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吓死个人啊!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无尽的黑暗温暖的包裹着我,这一觉睡的真舒服,所谓“黑甜”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吧?沉浸在半睡半醒间,裹紧了夹被下意识的在床上翻蹭了几下,真是惬意啊。 2012年的中秋假期和国庆假期重合,所以国人得享八天长假。回想自己七八月间没事尽对着海外分公司的休假通知邮件咬牙切齿,此刻不由得得意不已。 老爸老妈假期去旅行了,但是由于节rì客流激增,他们没能如愿在节前返程。小妖jīng也陪着她老公回老家了。故而这个假期我终于可以实现我伟大的假期计划了,睡到自然醒~什么?不够远大?天天睡到自然醒就够远大了吧? 说起来容易,但是今天已经三号,假期过半,我真正睡到自然醒的rì子根本没有!高科技丰富了人的生活,却也搅合了人的生活,总有那么一两条信息,一两通电话突兀的冲击下你原本有可能持续的睡眠。也许是10086,也许是商家打折促销......最可怕的是那些理直气壮地打错电话的家伙,仿佛你应该预见他们打错了直接挂掉,而不是接通后告诉他们打错了,你的举动无疑造成了他们经济和jīng神上的损失,所以他们理直气壮地在电话另一端咒骂你一句后飞快挂断,其种种表现让我无数次的怀疑他是故意的想找个人骂一句。 本以为今天是个例外,因为凌晨睡觉前我关掉了手机,拔掉了电话线,只为安睡,可是我显然忽略了突发因素,例如:有人敲门。高楼大厦林立的今天,水泥堆砌不仅隔离了空间也隔离了人情,纵然我会和邻居点头微笑,也不意味着我知道他姓甚名谁,好像除了一次因为停电,大家在电表箱前说过几句话之外再无过多交集,所以理论上应该不是邻居。淘宝上买的东西说好要节后发货,所以技术上应该不是快递。我还没起床也就不可能订外卖,所以实际上应该不是外卖小弟。那么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我多年仇家寻仇上门了?怎么可能?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伶俐主儿,还能有仇家?任我意yín半天,敲门声依然执着,搞的我不得不耐着xìng子趿拉这人字拖去开门。和许多人一样,我一边走向门口,一边不耐烦的高声道:“谁啊?谁啊?来了啊!”走到客厅忽然想起自己只穿了T恤内裤,又反身折回卧室套上条短裤。在此期间,敲门声依然有条不紊,频率稳定。我不禁有些窝火,嘴里便顺了出来:你有完没完?!不是说来了吗?!敲什么敲?!敲坏了你给赔啊?!平常人听完这些至少手下应该有些犹豫了,可门外这哥们儿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没有丝毫停滞。敢于这样的人要么是二愣子,要么是极强暴的主儿。心里有了思量,我便按下了拉开门就开骂的心思,凑到猫眼前先喽一眼再说。 一眼,真就一眼之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该庆幸自己看了这一眼,还是后悔自己看了这一眼。深呼吸几口之后,我哆哆嗦嗦的又凑上猫眼,随后紧紧闭上双眼,转过身贴着门就滑在了地上。 我应该是做梦吧?这是电视台的整人秀吗?任我这厢思绪上下翻涌,那厢依旧坚持不懈,生生提醒我他的真实存在。门外这位如果还能称得上是人的话,那么这副尊容足以惨淡一片了,我要是长这样绝不苟活,立马得把自己圈起来卖门票。但是你见过有活人眼眶子里往外爬蛆虫的吗?白花花一条条的争先恐后往外涌,饶是没吃早饭回想起来也忍不住反胃。如果是死尸,那这么一具**的尸体一大早的撞我们家门?开什么玩笑,《TheWalkingDead》第三季要到14号才回归!难道是行为艺术?嗯对!现在就有那么些吃饱了撑的拿“行为艺术”蒙事的闲人,无聊之余用自己的所谓作品自以为是的和大众互动,没错!我一定是碰上了这种家伙。 好歹咱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被马克思主义哲学,唯物主义世界观熏陶出来的社会主义新一代啊,怎么能被这些无聊举动吓到呢? 于是我蹭的站起身来,大力拉开门,张口就来:你丫有病啊?!大早上抽风?!你......可我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家伙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臭味,看到我开门后便更起劲的趴上防盗门外门的纱网使劲想靠近我,还时不时有诡异的“呵呵吼吼”声从其气管里挤出来,好像卡了口浓痰咳不出来似的,抛开蛆虫不说,皮肤呈无绿sè且**静脉网多见......难道这伙计也在读《尸语者》?这妆画得也太有水准了点。 虽然他的眼睛已经不分明了,但是我退化多年的一项人类本能还是被他的目光瞬间激活了,这分明透着对食物的渴望啊。 去他的这思想那主义吧!小娘保命要紧!我回过神来,砰的一声关紧了内层的防盗门。这么多年来我第一由衷的感谢我爹当初选了这款有点老土的双层防盗门。 再度滑坐在地上的我心里升起莫名恐惧,这种恐惧杂糅了惊吓,未知,感官冲击后的强烈不适,每种感觉都存在,可是又抓不住主题重点。好像谁说过,说不清的恐惧才是恐惧的极致。切身体会后我只想说,讲得好!因为知道怕的是什么之后就有可能克服了。 这一刻房间里能非常清晰的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还有客厅时钟秒针运行的“咔咔咔”声,混合上门外我极力想忽略的撞门声,形成了一种强力的禁锢,就像是深度的梦靥。虽然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是我竟渐渐有些欣喜,没错!梦靥!一般出现这种感觉的时候都是噩梦将醒之时了,太好了,我真的在做梦。 “摇晃的红酒杯,嘴唇像染着鲜血,那不寻常......”突然出现的《王妃》的旋律,这是我的手机铃,一般号码的提示铃声此刻像神符贴上妖魔一样利落的击碎了我好不容易给自己了希望的欢喜。 002-电话混乱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喂......”我连滚带爬的进了卧室,抓起手机按了三四下才按住接听键,发出了有点走音的声音。 电话另一端有些嘈杂,只听到了一声“喂”,就没下文了。我很想再喂一声,不是为了确认什么,只是为了让自己发泄出来,可是喉头紧的只能挤出“嘶嘶”的气声。杂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过来,好像还有男人高声咒骂的声音。“说话啊!”听了莫约一分钟后,我冲破的声线,使劲的吼了一嗓子,这声之后相对之前的紧张,我有了明显的松弛,虽然还在忍不住的抖,但肢体上协调了不少。 对方似乎匆忙离开了电话边,却忘了挂机,我很想多听一会儿也许有人会答话,却不自觉的扣住了挂机键。抱紧手机蜷缩回床上,大脑里像放幻灯片一样空白和门外的东西交替出现。这是怎么了?答案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思考在此时此刻是件艰难的事情。 首先,现在是2012年10月3rì白天,父母去旅行了,我在过休梦寐以求的单人假期死宅在家的生活,不出意外这种生活将持续到8号早上为止。其次,这该死的意外发生了,莫名的家伙出现在我家门口,流露出用我大饱口福的意愿。刚刚还有个奇怪的电话打给我。对啊!电话!我慌忙去看手机的来电记录,才发现刚才按的太久,手机已经关机了。随着手机屏的转亮,思绪更加清晰了些,我应该先和外界取得联系,没准就是个整人节目呢,人在面对难以接受危机的时总会有些可以接受的幻想给自己。 那个来电号码没有留存,只看得出是本市的座机,但这组数字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在哪里见过呢?我是个对数字极度不敏感的人,除了强制要记得像身份证号之类的,就只有像公司门禁密码这种很常用的数字才能记得住。而这个号码应该是曾经经常接触的号码才对,可是在哪里见过呢? 思索被“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女人慵懒的歌声打断了,原本对这种打断有些生气的我意识过来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按下了接听键,“喂!老缪!你在哪呢?!”这家伙是我上一家公司的同事,一起做过项目一起受过罪,颇有点意气相投,所以换了公司之后也时常一起酒肉什么的。现在他打电话过来就是让我请他喝XO,我都愿意。 “谢天谢地!总算有人接我电话了!”老缪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异常,也正是这种兴奋让人更加不安。“Amanda,你在荥州吗?” “我在啊!老大你是要晚上找我喝酒不?”快答应吧,贵点都行。 答复的先是一声尖利的刹车声,随后是老缪一贯的漫不经心的的声调,“我这大过节的被拉回来加班的人哪有喝酒的福分啊?刚开着车下高速回家一趟就要去仓库呢。”这句听起来还挺正常,“打电话是想问问你这城里是怎么了?万圣节吗?怎么满大街溜达的人都那么不正常,个顶个的都那么......”大概是一时想不起形容词语塞了。 “都那么别扭。”总觉得是因为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我也渐渐平静下来,“老缪,你先保持车速,尽可能的靠近你看到的人,看看他们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也许是我冷不丁的正经的语气多少吓到了他,他倒是没有打诨,略犹豫了几秒,“好。”电话似乎被调成了免提模式,他车内的杂音清晰起来。 等待结果是比较煎熬的,明知等不来好结果概率大的时候就更揪心了。莫约过了三五分钟,电话里传来老缪一声惊呼,紧接着变成了忙音......我愣了一下,紧忙回拨过去,却是语音提示“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将为您转接语音信箱,请......” 什么情况?老缪怎么了?更多的问题涌进脑袋,信息处理跟不上速度了,越来越混乱。事情貌似回到了起点。起点?老缪进来前我不是正要打电话出去吗?我开始在手机里翻找刚刚那个没记录的号码,这个号码的熟悉感很强烈,朋友的电话即使不存,也都是手机,初步看来这个号码应该和工作有关系。会是什么号码呢? 思索间瞥见梳妆台上放着的锋牌口香糖,我茅塞顿开!对了!这个号码是锋牌荥州仓库的电话!那么打这个的电话的难道是那个人吗?可能xìng不大,我们早就立誓老死不相往来,他也不会舍了面子打给我的。虽然是自己曾经工作的地方,但是以我的xìng子能保持联系的不过寥寥,范围一下就缩小了。恒哥放假前约吃饭的时候就说要借假期回家订婚,所以不会在仓库;君上要去学校修自考课程,估计这会也回不来;那就只能是文胖子了。 试着回拨过去,对方占线,有可能是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挂断。以文胖子的xìng格,就是火上房也不会在言行上慌乱失了分寸。这样的举动让我有点不太相信是他打的电话了。忽然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不管是不是他,打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想好,一边笑了自己笨,一边给文胖子手机拨过去。接通了,可是一直响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响起,也没有人接电话。又拨过去,还是一样。一般这家伙的电话要是没人接十分钟内总能回过来。于是倒也不太着急,坐在床边等回复。心里有事就是坐不住,没等了五分钟,就又拨了过去。响了莫约七八声,我就想挂了,也就是这个时候电话接通了。 “喂~”文胖子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懒散劲,这股劲让我觉得自己本来快跳出来的心又落回了肚子了。 “死胖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又和哪个妹妹办事呢?”听他这个样子不像有事,随口就开起了玩笑。听筒里传来胖子间隙的喘息声,让我更确定他没干好事,嚷嚷道“诶诶诶!我说你注意点行不?我这头还没挂电话呢!咱们熟归熟啊,我可没兴趣听你的直播。你要是忙,我就先挂了,回头再说。行......” “死丫头片子!你就没一句正经话!”我还打算再贫几句,就被胖子给喝断了。“我是办事呢,正办一群不是人的东西呢。”这家伙平时和我笑骂惯了,此时语气里却透着正经和恼怒。“你在哪呢?” “家里啊,我刚睡醒。”我顺着他的话说。他那边大约是碰到什么了,物体哗啦哗啦的掉落声掩盖了他的声音。“你说什么?”我喊了一遍。 “我说!那你就安生在家呆着吧!没事别出门。我空了给你打电话。”他大声重复了一遍,就利索的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有些哭笑不得。这什么情况?我想问的问题都没问呢可就挂了。越想越不对,随即就又拨了过去。这回想了一声就接通了。“我刚才就是想问你是不是用你办公室座机给我打电话了?”懒得和他废话了。 “打了。”他更干脆利落。“我这要出人命了,所以看看你活着没。谁知道没赶上说话这边就炸窝了。” 这话说的跟机关枪似的,一梭子扫过来我楞了。“到底怎么了?” “这会顾不上和你说了,我要保命了。你要真在家闲的就来库里找我吧。没准还能给我收个尸。”说完他就又挂断了。 003-正门不能走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怎么听刚才他这几句话都不像是开玩笑。管他呢,去看看吧,胖子要是耍我,正好晚上蹭他顿饭。 一边想着,一边换了衣服要出门。去洗脸的功夫就听见门外那东西还在撞门,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堆电话打来打去的目的所在!结果稀里糊涂的就把正事给忘了。顾不上埋怨自己,冷水洗了个脸就缩回自己屋里。 文胖子那里还是要去的,就算现在外面真有个什么情况,总多个人商量。我心里一面想着不能有什么事情,一面却盘算着如果出事了我总要有些自保的手段。想着就动了起来。 从衣柜里拿出一个运动双肩背包,胡乱塞了条牛仔裤进去,想想又塞了件T恤和外套。翻出来了陪老爷子钓鱼总穿的迷彩马甲,这东西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兜多,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加起来能有十几个口袋,特别适合我这种PI事多的人到野外那种啥都缺的环境里去的时候塞些乱七八糟的的小玩意。 我把这马甲套在衬衫外面就开始往口袋里装物件,床头柜里的创可贴,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它旁边放着的50克装HERSHEY'S小铁盒我也顺手拿了。家里大门的钥匙,一包纸巾,总想再带点什么,可又想不到。 武器!这两个字倒是灵光一闪,可什么算武器呢?刀是不二选择,当然法制社会管制刀具自然是不行,咱没那背景,青龙偃月刀自然也没有,咱没那实力,但菜刀总还是有的,不过要我这个平时切个肉都还要抖三抖的人提刀剁人难度就比较大了,而且门外这东西来路不明,要是什么仿真的高科技弄坏了要赔的话,这一刀下去就是我将来肉疼了。万一要真是电视里演的那种,这一刀下去就不一定要什么什么飞溅了。顾虑一番我拿定两个主意:一、菜刀不能带。二、正门不能走。 可防身的物件总还要有的啊。扭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有了!跑到阳台上,拖出大官人(我爹)的工具箱,拎了拎红sè的管钳,死沉。旁边的大扳手倒是不错,小说里写激情杀人犯罪的就有拎着扳手打出个脑浆迸裂的,这东西应该是有攻击xìng的。配上旁边的大号螺丝刀和我身上这身衣服,就有点维修工的味道了。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如果外面街上一片正常,我不至于让人当疯子看。 回到卧室又往背包里扔了瓶矿泉水。把身上马甲的拉链拉好,可调节的地方都抽紧,背上背囊,给手机接上耳机。再看向镜中,忽然觉得自己也算是颇有几分英武之气啊,不免遐想,仿佛自己身上的虽比不上黄金圣斗士的盔甲,也至少算的上防弹背心级别了的了。一番心理暗示之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向家门。不对!是窗户。 拿破仑教导我们,敌情不明的情况下硬拼是不明智滴!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停着的呈模型状的车,才意识到八楼到一楼,电梯不过分分钟的事,的但是要从八楼窗户平安抵达一楼地面,好像也不是那么简单。果然换个角度看世界,世界真奇妙了...... 这个时候你就发现那些紧急逃生教程很扯了,谁家会闲的没事备上几十条床单跳窗?而且那种又紧又难打的结很费床单更费力,像我这种四体不勤的宅女才打了三个结就觉得手上又磨又胀的疼,照这个样子打下去,就算我结出了足够到楼下的长度,估计也没力气抓紧“绳单”往下出溜了。 一般小说到这里都是要有一个帅气高大的男主角从天而降,救我于危难之中,从此我们比翼双飞,过上幸福的生活。此刻我万分期待这等极为唾弃的狗血之事降临在我的头上,以便我逃出生天。 可要不怎么说文学艺术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的呢?因为生活中压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此刻如果真有人从天而降,还保不齐我是不是该拔腿就跑呢。 二度把身体探出窗外,尽可能全方位扫视。家属楼对面大约10米的地方就是各家的车棚,老式家属区的车棚都是dú lì的小砖房,放个自行车杂物什么的。现在都是电动车了,为了方便充电,各家往往从自己楼上甩根线,再由车棚的透气孔穿入,就这么斜拉一条线以解决问题。 我们家也不例外,我家大官人(我爸)为了我家小娘子(我妈)的电动车充电安全,不但扯了线,还特意在弄了根很粗的电缆线让充电的电线攀附在上面,两头固定了,就不怕风大吹出什么闪失。当时算错账了电缆富余了一米多,大官人说剪了也没地方用,于是盘好了留着没剪。 此刻这便成了救命稻草。我急忙把那些富余的电缆七缠八绕带打结的固定在了书架上,扥了扥还算紧实。人家不少地方没钱修桥,就弄个溜索,从视觉角度看,和我现在这个创意差不多。无非是我现在的落差稍微有点大,咬咬牙权当垂直速降了!去厨房寻了块抹布,比划比划问题不大,待会我就用这块抹布搭紧电缆滑下去。 把背包挂在胸前,左手拎了抹布,右手扶着窗框,颤颤巍巍我就上了窗台。“真主上帝如来佛,太上老君班禅爷,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我这一跳平安无事啊!”一番祷告之后我就把抹布搭上了电缆,身体下蹲,双脚轻点离开窗台,纵身一坠,我又坐在了窗台上...... 这腿软当真不是说克服就能克服的了的啊!看看脚下空空,听听门声咚咚,内心纠结的不是一点点啊!要不我还是回屋再考虑一下吧?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往往身体比脑子快,刚想回屋,两手就扯着抹布想借力站起来,完全忘了自己正双脚悬空坐在窗台上...... 这一用力不当紧,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顺势滑了出去。没等我感慨感慨这也算歪打正着了,反正我也没勇气滑,却突然只觉得电缆猛地一沉,整个人竟由下滑变成垂直下降向地面砸去。我不由得惨叫起来“啊?!啊——啊——!!”惊恐中双手愈加用力抓紧抹布,稍后脚下一震,紧接着人就向前扑去,我下意识的一缩头竟然直接翻滚了过去,直撞上谁家车棚铁门才“砰!”的一声停下来。 这一下明白了两个道理:一、白天真的可以看到星星。二、泰山在丛林里扯着藤条飞来飞去之所以要大叫估计不是为了耍帅,而是他也怕啊! 原地坐着足有五分钟,等jīng神和**都有所缓解适应,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只想着自己把楼上那头电缆捆绑结实了,完全没顾虑车棚那头只有两个水泥钉挂了个塑料扣固定在墙上,我这一滑,重力加速度瞬间就把钉子生生扯掉了。如果不是接线板卡在了通风口里,我估计就直接摊在地上了。 劫后余生的喜悦没持续多久,就被目所及处的现实冲淡了。左前方楼道里有个一走一歪的身影正缓缓走出,等他的样子完全走出楼道yīn影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家伙和刚刚敲我家大门的家伙是一个路数,不过没有那个那么烂乎。 虽然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向和我相反的方向拐去,但此地看来的确不宜久留了。我慌忙从地上尽可能蹑手蹑脚的爬起来,人家没把咱当根葱,咱不能主动冲上去让人家拿咱蘸酱不是? 就在我筹谋如何找胖子会师的时候,手机居然不太和适宜的响了起来! 004-机叫惊尸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如此喘气都嫌声重的危急时刻,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和我犯冲?细一听,还真是犯冲,这铃声正是老缪的。这家伙打电话也不看看黄历,怎么总挑这么不着调的时候? 经过刚才一翻折腾,手机此刻正在离我一米多的地方连振带唱的自娱自乐。我倒是很想接,但是显然那位古怪哥哥也很感兴趣,因为他的头正在慢慢扭向我手机的方向。顺着手机他的视线渐渐扫向了我。嗯,这个时候我怀疑我错觉了,因为他的表情在他视线扫到我的瞬间“亮了”...... 很多时候人的应激反应都会超越自我,比如说此刻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了我的手机,不过事实证明我行动很失误。本来那家伙对我只是好奇,现在就是**裸的渴望了,只见他拖着腿就向我扭过来。 按下接听键,“老缪啊!救命啊!”我这惊天动地是一嗓子嚎出去却没有听到回应,“老缪啊!你怎么不说话啊?!”对着电话边嚎,边检查,难道电话摔坏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崩溃,原来我忘了下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给手机接了耳机,没把耳机戴起来当然听不到声音。 耳机刚塞进耳朵里,老缪的声音穿透了蕪,“Amanda啊!救命啊!”听起来他的处境也不怎么样。但是再坏能坏的过我吗?