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你,人类女孩,你想脱离本体世界吗?”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不,准确说,是一个在空中漂浮的女人,从她褐色的眼眸,金色的长发,倾城的容貌,以及惊奇的羽毛翅膀,便可知:她,不属于地球! “我们需要你,来吧,人类女孩!” “你是谁?”阮陌安警惕的问道。 “哦?想知道?那么等我认识你再说吧......” “等等,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哗的一声,女孩猛地坐起身,朝寂静的空气中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个梦?为什么又是这个梦境?阮陌安疑惑的摸着下巴,喃喃出声:“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说完,她猛地看向自己脖间一条天蓝色的项链,在其中间,吊着一只淡金色的可爱猫咪,两只萌萌的大眼睛更引人注目,而它仿佛听懂了一般,在浅莹的月光下,染出一道金色的光, “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楔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天蓝色的项链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叮...”打破了初秋的早晨,一只素白的小手打断了它的叫嚷,顺着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净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组成了一个小巧的女孩,只见她飞快的起床,洗漱完,吃过早饭,穿上蓝净的校服,背上粉色的挎肩书包,匆忙往楼下跑去,在车库骑上白色的自行车,向邱阳高中骑去...... “阮阮,咱们放学后还去公园喂小猫好不好?”说此话的正是阮陌安的好闺蜜冷紫薇,她们从小就在一起玩,经过15年的时光,已经形成了一段不可磨灭的友谊。 “可是,待会还有晚自习,我怕落下课。”阮陌安有些为难地说道。 “哎呀,咱们不上也没事,在学校是自习,在家也是自习,你可以回家自习嘛!再说,你学习那么好,少上一节也没关系,好不好嘛!”一旁的冷紫薇嘟着小嘴撒娇道。 “好吧好吧,真是服了你这个小祖宗了。”阮陌安无奈的收拾书包,与冷紫薇向郊西公园走去,穿过一条条街道与往来的人群,走到公园的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色的木箱,其中有一张粉嫩的小窝,正窝着五只小猫,阮陌安与冷紫薇欣喜的走上去,拿出早早准备好的小鱼干,喂给小猫们吃,小猫们也急切地叫着,这时,阮陈安发现一只小猫的脖子上戴着一条天蓝色的猫咪项链,本来小猫带上显得更萌,但此时却成为它抢食的累赘,小猫急切地向阮陌安叫着,阮陌安笑了笑,拿走了这条项链,一抛开累赘,小猫便兴奋地跑去抢食,阮陌安仔细看着项链,发现这条项链十分漂亮,尤其上面的小猫饰物,真是萌的不要不要的,看完,转头向冷紫薇说道:“薇薇,你看,这条项链是不是很漂亮,这是在小猫身上发现的!”冷紫薇立马去看的手,却只看到空空的双手,疑惑道:“阮阮,哪有啊,别开玩笑了。”什么,薇薇怎么会看不见,阮陌安奇怪地看了看手中,发现自己确实能看见,在于冷紫薇数次对正后,她终于清楚了,薇薇看不见项链,这件事彻底引发了她的好奇心,在与薇薇分道扬镳回家后,她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跃跃欲试地将项链戴在了脖子上,兴奋了几分钟后,不禁埋怨道:“怎么回事,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啊?”说完。 懊恼地回到书桌前写作业,以至于完全忘了将项链摘下,在台灯柔和的光照射下,项链反射了一道蓝金的光,奈何阮陌安根本没有察觉,但她永远不会想到,在几个小时后,她的人生将面临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爱的猫咪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呼,终于写完了!”阮陌安吐出一口浊气,甩甩酸麻的胳膊,洗漱后,便躺在粉色的小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这便有了先前的一幕:“主人,本宝宝叫蜜桃喵,你也可以叫我桃子的喵!”那只在天蓝色项链上的猫咪吊坠,尽然开口说了话,阮陌安惊诧了一下,结合与冷紫薇之间的对话,恍然明白了, “biu~”的一声,一道白光闪过,吊坠变成了一只真实的白猫,它看上去是一只波斯猫,阮陌安在心中喃喃的说道,只见它一个纵跃,跳到了阮陌安眼前,冲她晃了晃粉嫩额的小爪子,兴奋地说道:“喵,我终于见到你了,陌陌,我可以这么叫你吧喵?以后咱两是合作伙伴哦喵!我会带你去一个新奇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见到花语大人的喵,还有流风大人的喵,准确说,应该是你的父母喵!” “什么?我父母,我不是孤儿吗?”阮陌安看着眼前这个高贵软萌的波斯猫,震惊地说道。 “唔,准确来说,喵,在人类世界你是孤儿的喵,但是在空灵世界你并不是的喵,而且你可是拥有两位上神为父母的喵!”瞪着两只萌萌的大眼睛,波斯猫不慌不忙的说道。 “额,让我消化一下!”阮陌安沉默了。 “唔,我们快来不及了,你父母受到危险,需要你的帮助,而你需要在一次次考验中存活下来,才能救助你父母!喵,我们该走了!” “好,等一下,我们要准备一下...” “走吧,我帮你准备好了!”蜜桃伸出粉嫩的猫爪,猛地一推,与阮陌安进人了项链,刹那间,屋子亮如白昼,但仅仅只停留了几秒,一切恢复了平静与黑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整座城市还在沉睡当中,十分安详。 梦幻仙境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入眼,是一片浓浓的白雾,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但,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风,吹开了白色的雾帘,第一眼,便让人情不自禁沉迷在此景中:身边云雾流逝,天空渐渐变得明亮,散发出柔和的浅蓝,时不时随着光的流动,散发出一道金光,随着金光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是一棵高大婀娜的樱花树,亭亭玉立在纷繁细碎的花瓣中,风划过枝头带下一群飞舞着的飘散着的转瞬即逝的粉雨。 树下有一片无垠的白色,仙气缭绕,阮陌安赤脚走了过去,赤脚踏在无际的水波之上,阮陌安看着水面上被自己的脚步点开的一大片涟漪,涟漪中素净洁白的人影扭曲着,但不难看出那是穿着白**咪睡衣的自己,虽踩在这水波之上,但脚面并未濡湿,阮陌安觉得新奇,用力跳了一下,水波晃得更加剧烈,脚底却仿佛踩在光滑平静的大理石上, “喵。陌陌,你适应能力好强啊!”桃子晃着修长的尾巴,迈着优雅的猫步,从树上一跃,走到阮陌安眼前。 阮陌安觉得有趣极了,但又有些担心家母亲大人,虽从小没见过父母,但强烈的第六感让她相信了这一切,她便一屁股坐在湖面上,抱过桃子,轻轻抚摸着,询问道:“桃子,咱们现在就要出发吗?我父母如何了?”桃子在 “侍奉”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人性化的抬起爪子安抚的拍了拍阮陌安的手臂,说道:“陌陌,你不用担心,在人类过得时间是很漫长的,空灵世界的一天相当于人类世界的一年,这里的一天不过是空灵世界的瞬息罢了,再说,花语大人是预知未来她们会有危险的喵,所以,咱们的时间是很充足的喵!” “那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呢?他们是不要我了吗?”阮陌安急切的询问。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不会不要你的,只不过在你诞生时,长老们便选择你当将来空灵世界的守护者,卡拉那些恶贼们,一直想霸占空灵世界,因为流风大人严防的守护,从未得逞,但终有一天,流风大人也会消逝,所以便急于杀害你,在不久的未来得到空灵世界,你父母为了守护你的安危,便将你送入了人类世界,总之,一切都是为你好,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桃子认真地说道。 “好吧,那他们为什么不来看我?直到这时,我知道他们的存在也不来见我吗?” “因为卡拉们一直骚扰空灵世界,他们无法下界,而现在,估计正在做防护工作吧,不过,他们每晚都去你的梦中见你啊!” “什么,我从小做的仙境梦,还要前几天一直见到的女人都是他们见我的时候吗?” “是的啦,不过,那个女人是我们空灵世界长老社最高统治的长老喲!” “哦,那咱们现在要干什么?”阮陌安深思熟虑后,转头问道。 “喵!咱们时间不多了,我要赶紧讲解完,快点出发,要不就无法赶上位面开启时间了!”桃子慌张说完,爪子在空中点了点,阮陌安面前蹦出来一个页面,细看,是一个系统,桃子指着系统,严肃地对阮陌安说道:“这是空灵世界的任务系统,你需要抵达18个位面后,完成相关任务,获得守护者权利,并在其中,收集重要的物品,才能打败卡拉,换得空灵世界的平安,但,如果未完成任务,便会一直呆在其位面,永远无法出来!” “好,桃子,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出发?” “五秒后,加油哦,5...4......1” “什么?等等...” 绣春刀:丁修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官道上飘荡着浮尘,两旁的大树上树叶苍翠中泛出几分暮意,微冷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撒下斑驳的光影。 远方的道路上,一个男人一手扛着一柄一米多长的用布绳包裹的长刀,一手啃着用油纸包的干粮,姿态散漫地款步前进。他一头毛躁的半长黑发用束带高高的扎在脑后,身着一身连朴素都称不上的破烂短打,袖口和裤腿都用粗布裹紧,腰间的黑色布带系的有些松垮,使得上身的交襟微松,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口。 秋日的阳光并不炙热,但在无云的天气里也有些刺眼,男人走在道路旁边的树荫下,走了几步,突然只听得头顶一个虚弱地女声响起:“这位兄台……请留步。” 这女声轻轻柔柔,好似从云际飘来。男子抬起头,看到了在葱翠的树叶枝杈中,有一抹浅黄的倩影时隐时现,那女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驻步,只见在一片翠绿的枝叶中,突然探出几只纤瘦白皙的指尖,圆润粉嫩的指甲微微颤动了几下,‘哗啦’一声,枝叶被拨开,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苍白着脸颊垂眸望向男子,她的双眼是深邃的褐色,枝叶拨开时,瞳孔因遇到阳光而骤缩,显出一种美丽晶莹的通透感。 男子怔了一下,随即双眼一眯,唇角的两撇小胡子扬起弧度,脸颊上的几分婴儿肥因着他的笑容又明显了几分,他低头把油纸包折起来塞进怀里,然后不紧不慢地抬头道:“姑娘是在叫我?” 阮陌安按捺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维持着虚弱而又恬静的微笑,双眸温柔地低垂,轻声道:“没错,兄台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男子眉毛一挑,深邃的漆黑双瞳透出几分邪肆之意,阮陌安看的心中有些不安的一跳!她这次的降落地点可谓是糟糕至极,竟然从高空中还未来的及反应就直接坠到了大树上,她的后背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骨头还是哪里,痛得厉害,原本阮陌安是想戴上翅膀飞下来的,后来发现她一扇动翅膀,背部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最终只能无奈放弃,缩在这树上等待路人解救。 可是如今看来……这个路人似乎不是个寻常路人啊…… 阮陌安瞥了一眼男子肩上抗着的用布包裹的长刀,看这个长度,似乎是苗刀,又看了一眼他的装束,最后把视线移到男子的脸上……这种江湖浪人似的不羁装扮,萌感与帅气并存的脸蛋,真是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啊…… “帮忙可以,不过……”男子掏了掏耳朵,眯眼微笑着拉长了腔调:“我可不是个无偿帮忙的好人~” 意思就是,帮忙可以,但是必须有报酬。 这种利益至上的性格让阮陌安对他的熟悉感更强烈了,再联想到她之前在树上等人时看到的任务列表,阮陌安心里隐隐浮现了一个名字。 她眼眸波澜微闪,笑意带上几分真诚的暖意:“钱不是问题。只要您把我从这树上救下来,我愿意以三十两白银为报酬。” 话音刚落,阮陌安只觉得眼前一花,风声呼啸着吹动着颊边的碎发,她愕然睁大双眸,回神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被男子抱着来到了地上,她的脸颊瞬间白的更加透明了,难以抑制地痛呼出声:“嘶——我还没说完!我的背!嘶啊啊啊!痛死了!” 啊!丁修你个混蛋活该你失去小师弟寂寞余生啊! 背部男子宽厚的手掌带来的温度远远不及伤口被触碰所产生的灼热感,阮陌安双腿被男子放下,她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襟,黑色的发髻有些凌乱,全靠兔子发卡才勉强维持着形状。 过了片刻,痛意终于稍减,阮陌安愤然抬头,已经得救,她便不再维持什么柔弱温柔的表情,反而是瞪大了双眼,杏仁状的深褐色眼眸燃着熊熊怒火,声调高昂:“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这么粗鲁的把我抱了下来!我背上受伤了啊!” “哦,”丁修懒洋洋地应声以示了解,将一直托着阮陌安背部的左手松开,然后伸到她面前摊开掌心。 阮陌安一下子失去支撑,有些吃力地踉跄了一下,然后她看着对方的动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 阮陌安撇着嘴把银子递到男子摊开的有着粗糙老茧的手心中,然后迎着对方不善的脸色,义正言辞道:“服务差评,扣二十两银子!” 说罢,背部撕裂般的痛感又涌上来,阮陌安倒吸一口冷气,伸手拽住了丁修握着钱正准备收回的左手手臂,未待对方开口,又接着道:“不过如果你带我去京城的话,我就补上那二十两,再加上四十两白银给你!” 丁修看着这个性格多变的少女看着自己时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将手臂从对方手中抽出,摸了摸鼻子,似笑非笑。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为了钱财妥协的人吗? “一百两,否则免谈。” 【主线金币任务:从魏忠贤手中获得1000两黄金,任务完成度0/1000】 【主线钻石任务1:获得飞鱼服套装,任务完成度0/1】 【主线钻石任务2:获得绣春刀,任务完成度0/1】 阮陌安趴在床上,打开系统面板呆愣愣地看着任务要求,突然后背一阵刺痛,她咬牙轻嘶了一声,思绪短路了一瞬,面板也随之消失。 医馆的老婆婆有些心疼的看着光洁的裸背上那一大片紫青色的淤痕,又接连插上几只银针,然后感慨叹道:“万幸只是皮肉伤,而不是伤了脊柱,姑娘,观您外表文静贤淑,怎会做爬树这种事情呢?从树上掉下来多危险啊!” 这也不是她能决定的啊,鬼知道为什么她每一次传送的地点都那么奇葩,可惜当时说的慢了些,没把那只猫带来泄愤! 阮陌安咬牙暗想,这时,从外面穿来丁修懒洋洋的喊声:“对了。既然你现在是我的雇主,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丁修。” 早就猜出对方身份的沈琳有气无力地应声道:“我叫阮陌安,阡陌的陌,安宁的安。” “哦,阮姑娘,我受雇期间,这一路的住宿费和伙食费按理说你应该全包吧?” 阮陌安额角一跳,要不是她看过《绣春刀》这部电影,知道丁修本质上还算是个好人,而且也算是个主要的剧情角色,她早就一从树上下来就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 医馆婆婆扎上最后一根银针,宽厚慈祥的话语中暗藏着一丝担忧:“姑娘,您怎会雇佣一个流寇?要知道,这流寇可大都是不讲信义的蛮人。” 窗外的声息一下子静了。 阮陌安抬眼看了看窗外隐约的黑影,脑海中想象着对方扛着苗刀倚着门柱,表情不耐,耳朵却竖的老高的景象,忍不住轻笑。 “婆婆,像这种穿的破旧,长得又好看的人,一般都不会是坏人的。”她脑海中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一下子如狐般狡黠,“这是根据我看片多年的经验总结而出的!” “搞不懂你这姑娘在说些什么。”医馆婆婆皱眉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半个时辰内不要动,我去给你熬药。然后再休养三天,就不会影响你赶路了。” 老婆婆走到后面的小屋内去煮药,阮陌安一个人光着上身像只银色小刺猬一样趴在竹床上,感觉无聊透顶,她干脆从系统中取出一本高考作文大全,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待到半个时辰快到时,阮陌安听到小屋里的声响,忙把书扔回系统,医馆婆婆毫无察觉地走过来,为她拔了银针。 “药现在太烫,你先别急着喝。”婆婆为她披上衣裳,指了指她放在桌上的用青瓷碗盛着的满满一碗的褐色药汤,那刺鼻的苦味让阮陌安把脸皱的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屋里的药味太重,阮陌安穿好衣服后就打开门到了小院内,正巧看到丁修手拿着一只鸡腿坐在院子的石桌上啃得正香,看到阮陌安出来,他吧唧吧唧嘴,然后指着桌上剩下的半只烤鸡道:“刚想着你扎针扎这么长时间,回头肯定饿了,所以给你买了个烤鸡。” 阮陌安眼神狐疑的走到石桌前坐下:“既然是给我买的,那你嘴里吃的是什么?” “我既然受雇于你,自然要保持体力尽到我的职责。”丁修嚼着鸡腿,嘴巴一鼓一鼓的,圆圆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阮陌安抽搐了一下嘴角,对丁修的下限认知又刷新了一遍,她伸手撕下鸡架上的一块肉条,放进嘴里,刚嚼了一下,眼睛就倏的一亮! 好好吃!味道莫名的有些像她家楼下的周黑鸭,不过比起周黑鸭,辣味稍淡了些。 阮陌安尝了一口,然后毫不客气的把烤鸡的另一条腿撕了下来,她毫不顾忌形象的徒手拿着油腻的鸡腿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后,阮陌安抬头,却看见丁修正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怎么了?”阮陌安疑惑道。 “看你打扮的小家碧玉似的,身上又带着这么多银两,我还以为你是偷跑出家的小姐呢……”丁修斜眼看着少女嘴边蹭到的油花,双眸微眯,带着一丝探究之意:“可你吃东西的动作却又随性粗俗,倒与我这流寇不相上下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阮陌安把啃干净的鸡骨头放回桌上,舔了舔嘴角,迎着对方愈发深邃的眼神,嘿嘿一笑:“我是能付你钱的人啊。” 丁修闻言沉默了片刻,阳光把阮陌安的笑容衬得格外模糊,他过惯了贫穷与流浪,杀戮与寂寞的生活,所以见到这样一看就是衣食无忧,无忧无虑的笑容,只觉得刺眼到恍惚。 丁修有些烦躁的敲了敲石桌,将一旁的苗刀扛到肩头,站起身来,将手摊开。 阮陌安笑容稍淡,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不是吧你!” “二十文钱,”丁修摊了摊手,一副讨债的无赖模样,“烤鸡店的老板还等着呢。” 啊啊啊……丁修,你成功的又刷新了一次我对你的下限认知。 阮陌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等会儿,我洗下手再给你掏钱。” “快点。”丁修懒洋洋的催促,看着对方一脸无语的转身离开,忍不住快活的吹了个口哨。 很好,那该死的笑容消失了。 绣春刀:进京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阮陌安在天津城外的村庄养了三天的伤,整个村庄内都知道了有个买东西极爱赊账的流寇,商人们慑于他背上的长刀,总是报着破财免灾的想法卖给他,但令人惊异的是,这个流寇没过多久就会把钱送来,于是这些商人们对他的感觉顿时好了几分,待到他离开时,还客气的笑着打了两声招呼。 阮陌安坐在买来的马车上,车外丁修正懒洋洋地赶着马车,他不用马鞭,反而是用被布包裹的苗刀时不时地打两下马屁股,马儿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那柄长刀上的血腥气,让快就快,让慢就慢,格外听话。 “丁小哥,这么快就走了?” “你是去天津卫吗?” “我这有熟透的梨子,你带几个路上吃吧!” …… 阮陌安透过纱帘看着这个邋里邋遢还满脸邪气的男人有些不耐烦的冲一旁问候的路人应声,有时对方抛来东西,他也毫不客气地接过来,等到他们出了村,马车上已经堆了不少的番茄黄瓜梨子苹果。 阮陌安简直惊呆了:“你人缘怎么这么好?”这不科学啊! 帘外的丁修得意的晃晃头,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马车的律动轻轻甩动,低沉沙哑的男声中夹杂着一丝压抑的笑意:“不是我的人缘好,是钱的人缘太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终于肆无忌惮地大笑出声:“哈哈,不对!不对!钱是你的,应该说是你的人缘太好了。” 阮陌安茫然的眨了眨眼,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脑后,她唇角一僵:“你什么意思?” 马儿格外乖巧,丁修索性转过身来,掀起帘子,一双如坠星般的双眸宛如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泊,泛着笑意的涟漪:“一只烤鸡二十文?苏记烤鸭40文?水煮鱼50文?我一次又一次加高价格,谁知道你一点常识都没有,竟都信了!” ……好气哦,完全保持不了微笑。 阮陌安揉了揉太阳穴,皱眉冷哼:“你既然乱说价格从我这里骗了钱,怎么又自己坦白了?你就不怕我把这些钱从你工钱里扣?” “不怕。”丁修放开帘子,转过身去,背影格外的轻松写意:“因为我没有从你那里骗钱,烤鸡烤鸭水煮鱼的原价分别是15文,18文,15文。但是他们却收我30文,40文,50文。若说骗钱,应该是那些店家骗了你的钱才是。” 阮陌安闻言怒气渐消,随即满心疑惑:“你……明知道他们在坑钱,为什么还找我要钱给他们?” 丁修驾着马车,晒着微暖的阳光,双眼微眯,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那些人看到自己的装束时满眼的厌恶与不屑,还是他们刻意抬高价格时自认为能赶走自己时得意洋洋的嘴脸? 如果用钱能让他们那种眼神消失的话,那就用钱好了,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至于他们在离别时扔上来的蔬菜瓜果,怕是坑了太多钱,心怀不安的举措罢了。 丁修低头顺手捡起一个番茄,扔进车内,语气慵懒又泛出几分无趣:“反正不是我的钱。” 车厢内长久的沉默。 丁修微微皱眉,他这几天对自己的这个雇主也算有了几分了解,她虽然爱装性子,但本质还是一个活泼跳脱的人。若是往常,他这么说话的话,对方肯定会炸毛生气,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沉默。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两撇小胡子,终于忍不住准备回过头看一下对方的情况,却只听得车厢内突然传来一声轻轻的脚步声,蓦地,帘子被掀开,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握着一个绸布钱袋伸出,马车内,少女原本清亮的声音莫名暗沉:“给你。” 丁修从不知‘客气’二字该如何写,因此他果断的接过钱袋,一拆开,在阳光的照射下,金灿灿的光芒顿时晃瞎了他的双眼!他倏的一下合上钱袋口,将其塞入怀中,然后义正言辞道:“你什么意思?” 纱帘轻薄,因此丁修接过钱袋后的举动阮陌安也一清二楚的看到了,然而她却没有多在意。 那些金币对她而言只是系统中的奖励金币里的一个零头而已,但对于丁修来说,无疑是从天而降的一笔巨款,足以让他吃喝无忧洒脱度日了。 这样的话,他进京看到靳一川时,应该也不会勒索他了吧。 阮陌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了个借口,但莫名的心情还是很不好,她索性掀开帘子和丁修并肩而坐,托着下巴歪头直视对方疑惑探究的双眼。 她幽幽道:“如果给了你足够的钱,你会拿来做什么?” 丁修一怔,随即肆意一笑,眸子在阳光下似乎闪烁着碎光,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在这一瞬间显得格外帅气逼人:“当然是去最好的酒楼,喝最好的酒!” 丁修说罢,接着追问:“你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金币?” 阮陌安默默地转过头,看着前方的道路,她此时的心绪极为复杂,因为她在刚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件事让她的心情很不好。 鬼使神差的,她抬手握住了丁修随意支在一旁的右手,掌心触碰到那只骨节粗大的手掌时,她明显地感觉到那只手蓦地僵了一瞬,然后那只手蓦地抬起,反手握住她的手,向后一推。 阮陌安的手被推开,与此同时,头顶传来丁修懒洋洋的声音:“什么意思?看上我了?难道那袋金币是包养费吗?” 阮陌安沉默了片刻,抬头时,脸上的笑容灿烂又带着一丝挑衅,语调不再低沉,而是恢复了昂扬的活力:“如果我说是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丁修抬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胡子,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沉吟道:“首先呢,金币我是不会还的。” 阮陌安失笑出声:“哈?那你就是同意了?” 阮陌安刚说完,丁修的右手就径直覆上她的头顶,将她扎好的头发揉的一团乱,阮陌安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温暖散去。 她愕然地抬头看向丁修,然而此时对方已经转过头去,目视前方的道路,嘴角扯着一抹坏笑:“不过你太嫩了,我可不感兴趣。” 阮陌安炸毛:“什么叫我太嫩了,你几个意思?” “哈哈哈字面意思!” “还钱还钱!” “到了我手里的还想要回来?做梦!”丁修大笑着狠狠地拿长刀拍了一下马屁股,马儿吃痛,马车猛然加速。阮陌安一个不稳直接栽回了车厢内。 她揉着脑袋坐回座位上,面无表情地怔了片刻,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容越来越淡,阮陌安在心中无声一叹。 啊啊,怎么办,突然好心疼这个男人啊。 在城门等待着进入的阮陌安默然的看着把守的卫兵,面无表情道:“路引是……什么东西?” 丁修斜眼看她:“你没有?” ……她……确实没有。阮陌安突然想起在《剑雨》位面时,她出城时蹭的商队的车马,因此没被检查,去南京时是直接飞过去的,也没有被检查,因此她一直不知道,古代居然还有那种类似通行证的玩意儿。 阮陌安有些牙痛,万一被发现自己没带路引,又调查不到她的身份,那她岂不是要去吃牢饭? 想到这里,阮陌安戳了戳丁修,一本正经道:“我们拐头,我突然不想去京城了。” “现在已经是酉时,不进城的话我们今晚住哪?”丁修说罢一顿,扭头仔细打量着她,眸色渐渐泛出讶异:“你真没有路引?” “真没有。”阮陌安坦然地点头。 只见眼前的男人一脸苦大仇深地重重一叹,阮陌安估计他是在哀叹自己怎么遇到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雇主…… “好吧,没事,我有。”丁修叹息着,从怀中掏出两封路引。 阮陌安:“……” 进入天津城内时,夜色已经开始弥漫,阮陌安挑了城内一家客栈准备留宿,和丁修迈步进入客栈,突然一声压低嗓音的话语传入了她的耳朵。 “九千岁………扫除阉党……” 阮陌安心里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桌客人面前,急声道:“魏忠贤离京了?” 那桌客人被阮陌安吓了一跳,讷讷应声:“啊,没有啊,只是京里有风声传出,说皇帝准备对九千岁下手了。” 九千岁指的就是魏忠贤,阮陌安情不自禁地咬着指甲,脑海里回忆起绣春刀的剧情,身后的丁修慢悠悠地跟来:“怎么了?” “去阜城!”阮陌安蓦地转过头,拽住丁修的手,仰头看他,双眸熠熠生辉,坚定地重复道:“我们歇息一天,明日拐道去阜城。几时能到?” “……后天午时。”丁修思考了片刻,回道,他没有追问缘由,转身向柜台走去。 阮陌安一边快步跟着他,一边问道:“雇你当打手加钱吗?” “你付过报酬了。”丁修挠了挠头,跳转话题:“你要做的事,跟阉党有关?” “我要去坑魏忠贤的钱,”阮陌安坦然相告。 丁修身子一僵,然后深深的吐气:“……很有想法。” 在她遇见丁修时,对方根本没有到京城碰见自己的小师弟,也就是说剧情还在电影序幕之前,她不清楚魏忠贤几时离京,但是她知道,魏忠贤和主角三人组的第一次交锋,是在阜城。 阮陌安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魏忠贤被锦衣卫追逃至阜城时,才是她完成任务的最好时机,不然后面的电影情节中根本没有透漏魏忠贤的具体地位,她或许直到魏忠贤死,都没办法完成任务。 她刚明白这是《绣春刀》的位面时,因为电影中大部分的剧情之内都发生在京城,所以她也下意识地想要前往京城。 但她忘了,任务才是应该优先放在心上的,不然她不能完成任务回去的话,难道只能采取自杀的方式离开吗? 阮陌安睡在柔软的床铺上,抱着被褥打了个滚,轻叹:虽然没办法在京城见到主角三人组,但是还可以等待时机在阜城见嘛…… 不过到时候的见面,估计不会太愉快。 绣春刀:不平静的雨夜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铜镜中,一道青芒,一道紫光交相辉映。 阮陌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从桃子那里兑换的一紫一青两柄长剑,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然后挥手将两柄剑收回系统。 在武侠世界,却不能像个侠女一样帅气地使长剑,这种感觉,真是太郁闷了。 镜中的少女一头乌发披肩,姣好的面容泛着几丝慵懒的神色,她抬手凭空拿出一本蓝绿色封皮的书册,上面用简体文字写着【高考专题】【三年模拟试题】等大字。 “……在成为侠女之前,先把物理得满分吧。”阮陌安幽幽一叹,挥手拿出一只黑色水笔,掀开【5.3物理必刷题】,然后开始刷自己规定的每日十题。 阮陌安知道魏忠贤是在阜城与主角三人组交锋,但具体的时间却并不知晓,因此来到阜城后,她和丁修只能寻了一处客栈,然后老老实实的守株待兔,左右无事,阮陌安便给自己定了复习计划,每天起码有一半的时间都窝在房中刷题。 但丁修是个闲不住的人,所以他无事时总喜欢敲门打断阮陌安的思路,明明她已经给了一袋金币,但丁修仿佛不记得这回事一般,仍旧是常常一脸坦然地寻她要饭钱。 “咚咚!”又是敲门声响起,阮陌安叹了口气,合上书,起身准备开门,边走边道:“这次又是赊了哪家的帐呀?” 门外无人应答,敲门声仍旧是急促无比,踩着素白绣鞋的双脚在门前顿住,阮陌安突然有种莫名的不安感,她抬手搭在门前的插鞘上,犹疑道:“丁修,是你吗?” “咚咚——”敲门声愈发急促,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了,突然一声巨响,阮陌安手一抖,向后急退,看着被踹动的房门,心脏剧烈的跳动。 不是丁修。 她下意识地掏出左轮手/枪,右臂抬起,左手托着握枪的右手,枪口直对着被撞动的木门,冷声喝道:“什么人?” 算算时间,她和丁修来到阜城县已有十五日光景,她挑选的这处客栈也是按照电影中的布景寻找的最类似电影中魏忠贤居住的客栈,魏忠贤潜逃,其行踪必然隐蔽,他每到一处客栈或民居时,为了避免行踪暴漏,一定不吝于杀人…… 魏忠贤果真来到了这处客栈? 思绪电转间,木门被人一脚踢开,一抹刀光伴着一个矫健的黑影骤然贴近。 刀光如同流星划过,然而一点银芒却更加迅捷无影!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黑影吃痛顿住身形,阮陌安面无表情地微眯着深褐色的眼瞳,指尖狠狠扣下,又是‘砰’地一声枪响,黑影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 随着长刀清脆的落地声,这个莫名攻进来的黑衣人颓然倒地。 ……杀人了啊。 阮陌安瞳孔划过明显的恍惚色彩,手臂微抖了一下,又稳定下来。 她的从系统兑换的手枪没有消声器,声音太大,她已经听到有许多脚步声正愈发临近。沈琳冲回桌边将自己的东西收回系统,然后跑到窗边推开窗户。 小雨淅沥的夜色中,客栈的庭院内,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片黑色的人影所占据,而为首的人却是一身白色锦衣,模样雌雄难辨。但沈琳却知道,这个人是个女人,且是魏忠贤最忠实的手下——魏延。 听到二楼窗户吱呀打开的声响,魏延面无表情地抬头,正对上一张沉静垂眸的面容,她心中一动,冷眼朝身边的手下喝道:“怎么还没清理干净?” “……这,属下不知。”一旁的人忙道:“刚才楼上传来异响,许是碰上了有功夫的人。” 雨下的愈发大了,他们一行人因急着赶路而未带蓑衣,因此身上早已湿透,魏延抬头看着那扇已经合紧的门窗,不知为何,心同冰冷的身躯一般,微微一颤,似乎有些难以预料的事情正在发生。 “义父已经上楼了?” “是。” 魏延搭在长刀上的左手扣紧,面色冷冽道:“再派一拨人上楼查看一下。” 嘈杂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下。 木门大开,那具黑衣人的尸体匍匐在门前两步的地板上,瞳孔无神地张着,似乎在不解自己的死亡。 一只手轻轻在尸体的颈边按下,随即叹息道:“已经死了。”他翻了翻尸体的身子,看着尸体左胸和腹部的两个血洞,接着道:“似乎是碰到了用暗器的好手。” 另一个黑衣人闻言皱眉:“楼梯都被我们的人封住了,楼下也有四小姐在守着,那个使暗器的人一定还躲在这里,给我搜!” 房梁上,绛红色的衣裙微微垂下,阮陌安伸手把裙角撩上来,耳边突然传来沙哑的吐息声:“暗器高手?” 阮陌安不自在地侧眸,看到丁修邪勾着唇角,深邃的瞳孔泛着几分笑意和几分审视,二人此时的姿势挨得挤近,一呼一吸间,周身仿佛被一股男性的气息和酒香所笼罩,阮陌安微红着脸颊,突然回神似的,双目圆睁,用气音道:“你喝酒了?” 丁修不置可否地摊手,挑眉一笑,突然朗声道:“所以咱们躲也没用,既然迟早会被发现,不如先发制人。” 伴随着话语声,他从房梁上一跃而下,苗刀的刀芒闪烁,阮陌安捂着眼听着下方的刀刃交接声与吃痛惊呼声,不过片刻,声音停止,她松开眼,只看到满地鲜血与尸体,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嘴角微勾,将染血长刀搭在肩头,抬头冲她恣意一笑:“傻愣什么呢?” 