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①章 普通的电话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我叫秦云,名字是外公取的,他说云乃日月星辰的控制者,阴阳平衡之意。一名普普通通的“四无”苦逼打工仔,没钱,没房,没车,没女朋友,匆匆人生十几年过得是浑浑噩噩惨淡无比,剩下的除了生命,根本找不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 7月13日是我生日,我出生在陕西安康市的一个偏僻小山村里,这天是鬼节,一出生村里人都说我是不祥之人,出生的时辰八字没选好,注定了做啥啥不顺,干啥啥不成。 以前我还不信,可一路走来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总结了一下,出生之时,村里发大水,闹鸡瘟,闹猪瘟,六畜皆受其害,庄稼呢适逢大旱,粮食几乎颗粒无收。大家都把账算在了我的头上,我招谁惹谁了,就因为我出生的日子吗? 父母也因为有了我,经常吵架。母亲还是很疼我的,可父亲听信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后,非的要把我扔掉,最后闹得父母离婚了,无奈母亲只得带着我回了娘家。这一来一去村里人更说我是个扫把星了。 上学时我还是很用功的,学习也算是名列前茅,毕竟真的努力了,但还是只混到了初中毕业证。 后来分析,是那该死的电铃阻碍了我的前程,自打初中学校换了电铃后,我的神经随时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中考时虽考了全校前十,学习好有毛用,受不了那个精神摧残的刺激,果断辍学了。 出了社会怀揣着满腔热血,本以为可以好好报效社会,可差点没让社会给报销了。 在学校时就听同学议论进厂打工不错,来钱快而且轻松,固定工资月月发,还有年终奖,跟铁饭碗有几分相似,于是进厂打工便成了我出社会的首选。 人才市场逛一圈,跌得是一家比一家惨,第一家嫌我文凭不够,没高中文凭不要。第二家不嫌学历吧可嫌我岁数不够,童工不要。好不容易遇到一家不嫌学历也不嫌岁数的,却给我来了句仅限女士。这啥社会呀!男士干活可不比女士差呀,真搞不懂,妈呀!仔细一看大爷的原来是招那个的……大家都懂的。 找了几个露脸场合的工作,都是嫌我颜值不够,因为颜值问题措失了很多工作岗位。 经过我的努力寻找,可算是苦尽甘来了,找了一家不嫌学历,不嫌岁数,男的也要的工厂,我一惯的性格,要干就干好,要么就不干,勤勤恳恳干了小半年,工资是一压在压。 小半年过去了工厂入不敷出,结果倒闭了,小半年的努力就只混得了填饱肚子。 无奈了,着茫茫人海还没我容身之处了,只得回老家修地球了,结果路费还是几个同学湊的0。 俗话说,坛子口封得住,可人口却封不住,本来村里就对我冷不零丁的,听闻了我的遭遇后更是冷嘲热讽,啼笑皆非。 母亲也改嫁了,现在找的这个后爸对我并不好。 ……………… ………………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十六岁以前的事,十六岁后我便跟外公学习算命查八字了。 我的外公叫杨金刚,当地有名的斋公,能掐会算通晓阴阳秘术。不过这个名头也是有来历的,听村里人说他十八岁以前是个瞎子,十八岁后方才看得见东西,后来无师自通了阴阳秘法。 主要还是给别人安葬过几个大的祖坟,结果后人不是辉煌腾达了,就是升官发财了。 村里人都说他有一本阴阳秘籍,可我却从没看见过。 外公性格很古怪,在我的记忆里他永远都是高,冷,平时都不会主动和你说几句话。 不过后来听母亲说,我出生那天,虽然全村都唾骂我,可外公却特别高兴,还抱着我说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奇奇怪怪的话。我和外公同月同日生,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叮铃……叮叮……”一旁桌子上的电话响了。 我没顾上考虑直接拿起了电话听筒。 “请问是杨斋公家吗?”我还没说话那边便传来急促的话语,声音听起来有些沧桑,显然是个老者。 “是呀!你是?”我有些疑惑,这个电话好久都没人打过来了,一般都是打外公的手机,看样子外公是去了没信号的地方,呼叫转移了。 “我们村出了一件怪事,想请杨斋公来看看。” “请问你的地址是?”我如以往接客人时一样问着。 “河南省灵宝市祭村。” “好的我记下了,这就给你安排时间。”我正想挂掉电话,那边再次说道。 “事关全村村民的生命安危,麻烦先生先来我们这里吧!” “放心吧!我尽量安排。”我有些不耐烦了,这几年没少遇到这种人,夸大其词,可到了现场还不是屁大点事。说完便挂了电话。 树大招风,这话一点不假,外公出名后几乎全国各地都有请他的,前几天才从山西回来,这不村里赵二的爷爷又死了,忙着去看安葬的地方了。 临近傍晚,原本已过七旬的外公拖着略显疲惫的身体。蹒跚的推开了房门,如以往一样挎着一个帆布背包,手里还提了一个塑料袋子。 虽然外公这些年赚了一些钱,可任然居住着以往的老宅子,都不知翻修了多少次了。每次说让搬到市里去,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不同意。 这偏僻的地方,好多时候都没信号,搞得我想打几把手机游戏都得跑到后山的大树上。真搞不懂外公到底怎么想的,这里究竟有什么好。 “云儿,这是给你带的。”外公顺手递过来一包用塑料袋装着的东西。外公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一双深邃的眼神朝我看来。 我没考虑,随手便去接了过来,与外公右手碰触的瞬间突然感觉他的手上又平添了不少老茧,微微看了看,里面都是鸡腿,而且还冒着腾腾热气。 我将塑料袋放在了电话桌上,顺手将桌子上今天记下的那个电话的地址和号码纸条拿了起来,递给了外公。 “外公,今天接到一个电话,他说事关全村村民的生命。说要请你去。”我如以往一样说着。 外公接过我写的号码和地址看了看,明显看到他额头的皱纹往拢挤了挤,顿了片刻后说道。 “你今年也快十八了,这次带你一起去吧。”话语间我心头一想对呀!今天就是七月初十,在过三天就是我和外公的生日了。 “真的可以带上我吗?”记得上次外公带我去时还是半年前。 “我老了,这门手艺可不能失传。准备准备明天就动身吧!”外公稍稍叹息了一下,了表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难得听到外公跟我说了这么多话,一般时候他接过便条就进房间了,哪里会理我,一阵欣喜由心底瞬间萌生。 我正想说什么,他转身便进了房间。 已经习以为常的我,自然没在追问,外公总是这么冷漠,不过还是蛮疼我的,从小到大都是,每次从外地回来都会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给我。 我有一个最大的爱好,喜欢民族乐器,如葫芦丝,笛子,巴乌之类的。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亮点吧! 一个人无聊时,总会拿起外公去云南西双版纳,帮人看风水时买的葫芦丝吹上一曲,他知道我喜欢这个,所以买来送给了我,只是那个葫芦丝看起来很古老陈旧,不过音色很好。 第二天外公处理完赵二家的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因为看得这个时辰落字。 落字就是安葬亡者入土时,棺材对准的方位在哪个字上,这个就得需要懂风水的加上罗盘兑,后人吉凶,财运全看这个字。 西方的天际被暗红笼罩,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在顽强挣扎中尽然退去,黑暗悄然而至。 我和外公坐上乡下开往市区的最后一趟大巴车,疾驰般行驶在乡间的公路上,“嘟嘟嘟嘟……”的发动机轰鸣声缠绕出独有的旋律,回荡,悠长。 外公坐在我边上的座位上,沉沉入睡着,他老人家确实太累了,外公从小就爱说一句话,要干就干好,要么就不干,不过这样的人往往就是苦命之人,感觉我也遗传了他的性格,所以可以体会得到他的不易。 些许此起彼伏的鼾声传入耳中,原本就乘客稀疏的车厢变得更加静谧了。 车内的照明灯没有打开,黑暗中我睁着双眼,享受着平静的时刻。司机告诉我们到达市区要到晚上十点。 看了看外公送我的电子夜光手表,7月11日晚上20点11分,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市区。 稍稍揭开遮挡的窗帘,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景物飞快地后退,像水墨画里一笔浓烈而饱满地涂抹,洒脱而淡然。 我拿出手机对着窗外随手拍了一个小视频,写了一句河南灵宝我来啦!发送到了朋友圈,本来准备眯眼休息一下的。 “嘟嘟…嘟嘟…” 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有人评论了。 瞬间睁开眼看了看,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大多数人都会如此,果然有两条评论。 点开一条,“大风水师,又准备去斩妖除魔了,什么时候也带上我呀!”后面是个呲牙的笑脸。 这人我一看头像就知道是谁,从小学一直到初中的同学,岳云虎,一米七的大胖子,在班上数他最高,可个子高体型胖打架却最差劲,一身肉全是肥膘,根本找不出半点肌肉,大家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地虎。 记得上学时,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仗着爷爷奶奶对他的疼爱甚是我行我素,学习渣渣,中考时离分数线差三位数。 听说初中毕业后父母就接他去工地干活了,算得上是体大无脑,不过一直是个财迷,在学校总爱压寨低级同学的钱。 我回复了一条,“三弟,我这差事你可看不上,哪向你干工地一个月好几千。”a(18) 新人新书,欢迎各位朋友指点。鹑火在此示谢! 第②章初入祭村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又点开了另一条,“呦呵,大哥出师了呀!” 这条评论可没看出是谁,点开他的头像看了好一会,又看了朋友圈这才认出来,也是我同学,张小龙,一米六的个子瘦不拉几的,外号天龙。 他父母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干部,班上就属他家最有钱,学习倒数几名,高中自然也是没考上。 初中毕业后,听说他父母四处托关系,硬是给他在县科考局找了一份当跑腿的差事,他就是狂吃不胖的那种,比我小俩月。 小学到初中就我们哥仨关系好,在学校并称为“铁三角”,也算是我人生九年义务教育中的挚友吧!都比较讲义气,也是因为这个我们才走到一起,去外面打工那会没少破费这俩兄弟。 我回复到,“二弟,你这头像和资料换得也太勤快了吧!哪里出师呀!改天混不下去了,去科考局跟你混。”后面还发了个呲牙的表情。 合上手机再次眯上了双眼。 “到站了,到站了。……” 正在做着美梦的我,被中年司机的叫喊声惊醒。 抬眼望了望,原来已经到市区了,外公还未醒来。 叫醒外公后,我们便朝火车站而去。 次日早上六点左右,就到了河南省灵宝市的火车站出站口。 虽是盛夏,别说早上还有几分凉意。外公正准备打电话问问详细坐车路线,突然从后面走过来一位衣衫不整的老者,看那样子似乎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一般,他走到外公身后轻轻拍了拍外公的肩膀,说道。 “您就是杨斋公吧!我老头子在这里等候两天了。”老者话语有些颤抖,且透出丝丝沧桑之气。我一下就听出来了,正是电话中的那个声音。 “在下正是,您是。”外公转过身说道。 “我就是前天打电话的那个人呀,特意来此接斋公的。”话未说完老者就示意外公和我随他走,看样子很急促。 我们也没迟疑,便跟了过去,从火车站出发坐了很远很远的车,最后没有公路了只能步行。我拿出手机看了看。 “天呀!这里连信号都没有,似乎连电也没有,什么鬼地方呀!”不过也只是在心里抱怨而已。毕竟第一次来这么偏僻荒凉的地方,难免心里发毛燥。 临近傍晚时分,老者带着我们来到了一偏僻的小山村沟子里,村口古朴的石碑上写着两个红色大字“祭村”。明显看得出红字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只是隐约看得清而已。 透过模糊的暮色,只见小山沟左右都是陡峭的大山,那山势很陡峭,山上密密麻麻的树木如原始森林一般,突显出此地定是人烟稀少,植被都未严重破坏过。 一条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从小山沟边上经过,有几处靠河沟近的地方被河水冲去了些许,不过勉强可以绕道通过。六七月的天气就是这样,经常无预兆就是暴雨倾盆。涨涨河水自然也是家常便饭了。 这条小道往里还分出好几条支道,若没人带路定是很容易迷路。 又往村里走了近半小时,在一处平坦居所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周聚集了很多人,不过他们的装扮和服饰有些不同,似乎更像是少数民族的服饰,一眼扫去,竟感只有我们三人服饰不同,对比之下竟然显得格格不入。 走到平坦之地时,天已经黑了,不过这块区域却显得很亮,在这片平坦的土地上堆积了很大一堆柴货,正燃烧着熊熊火焰,光亮照得着四周犹如白昼一般。 “村长回来了。……” “这就是村长请来的斋公吗?他真能镇住半夜从坟堆里爬出的,刘老幺的爷爷吗?”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绕过燃烧的平坦之地,白发老者请我们在一简易的茅草屋內坐下,屋内简单得仅有几把老式的椅子。 坐下后,外公示意老者详细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老村长挪了挪一旁的椅子,坐下后说道:“六月初六那天,刘老幺的爷爷病逝,被安葬在后山的山坳子上,头七那天山里下暴雨,山洪爆发刚好将刘老幺爷爷的坟墓冲毁了。” “最后将棺材和尸体冲到了山坳的下方,谁料大雨过后,刘老幺的爷爷半夜却从棺材里爬起来了,大吼大叫,还跑到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每晚皆是如此,吓得村民都不敢在村里住了,这不才把大家聚集于此。”说着村长指了指茅草屋外的村民,他的话语虽透出些许沧桑,却刚强有力。 听完后我顿感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死了又复活呢?该不会是捆风吧!这些年跟着外公也算是走南闯北过,可这也才第一次听说呀! “六月六……月破,没多大影响呀!”外公掐着指头。嘴里娴熟的推算着。 “亡者的生辰八字,还有安葬的时辰是什么时候。”外公打开了他的帆布挎包,拿出了一个小册子继续问道,每次去外面他都会带着那个帆布挎包,里面有罗盘,吊线,墨斗等都是干这一行所需物品…… 村长听完后略显疑惑,停顿了片刻,似乎并不知道这些,示意我们稍等一下,抬步便出了茅草屋,大约过了三分钟,他叫进来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那男子约一米七左右,胖瘦适中,长长的脸上留有一簇八字胡,看上去倒有几分异士的气息。 “刘老幺,跟杨斋公说说你爷爷的生辰八字还有安葬时间。”村长对中年男人说道。 刘老幺给外公报了他爷爷的生辰八字,和安葬时间的细节。听完了他的话语后顿感着声音也有些别具一格,典型的伪娘的口吻,咋看咋不像三四十岁的男人口中所说。 我不经抬眼多看了几眼这位中年男人,外公掐指算了算,过了好一会方才说道。 “安葬的日子与亡者相冲,顶多只是后人不走运气而已,不会出现你们说的那种情况呀!” 外公的脸色有些微变,似乎他也有些许疑惑一般,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也插不上话,只能一直听着。 “难道是安葬的地方,或是被水冲去的地方的问题。”茅草屋內沉寂了片刻后,外公再次说道。 后来外公要求去墓地现场查看,推算一番后决定明日一早去墓地。 村长人很好,给我们拿了很多吃的,并且也告诉了很多关于村里的事情。 他说在村子的北面有一方墓地,村里的人守在此偏僻之地,皆是为了守护墓地,村里人皆一个姓氏,都姓刘,全村约百户左右。 那晚我和外公居住在了茅草屋內,村里没有电,也没有手机信号,照明则是用的煤油灯,不过在黑暗中还是显得蛮亮的,听着外公和村长聊天,我拿出手机随便翻看了一番,他们聊到很晚,两人话语也很投机。 虽是夏末,但晚上还是稍稍有点凉意,村长拿了两床被子过来,那被子是我第一次见,是好大一张野兽的皮毛。