那家伙已经离我越来越近,我爬起来就往自家车棚跑,刚把钥匙塞进去听见“吼吼”声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 “老缪啊!我现在自己都救不了自己了,你就别指望我了。”该死的钥匙居然拧不动。“你再危急好歹你还在车里,姑且当乌龟缩起来也就算了,我可是和敌人近身肉搏啊!”终于打开了车棚们,我转身躲进车棚,关门时那家伙已经蹭到了车棚门口,要不是小娘现在是开挂状态,说不定就有机会和他独处一室了。 “哐”的一声之后,四周迅速黑了下来,车棚这种储物室xìng质的地方从来不考虑采光问题,眼睛不能很快适应,我按亮了自己的手机。“老缪,你还在吗?” “在!不过不知道还能在多久。”虽然有气无力,但是听起来他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太可怕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刚刚想下车找个人问问,结果差点回不到车上了。居然还追着我不放!我开了几条街才甩开了他们!现在怎么办?”他大概是把我当救命稻草了,完全不管我的反应,自顾自的宣泄着他的情绪。 我听着他的絮叨,摸索着在车后座上坐下,小腿肌肉缩紧的发疼,不打算打断他,因为虽然我可以比他叫的更大声,嚷的更多,但是现在给他机会发泄反而让我觉得更舒服些。 “你还在听吗?”大约是因为没得到我的反应,他终于停下来有些迟疑的问。 “在听。”其实听不听又能怎么样呢?事实摆在眼前了,我们的处境都大大的不妙,认清现实后巨大的消极情绪在急速侵吞着我。“你想要我怎么样?” 一阵沉默后,老缪哑着桑子说,“你在哪里?” “在我家的车棚里,四周漆黑,就像玛雅末rì的描述一样。”相信我,我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不比你丰富。 “草!那现在怎么办?!”他的爆发似乎理所应当,至少我没觉得意外。 几番深呼吸后,我尽可能平静的说,“我打算去东区的仓库找文胖子,你去吗?”对方没答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个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了,拉上他我比较有安全感。”我大概知道他在犹豫什么,文胖子那家伙虽然平rì里和我称兄道弟,但是绝非什么善男信女,也做过些不仗义的事情,老缪和我共事前后对他的事情也略有耳闻,让他一下子建立对文胖子的信任自然不太容易。“要不你考虑考虑吧?我等会从我家这边出发,计划走荥汴路一路向东,到开发区九大街向南,直奔锋牌的大库去见文胖子。你要是想找我就在沿路的路口等我吧。”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我哪有什么计划啊?就是不想和他废话了,啰嗦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这个时候快刀斩乱麻才是首选,对错与否,完善与否都不是问题,只要有个人拿个注意拍个板才是最实际的。这也算是我当了几年小主管的一点心得了,曾经笑言将来要传授给我儿子的心得呢。此时此刻倒是不由得感慨自己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唉......”叹了口气后,迅速整理自己的心情,至少见到文胖子之前我不能死!虽然不知道怎么就给自己定了个这么可笑的目标,但有了这个目标之后,我似乎又有了希望。 准备拿钥匙去开电动车,一番摸索之后想起来刚才慌着关门,钥匙插在门外的锁孔上就没有拔下来。大概是倒霉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的太多了,我很淡定的又在车后座上坐了下来。仔细听了听,门外很安静,刚刚那家伙显然没有楼上的那家伙执着。没有撞门声,也没有“吼吼”的气声。再度按亮手机,四下打量起自家车棚,这地方我经常进出,但从来没仔细看过,甚至不知道除了电动车外这里还有些什么。 这里的东西还挺丰富,大官人的一些平时不太用的工具,小娘子用旧的厨具,零零总总的破烂杂物,把这个不大的地方塞的满堂堂的。还有我上学时骑得自行车,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大官人每个月都会骑着它出去逛逛,所以保养的还好。 对了!我可以骑着辆车啊!虽然人力驱动比不上电力省力高速,但灵活轻便,必要时候抡起来当武器都可以,再说代步而已,总是比自己靠两条腿来的快一些。 拉开车棚的锁,透过虚掩的门缝向外看去,一切都显得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蹑手蹑脚的的把门打开,刚才那个家伙也不知去向了。 “吼!哈!”的声音猛地来自于开着的门后。我家车棚是最靠近院墙的一间,因为有暖气管道经过,所以和院墙间有个一人左右的空隙,平时也总有人偷懒不想绕路,从这里挤过去去另一侧的车棚。这家伙见我躲进车棚,不知怎的就挤进了这小道。 常人知道道窄,所以都是侧了身子挤过去,这家伙应该没有常人的智商,不然他也不会正着身子进去生生卡在暖气管和车棚墙间了。显然我出来的动静或者味道惊动了他,他开始挣扎着想我这边动了起来。 我忙拖出来电动车,抵住车棚的铁门,把他挡在门后。捞出自行车,也顾不上门上的钥匙,左脚踩住车蹬,右脚奋力蹬地把屁股放上车座,就使劲往前骑。 他奋力冲撞铁门的声音,撞倒电动车的声音,推开门时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交织成了我的英雄交响曲。不知道贝多芬他老人家当年是在何种情形下谱写了那样激动人心的乐章,但我想他一定不明白小人物的英雄只能是自己的这种悲催。 骑吧,出于本能的向前。没有多余的想法,为了活命用力的踩动车蹬,对身边的一切毫不留意,麻木的往前冲。 可恨自己不是永动机,大约六七分钟后,汗水开始从前额滑落,滴进眼睛里辛辣的疼,心脏蹦跶的好像要随着粗重的喘息从腔子里蹦出来一样。我不行了,刚刚的爆发力快速消逝之后感官迟钝起来,身体里压抑的不适也随着肾上腺素的退去显现出来,双脚踩动的频率不由自主的降低,我不行了。 不能停,一定不能停,腿还在踩动,机械化运动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不能停。不行了,这样下去一定不行的,大脑做着截然相反的判断。我在这种危急关头陷入了自己的矛盾里,怎么办? 005-老缪来了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周围的一切渐渐清晰起来,熟悉的街道和店铺让我有种回到人间的恍惚。虽然没有往rì的喧嚣,可它们真实的存在就足以支持一个即将放弃的人坚持下去。 我还没见到胖子!我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大官人和小娘子度假还没回来!我还想明年去韩国看朴有天!各种远的近的想法,期盼把我拉回了这个烟火人间。不能停!原本异常艰难的选择瞬间有了结果。不能停! 骑上荥汴路的一路向东,不少空无一人的汽车停在马路当中,这些平时被主人用来代步或者炫耀的铁家伙们黯然的被抛弃在路上。这些车主都去哪里了?目前没人能回答我。 陆陆续续看到几个落单的人,交通方式各种各样,唯独没有汽车。大家都行sè匆匆,即使对面而行也不过默然的看一眼就擦肩而过了。好几次我调整速度和同一方向的人并行,想问几句话,都被拒绝了。有个步行的男人居然像看到鬼一样对我大吼:“滚开!”要不是掂量自己打架不是他的对手,真想狠狠抽他一耳光,横什么横?! 忿忿的骑了车超过去,这一举动此时无疑提醒了他有代步工具的优越xìng。不然他不会突然发疯般向我追来,嘴里还大声喊着:“停下!” 我闻声向后看去,没来得及作出判断,就猛的踩下脚蹬了。这种时候我要是停下了才真的有病呢! 不过我的瞬间加速败在了他的蓄谋加速下,几秒钟后他已经抓住了我自行车的后座,并且用力把车子向他拉去。 我死死握住车把,用力向前蹬,上身离开车座,人站在了车镫上,压上自己的体重向前用力。 “你给我下来!”我的抵抗更进一步刺激了他对这辆自行车的渴望。 几番角力,我还是败下阵来,踉跄着从车上被甩到地上。那个男人见状急忙一把抢过车坐上去,脚蹬都没踩好就骑了要走。 甩坐地上的我被马甲口袋里的东西抵的肋骨发疼,低头正看到别在钓鱼马甲外面的大扳手。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抽出来大扳手就照着他左脚的后脚跟砸了下去。 疼痛刺激下他不管不顾的抬起右腿来踢我,完全没想到受到打击的左脚不能撑地负重,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我从地上撑半起自己毫不犹豫的发力向他撞去,直把他撞出去摔在离我两米远的的地方。“小娘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吼了一句后,我没有夺了车子就跑,而是拎着大扳手向他走去。 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吓坏了。他用手撑在地上惊恐的向后移动自己的身体,忘记了要爬起来。 “打呀!你刚才不是很能打吗?!打呀!来呀!”我歇斯底里的叫喊着逼近他,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狂乱的身影。“起来啊!来打啊!”手中的扳手挑衅的指向他的眉间,之后高高举起。 “啊!”极具惊恐的惨叫声。 “嗵!”扳手挥上树干的声音。 “Amanda!”急切的叫喊声。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没种的东西!外强中干的货sè!”我毫不理会身后那个叫我声音,继续用扳手指着地上的男人喊道。“打女人!你居然打女人!?你要车子可以好好对我说,我未尝不会给你!你居然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动手!今天你会这样做,明天说不定你就为了个馒头能打小孩子!后天为了口水能打老人了吧!?” “Amanda。” “闭嘴!”我回身挥了挥扳手,转身对着他接着说:“这就是你身为一个男人的作为吗?回答我啊!” “我......”他试图撑着身子站起来。 我用力在他眼前向下又挥了挥扳手,“坐下!”声音从后槽牙间挤出来。“我就是要俯视你!” “A...Amanda......”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老缪现在正在我身后用他那两只水汪汪的大眼忽闪着,好营造出装可怜的姿态看着这一切。 “我让你闭嘴!”我恼怒的回头瞪着老缪,大有你再多嘴连你一块灭了的架势。却正对上他对我挤眉弄眼的,才恍然大悟,转回头再看,地上的男人已经爬了起来,正奋力逃出我的攻击范围。“谁让你起来了?!”他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 男人回头也不回的只顾逃开,他觉得要是停下来他就死定了。 “还敢跑?!”我举起手里的大扳手就要冲他后背扔过去,挥起的手却被从后面扑上来的老缪牢牢抓住。 “小姑nǎinǎi啊!您消消气成吗?您看看您那个夜叉像,横眉怒目带呲牙的,他就是吓也让你吓掉半条命了。平时文文静静个丫头,怎么脾气一上来跟什么似的。你这到底为什么啊?”这家伙向来啰嗦,好半天没容他说话,这一会儿非要说个过瘾不可。 “放开!”我没一点好气的从他手里挣出来,揉揉腕子“他抢我车,还打我。” “哪你就要打他?”他掐起腰,就像家长对小朋友的讲道理一样。 “他打女人!他今天打......” “卡!”老缪连忙双手前伸向下压了压,“我懂了。他不对。”如果让我说下去,只怕刚刚消减的怒火又要升上来了,马上选择赞同。 略平静下来的我,有些冷淡的看着老缪,“他不对?” “很显然是他不对,他挑战了人类道德底线,你打他是他罪有应得。”这家伙能在一个水颇深的公司里呆了五年只升不降,是有他的生存之道的。“但是我们能先离开这里再谈吗?”老缪走向我的自行车,扶起来看看没有什么损坏,就推着往他的银灰sè标志408走去。“我把你的车子搁到我后备厢了啊。”看我站着没动,有点着急的说,“别愣着,快上车吧。什么事咱走着说啊!” 我不再多话,打开车门就坐在了副驾驶上。他放好我的自行车,坐上了驾驶座,扭脸见我没系安全带,就很自然的探了半个身子过来拉过安全带帮我扣好,扣完瞅了瞅倒车镜就发动了。 为了绕开那些停的毫无章法的空车,我们不得不在路上钻来钻去,七躲八闪,好一会儿也没开出多远。“你怎么来了?”我先开了口,这样的行驶路线真让人头昏。 老缪堪堪从两辆车间挤过去,松了口气,“咱这关系这不是必须的吗?你说要去找老文,我怎么敢不听?我说你能不老攥着你那个扳手吗?看着都慎得慌。” 我低头才发现,原来刚刚当武器的大扳手还被我死死攥在手里。哼哈答应了,就往马甲上别。 “以前在仓库的时候就觉得你发脾气吓人,但那个时候你一发脾气就不说话了,冷冰冰的让人怵得慌。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暴力的一面啊?”他把方向打死,为了躲开路边的树。 “嗯。一个不小心暴走了。”他这个贫嘴真让人头疼。 “要不怎么说谁要是喜欢上你哪得是多种的口味啊?”他安然收下我一记白眼。 “刚刚是怎么回事啊?打着电话就断了,给你拨过去你就无法接通了?”懒得和他废话下去,眼下最当紧的是要多方面了解情况。 突然他一脚刹车,要不是安全带拦着我非贴前挡风玻璃上不可。“你怎么回事啊?!”安全带勒的肩膀发疼,我很不爽的冲他吼了一句。 老缪两眼直视前方,狠狠咽了口吐沫,不答话,用下巴向前顶顶,示意我看过去。 “你又怎么......”我不以为然的看过去,一下子就惊呆了。 006-救是不救?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左前方隔着两辆车的地方,刚才抢我车的男人正和两个行尸对峙着。他咆哮,行尸吼叫,双方像是在相互恐吓。不过明眼人一看就会发现,那个男子已经处在下风,左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左脚因为我的击打明显行动不便。 “他这种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过的情况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老缪紧张的说。“快看!” 不用他说我也看到了,稍高点的行尸率先发动了进攻,他的动作并不比受伤的男子灵活多少,但依旧执拗的走了过去。男子挥动没受伤的右手,极力想驱赶开行尸,没想到这样的动作带动了上身肌肉,拉扯的左臂伤口上流出更多的血。而这些血显然同时刺激了两具行尸,略矮的那个也开始向他靠近。 “我们怎么办?”老缪不安的看着我。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什么我们怎么办?”明明是那个男人该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问,我们要不要救他?”老缪有点急了。 “救......救.......”老缪听了我说救,就四下看了想给车找个缝隙靠过去。我忙用右手拉着他要打方向的手,继而去夺方向盘。“你要干嘛?!” “你不是说要救他吗?”他拍开我的手,“我们不靠过去怎么救?” “我说要救了吗?” “你刚刚不是‘救......救......'的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说的是‘救......救......救什么救啊?!’怎么救?你能行你上!别算上我!”一下子就冲他吼了出来。“救不了再赔上咱俩?黄泉路上咱仨好斗地主吗?!” 老缪被我的反应惊呆了,愣愣的盯着我,“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们不能......” “我们能!”我把脸扭开。 大约一分钟后车子被发动了,老缪默不作声的继续刚才的动作,在缝隙中穿过,缓慢而沉默的穿行。开到距离状况现场有十米左右,我让老缪停车,然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救他。” 他极配合的踩死刹车,好像不认识我一样的看着我。 “刚才那个距离就算我们下车救了他要怎么逃跑?”他没反应。“难道你伟大到救人不成就舍身取义?”还是没反应。“行了别摆着你那个臭脸了!我都说救了!但是......”我自顾自的说下去。 老缪突然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向我扑过来,抱紧我大喊:“Amanda!我就知道你不是冷血的!我......” 我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死命的推开他,“滚!快爬开!不然不就他了!”后面这句话明显效果不错,这只树熊乖乖缩回了驾驶座。“你说你大了我七八岁,可是这个脑子怎么就不转弯呢?连个计划都没有就张罗救人?” “对对对!要不说你是长公主呢?这要搁在过去,你得是监国那一角啊!”这马屁拍的炉火纯青,鸡皮疙瘩成功落一地。 “别废话了!安静听我说!”我不耐烦的挥挥手。他的手迅速捂死自己的嘴,用眼神示意我,“您请说。” “我现在下车,然后你把我的自行车搬下去,放到路边。站在路边等我,我把去那个男人弄过来之后你就带他上车,然后就开车走。”我指给他看要他放自行车的地方。 “那你怎么办?”听了一半他忍不住问。 我一瞪眼,他又忙用手捂住嘴。“你们上车之后你确认时间给我,以这个时间为起点,三十分钟后荥汴路和正州大道交叉口见。我会引开那两个家伙,给你们时间拉开距离。明白了?”他依旧捂着嘴,看着我点点头。“你可以说话了。”我松开自己的安全带准备下车。 “Amanda!”老缪叫住推开车门的我。“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做?” “因为我这个女人不会开车。”我装的很淡定,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微微抖动。不再多话,下车往回跑。 xìng格决定命运,天秤座与生俱来的纠结让我注定成不了英雄或者枭雄,往往在做选择的时候就错过了时机......所以我的座右铭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希望这次也不晚。 略高的行尸企图拉住那个男人正在已经负伤的左臂,略低的行尸比他更急切的把脑袋尽可能的探向那个男人。 而那个男人因为负了伤,明显不支,只是勉强用右手挥舞驱赶。开始的时候行尸摄于他的震慑还是试探xìng的靠近,随着时间的延长渐渐男子颓势显露,行尸似乎也看出来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开始有了些带有攻击意味的动作。 “放开他!”因为紧张,这句原本设计带有大侠味道的念白让我喊的有些尖利,明显带有虚张声势的成分,好在行尸应该听不出来。他们压根就没搭理我。 这让我很不满!好歹我现在也是见义勇为的正面角sè,怎能如此轻易的就被忽视掉?撸起袖子,我就又上前两步,“我让你们放开他!”为什么不是走到跟前?开玩笑,我这斤两真靠近了绝对不是个。只能智取,怎能强攻。 掏出大扳手,一下下敲向路边不锈钢的隔离护栏壮大声势,“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我比他好吃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啊!”我也想喊点有气魄的话,可是应激反应下就只有这个词比较熟......遂是了遂了些,效果还是蛮好的,一个男人两个丧尸都表情迥异的看了过来。尤其是那个男人,如此生死存亡关头您还能有这样哭笑不明的表情也真是为难您了。 **裸的食物诱惑当前,相较而言我这个广告就没那么有诱惑了。两具行尸不过是瞟了我几眼,就回过头去想继续靠近那个男人。“蹲下!”一声怒喝,手中扳手应声而出。 男子闻声抱头蹲下。临时起意,也没瞄准,扳手擦着高个行尸衣袖过去,堪堪打在矮个行尸肋骨间。虽然力道不大,貌似没什么伤害,却激怒了他。矮个行尸果断放弃那个男人,向我走了过来。 这是不是我的本意已经不重要了,“捡起来啊!”我四顾盘算着逃跑的线路,大喊着,“捡扳手啊!打啊!” 他终于明白过来我话的意思,矮身探手够了扳手在手,一如我刚才打他那样牟足了劲挥向行尸下盘。行尸哪里知道躲闪,生生挨了这一下,轰然侧翻。 如果不是矮个行尸已经逼近我,我真要为这一下子大声喝彩,打的好啊!矮个行尸就没有这个欣赏眼光,它说它的眼里只有我......“跑啊!!”形象与我一直都是浮云,“往我们车边跑啊!”既然是来救人的,逃命的时候当然要拉扯上一起了,这点cāo守我还是有的。 趁着高个行尸还在地上盘腾的功夫,那个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我跑来。一时间我在前,矮个行尸在中间,男子在后,三个人连串飞奔。如果矮个行尸是雄xìng的话,这可是俺这辈子第一次同时被连个男人追......追赶啊! “你直线跑!”我头也不回的喊着,自己刻意放慢脚步,逗引着矮个行尸向车群里钻去。他的不灵活让我有了足够的喘息时间,也让我有功夫观察老缪那边的情况。 但是情况明显不像我计划的那么好。 007-剑走偏锋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高个僵尸从地上爬起来,认准那个男人跟了过去,他的那个样子让我联想到一个词:狂躁。 眼见他追上男子不过两步的的事,老缪暴起大喝一声将男子让到自己身后,提了个红扑扑的东西向行尸喷出大量白sè物体掩护自己和男子向车边靠近。 想不到他的车载灭火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当时我曾说过他配个迷你灭火器在车上就行了,他非弄了这个标准型的,还为此专门在后备厢做了改造,以便安全存放,被我损了不是一次两次。此刻这东西倒是真救老缪于水火之中了。 很快那个男人就靠近了副驾驶的位置,老缪手中的灭火器也声势渐弱只有残喘之力了。 “快上车啊!”我看的发急,忍不住大喊。灭火器终于停止工作。“抡他!抡起来砸他!” 老缪正看向喷头,听见我喊,双手提了阀门,抡起灭火器照着行尸面门就砸过去。灭火器自重体积都比扳手大多了,猛力之下饶是行尸条件反shè的躲闪格挡一下,作用依然惊人。 一声闷响之后,高个行尸再次倒地,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脖子和身子有一多半分了家。手脚都在划拉,却怎么也协调不了,更爬不起来。 见那男子已经上了车,老缪犹豫一下拎着空灭火器也急忙转身上车。 看到那边情况稳定,我方同志顺利上车,稍稍松了口气。还得鼓着劲应付眼前这个家伙。 其实我倒是很想抡圆了也打他个身首异处,可是已经没有了趁手的工具,再者说这么狠的事情我也就是想想。郭德纲有句话说的是,“就是杀人不犯法,我也不敢杀呀!”