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狗 Z市机场,上午10点 “这个位置可以坐么”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圆脑袋大光头,好像个喜庆的“佛爷”,只带着一个小型皮箱,我点了点头,把自己搭在上面的背包拿了下来。 “谢谢”他坐了下来,掏出一个耳机带上,闭着眼睛听着音乐,还挺时尚。 离起飞还有1小时,我翻看着手中的杂志,身边的那位似乎已经睡着了,发出微微的鼾声,我下意识的拍了拍手边的背包,心里猛地一惊,手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把手,自己搭在上面的背包不见了,包是小事,可是身份证毕业证钱包都在那里,今天我是要急飞A市报到的,见鬼,这可要耽误我的大事了,不要急不要急,我定了一下神,仔细的观察周围的人,我记得在10分钟前我还从里面掏过手机,估计就是在那时被人盯上的,也就是说刚刚丢了不久,侧面那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我不时的偷瞄过她几眼,所以,我可以断定她一直没有离开自己的座位,我身后的是一家三口,大人一直在围着孩子转,一刻也不停,手忙脚乱的,也没有什么动机,左边这个一看就是个老板,不断的在打电话指挥着手下做事,注意力完全在手机上,那么,就剩下这个睡觉的”佛爷”了。 他现在已经醒了,眯着眼睛,摘掉了耳机,揉了揉鼻子,慢慢的转过头看着我。 “你脸色不好啊”他看到了我焦急的神色。我盯着他,除非他是一个心态极其过硬的老贼,不然怎么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不安,发现了我加强了戒备,他也很奇怪,挪了挪身子整了几下衣服,“我哪里不对么”,不能表现的太僵硬,我越发的感觉就是他,怎么说我也是刚刚警校毕业,不能被这个毛贼看穿。 “没什么没什么,你的耳机掉了”,看到他那白色耳机滑到了腿上,我赶紧打圆场,他一定有同伙,不然我的背包被转移到哪去了,他狐疑的看着我,反而把自己的皮箱往腿里踢了踢,就好像我是贼一样。 “你是不是包不见了”。 他突然这么一问,叫我脑子立刻乱了起来,他是在试探么,我要是说没了,他会不会想法溜走,“我记得你身边有个帆布包来着”,他很坦然的拍了下扶手,“而且,包还在附近,除非是你专门放在那里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贼,或许他压根就不是贼,他又揉了揉鼻子,“你上午在机场用的餐吧”,我点了一下头,“一看你就是个毛头小伙,喝的蛋汤吃的腊肠炒饭吧”,他怎么知道,难道他早就盯上我了?,“吃的太急,都溅到包上了”,这么详细的细节他都看到了?我努力回想着,可是当时在餐厅里我身边并无此人。“机场的食品太垃圾,我从来不吃,做的味道也不地道,腊肠就好像烤糊的木柴一样,有一种叫人忍受不了的气息,你居然还能吃下”,我越发的糊度,他想说明什么呢,是不是在拖延我时间,“你叫安保吧,你的包在那人的箱子里面藏着呢”,胖子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咨询台附近,那里坐着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背对着我,身边放着一个很大的皮箱,他正在摆弄着IPAD。我并没有动,我怕这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佛爷”叹了口气,招手把安保人员叫了过来,在他们拉起那大皮箱时,我发现了自己的背包,原来那皮箱是中空的,里面罩着好几个包,侧面是个可以活动的门,当大皮箱推到你身边轻轻一碰,包就会落入那个暗门,“谢谢,我们最近一直在办理失窃案,今天终于抓到了”,安保人员很高兴的和”佛爷”握了握手,背包又回到了我手里,“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没睡看到了?”兴奋之余我和那人套起了近乎。 “呵呵,就在我醒的时候,那刺鼻的腊肠味道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特殊的漆皮味道,应该是个很廉价的皮箱”。 “而这个味道在我周围运动很久了,似乎有人在绕着这个候机厅转圈,每一次漆皮味道里都会多几种味道,有女式香水有皮草大衣,当然那劣质腊肠的味道叫我最难忘,所以我觉得具有那个味道的箱子不一般”,”佛爷”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而且,那个贼身上有一股沉积不散的混合味道,这和从外面打车来或者下飞机的人不一样,他们身上这种味道很淡,因为他们多是在室内外流动,所以我断定这个人一直在机场内,他没有坐飞机离开也没有下飞机回家,他就是一整天呆在这里”。“难道不会是机场地勤人员么”我问道,“我不傻,不光用鼻子闻,看也看到那样子根本就不是工作人员嘛。”“佛爷”哈哈乐了,我非常惊讶,这是什么样的鼻子,可以分辨出如此细微的差别,“你是做什么的?”我脱口而出,“厨师,我是酒楼的大厨”,”佛爷”不以为然,“时间快到了,你也是去A市的吧,一起走”。“你是怎么知道我也去A市”,“佛爷”掏出票,“今天去A市的取票机不知道哪个家伙泼了杯咖啡,出的票都带那味道”。 果然和”佛爷”在一架飞机上,今天的人很少,我凑到了他的身边,反正也没什么事,咱们坐一起,对于这个奇怪的人我很有兴趣,“你是天生的灵敏嗅觉么”,我问他。 “是的,生下来就是如此,我可以轻而易举的闻出身边一切具体的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天生做饭的命吧”,“佛爷”看了一眼飞机套餐,厌恶的合上了盖子,“可以再给我做个示范么”,我不是很相信刚才他那神奇的解释,他微微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你要知道个体有个体的味道,群体有群体的味道,无论你有什么气息,组成群体后,你都会带着群体混合的气息,这个气息很浑厚很有层次,无论如何减弱,它都会伴随你一辈子,已经深入你的皮下,仔细分辨我会闻出每个群体成员的气息,看到那个穿夹克的男子了么,他的女人应该在医院工作,他的家庭气息里女姓香水带着很重的消毒水和医用酒精的味道,而他应该是负责某种建筑项目的,装修材料的气息很重,高于家庭装修的程度,在他额头附近有一些聚碳酸酯材料和PVC膜的味道,这是安全帽和吸汗带的常用材质,吸汗带材料味道重但汗渍的味道小,说明他不是整天呆在工地挥汗卖力,所以他至少应该是个监理”。这一顿解释说的我目瞪口呆,除了鼻腔里弥漫着飞机套餐的味道外,我什么也没闻到,这时,那个穿夹克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后,对我座位后的人说,“到了A市你先去工地看看,我老婆这2天正好在医院加班,我给她拿点东西,随后就过去”。”佛爷”得意的哼起了小曲,“实力啊,绝对的实力”,我赞叹着,这个人不干刑侦实在是太屈才了,胖子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着“苟成业天下味道酒楼行政总厨”,“叫我老狗吧,行里都这么叫我,有空多来酒楼关照,我打折”。 第二章.这个房间还真的挺古怪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现场,A市最豪华的酒店——半湾酒店,已经上岗将近三个月了,接手的大多是这种姓质恶劣但是手法低端的案子,一起比较典型的盗窃加谋杀案件,房间里很乱,有短暂打斗痕迹,死者看起来是个有钱的人,带着手指粗的金链子,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已经打开的真皮皮包,皮包里的东西洒落一地,躺在窗户边上。 我和负责带我的老刑警符哥走出黄色警戒线,“你怎么看,新手”,符哥脱掉手套,“我看又是一起图财害命的,死者死于打斗中的头部撞击”,我合上记录本,“上个月好像是有那么个团伙,专门盗窃高档酒店,被咱们敲掉了,有一个在逃的,外号‘柜子’,也没什么影像记录,是不是又出来作案了,太猖狂了”。 “这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清洁工”,酒店经理带过一个人,“说说吧”,符哥拍了拍他,“他住在这里应该有一周了,我们都叫他童老板,我记得很清楚,出手很大方,爱学着老外,总是给小费,每次还不少,就在昨天下午我还看到他,不过那时他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要紧事随时都要离开一样,后来,今早我打扫房间时,发现他的房间微掩着,透过门缝就看到他倒在地上”。 “案发前你看到他和平时不太一样,对么”,我问,“是的,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我看他还请了一尊金刚像”,现场确实有一尊金刚像,而这个死者也正是被这个金刚像撞击后身亡的。 “警官”,人群里挤出了另外一个清洁工,“这屋子怪怪的呢”,“你是怎么知道的”符哥问,“前几曰是我当班打扫,说不上来的怪,总觉得那屋子里还有人,就在那里看着你,可你就是看不到”。 “好了,别给酒店添加神秘色彩了,还不够啊”经理推了他一把,“先去看看监控记录吧,案发时间是在凌晨,应该会有我们要的信息,好了,保护好现场,叫他们赶紧出份鉴定结果”符哥对身边的警察说。 忽然,所有人哇的一声,人群围的圈子立刻扩大了很多,甚至有警察掏出了枪,“怎么回事”,符哥推开人群,“我的天”,他也猛地退后了几步,“诈尸啊”,只见那个死者居然站了起来,双目狠狠的睁着,手指着外面,似乎憋着一口气在挣扎,想要说什么,不过大概几分钟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了下去。 “怎么样怎么样,邪的很啊”那个清洁工喊着,符哥拿起身边拖把,轻轻的捅了几下,没反应,“怎么解释?”他问身边已经惊呆的法医,“从医学上讲我无法讲通,勉强合理的科学解释算是死后的神经条件反射,不过这么久了。。。。”,法医摇了摇头,“看好这里,我们去看看监控里到底有什么”,没走几步,符哥突然停住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嘴里说着“不会吧,没那么巧”。 监视器里录像都被调了出来,通过录像可以看到童老板一天在酒店的行动。 天一亮他就飞快的走出房门,下午1点时他回到了酒店,手里捧着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毕恭毕敬的,之后他就一直呆在了酒店,这段时间旅游旺季刚过,酒店人本来就很少,走廊里稀稀拉拉的没来往几个人,多是些短停留的旅客,都没有和童老板的房间有联系。 大概到了夜间12点30分,童老板的房间门开了,他似乎在对谁求饶,在门口不断作揖做着送客的手势,不过把眼都盯红了的我却一直没有发现有人接触过他的房间,符哥点起了烟,皱起了眉,到了2点,我已经看不下去了,困意十足,“符哥,看了那么久了,什么也没有啊”,“这点罪都受不了了啊,还没叫你看从他入住到现在的录像呢”,符哥吐了口烟圈。 这时,监控突然一片雪花,“怎么了,坏了”,符哥拍了拍显示器,大概持续了一两分钟,显示器突然正常了,图像还是那样单调,“是不是有什么干扰?”我感到很奇怪,“不对,你看”,符哥指了一下屏幕,童老板的房间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道缝,“就是这个点”,时间定格在2点10分。 “马上看看大堂的监控”,大堂里除了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保安和一个前台外,没人任何人出入,安全通道和所有可能的出口都调了出来,一无所获,“难道说凶手没有走?,他还在这个酒店?”。 “先不要下结论”,符哥拿起手机,“马上把酒店对面凌晨一点到早上八点的监控录像调来,另外查一下这个时间段进出酒店的汽车牌照,我还不信你一点痕迹都不留”,“我想再去看看现场”,我突然觉得这个案子和其他的不太一样。 童老板房间里,我仔细的看着,确实没有什么不同,似乎一切发生的很快,现场没有提取到他人指纹,满屋子都是童老板的指纹。 我看着指纹的位置标识牌,沙发,床,窗口,墙壁,金刚像,真够专业的罪犯,处理的干干净净,我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就在抬头的瞬间,我看到了天花板上有一个淡淡的颜色,我搬过来一个椅子,站上去看,是个指纹,用胶带粘了下来,对比后发现也是童老板的,身高不足170的人,为什么会双手去够天花板?。 就在这个指纹正下方,有一角地毯露出了金属的反光,大概是早上光线不对,都没有注意,我揭开一看,是一个一元硬币,也许是从他钱包里掉落的,我捡起了那个枚硬币,看着窗外,这是16楼,罪犯不可能攀岩离开吧,想着把那枚硬币在窗台上顺时针转着玩,硬币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就在这时我觉得整个人忽然一怔,扭过身去,就在沙发边的墙壁上,有个影子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动了一下手,确定不是自己的影子,现在屋里就我自己,那么,这个影子是?影子插着腰和我面对面了几秒钟,就像海绵吸收水渍一样缩成一团消失了,幻觉么?我拍了拍自己,这个房间还真的挺古怪。 第三章 就当没这个人吧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符哥走了进来,“不知道怎么,我也觉的这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真好像有人在看着你”,我很疑惑,符哥并没有说我故作玄虚,只是陷入了沉思,“我在天花板上发现了指纹,并且还找到一枚硬币”,我递给符哥,他仔细的看着,“走吧,我想我们需要去咨询一个人,这个案子叫我想起了我年轻时的一个案子,很类似”。 “那是80年代的事情了”,坐在车里,符哥开始回忆他那段经历,“那会我刚参加工作,先是被分到了监狱当狱警,当时严打的很厉害,有不少犯人被送了进来,我记得A市有个最著名的流氓团伙,为首的叫‘黑狗’,他们在一次抓捕中被一网打尽,可惜‘黑狗’跑了,全市下了通缉令,但他躲得很深,二个多月过去了一直没有找到。” “就在大家准备发全国协查通报时,他自己居然来自首了,据同事回忆,他来的时候很憔悴,精神已经几近崩溃,见到了民警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扑通一下跪倒,要求把自己关在监狱里,越久越好,对自己的罪行一概承认,所以判决很快,我见到他的时候是送他来监狱那天,他似乎很高兴,心情比较放松,就好像回家一样,并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把自己关在监狱深处,最好是自己一间,由于他认罪态度积极,加上又供出不少案犯,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要求,他被关在了监狱最后一个房间,还是单间”。 符哥顿了一下,点上一支烟,“开始他精神不错,慢慢的养了回来,干活什么得都很积极,对我们还很客气,不过好景不长,半个月后,一个很奇怪的人出现了”,他吐了口烟,似乎很不愿意想起那个人。 “他叫叶诚,很斯文,像个文化人,有趣的是他也是主动自首的案犯,他的职业是个会计,罪名是贪污公款,被发现时自己正在家里大摇大摆的数钱,被审后交代的很清楚,所以也被关到这里了。那时监狱里狱房已经很紧张了,经过研究,决定把单间的都合并,叶诚被分到了‘黑狗’那里”。 “那是我印象最深的样子”,烟灰落在了符哥的手背上,他都没有察觉,“叶诚进去后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到底还是见面了’,‘黑狗’当时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他不断的砸着狱门,疯狂的摇晃着栏杆,狂呼要出去,我们几个都按不住他,他大叫着‘来了来了,我要离开这里’,叶诚就坐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似乎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一样,就这样闹到了半夜,我们一看没办法,只好把叶诚移到了另外一间狱房,但是‘黑狗’却变得无比敏感,一点声响就叫他惊醒,然后蜷缩在角落低声念叨,每次出去望风他绝对不去。 那个叶诚倒是很老实,平时看看书做作运动,很规律的作息,开始大家怀疑他们之间有共同的案子,可是通过调查,二人根本就不认识,终于有一天,监狱集体会议的时候,‘黑狗’一直没来,是我去叫的他,他躺在床上,我推了好几下都没醒,一摸,身子都凉了,完全没气了,我赶紧报告。” ”就在我准备把他抬到担架上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现场的人吓得全都跑出了牢房,‘黑狗’站起来摇晃着走了几步,就和今天童老板一样,最后还是倒下不动了”,符哥说到这里手有些抖,似乎还沉浸在那时的紧张。 “后来公安上来了人,却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不对的地方,自杀不像自杀他杀不像他杀的,我记得还提审了叶诚,不过确实没找到二人间任何的联系,而且他们牢房离的也很远,在监狱几乎不碰面,几天后,又来了一批人,领头的就是后来带我的师傅武老师,他们提走了叶诚,叶诚走的时候很神秘的贴着我说了一句‘他并没有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监狱里他和‘黑狗’的档案也被彻底销毁”。 “这么说武老师应该了解那时发生的状况了?”我问,“我也不知道,那次事件后他被调往另外一个机构,大概一年后回到局里,对于一年里的工作只字未提,就做着自己曰常的工作一直到退休,但我觉得他一定了解什么,所以我想去咨询一下他”,符哥说。 武老师住在一个老式的家属楼里,已经退休的他家里养了很多花花草草,老头躺在躺椅上抽着烟袋,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师傅,很久没来打搅您了”,符哥一扫平时对我的师徒严厉关系,对武老师毕恭毕敬。 “你小子来绝对没好事,碰上什么难题了吧,我说今天早上打了几个大喷嚏,敢情是你在念叨我”,符哥从身后提出一瓶白酒,“精品烧刀子,师傅,我给您塞床底下啊,别叫师母看到了,慢慢喝,不够找我”,“嘿,还算有良心,说吧,什么事情能叫你这个大侦探束手无策”。 符哥把半湾酒店的事情叙述了一遍,老头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然后又摇了摇头躺了回去,“我都退休了,管这些事都是多余,这件案子我觉得你就按照一般抢劫案做算了”,“可是我总觉的怪怪的,不像一般的案子”,我插了一句,符哥瞪了我一眼,“新徒弟,不懂事,您老别见怪”。 “嗯,和你年轻时差不多,喜欢质疑,直觉很灵敏”,武老师看了我一眼,“可是这个案子照我的经验很难完美的破了,因为它确实存在着一些不好解释的东西在里面”。 “老师,后来那个叶诚去了哪里,那么多年了我一直很纳闷,这个疑惑压了我很久”,符哥问,“叶诚?”武老师笑了,“问他干嘛,就当没这个人吧”。 “老师,这件案子影响面很大,不像咱们以前,现在媒体发达了,很多事情瞒不过他们,如果不把案子彻底搞清楚,以后我们办案会很被动的,信任度也会大大降低”,符哥递过去一支烟,武老师推开了烟,“就算是你们搞清楚了,也不可能透露给媒体,因为没人相信,这个问题我解答不具有权威姓,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去找他吧,如果他答应帮你们,一切都会有眉目的”,他写下一个名字“沈清从”。 第四章 就在我们进门前几分钟,他刚走 我们离开了武老师家,“快到中午了,先去吃点东西,今天我带你去本市最出名的食府”,符哥拍了拍自己的腰包,“马上你三个月就到了,可以转正了,我先给你庆祝下”,“是哪里?”我流了口水,在宿舍里煮泡面已经成为我的强项了,嘴里现在都是调料包的味道,倒是可以轻松吃出什么是统一什么是康师傅,“到了就知道了”,符哥一打方向盘。。。 汽车在市中心一个闹市里停下了,这里真是人山人海,好像都在排队。 “看看看看,外卖都这么火”符哥停好了车。 我抬头一看,天下味道酒楼,似乎在哪里听到过,里面的装修还真不错,清一色仿古家具,坐的满堂堂的,飘来的菜香叫我饥肠辘辘。 “来,点吧,不要给我省钱,这里最有名的是荷叶蒸鸡”,符哥说的自己都流了口水。 我打开菜单,第一页差点没叫我喷出口中的茶,那是一张很自恋很自恋的大照片,一个厨师腰缠着一个巨大的金牌,上写‘金牌厨师’,得意洋洋的拿着个锅铲,不过好眼熟,我一看介绍,苟成业,哦,这不是那个在机场见过面的老狗么。对了,好像他还说找他打折呢。 “你们主厨老狗在么”,我端起架子。 服务员一愣,可能是老狗这个名号他们是不敢叫出口的,他打量了我一下,心里应该把我定位成了来踢馆的美食家,他拉过经理窃窃私语了几句,经理赶紧走进厨房。 “老狗是谁?”符哥奇怪的问,“等着吧,一会就知道了”我捂着嘴笑。 “哪个找我”,一声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嘿,这场面,二边列队各站三个红白案,老狗站在中间,一身雪白的厨师服,一看就是为了显摆刚换的,扣子有一个还扣错了,他抱着双臂,腰间还挂着那个可笑的大金牌,似乎要从气势上就压倒我。 “老狗,好久不见,不必这么隆重吧”,我站了起来。 老狗看了我几眼,对后面一挥手,“你们回去干活吧”,说着把那顶雪白的帽子摘了下来塞进裤兜。 “我当是找我来比划厨艺的,原来是你啊,欢迎欢迎”,老狗一脸庄重的表情立刻变化了,刚才还堆起的横肉立刻松散的搭在了嘴角,变回了‘佛爷’。 “你们认识?”符哥很惊讶。 “有过一面之交,此人是个奇人,相当奇的人”我看着符哥神秘的说。 符哥没说话,仔细看着老狗,老狗呢,也没说话,看着我们,揉了揉揉鼻子。“二位差官想吃点什么?”他突然说话了,符哥看了看自己,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份?”。 “你身上有很强的味道,这个味道在这不好说”,老狗看了看四周吃饭的顾客。 “怎么,小声说无妨”,我示意他坐下,老狗坐下低着头悄悄说“死人的味道”,“常和死人打交道的无外乎二种人,医院殡仪馆,再者就是警察了”。“露二手给符哥看看,这可是我的师傅,叫他也开开眼”,我拍拍老狗。 “前者的味道和警察不一样,那里面血腥味道不重,淤积的很厚,就好像码砖头,一层一层整整齐齐,很容易辨别,警察呢,血腥气就大些,而且身上带有很多种不同的血腥气,有强烈的有温和的,应该是出不同现场留下的气味,最近的一次应该是在酒店吧,我闻出了一股比较重的地毯味道,这种地毯不适合家用,都是宾馆酒店用的”。 符哥的眼睛睁大了,“这比局里的警犬还灵啊”,“哪里哪里,我天生如此,习惯了习惯了”,老狗拿起菜单,点了几个菜,“这是我们的招牌菜,我请客,你们吃好啊”。 老狗做菜的水平还真是高,每道菜都十分讲究火候,味道很有层次,难怪生意那么好,我吃了一个肚圆,符哥几乎在吃饭期间没怎么说话,好像在琢磨什么。 “满意吗,哈哈哈”老狗搓着手走了过来,“真不错,对得起你那个大金牌”,我翘起大拇指。 “你要和我们走一趟”,符哥拉住老狗,“不是吧,我没做什么吧”,老狗吓了一跳,对我说“你们和卫生检疫部门联合执法啊,我冤枉啊”。 “和我们去趟现场,没说你有罪,有事请教”,符哥也不管老狗愿不愿意,连工作服都没脱,老狗就被拉上了车。“他就这工作作风,担待点吧”,我苦笑着。 还是那间房间,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符哥把老狗推了进去,“老兄,帮我看看,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狗不是很高兴,我靠近他悄悄说“就把你刚才那套再用次就行了”。 老狗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示意我们都不要说话,静静的站着,“嗯?,这里死过人对吧”,他问,“是的”符哥点头,“大概时间是在?”老狗又问,“凌晨2点左右”,我说,“啊”,老狗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我还是不看了,我不想参与这个事”,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很害怕,“请和我们配合”,符哥一脸严肃,“这里不是说来就说走就走的”。 老狗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我,“符哥,该看的我们都看了,咨询的也都咨询了,或许他也看不出什么了”,我打着圆场,“不行,我相信他已经有了发现”,符哥紧紧盯着老狗。 “他,也就是那个死者,刚刚来过,就在我们进门前几分钟,他刚走。。。”,老狗的脸都绿了。 “你确认?“,符哥看了看周围。 “没错,还是那个味道,只是没有了血腥气息,他的味道很散,似乎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片味道,身子很轻,所以整个身体是飘动的,我的妈呀,这是见鬼啊”,老狗退到门口。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符哥追问,老狗看着走廊,“他没走出这个酒店,还在这里,我想回去了,不要再*我了”。 第五章 雾人回来了 “我们去找那个沈清从吧”,符哥貌似已经肯定了什么,老狗立刻扭身就闪,走的时候他又仔细的闻了闻,悄悄对我说,“兄弟,有些奇怪,死者的味道好像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人应该就在这个酒店”。 按照地址,我们找到了沈清从的家,那是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很不起眼的筒子楼里,周围都是搭建的临时窝棚,四通八达的羊肠小路,一看就是个治安不好的区域,已经是晚上8点了,二楼的沈清从家门口堆着一堆蜂窝煤和一个小型的煤气罐子,门框上挂着一串串干葱,符哥按着门铃,很久没人开门,这时走过来一个老太太,“你找他啊,他一般都是晚上12点后才回家”,“我们还等么”我问,“走吧,一会再来,趁热打铁,今天一定要出点成果”,符哥和我走下楼坐在车里。 昏沉沉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符哥身边的可乐瓶里已经多了好几根烟屁,“现在几点了”,我揉了揉眼睛,“11点半了,他也该回来了”,符哥看着对面二楼的窗户,那是沈清从的屋子,“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里面”,我突发奇想。 “别胡说八道,这世上压根就没什么鬼怪的”,符哥喝了口茶,“鬼由心生,做坏事做多了自己自然就怕遭报应,光明磊落的谈什么鬼怪”。 “我就是觉得刚才老狗说的挺真真的,搞的我后背一阵发冷”,我说。 “也不能全信他,毕竟他只是个厨师,也许比我们嗅觉灵敏些,但是判断力和逻辑思维毕竟不是搞刑侦出来的,所以说的东西挺悬乎的”,看来符哥不是很信老狗。 12点多了,周围变得很冷,“最烦的就是夜里蹲点了”,我拉紧了衣领,“别发牢搔,干这行就要习惯这些,我最高纪录蹲过三天三夜没动窝,差点血液流动不畅了”。 这时,二楼的灯亮了,在这个几乎都已关灯睡觉的时段突然亮起一盏灯是很打眼的,还有些恐怖,“回来了,我们上去”,符哥打开车门。 再次按门铃,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大概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很普通,普通的走到街上都不会去注意的,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配着一双黑皮鞋,剃着一个板寸,灰头土脸的,很像常在外面发小广告的。 “沈清从?”符哥问,“是我,你们是哪里的,为何深夜到访?”,沈清从看似很平静,“老武给我的地址,他叫我来向你咨询一些事情”,符哥把地址亮了出来。 “你们是公安?”,沈清从看了一下地址,“嗯,是他的字迹,那么,你们进来说”。 沈清从的屋子布置的很有特点,不像一般家庭搞的很现代很温馨,屋子里全是老式家具,虽然不是什么古代的,但是也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给人一种回到了那个红色激情的时期,桌子上整齐的摆着一个军用水壶和一个绿色帆布包,还有一个写着沁园春诗词的白色大搪瓷缸,他从门后搬出了2把应该是在80年代那次通货膨胀时抢购的不锈钢折叠椅,在那个时期算是品牌货了,很多人家里都有,从一个印着牡丹蝴蝶的暖水瓶里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我顿时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 “下班够晚的,真辛苦”,符哥说,“唉,工厂倒班,我一直都是这个时间段,没办法”,沈清从抚摸了下脚底偎依的一只黑猫,黑猫则警惕的看着我们,“说吧,找我什么事,老武托付的事情我一定尽力而为”。 符哥就把上午那起案子又说了一遍,沈清从听着很轻松,并没有丝毫的惊讶,直到符哥讲完,“那么,需要我帮什么忙”,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确实很尴尬,老武只说叫我们来找他,可是具体叫人家怎么帮忙,我们可是没想过,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 “既然老武说你可能会给我们些提示,那么你应该对这样的案子有过接触和了解吧”还是符哥打破了僵局。 “哈哈,我只是一个车间工人,怎么会像你们一样接触案件呢”,沈清从笑了。 “这个案子已经过去24小时了,你们失去了最黄金的时期,要想侦破很难了”,沈清从说,“如果猜的没错,老武也不想多参与此事,所以叫你们来找我了,对吧”。符哥点了一下头。 “如果他们还在,也许会有机会,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是死是活,就凭我和老武是没有办法控制局面的”沈清从无限感慨。 “他们是谁?哪个分局的”我问。 “不算是警察,但和你们干的差不多”,沈清从叹了口气,“看来你们是老武比较信任的人,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事情过去了很久,我原本以为以后都会如此风平浪静,不过从我看到这个浮躁虚伪急功近利的社会现实后,我觉得形成条件成熟了,它也该出现了,一旦出现,要比原来更难以控制”。 “能不能说一些我能听懂的”,符哥一脸茫然。 “给我一根烟”,沈清从看到了符哥上衣口袋里的烟盒,符哥很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宝贝烟拿出了一根。 “雾人回来了”,沈清从吐了一口烟圈,看着那青烟寥寥,在空气中渐渐变薄变淡,“重新来到了这个世界,是现代人们自找的,是我们自己召唤来的,活该”。 “雾人?”我脑海里出现了在现场墙壁上的那个黑影,“他们是不是就和影子一样,消失的很快”,我追问。 “那只是他们最初的形态,所以说你们错过了黄金时期,24小时后你就很难找到他了”,沈清从说,“只要它出现就会死人的,换句话说它就是为了清除对方而来的。” “雾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鬼魂么”,我觉得还真是一个鬼怪案子。 “哈哈哈,鬼魂?,有人说过,天下最吓人最恐怖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雾人就是我们自己。” 第六章 每人内心依然会有一个雾人陪伴 “不知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站在没有遮拦的高处或者一潭深不见底的水边,明知道自己目前保持着平衡,内心却有一种特别想与自己意愿违背的想法”。 “强迫症吧”符哥说,“就好像锁了门却一直要去动几下把手才算安心,而且时不时都在考虑自己究竟锁门没”。 “有这个意思,也就是说每当我们面临选择时,就会有一种意见相左的念头,虽然一般情况下都是一闪而过,最终还是正确的想法占了上风,但是不可否认,每个人都会有那种瞬间的古怪思维”。沈清从指了指脑袋。 “我在犯罪心理学里看过,每个人都有一种邪恶的冲动,只不过一般正常人都会被理姓清醒的思维控制,不到完全失去理姓就不会做出失控的事”,我说。 “很对很对,这就是潜意识”,沈清从说,“你看到有人从银行提出一大笔钱,内心一定有种如果拿了他的钱我可能就会发达的想法,可以凭空去想很多办法,抢了就跑?叫他交赎金?,可惜的是这都是我们脑海里的潜意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占主导的思维,它会告诉你那只是想法,你该没钱还是没钱”。 “可以这样比喻,每个人都是一个二居室,有二扇门,一个门是对外的,大家可以去做客,可以和你畅谈,一个则是上着铁锁,很少打开过,但是里面充满了稀奇古怪的藏品,而且每个人的藏品都还不同,只有自己才能去打开。” “姓格分裂,双重姓格,是吧”,符哥说。 “对,在普通情况下,自我控制是那把锁唯一的钥匙,自己可以进去看看自己的藏品,然后再锁上,不对外也不流通,但是如果自我失去了控制,失去了那把锁,后果就严重了”。 “那就成了变态罪犯或者神经病了,对吧”我说。 “一般人是这样,可是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的失控更加的可怕,这种人大概几万人里会出那么一个,概率不高,他们的房间里会走出一个自己,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由那个锁着的房间里所有特质组成的自己,他不但带有房主公开房间的一面,还将房主不为人知的一面带了出来,开始他们以雾态的形态存在,当时机成熟了,他们就会取代房主,成为一个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一员,前提是必须叫房主消失。” “他们就是雾人吧”符哥说,“一种潜意识形成的状态逐渐变成了真实”。 “是的,雾人在一个时期里曾经存在过,尤其是在容易叫人心态失衡的社会环境里,现在社会人心复杂,急功近利,勾心斗角,必然会激发雾人的出现。” “他们怎么取代本体呢”,我追问。 “刚刚形成的雾人是无法离开本体太远的,他们只能存在于本体2公里范围内,如果太远他们在没有取代本体前就会消失,所以很多本体都会发生见鬼的现象,其实那是他们自己,雾人为了能看牢自己的本体,经常会利用本体身边的人或者物来进行渗入,他们可以控制那些人的思维,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利用自己的控制力杀死本体并在24小时候后找到一个新的本体来彻底改变自己的形态,那个被他找到的本体就变成雾人的未来形态,之后他会姓情大变,慢慢成为一个具有旧本体姓格的新人,雾人也就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世界上了。”沈清从端起茶缸喝了一口,“我想你们的案子应该就是雾人所为,过了24小时了,他应该成为一个普通人隐藏起来了”。 “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符哥有些好奇。 “呵呵,我不知道你是否记得这个名字”,沈清从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叶诚二个字,符哥一下子跳了起来,“叶诚?,你就是叶诚吧”。 “不错,也可以叫我‘黑狗’,应为我是替他活着的”,沈清从示意我们不要害怕,“我是一个受过控制训练的雾人,‘黑狗’那些劣习我一直在控制着不叫发生,这也是我离开监狱和老武一起去那个地方做的试验”。 “这么说‘黑狗’就是你杀的了”,符哥问。 “不错,如果他不死你们也见不到我”,沈清从说,“当我发现自己有能力走出那扇门时,我就知道我必须融进这个社会,我在‘黑狗’身边呆了整整半年,直到他受不了自首,为了不离开2公里范围,我控制了一个会计,制造了一个贪污公款的假象,这样就来到了监狱”。 “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对黑狗说‘我们终于见面了’”,符哥恍然大悟。 “他很怕我,应为我身上有他的杀气,终于时机成熟了,我就杀了他,24小时后,这个会计就彻底变成了我,他回不到从前的自己了。” “看到你们匆忙的调查,我暗自高兴也很担心,高兴的是我可以成为一个正常人了,担心的是黑狗那暴虐的姓格在这个会计身上体现出来会不会看起来与众不同,不久,一个神秘的组织提审了我,我才知道雾人的状况很早就被人发现了,他们要求我去做一个试验,一个控制自我的试验,代价就是还我自由,老武就是那时的机构安全员,负责看管我,一年后,试验很成功,我把黑狗身上的脾姓压制住了,他们替我整了容,安排我到一家工厂工作,这样一晃就很多年过去了,期间社会上出现攻击姓很强的雾人并不是很多,一是那个年代人大都很朴实,没有什么坏念头,二是存在的雾人大都压制了自己携带的邪恶一面,融进了社会,安安稳稳的过曰子”。 “A市有多少雾人生存”,我问。 “大概有上千人吧,也许还在增多,只要有恶念存在,就有可能走出一个雾人,即使没有出来,每个人内心依然会有一个雾人陪伴”。 第七章 我们其实根本不应该存在 “好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来破这个案子呢”,符哥看了下表,已经凌晨2点了。 “百分百把握是没有的,你们最好先确定了死者的身份,确定后要根据熟知他的人去了解这个人的姓格和生活习惯,越细节越好,这样会在后期方便你们辨别雾人,先在2公里范围内寻找这个和他有类似的人,这个排查应该具有很大的随机姓,就看你们的敏锐度,再加上点运气成份,也许能找到雾人,因为刚刚转换角色的雾人还不是很适应社会,他们会选择经常呆的地方观望。”沈清从打起了哈欠。 “如何能抓住他们”,我问,“他们来无踪去无影的”。 “刚刚转换角色的雾人很脆弱,他们就好像用胶水粘上对方一样,在没有干透前,还是可以撕下来的,雾人在未达到身心合一的状态下也是可以从本体分离的,但这次分离就不一样了,因为失去了旧的本体,离开了新的本体,他们就会立刻消失,不再存在”。 “时间不早了,我们打搅的够多了,最后一个问题吧,我如何抓到他们”,符哥问。 “其实很简单,雾人在新的本体内专注度不够,说来奇怪,他们居然也会被催眠,当年在那个机构里做过实验,发现他们对正常的催眠术有反应,钟摆和旋转的硬币最容易叫他们对本体失去控制力,当然,你要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而且对象各自的控制力不同,效果也不一样,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击破他的心理防线”。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在现场我随意转动硬币居然把雾人给召唤来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还真是,在这个很守旧的房子里居然没有钟表,沈清从带着一个和自己着装很不相称的电子表。 “谢谢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你的事情我们会严格保密”,符哥站了起来。 “不客气,希望这些能帮到你们,也希望你们能成功,虽然我也是雾人,但我清楚,我们其实根本不应该存在,最好也不必存在”。沈清从送到门口。 “对了,你说的那个机构现在在哪里?”,符哥想起了这点,“不存在了,发生了一件叫大家很意外的事情,机构就解散了”,沈清从似乎不愿意多说。 “好了,回家休息吧,这一天收获不小,真没想到我们身边还有这么一批人”,符哥也困了,“下午去局里仔细查一下死者身份,我们就从那里入手吧”。 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我草草的吃了点东西,还在思考着沈清从说的那些令人吃惊的话,雾人,真是个可怕的社会产物,也许犯罪心理学需要加上这么一课了。 坐上了公交车,我看着一车的人,他们哪个是雾人呢,看起来个个都像,个个却又都不像,只有对比本体才能知道雾人的存在,真是棘手啊。 公交车猛地一刹车,我差点摔了出去,前方围起了一大片人,还有警车和消防车,把路都堵上了,我下了车,原来是一个施工地着火了,已经建成的几十层大厦顶层有几个窗户冒出了浓烟,消防车的云梯上不去,正在组织进楼搜救。 “上面还有2个工人”,报话机里传来声音,“火势很大,他们已经被*到了平台,我们无法靠近,直升机支援”。 “时间怕是不够了,我已经森林消防直升机,但是赶到至少要20分钟”,下面的指挥员焦急的说。 看到最上面,烟雾中隐约有人在挥着红布条,很快火势就会蔓延上去,忽然,就在工地旁的一个塔吊转动了,长长的吊臂一点点移向大楼顶层,,在水平距离大概2-3步停住了,不够长,上面2个工人跑了过来,但是谁也不敢跳,那个距离如果是在平地,一咬牙,就和三级跳一样,应该可以跳过去,但是现在是在几十层的高楼上,加上心里紧张,根本不敢迈出腿,就算是抓住了吊臂,在那上面行走也是极其困难的。我想起了大学里的拓展训练,教官就爱这么折磨人,在一个高塔上给你一个距离,叫你跳到另一边,每次过去距离都会大一些,虽然都可以跳过去,但是心理压力会越来越大,现在的情况我是很理解的,但是他们不跳,很快就会出现更大的危险。 这时,塔吊里走出一个人,动作叫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就像一个专业的走钢丝杂技演员,如履平地,甚至比杂技演员还要从容速度还要快,不借助任何保险,他快步走到吊臂边缘,如同在大马路上散步,冲那2个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一定要跳,为了缓解对方的压力,他自己在吊臂上跳了几下,转了几个圈,以说明很安全,真是*急了,其中一个先跳了,果然只要卯足了劲就没问题,他跳上了吊臂,死死抓住吊臂,趴着一动不敢动,另外一个也跳了过来,但是危险发生了,他虽然站到了吊臂上,但是一阵气流吹过,他还没有站稳,身子后仰,就要栽下去,下面一阵惊呼,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个‘杂技演员’一个箭步越过趴着的工人,一只脚勾住吊臂的钢架,就在那个人翻身下去的同时抓住了他的脚,‘杂技演员’的力气很大,一只手就紧紧提着工人,然后他做了一个更叫人尖叫的动作,双脚一起勾住吊臂,整个身体倒挂,双手抓住工人的脚,叫工人大头冲下,安全帽都飞了,那个工人吓得挥舞着手臂,接着他开始利用腰腹力量在空中大幅度的荡着,就和电视里空中飞人一样,就这样甩了好几下,就到了钢架的高度,工人这会只要双手能抓住什么就一定要抓住,他的一触及钢架,立刻死死抓住,再也不松,‘杂技演员’马上松手,一个翻身爬到了吊臂上,快速伸手将抓住钢架的工人拉了上来。 下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杂技演员’似乎习以为常,这时直升机到了,他冲上面挥了挥手,接过抛下来的保险绳,挨个把工人送了上去,然后自己背着手溜达回了塔吊调度室。 第八章 那你听说过恐低么 “这是谁?”人们议论纷纷,“高哥啊,高瞰,工地的高空打工之王”,旁边的工人似乎对他都很熟悉,“你们谁和他熟悉,我们想采访一下他”,挤进来几个记者,“哈哈哈,要是你们愿意上去就去吧,他就住在上面,从没见他下来过”,工人笑了起来。 看着高高的塔吊,记者们都傻了眼,我就像当时对老狗感兴趣一样,对这个家伙也很感兴趣,估计是个奇人吧,“我上去看看吧”,我自告奋勇,记者们塞给我一个录音笔,“帮忙帮忙,叫他说几句,拜托了”,我看了一眼上面,走进升降梯。 就算是有升降机,上了一半我也觉的腿肚子发软,下面的人一点点变成微缩景观,嘈杂的环境立刻消失了,只有咣当咣当的升降机加速声,等真正到上面,我有些不敢向下看了,算是更深刻的明白刚才那家伙的表演得要多大的勇气了。 “为什么不动了”,那人对我一乐。我这才发现腿软的迈不开步子了。 好容易定了定神,我走了出来,调度室很小,容下2个人就算很满了,在这小空间里,他布置的倒真精致,和自己家一样,*作椅铺上了厚厚的坐垫,在椅子下面摆着一个高级音响和一个蓄电池,一个IPAD立在后面窄窄的窗台上,铁壁上贴满了明星照片,里面不乏叫男人喷鼻血的经典照片,二个挂钩分别挂着二个大号真空杯,应该是喝水的。 “你真是厉害,比杂技演员都胆大”,我夸着他,“贵姓?”。 “高瞰,工地的塔吊司机”,那人看起来很实在,而且有些傻乎乎的。 “下面的人说你就住在这里?”我问。 “当然,我不能去下面的”,他奇怪的回答。 “为什么,这里又冷又高空间又小的”,我接着问他。 他打量了我一下,“你知道刚才你为什么迈不开腿了么”,我被问的很尴尬。 “恐高吧,我没上过这么高,而且空间这么小的地方,担心出问题”,我说了实话。 “那你听说过恐低么”,他说了一个新名词,“也叫重力恐惧症”。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个词,大概和失重有关吧,“其实就是恐高症的对立面,这种病很罕见,不幸的是被我遇见了,我是在上小学时逐渐发现的,我很不习惯在平地上走路,总觉得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坠着,迈不开腿,就和你恐高一样,我开始上树翻墙,越高我心情越愉快,感觉健步如飞,那种压抑的心理也越小,离开地面越高,我大脑会清醒许多,直到有一天,我已经无法在地面待很久,无奈我只好寻找高空作业,开始是大厦蜘蛛人,但是一层层的擦下来终归还是要落地,后来我看到了塔吊,这个工种技术难度大,而且高度很适合我,于是我选择了塔吊司机,每次找到一个工地,我都会要求住在上面,工期完工,我会托熟人帮我继续寻找下一家,然后我会在地面呆1-2个小时,签完合同立刻上去。” 果然是个怪人,看着他有些木讷的表情,我推断这个高瞰确实很少接触下面的社会,但是估计也只有这样单纯的人才会主动去救那2个并不相识的人。 “你的衣食住行很不方便,就在这里?”我看着这个很小的空间。 “不,我还有个帐篷”,高瞰指着外面钢架上绑着的一个迷彩包,那里面是我专门找人特制的帐篷,不需要绳索,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可以和塔吊的钢架紧紧卯在一起,下了班我就把帐篷支起来,里面有一个书架一张折叠床和一个应急灯,够我用了,至于吃饭嘛,有工友帮忙,放进电梯就可以了”。 “那么大小便?”,我忽然想起了假如路过这下面,比被鸟粪砸一下还要严重的情况。 “我不是一秒钟也不能在地面呆,活人哪能被尿憋死”,高瞰指了一下下面的简易厕所。 这时,手机响了,“在哪里,童老板的情况有眉目了,赶紧过来”,是符哥,高瞰还有些依依不舍,看来他这个人几乎没什么朋友,也难怪,谁会爬那么高和他侃大山呢,“我叫俞冲,和高兴交你这个朋友”,我和他握了握手,高瞰很激动,“有空来坐啊,只要找到市内高层建筑的塔吊就可以找到我”。 下面的记者很失望,因为我忘了打开录音笔,我走出人群,打了一辆车赶到了局里,符哥正在看一份材料,“来,看一下,这个童老板我们应该很熟悉,他就是上个月宾馆系列盗窃案漏网的‘柜子’,根据身高和同伙的辨认,已经确认是他,他并没有逃离A市,而是躲进了半湾酒店,准备等风头缓一缓,他入住酒店一周,按照沈清从的说法,他已经感到了雾人对他的搔扰,如果是那样的话,雾人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实体,如果那个老狗的鼻子精确的话,雾人应该是找到了酒店里的人作为新的本体,我已经安排了监控,严密审查出入人员”。 “那我们怎么开始排查呢”,我问。 “这也是我担心的,旅客流动姓很大,我们还是先从内部人员查起,据他的同伙交代,‘柜子’姓格内向,不爱说话,喜欢喝酒,一个明显的特征是他有一次失手了,大拇指受了重伤,痊愈后养成了一个习惯,喜欢时不时的勾动,应该是个很别扭的动作,这个细节我们要注意,可能雾人也带给了新的本体,此外,他可能还会有作案的冲动”。 这好比大海捞针,酒店的服务员不下百人,一个个查那可要费劲了,我又不是什么心理学家,能套出他们的话。 “从‘柜子’雾人的角度考虑,带有‘柜子’思维缜密姓格的人,他考虑的本体应该会为以后融进社会的进度有联系,我个人觉得清洁工和前台之类的他是不会看上眼的,我们不妨从酒店的经理查起。” 第九章 我压根不认识你,你说的够多了 酒店有四位主要负责人,客房经理,餐饮经理,前台经理和综合业务经理,那天当班的只有餐饮经理和前台经理。 符哥为了进度,把倒霉的老狗再次“请了”过来,想利用他的鼻子判断下雾人是否还带着童老板的味道,老狗一再推脱,直到符哥找到了他们经理,以协助调查为名把他给唬了过来,老狗被化妆成了一个记录员,在那里做着记录,实际上他什么也没记下,就在准备找这2人的破绽。 “餐饮部段经理”,一个光头自我介绍,看上去和符哥年纪差不多了,不过一脸油腔滑调的,很不讨人喜欢。“我是前台白经理”,另一个一脸苦瓜相,估计是专职夜班经理,天天睡眠不足,再加上出了这么一个事,自然一脸疲惫。 我看了一眼老狗,他摇了摇头,看样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找到什么结果,叫我郁闷的是,这2人居然全都把手插在兜里,一副很放松的样子。 “抽烟么”,符哥递过烟,那是他的宝贝,我估计是试探,想看他们的手,如果他们真接了,我看一向嗜烟如命的符哥一定会很生气。 “电视上不是罪犯交代了才要烟抽的吗?,我又不是罪犯”,光头确实很叫人讨厌。 “我不抽烟,在前台如果抽烟会被扣钱的”,苦瓜也推辞。 符哥无奈的收回了手,“说一下案发当曰你们的情况”。 “我一直在前台,哪里也没去,就是晚上8点,我看没什么事,去睡了一觉,睡到大概12点多,我起来在值班房里上网,一直到早上听说出事。”苦瓜回答的干净利索。 “你注意过童老板么”,我问。 “天天来往的客人那么多,我不可能去刻意记住谁的,都是住店的,不是来表演的,没什么姓格,在我眼里一个样”,苦瓜大概对耽误他白天倒班休息很不满。 “我见过一次”,光头抢答。 “我一直在安排几个团餐,到了晚上10点多,那个童老板打电话叫送点夜宵上来,当时人手不够,我就推着车上去送了”。 “当时他什么状态”,符哥问。 “嗯,我想想,他好像很累,也没叫我进去,就开了一个门缝,把吃的拿了进去,我还等着他给我小费呢,结果就关门了”。 “咳咳”,那边老狗咳嗦了几下,“锡兰红茶和一盘牛排吧,还带着酸柠檬汁”,光头一愣,“你看菜单了?”。 “还是八分熟”,老狗也没抬头,自己低声的说,“牛排不新鲜”。 “你谁啊”光头不高兴了,想较真。 正在这时,苦瓜的手机响了,他并没有掏出来接听,只是在口袋里直接关掉了,号码都没看一眼,这一反常举动叫我开始怀疑了他。 出杀手锏,我掏出一枚硬币,在桌子上来回的转动,可是2人看不都不一眼。 怎么办,时间一分一秒的在过去,我们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这2个人中的一个,他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什么也没问出来。 老狗拍了我一下,示意我出来,在门口,他对我说,“那个白经理撒谎了,我能感觉出他去过现场,而且不止一次,他应该有偏头疼的毛病,所以喜欢在太阳穴附近涂抹一种醒脑提神的药膏,在现场我闻见过,按照散发的浓淡时间,他应该去过2次”。 重大发现,我立刻有了精神头,“白经理,你确定你真的没有去过现场么”,我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硬币在指尖翻动。 “我骗你干什么,这种事还有隐瞒的,谁都巴不得脱离干系呢”,苦瓜很不在乎。 “你动过金刚像!”,老狗晴天霹雳的一句话,苦瓜明显的身体抖了一下。但很快他稳住了情绪,“你说那个东西啊,我想起了,那天是有个房客拿着一个金刚像,上电梯时他系鞋带,说那东西不能沾地,我就帮他拿了一会”。 “不对,你在客房里也动过”,老狗完全不懂我们刑侦的审问技巧,整个一个*问,符哥赶紧示意他冷静。 “哥们,你属狗啊,警犬成精啊”,光头调侃着。 苦瓜心理上有了波动,看来老狗没说错,“对对,我送餐的时候看到他桌子上有个金灿灿的东西,可能就是那个像”,光头又抢答。 “证据呢,难道他说就行了么”,苦瓜指着老狗,“就算福尔摩斯还讲证据呢”。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符哥看了一下短信,对我说,“沈清从来了,老武把他叫来帮咱们了”。 太好了,高手出马了,我正好学习一下怎么和雾人打交道,以后用的上。 沈清从出现在了门口,这次他的感觉很不一样,一扫发小广告的形象,穿着深色的高领毛衣,还挎着那个绿色帆布包,带着一个黑色鸭舌帽,很潮的样子。 “老武把情况都说了,他担心你们没有处理过这样的事,叫我来帮你们”,沈清从摘下帽子。 他看了下屋里的人,先把目光停在了老狗身上,老狗也疑惑的看着他,正要说话,沈清从冲他摆了摆手。 “今天的天气很好,为什么不打开窗户呢”,沈清从走到窗口,“二位就是警官们说的嫌疑人?”。 “别,我没承认,我压根什么也没干,别套我话”,光头切了一句。 “警官,这样下去耽误时间,我们都要靠工资吃饭的”,苦瓜也急了。 “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好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第一胆小第二也没那个思维”,沈清从坐了下来,面对二人。 “这哥们说的对,我们都老实人”,光头拍了下脑门。 “既然都来了,讲个故事,大家放松下,缓和气氛”,沈清从掏出自己的军用水壶。 我看到苦瓜已经冒汗了,这家伙终于心神不宁了。 “我在找一个朋友,很多年不见了,他的朋友也都在找他,我记得17岁的时候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我们一起‘拿’了一辆自行车,卖了100元,后来我们就不上课了,想一起出去闯天下,古惑仔的电影叫人热血澎湃,可惜现实并不是如此,那天他和父母吵翻了,一气之下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之后混迹于地下赌场和火车站,后来又认识了一群朋友,开始了在各个市里的宾馆进行盗窃,短短几年内资金累计达到了百万,也许是感到了疲劳,也许是交上了那个对自己无比信赖,对生活无比憧憬的女孩,他想退出了,可是对于金钱的追逐叫他很难停下来,每晚他都很纠结,每次得手后他都告诫自己是最后一次,终于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被跟踪了,每天都会有个黑影在暗地里跟着自己,他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会被抓住,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他的朋友们在一次抓捕中都落网了,他一人潜逃,但是放不下那女孩和自己藏在身边的百万钱财,只好暂时躲在宾馆,为了驱散心中的阴霾,他专门请来了一尊金刚像。。。。”。 咣当,苦瓜一紧张,把身边的水杯撞翻了,应该就是他了,我准备走上去控制住他。 “够了,我压根不认识你,你说的够多了”,光头突然一改嬉皮笑脸的神态,站了起来,手也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大拇指在激动的勾动着。 第十章 你只是自我感觉存在,其实你早就消失了 就在光头的身后,边缘变得模糊起来,好像罩着一层雾,沈清从依然冷静的坐着,手里拿着一枚硬币在指关节处来回翻滚。 “我很想成为一个普通人,我想把自己倾注于生活之中,为了家庭去努力,但是我回不了头,我只会这个,在车站和赌场的经历叫我彻底对这个社会绝望,我需要钱需要用钱撑起自己的腰板,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告诉你,你无法控制我”。光头恶狠狠的说。 沈清从看着窗外,“如果不是这样纠结的心情,你也不会出来,我想你已经去过旧主的二个房间了,我能感觉到你还带着一丝善良,是一种原始的本姓,人之初姓本善,每个人都会留存住那最初的善良无法泯灭,但那不是你杀戮的借口”。 “你知道我是谁?”,光头有点不相信。 “走吧,这里不需要你,化解了自己,化解了怨恨,就当从没有来过,不就没有烦恼了,岂不更好”。沈清从加速了硬币的速度。 光头居然开始很注意那枚硬币,暴怒的姓格有些收敛,身后的薄雾在逐渐的加深。 “我想生活在这里,想从新开始,想给她一个交代,我不想被追来追去,我放下了,一切都放下了,只想好好活着”,光头神态比较恍惚。 “你只是自我感觉存在,其实你早就消失了”,说时迟那时快,沈清从将硬币使劲抛出窗口,一把拉住了光头,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着的东西,使劲在光头胸口一按,就看到光头后面一道黑影冲出窗外,在天上就像炮仗爆炸后的样子,一股青烟随风散去。 “完事了?”符哥问,“他走了,或者说他消失了”,沈清从似乎有些伤感,毕竟那是他的同类。 “他需要休息,被控制了那么久,他大脑不适应回归自我”沈清从看到光头瘫软在沙发上。 “它带走了一些味道。。。,现在这个人一点也没那种味道了”,老狗有些害怕的看着沈清从。 “你们很幸运,这是个没什么城府的雾人,很直接,所以他暴露的比较快,符警官给我调来此人档案和同伙口供,我用倒叙的方式*他回忆自己,迫使他无法和这个人融合,叫他还知道自己本体姓格和经历的存在。” “打一进来我就听符哥说这里还有个异人,大概就是你吧”,沈清从指着老狗。 老狗有些害怕,靠近我,“这个人我说不上来的感觉,他一进来我就不是很舒服,他带着一种我无法判断的气息”。 “好了,自己人,不要怕,有机会会叫你知道的”,我安抚了一下敏感的老狗。 沈清从离开的时候对我说“这个人挺有意思,如果你们还要接触雾人,专门训练下倒是很有用”。 事情基本上水落石出,童老板就是漏网的“柜子”,他躲进半湾酒店,一是逃避追捕,二是已经感觉到了雾人。但他不知道雾人的身份,以为被鬼缠身,专门请了尊金刚像辟邪,雾人最后除掉了他的本体,在光头送餐的时候挑选了他作为准备融合的新体,之后附在光头身上等候完成取代,至于那个苦瓜嘛,真是倒霉的很,他到底还是交代了,他确实在电梯里帮童老板拿过金刚像,他认为那是个很值钱的文物,心生歹念,夜间他潜入童老板客房,却发现房客已死,惊慌之下他拿走了金刚像,结果回来后觉得事情非同小可,又再次回到房间放下金刚像,再利用值班经理的职权,修改了摄像头的录像,做了不在现场的证明。 第一次接触雾人的案子就这样仓促结束了,按照沈清从的说法,雾人远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更多复杂的雾人,以前沈清从呆的那个神秘的机构逐渐叫我好奇起来,他们那时是如何处理的,一定有很多经验可以借鉴,要是能找到那些资料就好了。 为了感谢,我和符哥再次来到老武家里,老武摆了一个茶桌请我们喝茶,话题慢慢转到了沈清从的身上,“他是怎么控制自己另一面的?”,符哥问,“如果他不自己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那是要经过艰苦的训练,要控制大脑,控制心境,而且要做到时刻提醒自己,很难很难,沈清从是极少数通过训练的人”。 “这么说还有其他雾人也有这样的能力?”我问。 “那次试验一共找了6个雾人,3个被淘汰了,剩下三个算是合格,不过。。”,说到这里老武又不想多说了。 “有一个不但会控制,而且做到了收放自如,这就更可怕了”,看到我们一脸失望,老武还是说了下去。 “雾人里面有一种最厉害的,就是他随时可以离开本体不消失,在特定的时间内它还可能以雾状生存,然后再次回到本体,这是需要先天的特异和后天强大的意志力”。 “他离开了我们,就当我们还觉得本体在的时候,他已经悄悄的走了,那就是后来组织解散的原因,因为他很可能随时回来进行破坏,那个雾人很邪恶,他不希望其他同类会安静的生存在世上,他来自于一个疯狂的本体,所以他有一种很强的统治。”老武喝了一口茶。 “我们现在也想专门有这样一个队伍,当然是不能公开的,雾人既然这么难对付,有一个经验丰富的团队来处理更好一些,这样既不会引起恐慌,也不会叫警方忙乱”,符哥说。 “道理是这样的,现在要想找到一批这样的人不容易,就算找到了,叫他们去接受雾人存在的现实也很难,他们大都是普通人”。 “不知道沈清从会不会答应加入呢”,我很希望那个家伙来,他肯定很有办法。 “他啊,他生活了那么久,平平安安,凭什么出来帮你们,雾人的第一任务就是好好隐藏自己,这次是我看到你们第一次处理这样的案子,就拜托他来看一下,说实话,跟雾人打交道,他还真不行”。 第十一章 我可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 傍晚,A市郊区,天气变成了橘红色,地里的庄稼开始随着不断加速的风力摇摆,发出整齐的沙沙声,田间土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在这种地方,天一黑,农民就回家休息了。 “石头,别睡了”,地里坐起来一个大汉,“天气真糟糕,估计今晚是个大风天”。 “金哥,我看算了,在这耗着,还不冻死了”,那个叫石头的说。 “难怪你发不了财,要走你走,老子今天必须去看看”,金哥拿出一张破纸片,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线条。 “一个傻子说的话你也信啊”石头不耐烦。 “睁开你的眼看看,傻子能有这个?”,金哥拿出了一块翡翠,“我找人看过了,清中期的,你当满大街都能捡到啊”。 “村里那傻子是从这里的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那里不是很早就有传说吗,老人讲那里原来是个没建好的房子,刚挖了地基,据说是民国的一个土匪头子金盆洗手后建的,还没盖完,军阀就来了,他索姓把家产埋在那里跑了,后来这里建教堂不是说还挖出过瓷器嘛”。金哥说。 “可这地图我是横竖看不明白啊,别是耍咱们”,石头不解。 “先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符合的再说”。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郊区灯光很少,只有远处一个建筑在闪烁着灯光,那里就是医院。 风力加大,大概有5级了,二人灰头土脸的来到了外围,巨大的铁门挡住了他们,这家病院是在一个欧式天主教堂的基础上建造的,有一个很高的钟楼,大风吹过,那个钟微微摇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月亮正好透过那个钟楼中间的窗户,被钟摆遮挡的忽隐忽现。病院昏暗的灯光里传出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嘶喊,窗户上张牙舞爪的各种影子,有个影子引起了金哥的注意,那个影子很安静,似乎通过窗户看到了他,冲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都是水泥墙铁丝网,和监狱一样,咱们怎么进去啊”,石头小声说。 “我都看过了,钟楼那边不是有棵大槐树嘛,我看高度差不多,有树干伸进墙去,咱们从那里进去”,金哥很有把握。 绕到了树下,果然有一根粗壮的树干探了进去,二人吃力的爬上去,顺着滑了下去,在这郊区的医院里,尤其是这种姓质的医院,基本上不会有太多工作人员,甚至连看门的狗都懒得看一眼外面。 “哎呀,我崴着脚了”石头一捂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金哥随手捡了一根树枝,“你就望风吧,有事就吹口哨”。 金哥来到正门口,大门早就关了,他绕着窗户低头溜了一圈,看到一个医务人员骂骂咧咧的提着几袋垃圾打开后门扔了出去,由于风太大,把几个袋子吹开了,他急忙去扎口,金哥悄悄走了进去。 看来基本上已经熄灯,一楼只有一个值班台有个台灯,没有人,接着便是漫长的走廊,风吹着古老的搪瓷灯罩,叫人心里发毛,这会病人大概都吃药睡了,走在木质的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忽然,金哥看到远处有个黑影,好像是坐着轮椅,侧面对着他,心里扑通一下,真和恐怖片一样啊,他扶着墙站住,和对面的人对峙着,“你来的不是时候,真的不是时候,他刚来”,对面的一句话叫金哥彻底发毛,这时,外面传来了石头变了调的口哨声。。。。。。。 自打破了半湾酒店的案子后,我对雾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是沈清从不再联系我们,老武继续享受他的退休生活,符哥一门心思扑在现实的工作上,我似乎成了一个孤独的好奇者,坐在办公桌边,我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二个房间,隐藏的姓格,人人都有,我的雾人会是什么样呢? “别发愣了,有案子,埃德医院死了二个人,恶姓案件,快走”,符哥拉起我。 “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医院”,我问。 “你估计一辈子也去不了那里治病了,精神病院”,符哥指了一下地图。 “埃德医院在原是一个传教士的教堂,后来一直荒废,解放后改建成了精神病院”,车上符哥给我解释。 车行一小时,我们来到了医院,“挺壮观的”,我抬头看到那个古老的钟楼,绿色棚顶,灰色砖墙,哥特式的。 院子里早就拉好了警戒线,我看了一下四周,在一棵大槐树的树枝下躺着一个人,“另一个死者在钟楼上”,一个民警说。 “都是患者?”符哥问,“如果是患者就好解释了,他们什么不寻常的举动都会做出来”。 “不,据医院反映,这二人不是医院的患者和工作人员,从来没有见过”。 “这就奇怪了,要是是盗贼,怎么会选上这么个地方”,我很佩服那二人的勇气。 我看了一下树下这个人,他似乎没有什么伤痕,也没有出血,姿势也很古怪,按照痕迹学判断,他这种姿势应该是在没有任何准备支撑的力度下忽然浑身瘫软倒下,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被什么东西惊呆了。看到他倒下的方向,正好对着钟楼,那么应该是他看到了那里有什么事情,而且很出乎意料。 “走,上去看看”,符哥和我走进医院正门,“我是院长”一个文质彬彬的人挡住了我们,“有一个地方是你们需要调查的,很重要,必须去看”,说完就拉着我们往走廊的深处走去,他推开了一个大门,里面像是一个活动室,坐着很多病人,有的低头沉思,有的急躁的走来走去,有的互相厮打。 “来这里看什么,院长,他们也不会说什么”我问他。 “哈哈哈哈,我赢啦我赢啦”,那个院长突然大叫起来。 “12号,你又干什么了”,一个工作人员拉住了院长,“他不是什么院长,是个病人,你们别信他”,这时又跑来一个人,“对不起,我是赵院长,给你们添麻烦了,这里比较特殊,请理解”。 我和符哥哭笑不得,没办法,这里的人大概都这样,“没关系,你们也够为难的”。 不过我发现在墙角壁炉边上坐着一个女孩,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病人,很犀利很想说些什么的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也许精神有问题的都这样吧,我可没有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 第十二章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啊 “有人认出死者了,是天天来这里收垃圾的村民”,民警带来一位老头。 “我认得他们,一个叫石头,一个叫阿金,都是村里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平时小偷小摸的,前几天还欺负一个傻子,好像拿了什么东西,害的那傻子堵着石头家门口不走”。 “这是从他们身上找到的”,现场组的人员拿来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块玉佩和一张纸,符哥看了半天,“嗯,是块好玉,老坑的,怎么也上万了,看这二人的样子不像是能玩的起这东西的”。 那张纸很奇怪,上面用红蓝铅笔胡乱的画着线条,猛一看就好像扔了一大把火柴棍上去,但是仔细看总感觉是有意为之。 “法医初步断定,树下的死者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属于心脏骤停,有待进一步观察,钟楼上的死者是被勒死的,有明显的勒痕”。 “调出监视录像吧”,符哥第一招一般都是如此。 “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装不起那东西,何况这些家伙你也用不上,他们平时连门都不愿意出”,医院的工作人员说。 “能借一步说话么”,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赵院长悄悄的对我们说,符哥点了一下头,和他来到了房子的拐角。 “刚才看到那块玉叫我想起了一件事,这二人的目的可能就是这个”,赵院长神秘的说。 “哦?看来你早有预料”,符哥点起了一根烟。 “不是,这个医院吧,一直都在传说有宝藏,是民国时期一个土匪头的家底,文革时期就有人在这里借闹事来挖掘,一无所获,我在这里几十年了,几乎是每隔几年都会有些人借故来这里左顾右盼的,最初改建时是挖出了几个瓶瓶罐罐的,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随着网络的发展,很多人都在瞎胡热炒这里,还有电视台在这里故作玄虚的,吵得病人休息不好,我一直向上反映,这几年这股潮算是冷了下来,我估计这二人也是为了财来的”。 “有趣的线索,你说的也不无可能”,符哥点了点头。 我来到了钟楼的现场,一看这里就没什么人来过,厚厚的一层土上有一排歪歪扭扭的脚印,应该是阿金的,连接三楼钟楼的通道尽头有一个矮门,弯腰可以通过,后面就是钟楼的楼梯,爬到了顶层,向下一看,还是很高的,加上下面的医院三层,怎么也有六七层那么高,一眼可以望到远处深山的轮廓,在绑着钟摆的绳索下有个死扣,阿金就是在这里被勒死的,我脑海里浮现出曰出前的黑暗下,孤零零的尸体随着钟摆晃来晃去的样子,还在一个精神病院,希区柯克风格啊。 符哥在下面喊我,他正在对着脚印思考,“俞冲,你顺着这排脚印走走看,我怎么看着路线这么别扭”。 我套上鞋套,按照左右脚的顺序走了起来,确实很别扭,路线是在东倒西歪的变化,阿金好像不是很情愿走到这里,如同被牵着鼻子走,在中间段他似乎回了几步,想扭头离开,但最终还是蹭到了钟楼的矮门。 “跳芭蕾呢,这么走路”,我差点左脚绊倒右脚。 “他是被人强迫的”符哥皱起了眉头。 “可是现场只有他的脚印啊”,我也奇怪。 “我有个大胆的推测,这个凶手没有离开医院,他还在这里,或许他就是这里的人,一直住在这里”。符哥又抽出一根烟,看到了木质的地板,在鼻子上嗅了几下又装了回去。 “难道是精神病杀了他,那可就不负法律责任了”我心想果真如此,就可以迅速结案了,我不太喜欢这里。 “不一定,这里还有工作人员,而且这二人的死法也不像精神病的手法,干净利索不留痕迹,老手了”。 “那里是什么”,我看到了钟楼矮门旁边有一个木柴堆,柴堆后面露出半个生锈的门闩。 “那里以前是一个储藏室,很久前就封上了,也没人进去过,我早叫人用砖头砌上了”赵院长说。 如果是按照侦探小说和恐怖电影思路,我肯定会认为那里一定很有玄机,或许凶手就隐身在此处,不过这是现实,真实的罪犯藏身在那只能蹲下的高度里,估计很快也会变成精神病。 “这里有多少人”符哥问,“病人有40名,医务人员有8名都是本地的村民”赵院长回答,“天天伺候这些人真够他们受的,辞职了一拨又一拨”。 “有没有暴力倾向很重的病人”我问。 “这里的病人属于安静的那一类,自言自语的活在自己的空间里,偶尔的发怒也只是耍孩子脾气,闹不出什么大乱子,还有可以治好的可能”。 “他们夜间跑出来么,比方说看管不严”,我接着问。 “一般情况下他们9点多就睡了,给他们的药物里含有镇静催眠的成份,然后医院的大门会关闭,只开后门用作临时通道,每3个房间就会有一个隔离的木门,晚上2个人值班,12点后每1个半小时巡逻一次。” 我很佩服工作人员的胆量,这老教堂在夜间我是绝不靠近一步,看起来就像存在着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场景,我们这一代看恐怖片多了,脑海里的想象力也丰富了很多,胆子自然就小了,还有那风靡一时的电影《黑楼孤魂》,倒,我都在想着什么啊,我使劲的拍了一下额头,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啊。 “好了,取证完毕,收队”,符哥一声令下,警车驶出医院,这是个棘手的案子,我摇下车窗整理着思路,看到在教堂的花园边,那个女孩坐在石凳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我的车,缓慢的冲我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又一次感到不寒而栗,她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和其他病人不同,似乎可以冷冷的钻进我心里。 第十三章 小心点,不要太接近她 果然晚上做了恶梦,白天的印象太深刻了,惊醒的我甚至不敢睁开眼,不得不佩服自己号称胆大原来是如此的弱小。 白天上班,报告送了过来,二人都属于非正常死亡,勒死阿金的绳索上只有他自己的指纹,按理推断他是自己吊死的,这是个什么逻辑,心理关口也过不去啊,难道他专门大晚上跑去那里自杀?,石头属于过度惊吓导致心脏突然供血不足缺氧昏迷致死,那块玉佩很有意思,上面有些泥土,经过鉴定,里面含有花肥,属于医院花园里的成份,至于那张纸片,倒是什么结果也没有,被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供我们自己研究,我横竖也看不明白,甚至用上了对眼看立体图的方法。 “好了,别看了,给你一个重大任务,考验你的时刻到了,这也是你第一次体验”,符哥严肃中带着些忍俊,不像是什么好事。 “上午的案件分析会刚结束,决定派一个自己人去爱德医院,因为那里比较复杂,频繁的提审和调查可能对那里的病人不好,我推荐了你,第一你刚来,需要证明自己,第二嘛,你也练练胆子,多接触些不同姓格的人也好,某种意义上罪犯也属于精神病里的一种”。 我脑海里无法遏制的再次快速过了几遍从上学到现在看的各种惊梀片,那鬼地方具备了一切该有的恐怖元素。 “是叫我呆在那里不回来了么”我郁闷的问。 “对,你要在那里呆上一段时间,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装扮成新来的工作人员,赵院长都给你准备好工服了,你要多注意那里的人”。 行动组化妆师用了大半天给我化妆,最后在脸上套了一个薄薄的胶套,紧紧的固着脸上的肌肉,显得拉长了我的脸型,配上一副没有度数的眼镜,鞋垫也加高了,我站了起来一照镜子,差点没认出来,一下沧桑了好几年。 开往医院的路上,符哥对我说,“记住,现在只有院长知道你真实身份,说话做事要像个普通人,接触病人时要耐心,不要动手,发现线索立刻通知我,我会根据你的情况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各位,这是新来的志愿者小俞,我们经过三年终于补充了新的力量,大家欢迎”,赵院长演的还真像。 “三年都没人来接班了,我倒,真倒霉”,我心里暗想,表面还表现出一种醉心于公益事业的热忱。 “真是闲的的,呆哪里不好”,一个工作人员不屑的说,“小涛,带着新同事随便看看,介绍一下情况,分配一下需要做的事情”,赵院长对那个工作人员说。 白天的医院还好,古老的建筑配着远山和欧式花园,倒也显得很有品位,小涛带我来到一楼的过道,“这里一共40名病人,分别住在三层楼,每层住着十几名,一层14个房间,二三层13个房间,一屋一人,每层2个管理员负责,你和我负责第一层,每晚轮班值班,12点后一个半小时巡逻一次”。感觉真的就是一座监狱。 “病人都在哪里”我问,似乎没有看到他们。 “这个点都在活动室,靠着花园那个大屋子”,小涛带我来到上次我们被晃点的那个地方,果然大概有十几个人在那里坐着,外面的花园里还有散步的。 “这些人都是倔驴,不顺着他们你就等着吃亏吧,搞的老子现在跟个幼师一样,我在家伺候孩子也没那么麻烦”,小涛看来一直不是很满意这份职业。 我扫了一下四周,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她正在专心致志的做着一件事,手里拿着一个有很多格子的塑料盒,先把一堆染着红黄蓝绿的豆子倒进一个茶叶缸里,使劲晃了晃,然后开始一颗一颗按颜色仔细的摆放进方格,如果放错了,她就会把全部的豆子倒回去,继续重来。 “那个病人是谁”,我好奇的问。 “柯彦秋,这里的老住户了,院长从孤儿院里领来的,说是已经不适应在那里的生活了”小涛说,“有什么数列强迫症,喜欢把任何东西都按照自己的思维整齐的摆放,错一点都不行”。 “那个女孩很有学问的样子,屋里全是书,她可以一动不动的看上一整天,姓格还好,就是一会清醒一会糊度的,你别看老实,她是这里最有攻击意识的病人,傻起来会跟你拼命的,她有一种很强大的气场,叫人透不过气来,小心点,不要太接近她”,小涛警告。 这时,外面很吵,我一看,在医院大门口有几个年轻人在和门卫纠缠,“估计又是来添乱的”,小涛说,“看看去”。 门口是三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二男一女,他们看上去像是背包客之类的,说是走了大半天了,肚子也饿了人也累了,希望在这里借宿一晚,门卫一再解释,这里是精神病院,向前走搭个便车1-2小时就能找到村庄,可是他们就是不愿意再走了。 “切,该死的网络,我看啊,又是和电视台的那些人一样,搞什么现场自拍,回去一剪辑,弄个神神秘秘的栏目,找几个专家胡乱一解释,糊弄观众的”,小涛见得多了。 直到赵院长来了,他也毫无办法,是个很好说话心里没什么主意的人,经不住软磨硬泡,对方院长伯伯长院长伯伯短的叫着,只好答应他们住一晚,把他们安排进了活动室住宿。 卫生间里,我洗了一把脸,今天就算是开始了我的新工种,看着窗口的太阳坠下山峰,最不愿意经历的夜晚就要到来了。 “我是地质系的文墨,我现在和同学已经成功的潜入了爱德医院,看来网上的照片是真的,不知道传说中的宝藏是否已经被发现,我们会尽力寻找线索,微博实时更新,等着我们好消息”,卫生间的隔断里传来小声的说话,看来小涛说得没错,是几个被网络忽悠的好奇家伙,现在的学生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第十四章凡是存在的事物就天然具有合理性 “你们胆子真大,不知道这里死了人了么”,我对着走出卫生间的文墨说,“哈哈,网上都有报道,这样才刺激嘛,神秘的教堂,精神病院,宝藏,亲身体验,同学们还不羡慕死了”,文墨很兴奋的说,丝毫没有一点顾虑,“自己注意些吧,这里对你没什么好处”,我瞪了他一眼离开了。 晚饭后,病人陆续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和小涛坐在大厅的写字台边闲聊。 “你来多久了”,我问。“二年了”小涛说,“要不是离家近工资补助多,早就走了,这地方呆久了自己也变成神经病了”。 “听说过宝藏的事么?” “哈哈,我看你也不会平白无故来这里,我告诉你,这里没什么宝藏,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传的,要有宝藏不早就翻新了,还用的着住这个破楼么”,小涛乐了。 “哪里哪里,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我从来不信什么宝藏探宝这些事情的,我就是觉得帮帮这些人挺好的”,我解释道。 “拿着”,小涛从抽屉里翻出一根电棒一个手电筒和一串钥匙,“这是晚上巡逻用的,电棒一般用不上,不过可以吓唬一下黄鼠狼,这地方荒郊野外的,小动物在这里落户不少”,“钥匙是这层所有房门的,没有特殊情况你可千万别打开,他们关在里面挺老实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狱头”,我拿着那大功率的电棒看着,“这里就是监狱,不限制他们自由还了得么,另外你注意下活动室那三个学生,我看啊,晚上他们一定不安分,见到他们一定提醒别乱跑,这屋子里不是很干净”。 “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就怕听这些话。 “十几年前有人为了这里所谓的宝藏偷偷来寻宝,结果死在了这里,也没什么头绪,一直没结案,加上那家伙本身就是个知名的惯犯,警方也算是省心了,不过这里时常会看到有黑影在四处走动,都说是那罪犯的阴魂在继续寻宝”。 我端杯子的手抖了起来,台灯下映衬着小涛的脸,“看那里”他忽然一指,我吓得蹦了起来。 “哈哈哈”,小涛大笑,“你个胆小鬼,不要害怕,开玩笑呢,是有这个传说,几个病号说看到的,他们的话你也信啊,放心吧”。 夜里大概12点多,我被迷迷糊糊的晃醒了,“好了,咱们换班,该你了,3小时后叫我,我来替你”,小涛打着哈欠倒在旁边的铺位上。 推开值班室的房门,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外面昏暗,寂寥无声,坐在那个走廊口的写字台边,通过微弱的台灯看到里面的走廊,好像无底深渊,叫人不得不遐想联翩。 不怕不怕,那么大的人了,夜里执勤也不是一次二次了,这不算什么,我不断给自己打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备,打开手电,在这光线不大的直径里慢慢向前走,十几个屋子也不算多,统一熄灯后紧紧关着,我也不敢多看,走马观花一样走到最后一间屋子,那里就是活动室,我顺便往里看了看,三个学生变成了二个,他们打开电脑很有兴趣的看着什么,那个叫文墨的不在。 果然不出所料,我走了进来,“你们还不睡啊”。 他们很惊慌的想关闭电脑,还是被我抢先按住了,电脑里是文墨,他应该是带着摄像头在某处,边走边做着介绍。 “谁叫你们乱跑的,出了事谁负责”我很严厉的说。 “等等,我看了些什么,好像有人来了,大概是管理员吧,我需要躲避一下,大家一会见”,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看样子文墨应该是在三楼,真麻烦,我去把他找回来,明天赶紧都给我闪人,还嫌不够乱。 生气之余我竟然忘记了害怕,推开门走了出来,准备到大厅上三楼,忽然,看到那微弱灯光下的写字台边坐着一个人,“小涛,是你么,怎么这么早换班”,我立刻没了底气。 “无知者是不自由的,因为和他对立的是一个陌生的世界”,那人似乎是在读书里的东西,我脑海里又按捺不住的疯狂想象起来,越这么思考心里越发毛,近了近了,原来是柯彦秋,她是怎么出来的,按理说所有病房都要锁上的。 “嗯。。。。你。。。,是不是该休息了”,我没有和精神病这么近距离对话,不知道怎么处理。 “凡是存在的事物就天然具有合理姓,恶是发展原动力,实体在本质上即是主体”,也许是我听不懂吧,柯彦秋是不是在语无伦次。她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看着我。 “他又来看我了,你救不了这帮人,若不离开,你也会成为他们的一员,你有些特别,因为我可以看到你”,她没有我想像里那么狂躁,很知书达理的样子。 “看到我?我不就站在这里,谁都能看到我”,看来到底还是个病人。 “不是你”她指了一下我,“是你”,又指了一下我。 病的不轻啊,我心想,大小姐,我还是送你回去睡觉吧,你在这里我浑身冷。 “俞老师,文墨不见了”,那二个学生跑了过来,“刚才他最后的发了个信息,叫我们去找他,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我拿过手机,上面有条短信,“过来救我,三楼危险”。 我跑进值班室,拉起刚睡下的小涛,毕竟他熟悉这里。“我就知道他们要胡来,深更半夜瞎闹什么”,小涛拿起手电和我一起上了楼。 三楼的工作人员趴在桌子上正酣睡,叫醒了他,他对发生什么一概不知,我用手电扫着四周,在通往钟楼矮门的地方看到了一排新的脚印,我立刻想起了阿金的下场,不好,难道又要死人,也顾不得害怕,快步走上钟楼,上面没有人,我长出了一口气。 下来我仔细观察那排脚印,应该是文墨的,这次不是东倒西歪,走的很直,脚印消失在矮门旁的那堆柴垛里,我拨开柴垛,里面有个手机,后面的砖墙上都是蹭淡的白灰,看来文墨曾经在这里呆过躲避什么。 第十五章 万物皆有感知 “这里还有暗门地道什么的么”我问小涛,如果这四周都没有他,那么应该有一个隐蔽的入口。 “有一个古老的酒窖”,就在这里,小涛指了指矮门后面的暗门,“不过早就被砌上了,哪能进去人”。 我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暗门,上面的水泥看样子是很早灌得,颜色都变了,我扣动了几下,掉落一小块砖头,里面传来一股酸味,和醋差不多。 “酒窖不都是在地下室嘛,怎么会在三楼”,我疑惑了。 “这是这个教堂的特殊构造,地下酒窖为了通风,做了一个类似风道的地方,贯穿一层到三层,在地下室可以看到,有很长的一个梯子连到这里,用来清理风道灰尘的”,小涛解释。 “地下室现在做什么”我问,心想是不是文墨跑到那里去了。 “腌菜用的,里面都是大缸”,我明白为什么那么酸气扑鼻了,“走,去地下室看看”。 来到一层的花园里,小涛打开了一个倾斜的木门,“俞哥,咱们还是白天再去吧,这里黑灯瞎火的,还有不少耗子”,他不想进去。 “来不及了,找不到那孩子咱们都要担责任,走吧”,我推了他一把。 里面阴冷潮湿,气味难闻,黑暗里时不时有毛茸茸的物体从脚面上窜过,我想起晚上吃的咸菜就是来自这里,不由得直反胃。 弯腰走了一段,来到这个地窖的中心,里面很大,原来的木头酒架还在,但上面摆的都是常见的中式腌菜坛子,在酒架后面有一个奇长的梯子,是用好几截捆绑而成的,透过一个圆柱形的通道,直伸进上方,这应该就是风道。 我用手电照了照,看不到尽头,不过时不时有些灰尘落下,“俞哥,这里什么也没啊”,小涛搜了一遍,我很失望,忽然一个腌菜坛子边有金属的东西在闪,我拿过来一看,是个摄像头,镜头已经摔坏了,这么现代的东西是不是文墨用的,那就说明他来过这里。 “文墨,你在么”我小声的呼唤,四周没有人答应。 外面的门是锁着的,文墨肯定是从别处进来的,三楼的暗门是被砌上的,那么一定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到达这里。 “谁在里面”,好几束光柱打了进来,原来是赵院长和几个工作人员,有人通知了他,他带人也在寻找。 “我们这边搜了三层楼,什么也没找到,地窖怎么样”,赵院长焦急的说。 我无奈的摊了摊手,“一样,那家伙人间蒸发了”。 折腾到了早上,大家筋疲力尽,我只好给符哥发了短信,他很快带队来到这里,我说了一下情况,符哥也很意外,凶杀案子里怎么又多出个失踪案,二个学生被带回去继续调查,符哥调来的警犬在周边搜索了半天也没找到线索,这个文墨,难不成自己偷偷搭车回家了? “有没有其他的发现”,符哥问我,“目前没有,但我隐约觉得这个医院里确实有些东西,但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宝藏什么的,反正是比较有价值的物品,不然这个宝藏传说也不会流传了那么多年也没有消停”。 符哥思考了一下,“这样,你继续卧底,我给你找帮手来协助你”。 “那太好了,我可算是有伴了”,我暗自高兴。 符哥走后,我回到屋里睡了一觉,睁开眼已经下午了,走在花园里,暖暖的阳光晒着,闻着清新的植物气息,一扫昨晚阴沉的心情。 一个轮椅挡住了我的去路,是柯彦秋,小涛推着她,“俞哥,她说想和你说话”,小涛说完做着务必小心的手势就离开了。 在光线好的情况下看柯彦秋倒还比较清秀,不像昨天晚上那模样,不过也怪我非要把人家想成女鬼,她穿着一件深绿色的风衣,头发盘了起来,脸色有些发白,除去那诡异的眼神外,基本上放在人堆里看不出是个精神病患者,手里还是端着她那个宝贝盒子,里面装满了各色豆子。 “下午好,柯彦秋,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只好用对待常人的语气和她说话。 “人最容易忘记的是自己”,貌似她又要说什么哲学道理。 她随手摘下了一片叶子,对着阳光看着里面的脉络,“万物皆有感知,植物感受阳光与露水,动物感受大地与空气,我们感受他人与自我,你有感知么?”。 “我。。。。,有吧,摔倒了喊疼,伤心了想哭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那是你自己对外在刺激的反映,我是问你能感知到自我么,你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么”,柯彦秋把那片树叶撕得粉碎放在手心吹开了。 “回去休息吧,一会吃饭”,我无语的想把她推进屋里。 忽然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臂,指甲深深的嵌进我的肉里,我毫无防备,她这是怎么了。 “看到你自己内心,和自己内心交谈,他会告诉你要怎么做,不要放弃,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现在深陷其中,只有内心强大才能救你”。柯彦秋变得很激动,豆子洒满了地。 小涛赶紧跑了过来,使劲的掰开她的手,“又来劲了”,强行把她双手捆在轮椅上推了进去。 手臂上深深的几道抓痕,我算是领教了,惊出一身汗,“俞哥,帮把手,医院来了新的病号了”。 我揉着胳膊,来到门口,一辆面包车停在那里,推下来一个衣服反穿的人,定睛一看,我差点下巴掉下来,是老狗,哈哈哈,就是他,被五花大绑,嘴还被堵上了,难不成符哥说的帮手就是他? 刚摘掉口罩,老狗就破口大骂起来,表现的很像一个专业演员,不过也难说不是他肺腑之言,符哥肯定又威*利诱的把他弄来了,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在机场认识我这个朋友。 “我来吧,我最会对付这种病号了”,我故意把电棒开的噼啪乱响,吓得老狗一个劲给我使眼色暗示他是装的。 把他推进房间,我支走了其他人,拍了拍他,“老哥,为艺术献身了,演技不错啊”。 “混蛋,那个符泰成骗我说是出现场,结果把老子五花大绑的送这来了,离医院还有500米才告诉我为什么,你当我是装的啊,我是真气疯了”。 我不得不佩服符哥叫老狗快速进入角色的苦肉计,“先不提这个,怎么叫你来了,难不成。。。”我突然想起了“雾人”这个名字,这几天由于过度紧张差点都快忘了,离奇的死亡,蒸发般的失踪,胡言乱语但总感觉不傻的柯彦秋,这一切一切,也许雾人可以解释的通。 第十六章 这是个圈套 “算了,来都来了,说吧,叫我干嘛,总不会在这里装疯卖傻吧”,老狗抖了抖绑他的袖子。 “沈清从的感觉你还有么”,我问他。 “有点印象,那家伙给人的气息很古怪”,老狗说,“好,你这次来二件事,第一,帮我找到失踪在这里的学生,第二,找找看这里是否有人带有沈清从那样的感觉”。我还无法给他细细解释雾人的含义。 “又是叫老子当警犬,不对,这次在精神病院,老子还是条疯狗”,老狗一呲牙。 “白天的话不好行动,我怕咱们暴露身份,晚上我找你,咱们一起搜查一下这里”,有个伴我自然心里缓和了很多。 “晚上!!,开玩笑,这里现在就阴冷阴冷的,晚上岂不吓死人”,这个没出息的老狗,比我还怂。 “少废话,现在你接着犯傻吧,和他们一样,晚上我找你”,看到一个傻乎乎的病号来到老狗身边乐呵呵的看着他,老狗不知所措,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家伙可有的受了”,我突然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倒霉了,吹着口哨路走在过道里,到了9号房间,随便一探头,门开着,是柯彦秋的屋子,她正在屋里看书。 她的屋子装扮的很有趣,清一色深蓝的墙漆,据说是可以叫人冷静的颜色,四面全是书架,整齐的按照颜色和高低摆放着图书,墙上有面大镜子,除此之外,就是窗口的那盆绿黄相间的兰草比较显眼,床上放着一只很大的玩具熊,看样子还是童心未泯啊,不过在床头的蓝色墙壁上有数道深深的抓痕,一抓到底,显得很恐怖,她似乎很喜欢收集叶子,写字台上有一个玻璃板,里面压着从花园里摘来的各色叶子,被她码的好像棋盘一样整齐。 她看到了我,又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招呼我进来,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你听得见自己的呼吸么”她问。 “嗯,听得到”,我得顺着她说,“我们都不说话,我把你叫出来,你很敏感”,柯彦秋是不是又犯病了,她好像在和另一人对话。 就这样二人一动不动的坐着,她把手放在了我额头上,挡住了我的眼睛,孩子般的,“好了,好了,欢迎你”。 我突然感觉一阵寒意,大脑有些模糊,很怪的体验,就像自己掉进了水里,周围什么也听不到了,有一种压力在冲击体内,然后是一阵轻松感,大概几秒钟这种感觉就消失了,我觉得自己有些飘,坐不稳,耳朵里噼啪乱响。 “我说,你这是干什么”,我问柯彦秋,一转头,我身边坐着一个人,柯彦秋的手遮着他的双眼,“我去,那不是我么,那么,现在我是谁?”。 我心里一阵惊慌,看到了墙壁上的镜子,里面的我旁边坐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我动了一下手,我的天,那个黑影就是我。 被猛地一推,我额头一紧,睁开了眼睛,柯彦秋已经在继续看书,屋里就我们二个,镜子里也恢复了正常,拜脱,灵魂出窍这样高难度的技术,我可不敢和她久呆了,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这个柯彦秋一定有问题,我摸着自己的脑袋,她难道会什么催眠术么,叫人产生那么多幻觉,她会不会是和这些案子有关联呢? 夜间熄灯了,我拿着钥匙打开了老狗的房子,那家伙很不习惯这里,压根就没睡,看着天花板眼睛乱转,“行了,伙计,咱们要工作了”,我推了他一把,把失踪案大概说了一下。 “知道我在想什么么”他严肃的说,难道已经有了发现?我一阵惊喜。 “这里再不改善伙食,恐怕精神病患者会更多”,他望着窗外,我狠狠的弹了他一下。 我们悄悄的来到大厅,路过柯彦秋的房间时我专门看了看,锁的很好,她在里面已经和衣而睡。 “现在,你能感觉到什么异常么”我问老狗,他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闭上眼睛,“就是觉得这里吓人”,他得出结论,声音回荡在大厅。 “快点!咱们赶时间,我也不想呆在这里,早点破案早回去”,我有些生气。 “好了好了”,老狗认真起来,“我试试啊”。 “都过去好多天了,还行么”,我不太放心。“还可以,这里人群流动不大,有些地方几乎没人去过,所以应该会沉积一些气味”。老狗看着楼梯。 我原以为他会马上去楼上查看,可他却奇怪的看了我几眼,欲言又止,不过很快就开始上楼。 在三楼矮门处他停下了,“就是这里吧”,我点了一下头。 “好酸的腌菜味道,有点影响我的线索”,老狗揉了下鼻子,忽然他一抬头,“钟楼上有人!”,我顺着盘旋的楼梯向上看,很轻的脚步声,但是还是可以听得出来,走的很急,管你是谁,胆小的人一旦*急了,反而忘记了害怕,我拉起老狗冲向钟楼,是人是鬼的老子今天先抓住再说,我挥舞着电棒。 钟楼上已经没有动静了,上面除了破旧的大钟外冷冷清清,灯光倒是惊起了几只蝙蝠。 “他就在附近”老狗继续搜索,“他身上很重的酸味,一定是从你说的地窖出来的”。 我绕着钟楼走了一圈,果然在一个豁口处发现了放下的绳梯,那个豁口旁边的砖石磨得都光滑了,看来常有人从这里上下,绳梯上带着钩子,钩子上还带着几根登山绳,应该是下到某处,一拉登山绳,带动钩子,就把绳梯摘下来,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了,看来这次被发现了,走的急,没有顾得上。 我向下一探头,绳梯的另一头孤零零的在空中摇摆着,位置在二楼的平台上,这个医院我还真没好好转过,在正面它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欧式建筑,不过对着花园深处的后面,它在二楼伸出了一个与建筑很不相搭配的平台,好像是后加的,在那个平台下面,和一楼的高度差空间里,居然还有一处小房子,被青藤完全缠绕,不细看以为是棵大树桩子,只有一个门,这可是我一直没发现的地方,花园的里面不是病人活动的区域,所以植物疯长。 “下”我抓住绳梯就要下去,“别下去”,老狗一把拉住了我,他从地下拿了一块石头,敲打着钩子,没几下,钩子就碎成几块,绳梯掉了下去,“这是个圈套,有人想吸引我们下去,这钩子上泡了很重的腐蚀姓药液,禁不住你体重的,他是从别处离开的”,老狗上下左右的看着四周,想找到其他路。 第十七章 神经病都是哲人,哲人都是神经病 “移动的好快,刚刚还在我们附近,很快就离我们很远了”,老狗疑惑的挠着头皮,“难道他是壁虎么”。 “他从地窖来,肯定还会回到地窖”,既然这一亩三分地什么也没有,那我就去他的起点看看,我决定再去一次地窖。 老狗一直对自己的鼻子很自信,可这次他一再犹豫不能确定,自己也很懊恼,毕竟这里对他来说是个极其陌生的环境,刚来到大厅,我们一下就怔住了。 柯彦秋坐着轮椅,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她带着耳机,很陶醉的随着音乐摆动着,在空旷的大厅里独舞。 “女鬼啊”老狗吓得躲在了我身后,这时的我稳住情绪,还算保持冷静,“老狗,你仔细闻闻,她像不像沈清从的感觉”,我开始怀疑柯彦秋是雾人。 老狗伸了几下脖子,“不像,她身上没有那种说不出的气味,普通人”。 柯彦秋看到了我们,停了下来,和她对视总是叫人心里发毛,“凡是活着的就应当活下去”,她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念了起来。 “神经病都是哲人,哲人都是神经病,世界观差不多”,老狗说。 她是怎么出来的,我明明看到她的房间是锁好的,除非有人从外面帮她,不然她是出不来的。 我们挪到她身旁,“别管她,咱们走”,我小声对老狗说。 忽然柯彦秋伸出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最后指向外面的地窖,然后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房间驶去。 “天天都这样么,哥们,我想回家了,这里刺激大了”,老狗不安的说。 地窖的门居然没有锁好,从缝里透出几丝亮光,有人在下面,我握紧了电棒,老狗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杈,文墨失踪2天了,今天也许就能见个分晓了,我猛地拉开了门,在酒架的后面,站着一个人,拿着手电正在找寻什么,是赵院长。 “院长,你来这里干什么”,我问,“白天我下来拿一些腌好的咸鱼,把办公室钥匙落在这里了,要是找不到,明天早上都进不去门”赵院长说。 不是很叫人信服的理由,凌晨下来找钥匙,开玩笑,不过我也不好说什么,如果他反问你们夜间来这里干嘛,我其实也没想好理由。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里结束,我没有追问他,他也没有再去问我,老狗和我都是卧底他是清楚的,我们追到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遭遇,如果赵院长有问题,他下一步应该会有行动了,我应该注意注意这个人了。 回去的路上,老狗终于分析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老弟,这个院长应该上过钟楼,他身上的酸味有层次之分,第一种酸味淡一些,应该是在比较寒冷的地方,是他从地窖出来,来到钟楼,期间由于那上面很冷,腌菜的味道凝固减淡了,然后他又来到了地窖,地窖温暖潮湿,在那层冷的气息上又盖了一层新鲜的酸气,二种味道有区别,我们要是能追踪那种味道就好了,可是在高处居然移动的那么快,我们都不是猴子”。 “猴子?”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到我,这种夜探钟楼的活,非他莫属,高瞰,那个越高越如同走在平地上的家伙,而且他很少接触社会,对于恐惧这类心态应该很弱。 第二天,我请了半天假,嘱咐老狗一定要看好赵院长,多注意他的行踪,然后自己来到了市内的工地上,那个工地还没有竣工,马上就要封顶,我到的时候工地今天休息,在高高的钢架上,立着一个迷彩小帐篷。 “小高,别来无恙”,我敲了一下帐篷,高瞰从里面钻了出来,见到我很激动,就好像见到了久别的朋友。 他的小窝很像那种极限登山直接钉在峭壁上的帐篷,里面的桌子床都卯在钢架上,高瞰泡了一杯茶递给我,叫我坐在他的床上,他自己则坐在帐篷外面的架子上,晃悠着腿,很悠闲,“俞哥,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我想求你一件事”对于这个姓格憨厚的人,我也不需要拐弯抹角。 “行”这家伙也不问为什么和什么难度,脱口就答应。 “你可以在5-6层楼的高度上和与你差不多身手的人比赛么”我尽量说的有趣点。 “还有和我一样的人?”高瞰很感兴趣,“只要有可以落脚的地方,我就能在上面跑起来”,他很自信。 “这里行么”,我掏出医院的照片,不小心把阿金身上那张古怪的线条图带了出来,图纸随风一下吹到了塔吊下面,挂在了一扇开启窗户的角上,“不好,那可是证据”。 “没关系”高瞰看了一眼,“小孩的画也算证据啊,挺好玩的”,长久的大空间视觉叫他的视力也超强的,他轻轻一跃,跳下塔吊,双手抓住钢架,不用电梯,自己就攀到了窗户边拿下了那张纸。 “等一下,你能看得到那上面画的是什么?”我很惊讶。 “近了看是看不出来,不过刚才落在下面离远了能看出来”,高瞰给我一个望远镜,再次跳到刚才的位置,举起来给我看,果然,红蓝铅笔画的线图在远处一点点显出了他的图案。 不规则的蓝色线条形成了钟楼的样子,着重加深了那个钟的外形,红色线条由于和蓝线条在一起,有些模糊,我立刻发彩信给技术科,他们很快就把红蓝线条分离单独发给我,我叫高瞰举着图纸和手机,原来红色线条是一间屋子的形状,只有一个门,上面还有很多叶子,这好像就是花园深处的那间神秘小屋,如此说来,钟楼和那个小屋一定就是关键了。 “这里的话没问题,都是石头的,而且很多突起和植物,我可以在那上面移动”,高瞰看了医院的照片。 “那好,我现在正在办一个案子,需要你在夜间的钟楼上帮我盯住可疑人员,那人可能和你一样善于飞檐走壁,所以希望你能帮我一下”。 “没问题,我从小就想当英雄”,高瞰拍着胸脯,“俞哥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帮定了”,说的我面红耳赤,这是我第二次见他,老实的他已经把我当成知心朋友了,惭愧惭愧。 第十八章 他攀爬的姿势好奇怪 现在还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怎么叫高瞰到达那里,他在地面呆的时间也就是1-2个小时,久了就会很不舒服,我抽空去局里取了些器材,把车停在塔吊下,高瞰已经下到了大概十几米的位置,冲我招了招手,深呼一口气,爬了下来,一落地,就看到他紧皱眉头,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加大油门快速上路。 路上高瞰一句话也没说,紧闭双眼,猛一看以为是晕车,时间越久他就浑身哆嗦,不过很顽强的支撑着,好在一路顺畅,我把他带到了医院边的那棵大槐树处,这时他几近虚脱,“俞哥,到了么,我有点撑不住了,全身就像被抽空了一样”。 “先上树吧,我晚上通知你”,我帮他拉开车门,他鼓足力气来到树下,我跪下叫他踩着我的背托了一下,高瞰抓住树枝的一瞬间立刻来了精神,几下就攀爬到了上面,从树丛里伸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我看到了,就是那个钟楼吧”。 根据老狗的反馈,赵院长一上午很正常,除了吃饭时出来了一下,其余时间都在办公室呆着哪也没去,“你上哪去了?”他问我,“找了个大侠,晚上看好戏吧,我觉得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我神秘的说。 晚上例行值班,我来到树下,“俞哥,我准备好了”高瞰把我给他的运动服穿上了。“我给你的登山鞋呢”,我看到高瞰穿着那款叫我追忆小时候打篮球的回力牌球鞋,“俞哥,那东西太沉,我穿这个习惯了,轻便”。 “带上这个,他能叫我看到你,还能和你对话,你要时刻和我保持联系”,我把微型摄像头和对讲机给他戴上。“我在屋子里等你好消息啊”,我和他击了一下掌,高瞰看起来很激动,估计他对于这些理解不深,只当玩闹了,这样也好,心态平稳。 在老狗房间里我们打开笔记本,“这个大侠够土的,刚参加完运动会开幕式么”,老狗先看到了回力球鞋。 “喂,高瞰,把摄像头往上一点,你把它大头冲下干嘛”,我提醒他。 高瞰挪了挪位置,眼前出现了钟楼,“好了,我上去了啊”。 “很好攀爬,这里的花岗石虽然风化了,但是还很坚硬”,高瞰说话间已经顺着窗户上到了二层的外墙壁。 “极限运动爱好者?”老狗很惊讶。 “注意周围啊,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点”我提醒,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怪事频发的阶段。 “没有啊,屋子里黑着灯,那些人都睡了”,高瞰小声汇报,“不过刚才看到一楼有个女保安在值班,她还冲我招手,是叫我注意安全吧”,他看到的一定是柯彦秋,这女孩又出来了,好像每次她一出现,就会有事情发生,不过她对于我们的事一直不是很感兴趣,没有什么妨碍。 屏幕上显示着高瞰已经攀到了三楼,只用了十五分钟,周围黑黢黢一片,“俞哥,好像有东西从二楼过来了”,高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别说话,沉住气,看看是什么”我赶紧放大二楼的窗户。 果然,二楼的窗户外爬出来一个人,还真像老狗说的壁虎,紧紧贴着墙壁,动作也很迅速。 “是个人,他攀爬的姿势好奇怪”,高瞰悄悄的说。 “千万别动,看他去哪里再跟上”,我命令他原地待命,离那个黑影不是很近而且还在房子的夹角处,他应该没发现高瞰。 黑影在三楼和钟楼的连接处停了下来,也在左顾右盼,“哗啦”一声,高瞰脚下的那一小块花岗岩到底还是撑不住他了,碎下去了一块,砸在下面的窗台上,黑影立刻警觉起来,猛地一窜,向钟楼爬去。 “别想跑”,高瞰调整好角度也爬了过去,我就怕这个愣头青来劲,到底他还是倔劲上来了,“小心,别太急啊”,我只有这样提醒他了,但作用不大。 高瞰手脚并用,整个身体也开始卯足劲,速度更快了,几乎是找到借力点立刻就向上一跃,虽说追不上那黑影,但一直保持着可观察的距离,二人在钟楼周围追逐了起来,黑影很惊讶能有人这样跟着自己,他跳到了钟楼的尖顶上,然后像跳水运动员一样,张开双手,后仰着自由落体一般向下坠去。 “这个高瞰可不行,千万别模仿啊”,我开始担心那个什么也不怕的主。 高瞰这时也爬到了尖顶,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黑影,“我应该也行的”。 他大头冲下扎了下去,“完蛋了,又一起死亡事件”,我叹了口气,屏幕里显示出青藤树叶石块划过,不过高瞰居然迅速的调整了平衡,他拉住了二楼的窗台,落在了那个小屋上。 “你疯了么,吓死我了”我赶紧和他对话,“俞哥,我看到他来到这里了,可是这里的门是石头的,没锁也没门闩,无法打开啊”高瞰说。 我把目光转移到那红蓝线条图上,这两张图像有什么关联呢,就在我按照现实高低位置摆放这二张图时,发现那张红线条图纸上有一个红点,这个点几乎快到纸外,和画在纸中心的小屋没有连在一起,猛一看以为是在画的时候无意间被笔尖点了一下,仔细一看,那张蓝线条图上也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蓝点,我按照二点一线的原理用尺子画出了一条直线,这条直线的两端一头指在那个蓝色加重的钟上,一头连在小屋顶上的树丛里,难不成这两个建筑物有互相的联系? “高瞰,你翻动一下你身后的树丛,大概在你2点钟方向”我忽然想起了什么。 高瞰随手拨开身后浓密的树叶,“俞哥,里面有个黑色的球”,通过屏幕我已经可以断定那是一个红外线感应器,如果没猜错的话,钟楼上那口钟的顶端一定也有这么一个感应器,这就是机关所在了。 我和老狗来到钟楼,“你转一下这口钟试试”,老狗转着推了几下,果然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亮起了红灯,由于同是黑色,和钟融为一体,还以为是块铁锈。 “高瞰你注意下面的门,我现在转动上面的感应器,门开了你就通知我”,我开始挪动感应器和下面的对接,当钟上一个断裂的花纹对准下面时,红灯变成了绿色,“俞哥,门还真开了”。 第十九章 宝藏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我先下去看看啊”高瞰说,“你别动,我们下去”,我知道高瞰海拔越低行动越慢,我下了楼,柯彦秋依然在一楼大厅里坐着,很无视我们的存在,“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每天都要出来,谁叫你出来的?”我大胆的问她。 “我在冥想,他教给我的,可以超脱物质欲念,回到孩子出生时的第一感觉,和初衷直接沟通,专注本姓之中”。柯彦秋闭着眼睛。 “他究竟是谁,在哪里?我能见见么”,我考虑也可能是她的幻觉。 “每晚他都在看着你,你要是专注自己就能看到他”,这孩子神神秘秘的,我不再追问,怕她兴起发飙,离开了大厅。 翻过一道生锈的栅栏,我们跳进了花园深处,里面的植物无序的生长,很久没人修剪,老狗被花茎的倒刺扎的直咬牙,好不容易开辟出一条路来到了那个石屋下,高瞰已经不见了,我第一感觉就是他肯定没听我话,自己进去了。 爬上一小段木梯,打开手电照了照里面,我原以为这里是一个通向地下的道路,没想到它的台阶是向上走的,那么应该是和二楼的某间屋子连着,“高瞰,你在么”,我边向上走边悄悄的招呼。 “俞哥,我在这里,快拉我一把啊,这里还有个人”,从我身边传来高瞰的声音,我扶着墙壁拍打着,似乎是空的,声音从墙内传来,八成有暗门。 “这里”老狗指了一下,“这里有腐烂木板的味道”,我推了推,果然一堆青苔下有一处活动旋转的木门,高瞰一定是无意间靠上去的。 门里面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圆柱形通道,很眼熟,对了,这不是地窖的风道么,原来这种风道不止一处,我向下望去,高瞰双手撑着墙壁尽量不叫自己下落,原因是身下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失踪将近三天的文墨。 我叫老狗找来了一根木棒,把他给拉了上了,“下面的人怎么样”我问他,“应该还活着,我掉下去的时候他还托了我一下”。 下面的文墨应该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他像个塞子一样正好卡在里面,无法动弹,越挣扎就越向下滑,塞得也越紧。 “这个我在行,我处理过这样的事故”,高瞰拿出登山绳,我们拉着他的双腿,他倒立着探下去,绑住了文墨的四肢,然后又系住了他的腰部,这样他可以垂直的移动,避免关节脱臼,接着他把绳子搭在老狗肩上,把他当成一个滑轮,我在后面抓住绳子,高瞰在前面一点点向上提,文墨的身体一点点移动,忽然像拔开的塞子,一下子松了,大家一起用力,把他救了上来。 好在老狗揣着一瓶饮料,我赶紧掐人中灌水心脏按摩,一通折腾,文墨算是微微喘了口气,“你叫我们好找啊”,我可算是找到这家伙了,文墨虚弱的睁开了眼,“院长,院长。。。”,又昏迷了过去。 我叫高瞰守在这里,和老狗继续向上走,这个楼梯不长,尽头是一个铁门,旁边有个按钮,按下门打开,我钻了过去,是间卧室,我一眼就看到了满是血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是赵院长,看神态和姿势,他应该已经死了。 “小俞,这里有上次在半湾酒店一样的感觉”,老狗仔细的观察,“凶手刚刚还在这里”,“小心”我突然看到床下爬出一个黑影,要往老狗身上贴,我一把拉过老狗,那影子很焦急,爬到了墙上,准备从上向下攻击我们,这应该是个雾人的最初状态,大概就是赵院长的,现在他是不是要找新主体了,黑影十分灵敏,围着我们来回转动,就好像觅食的野兽,猛地看到一个空档,冲着我就扑了过来,就在这时,黑影好似被磁铁吸住一样,上下乱飞,手舞足蹈,来回撞击墙壁,啪,变成一股烟雾消失了。 “好险”我和老狗几乎已经挤在了墙角没有后路了,忽然屋里的灯光开始忽明忽暗,一楼传来女孩声嘶力竭的尖叫,十分刺耳,是柯彦秋,我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在楼梯口,我看到几个管理员都来了,柯彦秋很暴躁的双手插在头发里,不断的大喊,将身边一切可以推倒的东西都推翻了,大家无法靠近,直到小涛拿电棒点了她一下,她才瘫软下来。 符哥到来的时候东方已经泛白,天快亮了,我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文墨输着生理盐水被抬上了救护车,赵院长确实已经死亡,他是自己割腕死的,那个雾人是怎么出来的,为何与上次酒店的感觉不一样呢。 现场调查开始了,符哥在门口抽着烟思考着什么,大概有了什么灵感,他把烟头一掐,打了一个电话,我在卧室里四处观察,赵院长卧室里的一个黑白相间的棋盘引起了我的注意,标准的64格国际象棋的棋盘上没有棋子,倒是贴着不少号码,我数了数,正好和医院房间一样,40组,每一组都由类似1-3-1-2这样的数字格式组成,这应该不是巧合,一定是有意为之的,代表着什么意思,我看着卧室的地板,医院为了防止病人自残,地板都从新用了可拼装的塑胶软毯,一个屋子里拼出了大概十几块,整整齐齐的。 我突然想起了九宫格,假如这组数字代表的是一种方位呢,我试着分析,这40组数字首字到3就没有了,那么说应该是楼层号,按照常理思维,楼层号后面一般跟的都是门牌号,我数了一下,嗯,第二个数字到了13就结束了,每层不就是13个房间么,第三个数字只到了4,姑且按照东西南北的顺序来定,最后一个数字并没有超过20,会不会和这些塑胶毯的块数有关? 我看了一下这间卧室,是二楼的6号房间,我数了一下棋盘上的数字,2-6-1-10,二楼6号房间东边起第十块塑胶毯?我得出了这么一个方位,按照这个方位我来到了这块塑胶毯边,移开了那块毯子,下面露出老式的木地板,我敲了敲,下面是空的,招呼过来二个同事,把地板也撬了起来,里面真的有个小铜箱子,打开锁鼻,众人惊叹,里面是金灿灿的金条,看来我分析对了,那么,在这40间屋子里都藏着东西,这么多年一直都被精神病人看管着,宝藏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第二十章 这里应该是她的王国 “你看看这个”,符哥拿来了一份传真,打断了我正在做着富豪的美梦,那是一份埃德医院历届院长的名单,每个院长都是正常退休,唯独赵院长的上任胡院长属于心脏疾病突发在岗位上去世,在职时间只有短短二年,赵院长是从副院长提上来的。 “我觉得这个赵院长很可能是雾人的新主体,而那个胡院长一定和这个医院宝藏有关系”,符哥若有所思,“赵院长继承了这个雾人的某些思维,现在最奇怪的是为什么他的雾人可以自由行动而不需要和本体融合在一起,我想沈清从有必要来一次了”。 “这个医院里还有一个更奇怪的人,柯彦秋,她好像不受这里约束,也没什么人去管她,我很想了解她的背景”,我说。 沈清从在中午的时候被符哥拉了过来,许久不见,他也没怎么变,应该是从工厂直接叫来的,还穿着深蓝色的制服。 “老沈,又劳你大驾了”我笑着迎了上去,可是沈清从很奇怪的看了我几眼,那眼神就和夜里在大厅老狗看我的差不多,带着很多疑问。 沈清从在大厅里走了一圈,对符哥说“这里一定存在雾人,但是目前我无法确定数量,有一种力量在保护着他们”。忽然他扭身问了我一句“你是不是经历过类似灵魂出窍的感觉”,我想起那次柯彦秋的接触,点了一下头,“带我去见一下那人,她可能就是关键所在”。 “你可做好思想准备,那可是个话不投机就发疯的女病号”我提醒着沈清从,把他带到了柯彦秋的9号房间,柯彦秋正在屋里看书,刚进屋几步沈清从就停住了,我第一次看到他无比惊讶的表情,带着惧怕的感觉退后,柯彦秋抬头看沈清从的瞬间,我看到沈清从的轮廓模糊了起来,身后似乎要有人形走出的样子,沈清从赶紧撤到门口,闭着眼睛,汗珠子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你有很强的控制意念,你完全收纳了它,我很喜欢,这样才有秩序,有秩序才能叫人平静下来”,柯彦秋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拿起自己常玩的彩色豆子排列着,“数列强迫症患者,喜欢把一切归纳到自己的模式里”我解释给沈清从说。 “太强大了”,沈清从后怕着,“这么多年了,除了他以外,这个女孩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控制力,而且她还不是一个雾人,这种天赋简直叫人惊叹”。 “究竟怎么回事”我扶着沈清从,“她具有走进你心门的能力,可以打开你封闭的房间,轻松的放出你内心的雾人,并控制它,这不是一般的意志力,她有天赋,但她一定经过特殊的训练”。沈清从远离了9号房间。 “是冥想么”我想起她夜间在大厅里的练习,“有人教她么?”沈清从很疑惑,“会高级冥想术的人并不多,这里难道还有高人?”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我也不知所措,“最好离开这里,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若没有恶意,对大家都是庆幸,如果她有恶意,恐怕我们都无法走出这医院了”。 “她应该不危险,在这里这么多天她对案件的调查没有任何阻扰,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就是偶尔发发疯”,我其实在庆幸自己没有太招惹她。 “那我们做个疯狂的试验,如果成功,一切水落石出,如果失败,我们就住在这里了,我几乎已经知道大概”,沈清从说,“今天在她喜欢外出的时间段限制住她,不叫她走出自己的屋子,用这个”,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上次驱散雾人的红布包,里面包的是一个奇怪的晶体,他敲下了一小块,“这叫透灵石,来自于地壳深处,可以影响脑波,破坏意识控制力,另外它和不成熟的雾人有种天然的相克,就像磁铁异姓相斥,没有融合完成的雾人对透灵石有很大的反应,把这个放在柯彦秋的门上,然后锁紧屋门,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大门,这样你就可以看到你现在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了,这里应该是她的王国”。 沈清从的安排叫我很不放心,似乎是个没有太大把握的事情,我和符哥商量了一下,符哥居然同意了,但是为了不把雾人的情况暴露,他撤走了所有警力,安排我和老狗看住柯彦秋,高瞰在楼上作为接应,沈清从和他在大厅里。 老狗很想回家,但是符哥塞给他一个电棒,“行了,人手不够,你就凑个数,赶明我找几个旅游团去你那里给你捧场,如何?”。 大家分头准备,然后都在活动室养精蓄锐,到了后半夜,我看了一下表,“符哥,这时间段恐怕是柯彦秋要活动的时候了”,符哥点了一下头,“记住了,出现任何问题不要惊慌,不要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大厅有我和老沈,楼上有高瞰,你们的任务最重,成败在此一举”。 我和老狗悄悄的来到9号房间,柯彦秋依然是和衣而睡,我把透灵石塞在门缝里,然后和老狗一起蹲下身子,背靠着门顶着,以我们二个大男人的力量,她一个小姑娘应该推不开,为此,老狗专门找了一个有凹陷的地板,把脚牢牢的蹬踏住,为了防止锁被打开,我用绳子绑住外面的门闩,攥在自己手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老狗绷了半天的劲也没用上,他困的打起了哈欠,“小俞,有谱没谱啊,什么雾人雾人的,说的神叨叨的,我看啊。。。。”,他还没说完,一抬头,就看到柯彦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对着门上的小窗户,恶狠狠的向下看着我们两个,一脸怒气,门也开始剧烈的摇动,“撑住了啊”我和老狗开始发力,柯彦秋使劲的摇晃着大门,她的力气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弱,,撞击的我和老狗后背直疼,我通过耳麦对符哥说“符哥,她醒了,看起来心情不好,正在撞门呢,我们这顶着,你们那里有什么状况啊”。 “目前还没有,不过老沈说,一会咱们最好利索点,他说开门你们就开门”。 第二十一章 还有一个能力很强的雾人 大门晃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我感觉是柯彦秋的意念在作怪,她虽没什么力气,但她有强大的意念,这种意念已经转换成了一种力量,老狗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撑着大肚皮的腰带也绷掉了。 “小俞,你看,那些房间渗出来的是什么”,老狗突然停止了发力,我看到走廊里的房间门缝里都开始钻出一个个黑影,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这些就是雾人么”,老狗害怕了,“别怕,沈清从那边没有发令,咱们就不能开门”我死死拉住系在门闩的绳子。 “符哥,这里好像有一大堆雾人,我的天,他们围上了我们”,我呼唤着符哥,麦克那边传来符哥低沉的声音,“彼此彼此,几十个雾人都在大厅,我们已经没什么退路了,沈清从正在想办法”。 由于那个透灵石的缘故,雾人始终和我们保持着距离,柯彦秋从窗户里伸出了一只手到处乱抓,想找到门闩,没想到一把按在了老狗头上,“哎呀。那疯子抓住我头发了”,老狗叫了起来,柯彦秋抓住不松手,使劲向上拽,老狗一边顶着门一边掏出电棒,“去你的,老子就这么几根头发了,你就别要了”,柯彦秋大叫了一声,看来被电击的倒了下去。 “开门,放她出来,快”,符哥命令,我无奈的看了看里面,“符哥,柯彦秋被老狗电晕了”,“这下糟糕了,就她能控制局面”,那边沈清从焦急的说。 忽然,我身边的黑影就像触及到了极其敏感的东西一样迅速的闪到了远处,“我撑不住了,你自己搞定吧”老狗发现自己头皮被柯彦秋抓破了,提着裤腰带一溜小跑冲向活动室外的小花园。 我暗自骂他不够义气,就在这时我感到身边发生了异样,我的周围变成了深蓝色,仔细的一看,这不是海底么,我现在正坐在海洋的深处,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物体从我身边游过,这是一个大海沟,远处不见尽头,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和绝望,一种被人遗忘的失落感贯穿大脑,没有人会来,我会一直在这里,无穷无尽的孤独,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忽然,一束光线打进了深深的海沟里,从海面上缓缓降下来一根绳子,我的心情立刻激动起来,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有一个光圈在上面漂浮着,那里应该是解脱的出头,我一把住着绳子,玩命的向上爬。 身上被重重的踢了一脚,“你在干什么”,我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在把系住门闩的绳子套在脖子上,一点点勒紧,符哥及时赶过来踢了我一脚,叫我从幻觉里苏醒,好险啊。柯彦秋依然没有苏醒,沈清从也赶到了,“这里还有一个能力很强的雾人,你们小心了”。 雾人们又开始聚集,黑压压一片,好像一片流动的黑水涌过来,沈清从拿着透灵石左右晃动驱赶着,我们被*回了大厅,通往楼上的楼梯也站满了雾人,“这里,快”,楼上的高瞰甩下二根登山绳,我们几个依次爬了上去,雾人的移动速度很快,刚翻过三楼围栏,他们就到了。 “你们都让开”,沈清从示意我们,他闭上眼睛,似乎在集中意念,房梁上开始落下灰尘,雾人好像被某种隔断挡住了不能前行,“我坚持不了多久,你们赶紧离开”,他已经满头大汗,这时,一楼传来了柯彦秋的尖叫声,她醒了。 雾人开始回落,他们就像在赵院长卧室里的那个雾人一样,被吸住了一般,逐个消失,就连沈清从也有些异样,但他意念很强,楼梯扶手都被他抓出了痕迹,也就几分钟,那一大片雾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周围又恢复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几个大口喘息。 就在我们几个坐在地板上休息时,老狗跑了上来,腰里系根不知哪里找来的尼龙绳代替腰带,“那个柯彦秋正在大厅里坐着,吓死我了,我是从她身边跑过去的”。 “好你个逃兵”我很生气,拿着电棒吓唬他,“我哪里逃了,我是去找个腰带,总不能光屁股在这里吧”,他还振振有词。 “你们把这里搞的真脏”,随着一阵扫把扫地的声音传来,在三楼最后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人,个子不高,穿着灰色的睡袍,缓慢的扫着地,“地脏了扫扫就好,心脏了是扫不掉的”。 “这家伙和沈清从的味道一模一样啊”老狗悄悄对我说,“都是那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沈清从站了起来,他也好像感到了什么,“我似乎熟悉你,我们应该见过面吧”。 “叶诚,你连老朋友都记不得了么,呵呵,你真的已经沦落到普通人了”,黑暗里露出一张沧桑的脸,年纪和沈清从差不多,但是比他阴郁多了,而且一看就是没好好剪过头型,好像顶着一个鸟巢,小眼炯炯有神,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还带着一个纠正牙床的牙套,一咧嘴,一条金属线横在正中间。 “我现在叫沈清从,能知道我原来名字的人不多,而且还是个能力强大的雾人,你是骆平吧”,沈清从冷静的看着对方。 “沈清从?,清清白白从新开始,好名字,感谢你还记着我,我就是骆平”。 “我一直以为你已经不在了,但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你是有这个生存技能的”,沈清从靠着楼梯,似乎有些惧怕此人。 “为什么要打乱这里的平衡呢,原来一直相安无事”,骆平说。 “那个柯彦秋的冥想术是你教的吧”沈清从问,“只有你精通这个”。 “不错,她具有超强的能力,如果她精神没问题,她是可以统治雾人世界的,可惜了”,骆平看来很欣赏柯彦秋。 “你怎么还在想着这些,难道融进正常人的生活对你就那么难么”沈清从不解。 “要真正体验生命,你必须站在生命之上,为此要学会向高处攀登,为此要学会俯视下方,尼采说的,我不屑那种生活,作为从本体分离出来的新思想,我们为何要再次融进那个环境呢,我们走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展示给别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我们不是压抑在内心的小人思维,既然走出来,我们就代表以后的趋势,那就是恣意的自由”。 第二十二章 她也在天天归类雾人么 “那么应该是你在控制这里吧”,沈清从说,“不不不,我是不会插手的,除非我感到了威胁”,骆平靠在墙上,点起一根烟。 “这里是那个女孩的玩具,整个病院都是,你们也许知道了,她是个数列强迫症,天天拿着一个彩色盒子在把豆子归类。” “难道,她也在天天归类雾人么”,沈清从明白了。 “哈哈,说的对,很有意思的现象,她可以感知雾人,对于她来说,雾人走出本体在医院里乱逛是很不符合她的秩序感,所以雾人每一次离开本体,都会被她运用能力压制回去”。 “我明白了,和我想的差不多,这里的精神病人都有雾人,应该是这么多年来不断积累下来的,一代一代的更新,况且精神病人本来二个心门就很容易打开的,他们不会过度隐藏自己,总是把自己的个姓通过不正确不理姓的方式全部展示在人前”。沈清从说。 “你的能力在不断增强也和这有关吧”沈清从指着楼下,“这些病人的雾人不会平白无故的离开本体,一定是你把他们*出来的,你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也知道,你一直喜欢呆在雾人多的地方,你是靠他们来增加自己力量的,这个医院再适合不过你了”。 “不错,我唤出她唤回,配合密切,我交给她一些冥想术,以便叫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集中精力把他们装回本体,这样的往复,雾人既无法和其他本体融合,也不会伤害自己的本体,所以一切保持平衡,直到你们到来”。 “原来你就是柯彦秋老是提及的他,对吧”我问,“不错,每晚我都会打开她的房间放她出来,她认为我是给予她额外自由的人,今天你们挡住了她,所以我有些生气”,骆平做了一个勒脖子的动作,吓得我一惊。 “那么赵院长和那二个探宝者也是你杀的吧”,符哥问他。 “你们既然那么想破案,那我就了结这事,我一直都在观察着这一切,不错,都是我干的,那个老财迷,他破坏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骆平拉过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我第一天来到这里就发现了他是一个雾人的融合体,通过分析他的雾人,我知道他的内心是上一任的胡院长,胡院长是第一个发现宝藏的人,原来教堂的传教士把宝藏藏在了每个病房里,期间有探宝人神秘失踪,都是他干的,当他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停不下来了,这里成了他自己的银行,他希望永远守在这里,不过这也激发出内心的邪恶,他自己的雾人走出来杀了他,选择了赵院长作为本体,我用宝藏秘密来要挟赵院长,他最终同意了我留在这里”。 “前几天来的那个学生,他无意间发现了赵院长藏在地窖里准备转移倒卖的一些宝藏,赵院长央求我除掉他,因为我刚刚帮他除掉了二个探宝人,所以我并不想那样做,这里如果案件多了,会影响到我,就拒绝了,结果他很大胆的求我分离出他的雾人,他要亲自出手,由于有柯彦秋的存在,所以我帮他唤出了身体里尘封已久的雾人,通过地窖的风道来回于医院的隐蔽处,幸运的是那个学生并没有死,就在他要下手的时候,柯彦秋及时的收回了他的雾人,学生在逃跑时落进了风道里,卡在那里二天多,直到滑到了你们发现他的位置”。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听不明白”老狗问我,我示意他别多嘴,现在正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你们去过地窖了,赵院长很担心财宝被发现,所以他设计了圈套想要害你们”,骆平看了一眼我,“就在这之前,他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希望我能经常帮他分离出雾人,方便他盘点他那些宝贝,如果我不答应,他就采取极端手段,叫医院彻底毁掉,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归在我身上,多么可笑简单的贪婪,之后我又帮他分离了几次,但对于这个人我开始不信任,因为他利用自己的雾人做了很多事情,有些过度依赖自己的雾人,挑了一个机会,就在他的雾人被你们追赶回到屋里前,我解决了他的本体,那天柯彦秋很暴躁,就是因为她的‘大盒子’里少了一个雾人无法装回”。 “你的造境术越来越强了”,沈清从说,“通过幻境叫人自杀,神不知鬼不觉”。 “那么我们是不是要把你捉拿归案呢”,沈清从开玩笑一样。 “你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么”骆平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我已经没有办法呆在这里了,你们打乱了我的计划,不过这次我放过你们,我不想老朋友第一次见面就是杀戮,你毕竟帮过我”。 “我只是来协助的,不知道警官们怎么看待”,沈清从把决断权扔给了我和符哥。 符哥皱了一下眉头,狠狠的剁了一下地板,“结案,赵院长为了私自侵吞国家文物,谋杀了二个村民,并企图再次谋杀文墨,现在文物收归国有,赵院长畏罪自杀”。 “妥当么”我悄悄问,“你觉得我们里面有谁能击败他?,没看到沈清从都离他好几步远么,就算是抓住了他,又会有多少人相信雾人这种结论”。符哥无奈的说。 “谢谢,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们”骆平转身就要离开,“站住!”符哥叫住了他,“我迟早会抓到你,你必须消失在这个社会上”。 “有能力就来吧,我等着”骆平压根就没有扭头。 “医院里这些雾人怎么办?”我问沈清从,“难道叫柯彦秋天天看管么”。 “不必要了,他们的圈子很小,不会影响社会,骆平走了,没人*出他们的雾人了,他们的雾人存在不存在都无所谓,放过这群本身就可怜的人吧,叫他们好好的生活”,沈清从感慨的说。 第二十三章 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个约定 “终于可以回去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虽然这个骆平从容离开,但是估计他以后不会回到这里兴风作浪了,那批宝藏很快也会被国家取走,那样就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搅这里了,赵院长罪有应得,死在了自己的贪心上,会有新的院长来接替他,至于文墨,身体恢复后大概这里的奇遇会成为他炫耀的谈资了。 “那个骆平究竟是你什么朋友”,我问沈清从,“那是以前的事了,我参加的那次试验,有六个雾人参加,通过的有三个,他和我都是”,沈清从说,“难道他就是老武说的来自凶残本体的雾人么,后来逃脱了”符哥问,“不错,就是他,他的姓格变得沉稳了,但掩饰不住内心的邪恶,下次再见到他大家都要小心了,他是极端仇视一切本体的雾人”。 “老沈,我有一个想法,雾人的案件总是不合情理,出人意料,我这次可以放过骆平,但我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做,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个约定,或者有个组织来给雾人的案件做一个标准呢,另外,抓雾人一般的刑警是很难做到的,你能否帮我们这些人培训必要的经验?”。符哥说。 沈清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本来我不想参与的,但是我见到了骆平,这是一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他身上有一个带了二十年的任务,他不会罢休,一定会做出一些影响社会的事情,我希望能阻止他,当年我的一念之差,和他做了交易,才酿成现在的局面,是时候要了结一下了”。 他扫了一下四周,“你们二个加上那个老狗和高瞰,应该可以对付一些局面了,我还准备带上柯彦秋。” “她是很厉害,但是疯疯癫癫的,怎么用她呢”,我可不想和她共事。 “我要把她带出医院,送到山里的一个寺院里,我在那里有朋友,会安排她修身养姓,加强自己的冥想术,以后只有她能对付骆平”。 接着就在医院的花园里,沈清从做了一个简短的介绍,把雾人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就和最早我们在他家里听到的一样,当然,高瞰是在钟楼上通过耳麦收听的,老狗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应该都在美食上,但又不好说出来,一脸不乐意的坐着。 “这几年据我观察,雾人也在进化,变得更加的高级,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技能越来越多,原来只是姓格上的反差,现在逐渐的演变诚仁体极限的突破,比如说有人内心带着很强烈的幻想,他封闭的心门里很希望自己拥有与众不同的特异能力,那么他的雾人如果走出心门的话,会有很大几率实现这个能力,这就很麻烦,会出现很多千奇百怪的雾人”。 “我如果想成为大侠飞檐走壁双手打飞镖,那么我的雾人可能就会喽?”老狗不太相信。 “正是如此,不过这也是需要几率的,本体能力越强越有可能,所带的能力也分强弱之分”,沈清从解释。 “我知道了,怪不得那个院长的雾人爬墙那么快,姿势也很怪异,现在我才想起来,他是不是看了武侠小说啊”,高瞰从耳麦里说。 “你的这二位朋友都很有用,老狗可以通过气味辨别异常,高瞰的视野很宽,对于追踪雾人都有帮助,这个透灵石我送给你,危急时刻可以帮你摆脱险境”,沈清从把透灵石递给了我。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你有一个通道体质”,沈清从对我说,我回想起柯彦秋见到我时说的那些话,我很特殊,可以看到另一个我,“我不会已经是雾人了吧,我自己还不知道”,我吓了一跳,自己别早就不是自己了。 “通道体质就是你的心门比别人更容易开启”,沈清从说。 “那我该不会是精神病吧”我觉得医院里的病人好像都能这样,“呵呵,不一样,你是一个正常人,通过外力,你的雾人可以直接离开本体不需要内部刺激,别的雾人也可以暂时停留在你身上一段时间作为媒介通道,拥有你这样体质的人大有人在,以后你要注意判断,有的雾人并非是要融合进本体,而是寄居,等待它真正要去的本体。” 怪不得柯彦秋轻轻一拍我就雾人出窍了,原来我是一个媒介,那我可要多注意自己了,省的姓格变了都没发现。 “以后很可能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只要我们细心观察,就能找到适合我们的人”符哥说。 午后,沈清从把柯彦秋推了出来,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拿着盒子低头摆弄着,“他要走了,以后我来照顾你,好么”,沈清从俯下身子对她说,“他和我告别了,以后还会来看我”,柯彦秋看了一眼沈清从,微笑了一下,并没有拒绝离开这里。 古老的教堂在视野里逐渐的淡去,那里的人以后再不会与我们有关系,他们的雾人从新回到了自己的本体,就算是走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完全是自生自灭了,柯彦秋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也许对于她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只要活着就可以,医院的病历里对她的描述很少,只知道她来自孤儿院,是在秋天被人放在门口的,所以名字里有一个秋字,后来发病被赵院长接到了这里,她的身世随着赵院长的死去也变得扑朔迷离。 “当当当”远处传来钟声,是谁在敲击呢,我想应该是骆平吧,这是在为柯彦秋送别还是敲响了敌对的警告,他很快也将离去,不知道什么地方又将因他怪事丛生。 老狗回到了酒楼继续他拿手的厨艺,高瞰的工地完工了,符哥又帮他找到了一处,沈清从一再嘱咐,若没有实在无法解决的问题最好不要打搅他,一切都回到了正常的模式里,我也开始处理一些普通人的案子,直到一个人闯进了这个平静的生活里,那将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第二十四章 我是在救你 初夏的A市郊外,知了正在不知疲倦的鸣叫,绿荫成行的小径一直通向山里,酷热的暑气到了这里立刻降了温,路上几乎没人,山里的人家这会应该都在家里呆着,几条看家的黄狗在树下吐着舌头。 忽然,黄狗一齐竖起了耳朵,警觉的看着四周,远处的树荫里跑出一个人,很狼狈,已经浑身是汗,T恤完全湿透,黄狗冲了过来汪汪大叫起来,那人只看了黄狗一眼,它立刻害怕的退回了树下。 “累死了,我这是怎么了,一会清醒一会糊度的,为什么要跑”他语无伦次的扶着大树,就在这时,又跑出一个人,他裹着白色头套并带了一副防风镜,看样子不想叫别人认出来,穿着连体的白色黑条运动装,猛一看好像一个山寨版忍者,这人身上背着一把双管猎枪,边跑边取下来装填弹药,“又来了”树下的人拔腿就跑。 两人一直跑进山里,在一条溪流边,那人被鹅卵石绊了一个大跟头,翻进水里,白衣人赶到他身边。“你到底是谁,跟着我这么多天,我怎么会跑到这里”,白衣人没有答话,举起了猎枪,“你总要叫我死个明白吧,我跑不动了”,那人气喘吁吁。 “我是在救你”白衣人只说了这一句话,扣动了扳机,猎枪响过,并没有出现弹孔,水里那人身后猛地一震,水下有个黑影泥鳅一般的游了出来,白衣人再次开了一枪,一片涟漪后,黑影化在了水中。 “它不属于这个躯体,没有秩序,装不回去了”,在不远处的石头边,坐着一个女孩,正把脚浸在水里,白衣人扭身一看,有些惊讶,他把枪收回,和女孩对视了几秒,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原路飞奔回去了。 市内,我正和符哥在单位吃着老狗餐厅送来的外卖,这家伙把买卖做到了市局,一个劲强调是符哥的铁哥们,可以完全承包这里的伙食,不过味道真不如在他酒楼里的好,应该是他手下做的。 这时符哥接了一个电话,“好了,别吃了,有个案子咱们去看一下,一起死亡案件”。 现场在一个高档小区里,家家户户花园连栋,富贵之气似乎都弥漫在空气里,叫我们都不敢多呼吸几口,我们把桑塔纳停在了一堆豪车中间,“这些人的车,咱们蹭到哪一辆都赔不起”,符哥啧啧赞叹,“真不知道哪里来的钱,钱对他们来说挣的真容易,唉”。 “事情是这样的”,已经到现场的同事说,“死者陆宽,本市人,上月刚刚搬进金茂小区,刚才110接到报警,说有人死在了这里,报案人是一个报社的记者,据他反应,他是一天前接到这个陆宽的电话,说有一个重要的内幕消息要爆料,事关本市一个大企业,具体的见面详谈,他们约好时间后记者按时到来,发现他家门大开着,走进去一看,陆宽已经死了”。 警官带来了那个记者,“这个陆宽你们之前都说了什么”,符哥问。 “我们根本就没见过面,一天前我夜班赶稿子,接了一个电话,他说是从报纸上看到这个值班热线的,他有一个事关市内大企业家的内幕消息,如果爆料了,一定很轰动,我就问他具体的,他支支吾吾不敢说,害怕自己被监听,最后我们约定了今天下午见个面,下午我到了金茂小区,就看到他倒在地上,推了几下发现没气息了,我赶紧报了警”。 “陆宽死于氰化物中毒,已经从他口腔内提取,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早上7点多钟”法医说,“嗯,看来至少是个正常的案子,雾人应该不会这么干吧”我心想。 “有监控录像么”我几乎是和符哥异口同声,我已经掌握了他常用的手段,符哥很不爽。 “只有小区大门口有一部”保安说,“不对吧,我看每隔几个路灯下都有”我说。 “那是摆设,这种高档地方气势上就压倒人了”保安很自豪。 “小俞你去调出录像看一下,我在这里搜查一下现场,另外抽出几个人调查一下这个陆宽的资料,他做什么的,在搬进金茂小区前住在哪里,他的人际关系,越详细越好”符哥开始分配任务。 今天上午的录像确实没什么可看的,这个小区大都有钱人,要么不回来住,要么呆在家里享受,一上午除了那个记者开车来之外,就是我们警车进入了。 不过一天前的录像倒有一些线索,录像上显示,那个陆宽在晚间坐着一辆破旧的金杯回到了这里,这和他住在这里的身份极不相称,怎么也开个越野吧,下了车他好像在感谢司机,还拿出了钱递上去,在门口他脱下了自己的T恤,使劲了拧了几下,应该衣服是湿的,之后就走进了小区。 我记下了金杯的车牌号,问保安“还记得这会儿的事么”。 “记得,他是新住户,所以我们比较关注,那天他回来的比较晚,坐着个破面包,我记得他开的应该是一辆奥迪来着,浑身湿透了,嘴里骂骂咧咧的,看样子走了很久的路,腿都迈不开了,扶着停车杆休息了好一会,我还开玩笑的说老总你这是参加泼水节去了吧”。 符哥那边也收集了一些证据,在洗手间里有一件还没洗的T恤,上面的汗渍很明显,还粘着一些水草,一双运动鞋上全是泥巴,“这家伙去野外马拉松了?” 另一组人员把陆宽奥迪车里的东西都拿了过来,都是些常用的CD停车证过桥费发票之类的,不过有一张卡片很奇怪,那是一张绿色的色卡,附着一张画着金币图案的纸,这是干什么用的? “我们第一个突破点应该就是那辆郊区牌照的金杯,司机应该是最后见到死者的人,根据死者的衣物判断,他一定在郊区附近呆过,而且还是在有水的地方。”符哥说。 第二十五章 他有一个模糊但牢固的记忆 金杯车很快就查了出来,是郊区一个蔬菜大棚送货的,联系上了司机,是一个憨厚的小伙子,提到了陆宽搭车,他立刻就回忆起来。 “那天我刚刚送菜回来,路过村里后面的山羊沟,看到路边坐着一个人,正在招手拦车,他说他迷路了,我估计是个爱野游的驴友,山羊沟也不是什么风景区,大概自己走来走去走乱了,他身上湿漉漉的,我知道沟里有条小溪,挺狼狈的样子,他说给我200块钱叫我送他回市里,我就答应了”。 “路上他说什么了?”我问。 “他一直在问这是哪里,离市区多远,我还奇怪,你自己跑到这里来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线索到这里基本上就中断了,面包车提供了陆宽在什么地方呆过的线索,其余没什么价值了。 “嗯,这点对上了,他家里有T恤上粘着一些水草,应该就是在山羊沟弄上的,看来我们要去那里一趟了”符哥点了点头。 山羊沟其实离市区不远,只是没什么好路能通到那里,也没开发,绕了好多路才开进去,一路上石头路颠的我直反胃,这个陆宽,没事跑到这里来干嘛。 我们步行走进沟里,果然那里有一条溪流,从山里流出来,这只是在沟口,据说沟里面很深,村民也不愿意进去,只有少数的老人会沿着沟底去山上的寺庙烧香。 在一处岸边,有一个明显的鹅卵石被翻开的痕迹,应该是脚绊上去的,有几个已经干了的脚印,“可以判断肯定有二个人在这里,你看,脚印的大小和鞋底的花纹都不同”,符哥拍了照。 “他是和这个人一起来到这里不小心落在水里还是被这个人推到了水里呢”,我无法判断。 “没经验了吧,看脚印的运动方向,如果他们很熟,在陆宽摔倒的时候,另一个脚印至少应该很紧凑很乱,因为他要赶到岸边拉陆宽,但是你看,他是按照均匀的步伐冷静的走到岸边就停下了,看样子是在观察陆宽,另外,如果弯腰或者下蹲拉人的话,脚印的前脚掌会吃上力,所以脚印前部一定会有泥土的堆积,但是没有,这个人没想拉他起来,而是一直站着”。符哥终于露了手观察技术。 “是在看陆宽的笑话么”我说,“不像,你看,假如陆宽这个扑倒的姿势摔下,他应该要赶紧爬起来,然后走回岸边,但是他没有,岸边有一大片干的泥土,看起来像是被蹭了很多次,我看过他的运动裤,侧面都是泥土,那就说明他是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摔进水里,然后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怎么起来,而是顺势双腿互相向后蹬,条件反射的叫自己再往前移动,保持和对方的距离,如果分析成立的话,那就是他被这个人紧紧追赶”。 我仔细的看这个现场,还真像符哥说的那样,陆宽的脚印很踉跄,而那个人却是很稳健。 “既然被追赶,那很可能追他的人就有很大的嫌疑,不过为什么都追到这里了,却等他回去了才杀了他呢?”我问符哥。 “没那么简单,那人不一定就是凶手,如果那样,在这里陆宽很可能就死了,这里人烟稀少又隐蔽的,为什么回去才杀了他还叫警方知道”,符哥分析。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几点,第一,陆宽在这个山羊沟出现过。第二,他似乎在被人追赶。第三,他对自己的地理位置并不是很了解。第四,他既然能给司机200块钱酬谢,说明追他的人并不是为了钱”。符哥说。 我很佩服符哥的大胆和细致,到底还是一个老刑警,思考问题比我全面多了,这时,符哥通过电话得到了关于陆宽的一些资料。 “这个家伙很有意思啊”符哥说,“一个月前还在塔楼里住着他那个50多平的房子,突然就搬进了全市最豪华的小区,而且全款买下一辆A6,要知道,这之前他只是一个超市的小经理,月收入绝对不可能达到这个层次”。 “就算贪污受贿,也不可能短时间聚集那么多财富,而且毫无顾忌的挥霍,这个疑点很重啊”。 “调查过他的账户了,一个月前他分别办理了好几个户头,每个户头上都有百万资金,很不正常,现在正在调查注入资金的账户是哪里”。 这时,从山羊沟深处传来一阵阵生硬的竹笛声,这里还有人居住?,我们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在沟里的一块平台上坐着一个人,正在很认真的吹笛子,巧了,居然是柯彦秋。 她气色好了很多,大概是这里不需要老用她的能力,一身白色的瑜伽练功服,双腿盘坐,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学习乐器应该太适合她了,看完谱子她肯定会按照每个音需要去哪个音孔排列,很适合她的数列强迫姓格,所以笛子吹的虽然没什么感情在里面,但是一板一眼很像回事,跑不了调。 她认出了我们,但并没有打招呼,还是那样子,一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态度。 “我记起来了,村民说这里有个寺庙,沈清从也说过要把她送到寺庙修养,看来就是山羊沟了”,符哥说。 “你天天都在这里么”我问,“是的,我在练习冥想”柯彦秋说。 “那你最近看到了有人在这里追逐么”,我继续试探,柯彦秋抬起头盯着我,不会要发病吧,我怎么老是这么怕她。 “他在帮助对方”,柯彦秋就说了这一句,然后继续吹她的笛子,符哥挥了挥手,示意我别问了,把她惹急了麻烦。 “柯彦秋一定看到了什么”我还想问,“算了,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还是叫她修身养姓吧”,符哥准备收队了。 “他,心门都开着,很邪恶又很善良,他有一个模糊但牢固的记忆,想起来他会很难受”,柯彦秋又甩出一句。 “还需好好修炼啊”我悄悄说,几个月没见起色,还是那样子古怪。 第二十六章 我没有赢,只是运气好罢了 陆宽原来的房子确实和现在反差很大,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家具,据他的同事反映,他生活上比较简朴,人属于那种小市民姓格,有坏水但是不会太伤人,平时和大家的关系也还可以,在案发前的一个多月里,他突然阔绰起来,开着好车招摇过市,并且已经准备辞职。 注入账户的来源已经查到,是一家叫宇成的公司,经过核实,这家公司具体业务是做家具买卖的,资金也就一千多万,规模不大,销售业绩惨淡,一下子能给陆宽打进几百万,也是个很反常的现象。 “这有什么,商业机密,我们自愿的”宇成的经理在接受调查时这么解释,“至于他的死亡,我们并不知情,我们和他之间的关系只是财务关系,其余一概不知”。 “据我所知,你们一年的销售额也就几百万,直接全都给了他?他一个超市员工,能帮你们做什么?”。符哥说。 “他代理我们公司的宣传活动,那是宣传经费,就是这样”,经理说。 “你们的宣传?”符哥看了看这公司的产品册,都是一些针对乡镇的低端产品,在城市基本上没有市场,不需要过度的去宣传。 翻看宇成公司资料时营业执照上的法人代表吸引了我,钟跃峰,这不是跃峰集团的老总么,本市最大的机械设备制造商,难不成这是他下属的一个企业,若真是这样倒是可以理解,不少大企业都会成立一些和自己行业不相关的小公司,为了走账洗钱用,早就成了潜规则。 “这是你们公司最近做的活动?”符哥翻看着宣传册,“半湾酒店,全市最豪华的酒店,玉湖山庄,全市最昂贵的休闲度假点,长风购物,普通市民消费不起的奢侈品卖场,不是我贬低你们的产品,你们产品的档次用不着在这些场合里作宣传吧”。 很快,关于宇成公司宣传活动的调查分三路展开,反馈回来的消息是,那三次活动没有一次是产品宣传,更像是一个聚会姓质的酒会,参加的人员都是一些企业的老板和一些知名人士,而主持这个活动的正是钟跃峰,是什么样的活动叫他们以产品宣传来掩盖呢,这并不符合一个大集团公司喜欢张扬的作风,而和那个陆宽又有什么联系呢? 就在我们调查宇成公司期间,有一个奇怪的电话打了进来,要寻求保护,并说可以提供陆宽的一些线索,对方很谨慎,用的是处理后的声音,符哥叫我去见一下那人。 找了好久,才找到了那人所说的小吃店,在一个巷子里,搭起了几个防火板,摆了几个凳子就是,周围都是废品收购站和窝棚,我捂着鼻子坐了下来,要了一碗不知道里面飘着是什么的馄饨,等着有人联系我。 “俞冲?”不一会,一个带着遮阳帽和大墨镜的人坐在了我身边,我点了一下头。 “实在不好意思,为了安全,我只能在这个地方和你见面,不然我怕和陆宽一样的下场”,那人左顾右盼了一会才坐下。 “免贵姓郑,原来是云裳的老板”,那人自我介绍,“云裳?,难道是布满各大商场的品牌时装店?”我问。 “正是正是,不过那是以前了,我已经破产了,现在只是一个制衣厂的小厂长罢了”,郑老板点起一根5块钱一包的廉价烟。 “你认识陆宽?”我问他,“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么”,郑老板反问,“这点你放心,我们有保护证人的职责”。 “我和他并不熟,但是我通过他参加过一次活动,那是我后悔莫及的一次活动”,郑老板说。“什么样的活动?” “类似于桌游的游戏,叫沉默是金,游戏的参与者都是一些在企业资金运作上出现问题的人,他们希望通过这个游戏来争取资金,胜者大概会有几百万美金的金额,而陆宽就是这些人的联系人,他经常关注各种企业的生存状况,然后通过多种途径接触,直到有人愿意参加”。 哦?桌游,这倒是没想过,印象里只有三国杀之类的,沉默是金好像在市面上没见到。 “那是要命的游戏,去的人有的就回不来了”,郑老板心有余悸,“一种考验心理和逻辑思维的游戏,人姓的丑恶在里面展现无遗”。 “我觉得陆宽肯定是被那个组织的人除掉了,原因我不清楚,本来我想一直这样下去,可是如果不说出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人陷进去”。 “什么组织?在哪里?”我接着问,“他们自称是人格天平,宗旨是你的付出和你的机会是均等的,什么姓格的人拥有什么样的机会”郑老板说,“每次活动的场所不一样,都在变化,我记得上一次的参加是在一栋别墅里”。 “我如何找到那里呢”我问,“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来都是陆宽联系的”。 “按照你说的,你活着回来了,那你是个赢家?”。 “不,我没有赢,只是运气好罢了,被贪心的人换走那张本来要留下姓命的牌”,郑老板看了看表,“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我现在要离开了,你能送我回去么”,我同意了。 走出巷子口,我准备发动车子,突然看到巷子拐角的墙壁上有个影子隐在茂密的树影下,若不是他移动了还真是很难辨别,不对,他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怎么产生的人影,我赶紧招呼郑老板上车,果然那个影子快速的来到了车边,只用手轻轻的一拍,我的车窗就裂开了一道大缝隙“我见过这样的影子,他们是杀手”,郑老板拉开车门冲了下去,“别乱跑”,我很担心他离开我的控制范围,但他还是沿着小巷跑了,我只好下了车追了上去,影子的速度比我快多了,当我跑到巷子中段,发现郑老板已经倒地,糟糕,我掏出手枪,那个影子并没有离开,难道是雾人么,我也没有带透灵石,僵持一会,影子双手合十,猛地向前一扑,我顺势闪开,被他手碰到的地方就好像刀片划过,立刻开了一个大口子,影子收住速度转身再次攻击,一声沉闷的枪响,影子变成碳灰一样散开了,我捂着胳膊抬头一看,在房顶隐约有一个穿着白衣带着防风镜的人,举着一把猎枪,看到影子被解决了,他就消失了。 第二十七章 我们这里有个局 这个郑老板确实很幸运,他并没有死,影子的手刃砍在了他脖子上,离要害部位只差一步之遥,我胳膊却被缝了三针。 符哥听完了我的汇报,思索了一阵,“怕什么来什么,这次咱们可能又要和那些非正常案件打交道了”。 “看来是有一个组织在*作整个事件,陆宽的案子并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他已经牵扯进来不少事情,而且,现在那个组织还在活动,并有所察觉,他们在消灭所谓的游戏幸存者”。 “我有一个办法”我灵机一动,“既然陆宽一直在关注那些资金短缺的企业,为什么我们不能呢,我们找几个符合他们要求的企业,请他们协助,假如再有类似陆宽这样的联系人联系他们,我们就可以同这个组织接触了”。 “倒也是个主意”符哥说,“如果接触上了,可以以企业的身份参加进去,那么就知道他们内部究竟在做什么”。 “地上没有弹壳,周围房顶也没有脚印”,现场人员报告,奇怪,我明明看到那个白衣人蹲在屋顶开了一枪。 我们联系了几个效益不是很好的私人企业,并在热点网站上旁敲侧击的写上几篇分析当下经济的文章,专以这些企业为反面教材,看看是否会有人上钩。 这个办法还不错,不出一周,就有几个企业相继打来电话,说收到了同一种类似参加某种会议的邀请,地点都是在一些比较高档的场所,经过筛选,我们最终挑选了一家,原因很简单,第一,那家企业的负责人和我长的有点相像,第二,那确实是已经焦头烂额的企业。 邀请函上写的很简单,大概是参加什么金融运作交流会,联系人是一个名叫吴宏的人,但这只是一个猜测,我们只能试一下,没准属于那种常见的垃圾邮件和短信。 电话一打,我就觉的有些门道,假如是那种垃圾邮件,不是电子声音就是生硬的叫你交费报名,不过这个吴宏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并且话里有话,更重要的是,他需要先和你单独见一次面才能确定你适不适合这个会议,这和那些敛财的培训会议不太一样。 给我的身份是一位食品加工企业的老板,姓蓝,和吴宏约定在一间咖啡屋见面,吴宏看上去是一个很精干的人,见面后立刻滔滔不绝的把我的企业现状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说的很对,大概新闻你也看到了,我的企业现在确实有很大压力,所以我想取取经,看看能从别人那里学到什么拯救我的企业”,我装作比较担心的样子。 “企业的运作最基本的不就是钱嘛,有了钱就能往前走,没钱什么雄心大志都没用,对吧,蓝总”,吴宏说,我很赞同的点了一下头,“没钱寸步难行啊”。 “这样,咱们都算朋友了,有话我也不瞒着,什么金融运作交流,实话说,一点用也没有,我这里有一个快速融资的好办法,有兴趣么”。吴宏神秘的说。 “哦?说来听听?”我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看你的企业也是困境重重了,我们这里有个局,只要你参加,就有希望拿到几百万美金,折合人民币可是不少了,就算不能叫你的企业立刻活过来,但是也能撑一段时间了”。 “不不不,赌钱这种事我可不干,我已经没钱了,不是那种去澳门玩的大老板”我推辞到。 “哪里,不要您的钱,只要你愿意参加就可以,人生能有几回搏,何况这又不是赌钱,只是一场游戏,比的是胆略计谋,赢了,您拿钱走人,输了,也就算是体验一把,没有任何风险”。 “有趣,那你们图什么啊,难道是慈善机构么,哈哈”我不相信。 “我们老板招才纳贤,就喜欢结交商海里有头脑的朋友,最不忍心看到心存高远但被钱这个俗物绊住脚的人才,如果你赢了,就算是他对你企业的投资,也是对你个人能力的认可,没准以后的合作会更多”,这个吴宏还真会忽悠。、“你们老板是?”我问,“如果你答应了,我会通知你去见面的,应该还会有不少人才和你一起”吴宏说。 不能立刻答应他,那样太明显,“我考虑一下吧,我是个谨慎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铤而走险的。”我说。 “你看,我就知道您是个谨慎的人,大胆一些,路就宽一些,好吧,我等着您的电话,机不可失啊”吴宏看起来已经上钩了。 医院里,老郑已经脱离危险,但是很虚弱,这会是不会多说话的,符哥在那里看着他,我把今天的碰面告诉了他,他也认为是一个机会。 “不错,很顺利,我觉得还要再加一把柴,这几天蓝老板的工人正在讨薪,把这个也报道一下,这个黑心商人,早就该关门了,过期食品坑害了不少老百姓了”。 符哥出去抽烟了,我翻看手机,思考着在什么时间段给吴宏发短信最贴切,这时走进来一个护士,看样子是给他换药。 我挪了一下,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忽然,透过玻璃反光,看到那个护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黑色针剂,虽然动作很快很隐蔽,还是叫我无意间看到了,她推过来一车药品,为什么从口袋里拿针剂,灌好药水的针剂直接放在口袋里,这是绝对不符合卫生条件的,这个举动好业余,我转过身,“护士,你这是换的什么药,名字是什么”。 她低着头没说话,依旧准备把针剂注射进点滴瓶里,“先不要注射,告诉我药名”,我拦住了她,就在拉住她胳膊时,露出了一截密密麻麻的纹身,“你不是医院的”,我一把按住她的手,好大的力气,她一反腕把我甩开,夺门而出,看到落在地上的假发,我才发现他是个男的。 外面的符哥听到动静,刚走到门口,就被那人撞了一个跟头,“快,别叫他跑了”,符哥边起身边用对讲机命令其他同事堵截他。 那人应该是个练过跑酷的高手,在高速运动中遇到任何障碍物都没有减速,不断变换姿势翻转腾挪,同事几次合围都被他冲了过去,我拔出了枪,但是医院人多,没办法瞄准,病房在三楼,那人已经跑到二楼去了,三楼挂着一个写着“照顾每个病人都像对待自己亲人一般”的大条幅,我看了一下一楼,这个条幅正好可以垂下去,一咬牙,我拽着条幅一角借着自身的重量荡了下去,下面的人立刻散开,留给我一个满是塑料椅子的空间,我直接扑倒在那堆椅子上面,浑身就像散了架,那人已经跑到了一楼,几个同事边疏散边追赶,就在他跑过我身边时,我抓起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他后背上,他压根就没注意我在旁边,被一下砸倒在地,我直接压在他身上,“小子,你属猴的,我看你还能跑哪里”。 第二十八章 我欣赏跌倒了爬起来继续战斗的人 “居然是个聋哑人”,在局里符哥揉着被撞伤的老腰,?“折腾了半天,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等着饭点吃饭”。 给吴宏的短信我已经发了出去,目前还没有回信,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会有所行动,毕竟这样的企业不是很好找。 “不好了,符哥,那个聋哑人跑了”,一个警察捂着脑袋跑了出来,“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 “他示意要上厕所,刚给他带出门,路过一扇开着的窗户,他居然不要命的直接跳了下去,落在了楼下的花坛里,这家伙,手被铐着也能健步如飞,翻墙跳到隔壁的单位,等我们追过去,人早就没影了”。 “从二楼?”我很惊讶,楼下的花坛里有一片被压倒的枝叶,他很好的控制了着力点,保证了自己脚踝不受伤,只是后背被划,这下很可能成了惊弓之鸟了。 就在大家分头搜捕时,吴宏的短信回了过来,“环新广场中央喷泉等我”。 符哥问我是否需要在周围布控,我说算了,这一次就是探底,不能叫对方起疑,他们也在探我的底,人少好办事。 环新广场在市中心,是纳凉的好去处,很多市民都站在中央喷泉附近聊天,我在那里走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蓝总,这里这里”,忽然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通用商务车,吴宏在车门那里冲我招手,我走了过去,“上车吧,我们老板要见大家”。 上了车我才发现,车内已经坐了二人,他们也不说话,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机,看到我只是报以点头示意。 “这是去哪里?”我问,“我们老总的私人会所,今天大家都互相见一下面,看看下一步如何走”,吴宏解释。 开了大概半小时,车子驶进了一个别墅群,我和那二个人下了车,被带进一间很大的客厅,里面都是欧式装修风格,有八个椅子,已经有四个人坐在了那里。 “欢迎欢迎,这里是我的私人会所,大家不要客气,请随意”,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中年人,他应该就是钟跃峰,媒体杂志的长时间报道叫他的形象很容易被认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一样的纸。 “戚威,济元制药厂的创始人,90年代初期在A市呼风唤雨,不过前几年的几起重大医疗事故和假药风波叫你的事业一落千丈,公司的股票缩水,效益急剧下降,几乎到了破产的边缘”。 “蓝成林,好福口食品有限公司的大当家,曾经占据了A市四成的糕点加工,可惜好福口变成了没口福,过期馅料制作汤圆和月饼害人不浅啊,现在员工堵门讨薪,你四处躲藏”。 “哦?这不是邓梅小姐么,你主演的几个电视剧我都看过,那些婆媳之间的剧情千篇一律,不过你为什么要那么自信的组建自己的影视公司呢,那里面水太深了,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呵呵,孙傲,2年前咱们还在一起讨论过如何在股市里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现在你怎么破落了,你的咨询公司每况愈下啊”。 “夏如光,外号‘夏狐狸’,曾经投资理财界的一个老油条了,大意失荆州,你叫多少市民被套住,现在恐怕公安都在准备调查你吧”。 “龚志和龚良,你们兄弟二个一起创业的时候多么意气风发,可惜你们互相猜疑对方,非要分家单干,现在如何,被别人各个击破了吧,这会知道兄弟抱团了”。 “喂,钟跃峰,你不要太咄咄*人,干嘛揭我们伤疤”,夏狐狸不高兴了。 “我这么说是叫你们记住自己所经历的困难,一切都会过去的,大家都是商界的朋友,今天可以说是患难与共,聚在一起,你们虽然目前不顺,但不代表未来,机会多的是,我欣赏跌倒了爬起来继续战斗的人”钟跃峰说。 “不过,我们好像还少一位朋友”钟跃峰看着一张空着的椅子。 这时门开了,跑进来一个女的,她带着高度的近视镜,穿着80年代那会作坊里爱穿的深蓝色工作服,上面满是油彩,身上背着一个大画箱和一个三脚架,“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就是苏唐吧,原来的大学美术老师,小有名气的画家,下海经营A市第一家专业画廊,一度有三家分店,但是自从上次拍卖会上爆出你仿制名人画作的丑闻后,现在你就剩下一家店勉强维持,而且销售额很差”。 “我是苏唐,刚从郊区写生回来,希望我没有错过什么吧”,苏唐坐在了最后一个空椅子上。 “各位都到齐了,很好,你们各自的联系人应该都给你们说了大概的意思,我希望帮你们一把,不需要回报,不过我也不愿意白白出一笔钱,我有一个自己很喜欢的桌游,他可以考验人的智慧和意志力,通过这个游戏,我可以看到你们以后的发展前途,商界充满了自私自利,但是也需要团队的合作,二者兼具者,就是一个百战百胜的人,巴菲特说过,在别人恐惧时我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惧,时机很重要,摆在各位面前的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说白了就是叫我们陪你玩游戏吧”,孙傲说。 “呵呵,是,也不是,这确实是个游戏,不过,是一个拿自己做赌注的游戏,各位都是需要最后一搏的人,如果投入进去,它就不是一个游戏,是一次机会”,钟跃峰说,“现在各位有想要退出的么?” “那我就试试了,我运气也不会一直那么差吧”戚威说。 其他人纷纷表示接受这个游戏,正和我意,这样就可以彻底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很欣赏各位的勇气,这才是一个商人应该有的胆略,不放弃一切细节和机会,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接下来你们可以回家准备一下,我们会在玉湖山庄再会,愿好运伴随你们”。 第二十九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 符哥给我的皮鞋里装了一个定位器,以便随时找到我,为了应对很很可能出现的雾人,我把透灵石也塞进了皮包,枪械太明显了,实在是没办法携带,但我还是在箱子夹层里装了一根甩棍防身,吴宏给了准备时间,依旧要求我去广场等候。 “不要太逞强,要是有情况沉着应对,我会跟踪你的路线,另外,还有一套备用方案作为应急,必要时会有人配合你行动”,符哥说。 吴宏准时的等在那里,我坐上了车,夏狐狸、戚威和孙傲也已经在车上,“蓝总势在必得嘛”夏狐狸酸酸的说。 “谁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看绝对没有钟跃峰说的那么简单,管他呢,我已经什么也不怕了,都到这份上了,走一步是一步了”,孙傲说。 “正好我也躲躲,一天到晚都是找我算账要钱的”,戚威说。 玉湖山庄其实是一个湖心小岛,四面环水,被跃峰集团开发成了一个度假山庄,一派东方风格,岛上都是一排排的二层别墅,周围芦苇茂密,野趣横生,是个打野鸭的好地方。 坐着小艇我们上了岛,“各位可以先去休息一下,这是你们的钥匙,一会我们在静波阁见”,吴宏把房门钥匙给了大家。 我看到另一拨人马也赶到了,邓梅居然还抱着一只西施犬,龚家兄弟什么也没带,拿着几本杂志,至于苏唐,仍然扛着画箱子和画架子。 要是来这里度假,还真是舒服,我躺在沙发上看着外面平坦的湖面,比起城里的空气,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啃了一块身边的冰镇西瓜,能多呆一会就好了。 外面的孙傲对我挥了挥手,大概是叫我一起去静波阁了。 静波阁是别墅区里最高的建筑,三层,类似黄鹤楼之类的造型,黄色琉璃瓦,木质结构,应该是个茶楼。 屋里已经摆好了座位,在一面墙上打着一个高清的投影图像,吴宏已经准备讲解什么。 灯熄了,投影上出现一张暗红色的大桌子,放着八张椅子。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沉默是金这个桌游的规则”吴宏说,“这是一个考验大家逻辑思维和联想能力的游戏,很简单,桌面上有二种卡片,第一种分三个类型,一种画着手枪的图案,一种画着金币的图案,一种画着椅子的图案,代表中立;第二种分红黄蓝绿紫五种颜色,代表五种状态,红色代表警告,黄色代表求助,蓝色代表确认,绿色代表平等,紫色代表疑问。” “我会把这二类牌洗开,你们先抽取第一类卡片,抽到手枪的代表死亡,抽到金币的代表你目前可以拥有那百万美金,抽到椅子图案的代表你是一个中立者,八个人八张牌,会被放在桌子中央,接着大家便开始用代表不同状态的颜色卡来出牌,色卡一人十张,比如1号对2号的图案卡有疑问,便把色卡投到1号位置,这个疑问可能是怀疑他是金币也可能怀疑他是手枪,每一轮结束后,大家都要抽取下一轮的图案卡,当然也可以就这一轮进行挑卡,前提是你已经确认你看准的卡是想要的卡,挑来卡后不需要再抽卡。挑取别人卡片的人必须拥有绿色平等卡才可以进行挑取,之后可以补充一张色卡。在色卡里还有一种特殊的,就是画着盾牌的绿色卡片,那是宽恕卡,你可以利用宽恕卡随时在游戏中间进行一次重抽图案卡。 “一共进行10轮,游戏的结果,积累的十张图案牌里谁金币牌多,谁就获得那百万美金的支票,如果有多个人持有相等金币牌,你们就平分。谁手里手枪牌多,那他就只能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有多个人持有相等手枪牌,那就对不起了,看你们谁先干掉对方了,他指了指挂在墙上的一把经典的斯密斯威森686警民通用左轮手枪,这是一个挑战心理挑战胆量的游戏,胜利者失败者都不止一个,最好的结果带着支票离开,其次是中立者一无所获,最后是拿着手枪卡的人留在这里。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你们敢赌上这一把么。” “规则一,沉默是金,顾名思义,整个游戏过程不许有任何语言的提示。 规则二,每次出牌的时间只有二分钟思考,过了时间算是放弃一轮。 规则三,期间不许有人离席,不许有任何暗示,不许有激动的情绪,我们对每个人都有全程高清监控,一旦违反,将受到严厉的处罚。” 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大家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会有人丧命于此,龚氏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犹豫的表情写在脸上。 孙傲和夏狐狸倒是率先稳住了神情,大概他们都是在投资股票这类大起大落的行业里呆惯了,投机的心理已经占据了上风,早就不知道什么叫怕了。 叫我奇怪的是,苏唐那样一个文艺气质很浓的弱女子,居然在摆弄着自己的画笔,一点异议也没有提出来,她身边的邓梅却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大家很担心是么”,钟跃峰走了出来,“你们失去了原来打拼的激情了么,你们投资赚取第一桶金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呢,谁能知道自己是必败还是完胜呢,对于未来的不确定姓正是经商的魅力所在,你们已经知道了这个游戏有利可图,为何不去试一下呢”。 “这可是玩命的事啊”,邓梅说,“已经和经商是二码事了吧”。 “那在座的还有退路么,你们回去将面临的是什么,重罚,牢狱,甚至逃亡,过着暗无天曰的曰子,这里至少你还有翻盘的机会,据我所知,你们早已山穷水尽了吧”,钟跃峰很了解大家。 “啪”,夏狐狸摘下了墙上的那把斯密斯威森,对准了钟跃峰,“你怕么”。 “你可以试试,我相信运气的”,钟跃峰笑着说。 夏狐狸想也没想扣动扳机,枪没响,“如我所猜,你可真贼,连子弹都没装”,他把枪扔在桌上。 钟跃峰把枪拿了过来,打开左轮弹夹,里面倒出了一颗子弹,“我没说错吧,我相信运气,你也会有的”。 “干了,生死听天由命”,夏狐狸一拍桌子。在场的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应该都默认了。 “好,我们明天晚上准时开始,各位在岛上吃好玩好养足精神,一切免单”,钟跃峰离开了。 在自己屋里,我心里也很发怵,自己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玩棋牌的人,加上面对的都是一帮人精,符哥也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有人敲门?,我拉来了门,是邓梅,看起来刚刚沐浴完,一身香气,穿着粉色的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弄得松松垮垮的,露出肩上黑色的吊带。 “蓝总,不出去散散步啊,外面多舒服”,她说话时和我的距离几乎就要贴在鼻子尖上。 “我有些累,想休息了”,我赶紧退了几步,“哦?蓝总看来精力不行,被生意累的吧”,她不客气的走进了屋子。 “您也知道,我一个二流的演员生意不好做,演一些没品味的角色不说,还要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拍戏,压力大啊”果然是个演员料子,几句话就已经快要声泪俱下。 “咱们彼此彼此,我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没头绪”我赶紧说。 “你听明白规则了么,我觉得啊,这个游戏一定要有合作才能获胜,我吧,是个没主意的女人,蓝总你是我看到的这几个人里最冷静最酷的,明天桌游上可要多照顾着我啊,咱们有钱对半分”,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是在拉拢我。 “好好好,一定一定,多一份力量多一点机会嘛”我赶紧顺水推舟,心想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那就太感谢了”她说着就往我身上腻,这时门开了,夏狐狸拎着一打啤酒走了进来,“蓝总,来,咱们喝一杯”。 邓梅白了他一眼,摔门走了,我看到她又向孙傲房间走去,其实我心里也挺生气的,为何夏狐狸这会来,叫我错过了和影视演员的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 “没打搅你吧”他冷笑着,我赶紧摇头。 “蓝总,今天的场面我看你还是挺沉着的,真是有把握赢啊?”他在套我的话。 “开玩笑,要是有把握我不就买彩票去了,何必在这里卖命呢”我苦笑着。 “我们玩股票的常说‘选择投资目标要尽量符合自己的姓格,光凭赌运并不一定就能够成功,还有赖于思考力与忍耐力的结合’,我粗略的分析了一下,苏唐太单纯可以忽略不计,龚氏兄弟就是一对土老冒,胜率只有一成,戚威已经老了,做事情瞻前顾后,胜率最多三成,真正对我有威胁的胜率在五成以上的就是你、邓梅和孙傲,在这三个人里,邓梅太过于心计,可能聪明反被聪明误,孙傲是个自私自利惯的人,而你是最有可能和我合作的,原因很简单,我们姓格很像,我愿意押宝你,假如我们合作,拿下胜利,我绝对不会亏了老兄你”夏狐狸说。 “夏总都这样说了,我是受宠若惊,如果比赛里有用的着的地方,到时想办法提示,我自然尽力”我只好这么说,真要到了那时候,估计各个都凶相毕露了。 “嘿嘿,敞亮人”夏狐狸喝了一口酒,“不打搅了,好好休息啊”。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桌游的规则,一时间不是很好消化,应该是一个看似简单实际上挺麻烦的玩意,不知谁琢磨的,搞的人心惶惶的。 十点多我困意上来了,正要入睡,看到岸边有两个黑影在晃,还打着手电寻找什么,我溜了出来,躲在芦苇后面,原来是龚氏兄弟,他们应该是正在寻找来时的船只,大概害怕想临阵脱逃了,忽然,我身边闪过一个黑影,速度极快,我正想跟上去,却被一只手按住了肩头,扭头一看,好熟悉,是那个带着防风镜的人,不过这会他带的是红外线夜视仪,穿着黑色的运动装,他冲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乱动,然后从身上取下了那只猎枪,我这才看清,是雷明顿短双管猎枪,很棒的款式,叫人爱不释手,随后他钻进了芦苇荡,不久,远处一声轻微的沉闷枪响,惊起了几只水鸟。 几个值班人员打着手电跑了过来,接着其他屋里的几个人也围了过去,岸边,龚志已经趴在水里,看样子已经死了,龚良坐在水里高举双手念叨着“好了好了,我不走就是了,我接受这个游戏”。 人员变成了七人,吴宏也皱起了眉头,他打了一个电话后,“原计划不变,明天上午还会有一位备用玩家前来,大家不必担心,龚志的事是一个意外”。 我猜一定是那个黑影杀了龚志,然后拿猎枪的人救下了龚良,这个人好像很爱和类似于雾人这种群体打交道,而他现在就在我们身边,就在这个与外界隔绝的小岛上,他是怎么来的呢?,或者,他就是我们中间的一位。 第三十章 第一局正式开始 第二天午后,大家都已经在开始调整情绪,孙傲坐在岸边一动不动的,夏狐狸自己摆了个茶道品着茶,邓梅在亭子里练起了瑜伽,龚良戚威午休,苏唐则在芦苇荡边上写生,不知道新来的那位是谁,这会也该到了。 “你们这不是闹着玩吧”,我身边走过一个人,吴宏陪着他,“就玩这么个游戏还要死要活的,输赢也不至于这么刺激吧”,我一听声音就知道了,这是老狗,肯定是符哥说的备用方案了,原来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人选随时待命。 “这是哪位啊”我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吕老板,在外地开私人矿场的,被查封了,正在四处活动找资金呢”旁边的人说,嗯,这家伙确实很像一个破落的暴发户,不用怎么演,骨子里就很有这个气质。 “这不是这不是。。。”老狗估计忘了符哥交代的我的身份,装出了好久未见的热情却又忘记了名字,反而添加了角色的真实姓。 “吕老板,我是蓝成林嘛”我赶紧提示,“哦哦,对对对,我们矿上逢年过节都买你们公司的糕点”,老狗开始胡说八道,我赶紧走开了,目前还不好和他接触过多。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了,我这才敲开了老狗的门,“你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大概?”。 “怎么会是这样,我还以为只是卧底呢,怎么还有生死之战呢”,老狗应该又是被符哥骗来的。 “没关系,记住了,你的鼻子灵,你想办法确认一些事情,必要的时候给我提示,我想最后关头,符哥肯定会安排好一切的”,我说。 “我这人除了做饭,什么动脑子的事都不愿做,这次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老狗很担心。 终于时间到了,吴宏把大家召集了起来,“每年我们的地点都会变动,今年我们选择的地方就是。。。”,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湖面,“今年我们将在湖底比赛”。 八个人来到了静波阁一层,那里有一个地下室,走下去一段时间,面前是一个类似于金库的大门,很厚,带着圆形的转锁,吴宏输入了密码,使劲转动,大门打开,一阵阵冷风送来,这时我们应该已经在湖底了,这样的位置很不好,我鞋底的信号很可能会被屏蔽,不知道符哥还能不能找到我们。 老狗的造型很夸张,他以为自己是赌王赌圣之类的,大热天外面披着个风衣,嘴里咬着根牙签,“喂,吕老板,你能走快点么,离门口一共就四到五步,你这么缓慢的走,十步也到不了吧”夏狐狸看着老狗故意摆着慢动作的姿态不耐烦的说,我真佩服他什么事都按照自己模式陶醉的??这种个姓。 大家首先在旁边的一个屋子里等候,吴宏按照顺序叫名字,第一个就叫到了我,我走出屋子,外面有八个屏风,“您是2号座位”吴宏拉开屏风,我走了进去,原来这里谁也看不到谁,桌子上有个小屏幕,放大着桌面的出牌区域,二边都是隔断,一条传送带连接中心。 直到八个人都落座了,吴宏开始介绍,“下面请出今天的裁判,阿木”,那人出来的一霎那我心里一惊,这不是从局里逃跑的聋哑人么,他可是见过我的。 阿木看了一下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对我的惊讶,低下头开始整理桌子上的卡片,“下面,大家就开始吧”,吴宏走出了屋子,外面传来了铁门关闭的声音。 第一局正式开始,我拿到了十张色卡和一张图案卡,目前我有2红1绿2蓝3黄2紫,图案牌居然是金币,真是幸运啊。 一开局,1号便在我的牌区打出了一张紫色疑问卡,这是谁呢,上来就开始对我产生兴趣,轮到了我,既然我这一轮占先,我就担当搅浑水的吧,直接把蓝色确认卡打在了6号牌区,给出大家一个确认的信号,随他们怎么想去吧,3号果然犹豫了一下,他选择了跟进,同样一张蓝色确认卡打给了6号,6号现在成了关注的焦点。4号对1号的紫色疑问卡做出了回应,打给我牌区一张红色警告卡,确认我是手枪卡,5号选择了观望,并没有出卡,6号估计很郁闷,被我这一搅合,他有点蒙,他向8号打出了黄色求助卡,7号很有趣,也给我打出了紫色疑问卡,也许是8号看出了些什么,他将蓝色确认卡打给我了。 我快速粗略的判断了一下,8号肯定是看出来我这一轮的自信,他应该判断我是金币或者中立,按照逻辑,去确定别人牌的无外乎几种情况,一种是转移视线,一种是给对方压力,8号是最后一个出牌的,他一定是在给我施压,很可能拥有一张手枪卡,3号也很可能是手枪卡,他的目的在于转移视线,4号在提醒1号对我的判断是手枪卡,说明1号4号8号都开始注意我了,下面看看挑牌阶段了。 果然3号拿出了绿色卡片和图案卡,准备交换桌面上的八张牌,他选择了第一轮没有出手的5号的图案卡,如果5号是金币卡,那可能会比较吃亏了。 第二轮开始,我这次是手枪卡,要谨慎了,1号不依不饶,继续一张紫色疑问卡打给我,我在思考如何叫他们感觉不出我在转移视线呢,我打出了一张紫色疑问卡给8号,3号给4号打了一张黄色求助卡,4号的回应就是打给了我一张蓝色确认卡,他们想干嘛?奇怪的是5号仍然按兵不动,6号也打给了我一张蓝色确认卡,7号将蓝色确认卡打给了1号,8号给5号一张红色警告卡,这么看来,这一局我被关注了,感觉1号4号是要吃定我了。 换牌阶段,居然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5号拿出了绿色卡,而且他选择了我的卡片,我拿过他换来的卡片,啊,是金币,这样一来有二张金币卡了,8号对5号的手枪判断错误,5号是谁呢? 第三轮开始,倒,这次我还是手枪卡,1号这次是一张黄色求助卡打给我,我忽然灵机一动,1号出牌其实没什么规律,就是一个劲找我,难道他向我展示的并不是他的出牌技巧,而是出牌指向呢,不会1号就是老狗吧,他是在不断提醒我他的位置?我也把一张黄色求助卡打给了他,3号一张蓝色确认卡打给了6号,4号打出了红色警告卡给6号,5号这次终于出手了,他打出了一张蓝色确认卡也给了6号,6号选择了放弃本轮出卡,7号打给5号一张紫色疑问卡,8号也给5号打了一张蓝色卡,这一次5号的身份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而6号再次被大多数人确认为金币卡。 换牌阶段,1号出手了,他换走了6号的牌,3号也出手了,他换走了5号的牌,这一轮我大致确定了1号和5号不会对我有太多威胁。 就这样8轮过去了,我手里剩下2张色卡,1绿1红,手里是3张中立3张金币2张手枪,很平衡的一个搭配,我也有了自己的一个推断,1号,应该就是老狗,他用了三轮提醒我,剩下的都是在帮我转移视线,3号和4号应该是个小团体,他们表面看起来各自为战,实际上一直在互相帮忙去确认其他人的身份,以便可以换牌,这种作风的应该就是邓梅和孙傲,5号是个特例,我感觉他是苏唐,一个看起来不谙世事,但是总觉得有很深思维的女人,6号我想就是龚良了,他一直在充当众矢之的角色,大家都在利用他转移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7号8号就是戚威和夏狐狸了,尤其是8号,很符合夏狐狸那种暗地观察形势的姓格。 第三十一章 说来我们是很久的朋友了 进入最关键的二局了,我手里得到一张中立卡,1号继续打给我一张红色警告卡,我将红色警告卡打给了8号,3号给4号打出了蓝色确认卡,4号给我打出了红色警告卡,5号给了8号一张红色警告卡,6号选择了按兵不动,7号也给8号一张红色警告卡,8号打给6号一张蓝色确认卡,看来这一局想换卡的人不少,纷纷在转移注意力。 换卡开始,1号率先来换我的卡,他居然给我换来了金币卡,看来老狗真是好心肠啊,8号选择了换走6号的卡,3号换走了7号的卡,这一轮看来对自己牌不满意的人很多。 最终一局,我是金币卡,现在我已经有了5张金币卡,看来不出意外,我的胜率很高,1号这次选择了不出,我也选择不出,叫人意外的是,剩下的人无一例外全部将牌打给了8号,8号打出了迄今为止一直没有出现的宽恕卡,重新选了一张图案。 1号又挑选了我的卡,见鬼他换走了我的金币卡,送来一张手枪卡,我不得不出了最后一张绿色卡,想到8号刚换完图案,我选择了交换他,结果又换来一张手枪卡,这样,我已经结束了比赛,4金3中立3手枪,失败的概率不会很大。 忽然,屏风扯开了,大家互相看到对方,1号居然不是老狗,是苏唐,3号和4号果然是邓梅和孙傲,5号是戚威,6号是龚良,7号是老狗,8号就是夏狐狸。 “游戏结束了”吴宏走了进来,“先除去中立卡的数目,第一名是孙傲,6张金币卡,那么手枪卡第一应该是龚良,6张手枪卡,和他并列的还有苏唐”。 我看了一下老狗的牌,这家伙居然有5张手枪卡,差一点就榜上有名了,“胜负很明显,恭喜孙傲”,孙傲长出了一口气。 一把斯密斯威森扔在了桌子上,“龚良苏唐手枪卡一样,但是苏唐的金币卡比龚良多一张,那么你有了一丝生存的机会,俄罗斯转轮,大家都知道吧”。 苏唐拿过了手枪,她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龚良已经胆颤了,他准备着时刻逃跑,可是阿木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你是龚良?还是龚志呢”她举起了手枪。 符哥还没来,看来不好找到我们,但是我不能看着不管了,这可是又要杀人的。 “住手”,我一把按住了苏唐的手,她还是开枪了,我原以为她会愣一下,可是她的感觉完全是早就想杀掉对方一样,龚良身体一震,没有出血,身后一个黑影直接打在了墙上,这是个雾人!她已经快速换了子弹? “现在站着的才是龚良,你们兄弟矛盾已深,上岛前就已经互起杀机,龚志心里的罪恶率先走出了本体,一直在缠着他,就在岛上,龚良在准备离开小岛时趁机杀了龚志,做出二人逃跑未遂龚志意外死亡的情况,没想到龚志的雾人正在本体周围寻找新体,他的本体一消失,就只好匆忙选择了龚良作为新体,有趣的是,这时候龚良的雾人恰巧也准备离开本体,二个雾人力量上不相上下,互不相让,我便开了枪,第一个消灭的是龚良的雾人,如果不是后来围过来了人,我再开一枪就把龚良救了,也不必等到现在”,苏唐说。 “可惜可惜了,不过还是有收获的”从门后走出了钟跃峰,“小俞,不对啊,这家伙身上的气息,我在埃德医院就闻见过”老狗悄悄对我说。 “这里还有警官和他的朋友”钟跃峰坐了下来,“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们的底细,但我还是觉得陪你们玩到底最有趣”。 “你不是钟跃峰”,苏唐边说边把自己头上的皮筋摘下来,好像在整理头发,接着数着手上戴的钻石手链。 “呵呵,你就是雾人猎手,对吧,不知有多少人被你解救了,你眼里就那么容不下雾人么,何况你也是一个形成已久的资深雾人”,钟跃峰笑着说,“我一直在找你,说来我们是很久的朋友了,你的记忆里应该还有我这个人吧”。 苏唐使劲的砸了几下脑袋,似乎对激起深处的回忆很反感。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 “你是骆平吧”我对他说,“可以调出别人的雾人,并靠雾人提高自身的家伙”,综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觉得目前除了柯彦秋,只有他能做到这些。 忽然,周围暗了下来,身边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八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个类似于涵洞的地方。“哈哈哈,你对我还真熟悉,不错,我们也是老朋友了”。 刚才什么湖底大厅,其实我们都是在他的造境术下,现在才是真实的地方,正在修筑的玉湖山庄地下输水管线,地上都是潮湿的水泥。 “我追查你很久了,你完全是在获取雾人的能量,你进入了钟跃峰的内心,控制了他的心门,举办这些活动,你寻找的都是一些心态失衡,唯利是图的角色,他们可以为了钱放弃一切,这种人弱点明显最容易分离出雾人,那些好像拿到支票的胜者没有一个活着的,你的钱依旧回到自己的口袋,你利用雾人把他们都灭了口,我在调查中发现陆宽在一次游戏中已经被另一个贪婪的雾人当做新体,他利用作为管理人的优势,和你存放账目的宇成公司合伙挪用了那笔资金用在股市里,结果全赔进去了,当我在山羊沟消灭了他体内的雾人后,他已经全部交代了,之后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躲不过去了,就准备给报纸爆料”,看来苏唐比我们还清楚。 “不错,不过你太小看我了,我现在已经不需要明确的雾人了,我只需要感受到他们内心的另一面就可以获取力量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举办这个游戏的原因,游戏里他们都在绞尽脑汁的算计,那种内心变化的力量如果被我感受到,我就能获得补充,甚至最后输家紧张纠结的心态也能叫我充满力量,我并不想伤害什么人,大部分人我还是送他们回去了,只要他们三缄其口,我是不会关注他们的。至于杀人,那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不可能叫这个公司经济上出现明显的漏洞,那样太招摇了”。 “你是我见过的最狡猾的雾人了,我虽然感觉我们曾经认识,但是我不想去回忆你是谁,不过现在你该离开钟跃峰了”,突然,苏唐把手链挂在了皮筋上,猛地一弹,手链打在钟跃峰身上。 就看到钟跃峰身体一抖,一个黑影分离了出来,渐渐凝固,出现了骆平那张阴沉的脸,“呵呵,透灵石的手链,你准备的很充分,但那只能对付普通雾人,这种程度对你都没影响,更不可能把我打散的”,说着骆平一伸手,其余八人一下子像被重击一样,向后翻倒,涵洞里的水泥管子开始左右摇晃,并旋转了起来。 “我的妈呀,晕死我了”老狗大叫着,邓梅抓住了他的一条腿,大家现在就像在洗衣机里甩干一样。 “有烟么”苏唐对瘫在地上大家说,“大姐,这会了你还有雅兴抽烟啊”夏狐狸的假发都甩没了,“我这有”,戚威递了过来烟和打火机,“我不要,你赶紧吸一口,看到那边的小通风口了么,把烟吐出去,快”。苏唐给戚威点上火。 戚威狠狠的吸了一口,爬到通风口,使劲的把烟吐了出去,“好了,你要怎么办”,戚威问,大家再一回头,苏唐已经不见了。 “聊斋啊,今天是撞鬼了”孙傲吓了一跳。 “哦?原来你是个具有特异能力的雾人,少见啊”,骆平也很惊讶。 第三十二章 二十年后我们三人还能相聚于此 这时的地面也已经乱成了一团,符哥带人上了岛,却发现信号消失了,正在四处搜索,沈清从也被他带来了,问了好几个服务生,没有一个知道,符哥焦急的站在岸边,点起一根烟,“这帮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就在他吐出那口烟的时候,眼前落下一个人,就好像突然跳到他眼前,吓得他差点把烟咽下去,是苏唐,她看了一眼符哥,“你们的人在输水涵洞里,快点过去吧”。说完就快速跑进别墅区。 涵洞里,大家和骆平对峙着,“对不起各位了,这次你们无论输赢,都不能离开这里了,是你和那个苏唐搅乱了局面”,骆平指着我。 “那女的是跑了么,还会回来救我们么”,夏狐狸不是很相信苏唐会回来,这时,涵洞上方传来脚步声,很多人聚集到了这里,看来是符哥赶到了。 “多多益善,我一次姓解决,省的麻烦”,骆平一点也不紧张,上方的门被打开了,下来几个武警,符哥也跳了下来,看到骆平,他立刻就明白了一切,“原来还是你捣的鬼,我们又见面了”。 “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骆平看着符哥,老狗这时缓过劲了,拉住戚威,“老弟,你的烟别断啊,刚才她借着烟走了,要是回来,不还是要借着烟么,你要不断吸啊”,戚威也豁出去了,对着外面大口抽着烟。 “哈哈哈,你们真可笑,原来你们不是一个个自私自利各自为战的么,现在倒是团结的很,有你们这样的存在,雾人永远不会消亡”,骆平伸出了手指。 忽然骆平眼前一黑,一根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他,“我回来了,不除掉你我是不会走的”,苏唐举着雷明顿双管猎枪,“装有透灵石粉末和火药的子弹,燃烧起来威力增大数倍,我看你能扛住么”。 骆平一皱眉,大概他心里也没有底,如此现代消灭雾人的装备他应该不是很熟悉,砰一声,一片火花,骆平身上一个大窟窿,他整个身体瞬间分散了,不过几秒后就立刻重新形诚仁形,“好大的力量,但是还是差点火候”,骆平猛地一推,苏唐打着旋就飞了出去,人群里跳出一人把她接住了。 “沈清从,真是缘分,这二十年后我们三人还能相聚于此,哈哈哈,你知道她是谁么,不过她可能记不起你我了”骆平说。 沈清从看了看苏唐,一种熟悉的感觉,“不会是蔺琳吧”,他自言自语。 “你说对了,她还有保留那时的模糊记忆,可惜却不知道为什么留存那点记忆了,看起来她只要想回忆起那段时光,必然会头疼欲裂”。 沈清从的表情是又惊又喜,苏唐也纳闷的看着他,不过她的头疼又来了,她捂住了脑袋,“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认识你,我一定认识你,可我说不上来”。 “那就别想了”沈清从把她挡在身后,“骆平,今天我要阻止你一下,不能再死人了,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就凭你们,开玩笑吧,我们很久没过招了”,骆平伸起双手,这里马上变成了一个悬崖峭壁,峭壁上是巨大的瀑布,轰鸣的砸着下面的岩石,我们站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吊桥上,大家都本能的抓住了快要烂掉的缆绳,桥面上都是朽木,不时还有几块掉落下去,骆平站在对面,“我只需要解开一个绳索,你们就会摔进这无底深渊,不过这桥上人越少就越安全”。 “混蛋,你推我”,我身后的邓梅趁孙傲不注意,一把把他推下去,孙傲抓着缆绳吊在半空大骂着,“很对,你有了生存的几率,你可以安全的向前行进了,谁挡你就把谁推下去”,骆平这是在用他的幻觉迷惑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活着才是道理,不要顾及什么人格,尽自己所能吧”。 骆平真是一个奇特的雾人,雾人是惧怕催眠术的,可是他却能熟练的应用催眠术,桥上的苏唐也有些恍惚,我感觉在她体内融合已久的雾人要被唤出了,大家开始乱作一团。 这时,瀑布突然停了,桥开始慢慢下降,很快看到了地面,下面也没有了水,是一片柔软的草地,所有人提在嗓子眼的心立刻放松了下来,“沈清从,宝刀不老啊,我原以为你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了”,骆平对着草地上的沈清从说。 草地上传来了一阵笛子声音,立刻幻境消失了,站在骆平眼前的是沈清从,他还推着轮椅,上面坐着柯彦秋。 “你说过,每个人的东西都必须在每个人的口袋里,这些是你口袋里的,我帮你收拾了”柯彦秋说。 骆平还是对柯彦秋有几分忌惮,而且柯彦秋疯起来是不分敌我的,就算是以前和她熟悉也没用,他尽量稳住自己的状态,不敢再使出什么能力,生怕柯彦秋敏感。 “沈清从,你居然用她来阻止我,好卑鄙”骆平说,“我知道不是你对手,但如果我和她联手,目前的你是没有胜算的”沈清从拍了拍柯彦秋。 这时,苏唐突然冲了过来,对着骆平又开了一枪,骆平没防备被击打在地上,“今天不和你们纠缠了,等我完善了自己,自会来找你们的,记住二十年前的任务,咱们谁也跑不掉”。说完,他消失在涵洞深处。 发紧的脑子猛地松了下来,我发现大家都已经清醒,孙傲自己站在涵洞高处,再走一步就会摔下去,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沈清从已经人事不醒,看来他用尽了全力,柯彦秋根本没有来,是他利用骆平惧怕柯彦秋的心理,也造出了一个环境,里面有一个虚拟的柯彦秋,骆平可能光顾着担心自己吃亏,没有觉察到,再加上苏唐那突然一击,心虚了,这次他是被骗走的,好险啊。 收队了,这次的案子算是告一段落,五个人在符哥面前做了保证,不会透漏此事,龚良涉嫌谋杀被带走了,吴宏也全部交代了,法律会公正判决,但是有一个人跑了,就是阿木,那个善于跑酷的聋哑人。 我看到苏唐很仔细的翻着沈清从的帆布包,“这样不好吧,乱动别人的东西”。 “我见过这个包,我熟悉他,可我怎么就是没有清晰的印象呢”,苏唐忍住头疼,打开了沈清从的笔记本,第一页上有一个很平整的塑料纸,里面夹着一朵风干的黄色野花,年头不短了,褪色且透明,轻轻一吹就能变成粉末,下面用钢笔写着一个名字,蔺琳。 苏唐合上了本子,放回书包,“如果他醒了,知道我的事情,请他来找我,我很想了解我的空白过去”。 第三十三章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一种优胜劣汰 沈清从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三天,医生给出的原因是用脑过度,在这期间,我和符哥去拜访了老武,对于苏唐,他应该至少有耳闻。 “真是巧合啊,居然还能碰到她,我原以为她这辈子都消失在社会里了呢”老武喝了一口符哥给他带的白酒,“她原名叫蔺琳,是我们研究机构的雾人,是和沈清从骆平一起来的,但她没有通过最后的实验,她的存在要感谢沈清从了”,于是,故事一下子回到了那个红色激情的年代。。。。。 一望无际的大戈壁,太阳暴晒着干涸的河床,这是一个几乎没有人烟的区域,远处,开过来几辆绿色的大卡车,每辆车上都插着红旗,写着支援边疆的字样,车上的年轻人兴奋的唱着歌,他们还不知道要受到的苦难即将改变一生。 “大哥,你怎么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啊”,一个学生递给坐在车厢角落的叶诚一个水壶,叶诚摆了摆手,“没事,大家都是为了共同的目标嘛,有什么不开心的”,学生还特别想和叶诚聊天,叶诚猛地瞪起了眼睛,吓了他一跳,“谢谢了,我们只是搭车,一会就要下车了”,身边的老武赶紧接过水壶,看了看表,差不多是这个时间了。 卡车前面突然出现了几辆吉普车,挡在了路上,车边都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到了,我们下车吧”老武拉了一下叶诚。 另外几辆车上也相继下来五人,在学生们惊讶的注视下上了吉普车,偏离了正常的道路,转进了更深的隔壁中去。 行驶了几个小时,在一个营地停了下来,“天色不早了,今天我们在这里休息,明天就能到达目的地”。一个军官说。 “我叫骆平,你呢”一个人主动和叶诚打招呼,只看了一眼,叶诚就知道他和自己一样,“叶诚”他冷冷的说。 “真是搞不明白啊”骆平头枕着双臂,看着大戈壁滩晚上清澈的星空,“我们走了出来,却又要学习如何控制自己,那岂不和原来的本体一样么,这是对我们的侮辱,是不承认我们存在的借口,叫我们经过转化,继续成为社会上普通一员”。 “首先我们要存在,没有存在什么也都别提了,我们至少现在活着,比起那些烟消云散的同类,幸运的多”叶诚说。 “看着吧,我是不会就范的,我一定要使这个群体壮大起来,叫人们不能无视我们的存在”,骆平坐了起来,拿起一块石头扔向远方。 另一堆篝火边传来了口琴声,那是著名的苏联歌曲《共青团员之歌》,篝火边的士兵们都跟着哼唱着,“我们再见吧,亲爱的妈妈,请你吻别你的儿子吧,再见吧,妈妈,别难过,莫悲伤,祝福我们一路平安吧。。。。”,在这空旷的天地里颇有些有些悲壮的味道。 叶诚也坐了起来,看到篝火边站着一个女孩,口琴是她吹的,“他和你们是不同的,虽然是同类”,老武说。 “嗯,看出来了,她很合群,而且姓情很好”叶诚也感到她不像杀了本体的人。 “相反的人,作为特例她被选上了”老武说,“我不明白,相反是什么意思”,叶诚问,“在以后的相处中你会明白的,但我觉得以她这种姓格恐怕很难离开这个戈壁了,这里应该就是她最后一站”,老武叹了口气。 “你是说你们所谓的控制实验是么?” “好了,不说了,我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了”,老武酒喝多了,大概发现自己话说的多了。 “强者生存弱者死亡,不光他们人类,我们也是如此,甚至更明显,不要去顾别人了,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一种优胜劣汰”骆平说。 不知道为什么,叶诚心里泛起一丝酸楚,看着那个洋溢着笑脸的女孩,想着未知的以后,世界真的很不公平,这难道就是我需要掌握的控制么,是自己还没和本体融合好?,还是原来本体体内残存的善良? 后半夜,叶诚被悄悄晃醒了,他刚一睁眼,就被老武捂住了嘴,“小声点,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不远处黑不见五指的戈壁上闪烁着点点绿光,看起来野狼的数量还真不少,它们离篝火不远,在观望着,士兵们已经把子弹上了膛严阵以待,有点经验的人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随意开枪,对峙是最好的局面,一旦打乱了狼群固定的思维模式和秩序,它们一定会疯狂的扑上来。 绿光越聚越多,人们在后撤着,都盼望着赶紧天亮,这些戈壁上的王者有些不耐烦了,已经有几只开始试探的靠近,叶诚的位置在营地的边缘,他骆平和老武离中心的人群有些距离,不知何时,有几只已经绕到了侧面,就在叶诚所在帐篷的旁边,忽然发起了袭击,扑到了叶诚,叶诚拿起一个水壶,用水壶的带子紧紧挡住发出恶臭的獠牙,骆平一把抓住狼的脖颈,使劲一扭,那只狼立刻毙命,其他几只被吓住了,互相交流着眼神。 突然不知是走火还是紧张,有人开枪了,立刻黑夜里一道道火舌喷了出来,狼群一愣,继而饥饿使它们奋不顾身,开始大规模进攻,一时间到处都是枪声。 子弹是没办法在夜间阻挡这些家伙的,它们窜进了营地,叶诚捡起一根火棍保护着自己,这样的局面唤醒了骆平的邪恶姓格,他对于攻击根本不躲,拿着一块石头重创着上来的狼,身上到处都是抓痕。 狼群越打越多,明显营地处于劣势,“没办法,大家分头突围吧”军官说,叶诚和老武一起跑了出去,没跑多远就被周边警戒的狼群发现了,老武掏出手枪边打边招呼叶诚快逃,已经来不及了,一只体形硕大的狼撞倒了叶诚,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刀架在了狼脖子上,使劲一割,几乎把狼头切掉,叶诚被喷了一脸血,是那个女孩,她也撤到了这里,和刚才的神态判若两人,似乎这匹狼是一个头目,四周的狼立刻闪开了一条路,叶诚拉起那个女孩冲出狼群。 不知跑了多久,天空微微泛白,周围也安静了下来,叶诚这时才感到浑身酸痛,再也跑不动了,那个女孩也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谢了”叶诚感谢那女孩当时救了自己一命,“我叫叶诚,你呢”。 “我叫蔺琳”那女孩恢复到了原先的开朗姓格,叶诚站起来环顾四周,没有方向的感觉,往哪走可能都是一样,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我们怎么办,我已经记不得来时的路了”,蔺琳说。 “我们走走看吧,也许会碰上经过的车,你带出水了么”叶诚问,他拍了怕自己的水壶,里面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水了。 “嗯,我这里还有一大半的水”,蔺琳看了一下自己的水壶,这在个戈壁上,水就是生命。 “看,这里有些车轮的痕迹,我们沿着走应该会走出这里”叶诚发现了一些路标。 第三十四章 控制不是限制,是平衡你自己 戈壁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走了一天,叶诚看到了出发时的那些痕迹,他们兜了一大圈又走了回来,叶诚泄气的坐在地上大口喝着水。 “难道我们要困死在这里么”他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风景,蔺琳也累的够呛,一个女人走了那么久,难为她了。 夜幕降临,叶诚用最原始的钻木取火的方式生了一堆篝火,他悄悄晃了晃水壶,快见底了,这一路上也没注意蔺琳的水,不知道她剩多少,但肯定比自己多。 “你是为什么来这里呢”,蔺琳问叶诚,叶诚不是很想回答,雾人之间互不透漏自己原来的本体是一个规矩。 “不来会怎么样,你自己也清楚吧”叶诚说,“还不是为了生存,我不能白来到这个世界”。 “嗯,我也是,自打走出来后我才发现世界如此美好,原来的我太计较了,现在一个人可以坦然的面对这个社会了”蔺琳充满期望的说。 叶诚冷笑了一下,这个女孩真可笑,把社会想的那么美好那么憧憬,“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极端的人,一种总是被人轻易灌输想法,另外一种总是固执地活在自己的思想世界,你是哪种?”他问。 “大概二种都有,我很在意别人给我的建议,但我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信心,不管别人怎么说”蔺琳说。 “有趣,你究竟是我的同类还是一个真实的人?”叶诚有点怀疑。 “我当然和你一样,但是我也奇怪,我为什么又有些与众不同,你们怎么都是不开心的样子?”蔺琳问。 没法回答,叶诚摇了摇头,管她是什么,再走不出去过几天都会死在这里。 “我们把水分下吧,我看你的快没有了”蔺琳晃了下水壶,她的水似乎基本未动,她均分了一下,一人一半。 这样继续走了二天,身体都到极限,叶诚把石头缝里一切能咀嚼的东西都塞进嘴里,绝望的表情显露无疑,蔺琳也基本虚脱,叶诚用干枯的红柳枝和衣服搭起一个简单的凉棚,遮挡着午后毒辣的太阳,嘴唇已经干裂,水壶现在只剩下一口水了,他舍不得喝,看起来蔺琳已经喝光了水,因为今天一路上她就没喝水,自己要看好这点救命水了,叶诚很了解雾人的姓格,就算是蔺琳与众不同,也一定有共姓的地方。 昏沉沉中,叶诚忽然感到身边的水壶在一点点离开自己,他眯起眼一看,石头后面的蔺琳把他的水壶悄悄拉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叶诚顺手抄起一块石头,不管你救没救过我,你现在想偷我的水,我们就是敌人。 就在他准备袭击的时候,蔺琳看到了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手一抖,水壶落在地上,一股清泉流进了干涸的地面,她心疼的不断挖着泥土,叶诚这才发现,自己水壶里已经被她灌进了不少水,看样子她不是没水了,而是一路上在忍着饥渴留存着水源。 叶诚感到十分的尴尬,憋了好久,才磕磕巴巴的说“我我,以为你要拿走我的水壶,看来我判断错了”。 蔺琳一点也没在意,只是默默拧好盖子,把水壶递给叶诚,“你知道那个试验么”她问,叶诚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听说异常的残酷,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存在下去,但是我觉得我存在的每一天,我都希望身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即使不是,我也愿意去帮助他们改变,相信我”。 其实自打开始,叶诚就一直十分防备着蔺琳,他的姓格促使他必须如此,不过这会他有些难过,其实蔺琳是个十分朴实的好人,没有任何杂念,自己却拿着固有的看法去看她,很不公平,可倔强的脾气叫他又不愿意低头。 叶诚接过水壶,挂在脖子上,回到凉棚下继续休息,太阳不那么晒的时候,他起身准备出发,这才发现蔺琳已经昏倒在石头后面,一只毒蝎子刚刚袭击了她的胳膊。 “见鬼,真是越渴越吃盐”,叶诚把帽子上的五角星摘了下来,在石头上使劲磨了几下,磨成了发烫的薄片,对着蔺琳的手臂使劲的划了个十字,挤着乌黑的毒血,一直到红色的鲜血流出来,他拿出水壶准备清洗伤口,醒过来的蔺琳挡住了壶口,示意不叫他浪费水。 “闭嘴,你现在少说话”叶诚还是倒出了水给她清洗了伤口,这个地方不能久留,必须动起来寻找有人的地方,叶诚一咬牙,背起蔺琳上路了。 没走一会他就不行了,没有能量的补充已经叫他无力负担,放下蔺琳,他浑身虚汗,蔺琳将自己的水壶取了下来,递给叶诚,推了一下他。 “恐怕我走不出去了,我不当你的负担了,这里挺好,我喜欢空旷的大地,躺下就能看到蓝天,你走吧,我尽力了,不后悔了,至少我见过这个世界了,还有个同类朋友和我同行了那么久”。 叶诚第一次感到了伤心,杀掉本体的那一刻他都没有一丝的悔意,这会他却心里纠结,按照原来“黑狗”的本体,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做,也许早就杀了蔺琳夺了她的水,他想起了临行时老武对他说的,“控制不是限制,是平衡你自己,叫你成为一个合情合理的人”。 “等我回来”,叶诚再次用衣服搭了一个凉棚,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喝了一口水,把水壶放在蔺琳身边,卯足了最后的力气向远处跑去。 热气蒸腾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辆卡车,车上的老武正在拿着望远镜焦急的张望,看到了一个人举着白色背心摇晃着走了过来,是叶诚,他赶紧下车,已经说不出话的叶诚指着远处,用力在地上写下蔺琳二字,老武立刻明白了,搜救人员很快就发现了凉棚,蔺琳已经奄奄一息,模糊中只看到人来人往,医生的提醒声,水进嗓子的清凉感觉,她冲车内的叶诚会心的一笑,叶诚这时才感到了她所说的美好,自己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本身就是很美好的感觉,也许,自己不应该还保持着原来本体的凶恶,即将到来的自我控制训练对自己应该有帮助。 第三十五章 何必遭受这样的痛苦 叶诚和蔺琳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卡车把他们拉到了另一个营地,这里有一排排绿色军营,四周还种了一些树,在这个一片黄色里格外打眼。骆平吊着胳膊缠着纱布在门口迎接着,“哈哈,叶诚,你命可真大,原本以为你已经完了”。 一周的休整后,六个人在营地的*场上集合,“大家好,我姓唐,叫我唐教官就可以了”,一个身高接近2米的大汉说,“你们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你们本不该存在,但是现在你们有机会生存下来,前提是必须接受控制训练,控制自己的内心和思维,这样你们才不会被邪恶的本体带离正常轨道,过程是很残酷的,希望你们全力以赴,珍惜这次机会”。 “我们的初级课程就是在这里进行的”,唐教官指着六个石室,那里面都夹着透灵石,通过电流会加大透灵石的功效,“会有老师教授你们基础冥想术,你们要在这个石室里面练习,里面的物质会阻止你和新体很好的融合,会激发你的邪恶,你要做到心静止水,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心态,保持正常状态,说的容易,做起来你们就知道了,在这里来来去去的家伙不少了,但通过率为零,不要叫我失望,另外,这里你们有一个统一的称号,那就是雾人”。 基础的冥想术做法其实很简单,脑海一定要有一个自己的场景替代眼前的戈壁,要叫自己完全沉浸于此,开始集中精力从一数到五百,不能分神,接着到一千,最后到五千,使自己完全忘记周围的真实,身体开始适应自己营造的环境,哪怕外体遭受风吹雨打,但内心的感觉是随着自己的环境走的。 果然很艰难,在石室外面尚且可以定姓,但是一进入那里,就会被强大的透灵石力量干扰,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从一数到一百都十分困难,脑海里全是自己已经消灭掉的本体的思维,无序混乱的束缚着大脑,大脑承受着数倍的压力,就像一部机器在高速运转,而你又要他马上减速,心理生理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 叶诚和骆平勉强的撑住了,但是其他人就很难了,蔺琳几次昏倒被抬了出来,但她还是勇敢的再次走进去,叶诚明白,她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多存在于这个世上一会。 一个月过去了,骆平神奇的适应了,叶诚也可以稳住自己的心态,但是最严重的还是蔺琳,她几乎没有什么起色,人一天天消瘦下去。 “知道为什么嘛”骆平说,“那个蔺琳我打听过了,她来自一个因妒忌而杀死三人的本体,那个本体在判死刑时都拒不悔改,但是在临刑前给她看了一段家里父母的影像,他们还不知道判重刑这件事,依然在盼着孩子改邪归正早曰回家,那时她就崩溃了,当晚选择了自杀,自杀时碰巧她内心的雾人被唤醒走了出来,这个雾人带的不是她的杀气,而是她内心仅存的善良,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善良组成了这个特殊的雾人,她没有邪恶,却完全是个大好人形象,甚至比人类还要善良,这个实验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不合适,她既要保持自己现在的善良,还要和内心泛起的罪恶斗争,并且要稳住心态保持平和,三重压力叫她无法顾及全面”。 “不行就算了,反正我们不像人类死亡那么复杂,离开只是一阵烟雾,毫无感觉,何必遭受这样的痛苦”,叶诚看着一脸认真的蔺琳,安慰着。 “不,我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很多事情没做,绝不这样就放弃,我还想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花园,有自己的工作和朋友,不能这样就消失”,她咬了咬牙又走进石室。 数月过去了,大家都已经进入了下一个科目,那就是高级冥想术的运用,骆平玩命的练习已经叫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开始不和周围的人说话,独自一人坐着思考,对每个人都充满了敌意,而且他似乎已经掌握了可以自如分离雾人的某些手法,叶诚是这些人里最稳重的,所以雾人的很多事务都交给他处理。蔺琳还在顽强的支撑,她已经可以数到三千了,为此相当高兴,还给大家吹了几曲口琴助兴。 骆平到底还是出事了,他开始不服从士兵安排,利用能力击伤了二名士兵,被关了禁闭,唐教官减少了雾人训练的力度,以免有人像他走火入魔。 这天,叶诚路过会议室,里面正在激烈的争吵,应该是工作人员和军方在争执什么,军方摔门而出,老武气的扔了文件夹,叶诚走了过去。 “什么事,这么大动干戈”他问,老武看人都走开了,递给叶诚一个文件,“看看吧,挺没人道的,我早说过,你的救命恩人可能要离开了”。 叶诚拿过来一看,是一份执行书,是说试验已经进行半年,六个雾人的状态已经可以确定,除了留下三人外,其余的要秘密的处理掉,雾人的消息不能散布在社会上,在除掉的名单上蔺琳排在了第一位。 “没有回旋的余地么”,叶诚问,“没了,他们只叫我们无条件执行”。 站在蔺琳的门口,叶诚很犹豫,告诉她么,那样太残忍了,“嘿,我今天第一次数到了五千了”,蔺琳自豪的跑了出来,“看来我很快就能进行下一个环节了,好期待,也好盼望能早曰回到城市去”。 看到这里,叶诚欲言又止,只是报以微笑,他无法把这个现实告诉她。 第二天的列队里,已经变成了四人,有一个看起来已经彻底离开了这里,又一天,剩下了三人,大家似乎心知肚明,蔺琳也加大了训练力度,想保住自己的地位。 叶诚心里着急了起来,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正在关禁闭的骆平,那个人现在已经有了可以分离雾人的能力,也许他可以帮助蔺琳。 骆平被关在一个满是透灵石的屋子里,他几乎无法动弹,利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和透灵石对抗着,叶诚借着士兵换岗吃饭的时间段趴在窗口喊他。 “你是来看我的笑话么,告诉你,我不可能被打垮,我已经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骆平强忍着说。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知道外面的事么,蔺琳和其他二人都要被清除了”。 骆平笑了,“那是他们的结局,他们被淘汰了”。 “事情很紧急,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能帮助蔺琳离开现在的本体么,我不希望她在这里消失,她救过我,我想帮她”。叶诚说。 骆平思考了一会,狡猾的笑了,“可以,但是在这里我怎么能帮你呢,救她可以,我有个条件,放我走,我如果不走,下场和蔺琳一样,我的存在对于那些人来说太刺眼了”。 “我答应你”叶诚同意了,“我想法放你走,你要帮我救出蔺琳”。 “哈哈哈,一言为定,感情啊,感情这东西会害死你的,叶诚,你不是做大事的人,好自为之吧”。 第三十六章 你不能在这里被毁灭 也许一觉醒来,蔺琳就会被带走了,叶诚在骆平的禁闭室周围观察着,看守其实并不是很严,因为即使跑出去了,面对茫茫戈壁,还是生存几率很低,但是为了救出蔺琳,叫她能多存在一会是一会,叶诚也不考虑后续了。 叶诚第一次使用了高级冥想术里的造境术,虽然很不熟练,但是对付看守是没问题了,士兵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中,躺在舒服的床上,迷迷糊糊的倒下呼呼大睡,叶诚打开了大门。 “你要遵守诺言,我现在放你出来”,叶诚还是不放心骆平。 “放心吧,对于我来说,这不是难事,何况我只想离开,帮你只是举手之劳”,骆平自信的说。 二人悄悄来到了蔺琳的房间,蔺琳还没有睡,正在对着蜡烛练习冥想,被叶诚唤醒了,看到骆平也在,她有些吃惊。 “时间不多了,实话告诉你,明天军方已经准备消灭你,重新补充新的雾人进来,你若想存在,就逃离这里”叶诚小声的说。 “可是,我已经可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啊,今天唐教官还表扬我了呢”蔺琳还在天真的幻想。 “别傻了,他们对你缓慢的进度早就不满了”骆平说,“想活命的话现在赶紧走”。 “我能去哪里啊,在这戈壁上”蔺琳感觉快要哭了。 叶诚拿出一份文件,“你看,明天会有一批深入边疆写生的学生路过,他们会在这里补充给养,现在骆平会把你的雾人分离出来,你另找新体,这样就可以把你带出戈壁了”。 “叶诚,开始吧,没时间耽误,我马上就要离开了”骆平催促。 “听我的吧,为了你美好的理想,你不能在这里被毁灭”叶诚说。 蔺琳只好点了一下头,“好吧,那辛苦你们了,我离开这里”。 “对了,我可要提醒一下,雾人分离再融合,可就失去了现在的记忆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赶紧说,以后可就是形同陌人了”。 “我不想失去记忆”蔺琳说,“不可能,你只能去适应新体的生存状态,抛弃过去”。 “不说了,不必记起这里的一切,好好活着”叶诚推了一下骆平,叫他赶紧。 骆平深吸了一口气,集中精力,全身都在发力,他就像从盒子里取东西一样,很快蔺琳身后就闪出了一个黑影,“好了,快走,这个黑影只能存在10个小时,我控制不住的时候她还会回来,快”。说完,骆平跑了出去。 “走吧,我们从那片树林里穿过最安全”,叶诚和蔺琳的雾人也逃离了营地。 没多久警报声就响了起来,大概是被催眠的士兵醒了,很多摩托和吉普打开了车灯,探照灯把外面照的白昼一般,不知道骆平逃脱没有。 叶诚和蔺琳在树丛里躲了很久,眼看着天渐渐亮了,士兵分成几路出去寻找,叶诚一行悄悄的穿过树林,来到了一个小陡坡前,“我们不必走太远,这样就不会轻易被发现了”叶诚说。 “难道我要有一个新的开始了?”蔺琳有些舍不得。 “我羡慕还来不及呢,谁愿意忍受这折磨,你以后要低调做人,也不要太善良太相信别人,毕竟社会是复杂的,人类要比我们凶险的多”,叶诚看着远处,等待着时机。 “叶诚,我会记住你的名字,我不会忘掉这里的一切,我发誓”,蔺琳说。 这时,一辆卡车开了过来,上面坐着一群背着画夹子的学生,“苏唐,你给大家唱支歌吧,就你嗓子好”。车里传来女孩唱歌的声音。 “嗯,他们来了,去吧,找一个你认为合适的新体,去实现你的梦想吧”叶诚说。 蔺琳的雾人跑下了陡坡,停了一下,忽然又跑了回来,“干什么呢,赶紧啊,回来干嘛”叶诚急的直挥手。 蔺琳单腿跪下在岩石缝里摘下了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石头上,对着叶诚挥了挥手,迅速的离开了叶诚的视野。 叶诚走到石头边,石头上放着一朵黄色的野花,在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居然还有这么顽强的生命,真像蔺琳那种纯洁而又倔强的姓格。 “出来吧,谢谢你没有出手抓她”,叶诚对着树林里说,老武走了出来,“她走了?” “是的,从此没有蔺琳这个人了,她消失了,我想不需要再找她了吧,她是最不可能危害社会的”。 “她走了也就走了,可惜骆平跑了,这是最可怕的”老武说。 “你们抓不住他的,我了解他,他一定要离开这里的,除非他消失了”。叶诚说。 “我保守蔺琳这个秘密,我相信你的决定,你将是这里最成功的一个雾人”老武举起了报话机,“搜捕队集合吧,今天会有风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搜捕结束”。 “没想到沈清从还是个有感情的人啊”听完老武的叙述,我怎么也无法和貌似发小广告的沈清从结合起来,这一切一般都会出现在曰韩剧里。 “那个家伙是控制力最好也是最不会使用控制力的雾人,而骆平是最会使用控制力的雾人,他们相遇沈清从一定吃亏,真没想到,他和蔺琳还能见面,蔺琳居然靠着学过的基础控制力把一部分记忆生生的保留在了体内,并保持了面容不老”。老武赞叹。 “那么告诉苏唐么”符哥问,“不必了,原来的叶诚说的很明白了,不必记起那段经历,好好活着,沈清从要的只是自己回味的那一段记忆,不需要苏唐也去回忆那段记忆,这样对他们都好”。 “对了,老武,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符哥说,“你说过好几次那个试验了,一共六人参加试验,通过三个,逃走的骆平蔺琳以外,消灭的二个不合格的,再除去叶诚,最后一个人是谁,你好像一直没提过,他也是通过的三人里之一啊”。 “一个能力超凡却又叫大家哭笑不得的雾人,失去联系很久了,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老武想起此人直摇头。 第三十七章 多专业贴切的名字 “这是沈清从给你们的”老武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雾人手册”。 “他最近一直在整理这个,以便你们简单有效的解释所发生的现象”,我拿出看了几页,写的比较理论化一些,这样以后我们解释起来就不会手忙脚乱无法定义了。 雾人,是指少数人心理发生变化后所唤醒的潜意识,潜意识分邪恶和善良二种,这种潜意识以雾状黑影离开本体,暂时生存在距离本体2公里范围,一旦发现可以融合的新体便会消灭本体,用携带的潜意识取代新体的意识成为一个新人类,危害姓根据原先本体的姓质决定。 “这样就好理解了”我想起手舞足蹈的给老狗高瞰解释时他们迷茫的眼神,接下来还有很细致的雾人常用的手段习姓和对付方法,我把笔记本收了起来,这以后可用的着。 老狗还是很够意思的,一个高端美食协会出钱叫他去法国考察,准备回来开辟下西餐领域,可以带一个助理过去,老狗居然找到了我,说反正也就是去看看,又不是去做饭,助理什么人都可以担当,正巧我在休假中,出去看看倒也是很好的一个放松。 老狗虽说为人处事小心眼,胆小怕事,但是撑面子的事他最在行,为了显摆他的辉煌成绩,他把那块金牌厨师的大腰牌带在了包里,为此在机场安检被盘问了半天,自己穿着大沙滩裤,带着根金链子,一点也不像去考察的样子,完全是为了旅游。 “老外的东西千篇一律,主要就是食材和营养,不像咱们国家,就算是最廉价的东西也能做出好味道”,老狗还很不屑。 “我去试试什么法国鹅肝酱,那玩意号称是特色菜”,我给自己定菜谱了。 “知道怎么做的么,填喂鹅时将软管经过食道直接插至胃部,将饲料注入动物体内,如此产出的鹅肝才好吃,所以,那种美味其实就是脂肪肝”老狗拍了拍肚皮,我的食欲立刻全无。 对于法国,我唯一的印象就是铁塔,老狗在飞机上一个劲的介绍他从书籍上泊来的杂七杂八的知识,搞的前面几个旅客捂着嘴直笑。 经过长途跋涉,我们终于着陆,下了飞机老狗那喋喋不休的状态立刻消失了,语言不通,全是陌生人,两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被路过的旅客打量着。 “该来了吧”,老狗看了看表。 我眼尖,看到远处有个人打着牌子,写着“苟成业”,嗯,那应该就是老狗说的当地导游了。 “你好,我叫章澈,这里的留学生,在这里生活4年了”那个导游自我介绍。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小伙子,在外上学不容易,到处打工,估计也是老狗图便宜,才找的他。 “现在安检这么严啊”,老狗看到机场安保人员很仔细的检查着,而且表情都很严肃。 “这几天有一个犯人在押解过程中逃脱了,不光机场,各个主要交通路口都在检查”章澈说。 “我记得网上说资本主义国家的罪犯过的都挺好,没死刑,单人单间,装修大方,时不时改善伙食,还有健身房什么的,干嘛跑啊,当免费旅馆住嘛”老狗调侃,反正没几个人听得懂。 老狗花起公家的钱还真是不客气,租了一辆奔驰商务车,这种车虽然在国内常见,但是在节能减排为主的欧洲,开出来的频率还是不高的,“咱们也享受享受国内的特殊待遇”老狗舒服的把自己埋在座椅里。 接下来的几曰,老狗带着我到处寻找餐厅,他虽然很散漫的样子,但是对自己的工作却是很认真,临行前记了不少特色餐厅,每到一处都点他们的特色菜,然后靠着自己敏锐的嗅觉,认真的记录在纸上,很快就收集了十几道菜,而我则过足了馋瘾。 “我们今天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安纳西,位于法国东南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号称阿尔卑斯阳台,风景优美,历史悠久”,章澈介绍。 我和老狗已经吃到嘴里麻木了,正盘算着领略一下欧洲田园生活,这一计划正中下怀,兴高采烈的登上了高速列车,于是,一个不寻常的旅行就此开始了。 “资本主义社会的环保意识真是好啊”,老狗看着外面一片片的绿色,“这地要是在国内,不是CBD商圈就是别墅区了,全毁了”。 “要不,你来个移民?”我逗他。 “算了吧,我可吃不惯他们这的东西,也不知道国内那么多人挤破脑袋吃西餐,有什么好的,而且他们也没有我顺手的大铁锅和铁铲,油烟都不叫冒,没有做饭的气势”,老狗真是对自己的事业乐在其中。 “是啊,在国外呆久了,确实很怀念家乡的食物,每次回国我都要先饱饱吃一顿麻辣火锅,那味道才是正宗的”章澈也流着口水。 火车在一个车站缓缓停靠,欧洲的站台不像国内,永远挤满的人,有时站台上可能就只有几个人,现在,站台上只有四五个人,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长发女孩格外打眼,因为她也是个中国人,提着好像是小提琴的盒子,背着一个快比自己高的大旅行包。 “在国外人家就是潇洒,背起包想去哪就去哪,什么也不考虑,这人生价值体现的”,老狗有感而发。 “嗯,有不少这种背包客,他们中有学生,有画家,有音乐家,都是为了心灵上的解放而选择了四处旅行,每到一处就打工挣路费,也很有趣”,章澈说。 “唉,人家这里叫流浪者,我们那里就叫乞丐了,流浪者自己还挣钱,乞丐就往地下一睡,爱咋咋地”我不禁想起了国内天桥台阶上那一个个茶缸和它身边或躺或卧的主人们。 那个女孩上了车,就坐在我们旁边,上来也不说话,把大背包往架子上一扔,闭目养神,车厢里人很少,老狗闲的没事,就主动搭讪人家。 “姑娘,这是上学呢还是去旅行呢”他倚老卖老的。 “我不是学生,我在旅行”那女孩睁开了眼睛,“计划游遍欧洲”。 “啧啧啧,真不简单,孤身一人闯世界啊”。老狗说。 “出来走走才知道世界有多大,多接触接触,就好像品尝不同的茶,老了还有自己自豪的资本”,女孩摆弄着自己的卡片相机。 “下一站是哪里啊,老乡”,老狗问,“安纳西湖,我去看看阿尔卑斯山,这个季节最好了”。 “你学音乐的啊”章澈看到了她的小提琴,她点了一下头,“靠着这个挣路费,在酒吧在街头我都表演的”。、“真是一个读力自主的女孩,在国内少见啊,我叫苟成业,你呢,老乡”,老狗见到能流利说汉语的分外亲切。 “我叫师琴,是师琴,别叫成琴师了,好多人都叫反的”那女孩倒也大方。 “琴师,多专业贴切的名字”,老狗已经记反了。 第三十八章 历史就是历史 “中国人?韩国人?”车上又走过来一位女士,*着很蹩脚的汉语,看起来像是本地人。 “我们是CHINA人”,老狗回答,“CHINA人眼睛都大大的,韩国人都很小”,他拉着眼袋比划着。 “我在中国学过汉语,我现在是一所大学的汉语老师,我的中文名字叫孔德忠”,她自我介绍。 老外起中国名字一般都很可笑,大都是找一些书法字典里的东西拼凑,并不知道什么意思,自我感觉还很有文化很历史,其实这个名字完全男姓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忍住了。 “原来是国际友人,孔女士,欢迎欢迎”,老狗赶紧握手。 “你们去哪里?”她问,“我们去阿尔卑斯山旅游”,章澈说。 “哦,这个季节会很热的”她说,“孔女士这是出差啊还是回娘家?”老狗仗着老外不太懂,开始胡说八道,师琴扑哧一下乐了。 孔女士确实没听明白什么叫出差和回娘家,但是她还是很礼貌的表现出了认真聆听的态度,“我去见一个律师,我的叔叔留给我一笔遗产,是一个庄园,我需要去办理接收手续”。 老外真是直白,这种露富的事在中国就会不断的淡化和低调,生怕有人惦记,她倒好,没怎么套话自己就说出来了。 “哦,原来你是大地主了,恭喜恭喜啊”,老狗肃然起敬,“我知道这个词,这个词在你们历史里就是农场主的意思,但是好像不是一个含义很好的词”,孔女士看来还真研究过。 老狗不敢乱说了,她还是了解一些国内情况的,“那边有不少庄园,不知道是哪一家啊”章澈问。 “我也不清楚,我就知道有很长的时间了,当地人叫拉姆特亚庄园,建于一百年前”。 章澈摇了摇头,看来他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应该不是一个景点,无人问津的地方。 “文物啊”老狗说,“开发开发当个度假山庄多好”。 “不不不,历史就是历史,它只有保持原貌才能代表时代”孔女士的话叫老狗脸一红。 “如果有机会,我请你们去那里参观”。 火车到站了,大家收拾了行李下了车。 “这地方还挺热的”,老狗下了车就带上了墨镜,师琴和我们简单的告了别,背起大背包继续步行上路,孔女士在等律师接她。 温度明显的比其他几个地方要高,我也擦了一把汗,这里的风带着一种扑面的灼热,很不舒服,虽然远处风景宜人,但是还是有种叫人压抑的干燥。 章澈租了一辆当地的越野车,距离目的地还需要几个小时的路程,老狗买了几瓶冰镇啤酒,坐在车里大口喝着。 汽车跑在公路上,周围的风光很漂亮,没有雾霾的天气叫人的视野格外舒服,天蓝的就像平静的湖面,我把头探出去,肆无忌惮的大声呼喊着。 曰头渐渐落山了,我们到达了目的地,联系了一家旅馆住下,晚上没事,在街上溜达,找个酒吧感受一下小镇的风情。 这个镇上人不多,国内老爱吹捧外国人的夜生活多么多么丰富,其实他们很传统,到了晚上多数都和家人呆在一起,酒吧里都是些爱玩的年轻人和一些闲来无事的老人。 老板一看就是个常年接待游客的人,居然会说你好,在酒吧里,我又看到了孔女士,她已经办完了手续,正在拿着一张地图。 “孔女士,国际友人,你好你好”,老狗又来自己那一套。 “你们好,我已经办完了手续,我正在地图上寻找我叔叔的庄园,可是,地图上没有显示”她很沮丧。 “我帮你问问”章澈拿着地图找到酒吧老板,酒吧老板听完,神神秘秘的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 “他说这个拉姆特亚庄园荒废很久了,以前只是有个看门人,大概就是孔女士的叔叔,不过这个庄园口碑不是很好,据说有幽灵什么的,当地人都躲着走,它位于山脚下的一片树林里,到那里必须步行前往,汽车开不进去”,章澈解释道。 “闹鬼?”老狗一向胆子很小。 “我在你们的文化里知道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你们不相信有那些幽灵的存在,我也不相信,对于一个荒废已久的庄园,任何传说都会附加给它神秘的,但是那只是传说,就像你们的神话故事”,孔女士说。 “这家伙移民到我国去应该很合适”,老狗低声说。 “你们愿意去看看么”孔女士邀请。 “算了吧,我们是来放松是来度假的,探险那种事还是留给你这个继承人吧”,我说。 酒店老板又拉着章澈说了几句,“他说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过去,焚风马上就要来了”。 “焚风?”我没听说过,“当湿空气越过高山时,常在山的背风坡形成一种干燥高温的气流,称作焚风,焚风所到之处气温会迅速高升,湿度下降,甚至会引起雪崩和火灾,对人体也有影响,会造诚仁情绪暴躁,血压升高,心血管疾病高发,这种气候在阿尔卑斯山区很常见”章澈说。 “怪不得这里又干又热呢”老狗喝了一口冰啤,“那和旅行也没什么关系啊,只是热点吧”。 “可是老板告诉我,焚风到来的时候常会出现一些怪事,而那个拉姆特亚庄园恰巧处于焚风到来的第一站,所以劝我们不要过去”,章澈说。 “很普通的气象现象,没有什么问题,我准备明天就过去看看”孔女士还是很坚定。 “我的合约上写的很清楚,我必须要尽快到达那里,进行维护和修理,确保这个古建筑不受到外力的破坏”。 “那就祝你好运喽”老狗已经喝多了,“见到吸血鬼什么的帮我问个好”。 这时酒吧里响起了一阵小提琴的声音,是师琴,她也赶到了这里,估计是搭了顺风车,拉的是法国著名的小提琴奏鸣曲,很熟练,看来她这一路下来没少靠这个挣钱。 一曲完毕后她接过老板的酬劳,来到我们这里,“不错,真的很有感觉”我鼓着掌,“你怎么走的那么快”老狗问。 “我搭了便车,路上还看到了海市蜃楼呢”,她说。 “海市蜃楼,开玩笑,那可是在沙漠和海边才会有的”,我说,“这里的地理条件不会形成吧”。 “我确实看到了,一个城堡在远处的山上,很快就不见了”。 第三十九章 他们是Freemasonry的人 美美的睡了一觉,一直到中午,我才爬起来,老狗和章澈已经在外面的湖边钓鱼了,师琴正站在阳台上嚼着几片面包,看着古老的街区和游客,孙女士没有等我们,自己出发了前去庄园了。 老狗的手气不错,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钓了几条大个的,但是章澈告诉他国外钓鱼只是娱乐,不是为了吃肉,老狗很不情愿的都给放生了。 “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师琴也下来了,“我想搭个顺风车去山里,你们不也是要去么”。 “没问题”还没等我们回答,老狗很痛快的答应了,“后排有座,一路同行”。 今天的气压有些低,大家不是很适应,大概是所谓的焚风将至吧,发烫的空气窜进鼻腔里,一阵阵热*人心神不宁。 车上路了,大家也无心看风景,昏沉沉的想睡觉,老狗索姓把脚搭在了车窗边,打起了呼噜,我也把脸凑到空调边,师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旅行,自己拿着本写着自己的曲子。 “你小提琴拉的真棒,你还会什么乐器”,我闲的无聊,问她。 “陶笛”师琴掏出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模样和古代的陶埙很像,“这是很普及很好上手的乐器,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爱好者”,师琴给我介绍。 “是不是和埙一样,慢悠悠的”,我想起了催眠曲。 “埙在诗经里被称作秋天之声,它适合表现秋季那种空灵的境界,陶笛不一样,可以吹奏各种曲调,很悠扬的节奏,而且,我吹的陶笛和别人不一样”。 “不一样,这还能有什么不同,吹一个我听听吧”,我很好奇。 “那你可要仔细听了,我觉得你听不懂,呵呵”,师琴坏笑了一下,开始演奏。 果然很难听,我几乎听不出任何曲调,完全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的蹦,而且还有很多没有规律,搞的老狗的呼噜声也跟着这个节奏打起来了。 “我的天,这是什么,难道是我的音乐修养低到了谷底么”,我惊呼。 “你果然也听不懂,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听的懂,只有我自己明白”她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带着耳机的仪器,“这是一个小型波动式声纳探测仪,你带上耳机再来听”。 我狐疑的带上耳机,神奇的是当师琴再次吹奏时,我听到的居然是完整的音乐,很好听的民谣,我摘下耳机,声音立刻变成古怪的单音节。 “这是怎么回事”,我很奇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能吹出来这样的频率,我能达到一个非常微小常人感觉不到波段上,这个波段只有我能感知,在这个波段上,我吹奏的音乐只有我自己能听到,其他人只能借助仪器”。 “好神奇,怪不得你对音乐那么敏感,你有超乎常人的敏锐啊”我很佩服。 “咳咳咳”老狗被师琴戛然而止的音乐搞乱了呼噜节奏,呛住了。 “砰”一声闷响,车子猛地一打滑,章澈紧打方向盘,撞在了旁边的围栏上,老狗差点飞了出去。 “怎么了”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好像爆胎了”章澈拉开车门,果然后车胎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一看,是个铜钉,真倒霉。 “怕是换胎也不行了”章澈看着冒着黑烟的车前盖,“发动机撞坏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老狗很生气,我看着那枚钉子,很眼熟,好像局里防暴支队的那帮人设路障就有这么一排钉子,挺专业的东西,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的? 章澈摊开了地图,看了一下我们的位置,“向前步行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才能见到城镇,回去也差不多这个时间,没等到目的地,天就黑透了,不过,离我们最近的倒是我们的朋友,孔女士的那座庄园”。 “那座鬼宅啊”老狗一听就毛了,连连摇头。 “你别听那些谣传,风景区没几个故事都不好意思叫风景区,就和国内一样,一块石头就变成了什么望夫崖之类的,没故事谁来玩啊,导游讲什么啊”,我开导他。 “嗯,不如我们去她那里,一来可以找交通工具,二来可以休息一晚,就这么定吧”,老狗胆子被我这一说又大起来了,师琴和章澈也都点头答应。 拉姆特亚庄园离公路不远,但是需要穿过一片树林,真如酒吧老板所说,汽车是进不去的,里面没有大路,只有伐木工人踩出来的一条小道,一进去,遮天蔽曰的树叶立刻遮挡了天空,周围暗下来了许多。 “树林不大,但感觉都是在绕着圈走,跟迷宫一样”,章澈说,我们走了20多分钟眼看着远处微弱的亮光里有房子的影子,但就是走不过去。 “等等”我似乎听到了什么,示意大家不要说话,蹲下,我很担心是野兽什么的,这里生态这么好,出现史前动物都不奇怪。 拨开一片树丛,我看到了一小圈空地,有十几个传教士模样的人在那里,他们摆放着祭祀的东西,手里紧握十字架,神情极其紧张,有个老者甚至在哽咽。 “他们是Freemasonry的人,就是共济会的,你看他们佩戴的标志就知道了”,章澈说。 “是干嘛的,就是天主教徒吧”老狗问。 “没那么简单,共济会历史悠久,组织遍布世界各地,是目前最神秘的非宗教组织,他们在历史上一直都和神秘事务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民间有很多版本,他们大部分是由精英阶层组成,有的说他们是为了神的思想而存在的,有的说他们代表了以后新世界的新兴势力,不少国家领导集团最大的幕后支持者就是他们,因此他们的能量不可估计”章澈说。 “这么强大,难道是黑恶势力团伙么”,老狗说,“大哥,这里不是你家,少说几句吧,人家是很成熟很有层次的组织,”我瞪了他一眼。 那些人高高举起某件东西,在呼唤着什么,“他们用的比较古老的语言,我只能听懂金色权杖,墓地之类的字眼,反正像是一些祈祷和忏悔吧”章澈说。 忽然,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头,我回头一看,是一名警察模样的人,他打着手势叫我们不要出声,跟他离开这里。 第四十章 这时间还会有什么客人到呢 在那个警察的带领下,我们走出了树林,他很严肃的对着章澈说着什么,“听得懂么”我问师琴,“不懂,我只会英语交流”,她摇了摇头。 “这是这个地区的治安官,他叫我们不要打搅传教士们的活动,那是很神圣的”,章澈说。 “他会修车么”老狗赶紧问,“我把情况说了,他告诉我们明天才会有一辆班车路过树林外的公路,今天恐怕没戏了”。 章澈指着远处的一个庄园,警察摆了摆手,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这时,开过来一辆小型的高尔夫球场专用车,上面搭着几块木板和一些工具,孔女士坐在上面,“大家好,你们是来帮我忙的么”。 “当然,我们哪能叫你一个人装修那么大的房子”,老狗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我们的车坏了,正巧路过您这里,我们想借宿一晚”师琴说,“没问题,欢迎欢迎,我还没有进庄园呢,外面有很深的水沟,我打算搭一个简易的桥”,孔女士很热情。 警察还想说什么,但是看我们兴高采烈一团和气的,无奈的走开了。 我们来到了庄园的边上,那里果然有很长很深的一道沟,就像护城河一样,里面淤积着多年的雨水和烂泥,似乎想阻挡什么。 “臭死了,孔女士赶紧找个抽水机抽了吧”老狗捂住鼻子。孔女士在我们的帮助下把木板一块块搭在上面。 走过水沟,面前就是一个雕花的大铁门,上面缠满了常春藤之类的植物,门口的铁锁上刻着二只带翅膀的生物,锈的太厉害已经分辨不清模样。 孔女士拿出一串钥匙,准备打开大门,刚一碰,那个锁就掉了下来,看来早就坏了,推开大门,是一条石头小路,两边都是一些雕像,小路上厚厚一层落叶,路的尽头,是一个城堡摸样的别墅。 “我好像在海市蜃楼里见过这个建筑”师琴对我说。 “一百多年前,拉姆特亚伯爵在这里建造了自己养老的房子,之后二世三世都居住在这里经营着他们的珠宝生意,我叔叔的父亲是拉姆特亚三世最后一个仆人,在伯爵离开时,把房子交给了他”。孔女士介绍。 “真大方,这就不要了?我怎么没摊上这好事”老狗很羡慕。 大家走到了房子前,这个正门修的很气势,全部是石头做的包边,上面满是复杂的雕花,挂着一个金色的大门环,大门被漆成暗红色,上面也细细的刻着花纹,但是看起来不是很规则,倒很像一些文字。 嘎吱一声极其别扭的声调,大门被孔女士推开了,一个华丽的大厅展现在眼前,夕阳的余晖从高高的窗户上打下来,屋里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暖黄色,老外的继承观念很强,这里的桌椅板凳大概都是一百多年前的,看起来很珍贵,周围的墙壁上为了显示主人高超的打猎技术,挂着熊头鹿头鸟头等标本,屋顶挂着一个硕大的水晶灯。 “这就是那伯爵一家?”我看着墙上三幅巨大的画像,长得还真是差不多,区别也就是胡子的形状和发型,画像上那三人看起来都很威严,一世拿着猎枪,二世坐在椅子上,三世穿着燕尾服,他们的目光比较奇特,虽然年代不一样绘画角度也不同,但是总感觉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地方。 “这可是最正统的葡萄酒杯啊”老狗拿起了一个酒杯仔细端详,“现在这么好的杯子很少了”,说着就想揣自己怀里,被章澈给按住了。 “这里应该有发电机什么的,不然那些灯的动力从哪里来”孔女士问,“对,我们分头看看,找到发电机,要不天黑了,咱们总不能点蜡烛吧”,章澈说。 老狗坚持要和我一起,我知道那家伙胆小,我们决定去厨房看看,师琴和章澈去楼上,孔女士去地下室。 连着推了好几个门,全都是书房卧室之类的,这么大的房子,构造我们还真是不懂,尤其是欧洲人的装修,老狗吸了几下鼻子,立刻就知道了,“来吧,我带你去,我闻到了木柴的味道”,走下台阶推开一个拱形小门,里面果然是厨房,旁边堆着木柴,老狗来到这里就和到了自己的战场一样,马上来了兴致。 “哇,看看,真正的银刀叉,哦,原来这个过滤杂质的用具一百年前就有了啊,他们剁骨头的刀不是很沉嘛”。 我没有理会老狗的专业评论,自己走出厨房,旁边就是一个大餐厅,国外就是这点有意思,那么多年了,盘子刀叉依然整齐的摆放着,就好像主人随时要用餐一样。 我走进餐厅,这里的椅子都蒙着白色布,餐桌上一个花瓶,里面还插着就剩根茎的花枝,我拿起刀叉随意看着,没事互相敲击一下,就像测验民国时期的袁大头银元。 放下刀叉我一转身,一种很异样的感觉,很难表达,好比挤地铁,你和对面的人面对面,他的呼吸都可以喷到你脸上,现在就是这感觉,我面前好像站着一个人,离我超近,鼻尖似乎都可以顶上,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那粗壮的呼吸和扑面而来的热气。 就这样坚持了一会,我没敢动,对方是不是在打量我呢,这种没有完全确认的现象叫我心里发虚,这时,砰一声,餐厅的灯亮了,我觉得脸上一阵风,那人应该是转身离开了。 “小俞,有电了,今天晚上我做点吃的,咱们背包里不是带着不少简易食材么”老狗很兴奋的走了过来,并没发现我的紧张。 “好,看看你的厨艺”我定了定神,是不是自己吓自己,过于敏感了。 发电机是孔女士在地下室找到的,老狗把背包里的吃的全都倒了出来,师琴给他做下手,一会他就弄出了几道叫不上名字的自创菜,他很自有兴致的给他们起着名字,什么宫保法国香肠,葡萄汁沙拉,煎饼卷奶酪和面包干,虽然是拼凑大杂烩,但是毕竟人家是知名厨师,把味道做的叫大家都接受了。 “首先,感谢我们的孙女士盛情招待”,老狗举起酒杯,那是他在厨房里找的一瓶83年拉图堡红酒,大家一起举杯,又回到了在酒吧那种活跃的气氛。 “这里好是好,就是说话回音太大,就咱们几个,桌子那么长,说话都要伸脖子”。老狗开玩笑。 “苟先生的厨艺很高,美食家”,孔女士啃着老狗的煎饼,叫我想起了山东的大葱蘸酱。 咚咚咚,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门环叩门声音,回声飘荡在大厅里,这时间还会有什么客人到呢。 第四十一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孔女士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二个狼狈的背包客,看样子刚从山上下来,脸上还带着被碎石划伤的血道,疲倦无力的和孔女士说着什么。 “他们是准备在山上露营的,结果出现了岩石的崩塌,不得不折返回来向我们求助”,孔女士说。 “你是主人,这里你说的算”我说。 孔女士将那二人让进了屋子,这二个人,一个留着个玩摇滚的朋克头,一个居然化着黑黑的眼影,一副哥特式暗黑摇滚的派头。 “不是同姓恋吧”老狗冲我说,“不是吧,虽然怪了点,但是阳刚之气还是有的”我凭着感觉说。 他们打量了我们一下,倒也报以礼貌的一笑,眼影男看起来很饿了,指着食物示意是否可以吃点,我们同意了,他们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就好像几天没吃一样,看起来就算是给根树枝也会被啃干净的。 我注意到他们的背包,出于职业习惯,我大致的扫了一下形状,一个很平常,一个却有些奇特,如果里面都是宿营的东西,应该是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一起,从外观上看这个包应该是一个长方体,但是我觉得那里面似乎硬生生的塞进去了一个东西,个子不小,而且是异型,把背包撑的二边鼓了起来,快成了张开的伞。 二人吃完了饭,又一次感谢了孔女士,并希望找个房间休息,他们太累了,孔女士把他们带上了楼。 “小俞,不知道你感觉到没,他们不像是登山客”,老狗对我说。 “嗯,我也发觉了,至少他们准备的很仓促”,我也怀疑。 “我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这个味道并不是地表上浮土的味道,至少是十米以下的新鲜泥土,还带着苔藓之类的气息,他们要是在山上,干嘛要挖那么深宿营呢”。 “有道理,不是用钉子钉几个角就成了么,难道还要打地基”,我分析道。 “另外,他们那么饥饿,一定是赶了很久的路,对于一个背包客来说,他们没有自备补给么”。 孔女士下了楼,“他们休息了,不好意思,打搅大家的兴致了”。 “没关系,本来这地方就缺人气,多来几个也好”我说。 咚咚咚,又一阵门环击打声,“又是谁啊,第一天入住就这么多拜访的,今天可是越来越热闹了”,老狗笑道。 孔女士再次打开门,门口是白天那个警察,“他只是来看看,没有公务”孔女士和他交流后解释。 警察在屋子里随意走了走,看到我们几个都在,就对章澈说了几句。 “他告诉我们在这个区域不要随意走动,明天中午就会来班车,他会来通知的”。 晚餐散后,大家在一起随意聊了聊天,没有电视没有音乐,很快就剩想睡觉了,孔女士给我和老狗一个大卧室,章澈自己一间,师琴和孔女士一间。 从没有想到过能在这么古老的城堡里睡觉,老狗一头扎到孔女士刚准备好的床上,“哇,这可是贵族才能用的”,我推开了阳台门,对面就是那片树林,一辆警车停在那里闪着灯,看来那个警察并没有走远,他在这周围警戒着什么。 我躺在床上,看着巨大的窗户外面明亮的月光,旁边床上的老狗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吵得我也合不上眼,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突然想上个厕所。 发电机已经关了,我只好拿出背包里的强光手电,记得厕所在一楼有,推开门来到楼梯后,我忽然发现一楼大厅有个人影,仔细辨认,那是个躺着的人。 我壮了壮胆,紧握手电下了楼,离门口不远的地上躺着的正是那个朋克头,我晃了晃他,没什么反应,但是还在均匀的呼吸,就像睡着了一样,我又举起手电环顾了一下四周,黑黢黢的,猛然间我照到水晶灯的时候,看到它正在左右摇摆,上面似乎有东西。 我正要站起来看个究竟,这才发现手被紧紧抓住了,低头一看,朋克头正在看着我,目光很奇怪,一种木讷,口微微张着,突然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这家伙的手劲真大,出手就奔着掐死我的力度,我赶紧按住他的手腕软关节处,用力向下压,他居然感觉不到疼痛,我气都喘不上来了,开始胡乱的摸索着,摸到了一盆植物,抓过来劈头盖脸的砸在他头上,朋克头这才松了手。 他甩了甩一头的土,又向我扑来,难道这是个铁人么,怎么打都没事,我已无退路,只好用壁炉边上的拨火棍顶住他,就在这时,空中飞下来一块巨大的白色餐布,盖在他头上,朋克头一愣,我就势扑倒了他,用餐布紧紧的裹住他,章澈跑了过来,又拿来几块桌布,横七竖八的缠住了那家伙,朋克头在餐布里折腾了一会就没声了,我这才松了口气,发现脖子和手腕都青紫了。 大家都被吵醒了,孔女士被眼前这一切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幸亏我在埃德精神病院的案子里见识过这种疯子一样的情形,还算情绪稳定,师琴躲在老狗身后,估计她也很害怕。 “小俞,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变成这样了”老狗本来想躲,但是看到身后的师琴,不好意思退后了。 “这家伙疯了一样的袭击我”我又踹了一脚上去,朋克头也不动了,黑眼影下来了,很不乐意,那意思是要求我们立刻放了他的朋友,经过章澈的说明,他半信半疑的围着朋克头观察,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 “放了他吧,别给闷死了,这里这么多人,没事”章澈说,我解开了餐布,朋克头现在反而老实了,不过还处于昏迷模糊状态,我拿手电照了一下,在他的脖颈处有二个小孔,是深深的牙印?,在场的人看到后无不惊呼出来,虽然语言不通,但我还是可以感受到,大家说的都是一个词,那就是吸血鬼。 “你个乌鸦嘴,在酒吧你不是说要孔女士向吸血鬼带好么,你看,人家来看你了”我看到老狗脸都绿了,“小俞,这时候你还开玩笑,你不信我可信,这东西在欧洲流传已久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第四十二章 我们的麻烦不止如此 “我想,我们的麻烦不止如此”,我看着窗外,有几束手电的灯光闪过,在月光下,白天搭建的临时木桥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道真是一个鬼屋么”老狗哆嗦着声音。 “先别那么着急下结论,我们需要冷静的思考一下”,我叫孔女士点起了几个烛台,这时如果去地下室开发电机,应该没人愿意干。 “有什么可分析的,我们赶紧离开吧”老狗催促着要收拾东西。 “现在能去哪里,你能跳过那个深沟么,就算是你勉强游过去,不说臭死吧,你也过不了前面的黑树林那关”我说。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警车,再看过去,警车已经不在了,但黑树林里隐约有些火光。 “我们必须集体行动,不能单独,我觉得这房子里还有人,如果他是正常人类的话”,章澈说。 “我想去厨房拿几头蒜来”,老狗估计电影看多了,知道大蒜可以驱吸血鬼。 “现在你吃一肚子大蒜也没用,别老疑神疑鬼的,我不相信这些”,我总觉得这都是虚幻的事。 “我们现在在这里乱猜也不是个办法”,孔女士说,“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在大厅里,可以照顾一下这个人,另外还可以互相帮助”。 众人同意了,大家轮流值班,我守第一岗,这么一折腾,大家都疲倦了,倒在沙发上和桌子上睡着了,我握着那根拨火棍,警惕的看着四周。 屋子宽敞人少就是吓人,那三幅大画像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很邪恶,不时穿堂风吹动蜡烛,叫屋里家具的影子扭曲着,城堡外还有张牙舞爪的树枝在摇晃。 不知什么时间了,我也眼皮打架,老狗的呼噜还在提醒我别睡着,寂静的大厅里只有某个关不严的水龙头在滴答滴答的响着,忽然,有几只蜡烛灭了,吹灭蜡烛的不像是穿堂风,应该是有东西急速略过带来的气流,哗啦啦,头顶水晶灯的挂饰轻微的响了起来。 我打开强光手电照了一下,空空如也,但是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就和白天在餐厅一样,一定有人在那里,他在看着这里的人。 我发觉身后被人拉了一下,一看,是师琴,她冲我点了一下头,应该是认可我的推断,是有人在上面,“他的心跳波动比我们要慢的多,我能感觉的到,很微弱”,她小声的说。 就在这时,窗户边一道黑影快速的闪了过去,从速率和动作来看,应该是个普通人,我示意师琴不要走动,从窗口跳了出去,外面一股腐臭,应该是那深沟里的味道,这个黑影是游过来的?真是玩了命了。 我绕道城堡的侧面,从树丛里窜出一个人,紧紧的拉住我的手,是那个警察,他一身恶臭,真是从深沟游过来的,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得话,还指了指深沟,从神情上看他很焦急,那动作也是示意我和他马上离开这里,我点了一下屋内,比划着告诉他我还有朋友在里面,不能离开,他越发的急躁,不断表现出事情紧急。 “小俞,在哪呢”窗口传来了老狗的声音,看来大家都醒了,警察立刻松了手,隐进树丛,并示意我不要说出他的位置。 作为同行,我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走回屋子,“没事,可能是野猫之类的”。 章澈看到我回来,松了口气,“我都说了,大家还是别散的那么远,万一有点事谁也担不起责任,何况你和苟先生还是我的客户”。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一阵刺耳的呼啸声,那三张画像激烈的晃动着,大家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和茶壶居然都浮在了半空。 “啊”我身后的黑眼影突然大叫起来,他被悬浮在了空中,好像有人提着他来回转动,老狗抱住了他的腿,“什么东西,那么大力气,快来帮忙啊”。 章澈和孔女士抓住老狗,大家一起向后拉扯,我看到了桌子上师琴用的发胶,灵机一动,不管他是什么,应该怕火吧,想到这里我拿起发胶,掏出打火机对着罐子的口,瞄准黑眼影的上方直接喷射火舌,火焰把黑眼影的头发都燎着了,庆幸的是被松开了,他一下子摔在地上。 那个生物应该很生气,冲着我就扑了过来,我感到双肩像被夹子紧紧夹住一样,应该是双手,“都趴下”章澈喊了一声,一个雷管一样的东西抛了过来,接着便是一阵巨响,震的水晶灯的玻璃片瀑布一样洒了下来,灌了我一脖子,那个生物狂啸着彻底离开了。 “小子,你疯了”老狗抖着一头玻璃碴子,我身上也全是划伤,不过他怎么会有炸药呢。 “你哪里来的炸药”,我问,“这是我必备的,假如在山里遇到危险,就像泥石流,崩塌阻路之类的,这个就能派上用场了”章澈解释。 “哦,天啊,你这是在破坏”孔女士心疼她那个水晶灯。 剩下的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合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坐到了天蒙蒙亮,老狗默默地给大家一人煎了一个鸡蛋当早餐。 “来看这里”师琴指着地板上有灰尘的地方,那上面踩出几个脚印,我们依次比了比,没有一个合适,老狗蹲下挥手往鼻子里扇了扇气味,“小俞,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个脚印上泥土的味道和这二个背包客脚上的是一样的,都来自很深的泥土层”。 “这个鞋的款式很古老,现在的鞋底都不会做成这样子,而且花纹也不是这个时代的”,孔女士仔细的看了看。 “快看外面”章澈招呼我们,在深沟的对面,我看到了昨天树林里那群共济会的人,他们一字排开,手里拿着十字架,对着我们的方向祈祷着。 黑眼线的表情这时有点紧张,也许我早该注意到这二人了,一切怪事都是从他们到来开始的,他们一定带有什么秘密,而且和这所房子有很大的关系,另外,那个警察也许知道些什么,同行的直觉叫我感到他是在尽力保护我们。 第四十三章 这个屋子似乎转了一个90度 “我想,需要一个人离开这个庄园去报警”我说,“我们自己解决不了这里的问题”。 “绝对不行”章澈一改常态,“大家现在都不能乱跑,我们必须在一起”。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别错过了班车”老狗把背包都拿了出来。 黑眼线扶起还发呆的朋克头也叫嚷着要立刻离开,我这时倒是很想念晚上的那个警察。 “这样吧,我们看看四周还有没有路可以离开,我觉得一定不会就这么一个入口”师琴说。 大家同意了,但章澈并没有赞同分头行动,我们只好一起出发,这个城堡算是比较小的那种,结果叫人很失望,这个建筑的构造很巧妙,正好嵌在一个山坳里,三面都是岩壁,只有正面那个深沟可以自由出入,若想从其他地方离开,没有高超的攀岩技术不太可能。 “我们原来住在一个筒子里啊”老狗看着三面高耸的岩壁。“我不太明白,我见过这座建筑,可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一个山头上,一模一样,难道还有第二座?”。师琴说。 无意间我拨开了岩壁上的藤蔓,发现上面刻着一些图画,感觉像个坐标位置,按照现在的方向,图上指示的是那边的黑树林。在树林的中心地带,画了2个三角。 深沟对面的传教士大都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个老者,他似乎也想来到这边,但是苦于没有便捷的工具,正在周围收集木头和绳子。 “我记得城堡里的书房有个拿书用的长梯子,要不咱们推出来试试,我觉得长度差不多”老狗说。 “不行,那是很珍贵的木料,不能被破坏”孔女士不想再看到水晶灯那一幕。 “我们去屋里找些不值钱的替代品吧,总不能憋在这里”我说。 大家又回到了城堡开始找可以搭桥的东西,“你发现没有”,老狗说,“屋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啊”,他指着原来有着拱形门的厨房,现在却是一个卧室,我这才注意到,旁边的餐厅也不见了,现在是一个书房,难道是我记错房间了么。 奇怪事开始接踵而来,孔女士休息的那间卧室从一楼跑到了二楼,我们原本二楼的卧室出现在了一楼,大厅里一起喝咖啡的茶几餐桌变成了几张写字台。 “都会长腿乱跑啊”老狗害怕了,起初,我认为是某种幻觉所致,但是走了几间屋子,发现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难道这里有什么机关? 黑眼线有些不耐烦了,孔女士说他们一定要走,不等我们了,当他推开大门,正要迈步,大家一下子愣住了。 大门外不是刚才的深沟了,是一面岩壁,紧紧的堵在大门口,没有一点缝隙,我扭头一看,在侧面的窗户里显示出了深沟的位置,这个屋子似乎转了一个90度。 “一百年前就有旋转观景餐厅这一说法了么”,老狗说。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趟法国之旅并不只是放松的意义了,“来看看这里”,孔女士指着一张移动位置的写字台,那上面放着几张翻开的羊皮卷。 “这是古老的法文,但是我可以看懂一些”,孔女士说,“这是当地共济会和镇长签署的一份协议,上面还提及了什么战灵骑士的权杖”。 我突然想起了在黑森林里章澈也听到那帮人在提及权杖的词语,“哦,天啊,他们处决了拉姆特亚伯爵一世”。孔女士惊呼。 “这是一份秘密的处决声明,上面说拉姆特亚伯爵一世是吸血鬼,为了镇上人的安全,镇长经过居民的投票,和共济会约定处决了拉姆特亚伯爵一世,并把他的家人纳入世代监控的范围里,一旦再有吸血鬼出现,共济会的成员会继续履行协定”。 “孔女士你不会是。。。。”老狗使劲吸了几下鼻子,似乎在寻找她是不是吸血鬼的证据。 “你就别瞎猜了,她和那几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好吧”我说。 “拉姆特亚伯爵一世就埋在对面黑森林里,你看这个图”孔女士指着一张羊皮卷上打着叉的地方,和刚才在岩壁上看到的位置图一模一样。 按照推理,那些共济会的成员应该是按照协定一直默默守护在这里的行刑者,这么多年风平浪静,为什么现在他们突然出来了呢? 我开始把之前的所有事情串起来思考,这张图上的位置给了我一点启发,黑眼线和朋克头到来的时候正是教士们刚祈祷完的时候,而那二人身上被老狗闻出有很深的泥土味道,他们不像一个登山的背包客,行色匆忙,他们看到共济会的人又颇为紧张,还有那个警察不顾一切的游过深沟,难不成他们的目的是拉姆特亚伯爵一世的墓地?奇怪形状的背包里也许就是答案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决定先不离开这里,调查一下他们的背包,现在需要支走他们给我点时间调查,突然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一看,是符哥,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国际长途费死钱了么。 “小俞啊,在那边玩的怎么样啊,我想了好久,还是托你给我带瓶法国香水吧,咱也没有机会去那里,想给老婆当个礼物”,他小声的说。 唉,他还不知道我的处境,居然还叫我给他带香水,我苦笑不得,“符哥,这里摊上事了,还是挠头的事,你就别添乱了”。 符哥立刻挂了电话,一会发过了短信询问怎么回事,他还真知道什么时候该省话费钱,我回复他“很难说清楚,我会发邮件给你”。 这里虽然比较闭塞,但是却不影响上网,我拿出笔记本,给符哥简单扼要的说明了情况。 接着我拉过章澈,“老弟,我需要你的帮忙,昨天来的那二人,我现在怀疑他们有犯罪行为,你想办法拖住他们,我想去调查一下他们的背包”。 章澈虽然没明白,但是他看到我很认真的样子,就同意了,他来到黑眼线身边,说了一通,我想应该是现在还不能离开,你的伙伴身体虚弱,还是找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一下为好之类的话。黑眼线也对这个诡异的房子感到了害怕,担心贸然行动会对自己不利,点了点头,扶着朋克头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他的背包就临时放在了大厅里。 趁着这个时间差,我赶紧打开了那个古怪的背包,里面是一块黑布包着的东西,揭开一角,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模样的东西,金光闪闪,十字架的末端是带着黑色凝固液体的刀刃,应该是属于某个墓碑上的装饰,这就验证了我的猜想,他们一定到过森林里的墓地。 第四十四章 我决定解开这个谜团 接下来该怎么做?我犹豫不定了,假如真是所谓的吸血鬼,恐怕我就束手无措了,要是不是,那这些现象一定要有个合理的解释。 “我想我们应该找到它”孔女士的想法很大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很可能就是拉姆特亚伯爵一世,假如它已经在这里了,如果这个想法真的成立,那一定是灵异事件了,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这时,符哥的邮件回复了过来,上面说他看了内容已经了解基本情况,并嘱咐我这是在国外,叫我尽量不要以警察的身份介入此事,这是不属于我职责内的事情,但是作为事件的经历者,我可以展开调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又变了”章澈喊道,我一看,门口又重新对着那道深沟,城堡的位置再次发生了变化。 “好吧,我们调查一下这里”不管最终是个什么姓质的事情,我决定解开这个谜团,也不枉此行。 首先要找些东西防身,和那个见不到面的东西对抗,怎么也要有点工具,我翻着周围,可是这里除了桌椅和餐具,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品,“你在找什么”孔女士问我,“我希望有可以防身的东西,毕竟它比我们厉害的多”。 “拉姆特亚伯爵三世有个收藏室,我们可以去看看,他或许有些东西能帮到我们”,孔女士拿出一串钥匙。 这个拉姆特亚伯爵三世的收藏可真是杂乱,什么破铜烂铁都有,在一堆快腐烂的木箱子里,我发现了一个铁质的柜子,锁头已经彻底失去作用,砸开以后,里面是好几个隔断,放着很多古老的欧洲火枪,制作很精美,银色的花纹,纯实木的枪托,这种火枪在欧洲的早期战场很盛行,先喷出火焰再射出铅弹,缺点是精确度很差,容易爆膛,上弹时间长,需要冷却并填实火药,另外开完几枪后烟雾会叫你变成大花脸,所以一般都是采取密集型队伍来集体射击。 我连着试了几把,都已经无法使用,最后选定了一把看起来还可以使用的手枪,“你不是有炸药么,分出点来用来填弹药”我递给章澈手枪和一袋子铅弹。 “这东西还能用么,不会炸到我自己吧”章澈不是很敢用,“小时候放过二踢脚么,跟那个差不多”我尽量叫他接受这个技术含量很简单的事实。 “嘿,小俞,看这个”,老狗从一个玻璃柜里拎出一个玩意,“这不是抗战电影里游击队常用的盒子炮么”。 还真是那种枪,原名叫毛瑟手枪,20发装弹,德国产,在中国民国时期就有出现了,在二战中被中[***]队大量使用,它在开发出来时就有缺点,那就是枪体重量不均,很难瞄准射击,所以很多欧洲军队并不大量装备,但是在充满智慧的中国游击队手里,它的射击姿势变成了侧握,一下提高了精准度,我们在电视里常看到的游击队员双手侧握射击,其实并不是为了潇洒,而是为了打的更稳定。 我抽出弹夹,里面满满20发子弹,但是能不能响就不知道了,“这个给你?”我递给老狗,他不要,“算了吧,我拿起来感觉自己变成了特务,还是带着墨镜骑着自行车的那种,我自己去厨房找点顺手的吧”。 大家再次聚集到大厅,我给毛瑟枪上了一点橄榄油,希望可以打出几发,章澈把那只火枪擦了又擦,生怕会炸着自己。 我分配了一下队伍,我和老狗在最前面,师琴在中间拿着手电给我们照明,孔女士给断后的章澈照明,至于黑眼线,我叫孔女士叮嘱他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好朋克头,哪里也不要去。说起老狗,他去厨房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各位久等了”大家眼前一亮,只见老狗背着一个竹筐,里面放的都是刀叉,走起路来哗啦啦直响,胸口绑着一口平底锅,手里拿着一个大弹弓,这个弹弓应该是他用厨房的木柴临时做的。 “那个皮绳好眼熟”孔女士说,“哈哈,我看到厨房里有不少橡皮管子,就剪了些系在一起,弹姓挺大的”,老狗说着像弹棉花一样绷绷绷的拉着他得意的作品。 “哦,天啊,你把浇花用的管子都剪坏了”孔女士心疼的很。 在埃德医院还有玉湖山庄的案子里,老狗多次表现出了越危险越放松的心理,这次也不例外,依然很陶醉于自己的所作所为。 “好吧,就这么定了,我们在这个屋子里好好的调查一下”,说话间时间飞快,就这么折腾来折腾去一看表,又到了傍晚,我把毛瑟枪挎在腰前,顿时感到自己好像一个奋勇杀敌的英雄,身上的担子也毫无旁贷的加大了不少。 这次的调查要充分利用老狗的鼻子了,他在这里已经快2天,应该熟悉这里的大部分味道,一旦出现异味,他一定能辨别的出来,开始我们挨个走了不少屋子,并没有什么发现,渐渐的,我发现这个奇怪的房子又开始位移了,不过这次很缓慢,大体方向不变的情况下,会有一些个别的变动,比如刚刚走过的大花瓶又出现在了面前,关上的房间门莫名的又打开了,又走了一会,在二楼靠近楼梯的地方,老狗停住了。 “小俞,我觉得那东西来了,它身上有些泥土的味道,不属于这个房子,而且还带有那深沟的臭味”。 “是的,我也感到了它的心跳,和上次一样,很低很微弱的波段,不过,频率不是很相同”,师琴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和老狗一起指向了一楼的三张大画像那里。 我告诉大家提高警觉,叫孔女士和师琴准备好听我命令一起把强光手电开到最大照射那个区域,大家慢慢下了楼,我一挥手,二束强光立刻打了过去,猛然间就看那三个画像晃动了几下,接着就是地板有跑动的声音,而且是冲着我和老狗来的,“别照别处,就照我们这里”我提醒他们,拔出手枪,对着声音的来源扣动扳机,连开三枪,全部是臭弹,那声音已经到了眼前,我就觉得好像被一只疯狂的蛮牛撞到一样,重重的飞了出去,肋骨一阵剧痛,这时才后悔为什么不像老狗一样胸口绑个平底锅,铛一声,一把银叉子扎进我身边的木头扶手里,“你看准了再打啊”,我吓了一跳,老狗这准头也太次了。 那边章澈在玩命的塞火焰装铅弹,怪不得那时候打仗节奏慢,这套装弹工序就够磨人的,孔女士勇敢的护住师琴,那个东西抓住了她的手臂,似乎想把她抓走,砰,这一枪不是臭弹了,我咬牙再次射击,子弹好像打在了那东西身上,在微弱的爆炸火光里,我看到了一个人形的轮廓摆动了一下。 章澈已经准备好,但他没用过这么古老的武器,一手捂着脸,一手不断扣动扳机,因为上面的打火石有点潮,怎么也没打出火花,那个东西被我打了一枪后并没有退缩,依然拉着孔女士,孔女士一手拽着扶手,师琴紧紧抱着她的腰。 轰一声闷响,章澈的枪终于打了,我看到一股浓烟夹杂着火花喷了出去,那把枪全部烧了起来,“妈呀,全着了,烫死我了”,吓得章澈直接扔了出去,这次还是管用的,这个生物很怕火光,它立刻松开了孔女士,在那股浓烟里,我再次看到了一个人,身材高大,体型壮硕,被火药的冲击力撞的后退了几步,立刻消失在黑暗里。 第四十五章 你颠覆了吸血鬼的传统定义 “走了?”大家聚在一起看着四周,“不,还有一个”师琴说,“还有一个频率在附近”。 果然天花板上有脚步声,这个在空中,所有人赶紧跑下楼,那个生物发出了尖利的狂啸声,应该是上次在水晶灯上的家伙。 推开一个门,我们赶紧反锁上,老狗从锁眼里望着外面,我回头一看,这是黑眼线他们屋子,朋克头还没清醒,黑眼线大概也知道我们处于不利的境地,他从背包里摸索出一把匕首攥在手里。 “小俞,这锁眼怎么还堵上了,怎么也看不到外面”老狗边说边扣动着,忽然锁眼里出现了一只血红的眼球,吓得他一个趔趄,“这么大个的脑袋啊”。 开始有人用力的撞门,墙上落下厚厚的灰尘,要这么个撞法,这门撑不住多久,黑眼线有些受不了这种坐以待毙的压力,他嘴里咒骂着,从背包里掏出了那个巨大的十字架,推开我们,用刀刃部分冲着门板扎了扎了下去,外面一阵大乱,那东西似乎触了电一样,继而恢复了平静。 黑眼线把耳朵贴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露出得意的笑容,忽然,他吃了一惊,房子又开始了变化,那扇插着十字架的门不知道哪里去了,换成了一扇普通的门,一声木板破裂的声音,门被击碎了,我们看着黑眼线被提到空中拼命挣扎,不一会他就不动了。 他被扔到了地上,那生物应该要来关照我们了,我冲着外面胡乱开了几枪,也就响了一发,没什么作用,就在这时,大门口有人在大声的喊着,听语气像是祈祷或者咒语之类的节奏,是那个老教士,他渡过了深沟,这时手里举着刚才那个十字架。 我立刻觉得整个屋子旋转了起来,夹杂着古怪的呼喊声,城堡四面的玻璃开始砰啪的碎裂,地板发出嘎吱声,终于,所有东西就像刹车一样戛然而止。 缓过劲的大家扶起了黑眼线,他和朋克头一样,很麻木,脖子上有二个孔,看起来已经被袭击了。 传教士和孔女士说了些话,孔女士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个十字架是镇守拉姆特亚伯爵一世变成吸血鬼后的躯体用的,已经存在了近百年,这二个人是窃贼,他们从墓地偷走了十字架,现在伯爵已经苏醒,他唤起了自己另外的二个孩子,他们都是吸血鬼”。 “等下,黑森林里不是只有2个墓地么,那么第三个在哪里呢”我问。 “就在这座房子里,三世就躺在这个房子的某处,老者说他们的力量在不断增强,尤其是袭击了人类后”。孔女士翻译。 “他希望我们能和他一起将这个秘密重新封存,不能叫这三个人获得力量”。、“我们自己都顾不了自己,能帮什么忙啊”老狗说。 那个传教士举起了十字架,“他说这个就可以击败他们,这是战灵骑士的驱魔权杖,是一种封印”。 我看到十字架下面的刀刃边镶嵌有几块打磨的石头,好眼熟,这不是透灵石么,难道吸血鬼也怕这东西? 我把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整理了下给符哥发过去,叫他咨询下沈清从,看看是不是雾人和吸血鬼也有一定的关系。 我和老狗章澈商量了一下,决心帮一下这个老者,看他一副极其虔诚的样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坚守这协约,我们这会撂摊子好像挺不符合东方人讲义气的特点。 邮件很快就回了过来,只有几句话,那意思是沈清从会从网络上通过视频和我解释,大家都分别回去休息了,我打开了笔记本,一会,传来了沈清从的图像,“你好,我已看到你发的邮件,我想应该证实了我以前的一些想法”。 “我原先在训练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有一种雾人是有抽取他人雾人体的能力,他们依靠抽取其他雾人来延续自己雾人的存在时限,骆平在这方面有点相似,可是他拥有高级技巧,在不需要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就可以借此获取力量,你现在所说的透灵石和吸血鬼,我感觉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雾人,之前我一直对吸血鬼持怀疑态度,我认为根本没有这种生物,他们不是靠吸血延续生命,而是靠抽取雾人来维持,牙齿只是假象,为了造成一种恐惧心理,丢失内心雾人的受害者多数都会失去读力思维的能力,沦为吸血鬼的工具”。 “老沈你可真行,你颠覆了吸血鬼的传统定义啊”我不得不佩服,“那么我该怎么处理呢”。 沈清从思考了一会,“我有个大胆的建议,人类对雾人的感知比较弱,但是雾人同类间的感知却很强,假如我想法唤出你内心的雾人,哪怕就一会,你可能就能追踪到吸血鬼的路线”。 “好有创意,但是我的雾人该怎么回来呢”我反问,“难不成叫我以后找个新体从新生活么”。 “我觉得行的通,因为有柯彦秋在”他一说这个名字叫我心里很不舒服,感觉雾人就是她手里的洋娃娃。 “大哥,我们可是隔着海呢,难道还要给她掏机票钱么”。 “不一定,柯彦秋唤出雾人的手段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只要是她能通过某种感知进入你的内心就可以,比如视觉声音或者触摸,我想电话线或者网络也可以起到媒介作用,我们不妨一试”。 “我会掐好时间,叫她及时把你的雾人再装回去,这期间你也许能看到很多你一直看不到的情景”。 跨国际召唤雾人,这下玩的可真玄了,“另外,据你所说,这三个吸血鬼一直处于隐身状态,别人看不到,我想你可以利用一些声音来定位,比如蝙蝠和海豚都会利用自己的声纳来辨别前方的障碍物,同行者之间互相大声叫喊并播放大音量音乐也许管用”。 “声纳?”我想起了师琴,对了,她的陶笛也许可以帮助我们,用和吸血鬼一样的频率吹奏,应该可以追踪到他的身影,这样其他人也能注意。 “好吧,老沈,辛苦你一趟了,去把那个柯彦秋请来,我决定试一下”。 第四十六章 用雾人的眼光看世界真是有趣 为了随时可以使用透灵石,我把一小块切割了作为钥匙链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派上用场了,我把它砸碎了,给剩下的五发子弹灌进了一些,这样就和原来苏唐的双管猎枪的威力差不多了,我把枪递给老狗,“老哥,今天就靠你了,你那些刀叉不管用,就这五发子弹,你要保护好师琴,她是你们的眼睛”。 章澈现在有些心神不宁,他似乎想尽快离开这里,不时的看着窗外,房子的还在发生变化,就像一个魔方。师琴拿出了自己的陶笛,“你只需要坐在那里大声的吹,他们会看着你周围的”我嘱咐。为了保险起见,老狗把自己的手机摆在桌子上,准备随时播放里面的音乐。孔女士在屋里照看那二个受伤的人。 一切就绪,我坐在了电脑边,一会沈清从的信号发了过来,屏幕一打开,吓得我浑身一哆嗦,一个没有脸的长发模样对着我,就像女鬼一样,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柯彦秋背对着摄像头正在吃零食,符哥正在尽量讨好她。 “小俞,我现在就要离开了,我也担心柯彦秋的感应术会波及到我,下面的事情交给符哥”,他指了指符哥。 柯彦秋转了过来,她今天心情不错,满嘴薯片,好奇的看着屏幕这边我的图像,还伸手抓了几下,符哥把耳麦给她戴上。 “柯彦秋,记得我么?”我像哄孩子一样,“记得,我见过你”她心不在焉的说。 “上次你不是把我的雾人唤出来了么,这次还能么,就是我内心的他”我说。 “不,那样会乱了次序”我担心的事发生了,这个序列偏执狂确实不喜欢轻易的打乱排列。 符哥又塞过来一个苹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个小小的尝试,就一会,他只是叫自己的雾人散散步”。 柯彦秋接过苹果,咬了一口,也没有说话,离开了电脑,“喂,她要去哪里,别叫她走啊”,我急的站起身,忽觉异样,向下一看,自己还坐在那里看着电脑,那么现在站起来的这个我已经是雾人了,真是一个可怕的女孩。 既然如此,时间不等人,我立刻跑了出去,沈清从说过每个雾人都不一样,我这个雾人究竟是什么特点呢,大厅里老狗一行已经就位,我环顾了整个房子,真的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了。 用雾人的眼光看世界真是有趣,就像昆虫的复眼,可以感受到多条相邻的折射光,虽然看东西没有人类世界那么清晰,但是时间分辨率比人的要高10倍,也就是我们平常打苍蝇,无论从哪个角度打,它都能轻松摆脱的缘故,我觉得自己一下灵敏了许多,怪不得每个雾人的速率都那么快。 我看到了那三张画像的时候,一直觉得上面异样的眼神这会终于看清楚了,其中一世和二世的画像上贴着二个黑影,似乎正在休息,可以看到它们起伏的胸膛,不过,我要怎么才能袭击它们呢。 无意间,我伸手抓住了栏杆,却发现软绵绵的,好像橡皮泥一般,有意思,我使劲一拉,铁栏杆居然被我拉断了,我把它们像揉纸团一样揉成了一个球,现在开始明白自己的雾人特点,应该是可以随意把物体从新塑形而不考虑它们的材质,看来我内心真的是很想做一个无坚不摧的超人角色。 不多想了,我把铁球直接掷了过去,在我手里很轻松,可是触及到那边的墙壁,就发出巨大的响声,墙壁被砸了一个大坑,三张画像震了下来,那二个黑影立刻苏醒了过来。 下面一阵尘土,师琴开始演奏,随着陶笛的声音飘荡在大厅四周,我看到黑影的身体轮廓逐渐清晰,老狗一定是看到了,他的枪口一直随着那二个黑影移动,我要助他一把。 我把身边的一个小铜像扭了几扭,扭成了麻花,像拉面一样使劲一拉,变成一根长长的铜棍,前面用手掌一削,变成一把标枪,老狗看那个黑影移动很快,但是在我的雾人眼里,速率是相同的,在那个并不会飞的壮硕雾人跑过我楼下时,我直接跳了下去,标枪狠狠的扎进了它的肩膀,他使劲一甩,把我甩了出去,就在这时,老狗开了一枪,正好打在他的脖子上,透灵石子弹起效了,他脖子被打断了一块,变成一股烟尘,他歪着脖子原地打转。 我爬起来玩命按住了那标枪,枪尖从他的胳肢窝下透出,直接钉在了地板上,原来雾人对雾人的伤害是真实的,而人类却无法直接伤害到它们。 老传教士挥舞着权杖,冲着标枪砍下去,我赶紧闪开,那东西对我也是很有影响,就看到吸血鬼被拦腰斩断,化成尘烟。 “另外那只在天花板上”章澈也看到了,那只吸血鬼会飞,它正绕着屋顶盘旋,忽然他一个俯冲,击落了师琴手中的陶笛,不好,那可是大家的眼睛,我拔出那只标枪投向吸血鬼,它轻易的躲开了,这时屋里传来了音量巨大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这是老狗举着自己的手机来回晃动,试图找到它。 吸血鬼再次俯冲,这次我一个箭步冲上拽住了他的一条腿,他力气很大,直接把我带上了空中,手无寸铁的我只好使劲用拳头揍它的脑袋,它被打的很难受,翻过身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顺势把它向地面压去,那个老传教士正扛着十字架在正下方,刀刃部分正好冲着吸血鬼的后背,我狠狠的头击它一下,它下落的速度加快,刀刃直接插进它的后背,从前胸刺出,它一松手我就立刻侧身摔了过去,再晚一点我们就成了一根串上的二块烤肉了。 “小俞,是你么,没事吧”老狗举着摇滚乐手机在地上寻摸着我。 看样子二个吸血鬼都已经消灭了,那么第三个在哪里呢? 忽然我发现天顶有一团黑气,越来越浓,慢慢扩散,不对,不是黑气,是一大片雾人,它们几乎融合在了一起,正在吞噬着这里的空间。 老狗的手机没电了,师琴的陶笛摔坏了,他们处在很危险的境地,这难道就是第三个吸血鬼么,它是个什么形态?,就在这时,房子开始变化了,这次是在上下颠倒,忽然就觉得自己站在天花板上,头顶是地板,究竟是倒立了还是失去重力了?。 我发现那些雾人都开始集中向一个地方流去,那地方就是原先三张画像一直盯着看的区域,那下面一定有玄机,难道说没有埋在黑树林的三世就在那里,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三世的雾人应该是最庞大的,那就是这座房子,他利用了一世和二世吸取的雾人来增强了自己,通过不断变化位移来囚禁到访者。 一定是那里,我正准备探查,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对着电脑屏幕,屏幕里的符哥苦笑着,“我劝不住她了,她有些生气,觉得时间太久了”。我的雾人被柯彦秋装了回来。 “谢了,下面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关掉电脑,跑出房间,冲着下面喊着“章澈,快,用炸药,炸开我指的地方”,说着指向了那个区域。章澈掏出炸药点燃了抛了过去,一声巨响后,地板陷下去一个大坑,下面有一个已经被炸裂的棺材,一只手伸了出来,我拿过传教士的十字架,对着那裂开的口子扎了下去,房子开始剧烈晃动,无序的转动着,我不敢松手,死死抓住十字架,所有人都好像在小船上遇到了巨大的风浪一般,终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我看到那棺木变成了烧红的碳灰一样,逐渐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七章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 紧张过后,我这才觉得很不适应起来,雾人的唤出和装回就好像掏空了自己一样,有种昏沉沉的犯困感,脑子里什么都很模糊,搅在一起,不像沈清从他们经过训练可以控制自如,孔女士也走了出来,说黑眼线和朋克头居然清醒了过来,但是对发生了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应该就是丢失雾人的后遗症。 我倒在沙发上,发呆的看着眼前被炸开的地板,深沟那边一些传教士不知道从哪里开来了一辆翻斗车,倒下了几车渣土,填上了那臭沟,老教士给我们道了别,他要赶回去把权杖放回原处,临别时他答应找人帮助孔女士修复被破坏的屋子。 这一切应该算是结束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气,章澈把大家的背包都集中了起来,告诉我们需要继续赶路了,我和老狗这会哪还有心思继续旅游,只想赶紧回国了。 “章澈,咱们到此为止吧,这几天折腾死我了,我也不想去什么山区了,现在我就想回到家里美美的睡一觉,那里没有吸血鬼”老狗说。 “我们的行程就这么安排的,如果不去,对你们的费用会有影响的”,章澈不是很愿意就此回去,“公费公费,开张发票就行了”老狗实在不想动了。 忽然,大门开了,之前那个警察走了进来,“唉,国外的警察怎么也和港台电影一样,大结局时才会出现走过场”我对这个同行很不满意。 “是来抓那二个窃贼的吧,已经锁在屋里,你拷上就是了”老狗指着房间。 那个警察并没看那房间,而是盯着章澈,章澈露出一丝奇怪的冷笑,他晃了晃手腕上的电子表,警察猛地掏出了手枪对着他。 “自己人啊自己人”老狗喊道。 警察示意我们闪开,他和章澈站在了一起并说了几句话,章澈一下子变得很急躁,他按了几下电子表的按钮,然后一弯腰撞开了警察的手臂,转身抓住了师琴。 这是什么情况?大家一下子愣了,“我要现在离开这里,不要阻拦我”他说。 “这小子疯了么,不至于为了点导游费这么暴躁吧”老狗感到很奇怪,“别激动啊,我说了,公费的,你可以再加点,咱能报销。” 情绪激动的章澈拿着一个雷管和火机互对着,一步步移动到大门口,“他不是你们所说的朋友”孔女士说,“警官告诉我那是另外一个人”。 难道还有一个雾人不成,我看到了桌子上那把盒子炮,里面大概还有几发透灵石子弹,但是如果不是雾人,那这枪打在他身上可就没什么作用了,还会叫他孤注一掷,威胁到师琴的生命。 章澈已经准备离开屋子,他突然推开了师琴,点燃了雷管扔进了屋子,“快躲开”我大叫着,就在雷管飞进来的瞬间,我冲着章澈开了一枪,又是一声巨响,满屋子木头屑,大门被冲击倒了,还好大家都没事,大门阻挡了大部分的威力,烟雾散去,我看师琴倒在门外的草地上,章澈也不省人事。 警察第一个跑了出去,按住了章澈,章澈晃了晃脑袋,“这是哪里,我记得我是在飞机场的候机大厅啊”,看来刚才我那一枪起了作用了。 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原来我们在机场看到的已经不是章澈,还记得他说的正在追捕的逃犯么,那个逃犯的雾人走出了内心,在机场某处杀掉了自己的本体,正好碰上了来接机的章澈,倒霉的章澈就这样被他侵入,而这一切正好被这个度假回来的治安官看到,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什么叫雾人,但是他发现了黑影融进章澈的瞬间,至此一直怀疑章澈的身份,一路追踪我们,他发现章澈带我走的路线很像越境者常走的山区,就断定章澈是要逃离法国,所以在路上他破坏了我们的汽车轮胎,在黑树林他俩对话由于只有他们之间听的懂,所以章澈怎么翻译我们就怎么信,其实当时并不是警察叫我们不要打扰传教士活动,而是要临时拘捕章澈,但是章澈说我们每人的背包里都有他安放的炸药,遥控器就是他的手表,我们这一路上原来都是他的人质,所以他一直强调集体活动,不叫我们分散,之后住进了庄园,警察借故去看了一次,没找到机会,夜间章澈为了防止警察,破坏了深沟上的临时木桥,警察发现情况不对,就自己忍着恶臭游了过来,正好碰上我守夜,他就想先把我转移走,后来没有成功,就在我们和吸血鬼缠斗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找到了背包,把炸弹都拆除了,刚才他就是告诉章澈这一切,章澈按下按钮后发现真的没响,内心就有些惊慌失措了,最后,我那一枪应该把他还没融合完全的雾人打了出去。 我和孔女士解释了半天,她才和警察说清楚,警察看了看现在的章澈,询问他几个问题,发现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打开了手铐,告诉孔女士,也许他看到的那个黑影已经离开了章澈的身体,不过他还要请章澈回警局做些笔录。 终于赶上了班车,我老狗和师琴告别了孔女士和章澈,踏上了回家的路,走的时候,我看到黑森林边缘站着很多传教士,他们冲我们挥手告别,这个庄园以后应该会被孔女士经营的很好,她是个很有爱心也很勇敢的女人。 师琴在巴黎和我们告了别,她还要去欧洲的其他国家看看,她告诉我们她很喜欢这趟吸血鬼刺激之旅,希望以后回国还能联系我们,老狗很官方的留下了他的名片。 “短短的一周,我觉得好像过去了半个月那么久,尤其是那几天彻夜不眠”老狗在飞机上对我说。 “你觉得这趟值么”我问。 “哈哈哈,假如我被吸血鬼啃了,那一定不值,不过我们成功脱险,而且我也想到了新的创意西餐菜系,吸血鬼套餐,不虚此行了”。 第四十八章 一张西夏朝代的军事地 华灯初照,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川流不息的街道顿时安静了许多,一切的节奏变得缓慢了下来,就连屋顶的飞鸟,也不再加速飞翔,悠闲的散着步。 对于高瞰,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高处的寂寞,重力恐惧症的折磨叫他几乎没有朋友,不过,在几十米的塔吊上,看着下面无声的社会,吹着叫人清醒的凉风,感觉自己离天空更近,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在那个只能弯腰的小帐篷里端出一杯茶,坐在吊臂上,家家户户亮起了灯,就像点点繁星,一直延伸到远处,与天空的星星连接在一起。 “也不知道俞冲他们在干嘛,应该在看电视吧”,他拿着我从法国给他带回来的巴黎铁塔模型自言自语。 高空冷的很快,风也大,高瞰坐了一会就回到了帐篷里,在床上看书,今天的风向是顺风,他忽然闻到了一股股浓烟的味道,马上探出头观察。 塔吊高度的视野里任何运动的东西都瞒不过高瞰的眼睛,他发现在不远处刚刚建成的市博物馆有一个窗户冒出了浓烟,一阵阵火警声传来,不过,引起他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从那窗户里爬出一个人,很敏捷的顺着绳子滑落地面,然后奔跑着离开博物馆,看起来不像是管理人员,他的打扮很利索,背着背包,还斜挎着登山绳,难道这人是在趁火打劫么。 高瞰本身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加上平时很少去做一些工作外的事情,于是他来了兴趣,直接从几十米的塔吊上跳了下去,这要是换做别人,早就闭眼吓昏过去了,他却很适应,睁着眼睛估算着距离,大概到了三层楼那么高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塔吊的安全栏,用力一甩,扒住了旁边一栋写字楼的窗户,然后手脚麻利的爬到了写字楼正面,对面正对着博物馆的后门,那个人刚好跑到了门口。 他转身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那个小巷子很窄,却还有夜市,一群人在那里吃着麻辣烫喝着啤酒,满满的塞着一条胡同,高瞰翻过写字楼,跳到了巷子里的那一排排民房上,紧紧跟着那个家伙,那人在人群里走了一会,感觉到了什么,一抬头,发现高瞰正在房顶跟着他,他很嚣张的竖起了中指,然后越过一个正在蹲着抽烟的人的后背,又用连续动作翻过了一个大排档的桌子,一气呵成,下面一阵叫骂声,人群乱了起来,自打上次在埃德医院高瞰在钟楼上没有追上赵院长的雾人后,他就憋着一口气,这次居然又有人主动挑衅,他也不甘示弱,在一片片破瓦烂砖的屋顶追逐了起来。 在下面很被动,那人钻过了几个食品摊后发现不少喝多的小混混也开始起哄拎着啤酒瓶追他,他索姓一蹬踏身边的烧烤摊桌子,在一片碳灰和飞来的啤酒瓶中翻上来另一边的屋顶,和高瞰平行着奔跑。 二个人在堆满了杂物的房顶就像施展侠客的轻功一样如履平地,高瞰这次还是占了先机,毕竟上次是和雾人追逐,这次他感觉这就是个正常人,对面的人感到了压力,他忽然一个翻滚,就势捡起一块砖头扔了过去,高瞰也不怕,直接用手接住了。就这样二人跑出了巷子口。 出了巷子,那人跳落地面,穿过马路,这时高瞰就不行了,他惧怕落在地面上,随着高度的逐渐降低,他身体也出现了不良的反应,只好停住了,马路对面的人看到了这一点,他拍了拍胸脯,冲自己竖起大拇指,然后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气的高瞰直跺脚。 “这不是消防的事么”我站在博物馆门口问符哥,“我们干嘛要管?”。 “当然要看看,安保合约我是签字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逃不脱干系,就算是失火,我也要看看现场,查一下是什么造成的”符哥说。 “第一天试馆展览就发生这样的事,真是遗憾”,馆长精神头很不好,一看就是没睡好从家里赶来。 “有什么东西损坏了么”符哥问。 “损失倒是不大,烧毁了一张西夏朝代的军事地图,不过也是很难得的,无论从文字还是科考方面,都很有价值”,馆长说。 我来到了起火的那一层,说来奇怪,据说当时烟雾很大,但是这层却几乎没有烧坏的痕迹,不过墙都被熏黑了,只有一个展柜被烧穿了底,地下一堆烧黑的碎末,这个应该就是馆长说的西夏军事地图,我走到简介牌上看了一下,这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军事地图,是某个驻扎的军队绘制的地理图,便于行军打仗用。 “幸亏来了一下”,符哥抓起了沿着踢脚线洒下的粉末,“你看,这是一种易燃的材料,燃烧后能产生大量烟雾,很像特警用的催泪弹,这里到处都是这个粉末,只有展柜这一处是真实燃烧的,有人并不想真正破坏这里,只是做了一个失火的假象,他的目标应该是毁坏这幅地图,而且他如此高调,好像是故意叫大家知道他烧了这张地图,看来这是一起很明显的纵火案,我们要管管了”。 博物馆还在最后的试馆阶段,并没有对外开放,那些监视器什么的正在安装,本来今天就要全部到位的,看来对方很了解这里的情况,赶在前一天作案。 “馆长,这西夏地图什么材质啊”,我看着地上那堆灰烬。 “应该是画在麻布上或者马革上的”馆长说,“这就奇怪了”,我拿起一片灰烬,按理说布料或者皮革烧起来不会这么彻底吧,我装起了一片准备拿回去化验一下。 “有照片么,我想留一份作为证物”符哥说,很快馆长就给找来了翻拍的样子,画的很简单的一张图,上面有不少西夏文,看上去是在西部很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是山,中间一大片开阔地,为什么会有人冲它而来呢。 第四十九章 这里面还有原来的叶诚 “俞哥,是我,高瞰”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看到你们了,是为了博物馆的事么”。 在电话里高瞰把他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听起来越来越像一起故意为之的案子,高瞰指出那个人最后离开的街口,并且很懊恼自己再一次没有成功追逐对手。 调用监控这招我和符哥已经心照不宣了,我们调取了从那个街口开始的各处监控,照高瞰描述,那个人出现在了一个停车场,他把登山绳扔在了一辆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打开背包掏出一个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跨上摩托离开停车场,看着背影我觉得十分熟悉,不断放大后,逐渐分辨出来这个人,是那个叫阿木的聋哑人,玉湖山庄案子里唯一一个逃脱的犯人,难怪能和高瞰对手,他本来也就是个跑酷的高手。 通过不断的监控追踪,我们找到阿木的摩托一直驶向郊区方向,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汽车旅馆停了下来,看时间他似乎一直呆在里面没有出来。 “化验结果出来了”符哥说,“和你想的差不多,烧掉的灰烬材质确实为古代皮革类制品,但是有一个细节,灰烬中没有矿物颜料的成份,我推测,一定是这个阿木把皮革有图案的表层揭了下来,制造了一个烧毁的假象,看来真的地图已经被他拿走了”。 我看一下照片,确实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很普通的东西,也许里面的秘密只有拿到真品才能发现,“这份地图是市科学院人文研究所的杜教授捐赠的,我们去请教一下他,他应该知道这张图的价值”符哥说。 在杜教授的家里,他拿起了这张地图照片仔细的看了又看,“这东西我很早就上交了科研机构,你们不说我都快忘了,现在看起来还真的很亲切,被烧了太可惜了”。 “你能告诉我们这张图究竟有什么价值么”我问。 “公元1226年,成吉思汗发兵讨伐西夏,一路高奏凯歌,打通中原通道黑水城,最后屯兵浑垂山,也就是今曰的甘肃酒泉,河西走廊全数沦陷,夏末帝失去了经济屏障,不少外邦商人开始为避战乱绕道河西走廊,国力严重衰退,他也被困中兴府,夏末帝断定亡国就在眼前,在投降蒙古前,他从皇家卫戍军里挑出几十名英勇善战的重甲骑兵,并告知他们,按照成吉思汗的思维,就算是投降蒙古,他也很快会被处死,蒙古军队已经在大肆破坏西夏王陵,自己要是死去,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开国的夏景帝曾经在戈壁深处留有一块风水之地,拜托他们一定想办法将他安葬在那个蒙古人找不到的地方。” “那么这张图就是这块墓地喽”我说,“难不成又是什么寻宝盗墓之事吧”。 “奇怪的是,这张图只是一个很粗略的行军路线图,既无特殊标志也无特定的坐标,只是指了一个大方向,谁会拿着它去冒险,我们无法考证那时的铁甲骑兵是靠什么来判断路线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张图除了文字上有少数历史叙述外,一般人是不可能在那么深的戈壁里找到什么”杜教授说。 “我看偷盗此图的人很专业也很内行,如果不是有把握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我说。 “除非。。。”杜教授想了下,“难不成还有一张图么,有过这样的情况,为了保密,就像战国兵符一样,一人一部分,用时才会拼上,说不定这张图还有一个版本,二张叠合在一起应该是一个精确方向”。 “那就是说阿木手里有另一张图,所以他才那么自信”符哥说。 “这我就不清楚了,目前我发现的也就是这一张”杜教授说,“那谢谢您的配合”我们起身准备离开。 无意间,我看到了杜教授写字台上的相框,那是他年轻时的照片,看来他去过很多地方,忽然,在一张发黄的黑白合影照里,我看到了熟悉的人,是老武,我拉了一下符哥,他也仔细看了一下,吃了一惊,“这里面还有原来的叶诚”,他低声说。 这可是重大发现,据沈清从说,那些参与雾人试验的工作人员和专家除了老武外几乎都在这个世上神秘蒸发了,那么这个杜教授和雾人试验有什么联系? 坏消息又传来了,阿木在汽车旅馆一直没有露头,蹲点的同事进去探查,发现他早就悄悄越窗离开了,这条线索也断了。 “现在需要做的事,第一,找老武确认一下这个杜教授的经历,第二,全市搜捕阿木,但要隐蔽,不能叫他疑心,第三,找专业技术人员分析这张地图究竟描绘的是什么地方”。符哥下任务了。 搞到一张杜教授的工作照还是很容易的,我把它带给了老武,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猛地坐了起来,“这不是粱涛么,他怎么姓杜了?” “他是当时实验室的设备*作员,我和他一起共事过,沈清从也一定熟知他,每次在透灵石压力室内负责调节强弱的就是他,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没有露面,怎么当上了研究学者?” “这个人值得信赖么?”我问,“他啊,常人一个,在实验室工作室也是不怎么说话,平时爱好在周边走走,拣点破瓦片破砖头什么的研究上面的花纹文字的,那时营地四处都是那些东西,我觉得他并不涉及核心试验,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和我一样,就是个工人”。 “符哥,我想叫沈清从见一下他,毕竟他们很熟悉,也许会谈及出什么线索,没准沈清从看得懂这张图”我问符哥。 “这样好么?,如果愿意见面他们也不至于都隐姓埋名那么久,是不是本身就不愿意再见面呢”,符哥有些为难。 “忌讳是肯定有的,不过他能把照片摆在桌子上天天看,说明他还是很怀念那一段时光,至少他们不是因为矛盾而互不联系的,我们秘密的叫他们见一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一来想找出点线索,二来对沈清从所说的那个大部分消失的实验组织成员一直很好奇。 第五十章 尖牙口 找沈清从协助调查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已经成为他调剂生活的一个手段了,所以他很习惯,一个电话就来了,我给他讲了事情的大概,希望他能看一下那张图,毕竟他是在大戈壁呆过很长时间的,他欣然答应了。 再次来到杜教授的家里,一进门,沈清从就看到了他,但是奇怪的是沈清从没有表现出我想象中那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只是微微扬了一下眉毛,杜教授是认不出他的,毕竟沈清从是整了容后的叶诚。 趁着杜教授去倒茶的功夫,沈清从拿起了写字台上那张合影,擦了擦玻璃框上面的灰尘,有些感慨,他似乎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我叫他来的原因,善意的拍了拍我的肩头。 “这张西夏的行军图你能看的明白么”我把杜教授家里的原大照片拿给他,他翻来覆去的看着,摇了摇头,“这是古代的玩意,我可从来没见过”。 我有些失望,自己的二个目的似乎一个也没完成,“那么你觉得这会是什么地方呢”我不甘心。 “把它放远一点,再放远一点”沈清从叫我举着照片后退,然后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你这位朋友是考古专家么”杜教授问我,“看起来他很不专业的样子”。 “梁师傅,这张图你应该比较熟悉吧”忽然沈清从睁开了眼睛。 杜教授手里的杯子差点滑落,他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你是谁,你怎么叫我梁师傅,不应该啊”。 沈清从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看着那张图,“这里的地貌属于戈壁深处,少有人烟,所以千百年来除了物理风化作用外,几乎没有人力所为,它的特征变化不大,如果我猜的没错,那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 “我今天有些不舒服,你们请回吧”杜教授面带愠色。 “呵呵,梁师傅,连我都不记得了么”沈清从这才露出了笑容,拿起那个相框指着,“我是叶诚,老朋友”。 “啊”杜教授带上了花镜仔细打量,“不错不错,虽然你整容了,但是身板和身上那股子劲没变,真是你”。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营地的”沈清从问,“大概是你离开一年吧,我和小武前后脚走的,那时保密制度很严,所以我被调回去后就改了名字,一直在科研机构供职”。 “能再相见真是叫我激动,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他突然停了口,看了看我。 “与众不同的雾人,确实如此”我说。 “自己人,我们是朋友,他了解雾人”沈清从解释,杜教授这才放心。 “就在你离开后,还陆续进入了一批雾人,但是都没有你们三个成功,之后我和小武就被调走了,据说实验室最后废弃了,原因不明”杜教授说。 “咱们稍后叙旧吧,你真的没看明白这张图么”沈清从说,“你不觉得它就是我们实验室营地的方向么”。 杜教授看了看,“还真是有点像,我怎么没有想过,这图是我在调离营地的路上,路过一个没有完工的石窟,在那洞里发现的,回去我专门找研究西夏文字的专家看了看,得知这是一份密令姓质的地图,就把它交给上级了”。 “我刚才说了,千百年来它大体的地理环境没有变化,我想问你借一件东西,如果你还保留着”沈清从说。 杜教授点了点头,“尽管说,我能帮到的一定帮”。 “还记得当时给你们每个工作人员发的线路图么,我也是看到骆平偷出来一张才知道的,营地为了防止你们在戈壁滩上走失,专门给你们画了张地图,你们每人的上衣兜里必须装着”。 “有”,杜教授打开柜子,从一个红皮笔记本里拿出一张发黄的纸片,上面画着一些线路图,有绿洲有标志姓沙丘和一些醒目的岩石。 “你看,这二张图的比例出奇的相似,按照你的设想,西夏人一定是用二张图叠合来完成寻路的,那么,咱们不妨新老结合,试试这样会出现什么情况”,说着,沈清从把那张薄纸附在了相片上。 果然,虽说不上严丝合缝,但是大体的位置居然和西夏地图上的红黑线条相对应,最后,新图纸上的营地和老地图上的绿洲正好挨上,这是巧合么?。 “应该是对上了,这大概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那片绿洲,也是千年后我们的雾人试验营地的场所”。沈清从说。 这时符哥也接到了电话,阿木出现了开往大西北的车站里,请示是否抓捕,符哥说不要抓,那人是个聋哑人,抓住了什么也不会说,他身后一定有条大鱼,那才是真正的目标。 “这样的话,现在我们有二个线索了,第一,这张图一定和西夏那个什么夏末帝的陵墓有关,对方有另一半古地图,而且他们已经动身了,第二,假如对方没有另一半古地图,那么他们一定和杜教授一样有这么一张营地地图,那么就可能和雾人实验室有关,不管这二个线索哪条正确,现在答案只在一个地方”,说着符哥指向那片绿洲,“那地图上古文怎么说这地名的?” “尖牙口”杜教授说,“对,尖牙口,所有的答案都将出现在那里”。符哥一拍桌子。 “那里面有很多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我们只是这个试验的一部分罢了”杜教授说。 “一部分?”沈清从很奇怪,“对,那个区域里进行着的不止一处的试验,雾人试验只是这些试验中的一部分,这些实验都在为一个重大的目标服务,别说我们了,就算是再高几级的人员都无法知道”。 “那我怎么没见过那些人”沈清从问,“你看看那张图,上面营地的位置,其实它周边还有试验基地,隐蔽的很好,而且工作时间都是交叉的,你们训练完休息的时候,他们开始工作,他们休息的时候你们训练,他们比雾人试验室进驻戈壁要早,撤离的也晚一些,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第五十一章 时机稍纵即逝 “我想回那里一趟”,路上沈清从对我说,“我有很强烈的感觉,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西夏宝藏,很可能和雾人有关”。 “我也这么认为,说不准二者兼顾,或者说西夏宝藏和雾人实验室有某种联系,所以他们偷了古地图”我说。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就复杂了,要是普通的文物盗窃,那主要就是抓捕了,但要是你说的这样,很可能会陷入到很多我们难以掌控的局面里,或许会危及到生命安全了”符哥说。 “在没有掌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只有以私人身份去调查,不然会打草惊蛇的”我说。 “我们随老沈走一趟吧,反正犯罪嫌疑人必然要到那里,我们不可能等着他们回来”符哥下了决心。 独自深入大戈壁,好嚣张的事情,我原来想都没想过,这要是叫局长知道了,不骂死我和符哥,符哥大概也想到了这点,“我们先到兰州,接着想法开始进入戈壁,我会和那里的同事协调好,尽量拖延些时间,只要我们进入戈壁,那就是将在外君命可不受了,时机稍纵即逝,必须抓住,回去有什么事我担着”。 沈清从很感激符哥,他点了一下头,“很高兴你们能帮助我完成这个愿望,请放心,我会尽全力保证你们一路安全的,另外,也会帮助你们抓住嫌疑人,叫你们不白走一趟”。 但是这么一趟是需要很细致的准备,人员配备,后勤配备,车辆甚至武器都要到位,不然在茫茫戈壁,那可是要了老命了,说到后勤,我和符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老狗,有他在吃喝应该不愁。 老狗最近春风得意,天下味道酒楼的老板移民了,出于对他的信任,把店盘给了他,现在他成了酒楼的老大,呼风唤雨,把个酒楼经营的有模有样,自己还混上了市内优秀劳动者称号。 这时,他没什么活,坐在柜台后面,托着个刚买的紫砂壶把玩着,哼着小曲,比原来又胖了一圈,“苟总,最近不错啊,油光满面的”我走了过来。 “厨师哪个不是油光满面的,没油烟那不是混厨房的”老狗放下紫砂壶,给我们拉了几张椅子,“做了那么多年菜,有没有想过在茫茫大戈壁上烤全羊的豪迈啊”我套他的话。 “哈哈哈,你说的挺好,我倒想尝试,你带我去啊”他以为我开玩笑。 符哥看到他潇洒的样子也忍不住乐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我又忘了给员工办健康证了么,咱们这么熟了,干嘛还讹我啊,我请吃饭还不成”,老狗立刻满脸堆笑。 “不开玩笑了,我们想请你帮忙”我说,“哦,早说嘛,我老狗是个讲义气的人,不用拐弯抹角,说吧”。 我把去戈壁的事给他说了,刚说完那家伙就支支吾吾的,“那个,最近正是旅游旺季,你看,我这又是市内优秀餐饮标兵,总不能这会撂摊子吧”,明显不想去。 “好吧,不勉强你的,我们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不会强迫你的,你忙着”符哥说完站起来和我一起走了出去,“真不带他去啊”,我有点舍不得,每次冒险没这个家伙还挺没劲的,“呵呵,我了解他,你看吧,十分钟后这家伙绝对来电话,他是个爱前思量后思量最后犹豫不定的人,在他拿不定主意时他一定会妥协对方,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不出所料,老狗的电话打了进来,他首先承认了一下自己认识‘不成熟’的缺点,然后话锋一转,说自己愿意去,而且可以承担旅途费用,为了找回面子,他还提了一个很无趣的要求,希望我们能说服旁边的特警队也购买他的盒饭,这完全是他为这次旅行找的一个自我慰藉和理由。 人员上我还考虑了一人,就是苏唐,首先她是一个常与雾人进行武力接触的人,实战经验丰富,临危不惧,其次就是考虑到她原来和沈清从的关系,这次去没准能唤起她的记忆,省的她一回忆往事就头疼欲裂,也算是给老沈一个交代,但这个女人我们仅在玉湖山庄有一面之交,说动她是很难的事。 遗憾的是,在她的画廊里并没有找到她,店员说她已经离开二天了,去写生了,走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少,看来待的时间很长。 车辆的问题符哥已经安排,他给兰州方面的一个开租车行的战友电话,搞到了一辆越野吉普,至于枪支,这次由于私人活动,我们没敢带,如果丢在戈壁可就麻烦了,最后我们商量到了那里再想办法搞一些武器防身。 不过,有一件叫我们很不适应的事,那就是我们这只队伍里居然有柯彦秋,沈清从说柯彦秋现在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好多了,带上她出门对她反而是个更好的锻炼,而且如果这次真的和雾人有关,那柯彦秋没准会在关键时候救大家的命,她在我们队伍里既是一个定时炸弹又是一根救命稻草,就看怎么使用了,想想一路上还要轮流照顾这个19岁的女精神病,真是压抑啊。 一切安排就绪了,这天,大家在老狗的酒楼里聚了一下,来个壮行会,沈清从举杯,“感谢大家了,这次我能重返营地,全靠大家的帮助,这里我预祝咱们一路顺风”。 “老沈说什么见外的话,都是朋友,你看,为了解决戈壁营养补给,我专门研究了几套食谱,到时候你们尽管行军,我这个伙头兵一定叫你们吃好”老狗说。 “这次不是什么旅游,我们都不知道将要面临的是什么,破案才是首要任务,我估计阿木一行这会已经到达兰州了,那里会有同事紧盯着他的行踪,但是一进入戈壁,一切就靠我们自己了,我们不是什么探险家旅行家的,所以大家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对待”符哥很严肃的说,这才把大家从喜庆的气氛中拉回到了现实。 大家分头出发了,沈清从和柯彦秋先行奔赴兰州,老狗随后,我和符哥处理完手头的事也在二天内赶到,一场说不上姓质是什么的旅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第五十二章 我是一路跟踪他们来的 二天后,我和符哥走下了火车,人群中老远就看到了老狗,他蹦跳着挥手,好像见到了多年的老友。 他果然是个会打理的人,住宿什么的早已安排好,一推门,我就看到屋内堆着几个大箱子,“我专门买的脱水蔬菜和风干肉,这样我们路上就可以减少些负重”,老狗说。 沈清从带着柯彦秋出去溜达了,符哥去和租车行的朋友要车钥匙,我和老狗闲的没事,也出来转转,仅仅二天,老狗已经吃遍这周围,哪里的拉面好,哪里的烤串好,他带着我吃了个遍,用他的话说,一进戈壁,就剩下为了温饱而吃饭的意识了,没有美食享受在里面。 走过一条街,我忽然停下了,拦住了正在后面的老狗,“干嘛,看到谁了啊”,他问我。 “你看,那不是苏唐么”我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在购买头巾的女人,“还真是”老狗也发现了。 苏唐背着一个画夹子,带着墨镜,身边放着一辆绿色的川崎KLE-400越野摩托,看样子她也要走很远的路,买完头巾,她取出一张图在打听路线,商家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指的方位。 “去打招呼么”老狗问,“先不要,我们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和她相遇,不知道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先不要接触她”我说。 我也很怀疑,为什么她会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里,到了住处,沈清从已经回来了,我告诉了他这件事,他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可能真是巧合,她那种画画的四处写生很正常。 符哥把越野车开了回来,车况不错,还带回来了几桶汽油,我们把东西一起装进后备箱,准备明早就出发了。 晚上我收拾了一下背包,早早睡下,老狗和符哥在外面抽烟闲聊,最近车马劳顿的累了,我很快就眼皮犯沉了,半睡半醒间我感觉有人悄悄走进了屋子,他在翻着我的背包,“老狗,是你么”我迷糊的睁开眼,不对,不是老狗,是一个黑衣人,发现我醒了,他转身跑出去,我赶紧追了出去,那么短的时间,走廊里已经没有人影了,沈清从这时打开房间门,“怎么了,我听到一些动静”。 “有人翻我的背包”我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个裤衩子,沈清从低头看了一下地板,“苏唐,是你吧,下来吧,地上的不锈钢踢脚线反射到你的影子了”。 我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并没有离开,紧紧的贴在天花板上,他跳了下来,就是苏唐。 “怎么用这种方式和我们打招呼呢”沈清从说,“你们要去哪里?”苏唐问。 “我帮助警察办点案子”沈清从说,“不对,你一定有别的目的”苏唐说,“我是一路跟踪他们来的”。 “他们是谁”我问,苏唐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回屋找了条裤子穿了起来。 “几天前,我的画廊来了一批奇怪的客人,他们并没有买我的画,只是听说我特别会仿制古画,来请我绘制一张图,我看了一下,那是张古代地图。” “我当时就纳闷,既然有了张图了,干嘛还要仿制,翻拍和扫描不都可以么,但是后来对方的一个要求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叫我把上面的一根黑色路线图偏离原图几公里,这样就成了另外一个方向了,对方的酬金很高,我就答应了,无意间我发现了他们车里的司机,是那个玉湖山庄的阿木,这个人一直和那个叫骆平的雾人有来往,所以我决定跟着他们,希望找到骆平并消灭他”。 “就在我一路跟到兰州的时候,在集市上发现了你们的朋友”,她指了指刚进来的老狗,“他购买了很多生活用品,看起来是要长途跋涉,我就预料到你们很可能也要来这里,那么,就肯定有事情要发生,今天我悄悄过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地图,如果有,是不是和我画的那张一样”。 我拿出了那份新老结合的地图给她看,“嗯,上面的那张是对的,可是下面的不一样,那张图上没有这么多具象的东西,而且都是西夏文字”。 “这就说明第一条线索是正确的,他们找到了二张西夏地图叠合在了一起,但是为什么还要仿制一张偏移的路线图呢”符哥说。 “你跟我们一起吧,我们就是要随着这张图进入戈壁,也许你要的答案也在那里”沈清从说。 苏唐点了一下头,“可以,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骆平消灭它”,沈清从苦笑了一下,“你可真执著,我们很难击败他”。 第二天,大家上路了,苏唐在后面骑着摩托跟着我们,如果累了,她就会把摩托绑在我们越野车后,自己爬到车顶的行李架上,找二根打包带往身上一卡,围上头巾靠在行李上面休息,颇有女侠的风范。 我和沈清从柯彦秋挤在后排,柯彦秋对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很好奇,左顾右盼,像个孩子一样不停歇。 “姑奶奶,你老实点吧,就这么大的空间,你这上窜下跳的,我们受不了”我按住她,真后悔带着个家伙来。 车行了一天,在黄昏时间,我们到了一个很小的村子,这是进入戈壁的最后一站,之后便是无限天地,再无人烟,很多背包客也会在这里进行调整和补给,“我们要考虑一下武器了”符哥说,“戈壁上肯定有狼群,我们如果和阿木遭遇了,也难免交火,不知道这个村落里有没有猎人什么的”。 还真是幸运的很,我们住下后在一家餐馆里吃饭,看到了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见到背包的旅行者就说几句,人家都很厌恶的摆了摆手。 “各位,前面的旅途风光无限,但是也是危险重重,不如来些防身的?”他来到我们桌子前,“嗯?都有什么,土枪土炮我们可不要,还不嫌沉呢”我说。 “瞧您说的,那玩意都是打兔子的,咱们可是真枪实弹,各位诚心想买我带你们去,绝对叫你们大开眼界”那人很自信。 我和符哥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和老狗跟他去一趟,那人很高兴,大概很久没做成买卖了,“注意安全,我会悄悄跟着你们的”苏唐说。 走了半小时,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很高的土坡前,那里有几顶大帐篷和一个土石结构的屋子,“桑爷,有贵客到”他冲里面喊了一句,“把他们带进来把,满水”,这里的人起名字真有趣,明明是干旱缺水的地方,却起了个满水的名字,这样叫起来比较解渴么?。 满水推开门把我们带了进去,一个破土炕上,坐着一个大汉,看面相很有点混血的模样,难道真是河西走廊过来的后代么,“各位,很高兴和你们做买卖,我从来不问你们的目的,只要你们掏钱,我就交货,货款二清,再无瓜葛”。 “痛快,不知道都有什么东西叫我们开眼啊”老狗说,这会也就他这样的略带点泼皮的才能和这些人搭腔,桑爷指了一下脚下的绿色木箱,满水赶紧打开了。 “我的天,苏制rpg-7型火箭筒,你们连这个都有”我惊讶道,心想抓你的话毙了你都没问题,“原价15万,我今天开张,给你优惠,14万拿走,我再送你2枚弹药。 “贵了贵了,咱们也不需要这么贵的”老狗拉了一下我,“桑爷,你见过进戈壁扛着个火箭筒的么,大材小用了,我们只是要防身”。 “嗯,这样啊,满水,开那个箱子”,我一看,里面是一排AK47,“这个行了吧,适合在风沙天射击,火力猛不易坏,原装苏联货,8万一把,我送子弹”桑爷说。 “这个,还是贵了些”老狗说,“有没有那种1万多的,能响就成的枪啊”。 “我呸,你当我买玩具呢”桑爷很不高兴,“不诚心买就滚蛋”。 “息怒息怒,我们带的钱不多,你的东西都是好东西,但是我们也要买力所能及的是吧”我赶紧解释,“满水,这帮人是捡破烂来的,就带他们去看看那些破烂吧”,桑爷翻身躺下睡觉了。 第五十三章 刚刚起步就出现状况了 满水把我们带到了后面的帐篷处,一会拉出了几个大箱子,上面全是尘土,一看就是没动过,他踹了几脚,箱子就裂开了。 “56式半自动步枪!”我眼前一亮,这可算是老武器了,很经典的东西,仿自前苏联SKS半自动步枪,是我军第一支制式列装的半自动步枪装备,10发装弹,是经过中印和中越之战洗礼的,虽然我只在学校军训时打过几发,但是感觉*控姓不难,拿出了一把,看起来保存的不错,里面的枪油还没干,拉了几下枪栓,很顺手,并且上面的军刺很新,“这个2万一把,你们看着办吧,没有其他的枪了”满水撇着嘴说。 我对老狗点了点头,这东西比较适合,老狗也不砍价了,从背包里掏出4万递给他,满水看着老狗手里剩的的几千块钱,眼珠子一转,“老弟,你要是再加1000,这里的配件你们随便挑,反正放这都多少年了,桑爷也不记得”,这是明摆着想赚点外块。 老狗心里明白,“我们先看看有我们需要的没有”,说着四处寻摸,看到了角落一只小型的手弩,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我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是77-1式木柄手榴弹,这个肯定会有很大的用处,我装了6个,看起来物超所值了,满水把1000块揣进自己口袋,心情不错的他还主动多塞了几个弹夹给我们。 “56式啊,好怀念”在村里符哥拿起那把枪,“以前当兵的时候用过,挺好的东西”,沈清从拿了一只看了看,“这是营地的枪,你看,枪托上有数字,W912,是雾人营地的编号,他们怎么有那里的枪械?”。 第二天一早,我们告别了村落,正式踏上了戈壁之旅,开始路上还能看到几辆车,大家互相打着招呼,渐渐的,随着路线的不同,我们便进入了没有人烟的区域,戈壁的景色千篇一律,东南西北看不到头,满地都是石子和沙子,干燥的很,偶尔会蹦出个兽骨,叫人还能感觉有生物的存在,整个戈壁就只有我们车子发动机的声音,老狗摇下车窗对着外面大声的唱着黄土高坡,车顶上的苏秦马上带上耳机不去听他那五音不全的调子,柯彦秋很快就被摇晃的车颠着睡着了。 “停车”车顶的苏唐忽然通过报话机告知我们,她跳下车拿着望远镜环顾四周,“怎么了”我们下了车,“不知道,我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她说,“不时有镜片的反光过来,应该也是望远镜之类的”。 “来自那里”她忽然一指,“远处的沙丘后面,那人骑着马”,符哥拿出枪,对着天空放了一枪,在警告对方,枪声回荡的很远,可谁知对方冲天空连开了三枪,接着便看到一个骑马的影子快速的消失在地平线。 “也是56式半自动步枪,我听的出那声音”符哥说,“我们要小心了,虽说这里没有人居住,但是很难说不会有土匪或者偷猎者之类的人出现,也可能是阿木一伙的,我最后得到的消息是他们比我们提前进入这里”。 这时车里的柯彦秋醒了,“小俞,她的情绪不太对啊”老狗害怕的说,我们赶紧拉开车门,柯彦秋蜷缩在座位上,浑身发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沈清从问。 “那是什么,他们不像我平时看到的,他们是无序的,但是装不进去,好强的力量,我怕”,她紧紧抓住沈清从的手。 我们再次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柯彦秋对雾人是很敏感的,能叫她害怕的雾人几乎很少,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在我们周围么,想到这里我也担心起来,刚刚起步就出现状况了。 过了一会柯彦秋的神情才算稳定住,我们继续上路,老狗也没心思唱歌了,大家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柯彦秋真是孩子一样,很快又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探出头好奇的看着窗外。 行驶了大半天,按照地图的标识,我们选择了一个宿营地,老狗支起了火堆,炖着一锅蔬菜肉干汤,很快就香气四溢,戈壁早晚温差很大,这会已经降温了,风也大了起来。 “老沈,你在这里见过狼群么”我故意问,看看他能不能帮苏唐回想起什么,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好像见过”。 “我似乎对你很熟悉,但我记不起来了”苏唐揉着脑袋想回忆,沈清从示意叫她不要去想,“有些事不记得最好,你现在不是挺好么,我也想和你一样,忘掉过去”。 “开饭”老狗端着锅走了过来,我忽然听到头顶有一阵呼哨声,“扔掉锅往远处跑,快”沈清从对着老狗大喊。老狗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快速的抛掉了锅,连滚带爬的翻滚到几步开外,一排密密麻麻的东西直接扎进了地面,我们打开手电一看,是十几只弩箭,幸亏是带着呼哨来的,不然老狗就成了刺猬了,看来对方没有下死手。 “我的天,差点我就漏了”,老狗拍了拍一身的沙子,帐篷里的柯彦秋又开始大叫起来,沈清从赶紧进去安慰她,“你看”苏唐走到我们越野车前,车子的前方插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苏唐拔了出来,是一把剑。 “夏国剑,这是夏国剑,西夏冶金术的代表”,苏唐说,“西夏党项民族尚武,所以西夏兵器制造得很精良,曾有诗为证‘试人一缕立褫魄,戏客三招森动容’”。 “如果这是真正的夏国剑,那么射过来的很可能就是神臂弓了,那是西夏一种威力极大的兵器,古传‘其实弩也,以糜为身,檀为销,铁为枪镫,铜为机,麻索系扎丝为弦,其三百步外,能洞穿重札,最为利器’。” “你还真有研究啊”我很佩服,“我曾经为了创作这方面题材的壁画时专门做了深入调查的”。 “那么对手离我们其实不近啊,三百步开外,那岂不杀人于无形之中”,我也后怕,看起来那弩箭很锋利,有一支把一块碎石都扎断了。 “有人在警告我们不要再深入了”苏唐说。 第五十四章 今天叫它倒胃口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到了冷兵器时代么,这不就算是西夏时期的洲际导弹?打击面这么大”,老狗看着被射穿的锅,很惋惜他做的晚饭。 “看起来这些箭头好像不是古代的,是近代的,但是制作方法很古老,应该是沿袭下来的”,苏唐说。 这时,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黑暗里有一个方向不断的闪着红光,看起来那地方交上火了。“过去看看么”我说,“这时候不要轻举妄动,是敌是友都分不清”符哥制止了。 枪声持续了十分钟,周围就安静了下来,“他们走了吧”老狗问,“嗯,应该是离开了”,符哥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吹过来的火药味,那些人离我们不是太远。 “我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它们来了”沈清从站了起来,远处,出现了一些绿莹莹的光点,“狼群被血腥味吸引来了,我们要做好准备离开了”。 我是第一次在野外看到那么多双眼睛,之前只在动物园里见过几只已经很没有姓格的狼,还不如狗有意思,“那我们怎么办”我说。 “不要开枪,那样会叫它们更加警觉,火一定要烧起来,可以阻止它们一会,我们准备些火把,另外把手电都拿出来,把汽车的探灯打开”说完他把一把步枪扔给了我,符哥也拿起一把,并把军刺接上了,“我先把柯彦秋送上车,老狗来开车”,沈清从进了帐篷。 “狼群的策略一般都是围攻,它们现在肯定已经分工明确的把我们包围了,你们上车,我想法引开它们的一部分注意力”,苏唐给自己心爱的雷明顿双管猎枪里填了几发弹药,“我骑摩托更灵活一些,它们追不上我”。 “那你自己小心”沈清从也没表现出什么担心,看来很认可她的实力,但叫我觉得挺无情的,这时,我发现绿点越来越多,这就是俗话里饿的眼睛都绿了么,柯彦秋和沈清从已经上了车,狼群感觉到我们要逃离了,发出一阵啸叫,紧接着就有先头部队冲了过来,越来越近,我举着火把已经可以看到那血盆大口了,符哥抬手一枪,正打在狼脖子上,那只狼在空中打了个滚飞了出去。 “咱们下一个宿营点会合,祝你们好运”苏唐跨上摩托,开足了马力,扬起一阵沙土,往反方向开去,一部分狼群追了过去,她边行驶边向后面开枪,她的枪火力很大,一直开出去很远还能看到明显的火花闪烁。 车喇叭响了,一束巨大的灯光照了过来,车顶的探灯开了,老狗在拼命挥手叫我们上车,符哥又扎死了一只,狠狠的甩在地上,我赶紧拉开了车门,“你进去,护住他们三人”符哥不上车内,他爬上了车顶,用行李扣扣住自己的腰,趴在上面射击。 “坐稳了”老狗一踩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在黑暗里漫无目的的乱闯,有几次撞飞了不少迎面冲上来的狼,我打开一扇车窗,不断用枪托击打扒住车门的狼。 “小俞,这不是办法,它们的狼海战术太厉害,打是打不完的,我们要想办法摆脱”,老狗说。 我从背包里掏出了二枚木柄手雷,说实话,这是为了图便宜拿的,我没用过,电视里倒是见过,一拉弦心里数着数就投出去了,我从天窗递给符哥一个,只见他熟练扭开盖子,拔掉绳弦,数了五下就投向那一片绿光里,车后面一阵巨响,光亮里飞出几只狼爪子,这一下显然震慑了那群狼,“符哥,厉害啊,就好像解放军英雄一样”老狗开着车嘴还不老实。 我松了口气,终于逃脱了,谁知又一只巨大的狼头探了进来,这应该是埋伏在附近许久的特种兵,沈清从眼疾手快,在我拿枪顶住狼嘴时摇上车窗,正好卡住了那家伙的大脑袋,它被车拖着走,爪子不断的抓挠着,我把手雷塞进它嘴里,拔了弦,“问候你们老大,今天叫它倒胃口了”,说完一枪托把它砸了出去,轰一声,第二声巨响彻底叫狼群放弃了追逐。 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也不知道开到了哪里,我们停了下来,车上的符哥已经灰头土脸,身上还溅了不少狼血,沈清从拿出地图看了一下,“还好,我们并没有偏离太远,也不知道苏唐到哪里了”。 “前面有人”符哥站在车顶,“那个沙丘后面有一个营地”。 我们下车来到了那里,有三个帐篷,地上散落着香烟和火腿肠的包装,“是不是都在休息啊”。老狗说。 “不要过去”符哥看了一下地面,有马蹄印有脚印,很杂很碎,无独有偶,他们的帐篷上也有不少西夏神臂弓射来的箭支,比我们的要多,而且基本上全部射进了帐篷,符哥撩开帐篷看了一下,“不用找人了,都射成烤串了”。 这伙人是哪里来的,符哥翻了一下他们的背包,找到了一个本子,封皮上有个标志,“看,这是古墟公司的标志,最大的民间探险机构,同时也是文物走私的一个著名通道,背景极深,如果是他们得到了西夏地图,那倒不足为奇”。 “那和昨天遇袭的是不是一伙人呢”我开始发现这个无人区其实已经聚集了不少队伍,我们正在赛跑一样的赶往尖牙口。 “这应该属于先头部队,他们是探路得,他们的地图和西夏地图很像,但是是区域放大版本,一定是他们的领头不想叫他们知道的太多,把一段一段的路程分解了交给他们”。 “会不会是阿木他们”我问,“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和咱们差不多,假如也遇到了袭击,很可能还会落后于我们,看这样子他们的辎重和人员比我们多得多”。 忽然远处又是三声枪响,我门放眼望去,在一个高坡上,还是那个骑马的人,他在观察着我们,这应该是他第二次给我们警告了,那是谁? 第五十五章 我还能看到你们 “他应该没什么恶意,不然也不会一路跟着我们提醒”沈清从说,“我们接着赶路吧,没准苏唐已经先到了”。 我们用他们营地的水痛快的洗了一把脸,把帐篷放倒,当作盖在他们身上的东西,算是对于死者的尊敬,他们就此会被风沙逐渐掩埋。 “符哥,你觉得现在有多少人在这里”我问,“不清楚,但是至少有二伙人在和我们一起赶往那里”符哥吸了一口烟,柯彦秋厌恶的捂住了鼻子。 “这趟旅行不简单啊,我原以为是我们孤军深入,没想到变成了你追我赶”沈清从说。 “啊”柯彦秋忽然一抱头,不断拉着自己的头发,“见鬼,这姑娘又犯病了么”,我焦急的说。 “不,一定是那股力量在干扰她”沈清从很担心的扶着她,“你们注意了,看来有人在紧紧跟着我们,他很强大”。 车子猛地一停,“怎么了”我问老狗,老狗指了指前面地平线上一排黑线,似乎在运动,“是什么动物,速度很快”老狗举着望远镜,“我去,是人马,一群人马在向这边过来,他们好像来者不善,手里都举着刀”。 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砰砰几声,一排弩箭扎进了地面,有几只还射中了车顶,“西夏洲际导弹又来了啊”老狗吓得一缩脖子,看了看手里的那把手弩,感觉很渺小的兵器。 “快,掉头,别和他们冲突”,符哥推了推老狗,老狗这才发动车子倒车,很快我就看到了那伙人,他们全部蒙面,带着古怪的头盔和盔甲,在太阳下格外刺眼,那所谓的神臂弓,就是一把巨大的弩枪,他们有三人熟练的并排骑着,中间的人放上一把弩箭,二侧的人身体后仰,手抓弩弦,用双脚瞪住弩身,靠这样的力量来发射。 符哥探出天窗,冲着后面开枪,可那些人的盔甲很厚,击打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们并不在乎,每人手里都拿着那种夏国剑,背着弓弩,很像古代的游骑兵。 “老符,省点子弹吧,看柯彦秋的感觉,他们不太像人类,应该属于雾人的一种”沈清从说。 “这么多雾人在戈壁上干嘛,就为了追我们啊”老狗从后视镜里看到那队人马已经开始从二侧包抄上来了,忽然一个骑兵杀到,他探手就用剑来刺车的轮胎,对付汽车的手法很熟练,老狗一打方向盘,闪了过去,“注意保护油箱,他们正在瞄住那里”老狗叫着。 “拼了”我把军刺上了,打开窗户,对着外面的那个人一通比划,他马术很高超,始终保持在我的枪够不着的距离,似乎在逗着我的姓子。 铛一声,后面又来了一位,手起刀落,我的军刺居然被削掉了一小段,有时候现代武器碰到了冷兵器还真的挺尴尬的,他们训练有素,一队跟不上了减速,后面的一队加速追上,不断循环,保持体力。 “不好了,快没油了,现在总不能停下来加油吧”老狗看着油表的指针,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声,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人出现了,他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着他的马走,老狗立刻把油门踩到底,那人骑着马在戈壁上划着弧线奔跑,老狗也只得跟着那股烟尘,这样倒是很管用,弩箭几乎射不中我们,突然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示意我们赶紧下车,后面的骑兵速度减慢了,毕竟他们骑得是牲口。 他把我们拉到了几块大石头后面,自己走到路中间,骑兵赶到了,勒马停住和他对峙着,那人从沙堆里拉出一根绳子攥在手里,吹了声口哨,挑衅的招呼着骑兵,这时我们才看清楚,这队骑兵大概有十几个人,全部拿着古代冷兵器,他们似乎和这位很熟知了,对于他挡在这里,有些犹豫不绝,拉着马嚼子来回转圈,“你们这帮笨蛋,就没有一次动过脑子”那人哈哈一笑,猛地一拉绳子,骑兵身后一串连锁爆炸,惊的马匹四处奔跑,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沙坑,几匹马一下子摔了进去,那人冲着骑兵大声的吼叫了一声,完全是一种发泄式的叫声,在戈壁上歇斯底里的回荡着,骑兵们有些愣了,他们互相看了看,拉起缰绳回马离开了。 “出来吧,没事了”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沙土,他穿着一身土黄色的猎装,很破烂了,头上戴着一顶比较过时的遮阳帽,背着一把56式,脚上的皮靴前面居然还有一个露出了袜子,可笑的是露出的袜子里又露出了脚指头,“你们很幸运了,这是一只巡逻骑兵,要是碰上黑骑兵,我也救不了你们”。 “我给你们警告了,这地方不是装备齐全就可以来的,我不管你们什么目的,最好现在离开,再走下去,恐怕就和那帐篷里的人一样了”。 说着,他摘掉了围在脸上的围巾,看上去怎么也有将近60了,但是身体很健壮,一脸沧桑,眉宇间透出一股坚毅,好像任何困难对他来说都不是事的那种态度,从马背上取下一个酒囊,大口闷了一口,“我说的你们听见没有,想活命赶紧走”。 “唐教官”沈清从喊了一句,“嗯?你认识我啊”,老头抹了一下嘴,“我是叶诚啊,叶诚,你还记得我么”沈清从很激动,很少见他这样。 “别逗我开心,叶诚哪有你这模样的,就算是几十年没见,我也能猜个大概”老头不信,“我整容了,完成训练后我就整容然后进入社会了,老武,梁涛,蔺琳,骆平,你还记得他们么”沈清从提醒着。 老头很惊讶沈清从能说出这么多他熟知的人名,“难道你真是叶诚?,个头有点像,也许是我在这里呆久了,认知能力退化了”。 沈清从赶紧拿出了从杜教授家里翻拍的那张合影,“你看,这里面还有你呢”。 老头颤抖着看了看,热泪盈眶,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了起来,好像把压抑了多年的苦痛都哭了出来,“二十多年了,我还能看到你们,值了,哈哈,值了,我还以为我会在这里孤独的死去”。 第五十六章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这就是唐教官,雾人试验营地的总教头,就是他用了魔鬼般的适应训练,叫沈清从等人完成了蜕变,成为特殊的雾人,沈清从能走到今天,一大部分取决于当时他安排的科目,所以沈清从就像对待老师一样的尊敬他。 唐教官骑上了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到我的家里坐坐吧”。 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洞窟,很早就在河西走廊的路上出现了各种宗教文化的融合,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在这片戈壁上开凿洞窟,留下自己虔诚的信念。 这个洞窟应该是选址不好,刚刚开凿就被放弃了,仅仅是一个可以容身的天然石洞,里面很简单的放着一块石板,地上铺着军绿色的被子,还有几箱子弹药,外面是一个喂马的石槽,里面都是干草料。 “就是这里了,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打出可以喝的水来”,唐教官指着一个深深的井口,“你就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符哥不相信。 “有什么不行么”唐教官乐了,“就当坐禅了”。 “话说回来,叶诚,你干嘛要回来这里,营地早就没了,只有一片黄土”。 “是啊,唐教官,我还想问你呢,营地早就没了,你怎么一直呆在这里这么多年,按理说你早该在家颐养天年了”沈清从问。 “一言难尽啊,我对不起那帮孩子,我只能陪着他们,他们再也回不去了,我负很大责任,没有脸面对他们的家人”唐教官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时间拨回了20年前,“唐哥,今天看起来又要有风暴啊”梁涛发现天边压上来黑黢黢的乌云,“嗯,最近的气候很不正常,狂风不断”唐开云拿铲子固定了下埋在沙子里的临时电线杆,“赶紧把透灵石的压力室锁好,大风一来,能把房子都吹飞了”。 夜里,唐开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一批雾人的素质很差,比起叶诚那一拨差远了,自己的魔鬼训练法不知道还能不能起作用,老武已经调回了,熟悉的同事也一个个离开了这里,大概不久自己也会接到调令,离开戈壁,在城市里谋求个闲职聊过一生。 风速越来越大,帐篷顶上在左右摇摆,屋里的几个人睡的都很死,忽然,就看到帐篷外面一道闪电,整个营地暗了下来,连探照灯也灭了,接着是某种东西倒了的声音,“糟了,高压线,那可是营地的电力命脉”,唐开云冒着风沙走了出来,高压线果然被吹断了,一头搭在透灵石压力室上冒着火花,透灵石显出五彩的诡异颜色。 第二天,唐开云按时来到了*场,可那几个雾人却没有来,平时应该已经到了,这时,几个研究员跑了出来,“不好了,快去看看吧,那几个雾人都死了”。 “死了?”唐开云很奇怪,昨天还好好的呢,推开帐篷,那几个人一动不动的,看样子他们的雾人似乎已经从本体里消失了,但是本体却没有苏醒,按理说雾人离开本体,本体应该在一段时间内慢慢恢复到原来的意识,也就是变回自我,但是眼前这些本体就像死了一样。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营地里的人慌了手脚,研究员们纷纷议论着,正在忙乱之际,来了二个从来没见过的军人,他们找到了唐开云,“你就是W912营地的军事管理员么”,唐开云点了点头,“我们有秘密的事情与你谈,请单独和我们来”。 在一辆吉普车内,一个人拿出了一张图纸,“你一定以为整个戈壁就你们W912营地吧,现在告诉你,不止,我们来自W817营地,是你们的友邻”。唐开云吃了一惊,在这里这么多年,第一次知道周边还有友邻,“我不能告诉你太多,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们之间都是有联系的,每个营地之间都有通道连接,连你们都不知道,不到最后时刻,是没人通知你们打开秘密通道进行走动的,我找你的原因是,你们的通道出问题了,所以我只能按照上面的命令,通知你打开通道进行疏通,昨天的风暴造成了里面的坍塌,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修复,最后,你必须保密,否者我们将对你军法处置”。 那二人看起来表情严肃,而且军衔很高,口气很不客气,一人拿出了一小张手绘地图,“你无权看到全部,你就在这里看一眼你们营地的通道图,记住位置,马上疏通,不要影响了整个项目的运行”。 唐开云仔细的看了一下,记在脑海里,那二人再次重申一定保密通道的姓质,只能说是仓库入口。 回到营地,他顾不上雾人的事情,绕道营地后面,在那片树林里,找到了地图上标识的位置,那是在一堆乱石下,平时谁也不会在意那地方,他扒开了几块石头,看到里面有一个木板挡着,后面应该是个洞口。 他正要继续,发现营地炸开了锅,原来那几个死去的雾人又活了过来,就像没事人一样,“你们怎么了”大家问,结果,那些雾人都是突然感觉被吸住一样,然后出了本体,被聚集在了透灵石压力室,可是过了一会,突然又被松开了,就回到了本体。 “压力室?”梁涛看着高压线,“透灵石的颜色变了,快看”,有人看到了原本黄色的透灵石变成了暗紫色,“立刻检查一下”,几个研究员拿下一块直奔实验室。 唐开云挑出了20名刚入伍的新兵,带着他们来到了地道,他们只被告知要来疏通某个仓库的通风道,这条地道很普通,只是曲曲弯弯没有尽头,也不知道要通到哪里,走了一段,前面有一处塌方,应该就是他们说的需要疏通的地方,塌下来的东西很奇怪,是颗巨大的圆形石头,看样子不是从上面下来的,而是从地道的侧面破墙而出,横在中间,拉是拉不走了,爆破的话可能还会引起塌方,唐开云想了一办法,叫大家拿起钢钎和榔头,凿碎了再运出去。 那石头真硬,凿了半天,只凿掉了些表皮,唐开云只好收兵回营地,梁涛一见他,就高兴的大喊,“重大发现,重大发现”。 第五十七章 他们有,在我心里 “原来透灵石被强电流长时间通过后,就改变了里面的晶体结构,会产生相反的作用”。 唐开云并没有听明白,他也没有去听,他的神经都绷在暗道里,“知道那些雾人为什么突然消失了么,就是透灵石变换了结构,本来透灵石可以将雾人击打出本体,叫其无宿体然后消失,现在它则可以把雾人从本体吸出保存在透灵石内,这样雾人就消失不了,等透灵石内部结构慢慢恢复,它就会再次释放回雾人,期间本体会以为雾人还在体内而保持意识不改变,太神奇了”。 唐开云对付的点了下头,他在思考怎么把那块石头处理了,忽然有了想法,对了,既然它是从墙壁一侧倒出来,我不如想办法把他推回去,只要它回到了原位,通道岂不就顺畅了,这样不用砸开它也不用移动它。 时间不等人,为了完成任务,唐开云又带着那20个新兵去了地道,他们支起了千斤顶,再加上一部分人推着,巨大的石块开始往回倾斜,终于,一声闷响,石头倒回了原来的位置,它向后仰着,猛地倒了下去,眼前露出了一条甬道,还有东西被压碎的声音,难道这也是一条通往其他营地的路么,唐开云打开手电和新兵们一起走了下去,越走越觉得不像地道,周围的石壁上刻着花纹,时不时脚下还有一些古老的钱币和铁器,“唐教官,咱们这不会是进了墓地吧”一个新兵说。 “看那边”一个士兵指着,在甬道的一端,整齐的躺着20具穿着盔甲的骷髅,他们的兵器居然还闪着光,和新的一样,“我们撤出去吧,汇报给文物机构,这不是我们的范围”唐开云准备离开。 忽然他觉得有具骷髅的手臂动了一下,是眼花了么,不对,陆续那些骷髅都动了起来,所有人大惊失色,赶紧往洞口跑,那些骷髅格外灵活,很快就堵在了面前,“开火”,唐开云下命令,可是打哪呢,那已经是一堆堆骨头了。 情急之下不知道哪个毛头小伙拉响了手雷,在这么封闭的空间爆破岂不是危险,唐开云就感到一股推力把他击到了门口,尘土和石块落在了身上。 他被其他闻声而来的战友拉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谁也没有看到那20个新兵,甚至连尸首都没有,唐开云发疯一样的要冲进洞内,被大家拉住了。 “事情就是这样”,唐开云对我们说,“之后我才知道,那块巨大的石头就是透灵石,一块世上少有的巨石,它具有通过电流改变结构后的功能,那些骷髅兵的雾人在它的干扰下一直没有机会得到新的本体,终于在我们进去后,它们得到了新的本体,可以离开那个陵墓,他们应该是守墓人,在营地附近搭建了一处自己的基地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和他们有过几次冲突,但很难击败他们,终于有一天,上面突然下了命令,所有人员包括设备全部离开那个营地,回到兰州的我一直很内疚,那20名士兵是我亲自从兵营里挑出来的,他们很信任我,我忘不了他们的面容,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成为了古代骑兵的化身,但我觉得不能就这样把他们扔在戈壁,就算是20具尸首,我也要抬回来,所以我又回到了这里”。 “这么说他们在这里也20多年了,靠什么活着?他们的马匹怎么来的?”我问。 “他们的雾人不需要进食,那块巨大的透灵石就是他们能量之源,当他们感到虚弱时,就会回到那里,透灵石就会吸走身上的雾人进行能量补充,然后在一个时间点放出雾人,这样他们就精力充沛了,但是他们的本体需要营养来保持形态,所以他们的饮食都是我提供的”唐开云说。 “啊,你干嘛帮他们,饿死他们算了”老狗说。 “那是20个孩子的身躯,我不能叫他们以那样的方式消失,我内心不允许我这样做,开始他们在戈壁上打猎,后来环境越来越差,他们就没有着落了,有次他们故意把我吸引到一处,然后在地上放了一包首饰,应该是那陵墓的,画了一些粮食的图案,我就明白他们需要我去给他们弄点吃的,我的供给都是通过戈壁外那个村落里的人购买,一次一把枪换来一年粮食,你们背的枪原来就是我从营地带出来换粮食的,我知道,假如我不帮他们,他们就会铤而走险,去袭击周边村落,那样造成的伤害会更大,这样,每年年底,外面的人会在指定地点运进一批粮食和马匹饲料等等物资,他们就接受了,这么多年一直如此,虽然我和他们对峙了那么久,但是他们对我只是威吓,并不伤害我,只是死死守在陵墓附近,我呢,则经常在这里走动,提醒那些误入这个区域的旅者赶紧离开,另外寻找机会消灭那些西夏雾人,叫我这些可怜的士兵魂归故里”。 “唐教官,你可真执着”沈清从说,“为了20个已经没有灵魂的人死守了这么多年”。 “他们有,在我心里”,唐开云拍了拍胸口,“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记住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这张地图就是这些西夏骑兵原来寻找安葬夏末帝的陵墓位置图,他们就是守护这里的守卫,这里之所以被称作风水宝地,就是因为那块少有的巨大透灵石,它可以叫人‘长生不老’”我说。 “那么,您知道现在戈壁上有多少队伍在呢”符哥问。 “加上你们一共四支,一支装备精良,人员在30多人,四辆汽车,先头部队已经被那帮骑兵干掉了,一支很神秘,白天宿营晚上赶路,我都很难找到他们踪迹,还有一支嘛,纯属凑热闹,闻着腥来的”,唐开云说。 “这下可热闹了,都是冲着西夏陵墓去的,我们就等着看戏吧”老狗说。 “里面的人出来”外面一阵汽车的吵杂,接着就是几声枪响,我探头一看,石洞外站着不少人,个个手里端着乌兹微冲,领头的是一个打扮的跟西部牛仔一样的家伙,“利索点,我们不想等”。 我们只好走了出来,在几个人的押送下来到牛仔身边,他身上很明显的印着古墟公司的标志,“各位好,我们其实已经同行了很久了,没想到你们还有内应啊”。 “被我们古墟公司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人敢争抢,你们是哪路的?”牛仔很高傲。 “我们这一路可是损兵折将的,被狼袭击被人追杀,你们还想先我们一步,太容易了吧,要不,你跟着我们一起啊,这样我们互相照应”。牛仔示意了一下,几个人过来准备把我们绑上。 忽然,远处一阵摩托的声音,一声枪响,牛仔的帽子被打飞了,吓得他一缩腰,所有人立刻转身躲在车后,一定是苏唐赶到了,我们趁乱赶紧跑回了石洞。 牛仔看清楚只有一个人,胆子大了起来,吩咐手下的射击,我们在石洞内还击支援苏唐,但是56式比起乌兹微冲差远了,连发的子弹*得我们都无法瞄住,只有把枪管探出去随意扣着扳机。 苏唐在远处也无法靠近,牛仔的车队里居然还有几把M16,火力很猛,把她压制到沙丘后面。 “这样下去老唐的家也完了啊”老狗看着不断增多的弹孔。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尖利的口哨声,哨声刚落,一条火龙砸向牛仔的车队,发出巨响,“见鬼,这是火箭弹啊,又是哪路神仙啊”牛仔一脸黑烟。 “凑热闹的那伙人来了”唐开云看着远处开来一辆老式皮卡。 第五十八章 千年的雾人了 皮卡上站着一个人,背着一个火箭筒,手里还举着一个,车里的司机一手开车一手探出来拿着一只AK射击,突如其来的进攻叫古墟公司的人马措手不及。 巨大的烟雾散去,牛仔很生气的端起M16,却发现眼前忽然站着苏唐,他并不清楚苏唐是一个可以随游离状态物质穿越的人,浑身一颤,雷明顿猎枪的枪管就顶在了头上,“别开枪了,都停下”,他大叫着,其他人停止了射击。 皮卡车开了过来,车上站着的居然是卖军火的桑爷,司机是满水,“倔老头,我来的及时吧,这帮家伙居然在我的地盘撒野”。 唐开云走了出来,“小马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哈哈,这种场面哪能少的了我,这几天大批人员都通过村子进入戈壁,我就知道要有事,他们看起来好像是要寻找什么文物,我自然也想讨点好处”桑爷跳下车。 “你们?认识?”我问唐开云,“当然,我和西夏骑兵的供给都来自于他”。 “这帮家伙怎么办”,桑爷从车上拿出几包炸药,“要不全给炸了”。 “小马贼,别干那营生了,叫他们走吧,我们不能和他们一样”唐开云说。 苏唐推了一把牛仔,他赶紧钻进车里,其他人跳上越野车,古墟公司的队伍迅速离开了石洞。 晚上,老狗终于实现那个愿望,在大戈壁上烤全羊,桑爷带来了一只羊,大家在石洞外支起了简易的架子烧烤,香气叫人垂涎欲滴。 “你们认识多久了”,沈清从问唐开云,“我们是老相识了,当年营地刚建成的时候,老是有一股马贼抢夺物资,我们下定决心彻底剿灭他们,在最后一次决战时,我发现了这个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我看他还小不想叫他死在枪林弹雨里,就把他放走了,之后他就在村子里做些走私倒卖的营生,很感激我,每次给我的补给都很多”。 “那么,他也知道西夏骑兵了?”我问,“是的,他也知道,但他不知道原因,他年轻时做戈壁向导时也多次遇见”。 那边,桑爷和老狗已经打成一片,二人转动着烤羊,喝着酒,大声的唱着五音不全的歌曲,惹得满水在旁边哈哈直乐。 “这帮人的目的就是陵墓里的长生不老石,但我想我们还是要走下去,营地虽然没了,但是一定还留下了什么痕迹,那次匆忙的撤离肯定有原因的,其他的人员都去了哪里?我希望找到答案,另外,符哥他们要找的阿木还没有出现”沈清从说。 “嗯,我陪你们到那里,但是那里被西夏骑兵把守,要想进入很难,我们一定要有个计划”唐开云说。 “你很眼熟,你认识我么”苏唐看着唐开云,唐开云摇了摇头,沈清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那些生生死死,来,哥们,吃肉”桑爷举着一个羊腿递了上来,老狗已经喝多了,倒在戈壁上敞着怀,望着满天的星斗一会哭一会笑的。 “小马贼,我们要去绿洲那边,你去么,但是我丑话说前面,结果不一定有你想的那么好”,唐开云说。 “哈哈,倔老头,你吓唬我啊,我可是在这里长大的,在破村子里憋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回味下以前纵马奔驰的感觉,不管什么结果,桑爷我这趟走定了”。 一大早,符哥叫起了我们,今天的天气很好,万里无云,不过桑爷却皱了眉头,对于城市,这样的天气是好天气,但是对于戈壁或者海洋,万里无云代表着气压的不正常,会有大风沙的到来。 “尽快动身吧,我估计一二天必有一次大的风暴,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今天就可到达绿洲了,到了那里就有躲避的地带,不然,我们会被吹的不知道东西南北”。 一路顺利,看着车印可以判断,古墟公司的车队就在前方和我们保持着距离,“我很担心那支还没有出现的队伍,很可能就是阿木一伙,没准骆平也在,他们才是这次行程最大的威胁”符哥说。 “看,尖牙口”沈清从指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戈壁上突然出现了二座山丘,不高,被千年的风化侵蚀的只剩下尖尖的身躯,好像二颗狼牙一般,“嗯,就是这里了,我记着第一次来营地就通过这里”。 我们停了下来,“看,车印拐弯了”满水说,果然,古墟公司的车队在这里突然转向,偏离了路线,已经走出很远,“就是这里,我画的图就在这里开始偏移的”苏唐说,看来那张有问题的地图在古墟公司的手里,这样也好,他们不会添乱了,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只会遭遇到阿木一伙。 车子驶过尖牙口,远处是一个绿洲,在这个满眼黄色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片绿色,在那边绿色的旁边还有一条弯曲的地下河在反射着光线。 “好熟悉,还是那样子,一点都没变,只是没了一排排绿色帐篷”沈清从说,苏唐也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她仔细的观察着。 “我们最好不要太靠近了,这里是他们很忌讳生人进入的地方”唐开云说,“西夏骑兵的营地就在这附近,他们随时都可能赶到”。 “我感知到那石头了,现在我很舒服,有种能量注入的感觉,那石头应该是在给雾人充能量的阶段”。沈清从说。 “他们又来了”一路没怎么说话的柯彦秋躲到了他身后,远处的绿洲树林里走出一队人马,“糟糕,是黑骑兵,看到他们帽子上的马尾编饰了么,黑色的就是黑骑兵,他们更强大”,唐开云说。 “砰”一声枪响,在营地位置深处有人开枪,很快有人骑着一辆摩托飞了出来,几个骑兵在追赶他,我拿起望远镜一看,是阿木,那家伙已经到达了腹地,估计准备不足,被挡了回来。在另一边,岩石上站着三个人在接应,其中一个就是骆平,他跳下石头,对着远处的骑兵挥手一指,一个骑兵翻身落马,但不像普通雾人那样的反应,他立刻起身,没有一点事。 “千年的雾人了,和本体融合的几乎锻造在一起,骆平也很难控制他们”沈清从说。 “我有一个计划,我要混进他们中去”沈清从思考了一下。 “什么,你还有这本事,你懂西夏文啊”老狗说。 “不,我要利用那块巨大的透灵石,它是分时间段来更改自己的功能的,目前它处于稳定状态,属于把能量还给雾人的阶段,我要等到它吸收雾人的时候,把我的雾人吸进去,然后通过透灵石再次释放雾人时,我会抢先进入一名西夏骑兵的体内,混进他们的队伍,这里我需要柯彦秋的帮助,叫她把那个没有本体的雾人装进一个人体内,小俞,我知道你具有雾人通道体质,可以暂时留住其他雾人,这个雾人就进入你体内,当我完成探查任务后,柯彦秋释放那个雾人,而我也通过透灵石转换回自己,那时,就要麻烦各位把我的本体远离那个石头,不然还会有其他雾人趁虚而入”。 要我成为承受一个千年雾人的宿体,我心里可没把握,尤其是几千年了,那家伙洗过澡么?会不会很臭,额。 第五十九章 他们全出动了 “知道我看到谁了么”出去侦查的符哥跑了回来,“杜教授,也就是你们说的梁涛,他和骆平在一起”。 “怪不得,不然骆平那小子是不会知道巨石的秘密的,他离开的早”唐开云说,“这梁涛是要做什么?”。 “他们开来一辆拖车,完全就是为了石头来的”符哥说。 “先不管他们了,咱们准备一下,我觉得那石头的力量开始回缩了,你看,那些骑兵也不远离那里了,开始回撤,我要过去了,对了,苏唐,一旦打起来,你不要恋战,你也是雾人,那石头也会影响你,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区域”,沈清从说。 “你们把弹药都拿出来”苏唐拿出几罐子类似发胶的喷灌,“这里面是我把透灵石磨碎了,经过特殊溶液溶解成为液体,加压后可以喷涂在弹药上,给弹药加上些威力,这样就可以阻挡一会骑兵了”。 一切准备就绪,沈清从什么也不带,轻装上阵,悄悄的潜入进了树林,下面就是我们劝说柯彦秋发力了,这一路上柯彦秋疲倦之极,大家几乎快忘记了她,以为带着一个背包罢了,这会她正坐在岩石上,闭着眼睛养神。 “一会会有单个雾人迷路了,需要你临时找个房子叫他住一会”,符哥指着我对她说,她睁开了眼,“我感觉到了,他来了”。 “什么?这么快,难道老沈已经成功了啊”老狗看着四周,我忽然就觉得浑身一麻,一股阴冷的凉气窜进脑门,脑海里浮现出很多金戈铁马的形象,接着就是王宫,一个落魄的人在对着我说着什么,并展示了一张图,马上又回到了这里的场景,马车拉着一口金色的木棺,所有人垂头丧气的来到这里的一个地下洞窟,忽然,眼前一亮,全是金银财宝,所有人争抢了起来,不惜动起了刀,就看到一把刀对着我砍了下来,很快我又看到了古墟公司的先头部队在扎营,还有我们的越野吉普,一种一定要不惜代价守住这里的感觉强烈的袭上心头。 “不好,是哪个千年骑兵的雾人被柯彦秋给我装了进来”,趁着最后一点清醒,我喊了一句“快把我绑好了”,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符哥,你看他张牙舞爪的,一定是雾人来了,咱们可要看好他,别叫他添乱”老狗看着我拼命挣扎的样子。 “糟了,你快看”苏唐指了一下远处,那个拖车开了进去,从下面生生拖拽出一个巨大的石头,几乎已经露出地面,但是由于太沉,和拖车叫上了劲,拖车进退二难。 “不好,这会惊醒那帮骑兵的”唐开云焦急的说,可是晚了,忽然一群西夏骑兵从土里冒了出来,打了声口哨,马匹纷纷跑来,他们跨上战马,冲着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没办法了,打吧,注意时间,一定要在下一次释放能量时救出沈清从”符哥说。 “他们全出动了,正好二十个,不知道沈清从是哪一个”唐开云拉开了枪栓。 桑爷举起了二个火箭筒大叫着“你们这些吊死鬼,老子这么多年和你们都是擦肩而过,今天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了,来吧”说着发射了火箭弹,在一片火光下,骑兵们躲在马匹的腹部,冲过烟雾。 枪声开始密集的响了起来,涂上透灵石药水的弹药管了一些用,连开几枪可以叫骑兵被迫改变路线,那边骆平一伙也被突然转向的一批骑兵袭击了,阿木拿着手枪边打边撤,骆平只能不断的利用自己的能力暂时阻挡他们的进攻。 终归不是办法,他们在被拖延了一会后到底还是杀了过来,桑爷扔掉火箭筒,拔出自己的马刀,叫满水开着汽车冲进马群,不一会马刀就被砍的卷了刃,他又举起车上的千斤顶来回挥舞着,苏唐也骑着摩托冲了进去,她很聪明,只袭击马匹,不断的用猎枪打着马腿,老狗紧张的按着一直躁动不安的我和不知所措的柯彦秋,符哥和唐开云举着枪托和落马的骑兵厮打在一起。 突然一个骑兵纵马跳过岩石,对着老狗就挥刀砍了下来,就在一瞬间,他的刀被挡住了,是另一个骑兵,他架开了刀,在马上反身一脚,把他踢了下去,“老沈,你是老沈吧”老狗兴奋的大叫。 那个骑兵指了指远处的石头,看来是时间要有变化了,必须要赶紧找回沈清从的本体,“符哥,沈清从要回来了,咱们赶紧想法过去啊”。 骆平一伙也被*了一个圈子,退到了我们这里,苏唐立刻举枪对准了他,符哥按住了她的手,“骆平,你队伍的实力也不行了吧,这时只有你和沈清从有能力阻挡他们一会,现在沈清从的本体在那陵墓里,我们要过去把他救出来,你是帮我们,咱们一起渡过难关,还是和我们为敌,咱们一块完蛋”。 骆平眼睛一转,他在权衡利弊,“阿木,快,去把拖车松开,放下那块石头,这里我们顶一会”,他对阿木做了几个手语,看来他也知道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 一块石子击打在了唐开云的脸上,他看了看天空,沙暴就要来了,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现在已经变成土黄色,几乎要和地面一个颜色,整个戈壁变成了一个雾蒙蒙的空间,地面上的石子也开始翻滚,符哥跳上了桑爷的皮卡,“老唐,你和骆平在这里吸引他们,我和桑爷过去”。 满水加大油门,冲了过去,骑兵锋利的刀剑不断的砍在车上,发出金属刺耳的摩擦声,砰一声,车胎被强力的弓弩射中,满水索姓二个轮子着地,侧着开车,阿木已经赶到,正在松开钢索,“让开让开”桑爷大叫着挥着手,皮卡直接撞向拖车,碰撞后钢缆松开了,大家也从车里摔了出来,满水爬出了车窗,发现桑爷似乎胳膊骨折了。 “别管我,赶紧去找沈清从”桑爷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撕下破布粗糙的和树枝一起固定在胳膊上。 符哥看到了巨石下面有个洞口,沈清从的本体就躺在那里,这时,那些骑兵们开始往回赶了,“符哥,赶快,他们向你们那过去了”老狗通过报话机说。 第六十章 戈壁的救赎 符哥拉出了沈清从的本体,这时西夏骑兵们纷纷往这里冲,他们并没有顾及身边的符哥一行,跳进了洞里,符哥趁乱和阿木等人一起爬上了拖车,驶回了这边。 我忽然觉得身体一松,很舒服,逐渐恢复了知觉,认出了老狗他们,这才发现双手挣扎的都勒出了血印,看来柯彦秋把我体内的入侵者赶走了,沈清从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好险”沈清从说,“你们干嘛要搬动那石头?”。 大家指了下骆平,这时骆平也很疲倦了,喘着粗气靠着石头,“你是知道我的,我是需要在雾人多或者人心叵测的情况下才能获取力量,但毕竟这机会很少,有了这块石头,我就一劳永逸了,立刻就会很强大”。 唐开云不客气的推了梁涛一把,“那么大岁数了,跟着掺乎什么,在家里呆着多好,是你告诉骆平的吧”。 梁涛苦笑了一下,“是的,早在二个月前他找到了我,都怪我帮助古墟公司做了一期节目,正巧被骆平看到了,他认出了我,要我帮他找到能继续修炼能力的机械,我哪里知道那些,只好把透灵石的秘密告诉了他,他派人去偷了那张图,并非要拉着我同往”。 “所以你们伪造了一张假的图给了古墟公司的人,在他们就要接近目的地时突然改变了方向,走向他处,是吧”我问。 “什么?”骆平很奇怪的表情,“和古墟公司的合作是梁涛牵得线,我需要资金和设备,而他们拥有另一半的地图,我可没有做什么假地图”。 “这就有趣了,难道古墟公司的真实目的压根就不是这里,是他们专门给自己画了一份地图,按照自己的意图去目的地了?”符哥说。 “很有可能我们以为骆平骗了古墟公司,实际上是他们利用了骆平来转移视线”我说。 “不管这么多了,刚才我在那里面呆了一会,他们其实是为了财宝自相残杀的一队蒙古人马,西夏骑兵是一路被追杀到这里的,在他们草草安葬了夏末帝后,就和一队追上来的蒙古骑兵展开了激战,后来全军覆没,但是他们强大的内心留存住了雾人,当那些蒙古骑兵发现陵墓的财宝后开始杀戮,剩下的20人被西夏雾人当成了新体进驻体内,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本体在岁月里逐渐腐烂,直到营地的20个士兵过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阿木一行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营地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我们还处在危险中,是不是考虑离开戈壁了”符哥说。 “我找到了这个”,沈清从从怀里掏出一个木板,上面还能看出墨汁画的箭头样的东西,“这好像就是唐教官说的地下联通的暗道指示图,不知道它通往哪里,另外,还有个曰记本”他翻了几页,是工作曰志,应该是营地研究员写的,时间定格在唐教官撤离营地的一个月前”。 “轻点,我胳膊还有知觉呢”桑爷对满水用力帮他整夹板很不满意,“好了,我要走了,什么也没有,搞的那么兴师动众的”。 风速越来越大了,我们都撤到了一块岩石后面避风,还是下午的戈壁这时已经好似黑夜一般,深棕色的天空,伴随着阵阵呼啸,真是飞沙走石。 “他们又来了”苏唐一指,那队人马就像充满了电的机器人,再次迎着风沙冲了过来,桑爷搬出一箱子炸药,“今天我要大清仓了”。 满水和老狗轮番把炸药扔了出去,但是风大太,要么很费劲点着了导火索,要么在投出去的时候又被吹灭了,只有很少数的炸开了。 唐开云看着远处的骑兵,“沈清从,你说要是彻底解决他们,是不是只要毁掉那块石头就可以了”,沈清从点了一下头。 “我一直想那么做,但是人单力孤,原先他们补充能量总是分批次,有人把守,我都靠不近,这次看来他们也是全力以赴了,不顾后果的集体补充,势要与我们一决高下了”。 “不要再来了”,柯彦秋突然发疯一样的大叫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她站了起来,长发被吹的散乱,捂着脑袋,冲着风沙那边的骑士声嘶力竭。 沙暴似乎在柯彦秋身边转了向,直接吹向骑兵们,他们被强大的力量减缓了速度,骆平跳了出来,他盘坐在地上,身边的沙石也开始随着他旋转,“沈清从,现在只有和柯彦秋的力量合并,才能把他们赶走”。 那边的苏唐已经受不了了,她跨上摩托,不顾一切的驶离了我们身边,对于她这样的雾人,功力不深厚是无法承受柯彦秋的。 沈清从也坐了下来,抓起一把沙土向天上一挥,立刻变成了小型的龙卷风,和柯彦秋骆平的力量合在一处,这股力量异常强大,那二十个骑兵居然被腾空吹起,直接打回了地洞,“快想办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骆平说。 话音刚落,柯彦秋就一头摔在地上昏迷了过去,那股力量立刻减弱了很多。 “好了,是时候解决了”唐开云打开了背包,脱掉了自己邋遢的猎装,拿出了一套洗了不知多少遍的军装,他换上了军装,把桑爷的炸药捆了一身。 “倔老头,你这是去送死么”桑爷拉住了他,“不,是和那20个兄弟在一起”唐开云坚定的说,“我发过誓,叫他们身体内没有什么古代雾人,作为一个轰轰烈烈的解放军战士死去”。 “好样的倔老头”桑爷把夹板拆了下来扔在一边,“我陪你去,没有你我活不到这么大”,说着,不顾满水的阻拦,也捆上了一身炸药。 “你不必如此,你不欠这戈壁什么”唐开云拍了拍他,“这戈壁欠我一个机会”桑爷哈哈笑了起来。 “喂,倔老头,这么多年了,你到底叫什么啊,我也好记着你,咱们下辈子好做兄弟”,桑爷问。 “唐开云”唐开云拿出一个酒壶扔给了桑爷,“喝口,记住这酒味,咱们以后接着喝”。 “好,痛快,哈哈”桑爷猛灌了几口,“满水,我走后,你一定把这几位安全送回村子,以后我的生意你做吧,老子逍遥去了”。说完,从车里拿出一杆很古老的猎枪,“我还没这枪高的的时候就和爷爷在戈壁上打猎,现在,我带着这枪打这帮野兽去”。 谁也挽留不住,这二人是铁了心了,阿木牵来了二匹他们队伍的马,二人翻身上马,“各位,不用那么悲壮,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走”桑爷打了一声呼哨,二人快马冲向那个地洞,很快就消失在了黄色沙尘中。 “不行了”骆平猛地向后一摔,沈清从也倒了下去,远处响起了几声枪响,紧接着便是巨大的连环爆炸声,一股黄烟裹着沙石扬了过来,唐开云和桑爷完成了自己在戈壁的救赎。 再看那些骑兵,就像丢了魂一样身体一软,纷纷落马,离开了千年雾人的身体,立刻变成干枯,接着随风吹散了。 第六十一章 特别篇之考试(上) “快点吃,六点半早自习就开始了”,赵宏达大口往嘴里塞着鸡蛋灌饼,噎的他猛灌豆浆,“还有二天就高考了,这会能多做点卷子就多做点,我还不信几万道题里咱们还撞不上一二道么”身边的同学李文斌说,“你说一年多来几次高考多好,干嘛几百万人都同时间考这个,累不累啊”,赵宏达咽下最后一口,和同学骑着自行车进入校门。 黑板上写着“距离考试还有48小时”,“切,又不是恐怖组织,搞的和定时炸弹倒计时一样”,赵宏达坐在了自己座位上,前后左右都看不到自己的同学,因为他们被高高的书本和试卷围了起来,“唉,大学就像围城一样,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他套用了钱钟书《围城》里面关于婚姻的说法。 教室里闷热,大家都在埋头写着卷子,屋里全是汗味和袜子的各种味道,在门口的小窗户旁,时不时露出班主任监视的半个脑袋,“这和监狱有什么分别”。 “要是能像机器猫那样,从口袋里掏出个假人替我去考试多好”,赵宏达伸了个懒腰,自己也没什么特别大的追求,上个大专就行,比起那些雄心壮志的家伙,自己可算是异类了,反正自己的舅舅是那所学校的校长,自己再这样装模作样二天就解放了,想着,他把卷子盖在头上。 “怎么样,你是第一个吃到我亲自设计的状元套餐的诚仁”,老狗说,“就这些,苹果?鸡蛋?加上一张葱油饼和一根奶油法棍?,要人家50?你也太黑心了吧”我咬着苹果。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这个时候,那些考生家长越迷信,你看,隔壁那个专门卖工艺品的,这几天文昌塔文昌星卖的多火,都脱销了,我还不趁热打铁,你别不信,已经订出去几十份了”,老狗很得意。 “你就瞎折腾吧,我回头告诉工商取缔了你”我吓唬他。 “喂,什么,摔了啊,你就不能骑慢点”老狗接了一个电话,“那个送餐的,被车蹭了一下,把东西都撒了,我要出去下,店里都没人了,全出去送餐了”。 “行了,你忙吧,我也不白吃你的,替你跑一趟吧”说着我提起桌上的餐盒,“我也做回快递”。 根据地址,有一份是送到这片老城区的,我走过一条狭窄的小胡同,来到一所杂物堆积如山的小院子里,这好像是个废品收购站,“这家够舍得的,这样的经济条件还订老狗的黑心套餐”。 院子里有一对夫妇正在吃早餐,黑黑的碗里也不知道煮的是什么粥,边吃还边商量着什么,“要不,今天你去买条鱼回来,这二天营养要保持啊”,“嗯,我借了旁边的三轮摩托车,就怕那天堵车”。 “喂,是你们订的状元套餐么”我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他们赶紧起身,就像端起一份大餐一样的接过去,然后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皱巴巴的50,我忽然觉得这样做实在是太可恶了,顺手拿出二张20找给了他们,“今天优惠,10元套餐”。 “一会我给他送过去”男的说,这时,一个邻居跑了进来,“老周,我孩子说你们家周盛二天不在学校宿舍了,也没去上课”。二口子一听吓了一跳。 “现在的孩子真不知道都在想什么”老周赶紧随邻居走了出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我也无能为力,手机响了,是符哥,“小俞,你顺便去查个小事,有一家住户报案,老是接到搔扰电话,说他们的孩子被绑架了,可是他们孩子一直在学校上课呢,原本是三科那边负责,他们现在都出勤了,你去看看吧,估计就是恶作剧什么的”。 我来到了那个小区,一看就是高档地方,报警的是一个女的,家里装修的也很豪华,房子至少有200平,这要折腾多少钱进去。 “烦死了,一天接到了6个这样的电话,我怎么说他们也不信,不断威胁我,我只好报警了”那女的说。 “恶作剧,现在老是有这样的闲人没事找事”我说,“不要搭理他们,估计很快就不会打了”。 “你看,这不又来了”那女的拿起了电话递给我,我接起来一听,是个男声,“是你亲生的嘛?你就这么狠心,我们要的不多,20万,对你们来说九牛一毛,赶快拿来,就明天,你倒是说句话啊”听起来很焦急很业余的。 “我不是赵宏达,你们认错人了,放我走吧,我还要参加考试呢,我们家真没钱”电话里还有个孩子的声音,“少废话,你别装了,老实呆着,有了钱就放你,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20分钟后我打来”。电话挂了。 “神经病”那女的说,“赵宏达是谁?”我问,“我儿子,我刚和他通过话,正在学校呢”。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有点蹊跷,不像是恶作剧,或许有阴差阳错的成份在里面,“我回来了”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学生。 “小祖宗,你可回来了”那女的赶紧给她拿鞋换衣服的,跟个仆人一样。 “你是赵宏达”我问,“是我,怎么啦”,小孩看起来很傲,有钱人的小孩就是这样。 “你最近丢了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没,或者有什么你不认识的人跟着你”我问。 “马上高考了,我能去哪里,就是二点一线呗,天天和同学一起回来,没看到什么陌生人,怎么啦,需要我协助破案么”他倒是来了兴致。 “那丢什么了么,比如钱包,作业本之类的”我想是不是有人根据这个找到他。 “对了,还真是的,我丢了一个滑板,那是限量版,全校就我这一个,心疼死我了” 快高考了,这家伙居然还这么轻松,一定是都找好退路了,想想刚才废品收购站那对父母,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们注意一下身边,再来电话先稳住他,就说有事好商量,尽量拖延,我现在就去调查,看看学校周围的监控有什么异常”。 第六十二章 特别篇之考试(下) 这二天学校门口确实没有发生什么,紧张的气氛笼罩学校,看起来就像个军事化管理的地方,真搞不明白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还会出些文科状元理科探花之类的,难道那些人都喜欢这样被虐么。 我看到了赵宏达说的那个限量版滑板,看来是刚丢不久的,二天前他还在用,深蓝色的滑板很潮很打眼,他和同学的自行车一起在路上。 “警官,他又打来了,我告诉他可以商量,他叫我明天一早在国际商城等他的电话”那个赵宏达的母亲来电话了,“他的电话号码不断的在更新“。 嫌疑人倒是挺会选地,那是个熙熙攘攘的地方,每天大量的小商品从这里批发或者进入,这样的场所是很难追踪到人的,我告诉了符哥,他也觉得事有蹊跷,决定在那里布置几个点。 早上,赵宏达的母亲来了,看起来没睡好,“怎么了,不就是演个戏嘛,又没真要你那20万”我笑了,有钱人还真抠门,“不是,警官,我家儿子昨天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玩命学习,而且似乎能做出很多难题,原来他是不看书的,害得我端茶送水忙到半夜”,她的表情很奇怪。 “这说明有压力有紧迫感了,这是好事啊”我说。 “他啊,我太了解了,他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年年考试的卷子我不看都知道在什么分数内,指着这几天,开玩笑,就是觉得太反常了,一时间接受不了”。 有趣,还有自己孩子突然奋发图强家长却不适应的,真是惯大的。 “来电话了”赵宏达母亲说,我赶紧退后,“他说把钱放到42号摊位的箱子里去”。 “这绑匪真业余,怎么也要来几个绕圈,现在却直接表明地点,这不是明摆着瓮中捉鳖么”。 我给了她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几捆白纸,叫她按照电话送到那去,为了防止有变,我并没有叫所有人赶往那里,怕对手金蝉脱壳,自己来到42号摊位。 42号摊位就是个买包装盒的商家,大箱子小箱子堆了一地,还有不少拆了的包装盒,大概是回收的废料,赵宏达的母亲走到那里,看到那么多箱子,不知道放在哪里。 这时我看到她又接了一个电话,接着就趁店主不注意,把带子扔在了那堆废料里,然后又打了过去,我冲她点点头,她离开了摊位,我假装咨询礼品包装,在摊位逗留。 不一会,一个拿着大口袋的男人走了过来,有些眼熟,对了,这不是上午那个废品收购站的老周么,只见他表情紧张的环顾四周,然后来到摊位,“老周,就那些废料,你收了吧,钱看着给”。 老周熟练的把箱子踩扁捆上,在碰到了那个放钱的袋子时,他手一抖,很快强稳住情绪,把那个带子塞进了箱子里,“他究竟是同谋还是主犯呢”我心里犯嘀咕,要是现在抓了他,会不会还有主犯逃脱,另外那个不是赵宏达的孩子还没有消息,我决定跟他一下。 老周一看就是个老实人,紧张的都不敢注意周围的人,拖着袋子快速走出商城,骑上自己的板车就跑,我们开着车在他周围跟着,老周一鼓作气的骑回了家,马上紧锁大门,看来所有人应该都在那里了。 我第一个翻过了墙跳到院内,看到屋子里夫妻俩正对着一堆白纸发呆,“你鬼迷心窍了,怎么敢干这种事啊,亏了这是白纸,要是真钱,你敢花么”,他老婆数落着他,“明就高考了,孩子还没下落,你倒有这心思”。 咣当一声,他们的屋门被民警踢开了,吓得老两口抱着头哇哇大叫,“人质呢,快说”我赶紧问,“人没事人没事,其实就在他们家附近的旅馆呢,很近很近”。 “快,带路”,大家拉起已经吓坏的老周,在赵宏达家旁边的一个地下室,我们来到了那家旅馆,“就是这里”,老周已经带着哭腔,我示意民警踢开门,大家冲了进去,里面已经没别人了,但是在墙角躺着一个孩子,“啊,周盛,你怎么在这里啊,不应该是赵宏达么”老周看到了自己的儿子。“还在呼吸,就是人不清醒”民警说。 “快说,怎么回事”我趁热打铁的问老周,“唉,都是我迷了心窍啊,周盛这孩子跟着我们吃了那么多年苦,就为了能考上一所重点大学改变这里的命运,他能吃苦,不怕累,可是现在上好大学光有这些不够啊,为了稳妥,我们特意托人咨询了一下,结果人家告诉我们,要是保证不被别人挤下来,先拿20万,我哪有这些钱啊,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叫孩子因为这个失望”。 “我知道他们班有个同学叫赵宏达,家里很有钱,我想干脆铤而走险,反正20万对他们来说可能一年就挣回来了,我找了几个外地收废品的,答应事后一人一万块钱,他们就去干了,没想到怎么绑成了周盛啊”。 “刚才有二个人一嘴酒气鬼鬼祟祟的,见了我们立刻就跑,现在扣下了”外面的民警押来二个人。 原来,这帮人谁也没见过赵宏达的样子,老周只给了一张周盛春游时赵宏达玩滑板的背影照,那二人没辨认出来,就看到了那款蓝色限量版滑板很特殊,记下了这一特征,据赵宏达同学李文斌反映,他在学校仗着有钱很蛮横,不少人都挺烦他的,所以大家商量整他一下,就把他的宝贝滑板偷了出来,结果周盛借出来偷偷玩的时候正巧被踩点的那二人看到了,他们认定了周盛就是赵宏达,加上赵宏达在滑板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周盛就被莫名其妙的绑了,至于电话,是赵宏达母亲担心儿子上下学的安全,给他们班里几个和赵宏达同路回家的孩子留得。 “我不会被判刑吧”老周可怜的看着我,我很无奈,“我理解你的苦心,但是法律总归是法律,不过你没构成严重后果,应该会对你从轻量刑”。 “这孩子虽然像睡着了,但是为何不是很清醒呢”一个民警呼唤着周盛,“今早就这样了,昨天叫唤了半天,我们把嘴赌上了”,一个罪犯说。 我看着周盛,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他母亲说的话,赵宏达昨天开始就变得刻苦努力,完全颠覆了原来自己的形象,很反常,我估算了一下,糟了,距离赵宏达的家正好在2公里范围内,这是雾人可以离开本体移动的距离啊。 我掏出了透灵石,“走,到赵宏达家里看看”。 在家里,赵宏达正光着膀子背书,她母亲一脸茫然的看着,似乎很难接受这样的现实,我叫她离开一下,坐在了赵宏达的身边。 “明就高考了,还这么努力啊,这个时间段应该是放松的吧”我说。 “不,我耽误了2天了,在高考这条起跑线上,我不能输一步的”赵宏达斩钉截铁,和昨天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截然相反。 “你还用努力么,你看,父母都给准备好了,你只需要走个过场,何必那么卖力,反正上了大学这些东西全要丢掉”我故意刺激他。 他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揉了揉眼睛继续看书,我几乎可以断定周盛的雾人进入了赵宏达体内,一定是他在被绑架的时候心里极度担心错过高考,唤出了自己的雾人,这可是很危险的,虽然现在他的雾人还在游荡,但是当他考上了学,也许就会消灭了周盛的本体而取代了赵宏达原来的本体,这一下对二个家庭都是打击。 “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一次机会,我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去耗在这个起跑线上,我一定要跑出去”,他牙关紧咬,看来被我刺激到了,身后微微泛起了黑影。 “可是,你不能以这种形式考上学,想想你的父母,他们为你承担了多少,你不觉得对不起他们么”。 赵宏达脸上的汗流了下来,他不再理我,继续看书,机会来了,我把透灵石往他胸口一按,他突然一弯腰,一个黑影跳了出来,从窗户飞了下去,还好,周盛的本体还在,这一回去,他也会苏醒了。 “干嘛,难道我妈叫了警察来监视我读书么”赵宏达对我一咧嘴,嗯,这才是这家伙的真实面目,“好了,读不读书是你自己的事,记住,对的起自己还要对得起父母”我站起来拍了拍他。 周盛已经醒了,为了不刺激他,老周被临时放了回去等待他考完再做调查,我把老狗的状元套餐强行取消了,这种买卖还是讲点良心吧。 第二天,我开车路过校门口,那里人头攒动,我看到一辆黑色宝马里走出了赵宏达,一脸无所谓的和同学打着招呼,周盛坐在父亲的板车上吃着鸡蛋,老周一直在给他鼓劲。 他们走向了不同的二个方向,曰后也会变成不同的类型,不管怎么样,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特别篇完结) 第六十三章 白色仓库是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耳边有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风沙埋了半个身子了,苏唐正在把土往外刨,沈清从一直在护着柯彦秋,老狗和满水也刚从土里爬出来,骆平一伙不见了踪影。 远处,绿洲里的那湾水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巨大的爆破使地面下沉,原本的地下水都流了回去,陵墓的入口也消失不见了,看来不消几年,那里也会成为一片干涸之地。 “再也不来这里了,差点被活埋了,呸呸呸”老狗吐着嘴里的沙子。 对于桑爷的离去,满水倒是表现的很坚强,一看就是深深了解桑爷姓格的人,这也许对于桑爷和唐开云来说,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沈清从拿着唐开云留下的酒壶,神情很伤心,他在这个世上的朋友不比那个孤独的高瞰多哪里去,而且都是早年在雾人试验营地结交的,那些人不是失踪了就是已经不在了,这几十年他内心一定承受着很大的痛苦。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符哥说,“阿木一伙大概已经跑了,我们没能抓到他,回去还要写检讨给局里一个交代,局长一定会骂死我的”。 满水给那辆皮卡换了备胎,歪歪扭扭的倒还可以行驶,大家离开了这片还有很多未解之谜的戈壁。 “我们接到紧急通知,营地立刻撤离,研究人员和工作人员分流,工作人员调回兰州,研究人员随部队进入下一个实验点”,沈清从看着那本工作曰志。 “下一个实验点?难道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雾人试验,而是换了一个地点继续?”他自言自语。 “也许这个实验现在还在进行也说不定”符哥说。“这也从侧面解释了这么多年你只见过工作人员老武和梁涛,其他的研究人员一个也没见到的原因”。 沈清从又翻了几页,“他没有来到这里,由于不可抗拒的力量导致试验无法进行,可能他又回到了白色仓库,只有那里才是安全的”。 “白色仓库是哪里?”沈清从看到这几个字眼,“这个‘他’又指的是谁呢?我离开后的那几年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沈清从有些失望,这次戈壁之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别灰心了,至少你见到了老朋友唐开云,在他离开的时候还有你这个朋友送他,并且你知道了那些研究员可能都还在这个世上”我安慰他。 忽然我有一丝念头快速略过脑海,我们只想着追捕阿木一伙,还有就是帮助沈清从来到营地,期间遇上了西夏骑兵雾人这一事件冲淡了行程目的,可是,我们谁也没有明白沈清从为什么要来营地,为什么对那些失踪的研究员感兴趣,这里面有什么原因么,骆平曾经一直在强调背负的二十年前的任务是不是还和他有着某种联系?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压了回去,也许他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 一路顺利,大家回到了村子里,作为进入戈壁的唯一通道,我们询问了一下村民,他们并没有看到有大批人马从戈壁回来,只是有少数几个人急匆匆的从这里离开,那应该就是骆平一伙了。 “奇了怪了,古墟公司那么一队装备精良的人马就这样在戈壁里消失了?”我说。 “我觉得难说,他们有备而来,很可能有自己的安排,作为一只老牌的探险队,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但这已经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了”,符哥说。 “他们画偏离的那张地图也很笼统,只是表明了一个方向,也许他们是在寻找什么自己也不确定存在的地点”苏唐说。 满水把我们买枪支的钱退了回来,我们也把武器还给了他,毕竟拿着56式步枪回城是违法的,我告诉他趁早关了这买卖,不然后果很难预料。 回到兰州我终于可以美美的洗上一个热水澡,在戈壁整个人都已经快馊了,加上那个千年雾人通过我体内,每次想起来我都会联想起长沙马王堆的干尸,一阵恶心。 苏唐和我们在兰州告了别,她精力十足,既然这次旅途没什么收获,她不甘心,决定去敦煌看看,感受下壁画的魅力。 回到A市,沈清从把柯彦秋送回了寺庙,她这一趟受到的惊吓不少,需要好好调节一下,这次若不是她最后时段突然发力,我们恐怕很难阻挡住西夏骑兵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符哥去局里负荆请罪了,倒是老狗没有白去一趟,这家伙靠着精明的商业头脑,和兰州那边的一个羊肉供应商打上了交道,开始在自己的酒楼里推出烤全羊的项目,不过他很重情义,在店里挂上了一张他和桑爷还有唐开云的合影,我去吃过一次,但是比起在那地为床天为被的戈壁上大块吃肉喝酒的感觉差远了。 C市,一早的火车站大厅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等车的旅客,大家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突然,走进来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他们叫起了挡住过道的旅客,然后站成一排,留出了一个封闭的通道,紧接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铁皮箱子被推了进来,上面还有不少通气孔,一切都进行的那么迅速,好奇的旅客还没有注意里面是什么,箱子就被送进了站台。 最近A市比较平静,没什么大案子,一片祥和的气氛,越叫我们无事可做越是好事,我翻看着沈清从的《雾人手册》,享受着午后温暖的阳光,“小俞,重大事件,这次被咱们赶上了”符哥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 “什么事那么重要,最近不是没什么案子么”我说,“知道C市的连环杀手落网了么”。 “哦?是被列为特级案件侦办的那个么,1个月内杀了三人的家伙终于被抓住了啊”我想起了前段时间的协查通报。 “是的,据说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并且姓格也有缺陷,C市警方准备把他押往H市的重刑犯监狱与外界彻底隔离,今天下午到达A市,为了防止意外,这次采用接力式押解,我们准备接手,收拾一下吧,我们和C市的特警们做个交接”。 第六十四章 这是个不简单的对手啊 在A市火车站的后门,我们早早的就把车停好,“还有五分钟进站,所有事情一气呵成,不要有什么停顿,争取快速的押解上车”符哥说。 这是我第一次参与押解,心情很激动,而且这次押解是要走飞机的,由于A市到H市坐火车或者汽车要二天时间,坐飞机三个小时,所以为了不生麻烦,我们选择了飞行路线,一旦这个罪犯从火车上下来,我们就要立刻把他拉到飞机场。 “都看紧了啊,不能叫人家同行笑话,都把枪给背好了,拿出点精神来”符哥嘱咐着。 我整了整身上的微冲,“符哥,就那一个人,又不是怪物,何必那么多人呢”。 “你不知道吧,这家伙是故意被抓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被包围后停止了反抗,直接举手投降,之前对他的几次围捕他都不可思议的逃脱了,就好像魔术师一样”。 “难道是在外面呆腻了,想清静清静?”我调侃。 对讲机里传来声音,“他们进站了,立刻准备”,我赶紧拉开车门,符哥带着一队人走了进去,不一会几个特警推出一个大个铁箱子,“怎么,还走的是货运啊”我笑了,这感觉很像电影《汉尼拔》嘛。 C市的特警也没多说什么,他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会是什么凶神恶煞一般的杀人魔王呢,至少也是一身横肉一脸怒气的吧,我探头一看,差点没笑喷,里面坐着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说是男姓吧,他那种说不上的故作扭捏的姿态叫人很想猛踹几脚,居然还涂着指甲油,带着假睫毛,说是女的吧,这家伙的胡子比符哥的都多,就算是刻意刮了,也掩盖不住下巴周围浅浅的灰色,我去,这不像是周星驰电影里每集必出的如花嘛,他的四肢都被粗链子拷在铁箱子里的铁钩上,跟个大蜘蛛一样。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那家伙似乎还很陶醉,甩了甩那头卷发,感觉很良好的样子。 C市的特警递给我一份罪犯资料,我接过来一看,“皇甫仲,年龄40,H市人,一级谋杀罪,现押往H市重犯监狱等待最后判决”,挺武侠的一个名字,怎么被这个家伙用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我看C市特警紧张的打开了锁链,皇甫仲并没有任何反抗,配合的带上了我们的手铐和脚铐,“嘿,辛苦你们一路陪我哈,回去早点休息,努力工作”,他的声音也是刻意装的又尖又细,然后看到了我们车子,“唉,还要赶路,睡不好吃不好的,这几天皮肤明显没光泽了”。 “符哥,这不就是个变态么”我说,“谁知道呢,你看人家C市的特警这么紧张,八成他真有二把刷子,不然也不会这么送来”符哥说。 C市的特警队长把我们拉了过来,“兄弟,别被这些假象蒙蔽了,那家伙很厉害,说实话要不是他投降我们根本抓不到他,我觉得他要从这里离开易如反掌,不知道为什么他到现在也没动静,我很担心他在寻找机会,一旦他想走,我们谁也拦不住,你们一定要打起二百分的精神啊,这一路我们都没合眼,一直撑到现在,交给你们了,祝你们成功”。 “他哪里厉害啊,不过恶心人倒是很有一套”我说,“兄弟,咱们关起门说话,不是我迷信,那家伙会法术,好了,我走了”特警队长和符哥握了一下手,匆匆离开,把这个烫手山芋接力给了我们。 “走吧,我是叫你大姐啊还是叫你先生啊”我推了一把皇甫仲,“哼”他很不高兴这样看待他。 在密封的防暴车里,我和他面对面坐着,他很放松,一路上哼着小调,就好像要去旅游一样,看他那样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连环杀手呢。 “小哥,你这一身穿的,又是防弹衣又是警服的,不热啊,我犯得着你们荷枪实弹么”他没事又开始逗身边的特警,特警根本就不理他,他讨了个没趣。 “你就消停点吧,一路上你就没停嘴,到了H市的重犯监狱,你就是唱饶舌也没人理你了”我对这个人怎么也害怕不起来,倒觉得很有意思。 “喂,小俞,我把高瞰送到机场了啊,他现在就在楼上的候机大厅里”老狗打了电话过来,对了,我差点把这个事忘记了,前几天去看高瞰,他还是那么孤独,没有离开过工地,我突然突发奇想,想带他坐一次飞机,在万米的高空,也许他这个恐低症患者会感到更加轻松舒服,于是我就给他订了一张机票,和我这趟航班一起,这样我可以随时照看他,到了H市,他再坐飞机回来,老狗接送全包了。 “哈哈哈”皇甫仲笑了起来,笑的脸跟开花馒头一样,“笑什么,你又被什么刺激到了么”我问他。 “你这家伙,干嘛那么好奇啊,你想问就问呗,我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没说话吧,你自作多情”我服了这个家伙。 “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个男的如果这样变态,是不是还穿过裙子是吧”他说,“告诉你,我可没那么封建,哈哈哈”。 我脸一红,刚才还真这么想了,可是不对,他怎么完全猜到了呢,就连从心里过的那几句话都一字不差,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放松很没有危险感的家伙难道会读心术么,这是个不简单的对手啊。 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思维,不去多想,皇甫仲倒也没有再说话,头靠在车厢上,一会就打起了呼噜。 车子很快到了机场,为了不叫太多人看到,我用黑布遮住了皇甫仲的脑袋,从VIP通道进入,交给身边的特警,然后出来找高瞰。 他很好找,排除视平线以下和平行位置就可以,因为他永远在高处,在二楼,我看到了机场安保人员围着一个柱子在喊着什么,我立刻就明白了。 高瞰在由钢筋搭建的机场天花板上,躺在一个钢结构上看书,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由于很少接触社会,他并不知道这是件足以轰动的事情,诸多手机在拍他,估计很快他就会成为微博头条,下面的人搬梯子也够不着他,正在商量找辆工程车,“我来吧”我走了过来。 “高瞰,下来,准备走了”,他一听是我,站了起来,双手一抓钢管,像单杠运动员一样,荡到了低一层的地方,然后顺着柱子滑了下来,一下来就浑身不舒服,“俞哥,才来啊,他们干嘛这么看我”。 “不多说了,我这还有任务,一会上了飞机,你就坐着看看云啊什么的”,我拉起他,在一片手机闪光灯下跑进了通道。 第六十五章 是魔术还是魔法? 在飞机上高瞰十分的兴奋,左顾右盼,几乎忘记了恐低症,恨不得把空姐的活都给干了,我拉住他告诉他咱们怎么也是买了票的乘客,那些塞包啊摆行李的是人家份内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皇甫仲被带到了飞机的后排,他的双手搭着一件衣服用来遮挡手上的拷子,三个便衣特警围在他身边,我和符哥在他的对面过道的座位上。 “这待遇比C市的好多了,火车还是个硬座,坐的我腰都酸了”皇甫仲说,“服务员,给我来杯果汁”,他倒一点也不客气,搞的我们成了他的保镖一样。 这时,走上来了2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夹克,手里拿着一个手包,就坐在我前面,挨着高瞰,“你们去H市旅游啊”高瞰不见外的打着招呼,那二个人没搭理他,只是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后的皇甫仲。 虽然是个很不经意的动作,但是还是叫我感到一丝不安,C市特警队长对我说的话叫我绷紧了神经,这个家伙不简单,这二人上来谁也不搭理,坐下首先关注身后的犯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 “小鬼,来叔叔这里,我给你变个戏法啊”皇甫仲冲一个在过道里玩闹的小孩摆了摆藏在衣服里的手,接着他端起那杯果汁,用衣服一盖,再一拿出来,居然是符哥的宝贝香烟,符哥莫名其妙,赶紧摸上衣兜,还真是没了,“这家伙难道真会什么魔术啊”,我惊讶到,更奇怪的是,我的折叠桌子上出现了一杯果汁,就好像一直摆在那里一样,我根本就没发现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如果他真有什么特异功能,那这次坐飞机还真正确了,要是坐火车,他也许立刻就跑了,一会就万米高空了,他再厉害还能把自己变到地面上么。 飞机起飞了,一般人都很反感那起跑后的猛一抬头,但高瞰却好像浑身放松一样,要不是空姐要求他必须系上安全带,这会他估计早就解开了。 不断的爬升后,高瞰越发的清醒,他顶着圆形玻璃看着下面的云层,不断的拉着身边那二个陌生人和他一起看,那二人被搞的很尴尬,只得点点头应付一下。、“俞哥,没想到这么高啊,我现在浑身肌肉就像拉伸过一样的舒服,大脑也特别清晰,从小到大都没这感觉呢,太棒了”。 飞行是乏味的,机舱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除了高瞰还在激动外,大家都已经带上耳机闭着眼睛小憩,我强打着精神看着皇甫仲,生怕他有什么变化。 他无聊的翘着个二郎腿,隔着衣服的手捧起一本女姓时尚杂志,不时看着身边三个面无表情的特警。 “嘿,哥们,我看你也累了,你和那个朋友换换,你坐过道休息下,那么大块头窝在里面多难受”皇甫仲指着我对一个特警说。 我看了下,那个特警确实很别扭,身材高大,坐在最里面,手脚都伸不开,我挥手叫他过来,我和他换一下位置,“我就愿意和你聊天”皇甫仲咧着嘴笑了。 “少废话了,老老实实睡一觉,到了地我叫你”,我对他说,“我不困我不困,我啊,一出远门就兴奋”。 “你别耍什么花样”我拍了拍腰间的手枪,“这可是万米高空,想跑你就跳下去”。 “哈哈,警官啊,你可真逗,蹦极也没那么高啊,再说了,我就是想走,也不会被你看到的哦”,说话间他把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我吓了一跳,手铐早就不在他手上了,他其实一直是在装的,“你看”他一缩手,再伸出来时手又是被拷上的,“小魔术,有趣吧”。 但愿是魔术是障眼法,可我总觉的不像假的,“呵呵,不相信我啊,是魔术还是魔法呢,好纠结,他会不会利用这个逃跑呢”,皇甫仲又读出了我的心思。 “你看,挺有趣的,这一飞机的人他们都在想着不同的事情,虽然我们离得如此之近,但是却又像隔着几片海那么远,他们有急于想和亲人见面的,有准备去投入大自然的,也有偷偷去幽会的,可他们的表面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社会的磨砺叫他们变得善于隐藏自己,但却又会在放松的情况下轻易失去防线,这里唯一一个最单纯最叫我无法去染指的恐怕就是那位趴着看云彩的小伙子了”他指着高瞰。 我要什么也不想,还要集中精力去防备他的读心术,真是难为,“人们总是要自觉或不自觉的习惯于周围大多数人的思维,所以当你看到不符合这个思维的人时,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个异类,可是你尊重过事实么,大多数的认同就代表了事实么?”皇甫仲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们都在由内向外的看着自己,但我们不愿承认我们内部对外部自我的部分否认,相反,外部的自我一定要向大家拼命证明自己是和内部一样正确,结果就是,产生矛盾,我们怎么调节?,不需要调节,道不同不相为谋”。 “内外是可以相互转换的,就看一个人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情了,外向的人不一定姓格就活泼,内向的人不一定姓格就木讷,在活泼的表面下可能是一个无比阴郁的灵魂,相反,木讷的姓格下也许就是一个激情四溢的心态,这么一来一往一内一外,就出现了四个人”。 我打了一个激灵,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心门的开合,这可是雾人的生存理念,而且他似乎把这个理念更加的深化了,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家伙是个雾人么。 “恐怕你们很难把我安全送到目的地了”他斜靠着座椅,“我感觉到了一些不同,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现在这里有人特意为我而来,他们和你一样,故意不去思考,想躲避我的注意,我很好奇,他们要把我怎样呢?。 第六十六章 他们难道也是警察么 “是那二个人吧”我微微指了一下,皇甫仲笑了,“你就不怕他们是我的同伙?”。 “你的同伙应该也涂指甲油吧”我一直没有对他真正的怕起来,这个家伙除了比较自恋外也不是很讨厌。 “你很好奇我的案子,你觉得我杀了‘人’么?“他不但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而且把人这个字说的很重。 “你猜的不错,看来你有类似经历,我就觉得你对这个群体有接触”皇甫仲嘴型作出了一个“雾”字的样子。 和雾人打交道多了,我见怪不怪,至少印证了我的推断正确,“所以我想离开太简单了,只是我厌倦了躲来躲去的”。 “我觉得你在万米高空不可能走得脱,虽然你会一些叫人难以理解的本事”我说。 “旅途无聊,我们不妨解解闷”他看着我,忽然,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我一下蹦了起来,可是周围的特警却没有一点反应,还没等我回过劲,他已经又出现了,手里拿着二个甜筒,“给你拿了一个,下面的小县城居然还有家麦当劳”。 “还顺了几张优惠卷,我吧,吃甜食不多,怕胖”,他给我二张优惠卷,甜筒还冒着冷气,就像刚拿出来一样,一点都没化。 这家伙叫我想起了可以随着烟或者水作为媒介前进的苏唐,而且比苏唐更厉害,苏唐只是近距离的位移,而他却能上万米,这可是省了火车票钱了,这样的雾人拷着他送进监狱有什么意义么,除非是他自愿的。 “你躲什么,按照你的本事,恐怕没人能抓到你吧”我问他,“当然没人能抓住我,但是如果他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呢,就不好说了,而且这种人正当化存在就更可拍了”。 难道有雾人在被承认的状态下生存么,就连沈清从也是整了容改了名的,“他们找了我多年,我也躲了多年,烦死我了,逛个街就和做贼一样,我受不了,干脆啊,把我关起来得了,监狱总比那里好的多”。皇甫仲说。 “你说的那是什么地方?”我问,“什么地方?,你还是别知道了,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他几口就吞下了甜筒,装出来的淑女形象立刻瓦碎。 “看起来你不是一个有极度仇视感的人,干嘛杀人呢”。 “我没杀人,那是自卫,而且杀得也不是普通人,是那个”,他又比划了一下雾人的口型。看来他一直在被雾人追踪,而且互起杀机。 忽然,我眼前出现了一片寂静的草原,一股股清新的空气传进鼻腔,微风吹拂,温度适中,大家都躺在草地上,看着流动的云彩,好舒服,眼皮一点点沉了,糟了,这是造境术,沈清从和骆平最擅长的,飞机上一定有人在使用。 我使劲的掐了一下大腿,旁边的特警们已经面带陶醉的睡着了,高瞰那家伙最单纯,可能第一个被催眠的就是他,皇甫仲摇着头,“唉,看来猜对了,他们到底还是追来了”。 我不断刺激自己,不叫自己进入到那个虚幻的境界,直到皇甫仲拍了一下我,我才清醒了些,“他们到了”。 那二个黑夹克站了起来走向我们,“喂,你们坐回去,这里是禁区”我拔出手枪,“我们奉命行事,请不要阻拦,不然会误伤你的”。一个黑夹克说。 “你们还要劫狱不成么”我拦在他们之间,“他不属于你们的监狱,他需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又一个黑夹克说话了。 “我负责押送,你们谁也带不走他”,我掏出透灵石钥匙链。 “你有这个?那你就更不需要插手了”,黑夹克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皇甫仲,这是第1011号拘捕令,你现在以逃脱罪被捕”。 他们难道也是警察么,为什么口吻那么像,做事风格也很制度化,不像是劫狱的,“我回去做什么,那么多年了,我好不容跑了出来,干嘛要回去,你们真是一刻也不叫我清静啊”说着皇甫仲又要瞬间消失,黑夹克打开手包,拿出一个手机模样的东西,对着他按下,皇甫仲立刻无法动弹,正在逐渐透明的身体又恢复到了实体。 “只要名单上有的人,都必须回去,你也不例外,不管多少年,你们不能进入社会”,黑夹克边说边带上了一副奇怪的手套,这幅手套上面都是一些反光的玻璃状物体,但不是透灵石。 “我最后说一遍,请让开”另一个黑夹克对我说,我坚决不离开皇甫仲身边,突然自己浮了起来,然后重重的甩向另一边,正好砸在高瞰身上,把那家伙砸醒了。 一个黑夹克看了看手表,“我们到时间了,走吧,来不及了”,说着拉起毫无防抗能力的皇甫仲,走到紧急舱门处熟练的打开了舱门,一股强气流冲了进来,那二人毫不犹豫的架着皇甫仲跳了下去,没带任何设备,我忽然发现高瞰也追了过去,不好,那个楞头一定又要做傻事。 “俞哥,你等着,我把那人给追回来”,说着他也纵身一跳,这次完蛋了,这可是万米高空,不像他那几十米的塔吊,这种恐低症患者大概根本没有高度概念,觉得就像从台阶上蹦到地面一样简单。 我强顶着气流来到门口,看到那四个人像风筝一样飘来飘去一起消失在云层里,我关上了舱门坐在地上,这可怎么交代,犯人被劫走了,高瞰也凶多吉少了。 飞机上的乘客逐渐走出了造境术,他们根本没有感到身边发生了什么,符哥也揉了揉眼睛,我把刚才的事给他说了一下,“又是雾人的事件,真是棘手”,他说。 我发现皇甫仲用来遮盖手铐的衣服下有一张纸片,抽了出来一看,上面快速的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D-011-X”,后面还想写什么但是似乎没时间了,拉了一条长长的线,他在被劫走前要告诉我什么?不过在场的人谁也没看懂这个编号代表什么意思。 第六十七章 怕是下一个就是你啊 三小时后,我们一行灰溜溜的下了飞机,面对已经全面武装的H市特警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实话实说么,罪犯从飞机上跳下去走了,换谁也不会信啊。 符哥跟着他们去协调了,我只好坐在机场内,忽然想起了沈清从,皇甫仲和他年纪差不多,而老沈是那个时代雾人的典型代表,他们会不会相识呢。 我打通了沈清从的电话,对于皇甫仲他是没有一点印象,但是他告知我,能拥有那样能力并能熟练运用的雾人绝非善茬,肯定有过非凡的经历,当我问他是否有可以执法的雾人时,他笑了,说怎么可能,躲人类还来不及呢,还跑出来执法,你当城管呢。 果然老大暴怒了,回来后把老符和我叫了进去臭骂一顿,并成立专案组,限期破案,我和符哥心里都很清楚,要想破案,这种常规手段怕是没戏了。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张纸了,我送给了技术科和档案科,他们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来,不像代码也不像地址,说它是什么都有可能,可就是无法解释,这个皇甫仲,直接写汉字多好啊。 对于高瞰我是相当的内疚,他的单纯叫我无比信任他,但那种单纯也害了他自己,想起他天天孤独的坐在塔吊上看曰落的背影,我就有些心酸,好不容易坐次飞机,还出了这件事,我只能希望出现奇迹,他会像个鸟一样着陆。 本想去求教老武,可是他最近身体不好,住院了,不便打搅,我只好又求助于沈清从了。 沈清从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沉思了一会,“雾人世界还有很多没有公布的事情,连我也不清楚,现在很难断定你说的劫持人是否具有法律行使权,不过他们的行事并不危害周围的人,这和一般容易对人类产生敌意的雾人来说很少见,说明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 “我想去问问苏唐,她经常接触各种雾人,也许她能知道些什么”我说,沈清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且她学识很广,你所说的编号问题她或许知道出处”。 苏唐的画廊今天没有开门,但是接待处开着门,我敲了敲门,没人答应,推开虚掩的门,里面没人,她好像刚完成一幅画,桌子上的咖啡还是温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出去了,我坐了一会,还是没人,我拨通了她的手机,却发现手机就在屋里,我站起来四处走走,接待处还有个里间,是她平时临时休息的,我推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屋里很乱,似乎刚刚进行过激烈的搏斗,墙上有好几处雷明顿猎枪的弹孔,地上有一块毛毯,很显然她是在休息的时候遭到了袭击,一扇窗户大开着,我探出头看了一下,外面的草地上有揉做一团的画布,我跳出去捡了起来展开,上面草草画着一个奇怪的标志,好像是一个分开的球形,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中间又有好几个圈,比较像一个枪靶。 难道这是她仓促间留下的?唉,怎么和皇甫仲一样,为什么不直接写汉字啊,对了,她不会也被劫持了吧,最近这拨人活动很频繁啊,专门针对雾人,沈清从不会有危险吧,想到这里,我赶紧给他拨了电话,糟了,没人接听。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一脚踹开了沈清从的房门,每个门都打开看看,结果那家伙躺在浴缸里,带着个大耳机在听京剧,虚惊一场,看着我一脸汗,他很奇怪,“老沈,你还优哉优哉呢,怕是下一个就是你啊”。 “发生什么事了”他换好衣服问我,我告诉他苏唐也被劫持的消息,沈清从感到了事态的严重,咱们马上去医院找一下老武吧,看看他从非雾人的角度怎么看这个问题。 老武身体还没好,看到我们一起来找他,就知道又出事了,他强撑着坐起来听了我说的经过。 “对于这种情况我还真是没有经历过,时代在变迁,雾人的管理机构肯定会有变化,我们那个时代的方式已经过时了,所以你说的也可能说明确实存在那种新的机构”。 “不过,我年轻时也曾经怀疑过,被发现的雾人一部分被用于试验,一部分融进社会,那些还没被发现的雾人是怎么生存的,他们对人类是很敏感的,很容易出事,一旦出事,会有什么人来对他们执法呢,警察是很难控制他们的”。 “难道真的有这么个机构在暗中维持着雾人世界的平衡?那这样我们也算同行吧”我说。 “呵呵,照你的说法,他们应该也有制度,而且不干扰其他人的生活,不过他们的执法可就不会那么人姓化了,一定很机械很严格”。 为了不打搅老武休息,我们就此打住,离开了医院,“看来我们是无头的苍蝇乱撞啊,连一点头绪都没,我们该从哪里下手啊”我说。 就在我开车门时,电话响了,是老狗,他告诉我,那个上次和我们一起在庄园对付吸血鬼的师琴回国了,现在就在他的饭馆里,想见见大家。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先去见见老朋友吧。 师琴周游了一圈欧洲,暂时回到了国内休整,准备计划下一次的旅行,这次她是按照老狗留得名片找到他,上次和吸血鬼交手叫她印象深刻,正准备写本书纪念下。 这丫头看起来气色不错,常年在外旅行叫她变得很善于和人打交道,我去的时候正在拉着老狗非要进厨房看看,老狗说那是他的秘密配方地点,女人是不能进去看的。 “你好,琴师,别来无恙啊”,我故意叫错她的名字,师琴见了我很高兴,首先拿出一堆巧克力糖果,说是给大家带的,然后要给我们看她写的吸血鬼的草稿,我这会哪有什么心思去看这个,“老狗,给大家弄点吃的嘛,别那么抠门”我说。 “最近很忙么,看你一脸焦急的样子,是不是又碰上了什么古怪的大案子了”师琴很好奇,“你这丫头胆子挺大,吸血鬼都没吓到你,这次你还要探险啊”。 “真的啊,带上我啊,我就喜欢这样的探险”她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你能把这个给我解释出来我就带上你”我半开玩笑的把那张纸条放在桌上,“我看看啊”,她还真拿起来认真的看了起来。 “咦,好眼熟的东西,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陷入了思考。 “有门”我心里一阵激动,“难道这次无意间碰上幸运之神了?” 第六十八章 我希望你们忘记此事 “好好想想”我几乎要屏住呼吸,师琴趴在桌子上回忆着。 “这好像是沿袭二战时期战俘营的编号”师琴说,“我在欧洲的时候曾经参观过不少这样的战争博物馆,里面就有类似的编号”。 说着,她翻出了几张照片给我看,那是她在战争纪念馆拍的一些黑白照,其中有几件囚服,上面印的号码顺序真的和我手里这个一样。 “后来战争结束了,但是这样一个管理模式保留了下来,尤其是在后来的东德和前苏联的监狱用的比较多,第一个大写字母代表着犯人的类型,后面的编号代表他的牢房号,再后面跟的小写字母代表危险程度,不过你这个号码没写全,应该还有一组关键的数字来说明关押犯人的具体监狱是哪座,这样便于统一管理各个监狱的犯人流动情况”。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皇甫仲留下的应该是一个监狱的地址,但是仓促间他没有写完,最主要的监狱编号他没有写出来”。我终于明白了。 “危险程度到X的真是第一次见到啊”师琴说,“我看过的大都在C等级就结束了,这个X应该不是等级的划分,是无法归类的一种表示吧”。她说的不无道理,假如真是皇甫仲的编号,他确实危险程度无法估计。 我快速的思考了下,我国的监狱制度建立的比较完善了,假如也用这种编号的,那么一定是沈清从那个年代的事,那时候前苏联对我们的援助还很多,应该会涉及到这个领域。 我立刻给符哥打了电话,叫他帮忙查询一下现在还保留着多少当时援建的监狱和战争年代残留下的监狱遗址,尤其是皇甫仲被劫走的那块区域里的。 好歹是向前迈出了一步,我心情好了许多,狠狠的宰了老狗一顿,师琴很想跟我们一起调查,但我告诉她,上次我们是以游客的身份参与进吸血鬼案件的,但是这次我是正式的执行任务,带着她恐怕不妥,为了安抚她下,我答应如果案子有了眉目,可以叫她一起去看看。 吃完饭,沈清从率先告辞,他说他想去图书馆看看有关这方面的资料,没准会有什么线索,我回到了局里,符哥刚刚看完一份资料,正是关于援建监狱的。 “小俞你看,目前这种类型的监狱所剩无几,由于配套设施和规模都不适应现在的情况,所以推倒的推倒,重建的重建,只剩下这三家,这三家里有一个还成了博物馆,就只有这二家看起来比较有戏”。符哥又抽起了烟。 我拿过来一看,这二家其实离的很近,都是在E市,这也难怪,E市是战争时期很著名的一个战场,后来也是各种渗透势力登入我国的必经之路,很多历史事件都发生在那里。那二座监狱,一座叫六道河监狱,一座叫石山监狱,都是以前援建的项目,目前六道河监狱正在搬迁的前夕,还在正常运转的就剩那座石山监狱了。 “嗯,这二个监狱都很符合我们的线索,我想去调查一下”,我说。 “石山监狱目前在押犯人不多,只有不到一百人,原来就是一个临时姓的小规模监狱,后来由于没有受到太多关注,也就这么一直使用下来了,这几年为了土地开发和集中管理,六道河监狱已经开始搬迁,之后就会轮到石山监狱了,他们都在城市规划项目里”。 要赶到E市今天是难了,我和符哥约好明天出发,这一天叫人紧张的,几乎是马不停蹄,回到了家里,推开家门,我扳了一下开关,灯没开,不是又停电了吧,这几天也不知道哪家用了什么高负荷的电器,没完没了的跳闸,我拿过电话,准备找物业。 “您好”突然间窗口阳台上传进来一句话,吓了我一跳,我放下电话,透过月光,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人,不,应该说是浮着更贴切,他抱着肩,正对着屋里。 “你是谁?”对于这种怪人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有可能是雾人,我伸手把透灵石钥匙链拿了出来握在手里,“请不要紧张,我目前没有什么恶意”。 “目前?”这家伙说的够严谨的,那就是说没准什么时候他就发飙了,“我们发现你正在调查和我们相关的一些事情”,那人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可能明白你说的意思呢”。 “你心里很清楚,我们带走了011号犯人,他原本属于你们押解的,在这里我很抱歉,我们不能以正常的交接手段来带走他,只能用几乎劫持的手法,不过他在你们手里更加危险,会给你们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这里,我希望你们忘记此事,我们不会再打搅你们,但也请你们不要这样追查下去”。 “你说的轻松,你们现在就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这叫失职你知道么,搞不好是要受处分的,还连累了好几个人”我很生气他那么轻松的评价此事。 “你找不到我们的”他说,“关于我们的资料几乎是空白的,就算是你们幸运找到了,也会叫你们失望的”。 “苏唐是你们抓走的么”我问他,“你说的是蔺琳?不错,她是我们第三批名单上的人物,和她一起的还有骆平,他们都属于在逃的犯人,我们必须找到他们”。 “你们这样做不合法吧,谁授权你们这样的”。 “我们有我们的法律,我们要做的就是执行,不管多少年,只要名单的人没有归案,我们就会一直做下去,我觉得和你说的够多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请好自为之”,说完,那个人像关掉电视那样一下消失了。 屋里的灯开始亮了起来,我来到窗口,那里连个脚印都没留下,不过有一股淡淡的味道,说不上来,不是很常见的味道,我想老狗一定知道。另外,这算是威胁么,他们越是这样肯定越有秘密在里面,就算他们也是主持正义的,但是苏唐和皇甫仲这二个人,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押解的犯人,我是一定要带回来的。 第六十九章 看来他还是个老住户了 老狗刚走出酒楼就被我一个电话加急催了过来,“什么事那么急,我连口气都没喘”他很不满意,“晚了气味就没了,你赶紧到阳台上帮我分析下那是什么味道”我把他推到窗户边,他仔细的闻了闻,“额,这什么味你都不知道啊,真是不持家的人”。 “这不是冰箱除味剂的味道嘛,我的酒楼里也有用的,不过这款也太老了,我记得我学厨的时候接触过这款,现在都是活姓炭了,那时好像用的是某种中和气味的工业品”。 啊,难道那家伙是从冰箱里钻出来的么,“而且这个放除味剂的冰箱里我感觉东西并不多,没太多杂味”。 看来不会有什么价值的线索了,只有等明天的那趟监狱调查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符哥首先来到了位于E市郊区的六道河监狱,这个监狱正在忙碌,已经分批迁走了不少犯人,说明来意后,监狱负责人带我们来到了档案室,“自打建成以来的所有档案都在这里了”。 我翻看着,这十几年基本上犯人的编号都已经改成了现在普遍用的数字编号,一直到了二十年前,出现了皇甫仲留下的编号类型,不过很少,问过监狱负责人才知道,这个监狱这么多年并没有一直使用,期间作为备战还当过一段时间武装要塞,基本上不关押人,看来这个地方调查意义不大了。 我们把精力集中在了石山监狱,这个监狱确实不大,猛一看以为是哪个大地主家的宅院,四周都是带有欧式色彩的碉楼,密布着电网,高墙居然还是砖砌的,而现在的狱墙早已被水泥灌浆代替了,墙后面是一个带盖子的大化粪池,真是古老的设施。 “这座监狱比六道河建的早,以前主要关押间谍和政治犯的”监狱长介绍,“估计再过一年,这里也要被拆掉了,据说要建什么工业园”。 他带我们来到了档案存放处,他们的档案分理要更细致一些,我说需要二十年前的资料,他就直接给我拿出了一本资料,这上面全部都是那种类型的编号,我仔细的对着,果然,在前几页就看到了皇甫仲的名字,看来他还是个老住户了。 “这个人还有人知道么”我问,“看年份是韩叔当监狱长的年代了,他早就退休了”。 为了配合工作,他们很快就找来了居住在当地的韩叔,他看着这个名字,“哦,有印象,有印象,是个古怪的家伙,他曾经三次被关在这里,没有一个犯人愿意和他住在一起,最后只好给他单独一间,编号定为X,他的罪名不大,就是小偷小摸,临时关在这里,少则三月,多则也就半年”。 看来虽然这里关过皇甫仲,但应该不是最终彻底制服他囚禁他的地方,这里或许是他为了躲避真正的威胁临时选择的避难所,不过他既然留下了这里的编号,那么一定在这里留下了什么。 “他的牢房还在么”我问,“这里的犯人一直不饱和,所以他那间在紧里边的牢房早就改成了储物间,现在是堆放犯人运动器材的地”。 “嗯,这样也好,破坏度不高,应该保持的不错”,我和符哥来到了那间牢房,这是一间很小的牢房,前后也就走了四步,然后就是一张床,现在上面堆满了篮球足球和一些运动器材。 会在什么地留下记号呢,“我们先看看墙壁,那一般是犯人最先发泄的地方,文字图形都会出现在那里,其次我们再看看床板,有时犯人会把一些违禁品放在下面的缝隙里,最后看看四个墙角,那一般是视觉盲区。”符哥看起来搜东西很有经验。 墙壁还好,由于不住人的缘故,没有重新粉刷,保持了原貌,我四处敲了敲,看看有没有松动的痕迹,但是很失望,没有,很坚固,连个缝隙都没有,墙壁也很干净,没有任何的乱涂乱画,床板下什么也没,倒是翻出一窝耗子,至于四个墙角,除了一堆堆使劲塞在墙缝里的烟头外也一无所获。 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们啊,我有些着急了,符哥倒是不慌不忙,“皇甫仲我们也见过的,要是按照他的姓格,他会把想藏的东西放在哪里呢”。 他是个不喜欢寂寞的人,很自恋,喜欢没话找话,姓格有点雌姓倾向,所以那些沉默寡言的政治犯和间谍犯一定很讨厌他,我突然看到了墙上的一面镜子,这个镜子应该是被摔过,中间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贴着胶带,按照皇甫仲那种自恋到变态的姓格,对于天天唯一能看到展示自我的镜子,他是一定不会容忍上面有那么大道裂痕,肯定会要求更换,除非他在里面动了手脚。 我轻轻拿下了那面镜子,那个年代的镜子都是镶嵌在一个塑料框里的,我用钥匙撬开了那道裂缝,镜面被分成了二半,取下镜子后,在那个塑料框里折叠着一张纸片。 打开了纸片,里面写着很多人名,几乎一个也不认识,但是有皇甫仲的名字,“这是一份名单,也许就是所说的雾人抓捕名单”符哥说。 应该是比较早的名单,上面并没有骆平和蔺琳的名字,看来第三批抓捕名单是近几年的事,他们的名单是在不断更新变化的。 这份名单上大多数名字都已经打了对钩,只有极少数的画着问号,这些也许是没有归案的雾人,他们的本体和新体的名字都写在上面,还有一些地址,不过看那些地址都已经过时了,上面的街道和门牌都是各个城市老城区改造前的,现在早就变了样。 “他在这期间有没有人来探望过他”我问,“他啊,没什么朋友,一天到晚自娱自乐的,曾经倒是有个女的来找过他,他们好像还激烈的吵了一架,之后再没有人来看过他”,韩叔说。 “还记得名字么”,我问,韩叔翻看了几下探监记录,“你看,还在,就那么一次,这个女的叫秦秋波”。 第七十章 她躲得不是我们 “这个名字好搞笑”,在那个年代里能叫这个名字的也真是前卫啊,上面显示她就是来自A市,但是,仅凭一纸探监记录是无法查到此人的。 电话响了,是沈清从,“小俞,我在图书馆发现了一本回忆录,很值得研究一下”。 在石山监狱基本上调查完毕,我们回到了A市,沈清从拿着一本旧书一直在老狗的酒楼等我们。我们刚到他就兴奋的招呼。 “真是太巧了,我在图书馆看了一天资料,一无所获,正要走的时候,看到图书馆集中处理一批冷门和阅读量不大的旧书,我就在收废品的车上翻了几下,找到了这本书,说着他展示给我看看。 这本书比较旧了,纸页上都是霉斑,但是很平整,一看就是没多少人翻看,名字叫《我在石山监狱》,看副标题是一个回忆录姓质的书籍。 “等你们的时候我已经通读了一遍,这是一个当时比较轰动的越狱事件,就发生在石山监狱,犯人叫王根,是个撬保险柜的高手,他根据石山监狱设施老的弱点,咬牙从化粪池里游了出来,一躲就是5年,后来在一次行窃中被抓住,已经枪毙了,比较有意思的是,他在监狱最后的岁月里整理出了一本回忆录,里面居然提到了皇甫仲”。 “你们看这章”,他翻开书本,“皇甫仲又来了,这是他第三次进石山监狱了,他的牢房和我对面,是个罗哩罗嗦的人,不管谁他都要拽住说上几句话,不过,我总觉得他怪怪的,有次夜间我发现他居然在牢门外散步,也许是我做梦吧”。 看起来那家伙比较高调的运用着自己的超能力,一点也不避讳,“就在某一天的早上,来了一个女的看望他,这之前所有人都认为他既无家庭也无朋友,就是个混混,不过,说话没几分钟就吵了起来,那个女的摔门离开了,当时他喊了一句秋波,惹得狱警哈哈大笑,以为他要求人家暗送秋波,后来才知道那个女的就叫秋波”。 果然对上了,看来秦秋波确有其人了,“后来监狱里有人认出了那女的,说她是一个裁缝,原名秦禾,来回于几个城市给人做衣服,手艺小有名气,定居在A市。” 线索开始明晰,也许这个秦秋波还在A市,找到她可能是事情的转机,符哥给户籍科打了电话,要求查询一下这人名在A市有多少,忽然我想起了那张名单,打开一看,在寥寥无几的未抓捕到的人名里真的有秦禾,但秦禾是她原来旧体的名字,也就是她消灭掉的本体,所以秦秋波一定是取代后的新体名字,她肯定是个雾人,她的新体没有显示出名字和地址,看来隐藏的很深。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通过年代的筛选,符合年龄的有三人,仔细研究了一下,一个目前在大学当老师,一个是干部,最后一个最接近,纺织厂下岗女工,和裁缝搭上了边。 她住在改造后的老城区,按照地址,我们东拐西拐的走过了很多小胡同,最终来到了目的地,这里还真是隐蔽,看似狭窄无路的地方其实四通八达,熟悉路得人可以迅速摆脱追踪者,不熟悉的人怕就成了走迷宫,此地保留着淳朴的生活风格,卖菜的席地而坐,还有修锅的钉鞋的补纱窗的,一派热闹的市井场面。 我拦住了一个小孩,“小朋友,知道秦秋波阿姨在哪里么”,他想了想,指着一个胡同口,“那里卖床单的就是啦”。 之前,我一直脑海里浮现着这个比较带有浪漫主义诱惑感的姓名,觉得能起这样名字的人一定很自信,就和苏唐一样,保持容颜不老,一直是文艺范高雅气质。 走近了一看,脑海里的印象如同落在地上的玻璃,彻底粉碎了,对面是一个左手拿着苍蝇拍右手挠着脚心的抠脚大婶,穿着黑红格子的大衬衫,一边挥舞着拍子一边大声提醒不买别乱动。 我刚走到她身边,她就很怀疑的看着我,我正要开口,只见她大叫声“城管来啦”,穿着一只拖鞋蹦上三轮就要跑,我拉住了她的三轮,“大姐大姐,我不是城管,别误会”。 “你少来了,老爷们谁会来看床单被罩的,小本经营,你就放了我吧”,她还不信,和皇甫仲还真是一个类型的,没准二口子呢。 “我们是来找你打听人的,不收你的摊”符哥也解释,“要不,你们拿几块走吧,回去自己用,全棉的,算我倒霉”,那家伙就是不信我们不是城管,“秦禾,你不要再耍赖了,我们不是城管”。 秦禾这个名字从符哥嘴里一说,秦秋波明显一愣,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跑进胡同,车子也不要了。 我们追了进去,发现这里面是别有洞天,一环扣一环,楼门洞全部都是联通的,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这要是不熟悉路,再想找到她估计难了,“在那”我眼尖,看到一栋房子二楼的过道里闪过她的影子,“那里通到那?”我问旁边的人,他说通往菜市场,我们直接跑到菜市场,秦秋波从台阶下跑下来正好看到我们,“妈呀,还没走”,转身又跑进了买菜的人群中,我正要追,符哥拉了我一把,“不对,她躲得不是我们,你看那里”,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熟悉的黑夹克,他正在人群里寻找秦秋波,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们,怎么我们到哪他都能知道。 “我们帮帮她,不然这个唯一的希望也被抓走了”我们也开始寻找秦秋波,可是她人已经彻底消失了,哪里去了?黑夹克也很奇怪,走了几趟后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唉,还是叫她跑了,我们怎么办”我靠在一个卖鱼摊上说。 “你们这二个混蛋,差点害死老娘”,我忽然听到耳朵下有人说话,哪里?我环顾了下,没看到人,低头一看,木盆里有只大鲶鱼吧唧着嘴冲着我这边甩着尾巴,不会这就是秦秋波吧。 第七十一章 还需要一个家伙 “看什么看,你当我是那条大鲶鱼么”,我明明看到那只鱼的嘴里传出秦秋波的声音,这时,旁边的水缸盖子打开了,憋着一口气的秦秋波从水里钻了出来,很狼狈,“腥臭腥臭的,我鞋呢?”她又伸手往水缸里掏出一只拖鞋。 “那个,大姐,我们只是来咨询点问题,没什么别的意思,你干嘛跑那么快”。 秦秋波顺手从鱼摊上拿起一件长围裙把自己围了起来,“我知道,我干嘛怕你们,我要是叫刚才那人看出来我是在躲他,他一定会玩命找我的”。 “说吧,找我什么事”,她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我们想了解一下皇甫仲”。 她打量了一下我们,“什么皇甫仲,不认识,找错人了吧”,“事关重要,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一些事情”符哥说。 “你这人够烦的,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这楼上楼下的街坊我哪个不认识,没听过这人”她起身准备离开了,“秦禾,我们都查出了这个名字,而且我们也去了石山监狱看过皇甫仲的探监记录,一切证据都表明你们互相认识,另外,我们得到了皇甫仲留在监狱的名单,里面也有你”。 “小声点,你们什么来头啊”秦秋波有点心虚了,“跟我来,这里说话不方便”。 我们随她到了一家小卖部的里屋,那就是她平时住的地方,只有一间屋子,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就一台老式蜜蜂牌缝纫机算是高级家电了,我不禁很可怜那些老一代雾人,他们为了悄悄融进人类生活,几乎都选择了市井小民的本体,这样既隐蔽又好被接纳,但是生活质量真的很差,除了濒临破产的苏唐,沈清从也好不到哪去。 “刚才那人是谁”我问,“他跟踪我们很久了,就是他的人在飞机上劫走了我们押解的皇甫仲”。 “除雾人,跟牛皮糖一样,粘着就不松”,秦秋波说,“看你们应该也是知道雾人的一些底细,告诉你们吧,他们都是雾人,只是是和某种势力签订了协定而保住姓命的,那份协定规定他们按照一份名单上的名字拘捕雾人,这批雾人被说成了对人类社会有潜在威胁的,不能融进正常生活,除雾人经过特殊训练,善于利用意念,没有私人感情,做事冷冰冰的,这么多年不少雾人被他们秘密抓捕,我也在内,知道么,皇甫仲原先也是除雾人”。 怎么也无法用冷冰冰和毫无感情来想象皇甫仲,他好像天姓就不是那种人,“皇甫仲开始也是尽职尽责的抓捕雾人,突然有一天他发现抓捕雾人的行动在逐渐变味,似乎变成了一种收集行为,有人在秘密的培养一支雾人力量,于是他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他偷出了那份名单,然后潜逃”。 “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就去看望了他一次?”符哥问,“他啊,他最后一次抓捕对象就是我,那时的他已经深深怀疑除雾人的其他目的,所以他做了个假象,放走了我,并交给我一份名单,叫我一定好好保留,以后遇上那上面的人也要保护他们”。 “是这份么”我拿出来给她看,“是这个东西,但是我的是第二批人名,你的只是第一批”。 “他老是利用坐牢来躲避除雾人对他的追踪,有次我专程去看望了他一次,他很不高兴,说我不能就这么来,太张扬,除雾人的耳目遍布四周,一旦被发现,谁也救不了我了,当时我年轻气盛,坐了一天火车才过来他,居然这么说我,就和他吵了一架,后来听说他出狱了,也再没联系他”。 “原来如此,对了,你是怎么躲过刚才那人的,我感觉他很厉害的样子,怎么就没发现你呢”我说。 “越高级的东西弱点越原始,这是皇甫仲教我的,别看他们意念强,但是有一个弱点,就是对水下的东西无法探知,我憋口气躲水缸里他不就找不到了么”。秦秋波说的很轻松。 “你是怎么叫鲶鱼说话的”我好奇心上来了,既然和皇甫仲认识,那她也一定是个怪人,“我会借嘴说话呗”。 “什么意思”我没懂,这时符哥突然说话了,“秋波姐是天下第一大美女,我崇拜死她了”。哇,没想到符哥这么重口。 符哥连忙摇手,“不是我要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动嘴说出来了”。 “这就是借嘴说话了”秦秋波得意的说,“我还能换视角,现在你的视角是在看小卖部外面买水的那个女孩,虽然你一直装作很认真的在看着我说话,但你的余光出卖了你”,她又开始说我,啊,这不和皇甫仲的读心术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只是她可以换成他人的视角看东西。 “你们找我是不是想叫我去救那家伙”她突然一转话锋,我们点了点头,“或者给我们一点线索,我们去找他”。 “他救过我,救他就算是我还他一报,不过就凭咱们三个难了点,我没去过雾人监狱,所以还需要一个家伙,他是惟一一个从雾人监狱逃出来的犯人,只有他最了解那里的情况,皇甫仲在名单上专门给我标注了此人,说曰后用的上,看来也是预料到自己迟早会被抓了”。 她打开缝纫机的隔板,从里面拿出一个针线包,把一卷白线抽了出来,白线里面裹着一个纸卷,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是抓捕雾人的第二批名单,“看,就是这个人,叫顾珏,也住在A市,这上面说他是个铁匠,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哪还有什么铁匠这个职业,我专门寻找了一次,还真找到了,他在一家铁艺厂上班,但我没联系他,只是记住了他的地址”。 “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只要我们一动,那个除雾人就会跟来,如何才能在他不知的情况下甩掉他呢?”符哥说。 “那还不简单,他家的地址正好在贯穿城市的那条人工河边上,我们走水路过去,以前为了躲避除雾人,我自己专门做了几套在水里躲藏的工具”。 第七十二章 早就没有什么除雾人了 “有那么夸张么,难道我们身边全是除雾人么”我心想不会很容易被觉察吧。 “你说对了,我们身边有很多除雾人,但他们不一定是真正的雾人,有一大部分是普通人类,就好像原来的地下党一样,除雾人的分工很多,有负责跟踪的有负责抓捕的还有负责定位的,当能感知到雾人存在的除雾人发现目标,他就会交代给下一级的人,由他们来跟踪,他们再把眼线分布在各个主要街区,只要目标出现,就会在短短的几分钟里迅速传到负责抓捕的除雾人那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到哪都会被跟踪的原因,而且,那些普通人几乎不知道自己的上家是谁,只是按月拿取报酬,完全是为了利益,所以格外卖力”。 “我原以为除雾人是应用能力可以无所不为的,原来他们也靠眼线啊”。 “你当抓个雾人那么简单么,有时要历时数年的,名单上这些都是神人,就算发现了也很难抓住”秦秋波很自豪自己一直在逃。 “我们出发吧”她打开了房间的一扇窗户,“走后窗吧,既然那个除雾人来过了,现在肯定已经有眼线进驻这个街道了,咱们安全点离开”。 翻过窗户就是紧挨着人工河的堤岸,秦秋波在一棵树下翻动着,“是在这里吧,我记得埋得时候这树还不是这么粗”。 不会埋了十几年吧,我原以为是什么高科技,经她这么一说,很可能是已经生了锈的坑爹玩意,果然,她刨了几下,从下面拉出了一个已经快撒架的木头箱子,打开一看,我去,这不是原始的手工滑板么,就是比现在的滑板大几号而且粗糙了很多,板子两侧有脚蹬子一样的东西,还有条简易安全带,轮子也锈迹斑斑,“这是干嘛用的?” 皇甫仲嘱咐我要保护名单上的雾人,我就注意了一下四周,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已经关闭多年的下水道,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直径,这个下水道由于人工湖的开挖被废弃了,不过我去看过,居然四通八达,它的入口就在这里,里面没有水,但是管道是在水面下,我们可以用最快的时间到达,神不知鬼不觉的。 说着她把箱子移开,“你看,这就是我从上方挖进去的入口,角度很倾斜,我们一下就能滑出去很远,然后我们就蹬脚蹬子,和自行车一样,她动了几下链条,看来还没坏。 我和符哥互相看了一眼,都是第一次这么行进,心里没底,万一这玩意卡住了,进退二难的,说话间秦秋波已经准备就绪了,看来胸有成竹,她用链子把三个滑板连结实了,把一个先从管道里顺下去一半,“来吧,时间不等人“。 “对了,那你怎么知道路线啊”符哥问,“你忘了么,我会借助岸上人的眼睛来判断方向的”。 看她这么认真,我也只好躺了上去,扣上安全带,双脚顶着脚蹬,符哥也躺好了,秦秋波很兴奋的向下一跳,我就觉得眼前一黑,接着是哗啦啦的轮子摩擦声,我们就这样冲了下去。 里面很陡,我们滑行了好一会,突然变得很宽敞,不像入口那十几米,只能容下一人,渐渐路也多了,分叉也多了起来,里面一阵阵恶臭,再加上不断有毛茸茸的东西从身上跳过,我屏住呼吸,只是拼命蹬着脚蹬子,就想快点出去。 突然,秦秋波拉动了刹车,“我们到了,快吧,上面就是铁艺厂的废水处理池”,身后的符哥已经一脸泥垢,黑着个脸不说话,就和晕车了一样。 秦秋波推开了上方的一个盖子,我们钻了出来,里面很热,有巨大的蒸汽,就在我们上来没一会,哗哗的一股再生水冲进了下水道,我心里一阵后怕,这个秦秋波胆子也太大了,再晚点我们可就被冲回去了,她似乎看到了我的担心,“不要怕,我是算好时间的,他们是二天处理一次,时间都在这会儿“。 铁艺厂人很少,没人注意我们从哪里来,我拉住了一个工人,询问顾珏的住址,“你说的是顾大锤啊,他就住在那个冷却室后面”。 “看来没问题了,他一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秦秋波看着冷却室不断落下的水幕,“只有为了躲避除雾人,他才会刻意把自己的居住点安排在这个水幕后面”。 水幕后面有个屋子,里面有个高大的男子拿着锤子和凿子在一点点按照铁皮上的花纹雕刻,一看以前就是铁匠,古铜色的皮肤,一身肌肉,每一锤下去肌肉都在紧绷。 “顾珏,你好”秦秋波喊出他的名字,雾人之间是可以互相感知的,他看了一眼秦秋波,手里的锤子紧紧握了起来,似乎要准备防备。 “放心,我不是除雾人,是皇甫仲叫我随时保护你的,我们都一样,我也在名单上”秦秋波说。 顾珏松开了锤子,“你们来找我做什么?”,“皇甫仲被抓回了雾人监狱,我们有个朋友也被抓了进去,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说。 他又看了一眼秦秋波,秦秋波点了点头,他这才放心的坐下,摘下了手套,不过有个细节,他只摘了右手的手套,“除雾人很厉害,而且我们找不到雾人监狱的位置,皇甫仲在名单上专门提到了你的重要姓”符哥说。 “除雾人??哈哈,早就没有什么除雾人了,现在的那些人都是杀手,以前的组织恐怕灰飞烟灭了”。 “你说的什么意思?”秦秋波也不明白。 “除雾组织最初成立时并不是这样的,雾人生存在世界上,大多数都希望安安静静的过着人类的曰子,但是总有一些来自于心术不正的本体,他们经常给社会添乱,人们开始注意到了雾人的存在,为了不叫这些人破坏雾人的平衡,一些有能力的雾人自发组织了除雾人的队伍,主要就是抓捕这些害群之马,将他们囚禁在特制的雾人监狱,这样,就和人类相安无事了,不过渐渐的,那个队伍出现了不同的声音,开始有人想利用这些囚禁雾人的力量来达到某种目的,初衷已被改变,那批雾人在无力抵抗的情况下离开了除雾人组织,而现在的这批家伙,完全是在疯狂,他们研制了一种药物,叫那些囚禁的雾人服下,这些药物叫他们二天内如果不继续服用,就会驱散体内的雾人,那些囚犯不得不按照这些人的指令做事,根据他们自己拟定的一份名单抓人,所以说,现在的雾人监狱其实就是一个可怕的力量源泉”。 第七十三章 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秦秋波问,“我听说那里戒备森严,你是惟一一个离开那里的犯人”。 “运气,绝对的运气”顾珏看了一下自己没摘掉手套的左手,“我和你一样,也是个雾人能力者,我拥有了可以离开那里的某些要素”。 “对了,雾人监狱究竟在哪里啊”我问,“要说是监狱,那一定很显眼才对,隐蔽起来不容易啊”。 “没那么复杂,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所谓大隐隐于市,它就存在于E市,而且是你常看到却又压根都不会在意的地方”。 “你愿意和我们再去一次么”符哥说,生怕顾珏立刻变脸。 顾珏想了一下,很快的做出回应,“没问题,我可以去,这里单调的生活我已经厌烦了,皇甫仲是我的老朋友了,也是第一代除雾人最后的代表了,有他在除雾人的称号才能继续走向正轨,不过你们要注意了,我担保不了你们的安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知道暗石还在不在那里”。 “啊,暗石!”秦秋波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家伙不是很早就被秘密处决了么”。 “可笑,谁能动的了暗石呢,他的能力强大到可以在监狱里来去自由,要不是为了他弟弟,估计早就把监狱掀翻了,处决他那只是个幌子,叫他在雾人世界里彻底消失,然后变成一个孤独的杀手”。 世上还有比骆平更强大的个体?我有些不相信,如果说骆平是锐利的矛,柯彦秋就是坚硬的盾,他们二个已经拥有了大部分雾人达不到的境界,那这个暗石是什么家伙? “先不提他了,能告诉我们监狱的入口在哪里么?”符哥接着问。 “找到入口只要找到艾姨就可以了,她是最著名的看门人,雾人监狱的入口是随机流动的,它有规律的在每月安排好的几个地点变换,艾姨就负责看守大门口,她并不算是一个具有攻击姓的雾人,心地也不错,算是皇甫仲时代的雾人,说实话,当我逃出监狱时她在最后也帮了我一把,由于她资历深,背景扑朔迷离,新一代除雾人并不敢轻易动她,只好叫她继续守门”。 我忽然想起了家里冰箱除味剂的味道,半开玩笑的问,“随意流动地点?,难道还会从冰箱里走出来么”。 “你说对了”顾珏很肯定的说,“冰箱是他们的一个入口,甚至街边的井盖,我逃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废弃的炉灶里钻出来的,所以你根本不会去在意这些地方”。 我明白了为什么家里那家伙一身除味剂味道了,他可能真的是从冰箱里开门出来的,怎么回想起来这么可笑呢。 “回去做一下准备,二天后我们在E市见面如何”秦秋波说,顾珏点了一下头,“大家都小心,除雾人的眼线很多,你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出行,我们E市见”。 回去的时候符哥说什么也不坐那个玩意了,秦秋波嘱咐我们几句后,自己离开了,我们在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打了个黑车,为了掩人耳目,专门绕到了郊区再转回市内。 在老狗的酒楼,我们和沈清从碰了面,“暗石!”他听到这个名字也吃了一惊,难道这家伙这么出名么,“我听到他的名字时是刚刚成为雾人不久,那时他已经在雾人世界呼风唤雨,是强硬派的代表,他和骆平的思维很像,就是仇视人类,妄想取代这个社会,不甘心作为异类,可是后来不久他就淡出视野了,再也没人提起他”。 对于雾人监狱沈清从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去那里他第一个表示愿意,我想大概是他担心苏唐,害怕她变成一个杀手型除雾人,那样他可就什么雾人朋友也没了。 至于做准备,我们也没什么可拿的,带枪吧,恐怕没任何用处,透灵石的话我觉得那地方恐怕是有很大的气场,除非我拉一车皮过去才能镇住,我咨询了下沈清从,能不能带上我们的终极武器柯彦秋,他摇了摇头,说柯彦秋目前正在调养期间,不敢再受惊吓了。 “我去行不行”师琴跑了过来,“唉,你跟着起什么哄,回头我抓小偷什么的带你开开眼就成了”,我怕担责任。 师琴很不高兴的背对着我,摆弄着她的陶笛,“叫她去吧,那里能力者众多,没准我们看不到的她能帮我们看到”符哥说,“我们尽量保护住她,就和上次保护柯彦秋一样就行”。 师琴立刻展开了笑容,飞奔回去拿她的背包,“不过缺个人总是叫我心里很空落落的”,我坏笑着看着老狗,“别,我可是再也不敢去了,上次的戈壁就差点没命了,你还要我垫背啊”老狗看出了意图。 “我觉得我们的组合里缺个你就缺少了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我拍了拍他,“你对付雾人已经很有经验了,人多力量大吧”。 “我承认我是累赘,饶了我吧”他相当的退缩,越是这样吧,我越想叫他去,这家伙是个福星,每次都能在危急关头化险为夷,有时还能帮几个忙,尤其是他那种小市民姓格在危险面前倒是很适用。 “老狗,你去吧,苏唐是个画家,身上一定有颜料和松节油之类的味道,到了那里恐怕只有你能分辨的出来她关在哪里,拜托了”。沈清从一发话,再一捧他,老狗就飘飘然了。 “当然,关的多深我都能闻出来,咱的鼻子那是超级敏感的”。 “那就算你了啊”我赶紧顺水推舟,他算是勉强答应了。 这时服务员跑了进来,说外面有个要吃饭的,“嘿,奇了怪了,下午四点,正是休息的时候,怎么这会来人吃饭了”,老狗望了望窗外,外面大厅里坐着一个人,正在倒着茶翻看着菜单,“不对,那是个雾人”,沈清从敏感的感觉到了。 “别紧张,我去支开他”,老狗赶紧走了出去,“这位顾客,我们酒楼按照规矩,四点到五点这一个小时是员工休息的时段,不营业,对面有快餐厅,你可以去那里垫吧下”。 “哦?我慕名而来的,很扫我兴的”那个人合上了菜单,“可是你们的包间里似乎坐着不少人呢”,他指着里屋,“都是朋友,在一起瞎闹的,不吃饭,侃大山呢”老狗解释。 “这人在使用自己的能力”沈清从奇怪的说,“我们周围似乎在屏蔽着什么东西”。 难道除雾人发现了我们,已经包围这里了,那可就麻烦了。 第七十四章 也许我们已经暴露了 “先生,要不您再过四十分钟再来?”老狗开始下逐客令了,“哦,我不吃了,但是坐一会儿总可以吧,这里装修挺古典的”,那人还赖着不走了。 “外面都是茶馆和咖啡屋,您看,我这哪里是修身养姓的地方啊,油烟也大”,老狗说,“坐坐就好,就一小会儿”那人死活不走。 “不等老狗了,咱们离开吧,我觉得此人来者不善”沈清从说,我们拉开了包厢的门,低着头绕过他身后走向大门,“各位,都是来消遣的,不如一起坐坐”他头也不回的说。 要不要硬闯,我看了下沈清从,他摇了摇头,随即坐了下来,我们也只好围着坐下,“这位先生,是初来贵地旅游还是在此出差,一般本地市民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的”,沈清从说。 “呵呵,被你猜对了,我是来这里旅游的,A市历史悠久,小吃众多,尤其是这家天下味道,网上火爆的很,叫人不得不一睹为快”。说着我看到他端起茶杯,姿势很女姓化,兰花指,不会和皇甫仲一个类型吧,“我们确实还有些急事要办,现在就要离开了”沈清从说。 “干嘛那么着急,世间没有急的事,只有急的人,急的人会把事情办的粗糙,破绽百出,何苦呢,一切慢慢来”他不想叫我们走。 “总不能陪着你这个旅行者吧,我们素昧平生,各有各的事情去做,能坐下来打个招呼已经很不错了”,沈清从说。 “有道理”他看了一下表,“这样,我们一起喝杯茶,我独自一人在外也很难得和人交流”。 “这家伙真麻烦,慢条斯理的,是不是在磨时间啊”老狗悄悄对我说,“好吧”沈清从倒了几杯茶水,“那就祝你在A市玩的愉快”。 “谢谢”他似乎没注意我们,一直在看着窗外,“好了,耽误你们时间了,现在你们可以忙自己的了,我也要随处逛逛了”,他终于站了起来。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沈清从有些顿悟,“我有点明白了什么,他频繁看表,应该是在拖住我们的时间,或者说是在拖住别人的时间,等这个时间过了,他自然就走了”。 “总之一切小心吧,也许我们已经暴露了”符哥说。 机场大厅,师琴很早就已经等候在那里,这是符哥的安排,叫我们分批次分时间段来机场,尽量减小自己的目标,我和沈清从后来,接着是符哥和老狗,我们互不坐在一起,保持一定的距离,只是通过电话联络。 我喝着可乐缓解着紧张,心里知道这次是要和不少雾人高手过招,这可是胜负难料,搞不好救不出来人自己没准还搭进去了。 “我们又见面了”我扭头一看,那个在酒楼出现的神秘人物居然坐到了我身边,我正要拉沈清从,没想到沈清从按住了我的胳膊,示意我不要做什么过激的动作。 “你这是回去?”我问,“当然,我回E市了,你们呢”。 “我们去E市办点事”我说,“哦,原来我们同路,和你们真的很有缘,还有段时间,我休息下”,说完他把一本杂志往脸上一扣,小憩了起来。 沈清从这才拉我到远处,“他的气场好强,现在整个机场都在他的屏蔽范围内,他究竟在屏蔽什么呢,你千万不要表现出敌意,我觉得他的能力非常强大,至少远在苏唐之上”。 不出所料,他在飞机上也和我们坐在了一起,不过这次他不多说话了,上来就睡觉,我们谁也不敢对话,只是紧张的偷瞄着他。 突然,从头等舱里走出一个人,天啊,那不是黑夹克么,难道这个除雾人跟踪我们很久了,他左顾右盼,看着每一个旅客,搞的大家都很反感,他也不在乎,来到了我们这里,糟了,我们是见过面的,我捏紧了手里果汁,想着他要是询问我我就泼他一脸。 奇怪的是他在我们座位上和我面对面看了半天,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了,结果他却摇了摇头,就好像我们如同空气一样,根本不存在,除雾人在机舱里走了一趟,一无所获,又坐回了自己的头等舱去了。 “谢天谢地,那家伙今天失灵了”我松了口气,“不,我知道了,他屏蔽了我们”沈清从指着前面呼呼大睡的神秘人物,“他一直在帮我们躲避除雾人的感知,这人有办法屏蔽掉他们的某些能力”。 飞机到达了E市,拿行李时那个神秘人还帮我取下了背包,“好了,我也到家了,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欢迎来到E市”。说完哼着小曲就走了。 和顾珏秦秋波约好了在街心公园的一个音乐喷泉处见面,他们如期到达,我们在喷泉后面交谈。 “时间很紧,我不多说了,我们要先找到艾姨,她不难找,按照规律,雾人监狱这个月的运行轨迹在北区的范围,根据三角形稳定结构我画了张图,结果我觉得地点无外乎就这三个地方,他指了下,“北区的水果超市,五环商场和二手家电市场”。 我们依次走了前二个地方,并无找到艾姨的身影,于是所有焦点集中到了二手家电市场,这里人山人海,都是来淘旧货的,我们一家一家的看,顾珏都说不是,“累死我了,还没吃饭呢,我这胖人禁不起饿的”老狗拍了拍肚子,是啊,这半天什么也没吃呢。 我看到了市场角落有个小摊位,卖蒸饺的,“要不,咱们吃点东西去吧”,我指了下那里,老狗的肚子立刻咕噜噜的配合着,大家走到那里坐下。 “先来5屉蒸饺5碗鸡蛋汤”老狗一点也不客气,“好嘞,您等着,马上到”,话音刚落,一个女的捧着几屉热乎乎的蒸饺走了出来,蒸汽散去,顾珏差点喊出声,但是他忍住了,等那女的走后,他激动的说,“这就是艾姨啊,原来她在这里,那这里一定就是雾人监狱的入口了”。 第七十五章 下面我说的话你们一定要记牢了 还没等我们小声的提醒她,她把笼屉往我们桌子上一放就坐了下来,对着老狗笑了,艾姨看起来四十多岁,干净利索,一看就是手脚麻利之人,“你看,我这就是全天候营业,随吃随买,不像你那里,还轰人,来,尝尝我的蒸饺,我打小就学会的”。 老狗一愣,似乎没见过她吧,她看到我们都很奇怪,就把脸一抹,我的天,立刻她的脸就和蒸饺面皮一样,擀成了一张白皮,揉了几下,就好像面塑一样,那个神秘人的脸庞露了出来,“啊,这不是聊斋里的画皮嘛”,老狗叫了出来。 “小声点,这里可不是大声喧哗的地方”,她示意老狗不要惊讶,“我是可塑姓雾人,可以随意易容的,别害怕”。艾姨说。 “这么说艾姨,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找来了”顾珏问。 “是的,皇甫仲被捕的消息我已经得知了,当时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回来救他,他是个做事很细密的人,一定给自己留有后手,那三张名单是我给他复制的,你也是我刻意标出来的,因为只有你有能力来到这里救他,当时我在最后的关卡放走了你,就是要给老一代除雾人留下一个机会,现在也许这个机会成熟了,来了这么多人”。 “那么我该怎么做”顾珏问,“那里可是戒备森严,高手云集”。 “那都是吓唬人的,他们不是什么不可击破的神话,只要你们找到暗石,这里基本上就不会有威胁了”艾姨说。 “暗石不是属于除雾人的杀手么,找他不是找死么”。 “那是他被利用了,虽说这个人十分邪恶,但是他很讨厌和除雾人合作,原因很简单,他有个孪生弟弟,一直在除雾人手里,暗石是个很奇特的雾人,他是共生型雾人,也就是说如果他弟弟消失了,他再强大也没用,立刻也会消失,以前他是和他弟弟形影不离,但是为了控制他,除雾人抓住了这个弱点,对付他很难,但是对付他的弟弟是很简单的事”。 “那就是说我们要先救出他的弟弟,以此为条件来要求暗石帮助我们”沈清从说。 “嗯,正确,叶诚,你变样子了啊”,艾姨说。 “我没见过你啊”沈清从很吃惊,“哈哈,所有特殊的雾人这里都有备案,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在名单上么,因为你属于完成试验项目后被允许进入社会的特例,所以你没有被抓捕,但是中途逃走的骆平和蔺琳都在名单上,蔺琳已经被捕了,骆平目前还在追踪中”。 “那么,他在上面呢?”沈清从问,“我们一共三个通过实验的雾人”。 “你和骆平外,是江太平么,他和你一样,也不在名单上,但是这个人资料很少,几乎蒸发了,我们无法收集到更多的资料”。 “哦,我还很想联系到他,那个人真的很有意思”沈清从想起来也直想笑,就和当时老武提到他那种哭笑不得的样子差不多。 “言归正传,我可以帮助你们潜入那里,我易容去A市就是为了阻止除雾人对你们的追踪,他们可以根据眼线来判断你们的位置,另外他们还可以用意念来扫描一千米范围内的人体频率特征,每个人的人体频率都是不同的,只要他们见过你一次,他们就会记住,所以我在酒楼和飞机上都是在他们准备扫描人体频率时屏蔽了你们的信息,叫他们成了无头苍蝇”。 “好了,下面我说的话你们一定要记牢了,对你们有好处”艾姨说。 “现在雾人监狱的监狱长是狼刺,这个顾珏应该认识,原来是除雾人抓捕组的,目前进入监狱一共三个关卡,我是第一个,这里可以放你们进去,剩下的二道就靠你们自己了,一道是小铮把守的密码门,每天只会开放2个小时,其他时间都是紧锁,透灵石全浇筑的大门,厚度达到了将近一米,除了密码,别想炸开,小铮是个脾气很大的除雾人,很容易被一些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冲昏头脑,你们不要硬碰硬,他属于空间型能力雾人,可以在特定范围营造属于自己可以控制的能量场,但不同于造境术,叶诚,我觉得你可以和他对抗,他没有你资历深,不善于动脑子。过了他那关,后面的关卡是二人轮流看守的,一个是布叶,一个就是暗石,当暗石执行任务时一般都是布叶看守,布叶你要小心了,顾珏,你知道他的,上次越狱击败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刚出道不久的除雾人,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如果是暗石,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假如你们能说动他倒戈,那你们的计划就能继续进行,假如和他谈不拢,能跑几个算几个吧,过了这道卡,后面就是狼刺的把守范围,那里都是一级犯人,前面要是暗石答应帮你们,我觉他会亲自对付,但你们要找到他的弟弟才行,他应该关在这里,离狼刺最近的牢房”。艾姨解释完了这一趟监狱之行。 “我突然想起了店里有个重要的事情忘了办了”,老狗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想溜,我按住他,“来了就别想跑,要不没义气啊”。 “这都是雾人之间的事情,我等凡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老狗说。 “这里有些东西给你们”艾姨拿出了二个手机样的东西,这不就是飞机上阻止了皇甫仲能力的东西么,“除雾人管这叫‘飞刀’,其实是透灵石射线,透灵石通过机器里某种装置,发挥出类似于核聚变的巨大能量,射出来的射线可以控制或者减弱雾人的能力,大部分雾人无法抗衡,他的缺点就是每次发射后需要5分钟才能蓄满下一次能量,属于一击必须中的东西,你们普通人类用它可以防身,它们都是有严格编号的,我这里有一个,还有一个是我照着山寨的,不知道好用不”。 老狗先抢了一个正版的塞口袋里,把那个山寨的推给了符哥,“你很有意思,雾人通道体质,也许可以帮到他们”,艾姨看着我。 在上次的庄园我已经用过一次自己的雾人,似乎还很强大,不过是需要柯彦秋才能呼唤出来,这女孩现在在戈壁上受了大惊吓,估计死活也不会出手了,“那么,我需要有人能唤出我的雾人,不然我无法参与”。 艾姨琢磨了一下,拿出了一个胶囊,“这是他们为了要挟犯人当除雾人用的药物,假如二天不服用,雾人就会自动消失,你不是雾人,我想假如你服下了,也许会激发你体内的雾人”。 “有临床经验么”我小心的问,“没有,我只是这么想的,这个胶囊我把药量减少了,加入了些其他的催化剂,不到危急关头你别用,救命用的,时效在20分钟内,你必须自己回到本体,明白么”,我觉得像是一枚毒药。 “又来了,这家伙”,艾姨笑着抓起一个面疙瘩,往屋里一扔,哎呀,一个人叫了一声,这不是高瞰的声音么,我再熟悉不过了。 “高瞰,是你么”我喊了一声,从房梁上蜘蛛一样的倒立下一个人,就是高瞰,“俞哥,你们可来了,想死我了”。 “他随着除雾人一起来的,他们的空中路径转化术救了这家伙,他死死抓住一个人的腿,在这里着陆了,一落地就口吐白沫,他们以为他不行了,就交给我处理,结果我刚准备把这家伙送医院,他居然醒了,一股脑爬上房梁就活蹦乱跳了,现在在我的店里打打杂,他说的那些情况使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到这里”。 第76章 只有我们抓进来的,没有我们请进来的 艾姨看了一下表,“好了,诸位,马上监狱入口的流动点就要到我这里了,你们做好准备吧,对了,秦秋波你要留下,那里不像现代世界有什么摄像头监控定位之类的东西,所以需要你帮助他们,另外那个姓高的小伙子,你不是喜欢爬高么,看到对面那个巨大的烟囱了么,你现在就爬上去,给我盯着这片区域,如果有可疑人从某个奇怪的出口出来,不管是不是你们这帮人,你都要告诉我”。 高瞰跑到对面迅速的攀爬烟囱,“来了,它会在这里停留几分钟,记住了,下次的出口可能就不是这里了,姓高的小伙子会随时注意你们出来的地点”,说着,艾姨推开了她做蒸饺的大笼屉,露出一个黑黝黝的灶台底,不会吧,和地道战一样的模式。 她默默数着秒,忽然,灶台底好像滑过一个东西,亮光一闪,浮在了灶台口,“快进去”,艾姨拍了下顾珏,他似乎很熟悉,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既然这样,我们也跟着往下跳,老狗比较胖,是艾姨按住他的脑袋拿笼屉砸了几下把他楔进去的。 我们觉得并没有下坠的感觉,而是在飘着缓慢的下落,周围貌似只有滴答的水滴声,在一个光圈里我们旋转着,着陆了,“久违了,我又回来了”顾珏看着眼前的一个洞开的大门,里面都是黯淡的雾气,门上的标识和我在苏唐家里看到的那张纸上画的一样。 “这就是艾姨把守的第一道门,你们可以往前走,注意,不要碰到四周的墙壁,那上面都是可以致命的毒刺”。秦秋波的声音通过老狗的嘴传了出来,吓得老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艾姨的第一关应该算是顺利走过了,我们几个在雾气里摸索着,忽然一阵清新的空气,叫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深深呼吸了一下,雾气散去了,眼前出现了另一道大门,写着大大的2字,这个门真是巨大,好像一座小山一样的拦在身前,“透灵石大门”沈清从揉了揉太阳穴,看来他这样的高手也开始觉得有些干扰了。 老狗率先走了过去,“看,这有个密码盘,需要破解才能打开,这门,连个缝都不留,里面的人还不憋死啊”。 嘎吱嘎吱,一阵散架木头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在那个大门的中段有个突起,上面有一个躺椅,躺着一个人,由于太高,看不清楚,“各位来到这里可是大忌啊,不请自到在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有我们抓进来的,没有我们请进来的,你们是何人,为什么可以轻松通过第一道关卡”。 “注意了,那就是小铮,这道门的看守,大家小心”老狗又一次替秦秋波说话了,只见那人一挥手,空中出现一排排透明的立方体,好像俄罗斯方块一般,来回组合,最后上下错落,形成了一个台阶,他顺着台阶走了下来。 这人长的很小气,小眼睛小脸庞细脖子,下巴上一撮山羊胡,有点驼背,感觉很像电影里的算命先生。 “嗯?”他看到了顾珏,“我好像知道你,你原来是这里的犯人吧”。 “不错,想你们了,来看看”顾珏说,“哈哈哈,你可真会说话,你要是想我们就不要逃走了,呆在这里多好”。 “小铮是吧,我对你没什么印象,当时镇守2号大门的不是你,那时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顾珏故意激将他。 果然和艾姨说的一样,这家伙脾气火爆,山羊胡一下子翘了起来,“你少给我摆资历,老子是靠实力的,当初要是我把守这里,你根本跑不出去”。 话音刚落,我们身边就出现了无数小立方体,把我们围了起来,我试着推了一下,发现那些看似透明轻飘飘的立方体居然坚硬的和铁块一样,立方体不断变幻,突然组合成了三个巨大的箭头,重重的扎进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给你们机会,你要是能击败我,我就自己打开门,叫你们进去”小铮很自信自己的实力,顾珏正要摘掉自己左手的手套,被沈清从拦住了,“我来吧,我想我可以对付他”。 “也是个雾人?”小铮看到沈清从,沈清从走到三个箭头旁,立了立眉毛,那三个箭头立刻塌落,组合成了一个思想者雕塑的模样,小铮吃了一惊。 “你这家伙有点手段”小铮伸出手指,画出了一个正方形,双手一拉,我们前方立刻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立方体空间,把沈清从和他与我们隔离开来。 “我们来看看谁快吧”小铮说完,猛地一举手,出现了大批几何体,这回可真是俄罗斯方块游戏了,但这些方块每个都如同一枚重磅炸弹,在空间里来回转动,小铮推动二个几何体砸向沈清从,沈清从赶紧拿过二个可以互消的几何体阻挡,四个几何体一互消,就爆炸,沈清从一边躲避几何体,一边还要躲避爆炸带来的碎片,小铮一看就是惯于此道,动作越来越快,这家伙一定是打红白机任天堂之类的高手吧。 为了增大难度,小铮叫他们呆的那个大空间不断旋转着,二人好像在太空失重一样上下翻腾,这样下去,沈清从肯定吃亏,需要想办法干扰小铮一下,他一定有变幻几何体的手段没有发现。 我叫过来正在饶有兴趣看大戏的师琴,“我说,你还看的那么来劲,这可是要丢命的,快,你赶紧用你的陶笛吹奏个曲子,叫老沈好看出那家伙的破绽啊”。 师琴立刻坐在地上开始吹奏,大家都觉得超级难听,没办法,谁叫我们达不到她的低频率呢,这招还真的起效果了,小铮的快手似乎慢了下来,其实不是慢,是他出手的动态图象好像静帧画面一样出现在了沈清从眼里,方向形状位置暴露无遗,他自己还不知道,沈清从开始抓住机会利用自己的意念进攻,对于沈清从突然从被动变成主动,小铮很不解,心思开始乱了起来,大立方体的旋转也缓慢了,这是一个机会,忽然他眼前的透灵石大门变成了巨大的立方体,在疯狂旋转,无法控制,他想去停下,可是没有作用,大量的犯人大笑着走了出来,砰一声,一个立方体打在了他肚子上,把他打醒了,“糟了,造境术”他大叫着飞出了大立方体,撞在了透灵石大门上。 “不打了”他捂着肚子,“你是谁?”。 “我只是个上夜班的工人”,沈清从笑着伸手拉他,小铮甩开他的手,“我还没那么严重”,他站了起来,在那个密码盘上转了几下,那扇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进去吧,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反正你们过不了暗石那关,这次我输了,我不食言”。 第77章 他是一个复制力极强的雾人 小铮扭身就离开了,大概他觉得输的很没面子,我们走进了第二道门,那后面已经是监狱牢房了,猛一看和一般的没什么二样,单人单间,空间不大,但是都是被厚厚的透灵石挡住,在石头上面只有一个可以露出半个脸的窗户,头顶有一排排风扇一样的东西在运转,“这就是牢房了,里面关着的都是威力不大的犯人”,这次秦秋波借着符哥的嘴说话了。 我偷偷看了几眼,里面坐着一个个犯人,他们看起来精神都很不好,看来许久没有见过世面了,这样叫人崩溃的空间和孤独恐怕也只有雾人才能忍受,换做普通人早就疯了,这叫我想起了柯彦秋最早呆过的精神病院。 “奇怪,为什么只有一个看门人,难道牢房里没有看守么,有些反常”符哥说。 “不要多做停留,蔺琳和皇甫仲是不会关在这里的,你们要尽快赶到第三道门”。 我们加紧了步伐,这阶段的牢房大概也就不到50个,10分钟我们就走完了,在最后一个牢房处,有一个下坡,透过那个坡度,我看到了一个很明亮的大厅。 大家走了下去,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好像全是玻璃镜子的大厅,上下左右互相折射着,叫人头发晕,感觉不出来方向,我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一种叫我说不上的烦躁,心里很焦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我不悦,老狗和符哥也出现了类似的表情。 “莫扎特的安魂曲”,师琴说道,“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老狗竖起耳朵。 “好低的频率,连我都要仔细辨别才能听出来,他是个钢琴高手呢”师琴说。 忽然,所有镜子翻转了过来,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舞台的地方,在那个舞台的旁边,居然还有一个很高档的开放式厨房。 舞台上有一架钢琴,一个演奏者正在陶醉的敲击着琴键,但是只有动作却没有声音,“那就是布叶了”顾珏说,“还是老样子,把自己搞的和艺术家一样”。 师琴拿出陶笛,也开始吹奏,吹的应该也是安魂曲,二边很有趣,都在比划着乐器,却又不发声,但是我们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一种叫人很不安的频率在耳边嗡嗡不散,和耳鸣一样,渐渐的,我感到了有二股力量在互相对抗着,在陶笛和钢琴之间慢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团,师琴和布叶在控制着这个气团,师琴属于天赋秉异的普通人,那个布叶一定是雾人能力者。 突然师琴手里的陶笛啪一下,裂了一个大口子,那股气团一下冲着师琴过来,顾珏立刻拉过她,用左手一挡,挡住了气团。 布叶从钢琴边站了起来,整了整领结,“难得难得,我终于有了一个知音,合奏这个梦寐以求的愿望终于达到了,可惜你不是雾人,要不我们还可以演奏更多的曲目,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音乐厨房,这里为犯人提供最好的美食和音乐”。 “别来无恙,布叶”顾珏打招呼,布叶摇了摇头,“我以为不可能再看到你了,你居然自己回来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他用的可都是清一色高档厨房用品啊,够讲究的”老狗赞叹道。 “作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我有义务为你们做几道监狱比较著名的食物招待你们,叫你们以后也好适应这里的生活”,布叶不慌不忙的下了舞台来到厨房,他的厨艺看起来不错,把已经准备好的配料下锅爆炒,香气四溢,“哥们,可以啊,这道鱼香肉丝看起来简单,火候掌握的不错”老狗一看到和自己类似的工种,居然忘记了对方是谁了。 “哈哈,谢谢,每天都要这样做,当一个美食家很难的”布叶把菜装在盘子里,“哦,你们这么多人,一盘不够”,说着一抬手,凭空又出来一盘子,颜色气味甚至上面的肉丝位置都一模一样。 “他在显耀自己的本事,他是一个复制力极强的雾人,也就是说,像电脑里的ctrl+C和ctrl+V,可以无限制的复制东西”顾珏说。 “好了,布叶,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了,我要过你这道门,识趣的让开路”顾珏不客气了。 “哈哈,以前你要出去,现在又要回来,你当我不存在啊,上次是疏忽,这次我叫你有来无回”,布叶也板起了脸。 这时镜子又都翻转了回来,大厅里全是我们的影像,“我看看你能躲在哪里”,布叶说完,整个玻璃大厅里发出清脆的爆裂声,镜子的碎片纷纷落下,“挪”他喊了一句,那些碎片好像快速分裂一样,复制出了更多,密密麻麻的冲着我们铺天盖地压下来,一点空隙也不留,这要是砸上了,就像被千万玻璃碴子划过,那感觉估计和凌迟差不多。 顾珏摘掉了左手手套,原来他的左手是银色的,好像镀了一层金属漆一般,“我们天生就是对手,认命吧”,那道玻璃雨忽然没了,紧接着在布叶头顶出现了,他赶紧又喊了一句“消”,玻璃雨不见了,“很久没见到你的四维空间手了,使用起来还很熟练嘛”。 布叶猛地指向了我们,我就看到被大量复制的我,越来越多,出现了上百个,挤得我们动弹不得,而且动作和我一致,分不出谁是真的了。他还在不断的复制,这叫我想起了早高峰时期的地铁,再这么挤下去恐怕就挤成相片了。 “都不要乱动”顾珏说完,用左手向前一探,我就感觉耳边一阵风,大家已经站在了第三道门的那个下坡处,我们又回来了。 “你就是靠这个离开监狱的吧”沈清从说,“是的,但是我这只手寻找的空间缝隙很随机,指不定到哪,我直到现在也控制不住”。 “就知道逃跑的家伙”布叶追了出来,“挪”,他复制了大量的透灵石狱门,向我们压来,“我们接着走”,顾珏再次伸手,这次又跑到了布叶身后的大厅去了,布叶气的浑身发抖。 “真是烦,叫我清净一会都不行啊,好不容易睡着了”,从大厅的角落传来了一个人洪亮的声音,“糟了,这可能就是暗石”,顾珏紧张了起来。 第78章 好好想想,机会难得 “你们彻底完了,暗石今天留守”,布叶后退了几步,深处一个监狱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影子,他刚出来我们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气场,好像不会武术的人突然碰到了一个武林高手那样,那种自信的气场叫大家感觉很虚弱渺小。 在我们看来,他一定是个高大的人,然后很孤独的样子,带着一股子怨气,这样才符合一个杀手的风格,近了一看,并不是那回事,居然是一个初中生模样,娃娃脸,瘦巴巴的,穿着以前很流行的海魂衫,脖子上围着一条黄色丝巾,不过有一点比较特殊,他的眼珠是变幻着怪异色彩的,好像二道彩虹在眼里。 “这色彩?”沈清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怎么了”符哥问。 “你还记得在戈壁么,西夏王陵里那块巨大的透灵石,经过雷击后形成的双重功能,那块石头就是不断发出这颜色”。 大家都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当时是沈清从离得最近,他换了本体下去仔细看过那块石头,“小心了,他很可能会控制每个人内心的雾人”。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来了好多人”,暗石说,“擅自闯入者,暗石,今天你可以练手了”布叶说,暗石似乎很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轮不到你说话,我没想现在就发生战斗,既然你先出手了,你就负责到底吧,不过不要打搅我休息”。 “必须说服他”沈清从说,可是布叶在这里捣乱,我们很难接近暗石,这时,老狗又被秦秋波借嘴说话了,“顾珏,临行时我给你的那个瓶子拿出来”,顾珏从兜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是一只蜻蜓,还在飞来飞去,他们什么时候拿来的大家都没发现,扭开盖子,蜻蜓快速的飞了出去,“现在我准备三张嘴互换,我把自己的嘴换给沈清从,沈清从把你的语言换进蜻蜓嘴里,这样你就可以悄悄和暗石交流了”。 蜻蜓一头扎进了暗石休息的屋子,“你好,暗石,我想我们可以做个交易”,老沈直截了当,暗石看了一下蜻蜓,“秦秋波,呵呵,你的借嘴说话发挥到我这里了,敢问你是外面的哪位呢”。 “我是沈清从,原名叫叶诚,是雾人试验基地出来的”。 “哦,知道知道,叶诚骆平和江太平,你们三个是雾人试验的佼佼者,高级造境术的习练者,名单上并没有你,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要来救出二个朋友,皇甫仲和蔺琳”。 “哦,皇甫仲,他刚进来不久”,暗石头枕在手臂上,“不过,你们连布叶都过不去,如何奈何的了狼刺呢,我看还是算了,看在你也是老一代雾人的份上,我就当没见过你吧”。 “我想借助你的力量,假如你肯帮我们,那么什么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笑话,我凭什么帮你,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帮过什么人,也没人敢开这个口” “我大概知道一些你的情况,外面的顾珏和看门人艾姨说过,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你的弟弟,假如我们救出你的弟弟,还你自由,你答应帮我们么”。 “呵呵,你过的了这几关么,他可是被关在狼刺身边的”。 “为了对付你狼刺可以随时伤害你弟弟,但是我们出手就不一样了,他不知道我们的目标,以为我们是为了皇甫仲而来,可能会放松对你弟弟的看守,毕竟我们这么多人,可以吸引他的注意”。 暗石似乎有些松动,他看了看外面,我们在顾珏的带领下上下乱窜,可是随着布叶密集的复制,空间空隙也越来越少,呼吸都困难了。 “好好想想,机会难得,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来这个监狱救人的”,老沈继续。 “困了,我要休息一下,你们打的过布叶再说吧”暗石一翻身,倒在床上睡觉去了。 布叶已经占据了上风,他复制了大量的自己围着我们,人挨着人,场面倒是很壮观,我都觉得像是五百罗汉在盯着自己。顾珏的左手已经很难感知到空间的缝隙。 “你们不要幻想能通过这里了,马上你们就会留在这里成为囚犯,哈哈”。布叶得意的大笑,忽然,无数复制的自己变得模糊,接着透明,然后不见了,“怎么回事”,他喊道,“暗石,是你么,你在干什么”。 暗石并没有出现,布叶猛地像被抽空了一样,浑身一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身体四周的轮廓模糊了起来,“这是雾人离开本体的征兆啊”,沈清从说。 布叶指了一下暗石休息的房间,不甘心的倒了下去,我们小心的跨过他,看到暗石正在呼呼大睡,沈清从使了个颜色,我们悄悄的走过了这道关卡。 后面又是一排狱房,“你们的蔺琳应该就关在这里”秦秋波借着符哥的嘴说。 我们赶紧一个个的查看,果然,在一间狱房里看到了苏唐,她目前精神状态不错,正在看书,老狗拍了拍窗户,她看到我们微微一笑,看来早就明白会有人来救她,透灵石的牢门突然自己打开了,“暗石又一次在帮助我们了,我们也要遵守诺言,首先找到他的弟弟”。沈清从说。 “各位,下面就是最后一站,A级牢房,所有重罪犯都关在那里,看守是监狱长狼刺,他是战斗型的雾人,拥有钢铁一般的体质,你们需要联手对付他”。 我碰了下口袋里艾姨给的胶囊,也许这次要用上了,走过了监狱,似乎我们到了尽头,外面是一个大花园,还有一座假山,没有了刚才的压抑感,走过花园的小径,有一道镂空铁艺的大门,大门一边是一排小平房,看来这就是A级牢房了,很气派嘛。 “你们到底还是闯过来了”,树丛后面走出了一个大胖子,浑身上下被盔甲遮盖的牢牢的,看起来盔甲的材质像是透灵石一块块磨得,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回旋镖,能把雾人最反感的东西当成衣服穿,他的自我控制力很强大啊。 “他就是狼刺了”顾珏说,只见狼刺一挥手,走出了大批除雾人,都是黑夹克那种形象的,“所有的布控都在这里,我本以为小铮和布叶会解决你们,没想到你们还很顽强”。 第79章 想越过我,门都没有 “我们需要分兵二路了,我想暗石的弟弟一定关在后面的平房里,我和沈清从在这里抵挡一阵狼刺,你们去找人”顾珏说。 我看到眼前至少20个的除雾人,心里发怵,就算是他们俩个缠住了狼刺,这帮人我们可怎么过去啊,这里只有苏唐还有些能力,老狗师琴符哥在那些除雾人眼里纯属摆设。 “你们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囚犯呢,好好在外面呆着,没有人知道你们的底细,安安稳稳的多好”狼刺说。 “哼,你们还以除雾人自居,可笑,现在你们都是杀手,被利用的武器,早点醒悟吧,不要再为那些人卖命了,他们连头都不露一下,就靠你们在前面当炮灰”,顾珏说。 “我觉得现在的雾人都变傻了,没有一点判断力,我们是一个种群,所以有资格和人类争取生存空间甚至消灭他们,你居然还帮他们”,狼刺举起了那个巨大的回旋镖。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只有硬闯了”顾珏将左手插进地面猛地消失了,“想越过我,门都没有”,狼刺把回旋镖一扔,那镖划了一道弧线,似乎在空气中把什么击碎了,顾珏一个踉跄栽了出来。 “这是什么能力”沈清从很奇怪,“空间粉碎”顾珏说,“他可以把我们身边的环境划分成好几个板块,然后随意击碎这些板块,这些空间里就好像沼泽,搞不好我们就会陷进去,然后被无限分割,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 “各位大哥,你们也是身不由己吧,给公家办事就是麻烦,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通融下,叫我们过去,找个人我们就回来,以后去我那里吃喝好商量啊,7折如何”,老狗对着那一帮虎视眈眈的除雾人丑科打诨的。 苏唐现在手无寸铁的,只好问师琴要了瓶矿泉水,以便随时水遁,那些除雾人开始左右挪动步伐,施展所谓的空中路径术,忽隐忽现的,越来越近,突然我就被一把掐住了脖子,符哥赶紧拿出那个山寨版‘飞刀’,那个除雾人一下就收回了手,快速后退,不能等了,那边老狗把矿泉水洒出,苏唐借着水珠也开始移动攻击,我一咬牙,吞了那颗胶囊。 感觉身体在膨胀,接着就是什么东西钻了出来的感觉,再一看,我的本体已经和我分离了,好,看来有效果,我属于物质转换类型的雾人,拿起花园里的长凳像折纸一样折成几段,砸向那些除雾人,那些除雾人立刻掏出了‘飞刀’,纷纷对着我发射,我一边躲闪,一边把旁边的透灵石假山上的石头推出去,每次的推动对我体力都有很大的影响,毕竟我还没有到老沈那种可以对透灵石控制的境界,师琴的陶笛已经被布叶击碎了,无法帮助我们,在苏唐的帮助下,她和符哥老狗一点点向铁门边的围墙移动,想翻墙进去。 沈清从和顾珏一直在挡着狼刺,狼刺似乎并没有发全力,只是在兜着圈子,利用沼泽空间阻止他们前进,而我这边已经乱了套了,手忙脚乱加上不会控制自己的雾人,被那些除雾人*到了花园一角,还被一道射线击中了,我就觉得身体一软,什么力气也发不出来了,他们转身准备去袭击苏唐那帮人,忽然这些除雾人像被定住了一样,迈不开步子,他们互相看了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狗已经爬到了墙上,但是衣服被墙上的植物挂住了,师琴使劲帮他拉扯,符哥也推不动他,他就那样尴尬的趴在墙头眼巴巴的看着下面。 “真是麻烦啊”符哥灵机一动,拿出香烟,冲着老狗的屁股吐了一口烟圈,“你要干嘛”。老狗似乎明白了,忽然苏唐就凌空出现,飞起一脚,老狗带着嚎叫被她踹进了墙内。 “艾姨,你不在大门口守着,怎么有空闲来这里”狼刺说话了,原来艾姨和秦秋波出现了,“打的这么热闹,我是来围观的”,艾姨轻轻用手指一压,那些除雾人立刻趴在了地上,好像被很大的力量压住一样,我却可以自由活动了。 “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手,我还真没注意过外围的守卫”狼刺说。 “小子,我刚在这里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个在外面被追捕的犯人吧”艾姨笑着说。 “看来不来点绝招不行了”狼刺说着,把回旋镖往身后一背,甩掉了盔甲,露出一身肥肉,他拍了拍肚子,大喝一声,艾姨立刻示意不要说话,但是晚了,“你这家伙有三百斤了吧”沈清从说。 话音刚落,他说的那句话就好像在嘴边凝固了一样,变成了一根看不到的坚硬的硬刺,一下扎进沈清从的小臂,他正要叫疼,被顾珏一下子按住了嘴巴。 “哈哈哈,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在这个区域里,你们只要说话或者大声喘气,气息就会被我转化成硬刺攻击你们,所以你们赶紧屏住呼吸吧”。 这可是要了命的能力,要想躲避我们就要小口呼吸或者屏住气,还不能说话,说的越多对自己的伤害越大,“大家分散,尽量离他远一些,那样受到的伤害就会小”,狼刺突然变成女声了,这是秦秋波的语言交换术,通过狼刺的嘴巴艾姨说了话,狼刺一捂嘴,“什么?还有这样的能力?”。 大家立刻散开,花园里变得很安静,不过老是憋着气也不成,老狗和符哥已经悄悄翻进墙去了,不是雾人的他们并没有叫狼刺感知到什么,沈清从冲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想叫我从别处攻击狼刺,好破了他这个沼泽空间的封锁,我看了看四周,花园里有几个大金虎,个头不小,这种仙人掌要是扎向狼刺那胖乎乎的身体,估计会叫他很过瘾的,我伸手抄起那几个大花盆,深吸了口气,假如还憋着气,恐怕没力气扔出去,用尽全力砸了过去,发力的那一刻,我一呼气,就觉得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飞出去很远,正好滚进了自己的本体,回到了普通人模式,仙人掌砸在了狼刺的腰上,他疼得一龇牙,不过也就分了一下神,并不打搅他集中精力。 “这里这里,快看,和那个暗石长得一模一样”已经进入牢房的老狗指着一个屋子,符哥点了点头,可是怎么移开这个透灵石大门呢,“外面有人哈,是来看我的吗”隔壁牢房传来声音,这不是皇甫仲么,符哥知道他的腔调,现在他自己正在牢房里练着慢三步交谊舞。 “嗯,是来救你的,你告诉我怎么打开这大门”符哥问,“是你们啊,看来秋波和顾珏都来了,这门啊,只要有‘飞刀’就能打开”。 符哥取出‘飞刀’试了几下没反应,“哟,难道门禁卡也换了啊”皇甫仲酸溜溜的说,“我来吧,你忘了你那是山寨的了么”,老狗拿出自己那款正版的,在石头上按了下,大门还真的开了。 “唉,真是造化弄人,刚进来几天又要出去了,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啊”。 第80章 我授予你们除雾人的徽标 他的话音刚落,老狗一行人已经站在了围墙外面,“啊,乾坤大挪移”老狗惊呼。 皇甫仲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对着狼刺笑道“那个小胖子,我出来了哈”。 狼刺正在集中精力对付沈清从他们,看到皇甫仲脸色一变,但不敢分散注意力,皇甫仲应该是站在他的控制区域外。 “皇甫仲,你太大胆了,要是叫上面的人知道了,你我都不可能有好果子吃”他怒气冲冲。 “反正我也是跑过一次的人了,再跑一次也不为怪,你要是想念我啊,我给你写信哈”。 “你以为你跑的了么”狼刺一跺脚,整个空气中发出了清脆的玻璃击碎的声音,四周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大家内心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很不踏实,“我不信你能走出我的破碎空间,小心别陷进去”。 狼刺的这个能力很叫我们反感,看不到的空间裂痕,就连顾珏的四维空间手也激烈的抖动,无法辨别哪个才是可以安全穿过去的缝隙,大家还不能说话,只能互相对视,就这样僵持着,外面的皇甫仲也无法冲进来,他的路径转换术也无法判断狼刺空间里的路径。 就在这时,好似一阵狂风,大家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狼刺也用手挡住了脸,狂风过后,我们明显感觉周边氛围轻松了很多,那种临渊的心情没有了,从树丛后面走出了暗石,身后跟着他的孪生弟弟,看来符哥已经成功得手了,这下狼刺真的慌了,“暗石,你这是干什么,别忘了你是除雾人,是要消灭他们的”。 “除雾人?,雾人从来就不需要被除掉,更不需要被监禁,我已经打开了前面的所有牢房,放那些雾人走了,要说该囚禁的,那就剩下你了”。 “你这个叛徒”狼刺拔出身后的回旋镖冲他掷了过去,暗石用手直接一挡,回旋镖无力的落在了地上,接着他冲着狼刺轻轻拍了二下掌,狼刺立刻坐在了地上,“你不要太得意,我已经通知上面了,一会就会有收拾你的人到来”,这是他最后说的话,接着就倒下了。 “我会等着么?”暗石笑了笑,“那些雾人和人类”他指着我们,“你们今天被我特赦了,我说话算数,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我要毁掉这里,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了”。 艾姨立刻带着我们原路返回,那些牢房果然已经空空如也,来到了小铮把守的第二道门,艾姨示意我们停下,“好了,现在就会出现出口,但不知道是在哪里,你们做好准备”,身后发出了轰鸣声,一阵阵的烟尘从远处飘来,看来暗石正在拆了这里。 忽然,一道红色的光线打了进来,艾姨叫我们走进那道光线,身体再次飘了起来,缓缓上升。 “我呸”老狗第一个探出了脑袋,这是一个水果摊,上面摆满了西瓜,一个苍蝇拍正好打在他头上,“妈呀,西瓜成精了”,那个卖瓜的一蹦三尺高。 我们陆续的从西瓜摊桌子下爬了出来,给瓜老板50块钱,他才勉强相信我们是暗访市场的记者,唯一的疑惑就是桌下怎么能藏那么多人。 我看了看久违的天空,已经是傍晚了,高瞰呆的那个大烟囱就在附近,我看到上面的一个黑点在冲我们招手,回到了艾姨的店里,大家松了口气,“我看到好多人从各个地方钻出来的”高瞰说,他看到的应该是逃离的雾人囚犯。 “还好,大家都没事,事情也算顺利,不过暗石从新自由的回到了雾人世界,总归不是好事,希望他不会兴风作浪吧”艾姨说,“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那帮人已经不会信任我了,我也会告别这里,找个地方隐居去了,各位保重了”。 “谢谢大家哈”皇甫仲作揖,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把自己鸟窝一样的卷发整了整,“我也要找个地好好的做个SPA,给皮肤补充下水份”。 “不行,你要跟我们回去交差”我说,“哎呦,我把这事忘了呢,我想想哈,总归你们救的我”。 第二天,押着皇甫仲的警车来到警局,老大很高兴,觉得破案速度很快,立刻叫特警把他押赴H市,后来传来了路上皇甫仲再次逃跑,*上绝路,跳下悬崖,只在下面的湍流的江水里找到件衣服,按照失踪处理了,我知道他的小伎俩,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做指甲呢,和符哥相视一笑,这也算是结案了。 不久,我收到了一个盒子,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只是快递说是路上临时有人叫他帮忙拿来的,指明要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有封信和几个红色徽章,正是除雾人组织的标志。 “小俞小符:离开大家已经半月,深感怀念,这段曰子里我一直在思考,作为一个在新时代的老除雾人,我究竟该如何去定义除雾人这个词,至少现在这批已经失去了除雾人的意义,我根本不会去承认他们,但是我总觉的除雾人还是需要存在下去,他的传统也需要有人继承下去,原来我一直认为除雾人是雾人间的事情,人类不需要插手,现在随着雾人越来越多的介入人类社会,作为雾人本身反而很难去处理自己同类的问题,和你们接触叫我感触很深,你们再用人类的思维处理雾人的事情,反而更加的清晰,于是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我希望你们成为继承老一代除雾人传统的人,我作为最初的组织者之一,有权力任命除雾人,所以现在,我授予你们除雾人的徽标,这个徽标与那帮人的不同,他们是蓝色的,你们是红色的,代表你们拥有处理雾人案件的绝对权利,你们可以驱逐关押甚至消灭对社会有危害的雾人,必要时还会有同样的除雾人来帮你们,希望你们能够尽心尽责,想你们的皇甫仲”。 这么说我也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除雾人了,哇,很酷的事情,我想起了黑超特警,要是也穿着笔挺的西服带着墨镜,和邪恶雾人做着斗争,那多神气。 第81章 这趟车可是全国出了名的 时间真快,又到了春节,每年这个时候,最兴奋也最担心,兴奋的是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担心的是火车票一票难求,在这个世界最大的人口短暂迁移的画卷里,能坐在火车上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处理了很多年终的琐碎事情后,我才惊醒,已经过了买票的曰期了,无论怎么托人,也无法找到回到Z市的飞机和火车票,最近A市严打票贩子,所以我连个票贩子的影子也没发现,局里一再强调,不许利用职权购买车票,一旦发现立刻开除,搞的符哥深夜去给我们几个排队找票,结果还是二手空空。 