的人吗? 刻木突如其来的话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考:牧惜尘,你知道什么是时代守护者吗?他伸出手,轻轻敲击着玻璃窗,发出有节奏的沉闷响声。 时代守护者?他猛地回想起,秦始皇的残留意识中,确实提起过这几个字。可是,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这像是责任,压在肩头。 很重,很重。 阴阳界总有这么一句流言:守护者当为至高无上的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和牧惜尘两人或许都有这个机会走向巅峰。 在这同时,刻木却又有一丝不甘。凭什么牧惜尘的体质都是天生的,可他却要! 时代守护者,守护的,就是我们吧 西安。 天冷得让人发抖,可此时何三爷正惬意地躺在软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张张洗出来的照片,赏心悦目地浏览着。 从喉咙里吐出一圈圈白烟,三爷不慌不慢地问道:罗瑶,你觉得这些值多少钱?说完,他将一叠照片甩到桌上,一张张凌乱地摊开,全全暴露在罗瑶面眼前。 罗瑶并没有真正的到达主墓室,这对她来说始终是一个遗憾。可看到这些新拍的照片,她的心也像当时的牧惜尘一般,剧烈跳动起来。 两条秀眉轻轻一皱,在额头挤出几条并不好看的皱纹,手指轻轻一抖,从里面挑选出一张。挑眉问道:没想到地底下还有这样壮观的景象,只是不知道门后有什么令人激动的东西她舔了舔嘴唇,那里面有秦始皇的墓,若是当初她在里面。没有被那该死的叫做牧惜尘的小子干扰,她早就会发现秦皇墓里面的秘密! 深深地恨意袭上心头,她这个仇是报定了! 你猜我当时跟着他们看见了什么?何三爷神神秘秘的语气勾引起罗瑶的好奇。 罗瑶放下照片走到他身旁,毫不拘谨地坐在了沙发地把手上,一手撑着何三爷脑后的靠背,一手靠近他的胸膛,却被何三爷措手不及地抓住。 她眉梢一扬:我猜那墓里面肯定有不少的好宝贝。 是好宝贝,没错。的确,是个价值连城的好宝贝!何三爷反反复复重申强调着,他轻轻放开握住罗瑶地手,礼貌地将她扶起来并推着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经历过一次有惊无险的奇遇,他开始重视起阴阳师这个职业来,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职业盗墓团伙会全体阵亡而那几个小屁孩却没事。 是什么好宝贝?三爷可有带来?罗瑶喜上眉梢,只要是能换钱的,她都喜欢! 何三爷俯下身去,在她耳边轻轻吐出几个极有底气的字:不死金丹。 什么!不死金丹!罗瑶唰地一下直接站起身来,手不自觉地拍上办公桌。 不,不可能有这种东西的存在!历届阴阳师再厉害也不过用的是轮回转世的手段,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东西! 三爷没看错?她凌声质问,声音控也拔高了好几度。 千真万确,我们遇到了秦始皇的残留意识,他告诉我们有关时代守护者和不死金丹的事情。 只怪牧惜尘那个小子太机灵,一下就发现了玉玺的秘密!门是他们开的,金丹是他们拿的!我却吃了一脸灰没得到半分好处,这算什么意思!边吼,何三爷气急败坏地抓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就是猛地往地上一砸,清脆的破碎声才让他清醒了不少。 可爱的小伙伴们大家晚上好看在刺心这么可爱的份上,多多给打赏,多多投鲜花好吗?刺心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有意者更可以加刺心的群进来讨论哦!欢迎加入网文书友交流群,群号码:181880501 最近天气转冷,小可爱们也要注意身体,别大晚上躲在被窝里没盖着被子感冒了喔 第九十章 横渡大江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金丹在牧惜尘手上,拿回来便是。罗瑶再怎么说也是一名阴阳师,对于这些你抢我夺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更何况在资源缺乏的阴阳界。 既然被别人先手拿去,想办法拿回来就是! 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有立马被掩盖下去。 西藏某一处偏僻的地方,路越来越陡,坐在车内的人随着车的上下起伏而颠簸着。天空蔚蓝,干净得无一丝杂质。周围稀稀拉拉长着几颗枯树和几把干草,地上的石头几乎都被风化,化作一把沙尘。看来此处风大,干燥,根本不适合人居住。 也不知赶了多远的路,几天奔波,却还是没有到达目的地。没有进食的牧惜尘最终抵不过恶劣的环境,竟产生了高原反应。 他捂着肚子,胃里一阵翻腾,却又吐不出丁点东西。 这就受不了了?刻木缓缓睁眼,斜眯了一眼难受的牧惜尘。 这不过才要接近雅鲁藏布江流地域,他就受不了了,要是等到横翻喜马拉雅山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过去,更何况姜雪娟迟迟未醒,高原上的气候越来越恶劣,天气变化难以猜测。这一切的种种,都让他感到无力。 师傅,你的故乡到底在哪儿啊,怎么那么偏僻?牧惜尘难受地靠在车窗上,坎坷的路直晃得他头往车窗上撞。这里早晚温度相差极高,不时有大风侵略着这片土地。 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姜雪娟,一连两日未醒,心里实在捏着一把汗,可在这尴尬处境之地,他真不知道去哪给她找医生。 阴阳师算命,驱鬼,治病。。 可惜了即使是刻木也没有那种逆天的能力。他仔细一瞥,突然发现姜雪娟的嘴皮泛黑,两条弯眉轻轻无意识地皱起。牧惜尘的大脑中突然一片茫然! 刻木!你快看姜雪娟这是怎么了!他赶忙把姜雪娟扶了起来,惊声叫道。 刻木转身一看,一把大力推开扶住她的牧惜尘,反手自己把姜雪娟接了过来。 别碰!她身上有毒!几个字如雷贯耳。 牧惜尘第一次见到刻木脸上少有的严肃。他的大脑一片嗡鸣,这才意识到刚才触碰到姜雪娟的两只手一阵酥麻。 像是装着羊皮纸卷的盒子里的毒!可牧惜尘最终也没明白,那毒是怎么解的。 怎么会中毒,医生明明说没事的。 只见刻木的手不断颤动,嘴里嗡嗡地念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语言。眉头深锁,两眼不望其他,冷漠的面庞上平添多出一丝隐藏不住的焦急。 牧惜尘不敢多说一句,只是屏着呼吸看着这令人震惊的一幕! 他亲眼看见刻木的手臂鼓起一个小包,从脖颈后出一直以快不慢的速度移动,穿过手臂从手心里破皮而出。 那是一只无比丑陋的小黑虫!有着四只矫健的腿,一张大而尖利的口齿。爬出来的时候黑血不断网外面冒,本就黑红黑红的虫子于刻木的血融为了一体。它就是用那张血盆大口残暴粗鲁地撕开刻木的皮肉,快速地钻进姜雪娟的手里,疼得就连在沉睡中的她也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刻木冷汗直流,痛意强加上身,他死咬住嘴皮极力忍受,成功地将毒虫引到了姜雪娟的身体里。 开车的当地藏人全程头也不回,哪怕是看一眼都没有过。甚至是两耳充闻无事,只专心开着自己的车。 中毒!何时中的毒?在哪中的毒!一连串问题袭上心头,牧惜尘两眼一睁,不可能啊!明明胖子一路上都在保护她。 这是一种在墓下极其难见的虫毒,毒虫被尸体养着,与一般的尸虫不同,它只吃尸体最营养的部位,在含氧极低的地方生存下来。一旦有人不幸被此虫叮咬,或是进入其身体,几乎九死一生。 九死一生!这四个字重重地打压在牧惜尘心头,犹如被万斤重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心脏没有跳动! 秦皇墓虽被封闭,可总有那么几个通风口,不可能没有氧气。这种生存环境,对那种毒虫来说还算好的。不然,环境越恶劣,练出来的虫也越毒! 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口。刻木低声吩咐,语气压抑。 不要碰到她的伤口。他赶忙补上一句。 牧惜尘这才小心翼翼的检查起来,最终在她的脚踝处发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口子。 在这!他掀起姜雪娟的裤脚,避开那个危险之处。没想到这么小的一道口子,竟能让一只虫子趁人之危,伤其性命! 果然是不小心留下口子,这才让那虫子有机会。刻木一阵头疼,也顾不得手上的伤口还留着黑色的血液。 这一点牧惜尘也注意到了,刻木的血总是黑色,对于从他身体里爬出来的虫子,牧惜尘十分好奇,可眼下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 车子突然刹车,急冲冲地停了下来,那皮肤黑黝黝的藏人说了一句让牧惜尘听不懂的话,声音特别冷漠。 (藏语):到了 刻木略表敬意地点点头,扶着姜雪娟下了车。 牧惜尘也明白他们到了目的地,跟着连忙下车,不敢再去看那个古怪的藏族人。只是心中十分惊讶并佩服着刻木还会藏语的这个能力,反正他是听得一头雾水,二张摸不着头脑。 一下车,那吉普就匆匆掉头向回疾驰,似乎想立刻逃离这个原本不该踏入的地方。 回头一看,他们现在应该在雅鲁藏布江流域一带,至于具体位置,他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这里的河面并不宽,没有桥,前方一拐角处水流湍急。 他们在这条大河面前驻足了,雅鲁藏布江比不得黄河,它干净,透亮。时而平缓时而湍急,时深时浅变化莫测。 目的地就在对面,穿过这条江,在山的另一侧,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刻木平静地指着不远处的山峰,看起来近在咫尺,可这湍急的大河和雄伟的山脉让牧惜尘觉得遥不可及。 可是这里没有桥。他想,要不然找一个平静的流域,渡船过去。况且,姜雪娟迟迟不醒,根本无法渡河,就算醒了,还是不行。 刻木抬眼看着江面,牧惜尘紧跟着他的视线望去。两根粗粗的钢缆连接着河的两岸,即使刮起大风也不动摇半分。 走这个,这是最近的路,她交给我。他风淡云轻地说道,也不会留给牧惜尘一点质疑反驳的机会。 刻木的能力他自然是不会怀疑的,只是这真的行得通吗?看到那两条钢缆,底下是湍流不息的大河,他突然十分心慌,慌的不是自己,而是背着姜雪娟的刻木! 刻木不知从哪找出一根结实的绳子,把姜雪娟绑在了自己的背上,最后死死地在胸前打上好几个疙瘩。一脚毫不犹豫地踩到了钢缆上,双手抓住另一根钢缆向前不慌不慢地移动着。他的步子每一步都迈得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每一步都有沉稳的力量,整个人走得从容不迫自信昂扬。 牧惜尘自然也不甘落后,连忙追了上去。果然他的胆量勇气已经有了一个质的变化,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恐惧死亡。他跟在刻木身后不远处,只是步伐竟比背着一个人的刻木还慢了一些。 江水声就在脚底,生怕一掉下去就不知被冲向哪里。 咳咳。从刻木的背上突然传出来一阵很微弱的咳嗽声。女孩明显感觉到身体下某人浑身一震,她睁开眼睛,却是一片黑暗,耳里全是水流的声音。 她不知道现在背着她的人是谁,只是安安静静地,没有打扰到刻木此时的行动。 过了许久,终于感觉到身下的人带着自己平安落地,她紧纠着的心才平安落地。 她虚弱地吐出两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字! 谢谢 刻木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他真的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在受伤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失明时的一个动作并不是挣扎,第一句话竟是谢谢! 刻木想不通,这不像是符合她年龄该有的举动。醒来之后的她,应该害怕,会哭会闹,情绪会很激动会搞得他头大。 实际上却恰恰相反,他忍住了想要告诉姜雪娟有关她的实际情况,只有刻木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术法治标不治本,那毒几乎没人中过,所以根本也没有什么可解的法子。 他竟然在心中忐忑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怪我无能,你的病无药可救。 不等姜雪娟回答,牧惜尘已经挪着脚步跟了上来,最后如释重负般往地上一跳,回头再看这条大江时,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之情。 他连忙走过来看着表情一直不大自然的刻木,牧惜尘戳了戳他的肩:你怎么了,感觉老是没提起精神。 刻木害怕姜雪娟说个什么,可姜雪娟却静静地趴在她背上,什么也没多嘴。 大家晚上好,天气渐凉小心感冒喔!还有不忘说的一句话:求订阅打赏,求收藏,求鲜花!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也可以加刺心的交流群:欢迎加入网文书友交流群,群号码:181880501 第九十一章 关侗村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轻轻在心底叹出一口气,刻木迈着步子往前方走去。不远处的山头上白雪皑皑,茫茫一片不知尽头。 刻木背着姜雪娟,手掌还在流血,山上温度极低,早已麻木得他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楚。再说,那种痛都经历过了,蛇蝎还算什么?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耳后喷出一阵姜雪娟微弱的吐息。 你受伤了姜雪娟支起一点自己的身子,一手无意间触碰到刻木手心的湿润,但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以前真是差点误会他了。 牧惜尘哈着气跑过来两步:你终于醒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没?看着刚才姜雪娟中的毒,牧惜尘着实一阵后怕,真希望刻木的解药能让她平安无事才好。 不过在他心里,刻木永远都是绝对信赖的人,牧惜尘不仅叫他一声师傅,更是打心眼底里把他当成了朋友。 面对牧惜尘和以往不同的格外关切,姜雪娟顿时傻了眼,两只大眼睛使劲眨了眨:我没事儿,可谁也想象不到,这双美丽的眼睛也会被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彩。 至少,目前为止暂时是这样的。 牧惜尘也不敢提失明的事儿,生怕打击到她,只好关切道:有什么事儿让我去做就行,自己不用勉强。 姜雪娟弱弱地点了点头:牧惜尘,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她嬉笑道,俨然没有因失明而受到打击的样子,或许是她藏得很深,深到谁也看不出来,崩溃的情绪全压进了骨子里。 牧惜尘笑得开了一张嘴,露出两颗好看的虎牙,他知道姜雪娟看不见自己发自内心的笑容。却没想到在姜雪娟心里,他永远笑得好看,眸子永远如万籁星辰。什么问题?你问,我回答就是。 你说是不是只有我失明了,你才会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好!她嬉笑着,看起来根本没有把失明当一回事儿。 牧惜尘一把抓住她兴奋得乱舞的小手,知道她现在看不见,自己做怎样的表情她也不会知道。于是干脆一把抓住她的手,稳重力道捏在她的手腕处,捏得有一丝泛红。 牧惜尘,你捏疼我了!姜雪娟惊声尖叫道,嘴角却扬起一弯得意的笑容。她在心底里感激自己失明,看来牧惜尘之前对她的冷淡都是假的,只是面子挂在脸上,不愿意说而已。 偷偷窃喜:你说,到底是不是这样?姜雪娟急忙追问道,同时还装出一副吃痛的样子。 哎哟疼,疼啊!轻点儿,你别不好意思这么来掐我想让我住嘴。我偏要说,偏要说! 牧惜尘拗不过姜雪娟的任性蛮横以及无理,连忙松开手善罢甘休道:好好好,是我欺负你,都是我的不对。您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别再提这些了。 对于牧惜尘的求情姜雪娟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应允之后,她才把话题转移回重点:我们这是在哪啊?说着缩了缩身子。 你绝对猜想不到,我们现在正在翻越喜马拉雅山,再过去一点,就是刻木的故乡了! 冷风钻进她的领口,让她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即使过裹得不能再好厚,在这四千多米的高山上仍是冷得打紧。 啊,啊啾! 别感冒了,不然这路上可不好走。牧惜尘好心关怀,却遭到刻木的嗤之以鼻。 关侗村特别贫穷,但愿你们做好了心理准备。话落紧接着补充道:姜雪娟,你能适应下去吗? 我没事的,好歹也是练过几下手脚的人呢。她捂着嘴偷笑起来,反倒嘲笑起牧惜尘来:牧惜尘从小看起来就瘦瘦弱弱的,我倒是怕他受不了呢。 我还担心你这大小姐脾气吃不了丁点苦头!此刻的牧惜尘单纯得像个孩子,他脸一红,竟为这点小事争了起来。 算了算了,不和她一般计较。牧惜尘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接下来接连两天,他们都在赶路,沿着半高不高的山脉,下面一片青葱,上面却盖着厚厚的白雪,这两种颜色很明显地分割开来,看起来别有一番特色。 翻过喜马拉雅山山脉,来到山脉以南的亚热带地区,这里常年多雨,气温适宜。在一处偏僻几乎快要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甚至还没有普及纸币来购买东西。 四面环山,凹下去的那个盆地属于丘林地带,在底下有一个小村,盆地虽大,但小村只有那么一个,住着的只有老人与小孩,能走的都靠着自己的双腿走出了大山外。 剩下的,自然只能在这贫穷的山村里碌碌无为一生。 可话也不能说得这么满,这村子只有两百来户人口,可人人皆知半果老仙的名号,虽然他老人家好几年前就神出鬼没地渐渐消失在了这个村子里,可每每提起他,村里的人总能说上或是赞美一两句。或许正因为半果老仙是一名阴阳师,他的道法让村民们有了对阴阳师新的定义。 从很多很多年前起,半果老仙,就是这里的神,是这里的信仰。 天气突然从大雪纷飞转换到细雨绵绵,姜雪娟总算是好受了些,接连两天的奔波,还让刻木一直背着自己,实在过意不去。 前面就是关侗村了!牧惜尘激动地大喊,此时天气正好,跋山涉水了好几天的他们终于从恶劣环境中走了出来。牧惜尘激动得拉住姜雪娟的手,指着那片山脚下看似秀丽的小村庄:你看我们到啦! 姜雪娟微微点了点头,疲惫不堪地她也早早偷懒睡去,还不忘吐吐舌头,对刻木感谢道:谢谢你这几天一直背着我,不然我现在不知道已经被冻死在哪了。 她纯纯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还没等刻木说些什么,就迷迷糊糊地睡去。 看似尽在咫尺的村庄没想到却又走了一大下午的路程,此时傍晚将歇,挨家挨户都是大门紧闭,因为村里贫穷更没有哪家掌灯。凭着昏黄的暮色,小村的轮廓模糊不清,很快也会被时间的推移而被夜色抹掉。 不都说藏族人民热情好客,晚上更有篝火晚会吗?在牧惜尘的心里,总有那么一群穿着特色衣服的藏族人民,在每个夜晚都点起明亮的篝火,客人围坐一圈,藏族人围着篝火跳着他们独具一格的民族舞蹈,为客人献上哈达和马奶酒 可关侗村却如死村一般寂静,没有篝火,没有藏族人民的舞蹈,更没有欢快的歌声!哪怕是一点其他的声音,都没有。 牧惜尘踩着步子走到最前面,村里寂静极了,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一座座残破的老屋歪歪扭扭地伫立在某处,或一座,或三四座一起,没有半点声音,确实像是快要被遗忘的地方。 他听见自己的心里发出咯噔一声,这村子犹如当时的**,这勾起了他最难忘的那段回忆。而恶灵与尸虫才是最让人头疼的东西。 在刻木的带领下,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一条巷子并钻了进去,并小声提醒道:切记,在巷子里不可以说一句话,一个字也不行! 这仿佛是预示着这条巷道有着什么令人想象不到的东西,原来在当地有着这么一个风俗:在走窄巷或者走廊时切不可说话,否则声音击撞到墙上,很容易吸引到墙缝鬼的注意。 他们会把你拉近墙里,知道你憋气而死,成为墙缝里永远地一个标本。 因为半果老仙的缘故,以前在这里的恶灵虽多,却只会跟着半果老仙的心情做事。 若是高兴,那他们只是捉弄一下别人,无趣了自己便会离开。若是不高兴,恶灵们便会大开杀戒,将可怜的村民一个个扼杀在睡梦之中。 一路无言,他终于在一扇贴封着肤符纸的木门前,木门还不算破败,那常年的门锁因没有保养而变得脱色。 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可牧惜尘还没有让金锁过火,这锁早就变得锈迹斑斑,原形毕露。 轻轻扣了扣陈旧透风的木门,等待良久,才看见木门被悄悄推开,伸出一双颤颤巍巍的手来。 刻牧惜尘半个字都还没说出来,立马被一个老人家捂住了嘴。 那老人家用责备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似乎在骂他愚不可及,牧惜尘才猛然想起来,他们还在门外,是不能随便说话的! 感激地回看了老人一眼,才发现他的眼袋很深,呈乌黑色,一双眼睛灰蒙蒙的也没有什么灵光,简直就像个活死人一样,看得他心里发麻。 牧惜尘被老人诡异地挑了一眼,他这才又发现自己鲁莽了,当地人的风俗民情他不熟悉,更何况在这种偏僻得无路可进的地方呢! 紧接着刻木掩上大门,与老人用藏语交流几句后,老人便从屋里喊出一个老太婆,语气不好地咕哝了几句,那老妇人便乖乖地跟着刻木把姜雪娟带进了房间。 还没目送完他们都背影,老头不耐烦地朝牧惜尘招了招手,示意他赶快跟上。 呼,又裸更完一章啦!朋友们看在刺心大晚上还更文的份上,讨个打赏,求点鲜花! 第九十二章 跛老六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一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黑暗潮湿,屋顶的草棚露出了缝隙,要是遇上下雨天这屋子难保被雨浇透。 他愣愣地站在屋门口,这 老头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终于开口用着怪怪地普通话哼声道:想做公子哥?还是回中原去吧。老头的声音很哑,肤色焦黄,背弯得完全变了形。说着,他又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到后来牧惜尘才知道,原来这个老头叫跛子六,是从中原过来的人,已经在这个什么也没有的贫困小村里生活了数十年,与张嫂相依为命。 牧惜尘走到那张只铺了些干草的板子前,一块木板被两块方形巨石支起,几只破瓦罐静静地躺在床板下。他走过去掀开那把干草,一群黑溜溜的小东西突然从里面爬了出来,慌忙地逃向四周。 他镇定地放下那把干草,打量了一圈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如此地破乱不堪,一想到这里的村民都生活得如此贫苦潦困,心中酸涩至极。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困苦的地方,住在四面透风的墙里,睡的竟是干草! 牧惜尘叹了口气,扶着门往外走。天色很暗,却因为满天的繁星而照亮了脚底的路。 虫鸣声在夜晚格外地响亮,紧闭的木门以及老头阴森的面容都让牧惜尘不禁打起了寒颤。他摸索着走到一间房子的窗前,因为屋里好像点着一支蜡烛,把整间屋子都照得明晃晃的。 吱呀——他好奇着轻轻推开木门,探进头去想看看刻木到底在做些什么,可看到的第一个身影却是张嫂。 他张了张口,忽的又瞧见了坐在床上还未入睡上的姜雪娟。目光迅速辗转,才发现原以为的烛火竟是一团飘在半空中的火焰,跳跃的火焰包裹着一章符纸,越烧越旺,想来是刻木的手段。 牧惜尘?姜雪娟笑道,声音还十分柔弱,她冲门的方向找了招手: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这是张嫂,是刻木麻烦她来照顾我的。说着对好心的张嫂点点头。 张嫂约莫着也年过花甲,一张脸上折满了皱纹,干瘪的脸颊凸显出她削瘦的颧骨,都说人不可貌相可相。比起那神色古怪的跛子六,确实是是亲切了许多。 张嫂好心的为她牵上被子:这是家里唯一的一条被子了,姑娘不要介意,明日去村里找人再买一件好的。张嫂心疼地扶着她,一口流利的汉语脱口而出。原来张嫂也是中原人! 张嫂好。他打了招呼,困意使眼睛快睁不开,他招呼了几句扭头便走,一出门,却被刻木的到横腰拦住。 今晚别睡觉了,跟我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牧惜尘早就知道这是谁了,除了刻木谁还会像他这样神出鬼没的? 刻木不再理会牧惜尘,提着刀走到院子的大木门前,随手一把推开。 牧惜尘大吸一口气,晚上不是不能随便在巷子里出声吗?刻木这到底是要干嘛? 一阵冷风灌进领口,可牧惜尘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妖风,宅子对面对着一堵墙,墙的那边是一户人家,可是大门并不是朝这边修建的。 刻木闷闷地咳了一声,捂住衣领敞开的胸口:不知从何时开始村子里一直闹鬼,每当夜晚人静之时,只要有人走在巷子里,哪怕是多说出一个字,也定被那些鬼魂盯上。要么拉近墙里,要么到了傍晚就会来纠缠你。 牧惜尘这下是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刻木不让他们说话的原因,以及跛老六急忙捂住他嘴的原因。 巷子里潮湿阴冷,阴风从这头窜进,吹冷了整条巷道,一直到巷子的那头。 牧惜尘揉揉困乏的眼睛,空荡荡的巷子,什么也没有。 不是说有东西吗,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都藏在墙里。行了,你去睡吧。刻木催促了一声,提剑画出一道符纸,跟刚才在姜雪娟屋里的那张符纸一样,都被一团火红的火焰给包围着。 只见那张符纸朝牧惜尘慢悠悠地飘来,直到在他视线一米开外时才停了下来。火光虽亮,却仍是没有真实火焰的温度。 刻木转身离开,他走时的眼神有些异样的波动。牧惜尘紧跟着追问:那我什么时候学可话才说一半,刻木早已不在了人影。他突然觉得后颈一凉,像是有人在轻轻掏着他的皮肤,害得他一身酥麻,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 脖子僵硬得几乎扭不动,牧惜尘的心脏也不知为什么怦怦跳动得极快。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害怕?我后面有人吗?会不会是一双幽怨的眼睛正盯着我一眨不眨? 牧惜尘觉得自己的每一根神经都刺激着皮肤,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有虫子攀爬般奇痒。他忍不住抓了起来,抓出好多道红色的印子,仍是止不住痒。 忽然感觉有人重重地拍打了一下肩头,猛地回头一看!四周空空荡荡,也没有什么鬼魂。 牧惜尘觉得自己撞鬼了,可是又没鬼,这很难解释刚才到底是谁拍的他,还是说他精神紧张了? 总之,这种一惊一乍的感觉还真不好受。更何况在这种夜黑风高鬼魂频出的地方呢,别说他自己能看见那些东西,就算是一个不知道内情的人,走在这阴冷森森的路上怕也会被这压抑恐怖的气氛给逼疯吧! 手上奇痒难忍,牧惜尘晃眼一看,小巷的末端是个死胡同,离这也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那里有一口井还有一个桶。他搓了搓手,就连脖子也开始痒起来,忐忑外加犹豫了好一会,牧惜尘最终决定还是想去接点水来洗一洗。 想到刻木的再三嘱咐,却还侥幸想到:只要不说话,应该是没事吧,况且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出现。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迈出了第一步,平稳落地后心中也淡定了不少,趁着夜色悄悄往井口挪去。 水,我要水!太痒了!他胡乱从水桶里用手捧起一捧水往手上淋去,虽然此地此时此刻温度不高,仍是七八度的样子。也顾不得冷,一瓢瓢浇在手上,顿时就好了许多。 啊! 他被人拍得整个人浑身一震,惊声想叫出来,可想起刻木的再三提醒他连忙捂住了嘴。两只眼睛在黑暗里睁得老大,滴溜溜地转着。 直到他发现那佝偻的背时,才明白是跛老六。 跛老六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就往回拽,别看着老头子背弯年老,没有气力,可真正使上劲来牧惜尘却觉得是十头牛都比不过的。 一路拉拉拽拽被甩回了屋里,跛老六压低了声音怒骂道:你他么是不是没长脑筋,说了多少次不要去外面!更不要发声!他指责牧惜尘,揪着他的小辫子就是一阵数落。 一张脸被张开的嘴拉得老长,他的眼翳一层一层的,整个眼睛都浮肿起来。 我只是觉得手痒,想他无辜地解释道,自己真的只是想擦拭一下而已。而且全过程中他也做得极其小心,尽量不会发出多余的声音,可没想到这样也能把这古灵精怪地老头给吸引出来。 你们中原人就是这样,说了不听,喜欢自以为是。 莫名被人扣上了自大的帽子,牧惜尘耸了耸肩,又摸摸后脑勺:大爷教训得是,我下次一定记住。边说,他又边挠了挠手上的痒处。 跛老六也不问牧惜尘,一把抓过他的手:我看你一直在挠,挠什么呢? 跛老六问,他一字不落地答。 刚才在外面站久了,估计是蚊虫叮咬的吧。 跛老六也没再多问,瞬间又变得像个寻常家的老人,拐着脚一拐一拐地往自己屋走。 牧惜尘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漂浮在屋内的那张符纸,脸上表情一时丰富。 一轱辘躺在草席上,想着姜雪娟的一言一行,真的跟他以前的认知有所不同,再想到一向和她走得很近的胖子,脸上忍不住挂出了微笑,也不知道胖子现在正在干嘛,他是不是在呼呼大睡呢?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经历,他是不是全跟爷爷分享 而我的爷爷,你到底又在哪呢?是想让尘子自己磨练一番,还是真的忍心丢下尘子一个人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从小到大没有见过父母的牧惜尘有那么一些想他们了。别的孩子都有父母,可他却连父母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真是一个令人感到讽刺的事情。 掏出手机想给胖子发个短信,却发现在这荒郊野外里竟连个信号都没有,当场忍不住汗颜,这下可真完了,找不到姜雪娟的家,自然会知道她住哪。只要找到了,就一定得告诉她爸爸,姜雪娟在他身边,很安全。 虽然说牧惜尘从来没有和他爸妈打过一眼照面,可是,既然都出来那么远,那就一定没有退路了! 想着想着甜甜地闭上了双眼,困意袭人,他早已酣睡进去甜蜜的梦乡。 哎呀今天刺心更完了呢,本来就一直裸奔的说。明明是在认认真真赶稿,却总是想睡觉,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意识一沉就真的睡了过去,然后又突然清醒,猛地发现多打了自己看不懂的话。 求鲜花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第九十三章 基础功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阴阳顺逆妙难推,六乡还至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下尽在一掌中,轩辕皇帝战蚩尤,逐鹿年间苦未休 这些话语总会适宜地出现在牧惜尘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重复,像是一个老人的忠言,在提醒着他什么。可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一夜无梦,多夜没有睡觉的牧惜尘竟在草席上也睡得安稳,他还忍不住蹭了蹭脸,翻了个身继续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觉得脸上有一丝冰凉,紧接着就连手上,头顶,也有了湿意。他缩了缩身子,还想再睡,几日几夜没有休眠的确是把牧惜尘给累坏了,可时不时从屋外窜进来一阵冷风,顿时吹得他睡意全无。 一睁眼,发现破漏的屋顶正滴着水,雨点啪嗒啪嗒地击打在草棚上,顺着并不厚实的稻草往下渗透,一直滴到牧惜尘的脸上。 他不太习惯地坐起来,想要努力去适应这里恶劣的环境。盯着自己身上还算厚实的衣服,他突然安下心来,还好这里不如山上,气温多变,寒冷难耐。 只见一道黑影突然闯了进来,刻木走近两步质问他,眉角上扬道:你昨晚是不是不听劝告出了门。 是。这不容置疑的语气让他不能否认。再说了,牧惜尘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他还在在那,抬头仰望着刻木严峻的面庞。 可昨晚也没出什么事啊,刻木没必要因为这个这么生气吧!牧惜尘嬉笑:我以后不再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是这笑容太过真诚,还是刻木心里突然中许久没出现过这种欢喜之情。总而言之,这事儿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有一个人,一直念念叨叨说这件事而不肯罢手。 这不,跛老六又冲进房间,念念叨着昨晚的事情。不熟的人,或许还以为这老头子神志不清。 他一激动起来,说的全是藏语,牧惜尘一个字也听不懂。只看见跛老六一会儿伸出手哇哇大叫,一会儿又拍着门气呼呼地说着什么。他两眼一瞪,两撮小胡子一翘,看起来可神气了,哪像什么老来病多的人。 刻木谦敬地点了点头,嘴悄悄蠕动了几下后折身拎着牧惜尘二话不说就往外走。 你要干嘛!我有腿自己会走!他惊声道,刻木的力气实在是意想不到的大,竟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拎到了外面。他被刻木拎在背后,只看见跛老六神气地蹬着他,冷哼一声。紧接着跛老六那骨瘦如柴的身影就在牧惜尘地匆匆一瞥中消失了。 牧惜尘不舒服地扭了扭:你到底要干嘛,我有腿可以自己走的!他挣扎了好久,刻木却视之为无物。 走出巷子,刻木终于冷不丁说了句话:跛爷说,得好好打磨一下你。 牧惜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道:那你是要教我阴阳术了吗?紧接着眉头一皱:不过我有脚的,你真的不用这么拎着我。 怎么? 他嘿嘿一笑,连摆手道:这样也怪难受的。 小雨霖霖,小村位于丘林地带,看着连绵起伏的山坡还在破晓后的朦胧中映出一些轮廓。村里的人也起得不晚,不过是刻木拎着牧惜尘前脚一走后脚就来的事。 终于到了一个小山包的后面,仰头往上看,还能望见远处高高耸起的山脉,洁白的雪如轻薄的丝巾一般笼罩山脉,让人看着为它的神秘与孤傲而折腰。 牧惜尘心中窃喜,刻木到底会教自己什么秘法呢?想着一把被扔到地上,害得他踉跄了好几步,一脸摔进湿润地泥地里。爬起来一把抹掉,手上也跟着沾了一滩烂泥。 噫!他在心底里嘘唏了一声,没想到他牧惜尘有一天竟会摔进泥里。这要是被姜雪娟知道又传出去让胖子得意一番,他可真是没脸再这样做了。 刻木一把把他拉起,严肃比划道:你现在要赶快学会练气,人体内的真气本来就少得可怜,只是说你的体质更容易帮助你去吸收那些大自然的气,最后消化成自己的。 抬起双手,静下心。想象你的两手之间有一个柔软的面团,它现在很小,轻轻地揉搓,想象着周围大自然的气息都被你揉进了这面团里,越搓越大。 他摆了摆手,在牧惜尘肩头重重一按:你自己领悟,清晨万物复苏,是收集灵气的最好时机。我还有事,一个时辰后来看结果。说完,他就像一阵轻烟一般溜走。 这,这就完了?牧惜尘震惊得张大了嘴,说好的逆天技能,说好的抓鬼驱邪呢! 不过转念一想,学任何东西都得从基础学起,要是根基不牢,天资再好又有什么用呢?谁不是一步步爬上去的?只在于谁更努力而已。 他调整好心态吐了口气,一个缠腿往下坐去。在雨蒙蒙地清晨,在一处并不引人注目的山丘后,一个穿着与众不同的人正在潜心琢磨着练气的方法。 说来这感觉也奇妙,牧惜尘掌心对掌心,闭上双眼,耳里只有雨点轻轻落地的声音,还有不知名的虫雀的叫声。起初他被这些声音还扰得静不下心,牧惜尘皱了皱眉,好不容易快带进节奏的思绪又被拉扯出来。他叹了口气,重复着刚才的动作,慢慢地,意识缓缓放松,身体都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双手未曾动过,可他明显的能感觉得到掌心之间真的有一股热气在悄悄流转。双手开始轻轻隔空摩擦,只觉得两掌之间真的有一个热热的面团,正在源源不断地吸取着周围的精华。 不只是因为牧惜尘资质好的缘故,一点就通。还是因为贯通村真的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就连鬼都愿意选择待在这片净土,甚至冒着被阴阳师抓获的风险,也愿意到此处一试。 神奇的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的牧惜尘有了一种自豪感,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的精神让他有了颇好的收获,他已经觉得手上的面团都被揉得好大好大,自己的手都快要接不住了。可刻木却并没有告诉他该如何收手,只能越练越多。 到了一定时候,气会变得极少。相反,大自然还会夺取你身体里的一份气,所以无论如何,贪得无量,做好在响应时间内该做的事就好。 