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除去了头部根本不认识是什么。开始还有些害怕,不过盖得倒挺暖和,自然还是搭在了身上。 .第一晚过的很平静,灭了煤油灯合上眼感觉没多久就进入梦乡。 次日,茅草屋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隐约伴随有哭泣的声音,我猛的爬了起来,迅速起身,昨晚只是盖着这个兽皮,根本就没脱衣服裤子。 一般情况下在陌生的地方,我都会比较警觉,着也许就是我十六岁前极度倒霉,可却还是活了下来的缘故吧! 迅速打开房门,只见茅屋外不远处的平地上,聚集了很多村民,外公也在其中,真不知他老人家何时起来的,想来定是昨天赶路太累自己睡得太沉了。 我也抬步湊了上去,心想着以前总是被别人看热闹,这次可以看看别人的热闹了。 人群中传来议论低语的声音,“已经是第十一个了。”没听懂究竟什么意思,继续往前凑了凑。 只见人群中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倒在地上,面部已然扭曲变形,眼睛睁得老大,舌头伸得老长,脖子也已经歪了,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挂住所致。 仔细看来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痕迹,淡淡的红印还未完全退去,像是被什么勒死的,扫视全身已看不出半点生气,真搞不懂这地方的人。 跪倒在孩童边上的中年妇女正哏咽的哭泣着,想必这名男童定是妇人的孩子。 片刻后,村长走了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驱散了大家,并安排人将那个孩子抬到村口去埋了。 村长告诉我们,自打出了刘老幺家的事后,村里连翻出现怪事,隔三差七就有孩子上吊自杀,情形都和早上那个孩子差不多,早上死的这个已经是第十一个了。 “本以为上次那个孩子死后,不会在有孩子死去,可没想到昨晚刘疙瘩家的孩子又遭此毒手。”村长的话语透出丝丝惋惜和伤心。 我听后更有些不寒而栗,在心里暗暗说道:“天呀!真出人命了,着村长还真没夸大其词。” 外公踌躇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久没见他对一件事想如此之久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给我找几个身强体壮的中年男人,我们去墓地看看。” 村长找了五个壮汉,加上我和外公还有刘老幺一共八个人,由刘老幺引路,我们便朝后山安葬地走去。从临时驻地出发一路向北,沿着通往后山的小路艰难的爬行着,随处可见被山洪冲击后留下的沟壑。 今天的太阳很大,才走没多远便汗流浃背了,不过确实感觉河南比陕西气温高了不少,七月十二中午11点05分,我们就到了安葬刘老幺爷爷的山坳之上了。 “杨斋公,我爷爷最开始就安葬在,前面那个山坳子上。”刘老幺指着前面的山坳,话音微微有些颤抖,不过他着独特的嗓音,却让我没有感觉到明显的惧意,只是表现的动作有些畏手畏脚。 外公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怕,这不有我了嘛!你只管带路。”a(18) 第③章隐尸地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又走了近十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不算太大的山坳。这个山坳几乎被山洪完全淹没过,四处留下了一片狼藉之景。不远处还有一块被冲倒的墓碑倒在地上。 .“这里就是一开始安葬我爷爷的地方,坟墓就在这个位置,墓碑原来也应该在这里。”刘老幺走上前去边比划边说道。 外公拿出罗盘和挎包里的小册子,站在那处山坳上看了好一会,并没有说话,又示意带我们去被山洪冲去的地方。 刘老幺带着我们沿着山坳的边缘摸索了下去,边缘处并没有路而且比较陡峭,四处只有被山洪冲过后,从山间带下来的碎石杂木。 .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摸索到了山坳的底部,底部很平坦,是一片开阔的视野,一眼望去起码得有几百米皆是平坦之地。 只是在后方低矮处留下了一道深沟,深沟早已干涸,只留下深浅不一的淤泥,很明显山间的洪流皆汇聚于此。 “就是这里了,上次山洪之后我爷爷的棺材就被冲到了这里。”他指着后方不足百米的地方。 .我转过身,随着刘老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口黑漆木棺落于那片空旷的平地上,烈日骄阳之下一眼扫去,略透出几分寒意,木棺的四周隐约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大家等等,着地方有些不对劲,”我们正往那口木棺接近。走在前方的外公这么一说,大家瞬间停止了脚步,皆表露出警惕之色。 外公再次拿出罗盘,站在前面的平地上,时不时看看罗盘时不时看看四周的山势,在测算着。几分钟后收起了罗盘说道。 “此地地貌极像罕见的养尸体地,不过又没有准确地点,着地表之下更像是掌控着地表之上的东西,地气脉络似乎时东时西,大家小心。” 这些话语我不是很懂,但养尸地倒是知道一二,听外公以前说过,养尸地就是尸体埋下后不会腐烂,日积月累吸收日月之精华后,少则一二年多则数十年后,就会变成吸血僵尸。 僵尸白天是不能见太阳的,想来此时那棺材里极有可能就躺着吸血僵尸。加之刚刚外公的话语,我的心跳不经加快了节奏。 不过外公也说过,近代几乎没有这种地方。想到这里心里稍稍平复了少许。 我们再次靠近那口黑漆木棺,外公依然走在前面,一步一步都很小心,在离黑色木棺不足十米处,突然天色暗了下来,原本斜阳普照之地瞬间被乌云脓罩,伴随着黑暗的到来,黑色木棺里传出细微的喘息之声,声音似渐渐变强。 “隐尸地,大家赶紧后退……”外公走在前面见状忙说道,自己也在大步往后退去。 本来就处于警惕状态的我们,闻言后顿时都往后退出了十几米,天际的乌云瞬间散去,黑漆木棺之地顿时又被骄阳覆盖了。 这种状况换作是谁都会被吓得唏嘘不已,刘老幺和那五个壮汉吓得直接摔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我从小胆子就大,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变故。也吓得我倒吸了几口凉气。不经在心里咒骂道:“这什么鬼地方呀!……” 外公后退时包里的罗盘也摔在了地上,听外公以前说过,罗盘是不能落地的,如果落地定有不祥之事发生在落地之处。也不知究竟是真假,反正我的心里有些忐忑。 “前面是个隐尸地,平时与一般地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是接触了死人的死气后,便会形成超乎平常数倍的养尸地,可以在数十日左右瞬间化为尸鬼。”外公边去捡罗盘边说道。 “那杨斋公,请问这个有办法治住吗?还有村里的小孩离奇死亡跟着尸鬼有关系吗?”刘老幺看了看外公,疑惑的伪娘语气问道。 “村里的小孩离奇死亡确实是这尸鬼所致,他不像僵尸,只是咬人和吸食人鲜血,尸鬼会通过一种意识勾去火焰低的人的意识,让勾魂之人自己杀死自己,比僵尸更可怕,这也是我平生遇到的第一个尸鬼。” 外公神色有些散乱,也有一些激动,似乎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不过话语倒是稳而不乱。 “斋公先生,你一定要救救那些小孩子!我爷爷在世时最疼爱他们了,可现在怎么会唉……”刘老幺说得有些哏咽,双眼中透出深深的自责。 外公又在着附近又查看了好一会,后来说今天到此为止,回去后在行商量对策。我们原路返回到了祭村,一路上外公没有说话,面色看起来有些沉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回到村后外公跟村长单独商量了一番,后来将村里十八岁以下的孩童都聚集到一起,外公用油菜籽和铜油混合,在一宽阔的屋内画了很大一个圈。 晚上让这些十八岁以下的孩子,都在这个圈子內睡觉。 以前外公就说过,未满十八岁的孩子,火焰比较低,越小越低,不管是冤魂恶鬼还是凶神恶仙,此类人最容易沾惹到不干净的东西,意识也是最浅薄的。 商议时外公说:“若想驱逐此尸鬼,必须要将刘老幺爷爷的木棺移走或焚化,但若要移走着木棺必定惊动尸鬼。” 他推算了好一会后说道:“明日是7月13,也是丰都鬼门开之时,到时候借助阴魂之力加上我的阵法,可暂时镇住那尸鬼片刻,到时候利用这片刻时间用铜油焚烧掉那木棺。只要那木棺一毁,正如瓶破灯灭,自然以后便不会在勾引村里的小孩子了。”外公对着我们说到。 村长满口点头答应,并安排了几个壮汉,准备了所需的东西。 大家吃过晚饭,早早就入睡了,毕竟明天一早还得按计划焚烧那口木棺。我任然和外公睡在那间茅草屋内,白天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早就困乏了,躺在那张毛皮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妇女的声音唤醒。 “云儿,云儿……”那声音很微弱,若隐若现一般,并且夹杂了刻意的阴阳怪气,听着着实让人鸡皮疙瘩起一层。 我的意识在告诉我,这个声音就是外婆,虽然没有见过她,但心里已经认定了她就是。 “云儿,跟外婆来……” 我朦胧的睁开双眼,通过窗外淡淡的月光,一个飘飘的人影出现在我眼前,只看见身影却看不见头部和脸,在微风中随风蠕动着,人影渐渐往茅屋外飘去。 我随即也起身跟着那个身影,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跟外婆走……跟外婆走……” 那个声音没有停止,有气无力的叫着,似乎声音中孕育了一种魔力,让我毫无抗拒的跟随着她,也不知走了多久。a(18) 第④章阴阳录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一步一步挪移着走了很久,我渐渐恢复了少许意识,心想不对呀!外婆已经死了,我怎么可以跟她走,正想停住。 可脚下的步履已经不听指挥了,微弱的意识正在和我的身体抗衡着,似乎根本阻止不了自己的脚步。 又走了一会,飘飘蠕动的人影停了下来,她抓起地上的泥巴,就往没有面部的头颅位置塞,瞬间我也重复着他的动作,抓起泥巴就往嘴里,鼻子里塞,我想要停下,可手上的动作根本不听指挥,丝毫没有停下的可能。 顿时一股泥土的味道没入了口中,拼尽了身体的全力,也只是稍稍动了一下舌头,我忙用舌头顶住了口腔,以免泥土进入腹中。 泥土越塞越多,明显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了,我的口里已经被泥土完全塞满,接下来是塞鼻子,左边的鼻子也塞满了,正准备塞右边。 “天呀!不会我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的口鼻堵死后死掉吧!我可不想死呀!”我无奈到了极点,从来没这样憋屈过,就算以前在倒霉,至少我还可以掌控自己的身体。 心灵深处呼唤着,“外公救救我呀!” 正在我绝望之极时,透过淡淡的月光我看见了外公的身影,慌乱中他咬破了左手的中指,鲜血瞬间留了出来,他对着我洒了过来,鲜血落在我身上的瞬间,我便可以动弹了,而不远处的影子也瞬间消失了,只留下雾气蒙蒙的空旷夜空。 长舒了一口气,顿感身体虚弱到了极点,摇摇晃晃了两下,便晕倒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中午我才醒来,村长告诉我,昨晚我被那尸鬼勾去了,是外公发现我不在后,追往刘老幺爷爷坟墓的路上救回了我。 并说外公和几个壮汉,今天早上已经去那隐尸地了,按照昨天计划好的焚烧掉那木棺,让我留你在这里等他。 听完村长的话,在加上昨晚的遭遇,我的心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担忧,本想起身赶去的,可身体还是感觉乏力无比。 稍稍站起透过窗户望了望屋外,外面阴沉沉的,而且雾蒙蒙一般,和昨晚我看到的夜空差不多,颤抖了几下,又无力的躺下了,此刻我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外公能够平安无事的归来吧! 七月在农村都叫亡人天,意思就是晴天少阴雨天多,或许也因为今天是7月13吧!外面的阴沉天气比平时看起来更昏暗。 仔细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心里任然还是唏嘘不已,如果没有外公的出现,昨晚我肯定就被那尸鬼勾去了。 以前总以为做外公这行很容易,很简单,游山玩水飞来飞去,可现在看来,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无形中在心低对外公的敬意又多了几分,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跟着外公好好学习,将来也成为外公这样的人,真的做到通阴阳,镇鬼仙。 习惯的从兜里摸了摸,手机既然也丢了,“唉,真是好久没这么倒霉过了。” 临近傍晚时分,外公他们才回来,看到没有人受伤我很高兴,可外公却是被扶回来的,身上的衣衫也破破烂烂的。 问了那几个跟随的人,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说当时乌云密布,冷风嗖嗖,外公作法镇住那尸鬼时,他们正在放铜油焚烧木棺。 突然红光一闪,他们都失去了意识,等他们醒来时,外公已经晕倒了,不过那口黑漆木棺却不见了,没有谁知道红光闪后发生了什么。 .三天后外公睁开了双眼,我一直守在他的床边,他面色很苍白,突然顿感外公老了很多,他颤抖的抬了抬手,见状我连忙握住了他的手。 外公微弱的语气轻声对我说道:“云儿,……外公大限已到,我拼尽全力,已然将那尸鬼化为了白骨,不过也算挽救了全村村民,外公很欣慰,……也算有脸见祖师了。” “我死后,把我安葬在乡下我的房间里,那口棺材之下,……你要好好继承外公的遗志,你的命格注定了是它的……”微弱的语气瞬间中断了,外公闭上了双眼。 这说话的片刻也许就是回光返照吧,我的眼眶瞬间被眼泪充斥,我大声呼喊道:“外公,外公……”可闭上双眼的外公再也没有答应过我。 村长和刘老幺还有一些村民,听到我的呼喊都纷纷进来了,感激之下皆露出了悲痛的面色。他们也知道是外公舍去了性命,才保全了大家的平安。 我的心中悲痛极了从未有过的痛,这种感觉比我以前任何一次被欺负被遗弃都痛苦。 老村长和刘老幺,一直劝我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可与外公的这份情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有多深。 第二天,村长派了刘老幺还有一个村里的壮汉,送我们回陕西老家,临走时村长还特意嘱咐,你就是我们村的大恩人,日后有机会一定来村里做客。此刻我已无心思在说客套之话? 送到乡下老家后,我便让他们回去了,我想单独和外公呆呆。 准备给母亲打个电话,可根本记不起号码了,手机在祭村时就丢了,摸了摸外公的手机,找遍全身也未发现,看来也是丢了。 看着僵硬的外公,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眶,含着泪,为他换了一套平时最喜欢穿的衣服。 外公的身上的肤色有些发紫,而且在给他戴帽子时,发现他的双眼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眼珠会不见了呢?我都未离开过外公的尸体半步。 一时不解,想来难道外公真如村里人所说十八岁以前是瞎子,后来方才可以看到的,现在死后为什么又会眼珠不见了呢?虽不解可也未刻意理睬。 外公的棺材早就准备好了的,一直放在他的房间,我掀开棺材盖子,准备将外公的尸体装进去,突然发现棺材里面有一本陈旧的古书,上面写着《陰陽录》,猛然看到棺材里出现这个。还真吓了我一跳。 微微伸手便拿了起来,这本书好像被人撕去了一半,只留下了前面半本。 没顾上多看便直接将那本书放进了兜里,费了好大力气方才把外公的尸体放了进去,盖好了盖子,封好了棺口。 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坐在一旁歇息了片刻,随后我便用力挪开了棺材,按照外公说的,就动手挖了起来,土不是很硬,说来也怪,着四周都是石块,就唯独只有棺材下面才是纯土。 挖了近半米,下面的土却变了颜色,总共有五种颜色,红色,白色,黑色,青色,黄色。我心里一惊,这不是外公以前说的五色土吗? 