阮陌安微微闭眼,再张开时,便是一副怒气冲冲地模样:“你怎么把我带上来的就怎么把我带下来,难道想让我自己摔死吗?” 丁修在她正准备跑出去时突然冲进来抱着她跃上了房梁,要不是她眼神好及时放下枪,这张脸现在还不一定能笑的出来呢! 孰料丁修闻言却一动微动,只是笑的却更显讽刺了些:“你不是暗器高手吗?下个房梁都不会?” 他好像在生气?阮陌安一怔,然而门外此时却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应当是又有一拨人上了楼,阮陌安无暇发火与丁修斗嘴,咬牙道:“接住我!” 说罢,她从房梁上闭着眼睛一跃而下。 丁修愕然的看着阮陌安毫无防备地掉下来,赶忙把肩上的长刀放下,然后双手伸开,伴随着长刀落地的清脆声响,怀中一沉,一股女子发间的馨香沁入心脾。 他此时脸上的讽刺笑容早已不见,心中的怒火却愈燃愈胜,若说之前是因为被隐瞒而生气,现在则是为了对方毫无保留的信任态度。 “如果我不接,你该怎么办?”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我知道你一定会接住我的。”看过电影后她当然知道丁修虽然是个亦正亦邪的角色,但本质却并不坏,因此对着对方语气奇怪的询问,阮陌安极其自然地回答道,“你发什么呆啊?别忘了我雇你的目的啊!快去找魏忠贤!” 说罢,她推开抱着自己的丁修,蹲下身子捡起对方的长刀塞进他手里,丁修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垂着头将刀塞进自己手中的少女,对方明明之前念叨着时间紧迫,如今却又忍不住碎碎念:“你说你喝什么酒啊,一身酒味害的我们想悄悄地潜过去都不行。” 明明身处险境,脚下遍地尸体。但丁修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安心感,他握紧手中的长刀,道:“为什么非要偷偷潜进去?” 阮陌安疑惑地抬头,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脚刚刚踏上房梁,腰间的手却并未松开,又是一阵失重感,伴随着碎瓦地哗啦声,冷冽地空气伴随着已经开始变得瓢泼地大雨肆意地扑在身上。 阮陌安打了个哆嗦,踩在屋檐的砖瓦上,余光与院中一双杀气肆意地双眸相对。 “是魏延!我们被发现了!”阮陌安惊呼出声,突然又看到另一处较低的屋檐上趴伏着三个戴着斗笠的人影,她眼珠一转,突然伸手指向那三个人影大喝道:“你们三个还不快来拖住他们!” 原本正商议着独吞功劳的三人一怔,卢剑星迅速回神,咬牙道:“咱们被另一拨人当枪使了!事到如今,只能拼了!” 说罢,三人纵身跃下,魏延看了一眼二楼屋檐上的一男一女,又看了一眼从屋檐上跃下的三人,抽出腰间长剑,笑着抽出长剑:“哪的贼子不要命了?跑这来撒野。” 三人沉默着脱下身上防水的长袍,独属于锦衣卫的飞鱼服与绣春刀展露无疑。 身旁的诸人犹疑了一下:“他们是锦衣卫……” 和锦衣卫做对,就是和朝廷做对,若是杀了锦衣卫,这反贼的帽子,他们怕是永远也摘不下来了。 感觉到身后人的犹豫,魏延冷笑:“杀了他们,杀一人,黄金十两!” 财帛动人心,诸人一拥而上,靳一川挥刀斩开一人的咽喉,鲜血染上脸颊,斗笠下的双眸染着不安的色彩。 刚才屋顶上,那个女子身后的男人……是师兄? 丁修微瞥了一眼院中的交战,因着那三人的飞鱼服饰而一怔,但那三人都带着斗笠,他没有多看,拽着阮陌安在屋檐的砖瓦上前进,皱眉道:“之前我上楼寻你时,看到二楼有扇门前的防备最为森严。” “那应该就是魏忠贤所在的屋子。”阮陌安抬起另一只未被拽住的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丁修:“话说……刚才你看到那个白衣服的女人没?” “嗯。”丁修点点头,疑惑道:“怎么了?” 阮陌安看着对方平静自然的反应,讪笑道:“没事。” ……真人和演员果然是一点都不一样啊,电影中丁修的扮演者和魏延的扮演者是一对夫妻,所以她还有些期待丁修看到对方时会不会有触电的感觉呢…… 丁修不知道阮陌安神游天外的想法,他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地踩着瓦片,大雨淋湿了头发和脸颊,一滴雨珠顺着睫毛落下,丁修顿住脚步,擦了擦脸颊,嘴角邪笑道:“到了,就是脚下这间。” 他松开阮陌安的手,将长刀从肩上放下,刀尖微垂。 ‘哗啦’一声响,砖瓦四溅,屋顶上,丁修的身影已然消失。 阮陌安有些怔愣地上前一步,垂眸透过屋顶的破洞看着已经与屋内黑衣人打斗起来的丁修。 什么鬼?不带她下去吗?难道这货想自己去敲诈魏忠贤然后独吞? 绣春刀:丁修居然生气了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因为魏延之前的吩咐,所以守卫魏忠贤的人比电影中要多,但他们大多不是丁修的敌手,苗刀在狭窄的房间内虽无法发挥大开大合的优势,但挥刀斩击时也使得敌方难以避开。 在长刀划过第三个黑衣人的脖颈后,一直坐在一旁的方桌旁的人微笑着轻声叹息道:“够了,都停手吧。” 丁修依言顿住握刀的手,围在周遭的人也极有默契地后退,他没有收刀回鞘,而是刀尖垂在地面上,姿态散漫地侧过身来看着刚才出声的那人。 那是一个满脸沟壑的老人,他似乎是有些疲惫地在椅子上佝偻着身子,发髻散乱,白发披散在两颊处,昔日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如今只着一身素白麻衣,看起来狼狈无比。但那双泛着岁月痕迹的双眼却满是笑意。 丁修也在笑,两人于无声的对视中达到了某种默契。 魏忠贤微微直起身子,掀开桌上的黑布,一瞬间,金光照亮了他诡笑地面容,沙哑的气音伴着浑浊的吐息声响起:“黄金四百两,如何?” 丁修嘴角微勾,邪肆一笑,长刀划过弧度搭在肩头,一副无赖至极的模样道:“不够。” 魏忠贤笑容一凝,周遭的护卫将手中的长刀抬起,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僵滞凝重,杀气四溢。 大咧咧地站在房间中央的男人却仿佛丝毫未曾察觉到这凝滞的气氛,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看着桌上的黄金,双眼晶亮,却难掩惋惜地叹道:“若是只我一人,这黄金四百两我自然是乐意消受,可是我还有个同伴。” 丁修抬手伸出食指指向屋顶,魏忠贤顺着看去,只见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正蹲着身子探头看着屋内的情况,她扎着团髻,额前碎发因大雨磅礴而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一双深棕色的双眸在对上他的视线时显出几分惊诧,却很快回神似的用笑意掩盖。 魏忠贤收回视线,嘴角诡笑更甚:“一个人能得的钱,自然是比两个人得到的多。” 男子闻言双眸微闪,似乎有些意动,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纠结地叹息道:“我这同伴是一个暗器高手,我也不是她的敌手,你休要多说了。” “黄金一千两,买九千岁的一条命,应当是很值当的吧。” 魏忠贤把握朝政多年,其心智如狐,自然瞬息之间便反应过来,丁修之前的话语多半只是半虚半实,唯有最后一句才是重点。他此时也无意维持笑容,眼神渐渐冷漠下来:“那么多钱财,我怎么会随意携带呢。” “况且,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他说罢,阴沉着面容坐回了座位上,抬手捏起一枚黄金,不再开口。 丁修笑容更甚,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魏忠贤身侧的一个书童装扮的男子瞬间闷哼一声,捂着胸口的血洞倒地,与此同时,那男子袖中短匕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丁修愕然地抬头,只见女子双手握着一只模样奇特的银色物体,垂眸任雨水顺着睫毛落下,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此时泛着几丝无奈与焦急地与他对视:“魏忠贤要是死了,咱们一文钱都拿不到!” 阮陌安说罢,厉起神色,瞪向那同样带着愕然和惊惧地看着自己的白发老头,语气褪去几分焦急,带上一丝冷笑道:“可你若是死了,要那么多钱又有何用!” 阮陌安觉得自己很不对劲,她因为知道电影剧情,所以一开始就格外注意魏忠贤身侧的那个小厮,但她为什么一看到对方袖中露出寒芒就果断地开枪?她的心在开枪时甚至一如既往的平稳跳动着…… 位面穿越带给她的不仅是乐趣,还有危险。 整个人,思想,精神。被改变的危险。 她突然很想念那总是折磨自己的53资料,想念原本属于自己的平凡生活…… 阮陌安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眸,持枪的双手却依然稳定。再睁开眼时,她恰与丁修那双似乎看透了一切的深邃黑眸对视,阮陌安一怔,忙移开视线,看向魏忠贤,问道:“你身上果真没有带足一千两黄金?” 魏忠贤苦笑,在死亡的威胁前,他仿佛又衰老了许多,眼神泛出几分绝望的暮气:“你觉得,我会在性命攸关的问题上说谎吗?” “带我们去你存放财物的地方。”阮陌安当机立断道。机会只有一次,错过这次,她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完成这个从魏忠贤手中获得一千两黄金的任务,因此她绝不会放弃。 丁修闻言皱眉,因为有阮陌安的暗器威胁着魏忠贤,他也松了些警惕,直接抬头目视她,问道:“你非要一千两?四百两已是不少了,而且你也不是缺钱的人。” “更何况,如今我已被锦衣卫盯上,能不能逃出客栈还是两说。”魏忠贤幽幽接道,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芒,“不过,若有二位护我……” 他语意未尽,然而阮陌安丁修二人已是闻弦知意。丁修冲阮陌安皱眉摇头,然而少女却丝毫不顾虑他的意见,握紧了手中的枪,沉声道:“我们护你出去。” 丁修已经维持不住自己常挂的笑容,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之前在外面喝酒喝昏了脑袋,不然怎么会听到阮陌安做出这样的决断,他一直觉得这个雇佣自己的女子在钱财方面格外的散漫随性,那日她抛给自己的一袋金币已经价值黄金两百两,而一个挥手间送人黄金二百两的女人,如今却为了一千两黄金甘愿与锦衣卫为敌,帮助已经被朝廷通缉的阉党? 他感觉可笑极了,又感觉到一丝愤怒,他从未了解过这个女子,对方也从未试图让自己了解,她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雇佣的流寇,只吩咐任务,而从不解释缘由。 阮陌安眼睁睁的看着下方的男子收敛起笑容,将长刀从肩上放下,刀尖直指魏忠贤,他上前几步,捡起地上的黑布,然后将满桌的黄金和银票装起来叠成包裹挂在肩上。 “你……”沈琳心里突然一个激灵,惊声道:“丁修!你!” 如同她内心涌现的最不安的想法一般,下方男子微微抬眸,眸中的冷光和一丝莫名的笑意让沈琳一怔。 “到此为止,”他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其他的意味,阮陌安却没有深思,她只是被对方的举动和话语彻底挑起了怒火。 “要么拿了这四百两黄金适可而止,要么你自己一个人跟这个老头子去拿一千两黄金。”他说罢,竟是直接转身作势要离去。 周遭的黑衣人想要挥刀,却被佝偻着坐在椅子上的魏忠贤伸手止住,他满面笑容的看着丁修转身的背影,沙哑的嗓音满是笑意:“很好,我喜欢明事理的人。”他抬眼,用浑浊的双眸盯视着屋顶的女子,“不过不知道这位姑娘,要作何决断呢?” 男子的身形顿住。 【主线金币任务:从魏忠贤手中获得1000两黄金,任务完成度400/1000】 雨夜,泥泞的小路。 阮陌安抱着臂膀将黑布包裹搂在怀中,头发浸满了雨水,绸缎长裙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冰冷的感觉渗透了四肢,但她的心却很热,那是被怒火灼烧的热。 “你……哈切!……你还跟着我干嘛?”虽然对方带自己逃出客栈后就把从魏忠贤那里拿来的钱给了自己,但是阮陌安还是很生气,没了那黄金四百两,魏忠贤或许根本没办法说服沈炼饶他一命,如果魏忠贤死了,那她的任务该怎么完成? 想到自己或许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待到老死,她心里泛起恐惧与酸涩感,泪水混杂着雨水落下,浑身打了个哆嗦,她抱紧自己,声音忍不住哽咽:“你拿了钱不好好办事!我要给差评!差评!” 身后一直不紧不慢跟着的男人顿住脚步,一声叹息响起:“就非要一千两不可吗?” “对!”阮陌安抹了把眼泪,转过身梗着脖子怒道。 少女的双眼在黑夜中亮的惊人,丁修看着这双眼,又想起之前对方在屋顶恼羞成怒地大喝‘接住我啊混蛋!’然后纵身跃下的模样。忍不住苦笑着摸了摸鼻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打劫商队吧。” 阮陌安闻言更气,他根本不理解……获得魏忠贤的一千两黄金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 然而丁修的话语仍在继续:“说起来,我最近常在县城大门前的酒摊喝酒,倒是发现了一件怪事。” 阮陌安一怔,沉浸在愤怒与绝望中的脑海突然闪过一丝灵光,她上前几步拽住对方抱臂的衣袖,在雨幕中抬头竭力瞪大了双眼渴求道:“难道……” 男人抬手给眼前的少女弹了一个脑嘣,勾唇一笑:“前几日从城门处来了一行商队,但奇怪的是,那一行商队却在驿站处接连停留了几日之久,商队的马夫也俱是一副匪类的杀伐之气,若我所料不错,那商队的货物,应该就是魏忠贤的金银财宝。” 原本已经沉到崖底的心脏突然又升空而起,阮陌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脸上应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她捂着额头,吃痛地倒吸一口气,嘴角却是释然又灿烂的微笑,她忍不住笑骂道:“你不早说啊!我刚才差点气的想自杀啊!” 说罢,她长舒一口气,抬手挽住对方的臂膀,兴冲冲道:“走走走!我们趁魏忠贤手下的主力都不在,去打劫商队!” 然而手中的臂膀拽了两下却纹丝不动,阮陌安不信邪地又狠狠地一拽,这次不仅没拽动,甚至因为脚下的泥泞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她渐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丁修。 丁修的面容在雨夜里有些瞧不分明,但她却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绷直的唇角和低垂着头看向她的深邃双眸。 “拿不到魏忠贤的一千两黄金就恨不得自杀吗?”男子的声音沙哑低沉,幽幽地伴着雨声传入耳畔。 阮陌安咽了口口水,讪笑:“……那是玩笑话啦。” 她感觉到丁修好像在生气,说实话,她在电影里还真没看到几次丁修生气的表情,这个男人好似什么都不记挂在心上似的,总是懒散的微笑着,他最生气时,应该就是靳一川为他挡枪身亡时吧。但那一幕只是一闪而过,电影里也没有描写那之后丁修的反应,只是在结局时让丁修为靳一川报仇侧面表现出他的愤怒。 但是今天她已经不止一次察觉到对方在生气了……为什么啊她有这么讨人厌么? 丁修看着抱着自己胳膊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自己的少女,无奈一叹:“你……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阮陌安小心翼翼地抬头,心里发誓装傻到底:“解释什么?” 绣春刀:离别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其实,如果得不到魏忠贤的一千两黄金的话,我可能会死。” 彼时,丁修正挥着苗刀在商队的护卫人群中大杀四方,阮陌安‘biubiubiu’地跟在他的身后,解决了从身后涌来的人后,揉着吃痛的手腕一本正经道。 丁修的表情此时就是面无表情,他挥刀刺入一人的胸口,顺势抬肘用刀柄撞上身侧抬刀准备斩击的护卫的咽喉,一招一式凌冽迅疾,丝毫没有被阮陌安的话语所影响。 “唉,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阮陌安眼神飘忽地嘟囔道,一枪解决一人后,顺手扒开箱子将手探进去,抓了一把类似珠串的东西收入系统。看到面板上的任务数字跳动了一下,她心下一定。 看来这果真是魏忠贤的财物。 然而正当她松了一口气时,一道凌厉的刀光无声地向她的身后袭来,阮陌安感觉到脊背寒毛乍竖,手枪还未握紧,一股热流已经代替了寒意覆上脊背,烫的她浑身一颤。 “发什么呆?”有些疲惫沙哑的男声在身后传来,阮陌安面色复杂的转过身,只看到丁修的头上,衣服上全被未干的雨水和血水浸染,整个人如同地狱中爬出的厉鬼,他的身后已经再无一人站立。在这所商队强行征用的民居中,一时间只余淅沥的雨声和拉车马匹的鼻息声。 她摸了摸后背被溅上的迅速冷却的鲜血,一时间有些怔然,半晌才开口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丁修脸上血水和雨水驳杂,他扯着嘴角,将支持着身体的苗刀换了个手,声音在雨中显得有几分无力:“以身相许就不必了,但你能不能以诚相待?” 阮陌安眉头一皱,迅速走上前去,她有些无措地伸手想要搀住他,但却又不知丁修遍身的血迹上何处是受了伤,一时间急的跺脚:“诶丁修你受伤了对不对?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在路上骗你魏忠贤是我的杀父仇人的,虽然我很讨厌我老爹,但他还活的好好的,我跟魏忠贤也没有血海深仇,我要是跟他有仇,我早一枪解决他了,干嘛要图他的钱财……” 阮陌安急得也不知道自己都瞎说了什么,她眼见着对方虚虚地抬眼一笑,然后手腕一松,失去苗刀的支撑,丁修整个人径直向她压了过来。 阮陌安伸手想扶住他,然而一个大男人再加上浑身被雨水淋透的衣物的重量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因此阮陌安果断——扑街。 阮陌安一脸绝望,她抬手借着夜色无声无息地从系统中掏出一根女士手杖,然后支撑着半坐起身,抬手拍了拍摔在她怀里的脑袋。 “喂喂!”掌中的黑发虬结扎手,阮陌安若是往常一定会嫌弃的甩手,但如今她被焦急与担忧覆盖了全部心神,伸手啪啪啪地毫无章法地拍着丁修的脑袋,“你醒醒啊别睡啊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 “噗嗤……”怀里突然传来一声闷笑,阮陌安右手一僵,“丁修,你……” “我只是脱力了而已。”一只温热的手掌拽住了阮陌安的手臂,丁修吃力地借力从沈琳的怀中翻出,仰躺在湿漉漉的泥泞大地上,双眸微闭,睫毛被雨水冲刷着,似是虚弱的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但他的胸膛却颤动着,从喉间溢出细微的笑声:“哈哈……你以为我死了?” “……”阮陌安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还想着回头把之前给你的金币换成银票烧给你呢。” “咳……倒不如把黄金换了美酒,浇在我的坟头……” “呸呸呸,晦气死了。”阮陌安将手杖收回,翻身站起来,用袖子抹了把脸,她蹲在丁修的面前,看着对方闭上的双眸和粗重的喘息声,犹豫了一下。 下一秒,呼唤出桃子,让桃子从系统中兑换了白色的翅膀,虽然需要500金币十分肉疼,但为了丁修觉得很值。 阮陌安借着翅膀扇动的风力毫不费力地把丁修抱到了商队的马车上……不,大概还是有点费力的,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和小手臂又酸又麻,这滋味爽极了。 丁修这家伙不知道是真的脱力没精神了还是真心相信阮陌安,整个人一动也不动的闭眼瘫在马车里,阮陌安把车里的箱子呼哧呼哧的搬出来,然后伸手扒拉着将一些金饰和金块什么的塞进系统,整个过程迅捷无比。 魏忠贤那老头再怎么会嘴炮,估计也拖不住锦衣卫的步伐,她再不加快点速度,估计就走不了了。 【主线金币任务:从魏忠贤手中获得1000两黄金,任务完成度1000/1000】 伴随着任务面板中白色的字体渐渐消逝,阮陌安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对于剩下的珠宝首饰她没有再多看,趁着丁修昏迷,她顺便把早就湿透的衣服换了一套,又化了一副【北地英姿】的妆容,再把发型梳成【情丝】。 黑发披散,齐刘海微遮的眉眼英气十足,阮陌安唇角微勾,笑意肆谑!这下子,估计谁都认不出来她! ……不过,有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还需要解决。 阮陌安捏着下巴与黑色鬃毛的骏马目光对视:“嘿,伙计,你知道怎么驾驶马车吗?” “二弟,那魏阉真的死了吗?”三匹骏马并驾齐驱,身后的锦衣卫无声的如同黑云般弥漫在身后,卢剑星微微皱眉向后看了一眼,压低了嗓音低声向一旁的沈炼问道。 “……大哥,你不信我?”沈炼沉默了片刻,漆黑如墨的眉眼透过斗笠凌厉地望向卢剑星,卢剑星一怔,随即苦笑道,“我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不安。” “放心,大功在手,大哥一定能升上百户,满足伯父的愿望。”沈炼收回目光,垂眸掩饰自己眼中的波动,语气平淡道:“现在我们只需要把魏忠贤的尸首和财物运回京师就好。” “也是。”卢剑星按捺下心中莫名的不安,皱眉颔首。 雨声,疾驰的马蹄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一侧一直沉默的靳一川捂着嘴清咳了一声,突然道:“有马车正朝这方向来。” 话音刚落,卢剑星和沈炼二人也听到了那疾驰而来的马蹄声和车轮声,虽然雨声和泥泞的道路干扰了判断,但沈炼在凝神听过几秒后,仍断然道:“车轮的声音很响,马车载物不多,在这样的道路上,那匹马……跑得太快了,似乎是失去了控制。” 任务攸关的时刻,一匹失控的马驾着马车径直朝他们的方向驰来,这让几人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卢剑星抬手扬起手中的绣春刀,喝道:“拦住前面的马车!” 诸人默契十足的勒住缰绳,后方几人到达最前方布置绊马索,然后一行人让开道路,躲在路旁屏息相待。 淅沥的雨声中,马匹粗重的喘息声伴着蹄铁踏在泥泞中的水声一路接近,马车空荡的颠簸着,帘布时不时地被裹着雨水的风掀开,露出其中空无一物的车厢。 “没有人驾驶,车里也没有人。”远远地望了那疾驰而来的马车一眼,一行人就迅速得出了这个结论。 卢剑星沉吟道:“绕开马车,我们接着赶路,这或许是有人想故意阻碍我们。” “难道是当时屋顶上的那对男女做的手脚?”靳一川突然想到当时屋顶上那名女子和那个疑似自己师兄的男人,尤其是那柄极具个人特色的苗刀…… 短短几句话,马车已经疾驰到了眼前,马腿与绊马索相触,随着一声嘶鸣声响起,马匹连同马车重重地翻倒在泥泞之中。 即使已经认定车内无人,还是有几名锦衣卫抽刀向前查看,沈炼三人没有上前,而是先行一步骑马前往原定的方向。 “只是阻拦了我们短短片刻又有什么意义呢?” 风雨中,疑惑的呢喃声渐渐消散…… 无人察觉,在他们头顶不过几百米处,有一个憋红了脸颊的女子正吃力的拽着一个无力的男人,扑棱着翅膀小心翼翼地从他们头顶飞过…… 待到地面上乌压压的黑影如潮水般散去后,阮陌安终于忍不住长舒一口气,若是朝反方向逃去,一来她不擅长驾驶马车,二来容易被追上。来到这个镇子里后她和丁修的脸也算是被不少人看到过,估摸着马上就会被锦衣卫冠上什么阉党的称号追捕。 所以…… 看着远处客栈燃烧的大火,阮陌安寻一处地方降落下来,将丁修放在一处灌木丛中,犹豫了一下,推了推他的胳膊:“嘿,丁修,你醒了没?” 闭目的男人脸上的血迹早已经被雨水冲刷殆尽,他胸膛起伏的韵律悠长,似是陷入了沉沉的美梦之中。 “你一个大男人睫毛怎么这么长?”阮陌安嘟囔着抬手轻轻摸了摸丁修的眼睛,然后抿了抿唇,从系统中兑换出一把金币塞进了他怀里,拍了拍对方鼓囊囊的胸口,她轻声叹道:“有这些钱,你应该可以喝酒喝到老了……像我这么慷慨的雇主你这辈子大概都不会遇到第二个了。” “我还可以化张脸接着浪,不过带着你太明显了……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有的话你最好给自己买一个吧,回头遇见了我可以找我报销……不过现在,我要解散组合,自己单飞了。” 阮陌安边说边站起身,迈出一步,蓦地顿住:“其实你没睡着对不对?” 身后人的呼吸仍旧悠长。 阮陌安长舒一口气:“好吧,不管你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我都当你是真睡着了,如果以后你碰到我问我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绝对!绝对!会装做听不懂的!” 又走了一步,阮陌安挠了挠头:“……还有啊,别睡太久啊,虽然是小概率事件,但是被锦衣卫不凑巧地发现这种事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 “那我走啦!” “……我真走了。” “你不会怪我自私吧?” “……” “……” 阮陌安等了一会,见丁修毫无反应,便又从系统兑换了一条毛毯盖在丁修身上,确定他不会着凉后,便飞走了。 雨声渐歇,晨光熹微。灌木丛中的男人睫毛微颤,眸光迎着黎明前的暗芒,平淡无波。 绣春刀:恋爱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庭院深深,白梅的花瓣落了满地,梅花开得正盛,一根枝条凝成一串白雪,散发着沁人肺腑的清香。数枝白梅交映在晨色冷光中,似乎还泛着前日雨夜的潮湿气息。 布衣襦裙的少女敛着裙裾坐在院中捣药,乌发如瀑,眉眼柔和犹带着几丝怯意,花瓣飘落在发际,她顿住动作,抬手整理发尾,似是不经意间抬起了眉眼,那双含羞带怯的乌黑双眸顿时与男子同样望来的澄澈涩然的眼神相汇。 微风拂动,少女抑制不住唇角的弧度,微微垂眸避开男子的眸光。 “……靳爷……” 把脉的张大夫问话得不到回应,有些疑惑的重复道:“靳爷,我问你近日睡觉如何?” 靳一川猛然回神,双眸茫然地微眨,看着少女悄悄抬眸时满眼的笑意,尴尬地笑着挠了挠头发:“啊,无事,就是夜里汗出的多些。” 说罢,他忍不住又把视线看向那模样娇俏的捣药女子,耳后泛起绯色。 站在不远处的沈炼随手捏了一支竹匾中的山药,看着阳光下美好的如幻梦一般的情愫暗生的一对男女,忍不住想到妙彤清伦绝艳的容颜和那似乎永远忧郁沉静的双眸。 爱一个人时,即使再忧郁的女子,她的眼中也总会燃出一丝不灭的火光,就像那捣药的女子望着自家三弟一般…… 可妙彤呢? 她望着自己时,眼中蕴藏着什么? 沈炼不知道,他只知道,看着那双忧郁的双眸,看着她沉静的面容,他浸染在鲜血中躁动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晒药的竹匾边,剑眉星目的男子微抿着薄唇,双眸微微出神。而坐在木屋前的少男少女,女子微笑着垂眸捣药,男子则手肘支着下巴,毫不避讳地看着少女,又圆又明亮的双眼似乎盛着无数的碎星:“在下姓靳,靳一川。” 男子的声音与他的外表一般,坦率清朗,让人闻之便不由得心生好感。 女子放下手中的药杵,双手握拳,姿态不失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巧笑嫣然道:“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叫……” “嫣姐!”一声满含惊喜的女子清亮的声音打破了这院中暧昧缱绻的气氛。 几人闻声望去,简陋的木门处,只见一眉目略显英气却又不失俏丽的女子身着一身紫色的襦裙快步走来,大片的深紫色的花瓣纹路在淡紫的外袍上盛放,女子一头乌发披散直至腰际,竟是半点花式也无,仅有一只低调奢华的银钗茉莉夹在耳际的长发上,垂下的白色珠串随着女子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玉匣,一双深褐色的双眸有些犹疑地看了沈炼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张嫣旁的靳一川,嘴角的笑意盎然:“嫣姐,有人来看诊啊?” 张嫣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话,木屋中却传来张大夫朗然的声音:“看你这么兴高采烈地跑回来,看来我要的东西你是买回来了。” “嘻嘻,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我来说都不是问题。”紫裙少女闻言瞬间骄傲地仰脸,纤细的脖颈上隐约露出项链银色的光泽,她虽然话语活泼,但一身精致华服,再加上隐约可见不菲价值的饰品,无形的贵气便显露无疑。 然而这样的人物,又怎么会出现在京城中处偏僻地区的医馆小院中? 身为锦衣卫的敏锐多疑使得靳一川唇边的弧度微敛,他微皱着眉头看着女子姣好俏丽的面容和那一双英气略挑的眉眼。这样的面容若是他见过,绝不会认不出的。 但他却仍是对这紫裙女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她的气质,站立的姿态,迈动时步伐的长短,却是很难改变的。 突然,雨夜里,那个面容隐藏在夜色中,茕茕孑立于屋檐之上的身影蓦地在脑海中闪现。 而且那一句点破他们所在,使得他们不得不陷入缠斗的女声,与这名紫裙女子的声音也有七八分相似。 靳一川与沈炼默契的遥遥对视了一眼。 虽然这女子的面容与事后询问他人时做出的描述不同,但他们无疑都想到了一处。 然而靳一川视线微转,只见那捣药女子正悄悄抬着眉眼望向他,目光对视时,她也不再躲闪,只是笑容扩大了些,露出了可爱的虎牙。 靳一川抿唇不好意思的一笑,然后对沈炼轻轻摆手。 他们此时穿的都是寻常百姓的常服,锦衣卫在百姓中的名声一向不好,若是在这里暴露身份,这医馆,怕是不会有人敢来了。 紫裙女子不知这院中的两名男子短短时间脑内的思绪万千,她冲着那捣药女子甜甜一笑,没有分给靳一川半分视线,径直捧着玉匣进了屋内。 屋内,张大夫的声音古井无波:“怎么用玉匣装着?你的手腕大好了?” “只是小小的扭伤而已,”女子满不在乎道:“你快打开来看看,是不是所需的药材。” 二人似乎向里屋走去,声音逐渐模糊不清,靳一川疑惑的侧身问道:“姑娘,这用玉匣所装的药物应是名贵无比,可是谁得了疑难杂症?” “叫我张嫣就好了。”捣药女子粲然一笑,停下动作道:“说来也巧,阮姑娘似乎有个重要的友人也是得了肺痨,她听说我爹在治疗痨病方面有些经验,就特意来求医问药。因为阮姑娘出手阔绰,我爹便尝试了许多珍稀药材尝试更有效的药方。”说罢,张嫣嘟嘴叹了口气:“可惜阮姑娘的友人不在京城,不能诊脉,也不知病情如何。” 屋外暗怀情愫的一男一女因有了话题而畅聊起来,屋内的药房中,张大夫听到自家女儿时而畅快明媚的笑声,忍不住悠悠一叹:“女大不中留啦。” 阮陌安坐在一旁的方桌上,晃动着双腿看着紫色的衣袂扬起又落下,闻言挑眉一笑:“女儿怀春,很正常嘛。” “可靳爷不是常人,”张大夫捋了捋胡须,小心翼翼地打开玉盒,看了看枝干虬结的人参,眉宇之间透出几分欣然,但随即却又是心事重重地皱起,“他掌中老茧应是常年握刀所致,怕不是江湖中人就是官门中人,而你又为他不惜耗费千金到处去寻珍贵药材……这样的人物,又岂是嫣儿能招惹的?” “他其实就是个小人物而已,而且人也不错,长的也好看,跟嫣姐蛮配的。”阮陌安说着,从桌上一荡,姿态轻巧的跃下,踱步来到张大夫身边探着脑袋看那根花了自己一双袜子钱的党参,撇嘴:“感觉好小啊,这个真的有八十年吗?” “八十年已是最低。”张大夫颔首点头,侧身问道:“不过往日我都是给靳爷开方子,他自行去抓药,如今突然改变,是不是有些……” “嘿嘿!”阮陌安抬眼,深褐色的英气眉眼中显露出几分狡黠与笑意:“不就是撒谎嘛?您老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丁点也不会?” 张大夫看着这个昨日白天携重金前来求药的女子,听说这名女子是问了一路专门来找自己的。她知晓有一位身患痨病的靳爷常来这里看病开方子,声称她愿意提供一切治疗痨病所需的药材,不论价值多少,只求能治好他。 然而这女子却又要求他不要把她的目的告诉第二人知晓,即使是嫣儿也不行。刚才在门外的动静他也听见了,这名愿意为靳爷挥洒千金的女子,对方却对她毫不相识?! 脑海之中思绪百转千回,张大夫无奈的瞧了阮陌安一眼:“年轻人的事,老夫已是不甚了解了。” 阮陌安嘿嘿一笑,也不答话,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封面奇特的小册子,倚着墙壁老神自在地翻阅。 张大夫对于对方时不时掏出奇怪书本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他将玉匣中的党参取出,称量之后用刀片切下几块参须。 一直分神观察的沈琳见状忙道:“切碎点,别被看出来。” 张大夫咋舌道:“这么尽心尽力的对人家,却还不想被对方知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然而手下动作却是依言将参须切成了看不出原状的碎块。 阮陌安见状便将视线重投入手中的《高中化学实验题精讲》中,顺口答道:“不辛苦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嘛。” 为喜欢的电影人物掏点小钱算事儿吗?她当初给丁修金币和现在给靳一川找药的心态都是一样的…… 不! 粉嫩的指尖在书页上按出褶皱。 阮陌安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然后在心中惆怅一叹。 不一样的。 她帮靳一川不仅仅因为他如同丁修一般是自己喜欢的人物,还因为他是丁修的师弟。 他如果死掉,丁修一定会寂寞的…… “肺痨真的不能彻底治好吗?”阮陌安合上书,皱眉问道。 张大夫把药包用草绳系紧,闻言道:“肺痨乃是不治之症,但若是用珍稀药材减缓症状,悉心照料,并且没有其他病症烦扰……病人活到花甲之年,应是绰绰有余。” 花甲?阮陌安在脑海中换算了一下,六十花甲,在平均死亡年龄并不高的古代应该算是不错了,不过锦衣卫成天舞刀弄枪风里来雨里去的,靳一川估摸着是活不到那岁数了。 想想到时候丁修一头白发,孤零零的柱着拐杖的模样,阮陌安不由得牙花一疼。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总是想他啊! “我出去送药,你跟来吗?”张大夫拎着药包看着倚着墙壁面色古怪的阮陌安。 “不去,不去。”阮陌安忙摆手,她的声音和那日雨夜一般,并没有遮掩,虽然改变了面貌,但难保不会被主角团发现。最难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她还想再自在的玩会儿呢! 张大夫见状便提着药包走出了屋子,原本正巧笑嫣然的与靳一川畅谈的张嫣看见自家老爹出来,忙敛住笑容,沉默着垂首捣药。 她知道自家老爹一向不喜自己接近靳爷,所以即使靳爷来看病已经有些时日,她却今日才与对方交换名姓…… 张嫣抬手摸了摸袖中的药囊,抿唇一笑。 靳一川见张大夫出来,怀着一丝莫名的不舍与惆怅移回视线,他有些庆幸今日张大夫开方子的时间格外的长,但凝神望去,张大夫手中拿的竟不是药方,而是一个油纸包裹并用草绳扎好的药包?! “张大夫,这是何意?” 白衣布袍的老者一脸淡然地捋了捋胡须:“最近因为有另一个病人提供了许多药材,因此我研究出来更有效的药方,只是这方子有很多独门配制,不便交予他人。老夫便自作主张给靳爷直接装了药包。” 靳一川有些感激,又有涩然道:“多谢张大夫好意……可我只带了开方子的钱。” 然而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沈炼熟悉的冷峻低沉声音:“无事,我身上也带着钱。” 沈炼不知何时走到了近前,目光古井无波:“多少钱?” “一两足矣。”张大夫斟酌着说出一个与原来开的药相差不多的价钱。 沈炼闻言从怀中利落地掏出一两纹银,接过药包,侧眸轻轻一笑:“好了,三弟,我们走吧。” “……嗯。”靳一川看着沈炼,犹豫了一下,二人并肩向外走去。 