说的就是我这种人,思想上过过瘾就得了。 眼前这个敌人可不是思想强大就可以战胜的。虽然身量上他比我并不占什么优势,关键人家是耐力型选手啊!我逗着他躲猫猫,都十分钟光景了,我已经气喘吁吁,人家却毫不费力,莫不是补钙补得好? 还有那两个不够意思的男人,光顾着自己开溜,完全忘记计划里安排离开前要对我报时的事情。现在也只好估摸着来了。 一个闪身,我从矮个行尸身侧擦身而过,加速向前和他保持一个车的距里,开始变换线路向自行车奔去。等他有所反应转身追赶的时候我们之间已经错开了两个车的距离。 但是显然今天不是什么好rì子。 在我和自行车之间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被老缪击倒的行尸不可思议的把自己挪到了我自行车附近,抓住自行车的后座支架想爬起来。自行车哪里经得住他攀附,三两下就被他晃倒了砸在身上。 他被砸的不会动了最好,但是不能拿我的逃生工具来自残啊!怨念着,脚下不敢停,追兵越来越近,带着追兵在自行车附近绕圈圈。地上那个被我俩绕的晕头转向,挥手乱抓。 我只顾回头防范追兵,不想脚下受袭,被他挥舞的爪子绊个正着。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倒,脑袋直直撞上旁边汽车的轮胎。庆幸轮胎有弹xìng,要是撞上底盘我就不用逃命了。 矮个行尸倒是懂得审时度势,趁我摔倒已经赶到我身后,作势向下压来。 我只堪堪来的及翻过身来。 “啊!!!”走投无路的我闭眼大叫。整个世界就这一声后安静下来,没有行尸的吼吼声,没有被抓咬的痛楚,只剩下我被放大数倍的喘息和心跳声。 哆哆嗦嗦睁开眼睛,“啊!!!”我控制不住再次惨叫......矮个行尸的脸正停在离我的脸不到一拳的地方,四目相对下他眼中无尽的渴望让我动容啊,这要是来自某位高富帅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随着这抹光彩的暗淡,我才搞明白状况。 要说起来这位仁兄也算是不幸了,他扑下来的时候本来是吃定了我这块肥肉,但他忽略了我还马甲前面还别着把螺丝刀...... 我见他扑过来,吓的哪里还记得掏螺丝刀,只是慌乱中随手握起而已。就是这一慌乱间,螺丝刀刀身刚刚被我握住竖起,刀柄还别在马甲的绊带里塞着,口刃却仗着矮个行尸自己创造的重力加速度狠狠从这位仁兄下颌穿了进去。依留在外面这一截来看,螺丝刀的刃口这会应该在他脑子里了。这螺丝刀本就是我计划当匕首使的,所以刻意挑了把长的,不是都说兵器这东西是一寸短一寸险吗?咱得安全起见啊。 谁知道居然就为这位仁兄引刀成一快了......我,我这也算是杀人了么?!我一个良家女子就这样杀了人了?! “吼吼吼!”还在自行车下盘腾的高个行尸仿佛在提醒我不要忽略他的存在。 我连滚带爬的不知道如何把螺丝刀从马甲绊带里薅掉了,死命的甩开。矮个行尸在我的动作下向我的反方向倒下去,不再有动作。我倚在汽车轮胎上大口喘气,不是真的多需要空气,而是太紧张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舒服些。 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要去和老缪回合,我必须要走了。扶着汽车站起身,看向高个行尸。 观察一会儿发现大概是老缪下手太重,他的脖子和身体大面积分家影响了神经的控制,虽然他“活着”,动的也欢实,但好像已经不具备攻击xìng。所以他盘腾了半天,也没能从自行车下挣脱出来。更重要的是他连头的抬不起来了,全身最有利的攻击武器嘴,准确的说是牙!也就威胁不到我了。 估计安全后,我绕到车把前,打算扶起车就走。这家伙倒是挺顽强,抓住后车轮不撒手了。车在我俩间变成了拔河的绳子一般,争来夺去,一时间谁也占不到便宜。 “你大爷的!居然和女人抢东西?!”实在夺不过他,我改用言语攻击他。无奈这家伙已经算得上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言语攻击判定无效...... 车子留给他让我走去荥汴路和正州大道交叉口又实在不甘心!走过去推开他?万一他撒开车轮抓住我不放了我岂不是亏大发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别的东西能吸引他去抓的了。 忍不住再次吐槽,电视剧和小说都是骗人滴!主角一遇到什么难题身边就近一定刚好有化解危机的东西,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刚刚好啊?! 目光扫过矮个行尸,我有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自行车盖在高个行尸的腰部以下,我怕他抓我,那我就用矮个行尸压在他上半身上不就得了?嗯,他就是我的刚刚好了。 008-继续向东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说干就干!颤颤巍巍靠近矮个行尸,用脚踢踢他屁股,毫无反应,但总是心有余悸。盗墓小说看多了,时刻牢记常人死了几百年的还有变粽子的,何况这位已不能算常人了。 走到头边,又踢踢头。他本来向下的脸侧了过来,还是没反应,应该死透了。螺丝刀刀柄诡异的贴在他的下巴上,有点像法老的胡子。 “莫怪莫怪啊。小女子上有六十父母,下未嫁人生子,人生还有乐趣,前途不算灰暗。今rì因我之过,让您死了又死,实在是对不住了。但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您之前一死就算是轻于鸿毛了,现在也算是重于泰山了。”我对着矮个行尸双手合十,低头念念有词,说罢对着他三鞠躬,才开始动手。 他倒是没什么味道,不像大早上堵着我门的那个家伙,臭气熏天的。“您这也算是以一己之身普度众生了,如果我活的下去的话,改天一定给你烧纸啊。其实你这要是一直这个行尸状态下去,倒不如现在这样干净,死了死了还不得安生是罪过啊。对吧?”我一边拖了他走,一边自己念叨,主要是为了壮胆。 走到高个行尸身边,我也不含糊,运运气就把矮个行尸往他身上抛去。虽然落点多少有些偏差,总是大体还是把高个行尸上半身和爪子压上了。 高个行尸马上很配合的去抓咬压在身上的矮个行尸,看他松开车轮,我急忙过去推了车向前跑。身后只留下高个行尸不甘心的“吼吼”声。 “呦吼~”跃上自行车逃出生天的我格外开心,向着约定的地方全速前进。这一路上太平的出奇,连个人影都没有,也不知道老缪是不是还如约在等我? 到达荥汴路和正州大道交叉,老缪正焦急的站在路口四下观望,看见我骑车过来连忙挥手示意。 “你可来了!这都比约定时间晚了快二十分钟了!急死我了!”一见面他就来时啰嗦。 我累得累得筋疲力尽,懒得搭理他,把自行车塞给他让他放进后备厢,就往车上爬。 他干着活嘴都不闲,“咱们怎么着啊?去文胖子哪里?还是......” “他怎么还在车上?”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刚才救的男人半闭着眼睛倚在副驾座上,打断了老缪。 老缪放好自行车,走过来“他可不是在这么?不然能去哪里?都伤成这样了,想走也不显示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他不能跟着我们。”我关上车门斩钉截铁的说。 “不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们不带他走,那还救他干嘛?” 我白了他一眼,说的倒轻松。“你也知道他受伤了,那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他这样的情况没有医生治疗的话很危险。你留着他是准备给他收尸吗?” 被我抢白的没话说的老缪苦着脸不出声了。 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叔啊!您这脑子天天就用来泡妞了吗?上车!”我拉开车门上了后座。 “你想到办法了?”老缪动作倒快,发动了车子问我。 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摊在后座上,半眯着眼睛,“这里再向东一两公里的地方有个历城中医院,把他卸在那里就可以了。” “你不介意我刚刚抢你车子吗?”副驾座上的男子突然接口道。 我猜他也不会真睡着了,我救了他不代表我不介意他做的事情,只是面对活生生的生命的一点恻隐之心而已,但是这种心思我不想和别人分享。“到地方就自己下车。”我口气很不友善的说。 “别理她别理她,她这个人就这样,高兴的时候嘴巴甜的发腻,不高兴的时候一句好话没有。”老缪适时出来打圆场。“兄弟你别怪我们狠心,你刚才应该也听到她说的了。我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救了你总得给你找条活路啊。” 男子不再出声。我更懒的接话。一路无语。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医院门前的马路上,我先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示意男子下车。他动作有些迟缓的把双腿先放了下来,上身一侧牵拉到伤口,疼的他直呲牙。本有心想伸手扶他一把,又觉得跟自己刚才冷冷的态度不符合,就顺势把手搭在了车门上。 他下车站定。我一弯腰坐进了副驾驶,关好车门,看他还站在车边,就把窗户按下来,“医院在对面,你自己小心。”就示意老缪开车。 “你的扳手。”他低声说。 看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扳手,我就把头扭了看向前方,“留着防身吧。”不想再和他啰嗦,“老大,快开车啊!”多留一会,再心一软,还不定怎么着呢。 这回老缪倒是没啰嗦,松了刹车就走人。 “其实你也是好意,干嘛不能好好说呢?”老缪受不了冷场,先开口找话题。 偏偏这个话题不是我想讨论的,“呀!怎么这么脏啊?”低头看到马甲上污渍腌臜,借机转移话题。“快快快停车!!一定是刚刚行尸身上砰上的!恶心死了!” 老缪怎么能不知道我的心思,本不打算搭理我,但他转头看见我马甲上一滩滩红黄相搀的东西,也吓了一跳,急忙停车。“什么啊?这么恶心?!快脱了吧!不要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贵重货,洗洗还能穿的。”我打开车门,准备去后备厢扒拉个塑料袋把马甲装起来。刚下车向后看了一眼,我就顾不得身上的腌臜,又转身钻回了车里。“快走!” “脏死了!你还没脱啊?!”老缪看我原封不动的回到车上,往一边缩了缩问道。 “你看看后面!”我催促他开车,因为距离我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队行尸,打眼看过去数量不少于十个,我们可没实力料理这么多。 老缪从后视镜里已经看到了,连声骂娘,“这都是点什么事啊?好好的不行吗?”发动了汽车就找缝钻。 009-咫尺难近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幸好这队行尸行动迟缓,加上思维不足,彼此间碰撞不停,混乱不断,我们轻松和他们拉开了距离。 路上不再多话,我和老缪达成了默契,他负责专注开车,我负责周围瞭望,如果看到什么异常以便及时绕开。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锋牌荥州仓所在的物流园区的大门了。想到即将可以见到文胖子我不免有些小忐忑,虽然一路过来情况越发不明朗,几乎已经可以确认我们陷入了危机,但依旧有很多东西无法确认。加上刚刚胖子电话里的话,我更担心他现在是不是还好。 “老大,你减减速。咱俩先合计合计。”内心的不安愈发强烈。 “本来就不快,再减就没速度了。”说归说,他还是放慢了速度。 想了想,我才下定决心告诉他我和文胖子通过话的内容,“其实吧,我刚刚给胖子打过电话了,但是吧......” “你有话说啊,你每次一吞吞吐吐的就一定是有要为难人的事情。”这兄弟真不是白当的,老缪还是了解我的。 “但是刚才电话里我就已经知道文胖子这边的情况很不妙,大概比我们刚才救人经历的只坏不好。”我咬咬牙,总得让他知道我们的处境不妙,不能送死送的不明不白。“我知道我现在才说不仗义。你要是不愿意去也没事,可以就在这里把我放下。”老缪的脸sè变得不太好,我忙说。 车依旧在缓速前进,只是老缪半天不肯讲话,气氛变得略显凝重。 “老大,你骂我吧。如果你不爽你就说出来吧。”对自己人理亏的时候我总是比较词穷。“要不我现在就下车算了。你还是别往前开了。”我解开安全带就要开车门。 “咯噔”一声闷响。老缪先按下了驾驶座旁边的锁定键,“都走到这里了你才说还有什么用?我虽然不会为别人仗义执言一声吼,但也不会关键时刻拆台的。更何况我们这关系。” “我们是什么关系?”听出他话里松动,知道他没真生气,贫嘴的劲又上来了。 “就是你之前推荐我看的电视剧里那句。”他做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表情,冲我笑笑。 我恍然大悟“不是jiān情,胜似jiān情!”我俩异口同声道。这兄弟当的啊,着实让人汗颜。 “我先不开进去,库区里直来直去的要真有点什么连个遮挡都没有。咱们为着外面先溜一圈,你给文胖子打个电话,再确认确认,然后进去不迟。”他尽量抬头看,希望可以看的更远些。 虽然一直觉得老缪不是实干主义者,但是工作部署上还是很有领导风范的。“好。”我掏出手机就给文胖子拨了过去,但是这次直接提示我“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胖子手机接不通,怎么办?”能有人依靠的时候就要懂得靠过去,这是我做人的一贯方针。 “你看库区里好像很安静。”车已经围着库区的铁网围墙兜了小半圈,老缪没太理会电话的事情,专注于观察库区里面的动向。 经他一说我也发现很奇怪,虽然是国庆公共假期,但是物流这个行业在天朝除了chūn节以外从来不会停的。锋牌荥州仓的所在的物流园区更是荥州市乃至豫州省数一数二的物流园区,很受大牌企业青睐,自然是圈内人看来全年无休的热闹地。 现在这里却静的出奇,不要说平时出出进进的各种货车叉车,偌大的库区放眼望去连个人影都没有,更不要说栈台上吆三喝四的工人,栈台下扎堆的司机了。不可思议的是,有些库房的卷闸门都没有放下,要知道库房cāo作区域内一旦没有cāo作人员工作断电断水锁大门是最起码的职业要求,要是因此出现经济损失的话......我脑子里出现了一堆数字,职业习惯挺可怕。 晃晃脑袋,把数字赶出去,“人呢?”我和老缪产生了同样的疑问。车子终于兜到了库区后半部,可以看到锋牌的仓库了,老缪刻意选尽可能靠近围网的地方开,好让我看的清楚。 锋牌仓库平rì作业用的卷闸门全都关闭着,这样根本看不出 什么异样,但是仓库里面的情况也不可能看得到。正当有些发愁的我思索怎么才能看出点什么的时候,我发现些端倪。 换气扇!锋牌仓是食品仓库,对温度湿度的要求要高于一般仓库,所以建仓时特意比普通仓库多加了不少换气扇,共有二十四台。出于费用和利润的考虑,仓库的这些换气扇只有在盛夏的时候才有可能全部开启,而现在已经是十月了,同一时间的运作的换气扇数量不会超过总数的四分之一才对。 你问我怎么知道?倚老卖老的讲,我可是这里的建仓元老之一呢,好多库内人员的培训就是我做的,这些当然也记的很牢。 现在单就我目所能及范围内就有八台换气扇在同时运作,这肯定有问题。我把我的疑问说给老缪听,他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忘记关了?” “不可能。为了节约用电,专门给每个排风扇都配了dú lì开关,排风系统在电闸盘里也是dú lì的电闸cāo控。开关,分管电闸,库房总闸一共三道电源关口,难道会都忘记关了?”这个问题我分析的很自信。 车兜到了仓库的另一个面上,这一面的四个排气扇也全都运作着。“看来真的有事。而且我觉得仓库里有人。”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 “那就是说......”老缪多少有些犹豫。 “那就是说我们非得进去看下才行了。”我打断了他,“至少我非得进去看下才行!”这不是威胁,是我的坚持。 “还是那句话。我不是拆台的人,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进去的。”老缪看我这么坚持,也不多说了,直接打方向加速,向大门口开去。“不过我还是得先说清楚,一会儿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有什么情况,我是自己保命先,捎带着你,最多最多有条件的话捎带上文胖子,其他人我可不管!” 我笑的很开心,他到底还是我的兄弟我的老大啊! 我笑的很开心,他到底还是我的兄弟我的老大啊! 开到大门口,我下车按开坚守岗位的拦车杆,老缪把车开进库区,我本打算放下拦车杆,莫名的不安促使我没这样做。如果真有什么万一的话,我这也算先给自己留条后路吧? 010-咫尺难进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随着城市人口密度rì益加大,我们每天都很烦恼无论去哪里都是那么拥挤这个问题,可一旦让你看不到人,又该觉得不安了。尤其像我这种典型的城市动物,始终都认为即使是凌晨两点的街头都应该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才正常。 可眼前这光天化rì之下,物流集中之地,居然人声全无,寂静不已,实在让人有种活见鬼的错觉。 愣神的功夫车已经看到了锋牌仓库的正面,从东往西首先是办公室的门,专供文职工作人员进出,办公室和仓库没有通道,只有一扇一米高,一米五长的大窗,以便单据文件流转。但是我们以前经常偷懒从这里翻进仓库,被文胖子教育过不知道多少回了。一号门到六号门是作业门,没需要是不开的,二号门上开的有个人行门,保证工作人员平时进出。办公区和库房区的栈台也用不锈钢栏杆隔开了,办公区这边贴着栏杆是几节台阶通道办公室的门,库房区那边是从栏杆起一条Z字形回折缓坡通到一人多高的栈台上。 此刻六扇作业门都关的严丝合缝,看来我们只能去办公室碰碰运气了。老缪把车开到办公室门前的台阶下,正要下车被我拉住,“不用下去了。这门是专业防盗门,除非你有钥匙和门禁密码,否则从外面是绝对打不开的。”我当年因为懒得记密码没少按门铃麻烦别人。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在外面干等吧?”他当然知道我比他了解这里。 “你在车上呆着把风,我去栈台上看看。要是没人我们就直接走人。要是有什么,我也好仰仗您捎带着我走不是?”我开了个玩笑,想缓解下气氛。 不过效果不太好。老缪点点头,给车熄了火。 我下了车,直接从库房那一侧的缓坡往栈台上去。四周空空荡荡,偌大的栈台我的脚步声格外响,虽然艳阳高照,我还是觉得有些冷飕飕的。栈台和库房区等长,足有一百五十米,我在这里工作的时候没少和那个人和君上他们在栈台上打闹,平rì工作走来走去更不计其数。今天自己一个人要在这里走个来回才发觉这个距离真的不短。 走到二号门我就不太想动了,觉得这样看到另几个门没什么异常就不用一一走过去看了,按按二号门的门铃看看有没有人就可以。偷懒总好过瞎耽误工夫吧?自我安慰一下就走到二号门边抬手要去按门铃。 就在我的手指离门铃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轰隆”一声巨响!之后二号门迅速向外凸起一个不规则形状。要不是跳开的快就撞上我了。 声音这么大,连车里的老缪都听的很清楚,匆忙从车里下来看究竟。我冲他压压手掌,示意他别过来。然后塞好耳机,掏出手机给他拨过去,“应该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撞上了这扇门。你呆在车边不要动,我先瞅瞅,你要是看情况不对就把车开过来咱们好走。”一边看向变形的门,一边嘱咐他,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就挂断了看向他。 老缪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站在车边没有再动。 门是由九块长三米五高五十厘米,两面都是五六毫米后的铝塑板中间加六七厘米的高密度防火泡沫做成的长板连接而成。由电力控制,同过库内的按钮升降。它的好处就在于既轻便防火还物美价廉,更重要的是它的材质使它很容易缓冲掉对它的冲击力,一般的撞击都不在话下。 做门的时候曾经有张板料因为计算失误切的窄了,工程队的就把它丢在了仓库。我们试过一边码起四个木托盘,把它架在中间当桥,站上三四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现在看门下面飞翘起的形态和中段的凸起,特别是凸起的最高点断裂开的豁口岑差不齐铝塑板,足见这一下的力量之大了。 “靠!”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要死啊?!里面的!”骂归骂,可不妨碍我的观察和判断。这一下最大好处就是由于二号门的变形,开在门上的人行门的合页也被撑掉了!虽然锁头还扣在一起,但用点力打开是不成问题的。 检查一下手机放的没问题,麦克风在领口别紧,又塞塞耳机。 “妈的!”正要动手卸门,却听见里面传出叫骂声,陆陆续续还夹杂着喘息声,和一些我听不真切的杂音。“胖子?”这个叫骂声我听着耳熟,“胖子?!胖子是你吗?!”自己嘟囔一声之后,我对着门缝大喊道,“文胖子!!我是蛐蛐啊!!” 虽然没人答话,但是接下来传来的叫骂声让我更确定了胖子在里面。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只脚支地,一只脚踩住门板,双手抠住人行门和门板间的缝隙,用力去扒。本来就已经很松的人行门,在我的用力下除了锁头都从门板上掉了下来。 一台橘红sè的得力站式电动叉车在里面紧紧贴着变形的门板,看了刚才就是这个大家伙撞在了门板上。可是上面居然并没有驾驶员?顾不得奇怪,略一探看,发现叉车驾的驶室有一半正对着我扒开的人行门,cāo作面板上插着钥匙一摆一摆的不安晃动着。想了想,后退几步对着一直盯着我这边的老缪比划了一下,示意他我打算进去看看,并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手势。 老缪想了想,右手比了个OK的手势,左手也做电话状在耳边晃了晃,又冲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有事电话联系。 下意识的搓搓手,我攀住叉车驾驶室的立架,右脚蹬住驾驶室的台子,收紧肚子好容易才把自己挤进驾驶室......(这种站式叉车的驾驶室正面是cāo作板,左面是电路设施,右面是可以当靠背的铁板,没有门或者其他遮挡,顶多是挂条铁链之类就算作防护了。) “垃圾!你来了?”都不等我喘口气,就听见胖子招呼。 顺着声音看过去,这家伙的情况真让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乐了? 011-胖子顶住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胖子此时站在我右前方平仓区的两列货物之间(一般平仓区两列货物的间隔不大于五十厘米),他那身膘倒是把货列间的空隙填的正好,七八个行尸正无组织无纪律的从三个方向向他包围。