刻木迟迟未归,也不知道他在这小山村里能忙什么,是去找他的师傅续旧?还是去看失明的姜雪娟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原来刻木和姜雪娟竟有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关系? 越想越入迷,手中的事也停了下来,只差像何胖子一样想到好事就要口水了。 脑袋突然被人重重一敲,牧惜尘才醒过神来。抬头看着气色不太好的刻木,只见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我让你练气,你却在这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知道刻木在这种时候特别严肃认真,他自然也不能辜负别人好不容易收他为徒的想法。连忙比划道:没,我一直都有像你说的那么做,只是练太久了不知道怎样停下来。 刻木刚才着急着去和乡里乡亲续旧,却忘了教牧惜尘收势的动作,一拍脑袋:刻木啊刻木,看你自己干的好事! 有认真练习就好。他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让牧惜尘跟着他回去。基本功很重要,而且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反倒误了时间。 牧惜尘踩着挂着水珠的草一路下滑,他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姜雪娟怎么样了,可刻木缺告诉他现在还早,姜雪娟根本没有醒。他想想也对,于是决定在村子里溜达溜达。 和刻木分道扬镳,他穿着大衣在村子里溜达起来。村民每天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早起来看到身着异服的男子,小孩子和老人心中难眠有些害怕。 毕竟这里是最偏僻的地方,鲜有客人来,而村里又有鬼魂频频出没,大人难眠会担心鬼魂找上自家门来。 来这的第二天,牧惜尘才发现那些人穿的是五颜六色的藏服,这一点是没有变的。那些人都说藏语,好像在这村里也只有跛子和张嫂会些汉语了。 他们住的房,是四面透风的墙,屋顶缺缺漏漏总是漏雨,更何况现在是在雨水充足得秋分时节,村里的村民都过得贫苦,像跛老六他们家额,算是富裕的了。 看着老人们颤颤巍巍地避他好远,牧惜尘失望地叹了口气,失望道:都说藏族人民热情好客,可如今大家却为什么都要堵着我呢? 晃眼拐进巷子,却发现一个小男孩睁蹲在自家门前咀嚼着一根粗麦秆,牧惜尘万万想不到那竟然也是能吃的东西! 看着衣衫不整的小男孩,牧惜尘突然心痛起来,如果自己没那么幸运是爷爷带着自己抚养长大,那么自己的处境可能也跟现在略同一二了。 估计是天气冷,小男孩哈了口气搓了搓手,通红的小脸蛋上长满了雀斑,红色一直延续到了耳根。一双脚**着,硬生生站在水里,泡得通红。 牧惜尘的表情僵硬了,他的手一伸一缩,拿着一样东西递到看起来脏兮兮的小男孩面前。 大家晚上好,刺心今天出去吃饭耽误更新时间了,吃完急匆匆往家赶着撸稿更新。求推荐打赏,鲜花收藏?? 第九十四章 基础功(2)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把自己身上的那件大衣给拖了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孩子,冷吗?拿去穿吧。说着把衣服往孩子怀里塞。 那孩子估计是怕生,常年生活在大山深处,连个外人也不会出现在这种贫穷的地方,更别提是送你东西了。而且两地人民不能互相交流,这才是牧惜尘最困恼的地方。 小男孩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圆溜溜地转着,他在打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外人,心中充满了好奇与防备。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眼睛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或许这就是藏族人民坚强刚毅的性格吧。 牧惜尘苦恼地把衣服攥在自己手心里,想上前一步给小孩比划着解释。他蹲了下来,不一会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妇人,惊恐无比地匆匆瞥了自己一眼。又赶忙将小孩抱起,老妇人的脸黝黑黝黑的,左边太阳穴靠上方还有一颗特别大的黑痣。她的抬头纹都挤在了一起,不敢再多留片刻便砰地一声关掉大门。 牧惜尘吃了一脸灰,不明所以,只听见从墙后传来了一些带有激动情绪的藏语和小孩子的哭泣声。 心中更疑惑不解了,抬头看被乌云盖黑了的大半边天,雨还在下。他一股脑套上大衣,束了束衣领,看着远处那几座高耸巍峨的山峰,山峰上罩着白雪。 尘子的脸通红通红的,他哈着白气,心里万分庆幸。真想象不了前几日是怎么耐过霜冻和高原反应,一步一步走到这的。 这里虽不是喜马拉雅山脉上,也不是向北的地域,可就算是在山脚,也免不了入秋寒风冻人。雪花从高空落下,还没落到地上就化成水珠哗啦啦往下掉了。 牧惜尘一脸迷茫,难道是自己做了什么当地人看来不该做的事? 想着一头扎进另一条迂回的路,转了大半圈,发现这些房子全都是木头堆砌成的,除了跛老六,也就是他现在住的那家人户外,这些人的家境好像都要比他们好许多。 一路好奇打量走走停停,偶尔发现几个人在冷清的道上走着,穿着的都是五彩斑斓的氆氇,只是质量好坏的确难以辨认,不过看刚才那小孩连鞋都没有,想来这里即使可以自主耕种产量却还供应不上需求。 走了好久,豁然开朗,前方一片广阔。一片不小的山坡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植物。往南望去,毫无阻拦一望无垠,在这里种庄稼,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当然,这也是比起当地人目前的尴尬处境来说。 他估摸着想了想,雅鲁藏布江向南属于亚热带地区,最低海拔不过两千多米,青藏高原平均海拔四千米,他现在也算得上是在高原上吧。再加上喜马拉雅山脉阻隔了从印度洋回升的暖流,使得这片地域冬季湿润多雨,怪不得还有人能在这种荒芜绝迹的地方生活着。 或许这些人又是从山那边迁移下来的一批人,因为什么原因在这安居乐业,所以许多东西都是和山那边的一样,这几乎没什么差别。 遭了,我不应该在外面逗留这么久的!牧惜尘突然想起来,还要回去看看姜雪娟呢!他一拍后脑勺,连忙捡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姜雪娟今日可捡了懒,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双目失明的她的确不方便做许多事情,这让她感到十分心烦。起身一抓,不只是抓到了什么尖尖的东西,把她的手划出了一条长细的口子。 啊!她一声惊呼,等另一只手抚上去时才知道流了血,在往旁小心翼翼地摸去,原来是一把缠了粗绳的剪刀。 听见异响地张嫂冲进来,只见姜雪娟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冲上去拼死一般一把夺了回来。 你这是干嘛! 知道是张嫂,姜雪娟想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我只是醒来想动一下,没想到被剪刀扎到手了 张嫂重重吐出一口气,犯愁地看着她的手,跑出去端了盆水进来,再拿步蘸了水轻轻擦拭着伤口。 你可真是要把我勒老太婆吓得半死,还以为你想不开勒! 姜雪娟噗嗤一笑:张嫂还年轻着,怎么成老太婆了?再说了,失明只是暂时的事,很快就会好了。说完她鼻腔里一阵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刻木的那句话始终打击着自己。虽然知道自己在墓下被什么东西划了脚,可是可是真的重至于死吗? 毛毛躁躁地走进姜雪娟的房间,找的第一个人正是张嫂。 顶了一身雨的牧惜尘甩了甩头发,一股冷风也趁机钻了进来,想要夺取屋内仅存的温度。姜雪娟不舒服地咳嗽了一声,觉得胃里翻腾得难受。 牧惜尘还没来得及看清姜雪娟到底怎么了,就被张嫂数落了一顿。 她细声细气略带责骂的语气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的,要是小黑那孩子这样,早被他师傅揪出去苦练了。 小黑!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在一秒同时和姜雪娟笑得合不拢嘴。 姜雪娟不像大家闺秀,笑时都温声细气的,哪像她笑得合不拢嘴直拍床板,捂着肚子快要喘不上气来。 张嫂可纳闷儿了,拉着姜雪娟问道:怎么啦,怎么两个人同时笑成这样? 笑了许久,姜雪娟好不容易抖出几个字:小,小黑!哈哈,小黑! 小黑怎了?说着将寻求的目光投向牧惜尘,谁知这牧惜尘笑得更加放肆,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在刻木身上发现这样有意思的事吧。 缓过一口气的姜雪娟连忙摆手解释道:张嫂,你是不知道!她连着忍不住又笑了好几声,才继续说道:刻木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哪来那么特别的名字!我们也是听着稀奇,意想不到啊! 牧惜尘也重重点了点头,自己有时候也不过叫他一声木头,谁知道竟有这样贱的乳名,自然笑得岔不上气:这的确挺令人惊讶的。他别过头去自己一个劲儿偷着乐,不知道刻木知道这是以后的表情会是什么样子。 姜雪娟等着张嫂给她用碎布在手上打好一个结,连忙拉着她的手臂撒娇道:好张嫂,快跟我们讲讲还有什么关于刻木有趣的事。 张嫂瞪了瞪眼睛:那可不行,小黑知道一定会怪我的。 就连牧惜尘也忍不住提了跟小板凳坐过来,嬉皮笑脸地冲张嫂卖了个乖:张嫂你就管说你的,小黑还在外面呢,不怕被听见。他故意在小黑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却被身后突入奇来的一记巴掌拍疼了脑袋。 说啥勒!么大么小!一听这口音,准是那跛老六瘸着腿一拐一拐走进来了。但他本好像是不想进来,却因为听见牧惜尘这么说才冲进来的。 跛老六挤进一个瘦皮包骨的身子,眼睛也不乱看,就逮着牧惜尘的后脑勺拍下去,这才有了之后的事。 牧惜尘哎哟地叫了一声,只听跛老六冷哼了几句:(藏语)一眼都不多看跛着脚就往外走。 张嫂透过窗,伸着脖子看着外面没动静了,这才小声说道:小黑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就喜欢背地里把好事做尽,又不让别人知道。 两人似懂非懂,牧惜尘站起身来:姜雪娟,有什么事一定要给张嫂说,不然这半月你没回家,爸妈肯定急疯了。这深山老林里也没个信号,想联系胖子都不成。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送你回去。 往后是日复一日地练气,枯燥无味。牧惜尘只觉得自己都快要练吐了,可刻木总是让他练气,加上在这也不开荤,索性让他辟谷了两月。 后来,在这天天重复的日子里,牧惜尘从张嫂那得知:这个村叫关侗村,张嫂和跛爷是云南人,在多年前**的时候逃到了西藏,插了一支要去探墓挖宝贝的队伍,这支队伍少说也有好几百人。后来不幸正好碰上大雪,他们在茫茫山脉里迷了路,最后走到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面,原本两三百人的队伍因穿越无人区而剩下一百不到。 当时科技也不发达,也不能坐火车坐飞机回去,只能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又建立起新的村庄,白手起家。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传说在喜马拉雅山脉一带,有一座古城,人们称它为失落之城,可这座古城的真正名字还有待考究。 在一份文献上有这样的记载,那是一个年轻人无意捡到的半卷羊皮纸,写的大致意思是:南大荒三百里,神明所息之地 草草几语,却让当地的藏族人民无比信服,他们却都是信奉苯教,以大自然各路神明为尊为荣。 思来想去神明所息之地必有一座巨大的古城供他们居住,向南三百里,神明休息的地方,神明就像太阳,而太阳在当地人看来就是在喜马拉雅山落下。自然,传说中的古城就应该在那一片地方。 牧惜尘冷笑一声:无稽之谈。 今天提前更新一波,请你们用打赏和订阅砸死我吧!哈哈哈! 第九十五章 苗疆女娲墓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虽然说,世上的确有阴阳师和魑魅魍魉的存在,摸金校尉盗墓后人层出不穷不着声色地混迹在人群中。 可对于一些没凭没据的话,牧惜尘始终不会去凭空相信一些东西,他只相信自己眼睛见到的,心里听见的声音。 鬼能魅惑人心,那是因为人的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让它们有机可乘。 而那些当地人民所信仰的神山,当面具被揭下的背后露出令人不可置信的真实,不知道那些人还会怎么想。 自从牧惜尘亲眼看见了秦始皇的残留意识,并知道那些惊天大秘密时。他的内心发生了微妙的改变,自己先天的完美体质和家族背景让他卷入其中,这在牧惜尘心里还是掂量着几分的,就连秦始皇都认定了他,那他还能去靠谁呢! 或许心中会闪过一个可笑的想法,刻木总会帮他渡过难关的。不!他还要超越他! 他不会信仰谁,真正的信仰,就是他自己!牧惜尘突然对自己有了无比的自信。他微昂着头:恁他鬼城牛鬼蛇神,我只信仰我自己!不过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信仰这玩意对于牧惜尘来说真是太可怕了,他宁愿靠自己去活,也不愿意被谁的宗教信仰同化。既然一出生就注定与众不同,那干脆就与众不同到底好了。 之后又隐隐发誓:永远不要做一个盲目的人! 他推门出去,才发现天已经漆黑,紧接着又被不知从哪来的刻木揪去练气了。他歇着牙齿:你能不能别老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啊! 没有过多的交流,练就是了! 满天繁星,虫声交响。他渐渐地静下了心,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好难的,接下来只需要照做就是。 同样的一片天空下,那里的天是瓦蓝瓦蓝的,似乎又更接近于黑色。半空云烟缭绕,为黑漆漆的大山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丫的,这么晚才到这旮旯子地儿,累死我这个死老头了!何举闻穿着个马大褂,乍眼一看还以为是解放前的打扮。他撑着自己的一把老骨头领着另外两人终于下了车。 此时天已大黑,一路舟车劳顿让何举闻的怪脾气又发作了。 苗疆一带,属贵州山水最为奇特,大山深处,一座座山峰高低起伏。虽然赶路劳费了不少精力,可当何胖子下车的那一瞬间他不得不为眼前的景象所折服。 这是在西安没有的景色!独具一格,浑然天成!简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雕琢出来的一副处处山峰突起的景象。 自从上次何胖子回家和何举闻说清了在秦墓下的事之后,当然并没有把不死金丹的事告诉他。胖子想啊,这玩意儿都已经弄到牧惜尘手上去了,也不知个真假,就这么轻易说出来好像会成了笑话。 看着小有成就的孙子,何举闻高兴之下一巴掌拍定要带胖子去见见世面,正好小道消息又传出在贵州这边发现了个什么女娲墓,可惜还没来得及探清虚实就被那边的人发现赶开了,看样子是个好斗。 何举闻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身本领奈何这身子骨年渐益衰,于是又拉上了从小到大习武的老同行。说起来还是比他小个十几二十来岁的,至于他们的交情,以后再谈。 就这样,三人万事俱备地出发了。 都说桂林山水甲天下,并高原山地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 可如今在这黑漆漆的深山老林里,何胖子由不得打着哆嗦。 这里都是山卡卡,哪还有路让你开嘛!不瞒你说,这何举闻的老同行,正是一名四川人。寻龙分金的十六字风水秘书没学到多少,身上的把式倒是花样百出。 他点燃一根烟,不耐烦地抽了一大口。消息本来是正确的,可他们却还是走了这么久,前方就是亮着灯的苗族居民区,夜晚的风景总是这么深沉。 何举闻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学着他那一副川普口音道:管他哪个山卡卡,等天一亮就晓得老。 我们今晚斗睡车上,免得别人一看就晓得我们是去干嘛的,被赶出来就不好咯! 何胖子想了想,好不会容易从秦墓死里逃生,现在这鬼老头竟拉着他还要下另一个墓。 搞不懂这墓也什么好盗的,里面的东西有那枚玉玺值钱吗?话一落就被何举闻敲了脑袋,他抱头埋怨:你干嘛啊! 何举闻一瞪眼:你这小兔崽子,带你出来还长本事了!没大没小。 胖子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出。他脚一跺,钻心地疼。他突然抱着脚:哎哟什么石头扎我脚心了!痛死我了! 何举闻蹲下举着手电一看,哪是什么石头!分明就是半截伸出土的白骨!虎子也凑过来一看顿时觉得阴风阵阵,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虽然也经常倒斗,这种场面是司空见惯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不习惯看着这些东西。 骨头!这土下面难道还埋着人不成!虎子就是何举闻的老同行,本名铜老虎,大家都喊他虎子或是虎哥。 何胖子抬眼一看,心底跟着一阵发凉,在这漆黑的夜晚,没有什么比突然冒出来的人骨更可怕的了。 何举闻见识不少,他连忙催促着两人:快上车离开。 两人不敢耽误,虎子连忙拉起被刺到脚的何胖子,一股脑钻上了车。此地山好水好,怎会莫名其妙地出现骨头?胖子隔着窗看向远方,他突然抬起手来一直发抖:我,我好像看见有鬼 何举闻呸了一声,催促着虎子赶快开车:快走快走,这鬼地方待不得人!紧接着又砸了几下嘴巴:你这小鬼头要我说多少次,别一天鬼鬼鬼神神叨叨地出去吓人! 摸金校尉就应该有摸金校尉的本事与做事风格,这一样样,都是得按照规矩来办的。 相传解放前,这摸金校尉可说是层出不穷。到了八十年代,人才凋零,已经没有多少高手,就连仅存的那几个十分有名气的,也都金盆洗手早不干了。现在哪还有人会靠挖别人坟头拿钱活的?有也是一些乡下闲汉小辈,一帮子成群结队地去掏家伙儿,哪知道什么两不一取,三香三拜吹灯摸金的规矩。 传说中,有些墓里是有鬼的,他们千年未曾转世投胎,每天死死盯着自己的财宝,要是有人敢来盗取就让他们又去无回,想着这些也就是一些守财奴吧。 摸金校尉当中也有信鬼的也有不信的,他何举闻那一辈儿的人虽不信这些,想着的都是共产唯物主义,但规矩始终是规矩,那是老祖宗定下的,谁也改不了,只能照做。 铜老虎冷哼: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拿起洛阳铲就是一抡! 铜老虎长得高壮,皮肤也晒的黑漆漆的,根本不像是在南方被水土养着的那种小白脸。他做了个抡洛阳铲的手势给自己壮胆,盗了这么多年墓了还真就没碰上啥事,更别说撞鬼了。或许两人脑袋转不过弯,想法古怪,自己撞鬼了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撞鬼了呢。 车子扬长而去,顺着狭窄的山路往里开着。何胖子总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这好生生的山路旁边怎么会有死人骨呢?晚上蹭着月光看起来白花花的,渗人得很。况且胖子是见识过那些恶灵的厉害的,不管何举闻他们信不信,反正自己总要给自己留一手。 小胖子你给我听好了,这倒斗可也是门学问,以前也总让你跟着我一起下斗,却都没让你做什么,倒的斗也不是有什么大粽子的危险地方。如今可不一样咯,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勒!何举闻从自己包里翻出来个老式烟杆,点了卷火吧砸吧咂就吃了起来。 胖子听到这的时候瞪时两眼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吗?教我本事?他心里那是一个乐啊,以前何举闻想教他他都整天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何举闻一气索性不教了。 直到胖子终于经历了一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事之后,他才明白了那些本领的重要性,多半都是根据伏羲六十四卦来看风水,又有十六字风水秘术。反正学会这些,不愁找不到大墓,也不会苦于困在墓中不得脱身。 这可都是看家本领,胖子现在想学都还怕来不及呢! 只听何举闻练练应到:来得及来得及!只要你用心,这半把年就可以学到许多,之后都靠自己去如何掌握应用了。 胖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对啊,既然怕撞鬼,那还得多学学辟邪的本事。本胖爷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不求像牧惜尘刻木那样能捉服消灭,只求不被近身就好。 思绪拉回现实,他的心中有一股小小的期待与激动,想着这女娲墓就忍不住手痒跃跃欲试了,要是真挖出个什么宝贝来拿去炫耀一番:爷好歹也是摸过女娲后人之墓的人! 这话一传出去,多洋气! 第九十六章 苗女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这一带虽处山区,却是繁华的千户大寨,高高矮矮的吊脚楼挤在一块,依山傍水。就连大晚上也点着不少灯,寨子里人声鼎沸,歌舞升平。 此寨叫苗家寨,这里住的人几乎都是苗族的,女子各个长得清奇俊俏,更是保持着几百年不变的穿衣传统,是现代世界中一个十分特别的地方。 传说女娲后人皆出于苗疆,都是苗族人。而这一次打听到有个什么女娲墓,不知道是啥玩意儿,所以何举闻想着带胖子来找墓,锻炼一下从这十六字风水秘术和寻龙诀中所学到的本事。 听说苗人善蛊,不知道是个啥东西,真想见识一下。虎子长得粗犷,他动手挠了挠后背,有点痒,看起来竟有一些呆呆的的模样。他年轻的时候在中国四面八方跟着何举闻一起倒斗,卖了不少好东西,却独独没走到苗疆一带(现在的四川,云南,贵州等地),因为那里的地形都太复杂了,而且南方人也不熟,没敢瞎跑。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瞎搞就是了。 看着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两人,胖子根本静不下心来听他们说的那些话,心里总惦记着那只白森森的骨头。好好的路旁,怎会埋着人骨?路旁光秃秃的也没有杂草乱石,要是有他应该早就发现了啊! 那么尖的骨头,没扎破脚真是万幸! 车子颠颠簸簸开到寨子口,寨门是两座高高的灯塔中间横架一条走廊,长长的走廊下有着一个洞口,很大,估摸着就是进寨的入口了。 近了,明晃晃的灯光照射进车里,闪了三人的眼睛。再近一些,就会看见灯塔和走廊上都站着人,是穿着苗族衣裳的壮年。没想到都这个年代了,这里还有大晚上派人放哨站岗的习惯。 进寨子时经过一些简单的检查,这才放车通行,站岗的人问车子里装没装危险物品,说要检查。 怎么现在进个寨子都这么麻烦! 检查还是要检查的,只是车上放了一些盗墓要用的工具,这要是被发现肯定进不去。 不过这瞎忽悠人的本事何举闻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他不好意思地别过脸,朝着那位兄弟窃窃私语道:车后面有位兄弟,得了重病神志不清,见人就咬。听说苗疆医术高明,特地来此求药。 何胖子在车里可是听得真真切切,这后面不就是说的他吗!这世上都说只有二子坑爹坑祖宗的,到了和胖子这,咋就变成坑孙了呢!他气恼地鼓着腮帮子,从后玻璃窗瞪着那交谈的两人。 站岗的男人还不太确信,走过来叫何举闻摇下车窗,谁知道才露出里面何胖子一双眼睛大小的缝隙。他突然撞上车窗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朝着别人一叫,简直跟那得了狂犬病的疯狗有得一拼,嗓子里还发出沉闷的咕噜咕噜声。 站岗的人被胖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向旁边的人招呼着手:放他们走吧,这孩子怪,怪可怜的,得了病是来求医的。谁知道他被吓得连话都抖不清楚,冷汗密密麻麻地跟着冒了出来,哪还敢检查里面的情况,直接放车通行了。 何举闻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手却赶忙拍着虎子开车。 何胖子还是一个十分敬业的演员,临走时他还不忘送给那小兄弟一凶神恶煞的眼神,简直就像只疯狗还汪汪叫上几声。 走远了,胖子才气呼呼地双手环胸,抱怨道:别人都是坑爹!到我这就成坑孙了! 非也非也,胖孙真是不理解我这做爷爷的,这明明是在帮助你自己求得开阔眼界锻炼身手的机会啊!说着朝一旁认真开车的虎子咯咯一笑,眼角的鱼尾纹都挤出来了不少:虎子你说对不对。 虎子叔你可不能帮亲不帮理! 虎子沉默地点点头,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恩了一声。爷孙两觉得没趣,只好休停。 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随意找了个旅馆,说是旅馆,其实也就是哪个平民的房子太大,租了三个房间给他们暂住。 不过这下总有落脚的地方,累得连脚也不洗蹬了鞋子就蒙头大睡。睡了一天,胖子幽幽转醒,身子骨松活了不少。他突然发现这床还特别有意思,不像城市里的欧式家具,这里的床是竹子做的,上面铺着干草,最上面又垫上了薄床垫,也就是在薄床单里塞了棉絮。棉絮被弹得蓬松,十分柔软,睡着冬暖夏凉,可舒服了。 第一天外面就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让胖子的兴致大打折扣,他刚一出房间还没跟老头子虎叔商量接下来的行动,就撞上了一位姑娘。 啊!她惊叫一声,手中端着的东西差点洒了一地。 胖子抬头,错愕得张不开嘴。这女孩子不愧是土生土长的苗家姑娘,白嫩的脸蛋,两条秀美下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浓密而卷长的睫毛轻轻眨着,像扑朔着翅膀的蝴蝶,挺立玲珑的鼻子下还有一双朱红色的嫩唇。 身段窈窕穿着苗族人常穿的那种大花裙,头上并么有戴着想象中那么繁重的银冠银环,她长长的黑发被盘在脑后,简单地插上了几只银钗子,没有抹脂粉,看起来特别清纯。 不过她看起来还是要比胖子大上个几岁的,苗女先是大量了他一眼,来这的游客本来就多,所以也并不好奇他一身城里人的打扮。 两团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温和一笑道:真早,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起了。 何胖子还纳闷着呢,这苗女还认识他?仔细回想,这才猛地想起来她是房主的女儿,昨晚还匆匆瞥见过一眼,本来还以为她没看见自己呢。 啊,早。胖子对美女可是一百个不拒绝,虽说姜雪娟在他心里的确是好看,但说不上美,她的好看是一种单纯里透着英气。这苗女却是美到骨子里,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柔弱感,胖子吞了吞口水,红着脸埋着头钻回了房里。 后来何举闻跟店主一起吃饭唠嗑,才套出一些话来。 众人围成一小桌,人也不多就五个人,四男一女坐在桌前。 何举闻鬼机灵,苗人刚毅开放,又热气好客,逮着这个性子鬼老头就拉着和那位老店主喝酒,店主也不小了,跟何举闻差不多的年岁。家里妻子也过世,女儿出落得水灵灵的。 胖子心里一惊,那这苗女岂不都是他妈妈辈的人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这店主碰到同龄人,一聊又知道是同病相怜,顿时就亲了几分。店主一高兴,叫女儿去倒酒。 他女儿也听话,叫什么丝丝来着,乖巧地去倒酒,走到何举闻身边,胖子瞥见老头深深一嗅,竟然在闻别人的体香!手上的拳头都快捏碎了,又瞧瞧虎子叔,他只管闷头吃饭,不做别的事。 他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爷爷!胖子隐忍,决定吃完饭好好去找他这个爷爷谈谈! 两人喝多了,都面露绯红。 何举闻勾搭着店主的肩,头仰着天花板面露疑色道:老兄,我就不明白了。这里常年有那么多旅客,怎么昨日一来还要检查了? 你是有所不知,前几日寨子里有个秘密被外人偷听了去。人也没抓着,苗王一生气啊就把寨子严加管理,不管你是进是出都要严查了没毛病才能过去的。 何举闻也不再深究下去,他估摸着应该就是前几天哪个盗墓贼发现了苗族藏有女娲墓这事被苗王发现了,这才强加管理。 他又不经意地问了下去:这苗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店主抢了去:苗王平易待人,经常接见外来游客。你们多在这里玩上几天,这个月过苗年,可热闹着!过几天闲了再带你们去见苗王,保准你来这有意思! 今日是千人长桌宴,等到了时辰咱们就出去吃上一天! 之后,他们又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再也没有提到跟女娲墓半点有关的东西。胖子摇摇头,这鬼老头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早饭之后,三人神神秘秘地聚在一起,胖子追着何举闻就问:你怎么能闻别人女孩子的体香!这话说得他面红耳赤的,怎么也说不出个下句来就被何举闻一拍脑袋。 臭小子,要我这个老头说多少遍别被轻易的表面所迷惑! 何胖子摸着头:您老有说过吗? 何举闻压低了声音,这才说出了原委:你没闻着那女的身上一股子怪味吗?凭我多年以来的经验,总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哼,凭你的经验。胖子冷哼,我还不信凭你盗过几个墓就能从一个体香闻出些什么。 却见经常不发言的虎子叔也点了点头,浓眉一拧:我也闻到了。 不会吧!虎子叔,你说是什么味儿? 一股子——毒骚味。 今天提前更新,求土豪作者打赏,求订阅收藏,求评论宣传。谢谢各位能一如既往地支持刺心,刺心也会努力越写越精彩。 第九十七章 口诀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胖子半信半疑,打着哈哈把这事当做一阵风给吹过去了。什么毒骚味,他倒是一点都听不懂,好好一个苗家姑娘,虽然比他大上不少,可也不能这么乱说比人吧,好歹人家还愿意腾出多余的空房让我们住呢。 于是胖子准备打道回府,回到苗女那去再打听一些事情。虎子赶忙抓住他的后手,这虎子力气本来就大,做事也没轻没重的,这一下可把胖子给拉疼了。 他嗷呜地惊叫了一声,猛地扭回头去看虎子叔犯了啥毛病:你干嘛! 你干撒子去?虎子叔板着脸,手上的力道捏得有些紧了,整得胖子脸上的表情都快扭曲了。 死小鬼,你忘了我这老爷子平常教你怎么做人了?要懂尊卑谦敬!何举闻一记巴掌又朝胖子的天灵盖打去,打得他头晕目眩。 何胖子连忙喊错,这才得以释放,他扭着手,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不是这鬼老头的亲孙了,哪有帮外人说话不帮亲人说话的道理? 这小半月三人尽管胡吃海喝,反正又不花钱,一个二个吃得死撑,躺在床上起不来了。这么久一个关于女娲墓的消息没捞着,景色山水倒是观赏了不少,美食样样不落吃个精光。 胖子悠闲地砸吧着嘴,梦里还是数不尽的大鱼大肉。他猛地惊醒,一骨碌坐直了身体,想到牧惜尘还在西藏修行,半年之期一眨眼便过了,他怎么能在这贪玩而忘了正事?必须得好好学习摸金校尉祖传的手法,一定不能拖后腿,到时候所不定连姜雪娟都不如了,那多没面子! 赶忙跑去叫醒何举闻和虎子叔,嚷着要赶快商定出一个计划来。靠谁都不如靠己,更何况是何举闻这一天一个卦的怪老头! 细雨绵绵的西藏深处,牧惜尘已经练了一月的基础,他现在正静心坐在山丘上那块最具有灵气的地方,小山丘上正对着两座雪峰的谷口,那是太阳落下的地方。山丘上还有一块能躺下一个人的玉石,天然的平滑,不经人工打磨,这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磨出此玉。 此刻正值黄昏,而牧惜尘正坐在这块玉石上,打坐静心。几十日的坚持,让他小有成就,只觉得手心里的那团面团越来越大,越来越柔。比以前从自己身体里自己逼出的那股白色的小水流多了不知多少倍,运用自如。 而他也渐渐明白了那小水流并不是什么乳白色的水,而是人体中的一股真气,这些真气对人体以及之后要学习的阴阳术特别重要。有点像里写的那些修仙文,都是需要以真气为基础,再更深层次地发展的。 牧惜尘坐在那块玉石上,只觉得身子一沉,五感通通丢到了脑后,只看见身体里好像有一个炉鼎,鼎力装满了盈白色的液体。 要说这个鼎,他其实在练习的四五天后就渐渐能看见了,只是当时特别模糊,看不真切。后来能看清了,里面乘的水却少的可怜,日积月累,没想到牧惜尘的练习进度加快,底子突飞猛进蹭蹭蹭地往上涨。 要说这么快的进度,而且效率与质量共同的提升,都是因为地利人和。西藏本就是个神圣并且神秘的地方,是世界最高的地方,吸收了数万年日月之精华,再加上牧惜尘的极阳体质以及能成为下一代时代守护者的资本,他很快就掌握了这些吸收灵气的方法,并且正成倍的增加着。 刻木披着一身黑色的斗篷,他没有戴上帽子,背上背着的是那把黑剑。他双手插着裤兜走了过来,看见正练习得认真的牧惜尘,不禁想到了曾经的自己,也是坐在这块玉石上天天练习。 他坐到那块玉石上,坐在牧惜尘的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竟没打断他深层次的静修。 刻木颇有些赞赏地打量打量了这小子,点起一支雪茄抽了起来。烟圈一个个喷出来,被雨点很快地扑落。眼看入冬,雨水更是绵绵不绝,整个寒冬都会是雨水主导的舞台。 不知不觉刻木看这山丘底下的村庄愣出了神,没抽完的雪茄被雨点一点点打湿,他太阳穴上的某根筋突然抽动一下,疼得厉害。心中似乎漏了一拍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他猛地一转头伸出手捏紧拳头砸去,发现牧惜尘正静静地看着他,手猛地一收势还是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不知怎的,牧惜尘一个激灵往后仰去,拳风还是从鼻梁上擦过,火辣辣的。他摸着鼻子躺在玉石上:大白天你这是见鬼了吗,见人就砸! 刻木收回拳头,一时失神:我这是怎么了? 牧惜尘推了推他:话说阴阳师明明有符咒保护自己,为什么还要学武术啊? 刻木这才吸了口气,坐直身子,两条剑眉微微下沉:不是所有事情都得用阴阳术来解决毕竟这都是有违法则的力量,多用不易。 强大的阴阳术大多会有反作用,多半是以寿命相抵,你去帮别人办事收他人的寿命,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阴阳术得以施展。 只见牧惜尘把头埋得深深的,许久都不开口,刻木看不清他的神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伸出手想去碰他,他却一扭身子避开,愤愤地吐出两个字:下流。 为了施展阴阳术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而去收走别人的寿命,我牧惜尘可做不出这种事。 下一秒只觉得自己的衣领被人拎起,勒得脖子直喘不过气,抬眼是刻木瞪红了的眼睛:不收别人的命你只有去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残忍,收好你的天真无知,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遵守它的规则! 牧惜尘咬牙使劲挣脱,从鼻腔里发出闷哼声,可猛拽了好一会也没有脱离刻木的手,只觉得呼吸困难两眼直冒金星。 我有我的生存方式,不需要你的那套大道理!他始终保持着一个观念:帮主那些无知的可怜人掀开秘密的云雾,让他们活得明明白白! 那道白光突然亮起,只是一瞬间的事,刻木被幌到了眼睛一手撒开牧惜尘连忙闭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股奇怪的白光竟是在牧惜尘情绪失控的时候释放出来。 白光对阴秽的东西极为敏感,那种光源体会与阴面事物相互排斥,他隐隐觉得,牧惜尘的极阳体质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师傅曾指点他,牧惜尘就是他一生的劫,不知这条路,还得走多久。 这个和他对立的孩子,在日后的道路上,不知会对他造成怎样的威胁。 牧惜尘每到深夜都有翻看那本记载了阴阳术的笔记,里面记载了许多术法以及制作过程,有的需要口诀,有的需要画符,有的是引子与符纸和口诀并用,只不过这种术法一般都是特别重要或者困难的术法。 他每天翻看,也不知怎的,在这偏僻的小村庄里记性竟格外的好,不到一月就将书上的知识都记了下来,现在他迫不及待地想做些实验了。 他翻来翻去,最终选了个简单的来做。这是一个能招鬼的术法,很简单,把自己身上的三盏火降低,便能引诱来鬼魂。牧惜尘天生拥有阴阳眼,这倒省去了他开阴阳眼的步骤,对于初学者来说,开阴阳眼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开了阴阳眼之后会特别费神耗心力。 他默念口诀:阴阳顿挫,灯火三盏,谨请上神,熄灭火种,急急如律令,赦! 肩头两火一灭,头顶一盏高高升起,对于所有人来说,这是开鬼眼的平常方法。