明亮澄澈的双眼染上疑惑的阴云,是他的错觉吗?总觉得自前日以来,二哥出手愈发阔绰了…… “我回头就把钱还给二哥。” “兄弟之间,有什么好还的?” “可……” 人影渐渐远去,张嫣踌躇着站起身,刚想追上去,身旁便传来一声沉沉的咳嗽声:“想干嘛去啊?” 张嫣顿住脚步,有些无措。她看着靳一川的身影从院门消失,指尖忍不住揉皱了裙角。 正在这时,紫色的裙边在门前显现,阮陌安轻巧地迈过门槛,毫不拘礼地抬肘撞了撞张大夫的胳膊:“嫣姐不小了,你想把她拘在身边一辈子呀?” “可……你……”张大夫搞不懂阮陌安的想法,这女子为了靳一川耗费这么多金银,难道竟真是对他毫无半分情意? 他索性甩袖回屋,沉声叹道:“算了!女大不中留啊!” 阮陌安看着张大夫有些落寞的背影,转回视线看向仍有些怔然的张嫣,笑道:“还愣什么呀?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张嫣猛然回神,眸色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芒,她冲阮陌安感激地一笑,便撩着裙摆大步向外追去。 阮陌安看着张嫣的身影在院门消失,感慨一叹。 这就是青春啊…… 绣春刀:相遇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短短几天光景,阮陌安觉得自己胖了好几斤。 每天逛最好的酒楼,各种珍馐随便吃,看见喜欢的就买买买,租了个雕花小轿,北京城逛了个来回,试问这样的生活谁不会胖?! 窝在买来的躺椅中,姿态慵懒的少女一袭大红色印着金色细纹的绸衣,衣袂及地,裹着白色的貂绒大氅,乌黑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深褐色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 “啊,不行啊。” 阮陌安抬手挡住满目盛放的白梅,喃喃道。 “我要找点事情做,不然的话就太胖了,我自己都没眼看了。” “我看阮姑娘每日里都挺忙的啊,”张大夫背着手从屋内踱步而出,看着阮陌安一副宛如失了骨头的懒散模样,冷哼一声:“还有几味药材都没找到,就开始自暴自弃了吗?” “我已经托药商去各地收购了,他们说七天之后给我回信。”阮陌安打了个哈欠,抱着毛茸茸的裘衣在躺椅上翻了个身,“能做的我都做了,等围观完剧情,我就回家。” 自动过滤掉不理解的词汇,张大夫问道:“你家在何处?” “我家在一个还没你家院子大的小房子里,出门看不到阳光,冬天有霾,夏天热死。啊啊啊,不说了,越说越悲伤。”沈琳从怀里掏出资料书盖到脸上,闷声道,“回去后又要模拟考了,考考考考你妹啊!” 前半句张大夫勉强还能理解,听到后面就变成了……,他摇头无奈地一叹,正准备回屋,突然听到门口处传来一个沙哑磁性的男声:“请问,阮陌安阮姑娘是在这里居住吗?” ……躺椅上的人身体彻底僵住。 “阮姑娘,有人找你。” 张大夫咳嗽着提醒躺椅上石化的少女。 阮陌安猛地回神,一个翻身从躺椅上倒了下来,她揉着有些晕眩的脑袋爬起来,连掉在地上的裘衣都没拾,双手拽着裙摆踩着一地的落花一路小跑到院门口,看着门外熟悉的人影,愕然道:“丁修!” 门外扛着苗刀的男人即使有了阮陌安给的金币却也仍然没有丝毫拾掇下自己的意思,他仍穿着与阮陌安初见时那一身竖着袖口的布衣,衣服已经洗的掉色,左手握着个馒头,双眸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撑着膝盖喘息的阮陌安。 阮陌安也在抬眼望着他,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深呼一口气,勉强道:“……我脸上这是易容。” “哦,擅长暗器,还有易容。厉害,厉害。”丁修咽了口馒头,仍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阮陌安被丁修看的莫名有些脸颊发烫,她捂拳抵唇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地问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唉,你给我这么多钱,我在其他地方根本花不完啊!”丁修说着,姿态闲散地走近,俯首看着一身红裳俏立在落花中的少女,意味深长道:“说来也巧,京城可真是个能遇见熟人的好地方。” 阮陌安心里一个咯噔! 难不成丁修见到了靳一川?电影里这俩师兄弟见面那总是一股无形的硝烟味弥漫,如今虽然剧情被她改变了些许,丁修已经没有了勒索靳一川的必要,但是…… “……你见到了靳一川?”阮陌安沉着面容,抬眸直视丁修,“你既然这么说了,就是见到了他,对不对?” 丁修眉眼一挑,他其实在那个雨夜时就已经认出了自家可爱的小师弟,后来阮陌安离开,他一时之间感觉无趣至极,索性来到京城来骚扰一下那个得了痨病,天资也不如自己,却更受师傅宠爱的家伙。没成想却听闻了近日来有一位姓阮的姑娘在京城内挥金如土,并且大肆收购治疗肺痨的珍稀药材的消息。 姓阮而又这么有钱的女人……丁修瞬间就联想到了阮陌安,于是他便暂时放下原本的打算,寻到了这里。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好像明白自己与小师弟之间的瓜葛,而且看态度好像更偏向那个病痨鬼…… 他莫名的就有些不爽,索性冷笑道:“没错,我见到了那个病痨鬼,他如今成了锦衣卫,日子可是滋润的很。怎么,你重金购买药材,就是为了他?” 眼前的少女闻言一怔,随即抿唇沉默着点头。 “你喜欢他?”丁修见状眉头微皱,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肩上的苗刀刀柄。 不对,阮陌安之前跟师弟应该是不认识的,即使是一见钟情,她也不像是这种为了一个人无怨无悔付出的类型。 ……可是像不像又岂是他一人能断定的?他与阮陌安其实相识的日子也不过月余而已。 这丫头没有内力,空有一个威力不俗的暗器却无法发挥最大实力,钱多的花不完,从头发丝到脚趾甲都散发着‘我很有钱’的气息,怎么看也不是师弟喜欢的类型。他之前在这条通往医馆的道路上已经看到了不止一批举止奇怪的人,想来是这蠢丫头近日行事太过高调,引起了某些宵小的惦记,若不是他,今晚恐怕…… 丁修的表情越发奇怪,他又重复了一遍:“你喜欢我师弟吗?” 阮陌安茫然的眨巴着大眼,啥意思?哪个喜欢?电影里她最喜欢的人物就是丁修和靳一川这一对师兄弟了,但是若说是爱情方面的,她可是一点那方面的想法也没有啊! 她斟酌着词句,缓慢道:“我确实是喜欢他……” 她话没说完,身前的男人突然转身就走,沈琳一怔,哭笑不得地唤道:“诶你怎么走啦?!” 丁修没有回话,只是步伐迈的愈发快了,眼见着对方的身影越来越远,阮陌安不知怎么的突然闭着眼睛喊道:“我确实是喜欢他,但我也喜欢你!无关爱情,只是单纯的欣赏而已啦!” 脚步声顿住了。 睫毛微颤,阮陌安睁开眼,然而身前的阴影吓得她一个后跳:“你你你走回来没声啊!” 不知何时站回阮陌安身前的丁修垂着脑袋看着少女因惊吓而瞪大了的深棕色眼眸,眉头紧皱,圆圆的眼睛瞪的更圆了,嘴上的小胡子几乎扭成了一道‘~’。 阮陌安回过神来,被对方这副表情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干什么啊?胡子好搞笑啊。” 丁修没有理会少女的打趣,他维持着那副奇怪的表情,有些躁郁地挠了挠头上的发辫,道:“再说一遍。” “哈?” “那句话,再说一遍。”丁修不耐地重复道。 阮陌安莫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挠了挠脸颊道:“我确实是喜欢他,但我也喜欢你,无关爱情……” “无关和之后的话去掉。前面的话也去掉。” “……我也喜欢你?” “也去掉,疑惑的语调去掉。” “我……”阮陌安说不出口了,她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哭笑不得的同时也忍不住有些脸热,“你什么意思啊?” 丁修没有回答,他突然闭上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那副奇怪的表情褪去,肆谑的笑意又回到了唇角,他伸手姿态随意地拍了拍少女的头顶,语气懒散道:“没事,刚跟你开个玩笑,说起来我来这里的路上解决了一波人,似乎是冲着你来的。” 听前半句时,阮陌安还想笑骂一句‘这什么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但是听到后面,她的思绪一下子就被转移走了。 一时之间,心里满是羞愧与庆幸。 “我居然没想到这一点!万一连累了张大夫和嫣姐,那可真是……”阮陌安握拳咬牙道:“决定了!我要雇一百个护卫!” 丁修正为自己机智的转移了话题而自得地挑起了唇角,听到阮陌安这后半句话,顿时面部一僵:“……喂,你当我是死的吗?” 阮陌安斜眼觑他:“靳一川来这里看病时看到你会心情不好的,心情不好容易影响病情。” 丁修一口老血哽在胸口,深呼一口气,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脑袋:“你放一百个护卫杵门口,你以为还有人敢来这里看病吗?” 阮陌安吃痛地捂住脑袋:“那你答应我,不准找靳一川麻烦!” 在这一刻,丁修的脑中突然浮现了一句与未来令亿万男性同胞纠结的问题类似的话。 我跟靳一川到底谁比较重要? 这句话一从脑海中浮现就吓了他一跳,其惊吓程度不亚于之前听到少女那一句‘我也喜欢你’时的反应。 她大概不仅擅长暗器,易容,还会使毒吧。 “唉……栽了啊,真是栽了。”丁修一声长叹,垂眸看着眼巴巴的望向自己的少女,“行,我答应你。” “不准把他的秘密说出去!” 这丫头连这一点都知道?她跟靳一川关系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丁修皱眉点头:“行,我答应你。” 阮陌安于是更加得寸进尺:“还有,我给靳一川买药的事其实是瞒着他的,你不准说漏嘴。” “……行!” “靳一川喜欢嫣姐,你不许欺负嫣姐!” 这一次丁修答应的格外痛快,他连沈琳说的‘嫣姐’是谁都没问,爽快地点头。 “靳一川有危险时你要去帮他!” “……看情况。” 本来以为会被拒绝的阮陌安瞪大了双眼:“丁修,你吃错药了?” 丁修勾唇一笑:“那你的意思是我该拒绝喽?” “不不不不不!”阮陌安慌忙摆手,目光灼灼地补充道:“我从未觉得你像现在一样这么帅气!这么睿智过!” 丁修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少女的夸赞,不过…… “帅气,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漂亮,英俊,十分酷,让我感到惊艳!” 绣春刀:拒绝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初入冬时的清晨,阳光泛着冷意。素朴的小院中盛着药材的竹匾罗列,然而在满院的药香中,却有梅花的清香掺杂其中,馥郁欣然。 后院的木窗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推开,丁修顶着一头毛躁的乱发,用叉杆撑住窗户,然后闻着空气中药材和白梅混杂的香气,深吸了一口气…… “啊切!”香气入鼻的瞬间,一股忍不住的痒意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丁修揉了揉鼻子,突然听得院中传来少女银铃般的轻笑声。 这个声音并不是他所熟悉的,丁修有些疑惑地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布钗罗裙,容貌秀丽地女子正坐在院中的木凳上,她的手边放着一个未完成的织物和针线,正托着下巴看着丁修,眉宇间满是明媚的笑意。 丁修一怔,视野迅速在院中扫视了一圈,然而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于是微微皱眉,放下叉杆,关注窗户。把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用绳子扎起来,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姑娘,阮姑娘还未起吗?” 坐在院中的张嫣闻言笑道:“她可比丁大哥您起的早多了,如今看时辰也该回来了。” 丁修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现在辰时已过还不到巳时,记得往日里他们二人在阜城县时,阮陌安晚上总是熬夜,白天日上三竿了才知道起床,如今她什么时候养成了晨起的习惯? 许是看出了丁修的疑惑,张嫣放下手中针线,眸中笑意盈盈:“阮姑娘一向是喜欢晚起的,但是今日却有些不同,因为丁大哥您来了呀。” 丁修挠头不解:“我来了和她早起有什么关系?” 张嫣开口正准备回话,突然听到了动静,转头笑出可爱的虎牙:“就让她来告诉你吧。” 院门处,一辆装饰豪奢的马车停驻,拉车的马匹不耐地喷着鼻息,却限于院门的宽度和缰绳的限制无法前进,坐在车辕上的马夫穿着单薄,然而国字脸上却是一副红光满面的模样,显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他态度恭敬地接过从车内递出的包裹,随后,穿着一身浅粉色桃花绣边的襦裙的少女裹着裘衣从马车内走出,她没有理会车夫的搀扶,而是从车辕处轻巧地跃下, 之后,她接过车夫递回的包裹,摆摆手打发对方离去。 一系列的动作完毕,少女转过头来,望着丁修笑的眉眼弯弯:“丁修,你醒啦!快看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阮陌安抱着包裹献宝似的快步跑过去,然后将包裹塞在了一脸不在状态的丁修怀里,丁修下意识地接住,手掌捏了一下,发现包裹里全是柔软的布料。 “你给我买的衣服?”丁修愕然道。 阮陌安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她昨天看到丁修仍旧穿着那一身旧衣,就萌生了想给他买衣服的想法,出门时又想起昨日丁修的话,所以特地雇了个有功夫的车夫来保护自己,然后才开始大肆地买买买,不过她挑的衣服尺寸都是自己根据感觉选的,因此不知道到底合不合身,因此她推了推丁修的胳膊,催促道:“你快回屋去试试,不合身了我去换。” ……(⊙_⊙)丁修维持着左侧这副表情被推进了屋子里,木门被砰的一声关起来,男人呆愣了半天,他的感觉蛮微妙的,沈琳一大早起床就是为了给他买新衣服? 他摸了摸胡子,突然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莫非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 院内: 阮陌安吹着口哨在院子里不安分地踱着步子,眼睛时不时地朝屋门那里瞥上两眼,张嫣被她晃得眼晕,又被她的举动勾起了思绪,不由得长叹出声:“我要是像你一样有钱就好了。” 阮陌安闻言顿住脚步,随手从竹匾中的药材堆里挑出一朵半干地白梅,然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张嫣面前,将梅花摊开在手心给对方看,然后嬉笑道:“最近我在你家弄了好多白梅书签,礼尚往来,给你些钱也是应该的,嫣姐,你想要多少钱?” 她的金币虽然并不多,但还余下一些以供日常花销,几万金币随便拿出一点,也够张嫣一生富贵了。 张嫣闻言慌忙摆手,俏脸绯红:“我……我只是说说而已……阮姑娘你可别当真。” 她说到这里,眉宇间泛起几分黯淡的神色:“只是靳爷的病是个富贵病,我也想像你一样,能给他最好的药材……” 阮陌安眨巴眨巴眼,心中暗道:还有什么药材能比他现在吃的更好的?这几天买药都花了她四分之一的钱了,那些药商估摸着大后天就会给自己回信,到时候又要花钱,她从拥有这个系统开始,在现实里转换的金币有一多半都是花在了靳一川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不爽哦!她在他身上花了那么多钱,靳一川估摸着现在还不清楚她的名字呢! 阮陌安突然想起今日去逛街时,看到了严府门口已经贴上了封条,电影中靳一川在那之后似乎还来过医馆一趟,肺痨患者本来就不宜剧烈运动,但他在严府战到几乎力竭,病情加重,在电影中与张嫣对话时一直都是强忍着咳嗽…… 也不知道她的药到底有没有起到作用,阮陌安心中长叹一口气,决定靳一川下一次来时跟他勾搭一下,给他掏了这么多钱,起码得混个面熟吧? “放心吧,你家靳爷的身体一定会越来越棒哒!” 张嫣被阮陌安的这番话闹了个大红脸,眉间的苦涩换成了嗔怒的羞意:“什么叫做我家的……你!” 阮陌安嘿嘿直笑,正准备调笑一下这位还没现代幼儿园女生脸皮厚的古代娇羞小姐姐,却听得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 于此同时,男子低沉不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总觉得这衣服没我那旧衣穿着舒服。” 阮陌安和张嫣齐齐地转过双眸,看向推门出来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身深蓝近黑的上好绸衣,手腕处为方便活动用浅蓝色的丝带缠绕收束,袍角及膝,只在边缘处隐现银色的丝织纹路,繁复的花纹若隐若现,透漏出几分神秘的贵气。下身穿着有些宽松的同色长裤,裤脚也是被收束,再往下…… 阮陌安捂脸,有气无力道:“啊,忘了买搭配的鞋子了……” 而且……阮陌安从捂脸的手指指缝中上下打量了一下,心更累了。 丁修这种痞帅的脸和放荡不羁的小辫辫……完全不适合这种精致贵气的衣服啊! …… 繁华的大街上,阮陌安拽着丁修进入一家装饰精致的衣铺,原本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的胖掌柜看见沈琳时,双眼一下子亮的惊人,他脚步急促地来到沈琳面前,视线稍微扫了一下她身旁换回原本衣服后显得有些落拓的丁修,然后对着阮陌安喜笑颜开道:“阮姑娘,您要买什么?” “给他配一身适合他的衣服。”阮陌安戳了戳身旁正在发呆的丁修,无视了对方回神后笑意僵硬的表情。 “好好!没问题!”掌柜的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丁修一眼,眉头微皱了一下,复又松开,“您等着,我去给您拿。”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给我买衣服的。”丁修一脸干笑的建议道,天知道他穿新衣服时那种丝绸的滑溜溜的感觉让他别扭极了,而且为什么这丫头从内到外都买了!里衣也买了!他现在虽然外面还穿着自己的破衣服,但是里面的衣服却换上了绸制的里衣,舒服是舒服,但是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连挠痒都不舒坦了…… “那我给你钱你为什么不自己买?”阮陌安不满的嘟囔,“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着我走之后你们都能过的好一点嘛……” 丁修心里莫名地一跳,他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斜眼看向沈琳,慢吞吞地解释道:“衣服有的穿就行了,旧衣也是会穿出感情的……”说罢,他状似自然地接着道,“你走之后?你准备去哪里?” 阮陌安抿了抿唇,去哪里?自然是回到她来的地方,第三次模拟考快开始了,她最近把化学和物理都复习了一遍,还准备着回去后冲击一下年级前三十的英雄榜…… “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话从嘴里吐出时格外的艰难,阮陌安微微皱眉,没有去看丁修的神色。 “我走南闯北这么长时间,没去过的地方倒还真不多,不如跟你一起去长长见识?”丁修顿了顿,蓦地笑道。 阮陌安沉默,气氛一时间有些古怪。 然而这时,胖掌柜终于用托盘拿着一件衣服走了出来,阮陌安挠了挠脸颊,展颜催促丁修去试衣服,权当做没有听到之前的问题。 丁修没有追问,他只是神色莫名地看了阮陌安一眼,然后便顺从地去跟着掌柜进去里间试衣服。 …… 回去的路上,两人俱是沉默。阮陌安偷偷斜眼觑他,胖掌柜的眼光确实不错,他一眼便瞧出了丁修应当是个混江湖的,所以特意挑了一款方便行动的侠客服,料子是深黑暗光的云锦,束袖束腰处采用了一种深灰色的蚕丝织物,余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脚下的长靴也是纯黑的颜色,显得简洁干练。 ……这是在电影里从未见过的形象,电影里的丁修是邋遢而又放浪形骸的流寇,而此时的他,却像是一个别具魅力的江湖侠客。 “冰糖葫芦!两文钱一支的冰糖葫芦!” 身边有小贩扛着葫芦堆经过,阮陌安咳嗽了一声:“丁修,你等我一下。” 丁修没有说话,然而他的脚步却随着阮陌安话语的落下而停驻。 不消片刻,一身粉裙的少女便微笑着举着一根色泽亮丽,糖浆金黄的冰糖葫芦跑了回来,深褐色的眉眼泛着讨好的笑意:“冰糖葫芦吃不吃?” 丁修微微垂眸,突然很大声地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握住阮陌安的手,直接拽到胸前,弯腰就着她的手态度豪迈地咬下一块糖葫芦。 熙攘的街道上,人群的声音隐匿了,背景暗淡无色,天地间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掌心温暖的包裹着自己,老茧有些粗糙,却给人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 阮陌安怔怔地瞪大双眼仰首看着握住自己右手的丁修,与对方垂首时的双眸四目相对。 那双眸中泛着她从前从未看到过的情感,但所有的人在看到他的眼睛时都会理解这是怎样的情感。 …… 砰砰,砰砰…… 在明了这份情感后,毫无预兆的,粉裙少女扬起的英气双眸中瞬间凝聚起氤氲的水气,下一秒,她用着与表情完全不符的冷静语调道。 “你喜欢我?” 少女表情悲伤含怒,声音却是冷若寒霜,丁修怔了一下,然**紧了掌中的柔荑。 “没错。”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生成了这种感情,是因为初见时树叶中探出的被阳光映成暖金色的双眸?是医馆时少女理所当然的维护?还是马车上她递给自己钱袋时,语调中那一抹让他心跳的了然?还是阜城客栈时她信任的从房梁上跃下的举动…… 她好像很了解他,但他却从不了解这个总是笑魇如花的少女,但他想要去了解。 他抬起另一只手挠了挠脸上青色的胡茬,声音低沉的重复:“没错,我喜欢你。” 阮陌安眨了眨眼,泪水顺着眼角流下,她的心跳的很快,很闷,又很难受。 因为她知道,她注定会让丁修失望。 是因为让自己喜欢的角色伤心而难过吗? 泪水也是为此而流的吗? 她不想深究,直觉也告诉她,不能深究。 于是,少女声音愈发冷淡,像是寒冷刺骨的冰刃,刺的眼前的男人蓦地松开了手。 “抱歉,我不喜欢你。” 绣春刀:离别之信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我不久后就要回家不再回来是个大前提,回家不能带别人也是一个大前提。” “在这两个大前提下,我被告白,难道不该拒绝吗?” “哐当!”张嫣叹了口气,把菜刀放在案板上,垂首把切好的蒜段放入锅内,眼皮微掀,翻了个白眼,“你先把你的眼泪擦擦吧。” “不准翻白眼!简直毁我女神形象!”阮陌安放下手中的洋葱,抬手用胳膊擦了擦眼睛,红彤彤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张嫣,“而且他被拒绝后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怎么看都不像是真心的。” “如果丁大哥痛哭流涕,你就会感动的答应他吗?” “不会!” 张嫣被这斩钉截铁的回答逗笑了,她抬手扔给阮陌安一个茄子,无奈道:“你别剥洋葱了,切茄子吧。” 帮着张嫣手忙脚乱地做完一顿饭后,阮陌安端着饭菜来到前屋里,张大夫去为一个不良于行的病人看诊去了,她原本以为丁修也不会在医馆吃饭,却没曾想饭桌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前。看见她端着饭菜过来,还笑着挥手打了个招呼。 “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了。”丁修表情上看不出一丝告白失败的失落,他穿着新衣服,似乎回来后把头发也梳的更齐整了些,整个人看着神采奕奕。 “……我也不常做菜,可能不会很好吃。”阮陌安把饭菜端到桌上,其实按照她往日的习惯,一般都是一日三餐在外面的酒楼解决,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没有去酒楼吃饭的心情,索性就在家帮张嫣做了一顿中饭,可是现在她意识到,她压根没有必要心情不好……丁修好像根本没把告白被拒这种事放在心上啊! 这么一想,阮陌安突然心情开阔了起来!不愧是她最喜欢的电影人物之一,面对感情受挫也有着一颗强心脏,简直棒棒哒! 张嫣端着汤出来,看见二人坐在桌前气氛堪称和谐无比,瞬间懵了一秒钟,然后她顿住脚步,犹豫道:“要不,我回我屋里吃?” “不用!过来吃啊,阮姑娘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丁修夹了一筷子炒茄子,放入嘴里的瞬间,小胡子僵了一下,圆滚滚的大眼微眯,随即他迅速的吧唧吧唧嘴,‘咕’的一声咽下。 “……味道真的很不错。” 连嚼都没有嚼就咽下去了啊喂!你的脸在发黑啊喂!而且为什么咽下去之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让人更胆战心惊了好不好! 阮陌安抽搐了一下眼角,向伸出筷子想要夹一口自己的杰作尝一下,却不料筷子被挡开,她顺着挡开筷子的指尖望去,只见丁修一脸郑重:“其实……女孩子吃茄子不太好。我觉得另一盘凉拌黄瓜更有营养。” 张嫣像只抱着食物的小仓鼠一样抱着一碗汤坐到了方桌最边缘,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夹起一根黄瓜切片,看过阮陌安下厨过程后,她对那盘炒茄子已经失去了任何欲望。 总体来说,这顿饭吃的还是相当和谐的,和谐到阮陌安觉得诡异的地步,刷碗的时候,她忍不住皱眉自语:“他这是……选择性遗忘?” 张嫣捧着碗感叹:“丁大哥真的是个很温柔的男人啊。” “喂喂,嫣姐你这是移情别恋了吗?”阮陌安愕然的睁大了双眼,“你家靳爷听到你这句话估计会咳到吐血吧!” 张嫣脸上瞬间晕红了一大片,她虽然能和阮陌安开一些玩笑,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对待感情这么挑明直白的态度:“不是这样……”她支吾着,明白如果再说什么‘靳爷不是我家的’也只会遭到这丫头的调笑,因此索性继续自己的话题。 “丁大哥应该是担心你会觉得尴尬,所以才摆出这幅完全没有发生过的态度吧。” “……是么。”阮陌安不置可否,但她明白,丁修有骄傲的一面,不羁的一面,也有……温柔的一面。 她叹了口气,突然明白自己在街上拒绝他时自己为什么会哭了。 这样的好男人,错过了可是很难再遇到的。 然而到了第二日,被沈琳冠上‘温柔’标签的丁修就留书一封后毫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拿着一张字迹潦草的纸,阮陌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居然是个半文盲! 明朝时民间书写各个文体都有,而字体基本上就类似于繁体的笔画,但是如果是一笔一划的工整字体,她还能勉强看个大半,像这种字如其人放荡不羁的笔画……嗯…… 阮陌安趴在院子的石桌上研究了半天,终于无奈的选择求助:“嫣姐!张大夫!求帮忙啊!” 屋内的二人还没有动静,院门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清咳声,沈琳懒散地撑着脑袋转过头去,却看到靳一川正用手虚握挡在唇前,眸光闪着温和和探究的光彩,见到阮陌安注意到了他,于是便小心翼翼地问道:“阮姑娘?张大夫在吗?” 阮陌安怔了一下,讲真,她喜欢上靳一川这个角色的一大原因就是他真的很软!长相温文尔雅眼睛澄澈坦然,连声音都辣么好听!被这双眼看着,她瞬间觉得自己因为丁修离开而颓废的小心脏瞬间又注满了活力! “在!不仅张大夫在,张大夫他闺女也在!”阮陌安一激动就忍不住贫嘴,话音刚落,脑门就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她悻悻地回头,只见张大夫冷着一张脸站在她身后,手刚刚缩回背后。 屋门前的张嫣捂着嘴噗哧一笑,脸颊却映着一片绯红,少女本是最美的花季,此时眸中含笑,笑中含情,再加上这羞嗔的笑容,莫说靳一川,就连阮陌安都忍不住心跳剧烈了一瞬。 “咳咳!”张大夫捋着胡子狠狠地咳嗽了两声,被美色所迷的二人瞬间回神。 靳一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向张大夫所在的方向走近:“上一次的药吃完了,确实比原本的药方更有效了些。” 他边说边走近,因为张大夫的位置在阮陌安的背后,因此他与阮陌安的距离也在拉近,身为锦衣卫,靳一川本来就是擅长观察细节的人物,因此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看了一眼少女手中的纸张。 纸张仅被抓住一个边角,剩余的部分被微风吹的略微展开,白纸黑字,字体如游龙走凤,带着熟悉的洒脱不羁之感。 …… “一开始学写字就不能一笔一划的写?你是在写字!不是在画画!你看看你师弟是怎么写的!” 扎着小辫的少年桀骜地翻了个白眼:“连饭都吃不饱,还学什么写字?” “就是因为连饭都吃不饱,所以我想把一切可以挣到饭的本事都教给你们!” 后来师傅死了,师兄的字没人督促着练习,果然……愈发的让人不忍直视了。 靳一川面色复杂地看向握着纸张的粉裙少女,雨夜之后,锦衣卫通过调查知道了当时客栈一男一女的面貌,他也因此肯定了那屋檐上瞥到的熟悉人影正是自己的师兄,而这个女子从在医馆初见时就一直给他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虽然面目与描述不同,但此番看来,雨夜中那和师兄在一起的女子,应当就是她无疑了…… “靳爷!”张嫣欢快地踩着步子凑了过来,被自家老爹一瞪,瑟缩了一下,但脸上的笑容却是挡不住。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了阮陌安与靳一川之间诡异的气氛,一时之间,笑容微僵,有些无措地重复道:“靳爷……” 阮陌安在察觉到眼前这个一身布衣,眉目温润的男子一瞬间凌厉的眸光后,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她把纸张叠好塞进袖口,虚着眼睛咳嗽道:“靳爷是吧?您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靳一川单刀直入地问道,他此时也不顾及自己的锦衣卫身份会不会暴漏,只想知道他与她的遇见到底是巧合还是一场阴谋?张嫣和张大夫都是良善之人,他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 虽然知道自己跟对方理论而言只是陌生人,但阮陌安还是被对方的态度和质问的语气小小的伤了一下心,电影里靳一川死时她可是流了两滴泪的啊!几千金币折合成几百两黄金也是眼皮儿都不带眨的就奉献给他的肺了啊! 阮陌安叹了口气,神态有些蔫蔫的,“我的目的就是求医问药而已。”她瞥了张嫣一眼,再转回视线,果不其然,男子的澄澈双眸里因她的动作而夹杂了一丝紧张色彩。 “……要不我们出去谈谈?”阮陌安被对方的反应萌到,心情瞬间平复了许多。 “好!”靳一川点头答应。 张嫣皱眉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却被自家老爹抬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二人默默地看着一男一女气氛紧张地相偕离去。 “唉,丫头,有些事还是不要搀和的好。”张大夫叹口气,看着闺女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禁摇首。 阮姑娘和靳爷应该不是那种关系,但他也不想给自己的女儿解释,或许让误会自然而然地隔开两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饮血之人,外表再怎么温和,然而仍然带着一丝让人不安的煞气。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个普通的百姓,与之举案齐眉,顺遂一生。 院外。 两人的气氛并不如他人想象的那般沉滞。 阮陌安双手环抱,抬首微眯着眼看着天上的浮云,乌发顺着微风拂上脸颊,侧面望去,深褐的瞳眸被映出了温暖的色泽。 “所以说,你看到了那张纸对吧。” “师兄的字体……风格一向颇为独特。”靳一川斟酌着语句,不明了对方是什么态度,神色犹带有几分锐利的防备。 孰料少女闻言却猛地一拍掌,转过头来一脸‘老乡见老乡’的认同感! “对啊!写的跟鬼画符一样谁看得懂啊!你看得懂吗?” 被对方的反应吓了一跳的靳一川愣愣点头。 于是眼前的少女瞬间眉开眼笑,她从袖中掏出纸张,然后毫不见外地凑了上来摊开给他看:“来来来,你来给我翻译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靳一川眨了眨眼,接过那张纸,垂眸看了片刻,再抬眼时,已是满目复杂。 绣春刀:受伤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京郊小路,丁修姿态散漫的骑马走在无人的道路上,清晨的阳光微暖,道路两旁的树木叶子已经落了大半,丁修慢悠悠地骑着马,双眼微眯着看着路旁的道路,记得与那丫头初见时,那满树的枝叶还是苍翠欲滴,如今不知不觉两月已经眨眼而过。 树叶被微风吹动,声响起,丁修拉住了马缰绳,看着前后无人的道路,将被布包裹的苗刀从背上取下。 【阮陌安  敬启 阮姑娘,我知道你当初与我分别的用意,但阜城一别后,我受到了不下两拨人的追杀,记得初见时你曾言要去京城,因此我便试着来京城寻你,不料你易容术如此出神入化,既如此,我便没什么忧心的了。】 树丛中,一群手持刀剑的人默默探出了身子。 “从京城跟了我一路,你们终于舍得出来了。”丁修抽刀出鞘,嘴角笑容邪肆,“我只是在医馆借宿一晚的功夫,你们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又跟踪了上来,看来你们京城的耳目更多……按理说,树倒猢狲散……魏忠贤果然还没死啊。” “看你也算是个聪明人,可惜惹了不该惹的人。”持弓的一人冷笑出声,“四百两黄金,以你的胃口,也不怕撑死!”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现在不仅不撑,而且还很饿呢,”丁修摸了摸肚子,长叹,“我早饭还没吃呢。” “废话少说!” “放箭!” 【魏忠贤没有死,他的手下还在寻你,我做了一件错事,我不该来找你,但这个错误还有补救的机会。 他们只知道你的脸,不知道你的名字。保持好你的易容,等我一些时日,我会让你能够以真面目大摇大摆的去逛街。 看了上述内容后是不是很感动?是不是后悔拒绝了我?哈哈哈,开玩笑的,不要把昨日的事放在心上,你那么漂亮,又那么有钱,肯定能找一个比我好一万倍的男人。】 被利箭穿透了身躯的马儿卧在地上痛苦地嘶鸣,树丛中,丁修唇角含笑,然而笑容却是苦笑。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带着三分痞气和七分怒火道:“我这件衣服,可是新衣服啊。” 在“放箭”指令下达的瞬间,丁修便一脚踏在马背上,轻身跳到了道路旁的树上,冷冽的刀光迅速地划过埋伏在树上的两名□□手的脖颈,鲜血飞溅。而迟来一瞬的箭雨则是大多被树木的枝桠所遮拦。 丁修跳到树下,看着已知远攻不成,因此换刀近战的敌人们,心中的怒火愈胜。 鲜血染脏了他的新衣服!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喜欢的女人送的衣服啊! 【突然觉得我写的这么俗气显得很没有文化,但是那些文绉绉的话我实在是写不来啊……最后,帮我跟我师弟说一声,偷来的皮是穿不长久的,还是早点思索后路为好。