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之战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三百万年前,仙魔两界爆发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战,此次大战历时十日,死伤无数,尸骸遍地;仙气缭绕的昆仑山上的血腥之气饶是有百花降香仍然盘桓半月有余。   此战之惨烈可见一斑,以致后人谈起无不唏嘘良久、悲拗不绝。   三界之中受创最深非魔非仙,而是最为无辜的人界;海啸雪崩,山川错乱,瘟疫燎原,在大自然的变化中死去的百姓不计其数,整个人界都是遍地哀嚎。   冥界来人更是爆满为患,冥王为此甚是烦扰。   仙界众人耗费了一月有余,倾全界之力依旧不得整顿,后经生来具有治疗天赋的蓬莱相帮才得以恢复常态。   而这三界浩劫得发生只因一女子,名唤浅沫。   据传此女非妖非仙非魔,甚至看不出真身为何,超脱六道之外,不入轮回之门。   本来浅沫与三界相安无事,并无半点冲突,然她迷恋上当时已被选为仙界下一届仙首的紫焕上仙,她对他死缠烂打,极尽讨好之举,上仙避犹不及,更对她头痛不已,可浅沫来去如风,连当时的仙首也不能将之擒获。   来昆仑仙界多了,有些消息不知从何处起传播开来,原来浅沫来自蛮芜极地。   那里终年雪山沙地变幻,本无人愿去,可后来,竟渐变成了所有犯了大过的罪人避难所,那些人穷凶极恶,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仙界之人当然不肯就此放过,去了数次都不得其门而入。   那些人进了蛮夷后也知悔改,并没再作出什么有损三界之事,久而久之,也渐渐无人问津。   不知为何,仙界当时的仙首泉玄却非要灭了蛮夷不可。   得知浅沫出自蛮芜,仙界之人就把算盘打到了她的身上,而紫焕也未反对,依师父泉玄之意,假意对浅沫不再躲避,并主动提出愿随其回出身地看看。   浅沫本是极为聪慧敏捷的女子,然能与紫焕在一起是她毕生所求,眼见有此良机又怎会轻言放弃,便也不疑有他得带着紫焕进了蛮芜。   刚入蛮芜,与亲人们聚首,浅沫就已察觉不对,可为时已晚。   漫山遍野的仙兵仙将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她边战边见她最重视的亲人、朋友,她所珍视的一切旦夕间化为乌有。   这次仙界派来的都是精锐之师,而蛮芜众人早已退隐,不修法术,战局很快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戮。   那撒在地上漫山遍野的鲜红,那一声声绝望不甘的嘶吼,都深深的烫在浅沫的心尖。这一切,仅因自己,因自己贪恋不可得的温情。   女子在尸首之间一个一个的走着,把他们的眼睛阖上,企图找出一个活人,可没有,竟然一人也无存活。   “啊……”女子痛苦的声音在雪山里久久回荡,就连仙界众人也闻之欲泣,许久,女子抬首,本是清秀的脸上布满狰狞。   “好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什么拯救众生,什么积善行德,全是放屁。我蛮芜众人已早不问世,即使有错,也该有为自己辩驳、悔改的机会。今日,谁都别想出得蛮芜,我浅沫,定要你们陪葬!”   瞬息惊变,浅沫眸中血红,沾染了鲜血的袍子无风自鼓,徒手吸过一个仙兵,竟徒手生生撕了,众人大骇,就连紫焕上仙也不免心惊。   蛮芜一战,仙界损兵折将,连紫焕上仙也受了浅沫一剑,遍地皆是残肢断臂,很多人在此役之后噩梦连连。   恐怕最值得他们庆幸的恐怕就是浅沫被带回了,此女残暴非常,对仙界众人来讲是更大的祸患,且她杀害了那么多的仙兵,是断然没有宽恕得道理得。   经商议,仙首判她受诛仙台上十日十夜天雷轰顶之刑。   那诛仙台天雷加身,即便是神也熬不过三日便魂飞魄散,而浅沫,却要受十日,赶尽杀绝之意昭然若揭。   在浅沫刚被压上诛仙台上时,魔界魔尊突然来攻,引发了千百年来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仙魔之战。   仙魔之战持续十日未绝,第十一日魔尊却不知所踪,连当时得仙首也云游不见。   紫焕上仙交代完后续之事后闭关不见众人数年。   乾坤既定,风云已平,往事飘零,渐不被提及。    第一章 专业闯祸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三百万年后…   “紫焕上仙给小仙做主,曼华用仙术把天河里的鱼抓了十分之一啊……”掌管天河的河纶哭丧着一张脸道。   那丫头 还在天河边支起了烤架,想那天河里每一条鱼都是他费心在三界亲选。   她…..她竟然用来烤着吃,他觉得他的心马上就要疼的停掉了,那可是他花了二十万年的精选啊,竟被她毁了十分之一。   被他称之为上仙的男子缓缓的舒了口气,幸而,只是吃了几条鱼,问题该是不大,刚要开口说话,但见月老腾云而至,开口便带了一股哭腔。   “紫焕上仙为小老儿做主啊,曼华那臭丫头把月华宫主殿的红线全都缠的乱成了一锅粥……”身着红衣一脸愤懑的月老颤颤巍巍的从广袖中掏出证物 ,只见一根根红线像网一样缠在一起,更有甚者,还系着几个结,更离奇的是竟还是蝴蝶结。   河纶的嘴角抽了抽,月老欲要开口继续控诉曼华的恶行,却见天际飞驰而来慌慌张张连云都驾不稳的不是太和么?怎的胡子却没了半截?   太和跌跌撞撞的直接予男子行了个大礼“上仙,请速与我去趟丹云殿吧,曼华仙子她……她……她掀了本君的丹炉啊!”说完不顾紫焕上仙呆愣的表情,拽起男子腾云而起,转眼消失在云际。   留在原地的河纶和月老对视了一下,随之也飞往丹云殿。   这次,定要紫焕给他们一个说法,点点头,恩,他们是去要说法的,绝不是去看热闹的。   丹云宫里,被众仙告状的小人儿曼华穿着红色羽衣,梳着风筝发髻,发髻上是一只妖艳似真的曼陀沙华,稚嫩的小脸上一对凤眸顾盼生辉,粉嫩的小嘴似笑非笑,看起来也就五六岁的样子,但却已能看出是长大后必是妖娆不可方物的绝代佳人。   仙界不缺女子,更不乏美貌的仙子,但这小小人儿浑身散发的却是魅惑气息。   曼华看着围在她身边丹云殿的一脸紧张的仙童们 ,怎么感觉都差不多呢,不过也对,那古板又小气的老头儿能**出什么有趣的弟子来。   不过就是想要他一颗血色五颜丹嘛,软磨硬泡都不给,她只好烧了一把火,不小心的掀了炉子,亲自动手找了。   看着老头儿胡子被烧掉了半截跳脚的样子,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心里觉得甚是有趣,也不知那老头儿跑哪去了。   “青玉帅哥,几日不见,越来越俊啦,想煞华儿啦……”曼华拖着长调调慢悠悠的道。   领头围着她的白衣小童,清秀的脸上立刻浮上一缕红晕。   即使类似的对话遇到曼华就会听到一次,他依旧不能习惯,咳了一声不自在的说:“曼华仙子,你把师父的丹药放回去吧,我等会向师父求情,让他不去告诉紫焕上仙的。"   “哦~青玉帅哥果然心疼人家啊,那要不我就把仙丹奉还?” 曼华装着为难的样子从广袖中拿出瓷玉甁,“虽然我很喜欢这五颜丹,但是我更喜欢青玉帅哥啊,唉,看来只能……”   甩手一挥,仙童们随着那道流痕便飞了过去,无人再理会原地的曼华。   那丹药可是师父从苦寒之地采集的八百滴晨露混着二十多种名贵之物在炉中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炉火火候未变炼成的,落在地上可就化没了。   曼华嘿嘿一笑,还是自己聪明,声东击西,干的漂亮。   青玉青言他们都太笨了,她扔出去的不过是她用石子幻化出来的一个空瓶子而已。   洋洋得意没两秒,曼华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她怎么飘起来了?   察觉不对的小人儿小手立刻捻起,刚想施展飘渺决,一个紫色结界就把她困起来了,这颜色……   耷拉了小脸,心里暗道“师父又来了……”   扭头一看,远处那着浅紫色帝服,头发松散的系了根发带,面如冠玉,剑目星眉,薄唇紧抿,一脸严肃的俊男不是他的师傅紫焕又是何人,旁边正是被她烧了半截胡子的太和老头儿。   死老头儿,不知羞,这么大岁数了还总是打小报告,等她下次定要把他另一半白胡子也烧掉。   想归想,现在的曼华也只能乖乖的看着紫色结界把她带到紫焕和太和的面前。   酝酿了情绪,在结界消失的一瞬间,曼华已跪在紫焕的面前小声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以后再也不敢放肆了……”   听听,尾音里带着一丝丝颤抖,不知道的人还道受欺负的是她呢。   紫焕面无表情淡然之极,要不是他已被骗多次,他倒真会以为他的小徒弟是真心认错了。   “是你自己拿出来还是为师亲自动手?”清冷的声音传来。   曼华知道师父大人出马,她没法再混蒙过关,探手从胸前把真正盛着丹药的瓷玉瓶拿出来。   随后赶到的月老和河纶差点一个跟头掉下去,她倒真敢藏,藏在胸口,即使有谁知道也不敢去拿。   虽然曼华是个不足六千岁又未发育的奶娃娃,但好歹人家也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姑娘家啊。   在仙界,谁敢不知死活的碰这位小祖宗,不说她的古灵精怪,单是紫焕上仙及凤鸾上仙就够你吃一壶的。   特别是紫焕上仙,每次曼华犯错明着是斥责,事实上谁不知是维护。   紫焕嘴角微不可见的扬了扬嘴角,又觉不妥,赶紧敛回去,伸手接了玉瓶,看了自己的小徒弟一眼,把玉瓶还给太和。   语气略带歉意的道:“小徒顽劣,冒犯真君,紫焕代她给你赔个礼。”说完真要给太和作揖。   太和一脸紧张的接过玉瓶,这里面可是自己的心血啊,幸好回来的及时得以保留,心中庆幸万分但对曼华的淘气还是气愤不已,然心里纵然气愤却不敢表露半分。   赶紧表态道:“上仙不必如此,曼华小仙子正处于活泼好动的年纪,无碍无碍……”   瞎话,仙界虽没她这么大的仙子,但是他看凡间这么大的娃娃也没她这么作的啊,但是他也不能接紫焕上仙这一拜啊,仙位尊卑不可乱啊。   紫焕见太和如此,也未执意作礼,转而向身后两位道:“两位,徒之错,师之责,我这就带小徒回去好好教导,至于二位的事,本仙回到宫里立刻着人处理。”   月老与河纶并无异议,他们知道紫焕不会亏待他们的。   能看脾性温和的紫焕上仙又被自己唯一的弟子气的面色不豫也是趣事一件,这无尽的修神之路也就这有限的几人能使他们这些人有点茶余饭后的消遣了。   紫焕跟三人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依旧跪在云端上的曼华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希望这次紫焕上仙能把这疯丫头禁久点……”    第二章 被罚抄书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梯宫中   “师父,我真的知错了,不要生气了?师父......气坏了身子可就不是仙界里最俊美的上仙了……”曼华央求着,希冀紫焕能手下留情,不要惩罚她   好像有听到曼华的心声,紫焕缓缓道:“这次不罚你去省心湖了……”去了也没用,不好好的反省也就算了,出来以后变本加厉的让他不省心,祸闯的越来越大。   曼华刚想欢呼,却听得紫焕继续道: “明天为师要去西天佛陀那去聆听佛法,你把我书阁里所有的佛经默抄十遍,等为师回来时检验,若有他人帮忙,翻倍.”   “啊,师父,你还是罚我去省心湖吧师父……”小小的曼华眉头紧皱,一脸苦相。   紫悌宫书阁可是仙界内最大的了,且泰半都是佛理,就算师父自西天回来了她也不见得能完成。   何况那是佛理啊,她看了都头疼,师父竟要她每本都抄五遍,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嘛。   紫焕见状,心中暗觉好笑,她就最受不得佛法礼教了,如此惩处,想必能让这个鬼精灵消停一阵子。   小曼华撒娇的摇着紫焕的衣袖,“师父,师父,师父……”软糯糯的语调,让人不禁心软,紫焕低头看着刚到自己膝盖的小小人儿,虽面上冷清依旧,心底却已不气了。   只是自己去西天之路遥远,来回要两个月,她跟着他多有不便,若不如此,待他回到紫悌宫内,也不知殿外的门槛会不会被告状的人踏平。   紫焕用自己的一根青丝化成一个仙娥,吩咐她给河纶送去千子渔,给月老送去万视镜,叹了口气,想来他们也必是满意的。   曼华知因自己,紫焕失了宝物,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讨价还价。   每次曼华闯祸都要紫焕帮她料理后事,往往就是折些珍宝平衡众人愤懑,因而即使曼华着实调皮,倒也没人真正与她计较些什么。   “师父,华儿给您做饭去吧,你想吃天机蜜露羹还是芙蓉彩玉汤?”虽然她好像都不会做。   “为师不饿。”明明是她饿了,却说的好像是为他好,他已是上仙,不食烟火也并无不妥。   就是曼华也已有仙根,实在不必每日三餐的吃东西,何况她做出来的食物……恐怕仙界之内没人敢尝上一口吧。   “哦,那师父,我去给您泡杯茶来。”刚要转身,却见紫焕手上已拿着茶盏,师父,他绝对是故意的,好饿呀,曼华摸摸扁平的肚子。   突然她的肚子发出了“咕咕”动静,曼华小脸一红,偷偷的看向坐在殿上高座的紫焕,师父还在生气呢,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好丢人,却没想自己在仙界自己哪还有脸面可丢啊。   紫焕憋着笑,平和的说道:“为师要去打坐了,你既饿了,就自己去找吃食吧,但是日落之后可必得回宫来。”   “是,师父。”规规矩矩的拜了一拜,转身就跑,一下已跑到殿外,紫焕无奈的笑着低头喝了口茶,瞧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个师父亏待她了。   没一会儿,却听见蹬蹬的脚步声,转眼那小人跑近,轻车熟路的爬上椅子,随即已感到侧脸有软软的小嘴贴上,   “师傅最好了,华儿最喜欢师父了。”紫焕笑笑,他这小徒弟啊,最会哄人,目送着小小的身影伴随着铜铃般的笑声跑远。   紫焕瞬间消失在原地,去佛室打坐静心。   出了紫悌宫的曼华直奔凤鸾宫,凤鸾宫与紫悌宫相对,因为两位上仙尊位相同,所以都设在云端上层。   不同于紫焕什么时候都是上仙风姿,凤鸾殿那位可真是仙界一朵奇葩,不理俗事,每天忙着……额……睡觉,还美名其曰睡不好皮肤要松弛的。   别说神仙保养不保养都是原样子,就他这理论就让人接受不了,以往位列成仙的凤凰族是清一色的女人,可是这一代偏生是个男的。   一个男仙一本正经的说他要保护好他的脸,连情绪波动都要控制,所以什么场合都不要叫他,真真是空前绝后的骇人。   那宫殿的颜色,更是令人无语的骚包粉,仙界的众人可是目睹了凤鸾那好修养的徒儿彩荷差点没把眼睛翻出来,白眼里明明白白的写着一句话:“我不认识他,他不是我师父。”   凤鸾呢,只当他小徒弟眼里是满满的仰慕,是对她师父品味的赞同,好心情的去补回笼觉了。   十年前紫焕带他的小徒弟第一次来这宫殿,曼华看着凤鸾那桃花似的脸硬要上去摸摸,还大赞他的宫里香气惑人,宫殿的颜色美的发指,与凤鸾一拍即合,成了忘年交。   凤鸾忘了他这个好兄弟,曼华忘了他这个师父,俩人欢欢喜喜的去看他新研究出的美颜神器去了。   自此,曼华来凤鸾宫比紫焕还受欢迎,简直成了她在仙界的第二个家。   紫焕对此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臭味相投 。   可某人却似乎忘了,他自己和凤鸾才是处了上千万年彼此唯一的挚友。   “彩荷姐姐,彩荷姐姐,彩荷姐......”   “别喊啦,再喊师父都被你个鬼丫头给吵醒了。”彩荷自殿上站落,广袖一挥,已落下许多彩色小花托着曼华朝她的方向飞来,师父他刚刚睡下,被这小丫头吵醒,可要发脾气的。   远远地,曼华见彩荷仙子额间的印记颜色又增深了许多。   算算, 姐姐的成仙劫再有三日就到了,自己准备把五颜丹抢来送予姐姐却没到手。   那五颜丹可不仅能使人容貌改变,最重要的是只要真身不灭,它就可保服下之人性命无忧且五日恢复。   若姐姐吃了它,就不必害怕三日后的成仙劫了。   也不知道这些这么拼干嘛,有了仙根的想修为散仙,散修又想修为半仙,像姐姐这样的半仙又总想着成为仙者位列仙班,是不是成了仙者之后又想成为上仙呢?   那岂不是日子里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了,多没意思啊。    第三章 师徒日常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这鬼灵精,听说今日又闯祸了?”这鬼丫头向来大祸不闯,小祸不断。   在仙界到处的惹是生非,亏着小丫头幸运,有紫焕上仙那样以身作则且爱护徒弟的上仙做靠山。   换了她的师父凤鸾,呃,估计怕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掺上一脚吧。   不过彩荷实在不懂,在仙界一般历劫修有仙根的最小也要一万岁且都已成年人模样。   可曼华,修有仙根却还是奶娃娃的模样和心智,再小也是五千岁的人了,怎么会还未长大呢。   曼华可都来了昆仑十年多了,容貌和身高却是一点也没变化。   不过想来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如有问题凭着紫焕上仙对徒弟的宠爱程度,早就着手解决了。   “才几日不见,就觉得姐姐越来越倾国倾城了,可叫仙界其他仙女们怎么活呢?”曼华煞有其事的唉声叹气,转而看着彩荷摸了摸小肚子,一脸憨态。   彩荷乐不可支,知道她是饿了,抱了抱小曼华,转身给小祖宗去做饭了。   在昆仑,若说除了两位上仙,最宠溺曼华的必然就是脾气修养最好的彩荷仙子了。   曼华支着小脑袋看着彩荷离去的身姿,万分艳羡,再看看自己的小小身板,郁闷不已。   修炼之人自他们修得正果,便可自由选择吧容貌留在哪一年,仙者门都愿自己保留在年轻时期,所以在外人看来修仙界皆是俊男靓女,可曼华却没的选,一直自出世以来就是短小的身材。   她的师父紫焕,看起来就不过只有二十的年纪,实际他已经在仙界呆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即便如此,也是仙界中悟性最高的、修为最深的,只因成仙后每进一步,皆是难上加难,若是历劫后直接为仙尚可,若是历劫后只是散仙,那再修为半仙,修为真正的仙者,几百万年都不一定能达到。   要成为上仙,更是难于上青天,整个昆仑仙境里能达到的也就是彩荷的师父凤鸾和紫焕了,凤鸾还是因为他乃凤凰真身,涅槃一次可平增五十万年之功力才能不如上仙之列。   紫焕真身为上古青龙,身为神族,仙根是与生俱来,仙身及一身修为却不容半点参假,全是他一步一脚印得来的成就,他当年才用了八十万年就步为上仙,因此,仙界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敬重他的。   自凤鸾宫出来,也已月华初上了,曼华蹦蹦哒哒不紧不慢的到紫悌宫门前,却见宫殿里外都被夜明珠照的很亮,怕就是在天门外都能瞧见了,知道是师父担心她晚归,曼华甜甜一笑,腾云驾雾,找师父去咯。   师父这会应该在寝殿吧,咦,不在,曼华心想,那就应该是在书阁吧,又向书阁跑去。   曼华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瞧那端坐在书案后,墨法披肩,华服铺地的俊朗男子不是她的师父又是谁,看看那专注的样子,哎呀,俊的冒泡有木有,仙界里再没用比师父更好看的人了。   紫焕上仙是她的师父,想想都觉得好有成就感。   如果能亲手摸摸那秀发就好了。   怎么觉得师父的头发比她的还要滑呢,看起来好像绸缎呢,摸起来也好像,前腿摸呀摸,这手感,情不自禁的所有的腿齐上,摸摸这面,摸摸那面。   “哎哟,疼死我了……”完了完了,果然“美色”误人,不过是想变成蚊子亲密接触一下师父……的头发,却不小心滑下来摔了个跟头,摔出了人形。   曼华干笑一声:“师父,华儿回来了……” 端正了姿态,跪在案前。   紫焕没有理她,自顾自的继续看着佛法。   这丫头,以为自己没发现她在殿外盯着他傻笑了半天了嘛。   正欲问她在笑些什么,她竟变成了蚊子跑到了他头发上,紫悌宫中哪里会有蚊子,这就暂且不说,竟然得意忘形的能自己摔下来,摔回了人型,真是服了她。   过了一刻钟,见师父还是没理自己,曼华心里嘀咕,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理自己呢?   莫非是看书看的入神了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还是她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小了没听见?莫不是师傅生气了?   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呀挪呀挪,终于蹭到了紫焕身边。   见紫焕还是没理她,悄悄的把小腿伸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既师父没注意到她,跪也是白跪,再说了也不知是谁定下的规矩,心里尊敬就好了,干嘛动辄言跪,肤浅!   师父可真是好看,明天师父一就去西方世界了,得把这两个月的量都看回来,小小的人儿仰着脸看着他,慢慢的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终于忍不住去见周公了。   可即便睡着,小人儿的小手也依旧抓着他的衣角,紫焕探手把小曼华放在自己的腿上,见她顺势就窝到他的怀里,依旧捏着他的衣角,仿佛什么都无法打扰她的好眠。   紫焕笑笑,心中感慨:沫浅,我欠你的一世安虞,望现今能许你半生欢欣……   习习夜风吹入,撩着院内的梨花香气吹进书阁内,紫焕的长发被撩起浮在曼华的小脸上,小小的人儿不满的哼了一声,只见如玉般的手指把调皮的发丝拨走,红色的纱叠在紫色的华服之上,色彩碰撞却和谐的毫无违和感。   “生死炽然,苦恼无量;发大乘心,普济一切,愿代众生,受无量苦……”女童嘴上念念有词。   瞧瞧,这都什么屁话,师父常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既是如此,若众生受苦,此乃命中注定的修行,代受了,岂不是坏人修行,着实不厚道。   曼华小小的身子趴在书案上,奋笔疾书,最不厚道的就是师父了,明知道她最不理解的就是佛理,偏上让她抄这些胡言乱语,想她这聪明绝代的小脑袋甜甜埋在这些梵文里。   暴殄天物嘛,不要我学那些厉害的仙术也就罢了,反正她也不打算成神成佛的,但是也不要用这些来摧残她的心智嘛。   师父是个大坏人,等师父回来,嘿嘿~小曼华脑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咬着笔头痴痴的发笑,远在那天边的某人潜心聆听佛法之际不合时宜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第四章 偷顺肚兜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时间如白驹过隙,昆仑山内终于难得的平静了一个多月,虽说对于生命漫长的仙人来说,一个月也就如同凡人的一天,但自从曼华出现,这已是很难得的安然悠闲的时光了。   在这期间发生的大事,可能就是彩荷仙子在她师父凤鸾上仙的协助下,成功的度过了成仙劫,成为真正的仙人之躯,位列仙班了。   自然这也得靠她师父掠阵才能如此轻易,于是凤鸾上仙又一次成功的身先立卒的证明了有一个厉害的师父是何等的重要,尤其是护短爱徒的师父。   本来昆仑仙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成仙劫必得自己度过,决不能有人插手。   虽历劫时困难重重,修为好的不死也得重伤;而修为不足的,也有被废仙根,逐出仙界,从新修炼的。   这也是一个位列仙班的仙人应有的磨砺。   然彩荷仙子呢,只受了轻微的皮外伤,因为那随性的骚包上仙,是她师父。   众仙问责,凤鸾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本仙高兴,谁有意见?”   谁敢有意见啊,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何况人家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仙力传给徒儿助她渡劫,又没有直接出手触犯天规,他们何必揪住不放。   于是无良师父又开口了:“为了庆祝本仙徒儿位列仙班,计入仙籍,请各位仙人于下月初十莅临凤鸾宫,届时还请各位仙人共贺。”   众仙又是一番称是,内心虽是一千头草泥马跑过,面上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谁让咱们惹不起呢。   庆贺宴前一晚,曼华终于在堆堆卷宗中解脱出来,虽然她被师父的结界囚在里面,她出不去,外边的人也进不来。   不过彩荷姐姐刚历劫成功就已用了蜂鸟送来音讯,自然也提了下月初十的盛事,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能少了她呢。   