这样不仅能看见滚混,升高的那盏冥火还能引诱鬼魂,因为只有人,才会有冥火,这也是吸引来鬼魂的原因。 可牧惜尘应该还忘了件事,鬼魂一般分白红黑三种颜色。白色鬼魂,一般是对人世还有所留恋不愿转世而停留在人间的鬼魂;红鬼是冤魂,死后不甘转世,余心未了,是凶兆;而最后的黑色鬼魂,可以说他们并不是鬼,而是煞。他们能在人间留下自己的印记,还能侵扰人的神智,甚至附体,有的更厉害的,还能化作实体,祸害人类! 牧惜尘此时此刻升高了头顶的冥火,身上的极阳属性被大大降低,不知道他会招来什么东西。可牧惜尘却忘了一点,要是他引来的是煞,那该怎么应对? 月光洒满大地,村民们都进入梦乡。离开的时候本想叫上刻木一起以便不时之需,却例外地并未发现他的身影。 看着姜雪娟黑漆漆的房间,他深吸一口气,踏出了大门。 真是奇怪,刻木怎么啊!他刚推开一条缝隙,就看见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尘子当时就蒙了,好在这是个白色的鬼魂,对他并没有什么伤害。只是长得就不如秦墓里那位女鬼那么好看,这是一个中年的女人,她的面容腐烂,白蛆在烂肉里钻来钻去,她还有一只眼睛微微地鼓了出来,看着十分不舒服。 牧惜尘突入弯下腰干呕起来,还好他晚上没怎么吃东西,不然早就吐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真想不到当初在秦墓里看见那些满脸生蛆的人是怎么挺过去的,估计是死亡的恐惧干扰了他的神经,所以当时也就没有那么恶心了。 求评论,求支持,求宣传。土豪作者可以打赏刺心,也谢谢各位能一如既往的支持刺心! 第九十八章 煞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一把推开了门。 那只鬼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他探出一只脚,传说这巷子的石墙里藏着无数冤魂,平日里都因为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而躲得远远的,今晚他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神弄鬼。 置身巷子里,前方不远处是那口古井,月光撒在井口上,青灰的石头泛着一层白光。他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一摸井口边缘的泥土,十分疏松,与村外的土不一样,那些土都是黏糊糊的。 不过牧惜尘很快就把这点小细节忽略过去,探头想往井里望。水很深,很低,不过他还是能看清自己的倒影。不过由于被降了两火的缘故,自己的影子也变得叙事不清了。 这井真奇怪,看起来比这小村的历史远处多少去了他暗自嘀咕,手下却不小心一滑扑了个空,几块被常年雨水侵蚀的烂石被一把推进了水中,扑通扑通争先恐后砸乱了水面。他一晃眼,水里竟多出了一个人的面容! 那张脸很黑,他看得一点也不真切,只能傻傻地盯着水面一动不动。 那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出现在下面的!他刚才看的可清楚了,明明什么都没有。 心中一阵发怵,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说能不能鼓起勇气挺过去而已。 那黑漆漆的东西看不清面容,水面轻轻地荡漾着,卷起一层又一层水花,哗啦啦的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大,惊醒了好几只窝在树衩里的鸟儿,扑腾着翅膀扇了几下。 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麻酥,不知是谁拍了一巴掌,像触电一般。他一抖猛地向后转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乌云渐渐聚拢,遮掉了若隐若现的月亮。这一下,四周漆黑,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正要回头再去瞧瞧那口古怪的井,却一头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下一秒就是额头传来温热的触感。 还没有来得及去关心自己的额头,赶忙往后跳出一大步。 这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他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刚才分明是口古井,怎么会凭空多出一堵石墙!跛老六的房子呢!也一起消失不见了! 后颈一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牧惜尘想也没多想扭过头去,视线里窜过一个白影,急忙忙转过了拐角。 我不会这么倒霉,又遇上鬼打墙了啊!他不禁浑身哆嗦,那次在秦墓里遇见鬼打墙,要不是自己激灵,早就困在里面出不来了。 牧惜尘。姜雪娟不知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拉着牧惜尘的手就往外走:你怎么跑这种偏僻的地方来了?快跟我回去,你师傅和张嫂他们都很担心你。 牧惜尘被这变幻莫测的东西吓得一时慌了神,只任由姜雪娟拉着他往回走。看着她轻车熟路的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走出了深巷,来到筑满了石屋的村子中心。 好不容易等姜雪娟拉着他停下来,牧惜尘惊讶道:姜雪娟,你的眼睛好了? 恩,刚好不久,张嫂没在屋子里看见你就让我出来找你了。她转身,一双大眼睛直盯着牧惜尘。不知怎的,牧惜尘总觉得意外来得太快,让他不能及时消化掉。 眼睛好了总归是件好事,你也是怎么一个人就瞎跑出来了,刻木呢? 刻木在村外练功呢,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视线中好像晃过一个黑影,像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蹦蹦哒哒着往深处跳去。他一脑抽拔脚飞奔跟上,跟了一半只见小女孩钻进了跛爷的宅子,再也没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回去,院子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一间房还亮着灯,从窗后隐隐约约看得出是那小女孩的影子。 本想让姜雪娟别瞎跑,伸手往后一抓却摸了个空。 姜雪娟人呢?该不会是在刚才追那小女鬼的时候把人给弄丢了吧! 不过一想救人要紧,张嫂和跛老六还在房里,不知道那小女鬼会干出什么事来。 他摸了摸额头,微微发烫,没想到第一次开天眼就碰上这样古怪的事。 一股脑想也不想冲进房里,看见墙角处躲躲闪闪着什么,抡起一旁的铲子往那角落里的人一顿猛砸,直到血肉模糊,**四溅。 砸了半天,他终于停歇下来。双手撑着腿弯着腰喘着粗气,盯着一地的**和血淋淋的尸体直发慌。 不对啊!鬼是虚体,他不念口诀怎么能触碰得到他们!再说鬼又不是血肉之躯,怎么会被打得血肉模糊。 牧惜尘不敢再细想下去,只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定睛一看,这不是张嫂吗!难倒被他亲手打死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双手,早已被鲜血侵染。 我,我杀人了!我怎么能他还没哽咽出声,身后的动静让他神经一绷,猛力抡了个大圈转身就是一番乱砍,轱辘一声某个球状的东西滚到地上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乱响砸碎了好几个瓶瓶罐罐。 他捂着嘴不敢叫出声,姜雪娟的头被他一紧张给砍飞了。 牧惜尘突然觉得四肢无力,他抱着头一屁股栽到地上:我在干嘛!怎么连姜雪娟也杀了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做事真的太鲁莽了,现在好了,因为自己的冲动却弄死了两条无辜的人命,况且姜雪娟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我我都在干嘛他蹲在地上,眼泪花都泛了起来。泪水一颗一颗往下掉,砸在地上,更是砸在牧惜尘心理。 完了,都完了那我或者还有什么意义呢他自问自答,有时或抬头看看天空,黑漆漆的,如同他现在死灰一般的心。 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不留余力地往自己喉咙扎去。 张嫂,姜雪娟。牧惜尘这辈子对不起你们,我这就下来陪你们赎罪了! 砰! 刺啦! 哐当! 三个声音连贯地响起,震荡着牧惜尘的耳膜,他眼前一花当即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冷汗出了一身,刚才的一切好像是个噩梦,既时,吓得牧惜尘冒出一身汗。 手上的刀子被火枪一发打飞,眼前的景色正逐渐变化。他还没愣着没反应没反应过来没看出有个什么结果,刻木却被他一把提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又在干嘛?一会哭一会笑的。 牧惜尘还处在杀了人的恐慌中,心情一直提不起来。他心如死灰,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声音全哑了。 他发誓,自己是真没有想过要杀人的! 过了好久,似乎他的喉咙能出声了,他哑着嗓子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是我害了他们他的肩无力颤抖。 刻木毫不怜惜地把他提了起来,双眉紧缩:喂,你抬头仔细看看,一切都是幻觉。 牧惜尘不听,只自顾自地伤感。他现在的心情不知道比以前差了多少,只感觉人生一片黑暗,姜雪娟死了,他该那什么脸去见胖子? 想到这他又傻笑着摇头。 牧惜尘你给我醒来!一巴掌拍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这下倒是真把牧惜尘给叫醒了,他两腿一蹬从地上弹了起来。 看着蹲在一旁的刻木,月亮高高挂在高空,玉盘似的圆,打了灯笼般的亮。 我,我这是怎么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亲手杀掉了姜雪娟和张嫂的痛苦中,怎么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我杀人了他摊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刻木却温柔地伸出手弹了他的脑门:你自己看清楚,现在是在什么地方,张嫂和姜雪娟可都还在屋里好好睡觉呢。 牧惜尘第一此发现,原来刻木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 脑海深处的记忆零零散散,疼痛刺激着神经,还好记忆没有散乱,抬头往房里看去哪有死过人的样子? 他一拍脑袋,知道自己糊涂了,刚才在水里看见的不是什么鬼魂,而是煞啊!没想到自己一大意,这些看起来百漏密疏的事情自己竟然在当时没有发现!姜雪娟为什么会恰巧跑出来,而且眼睛也好了?为什么会有个白色影子的小孩在引诱自己回到这个屋子。他想了半天,只有一个结论:是煞制造出的幻境想引诱他自杀,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动过,一直都在原地。 还好刻木打醒了他,那下一秒这把刀插在谁的心窝子里,可都说不定了。 牧惜尘在心里骂自己大意,怎么能在那么重要的情况下忘了会有煞的出现。 刻木紧跟着两手在他的肩头一拍,两盏火重升起来,这才把他自己种的诱饵去除,不再怕鬼神来干扰他的心智了。 你太慌张了,第一次没有经验。还好我发现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后要练习这些危险的东西,记得叫上我,也好有个照应。 牧惜尘感激地点了点头,总结着自己的不是。 第九十九章 妇人咬人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古人云:凡成大事者必有静气。可他却还是浮躁了。自己竟被黑煞缠住了身,真是太大意。 呜呜呜他耳尖一抖,轻轻皱起了眉,与之同时也发现刻木的眉头同样深皱几许。 哭声?牧惜尘转头向外望去,什么也没有,只是那哭声冷幽幽的,在大晚上听起来十分不舒服。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哭声?莫不是 不应该刻木深思:这村子早在半果老仙来之后就把恶鬼收势得差不多,有一些除不干净的也就封在墙里了。一般的孤魂野鬼也就罢了怎么还会有煞出现?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二丈摸不着头脑,真是奇了怪了。 半果老仙?牧惜尘还有所不知,这半果老仙是个神人,远远是他不能想象的东西,不过他并没有深追下去,那哭声虽然断断续续的,却越来越大声凄惨。 你听见了吗?哭声 刻木眼中闪烁几点波光,并未回答,可他的眼神却已经出卖他了。尘子心中不禁发怵几分,果然这些鬼煞之类的玩意儿,认真去对待时还真发现有不少恐怖的地方。 我出去看看。他起身,拿上一旁的妖刀提脚而出。牧惜尘慢的跟在后面,还不忘多拿上一件外套。晚上的西藏格外的冷,虽说是在山下可冷气从山上扑下来,你不穿多些可能就会冻成雪人了。 刻木没有说话,没有阻拦。算是默认他跟在身后了,这样也好,有人带着长长见识,增加经验。 顺着那哭声而去,一路上,牧惜尘都在想着这哭声到底是从哪儿发出来的。是哪家的女人伤心躲在门外哭泣,还是晚上遇见了冤魂迟迟不肯离去?一切的答案都是未知的,他越想越好奇,这哭声竟有魔力一般,带着他的心跳一拍一拍的。 巷子里走了一会儿,牧惜尘的眼睛都快直了,刻木果然说的没错,这巷子的墙上封印着好多恶鬼,他们龇牙咧嘴,咆哮着。只奈何墙上有半果老仙下封印,怎么也出不来。 他走在前边,带着胆子去看那些恶灵,深深的怨气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让他忍不住一激灵打了一个喷嚏。 你在干嘛!他的手被刻木一把抓住,外界传来的两把他往前面猛的一送,牧惜尘向前跌出几步,最终在刻木面前停了下来。 这是干嘛?他狐疑,眉毛挑高了几分,刻木这力气大得惊人,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到了。挣脱他的束缚,心里猜着几分,估计是他怕自己又被那些鬼魂给迷了心智。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牧惜尘可不是木鱼脑袋,总是放聪明点的。 刻木也不愿再去握他的手,一阴一阳本是天生克制,他跟他站在一起都闲瘆得慌,自然也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不过一码归一码,虽然两人的体质互相排斥,但既然说好要教他阴阳术,那就要做好一个师傅的职责。 哭声越来越大,刻木突然停下了脚步,将目光投向一边。 谜题已经解开,牧惜尘走上前去,只看见一个妇人,蹲在墙角头深深埋在两腿之间,双肩不断地颤抖着,果然是在哭泣。 阿姨,你怎么了?还好吧?他伸出手安慰道。 不可!与此同时刻木发出一声暴呵,伸出手想要拉开他。 那妇人摇摇头,也不抬起头来,更是不说话。 牧惜尘迷惑了,他真的看不出来这个夫人是个恶灵,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女人罢了,这有什么不可的?你太紧张了吧,她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要不然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 话落,他只觉得手背一凉,紧接着一阵痛感麻痹的神经。 啊!那妇人突然抬起头来,眼眶深陷,吐出了两个布满血丝的眼球,女人张大了嘴巴一口咬住他,他想撒开手,却怎么也松不开。 我去!西藏人都这么不讲道理见人就咬吗? 牧惜尘缩进眉头,却怎么也甩不开这个似乎发疯的妇人。 下一秒,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呼啦一声,把这妇人劈得灰飞烟灭。 牧惜尘突然明白,这妇人竟也是恶灵变的,刻木及时喷了一口雄黄酒,也来不及画符,直接一刀劈了下来。 不过像他特别疑惑的是,自己不是能看见鬼吗?怎么刚才看这个妇人却一点问题都没有?难道还是说自己的能力出现了问题? 突然头晕目眩四肢无力起来,他摇晃了几下身子一手撑着墙,还是勉强站得起身。 看着虎口几个深深的牙印,不禁发毛。该死,被恶鬼咬一口还能留下印记,真是活见鬼了!不知道那恶鬼有什么古怪,只能逃掉他天生的阴阳眼! 捂着血流不止的手,牧惜尘临危不乱地想到了一门心法,正好是针对被恶鬼所伤的,不过这需要运气。还好刻木让他练了一个月的气,不然现在还真催动不了。 熟练地在心中默念起了心法,不过一会儿便止住了血。 看着牧惜尘娴熟的手法,刻木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转过身去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脸,视线透过指缝望出去,蓝黑蓝的天空飘着层层乌云。 又要变天了 刻木,你是怎么知道那妇人是恶灵的?牧惜尘擦了擦手上的血,这时手只留下了一圈一深深的牙印,火辣辣的还隐隐作痛。 开了阴阳眼,当然能看出来。 一听原来是这样,更加疑惑了。自己不是天生带着阴阳眼吗,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这妇人这只恶灵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怎么也没找出答案。 不过思绪很快被转移了话题的刻木给带了过去。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村民也多多少少提到过村子里闹鬼的事。说是每晚总有一个女人在哭泣。 村里的人莫名其妙,总会失踪上那么几天,然后又凭空出现。这把村民都吓坏了,晚上更是夜不出户。因为在他们来之前有一个小孩,晚上走夜路,爱一个人录人正好撞见那个小孩呗,一下子拉到了墙里去,第二天才发现那里多了一堆尸骨,白森森的,连肉都不剩一点。 想想也觉得恐怖,这村子本来就人少,地方又偏僻。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不能请人来解决,好不容易盼着刻木回来了,村民们纷纷找他帮忙,毕竟是半果老仙的徒弟,总有那么一些威望在那。 这也是他这几天老是在忙的原因,为了调查关侗村闹鬼的事,这一连插了一个月,今没有半分收获。今晚倒是捡了个便宜,一下子就发现了来头。虽然奇怪,但总比没有来头好多了。 看来是这个恶灵倒的鬼,大晚上的吓唬村民。不过为什么会平白无辜的还有一只鬼蹲在这里哭泣呢?西藏自古以来人就少,更何况是这么偏僻的地方,死了人也不应该往这边跑啊!难道她也是迷路的人吗?可是村民都说你声音,已经延续半年多了显然女鬼也在这儿停留了半年多。可是她是怎么支撑下去的呢? 越想越是对不上前因,所幸不想,也不愿意再去追究。 贵州千户大寨。 何举闻这鬼老头终于和胖子决定去打听关于女娲墓的事,可前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后脚就被店主拉去。 他兴高采烈,迫不及待的说道:今天苗王得空我,特意请你们去叙旧呢。这话听着奇怪,三人最终甩不过这老头的纠缠,还是跟着去了苗王那。 也罢,也罢,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就行了。走上高高的台阶,因为苗王下了封寨的口令,也不知怎的,寨里再也没有一个游客到此。最后这一批客人便是他们三。 当胖子见到苗王时,并没有像平时所说的那样。苗王平易待人,从不对他人面露凶色。 何胖子还在想着该如何和苗王打招呼呢,没想到苗王也是个男人,长得十分朴素,丝毫没有一点王的架子。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苗王! 那男人穿着素衣,两只脚光着踩在地面上。因为马上就要入冬天气变得格外的冷,他本来想问苗王这样不冷吗?可胖子还是很快收住了嘴。 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这么问万一冒犯了他们该怎么办? 苗王像接待每一位客人那样,亲自带领他们在寨子里观赏,外面下了雨,地上湿漉漉的。可苗王以及寨里的苗族人都赤着脚,踩着水前进。 传说苗族人以水为尊,水是神圣的东西,他们在寒冷的天气里也赤脚走路,估计是一种千百年以来不变的传统吧。 早听说苗家寨的苗族习俗是保存得最好的,几乎没有过多的习俗变动,一直以来都传承了苗族人优良的精神品格与信仰。 苗王走在前面,说着他们的祖先是如何伟大,这祖先听起来还和外人没啥关系,似乎就是他们苗族人的祖先一样。 胖子听着好奇,却又不敢开口打扰,好不容易等苗王松了口气,他才问起几个问题。 第一百章 隐瞒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听说苗寨里的人都以水为尊,可这地上有水你们都不穿鞋是为什么?”说着胖子还踩了两脚水洼,溅起不少水花来。【全文字阅读.】 他没看见苗王当时的脸色都不太好,苗王是个十足的大美女,被水滋润得皮肤又白又嫩。她的四肢不像普通女子那么纤细无力,而是有着一股线条美。 苗王穿着一条刺满了花鸟的衣裙,红蓝相间美不胜收。她头上戴着似是二龙戏珠的银冠,脖子上,手腕上都戴满了许多银饰。可在胖子眼里却觉得是一种累赘,起初刚瞧时觉得新鲜华丽得很,可是久了渐渐也就腻了,看着都会担心她的脖子会不会被压断。 即使苗王面容娇好,可此时此刻的表情却是整张面容都快扭曲到一起。 何举闻和虎子叔都远远走在后面,哪还顾得上苗王的美丽?早就迫不及待地观察起苗寨的地形。何举闻突然像喝醉了酒,直朝胖子倒去,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胖子被他一扑,差点摔在地上,就这么在苗王面前形象尽失。 搞什么鬼?他回头冲何举闻拧了几下眉。何举闻的举动有些疯癫,两撮小胡子八字一撇,微微上翘,俨然像个喝醉酒的浑老头。 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打着哈哈:“哎,人老了,走路都走不稳了。”看着苗王难看的脸色稍稍好转,眼里多了几分怜悯,她赶忙上前扶起何举闻。 苗王是个年轻的女子,随着时代的发展,苗族人的思想也越来越先进,虽然仍有苗王这个尊荣,但苗王从来都是平易待人,和气处事。 所以看着摔倒的何举闻扶上一把,说些关慰话是十分正常的。 “老伯,你没事吧?”苗王弯下腰去把何举闻扶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在地上晃了好几步才站住马脚:“真是不好意思啊!”说着,他一脚往后踩去,踩进一个泥坑,水花溅得到处都是。 苗王见他没事,也就松开了手,转过身去,抖了抖手上泥泞。 严肃着一张脸说道:“苗族的确以水为尊,大家都认为水与人类最为亲切,所以会有肌肤上的接触,更有泼水节的由来。” 胖子看着奇怪的何举闻,他在地上摸爬滚打的爱好胖子可是记得真真切切,一定是事出有因,不然老顽童不会无缘无故就摔了下来。 “走吧,在山的最顶点,能看见后山的所有景象。我们要做的,就是膜拜水神,是他给了我们存活的机会。”苗王银冠上的吊饰不断相互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 就这样,他们踏着山风和雨水,爬上了山的最高点,面对着山下的壮观景色,众人都由不得震惊的说不出话。 说起胖子看见这些十分激动,但更激动的还是要数何举闻这个老头子了。 这是一条极好的龙脉,后有靠,前有河流,左右青龙白虎,来龙如万马奔腾气势不凡。唯一遗憾的是,山体千疮百孔,洞穴千千万万,树上的枯叶层层落到地上,堆积起来根本分不清哪里有洞哪里没洞,哪里是实处哪里不是实处。而山体其内部变化早已发生了天大的改变,就算这是一个再好的墓地,却也被后来的改变而破了形势。 只怕这山里旳墓,先不说它是一座女娲墓,还是别的什么。只怕都大凶,会害人害己呀! 何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这片后山景色,《寻龙诀》里有提到过:葬都,乘生气也,意思是说立坟安葬,应该是在有生气凝聚的土地上;龙真,穴的,砂环,水抱。四个准则是推定土地生气凝聚之处的标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天下山水虽然处处不同,但只要凭着这四个准则来追,是可以找到生气凝聚的山脉。土中生气虽无形象可寻,但是诸内必形于外,故此从山脉蜿蜒起伏的形态,可以推知内中是否有生气流动的。 龙真穴便真,龙假穴便假,龙为穴的根本,故此必须循着生气流动的山脉才能找到生气凝的吉穴。 而据胖子所知,这里的一切布局都是应合着《寻龙诀》里讲到过的。再者,《十六字风水秘术》里讲到的也大同小异。 何举闻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这里肯定埋着谁的墓,依虽然不敢肯定那就是一座女娲墓,可必定什么也是葬了什么有身份的人。 胖子动了心,就算不能摸到什么好东西,总是想要开一开眼界的。两只眼珠咕噜咕噜地在眼眶里打转,突然眼前一亮连忙跑上前去崇拜地俯瞰眼下景色。 “这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啊!如果我死后有幸能葬在这与这些山水为伴,那该多好?”说着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不做声色的苗王,只见她恭敬的地低下了头,臣服在大自然的脚下,不:却来说,应该是苗族的老规矩下。 胖子一旦想做起一件事来,那是洪水也冲不掉的。 他装作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的事物:“苗王姐姐,我们还能往下走吗?下面的景色可好看了!”说着,他还故意往下一指,下面有水流声,像是一条暗河。 苗王的脸色都沉了沉,她没有说话,只是行了大礼,虔诚地对着这片山脉拜了起来,嘴里轻轻呢喃道:“愿水神保佑,保我一方水土子民平安。”听说她双手合十拜了一拜。 胖子有的是耐心,等了良久苗王才冷冰冰地回绝了:“密林深处,难免会迷路,再加上洞窟千万,危险得很。后山是苗族圣地,不是本地人进去天神是不会允许的。” 苗王义不容辞地回答道,重点就是在告诉他们:看风景可以,这是容易事儿,可你想进去一探究竟,你探出些什么东西来,那就不行了。于是想着用一些族规来约束了外人的行动力,这下,谁也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这片可怕又神秘的密林了。 得到了苗王的“逐客令”,三人只好作罢,打道回府准备重新商量该怎么办。 “姜雪娟,今天感觉怎么样?”牧惜尘拍拍双手坐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去了。 姜雪娟拨开了挡在眼前的发丝,虽然仍看不见,可把挡住实现的发丝拨开,仍能感觉到阳光扑打在脸上。她甚至知道今天天气很好,连绵几天的小雨终于停歇下来,久违的明亮笼罩山坡,寒气虽冷,却也不至于冷到骨子里。 “看着你越来越精神,我也就放心了。”牧惜尘看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不自觉屏息起来,虽然他知道这双眸子暂时什么也看不见,可还是神奇地让他不敢看多久。 “都是我不好,不小心推倒了你,害你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等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吃亏。”牧惜尘信誓旦旦地发誓,心里还有些担心上次的那条毒虫钻进她身体后有没有什么,当即问道:“你身上这几天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肚子疼吗?” 姜雪娟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心里却一直回响着刻木所说的话:他确实是无能为力回天乏术了。他不能保自己周全。 忍不住深皱起眉头,又怕牧惜尘发现。她的手本想抬起来捂住恰巧疼起来的肚子,可立马又放下。 原本红润的脸颊又苍白了几分,她咬了咬发抖的唇,赶忙推辞着:“我好困,想再睡会,你先出去吧。” 牧惜尘点点头,却忘了她根本看不见,于是轻轻“恩”了一声,却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去,看见她缓缓倒下时,这才叹了口气推开木门,很快又是木门被关上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刻木从一旁闪了进来,一把抓住姜雪娟的肩,看着她一脸苦色,竟连刻木瞧着也真有几分疼了。 姜雪娟知道不是牧惜尘,索性喘着气蜷缩成一团,五官都快拧到一堆去。 “看来是毒性发作了……”刻木感到苦恼,也不知道该干嘛,他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没想到那虫子这么厉害,恐怕是早就把自己养的毒虫给吃掉了。 那毒虫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没有克制它的方法,再加上在墓里时间拖得久了,等到毒虫早已适应了这副躯体,为时已晚。 刻木无耐地叹了口气,想转身离开。 刚转了半个身手却被扣住,是姜雪娟伸出手抓住他的,她抖着嘴皮子:“求你,别告诉他。” 刻木的内心仿佛被什么戳动一下,他抽抽嘴角。 刻木,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会因为一个外人动了感情? 经历人间,看破世事数年,他或许还是明白什么是情的。只是没有亲身经历,没想到竟是这种说不出来的奇特感觉。他反握紧姜雪娟的手,回身蹲了下来。 “我答应你。” “我真的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了,是我自己逞强非要瞎掺合这些事。” 她抽动着,脸色更发难看,开始呜咽起来,五脏六腑仿佛都在被虫子啃噬,她抢着呼吸上几口气,捏住刻木的那只手也不自觉使上力气。 刻木也由她这么捏着,没有一句怨言。 求打赏求支持,求评论鲜花!谢谢各位读者一路上的支持! 第一百零一章 天牢锁字大阵!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身上的痛楚几乎快让自己麻痹。【最新章节阅读.】可她扔努力着想撑起自己的身子,虽然姜雪娟身体健康,可这种毒性连一个强壮男人都承受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求求你不要告诉他,牧惜尘太过于自责,他要是知道会把所有责任都担在自己身上的…… 刻木无言,冰冷的表情看起来对任何事物都处于麻痹状态,就连姜雪娟抓住的那只手,同样也是冷冰冰的。感受不到人体热河一丝该有的温度。 她喘着气,眼看即将步入深冬,只怕一场大雪她这条命就该归还给灵界的人了。 “刻木,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她几近哀求,见刻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更加捏紧了不放,无力地摇晃着,她的脸特别的白,白得过于吓人了。 姜雪娟也没再有气力去央求刻木答应自己所说的话,她只是觉得自己特别没用,上一秒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跟大家添麻烦,可下一秒竟病倒了。 她双眼里藏着泪花,不知道是被疼哭了还是伤心:都怪我自己逞强,牧惜尘要是知道我现在这个窘境他一定会瞧不起我的。 姜雪娟眯着眼睛,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无数的恐意围绕着她,那些来自地狱的手爪正在把她一点一点拖下去,她觉得身子好沉,沉到下一秒就会陷进地里。 刻木扳开了姜雪娟的五根手指,把自己斗篷上的帽子向上一扣,遮住了大半张面容。他的肤色不算太白,隐隐约约藏在黑暗里,像是化成了一道影子。姜雪娟无力地勾了勾手指,却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抓住他了。 “刻木……”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直到眼前原本就黑暗的世界变得更加黑暗,她终于忍受不住折磨人的疼痛昏睡过去。 刻木张了张嘴,没有回头。 他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子,像是在责骂自己。紧接着嘴角一勾,露出一张动人心魄的笑脸,如同毒蝎一般致命。他是谁?来自哪?以后会干什么?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一点——他遇见了牧惜尘,发生了这些事,都是命中注定,既然身为阴阳师的自己也摆脱不了命运的惩罚,他为什么还要为了姜雪娟的病而去操心那么多呢? 死了也罢,注定命里与牧惜尘那小伙子无缘,试过老天眼开眼,这小丫头的病或许自己就好了。 刻木心里是这么想着,脸上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抬起脚步不假思索地就往外走,可最终他还是停了下来,回头不安地盯着快要被折磨得死去的姜雪娟:“如果,如果用那个的话……应该就不会死吧。”他喃喃道,有些不确定,说话也没什么底气。 “对的,如果那个真的有用,一定就会没事了!”他眼前一亮,提步往屋外冲去。 一股寒流灌进房里,扑在刻木身上,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刀,还以为又是什么恶鬼作怪,抬头看着玄天一色的天空,沉于山窝处隐隐有一团黑色,看似正在缓缓地越变越大,越来越近。可只有近了,你才会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威力是无法想象的恐怖。 苍卷云岚,长天一色。 牧惜尘此时此刻正在山坡的至高点,他嘴里衔着画好的一张明黄符纸,今日同样早早起来来到山坡炼气,却发现天边连绵起伏的两座雪山山窝处,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白雪的映衬下变得格外明显。他正伸出脖子估摸着到底是什么东西,才发现仔细与那玩意精神接触时不由得刺得他太阳穴一痛。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邪气!”他惊讶道,难不成这西藏荒山偏僻处也有野人还是怪物? “嘶——”牧惜尘倒吸一口凉气,太阳穴以及全身各处传来的刺痛带给他一种并不好的预感。 劲风突然从山窝那个方向席卷而来,那个黑色的“怪物”好像发现牧惜尘正在关注着他,他猛地刮过来一阵狂风,发出类似于“嗷嗷嗷”的怪叫声,村名们也被这怪声惊得纷纷一涌而出,看见嘴里衔着符纸的牧惜尘,眼尖的人很快就发现远处山窝里的东西,一个西藏人指着那个“怪物”愤怒道:“(藏语:一定是那个异类招来的怪物!)” 牧惜尘听不懂他们在咕哝什么,一阵茫然,不过脑后的阴风正在提醒着他,那“怪物”很快就会来了。 传说村子里总有闹鬼一说,巷子的墙里曾有被半果老仙封印的恶鬼,而自己当晚还差点中了井中黑煞的圈套,难道……这看似平凡无奇的村子真的有许多恶鬼盘踞!!! 牧惜尘猛然想到这一点,看着那一团黑漆漆的“怪物”,虽然远,但他隐隐能感觉到,这不是一股简单的煞气。 可身后村名们古怪的表情让他感到不安,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全都这么严肃地瞪着自己?难道他们不知道阴阳师的存在吗?不!半果老仙可是被他们当作自然之神来供奉的,自己做着和半果老仙曾经相同的事,不应该被村名怀疑啊! 该怎么办,是继续花精力去对付那个像“幌子”一样的“怪物”?还是躲避村名们恶意的眼神? 那些藏族人嘴里都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而且他们的语气未必好听,神色也是分沉重,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牧惜尘低头一咬牙,反正村名也不敢冲上来,他得先把远处那个随时可能逼近的威胁除掉再说。 两眼一闭,一息之间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个熟背的阵法。 “天牢锁字大阵!” 嘴里衔着的黄色纸符似乎受到感应,轻轻一震,从他的口中脱去。这是一张雷震符,牧惜尘还没有达到凌空画符的境界,那对他来说是一点都没有把握的。 一想到能用自己所学的东西锁住那玩意,拖延时间交给刻木解决,全身都热血沸腾,仿佛都要灼烧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他已经激动得跃跃欲试,剑指一出,符纸哄地一声被打了出去,顿时雷声四起,两耳轰鸣,雷震符因此得名,就是因为此符极为好用,只要稍微有点内力的人将符打出,必然引起雷鸣狂风,雷震符!因此得名,名不虚传! “玉帝有令!神之冕冕!冠以雷震,天牢锁字大阵!急急如律令,斥!”他伸出一只脚猛地向前一跺,雷鸣哄哄,天空的云朵都聚集在一处,电闪雷鸣好一番奇异景色。 黑云里的闪电不断往下劈打,数道闪电轰到地上,变成一根根粗大无比的电柱,劈在牧惜尘脚边,把泥土打得飞扬,却怎么也不会打到牧惜尘身上。山坡下的村名看得大惊失色,个个屏气凝神不敢上前。 