还有,张姑娘人不错,不过我不一定能喝到他们俩的喜酒了。 罗哩罗嗦的说了这么多,字还这么丑,你是不是看的眼都酸了?哈哈,那我就不再写了。 希望能有机会再与你见面。】 “这个……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阮陌安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蓦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信封完全没有写结语啊!他写个信格式也能写错!” “这个问题不重要。”靳一川忧心忡忡地放下纸张,看着阮陌安,表情欲言又止。 容貌英气俏丽的女子神色看起来一切如常,她伸手拿回丁修的留信,抬眸看着靳一川,突然扑哧一笑。 “喂,这个时候,你不该做些什么吗?” 靳一川怔了一下,眸色突然一亮。 “往小了说,丁修是你的师兄,往大了说,追查阉党本就是锦衣卫的职责。现在丁修被阉党追杀,他是早上离京的,现在也不过过去了一个时辰,出京的道路就那么几条,锦衣卫快马加鞭,应当是能追上他的。” “可是……”靳一川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我师兄现在也在锦衣卫的缉拿名单上啊。追杀他的到底是锦衣卫的人还是魏忠贤的残党?” 阮陌安笑意浅淡,她目光幽幽道:“刚才那封信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靳一川微微垂眸,低声接道:“魏忠贤,没有……死?” 可是魏忠贤的尸体已经交了上去,难道那竟是一具假尸体吗?他想起雨夜时客栈二楼的大火,二哥扔下的魏忠贤的玉牌,还有那具烧焦的尸体……其实可供怀疑的地方很多,但是碍于兄弟之情,他一直都是选择了相信。 但他与二哥相识的时间远远没有与师兄的时间长。更何况从这封信来看,师兄对这位阮姑娘也算是情深意重,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 ……魏忠贤没有死。 ——二哥呈上的是一具假尸体,事件败漏,必死无疑。 “魏忠贤没有死,代表着,你,卢剑星,沈炼,都会死。”阮陌安看着靳一川突然间灰败的表情,有些不忍,但仍一字一句道:“夜晚被刺杀,还有严府的事,你还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吗?赵静忠暂时不敢得罪魏忠贤,所以他要替魏忠贤杀了你们。你们还留在东厂麾下的话,就只能成为待宰的牛羊。所以说,我们其实是统一战线的。” “咳咳,”靳一川突然忍不住喉咙的痒意,咳嗽了两声,他抬起头来,对上女子有些担忧的目光,苦笑:“我明白了,不过阮姑娘是怎么知道我兄弟三人被刺杀,和严府的事情?” 缉拿严佩玮时,锦衣卫早早的就封锁了严府及四周的街道,无关人等根本不了解他们在严府时被设计的事情。 对着靳一川探究的视线,阮陌安叹了口气道:“我有我的秘密,你也有你的秘密,人艰不拆啊。” “人艰……不拆?” “人生如此艰难,我们就不要互相拆穿了。”阮陌安耐着性子解释了一下,然后道:“你快带着人去救丁修吧,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靳一川犹豫了一下,虽然这个师兄一直不怎么待见他,但他却一直未曾忘却师傅犹在时二人共同习武的时光,思及此,他暂且放下了对阮陌安的怀疑,毅然点头:“可以!不过……我有件事想要拜托阮姑娘。” “好说好说,恰巧我也有些事想要拜托你。”阮陌安眯眼微笑。 靳一川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很久。 张嫣小心翼翼地扒着门探出头来,没有看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让她有些失落,但她的视线随即被那个默然的身影所吸引。 粉色印花裙裾随着风微扬,少女背着身,抬手轻抚被风吹散的长发,她的背挺的很直,展露出纤瘦的身形和雪白的脖颈。 ……无端的,有种寂寥感。 张嫣微微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见惯了阮陌安或跳脱欢快,或狡黠明媚的模样,这般沉静寂寥的姿态,她从未见过。 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侧身,面无表情的表情在看到张嫣担忧的神态时,勉力挤出一抹微笑。 深褐色的眸中漾着细碎的波澜,少女微笑着,眼神却像是在哭。 “嫣姐……如果他死了,我该怎么办?”阮陌安捂着钝痛的心口蹲下身子,一切的伪装都在靳一川走后丢盔卸甲,“都是因为我,我当初为什么要牵扯上他?我简直就是个混蛋!” 她明明知道去抢魏忠贤的黄金会遭到追杀,但她一方面自傲于自己的换装系统,一方面被电影中丁修展现的强大武力赋予了信心。可是丁修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而已!他是人,不是不会死的神啊! 如果丁修死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张嫣无措地走上前,蹲下身环抱着啜泣的少女,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能轻轻地拍着阮陌安的脊背,希望能传递给她一丝安慰。 泪水滚落,阮陌安眨了眨眼,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被泪水冲刷过的瞳孔骤缩,沈琳抱住张嫣,蓦地旋身将自己和对方调换位置。 与此同时,“呜呜”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弓箭插入阮陌安的肩膀上时,张嫣还没有回过神来,她抬首茫然的看着远处不知何时爬到自家屋檐上的两名穿着劲装手持长弓的大汉。又看了看怀中捂着肩膀一脸痛苦的阮陌安。突然惊叫一声:“阮姑娘!”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眸泛出悲意:“我爹呢?我爹怎么样了!” 阮陌安喘息着从张嫣身上爬起,她有些愧疚的看了面色惨白的张嫣一眼,然后转过身看着那屋檐上的二人,勉力大声道:“依你们的手段,应该能查出,医馆张氏父女都只是无关的平民百姓而已。” “我们只是打晕了他。”其中一人朗声回道。 张嫣闻言瘫坐在地,眸中似喜似悲。 阮陌安因为痛意,眼中不由得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她模糊看到其中一人似乎嗤笑了一下,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看你这副模样,怕也不是那日的暗器高手。” “但你却不得不死。若怪,就怪那日的女子消失的太彻底,而你却背景成迷,又是丁修近日来唯一关系亲近的女人。”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 反派,都是这么侣穑 沈琳恍惚着有些想笑,丁修的苦心怕是白费了,他那里能料到魏忠贤的手下竟是那么多疑的人呢?自以为把人引走,却不料对方还留下了两个人…… 她松开捂着左肩的手,右手被衣袖遮拦,冰冷的触感沉默地滑入掌中。 从这里,到屋檐,40米左右的距离。 能做到吗? 箭尖好像卡在了肩胛骨,痛的厉害却莫名的让她头脑更加清醒起来。 沈琳眨了眨眼,挤出眼中的泪水,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但足够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她能做到。 绣春刀:一切都结束了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好痛…… 太阳穴泛着撕裂般的痛感不停的跳动,窝在马车软塌上的少女痛苦地蜷缩着身子,粉色的裙裾已经被鲜血染得斑驳不堪,那张总是泛着笑靥的俏丽面容此时已经苍白如纸,乌黑的睫毛颤动着,眼皮下的眼珠在不停地转动,似乎陷入了恐怖的梦魇之中。 同样是一身红衣肩膀受伤的周妙彤却是神智清醒,她抱膝坐在阮陌安身边,目光出神。 而在卧榻的另一端,同样一身血迹斑斑的黑衣男子倚着车壁无声无息地盘坐,他的怀中抱着一把苗刀,刀鞘不同于往日一般总是被布包裹,而是露出了泛着暗红血色的漆黑外表。 “肩伤未曾伤到筋骨,阮姑娘按理说早该醒来了才对。”张大夫伸手为阮陌安把脉,眉头却是越皱越紧,他摇头叹息,“这……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啊。” “可是阮姑娘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张嫣坐在车门处,掀起车帘看着驾着马车的男人,对方察觉到了视线,转过身来,淡淡一笑,却不知是安慰居多,还是苦涩居多。 张嫣眼睑微垂,她放下车帘,轻声叹道:“爹,你会怪我吗?” 在靳一川驰着快马来到她身边问她是否愿意和他走时,她选择了果断的点头,因此自己的父亲便抛弃了白鹤医馆,抛弃了他们的根,选择随着自己的女儿走向颠沛流离的生活…… 张大夫看着自己的女儿无助哀切的目光,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宽慰道:“我首先是一个父亲,其次是一个大夫。我怎么会怪你呢?医馆里死了两名锦衣卫,再留在那里也是麻烦重重,倒不如跟靳爷一起去苏州。” 他扭头看向一直沉默的丁修,张口欲言,却又明白,对方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他想要的,只是一个睁开眼,会笑,会跳,会嗔,会羞的阮姑娘而已。 马车外,靳一川驾着马车,看着一旁骑着马面无表情的沈炼,忍不住道:“大哥他……” “他答应我们分头出城的,我们要信他。”沈炼按捺着心中的不安,握着缰绳的手却已经崩出青筋。 身为结义兄弟,他们之间互相了解,互相信任,正因如此……正因如此…… 沈炼眼眶微红,他抬手压了一下头顶的斗笠,将面容遮挡在阴影之中。 昨日围攻丁修的果然是赵静忠手下的人,但他调用锦衣卫却没敢惊动旁人,因此他们几人借口发现阉党踪迹要调动人手时,一时之间也无人阻拦。 但是回京的路上,他们却受到了伏击。 沈炼心系周妙彤,靳一川担忧张嫣,丁修记挂阮陌安。他们三人都有必须回去的理由,而只有卢剑星……只有他们的大哥,在人群之中,血海之中,淡笑着道:“我也要回京城收拾一下细软。” 他本是最不该回京的。 半月后,法场上,被划为阉党一派的卢剑星,斩决。 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 阮陌安醒时恍惚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指尖微颤着想要掀开被褥,右手却被一股温热的握力所桎梏。 她颤抖着眨了眨眼,视线渐渐聚焦,她看着眼前陌生的纱帐,床帘,意识到自己原来还没有死。 她犹记得在那一瞬间,四十米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手,扣动扳机。时间仿若静止一般,她看到屋檐上的两个人戏谑的笑容未尽便已经僵滞,她看到那两个人踉跄着捂着胸口从屋檐跌落—— 然后是心脏疼痛的跳动,浑身剧烈的颤抖,她凭借着最后的意识将手/枪收回系统,便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阮陌安艰难的侧过头,看向桎梏着右手的源头,丁修那张不修边幅的脸就这么蓦地呈现在了眼前,他的脸颊上泛着胡茬的青色,右脸有一道未愈的暗红色的刀疤,阮陌安记得在电影里,丁修脸上的刀疤是被靳一川所伤,没想到他们之间没了冲突,丁修却仍然会在同一处受伤。 沈琳艰难的将手从丁修手中抽出,苍白的指尖轻轻地覆上他沉睡的面庞,凌乱的眉,纤长的眼睫,有些扎手的胡须……当指尖即将移到那道刀疤上时,她的指尖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蓦地握住。 阮陌安抬眸,看着那双泛着疲惫与惊喜的双眸,轻轻的笑出声来:“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超级帅气。” “帅气,是什么意思?”丁修握紧掌中的柔荑,将对方的手掌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任由内心的喜悦与后怕控制着自己的行为。 “这个问题,你曾经问过了。不过我愿意再告诉你一遍,就是你非常让人惊艳的意思。”阮陌安从胸口溢出沉闷的笑意,她的声音干哑异常,说了一半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丁修心里一紧,放下阮陌安的手,起身去给她倒水。 许是坐在床前时间久了,丁修站起身时腿麻踉跄了一下,板凳发出‘哐当’一声响,门外,听到声响的靳一川朗声问道:“师兄?怎么了?” 丁修正准备回话,然而却听见身后女子竭力的呼唤声:“是靳一川吗?你快进来!” 靳一川闻言推开屋门,看见阮陌安苍白着脸颊从床上勉力坐起,忍不住露出惊喜的笑容:“阮姑娘,你醒了!” 阮陌安不顾丁修疑惑的目光,双目灼灼地望向靳一川,哑声道:“我拜托给你的事情……” “话已经带到了,那些药商就等着沈姑娘你的信儿呢!”靳一川说罢,笑意微敛,“飞鱼服和绣春刀……我也带着呢。” 靳一川叹了口气:“阮姑娘,谢谢你。” 谢谢你为了保护张嫣所做的一切。 阮陌安长舒了一口气,接过丁修递来的茶碗,用水润了润干涸的喉咙后,轻声道:“你是个守信的人,我也是个守信的人……等我回头让他们把药送到这里,然后……” 她抬眸看向丁修,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了然的笑,脸颊暗红色的刀疤被这笑容扯动,显出凄艳的美感,她的心莫名的一恸,忙垂下视线,接着道:“然后,我就该走了。” 既然事情都结束了,那么她也没必要再留下了,越留越舍不得,只会愈发痛苦。 “可你的伤还没好!”靳一川焦急道,然而丁修手臂微抬,止住了他的话语。 “好。” 一头乱发,憔悴不堪的男人微笑着道。 “我不拦你,也不会去寻你。但前提是你把伤养好再走,好吗?” 这个人可是丁修啊!放荡不羁,骄傲肆谑,武艺高强……可他现在却为了她不知几夜未睡,眼底青黑,面色憔悴地看着她,只想得到一个允诺。 阮陌安苦笑。 她怎么会面对着这样的丁修,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呢? “好。” “恭喜喵!您的能量达到了25%,可以抽取两次奖励喵!”桃子扑向少女的跟前,猫脸上满是微笑,“不过您上一次又没有选择携带蜜桃,蜜桃现在有点生气喵!” 阮陌安有气无力地垂眸看了一眼那张完全看不出‘生气’的猫脸,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下巴轻声道:“啊,知道了,下次会带你的。” “您不开心吗喵?”蜜桃意识到了什么,迈着优雅的猫步走上前来,蓝净的猫瞳与少女深褐色的瞳孔对视了三秒,然后陈述着道,“喵!您失恋了吗?” ……失恋? 阮陌安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可您的表情和我吃不到小鱼干的表情一模一样喵!”蜜桃笃定道,“所以您绝对是失恋了喵!” 欲说无口,阮陌安叹一口气,也不再辩驳什么:“算了算了,抽奖吧。” 迷你状的粉色老虎机从水下浮现,似乎知道阮陌安心情不好,老虎机非常主动的跳进了她的怀里。 “身为一个老虎机居然还会卖萌……”阮陌安扯着嘴角干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指勾动了迷你拉杆。 又是熟悉的‘况且况且况且’声响起,玻璃框里的图案不停变换,最终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颇有英伦风格的黑色真皮钱包。 “好像是个没什么用的东西啊,”阮陌安托着下巴打开系统面板,看到特殊饰品栏里出现的【真皮钱包】,她现在心情还没有转换过来,因此即使抽到了特殊饰品,也没有什么开心的心情,甚至有气无力地吐槽道:“这个老虎机每一次都是三个一样的图案,它是不是不会抽到三个不同的?” “是的喵!” “那干嘛还设计三个玻璃框?” “大概是设计师脑子有坑吧喵!”蜜桃同仇敌忾地吐槽道,“明明是个道具类用品,偏偏分到饰品一栏!” “就是啊明明是个……”正在点头的少女突然脖子磕巴一声僵住,她宛如帧数极低的动画角色一般,一顿一顿道:“你·说·什·么?” “这个真皮钱包是个道具喵!”蜜桃好似完全没有发觉沈琳的异常,甩了甩尾巴道:“它可以把金币转化成所在位面的流通货币喵。” 系统还有道具吗?阮陌安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有了一丝隐秘的期待:“也就是说,还有其他的道具,对吗?” “当然有啦喵~”蜜桃似乎发觉了什么,一双幽蓝的猫瞳熠熠生辉,“果然喵~您在上一个位面遇到了很难割舍的人了吗?所以才会露出那种吃不到小鱼干的表情。” 原来丁修和小鱼干是同个等级的吗?小心他知道了把你这只蠢猫剁成猫肉酱啊! 心里下意识的吐槽后,阮陌安却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双眸睁大,瞳仁不停地颤动。 ……刚才,她似乎下意识的就想到了丁修,也就是说,他是自己很难割舍的……人么? “能量全部解锁后,并且打败卡拉维护空灵世界的和平后,您就有自主的位面游览权了喵,到时候您可以回去看他呀~” 蜜桃的声音模糊的传入耳中,阮陌安垂眸沉思,蓦地绽出一抹悲伤的微笑:“但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怕是已经……” 她还记得在上一次回归时大喵给她的讲解,只有她所诞生的位面才会在自己离去时暂停时间,而其他的位面则是一直按照既定的时间进行,待到她把服装全部解锁,丁修怕是已经成了一捧黄土了…… 怀着莫名沉重的心情,阮陌安抬手又拨弄了一下摇杆,‘况且况且况且’的声音让她逐渐发散了思绪,不再深究内心泛起的苦涩感。 声音停止,突然,蜜桃一声轻咦:“喵!居然还是个道具诶!不过是个一次性的消耗品喵~” 阮陌安疑惑的打开系统,看到这个新的物品名称时,双眸蓦地睁大! 回到人类世界,阮陌安回到教室,坐在座位上发呆,时不时地看着窗外嘴角泛起微笑。 有朝一日,一定还能再会吧。 “阮阮!你在傻笑什么啦!”后桌的冷紫薇拿着笔杆狠狠地戳了戳发呆的阮陌安的背部,“你的学习资料都跑哪里去啦?之前看你背着书包出去了,你不会把资料都撕了冲马桶了吧?” 阮陌安一怔,糟糕,忘了把系统里存放的书包和资料书拿出来了……不过她的撒谎技能经过世界位面的磨练已经日渐纯熟,因此转念便想出一个理由:“之前有个朋友找我借学习资料,我们约在花园那里见面,所以资料都给她了。” “你傻啊!你不用复习的呀?”冷紫薇恨铁不成钢地叹道,“不过,你成绩那么好,绝对可以考上F大的,看好你哦! “她说明天早上就会还我的。”阮陌安歪过头,微笑着看着自家的炸毛闺蜜,“而且我的目标现在不是F大,是北大哦!” 冷紫薇怔怔地推了推自己的发箍,磕巴道:“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们学校每年也只有四五个北大清华生,也就是说,阮陌安想要考北大,必须把成绩提升到全校前五......不过依照她全年级第一的水准,够格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阮陌安笑眯眯地拍了拍冷紫薇的丸子头,然后转过身去,前桌的语文班长宁静正捧着手机激动地脸红不已,阮陌安好奇地问道:“于班,你在看什么?” “啊啊啊!我在看中外作家写过的情书,真是太浪漫了。”宁静兴冲冲地把手机递过来,“你看你看!看起来是不是超级令人心动!” 阮陌安接过手机,一行话语,就这样径直映入眸中。 ——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 ,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 ,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 暖黄的阳光照亮了少女的眉睫,她微微一笑,深褐色的双眸绽出晶莹的碎芒。 如果当初他是用这句话来告白的话,说不定她现在已经脱离了单身的行列了。 番外:绣春刀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丁修一向对男女情爱这种事嗤之以鼻。 他当流寇的时候见过一些私奔的男女,按理说能做出私奔这种出格行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定然是较为深刻的。 但是那种宁愿违背父母也要与对方浪尽天涯的情感却抵不过路途的艰辛,钱财的耗尽…… 他常驻山上的时候,曾听一个流寇说:“老子最喜欢劫那些私奔的男女,他们一般都随身带着大量的钱财,而且那些男的在看到老子的大砍刀时,常常会吓得尿了裤子,甚至把女人推出来让老子放过他。” “呸!真恶心!”流寇嘟囔着,“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老子才能娶两个媳妇。” 他说‘媳妇’二字时,脸上带着炫耀战利品似的神情。 丁修叼着一根草叶,懒洋洋的别开了视线。 不过流寇说的话也没错,私奔的男女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出了栏杆的肥羊。 后来丁修也遇到过一次这样的肥羊,男的懦弱,女的娇柔,两个人相互依偎着,瑟瑟发抖地看着他和他手中的刀。 “壮士,壮士饶命!” 那个神情懦弱的男人身上带着一种书卷气,看模样应当是个书生。他自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银两,恳求道:“这是我夫妇二人全部的家当,求壮士放我们离开。” 银两不多不少,够他喝上半个月的酒。 然而丁修并没有收刀,他的眼神斜觑着,带着一丝漫不经心道:“你背上背的是什么?” “是……是一些杂物……”书生解释道,咬咬牙,打开了背上的行囊。 入目是一片红。 红色的裙,红色的冠,红色的长衫。 那是一对喜服。 丁修瞥了一眼那一直沉默的女人,她的手掌纤细白皙,也因此指腹处针扎的痕迹便格外醒目。 他能想象出来,因为爱情而私奔的男女,女方怀揣着对美好的未来的向往,在颠簸的路途中绣着喜服,在马车中,小舟上,月华下,一针一线,绣尽思慕与渴盼。 丁修叉着腿蹲下身子,将苗刀抗在肩头。 “这个女人给我,我放你走,怎么样?” 他并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觉得这女人绣工不错,而他正巧有一件需要修补的衣物。 丁修没想到书生会拒绝。按照曾经那流寇的说法,这个书生应该恐慌,惊惧,然后为了生存奉献出包括女人的一切。 但是他没有。瘦弱的书生颤抖着,却坚决的说出了一段话。 那个时候他说了什么来着?似乎是一段诗词。 丁修跟着师傅认真学刀,学杀人,就是没好好学过读书写字,因此他那个时候并没有听懂那段诗词的意思。 但是那书生颤巍巍发着抖吟诗的模样却成功取悦了他,丁修于是便放过了他们。 时过境迁,无聊的时候,丁修总是会想起那段诗词。 “生同衾,死同穴。” 眼前的景象忽然变换,暖日下,那抹承载着昔日时光的小院静静伫立着,身下的马儿发出悲鸣,终于因忍受不住连日的奔波而跪倒在地,马上的人翻身倒地,苗刀掉落在地,刀身从未缠紧的布条里露出。 冰冷的刀锋,映出那张苍白吃痛的面颊。 饥饿的感觉很痛苦。胃部的酸痛弥漫到整个腹部,然后是抽痛,再然后是干呕……饿极的时候,为了食物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杀人。 后来能吃饱饭,他开始喜欢喝酒,喝酒需要钱,那就杀人,抢钱。 ——后来师傅离开了。 ——后来师弟也离开了。 师傅是因为老死了,他不怪他,但是为什么师弟要离开呢?流寇的生活不好吗?有钱花,有酒喝,只需要杀人,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又是什么呢? 人,为了生存可以付出一切。 他一直都是这么信奉的。 丁修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因为从马上摔下的缘故,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师兄!” 身后靳一川的呼喊声变得模糊。 他走进院里,张嫣沉默着守着门外的药炉,丁修顿了顿,然后进入了屋内。 竹帘后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浅浅的呼吸着,左肩有鲜血晕开,那张总是微笑着,淡笑着,大笑着的面庞,此时只是沉寂的如同凋零的白梅。 如果离开不能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离开。 人是可以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的。曾经的丁修是如此坚信着,如今依然。 人是可以为了生存而不顾一切的。 不论是自己的生存,还是他人的生存。 有人是前者高于后者,有人后者却高于前者。 他抱起了她。 “我们,快逃吧。”靳一川在身后低声说。 “啊。”丁修点头。 逃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间三进三出的屋子,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拥有一个,可以在面临死亡时,对他说出‘生同衾,死同穴’的人。 ——不过最后这个愿望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一路奔波,看着终于养好身体的少女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丁修抬头望天。 在苦等了她一年后,他苦笑了一下, “果然,我还是回山上当流寇去吧。” 他嘟囔着,扛着苗刀转过身。 然后他听到了身旁靳一川等人惊讶的询问:“阮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僵住了身子。 “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少女用一种仿佛强捺着激动的声音,在身后道:“丁修,你还欠我一笔钱吧?” 束在脑后的高高发辫忽然一颤。 阮陌安攥紧衣袖,笑着看着身前的背影。 “那可是我的嫁妆钱,不还可不行哦。” 丁修慢慢回过头。 少女的笑靥仿佛一种无声的诉说。 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 作者大大:“丁修,你放心吧,阮陌安情动于你,人也属于你,望你不会辜负她!” 丁修笑傻了“好的,感恩于心无以为报!” 阮陌安“哎哎,我还没答应你,作者你怎么把我给卖了,不仗义!!” 作者大大:“你难道不是这么想?” 阮陌安:“不好意思啦!” 作者大大:“......” 新警察:初来乍到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桃子的声音凭空响起:“因为你的特殊性,配备系统可自主开放符合时代的衣饰,你每通关一个副本任务都将赠送随机一套衣服。” 叮声过后,阮陌安立马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打开系统界面,上面有一个跟她一样的立体小人。 穿着整体呈紫色的一套衣裙,戴着有着两只犹如猫耳的紫色条纹帽子,紫色的短发两边各绑了一只,垂及肩膀下一点。 状态一栏写着服饰名称:月之咒语。 “喵——” 一声喵叫把阮陌安的注意力从衣服移开,看向脚边随衣服一起出现的穿着紫色小斗篷的白色小猫。 桃子口出人言:“陌陌你好,这次我跟你一起出发,来保证你的安全,有木有感动到?嘻嘻!” 阮陌安蹲下来,感叹道:“不错不错,回头奖励你小鱼干!” 桃子有些羞赧,道:“陌陌。谢谢你,接下来请让我为你解说下副本任务规则。” “你在这个副本任务中,除了主线任务必须完成外还有其他任务,这些任务每完成一个都会有相应的金币,钻石,体力奖励和打败卡拉的物品。你的一些行为也会成为触发任务的条件,但是这些额外的任务是否接手全凭陌陌你做主啦,喵~” “在这里,你的金币除了可以购买衣服,道具和生活必需品外,还可以兑换成位面世界的货币,兑换率是一颗钻石兑换五百金币,一枚金币折合成一千块钱,任何货币都是如此。钻石除了购买特殊服饰,也可以购买系统里的特殊道具,金币,体力和打败卡拉的物品。” “体力是你能离开位面世界的依仗之一,如果主线任务失败,你会以死亡的方式离开;如果在主线任务完成之前你的体力不足,也会以死亡方式消失。如此,你的主线任务没有完成就要增加一个惩罚副本,在开启惩罚副本后你无法进入其他副本任务,如果惩罚副本不能过关的话,那么系统将关闭你三个月,你的空灵世界守护人考核将无法通过,希望你能够谨慎对待主线任务以及副本任务。” “在这里生活一天会扣除一点体力值。” 阮陌安道:“那我完成任务有时间限制吗?” 桃子道:“只要陌陌你在体力耗尽之前完成任务就可以了。你在游戏和现实的时间比例是7:1,也就是在位面世界里待七天,现实里只过了一天。” 桃子挥了下爪子,阮陌安肩膀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简约的圆形挎包。 “里面是系统赠送的手机和身份卡,陌陌的身份是随机设置的,没有人会怀疑陌陌的。还有一张十万块余额的特殊金卡,这张卡在任何银行都可以存取。这是陌陌的初次福利,剩下的都要靠陌陌自己了喵。” 阮陌安抱起猫咪,顺着它的脊背抚摸,桃子仰着脖子方便阮陌安的动作,道:“现在给陌陌发布任务。” 【任务一:请阮陌安三日内转学至尚儒高中,任务完成奖励三千金币。(0/1)】 阮陌安呢喃道:“尚儒高中?”边说着边空出一只手掏出身份卡看了下,上面的名字还是叫阮陌安,年龄变成了十六岁。 桃子开口道:“身份卡上的年龄会随着陌陌你的身份设定改变,具体会在16到25岁。” 她的手机是粉色的,背面还绘有白色的花,挂件上也有,是系统里的『青春倒计时』。 现在是尚儒高中的暑假,离开学还有一个星期。 桃子突然出声道:“对了,陌陌你的性格不可以和初始服装相差太远,这也是你特殊能力的规定。” 阮陌安眨了眨眼,道:“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桃子道:“初始服装都会成为你性格的一部分,比如说如果你抽取到的是『桀骜不良』,你表现的性格就必须符合至少百分之七十的不良。” 阮陌安唇角微微上扬,道:“我知道了。”也就是角色扮演嘛。 桃子补充道:“还有,虽然陌陌你的身份背景是随机设定的,但是和你的初始服装也会有点影响。” 她现在的身份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在孤儿院生活到十六岁就离开了,期间靠打点零工维持生活和学费。因为出身,性格冷僻还有点二,身边几乎没有朋友,但是一直以来成绩优秀。 ——主要是因为奖学金。 现在她是一个高二生,然而因为守护者的关系,她现在除了系统赠送的东西,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阮陌安抱着咪露走出巷子,迎面就是一栋栋摩天大楼,车辆川流不息,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咖啡屋甜点店这些店铺在这里的比例占得不少,穿着潮流的年轻男女,还有他们手里拿着的手机,她根本见都没见过。 阮陌安保持着面无表情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这身打扮更加引人注意。 “他们是在看我?”后知后觉被人注目的阮陌安低声问怀里的桃子。 “是的,陌陌,也许你的外形让他们觉得很酷。”桃子说道,“你不用怕,如果有危险,你可以退出位面世界的。” 这个世界太过真实,让阮陌安差点忘了这里是位面世界,顿时安下心。 怕无法完成任务,阮陌安的妆容刚才化成了『钢铁少女』,冷质的灰色眼眸加上她面无表情显得高冷又淡漠。 阮陌安推开一家甜点屋的玻璃门,迎着众人的目光熟视无睹地走到柜台前点了一块黑森林和一杯奶茶,之后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她的对面就不请自来坐下一个人。 阮陌安冷色的双眼看着他。 …… 龚治闻从少女一出现在巷子口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对方了,她那身特别又极具审美的服饰配上烟灰色的冷眸,一种与世格格不入的气质轰然跃上,一下子就将他的目光吸引住了。 但他发誓他真的不是跟踪狂! 不过为了这一期的周刊封面,他忽略掉了不自在,跟在少女身后进了一家甜点屋。 在少女坐下后,龚治闻略带急切的动作迅速坐到少女对面。 在看到少女躺靠在椅子上,不带任何感**彩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龚治闻很没出息的怂了。 带着讨好的笑意递出名片,龚治闻道:“小姐你好,不知道我能不能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 阮陌安接过名片看了一眼,龚治闻,摄影师。 捧着奶茶漫不经心道:“说吧,有什么事。” 龚治闻情绪略激动,道:“是这样的,我觉得你的穿衣风格十分特别,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成为模特?我是《天降美少女》周刊的特约摄影师,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期的封面我可以给你拍!” 阮陌安刚说:“容我考虑一下……” 系统就跳出来一个任务——【任务二:请阮陌安成为宅男女神,任务完成任务奖励50钻石。(0/1)】 “报酬怎么算?”阮陌安叹了一口气道。 虽然阮陌安现在是拥有四十万金币的玩家,咋一看很多,但是系统里的衣服几乎都很贵,更别说那些具有特殊作用的服饰和道具。钻石更是难得,而且只要有特殊作用的服饰,钻石都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阮陌安觉得自己有点穷。 龚治闻还以为没戏了,眼前的女孩子给他感觉似乎对出名没什么兴趣,没想到峰回路转,这件事竟成了! “报酬好说,我会给你正式员工价。”龚治闻见少女无所谓地点头,试探道:“不知道你在哪所高中上学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长期合作。” 阮陌安报出了学校名:“我是尚儒高中的转学生。” 龚治闻有些意外,尚儒高中是深圳北区最好的高中,除了凭借成绩进去的拔尖人才,剩下的都是北区富豪和官员的子弟。 据他所知,北区总警司唯一的儿子也在这所高中。 阮陌安长得漂亮,但是和他所认知中的乖学生还是有点区别的,他思索着最近哪位富豪的女儿是新近归国的。 少女身上的气质没有特意培养是不可能拥有的,所以龚治闻也没有往孤儿方向想。 他琢磨着暗自将酬劳提了百分之三十,就当卖个人情。 得到了阮陌安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两人约定趁着开学前把封面拍了。 阮陌安在尚儒高中附近租了一间小公寓,对于从来没有住过公寓租过房子的阮陌安来说,期间颇多波折,还好有桃子在,总算是把房子的事解决了。 约好了时间,阮陌安用了一天把工作做完,报酬当场付清,竟然有六千五百块钱! 接着她又去了一趟尚儒高中的校长办公室。 买了身优雅成熟的套裙,在系统兑换『青琅』妆容,伪装成阮陌安在常年国外,最近回来收留了她的姑姑。又在系统换了一百万,捐给了学校换了一个转校生名额。 任务完成,入账三千金币。 阮陌安算了算,简直亏大了。因此开学后,她和龚治闻签了一年的合约,时不时拍个照片拿点报酬,一定要把任务二拿下! …… 尚儒高中第一次小考过后,阮陌安就出名了。 高二年段第二名。 虽然不是第一名,但是和第一名仅差几分,这个名不经传的转学生刚来学校没多久就出了个风头,让一些人注意到了她。 穿着白色衬衫黑红条纹百褶裙的齐肩短发少女踩着黑色小皮鞋经过操场,顿时引起球场上几个男生的注目。 