好在师父的结界只要她抄完五遍经书就可自行破解,于是小小的曼华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也顾不得什么累,什么烦。   在好玩儿的面前什么都是浮云,以惊人的毅力,不眠不休,终于把紫焕留给她的两个月都不应定能完成的任务一个半月就完成了。就是质量嘛,就不敢苟同了。   跑到宫门口一碰,果然能出去了,嘚瑟的小小身影飞出去再飞进来,再飞出去,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本姑娘终于能出去了,我就是天才……”   角落里披星戴月赶回来的紫焕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她还真以为有完成任务结界自开这回事啊,再说即使真有,那就狗刨式的字迹,怕她自己都看不懂,还谈什么完成任务。   这一天据说很多神仙都没睡好,把自宫的宝贝藏好才敢去修习,而罪魁祸首却一无所知的一晚好眠。   凤鸾殿桃花林处,丝竹缠绕,余音袅袅,不绝于耳;席间推杯置盏,一片荣乐;舞池内仙子翩翩起舞,引人入境。   坐在高台上主座的正是随性的凤鸾,他身着流光月华服,斜斜倚在座位上,右手拿着一樽酒,左手捻着一颗葡萄,桃花般精致的脸,丹凤眼微眯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傲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扬,整个人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右手边赫然是为了此事特意赶回来的紫焕上仙,左手边则是历劫刚满的彩荷,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景象下是这样一番谈话   “骚包凤凰,做人要低调知道么,否则是要被雷劈的。”   “呀,真的嘛,人家好怕怕。”凤鸾转身看向彩荷继续道:“彩荷,你也知道师父胆子很小的,你可要保护好人家啊….”   紫焕已经吝啬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自顾自的浅酌桌上仙酿。   彩荷已经彻底默了,师父他若知道一个怕字,这六界之内可还有胆大妄为得,就连身上这鎏金彩衣,还是师父在妖界鸟王那抢来的。   “你俩当真是无趣极了,还是曼华那丫头可爱多了。那丫头不是最爱热闹么,怎么还不见影子。”凤鸾百无聊赖道。   紫焕也是心里纳闷极了,按他小徒弟的性格,这种宴会她必定是最积极的,怎么今天全然不见踪迹。   紫焕用仙术在人群里搜索,最终定格在九天玄女身上,怎么只能搜到曼华的气息却独不见人呢?   还未及紫焕反应,只见领舞的仙子也就是九天玄女突然轻呼出声,脸犯潮红,连招呼也未打一声就飞奔而走。   那身影快的风驰电掣,等众仙回神,场内只剩下一圈不知所措的小仙子了,那还有什么九天玄女的影子。   玄女虽不是昆仑仙界之人,但是身份极尊,又是九重天里最美的仙子,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如一汪春水莹润动人,仙界本就又不少男子对她念念不忘,这会子见她匆匆忙忙且神情慌张,就要起身去寻。   “哎呀,快快坐下,人家仙子内急你们去凑什么热闹,难不成你们要去参观参观,真是好生不要脸……”凤鸾满脸的不赞同,那语气那叫一个真挚。   刚刚想起来的仙人都不约而同的咳了咳,又该干嘛干嘛了。   漫长的修仙道路上,两位上仙的在管理下,几乎每一个仙人修为增长的同时脸皮厚的功夫也是与日俱增。   众人未看清那妮子的小动作,可是紫焕和凤鸾可是看的真真的。   凤鸾心中感叹,啧啧,这小东西可真是男女不忌啊。   “华儿,不得胡闹,快把九天玄女的……还回去.”传音给躺在树上优哉游哉晒着太阳研究女子小衣的小小人儿,紫焕觉得他的头大了好几圈,难道他的脸就这么要被扔到九重天了么。   浅沫,他从未将她看做小孩子,始终觉得男女有别,倒忘记了教她些女子常识了。   “师父啊,这是什么东西啊,一块布上带几条带,这个要怎么穿的啊,我怎么没有,上面绣的花纹我倒是挺喜欢的。”说起来还拿起来闻了闻:“还挺香。”   曼华不像仙界其他仙子一样是经漫长的修行岁月得来的仙根,她可是平白得了紫焕的心头血又于洗髓水里浸泡千年得以化为人形,仙根与生俱来,且直接化为五岁孩童模样。   为了避人口舌,紫焕才称她有五千年修行,其实她是稍有灵力而已,比妖界的小妖尚有不足。   也因此曼华刚已睁眼见到的就是紫焕,而衣服是真身花瓣所化,自然而然照着紫焕的衣服幻化,自然不知道女子还有什么肚兜要穿。    第五章 初遇花栩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衣服,为何美的没边的九天玄女失了它跟丢了魂似的,脸红的滴水就飞走了,她还未及请教呢;   为什么师父一脸羞愧难当得瞧着自己,真是的,她不过就是逗逗美人罢了,又没去轻薄谁家小童,怎么师父又露出这幅表情来了。   “曼华,休要胡闹,再不速把玄女的衣服还回去,为师可要罚你再写上五遍经书了,吊起来写!至于这是何物,咳……为师回去与你细说。”紫焕蹙着眉头无可奈何的道。   都说天性难改,依他看真真不假,上一世的浅沫,这一世的曼华,都是一副没有节操的样子。   曼华见师父又要罚她,白了白眼,转身追九天玄女去了。   出了桃花林的九天玄女并未走远,正踟蹰着是这么进去还是顺势回九重天,她冷静下来为自己的不顾影响从宴会飞遁的行为后悔不已。   再怎么羞愤也不能离席而走啊,这不是丢她九重天的脸面嘛,还会让人觉得她任意妄为,特别是紫焕,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她了。   这一支自创得为君倾她练了万年了,就想有一天能够跳给紫焕看,让他对自己有个好印象的。   可谁成想竟出了这种岔子,明明感到不仅全场人都盯着自己的舞姿,就连紫焕也投来了赞许的眼光,可是她跳着跳着竟感觉身上一凉,贴身的肚兜没了,她连看看它飘到哪去了的勇气都没用,直接就飞奔出来了。   小衣会不会在大殿上,那自己可就真的没脸见人了,更没脸见他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刚刚不该出来得,接着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跳舞,顺势看看小衣到底在哪收起来,那殿里脚底都是雾,旁人未必就注意得到,反倒她这么跑出来……   “唉……”失策。   “好端端的怎么美人姐姐怎么叹上气了,凤鸾上仙可是说了,女人唉声叹气会老的,再说了,我最见不得骂美人难过了。”曼华摇头晃脑从桃花树上跳下,装着一本正经又一脸戏谑的样子再配上奶声奶气的声音,要多怪异就多怪异,偏偏她自己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见玄女不解的看着自己,曼华装作潇洒的一甩头发,“美人好,我是紫焕上仙的徒弟,我叫曼华。”   “可我并未听过紫焕上仙收过徒弟啊。”玄女疑虑   曼华一脸认真的说:“那是因为仙子是于九重天来,想必今天刚到,所以还未听说。”要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她的‘赫赫威名’呢?   玄女一听,想想也对,自己从没来过昆仑,要不是得知他是这的人,求她都不来这儿。   也许是她久不出九重天,消息堵塞,不知道他已收了徒弟也不奇怪,可是那么完美的他怎么挑上曼华这丫头的呢。   瞧那一幅流氓象,幸好是个娃娃,又是女孩,不然这口气真是十足十的是个登徒子,或是这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也未可知。   玄女想着语气温和下来:“那你来找我是你师父让来的嘛?”曼华点点头,心想可不是师父让她来的嘛。   顿时,九天玄女觉得眼前的曼华可爱的过分,不愧是紫焕上仙的徒弟,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灵气:”那小姑娘,紫焕上仙让你来找我干什么呢?”   “师父让我把这个还给你,这个很重要么?咦?玄女怎么感觉要哭了,不哭哦,我心疼的。”曼华一手拿着女子贴身的东西,一只小手还抬手尽量想去趁机摸摸玄女的脸。   看起来皮肤好好的样子,不知道摸起来感觉是不是也一样好,完全无视九天玄女那欲哭无泪的脸。   “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娃娃,你的脸皮呢?”随着爽朗得笑声出现的是一俊秀男子。   “脸皮是个什么玩意儿?”曼华一本正经的反问。看着走向她们的男子,眼睛里生冒光,哇,好俊啊。   不同于师父的俊朗异常,这男子的头发是竟是宝蓝色的,身着一身白袍,滚髹描金的袖口,眉如墨画,唇似丹华,一双眼睛也如头发一样是宝蓝色的,眼里像是又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何方妖物,竟也敢跑到昆仑仙界来猖狂?”九天玄女一边计划着找机会通知其他人一边全身戒备的把一脸呆愣的小人儿藏在身后,要是在自己的身边让紫焕上仙的徒弟出了事,那人也不知以后会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没想到曼华却不高兴了,快速的从她的身后蹿了出来,娇声笑道:“这位哥哥是打哪里来啊,头发和眼睛都好漂亮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男子眯起眼睛:“小丫头,你在说我么?”   “对呀,真的好好看,我们的眼睛都是黑色的,你的眼睛却是深蓝色的,好漂亮,像宝石。我是说真的哦,我可是最诚实的。”曼华紧紧的攥起了小拳头在身前挥着,生怕男子误会她是骗他的,虽然她有时也会夸张的赞赞仙子,但是这次她可真是真心觉得他的眼睛好漂亮的,比满天繁星还闪耀。   男子疑惑不解:“你看见我的眼睛和头发的颜色,你害怕么?不厌恶么?”   “为何要害怕?为何又要厌恶?很好看呀,我很喜欢呢,哥哥不喜欢自己的样子吗?”男子盯着小人清澈且认真的眸子,这是第一次有人见到自己的样子没有露出半点诧异,仿佛自己拥有一双这样颜色的眼睛,是理所当然的。   也没用半点害怕,更没有露出一点点的厌恶,自他知道连自己的母亲,当年魔界堂堂的魔后,在面对自己,作为她儿子的自己时,眼中都是掩不去的厌恶之意,他就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他,就是一个让人害怕厌恶的存在。   但,这小娃,她好像并没用说假话。他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只知道,这丫头与众不同。   他好像突然觉得自己在以后漫漫时间长河里找到了一件值得他关注的事了,浅沫,她的性格与你倒有几分相像。    第六章 魔界做客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男子一步步信步闲庭,走到小人面前,蹲下身来,牵起曼华那只空着的小手,道:“你可愿意随哥哥一起去哥哥家玩玩呢?”曼华小脑袋飞速的转着.   这男子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能让仙界无知无觉的来到这凤鸾殿内且如此不避人耳目,九天玄女一人定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愿意了,哥哥,咱们这就走吧,我现在就想知道哥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能养出哥哥这么出彩的男子,我要是在那儿,是不是也能变成芳华绝代的大美人儿。”曼华甜甜一笑,一点都不见外的拉起男子的手。   半点都看不出勉强的样子,希望男子而能忘记九天玄女的存在,而男子好像根本也没注意其他,眼睛直愣愣的只盯着叠交在一起大手和小手。   在一边的九天玄女心里交集,却无计可施,她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出语使情况变僵,可能没等自己发出求救信号,男子就把她打伤带走曼华了。   但就这么让一个来路不明的男子带走紫焕上仙的唯一徒弟,又该怎么面对那让自己砰然心动的男子呢,正矛盾着,却见那小小的人儿用小拇指点了点地面,随即已和男子消失不见,地面上留下的是一朵小小的曼珠沙华。   玄女右手一抓,已将红的妖冶的小花收敛入怀,顾不得自己会不会丢脸直接闯入了觥筹交错的宴会之上。   紫焕看着如此失仪的九天玄女,却不见那天天闯祸的小小身影,突然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闯了什么大祸藏起来了吧。   当紫焕看到玄女递给他的曼珠沙华,听到玄女口中描述的男子,紫焕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他默喃到:“他出来了?却为何掳走曼华,难道,他是看出什么了?”   旁边凤鸾听到紫焕的低叹,是他回来了?这倒是稀奇的很。   还有,他这兄弟所说的看出来了,是看出什么来了呢?和曼华有关?还是跟那女子……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曼华,曼妙身姿,华丽迤逦的意思哦。”其实是师父知道自己的真身乃是曼珠沙华,懒得费心起名,要不是她强烈反对,想她这么漂亮这么善良这么可爱无敌的女子就要叫曼珠了,曼珠慢猪,她才不要。   男子没有理她,眺望着远方,眼中写满了孤寂和苍凉,他已经记不得已经有多少个日子没用人敢对视他的眼睛,甚至他的名字,也已几万年都没有人唤过,在魔界所有人只是称他为魔尊,他自己的名字么?   “ 花栩……”   “呃?”曼华不解   花栩低下头一字一顿的说:“我叫花栩。” 语气中有着不知名的慎重。   “花栩哥哥,华儿记得了。”花栩只看见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自己的影像,恍惚中记起在很久以前也曾有那么一个女子,不惧怕他的身份,不忌惮他的蓝眸。   他在蛮芜守了二百万年,她也未出现,他花了一百万年的时间去相信她真的消失于天地间不复存在了,天雷加身十日十夜,六界之内有谁能存活下来。   听得她深爱的紫焕身边出现一女子,紫焕对其宠溺有加,他起了兴致去探究,却遇到如此有趣的小小孩子,与浅陌确有相似,那男人,也许并非对浅陌完全无心无情吧。   昆仑仙界紫悌宫里,湖中的凉亭中,依旧一袭紫袍的俊朗男子手执黑子,盯着棋盘,对面是极少露面的凤鸾。   看着落下一子的紫焕,凤鸾调笑道:”小焕焕,你这每天不是拉着我下棋就是拉着我布阵的,难道是觉得你我难得有独处的时间不会被小曼华打扰到所以才这么热情的么?不然我们去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啊,泛舟游湖,花前月下?你要是觉得孤枕难眠,其实我也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说完还上下打量了一下。   “曼华就是被你教坏了……”愣是小小的年纪一副痞子相。   “你确定是我教坏了她,而不是她骨子自带风流?瞧瞧,三百万年不出魔界的家伙都被她给勾住了,真真是羡煞旁人啊。 ”凤鸾依旧没个正形的说。   紫焕右手微抬,一颗黑子已照着凤鸾的脸飞去。   “哎呦,小焕焕发脾气了,我这花容月貌的脸,下手别这么狠嘛。”凤鸾一把抓黑子道。   真是的,这么多年兄弟了,还是每次有脾气都冲自己最在乎的脸上下黑手。   “你可以滚了……” 莫非花栩已知曼华真正身世 ?   “那……曼华呢?你不去接她回来了么?”凤鸾难得的关心了一下除自己徒弟之外的女子。   自曼华消失在仙界已有一个月有余,紫焕不是每天修心习性,就是找自己下棋切磋,悠闲自得的好像他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个叫曼华的小娃娃。   要不是他了解自己的老友,他真会像别人议论的一样以为:紫焕是嫌弃自己的徒弟太能闯祸了,这回正好不用寻回了。   可凤鸾知道,那丫头,紫焕不可能放弃,至于是因为师父情分还是其他,那就不好说了。   “曼华,她在那里很安全,我等着她回来……”浅陌,她自己会回来的。   他亲自去接,以花栩的机智,说不定会对曼华的身份起疑反而弄巧成拙。   “紫焕,那丫头,是浅沫吧。不论如何,你当知身份,不操心你了,我要回去逗我的小彩荷了。”   紫焕沉默,他深谙老友的意思,也知他近年来的宠溺让老友都生了疑窦,然他只不过是遵从本心而已。   而凤鸾,紫焕相当不理解,明明如他有心,便能轻易成功进入神界,但是偏偏他对这些全不在意,反而一心致力于把彩荷气的跳脚甩他白眼为趣,难道他有受虐倾向,唉,这漫漫的岁月,真是太容易改变一个人了。   看着紫焕怜悯的目光,凤鸾非常不爽,:“哎呀,紫焕上仙可真是无情,才叫人家陪过,转脸就不认人了,呜呜……”不用怀疑,他是故意用了仙术扩音的。   “滚!!!”未等紫焕的话音落毕,凤鸾已经在自己宫门口了,不跑快点他傻呀,再慢上那么一丢丢他的身上可全都是棋子打出来的血窟窿了,太暴力了。    第七章 异界逍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魔界。   小曼华住到魔宫已有月有余,魔宫上下都非常喜欢这个古灵精怪有有些爱闯祸的小姑娘。   在曼华没来之前,魔宫所有人做事都是小心翼翼,但自她来了,魔尊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好,就连下人们也跟着轻松惬意不少。   夜色已深,“花栩、花......”小曼华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仙子,魔君大人正在休息。”冥宇冷汗涟涟,这小祖宗可是得罪不得。   可魔君休息的时是从不让人进去的,曾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妖艳魔女想趁机爬上魔尊的床,当场就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曼华往左,魔宇就往左,曼华往右,魔宇就往右,曼华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进的去了,悻悻地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念叨,“休息怎么了,休息就不让人进去啊……小气。”   榻上假寐的花栩莞尔一笑,合着还是自己不对了,应该把门打开欢迎她这个小鬼随意参观么?   突然,花栩感到房中出现了那小人儿的气息,赶紧把眼睛闭好,装作睡的正酣的样子。   曼华看着床上只着里衣的男子,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真好看,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潜入花栩卧房看他的睡颜,但是她仍然没出息的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小手,蹭啊蹭,蹭啊蹭,摸上了花栩的脸,好滑,师傅是阳刚的坚毅脸庞,如刀刻般精致,而花栩呢,则是无端的俊美,要不是她所在的地方却是魔界无疑,她绝对想不到这么美的男子竟是魔界的魔尊。   花栩忍不住了,他私心里觉得紫焕教出来的徒弟,即使不是一板一眼,应该也不会这么离经叛道才对。   装着翻身的样子,花栩侧身背向曼华,顺势逃离了曼华的小小魔爪。   “幸好,幸好他没醒,美男也看了,摸也摸了,启程回宫。”迈着小莲花步,轻快的哼着歌,继续原路从窗口上蹦了出去。   只听哎呦一声,小小的人影儿立马捂住了嘴,飞快的跑远。   花栩好笑,到底是孩子心性,都已得仙根,即使没学什么厉害的法术,但是用个基本的小法术在自己的脚底浮起,也不至于跳个窗子还能崴到脚啊。   跑远的曼华毫无目的地在宫中转着,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师父为什么还不来找我,难道真不要她这个徒弟了么?   虽然她看起来依旧没心没肺的有着自己的小欢乐,但却很是想念师父,可每次提到回仙界的事情,花栩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一点都不想我呢?都不来接我。”默默的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仙界的人和事,一抬头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片从来没遇到过的地方。   因为花栩称她乃是魔界的贵客,是以并没有人会限制她的自由,她可以随便出入魔宫,可她知道自己法力微薄,从不外出闲逛,就怕哪个不开眼的魔灵把自己当成进补的食物吃掉。   曼华虽还没有仙身,但是对于那些利用禁术提升魔力的魔灵来说可是最为合适,吃掉神仙自然可长万年修行,却有违天道,惩罚是必然的,但是曼华只有仙骨却无碍。   曼华身处一片荒凉之地,周围怪石林立,森冷低沉的声音不断发出,饶是曼华再胆大,也不过是个没多大的女孩子,心里一阵嘀咕。   没事的没事的,只要赶紧找到路回到魔宫就好了。   可刚一转身回头去看,却发现地上哪有什么路啊,真是见鬼了,再往周围望去,发现原来的石头周围又多出许多树来,也就是说,曼华处在一片怪林及石头里,彻底迷失了方向。   魔宫。   花栩的眉头紧蹙,连拳头都攥的紧紧的,低沉的声音不难听出滚滚而来的怒气:“本尊养你们这些饭桶到底是做什么吃的,竟连一个没法力低弱的小娃娃都看不住!”说完一挥袖子,跪在他脚底的守殿魔灵已灰飞烟灭,彻底没了踪迹,甚至连求饶的声音都未发出。   其他跪在地上的下人一见,更加绷直了脊背,匍匐着身子,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谁都能看出这小姑娘对魔尊大人的重要,所以不敢有人为死去的魔灵们说一句话,因为他们确实有错,而在魔宫,不会有第二次犯错的机会。   可这次,可是魔尊亲自出手,尊上的震怒显而易见,更使得他们人人自危,战战兢兢,顿时,大殿上除了轻轻的呼吸声再没第二种声音。   魔宇硬着头皮单腿跪地道:“魔尊,现下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曼华仙子才是,曼华仙子从没出过魔宫,又具仙骨,可是魔界众人梦寐以求的啊,虽说她是魔尊亲自带回的客人,可是魔界众人不乏为了修行胆大包天的,若是……那曼华仙子的处境就不妙了。”   魔宇是自小跟着花栩的,自然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曼华仙子的性命才是对于主子来说最重要的,即使全魔宫伺候主子的人都死光了,他也不担心魔宫无人,只是现在多耽误一刻曼华仙子就多一分危险。   花栩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甩手扔给魔宇魔域令,:“拿着此令,命所有能调集的魔兵四散寻找,就是把整个魔界翻过来也要给我把曼华找出来。”   魔域令,只当年仙魔大战时出过一次,那时也是为了一个女子,魔宇知道关系体大,领命而出,众人也都随着魔宇一起出去了,只留花栩一人在空荡荡的大殿。   “曼华,你万不能有事,浅沫,我未能保护好你,现在连一个小小仙子都护不住么?”右手拿出幻水镜,滴了一滴血在上面,但见镜身上面就似一滴水滴入河中一样,发出滴答的声音,紧接着却出现一层迷雾,隐隐绰绰可以看见那小人儿的影子。   奇怪,幻水镜乃是魔界奇物,只要滴下精血,想着心中所想必能达成所愿,从没听说过会出现这种现象,为什么是一层层的迷雾呢,难道是曼华已经出了魔界么。   花栩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相处的极好,而他也从没说过不许她出去,她根本没必要大晚上逃走。是哪里出了问题呢,花栩一筹莫展。    第八章 误入秘林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已经在迷雾里走了一天一夜,这只是她自己估计的时间,因为自从进去这片深林,她发现她迷失的不仅仅是方向感,还有如何判断时间的标准。   刚开始天空还是正常的,可是后来她发现这里的天空一会儿是红色,一会是橘色,变幻莫测。   曼华已经尝试过她所有知道的阵法,依旧找不到阵眼。   于是她就尝试着用最简单的法子,用石子在树上刻下印记,朝着任何一个方向飞驰,可时隔不久,她回到的还是原地。   现在的曼华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她只觉得全身都要散架了,好累,好饿,小小的人儿一屁股坐在地上,摸着肚子自言自语:“人有那么多的死法,有被人害死的,还有自己作死的,怎么就我这么惨,被一片大树林困住要饿死……”   其实曼华已有仙根,就算十天半月不吃饭也无碍,可是曼华已经习惯了五谷杂食,骤然停了自然觉得饥饿难耐。   