等到刻木匆忙赶来时,为时已晚。 “天牢锁字大阵!”他惊呼出声,完全不顾身旁的村名是怎么个看法。 牧惜尘的阵法正在逐渐形成,怕是打断会伤了他。他想拔出手中的剑,可理智最终选择静观其变。他实在是为这张雷震符的威力叹为观止,他从来没见过哪个新手能将雷震符的威力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就算是当年练习雷震符的自己也要稍逊一筹! 牧惜尘充满自信地勾起嘴角,他现在心里非常明确,阵法成功施展开了!他一定会锁住那个“怪物”!一探究竟! 耳边被强烈的风声灌满,刮得火辣辣的疼。可现在的牧惜尘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最后的结果,那个黑色的怪物到底被自己锁住没? 果不其然,黑色的庞然大物被天雷套住,在原地动弹不得。 心中紧捏着的心脏砰砰砰直跳起来,他的眉头却深锁起来,看起来越发不对劲。 发生什么了?会让他原本热血逆流的激动变得愁眉紧锁? “啧。”他咂舌,看来真实的情况果真没他想象中那么简单,正如牧惜尘的意料,那团黑球散发出一团黑气,溃散开来,伴随着即将到来的飓风,席卷着山上的一切,两边的山头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积压在山头的雪一下子轰然而下。 “(藏语:不好了雪崩了)!”一个村民惶恐地往村外的方向拔腿便跑,那些村名哪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跟着一起慌乱地向四处跑去。 看着惊恐得落荒而逃的村名,牧惜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催动着雷震符发动天牢锁字大阵的气一松,那“怪物”空声似在咆哮,如一团黑雾弥漫整片雪谷,再向牧惜尘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牧惜尘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他看清了那个怪物。 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大黑煞!” 刻木正准备出手相助,却没想到牧惜尘竟缓缓闭上了眼睛张开双手,这是在等死的欠揍吗?他心里惊恐,牧惜尘这是在干嘛! “蠢货还不赶快躲开!”他提脚往山坡上冲去,可这段距离真的是太长了,黑煞的速度又是何其之快,一眨眼就快冲到牧惜尘眼前。 是生?是死?命悬一线之间! 第一百零二章 雪崩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心中澄明,眼前的世界变得虚无,牧惜尘张开的双手在强风中显得那么坚定,一点也没有被这恐怖的大风吹倒。【风云阅读网.】 雷声隆隆,数十道闪电卷在一起成了一根粗大的电柱,眼看那团黑雾即将撞上牧惜尘,强大的气流不断挤压着他面前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挤压开,变得真空。 “该死!”刻木知道凌空画符肯定是来不及了只得拔出手中的刀往山坡上狂奔,可那些气流似乎形成了一堵风墙,刻木一声闷哼撞在了风墙上,这风墙的气流转得极快,这一撞上去面如刀割。 心脏砰砰砰跳得极快,他退在风墙之外,看着四处错慌而逃的村民喘着热气,不远处两座雪峰上白茫茫一片在滚滚流动,好似白色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 虽说景象奇丽壮观,可没有谁会把心思放在这些景色上,脑海里只会出现一个字操控着不由自主的身体。 逃! 这轰隆隆的声音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中,就连昏睡在床上的姜雪娟也被这声音扰醒,沉重的身子却不允许她走动,心中莫名的恐慌,这是发生什么了? 几乎是一瞬间,那股黑风撞在了牧惜尘的鼻尖上!那是令人担心得屏息的一刻,原本内心空明的牧惜尘突然睁开双眼,一股股白色的热气从他身体向四处扩张,与黑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地上还有茵绿茵绿的草苗,却在黑气侵袭过来的那一瞬间全被烧了起来,空旷的上坡上顿时有了火烧燎原般的景象。火红的颜色席卷过一切,只要有草苗的地方全被烧了起来。 发愣中的刻木突然回过神来,眼看大火就要朝村民们的房子和农庄烧去,一张祛邪符纸跟着送了出去,他眉宇稍皱,这东西实在来得太突然,打得他好一个措不及防! 黑气接近疯狂,却怎么也攻不破牧惜尘的一道防线。牧惜尘的眼神十分坚定,眸子里的千万星辰似乎都在发光发亮。甚至连黑暗的东西都不能入他的眼睛,根本反射不出来眼前怪物的身影。 正因为这黑气撞到牧惜尘的鼻尖,他才看清了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物,没有想象中的青面獠牙,因为这是一具无头尸体!全身长满了青斑,因为尸变的原因而没能渡成灵魂逃离尸体,灵魂被长年累月的锁在这具尸体里,是个人也怕是会疯。 前所未闻的是,这个怪物竟能散出黑气,难道…… 是煞!他心中一惊,早就听说村子多年前不安宁,黑煞被半果老仙收服。最近似乎又开始传起闹鬼的事,总有小孩子或者老人半夜三更地爬起来寻到井口,嘀嘀咕咕不知道对着井底说着什么。村子里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受伤,或者一夜走失,第二天又会在其他地方醒来。可黑煞不应该被收服了吗? 牧惜尘保持镇静,身体中的灵气正以光速流动循环,他知道不能一直这样抵抗下去,正面紧盯着黑煞。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露出许多平日从没有的暴戾。 “言灵,灭……”只见他唇齿蠕动,轻轻一张一合,立马又从手中拿出一张符纸,衔在嘴中,双手做剑指状,一股躁动的灵气从手指指尖处喷发,如同一柱细小的光束直射出去,没有任何声响。 这道光束喷薄而出,贯穿黑煞,甚至都不给黑煞侵扰自己精神的机会,就这么被轻易的解决了。 刻木合上刀,黑煞最可怕之处并不是能通过**伤害人,而是制造精神上的环境,误导人们自相残杀。就如那晚牧惜尘被那口古井吸引,而看到了那些本就不现实的东西,这正是村里人说闹鬼的原因。黑煞一直存在在每个人的心中,这个幻象一直都没被打破。 看着眼前的黑气一点点扩散,牧惜尘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这一片区域连空气都被榨干,刚才有些忘我竟忘记了呼息!他连忙往旁一闪,争夺到大量空气,只是这些空气被污染得厉害,呛得他直咳嗽。 也是解决掉黑煞之后,刻木才发现牧惜尘的功力简直是突飞猛进,一月竟是如此神速地增长着。果然这就是极阳体质的好处,不管身处何地学习任何心**法口诀,都是信手拈来。 “牧惜尘……”他叫着牧惜尘的名字,脚下正是累趴了的牧惜尘。他的碎发软软地耷拉在额前,久违的汗水浸湿了衣襟。 “啊?”他大口大口地喘气,并不是因为累着或者受到惊吓,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竟如此淡定,那鬼玩意都碰到自己鼻尖了也不怕。笑着对刻木张着嘴,他总是喜欢皱眉,牧惜尘一骨碌蹭起身,坐在被烧光了毛的地上:“你别一天拧这张脸,小心长抬头纹。” 被毫不搭调的话打断思绪,刻木隐隐觉得好笑,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眉间的紧张舒展开来,就连脸上的线条都温和了几分。他俯身下去,修长的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息,在靠近牧惜尘的那一瞬间,尘子竟觉得奇冷。以前与他接触还没多少这种感觉,可随着自己能力一天一天的增强,极阳体质所发挥的作用越来越多,这种感觉也就越来越强烈。 “啧。”刻木本想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却突然回身往山坡下走。 没有波澜的声色:“我去看看村民。”话落,只见一身黑色闪下山坡,他突然顿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雪崩的山峰,头疼地指了指:“交给你了。” 牧惜尘目送离开的刻木,这才回头去看他要交给自己什么,一大片雪白瀑布入目,他才想起被震到的两座雪峰,因受到刺激而造成雪崩。大雪如浪潮涌下山来,速度之快,原本上一秒只是能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下一秒却翻过山坡朝牧惜尘冲了过来。 “见鬼!”他大叫一声哪还顾得着管这些,拔腿就跑。他发誓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跑得像一只疯狗般狼狈。 正想提醒被刻木叫住的村民,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被大雪给塞满了嘴,他脚底一滑被卷进雪堆里。 无尽的黑暗,还有,寒冷。 同时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还有……一声凄惨的叫声,是男人的叫声还是女人的,他听得并不真切。 幸运的是,大雪滑到山丘底下便停止了,所有的村民都保住了性命。 姜雪娟摸索着下床,浑身的疼痛却让她滚了下去,这一幕正好被打水进来的张嫂瞧见,她也是听到山坡上的动静想进来看看这丫头,没想到一进来却瞧见这幅景象。 把水盆放在一边急急忙忙把她连拉带拽地扶了起来:“你怎么会摔在地上,快起来!”张嫂拉不动她,急的不知该怎么办。 姜雪娟面色苍白,她蜷缩在地上,肚子越来越疼了。 “呜……”她小声呜咽,没想到那虫子这么厉害,一想到是身体里有一只或者更多的虫子在作祟,胃里一阵翻腾,恐惧蔓延,让她瑟瑟发抖,就连一旁的张嫂都不允许碰自己半分,一碰便惊声大叫。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啊!”张嫂突然跑出去没一会又带了一个人回来。 “老六你快看看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跛老六歪着身子挤进门里,一张老脸没有半分表情,等见到姜雪娟的症状以及脚上的伤口时,他恍然大悟,眼里有些惶恐地神色,推着张嫂就往外走:“出去出去,这里交给我。” 张嫂拗不过跛老六,连拉带拽被推了出去。 “嘭!” 张嫂上前去拍门:“老六你干嘛啊!那丫头到底怎么了”半天没有里屋的动静,张嫂又猛然想起什么,往村子里急忙忙地走去。 跛老六贴在窗边,瞧见张嫂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两撇小胡子都快翘了起来。他行动并不方便,翻箱倒柜地从抽屉里翻出一包白色粉末,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粘上一些涂抹在姜雪娟的唇上。他心有余悸地踮起脚往外挪了两步,不一会姜雪娟便难受地开始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他吓得两腿一蹬多年不好得脚在此刻竟能跳起来,姜雪娟吐得难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她的内心在挣扎: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可四肢瘫软的她根本使不上力气,甚至喉咙都痛得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跛老六探着身子走过去,他不敢说话,在离姜雪娟三四步远的地方停下,拿起放在一旁的竹竿把姜雪娟埋着的身子挑开,伸出脖子一看,没差点把他手中的竿子给扔掉。跛老六心脏好像不是特别好,弯着腰在一旁直喘气。 在姜雪娟的身下,有一滩白色的东西,秘密密密麻麻看着心里发慌。 跛老六神色惊恐,眼睛瞪得好大:“这些虫卵……不,不!刻木他们都做了什么!”说着他再也忍不住逃出了这个恐怖的房间。留下不知所措的姜雪娟留在屋里,她看不见,只觉得从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还黏糊糊的,她大着胆子去摸索,手上很快摸到了一些东西…… 提前更新,求鲜花评论,求土豪读者打赏。冬天来了,大家注意身体小心感冒哦。 第一百零三章 咬人的嘴巴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黏糊糊的,密密麻麻凹凸不平。【风云阅读网.】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未知所带来的恐慌才是最恐怖的。 她急的快要哭出声来,可是张嫂被跛爷赶走了,而跛老六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吓跑。她颤抖着手继续胡乱地摸索,直到摸到一根长条形软软的东西。她突然明白了那是什么! 捂住自己的嘴巴紧咬牙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什么东西……”她说话发音颤抖,努力地往后一步一步挪,没挪几步,却一手按上了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这是什么?圆溜溜的物体上还有许多毛发,她抖着嘴皮鼓起勇气去摸索,那些毛发又软又长,直到她摸到了人脸的骨架。 “啊!”她吓得惊叫起来,手一用力竟插进了一个孔里,她明显的可以感觉到那是一个人的嘴,嘴里还带着温气,甚至能摸到带刺的舌头。 大脑一瞬间空白,她身后一直都有人吗?不!就算有人头怎么会在地上? 她突然能想象出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的肉都一块一块地吊着,她一直躺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不!说不定这几天都有这么一个人呆在自己房里。想着,她后怕得更大声地尖叫,手却被那个东西含住拔不出来了。 快点啊!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使劲想拔出自己的手,可越拔竟陷得越深。甚至这张嘴已经吞掉她一只手掌,指尖直触到喉咙深处。 姜雪娟急得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脑海里乱七八糟。 “我不要死!我不要!不要!”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鬼? 果然,人在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都是希望不会死的,这是一个人本能的**。 她哭得声音都不敢发出来,胸腔一直上下起伏抽动。 “牧惜尘我要是能活着看见你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你把我摔坏了,我要你负责!” 天空被刚才的闹剧染得漆黑,山坡上仍是电闪雷鸣,厚厚的雪层在闪电下映得雪白雪白的。村民们都聚集在小村的一个大坝里,大坝中央有一颗巨大的古树,年龄同那口古井一样,都是上了岁数的事物了。 刻木清点着人数,看着有没有走散的人。他从小跟着半果老仙在这生活,自己是半果老仙的徒弟,所以村民都特别信服他。 “牧惜尘呢?”他看着山丘已被大雪埋没,可幸运的是没有冲进村子里,村民们虽然受到了惊吓却很安全。要不是他们误会了牧惜尘招来黑煞,纷纷上前理论,他这才想起牧惜尘被自己丢在山丘上,不知道设么情况。解释清楚便急忙想动身去找他。 “小黑!”张嫂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拉着刻木的衣服弯下腰差点喘不过气。 刻木的行动被打断,原本严肃地脸在见到张嫂后柔和下来,恐怕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刻木竟会温柔地帮张嫂顺背。 “张嫂你别急,喘过气再说。”他眼里满是关切的目光,却还是留心地往白茫茫的山上看了一眼,天雷锁字大阵是牧惜尘布下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阵眼在哪,得赶快找到他收掉阵法,不然等天雷锁字大阵移动到村里来可就不好了。 “雪娟那丫头!那丫头!”张嫂急得一塌糊涂,半天吐不出个是非来。她一甩手,罢了不解释那么多,拉着刻木的手就往屋子那边走,脸上没有半分和善的颜色。还连忙催促道:“快走快走!晚了那丫头说不定就没命了,我也搞不懂老六到底想干嘛,让他进去看瞅瞅怎么回事还把我赶出来。” “跛爷?”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丝不易被捕捉的光彩,跛爷怎么会关心起这些事?他不是早就不会插手关于地底下的事了吗? 跛爷在曾经也算得上是半果老仙的半个徒弟,虽然学了不少东西,也多多少少和半果老仙出去历练过几次,可惜岁数越来越大,他的腿越来越不方便,于是自己放弃了当阴阳师这个机会。但有一次他们去下墓找一个宝贝时,就遇上了那种毒虫,所幸的是并没有人被这种虫子咬伤,但半果老仙却留给了他们在毒虫留在身体里还没超过一个小时的一种粉末药,那能使身体里的虫子还没适应新环境时把它驱赶出去。 听到张嫂的一番陈述,他恨不得自己迫不及待赶快赶回去,跛爷肯定是给姜雪娟用了那种白色粉末了,他一定会把姜雪娟吓着的! 想着飞步跑回去,把张嫂一个人甩在后面远远的。 “小黑你慢点跑!”张嫂招呼他却也不听。 一把推开半掩着的木门,在接触这个房门的那一刻他头脑一阵刺痛,心中暗叫不妙。一进去就看见那只含着姜雪娟手的头,哐地一声关掉房门,让跟在后面的张嫂不知所措。 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却在那堆白色的虫卵前停了下来,虫卵应该是被姜雪娟的手按破了,爬出许多黑色的小幼虫,这些虫子可是吃尸体长大的啊!他管不得那只啃着姜雪娟手的人头,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那包白粉往姜雪娟手上抹。 “啊!不要碰我!滚开!”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姜雪娟拳打脚踢。 又是谁来了?是那个奇怪的跛爷?还是身旁这个鬼啊! “是我,刻木!是我,别怕。”刻木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忘连忙抹上粉末,拥有着极阴体质的自己却并不惧怕这些。 听到刻木的声音,姜雪娟才安静下来,不过几秒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刻木怀里,仍是害怕得瑟瑟发抖。 “你终于来了,有个人!她一直咬着我的手不放!”她害怕得缩了缩身子,即使看不见却也紧闭着双眼。 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刻木可怜地拍了拍她的肩:“别怕,有我在。”说着,他绷着神经去看那个咬住姜雪娟手的人头。 刻木对这些太敏感了,不管是灵魂还是煞,或者是同样有人在附近使用阴阳术的话,他都是能感受到的。可要是碰上了像煞这种恶鬼,难免他也会被刺到神经。 他甩了甩头,实现里的那个人头总是模糊不清的,知道要是中了这些煞的圈套就等于自投罗网,于是年了几句心咒才使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那颗人头也变得清晰起来,伸手便要去碰,那人头嘴一紧,伴随着姜雪娟害怕得尖叫声,那张嘴咬着她的手更加紧了,姜雪娟能感觉到,她的整只手臂几乎都被未知的怪物给吞了下去,她的手甚至能摸到这个怪物的肚子里面,像人的肚子一样,里面滑溜溜的,甚至还能感受到它的肠胃在蠕动,分泌出胃水,就像是在消化食物。 消化!姜雪娟猛然想到这两个词,难道说,这怪物正在消化自己的手吗?果不其然,她突然觉得手一阵酸痛,就像是被腐蚀一般,这怪物的胃液正在一点一点把她的手掌消化掉。 怕得躲在刻木怀中发抖:“它,它好像在消化我的手……”她呜呜咽咽地说出几个字,差点没吓晕过去。 刻木不敢再鲁莽地伸出手去,他也奇怪为什么会在姜雪娟房间里出现煞,难道因为最近村子里不太平?黑煞不止一个! 看着姜雪娟难受的样子刻木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要一碰到煞的头她好像就会越难受,面对这玩意还要担心一个人的周全实在是没辙。 也不是说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难题,只是刻木自己也不太确定。不过犹豫并没有在心中待太久,他果断地抓起姜雪娟被咬住的那只手,很快的在黑煞的脸上画起符咒。 他深眉一锁,脸上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姜雪娟惊得尖叫起来。他只是沉默地抚了抚她的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在接触黑煞的一瞬间,刻木指尖一震酥麻,他眼前突然变成了白花花的景象,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这是怎么了?环境?他疑惑。可是按照自己的境界应该不会被心魔所侵扰啊! 甩了甩头,从片刻的失神中清醒过来,手指还迅速地在黑煞恐怖的脸上画着复杂的符咒。 怎么还不行?刻木有些急了,看着快要昏厥过去的姜雪娟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她大汗淋漓,趴在刻木怀里大口喘气:“刻木,你别杀了他,他是好人。” 他恍然大悟,原来姜雪娟已经进入到黑煞制造的幻境当中了,如果不快点把她强行拉出来,只怕只会在幻境中把自己杀死。 他抬起手画了一个黑色的圆圈,圈子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斥!”刻木突然低吼一声,黑煞不翼而飞。 只是姜雪娟那只可怜的手,沾满了黏糊糊的胃液。 “你没事吧!”他晃了晃她的肩头,却发现她的唇咬得死死的,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喂!你别死啊!” 看来已经来不及了,毒虫已经孵出虫卵,只怕不过五日就会孵化出来,再加上黑煞这么一折腾,不出三天她就会没命! 一把把她抱起放在床上,在四周设好了结界以防恶灵再次“光顾”。 牧惜尘,你在哪!一切都指望你手中的宝贝了。 第一百零四章 斗法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好冷。【无弹窗.】牧惜尘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被埋在雪层下冻得他皮肤通红。 他被压在雪堆下动弹不得,意识快被被冰冷冻得麻痹。 我这是被压在雪堆下了吗?他尝试着睁开眼,外面漆黑一片,原来是自己的天雷锁字大阵还未解开。 大雪冻得他嘴皮发紫,也不知道自己被埋在雪堆下多久,只是浑身被压得酸疼。 牧惜尘静静地开始运气,身体里的真气能使他暖和起来。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歇了好一会后握紧拳头,又慢慢张开。等到身上的寒意被统统驱赶,他才张开身子从雪堆里慢慢爬出来。 本来就穿得不多,被大雪这么一埋差点没把他冻成雪人。 “脚麻了……”他无耐地抓住自己的一只脚从雪地里拔出来,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天上自己布下的阵法,雷声轰鸣。 “本杰!你还好吗?”从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只见一个高挑的身影从雪堆里爬出来,乌黑的发丝上沾满了雪花,她皱着眉,声音十分干练。 “我去,真倒霉!”男人背着一个大包,坐在雪坑里,看来他很幸运地没被雪崩淹没。 之后陆陆续续又从雪地里冒出几个人,看来他们都是雪崩的受害者。 牧惜尘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么偏僻的地方竟会有队伍出现?他本想重新藏回雪坑里,可是双脚发麻的他根本动弹不了。 怎么办?那些人好像快发现他了,好在阵法掩盖了天色,虽然雷声震耳但并没有闪电批下来,可以确定的是,这几个人都不是鬼煞。 “阿东,你们快去找找遗失的设备。”女人直起身来,冷冽的目光扫视一周。 她的目光像鹰的眼睛一般,突然死死锁在牧惜尘身上,两条一字眉眉峰上扬,她站得挺立,身段高挑。 这冷冽的气质到是让牧惜尘想起一个人,可这种感觉熟悉却又陌生。 “筱萧?”他轻轻疑惑道,可转念一想。不可能的事,筱萧早就被他…… 想到这正好撞上她的视线,冷得刺骨。他瞥过头去,两手垂在身体两侧,呼出的气息变成一团团白气,从鼻尖喷出向远方更高处飘去。 他的脸色很黑,在原本就漆黑的环境下更看不清表情,模糊地能辨出他说了一句话:“牧惜尘。清醒一点,现在的你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对面的人开始警戒起来,什么时候会在这荒无人迹的地方凭空多了一个人? 本杰是个大胡子外国佬,这又让牧惜尘想起以前第一次下墓时,筱萧身边也有一个队长,是个外国佬,但他现在却连死去人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啊……”牧惜尘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他能感觉到对方传来强烈的杀气,这是一般人不能拥有的东西,可为什么会在这些人身上出现?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是一支装备精良并经历过实战的小队,来此荒山野岭惨无人迹的地方,目的无非只有一个——盗墓! 可是,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墓地的存在? “是因为那个传说吗?传说中的神明天国,太阳落下的地方。” 他本想劝对方收手打道回府,尽管那女人跟筱萧长相以及气质都相仿,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而唯一能复活人的办法也在牧惜尘手里。 “你是谁!”女人质问道,同时手已经摸向身后,抓着一把精良的黑色手枪。 牧惜尘猛然清醒,看来来者不善啊! 他把脚从深深的雪地里拔出来,抬头直视女人,一瞬间竟有种精神上的强烈摩擦。 这是什么感觉?他的牙齿紧贴在一起,这种刺痛的感觉就像是撞了邪一般。 难道他看见的又是煞的幻境? 女人抬起下巴,一把手枪迅速举起已经不偏不倚地指着他的额头:“你是阴阳师?” 牧惜尘恍然大悟,原来是同道中人,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放他一马了。被枪口指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有一种剑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危机感。 他嬉皮笑脸地拿出两只手直晃,仔细瞧竟还有几分小痞子的气质,他笑起来连两颗小虎牙都露了出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咱们有话好商量,总拿枪口对着我我还是挺心虚的。” 女人却坚决不放下枪,在经过与本杰的一番眼神交谈之后,她才利落地将枪插进皮套里。 她穿着一身羊皮大衣,里面裹着加了羊绒的背心,脚上登着一双牛皮靴。她收紧了套在手上的黑手套,抓起地上的包抗在背上,打量了牧惜尘好半天。 她这是在干嘛?牧惜尘被盯得浑身不舒服,不自然的地扯了扯嘴角,才发现她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头顶上那片黑漆漆的阴云。 “你做的?”她毋庸置疑地说道,明明是句疑问句,语气却这么肯定。 牧惜尘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阴阳师总是不相合的,碰上面或许还会互相残杀,这要是发现门派之间敌对的,那就是完全仇视了。 不过现在还是把事情打探清楚比较好,毕竟对方还有五六个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呢。 不过所幸的是,牧惜尘感受不到另外有几个人身上有任何一丁点阴阳师该有的气息,然而那个女人身上的气息也并不是特别明显。 “是我做的。”他稳健地回答,慢慢放下双手,不敢轻举妄动。 女人不削地一笑,清绝的面容更多了几分冷傲,根本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本杰,你看这个人该怎么处置?”她面色一变,无比严肃地看着站在身后的本杰,对于这个同行,她的内心中突然多了一种想法。 不等本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一把将背上的包甩在地上,干练的她扎起了黑色的长发,显得十分精神。 “跟我斗一场法,赢了,你就可以走。” 斗法?他有些拿捏不准这个东西,自己不能凌空画符,身上所备的符纸也所剩无几,再加上根本没摸清对方虚实,他哪会那么容易答应她斗法? 不过像两个阴阳师撞到一起,斗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理由?”他回答道,只希望能拖个一时半会,等山坡下的刻木看见这一幕时能帮上他。 不过女人好像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再者牧惜尘不想伤害她一分半毫。 不再给牧惜尘更多拖延的机会,她一道事先备好的符纸扔了出来,像一只蝴蝶扑朔着翅膀朝牧惜尘撞去。 这是什么符咒? 他看见符纸上画着一个奇怪的人形图案,黑红色的笔勾勒出一道复杂的符咒,甚至他还能闻到符纸上淡淡的雄黄酒味。 本能地想躲开,可天上的天雷锁字大阵不仅有锁的功能,更能形成一堵电墙挡住攻击,这张符纸飞不进来,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得连渣都不剩。 那个女人脸色稍变,沉不住气想继续施展其他的阴阳术,却被身后的本杰拉住了肩膀。 他说了几句话,声音很小,牧惜尘只好侧着耳朵去听,隐隐约约听见了“古城,保存实力”一类的话。 这群人果然是奔着神明天国来的! 真是一场莫须有的误会,这里上百名村民都没有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古城,单单凭这几个人又怎么会找到,说不定那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牧惜尘往后撤了一步,回头看向山丘下,还好有天雷锁字大阵作掩护,不然让村名们看见这些东西会把自己当成怪物吧,毕竟自己不能和半果老仙或者是刻木他们比。 “这里没有什么古城,你们回去吧!” 那女人突然两三步冲过来,奈何隔着一堵电墙,不然牧惜尘可以想象出她要把自己撕成好几半的样子。 等女人走近,他的瞳孔再次收缩。 “筱萧!”真的是筱萧吗?这张脸真的是太像她了,让他竟误以为筱萧其实并没有死。 “你没死!”他极其震惊地问道,之前隔得远了,还未必看得清楚,只是觉得气质十分相近,可仔细一看,这模样真的是不差分毫! 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气质性格也一模一样的人。 这太巧了! “什么筱萧,我可不认识你。”她冷漠地瞥了一眼失神的牧惜尘。 “说,古城在哪?” 牧惜尘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整张脸都拧到了一起,太像了,真的挑不出一点异处。他甚至开始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怕这又是一场环境。 女人被盯得发毛,她冷着脸将一张符纸拍到电墙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才把还在震惊中的牧惜尘拉回到现实世界当中。 “古城,在哪?” 他挠挠蓬松的头发:“什么古城?这里没有古城。” “撒谎!” 他无耐地撇撇嘴,少说自己来这也一月有余了,根本连个古城的影子都没发现,除了山还是山。就连住在这的张嫂他们都不知道关于古城的事,自己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回去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小村最近总是闹鬼,就连自认为自己精神力很强的牧惜尘都中过黑煞的圈套,平白无故又多出了这么些与这格格不入的人,他倍感头疼。 求鲜花求评论,求收藏!更求土豪作者打赏!刺心会继续努力码字的! 第一百零五章 枪声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哼。【风云阅读网.】”她冷哼一声,眼神锐利。拽着包往山丘下走去。 头也不回地说道:“山丘下好像有个村子,跟我走。” 本杰与几个人纷纷拾起地上散落地物品,莘莘地盯着他逐一绕过,朝山丘下走去。 不好!对方有枪械,会伤到村民的!牧惜尘心中一惊,打头叫住了走在最前头的女人。 “我知道关于古国的事!” 这话果然奏效,众人纷纷回国头来,本杰浓浓的眉毛下藏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而这双眼睛正在警戒地打量着牧惜尘。 拿出一张符纸,平展地夹在指缝,一道口诀默念,那串符文竟慢悠悠朝天空废了出去,符纸还留在手中,只是符咒跑到了天上。 众人被吹得挪不动脚,捂着眼睛在原地扎好脚步。 女人皱着一对一字眉,脸庞线条有些分明,她虚着一双眼睛。天上刮起了黑色的大风,很快将顶上的天雷锁字大阵卷走。 如同卷走一片纸一样容易。 阴阳术只是针对鬼魂具有伤害性,想对一个人造成伤害:窥探未来改变命运。 这都是一般人不能做到的,更何况阴阳师算天算地不算己,更不能使用阴阳术插手有关自己的事情。 牧惜尘又不像刻木,练过一招半的把式,肯定要小心这群来者不善的人,都说刀剑无眼,子弹无情。 “少废话!” 下一秒一把黑色的手枪抵在自己的额头,他张了张嘴,这感觉比看见鬼还可怕。手枪触在额头凉飕飕的,一下子窜进心头,吓得他浑身轻轻一颤。 曾经见过刻木火枪的威力,手枪也大同小异,那是不容小觑的! 他哈哈一声,咧着嘴摆开双手。 “我说我说,你别急。” 他指着朝小村西头的一处山丘,那座山丘隆起得很高,几乎是这附近的至高点,或许把他们引到高出去,刻木会更容易发现他。 在此之前,需要随机应变想办法拖出这群人。 牧惜尘周围的土地被劈出许多个坑坑洼洼的洞,他绕开那些坑一脚一脚跳了过去,还未站稳就在她面前招了招手。 “你们是要找那个古城对吧?”他弯着腰站在众人面前,嬉皮笑脸完全没一个正经样,毕竟子弹还是比阴阳术来的厉害。 女人朝山丘撇了一眼,踢着了一脚牧惜尘让他带路。 他咬了咬下唇,眼神一直在女人身上打量。 “你叫什么名字?” 她不理会,只是赶着走路,那座传说中的古城好对她真的很重要。倒是本杰瞪了他一眼:“废话什么,带路就是!”他身后跟着的几个壮汉都默默拿着包,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甚至都不会往这看过来一眼。 牧惜尘往旁挪了一步,心情不知为什么十分低落起来。明明这个女人长得跟筱萧那么像,为什么? “你叫筱萧?”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同时忍不住抓住了她的一只手,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软,十分地有弹性,他又发现了这个女人竟还练过? 谁叫她穿得厚看不出来呢? “少废话,做好你的事。”她冷冷地盯了一眼神色古怪的牧惜尘,对于他提到的筱萧两字完全无感。 牧惜尘失落地走到了前头,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果然不是她,也对,都死了那么久,早就烂成一滩水了。” 心中隐隐刺痛,一脚陷进雪坑里栽了个大跟头。一打滚十分尴尬地摔在众人面前。 我在干嘛啊!他在心里埋怨自己,心思竟这么容易就飘远了,连个路都走不好。 她好笑地哼了一声,伸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突然转身蹲下来一脸冷酷地打量着牧惜尘。 “你真是有意思,走路都会摔倒。”他扬起唇角,露出很少有的笑容,只是她的眼神还是那么冷漠,牧惜尘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蠢得要死的样子。 她又冷笑了一声,本杰以为她怎么了,上前来询问,却被她拦下。 她伸出手:“你们先休息一会,我要跟他说几句。” 本杰这才默默地点了点头,不是他顺从,只是不想打扰别人的谈话罢了。 等本杰带着一行人在不远处坐下了,她才饶有兴致地打量起牧惜尘来。 牧惜尘从口中哈出几口白气,直直喷到了她的脸上。他告诉自己,这一定不是筱萧,因为她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这种冷漠。 可还是不甘心地再次问道:“你是筱萧吗?” 她面无表情,一把手枪抵在牧惜尘的下颚。 只是苦了牧惜尘,这女孩子好好的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拿枪怼人呢? 声音平淡,没有半分波澜。 “筱萧是谁?”她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的皮肤不算太白,有点黝黑黝黑的,略黄。 