染着一头黄发的高个男生肩膀撞了下旁边的男生,吹了声口哨,挤眉弄眼道:“关祖,那是你班的转学生?长得很漂亮啊。” 长相硬朗,剑眉星目的男生一把将球抢到手里,转身一个三分球命中,引起围观的女生尖叫出声。 新警察:关祖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阮陌安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星期了,期间除了上课外还有兼职模特的工作。 上个星期她已经被龚治闻的公司签约了,插在正在准备出道的偶像练习生里。组合里还有四个女孩子,都是高中生的年纪,不过都不和她在一个学校。 现在她和那几个女生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里,不过到底也没相处多久,几个女孩子表面友好,背地里都疏离得很。 只不过她不在意就是了,反正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又不是真的为了红。 阮陌安放学回到公寓的时候,组合里年纪最小的温岚正举着自拍杆对着手机说话。 见到她就挪了过来,脸上露出可爱的笑容,道:“哇,你们猜对了,这是陌陌,也是我们组合里的哦,很漂亮吧!” 手机屏上划过一排排弹幕,有人还扔了礼物。 阮陌安对这个还是知道的,在她们的那个时代直播也是很火热的一个行业。 因为还没正式出道,所以她们没有经纪人,只有一个负责她们的郑姐,对方让她们在出道前直播,增加曝光率。 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很遵守,每天几个小时直播,只有阮陌安因为人设也因为不感兴趣,所以几乎不怎么直播。 手机正对着她的脸,白皙细腻的皮肤连毛孔都看不见,烟灰色淡漠的眼眸看向弹幕,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们好。”随后就走向自己的房间。 温岚背对着她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很酷吧,陌陌不爱说话哟,大家别介意。” 弹幕上一排“很帅气”、“好高冷”、“很漂亮”刷过去,看得温岚直乐。 阮陌安回到房间后将桃子从书包里抱出来,神色变得柔软起来,道:“不好意思啊桃子,闷坏了吧?” 桃子摇了摇头,道:“没关系的陌陌,只要记得给我买小鱼干就好!” 阮陌安仰倒在床上,叹道:“知道了,馋嘴猫,不过,桃子,我还是第一次做一个任务那么久都没完成的,除了之前那两个任务,我已经很久没触发任务了,真伤脑筋。” “不行,得主动出击才行!”少女从床上一跃而起,翻开系统查看衣服和道具,边道:“桃子,有什么道具推荐吗?” 桃子温和道:“陌陌,别着急,这个位面本身就和别的位面不一样,你先接触下主要人物怎么样?” 成为宅男女神这个任务进度条稳步增长,完成只是时间问题,可是主线任务除了在最初动了下外,直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动静! 听从桃子的意见,阮陌安让桃子报备一下主要人物的所在地。 “桃子,你确定是这里吗?”阮陌安看着眼前的酒吧,迟疑道。 桃子趴在她的肩膀上,闻言点了点头,道:“没错,我查了地图,显示人物就在里面。” “陌陌,身份显示你已经成年了,没有来过酒吧吗?” 阮陌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羞赧道:“老师不准我来这种地方,我还是第一次来,有点好奇。” 阮陌安调整了表情,衣服还是月之咒语套装,头发换成了『个性少女』的黑短发。 保持着面无表情走进酒吧,里面灯光旖旎,舞池里年轻的男女尽情纵舞,喧闹火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说实话,看清了里面的环境,阮陌安是有些失望的,还以为里面会有什么好玩的,然而她的耳朵饱受摧残。 少女冷着脸,目不斜视地走向吧台,期间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虽然少女打扮得很非主流,但仍然能看出姣好的容貌实在太年轻,估计还是未成年。 不过这里的人可不会顾忌你是不是未成年,或许是少女特别的打扮,也或许是她身上高冷的气质,让很多人跃跃欲试想拿下这个小姑娘。 阮陌安维持着高冷不屑的神情坐在吧台,看似不经意地观察着周围,实际上她是在找目标人物。 还没等她看到人,身边就忽然坐了一个人。 英俊痞气的男生带着笑容和她打了声招呼:“嗨!美女,一个人?喝什么,我请你。” 阮陌安眼神都没分给他,淡淡道:“不用。” 她的指尖点着桌面,面前的吧台一点东西都没点,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旁边的男生好像没看见她的冷脸,自顾自笑着和她说话。 阮陌安没有离开,坐在那里侧耳听男生的话中透露的消息。 耳边突然没了声音,阮陌安下意识转头。 “你这是宠物?”男生好奇地伸手抓向趴在她肩头的桃子。 阮陌安一侧身,躲开了。 她眯起了眼,冷声道:“先生,请管好你的手。” “哎,你别走啊!” 阮陌安直接离开一楼,去了二楼。 二楼全是包厢,不仅环境比一楼好,连声音都没有。 按照桃子的提示往前走,快要靠近目标的时候包厢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见了阮陌安。 阮陌安抬眼看着他,正要从旁边走过,没想到这人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包厢里拖。 阮陌安:“……”他要不是目标人物她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包厢里的沙发上坐着几个年轻的男生,旁边都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作陪。 看到老大牵了个女孩子进来,那些男生顿时就起哄了。 一个黄毛调侃道:“关祖,这是哪找来的?” 关祖一脸不耐,但看得出来两人关系挺好,他还是解释了下:“门口遇到的,这样总行了吧?” 黄毛笑道:“行行行,关祖,不是我们说,我们都有人就你一个孤家寡人的,让你找个女孩子陪还委屈上了?” 一旁头发染成红色的男生跟着起哄,道:“关祖,你眼光不行啊,这小身板成年了没有?”目光扫了一下阮陌安的胸。 阮陌安:“……” 话音一落,关祖蹙了蹙眉,这才转头看自己拉进来的女生的模样,眼眸里闪过惊讶。 没想到刚转学过来还在学校里出了回风头的学霸会来酒吧,还被自己当成了陪酒女拉进来了。 他和阮陌安同班,两人都是高二,自然都没成年。 关祖靠在沙发背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反应。 就见对方看了一眼红毛的头顶,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在阮陌安的视野里,眼前的每一个人头顶都有名字、一管血条和好感度显示。 桃子适时发出任务:【任务三:获取关祖的信任。任务完成奖励15钻石。(0/1)】 对此,阮陌安微微勾起唇角,道:“有没有成年不重要,重要的不是喝酒吗?” 红毛看得有趣,直接抓了一瓶酒放在桌上,道:“有意思,只要你把这瓶酒喝下去我就给你一万块怎么样,敢吗?” 阮陌安让桃子调整了她的身体数值,下一秒就揭了瓶盖往嘴里灌。 这些人先开始看热闹似的嘻嘻哈哈,然后震惊的盯着她一口气把酒灌了下去,最后红毛看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舒服。 “好!”红毛喊了一声,“够魄力!” 他随手从钱包里丢出一张卡,抬了抬下巴道:“一万块,拿去刷。” 阮陌安看都没看一眼桌上的卡,反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卡,丢到对方面前,笑道:“我这里有五万块,也不用你喝一瓶,半瓶就好了。” 她挑了挑眉眼,道:“你敢吗?” 周围的男生一看这阵势,顿时哄笑起来:“哎呀!陈珂你可别怂啊,快喝快喝,别让兄弟们瞧不起你!” 红毛脸色发青,狠狠瞪着阮陌安。 就在这时,默不吭声的关祖突然开口道:“陈珂,把酒喝了。” “老大!”红毛瞪着眼看着关祖,在看到他不容拒绝的眼神后,抓起酒瓶就往嘴里灌,周围一片叫好声。 阮陌安喝完一瓶脸不红气不喘,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 反观红毛,半瓶下去脖子耳朵全红了,立即又遭到了嘲笑。 关祖淡淡的语气道:“看不出来你挺能喝的。” 阮陌安恢复面无表情,淡淡道:“过奖了。” 关祖:“……” 接下来黄毛绿毛一溜颜色头发的男生都和阮陌安拼酒,阮陌安表示就调一个数值的事,无所畏惧。 最终把他们全都喝趴了。 只有阮陌安和关祖还清醒着。 关祖站起身迈开大长腿,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这些人喝醉了就肆无忌惮,尺度大开。 虽然眼前都打上了马赛克,阮陌安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不想留在这里,便乖乖跟着关祖出去了。 关祖把阮陌安送回去之后就走了,临走之前阮陌安瞟了一眼他的头顶。 【好感度:30】 已经能算是普通朋友了。 走进小区就听到警车声一路响起,第二天她就听说昨天那家酒吧被人举报了,有人聚众吸毒,抓了好些人进公安局。 其中就包括关祖那些朋友。 之后,她就再也没见关祖身边跟着的那些人了。 …… 十月初,Mi acle gi l正式出道了。 阮陌安忙着做宣传赶通告,还有演唱会。 因为她们几个都是女孩子,还年纪都小,受众囊括了五到六十岁的人,其中粉丝多是青少年。 慢慢的,她们也有点名气了,其他人都陆陆续续接了广告网路之类的,只有阮陌安除了演出什么都不接。 其他几个女孩子都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郑姐知道阮陌安有一个有钱的姑姑,又是龚治闻亲自带进来的,不缺钱,索性也就随她了,反正资源本就少,少一个人她也少操一份心。 今天完成仪态练习后时间有点晚了,阮陌安走在路上把桃子抱在怀里,十月份还很热,街上也很热闹。 阮陌安换下了『月之咒语』,脸上戴着口罩,穿了一身白色短衬衫加吊带牛仔短裤,脚上蹬着露趾凉鞋,背着个背包。 光看形象就是个家境还不错的柔弱女孩,还是孤身一人,正好给了附近的地痞一种好欺负的大肥羊的错觉。 对于这附近混的人来说,她是个生面孔,毕竟除了上下学和练习的事,她不是很喜欢在这么热的天气下往外跑,周末的时候她更喜欢住在自己的公寓里。 感觉到身后的恶意,阮陌安埋头加快速度往前走,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紧凑。 一个拐弯就撞上一堵肉墙,阮陌安往后仰了下,下意识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她就绕过人墙离开,身后的脚步停顿了会,然后放慢了速度继续跟在她后面。 “桃子,给我拿一把枪出来。”阮陌安低声道。 桃子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从系统里拿出一把『十字妖杀』,“陌陌,里面有无限子弹,你小心一点。” 阮陌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道:“桃子,你的程序员设计你的时候是给你安装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吗?别担心,我可是特种兵狙击手辅导班排行榜前十名的大神。” 特种兵对武力要求很高。 然后桃子就见陌陌熟练地整弄枪支,然而还没等阮陌安有机会用,身后跟着的几个小混混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点名了。 阮陌安看着先前撞到的肉墙身手利落地放倒了几个小混混,然后走到她跟前,语重心长道:“你一个女孩子,不要走这么偏僻的路,很危险的。” 对方的长相是国字脸,一脸正气,嘴角习惯性下拉着,看着十分不好接近,语气却满含关切。 新警察:告白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阮陌安照常上下课,偶尔有演出的时候回到公司,关祖自从那次酒吧之后,十次里有两次会找她去玩,为了任务,阮陌安也就跟着去了。 总之,生活十分规律。 这个位面资料片里讲的是一个高级督察被五个富二代劫匪戏耍,任务失败还葬送了九个队友的性命,颓废了一年后经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的鼓励后重新振作,最终抓到了劫匪的故事。 她无意间遇到的国字脸男人就是资料片里的高级督察陈国荣,而关祖则是五个富二代劫匪之一,至今为止,她还没看到其他四个劫匪在哪。 学校里她也没有特意去结交朋友,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因为不需要打工赚钱,阮陌安过得还是蛮清闲的。 刚走出教学楼迎面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阮陌安往左移了一步继续走,那人也往左边挪了过来。 阮陌安微微蹙眉,这才抬眼看他。 是个长相帅气的男生,左耳打了两个耳钻,给他的面容添了几分邪肆。 男生见她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眼中的激动一闪而过,露出一个自以为魅力十足的笑容,大声道:“陌陌,我……” 一个人影突然挡在她面前,打断了男生的话。 男生看着他皱起了眉,道:“关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挡道了。”关祖背对着她,声音发冷。 阮陌安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关祖好像在生气。她瞟了一眼对方头顶的好感度——【好感度:55】也没变。 关祖拉着阮陌安的手腕,直接把人带走了。 不少好事者拍了照片发到网上。 #偶像少女阮陌安恋爱#话题被火速推上了热搜。 虽然只有一分钟就降了下来。 关祖一路开车到了极限俱乐部,他是这里的熟客,阮陌安也跟着来过一两次,车刚到就有泊车员跑过来。 期间阮陌安接了个电话,郑姐看到了热搜,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阮陌安按照人设习惯,三言两语解释了是误会,保证了没有谈恋爱郑姐才放过她。 “试试?” 关祖递了把枪给她,虽然她来过两次,但都没有玩过,只是站在一旁看他玩。 她也看出来了,关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来这,也不是玩,纯属发泄怒气。 要达到信任的程度,好感度必须满六十以上,而且好感度还会因为玩家的行为而升降。 一来为了不降好感度,二来她也的确很久没有练过了,不知道手生了没有,接过枪和护目镜,连发十枪。 “Pe fect!” 十枪全中。 关祖眼睛一亮,在隔壁也拿起枪,直接十连发。 …… 周末,阮陌安收到郑姐的通知,要去一家西餐厅演出。 演出结束后,西餐厅给她们提供午饭,阮陌安单独坐一桌,其他四个女生坐两桌。 刚坐下不久,一个年轻的白领姑娘就走到她面前,温声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是阮陌安吗?” 孙可颐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她的弟弟阿康最近很喜欢一个偶像组合里的女孩子,竟然还破天荒的买了对方的海报和写真,而那个女孩子她听说很高冷。 这次和同事出来吃饭,无意间看到了这里的演出,里面的一个女孩子让她非常眼熟,看到了硕大的英文名才想起来这就是阿康喜欢的那个组合。 同事中有个和她同龄的女生恰好也喜欢,还跟她安利,因为弟弟的事,她就听了一耳朵。 “我最喜欢岚岚,她好可爱啊!” “我比较喜欢舒琳,你不觉得她很女神范吗?” 另一个女同事弱弱道:“……没有人萌陌陌吗?” 喜欢温岚的女同事迟疑道:“她长得很漂亮,但是也太孤僻了,我对她除了脸几乎没其他印象了,话说她除了全体演出外还有别的作品吗?” 从同事的话里,她或多或少了解了下“阮陌安”,不过她看到那个女孩子一个人坐一桌吃饭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疼。虽然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直觉那个女孩子是有些落寞的。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阮陌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微笑道:“我弟弟非常喜欢你,能不能请你帮我签个名?” 阮陌安习以为常地抽出纸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好了。” 孙可颐道:“谢谢。” “姐姐。”在孙可颐想要离开的时候,阮陌安出声唤道。 孙可颐回过头看着她。 阮陌安抿着唇,沉默了会,轻声道:“你、你吃过饭了吗?” 孙可颐笑道:“刚和同事吃过了……” 阮陌安在桌下搅着手指,就听到孙可颐停顿了下,继续说道:“不过我没有吃饱,介不介意我坐在这?” 阮陌安连忙道:“不介意,你想吃什么?那个我们刚在这里演出,我们今天的午餐一律免单,刚好我知道几样菜色,也许会符合你的胃口。” 孙可颐道:“好啊。” 两人互换了姓名,吃饭的氛围还算愉快,然后就被一声枪声打破了。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趴下——” 一黑一白两个三十岁左右的胡络腮大汉推搡着人群跑了过来,身后眼熟的制服紧追不舍。 黑衣大汉一手抓着一个袋子,一手握着把瑞士刀,左右看了看,猛地往她们的方向踏了过来,伸手朝孙可颐的方向抓了过去。 阮陌安肩头一撞,孙可颐毫无防备地侧翻倒地,扭头一看,阮陌安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挡在大汉身前。 “不准过来!”大汉死死抵着阮陌安的脖子,一条血线划在白皙的脖子上。 “冷静点,你再用点力她就死了!”陈国荣站出来,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别过来!别过来!”大汉惊慌失措,看着周围的制服,下意识把刀指向他们。 阮陌安抓住他的左臂,一个过肩摔把人摔了出去! 陈国荣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拷了起来。 他看着少女脖子上的血迹,皱眉道:“小姑娘,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阿荣!”孙可颐出声唤道。 陈国荣愕然,“可颐,你怎么在这?!”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女朋友差点被绑匪作人质了,将人抱进怀里安慰,“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 孙可颐无奈道:“我没事,多亏了阮陌安推了我一把。” 因为阮陌安救了孙可颐,陈国荣和孙可颐亲自送她去医院,包扎好了之后,阮陌安婉拒了对方要送她回去的要求。 一出门就看到关祖的车,坐在副驾驶座上,关祖看着她脖子上的纱布直皱眉。 阮陌安回到房间后登出了副本,陪大魔王吃过晚饭后才再次进入。 这时候,位面里已经是高三了。 这天,关祖约她出去,见到她第一句话就是:“喂,做我女朋友吧。” 这话一出口,关祖头顶的好感度就变成了六十。 【任务三:获取关祖的信任。任务完成奖励15钻石。(1/1)】 关祖皱着眉,仿佛任何时候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表白的话被他的语气说出来也像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逼着他一般。 但不管怎么说,这还是阮陌安第一次收到表白,这种感觉还是蛮新奇的。 虽然对方是NPC,但总觉得这种事情就算拒绝也要慎重一点吧? 然而还没等阮陌安给他答复,关祖就被家里人安排出国了。 阮陌安:“……” 为什么觉得好气哦? 桃子开口道:“陌陌,刷新了资料片,要开启吗?” 阮陌安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挥了挥手。 眼前场景瞬间转换,高楼大厦,夜色低垂,最重要的是,太阳穴边的戳痛感。 阮陌安:“……”这什么情况?! “快叫李兴才过来,不然我就把人质杀了!还有记者,我要把李兴才做过的事通通爆出来,那个杀千刀的,骗我的钱,什么都没有了……” 耳边突然传来怒吼声,让她下意识抖了抖,然后就被勒得更紧了。 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让阮陌安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是和绑匪多有缘啊?! 一个记者哆哆嗦嗦地走过来,举着摄像机对着他们。 绑匪十分激动地说着什么,阮陌安却觉得眼前的摄像机小哥十分眼熟。下一秒记者就扔了摄像机,趁着绑匪激动陈说,无暇顾及人质的时候冲上去钳制住对方握着枪的手,一点一点挪开了阮陌安的太阳穴。 穿着制度的年轻人一拥而上抓住了绑匪,陈国荣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脑袋,担忧道:“阮陌安,你没事吧?” 【任务二:请玩家成为宅男女神。任务完成奖励50钻石。(1/1)】 【任务四:获得陈国荣的信任。任务奖励15钻石。(1/1)】 阮陌安愣了下,反应慢半拍地回答道:“我还好。” 陈国荣却以为她受到了惊吓,还没有缓过来,叫来一个年轻人,叮嘱他送她回家。 等阮陌安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站着一个年轻人,露出的笑容很是爽朗,道:“你是那个组合的阮陌安吗?” 刚刚将自己从绑匪手中救出来,也不能对人家冷着脸。 阮陌安微微弯了弯唇角,道:“如果说是Magical  gi l的话,我就是。” 年轻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热切,从身上翻找起来,掏出一支笔,然后找遍了全身也没找到纸,就直接撸起西装外套,递到她面前,道:“那个我是你的粉丝,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自己也应该二十二了,而Magical gi l这个组合在一年前就因为各种原因解散了。 没想到还能遇到认识自己的粉丝。 阮陌安笑得越发真心了,在对方的白衬衣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任务五: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游戏吧。任务完成奖励五千金币。(0/1)】 新警察:发生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新资料片开启,她现在是在一家银行工作,一周有一天休息,今天周六,刚到下班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冲了进来挟持了她,并且威胁警官把经理李兴才找过来,不然就杀了人质。 幸好明天是周末,有时间让她梳理下现在的发展。 回到公寓,缩在沙发上看资料片。虽然时间过去了五年,但对她来说在副本待的时间仅仅只有一个月而已。 现在是九月份,再过一个月关祖就会和他志同道合的四个朋友策划一起银行抢劫事件,实际上却是以猎杀警官计分的游戏。 这起案件被移交给陈国荣,但是因为内奸泄露了计划使得他们队除了陈国荣,全体牺牲了。 也因为这个,陈国荣被停职一年,最终在搭档的鼓励下重新回到警队,不仅破了案件,还和心爱的人重归于好。 大结局完美。 而关祖他们的结局就比较惨了,毕竟做了坏事就要得到应有的惩罚。 阮陌安第二天去了离家远一点的网吧,找了个有名的黑客,商量好了价格后先给对方汇了一半过去,接着清除了记录。 “桃子,帮我锁定这个人。” “好的陌陌,放心,只要他身边有电子设备我就可以知道他的位置。” 阮陌安放了心,系统除了保护自己安全以及提供设备,在规则外,还可以帮助自己一点不起眼的小忙。 期间没有什么任务,阮陌安就登出了副本,在家待了一天后再次进入副本,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在游戏副本里待了三十一天,扣除体力值三十一点。买了几件衣服和两个妆容,金币只剩下十来万了,钻石只花了三十二点,其中三十点是兑换『十字妖杀』花的。 桃子见她在数钱,笑道:“陌陌,这只是普通世界,到了一些有妖怪神明的世界,要用到的特殊道具就多了,钻石的作用自然也就大了。” 阮陌安叹了口气,道:“所以要趁着世界危险度不大的时候努力赚取钻石是吧。” 接着她又兴奋起来,“不过我还是挺好奇高危副本是怎么样的,读那些作品和亲身经历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桃子听到这话,反而安慰道:“放心,玩家的疼痛值都调到了百分之三十,若有特殊情况,玩家随时可以下调的,这也是为了玩家的身心健康设置的。” “这设置真不像你的风格。”阮陌安叹道。 明天关祖就要行动了,她也要准备行动了。 拎着一篮水果到关祖家门口,按下门铃,一个女佣透着门缝警惕地看着她。 阮陌安勾起一个无害的微笑,拎起了果篮道:“你好,我是关祖的朋友,听说他从国外回来了,过来拜访一下。” 女佣眼神瞬间变得温和起来,拉开门请她进去。 “小姐您请坐,我给您倒杯茶。”女佣殷切地给她泡了杯茶,又道:“真是不凑巧,我家少爷今天不在,需不需要我给他打个电话?” “不用了。”阮陌安拒绝道,人不在才好呀,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来见关祖的。 “周姐,谁呀?”楼梯上缓缓走下来一个穿着红色包臀裙的干练女性。 周姐对着红裙女人道:“夫人,是少爷的朋友。” 阮陌安站起身,露出得体的微笑道:“我姓阮,叫阮陌安,阿姨你好。” 女人似乎很惊讶,看着她的眼神和女佣一样热切,连忙走过来笑道:“原来是阿祖的朋友啊,阿祖怎么没和我说?”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女人略微不好意思道:“阿祖这孩子就是这样,都不怎么和我说他的事,连朋友都从来没带回家过,小安你还是第一个过来的朋友呢,阿姨看着你就觉得顺眼……” 女人看上去很喜欢她,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说着关祖的事。 周姐的声音传来:“先生回来了。” 女人的脸立马冷了下来,虽然还是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但眉眼间却露出鄙夷之色。 门口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肃着一张脸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一看到家里多了个陌生女孩子,轻哼道:“这又是你家哪个亲戚的孩子?” 冷淡的语气中含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看着阮陌安的眼神满是审视。 这句话刚出女人就爆了,唰的站起来指着对方的鼻梁道:“这是阿祖的朋友,你那语气是什么意思?我家的孩子怎么了?就算是女孩子也比你这个废物好!” “说什么呢你!”男人脸色黑了下来,怒道:“我是你丈夫,你怎么说话的?阿祖呢,那臭小子又去哪里混了?!” 女人抬着下巴道:“阿祖出去玩了。” “那个臭小子,整天游手好闲,不干一点正事,我这个北区总警司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女人轻笑,道:“呵,北区总警司,不就穿了身制度,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还不是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给你当的,以为自己还是个人物了。” 阮陌安:“……” 两个人不管不顾,直接无视阮陌安当面就吵了起来,周姐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男人总算反应过来家里还有人,冷哼一声转身就摔了门离开了。 被摔门的女人一脸冷笑,却没有半点怒火,转头对着她又是一副亲亲热热的体贴样。 阮陌安陪关祖妈妈聊了一下午,傍晚的时候才得以离开。关祖妈妈还想留她住宿,被她婉言拒绝了。 从今天下午两人争吵的内容和从关祖妈妈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关祖的家庭环境还真够扭曲的。 爸爸是入赘的,又自卑又自大,从妻子娘家得来了好处却又一直怨恨她,时不时拿关祖出气。妈妈呢,是个全不管的态度,对孩子过分溺爱,关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也就是说从来不管他。 晚上八点,Ki g给她发了关祖的全部信息,看完后把尾款打了过去。 朝桃子说了句:“桃子,可以撤了监控了。” 资料里记录了关祖小时候他爸爸就经常虐待他,只要他爸爸一不顺心就会让他脱光了衣服,双手用手铐铐着罚站。 十几年来毫无尊严的抽打和辱骂使得关祖对制服的恨深入骨髓。 这也就是为什么对方会策划这起案件的原由了。 阮陌安感叹道,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每一个心理变态的人大多数都有个不幸的童年看来没错。 【任务六:了解关祖的过去。任务完成奖励6点体力值。(1/1)】 …… 晚上两点,亚洲银行遭到抢劫,一名银行员工死亡。 接了警报电话前来的警官几乎全军覆没,黄森任命带领一组人前去支援。 五个劫匪火力全开,黄森等人处处受肘,在五人逃离后立刻追了上去。 其中一名女劫匪因为不小心撞掉了背包回头去捡,与此同时,眼前出现一把枪对着她。 黄森喘着气喝道:“放下枪!放下!” “阿坚去看看后巷。” 身旁的另一个制服男人应声走到巷口查看,确认没有其他人后收了枪道:“安全。” 黄森这才放了心,伸手将女人的面罩扯了下来。 他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一声枪响,一旁的阿坚便倒了下去。 “阿坚——” 黄森一愣,女人立马抓住机会一把扭过对方握着枪的手。 这时,细微的破风声传来,一把锁链猛地扣住黄森的脖颈,一把将他拉扯到墙面! 黄森下意识松开了枪,两手抓着脖子上的锁圈,一阵力道将他扯到一边,他不受控制地摔了过去,恰好避开了女人打过来的子弹。 他后背吓出一身冷汗,就见那个女人犹豫了下,转身朝巷子里跑去。 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阿坚倒在地上没有声息,寂静的巷子里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黄森怔愣住,脖颈上一松,拉扯的力道消失,他猛地扑倒在地上,扭头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任何像是锁链的物体。 一阵脚步声接近,他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爬到阿坚身边,神色痛苦,哑声道:“……阿坚。” 『次元锁链』是月之咒语套装里脖子上的配饰,能够穿透障碍物锁住任何一个人,锁圈完全没有钥匙扣,无缝衔接,除了主人谁也打不开。 阮陌安便是利用这个东西暂时限制了黄森的行动。 …… 因为黄森等人的行动失败,这件案子便移交给了陈国荣。 陈国荣在采访中信心满满地保证,四十八个小时内绝对可以把这群乌合之众一网打尽。 刚好看到这则新闻的关祖冷笑着把遥控器砸到了电视机上。 开车出去散心,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阮陌安的公寓楼下。 关祖握着方向盘,神色不明。 对阮陌安来说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对关祖来说却是切切实实过了五年多。 在国外的时候刚开始他的确很想阮陌安,可是国外的生活太过精彩,也太过寂寞,思念会把一个人逼疯,更何况他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阮陌安。 所以谈恋爱,飙车,打架,好像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发生了。 回到家后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制服,一个疯狂的念头就出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抹不去。 就在昨天晚上,他们刚刚搞了出好戏,可是极尽的刺激过后涌现的空虚又搅得他心烦意乱。 回国后他刻意没有想起她,原本以为会和其他女人一样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的人,最近却经常出现在他脑海里。 可是那个女人竟然五年多来竟然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出国前他有和阮陌安表白的! “砰——” 关祖锤了下方向盘,愤愤哼了一声就驱车离开了。 新警察:加入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在一座大楼的地下室,火爆和刘天陪关祖对打,对方却近乎自残般的横冲直撞,还不准他们俩手下留情。 看到被打爆的模型上的制服他们就知道关祖这又是被家里那位给刺激到了。 三人酣畅淋漓地打完一架,火爆和刘天就去洗澡了。 火爆边擦头发,边新奇道:“梁迈斯那家伙干嘛去了,怎么一整天没见人影?” 刘天在擦拭他的爱枪,闻言扭头示意了下一旁被电脑挡住脸的青年。 火爆怀着好奇走过去凑头看了看。 梁迈斯双手快如闪电地在键盘上横扫,脸上的微笑渐渐消失,表情越来越严肃,显然和他交手的人实力不小。 一流窜数据编程什么的扫过屏幕,火爆眼睛都被晃晕了,他一巴掌拍在梁迈斯肩头,道:“哎,你这是在和人比武呢,这天花乱坠的啥玩意?” 火爆曾加入美国海军陆战队,对于他的用语,梁迈斯直接无视。 “你可别找死啊,迈斯最烦有人在他碰电脑的时候打扰他。”刘天状似好心地提醒他。 “我去!太帅了!” 火爆还想说什么就被梁迈斯一声惊叫打断了,他扭头去看,只看到梁迈斯电脑上有一个卡通人物,摘下礼帽对着屏幕外行了个绅士礼。 他顿时嘲讽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被人宰了吧,谁啊这是?” “不知道,前两天认识的一个朋友,说想和我切磋一下,技术还行。”梁迈斯说到后面还要死撑着面子敷衍。 “得了吧。”火爆笑着锤了一下对方的肩,道:“输了就输了,你还嫌丢人啊,这么帅气请他加入我们的游戏怎么样?” 梁迈斯迟疑,道:“这还得问关祖吧?” “喂,刘天,说句话啊!”火爆朝刘天喊道。 刘天翻了个白眼,道:“你以为我们玩的三岁小孩的游戏啊,小心关祖揍你!” “嗨哟,你以为我怕啊?”火爆乐呵道。 “而且你别忘了,”刘天补充道,“那个人要是加入了,迈斯要干嘛?” “嘁!”火爆撇了撇嘴,耸肩道:“我也只是说说。” 火爆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没忍住和关祖提了一句。 关祖问过梁迈斯后,只说了句:“你决定吧。” 等到两天后他看到出现在基地的女孩后,眉眼一跳,不动声色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刘天、周苏、火爆和梁迈斯都在,听了这句话恍然大悟。 梁迈斯道:“关祖,原来你们认识?