传闻五色土乃华夏五帝所幻,有此土的地方定是风水宝地,外公以前说过,风水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土,其次就是运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在适时安葬亡人。 想来着地方外公是早就知道了,要不然可不会特意嘱咐我将他埋于此地,那本阴阳录也应该是外公特意留给我的吧!a(18) 第⑤章三年参读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又挖了近半米,五色土之下既然发现了一具动物的骸骨,尸体早已腐烂,只留下一堆白骨,通过白骨堆积的形状,看得出定是一只动物的尸体。 我心里更是一惊,为什么会埋一只动物的尸体在这里呢?难道是外公埋的吗。 准备将那白骨拿出,如果要安葬外公,这坑最少得挖一米四五深左右方可。 透过腐烂殆尽的胸腔骨架,突然看到了着动物的心脏并未腐烂,还在有规矩的跳动着,着可吓了我一跳,差点摔倒在坑里。 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微微拿起一块白骨,可这堆白骨却奇怪了,各个骨节皆未断开,如同活着时一样,一拿便将整个尸体都拿出来了。 心里充满了疑问。“这究竟是谁安葬的什么动物,为什么会心脏不腐烂呢?”继续挖了一会,这个坑差不多有一米四五深了。 按照跟外公学习的一些皮毛,推算了一下,今天半夜三点方才是落字的最佳时机,毕竟外公辛苦了一辈子,死后一定让他老人家好好安息。 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6点45分,天际的夕阳还未散去,本想去村里找些人来帮忙的,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毕竟村里人都恨我,虽然这两年不像以前那样,可那都是碍于外公的情面,而现在他老人家去世了,对我这个不祥之人,定会更加厌恶的。 拿起柴刀趁天未黑,去后山砍几个木棒子,晚上时候撬棺材时好用,毕竟一个人力气是有限的,虽然距离很近,如果不借助外力是肯定不行的。 当我砍完木棒子回来时,眼前的一幕把我惊呆了,外公的棺材板被打开了,里面外公的尸体却化为了白骨,而地上那只动物的骸骨却不见了,我四处打量了一番,可并未发现哪里有异常。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公的尸体会化为白骨呢?今天发生了太多的怪事,弄得我都快一惊一乍虚脱了。 我吃力的盖上了棺材盖子,次日早上三点,我按照自己选好的时间,将外公入土为安了,费了好半天劲方才挪移了下去,不过确实有了那几根木头,我方才办到。 安葬好外公后,我从兜里拿出了在外公棺材里发现的那半本阴阳录,准备翻看一下上面究竟写着什么。 书的外皮是绿色的,看起来有些陈旧,打开第一页,本以为有前言和目录之类的,可遗憾的是并没有。 开篇就写到,“渡可渡之人,救可救之人,行善积德,不慕利,万事皆因缘,得阴阳仙神录者,通阴阳,镇鬼仙。” 看了第一段我算是稍稍明白了,原来外公懂得阴阳秘术,是靠着半本古籍呀!原来村里的传闻是真的,不过为什么是阴阳仙神录呢?难道还有半本是仙神录吗?我单靠字面分析着。 可外公的眼睛又是如何看到的呢?如若村里传言不虚的话,外公十八岁以前定是看不见东西,我疑惑着。 我又往下看了一段,上面写道,“若要阴人阳控,必是阳世阴人。 7月13日,丰都鬼门开,黑狗护其主,通阴通阳通仙神。” 我在学堂时语文还算不错,这几句倒还是可以理解的,看来是我出生的日子,定是与此书脱不了干系,想来外公眼睛能看见,或许也是因为这书吧。 又翻开了后面的一页,原来书中记载的都是阴阳秘术,每翻看一页我的脑海皆闪出记载的画面,活灵活现一般。 不过书中提到了很多特别的地方,丰都鬼城,双龙四包寨,沙漠迷城,无底阴河,蝼蚁红山…………不过有一个地方却吸引了我的视线,祭村尸鬼,我的脑中顿时浮现出祭村的点点滴滴,真不知这些地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外公头七那天,我去集市为外公买了祭拜的用品,也买了一些日常所需的生活用品。 从此在老宅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期间也接到过一些看风水和安葬的电话,不过都被我婉言拒绝了,村里也没人知道外公的具体情况,每次问道我总是说在外地去看风水了。 毕竟告知大家外公的死讯后,大家会更加恨我。 外公以前说过,做这一行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断不可冒然涉足阴阳安葬之事。 这三年我几乎未踏出过这个村子,走的最远的也只不过是去集市买些东西而已。 老宅子的后山,有一块平整的山地,以前外公在世时就种一些蔬菜瓜果之类的,靠着那块田地,加上外公这些年积累的一些积蓄,维持我的饮食起居也是绰绰有余。 突然感觉自己快和这个世界脱轨了,这里偏僻且荒凉,这种孤独无助的日子我倒是也已经习惯了,毕竟以前也过过这种日子。 着三年来,在外公棺材里发现的那本阴阳录,我也差不多看完了,感觉脑袋里如同一个宝库一般,记录了很多关于风水和安葬,以及算命之类的知识。 又到了我的生日,这天也是外公的生日,同样更是外公的祭日。 我拿起外公送我的葫芦丝,不觉吹起了几曲忧伤的旋律,这些年一个人时,总会拿起它缓解孤独的日子,和思念时的悲伤。 “这是谁呀!着曲子也太感人至深了吧!我都快哭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由屋外传入了我的耳中。 “谁会来我这里呢?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我在心里鼓捣着,停止了吹奏,这三年几乎没人来过我这里,除了村里放牛的牧童偶尔来玩耍。 抬步准备往房门外走去,眼前顿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个身影与我共识九年,虽有一些变化,倒是变化不大。 “胖子,稀客呀!快快屋里坐。”我不经上前用没有拿葫芦丝的右手,握住了他的手。稍早前的忧伤瞬间抛至了脑后。 “什么稀客,都找你好几年了,还以为你修炼成仙了,或是人间蒸发了呢!哈哈……这不还是打听杨斋公时才找到这里。” “唉,一言难尽呀!坐下来慢慢说吧!” 在学校开玩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事就老爱抬杠。 “感情是三弟发啥财了吧!想起大哥,让大哥也沾沾光。” “其实这次来还真有事,我是来请杨斋公的,前两天我爷爷死了,请他老人家帮忙看个阴地。” 胖子语气一变说道:“我正想问你呢,你不是在祭村吗?怎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些天还托人打电话让我去救你。你小子玩什么呢?”胖子话语很坚定。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什么,祭村……”我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三年前的影子。a(18) 第⑥章回音阵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是呀!电话那头就这样说的,河南灵宝祭村。咋了你没去过那里吗?” “你什么时候接到的电话。”我疑惑的问道。 “5天前吧!我那时正在工地呢!电话那头是个女的,说你出事了,让我去救你。这不后来奶奶又打电话说爷爷死了我才回来,现在的人真会开玩笑,还好我没去。”胖子一副很自得其乐的样子。 “还找得到号码吗?”我问道。 胖子翻了翻手机,凑到我面前说道:“就是这个。” 我示意他在打过去,电话拨通了归属地显示河南省灵宝市。 “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正后在拨。” “怪了,前几天还打过来了呢,这就空号了。”胖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 我脑中顿时一阵轰鸣,祭村这个地方我永远不会忘记,可为什么电话那头非的说是祭村呢?此事一定有蹊跷。 坐下跟胖子讲述了三年前的事,他很震惊,有些不相信我说的,可那个奇怪的电话,他不经又有些信了。 自己的手机三年前那晚就在祭村丢了,里面仅仅存了只有五六个号码,其中就包括有胖子的,该不会是尸鬼所为吧!想到这里不经顿了片刻。 我答应帮他爷爷选一块风水宝地,不过也有条件的,就是让他随我去河南祭村一趟,调查一下这个电话的事,他想了想,不过还是答应了。 我按照书中记载的风水知识,为胖子的爷爷选了一处阴地,落字和架罗盘定方位都是我一手操办。 那地方胖子很满意,村民也都说好,没想到我的处女篇竟然留给了我的好兄弟,不过自己心里也蛮高兴的,至少村民们都认可了我看的这个地方。 大家也都评价,“看不出来,这个秦云跟着他外公倒还学到了不少东西,看来他这时辰八字就是为这一行而生的。” 忙完胖子家的事后,胖子给张小龙打了个电话,准备叫他请假一起去的,毕竟兄弟仨好多年没聚了,电话拨出去后说关机。 车子路过县里时,我跟胖子去到了他上班的县科考局,听接待我们的那个人说,六天前张小龙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后就请假了,说是去河南,一个叫祭村的地方救他的一个兄弟。 听完后我顿感感心里一凉,一种不祥的预感由心里瞬间萌生了起来,胖子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相信天底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吧!毕竟那个手机丢失三年了。 对于祭村,我已是轻车熟路了,这些年对于外公的死,我一直没完全弄清楚,所以这个地方我有一种特别的记忆。 从灵宝火车站出站后,直接沿着三年前老村长带我去的路线,同样到达了没有公路的地方,我们只得下车步行。 三年来这里似乎没什么变化,山路一样崎岖,坐车的票价一点没变,就连开往这里班车的司机都没换。 走在偏僻的羊肠小道上,胖子一路抱怨吐槽,最后我跟他说那里有个古墓,并且有很多金银宝藏,胖子是个财迷,这才消停了片刻。 依然是临近傍晚时分,我们便来到了村口,宁静的傍晚在村口偶尔可以听到几声急促的狗叫声。 继续沿着河边的那条小路,在往前走了二十几分钟,便到了三年前我与外公留宿的那个茅草屋,茅草屋早已不在,村民也都搬回村里了。 我背着外公遗留下的挎包,从里面掏出了手电筒,三年前来时什么也没准备,这次把该带的都带齐了。 打开手电筒,沿着进村的那条小路往前摸索着。 “这村里有人吗?怎么感觉那么荒凉。”胖子走在后面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肯定有呀!你刚刚在村口没听到狗叫声吗?村子肯定就在前面。”我说道,其实心里也是没底,毕竟三年前没去过村里,只是在村口过来那个临时居所。 天际一湾浅浅的暗月无声无息的升了起来,虽是夏末,那淡淡的月光却透出丝丝凄冷之气,又走了近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了微弱闪烁的亮光,若隐若现一般,不是很明亮。 我右手往后探了探,想看看胖子相距多远,可抓了半天也未发现有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将头扭了过来,身后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根本没有看到胖子的踪迹。 我不经大叫了起来,“胖子……胖子……” 被大山环绕的山谷,瞬间传来了几声回信,可并没听到胖子的声音,我正准备往后回去找他,突然从我背后伸过来一只冰冷的手,拍了我一下。 “嗨,紧张什么,我只是撒了泡尿,就这点胆子学阴阳这个行业不怕让人笑话呀!”他打趣的呵呵笑道。 “我哪里是胆子小,我是担心你。”不过倒有些感觉胖子有些奇怪,而且笑得也有些僵硬,他再次说道。 “想必前面的亮光就是村落之处,走吧我们走快些。”他指着前面忽明忽暗的光,边朝那里走去边说道。 我跟在他的后面,他步履很快,直直的朝光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好一会,那光亮任在远方,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些怀疑了,着地方实在有些奇怪,我叫了叫前面的胖子,他没有停下,也没有应声。 一种不妙的感觉而至,可以断言胖子肯定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正想咬破中指,可想了想,我倒要看看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要把我引到哪里去。 慢慢的四周起雾了,那缕光任然在远方闪烁着,胖子没有停止,这应该就是阴阳录里面所说的鬼引路吧! 是说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附着在你熟悉的人身上,然后通过这个你熟悉的人,引你去不干净的地方,达到某种目的。 四周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路了,远处时不时传来阵阵咆哮哭喊之声,我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幻觉,它只会诱导你的神经。 突然胖子停下来了,他低垂着头部,眼神呆滞,神色更是恍惚不已,停在那里像是在等什么一般。 我看了看停下的地方,四周堆积了好多风化的碎骨,已然分不清是动物的骨头还是人骨头。a(18) 第⑦章寻村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胖子仍然杵在原地,我有些不耐烦了,伸出左手中指瞬间咬破,跟上次外公救我时一样。 鲜血留了出来,我对着胖子就洒了过去,瞬间四周的雾气和咆哮之声完全消失,胖子一屁股便瘫软在了地上,明月任然挂于当空,星光很稀疏,只是可以微微看到四周的东西。 忙在挎包內拿出了一颗镇魂丹,给胖子服下了,这镇魂丹也是那本古籍里记载的,隐藏在某些字里的暗处,外公当年应该没发现,其实材料很简单,农村随处可得。 老鼠屎,锅底灰,牛眼泪……我按照那上面的方法制了一些,说是对于鬼附身后恢复阳气的效果极高,也没试过究竟如何。 过了片刻胖子醒了,依然生龙活虎一般,看来着镇魂丹效果还真不错,我上次被附身后,都昏倒了近一天,都还感觉浑身任然无力。 “呸呸呸……,我嘴里怎么有股屎的味道,我这是怎么了。刚刚明明在撒尿,怎么会在这里呀!”胖子边吐边说道。 “你被鬼附身了,不是我救你,你早就去见你爷爷了。”跟他似笑非笑的说着,也仔细观察着四周。 我和胖子站着的地方是一方凸起的山丘,前后左右皆是四柱齐立的山峰,只有在北面的地方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刚刚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被引进来的。 “这是啥地方呀!怎么感觉像在四指山之中呢。”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胖子疑惑的问道。 “我看着地方倒像是一座古墓,那四座山你可别小看,皆是防止盗墓賊而设计的。” “古墓好呀!记得你答应过我的给我弄些财宝。我可一直指望着呢。” 脑中回想了片刻,我话锋一转说道。 “说话声音最好不要太大了,这是典型的回音阵,刚刚就是在前面,我叫你时声音太大,而诱发了此阵,受其阴魂迷惑。” 胖子顿时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好好好,听你指挥。” 村长以前说过,在村子的北面有一座古墓,想来应该就是这座古墓了。 真不知是何人安葬于此,并且还设了回音阵,看来我们是走岔路了,现在是在村子的北面。 我迅速回忆着关于回音阵的点点滴滴,回音阵~上古时期就已经有了,阵不可怕,可怕的是守阵的阴灵。 看样子我和胖子还算比较幸运,并没有触发出这里的阴灵,我带着胖子任然,顺着北面的那条小路退了出去。 回头看了看不远处又出现了闪烁的光亮,看来这里就是我刚刚大声叫胖子的地方,走了那么远原来一直在回音阵中。 抬头看了看天际,北斗七星的所指方向,刚好在回音阵那边,我们应该是通过哪条岔路走过了村落。 我和胖子转身便朝南走去,一路上注意着岔路口,果然折返了近一个小时,发现了一个岔路口,感情就是从这个路口走岔了。 沿着那条路,继续走了近四十分钟,便看到了村落,到达村里时已是晚上十点多了,老村长看到我来了很高兴,热情的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我跟他说明了我们来此的原因,老村长说最近村里并未来过外地人。 