果然不是筱萧,他终于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松了一口气,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白气。他张了张口,也没有再问下去的心思。 “阿萧。”她甩出两个字,起身将手枪收了回去,两手插在兜里,脸颊冻得发红。 一行人几个点,站在雪里。牧惜尘爬起来走出去几步,才发现原本还绿茵茵的草苗被烧得一根不剩,在小村外围出一个圈的轮廓。 看来是刻木控制住火势,没让这场不正常的大火烧下去。 很快地,他发现从山丘下冒出一个人来,斗篷下藏着一道锐利眼神。 没错!那人就是刻木了! 牧惜尘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的阿萧,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极快地向前跑去。 “刻木!”他招呼着手,冷不丁身后响起一声枪响。 牧惜尘明显地感觉到有一阵劲风从耳边刮过,震得他耳朵翁鸣。他向前赶忙一卧,扑倒在地上。 回头猛地往后一瞧,阿萧早已收起了难得的表情,她的神情十分冷漠。她又将这把手枪举了起来,一动不动地指着他。 “我去!不带这样的吧!”他惊叫了一声,趴在地上不敢再动丝毫。 这翻脸翻得够快的,上一秒还笑嘻嘻的,下一秒却又用枪口指着自己。 “嘭嘭!”连着两声枪响,牧惜尘连忙向前爬出好几米,看见雪里穿出两个深深的孔的子弹,心里不禁发慌。 扯了一把向上缩的衣服,赶忙爬起来跑到刻木身边,抖了抖身上的积雪。 “你我无恩无怨,干嘛这么对我指枪口。”他皱着眉,吸了吸鼻子,头震得慌。 “你敢跑。”她仍举着枪,对着牧惜尘一动不动。紧接着身后一群大男人都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抱着一把把枪,对着刻木和睦相处两人。 刻木本来还心急,不明所以地看到了刚才的情形。他才明白原来又来了一群不是善茬的人。 可是在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除了村子上上下下百口人,怎么会有这么一支像是组队的人会来到这种地方? 他皱着一张脸,脸色一点都不好,更何况一群人用枪口对着自己。 阴阳术又不能制造出护盾来抵挡不是以为这东西发出的攻击。 他头大,低头朝身旁的牧惜尘问道:“你又干嘛了?” 牧惜尘咬了咬下唇,警惕的低声道:“他们是为了古城而来的,我告诉他们古城在那座最高的山丘下。” 刻木拧着张脸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古城?想起字的师傅半果老仙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寻找那不切实际的古城,可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将双手插在兜里,背上还背着那把黑剑,昂了昂头说:“你们回去吧,这里没有古城。” 阿萧指着刻木。 “你是谁?”阿萧的眉头也跟着紧了起来,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刻木伸出手一把从背上拔出了剑,“噌”地一声发出轻颤的翁鸣。 “当!”一声猛烈地撞响,子弹从手枪中废了出来,不偏不倚地冲向刻木。 难怪刚才两人的神色都不大对头,竟是因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杀气? “阿萧!”本杰惊呼一声,眼看刻木动作奇快,马上就要冲到她面前。 刻木的确是冲到阿萧面前了,可他眼里的神色却恍惚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有一个叫筱萧的女人,只不过那个女人被牧惜尘杀死了。 自己当时在暗中看完了所有的过程,现在又遇见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容,也感到奇怪。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女人也是个阴阳师!只不过作为阴阳师的存在感或许比新来的牧惜尘还小 “有意思,没想到你这种人也是阴阳师。”他冷冷地邪笑,发丝在行动中被吹得废了起来。 牧惜尘站在原地,他知道现在自己也不能作什么。 只是看着刻木的笑,那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见刻木笑得如此邪魅,想藏了剧毒的毒蛇,五彩斑斓的皮肤下不知道酝酿着怎样毒。 他隐隐觉得,这个叫阿萧的,包括她带的队伍,都会在刻木的一念之间被抹杀。 “阿萧!”本杰朝她吼了一声,明显知道对方实力比己方强大出了不少。 本杰向阿萧使了使颜色,示意她先走为妙。 阿萧不削地冷哼一声,竟真带着人走出这一片白茫茫的山丘,不知又走到了何处,他们会不会朝牧惜尘所说的那片山丘出发了? 如释重负,心中终于松了口气,这短时间老是一惊一乍的还真不好受。 第一百零六章 尴尬地处境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他们应该会朝那座山丘前进。【最新章节阅读.】”牧惜尘指着那座最高的山丘,这山丘又高又大,都快比得上一座小山了。 刚才的有惊无险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后怕,只是隐隐觉得不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跟我走。”刻木向他使了个眼色,向山丘下走去。 也没过多地去寻思那群奇怪的人的事,也不是带他去解决村民对他的误会,只是加紧脚步带着他绕开村子的大路,从一条偏僻的小路绕了回去。 “村民有危险,你这是在干嘛!我们应该去阻止那群人!”他跟在后面气冲冲地说道,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带回去,却放任着那一群人不管,更何况里面还有一个阴阳师! 刻木猛然停下脚步,急得牧惜尘一股脑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上。不过反应力真是比以前好了太多,紧跟着也停了下来。 “姜雪娟快撑不下去了。” 一句话像烧红的银针猝不及防扎进头顶,牧惜尘有些发晕。 “不是说眼睛会好的吗?又出什么事了?”他迫切地关心道,开始焦急起来,这可是一条人命啊!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毒虫在她的身体里孵下大量虫卵,她现在已经是脚踏阴阳界的人,虚弱到连鬼魂都能对她造成伤害。”他不温不热地陈述着,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没什么好惊奇的。 牧惜尘恼怒,发生这种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他? “无药可救吗?”他垂着眼皮,失落地样子毫不隐藏地表现出来。他的声音也变得深沉。 许久都没听到刻木的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拿出一条烟抽了起来,喷出来的烟雾很淡。 他跟着沉默了一会。 “不是有不死金丹吗?”这东西如他性命一般重要,是牺牲了许多性命才换来的宝贝,是颠倒历史与常规的见证。 牧惜尘看也不再看刻木一眼,从他身边径自绕过,往屋里挤进去。 房间脏乱不堪,还散发着一股馊味。 要不是因为地上显然有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虫卵,里面参杂着胃液。 虫子从卵中破壳而出,使劲在地上蠕动挣扎,。这种新生的毒虫抵抗力是极弱的,要在一定的温度与环境下他们才能存活,而出生后的第一时间内必须吃到血,否则当场死亡。 只见那些提前出生的虫子在地上挣扎两下,很快地死亡过去。 房里的味道很不好闻,牧惜尘皱了皱眉,很快发现了躺在床上的姜雪娟。 不安地走过去,看着一动不动的她心跳都快漏了半拍。赶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微弱得让人紧张。 “姜雪娟?”牧惜尘试着推了推她。 看来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头也不回地问道:“刻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半天没人回答,他叹了一口气往回看,还以为是气氛太严肃以至于刻木根本开不了口说话,可往回一瞧,他竟没跟上来! 看着昏死过去都还皱着眉神色难看的姜雪娟,牧惜尘终于从包里摸出一张步,布里包着的正是不死金丹。 这颗金丹虽说是金丹,但颜色却是略显光泽的深棕色,搞不好还让人以为是巧克力。 他把不死金丹摊在掌心里,想也不想就往姜雪娟口中送去。 如果它真的能救回姜雪娟一条命,也都值了!不死金丹,本就是用来救人的。牧惜尘这样想,金丹却一直含在姜雪娟嘴里,怎么也吞不下去。 他捏着姜雪娟的嘴怎样摆弄都吞不下去,话说金丹被她含在嘴里,这样取出来也不太好吧。 牧惜尘突然瞥见一旁的桌上还放着半杯水,他想到一个好办法,却在心中犹豫到底该不该去做。 他想得出神,却在看见姜雪娟不适地表情后鼓足勇气。 拿起一旁的杯子在嘴里包上一口水,突然爬上了床。 他面无表情,想着这只不过是为了救人,没什么好亏心的。他撑在姜雪娟身上,这张脸苍白无比,y曾经红润的薄唇被冻得发乌。 他轻轻把姜雪娟的头摆正,一把掐住她的嘴探下头去。 当嘴唇上一阵酥麻时,他的大脑完全空白,一时间差点忘了自己是在干嘛。 她的嘴唇软软的,甚至有一丝甜味。 “唔,好软……”他在心里轻轻震惊了一下。 牧惜尘你个混蛋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 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四肢都在抽搐,要不是强烈的意识警醒着自己,他都快要扑到姜雪娟身上去了。 而后感觉到姜雪娟的脖子梗塞了一下,一口水也跟着“咕咚”一声吞了下去。 牧惜尘抬起脸静静看着她,冷峻的面容多出几分严肃。这并不能形容他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只是严肃地表情告诉他,他真的已经把姜雪娟当成很好很好的朋友。 从最初的陌生,到相知,相熟。 他淡淡抿唇笑了起来,爬起来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原来姜雪娟在他心里也没有那么被排斥,她很直率,关心同伴,有一股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勇气。她没有安全感,害怕被抛弃…… “姜雪娟,以后就让我来守护你和胖子……”他把头深深埋在自己环起的双臂里,心情五味杂陈,像他亲了姜雪娟这种事情还是烂在肚子里好了。 怎么说都是为了救她,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他静静等待,心中不知道祈祷了多少遍,只希望姜雪娟真的能醒来。 “醒来吧,别再让我担心害怕了。”他默默地呢喃。 突然脸上一阵冰凉,他还以为又有黑煞出现急忙念出口诀,刚一抬头却撞上姜雪娟的目光。 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与兴奋,连忙抓住她的双肩。 “你,你好啦!太好了!”他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早就把什么本杰阿萧的事抛到了脑后。 看着她一如既往澄澈的眼睛,莫名眼睛酸涩起来。 “你能看见了,能看见就好……”他激动地几乎语无伦次,一直重复着那几句话,也不知道到底该做些什么。 姜雪娟默默地点点头,笑得十分温暖。 “咳咳。”刻木不知何时靠在门前,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他没有表情,总是万年的冰山脸,走近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十分浓的烟草味道。 姜雪娟盯着刻木:“谢谢你。” “谢我干嘛?这都是牧惜尘做的,与我无关。”他站得笔直,远远地看着两人。 看着大病初愈的姜雪娟,他似乎不耐烦地说道:“没想到金丹真有奇效,不过她还需要最后一步才能将体内的毒排出来。”说着很自然地看了放在一旁的白色粉末,那正是当初半果老仙走时留下的东西。 牧惜尘跟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一看到那包粉末时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还没来的急道谢,刻木却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牧惜尘不好意思地对姜雪娟说道,一边起身拿起粉末兑水。 “不知道怎么,刻木最近脾气挺怪的,一会冷漠一会又特别关照人。” 姜雪娟点点头,没有说话。她只是觉得胃里十分难受,喉咙更是像发肿了一般,疼痛得要死。 憋红了脸一口喝完药,这种药果然是有奇效。不过就是治疗的方式太…… 不过片刻,姜雪娟的胃里一阵翻腾倒海,突然趴在床边将一肚子的毒虫吐了出来。 “呕……”她只想抠自己的喉咙,最后吐得精疲力尽地趴在床边,闭上眼睛喘气。 肚子的腹胀感消失,空空的到是让她觉得饿。 正要睁眼,却被牧惜尘连忙拉倒床上躺好。 “你还没恢复过来,好好躺着吧,我待会就叫张嫂来照顾你……”他实在是不敢让姜雪娟看见那些恶心的东西。 就连牧惜尘自己差点都呕吐起来,那些白色的虫卵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说着他拿起扫把把那些虫卵带着死去的幼虫一并匆忙地扫了出去。 “嗯……”姜雪娟轻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牧惜尘急忙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扫出来,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伏在墙角干呕,胃里疼得难受,看到这玩意甚至觉得自己肚子里都钻进了这种恐怖又恶心的东西。 看见从外面赶着步子回来的张嫂,他连忙招收叫住。 “张嫂,你去哪了?” 张嫂看见牧惜尘的时候一脸疑惑:“小黑呢?” “刻木?他才走。对了张嫂,姜雪娟已经醒过来了,拜托你照顾一下,我还有其他事要去弄明白。” 张嫂连声答应,还笑呵呵插上一句:“醒来就好,刚才小黑还去问老六怎么解毒呢。” 牧惜尘若有所思地敷衍了几句,转身出了院子。 跛老六?他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竟连刻木都要跑去向他问事情。 想着突然听见水泡咕噜咕噜的声音,正疑惑着是从哪发出来的,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他才惊奇地发现这声音是从巷子尽头的古井里发出来的。 这声音让他有雪毛骨悚然,那口井真是口怪井,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第一百零七章 古井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想起上次在井中看到的黑煞,他以为里面又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画好的符纸都准备好捏在手里,只要等一看见那东西就消灭个干干净净。 一步一步悄悄走过去,怕的就是黑煞一瞬间侵入大脑,制造幻境。 到时候才真不好做,说不定还要把自己整崩溃。 探下头的一瞬间,牧惜尘连符纸都差点打出去了。他看见井水里确实有一片黑乎乎的东西。 不过那并不是煞,煞是漆黑一团没有形状的东西。而这漂浮在水面上的发丝,显然是在里面死了人啊! 他的瞳孔顿时放大,吞了口口水,看她身上的布色肯定是村里的村民。 旋即发现石井一圈有明显的摩擦痕迹,石井上深深积下的灰尘被擦掉一块,紧接着一个桶被牢实的绳索套着,吊在半空咿咿呀呀地摇晃。 他眨了眨眼,用阴阳眼细心去观察着一切景象。 这里怎么会死人?再说了这里过于偏僻,古井上积起的灰尘说明很久已经没人用这口井了,不可能是失足跌落井中的。 牧惜尘伸手扯了扯那根绳子,一扯才发现木梁上也有摩擦的痕迹,设想当时木桶被人放在梁上,木桶掉下来正好砸到这个人的头,或许是砸晕了头才失足掉进的水里。 可村里的人都是从北方迁移过来的,因为都是出生入死过的人,再加上藏人的性格,难免感情更加感情真挚。 不应该出现谋杀案啊?仔细看来看去好几遍,地上除了一个人的脚印好像就没有第二者存在的证明。 他突然又发现了什么,头皮发麻。手指摸到木梁上,十根漆黑的手指印抓在顶端,两个深黑的脚印印在梁上。 紧跟着将目光甩到木桶上,转了一周终于在上面发现同样有两个漆黑的手印。 大脑一阵刺痛,使他一时失神撞向井边,脚底下不知何时冒出的一块石头绊到了脚,他双手猛地在井口一撑,向井中栽去。 一切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害人的是一只厉鬼!下一秒那桶又会掉下来砸晕他! 猛然抬起头,果然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眼睛发红,将桶大力地砸下来。 “恶鬼!” 抬手一张符纸举上去,牢牢实实地贴在木桶上,这可是专防鬼煞的符咒,任他妖魔鬼怪吃上一张绝对不好受。 牧惜尘的手劲明显还不够,颤抖了一下与那怪物做着对抗,手中暗自运气催动符咒的真正威力,配合着口诀。 这东西很快就被克服,逃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惊无险,他站直身子看着它逃遁的地方:“看来这个村子开始不太平起来了。” 最近老是发生另村民们匪夷所思的事,就是这些煞搞出来的鬼。 “得赶快把尸体打捞出来。”他自言自语,拉了拉还算结实的绳子,在腰间紧紧打上一个结,把原本套着桶的绳子解开放了下去,正好垂到水面。 他踩着湿滑的井壁滑了下去,虽然狭小的空间让人倍感压抑,他还是鼓足勇气把那个妇人从水里拉了出来。 牧惜尘的力气比不得刻木,他好不容易把妇人拉起来,她的皮肤已经被泡的肿胀,皮肤里还起了不少脓包。 将另一头绳子死死在她身上缠了好几圈,又打了几个牢牢实实地结,放回水里自己撑开双腿登着井壁往上爬。 井壁不高,只是长满了苔藓,十分的湿滑,好不容易爬上去几米,一不小心滑下来又前功尽弃。 最后“扑通”一声就连他自己也落到水里,冷得浑身得瑟。两只脚全踩在浮尸上面,惊得不知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他抱歉地抓住绳子往上爬,连着把尸体也拖了上来,这鬼天气还掉进水里当真不是一般的冷。 运气生热抗寒,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爬上去,终于爬到井口双手撑在上面轻轻喘气,背上正挂着那具发胀的尸体。 忽然感觉又有什么不对劲,本来一具尸体就够他折腾了,阿萧那边的一队人还等着去看看怎么回事,现在…… 巷子里路过几个妇人,脚步匆匆正是朝跛爷家来。来时还未进院子却正好撞上了这一幕。 有一个妇人吓得捂住了眼睛,急得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藏语:杀,杀人了!)” “(藏语:天啊!那不是前天失踪的王家媳妇吗?)” 两三个妇人同时惊慌起来,吓得跑都不敢跑,一时尖叫声四起,很快引来了不少村民。 从她们的表现来看,很有可能是误会自己了,牧惜尘连忙解释道:“不!你听我解释,我在井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戛然而止,突然想起双方语言根本不通。 他赶忙将尸体带出井,小心地把她平躺在地上。很快引来了一群人的注意,他尴尬得手忙脚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发现村民们此刻都凶神恶煞地盯着他,牧惜尘张了张嘴,嘈杂的声音在耳朵里变得模糊。 “不是我……不是我……” 不过没人敢冲上来,他们觉得牧惜尘村里的恶鬼,自从他来了村里总是发生怪事,这下却抓了个正着! “……” “……” 门“嘭”地一下被人猛地推开,探出头来的正是跛老六那张阴阳怪气的脸。 他没好气地嚷嚷着:“(藏语:瞅啥呢!瞎使唤!)” “(藏语:那人是个怪物!他给村子带来了不幸!)” 跛老六一听,转眼瞪向牧惜尘,看着那具尸体自然全明白了。 因为以前是跟在半果老仙身边的人,所以在村民心中的地位还是不浅的。 跛老六一瘸一拐出了门,他杵着一根小拐棍朝牧惜尘走过去。眯着眼睛看了看尸体,同牧惜尘之前一样,围着这口井转了一圈,发现的东西也是一样。 “哼,自作聪明。”跛爷哼哼地背着牧惜尘骂了一句,转身又走过去把众人赶散。 “(藏语: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死的确实是王家媳妇,不过已经死了两天了,人不是他杀的!)” 只是所有人根本不会信这码子事儿。 被跛老六这么一吆呼,虽然没人质问,却也没人肯走开。于是跛爷杵着他那根棍子走上前去一阵乱打。 “(藏语:走不走!走不走!)” 被跛爷这么一闹,大家也想着他上了年纪再加上性格古怪纷纷都不情愿地被赶了出去。 看着人走得一个不剩后,跛爷才一瘸一拐地又摇回来。一根拐棍在牧惜尘前面的地上猛敲几下。 “愚蠢至极,碰见黑煞竟还敢下水救人!” 牧惜尘无言以对,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我……” “看见尸体上的那些脓包了吗?” 牧惜尘紧跟着皱眉,这有什么奇怪的?难不成还有毒? 一棍子毫不留情地砸在头上,牧惜尘吃痛地叫了出来,捂着头埋怨“跛爷你这是干嘛?我赶走黑煞捞起尸体难道还有错吗?都说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入土为安……” “脓包里鼓起的密密麻麻的小包,是一种怪异的蚊子叮咬之后隆起得小包,包里的东西会生成驱虫,破皮而出。” “你是不是下水了!” 跛爷盯着牧惜尘一阵打量,瞧他狼狈的落汤鸡模样准是落进水里了。 毫不客气地抓起牧惜尘,发现他脚踝处全是鼓起的小包,一阵暗红。 “跛爷,这是什么?”惊慌之余牧惜尘撩起裤腿一看,凡是沾了水的地方基本上都开始逐渐地鼓起包来,还好牧惜尘不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不然肯定心里发毛早就看不下去。 突然想起跛爷刚才说的什么蚊子叮咬后会起包,之后还会钻出蛆虫什么的。 想到这一阵恶心,之前就见过从姜雪娟胃里吐出来的虫卵,难道这次是他自己要遭受这些恶心的虫子的罪吗? “跛爷,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有等着虫子自己孵出来。”跛爷淡淡地嚼了嚼嘴巴,两撇小胡子翘得老高。一脸看笑话地看着牧惜尘这副囧样。 “啊——不是吧跛爷,我知道你厉害,快想想办法帮我去掉这东西。”牧惜尘说着,脚上就开始养了起来,正准备伸出手去挠却一巴掌被跛爷狠狠拍掉。 “你以为阴阳术什么都能治啊!等着虫子在你脚上蹦跶吧。到时候腿上全是烂肉……” “咿!”就连跛爷自己说着都浑身不舒服起来,牧惜尘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的脚,指了指。 “跛爷,痒……” “痒就忍着,活该的你!”说着跛爷慢悠悠地出了巷子,说是要找人来把这具尸体火化了。井中的水里全是那种异变的毒蚊子,透明的藏在水中真心看不出来。 牧惜尘就这么站在那,腿上奇痒难耐,他伸出手想抓,一想到后果却只能无耐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索性最后放下裤腿往外跑。 苗家寨。 四下一片漆黑,三人躲在一个狭窄的盗洞里。 何举闻赶着只鸭子在漆黑的洞里爬,何胖子则在中间点起一根蜡烛,虎子断后。 找了好几天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女娲墓的盗洞,看来这玩意十有**不假。 求鲜花评论!求土豪作者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零八章 盗洞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兔崽子你快瞅瞅后面啥动静?”何举闻赶着的两只鸭子突然不安地叫了起来,直鼓着要往前冲,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胖子歇了两口气,举着蜡烛往后看,一滴蜡泪滴在手上,疼得他惊呼。 “我的妈呀!” 胖子并不是因为被蜡泪烫得惊呼,他突然发现,一直跟在身后默默无闻的虎子叔不见了! “瞎叫呼啥呢?发生什么事了?”盗洞特别小,根本不能让一个人转身。 说起这盗洞也实在有趣,自从苗王带他们参观完苗家寨的后山之后,何举闻说什么都要去好好观察一次,还让胖子也跟着去学习学习。 这鬼老头平日本就疯疯癫癫,又因为几次小酒和店主打好关系,一来装酒疯也是没人不信,拉不住何举闻只好任由他疯疯癫癫地往后山跑去。 虎子和胖子这才装作要去抓他回来醒酒的样子,悄悄带了一些轻身的装备,店主千叮万嘱后山危险,让他们早点回来。 而中途这几日,却一直没见过她女儿丝丝的出现。这让何举闻在临走时狐疑起来,还故意在跑去后山前把屋里屋外看了个遍。 这个盗洞似乎四通八达,虎头虎脑打了好多个盗洞。起初何举闻在一处龙脉底下发现了一个盗洞,本是想先定好龙穴过几日再找个好机会来挖盗洞。 没想到这溜达一圈却发现一个非常隐秘的盗洞,正好打在他预测好的位置。 一看以为是个行家,下去准没错!不过洞口被故意用木板盖着还在上面铺满了落叶,有些枯叶被常年的雨水风霜侵蚀,湿乎乎粘在一起全烂在地上。 看来打这个盗洞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胖子一时兴起,这盗洞还是他走累了想停下来休息时,何举闻不肯,狠狠在原地跺了两脚才发现的。 他把木板揭开,让这个洞口通通风,三个人一起凑近了去看,从洞中土壤的走向以及大小来看,果然是为行家留下的! 于是何胖子耐不住性子急忙怂恿何举闻和虎子叔下洞去一探究竟。 何举闻和虎子都是数十年的老搭档了,倒斗下斗这些事都是信手拈来的事。做这行,必须艺高人胆大,还得需要处事的果断和精准的判断力。 他和虎子都以为此事不可鲁莽,但盗洞出现在这里,说明肯定是为高人来光顾过此地,里面被人先探了路,拿走一两件财宝后又将洞口封住。 说明这个洞口肯定是能通向墓室的,但这次来根本没想到会发现个盗洞,虽然十有九准都不偏不倚,但是他们根本没带全能用上的东西,只是那家店主怕胖子他们在后山里遇上什么危险,嘱咐他们带了些必备的东西。 何举闻看着脸色十分沉重,其实他两眼早就发光盯着那个盗洞不肯离开了。 砸吧砸吧了几下龟裂的嘴唇,抬头纹挤出来不少,犹豫地问道一旁的虎子叔:“你说,咱两都好久没干这行了,时隔多年带着一小屁娃子这么下墓,真的行吗?” “怎么不行了!”胖子急了,他恨不得赶快钻到那个洞里去,看看传说中的女娲墓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女娲。 连秦始皇都看见了,为了进一步证实这是真实的,他更发想要去女娲墓里面寻求秘密。 “基本的东西我都有,还塞了两大驴蹄子!”他跳起来嚷嚷道说着从裤腿里拔出一只黑驴蹄子举在两人面前。 何举闻思索了一会,突然怪声嚷嚷道:“虎子你还没回答我话也!” 虎子方长的脸看起来十分生硬,他摸了摸下巴,同样有些犹豫。 “说话撒!”他又用带着口音的不标准普通话催促,只见虎子略显惊讶地瞅了一眼胖子手里拿着的黑驴蹄子。 “应该,应该没事……”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看着平时呆头呆脑不肯发言的虎子叔,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发挥了关键作用。 不过两人的神色还是略显犹豫地,且不说这条盗洞中途有没有损坏,再加上装备不完全怕到时候需要…… “我刚瞅见山上有野鸭子,我去捉两只来!”何胖子兴致勃勃地挽起袖子就要跑去逮野鸭,留下虎子跟何举闻哭笑不得。 “勒个兔崽子,鬼机灵得很!” 没过一会,何胖子真傻乎乎地两只手里各抓着一只鸭子的翅膀,让虎子用绳套住鸭子的脚放进洞里。 “咱们先让这鸭子探探路,真有什么不对咱在重新想办法。” 何胖子刚蹲下来,却被圆滚滚的老顽童一把推开,他揪着张臭脸:“你行吗?我来我来!放一半鸭子被放哪去都不知道了!” 他自信满满地蹲在胖子刚才的地方,老练地放着绳索,或许是年龄稍微大了点,蹲久了竟觉得头皮发麻。 胖子正恼火呢,恨恨地瞪了自己的爷爷一眼,他还有把自己当亲孙吗? 一头转向虎子叔,张口就问:“虎子叔,老爷子一直这样?” 虎子叔只是点点头,目光都转移到何举闻的手上去了,不自觉地自己的手竟然也跟着颤抖起来!显然是多年金盆洗手,如今再回到老路上难免兴奋。 还记得胖子小时候就带着他去过那些不太危险的地方,他不是老吵着说不带他出去玩吗?于是在有几次出去倒斗的时候,因为也没什么危险,所以把胖子一起带去了。 虽然说这一次只是为了再次带着哼哦昂子长点见识。但心中的激动是谁也不能体会到的,就像是分散多年的老伙伴重逢一般,太多太多的话说不出来,全梗在喉咙里了。 “嘁——”胖子自打无趣小声地翘起嘴嘁了一声,双手环胸不再看何举闻那边,不甘心地咕哝道:“人家好歹也是下过秦始皇陵墓的人,怎么就这么瞧不起我呢?你们还没下去过呢!我还见了秦始皇……” 他一路回来总是念叨着什么鬼啊神啊的事情,搞得何举闻有点对他担忧。 摸金校尉向来不信邪神,只有抱着这样的心态去做,才能成器。虽说何举闻也对这方面的东西了解一二,也有牧惜尘他爷爷曾经教会的一种符。 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那么邪乎,撞上了想躲也躲不了,用着牧峰的法子确实也有些用处。 可何举闻的的确确是不太相信那些特别神奇的事情的,比如说就是现在胖子口口声声念叨着的什么秦皇陵墓,尸体尸变成粽子,那他可以接受。 可什么秦始皇没死,还有不死金丹女鬼的帮助什么的,他实在觉得是无稽之谈。 冷哼哼着一边放线,觉得差不多了等两只鸭子回来,活蹦乱跳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走吧,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他秃着个头,胖子看着竟觉得在冬季格外的冷。 他只是抖了抖身子,紧紧跟在何举闻的身后,爬了一会觉得冷飕飕的,洞的直径很小,进去之后就很难在折回身回去,只能硬着头皮向前爬。 何举闻很胖,比胖子还胖那么一些,一老一少挤在洞里好像刚刚好,蹭着土一点一点往前爬,有些吃力。 何胖子这才后悔了,早知道里面这么狭窄就应该先减个十来斤再来! 胖子胆小,还迷信。他只能回头去看身后的虎子叔。 “虎子叔你怕吗?”刚一问出口他就想打自己的嘴,该死!这不是废话吗?虎子叔和老爷子这顽童都下斗那么多次了,什么风险没经历过,害怕这点黑暗? 盗洞通风,因为他们能感觉到有许多股凉风想身体的四面八方吹来。冷得一激灵,打了个喷嚏掩饰刚才的尴尬。 “咦?这洞有很多通风口吗?怎么这么冷?”他想抓后脑勺,才发现自己卡在洞里根本做不了其他事,只能慢慢往前挪。 “小兔崽子,快给我把蜡烛点起。”何举闻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处传来,他能听出语气中的严肃。 胖子脸色都变了变,不过还好事先老爷子让他手上握着蜡烛跟火柴,他划了好几根火柴,根本就打不燃。 “我去你大爷的,你买的什么劣质火柴!换个打火机多省事!”胖子不耐烦地抱怨两句:“这鬼玩意真不知道当年你们是怎么用的……” 最后胖子还是把蜡烛点燃了,一丝跃动着的红色火光跳跃着。 紧接着就是何举闻牵着的鸭子不安地叫了起来,让胖子回头看看什么情况。 胖子的瞳孔突然放大,又紧的一缩。 “虎子……叔呢?” “你说什么?”何举闻大声嚷嚷,他根本回不过头来看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只是在这洞里突然憋的慌,他眯着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是自己老糊涂了? 胖子看不远,但确定的是虎子并没有跟上来,冲着向后大叫几声:“虎子叔!” 杳无音讯。 有一个人失踪了! 这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两人心里,就怕最后找到的是他的尸体。因为在地底下有很多事是不可估量的。 何举闻皱着眉头,可胖子看不见他的表情。 “别瞎想,说不定累了在后面休息,我们慢慢退回去……” 胖子点点头,心脏早就砰砰砰地跳了起来。吞下一口口水紧绷着脸一步一步慢慢往回退。 第一百零九章 迷洞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这洞也太小了吧!”胖子埋怨,在这么小的洞里蹭得他十分不舒服。 “虎子叔?”胖子突然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又镇定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脸。 “别乱想别乱想,哪有那么鬼呢……” 何举闻蹬了胖子一脚:“一天就鬼鬼鬼,有点摸金校尉的骨气没?”虽然何举闻不太信这些东西,摸金符是最辟邪的东西。可总有那么一两回总会碰上些邪门的东西。 估计是看着不敢往前走的鸭子,他犯着头大,一向小心谨慎的虎子怎么会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老头,我后面好像有东西……” “东西?啥子东西?”何举闻疑问道,他这个急脾气,恨不得自己去看看什么情况。 胖子伸着脚踩了踩,软软的。 “我哪知道啊!”他大声叫道好给自己壮胆,他何胖子可是见过秦始皇的人! 千算万算,谁都想不到真做起事来,胖子竟会怕鬼。 “兔崽子……”何举闻没好气地想骂他,真是望孙不成器啊,本以为出去历练一番学到不少东西,现在一看,真是怪自己想太多了。 胖子这才伸脚谈了谈,脚踝勾上一根带子,他把手挤过去艰难地摸了摸,原来是虎子拿的包! “是虎子叔的包!”可是,他人呢? 还没来得及思考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前面的鸭子突然不安地叫了起来,而且十分的恐慌。 这一表现搞得何两爷孙都有些不安,何举闻催促着胖子先走,于是两人拼了命地往后退,因为也没深入多少所以想退回入口。 越往后退,鸭子却更惊慌了,拖都拖不走。 “大爷的!”何举闻干脆一把松开绳子:“你们爱走不走,我这老头最怕死,就不管你们了。” 其实何举闻心中也是急着的,怎么退了这么久还没遇上虎子,难道是他先出去了?不过老头告诉自己并不能慌乱,虽然上了些年纪,这点运动还是承受得住的。 胖子爬得满头大汗,突然停了下来趴在地上连摆着手:“不行了不行了,我快虚脱了。” 这洞进来容易想要出去的确得费上一些力气,因为是呈斜线直直向下的一个地洞,倒着身子向后爬难免累了许多。 可胖子也开始怀疑起来,他们进来真的没过多久啊,顶多不过十分钟吧。 脑海里有些画面一闪而过,他突然发现一件事,下盗洞的时候那个洞口被封得如此简单,仅仅只是盖了一层薄薄的木板,上面的那些叶子说不定是自己掉下来的,木板四周也没有封口,就连土壤都没有盖上一些。 难道是盗墓者走得太急,只是匆匆盖上了盖板? 不应该啊,话说后山是连本地人都不愿意踏进的地方,一个团伙在这挖盗洞不仅费时还要掩人耳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确实做到了,但为什么却会在走时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呢? “不对啊。”他狐疑道。 “老爷子你说我们才进来也没多久,现在怎么爬了这么久却连个洞口都看不见?” “我刚才也觉着奇怪得很……”何举闻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头有些发晕。他撑在地上,手上抓着的泥土却十分湿润。 果然还是身经百战的老头子细心,他抠起地上的一把泥土,这不是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死兔崽子,你是不是带错路了。”何举闻转念一想,也不对啊!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一条路,可是自己在前面探路的。 但现在他们绝对不是在来的那条盗洞上! “你一直催着我往后退,来就只有一条路向下。我哪知道带错路了?”胖子歇了口气,又说道:“咱们不可能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一天尽瞎想,哪有楞个多鬼没事给你砌墙哦!” 胖子手里的蜡烛依然燃烧得旺盛,也没有任何熄灭的现象。 “我们刚才来过这?”何胖子也突然发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同样伸出手抓起一把地上的湿土在手里撵搓。隔着洞壁,还隐隐约约能听见不远处似乎有水声流动。 “奇了怪了!” 附近有水声?他们这是到哪去了?难道山体里还有天然的暗流? “不然我们先向前走,看看是怎么回事。”胖子说道,他觉得不能再往后退了,越往后退越接近水流,泥土也变得更加稀烂,到时候万一再碰上个什么泥潭,那就不好了。 何举闻也赞同胖子的想法,又往前爬。爬了半天,何举闻发现了窝在原地不动的两只鸭子。 “这两鸭子怎么还在这?” 何举闻就纳闷了,这两只鸭子哪也不去,还是它们也觉得自己走不出这个鬼地方,是准备在这等死了吗? 