要说不就好了嘛,我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关祖淡淡道:“以前的同学。”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孩,也不知出于什么情绪,突然开口道:“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计算机玩得这么溜?” 话一出口周苏就感觉不对了,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敏感的察觉到关祖和阮陌安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大对头。 阮陌安在见到关祖的时候下意识扫了一眼对方头顶的好感度。 【好感度:50】 看着还是朋友范围内的好感度,稍微放了心,随即感叹道:“这些都是可以学的,倒是你的脾气竟然一点也没变。” 在她的认知里,她和关祖只分开了几天而已,她的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不过在其他人听来,五年多没见却依然同先前说话的语气没区别就有些太过亲密了。 阮陌安看着他们的表情,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现在同关祖应该只是五年多没见的普通同学,在周苏露出敌意前,她眨了眨眼,道:“关祖你可是有点不够义气了。” 刘天等人都露出疑惑的眼神,阮陌安朝周苏眨了眨眼,略显调皮的举动冲散了冷俏的面容带来的疏离感。 “这个漂亮的小姐姐是你的女朋友?” 关祖看了周苏一眼,对方此时也刚好眼睛对准了他。 他眨了下眼,顺口就说道:“我女朋友,周苏,你们先前应该认识了。” 关祖回来之前阮陌安就已经在这了,梁迈斯应该给她介绍了他们。 阮陌安拨弄着指尖道:“那天晚上可是十分危险呢。” 周苏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惊讶道:“那天是你?” “什么情况?”火爆一脸懵道。 周苏解释了下那天晚上抢劫亚洲银行后的事,因为不小心掉了背包差点被一个警官抓住,之后不知道怎么的,那个警官就被一条锁链拖住了,她才得以逃走。 阮陌安认真的眼神看着她,一本正经道:“要是关祖对你不好,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保护你。” 周苏忍不住露出笑,先前的怀疑和敌意在阮陌安真挚的目光和关祖的承认下烟消云散。 【任务五: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开始游戏吧。任务完成奖励五千金币。(1/1)】 阮陌安成功加入关祖他们的小队后,梁迈斯在设计游戏程序的时候经常会向她请教一些问题,然而对于游戏只会玩丝毫不会设计的阮陌安对此只能摆着一张高冷脸,说:“你觉得好就行了。” 然后就随口打发了电脑狂魔梁迈斯。 因为从头至尾都是梁迈斯和她交涉的,刘天和火爆一度怀疑这个自从来了之后就几乎没有碰过电脑的女孩到底是不是那个技术超一流的黑客。 不过既然是关祖认识的人,又是经过梁迈斯确认过的,所以尽管他们不太相信阮陌安的黑客技术,但还是把她当成了队友,只是偶尔私底下会开玩笑说她不玩电脑是不是怕输给梁迈斯。 然后阮陌安冷淡地说出了一窜数据,把他们两个人整懵了。 梁迈斯一脸讥诮地看着他们,接着就把程序漏洞给修补好了。 在那之后,他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调侃阮陌安了。 他们虽然打架厉害,也会玩枪,但是电脑什么的果然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 阮陌安当然不懂,但是她有桃子啊! 在亚洲银行事件后,关祖还是找到了黄森,威逼利诱下套出了陈国荣他们的行动计划。自然而然的,被透行动的陈国荣一队除了自己全军覆没,被局里停职一年。 …… “新资料更新了,是否开启?”桃子问道。 “你看那个女孩子,像不像安安?”一旁有两个女生举着手机凑在一起低声道。 阮陌安此时正在逛商城,在现实中可没有这样摆设的商场,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她想在结束前好好逛一下。 听到女孩子们的声音,她突然扭头看了过去,女孩子们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她。 阮陌安微微一笑,双指顶了顶棒球帽,朝她们眨了下眼就转身离开了。 少女身材纤细高挑,穿着一字肩绣着字母的短袖,搭配牛仔短裙和尖头高跟鞋,带着棒球帽行走在街头,陈国荣一眼就认出来那个少女是阮陌安。 他此时一脸沧桑,眼里满是茫然,外套口袋里还装着一瓶白酒,走路跌跌撞撞的,挤开了行人走进巷子里。 阮陌安站在对面,看着那个身影消失不见,轻声道:“开启吧。” 空间微微扭曲,眼前的场景变成了大厦顶端,白天成了黑夜,凉风一阵一阵的吹在脸上。 阮陌安下意识抖了下,翻出一件黑色外套穿上,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份了,站在楼顶看着天空,星星都显得特别大。 电话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她拨开看了下备注,这才接了起来:“喂。” 关祖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伴随着阵阵的风声使得有些失真。 “你在哪?明天的计划你不会后悔了吧?” 阮陌安冰冷的面容俯视着这片城市,微冷的声音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退出这次行动的。” 那边沉默了会,才道:“那就好。” “关祖。”阮陌安唤道,“你会后悔吗?” 关祖呼吸一乱,恶声道:“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那就好。”阮陌安回以同样的话。 关祖一把将电话挂断了。 现在的剧情发展到陈国荣和他的搭档郑晓峰找到了辞职后在一家酒吧当股东的黄森,逼问他当年的事情真相。 黄森怎么都不开口,只是告诉他们,其中一个人是女的。 陈国荣和郑晓峰根据这一点线索,再结合莎莎的电脑技术,在查访过小巷子的闭路电视后,终于查出了当年五个劫匪的身份。 周苏,亚洲航运周建云的女儿; 火爆,永城珠宝行老板的儿子,曾经加入过美国海军陆战队; 刘天,金福证券主席的儿子; 梁迈斯,中日混血儿,写游戏程式的高手,永誉国际梁锦康的儿子; 关祖,北区总警司的独子。 “哇,厉害了,全是富二代啊。”郑晓峰感叹道。 警花莎莎罗列出查到的资料,道:“除了这五个,我发现他们的踪迹曾被人掩盖过。” 郑晓峰激动道:“这么说他们还有一个同伙?” 一年以来,这五个劫匪又接连做了几个案子,但是从来都捉不到他们的尾巴,原来是有人在帮他们掩盖行踪。 “是什么人,你能查到吗?”陈国荣问道。 莎莎皱着眉头,道:“我尽量,不过这个人很厉害,我不一定能追踪到他。” “没有时间了!”陈国荣急躁地在办公室打转。 “有了!”莎莎叫道。 陈国荣立即扑到电脑桌前,道:“查出什么了?” 莎莎眨了眨眼,不确信道:“玉秋小区?” 郑晓峰顿了下,迟疑道:“这不是嫂子的家吗?” 陈国荣立马跑了出去,郑晓峰犹豫了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可颐——”陈国荣拍着门,又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可颐,可颐……” 门从里面打开,孙可颐愣了下,然后就被陈国荣抱住了。 他担忧的声音道:“可颐,你有没有事啊?” 孙可颐笑道:“我没事啊,你怎么了?” 她盯着陈国荣,许久突然叹道:“你终于舍得来见我了。” 陈国荣僵住,自从可颐的弟弟阿康在任务中因公殉职后,他就因为愧疚和自责一直不敢面对可颐,整整一年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若不是因为这件事,恐怕他也没有勇气站在可颐面前。 时隔一年再次踏入这间房子,陈国荣一时有些怅惘,他看到桌上摆着两个杯子,随口道:“你家里来客人了啊。” 孙可颐微微一笑,上前去收拾,道:“是阮陌安,她今天刚好路过这里就顺便进来看我。” 陈国荣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孙可颐还在说:“那孩子明明是个大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本来是准备睡在我这里的,后来又说有事,又走了。” 她转身就看到陈国荣一脸心不在焉地模样,笑容淡了下来,走过去握住对方的手。 陈国荣一怔,下意识想要抽出来,又舍不得和可颐的亲密,顿时僵立在那里。 “你还在介意那件事?阿荣,我说过了,那不是你的错,你、你不需要这样……” “不,是我的错,是我自大,轻视他们,害了所有的兄弟……” “阿荣!”孙可颐眼眶发红,道:“我们今天不要提那件事了好吗?你今天……能不能陪陪我?” 陈国荣坐在沙发上发呆,他的对面沙发上放着一个棕色小熊布偶。 孙可颐有心找话题,见他看着那个布偶发呆,便笑道:“这是阮陌安今天送过来的。” 陈国荣重复道:“阮陌安。” “对啊,她怕我一个人孤单,所以送了个这个东西给我。”孙可颐没有注意到陈国荣的脸色变化,自顾自说道。 “可颐。”陈国荣突然叫她的名字。 孙可颐看到他的脸色,不禁有些心慌,道:“怎么了?” 他问道:“你说今天阮陌安来了你这里,还送了你这个布偶,然后还说了要在这里住,结果因为一些原因没有留下来。” 孙可颐迟疑地点了点头,“怎……” “她是不是进过你房间,她有没有用过你的电脑?”陈国荣起身走到孙可颐的房间,查看桌上的电脑。 孙可颐呐呐道:“我、我不知道,她的确有进过房间,怎么了吗阿荣?” 陈国荣对电脑也不是很在行,可颐的电脑很正常,他不知道有没有人把记录清除过。 他扭身抓住孙可颐的肩膀,急切道:“可颐,阮陌安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或者她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阿荣。”孙可颐蹙眉,道:“你这是把阮陌安当成犯人来审问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陈国荣抓着头发,颓然地坐在床上,哑声道:“可颐,你还记得那次任务我们是为了抓五个劫匪吗?” 孙可颐拧眉道:“我记得,这关阮陌安什么事?” “现在我怀疑阮陌安有可能也是参与其中的一员,只是一直都在他们背后,为他们清理后路。” 新警察:结束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陈国荣的话被孙可颐打断,她惊叫道:“绝对不可能!阿荣,阮陌安不是那种人,她只是个孩子!她、她……你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可以这么污蔑一个孩子?” “可颐,你听我说。”陈国荣安抚住可颐,温声道:“今天莎莎追踪到了背后帮他们的人的痕迹,最后显示地址在你这里。” 孙可颐楞楞地扭头看他,陈国荣继续说道:“在那个时间,这里只有你和她,也只有她有可能碰你的电脑,还这么凑巧有事不能住在这里。” “可颐,我认识她七年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也只是个高中生,我也相信她,但现在证据摆在眼前,那群劫匪明天就会有行动,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行动的地点,那群疯子不会停止行动的,不管是为了阮陌安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兄弟,我一定要抓住他们!” “可颐,阮陌安为什么这么做我们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只有那条线索,我希望你冷静下来。”陈国荣说完,又突然站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也肯定知道了你住这,可颐,你搬去我那里住!” “不行。”孙可颐拒绝了,“阿荣,既然他们知道我,那么无论我搬去哪里都无济于事,而且还会让你分心。” 孙可颐目光逐渐坚定下来,她看着陈国荣笑道:“阿荣,无论如何,我希望你查清楚再行动,不要伤害到阮陌安,也许……她有什么苦衷……” 陈国荣在孙可颐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 北区最大的证券场所,人群如同以往一样进出,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近在咫尺。 关祖领着火爆、刘天和周苏到证券大楼二楼,半弧形的走廊设计让他们将大厅尽收眼底。 梁迈斯在距离证券大楼不远处的巷口,开着一辆车随时准备接应,并且负责远程提供情况给他们。 “阮陌安搞什么,还不来?”火爆脾气暴躁道。 关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一脸不耐烦道:“她不来就算了。” “该死,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条子过来?”刘天突然注意到人群中的陈国荣和郑晓峰。 “我去怎么回事?!”火爆当即就怒了,“阮陌安那家伙不会是被抓了吧?” “闭嘴!”关祖喝道。 周苏下意识后退,她已经看到门外越来越多的警官靠近,陈国荣和郑晓峰正在疏散人群,用各种借口让人群先出去。 “阿祖,怎么办?”周苏将求助的眼神望向关祖。 此时陈国荣已经发现关祖他们的身影了,和郑晓峰打了个手势。 郑晓峰收到指令,连忙跑出大楼,不一会几个穿着精致的中年男女走了进来。 火爆充满怒火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呐呐道:“……老妈?” 刘天也是一脸欲哭无泪的模样,“老爸,他们怎么会在这?” 火爆烦躁地甩了甩枪,直接冲刘天说道:“我给你五百万,你帮我把我老妈杀了!” 刘天苦笑道:“我给你五百万,你把我爸妈杀了吧。” 火爆眼眶微红,低吼道:“去他妈的我不干了!” 关祖眼底含着冷意,看着周苏他们动摇,一把举起枪对着他们的脑袋道:“我说过了,加入了,谁也别想退出。” 周苏他们几人面面相觑,耳机里梁迈斯疑惑的声音喊道:“喂关祖,你们那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看到人群都出来了?还有条子进去了!你们不要紧吧?” 关祖一只手按住耳机,对着陈国荣他们怒目而视,沉声道:“陈国荣把火爆他们的爸妈请过来了,呵,他们不想干了。” 耳机里沉默许久,梁迈斯小心翼翼道:“那我爸妈也来了吗?” 关祖冷笑道:“来了,你要不要也过来和父母忏悔一下祈求原谅?”他一把甩下耳机,“该死!” 周苏他们都被暴怒的关祖吓住了,不敢再提离开的事。 “关祖,火爆,刘天,周苏,梁迈斯。”陈国荣拿着一个喇叭,一个个喊着他们的名字。 这些孩子的父母听着被念到的名字,一副险些晕厥的表情。 “我家孩子呢?”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唆使的!” “肯定是别人带坏他的,他平常时很乖的。” “苏苏呢,你们告诉我她在这的,她人呢?” “大家稍安勿躁!”陈国荣说道。 他转过身朝楼上喊道:“现在你们的父母都在这,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二楼依旧没有动静。 陈国荣皱了皱眉,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电话铃。 众人面面相觑,陈国荣注意到是前台上的公用电话,他走过去,慢慢伸出手接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电话里沉默的呼吸声,他的心里有些紧张,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 “陈国荣?” 熟悉的清冷的女声从电话里传出来,陈国荣心中仅剩的侥幸破灭,他维持着镇定的声音道:“是我,阮陌安。” “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阮陌安说道。 陈国荣深吸一口气,道:“我把可颐的电脑拿到局里,请人恢复了所有痕迹,你利用可颐的电脑故意留下这个证据,为什么?” 阮陌安道:“当然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们今天的计划啊。” 陈国荣声音里似乎含着悲痛,道:“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在?” 阮陌安轻笑,道:“我既然给你们留下这个线索,就是料定了你们会来,我又怎么会去自投罗网呢。” 陈国荣道:“阮陌安,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 “陈国荣,猜猜看可颐姐现在在哪?”阮陌安轻快的声音道。 “你把可颐怎么了?”陈国荣紧张道。 阮陌安道:“陈国荣,我给你一个选择,可颐姐那里我装了炸.弹,一共有三十分钟,在总警局里我也装了一个,也是三十分钟,你只要选择一个我就把另外一个炸.弹的位置和解除办法告诉你,怎么样?要不要和我玩啊?” 郑晓峰他们听到这话,顿时面上一惊。 陈国荣心里一沉,他明白阮陌安并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在可颐家里和总警局装了炸.弹。 而现在,选择权在他手里。 就像是一年前他和关祖他们赌一样,他输得一败涂地,输了所有兄弟的命。 历史仿佛重现,他想起莎莎查到的阮陌安的身份,眼神愧疚,道:“……对不起。” 阮陌安沉默,她的声音似乎含着颤音,道:“对不起能换回他们的命吗?” 电话挂断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 二楼的关祖他们自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顿时对阮陌安充满了疑惑,阮陌安到底是什么身份? 看起来她好像也是跟他一样恨透了警官,但是电话里提到的他们又是谁?据他所知,阮陌安是个孤儿,有个很有钱的姑姑,在她十七岁的时候找到她收养了她,同时他们从来没听阮陌安提起过那位姑姑。 陈国荣忽然跑过来,推着郑晓峰的肩膀,催促道:“快去总警局,叫拆弹专家!快去!” 郑晓峰道:“那你呢?” 陈国荣道:“我去可颐家。这些人手里有武器,但我相信他们不敢也不会对自己的父母下手,主要是关祖不太好办,我通知过总警司了,他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会让人先拖住他们。” 郑晓峰还在犹豫就被陈国荣一把推了出去,“快去!莎莎也在那里!” 这话一出,郑晓峰连忙拔腿跑了出去。 陈国荣驱车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孙可颐家,风风火火地拍门,“可颐?可颐!可颐!” 他面上布满了汗珠,神情惊慌,拍了半天不见人来开门,直接上脚就踹! “可颐?!”陈国荣一冲进去就喊着可颐的名字,可是半天没人回答。 他连忙冲进孙可颐的房间,就看到孙可颐身上绑着炸.弹晕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陈国荣叫了好半天才把人叫醒,孙可颐对自己的情况看得很开,陈国荣在剩下的十分钟里试图解开炸.弹,孙可颐温和地和他说话,最终深情表白。 陈国荣崩溃大哭,搂着孙可颐不放。 电话铃响起,郑晓峰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陈国荣!莎莎被绑了炸.弹,拆弹专家没办法,怎么办啊!” 陈国荣愣住,他举着手机,看着同样束手无策的可颐,忍不住泪流满面。 孙可颐理解的抚摸着他的脸,笑道:“阿荣,我明白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陈国荣看着逐渐飞逝的时间,拿起电话拨了过去,“阮陌安……” “陈警官,你的选择呢?” 陈国荣张嘴几次都没能说出口,终于:“……总警局。” “我明白了,你们依旧是舍己为人啊。”阮陌安的话里充满了嘲讽。 陈国荣痛苦地闭上了眼。 阮陌安打电话到总警局,告诉了他们炸.弹是假的。 那边众人逃过一劫欣喜若狂,而陈国荣这边却是沉痛的分别。 陈国荣怎么说都不离开,等到时间最后一秒的时候,设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这个炸.弹也是假的! 陈国荣和孙可颐劫后余生的抱住对方。 短暂的安慰过后,陈国荣叫孙可颐先到他住的地方去,自己则赶往阮陌安的所在。 刚出小区门口,陈国荣忽然想起阮陌安送给可颐的布偶,他疑惑着,阮陌安为什么要送可颐一个布偶? 心里猛地浮现一个猜测,危机感窜了上来,他猛地扑倒在地,轰鸣的炸裂声响彻天际,孙可颐的房子竟然炸了! …… 陈国荣赶到一处临海建筑屋顶,这时北区总警司也带着警队过来了。 屋脊之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轻哼着歌,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逼近的警队人员。 看到陈国荣的时候,她歪了歪头,道:“陈警官,你说人民和警官之间应该选择谁呢?” 陈国荣沉默,因为对阮陌安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她也不想听,就算说出再令她满意的答案来,她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也不可能因此而复活。 十五年前,一名警官和一个家庭被绑匪挟持,因为警官指挥失误,导致警官存活,但是那个家庭的人却没能活下来。 在莎莎查出的资料中,阮陌安就是那个因为警官失误而丧生的家庭仅剩的女儿。 她回来报仇,陈国荣一点也不意外。 他还查过,阮陌安在孤儿院生活,而在高二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她姑姑的女人资助她上学和生活,并且给尚儒高中捐了一百万得到了在里面学习的机会。 可是通过学校的监控,他们根本找不到这个人的存在,连名字都是伪造的,而且自从那次之后,对方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阮陌安是否是被什么组织利用了,对方花费巨资让她故意接近关祖他们,然后一起策划这些案件。 至于目的,陈国荣还不是很明确,只不过这种后果对总警局造成的影响可想而知。 “阮陌安,自首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陈国荣试图劝她。 阮陌安抬了抬手,她的手上有一把精巧的枪。 她这个举动立刻引来了警队们的警惕。 陈国荣慌张道:“等等,别开枪!” “阮陌安,总警局已经被你闹得天翻地覆,关祖他们也已经被拘捕,你还年轻,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你没有杀过人,你的罪行一定可以轻判的!” “你是当我三岁小孩吗?”阮陌安自嘲道,“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我见到了你最后一面也挺好,替我向可颐姐说声对不起。” “阮陌安——”陈国荣直觉不好,他阻止阮陌安继续说下去。 陈国荣突然说道:“阮陌安,你姑姑……” 阮陌安沉默下,半晌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姑姑的马甲。 阮陌安的沉默看在陈国荣眼里自然是有隐情。 她看向总警司,也就是关祖的父亲,问道:“你是否为当年那件事道歉呢?” 总警司气急败坏,下令赶紧抓住她,不要再让她胡言乱语。 阮陌安缓声将当年的事件说了出来,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等到总警司的道歉。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笑着往后仰去。 “阮陌安——”陈国荣猛地上前却没有来得及抓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进海里。 …… 案件结束的第二天,网络上大肆轰炸北区总警司,声逼其退位让贤。 原来在那天,阮陌安早就准备好了手机直播,他们那天的对话,总警司死不承认、死不道歉的行为彻底犯了众怒。 一大帮网友涌向各层领导人的邮箱,口径一致地要求夺了总警司的职位! 盗墓笔记:血尸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歇了两天之后再度进入游戏,白猫道:“亲爱的【阮陌安】您好,鉴于您的进度,有一次抽奖机会,是否要现在施行?” 阮陌安道:“确定。” 转盘又凭空浮现,她随手一划,转了几圈之后,在一个【套装】两个字上停下。 白猫道:“恭喜获得『暗影追踪』套装。” “这次依旧是随机选择吗?” 见阮陌安点了点头,白猫抽出一张资料片。 …… 阮陌安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是一片黑暗。她应该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不由伸出手,细碎的声响回荡在空间里,类似于手镯和玉佩击撞的声音。 她先打开人物界面,发现这次抽中的是『幽冥仙主』套装。一身古旧的暗色长裙,两袖间是柔软的细纱,腰间还环佩着玉珏,头饰两边和裙摆处都系着符箓,上面字迹潦草猩红,带着一丝诡异。 她这才知道,自己所处的空间原来是一副木棺,桃子此时的形象是幽冥仙主附带的一个傀儡娃娃,安安分分的躺在她身边。 这次她抽中的资料片,似乎是一个以盗墓为主题的副本,联系到她此时的装扮,阮陌安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接收了此次的身份信息,她的脑子一时懵了。 这件套装拥有强大无比的力量没错,可是并不代表她愿意呆在墓地里! 阮陌安欲哭无泪,只好祈祷不要遇见什么坟墓里的特产。 她一脸麻木的,捂着脸安慰自己道:“没事,有惊喜才有挑战,有挑战才有乐趣。” 做好心理建设,她缓缓伸出手,想要推开顶上的棺木。 出乎意料的轻易,棺木里面一片漆黑,外头也没有好多少,只能隐隐照见一些光线。 但等她坐起身的时候,周围忽然一片光亮。 阮陌安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原来是套装自带的鬼火,幽蓝的火焰将墓室照得恍如白日。 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光是蓝色的。 阮陌安搂着傀儡娃娃,她瞥了一眼,心想看久了其实也挺萌的。 她小心翼翼的爬出棺木,观察着周围。 四周全是刻着字的石壁,但上面的字她一个也不认识。她的棺木放置在中央位置,在她的前面,是一扇紧闭的石门,八盏长明灯分列两边。 除此之外整个墓室空空荡荡。 或许是鬼火的作用,她倒不觉得这墓穴有多可怕了。 “桃子,这里面有那些东西吗?”阮陌安低声问道。 桃子不想吓到阮陌安,可它的程序又容不得它对玩家说谎,于是它只好说道:“陌陌,只要你穿着这身衣服,还会怕那些东西吗?” 阮陌安一想也是,再不济,她也还可以退出。 想通了这一点,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套装的裙摆非常宽大,直接拖到地上,阮陌安一只手抱着傀儡娃娃,另一只手提起裙摆,尽量放轻脚步。 幽冥鬼火随着她的走动,飘在她的身旁。 在墓室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除了温度非常的阴凉,甚至因为光线昏暗,她都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过因为幽冥仙主套装的特性,有白天黑夜两种形态,白天六点以后她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穿着青色连衣裙的长发少女,傍晚六点以后则是她现在身上这件套装。 看过系统界面,她才知道现在才六点多,因为套装的强制性,也就意味着只能等明早六点她才能换回另外一种形态。 墓室里没发现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好奇想去门外看看。 黑漆漆的石门,仿佛一个无底的黑洞,在吸引着好奇的人对它探寻。 明明看着重若千钧的石门,却在她的手上轻轻一用力便被推开了。 石门外是一处回廊,依旧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线。走廊深处的石壁上挂着的灯盏已经熄灭,寂静的氛围使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鬼域冥火乖巧的跟在她身后。 回廊很长,她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前面有一丝光亮。心下一松,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还不等她踏出脚步,忽然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凌乱的脚步伴随着喘息声渐渐逼近。 阮陌安抬起的脚步一顿又放了回去,这一耽误,前面的人就已经跑了过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前面有人,那几个人突然停了下来。 阮陌安心里一突,随即意识到这是活人。 活人出现在墓地里,她猜想应该是盗墓贼了。 两方僵住,她想着她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见对面的人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蓦地惊叫出声,拔腿就往回跑。 阮陌安愣了一下,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又忽然跑了回来。 为首的人嘴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咒,那似乎是哪里的方言,她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听那语气应该是骂人的话。 一个东西突然朝她丢了过来,阮陌安心里一惊,下意识躲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那几人又低声咒骂起来。 就在这时,一种被打扰到的不悦感涌上心头。阮陌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僵硬的步伐声。 阮陌安没看到她身后的冥火忽然沸腾起来,只见昏暗中的那几人似乎格外激动。 鬼火没有照清那几个人的脸,看起来约莫是两少一老,阮陌安清楚的感觉到了他们的恐惧。 那群人还在犹豫不决,那种诡异声响却在渐渐逼近。 然后阮陌安的眼里出现了一团……马赛克。 一团红彤彤的人形马赛克看着有些搞笑,阮陌安想笑却不敢笑,心里一抖,意识到这是出现了在系统允许范围之外的东西。 系统为了主人的身心健康,规定血腥的东西一律不准出现在主人的视野里。 那几个人慌张着,阮陌安此时的注意力却不在那几个人身上。一种奇怪的心情涌上心头,让她忍不住将目光落在那一团不明物体上。 这几个人确实是盗墓贼,他们一下来就遇到了血尸,原本以为够倒霉了,没想到在逃跑途中又撞见了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连黑驴蹄子都被对方躲过了。 前有虎后有狼,正在众人不知所措的时候,一股阴风突然袭来,幽冥鬼火大盛,他们仿佛听到了鬼魅的哀嚎,寒意从脚底上升。 那名血尸颤颤巍巍,跪倒在地。 众人目瞪口呆。 在幽冥鬼火中,他们这才看清了那个东西的面目。 竟然是个穿着黑色衣裙的少女,美丽鲜活的气息,与他们所想的相距甚远。 这时,更大的恐惧席卷他们的内心,一股庞大的压力紧攥着他们的心脏,周围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他们跪伏在地,大口喘息,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已经恢复了正常。 为首的年轻人,慢慢的抬起头观察着周围,发现那个少女已经不见了,而追着他们的血尸早已化成一滩血水。诡异的是,那一滩血水竟然慢慢的浸入地面,最后不剩一丝一毫。 老者心中大骇,赶忙拖着他们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 阮陌安只觉得心中有一股被冒犯的怒气,接下来她不由自主的放出了威压。看到那滩血水,虽然还是马赛克,但她还是止不住心里泛恶心。 正好这时桃子说,可以开启新的资料片,她二话不说,立即同意了。 看眼前的场景,她似乎又在另一间墓穴里面。而她身上的装扮不再是幽冥仙主,而是一身青色的连衣裙,漆黑的长发垂在胸前,傀儡娃娃也变成了幽冥仙主的模样。 阮陌安将这套装扮自带的沙发,以及其他的娃娃都收进衣柜里,随即观察起周围来。 注意到门口有动静,阮陌安往旁边一躲。 这个墓穴里有一支蜡烛,也不知是谁点的,正发着幽幽的绿光,地上还有个背包。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瘦的人影,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年轻男人。 那人进来以后翻了翻背包,又看了好一会儿背包里面翻出来的纸张。 她看着年轻人走出去,等了一会儿也慢慢的跟在后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外面没有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只有七副棺材,排列得并不规整。 其中一副棺材里一个古尸,连带着一个刚死去不久的新鲜尸体,一起一坐,在看到阮陌安的时候,突然一顿。 阮陌安也下意识停下了动作,瞪大了眼睛,看向那个地方,虽然在她的视野里,那还是一团模糊的马赛克。 原本在做仰卧起坐的古尸突然躺了回去,连带着棺木盖得严严实实的。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另一旁的耳室跑出来一个年轻人,手里提着一盏快要熄灭的矿灯,“什么人——” 盗墓笔记:遇见“铁三角”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年轻人的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她身上。 矿灯微弱的光映出少女无措的面容,年轻人看着她身上的衣裙,虽然有点民国风但到底是现代的服饰,排除了她是粽子的可能。 只不过墓穴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这个少女无端出现在这里还是很可疑的。 于是他持着矿灯站在那里不动,开口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惊慌无措道:“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年轻人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 他又问道:“你刚刚躲在哪里?” 少女指了指她刚才出来的耳室。 年轻人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向那间耳室。 