我和胖子都有些失落,难道是我们判断失误了吗?那张小龙会去哪里呢?我示意胖子把那个手机号码给村长看看。 “村长,你看看这个号码,认识吗?”胖子凑近老村长把手机递到他眼前说道。 他看了看,说道:“我们村有手机的很少,除非在外地打工的,这样吧我把他记下来,回头帮你们问问。”村长随手就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只笔在手上记着。 记完号码后,示意我们早点休息,关了门就出去了。 虽然村长很热情,但隐约间看着村长头部有一团雾气,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 我跟胖子说后,他还数落我,说我多虑了,人家老村长如此热情,不会是坏人的。希望真是我多虑了吧! 次日,我和胖子都起来得很早,在村里转了转,小村落人口并不多,从村头到村尾不过半小时路程,住的都是用泥土铸的房子,上面盖的则是茅草,数了数一共九十九户人家。 我和胖子沿着村里那条羊肠小道,往后山的方向逛去,七月的天气风景很美,枝头叫渣渣的小鸟,四处盛开的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野花,还有绿悠悠的青草高低起伏…… 此景让我不觉沉浸在了之中,瞬间呼吸着山间夹杂着淡淡芬芳的空气,视觉享受着如此美景,脑中暂时忘却了所有烦恼。 再往前便是埋刘老幺爷爷的山坳,我们走上了那个山坳,示意胖子提高警惕,胖子根本没有理睬,还取笑我道:“光天化日之下,云哥感情你是被吓怕了吧!”胖子永远都是这么豁达不拘。 “你还是小心些好!”我再次嘱咐道。 他也许我真的是三年前被吓怕了的缘故吧! “这地方如此美哪里会有什么尸鬼,你还别说这里虽然穷,不过真的挺美,我干活的工地可别想找到这种地方。”胖子边说边捡起一个石头,准备打不远处树上的小鸟。 只听“砰砰砰……”的几声,受惊的小鸟被吓的飞到了山坳下方那片开阔得平地上了。 胖子没有停止,继续捡石头追着,着小子别看着胖,打起小鸟来手脚还是很利索的,几下就追到了山坳下的平坦之地。 停在枝头的小鸟瞬间被他击落了好几只,落地的小鸟鲜血流了一地,还在拼命的挣扎着,可没折腾几下就一命呜呼了,或许山间真的无人打这种小鸟吧!胖子一共打了二十几只。 他还笑呵呵的说:“晚上我们回去烤小鸟吃,以前在工地也经常打,不过好几个人也难打到四五只。” 我无奈的摇摇头,本准备在往前接近木棺位置的,可上次的情形真是吓得我不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不假,抬眼望了望,刘老幺爷爷的黑漆木棺果然不见了。 跟胖子商量了一下便回去了,其实来后山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那木棺还在没,既然已经看到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我们提着打死的小鸟,依然沿着那条羊肠小道回到了村里,回村时已是正午十分,村里家家户户皆关门闭户,几乎看不到半个行人的影子,疑惑了片刻。a(18) 第⑧章树影叠音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我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 “两位,你们询问的号码已经查出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原来是村长,他正笑呵呵的朝我们走来。 “老村长,你们这里是什么习俗呀!怎么大白天的关门闭户呢?”胖子连忙问道。 “两位有所不知呀!村里的人都有午睡的习惯,这不大中午的烈日当空。”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想了想说得也蛮有道理的,确实中午太阳比较大。 “村长那个号码是谁的,是你们村的吗?”我紧接着说道。 “号码是刘铁牛女儿以前用的,他女儿在云南打工,不过他说号码已经换了好久了。”老村长对着我和胖子说道。 “能带我们去见见他吗?用这个号码差点把我忽悠过来,我得去弄个清楚。”胖子有些激动。 “行,等下午吧!这会村里差不多人都在午睡。” “对了,村里有没有哪里可以收到手机信号的地方,上次走的时候跟工头只请了七天假。明天就到期限了。” “由此处往南走四十分钟有个岔路口,在延那条路一直往北,有几个位置高的地方好像有信号,你可以去试试。” 胖子听完后一阵欣喜,飞一般的把打来的小鸟放到村长家后,拉着我就去找手机信号,没办法只得随他去了,想了想村子的北面,该不会是那座古墓附近吧! 我和胖子沿着村长说的方向,一路根本没看到高一些位置的地方,手机也一直没有信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有那回音阵的四座山峰是最高的。 中途我就想回去,可胖子非拉着我,他说这个电话如果不打,自己准会被炒鱿鱼。 走了差不多近两小时,又来到了那四柱奇立的山峰处,四座山峰都很高,如同人的四根手指一般,中间一根最高,胖子决定爬上那个山峰试试。 沿着边上的一条小径,直直的通向了最高处的那座山峰,山势也并不是特别陡峭,明显看得出着地方经常有人来。 眼看就要到山峰的顶部了,“滴嗒……”胖子的手机响了。 “村长果然没有骗我,这里真有信号。”胖子激动的说道。 又往上爬了一会,可算是到达山峰顶部了,山顶很宽广,最显眼的就是有一颗歪脖子古树,也不知那究竟是一颗什么树,大的有些离谱,差不多十几个人围起来方才可以抱住,虽然自己久居乡野,可我确实认不出这是一颗什么树。 胖子站在一旁就开始狂打电话,语气似乎不是太和谐,胖子跟那头啰嗦了半天,最后撂下一句:“你大爷的,跟你说了半天,你愿找谁找谁,大爷不伺候了。”说着就气愤的挂掉了电话。 “咋了被炒了,还是……”见胖子一脸不悦我问道。 “这破工头太啰嗦了,逼逼来逼逼去就那几句话,早就受不了了。这回是彻底把话说死了。”胖子边说边朝那歪脖子古树接近,看样子是刚刚只顾打电话去了,根本没仔细留意那树。 “这树是啥品种呀!得多少年才能长这么大呀!” “着古树品种我是没见过,不过倒像是和这古墓有关。”我看着古树分析着,毕竟风水里面讲究这些。 “什么,跟古墓有关。”胖子顿时来了激情。 “如若我分析的没错的话,这根歪脖子古树定是控制这地下的古墓。”一个场景在我脑中显现,“树影叠音”。 我再次看了看着四周,树所生长的位置属于四座山峰的中间位置,左右都是山峰,靠东边有两座山峰,而西面却只有一座,此回音阵一般晚上借助月光方可奏效,这样就恰恰完成了这一切。 白天太阳升起之时,透过折射的角度,两座山峰恰恰在东面挡住,而西面刚好只有一座低矮的山峰,月光印射的第一时间便驱动了此阵法,如果真如阴阳录里所记载,那在东边的顺数第二个山峰,定是通向古墓内部的通道。 我跟胖子说后,他更是激动不已,说这回工作也丢了,非的让我跟他去那个山峰看看。我其实也想论证一下书中记载的是否属实。 下了那个最高的山峰,我和胖子往东面的第二个山峰靠近,这座山峰虽矮一些,不过却比那最高的山峰陡峭了不少,试了好几次根本爬不上去。 本来我说还是回去算了,可着胖子听说能进古墓去看看,可用尽了办法,他仔细观察了那个山峰,发现仅有下面二十多米是绝壁,二十米之上却并不是那么陡峭。 他跑到边上的小树林,硬是弄来了好几根木头,说是在弄些葛根的藤子,把它们拼接成二十米长的两根木头,中间在绑上横梯就可以做个云梯了,到时候借助着云梯就可以爬上这山峰了。 “告诉你云哥,着云梯以前在工地放假时,我们经常绑来抓小鸟,不过只是最高的也就七八米而已。”胖子边绑边说道。 “看来你小子真是豁出去了。”我也凑上去帮忙忙活着。 “你说这古墓里能有什么,会是谁的墓呀!” “这个可不好说,兴许还有僵尸冤魂。” .“就算有这些我也要去,这不还有你这个大阴阳风水师。”我与胖子半真半假的说着。 差不多快四点时我和胖子方才把那个云梯弄好,不过也多亏了这些东西随处皆是,费了好大劲方才和胖子把那云梯立起来,胖子特意让底部用湿的木头,顶部用干的,如果不这样就我和胖子,肯定撑不起着二十米高的云梯。 胖子示意我先爬上去,毕竟我比他轻了很多,他还特意准备了一条几十米长的绳子,让我拿着上面,下面他则系在了自己的腰间,今天突然发现胖子聪明了不少。 我背起放在一旁的帆布挎包,试探性的往木质云梯上爬着,感觉还不错挺结实的,不过越往上晃动越大,终于可算是爬上去了。 果然二十米之上就没那么陡峭了,很容易就可以上去,我把胖子给我的绳子系在了一旁的树上,然后示意他可以往上爬了。 他着体重可超过了我两倍,脚搭上去的瞬间就明显看到云梯抖动了起来,大约爬到一半的距离,只听“咯嘣……”的几声,云梯果然承受不了他的重力,断了半边,不是用绳子做了保险,胖子就摔倒下去了。 见状我忙凑到绳子的边上,一点点帮着胖子往上爬,胖子脚踩着断去半边的云梯,脚下只敢微微用力,就这样吃力的爬着,他爬上来时已经累了个半死,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片刻后,解开了腰间的绳子,我便和他往山顶方向爬去。 .上面的路好走多了,既然在山间隐约出现了一条小路,看样子有些像很久以前凿制的,那狭窄阶梯的石块都近乎风化了。 不一会我和胖子便到达了山顶,太阳有些偏西,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从西方落下了,山顶不是很大,不过却有一个类似雨伞的山崖,山崖之下便是一个高宽近两米的洞穴。a(18) 第⑨章墓穴以北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果然是大风水师,这里真有通向古墓的洞口。”胖子站在山顶洞口的边缘说道,满脸露出了喜悦之色。 “怎么样敢不敢下去看看。”我望了望那洞穴,里面时不时冒出来少许瘴气。 “既然来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一探究竟,况且我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上来。”说着胖子就打开手机手电筒举步就往洞穴內走。 “等等,吃了这个。”我从帆布背包里拿出了两粒药丸,一颗塞到了胖子嘴里,一颗我自己服下了。 “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味道怪怪的。”胖子一脸难以下咽的表情朝我问道。 “这是抵抗古墓內瘴气的,而且还可以防止一些迷药之类的。” 胖子听完后忙咽了一大口唾沫,可算是把那颗药丸吞下去了。 “你还是走我后面吧!心态如此急躁,指不定走前面弄出什么乱子。”我从帆布挎包里拿出手电筒,沿着洞穴往里摸索着,胖子紧跟在后。 借着还算明亮的手电筒光,我和胖子步入了洞穴之內,里面很黑,不过却有一排排陡峭的阶梯,看样子这地方确实就是古墓的入口了。 我每迈下去一步都很小心,阴阳录里记载,一些庞大的古墓中有很多机关,向这个古墓必然也有些来头,古墓之外而且还设计了回音阵。 这几十米的石阶梯我和胖子差不多走了近半个小时,石阶走到了底部,眼前出现了一道关闭的石门,一般这种从古墓入口可以进入的地方都设有石门,也可以称为千金闸,不过如果仔细找找,石门附近一定有机关,这个石门主要是防止一些飞行动物进入墓穴而设计的。 胖子也掏出手机,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在石门附近搜索着,墙壁上皆找遍了,根本没有发现哪里有开关的踪迹,终于借着手电筒照地的瞬间,我看到了一旁地上角落里似乎有个凸起的东西。 几大步撩过去,果然这个凸起的东西正是石门的开关,石门缓缓被打开了,顿时一股扑鼻的瘴气扑面而来,一般的古墓里瘴气都很重,因为里面并不通风,日积月累所积攒下来的。 我和胖子踏入石门,石门并没有关闭,我们还特意搬了一旁的两个大石头塞在了门下,防止石门突然关闭,这门若一旦关闭,古墓內定没有氧气,只怕是还没找到墓主人是谁,自己就先窒息而死了。 .放好石头后还刻意坐下歇息了片刻,毕竟氧气才刚刚进入,让他多流通一下。 这回胖子可等不及了,还没歇息五分钟便催我,其实我心里也想早些看看着墓穴主人究竟是谁,至于里面的金银财宝肯定是有,但我看的并不是特别重,也许说着话大家可能会说我虚伪了,但着确实是事实。因为我明白,钱财再多不管是谁都是生带不来,死带不去。 石门之內皆是石铺的地板,脚踩上去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出细微的回信,我停在中间,用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是一个约三四十平米的空间,前方主要分了南北两个方向的通道。 “胖子你选择走哪边。”我停在那两个通道口对着身后的胖子问道。 “这还不简单,哪边有财宝就走哪边。” “那你说吧!走哪边,这古墓如若分析的没错的话一边是墓主人安葬之地,一边是陪葬的物品。也就是你所说的财宝。不过也有可能没有陪葬品。” “就走这边吧!如果没有,一会在迂回去看看那边。”胖子指着北面的通道说道。 听胖子的便选择了北面的那条通道,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便进入了一个大厅,进入大厅后胖子便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四处摸索去了,着小子是个财迷,指不定在四处寻找值钱的东西。 大厅之上有一把石制的椅子,隐约间看到石椅上坐了一具带着盔甲的白骨骷髅,我慢慢朝那石椅接近,心想着坐在石椅上的该不会是墓主人吧! “噌……”的一声响起,吓了我一大跳。 手电筒照下去定睛看了看,原来是一把绯红色的匕首,掉落在了石椅旁边,刚好被我脚踢到了,心里暗暗推测,如果是墓主人的话,定有棺材,可打量了着四周根本没有看到棺材的影子,或许此骷髅只是护卫墓主人的侍卫吧! 捡起踢落在一旁的匕首,想看看能不能发现关于墓主人的蛛丝马迹,拿起匕首,着绯红色的东西原来是石制的,上面有几个陌生的符号,也不知究竟代表什么。 这种小东西我还是蛮喜欢的,于是擦了擦便放进了帆布挎包,正准备凑上前去仔细看看那骷髅。 “救命啊!……!”空旷的大厅顿时缭绕出阵阵回信。 听到胖子的叫喊声,我忙朝声音的方向跑去,这地方可不是什么洁净之地,过去一看,着小子原来是被满地的骷髅吓到了,只见在大厅下方的左边,有一个长宽约十几米的空间內,全是白皑皑的骷髅碎骨,吓得胖子把手机都丢了。 看来这个墓室是陪葬室,一般达官贵族或皇亲国戚死后,安葬的墓穴都有陪葬,这些陪葬的人预示的是墓主人在阴间的丫鬟侍卫。 搀扶起胖子,本想让他跟在我身后的,这小子可不干,捡起手机又往右边那个墓室走去。这个大厅中只有下方左右各一个墓室,想必胖子的想法就是这边没发现财宝,另外一边肯定有。 这个墓室被一道石门封锁着,胖子走上前去四处摸索了一番,并未发现哪里有开门的机关。 “云哥,我敢断定这个墓室里面一定就是金银财宝。我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开。”胖子脸上露出渴望之色,似乎很坚定的样子。 “你该不会是想财宝想疯了吧!说不定里面还是骷髅。” “不会的,我以前在工地上有一位钻研盗墓的看门大伯说过,一般大的墓穴都有活祭和死祭,活祭就是那些人,而死祭就是金银财宝。”胖子辩解道。 “看门大伯,你确认不是糊你的!” 我回想了一下,阴阳录中也提到过这些,活祭的墓室机关是由墓穴口的机关控制,一旦墓穴大门关闭或打开,活祭的墓室门也随之关闭或打开,这也恰恰可以解释大厅下方右边的墓室是开着的,并且里面全是活祭的骷髅。 至于死祭的墓室,一般都是墓穴门打开后它就关闭,墓穴大门关闭它就打开,如此关闭好墓穴大门后,死祭里的珠光宝器的门便会打开,随之让珠光宝器的光芒照耀整个墓室,从而达到死祭的作用,通过死祭的珠光宝器,可以保存尸体很多年不腐化。 这个被石门封锁的墓室就是死祭无疑,但是里面也不一定是金银财宝,也可能是墓主人最喜欢的一些东西。 按常理这个大厅就应该是墓主人棺材放置的地方,可为什么着座墓穴偏偏往南方向又有一个通道,并且在这边根本就没找到墓主人的棺材。 想了想着不义之财最好还是不取为好,于是我开始忽悠起胖子来,“我跟他说金银财宝都在南面那条通道里。” 反正着石门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打开的机关,胖子便听我的,跟我又往南面那条通道走去。 南面的通道跟北面的有些不同,像是后来开凿的一般,洞壁上的痕迹不难看出,这条通道很远很长,也走了很久都没看到尽头,真不知究竟通向了哪里。 胖子有些不耐烦了,看样子也很疲惫,或许此时找到财宝就是他唯一撑下去的动力了。a(18) 第⑩章陨铜石棺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着该死的洞究竟有多远呀!咋还走不到头了。”胖子有气无力的在后面说道。 “怎么这就没耐心了。”