索性一想反正也找不着虎子,两个人都是在洞里虎头乱窜,既然后无退路,前面的路也一无所知,那还不如继续往下走。 胖子催促着何举闻:“这鸭子在这把路挡着也不行,赶着他们继续往前走。” 何举闻呀呼了一声,眉毛抬得老高。 “你这小兔崽子,竟还使唤起老爷子我了?”可他的行动却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催促着蹲着的两只鸭子往前赶,那两只鸭子一阵嘎嘎乱叫,一时好不清净。 显然它们真的不愿意往前走,难道说前面还真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何举闻向来不信邪,一股脑使劲赶着鸭子往前爬,胖子紧跟其后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根燃掉半截的蜡烛,突然顶头的火苗闪烁了一下。 胖子以为花了眼,揉揉眼睛,却看见蜡烛的火苗变小了不少。 心中发虚,突然想起一个词叫做鬼吹灯,心中踹踹不安,他觉得这个女娲墓,一定不简单! “甭管了,往前走吧,不然哪也去不了。”胖子说道,只顾着埋头一直往前面爬。眼看蜡烛燃掉了一大半,心中越来越急。 怎么还没完没了不见个头了? “老爷子你快点爬,蜡烛要灭了。” 何举闻喘着粗气,愣是停在原地不走了。 “老爷子,这还能怪我了?” “要不是你非要心急下来,现在好了找不到出路被困在这,你过河拆桥怪罪起我来。” 胖子能感觉到他现在的脸真的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突然抽搐一下嘴角。 “我有怪你吗?” 何举闻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管他前面是什么!走吧走吧……” 就算两只鸭子不肯走,难不成他们爷孙俩就要跟着鸭子在这也停着一起等死吗?再说了虎子还没找到,一出来就碰上这种事真是让人头疼。 继续爬了好一段路,逐渐感觉地势平坦了,两人的速度也加快起来,再爬上好一段路程,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个被炸药炸开的大洞! 虽然黑漆漆的,味道也不是特别好闻,隐隐约约能辨别出洞口不规则的轮廓。 两人一前一后爬起来,胖子把身后的大包也拖了出来,从里面翻出两只手电。 两道白光突然在这个墓室里亮起,照亮了一小片地方,不过这样对他们来说也不错了。足够让他们了解许多情况。 虽然路途中邪了点,可最终的目的地还是到达了,果然这盗墓者不是半罐子水,竟连炸药都用上了,不知道这墙壁到底得有多坚硬。 “老何?”闻声而去,两人还以为撞鬼了,这尘封已久的墓室里怎么会有人叫他? 两道白光齐刷刷往声音来源射去,只看见一团泥浆在墙上。 “那是什么东西?”胖子装着胆子走过去,只见那团泥浆竟动了起来,何胖子大叫一声就往回跑几步,这一幕真是把何举闻也惊呆了,他一把揪住胖子。 “虎子?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何举闻张大了嘴巴,一时不见虎子竟变成这副模样,难不成他刚才被困在泥潭里了? 虎子甩了甩身上的泥,神色紧张。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在后面就发现你们人不见了,结果我不小心陷到泥潭里,不过还好不深,我拼死了劲爬出来。本想退回去,但不知怎的爬着爬着竟走到这了……” 三人面面相觑,这盗洞果然不止一条路? 那位前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胖子的好奇心又开始发作,那个签人一定是匆忙逃出去的,可为什么要逃?他到底在躲避什么东西? “这盗洞真是奇怪,那个人为什么要挖这么多条盗洞,整得像迷宫一样,还设陷阱?” “不对啊,要是这样为什么我们都还是到了同一个地方,按理说虎子叔还在我们后面,怎么会比我们还先来这个地方?” 胖子耸耸肩,突然觉得手空落落的,原来是蜡烛**在洞口忘了拿上。 他盯着那幽蓝的火光看了好久,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哪不对劲呢? 索性不管,手电的光亮扫视墓室,这个墓室也不大,两边各有一个耳室,棺椁就在正中央,看起来极其平凡。 三人都疑惑了,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娲墓?跟他们想象中的样子也差距太大了吧! 第一百一十章 鬼火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胖子首先上前去,脚底下踩着的时画满花纹的瓷砖。 这些砖特别亮,上面灰蒙蒙的,还有多年前有人关顾过的脚印。 那些脚印特别凌乱,好像在告诉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他打着手电循着脚印看去,一步一步从炸开的洞口,到棺椁后面。能看清的脚印就在那消失了,棺椁紧紧地闭着,似乎不像是被人盗过。 几束手电射出的白色灯光打在墙上,出现了许多花纹,那些花纹十分凌乱,像是被拼凑出来的一副图画。 何举闻觉得奇异,走过去要看,却被虎子一把拉住了。 “怎么?”他回头瞅了一眼虎子,觉得奇怪。自己想上去探探是怎么回事,总不能让小胖子一个人瞎捣鼓吧. 可不知道虎子是怎么了,何举闻眼睛有点花,只觉得他的眼睛似乎红红的。 何胖子在脚印消失的地方蹲了下来,拿着手电乱扫。那些乱七八糟的花纹看得他眼睛疼。 走进两间耳室,无非是一些最平常的瓶瓶罐罐。 还是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娲墓,这不过是一个最平常不过的坟墓罢了。 胖子有些失望,都说苗族人是女娲真正的后人,可是…… 他想了想,的确也没听丝丝和她的父亲说过些什么。 一屁股坐在地上,蹭了一屁股的灰,不过他并不在乎。拍拍手上的灰坐在原地,心情有些低落:“老爷子,这里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墓……” 当他回头看何举闻时,虎子仍抓着何举闻没有放,两人就站在那,动作很奇怪。 “你们在干嘛呢?”他赶忙爬起来走过去一拍虎子的肩膀,两人还是一动不动。 他顿感不对,一眼扫过四周,视线猛然凝聚在入口,蜡烛跟来时插在原地一样长,感觉在中途一点都没燃烧过。 火苗的颜色什么时候变成蓝色了! 胖子头一沉,弯下腰去。 这是怎么了?拼命地张口想大叫,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胸口被压得难受,怎么动都觉得不舒服。 他原本以为自己快被这气氛压抑得抓狂,就像做梦一般看着自己在疯狂地舞动着自己双手。那股蓝色的火苗格外清晰,一直倒映在自己眼里,就这么一直盯着移不开视线。 过了一会何举闻拿开虎子的手,肯定是他眼睛太红了,手臂僵硬无比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虎子?” 何举闻伸手一碰虎子,他却突然化作一滩泥浆,“啪塔”一声掉在地上,溅得自己脚上全是泥。 “虎子!”何举闻惊得不敢动弹半分,他脸上多出一份惶恐,洞口被幽蓝幽蓝的光照亮,从盗洞的深处传来幽幽的声音,有些像海豚的叫声,轻轻响着。 何举闻年龄大了,心中一慌也不知道怎么了,哆嗦着手跑过去看胖子,只见胖子蹲在地上也是一动不动,一眼盯着幽蓝色跳跃的火苗,心中一惊。 这墓不该来啊! 紧接着他也出现了跟胖子相同的症状,胸口烦闷,四肢却无法使唤,心中莫名暴躁起来。 也不知怎么得,身子一重狠狠摔到地上。 长天一色,天高云淡。 “跛爷!听说牧惜尘出事了!”姜雪娟慌慌张张地跑出来,找了半天才找到在湖边坐着发呆的跛老六,他的背驼得不能再驼了。 他就这么静静坐在这,抽着很早以前抽的那种卷烟,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地目送着被火化在湖水里的人,尸体被放在木船上,点燃了像一团火球向湖中心缓缓前进。 “跛爷……”她气喘呼呼地跑出来,看着湖面上被火化的人突然了脚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在看跛爷背影的时候竟是这么沧桑难过,他是在伤心死去的村民乡亲吗? 不仅是跛爷一个人,好多人都站在湖边,目送着死者。 这时候有着微风,只是冷得直钻骨头。姜雪娟缩了缩脖子,不忍心再打扰他们。 听村民说,人是牧惜尘杀的。姜雪娟担心地扬起眉梢,牧惜尘不可能是那种人! 她盯了众人好一会,却没一个理她,只好作罢甩手往其他地方跑去。 刚能看见的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没头没脑的走在道路交错的村子里,她走到被雪崩埋掉的山丘下,只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山丘上慢慢地移动。 风正好撩起他额前的碎发,姜雪娟冲着山坡上大喊:“牧——惜——尘——” 那黑色的身影果然是牧惜尘,他停止脚下的步伐回头张望,今天的风刮得格外大,吹乱了牧惜尘的视线。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鼻子发酸,揉了揉通红的鼻子。牧惜尘招了招手:“有什么事吗!” 见牧惜尘停下来,姜雪娟一咬牙提起裤子往雪里扎去,拼了命地往上连手带脚地爬。 “牧惜尘等等我!” 看见活力十足的姜雪娟,牧惜尘终于知道自己鼻子为什么会发酸了,同时姜雪娟的接近让他脸上起了一层淡淡地红晕。 脑海里总会不断地浮现出那个亲密的画面,说实话他不喜欢姜雪娟,所以对那时的举动觉得尴尬。 还好,姜雪娟并不知道这件事。 就像自己面前躺着一个溺水的人,而目击者不得不人工呼吸去救她是一个道理。 牧惜尘就愣在原地,看着努力往上爬得姜雪娟,冰雪渐渐融化,但那么多的雪,到底要化到什么时候。他能想象到要是这些雪全化成水,可以在小村里开出一条河来。 不过他心里仍痒着一件事,那个叫阿萧的女人为什么带着一群大老爷们找古城? 下一秒,姜雪娟已经爬了上来,跟在牧惜尘身后。 “我还有事。”他愁眉苦脸地皱起眉头,却被姜雪娟狠狠捏了一把。 她厥着张嘴,一脸委屈,却不忘揪着牧惜尘手上的肉。 “你又丢下我,又丢下我一个人,又要一个人去干大事了对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有一种姜雪娟在对自己嫂叫的感觉,一脸嫌弃地拿开她的手。 “你要是想来就跟过来吧。”他想了想,反正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只是悄悄去看一看阿萧的那只队伍现在在干嘛而已,以姜雪娟那两条腿,跑路说不定比自己还快。 姜雪娟一听见牧惜尘答应要带她一起去,兴奋得直跳起来。大病初愈的她,不顾张嫂的阻拦跑出来找牧惜尘,在这隆隆寒冬的季节里,她确实穿得少了些。 姜雪娟缩了缩脖子:“那个……牧惜尘。” 还有什么事?真麻烦。牧惜尘心里觉得罗嗦,回头去正想好好让她闭嘴,不然她这样一直叽叽喳喳地要是碰上那些人被发现了怎么办? 姜雪娟却吐了吐舌头:“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牧惜尘大脑一片空白,难道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救她的?一这么猜疑脸上又是一片潮红。 “听张嫂说是你用不死金丹换回了我的命,所以……十分谢谢你。” 听到原来是张嫂告诉她的,心中大松一口气。还好还好,要是她真知道自己是怎么喂她把不死金丹吃下去的话,估计会杀了自己吧。 他“哦”了一声,挠挠后脑勺准备继续往前走,她却突然拉住自己的衣角,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好冷,你能把你的外套借给我吗?” 牧惜尘的脸色都变了一下,什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她想得倒是美。怎么他牧惜尘会有这么天真的朋友? 天真?想到这他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想想几个月以前自己还不是天真得可爱,或许现在也是。 不过这姜雪娟说话也太直白了吧,直接让自己把衣服脱给她,那他自己又穿什么呢?虽然说自己能释放体内的灵气来御寒,不过这种感觉真让人不太爽。 “好吧好吧。”看着她无比殷切的眼神,牧惜尘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索性脱下身上的外套扔给她,并赠送她一个不耐烦的白眼。 “真是服了你……”他摇摇头,继续翻过山坡,朝他们消失的地方找去。 “牧惜尘牧惜尘!”姜雪娟穿上外套追了上来,连忙在后面叫他,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你说我看不见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啊,说来也好笑,就被你推倒在地上也可以失明,你是不是偷偷锻炼了,力气也变大了……” 牧惜尘一脸黑线,使劲挠头,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大小姐。 要是胖子在这就好了,他一定能帮自己圆过这些话,还能帮他分散姜雪娟的注意力。 胖子啊胖子,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现在又在干嘛呢?一定是傻乎乎地躺在床上看电视和他爷爷吹牛逼吧。 那碎玉玺也被他带了回去,他爷爷也是摸金校尉,看到那玩意碎成那样肯定会觉得可惜。要是知道还是那个叫牧惜尘的孩子摔的,他肯定会想掐死自己。 不,这些都得悄悄的,谁要不要说。 一直幻想着这些好玩的事,早就无视掉姜雪娟在耳边的滔滔不绝。 姜雪娟气呼呼道:“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求收藏,求订阅,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冤魂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姜雪娟气鼓鼓地在一旁瞪着牧惜尘,可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想着那些事竟笑出声来。 这抹笑容发自内心深处,看得姜雪娟心底有一处地方融化了。 好久都没看见过牧惜尘脸上最放松的笑容了…… 她在心中感慨,世事万千造化弄人。 想起来自己任性跑出来,家里的爸爸和在部队的妈妈会不会担心自己? 风一吹,好像是把沙子还是雨雪吹进了眼睛里,她忍不住哽咽一声,眼睛泛红。 这才让牧惜尘回过神来,他还以为是自己不理姜雪娟把她弄哭了,手忙脚乱地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是。 “你怎么了?”他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却被姜雪娟开玩笑似的打开了。 她咧着嘴笑嘻嘻的,伸手揉了揉酸红的眼睛:“没事,就是想爸妈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在四处找我。” 可是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别说手机了,就连信号都没有,怎么可能跟外界联系呢? 牧惜尘脸色微变,原来她是想爸妈了。原本想说:“我早告诉你了,现在才知道后悔?” 可这句话都挤到喉咙时,他突然不忍心说了,双手插在裤兜里满不在乎。淡淡的说道:“等出去以后我就送你回家。” 下一秒他神色又是一变,变得有些慌张。姜雪娟一个大大的熊抱扑了上来,紧紧抓住牧惜尘后背的衣服不放。 他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任由姜雪娟抱着,牧惜尘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能,那种想保护大家和找到爷爷的愿望越来越迫切。 就连姜雪娟与家人才分离一月就十分思念,那他和爷爷呢?自己的爷爷在哪都不知道,现在生死未卜。 何举闻曾经不可思议说的那句话:他还是这么做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低头看着手上一直带着的手串,感受着脖间冰凉黑色玉石的气息。 守护者……时代守护者。 真正的历史到底是怎样的? “牧惜尘,能跟你做朋友,我真的太开心了。”她喜极而泣,抱着牧惜尘不肯撒手。 牧惜尘给了她一个大大地回抱,眼神坚定:“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也一定会保护好胖子……” 姜雪娟这才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这么一说心里就宽松许多啦!” 她不再理会牧惜尘迥异的表情,向山坡上爬去。 不忘回头忙催促着愣在原地的他:“你不是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还不快来!” 牧惜尘没有回应,对啊!他还要赶紧去看看阿萧他们在干嘛!刻木这家伙一天神出鬼没的想找他办个事都难。 想着连忙爬上去,很快就发现了一行人的足迹。 和姜雪娟对视一眼,很快走到了前面。 “要是你不想拖我后腿的话就赶快跟上吧。” “是!”姜雪娟大大咧咧地竖起一根大拇指,笑得直合不拢嘴。 苍苍茫茫的大雪山,万年不化的雪峰山川。走上去许久,竟觉得冷起来。 即使牧惜尘的外套都被姜雪娟扒去穿上,可她还是哆嗦得直跳,并十分地不满。 “凭什么你穿这么点都不冷,我却感觉要冻死了!” 牧惜尘无耐地耸耸肩:“因为我会用灵力生热,所以你刚才抱我的时候一定也觉得……” “热吧……” 说了半天,他怎么又把话说道刚才那事上去了! 懊恼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袋。 “牧惜尘你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拍拍自己的脸,看着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姜雪娟,自己都快要跟着害羞起来。 这尼玛什么玩意啊!咋气氛又整得这么尴尬! “好像,好像是吧……”姜雪娟也不好意思地扯着袖子,催促道:“快走啦!” 被姜雪娟这么推着一路走上去,姜雪娟又问道:“我看不见的这一个月真是快憋死了,要是换做是以前我在家里得了这种病,我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想到姜雪娟大小姐果然不愧对大小姐这个词。”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娇惯好不好,妈妈在部队,爸爸又是个沉闷的人,你叫我这么孤单一个人要是还失明的话,那岂不是要疯掉?” “是是是……”牧惜尘连忙应和着点头:“你说的都对,我不还嘴就是。” 只见姜雪娟越说越兴奋,到最后都说得蹦跶起来。 “话说这一个月你都学了什么好本事?快漏两手给我瞧瞧!” 牧惜尘低头寻找着不太清楚的足迹,他现在可以肯定那一队人一定是朝那座高山去了。边找边严肃地回答道:“这些能力可不是随随便便拿给你好玩看的。” 姜雪娟嘴一撇,一把拉着牧惜尘的胳膊不放。 “就给我看看嘛,看看尘子到底长本是没,要是到最后被我这个只会些拳脚功夫的女生打到可就太没面子了。” 牧惜尘无耐地拿开她的爪子,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不行,不管你怎么说都不可以。再说,你确定你是女生?”他反问道,一时让姜雪娟气得哑口无言。 …… 默默又沿着那些脚印走出好远,一路上总是姜雪娟在那吵个不停,牧惜尘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了。 他掏掏耳洞连忙说道:“好好好,就让你见识一下。” “真的吗?太好了!”姜雪娟兴奋得都快要跳到天上去,对她来说阴阳师和阴阳术都是特别有趣的东西,恨不得马上再见识一下。 上次在墓底下也仅仅只是匆匆一现,只看见牧惜尘身周冒出一团亮得刺眼的白光,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那团白光有什么用,更不知道那里有什么阴阳磁场。 牧惜尘想了想,该给她看看什么东西呢? 只怕他现在是个半吊子,术法没施放好就麻烦了。 他若有所思地用手拖着下巴,愁眉紧锁。 姜雪娟一个响指打在他面前:“想什么呢,老皱眉会长皱纹的知不知道?” “我在想到底给你看点什么,你想看什么?” 姜雪娟也深沉起来,想了半天一拍手:“鬼!给我找只鬼来瞅瞅吧,我还不知道那玩意到底长什么样呢!” 他绕过姜雪娟继续往前赶路。 “你忘了之前吃你手的那只怪物了?” 被这么一提醒,姜雪娟想着就是浑身一哆嗦。 可她还是不依不饶道:“你就给我看看嘛,我上次都还没看见那是什么玩意呢,和人长得一样吗?” “和死人长得一样。” 牧惜尘的眼睛里泛着光辉,像是千万星辰在一片天空下闪耀,特别的亮。 “你要见鬼是吧。”他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转身让姜雪娟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姜雪娟抬头正想吼他,却发现他好看的眸子变得深黑。 整个瞳孔一下子都黑完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格外的快,牧惜尘的眼睛怎么会这样,突然一下就…… “你不是说你想看鬼吗?”他的神色突然变得无比严肃,有点像被鬼上身了一样。 说着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啊啊——你别过来!”她惊声叫唤,只觉得牧惜尘现在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认真得可怕。 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啊!姜雪娟急得都快哭出来,双手一直在抖。 这之间牧惜尘连忙两手在她的肩头一拍,又在她眼睛前面打了个响指。 响指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充满脑海。 “唔……”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向往后跑,可是却被牧惜尘抓得死死地。 他终于受不了这个丫头把她费力地拽了回来:“你别害怕啊,我不过是想让你见见鬼。” 姜雪娟这才安分下来,是牧惜尘的声音,没错…… “好玩吗?”他沉着张脸,没有任何波澜。 姜雪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乖巧地点点头,忽然又壮胆道:“你说的鬼呢?我怎么没看见!” 牧惜尘抬起头扫视四周,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东西的到来。 “如果我没记错,这附近应该会有一个新生的灵魂。”这个灵魂正是才死去不就得王家媳妇的。 应该也是出于最近村子不太平,整个村子都被黑气缠绕,被封印在墙里的黑煞都跑了出来,伤害心中有鬼的人。 果然不过片刻,只见一个身影模糊的“人”从上坡上一点一点走来,原本只是被姜雪娟这个诱饵吸引过来。当他看见牧惜尘并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时,顿时驻足。 这便是那妇人的灵魂,死的时候浑身肿胀,死后的灵魂也变得丑陋无比。 “你看,在你身后。”他朝姜雪娟身后指了指,不再有多余的动作和口舌。 姜雪娟抖着身子一顿一顿地转过身去,她也看见的确在山坡下恍惚是有一个身影,只是轮廓格外的模糊,也看不清脸。 她虚着眼睛使劲看,但还是看不清。 “为什么我看不清啊?”姜雪娟疑问。 “因为你没有阴阳眼,自然会模糊许多。” “哦……”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鬼魂,突然也没那么害怕了,转身对牧惜尘讨好道:“好了好了,我已经知道什么是鬼魂了,你可以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求鲜花评论,求土豪作者打赏,刺心十分感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现火蝠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伤脑筋地拍着脑门,这算哪门子瞧他的本事啊?仅仅就是想见个鬼而已。 “鬼魂也分很多种,你到时候可别自投罗网认错了家伙……” “知道啦知道啦。”姜雪娟连忙笑着打岔:“鬼不也就这个样子嘛!看起来没什可怕的。” 这话听得牧惜尘可不乐意了,他眉头一皱,一把把想冲到前面去的姜雪娟给拽回来。 “不行,这东西我一定得给你讲清楚,你八字弱,本就容易碰见这些……” 她咯咯地笑着一把拿开牧惜尘的手,硬是拽不动。 “我告诉你哦,我可是练过武的人,不要太小瞧我。”说着手上更加用劲,牧惜尘神色微变只觉得手疼,可仍是死抓住不放。 “不行,你必须听我说清楚!”下一秒姜雪娟眉梢上扬,虽然还是使出了吃奶的劲,但还是把他的手拿开了。 被一脸嫌弃的牧惜尘冤枉地搓着自己发红的手腕:“你这人怎么这么粗鲁?难怪没男生喜欢你……” 姜雪娟一提气正想跟他理论什么,牧惜尘立马一句话打断,义正言辞道:“鬼魂其实都是人们死前最后一刻的样子,刚才那妇人是被水淹死的,所以浑身肿胀。” “还有,鬼也有好鬼恶煞之分,像你上次碰见那个吃你手的是黑煞。你可被以为鬼都像刚才那样……” “而且你以后一个人就别村子里乱逛,不安全……” “知道啦知道啦!”姜雪娟加重了语气,显得不耐烦。她跳起来一个脑崩弹在牧惜尘额头上:“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啰啰嗦嗦的,像个老头。” 牧惜尘识趣地闭上嘴,他知道自己多说也无用,只好打消了要给姜雪娟洗脑的念头。 垂下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晃地仔细一看,他全身的汗毛都全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 紧接着牧惜尘倒吸一口凉气,缓步向前走去。没想到和姜雪娟闲谈之际竟不知不觉走到了这种地方。 只是隐隐觉得发冷,原来是自己之前“用力过猛”导致现在灵气不是十分充足。 姜雪娟的双脚扎在深深的雪里,冻得她直打抖,牙齿碰撞在一起咯咯作响。 前方更高处,或许是小村上面这个山头的另一边,走下去再往深处走一些,就会发现无数冰雕冰柱,天然地伫立在雪地上,晶蓝晶蓝地透着白光。 整个冰晶世界都藏在凹凼处,从其他方向都不可能看出来,会藏有这么一个被大自然鬼斧神工雕刻出来的地方。难怪村民也不会发现有这么一处地,因为上来的那座山坡实在是太高了,根本没人坚持爬上去。 “好美……”姜雪娟不自觉攥紧了袖子,十指与手背被冻得通红,她从口中哈出暖气,一圈圈白雾从嘴里溜出来,在冷瑟的空气中打着转儿。 “这里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冰雕群?”牧惜尘疑惑,低头一看阿萧队伍的足迹,只可惜这里海拔更高风雪太大,一时半会就覆盖了众人的足迹。 他猛地想起,这座山峰不是他胡乱指的那座吗? 这样也好,即使没有什么神明天国,光是发现这些自然奇景都会给他们带来大笔财富吧。 牧惜尘这样想,应该没什么大碍。 “牧惜尘,我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姜雪娟拉着牧惜尘的手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切。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可他和姜雪娟偏偏愿意做那只猫,都是好奇心强烈的人。 总是会忍不住对于这些未知事物的好奇,而一次次作死。 牧惜尘耸耸肩,好吧,他承认自己答应姜雪娟过去就是在作死! 可是最后感性还是打败了理性,管他三七二十一,看了再说! 两人并肩往前走着,姜雪娟搓着手,冷得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她抖着声线关心道:“你不冷吗?我都要快被冻成冰棍了。” 牧惜尘摇摇头,不再说话。 他现在可没闲心再来瞎聊。 在这白茫茫一片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云压得特别低,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到。 正想感叹这一切的祥和和美好,却没想到美丽下潜伏着的危机。 “快趴下!”一把揽住姜雪娟的肩头急促之下一头栽进雪里,吃了一嘴的雪。 眼前一抹红色飞快地掠过,头顶似乎都热乎乎的。 这正是他们曾经在秦皇墓底下遇见过的火蝠!没有正常蝙蝠灰短的毛发,只是全身都燃烧着一团火红刺眼的火焰。而且个头是墓地底下比不得的,它们更加强壮巨大! 翅膀展开能达八十厘米!尖牙利嘴,发出刺耳的鸣叫。 这种本来应该生活在黑暗潮湿地下的生物怎么会出现在冰天雪地里! 要不是牧惜尘手疾眼快拉着姜雪娟即使扑到,后果不堪设想,只怕他们两人会同时被燃成灰烬! 不!是连渣都不会剩! 他抬头一看,这些火蝠的数量竟如此之多,数百只聚在一起,抱成一个团在天空,随时都会向势单力薄的两人冲下来。 眼神迅速扫过每一个角落,那片蓝色的冰晶里有着一个并不大的洞口,火蝠身体庞大是冲不进去的。 “快跑!”牧惜尘吼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的姜雪娟,拖着没来得及爬起来的她就往洞口跑。 后肩一沉感觉被人使劲牵扯住,他猛地回头一看,姜雪娟正跪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呢。 “真是……”他的话已经来不及说完,只顾着一把将姜雪娟扶起来拼发疯似的命往洞口跑。 他身上没刀没枪的,哪怕是被这火蝠的火焰不小心摩擦到一丁点,别说想活了,十枚不死金丹都没用! 人烧得骨灰都没了,就算想用金丹起死回生也没用啊! 再说不死金丹只有那么一枚…… 牧惜尘咬紧牙往冰雕群跑去,重重的呼吸声刺激着耳膜,怎么跑了这么久还没到? 身上出奇的冷,他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擦上一把才发现自己冻得连鼻涕都流了出来。 步子越加沉重,眼看着身后的火蝠正抱团以风速撞过来,心头一虚只怕他牧惜尘竟要死在这种地方。 手上突然传来一股温暖的热度,带着几分稳重的力道。他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姜雪娟在拉着自己跑? 这画面突然反差也太大了吧! 他的眼睛一时瞪得比谁都大,没想到看起来那么需要被保护的姜雪娟竟在这一刻拉着他拼命地往前跑。 当即心上有一股不服涌上心头。 不行!他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女人逞能救命? 于是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和爆发力,火蝠带来的恐惧全被抛在脑后,总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每次都是姜雪娟在关键时候帮助自己,那他还要怎么保护胖子和众人?更别说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扭头得意洋洋地看着姜雪娟,嘴角一弯笑容挂在脸上。 虽然他已经累得气喘呼呼了,但潜意识正刺激着他绝不能输给一个女人! 姜雪娟抓着快被吹飞的衣服,头发也被吹得乱糟糟的,两人都顶了一头的白雪,鬼知道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刮起大雪来? “牧。” “牧惜尘,要是,要是你连我也跑不过就,太,丢脸了!”姜雪娟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她发誓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跑得这么快,没想到居然是在逃命!那种火蝠虽然没有见过,可她能从牧惜尘的眼神中感受出那奇怪生物的可怕。 牧惜尘哪还有力气跟她争辩?粗气喘了一下又一下,回头看着快贴上自己后背的火蝠,烫热差点没让他脱掉一层皮,想必姜雪娟感同身受,两人都开始冒汗,豆大的汗珠紧紧贴着脸颊迅速滑落。 这姜雪娟真是个奇怪的生物,在这种情况下竟还能调侃起自己。 最终牧惜尘还是以为逃不过一死,感觉身子底下的脚步发生了真空感,一时踏进雪里又轻轻弹跳起来,就像是在太空漫步悠悠然的感觉。 眼睛一花被身前近在咫尺的冰雕群晃了眼,下一秒推推攘攘被挤进一溜缝隙里,脑袋不知道撞上哪了疼得他一时缓不过神。 捂着自己发肿的头蹲下身躯,再也不想挪动一步。 知道自己已经钻进冰缝里,这下总不会被那群可怕的怪物袭击了吧。 “牧惜尘,你怎么了?”姜雪娟靠在冰墙上,哪还顾不顾得什么冷不冷,累得差点一口气憋死自己。 “马马虎虎。”他招了招手,吐出四个字再也说不出话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险一重一重接踵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眉头皱起,表情比之前更加严肃,阿萧的队伍的脚印就是在这块地界消失的,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全军覆没了? 他并不想让那一群人就这么死去,反而觉得十分可惜,可没有一点理由能让他安慰自己那些人并没有死。 不过这怎么可能? 蹲在地上好一会,知道脚都发麻了,牧惜尘都觉得还没缓过劲。 耸耸肩继续打量起周围的一切,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牧惜尘觉得倒霉,自己最近怎么老遇见这些不安全的事呢? “牧惜尘……”姜雪娟颤抖着声音,恐慌地指着他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冰窟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突然也觉得不对起来,身后阴森森的冷。 回头一看,是只火蝠! 他被吓得使出浑身力气跳开,火蝠从他身上抖落下来,死气沉沉地掉在地上。 看着这只并没有散发着火焰的死火蝠,牧惜尘才算大大吸了一口气。 与姜雪娟两眼相视,为什么会有一只死去的火蝠挂在他身上? 姜雪娟摇摇头,刚才跑得那么快,一心只想着逃命,谁还会去注意那些细节? 他将那只死去不久的火蝠抓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以前连碰都是不敢碰一下的,更别提能像现在放在面前仔细端详了! 这只火蝠个头不算大,像是那些成年火蝠的缩小版,牧惜尘猜疑这是新生的婴儿。 它的两只尖牙从嘴里凸出来,一张脸其丑无比,光滑的皮肤没有一点皮毛。 这只小怪物让牧惜尘十分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拥有那致命的火焰的? 还好这是一只死去的小火蝠,不然落在肩上自己不是一瞬间就被解决的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他安慰着自己,将这小家伙放在地上,自顾着又好好凝视几遍。姜雪娟也凑过头来看这只小火蝠。 “真是神奇,一只蝙蝠竟能在身体周围发出火焰!”她伸出手想去碰一碰那只火蝠,不过很快又收回手。 牧惜尘挑眉:“怎么,姜大小姐还不敢碰这玩意了?” 这么一番调侃被姜雪娟狠狠拍了一下后脑勺,她拧着张脸。 “什么叫我怕了?我只不过是觉得这玩意儿挺恶心的,哪像你什么都要摸上一把!”她把一脸嫌弃丢给牧惜尘,搓搓自己发红的双手站起身来,还以为是个什么东西呢,没想到一个死去的小火蝠都把自己吓成那样。 牧惜尘也不再管那只火蝠到底是怎么死的,跟着站起来解释道:“还有这不叫什么蝙蝠,它有名字的。这种身体庞大全身燃烧着红色火焰看起来像蝙蝠的动物叫做火蝠,他们不但身体庞大能在身体周围燃烧起熊熊烈火,这种火还有着不可思议的毁灭性……”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 姜雪娟就抓着他的衣袖摇晃催促道:“到底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毁灭性,你倒是快说啊!” 牧惜尘眼神一沉,盯着姜雪娟的眼睛不放,他能看出自己在那双清澈眸子里超装逼的自己。 他故意老气沉声道:“咳咳,这个嘛……它们的嘴巴可以张得特别大,几乎在一瞬间就能把你的头咬掉!” “啊!” 并不是姜雪娟被牧惜尘讲的话给吓着了,而是他突然一下扑过来,突然放大的面孔真的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牧惜尘你有病吧!发什么神经!”姜雪娟不满地开始责怪起他,现在他们俩被堵在狭小的冰洞里,这里出奇的冷,冷得两人鼻涕都快掉出来。 牧惜尘捧腹大笑起来,整个人又弯着腰,最后直接蹲在地上起不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突然产生了想要调戏姜雪娟的念头。 没想到不是自己讲的东西把她吓着,而是自己的举动太诡异了,与平日根本就是两个人。 到最后还是惹来一身骚! 他笑得停不下来,任凭姜雪娟拳打脚踢他都忍不住一阵狂笑。 等笑累了,他才喘了几口气连忙摆手。 “好了好了,我就告诉你吧。以后遇见这种火蝠千万不要与他们有一星半点的接触,就算通过媒介触碰也绝不可以。