这家伙居然搬起一箱箱翠五片往行尸身上招呼,那一箱可是五十五斤啊......想那吕奉先的方天画戟不过四十斤,你文胖子的这个“暗器”居然有五十五斤?您老人家真是天蓬下凡不成? 要不说我是一贯不正经呢?这个时候都不忘发散思维。 看我站在叉车上不动,胖子急了,“你个垃圾还不过来帮忙?!” “啊?”我思绪一跳闸又跳回来。“哦!二师弟你顶住啊!老孙来也!”才不给他机会嘴上占便宜呢。 低头看下仪表盘,不出意料车速被限定了,库房里为了安全都对叉车做了限速并且对限速界面设置密码以防私自改动,通常是五到十迈。(电动叉车可以限速是真滴,而且真滴有个“龟速”键,图标就是个小乌龟,按一下,电子面板就会有个小乌龟亮起,叉车就只能在设定速度内行驶。但是密码是蕪瞎说滴,见谅了各位) 下意识的按了几个键就顺利取消了限速。我怎么做到的?简而化之的说就是这个仓库里绝大多数和密码有关的设置都是我做的,剩下的就算不是我设置的,我也都知道密码是什么。再加上这些东西又麻烦琐碎的很,所以我走后估计也没什么人有兴趣改它们。 踏下电门踏板,左手把cāo纵杆慢慢轻推向前。这铁家伙几乎镶进门板里,要慢慢出来才安全,不然有可能把门一起带的掉下来。离开门一米左右,右手顺时针打方向,把叉车转向三点钟方向,前叉升高离地面一米,正要把电力加大,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 大哥们!不带这么玩的啊!怎么每次我一要威猛就总有乱七八糟的捣乱的呢?!你们是组团来砸场子的吗?! 我愤怒一回头,我猜我看到了开着叉车撞门的驾驶员。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家伙在门板凹陷的左侧趴着,我这个角度看不到明显外伤。 “死蛐蛐!你是来看热闹的啊!”胖子的喘息声极重,看来顶不住了。 地上那个暂时安全,先救了胖子再说。“闪开!”我对着胖子大喊一声,就把电给到了最大往前冲去。 我们之间有近二十米的距离,我算计的是我冲过去先用前叉拨开丧尸,然后让胖子上叉车,带着他退回二号门,拉上地上的人一起出门跟着老缪跑路。 就在我行进途中,正打算调整下方向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为什么刚才那个叉车手会在地上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台叉车的方向轮打滑的厉害!稍有不平颠簸更觉得方向盘把不住。 更悲催的是库里的地平维护一般是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赶在旺季来临前才会做,现在才十月,也就是说正是库内地面条件最差的时候。我把速度一下加到二十迈的直接后果就是差点把自己甩下去。 我咬着牙把自己上半身尽可能的贴着叉车右侧的铁板上,右脚踩死电源,左脚脚尖抵住叉车左避,呈“丿”型站立,坚持开出一定距离果断松掉电源。此时叉车还会有惯xìng向前一段,足够我接近胖子。 可等我看清预计位置是一片小坑洼密集区的时候,为时已晚,先是觉得自己的上下牙不停的激烈对冲,“磕磕”声震的我头发麻,紧接着方向盘像喝多了一样,左十度右二十度不容我有调整之机的晃动不停。等我好不容易稳住方向方向,定睛再看的时候,早过了调整的时机! “啊!”如果不是怕自己被晃下去,我真想捂住自己的眼,实在不忍心看下去。这个方向冲过去估计之前的设计都不用做了,直接就把胖子解决了。 结果我想象的胖子被对穿的情景没有出现,我和胖子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叉车的右前叉穿透一具行尸后和左前叉分别狠狠戳进通道两列货物里......与此同时,胖子矫捷的把自己准确的塞进了这两列货物的中间空隙了。太刺激了~ “臭丫头!你是要弄死我吗?!”以胖子的身材挤进那样的缝隙,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很能理解他现在有多不爽。 时间有限我要先解决问题才行,“对不住啊哥!你再坚持下。”我让他呆着别动,将叉车原路倒出来。离货堆略有距离,踩紧电门,右手猛绞方向盘直至打死方向,叉车如陀螺般原地高速旋转。 行尸没有躲闪意识,被我这一招整了个横扫千军如卷席,除了一个在前叉半径外的,都被我扫倒在地。连被穿在右前叉叉上的那具行尸也被连甩带曾的挂掉了。我心里这个得意啊!不是顾着胖子还的等着我援救,恨不能拍张照发个微博炫耀下。 “胖子快出来!咱撤!”没倒地的那一个也没最终幸免,他的其他同伴拉了他有福同享。 谁知道胖子那边进去容易,出来难。他卡住了......到底他那一身膘不是白吃的,扭动间把一侧货堆生挤得散了一半才把自己解放出来,向叉车跳跑而来。(“跳跑”这个词是蕪生造的,请自行脑补特种兵训练的时候,在堆平铺在地上的轮胎圈里跳来跑去的样子,辛苦了) 我也不闲着,把前叉调到离地面约二三十厘米的地方,向前伸出对他施以接应。 胖子也不含糊,即使不慎踩了这个腿那个的肚子也不见有丝毫犹豫,目标明确。 犹豫前叉降低,附近的一个行尸居然伸手攀住了左前叉意图借力站起来。我忙前后反复推进前叉,想把他甩下来。谁知他拽的很紧,就算人跟着被在地上拖来拖去都不松手,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为了躲避地上的行尸而绕了一个小圈的胖子已经来到我身后。“笨蛋!”他一把把我送驾驶舱里薅了下来,自己站了进去。 只见他果断将前叉收回,猛的抬高后又快速放下。看到他的举动我一下子明白了他要干嘛! 012-还有人!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胖子这是要借助叉车两侧前叉滑轨的防护架的高度和前叉最低落点的高度差,错断行尸的手臂。 果然“咔嚓,咔嚓嚓”几声闷响后,行尸的手虽然还紧紧抓着前叉但这手臂已经和他的躯干分了家。 我眼看着一切发生,筋骨错断,皮肉撕裂的声音本不大,不知道是不是被视觉带动的原因,我觉得我非常清楚的听到了“嘶嘶喳喳”的声音,甚至感觉就像自己在亲历那种被生生撕折的疼痛一般。 恍惚间胖子开始倒车,扭头冲着我大叫,“快!跳到前叉上去!” 来不及再多思索,我一把捞住正在倒退的叉车门架前的挡货栏,站站上了右前叉。胖子把前叉往中间并了并,好让我跨立在上面站的稳当些。 “快走!”我面对cāo作舱站稳,就招呼胖子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往二号门开!出去就往办公区跑,有车接我们。” 文胖子并没有听我的,而是一调方向往里层货架区冲了进去。“你疯了?大门在那边啊!”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因为刚刚的事情紧张的转向了。 “里面还有人!”他又加快了点速度,车晃的我都有点站不住了。 还有人?听到他说还有人我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刚刚明明他自己在那里孤立无援,如果还有人怎么不支援他?难道这仓库里还有我不知道的隐秘避难地?疑问一个接一个的涌出,我却问不出口,问了胖子这会儿也不会搭理我。 思索间胖子已经松开了进退cāo作杆,叉车凭借惯xìng滑行了一段,没等叉车停住胖子就跳了下去。我不敢学他,我这个位置跳不好叉车就会从我身上或者身上某个部位碾过去了。 等叉车停稳,我才走下去。“站到驾驶舱去。”胖子头也不回的对我说,“你还记得笼子在哪里吧?去挑一个过来接我们。”话音刚落胖子就踩上了最底层货架上的货,开始向上攀爬。 这货架区每排都四层货架,每层间隔高度都在一米六五左右,成年人攀爬起来不算很费力。可是这逃命要紧的时候他爬这玩意干嘛?顺着胖子怕的那个货位向上看去,只能隐约看到三层货架搭着的木托盘上有个人影。 “你还不快去?”胖子爬到二层的时候向下一看,发现我站着没动,很是着急。 “嗯?哦!”我忙答应一声,跑上叉车。这条纵向通道正是仓库的中轴线,胖子要的东西在仓库的东南角,我稍一打方向就轻松的沿着横向通道过去了。 叫笼子虽然形象但不确切,胖子要的是这座仓库的大老板为了避免员工工伤,专门设计的盘点cāo作平台。这种平台是用铁板和铁条焊的,底部和托盘一样可以用叉车前叉挑住,四周是半人高的铁栅栏,一侧开的有门,方便人员上下。盘点的时候用叉车挑起来拖高,就可以让工作人员安全轻松的看到货架高层的货物情况。但是看起来粗糙丑陋,所以我们都戏称它是笼子。 在我看来它是个浪漫的物件,至少我和它有过很浪漫的回忆。这时候可不适合回忆,当务之急是挑了它去接胖子。 太久不cāo作叉车,想把前叉准确的插进笼子底部远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试了几次才成功。当年这个cāo做动作还是那个人手把手的教的我......郭蛐蛐你是怎么了?这么危机的时候居然会想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使劲摇摇脑袋,一定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摇出去。 通道本就不宽,又挑了笼子,以我的水平调头倒不如就这么倒回去来的实在些。不过没倒多远我就后悔了这个举动。 货架间冷不丁的窜出一个行尸,我们同时注意到了对方,他歪歪斜斜的向我走来,我却无路可逃。横向货架的尽头和仓库尽头的墙壁间距不足半米,过个人都勉强,何况我和叉车?离我最近的纵向通道正在这家伙身后,而他正不偏不倚的站在通道中间,我想绕都绕不开他。 如果前叉冲着他的话我倒有可能咬牙冲过去,当然现在这种状况我也可以加速冲过去,但是是在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格挡的情况下冲过去。我自欺欺人的认为,如果前叉冲着他我顶多是自卫伤人,这样冲过去我就是蓄意伤人了。我该怎么办? 犹豫间不知不觉放慢了叉车速度。“郭蛐蛐!加速啊!”胖子在货架上看到了我这边的情况,他大声喊起来。 本来正没主意的我听见他的招呼,手下意识的就把速度加到了底。“TUANG”的一声,那具行尸就被叉车的驾驶舱的左壁撞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再看他的时候,叉车正快速擦了正在地上盘腾的他身边过去。 不行!不能让他起来!不能给他起来的机会。此刻的我体会到了小说里说的那种在战场上杀红眼的状态,就是那种不管什么情况下你杀了个人,但怕他不死,非要再使劲补几刀的感觉。 我把叉车方向略向左打了一点,冲着他碾了过去。没错!就是这样目的明确的碾了过去! 可就在前轮刚刚碾上他的右腿,叉车垫起来了点的一瞬间,我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失控。我在做什么?他!他也是个人啊!至少曾经是个人啊!理智把刚刚的疯狂从我的身体里撞了出去。倒回叉车,不再回头看,忍住强烈的不适向胖子刚刚攀爬储位倒回去。 计算一下位置停好叉车,推动cāo纵杆把笼子升上去,我知道我推cāo纵杆的手在不停的抖,可我不敢停,也不能停。胖子在上面等着呢,还有别的什么人也等着呢,我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有人在等我救命!看着笼子的高度到了三层我才猛的收回手,仿佛我手里握着的不是升降cāo纵杆,而已一把带血的刀。 我想抬头看看胖子有没有安然进到笼子里,可是我必须把目光移向四周,谁知道会不会突然从哪个角落又冲出来什么呢?直到上面传来笼门关上的“哐当”声,和胖子吆喝“好了”的声音,我忙吧笼子降下来,随即拐弯准备从进来的中心通道回到二号门去。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看清了和胖子一起站在笼子里的人!居然是他?! ====================================================================== 各位看官亲啊~鼠标轻轻一点,送一朵花,投一张票,也许只需要几秒钟时间,而想一个情节,码一章字,阿蕪却要虐残很多脑细胞。。。所以~看官亲们~你们懂得哦~~O(∩_∩)O谢谢了~ 013-冲出库房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小蛋糕?他怎么会在这里?”我把叉车速度控制的适中,不想太颠簸。 “他被安排加班,怎么会不在这。”胖子四下打量着周围的情况。“速度快点,那群家伙说起来就起来了 。”他说的是刚才为我扫倒的行尸们。这一会儿的功夫好几个已经爬起来了,正四处找寻着我们。 “放心吧。我们这不已经到门口了吗。”我没有他那么小心,我们此刻离二号门不过五六米的事情,就是 下车用跑的,那群行动迟缓的家伙也不可能追上我们。 文胖子没搭理我,拽了拽一旁的小蛋糕让他站好。 小蛋糕真名叫章允,九零年的人,高高的个子,小眼一对,脸上总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痘痘宣告着他的 年轻。他刚进公司没多久的时候问过我一个问题,“姐,你看过一个广告词是:比润还润的广告吗?是什 么东西的广告啊?”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女友打趣他的名字问了他这个,他没看过,所以问了我。打那以后 我都叫他“小蛋糕”,一方面是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孩子,另一方是因为那个人,他是那个人的表弟。 说话间,我们就到了二号门门口。我迈下叉车,胖子也打开了笼子的门,拉了小蛋糕下来。“快走吧。有 人开着车在外面等着我们呢。”这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胖子显然也不想多做停留,拖了小蛋糕往外跑。既是经过门口那个叉车手身边也没有一丝犹豫。 “你不管他了?”我看在眼里有些错愕。 “活人要紧。快走!”这就算是他的回答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也是活人啊。我没搭理文胖子,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叉车手身边,把手搭在他的鼻孔前 ,还有呼吸,大约是摔晕过去了。“他明明还活着好吧?”胖子拉着小蛋糕正要穿过二号门。 他转脸看向我,“你背不动他的。”示意我赶快跟他出去。 “那不是还有你吗?”还有小蛋糕啊,两个大男人就是架也把他架出去了,我理所当然的说。 文胖子理都不理我了,继续往外走。“文昶言!”我一着急喊出了胖子的大名,“他怎么说也都是你的手 下,你就这么把他扔下了合适吗?!”我固执的把躺在地上的叉车手上半身拽了起来,可再拖不动。 “我们先上车我再来弄他总行了吧?我的小姑nǎinǎi!”他对我明显失去了耐心,但还有所顾忌,所以不好 翻脸。 我可不太相信他的话,把双手插在叉车手腋下,继续用力想拖他出去。 “你怎么总是不听话呢?!”胖子伸手把小蛋糕先推出了门,自己过来帮我。“你觉得是你先能把他拖出 去?还是他先能过来撕了咱们?”胖子抬起叉车手的脚好帮我把他抬过二号门人行门的门槛。 这话里后面那个“他”好像说的不是我们正在拖的他啊,我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周围,瞬间明白了胖子 的意思。刚刚被扫倒的行尸的其中一个,不仅爬了起来,更已经进入我们的危险距离。我只顾着救人,完 全没注意到危险靠近。一闪神的功夫我又低下头,死命的拖动地上的叉车手,我们离迈出二号门不过咫尺 之遥。 胖子到底是男人,有了他帮忙我很顺利的和叉车手一起出了二号门。我只顾往后退,没想到却撞上了人? !这个时候除了行尸还有什么东西能直直的站在我身后等着我?!冷汗马上就滴了下来,不敢回头看,也 不敢动。 “还不快走?你不动我怎么出去?”胖子还在门内,看我突然不动了。 “胖......胖......子,我我..啊....我身后......”我能说我一直都结巴吗?不能?那我无话可说了。 胖子头都没抬就骂道,“瞎激动什么?你撞上章允了!推着他,快走。” 不能吧?我回头一看就来气了,章允这家伙不说上来帮忙就算了,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当着我的退路 !“小蛋糕!你要死啊?!”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这家伙大约是理亏了,低着个头一句话也不说。“ 行了,快让开!不然你来拖啊!”看他不动,我也腾不出手,只好用屁股顶了顶他。 “快点呀!”胖子还在里面,行尸越来越近,他当然急得不行。 章允就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任我又说又顶的就是不动。“你小子想干嘛?”我来了脾气了,这孩子今个儿 这是怎么了?平rì里见了我姐长姐短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今天怎么成了锯嘴的葫芦了?我又使劲用胯 撞了撞他。“啊呦!”胖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使劲搬着叉车手就往外拱。我正提了胯去装章允,一个不 防就摔在了地上。 叉车手倒没什么,他压在了我大腿上,我倒下到时候连带带倒了身后的章允,这一串子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我刚要爬起来,文胖子那头还是不管不顾的往外窜,竟然急的不惜踏着叉车手的独自迈了出来。我刚想吼他,话到嘴边就不得不吞了回去。追我们的行尸已经在门槛后面了,胖子刚刚要是不出来,恐怕就要遭殃了。 文胖子看都不看地上的叉车手,一手拖起我,一手拽起章允撒丫子就跑。我等于是他从地上提起来的,连回身都来不及,就倒着跟着他跑,后面的情况看了个清楚。那个行尸有门槛拦着,门槛被叉车撞得太高了不少,他也不知道变通,就一遍一遍往门槛上撞,叉车手一时半会不能有事。 拉开胖子的手,我掉了个头,指着老缪的车说:“快跑。那辆灰的就是接咱们的车,快带着章允上车。”交待完就回身要去拖叉车手。 胖子答应一声,见我要回去,伸手一把捞住我,“上车!上车!你带着章允上车!”说罢就把章允的胳膊塞在我手里,让我们快跑。 这家伙关键时刻还真仗义。“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啊!”顾不上多客气,我拉着章允就往车边跑。本来距离就不大,我们跑的又急,一下就到了。 老缪早急的走下车,帮我扶了章允就往后座塞。“你也做后座吧,一会老文做副驾驶。”他把我也让进了后排。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的老缪若有若无的挡在我的身前,我都做在后座上了也不见他会驾驶座。“你怎么了?”我不免愈加奇怪。“还不快准备开车?一会胖子还要带个人过来,上来咱们就走了。” 想到还多个人,我就又往章允那边坐了坐,在后排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嗯。好。”老缪答应着就是不动。 “你看什么呢?”我向把头探出车外。 “你坐好了还动什么?”却被老缪用手挡了回来。 事有蹊跷!我把上半身穿过正驾驶副驾驶直接的空隙,想透过前挡风玻璃看个明白。正看到文胖子正一个人气喘吁吁冲我们跑过来。 014-何去何从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一个人?怎么就胖子一个人?那个叉车手呢?!强烈的不安牢牢抓住了我。 老缪看到胖子靠近,自己匆匆回了驾驶座,发动车子。 文胖子三步并作两步迈下台阶,坐上副驾驶。“走吧。”他没回头看我,而是望向前方然后会老缪说:“你们是从右边道开开进来的?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我们掉头还从右边到出去就可以了。” “我们一路进来没有什么意外。”老缪答着话已经调好车头,车子平稳的向库区门口驶去。 那个叉车手怎么样了?这个疑问像团棉絮一样堵在我的心口,闷得我直犯恶心。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向胖子问这件事情,要是以前我一定直接问,但此时此刻问出这样的问题无疑于找事。几番考量之下,我生生把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 文胖子问了老缪介不介意他在车里抽根烟,在得到允许后他把副驾驶一侧的窗户开了一半,点了颗烟。 前面再左转一下我们就可以看到库区出口了,我们离开了这里该去哪呢?“欸!你们说咱们下一步去哪里?”这个问题总是可以问的,我拍了拍靠在椅背上的胖子。 老缪也看了一眼胖子,神sè却没有我这么轻松。胖子没做声,只是把手里的烟狠狠放到嘴里吸了一口,才哑着嗓子说,“你就是迟钝,说你是你还不信了。咱还是先出了这库区再说去哪吧。” “怎么了?”我顺着胖子烟头的方向看向左前方。“开什么玩笑?!”一大队的行尸正从库区入口处,就是我没放下挡车杆的那个地方,涌进库区里来......如果一定要我形容一下眼前的情景的话,我只有一个句话好说:那真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乌泱乌泱的啊! “倒车!”扔掉烟头,胖子提醒老缪。库区为了最大化利用土地,把大门设在库区片西北角的位置上,主车道都是单向修建,右进左出顺时针环绕,每座仓库门前各种空出一定的只在场地倒车停车甚至临时堆货。我们现在就是正在这样有进无退的主道上逆行。 “倒回你们仓去?”锋牌仓库在库区的最里面,从那里到门口中间经过三条其他仓库的库前区域通道,老缪这样问是为了确认好倒车距离。 “你慢点匀速倒,只要这些家伙不追上我们就不用加速。蛐蛐,你趴后座上帮老缪瞅着点。”文胖子看看正迎着我们来的行尸大队,指挥道。“我会盯着,如果有合适的空隙我们就拐弯。”这是他的习惯,布置任务先看眼前,不会有太长远的计划。因为他一贯认为计划赶不上变化,与其用先订好的条框来约束以后的突发,倒不如随机应变来的实惠。 我第一时间无条件的执行了他的命令。老缪也开始倒车。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行尸和我们距离,还好我们之间始终有个七八米的距离。眼看我们已经倒过了两个条通道,文胖子却一直没让老缪拐弯。 “倒到六号库七号库直接第三条通道直接拐上去好了。我刚才看那两个库直接的通道空间大,没有什么遮挡,视线和空间都够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观察的这么仔细。 老缪倒到差不多的角度就向左拐进了胖子说的通道,然后加速前进。后面的行尸因为我们的突然消失sāo动了一阵后也加速跟了上来。我这才留意到这把家伙虽然不协调,但是速度也不容小视啊!