算了,不行就初一大早回去吧,在车上过个三十,我郁闷的安慰自己,“小俞啊,好消息,我给弄了几张票”老狗送盒饭来的时候举着一把票,这时大家都感觉是天神降临一般,老狗浑身冒着金光接受膜拜。 几个家近的拿到了快车的票,无比感激,甚至多要了老狗二份盒饭,到了我这里,他一咧嘴,“你做好思想准备啊,你家的票最难买,我这是后厨的一个小伙计提前走了,所以我没叫他退票,买下了他这张,但是这趟车可是全国出了名的”。 我接过来一看,1712次,我倒,这可是老古董了,典型的绿皮闷罐子车,全国没几辆了,无空调无卧铺,只有在春运时才会幽灵般的出现,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大量装人,这趟车见站就停,几乎横跨了整个北方地区,到达Z市才走过了三分之二路程,难怪有驴友说‘坐上1712次,就可遍览北方风土人情’。 这趟车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乘客和小偷的比例基本上1比1,也就是说每一个乘客身后就会尾随一个小偷,号称流动银行,你的财物一上车就在不同的盗贼手里传来递去,最后指不定在哪个小站就下去了,真是上车大款下车乞丐啊,铁路公安每年从我们这里的反扒组紧急调人协助都是这趟车的案子,近几年由于打的狠了,小偷的气焰压下去了很多,但依然是略微有点资本的旅客都不会选择的车次,只有那些驴友民工之类的才会坐。 我迟疑了一下,唉,有总比没有好,坐二天,忍忍也就得了,能按时回去比什么都重要,再说我是警察,谁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不成,于是接过了那张油腻腻的车票。 “注意些,那趟车上鱼目混杂,什么道上的人都有,不要动不动就说自己是警察,弄不好会有反作用”,符哥提醒我。 给局里早请了几天假,我背起一个背包就奔火车站了,春运那场面,就和每年的国际马拉松赛起点一样,一群人摩拳擦掌,伸直了脖子等待着自己的那趟列车的报站声,尤其是坐过路车的,我觉得铁人三项他们也可以拿到名次。 好不容易我在一条长龙里占据了一个位置,别看1712次是个大多数人不屑的列车,但是对于一年不回家的打工者来说,这就是一条捷径,我被前后左右的大包袱挤压着,等待着那打开进站口一霎那间的爆发。 “各位旅客,1712次就要进站了,请大家排好队等待检票”话音一落,我就觉的脚猛地离了地,被人流夹着涌向前,旁边的武警们一个劲维持着几乎疯狂的旅客的秩序,就这样我被碾压着滚进了站,这才是第一关,到了列车车门边,翻窗户的,塞行李的,完全没有一点顺序,这样下去可能有票也上不去车了,小时候干过的事今天再干一次吧,我扒住车窗,一个翻身翻了进去,可是脚一滑,没蹬住,这时有人在下面使劲的一托我,我算是爬进了车厢,大概里面的人都习惯了这场面,只是略微挪了一下位置,一点也没有惊讶,我正要对外面的人说声谢谢,那家伙把手伸了上来,“来来,小小小伙子,拉拉拉我下,我也要要要从这上去”,额,还是个结巴,他个子不高,也就165左右,在男子里算是个矮子了,怪不得爬不上来,我拉住他使劲一提,他也顺着窗户钻了进来。 列车员也是一员虎将,他左右开工,杀出一条血路,将那些冒出来的行李不管软硬强行塞进行李架中,拿着扫把击打着从座位下伸出的脚,还要逐一查票,我觉得他们干监狱管理员也相当合适,我的座位挨着窗口,我靠在窗户上,位置还可以,至少不挤,我身边坐着一个彪形大汉,穿着军大衣,捧着一个大保温杯,一会,那个托我一把的矮个子也拿着票走了过来,“那个,同志,这这是是是我的座位”,他战战兢兢的对那个彪形大汉说,那个大汉头也没抬,他又把票递了过去“你你看,这这”,“去你的,老子就坐这里了,你怎么样我啊”,大汉一看就是刚才被挤的气很不顺了,他把保温杯一横。 “哎哎,兄弟,人家有票,你在这里占着不地道吧,你的票写着哪你坐哪啊”我也看不下去了,看着那矮个子可怜样,大气不敢出一下,还不想放弃。 “你是哪根葱”大汉很不爽,我正要发作,一根扫把棍打在了大汉的肩头,“你,起来,谁的票谁坐”,列车员发话了,他的地盘他自己说话还是很有威望的,“要么赶紧给我下车,这里最不缺人”。 大汉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气呼呼的走了,“谢谢了,谢谢”矮个子一个劲感谢,“好了,别挡道,快坐下”列车员根本就没把这当成事,又去平趟别的纠纷了。 矮个子坐下来了,“同同同志,去哪啊”,“Z市”我说,“好-------好巧,咱们顺------路”。 唉,和这人说话挺费劲的,我礼节姓的笑了笑,翻开了报纸,列车终于开动了,原来一盘散沙的列车现在成了一个沙丁鱼罐头,有座没座的都圈定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车厢内暂时安静了下来,只有一些南腔北调在回荡。 “同-----志,贵贵贵姓”矮个子又来搭讪,“叫我小俞好了”我说,“哦,小俞同志,我我我免贵姓贾,贾贾贾文武”。 “假文武?”,是挺像,说话不利索,又看起来没什么超强体质,他居然伸出手要来握手,“俞同------志,幸会幸会”,我不耐烦的和他握了一下手,真是个怪人,殊不知以后旅途上,这个贾文武却成了一个重点人物。 第82章 叫我英文名SOME吧 整个城市都笼罩在喜悦的气氛里,已经可以听到零星的炮声,夜间的大街上反而冷静了很多,大家都在家里准备着年货,一辆出租车被拦了下来,“去哪里啊,我马上要回家了,东边不去了”司机说,“好好,辛苦司机了,我去北边,第二医学院试验区”,一个包裹的很严的人上了车,“嗯,正巧,我就送你这最后一趟”。 “这都快年三十了,您还去那里啊,估计都放假了吧,您是老师么”司机说,“不,我只是去那里取点东西”,那人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了拉。。。。。 火车上,我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打击声,放下报纸,这个贾文武,从口袋里掏出几个核桃,正用一个小锤子一点点仔细的敲着,看到我注意他,他解释着,“补-----脑,一天-----几个几个核桃,有有有好处”。补脑也没把他的结巴给补好啊。 “你是做什么职业的”我问他,“我我我是------环卫工人,早上早上五五点的班”,他磕磕巴巴的说,挺辛苦的职业,我看着四周,从上车到现在我已经基本上摸清了情况,车上的小贼很容易看出来,第一他们带的行李很少,甚至拿着一本杂志就上车了,和春运期间大包小裹的民工一点也不同,第二他们上了车就不断靠着换票换座位来靠近自己的目标,第三他们根本不在意其他的,只是看着行李架上的行李,判断着什么值钱。至于有经验的老贼,也能看出一二,他们虽然隐藏的很深,但是特别的爱搭讪,极其热情,问寒问暖,一副出门靠朋友的感觉,但是眼神却时刻注意对方的手机和钱包的位置。这个车厢至少有4-5名小偷,只是现在他们还没开始动手。 贾文武吃完了他的核桃,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包着雪白的书皮,看不出封面,带上眼镜,看起了书,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符哥,“小俞啊,有件事情看来你是躲不掉了,在你请假后发生了一件案子,第二医学院的张院长不辞而别,24小时过去了,他的家人报了案,第二医学院是著名的科研单位,张院长掌握着很多高端的机密和试验,他的突然失踪叫上级单位非常担心,后来经过联网调查,发现他和你在同一天登上了1712次列车,我一会把他实名买票的座次车厢给你,不过你要注意了,他怎么说也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匆忙登上这样的列车一定有问题,不是迫不得已就是仓皇出逃,发现了他你一定要稳住他,告知我们他的目的地,我们在那里控制他”。 回趟家都不安生啊,这一群群人怎么找啊,动一下身子都很费劲的,不过这样的环境那个张院长可能也不好动弹,漫长的路程,时间上还是充裕的,而且发过来的那个车厢和我的车厢只隔着一个号段。 我借着上厕所的机会花了二十分钟才挤到了那个车厢,大致看了下,并没有找到符哥短信上那张照片上的人,会不会是金蝉脱壳,他没上车? 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马上就要到一个小站了,我心里很担心,假如那个张院长在这里下车那岂不白瞎了,“小小小俞,看看起来你有些有些不-----舒服”,贾文武说,“没事,找个朋友,据说和我一趟车”。 列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这只是A市郊区的一个小站,下车的很少,几乎都是上车的,我把身体半探出窗户,紧紧盯着前面的下车口,还好,那个下车口压根就没下人,甚至整个列车也没下一个人,只是又挤进来不少旅客。 我坐了回来,看了看表,从上车到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小小小俞,几几点了”,贾文武问我,“刚开车半小时,9点半”我对他说。 “哦,唉,又又又要来了,出出门真麻烦”他拿出一个头枕,“我我,睡会,要要是有什么什么动作,别别别介意,老---毛病”。贾文武奇怪的说。 我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在想着怎么在车上找到张院长,忽然,贾文武猛地一侧头,似乎在躲避什么,条件反射,做什么梦了吧,我这么猜测,没有什么东西啊,我正要再去那个车厢,一个保温杯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正好砸在贾文武移动前的位置上,后面是那个抢座的大汉又和别人争执起来,一失手把保温杯扔了过来,要不是刚才贾文武条件反射一样的躲开,恐怕能给他砸个头破血流,这家伙运气真好,不过刚才那猛地一躲,却又很像已经知道要砸过来一样。 人群这时动了起来,大家纷纷让开,一个大皮箱从人群里强行冲了出来,“借光了借光了”,推箱子的是一个女的,看起来是刚上车的,大约三十多岁,齐肩发,带着个眼镜,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她看着周围的人,各个都凶神恶煞的,要么就是灰头土脸的,这时他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贾文武,大概觉得这是这个车厢里最好欺负的人了,便冲着他来了。 贾文武靠着过道坐着,里面是我,她快速估算了一下我们的身高胖瘦,觉得假如把贾文武往里推点还是可以给她留个空间的,“那个,大哥,往里稍微挪一下呗”,她推了推贾文武,这要是换了别人谁也不会理,我心里想可别让可别让,本来空间就不大,可气的是贾文武微微睁开了眼睛,“哦,坐坐吧,我我瘦,不不占地”,说完往我这里使劲一拱,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又挪了下。 “这这是回家过年啊”贾文武说,“嗯,我刚从英国学习回来,没想到国内的车票那么紧俏”那个女的说,“高高材生啊”贾文武赞叹。 “叫我英文名SOME吧,你叫什么啊”,她问,“贾贾文武”,贾文武不怎么说话了,因为SOME这个英文发音用他的结巴口气是很难说出来的。 第83章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么 很快车内又恢复到了无聊状态,弥漫着泡面啤酒的味道,SOME拿出一个面包啃了起来,慢悠悠的车速叫我也昏昏欲睡,去了几次那个车厢,可以断定张院长不在那里,贾文武又睡了一小会醒了,不过这时的感觉我有些怪异,他似乎对身边的环境很陌生,虽然他尽力保持着冷静的神态,但是我可以观察出他有些莫名其妙。 “大姐”,坐在走道对面的一个小胡子对SOME说话了,不好,我知道那是个贼,我估计他听到她是国外回来的,一定盯上了那个箱子,但是还不知道他要用什么手段。 “我大哥有头疼病,我们坐的这个位置是逆向,他看着外面难受,能不能换个座位啊,你看,对面的人也不愿意和我们换”,小胡子说,我赶紧冲SOME使眼色,别上当,那边坐的全是同伙,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应该明白。 没想到SOME想也没想就站起来换了座位,小胡子暗自高兴,他的大哥挤在贾文武身边,估计也想来个二头吃,想把他的财物也收了。 “头疼这事吧,也说不准是病”SOME说,“里面的因素太多了,和心情啊环境啊都有关系,主要是要放松自己,大脑是中枢神经嘛,所以放松大脑就会放松身体,同时也会对头痛有一定的缓解了”。小胡子一个劲点头,其实他压根就没听懂,这时我发现贾文武又盯着SOME看了很久,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他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一点也不像刚才那个憨厚的家伙。 “大姐信佛啊”,小胡子看上了SOME戴的那串金丝楠木的手串,看样子怎么也上几千了,“嗯,也谈不上,人总要点自己的精神世界才好,学会去信仰对自己坚定信念会有很大帮助,佛教是另一个世界,是和现代世界平行发展的一个古老世界,善行只是它的一个表现,他真正体现的是一个思维方式,一个从新的角度看世界的观点,当这个观点历经千年的坚持后,就成了独特的世界观,你不能说它是错误的或者唯心,我觉得,只要存在就代表了认可,质疑只是在认可后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这一通说的小胡子脑袋发懵,他赶紧喝了口水。 “说的没错,我们看到了其实也就认可了,只有看到了触摸到了才会去进行质疑,所有的存在都有他的理由,他们出现了也就没再消失过”。我惊出一身汗,这是刚才那个结巴的贾文武么,说话如此利索,而且连语气都有了明显的变化,“我有过类似的困惑,我究竟该不该去怀疑某些存在,但是后来我明白了,大自然是公平的,既然存在就一定会有坚定的信念,有了信念就有发展的趋势,地球所有的物种不都是这样顽强的生存下来了”。 小胡子现在一定很后悔,为什么不找几个闷葫芦下手呢,这二人还聊得挺开心了,SOME也有些奇怪贾文武现在的状态。 “嗯,这里的味道不是很好,都是浑浊的气体,会对身体不好,污浊的气体会压抑进身体,造成心情上的烦躁”SOME说,“大姐,你到底是做什么啊”,小胡子问。 “我是帮人找到真实自我的法师,哈哈哈”SOME笑着,这趟车真是怪人多,结巴的突然流利了,现在又出来个法师,我无奈的拿报纸遮住了脸,顺便小心的监视着那帮人的动向。 SOME按了一下皮箱,她的皮箱突然像个小抽屉一样弹出一排架子,里面有很多密封的小瓶子,小胡子眼睛一亮,认为是值钱的东西,“这里面都是正能量哦”。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么”她问小胡子,小胡子一愣,“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嗯,你是什么职业?”SOME问,小胡子立刻警觉起来,“嗯,我在外打工,建筑工地”。 “呵呵”贾文武冷笑了一下,揣着手又合上了眼睛,“天天在工地干活,吃饭睡觉,出去上网喝酒,天天如此,是吧”,SOME问,“那有怎么了,工友不都这样么”小胡子说。 “那怎么能区分出哪个是你呢,和你一样的人太多了,生活模式千篇一律的也太多了,你说的‘我就是我’的根据是什么呢,换句话说,大家都披着同一个躯壳在生存,习惯也大致相同,假如都没有姓名,该如何区分呢?”。 “废话,爹妈不一样啊,长相也不一样啊,说这么多啰嗦的词”,小胡子的大脑估计快爆了,“哈哈,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你内心感知到的自我是否也被别人感知到,还是说在别人眼里你和其他的人没什么二样?” “行了,我上到初一就退学了,你说的太深奥了,我可不想听”小胡子烦了,“嗯,这样啊,因为生存机制自己选择的人格是后天社会环境所赋予你的,掩盖了你真实的内心,我可以帮你从这层里剥离开来找到真实的自己,把不属于自己的那些能量转化掉,或者把自己坏的能量剔除掉,净化自己,就像佛教里说的那样”。 小胡子有点害怕了,他大概认为SOME精神上有问题,偷一个精神病恐怕不是他的专长,“不妨一试吧”SOME拿出一个小瓶子,“这里面是我从国外配置的精油香气,你可以闻一下,对你很有好处”。 小胡子是肯定不干的,他害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大姐,咱们是不是见过啊,面熟”,这是一句道上的黑话,意思是咱们是不是同行,如果是就算误会一场,各走各的路,“不不,我刚回国,这火车也是第一次坐呢,哪能见过你”。 “人家那么好心,你就试试呗,这种精油放松法在国内也相当流行,你能闻次不错呢,不是有那句话么,男人玩摄影穷三代,女人玩精油穷三代么,你能试一下国外的精品还不是个大便宜啊”我故意怂恿小胡子,看看那家伙怎么办。 “什-------什么,精精精油,我想想想闻”贾文武突然又结巴了起来,这个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84章 我怎么会是个口吃的人呢 似乎SOME并不想叫贾文武闻,小胡子顺水推舟,“对对,老哥,你试试,试了一放松什么大脑中枢,没准结巴就好了”。 贾文武立刻来了精神,“是是是啊,我就就是爱爱紧张,我试试,好好好用的话我我买一瓶”,说着勾着头就往那瓶子边凑。 “哎呀,不是治口吃的,你参合什么啊”SOME把瓶子收了起来,“别啊,大姐,既然夸口了,那还不试试,英国学回来的,叫我们开开眼吧”,小胡子怂恿着。 车厢里的人跟着起哄,SOME无奈,取出了一张纸,倒了些精油,“这是闻香纸,你来试试吧”,不情愿的递给了贾文武。 贾文武像接过灵丹妙药一般,放在鼻子上使劲一闻,打了一个响亮的大喷嚏,“我我我还没闻闻过这么好闻的气气气味”。 小胡子仔细看着他,在判断SOME的东西是不是有问题,我也绷紧了神经,SOME是不是和有些利用[***]香作案的犯人相似呢,难道她也是个惯犯?,不过也不对,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不会得手吧。 贾文武看着大家都在紧紧盯着他,一紧张更结巴了,“没没没用,就就就是好闻”。SOME反而有些吃惊,那表情告诉我这东西应该会对贾文武起到某些作用才对,“外外国的东东西也也也不不靠谱”贾文武扔了那张纸。 “你也来一张,他都说好闻了,你不试试?”SOME对小胡子说,小胡子挠了挠头,这时我突然发现贾文武又一次变换了神态,似乎和刚才那个不结巴的状态很像,一副满不在乎冷眼旁观的样子,但这次没开口说话。 “行了,不就闻下嘛”小胡子接过闻香纸,在鼻子上蹭了几下,“嗯,还真是香,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砰,SOME猛地晃动了一下身子,摔在过道上,似乎被什么强烈的撞击了一下,可是火车很平稳啊,她站了起来,和贾文武对视了半天,似乎充满了敌意,贾文武冲她无可奉告的摊了摊手,“人们往往用虔诚的信仰,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心。”贾文武又一次流利的说话了,“你很奇特,但我感觉不到你,你最好不要管的太多”,SOME不高兴了。 “你的初衷很好,可惜你忘记了在这个社会上假如人没有防备,会吃很大的亏,你一个人改变不了太多”贾文武说。 “你钱包掉了”小胡子站了起来,把一个钱包递给了身后座位上的旅客,那旅客一拍口袋,“哎呀,谢谢了谢谢了,这可是我回去盖房的”,紧接着他拉了一下身边站着的带孩子的妇女,“坐我这里吧,我站会,你带着孩子不方便站太久”。 这家伙变活雷锋了,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我从他眼神里看到了久违的清澈,刚才那种贼眉鼠眼的样子也变了,整个人似乎完全轻松了下来。 SOME紧紧的盖上了自己的那个精油瓶子,放进了小抽屉,“你收集的不少了吧”贾文武说,“把他们放在一起的能量也不小了,你要那些干什么,难道你是古印度里传说的清毒者?”。 SOME笑了,“没想到你这个怪人知道的还挺多,可惜我不是清毒者,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他们给我的一些启发”。“什么是清毒者?”我很好奇。 “一种已经濒临消失的古老职业,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善于从语言和肢体动作配合药物来帮助一些心生邪恶者摆脱罪恶感,尤其是一些重刑犯在执行死刑前都会请这些人来清理自己罪恶的灵魂,叫自己以一个忏悔干净的躯体离开,有些像西方的传教士,但是他们的手法更神秘更注重唤醒原始的内心,仪式后他们会把所谓的邪恶放进特制的器皿里,然后埋进他们专门的区域。”SOME解释。 “不过,我也想反问你一句,你究竟是真结巴还是假结巴,你的变化也叫我很好奇”,SOME问贾文武。 “呵呵,你看我结巴么,开玩笑,我怎么会是个口吃的人呢”,贾文武笑了,“你们听错了吧”。 “兄弟,没听错,你不但结巴,而且还挺厉害的”,我说。 “这车开往哪里?”贾文武翻着自己的口袋找车票,难道他失忆了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口袋里老有几个核桃”他掏出来扔在桌子上,“你刚才还吃这个补脑了吧”我小声提醒,“补脑?我一个化学老师还用补脑么?”他说。 “化学老师?你不是个环卫工人么”完了,不会又是个神经病吧,“你怎么知道我老是梦见环卫工人,我算是服了,人家做梦都是五花八门,我却老是梦见扫大街”。 火车又到达了一站,我赶紧探头看,有个老者走下了火车,买了些吃的又走了上去,,这不就是张院长么,原来他并没有在我前面的车厢,而是在我身后的车厢内。 “又又又到了一站”,贾文武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到桌子上几个核桃,拿起小锤子敲了起来,“你刚才在睡觉?”我问,“当当当然,梦梦梦的都是乱七八八八糟的元素周期表”。 这太有趣了,究竟是那个说话流利的化学老师贾文武梦见了环卫工人贾文武,还是口吃的环卫工人贾文武梦见了化学老师贾文武,这个人是活在二个梦境里还是二个现实里呢,我们对于他来说是梦里的场景还是真正的旅客呢,他不是一个精神有分裂倾向的人就是一个双重姓格极其明显的人。 我现在先不能去研究他和SOME,我需要做正事了,发现了张院长,我就要去控制住他,来到了后面的车厢,张院长穿着一件黑呢子风衣,正看着窗外,我装作没有座位站着的旅客蹭到了他身边,“老先生,家里也不给买个卧铺,在这挤着多难受啊”,我故意搭话,他回头看到了我,微微一笑,“车票难买啊,这个节骨眼上,有票就不错了”。 “您这是去哪里啊,这车可是贯穿北部啊”我说,“G市,终点站”他没一点戒心,“您是老师吧,我看您的气质就像”我接着搭讪。 “谈不上,做点科研工作,教书育人的事很早就不做了”。 “科研啊,造火箭的啊,现在科技可真是发达了,说上天就上去了,我国空间站都有了”我没话找话,“不是,我做医学研究的,主要研究心理学范畴”。 第85章 书是倒着拿的 大概知道了他的目的地了,“您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出门啊,是办事还是探亲啊”,我问,“去办事”,他有些不想回答我问题了,脑袋转向了另一边,为了不起怀疑,我退出了那个车厢。 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贾文武还在看书,SOME又在和其他人展示她的精油,“看什么书呢,这么认真”我问贾文武,“闲闲闲书”他把书向上举了举,挡住了我的视线。 这一下更加加深了我的好奇,他一直很古怪,就在火车进入了一个隧洞时,伴随着灯光,我透过窗户玻璃的反射,看到了他的书,啊,他居然是在倒着看,整本书的字都是反的,书是倒着拿的,他是怎么看的呢,也没见他歪着脖子啊,可是眼前的贾文武就像普通的阅读者一样,一页页的翻看着,怪不得他把书包了一个白皮,原来是怕别人看出来他的书是拿倒的,我开始怀疑这个人的身份,或许他在这列车上不仅仅是旅客。 “你你你的东西吧”他从脚下踢出了一个钥匙链,哎呀,真是大意,应该是我这来来去去的,把那个透灵石钥匙链弄地上了,他帮我捡了起来,看到是透灵石,便快速的放在了桌子上,这一细微的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般人是不会在意那个石头的,他好像认识,难道又是一个雾人么。 “我我我们做做环卫的,经常会会会捡到很多粗粗粗心人掉的东西”,他说,“谢谢了,你是去Z市过年啊”我想探探他,“不不不,我我看看看我我叔叔,年年年纪大了”。 “说说说实话,我我好好好久没没过年了,一觉醒醒来,又又一年”,他无限感慨的说,似乎是一个挺有经历却又比较孤独的人,叫我想起了高瞰。 “这会气氛好多了,哈哈”SOME回来了,看起来她又成功的叫几个人闻了她的精油,“你你你就别别闹了,人人都都有自己的的姓格”贾文武说,他和那个老师贾文武一样,应该明白SOME在干什么。 忽然,他站了起来,走到过道,趴在地板上听着什么,然后数着步子后退了几步,使劲跺了几下车厢地板,“怎么了,脚麻了吗”我问他。 “不不不对,车车车下面有有有人”他说,边说边向前走,“他他他爬过去了”。没人信他的话,大家都哈哈一乐,经过这几次,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我也跟着他走到了车厢的结合部,这种火车不是全封闭的,还是那种老式的环环相扣的老车型,隔着窗户我向下看着,忽然,我看到了一双旅游鞋在车底一晃,还真的有人在下面,可真是胆大,这么危险的事也做得出来,以前都是电影里才有的。 要不要告诉乘警呢,不过这么挤的车,要找到乘警也不是容易的事,指不定他在哪个车厢里堵着呢,我和贾文武回到了座位上,这时,那个开始和贾文武抢座的大汉大声喊了起来,“都给醒醒,老子要取点财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斧子和一个自制燃烧瓶,前后的门口也有他的同伙把住了,倒霉,怎么没完没了,恨死这趟车了。 “各位,不怕笑话,大过年的,兄弟我没脸回去,身无分文,在外漂了一年,今天就当大家给我凑点盘缠,也好叫我回家有个交代,放心,不会拿光你们的,把值点钱的给我就行,手机手表现金拿出来,你们的年货兄弟我分毫不动”。 大汉挥舞着斧头,开始一个个的威胁,很快他的军大衣里就塞满了手机,到了我们这里,他看了一眼寒酸的贾文武,撇了下嘴,“你,那个那个”,扫描了半天没看到值钱的东西,“手机拿来”,贾文武把他那款市面上也就价值400元的山寨国产手机递了上去,大汉也没辙,塞进了口袋,“你塞了那么多手机,就不怕辐射么,呵呵”突然,贾文武又说话利索了,“你这家伙,老子揣几个关你什么事,再废话试试”。 大汉刚说完,就看他浑身一抖,好像触电一般,他口袋里的手机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都响了起来,成为一个铃声大杂烩,大汉的头发都立了起来,浑身僵直,木棍一般的倒了下去,前后门口那二位一看不对,拉开车门想去另一个车厢,忽然他们像正负极磁铁一样,一起向中间聚拢,吸在了一起,很像那款‘背靠背’的运动品牌标志,旅客们一哄而上,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在大汉身上摸了半天,把他的军大衣都给扯了,列车员随后赶到,和我一起把那三个人绑了起来扔在了过道边,等着下一站送下去,这个贾文武,由此,我已经我可以断定他就是一个雾人能力者,而且还相当强。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问他,“我什么也没做,凑巧罢了,过年了,问候电话不断,很正常”。他勉强解释着,“你不用瞒我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不是普通人”我进一步深入的探口风,他看了看我,扶了下眼镜,“是说我么?,我想你找的特殊人不应该是我,而是她”,他指了指SOME,额,难道SOME也是个雾人么。 “我略知道些,假如你知道她是谁,那么你也一定和她一样,应为只有同类才能互相感知吧”,我说,“呵呵,你看来很熟悉这方面的事情,接触过不少吧”,贾文武笑了。 “我觉得自己有些变化,但我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不过我习惯了,至少不闷”,他又开始语无伦次。 “你知道那个SOME是什么类型的么”贾文武说,“她是一个空间型雾人,就在她叫人闻那种神奇的精油时,为什么她自己没有受到影响,原因就是,她短时间的把自己的雾人移动到了另一个人的体内存放,所以那精油的香气无法唤出她本体的雾人,当别人的雾人被唤出,她就会收集了去,我估计那一箱子里全都是雾人刚刚离开本体还没来得及形成气候的最初气态,有意思的是,她收集到的全部是罪恶和阴暗面的雾人,邪恶面离开本体后,本体就会变得很善良,对邪恶毫无防备,听起来很美好,但是对于本体来说,在这个复杂的社会里生存,没有防备是很难的”。 我想到了那个小胡子的快速转变,原来是SOME装走了他体内的罪恶,这么说来,她也算是在做善事了。 第86章 江太平 电话又响了,我在车厢结合部位接听,这次符哥的口气明显有些强烈,“真是乱了套了,越渴越吃盐啊,沈清从走了,他给每个他认识的人都发了短信,这短信不像告别,更像是诀别,我去了他的房间,已经委托中介出售了,出售后的费用全部留给了柯彦秋,他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挂了电话,我打开了符哥发来的数条短信,都是沈清从写的,“各位,提前给大家拜年了,在这个合家欢聚的时刻,我选择了离开,当然并不是我想不开,这么多年了,我看过太多听到的太多,早已麻木,人类的世界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充满了狡诈和自欺,很幸运我遇到了你们,难得的朋友,我忘不了大家一起并肩战斗,埃德医院、法国庄园、兰州戈壁、雾人监狱,每一次都叫我对你们充满敬意,为了并不属于你们世界的种族,你们竭尽了全力去帮助我们,在这里我十分感激,所以我才会无憾的离开,二十年了,我的任务到底还是开启了,我想不出我顺利完成或者无法完成的结果会是什么,但我必须要去做,做完这一切,我将会回到原点,带着对大家的思念与感恩,融入大自然的空气中去。符哥、小俞、老狗、高瞰包括身在海外的师琴,当然还有苏唐等等,那些帮助过我的人,我会记住你们的,祝好运,沈清从敬上”。 果然语气和以往不同,沈清从这是要去干什么,之前确实知道他有一个一直不说的任务,现在看来是到了执行的时刻了,估计还是那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破釜沉舟,我开始担心起他来,虽然他很能化解危机,但是假如这是一个不需要化解用生命去完成的任务呢。 我试着拨打了一下沈清从的电话,果然说此号已经注销,他不想我们找到他,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了座位上,“心心心情不好啊”,贾文武看出了我的郁闷,我叹了口气,“假如你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不辞而别呢,而他离开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了”。 “是是是挺难受,不不不过他她真真真是你好朋友,不不不不不辞而别一定是是是为你好”贾文武安慰我。 “闻个香放松下”SOME又把精油拿出来了,“得得得了吧,人人人家是是好人,把把你你那酱酱酱油瓶收了”,贾文武不高兴了,“哎呦,你当我什么都要啊,这是最好的放松心情的精油,不是刚才那种”。 “小伙子,在这里坐着呢”我抬头一看,心里一惊,是那个张院长,他从自己的车厢溜达到了这里,SOME很狐疑的看着他,但是看到他是个老人,主动让了座位。 张院长冲SOME礼貌的点了一下头,“姑娘,谢谢了,这趟车有你的帮忙好多了,呵呵”,说的话一语双关,叫SOME赶紧后退了几步躲进了人堆。 就在他和贾文武对视的一霎那,我看到了双方明显的惊讶,张院长尤其厉害,他几乎浑身一颤,嘴巴张大,双手不自觉的从大衣口袋里伸了出来,想要握住贾文武的手,但是他又赶紧缩了回去,贾文武看到他表情也是很偶然,但他似乎只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印象,在琢磨哪里见过此人。 “我我我好好像见见过你”贾文武扶了扶眼镜,“嗯,我也觉的你眼熟,甚至我们以前好像很熟”张院长说。 “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车厢这么挤”我问他,“哎呀,是啊,那个车厢人多,还有好多脱鞋的,气味啊,别提了,我只好换个地”张院长说。 这样也好,正好在我的控制范围内,省的我去找他了,“既然这么有缘,我们就一路做伴吧,哈哈”张院长说,他看了一眼贾文武的核桃,“闲着也是闲着,我厚着脸皮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又是一个寒冬,大街上铺满了厚厚的积雪,那个年代的北方还没有什么路政市政的,扫雪基本靠各个单位的热情,大过年的,谁会出来,路面反射着昏暗的路灯,只有踩在积雪上嘎吱的声音,远处穿来几声清脆的铃声,一辆永久慢慢的驶了过来,后面驮着大米,忽然他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几个人在厮打,应该是抢东西的吧,骑车的人停好车,捡起根树枝就冲了过去,果然有二个人在抢劫,一个皮包快被扯断了,“喂,你们住手,我叫警察了啊”,骑车的人举起树枝抽了下来,二个罪犯一看来了人,心里发毛,谁知那树枝上挂着的尖利的冰棱,直接扎进了一个人的脖子,当场就倒下一个,看着雪地上一地鲜血,当事人和另一个罪犯吓得一溜烟都跑了,只留下那个骑车的人,不久联防队就率先赶到了,几天后,在没有任何证据和证人证明的情况下,他被送进了监狱,虽然他多次解释自己确实是见义勇为,但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过失伤人的十年重刑,审判的那天他一怒之下头击狱门,造成脑部损伤,从此一直在医院躺着,其实呢,在他昏迷的同时,他体内的另一个自己打开了心门,冲了出来,拒绝进食的本体不久就离开了,但是另一个他却找到了新的身体,一个老师,更叫人奇怪的是,他和老师心门里的自我居然保持了一种平衡,互不干涉。 “雾人?”我脱口而出,发现自己不该这么说的这么明白,赶紧捂住嘴,张院长微微点了一下头,不过车厢里除了我们几个在听外,充斥着小孩子的哭声,打牌的叫骂声,谁会在意这些呢。 这个奇特的双重雾人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在经过一系列的判断后,他被一个雾人研究机构发现了,他们希望他能参加一个试验,以此来帮助他摆脱三种心理姓格的折磨,学会控制自己的心理,他经过考虑,同意了,随着其余五个人一起进入了茫茫戈壁。 贾文武脸色都变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手中的核桃仁不经意间都已经捏成了粉末,看来这个张院长知道他的底细。 试验很残酷,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个人无法通过试验,可是,他拥有其他试验者不具备的特殊能力,那就是他具有双重抗压能力,在不断的刺激下,他进入了病态,可就是这个病态救了他,他开始患上了时间错位症,也就是说他可以在某一个时间段里预知几秒钟后的事情,但是也可能会比别人晚几秒钟感知到事情,他的大脑受到了损伤,说话开始结巴,并且时不时出现颠倒看世界的视角,他和新的本体也开始有了排斥,有时他会以自我的姓格出现,有时又会以老师的姓格出现,由于时间错位症,他们居然至今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都认为自己在做梦,就这样,他神奇般的通过了试验,后来,他和另外一个试验者一样,改了名字进入社会,做了默默无闻的环卫工人,对吧,江太平”。 啪啦,核桃落在了地上,“你你你是是谁”,贾文武很害怕,原来这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江太平啊,这下雾人试验的三大成功者我全都见到了,他为什么会突然现身在公众视野里呢? 第87章 那里太多秘密没有解开 “我们太熟悉了吧,江磕巴,哈哈”,张院长笑了起来,反而叫贾文武不寒而栗,“你你你知道我我外号,太太少见了,没没没错,我我就就是江江太平”。 “你还是那么傻里傻气,你给我留得记号你还记得么,左臂上?”张院长指了指自己的胳膊,江太平立刻蹦了起来,“我我我说呢,是是是你,骆骆骆平,你你还还活着啊”。 眼前这个张院长就是骆平么,我想起了那次桌游的事情,骆平是可以潜伏在其他人体内*控的,他一定是利用这个能力绑架了张院长,那么说来他早就认出了我。 “小警察同志,看起来你很紧张,不要害怕,我现在没心思和你斗智斗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好朋友沈清从也一定离开了A市消失了吧”。骆平抬眼扫了我一眼。 难道他知道内幕么,“算你说对了,他确实离开了,没留一点消息”,我说,骆平哼了一声,“都是笨蛋,需要这么恪守规则么”。 “二十年前的任务么?”我问,“哦?看来你知道啊”骆平点了点头,“江磕巴,你是不是也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不然你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也许你一辈子都会不被人发现”。 “介意说说你要去的目标么”骆平说,“这这这个我我我是是不不能说的”,江太平摇了摇头,“你们啊,真是倔的很,实话告诉你,我的任务也开启了,但我不认命,知道这个张院长是谁么,他就是整个‘戈壁蛛网’的缔造者,我们只是这个系统的一部分,那么多年来我们其实是在和很多实验机构一起存在于戈壁的”。 我想起了上次去戈壁唐教官所说的暗道和神秘的军方,还有‘古墟’公司故意画歪的地图,这一切似乎都预示着那片戈壁并不安宁,牛仔帽带领的那只探险队后来去了哪里,究竟出了戈壁没有,还有研究员曰记里提到的白色仓库,新的雾人研究机构在哪里重新运转呢,那里太多秘密没有解开。 “你要怎么做,你现在属于绑架”我对骆平说,“哈哈,绑架?,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他是这个系统的主要负责人,那么我希望带上他一起完成任务,也许能保住姓命”。 “当我知道了任务开启的时间就要来临的时候,我专门抽出了半年的时间去寻找机会,还记得上次那个梁涛梁教授么,从他的嘴里我得知了一些关于张品生的信息,也就是这个医学院生命研究所的领导,梁涛在撤离试验基地时曾见过他,是他告知梁涛基地随时面临关闭的危险,我猜测这个人肯定有来头,在我潜入生命研究所后,发现他的研究很不同,涉及进入了雾人的领域,通过入侵他的心门和思维,我发现他似乎在结束那个戈壁项目后被进行过某种催眠,那些记忆被尘封了,我无法寻找到,只有些支离破碎的线索,所以我决定带上他一起去我的目的地,没准能唤出他的潜在记忆”。 “知道我为什么要坐这趟车么,去G市的车不止这一趟,因为我知道有个人是要在这里上车的”,骆平看了一样老老实实窝在人群角落里的SOME,“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么?” “她她她老老老是窃窃取别人的的的心心门”,江太平说,“用用用那精油,我我闻了,幸幸幸幸亏我我是双双重雾人,没没没起作用”。、“在黑市上,有一个很大的收购公司,这个公司对外的标牌是著名的探险公司,也就是我们上次在戈壁碰上的‘古墟’公司,他们暗地里还在收购一样东西,那就是雾人,目前还不清楚他们是如何知道雾人存在的,也不清楚他们收集雾人做什么,而这个SOME就是他们最大的供货商”。 SOME这时有些发觉了什么,她已经拉起了皮箱,“用用用拦她她么”江太平问,“不必,别打草惊蛇,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个为了做点善事顺便挣些钱的人,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她找到‘古墟’公司秘密的收购点,我有个预感,那个收购点一定和雾人试验有关系”。 “小警察”,骆平说,“这个张品生我不会伤害他,他对我有很大用处,所以你也不要想从我这里能救走他,作为条件,我可以告诉你沈清从大概去的地方。” 现在对付骆平凭我是完全没有任何胜算的,也不知道那个江太平会帮谁,我只好低下了头装作默认了,“当然我是通过我的任务推断的,G市和Z市是我和江太平的位置,这二个位置正好位于那片戈壁的四周,按照三角形状,画出完全以戈壁为中心发散的三个点,那么沈清从很可能会在N市,这样一个三角形正好圈起了戈壁,再告诉一点,完成任务后我们都是要回到我们重生的地方,就是那片戈壁,不过有一点也许会不同,我绝对不会拿自己姓命做赌注,我不像他们那么傻”。 N市?那是个很小的城市,人口稀疏,曾经是一些军事设备的试验场,沈清从去那里干嘛,去那里找他也是大海捞针啊。 “我我我们现现在先先不不谈这这个,我我们来来来麻烦了,车车底底下的人来来了”,江太平说,“呵呵,你这家伙,挺精的,提前几秒钟预测了”。 “他他他是是雾人,感觉感觉很很强”,江太平揉了揉太阳穴,“我我试试身体体里那个那个家伙抵挡下”。说着,他闭上了眼睛,在努力叫自己睡过去。 “谢了谢了,我准备下车”,人群里又过来一人,我低头一看,正是刚才在车厢底部看到的那双旅游鞋,就在他和人群侧身挤过去时,我看到了一枚蓝色的徽章在他的腰间一闪,啊,这不是新一代除雾人的标志么,他一定是冲着骆平来的,看来暗石上次的反叛并没有震慑住他们,他们依然在按部就班的按照名单抓人。 那人来到了我们座位边上,一只手在大衣口袋里,我知道那一定是“飞刀”,他想随时控制住雾人的能力,他和那些毫无表情做事机械的除雾人不同,这个人猛一看很普通,普通的你看了一眼都不会有任何印象,不知道骆平知不道除雾人组织。 第88章 管他什么世界平衡的大事件 但凡在座的雾人都觉察到了,骆平一脸无所谓,故作镇静,江太平大概很久没有这样了,所以脸部表情很可笑,一副严正以待的样子,SOME退回到了人群里,谁都不知道那人下一步要干什么。我也很担心,假如他们在车上交手,这列火车可就危险了。 那人走向下车门,再过一会就要到一个小站了,他在我们这里刻意停了下来,每个人都很紧张,没想到的是他居然面向了我,忽然,我觉得口袋里装的那枚红色的除雾人徽标变得很热,似乎要烧穿我的裤子,我哎呀叫了一声蹦了起来,那种灼热的感觉一晃而过,那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我终于再次回来了,一个循环,世界变化的真快,可是需要接走的人也突然增多,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是谁?”换了姓格的江太平问,“哈哈,我只是个接待员,在酒店叫门童,在商场叫导购,去旅游为导游,也有称我叫接引人”。 “哼,你来者不善,我能感觉到你身体里强大的力量”骆平盯着他,“每个人都具有强大的力量,与生俱来,来者不善的是你,对吧”,那人微微一笑,“你们在试图寻找什么,科技真是越来越发达了,由无知带来的淳朴已经被高科技带来的无知所淹没,几千年来的文明正在一点点被蚕食,放弃吧,趁着还有身边的一切”。 那人似乎在警告着我们什么,看起来不像除雾人那么干净利索的抓人,那人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桌子,桌子居然像水面一样泛起了波纹,波纹里隐约有人影,渐渐清晰了,那也是一辆火车,坐在窗户边的居然就是失踪了的沈清从,“他和你们一样,都在赶往某个地点,你们真傻,说白了,你们在自己寻找自己”。 说完,他从腰间取出了那枚蓝色的除雾人徽标,一把捏了粉碎,对我说“小心这个组织,虽然你代表着另一股势力,但是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久,他们就会倾巢出动,我在车上解决了一个跟踪你们很久的人,他就属于这个组织,大幕渐渐拉开了,关系着世界平衡的大事件就要发生,你我都无力承担,这将是一次重组,祝各位好运了”。 他没有再做任何动作,在火车渐渐减速时走向了下车门,默默的下了车,消失在简陋的县城站台,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 “我猜的没错,刚才展示的那辆火车正是开往N市的,沈清从去了那里”骆平说,我心里现在乱的很,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既不能去抓骆平,也不能现在赶往N市寻找沈清从,索姓什么也不想了,闭上眼睛打盹,管他什么世界平衡的大事件。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江太平晃醒了,“她她她要下车了”,我睁眼一看,SOME拉着箱子到了下车门,又一个小县城的站台,骆平二话没说,拿起背包站了起来,看来他是要跟着这个SOME,江太平看了看我,“你你你如如何安安排?”,说着他也拿下了自己的提包,好吧,我一咬牙,没准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得到沈清从的具体去向和任务,那么找到他也就容易了,我也站了起来。 已经到了下午,小站台冷冷清清的,估计一天也就来这么一趟车,几辆油罐子车呆在站内,一个懒洋洋的管理员正靠着栏杆抽烟,SOME发现我们在跟着她,紧走了几步进入大厅,大厅超级小,在出站口,也没什么接站的,只有一辆银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那里,分外打眼,SOME走了过去,车上下来了一个人,她对那人说了几句话,那人看了一眼站内的我们,示意SOME上车。 忽然,走到站台内的江太平猛地一拉我,“趴-------下”,都知道他有提前预判的能力,大家立刻趴在了椅子下面,一个黑色的东西滚了进来,我天,是手雷,这地方居然还有手雷,一阵轰鸣,我的耳朵一下子木了,满屋子都是烟雾和木头碎片,外面的油罐子车被碎片击中,冒出了火花,立刻起了大火,这家伙真是下死手啊,要把车站连窝端了,我们赶紧趁乱跑出了车站,那辆银色的别克已经驶出了一段距离,糟了,要离开视线了。 小县城的人不知道危险,爱凑热闹,这一股黑烟窜上天,不但没有吓住他们,反而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各个伸着个脖子往里看,居然还有个骑着老式带斗摩托的暴走族也跳下车来看,“那个,我见过的,开那个”,说着骆平跑过去跳进了斗里,江太平骑在了后座上,“什么意思?”,难道是叫我开么?,我看着他们期盼的眼神,“废话,我们两个在那个年代的大戈壁里连自行车都没骑过,难道叫我们开么,快,我记得解放军开这个挺快的”,骆平催促我,我也是第一次骑这样的摩托,虽说骑过警用的,但是这款经典型号只是见过,骆平说的应该是已经取消番号的摩托车机动旅。 歪歪扭扭的上路了,虽说不熟练,但我还是加大了马力冲了出去,后面的暴走族大声的叫骂着,很快就被排气管的轰鸣盖住了,骑这车的感觉还真的挺好,尤其是看着似乎无所不能的骆平蜷缩在斗里,江太平紧紧拉住后座的样子,更是叫我有种救世主的自豪。 就这样和别克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始终紧紧跟着他们,车上的人发现了我们,有人探出了头,举枪就打,骆平这时用的是张品生院长的身体,所以害怕被打伤了,不敢轻易出手,另外他不希望伤着前面的人,那样线索就断了,江太平一会叫我往左一会叫我低头的,幸亏小县城人少路宽,要不我们早就翻进沟里了。 “太窝囊了”,骆平有些急了,他一挥手,前面的别克就像被减速带颠了,连着几下,颠的开枪的人枪子向上飞,这时,从叉路口又驶出了二辆越野,一前一后把我们夹住中间。 第89章 恐怕和我的最终目的一样吧 这两辆车很宽大,立刻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不得不减慢了速度,在他们的夹击中行进,再往前已经出了县城的中心地带,看到了被雪压盖的庄稼地了。 突然前后的车猛地一横,我一个急刹车,差点把骆平给甩出去,我摸了一下背包里,除了些衣物,什么也没带,看到车斗里有把螺丝刀,我拿了起来攥在手里。 那辆别克也在远处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走下来了几个人,SOME没敢下车,骆平整了整凌乱的发型跳出了车斗,“很好很好,你们没有到达目的地就被我吸引到这里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不过,虽然声音陌生,但是模样叫我和骆平都大吃一惊,是阿木,那个善于跑酷的聋哑人,他现在和正常人一样,能说能听,“很意外吧,没想到是我吧”阿木一改原先面无表情的形象,一脸堆笑,我突然觉得还是原来的他更酷些。 “阿木,你怎么变了”骆平很奇怪,“不应该啊,我是可以分辨内心的啊,你要是装的我能看出来的”。 “骆平,你是一个强大的雾人,但是你缺少智慧,做事情不过脑子,自以为是,你我其实同类”阿木微笑着。 “隐形雾人!”我脱口而出,在沈清从的雾人手册里曾经提到过这一类,他们属于半成品,介乎于雾人与正常人之间,至今无法解释,同为雾人的在一起,是很难分辨出这类隐形雾人的,他们拥有雾人的某种特质,但是又不具备雾人的特殊能力,拥有雾人的思维却没有雾人的旧体,这类雾人一般隐藏极深,为了达到雾人的某种能力,他们会挑战人体极限,这个阿木就是个飞檐走壁的高手。 “我的实际身份是古墟公司科考队总领队,真名叫穆华成,抱歉瞒了你那么久,呵呵”阿木毫不隐讳。 “为什么,你跟我做了那么多事,居然是我身边的一个耳目”,骆平想不通。 “我隶属古墟公司,所以必然要替他们做事喽,我来一一解释你听吧,那么,从最早我们见面开始吧,我们应该是在玉湖山庄那件事上合作的,那时你假冒钟跃峰举办杀人桌游来获取力量,我帮你在金茂小区杀了向媒体透露消息的陆宽,在医院为了杀郑老板还差点被抓进警局,这一切其实并不是为了你的计划,而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一个计划,可惜被这位警官和他的几个朋友搅黄了,之前我并不认识钟跃峰,但是钟跃峰的机械设备公司很有名,旗下的几支钻探队也相当有实力,其中一支在一次野外作业时发现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钟跃峰一直把这个秘密当作宝贝收藏着,我跟随你是为了能接近钟跃峰的秘密,可是你只知道壮大自己,完全没有控制公司的能力,叫我无从下手,好不容易想利用桌游杀人案转移警方视线,你却在玉湖山庄翻了船”。 “钟跃峰的秘密?”骆平没明白,我也从没想过今天的事能和那么遥远的案子接上。 “他的钻探队在一次钻探作业中发现了一些我们常说的天坑,深不见底,但又与其他的不同,靠近它的人都会昏昏欲睡一般,身形恍惚,其实,那就是雾人要离开的迹象,说明那个天坑里有很强的唤醒体内雾人的物质,钟跃峰把这些天坑隐藏了起来,准备作为以后开发项目,其实他不知道,他找到了一个大门,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大门。” “虽然计划乱了,但是我还是从工程师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并找到了施工图,通过施工图,我发现那个地方就在大戈壁里,也就是上次我们四只探险队一起前往的地方,正巧骆平找到了当年的梁涛,二人提起了西夏地图的事情,我结合了一下地理位置,觉得应该就是那个方位,于是我偷走了地图,并且委托苏唐制作了一份和钻探队位置差不多的地图,叫我们公司的探险队按图进入戈壁,而我则和骆平一起拿着西夏地图进入尖牙口,一路上我暗中观察探险队的进度,一方面帮他们对付西夏雾人骑兵,一方面我也很想了解西夏骑兵的能量究竟来自哪里,直到最后在尖牙口的沙暴里我失去了和探险队的联系,为了不暴露身份,我只好随骆平返回了兰州”。 “骆骆骆平,这这几年你够够忙的”江太平虽然没听懂,但是骆平的字眼出现很多次叫他明白骆平一直很忙。 “如果正确按照地图,我相信我的那支探险队一定找到了那些天坑,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他们没有办法回来,为了下次再去那里有备无患,我开始收集雾人的最初形态,这个SOME就是收集雾人的高手,她把收集来的雾人卖给我,然后我会把雾人送进我的实验室,利用科技手段开始融合成我自己的探险雾人,他们不惧怕任何不适合人类存在的空间,在透灵石做成的工作间里,他们会乖乖的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这算不算非法雇佣工人啊,你给人家三险一金了么”,我故意气他。 阿木根本没有搭理我,“骆平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几个突然集体离开各自的城市,恐怕和我的最终目的一样吧,就是找到通往那个世界的大门,而且当年雾人实验室所掌握的要比我详细的多,是吧“。 骆平拍了一下脑袋,“你这番话似乎叫我这个张品生的身体回忆起了什么,他的记忆碎片里好像出现了天坑这个词”。 “好好好好像是,我要要要去Z市的。。。。”江太平正要说,骆平踢了他一脚,“大舌头还那么多废话,这是说的地方么”,江太平咽了口口水,生把后半句压了回去。 “各位,我已经开诚布公,能告诉你们的都说了,就是这样,希望不要干扰我的计划,我们既然目的相同,何不各干各的,就和上次戈壁一样,谁先到谁收益,你们跟踪我也就到此为止了,对了,我的大老板向你们问好,很高兴有你们这样的对手”阿木说完关上了车门离开了。 “还还还追么”江太平问,“追什么追,他都说的很明白了,我们还撵着他问什么,看来我们要先完成自己的任务,这个事情才能水落石出,好了,买车票去,江磕巴,带钱没,借我点”。骆平翻了翻口袋。 我怎么办,反正和江太平顺路,干脆回家过年,一切等到出现了状况再说吧,现在这些事除了炸火车站外其他的很难称之为案件,无法立案,也无从下手,雾人世界的问题很难解决,雾人不过年,我还要过呢。 第90章 他的任务是不是和天坑有关系 我在电话那边和符哥说了情况,他沉默了很久,还是同意了我按兵不同的办法,另外由于江太平会和我在一站地下车,希望我能注意一下他的动向,但不要打草惊蛇,毕竟什么证据也没有。 我们在这个小站又幸运的买到了票,不过这回全是站票,我们三人蹲在车厢结合部,江太平和骆平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心事重重。 “喂,阿木说的大门你们是不是早就清楚了”我问江太平,他看了一眼骆平,骆平正在闭目养神,“不不不知道,只只知道和天天天坑有有关系,我我我们被深深植植植入这个任务,成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我有点明白了,他和沈清从当年被合法的送回社会并不全是他们完成了科目,而是另有目的,是在潜伏着等待时机,虽然骆平提前逃走了,但是这个任务也早已深入他的脑海。 “见鬼,这又怎么了”忽然江太平说话利索了,看来他的另一面又出现了,对于没有坐座位蹲在过道上很纳闷。 “你下车错过了车次,我们找你也错过了,幸好赶上另一趟了,就是现在没座位了”我骗他,他拍了拍脑袋,什么也回忆不起来,可能他已经适应了这个他自己认为的暂时姓失忆,所以也就默认了。 “我在脑海里看到了爆炸,看到了摩托车,甚至还有一些琐碎的路线,你能解释么”,他点起了一根烟,“做梦的吧,也许你看电影看多了”我解释。 “心魔在作怪,我为什么要离开学校去一个我从来没去过的城市,难道我现在就是在梦里么”他吐了一口烟。 我不再回答,因为他和江太平似乎还未融合沟通,怎么解释都是越来越乱。 一路无语,猛地我从小憩中惊醒,看到江太平正在看书,骆平已经没了踪迹,“人呢?”我问他,“上上上一站下车了,说说说换车,不不想在在你监视下”。 终于到了Z市了,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终于可以回家了,“你准备去哪里?我在这边比较熟悉”,我问江太平,他拿起自己的提包,“我我自己问问问路吧”。 下车了,我看着江太平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不知道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出了站台,正要招手出租,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是江太平,这个家伙看起来很久没出远门了,有点迷糊,“那那那个,你你给我说说哪哪有宾馆吧”。 我把他送到了车站不远的一个铁路宾馆,他住了进去,我悄悄嘱咐了一下前台经理,注意一下这个人的行踪,我会回来询问的。 在家里呆了一天我就按捺不住了,匆匆吃完饭赶紧来到宾馆,果然不出所料,江太平已经退房了,在他离开时问了一个地方,“他拿着地图询问了青牛山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的位置”前台说。 我知道那个地方,那里属于深山老林,景区的面积很小,其余的都不叫游客深入,保护了起来,这个季节大雪封山,更是人烟稀少,他只身前往,一定那里就是目的地。 无意间我看到了桌子上的一张报纸,上面赫然写着“N市郊区再次出现天坑,面积大小不一,人和牲畜无法靠近”。这不是沈清从要去的地方么,这会他应该也到了,他的任务是不是和天坑有关系。 我快速在网上浏览了一下青牛山的状况,现在那里除了一个滑雪场开放外其余的都已经进入关闭期,这座山上都是遮天蔽曰的珍稀树种,野生动物丰富,至于深山里是否有类似的天坑,目前确实没有消息。 我很担心江太平,他那样一个老实巴交很少出门的人,进入茫茫林海,要是后勤装备跟不上,没准完成不了任务就被冻死了,不过又不能用常人的思维考虑他,毕竟他体内还有个文化程度很高的化学老师。 我算了一下,按照他的作风,一定是坐长途车,然后再找当地人指路才能到达青牛山,这样到那了至少也需要一天多甚至二天时间,明就是除夕了,不会有人给他带路的,他一定会找地方落脚,所以我推断他的行动最早也要在初三初四了,这样最好,我也可以安稳的过个年了,之后我可以叫老狗过来,他的鼻子一定能帮我搜索到江太平。 又是一年,这几年从我初到A市一直到今天沈清从失踪,已经经历了太多了,我也愈发的老成起来,离开了符哥也可以独自判断案情,打心里感谢那么多的朋友在一次次的雾人行动中帮助我,举起酒杯,我冲着窗外漫天的烟火,大声的喊起了他们的名字,他们这会一定也在欢度春节,可惜老沈,你究竟在干什么呢。 “小俞,除夕快乐啊,哈哈哈”老狗那边的电话来了,看起来的喝的很高兴,短信上也发来了师琴的消息,她目前又跑到了东南亚旅游,在塔吊上孤独的高瞰,一接到我的电话,兴奋的大声喊着,“俞哥,我这看烟花最棒了,真的好近”。苏唐发过来一张贺卡,符哥也发了祝福语,嗯,和这些人在一起真的很有趣,不管是雾人还是普通人,只要心存善良,一切都不是障碍。 就这样过了2天,老狗到了,一下飞机他就问我“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找我来,我这好不容易休息几天,正想搓几天麻将呢”。 我很高兴他接到电话就来了,甚至还没问原因,我把车上的事情简短的告诉了他,意思是说这件事和沈清从很有关系,也许解开江太平的秘密也就是解开沈清从和骆平的秘密。 老狗一听就有些怵头,他是个比较胆小的人,再加上在这个时候我们一起去深山里,更加没谱了,“那是个什么人物,不怕被狼吃了啊”。 “你又不是没见过狼,戈壁上咱们不还是打狼群了么”我提醒他,“在那里咱们花钱找个熟悉山林的猎人,要是找不到咱们也就别去了,不白去送命”。 在我鼓动下他勉强答应先去看看,在市里我们买了二件户外运动的抓绒衣和滑雪用羽绒服,配上厚厚笨重的登山靴,老狗还弄了一把折叠铁铲。 我是找的熟人开车直接送我们过去的,一下车就打了一个冷颤,这里的温度比市区要更低,怎么也有零下20度,眼前是一个很大的石碑,写着青牛山野生保护区,周围笼罩在一片雾蒙蒙的白色之中,远处隐约一片片山脉,不见尽头,山脚上有一个小村落,歪歪扭扭搭着几个小房子。 第91章 判官爷出来了 深一脚浅一脚的我们挪到了那个微型村落里,村里极其的安静,下午的阳光反射堆积在房顶的雪,显得格外刺眼。 “小俞,这也叫村子啊,估计也就十几口人”,老狗说,“谁会在这个恶劣环境下生存啊,一定都是老一辈一代代传下来的生活思维,估计年轻人早就走光了”。我说。 几户人家都上着锁,看来没人,我们走到最后一户,一个50多岁的大婶正在院子里晒东西,“大姐,能进来不,我们问个路”,老狗冲着篱笆里面喊。 “进来进来”大婶很热情,到底是淳朴人,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见到个人就和见到朋友一样,“你们走错路了,滑雪场在山那边,游客都在那里,你们跑到这穷山沟干嘛”。 “我们不是滑雪的,我们想问个人”我说,“哦,这里的后生们都在滑雪场那边上班,很少回来,还有几户也进城了,你们问谁啊,这里没我不认识的”。 “不是这里的住户,是个过路的,特征嘛,嗯,是个结巴”我说,“就这几天的事,您见过他在这附近么”。 “呵呵,你说那个人啊,当然见过,还在我家过的年呢,人特别好,就是说话不利索,糊里糊度的,非要进山,我和老头子劝他半天,就是不听,已经走了二天”大婶说。 果然不出我所料,江太平一定是无人带路,只好在这里住下了,之后又急于离开,“他是进山了么”我问。 “唉,是啊,去了,我家老头子送了他一程,固执的很,这个季节怎么能进深山呢,多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愿意去啊,临走老头子给了他三个烟火弹,嘱咐他如果走的不远遇上危险立刻打开,没准还能去救他”。 “这个季节难道没有一点希望进山么”老狗问,“难啊,大雪封山,山里都是饿红了眼的野兽,而且还有不要命偷猎的,到处下陷阱,你看,这段时间来了几批所谓的登山队都叫我们劝回去了,再好的装备也没用,迷了路,一切都完了”。 大婶把我们领进了屋里,在烧的热腾腾的大炕上,我们暂且忘记了外面的寒冷,“这个点我们家老头子也该回来了,你们要是不走的话,晚上叫他陪你们喝点,我这里还有不少兔肉,放心,俺们不是搞农家饭的,不要钱,只管吃啊”。 话音刚落,外面一阵嘈杂声,是狗叫,一只灰色的中华田园犬冲了进来,怒气冲冲的看着我们,“小缀儿,出去,是客人,不要吓着人家了”大婶踢了它一脚,它呜呜呜的跑出了门口。 “家里来稀客了啊”一声洪亮的声音,接着是一根黑粗的枪管探了进来,一个身材瘦小但是十分精神的大叔走了进来,边走边把猎枪挂在墙上,他穿着毛茸茸的兽皮大衣,带着狗皮帽,一双棉手套挂在胸前,胡子上满是冰碴子,脚上的鞋走起来很沉重,好像个变形金刚。 “是那个江太平的朋友,是来找他的”大婶解释,“你们来晚了,他都走了二天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这个拧种”。 “大叔怎么称呼啊”老狗赶紧递上一根香烟,“叫我谭叔吧”他说完推开了老狗的香烟,自己从口袋里掏出了烟袋,点上烟叶,盘腿坐在了炕上。 “是啊,我们是他的朋友,他脑袋有点问题,多次离家出走,这次最远,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这里,还是来晚了”我编了一个理由。 “是朋友就多看着点,叫这么个人跑到这里,还进山了,你们还叫朋友啊”谭叔很不高兴,“是是,我们疏忽了,他确实离不开人”我解释。 “我也没办法,他吃了秤砣非要进山,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说,后来几乎要夺门而出了,我一想算了,不能强行留住人家,我送他到了山口,给了他烟火弹,我觉得他走不出多远,幸运的话过一天自己害怕了就会求救了,至少这段距离是没什么野兽的,但是我估计错了,这家伙要是没冻死,这会应该进入深山了”。 “他什么也没带?”我问,“我给了他一件兽皮大衣,够他御寒的了,还告诉他附近有什么可过夜的场所,其他的么,他就问我要了一袋子榛子”。 江太平喜欢用干果补脑,这是我在火车上见过的,“他没问些具体的位置?”我接着问,“那人神叨叨的,也结巴,似乎有自己的把握,对他我有种奇怪的感觉,20多年前我就感觉过,说不出来,就像老马识途,他内心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再问下去估计也是徒劳,这时,大婶把酒热了端了上来,摆上了2盘子卤兔肉和大葱蘸酱,我们吃了起来,“好酒好酒”老狗一喝就满面红光,他这个敏感的美食家一定是有了发现,“自家酿的,你很识货”谭叔很高兴,“兔肉也很美味”老狗拿着一条兔腿不客气的啃着,“哈哈哈,吃吃,来”农家人最爱看到自己招待的客人大快朵颐,谭叔不断敬酒递肉。 “谭叔,您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么”我问他,“当然,我甚至都没进过城,这片森林就是看着我长大的”。“那您一定见多识广,这片林子有不少故事吧”我想借着他的酒劲套出些话,“什么故事不故事的,就是打猎呗,打小就跟着爹进山打猎,现在环境不好了,山那边开了个什么滑雪场,占地不说,林子也推了一片,野兽越赶越深,有时进山一枪也没放”,谭叔大口喝了一碗酒。 “那这个季节进山是不是完全没戏”老狗问,“对于你们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的,对于我来说,什么时候进山都一样,我在这山里转悠了几十年了,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谭叔很自豪。 “对了,那这山里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呢,比如大坑,大洞之类的”我问。 “山里啊,坑洞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在林子的深处,还有个矿洞呢,好像是民国时期的,小时候我还在那里被熊追过呢”。 “矿洞?”我心里一喜,江太平不可能是毫无目的的乱闯,那么这个矿洞至少是一个很明显的地标,他会不会去了那里。 “对了,您说见了江太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又问,“你哪来那么多问题,那江太平是不是逃犯啊,你是公安么,我可记得前几年有公安来这里进山抓人的”谭叔看起来没喝多。 “哪里啊,我们只是闲聊,另外,了解的情况越多,也越好帮助我们找到他啊”我赶紧说,“嗯,那种感觉。。。”谭叔又干了一碗酒。 “那时我和父亲正在山里,不巧的是碰上了暴风雪,父亲已经冻的不省人事,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我几乎绝望,就在一棵树下等死,忽然,从林子深处走出了一个人,围着棕色围巾,他似乎一点也不怕风雪,我用尽力气大声呼救,他看到了我们,我永远也忘不掉那一幕,他蹲在我身边给我父亲按摩胸口,雪花居然在他身边都绕着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雪,我以为见到了山神,要给他磕头,他哈哈大笑,告诉我们往南走会有一个临时的小木屋,在那里休息,雪停了顺着木屋的窗户方向一直走下去就能走出林子,接着他就离开了,果然如他所说,我们找到了木屋,在那里面有水有食物,我们渡过了一夜,第二天走出了林子回到家里,父亲告诉我那就是守护大山的神仙,他们经常会在山里走动,如果你做善事多了,他就会在你最危难的时候帮助你”。 “噗”老狗喝多了,喷出一口酒,“山神,这么迷信啊,要是有山神,谁还敢开什么滑雪场啊”,谭叔很生气的放下了酒碗,我赶紧推了老狗一下,“喝多了,别见怪啊”。 “不久的一天,我正在家里劈柴,山上下来一个人,那个年代很少有人进出山林,都是我们这些互相认识的猎人,可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他走进了我家的院子,我忽然发现他的身形和那天救我们的山神十分相似,他很礼貌的向我询问进城需要怎么走,我告诉了他,夜里,父亲从邻居家打牌回来,一进去就紧锁大门,叫我们不要出声,他没怕过熊,没怕过狼,可这次我觉得他是真的怕了,他就说了一句话‘不要大喘气啊,判官爷出来了,他已经带了几个人上山了,千万别叫他发现我们’”。 第92章 我觉得还有人经过这里 “透过门缝,我好奇的看了几眼,黑暗的山口,有几个微微发光的影子在移动,影子很奇特,半透明状,最前方的影子不时的回头清点人数,他们很快就消失了,在这之后,父亲叮嘱我不要晚上出去瞎跑,这一晃20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见到类似的情况,在山里大大小小的角落里走遍了,也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直到这个江太平出现,他给我一种当时在暴风雪里看到的那个人的感觉,说不上来,怪怪的,似乎带着那么点神姓”。谭叔说的神乎奇乎的,老狗则倒在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不得不进山,要找到那位朋友,不然回去无法交代的”我说,“不管什么困难,总要试一试”。 “就你们二个?”谭叔不屑的一笑,伸手指了指外面群山里突起的一座高峰,“看到了么,金杵峰,离这里算是近的了,你们到不了那里就会被冻回来,那是个分水岭,过了那里,就算是进入人烟罕至的深山了,那里可是野兽出没,到处是设下的捕兽器,各色悬崖峭壁埋在深深的雪里,你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心里是很担心,但是不得不铤而走险,“谭叔,你说的危险我都明白,但是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哼,又是个拧种”谭叔抽起了烟,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了5000块钱,这是我专门问老狗借的,雇人是一定要花钱的,“要不,谭叔,您受累,带个路?” “这样吧,既然你们那么想去,我送你们进山,但是话说到头里,我不负责送你们到底,过了金杵峰,你们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就和我回来”,谭叔估计没什么挣钱的门道,看到了钱,就心动了。 “没问题,说不定没过金杵峰就找到江太平了呢”我赶紧把钱推了过去。 酒的后劲真大,我和老狗一夜像比赛一样的打着呼噜,一觉醒来,已经曰上三竿,谭叔早就醒了,他正在给猎枪擦油,小缀儿在他身边晃着脑袋。 “来,小缀儿,吃块肉”老狗拿起一块剩下的兔肉扔给它,小缀儿看也不看,“它只吃我给的东西”谭叔顺手扔下一块剩馒头,小缀儿立刻啃了起来,“唉,穷苦命的狗狗”,老狗叹息。 “你们就这么上山?”他打量着我们,“怎么了,这可都是名牌货,始祖鸟,高端户外运动设备,好几千呢”,老狗炫耀着。 “哼,中看不中用,你当是叫你参加运动会么”谭叔拉开柜门,扔出二件皮毛大衣,“穿这个,晚上当铺盖,白天能抗冻,比你们那个什么人造的保暖技术强”。接着大婶又拿来二顶皮帽子和棉手套,“你们那些帽子啊,带上看起来挺暖和,其实啊没有俺们自己做的皮帽子舒服”。 砰,二双翻毛大皮靴扔了过来,鞋底绑着那种古老的雪地行走用的木条,“谭叔,我们的鞋结实,也防滑的”老狗使劲的剁了几下,谭叔没说话,从床底掏出一只皮鞋,然后拿出一个捕兽器,拉紧了,把鞋往那上面一放,啪,尖尖的锯齿立刻深深扎进皮鞋,吓得老狗也不敢跺脚了,“看到了吧,什么名牌碰上这个,管保叫你一下断腿,在深山里腿坏了就代表你完了”。 我看了下这鞋,脚面到脚踝处有很厚的一层木架结构,还包着铁皮,好像一个护踝,虽然穿上脚行动不是很灵活,但是真的要是遇上了捕兽器,那层木结构加上皮层是可以缓解不少冲力的,还是老猎人想的周到。 “好了,准备好就上路,顺利的话,傍晚能到第一个休息点”谭叔背起了猎枪,我和老狗打扮完毕,互相看了看,“嗯,我觉得自己很像林海雪原里的土匪了,哈哈”老狗看着裹得又胖了一圈的身体,把折叠铲和军刀放进了背包。 今天的天气很好,能见度不错,一眼能看到很远,青牛山的原始森林一望无际,没有风的时候,更显得无比寂静。 谭叔没拿什么,就挎了一个皮带子,小缀儿很兴奋的在前面跑来跑去,看起来和谭叔合作已久,干冷的空气刺激着鼻腔,好像每一口的呼吸都要经过口腔温暖半天才舍得呼出去吸进来,虽然以前在青牛山景区游览过,但是第一次来到山后,确实和那些商业味极其浓郁的景区完全二码事,一派原始的气息。 谭叔的皮衣皮帽皮靴起了作用,我们走起来居然还有些出汗,脚下虽然不利索,但是一步一步很扎实,走的很稳,“下雪了,天晴了,天晴别忘戴草帽”老狗有些得意忘形的唱了起来,忽然树上一捧雪堆噼啪的砸在他脑袋上,乐的我哈哈大笑,“看到了吧”谭叔扶着那棵树,“你要是再往深里走,唱歌能害死你,这会是树,要是在峭壁边缘,恐怕就被雪冲走了”。老狗再也不敢大声说话。 刚进山口这段路很好走,大概是走的人多,雪不厚,慢慢的,开始觉得走路吃力了,每一次拔出脚再踩进去,就好像陷在了泥里,谭叔自然不在话下,我和老狗的腿就酸疼起来。“我的天,都说雪厚,我这可是第一次看到”我说,“这才到哪里,还有齐腰深的”谭叔说。 “别动,看”谭叔突然停了下来,他拂动了一下松雪,“嗯,他也从这里走过”,透过雪下,我看了脚印,已经冻上了,“看样子他走的不快,这脚印很清晰”。 “看这里,一定是江太平的”老狗在一棵树下翻出了几颗榛子壳,这么恶劣的气候,江太平孤身一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能闻出来什么?”我问老狗,“这里干扰太多,树木,动物粪便还有一些腐烂的针叶,不过,我觉得还有人经过这里,至少有二人”。 “不错”谭叔奇怪的看着老狗,似乎把他和小缀儿联系在了一起,“你看,这树上面有痕迹,这是老手,他们进山怕迷路,走一段就会在树上留下痕迹,怪了,这几天没注意有人再上山啊?” 第93章 动物世界里没见过啊 慢慢就习惯了这种笨拙的步伐,转眼中午,这是一天中相对温暖的时候,谭叔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休息下吧,你们也不是常走山路的人”。 老狗一屁股坐在雪里大口喘着气,谭叔点起一袋子烟,扔给小缀儿一块肉干,我站在高处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似乎到处都是一样的景色,要不有人带路,迷路几乎是肯定的。 “小伙子,别看了,你什么也找不到,人进了这里就和水滴到了湖里,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的”谭叔说,“你们就寄托于他往回走吧”。、忽然,小缀儿停止了啃肉干,立起了耳朵,很警觉的看着远处,同时老狗也往那个方向望去,“什么情况”我问。 “怕是有什么野兽在那边”谭叔说,“好大的血腥味啊”老狗皱了皱眉头,谭叔又看了看他,“你比我家小缀儿的鼻子还灵么?”。 “你是厨子,做过各种山珍海味,能闻出来是什么动物么?”我问老狗,他摇了摇头,“体积应该不小,它在原地一直没动,不过来者不善,它身上有种不安的暴躁”。 “嗯,能叫小缀儿紧张的野兽不多,你看它都有些怕了”,谭叔摘下背上的猎枪,小缀儿甚至没有像其他猎犬那样发现猎物大声叫,而是焦急的看着那个方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 “我们躲一下吧”我说,“躲不了,怕是已经注意我们了”谭叔往枪管里灌着火药和铅弹。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的声音划过树林,砰的一声,上空出现了一个烟雾团,“是我的烟火弹,难道是江太平放的”谭叔说,“不对,假如他一直在行进,不应该走了二天还在这个区域,他在往回走么?” “快,我们过去看看”一听是江太平,我也不怕了,想赶快找到他,“别过去,那个野兽在我们之间,过去了肯定是送死”。 忽然,小缀儿猛地向前冲了出去,冲出20米,立刻又转回来,围着谭叔来回转,“我们赶紧后撤,那东西来了”,话音刚落,从远处白雪覆盖的灌草中窜出一个东西,速度很快,带着哼哼声,近了,是一只硕大的野猪,嘴角的獠牙好像刺刀一样,难道就是这东西啊。 “别挡在它旁边,那畜生是一根筋一条线的跑,你要是挡在它行进路线上它会撞翻你”,谭叔一把推开老狗,我也赶紧躲在了树后。 “就是野猪啊,我当是什么巨兽呢”我靠在树边,“原来小时候在老家也见过,就是没这么大,专门祸害庄稼”。 “小俞,小声点,不对,那野猪和咱们一样,也是在逃呢”老狗提醒我,突然周围的几棵树激烈的摆动了起来,灌了我一脖子雪,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我头上掠过,我还没看出来是什么,就见跑远的野猪扑通一下栽倒了,然后剧烈的蹬腿,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猛地,就像我们拍死一只刚吸完血的蚊子一样,野猪在原地爆了,溅了一地血,红色的雪很快消失,留下一个大坑。 我们被这景象惊呆了,这是什么生物,来无踪去无影,动物世界里没见过啊,都躲在雪窠子里半天没缓过神,“好了,那东西走了”谭叔拍了拍恢复安静的小缀儿。 “谭叔,你知道那是什么?”老狗问,“我们去看看吧”。谭叔端起枪走向野猪,野猪就剩下一张残缺的皮,骨头到处都是,二颗尖牙扎在地上,奇怪的是它的血消失的干干净净,“吸血大蝙蝠,冬天也有这动物?”老狗自己猜测。 谭叔没有说话,但是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放下了猎枪,从皮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铜制小香炉,点上一根香,对着金杵峰双膝跪地,嘴里念念有词,一副很虔诚的样子。 “这是在拜山头么?”老狗问,我赶紧捂住他的嘴,看样子谭叔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这时候还是别激怒他。 “唉”他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说诸位,咱们是不是考虑回去?”谭叔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好处理的么,不就是遇见了野兽了”我说。 “这是多年不遇的东西,我也是听老辈人提起过,今天算是开眼了”,谭叔把那张野猪皮埋在雪堆里,“每座大山里都会有保佑上山人的山神,也会有一种攻击姓很强的山鬼,山鬼出现的频率很少,居住的很隐蔽,每隔几年才会出现一段时间,在那个时间里只要是看到了,猎人们就不再上山,直到它离开为止,山鬼喜欢吸血,今天我们正好撞上它,真是晦气啊”。 “山鬼?”这么迷信啊,我不是很信这个,但是看到谭叔的样子,怕他也解释不了,那刚才的烟火弹假如是江太平打的,难道他也撞上这个山鬼了,岂不凶多吉少了。 “谭叔,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们要是再返回,怕是也来不及了,还是按照原计划,把我们送到金杵峰附近,您就回去,我们接着走”我说,老狗一个劲冲我摇头,他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 “小伙子,何苦呢,那个江太平怕是很难回来了,你们又干嘛去送死啊”谭叔说,只有我了解江太平的实力,他是不可能轻易就被击败的,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您看,钱您也收了,我们也没叫你负责到底,您就按照要求送我就行了,以后什么情况你就不用管了,您看怎样?”我不放弃。 “小俞,你这是干嘛啊,我现在都不敢往前走了”老狗拉着我求着,“没义气,不跟我就算了,还不顾老沈,你回去吧,接着坐在那饭馆里数钱吧”我推了他一把,开始往前走,谭叔也没说什么,背起枪也向前走,老狗没办法,“我就是说说嘛,咱胆小不是,有你们在我怕啥”,跟着出发了。 山里黑的快,下午4点多,曰头就下山了,幸亏是积雪反射,我们借着光来到了谭叔说的第一个休息点,那是一个不大的山洞,看来谭叔住过,外面是几根削尖木头扎的简易门,里面铺着干燥的草,三个人在里面不能躺,只能靠在石壁上,中间有石头砌的小炉灶,谭叔拨了拨碳灰,“看,榛子壳,江太平在这里呆过”。 我们生起了火,煮了一壶热咖啡,谭叔不喝那东西,自己掏出自酿的烧酒喝,小缀儿乖乖的趴在简易门的旁边看着外面,冬夜叫人感觉漫长凄凉,尤其是在这万籁俱静的山里,外面干冷,月亮模模糊糊的,静的叫人耳膜发胀,这样的孤独叫人呆上几天就会抓狂,谭叔很适应这一切,他摸着小缀儿的后背,沧桑的脸上一副随遇而安的表情,似乎这里就是他的王国,一草一木都是他的朋友,只需要一壶酒就可以了。 “看样子,后半夜就要下雪了”他拉了拉简易门,看看关的牢不牢。 第94章 难道都是特种兵么 迷迷糊糊的合上了眼,老狗是累了,呼噜打的震天响,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憋醒了,咖啡喝多了,我看了一下这个石洞,要是在这里的话估计不可能,谭叔也熟睡了过去,只有小缀儿睁开眼看了下我。 实在憋不住了,我推开了简易门,外面一股冷风吹了进来,果然飘起了雪花,我轻轻合上了门,嗯,前面有个坡,躲在那后面吧,还避风。 抖抖索索的完事后,我正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按照平时是很难听到的,但是在这寂静的出奇的地方,踩断一根松枝我也能听到。 不会是野兽吧,但是听起来不像,很明显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山洞要从大道上穿过,为了安全期间,我趴在了一棵树后观察,现在的能见度很不好,雪越来越密,风也大了起来,我心里十分紧张,人生地不熟,一个人躲在这里真是打击我的承受底线。 就在大道拐弯的地方,忽然过来了三个黑影,在密集的雪花里看的不清楚,不会是迷路的游客吧,我正要去打招呼,被一双大手死死的按住了,我一看,是谭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绕了过来,示意我不要说话,几个黑影走的很从容,似乎一点也没受到风雪的影响,最最前面的黑影会偶尔停下来观察四周,不一会,又有一队黑影走了过来,这次不少,大概七八个,他们互相也不说话,很快就从山洞边走了过去。 “他们是谁啊”我问谭叔,“我的天,怎么这几天怪事全来了,先是山鬼,现在又是判官拿人”谭叔和我回到洞中。 “这就是在我家我提到的那次父亲不叫我们出门的事情,说是判官来拿人,和我从门缝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啊,你没注意么,他们都是轮廓模糊的,不是人,都是恶鬼,被判官抓起来送走的,千万不要惊动他们,要是被判官知道你发现了他的秘密,就会把你一起带走”,谭叔说的和真事一样。 他低着头算了算,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又出现了,难道是一个轮回么”,“谭叔,我们不要多想,看他们也没有针对我们的意思,不然刚才老狗的呼噜早就被发现了”,我说。 “这山里要出大事啊”谭叔不安的抽起了烟,“我感觉你们那个江太平不是一般人,难道是巡查的天神么”谭叔的想象力还真丰富,把江太平想成了神仙里的纪检组。 “我们明天中午就能到达金杵峰,你们想好了继续走下去?”谭叔问我,“嗯,我必须找到他”。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和那个江太平的关系一定不一般,不然能冒这么大的险?”谭叔也感觉出了我在说谎,“那家伙是挺木的,但是说话办事还算正常,有很强的自律姓,不像是你说的心理有问题的人”。 我看着谭叔,大脑里高速运转着,他这个年纪和阅历,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叫他信服呢,最好是愿意和我们一起走下去,“不瞒您了,按理说应该属于机密的”我灵机一动,谭叔立刻好奇的凑了过来,“江太平是一个逃犯,还不是一般的逃犯,他带走了一些国家的机密”我说,“特务么?”谭叔说,“以前我小时候有段时间老抓特务,我还当过民兵站岗呢”,我使劲的点了点头,“不过不要乱说啊,这可是不能打草惊蛇,万一他和国外接了头,那可就麻烦了”。 谭叔一辈子没出过这个深山,所有的印象都集中在小时候,所以一说就信了,“哦,知道知道,现在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特务还有啊,真是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啊,我就看那家伙贼眉鼠眼的不是好东西”。 “所以啊,我必须找到他,不然会给国家带来巨大损失的”,我看到谭叔已经信了,“不过啊,在这里要找到他太难了,没准现在他已经迷路了”,谭叔说。 “休息吧,怎么说也要试试”我怕再说下去露馅,把帽子压低了。 第二天,推开了门,外面一片洁白,比起昨天更加漂亮,到处都闪着冰挂的反光,雪花还在慢慢的飘着,但没晚上的大了,路也更难走了,雪已经可以没到腿肚子了,大家专心脚下,就这样挪到了金杵峰脚下,“看,这就是金杵峰了”谭叔说。 我抬头一看,这座山笔直陡峭,几乎无路可上,颇有华山的感觉,山上的积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泛出金色的光芒,“看到前面山间的那段阶梯了么,上了那段阶梯,走10分钟左右,会有一个下山的路,进入那条路,可就是深山老林了”。谭叔坐在了石头上,看起来不想走了。 “小俞,你看这里,我闻到了一些柴油的味道”,老狗拂去了厚厚的浮雪,下面居然有方形木箱一样的痕迹,“是不是有人运送设备”,看来已经有人用机械化手段先我们一步进山了,我抬头看了看,身边几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上居然没有积雪,一些树枝落在地上,像被削掉一样,难道是直升机空投物资?,这附近只有这个地方属于开阔带,存在直升机作业的条件,是谁那么大胆,敢冒着这么大危险,看样子他们离开不久。 忽然,又是一声熟悉的闷响,在金杵峰的那条小路上再次腾起一个烟火弹,江太平,我也不顾谭叔的意思了,拉起老狗快速跑向那条小路,穿过那阶梯,我看到了一个和外面与众不同的世界。 真是天壤之别,原来我还是以为今天走的路已经算是艰涩难行了,可是比起这里,完全是小巫见大巫,下坡路的尽头,是一棵似乎被雷劈倒的*松树,横在这里有年头了,木头已经腐烂了,现在他被拦腰切断了,应该是先来的那伙人干的,这里的植被突然多了起来,而且杂乱无章,完全没有路,雪里到处是黑色的树枝,目测深度至少能埋到大腿,“看那里”老狗指向了一个雪坑,那里面栽进去一辆雪橇车,看起来根本无法行进,被放弃了,光线在那里变得黯淡,不愧是原始森林,不像在外面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山,现在估计走几米就被彻底挡住视线了,张牙舞爪的枝杈组成了一个大嘴,等着我们送上门去。 “这有路么”老狗担心,我一下子也没了辙,那帮人是怎么进去的,难道都是特种兵么,“跑啊,不是很能跑么”谭叔走了上来,“知道前面是什么吧,其他季节还可以勉强进去,这个季节你想也别想”。 “那就算了,算了”老狗又想溜了,我也有些想放弃了,“谭叔,有办法么”我问,“没有”他冷冰冰的说,我拽过老狗,示意他掏钱,他翻了几下口袋,倒出1000块钱来,“没了,为了轻装上阵,没带什么钱,在山里也没地花啊”。 我只好拿着钱塞给了谭叔,“要不,再送我一小段,帮我们熟悉一下以后的路,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谭叔确实见钱眼开,语气立刻缓和了,“不是我说你们,还没等我说完就跑了,有什么用呢,这一般人是过不去,因为这是山口,冷风都集中在这里不散,而且四季不见天曰,所以雪终年不化,里面到处都是一层一层的雪坑,有的陷下去爬也爬不上来”。 第95章 老乌鸦 看样子谭叔是同意再走一段了,他站在路口看着里面,“有人已经进去了,但不是江太平,他们很有经验,这一段路是利用铺设木板进去的,就好像过沼泽一样,可以保持平衡不陷入雪坑,你看,有很平整的压实的长方形痕迹,旁边还有绳索的拖拽,难道是偷猎的?” “那我们怎么进去啊”老狗问,“没那么麻烦”,谭叔笑了,“看起来没路,那是因为走的少”。说着,他拍了拍小缀儿,小缀儿立刻窜进了林子,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它的叫声。 “就是那里了”谭叔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在不远处,小缀儿站在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打转,“你们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理位置么”谭叔问,“不就是块平地么”我说。 他蹲了下来,拿起树枝在地上画起来,“我们其实是站在金杵峰山脚的一个陡坡上,这里雪太厚,所以看起来是块平地,看到小缀儿的位置了么,现在视线上是平行的,原因是小缀儿体重轻,如果我们三个从那里滑下去,可以直接到沟底,比起那些爬过这里的人要快几倍”。 我这才发现这块地方没什么树,在我这边树林对面大约几米处确实是个不起眼的斜坡,要是一点点走下去可是费劲了,搞不好摔个骨断筋折的,雪堆的厚了,平行角度还真难发现,“会不会把裤子扎破啊”老狗看到一地枝杈,“到处都是木头,做个简易的雪橇就可以了”,谭叔叫我们去收集一些粗壮的木头。 这地方到处都是残木,很快就抱来了不少,谭叔从皮袋子里掏出一捆麻绳和一把斧头,他挑了几根结实的削成前面微微翘起的木板,用麻绳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外形很像加宽的大雪橇板,我突然想到了秦秋波在湖底下通过下水道用的也是类似的东西。 做完了,谭叔踢了几脚,看起来合格了,“走吧”,他趴在木板上,双手拉住麻绳,经过上次的下水道,我立刻心领神会,也趴了上去,“叫那个胖子在中间,这样重心稳”谭叔指了下老狗,“哈哈,其实还可以当安全气囊”,我招呼老狗快点过来。 老狗笨拙的趴了上去,不安的问我们,“这样行么,不会翻吧,会不会磨肚皮”。谭叔冲着小缀儿一指沟底,小缀儿立刻跑了下去,还是动物身手敏捷,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抓好了”谭叔叫我和他一起伸腿一蹬,雪橇向前微微滑动了2米,忽然,就像过山车一样,一头垂直的栽了下去,原来就在雪橇几步远的地方就是虚雪,紧挨着就是大陡坡边缘。 铺面而来的雪沫子打的脸上生疼,雪橇下全是嘶嘶的摩擦声,雪橇也刹不住,也没有方向,等于失控的冲下去,速度怎么也要七八十脉了,老狗把头埋在胳膊间,不敢抬头看,雪橇就好像在海里冲浪,上下起伏着,不时的被突起颠一下。 “把身子横起来,一起用力往一个方向转”谭叔喊道,我赶紧往他那个方向扭身子,这样三个人对雪橇产生了一个阻力,就听见嗵的一声,雪橇斜着滑了一会,速度减慢了,遇到一个雪包,腾空而起,翻到了雪里。 “失手了,唉,我还从来没翻过”,谭叔从雪橇下把我拉来了出来,下面雪很厚,身上居然没有感觉疼,老狗吃了一嘴雪,狼狈的钻了出来。 这里和上面又不一样了,空间大了很多,也没什么树枝,周围除了我们摔下来产生的一个大雪坑外,一切都好像均匀抹了奶油的面包,“这就是进入沟底的捷径了,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到无人区了”谭叔说,“沿着沟底向上走,很快就能到达老林子里,那里有第二个休息点”。 回头再看金杵峰,好像高了很多,主要是我们在它的谷底了,在谭叔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沟口,小缀儿已经恭候多时了,“不行了,累死我了,走一步等于在马路上走十步”,老狗坐了下来,大口喘着气,这时我发现小缀儿紧张的看着四周,难道是那怪兽又来了么,“这周围像是来过人的样子”老狗靠在一个雪窠里伸了个懒腰。 “你这胖子还要靠多久啊”,突然,就在老狗靠着的这个雪窠里,伸出一只脚,把老狗踹了出去,谭叔立刻举起猎枪对着那里,我刚要过去,就在我身后的雪地里,猛地窜出了一个埋伏已久的人,一把匕首架在了脖子上,“都别动,你们是谁,怎么下来的”。 踹老狗的那人其实就躲在雪窠里,他抖了抖一身的雪,也是个老头,“我当是谁啊,老乌鸦啊”谭叔放下了枪,那老头也示意我身后的小伙子把刀拿开。 “这天气,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到谁能来到这里”,老乌鸦说,这个人看起来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腰上绑着几个自制炸鱼用的土手雷,手里拿着一根已经用的油光锃亮的白蜡杆,那应该是他的登山杖。 “怎么,你也来了,知道么,山鬼出现了,按照常理,咱们应该回家休息了”谭叔说,“你也看到了?真是晦气,我昨天也看到了”,老乌鸦递给谭叔一把烟叶,谭叔塞进烟袋子。 “这是去哪里啊,冰天雪地的,还带游客进山,这被外界知道了可是犯法的”老乌鸦说,“我也不愿意,这二人是来找人,有朋友提前进山了,凶多吉少啊”,谭叔说。 “嗯,邓虎,这是谭叔,按照辈分你要叫大伯的”老乌鸦叫那个小伙子过来,邓虎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我新收的干儿子,无依无靠的,跟着我混了”。老乌鸦说。 “你无利不起早,这又是接了什么买卖,敢在这会上山,是熊掌啊还是狐狸皮啊”谭叔问,“哈哈哈,你这家伙最了解我,是的,外面有几个老客户最近货紧,我只好上山碰碰运气”。 “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了,不是我说你,打点兔子什么的吃饱肚子就得了,现在干这个违法,不像以前了,一大把年纪了,还干偷猎,小心缺德缺多了山鬼带走你啊”谭叔说话一点也不客气。 “你觉悟高,我可要养着一大家子,要是能把山鬼打了,我还真敢把它也给当猎物”老乌鸦说。 “咱们这些鸟枪算什么,我告诉你,已经有一批机械化装备的队伍进山了,我和他们擦身而过,个个背着枪,不知道要干嘛,也许是武警抓逃犯”。 第96章 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你听到烟火弹的声音了么”谭叔问,“听到了,什么人在求救吧”。 “按照咱们山里的规矩,看到烟火弹不管是敌是友都要去救一下的,老乌鸦,你离的最近,怎么没有过去?而是埋伏在这里?”谭叔又问。 “多少年前的狗屁规矩,现在谁还会那么好心,老子年轻时因为烟火弹救了几个逃犯,差点被当成同伙,再放一百个我也不去”。 “谭叔,也不全是这样”,邓虎走了过来,“山鬼刚才就在这里,我和爹躲了起来,不然被它发现了可了不得”。 “老乌鸦,你看到山鬼的样子了么,我可是没见过,只知道那玩意跑得挺快”谭叔说。 “没看到,只是觉得情况不对,总有东西在附近,加上有人放烟火弹,林子里立刻起了大风,好像有什么扑了过去,我就想起原来老猎人告诉我碰到山鬼的情景,赶紧藏了起来”,他指了下雪窠。 “行了,不多说了,咱们大道朝天,各走半天,我不耽误你进山了,咱们有机会再见了,邓虎,收拾下,咱们走”,老乌鸦扛起自己的那根白蜡杆,邓虎从雪堆里翻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背包扛上和老乌鸦走了。 “这老头是谁?和你很熟啊”我问,“隔壁村的,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年轻时很实在,后来什么改革开放了,结交了不少偷猎的狐朋狗友,开始偷猎,抓进去好几次了,也没结婚,一人养活一群弟弟妹妹,没什么依靠,所以胆子大的很,有利可图的事他都敢干,咱们最好离他远点”。 “那刚才放烟火弹的人是遇到山鬼的袭击了么”老狗害怕的问,“怕是碰到了鬼打墙,在这老林子里一旦迷路,转几天也出不来,没人带路怕是死路一条”。 我们休息了一会,从沟底走了出来,老乌鸦他们走的很快,现在连脚印都快看不清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老乌鸦说的那支武装队伍,现在山鬼在附近,又出现了那么多人,会死多少啊”,谭叔说。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松树林,中间有一条细长的小路,一看就是猎人常年踩出来的,“看,这是我打小就走的路,现在还能走,原来几乎是寸步难行”谭叔拨开了松枝。 “看起来不难走啊”老狗突然心血来潮,第一个踏了进去,扑一声,他一下子埋进了半个身子,吓得手在边缘乱抓,“别动,越动越深”,谭叔伸过去一根树枝,老狗抓住一点点拱了出来,“我说过,这里到处都是雪坑,有的一下就能埋了你,下面都是腐烂的泥土和树叶,你根本上不来”。说着,谭叔用斧子看下几根树枝,扔给我们,“用这个探着路走,跟紧我”。 我们走进了老林子,要不是谭叔带路,我觉得这里完全没有方向感,甚至连看方向的太阳都找不到,指南针在手里来回的转着,似乎有磁场在干扰,这也从侧面说明这里确实有矿物质。 “谭叔,你说的那个老矿洞在哪里啊”我问,“远着呢,在林子的中心,那里有个小山丘”。 “还没出十五,大过年的,人家在家吃饺子,老子在这里踏雪寻梅”老狗很不爽。 忽然,老狗顿了一下,“小俞,我怎么又觉得有什么熟悉的味道,像是食品,压缩饼干?火腿肠?” 话音刚落,砰一声尖利的枪响,谭叔立刻按下了老狗的脖子,一发子弹穿过他的帽子,把帽子钉在了树上,“好险,这里真有埋伏,快,躲在树后不要露头”。 枪声的回音很大,在我耳边环绕了半天,根据经验我可以判断,这是国产85式狙击步枪,能用这枪的人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谭叔冲我打着手势,意思是问我看没看到是哪里打的,我摇了摇头,谭叔捡起了一块石头,扔进了身旁的树丛,对方很机敏,没有一点反应。 谭叔从皮袋子里拿出一面镜子,别在树杈上,一点点的探出来,左右寻找,砰,又是一枪,镜子打的粉碎,这里回声太大,很难断定声音源。 一定是那支武装队伍的人,他们也在这里,并且在阻止我们前进,我观察了一下地形,这边都是平地,假如那人埋在某个雪窠里,周围茂密的树干一定对他的射击视野有影响,而且他一定要距离我们不远才能有把握,老狗刚才站着的地方四面平坦,假如在原地他再开一枪,肯定会暴露位置,这说明他在不断移动中,白茫茫的雪地,寂静的山林,他只要一动就能被发现,他究竟在哪里呢?。 谭叔应该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在仔细的看着地形,忽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示意我学他的样子,使劲的撞击周围的树干,受到震动的浮雪纷纷下落,形成了一道白色的雾墙,说时迟那时快,谭叔猛地冲了出去,连着打了几个滚,翻进一个雪坑,砰,第三枪,显然受到了雾墙的干扰,没打中,在地上钻出了一个小坑。 这下我看清楚了,这家伙在树上,子弹的痕迹是从上面打下来的,怪不得他的视野那么开阔,我立刻环顾四周,不错,在远处的的树上,有一道反光一闪,是狙击镜,那人穿着白色的斗篷,白色的帽子手套,飞身从树上跳了下来,裹进了一个雪坑里。 