她还没有跑遍三界,没有收服一个美男,就这么不光彩无知无觉的就被饿死了,这死法实在是太不够轰轰烈烈了,丢脸。   越想越憋屈,看看周围只有些大石头和树,连根草都没有,曼华终于抓狂了:“啊~!!!本姑娘要出去!本姑娘不要做第一个饿死的神仙!!!”   用了仙术的喊声貌似飘出了很远,但实际上只有一人听到了,呵呵,魔界竟然有自紫焕那人之后又来仙界中人了,竟然还是个小女娃?   听听这中气十足的鬼嚎,哪里像是挨了饿的样子,而且仙人不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嘛,就是魔也是如此啊。他现在每天无聊的很,倒是有兴趣去瞧上一瞧这个不知深浅步入他地界的小仙了。   “你很饿吗?”闵阳明知故问道。   “废话,本仙饿的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曼华无精打采道。   “你胃口好大呀,一般人家可养不起。”闵阳继续跟她闲扯道。   “你管我,又不吃你家大米饭......咦,你是谁啊?”曼华跟人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向来人,她发现魔界真是盛产美男的地方。   就拿花栩来说,就和师傅有一拼,而这个人,虽说不像师傅般英朗,也不似花栩般俊美,却予人一种温暖如春日旭阳的感觉,谦谦公子,如玉无双,指的应该就是眼前的男子吧。   “我是闵阳,你是何人,为何会闯入迷障?”这么迷迷糊糊后知后觉的小仙,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了,若是仙界派来的人,怎会不知自己的存在呢。   那么久的时光都过去了,自己也不该再抱有不切实际的奢望了,仙界之人,是最博爱之人,却也是最薄凉之人,怎还会再记惦他这有过的罪人。   可她,怎会来到魔界,更来到这里?   “我叫曼华,我是花栩的朋友,不慎走失到这里的……”曼华答道。   原来是那人派来的,好个不慎走失,又换策略了是么?硬的不行来软的,明的不成换暗的,还真是那人的性格。好,演戏是么,正好打发时日,他奉陪到底。   “曼华仙子,魔尊没告诉你,这里很危险不要随便走动么?如果不是闯入我的结界,现在就变成魔界中人的腹中餐了……”装着很热心的扶起她,细心的拂掉曼华红色衣服衣服上的尘土。   “这是你的结界?那这迷障也是你设下的了?能不能带我出去啊?”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当然,相逢即是有缘,天色已晚,不如曼华仙子今夜就去寒舍休息吧。”闵阳善解人意的提议道:“且仙子已在林子里转了这许久,想必也极为困乏,休息整顿后明天白天再走也不迟。”   “谢谢你啊,不要叫我曼华仙子曼华仙子的了,听着生分又别扭,叫我曼华就好了,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华儿。”曼华对闵阳甜甜一笑,自己的运气真是很好哎,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对她不错。   难道是因为她太完美了么,曼华自我感觉良好的想着。   估计闵阳若能听得到曼华的心声,早就忍不住把她扔出去自生自灭了。   “好,曼华,你拉着我的手,闭上眼睛。”曼华听话的把手伸过去,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闵阳把她的小手纳入自己的大掌之中,默念口诀,转眼他们已来到了闵阳的住处。   曼华睁开眼,被眼前的美景深深的震撼,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小小的竹桥,竹桥下是清澈的湖水,水里的小鱼清晰可见,竹桥的另一端是小巧精致的二层竹楼,竹楼后竟是一大片的曼珠沙华。   曼华从没见过这么大一片的彼岸花,好美啊,曼华一手捻起飘渺决,就已出现在花海中央,摇身一变幻出真身,在曼珠沙华的花海中翻滚中、欢腾着、奔跑着,还不时的发出铜铃般的笑声。   而此时此刻站在竹桥上的男子却是五味杂陈,惊异不已,这小仙的真身竟然是曼珠沙华么?   这花生在冥界,长在冥界,身带煞气,他屋后的曼珠沙华能成活只因花栩,创造了适宜此花的生长环境,魔界虽非冥界,但气息相近。   曼珠沙华既是冥界之物,就算修炼一百万年一亿年都修不出人形,更遑论是修有仙根了,本来还想着她只是受人蒙蔽才来到这里,耍耍她略施小惩让她长长记性便放她回去,可如今看来却是不行了。   他想起古籍之中的记载,心中很是矛盾,五味杂陈,这双手,一直致力于救死扶伤助人康健,真的要这么做么,岂不是违背了自己作为医者的本心?   看着不远处欢呼雀跃的小女孩,闵阳的心头浮起一丝不忍,她又有什么错呢,虽接触时间不长,却能看出这小姑娘心地纯良,现在难道就因为她是曼珠沙华而被除掉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难道真的就因为那些未知的可能,除掉一个鲜活的生命么?   可远方的异象让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第九章 药膳杀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只见曼华的真身在曼珠沙华的围绕下,悬起腾空,而所有的花都把自己转向她,红色的花瓣随风摇曳,而当所有花海里的曼珠沙华全部面向曼华时,一道道红色的光束射向曼华,曼华的真身飞速的旋转着,不一会停了下来。   也许乍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是闵阳一眼便发现了不妥,曼华虽说还是五岁小童的模样,但眉眼已经长开了很多,锁骨处更是若隐若现的闪烁着曼珠沙华的样子。   看来,由不得他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了。   “闵阳哥哥,你这的曼珠沙华开的好漂亮,是你植养的么?”曼华小小的额头和鼻尖上全是刚玩耍时沁出的汗。   闵阳抬起袖子,自然而然的帮她拭去: “不是我种的,这花是我一位故人之母自冥界移过来的,费了不少的功夫才成为今天这般。”   闵阳带着曼华走进竹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闵阳哥哥,你懂医术?”   “略知一二。”曼华点点头,在仙界很多人都懂医术,就是魔界中人,懂医理的也绝不在少数。   因为在漫长的岁月里,总要有事可做,而又难免会有各种情况出现,当然很多人都选择学习药理以期自医了,也确实没用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曼华没想到的是,站在她面前的赫赫有名的医神,在三界之中,若论医术,无人可出右。   引曼华在桌前坐下,闵阳自己去厨房给曼华做饭去了,而曼华则细细的打量着屋子,屋子里的一切都简单质朴,不像师父,看起来什么都是云淡风轻,实则所用之物无一不精,曼华摇摇小脑袋,把紫焕那张温和却带着些许疏离的脸赶走。   视线却总是不经意的落到窗子外那一片彼岸花海中,总觉的那里对自己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和亲切感,而且她一年四季身上都是冰冷的。   自她从花海中走出,她觉得周身的暖暖的,虽摸起来还是凉凉的没用变化,但是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曼华知道这肯定与刚才花海中的异象有关,却不知于她而言是好是坏,因为从没有彼岸花修行为人的先例,是以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她自己摸索经历,没有人能帮的上她。   端着食物进来的闵阳进来时,看到的是小小的人儿,支着头失神的看着窗外,在夕阳的余晖下,浓密的睫毛打下一圈阴影,遮住那一对神采熠熠的凤眸,他仿佛看到了岁月静好的味道,可这宁静,这美好,最后却将亲手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曼华,来吃点东西吧。”   曼华甜甜一笑:”闵阳哥哥辛苦你了。”慢慢的踱到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的食物,口水咽了又咽,虽说是素粥一碗,羹汤一份,香气却是不断的飘出,引的人食欲大开。   闵阳动手给曼华舀了一碗羹汤,温和的道:“我这简陋,也没什么能招待你的,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这羹里我加了些补气的药草,正好能调理调理你身体。”   曼华心里又一股暖流划过,人最容易感动的时候就是受了委屈的时候,她接过来,一勺勺的喝了,又吃了大半碗的粥,觉得很撑了才停下。   见闵阳有点发呆的看着自己,曼华破天荒的脸有点发热:”那个……我是太饿了……我平时才不会吃这么多的……”   闵阳笑笑,并未说什么,只是将曼华带到了二楼卧房门口道: “曼华,那今天就在这住下吧,我去楼下睡,有什么事情叫我。”   曼华点点头:“谢谢闵阳哥哥,你也累了,要早点休息哦。”   闵阳又笑,却带了一丝苦涩:“好,那我下楼了。”   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真是怪人一个,曼华轻轻的掩上房门,这个房间和之前楼下的房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又多了一个书架,多了长竹制大床了,一目了然,她飞快的跑到大床上躺下,舒服的轻呼,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而此刻在楼下的闵阳却辗转难眠。   深夜,一声痛苦且凄厉的声音划破宁静,闵阳嗖的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却在竹梯前停住,呆呆的站着,他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他就是那个在她羹汤里动手脚的人啊。   此时的曼华仿佛处了冰火两重天,一会冷的仿佛置身冰牢,一会儿热的仿若三味真火灼身,终于熬过却全身仿若针扎,痛楚没有放过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一开始她还痛的满床打滚,哀嚎不绝,但是后来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发一声,去动一下。   过了许久,她都以为她已经没有知觉了,钻心的疼痛停下了,可是痛苦并未就此离开,曼华刚刚晕过去,很快就被疼的醒转,她能清晰的听见她全身的骨骼每一个关节每一个部位传来清脆的断裂的声音,然后每一节又开始一点一点的粉碎。   她甚至没用福气晕厥,因为不到一刻钟就会被更残忍的痛苦唤醒,她想,若她死后幻成真身也是最丑的彼岸花了,因为连一瓣完整的花瓣都没有。   终于,当全部的骨骼粉碎成末时曼华的眼睛终于能闭下了。   站在门外的闵阳,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   他以为,他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但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他救下花栩致使三界遭劫是错,可是身为医者却为了一个可能就这么对一个完全信任他的女孩就是对么?   他怀念仙界的生活,拒绝花栩的邀请,一人独居在这里赎罪,可是他何罪之有,他不过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能,只是当时他并不只会带来那毁灭性的后果罢了。   他想不通,故而没人囚禁他责骂他,他却执意留在这一方土地,不回仙界亦不住魔宫。   可闵阳啊闵阳,既然你没有错,为何却草木皆兵的把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害到这般田地,终究,你是未能守住本心。   闵阳推开门,举步维艰的走向竹床上那小小身影,床上的曼华全身无骨,原本合体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挂着,脸上因为没有了支撑的骨骼已经模糊一片,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闵阳想,该是恨毒了他的,听她的声音,是极痛的,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给曼华加的是对冥界之物最为有效的,一般食之即亡,绝不会有什么痛苦,可她存在本就是个例外。   谁又能真的摸清楚曼华的身体呢?    第十章 起死成长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闵阳想到这里忽的探手在曼华的身上摸索着,许久之后手轻轻的颤抖着,双手搓着,仿佛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好,还有心跳,虽是极其微弱,但是他没用感觉错,确实还是有那么一丝心跳的。   只要有机会,就好,闵阳的眼里射出一抹亮色,天意如此,幸好。   仙界,正在打坐修行的紫焕突然喉头一甜,吐了一口血出来,深知自己身体状况的他掐指一算,眉头蹙起了小山,喃喃道:“终究没能躲过这一劫啊......”   双手合十,将仙力集中于心口处,再施压把心之精气集中于心尖一点。   只见紫焕周身缓缓升起一股红色烟雾,很快将他团团围住,红色烟雾由淡到深,由疏至密,半个时辰后,已经像一个红色罩子把一身紫袍的紫焕罩住。   而他的脸色也越来越白,仿若白纸,已半丝血色也无,紫焕松开双手,身体无力的伏在地上,正跨门而入的凤鸾以手扶额。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在卜运宫一出来就直奔这里了,别人不知 不代表他凤鸾也不知,沫浅能那么快化出人形,只因得了紫焕心尖精血罢了。   要知道仙人心尖血可只此一滴,紫焕身为上仙,又是神族,就是心上精血亦是难得之物,况是那仅此一滴的心尖血,失了它紫焕可是失了二百万年的修为。   如今那丫头生命垂危,奄奄一息,也只有紫焕的心头精血可维持她的生命迹象,使她魂魄不散了。   “我扶你回房。”知道多说无意,而兄弟能做的就只有无声的支持。   紫焕点点头,虽天意难违,但为她,他必须要勉力一试,他只求能保得她的性命。   至于其他,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想着他可能再也听不到她软糯糯的叫他师父,也不能看到她痴痴的望着他发呆,不能观察她偷偷的溜出紫悌宫找吃食,紫焕第一次对他所坚信的天道轮回有了一丝淡淡的不满。   曼华,那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一道意外的色彩。   曼华她是沫浅,但于他而言,又不仅仅只是沫浅。   距离曼华失踪已有七天了,魔界已经被花栩近乎疯狂的搜寻弄得人人自危,魔心惶惶,到处可见盘查的魔兵,魔灵们都在议论曼华仙子是何许人。   有的说是魔尊喜欢的女子,还有人说是魔尊的挚友,更有甚者猜测曼华乃是他们英明神武的魔尊大人的私生女。   一个满脸胡茬难掩疲惫之色的白衣男子神色匆匆的走在魔道主街上,听着传到耳边的流言的各种版本,也有些忍俊不禁,但他并未停留,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曼华已经无知无觉六天了,闵阳把她放在瀑布后面石洞里的水晶棺中,以维持她的肉身不腐,他自己则寸步不离的在一边查上古医书。   这次离开了一整天也是因为他查到冰山雪莲可能会有会对曼华的身体有帮助,不得已去了一趟极北之地,但他不食不眠,终于在一天之内赶回。   急匆匆的去看曼华,却发现她的气息未弱反强,心跳也愈发强健,闵阳不得其解,也不再费心思,毕竟这对他对曼华都是一个好现象,不必担心她随时会一命呜呼了,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去找让她恢复健康的方法。   把天山雪莲自袖内乾坤中取出捣碎,打开水晶棺的闵阳守顿了顿,随手把药碗放下,穿过瀑布离开了石洞,片刻之后又回到水晶棺旁,把手中一朵朵的曼珠沙华的汁液慢慢挤入药碗中,很快碗中的白色被一片红色掩盖,就连空气中雪莲的香气都被蔓珠沙华浓郁的气息取代。   待两种汁液完全融合之际,闵阳给曼华喂下,令他欣喜地是每次他喂得药汁都是掰开曼华的小嘴,慢慢喂得,而且有一多半的药是完全流出来的,可这次几乎没有费什么事,就已经流进了曼华的嘴巴。   见药汁已经不多,闵阳想把碗收回,可却怎么也拿不出,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纹丝不动。   惊奇的看着曼华,闵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当碗里最后一滴药汁被吸走之后,他听到了骨架摩擦重组的声音,他见过各种各样离奇的生死,却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景象。   他看到曼华的身体从脚部开始直至脸部,一点一点一个关节一个关节的开始重生,身体的血肉被一点一点的撑起,慢慢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却又似乎不像原来,闵阳正要仔细看清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劲的力量连同药碗一块弹出,他用了全部仙法的八分才勉强定住身形,再要向前却是半分也前进不得。   曼华则被团团的红雾围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的身体还未停止生长,但怎么也看不清晰,闵阳迅速的打开天眼,看到的还是红色模糊的一片,只好放弃,焦急的等待着这一切的结束。   岂料红色的迷雾越来越浓,波及的范围也愈来愈广,最后整个山洞都笼罩在一片红色之中,在这种情况下,闵阳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遑论去找处在红色烟雾中心的曼华了。   闵阳 只能默默的祈祷,这一次,自己的方法是对的。   不到半个时辰,靡靡谷已全部被这红色烟雾笼罩,此时闵阳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他知道是水晶棺破裂了。   未及多想他已拼上平生仙术凭声音冲到曼华所在的方位,但他却找不见那小小的人儿了,心中焦急万分,莫不是自己用错了方法,曼华已经灰飞烟灭了?却听得有人冲出瀑布的声音,他放下心来,曼华,她没死。   在一片红雾之中,曼华依旧没醒,身体却飘在空中迅速的朝着那一片花海掠去,她已不是小孩子的样子,玉足纤纤,双腿修长,窄腰似柳,身段曼妙,一袭原本略大的红色里衣穿在她的身上已经完全遮不全她的身体,漏出一截白玉般的手臂和双腿,胸前只因有华发遮着才未漏春光。   她一直到了花海中心才停下,红雾则越来越浓,红的发出了诡异的紫色,而大片的曼珠沙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萎枯黄并很快就没入土中消失不见。   当那大片大片的花海消失殆尽,以曼华为中心的红雾颜色越来越淡,终于消失不见,靡靡谷屋后那一大片开的艳丽的花海仿若从没出现过。   空中只余还未醒来的曼华,此时的曼华脸部终于渐渐清晰起来。    第十一章 初显邪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柳叶淡眉,斜斜入鬓,长长的睫毛铺下,高挺秀气的鼻梁下是一张似笑非笑的樱桃小嘴,巴掌大的小脸在乌黑的秀发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小巧秀质,可偏生让人一见就有一种妖娆无双的感觉。   在红光大作之时,魔界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第一时间就有人把这异况禀报给了花栩。   花栩听到出事的地点乃是靡靡谷,瞬间就消失在了魔殿,出现在了竹屋前,没顾得上谷中的异样,到处搜索着闵阳的气息。   他能感觉到闵阳的气息不稳,定是遇到了危险。   花栩找到瀑布后的洞中天时,看到的是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单手掐着闵阳的脖子,而闵阳虽然呼吸急促,但却并没有一丝的恐惧和抵触,反之,闵阳在淡淡的笑着,笑容里带着一种释然,那女子的身影,带着些熟悉感。   曼华是背对着花栩的,因此他并未认出她的身份,只觉得这女子的身型有几分像他心心念念的沫浅,看着闵阳的表情,花栩心里打鼓:不会是他惹上了什么情债吧,那倒是不好插手了,可闵阳,自己又着实不能不管啊。   正欲出手,却见得闵阳在冲他眨眼,他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放下手静观其变,以期在第一时间救下闵阳的性命。   曼华好像根本不知道后面有人一样,动也未动,只是手上又加了些力道,:“闵阳,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那一饭之恩呢?”悦耳的声音在女子的口中说出,带着些愉悦也带了些调皮,说出的话却叫人头皮发麻:   “呃,这样好不好,我呢,就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几片来,也熬个汤给你喝好不好?”花栩皱着眉头,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曼华呢?只不过是多了点诱惑的味道,可是曼华只是个孩子啊。   声音里有带了许些苦恼,“啊,可是华儿并不会熬汤呢,我记得闵阳哥哥的汤可是一绝啊,能把那穿肠挫骨的毒药熬出绝世珍馐的滋味,华儿可是佩服的紧呢,”   葱葱玉指在闵阳的脸上划过:“这么嫩的仙肉,想必熬出汤来也美味可口。”   华儿 ,她确实是曼华么?那个唯一一个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蓝瞳的人?这语气,确是他的华儿无疑,可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又为什么说闵阳在汤里下毒呢?   正欲走向前去,却见曼华忽地把脸贴近闵阳,声音软软的:“闵阳哥哥萍水相逢就能为华儿洗手做羹汤,如今我们朝夕相处六天七夜,该是不会吝啬才是?对么?”说完松开手,甩给闵阳一把锋利的小刀。   闵阳接过后毫不犹豫挽起袖口,对着手臂就割下一道,正好片下一片薄薄的肉来,鲜血瞬间涌了出来,而闵阳却只是闷哼一声,毫不停顿的就要往自己的手臂上落下第二刀。   花栩这才看出闵阳的神情是呆愣且迷茫的,根本不是清醒的状态,赶紧施下束缚,把闵阳的双手绑住,他知道,这会儿就算他把闵阳的刀夺过来也是没有用的,他会用自己的手硬剥下肉来。   曼华缓缓的转过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花栩:“为何要阻止我?”   却没人回答她,此刻的花栩脑袋里是一片空白的,他是魔尊,见过各色各样的美女,不要说是魔女,就是妖精、仙女也有不少想爬上他的床,当中也不乏绝色美女,可是却没有一人及的上曼华十分之一的妖媚无双,特别是一双桃花眼总给人一种眉目含情的感觉。   话栩素是知曼华的长相不差,想象过她长大时的样子,甚至也想过待她长大后就娶她为魔后,只因她性情似沫浅,她的容貌很美,比之浅沫美出许多,但不知为何他竟有种淡淡的失落感,不是浅沫,这张脸,虽有三分相似,却终究不是她。   “花栩,为何要阻止我?”空灵的声音不厌其烦的问着,仿佛这是一个很重要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花栩回过神来,“华儿,就算闵阳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也已经得到教训了,能不能不要再继续了?”   曼华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冷: “教训,就这点一片薄薄的肉就能抵消我挫身碎骨之痛?还是能抵消我痛失仙骨之殇?”   花栩不再言语,因为他知道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但是当曼华轻轻的走向闵阳,他却没有犹豫的挡在了闵阳的身前,曼华蹙眉:“花栩,你让开,这与你无关。”   花栩摇摇头道:“曼华,我知他伤了你,可他救过我,且与我颇有渊源,我,不能弃他于不顾,我代他受过。”   曼华低下头,许久,缓缓地朝闵阳说:”你杀了我,也救了我,从今以后你我各不相欠了。”