我用手电筒的光往前探了探对着后面的胖子说道。 几束光亮被折射了回来,转念说道:“看,前面空间很大了,看样子要到尽头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要到尽头了,我的财宝……”胖子听完后顿时来了精神。 我没预料错,又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就到通道的头了,这个通道的尽头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口石制棺材漂浮在尽头处。单一的洞穴中猛然发现一漂浮的石棺,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石棺四周氤氲着淡淡寒气,我示意胖子停下,着石棺着实有些诡异,回想了一下刚刚朝南面走的路线,着石棺的位置差不多就是祭村后山。 “难道着坐古墓跟后山的尸鬼有关。”我的心底瞬间浮生一个念头。 我一步步走近漂浮的石棺,用手电筒在四处照了照,发现石棺之下的地面有一道道深深的撞击痕迹。其长宽与石棺相近,看来着石棺原本应该是归于地面的。 回想起三年前外公的话语,他说地下控制着地上的东西,脉络时东时西。 看样子几乎可以断定着石棺定和尸鬼脱不了干系,可三年前外公已经镇住了那尸鬼呀!为什么着石棺任然还是漂浮着,难道三年前尸鬼根本就没有死去。 “哐啷……”着声音吓得我倒退了三步,定睛看了看。 原本漂浮的石棺落在了地上,洞内激起阵阵灰尘,我吓得手电筒差点丢掉在地,身后的胖子吓得更是往通道內跑了好几米。 石棺落下的位置相距我不足五米,也不知当时是我想事情去了还是咋了,我根本没有看到它落下的过程。 我示意胖子走过来,刚刚着实吓坏了我,定了定神坐下来歇息了片刻,看了看表既然才晚上九点零几分。 “这棺材里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还可以漂浮自落。”胖子小声说道。 “想必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没有胆子去看看?”我蹲坐在那里跟胖子说道。 “既然来了,我压根就没怕过,而且以前工地的谭老头,就说过棺材里好东西才多。”胖子盯着那口石棺,眼中透出渴望之色。 其实摸索过来就是想看看墓主人是谁,我自然也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胖子跟在我的后面,我俩一步步接近那口石棺,心脏几乎提到嗓子眼了。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米距离,但每接近一步都会细微的观察四周。 终于清晰的看到了那口石棺,石棺周身没有任何花纹雕饰,突显出岩石的浅色,长足有五米左右,宽最少也有两米多,按照人体最高计算,足以定论着石棺肯定极厚。 石棺的盖子四周似乎有些异样,周围形成了好多个漩涡,而那些漩涡皆相互连接着,仔细观察一番后竟发现漩涡连接的形状像极了人体,而且似乎只有头部没有成型了。 一旁的胖子示意我去石棺的那头,两人准备合力搬开着棺材的盖子。 .我和胖子用尽可全力,可根本未撼动半分,继续尝试了几次任然无果,着可怪了,纵使着棺材再重我与胖子合力也应该会动摇几下的。 凑近棺体看了看,原来着棺盖和棺体是连接在一起的,实在看不出有分离的痕迹。一旁的胖子更是唾骂起来。 “他大爷的,着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只见胖子手里拿着一块大石头,正准备朝棺材砸去。 “哐……哐啷……” 顿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仔细听了听这声音完全不像石制棺材所发出的声音。我也随即用手敲了敲,发出的声音可以无疑的确认不是石制。 敲完的瞬间,我顿时感觉眼前一花,外公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视线里。 我正准备凑近,走了几步后,脑子顿时清醒了,心里疑问到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出现了幻觉。 猛然想起挎包里的猪神煞,在农村就叫这个名字,是神猪肚子里的产物,也不知和朱砂是不是一个东西。这种东西不但可以辟邪,还可以清醒人的幻觉,我忙摸索出来一些,用口水润湿后抹了一些在额头,我的视线中顿时没了外公的影子。 定睛看了看,一旁的胖子正在崖壁上啃咬着岩石,嘴里还念叨着,“金银财宝,我来了,你们都是我的。”看他那样子估计也是产生了幻觉吧! 急忙将猪神煞,抹了一些在啃咬墙壁的胖子脸上,他这才清醒了过来,嘴里含着石块,忙张口在一旁吐着呢! 想了想胖子和我产生的幻觉,定是刚刚敲棺材所至,而我也微微敲过,一个念头在我心头产生,着口棺材该不会是陨铜材质吧!外公以前说过,死后最值钱的居所莫过于陨铜棺材。 一般敲击棺体时发出的声音会使人产生幻觉,不过陨铜并非地球的产物,只能说有市无价。想了想这么大一个棺材,如果真是陨铜那岂不是无价之宝。 胖子吐完了口中的石子和尘土,一肚子抱怨之气,正想拿起石头继续砸那个棺材,我忙阻止了他并告诉他了这些,他这才停下手来。 不过想来刚刚棺材落地时不也有很大声音吗?可当时我和胖子都未产生幻觉,想来应该是距离的问题,或者是只有棺盖是陨铜吧!这个还真无法判断,不过单从外形看,到觉得距离的因素更大。 毕竟外观看起来棺体和棺盖色泽如一,根本找不出什么区别。 “这口棺材是指定动不了了,敲不能敲,砸不能砸,而且几乎是合一的。”我摸了摸棺材,转身准备走开。 胖子气得直抓脑袋,不过我也有些失落,毕竟连墓主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11点多了。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准备去北面的大厅歇息一宿,明天一早在回村。 返回北面大厅的路上,胖子抱怨了很多,不过也没怪我,毕竟是墓棺没法打开,他只是一味的唾骂墓主人。 来到北面的大厅后,我和胖子移开了石椅上的白骨,两人靠在这个还算宽敞的石椅上凑合了一宿,胖子靠上后很快就打呼噜了,而我却迟迟未能入眠。 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外公的死,还有那似是陨铜的棺材里躺的到底是谁,为什么那棺材可以漂浮起来呢?带着种种疑惑折腾到很晚才入眠。 第二天早上七点左右,被胖子的手机闹铃吵醒,静谧的墓室大厅传来急促的闹铃,着实吓了我一大跳。不过这胖子对着闹铃,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任然继续打着呼噜,我叫了好半天方才弄醒他。 我和胖子搬回了那具白骨,我恭敬的向那白骨鞠了一躬,随后我便和胖子退出了大厅,胖子临走时还说,“金银财宝等着你胖哥,等我琢磨到方法后一定再来取。”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无奈,不过想来大千世界谁也没权力剥夺一个人的爱好,谁都有私心,正如我临走时也有些不舍,毕竟没有真正看到墓主人。 来到洞穴口时,石门任然没有关闭,我和胖子挪开了那几个放在门下的石头,启动机关关闭了石门。 任然借助那根绳子,和断裂了半边的云梯摸索了下去,临走时我爬上云梯的一半距离,弄断了绳子,也推倒解体了云梯。 胖子本想给家里打个电话的,可早上一直响着闹铃,手机早被折腾的没电了。 我们继续沿着那条羊肠小道,往南面祭村走去,临近中午我们方才回到村里,村里任然家家闭户,想必又是午休了吧!a(18) 第十一章森森白骨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回到村长的居所,我们并没有看到村长的身影,我和胖子便在前天休息的房间小眯了一会,昨晚确实睡得不太好,得补充补充。 傍晚时分,我和胖子方才醒来,本来想去找村长问问那个号码的事,可胖子硬拉着我去洗剥昨天打的那几十只小鸟,他说一会烤着吃打打牙祭,不过他这么一说,倒还真感觉肚子有些饿了。 来到村里仅有的那条小河沟边,河水不是很急深浅不一。即将西沉的日光,斜斜的照射到沟渠的水面上,折射出微若晃眼的光芒。胖子的手法很娴熟,一看就是轻车熟路,而我则是好半天弄不出一只。 还剩五六只时,我便让他一个人弄了,天色有些昏暗,准备去村长家弄些盐巴,和辣椒调料之类的。毕竟烤着东西没有调料可不好吃。 村长任然没在屋里,四处叫了几声也没人答应,我也没拘束,毕竟只是拿一些盐巴而已,打开了厨房的门,顿时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差点呕吐了出来。 忙用手捂住了鼻子,“着厨房怎么会如此之臭呢?”我在心里嘀咕道。 出于好奇,我往里面摸索了进去,越往里气味越大,那气味好像是从灶台附近发出来的。 一步步靠近灶台的锅边,微微揭开锅盖,只见锅里血肉模糊一团,好像是新鲜的什么肉,血水任然鲜红,显然恶臭不是从锅里发出,拿起一旁的锅铲翻看了一下,锅里的东西并没有骨头,全是肉和血水,似乎皮肉上还留有稀疏的毛发。 “着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不像动物的肉呀!”翻抄了一番后,瞬间从下面翻出了一只人的眼睛,那眼睛正无奈的睁着,似乎临死之前的怨气皆汇聚于此眼,我忙扭开了头盖上了锅盖。 一股不妙的感觉滋生,“这不是人的皮囊吗?为什么会在锅里盖着呢?” 我沿着恶臭的方向继续找去,果然在灶台的边上发现了一个延生到地下的密道缝隙。恶臭正是从那下面发出的。 没有犹豫,我忙撬开了那个密道,顿时扑鼻的恶臭席卷而来,我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块布条,捂住了口鼻,沿着阶梯摸索了下去,下面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从挎包里拿出了手电筒,借助手电筒的亮光往下一步一步走着。 眼前的幕幕惊呆了我,只见几十平方的密室里,堆满了森森白骨,有些已经风化,有些还是新鲜的,几具肉未剃干净的白骨上,爬满了蚊虫和蝼蚁,七月的天气还算稍热,自然是恶臭引来了无数苍蝇之类的食腐虫子。 我心中一阵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天看到村长时就说有问题,看来我真没猜错。”真不知这些白骨究竟是用所为何。 目扫整个地下室,这些白骨少说也得有几百具,整个密室氤氲着浓浓的尸气和恶臭,借着手电筒的亮光,扫视了四周,巡视有没有活口可救,突然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丝生气的迹象,这种直觉或许是阴阳录里所给予的吧!反正就是一种直觉。 三步并为两步,快速朝角落走去,果然这里靠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靠在角落里,并没有看清楚脸,我忙凑上前去,将背对着我的人转了过来,想看看是否还能救活,转过来一看,心中顿时一阵激动。 “这不是张小龙吗?村长还说没见过他,真是个人面兽心的老家伙,还杀了这么多人,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在心里咒骂道。 忙为张小龙查看了伤势,他被鬼魂附身了,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一魄,如若。在晚发现一天,他这一魂一魄若再被勾去,就算大挪神仙,只怕也是回天无力了。我忙给他服下了一颗镇魂丹,一定要控制住着一魂一魄不散去。 急忙背起昏迷的张小龙往外走去,刚走出那密室,就听见外面“啊……”叫了几声,显然这个声音是胖子发出来的。 我背着张小龙便朝厨房外奔去,只见厨房外的地上掉落了几只洗剥干净的小鸟,顺着前方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扛着胖子正往前面跑着,或许因为胖子太重,他跑得并不快,我扛着瘦不拉几的张小龙紧跟在后面。 跑了大约十几分钟,那个中年男人便进了边上的房子,随即关上了房门。 我追到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应声。我有些急了,大声说道:“你是谁?是人是鬼?你在不开门,我就揣门了。” 只听里面有个脚步正朝门走来,看样子是准备开门,我迅速提高了警惕,以最快的速度将张小龙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已经做好了搏斗的准备,这些年在乡下,平时除了种田也没少练,对付一个两个普通人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门“咯噔、、”一下被打开了,我正准备出手,眼前一个熟悉的面庞印入了我的视线。 “刘老幺,怎么是你。”我叫了出来。 “快些进来,进来说。”他伪娘般的话语有些颤抖,任然留着那一簇八字胡,想来定是害怕什么所至。 既然是熟人,没顾上考虑我便扛起张小龙进了他的房屋,刘老幺忙关上了房门。 “刘老幺你这是在干嘛,为什么要掳走胖子。”看着一旁晕倒的胖子,手里还抓着几只洗剥干净的小鸟。我质疑的问道。 “我这是在救你们呀!”任然还是那怪气的声音,每次听到都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更有些不解了。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三年前,送完你们回去后,回来时已经很晚了,那晚我本来准备去跟村长汇报情况的,可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村长正在剥人的皮肉,那鲜红的血液溅得满地都是,我当时就差点吓死了。连夜便跑出了村子。” .刘老幺顿了顿,面色有些微变。似乎现在想来任然惧怕一般。 “后来我隔三差五就偷偷回来看看,发现村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我想定是被村长都杀了,剥了,不过三年来我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每天下午临近傍晚这个时候,村长都没在,所以后来我就趁着这个时候回来,看看能不能挽救一些人,这不刚刚看到他了嘛!我便打晕了他,准备带他出村。”说着望了望一旁的胖子。 “原来是这样,那村里还有没有活人。”我问道。 “村里的人早就被杀光了,不知他后来用了什么办法,把村里那些出门打工的都引回来了,并且一一杀掉了。” 我不经倒吸了几口凉气,心想着也太残忍了吧!难怪中午看到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他还跟我们说大家在午睡呢! 我正入神的想着。“噗噗噗……”,几声拍打的声音传入耳中。a(18) 第十二章白骨还尸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我回头看了看,胖子手上抓的洗剥干净的小鸟皆飞了起来,双目赤红,似要喷火一般,房门被死死地关着,着几只小鸟根本飞不出去。 我的脑中迅速旋转着,尽量想想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一旁的刘老幺也吃惊不已,眼神有些呆滞。 想来定是胖子打鸟的地方的问题,那块地方外公以前说过是隐尸地来着,应该是小鸟落地死的瞬间死气和地气融合,所致。 听到“噗噗噗……”的声音后,胖子也醒了过来,他看到房间里飞来飞去的洗剥干净的小鸟,吓得大叫道。 “小鸟兄弟,我胖子不是有意要杀你们的,只因肚子太饿,麻烦你们放过我吧!等回头我给你们多烧些纸钱。”胖子吓得抱住了头,生怕那些红眼赤目的小鸟啄他。 看到此景,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小鸟吃。”我还火上浇油的取笑道。 可小鸟并未有伤人的意思,只是“噗噗噗……”的在那里一直飞。 简要跟胖子说了事情的大概,他本来还不信,可一看到张小龙时他完全信了,嘴里还吵吵着要给张小龙报仇。 不过对于刘老幺,通过语气和外貌,胖子也是连连面露惊奇之色,还说着真是奇人…… 看那小鸟的架势,似乎哪里正在召唤着它们,一直在门上撞,心想,着小鸟定跟村长之事脱不了干系。 商量片刻后,决定打开门跟着这几只剥光毛皮的小鸟。合力将张小龙藏了起来,并且我还特意在四周布下了阵法,这些都是阴阳录里所记载的,虽然第一次操作,毕竟看得遍数多了自然还算娴熟。 弄好了一切后,示意胖子可以打开房门了,开门的瞬间那几只没有皮毛的小鸟飞了出去,飞得不是很快,想来应该是没有皮毛的缘故吧! 我们仨紧跟在其后,屋外已经悄然入暮,不过那几只小鸟赤红的双眼却非常明显。不难跟丢。 