得亏是坐在车里,不然我两条腿是肯定跑不过他们的。 跑的快的还跃跃yù试的向往我们车上扑一把,不过到底是肢体僵硬,弹跳力都不怎么样,连车后备箱的边都擦不到。 而此刻我们目标明确,就是库区大门,离这条通道和主车道的交叉口越近我们离胜利也就越近。 当我们有惊无险开上主车道之后老缪明显加速了,仿佛只要速度够我们就能避免刚才的状况一样。这侧通道贴近大门,沿主车道右转后里大门不过了了十几米。眼前也只有个位数的行尸寻着刚刚追逐我们的大部队向库区后方绕去。 我没放下的挡车杆虽然放进了行尸大部队,但也放出了我们,总算将功抵过了。 库区周围路上很空旷,老缪轻松把车速控制在四五十迈。“咱们去哪?”开车的人都不喜欢没有目的地的瞎晃。 “对啊!我们去哪?”我附和道。 “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停车。”胖子大概是怕费油,想停了车再好好商量。 车子向东又行驶了一段,快到国道才停下。文胖子不等车停稳就跑了下去,穿过路边矮灌木,背对着车站好后......“这家伙原来是尿急?太过分了!”老缪看明白了他想干嘛后表示了不满,随即自己也下车向胖子走去,嘴里嘟囔着,“都这功夫了还有谁会看啊?刚才路边也可以的......” 这些男人啊!拜托给我点存在感好不好?!“咦?小蛋糕,你要不要也去下?”这个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些问题的时候,我扭头问身边的章允要不要也下去方便下,等他们都搞定了,我也想去释放下内存的。 没有反应?章允对我的没有任何反应。我奇怪的拉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小蛋糕?姐姐问你要不要下车方便,你怎么不说话?这里看起来很安全的,不用怕的,你不去吗?”我猜这孩子一定是刚才吓坏了,这会还没缓过劲来。“你不去的话我去了啊。”应该是的。 我下了车,老缪正往车上走,文胖子站在矮灌木旁边又点了颗烟正吸得有滋有味。“去去去,到车那边吸去。”我当然要把他撵开了。他笑笑逗了我一句,小心草丛里有虫子,就叼着烟往车边去了。 我最怕虫子之类的了,就连蚂蚁看多了都起鸡皮疙瘩,偏偏胖子知道我这个毛病,没事老逗我寻开心。慌慌张张解决好问题,出来的时候胖子和老缪都坐进了车里。 015-稍作缓冲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等我坐回车里,并且用靠垫抵着车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安顿好自己,大家便正式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去处。 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我家。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要是情况足以我们几个人安身的话,我就不用逃出来了。所以不能选我家。 就目前可以顺利进入安营的前提看来,那只剩下老缪家和胖子的住所了。老缪家在城市的北边,等我坐回车里,并且用靠垫抵着车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靠着安顿好自己,大家正式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去处。 第一个排除的就是我家,我是从那里逃出来的,要是情况足以我们这几个人安身的话,我就不用逃出来了。不能选我家。 就目前可以顺利进入安营的前提看来,那只剩下老缪家和胖子的住所了。老缪家在城市的北边,照理说他家三室两厅,比较适合我们现在这个人数居住。但就他刚刚和我会合前的所见所闻来说,情况也不很明朗。而且还没进过他家小区,不清楚他家附近的情况如何,所以也不是上选。 那么就剩下胖子了。文胖子说他在离仓库三四公里的一个新开发的小区里租了个住处,虽然是个五十多平的小复式,但将就一下我们四个挤挤还是问题不大的。 “切。”我听他说完就很不屑的嘘了他一声。“老实交待!又是你和你哪个小情人的爱巢啊?” 文胖子一向自诩风流不下流,专注不专一。号称凡是他的情人都是自愿的,跟他自愿,分手自愿,从不惹麻烦,所以才长保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可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差不多一年前,他的某任小蜜要转正,胖子处理失误,事情就一下子捅到了他媳妇那里。要说我这个嫂子绝对是烈xìng女子,当机立断就和胖子离了。这家伙也没纠缠,房子、存着、工资卡都给了前妻,自己净身出户,rì子过的越发快活。至于那个小蜜的后来就不甚清楚了,据说是从那以后就在荥州城里消声觅迹了。 我和胖子好歹也是称兄道弟,他这些事儿向来也不避讳我,所以我才有此一问,故意揶揄他。 “就你知道的多!到哪不卖我点赖你过不去。”胖子一点不生气,反乐了和我斗嘴。“这不眼瞅着快年底了该忙活了,公司公寓......不说也罢。反正我就是为了找个下班能有个舒服睡觉的地方,给我自己,就我自己啊!才租了的。”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是不是越说越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抱着膀子靠的更舒服些,一脸嬉笑的冲着老缪和章允说。 老缪也笑了说:“你们俩啊,真是一对儿活宝。” “别说的跟你不是一样啊!我们都是彼此彼此。”随着我的调侃,气氛渐渐松弛下来,大家在经历了刚才的心惊肉跳之后jīng神上**上都有了一定的松弛。 我们很快商议好,由胖子开车去他租的房子,因为东区人口密度相对低,车少路宽,距离国道和高速都近,有什么意外好逃跑。加上胖子又是一个人住,不用太多顾忌。所以讨论之后他的住所就被决定临时征用了大家落脚。 做决定的这个“我们”却不是指我们在场的所有人,章允这个家伙打我看到他起就没说过一个字,连正眼看都没看过我一眼。而这个情况直到胖子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提醒老缪系好安全带,前进一小段后猛一个漂浮动作调头,把斜靠在后面毫无防备的我和端坐章允狠狠甩在一边我才发现。 “死胖子!你疯啦?!”我从章允身上爬起来就直接扑到胖子身后掐着他脖子使劲晃了几下。 他哈哈大笑几声,“好玩不?快坐好吧。小心我再来哦~” 我马上缩回后座,伸手抓住车窗上面的把手,想想不安全,还把后座的安全带也扒拉出来给自己系上了,才放心的对着胖子叫嚣:“来啊!来啊!我才不怕你呢。” 老缪和他看到我赌气的样子,笑的乐不可支。 但是章允在我旁边的位置上毫无反应,即使刚才我把他撞的人都贴到车窗上了也没出声,并且一直维持着那样一个有些扭曲的姿势呆着也不坐好。 “小蛋糕?”我试探着叫他,“你没事吧?怎么不做好,那样不难受啊?”我伸手过去把他拽起来,他就被我拽起来。我把他向后推一点让他靠在后座上,他就靠在后座上。我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天啊!他这是怎么了? “胖子,胖子。”我有点担心。 “嗯?” “章允他,他怎么没反应啊?”他现在这个状态直接让我想到一个词:植物人。 “这个事情说来话长,路上说不清,一会儿咱们到地方再说吧。”胖子早料到我会有此一问,做好了准备等着我。“与其你关心他怎么了,倒不如关心下我们是不是该找地方吃点东西才是正经。我知道这附近新开了家饺子馆,茴香猪肉馅的饺子做的可地道了,也不知道今天开门不开。咱去看看?” 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可咕咕叫的肚子让我没理由反驳他。抬眼看看车上的表,都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这个连早饭都没吃人怎么可能不饿?只不过是刚才一直都处在紧张的情况下没有察觉胃的抗议而已,这会安生点了,它的抗议就被突显了。 “得了吧。这时候哪还有饭店开门啊?”老缪说的倒是实话,别说现在这个行尸上街跑的时候了,就是平时也没有小饭店过了午餐点不休息的。 文胖子见我不再追问章允的事,马上就坡下驴赞同的说道:“也对哈。那要不就回我那先随便对付一口得了。大鱼大肉没有,方便面管够啊。” 见大家没反对,文胖子也不再多话。车里的气氛,从我刚才问出问题开始就变的有些微妙起来了。我倚着靠背闭上眼,把从我见到胖子的那刻起看到的画面在脑子里一幕幕回放,半睡半醒间我好像抓住了点什么。 正待我要进一步回想的时候,胖子已经停好了车,招呼我们下车。 我要抓住的到底是什么呢? 016-蛋糕坏了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小区环境简约不简单,绿化得宜,设施齐备,一路过来还在院外看到了社区诊所和中型超市。虽然是新建小区可周边配套服务到一点不比那些建了好几期的小区差,很符合文胖子一贯的享乐作风。 这家伙在小区临街的三号楼的二十一楼租了个五十多平的复式小公寓,jīng装修附带天线网线家电齐全,很对的起那个金额让我咋舌的租金。 “来来来,随便坐,别客气啊。”一进门,没等文胖子招呼,我就把自己投进了靠墙摆着的铺了一堆软垫靠垫的藤椅双人沙发里,还反客为主的招呼大家休息。 胖子丢给老缪一个见怪不怪的表情,拉着章允进屋把他安置在一个藤编圆脚踏上,就往洗手间走。“你是越大越没样了,也不先收拾收拾自己就卧那了。”才一踏进洗手间,他就折出来了,指着我一脸痛心疾首的说:“你快给我下来!” “就不。”我翻了个身面冲里躺的更舒服些。 “你也不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就是我不躺这,一会儿你洗完澡还躺不躺?”见说了没用,他就过来提溜我。 经他一说才想起来,我一翻身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顾不上吓的他就抓了背包一头扎进洗手间。这马甲上沾着刚才路上那个行尸飞溅出来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本来要脱了的,可为了躲开库区外面的行尸有给忘了……这个时候记起这件事,再想想自己穿了这么久,越发恶心的不行,要赶快洗澡换衣服才行。 “这疯丫头是怎么了?我踩着她尾巴了?”胖子看着我态度突变,很难以理解。 我在洗手间里听见老缪非常好心的对他进行了答疑解惑,关键是他的说法很大程度上夸大了这摊污渍的成分和来历。以至于说到后来我听着如果不是老缪拦着,文胖子就要有把沙发抬出去马上烧掉的意思。 等我也洗漱好了自己,换了衣服优哉游哉的再度霸占了幸免遇难的沙发。文胖子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老缪则是一看我出来,就立刻进去洗澡了。只剩下章允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坐在胖子给他安排的脚踏上。 “小蛋糕,你到底是怎么了?”看到他我就呆不住了,走到他面前想仔细观察一下。 他对我的靠近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会呼吸的雕塑一样。 “章允,你认的出我是谁吗?”他一米八的各自坐在我面前我刚好低下头和他说话。“我是蛐蛐姐姐,郭蛐蛐,认识吧?”他对我说的话也没有反应,就连动物会寻找声音方向来保护自己安全的本能反应也没有。 这让我觉得很不寻常,伸手就在他上臂内侧掐了一下。这个地方神经密布而且敏感,只要不是练健美的人就是在肌肉紧绷的情况下也会很吃痛,但现在他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坐着。我又加大了些力气,他也仅仅是抬抬胳膊略微挣扎了一下,我一松手就又恢复原状了。 “怎么一会儿工夫你还虐待上他了?”老缪擦着脑袋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掐章允就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文胖子听到老缪说话也把脑袋从厨房探出来招呼老缪进去帮他看锅,说他也要去洗个澡。在厨房里不知道又对老缪嘀咕了几句什么,才出来拿了件衣服进卫生间。 我对着章允戳戳看看,说说话话了一阵子都没得到什么反馈,不免有些受挫,趿拉了拖鞋去敲洗手间的门。 “谁啊?”水声不小,胖子正冲的舒服。 “我。” 一听是我里面马上传来胖子可以模仿周董的一句:“你走开!” “我不走开。”我依样画葫芦扔了一句给他。“我就问你个事,又不进去看你,隔着门说就行。” “切!我才不怕你看呢,想看随便看。”水声没了,传出短发洗头抓挠的沙沙声。 “我就想问问章允怎么这样了?你刚才说回来了说的。”里面半天没回话,我又补了一句,“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这句话起到了作用,沙沙声停止了,水声又起,胖子说:“我让洗发水蛰了眼了。等我洗完好好跟你说行不行啊?” 我也不想逼他太紧,转身进了厨房给老缪打下手。 饭是大红袍的火锅底料配上一些火锅丸子和几包泡面煮在一起的大锅菜,一看就知道是胖子的风格,汤红料足没有素。没看到食物前还不觉得如何,这活sè生香的一端上桌食yù就上来了。什么行尸啊,形势啊通通丢到九霄云外去,吃才是王道。 在我们三个风卷残云的干掉一锅打算再弄点什么塞塞缝的时候,章允依旧不为所动,要不是我慧根不够,一定会对他这种“超脱”的境界拜倒。 连胖子也觉得章允的表现已经到了离奇的地步,夹了一筷子方便面托在碗里直端到他嘴边,“来一口?哥做的。喷香。” 结果这个泥胎家伙连看都没看一眼。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胖子、老缪轮番上阵,展开逼供式的喂饭进攻。奈何敌人太坚定,就是不开口。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实在看不去这两个人逐渐向耍宝演变的行为了。“他不吃就别强迫了,一顿不吃也不会怎样。咱是不是该说点正事了?”这句话是冲着文胖子说的。 “我来刷碗,你们聊。”老缪一看我话头不善,立马就找借口遁了。 眼见溜不掉了,胖子认命一样坐了我对面。“说吧。你想聊啥?” 我也不急着开腔,左小腿搭右大腿盯着胖子幽幽的说:“你要是让我一点点的挤牙膏一样的你才肯说的话就没意思了不是?” “嗯,我一向都是自来水笼头,一拧就得。”胖子给自己点了根饭后烟。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伴随着青白sè的烟雾,在文胖子的讲述中我和老缪惊悚穿越了一把。原来在我们疲于奔命的时候,胖子也正在仓库里进行着殊死搏斗,也就是那个时候章允变成了现在这样。 017-现场回放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整个过程涉及的人和事很多,胖子叙述起来难免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被追问起一个细节来又难免遗漏别的。以至于他说完之后,我自己又理了好一会儿才有了个比较清晰的脉络,得到了这样一个场景重现。 今天一早文胖子就到仓库了,经历了连续三天的大规模出货他打算组织今天有限的值班人手做库房整理,把分拣区没出掉的货,货架区放乱的货等等由于这几天大规模出货搞出的问题解决一下,给假期结束后的盘点做个准备。 超负荷加班之后大伙都人困马乏,文胖子生拉硬拽凑了三个人来加班,分派完工作大家就个忙个的,谁都想早弄完早结束,所以个个都撑着劲拼命干。文胖子在现场盯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就回办公室去打报告了。 报告打了个开头,胖子就发现一个他解释不了的数据问题,打给现任系统主管没人接,就给我打电话。电话刚接通,库房里就传来巨大的声响,依胖子的经验马上就判断出是叉车撞货架的声音,他本打算打完电话再去处理,可紧接着传来的尖叫声让他意识到cāo作人员可能出事了,所以他没挂好电话就往库房里面跑去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接起的第一个电话通着却没人说话的原因所在了。而我接完老缪电话再回拨过去占线是因为他这一进库房就再没机会回过办公室。 文胖子从一号门跑进库房的时候只看到四号门打开着,行尸正排着队走进仓库,距离问题导致他当时并没有发现这队人马有什么问题,只是对他们的突然闯入非常不满。他大声呵斥他们并且招呼同事过来赶人,但入侵者和同事都没有人理睬他。也许是因为叉车撞了货架,同事都去支援事故现场所以没人管了吧?胖子找出了个合理解释后决定自己先解决这些非法进入的人员。 但是靠近后他敏锐的发现了这群人的不寻常之处,更发现了这群人对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有几个甚至展开了对胖子的追逐。 “他们向狩猎一样追赶我,试图扑倒我……是推倒……你就不能收起你那个龌龊的表情吗?”胖子对我YY的表情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后继续讲述他的经历。 行尸们虽然行动迟缓看起来没什么思维却胜在数量占优势,很快胖子就被围堵不堪无路可退了。这时候正是后来我在看到的的那个倒在门口的叉车手奋勇上前才解了胖子的围,待胖子略安全些他就开着叉车进货价区了。那之后胖子接到了我回拨的电话,但处境不妙胖子没说几句就挂了,再打过去听到的物品轰到的声音据说也是那个叉车手对付行尸时做的。接下去无非是些或他们各自为战或联合抗敌的过程罢了。 胖子絮絮叨叨当说书一样说的恨不能口吐白沫。我越听越没有耐xìng,他讲的这些十有仈jiǔ都是真的,可是我关心的重点竟然一字没有。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起身收拾碗盘走向厨房。 文胖子坐在那里颇有些激昂的说:“你不是要听吗?讲给你了你又不听了?” 我端着碗盘回身,好像漫不经心的:“别逼着我摔了你家的盘盘碗碗啊!”不再搭理他进了厨房,顺带把门踢上。哗哗的水声一时之间阻隔了很多烦闷。 老缪蹑手蹑脚的进了厨房,默默无声的站在我身后。 “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我关了水,把碗盘摆上沥水架。 “为什么不让文胖子把事情说完?”老缪有些迟疑的问。 我轻轻叹了口气,“让他说完有意义吗?让他说完就能知道为什么我在库房里看到的连他在内只有三个人?就能知道为什么章允会变成这样?还是直接让他告诉我为什么最后只有他一个人上了车来的更直接点?!”最后这句话是我恶狠狠的甩在老缪面前的。 大家都很清楚胖子压根就没打算实话实说,而他刻意隐瞒的东西里恰恰还有一部分是老缪有可能知情的。人类的恐惧往往来自于对事物的未知,而我此刻的愤怒恰恰来自于彼此的间对未知的刻意隐瞒。文胖子和老缪都算的上是我的兄弟一派了,但就是在这样一个最需要大家彼此信任坦白的时候,他们之间除了各自的小九九之外居然还彼此交集出了一个共同的沉默范围。这种刻意营造的未知让人不寒而栗。 老缪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叹了口气就会房间了。 从厨房出来,文胖子已经霸了沙发睡得七仰八叉,老缪在茶几旁铺了条褥子躺着也不动弹。我看见呆呆木木的章允就觉得头疼,千头万绪烦的不行,索xìng也爬到楼上的床上去睡觉。 睡眠果然是治愈身心的一剂良药,至少等我一觉醒来,发现rì已西斜听着楼下此起彼伏的鼾声时已经没有了睡前的种种烦闷。 把自己摊在床上,开始把早上到现在前前后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往一块串。先是莫名其妙出逃,接着是和一个不靠谱的男人老缪回合,奔着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目的去投奔一个更不靠谱的男人,结果反而成了别人的依靠?救回了文胖子和一个废人一样的章允!下面是什么? 对!那个叉车手怎么样了?胖子说仓库里有四个人的,可是第四个人在哪里?胖子的说法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不想给我知道。老缪在我察觉却没阻止的情况下和胖子达成了某种共识,这种共识会不会是一个潜在的威胁?我知道什么?我该知道什么?睡觉前的烦闷轻松的再次覆盖了我。 “靠!”文胖子突如其来的咒骂声打断我的想法。 磨磨蹭蹭从床上爬到小二层的栏杆边,实实在在的享受了一把生活赐予的惊喜,虽然人人对惊喜的定义不同,但眼前这一幕着实把自认见多识广的我雷了个外焦里嫩。 018-动不如不动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是章允!他!他居然在摸胖子……此刻章允眼中闪烁着无尽的痴狂,他的双手正一寸一寸的抚摸过胖子的身体。 大约我听到胖子叫骂声的时候章允已经摸索一会儿了,不然以胖子睡死了雷打不动的特xìng是不可能有反应的。 此时老缪也被吵醒了,坐起身揉着眼睛看向胖子,随即惊呆了。 “你们都没人过来帮忙吗?”胖子一边拼命的推开章允,边大声的叫着。 这一叫才提醒了我俩。老缪离的最近,急忙过去扣住章允的肩膀往后拉,谁知道根本拉不动。倒是老缪这一拉激起了章允极大的反抗,他死命的整个人向八爪鱼一样扒住了文胖子,一副死不撒手的样子。 生活真是一盆盆黑狗血,这搁到琼瑶阿姨那儿整个就是一爱恨情仇,生死离别苦情戏的标准演绎吗。不过当三个大老爷们出境的时候就美感全无了,恶心的我自己掉的鸡皮疙瘩都快能把我自己埋起来了。 眼看着文胖子像葛朗台怀里的金币一样被章允越箍越紧,脸都憋成了猪肝sè也没挣脱出来。我顾不上穿鞋就慌张往楼下跑。老缪急的顾不上许多了,顺手cāo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照着章允后脑勺“哐”的一下就拍了下去。 时间好像被定格了一下之后开始了慢放镜头。随着那一拍,章允先是身子一震,然后就慢慢松弛的向前倒下去了。老缪也被自己情急之下的举动吓了一跳,手里抄着烟灰缸僵硬的站在茶几旁一动不动。文胖子终于摆脱了束缚,“噗”的长出一口气。我则吃惊的脚下一滑跌坐在了楼梯上。四个形态迥异的人凑成了一幅漫画样的众生百态图。 文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推开瘫软在他身上的章允,好像对方随时有可能一个暴起会再扑向他似的。 老缪下意识的接住了向后倒的章允,随即又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神经质的躲开。由着可怜的章允倒在了一边的藤编脚踏上。 “别碰他!”看到老缪正要伸手去试探章允的鼻息,我忙大声喝止他,自己从楼梯上踉踉跄跄的走到茶几边上。“谁先告诉我刚才怎么了?” “可是章允他......”