转而又看向花栩,暖暖的笑了。   曼华道:“花栩哥哥,我来魔界叨扰多时,也该回去了,后会有期哦。”她不想伤害花栩,因为他是除师父以外对她最好的人。   且她这七日虽然看似无知无觉,但什么都知道,她知道闵阳为了她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查翻古籍,又受了一身的伤给她寻回天山雪莲,好好的人瘦了一大圈,可她没办法原谅闵阳。   不仅因为他害她受了那么多罪,更重要的是他害的她仙骨尽失,她不在乎成不成仙,可是没了仙骨,她就没了在仙界呆下去的资格,她和师父再不能像以前那十年一样相伴相依。   花栩知道自己留不住她,只是点了点头,:“曼华,若无处可去,记得魔宫的大门随时对你留着。”   曼华没有说话,心底却软成一片,吸了些变化幻出一套红袍穿在身上,就消失在花栩的面前。   此时闵阳也清醒过来,视线只是呆呆的看着曼华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开。“闵阳,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你还没有想通么?”   闵阳看看胳膊上还在淌血的伤口,又看了看花栩,用轻松的口吻说:“不,我想通了。”   闵阳那么对曼华,是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在一本上古绝迹的残卷中看到过关于曼珠沙华的记载。   书中提及,此花化成人形,集天地所有人之嗔痴情仇于一身,非正非邪,天印显时,法力大成,终有一天会酿成大祸,祸及六界。且因此人的力量源泉乃是情感,故而无法消亡。   更具体的相关记载却已残缺,无迹可寻。   闵阳已经经历过一次三界浩劫,故而害怕六界因他的不忍心而遭受更大的灭顶之灾,故即使心中有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忍却放了那足可毁妖灭神的毒药。    第十二章 师父需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马上就快到南天门了,曼华停下了身形,她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师父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高兴还是生气。   不知道他会不会立刻让她离开紫梯宫,也不知道师父是否想念她这个惹祸的弟子。   她已经想起了记忆中的些许片段,她不过是上界魔后在冥界移植到魔界的曼珠沙华的其中一株,只因她天生不足,魔后以为她活不成了,便将她随手丢弃在洞中天内的一汪温池水中。   不料想她却与别的曼珠沙华不同,独独适应那里的温度,很快成活的极好,在那里,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漫无目的的活着。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子伤重跑进洞中天,滴了一滴血在她身上,她只觉全身舒爽,因而当那男子伸过手来时,她兴奋的探过身去希冀能再得几滴。   男子看她的目光复杂也温柔。男子伤愈后,把她也带走了,那个男子就是紫焕。   紫焕带她回到仙界,把她放在圣殿的洗髓水中以期可以脱胎换骨,千年后才把已得仙骨且化为人形的她带回仙界。   阴差阳错,现在的曼华失了仙根,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她怕,她怕从一开始就陪着她的师父不再要她。那她就又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她本是无主之魂,到了现今依旧魂魄不齐,也只有紫悌宫及师傅能给她一点归属感了。   “曼华,我来接你回家。”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仰起头,看见紫焕暖暖的带着笑意的脸,眼睛里涌上了些许泪花,伸手抓住紫焕伸过来的手,莞尔一笑:“好,师父。”   那一天,仙界又开始沸腾起来,因为曼华那个小捣蛋精回到仙界了,成了一个绝代佳人却仙骨尽失,浑身散发的气息不似仙反似妖,还跟当年惹起仙魔大战中的沫浅有那么几分神似。   当年的事,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众仙都觉得再把曼华留在仙界有悖仙规,却碍于紫焕不敢当面说什么。   曼华回到紫梯宫后,再不乱跑出去,成熟了许多。紫焕轻松了不少,当然除了要适应他小徒弟变本加厉的不要脸不矜持。   就比如此刻,他让她陪着看会佛经,她倒好,躺在他腿上看不知在哪淘来的一本活春宫图,看的津津有味不说,还不时的跟他’请教‘她一些问题。   譬如此刻,她手指指着图中的男子说:”这男人,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这姿势,女的腰不会折么?师f父,你觉得呢?“紫焕默,他能不认下这旁边的女子做他徒弟么?太丢人了。   她怎么就一点又不知道男女之防呢?可明明原来她总是想去蹭他的床,即使洗澡都想要他陪着,现在这些习惯全都自发自觉的改过来了,但是这说话怎么越发胆大了呢?   曼华见紫焕不语,又再接再厉:”师父啊,你说男女之术在凡间怎么那么多的书呢?是不是特别难学,师父有没有练过?”   瞬间,紫焕觉得他的脸绝对是烧红了,不自然的咳了咳,:”曼华,现在你也大了,有些事为师有必要再跟你提醒一下,我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弟,我是男人,你是女人……”   曼华不以为意:”我知道啊。“曼华觉得紫焕很奇怪,她当然知道他是她的师父,也当然知道他是男人,可师父是师父啊,又不是外人。对着师傅又有什么是不能说不敢说不能做不敢做的么。   紫焕叹口气,不知道该哭该笑,明明曼华的聪慧是他从没见过的,但是每每提到这个话题,总是与她说不通,也许她对他没别的心思,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所以无话不可说吧。可他对她……   紫焕拿起茶盏:”师父,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啊?“”噗……”紫焕一口茶水全部喷出,冷静冷静,她是自己的徒弟,她也绝对没那个意思,她是稚子之心.   尽管心里一遍遍的说着这些,身体某处还是不经意的有了些反应,他叫苦不迭,他是上仙不假,可他也是个男人啊,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让他传授床弟之事,他一丁点都没用反应才怪.   何况跟他说的,是伴了他十多年之久的曼华,为他付出了一生的沫浅,可他该怎么跟她说明这男女之事呢?   组织了语言,紫焕道:“曼华,这事情是只有最亲密的爱人之间才能做的,也就是凡间的夫妻才可以的。”   曼华若有所思:”可是师父对于我来说就是最亲密的人啊,难道师父觉得我不是最亲密的人么?何况师父也可以是爱人啊,也可以变成夫君啊。“   紫焕又头疼了,心底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他没有多想,只是说了一句:”可是曼华,师父就是师父,何况修仙之人是不准许七情六欲的,否则难有大成……”   话音未落,就听得窗外戏谑的笑声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曼华这么好学,焕焕却不成全,实在是不地道,不如曼华,我来教你好不好,我可是很厉害的,什么姿势都会,你师父已经不行了,教不了你。“   刚说完,他身前的窗棂碎了,啧啧,某人脾气很大嘛,是因为自己说了他不行呢?还是因为自己说要教授曼华呢?啧啧,又有好玩的了。   ”呀,紫紫,气大伤身,‘身体‘不好可是大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身体力行这种事,不如就让我替你来吧。不用客气,我荣幸之至,谁让咱们是这么多年的老友呢,当然换成别人我是不乐意的额,但是曼华嘛……嘿嘿”   哗……”凤鸾所在的位置起了一把大火,曼华在一旁看着狼狈躲闪的凤鸾,乐不可支。   凤鸾假装怕怕的拍了拍胸脯,看着桃花眼笑的弯弯的曼华,尽管他已经见了曼华好几次,还是不能适那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丫头真身竟是如此妖冶无方.   凤鸾划出冰晶,入了门,灭了火,老神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镜子打量自己的花容月貌有没有受损。   “凤鸾上仙不用操心啦,华儿觉得师父的身体很好,很行啊。”曼华眼睛闪闪的,很真诚,悄悄的朝凤鸾使眼色。   凤鸾了然,原来这鬼丫头什么都知道,不过是逗着她师父玩呢,咳了咳,跟曼华一唱一和:“小曼华,你不懂,男人的身体啊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看是看不出来的,你师父身有隐疾,男女有别,他当然不告诉你了,我这次来还特意拿来了鹿茸牛鞭,给你师傅好好补补。”说完当真拿了个盒子直接递给了曼华。   曼华假装不懂:“哦,凤鸾上仙放心,我一定给师傅好好的补身体。”凤鸾的脸仿若能滴出红水来,无言以对在他面前这一丘之貉,起身朝门外走去。   凤鸾不再玩笑,甩手扔给紫焕一张请帖:”紫焕,这次怕是再也推脱不得了。“紫焕请帖也未看,只是道:”既躲不过去,那我便去看看也无妨。”   曼华听着二人打着哑谜,也未追问,只是静静的继续看她的珍藏了。    第十三章 月下春色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师父,我给你熬了药,你趁热喝了好不好。”曼华跪坐在桌子的一边,桌子后面是一脸无奈的紫焕,自从上次鸾凤走了以后,他的小徒弟就一天一碗补药的给他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他喝完才行。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药材大多是补血圣药但偏偏也带了那么点壮阳的东西,定是凤鸾那小子搞的鬼,曼华肯定是知道了自己为了保得她的性命失了好多精血,总想赶紧给他补回来,凤鸾那小子就趁机在药材里加料戏耍他。   “华儿,我真的没事了,不用再吃这些药。”喝的这两天他躺在床上休息都要平心静气,默念心经了。   曼华不说话,只是仰着脸看着紫焕,紫焕叹了口气,知道曼华的性子,她坚持的事自己总是拗不过她。只得拿起碗,一口作气的喝了。   嘴边多了一颗话梅,张嘴咽了,他对面的人儿这才恢复平日里的神态,笑嘻嘻的道:”师父,那你好好休息,晚安。”说完端起空碗不见了。   紫焕心道,你倒是安安生生睡去了,我肯定是睡不成了。叹了口气,打坐修心,夜半时分,紫悌宫内静谧如常,曼华也早已入梦,只有紫焕还坐在禅室,面色潮红,身上都是一层层的汗珠,连头顶都蒸出许些雾气来。   他现在只想找凤鸾算账,他还以为凤鸾不过是在他的药材中放了点壮阳的补药,却没承想那坏心眼的给自己加的料是慢性**,最后一剂药喝完才会引发药性,平时喝完只不过体温有些高而已。等他好了,定饶不得他。   曼华睡的极熟,但睡相却不好,满床的打滚,一不小心就滚到了地上,模模糊糊的起来上床想继续接着睡,却听见后院的省心湖中有动静。   放到以前她当然听不见,现在她的力量已然恢复,因仙界是无尤无怨的地方,她的印记也只是若隐若现,所以力量并不强大,但五识已开,方圆千里之内的声音都是听的到的。   心里疑惑,连鞋也没穿,光着脚丫就跑了过去。月华如水,铺在宫砖上,院落里,一点都不昏暗,且独有一番滋味,可在曼华的眼里,再美的景色也不急她现在看到的万分之一。   朦胧的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湖水中,紫焕精壮的身体半浸泡在湖水中,湖水清澈见底,湖下春光依稀可见,脸上依稀有几滴湖水,一点一点慢慢的顺着紫焕的脸庞滑下,滑过脖颈,滑过锁骨,滑过胸前,最终滑入湖水,曼华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脑中突然划过一幅图像。   好像是在十多年前冥界的时候,洞中天的温池水中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后来怎么着来着。   她想起来了,后来好像是她直愣愣的看着紫焕而被发现了,紫焕向她游过去的时候伤重复发,吐出血来,她当时还以为紫焕是因为被她偷偷看光气的吐血了……   却不曾想他并不以为意,只是伸出手来,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然后昏了过去。   不行,一定不能让师父发现,当年它不过是朵花,瞧了紫焕洗澡就就罢了,现下她已成人,如果被师父发现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生气。但是机会千载难逢啊。有了!   紫焕闭着眼睛斜斜的倚在靠岸的石边,努力的平复着身心,压抑着体内的热浪,即使夜里湖水寒冷,却依旧作用不大。   正竭力控制着的时候,猛地感觉到有一道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自己,环视四周,却没见有什么人的踪迹,这紫悌宫平时只有他和曼华两人,已经这么晚了,曼华怕是早已睡着,想必别人也不会夜深前来叨扰,许是自己多疑了。   欲要重新阖上眼帘,却发现不远处有条红色的小鱼愣愣的看着他,要说鱼本身很正常,睁着眼睛也很正常,可不正常的是那眼睛里直挺挺的注视。   紫焕抬手把红鲤卷到身旁,见她毫无反应,还是大咧咧的盯着瞧,一挥手把她变回人形,果然是她。   水中的女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的身子看着,只着了一件单衣,此刻在水中里衣已然湿透,贴在女子身上,显现出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紫焕觉得他刚刚压制下来的情潮又涌起了,为了避免更加尴尬,他轻声咳了咳,叫回了曼华的魂儿。   曼华抬头看了看近距离把头转向一边的紫焕,又看了一下已经变回来的自己,暗叫了一声,糟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怎么每次干坏事总是被师父抓个现行,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是要挨罚的,看也看了,不如就看个够本。又往紫焕的身边蹭了蹭,直到挨到紫焕的身体才停下。   看看这皮肤,看看这健康的肤色,看看这身材,不愧是她曼华的师父,有料啊。   温柔的月色下,水中的女子痴痴的看着与她近在咫尺的男子,伸出手来,沿着男子的锁骨往下描绘着他的肌肉的轮廓,慢慢地挪着,挪到了那两处嫣红,打着圈圈。   紫焕闷哼一声,把头转过来,他的理智告诉他,她是他的徒弟,他们是仙人,应该要阻止,可却不愿说出。   曼华不理会紫焕的天人交战,小手依旧忙的不亦乐乎,在两处红豆上滑来滑去,惹的紫焕一片颤栗,他似痛苦似愉悦的闷哼声使曼华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于是不再胡闹,紧紧的抱住紫焕,“师父,你怎么 了?”   曼华是好意不假,可此时她主动抱住紫焕,身上只又薄薄的一层,感受到曼华的体温和软软的触感,紫焕觉得自己更难熬了,用低哑的嗓音道:“曼华,听为师的,回去睡觉。”   曼华又蹭了蹭:“我不,师父看起来很不舒服。”她绝对不是故意欺负师父的,是师父不舒服,她要随侍左右,嘻嘻,千年难得的机会可不能白白放过。   紫焕感觉到曼华的胸口传来的温软,心中不知该怎么办,他素知她早已不是那个他刚刚领回仙界的小孩子了,可他还是由着她腻着自己,因为其实他不知道到底是曼华需要他多一点,还是他需要曼华多一点。    第十四章 紫焕视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自从他把她领回,千依百顺的宠她腻她,紫焕就已经知道她在自己心里的不同,但他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徒儿,又是自己引出的业障,他是为了责任才如此。   可她出事,他明明可以就此让她离开,一切就都结束了,没有任何的隐患,可他不愿,他甚至想过跑去冥界把她带回,却硬忍着,只是把自己能为她做的做到了极致,因他知道,那时把她带回,他帮不到她。   当他感受到她的气息,不顾自身气血逆行就打算去魔界将她带回;   他知道她仙根已失,不宜留在仙界,却还是一意孤行;   那时他就已经朦朦胧胧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因为不想放弃修神向道之心才强忍着,想着时间长了或许自己会淡去这种心思。   可时至今日他已经没法再逃避,若不是自己对她本就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又怎会一开始不推开她,怎会对她的身体起了反应,凤鸾的药固然不能用法力消除,可若心中无情,这药是绝对干扰不到他的。   旁观者清,他的兄弟是看出了 他有了凡尘之心,特意用这个方式来提点他的吧。   然情之为物,若真能控制,世间又哪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沫浅,前一世,你为我倾尽所有;这一世,你可还愿把我放在心上?   紫焕伸出双手,自胸口捧起曼华的脸,用指尖描绘着掌中女子的细眉,柔声问道:“华儿,你可喜欢我?”   曼华肯定的说,:“喜欢啊,我也喜欢凤鸾上仙、彩荷姐姐、花栩哥哥,还有好多好多仙界的人,但是华儿最喜欢的就是师父。“   紫焕笑笑:“呵呵,华儿,我说的不是这种喜爱,我说的是男女之间唯有彼此的喜爱。”   曼华想了想她在冥界看到过的男女之情,有些疑惑,她是喜欢师父的,这种喜欢肯定与旁人不同,如果换做别的男子,她肯定不会这样子的,顶多偷偷的瞧上两眼,可这是喜欢么?   紫焕见曼华迷茫的样子,又换了一种问法:“如果现在在这儿的不是你,而是其他女子你……”   曼华不高兴了,:“师父是我的,谁敢瞧我的师父我把她的眼睛挖下来,哼!”   紫焕窃喜,继续问着:“为什么你能看的,别人就不能?”   曼华不说话了,是了,凭什么她能这么对师父,别人她就不愿意呢?   难道她真的是对师父有男女之情?可是仙界不准许有男女私情,她倒是无所谓,本就不喜修行,可是师父是一心向道的啊。   曼华只是轻声道:“反正不许别人这么看师父,师父就是我的。”   紫焕知道他问的突然,曼华这么回答已经表明了她心里亦有自己,只是从没细细想过这些罢了。   放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曼华对他和对旁人的感觉并无不同,那他又该拿自己不该存的心思怎么办呢?   紫焕的指尖向下转向描绘曼华红唇的轮廓,眼带柔情的看着她的眉眼,月光下的曼华越显妖娆,他迅速的把脸压下,用自己的唇取代了指尖的位置,师父他在干嘛呀,曼华的心突然跳的飞快,眼睛睁的老大。   师父的唇好软,曼华偷偷的伸出舌头舔了舔紫焕的唇瓣,却不知这动作在现在的气氛看来就是一种无言的准许,紫焕自然没有浪费机会,趁着曼华张嘴的时候猛的用舌头顶入曼华的嘴里,找到她的香津小舌,与之共舞。   曼华很快适应了这改变,有样学样的也用自己的舌头追逐着紫焕的,两人的身体紧密的挨在一起,仿佛没有什么可以让他们分开片刻。   紫焕低低的喘息着,紧接着曼华就被紫焕拉着对换了位置,背靠着冷冰冰的石头,但他们的唇却依旧没有分开,紫焕只觉的还不够,远远不够,一手扶着曼华的细腰,一手找到了曼华里衣的衣襟处,一点一点的解开。   红色的里衣散开,露出曼华如玉般的身子,她觉的手脚无力,只能攀附在紫焕精壮的身子上,接受着紫焕热情的给予。   紫焕的抬手到曼华的脖径后,轻柔的解开了曼华肚兜,两人之间再没有布料的隔阂,紧密更甚。   放开她的红唇,他的唇游离到她的锁骨处,落下一个个的吻,曼华刚刚才能呼吸,就被更大的欢愉弄得不知所措,她能感觉到师傅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烙下一个个的红梅。   “呃……”带着无边的春情。   “师父……”就连声音也带着无尽的媚意,似是无措,更似是邀请。   “华儿,不要叫师父,唤我的名字。”惩罚似的轻咬了下曼华的脖颈   曼华轻轻的颤了颤身子,软软道:“紫焕……”紫焕用了些力道,见一个个印记在他的唇间绽放,他觉得很有成就感,唇上未停,大手却已向曼华的丰盈探去。   曼华一激灵,赶紧抓住他的手,颤声道:“师父,我害怕……”   带着明显的哭腔的声音就像一盆冷水及时的扑灭了紫焕那足可燎原的浴火。   他抬起埋在她脖颈的头,用了小术把曼华的肚兜拾回给其穿好,又把她的里衣拢好系上,双手紧紧的把曼华扣在自己的怀中,力道用的好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紫焕后悔不已,她都还没理清对自己的感情,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慢慢来的。   起码不应该在这么不完美的地方发生如此情况。   遇到她,承认爱上她,再加上这催情之药的作用,他太孟浪了,也不知会否吓到她。   曼华埋在紫焕的胸口处,听着他过快的心跳,这心跳声,是因为她么?原来男女之间的可以亲密至此。   师父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可是她只知道,师傅这么对她,她并不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欢喜,如果把师傅换做旁人,她可就不敢想象了。   只是为什么在想着是否喜欢师父时,自己的心里总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似是欢喜,也似更多的是有些排斥。   师父,他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是经验丰富吗?是以前也对别人如此过么,思及此,曼华只觉气闷。    第十五章 进食方式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以后不许你对别的女子这么做了。”曼华霸道的道。   “小曼华是在吃醋么?”紫焕心中暗喜。   曼华用手指点着他的胸膛:“我不知什么是吃醋,我就知道你是我的,不许你这么对别的女子。”   紫焕莞尔,伸手抓住作乱的小手,道:“好,不会有别的女子,以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有。”   曼华又不高兴了:“你骗我,那你以前没有对女子这样过,怎地如此熟练?”   紫焕一本正经,“因为男人对于这方面无师自通啊,华儿要不要试试,那看的春宫图所有的姿势师傅否可以亲自教你哦,让你看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曼华无语,这还是她那一逗就脸红的师父嘛,这个男人把他的纯情的师父藏到那里去了。   “师父,你补药喝多了吧。”紫焕默。   还不是眼前这小祸头子惹得,不然凭凤鸾那小子怎么能让自己把加了料的药喝下。   想着,紫焕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敢做出无辜的样子来问这个问题,孩子气的咬了咬曼华的小鼻头。   曼华觉得莫名其妙,挣开紫焕的怀抱,掬起湖中水就朝紫焕泼去,紫焕也起了兴致,二人竟在这月清似梦的夜里打起了水仗且不亦乐乎,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紫梯宫内久久盘旋。   在后来的很多时日里,曼华时常想起这一夜,嘴角的笑都会显出几分真正的笑意来,因那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小欢乐。   翌日,紫焕和曼华已在去往蓬莱的路上,曼华不时的打着哈欠,哎呀,真的好困呀,昨晚根本就没睡,水仗结束后她和师父在殿顶相拥着看日出来着。   怎么一样的没睡觉,师傅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人和人的差别好大,而且总觉得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师父和昨晚的不是一个人,师父是不是学过凡间的变脸。   紫焕瞧着身边的女子不住的打哈欠还不住的偷偷瞄他,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却没有说什么,依旧往前赶路。   