小鸟出门后便一直朝后山飞去,稀疏的星辰加上暗淡的月光,勉强可以看得见崎岖的山路。我们与那几只小鸟相隔不过十几米。 果然那些小鸟,飞到了后山的山坳下方的平地处,平地不远处透过淡淡的月光隐隐约约看见有个身影,微风中似一面旗子一般随风蠕动着。 那些没有皮毛的小鸟,皆汇聚于此,在上空不停的飞来飞去,那赤目的红眼在夜空中划出一幅幅耀眼且奇怪的图案。 一旁的刘老幺小声说道:“前面那个人影是个什么东西?”边说边用手指着前方的黑影。胖子看着也是疑惑不解。 话音刚落,山间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瞬间大风撩起了人影的外袍,只见外袍之下露出森森的白骨,白骨在暗淡月光的印射下,泛出淡淡寒气,不觉显得更加刺眼,诡异了。我不经打了个冷颤。 空旷的天际中,那一湾浅浅的月光,直直的照向了那个森森白骨的人影,暗淡的月光照射的瞬间,被放大了数十倍,几乎将整个山坳周围照射得犹如白昼。 我微微用手遮挡了那刺眼的光芒,透过强光清晰的看见那森森的白骨之上,一点点在长出皮肉来,由腿部慢慢往上,并且明显听到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脑中迅速浮现出一个个画面,想来这尸鬼想完成何种目的,瞬间灵机一动难道这尸鬼,想完成阴阳录里面所记载的,白骨还尸。 书中记载,尸鬼化为白骨之时,会有一次蜕变,借助活人躯体的血肉皮,可以完成白骨还尸,不过第一次还尸后只得维持一天的有肉尸体。 一天过后又将化为白骨,若想保持有血有肉的躯体,并恢复生前的灵魂,意识。需取得999具活人的血肉皮后,死尸将会幻化为正常之人,拥有死前的所有记忆。 想必三年前,外公定是摧毁了着尸鬼附在刘老幺爷爷身上的肉身,他现在是想完成白骨还尸。 想到村长家密室的几百具白骨,还有古墓漂浮的石棺边上的那些漩涡,我更加断定了尸鬼正是在完成白骨还尸。 那些漩涡是在记录着完成了多少具,想来墓穴中显露出的漩涡几乎只有头部未成型了。 书中记载,在其吸收日月精华重塑肉身之时,也是尸鬼最脆弱的时刻。用罗盘驱动辟邪之力,加之墨斗和书中的咒语在其额头之处弹一墨斗线,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就是用淬魂刃插于尸鬼胸间。 就可封住尸鬼借骨还尸。不过尸鬼重塑的躯体此数越多,越难对付。如若不然白骨如山,死人活现。 其他东西都有了,那淬魂刃又是什么呢?该不会是我在古墓捡得那个红色石匕首吧!不管了,此危机时刻只能一试了。 我小声跟他们说了这些,商量着如何阻止尸鬼继续害人的对策。 眼看那人影的肉身就要重塑完成了,我急忙拿出墨斗和罗盘,将墨斗的一头交给胖子,另一头交给刘老幺,我拿着罗盘撞着胆子,大步便往那尸鬼处走去。 正在吸收日月精华的尸鬼发现了我的靠近,瞬间扭过了头部,骷髅般头部的双眼,两股红光向我照来,透出深深的怨恨之气,如地狱深处逃脱出的恶鬼一般盯着我,下身和胸部完全被肉覆盖,只有头部还是个骨质骷髅。 .见状没敢耽搁片刻,瞬间将罗盘对准了尸鬼,口中不停的念着咒语,那半骷髅半人的尸鬼,顿时被罗盘的辟邪之力震慑住了,动弹不得。拼命挣扎吼叫着,他的骷髅头中双眼泛出比血还红的蠕动。让人视者顿感不寒而栗。 罗盘不仅有看风水定方位的作用,对于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也会透过罗盘上的印刻泛出辟邪之力。 书中说在他吸食日月精华之时是最脆弱的,看来果然不假。 “快,用墨斗线封住他。”我对着藏在一旁的胖子和刘老幺说道。 两人闻声顿时出现,一人抓着墨斗一人拿着线头。正往这边快步冲来。 我极速念着咒语,那半骷髅半人的尸鬼痛苦的挣扎着,几乎眼眶中红色蠕动的东西都快飞出来了。自己抱着骷髅头便将它扔了出去。落地的骷髅还在地上发出“呲呲”的勒牙声音。痛苦到了极点。 胖子和刘老幺见机会来了,迅速朝落地的骷髅奔去,对着骷髅就是一顿猛弹,好几下都没弹对地方,不过每弹一下那骷髅下的肉体便颤抖一下,似乎很痛苦一般。根本就弹不准位置。 尸鬼几近疯狂,罗盘的辟邪之力似乎已然震慑不住他了,慌忙中,我忙把罗盘换到了左手,右手伸进挎包拿出了在墓穴捡的那把红色石制匕首。 不管了,只能一试了,如若着尸鬼逃脱掉,我等三人定会命丧当场。右手的匕首瞬间对准尸鬼的心脏位置,猛地一用力便刺了进去。a(18) 今天是元旦,预祝的大家元旦快乐 第十三章寻魂取魄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其实没用多大力气,没想到着匕首还如此锋利,着实出乎我的意料,刺入的瞬间尸鬼停止了各种挣扎,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借此机会,终于两人对着那骷髅的额头弹了下去,顿时那未动弹的骷髅和肉身,瘫软的落在了地上,原本有血有肉的肉身顿时化为了一堆白骨。 我忙将右手的红色匕首放进了兜里,也不知着东西究竟是不是淬魂刃。反正似乎起到作用了。 透过暗淡的月光,那一堆白骨渐渐冒着丝丝青烟,只听“呼呼……”的几声,那堆白骨不见了,满地只留下刚刚挣扎过的痕迹。 “看来着死尸比想象的要难对付。真不知已经坑害了多少人了。”我自语叹息道。 胖子和刘老幺呆滞在了原地。似乎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未完全缓过神来。 “嗨嗨嗨!……醒醒啦!”我在一旁叫道。并且将罗盘放进了挎包。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这是个什么东西呀!怎么不见了,刚刚不是一堆白骨吗?怎么现在连白骨都不见了。”胖子疑惑的问道,语气中任然透出丝丝惧意。 我从他俩的手里拿过墨斗,便放进了挎包。说道:“着害人之地,我们得想办法破坏他。这之下定是村子北面的那座古墓墓主人棺材的地点。” “真正危害全村的尸鬼,就是村里世代守护,害怕被他人盗墓的古墓的墓主人。”我淡淡的说道。 “你是说刚刚这个尸鬼,就是墓穴里那封闭棺材里的人?”胖子听说古墓似乎来了精神,疑惑的问道。 “我也只是猜测。” “你们去过北面的墓穴吗?”刘老幺一字一句的对我问道。 胖子抢过话去说道:“是呀!不过没弄到啥好宝贝,还把我累得够呛。” “祖上曾有个传说,进墓穴之人会受其诅咒。”刘老幺话语似很坚定。 “是什么诅咒?还有这样的说法吗?”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进墓穴者,将终身为墓主人之摆渡人。” “这是什么破传说呀!你知道墓主人是谁吗?”胖子有些不悦的问道。 “具体叫什么没听祖上说过,不过前任老村长说好像是姓萧。” “传说始终是传说,还是半信不信的好,我只相信人定胜天。”我转过身,对于刘老幺的话根本没放在心上。 胖子也迎合着说道我也是,还是云哥说得对。 我正准备在着附近布下阵法,通过阵法震慑住此隐尸地,以免日后在害人。 “秦兄弟,承蒙救命之恩,我刘老幺如今在着世上无牵无挂,无依无靠,你就收我为徒吧!看到你收拾那个尸鬼,如此娴熟淡定,定是不寻常人。我从小就对这行颇感兴趣,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师傅。”刘老幺瞬间跪地对我说道。 被他着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我倒不知所措了,毕竟人家大我几十岁。 “刘大哥,我可受不起如此大礼,眼前这个尸鬼终究还是逃脱了,我也没什么能耐,只是跟着外公学了一些皮毛而已。”我辩解道,忙上前去扶他。 “你不收我我就长跪不起了,而且我爷爷的事也是多亏了你外公,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追随报答你。”他语气很坚决。 不过想来他着外貌行头,不干这个还真有些浪费。 见状只得答应他了,没想到尽然收了个比自己大几十岁的人当徒弟。 胖子也在一旁起哄。“云哥,说实话你着本事是哪里学来的,而且看你小子似乎什么都懂。什么时候也收了我吧!” “你着人贪念太深,如若强行想加入必须有些改变方可,其实好多东西是跟外公学的,也有些是无师自通的。”我也随口答应道。 胖子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工地好些。着爱好除非挂掉就算没了,否则改不掉了。” 随即按照五行四柱七煞原理,在隐尸地布下了阵法。如若没有比我高深的道行,定破不了此阵。 弄完这些后,我们便回了祭村。 回到村里,我们首先去了老村长家,数了数密室的白骨。一共是998具,我们相继对视,顿时陷入了紧张的局面。 在心里暗暗说道:“如果再得一具血肉皮,那后果可不堪设想。真不知着尸鬼活过来会是什么样子。” 走近灶台前,我揭开了锅盖,锅里的血肉皮却不见了,我的心跳猛然加快,心想着回可不妙了,但我强压住了内心的恐惧和担忧,我并没有告诉胖子和刘老幺。因为这样只会让他们更恐慌,反而起不到半点作用。 如果我没有预测错的话,那个埋于此地的尸鬼,已经出了祭村,并且恢复了生前的肉身和意识。 我在心底叹息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坠入茫茫人海,若想找到真如大海捞针一般渺茫了,若是真的找到,那自己如何有把握对付他呢?看来只得顺其自然了。” 迫于救张小龙,我们便背着他出了祭村,临走时将村子放了一大把火烧了,并做了超度的法事,毕竟那些都是枉死之人,为了一个人活而害死999条人命。希望他们怨恨的灵魂得到净化。 胖子是个财迷,还一直说,下次我们再来,在来时一定掏了那该死尸鬼的死祭。 胖子因为没有赶上工头说的时间,果然被炒鱿鱼了,他冲我一直抱怨,我也没辙,只得应付他说以后掏了那死祭。 外公以前说过,人的三魂七魄就是本,缺一都不可,一旦三魂七魄尽失,人的生命也将终结。张小龙如今失去了两魂六魄,真如同死人一般,只留有一丝余气,微弱的坚持着,这个样子真不敢回老家了。 我在脑中迅速回想着关于收集魂魄的点点滴滴,书中记载,魂魄乃人的意识,也可用胆子来形容,一般胆子小的人大多数魂魄都有缺失,只要三魂七魄没有完全消失都有办法找回,长江北岸丰都鬼城,便是找回魂魄之地。 人死后三魂七魄会步入阴间,最终坠入丰都鬼门关之外,而要进这鬼门关也是有要求的,必须三魂七魄全归于阴间之魂魄方可进入。 进入鬼门关,便踏上了黄泉路,走上奈何桥;又见忘川河,相聚望乡台。颤刻三生石,一碗孟婆汤;前世未厮守,今生亦无缘,这些都是进入阴间的路,正如人来到阳世时需要十月怀胎。 而活人的三魂七魄若有缺失也是坠入了鬼门关外,只是进不得鬼门关,若想找回三魂七魄,必须去丰都鬼城。 于是我们直接带着半死不活的张小龙朝长江北岸丰都鬼城奔去。 胖子拿出冲好电的手机搜索了一下,丰都鬼城还是有名的旅游景点,他不经高兴不已,这回顺便可以去旅游一趟了。 晚上八点多,我们仨带着张小龙来到了四川省的丰都鬼城。八月的天气,天空微微下着细雨,这里很热闹,一路上大多数都是来旅游的。a(18) 第十四章鬼门回魂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我们在离景区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住处,特意给张小龙灌了半瓶白酒方才蒙混过去,房子不是很大,一室一厅,三人睡也算凑合,多亏了有沙发,要不只得打地铺。毕竟人家这是四A景区,附近的房价又高,可没敢租那么贵的。 随便弄了点吃的后,安排张小龙和刘老幺睡里屋房间,毕竟他岁数大些,我和胖子俩滚沙发,奔波了好多天都未好好休息一下,虽是沙发,躺上去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阵狗叫的声音吵醒,那声音沉闷中透出丝丝刚毅之气,似在呼唤我一般。 猛地睁开双眼,却并未发现四周有什么,一旁的胖子还在沉沉入睡着,透过玻璃的窗外一缕皎洁的月光正好照射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经起身朝窗户边走了过去,推开窗户看了看,四周的灯光照亮了这座丰都鬼城。夜色迷离之下显得这座古城美极了。 拿起手表看了看,农历八月初十,3点11分,不经打了个哈欠,随即又再次回到了沙发上。 书中记载,只需将未失尽三魂七魄之人放于丰都鬼城附近,散去的三魂七魄自然会自己寻找到自己的躯体。 次日清晨,胖子叫醒了我,询问张小龙的事,我告诉了他和刘老幺只需等他魂魄自己找到自己,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可以不用管他。 胖子很高兴还说他出钱请我们去景区玩,不过既然来了,不去逛逛丰都鬼城还真可惜了,毕竟等张小龙醒后我们就得离开这里。把张小龙锁在了房间,三人便朝景区走去。 门票不是很贵三人还未花完三百,剩余的钱胖子买了水和吃的,这里有很多地方可以参观,每个地方都有他的故事。游客也非常多,一波接一波。 不过刘老幺的回头率还是蛮高的,路过之人都会多看他几眼,毕竟他穿的是祭村的服饰,想来一会得去给他买身大众化的衣服了。 我们步入鬼门关之外,我正看着那些铭文,突然从身后走过来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走到我的面前,在我周身四处打量了一番后,冲我呵呵笑着。 见状,我也忙客气的回了一笑,这种经历对于我来说还是蛮少的,以前在村里别说笑了,根本没人会正眼瞧我,顿时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头。 “这鬼门关,你可进不得。”老者走近后对我说道。 我当时就愣住了。“老爷爷,花钱就是为了长见识嘛,这鬼门关我如何进不得。”我疑惑的对老者问道。 “阳世阴人,通阴通阳通鬼仙。”我听后顿时心里一颤,这不是阴阳录开篇写的吗?着老者如何知道的。 我正想问些什么,再次看向那老者时,却突然不见了踪迹。四处张望了一番,人群中根本没看到半点老者的影子。 一旁的胖子见我自言自语便跑过来问道:“你一个人在说什么呢?” “你们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白发老人,大概在这个位置。”我还特意比划道。 “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这哪里有老人来。我们相距就这么远,有老者我会看不见吗?”胖子对我说道。 “不对呀,我刚刚意识很清楚,确实是有一位老者来过。看来着鬼门关我还是不进的好。”我在心底暗暗说道。 “走吧!去鬼门关里逛逛,体验一下人死后经过的地方吧!”胖子跟刘老幺站在鬼门关外对着我叫着。 “我不去了,干我们这一行,忌讳这个,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我灵机一动,编了几句应付的话说道。 听闻后他们也没在要求,我在鬼门关之外继续转悠着,脑子里在想着刚刚的老者。 着之外有很多鬼像的雕塑,我一个个仔细看了看,并且着重看了上面的铭文。来到一座雕像前,看着石刻上面写的是“鬼仙”,心中不经想到鬼中也有仙吗?猛然抬头看了看那雕像。 这可顿时吓了我一跳,想起刚刚出现在鬼门关外的老者不正是着雕像中的人吗?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这可奇怪了,难道是神仙显灵了不成。我这辈子可没见过神仙,该不会真让我遇到吧!就算是鬼仙也好呀! 我正踌躇着,胖子他们回来了,说鬼门关今天临时关闭。说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俩还在不甘的吐槽着,随即看见鬼门关之外一批批的游客被拒,大门已然关闭了。 我在这尊雕像前一直不肯离去,仔细看着上面的铭文。 “走了云哥,就一老头子的雕像有什么好看的。”胖子看着我说道。 “着雕像刚刚在鬼门关外和我说话了,你们信吗?”我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神却并未离开过那尊雕像。 “不是吧!你该不会发烧了吧!”胖子凑到我身前摸了摸我的额头。 刘老幺却说道:“我信你,这个世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就像我老家的尸鬼,只怕到现在说出来都没人相信。不过他就是确实存在。” 出了丰都鬼城景区,我在一家服装店里,给刘老幺挑选了一套大众化的衣服,他很感动,连连道谢,不过想来也是应该的,他毕竟无条件的跟着我,我于情于理都应该如此。 买好衣服后便回住处了,张小龙还未醒来,真有些担忧了他着魂魄何时才可以回来呀! 躺在沙发上,任然想着今天在景区的老者,难道真的是我看花了吗?不会的那种意识如此真,可那老人为什么瞬间又消失了呢?一时脑子里疑点重重。浑浑噩噩的便睡着了。 “汪汪汪……”我再次被那个狗叫声吵醒。看了看手表,才下午两点左右。