这次不是执行任务,我也没有带枪,于是拉了一把深深埋进雪堆的老狗,叫他把铁铲拿出来,抄起铁铲,我慢慢向那个方向靠近,这边谭叔的猎枪管也从雪里探了出来,那个狙击手真能沉住气,按兵不动,我冲谭叔挥了挥手,叫他注意瞄准,我要把他赶出来。 就在我慢慢靠近的时候,突然雪地上刮起了一阵风,我感到头顶猛地被撞击了一下,一下子扑倒在雪堆上,耳边就听到啪一声,完了,被发现了,我一闭眼,过了一会,没什么动静,睁开了眼睛,一根白色的枪管正对着我的脑门,吓得我一激灵,不过枪没响,我一把抓住了枪管,本想使劲夺下,没想到一下就拉到了怀里,站起了对着雪坑,我这才发现,雪坑里只有一件白色斗篷,和横七竖八的几根骨头,那个狙击手早就完蛋。 “又是山鬼”谭叔跑了过来,“我看到了巨大的影子快速移动到你那里,现在我有些搞不明白了,山鬼究竟是从天上下来还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为什么只能看到影子”。 “这哥们真倒霉”,我背起了那把85狙击枪,“山鬼怎么没有袭击我而是直接袭击了他呢?” 第97章 这是造境术 “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谭叔示意小缀儿前面开路,“我送你们到第二个休息点,我可就再也不往前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已经到了下午,我一边走一边啃着压缩饼干,这条路看起来没有尽头,怎么走都没感觉,老狗无精打采,一定是灰心到了极点。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声爆炸,“见鬼,是老乌鸦的土手雷,他自己做的,声特别大,一听就是他”谭叔说,“你们先别动,我过去看看”。 我累的靠在树上,看着谭叔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心里一下没有了安全感,立刻感到一种无助,江太平啊,你这家伙把我们引到这里,真是害苦了我们啊。 “小俞小俞,我又闻到了一股子臭味,是野兽的臭味”,老狗左顾右盼的,有时候这家伙老是能先闻到气味也挺叫人厌烦的,一惊一乍的,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把狙击枪摘了下来,“哪个方向?” 还没等老狗指,从一棵树后闪出一个庞大的身躯,我倒,是只大黑熊,那忧郁的眼神,流着口水的嘴角,一定是饿了很多天了,这季节它们应该冬眠来着啊,会不会是爆炸声把它惊醒了。 黑熊看起来还在迷糊,它扭着头看了我们几眼,大概也有些吃惊,“小俞,我听说碰到这玩意要逆风跑,它毛长,逆风能挡住脸”老狗说。 “先别动,看看再说”,我轻微的拉了一下枪栓,立刻引起了它的警觉,“老狗,你一定做过熊掌什么的,它要是闻出来了,一定先收拾你”,我在害怕之余也不忘调侃下老狗。 “做过是做过,又不是我砍得,熊哥,你就见谅吧,今我可是什么餐具也没带”老狗嘴里念念有词的。 记得电视里演过,打熊要打它心口的那片白毛,我把枪管一点点翘起来,对着它身前,黑熊这会清醒了,对于我们进入它的地盘很不满意,毛茸茸的大爪子在地上不安的划来划去。 “你看这对爪子能卖多少钱?”我问老狗,“小俞,这时候了你还说笑话啊,没准它在估价我们,看哪个好吃点”。 突然,黑熊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立起了身子,低沉的叫了一声,快速向我们冲来,砰,我先开了一枪,打歪了,“别开枪了,快,绕着树逆风跑啊”老狗招呼我。 我们像小时候老鹰捉小鸡游戏一样,绕着几棵树来回奔跑,黑熊看起来笨,可跑起来快的多,也很灵活,要不是雪厚,它早就追上我们了。 它似乎对我兴趣更大些,老狗左拐右拐的居然跑出了它的追赶区域,它也不看,只管追我,猛地我觉得脚下一绊,糟了,是树根,我一个前倾趴在雪地上,就觉得身子一松,下面没有附着力,难道又是一个陡坡么? 不出所料,我摔下的地方正是一个坡口,我连着翻了几个滚,觉得天旋地转,不断的向下坠去,几次想去抓住什么,可抓住的只有雪,大概翻滚了几十秒,我被一棵探出来的小树枝挂住了衣服,我吐出了一嘴的雪泥,向上看,已经看不到上面的林子了,浑身酸疼,我试着拄着枪站了起来,不行,脚踝一阵巨疼,不好,难道扭伤了?我想起了谭叔说的话,在山里要是腿伤了,就剩等死了。 我艰难的爬到了一个平缓的地方,看了一下地形,一个大深沟,比金杵峰那个还要深,到处都是冻得冷冰冰的碎石,看样子暖和的时候是一个小河滩,我从口袋里掏出绷带,这是我上山前专门问谭叔要的,脱了鞋,脚肿的很厉害,但是应该没有骨折,我抓了一把雪敷在上面做个简单的冰敷,然后用绷带紧紧的绑住了脚踝。 “老狗,谭叔!”我大声的喊着,周围除了回音什么也没听到,倒是我的声音震动了沟里的积雪,来了个小小的雪崩,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越发的冷,天空又开始密集的飘起了雪花,我想起第一个休息点,顿时感觉那里原来是无比的温馨,就好像到了家,难道自己今晚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我用枪托挖出了一个小小的雪窠,在里面堆了些干草,接着把毛皮大衣铺上,自己蜷缩在里面,口袋里的压缩饼干在翻滚中被压成了粉末,我只好和着雪一起下咽,用打火机升起了一小堆火,在风雪中显得那么单薄,我觉得自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卖火柴的小女孩。 我大脑里不断的强行叫自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目的是不要睡着,不然可就醒不过来了,时不时抖着小声唱几首歌安慰自己,坚信谭叔他们会找到我的。 这时,我觉得身边的小火堆大了起来,身体温暖了,风雪似乎停了下来,周围一片亮光,甚至还有鸟语花香,雪窠变成了一个躺椅,见鬼,是我要完了,产生最后的幻觉了么。 不对,这是造境术,我脑子猛地一清醒,有人在对我实施造境术催眠,高级造境术掌握的人并不多,难道是江太平来救我了么,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江太平那瘦小的身体在树后。 一阵冷风叫我打了几个大喷嚏,我从幻觉中走了出来,一切如故,天黑透了,除了面前这微弱的亮光,我看不到身边一米以外的任何东西,暗的叫人绝望叫人窒息。 唉,我尽力了,沈清从我算是尽了朋友的责任了,现在落着个死都没人知道的地方,我一阵心酸,罢了罢了,冻死比其他死法都轻松,我裹紧了大衣,闭上眼睛准备一睡千里。 “朋友,在这里睡觉可是要命的”,我忽然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并且在推我,我艰难的睁开了眼睛,闪烁的火光边印衬出一个影子,我努力睁大眼睛,是个中年人,留着整齐的胡子,带着绒线帽和防风镜,围着深色围巾,穿着利索的皮衣,但看起来他一点也不觉得冷。 “是迷路了么”他把手放在我额头上,我立刻感到了一阵暖流,点了一下头,并指了一下自己的脚踝,他看了看,“哦,受伤了,在这里过夜可不成,我送你一程吧”。 第98章 那一天是虚幻的么? 他捡起了一根树枝,晃了晃,看起来很结实,递给我,然后叫我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搀着我起来。 看起来不像坏人,也很面善,我把枪背上,跟着他向黑幕里走去,叫人惊讶的是,他几乎对这里了如指掌,伸手不见五指的路在他脚下就好像走在自家的走廊那么轻松,一路无语,我筋疲力尽,大概走了半小时,我们来到了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和第一个休息点很相似,里面有一丝火光,那人走了进去,洞里还有一个人,二人看了一下我,另一个起身离开了,消失在茫茫风雪里,“怎么了,不欢迎我啊”我说,“呵呵,这个洞只能容下二人,他让给你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放心吧,他有自己的办法在林子里过夜”那人说。 终于有了暖和的感觉了,我搓着冻僵的脸,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热水,“哥们,贵姓啊,你这是在山里干嘛,没看到我的狼狈下场么,怎么这个季节也进山啊”我说。 “叫我鹰哥吧,看起来我比你大一些,我是这个山里的看林人,常年在山里不走的”,自称鹰哥的人说。 这人不善于编谎话,第一,谭叔一直没有提过山里还有看林人,第二,看林人很清苦,大都迷彩服打扮,这位穿著高档,一身没有任何灰尘,说是看林人谁信啊,但是我并没有点破,只是点了下头。 “倒是你,看起来像个新手,居然敢过了金杵峰进入深山老林,若不是有什么急事,就算是最有经验的猎人也会思量再三的”。 他既然这么熟悉山林,没准能问出什么,“我在找一个朋友,个子不高,说话结巴,三天前进山的”,我说,鹰哥皱起了眉头,“最近我发现进山的人不少,好像还有武装队伍,你不会和他们有关吧”,我赶紧摇了摇头,但是发现他紧紧看着我的狙击枪,只好拼命解释,“这是我在路上捡的,用来防身”。 “对了,你见过山鬼么”我赶紧扭转话题,“我碰到了二次了,太厉害了”。 鹰哥没有显得那么惊讶,他用树枝拨了几下火堆,“下次遇到了不要紧张,山鬼是看不到物体的,只是凭借超声波来定位,就和蝙蝠一样”。 “你很熟悉那东西?它什么样子啊”我的好奇劲又上来了,“你不需要关注它的模样,按照我说的,不要乱动不要大喊,控制住自己的心跳,调整紧张情绪,它对你的注意力就会大大减弱”。鹰哥说的就好像在对付一只普通的野兽那么简单,“它来自于另一个世界,不属于这里,没有猎人能制服它”,只有等它自己离开”。 突然,鹰哥拿起地上的一个盖子,盖在了火堆上,把火堆压灭了,“怎么了”我问,“来人了,应该是那队人马,他们真是马不停蹄,夜里也出来”。 过了一会,树林里有几道手电的亮光,接着走出来了四五个穿着白色斗篷的人,和白天那个狙击手打扮一样,他们带着夜视镜,在黑暗里闪着绿光,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一部很大的机器,发出嗡嗡的低鸣,好像是在搜索什么。 我端起来狙击枪,鹰哥按住了我,“他们发现不了这里,不要惊动这些人”,那帮人小心的走过了洞口旁的灌木丛,没有注意这里,“他们在寻找山鬼,山鬼在夜间是最虚弱的时候”。 估摸着他们走远了,我这才松了口气,“你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离开这里”鹰哥说。 一路的困乏叫我很快熟睡了过去,等到外面的鸟叫声吵醒了我,我才发现天已大亮,鹰哥不见了踪影,地上用碳木写着几个字,‘一直往东走’,我伸了一下腿,神了,脚踝居然消肿了,似乎就从来没有扭伤过。 我钻出了洞口,伸了一个懒腰,砰,巨大的气浪把我冲出去好远,我爬起来拿过狙击枪,是谁一大早和我过不去,定睛一看,对面林子里跑出来二人,是老乌鸦和邓虎,边跑边向后看,老乌鸦先看到了我,“小子,快躲起来,有生人”。说完向后扔了一个土手雷,他们身后,是昨天那帮白衣武装,正在追赶。 我躲进灌木丛,对准那边的林子打了一枪,白衣人没想到会有武装还击,愣了一下,老乌鸦趁机也跑到了我这边,“什么情况”我问。 “别提了,这帮人不讲任何情面,也没有我们猎人常用的暗号,见到生人就开枪,致人死地啊”。 对面也开枪了,一排排子弹打在厚实的雪地上,溅起小雪花,压得大家不敢抬头,老乌鸦看了一下地形,“邓虎,引他们去捕兽区”,邓虎心领神会,猫着腰穿过小路,向一片洼地跑去,白衣人追了过去,他们刚进入那片洼地,就有人发出了惨叫,一个人的腿被捕兽器夹住了,似乎被夹断了,其余的人不敢贸然前进了,只好救下同伙,退回了林子里。 “哼,和我斗,嫩了点”老乌鸦站起来,“你不是和老谭在一起吗,怎么自个在这里”。 “我们走散了”我说,“你小子运气不错,能找到第二个休息点”老乌鸦说,嗯?这难道就是谭叔说的第二个休息点,按理说他们应该比我先到啊。 “今天就初九了,连个兔子都没看到,十五前要再是空手我就不回去过元宵了”,老乌鸦很生气,“初九?”我感觉很奇怪,按理说这是我进山的第二天来着,他们的时间怎么快了一天,我看了下手表,初三老狗来的,初四我们来到青牛山,在谭叔家住了一夜,初五进山,在第一个休息点到初六,初七我来到这里过夜,今天应该是初八了,我奇怪的问了下邓虎,他掏出曰历和手表和我对着,真是奇怪了,所有的显示都证明今天确实是初九,那我初八那一天去哪里了?我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天,假如真是那样,也许谭叔和老狗早就在这个休息点呆过,现在已经上路了,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一天是虚幻的么? 第99章 林子里的时空乱套了 “恭喜你,你这是鬼骑驴啊”老乌鸦听完了我说的,“在山里迷路走不出来,那是猎人常说的鬼打墙,鬼骑驴就是有鬼骑在你脖子上,叫你迷迷糊糊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什么环境,跟着它就走了”。 唉,这些老猎人说起这一套都跟真事一样,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大脑清醒,哪有什么迷迷糊糊不知所云的状态,“小子,你准备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留在这里?”老乌鸦问我,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不过地上那行字提醒我,只要一直往东走,就会有出路。 “你呢,愿意跟上我们走我不反对,直到你跟不上我们了为止,我不担这个责任”老乌鸦喝了一口酒,喘了口气,和邓虎上路了,“走,再往前就是狐狸沟,没准能搞点狐狸皮出来”。 “对了,您知道老矿洞在哪里么”我问,“矿洞?离这里至少还有一天多脚程,早就废弃了,去那里干嘛”老乌鸦说。 “我觉得我找的人会在那里”我说,“哦,那你找的人胆子够大,能走到那里不简单,那里可是猎人们的禁区”.“禁区?”我奇怪,“那里什么动物也没有,只要到了那个区域就会浑身不舒服,整个人灵魂出窍一样,老辈人传下来的,不要去那里打猎”。 我想起了在小县城阿木提到的戈壁天坑,也是这个情况,没什么生物可以靠近,更加断定了那是目的地了。 “这林子里住着多少看林人啊”我边走边和老乌鸦聊天,“看林人?看那里”老乌鸦指着一座高山,“看林人都在山那边的景区里,那里有几个瞭望台,可以俯瞰整个林区的火情,山这边哪有什么看林人,谁会住在这里啊,活受罪”。 那个鹰哥果然是在说谎,他根本不是什么看林人,一定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有没有一个叫鹰哥的看林人呢”。 “什么鹰哥猴哥的,没有,这片山林里也就那么几个老猎人,基本上都闲赋在家了,走不动了,你说的八成也是偷猎的吧”。 走了一上午,忽然,老乌鸦站住了,用白蜡杆挑了几下树根,翻出了类似动物粪便的东西,他蹲下嗅了嗅,“老天,虎子,咱们撞大运了,这是老虎的粪便,还是热的呢,说明咱们进入它的地盘了”。 邓虎立刻把身上的双管猎枪拿了下来,看着地上的踪迹,“老爹,这有脚印,它应该在这片林子里”。 这些家伙怎么一点也不怕啊,这可是老虎啊,我放慢了脚步,“邓虎,你找个地方隐蔽好,我去引它,你一旦发现了立刻开枪,明白么,一定要一击毙命”老乌鸦整了一下腰带,抽出一支老式的火枪,这枪怕是他爷爷的爷爷留下的吧,感觉能不能响还另说呢,我赶紧躲在了一个石头后面,就见老乌鸦小心翼翼的拨开灌木走了进去。 砰一声闷响,飘出来一股子火药味,就听见老乌鸦大叫,“虎子,来了啊”,伴随着一阵狂暴的呼啸,老乌鸦飞身跳进了身边的一个雪坑,雪坑立刻把他埋了进去,连头都没露出来,这时一只我只在电视上和动物园里见过的吊睛白额大虎窜了出来,个头真不小,那种气势是动物园无法比拟的,威风凛凛,王者派头十足,那双大前掌我觉得一下就能拍死人,用力过猛的它在雪地上打了一个转,开始玩命刨那个雪坑,砰一声枪响,邓虎开枪了,子弹贴着头皮打在它的耳朵上,立刻削掉了半个耳朵,那大虫疼得一声大吼,倒霉的是,它一眼扫到了正想从石头后面转移的我。 它把一腔怒气都发在我身上,冲着我就扑了过来,砰又一枪,这枪应该是打中要害了,那老虎刚跃起扑向我,身子猛地一颤,翻身摔在地上,钢鞭一样的尾巴剧烈晃动,正好打在了我腿上,我一个没站稳,被扫了出去,后面是浮雪,八成又碰到了深沟,我算和深沟有了交情,一个后滚翻,摔了下去。 浑身酸疼,脚踝也肿了,怎么和昨天的感觉一模一样,“有人么”我喊了一声,也引来的沟底的小雪崩,等一下,这里的环境和昨天完全一样啊,我看了看身后,那个雪堆正好适合挖一个雪窠,昨天我就在这个位置挖的,我无法移动太远,只好按照昨天的模式先挖了一个雪窠,等着老乌鸦来救我,摸了一下口袋,昨天应该吃完的压缩饼干现在又出现在了口袋里,依然被压碎了,我就着雪吃了几口,我怎么老在重复昨天的事情呢?。 过了下午四点,山里再次冷了起来,风也大了,不知道迷糊的睡了多久,我被冻醒了,天也黑透了,只好升起了一小堆火,是不是一会那个鹰哥又会出现,带我去第二个休息点,重复了昨天的情景,这不是月光宝盒的剧情么,林子里的时空乱套了。 我这回没有了上次的绝望感,睁大眼睛等着有人来找我,对了,还要睡一下,这样才会有人晃醒我,我闭上眼睛蜷缩在一起。 “在这里睡不要命了”太好了,真的有人来了,说的也是那句话,一定是鹰哥,我睁眼正要叫,是谭叔,小缀儿在我身边转来转去,“谭叔,你怎么找来了”。 “小缀儿找到的你,你从沟里摔下去后我就一直在找你,可算找到了,来,我们走,你的同伴已经在第二休息点了”,谭叔背起了我,“谭叔,今天初几啊”我问。 “想家了吧,初八了,在山里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谭叔说,初八,我失去的那一天居然回来了,我又回到了正常的时间里了,那么鹰哥和老乌鸦去哪里了? 谭叔把我带到了休息点,我惊讶的发现就是昨天,不对,就是明天我休息的地方,里面生着火,老狗在烤香肠。 “这里面只能容下二人,你们在里面吧,我和小缀儿就在旁边的雪洞里,有情况叫我就可以了”。 老狗给我揉了几下脚踝,“没事,没伤骨头,我这带着红花油呢”,我没有告诉他发生了什么,怕他更加不愿意走了。 在丢失的时间里我再次美美的睡了一觉,天亮了,老狗起身要出去,“别出去,怕是有危险”我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这洞里窝死我了,我伸个懒腰”说完,老狗走了出去,轰一声,老狗果然被气流震倒了,而且对面林子里老乌鸦和邓虎如约而至,就和初九那天发生的一模一样,一群白衣人在追他们,我赶紧冲白衣人开枪,他们停住,隐蔽,还击,一切都像彩排完一样的精准,谭叔也匍匐过来,对着林子开枪,老乌鸦叫邓虎把白衣人带进捕兽区,他们重伤了一个,退了回去,都在意料之中。 太神奇了,我经历了一个时间跳跃的过程,这个过程里除了鹰哥消失了以外,一切都重新来过,我重复了二次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这片林子里究竟有什么? 第100章 它在打量我么 “老谭,谢谢了”老乌鸦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扔给谭叔一个酒壶,谭叔喝了几口,“怎么,猎物没打着,被这帮人当猎物了啊”。 “什么玩意,见面招呼也不打,一点暗语也不会,开枪就往死里下手”,老乌鸦说。 “今天就初九了,连个兔子都没看到,十五前要再是空手我就不回去过元宵了”老乌鸦果然说的和那个时间段的话一模一样,“不会的,你去狐狸沟没准能撞上老虎”我说。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狐狸沟,借你吉言,要是能打只老虎,那可是祖上烧香了,半年不愁吃穿了”老乌鸦笑了。 “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老狗对我说,“对于他们,这种意识是很浅的,说也白说”,我苦笑。 老乌鸦先行告辞了,“诸位,到此为止了,我该回去了”谭叔看着我们,看样子是真的不愿意走了,“好吧,我不勉强,那么,你能告诉我矿洞的位置么,我们自己去”,我说。 老狗很不乐意的不断使眼色,我也懒得理他,“小伙子,你们到了这里已经很不简单了,你的朋友怕是已经找不回来了,何苦呢,再往前就没有休息点了,你需要在这山里露宿了,你可没这经验”。 “谭叔,谢谢你的好意了,我们既然都到了这里,那就做事做到底吧,我有很强的感觉,江太平一定去了矿洞”我坚定了目标。 “矿洞?不太可能吧,那里不适合生命存在,我在外围走过就会很难受的,你的朋友更别提了”。 “不耽误你时间了,告诉我方向,我决心去一趟,不要再劝了”我做好出发的准备。 “唉,你们啊,不听老人言,看到了么,那座山,矿洞就在那里,期间你要穿过一片烂泥塘,虽然现在是冬天,都已经上冻了,但你还要小心别陷进去,另外,那座山是偷猎的高发区,各种陷阱布满了山间”。 判断好了方向,我背起了枪,拉了一下老狗,他似乎不想走,我也没多说,甩下他自己上了路,一会他就跟了上来,“急什么急什么,我不就是脚麻了么”。 谭叔一直在洞口看着我们,很快我们就互相看不到了。 没了谭叔,确实走起来心里没底,虽然那座大山就在眼前,可怎么也到不了山脚,老狗一路上絮絮叨叨,那意思一直在埋怨我没事拉他下水,叫他年也没过好。 “看,榛子壳”我发现了江太平的踪迹,他一定路过此地,正当我仔细辨别时,雪地里猛地跳起了二个人,啊,是白衣人,他们举枪对着我,很快,树上和灌木丛里相继出现了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带着个白色皮帽的家伙,挎着一把沙鹰手枪,我看到了他手臂上的标志,好眼熟,这不是古墟公司的标志么。 “终于赶上你们了,这一路上和你们周旋的,你们是谁,干嘛一直在山里转悠”白皮帽问我。 “找人,没事谁来这里度假啊”我不客气的说,白皮帽看到了我背的85式狙击步枪,“这是我们的东西的吧”示意身边的人给我缴了械,“找人?这里除了咱们还有谁啊”。 “你们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我很清楚,这次来山里怕是又有什么吸引你们的好东西了?”我说。 “哈哈哈,看起来你很熟悉我们,嗯,不瞒你说,我们是来打猎的,不过打的是山鬼,这边人常说的山鬼”白皮帽说。 “就你们?我可是看到你们的人瞬间就被吸干了”我说,“哼,那只是个意外,我们有仪器可以消灭它”。白皮帽很自信。 “老大,这里显示频率异常,那个山鬼应该就在这里”,一个白衣士兵拿着仪器递给白皮帽,“很好,把设备准备好,我们抓住它,就把他们当诱饵吧”。 这个古墟公司一直很奇怪,他们好像和各种古怪的事情都有联系,至今也不知道他们的大老板究竟是谁,但凡和雾人沾点边的事情都有他们在搅合。 白衣士兵们开始在这个区域里埋进一些仪器,三步一个,我看到他们给武器上子弹,子弹是半透明状的,弹头好像是个装着液体的绿色小瓶子,“频率加大了,看来它感觉到生命体了”士兵汇报。 “好的,大家隐蔽”,说完,几个士兵把我们双手绑了起来,并给我们脚下系了一个东西,“这是触动式感应地雷,你们不要想跑,等着山鬼来找你们吧”。 老狗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动,我知道这玩意,越战朝鲜战场都用了这东西,也不知道炸断了多少士兵的腿,这招太损了。 我忽然想起了鹰哥的话,山鬼是看不到的,只是利用超声波,“不要紧张,最好别动,稳住心态啊”我对老狗说,“这还稳定心态,你当喝茶呢,我们完了”,老狗很悲观。 忽然,周围掀起一阵雪沫,山鬼八成来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有按照鹰哥的话做了,对不对都试一下,周围埋下的仪器开始不安的闪着红灯,白衣人都把头埋进了雪里。 一阵血腥味道,我看到地面上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了雪地,我拉住老狗,叫他不要来回左顾右盼,山鬼似乎立在了我面前,但我看不到它,这会要是师琴在,也许低频率下能看到它的真面目,我感到脸庞有一阵热乎乎的气体,它在打量我么,我屏住了呼吸,放松身体,注意力放在周围,就像在休闲的看风景一样,还真的有效,山鬼好像看不到我,我觉得那股热气离我远去,卟一声,我倒,老狗紧张的放了一个屁,真是应时啊,“我我太紧张了,别见怪啊”,他红着脸,这一下,狂风吹了回来,山鬼感觉到我们了。 “开网”白皮帽喊了一句,那些小仪器忽然亮起了绿灯,编织出了一道密密麻麻的电子网,山鬼应该撞到了那上面,发出噼啪的高压电击声,我看到了一对巨大翅膀的轮廓,白衣士兵们开始射击,地上的雪旋转的上升,山鬼应该是在这个电子网里盘旋,“加大功率,快”白皮帽喊得声音都变了。 “不对啊,怎么还有一只”一个士兵指着电子网外围,又是一阵狂风,一个巨大的影子从地下腾空而起,把埋在雪里的仪器都给掀了起来,那只被困的山鬼立刻冲了出来,往林子深处飞去,“快追”白皮帽和士兵们跟着影子跑进了林子里。 瞬间又恢复到了安静,我和老狗孤零零的站在中间,“小俞,咱们也没法动,一动,可就废了”老狗说,“别急,一定有法子的”。 远处传来了一阵狗叫,是小缀儿,谭叔来了,我们赶紧大声招呼,“我就知道你们不会那么顺利”,谭叔掏出匕首,看着我们系着的地雷,先捡了几根树枝插在我们腿边,量了一下距离,接着掏出了二根鱼线,一头系在地雷的环扣上,一头系在树枝上,保持和系在我们腿上一样的张力,“这东西看起来挺先进,实际上就和我原来做陷阱抓猎物用的土雷原理一样,只要保持这个力度,它就不会炸”,说完,他一挥刀,切断了原先的那根线。 第101章 不能叫他们发现山鬼身上的秘密 “谭叔你太够意思了,我就知道你是个讲义气的人”老狗看到了谭叔很激动,“行了,你们不是坏人,另外这个林子最近很奇怪,我也想搞明白原因,不然以后上山打猎危险”。 我从雪堆里捡出了几个古墟公司遗留下来的仪器,这应该是某种一次姓激光装置,已经烧的发黑了,他们够下本的,这玩意造价不低,他们是怎么知道山鬼的?也许他们也知道矿洞和江太平的秘密。 “走吧,在这里呆着不是事,一会天黑下来我们还要找个地方露宿,前面就是烂泥塘了,”谭叔说。 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就是这里,原来也都是树木,还有地下水,有过一次山火,烧到这里,叫这里的树木都枯死了,倒下了一大片,把地下水也给堵住了,时间长了,这些枯叶枯树烂成了泥,加上年年大雪和雪水的冲击,形成了一个洼地,夏天的时候都是蚊虫和杂草,一不小心就能陷进去”。 目前看来这里还是上冻了,我踩了几下,确实有地方软软的,走在上面就好像在一个浮在水上的软垫子,下面应该还有地下水在流动。 我们小心翼翼的行进着,忽然,老狗拉住了我,“看那里,古墟公司的人”,我吓了一跳,果然在烂泥潭中心有白色的人影匍匐在那里,谭叔示意我们不要动,他叫小缀儿绕过去,小缀儿过去后并没有大叫,只是对着那几个人转圈,谭叔走过去看了看,用枪管挑起几件白色斗篷,“怕是被山鬼吃了,就这几件衣服了”,我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古墟公司没有抓住山鬼,还损兵折将了,地上还有几把伯奈利M1霰弹枪,美国警匪片里防暴警察都喜欢用这枪,我捡起来看了看,枪膛里还有几颗那种奇怪的绿色子弹,我扔给了老狗一把给他壮胆。 又走了一会,在烂泥塘的边缘,谭叔看了看天,又踩了踩脚下,“这里还可以,腐烂的土质反而会升起一股股热气,温度比周围要高,咱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吃的不多了”老狗从背包里拿出几个罐头,“我不吃你们那些东西,味道怪怪的”,谭叔说着,从树上摘下来几个硕大的松塔,埋在土里,然后在上面生了堆火,“我什么也不带,山里都是吃的”。 就在我们吃罐头时,谭叔挖出了那几个烤熟的松塔,用刀剜着吃,一阵阵松香把老狗这个大厨勾引的直流口水,谭叔给他一个,吃了几口,我看到了老狗脸上久违的满足和笑容,他就是喜欢琢磨吃的,八成又想开发什么食品了。 简单的吃完晚饭,谭叔抱来了一大堆松枝,厚厚的铺在了地上,“咱们不能全睡,夜里轮流看火,不能叫它灭了,另外这周围会有野兽,都提防些”。 谭叔守了前半夜,看在老狗是我拉来的,现在显得那么无辜的样子,我就没有安排他的时间段,我值后半夜吧。 今天晚上格外的清冷,天气倒是好的出奇,住惯了城市的我,对天上除了飞机的灯光以外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景象早已麻木,很久没有看到漫天银河的样子,好壮观,整个人这时才觉得自己好渺小,地球好渺小,宇宙中还会有多少这样的世界,会有多少生物这时和我一样,同时仰望星空。 谭叔和老狗呼噜震天,老狗是个怕累的人,却还走了那么远,谭叔又喝了点酒,所以也睡的死,我百无聊赖的翻动着火堆,这和办案子蹲坑有什么二样。 突然,在我身边的小缀儿耳朵竖了起来,它警惕的看着四周,站了起来,我把枪握在手里,会不会是什么野兽来了,他们俩个的呼噜声能传出去二里地,不招来野兽才怪呢。 有声音在靠近,“谁”我低声说,一个影子在火堆边停下了,嗯?这不是鹰哥么,小缀儿正要大声叫,鹰哥看了它一眼,它乖乖的趴了下来。 “你……”我不知道说什么,难道时空又要变化了么,“怎么不往东走,为什么还来这里”,鹰哥说。 “我要找到我的朋友”我说,“你来的不是时候,这个时间不是你们这种人来掌控局面的”。 “你不是看林人,我已经知道了”我大胆的说,“嗯,你很聪明,我确实不是,我其实也是来找山鬼的,要把它带走,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这么说你也不属于这里了?”我说,自从知道了雾人这个新种族后,我似乎对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再害怕,“呵呵,你脑子转的很快,建议你不要靠近前面那座山,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再过几天,一切都会归于正常,那时随便你们,但是现在不行”。 “那你知道我的朋友还活着么”我问他,鹰哥想了一会,“他还在山里转悠,他和你不是一个类型,怎么会是你的朋友?”。 “难道你也是雾人?”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了,其实我心里早就想过,他能在这里自如穿梭,一定异于常人,鹰哥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往火堆里填了几根树枝,“我必须带走你们所说的那二只山鬼,而且要抢在那支队伍前面,他们好像掌握了一些捕抓它的技术,假如落入他们手里,危险就大了”。 他指了一下身后黑黢黢的高山背影,“一切都会在那里结束,山鬼会沿着路线回到那里,将会发生一场战斗,那支队伍已经上山了,他们虽然受到了重创,但是至少还有五六个人,我不能叫他们发现山鬼身上的秘密,也许他们都要死在那里,所以,你们不要再往前走了”。 说完他后退了几步,悄悄的隐进黑夜,老狗和谭叔一点察觉也没有,假如没猜错的话,这个鹰哥一定和雾人有关系,山鬼也和他有很紧密的联系,江太平不会是去寻找他了吧。 事情变得有趣了起来,吃人的山鬼并不是山林之王,大家都在无惧的抓它,它身上有什么秘密呢,鹰哥说的山鬼沿着路线回去的路是哪里?雾人一旦出现,局面就会发生变化,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寻人和狩猎的事了,我看着微微发白的天空,今天太阳升起后,一定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第102章 真是踏雪无痕啊 “谭叔,你知道这山里有个叫鹰哥的看林人么”,我问谭叔,他的回答和老乌鸦差不多,“山里没有看林人,他们都在山另一面工作,至于你说的人我没听说过”。 收拾好我们准备上路了,“今天就可以到达那个矿洞,不过我们估计不能靠太近”。 “这里的雪好厚”老狗说,已经埋到了膝盖上方,“嗯,不常有人来这里”谭叔说。 走过烂泥塘以后,一切都变得很奇怪,虽然山林里是很寂静的,但是一路有鸟叫有地下水的声音,可是到了这里就是死一般的安静,似乎一切生命体都没有,就连风也停止了。 “这里给人的感觉很不好”老狗说,“这里很少有野兽,就算是有,也是大型野兽,那些兔子狐狸的在这里是不会出现的”谭叔说。 我边走边看,猛地发现不远处的岩石上站着一个人,他抱着手臂在看着我们,看衣装应该是鹰哥,“看,那就是鹰哥”我赶紧指给谭叔看,等他们望去时,那石头上没了人影,“眼花了吧,雪地反射太强了”。 忽然,有一阵闷响,脚下微微晃动,“糟了,是雪崩”谭叔赶紧叫我们后撤,抱紧身边可抓紧的树木,话音刚落,从我头顶劈头盖脸的压下来一片雪块,还夹杂着石块,很快就埋到了我的腰,“别动,别松手,一松手就冲走了”。谭叔喊道。 老狗死死抓着一根大树枝,被埋的就剩脸露在外面,他伸着脖子大口的呼吸着,“不要再靠近了”我耳边传来鹰哥的声音,好像只有我能听到。 雪崩戛然而止,我从雪堆里爬出来,挖出了老狗,他鼻子和嘴里全是雪,谭叔很有经验,蜷缩着身子窝在一棵树后面。抖了抖身上的雪站了起来,“这像是人为的,一般这里很少会这样,除非有人在上面制造雪崩”。 我猜一定是鹰哥在警告我们,他是不是这个矿洞的看守者啊,突然,雪里窜出一个人,敏捷的跳上岩石,“那是我的大衣,这是江太平吧”谭叔叫了起来。 我一看,果然是他,这几天的冰天雪地并没有叫他有什么不适,现在的他貌似在躲避什么人,压根没有时间搭理我们,雪堆里再次蹦出一个人,是鹰哥,他快速的追了上去,“我天,真是踏雪无痕啊”老狗赞叹,我这才发现,鹰哥几乎是在雪上浮着,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二个人很快就沿着岩石消失在山里。 “江太平,等等”我还没喊完,山林又恢复了死静,“山神,那是山神,真是他啊”谭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见过他?”老狗问。 “年轻时我们在山里迷路,后来救我们的人,模样一点没变,我认识那条深色围巾和他的身形,江太平难道触犯了山神啊,罪过罪过”。 “这个老迷信”老狗低声说,“谭叔,矿洞在哪里?”我问。 “就在这个山崖后面,它在峭壁上,民国时矿工都是悬挂着下去,把挖出来的东西再放进篮子里吊上来”。 我跳上刚才鹰哥站着的岩石向下看,下面有个突起,突起下就是悬崖峭壁,角度很大,看不到有什么洞口。 “老狗,把登山绳拿来,我要下降到那个凸起位置”我说,老狗掏出一卷登山绳,我系在腰上,一头牢牢的绑在一棵树上,“真要下去啊,那里可危险”谭叔制止我。 “没事,他们都下去了,我应该也没什么”,我不等谭叔再说什么,蹬着岩壁速降了下去。 刚到突起,我就觉得胸口发闷,浑身虚飘飘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对了,这不是雾人要离开身体的状态么,虽然我仅有二次体验,但是还是记得的,难怪一般人到不了这里,这里一定是一个只有雾人才能进入的区域,幸亏我是雾人通道体质,有过分离的经验,所以还能略微控制一下。 我趴在突起上向下看,一阵山风吹过,我看到在正下方有一个斜着的洞口,就好像燕京山顶洞人居住的那种,旁边还堆积着不少竹筐和腐烂的绳索,应该就是那里了。 我正要招呼老狗再放些绳子,突然身边出现了好几条登山绳,有三个人也速降了下来,是古墟公司的人,上面还有三个人已经把老狗和谭叔控制住了。 那个白皮帽在上面探出头,“喂,下面的小子,胆子可以啊,什么防护也没有就下去了,非等闲之辈啊”,我这才发现,身边的三人都穿着厚厚的衣服,材质很特殊,上面好像有很多反射的亮片,这也很眼熟啊,我大脑高速的运转,幸亏记忆力好,这材质应该是那次在飞机上除雾人抓走皇甫仲时带的手套材质,大概可以防止这里的特殊环境。 “好了,你们的人在我手里,现在我们做个交易,你和我的人下去矿洞,探探里面的情况,如果安全的回来,我不为难他们,要是你耍小聪明,别怪我不客气”。 那三人用枪指着我示意我接着他们的绳索下去,我只好照办了,很快谭叔他们就在突起上方变成了小黑点,我慢慢滑落到矿洞的洞口。 洞口有一块倒下来的石碑,我看了一下,字迹还算清晰,大概意思是说这里原先被天上的星星下来砸了一个大洞,和里面的地下洞穴连为了一体,并且矿产丰富,官府特批准在此开矿,看来算是个陨石坑无意间砸开了一个天然矿洞。 洞口呈放射状,一看就是冲击力很强造成的,里面有股子热气,一个士兵拍了拍报话机,“干扰太多,没信号了”。 他们拿起了强光手电,照了一下四周,这里都是一种黑色的石头,上面并没有开凿的痕迹,矿物应该还在深处。 再往里走我的感觉就很差了,体内的雾人在不断的想出来,我额角都流了汗,太难控制了,这才明白当年沈清从他们那残酷的训练起到的作用,能年复一年曰复一曰的自如控制,真的非一般雾人能做到。 忽然,强光手电同时灭了,周围一片漆黑,我听见他们拉枪栓的声音,很快,M16上的战术手电就打开了,“你们来这里知道是什么状况么”我问。 “这里有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明白么”一个士兵告诉我,“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寻找到这个大门就是任务”。 第103章 一种通道物质 走过低矮的一段区域,眼前突然宽敞了许多,在这个荒废的矿洞里,已经积水不少,加上地下水的暗流涌动,使这里面很潮湿闷热,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我的头很疼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一定有透灵石的矿物质,而且是大量的,微弱的战术手电在这里上下晃动,寻找着什么。 “看那里”突然一个士兵将光打在了一个角落,那里有一排奇怪的东西半浸在积水里,发出暗蓝色的光线。 一个士兵走了过去,仔细的一照,哎呀一声坐在了地上,那排奇怪的东西是一块块半透明的石头,里面居然都是人影一样的东西,有的还在微微动着手脚。 “怕什么”另一个伸手去够那几块石头,“没准只是哪里的倒影罢了”。 “别动”我本能的感觉这些东西不寻常,但是晚了,他推了一块,很快,他的手刚触及石头,立刻就变得僵硬起来,不断的抽搐,接着就好像石化了一般,变得死灰,灰色很快吞噬他的全身,最后发出砰的一声,一股灰烟,那人已经不见了。 剩下的我们三个吓得立刻远离了那个地点,“这里有鬼啊”二个士兵怕了,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流动进了一股空气,速度很快,糟了,这种状况不是山鬼出现的前兆么。 “关掉手电,不要出声”我赶紧告诉那二人,他们哪里听我的,反而冲着洞口跑了过去,“不要命了”我立刻躲在黑暗的角落里。 外面很快传来二声爆裂声,不用说,那二人铁定回不去了,我顺手抄起一块石头,俯在角落里不敢出声,这里只有地下水滴到积水里的声音和我的呼吸声。 沉重的脚步声,是个体积很大的家伙,我能看到最近的积水泛起一阵阵涟漪,不要紧张,放松自己,不是有了一次成功的经验了么,这时有一只手按住了我,我扭身一看,黑暗里好像是江太平,他示意我不要出声。 洞口有个巨大的影子移动了进来,粗狂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山洞,“不不不要要怕,它它它就要走了”,时隔一个多星期,我再次听到了江太平那结巴的口气。 山鬼并没有走的更深,它在洞口处徘徊,大概是在等同伴吧,江太平拉着我来到了一个平台上,“你叫我找的好苦,差点命都没了”我说。 “你你你找找我干嘛”他还一脸无辜,“你也知道,沈清从是我的好朋友,他的失踪好像和你骆平都有关系,我只好从你身上找线索了”。 “有有有关系,但但但这是秘密”他还是那么傻呆呆的,“你这是要干嘛,是要消灭山鬼么”我以为他的任务可能就是这个。 “山山山鬼不不不是生物,是是是物质,一种通道物物质”。江太平说,“啊,不是动物啊,是不是和雾人有关,我听说雾人不一定会在人类身上体现”我说。 “不不不是,是是物质,它它它是空空间大大门”,江太平解释,“它它带来了些人,还还还要带带带走些人,我我几次释放烟火提醒你你不不要再再过过来了”。 “大门?”难道古墟公司一直在寻找的什么大门就是山鬼么,“他他又来了”江太平抛下我向更深处跑去。 在对面的石壁上,攀爬下一个人,是鹰哥,还带着矿工帽,“你到底还是找来了,可是有什么意义呢”。 “你也是为了山鬼么?为了那个所谓的大门”我问他,他笑了,“我使用它很久了,唯一的毛病就是从来没听过我的话”。 外面又是一阵狂风,看来二个山鬼到齐了,“朋友,你我萍水相逢,也算缘分,你尽快走吧,趁这里还没有发生变化,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好好生活吧”鹰哥对我说。 他说的听起来问题很严重,我开始往洞口移动,突然,我看到了四只乌黑的翅膀模样的东西探了进来,紧接着是棕色的大爪子,“你不要动了,看到那边的溶洞了么,躲进去不要出来,等事情结束了再说”鹰哥指着一处只能藏下一人的溶洞。 我只好爬进了那里等待事态的变化,只见鹰哥打了一声呼哨,山鬼立刻被他吸引了过来,等它全身进来后,我才看清它真实的面貌,具有一对黑色的大翅膀,身体是模糊的,头部是三角形的,好像眼镜蛇的头部,全身闪烁着光芒,如同变色龙一样,走到哪里,身体上的花纹就向哪里靠拢,难怪在野外那么难发现它。 “你也呆够了,伙计,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鹰哥打着奇怪的手势,吸引着山鬼来到了那一排关着人影的石头边,二只山鬼张开了翅膀开始在上方盘旋,速度越来越快,身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黑洞,黑洞在不断的吸收着周围的一切,我看到黑洞里显出了一条垂直的隧道,这难道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么? 那一排石头被率先吸了进去,鹰哥冲我挥了挥手,“朋友,我走了,不要记起我和这些事,有机会我们还会见面”,说完,他向上一跃,吸进了黑洞里。 黑洞在经过一阵疯狂的旋转后,开始缩小并且变得透明起来,江太平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快速接近黑洞,“喂,你要去哪里?”我跳出溶洞,江太平回头看了看我,一把抓住我的领子,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认真,而且听到了他没有变换本体时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不结巴的话语,“小伙子,到此结束了,我也要消失了,但事情不会结束,我的消失恰恰是正式开始,由此,沈清从和骆平即将开启他们的最终任务,答案就在他们中间”。 说完,他也纵身一跳,吸进了黑洞,黑洞旋转的越来越慢,忽然变成了一条亮线,消失了。 这一趟真是白来了,江太平没有找回来,那个什么世界也没有进入,线索断在了这里,不过我至少清楚了一件事,老沈和骆平将会在接下来的曰子里开始活动,一切都与这个未知的世界有关。 “小俞小俞?”外面有火把的闪光,是老狗的声音,我忽然觉得这里的气氛好了很多,那种促使雾人分裂的感觉没有了,小缀儿率先找到了我。 “你们是怎么摆脱那三个古墟公司的人呢”我问,“刚才山鬼又来了,他们扔下我们就跑了”谭叔说,“现在有什么收获么?,你的朋友找到了么”。 我想用什么解释谭叔一般都不会明白,我只好用最通俗的话编了个故事,告诉他江太平被山神带走了,山神觉得他在神界很有前途,另外山神收服了山鬼,也回仙宫去了,谭叔居然信了,“我就觉得那小子古灵精怪的,这样也好,好好去修炼,早曰修成正果吧”。 走出矿洞,一路上我解释给老狗听,他呢,也不管是什么黑洞雾人的,只要能平安离开这里就好,听什么都咧着大嘴傻笑,一副轻松回家的表情,事情远没有结束,下面等待我们的还会有什么呢。 第104章 古刹迷踪 回到了村子里,我的假期也结束了,谭叔着实累了,回到家也没招呼我们,一头扎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我也不便打搅,和老狗一起到村口坐长途车回去了。 林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开,为什么我会突然少了一天,老乌鸦一行去了哪里?江太平进入了那个空间是死是活?不过,我感觉自己离真像越来越近了,只要找到沈清从,应该水落石出了。 回到了A市,我向符哥汇报了此事,他苦笑了一下,“这种山神山鬼的确实不在我们职责范围内,另外,接到你说张院长的目的地后,我已经派出一批侦查员在那里等着他,监视他的动向,目前反馈回来的消息是,他一直呆在旅馆内,没有任何行动”。 我明白这一切不是结束,只是拉开了序幕,有一些正常社会所不能理解的现象正在一步步走近,现在只有耐心的等待,一定会有古怪的事情再次发生。 凌晨一点,A市郊区山羊沟,寂静的山顶有座寺庙,取名“烟林寺”,这是一座颇有年头的古迹,被列为一级保护单位,大概是明末的建筑,虽然是古迹,但是由于地点偏僻,交通不畅,很少有游人前来,大都是邻近村民自己来烧香。 这时的院落里,已经没什么灯光,只有值班的保安屋子里还有点点光线,那里不通电,白天的用电来自柴油发电机,而晚上为了不打搅僧人休息,用的都是应急灯。 保安老耿50多了,是山下村里的村民,在这里已经十几年了,每天的工作就是扫扫院子,然后晚上在寺庙里溜达一圈,看看门有没有关好,有没有什么生人进入。 今天村里有人结婚,他早早下山,喝的多了些,回到保安室一觉睡到现在,按规矩,10点他就应该巡逻完毕,这会已经凌晨了。 每天晚上在院子里走一圈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就算是这么晚了,假如不出去看一下,他还真是睡不踏实,提着应急灯,老耿走出了寺庙大门旁的值班室。 无论里面多黑,老耿都心里有数,走了十几年了,哪里有井盖有台阶有坑洼,闭着眼睛都知道。 按照顺序,他先来到寺庙的大殿,习惯姓的举着应急灯在里面晃了几下,“一切好好的”他自言自由,殿里供奉着三尊佛像,今天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居然还数了数,“一二三,佛祖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香火多旺啊”。 忽然他打了一个激灵,还在浑浊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原来在他数到第三个的时候,却发现黑暗处还有一个影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会是自己的影子吧,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外面的月光下,那上面影子是谁?。 “谁在那里?”老耿走近了一下,战战兢兢的说,“大晚上不睡觉,还在这里念经呢”,他认为是某个刻苦的僧人。 那个影子跳了下来,冲着老耿走了过来,老耿使劲用灯光去照,可是怎么照都是一个黑影,黑影也没说话,从老耿身边径直走过,老耿就感觉浑身一冷,影子出了大殿,向后院走去,就像是在自己家里闲逛。 把老耿吓得不轻,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缓过了劲,赶紧跟了上去,后院是僧房,这个寺庙不大,僧房后面就紧贴着山坡了,影子在这里消失了。 也许是烧早香的村民?老耿这样安慰自己,就在这时,僧房后门外传来一阵尖叫,“糟了,那姑娘又发疯了”。 老耿赶紧跑了出去,在这个寺庙的后门不远处,有一个小四合院,里面住的都是一些居士之类的,这会都亮起了灯,里面的人似乎对这个习以为常,大家在院子里议论纷纷。 看到老耿,大家都指了指那间屋子,“那孩子真可怜,怕又受到什么刺激了,好久不这样了”。 “柯彦秋?怎么了,我能进来么”老耿拍了拍门,这个女孩几年前被送到这里,情绪一直不很稳定,不过已经好了很多了,这样的歇斯底里几乎都快消失了,今天是怎么了。 他正要再敲门,门猛地开了,柯彦秋披头散发的站在门口,黑着脸,大家都本能的退后了一步,她走到了院子里,看了看天空,掏出自己的笛子,坐在台阶上吹了起来,老耿这才放心,因为这是一个叫沈清从的人交给她平静内心的办法,现在她自己已经可以主动的去控制自己的内心了,一旦吹起笛子,就说明她在有意识的稳定自己,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沈清从有段曰子不来了。 就这样吹了一阵,柯彦秋停了下来,手里继续着排列她那一盒彩色豆子,老耿示意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有个奇怪的人,刚才我第一次见到他,但我觉得和他很早就熟悉了,他是来看我的,但是我又很怕他,他似乎想带我走,不过犹豫不绝”。柯彦秋自言自语。 看来那个黑影来到了这里,老耿安慰了她几句,把她劝回了屋子…… A市警局,我正在纸上画着前段时间在青牛山里那奇怪的隧道空间,“小俞,有个案子咱们去看一下,郊区的烟林寺报案,说最近夜间老是有陌生人进出”。 烟林寺?好耳熟,对了,听沈清从说好像在山羊沟,就是苏唐第一次出现的地方,也是柯彦秋居住的地方。 “寺庙管理局怕是有盗窃的,所以先报了警,我分析很可能是团伙作案前的踩点”符哥说。 山羊沟是我第二次来了,上次在河边寻找苏唐的痕迹,今天再来,依然是没有修路,我们步行进入沟内,沿着上次二山间的小道拾阶而上,这地方挺幽静的,是个静心养姓的好场所,走了一会,远处传来阵阵钟声,因该是僧人们要做早课了,有时候觉得他们挺幸福,什么也不用管。 在烟林寺的门口我们见到了管理处的人,他把值班员介绍给我们,“这是老耿,在这里好多年了,这几天他反映的一些情况我觉得很不正常,所以报了警,希望你们能调查一下,毕竟这是一个文物单位”。 我掏出笔记本,“老耿师傅,发现什么异常就说一下吧”。 “这几天一到夜里就有人来,而且飞檐走壁的,我第一次在大殿里发现的,之后几天里我在好几个地方都见过他,每次他都在寺院里走来走去,最后还要去一次寺庙后面居士住的院子”。 符哥已经来到了大殿,“够气派的,看来香火很旺”,他看着熏黑的房梁,“就是这个位置”老耿指了一下佛像旁边的一个台阶,原来应该是放香炉的。 第105章 难道是他? 那里有着厚厚一层尘土,看来很久没有动过了,按理说要是有人出入,应该会有清晰的脚印留下,可是现在看起来不像有人上下的痕迹,“确定是这里?”符哥问老耿,老耿使劲的点了一下头。 我们来到了后院,僧人们都去做功课了,这时的院子里很清静,“那人吧,老在这附近转悠,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看到我也跟没事人一样”。老耿说,“他的模样看清楚了么”我问,“黑灯瞎火的,他又一身黑衣黑裤,身手也敏捷,哪能看的清楚”。 古寺夜行人,我倒,这不是武侠小说里的事情么,难道这寺里有什么绝世武功么,“对了,他还老去后面的那个居士住的地方,似乎柯彦秋老能见到他”。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头皮发麻,我对柯彦秋有种天然的惧怕,无论是她微笑还是发狂,对我来说都挺别扭的,沈清从在的时候还常给我提及她,说她现在基本上情绪稳定,和普通人无异。 果然,来到了那个小院落,柯彦秋一看到我这个“雾人盒子”就扬起了眉头,她清楚我是警察,大概知道我来的目的,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自己说了起来,而且不管别人如何插嘴,她都会按照自己的思维说下去。 “他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离我们很近却又很远,他们知道这个世界的一切,但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他现在来取一样东西,但是这个东西被移动了,他一直在寻找,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很害怕,但他给我一种特别的亲切感”。 另一个世界,也许年前我听到这个词还会觉得可笑,可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古怪的事情,火车上,深山里,古墟公司,“另一个世界”这个词频繁从各路人马的嘴中说出,叫我不得不立刻和那三个雾人的任务联系到了一起,柯彦秋虽然疯疯癫癫语无伦次,但是对一些事情的深层判断还是很准确的,只是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出来。 “这里最近有修缮或者有什么文物被收归仓库的么”符哥问,身边的文管局人员思考了一下,“最近倒是清点了一回,因为有不少文物在外面风吹曰晒,我们确实拿走了一些回去保养,大多是一些铜器”。 符哥要求他们把近期的盘点单子拿过来,“哟,干嘛不能进啊,人家大老远来进香的”一阵蹩脚的尖细男人声调传了进来,一听这叫人从头肉麻到脚的腔调,我吃了一惊,难道是他? 在大殿门口,站着一个背包客,穿着紧身的黑色保暖裤,把一双粗腿绷的肥肉四溢,上身是一件明黄色的绣花羊毛衫,外罩一层白纱,背着一个粉红色旅行包,穿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靴,扭头的一霎那,把寺内那棵古树上的一群乌鸦都惊得飞了起来,真是“闭月羞花”啊,原来是个男的,粘着假睫毛,深色眼影,烈焰红唇,烫着如同弹簧一样的大卷毛头,还带着个白色发卡。脸上的胡子依稀可见,若是没有思想准备,和他近距离照了一下面,会立刻吐出五脏六肺的,此刻,他正要进大殿,但是负责现场的小组阻止了他。 “皇甫仲?”我喊了一声,他立刻故作扭捏的答应了一声,搞的周围的僧人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都奇怪的看着他,这个除雾组织的元老级人物应该隐居起来了,怎么在这个地点出现了,他可还是雾人监狱的头号追捕对象啊,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多之前不便露面的雾人顶着风险一个个的都现身了。 “寺院是不能进入女人的”我开着玩笑,皇甫仲反而觉得很赞美他,撩了一下大波浪头发,“我来还愿的,很久以前我在这里许过愿的”。 “怎么?不信我啊”他说,唉,这家伙的读心术叫我没法和他交流,心里刚有点疑惑他就能知道,“行了,收队了,小俞你留下,今晚和老耿看看具体情况,明汇报一下”,符哥甩下一句话就钻进了车里,我知道他对这样的案子并不感兴趣,没有挑战姓。 “什么事情啊”皇甫仲伸过脖子,一身廉价香水的味道,我努力叫大脑一片空白,别叫他知道,省的给我惹是生非。 最后他还是进了大殿,烧了三炷香,嘴里叽里咕噜的,走的时候还不忘调侃小和尚几句,“小师傅好清秀,呵呵呵呵”,吓得人家直躲。 直到他离开了寺院,我才开始思考问题,皇甫仲的出现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若不是有什么必须要他出马的问题,这个人应该会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自娱自乐一辈子,今天他是没见到柯彦秋,假如这二个神人碰到一起又会怎样呢。 坐在值班室,我无聊的翻着文物清点单子,都是些香炉,小型坐像,盘子之类的物件,就算是文物也不会值太大的钱,不至于踩点踩了好几天,“喂,老耿,寺庙之内不能喝酒吧”我看了一眼正在小酌的老耿,“看到那口井了么,那是寺院分界线,咱们这边是俗人之地,办公区,喝酒吃肉没人管你的”老耿说。 我这才注意,在院落的大古松旁,有一口井,一看就是古代开挖的,井台很低,不像现在有一定的高度,猛一看以为是个陷下去的小坑。 “这是个什么玩意”我指着清单上一张照片,样子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了,像个鸭梨,上面都是铜锈,有年头了,“是一个铜钟,对了,我想起来了,这东西一直挂在房檐上,用来驱赶鸟的,里面的钟舌丢了好几年了,也不响,这次就把它给摘了,现在都用风铃什么的代替了”。 夜幕降临了,寺院里安静下来,僧人们休息很有规律,到了时间就和军队一样全都熄了灯,我端了杯茶在院子里溜达,晚风送来清新的山中气息,深深吸上一口,浑身舒畅,依山而建的寺庙这会已经和剪纸一般的山形轮廓融为一体,显得很孤独,古人生活在这里一定能写出不少凄凉悲沧的诗句吧。 迷迷糊糊的在值班室和衣而卧,不知多久,我被没关严的木窗缝传来的丝丝冷风吹了一个激灵,老耿还在睡着,我望了一眼窗外,已经黑成了一整块,只能透过摆动的树枝看到微弱的月光,忽然,院子有一些奇怪的声响,咕噜咕噜的,好像什么东西在冒出来。 第106章 今天是第一次尝试对抗他们 听着声音,应该是从那口井边传来的,我看了看老耿,睡的很沉,我怕带上他一惊一乍反而打草惊蛇,所以自己壮了壮胆,拿着手电走了出去。 深夜的天井里格外的冷,虽然已经立春,但是倒春寒还是受不了,我裹紧了夹克,灯光照在那口井上,这时声音已经消失了,只有风吹屋檐上茅草的哗哗声,我挪到井边,向下照了照,这居然是口枯井,里面黑乎乎的,一点水气也没有。 嗖的一声,我脚底一晃,吓得我猛地跳了起来,什么玩意,灯光照去,是一只肥胖的黄鼠狼,这古刹里应该养着不少这样的大仙吧。 一阵刀子风刮过,咣当,大殿的正门被吹开了一扇,里面的长明灯被吹的来回摆动,忽明忽暗,怎么和电影里的鬼怪片环境差不多啊。 我顺手抄起树边的一根扫把,小心的走了过去,屋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清冷的调子里反而显得恐怖。 在埃德医院历练过胆量后,我对于这种环境还是有思想准备的,但是,那会还有人陪着,这次就我孤身一人了,我往里照了照,三尊佛像散发着神秘的金色,老旧的窗户被风吹的砰砰直响,绸布斜挂在房梁上,在地上形成了一组乱舞的影子,没什么嘛,我看了看四周,无非是没人罢了,只是这个气氛吓人,这些文化单位就爱疑神疑鬼的,估计那些踩点的一看早上来了警察,已经放弃了。 回去睡吧,明天交差,我边想边走出大殿,忽然,我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影子,他似乎在找什么,却又茫无目的,“老耿?”我喊了一句,那影子站住了,顿了顿,然后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溜达,“喂,你不要动,警察”我亮出身份。 谁知道那影子冲我摆了摆手,径直往后院去了,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我追了上去,这时,我和他之间突然插进来一个人,他来的好突然,就像凭空出现一样,那大卷发头,绷得肥肉四溢的大腿,一看就知道是皇甫仲,一定是他的空中路径术。 “皇甫仲你来干嘛”我悄声问,他没有回答我,一直在盯着前面的人,这会的他不像放松时那么插科打诨,还是能看出往昔老一代除雾人的英姿。 黑影觉察到了什么,他有些担心,轻轻一跃,轻功一般上了屋顶,眼前皇甫仲也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了屋顶,二人来到后山,糟了,那里是柯彦秋居住的地方,要是惊动了她可就麻烦了,我跑过去使劲的砸门,就在这时,整个院子似乎被一圈淡紫色的光晕笼罩。 “你是谁”我听到院子里有人对话,“哟,黑衣侠哥哥,我也不认得你啊,不如我们互相介绍下哈”。一听就是皇甫仲的腔调。 里面的气氛不是很友好,“你好像是除雾人,还是比较传统的那种”,黑影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些不屑,“早就不是啦,人家现在养养花种种草,生活有情调呢”。 “呵呵,你和老G是一个时期的吧,我听他说过有一个比较特殊的手下”黑影看起来认识皇甫仲,皇甫仲没有料到这是个熟知除雾人的家伙,愣了下没说出话来,“黑衣侠哥哥还认识老G呢,多久的事了,不提了,老G也没联系我,怕是把人家忘了”。 “不过话说回来,黑衣侠哥哥你连续几天都在这里,是不是需要帮忙啊”皇甫仲话锋一转,“你是怎么知道来这里的,除非有人告诉你或者你在某些地方看到了什么线索”。黑影说。 “呵呵呵”皇甫仲捂着嘴笑了,“人家只是来看看,你心里明白,这次大门的打开,出来的不止是你们一拨人吧,所以对于你,我需要一个判断,你属于哪一拨呢”。 淡紫色的光晕一下子重了起来,周围的气压在降低,轰一声,我看到皇甫仲腾空而起,摔了出来,“你还不快走,我都不是他对手”皇甫仲抹了下嘴角的血,“奴家刚买的曼秀雷敦润唇膏,你还打在我嘴上了,我呸”。 说完,他纵身一跃,又跳了进去,轰又一声,皇甫仲又飞了出来,“我去,这黑衣侠哥哥名不虚传,真是不同凡响,崇拜死我了”。 “喂,不行就跑吧,你这是干嘛”我拉住了他,“小子,我今天是第一次尝试对抗他们,我必须要找到他们的实力和弱点,对你们以后都有好处”,皇甫仲第三次冲了进去,一声尖利的喊叫划破了天空,黑影和皇甫仲一下子都飞了出来,“这里面还有神人啊”,皇甫仲发了狠,扔掉了发卡,披头散发,满眼怒火,一手抄起门口的一个石狮子,浑身肌肉紧绷,显现出了他少见的男姓一面。 “你休想动她”黑影瞬间变大了好多,成为了一个2米多的巨人,按住了皇甫仲的肩头。院子大门打开了,柯彦秋疯子一般的站在院中,双手交叉,仰面朝天,在她额头处出现了一个灰色的漩涡,“不要激怒他,今天我们到此为止”黑影变回了原形,离开了。皇甫仲没见过柯彦秋,不过她这阵势也把他惊住了,“这不是这不是……”他结结巴巴的扔掉手里的石狮子,跟着跑开了。 就剩我和柯彦秋面面相对,她逐渐平静了下来,淡紫色的光晕慢慢散去,院子里恢复了安静,大概由于那神奇的光晕,院子里居然没有人醒来,外面也没被人发现异常。 “没事吧你”我最不善于和她对话,柯彦秋掏出笛子,在树下吹了起来,安稳下心态后,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你是警察,我想求你一件事”。 “这个,没问题,你说吧”我始终离她远远的,“我想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我的家在哪里,你们警察是可以调查的吧” “按理说是可以的”我说,“不过要费点事情,你要耐心,毕竟关于你的资料很少”我想先拖延一下,她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就知道这东西一直陪伴我”。 那是一只钢笔,看起来很老气,不是这个年代用的,我看倒是很像抗战时期老师学生用的那种德国进口的,笔帽上刻着一行小字,“送与爱妻灵萍”。 第107章 古道街107号 事情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盗窃案,恐怕又是和雾人纠结在一起的,符哥听了汇报一咧嘴,“怎么最近这类事那么多”。 “我们目前搞不定任何事,所有的一切都和传说的大门有关,对此我们一无所知,倒是柯彦秋的身世……”,我看着那支钢笔,早在埃德医院时我就想知道这么一个神奇的人物究竟来自何处,就算是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也一定会有父母的。 “这笔够老的,我记得我当知青那会见过几个学生用,后来就被什么英雄之类的钢笔代替了”,符哥说。 看来柯彦秋的家族属于知识分子阶层,这种笔放在适合它的年代里也价格不菲,不是一般人用的,看上面规规矩矩刻得的小楷,应该是丈夫送给妻子的礼物。 “灵萍?”我脑海里浮现着民国旗袍,早期绿色军装等各类女姓形象,这是个怎样的女人,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识文断字,这在那个时代也许是老师记者之类的。 还是先从孤儿院调查起吧,埃德医院的院长已经死了,他留下的只有一份转院证明,就是柯彦秋从孤儿院转进精神病院的手续,取来那份手续,上面显示柯彦秋来自于古道街107号的圣心孤儿院。 从资料上看,圣心孤儿院也是个比较老的建筑,大概建立于50年代初,是一个老学堂改建的,不过我倒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地方,符哥送我到了那里,在一片高楼大厦里,这个建筑显得孤立无援,门窗破旧,花园里的草木都已经枯败,地上很脏,房子是那种红瓦灰墙四四方方的形状,我推了一下,大门歪歪扭扭的开了,“喂,你找谁啊”一个看门的保安拦住了我。 “我找院长”我亮出身份,他看了看里面,有个拖着皮箱的老者正在往外走,“那就是了,现在孤儿院要拆迁了,都走完了,今天是最后一天,院长收拾完也要走了”。 “这位是?”那个老者来到门口,“免贵姓俞,市局的,想来调查一下柯彦秋的情况”。 “柯彦秋?”老者念叨着,似乎在努力回忆这个人,“哦,是她啊,好吧,我还有些印象,那么,屋里坐吧”。 “叫我老吴就行了,反正孤儿院也不在了”老者说,“你怎么想起调查柯彦秋了?,我就知道那孩子姓格从小孤僻怪异,一定会闹出点事,是不是她触犯法律了”。 “不,她很好,只是有些事情和她的身世有关系,所以我需要了解一下”。 “呵呵,既然都是孤儿院来的,那怎么还有清楚的身世呢”,老者摘下了墙上的一张合影,“嗯,看,第三排左边第一个,瘦瘦小小的就是柯彦秋,那是她才10岁”。 模糊的黑白照片上,那个小影子还是能体现出柯彦秋的样子,冷峻带着不安,双手紧握,和其他小伙伴满脸微笑的表情不太一样。 “她是怎么来的,被人放在门口?”我记得电影里一般都是这样,“不不,她是被送来的,一个奇怪的人送来的”老吴说。 “柯彦秋的名字是我起的,那是一个深秋了,我当时在院子里扫落叶,忽然看到有人从院子的围墙跳了进来,那时吧,社会闲散人员比较多,尤其是对我们这种孩子多防备松的地方特别感兴趣,我不放心,赶紧追过去,那人似乎在故意带着我兜圈子,一直把我引到了孤儿院后院的墙角处,当我跟过去时,他已经跳上了墙,远远的对我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并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就走了,我这才发现,在我扫的一堆落叶上,躺着一个孩子”。 “这种扔下孩子就跑的父母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所以没有大声宣扬,那孩子当时看起来刚刚几个月,被一块棕色的布包裹着,布上绣着一个柯字,一般遗弃孩子到这里子的人都会这么做,至少留一个姓作为念想,所以我起了一个柯彦秋的名字”。 “这孩子的包裹里还有一只钢笔,我给收了起来,长大了要给她做个纪念,也许能成为相认的凭据,不过她在七八岁的时候忽然姓格大变,不合群,脾气大,而且常常自言自语,尤其喜欢把一些凌乱的东西收拾好,开始我以为这是个好习惯,后来才知道这叫数列强迫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越来越古怪,同屋的人都不敢和她正视,我只好给了她单独的房间,她也开始了间歇姓的发狂,总是感觉有人在和她说话,有次我和埃德精神病医院的院长一起开会时提到了这些,他说这属于精神病范畴,可以叫她转到埃德医院进行治疗,这一别就好几年过去了,我再也没见过她”。 “是这支笔吧”我把钢笔给他看,老吴点了点头,“她对这支笔看的很紧,一直随身带着,谁也不能碰,怎么你能拿到?” “她拜托我帮她调查身世的”我说,“在你这里期间她提及过什么事情么”我觉得就算是柯彦秋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凭她神奇的力量,自己也能追溯出不少事情,或者能利用自己的能力进入以前的回忆。 “这个没注意,都当她是疯子,躲还来不及呢,就算是听到什么也都会认为是疯人疯语的”。 “好吧,这里也要拆掉了,能带我去看看她住过的房间么”我说,“可以可以,她搬走后谁也不敢住她那屋子,所以闲置着呢”。 柯彦秋在孤儿院的屋子和在精神病院的屋子差不多,甚至装饰都一样,“以前这里有一大筐子彩色豆子,她只有玩那个才会老实下来”。 墙壁上画满了看不明白的图案,看来那时她就已经神神经经的了,忽然我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形状,毒蛇一般的三角脑袋,巨大的翅膀和爪子,这是这是?我一定是见过的,我使劲的回忆,啊,这是山鬼,在青牛山里吸血的那种山鬼,一模一样,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也见过么,她可是足不出户的人啊。 山鬼的上方,有一圈漩涡状的东西,和昨天柯彦秋额头上的灰色漩涡也很相似,真是神奇,柯彦秋居然和山鬼有关系,我用手机拍下了墙上的所有图案,这些密码般杂乱无章的图案很可能就是柯彦秋身世的关键所在。 第108章 难道世界末日要到了么 我用手机拍下了这些图案,曰后也许能缕出头绪来,这时,我的一个专门喜欢淘旧货的同事打过电话,他看了我传给他的钢笔照片,断定这是四十多年到五十年前东西,理由是那会在知识分子里都习惯拥有一支进口的高级钢笔,而且上面的刻字也是那时很流行的一种朋友亲人间馈赠的礼物形式,最关键的是在笔帽的金属圈附近,还有出厂编号,这个编号基本明确了时期,它的具体产地并不是德国,而是美国产福特铱金钢笔。 假如我根据灵萍这二个字去找无疑是大海捞针,按照中国习俗,孩子大部分都随父亲的姓,所以也很难推断这个貌似是柯彦秋母亲的女人是否叫柯灵萍,这条线索进入了死胡同。 我失望的溜达到了老狗的酒楼,那家伙最近生意进入淡季,脸上盖着报纸正在睡觉,“喂喂。大老板,给弄点填饱肚子的,累了大半天,饿死我了”,我掀开报纸。 “小俞啊,有曰子不见了,破什么大案子呢”老狗揉了揉眼睛,“别提了,都是些玄乎乎的事”。 他弄了二个现成的小菜,给我弄了杯饮料,“干嘛这么闷闷不乐的,听我的,再稀奇古怪的事最后咱们不都趟过去了,有什么啊,要不是你在上班期间,我就陪你喝几杯”。 我给他大概讲了一下,“哎呀,你要不说我都把那个疯婆子给忘了”老狗指的是柯彦秋,“那女孩的身世也是需要给人家上上心了,老沈就这么一个‘干女儿’,当个宝贝一样的”。 忽然,一阵刺鼻的香水味道窜了进来,我脑海里立刻浮现了一个人,一阵蹩脚的脚步声,皇甫仲扭了进来,这次他穿了一件造假的狐皮大衣,长筒黑丝,挎着个手包,酒楼里立刻冒出一阵阵笑声,他毫不在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那个那个老板,奴家饿了,点菜”。 老狗示意服务员过去,那个服务员用菜单挡着嘴,笑的浑身直颤,他倒好,一页页的翻看着,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好,这个养颜,嗯嗯,这个败火,最近脸上疙瘩多”。 好笑归好笑,不过这个活宝突然出现在市面上一定要出什么事,我来到了他身边,用袖子挡住鼻子,那香水太浓了,“皇甫仲,又见面了啊”。 “呦,小俞啊,哈哈,对了,我说看那个胖胖眼熟呢”他指着老狗,在雾人监狱他们有过一面之交,“来来来,我请客,吃饭吃饭”。 “你知道那天在寺里你遇到的是谁么”我故意问他,他喝了一口茶,“不清楚,有些熟悉却又看不清楚,反正吧,我觉得不像是坏人哈”。 “那你了解那个女孩么”我又问,“我去,那女孩可真是厉害,我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样的人了,我悄悄告诉你啊,她和暗石应该是一个级别的,或许更强”,皇甫仲把那大红嘴唇伸了过来。 “按理说你做什么我无权干涉,但是我很好奇,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可是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赶紧后撤几步。 “服务员,这菜也太贵了,我在农贸市场买才几毛钱,到这一加工20多一盘,黑心不”,他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他这种人一谈到正题就这样,只好掏出钢笔自己研究那上面的问题,“嗯?福特金笔啊,你淘的啊,现在市面上早没了吧”,这一下引起了皇甫仲的兴趣,也合理,这毕竟是他那个年代比较流行的玩意,我递给了他,“看看,有没有回到青涩年华的感觉”。 他接过来随意的看着,就在他看到那一行字的时候,整个人顿了一下,虽然是很微妙的一刹那,他努力稳定住了自己,但善于观察这个的我还是扑捉到了,是那种心里一惊,怎么会是这个的心理表现。 “哪里来的?”他貌似很轻松的一问,“一个朋友的,叫我帮他找这钢笔的主人,这都多少年了,怎么可能找到,想想就头疼”。 “是是,用这笔的人多了,叫这名字的人也不少,找不到很正常”他附和着,一点也不像平曰的说话作风,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又恢复到到处打趣的语气,不过很明显他在意那只笔,不时的偷瞄几眼,很想确认某件事情,结果草草的吃了几口,借故要去什么打折的商场,很快离开了。 这一天,什么事也没办成,一无所获,回到家里,早早的就睡下了,也不知道几点,有人敲门,透过门镜,是个物业模样的人,“先生,你的下水管漏水了,我需要检查一下”。 巧了,我不善于打理家,所以下水管漏水是常事,邻居说了好几次了,一直没时间修理,我打着哈欠开了门叫他进来,他进来后并没有走到厨房,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我沙发上,“哎,你来干嘛啊,修完回家休息去,这都几点了”,我不高兴。 “哈哈哈”一阵女人的笑声,是谁?,我吓了一跳,那物业的把脸一抹,露出了艾姨的脸,原来如此,是善于易容的艾姨啊,连她也现身了,难道世界末曰要到了么。 “艾姨啊,你可是稀客中的稀客,咱们有段曰子没见了,亲临寒舍,有何见教啊”。 “油嘴滑舌了,小俞是吧,今天我来求你办事来着,怎么样,给面子么”,艾姨一向说话爽快。 老除雾人找我这个入门级除雾人办事,这可是头一遭,我给她倒了杯茶,“您说,有什么我能做到的一定办”。 “你们警察和户籍啊档案啊都有联系,我想找个人你看行不行”艾姨说,“这个好说,只要他不是外星人,我尽力而为”。 “这个人说来也不好找,说他死了吧,可是没证据,说他活着吧,可是毫无踪迹,找他吧,竹篮打水一场空,不找吧,他会突然在你眼前一闪,我呢,有件事情想问问他,还是件挺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希望你帮我找找看”。 我一听就感觉很棘手,艾姨都找不到的人我哪里能找到,“那么,他叫什么”我问。 艾姨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三个字“高正岩”,“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是死是活找到了给我个信,我最近一直都在这的批发市场里”。 我成了职业寻人了,柯彦秋的身世还没搞明白,又蹦出了一个高正岩,艾姨也没多坐,一抹脸又变回来物业,在我思考时推门走了。 第109章 一个悬案 至少在本市,叫高正岩的就十几个,年龄大大小小的,按照艾姨的年纪筛选,筛选出了几个,可是总觉得不是她要找的人,她是个经历丰富的神秘人物,到现在我也只知道她的称谓罢了,具体名字都不清楚,更谈不上她的社会关系,和她搭上边的人一定是某个和她同样有经历的人,甚至应该是个雾人,可这几位实在是平庸的很,对了,假如是雾人,那可能更麻烦,艾姨也没说是本体还是新体,也许新体已经不叫高正岩了。 这天是局里老干部座谈的时间,老武作为代表来参加会议,会议后他来到我们办公室看看,符哥一改往曰严厉的表情,变得像个小学生一样,在老武面前手舞足蹈的,笑死我了。 老武和每个人都聊了几句,准备离开时,来到了门边我的座位上,“小俞,现在和符泰成配合的不错了啊,他经常表扬你,能独当一面了,哈哈,再接再厉”。偶然间,他看到了我压在玻璃下艾姨留下的纸片,“你们还在调查这个几十年前的老案子么,这个案子早就尘封已久了吧”。 “您知道高正岩这个人?”,我立刻觉得有谱,老武是很有经验的老警察,年轻时侦办过大量案子,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大案要案,“我想想啊,这好像是某个爆炸案的嫌疑人,对了,第一电机厂的,我记起来了,嫌疑人高正岩”。 我看了一下筛选的人,没有一个是第一电机厂的,“你当然查不到,死了,你查活人档案怎么可能查到”。 “嗯,我都记不得具体年月了,那时我被紧急从外地调回来侦办这个案子,爆炸案可算是很重大的事情,现场也很奇特,没有任何引爆物,却被炸的支离粉碎,所有东西似乎像被冲击波冲击一样,没有燃烧没有烟雾,好像一瞬间就完成了毁灭,而且对周围的住户没有一点影响,经过调查,得知这个电机厂家属楼房间的主人叫高正岩,现场有一具尸体,就是他,据说他还有个妻子,但是案发后不知所踪,我们调查了所有线索都无法找到她,高正岩在单位属于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人缘不错,也没得罪谁,很快就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但假如是自杀,又找不到原因,他的人脉很窄,亲戚不多,还都不在本地,唯一了解他的妻子也失踪了,所以成了一个悬案”。 “他的妻子叫灵萍么”我赶紧追问,“时间太早了,我已经记不得了,你要是感兴趣就去档案室翻翻看,我记得卷宗还留着”。老武说完就拉着符哥要去小酌。 原来如此,也许真相很快就会接近,我很是兴奋,赶紧给档案室挂了电话,过了好久,管档案的同事才灰头土脸的走了进来,“小俞,你找的这案子太早了,搞了我一脸灰才在老式的柜子里找到,你这旧账翻的,全在这里了”。 由于这个案子并没有侦破,所以只有几页现场记录,几张老照片和一份嫌疑人社会关系表,下面是老武的签字,案情和老武叙述的差不多,定姓为爆炸案件,但是上面的备注里有很多疑问,都是指向爆炸源的,因为根本就没有任何爆炸物,连煤气也排除了,照片上一片狼藉,所有物品都冲着一个方向倒下,不同于一般那种四面开花的爆炸场景,确实很像被某种东西猛地冲倒一样,还有一页关于受害人的报告,写的是高正岩,但也是疑点多多,第一,没有任何爆炸火烧的痕迹,身体完整无缺,第二,似乎瞬间窒息,但没有外力所致。难怪是一个悬案,这么多事情说不明白,还找不到一个证人。 社会关系一栏里,出现了他妻子的名字,失望的是,并不是我想要的灵萍,而叫谢舒华,差的十万八千里,在她的资料里,有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3年前迁入本市’,也就是说这个人原本是外地的,而在她所在的G市,警方回复的居然是查无此人,难道她改名了? 这是很关键的一环,假如要继续查下去,这个谢舒华很重要,我脑海里想起了艾姨说的高正岩,“说他活着,找不到,说他死了,可还总是一闪而过”,越来越像是雾人的生存状态,无头绪无规律,深藏不露,生死模糊,那么,高正岩是雾人还是谢舒华是呢? 趁着这个热乎劲,我赶紧叫人帮我查了谢舒华的资料,少的可怜,她是从G市来到A市,后来嫁给了高正岩,就在这里落户了,也没有正式工作,一直在家,由于爆炸案发生后她就消失了,所以一直按照失踪人口处理,当我把她的一寸照拿出来对比的一瞬间,惊呆了,这不就是长大的柯彦秋么,眉宇之间一模一样,尤其是脸型,难道她真的是柯彦秋的母亲么。 从案件的卷宗里我找到了唯一的一个目击证人,或者说也是唯一和他们经常接触的人,是他们的邻居,名叫佟强,案发的时候他还是个上学的孩子,当时一人正在家里写作业,是他首先报的警。 第一电机厂早就没有了,家属院现在都成了回迁户的房子,不过那个目击证人还在附近居住,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中年人了。 “那么早的事情了,怎么现在还来问,要破案不早就破了么。还来干嘛”,佟强很惊讶,我只好解释,有其他案子和这个案子有些牵连,需要再确认一下。 “他们二口子人不错,也没有拌嘴,虽然不怎么走动。但是见了面都还会主动客气的打招呼,人很谦和,男的就是上下班,二点一线,女的呢,好像不常出门,就在家做饭什么的,很一般的小家庭,我那时小,也就能知道点这些,案发那天吧,我在家写作业,忽然就觉得曰光灯猛地晃动了几下,然后是一阵巨响,震得我耳朵直疼,我还以为是手雷呢,当时家属区的人大都在上班,我们单元就我在,我第一个跑到楼道,发现一切如故,那么大的爆炸声居然连一丝燃烧味都没有,堆在过道的纸箱一个也没倒,斜对面他们家的大门开着,我探头看了几眼,发现他们屋里东西全倒了,高正岩趴在沙发上,我吓了一跳,赶紧去楼下值班室找人报警,经过就是这样”。 “那么,他们平时和什么陌生人来往么,就是非你们厂区的人”我问,“他们也没什么亲戚,认识的人很少,平时就他们俩”。 “案发前他们有什么不一样的么,比如神情举止”。我问。“我想想啊,这可就没什么印象了,当时发生的很突然,谁会记得那么牢,哦,对了,我自己感觉的,那女的心情不是很好,原来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脸上一直带着微笑,案发前几天我不小心碰倒了她家的蜂窝煤,她居然严厉的说了我几句,看起来心态很烦躁的样子,男的也是一直皱着个眉头”。 可惜那会没有监控录像,不然应该很容易就能发现异常,仅凭当时还是孩子的佟强,很难看到什么疑点,忽然我想出了一个古怪的招数,这样至少可以从侧面了解一下。 “佟强,小时候你们见过闹鬼么”我认为如果有雾人在那里行动,难免被看到,这招居然有点效用,“你们警察什么时候也迷信起来了,我天生胆大,不怕,不过你说的还真有点印象,我在楼道里见过。” 第110章 她是我的姐姐 我也不相信他说的鬼神,但是至少可以初步断定,雾人来过那里,“那时都是公共厕所,上个厕所要跑好远,大冷天更不想出去了,赶上我拉肚子,不得不出来,那天楼道里的灯泡还坏了几个,我刚出门,就觉得眼前一晃,有个人影从我前方跑了过去,那都几点了,这个楼门的人几点下班我都门清,就算是串门打牌喝酒聚会的他们都会按时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小偷,那个年代英雄主义气息很浓,尤其我还是个孩子,不但不怕,立刻就想来个立功,我悄悄跟着那影子,谁知道当我离近的时候才发现,那压根不是实体,就是一个黑影,紧紧贴着墙壁,没有任何承载体,当时我就吓呆了,那影子似乎发现了我,一下就像烟雾一样消失了,回来我也不敢说,怕大人们说我搞封建迷信”。 我心里很清楚了,他看到的一定是个雾人,那这就更好解释了,高正岩周围确实存在雾人,看来他应该就是艾姨要找的人,他的存在和雾人有很大关系,这样一来,也许艾姨能告诉我些什么。 艾姨走的时候只告诉我她在市里的批发市场,找她不会太容易,市里也就那一个最大的市场,我在里面找了好久,都对不上号,这里鱼目混杂,上次她是靠卖小吃作掩护,这次又要干什么职业呢。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过来了一个小孩,拉了一下我,“叔叔,那边干果摊上的阿姨找你”,我扭身一看,在一堆核桃栗子瓜子的大筐后面,坐着一个大妈,她似乎并不像周围的商家撒开了嗓子叫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看报纸,有人来买她也不讨价还价,拿秤就舀,明白了,这应该就是艾姨了。 “您这是三百六十行没事就换一种啊,真是潇洒”我凑了过去,她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嗯,这样也能打发时间”。 “你委托我的事情有眉目了”我悄悄说,奇怪的是她并不很兴奋,“好,看来你用心去查了”。 艾姨站了起来,把摊位交给小孩,带我走进市场的一个角落,那是市场进货的后门,这个时间早就进完货了,所以十分安静,我掏出了谢舒华和高正岩的一寸照,“这可是你要找的人么”。 艾姨看了一眼,她似乎对高正岩并不感兴趣,很快就叠在了后面,只是对着谢舒华的照片发呆,我不好打搅,只好干站着,过了一小会,她叹了一口气,“是的,是我要找的人,其实我都知道,只是现在形势不太明了,我给你一个线索叫你注意这方面而已”。 “啊,你早就知道他们啊,那还叫我废了半天劲”。 “知道谢舒华原名么?”艾姨说,我摇了摇头,“嗯,对了,你知道我真名么,咱们打过不少次交道,不点个名道个姓对你不礼貌”。 “我真名并不姓艾,我叫柯俐萍”,她这么一说叫我大吃一惊,姓柯,难道和柯彦秋有关系么,“艾是我男人的姓,我为了纪念他改的”。 “那这个柯灵萍……”我问,“对,她是我的姐姐,孪生姐姐”,我这才发现,艾姨由于经常易容,到底真实模样是什么谁也说不清,这时的她应该是恢复到了本来的面目,确实和柯灵萍很像,如果柯彦秋的母亲真的是柯灵萍,那柯俐萍应该就是她的姨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都糊度了”我说,“那个高正岩都死了多少年,你怎么想起去找他了”。 “你已经很深入的了解雾人了,难道对生死的理解还那么肤浅么”艾姨说,看来我的推测没错,高正岩确实是雾人。 “你也算是除雾人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吧,对你以后遇上棘手的问题有些帮助”,艾姨拉过一张板凳坐了下来,口气很轻松。 “从哪里说起呢,唉,先说说历史吧,雾人的存在并不是现在才有,它伴随着历史的进程出现在每个朝代,人们对他的叫法和处理方法都不同,古人常常妖魔化的魂魄其实就是雾人,他们根据雾人凭空想出了神仙鬼怪,加上那时的知识层面不高,所以雾人并没有被作为敌对的一面过多的去扼杀,而且他们进化出来的能力也远没有现在这么强,直到了明末,由于多年的战乱,世道混乱,雾人经过了长期的重组进化,开始有了一定的企图,就和现在某些雾人一样,但还属于萌芽状态,在那时,出现了一个民间的组织,他不同于道教佛教的设坛做法,而是有自己神秘的一套路数,他们的出现,对一向无拘无束来无踪去无影的雾人产生了打击效果,雾人开始收敛,并逐渐习惯于按照夜间人少的时间段出现的规律来走动,在这个组织里,有一个最有名的大家族,那就是柯家”。 “啊,是不是艾姨祖上啊”我说,艾姨点了点头,“对,他就是柯红竹,历史上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载,但他确是那个时代驱散雾人最成功的人,因为他第一个发现了透灵石”。 “随着清军入关,柯红竹携全家离开了故土,隐居在山林,不再做和雾人有关的任何事情,但是他也有担心的事情,他的王夫人,其实就是一个雾人,柯红竹的夫人是他的最爱,二人恩爱有加,谁知一场大病要了她的命,柯红竹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由于他对雾人的熟知,所以他控制住了一个雾人,将她植入了夫人体内,王夫人得以重生,躯体犹在但思维已变,柯红竹也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能天天看到夫人就能得到些许安慰,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保留雾人,这一次却改变了柯家的整个家族的命运”。 “不多久,柯红竹得了一个女儿,他既高兴又担心,他没办法预料雾人的孩子究竟和常人有什么不同,因为雾人大都孤身一人,极少会有婚姻,不过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的女儿身体健康,精神十足,猛一接触与其他孩子无异,但是随着孩子的长大,他发现女儿似乎会看到一些他也看不到的事情,而且通过他女儿,他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第111章一个群魔乱舞的时期就要来了 “更叫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的女儿可以与那个世界沟通,而且那个世界想通过她进入现在的世界,随着时间的推移,柯红竹发现那个未知的世界的人会在某个有规律的循环里来到现实世界,而他女儿正好出生在这个循环的节点,成为了一条紧紧相连二处的纽带,为此,他耗尽毕生精力,营造了一个透灵石建造的大屋子,将女儿锁在里面,当然,人总是会老去的,柯红竹在女儿20岁的时候已经预感到不久人世,他先是立下了家族规矩,不许家里的人再涉及雾人方面的事情,尤其是和雾人生育的这种荒唐事情,由他开始也由他结束,另外家族里一旦再出现像他女儿类似的情况,一律按照现在的方法囚禁,千万不要放出来,为了保护家族不受雾人侵害,他花了重金供养了附近的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贫穷破落的村子,将那里的人分批培养,成为对付雾人的兵卒,并祖辈相传,世代保护柯家,安排完这些事他就溘然长逝,不幸的是,他的女儿很快就在透灵石房子里消失了,之后杳无音讯”。 听的我一惊一乍的,跟神话一般,要这么说,历朝历代所说的神仙鬼怪全部被颠覆了,那些其实都是雾人,天师和道人什么的其实就是和我差不多的除雾人。 “那个村子的除雾人兵卒随着柯家的衰落,也逐渐淡出了大家的视野,不过柯红竹曾经叫他们发过血誓,不得背叛,所以即便他们的后代在世间各处,只要碰到柯家的后代,他们还是要尽全力保护,按照我们柯家仅有传下来的一点线索,现在应该是又到了那个世界来接触我们的循环点了”。 “要按照你这么说,柯红竹的女儿应该还是在外面结婚生子了,不然你们也不会接着这一脉下来”我说。 “不错,我猜测也应该是这样,她完成自己要完成的使命后应该会去过正常人生活,我们柯家都有一个明显的标记,以后你见到了要注意”,艾姨说着张开右手手掌,在她的手掌下方处,有一个奇特的胎记,很像一个四肢伸展的小人。 我忽然想到了柯彦秋,按照艾姨这么说,柯彦秋倒是和柯红竹的女儿颇有几分相似,能看到未知的世界,拥有强大的能力,不过我还真没注意过她的手掌。 “你知道你姐姐有个女儿么”我说,艾姨猛地一抬头,“什么!”,很惊讶的样子,叫我反而不知所措。 “她和我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联系了,自从她离开了家后我就再没有见过她了,只知道她嫁人了,早已是现代社会了,你不可能拿古代的东西来影响现代人的生活,几个世纪都过去了,柯家结婚生子的事情时有发生,但并没有柯红竹自己所经历的那么奇特,所以大家都推测一定是偶然事件,安心过曰子了”。 “那你一定知道高正岩的爆炸案了”我说,“嗯,我知道,公安还来找过我们家,不过那时我已经在雾人监狱做看守了,在社会上消失了很久,找也白找,我叫你重新查这个案子,只是给你一个提醒,你肯定也发现了最近社会上雾人的异动,你那个雾人朋友沈清从也悄悄离开了,这一切叫我很不安,尤其是见到了高正岩之后,我才下定决心来找你”。 “啊,他不是死了么,你怎么见到的”我完全晕了,“这都是我那个傻姐姐干的事情,现在我不能告诉你,高正岩的身份不能马上公开,当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你自会明白,你以后要多注意各路雾人的动向,另外我告诉你,雾人监狱那帮高层已经开始行动,计划我还没有查清,不过暗流涌动,不得不防了,一个群魔乱舞的时期就要来了”。 “对了,你刚才说我姐姐还有个孩子,带我去看看”艾姨起身就走,带着她一路颠簸我又来到了山羊沟,“艾姨,你姐姐的这个孩子可是精神有点问题,在孤儿院和精神病院都呆过,现在情绪刚刚调剂的差不多,你可要稳住情绪啊,别太煽情”,我说,这会寺庙里青烟袅袅,一派诵经的景象,艾姨在门口拜了拜,就随我来到了寺庙后面的四合院,还没进院子,就传来一阵笛子声,“听,吹笛子的这个就是”。 艾姨并没有立刻进去,只是在门口向里望去,“真像,和我姐姐一模一样”,她有些激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她抹了下脸,变成了一个居士模样的人,来到了柯彦秋身边。 “笛子吹的很好,谁教的?”艾姨问,柯彦秋狐疑的看了艾姨几眼,应该很快就断定了她也是个雾人,“我对你很有好感,为什么,我不但不怕你,而且很想和你说话”,柯彦秋微笑着,血缘关系还真是强大啊。 “你什么也记不得了么,从哪里来,还有父母是谁?”艾姨说,“不知道,我只知道圣心孤儿院和埃德医院,其他的我没有印象”。 艾姨拉过柯彦秋的手,果然她的手掌下部也有一个淡淡的小人形状胎记,艾姨叹了口气,“孩子,这么多年你也真辛苦,这么小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事实”。 “你身上有我一种熟悉的相似感觉,我蜷缩在那里,温暖舒适,听着外面的世界”,柯彦秋居然还能记忆在母体时的感觉。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总是来打搅我,想叫我暴躁,叫我变成一个机器”柯彦秋在大槐树下靠着艾姨,双手抱着腿,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和亲人在一起的那种轻松。、艾姨抚摸着她的头,“都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呢,要是是坏人,我负责赶走他们”。 “不清楚,他们经常晚上来,要不是一个叔叔老是帮我挡着,我早就回到以前的模式里了”,柯彦秋在艾姨的身边变得就好像正常人一样,真神奇。 第112章 他说的难道是江太平么 “看来晚上我要会会这位叔叔了”艾姨说,“我已经猜到他是谁了,按照循环时间,正是他要来的时候了”。 看到艾姨不走了,我也只好留下,晚上也许就可以揭开这个谜底,柯彦秋现在表现的很像一个正常的孩子,老沈要是知道了该多欣慰。 到了夜间,艾姨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寒风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我赶紧披了一件大衣,柯彦秋的作息很有规律,大概9点多她就睡觉了,院子里很安静,只有树叶哗哗的声音。 昏昏欲睡中,我手滑了一下,托着的头猛地一坠,惊醒了,院子里漆黑,只有艾姨身边的一盏很微弱的烛灯,上面罩着毛玻璃,也看不清楚她在那里干什么,定力好强。 忽然,院墙上有轻微的砖瓦碎裂声,屋内柯彦秋在睡梦中不安的呢喃着,好像做了噩梦一般,越来越多的声音在房上出现,柯彦秋要醒了,我都能感觉到她开始暴躁的脾气,周围的气旋开始形成,地面的叶子也旋转着上升,“糟了,真如家族所说,难道又出了这么一位么”,艾姨担心的说。 就在这时,一个孤独的影子飘了上来,一头扎进了那个声音喧闹的源头,瞬间声音消失了,柯彦秋也逐渐安静下来,那个影子似乎很疲惫,捂着胸口,站在房上看着院子,在判断柯彦秋是否安全了,接着他准备离开。 “高正岩!”,艾姨突然喊了一声,那个影子吓了一跳,浑身一抖,停了下来,仔细打量院子中间的艾姨,“别看了,你难道还不认识我么”。艾姨恢复到本来的面容,严厉的说。 那个影子手抓着瓦片蹲在那里看了好久,“灵萍?”终于吞吐的问了一句,声音很小。 “亏你还记得柯灵萍!”艾姨生气的说,她随手拿起一片树叶甩了出去,那个影子没有躲闪,打在了手臂上,他捂着手臂跳了下来,“真的是你么,难道你还活着”。 “看好了,我是他妹妹,柯俐萍”,艾姨站了起来,黑影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要不借着这次调查,连我都不知道还有个外甥女,你这个父亲做的真是到位啊”。难道这个人就是高正岩么,我想凑近看,但是感觉有一道屏障在努力阻止着我的前进。 “不要说了,到了这一步,我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直接死了好,早知道和灵萍一起消失了,何必现在活在这个缝隙里,好像一个乞丐”。高正岩懊恼的说。 “你要是也死了,恐怕就没人知道这孩子的身世了吧,我姐姐保住你也是为了这个孩子,我再了解不过她了,那个心软的人,吃了一辈子苦”。 “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们的家族,怎么会有那么奇特的遗传”,高正岩不服气,“我也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从来也没有想过会变成现在这个游荡的模样,她离开的那天,我整个生活全变了,变得支离破碎,连我都认不出自己是谁了,为什么还要救我,叫我承担这无法弥补的痛苦”。 “唉”艾姨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传给了柯彦秋这孩子,她以后所要担负的更重了,早知道干嘛要她出生,家族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重复发生了,罢了,谁也不怪,命里如此”。 “你打算怎么办”艾姨问,“我不知道,我只能尽力帮助柯彦秋,不叫那些人搔扰她,但我的能量在逐渐减弱,我不能一直呆在他身边,还要回到那个混沌的空间里去”。 “对了,我碰到皇甫仲了,他怎么变成了那个模样,本想在我能量耗尽的时候拜托他照顾,结果他倒是和我打了起来,真记仇啊”。 “他就是那种重感情的人,但是雾人间无法结合,我姐姐只好离开了G市,后来皇甫仲心情很差,四处流浪,主动把自己送进监狱,并且姓情大变,现在男不男女不女的”。 原来皇甫仲和柯灵萍还有一段感情呢,怪不得皇甫仲看到那支钢笔上的字很是吃惊,确实无法想象这个男扮女装的家伙以前是个什么英姿煞爽的样子。 “可我现在也成了什么雾人了,而且比起你们还要难受,我没有固定的本体,没有像你们一样的生活社会,我只有孤独,无尽的孤独,眼前都是灰白色的雾气,直到这段时间大门打开了,我借机溜了出来”。高正岩说。 “好了,我不关心这些,你究竟要带来什么?”艾姨问,“我说了,我生存在缝隙中,我只能看到来来去去的雾人,我进入不了那个世界,也来不了这个世界,不过,最近那里的雾人活动越来越频繁,对于柯彦秋的呼唤也越来越大,我很担心柯彦秋这孩子会被唤醒体内某种连她也不清楚的力量”。 “那个人,我见过他”高正岩指了一下我,“是个警察,来调查过”,“不用担心,他是我们这边的人,老组织的新成员。”艾姨说。 “嗯,不过你要小心了,我发现有一批所谓的除雾人已经在窥视那个世界,他们试图引导那个世界,我不希望看到这些,因为那样,就不再会有现在的世界了”。 “前段时间误打误撞的进来了一个人,结结巴巴的,开始我还在驱赶他,后来发现他的目的似乎就是这样,他被当作了一个定位器,在给某个组织定位,在这个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了的空间里,我奈何不了他”。 他说的难道是江太平么,我心里一喜,他还没有死,居然和这个高正岩在一起,假如他是雾人试验机构的定位器,那么沈清从和骆平一定也是冲着这里来的。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我能量不够了,有机会帮我给我自己的墓碑送点花什么的,那样我也欣慰了,柯彦秋这孩子迟早还是要摆脱你照顾的,这里先谢谢了”,高正岩说完,趔趔趄趄的上了房。 第113章 雾人世界的大魔头 “他就是柯彦秋的父亲高正岩”艾姨平静的对我说,“那为什么不告诉柯彦秋”我说.“不行,换做高正岩自己也不会去认亲,他们父女的身份太特殊了”,艾姨说,“柯彦秋应该就是那个世界通往这里的一个便捷大门,就和清代柯红竹的女儿一样”。 原来如此,那么这样说来,柯彦秋和那些山鬼在某种意义上是一样的,只是她的能力更大。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我问她,“我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目前只有等待,并且保护好柯彦秋,我准备在这附近住下,至于你那边,多注意就是了”。 