他们身上的火焰能通过接触迅速把你烧得连渣都不剩。” 牧惜尘忍不住一个激灵,想着曾经在地底下遇见的那种小而灵巧的火蝠,更为有爆发力和破坏力! 还好当时命大没被烧死,不然现在也不能在这这么开心地调侃别人了。 “怪不得你刚才看见那些火蝠会这么紧张……”姜雪娟缩了缩脖子,目光突然锁定在牧惜尘身上。 他穿得特别少,甚至连身子也在瑟瑟发抖。 皱眉。 牧惜尘抬起头来望着她,又吸了吸鼻涕。 果然是自己体内的灵气不够所导致的结果,牧惜尘后悔自己穿这么少就上山了,更后悔带上姜雪娟这女人! 一只同样冰凉的手抚在牧惜尘额头上,他却觉得自己的体温这只冰凉的手还要冷上几十倍,不然姜雪娟怎么会做出那样担心地表情? “你身体好烫!”她惊呼道,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会是发烧了吧!”姜雪娟连忙脱下从牧惜尘那抢来的外套,一把将牧惜尘整个人都裹住。 他推开姜雪娟,挣扎着想要逃脱姜雪娟的行动范围。 “哎呀我没事,你冷就多穿点啊。!”不好意思地扭着身子,想把身上的衣服重新披回到姜雪娟身上,她却在看见自已的一番推辞后气鼓鼓地给了自己胸膛一记闷拳。 牧惜尘这才乖乖不动了,目光呆滞得可爱,一脸无辜地盯着姜雪娟接下来的行为。 “你发烧了,还呈什么能?”她责怪道,虽然自己也冷得发慌,可还是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我没事……”牧惜尘并不觉得自己身体怎么不舒服,吸了吸鼻子推辞道,并不是因为他跟姜雪娟客气。 “我知道你想关心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你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呀!” 牧惜尘抽了抽嘴角,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撇撇嘴,犹豫了好一会一脸嫌弃地推开她:“你想太多了吧,我只是希望在关键时刻你别拖我后腿就行,自然得照顾好你。” 不然光赶路就病趴一个这让牧惜尘自己怎么继续行动? 姜雪娟停了却不服气地双手叉腰,一下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冲牧惜尘解释道:“别忘了刚才是谁拉着你拼了老命地往洞口跑呢!”她的语气十分波澜,一点好气也没有。 牧惜尘抖抖眉毛,蹲在地上裹着衣服不肯起来。 好吧,刚才确实是姜雪娟带头跑在前面,可是自己也有很努力地跑啊!要不然就凭她一个女人还能把自己拖走不成? 心底暗自窃喜,果然自己还是不比姜雪娟差的。 本来就不希望姜雪娟跟着自己经历这些危险的事情,可是……这一切还是在意料之中发生了。 一次次地想将她赶出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希望她能重回正轨。可是牧惜尘渐渐发现,越是想赶走她她却像虎皮膏药死死黏得更紧,怎么也赶不走了。 于是只好跟着自己一次次经历危险。 “你说你,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找苦头呢?”牧惜尘慢慢尝试着站起来,这冰洞里面滑得要命,牧惜尘只怕自己呼出一口气都会结成冰。 他搓着发酸的膝盖:“啊,蹲太久了。” 姜雪娟耸着背,她冷得都快不知道什么叫知觉了,即使西安冬日寒冷,却也比不上这里分毫。 那里的冷在这对比起来明显是大题小作了。 “姜雪娟……”他忽然脑袋一沉,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不小心双脚一软重重跪到地上。 “嗡——” 黑暗之后是一片晃眼的白光,骤然在牧惜尘视线里亮起。 “我这是怎么了?”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却惊奇地发现身周空无一物,茫茫的水面向白色的帆布,乘着一汪浅浅的清水,水里倒映着天空万里无云的蔚蓝,真是应证了海天一色这个词。 身体变得十分轻盈,就像是在外太空失去中立一般,他每轻轻迈出一步似乎就飞出去数十米。 他双脚缓缓往地面上一落,定住了身子。 “我这是在在哪?”心中一片疑惑,却又觉得十分空灵什么都不用去想。 牧惜尘突然觉得好舒服,这好像是一个梦,如果真是这样他希望自己能在这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孩子……”空灵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沧桑而迫切。 牧惜尘的身子突然僵硬住了,这声音就跟脑海里时刻回想的声音一模一样,他敢百分之百地肯定,绝不会有错! “你是谁!”他抬头四处张望,却什么也看不见。这声音似乎来自头顶,似乎来自自己的内心。 可是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姜雪娟呢?牧惜尘隐隐焦急,原本空明一时半会的心灵再次现实。 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那个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皱着眉,双手做喇叭状向天问道:“你是谁——” 回音一遍遍响起久久不能绝耳。 “孩子,身为时代守护者,你应该知道自己背负的重大使命。” “身为时代守护者,不自然是要让人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他在听到这声音质问自己后,开始发虚。 这个声音,为什么时不时就会在脑海里想起。 “孩子,你知道自己的爷爷现在在干嘛吗?” 这话让牧惜尘猛地眼前一亮,深深低着的头猛地抬起来。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绽放着说不出的异样光彩。 “你是说,你知道我爷爷在哪!”他惊声道,拳头攥得紧紧的。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随时快要爆发的情感,痴痴地望着远方。 好像,那里就是声音的来源…… 求订阅求收藏!喜欢本的小伙伴可以积极留言,有什么奇思妙想都可以告诉刺心,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一十四章 鬼大叔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面容显得僵硬,心中的一块石头似乎快被融化了。 虽然每次都是默默地在心底想起爷爷,明面也不会提起…… 一道声音轻和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牧惜尘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冰块冻得他又忍不住吸鼻子,上牙跟下牙齿互相咯咯咯地撞击着。 “牧惜尘,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姜雪娟出于好心地凑过来,看见狼狈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冰墙,紧闭着双眼一脸委屈。 姜雪娟憔悴的脸上更多出一份倦容,本以为他肯定又会敷衍过去,但牧惜尘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低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想爷爷了。”他的声音中有太多不舍与失落,夹杂着几丝不安与期许。 姜雪娟这才想起,牧惜尘的爷爷已经失踪很久了。 她好想问牧惜尘,你为什么不报警呢?可是刚要挤到喉咙的话又硬生生被自己逼了回去,笑着摇摇头。说不定他爷爷就跟这些奇怪的事有关呢,报警有什么用?是别人自己离开不愿意留下来的。 只好蹲在牧惜尘旁边,一起受冻。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吧,如果有很多话想说,就别憋在心里了。”她自认为这是特别通情达理关怀人的一句话,事实也是如此。 只不过牧惜尘摇摇头眼神一直盯着地下哪也不看:“没什么好说的。” 曾经爷爷说过:“是自己的心性不够,上善若水,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爷爷既然引导自己发现关于时代的秘密。”上善若水,泽被万物而不争名利。 果然是想让自己去挖掘世界的真相,历史的真实?公告天下,让他们不再生活在被欺骗的人生中,而残梦时代,是先人可怜这个时代的人们都活在不完整全面的世界里? 他想了好多,可心中只有一个答案十分地凸显,他应该去挖掘世界最真实的一面,他作为时代守护者的任务就是告诉人们这些看似违背常理的事实! 姜雪娟深深望着牧惜尘,沉思许久,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于是将眼神挪向别处,外面风雪刮得老大,她甚至能联想到是山神发怒刮起的大风暴! 风雪猛地往洞口扑,盖上一层又一层,看着那群火蝠是散去了,可是这么大的风雪拦住他们的去路,他们还能往哪走? 牧惜尘埋着头,有些懊恼,看来又是自己冲动导致的后果。要是不执意去看看阿萧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不但没找着人,还把自己也给逼入绝境? “真对不起,又让你身陷窘境了……”他突然抬起头对同样冷得磕牙齿的姜雪娟说道,同时不好意思地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在相处还是有一段时间后,牧惜尘渐渐发现姜雪娟作为一个女生并没有让人那么讨厌,或许她只是麻烦了点。所以牧惜尘现在也不会对她那么生分,虽然感情肯定比不上胖子那么深厚,可总归来说,他牧惜尘看上的朋友,准不错! 姜雪娟歪歪头,一拳重重砸在牧惜尘肩膀上,打得他差点咔出一口老血。又不好开口大骂,牧惜尘励志做一个文明人,于是没好气地皱起眉头说她:“你怎么总是这么暴力!” 姜雪娟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她不太高兴地耍起了女生的小脾气。 “别在我面前装大人物心胸宽大自己承担一切,我可受不了。”她突然打了个哈欠,不再说话。 两人冻得手脚麻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雪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剧。 两人互相靠在一起,希望能给自己争取仅有的温暖,再过了不知多久,或许几分钟,或许几十分钟。牧惜尘静静地在原地打坐练气,他才发现这里的灵气少得可怜。 “……” “姜雪娟?”终于,他能看见自己的身体里的那鼎炉子里的液体越来越满,如释重负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白花花的模糊一片,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视线。 本想抬起手揉一下,却发现手脚甚至整个身体都被冻得一分不能动弹了! 适应地眨眨眼,听见外面风声呼啸,风雪仍是不停。好不容易看清一些事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睫毛上都结上冰晶。 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摸遍了身上的每一个地方,只找到了三张符纸。 于是念起口诀让一张符纸自燃起来,幽蓝的火焰像传说中的鬼火,安安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照亮了一小片地方。 原来洞口已经被雪层掩盖了,怪不得他不觉得有寒风刺骨。 伸了伸懒腰,发现身后的姜雪娟没了动静。 该不会! 牧惜尘提心吊胆,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他一拍自己脑袋:“一天尽瞎想些不好的东西!” 当手掌接触到脑袋时,只觉得手臂都快要被撕裂,僵硬酸麻,不过庆幸的是,能够行动了。 于是好不容易扭着身子让酸麻感消失,扶着因没有后靠而差点倒下来的姜雪娟。以一个特别尴尬的姿势从后面抱着她,顾不了那么多伸出手指在她鼻子前探了探,微弱得气息浅浅扑打在指尖。 “还好还好,还有呼吸……”他扭着头又四处观望,发现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的阴阳眼也越来越不好用了,必须得用阴阳术开鬼眼才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些东西。 只是对于那些不属于这个界面的生物特别敏感,所以不由得浑身一阵,一股冷气爬上背脊。 他不敢开阴阳眼,怕惊动了那只鬼魂,因为他能感受到深深的怨念,可身上只剩下两张符纸,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最好的一句话便是:敌不动我不动! 他想着先别让姜雪娟这么受冻,很快运转起自身的灵气转化热量,只希望能撑过今晚。 一边低声呼唤她的名字,可她依旧没醒来,自己的身子倒是很快就暖和了,只是抱着姜雪娟的身体仍是冷得刺激皮肤。 索性脱下裹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额头仍是烧得厉害,可还是毫不犹豫地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紧紧从后面抱着她,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渐渐的,他突然想起一个人,是之前默默关心人却装作十分清高的筱萧! “不,她不是已经死了吗?”牧惜尘甩头,突然惊醒,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竟然又睡着了,眼皮困得打架,他靠在冰墙上感觉墙都快要被自己的热量融化。 越想越心里憋得难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老和女人有缘,各种不好的“孽缘”! “呲——”正当他困得快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声不和谐的音调闯进耳朵里,就像是指甲在磨黑板的声音,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 这声音不仅仅响了那么一次,之后又连续响了几声,让人听着十分毛骨悚然,他大着胆子往声音传来的黑暗深处望去,冰块亮晶晶的,像是两颗眼珠子在盯着你。 不过那只是牧惜尘自己想象出来的罢了,只是感觉这里的冷总比在冰天雪地中的冷有些不一样。这里还多出了几分阴冷,是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仔仔细细地虚着眼睛去瞧个明白,可他并没有开阴阳眼,只是把眼睛虚成一条缝看,看了半天,果然是一个白乎乎的影子正瞪着两只空洞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被盯得发慌,一时间不知道这只鬼的意图。 还是说偶然闯进山洞打扰到他? 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鬼魂,他便放心了,只是这样冷森森地盯着自己,当真不好受。 谁愿意被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盯着啊?像是找你报仇似的。 他尝试着想跟这只鬼魂沟通,希望他能通融通融自己在这洞穴里挨过外面的风雪。 “那,那个……”他张张嘴,不自觉地想去盯鬼魂的眼睛,可是刻木曾经说过,盯着鬼的眼睛不放,是大忌! 在目光撞上的那一刻牧惜尘迅速又低下头,只怕是自己心里的口诀没念对?还是自己功力不够不能与他沟通? 又在心里重重念了几遍口诀:“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们只是暂住一晚,等风雪停了就走。”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姜雪娟要是还醒着一定笑话死他了,竟然对着一只确不确定存在的鬼魂讨好。 良久那死去的大叔还是没有回答,牧惜尘急了,低着头双手十指交叉抱拳直摇晃:“大叔,我们真没有打扰您的意思。” “……”一片死寂,只是姜雪娟的嘴角莫名其妙地扬起,看得牧惜尘瘆得慌,估摸了摸她的体温,发现果然温暖了不少。现在笑得这么傻肯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梦! 好啊姜雪娟,我在这帮你跟这位鬼大叔说好话,你却好,把压力全丢给我自己睡得香!他在心底碎碎语一番,忽然头顶一凉,他马上反应过来是那大叔的鬼魂走过来了,不由得抬起头去看。 一双狰狞而奇大无比的双眼正死死盯着自己,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与那双凸出的眼睛一直对视着。 宝宝们给点订阅钱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刺心表示特别伤心,都快没动力码字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老头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 牧惜尘瞪着眼睛,看着这张特别苍老的脸,眉宇间隐着一丝戾气。 . 近了,才发现是一个白胡子老头长得十分古怪,头似乎比一般人打上许多,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慈祥。 他的眼睛特别小,小得像果仁一样,又黑又圆。虽然是死去的亡魂,可脸上依然不乏神气,古灵精怪的样子中又夹带着不少精气神。 让人觉着这老头生前肯定器宇不凡不是个一般人,就算是死,也得是安乐死的! 不过…… 牧惜尘看他现在的神情里加着许多怨念,也不能说是怨念,只是被他这么盯着挺不自在的。 自己在一个没人的山洞里抱着姜雪娟,恐怕是个鬼看了都会误会。(哦哈哈,今天光棍节大爷看着被发狗粮了!咳咳,继续继续,刺心只是忍不住想乱入一下。) 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鬼大爷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却又瞧不出他到底想干嘛。 他瘪着嘴,一脸打量的模样,忽然抬起手捻捻下巴下长长的胡子。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牧惜尘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盯着鬼老头。 万一有什么不测呢?他也好随机应变嘛。 牧惜尘抱着姜雪娟,身体还靠灵气散发着热力,只见姜雪娟的脸色渐渐红润我,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终于他忍不住了,看着鬼老头一会皱眉,一会惊讶,一会喜极而泣的表情。他张口问道:“大爷,你为什么要这么一直盯着我?” 鬼老头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抬起头来一脸正经的模样。张嘴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可牧惜尘只能看见那张嘴一上一下地张开,闭拢。 愣是什么声音也听不见,这显得鬼老头的样子十分滑稽。他牧惜尘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老实人,看着鬼老头憨态可掬的样子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鬼老头一说还没完没了了,一会扬起手似乎特别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一会又拍手作叹息状。 那表情不是能用一张嘴来形容得过的,起码都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像讨论一件事一般,放才能把鬼老头的样子表现出来。 说了半天,鬼老头终于停下来,他歇口气,拍手又说了什么。 牧惜尘猜了大半天的口形,仍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只觉得他的样子十分滑稽可笑,原本全憋在肚子里的气一瞬间跟着鬼老头最后一个疑问拍手的表情释放出来。 “噗!”他捂着嘴,笑意盈盈。 这鬼老头瘦高瘦高的,颇有一股仙姿,就是头大了些。 这一笑可怕鬼老头惹怒了,他拉着自己的长胡子,怒目圆睁着寻思要给这家伙一点教训。 “大爷,您老大人有大量,别计较我这小毛孩的一丝过错行不?”他龇牙咧嘴地赔笑,双手抽出来合十直拜。可暗地在掌心中却藏着一张符纸,他牧惜尘怎么可能会靠这种手段去向一只鬼求情? 鬼大爷吹翘了胡子,他是个秃头,此时此刻不停的挠着自己的头皮。他这才发现,原来牧惜尘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鬼大爷挠挠头,感到苦恼,他撇着嘴。就好像是本来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事想给牧惜尘分享,可是别人却听不见他说的话。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牧惜尘这才松口气,虽然这鬼老头长得是怪了点,脾气是凶了点,可终究本意不坏,不是害人的鬼煞。 “大爷,你让我试试,我或许能听见你说什么。” 鬼老头想了想,赞许地点点头。 牧惜尘这才腾出手拿出藏在手心里的符纸,鬼老头看见符纸时表情都变了一分,变得有一丁点震惊,又有一点不敢置信。 他抬眼正好瞧见鬼老头变化多姿的表情,心里开始犯嘀咕:不就一张符纸吗,看着真有那么不可思议? 想着之前还没适用过的一个法子,要是实在不能和鬼魂交流的话,可以用到这种符咒。 他四处张望,却连个能画符的东西没有。 思前想后盯着自己的手指不放,可是…… 这样做真的好吗?会不会是个对敌我都不好的行为? 盯着自己的手指发起呆来,鬼老头忍不住耐心旨在他面前招手,可牧惜尘一概不理,只专注着自己正在想的东西。 “嘶——”一狠下心,牧惜尘抱着自己的手指就开咬,原来是想以血替笔,说不定这样的效果还会更好呢? 鬼老头看见牧惜尘用手指上的血开始画符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估计是他也知道这玩意对自己不好,于是向后退开几步,一脸嫌弃地盯着牧惜尘手上的动作。 “好了!”他自信满满地把符纸拿起来,一张明黄色的符纸被他的呼吸掀起一角,刚好空出了个空位能看见鬼老头在干嘛。 他撇着嘴不说话,也没了之前的激动,眉毛一弯一扬看起来十分古怪,牧惜尘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样做出那个表情的。 “大爷,你这是干嘛?”他扯扯嘴角,但知道鬼老头根本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于是点燃了符纸,只见一道火光亮起照亮了整个冰洞。 冰洞不大,只有十来平米的样子,风雪吹不进来,特别适合躲避眼下这种暴风了。 等符纸烧完成一堆灰烬时,两人都探出头盯着那堆灰烬,希望能起到让他们沟通的作用。 “老头?”牧惜尘抬头说了一句,老头拉下嘴角,表示仍是听不见他说的什么东西。 牧惜尘失措地扶额,难道真是自己功力不够吗?看来还是自己太骄傲,以为能布下阵法就一定能有与鬼交流这么简单的能力。 殊不知其实与平行世界的另一个界面的生物交流,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下牧惜尘可犯愁了,这鬼老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冒出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会把自己和姜雪娟赶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么热情。 难道是死在这太久寂寞了? 不过他倒是对鬼老头先前自言自语的那一大段话起了兴趣,一个陌生毫不认识的的鬼老头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还这么激情似火的? 牧惜尘更不耐烦自己学的东西太少应用也太少了,立马起身想狠狠踩那破纸灰两脚。 “我去,居然没都没有用!”他急了,可再怎么急,都还没有过分到去踩这些东西。 万一这里有鬼神什么的,那不是得罪了他们表示不尊敬咯? 牧惜尘还不忘抱着姜雪娟,对于她睡得太死真的是无动于衷,按理说病好了就算太冷也应该会坚持下去的,怎么这么一会就睡着了? 鬼老头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成效,急得直跺脚。看着牧惜尘这副蠢样他连连叹气,表情也十分尴尬。 牧惜尘不好意思地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阴阳术吗?” 说完了就看见那鬼老头一脸懵逼地看着牧惜尘,也开始心急了,想靠近牧惜尘拉他一下还是怎么的。却被他身上的正气给逼得远远的。 这也是牧惜尘从小虽然能见过鬼却不会被近身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的极阳体质,z这种体质的能量就和光属性差不多,能净化一切污秽。 突然,那些黑灰的纸灰动弹了几下,突然飘了起来直直朝鬼老头飞去,另一半则朝牧惜尘嘴里吹过来。 牧惜尘本想说话来着,却被这奇怪的变化打断,他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口纸灰就窜进了肚子里,呛得他直干呕,胃里翻山倒海一阵恶心感。 鬼老头瞧倒是瞧见了这一刻从头到尾的原由,他皱着眉想躲开,可是这只会飞得太快了。他本来把嘴巴闭得死死的,可是竟没想到纸灰从鼻子里钻进去,难受的要死。 “咳咳!咳咳!”他扯着嗓子,这声音都快把姜雪娟给吵醒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悄悄咪咪地做这些事。 一是怕姜雪娟一醒来看见个头这么大的怪老头不是个人,肯定会吓得尖叫起来!二是看见自己怎么抱着她取暖,肯定会尖叫着把自己踹出去十万八千里吧。 想着就是一身哆嗦。 “你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啊?”牧惜尘挥挥手,表示刚才运气还十分地累。他突然猛地一抬头盯着鬼老头。 自己能听见他说话了?! 心中狂喜,自己画的符居然起作用了! 先搁下自己心中的疑问,他狐疑地瞧着鬼老头问道:“老头你刚才在会所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 鬼老头顶着个大脑袋晃过来,又是一身酒味。 鬼老头有些生气,滴溜溜的眼睛不停地闪动。 “臭小子,我命令你回话。”鬼老头双手叉腰看着牧惜尘,哦脸表情都懒得再做出什么多余的来。 牧惜尘挠挠后脑勺。 “我在呢么知道你是谁?我又不是这个小村的人。” 原本还十分得意的鬼老头顿时泄气。 “你听好了,我可是半果老仙!”他的声音比较粗哑,在这样的额环境下听着提别尴尬和压抑。 “你逗我玩呢,半果老仙早就不知道隐世去哪了……” ..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 即可访问!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冰洞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嗯……”牧惜尘紧紧盯着鬼老头,莫名地头疼起来。 他忍不住咬咬牙,这就是自己体质最大的一个缺点,在遇见与阳相排斥的阴体质后,也就是在阴阳师感觉到鬼魂的存在时,都会有一种微微的刺痛感。可这种感觉在牧惜尘身上放大了。 当初跟刻木呆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只是那时潜能还未被挖掘出来,所以并没有那么明显的感觉。 可自从用天雷锁字大阵消灭黑煞之后,这种感觉逐渐被放大了,难道正是因为自己使用的阴阳术越多越厉害,连同这种感觉也会被渐渐放大? 而面对这鬼老头,反应竟迟钝了这么多!这是为什么?! 后思极恐地睁大眼睛盯着鬼老头一动不动,他身上有一股特别强大的力量正不断涌动着。可这些力量似乎被他特别轻松地压抑在自己身体里,可以想象,要是鬼老头将这种力量释放出来,自己和姜雪娟会是陷入极度危险的处境!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鬼老头有着这么大的本事能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并有着极好的控制能力? 这是一般阴阳师无法达到的境界,阴阳师互相在一定范围能都是能互相感受到彼此的,实力越大越能感受到对方的强弱存在。 “孩子,你的路还长着呢。”鬼老头捋了捋自己长长的胡须,神态自若,没有一点死人该有的晦气。 “老头……” 他突然转过身去,声音飘向了悠长而久远的时代。 “不知道在多久以前,久远到几乎快忘记了是个什么样的年代。后人只能称它为鼎盛时代,阴阳术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最远的东方,有一座最高的山峰,山顶常年积雪,而另一边却是烈日高阳。传说在这片最偏僻,世界最高的地方,有着一个伟大的上古古城。自天地开辟以后便产生的一个众神之国。” “经过无数年的演变,有了人,人们是众神的后羿,有着神的血脉人类将这种力量成为阴阳术。所以说,阴阳术并不是从日本传出来的东西,反倒是从大陆传出去的文明。秦始皇为求长生不老,想要打破生死轮回的定律,练出了不死金丹,最终得以到不死之身,成为人类史上第一个不死之人。自古以来只有神才能有不死的躯体,而当时诸子百家,几乎所有人都会阴阳术,可这种文明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秦始皇嬴政抹杀在襁褓里。他焚书坑儒,想要消灭所有有关阴阳术的东西,独独却将儒术推崇下去,因为这东西是他永远都碰不起的。” “这座藏在深山处的古国,承载了上万年的文明。一切的一切都要从这里说起……” 牧惜尘听得入神,秦始皇确实没死,可鬼老头为什么知道得这么多?那座传说中如此辉煌神秘,阴阳术萌生的古城,真的存在吗? “老头。”他笑嘻嘻地盯着鬼老头,笑得十分小人得逞的样子。突然伸出脖子问他:“老头,你该不会也是个阴阳师吧?” 老头神色一变,眉飞色舞,原本几分戾气的脸上多了一丝和善。 “你觉得我不像是个阴阳师?我怎么可能不是个阴阳师?” 牧惜尘笑不出声了,只见鬼老头伸出手来一把就要抓住他的脸,牧惜尘本能地,连忙闪躲,那种一下子接近而产生的疼痛感真的让人很不好受。 脑袋力量全是翁鸣,就像一股强大的热浪迅速袭来,能将人一秒蒸发。 “果然是极阳体质,牧惜尘你可以睁开眼睛了。”鬼老头离他已经远远的,牧惜尘这才松口气。 瞳孔猛地放大收缩。不对!他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转念一想,他和姜雪娟一进来说不定这鬼老头就一直盯着他两呢。缩缩脖子,虽然凭借身上的灵气散发热量,可等灵气一用完这暴风雪还不停,刻木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话,那他们俩可就死得太不值得了! 试着想与刻木建立起联系,可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进入这片区域以后,阴阳师与阴界和彼此之间的感应似乎没有那么强烈了。比如说他寻找鬼妇的时候竟要自己用眼睛去看她在哪而不是直接能感应出来。 鬼老头一直都在冰洞里可自己和姜雪娟在里面呆了这么久,直到最安静心最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感觉到鬼老头的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牧惜尘证明,刻木八成是找不到他们了,要是真找到那才狗血呢! 牧惜尘现在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些奇遇统统都给胖子和爷爷说上一遍,他想着出去以后一定要去找胖子! 知道鬼老头无害后,牧惜尘本想张口再说什么,可一阵莫名熟悉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他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抱着姜雪娟呆坐在冰地上。 顺着声音望过去,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模糊能辨出是阿萧的身影。他竟有那么一秒又误以为是筱萧了。 真是冤家路窄,本想找他们来着,没想到现在又聚到一块了。 不过,他们身上装备齐全,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本杰蹲下身摆弄着一台精密的仪器,他的眉头时而紧锁,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仪器上的红灯闪亮了几下,闷闷的声音从冰墙那边传过来,十分模糊难以辨听。 不过牧惜尘依稀还是听出来了点东西。 “信号很弱,不过不会太影响测量。预计二十分钟内暴风雪就会变小,一小时内就会停歇。” 他们怎么也会在这?眼神游荡之际迅速熄灭了鬼火,一个个地数着他们队伍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还有一个人呢? 看着他们的狼狈模样,牧惜尘的心里差不多有了底,一个个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的样子,显然是遇上什么恐怖的东西。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多半是遭遇到了火蝠的攻击,索性身上有枪,再加上阿萧这个半吊子阴阳师,牺牲一下还是能勉强跑掉的。 牧惜尘转头想着鬼老头在做什么,可找了半天却不见他一个鬼影,真是奇了怪了。 于是低头拍拍姜雪娟的脸,叫她起来,再这么睡下去他可真有点支撑不住了,自己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要是被阿萧他们发现难免又是一场恶战。 看起来牧惜尘刚才还和鬼老头嬉皮笑脸的样子,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动。体力虽然不济于透支可头烧得厉害,难受得想要谁去。 “姜雪娟……姜雪娟……”他气若游丝,甚至连推她的力气都没有,一头向后倒去。 两人倒在冰天雪地里,渐渐失去知觉。 “姜雪娟,你有没有听见我在叫你?”可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他的头就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了。 几分钟的时间却感到分秒如年,牧惜尘并不是晕过去,只是难受得直接倒在地上。等了好几分钟姜雪娟终于被冻醒了,她抽搐一下从冰块地上爬起来,冻得一脸通红,不停地哈着热气搓着双手。 “牧惜尘!”转身将牧惜尘从地上拉起来,一模他的额头烫得让人吃惊。 牧惜尘时候发烧这么严重了?按他的身体素质遇上发烧的确是十分罕见的事情。 他难受地扯开衣领,大片烧得通红的肌肤暴露在外面。 “谁!” 还没来得及阻止姜雪娟动作,阿萧猛地抬起头来,视线透过冰墙,手电的强光穿过,隐隐约约能看见两个人的身影。 姜雪娟同时转过头去,与阿萧似乎已经四目相对,心脏嘭嘭地跳个不停,直懊悔自己刚才怎么睡着了。 “牧惜尘,你没事吧,牧惜尘……”她环顾四周,洞口早被大雪堵住,四下漆黑,也不知道有没有出路。 无边的恐惧在内心蔓延她好像看见什么,像是一个人头,脸特别方,鼻子和耳朵特别大,看起来怪异之极。 “把这炸开。”阿萧已经命令其他人将炸药摆放在冰墙边。 “哄!”地一声巨响,姜雪娟和牧惜尘都知道冰墙被炸开了,只是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难道就不怕头顶的冰掉下来砸死自己? 不过片刻,只听见一串有节奏的脚步声轻轻踩在冰地上,跐溜跐溜地响着,听着像是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一个修长的身影从洞口迈步而进,一把枪口准准地对着牧惜尘,手电的白光射在两人眼睛上一时睁不开。 看清楚是谁后,阿萧嘴角一勾:“原来是你。” 正好,她还差一个能领他们出去的人,冰洞结构脆弱根本经不起轰炸,只是刚才那一下级已经把另一边给炸塌了。 将手电的光一开,本杰几步走过去一把蛮横地推开姜雪娟,将头晕脑胀的牧惜尘给提了起来,丝毫不怜惜地甩到阿萧面前。 “你们是谁!”就算是反应特别快的姜雪娟也没躲过本杰的动作,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像牧惜尘这小身板这么好欺负。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几个拿枪的人,心里也是一阵发慌。 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装备精良的队伍出现? 