或许是少女太过无害,以至于他没有多少防备心,“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好、好的。” 年轻人手持矿灯,余光盯着少女,慢慢走到耳室门口。 手里的灯晃了一圈,墓穴里比较混乱,堆积的石俑、塌下来的石壁完全可以容纳少女娇小的身子。再加上刚才光线昏暗,他一心扑在纸张上,没有注意到那边藏着人也是情有可原。 若是少女有意害他,刚才趁他不注意完全可以杀他,没必要等到现在来暴露自己。 年轻人提着灯靠近那个少女,看相貌,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他不由心软下来,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戒备了,“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了?你还遇到过其他人吗?” 少女有些紧张道:“我一睁开眼就在这里了,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人。” 她也不算说谎,资料片一开启她就到了这里,第一个看见的也的确是这个叫做吴邪的年轻人。 吴邪沉吟着,他想难不成前一批盗墓贼还特意带了个小女孩过来,可用意是什么呢? 知道了这个小姑娘不可能是粽子,他此时也忍不住放松下来。 现在三叔和潘子突然失踪,他一个人本来心慌慌的,此时见到这个小女孩,胆子也不由大了起来,一股保护感油然而生。阴森森的墓穴也变得不那么可怖。 他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阮陌安想了下这个身份的名字,道:“我叫游诗。” 年轻人道:“我叫吴邪。你不记得怎么到这里,我是一个人,不然我们搭队一起走吧?” 阮陌安自然乐意,连忙道:“好的。” 她看了一下周围,迟疑道:“那我们该往哪里走?” 吴邪道:“跟我来。”又走进他刚才出来的耳室。 阮陌安跟了上去,见他拿出一张图纸看得专注,接着又到墙壁上摸索着。 吴邪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一个人,为了气氛不那么安静,他解释道:“这张纸上画着,旁边还有一个墓室,中间是用虚线连着的,所以我想应该是有密道,这上面肯定会有暗门。” 阮陌安点了点头,继续看他摸索。 只见吴邪伏下身子,去看石壁和地板处的位置,发现一块四方的衔接石板非常可疑。 吴邪表情一喜,伸手按了按。 ——没有反应。 对方不信邪,又使劲按了按,还是没有反应。 然后他站了起来,用脚一跺。 阮陌安:“!” 吴邪掉下去的时候表情是一脸懵的,电光火石之间第一反应的是庆幸,幸好那个小姑娘没有跟他一起掉下来! 阮陌安一急,她也不熟悉这墓穴里的机关会不会弄死人。 随即她又想到,那个叫吴邪的年轻人正是这次副本里面的主角,想来这次应该没事,只不过会不会受点伤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机关已经重新合上,她思考了下,换上『玄雨飞燕』套装,至少遇到危险还能倚仗武功缓冲一下。 然后她直接跳上去跺了跺脚。 机关一响,她身体失重落了下去。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她敏锐的察觉到下方有很多东西,令她厌恶的东西。 她顺着感觉直接展开威势。 …… 机关底下的墓穴里,潘子和吴邪被尸鳖包围住了。 就在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一个人掉了下来。 潘子一看,竟然是个陌生的小姑娘,他听到吴邪带着惊喜和担忧的语气道:“你怎么也掉下来了?!” 阮陌安在察觉到底下还有两个人类的时候,就一键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换回了幽冥仙主白天的套装。 也因此在最后缓冲的时候摔在地上,手心被擦出一道血痕。 潘子挡在吴邪身前,质问道:“这是什么人?”接着他就震惊了。 那些将他们团团包围的尸鳖,不知何时慢慢退去,使得他们三人站着地方形成了一个圈子。 吴邪过去将人扶起来,道:“没事的潘子,我认识她。” 阮陌安见到那么多外形奇特、全身青黑,犹如成年男人一个拳头大小的虫子,顿时脸色都白了。 潘子还来不及详细询问,又一人从天而降,直接撞在了阮陌安小腿上。 伴随着“哎哟”的哀叫声,阮陌安一个踉跄扑到吴邪怀里。 手心的血染在了他的衣服上。 尸鳖蠢蠢欲动。 幽冥仙主的力量无与伦比,魑魅魍魉畏惧她,同时也在渴望着她的血肉。 被幽冥仙主的力量所吸引的尸鳖踌躇着不愿离去,竟然慢慢的靠近。 “我的屁股耶,妈的,这是什么门啊,怎么还往下开的!”掉下来的人骂骂咧咧的,手电筒往周围一照,顿时大惊道:“这什么玩意儿?!” 吴邪一看,还真是冤家路窄,这人正是在主墓室吓他们的摸金贼。 潘子一看情势不好,连忙把身上带着的火折子点燃。 尸鳖怕火,一只只跳了开来。 但这也并非长远之计,火折子数量也不多,再加上它的火势不大,就这么会儿功夫,火折子几乎已经用尽。 吴邪搂着她,时不时踩死一只想要趁机爬过来的尸鳖。 阮陌安脸色发白,这幅场景简直要让她患上密集恐惧症! 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尸鳖身上,阮陌安装作害怕的样子躲在吴邪的怀里,食指燃起一簇鬼域冥火,轻轻一弹落在尸鳖群里。 鬼域冥火是所有魑魅魍魉的克星,能够燃烧所有邪物,那一点火星落在尸鳖身上,顿时起燎原之势。 潘子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蓝色冥火在几个瞬息间,将成千上万只尸鳖燃烧殆尽! 胖子咽了咽口水,呐呐道:“我的乖乖,这、这又是啥玩意儿?” 最快回神的是潘子,“趁现在赶紧走!” 三人连忙跑到尽头的通道处,那个洞距离地面有一段距离,吴邪率先将她托起,好让她爬上去。 等他们都爬上通道的时候,三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时候胖子才注意到阮陌安的存在,他看了另外两人一眼,盯着阮陌安不可置信道:“你们现在盗墓的还要带着个小姑娘,是我老了还是你们飘了,这么……别出心裁的吗?” 憋了会,他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阮陌安则盯着手掌发呆,她手心里的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对于墓里的某些东西来说血腥味依旧很浓。 “你受伤了?” 吴邪看到她手心的血迹,翻遍全身也没有找到绷带。一咬牙将衣服撕成条,“现在只好先凑合着,等我们出去以后再带你去看医生。” 接着他又牺牲了他的一件衣服,撕成了好几条给潘子包扎伤口。 阮陌安回神,帮着吴邪将伤口给包扎好。 吴邪看她手法熟练,惊讶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游诗的身份是千金小姐,开了个善堂,医术自然过关。 面上她露出一片茫然,道:“我不记得了。” 吴邪想到什么,道:“对了潘子,你和三叔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几乎把他吓死,考虑到阮陌安在一旁,他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 潘子看了一眼胖子,道:“当时小哥去追他了,三叔虽然说不要追,但我不放心。我总觉得那小子跟着我们过来是别有目的,所以我就想过去看看。” “谁想到我竟然遇到一个怪物。”潘子心有余悸道,“那东西,有五根人的指头一样的手,胳膊就比指头粗一点点。我当时凑过去看,一个没注意就被卡住了脖子,那力气大的,几乎要把我卡窒息了!我一刀下去,才把那玩意儿弄开。” “我当时就想,他妈的这面墙后面肯定有蹊跷,我就过去敲,不知道摸到哪里就掉下来了。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幸好老子身手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小三爷。” “哎小妹妹,你叫啥名啊?” 吴邪听得心惊肉跳,下一刻就听到胖子凑到游诗面前逗她。 阮陌安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闻言道:“我叫游诗。” “这名字真好听,哎你哪人呢?” 胖子穿着老鼠服,笑眯眯的,像一只白白胖胖的大老鼠。 吴邪觉得,他像个人贩子。 阮陌安说不出来,只好沉默。 见胖子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吴邪朝潘子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话音刚落,头顶一道机关的声响,一个人跳了下来。 那人躬身缓冲,一手撑地。 吴邪一惊,暗道这不是闷油瓶吗? 仔细一看才觉不妙,那人的上衣尽数损毁,浑身是血,应该是受了不小的伤。 胖子惊叫道:“天啊,那家伙居然还没死!” 那人走了过来,十分轻易的就跳了上来,“快走,它追过来了。” 说完后,他率先走在前面开道。临走前,他往阮陌安的方向看了一眼。 阮陌安心里一跳。 那眼神十分淡然,又很透彻,仿佛看穿了一切。 盗墓笔记:怀疑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犹如迷宫一般的地道里,光线昏暗,吴邪他们走得磕磕绊绊,但对于阮陌安来说却没什么影响,结果她反而是除了小哥以外,走得最稳的一个。 胖子一边喘着气,一边不忘跟她搭话。 “嘿看不出来,你走得倒挺稳的。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地方,你看得清楚啊?” 黑暗中,胖子听到她温柔的声音道:“还好,跟着两位……哥哥就不碍事了。” 胖子嬉笑道:“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胖爷,当然我不介意你也叫我哥哥。” “走路就走路,嘀咕个啥呢!” 潘子走在胖子身边,气氛压抑下又听见胖子叽叽喳喳个不停,便心烦意乱起来。 胖子辩解道:“我这不是怕人家小姑娘害怕嘛!” 潘子白了他一眼,不过在黑暗中对方没看到。 胖子继续和阮陌安搭话:“你是怎么跟……天真他们俩遇到的?” 前头的吴邪反驳道:“我叫吴邪。” “我知道,天真无邪嘛。”胖子无所谓道。 转头他又继续问道:“你怎么一个人,你其他同伴呢?” 阮陌安犹豫着将搪塞吴邪的理由说了一遍:“我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吴邪了。” 胖子听了,调侃道:“别人盗墓都是捡那东西,你盗墓,却是捡了个小姑娘,嘿嘿真有意思。” 吴邪没搭理他。 胖子一个人讲得兴起,“你的裙子挺好看的,我都没见过这样式的,在哪买的呀?我也好给我那谁带一件。” 潘子不耐烦道:“你能别说话了吗?” 阮陌安此时也非常赞同潘子的话,别看胖子笑呵呵的,和她聊些有的没的,可她总觉得对方话里有深意。 为了不暴露身份,其实她是怕把这些人吓走,阮陌安决定离胖子远一点。 感觉到淡淡的凉意,吴邪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是游诗靠了过来。 起先被那一群尸鳖吓得胆战心惊的,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现在他才意识到游诗的体温竟然这么冰冷。 他脑中一片空白,突然握住游诗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阮陌安被握住手的时候一愣,听到对方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幽冥仙主本就不是普通人,所以她现在的身体犹如尸体一般冰冷,但她是感觉不到冷暖的,现在听吴邪这么一说她也一时噎住了。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小哥突然开口道:“噤声。” 所有人都下意识放轻了呼吸。 小哥带着他们几人东窜西窜,终于走到一片开阔的地方。 那里有一处过道,上面是石壁,往下延伸有一个凹处,他们几人正好躲在那里。 几个人躲着不说话,过了几分钟,胖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小声开口道:“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邪和潘子不明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在躲什么。 潘子首先忍不住问道:“咱们到底在躲什么?” 吴邪还沉浸在阮陌安体温的问题上,虽然神经高度紧张,但实际上已经神游了。 就在潘子问话的下一秒,一股毛骨悚然的声音渐渐逼近。 除了阮陌安和小哥以外,所有人脸色一变。 吴邪脸色惨白,他们捂住了口鼻,屏息以待。 小哥和阮陌安同时将视线往一个方向看去。 对于他俩神同步的动作,胖子对着吴邪挤眉弄眼。 吴邪没注意到,他现在全副心神都在那诡异的声音上。他只觉得那道声音越来越近,冷汗不停的从他头上冒了出来。 忽然,那道声音消失了。 众人又等了几分钟,终于确定那个东西不再往他们这个方向来了。 小哥还是一副凝神戒备的模样,连带着潘子也处处警惕,左右张望,就怕突然出现个什么东西。 而阮陌安则蹲在过道旁,视线看着过道尽处,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她漆黑的眼闪过一道猩红。 胖子悄悄扯了扯吴邪的衣角,在对方转过头以眼神询问他的时候,视线看向前方,动了动嘴唇压低声音道:“她有古怪,你小心着点。” “谁……”吴邪一惊,又下意识把话咽了下去,眼神往阮陌安身上瞟了瞟。 胖子摸了摸鼻子,模糊的声音嘀咕道:“那裙子的样式起码是民国款的。” 这句话说的低声,但吴邪恰好就听清楚了。 他又想起来阮陌安身上冷得像尸体的温度,还有遇到阮陌安时的情况,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往阮陌安那边瞥了一眼,正好撞上她转过来的视线,看到她精致可爱的面容,思及她娇嫩得仿若清晨沾满露水的花朵的年纪,他又有些动摇。 如果对方真的是粽子,那她死的时候岂不是才十五六岁?那也太惨了吧! 而且这明明是个西周墓,这小姑娘身上穿的虽然是仿民国款式,也对不上年代呀。 他私心里不想多怀疑什么,但或许是这一路走来遇到太多状况,也让他不得不多一些防备。 耳边胖子嘀嘀咕咕的声音戛然而止。 吴邪慢慢将头扭了过去,发现胖子的眼神凝住了,一副僵硬的样子。 胖子呆滞道:“你……你别动。” 吴邪浑身僵硬,眼睛瞪着胖子,他这时才感觉到肩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欲哭无泪,颤颤巍巍的也不敢说话。 潘子也怔住了。 害怕的同时,吴邪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他觉得肩头被东西按住的地方已经麻木了,激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 或许是久久没有动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僵硬而机械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有着人的手指一样的手。 吴邪脑中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小哥一声喝道:“跑!” 吴邪从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跟身体如此的协调一致过,他下意识就往前跑。 墓室里的东西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面前掠过。 在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吴邪耳边充斥着的是他们的喘息声。 “累死老老老老子了,歇歇,歇歇……” 胖子直接跌坐在地上。 潘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跑动而崩开了。 吴邪向四周看了看,惊疑道:“闷油瓶和游诗呢?” 潘子道:“不知道,刚刚光顾着跑了,哪里注意到他们跑哪去了。” “我跟你们说,我就说她有古怪!” 胖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就刚刚那东西,我分明看到了,就追着咱们跑!” 潘子道:“怎么回事?” “就那你们带的小姑娘。”他叉着腰,来回踱步,“那东西绕过她就直接冲着我们来了。” 潘子迟疑:“这……” “你问天真。” 胖子忽然扯到他,吴邪呆愣一瞬:“啊?” “你靠她最近你应该最有感觉,那体温冷得跟尸体一样!” 吴邪搓了搓指尖,呐呐道:“可、可能在墓室里比较阴冷……” 胖子一脸严肃的强调:“天真同学,这里是墓室,遇到啥玩意儿都不奇怪。” 他忽然笑了一声,“我问她十句三句都答不上,肯定有问题。失忆,就骗你这天真同学。” “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是在哪里捡到的这个小姑娘?” 吴邪道:“就在我跟潘子还有三叔失散的那个墓室里。” “我看那小子也古里古怪的,他俩不会是一伙的吧?”潘子突然说道。 “这不可能。”吴邪反驳道,“闷油瓶虽然闷了点,但他几次三番出现都救了我们。若真是要害我们那干嘛还要救我们?” 潘子提醒道:“小三爷,这行道里面深得很,你可要多长几个心眼。” 吴邪讪讪,他望了一圈,纳闷道:“我们现在在哪?” …… 阮陌安眼睛一闭一睁,眼前又是一片漆黑,熟悉的空间让她意识到她又回到了棺材里。 她推开棺木坐起来,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她身上穿着的是幽冥仙主那宽大而古旧的黑色衣裙。 这间墓室和她第一次醒来看到的如出一辙,除了石壁上雕刻着的文字和长明灯外空空荡荡的。 她手心的伤痕还在,隐约间,她能感觉到,很多东西在朝着她这间墓室赶来。 就在阮陌安出神的时候,系统提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自我角色的身体因为她的离开而慢慢的沉睡过去,幽冥仙主对魑魅魍魉的吸引力仿佛也在这一瞬间散去。 张起灵持刀戒备,心里却在疑惑。 方才这些东西忽然躁动不安,目标很一致的往一个方向涌去,他猜测吸引他们的东西就在那里。 ——这个西周墓真正掩盖的秘密。 而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些东西忽然平静下来。 ——就像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 他收起了黑金古刀,一步一步朝着那扇大门走去。 雕刻着精致神秘的花纹的大门紧闭着,而那些仿若守护者一般的东西则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墓室里游弋着。 苍白修长的手掌按在青铜门上。 幽冥仙主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他在青铜门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机关,这青铜门的厚度和重量,显然不符合一个诸侯墓室应有的规格。 青铜门缓缓打开,里面却不是预想中的漆黑一片。 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整间墓室,空荡荡的墓室里,四面墙上的黄色符纸无风自动,猩红的颜色令人感到诡异,一股森寒之气自脚底升起。 中央一副木质棺材,和大多玉石、青铜之类的棺木比起来,显得朴实无华。 一般人不会将自己的墓造在别人的墓穴之上,如果有的话,这种就叫做藏龙穴。就风水来说也是非常好的。 但是却绝对不会有这种在一个墓室里面同时拥有两个主人的情况。 如果说是夫妻合葬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 据史籍记载,鲁殇王并没有和自己的妻子合葬。 甚至那棺椁里面的都已经不是鲁殇王本人了。 这些符纸若说是为了辟邪,更像是为了镇压棺材里面的东西,让她不能出来。 过道里寂静无声,那一瞬间仿佛整座墓穴里只有他一个活人。 张起灵走进这间墓室,身后的青铜门忽然自动闭合。 浮空的幽蓝冥火跳动了下。 他脚步不停,一步一步,走近中央的棺木。 走得近了,他才看清楚整座棺木的样子。 棺木整体呈棕色,每一面上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虽然他不记得,但他可以无比肯定每一座棺木都应该雕刻有主人的生平事迹。 更何况他有一种感觉,这座棺木不应该这么普通。 他缓慢的绕着棺木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只除了这具棺木竟然不是密封的。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那些符纸,这棺木里的东西随时都可以出来。 ——也或许,她早就已经出来了。 张起灵没有急着去碰这副棺木,他看了一眼周围浮空的冥火,神色如常。 若是换做一般人看到这幅场景,必定胆子都会给吓破。 一般说的鬼火其实是磷燃烧产生的,但这里的鬼火却是真真实实的鬼域冥火。 不同于一般的火,他能感觉到冥火阴冷的寒意。然而这些冥火规规矩矩的漂浮在四周,仿佛只是为了照明。 但他却有预感,若是他有一丝一毫表现出想要攻击棺木主人的意图,这些鬼火估计立马就会展示出它们的恐怖之处。 他靠近墙壁,借着冥火看清了上面雕刻着的文字。 他明明没有任何记忆,但是这些文字却凭空在他脑中浮现出了它的意思。 张起灵仔仔细细看过四周墙壁上雕刻着的文字,闭目片刻后,他走向了中央的棺木。 冥火晃了晃。 他一手握着黑金古刀,一手按在棺木边缘。 上半身上的纹路若隐若现,仔细看才发现那仿佛是一只麒麟。 冥火跳动的越发厉害。 张起灵沉默须臾,将棺木缓缓推开。 …… 另一头的吴邪和胖子、潘子三人终于钻出了通道,来到了一处小悬崖边,入眼所见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顶上,月光从裂缝中撒下来,照亮了中央的轮廓。 那里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树。 几乎有十层楼高,周围还盘绕着无数细小的藤蔓,它们交错纵横,缠绕在枝干上,如流苏一般垂挂下来。离得远,看不太真切,只见那些藤蔓上似乎还挂着什么东西,风一吹就像是风铃一般晃动起来。 有些藤蔓还攀延到洞顶,直接延伸出去。 四周悬崖壁上则都是大大小小的洞口。 而他们也在这里重新遇到了三叔和大奎。 吴邪和三叔说了阮陌安和闷油瓶的事,他本来想去找阮陌安的,但碍于阮陌安身份不明,身上又有许多诡异的地方,潘子坚决不同意。 胖子也不松口。 通道里错综复杂,跟迷宫一样,他又不能让他们拿命去冒险,因此他们三人摸索着先找到一个出口再作打算。 吴三省骂了一声,“我才不在一会你就给我搞事情!她要真是粽子你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 吴邪想反驳,但又觉得自己确实大意了,他自己倒还好,若是因此连累了其他人那他可就真是罪过了。 因此他嘴里讨饶,才让三叔歇了火。 这事过了,吴邪就问道:“你们怎么忽然就丢下我不见了?” 一说这话,吴三省又冒火了,他指着大奎骂道:“都是这混蛋,我让他不要乱动不要乱动,就他给我乱动,哪知道这里的暗门都是往下开的,就掉进去了。” 大奎脸色发白,都不敢说话。 “……什么声音?”潘子咽了咽口水。 众人突然一顿,都安静下来。他们只听到隐隐约约悉悉索索的声响,还有拖着滑动的毛骨悚然的脚步声。 吴邪默默移到三叔的背后,大奎脸色惨白,抖着嘴唇一副想要惊叫出声的模样,吓得三叔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瞪着眼睛警告他。 胖子和潘子也慢慢移动,五个人背靠背,大气不敢出。 突然,吴邪身体腾空,头下脚上被倒吊了起来。 他蓦地失声尖叫:“三叔——潘子——” “吴邪!” “小三爷!” 紧接着胖子也被吊了起来,东撞西撞的飞了上去,整得他头晕。 他一扭头就看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对着他。 胖子面色一僵,他这才发现原来那些风铃一样的东西都是尸体! 他现在不仅头晕,还反胃! 显然吴邪也发现了,他拼命挣扎,但这些藤蔓柔韧得很,根本不能轻易挣开。而且他又被吊在半空中,使不上力,晃动着反而更靠近其他被挂着的尸体。 吴邪脸色发青,在身上摸索着想找点东西来割藤蔓,却发现身上的东西都在那背包里。 而那背包刚才因为爬下来以后扔在地上,所以他现在身上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不要动,这些藤蔓是活的!” 三叔低声喝道,潘子和大奎都僵在原地不敢走动。 吴邪倒挂着,只看到三叔似乎蹲了下去,慢慢捡了一块石头,那些附近的藤蔓就像是遇到了火一样溜走了! 三叔轻笑道:“果然是九头蛇柏。” “你们两个在附近找一下还有没有石头,抹点石灰在身上,这些藤蔓就不敢靠近了。” 潘子和大奎一听,身体不动,眼睛四下寻找石头。 “这玩意叫天心岩,是鬼手藤的克星。这个祭台竟然都是天心岩搭成的,难怪这里没有鬼手藤。” 吴三省利用天心岩避开了藤蔓,走到了祭台这边。 而吴邪刚好被吊在正上方,正苦哈哈的看着他,“三叔,你赶紧放我下来,或者丢把刀给我也行啊。” “别吵。”吴三省挥了挥手。 接着他拿出放大镜仔仔细细观察着石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 吴邪:“……” 他思考了两秒,决定还是自力更生的好。下一秒他就缠着他的力道忽然一松,他的身体猛地下降! 就在要撞到下方的男尸的档口,脚上一紧,又把他挂住了。 吴邪失声道:“卧槽!” 这鬼手藤耍着他玩似的! 恰巧看到男尸的腰上挂着一把刀,吴邪双手一扯,没想到劲太大把整个腰带都给扯下来了。 “他奶奶的……” 吴邪一愣,抓着刀和腰带往三叔那里看去,却发现对方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当时就乐了,三叔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老油条一个,竟然还会露出这幅表情。他心里好奇,也不管自己还被吊着,也看了过去。 “他娘的!” 两道声音一起响起,吴邪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是胖子的声音。 他想也是,任谁看了都会吓一跳的。 在他们爬出来的悬崖洞口,闷油瓶赤着上身,浑身浴血,左半边的身子露出麒麟纹身,还是一副他们初见时冷淡的表情。令他们震惊的是对方手里抱着的人。 ——不,那或许不是人。 哪个正常人会穿着这样古旧的衣裙? 就头上戴着的发钗,手上的玉镯,以他的眼力都能看出来品质非凡,何况对方身上那涂满猩红颜色的黄符,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吧? 隔得远了,只能看到那大概是个年轻的……女尸? 张起灵抱着人跳下悬崖,躬身缓冲了下,而奇异的是,他一路走来,鬼手藤都乖乖让路。 在上方胖子的眼里,那简直就像是迎接什么大boss的即视感。 吴三省眼睁睁看着对方走过来,一脚将青面狐狸的尸体踹下石台,然后将手里抱着的人放在上面。 他迟疑道:“这……” 这竟然是个年幼的少女,面容精致,皮肤如玉石般莹润白皙,一身古旧的黑色衣裙衬得她宛如娃娃一般,可爱中又透着诡异。 这时候,潘子和大奎也已经走到了祭台边,前者探头一看,惊道:“这、这不是那个小姑娘吗?” 吴邪已经惊呆了,这少女的面容和阮陌安的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穿着打扮完全不同。 张起灵道:“她是幽冥仙主。” “什么?!”吴三省大惊失色,“她就是传说中的幽冥仙主?” 另外几人皆是一头雾水,唯有吴邪听得耳熟,细想之下才发觉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 “她就是爷爷笔记里说的幽冥仙主?!” 吴三省抬头,“吴邪,你爷爷笔记里有记载这个东西?” 吴邪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看到闷油瓶举着黑金古刀,一只手抓过少女的手腕,在她的掌心用刀划了一下。 “你做什么?”他清楚的看见少女白皙的掌心有几处划痕,那是擦伤。 而他记得,阮陌安因为摔倒,在同一个位置也有这样的擦伤。 张起灵将血抹在手上,接着提起黑金古刀三两下跳上悬崖的洞口,身影隐没在了黑暗处。 在他离开后,地上的藤蔓都仿佛躁动起来,慢慢挪了过来,将他们围在祭台上。 吴三省脸色发白,呐呐道:“幽冥仙主的力量无与伦比,同时魑魅魍魉也在渴望着她的血肉。” 幽冥仙主的传说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别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顶头的胖子喊道。 吴邪这才回神,他赶忙用刀割断鬼手藤,接着猛地摔在了石台上,压在另一具女尸上。 他吓得一懵,慌忙爬了起来,结果那具女尸也跟着坐了起来,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女尸死而未僵,定有未了的心愿。”吴三省走近,“你先别动,你手上有血决不能碰尸嘴,不然立马起尸。” 吴邪一听,乖乖把双手放好,等三叔捣鼓了一阵后,女尸就倒了下去。 他瞧了一眼,那女尸年轻的面容竟然在瞬息间就老化,刹那就变成了骷髅! “哎,还有我呢!”胖子叫道。 吴邪把刀扔给他。 转眼就看到三叔将那具化成了骷髅的女尸挪到了石台下,恭恭敬敬的朝少女拜了拜。 潘子瞧了瞧,问道:“三爷,这‘幽冥仙主’又是什么?” 吴三省脸色莫名沉重,坐下背靠着石台一言不发。 祭台边的鬼手藤仿佛变成了普通的藤蔓,一动不动,周围也听不到其他声音,进墓以后遇到的所有凶险都似乎是错觉。 沉默良久,吴三省忽然站起来转了一圈,疑惑道:“这些藤蔓……似乎没有攻击我们的意图?” 吴邪和潘子面面相觑。 这些鬼手藤难不成是在忌惮幽冥仙主? 吴邪眼尖的从密密麻麻的鬼手藤中看到了自己的背包,刚好距离不太远,他尝试用刀勾着背包上面的带子,慢慢勾了过来。 在这期间,鬼手藤毫无动静。 胖子盯着少女,从她的发型到着装,再到头上的、手上的饰品,还小心翼翼戳了戳对方的手腕,捏了捏少女衣裙上的黄符。 观察许久他也没看出来这衣服是哪个朝代的,镯子成色很好,但是看着也很新,不太像古代的样式。 或许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吴三省也不由得稍微放松了些。 他把从女尸嘴里弄出来的东西扔给吴邪。 是一把精巧的钥匙。 吴邪四处张望了半天才从青面狐狸的尸体旁边发现一个紫金盒子。 他捡起来看了看,还没研究完就听到三叔叫他。 “怎么了三叔?” 吴三省道:“你刚才说,从你爷爷的笔记里有看到过幽冥仙主的记载?” “有看到过一点。”吴邪仔细回想笔记里的内容,但是那些内容爷爷好像有些顾忌,只略微提了一两句,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 “那个内容是我无意间翻到的,好像是在最早的时候有那么一两句记载,刚刚三叔你说的那句话,爷爷的笔记里就有。” 吴三省连忙道:“那笔记里还说了什么没有?” 吴邪皱眉回想,恍然道:“那里记着爷爷去长沙的时候,有一次遇到过血尸。” 吴三省道:“就是五十年前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的那次?” “就是那次。”吴邪道,“跟着爷爷一起的土夫子,下到墓地里却遇到了另外一间墓室。” “那一间墓室很大,也很空。四面的墙上都刻着奇怪的文字,还贴着黄符,只有中央有一具棺材。” 潘子道:“棺材?那棺材里的是什么人?” 吴邪道:“爷爷的笔记里没说。” 吴三省道:“那墙面上刻着的奇怪文字,笔记里有没有提到刻的是什么?” 吴邪皱着眉,目光落在沉睡的少女身上,道:“他们看不懂那些文字记载的是什么东西,只是翻译出了四个字。” 那四个是什么字,在场的人心领神会。 吴三省道:“还有呢?” 吴邪道:“这些内容都是同行的土夫子留下的讯息,爷爷其实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样的。只是里面着重记载了一点,据说血尸见了幽冥仙主也要俯首称臣。” “这么厉害?!”胖子惊呼道。 “你们还年轻,可能没有听说过。”吴三省感慨道,“当年长沙那个墓,老爷子也还年轻,没有跟着下去,只是在上面守着。后来我出去的时候,老爷子还反复叮嘱我千万不要去长沙镖子岭。” “三叔,难道你知道什么?”吴邪好奇道。 吴三省似乎有些犹豫,他的眼神移到石台的黑裙少女身上,又马上移开,唯恐下一秒就对上少女的眼睛。 “不对啊那什么三爷,如果说幽冥仙主的墓在长沙的话,可这里是山东呀。难不成她的墓还能随意移动?”胖子冷不丁的开了个玩笑,却见其他人面色僵硬,一点也没有笑的意思。 他的脸色也慢慢僵硬起来,呐呐道:“不会吧?” 吴三省绕着祭台走动,一向从容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焦急的神色。 他咽了咽口水,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是从别的地方听来的。” 众人凝神听他讲。 “在我刚出去的时候,曾经见到过一些记载。在古时候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在人死后,如果在造的墓穴里留一间半大不小的墓室,上面刻着特定的文字,四周贴上用血写成的黄符,在最中央留一副木质的雕花棺材,那么‘幽冥仙主’就会降临。” “‘幽冥仙主的力量无与伦比,同时魑魅魍魉也在渴望着她的血肉。’他们用黄符控制着幽冥仙主沉睡,等到若干年以后成为了僵尸,若是能够吃到幽冥仙主的血肉,便能长生不老,并且得到强大的力量。” 胖子一瞪眼,道:“长生不老,这不都是唬人的吗?” 大奎也不大相信,“就这么一小姑娘,她、她真这么厉害?”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又没遇到过!”吴三省呛道,“这我都是听来的。” 胖子笑道:“要不怎么说你们南派的就是糙呢,这不都传说嘛,就这说法咱北派的都没人信。” 吴三省冷哼道:“邪门的是,还真有那么些人找到过这样的墓室,他们只要躲在里面,任何东西都不敢靠近那里。” 胖子意味深长道:“也就是说,没有人见过?” 吴邪有不好的预感,连忙道:“胖子你想干嘛?” 胖子笑了笑,那神情,说不出来的猥琐。 “你想啊,这小姑娘被传得神乎其乎的,我要是把她搬出去,那肯定比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值钱呀!” 吴邪拦在少女身前,“你别乱来啊!” “吴邪!” 吴三省忽然喊了一声,惊得吴邪差点跳起来。 吴邪道:“三叔你干嘛突然喊我!” 吴三省咳了咳,好像又找到了底气,质问道:“你们是不是先前遇到过她?” 潘子立马说道:“三爷,先前我们和小三爷分开了,我在遇到他的时候,他身边就带着这个小姑娘,但是……她当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吴三省道:“有哪里不对劲的?” 吴邪接着话道:“就是她的样子有点变化,穿着一身青色长裙,黑长直,戴着发箍。”他又连忙补充道:“哦对了,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潘子道:“小三爷,这事说不准是在骗你。” 吴三省一听,戳着吴邪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呀你呀,好不容易带你出来一次就给我惹那么多麻烦,看你下次还长不长记性!” “三叔三叔,我知道错了!”