胖子和刘老幺也不知何时出去了,撂下我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 一觉醒来不觉没有睡意了,从挎包中取出外公买的葫芦丝,不经吹了起来,当时因为‘月光下的凤尾竹’而爱上这个乐器,自然这首曲子也吹得滚瓜烂熟了。〈有想听的吗?留言我可以吹给大家听。〉 脚上娴熟的打着拍子,嘴里均匀的吞吐着气息,正吹奏到高潮时,突然卧室的门打开了,当时还吓了我一跳。 “云哥,怎么是你,你不是在祭村吗?”张小龙边抠头边朝沙发走来说道。 “二弟,你醒了。你都昏睡了好久了。”我放下了手里的葫芦丝。对着走过来的张小龙说道。 坐下后简要的跟张小龙说了一些关于他的遭遇,他回忆道:“那天我正在科考局上班,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是个女的,说你在河南灵宝祭村受伤了,让我去救你,当时迫于担心也就没多考虑,直接就请假赶去了。” “最后到了祭村,那里的一位老人说他认识你,并且让我随他去,最后的事情我好像就不记得了。” 此时客厅房门“吱吱喳喳”了几声,门被打开了,胖子和刘老幺回来了。看到张小龙醒了很激动。 “二哥,你醒了,你可急死我们了,这地方果然奏效。” 详细说了一番后,张小龙拿出手机翻了翻那个号码,果然和胖子手机里的一样。想来这个号码也定有文章。 “二哥你是怎么醒过来的,跟我们说说,你都昏厥了快个把星期了。”胖子问道。 “好像昏昏沉沉中听到了何种音乐,那音乐似乎有一种魔力,将我带来了此地。”张小龙坐在沙发上慢慢回忆着。 “我知道了,又是云哥施的法,还告诉我们直接等魂魄自己找回躯体,又骗我们。”胖子用一种想起哄的眼神看着我。 “这次不骗大家,真没用什么法术之类的,只是无聊时吹了一曲。”我拿出葫芦丝辩解道。 “难道是着葫芦丝的问题吗?真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我在心底对着自己问道。 反正这种葫芦丝市场上我是没看到卖过,也不知道外公究竟在哪里弄的。 张小龙也醒了,商量了一番后准备回陕西老家了,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人便坐上了回家的班车,临走时胖子还惋惜的说,“可惜了来了丰都鬼城,却没进到鬼门关看看。” 张小龙回县里后就投入到了工作中,在半路时催他的电话就打了好几个,似乎有什么大活。胖子回镇上家里逛了一趟,感觉还是无聊就随我去乡下了。 .这次回乡下我准备捡起外公的差事,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确实那个尸鬼的事也未告以段落,相信只要自己不放弃这一行,逃入滚滚人群的尸鬼早晚会浮出水面。a(18) 第十五章即科考行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世间万物相生克皆有果,金木水火土,土虽为最后,却在五形中有着魄为重要的特性。传说中的土地神,现实中的土地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怀土之情,天子大社以五色土而铸可保江山社稷。这些点点滴滴无不在论证土的重要性。 “秦云……秦云……”刚刚下车踏入村口,只听身后一个急促,且透出老者原有的沧桑之气的喊叫声。 我忙回过头去,原来是村长,他屁颠屁颠的走过来说道:“县科考局打来电话,想邀请你加入,我特意一早就在这里等你了。” 我顿时一懵,县科考局,那不是张小龙工作的地方吗?难道是张小龙推荐的吗? 村长见我没说话又说道。 “干科考是个好差事呀!为祖国做贡献,而且干好了可也是我们村的光荣呀!能不能去你给个准信,我还要给他们回电话呢!” “云哥,这个差事不错,有固定工资的,而且张小龙也在有个照应,听张小龙说他能混进去可花了不少钱。”胖子在一旁说道。 我转头看了看刘老幺,示意他的意思,毕竟他认我这个师傅了,就得对他负责。 刘老幺与我微微对视,似乎明白了我的顾虑。片刻后他说道。 “云兄弟不用顾及我的想法,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余下的着下半辈子我刘老幺跟定你了。” 听完后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朋友易得知己难求。特别是愿意与你同生死共患难的知己。 最后我答应了村长,同意去科考局,不过也有个要求,就是要带着胖子和刘老幺。 毕竟胖子的工作是因为我而丢的,作为好兄弟我不能有福独享。 村长留了胖子的手机号码,说是回去回了电话后在告诉我们。 村长走后胖子笑呵呵的说道:“还是云哥够意思,这辈子你着铁哥们是铁定了。” 我淡淡的回了句:“应该的,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同意。” 随后我们仨回了外公在村里的居所,经过村里时,明显感觉村民对我的态度转变很多,都微露悦色。 看到此,我的心里从未有过的欣慰萌生,村里人认可我比任何一个人认可我都高兴,毕竟曾经他们是那么讨厌我。 走上熟悉的幽静小路,家乡泥土的独特味道扑鼻而来,着就是家的味道,无论我身在何方,这种味道永远蕴藏在我的心底。 回到家中后,胖子却一刻也没消停,吵着又要去后山打鸟,还说上次在祭村没烤成,这次一定要烤几只,看他那样子馋得几乎快要流出了口水。 我没有去,只有胖子和刘老幺去了,我想整理整理外公以前留下的笔记,现在既然决定踏入这行,就一定要从点点滴滴做起。 外公当年能被称为斋公,虽然一部分是阴阳录的缘故,但更重要的也是有他自己的能力了。 包括有很多东西阴阳录里面也未记载,那些知识肯定是外公自己积累所得。 除了外公留在帆布挎包里的最后一本外,前面还有五本皆藏在他房间的箱子里。 我全部搜集出来仔细看了一番,上面记载的都是,何年何月去哪里看风水驱散的详细笔记。以及联系方式,上次因为张小龙的事,到现在我对这个古朴的葫芦丝还耿耿于怀。 我特意留意了去云南西双版纳的那条记录,然而唯独这条记得比较模糊,上面的内容只是记载了短短几个字,“夺魂摄魄”不过留有地址,云南西双版纳州木鼓神韵。电话之类的并没有。 我清楚的记得外公将那件古朴的乐器交到我手里的情景,那年我才十岁,刚好上小学四年级,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算上等,平时被村里人唾骂之类的往往我都是化悲痛为力量,全身心投入到学习。 记得那是冬至过后,明显记得学校差三个星期就放寒假时,那天正下着大雪,外公从他的房间拿出这个乐器交到我手里时说:“云儿,这件东西送给你。它也本该属于你。” 现在猛然想起外公的话语,真感觉他话里有话,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这些,只想着乐呵。 “我们回来了,没想到这乡下的山鸡还真多。” 坐在窗台前,我的思绪被胖子的话语打乱。 猛然回头看了看,只见胖子和刘老幺各提了两只山鸡正朝我走来。 “云哥,看看今天的收获不错吧!难怪你家伙能在这里呆好几年,感情是天天有野味吃吧!”胖子提着野鸡往一旁的椅子走去,边走边说道。 我忙上前接过了胖子手里的山鸡,示意他坐下休息会,其实胖子这种爱好也挺好,至少在野外不会饿着肚子,况且也都是自己动手猎得的。 我将那些笔记依然整理好后放回了箱子。 我慌而不乱的准备着烧烤的调料,胖子烧了开水洗烫了那四只山鸡,刘老幺则在房屋外的小院里生了很大一堆柴火,等明火将木柴烧尽后,用留下的木炭烧烤,这样烤出来的山鸡既香又没有其他的杂味。 夜色悄然而至,乡下的夜晚可没法跟城市相比,除了屋内的照明灯,到处都是黑湫湫的,不过今天是农历八月十四,想来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了。 今晚的月光很耀眼,我感觉比任何时候都明亮,皎洁的月光加上熊熊的篝火,照亮了房屋外的小院。 “叮铃……叮铃……” 正在专心享用美餐的我们被胖子的电话打断。 正在啃着鸡爪子的胖子有些不悦,看样子是抱怨打来的不是时候,他硬是几口将那爪子上的肉啃干净后,方才掏出了手机慢吞吞的拿起来。 我也佩服打电话的那个人耐心真好,如果是我的话铃声响这么久也不接,我早挂掉了。不过想来这次回来准备买个手机的,可是都发现自己没几个可以打电话的人,在着世上的唯一亲人只有母亲,可我却在三年前就丢了她的号码。 “喂,哪位?” ………… “好的!我转告他。” 胖子和那头嗯嗯啊啊了几分钟后,挂掉了电话。 他任然拿起另外一个鸡爪,边啃边说道:“云哥,你这里是不是信号不好,刚刚村长说他打了一下午我的电话,都说是不在服务区。” “是呀!这里信号不太好,村长打电话说什么。”我问道。 他说:“科考局答应了你的要求了,同意我和刘老幺一同入伙,让明天去县政府三楼报道。” 这个消息得知后,我倒感觉心里有些忐忑,不过胖子和刘老幺都挺高兴。 忐忑是因为毕竟科考局是国家的隶属单位,以后做什么就必须得受制度等等的制约,而且我现在的想法是完成外公的遗愿,继承他老人家的差事,真不知去到那里后会怎样。 其实我这杞人忧天的毛病老爱犯,往往困惑的只是自己,想了想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们吃完了三只山鸡,也算是八九成饱了,还有一只准备带去县里给张小龙尝尝。简要收拾一番后我们便睡下了。a(18) 第十六章半边脸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次日清晨,收拾一番后我们便朝县城赶去,临走时村长还特意来送了我们,他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干,为村里尊光,确实村里近几十年来没有一个学业有成或混上过机关之类的工作。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村里人去县里的机会,村长自然很是重视。 以前我也去过几趟县城的,对那里还算熟悉,县城是由一条老街和新街组成,并且最集中的地方是,老街与新街交汇处的柿子树大桥。大桥的对面是县医院和新街。 县政府和一些做买卖的商铺门面大多位于老街,新街是近几年才开发的,一般都是一些酒店和大点的餐馆。 记得每次去县城时大桥上都有很多摆摊叫卖的,也有算命取痔的,不过那些自称算命先生的老者大多数都是骗钱的,靠嘴吃饭能说会道。 似乎每天也会有几个束手无策的顾客前去光顾,毕竟新世纪虽然繁荣富强,不过人的压力自然也不小,各种竞争也尤为激烈。 谁都会想着追求追求,何时升官发财,抽签算命之类的!就算是心灵上慰籍也会感觉有所奔头。至少还有荣华富贵等着自己。 今天是八月十五,中国的传统节日中秋节,县城今天很热闹,四处洋溢着祥和热闹的喜气。路过老街和新街时,看到路两边的路灯上皆挂上了通红的灯笼。 临近中午时,我们来到了县城,直接便朝县政府大楼奔去,政府大楼位于柿子树大桥老街不足五百米处,大楼前是一个宽阔的广场,中间还有喷泉之类的,四周立了有几个广告牌子。 朝门卫打听了一下,他告诉我们县科考局就在三楼,还说前几天来了个新局长,四处招募奇人异事,问我们是不是也是来应聘的。 还告诫我们如果是江湖混混之类的,最好还是不要去了,他说昨天就有几个外地来的骗子想要蒙混过关,结果被当场识破,驱逐走了。他又说,今天是中秋节想必应该也放假了吧! 打听完后我还叹息道,这个门卫知道的还真多,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既然叫我们今天来,应该也有人值班吧!县政府是一栋六层的楼房,没有电梯之类的高科技,毕竟楼层并不高。 来到三楼,几个金色大字出现在眼前,某某县科考局,大门是开着的,里面似乎很热闹不像是放假了的样子。 .我大步走了进去,胖子和刘老幺紧随其后,我在路上就嘱咐过胖子和刘老幺要低调客气,毕竟科考局是正规机关。 踏入大门的瞬间,从一旁的侧屋里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不过步履看得却稳健有力。丝毫不懈与年轻小伙。 我仔细看了看眼前着位老人,顿时吓的我倒退了几步,他竟然只有半边脸,而且眼睛也只有一只,舍去的半边脸上留下了可怕的伤疤,看得着实让人心惊。 “你们是来报道的还是?” 仅有半边嘴的老者一掠一掠的说道,似乎一不小心嘴里的牙齿就会掉下来一般。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是的,老爷爷,昨天打电话让今天来报道。” 话语间我时不时抬头朝老者的脸上扫了扫。真有些一句他着脸是如何所致的。 “你们请跟我来吧!”老者半裂着的嘴再次对我们说道。 我回过头看了看胖子和刘老幺,他俩皆面露惊讶之色,似乎跟我一样都在想着老者的脸如何所致的。 老者带我们来到了侧面的小房间內,拿出了一个本子让我们登记一下,看来着老者是在此看门的,真搞不懂为何要招募一个面目如此吓人的老者看门。 我走上前去写上了我的名字,老者低头看了看,仅有半边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没错那确实是笑意,只不过在他的脸上显露出显得有些别扭而已。 “你是秦云?那你认识杨金刚吗?”老者看着我说道。 被他这么一问我倒有些激动了,忙回答道:“他是我外公。老爷爷你认识他吗?” “岂止认识,想来与他已有二十几年没见了,他现在还好吗?”老者眼露怀旧之色,似乎在回忆着点点滴滴。 “外公三年前就去世了。”提起外公我的话语也变得有些哏咽。 “唉!做他那行,我早就料到了,哪天带我去祭奠一下他。既然是杨金刚的外孙,自然是得到了他的真传,你们不用面试,我直接带你们去小组报道吧!”老者叹息了片刻,话语中透出惋惜之情。 他带着我们仨来到了一房门外,门牌上显眼的写着110组。 推开门,里面的空间很大,是一间集体办公室,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侧门。一眼扫去只见里面有三四个身影,都在不停的忙活着,而张小龙也在其中。 走在我身后的胖子看到张小龙可按耐不住了,径直凑到了他身边大叫道:“二哥,看看谁来了。” 着一叫弄得整个办公室都把目光投向了胖子和张小龙俩,张小龙忙说道:“这几个是我兄弟,谭爷爷我带他们去找组长报道吧!” 老者应声点头便退出了办公室,张小龙看到我们来了很高兴,而能来这里他告诉我们,也是他推荐的,张小龙说前些天回到科考局就听说新来的局长要招募奇人义士,所以我就去推荐你了。 他正准备引我们去组长办公室,此时从左边门里,走出来一位手拿文件的中年男人,个高不过一米七的样子,约三十四五,一身西装革履,看上去倒有几分领导的样子。 “大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去会议室开会,我有事情宣布。”中年男子说完后依然进了左边那个办公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三人。 张小龙利用着十分钟时间,把110组的成员给我们做了一一介绍,并说左边办公室里的那个正是组长周凯。他说小组人员不多带上自己仅有四个人,所以干的活也不固定。 十分钟后,小组的四个成员加上我们三个一共七人,坐在仅有十一把椅子右边的会议室。 片刻后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里任然拿着一份文件。a(18) 第十七章萧条的中秋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中年男子在靠近会议桌居上的位置坐了下来,抬眼看了看会议桌左右两边的人,不觉将目光落到了我们三人的身上。 坐在我边上的张小龙见状忙站起身说道:“周组,这三位是今天刚来110组报道的。” “好,好呀!既然能通过局长的审核,自然也是都有特别的本事,现在科考局正是用人之际,不过做我们这行有些话我得提前告知。” 周凯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坚毅之色说道:“首先得要能吃苦,经常东奔西跑,摄入一些偏僻不毛之地,自然也是常事。都做下自我介绍吧!” 听完了周凯的话,我想了想这工作感觉和外公的差事差不多,感觉区别也许就在于一个是私人的一个是国有的而已。 我们纷纷做了介绍后周凯再次说道:“今天本该放假的,八月十五,可没办法局长换了,准备搞大整顿。稍早前收到消息,今天下午放假半天。” 听到着个消息后,明显感觉到原本面无表情的大家皆露出了微微喜色,只是都压制住了那种激动的心情。 中年男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也得把上面交待任务布置下去。”周凯翻开了那卷文件。 “上峰指示,收假以后我们110组着手勘察,关于在秦岭以西发现的五色土一事,我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出些成绩。” 开完会后就算放假了,依然是那个仅有半边脸的谭伯替我们安排了住处,安排的是集体宿舍,不过这个房间却只有我们三人居住,也算是谭伯对于我们的特殊照顾了。 