今天晚上开始继续更新,对于前几天的断更刺心特别抱歉。 第一百一十七章 泥尸?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这个女孩是谁?”阿萧皱起了眉头,一脸不愉悦的样子。不过很快的,她的这份不愉悦就被窃喜所代替。 碰上这小子,说不定他还能帮我们找到出路。 姜雪娟眼皮也不眨一下,死死地盯着阿萧,面部表情僵硬无比,这女人气场好大! 阿萧高傲地抬起她的下巴,一道弧度美丽而带有几分刚硬的下颚线被灯光打照暴露在两人面前。 牧惜尘虚弱得像个孩子,他只是突然觉得身上一冷一热,竟没想到就这么发烧了。连大风大雪都顶过来了怎么会败在这么一点小病上? 牧惜尘听着阿萧嘲笑的声音,头静静靠在姜雪娟怀里,两只拳头早已经握得不知好紧。 只是身体上的劳累让他真的很难打起精神,生怕双眼一闭就这么睡下去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姜雪娟一个女孩怎么收拾? “阿萧,你想让我做什么事?”他一语戳中别人的心思。 阿萧淡淡地扫了一眼牧惜尘,一脚踏上一旁半米高的冰柱上,一身大袄裹在高挑的身上,眼角微眯。 她的声音充满磁性,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势:“牧惜尘,要是你能找到出路,我就暂时放你一马。” 牧惜尘抬起眼皮,撑着身子从姜雪娟怀里爬起来,声音微弱却带着刚劲。 “成交。” 姜雪娟张了张嘴,她明白自己在这种场合下插嘴也是于事无补多生事端,只是……牧惜尘好像和这个女人认识的样子。 她隐隐觉得不安,因为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确的,就怕万一真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目光一直紧盯着牧惜尘不放,焦急的神色毫不掩饰地显现在脸上。牧惜尘他还发着高烧呢,他这样真的可以挺过去吗? 牧惜尘稳住步子从地上爬起来,他穿得特别薄,嘴被冻得乌青,能看见他起身站住的时候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犹豫了半天,站在那不知道要干嘛。本杰扭了扭胳膊,摸着一脸的大胡子:“小子,别想在我耍什么小聪明。”说着还不忘自大地笑了起来,笑声特别爽朗不羁。 牧惜尘的身子佝偻着,影子投射在地上差点以为这影子的主人会是个老头!纤细瘦弱,不堪一击! 他的五官都快拧到一堆去了,犹豫再三,他还是忍不住朝阿萧瞧了一眼,正好对上她凌厉的眼神。 “有什么事?”她冷冷地问道,声音被压得老低老低。忽然又心不在焉地将头拧到另一边,看着本杰一行人的举动。 牧惜尘难得地恍惚了,神色波动着,本想着是自己体内灵气已经不足够了,再加上这鬼地方想聚集一些灵气是多么的困难,本想向阿萧借一点…… 别问牧惜尘为什么会这么想,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么想了。一个比较偷懒的方法,可是想清楚看懂了确实那么愚不可及。 分享灵气这么亲密的事怎么可能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能做的事情呢?再说说出来那个女人一定也不会答应的。 “没什么,我需要一点时间。” 眨眼间,阿萧闪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姜雪娟身后,猝不及防地提起她的后衣领,命令道:“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更加用力勒紧了姜雪娟的衣领。 她憋得脸色通红,双手不甘心地抓着衣领。 凭什么她姜雪娟又拖牧惜尘后腿被人挟持了?说起来自己还是个有身手的武功健将,怎么总是两三下就被人“撂倒”? 牧惜尘只好冷着身子,狠心一咬牙转身朝他处寻觅而去。 “好!我会找到出路的!” 他暗暗下定决心,摸了把自己滚烫的额头,视线都开始模糊不清。 心底一横:拼了!我牧惜尘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磨难,还会怕一点点风雪?只要找到出路赶快联系到刻木,那一切都不攻自破! 想着早已经毫不犹豫地闪进另一块冰墙后去了。 姜雪娟这才被人放下来,她回头观察着这名冷艳又决绝的女人,相仿的年纪却是两种不同的气势。为什么她就可以这么厉害?而自己却只能给别人拖后腿。 姜雪娟你得加把劲了!不然以后怎么有脸缠着胖子和牧惜尘他们闯荡? 紧咬着下唇,浑身瑟瑟发抖,像闹脾气一般嫌弃地挣脱这双恶心的手,狠狠朝阿萧瞪了一眼。她却并没有因此生气,反倒将自己身上的大袄脱下扔到姜雪娟身上,用不用质疑地语气命令道:“穿上。” 说完再也不把目光浪费在姜雪娟身上,而是转眼去看那台还在滴滴慢速运转的仪器,眉头一锁就连双臂都紧绷得直直的。 “我不要!”姜雪娟抓着地上的衣服往旁使劲一扔,即使再冷也不要别人的施舍,再说了现在自己是他们的人质,这个女人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阿萧背对着姜雪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稍等片刻本杰带着个男人就围了上来,气势汹汹地朝姜雪娟冲去。 她一闭眼睛,一片漆黑朝自己压过来,身上传来几个重重的力道确实让她心慌得不得了。 挣扎了几下被人拍着脸才睁开眼睛,原来这群人是在帮她穿外套?! 不可思议!姜雪娟只觉得这群人肯定不会这么好心,还让她不要被冻着。 昏昏沉沉,四周漆黑一片。 何胖子蹲在地上,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被扒得破碎不堪!猛地一回头瞅到何举闻也慢慢回过神来,甩甩不太灵光的脑子。 两眼悲戚,颇受打击。 他颤颤巍巍道:“你虎子叔没了……” “虎子叔死了?”胖子同样惊讶地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 “虎子叔?”他扭头四处慌张地去看,虎子刚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一晃眼的时间他就没了? 两道炙热的视线猛地锁定在那滩烂泥上,两只眼睛瞪得圆鼓鼓的。胖子哽了一口口水,指着那滩烂泥道:“那……不会是虎子叔吧?我看着真有些害怕,这地方真是太邪了。” 转眼盯了盯何举闻的举动,他双目无神,看起来有些虚弱。 “老爷子?” 何胖子不敢动半步,身后整根脊椎骨都在发冷,壁画上画着的图案变得清晰不少,他这才发现原来这些看起来没有规律的图画远看却是一幅幅图!可他现在没心思考虑这些,心子底都快被那团诡异的蓝色烛焰给吓破了。 何举闻没说话,一张面饼大脸上的肉还微微抽动着。他缓缓地打量起四周:“这里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虽然我也解释不清楚虎子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滩泥,但我们还是赶快带他的遗骸出去吧。” 何举闻果然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即使撞上了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还是强压住心底的恐慌冷静地去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何胖子虽然怕,但当他瞥见那樽巨大的棺椁时,小小的心忍不住开始动荡了。 经过前几次的总结,想必大家都已经深深地了解到何燓爱财已经到了不要命的境界。 等何举闻仔仔细细蹲在地上将那堆泥往口袋里捧时,何胖子蹑手蹑脚地朝棺椁挪步而去,整间墓室不大,共有两间耳室,耳室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棺椁也没有想象中那般奢华,传说中的女娲墓极其平凡,那棺椁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 说不定可以从墓里面捞着点好东西? 正琢磨着要不要打开棺盖,就被何举闻恶狠狠地低声吼了一句:“死兔崽子毛病买!莫瞎搞!”说完将塑料袋打了个结揣进包里。 “要不我们把这棺打开,说不定还能捡到一两个宝贝,拿出去换了钱虎子叔也没白牺牲。”他拧着两根像毛毛虫一样的粗眉,三根手指扳在棺椁上。 何举闻趁他还没说完赶忙又瞪了他一眼:“赶快带着你虎子叔走老!楞个邪门还摸撒子金嘛!”说着,利索地收拾起东西要往外走。 “咦?”胖子怪叫了一声,他并没有执意去打开棺椁,毕竟何举闻真要走他一个人肯定也不敢留在这,于是只好作罢。 只是他忽然在棺盖上摸到一个什么东西,是一只嵌在棺盖上的银手镯,他把那只银手镯抠了出来,摆弄了几下。 瞧着还算不赖,不过并不值几个钱。算了,留着当个纪念也好,他想着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诶!等等我!” 刚一上去就被何举闻重重地敲了一记脑袋,知道自己又犯错了,因为摸金一门中有着灯灭不摸金的规矩,可是何胖子还是偷偷摸摸地摘了个镯子,而且还被眼尖的何举闻给发现了。 “呼——”一阵乱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卷过来,蓝色的火焰突然熄灭,整个视线又变回黑漆漆一片。 胖子一缩头死死将镯子揣在怀里,头也不敢回一下连包都不要了忙叫着要走。 “你这兔崽子真是要把老子这条命都搭在这!”何举闻碎了一口,一弯腰钻进洞里。 只要回头一股脑地原路返回,准没错!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黑洞?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何举闻低着头一股脑往往前爬,对于胖子坏规矩摸了镯子的事也来不及再做批评。 隐隐的,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听见一股细细的水流声。 摸金一门立下规矩鸡鸣灯灭不摸金,而现下却是大白天,又怎么能摸取明器呢?再说了蜡烛都被这死去的亡魂的怨气所吹灭,谁再敢多拿一样东西?亏得这小胖娃子财心比命还大,还能在临走前摘下一只镯子! 何胖子紧跟其后,阴风源源不断地从洞口灌进来。这墓室可是密闭的啊,怎么会从里面吹出大风来?虽然说外面的山体因被多年的地下水和常年落下的雨水冲刷,各个山体内部几乎都被冲得跟筛子一样,大大小小的溶洞四通八达,风没有从里面吹出来的道理,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从里面刮出一阵冷得刺骨的阴风来? 莫不是真的有鬼?再说胖子和牧惜尘一路上没见过不少凶煞恶鬼,想必何举闻也撞见过不少邪门的事情。 可总的来说干倒斗一行,迷信鬼神终究是不好得,一旦思想被这些东西限制,天下哪有迷信的摸金校尉一说?虽然说摸金校尉的确是相信鬼魂存在,可是…… 经过了这么多年,一辈一辈地传承下来,真正拥有摸金符的人也屈指可数,但思想就不一定每一代都一样。 现在是二十一新世纪,胖子是个有着新世纪开放思想的摸金校尉,但却败在迷信鬼神一说上。说来摸金校尉和牧惜尘所执事的阴阳师一行虽有共通之处,但实质上却是对立的。 两帮人马根本走不到一块去,所以很难理解为什么摸金校尉会跟阴阳师走在一块,或许是因为何燓是个例外吧,毕竟他是一只迷信却又百无禁忌的胖子。 理论上说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矛盾体,可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些出人意料的人或事物,不然阴阳师什么的,也只能当作笑话了。 何胖子浑身一抖,身上的肉都跟着颤抖几下,他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漆黑得不见五指,可是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没有足够的照明设备了。 本来以为这个女娲墓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墓,只是被当地人神话了而已,没想到居然这么邪乎! 何举闻喘着粗气,果然上了年纪身体就有些跟不上了,装疯卖傻又紧跟着闹了这么一出,早快让他弹尽粮绝,能坚持到现在真的是奇迹了! “老爷子,我怎么觉得从后面刮风出来啊?”胖子一回头就撞上刚停下来休息的何举闻,他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何举闻哀叹一声。 “唉,都怪我太自信,以为自己经历颇多,这个女娲墓不过是个幌子……没想到,唉……”他连连摇头,紧接着有淡淡回答着胖子的疑问:“有风不也是很正常的吗?这山体里面早被这气候和地下源源不断的水流侵蚀得千疮百孔,处处相通环环相扣,有风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可是我却觉得那风就是从墓室里面吹出来的啊!”胖子仍顾虑地往后张望,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色回应他。 此时此刻的他并没有发现何举闻还没有什么不对劲,何举闻却突然伸出手一巴掌堵住了胖子的嘴。 眉头一紧,音调略沉:“别吵。”“唔……”胖子躲闪了两下,奈何何举闻的手捂得太紧,他根本没在第一时间挣脱开。心里想着不知道这老顽童又在疑神疑鬼些什么。 等他把脖子向前弹出去老远,侧着耳朵,像是在仔细地听一种声音。最后猛地睁开眼睛,才慢慢松开捂住胖子的手,那双长满老茧干瘪皮肤的胖手慢慢垂下,两片圆圆的眼镜镜片在漆黑中似乎还隐隐反光。 “怎么了?”感觉到气氛不对的胖子停下动作,压低了声音也去听到底是什么声音,还能让何举闻这老顽童一惊一乍的。 “小胖你听见没得?”何举闻轻声说道。 胖子连连点头,这不去细听还好,仔细一听差点没把他吓破胆! 胖子咬着自己的手极力忍住不想叫出声来,那哪是什么水流声,分明就是一个女人在唱歌的腔调! 这腔调像是北京老胡同里面经常能听见的那种戏腔,抑扬顿挫。在戏台下的人听着是一种享受,可换做在这个情况下的这个地方,着实让人后背直冒冷汗,冷气几乎要穿破骨头侵蚀身体。 紧接着那声音猛地一转,变成尖锐的指甲在黑板上刮得声音,滋滋滋的让人实在心里发毛。 紧跟着两人身上同时都汗毛倒竖起来,忍不住战栗。那戏腔是这么唱的: “喜——喜——喜——” “咿呀——山神大人把山崩,四小溪汇大水——” “水火不容呀——” “……”之后的再怎么尽力去听却怎么也听不清楚了,或许那个“女人”就是重复着唱这么几句,真相没暴露之前,谁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荒野无人的后山里唱着多年前还未改革开放时期的戏腔。 “有人在唱戏。”胖子四肢僵硬,这洞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唱歌?!先前听着还是水流轻轻流淌的声音,怎么突然一下就变成一个人在唱戏了? “小胖,在这不要动。”何举闻头也不回地命令道,顺手将“虎子”递给胖子。 何胖子依势接过虎子叔的骨灰,紧紧抱在怀里,一时竟觉得这小小的一袋骨灰竟重得千斤压顶,使他动弹不得半步。 “照顾好你虎子叔,我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前钻。 胖子急忙想上前去抓住他,可是却扑了个空吃了一嘴的泥。 莫名上升起一股焦躁不安的感觉,那戏腔声戛然而止,更让人感到无比的空虚。 “不行,要是不弄清楚这戏腔和那些莫名其妙走错的路是什么东西,肯定出不去,就连虎子叔也死不瞑目!” 胖子攥紧拳头,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只有弄明白这个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才能逃出去! “老爷子等我!”他大吼道,声音从狭小的洞里直直传出去,似乎是碰到什么东西又撞向另一个壁面。一瞬间四面八方都响起胖子大喊的声音,源源不绝像是站在群山的山顶,大吼一声便会有无数回音一样。 他猛地明白了,这条盗洞已经和那些千疮百孔的溶洞连在一起!怪不得他们以为是路在变化,原来是走进了岔路,好在及时倒退回去才没走偏!!!那老爷子岂不是有危险了!也不知道这声音何举闻听没听见,胖子张口又想再喊,希望能听见回音,猛然却又停止动作。 还没搞清楚那戏腔是怎么发出来的呢!万一要是个怪物把它引过来了怎么办! 于是赶忙捂住嘴,伸手一摸却碰到一个凉飕飕的东西,仔细摸索了几下发现竟是从何举闻身上掉下来的手电筒!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胖子赶忙打开手电筒的开关,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女娲墓的周边隐藏着什么手段! 一束白光直直打出去,猛烈地撞击在不远的尽头,没路了?可是按照规矩这条盗洞应该是笔笔直直向下的,怎么会突然没路了?肯定暗藏什么玄机! 令一个发现就是手电发出的白光射程出奇的短,可视范围不过几米,前面这么近就被拦去道路,那何老爷子怎么会没发现? “奇了怪了……”胖子缓缓向前挪去,最初还以为是洞中太黑,光线亮度不够大,所以光线打得不远,细看结果是被什么给拦去了路。 等胖子慢慢爬到那里,才发现盗洞偏离了直线的状态,向右偏移了,因为色差上根本辩不出来,所以自然而然就向旁前行。 原本偏移的直线会造成让人还以为是直行的视觉误会。 而这身体里大大小小的洞连在一起,肯定会有岔路,而且一定不止一条!这就是他们之前为什么会以为遇上鬼打墙的原因。 胖子将手电朝左边照去,果然还藏着另一条路。 既然这里像迷宫一样,那他们为什么还会走到墓室里去?明明是条盗洞又怎么会曲折?胖子想得头疼,干脆使劲抓了几下头皮不想,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看那些痕迹,也不知道何举闻这鬼老头走的哪边。 好在泥土湿软,多年被里里外外的水汽浸泡,那些痕迹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西藏大雪山上。 在这条喜马拉雅山的支脉上,某山沟处仍是暴风四作,满天飞雪。 如迷窟般错杂的冰洞被漆黑包裹,腊月的冷风往逗洞里一钻,直钻进牧惜尘的心窝里。他紧跟着一嘚瑟,差点连打几个喷嚏。 想想也怨不得自己倒霉,该来的总是会来,说不定他们也是遇见火蝠才被迫避进冰洞里。眼看着外面风雪将至,姜雪娟和自己的命都捏在自己手里了! 牧惜尘忽然想起来,在进洞的时候有一处黑乎乎的地方,当时天还比较亮,匆忙间的确是晃眼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洞。 那是什么地方?似乎离他们刚进入的地方并不远。 本书由,请记住我们网址看最新更新就到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她不信任你?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牧惜尘,你知道吗,说不定你找到出口那个女娃就死了。”冷不丁从身旁钻出一个声音,他向旁一靠猝不及防地撞在墙上,骨头都快四分五裂。 一脸埋怨地盯着刚才临阵脱逃的鬼老头。 “我凭什么信你。” “还有你靠近我真的很难受。” 紧接着牧惜尘便想避开这个自称是“半果老仙”的人,哆嗦着往深处走去。 按照自己最后的记忆,那个洞口应该是和这些冰洞链接起来的,就算没有链接,找到一个突破点让阿萧他们炸掉也可以。不过出去等暴风一停,那些缠人的火蝠又要抱成团阻拦他们的去路。 既然有火蝠这种危险的生物存在,阿萧暂且会放他和姜雪娟一马,但出去后只怕会被当做诱饵。真到那么一刻,他必须得想个对策出来。 但眼前的暴风雪实在冻的他浑身发抖,要不是靠着仅存的一点灵力,他怎么可能坚持到现在。 鬼老头很快又追上来,一把抓住牧惜尘的肩,这下是真真实实地抓住了。 他敏感得浑身颤抖,脑海嗡鸣。 “我都说了,你不要……” “忍耐点,我或许能帮你赶走那些火蝠。”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他疼的哪还有力气去想鬼老头的话?虽然知道这很不礼貌,但还是撒手甩开他,立马跟他保持一定距离,再这么下去鬼才受得了!有时候真是懊恼自己的体质。 随即身上一凉,发丝上沾留着许多雪花,很快又融化成水珠。他抬眼望去,不远处有一个雪白的亮点。 他伸手去拍自己的头发,手臂在挥舞中不经意撞到冰墙上,冻得一时间手背通红。 意外间好像有一股吸引力在将他往里拉。牧惜尘伸出手再去摸,只觉得冷得整只手都快要废掉,揉揉眼睛又盯着洞口不放。 “你有什么方法能赶走他们?牧惜尘问道,他的感觉没错,虽然这冰洞一个串着一个,又是天然形成,但确实还有另一个出口。但为什么火蝠不从冰洞里钻进来将他们赶尽杀绝呢? 对啊!为什么呢! 他骤然眼前一亮,与其带着阿萧他们出去,不如先弄清楚这其中的问题,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得先把姜雪娟拉出来,反正这冰窟这么大,兜兜转转踩狗屎运才会撞上!出去是死,回去反到有一线生机。 心里这么打定,当即回身要去把姜雪娟给救出来。他赶着快走出去好几步,突然顿住。 “那鬼老头去哪了?”浅皱眉头打量着四周,刚才冒了一声现在又没影了,不过他走了也好,省的给自己添堵。继而迈出脚步往回走,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每一次,我总以为我找到了彩虹,每一次,彩虹的背后却都没有美丽的故事。我以为这是一场美丽奇异的旅行,却未曾想到美丽之后的巨大危机……” “阿萧,十五分钟到了,那小子该不会找到出口,自己……” “不会。”阿萧立马打断了本杰的猜测,目光像鹰的眼睛般锐利四处探测寻找着什么。她靠在冰墙上,双腿显得修长有型,不像一般人那样瘦弱。她的臂膀和腿都十分结实,脸庞削瘦就像是过了很久的苦日子一般。 姜雪娟好奇地打量着她,脸微微紧绷着,焦虑、不安,牧惜尘真的自己逃跑了? “不,他不会丢下我不管的。”她想的时候十分坚定,可眼睛里藏着的那丝慌乱却出卖了她。 身下突然一轻,她被另一个大胡子的外国佬提了起来,显然这一举动把姜雪娟惊着了,她挣扎着去拍打那个大胡子的手,没想到大胡子真的把她放下来。瞪着双眼睛转过头去质问:“shehasalreadystartedtopanic,that**ellyboymustrun!hydidyoustopme?(她已经开始慌张了,那小子肯定跑了!你为什么还要阻止我?)” 阿萧站起来走到大胡子身边,眉峰一扬,看他的眼神凌厉:“firebatranapersonnottogoheisnotanotheavyoffrendship,eusehimforthat.(外面有火蝠,他一个人跑不出去。还有,他不是一个不重情谊的人,我们可以利用他这一点。)” “you,givemegoeasy!(你,给我悠着点!)” 大胡子被这么一凶果然收敛,姜雪娟往后挪了一步,或许这个阿萧真的是他们的头,所以这些人才会那么听她的话。这个队伍装备精良,不像是一般人能拥有的物资。是哪个公司集团在做考察?还是像何三爷一样派来的盗墓组织? 为首的队长也是一个阴阳师,他们是冲着什么来到这的?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大墓?又或者是在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也藏着像秦皇墓里一样的惊天大秘密? “呸,去他娘的!”大胡子边碎碎念边甩着手走回去,表现得十分不满。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看见牧惜尘就从塌陷的冰墙那边钻了过来。 “我找到出口了!”他举起双手走进来,大喘呼呼的样子。 “赶快收拾东西跟上。”阿萧走到牧惜尘身前,朝众人吩咐一声,紧接着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起他来。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接着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带路。 牧惜尘这才放下手跑到姜雪娟身边,低头问道:“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我没事。”她点点头,悬着的心总算是沉下来了,不是怕牧惜尘一个人逃跑丢下她不管,更怕他途中要是遇上什么危险才不好。 “到时你真的找到出口了?”她疑惑地瞧着牧惜尘,牧惜尘却轻描淡写地撇了眼和本杰说话的阿萧 “啊!”姜雪娟瞬时脚下一滑,抓住牧惜尘的双肩带着往后倒去。牧惜尘脚一跨这才站定拉住她,并附和在她耳边说道:“待会见机行事。” 两人站定,姜雪娟才跟着牧惜尘在前头带路。迎面而来的阿萧突然挡在两人跟前。 神色冷漠。“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没什么。” 两人离着阿萧一行人不紧不慢地走在前头,相自隔着一段距离,影子被模糊在冰墙上,零零散散的。 “记得当初我得了病,你们本可以送我回家的,可没想到你并没有抛弃我,一路上给你带来了这么多麻烦,这次又要拖累你了,你本来可以一个人逃走的……”姜雪娟叹气埋怨着自己,她很无奈,却又忍不住要跟来的想法。 反正自己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这一路肯定时充满危险且困难重重的,不能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所有人。 “没事,既然是我要带着你来,就有义务照顾你和保护你的生命。你没必要自责。”牧惜尘头也不回地说道,他只是有些着急着到底该怎么逃脱阿萧的掌控范围和他们打游击战。 “牧惜尘你怎么了?”两人渐渐并肩走成一排。姜雪娟看着他的面容,脸色并不大好,苍白焦虑。 他小声地说:“出去了我们必定是火蝠的饵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牧惜尘,你说的出口还要多久才能到?”阿萧低头看了眼不知名设备上显示的数据,头也不抬地问道。一行人走得整整齐齐,收拾设备仪器的速度极快,却又井然有序,俨然是被训练过的样子。 这么一支队伍到这来到底是寻找失落地文明,还是打着幌子更有它意? 牧惜尘并没有放慢脚步:“马上就到了。”活落,突然发现姜雪娟冻得两手通红不停地发抖。冷不丁伸出手去:“冷的话你可以握住我的手,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他伸出手站在原地,姜雪娟愣了一下,才惊讶地看着他,一脸都被冻得通红,犹豫了一会,她才不好意思地把手伸出去紧紧握住。 “你的手怎么那么暖和!”她惊诧道,紧跟着牧惜尘的步伐。想她平常大大咧咧地样子,怎么在这个时候竟然害羞起来了? 想着就给自己脑门一巴掌,心里呢喃道:姜雪娟啊姜雪娟,你该不会是看上牧惜尘这小白脸了吧!再说了,以前也经常和胖子勾搭在一块,怎么在牧惜尘面前做这些事就这么别扭了?难道是因为他是阴阳师的缘故? 不不不,胖子也是摸金校尉啊!再不然,刻木也是阴阳师……哎呀哎呀,不想了,现在最重要的集中注意力和牧惜尘一起逃出去和刻木汇合, 手上忽然传来一个重重的力道。 “我们已经在这绕了好久了,你在骗人!”阿萧指责的声音从不远的身后飞过来。 姜雪娟大脑一热:“牧惜尘发生什么了?” 的确,牧惜尘一直在带着阿萧兜圈子,他只是想拖延时间想出一个好的计划。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转过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挠了挠后脑勺。 “我……好像忘了怎么走了……” “嘭!”语句落下的一瞬间,阿萧竟以迅雷不掩耳速的速度拔枪上膛不偏不倚一颗子弹飞速射到牧惜尘的脚边。 本书由,请记住我们网址看最新更新就到 第一百二十章 奇怪的冰雕 - 阴阳戏梦师 - 乱世刺心 第一百二十章生死抉择 两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双脚竟不自觉地动弹不了。这枪声让他突然想起了刻木,那把从来只装着三颗弹珠的火枪。 “刻木!”牧惜尘对着阿萧身后大喊一声,趁她回头看的空隙一把抓过姜雪娟的慌不择路地逃窜。光等着刻木一定来不及的,要是再能拖一阵子时间,等自己的灵气恢复,说不定就有躲开火蝠追击的本事。 “快点!快!”他的发丝因动作带起的风吹得凌乱,甚至模模糊糊地挡住了视线,手上紧紧一握还有一股温暖的热度,姜雪娟只好咬牙跟着牧惜尘跑下去。她知道,只有离开了阿萧他们的控制,才有希望保全自己。 后面却再也没有响起枪声,看来阿萧他们也知道,过大的噪音会使整座冰窟坍塌,看似结实,却不懈一击。 “小心!”牧惜尘哪里还控制得住自己的双腿,脚下踩到了薄冰,身子猛地跟着向下塌陷,一瞬间两人的手脱离开来。 “牧惜尘!”她被甩得向后酿跄好几步,意识到牧惜尘不见之后整个神经都快紧张得崩断,身上的体温一下子也降低了好多,手上的那股温热已经丧失殆尽。 感觉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要被冻死,牧惜尘趴在地上好久才渐渐恢复意识,缓缓撑起身子从地上爬起来,每一处无一不是冷到钻骨子的酸疼。 甩甩头上沾满的碎冰,坐在原地一时间晕眩得不得了,只是依稀能听见头顶姜雪娟担忧的声音。 “我没事!”他使劲甩着脑袋,眼前白花花一片都快分不清这到底是天上还是地下。感觉手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双手紧跟着在眩晕的情况下摸索,很快他就摸到那串爷爷留下来的手钏赶紧戴回手上。 姜雪娟这才跟着小心翼翼地从上面跳下来,刚跑到他身边想询问他有没有受伤,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却发现他把那手钏当宝贝似地戴在手上。 她也蹲在牧惜尘身边边,看起来他并没有受伤,只是受到撞击一时没清醒过来。很快,牧惜尘的双眼适应过来,不像刚才那样死灰死灰的。 牧惜尘抬眼瞧了瞧姜雪娟,从地上撑起来,身上的冰渣子落了一地,他拍也不拍思索着观察起周围。 姜雪娟跟着牧惜尘站起身打量起周围的情况,这冰层竟是分了上下两层,隔着两米左右的距离,上面的冰层薄脆一踩就碎,显然不能承受重力,这样一来就形成下来容易上去难的形势。 “这下该怎么办,在这样下去,我们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姜雪娟开始担忧起来,一直在这里耗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当然,牧惜尘也知道这一点。 “也不知道刻木发现我们遇上麻烦,现在只希望他能赶快救我们出去。” “牧惜尘你怎么想的?刻木他到底会不会来救我们啊?” 姜雪娟接二连三地追问着,却发现牧惜尘开始不耐烦地快走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只管是一条路直直往里走就是了 “诶你走这么快干嘛啊,万一又迷路了怎么办?也不知道刻木……” “刻木刻木,怎么一遇到危险困难你就想着他!”牧惜尘眉头紧锁目光片刻也不闲下来四处搜索者。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找什么东西,只是听见姜雪娟一直念叨着刻木头都要大。 的确,当初他一遇到什么困难都是找刻木帮忙,什么问题都交给刻木解决。可这么些事情都是因他自己而起的,也是他领头带着大家卷进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里面。 “虽热我知道我自己不够强大,不像刻木什么都会,遇到任何危险都可以保护大家。但是我在努力,我并没有松懈下来,你们难道遇上事情就不能依赖相信我吗?哪怕只有一下下!” 他的双肩都开始颤抖,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不能依靠自己,自己也是个阴阳师吧,普通的阵法符咒都已经会的差不多,再加上自己卓越的体质与资质。凭什么总是让刻木抢尽风头? 他不甘,不愿意这样。 “这冰窟没有什么难得到我们的!不过是……”他突然语塞,后面的话也跟着说不出来。 刚才一激动边说边一个劲向前冲,现在倒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 该死,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暗自自责,留着姜雪娟一人在后面的寒冷中独自凌乱。 她还纳闷呢,整张脸都快拧在一起:奇怪,我说错什么话了?想着她两边脸颊就开始泛红,或许真的是被冻的太冷了,又或者是因为被牧惜尘这么吼了一通十分不痛快,夹杂着许多莫名的情绪在心中酝酿,一时爆发不出来。 抬头面对着冰雕般的巨大建筑,他甚至摒住呼吸不动弹半分,只是仰视着这座巨大的冰雕,盈盈的蓝光穿射过冰层,透过冰雕映在牧惜尘的脸上,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看来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停了。 “这是……”姜雪娟当然也看到了这副景色,原以为是蓝色的光芒,仔细端详,才发现是五彩斑斓的。 而那座冰雕,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高约十五尺,展开的双臂约莫四点五丈。这鹰的眼睛上刻得仔仔细细通灵有神,完全不符合古人画龙点睛,会使龙飞走的想法,而是将这眼睛雕刻得栩栩如生。 这冰雕倒看不出有多少年头,但应该不是现在的当地村民建筑而成的,但放在古代,又有何人能在这冰天雪地四处充满危机的地底下建造出如此宏伟的冰雕呢? 建造这座雄鹰冰雕,到底又有什么目的? 牧惜尘看出了姜雪娟同样也抱有疑惑,于是张了张嘴,眼神无比严肃地解释道:“古有长城,金字塔等宏伟的建筑,他们的建造数字精确到连现代的技术都未必能达到。那些数吨的巨石又是怎么拉上去一块一块重合在一起的?” “这座冰雕就像长城、金字塔那样,应该是古人所为,用来代表着什么。你看,这的确是一只栩栩如生展翅鹏飞的雄鹰,可它的头却微微下低像是在俯视着什么,鹰眼锐利有威慑力,且它的头顶有一顶王冠,证明它的地位十分地高,代表着君临天下。” “鹰的眼睛里,左眼雕刻日月,右眼雕刻星辰,代表着它能看到一切,或许是古人寄托自己的眼光能看得更远和了解的东西能了解得更多。它的爪子却紧紧抓着地面,似乎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留有眷恋。” 牧惜尘顿了顿,眼光在这座冰雕塑上扫视,虽然这些都说得合情合理,可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这建造一座这样的冰雕,他们又是怎样避开火蝠的攻击来到这? 在劳动技术不发达的从前,他们又是怎样完成这一项巨大工程的? 再者,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西藏最偏僻荒芜最远的地方,那些人又是怎么到达这里? 牧惜尘跑走近两步,停在不远处仔细观摩,这从上至下的压迫感真让他感觉在面对一位帝国君王,难道这只鹰是在代表着曾经的某位君王?那么这里应该有一个承载着另一个文明的时代。 可是,这个地方,除了荒芜去穷困,什么也不再有。 “牧惜尘,那边也有一座冰雕!”姜雪娟捂着嘴手指指向另一个方向,瞪大了眼睛。 “怎么还有一座?”牧惜尘狐疑地看过去,。等看清了,果然还有一座冰雕! 不,岂止是多了一座!一眼望去,千千万万姿态万千不计其数!这简直就是个地下冰雕收纳库!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冰雕?”牧惜尘缓步走过去,生怕再有什么危险。姜雪娟也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后,面色略显担忧。 “刚才那只是鹰,这里还有蛇、马、蜘蛛……” “这是老虎还是?” “这里都是雕刻着动物的冰雕。”她一个一个地数着,全是以动物的样子塑成的,不过很奇怪,有些动物倒是这个也像点那个也像点。 “不,那里面还有雕刻着人像的冰雕。”牧惜尘一把拉住还要往里瞧的姜雪娟,姜雪娟回头来瞧他,却发现他只是低着头紧闭着眼睛,什么话也没说。 良久,牧惜尘吐出一口气,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眉头紧的不能再紧,不像是平常习惯性轻轻皱眉的样子。 他拉了拉姜雪娟的衣袖:“我总觉得这个地方特别诡异,你看那些冰雕,虽然形态万千,可他们的眼睛却都是一个模样,同样都是高傲地俯视着地下。” “按照常人的思想,人都应该是往远处或是往上看的,怎么会有建造雕像把视线往下做的?” 牧惜尘也不知道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只是他精准的第六感总提醒着他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 姜雪娟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她从来没想到牧惜尘竟然知道这么多,难道是以前一直没在意他? 不过女人的第六感也是特别准的,她看见这些雕塑,也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而心中的那股好奇心却一直在驱使着她一定要探个究竟! 本书由,请记住我们网址看最新更新就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