不一会他发现出不对劲来,怎么曼华那丫头的云一会左一会右还摇摇晃晃的,赶过去一瞧,紫焕真是苦笑不得,原来曼华早已睡着了,怪不得一路上这么安静,这样驾云没掉下去也是万幸了。   紫焕把她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披风与她盖上,继续赶路。   曼华是被饿醒的,她挣开眼睛时,天色已晚,她睡在榻上,塌的周围是一层又一层的淡紫色纱帘,她知这是师父幻化出来的,蓬莱与昆仑之间的距离最快也需半月有余,哪有这样快呢。   曼华透过一层层的纱帘,隐隐绰绰看见紫焕的背影,他背对着自己,在桌旁张罗着什么,曼华轻手轻脚的走到紫焕的身后,瞧见桌上都是她喜爱的菜式,而师父正在给这些饭菜加热。   曼华伸出双臂,从后面抱住紫焕,轻声唤道:“师父......”,紫焕抬手,将自己的大掌附在曼华的小手上,道:“你醒了,过来吃饭。”   拉着曼华的手引她坐下:“华儿,这是我在走之前去凤鸾宫找彩荷给你做的,彩荷做了很多。够你路上所需。”紫焕轻描淡写。   这东西确实是彩荷做的,是他跟凤鸾打了一架才拿出来的,凤鸾心疼他徒弟不叫做,他对凤鸾那补药一肚子的火,俩人一点即着,打的难解难分,彩荷做好了东西出来,看了好一会也没看出谁胜谁负来。   紫焕担心曼华醒来不见他或会多想,偷偷的放了把小火,凤鸾跳着脚一脸肉疼的去拯救他新发明的面膜去了。   “师父最好了,我还以为我要一路上吃果子裹腹了,没想到还能吃到彩荷姐姐的手艺。”   曼华拿起筷子就吃,边吃边跟紫焕说着话:“师父,你也吃点嘛。”紫焕见她吃的香,也拿起筷子尝了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再吃了。   曼华喜荤食,故而桌上大部分都是荤腥,而他已经不记得多少年都没沾过了,偶尔吃东西,也多以清淡为主,曼华嘟嘟囔囔:“吃饭都不是一个口味,唉......”   紫焕笑,忽而拉过曼华,欺身压下,吻向女子的红唇,把曼华嘴里的食物全都卷了个干净,咽下,然后继续加深这个吻,直到曼华全身发软,瘫在他的怀中才放开她的唇。:“果然要这样吃才美味。”   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曼华的唇瓣。曼华默,她和师父反过来了么,不行啦,她要抗议。   “师父啊,男女授受不亲,你告诉我的。”   “可我是男仙,你是女冥灵,都算不得人。”紫焕一本正经。   “.....”曼华无言以对,继而道:   “可是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你欺负我,有悖伦常。”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过师傅,再说有悖伦常又如何,有悖天理我都不怕了。”连这点准备都没有,怎么会对她表露心意。   “师父,我发现你得脸皮越来越厚了。”比她的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比起你来还差点,我必得再接再厉才行。”紫焕从善如流。   曼华:“......”   她现在特别理解凤鸾上仙每次都被师父三言两语气跳脚的感觉。   怎么谪仙的人物自从那天晚上起就总让自己感到一种节操掉了一地的感觉呢。   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在爱人面前就会不自觉的表现出来,也是正常的。   紫焕看着一脸无奈的曼华,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她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总是喜欢逗自己了,这感觉,很不错啊。   在她面前,可以做最轻松最快乐的自己,而不是肩负仙界大任、三界安宁的上仙,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贪恋跟她在一起的日子。   知道她饿坏了,紫焕不再闹她,把她抱在腿上,安静的给女子布菜,不一会曼华的碗里就堆起了一个小山。   曼华侧脸看着紫焕因俯下上身而落下的发丝,调皮的伸出左手小指绕上,右手忙活着吃食,玩的不亦乐乎。紫焕只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    第十六章 战神上门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卟的一声轻响闯进紫焕的耳朵里,他皱皱眉,这些人,真是贼心不死,路上一茬又一茬,他没空理会,就当他没看见么?   这次怕不是些虾兵蟹将了,竟能找到自己的结界突破口,看来他只能出去会上一会了。   “华儿,你且在这里安心用膳,我去去就来。”紫焕知会道。   曼华头也未抬道:“好呀。”   说完还配合的收起玩着紫焕发丝的手指,挪到了旁边的位置,一副我随意我很乖的样子。   紫焕虽不相信她,却未在说什么,起身掠至不远处,自结界中出去。   想了想,又在外边加了一道隐身结界,此时在外面看来,紫焕已经把结界撤掉,而此刻他身后空无一物。   可站在紫焕面前的并非无名小卒,而是冥界连冥王都惧上三分的三界战神战彧,据传此人可是从无败绩,且是有史以来活的最久的冥界之人,恐三界之中少有同他年龄相仿的了。   是以战彧知道,曼华就在附近,只是紫焕上仙将其护起来了而已。   “想必您就是冥尊的师父紫焕上仙吧,上仙既是我尊主的恩人,也就是我冥界所有冥灵的恩人,请受战彧一拜,日后若有用的着我冥界的地方,必举全界之力以匡上仙。”全身穿着黑色战袍的战彧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着头颅,甚是诚恳。   “呵呵,我可受不起冥界战神这一拜啊,况且我也不认识什么冥尊,更遑论恩人之说,我的徒弟,不过是个小小女子罢了,莫非战彧对她有兴趣?”说完目光颇有些凌厉的看向这三界提起都肃然的男子。   战彧,半生戎马,一生征战,他的身份地位不同于他人或与生俱来或百倍修炼,他今日所得全靠一身胆识和杀伐决断,是以三界中提起他,莫不是竖起大拇指。   只是却极少有人见过他本人,因他所率之军传言只忠于冥尊,可一直都没出现过这一号人。   在冥界冥王在此人面前都要矮一头不能上数,而在他之上的冥尊就是冥界名副其实的首尊了。   自曼华没有了仙根,他便知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先发作的竟是冥界。   怕以后,再不能如此惬意了。   战彧慢慢起身,抬起头来,露出来的脸让躲在结界后的曼华倒吸了一口冷气。   并不是说此人的面容有多难看,只是在他刚毅的脸上横亘着一道深深的疤痕,那狰狞的疤痕自鬓脚至唇边,着实骇人,但另一边完好的脸却是英气不凡。   紫焕是背对着曼华的,曼华并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只是她很疑惑,战彧口中的冥尊是指她么?   可她不过是彼岸花一朵,冥界的彼岸花何止成千上万,她怎会是传说中那冥界至尊呢?或是这战彧许久未出,认错人了吧。   “呵呵,上仙说笑了,我战彧虽是粗人,却也不敢如此任意狂妄,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怎会唐突上仙。”即使没有绝对的把握,他也不得不如此行事。   他已等了那么久多年,等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使命的时候,月余前他突感气血翻腾、全身骨骼剧痛不已,这感觉,数年之前在那女子出事时也曾出现过。   可那女子已经香消玉陨无从确认,可他只重伤却未死,只能证明尊主还还活着。   又出现这一现象,他知道,尊主出世了,他的使命出现了。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其实就是效忠冥尊,只是那个他生来就需效力之人却久久没有出现。   这些年,他带领烈魂军南征北战,一味提升自己,除打发漫长的时光外,也期望自己在遇到尊主时能有本领为他做更多的事。   现如今,只要有一丝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况他这一个月来广派手下,排查六界,也只有曼华最有可能,可她确实一介女流,战彧颇有些踌躇。   “阁下这是不肯放弃了?本仙说了,这里没有什么冥界至尊,六界之内也未必会有,本仙的徒儿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罢了,莫非,阁下也不肯放过?”说完眼神凌厉的看向战彧。   战彧久经战场,自不会惧怕紫焕施来的威压,微微作揖:“上仙既坚持不准战彧见见曼华仙子,本将也只好得罪……”话音未落,却见一身红衣,妩媚妖娆的女子自结界而出,一时呆愣。   这绝代风华的女子莫非就是尊主?   “呀,这是要动武了么?大叔这么做就不对了,动手动脚喊打喊杀有伤君子风度的,可吓到华儿了......”调笑的语调一敛,   曼华继而说道:“曼华资质平庸,虽得紫焕上仙悉心教诲,却未有所成;就是出身,也不过冥界那数不清的冥界接引之花中的一朵,怎会是冥界圣尊,怕是战神一时未查,寻错了人吧。”   “战彧并未寻错,尊主,请随属下回冥宫吧,属下……属下终于找到您了。”战彧双膝栖地,身躯下伏,却是实打实的给曼华行了大礼,铮铮男子的眼里却是嗪了晶莹的泪滴。   隐在暗处的隐卫暗影及暗魂见战彧已然跪下,再无疑虑,也现身随之扑地:“恭请冥尊回归冥界,入主冥宫!”   曼华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来,淡淡道:“你们起身吧。”紫焕在侧若有所思,曼华却反应过来后心中惊疑不定,怎么她说话做事皆是出自本能,莫非中间真的另有渊源?   然,与她何干,她只愿活在当下,其余一切,皆不愿深究。   “华儿胸无大志,只愿平淡此生,且我只知紫焕上仙徒弟这一身份,冥界至尊,华儿自不奢求。”言下之意,无论她是不是冥界至尊,她只愿留在紫焕身边做她的徒弟。   “看来尊主是今日不愿随属下回冥界了,属下不敢强邀,先行回宫,恭候尊主。”   曼华一字未发,战彧只是向曼华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暗影和暗魂紧随其后。   “将军,我们就这么走了?”明明确定那就是一直以来寻找的冥界至尊,冥界几百万年来最尊贵最神秘的人,蕴藏着最强大的力量,如此费尽心力的寻找,找到了就这么三言两语便放弃么?暗魂实在忍不住了。   “不走还能如何,既然已经找到尊主,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们先回去把冥界大小事务都打点好,时候到了,尊主自会回来。”   尊主天印未显,冥界记忆全无,现在于她而言,可能整个六界加起来都不及身边男子重要,更何况区区一个冥界,怕是不值一提。   她不会随他们回冥界,那继续纠缠下去有何意义,还不如自行先回冥界,以期能为尊主尽力排忧解难,扫平一切障碍。    第十七章 魔尊夜访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师父……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嘛?”曼华心中有些忐忑,那人说的有板有眼,连自己尚有疑虑,师父会不会…..   紫焕心想,问她么?她怕是知道的还没自己多呢。   “有啊,华儿刚刚可吃饱了?”紫焕极为自然的牵起曼华的柔夷,往回踱去。   “没吃好,师父不在身边,华儿没有胃口。”曼华极为自然的撒着娇。   是急着凑热闹没吃好吧。   “为师甚是欣慰啊,终于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于美食了。着实不易,着实不易……还得多谢曼华仙子肯将区区本仙放在心上。”紫焕感慨。   “不客气,本仙子向来施恩不望报。”曼华不客气地接着。   “华儿,身为女子要矜持。”不能总把节操掉一地。   “师父,男女授受不亲。”说着曼华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   “可为师是仙人,华儿你是冥灵,怎么都算不得人,惶论凡间男女之论啊。”紫焕道。   “……,可是师父你刚才说了女子应该矜持,华儿谨记于心,不敢违逆。”曼华把他自己说出的话搬出。   “为师是说对别的男人必须矜持保持距离,对为师不必。”紫焕想着,现在才说要对他矜持,也太晚了些吧,自前世至今生她何时对自己有过女子一点该有的矜持有礼。   曼华心中暗笑,福利就是这么自己争取过来的,从今以后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吃师父豆腐了,刚刚他可是亲口自己说的。   紫焕知她说因他离开而吃不好多半是调侃,可她刚刚为了看热闹恐怕真的没吃好,又督促曼华吃了些东西。   二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夜色降临,床上两人相拥而眠,甚是亲密,因不在仙界,且对自己的结界颇有信心,紫焕不愿与曼华分开睡,而曼华可是极为配合,桃花眼中还透着小激动。   看的紫焕是啼笑皆非,这小家伙总是这么凡事不加掩饰的摆在脸上,高兴抑或是不高兴一眼可知。   紫焕当然也不会放弃这个好机会,虽然今晚连肉汤都可能没得喝,但软玉在怀,谁愿放手。   “嗖“的一声,一片薄薄的柳叶穿过结界,冲着二人所躺之处飞来,夹带着凌厉之风,紫焕抬手隔空把柳叶拂开。   能这么快就赶到,看来他的修为又精进许多。   紫焕起身,为了曼华不被惊醒,幻出一个”他”来依旧抱着她,自己则一闪身出现在结界外。   “你来了,比我预料的早。”紫焕口吻熟稔。   “哦?是么,让紫焕上仙失望了,可是上仙依旧还是如本尊想象中一般寡淡薄情。”他是这世界上最没心肝的人,没有之一,花栩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懑。   终究他们还是不能和平相处了,惺惺相惜之情早在他决心利用浅沫的真心时注定幻灭。   浅沫,是花栩的梦,更是花栩的命。   “呵,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脾气,还在怪我么?”紫焕有些怀念的口吻道。   “上仙说笑了,本尊岂敢,本尊和上仙并不熟。”花栩回道。   如果他伤害的不是浅沫,哪怕是自己,他都不会如此恼怒。   “对不起,这句话三百万年前就该对你说,可你未曾给我机会。”紫焕认真的直视着花栩的蓝眸。   “大可不必,再者一句对不起能抵什么用处。如果你还忆过去半点情谊,就告诉我,曼华,是她的转世么?”花栩一脸紧张的问道。   按理来说,战彧的效忠就已说明了问题。   在这六界中,若说除了蛮芜众人还有谁知道浅沫的真实身份,那第一个绝不是浅沫,也不是紫焕,而是花栩。   今日当他手下来报战彧去找曼华,心中就已有了结论。   可他怕失望过后就是绝望,浅沫她是没法转世的啊,因为太过希冀,所以总怕这只是一个美梦,不敢相信。   是以他立刻起身,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到紫焕二人,最主要的就是想让紫焕告诉他事实,这件事最清楚真相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是。”紫焕的话音刚落,花栩就脚步踉跄的想要闯入结界。   紫焕没有阻拦,只是转过声急声道:”你确定你要进去么?”   “你什么意思?”花栩激动的喘着粗气,却仍旧停下脚步。   “她现在很开心。”紫焕阐述着一个事实。   是啊,如果他现在闯了进去,即使现在是曼华的她依旧会起疑心,届时他要怎么解释。   况且前世的浅沫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有些事,知道比不知要痛苦千倍万倍。   既然是美梦,他怎么忍心去打破,与紫焕在一起是她毕生所求,今生她终于有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机会,也罢,就让她多一点开心吧,她能幸福才最紧要。   “不知这次紫焕上仙打算利用她达到什么目地?不妨直言,也许我还能助你一臂之力呢。”花栩冷嘲热讽道,他绝不能容忍三百万年前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我知你不再信我,可花栩,现在我是真心想护她一世安虞,并无任何目地。如果我不是出于真心,又怎会违背天规偷偷聚下她两魂三魄。”紫焕一脸真挚。   前世他对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或许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清楚,就被浅沫缠的不胜其烦,遇有决策,他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她。   可她被抓回上诛仙台却是紫焕也始料未及的,在关键的时刻他在众仙最放松的时刻也是最后的时刻救下她,把她送往冥界。   本以为所有的一切皆是源于愧疚。   自从他承认对她的心思,他却对自己之前的行径有所怀疑了,也许他爱上她,不仅是曼华,也是浅沫,只是他一直在否认。   紫焕其实有些悔了,不该在自己的心湖被搅乱的时候下了不可挽回的决定,他以前以为自己对浅沫的只有歉疚,但现在他明确的明白那不单单是歉意,更多的是心疼悔恨。   是了,他爱上她,或许更早。可现在一切都已是过去了。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珍惜当下,至于以后她想起往事要作何决断他都没有怨言。   花栩隐隐感觉紫焕此言不像是歉疚的表白,倒像是情人的许诺,攥了攥拳,把这想法压下。   这是不可能的,如果紫焕能对她有一丝丝的情谊,也许当年的事不会对她打击那么大。   固然没有紫焕假意回应,仙界众人也会把她当作突破口,可必不会那般轻易,浅沫也不会那般痛苦,说到底,是因为浅沫接受不了他的决绝。    第十八章 蓬莱路远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或许,紫焕他真的想要弥补吧,毕竟她曾为他做过那么多的蠢事。   “紫焕,本尊就最后再信你这一次,要是这次她再因你受到伤害,我必倾己之力相帮,你知道的,这三界,甚至这六界加起来的分量在我心里也不足以与她相较……真有那么一天,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呢……”花栩顿了顿接着道:   “况且你真以为那场大战,浅沫是因为战时胶着、悲伤疲累不小心被捉么?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受了她一剑她清醒的知道你们的立场了,她怕她不得已会伤了你,她更怕不知用何种面目面对你,她是故意的,我不信,你没看不出!”   紫焕低头不语,他何尝不知,故而他曾去仙牢看过她,她却不愿回头看他一眼,他问“浅沫,你可后悔与我相识?”   女子轻声道:“悔。”   那一声悔,让他现在想起依旧心疼不已,她是那么执着的女子,要怎样的伤才能轻易的说出一个悔字,而一切,皆是他所赐。   紫焕没有回答花栩的话,只是又一次说道:“这一次,我必护她周全。”   花栩看着近在咫尺的结界,许久不语,终于还是转身离去。   只是天际传来他最后的提醒:“紫焕,莫要忘记你今日所言。”   第二日,曼华是被紫焕的亲吻扰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惺忪的睡眼迷离,让她看起来妖娆无双,   “师父,听说世界上有的行为最为可耻师傅可知?”曼华的话还带着些许慵懒的睡意。   “为师愿闻其详……”继续轻吻着曼华雪白的脖颈   “唔……扰人清梦和坏人姻缘……嗯……”曼华边喘着着边回答,双手却自然的搂在压在她上方的紫焕的脖颈处。   紫焕停下,一本正经道:“华儿此言有理,可最先扰人清梦的可不是为师,是华儿睡不安寝,总是压着为师,害的为师一夜未眠。”他可是已经忍了一晚上了。   曼华默,怎么觉着师傅越来越像凤鸾上仙了。   “师父这么说,倒是徒儿的不是了,那不如由华儿来服侍师傅,已尽为徒之道?”说完反过来把紫焕压在身下,学着他方才的样子,但却只是调皮的轻轻碰一下就收回。   紫焕气闷,就知道她没那么乖,又戏耍自己,猛地将曼华的头拉下,终于吻到佳人芳唇。   清晨的阳光洒下,遍铺仙界,却依旧打扰不了那层层紫纱后的春意浓浓。   马上就要到达蓬莱了,随着距离原来越近,曼华发现紫焕越发沉默寡言。   本来蓬莱离昆仑虽远,但也根本用不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途中多半是自己闹着停留玩耍,也有很多时候是紫焕自发的流连,仿佛这一趟就是陪着她游山玩水的,而不是去赴约。   在此期间有时候曼华只要赞叹此地美景,紫焕必会主动提议与她逗留一两日。   曼华觉得紫焕很奇怪,但是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每次说出紫焕总是捏着她的鼻子说她多心,说他只是怕她累着。   曼华知道这是借口,她虽失了仙根,但是修为却是一天赛过一天的高,比之之前简直是天地之别,怎是轻易能累的到的。   紫焕不说,曼华也不追问,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凡事不强求是她的信条。   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紫焕不愿意来蓬莱,是极度的不愿。   隐隐绰绰可见仙山浮现时,紫焕突然停下,让攥着他衣角兀自沉思的曼华一头撞在他的宽背上。   “师父啊,前面是有倾国倾城的美人么?”说完曼华假装作出一副寻找的模样。   紫焕浅笑,她总是有本事能让自己忍俊不禁,揉着曼华的额头,他的话中颇有些担忧之意:“华儿,就要到蓬莱了,答应为师,不论什么情况,尽量不要跟任何人动手,切记切记。”   “是,华儿会注意的。”曼华见紫焕如此一脸肃然,虽不明白是为何,却也应了下来。   紫焕还未及再叮嘱一二,蓬莱迎接之人已到了不远处,曼华以极快的速度放了紫焕衣角,悄悄向紫焕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紫焕笑着把手挪到曼华的头顶华发上揉了揉,语带无奈道:”调皮。“   转眼之间,祥云已落于二人面前,祥云之上白衣翩翩的竟都是女子。   领头的女子看起来位尊,其他人都跟在她身后足有两米远,且态度恭谦。   女子神情清淡,孤傲之态显露无疑,曼华心中暗自可惜,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偏生是个冰块。   “紫焕上仙终于到了,玉鸢等候多时了,玉骊师姐命我等在此迎接上仙,上仙的住所还是原来住的翔龙居。”玉鸢语气中透着些许熟稔。   “有劳玉鸢仙子引路了。”紫焕只是淡淡道。   “紫焕上仙说笑了,翔龙居师姐一直派人一天两次的打扫着,这些年,虽蓬莱大变,但只有那里,玉骊师姐不让人动分毫,说是怕你来了不适应新的楼阁,因此所有宫殿均有改动,唯独翔龙居却是未动一片瓦砾一块宫砖。”玉鸢似有些激动。   “世事无常,那么多年了,有些改动也无可厚非,玉骊仙子又何必执着于此。”紫焕似有些感慨。   “紫焕上仙不是不知玉骊师姐的心思……?”玉鸢为那聪慧痴情的女子心疼。   “玉鸢仙子是知我仙界清规的,何出此言。”紫焕竟带了许些恼怒。   “上仙见谅,玉鸢失言,以后绝不再犯。”玉鸢暗恼,自己这是怎么了,即使再心疼师姐,这种有犯仙律清规的话怎能轻易出口。   怕是上次下凡见多了凡间的爱恨情仇,自己竟也沾染了凡间的俗沉气息,该好生静修了。   一行人各怀心事,一时间无人言语,只能听见两米开外的曼华’刻意’压低的声音   “仙女姐姐,你得衣服好滑啊,是什么料子,云锦?”   “......”   ”这位姐姐,长得这么漂亮笑一笑嘛,笑一笑,十年少,多笑笑说不定就成了二八芳华了。”   “.......”   “这位美女,华儿可是看见你在偷偷的笑呢,不要掩饰,晚了,姐姐一笑倾国倾情,闭月羞花,妙哉妙哉。”   “......”   云际之上顿时不见拘谨,除了玉鸢紧皱眉头外,其余众人皆是忍俊不禁,连紫焕都觉心情轻松不少。    第十九章 秀丽玉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不过须臾,众人已来到蓬莱仙界入口,曼华本以为蓬莱不过与昆仑差不多,无外乎是有把守的人罢了,不想并不是如此。   蓬莱仙界的入口设计的极为巧妙,寻常人等根本看不多其中玄妙,是根据五行八卦阵所设的阵法,而方才所见的仙山不过是掩人耳目的。   真要是上的仙山去寻,怕是没个三五日是想不出真正的入口并不在此了,仙界并不拘于过多俗礼,怪不得她们却要出来相迎了。   曼华心中暗叹,真是绝妙的心思,不知这设计此阵的人是怎么个精巧奇人了。   走过八卦阵,又陆陆续续的过了几个机关,终于窥得蓬莱真容。   只见:繁蝶舞花间,碧色绕山峦;   香气萦身畔,脆鹂鸣耳边。   