吴邪往后躲了躲,眼神瞟了瞟,道:“三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闷油瓶也不知道去干嘛了,难道我们要在这边干等着吗?” 吴三省也在犹豫,那小哥抹了一把小姑娘的血就走了,他们现在被鬼手藤围在祭台上,如果要出去,现在也只能从这棵树上爬出去了。 他扫了一圈,猛地看到胖子的举动,惊道:“你在干嘛?” 众人的视线跟着扫过去,就看到胖子上半身弯下,凑在少女上方,双手在摆弄她的衣扣。 吴邪:“……” “你到底在干嘛,死变态!” 胖子手一抖,直起腰来吼道:“别把我想的那么龌龊!我是在看她的衣服!” 吴邪质问道:“看就看,你干嘛动人家的扣子?!” 胖子辩解道:“我这不是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年代的,所以就想看看她的……衣服嘛。” 他见吴邪神情激动,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一脚踩歪摔了下去。 恰巧打掉了青面狐狸脸上的面具,他连忙扭头喝道:“不要看他的眼睛!” 但是晚了,吴邪只觉得眼前朦胧一片。 伴随着脖子的疼痛,吴邪一惊,恍惚回神就感觉到嘴里一股怪味。 胖子倒在一边,三叔潘子大奎他们站在一旁看着他。 吴邪咳出了血,神情惊恐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吴三省见他清醒了,道:“你们中了青眼狐狸的幻象,胖子差点把你掐死,幸好小哥救了你。” 他一扭头就看到闷油瓶坐在石台边上,脚下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正对着他。 那竟然是血尸的脑袋! 这么说,刚才闷油瓶是去杀血尸了? 仔细一看,他还吓了一跳,闷油瓶身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血尸的。 看他脸色好像除了苍白点外没有其他了,想来应该还好吧。 “闷油瓶,谢谢你了。”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吴邪也习惯了对方的沉默寡言,他只觉得喉咙痛得很。就扶着石台坐了下去,靠在石台上。没想到他刚靠上去这祭祀台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 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触动了什么机关,赶紧蹲下身去。 只有闷油瓶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台上,似乎在发呆。 接着他们听到一连串的机关启动的声音,只见石台后的那棵九头蛇柏的主干上竟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而在那裂口里,出现了一只用铁链固定的巨大的青铜棺椁。 跟随吴邪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任务一:震慑。任务完成奖励一百钻石。(0/1)】 …… 吴邪几人弄开了鲁殇王的棺椁后,从里面发现了个盒子,打开之后结果里面只有一块镶金丝帛。 上面记载了鲁殇王的生平事迹,但吴邪能认出来的意思却只有两段。 经小哥解释他们才知道棺椁里躺着的已经不是鲁殇王了,而是怂恿他将墓穴建在别人的墓上,还找来玉俑的铁面军师。 鲁殇王费尽心机,却白白替别人作嫁衣裳。 吴邪唏嘘了一阵,将这些东西装进背包里,见三叔和胖子在研究怎么把玉俑脱下来的时候,他正想去看看阮陌安,却发现那只血淋淋的脑袋正对着他! 什么情况?! 这脑袋还会动?! 吴邪脸色僵硬的看着那只脑袋从石台上滚了下来,里面钻出来一只血红色的尸鳖。 “这是尸鳖王,有毒,一碰就死,别动它!”闷油瓶蓦地出声道。 吴三省和胖子一听就赶紧跑,顺便抹了一把石头灰在身上,鬼手藤立马退避三舍。 吴邪也跟着拽起背包就跑,余光却看到大奎跟吓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连忙喊道:“快跑呀!” 张起灵抱起阮陌安就手脚灵活的往九头蛇柏那里直窜。 尸鳖王犹豫了半晌,接着就迅速飞了过来! 九头蛇柏上有很多藤蔓,很好爬,然而尸鳖王的速度更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它就绕过他们冲了上去。 吴邪一看,那尸鳖王就是冲着闷油瓶去的,把他们当成了空气,仿佛闷油瓶就是一块香饽饽。 胖子他们也发现了,想到幽冥仙主的传说,吴三省连忙叫道:“小哥,你赶紧把人扔下去,那尸鳖王就冲着她来的!” 张起灵跟没听见似的,抱着个人速度也比他们快。但是要爬树,又还要防着尸鳖王,还不能捏死它,连他都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奇怪的骚动隐隐约约从各个洞口传来,那仿佛是成千上万的爬虫经过的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吴邪抖了抖,往悬崖上的洞口看了一眼,只看到黑漆漆的一片,甩了甩头继续往上爬。 另一边张起灵那,尸鳖王的目标很明显,就是阮陌安,但对方似乎也有些忌惮,不敢一下子靠近。 忽然,尸鳖王转了个方向,直直朝着吴邪的方向飞去! 吴邪:“卧槽!” 这玩意儿有毒,一碰就死,吴邪不敢用身体去碰它,慌忙下碰到了一个东西,匆忙一看才发现他把那刀带上来了。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挥着刀想把尸鳖王赶走。 结果尸鳖王根本不怕,吴邪越挥越急,眼见着尸鳖王越飞越近,情急之下他竟然一刀把尸鳖王劈了! 周围忽然死一般的寂静,吴邪自己也愣了一下。 闷油瓶在上方喊道:“快离开!” 众人不明所以,但听小哥语气焦急,也不敢大意,拼了命地往上爬。 大奎身强体壮,很快也爬了上来,到最后竟然是吴邪落在最下面。 无数的声响突然在洞穴里响了起来,紧接着他们看到数不清的青色尸鳖从洞口里爬了出来,瞬息间就围在了巨树下方,开始往上爬。 胖子惊叫一声:“他娘的这得多少只尸鳖啊!” 尸鳖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并且开始跳,那速度可比他们爬快得多了。 吴邪忍不住问候了下它们的祖宗,又一想,靠啊,它们的祖宗不刚被他砍死吗? 尸鳖数量太多,即便是张起灵的血也不管用。那些尸鳖一只踩着一只,争先恐后地爬上来,密密麻麻的令人看了都觉得恶心。 下方的吴邪和大奎已经被咬了,连胖子也没能幸免。 吴三省喊道:“下面的背包里有炸.药!” 胖子同样喊道:“那数量太多了,炸了我们也得炸飞!” 就在吴邪刚想掏枪的时候,张起灵做了一个举动。 他用指甲在食指上一划,嘴里念了一句什么,然后将食指点在阮陌安的额头。接下来的情景跟拍电影似的,吴邪从没见过这么震撼的场面。 那血渗透进阮陌安的额头,身着古旧黑裙的少女忽然睁开了眼,里面猩红一闪而过。她双手搂住了张起灵的脖子,表情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 在他们周围忽然凭空出现了幽蓝色的火焰。 尸鳖们的动作一顿,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少女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指,鬼域冥火犹如雨点一般落到尸鳖群里,刹那间,火势燎原,尖利的吱吱声充斥着整个洞穴! 鬼手藤甩得噼啪作响,上面挂着的尸体被震得掉进火焰里,瞬间就化成了灰烬,最后连一点渣渣都不剩! 幽蓝色火焰很快充斥着洞穴下方,似乎有蔓延上来的趋势。 巨树忽然一阵晃动,三叔叫道:“不好,这洞要塌了,我们赶紧爬上去!” 众人也不管疼不疼了,手脚并用攀爬上去。 没有尸鳖的威胁,他们爬得很快。 在巨树倒塌前总算爬到了洞顶,猛一看,竟然和他们下盗洞的地方只隔了一个矮悬崖。 来回十米不到,他们的装备全在那。 他们爬上去以后,这洞就塌了,吴邪估摸着就算还有尸鳖也应该爬不上来了。 阮陌安被张起灵抱着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她刚上线就感觉额头被摁了一下,接着她就看到眼前密密麻麻一片青色尸鳖! 想到自己这个身份设定,现在她应该听从张起灵的命令。她木着脸用鬼域冥火烧了那些尸鳖,没想到用力过猛,连九头蛇柏也一块烧了。 接到系统提示任务完成的声音,阮陌安依旧面无表情,一副空洞没有灵魂的模样。 这时候系统跳出来两个选择。 【选择一:跟随张起灵。(目的地随机,任务随机,危险程度随机)】 【选择二:跟随吴邪。(目的地杭州,一切由玩家自由发挥)】 阮陌安想了下后续张起灵的生活,似乎因为失忆,对方总是去各种各样的墓地,想要找到关于自己记忆的线索。比起墓地她还是想要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所以她果断的选择了二。 她还在装木头,想着怎么才能跟着吴邪走,下一秒她就被移到了吴邪怀里。 张起灵把人交给吴邪,道:“我不方便带着她,暂时先交给你照顾。” 吴邪一惊,“可是我……这……这我怎么照顾?她吃什么?要我照顾多久?” 张起灵看了阮陌安一眼,她很自觉的搂住了吴邪的脖子。 “你试试给她吃点人类的东西。” “试试?你这也太随便了吧?!” 阮陌安却在想,如果她选择的是跟着张起灵,现在岂不是还要想办法在不违背人设的情况下让张起灵同意她跟着? 张起灵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非常放心将她寄养在吴邪那里。 咦,有哪里不对劲? 算了。 她现在要想的是,吴邪还记不记得要带她去包扎伤口? 胖子凑了过来,左瞧瞧,右看看,“哎,他刚刚弄了什么,她一下子就醒了,看样子好像还挺听话的。” 三叔开口道:“行了,我们趁着天亮赶紧先下山,你们仨去找医生看看,我和大奎去找地方住。” 接着他找了两件外套出来裹在阮陌安身上。虽然看着怪怪的,但好歹比别人看到她身上的那件裙子好啊。 吴邪犹豫道:“三叔,我好像没事。” 吴三省咦了一声,凑过去看了看,确定吴邪除了被咬了几口,竟然没中毒! 他不放心,又问了句:“奇怪,你真没事?” 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没事。”他想到从幻境中清醒过来时嘴里那古怪的味道,难不成他吃了什么自己没印象? 走的时候,吴三省凑到吴邪身边,低声道:“这胖子也不老实,滑头得很,你嘴巴牢一点。” 吴邪瞧了一眼,应下了。 就这样,阮陌安被吴邪抱着,下山回到了原来借住的村子。 潘子和胖子都需要住院,就转到济南的医院去了。吴邪虽然没中毒,但身上伤也不少,也去了一趟诊所,拿了点药,顺便拿了点绷带消毒水之类的回去。 他走的时候锁了门,回来看到人乖乖躺在床上,顿时松了口气。 他走进去,叫道:“阮陌安,我来给你上药。” 阮陌安坐了起来,吓了吴邪一跳。 “阮陌安,你、你变回来了?” 阮陌安一副茫然的表情,“吴邪,这里是哪里?” 吴邪坐过去,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阮陌安摇了摇头,道:“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接着你就回来了。我怎么会在这里?” 吴邪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我现在不方便和你解释,等我们回去了再说好吗?” 阮陌安乖巧点了点头。 接着吴邪就给她的手心上药,包扎。 叮嘱她:“伤口没好之前不要碰水。” 阮陌安道:“好。” 在早上六点的时候阮陌安就变回了白天的装扮,那时候吴邪在诊所还没回来,她就打定主意装不知道。 休整过后,吴三省就决定回去。 他试探过阮陌安,但是阮陌安现在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实在和墓室里看到的幽冥仙主相去甚远,他也没探出什么来,索性让吴邪看好她。 坐着牛车,穿过瓜子庙,回到了临沂,刚巧到了午饭时间,他们四个人干脆找了家餐馆吃饭。 大奎非常怵她,和吴三省坐一起,坐吴邪对面。 在点菜的时候,吴邪悄悄问她:“你能吃这些东西不?” 阮陌安看着菜单,好多都没听过的菜名,她想尝一尝,就点了点头。 吃饭的时候,一桌的人都看着她,见她毫无异色的将饭菜吃了下去他们才开始吃自己的。 吴邪看她似乎对这里很好奇,就问了下三叔。 吴三省看了阮陌安一眼,也没反对。 于是,吴邪就带着阮陌安去玩了。 他们去逛商场,吴邪给她买了个半身高的熊猫玩偶抱着,牵着她去看衣服,临走的时候给她买了两套衣裤和一件蓝色小碎花裙,还有一双帆布鞋。 买贴身衣物的时候,吴邪叫来一个小姐姐,自己在门口等着。 等他们逛完回来,阮陌安手里抱着一堆吃的,吴邪则提着她的新衣服。 吴三省看了一眼时间,瞪了吴邪一眼。 买了票,坐上汽车,吴邪和阮陌安挨着坐,吴三省和大奎则跟他们隔了两个座。 坐上了车,吴三省有些昏昏欲睡,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吴邪一声惊叫:“阮陌安!” 他立马醒了,三步作两步跨了过去,道:“怎么了?” 只见吴邪靠里边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人呢?” 吴邪怔怔道:“她……突然就不见了。” 旱魃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杭州河坊街西泠社。 吴邪已经回来好几天了,这天突然有个微胖秃顶的男人和一个丰满漂亮的女人来找他,说是三叔让他们来的。 从西周墓回来以后,他把捡来的紫金盒子打开,取得了里面的蛇眉铜鱼。 在他去问三叔这东西的价值的时候,三叔忽然拿着那块战国玉帛说是高仿的。 吴邪一惊,说怎么可能?! 吴三省给他分析:“怎么不可能?他明明有能力杀死血尸却要跑,这是为什么?和我们分开那段时间他都是一个人行动,有的是时间偷梁换柱。” 吴邪一想也挺有道理的,毕竟闷油瓶太神秘了,他们都不清楚他的来历。可是理智上是这么想,感情上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且不说闷油瓶救了他们,就说换玉帛的目的又是什么? 三叔又说了:“幽冥仙主的力量你也见识过了,那小哥有办法操控她,至少说明了他瞒了我们很多事,他到那里的目的也肯定不简单。” 接着三叔给他看了一张照片。 上面是二十年前跟三叔一起的考古队,在三叔背后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 年轻人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那个人竟然和闷油瓶一模一样!不只是长相,连表情和眼神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要不是闷油瓶看着非常年轻,他都要以为那个人就是闷油瓶了。 二十年前,闷油瓶也才一点大,但是要说他们俩是父子也太牵强了。最主要的是,这两人太像了,像得除了隔了二十年,根本就是一个人! 而就在看完了照片后,三叔忽然发笑,边笑边说“我知道了”,他根本不知道三叔知道了什么。 从那天后,三叔就决定再去一次西沙海墓,而这两个人就是资助三叔、给他提供工具人手的公司项目代表负责人——张灏,阿宁。 他们来找他是因为三叔失踪了。 就在他们要找的西沙海墓里失踪了,连船也消失了。而不久以后那里就会有大风暴,如果不找到海墓的确切位置,那么三叔以及跟着去的那些人就会因为没有船只支援而葬身海底。 吴邪的任务就是判断出西沙海墓的位置。 得,刚歇了没两天就给他搞这么一出,他是不去也不行了。 似乎是怕他反悔,两人催得紧。 吴邪收拾了一些东西,又列了一张单子让阿宁去买齐。 看到衣柜底下的袋子,里面装的是给阮陌安买的衣服,他犹豫了下,鬼使神差的把它们放进了背包。 他反应过来,靠啊,千万别被人看到了,指不定被人当做变态! …… 阮陌安眼睛一眨,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她身上的青色长裙逐渐变成黑色,妆容也变了,几个呼吸就变回了幽冥仙主夜间的装扮。 现在她坐在棺木上,黑纱盖住她的鞋尖,傀儡娃娃挨在她身边,而她的手里还抱着吴邪给她买的零食。 她看了一眼时间,傍晚六点左右。 把零食装进衣柜里放好,她抱着傀儡娃娃也就是桃子跳下棺木。 这里的布置和先前她看到的一模一样,整间墓室里只有她的棺材摆放在中央,从大门延伸过来的八盏长明灯分列两边。 鬼域冥火随着她的走动漂浮在半空,阮陌安只留了两束冥火照明。 “所以,一到傍晚六点我会出现在墓穴里也是这套衣服的一个特点了?” 傀儡娃娃转了转眼珠,裂口一般的嘴没动,声音却传了出来:“的确是这样的。回魂之后,阮陌安可以四处行动,但是一到入夜她就必须回到幽冥之城。换做这个副本,自然就是各种墓穴了。” 阮陌安问道:“那现在距离我消失过去多久了?” 桃子道:“系统已经自动调整时间,副本里面过去一周了。” 阮陌安又问:“这又是哪个墓穴?” 青铜门外是一条刚好允许一人走过的通道,两面的墙壁上都挂着灯盏,过去了这么久,里面的灯油自然已经没用了。 桃子道:“这里是西沙海墓。” 阮陌安又翻了一下资料片,发现这是吴邪和小哥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 吴邪是因为三叔失踪,所以才会来这个墓里来找他的。小哥则是假扮成海洋有限公司的代表和阿宁一起去找吴邪下墓,就是这么巧,胖子也是阿宁找的专业人员之一。 有了上一次经验,阮陌安也掌握了一点感觉,她将手搭在石壁上,闭上眼,瞬间整座墓穴的结构都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嗯?她这边这间墓室竟然是密封的。 汪藏海或许也相信了那个传说,认为那些黄符可以压制她,使她沉睡。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做了另外一种措施,将整间墓室都密封起来。这样一来,除非她醒来,不然外人是很难进入到这里的。 但其实他们都错了,这些黄符并不是为了压制她而存在的。 至于三叔的下落,她细细感受了下,发现对方正在主墓室里,而她的位置离主墓室最远。 阮陌安指尖点了点墙壁。蓦地,在她接触过的地方慢慢融化,最后形成一个等身高的洞口。 她抱着傀儡娃娃走了进去。 其实这里的墓穴并不很宽大,只是很高。但海底墓也不比旱地墓,光是探查位置寻找入口,对于一般的盗墓贼来说就已经很是艰难了,而且这里的机关布置还非常精巧,更别说还有那些更加恐怖的东西。 阮陌安没有一开始就去主墓室,而是随着感觉先去找吴邪的位置。 不去接触主要人物又怎么触发任务?而且她自己一个人在墓穴里总感觉阴森森的,看下副本人物走剧情也总比她一个人瞎逛的好。 一路上遇到墙壁就融化,机关全部忽视,没过半个小时她就到了吴邪他们刚进来的地方。 她刚到的时候,小哥和胖子已经跳进养尸棺底下的盗洞里,游到左配殿去了。 那具女尸她看了一眼,全是马赛克。不过据描述,这个女人有12只手臂,12个乳.房,浑身跟蜈蚣似的,是个畸形到恐怖的女人。这在古代能活到这么大,简直就是个奇迹! 更恐怖的是,这女的还是个孕妇! 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养尸棺而变成了旱魃,是一种非常强悍的怪物。 张起灵未必对付不了它,只不过这种东西不能杀。旱魃一死,它的尸毒就会充斥整座墓穴,剥夺里面剩余的空气,到时候他们也就死翘翘了,所以他们只能逃。 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养尸棺下面竟然会有一个盗洞通往旁边的耳室。 …… 胖子和小哥爬上水池后把前因后果都给吴邪说了,接着他们就看见水池的中心忽然冒出了大量的气泡。 胖子突然说道:“旱魃会不会游泳?” 吴邪心里一凉,心想不会吧,这怪物又不能杀,它要是跳上来了怎么办?! 那些水泡一直冒上来,频率很快,同时还有向外扩张的趋势,似乎下一秒水底下就会跳出来一只怪物。 他们端起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 结果那些水泡冒了大半晌,突然从水池底下传来一声令人费解的闷响。 水泡也跟着闷响消失了。 在他们费解的时候,水池的水位竟然开始下降,水面上逐渐出现了十几个旋涡,没一会水就全部被吸了下去,露出底下的空间。 吴邪看得莫名其妙,忙拿手电筒往水池里一照,竟然看见水池的内壁上出现了一道石阶,这石阶顺着石壁盘旋而下,似乎是直通池底。 胖子道:“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下去看一看。” 吴邪他们想着也是这个理,再说这里也没有其他的出口,就只能下去看一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另一边耳室里的阮陌安,伸出手点了点指尖,鬼域冥火便犹如活绳一般钻入水底,套在旱魃的脖子上将它拖了上来。 旱魃惨叫一声,双手挣扎着又不敢碰到冥火。 与此同时,棺木底下的水位突然下降。 ——若是她动手的晚一点,这旱魃也要被这漩涡吸下去了。 旱魃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睛不停的瞟向那具女尸,一副恨不得立马爬回她的肚子的模样。 阮陌安没有杀它,只是警告了一下,让它不要再去找吴邪他们的麻烦。接着她就离开了。 而走到了水底下的吴邪他们,看到了一个刻着字母的奇怪符号。 张起灵忽然出声道:“我好像来过这里。” 里面有四座定海神猴的石像,还有一座光滑明亮得如同镜子一般的石碑。 上面还有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有缘人能开启一道门,通过那道门就可以到达仙境。 接着吴邪和胖子就听到了张起灵回忆二十年前,他和三叔那些人一起到西沙海墓发生的事。 这座墓非常得诡异,里面不仅有旱魃、禁婆这些可怕的怪物,这里面的很多设置都反其道而行,令人防不胜防,甚至到现在他们也还不知道这座墓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 休整了一会儿,他们找到了生门,走进那个通道里面,结果这条幽深的通道越变越窄。意识到不对劲,他们赶忙往回跑,却发现出口的门被人从外面卡死了。 他们只能往里面跑,尽快找到盗洞方有一线生机。 而在途中,他们发现头顶的青砖上写了一行血书。 ——吴三省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连环。 从通道里出来,吴邪的心情也一直不大好,在私心里他是偏向三叔的,但是理智上却又觉得三叔确实隐瞒了他很多。 他们出来的地方有一条一人宽的通道,但是前后都被堵死了,只有面前有一个洞。 这个洞有点奇怪,它不像是盗洞,而且很高,看着像是被硫酸浇过之后形成的。 左右都没有路,他们就只能钻进这个洞里看看。 胖子叫道:“这里有个墓室。” 吴邪回神,发现闷油瓶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扭头一瞧,这间墓室很特别,因为它的门竟然是青铜门。 汪藏海是明朝人,这座墓穴应该是元末明初王朝交替之际建造的,按理来说,这个时代一般的墓穴很少会用到青铜门。 除非他有必须要用青铜门的理由,或者是这间墓室里面葬着的人身份很特殊。 胖子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吧?”说完他就在青铜门上摸索起机关来了。 张起灵似乎有些为难,但他到底没有说出反对的话来。 说来也奇怪,在他们出来的那个盗洞也太大了一点,几乎到了他的胸口。 青铜门开了,带着疑惑吴邪也好奇地探了探头,却发现里面昏暗一片。 “什么都没有呀。”胖子打了手电,扫了一周,发现里面除了一具棺材竟然空荡荡的。 往上一扫,他却吓了一跳。 只因在墙上面四周,竟然贴了满满当当的黄符。 看着就像是用来镇邪的一样。 走进中央的棺木一看,胖子又吓了一跳。 吴邪皱眉道:“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呢!” 胖子指了指棺木。 吴邪和小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棺木竟然是打开的,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张起灵看着熟悉的棺木,道:“这是‘幽冥棺’。” “啥玩意儿?”胖子愣道。 张起灵道:“镇.压着幽冥仙主的棺木。” 胖子咽了咽口水,问道:“那幽冥仙主呢?” 传召阵 - 青春漫漫之新世界的大门 - 潇落教主 胖子一想不对头,道:“不是,那女娃娃不是被你们带出来了吗,怎么这里又有一副幽冥棺?” 吴邪也愣住了。一路上先是经历风暴,接着又是粽子又是机关的,再加上他也想不到会在这边遇到闷油瓶,一时之间竟把这茬给忘了。 他连忙将幽冥仙主的事解释给他们两个人听。 胖子道:“幽冥仙主是阮陌安那个女娃娃的事我早就料到了,不是,我纳闷的是她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吴邪自己也纳闷啊,“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和三叔还在那附近找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一片衣角,更别说人了。” 两人突然一顿,同时看向那副棺木,异口同声道:“不会吧?” 张起灵忽然问道:“她消失的时候,你记得是什么时间吗?” 吴邪想了下,连忙道:“我不太确定,不过我们买的是下午五点四十五的票。上车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她就突然不见了。” 张起灵又问:“那你还记得她是早上什么时间变回来的吗?” 吴邪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从诊所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变回来了。” “早上六点回魂,傍晚六点入夜。” 胖子道:“你在嘀咕什么呢?” 张起灵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她应该是被传召到这里来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回到西周墓里,也许是因为西周墓塌了;也许是因为她变回幽冥仙主的模样后会随机到一个墓穴里。” 胖子笑呵道:“你不会是想说这里是一个魔法阵,把那幽冥仙主给召唤到这来了,那谁有这能耐啊?” 张起灵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四壁上的黄符,淡淡道:“因为我们都被那传说骗了,这些黄符根本不是为了困住幽冥仙主而存在的,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召阵。” “传说留下一间墓室,里面放上一副幽冥棺,在墓穴封闭后,幽冥仙主就有可能降临。在四面墙壁贴满用人血写的黄符便可压制幽冥仙主,使其沉睡。”吴邪奇怪道:“如果本身幽冥仙主就是因为这些黄符才被传召过来的,压根就没有压制幽冥仙主的效果,那传说是怎么被改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是祭品。” 张起灵淡漠的声音在这个空荡的墓室显得阴森森的。 “祭品?”胖子一愣,“谁是祭品?” 张起灵看向门外。 吴邪咽了咽口水,道:“你是说所有的墓穴里的东西,其实……都是给幽冥仙主的祭品?” “本来是觊觎幽冥仙主的血肉的,呵,一下子全成了祭品?这是反套路啊。”胖子一个激动拍了下棺木,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难怪啊!一路上你们看一下,我们遇到海猴子禁婆旱魃,那叫一个倒霉啊。结果越靠近这间墓室,我们竟然啥都没遇到!” 气氛突然凝滞。 胖子身体顿住,视线慢慢落到自己摁在棺木上的手。 他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道:“咳,我,这,应该不会感觉到有人动了她的棺材吧?她又不是电热感应仪。” 吴邪一脸崩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后,吴邪忍不住问道:“其实,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刚才进了那个洞有点不太对劲?” 胖子嘿嘿一笑道:“小爷我一眼就看出来那里不对劲了。” 吴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得,我也知道,那根本不是盗洞。” 胖子接着道:“如果没有那个洞的话,我们那条通道应该是死路,所以那个挖了盗洞的人应该是发现这边被堵死了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吴邪心想,那地方那么黑,谁知道哪还有个岔路口。 “所以……”胖子忽然正色道:“这墓室原本是被封死的,依我猜测这东西肯定挡不了幽冥仙主,那就只能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了。” “这又是留下传说套路后人的,又是给幽冥仙主准备那么多祭品的,哎你们说那人到底是谁呀?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吴邪道:“关于幽冥仙主的资料少之甚少,我也只是从爷爷的笔记里面看到了一点点。幽冥仙主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个传说又是从何时流传下来的,根本无从得知。” “根本没有人见过幽冥仙主,在此之前他们都不知道幽冥仙主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见过幽冥仙主的人都已经死了。” 这个发现或许比其他任何宝物都来得要珍贵,甚至可以引起轰动。换作平时,吴邪也许会兴奋的睡不着觉,但这个发现也意味着面临无法预料的危险。虽然他到现在也有兴奋,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这人一紧张起来就会想说话,或者想要做某一些动作,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 胖子和小哥都不说话,或许是因为太过安静,吴邪便想走动走动。 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吴邪就打着手电去看墙壁上刻着的文字。 墙壁上刻着的文字很奇怪,吴邪看完了四面的墙壁才发现,原来每一面墙上刻着的文字都是不一样的。 胖子凑过来问道:“这上面写的是啥,你看得懂吗?” “这上面的是战国文字,不过是属于不一样的国家。” “不一样的国家的?汪藏海干嘛要整这些?” “不知道。”吴邪猜测道:“也许是因为他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是,如果他不想别人知道的话,那干嘛还要刻上去?” 吴邪撇了他一眼,问道:“那人家刻上去了,你都懂?” 胖子噎了下,催促道:“行行行,天真同志,你快看这上面写的是啥。” “我也没办法认出来所有的,但有一些还是看得懂的。” “这里的大概意思就是关于幽冥仙主的传说的。” 吴邪指着另一块道:“这里是说在战国的时候,有一个诸侯从手下那里得到了一块丝帛,上面记载幽冥仙主来自幽冥城,是魑魅魍魉之主。每到回魂之时,魑魅魍魉都会化身为人,混迹红尘之中,常人不可分。幽冥仙主不但可以号令魑魅魍魉,她还会将误入幽冥城的人炼做僵尸,将他们变成幽冥城的子民。在古代,阴兵是魑魅魍魉的一种,古时候还是比较迷信的,这个诸侯就相信了这个传说,让人在他死后建造的墓穴里留下一间墓室。” “那西周墓里面,鲁殇王挖的就是他的墓。” 胖子用灯晃了晃,道:“那这一块说的是什么?” 吴邪走过去看了两眼,道:“这说的好像是一种咒语。” 张起灵蓦地道:“不要念!” 吴邪和胖子都吓了一跳,扭头看他。 “那是召唤幽冥仙主的咒语。” 吴邪一愣,后又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一步,“这后面的确有注明,这是召唤幽冥仙主的咒语。如果不是闷油瓶提醒,我可能就下意识往下面念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吴邪不敢再继续往下念,他看完之后才跟胖子说:“这也是一种咒语,但是具有控制幽冥仙主的效果。” 他加了一句:“就是闷油瓶上次弄的那个。” “但是这种咒语是谁留下来的,又是谁创造出来的,这里根本没有记载。” “这不是汪藏海写的,而是他依据丝帛上的内容刻上去的。”张起灵忽然出声道。 胖子奇道:“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我们这右配殿发现的那些陶瓷吗?那些陶瓷上的画面是有顺序的,记载了汪藏海建造云顶天宫的过程。二十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从一个陶瓷瓶里发现了一张丝帛。” “你的意思是那张丝帛上的内容就是这些石壁上的字?” 张起灵点了点头。 胖子扫了一眼棺木,接着瘫坐在地上,“这棺材看着就普通,里面还啥都没有。这传说传的这么离奇,竟然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 吴邪道:“这些人弄这么一间墓室又不是为了祭拜她的,哪来的陪葬品?” 张起灵比了个手势,他们两人立马闭上了嘴。 三人只觉得身上不由得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四壁上的黄符无风自动。甚至,他们隐约听到了阴森的哭嚎和诡异的笑声。 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门外幽深的长廊里忽然亮起幽幽的蓝光。 那幽光随着地上的人影靠近越来越亮。 三人立即想找地方躲起来,但举目四望,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于是三人便蹲在棺材后面。 棺木的高度恰好能遮住他们三人的身形。 幽蓝的火苗终于踏进了墓室。 黑裙少女淡淡的瞥过来一眼,吴邪额头上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上次在西周墓里,少女轻描淡写的点点手指头就能将上亿的尸鳖燃烧殆尽,那场景他还历历在目。 他们看到少女往石壁上看了一眼,似乎愣了一下,之后也不动弹,就安静的站在那里。 吴邪他们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动。 胖子突然趴了过来。 吴邪推了他一把,压低声音道:“别闹。” 胖子又靠了过来。 吴邪忍着脾气又把人推开。 在对方再一次靠过来的时候,吴邪忍无可忍,扭头低声喝道:“你有完没完?” 结果他看到的却不是胖子,而是一张稻草娃娃一样的脸。 黑黑的眼珠,裂口女一般缝上了针线的嘴巴。穿着类似于清朝官员的制服,带着顶小帽子。就这么趴在他的肩头上。 吴邪一个没忍住,蹦了起来! “卧槽跑啊!”胖子一边往门外冲,一边大喊道。 张起灵起身,一脚踩在棺木上,凌空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右手手腕一转,左手抹在黑金古刀上一划,血珠飞溅,尽数撒向幽冥仙主。 周围阴风大作,数条红色长绫突然出现,目标直冲他们三人的手脚,一卷一拖。 ——吴邪和胖子被挂了起来。 胖子一瞪眼,“又来?!” 而张起灵则用黑金古刀将红绫砍成了碎布。 红绫源源不断,张起灵毕竟精力有限,又还要顾及另外两人,一时左支右绌。 咒怨娃娃黑黝黝的眼珠闪过猩红。 张起灵一个不慎,右脚被红绫一绊,黑金古刀也趁此被红绫卷了去。 阮陌安看着眼前的任务露出深思。 【任务二:获取麒麟血。任务完成奖励钻石一百,体力30点。(0/1)】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