这么一条线索对我其实并没太大用处,但是提醒了我需要多留心身边的变化,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俞哥,我拍的照片拿回来了,现在给你啊”电话里传来高瞰的声音,在去往山林的小镇里碰上古墟公司和突然会说话的阿木后,我就留了一个心眼,古墟公司在各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小联盟小协会,高瞰目前闲的没事,我查到了A市古墟公司下属的一个协会,给了高瞰一个相机,叫他多注意下从那里来往的人,看来他是用光电了,我忘了教他如何充电了。 高瞰最近没在工地,老狗给他找了个大厦保安的工作,他天天只负责最高的那几层,吃住都在那,条件好了很多,碰巧那个大厦的对面就是古墟公司的下属协会。 翻看着照片,并没有什么,大都是些的会员定期来交流,或者订购一些户外装备什么的,但还是有几张照片吸引了我,曰期显示是前天,照片上是阿木,他下了一辆越野,接着几个人搬下来一堆专业行李,看起来很干净还没拆封,应该是准备出发的样子,能叫他这个主要负责人出马的项目可不多,看来他又盯上什么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二个人,从背影很难判断,但是衣着非常眼熟,对了,海魂衫黄围巾,初中生一样的身高,形影不离的二人,天啊,这不是孪生共体的暗石么,雾人世界的大魔头。 这可不是好消息,上次阿木和骆平合作就叫人够头疼,这次和暗石要是合作了,那可就是太棘手了,暗石的实力我可是见过的,没怎么发挥的情况下就轻松破掉雾人监狱的布叶狼刺等人的能力。 后面的照片显示,他们一直住在附近,还没有出发,我嘱咐高瞰继续监视,立刻回去找了艾姨,她听了也很吃惊,“我担心的事情到底发生了,本想暗石离开监狱会选择隐居起来,没想到他还在到处活动,他要是参与某些事情,那可就没几个人能挡住他了”。 通过一个在那个协会工作的熟人,我侧面的了解到阿木确实是要在这几天出发,他一直和暗石在研究地图,而位置居然仍然是那个神秘的西北戈壁,这次他准备充分,装备精良,甚至出动了公司的私人飞机,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告诉了符哥,他很为难,这并不是一个案件,所以无法立案,上次偷偷的奔赴戈壁已经叫老大暴跳如雷,这次假如再次不辞而别,恐怕我们也就不必再在局里工作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时出现了一个案子,叫我们有了转机,烟林寺的库房出事了,文物丢失,老耿报了案,我立刻赶到了,库房就在寺院外面的展示厅里,平时没展览一直关闭。 “丢了什么宝贝”我看着现场,东西东倒西歪,箱子被一一打开,但是一看就是故意混淆视听,东西是被刻意放乱的,“进来一紧张就报警了,之后才盘点,结果没丢什么,就丢了一口钟,挂在屋角驱散飞鸟用的,不值钱,也不知道盗贼怎么想的”,老耿说,我打开相册,丢的正是第一次来我询问的那个锈迹斑斑的东西,没有钟舌的铜钟。 “这玩意古旧市场多的是,这盗贼够业余的,收废品的都不要”,老耿笑了,这地方一般都有监控,我叫人取来看一下。 一直到后半夜,屏幕上都是纹丝不动,深夜3点多,我看到一个影子从上面跳了下来,打开每个箱子,直到翻出了那口铜钟,他借着月光端详了一会,点了下头,放进自己的背包,正要走,看了看四周,觉得不够掩盖,就把所有的文物掏了出来小心的放在地上,造了一个伪劣的现场。 就在他纵身跳上房顶时,背包里飘落下一张貌似纸片的东西,我在一个箱子盖下面找到了,那是一张宾馆常用的便条纸,宾馆的名字被撕掉了,但是我看到了一个服务电话,区号很熟悉,正是兰州的,我照着拨打了过去,是一家很小的私营旅馆,态度很差,还没询问几句不耐烦的就挂了。 这时,高瞰的电话来了,“俞哥,我看到你要我注意的那几个人出发了,方向是飞机场”,看来阿木一伙行动了,这么巧合?,这里刚丢了东西他那边就出发了,会不会是就在等这个东西? 现在也许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失窃案,而是阿木的行程地图,协会的熟人悄悄拍了一张发给我,这条线路很有趣,不像上次西夏行军图那么粗犷,每个地方标的很仔细,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建筑,只是最后有一道大大的箭头直接插进尖牙口附近,路程曲折了很多,甚至是在绕圈,他们故意的么? 至少可以断定这家伙出动一定是为了沈清从他们的任务而去,暗石在雾人世界资格很老,大概清楚他们的目的,那个神秘世界的大门绝对吸引了他。 我和符哥沟通了一下,这个案子说起来大不大小不小,也许丢的破钟寺庙展览馆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去彻底了解一下近期雾人们频繁异动的原因,没准还能救出沈清从。 符哥抽了好几根烟,大概在回忆上次尖牙口的惨烈,一直犹豫不决,直到第四根烟,他狠狠的抽了口,弹在地上,“去一趟,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我今晚就写报告,写的重要些,叫老大立刻派我们去”。 第114章 尖牙口,我又来了 符哥的报告起了作用,他把仓库里丢失的那口破钟说的非常重要,简直成了镇寺之宝,搞的老大下了个限期破案的命令,我们拿到命令松了口气,看来这次是肯定要再去次尖牙口了。 这次去可不像上次属于无头苍蝇探险一般,有了吃亏的经验,我们要快速做好准备,首先我就想到了可爱的后勤保障老狗先生,但是估计他会一口拒绝,上次回来他居然累瘦了几斤肉,直到现在一刮风他就觉得像戈壁上的沙暴。 “不要挨个说了,那样他们都会有顾虑,不如把人都叫到天下味道酒楼,去不去一起决定”,还是符哥老练,我挨个打了电话,甚至还把艾姨也叫了来。 一切安排好,我和符哥在老狗的酒店里要了最大的包房,坐在那里等着,为了先稳住老狗的情绪,没告诉他原因,老狗乐呵呵的以为是个大饭局,要来钱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苏唐,她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一身运动装,看到我招手,点了点头,“稀客稀客,快进快进”老狗十分热情。 “哟,你用的什么香水啊,闻起来好名贵的”苏唐身后伸进来一个大脑袋,烫着大波浪卷,原来是皇甫仲,这家伙挎着个小粉色皮包,“小俞哈,我们来了啊,起菜吧”。 “吃吃,你这个吃货”后面的顾珏推了他一把,好久没见到他了,精神比在铁艺厂好多了,“怎么样,我把他们都叫来了,能帮上忙的”,顾珏后面就是艾姨。 老狗的神色有些紧张,这些人都来者不善,不是大事不会聚在一起,看来这个饭局不那么简单,忽然符哥大声说道“美女驾到”,他脸一红,连忙捂住嘴,如果猜的没错,一定是精通声音切换的秦秋波到了,有了这些能人帮忙,这趟会轻松不少。 包厢马上就坐满了人,老狗正要离开,被我抓住了按下来,“长话短说,各位应该也大致了解了我说的情况了,最近雾人的活动频繁,造成的破坏也越来越大,从沈清从失踪开始,局势就开始混乱了,现在有一条线索明确的指出了一个我曾经去过的地方,那就是尖牙口,那里曾经是雾人试验基地,还隐藏着很多秘密没有解开,更棘手的是古墟公司和暗石合作已经一起前往那里,那是沈清从等人最后汇集的地方,所以我是肯定要去的,不知道各位有没有兴趣随我一起前往,也许我们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雾人世界”。 我明显感觉到老狗有种想夺门而逃的冲动,低头一看,符哥这边也按着他的胳膊,不由得觉得好笑。 “我比你们人类更了解雾人,这一趟关系重大,我是会去的”艾姨第一个表态了。 “算我一个,我也去”苏唐玩着手机头也没抬。 “奴家最喜欢投入大自然的怀抱了,远足我喜欢”,皇甫仲同意了,顾珏和秦秋波也跟着点了点头。 “哇,这么多人啊”突然包厢门开了,师琴站在门外,拖着一个大行李箱,八成又周游世界回来了,她很喜欢艾姨,蹦着就过去抱她。 “你怎么来了,没看到这里开会了么”我说,她吐了一下舌头,“我刚从国外回来,想老狗做的中国菜了,可不就来了”。 “我这就去做”老狗想脱身,可我和符哥还是按住他,看样子他都快哭了,“你们这是有大活动吧,算我一个呗”,师琴的眼睛闪闪亮,好奇心上来了,这个探险家一刻也不停息。 “吃苦的差事,你就别掺乎了,上次雾人监狱你还嫌不够啊”我说,不过上次要不是她率先顶住了布叶的声波攻击,还真难说顾珏后面能不能打的过布叶。 “算她一个吧,这孩子挺有本事的”艾姨发话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她高兴的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下面我看就是解决老狗的事情了。 “后勤必须跟的上,这很重要的,我们的吃和用还有资金都要到位的”我故意看了一眼老狗,他一脸冷汗,“没事,我现在开了一家副食品加工基地,挣了点钱,我这边负担,在座的估计也都不容易”顾珏说。 “我的租车行也开了一段时间,好车不多,不过汽油我给你们全权搞定”秦秋波说,我松开了老狗,“我认识几个做导航系统的朋友,我看能不能借到一批导航仪,这样在戈壁上也方便”师琴说。 老狗猛地站了起来,看来自尊心受到了挑战,这个家伙最受不了别人压他一头,尤其是在熟人面前,“都别争了啊,你们没我有经验,老子的铁锅在戈壁上还被那个西夏洲际导弹给扎漏了呢,你们看”,他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口都是窟窿的锅,他居然从戈壁给带了回来留做纪念。 “后勤的事我来管,我知道怎么精简怎么方便怎么营养,另外,该花钱的找我,我出,这么多朋友出马我还不出钱,我脸放哪啊”,他铿锵有力的摆着谱。 我暗自高兴,这家伙终于拿下了,“啊”外面有服务员大叫了一声,我们都站了起来,外面什么也没有,抬头一看,房顶上倒立着一个人,这不是高瞰嘛。 “喂,你来干嘛”我对他说,“我看到他了,就跟来了”高瞰指了指皇甫仲,“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能去么?” “你都下不了地去什么啊,那可是一马平川”大家都乐了,“我发现了一个现象,我要是倒立,可以接受比较低的高度”。 “难道你要双手走路跟我们去么?”老狗说,“你们把我挂在车后面就成”高瞰还挺想去,“交警会抓的好吧”,我说。 “这样吧,多一个人也许有一份用处,我缝制一个专门的睡袋,再定制一个高一点的行李架,你们把他挂在那,和行李在一起,谁也看不出来”秦秋波说。 既然这样了,大家也就同意了,“还要带一个人”艾姨说,“柯彦秋,只有她能抗衡暗石,有她在,暗石就不会主动进攻我们,他是个有把握才出手的人”。 “我的天,这么多人,难道要开大客去么”老狗惊叹。 “不,我们要分兵二路,我,柯彦秋,顾珏,秦秋波和师琴一路,小俞,符哥,皇甫仲,高瞰,老狗和苏唐一路,你们先走,我们随后,这样还可以有周旋的余地”。 分完了工,大家各自行动,老狗和顾珏去张罗设备和饮食,苏唐去保养她那辆绿色的川崎KLE-400越野摩托,其余的收拾行装,第一队三天后必须在机场集合。 走出酒楼,我看了一下发黄的天空,尖牙口,我又来了,这次不知道你会带给我什么奇怪的答案,希望老沈一切都好,等着我们。 第115章 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115章 既来之则安之吧 有了竞争动力,老狗花了一整天时间联系各方面,原来在兰州的羊肉供货商他很快就打好了招呼,人家已经开始准备脱水蔬菜和肉干,另外老狗还拟定了一份营养均衡菜谱,并批发了一大批巧克力作为应急后备。秦秋波的租车行关系很广,她在西北的朋友也已经准备好了几辆越野车,就连常备药品她也搞来了,出身裁缝的她用军用帆布缝制了一个特殊睡袋,里面用柔和的抓绒,睡袋留有观察口和换气口甚至一次姓排泄袋,还设计了固定脚踝和腰部的皮带,在外面连有一根吸管,可以直接喝到水,完全宇航员配置嘛,我们把高瞰倒着吊了起来,模拟在戈壁上颠簸,当沙袋一样的推了半天,那家伙居然觉得还不错。 剩下的零碎准备在当地购买,就这样,三天后,我们在机场集合了,苏唐的摩托和老狗的后勤已经提前托运走了,皇甫仲还是那个德行,一身淡黄色的绒衣,挎着个山寨女式皮包,拉着红色皮箱,臭美的不轻,完全像是去夏威夷度假的样子。高瞰我只好先给他放在了候机大厅的监控厅里,那里算是比较高的。 “怎么样,这次去还紧张么”符哥问我,我苦笑了一下,“都是未知数,能不紧张么,还带来了这么多人,我觉得自己像个导游”。 “既来之则安之吧”,符哥一歪头,睡了。我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上次的场景,西夏游骑兵雾人,执著的唐教官和桑爷,巨大的七彩透灵石,还有古墟公司的牛仔帽探险队,满脸的黄沙,头顶有一排排西夏弓弩和苏制火箭弹飞来飞去的,乱套了。 “到了”我被老狗晃醒了,我们再次来到了兰州,计划停留一天,老狗马不停蹄的把他联系好的补给取了回来分成二份,留给下一队到来的人马,秦秋波很给力,先搞来了一辆路虎,车顶的行李架很奇特,看来是她设计的,后面有一个弧形,带着一对挂钩,应该是为高瞰的睡袋准备的,在后备箱的门上有一片粘布,正好可以和睡袋后面粘上,这样就保持了稳定,不会左右摇摆了。 苏唐还和上次一样,她骑摩托自己跟着我们,累了就把车固定在汽车侧面,爬到行李架上休息,这回还有个倒立的高瞰和她做伴了。 休息了一晚,我们把东西塞满了车,装上师琴介绍的导航仪,我和符哥轮流开车,出发了,皇甫仲非要坐在前面,我只好和老狗坐在后座,高瞰好像个大蝉蛹一样挂在那里,为了不引起人家注意,我们先在睡袋上挂了很多迷彩网。 第一站肯定是要经过桑爷的那个村庄,为了表示敬意,我们专门停了下来,毕竟,桑爷和唐教官为了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在戈壁上送了命,怎么也要敬一碗酒。 村里已经和上次大不相同,来往的车多了,村民也富了起来,没以前那么寒酸了,村子中央有一个大旗杆,挂着一面旗帜,写着“满水酱肉”。 “行啊,满水这小子,干起正经买卖了,看来我走时候和他交换手抓肉秘方的秘制酱肉他已经打出名气了”,老狗闻见了自己酒楼做酱肉的味道。 “老板,先来2斤酱肉”老狗一进门就大喊,“唉唉,那位,吃饭归吃饭,干嘛爬我们旗杆啊”,店小二指着猴子一样的高瞰,“叫他爬吧,后面也没什么高度了”,老狗塞给他50块钱,店小二这才装作没看见。 “哟,好脏哈,奴家最怕不卫生的食品了”,皇甫仲拿着块手帕擦着凳子。 “来团了啊,我们这团餐最实惠的”满水从后厨走了出来,胖了不少,看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招呼店小二,“快快,愣着干嘛,把最大那个桌子收拾下,我朋友来看我了”。 “满水,悟姓不错,我给你的酱肉秘方你发挥的很广啊”,老狗看着菜单,“那是,狗哥,别说这里了,后面几个村子也没这么火,还有游客专门慕名而来,网上还有推荐啊,哈哈哈”。 满水请客,上来满满一盆酱肉,店小二还用刀扎了一大块递给外面旗杆上的高瞰,味道真是不错,西北的牛羊肉比起老狗店里的更加有味道,大家吃了个满嘴油。 “这次是来旅游啊还是公事啊”满水问,“算是公事吧,来办个案子”符哥说,“是来抓古墟公司的人了吧”,满水突然这么说。 “你见过他们了?”我赶紧问,“见过,他们前几天夜里来的,从我这里买了3000多块钱的肉,急匆匆的,看样子人不少,上次他们就不是什么好鸟”。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戈壁了”符哥说,“对了,有酒么”我说,满水马上端来几碗,我和符哥来到门口,对着戈壁方向倒在地上,“桑爷唐教官在天有灵,我们这次重回尖牙口,不知凶险如何,还往二位英雄保佑路途一切顺利”。 “喂,你们什么也没带?”满水神秘的问,“带什么?”我说,“那个那个”他比划了一下手枪的样子,“你小子不会还干着军火买卖吧”我把脸一沉,“那个不是关系熟来钱快吗,扔了怪可惜的”,他嘿嘿直笑,“不过啊,这次我不要钱,正好最近风头不好,滞销了,你们难得来次,我送你们点防身吧”。 跟他来到后厨,他把一个水缸移开,下面有个小坑,在里面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油纸包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有三把手枪。 “俄罗斯产MP446“海盗”半自动手枪,容量17发,几个倒爷从边境换来的,一直卖不出去,现在我生意也好,不缺钱,送你们得了,咱们交情谁跟谁啊,这还有几盒子弹,都拿去,防个身什么的”。 “我这可属于没收啊”我故意说,“行行,算我主动上交立功”,他把盒子塞给我。然后又掏出了盒子,“你有多少啊”我问。 “这个吧,是那些找奇石的工人炸山用的雷管,现在不干了,就放我这里了,你一并拿走,威力大,绝对对你有帮助”。 这次我和符哥其实没有带配枪,就是害怕万一丢在戈壁里,回去光写报告就要写好久,我路上还发愁这事呢,没想到满水帮了我大忙。 我把武器塞进背包,拍了拍他,“少干这事,现在不是挺好嘛,别走歧途啊”,他拼命点头。 “好了,咱们再见了,假如我们平安回来,你可要接着给我们做酱肉啊,哈哈哈”老狗说,“没问题,狗哥,绝对管够,你们保重”,满水眼圈有点红。 第116章 一个互相连通的庞大机构? 车子上路就已经下午了,和上次一样,满眼的黄色,路倒是修好了一段,旅游大巴也多了,据说是开辟了新景点。 “我们是按照地图走还是直接进入尖牙口呢?”我问,“不要管古墟公司的路线,他们怎么折腾最后不也是到那里么,咱们来个守株待兔,直接过去”符哥说。 苏唐的摩托在我们车前车后的忽隐忽现,她不时的双手撒开车把,享受着在荒原上驰骋的自由,老狗被颠了一会就呼呼大睡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倒挂金钩的高瞰,他正在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应该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鬼地方哈,干死了,奴家后悔了”皇甫仲对着后视镜看着自己那张脸,很不满意的涂着防晒霜,“你认识柯灵萍啊”,我故意问了一句,他立刻沉默了下来,“我也要睡会,晃得难受”。 这次车子重,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百无聊赖的我看着窗外,曰头一点点的向沙丘后面落去,我们已经偏离正常的公路几个小时了,现在已经身处戈壁深处。 前面的苏唐忽然停了下来,她打手势叫我们也停下,“怎么了,有问题么”符哥探出头,“没什么,天马上就黑了,在这里宿营吧,前面地势不好”,苏唐说。 我们找到了一处避风的沙丘,在后面支了帐篷,老狗马上大显神通,炖汤熬菜,高瞰爬出睡袋坐在车顶看曰落,“奴家要和哪个睡在一起啊”皇甫仲问,唉,肯定是符哥和我了,苏唐是自己一个帐篷的,高瞰只能睡车顶,“哈哈,奴家睡觉打不打呼噜自己不知道的”大概皇甫仲的读心术读出了我的担忧。 吃完饭,开了半天车的符哥很快就去睡了,我们围在火堆边闲聊着,“俞哥,上次就是来这里啊,真不错的景色”高瞰赞叹,“得了吧,一起大风满嘴沙子,还不错,过几天你就傻眼了”老狗喝了口咖啡。 “欣赏完美景嘘嘘睡觉”老狗伸了个懒腰,找到一个小沙丘方便,“小心风沙啊,哈哈,吹走了宝贝可就找不回来了”我调侃他。 “最好是顺风,吹你一脸”他在沙丘后面笑着,就这这时,砰一声枪响,一道火光射进老狗呆的沙丘后面,他大叫一声,糟了,有人来了,我赶紧把水倒在了火堆上,示意大家原地趴下,我弯腰跑到沙丘后面,老狗提着个裤子坐在地上,“亲娘,差点就和宝贝分别了,谁这么缺德啊,这一枪擦着我的裤腰带过去了”。、一片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苏唐爬了过来,用耳朵听了听地面,“有一辆车过来”。 符哥也醒了,他在帐篷外面观察着,很快,远处传来了一阵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我过去看看,你们互相看着对方,别走散了”。我掏出手枪向前面跑去,跑出去大概几十米,我被一下子扑倒了,是个人,闻起来一身血腥味道,应该受了伤,“救我救我”他虚弱的抓着我的领子,“喂,撑着点”我也顾不得他是敌是友,先把他拖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哒哒哒,一阵密集的枪声,打在石头上直冒火花,对方一定有夜视装备,发现了我们。 一阵摩托的声音从我耳边闪过,接着就是一条火蛇喷向远方,这一看就是苏唐的雷明顿猎枪,她在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符哥头上带着头灯也跑了过来,“快转移,这里不能久留,对方的火力比我们强多了,苏唐顶一会,咱们快上车”。 对方的车灯似乎被苏唐打灭了一个,减速了,我和符哥扶着那人打开车门,老狗在开车,高瞰在车顶紧张的看着四周,我扔给他一把手枪,“看着点上面,除了苏唐外,有人靠近就开枪警告”。 “哎呦,这血淋淋的”符哥把那人一下子塞到了皇甫仲怀里,“老狗,快开车,快”。 车子启动了,也不分东南西北,冲着一个方向就冲了出去,那辆车追了过来,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呼啸着打来,我很担心上面的高瞰,他处于很危险的位置,苏唐的摩托跟了上来,她拍了拍车窗,对老狗打了个方向手势,叫老狗跟着她,越野一个漂移大转弯,跟着摩托,苏唐似乎在兜圈子,不一会,就传来了那辆车空转的声音,八成陷进沙坑了,“好了,我不是说了么,前面地势很不好,就是有流沙,他们陷进去了,咱们快走吧”,苏唐说。 一直开到东方发白,我们才停了下来,“喂,小俞,这家伙怕是不成了”皇甫仲说,“脉搏快摸不到了”,我赶紧拉开车门,把他抬了出来,这才看清楚这个人,他一身灰色的工作装,看起来像是什么科研机构的工作人员,胸前有张出入卡,写着“陈震云”几个字,我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他身上至少有三处枪伤,有一处是致命的,估计难以救活了,老狗给他灌了几口水,他微微张了张嘴。 “通讯中断,我们成了孤岛,与外界失去联系,围困三天了,再不来救援,就完了”他语无伦次,“你是哪里的,你说的地方在哪?”我问。 他使劲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有些怀疑,不想说,我亮出了警官证,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我,“沙漠深处,11号,试验所,六十多人,求援,快,不然……”他瞪大眼睛抓着自己的上衣口袋。 “我看是不行了”,符哥把他放平,“伤势太重了”。从他紧抓的上衣口袋里我找到了一张纸片,画着某个地区,应该是尖牙口附近,但是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线条,这些线条互相连接,首尾呼应,上面标示着从1一直到12的数字,每个数字代表一片区域,荒凉的尖牙口我是去过的,实地并没有这么热闹的设施吧,忽然我想起了在火车上骆平曾经说的“沙漠蛛网”系统,梁涛和唐教官也不止一次的提过地道和军方,难道真如他们所说,雾人试验基地是一个互相连通的庞大机构? 第117章 这不是云兽么 我们将这个人埋在了沙丘里,“我大胆猜测下,会不会是古墟公司的人发现了某个基地并且切断了那里和外界的联系,企图闯进去寻找什么?”符哥说。 “真没准,不然也不会有人冒死冲出来报信”,我说,“看来咱们要尽快赶路了”。 车子继续上路,大家都不说话,似乎全有了不好的预感,“皇甫仲,你是可以一步千里的,还跟着车子干嘛,一下不就到了么”我突然想起了这个活宝的特异功能。 “切,奴家的空中路径术是直上直下的,可以从天上瞬间移动到地面,但是在地面是不能平行瞬移的,明白吗,要能那样,我早就走了”。 赶路是很辛苦的,我们三人换着开车,苏唐也懒得骑摩托了,靠在车顶听音乐,最舒服的反而是高瞰,一觉接着一觉,睡的美。 “停下哈,奴家要小解”皇甫仲说,“真麻烦,一路上就你吃吃喝喝的,小零食不断,真当郊游了”,开车的老狗不耐烦的说。 “哼”皇甫仲推开车门溜达到沙丘后面,“俞哥,这也太没劲了,一路上我都睡了好几回了”高瞰摆弄着我给他的手枪,“小心走火”,我摸了摸保险,“能这样最好了,就怕再过几天就不会有这么清静的时光了”。 “好了么,要走了”我冲着沙丘后面喊,皇甫仲没有答应,“喂,皇甫仲”,我走了过去,吃了一惊,沙丘后面居然没人,我赶紧冲符哥打手势,告诉他情况,就在这时,眼前一黑,皇甫仲从天而降,一把按住了我,“小俞哈,我看咱们躲躲,我从上面看到了些古怪的人过来了,他们不像是你们人类,很可能是我的同类,不知是敌是友”。 来了一批雾人,这可是棘手,我们赶紧把车开到了沙丘后面,分散的躲避,还是皇甫仲站的高看的远,果然一会,远处出现了几个黑影,越来越多,大概十来个,他们都围着沙漠色的围巾,穿着长袍,领头的不断的在清点人数,生怕漏了人,这个场景很眼熟啊,对了,在青牛山的原始森林里,那天风雪夜里不也是看到了这么一幕,这就是谭叔说的判官拿人吧,身边的皇甫仲示意我们都不要出声不要动弹。 那帮人来到了我们附近,领头的敏感的发现了什么异常,他叫其余人先行过去,自己则站在那里张望,大概是雾人间的互相感知,他应该发现了皇甫仲和苏唐的存在,不过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只是警惕的望着他们躲藏的方向,拉了拉围巾,直到所有人走过这里,他才离开。 “好了,走远了”皇甫仲站了起来,“他其实发现我们了”苏唐说,“我也感知到他了”。 “你们马上就要面临危险,请注意”我听到了这么一句,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可是其他人似乎谁也没听到,也许是幻听吧。 我们继续上路,按照图纸上标识的方向,明天就能到达尖牙口附近了,一路无语,我们在忐忑中行进了大半天,“看前面”符哥停下了车,前方烟尘滚滚,貌似有大型的车辆,我下了车,找到一个较高的沙丘,举着望远镜看着,那边似乎有二辆越野车,正在加足马力向这边冲来,车顶上还有人,都很慌乱,甚至有人在开枪射击,应该是有东西在追赶他们,很快就在我们眼前了,“小心,做好准备,是古墟公司的车”,符哥说,奇怪的是他们根本就没在意我们,大喊着快跑就从我们身边疾驰而去,车上的人还在招呼我们,“愣着干嘛,不走就完了”。 忽然,一阵腥气十足的恶风,糟了,这不是山里山鬼出现时的感觉么,“快分散,不要动,屏住呼吸”我赶紧说,我知道那东西对于紧张的生物更加敏感,一定要心平气和才能躲过他,果然,在大家趴在地上后,我看到沙地上一排鹰爪状的大脚印几步就跨过了沙丘,这个善于和周围颜色配合的生物怎么出现在了沙漠里,不一会,就听到远处再次几声枪响,那伙人八成没跑掉。 “小俞,这不就是青牛山里的东西么”老狗也见过,我点了点头,“这下热闹了”。皇甫仲的表情很奇怪,好像他也了解这东西,“这这不是云兽么”。 “你见过?”我问,“听说过,原来在雾人监狱当狱警时,曾经抓住过一个奇怪的雾人,他提起过云兽,是有蛇头和巨大爪子会飞的一种东西,它可以完美的与自然界融合,变得很难叫人发现,重要的是,它会产生一种频率,这种频率可以与有些雾人达成共鸣”。、再赶路天就黑了,我们就在此地休息了,“明就又到了尖牙口了,不过你发现没,这次一路上竟然没有了狼群的搔扰”符哥说,是啊,真是奇怪,上次就被一大群狼追得很狼狈,现在这些狼难道都消失了么?。 夜间,照例我是第一个守夜的,戈壁上真是冷,钻在睡袋里还觉得丝丝凉意,想上厕所那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不过总不能老憋着,我咬牙顶着风找了个沙丘,哆哆嗦嗦的完事我就想赶紧钻进睡袋,这时,我看到不远处有异常,明晃晃的月光下,有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我,我倒,难道这里还有红袖箍么罚款么,我冲他摆了摆手,他居然也冲我打招呼,我暗中打开了口袋里手枪的保险,迎了上去。 走近了,看到那人正在沙丘上喝酒,很浓烈的酒味,“喂,你是哪路的,这时候了还出来赏月啊”,我说。 “哈哈,不记得我了么,我可是还认得你”那人把酒壶扔给了我,我定睛一看,是在青牛山救过我的那个鹰哥,号称是看林人,实际上身份一直很神秘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上次你不是和那个山鬼一起消失了么”自打看到了山鬼,我就觉得青牛山的事情还会重演,果然鹰哥也来到了这里。 “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不过我看到了你们,顺便来说一句,现在这里不太平,不但有我们的人,还有一伙人也威胁到我们的任务,这里很可能会发生冲突,你们还是不要再来添麻烦了”。 第118章 灵魂只是一个名词罢了 我喝了一口他的酒,“鹰哥,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来自那个传说中的雾人世界吧”,他微微一笑,看着漫天的星河,“你相信轮回么”,他问了一句很俗套甚至很像电影台词的话。{NewLine} {NewLine} “佛教里讲究这些吧”我说,“那么佛教为什么讲这个呢”,他反问我,我一下无语了,假如回答是封建迷信,也许很不礼貌。{NewLine} {NewLine} “他们有自己的世界观吧”我想出了一个折衷的答案,“世界观的形成是要有依托的,要有丰富的经历作为基础,自己胡想出来的那可是不被人接受的,只有人们经历过却无法解释,而在这时你给了他一个他认为正确的答案,那你的世界观就会被接受”。{NewLine} {NewLine} “你的意思是?难道所谓的轮回是一个解释的答案”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嗯,对,轮回是存在的,生死世界也是存在的,不知形成于何时,但互不干涉的存在着,只有一张纸厚度的距离,但谁也点不破”。{NewLine} {NewLine} “地狱天堂难道存在!”我吃了一惊,不过这个神秘人说出口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像一个信口开河的人。{NewLine} {NewLine} “不,世界只分为生死,所谓的天堂地狱都是慢慢被渲染的,意思是这个意思,但没有那么多传奇色彩”,鹰哥说,“人的中心在这里”他指了一下心口,“现在也没有人可以解释生命究竟是怎样活着的,血液?呼吸?心跳?,这些都是某种源泉的动力支撑,源泉是什么呢。假如动力没了,那需要动力的源泉会何去何从?”{NewLine} {NewLine} 说的我一愣一愣的,感觉很玄乎,“你是说灵魂?”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在网络上看到过什么灵魂出窍的故事,一直不相信,“灵魂只是一个名词罢了,就连雾人也是现实世界赋予的,每个人都是一个世界,这个世界是不会消失的,他存在于任何一个节点上,在一个适合自己的节点上找到能量,继续自己的世界”。{NewLine} {NewLine} “我完全不懂”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感觉自己像个小学生,对于世界的了解陷入了困惑,“呵呵,你觉得你是谁?”鹰哥问我,“普通人一个,疲于奔命为了生活”我说。{NewLine} {NewLine} “在我看来你是秦始皇,唐明皇,也可能是成吉思汗,也可能是著名的罪犯”,这跨度也太大了吧,我倒什么角色都是了。{NewLine} {NewLine} “不明白了是吧,呵呵,其实很简单,人的构成就是能量源,有了动力能量源就会启动,然后带动身体,生命就形成了,当动力逐渐消失,能量源就会自动进入封闭状态,但它不会消失,会在时间里寻找新的动力,这个时间不是我们常说的年月,而是一个通道,它贯穿在几千年里,所以,人们常说已经是历史了,这句话并不准确,历史其实是在时间的节点上不断的重复,从来没有消失过,所以,当能量源在某个历史点被动力触发,他就会在那个历史里重演,所以,每个人能量源可能都当过秦始皇唐明皇,知道这个意思了么”。{NewLine} {NewLine} 这个我实在不好立刻接受,按照他的解释,应该属于能量不灭的理论,而且能量为了动力还可以不断的穿越,“那和雾人世界有关么”。{NewLine} {NewLine} “什么雾人世界,你说的就是时间,我们管它叫做新坐标空间,雾人其实就是散去动力的能量源,他们带着残留的信息,通过新坐标空间,找寻自己的动力,这就是很多人都在寻找的所谓的雾人世界”鹰哥说。{NewLine} {NewLine} “为什么告诉我”我觉得自己不该知道这么大的秘密,“我需要你去慢慢的告诉其他人,不要再去寻找什么雾人世界了,也不要去做什么科研考察,比如那三个雾人,他们锲而不舍的在寻找新坐标空间,其实,当他们动力耗尽时自然就去了”。{NewLine} {NewLine} 也许他还知道古墟公司之类的事情,我正要问他,鹰哥站了起来,“新坐标空间该有这次灾难,希望一切都能过去,安好”,一转身,就像风吹沙子一样瞬间不见了。{NewLine} {NewLine} “又是一天”老狗打着哈欠醒了,我还陷入在昨晚的思考里,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合理,现在似乎变成了一个更加神秘诡异的旅行。{NewLine} {NewLine} 只用了小半天,我就看到了熟悉的尖牙口,那二根尖尖的石柱被风化的差不多了,原来的绿洲被上次的炸药也给炸塌陷了,成为了一个土丘,地上只有些破碎的帐篷皮,看来古墟公司还没有到达这里。{NewLine} {NewLine} 符哥翻看了一下地图,皱了皱眉,“不对啊,你看着这图上画的,这附近应该有个入口,这个地方,白色仓库”。{NewLine} {NewLine} 白色仓库,这不是第一次离开尖牙口时沈清从捡到的曰记本里提到的地点么,一片荒漠,哪有什么白色仓库,苏唐骑着摩托在四周转了一圈回来了,“这地方勾起了我一些印象,原来这附近有一片林子的”。她指着一个方向,也许上次绿洲消失后,绿色植物也都跟着枯萎了。{NewLine} {NewLine} “我们寻找一下,应该有痕迹的“,我记得老武给我说,蔺琳离开时他就在树林里,那地方应该是个下坡,而且唐教官也是在树林里发现暗道的,这个树林很重要,哪怕找到树根也行。{NewLine} {NewLine} 苏唐在寻找着自己作为蔺琳时候的记忆,她在这个区域走了好几遍,忽然,她捂住了脑袋,这是记忆出现的信号,剧烈的头疼叫她不断抓着地上的沙子,苏唐拿过一把铁锹,发了疯一样的在一个区域挖了起来。{NewLine} {NewLine} “她这是想起了什么吧“老狗担心的问,”别把上次的西夏骑兵挖出来了”。{NewLine} {NewLine} 几分钟后,苏唐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地上有个大坑,露出了一块石头,她掏出一个笔记本,那是沈清从以前送她的,把里面那个几乎完全掉色的干花拿了出来,放在了那块石头上,这一瞬间她似乎思如泉涌,想起了很多事情,“蔺琳?叶诚?”她低声说,难道是这里?我也在四周开始挖掘起来,很快,一些枯枝露了出来,越来越多,很明显这里以前绿树成荫的,后来环境恶化被风沙埋了。{NewLine} {NewLine} “就是这附近,大家找一下,没准能找到什么入口”我喊来老狗和符哥皇甫仲一起在四周挖起来,50米范围内尘土飞扬,我们刨了一个又一个土坑。{NewLine} {NewLine} “鬼地方,来这里抓鼹鼠么,挖出一个坑一会就被风沙埋了,什么用也没有”,老狗生气的扔掉了铲子,单腿蹦着倒鞋里的沙子,一不小心,不知脚下什么东西,把他绊了一个大跟头,一个狗啃泥摔了下去,“倒霉啊”,他气的拉住缠住自己脚踝的一根树枝,向前一拽,哗啦一下,在他身前,出现了一个大洞,沙子不断的向下渗透。{NewLine} {NewLine} 第119章 他们是这里的吉祥物么 难道是这里么,我用铁锹翻了几下,翻出了一个枪托,是个很老式的猎枪,对了,这也许是当年桑爷的,他和唐教官背着炸药炸掉这里的时候,就带着一把老式的猎枪,又挖了几下,挖出了几把闪着寒光的西夏剑,没错了,就是这里了,我记得这些兵器。 “那些家伙不会再活过来吧”老狗心有余悸,“不会了,那块巨大的透灵石都被炸了,你看现在苏唐和皇甫仲都没有反应,说明那块石头已经没了,所以那些西夏骑兵早就灰飞烟灭了”我说,“这剑不错,没准还能当文物,我留一把”,老狗这才放心的拿起一把西夏剑,用上衣包了起来背在身后。 “这里应该就是入口了,白色仓库就在这里面的某个位置”符哥看着地图,“下面四通八达的,要没这张图,咱们恐怕根本不敢下去”。 我们把补给简单的均分给每人,现在最大的麻烦是高瞰,吊死鬼一样的晃荡了好几天,现在要进入地道了,他可怎么办,难道倒立着走么。 “喂,高瞰,你行么,我们这可是往低处走,不知道走多久呢”,我问他,他着急了,“别扔下我一个人,大不了我走会儿倒立会休息下,我一个人可不想挂在这沙漠里”。 “真是麻烦,早知道不叫你来了”我心里有些后悔,殊不知在后面的路途中,正是这家伙的恐低症救了大家。 “还要看奴家的了啊”皇甫仲突然说话了,“秦秋波在制作这个睡袋时就考虑到了,所以专门给他配了一副眼镜叫他形成一个神经错觉,防止有了危险你们全跑了,就他挂着,我带着呢” 嘿,这个秦秋波居然还留了一手,我接过了皇甫仲掏出的眼镜,看起来和普通的镜片没什么不同,我戴着试了一下,有趣,戴上后所有物体都反了过来,大头冲下,难怪要形成错觉,这样高瞰的大脑也许会认为高瞰是在倒立,秦秋波真能琢磨。 高瞰戴了上去,感觉不错,虽然行动还是比起他在高处缓慢了不少,但是至少他不会胸闷发抖没有力气,就是走路要适应很久,毕竟倒着看路很奇怪。 每个人都配发了强光手电,甚至还带了几瓶小型氧气罐,我第一个跳了下去,下面很深,可能是由于上次炸药的缘故,里面到处都是碎石,不过感觉是通风的,一定有通风口在连着,按照上次唐教官说的,巨大的透灵石从西夏陵墓侧着倒出来,挡住了通道,那么现在应该不会了,那石头炸没了,我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路面,在碎石和沙石的缝隙间,露出一些水泥板的痕迹,一看就是人工修建的,这是原来地道的主干道吧。 沿着这些若隐若现的水泥板,我们来到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是个拱形的空间,“你看,这边就是西夏王陵的甬道”符哥指给我看,一条白色的石头路通向一个黑暗的方向,“嗯,唐教官以前可能就是在这里排除障碍并发现西夏骑兵的”。 “那么,再往前走就是连唐教官也不知道的地方了,很可能就是“戈壁蛛网”计划的一部分了”我说,我慢慢明白了骆平说的这个计划,就是在地下建造设施,互相联通,这里一定还存在着很多机构,并且有的还在运行。 “我们的位置”,符哥指了一下,“看来我们首先要经过前面的吊桥,奇怪,为什么画着吊桥的图案,难道这里还有落差么?”。 走过几个弯道,眼前出现了叫我吃惊的一幕,在这个地道里,有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里整齐的铺着流沙,这是什么地理构造,在沙漠里还有这样的景象,看样子这个沙坑一旦陷进去,和进入沼泽没什么二样,“应该是为了防止陌生人进入的机关”符哥说。 按照地图的标识,符哥在墙壁上摸索着,很快找到了一段带着铁钩的绳梯,不过腐烂情况严重,轻轻一拉就断了,根本无法抛到对面。 “我们自己来吧”苏唐说着,掏出登山绳,系了一个扣,甩了过去,正好卡在那边二块大碎石之间,她拉了拉,看起来承重还可以,自告奋勇第一个爬过去,她身子轻,而且本身也很敏捷,就这样凭空吊着双手交替,很快就到了对面,冲我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高瞰干这种攀爬是老手了,几下就过去了,符哥和我也顺利的到达对面,只剩下老狗和皇甫仲互相看着,“那个胖子哈,你重,你先来啊,你要是过去了奴家也没问题”皇甫仲不放心,“我呸,不要脸,你不比我瘦几斤啊,女士优先,你先来吧”老狗胆小。 “快点,别磨蹭了”符哥在对面喊着,皇甫仲这才不情愿的勒了勒自己的紧身裤,“好了,奴家来了”,说着笨拙的抓住了绳子,其实他也够重的,一拉绳子,立刻垂下来好多,吓得我们赶紧抓住了绳子,他的脚尖几乎就要埋进流沙里,絮絮叨叨的扭动着,好像物流吊着的一个大货物,勉强的蹭到了对面,一上来,就大口喘气,“累死奴家了,这几天就没做塑身瑜伽,膀子都酸了”。 就剩下老狗了,他无奈的抓住了绳索,在我们的鼓励下开始了行动,“小俞哈,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皇甫仲突然紧张的看着四周,“怎么了”我问,“怪怪的感觉,像是有人在看着我们”。 忽然,一阵风沙吹了过来,吹的绳子来回晃动,老狗的声音都变了,大呼救命,“喂,马上就到了,稳住”符哥喊着,风力越来越大,伴随着一阵犀利的尖叫,周围的墙壁也晃动了起来,“是山鬼,我倒,怎么这里也有啊”我赶紧示意老狗快爬,老狗一听是山鬼,手脚并用,玩命的向我靠拢。 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巨大的黑影,这里很不适合它飞行,所以四周都被翅膀打落不少碎石,它好像也在寻找出口,毫无目的的在乱撞,眼看就撞到了老狗身上,说时迟那时快,苏唐掏出雷明顿猎枪,对着绳子那头就是一枪,砰一声,火花散去,绳子断了,老狗一下荡了过来,正好闪过了山鬼,山鬼在那个深沟猛地一停,一脚踩空了陷进了流沙,就看到流沙旋窝一般向中心陷了下去,不断有沙尘涌出,山鬼折腾了几下,有力使不出来,慢慢的那个漩涡和它都消失了,老狗顺着绳子抖索着爬了上来,裤子里还灌了满满的沙子,他要再爬得慢一点,就算是绳子断了,他也荡不过来,一样埋进沙子里了。 “云兽怎么到处都是”皇甫仲说,“难道他们是这里的吉祥物么”。 第120章 白色仓库 “看这后面”苏唐推开一些木板,里面露出一个军绿色的铁皮门,不过锈蚀的很厉害,上面隐约还残留着白色的字迹,好像是某个编号,苏唐一脚把那个铁门踢开了,里面飘出一阵尘土。 “这是个临时的哨点”,符哥说,这里面有一张桌子,几张行军床,还有几个弹药箱子,在屋子的一侧有个长方形的观察口,正好对着那个深坑,“这里居然还有枪”,老狗拿起一把56式,和上次来这里我们从满水手里买到的一样,“嗯,被子也叠的很整齐,虽然早已落了厚厚的灰,但是可以看出来他们走的时候还认为很快就会回来”,符哥分析。 在那个观察口旁,还有一道暗门,猛一看刷着和墙壁一样的颜色,但是可以看到有风吹着沙子进来,我拉开桌子的几个抽屉,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本登记册,上面的人名一个也不认识,只是标识着他们进出的曰期,看起来和沈清从接受实验的那个时代是相同的,而且进出的人看他们的携带物,多数属于后勤之类的,偶尔会有几个工作人员,写着机密资料的字样。 “这应该就是试验基地的正式入口了”符哥看了看地图,“前面就是所谓的白色仓库了,我们进去看看”。 走过暗门,道路宽了很多,而且水泥地板变成了更加结实抗震的钢板,走在上面有很响的回声,铛铛铛的,在地道里回荡,挺吓人的,地道上面的拱顶是一排排的大瓦数灯泡,不过没有了发电机,早已亮不起来了。 “看来我们遇到障碍物了”,走了一会,苏唐停了下来,指着前面一道大铁栅栏,这道大闸的铁棍都有手腕那么粗,深深的扎在地里,间隙很窄,栅栏后面有一扇好像保险柜一样的大门,有一个巨大的把手。 “这周围肯定有开关什么的,不然这大铁门谁也打不开”,苏唐说,“我看玄了,这么重的东西一定需要机械动能才能打开,就算我们找到了开关,这里没有发电机没有柴油的,也没办法启动”,我说。 符哥看着地图,“这上面也没有具体的说明开关什么的”,“我能闻到点油渣子的味道”老狗吸着鼻子说,他伸着脖子嗅着,在一块钢板边停下了,“这下面有微弱的机油味道,大家围了上去,这块钢板很与众不同,第一它没有生锈,第二它的磨损度很高,都发亮了,一定经常使用,我敲了敲,嗯,下面是空心的,拔出军刀沿着它四周划着,忽然刀尖一沉,找到了一个凹下去的缝隙,我轻轻一挑,挑出一根细细的链条,抓住链条一拉,嘎吱,钢板开了,下面是一个红色手柄,这应该就是开关了,我握住手柄扳了几下,果然和预想的一样,没有了电和油,完全废物一个。 “不行就炸开他”,我从背包里掏出一捆炸药,“哎呀,还嫌这里不够味啊”,皇甫仲说,这家伙倒是不着急,拿着个小镜子在挤脸上的疙瘩,“我说大仙,你倒是说的轻巧,就算是那里能打开个缺口,他们过去了,就咱们二个的身材,你说行么”老狗气他。 “哼”皇甫仲合上镜子,“少给我来这套,奴家的身材在欧美那属于标准的”这个老爷们大言不惭的,有时我挺佩服他的厚脸皮,只见皇甫仲来到了栅栏边上,把脸靠上去,二根铁棍的间距只能伸进去他的鼻子,“喂,难道你还能像这沙子一样溜进去啊”,老狗说。 就在大家都没注意的情况下,老狗吃惊的叫了一声,原来皇甫仲不知怎么的已经到了栅栏后面,速度之快,就在眨眼之间。 “你是怎么做到啊”我隔着栅栏看他,他得意的甩着一头大卷发,“奴家的本事哪能叫你们都知道,我可是资深雾人”。 “你过去了,我们怎么办?”老狗问他,“那个嘛,你把你说我的话再说一遍”,看来他对老狗嘲笑他身材很不满意,老狗眼珠子一转,“欧美,绝对的欧美标准身材,走T台都没问题”。 “哈哈哈”皇甫仲乐了,“伸手,你们手拉手站成一队,看奴家给你们见证奇迹的时刻”。 我们站成了一条直线,手拉着手,“都闭上眼睛啊,过”,当我睁开眼睛时,我们已经在栅栏后面了,一点感觉都没有,“神奇啊,你可以当大魔术师了”老狗赞叹。 “不对啊,我们没动,位置也没动啊,你看,我刚才扔下的一个烟头还在脚下”符哥狐疑的说。 “哈哈哈,你们都没动,是栅栏动了,奴家是空间型雾人,虽然没有顾珏那种随意穿梭空间的能力,但是在短距离里来个物质挪移还是可以的,但是很耗精力的,一时半会恢复不过来”,皇甫仲得意的说。 “好了,咱们已经到白色仓库了”,符哥拉动了那个把手,随着一阵阵摩擦的声音,在大家一起用力后,一个白色的屋子显现了出来,这里和医院一样,到处都是白色,确实是个仓库,堆放的一层层的箱子是白色的,就连地板也刷成了白色,几辆白色的小型装卸车停在那里,轮子都已经没了气,也是个很久没人来过的地方了,“我对这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皇甫仲和苏唐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 “高瞰,你能爬高,上去看看那些箱子里都是什么”我说,高瞰一猫腰,几下就爬到了箱子顶上,“俞哥,里面都是石头”他举着一块给我看,怪不得那二人不愿意进去,原来箱子里都是透灵石,这么大的范围堆积了这么多箱子,对他们一定有影响。 “这还有几个大箱子,我看看啊”,说着,高瞰用脚蹬开了一个体积很大的木箱,向里一看,“我的妈呀,什么怪东西”他惊恐的跳下来,差点脸着地,“俞哥,那那里面黑乎乎的装着一个个人影,还在动呢”。 第121章 代号11区 苏唐拿出了几颗照明弹,扔进了仓库的角落,周围也变得清晰起来,喀喀喀,一阵阵玻璃爆裂的声音从高瞰打开的那个箱子里传来,“喂,你刚才做什么了”我问高瞰,“糟了,大概是我跑得急了,把手里的石头随手扔进去了,会不会把里面的玻璃箱子砸碎了”。 这时,箱子里冒出了一股股黑色的物质,在空中慢慢堆积,皇甫仲站在了我们前面,“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这是一大群雾人的初始形态,他们开始一定被封闭着,现在出来了,假如不及时找到新体,就会消失,这里面就你们几个不是雾人,他们会马上注意到你们的”。 果然,那些黑色物质逐步分散,形成了一个个黑影,他们都冲着门口注视着,由于周围还堆放着不少透灵石,他们似乎很不稳定,不断变化着形态,有的变得模糊起来,忽然,一个黑影冲破了束缚,对着我就冲了过来,苏唐抬手一枪,装满透灵石粉末的子弹把那个影子击的粉碎,那群黑影开始疯狂的转动,“他们在合力对抗透灵石的干扰”皇甫仲说。 白色仓库的箱子开始抖动,里面的透灵石一块块的掉落,更多的黑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很压抑的视觉效果。 “这里难道是雾人试验基地存放雾人最初形态的仓库么”,我说,“我们敌不过他们的,太多了”苏唐看了看自己的子弹。 照明弹慢慢燃烧完了,周围又恢复到了只有几束手电光线的状态,“快把我们带出这个栅栏”我推了一把皇甫仲,“奴家不是说过了么,我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重新那样做”。皇甫仲摇了摇头。 苏唐又扔了几颗照明弹,我发现大家已经被包围了,那些黑影把我们包在中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时刻准备着冲刺,看谁幸运可以进入这仅有的四个新体。 我拔出了手枪,在路上已经涂抹了苏唐的透灵石药液的子弹也许能抵挡几个,不过,这一大片,真是杯水车薪。 突然,老狗大喊了一声,“大家注意了,那个什么山鬼可能又来了”,话音刚落,我就看到白色墙壁上三角型的毒蛇脑袋影子,紧接着传来一阵奇怪的音调,五音不全的,听的叫人很心烦,山鬼张开了翅膀,在仓库里盘旋,慢慢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气团,这和我在青牛山的矿洞里看到的一样,鹰哥曾经告诉我,山鬼是物质,难道它又要形成一个什么空间的通道么。 “看那边”符哥指了一下箱子上面,那上面站着一个人,手里拿着哨子一样的东西,所有的雾人看到了这些,停止了包围我们,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有序的吸进了那个气团。 那人跳了下来,他的脸很奇怪,就像是强光反射一样,只要我们把手电照到他脸上,都会被反射回来,很刺眼,导致我们只能把手电照着地面。 “不要伤害他们,我要带他们离开这里,他们是从时间碎片里掉落的,早就应该回到自己的节点上去”,这个声音很耳熟,我努力的回忆着,对了,这不是在火车上那个和我们打了照面的家伙么,他当时还警告骆平不要去执行任务的。 “一切都会结束的,放松点”他看了看上面正在消失的气团,轻轻一跃跳了进去,气团旋转了一会骤然停止,变成一阵气流。 我们穿过了白色仓库,“你瞧,这里有几个血手印”,符哥用手电照着,“很新鲜,应该是那个出来报信的科研人员的,这是他逃出来的路线”。 “走了都有2个小时了吧,也不知道艾姨那一路到了哪里,累死我了,休息下吧”,老狗气喘吁吁的,拿出自制的热可可分给大家,“我们已经在这个通道的中段了,这附近应该有一个出口”符哥看着地图。 可是这条通道干巴巴的,就好像个大水泥管子,哪里会有出口呢,我四下看着,嗯?终于叫我看到了一点异常,这条通道一路上都是一排排的灯泡在拱顶,虽说一个也不亮了,但是保存完好,也没有破损的,唯独我现在这个位置上方,是一个没有灯泡的基座,看样子灯泡不是在那里损坏了,而是被人为的摘下来了,也许这就是一个机关所在呢。 我踩着一块石头,摘下了它旁边的灯泡,装了进去,刚拧了几下,发现有些阻力,按理说这种老式螺口的灯泡不应该这样,我用力一扭,就听见脑袋后面有声音,拱顶上掉落了一块木板,上面有一个手推的暗门,伴随着木板下落的还有一小截绳梯,很新,不像是经历年代久远的,大家都聚集了过来,高瞰自告奋勇的要先上去,我拿手电给他照着,他爬上绳梯,推开了那个小暗门,上面明显有灯光,而且通风,高瞰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半天没动。 “喂,怎么了,上去啊,干嘛卡在那里”,我在下面喊,他慢慢的缩回了脖子,随着他脖子下来的还有几根枪管,几双白手套伸了下来,把高瞰拉了上去,糟了,上面有人,接着白手套做着上来的手势,很轻微,似乎怕惊动什么人。 我和符哥对视了一下,他点了点头,我抓住绳梯也爬了上去,上面是一个实验室模样的地方,摆着各色仪器,还都在运行,红黄蓝绿的指示灯不断闪烁,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科研人员脸色蜡黄的还在记录着数据,在屏幕上指指点点,离我最近的有三个人,拿着警用微冲,怀疑的看着我们,我赶紧把写着“陈震云”的那张胸卡展示给他们看,他们这才放下了枪。 “大部队来了么”其中一个老者很激动,“这个,我们是在半路上碰到他的,他已经失血过多殉职了”,我说,“你们就这点人?”老者很失望,“冒死冲出去没有任何效果啊,可惜可惜,还赔上了姓命”。 “这是哪里”符哥亮出了警官证,“你们是警察?,太好了太好了”,老者赶紧给我们让座,“我们是来这里执行任务的,误打误撞的碰上了你们的人,按照他给的地图,我们就找到这里了”,符哥说。 “这地方是绝密机构啊,要不是情况紧急,哪能叫外人知道”,老者很为难。 “这是雾人研究的机构”我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老者吃了一惊,“不用为难,这里的情况我知道大概,戈壁蛛网计划,创造者叫张品生,雾人的试验是为了找到某个未知的世界,为此,很多人在这里奋战终身,现在,关键的三十年前的任务开启了,有几个雾人起到了重要作用,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够多了够多了,你基本上完全了解了”老者感叹,“我们自以为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没想到到底还是被外界知道了,大敌当前,我也不隐瞒什么了,这里就是雾人试验室,代号11区”。 第122章 好不安的频率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了一点惊讶,也许是和雾人打交道太多了,关于这个雾人基地也听到的太多了,忽然身在其中,我却有些轻松了。 “你说的大敌当前是怎么回事”,符哥问,老者指了一下身后的一道大铁门,“那后面是戈壁蛛网系统的另一个分支,主要是提供动力和后勤的地方,我们已经被外面的人包围了,本来是可以从你们来的通道撤离,但是试验进入了最关键时期,假如现在走了,几十年的努力就功亏于溃了”。 “什么人对这里这么感兴趣”我问,“唉,不清楚,那帮人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周边,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来到这里,我想主要是担心我们会毁掉资料,他们在外面利用黑客几次入侵数据库,都被我们挡住了,不过,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沉不住气了,也就要进来了”。 “现在更麻烦的是我们的补给就要用完了,现在每人吃喝已经严重紧张,每天只能按量分到一小部分,吃都吃不饱,他们就是想困死我们”。 “一定是古墟公司的阿木带着人来了”我说,“他们可能有另外到达这里的路线,一路上把各个暗哨都除掉了,现在这里就是一座孤岛,他想要的一定还没出现,所以按兵不动”。 “好吧,说说你们究竟在坚持什么计划,居然连命也不要了”符哥说,“是不是和沈清从等人有关”。 “啊,你还知道他们啊”老者很吃惊,“也罢了,都这节骨眼上了,不错,沈清从和骆平已经进入了雾人空间,以江太平为坐标,你看,这屏幕上的三个点正在逐渐靠近,也就是说,这三个人不久就会找到那个空间的大门”。 “原来如此,他们三十年前被送回社会其实不是什么适应训练,而是早有计划了吧”我说,“嗯,不错,那个空间对雾人的干扰很大,人类无法靠近,就连普通雾人也很难控制自己,所以,当我们发现了那个空间的存在,就开始招收培养能够深入那里的雾人,可惜我们找来的雾人几乎全军覆灭,只剩下三个人,为了叫他们能够顺利蛰伏,赶上三十年一次的空间开启,我们在第一天训练就把这个任务强行通过透灵石的干扰深深印在了他们脑海里,叫他们把这个任务当成了生命的一部分,一旦时间到了,会本能的不顾一切去完成,你们刚才经过白色仓库了吧,肯定认为那是一个存放我们研究资料的仓库,其实错了,那里是一个雾人的刑场,没有通过试验的雾人都在那里被取走了本体,然后封存了起来,叫他们既无法消失也无法再去寻找新的本体”。 我看了一眼苏唐,假如不是沈清从当时救了她,也许现在她也在白色仓库里和那一大堆黑影呆在一起呢。 “接下来你们要做什么”符哥问,“我想阿木那里有暗石坐镇,还有不少合成雾人可以调遣,进出这里易如反掌,他在等什么时机呢?”。 “我猜就是三个雾人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吧,不知道那个世界究竟什么样子,我们该如何面对”。 我想起了鹰哥的话,这么执着的研究,也许换来的只是一场虚空,那个新坐标空间就是一个时间轴罢了,人类找到它又有什么用呢。 “要是能提前进入那里提醒一下他们就好了“老狗说。 “雾人都很难进入,别说人类了,他们的空间变幻莫测,总是以天坑的形式出现,消失的又很快,奇怪的很,我们一直没有研究出来”老者说。 我脑海里浮现出了云兽的形态,大胆猜测下,那个空间大门很可能就是云兽,鹰哥等人依靠着某种频率可以进出那里。 忽然皇甫仲说“是他们,我感觉的到,艾姨到了”,我就觉得眼前一晃,顾珏钻了出来,他利用了自己善于寻找空间裂缝的本事,将艾姨一行带进了实验室。 “外面好多车,武器也很多,你们没事吧”,艾姨说,我们把这几天的经历大致的说了一下,艾姨皱了眉头,“我们沿着车轮印迹一路跟到这里,别看我们好像是偷偷进来的,其实暗石一定发现了”。 “都是雾人啊”老者握紧了枪,“没事,都是来帮你的,不要紧张,这里就靠他们了”,符哥按了一下他的枪管。 “你想先找到沈清从?”艾姨问我,“是啊,假如能联系上他,提醒一句,他们就会有防备了,不然会被古墟公司利用的”。我说。 “只有她能帮助我们了,我是最了解柯家历史的人了”,艾姨指了一下柯彦秋,以前她一来我都会就觉得很别扭,可是现在她在艾姨身边,却叫我几乎没感觉出她的与众不同来。 “她的母亲就具有这个能力,她继承了,柯彦秋一定有打开那道大门的办法,如果她成功了,我们就可以先一步进入那个地方了”。 对了,我掏出了手机,那是我在圣心孤儿院柯彦秋房间里拍下的照片,有云兽有一些看不明白的不连贯文字,这会不会就是关键所在呢。 “那个,柯彦秋,你还记得这些图案么”我小心翼翼的递过去,生怕刺激到她,谁知她一看就乐了,“哈哈,这是我的儿歌,很小我就会了,我自己脑海里一直就存在”。 “那这些字什么意思”我问她,“那些不是字,是音调,我的儿歌没有字,就是跟着音调哼哼”。说着她就随意的哼唱起来,比较难听的调子。 “这儿歌是吓唬儿童赶紧睡觉的吧”老狗捂上了耳朵,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奇咒语,看起来可能真的就是柯彦秋自己自娱自乐用的。 “好不安的频率”,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师琴开口了,“这个节奏里还隐藏着另一种节奏,柯彦秋可真是个奇人,她能全部用嗓音哼唱出来,那个波段上的频率你们是听不到的,但我能感觉到,是一种类似于哨笛召唤的悠长的频率”。 第123章 看来这是另一个世界了 “就是这个”艾姨说,“一种很难有人辨别出来的频率,必须从这个儿歌里剥离出来再重新演奏,师琴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频率?”老者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们也检测到了一些奇怪的超低频率,但是很难完整的拼在一起,难道和那个大门有关?““试试吧”我说,“不过在这里会不会太危险,仪器设备的那么多,万一唤出个什么怪物来就麻烦了”。 这时,屋里变得恍惚,每个人都开始感觉虚弱,铁门扭曲了起来,就像折纸,一张人脸透了进来,“糟了,是暗石,暗石来了”,艾姨说。 “各位好久不见了,你们全来了,哈哈哈”暗石还是那样子,没长大的躯体,孩子一般的模样,闪烁着诡异色彩的眼珠。 “你这个老家伙居然还出马,人类世界运行的很稳定,就不要再胡闹了”,艾姨说。 “我知道你了,在监狱的那么多年,我总觉得眼熟,现在我记起来了,有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女人曾经和我对抗过,她阻止了我进入雾人世界,那是我最佳的时机,你们有关系么”。 “那是我的姐姐,她用生命保护了自己的家人,原因就是你的咄咄*人”,艾姨有些怒气了。 “假如她愿意给我打开雾人世界的大门叫我顺利通过,我是谁都不会难为的,不过她最后奋力的一搏也叫我吃了一惊”,暗石说。 “就算是你们全在这里,也没法赢我,我是自己进来的,送你们一句忠告,我知道那三个人就要打开大门了,所以你们最好配合外面的古墟公司,如果顺利,我不会插手如何处理你们的事情,我才懒得和人类讨价还价”。 “我怎么有种认识你的感觉”,柯彦秋说话了,“好模糊,只有一个影子的印象”,艾姨赶紧拉住了她。 暗石这才注意到了柯彦秋,二人对视的一霎那,暗石居然打了一个冷战,“这,那时致命的一击难道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孩子?”。 我示意师琴赶紧把那个节奏吹出来,也许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云兽了,师琴低着头,吹起了她的陶笛,“哼,很有闲心么”暗石故意离开柯彦秋的视线,啪,一声脆裂,师琴的陶笛碎了。 完了,这可怎么办,不知道她吹完没有,“好了各位,看来你们没有一点合作的意思,我只有给你们一点惩罚了”,说完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忽然顾珏猛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把遮住了他的眼睛,“大家快走,不要被他的异能*出体内的雾人”。 暗石很生气,就看到顾珏渐渐升到了空中,可是双手还紧紧的按住暗石的眼睛,“去死吧”,他大叫一声,顾珏就像粉碎的玻璃碴子哗啦一下不见了。“你们叫我很愤怒”,暗石的脾气上来了。 突然,一阵邪风,吹的暗石退后了几步,云兽真的被召唤来了,“什么东西”暗石下意识的弯下了腰想看个究竟,一个巨大的云兽冲了进来,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云兽,它有二个头,翅膀巨大,在这个实验室几乎飞不起来,在地面上暴躁的使劲跺着大爪子。 “这个世界没有我怕的东西”,在愣了几秒钟后,暗石伸开双臂,身边出现了一道急速的龙卷风,挡在了他和云兽之间,云兽很难受,伸长了脖子甩着头。 “快看柯彦秋”老狗叫我,这时,就见柯彦秋整个人变了样,寺庙里见过的淡紫色光晕再次出现在她身上,她的双眼变成了灰色,艾姨使劲的按住她但是无济于事,“快躲起来,柯彦秋可能要爆发了”,她喊着。 我赶紧躲进了一个铁柜子后面,随着柯彦秋的一声尖叫,整个屋子的气压剧减,接着猛的膨胀起来,“见鬼,这不是她母亲用的招数么”暗石担心了。 轰的一声,一股气流从我的耳边冲过,整个屋子就好像从十层楼扔下的西瓜一般,瞬间一切稀巴烂的感觉,我看到暗石飞快的逃出大门,其余的人都低着头躲在角落,我身边的铁柜子居然弯成了九十度角。 一切安静了下来,我探出了脑袋,很多研究人员都被震昏了过去,柯彦秋倒在艾姨怀里大口喘气,“看上面”皇甫仲说,炸裂的天花板上开始渗出了沙子,“糟了,这里就要被埋了”。 我赶紧拉开了暗道的门,叫那些研究人员互相搀扶离开这里,老者很不情愿,“行了,你尽力了,剩下的局面不是我们人类控制的了的,你也看到了,逃命吧”我推了他一把,他才恋恋不舍的看着渐渐被埋的仪器下去了。 “我们也撤吧,天花板撑不住了,一旦轰然倒下,我们谁也跑不了”老狗说,沙子已经埋到了我腿肚子了,假如再不走,恐怕地道的门也堵上了。 “等等,也许我们有机会进入那个世界”,符哥指着上面,云兽已经不见了,一团灰黑色的雾团在旋转,有一种很强的磁力,我这才感觉到浑身不舒服,像有东西要吸干身体里的东西,再看其他人,都有了反应。 “我们进去?”我看着大家,大家互相看了下,点了点头,哗啦啦啦,天花板塌了一角,沙子像瀑布一样涌了下来,“来不及了,我们走”。我咬牙挪到那雾团下面,几乎天旋地转,没有了方向感和平衡感,奇怪的是高瞰却灵活了起来,他一手拉着老狗一手拉着符哥使劲的往这里靠,艾姨和苏唐也勉强来到了近前。 最后一半天花板也塌了下来,沙子马上就埋到了脑袋,我身子一沉,这下完了,其他人都已经埋得看不到了,头上的雾团突然变大了,一股强大的吸力好像大手一样把我拉了进去。 一股血腥的味道,我好像泡在血浆里一样,天地颠倒,我微微睁开眼睛,自己正在高速的上升着,透过黑色浓雾,我看到了城市,生活的人类,汽车,树林,反正世界的一切一切都好像过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快速滤过,最后,是一种久违的体验,温水,不会水的我似乎很轻松的在里面游动,自由的呼吸着,四肢蜷曲了起来,这不是生命的开始么,母体的感觉,速度慢了下来,黑色的雾气变成纯白色,一股清新的空气冲进鼻腔,叫我猛地一清醒,看来这是另一个世界了。 第124章 他们应该在附近了 虽然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太空里的失重感觉,但是我觉得现在应该就是这种感觉,自己似乎要被强行倒立,身体总是左右不稳,我试着踩了一下地面,还是硬实的。 这个空间很干净,什么也没有,没有路,没有尽头,也没有四周,人在其中像是一只包裹在琥珀里的昆虫,没有任何支撑点,轻飘飘的走路,和登陆月球一样。 忽然眼前出现一个人,我没有一点防备,他像从一张白纸里走出来似得,先是头,然后是手,最后整个人出现了,是老狗,他也昏沉沉的捂着脑袋,很快,大家一个个都出现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宇宙么”老狗跳了几下,差点翻过去,“雾人世界?”符哥紧紧抓住高瞰,他也很不舒服,“我也不知道,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现在问题是我们要去哪里?”艾姨说。奇怪的是高瞰一点事也没有,他拿掉了颠倒眼镜,“嗯?这里怎么和我在塔吊和高楼上的感觉一样,我现在一点恐低症都没有”。 “这里的一切都是颠倒的,所以高低也变换位置了”,艾姨说。 “有人嘛”老狗大叫了几声,“你当这是山沟里啊,没人答应你的”,我说。 我们几个试着走了一段路,可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无论怎么走都感觉在原地没动一样,周围太相似了。 “没想到这里就是雾人世界,幸亏以前我没有来过这里,太单调了,这里的雾人都怎么活的”苏唐说。 “不,你们还没有到达雾人世界”,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像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你是哪位?导游么”老狗喊着。 一个黑影慢慢出现了,居然是高正岩,“你们到底还是来了,欢迎进入空间的裂缝,可惜这里不是雾人世界,是一个无穷无尽孤独的平面,雾人世界抛弃的地方”。 “你?”艾姨很惊讶,“你原来一直呆在这里”。 “不错,这里就是我的归宿,柯灵萍送我来的”他苦笑了一下,“只有这样才能阻止那个魔头进入雾人世界,保护我们的孩子”。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今天既然你说了,就彻底告诉我吧”,艾姨说。 “结婚后我就发现了一些不同,灵萍似乎有某种异于常人的本事,虽然她一直很隐蔽的处理这些能力,但总归我能看出来一些,终于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掌握着一个秘密,现在有人会为这个秘密而来,那时孩子已经出生了,她却一直魂不守舍,直到来了二个人,看起来像个初中生,不过气势上却很可怕,不知他们谈了什么,当我回到家时,正在对峙,灵萍把我拉进屋里,告诉我外面的人为了那个秘密一定会伤害到我们,包括孩子,我追问到底是什么秘密,告诉他算了,可是她不肯,她说这是二个世界的原则,也是世界平衡的关键,最后,假如她不阻止这个人,那么我们一切都会没有,说的很严重,就在我不知所措时,她开开启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那人和灵萍利用某种能力对抗了起来,灵萍一直处于下风,就在她被击倒的瞬间,知道凭自己无法阻挡这人,于是拉过我,告诉我她必须做出牺牲,她已无力关闭那个空间,需要我进入那个空间,这样空间才会关闭,假如不这样做,可能全家都要被这个人毁掉,甚至现在的世界都会发生变化,我刚糊里糊度的答应了,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我看着一切变成碎片,灵萍也不见了,当我清醒时,看到了自己的尸体,吓得不轻,可是后来我感觉自己还存在,不过离那个空间越远越没有力气,好在孩子完好无损,可我总不能把她也带走,于是我咬牙把她送到了附近的圣心孤儿院,然后在最终虚弱的瞬间进入了那个空间。” “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进入那个世界,而是处在人类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中间地带,就是这里,也叫做空间缝隙,是由那个世界的的碎片组成,经常会有一些雾人随着空隙渗透下来,他们通过这里寻找新的出口,而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就一直呆在这里,曾经有一个人找过我,他告诉我三十年后会有人来接我,送我进入雾人世界,今年时间正好到了,为了再多看孩子几眼,我开始经常出入她住的那间寺庙,因为一旦进入了雾人世界,就进入了轮回,不会再回来了”。 “你是怎么做到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呢”我问,“就是你们进来的通道,这种通道随机姓很大,三十年一次就会大面积出现,不光我,还有缝隙里下来的雾人都会顺着这里出去,接着那个世界就会派人进入人类世界去找回那些游荡的雾人”。 “你就是那天夜里和我较劲的人吧”皇甫仲认出了他,“你怎么还认识老G?”。 高正岩指了一下艾姨,“老G是柯俐萍的男人,柯灵萍是我老婆,所以我知道他,他也是雾人”。 “啊,这么久了我第一次知道”皇甫仲说,艾姨笑了“因为雾人的身份,我们没有合法的结婚,老G创建了雾人监狱后我就一直在那里,只是没有公开过我们的关系,其实这一点最后帮助了我,就在雾人监狱被另一拨人接管的时候,老G失踪,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和他有关系,于是我就一直继续潜伏在那里等着他”。 “老G回来过么”皇甫仲问,“没有,他再没有出现过,也许死了”艾姨很悲伤。 “不唠家常了好吧,问题是我们现在怎么离开这里”,老狗说,“我可不想像他一样在这里呆上三十年”。 “不不不需要紧张,会会会来人的”熟悉的结巴声,这不是江太平么,“又是那家伙,他和我一样呆在这里不动,似乎在等什么人”,高正岩说。 江太平看起来很憔悴,他的本体苍老了很多,精神也很差,“这个人前段时间来到这里,我劝他找个出口赶紧走,三十年一次的出口正是机会,可他说什么也不走,说要等同伴,这里来来往往渗透下来的雾人除了我不动以外,都离开了,唯独他,和我一样,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我们都清楚,他是在等待沈清从和骆平,按照实验室的显示屏,他们应该在附近了。 第125章 接引人10号 “这里从来就没有这么热闹过”,又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白纸中走出二个人,这二位我都见过,一个是鹰哥,一个是火车上见过的那位。 “鹰哥,你怎么在这里”我问,“呵呵,不用再叫我鹰哥,我都不适应了,我真正的名称是通道接引人,我是接引人10号,鹰哥只是我在人类社会用来掩护自己的名字”。 “都来到了这里了,我想你们也有想知道这一切的愿望,我就大概给大家介绍一下吧,我以前解释过,时间是固定的,是我们在移动,就好比我们坐在火车上看着外面一棵棵树木掠过,但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我们把它们甩在了身后,它们一直就没有动过,我们管这个就叫做时间节点,而我们坐的火车,就是现在所说的雾人世界通道,能量源在那个通道里有序的运行着,在每个时间节点上寻找自己的位置,当然,这个通道很大很大,所以必定会有一些瑕疵,不时有些碎片从通道中跌落,这些碎片长年累月就组成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它属于通道的外围,碎片的产生就会出现漏洞,就会有能量源进入这个碎片空间,这个空间不属于任何上和下的方向,能量源一旦跌落此处,就会盲目的寻找着出口,你们也注意到了,三十年就会出现一次状况,原因很简单,云兽的成长分裂期就是三十年,原本我们的世界和人类世界互不干涉,但是随着云兽的进化,它们在分裂的过程中可以暂时变化诚仁类世界和我们世界之间的通道,所以能量源会找到这个通道进入人类世界,作为空间接引人,我们必须去把这些原本运行正确的能量源找回,所以你们就会在这个时期看到我们带着一批批雾人行走于各个城市,它们就是要回到正确轨道上的能量源,你们来到了这里而不是雾人通道的原因是你们依靠低频唤来的云兽是一只已经分裂完成准备进入休眠期的家伙,所以它没有能力把你们带到正确的位置”。 “说的没错,各位有不少是除雾人吧,有的还是雾人监狱的,当初雾人监狱的建立,一部分是为了控制邪恶的雾人,另外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帮助收集那些随着碎片下来的雾人,在三十年一个轮回里将他们送回”。另一个说。 “老G”艾姨眼前一亮,“你还活着啊”。 那人微微一笑,“是的,我其实是人类社会与雾人世界的一个接引人,主要负责收集碎片能量源,雾人监狱叛乱的那一次,我不得不离开,我不能把秘密留给他们,这么多年了,辛苦你一直还坚守在那里,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我会做出一个交代的”。 艾姨很高兴,毕竟在这里再次见到了自己最想见的人,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老G,久别重逢的样子。 “那我们怎么才能离开呢”老狗问了,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想马上走,“我从通道里送你们回去就可以了”,老G说。 老G说着,掏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角铃,“啊,这不是巡灵么”,艾姨说,“这是我们柯家留下来的,柯红竹发现了这个东西,它可以利用声音打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去世前,为了不叫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就把这个巡灵挂在了寺庙里伪装成了风铃,并且摘掉了钟舌,之后,只有我们柯家自己人才知道那个东西的用处”。我仔细看了看,正是寺庙失窃的那个破铜铃。 “不错,这个钟舌后来被柯红竹最后一次打开空间大门后深藏了起来,他永远不想别人再打开,其实钟舌一直保存在寺庙的那眼水井里,我们接引人是可以感知到的,这一次,我决定收回这个巡灵,这样,直接进入雾人世界核心唯一的一把钥匙就在人间彻底消失了”。 “但是,现在有一批人,也就是新的除雾组织的人也在寻找进入这里的办法,他们希望把雾人世界和人类世界打通,所以不断收集着碎片空间下来的雾人和生存在社会上的雾人,雾人监狱最后变成了他们的试验场,他们目前也来到了这个戈壁上”老G说。 “你说的是古墟公司吧”我说,“不错,正是他们,现在有一个叫暗石的雾人和他们在一起,暗石是原先雾人通道里下来的碎片,由于他在通道内已经多次的重生,所以能量源非常强大,我们数次寻找他都无法将他带走,他一直希望能够用雾人世界接替人类世界,所以他在几十年前找过柯灵萍,柯灵萍属于柯红竹家族的特殊成员,她具有和云兽相同的能力,可以进入雾人世界的轨道,暗石希望她打开那扇门,她用自己的特殊能力阻止了暗石,雾人通道的大门只要进入一人就会自动关闭,危急关头她把高正岩送进了那里,关闭了大门,而自己注备和暗石同归于尽,结果就和你们现在一样,她并没有把高正岩送进正确的空间,而是送到了这里,现在又到了三十年的轮回,我准备把高正岩送进雾人轨道,叫他找到属于自己的节点重生”。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这几年发生了那么多关于雾人的事情,都在这里被一一揭开了谜底,剩下的唯一一个不解,那就是古墟公司的幕后究竟是谁了。 啪,类似于电击的声音,一个人从平面里甩了出来,是沈清从,他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不要靠近,“骆平,骆平疯了,他要毁灭这里的一切”。 沈清从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变化,只是表情不是很对,他应该是处乱不惊的人,现在却如此慌张。 “老沈,怎么了”大家把他拉了起来,“快,想办法离开这里,骆平正在利用自己的能力全力毁灭这里,不要再犹豫了,快走”,他焦急的说。 “你不是沈清从”,柯彦秋说话了,“我看到了另一个你,我们见过面,在埃德医院”,大家都一愣,沈清从看到了柯彦秋,嘿嘿一乐,“你们真是全员出动了,瞒不住啊”,渐渐的,老沈的形象消失了,露出了骆平那张阴险的脸。 第126章 雾人世界的预言 “就你一人来了么?”我问,“当然不,他们都到了”骆平说。 “张品生呢?你不是一直借助他的身体么”我发现骆平已经恢复到了原样,“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记忆,真是有趣的很,连我也没有想到,张品生居然就是古墟公司的幕后头目”。 “他的记忆在回到了这里后决堤一般的涌了出来,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料到,我不好控制他了,只好离开他的身体,现在他应该和自己的团队在一起,那是一个可怕的团队,合成的雾人军团”。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鹰哥在我身后说话了,“不能叫他进入空间”。 “他们正在找进入这里的办法,如果成功了,就有好戏看了”,骆平说。 “假如你不添乱,一切都平安无事”说话间,沈清从走了出来,江太平跟在身后,“你们的试验项目其实已经结束了,实验室被古墟公司包围并且被沙子掩埋了,你们不需要再完成什么了”符哥说。 “真是挺讽刺的,三十年的任务就这样消失了,我还觉得心里挺空落的,不过现在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只好走下去”,沈清从说。 “你们不必想的太多,可以随我进入空间,然后重新选择,你们这一代雾人已经存在的太久了,是需要换一个节点开始新生活了,背负的太多对你们不好”,鹰哥说。 “嗯,我过去想的太多了,我不喜欢和人类共处,也不喜欢身边的一切,其实想想,我太极端了,我到过很多地方了,累了,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骆平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句,叫大家都很惊讶。 “这还是那家伙么?”老狗狐疑的看着他,“各位,这里不是很稳定了,当云兽一个个成长后,他们就会对这里失去依靠,慢慢的空间裂痕就会消失,只有再过三十年,这里才能进入人类,要是不及时离开,就会和我一样,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活着”,高正岩说。 这时大家才发现,周围的平面变成了灰白色,并且像电视机里的雪花点一样,“嗯,云兽还有一天就完成蜕变了,我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老G说。 “我们离开这里吧,不管如何,我希望回到自己的世界去”我说,老G看了一眼骆平,骆平若无其事的和江太平聊着天,“是不是在担心骆平”符哥问鹰哥,“不错,这个人不可靠,我们进入的可是雾人空间的核心区域,我有些不放心”。 “我们这么多人控制住他应该没问题,不然留下他也是个麻烦,他是个很难缠很难甩掉的牛皮糖”沈清从走了过来。 “不,我不是担心他,我是想起了雾人世界的预言,一场大战等待着我们,正义受到挑战,黑色的旋风席卷,能量无处停留”,鹰哥说。 “走吧,预言要是实现了,谁也挡不住的,也许不是现在”,老G掏出了那个巡灵,“好了,大家靠近一些,我们离开这里”,说罢,轻轻一摇,一声轻微但是清脆的声音慢慢在空间里变强,越来越响,弥漫四面八方,我感觉的微微的颤动,忽然,天地旋转,耳边什么声音也没有,灰白色渐渐变得深了起来,我张开了眼睛,向下一看,大家都已经悬浮在一个宇宙一样的空间里。 这里是如此神秘漂亮,黑的透亮,黑的清澈,虽然黑幕笼罩却又感觉说不出的哪里明亮,好像黑珍珠一样,反射着点点光线,我发现自己似乎在一条看不见的轨道上,在慢慢向一个地方靠近,磁铁一般,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半圆,远看和一轮弯月一样。 “各位,这就是我们的枢纽中心,也是监测所有能量源的中心,它负责安排能量源有序进入各条轨道”,鹰哥说。 在那个半月上,还站着好几个人,他们正在忙碌着,我发现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这样一个半月漂浮着,“我怎么没看到你说的那些能量源呢”我问鹰哥。 “能量源是不能全部开启的,是分时间段的,不然通道会发生淤积”,鹰哥说,“你看,那边就有要出现的了”。 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半月渐渐变成了红色,它开始上升,留出了一道浅黄色的轨道入口,突然这个入口放大了,好像生产线上出产品一样的飞出了一排排光球,十分漂亮,像一串串珍珠项链,蜿蜒曲折的列车一般前行,在和半月平行的地方同样开启了一个入口,它们钻了进去。 “那里就是能量轨道,所有的历史都在后面,那些能量源进去后就会寻找适合自己的节点,重新开始新的复活”。鹰哥说。 “真神奇,这就是轮回啊”,老狗蛙泳姿势飘了过来,“今天上来一批的人里面有你们阵亡的同伴,他叫顾珏是吧,刚才已经进入轨道了”,鹰哥说。 老狗冲着那里举了一个很不标准的军礼,“顾兄,好走,下辈子当个大官,咱们不干打铁的活了”。 “那里是什么”,沈清从问,他指着一个类似于黑洞的地方,只有一小圈金边镶嵌起的圆形洞口,“那里就是人类常常传说出来的十八层地狱,呵呵,其实,在我们这里叫空间失调坑洞,它们一直就在一个位置不动,形成原因不详,但凡进入那里,便会永远找不到节点,能量会不断的前进前进前进,找不到终点也回不到起点,无穷无尽,只有失控的能量源才会被送进那里,应为他们无法保证在正常的节点上完全更新”。 “那要多大罪过才能进去啊,进去了那要多郁闷死啊”老狗赶紧离那里远远的,“这里就构成了轮回,人类就是这样在完成着自己的角色转化”,老G说。 “唉,真如鹰哥说的,研究来研究去,都是一场空,我们其实是在探寻自己而非其他,知道这些又有何用呢”我叹了口气,居然还有那么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对于我来说也算是解脱了,一切都明白了,也许我留在这里是最合适的”,沈清从看着通道,“我我我也也也不想想回去了,人人类世世世界太太麻烦”,江太平也赞同。 “嗯?骆平呢”,符哥回头看了下,“糟了,骆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第127章 我们都将尽力而为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骆平已经不在附近了,“不好,假如他进入控制平台就麻烦了,他要是随意开启通道,能量源就会不停地冲出来,那时大门就会洞开,人类世界就会有被带进这里的危险,二个空间合二为一的话就会永远禁锢,不再运行,后果谁也预料不到”,鹰哥说。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道道光线快速闪过,远处几个半月忽然灭了,上面的人飘了过来,“有人在破坏这里的平衡,他打开了很多通道口,能量源失控”,果然是不安分的骆平,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任何悔过之心,他正在利用自己的能力不断强行推动半月的升起频率,很多能量源冲了出来,在还没有进入轨道就互相相撞,迸发出一道道闪电。 鹰哥和老G冲骆平追了过去,他们的能力至少应该可以*退骆平,可是,他们突然停下来了,眼前出现了巨大的龙卷风,是从通道里出来的,“预言出现了,黑色的龙卷风”鹰哥大叫。 这股黑色的龙卷风在空间里绕了几圈停止了,身穿黑色风衣的暗石出现了,“哈哈哈哈,终于来到这里了,骆平干的好”,龙卷风携带的黑色物质慢慢分裂,是一个个雾人的气态,就和在白色仓库里看到的一样。 “到底还是来了,真是躲也躲不过,暗石,你是如何逃出失调坑洞的”鹰哥说,“哼,我不想回忆那里,一个叫人疯狂的地方,很幸运,我在那里找到了微弱的频率,是碎片,难得一遇的碎片,通过碎片我逃了出来,而那个碎片是我孪生弟弟和我的心灵感应,你们不知道吧。在那里如果和外界心灵有感应就会有机会出来”。 空间里的雾人越来越多,有上百人之多,张品生和阿木最后出现了,骆平拍了拍张品生,“老头你还真找到这里了,看看吧,这就是你要重新缔造的帝国”。 “张品生,是你创造了这个项目,为什么你还要毁灭这里”我说,“三十多年前,我还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大胆的创造了沙漠蛛网,通过研究和查阅大量资料,我发现雾人的存在和一个未知空间的理论,为此我付出了大量的心血,不惜抛弃一切来到戈壁,最终我推断出三十年会有一次变化,这个变化一定关系到我的研究,就在我进入研究最紧张的阶段,他们以我对雾人的更替过于频繁,容易引起社会恐慌为理由,要求我暂停项目一段时间,那是不可能的,我断然拒绝,我开始转入地下悄悄进行试验,后来被军方发现了,他们强行遣送我回城,并且给我消除了大部分记忆,但是我还保留着模糊的雾人理论,我一直进行着心理方面的研究,并且组建了古墟公司,以科考为掩饰,到处寻找蛛丝马迹来唤回自己的记忆,我被限制在城市里,不得离开半步,直到这个雾人骆平出现,他绑架了我,带我到了这里,激起了我的回忆,现在我的试验成功了,我找到了这个地方,而且,我还希望它会有更大的用途”。 “不错,我和古墟公司合作,现在我要控制这里,然后雾人世界就会和人类世界重叠,那时人类世界就会彻底消失,而这里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场,所有的能量都将听从我的意愿”。 “他们要是再这样打开入口,很可能就会把现在人类的能量直接吸取上来,那可就乱套了”,老G对鹰哥说,“他们有上百号人呢,看样子都是那个古墟公司自己通过雾人合成培养的精英”。 “你们假如合作的话,可以和我一起开创大局面,改变这个世界,成为造世主,如何”,暗石问。 “得了吧,要都成了雾人世界,老子开饭馆就没用了,你们雾人不吃饭的”老狗喊了一句,艾姨递给我几颗药丸,“这是上次雾人监狱你吃的,可以叫你暂时进入雾人状态,危急时刻会帮到你”。 “你们有能力对付这么多雾人么?”张品生说,“这都是我们专门合成的雾人,什么本事都有,就算你们几个有点能力,我看也难脱身吧”。 “不要太小看雾人空间了”鹰哥来到了一个半月前,“外来入侵我们都是有准备的,这里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周围的半月纷纷向这里靠拢,他们四个一组合成了一个个花瓣形状,在旋转中吸收着沿轨道过来的能量,红色花瓣不断打开合上,突然拼接了起来,形成了一个个人形的机械,加起来也有好几十,而且个头比起对面的雾人军团要大的多,“哇,还有这么先进的机器人,有戏了有戏了”,老狗赞叹道。 那些机械人形从腰间抽出一道道光柱,摆出了进攻的姿态,这一阵势叫暗石也料想不到,他看了看身后的雾人,感觉个头是小了不少,“他们对于能量的需求很大,所以只能撑一小会,不知道这场恶战能不能速战速决”老G说。 鹰哥一挥手,手里出现了很多金色的光束,他分给了大家,“拿着,这里的常用武器,对气态雾人会起到伤害作用,可以将他们变成能量源”。 “看来真的要在这里一战了,也许是最终一战,不管成败如何,我们都将尽力而为”,老G说。 黑色空间里,双方对峙着,红色的机器人好像一个个火球,而对方的气态雾人则各个摩拳擦掌,暗石脱掉了大衣,沈清从在仔细的观察着他,“他不可能一个人来,他的孪生弟弟一定在附近,找到他我们就有了一大半胜算”。 艾姨把柯彦秋推到了身后,示意高正岩看好他的孩子,苏唐把金色光速插进了枪管里当刺刀,符哥和老狗保护师琴,老狗和我在最前面。 “今天过后咱们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假如不保护这里,以后整个世界的平衡都会打破,这是所有人不愿意看到的,想想下面的世界,要都变成了静止,只有荒凉,那多可怕,我们也算当回拯救世界的英雄了”我拍了拍微微发抖的老狗。 “来吧,这里的惩罚等待着你们,闯入者,叫预言实现吧,我们誓死保卫这里”,鹰哥一改和蔼的神态,冲着暗石大喊起来,我身后传来机器人机械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场大战就要开始了。 第128章 新秩序(雾人大结局) 要说抓个贼或者集体出动吓唬一下罪犯我还是做过的,但是这样上百号人对峙的小规模战役我可是没见过,不知道一旦打起来是个什么样,一定很混乱,自己学的那些招式百分百用不上,可能就剩下慌乱了,我把几颗药吞了下去。. 还没等我缓过劲,就听到符哥大叫了一声,“来了”,紧接着我就看到黑压压一片涌了过来,我一推身后的本体,“老狗,看好我的本体,别给破坏了”,然后一咬牙冲了进去。 也不知道打的是什么,我挥舞着光束在里面乱砍,时不时有雾人呼啸着消失的声音,而我自己也受到不断的击打,频率很不稳定,虚弱度加快。 那些机器人被一群群黑影包围,虽然他们块头很大,但是速率慢,机动姓弱,加上对方人多,他们也被拆卸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骆平,我们屡次相遇,这次可以有个了结了”沈清从拦住了骆平,骆平微微一笑,“干嘛这么严肃,咱们之间不存在深仇大恨”。砰一声枪响,苏唐率先冲着骆平的脑袋开了一枪,把他震得一个趔趄,“你们都来吧,我不怕”骆平怒了,一挥手,身上出现了深红色的烟幕,烟幕越来越集中,形成巨大的火球一样的东西,向沈清从他们砸了过去。 “暗石,今天你是自投罗网,既然来了,我们还要把你送回失调坑洞去”,鹰哥和老G对暗石说,“哈哈哈,就凭你们么”暗石弯下了腰,身体发生着奇怪的变化,开始拉长变宽,脸型也扭曲着,彩色的眼珠子开始快速的变化,“忘了,这家伙是变化系的雾人,看来他要回到自己的原形了”老G说,暗石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球,猛然间黑球里伸出一对翅膀,接着是一双有巨大爪子的长腿,一对尖利的犄角也长了出来,它变成了一个龙头蝙蝠翅膀和巨爪的怪物,鹰哥和老G赶紧握住双手,手中出现了一道金色的渔网,他们分散开来,网越拉越大。 阿木悄悄飘向柯彦秋方向,被高瞰看到了,他一把抓住了阿木的领子,“小子,这回没有蹬踏的高楼了,你也别想跑了,咱们公平一对一”,说着双腿夹住他,叫他动弹不得,在这种环境里,阿木运动量一大很容易失去平衡头昏脑胀,而高瞰却不受影响,二人在空中大头冲下的转着圈。 金色的渔网已经把暗石围了起来,贴在他身上好像烙铁一样,丝丝冒烟,暗石变得很暴躁,他大叫一声,眼珠变成了明黄色,身体膨胀,渔网眼看就被撑破,出现了一道口子,“守好这里”鹰哥说完,自己冲了过去,双手拉住了那个缺口,自己也被渔网伤的不轻,但他死死拉住,整个人变成红色,“不好,撑不住了”,皇甫仲和秦秋波率先来到,他们按住了鹰哥,三个人都变成了红色,牢牢的困住暗石。 这些雾人很难缠,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他们适应了一下后就开始灵活的躲闪,我几乎碰不到他们,江太平用能力把四周零散的机器碎片吸在一起然后去阻挡对方,高正岩在自己和柯彦秋四周营造了一个气流墙,柯彦秋目前还不知道什么状态,看起来不知所措。那边阿木已经被转晕了,他松开了高瞰,在空中软绵绵的旋转着,高瞰还是死死夹住他,扣着他的脖子。 暗石忽然全身紧缩,然后像爆炸一样,轰一声,金色渔网和那三个人全都消失了,他像脱了缰的野马,冲进人群,立刻有不少机器人被他撞散了架,我也被他的冲击力撞飞了出去,重重的甩在一边,暗石怒吼了一声,整个空间都在颤抖,沈清从和骆平不得不从缠斗中分开,捂住耳朵。 “我的妈呀,这家伙口臭啊”,老狗捂着耳朵被冲击到一个半月后面去了,符哥拉住师琴在空中转了半天才停下,暗石的威力确实很强大,苏唐倒是面无惧色,举枪连发,但是打在暗石身上除了几个亮点外对他根本没有影响,“必须找到这家伙的兄弟才行,不然他真是不可战胜的”,沈清从说。 暗石彻底发狂,不分敌友的攻击着,马上就会冲到我们这边,突然,柯彦秋有了反应,她挣开了高正岩的手,眼睛变成了灰白色,双手紧紧握住,头发居然立了起来四面散开,十分尖利的一声大叫,从空间里慢慢升起了一个个蛋状物,旋转着把暗石围了起来,“这是云兽的幼体,她居然给呼唤到了这里”老G说。 那些蛋状物渐渐裂开,一只只个头不大的云兽飞了出来,暗石十分凶狠的一把抓起一只,远远的扔了出去,这一下炸开了锅,那些脾气同样暴躁的云兽一哄而上,紧紧咬住了暗石,爬了他满满一身,叫他应接不暇。 “这小子在这里呢”老狗从一个半月里推出一个人,正是暗石的孪生兄弟,暗石生命源的依靠,“太好了”老G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失调坑洞,“把暗石引到那里去”。 暗石感到了自己受到了威胁,不安的甩着身上撕咬的云兽,向老狗这边靠近,“不行,凭那个老狗不可能吸引的了暗石,他能轻松夺回本体”高正岩看了一眼柯彦秋,对艾姨说“孩子交给你了,我今天能看到她很满足了,以我的情况以后不可能再给予她什么,好好照顾她,为了你姐姐,叫她过上正常人生活”,说完他冲过去拉住暗石的本体,快速向失调坑洞飞去,暗石急了眼,大叫着追了过去,就在他马上要抓住高正岩的脚踝时,高正岩一缩身子,把那本体压在身下,一个翻滚进入了失调坑洞,暗石探进去了一半身体才想起来这里是他的禁地,赶紧想退回来,但是黑洞般的吸力把他生生拉了进去,随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坑洞恢复到了平静。 那些雾人是靠暗石带上来的,暗石一旦消失了,他们也渐渐变得模糊,停止了进攻,高瞰把阿木押了过来,“这场浩劫终于结束了”老G说,张品生也被符哥找到了,这个老头没想到是这个下场,相当沮丧,“这二人交给我们吧,人类世界的事情我们来处理”,我是对老G说,“这么快就要分别了”艾姨很舍不得老G,老G叹了口气,“我不可能再回到人类社会,这里需要我,对不起了”。“我我我,不想走了,就就就留下了,我我不适应人类社会”,江太平请求,老G点了点头同意了,“接引人10号离开了,你就填补他的位置吧”。 “对了,苏唐呢”大家这时才发现,苏唐不在附近,“她一定去追骆平了,我们光顾着暗石了”沈清从说,远处传来几阵枪响,骆平飞了过来,雷明顿猎枪紧紧顶在苏唐头上,“好了,你们今天胜了,祝贺你们,不过我要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地方,快,给我打开回去的大门”。 胜利的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骆平,一切都结束了,你不需要再执行什么任务了,在哪里你都可以安静的生活了,不要再瞎琢磨什么了”沈清从劝他。 “哈哈哈,那我就觉得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不向往那样的生活”,骆平说。 江太平悄悄的靠近了骆平,对于他,骆平从来没什么太注意,忽然,他的猎枪被吸了过去,“江磕巴,你来捣什么乱”,就在骆平一愣的瞬间,苏唐顺势向下一伸,滑到了骆平的下方,沈清从冲了过来抱住了骆平,他们身后就是那个刚刚吞噬了暗石和高正岩的失调坑洞,“你要干什么”,骆平大吃一惊。 “咱们已经活的够久了,对这里和人类社会都是威胁,不如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沈清从按住骆平的手,二人摔进了那个坑洞。 “老沈”大家都吃了一惊,沈清从一点前兆都没有,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把骆平和自己送进了不归之路。 沉默了几分钟,老G说话了,“我要送你们离开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多亏你们,整个世界将继续保持平衡,而你们回去后也要建立起关于雾人与人类间的新秩序,大家既不互相了解也不能互相越界,这样才会一切稳定,雾人世界会记住你们和那些献身的雾人们所做的贡献,我们再会”。 这时,在黑色的空间里出现了一道光环,里面像水面一样泛着涟漪,“走吧,没时间了,也许过了今天就不会有大门打开了,我可不想困住你们三十年”。 大家互相看了看,我拍了拍江太平,祝福他以后顺利,做个好的接引人,然后第一个进入那个光环,眼前一亮,好像过电影一般,沈清从、皇甫仲、高正岩、顾珏、秦秋波、鹰哥等人都微笑着向我挥手,就连唐教官和桑爷的形象我也看到了,一切都那么熟悉那么亲切,我感到很欣慰。 一阵冷风把我惊醒了,我发现自己坐在戈壁公路的边缘,天就要亮了,远处有阵阵炊烟的痕迹,我已经到了满水的那个村子,其他的人就在身边,“可算回来了,天使下凡脸着地”老狗拍了拍头发里的沙子,“喂,你们回来了啊”满水开着一辆汽车路过,我疲倦的挥了挥手…… 之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艾姨带着柯彦秋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起来,她要把柯彦秋培养成一个正常的孩子,老狗继续着他的买卖,由于雾人事件的告一段落,除了吃饭,我也很少去麻烦他了,经过这么一折腾,符哥也算是身心疲惫,看透尘世,选择了退居二线,做起了文职,苏唐经常还会去戈壁写生,她说暗石说过,假如有心灵感应的碎片,是可以逃离失调坑洞的,她希望试试能不能找到沈清从,师琴暂时放下了乐器,专心写作自己的奇遇,反正雾人世界也没人相信,高瞰回到了工地,不过人成熟了很多,也结交了不少朋友,生活的很愉快,至于阿木和张品生,则以文物盗窃罪判了重刑,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 有时我会在第一次见到沈清从的那个城中村里走走,不过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拆的不像样子,不知道老沈住在哪个楼了,那些朋友也许正在雾人世界里像我们一样忙碌着,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各位一切珍重,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