老缪对我不顾章允死活先问事情经过的举动很不理解。 “先回答我。”我强硬的看着胖子,急于核实我刚刚看到的细节是不是真的。 胖子咽了口吐沫,定了定神才开口。“我睡得好好的,就感觉有人在我全身上下搔我痒痒,但是我睡得正舒服就没动,过了一会儿渐渐搔痒的力道就越来越大了,先是跟搓澡似的,最后就跟拿铁耙子犁地一样疼的我扛不住了我才醒的。谁知道一睁眼就看见他正用手在我身上扒拉呢!”想起刚才的场景胖子自己也忍不住鸡皮疙瘩乱冒。 果然和我看到的差不多。胖子叫骂时我慌乱起身看,并没有戴眼镜,所以我怀疑是自己没看清,这一核实,我才确认了问题。“就是这个了。我看了也觉得奇怪,章允在摸你的时候为什么手势是这样的?”我比划了个爪形做说明。 “这个动作有什么特别的吗?”老缪不能理解的问。 “这个动作没什么特别,但是在我们平时的运用率却很低。你们想想,假设章允是在胖子身上找东西的话,那习惯动作应该是翻找,或者拍拍哪里可能放东西以达到目的。用手比做耙子状好像并不利于他找东西。” 我停下来,等他们思考,看文胖子赞同的点点头,才继续往下说。 “章允也不好胖子这口,所以......”这个问题胖子点头点的更快了。“就是他好胖子这口,也没道理像胖子说的用那么大力气这样吧?”胖子的脸sè很瘪。“再加上老缪上来拉他的时候,他明明感受到了大家对他举动的反感,他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死死抱紧胖子不撒手。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更重要的是,有没有人觉得他手上的那个动作很像我们刚刚见过的......”我很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行尸。”老缪接了下去,“像我们今天遇到的行尸的手形。你不说我还没觉得,但是你一说我就越想越像。甚至是我扣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反抗的感觉也有些像。” 胖子听到这里就站起身开始在屋子里翻找。 “你找什么呢?咱们正讨论事呢,你等老缪把话说完成吗?”我看他急着翻箱倒柜,想先拉他分析完情况。 文胖子并不停手,嘴里回答着我,“我找绳子,不耽误听。你们继续说。” “找绳子干嘛?我们刚说他像行尸,你就......”正是胖子的举动让老缪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说什么,他惊愕的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怀疑章允和行尸有关。老缪举证论证了我的怀疑。 而胖子此刻已经认定了我的怀疑,打算先下手为强。“把他绑起来。”他从来都是行动派。 “可是我们还没证实啊。”我看到他从储物箱里拿出的一捆尼龙草绳,觉得很不妥。 “不管他是不是,就冲他刚才那样,我也不能让zì yóu的在这屋里呆着了。”胖子拿着绳子走到章允身后算计下长度取了双股的绳子,把章允的两只手别在他身后,开始捆绑。 老缪有些看不下去,但又找不出理由阻止胖子的做法,只得把手伸到章允面前,想试试他的鼻息。 我冷不丁觉得一丝不安略过心头,没来得及细想,“不要”的“不”字刚冲出口。 “妈呀!”耳边就响起了老缪的惊叫声。 019-不得不说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也难怪老缪叫的恐慌了,他抱着看人是死是活的心态去试的章允鼻息,章允这突然一睁眼可不真就跟诈尸似的吓坏他了。他这一叫吓的胖子手里正打结的绳子也脱了手,胖子自己连连后退,直退到贴着电视墙。 “章允?”我站在楼梯旁轻声叫了他一声。“章允?小蛋糕?” 可是他就像刚从仓库出来时那样,对我的招呼没有任何反应,眼睛只是愣愣的看着视线齐平的地方连个聚焦点都没有。如果刚才不是我们三个人都亲眼见到了他的所作所为,我简直要怀疑刚从的一切是不是我自己做梦了。 “他这该不是装的吧?”胖子迟疑的靠了回来,忙着要打完捆绑的结。 我慢慢的从正面靠近章允,却被老缪拉住。“你别过去,万一他像刚才对胖子那样对你怎么办?”他不放心的说。 “没事的。我看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么吓人了。”我心里也有点忐忑,可总要有人上前探个究竟。拉开老缪的手,我在章允面前蹲下。“章允,你认识我吗?”意料之中没有的回应。我奓着胆子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呼吸倒是正常的,但是不论是我轻拍他的脸颊还是在他眼前挥手,他都毫无反应。“看来你一拍把他拍回正常了。”如果这样算正常的话。 文胖子已经打好了手里的结,他原本想把章允提起来,好让他像之前那样坐在脚踏上,但又想了想,胖子决定把他拖到沙发前的小地毯上放平。“这样就是他再想干嘛也要先起来才行了。”多一层保险总是好一些。 “你确定你还是不肯说吗?”看着胖子忙活完准备,我拦住了准备进厨房的他。“刚才如果不是老缪帮忙,你都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正常喘气了,可是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点什么吗?”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要我说什么?”胖子绕过我走向厨房。 我跟着他进去,把厨房门反锁上,不等胖子有反应,径直cāo起了刀架上的菜刀在空无一物的案板上开始慢慢划拉。“我一向没什么耐xìng你知道的哦?”案板上很快被我划出了痕迹。“还是你想看我冲动一下?” 文胖子瞪着我半天没说话,大约是在回忆我以前的种种劣迹,随即表现出了配合态度。“我觉得其实有些东西可能是刚才太紧张没说明白,现在睡了一觉清醒多了,我好像想起了些别的。不过……”胖子看看我手里的菜刀。“不过你这样我很容易再紧张起来的。” “很好!”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满意的看着胖子。“**的政策一向是坦白从严,抗拒砍死。你也算追随**多年了,**最欣赏的就是你懂得审时度势。说吧。”没想把事情搞僵,他松口了我自然借坡下驴缓和气氛。 胖子想点颗烟,顾忌在厨房里不安全,打火机掏出来只好在手里把玩。“你不就想知道章允为什么会变这样吗?”胖子看向我。 我拎着菜刀靠着反锁的厨房门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把脸耷拉下来,他忙接上说:“但就我知道的可以推测一些。” 在确认我不会把菜刀随时飞过去后,他忍不住还是点上了烟。“你也发现我说当时库房里是四个人,章允会变成这样应该就是和他有关系。这个人是才进库房一个多月的新人,比那些老油条好说话,所以我拉他加班。” 这家伙是打算绕晕我吗?一下子扯太远了,我不耐烦的正要开口打断他,胖子却示意我听下去。 “他是个熟练叉车工,所以我今天派他主要负责把归类过的货物上架。后来从我中断打报告进库房到你来救援我只见过他一面,而且见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胖子尽可能把话说得简单明了。 “死了?”库房里在我到之前已经有人殒命? “我是在货架区里找到他们的,他倒在叉车边上,章允就站在他旁边,周围没有其他东西。而章允那个时候就已经是你后来看到的呆呆傻傻的样子了。”怕我不相信一样胖子还补充了一句:“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才把他们用叉车挑到了三层货架上。” “他们?你是说章允和那个新人都被你放到了货架上?新人不是死了吗?你把死人还放上去做什么?”问题脱口而出,我不能忍受这些疑问只在我的脑子里折腾。 “当时太紧急了我没想那么多。”文胖子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我看在眼里但找不到合适的突破点所以没有纠缠。“这些就能推测章允为什么变得奇怪了?” 文胖子察觉了我的妥协,继而说道:“是的。章允应该是被吓的,突然出现的行尸,同事横死眼前被吓的失常,这也很合理。” 话虽没错,但这种事只在书里读过,生活里真的会这样?我有些迟疑。“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胖子显得很坦然。 “一个死人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你不觉得很牵强吗?”牙膏还是要挤的。 “我承认我没有反应快,也没有你对细节的掌控,但这就是事实,我该说的都说了。”胖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吧。”我把菜刀丢回案板上,开锁就要出厨房。“晚上弄点青菜。还是吃素好。”既然不会再有进展就没必要浪费时间,晚饭还要仰仗他。 可以感觉到胖子在我身后已经如释重负,这更加重我的猜测,他还隐瞒了一部分,不过随他去吧。贼不打三年自招,有些东西不急于一时。 晚饭吃的平平淡淡,老缪给章允也盛了些,我喂负责他吃。章允还被绑着比喂小孩容易的多,喂到嘴边就吃,喂就吃,不喂就不吃,其余反应一概没有。 到睡觉的时间大家有些意见不合,胖子说还绑着章允把他锁进厨房,我们还想下午那样各自安置就好;老缪觉得绑着就可以了没必要扔到厨房里去;我认为反正已经正常了松开也没什么。各说各的理,锵锵了好一会。 最终彼此妥协的结果是:把章允的手绑在前面,这样他没那么不舒服,脚也绑上限制行动。并且在我的坚持下,他睡在复式楼的床前毯上也就是我的床边上,谁知道胖子半夜会不会为了安全起见把他丢到厨房去。 020-无心之得 打滚求红票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夜很安静,和昨天的夜没有什么不同,人却是和昨天大大的不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撒在床前,洒在章允身上。 看着他睡的这样恬静,让我不禁想起两年前的很多事情。两年前我和那个人还在一起,都住在公司安排的主管公寓里,章允和其他同事下了晚班过来玩。后来时间太晚,天又太冷就留了他们住下,六七个大老爷们挤两张单人床。那个人为了避嫌死活不肯吐口去我房间“打地铺”,倒是章允很大方的向我要求去我房间。于是我在床前毯上又给他铺了一层褥子,拿了个靠枕给他做枕头,他还缩在被子里告诉我,“姐,这里比我宿舍还舒服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各自睡去。 说句酸点的话,那情那景真是温和从容,岁月静好啊。 虽然现在这个睡容和当年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清醒间早已物是人非。混乱想着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正睡得安逸,只觉得有什么在我的床前徘徊,迷迷糊糊地想睁眼看个明白。冷不防想起下午章允的样子寒毛都炸了起来,鸵鸟jīng神瞬间爆发,仿佛只要我不睁眼就没事一样。可这种感觉并没有消失,我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身边来自另一个人的气息。 “姐?姐,你醒醒啊姐,是我。”压得很低的章允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小蛋糕?”我惊呼一声,来不及多想,睁开眼就坐起身,果然看见章允双手被绑着扒在我床边探着脑袋正看着我。 “嘘!姐,你声音小点。”他连忙制止我大声讲话。 “你没事了?”我有些迟疑的问道。挪到床边伸手捧过他的脸,仔细辨认他眼中的神sè,看起来很正常。 “你能先给我解开吗?姐。”章允把被绑的双手伸到我面前。 “等等。”我正要解开他,突然又止住了动作。“小蛋糕,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他有些不能理解的看着我说:“解开再说不行吗?” 没解开你之前我还有些安全感,要是解开了你再发狂,我不是自寻死路了?话到嘴边就拐弯了,“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你知道吗?”试探的看他是不是知道今天的状况。“例如为什么要把你绑起来?” 听了我的话,章允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紧接着又点点头,好像满肚子的话又说不出来。 “那你告诉姐你知道或者说记得什么?”他的表现让我越发相信他知道些什么。 “我……我也不是很知道,很多东西我都没印象了。就好有一段记忆被剪掉了,一直到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之后才慢慢又有了模模糊糊的记忆。”说着章允就想抬手去揉那个被老缪用烟灰缸砸出来的包。“等我刚刚睡醒,就看到你在旁边了。” “那在这之前呢?就是你没印象的这段空白之前呢?”我一边暗自庆幸老缪这一下砸的巧,一边追问。 “在这之前?”章允再次陷入了回忆。 我没有打扰他,而是轻轻解开了他手上的尼龙绳,胖子下手也真够狠的,都勒的淤青了。 这一次他想的时间要久些。 “我应该是在加班,对加班!”章允像找到了钥匙开对了门一样把自己的记忆一下子都释放出来。“文胖子拉我们加班,所以我和贾仁禄就在库里整货来着。然后货架区不知道怎么回事窜出来来几个行尸,贾仁禄想赶他们来着,谁知道进来的越来越多。接着文胖子就进货架区了,再后来……”章允突然停止了诉说,惊恐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贾仁禄?应该是文胖子口里的新叉车手。行尸?为什么他提到行尸的时候是那么自然?我的脑子跟着他的飞快的话语高速转动,他话头一停,我也一个急刹车。胖子进去了?为什么他脸上尽是害怕的表情?“文胖子进去了之后呢?”我尽可能语气和缓的问。 此刻章允脸上的表情已经从恐慌过度到了惊讶,他梦呓般的颤声说道:“他……他用叉车弄死了他。给他们吃。我和他一起上的货架……他说不听话就下一个就是我!”说到这里他就说不下去了,“姐!他!我怕!”他用双手抱住头,抵在床边发出轻轻的抽泣不肯再说话。 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让我大吃一惊,虽然还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样,但结合之前种种,我已经有了一定的揣度。 看来那个贾仁禄是真死了,而章允正是目睹了他的惨死受了刺激才变得痴痴呆呆的。可是文胖子呢?真的就如章允话语里那样心狠手辣吗?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无法相信他会这样做。一些疑惑解开了,更多的疑惑涌出来,让我在不知所措的同时更感到深深的无助。 “小蛋糕。”此时的章允更像个孩子让我保护yù大起。“姐帮你把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你好睡的舒服点。”我从床上下来要帮他解绳子。 章允挡住自己脚踝间的绳结,声音沙哑的说:“不要。” 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怎么了?” “能不能不要告诉文胖子我没事了?”他一脸郑重的说。没听到我回答,他解释道:“我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如果让他知道我好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对我不利。” 虽然觉得有点不妥,但不得不承认章允说的有点道理。“好吧。”我答应了。“但如果一旦我觉得有必要的时候我会直接讲出来的。”就是那一点说不清的不妥的感觉让我要给自己留下点余地。“那你明天早上还要……?” “明天早上我还是那个呆样子。除了姐姐之外没人会知道我已经好了,行吗?”章允擦干了眼泪和我商量。 “嗯。”我点点头。“早点睡吧。” “那我的手?”他把双手手腕并在一起伸在我面前。 “放心吧。明天早上醒了再给你绑上,我睡这里胖子他们不会随便上来的。”看他放心的躺下,我才回到床上。 背过身去,没有因为章允清醒过来而因有的欣喜,没有窥探胖子秘密的如释重负,有的只是更多的疑虑和不安。不一会儿章允细微的鼾声从床边传来,像是在给我的辗转反侧伴奏。 ===================================================================================================== 各位看官,各位大大,觉得拙作还入得了眼的话烦请收藏、投票支持一下~ 如蒙不弃得诸位品评之句更是刚感激不尽 阿蕪谢过 021-最新动向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十月四号。原本美好的国庆假期从昨天起被中断,我无比怨念!!! ――――摘自郭蛐蛐的微博 太阳照常升起的早晨。自打夜里被章允叫醒之后我就在没有睡踏实,半梦半醒的熬到了早上。看看表不过七点多,正思考着着是起床还是赖床这一严肃问题,却被手机铃给打断了,响起的是一个韩国男人充满激情的声音(请脑补韩剧《宫》的主题曲《你……我是傻瓜》)。 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君上,早。”打电话来的是我一票伙计里唯一正经认作弟弟的樊君圣。之前大家在一个公司难免彼此间起些绰号叫些昵称什么的,文胖子和我因为曾经同时是分公司经理的竞争对手,所以彼此调侃叫对方“太子爷”和“长公主”。 樊君圣则是因为名字的谐音再加上我有意挤兑胖子而被叫“君上”。别看他小了我足足四岁,可是言行举止比我成熟稳重的多。 “早。你在哪呢?” 怎么最近打电话的各位都这么关心我在哪?“我在荥州,在朋友家。” “有个事想麻烦一下你。”他踟蹰了一下说。 “说吧。我们之间不用拐弯的。” “我在学校里听说这几天荥州有些意外,洁儿一个人在家,你方不方便让她过去和你住几天?”樊君圣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真是自己人不客气,这话说的一步到位,我想都没想就满口答应了。 挂了电话我才想起来,现在算是非常时期,自己都是寄住在胖子这里,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商量一下才行。 急忙叫醒章允,简单和他交待几句,把他的手绑上,我就下楼了。 文胖子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吸烟。老缪在洗手间里。 我嬉皮笑脸的坐到胖子身边,做出一副甜腻腻的样子,嗲嗲的说:“太子爷早上好~太子爷吉祥~太子爷您昨晚歇的好?” 胖子像看到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白了我一眼。“有什么事直说。别大早上膈应人。” 我把樊君圣打电话的是事情告诉了他。“你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把洁儿接来比较好?” “就知道你没好事,一副黄鼠狼像。”他都不带正眼看我的。 “有那么明显吗?”我不过就是笑的灿烂了点。“那你是鸡吗?”他终于看了我一眼。“你当然不是了~我们会去接洁儿吧?”我笑的越发谄媚。 老缪打开洗手间的门从里面出来,胖子马上起身往里钻。我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你还没回答我呢。”他想错开我,结果几次都被我拦了回去。 “你要是憋死我,我就不用去了!”胖子忍不住用手格开我,嘟哝着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太子爷~你要顺畅哦~”目的达到,我隔着门冲他喊。转回身就看到老缪正笑着收拾他的“床”。“笑吧笑吧!等会我们出去的时候把你绑车后面拖着跑,看你还笑不笑?”说完就蹦蹦哒哒上楼去给洁儿打电话。 樊君圣和洁儿的家租在里库区不远的都市村庄里。洁儿在电话里说她周围邻居最近几天都没什么人出门,她自己除了前天上街买菜以外也没再出来过。我安慰她我们很快就去接她,我会替樊君圣先照顾她。 再下楼的时候老缪打开了电视不停的换台。 “不是有闭路天线吗?”怎么满屏都是雪花?我站在电视边上问。 老缪拿着遥控器一个个台试。“谁知道啊,这些台都没信号了。” “换旁边那条黑线接上试试。”胖子从厕所出来听见我们的讨论,给了条别的路子。 还别说真的挺好用,这边换好,那边就有图像了,虽然还有些雪花但至少看的清人听得到声。 顺着黑线的另一头一直看到窗外,我立马明白了,原来这死胖子偷偷还安了个“卫星锅”。正要逗他几句,却被老缪打断了。“快看快看,新闻有公告。” 三个人默契的扎在电视前没人在说话了。 接收到是天朝国际频道正在播的一档新闻节目,主持人以及屏幕下方的字幕都在反复报道,称近期全国不少地方爆发了不明人员不明目的的游行暴力活动,严重威胁普通居民安全,提醒民众假期期间避免出行,注意安全等。接下来jǐng察机关和医疗单位对民众的提醒。 看了近二十分钟翻来覆去都是这些内容。胖子又试着调了地方台出来,结果是转播的这些内容,他咔的一下就把电视关了。“不看了不看了。没一句有用的。” “至少我们知道全国都差不多。而且电视既然还有人播,就说明事态还在控制中。”虽然神态上看不出老缪有什么满意的反应,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在安慰我们。 “就是就是。大局还是可以凑合的吗!同志不能气馁啊!”我跟着说。“行了,咱们去接洁儿吧,趁早的。”我故意大声的讲好让楼上的章允听到。 “指什么接啊?昨天你还有个扳手螺丝刀什么的,把自己整的跟水管工似的出门蒙事。今天你就打算赤手空拳把自己当李小龙使了?”感情老缪昨晚一定休息的不错,不然不能这么思维敏捷。 他这一问真问到点子上了,别说我了,就是我们目前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武器。现在的局势出门没有防身的东西确实不好办,怎么办呢?想不出答案的我又一屁股坐下了。 文胖子倒是没什么反应,一边撅着屁股翻柜子找衣服换,一边说:“就这么点事你就愁了?” 听话听音,他这样说我说明他有法子。我凑过去,搭着他肩膀说:“行啊胖子,果然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在党和谐国的栽培教育你不仅接上了‘卫星锅’看起了资本主义动作片,居然还自主向非法领域扩张了一把?” “去去去,一边去。”胖子打掉我的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咱是那样的人吗?”这话说的单看他义正言辞的样儿是不太像。 可是他下面的打算怎么听都很像。 