好一处桃源胜地,美不胜收之景叫人看了心旷神怡,昆仑与之比起来比起来景致可真要差些了。   “如此美景,无外乎出的全是像姐姐们的这等美人了。”曼华似是感叹的说道,此话蓬莱众女皆是心中颇为受用,对这个虽一脸媚态却嘴甜似蜜的上仙首徒好感更甚。   “紫焕,你到了,这就是你前几年收的徒儿么?实在是个妙人呢。紫焕好眼光。”这声音如微风拂面让闻者舒适万分,随之出现的是一位曼妙佳人,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看见此女让曼华不禁想到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不艳不妖,不施粉黛,也没有彩荷姐姐身上的温婉,浓妆淡浓两相宜大概就是指面前的女子了。   可她看向紫焕的眼光却让曼华不快,虽只是淡淡的,可总觉得有一种独占的意味,那浓浓的情意叫人看的一清二楚,竟毫不遮掩一二。   奇怪的是所有人包括紫焕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曼华心下奇怪,却也不好在这种场合说些什么,她虽顽劣,但也是识大体的。   紫焕没有回话,女子竟也毫不在意,颇有耐心的候着。   终于过了片刻,紫焕开口道:“玉骊仙子说笑了,小徒曼华没规矩惯了,此番劳烦仙子;若有不得体的地方,仙子莫要计较。”   玉骊温和一笑:“我蓬莱难得邀得二位前往,怎会拘泥于微末小事?紫焕多虑了。”顿了顿继而说道:“况曼华仙子这率真的性子,玉骊喜欢的紧。”   虽是在说曼华,却未看她一眼,眼睛像是黏在紫焕身上一般,一直未挪开。   这么多年紫焕对她能避则避,即使有不得已碰面的时候,却也是礼貌问候,甚至连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这次来到蓬莱,自是要让自己先慰藉一下相思之苦才好。   玉骊虽知道紫焕虽然为人温和有礼,但何尝不是疏离有度,怕是把这慢慢时光都虚耗在他身上也不足以使他多怜她几分。然,已放的心思是岂是收得回的。   紫焕既已来到蓬莱,玉骊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距师尊生祭还有些时日,此时不宜让他不自在。   “紫焕,翔龙居我一直为你留着,你就还住那里吧,至于你的徒儿曼华,我就把她安置在玉壶居可好?”   紫焕这一月来抱着曼华入睡渐渐已成习惯,自是不想与她分房而居。可再不愿这里毕竟是蓬莱,是玉骊的地盘,一旦被人发现……   不过好在玉壶居不算客居,离他的卧居也不远。   “但凭玉骊仙子安排吧, 我师徒二人并无异议。”紫焕答道。   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曼华,怎么突然这么安静了,不像她的性格啊,小脑袋里又在想什么光怪陆离的点子了。   这回紫焕还真是冤枉曼华了,曼华只是心中不爽,又不得发作,因而闷闷不乐罢了。   满心欢喜的玉骊根本没把曼华放在眼里,曼华自然是美丽至极,但玉骊了解紫焕,他不是以貌取人的浅薄男子。   这过去这么多的岁月里,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子为紫焕所倾倒,都没见他曾对谁特别过,除了三百万年前紧追着他不放的那女人,幸而,她已经死了。   再有可能对他有一点点特别的就是自己了。   趁着此次师父生祭多留他些时日,未尝不能让他对自己更加特别一些。   长此以往,即使不能和他真真正正在一起,却也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负她多年相倾之意了。   正打着如意算盘的玉骊把紫焕和曼华都带进各自的居所,并没有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紫焕所在的翔龙居离主殿也就是玉骊的居所最近,但是离曼华的玉壶居也并不远,但他与曼华各怀心事,晚饭时都是在自己的寝居吃的,谁也没过去找谁。   玉壶居内,曼华刚吃完仙子送来的晚饭,百无聊赖的坐在窗棂上,手里拿了多幻出的小花摧残着:“师父喜欢她?”   “不喜欢?”   “……”   发泄似的把最后一片花瓣甩开,颇有点垂头丧气的意思喃喃自语:“喜欢,还是喜欢,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曼华也知道这样拿花占卜撒气皆是无济于事,可她才不要主动去找师父呢,明明是师父和那个叫玉骊的态度暗晦不明,凭什么要她去找他。不去,不去,偏不去。   可是都这么晚了,那个叫玉骊的借送饭之名去找师父呢,不行,她得去一趟。   不为别的,师父是自己的,维护自己的权益是最要紧的。   才作势要跳下窗棂跳出窗外去找紫焕,紫焕就已自屋顶跃下出现在她的面前。   “华儿这是要去哪,可是找为师么?”紫焕嘴角含笑。   “谁要找你了,师父可不要自作多情,这可不是好习惯。”既然人到她这来了,曼华自是不担心了,连心底若有似无的不满也消失殆尽。   “刚才是谁在那拿着花一瓣一瓣的扯,又是谁眼巴巴的看着翔龙居的方向就跟望夫石一般啊?”紫焕颇有些自得。   红霞爬上曼华的俏脸,原来师父早就在这里了。   “师父不知羞,堂堂昆仑的上仙紫焕、众仙之首竟也学着那些宵小之辈做梁上君子偷听墙角。”曼华娇嗔。    第二十章 青梅竹马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华儿可不要冤枉为师,为师已经来了好一阵子了,并没有刻意隐藏气息,华儿心中想着情郎,没注意到却怪起师父来了。”紫焕取笑道,心中却是欣喜不已。   单手搂起曼华的纤腰便闪身进了屋子,顺便把门窗全部带上。   “师父,这天色已晚,和徒儿这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于理不合吧?”曼华挑眉,一脸戏谑。   紫焕心中后悔不已,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与她争起口舌上的长短来了,曼华的小嘴可是从来不饶人的,要是因此惹恼了她,那晚上免不得要自己独寝了。   想起他来时听到的自言自语,紫焕灵机一动,道:“华儿这是在赶为师走么?也罢,既然不受欢迎,那我也只好回翔龙居去了,那离主殿近,议事也方便。”   说完朝门口走去,心中却默默的喊着数:1,2……   “慢着,师父,这既然天色已晚,想必玉骊仙子也无什么大事,师父独自回去华儿不放心,天黑难走,还是不要回了。”曼华咬牙道,师父是真的掐好了自己的性格不会放他与那玉骊又丝毫瓜葛,有恃无恐啊。   紫焕见目地达成,也不再多言,要是再说些什么曼华让他打地铺就不妙了。   这月余来,二人皆是抵足而眠,若是骤然分床而居,曼华也是不愿的,既然有人送上门当暖炉,不用白不用,何况还有玉骊在,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可不能让外人占了师父的便宜。   虽只见了玉骊一面,曼华却已把她当作情敌来看了,因为在她的认识里,师父只是自己的,她喜欢师父么?也许吧,反正这一辈子,她是赖定了他。   一夜好眠。   第二日曼华醒来时已经不见了紫焕,曼华知道他是为了避人耳目回翔龙居去了,伸了伸懒腰,起身换了一见水红色常服,稍事梳洗便出去了。   昨日来时一路见风景极佳,曼华就惦记着今日出来走一走。   阳光明媚,周遭又是鸟语花香,曼华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紫焕上仙真的是俊朗英气,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让人看了眼前一亮的男子。”一个稚嫩的声音感慨着。   “你又见过多少男子……”一个含笑的声音调侃道,曼华听得两个仙女在说些小女子的话题,转身欲离去,却听到那声音继续说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三界内却是找不到比紫焕上仙更加出彩的男子了,不然怎能让咱们蓬莱的掌舵人玉骊师叔如此看重,听说他们很多年前可是出双入对的。”   出双入对?玉骊和师父么?   “玉溪,你别胡说,咱们都是修行之人,莫让别人听了去,免不了师父一顿责罚。”稚嫩的声音明显并不信玉溪所言。   “我可没胡说,我是听师父和几位师叔说起的,说是咱们的师祖玉蝶和原来昆仑仙首泉玄就是一对,造化弄人至使两人不能走了一起,但也是常常相聚的。”   玉溪顿了顿接着道:“所以玉骊师叔与紫焕上仙是自小相识的,二位仙首有意撮合。还曾谈及婚嫁呢,后来却不知怎地淡了。玉清,这话可不要往外传。”   声音稚嫩的名叫玉清的女子应着:“这是自然,可是玉溪,仙界不是不准许有私情么?”   玉溪耐心的解释着:“凡事皆有例外,当时紫焕上仙与玉骊师叔都是内定的下届仙首,玉蝶师祖和泉玄仙首承诺,若他们徒弟二人能得结发,蓬莱将与昆仑合二为一,这是对仙界甚至对三界天大的福祉,神首岂会不允。”   “原来如此,那……”余下的话曼华一句也未听清。   师父和玉骊,青梅竹马、神首首肯、身份相当;   师父和她呢?一仙一冥,她甚至连陪在他身边的一个身份都已经没有了,朝夕相处不过十余载,如何跟那数万年计的光阴抗衡。莫说是婚盟,就是一个承诺他们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如此明显的差别,让一向自信的曼华有些自我怀疑。   不知不觉曼华就已来到紫焕的寝居门口,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得一女子的声音。   她听的出,那是玉骊的声音。   “紫焕,你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曼华听见紫焕的叹息:“玉骊……”   “紫焕,你莫再说了,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但是我也不怪你,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强求,可不论如何,即使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就连一起长大的亲人情分也不要了么?紫焕,我只求你,莫要再躲着我,好么?”玉骊的语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听得紫焕道:“也罢,就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玉骊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说让时间把她对他的执念抹平擦淡吧。   无所谓,只要他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就有的是机会,倒不必此时非要剖白又叫他躲着自己。   玉骊伸手递给紫焕一杯亲自泡出的香茗,见紫焕一口一口的轻啄。   玉骊信心满满:在这世上没有人比自己再熟悉紫焕的习惯和喜好,也只有她才能懂他,总有一天,他总是能把她当成心悦的女子而不是妹妹来看。   屋内的紫焕和玉骊都知道彼此说话的意思,可门外的曼华却不知。   曼华听到此处转身离去,如此娇滴滴的美人哀求,就是自己听了也忍不住心软。师父会那么说也无可厚非。   师父到底是怜香惜玉了一回,抑或是多年情谊终究无法狠下心来吧。   曼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恹恹地趴在桌子上。   “谁?”曼华将手中的杯子疾射往塌旁角落。   “曼华,才不过月余不见,就这么对花栩哥哥了?”那俊逸的男子拿着刚被曼华掷出的杯子闪身而出。   曼华大喜过望:“花栩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不知为何,自脱胎换骨后,曼华对花栩的感觉愈发亲厚。   原来还是有一点忌惮他乃是魔界首尊的,现在竟然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种信任,甚至比对师父的要多出许多。    第二十一章 再见故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伸手扶住扑过来身子还未稳的曼华,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才来没多久。”玉骊那女人设的弯弯绕就花了他一天的时间,不然他应该与她差不多到的。   曼华站好,看着笑的畅意的花栩疑惑道:“花栩哥哥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么?”之前见到他,总觉得他心底有很多事,这次再见,总觉得他开怀不少。   花栩一愣,果然,不论她是浅沫还是曼华,都是极为敏感聪慧的女子。   “因为想念的人就在眼前啊。”花栩一脸认真的说,浅沫,你可知道,我有多庆幸你还在,此刻就在我面前。   曼华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么,虽然他们极为投契,可是说到底并没相处多久,哪里就有他说的那么夸张了。   抓着花栩的衣袖把他拉到桌子前按下,随手递了他一杯水。   花栩笑笑,她还是这个样子,在她这里自己永远别想有什么客人的待遇,哪有用白水招待人的,也就只有她敢如此怠慢他这魔界至尊了。   虽然无奈,但花栩还是端起杯子浅尝了一口,他这三百万年想这一幕都已想的揪心的疼,真没想到还有实现的一天。   花栩心中感慨,不免看着曼华愣愣的出神。   曼华见状调侃道:“花栩哥哥总这么傻傻的盯着华儿,莫不是看上华儿了,魔界缺魔后了?”   花栩这才回过神来,听得曼华此话心头狂跳,他知她是玩笑话,可这不是前世了,也许现在的她还没对紫焕有什么太过的情感,那自己未尝全无机会啊。   于是假装轻松的答道:“花栩哥哥就是看上华儿了啊,魔界的魔后之位可是一直为华儿留着呢。”是为你一直空悬的,对我而言,只有你才配为我的魔后。   曼华听闻此言有一丝的心疼,她也不知为何,明明只是玩笑话,为何她会对花栩有一种愧疚的情绪。   “花栩哥哥又在说笑了,这是仙界,花栩哥哥是怎么进来的。”曼华扯开话题。   花栩有一丝的失望,却也觉得在意料之中,没有太过在意。   “昆仑我尚可来去自如,可况是玉骊那女人掌管的蓬莱。”口气中颇有些轻蔑的意思。   曼华全不在意,只是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   “花栩哥哥认识玉骊?可否跟我讲讲此人。”曼华眯起双眼打着小九九,觊觎她的师父的人,总是要收拾下的,但她是什么样的人就该得到相应的对待。   曼华想起玉骊的时候,心头总有挥之不去的不税负感,这种感觉不单单是因为她和师父的过往,好像还夹杂了些别的。   但她与玉骊是第一次见面,按理不该有无缘无故的厌恶才对,可她偏偏听见玉骊的声音都厌恶不已,想不通她就索性不想了,反正都是要对付的。   正好能解了自己心中的不快不是更好,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故而曼华有此一问。   “华儿怎会对此人有兴趣?”花栩心中大概已经有了答案,那玉骊可是差点就和紫焕定下婚盟的人。   “她缠着师父,而且我看她很不爽快。”曼华并没有瞒他,据实以告。   果然,花栩就知道是这个原因,可他还妄想能听到不同的答案,是呀,自己爱上她,不正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与自己某部分的特质惊人的相似么。   像他们这种人,即使是转世,即使是被伤害的再深,认定了那个人又怎么会变。   浅沫,你什么时候才能看见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我呢。   虽心底苦涩,但该说的还是要说的,曼华即使再古灵精怪,可是她的对手是玉骊,那女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女人,是个少有的狠角色,心机深沉,藏的很深;为人看似云淡风轻,温和有礼,实际上是个狠辣决绝的女人。”花栩顿了顿,接着道:   “ 不讲其他,就说她这蓬莱首尊之位,原来的玉蝶是打算传给自己的关门弟子玉环的,可没过几月,那玉环竟无缘无故的走火入魔暴毙身亡。而自玉骊任蓬莱掌舵人以来,那些对她少有微词的表面上依旧风光无限,她对他们也听之任之,可这些人总是出各种的意外,最后全都非死即疯了。”   花栩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继而劝诫曼华:   “华儿,你现在住在蓬莱,还是避免和玉骊正面冲突的好,此女阴诡更胜我们魔界中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不是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最好不要让她觉得你是她的敌人。”   “可是如果她真是这样的女子,我师父又岂会不知呢?”曼华不解。   花栩失笑:“你呀,还是单纯太过。那女人所有的筹谋都意在你师父,你说她会让他发觉么?别说她在你师父面前更加蓄意伪装,就是整个三界怕是能识破她的也没几人。”   “那花栩哥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曼华一下就发现症结所在。   花栩一愣,好一个机警的小女子,怕是编瞎话是糊弄不过去的。可那些往事,他实在是不愿与她说,勾起她前世的回忆就不好了。   花栩斟酌再三,只是淡淡道:“华儿,没个人都有不愿被提及的地方。我能知道这些,自然也有我的方式和渠道,你就不要追问了。”   曼华自知理亏,不该用怀疑的口气质问花栩,语气自然的道了歉,继而道   “花栩哥哥,我虽不想与她为敌,但是她缠着师父又当如何?”   她绝对要有所行动,即使是捉弄捉弄她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下也好。   花栩犹豫再三,终抵不过心中所念,有些试探的问道:   “曼华,你可是喜欢上你的师父了?”   听得此言曼华许久都未说话,直到花栩忍不住又问了一次的时候,曼华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眸子,郑重的说:“是,我喜欢上师父了。”   曼华本来从没深究过她对紫焕的感情是不是男女之情,因为每次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就会莫名的烦躁,甚至抵抗。   她不知道自己在抵抗些什么,只是觉得那是自己心底的自然反应,就像她此时对花栩的信任,都是无来由的,却是自然的仿佛是身体的本能。   于是她不愿深想,在她的意识里,即使她不知道她对师父的感情是不是对心爱男子的感情,至少他们可以就此度过漫漫余生,只有彼此。   这次来蓬莱,她看着紫焕和玉骊的互动,突然感到了危机感。她的不爽,她的不安,她的不快,全来自于她对紫焕的在意,这在意并不是徒弟该对师父有的。   既然已经理清了对紫焕的感情,曼华自然不会向花栩隐瞒什么,对于曼华来说,花栩是她最信任的朋友。   听到曼华亲口说出喜欢紫焕,花栩仿佛又回到那多年以前。   桃花树下,漫天花瓣飘落,浅沫嘴角含笑,一脸认真的跟自己说:“花栩,我看上你的朋友紫焕了,我对那男子一见钟情。帮我,可好?”   同一个人,跟他说着一样类似的话,他总是扮演着护她助她的角色。   “华儿不管做什么,花栩哥哥都会支持你的。”花栩听见自己说。   他不愿,为什么他要一次次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步步走向别的男子?   他不想支持她,他只想她能看到就在她身边的自己。   可他,却根本没有向她陈白的勇气。他怕,如果他说出来了,他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即使她能装作不在意,却始终有隔阂了。   现在,他虽不能以恋人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但至少,她对他是全心的信任,是全心的依赖。   前一世的浅沫,这一世的曼华,都是他花栩毕生想去保护的人。   既然她的选择始终是紫焕,那自己就只能陪着她给予她帮助了。   曼华不知花栩的心中翻腾的巨浪,只觉花栩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曼华感动的无以复加。   花栩在曼华的居室里陪着她聊天打诨,很快天色便暗下来了。   说了些话,花栩身份不便就离开了。   花栩离开之时再三提醒曼华,让她不要和紫焕在外人面前逃过亲昵,别人倒也罢了,但是那玉骊是个心细的,被她发现就麻烦大了。   又叮嘱了许多杂事,直到曼华都要说他啰嗦了,花栩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送走花栩的曼华躺在塌上,却无丝毫睡意,这天色都已这么黑了,该不会那玉骊还在师父的房间里吧。   若不是有什么难以脱身的事情,师父这个时间就早就已经来这找自己报道了。   越想越觉的有这可能的曼华躺不住了,翻身而起,披上外衣捻起飘渺决,转眼就出现在紫焕所住的翔龙居门外。   已到了门外的曼华却有些旗举棋不定,说不定玉骊根本就不在这么呢。已经这么晚了,即使她有事找师父这会儿也该是结束回去了吧。   自己眼巴巴的跑过来确认,师父不知又会怎么洋洋得意了。   想到这里,曼华打算悄无声音的离开,却听见屋内有花栩的声音。    第二十二章 身世端倪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意,想来是与紫焕聊的并不投契,可他们为什么会此时此刻同处一室之内,要知道仙魔本就是两立的,即使不是仇敌但也绝不会是朋友。   莫非,花栩哥哥来蓬莱竟不是来看自己而是找师父的么。   “紫焕上仙可以不信我,但是浅沫前世之事本就蹊跷,蛮芜众人虽已隐世多年,可哪一个都是拿出来让三界震动的人物,哪就那么不济那么快就被你们仙界那点虾兵蟹将收拾了,你就不觉得此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么?”   浅沫,这人又是谁呢?为什么这名字是那么的熟悉,还伴着一阵阵锥心的疼痛。   “我也曾经心有疑窦,但查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蛛丝马迹,或许并无其他。”紫焕不确定的回答着。   “并无其他?这话你怕你自己都不信吧。”花栩顿了顿,接着道:“我也追查了那么久,全无半点不妥,可就是因为无不妥之处才是最大的不妥,那么大的事岂会是那般简单滴水不漏?就是因为没有丝毫痕迹浅沫她才更加危险。”   门外的曼华本想继续听下去,但是心口的疼痛愈演愈烈,仿佛明火灼烧,她怕自己忍不住会露出踪迹。   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不能因为他们跟自己亲厚就该全盘托出,虽然好奇,但此时不被发现才是当务之急。   她强忍着心头的剧痛,内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仍咬着牙关没发出一丝丝的声音,但是想再施法术离开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曼华尽量拖着身子不发出一点响动的往自己的院落走着,脑海中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他们提到的浅沫、蛮芜,为何她会觉得如此熟悉,伴随着深深的恨意。   曼华不知道这些心情是因何而起,更不知道当花栩说蛮荒之事另有隐情时她内心的激荡为何那般强烈。   可曼华知道,这事与自己必是有关的了。这是一种直觉,更是一种推断。   她从刚开始有意识就知道自己看起来虽与常人无异,其实大有不同,不论神魔妖都是有三魂六魄的,而她却是魂魄不全之人。   也因为如此,她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过去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花栩,他对自己那么好真的就只因为自己不怕他么,未必吧。   师父呢?千千万万朵曼珠沙华,为什么偏偏带了她回仙界,对她百依百顺,是巧合么?更是未必吧。   那闵阳,与自己无怨无仇为何要在药膳中动手脚?   战彧,堂堂冥界战神,又为何对自己卑躬屈膝?   太多太过的不解都压在曼华的脑子里,让她不想都不能。   只顾着心中头痛和脑中谜团的曼华完全没注意到已走到她面前的玉骊,还只是自顾自的走着。   若不是玉骊看她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躲了开去,怕是免不得被曼华踩了脚撞了失了仪态了。   思及此,玉骊心中颇为不快。可她并没有对曼华发作,她是紫焕的徒弟,就凭这一点,就足够她玉骊高看上一眼了。   “曼华仙子,曼华仙子,曼华仙子?......”玉骊耐着性子叫了曼华好几遍,曼华才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玉骊。   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主殿外了,自翔龙居到她的玉壶居必要经过主殿,在这里遇见玉骊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虽然曼华对此人并无好感,私心里也是想捉弄她一番,可是眼下人家是在自己的地盘关心客人,合情合理,她若不回话倒显得她不识礼数了。   在旁人面前也罢,在这个女人面前,曼华还绝对不想有一丝丝逊色于她的。   “原来是玉骊仙尊,方才心神恍惚,未注意到仙尊在此,倒害的仙尊担心华儿,是华儿失礼。”说着拘了一礼。   玉骊见状忙把她扶起,颇有些嗔怪道:“这是做什么,既是紫焕的徒弟,就与我的徒儿并无二致,你师傅爱重你,玉骊更是欢喜华儿的率真,在我蓬莱,当不必如此多礼。”   曼华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如此,华儿在这里谢过玉骊仙尊,仙尊果然是既漂亮又通情达理的仙子。”   不论是真是假,好话自然人人爱听,曼华这话玉骊很是受用。   “方才扶你起来时,你手腕处全是汗渍,可是哪里不舒服?”这话倒有几分出自真心了,爱屋及乌是天下女子对心爱之人的本能,玉骊当然也不例外。   紫焕对他这个徒弟的看重,可是都已传遍了三界的。如能让曼华对自己存有好感,对她与紫焕之事未尝不是好事一桩,毕竟,这么些年过去了,紫焕他可就只收过这么一个徒儿。   曼华心中暗叹,玉骊果然心思细腻,她本来发现玉骊之后就已经强用术法将自身体温降低,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汗珠全消,谁知就连那么一小点点的遗留,她还是注意到了。   不过虽然被发现,此时倒也不必惊慌了。   “华儿不过是梦中做梦惊醒,心中害怕,想过来看看师傅,不料师父已然睡着了,就只好往回走。想是受恶梦惊吓出的汗水还未消下,这等小事,玉骊仙尊不必挂怀。”曼华不慌不忙道。   见曼华所言不像有假,玉骊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啊,华儿想必是还不适应玉壶居这新居,以后长随你师父来我这蓬莱坐坐。常来常往,就不会有这样的现象发生了。”   曼华心中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面上还是恭敬有加道:“只要仙尊不嫌弃弟子愚鲁,不懂规矩,华儿自然想多多住在蓬莱这风景如诗如画的圣地了。”   玉骊笑笑,继而道:“既然华儿刚刚做了恶梦,心中惊惧,你师父又早早入睡,不如我送你回玉壶居吧。”   玉骊心想,紫焕既已睡下,她便不好再去打扰了。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与曼华续一续话,也许还会有不同的收获。   曼华暗叫糟糕,她此时的常态已是自己强自装出来的,如果一路护送,难保玉骊不会看出什么来。   她可不想让玉骊知道自己一点点的事情。   于是曼华急急开口:“不必麻烦玉骊仙尊,不过是区区一个恶梦吓了一吓而已,不打紧的。不敢劳烦仙尊,再有几日就是玉蝶仙首她老人家的生祭,想必这两日仙尊也是累坏了,还是早早去休息吧。”   玉骊见她这样说,也没强求:“那这样也好,你就早早去休息吧,有什么一应需要的东西去找弟子们要就可以了。什么不习惯的跟我讲。”   曼华松了一口气,:“谢谢玉骊仙尊了,那天色不早,华儿先告退了。”   玉骊点头,道:“去吧。”   曼华赶紧离开,在确认已出了玉骊视力范围时,曼华喉头一甜,一股血迹自她红润的嘴角流出。而就曼华自己也没发现的是,她白皙的锁骨处那一株曼珠沙华的印记出现的时间比上次在魔界要杀闵阳时还多出了许多。   曼华好不容易走到了玉壶居,把自己甩在床榻之上,脑袋就昏昏沉沉的晕睡了过去,但却是呓语不断:“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他们......不要,杀我好了,你们杀我好了,不要杀他们......不要......”   刚回到她身边的花栩心疼的看着榻上的人儿,心疼的无以复加。   浅沫,即使你魂魄不全,即使你现在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但我知道你还是原来的浅沫,你还是无法释怀当年的旧事,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个人揪出来已解你心头之恨。   细心的给曼华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花栩把她的手纳入掌心,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只是做了个恶梦,什么都没有发生。”   塌上的曼华仿佛听见花栩的话了一般,不再说什么胡话,只是手紧紧的抓着花栩的手,好似那是一根仅剩的救命稻草一般。   蓬莱主殿内,玉骊细细想着刚才的事,心中总觉有些不安。   按说曼华不存在什么欺骗她的动机,且她的解释也是合情合理,并无不妥,可玉骊就是心中难安。   犹豫了片刻,她缓缓起身,朝紫焕所在的翔龙居方向走去。   翔龙居与主殿的距离最近,玉骊虽没用法术,也不过就是一刻钟就到了。   玉骊抬起手,轻轻地扣了扣门,轻言细语的问:“紫焕,你睡下了么?”   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人回答。玉骊毫不在意,又扣了扣门道:“紫焕,你睡了吗?”   这回等了没一会,就听见曼华带着慵懒的睡意问:“玉骊,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玉骊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放心。   “我没事,紫焕,只是今夜月色姣姣,有心想邀你同赏,但你已经睡下了,就不必那么麻烦,你安心睡吧。”   紫焕心中疑惑,此刻前来相邀,且扣门一遍自己没应答还扣,这不像是玉骊的性格。   难道是花栩来时,她察觉了什么不成。    第二十二章 遇事不究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今天不知为何感觉很累,就早早歇息了,怕是不方便出去与你同游了。玉骊,这两天准备蝶姨的生祭你也受苦了,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再过几日宾客上门,怕是更不得闲。”紫焕温言细语听起来颇为关心。   玉骊听得此言,心中百感交集,都多久紫焕不曾对她如此说话了,久到她都要记不清了。   “好,紫焕,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对了,刚才在我殿前碰到了曼华,她似乎闷闷不快,可是你师徒起了什么争执?”玉骊关心的问。   紫焕惊刹,刚他与花栩的谈话莫非被浅沫听了去?她又听得多少?紫焕心中焦急,很是担心曼华。但他知道他是绝对不能露出什么端倪给玉骊的。   玉骊她心思最为细腻,若让她起了疑心,怕他和曼华的事便再也瞒不了多久了。   “华儿来过?我刚刚睡的熟,竟没听见,这丫头,莫不是又做恶梦了?”紫焕半真半假的问道。   “是呀,刚刚遇见,还惊魂不定,现下已经回玉壶居了。”玉骊完全放下心来。   玉骊知道其实自己没必要验证曼华说话的真假,只是不知为何,她却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话如此介意。   “哦,原来如此,华儿向来恶梦惊醒都要我相陪,还是孩子,让你见笑了。”紫焕的声音听起来极为真挚。   如此看来,真的是她多心了,只是他们师徒的关系,竟这般好么?   不过紫焕从未收过什么徒弟,或许是因为如此才对曼华太过宽宠吧。   这阵子自己真是太累了,才会神思错离,竟觉得一个小丫头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玉骊笑笑道:“怎会?我羡慕还来不及。那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紫焕应了一声:“嗯,好。”   听得玉骊的脚步声走远,紫焕从榻上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衫。幸好花栩已经走了,不然被玉骊看到可不得了。   他们俩人可是一见面就打的风云变色的,那么多年都没变过。   现在这个情形如果再见面,怕是花栩杀了她的心都有,他可不一定能拦住花栩。   一闪身人已消失在房间里出现在玉壶居中,榻上的曼华眉头紧皱,手还紧紧的攥着,额头上全是汗水。   紫焕脱掉外衫,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自她失了仙根,夜里就很少能睡的安稳,刚回仙界时紫焕都是夜半听见曼华的呓语就去她的房间打坐上一夜,她要醒时才离开。   后来紫焕和曼华天天同榻而眠,曼华就没有再像现在这样做恶梦了。   说来也怪,只要有人在身边,曼华就能睡个好觉。   紫焕知道那是因为仙根被除,她体内的冥力开始复苏,就连前世的记忆也跟着要恢复了,只是因为魂魄不全,才没那么快,只是她最在乎的那场厮杀却不时入梦前来惊扰。   所以刚刚应对玉骊时,才能说的似真非虚。   只是她已有些日子没做过恶梦了,今天这又是怎么了?莫非真的听到了他与花栩之间的谈话了么?   看着眉头稍缓的睡梦中的女子,紫焕叹息:浅沫,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你又想起些什么?   第二日的旭阳升起时,曼华睁开眼见到的却是紫焕的一双眼,着实吓了一跳,女子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还是盯着自己不放的男子,道:“师父这一大早就来女子的闺房露出这种**裸的眼神真的好么?”   紫焕没理会曼华的调侃,只是心中忐忑的问:“华儿,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什么事啊?师父,用不着跟我解释,我不想知道你和花栩为何相识,也不想知道谁是浅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愿告诉别人的秘密,既是不愿,何必深究。”曼华打断他的话很认真的道。   不论是师父,还是花栩哥哥,都不会害自己。   那为何还要把所有的事情非要弄得清清楚楚呢,该自己知道的时候怕是想跑都跑不掉的。   在曼华的潜意识里,知道了事实可能比现在更让她难以接受,所以她头一次遇事选择了退缩。   紫焕心中感动,他知道这是曼华给她的信任。如果是其他的事,他当然都可以告诉她,可这件事,他不想说。   因为紫焕知道,曼华如果知道了前尘往事,就再没有可以相伴的日子了。就让他自私这一回吧,浅沫,千万你不要怪我。   “华儿......”紫焕低低叹道:“这样的你让我怎能放下。”   曼华不依:“好啊,你还想着要放下我。”装作恶狠狠的戳着紫焕的胸膛:“某人是想放下我,完成未完成的婚约吧?”   有的事可以不提,但有的事必须要搞清楚,比如未婚妻子。   紫焕失笑,知道她是在蓬莱听到了些什么,他就说么,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主动找过自己了,原来是吃醋了啊。   “华儿放心,不过是师父和蝶姨的玩笑话罢了,越传越变了味儿,那婚约,我可从从来没承认过。”紫焕解释着抓住曼华的手指轻吻了一下。   曼华将自己的手扯出:“是么?可我看玉骊仙尊却是非常认真的样子。而师父嘛,也不像是划清界限的意思啊?”这事她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紫焕笑笑:“华儿想多了,我与玉骊不过是兄妹情分,从小一起玩大的情分,堪比亲人。你个小丫头,可千万不要往歪了想。至于玉骊,给她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   曼华白眼奉上,她的师父啊,什么都好就是情商太低了,要是给点时间玉骊就会想明白放开他,那么这多少年过去了,她怎么都没想明白。   就指望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让她把自己对紫焕的心思转换么?也太痴心妄想的厉害了吧。   紫焕见曼华不信,说道:“玉骊她已经答应过我了,只要我不要再躲着她,她会试着只把我当作兄长看待。”   曼华无语,就这么点小伎俩师父就相信了?也难怪这仙界这么多年了,在别人眼里他和玉骊依旧是暧昧不清的了。   只是这事却不能再一味的纠缠了,看来师父对玉骊也是看重的。依他对玉骊的信任,再说下去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抱住紫焕的腰身,她口不对心的说:“那就好,师父,你一大清早就在我这里不怕被别人发现么?”   紫焕无语:“我昨天晚上就在这里了。”   继而又道:“没关系的,我的翔云居少有人去。”他当然怕被人发现,但是他更怕曼华不再需要自己。   “虽是这么说,但为保万全,师父还是赶紧回去吧。”曼华担心道。   紫焕虽是不愿意,但也知道曼华说的有里,索了一个香吻便离开了。紫焕打定了主意,等蝶姨的生祭一过,必要立刻带着曼华离开蓬莱。   想他堂堂昆仑的紫焕上仙每天要偷偷的摸徒弟房门真的好不方便。   他还可以带她去凡间住上一阵子,像一对普普通通色凡人夫妻一样简简单单的生活。   想想紫焕都觉得很迫不及待,但他万万没想到,看起来很微小的愿望,却在蓬莱之行后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妄想。   日子不慌不忙的过着,很快就来到了玉蝶仙首的生祭之日。   这天天才蒙蒙亮曼华就被蓬莱弟子叫醒请去了蓬莱圣地玉水池。   玉水池的四周全是仙界、天外天颇有名望和地位之人,就连平时大门不出的凤鸾都收起平日的戏谑带着敬意看着池中。   曼华缓步上前,站到了紫焕的后面。   紫焕本就在追缅行列的最前面,曼华站的位置正好能看见池中景象。   只见清澈的池水中平躺着一位女子,此女衣着华贵,面上和善,宛若真人一般。   曼华心中道:玉蝶仙尊,华儿虽与您并不相识,但见这么多人诚心为您祈祷,您必是一个大大的好人,愿您安虞。   接下来是冗长的生祭词,词官在前念念不绝,曼华却在下面昏昏欲睡。   怎么还没完事啊,如果睡着那是对逝者的不尊重,可是这仪式没完没了,又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官方话,着实无趣。   扭头去找一月未见的凤鸾,却见那货早已斜倚着幻出来的仙娥睡着了。   曼华暗自想着:凤鸾上仙可真是比自己还放浪形骸,俗礼不拘。   终于熬完了祭司辞毕,都已经是晌午了。   曼华随着众人离开玉水池到了蓬莱主殿,见师父临走时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把支撑着凤鸾上仙的仙娥变没害他差点摔倒,曼华差点没绷住笑场。   想着凤鸾上仙极为抓狂还要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曼华觉得师父当真是坑人不倦。尤其是对他的好友,真是下手毫不留情啊。   怪不得凤鸾上仙总是抱怨交友不慎了。   进得主殿,顺着仙子们的指示在席中就座,终于盼来了众人都期待的环节:仙宴。   蓬莱的仙宴向来是六界之内最令人追忆的。   因蓬莱都是女子,且都是姿色上上的女子。   因而蓬莱仙宴最不缺的就是歌舞才艺、争奇斗艳了,这可是仙界第一大盛事。    第二十三章 玉沁惨死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旁人也就罢了,但看那一脸期待的凤鸾就知道这盛名绝不是谣传了。   曼华知道凤鸾向来是眼高于顶的,如此想来,必是蓬莱的歌舞比之别处更有特别之处了,曼华瞪大了眼睛,生怕有什么不小心错过,看的紫焕不由想笑。   因紫焕与蓬莱仙界关系不同旁人,也因地位卓然,因此他的位置就设在主座的旁边,而曼华则与其他人的弟子一样坐在师父的斜后方。   乐音刚起,就见殿上白色仙雾越来越浓厚,却又不会完全遮住人的视线。   迷朦的仙雾中一个仙子的身姿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随之传出的是悦耳的琵琶和鼓点声,此时雾气越来越淡,众人才得以看清她的样子。   仙子脸上罩着一抹水绿色面纱,只露出一双盈盈如水的眼睛,一身水绿色舞服贴合的勾勒出她的曼妙身姿。修长洁白的玉手上握着一把四弦琵琶,脚底踏着的赫然是一面大鼓。   女子腰若无骨,手似扶摇,一舞毕,全场还沉浸在方才的歌舞之中不能自拔。   “果真妙绝、妙绝!”凤鸾以手敲桌,一脸陶醉道。   “就是不知能跳得如此舞蹈,有如此身段,有如此才情的女子是蓬莱哪位仙子呢?能弹得一手的反手琵琶,还能把娇柔之姿与飒爽英气结合的如此震撼。”凤鸾感兴趣的问。   女子笑意盈盈道:“蒙凤鸾上仙抬爱,小女玉沁。”   玉沁,那个打小时候就常爱甩着大鼻涕跟着紫焕的那个鼻涕妞?看着已摘下面纱的美丽女子,凤鸾默。   他真的老了么?拿出镜子看到自己一如往昔的面容,放下心来,还好还好,他还是那么俊逸非凡。   紫焕心中也是颇有些感慨,便失神多看了几眼。   玉沁轻快地向紫焕打着招呼:“紫焕哥哥,许久不见,可还记得玉沁?”   紫焕笑笑:“怎会不认识,沁儿都长这么大了。”口气中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味。   玉沁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玉骊打断:“沁儿,这么多年没见,想必你也有许多的话想对你的紫焕哥哥说,不如等宴会过后好好续续。”   玉沁恭恭敬敬地道:“是。”   看了一眼紫焕便退下了。   虽经了这一小插曲,但仍旧不能打扰众仙的雅兴,直至月华初上,方才散席。   紫焕携曼华出去时,凤鸾已等在殿外,斜斜倚在廊边柱子上,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们二人。   “小曼华,有没有把你师父搞定?”快说快说,快好奇死他了。看紫焕那天火烧凤鸾殿的行为看,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凤鸾心想。   “没有......”她也想来着,但是师父虽然每晚都要拥着她入眠,但是想更进一步他都会制止,倒还真没有什么越雷池之事发生,曼华有些郁闷的传音。   紫焕看着曼华与凤鸾二人的神情,就知道这二人不知道又在秘密的交流着什么。   “咳咳,想说什么就大大方方说出来。”紫焕有些不爽的道。   凤鸾等的就是这句话:“你们......”   “如你所想。”紫焕毫不犹豫说道。   凤鸾收起嘻嘻哈哈的笑容,颇有些慎重道:“你真的想好了?”   三百万年前的事他因处于涅槃之时并未参与,可他知道的并不比话栩少。   紫焕和曼华,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天界清规、神界谴责,更重要的是还夹杂着血海深仇。   选择在一起,那需要太大的牺牲和勇气。   “我别无选择。”自从他把这身旁女子放在心上之时他其实就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继续往下走,紫焕坚定的回答。   “呵呵,一个月不见,真是想煞我了,小焕焕你个没良心的,有了小曼华在身边就不要人家了。”凤鸾又没了正形,既然兄弟都已经作出了决定,他已经提醒过,现在能做的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今日陪你喝个痛快。”求你就别再刷新我的接受底线了,紫焕受不了的道。   “这还差不多,不醉不归啊。”凤鸾满意道。   “紫焕上仙,彩荷姐姐呢,怎么这次没跟你一块来蓬莱。”不是向来形影不离的么。曼华不解问。   “小华儿真是不讨喜,哼哼,今夜让你独守空房。”凤鸾不爽道。   “你让华儿独守空房?”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呢?紫焕边说边抬起手来,作势就要点火。   曼华装作紧张的一把拉住道:“师父,别跟失宠的可怜人一般见识。”   紫焕点头,颇有些妇唱夫随的样子,缓缓道:“华儿说的有理,他已经被彩荷嫌弃了,咱们不能落井下石。”   凤鸾跳脚:“谁说彩荷嫌弃我了,彩荷不知道有多崇拜我呢。”落井下石,**裸的落井下石,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   “崇拜?彩荷姐姐是无奈吧。”曼华忍不住吐槽。   “小华儿你真是被你师父带的越来越会颠倒黑白了。”凤鸾郁闷。   “谢谢夸奖。”紫焕和曼华同时说道。   凤鸾崩溃,这也太欺负人了。   这不是不加掩饰的秀恩爱这是在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屁颠屁颠的上门来自取刺激来,在自己殿里逗逗徒弟,晒晒太阳是多么幸福的事儿啊。   此时的凤鸾已经完全忘了他把小徒弟气的上房揭瓦就等着他回去算账了。   他这一趟有一部分原因可是来‘避难’的。   一行三人,说说笑笑,异常温馨。   如华月色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坐在涯边对酌。   紫焕与凤鸾并没幻出任何东西,只是席地而坐,吹着夜间的凉风,各自拿了个酒袋。   “紫焕,你可会后悔?”凤鸾低低的问。他作为陪在紫焕身边的唯一的朋友,只是一味的支持他的决定,尽管有些时候明知道那是错的,这样真的对么?   “我不悔,真要说后悔,我只后悔当年的有心利用,只后悔没早一点识清自己的心。”如果能早一点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也许有些事就不会那么不可挽回。紫焕也轻轻答道。   凤鸾静默,一口口的喝着袋中美酒。许久,他问:“紫焕,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记起三百年前的事情,又当如何?她的性子......”   “想过,依她的性格,那件事肯定不会草草放过......”紫焕答道。她的性格,他怎会不知,什么事浅沫都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包括他曾经对她不理不睬,对她冒着生命危险带回的各类书籍他的嗤之以鼻,他对她身为女子好不矜持的讽刺;   他相信浅沫都可以当这些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唯有那件事,她绝对是没法原谅自己的。   不用再多的语言,作为多的年的好友,凤鸾就已知道紫焕此时此刻心中的煎熬。   “今日有酒今朝醉,来,别想太多了,有一天的快乐便就享受一天,方才不负此生。”凤鸾举起酒袋。   紫焕笑笑,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也举起酒袋。   二人相视一笑,仰头喝起酒来。   翌日,天还未亮众仙就被一阵阵刺耳的铃铛声音吵醒。曼华来仙界时日尚短,所以   并不知此铃意味着什么,直到听见外间吵闹不休方才起床。   到了主殿上才发现大家都已齐聚在这里,脸上都是一脸凝重。   只见主殿中央是一个盖着白布的棺木板,莫非......   曼华还未上前,就见紫焕在看自己,示意自己过去,曼华刚刚在紫焕身边站定。   玉骊就口气愤恨的说:“各位上仙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蓬莱本是不愿得罪分毫,可如今,昨天师尊的生祭刚过,今日我最小的师妹玉沁就被分尸而死,在事实没有查清楚之前,就麻烦各位在我蓬莱小住几日了。”   曼华大惊,玉沁,那不是昨日宴会上跳舞跳的最出彩的碧衣女子么?   怎会?昨日还好好的浅笑嫣嫣叫师父紫焕哥哥,如此富有灵气的女子今日竟然死了?   玉蝶仙尊在世之时共收了四个弟子,而如今竟只剩下玉骊和玉鸢两人,事关重大,虽实际上玉骊并没有任何权利让在座的诸位义务配合调查留在这。   但所有人都没有就这一点说任何话,因为在众仙看来,这也是一种对玉蝶仙尊的尊重。   紫焕和凤鸾更是心中不好受,因为即使不常见玉沁,但玉沁小时候的样子始终在心间重复盘桓。   “凶手如此残忍,不仅把玉沁仙子的魂魄捏碎,而且竟还敢分尸就扔在弟子的房间里,着实胆大至极可恶至极。玉骊仙尊放心,我敖厉一定配合仙子全力稽查凶手。”   其他仙人们也都纷纷表态,愿意协助,玉骊松了一口气。   这里面所有的人拿出其中一人来都是三界中影响重大的人物,要真是不配合还真是难办了。   