张小龙家里有钱自然也是比常人任性,在县城自己租的房子,把工资和租金折合了一下,他自己还要掏几百方够房租。 本来张小龙让我们去他那里住的,可我最后还是拒绝了,虽然胖子我们仨倒是铁哥们,可这不还有刘老幺嘛!性格和生活方式方面难免有所不同,人家是阔少爷,自然也有些洁癖,就我所了解的他那人就特爱清净和干净。所以想了想还是不便于去打扰他了。 安排好住处后,张小龙非拉着我们去ktv喝酒唱歌,说几兄弟一定好好聚聚。 在县城来说绿旋风大酒店兼KTV可是数一数二的,消费也是相当高的,本来说选个普通的就好,可张小龙硬是不同意,还说:“我父母有钱,不帮他们花的话又没人帮他们花。”张小龙是独生子女,说这些话自然也是没半点夸大之意。 听完后我也是一阵无语,人与人之间的差别真是很大,对于没钱人来说也许这些钱可以够他们吃上好长时间,而对于有钱人来说着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那天玩到天快黑了我们才走,胖子喝的烂醉如泥,我没有喝酒的嗜好,只是叫了一些茶水。刘老幺也是喝了茶水,看张小龙的状况似乎也有五六分醉意,不过脑子倒还清醒。 我跟刘老幺扶着烂醉的胖子出了KTV,今晚的夜色很美,天边的月亮也很亮很圆,毕竟今天是十五。不过大街上却人烟稀疏。 似乎也就只有街道两边通红的的灯笼可以突显今天是中秋节吧!张小龙租的房屋在新街这边,他随后独自回了住处。 我和刘老幺将胖子扶回了宿舍,安顿到床上躺下了,不一会便听到他如雷的鼾声。本来也想休息的,虽然今天过节,可并没有哪里可去,听到这鼾声我哪里能睡得着,看了看手表,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多,跟刘老幺交待了一番后我便出去了。 沿着老街的那条古老纯朴的街道慢步走着,明亮的路灯和灯笼照亮了整条街道,如此犹如白昼的街道却难看到几个人影的踪迹,看来大多数人都回家团圆吃月饼赏月了。 此情此景竟不觉想起了外公,记得小时候过中秋节时,一家人围在乡下的小院里,吃着月饼赏着月,想想都温馨,那时候妈妈还没跟现在的后爸,外公,妈妈和我,我们三世同堂,过的也算是其乐融融。 可现在想来,唉,不经只是平添了几缕忧伤罢了,外公早已离世,与他已是阴阳两相隔。只是怀旧怀旧以往与他相处的日子罢了。 而母亲就更不想提了,步入初中后,母亲跟了在县城工作的后爸,我只去过一次,记得那时候上初一,后爸对我并不好,自然后来就不想去了。 感觉他那人很虚伪,嫌穷爱富,嘴里一套心里一套,我最不喜欢这种人,不过家境倒是不错,对母亲倒还不错,只要母亲过得好做儿女的自然也就是高兴的,渐渐就跟妈妈的关系疏远了。 心中想着这些事,竟感觉脑子突然有些混乱了,抬头长舒了一口气,大步便朝柿子树大桥走去。想来县城大桥上所卖的冰糖葫芦还不错,每次来县城都会去买几串,这东西多吃有宜,而且还可以增加食欲。 绕过几个门面和巷口,便来到了离大桥不远的县政府大楼前的公路上,此处相距大桥不过百余米,今晚大多数店铺都未开门,街上只是偶尔有几个急促的人影闪过,不一会又消失不见了。 “小秦,…………” 正漫不经心往桥头走的我,被身后传来的声音叫住。 我扭头看了看原来正是科考局的谭爷爷。 “怎么是你呀谭爷爷,没回家过中秋节吗?”我随口问道。 “我老头子无亲无故的,过什么中秋节呀!看你这也是一个人嘛!要不去我住处喝杯清茶。顺便问问你外公的事。”明亮的路灯下清晰的看见谭爷爷的半边嘴在咧动着。 听谭伯提到了外公我自然没有拒绝,于是便跟他去了他的住处,那晚我与谭伯聊了很多,他也告诉了我很多。 他说他是在二十几年前认识外公的,那次是去云南西双版纳执行科考,因为当时外公在整个县城都是声名远播,所以那次外公是作为特邀科考员的身份。 不过具体是哪项科考内容,谭伯却没告诉我,我追问了几次,看他那样子确实有些不想说,想来我也没在多问。 谭爷爷也说了许多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说他从小是个孤儿,父母和亲人抛弃了自己,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学也是在一所希望小学上的,后来被分配到科考局工作, 本来他早该退休了的,可想来自己年龄虽大但腿脚还算利索,后来自愿申请了在科考局做看门接待的。 他一再说道:“是好心人养活了自己,他应该尽可能的做到报答那些曾经帮助过他的好心人。”a(18) 第十八章驼子村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从谭爷爷那里出来后,顿感谭爷的命运比我坎坷多了,至少我以前还有外公和母亲疼着,不觉中对他老人家的敬畏之情增添了几分。 次日清晨,我们如期来到了县科考局,进到那个集体办公室就听到周凯在接着电话。 “我说过的现在不能请假,没办法我不能批,要么你自己去跟局长说。” 看样子是有人请假了,今天的办公室我只看到了张小龙,胖子,刘老幺和我,其他三人却并没看到,没过多久周凯从左边的办公室出来了,嘴里还抱怨的说道。 “都请假,不是喝醉就是生病,以后都别来了。” 他拿着文件边走边说道,并示意我们去办公室集合。 在办公室周凯安排了工作,让张小龙带队去秦岭以西考察五色土之事,并将手里整理好的资料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份。 “这些资料你们拿去看看,是关于这次考察的,还得辛苦各位涉足一趟了,希望可以得出更多有科研价值的东西。我在这里等待你们凯旋。”周凯话语铿锵有力,透出中年男人浓烈的阳刚之气。 我拿过资料看了看,上面写着在秦岭中西部地区的驼子村发现了五色土,而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考察此地五色土的蕴藏量和形成的主要原因。不过看了看上面的印章似乎是从市里转下来的。 “这次科考没有具体时间,也许一个星期,也许一个月,大家最好带足所需的东西。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以后出发。”周凯说完着些话后示意大家去准备。 我回到宿舍,任然将从老家收拾好的行囊装上了科考车,里面有很多东西,大多都是外公以往留下的,罗盘,挎包,墨斗,还有制作的一些药丸………… 临走时周凯还跟张小龙说:“有什么需求随时打电话,切记有解决不了的事不要硬撑着,这次任务很艰巨,领导也很重视。” 听完此言后,心里竟感有股暖流湍过,想来这个组长还是蛮体恤下属的。 由张小龙带队加上司机,我们一行五人便朝秦岭山脉驶去。秦岭相距市区不是太远,差不多也就半天的车程。 司机也很开朗活泼,一路上我们几人有说有笑,一般有胖子的地方往往笑点还是比较高的,以往在学校也是。 没想到时隔五年,当年在校轰动一时的铁三角,今天终于齐聚一起,为同一个目标而奋斗了,想想心里还一阵美滋滋的感觉,希望这种兄弟齐聚的日子可以长久下去。 临近傍晚时分,科考车驶入了秦岭山脉,看了看高速路口的路牌,相距驼子村一百多公里,由此便下了高速,明显感觉道路崎岖狭窄了不少,一坑一洼的,而且公路上四处还散落着碎石,和掉落的小块水泥。 “看样子前面在搞什么建设。都把路搞成这样了。”司机小王扶着方向盘,随着一凸一凹的地势慢速行驶着,转头对着我们说道。 “是呀王哥,还是开慢些吧!”坐在副驾驶的张小龙应道。 “这里的人真没环保意识,弄得满地都是也不清理清理。”坐在后排左边的胖子打开了窗户看了看外面,吐槽着。不过随即又关上了窗户。 我坐在后排的右边,刘老幺坐在中间,我们着胖瘦搭配,还不算太挤。在这条路上大约行驶了近两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两个岔路口,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标识的路牌,和民居住户,大家都是第一次来,还真不知该走哪条路好了,而且看外面的天色似乎也快临近落幕。 .那两条岔路,一条是水泥公路,另外一条则是泥土路。都不是很宽敞。四周除了茂密的树林大山还是大山。 此时泥土公路不远处驶过来一辆农用拖拉机,那一颠一簸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费劲。司机小王忙将车子停靠在了另外一条路边上,下车询问了一下开拖拉机的中年男子,片刻后小王回来了。 小王告诉我们那位村民说,驼子村正是从土路进去,大约三四十公里处,费了好半天劲方才把车子开上了土路。 着坑坑洼洼的路面,小王更加放慢了车速,又行驶了约一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突然在一个拐角处,从土路的那头驶过来一辆三轮柴油车,车上拉着满满的一车木头,三轮车的速度很快,似乎想来这路上定不会有其他车辆经过。 小王早就放缓了车速,可那个拉木头的三轮速度太快,拐弯的瞬间便差点撞上了我们的科考车,还好小王技术也不奈,猛往外边的庄稼地里打了过去,车子是没撞上,可陷入了庄稼地里。 那开三轮的倒也还仗义,我们四五个人合力费了好大劲方才把车子推上了土路。那个开三轮的司机告诉我们,他就是驼子村的,前面再拐几个弯就到了,还让我们回头去他家做客。语言和态度很是客气。一看这里的乡风就不错。 天黑时我们的科考车方才驶入村落,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常言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这话可都是有理有据的,那圆圆明亮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村落。 把车子停靠在边上后我们便下车了,几股乡野的凉风吹过,着实有几分寒意,一般晚上这种情况就预示着次日天气晴朗,村民看到有车子进村,好几户都出来观望了一番,张小龙打听了一下村长家的住处,随后我们便朝村长家走去。 这个村落的房子大多也都是土木结构的,而房屋上所盖的都是石板,这种村貌跟我乡下的老家差不多,我们没有拿车上的行李,只是拿了个手电筒,不过这明亮的月光似乎根本用不上。 绕过几处房子后,我们进入了一片茂密的竹林,那竹林丛茂密得连月光都无法穿透,走在前面的张小龙不经打开了手电筒。 前方传来了阵阵狗叫声,那“汪汪”的声音很急促,一听就是一条很厉害的狗一般,那叫声有些沉闷更像是一条狼狗的声音。我忙叫住了大家,示意大家最好拿一根竹枝保险些,毕竟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又不是村里的熟人。 以前在乡下有些没有栓的狗,自己可没少吃这种闷亏,等它冲上来时你想找棒子就晚了。我们走的竹林小路很窄,仅仅四五十公分而已。 穿过竹林,一股浓烈的芳香扑鼻而来,似乎更像是桂花的香气,定睛看了看眼前出现了一户农家小院。小院的边上正栓着一条黑色的狗,仔细一看果然是狼狗,体型非常健壮。a(18) 第十九章禁地 - 青乌摆渡人 - 鹑火 小院里的人听到狗叫后早就出来了,只见一位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站在小院外的院坝里,通过明亮的月光明显看到中年男人身躯有些佝偻且弯腰驼背,看样子是常年劳作所致。或者是年岁大了也不无可能。 沧桑的脸上在风吹日晒之下,留下了黝黑且深深的皱纹,微风中几缕散乱的半黑半白的虚发随风飘零着。 中年男人正在呵斥着发了狂大叫的狼狗。不过那呵斥声对狼狗似乎没起到半点作用,这种狼狗可比普通的狗厉害,一般都是吃肉长大的。无论是体型还是其他各方面都强过于普通狗数倍。 走在前面的张小龙忙去跟村长介绍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并且想请他给我们讲讲村里发现五色土的事情。村长很热情,热忱的邀请我们进了小院。并让我们就在他家留宿,他说家里就他和老伴,儿女都在广东打工,所以有住处。 我们也没推辞,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不过当时周凯早已把食宿的费用给了张小龙,想来就算居住在村长家也不会白住的。 进了小院,一位中年妇女客气的给我们搬出来坐的地方,院內打扫得一尘不染,院子的左右角落各栽有一颗翠绿色的桂花树,那不算太大的树上还挂满了并未凋谢的桂花,现在正值中秋前后正是桂花盛开的旺季。 一旁靠近房屋的屋檐下一边一个木架子,架子上几张簸箕里滩凉着新鲜的药材,看样子品种很多。这种别具一格的小院布置,一看就是勤劳朴实且爱干净的农户。 中年妇女进到里屋拿出了几个与玻璃杯差不多等高的竹筒,给我们倒了些茶水,这种拿竹筒做杯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喝起来略带淡淡的竹子清香。 村长也在小院坐了下来,并吩咐中年妇女进了厨房,看样子是准备给我们准备晚饭。 他也倒上了一杯茶水洺了一小口后说道:“要说这五色土之事,还得从村里的霍尊说起。” “什么?霍尊?这名字也太有特色了吧!”坐在我边上的胖子惊奇的问道。 “他本名叫霍乱,最后觉得名字晦气就改了霍尊,成天在村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也没个正经事干。四处蹭吃蹭喝,过得日子也是饿一顿饱一顿的。” “我们驼子村的东面有一方禁地,边缘与终南山交界,村里世代流传着里面有巨蟒,平日里可没人敢涉足。” “这人穷饿到了极点,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也没有什么惧怕不惧怕了,为蹭得一个月的饭食,跟村里的王酒花打赌去那里走一遭,如果能回来就管他一个月饭食。” “那结果呢?回来了吗?”胖子听得很投入,端起竹筒喝了一小口后急切的问道。 .村长从兜里掏出了他的旱烟袋,卷了一卷用纸包起来后继续说道。 “结果呀!去了三天没见出来,后来村里组织人去那里寻找,可那地方甚是怪异脚步踏入那片林子后,不是冰雹就是暴雨而且雾也很大,最后没辙了,想来去了这么多天都未见出来准是被巨蟒吃掉了。” “最后没想到,过了十几天他却自己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很多泥土做食物,他说他就是靠吃这个土活下来的,从那以后霍尊在村里便真的成霍尊了,村民见了他无不竖大拇指的,说他有胆识。而从那以后那禁地便成了他常去的地方了,每次没有食物了就去那里挖泥土。” “村里把这土拿了些交到了镇上,经过鉴定说这是五色土,有较高的科研价值,前些日子也来过几波科考队的,可都是无功而返,那片禁地没人能进的去。” 话说到此,村长微微站起,一瘸一拐的朝正屋边走去,片刻后便拿过来一个半米高的竹筒,这东西我可认识,这是水烟枪,底部装的是水,在中间位置有一个孔是插烟的,不过这东西劲大,很容易抽醉的。 我们一行五人听完村长的话后皆面面相觑,不过我倒是感觉凡事都有因果。 村长继续坐了回来,往那竹筒里吹了几口气,顿时里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应该是在测试烟道有没有堵塞。 测试没问题后,将卷好的烟卷塞进了水烟枪,右手从兜里再次掏出了老式打火机,这种打火机是用打火石的,需要汽油或者煤油才能打着,虽老式不过很耐用。 几缕浓烟顿时从竹筒口和村长的口里冒出,吧唧了几口后微微叹了片刻。 “看你们年纪轻轻,除了这位还稍稍年长些,不是我泼你们冷水,我看指不定又是无功而返了。”村长看了看一旁的刘老幺,又看了看我们说道。 看胖子那架势正想辩解,似乎对村长的以貌取人心里很不爽。此时厨房的妇女走了出来,示意我们可以开饭了。 菜肴不是很多不过很充足,都是些农村自家种的一些家常菜。饭后村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一共安排了两个房间,司机小王和张小龙一个房间,我,胖子还有刘老幺一个房间。 我们把两张床拼凑到了一起,三个人也算凑合,只是胖子的呼噜声甚是让我头疼,半夜我方才睡醒。 第二日,村长领我们去找了村里的霍尊,让他带我们去东面的禁地,不过司机小王没一同去,他胆子很小,听了村长的一席话后,决定就待在村长家等我们,确实他的工作也就是负责开车而已。 村长把我们领到霍尊的住处后就回去了,说他那人臭毛病多以往开村里会时没少批斗他,碍于脸面就不进去了,不过临走时还嘱咐我们晚上任然去他家里休息。 抬眼看了看霍尊的居所,破乱不堪并且四周散发着一股恶臭,像是粪便堆积时间太长所散发出的。着地方四周没有其他房屋居所,荒村中着孤立的居所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胖子和张小龙闻到那气味就不想接近了,没办法只得推到我身上,我捂住鼻子慢步往那破烂不堪的居所靠近,越走近气味越浓,跟我在祭村时闻到的腐臭味差不了多少,只是气味明显有些不同。a(18)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