022-工欲善其事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什么?!”“纳尼?!”在听完文胖子的一番解释后老缪和我一口同意道。 “怎么了?不行吗?”胖子对我们的反应很不以为然。 何止是不行!打着为了我们安全出行的旗号,这家伙居然提议让我们没人别一把厨房里的菜刀出门。暂时忽略他厨房里有没那么多菜刀,就是真有这么多也不能在光天化rì之下就别在腰间上街吧? “也没让你们拎着或者别着啊。揣着,各自揣各自怀里藏着掖着点,有情况再掏出来不就行了?”胖子考虑问题还真周全。 “我勒个去啊!你以为我们是古代大侠?随随便便就能提刀砍人啊?砍人好不好?不是我那个菜刀在案板上划拉着吓人,是砍人的。不行!我没那个心理素质。”我连连摇头,这个事情我做不来。 胖子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要不不去,要去就掂刀,你选吧。” “我不选!”我咬牙切齿的说。 “不选不去!”胖子全然忽略我的表情。 “你不去我自己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都不打算让步,那就没必要纠结了。我大踏步往门边走去。虽然胖子说的不无道理,但是要我真的用刀来自卫我心里就是有道坎过不去。 “我也觉得拿刀不太好。”一直没出声的老缪说话了。“我们有没有折中点的办法,之前Amanda用的扳手效果就不错。” 既然有人支持我就收住了脚步,转回身看着他们。“而且刀动不动就血肉横飞,太恶心了。”不忘添油加醋,希望可以打消胖子的念头。 最终胖子妥协了一下,他自己拿刀,我和老缪可以选择他家的不锈钢拖把棍。 老缪很绅士的把拖让给我,他拿胖子从库房“借出”的锤子,这个闷sāo的家伙工具到手一会儿学网球挥拍,一会儿学高尔夫挥杆,一会学棒球击球...... 还别说,胖子的身材配合他手里寒光闪闪的菜刀还真有点满汉全席的意思。 这两个的“英武”越发衬得我手里的拖把没法见人。胖子似乎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凑过来说:“反正还没出门,要不你去把厨房那把水果刀好歹带上?比这个有安全感。” 其实我正打算偷偷溜厨房去顺个什么小刀之类的藏身上,可让他一说我反倒不好去拿了,“我说不拿就不拿,这拖把挺好。我使着很顺手的。”说完怕他不行还起手挽了个花儿。 “你们绝不觉得再来个师父,咱们就可以上路了?”老缪怕我俩再掐起来,忙过来打圆场。 “嗯,我看可以,对吧二师妹?”胖子想着就觉得可笑。 “我呸呸呸!你才上路!你才二师兄!”我连忙吐口水。“一个比一个不的不会说话!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几句话说的三个人全然忘了刚才的不快,打打闹闹的就要出门,好像我们是去郊游一样。 在大家都准备好要出发前,文胖子还不忘检查绑章允的绳子。 “他都那样了,这就没必要了吧?”我知道章允已经清醒了当然想为他在我们不在房间的这段时间里争取点zì yóu。 胖子又紧了紧打好的结才说,:“小心使得万年船。”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深谋远虑了。 023-必先利其器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一行人哆哆嗦嗦上了电梯下楼。为什么哆嗦?一群天天不是坐死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就是坐死在家里电脑前的家伙,在经历了昨天那么惊天地泣鬼神,高强度爆发式集训后,小腿抽筋大腿酸痛这种事情会不发生吗?他们两个我不知道,我此刻觉得自己就是刚刚有腿的小美人鱼,步步惊心啊,惊心的疼啊。 “你看看你看看,一看就知道你平时有多缺乏锻炼了。”文胖子想拉我拽着他的手。 我才不会松手呢,一松手再想跟上他的步伐就太费劲了。“你厉害,你都不会疼的,吼?”说完不忘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一下。 “就是。Amanda从来是能打车不公交的。”老缪自己走的跟企鹅一样,居然还好意思说我。 原来我一直觉得老缪和文胖子虽然不是一路人,但是两个人身上总有点让我说不清的共通点。现在我知道了,这俩家伙是臭味相投的喜欢调侃我,眼下又一致对我。 “哼。”我冷哼一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俩给我等着!”输人不输阵。“胖子你干嘛?!”电梯到达一楼,门刚开了道逢,文胖子“啪”的一下就按住了关门键,想都没想就随手先按了他家那层的按钮。 “怎么会这样?”老缪好像知道胖子问什么有此一举。“外面有行尸。”他转脸对我解释道。 什么?这连楼都还没出呢就被堵住了?“你关门干嘛?你不是有刀吗?砍他啊!”我这样的反应也不算慢吧? 文胖子这会可没兴趣跟我斗嘴,他看着老缪说:“等会咱们先把这丫头扔出去,咱俩趁乱跑。老缪,你怎么看?”原来他打算直接弄死我。 老缪一脸头疼相,“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们俩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好好的不行吗?” 我和胖子也是有默契的,我们最大的默契就是关键时刻一致对外。大敌当前就更不用说了,老缪给了台阶,各自跟着就下来。 作战计划很快就制定好了。为了不和敌人面对面证明冲突,我们先乘电梯到二楼,如果二楼没有阻碍就走消防通道到一楼,遇到行尸得绕且绕,绕不过去的再动手。虽然这样做是给我们回来的时候留下隐患,但等下出了楼道进入更开阔的地带防守难度大大曾加,必须要保存实力。更何况如果现在我们冲都冲不出去,或者没机会回来了,这个隐患也就无所谓了。 胖子先按住电梯的关门键,对着老缪用手比着倒计时,数到一就松手。老缪抬起手臂,高举榔头,随时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我则是握紧手里的拖把棍,身体微蹲,如果老缪失手我还可以在行尸腿上一勾保证行尸倒下,制造进一步的攻击机会。到时候胖子就可以用菜刀三式“劈砍剁”了。 “叮!”电梯到达二楼的提示音不仅刺耳还带着一丝嘲弄。随着门的打开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024-下楼难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此时此刻惊喜就是:电梯门开了,外面没有行尸。我好像听到“咕咚”一声,我那颗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回肚子里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做好战斗准备也不意味着有人期待这场战役。 没有人为这个惊喜喝彩,大家只是对视之后点点头,胖子打头沉默的走出了电梯。电梯间里一片寂静,确认消防梯的方向后胖子开始部署针对一楼的入围行动,不知不觉的文胖子就成了我们三个的主心骨,开始安排我们的行动。 “一会儿我们排成纵队下一楼,我打头,老缪压阵,你就负责老老实实地在中间呆着。”文胖子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冲上车就可以了,所以避免一切可能的进攻,更不可以恋战。”还是不放心的对着我说。 我不以为然的说:“死胖子!你不用老这么对着我说吧?” “因为这里就你最不听话!”老缪果然是墙头草。 “如果你想带洁儿平安回到这里,你最好乖乖听话。”胖子话语里没有嬉笑的成分,透出浓浓的jǐng告意味。 虽然有点不服气,我还是闭上嘴巴点了点头,知道审时度势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有点。看我同意了,就没人再多话,一行人走进了安全通道。不知道为什么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而是应急灯闪着坚持散发着诡异的绿光,大概是因为最近没人打扫的缘故,楼道里堆了不少的垃圾,我们在小心行尸的同时更要留意脚下。 两分钟后,我们终于踏上一楼的地板,看来问题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 一只手搭上我的右肩。老缪的声音同时响起:“Amanda!别回头!” “别闹......啊!!”这个时候开什么玩笑,等我们安全上了车你再闹吧,我回头想冲老缪笑一下,却生生把表情僵在了自己脸上。因为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不是老缪的。 我的尖叫让本来也以为是老缪和我开玩笑的文胖子感到不对,猛回头正看到一具行尸正把他的右手搭在我的右肩上。 我这一回身,身后的行尸就毫不犹豫的向我呲牙而来。不幸中的万幸,行尸思维有误,他右手搭我右肩,我顺势右侧回身使得他对我的攻击有了一定位置上的障碍,我腿一软就势蹲在了地上。 行尸眼前一空,再看就只有正前方的胖子了。我猜他一定是喜欢油腻的食物,不然他怎么直接忽略我向胖子走去。 只见文胖子往后退了一步,四下看了几眼,没等他想好如何接招,行尸就到了眼前。胖子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当即和行尸展开了一场一对一斗牛攻防战。到底胖子灵活些,抓住行尸扑空的空当从他左肋旁钻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啊?上楼回去吗?”眼看着行尸转身把我们三个都纳入他的视线,我连忙问到。 “上楼?对啊!上楼。”老缪在我的话里找到了灵感。“快!你们快上几个台阶。”说完他自己先退上去了几节台阶。 胖子推着我也上了四五节台阶。“要跑就快跑啊!别站着不动!”胖子见老缪站着不动了,很着急的催促。 “你们看!”老缪没理会胖子的催促,而是让我们看身后。 那具行尸因为身体不灵活,所以上台阶的速度很慢,都这一会儿工夫了,他连第一节台阶都没上来,但是对我们的渴望让他依旧执着不放弃。 胖子终于领会了老缪的意思,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拖把棍,照着行尸就捅了过去,他原以为行尸行动不便,平衡更不好,一定能一下捅倒。谁知道这行尸是练了哪家工夫,下盘很稳,捅了三四下都只是摇摆却没有倒下。反倒有一次差点拉住棍子的另一头。 “头!胖子捅他的头。”应激之下不知道哪根筋搭通路了,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看的动画片《一休》里面的一休用一根手指抵住新佑卫门的额头让他站不起来的场景。 文胖子听了也不含糊,运了运气,把手里的拖把棍冲着行尸的眉间就捅了过去。这次真的一击即中,行尸直直的向后倒去,砰然落地。 “还不快走?你还准备拉他起来啊?”胖子看我们都盯着倒地的行尸不动,急的大吼。 老缪反应比我快,听了胖子的话就推着我往前跑。我却脚下不动,“死胖子,你倒是弄的彻底点,这怎么过去啊?!”我可是被行尸绊倒过,而且差点被咬到,对眼前的情景实在怵的不行。 “真麻烦!”文胖子虽然对我的磨叽很不满,但还是摸出了腰里的菜刀。 “你干嘛啊?!”我看了忙喊住他。 他不解的回头看着我,“你不是让我弄死他吗?” “我让你弄的他不攻击就行了,哪让你砍他了?你这一刀下去血肉横飞的,他再没怎么着,我先恶心死了。”男人还真是天生的暴力动物,我大声嚷嚷着发泄着不满。 “KAO!”胖子忍不住骂道。“你不爽也不能要砍我吧?!”看着他转身抓着菜刀咬牙切齿的对着我,我差点做在台阶上。 文胖子把菜刀利索的别回腰后,一把把我拎起来,“站好!”还没等我明白过来,这家伙就把我背在背后了,不忘回身招呼老缪:“跟上快走!” 在文胖子背上发懵的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一眼那具行尸就已经出了安全通道,被放下来了。 “等会出去你记得一定把自己夹在我和老缪中间,我们的唯一目标就是车,你靠近车就想尽办法进后座就行了,别的都不用你cāo心。”胖子交代完我就开始拉着老缪研究出了楼道后的行进路线。 “不对!”我终于想起来个正事了,行尸呢?刚刚电梯降到一楼站在电梯门外的行尸呢?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正事他刚才站的地方才对啊。“刚才的行尸呢?” “吼!吼吼!”好像刻意回应我的问题似的,一具行尸从门侧一排邮箱的yīn影里走了出来。 “乌鸦嘴!”老缪和胖子异口同声的骂了我一句。 “跑啊!”胖子一声大喝。这会也顾不上什么阵型了,听了这一声我们三就像听到了发令枪一样,齐刷刷的冲向了楼门口。 ===================================================================== 收藏蕪吧收藏蕪吧~~~要是愿意给朵花花更好哦~~ 025-再出发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幸亏现在是非常时期楼下没什么人,要是在平时有人看到两男一女各自拎了家伙,慌慌张张从一顿楼里跑出来十有仈jiǔ要考虑报jǐng或者打119。 楼外的情况好的出奇,没有任何阻碍我们顺利走到车边。有文胖子在老缪就没打算碰方向盘,很自觉的走到副驾驶一边。我在车解锁后第一个爬上去,这时候老缪车在我看来就是可以媲美装甲车的安全堡垒。 文胖子坐进驾驶室,撇见我缩在后座上小心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息。就这点事看把你吓的。” “你要跟我似的昨个儿一早让行尸堵了门,跳楼出来,你这会就和我一个样儿了。”我抱着拖把棍要他废话少说,赶快开车,不然一会儿不知出什么幺蛾子呢。 车子发动,胖子轻松的磨着方向盘,车子像有灵xìng的马儿一样轻快的开出小区。洁儿的住所里这里并不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十分钟内就可以到。 三星的标准铃声在车内响起,我把目光投向了文胖子。这家伙的手机都是存话费送手机弄的,年年都换,今年正换的三星最新款。胖子还有个毛病,就是在高档的手机也不过就是电话、信息,偶尔照个像就是极致了,并且铃声等一应设置从来不变,都是出厂形态。 “喂,你个贱人,干嘛啊?”虽然不知道是谁来电话,但看胖子说话的语气也猜得到是熟人。“嗯嗯,嗯,好。我知道了。嗯。我去。你不用cāo心了。”几句话就挂掉了,胖子打了方向拐弯。 “诶!不对啊!洁儿家不是往北走吗?你这是冲南啊!”我以为他打电话打晕头了,忙出声提醒。 文胖子却不回话,只是沿着他选的方向加速行驶。老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俩。 我更加奇怪的问:“胖子,你到底要去哪啊?” 大约是感觉到再不回答我可能会做出不安全的事情,胖子头也不回的说:“我们先去东东家。” 车厢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老缪是没听懂我们的对话。而我在听到“东东”两个字后足足呆滞了一分钟有余。 东东全名马陆东,就是那个人的名字。他和我之间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的,最言简意该的说法是:我们之间有过一段在我当时看来很受伤,现在看来是我自己白痴的男人女人间的纠葛。为什么不直接说是感情纠葛?因为在现在的我眼里那些情感的得失都是是我自己的和他没关系,所以不是感情纠葛。 “去他家干嘛?”文胖子见证了我和马陆东之间从开始到结束的一系列经过,应该最清楚可以的话这辈子都不想在见到那个人。 好一会儿胖子都没吱声,掂量来掂量去的才说出来一句囫囵话,“严羽羽也一个人在荥州家里,东东让我照顾一下。” “停车!”听到严羽羽三个字原本的吃惊瞬间转变成怒火爆发出来。我和那个人直接也许有些事情可以翻篇,但是现在要我去救这个女人,只有三个字: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很多事情可能就不是现在的状况了。 老缪听了一会儿听出了眉目,又看到我听到严羽羽三个字后的反应,马上弄清楚了状况。“老文,你这不是拉着彗星去撞地球吗?搞不好咱俩没折行尸手里要折Amanda手里的。”这句话说的听不出他的立场。 “我让你停车!”见胖子没停车的意思我也没去傻乎乎的开门,而是直接扑向方向盘。 “你给我老实坐着!”胖子见我来真的,慌得的腾出右手使劲按着我的肩往后就推。“还没完了不是?”胖子第三次推倒我后大叫到。 他不停车我就不打算停。两年了,我放下了所有能放下的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你不是说你放下了吗?你要是真的放下了怎么会不敢面对严羽羽?!”胖子就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故意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气挑衅我。“两年了,听到这个名字你还这么激动,你这也叫放下?我真是高看了你了郭蛐蛐。” 几句话全部命中我的痛处,我一直以为我放下了,却仍不敢面对,今天当着胖子和老缪我一直以来努力坚持的伪装被剥的一干二净。懊恼让我说不出反驳的话,心里再多的不满也无从发泄。 026-争执不下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文胖子见我不出声,以为我放弃争执了,安慰的说:“其实我和他到底也算是朋友一场,要不然他也不会打电话让我去照顾他女人不是?” “然后呢?我要和那个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吗?你不是答应把她带回你公寓了吗?”下车是不可能了,那退其次而求之,我要明确我要忍耐多久。 “三天,我保证最多三天东东来接了她,他们就会走的。”胖子明白我已经在让步。 不再多说什么,说到底我和那个人之间的事情迁怒到严羽羽身上也有些勉强。苍蝇不叮无缝蛋,我自己看人看走眼罢了。可气不是说消就消的,坐在后座不吭声。 显然胖子不是第一次去那个人家,车开的很认路。没一会儿就到了马陆东楼下,胖子识趣的自己上去接人,让我和老缪在车里等。 “老大,你来后面坐。”就算我容忍那个女人在我面前出现可不代表我会和她坐在一起。 老缪没答话就下车换位置。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胖子就和严羽羽一前一后的下来了,她应该是知道我在车上,所以上车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车子再次启动。我打定主意不说话。老缪不认识严羽羽再加上我的原因所以也不搭话。胖子原本想调节下气氛,问了严羽羽几句节过得怎么样之类的客套话。严羽羽中规中矩的回答后便冷了场。 文胖子耐不住,又说:“要不我讲个笑话?” “你要真没什么可说的就闭嘴,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卖了。”我的一句话就把胖子噎住了。气氛再次从一度降回零度。其实这种情况下我也很不舒服,所以掏出手机给洁儿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很快就到,让她收拾好等我们就可以。 一路无话直到车子驶入洁儿家楼下的小巷子。“你们都在车上呆着吧,我上去帮洁儿那东西就一起下来了。”胖子已经在把车调头,等会就可以直接走。 “我也去帮忙。”我才不要和严羽羽一起呆着。 “好好的不行吗?你就听老文的吧。”老缪显然权衡之后才说话。 文胖子挺好车,听到老缪帮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就下车了。我也没再坚持,但跟着下了车,站在车门边。 洁儿就住在三楼,这种私人盖的楼没什么技术含量,一面是房间,一面就是露天的阳台兼走廊。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胖子上楼,洁儿开门,两个人拿了洁儿的东西就准备往楼下走。 就在我低头的一瞬间,眼角瞥见二楼的一间门关门的屋里晃出了一个人影。我忙抬头定睛一看,是行尸!“胖子!快下来!”我挥着手冲正走向三楼楼梯的他们大声喊道。 “你看你师父,一说接你就急的跟什么似的。”胖子没意识到我看为什么这样,反而和洁儿拿我逗乐子。 眼看着行尸越来越接近二楼楼梯口,我真急的跟什么似的了。“死胖子!行尸!行尸在楼二!”我一边冲他喊,一边绕过车往二楼跑。这家伙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不领会我的意思呢?! 冲进楼道的我看不到楼上发生了什么,只听见胖子让洁儿躲他后面。再往上跑,就看到行尸站在楼二的楼梯口正准备想三楼胖子的方向走。情急之下我抓起凉在楼梯扶手上的拖把就掷了出去。心里暗想怎么今天老是和拖把过不去?“看这里看这里!”嘴里还不住的大声叫嚷。 以我的力量仓促掷出的拖把勉强砸在行尸的脚边,根本没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是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一低头看到我后,立刻决定下楼追我。 一看他改目标了我掉头就跑,忍不住想骂自己,这么舍己救人图什么呢?嘴里却叫着:“我引开他!你们快上车!”充了大头就没道理不充下去。 楼下老缪已经站在楼道口。“快回车上去,去驾驶座呆着!”我见他不在车上更着急了。“我引开行尸,你带他们开车外面路上接应我。”希望别太久,我可撑不了多久。 老缪听了我的话忙拐会驾驶座。我回头看看行尸和我的距离,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略放心了些,引着行尸就往和小巷交叉的大路上去。算计着等会怎么回合。 “滴滴!”身后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惊得我猛一抬头,刚想回身骂老缪抽风,却正看见一堆行尸迎面走来。靠!怎么这么巧?!看来老缪是在提醒我此路不通。傻子也知道该怎么挑了,我毫不犹豫的转身,只要我能绕开这一个行尸回到车上,我们就能从巷子另一头倒出去的。 落单的行尸见我和他迎头相遇,兴奋的直直的就扑过来要“拥抱”我。 “别介!哥儿们,都是天朝人,咱不兴这一套。”一弯腰我就从他抬起的手臂下钻了过去,这招最近我练的很娴熟。前方胖子正推着洁儿上车,后方落单行尸和大部队已经回合。形势不利,赶紧往组织那奔。 落单行尸不满我刚刚拒绝和他拥抱的失礼,一个劲的嗷嗷着。 我加快脚步往车边走,嘴里不忘发泄,“哥儿们,别说了!咱语言不通!” “你能不能把废话的劲用到快跑上?”胖子安置好洁儿招呼我快跑。 我示意胖子先进车里,“你不进去做好哪有我的地儿啊?”说话间我已经到了车边。 胖子抓了我的手就往车里拉。“老缪快倒!” ====================================================================== 摸爬滚打求收藏,求花花,求票票....... 027-两头堵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倒个屁啊!我还有半拉在外面呢!”这两个没人xìng的,这小巷子就这么窄,车和两边墙壁的间距勉强侧身过个人。我被文胖子一拉上半身扑进了车里,两条腿还在外面耷拉着呢,这车要是开起来,我先得短一截。“啊!”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就是洁儿她家楼门口的侧墙了,看向车门外忍不住先大叫出来。 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下一软,预期的剧痛却没有从腿下传来。紧接着“砰”的一声车门被墙撞上了。 “啊!”这回惨叫的是老缪,也难为他了,才提车半年就被这样重创,确实肉疼。 “亲爱的,虽然咱俩之间感情一直很好,但是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吧?”声音来自我身下,我低头一看,文胖子正被我瓷实的压在身下,别人看来我俩这姿势确实暧昧至极。 “明明是你吃小娘豆腐。”我起身说。 文胖子推了我一把,自己也跟着坐起来。原来刚才他预见到我如果把腿放在车外的危险xìng,情急之下只好一边薅了我肩头的衣服,一边顺势自己躺倒,靠着这股子劲生把我提进了车里,才使得我逃过这一劫。 我好不容易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坐好就随着一个急刹车把自己贴在了副驾驶的靠背后面。“老缪!你车撞了也不用这样拿我发泄吧?” “怎么办?”老缪没理会我的话,而是对着文胖子问。 什么怎么办?我揉着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往外看,“怎么办?”一下子就和老缪统一了口径。原本空空的巷尾不知什么时候竟也被行尸堵上了,我们眼睁睁的就被包了饺子两头堵了。 “冲过去啊!冲过去!”一直没出声的严羽羽冷不丁的发出疯狂的喊声,显然这样的情况让她有些崩溃。“快点冲过去!”她开始拍打老缪握着方向盘的手,仿佛只有这样老缪才会按照她说的做。 老缪根本没搭理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前方这些丧尸的数量根本不是我们强行突破的了的。如果是正常人,我们加速前冲,他们有可能会躲开。但是这些行尸只会迎着我们上,如果我们再往前冲,车轮碾压行尸后上不了劲,车底盘又不高,很容易把我们陷死在这里。 前后打量半天,胖子做了个决定。“倒车。后面的数量好像少一些。慢点倒。”然后他扭头看着我,这种眼神让我觉得我自己像是被估价的货物。“咱俩得商量个事。” “不商量!”绝对没好事,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现在这个情况咱们要想突围就得兵行险招,所以……”胖子一副骗小孩的嘴脸。 “我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也很坚持。 见文的不行,胖子就直接动武了。他瞅准车子倒回楼洞口的空,猛地起身越过我打开了后车门,一手抓住我的拖把棍一手就推了我下车。我推搡不过他,几下就已经站在车下。胖子眼疾手快按下车内锁就把车门奋力摔上,最后满眼鼓励的看着我。 “呲坳!”我当时几眼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破釜沉舟!”胖子讲这句话的时候很有几分西楚霸王的风范,但是俺可不是虞姬啊! 028-被迫上阵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刚想破口大骂文胖子脑子进水,眼前行尸队伍就风风火火到了了眼前,我不由得把话又憋了回去。“破斧不破斧的我不知道,沉舟这回是肯定的了。”这哗哗啦啦十几号人,就是真的项羽上身也不好使啊。 胖子这家伙看都不看我一眼,cāo刀就往前冲,嘴里唔啦着:“看哥先给你掠个阵。” 丫文化水平见长啊!都知道“掠阵”了,不过可惜用错了。“是你放心的冲,姐给你掠阵。”说话间胖子已经迎敌,挥着菜刀就冲扑他的行尸脑袋上剁。 古语有云: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文胖子手里菜刀刀把不过三寸,连上刀身也不到一尺,在我看来无疑是险之又险。一对一的近身肉搏也就算了,还可以拼个快准狠,想在围殴中杀出一条血路就很不明智了。 “死蛐蛐!你要站死在那啊!”胖子见我没动,以为我看傻了。 “说好了我给你掠阵啊。掠阵就是助阵,懂不懂?你加油啊!我给你打气鼓励。”没文化真可怕。我才不往前冲呢,他那把菜刀再险也算是利器,我就这一破不锈钢的拖把棍冲上去就是炮灰。 行尸见胖子英勇,纷纷上前讨教,怎奈自家功夫不行,居然已经被胖子这野路子砍翻了两个,空气里一股腐臭气息迅速弥散开来。 这一阵味道来势汹汹,熏的我直想吐。“死胖子!你砍着人家哪了,怎么突然这么臭?” “我怎么知道?咳咳……咳咳……咳”群尸包围中的味道肯定比我闻到的更加浓烈,胖子话都没说完就呛得直咳嗽。 就在我转头要吐的空当,却瞥见被胖子砍倒在地的一具行尸正伸手要去抓胖子的脚。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智商,但对于活生生的血肉的执着还是不容小觑的。我把涌进嗓子眼里的东西用一口气生生憋咽下去了,真恶心……随即提着这口气高举手里的拖把棍照着地上行尸的眼窝就扎了进去。 事后想起都觉得哪吒刺龙三太子那一枪都未必有我当时英勇,他们那是私人恩怨,我这是见义勇为。(欢迎脑补国产动画片《哪吒闹海》画面) 一下不放心,我把棍子提出来一些又狠狠扎进去一次,才再把棍子完全抽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行尸看了五秒钟,确认他不动了,才长出一口气。 被我扎中的行尸已经面目全非,刚才用力太大瞄的也不是很准,棍头拉着行尸脸颊上的一块肉就一起杵进了眼眶子里去,反复刺过之后行尸的半张脸都看不出端倪完全脱了相。 你说我是不是欠的慌?捅都捅过了我还看个什么劲?这一看把自己恶心的不行,刚才压下去的变本加厉的全吐了出来。 “差不多就行了啊!你又不是那小姐身子,吐两口就赶快过来帮忙吧。”胖子嘴上说的轻松,却也只是在苦苦支撑。 我扶着墙慢慢站直,用手背擦擦嘴,却在想现在自己这个衰样子被那个女人看见,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听见胖子说我,我吐了吐嘴里的东西直接吼回去:“你才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然后拎着拖把棍就往胖子身后靠。 其实打架这种事情我根本不会,高中的时候我是学校里的龙头之一没错,可你什么时候见过大佬动手?再说我这个扛把子的位置是因为我朋友们混的好,为了不让我受别人欺负硬给我坐的,所以也不是自己打拼回来的。但是没吃过猪肉咱还没见过猪跑?群殴单挑,咱也观摩过不少,他们也传授过我一点类似“摆出不要命的架势恐吓”的所谓心得。 只是想不到今天要在这里理论结合实际一把,这首秀的阵势如此浩大,还一上来就要搏命,我还真有“巨星命”。 几步跟到胖子身后迅速转身和他背对背。胖子手起刀落又砍翻一具行尸之后和我的后背贴在了一起,彼此间的喘息声清晰可闻,行尸开始围成圈要把我们围在里面,只有我对着车头的方位还有两个人左右的空隙。 “叫你早点动手你不动,这下被人围了你到挤进来了。你啥时候能整的痛快点?”胖子拿刀的手垂在身侧,准备着下一次出击。 我双手握紧拖把棍拳心冲外将它横在胸前,估量着我的攻击范围。“要不是怕我窈窕的小身板给你收尸的时候拖不动你那一身肥膘,我还真不打算动呢。”不忘嘴上功夫先练起来。 行尸的围拢速度虽然不快,但其中不乏跃跃yù试者,这个扑一下,那个抓一把就已经让我俩应接不暇。 胖子大喝一声:“顶和谐我!” 没等我回应他就背部用力贴在了我的后背上,双腿原地发力起跳,再借助我撑顶的力量猛的向他的前方蹬去,踹到一片。算是打开了一道缺口。 “怎么样?哥哥我这招马王踏敌使得不错吧?”看到有用,胖子总算松了口气。 “不错不错,要是太子爷您身材再好点,这招可以叫‘马踏飞燕’。”我也忍不住笑了。 劈了啪啦的拍打声从车的方向传来,原来另一侧的行尸已经扑上了我们车头,老缪顾忌我很文胖子也不敢倒车,只好自己僵持在那里。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心中已知不妙。“倒!先倒一米。”胖子还是打算从行尸较少这一头突围出去。 “猛倒一米,再往前冲一下。”我听了急忙补充,希望我的猜想是对的。 果然不出意料,行尸在车头扒的太紧,老缪猛一倒车就把他们甩在了车下,再一冲就把几个碾在了轮下。此举最大的好处在于,趴上车头的毕竟是少数,这样的数量碾压过去既能有效减少敌人数量,也不容易陷住自己的车。 见方法有效,老缪就把车多碾几下后停住准备等下一拨行尸扑上来后再如法炮制。 相比而言我和胖子这边的情况倒更显危急些。 029-巷战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被文胖子踹翻的行尸开始陆陆续续挣扎着起身,经过刚刚一番打斗他也气力消耗很大,挥刀的速度明显比刚刚减慢了不少。还要多少顾着我点,所以更加应接不暇。 我使劲挥出一棍,打在把手伸向我脸前的一具行尸脖子上。感觉就像打在木头桩子上一样,他没看出有什么事,却震的我虎口发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尽快从这巷子里冲出去我们恐怕今天都要歇菜在这里。 心里再多惦记,手上一点不敢停顿,稍有迟疑行尸就张着大嘴往你脸边咬。说也奇怪,按理说行尸死都死了,怎么还能有唾液分泌?这一张嘴就能拖出一溜哈喇子,比他们身上那股子腐臭的味道更恶心人,两者一结合就给人的感官带来了4D的冲击效果。 忍住胃里波涛汹涌的翻腾,手里的拖把棍胡乱挥着。“胖子,想想办法啊。我打不动了。” “早就说你缺乏锻炼,这才多一会儿就不行了。”胖子自己的喘息声也比刚才粗重了。 “要不你赶快把内裤穿外面吧?说不定你也能变超人,这样我们就得救了耶。”我就这个德xìng,什么时候都还是一副吊了郎当的样子。 胖子cāo刀发狠的直接把一具行尸脑袋劈掉半拉,运了口气才说:“哥今天没穿内裤,咋整?” “那今天要是大家集体歇菜在这就是你的错了。”拖把棍虽然长,但攻击xìng差,多数情况下我也就是用它把靠近的行尸拨拉开让他们和我保持距离,没办法解除他们的攻击xìng。“因为你没穿内裤的恶行断送了我们的希望。” 在文胖子的猛攻之下我们周围能形成有效攻击的行尸还剩下七具。我总觉得七这个数字放到眼下不太吉利,因为我联想到一个词:七星绝杀阵。 走神的功夫,我戳出去的拖把棍没有及时收回来,一具女xìng行尸居然抓住了棍子的另一头。我一看不好,忙把棍子往回抽,才刚一动就抽不动了。再看过去那具女xìng行尸已经用一只手握紧了棍子那头。我又使劲往回抽了下,棍子没动。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卯足了全身的劲往回抽还是没动。 “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忍不住蹦出一句郭德纲的台词。这那还是个女人,简直就是无敌女金刚吗。吐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胖子!砍她!”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不给你留个囫囵尸首了。 胖子听见我喊也不回话,转身举刀就砍。手起刀落,白刃一闪的功夫,女行尸抓着拖把棍的那只手就被齐腕剁下。 见危机解除,她已经少了一只手这种优势下我怎么能不乘胜追击?收回来拖把棍,瞄了瞄准头就对着她喉管的位置又刺了出去。 030-巷战2.0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这一击我志在必得。谁知道煮熟的鸭子真的会飞,这位女士故伎重演,毫不迟疑的用另一只手再次抓紧拖把棍。“你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我忍不住大叫。 她却很淡定,也不多说话,只是握紧了棍子那头往她自己那边拽。 “呦呵,还学得挺快啊?”我嘴上说的轻松,手上感受她的力道可不轻松,说话间我双手握紧自己这端身体用力往后坐,想通过加上自己的重量来取胜。一场不折不扣的拔河比赛在我和行尸女士见展开。 文胖子听见我说话,抽空回头瞄一眼,看到这个情况就笑了。“你这玩的挺花哨啊。” “死胖子!别说风凉话,干点实际的!”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能拿我开涮。 “来了!”话音未落胖子就操刀剁掉了行尸女士的最后一只手…… 他压根就没顾忌还在另一头发力的我,结果就是行尸女士瞬间失去平衡冲着胖子就砸了过去,而我则因为没了平衡力量失控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家伙真的是要死了!虽然我胖我肉厚,也不代表我摔了不疼啊! 行尸女士倒没有太多意见,她似乎对自己能有机会对胖子投怀送抱感到很开心,因为在她倒下的同时胖子下意识的发扬了自己一贯的绅士精神,出手接住了她。等文胖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行尸女士正张热情的大嘴扭头准备“热吻”拯救她的骑士。 我不是恩将仇报的人,所以我很厚道的把脸扭开了,凡是有可能的血腥画面我都尽量避免。 胖子也不是吃素的主,直接松手让行尸女士继续她刚才的坠落之旅。 听到行尸女士落地的声音,我才敢看向胖子,他还全须全尾的活着。“我就知道你搞的定。”其实我的脸皮倒够厚,说着我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胖子狠狠瞪了我一眼,骂了句国骂。却没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危险。 “身后啊!”这回再不提醒他他就真完了,那具行尸的嘴离他的脖子不过二十公分。 到底胖子打架经验丰富,头也不回,直接肘击来人胸腔,争取几秒时间后就拉开一个侧踢将来人踢开一米外。 这样以来我们这边的敌人就剩下五个了。“这个数量可以冲开了吧?”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行尸问胖子。我不确定这些横七竖八的家伙会对车辆行驶造成多大影响。 “试试吧。”胖子也飞快的扫了一眼地上。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文胖子不是应该从来都不是做没把握的事情的吗?他现在让我们试试?“老缪!”大概是终于有的发泄了,我这一嗓子嚎的惊天动地,正在老缪控制下前突后压的车猛的一顿。 “加速倒车啊!”看到老缪按下车窗我继续嚎道。 “妈的!你傻了?!”看到老缪迅速执行操作,胖子一个箭步冲过来,揽着我就进了洁儿家楼道。“你有病啊?我们都没躲开你就叫他倒?!” “你才有病呢!上车吧!”老缪果然配合度高,倒车后又迅速上前,把车门对着楼道口的同时挡住前后行尸夹击。我二话不说推着胖子就上车。“快点快点,往里钻!” 我俩刚钻进车里,车门都没关好老缪就又开始倒车了,我直接就被晃到了车座下。不过也顾不得疼了,就扒着座椅起身想看看我们能不能顺利倒出去。 031-逃出升天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文胖子一把就把我按趴下了。“别添乱!”他自己扒着后车座的靠背的边就露两只眼睛谨慎的打量着外面,还时不时的看看自己有没有挡住老缪倒车的视线。 “就你不添乱。”虽然我嘴里不忿的嘟囔着,可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谁让咱这会儿帮不上忙呢。抬头看向洁儿,她安静的坐在另一头,也不多说什么。觉得我看着她了,才看着我笑笑。“害怕吗?”她身上总有一种我学不来的劲儿,那是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让人都不忍心对她大声说话。 她轻轻的说:“不害怕。君圣说师父要来接我,我就不怕了。”她以前是我手下的系统操作员,也是我带出来的徒弟,所以师傅这个称呼一直叫着。 我忍不住笑了,“傻丫头,都说了叫姐了,你和君圣一起了当然要随着他叫我姐才对了。”其实我只比她大了两岁,可是总喜欢在她和樊君圣面前拿出个当姐姐凡是都担当的款来。 洁儿也笑了,“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两位小姑奶奶等会再唠行不?”胖子没的说错,这种时候我们是不太合适聊天。 说话的功夫老缪已经碾过了几具行尸,车里明显感觉到后轮起伏。这种感觉跟倒车上马路牙子不太一样,那就像是生硬的把轮胎抬上去,这却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根本使不上力。你能感觉到车轮因为碾压了物体而升高,同时也能感觉到就像碾上了一块腻子,纠缠软绵就好像沼泽要把人拉进去一样。 当真正感受到这种感觉的时候滋味真不怎么样,我觉得我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 “加速!”车子碾过地上那些还在挣扎的行尸,车轮已经有些因为打滑使不上力。胖子让老缪加速是为了依靠车子的速度冲卡那些没倒下的行尸。 老缪不敢犹豫,脚下的油门跟着就踩到了底,马达的轰鸣声也瞬间升级。 车就向脱缰的野马向后冲去。行尸不懂避让,见车冲过去也不躲还是呆呆的迎着上,他们眼里只有车里的我们。我们眼里也只有车外的他们,成败在此一举,冲不过去的话……这个结果我想都不敢想。 车后备箱撞上行尸的闷响声变的格外刺耳,伴随着行尸的嘶吼我在车里已经毛骨悚然了。我看到刚才淡定的帮老缪看着后面动向的胖子这会连也变得刷白,就算我们现在冲撞的这些已经不能算人了,但毕竟他们还有着人类的形态,视觉效果上我们现在的举动和蓄意谋杀无异。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还计划如何更好的去做,只要不是心理变态应该都接受不了吧? 老缪更受不了,他压根就没往后看,连后视镜都没瞄一眼。真不知道他刚才是怎么开车向前完成那种反复碾压的? “好了。”胖子这声像是给全车人的特赦令,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没有了阻挡的行尸,车子很快倒出小巷,老缪向左打了方向,我们就可以沿着来时的路回胖子那里。等车头的行尸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远远甩开了他们。 ====================================================================== 强烈希望被收藏,被送花,被盖章~~~ 032-一波又起 - 非尸不可 - 绯卿蕪念 此时此刻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比我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更多一份喜悦很踏实,因为没有辜负朋友的委托。只有当一个人肩负别人或者其他一些理由的时候,才更能激发拼搏的潜力,从而享受更大的喜悦。 为了节约时间,文胖子和老缪换了去开车。我在后座上挤在老缪和洁儿中间,懒散的把洁儿大腿当了靠垫斜倚在上面。“乖,你晚上给我做好吃的吧?”洁儿手艺很不错,以前在公司公寓没少给我们做好吃的。 “你看你师父哪里有一点做师父的样子,还压榨徒弟。”文胖子听见我说话,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的德性,马上接腔。 “死胖子,我批准你可以不吃。”这个问题好解决。 “你不吃我都不会不吃。”胖子也不示弱。 很快车厢里就充满了我和胖子的斗嘴声,以及洁儿和老缪的笑声。 正斗的不可开交,文胖子突然不说话了。“怎么样?说不出来了吧?”我得意的笑啊。我看到胖子看向他身边的副驾驶座,心里已经明白了他在想什么,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了,从我们倒车突围开始到现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个女人就没有出过声,但是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蛐蛐,小羽好像晕过去了。”胖子确认了一下身边的情况后说到。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问洁儿晚上打算做什么好吃的给我。 “郭蛐蛐,我在跟你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的情况太混乱让胖子压力大变的容易生气,他语气开始变坏了。 洁儿当然不能和自己的经理对抗,所以她没敢和我继续讨论下去。“师傅啊,文经理在和你说事情。” 老缪也不笑了,只是看我有什么反应。 真没劲,一个人唱不来一台戏,我无奈的撇撇嘴。“什么啊?你也说了是晕过去了,又不是死了。” “我停车你替她看看。”胖子没说完就停了车。 “看什么啊?我又不是医生,怎么看啊?”只要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系的事情我都不想沾边。 “师父……”洁儿见我不想管又担心真的出事动了恻隐之心,跟着文胖子说。 我生气的起身,“师什么父啊?!” 洁儿知道我动了就没事了,忙自己先下车给我开好车门。 赌气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旁边,拉开车门。看到严羽羽微闭双眼靠在座位上,实在不耐烦伸手试了试鼻息。“还有气,没死。”说完就要回后座。 文胖子跟在我身后早有准备的把我堵在原地。“好好看看。”明摆着不打算让我溜掉。 实在没办法的我之后转回去,又捞起了严羽羽的手腕摸到脉搏,掏出自己的手机调出计时器,除了弱一些慢一些也没什么,这很符合晕倒的状态。“不过就是紧张或者吓晕了而已,真不会死人的。”多号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没什么问题我才说,省的胖子还不放过我。 “你确定?”他显然还是不放心。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信任我还让我看什么?我的语气也强硬起来。 顿好一会儿,胖子才犹豫不决的说:“她怀孕了。” 什么?!!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