玉骊真挚的道谢:“玉骊在此谢过众位,蓬莱此次真是得罪诸位了,还望诸位不要见罪与我蓬莱才好。”   众仙又是一阵剖白,就这样,紫焕等人依旧在蓬莱留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残识引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距离玉蝶仙尊的生祭已经又过了七天,众仙都在蓬莱呆的颇有怨气,本来只是过来祭奠一下昔日故人,却没料到陷在蓬莱仙界的人命官司里不能脱身。   而在这七天中,变化最大的可能就是紫焕对玉骊的态度,虽不像以前那般亲昵,却也比之前好上很多;   这七天中,紫焕因查询玉沁死因与玉骊接触的极为频繁,玉骊本就是玲珑剔透的女子,知进退、懂察言观色,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缓和了因婚约之事与紫焕闹僵的关系。   玉壶居中   “小华儿,你就每天就陪着我这个闲人,怎么也不去找找紫焕?”凤鸾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道。明明就非常想去,干嘛还要绷着。   “我不去,师父和美人同进同出,我跟在身边不方便。”他怎么都不来找自己呢,为什么都要自己先去找他才行,曼华有些赌气的说。   “小曼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玉骊她对于你师父来说,虽和你不是一回事,但与旁人不同。可别到时候情郎被别人拐走了哭鼻子哦。”紫焕调笑道。   “师父是人,又不是我的所属物,要是想跑我哪里管的住,何况,我又是师父什么人,哪有立场管师父的私事。”曼华依旧嘴硬,但心里已经敲起了小鼓。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到这事脑子就不灵光了,你是紫焕的徒弟,这就是最光明正大的跟在他身边的理由啊,你看哪个徒儿像你一样,师父奔波劳累你这个做徒弟的连面都不露。”紫焕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口气说。   曼华一拍脑袋,懊恼的想到,我怎么变这么笨了,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竟然都没想到。   “谢了......”还没说完话人就已经消失在原地。   房中的凤鸾一白眼:师徒都是一个德行,情商不高又没良心。一个是大没良心的,一个是小没良心的。   连道谢都是一样样的没诚意,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是彩荷好,也不知道他小徒弟的气消了没有。   不管了,就这两天不管玉沁小丫头这件事有没有定论他都要回昆仑,他就不信谁还能拦地住他。   曼华出现在紫焕房间中的时候,紫焕与玉骊两人正伏在案前梳理一些此案的线索,曼华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突兀的闯入者,那尴尬就仿佛是此时她与师父的距离。   师父和玉骊两人连安静的侧脸都是那么的相似,执笔的手法也是一样的,无声的交流也是那么默契。   曼华刚要离开,紫焕已经注意到有些失神的她。   这丫头,来了就要走,是怎么了?   “华儿......”紫焕出声叫住欲想转身的曼华,也令玉骊注意到曼华的存在。玉骊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曼华一脸诚恳:“华儿不知师父与玉骊仙尊有事要议,只是弟子这几日身体不舒服,所以惰于侍奉师父晨昏定省,今日方好,来向师父请安。”   紫焕心想,说的冠冕堂皇,好像她多尊师重道一样,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时候不是自己伺候她的?   “既知是自己懒惰,还想跑到哪里偷闲,还不快过来候着。”紫焕装着一脸严肃的样子。   这两天蓬莱及众仙皆是人心惶惶之际。就连蓬莱平时的防守也比原来森严许多。   再加上那许多双无处不在的眼睛,紫焕不敢像前一段时间那样留宿玉壶居,只是等夜深人静之际进去看看曼华,确保她可以安然入睡后就离开。   白日里,他与玉骊忙于调查玉沁之案,想想,他与曼华都已经七天有余没好好的坐在一起说几句话了。   怕她嫌陪在他身边查案无趣,便让凤鸾多陪着。   他自己的思念也只有自己知道,曼华来了,紫焕又怎会轻易让她离去。   听紫焕这样说,玉骊觉得有些奇怪。   依她看来,紫焕是很宠溺他的小徒弟的,况且他又是那么温和宽厚,何故对曼华如此声色俱厉,而平时骄纵惯了的女子却没表示一丝一毫的不满乖乖的站了过来。   在之后的每一天中,曼华都以陪侍的理由跟在紫焕的左右,使得玉骊找不到一点单独亲近紫焕的机会。   曼华近乎保护私有物的姿态大大地愉悦了紫焕,便也随着她听之任之。   这天,曼华依旧像往常那般早早来到了翔龙居,却没看见紫焕的身影。   用了术法循着他的气息去找,越找曼华越觉有异,方才并未多想跟着就出来了,现在才惊觉不对。   紫焕平时都会很注意的掩藏气息,据他说那是他的习惯,曼华能寻到他的气息也只是因为她曾经得了紫焕那一滴心尖血,但那气息也只是若有似无的。   可刚刚曼华在屋子内时,紫焕的气息是那么强烈,现在她已经循着气息走了半个时辰,弯弯绕绕的不知走了多少居寝。   按理说应该是越来越近的,可那气息却越发浅淡,有股森然冷气不时冒出。   曼华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已经完全没了紫焕的气息,所能感受到的阴冷气息也已寒彻透骨,她知道这不是师父,是有人有意引她前来。   这阴冷之气,并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能散发出的。   但是曼华又不敢确定,因为她从未经过如此诡异的事情。   又走了有一会儿,曼华随那人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像是弟子居所的所在,可这间居所和蓬莱所有的居所的建筑风格都并不相仿,倒看起来颇有些年岁。   此时的曼华并不知道,她所到之处其实是一方结界,而这结界中的房屋乃是三百万年前所建,自然和现在蓬莱翻建的任何一处居所都不同。   只见那居所屋门两侧赫然挂着的是一对写着大大的奠字的白色灯笼,随着阵阵阴风摇摆不定,还不时发出簌簌的哀鸣。   曼华心中惊骇,只是既来之,则安之,此人引她前来,即使不是取她性命但自然也是有其目的的,不如静观其变。   又一阵阴风刮过,曼华被迫微微眯了眼睛,却见那屋门口出现了一抹身影,虽看不清晰,但能看的出是着了一身碧服的女子,那阴冷气息,就是自她的身上发出。   那女子背对着曼华,推门而入,吱的一声刺耳的门轴声清晰的打破了这院落的平静。   女子推门而入之后,走了几步可能见曼华并没跟上停住了脚步,却依旧没有转过头来,像是在等着曼华进去。   女子脚步轻盈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而且推门时手上也没见用力都是虚虚一推,曼华可以肯定,这女子根本不是活着的人。   甚至连冤魂都算不得,只不过是意识灵体而已。   所谓意识灵体,是死者拼尽所有加上自身怨气所保留的一段脱离自身的意识虚体,它自身会有一定的思维,但是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而且一般有的选择,谁都不会保留这么一段意识残体,这只能说明这残识的主人不仅已死,且三魂七魄俱已不在,不得已而为之。   曼华见女子停下等她,就知道这残识真的只是想引自己过来,确没恶意。   “你可是玉沁仙子?如你不转过身来,我可就离开了。”曼华假意相挟。   残识似乎很怕曼华就此离去,慢慢转身过来。   曼华一看,真的是玉沁无疑,只是那么一个惊才艳艳的女子,死的那样凄惨,就连此时的残识都是一脸悲戚,当真让人唏嘘感叹。   可它为何要引自己过来呢?   它如有事相告可以找玉骊,可以找蓬莱任何与玉沁关系深厚的人。   再不济还可找师父和凤鸾,他们毕竟也都是旧识,为何却偏偏找上与之素不相识的自己呢。   “为何找上我,怎么不去找你蓬莱仙尊?”曼华把心中的疑虑问出,玉骊既是这蓬莱之主,又是看起来极为疼爱她的师姐,如有隐情,她当为第一个有资格知道的人才对。   岂知话音刚落,那残识就激动异常,脸色都变为铁青,阴冷之气更浓,拼命的摇着头,双手也连连摆着,似很害怕玉骊知道。   曼华一愣,淡淡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想引我看什么就抓紧时间吧。”   曼华见女子的形体越来越淡,知道它撑不了多久了,恐中途有变。   若是还没到地方残识就消失了,留下这一团谜岂不麻烦。   这件事越发复杂,她现在也被激起了兴致,很想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   曼华着急,残识比她更着急,知道她不会离开,作了一揖转身就走。   曼华翻了个白眼,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好歹也让她缓缓情绪。   来不及多想,便跟了进去,这屋子虽是破败,但却不见什么蜘蛛网之类的,很是干净,屋中陈设也尽是精品,看来原来住在这的人也不是无名小辈。   玉沁走到一个女子画像旁,神情有些追忆,手指流连在画像女子的身上,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把画撩起,原来画像后另有乾坤。   那是一个牌位,上面写着:蓬莱弟子玉环之位。       第二十五章 幻境遇险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觉得玉环这个名字很是熟悉,想了想,花栩好像提过此人,说是传言中那个修行到走火入魔的仙子,她都已死去那么多年,又和玉沁的死有什么关系呢。   玉沁的残识轻轻的把牌位右旋了三圈,又左旋了两圈,只听嘎吱吱的声音,屋中书架向两侧滑开,露出被书架挡住的墙来。   那墙很是怪异,因是陈墙旧壁,因此免不得会有些污秽,可是在正中间却有一处极为干净,呈圆形。   残识似乎有些诧异,泛青的手有些惊慌的在墙上到处摸索着什么。   曼华见状不解的问:“原来这是有什么东西么?机关么?”   残识转过身,狠狠的点着头,指着那处干净之处,似很是焦急。   曼华示意它躲远,右手掐诀,一抹红色缓缓射向中间那处圆形,圆形所在慢慢的呈漩涡状,残识见此燃起了希望,一瞬不瞬的看着站在墙边施法的曼华。   随着红色越来越炽,漩涡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那抹色泽红到发紫,终于漩涡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残识见此没等曼华示意就已经机灵的进去。   曼华见它已经进去了,最后用了些术法,自己也纵身而入。   在曼华身后,原来的墙壁已经闭合。   密室内的曼华很是无奈,这都是些什么地方啊,黑成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   她自袖中掏出花栩赠她的深海夜明珠,顿时,方圆十丈之内皆已被照亮。   曼华不禁感叹,果然是好东西,魔界魔尊出手真是阔绰。   尽管她已经做好了看到任何东西的准备,却没想到看到的这么额,怎么说呢,这么简单。   是的,密室中只有一个八卦阵,还有一个高台,看起来仅仅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修习之地。   曼华不禁嘟囔:一个练功的地方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但是看着一脸凝重的残识已脚步沉重的走向八卦阵,曼华感觉到也许这才刚刚是开始。   曼华也跟着走过去,那残识回过头,一脸的慎重仿佛在提醒她要小心。   曼华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既然你来过,那就前面带路吧,我就跟在你的身后,不会有事的。”   残识转过身去,小心翼翼的真八卦阵上走着,曼华也紧跟其后,太极八卦阵的玄妙不是她能参透的,只有走错一小步就会完全不同,她可不敢以身试阵。   在走到西南的坤阵时,异变突起,原来是曼华一不小心踏错了位置,陷入了幻境。   曼华惊诧,自己不是跟在残识后面走八卦阵的么,怎会到了这里,这又是哪里。   只见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雪原,空中也飘着鹅毛大雪,身上却感觉不到这风雪的冷意。   曼华不敢乱走,怕走的越多越找不到出去的办法,她知道自己是不小心来到了幻境。为今之计,只有小心应对了。   可她不动,幻境也不会就此放了她。   一个苍老的声音欣喜的声音传来:“浅沫,你这丫头,终于舍得在外边的花花世界回来了......这位是谁?”   曼华的面前突然出现了好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关切的看着她,站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说话的人,一个笑容可掬的老爷爷。   她好想问你们都是谁,旁边却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古留仙人,我敬你是长辈,但你当年为了不成器的胞弟杀妻取子,涂炭生灵,如今龟缩在此,可曾后悔过?”   曼华看着身边的男子,师父怎么会在这里,他又在说些什么。   可她却什么都没说出口,只是看着那老人激动异常,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用着尖锐的声音问着:“你到底是谁,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老人身后的女子一脸义愤填看着紫焕娇斥:“你是何人?是仙界派来的?你接近浅沫到底是何目地?”   说完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浅沫,你可知你做了什么?”   曼华大声辩解着:“我不是浅沫,我叫曼华。”继而转向身边的男子,拉着他的袖子道:“师父,你快告诉他们,我不是浅沫,我不认识什么浅沫,我是你的徒弟曼华,我是华儿啊。”   可紫焕只是用力的把她的手拨开,淡淡的说:“浅沫,我就是在利用你,你不知道么?别再自欺欺人。”   曼华不敢置信的看着对自己这么冷淡的师父,很是不解,为什么,她不是浅沫啊,利用她什么?   可她久久的凝视,也只能看到藏在紫焕眼底深处安一丝丝的愧疚。   古留仙人似是很心疼曼华,走上前来把她轻轻的揽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发,:“傻孩子,别伤心,也别自责,我们这些人这么多年的时光都是偷来的,也该还回去了。”   曼华本想推开,却不知为何贪恋着这怀抱,就好像是回到了家人的怀中。   当她想紧紧的把老人抱紧时,突然什么都消失了。   入眼的只有满地的尸身,一具叠着一具,鲜红的血把原本雪白的雪地变成了一片血海,那血一点点朝自己蔓延过来。   曼华不住的往后退着,轻轻喃道:“不要,不要过来,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们相信我......”   可不管曼华说什么,那猩红的鲜红还是不休不止的流向她。   曼华惊慌失措,一步步的后退,越来越疾,越来越快,一不小心被什么绊倒。   她转身一看,竟是身着仙兵服饰的男子的残肢,放眼望去,全都是内脏和残肢断臂,那一颗颗头颅上惊骇的眼神无一不盯着自己。   曼华再顾不得身后的血海,疾步往前跑着,可刚跑了一步,一柄剑就毫不留情的刺穿了自己的身体,曼华看着这剑身,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浅沫,你杀了这么多人,你该为他们偿命。”紫焕说着把剑又往前送了两分。   曼华好想对紫焕说,师父你看清楚,我不是浅沫,我是曼华啊,可她却听见自己哀泣道:“紫焕,我为他们偿命,可谁为我的家人们偿命,你么?”   曼华无视身体上的剧痛往前跨了一步徒手掏向紫焕的胸膛,:“紫焕,我那么对你,你却如此无情,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话毕手上用力已经把眼前男子的心掏出。   紫焕徐徐倒地,那眼神中的悲凉使曼华一下惊醒,天,她干了什么,那是她的师父啊,她疑心爱慕的男子。   她吐出一口鲜血,艰难的爬向紫焕,“师父,师父,你别怕,别怕,华儿这就来陪你,绝不让你孤单,师父,你等华儿......”   费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爬过去把紫焕抱在怀里,曼华捡起地上的剑,用了术法使它高悬于顶,一脸满足的说着:“师父,我马上就来找你,天上地下,华儿绝不让你独身一人。”   只要这剑落下,就什么都结束了,自己就可以找师父去了,就可以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突然手指心一阵巨痛,曼华睁眼一看,哪里有什么雪地有什么师父,只有空荡荡的密室和一脸担忧的玉沁的残识而已。   残识见她醒来,神情松了下来,似有些庆幸也似有些抱歉。   曼华抬手,见手指尖上皆是尖锐之物刺出的鲜血,最深的就是小指,都可以称之为一个扇形的小血窟窿了。   曼华知道这肯定是自己陷入幻境不能自拔的时候残识用尖锐的青甲刺出来的,虽使她清醒过来,却少不得要痛上好一阵子了。   “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这点小伤没关系的,咱们继续往前走吧。”曼华真心感激的说道。幸好残识机警,不然再晚那么一时半刻,自己怕是就死在幻境了。   残识点点头,又开始走起来,并示意曼华跟紧。   有了刚刚的经历,曼华更深知此阵的凶险,再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小心翼翼的又走了一刻钟,终于来到阴阳眼上,曼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已经过去了。   刚要松口气,却见残识得身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下去,曼华知道它可能撑不过一刻钟了。   残识也非常焦急,只是他们都无计可施。   本来死者的残识就只是一段意识,本身的体力和时间非常有限,刚才在阵中不禁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更重要的是它动用了自己唯一的一点萤火之力把曼华从幻境中唤醒,此时怕是毫无延迟它消失的办法了。   它用手指了指白色阵眼,又看向曼华,一脸祈求,慢慢的跪下来,样子甚为可怜。   曼华点点头,坚定的说:“放心吧,我答应你,我一定下去看看,帮你完成你想完成的事情。你信我,我绝不食言,你刚刚还救了我一命,我曼华向来是有恩必报。你安心。”   残识一脸感激,慎重的给曼华磕了一个头,身影渐渐化为虚无。   曼华心中难过,虽是一抹残识,也确实是有求于自己,可她能看出那残识识真心救她,并不只为自己的目地,残识都是这么的善良,那信手反弹琵琶的女子又该是怎样的菩萨心肠。   要多么残忍阴毒之辈才能对这么一个才情俱佳、表里如一的女子下此狠手,连让她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    第二十六章 密室惊魂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若说一开始曼华最这件事完全是不感冒,现在却是非查清楚不可。   就算不为别的,就为这个惨死的般般入画的女子也该如此。   在曼华的世界中,向来是恩怨分明,别人待她一份真,她必还以十分情。   打定了主意,曼华启动白色阵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吸到了里面。   她稳住身形,缓缓的往下,却被强烈的血腥气和腥臭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   “呕......”曼华忍不住干呕出声,她已经渐渐地接近地面,已经完全可以看出那池子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夜明珠明亮的辉照下,清晰可见左边的池子里是滚滚的血浆,那血浆是沸腾的,艳丽的颜色散发着浓厚的血腥气息;   右边的池子却是白色的,不认真看真的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曼华离的近却是看的非常清楚,那不是别的,正是人的脑子,还有些是豆腐似的渣状,却也是沸腾的。   曼华干呕了片刻,却无端想起幻境中的尸横遍地,此时此刻看着这两池东西,心中却在盘算着这两池的血水和脑胆,这要死多少人才能集的到啊。   这样看来,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都能做的来,又何况是杀个女人呢,这恐怕对于凶手来说不值一提吧。   或许正是因为玉沁发现了凶手这天大的秘密,所以才被杀人灭口吧,而玉沁,知道凶手不会轻易放过她,才会拼死也留下那么一段残识。   这么做一方面当然是为了自己的死因能大白天下,但恐怕更为重要的是想让这密室中的东西曝光,让更多的人的冤情得以昭雪,也使更多的人能够免于一死。   看来,应该是蓬莱内部的人,与来祭奠的众仙皆无半点关系。   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外人能够建起来的。   这么多的鲜血和脑胆,这么多的人死去,就算有再大的威势再强的术法都不可能一朝完成而不被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此密室已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曼华勉强压制住想继续呕吐的欲望,绕过两个池子继续往前走,发现有两个大瓮,这两个瓮一看就非凡品,散发着浓重的邪气。   自从进入这里,没有一件事是不邪门的,也没有一件事是不出人预料的,曼华心中有些害怕,却仍鼓起勇气打开盖着的瓮。   “啊......”看清瓮中的东西,曼华惊叫一声,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夜明珠差点甩了出去。   曼华自问也并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人,可是眼前看到的景象,却是真真的让她毛骨悚然。   墨绿色的药水中泡着的竟是一个人,还有呼吸的人。此人没了五官,没了心脏,没了四肢,但那一头浓密的秀发却浮在水面,依稀可见是个女子。   虽有呼吸,但是曼华可以肯定她已经无知无觉,只剩一副残败不堪的躯壳而已。   这样的活着,比死了还不如,到底是多大的仇恨,能这么对待一个人。   曼华稳住心神,又去打另一个瓮,瓮中竟全是心脏,还是鲜活的跳动着的。   而且每一个都标有人名,依旧是用绿色的药水浸泡着。   曼华拿起最特别的用透明瓶子单独装起来的那颗,仔细地辨认着上面的名字,看起来年份已经很久远了,曼华看了好一阵子才看出上面写的两个字是:玉环。   原来相传走火入魔的仙子竟是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再细细看那些小牌,竟无一例外都是玉字开头的蓬莱嫡支弟子。   这么多蓬莱弟子死于非命,为什么其他仙界都没有听到一点点的风声。   怎么蓬莱众人也都守口如瓶,仿佛根本不知道一样。   曼华在心中思虑着,这么多的弟子没道理都没有亲人朋友师姐妹,身边的人离奇死亡难道就没有人探究真相么,怎会还让凶手逍遥法外,让这些东西存于世间。   看来这些谜团也只有出去后才可解开了。   曼华把所有碰过得东西放回原位,以防凶手来时看出,她并不打算此时就将此事曝光,当务之急是先要搞清楚这些人的惨死都以什么理由瞒天过海的,玉环是死于走火入魔,那其他人呢?   出来的时候原路返回,倒是比来时轻松的多,可是曼华的心却被密室中的景象压得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有的只有沉重万分。   以前在曼华的世界里,从来没有什么大是大非,她也从没认真对待过什么事,一直抱着随遇而安的心态过着悠闲的小日子。   可就毫无防备的,这么多人的枉死,昭雪之事就这么压在了她的身上,曼华觉得她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置身事外了。   出了旧院,她却怎么也找不回出去的路,曼华知道并非是自己脑子糊涂没记对路,而是这看起来与外间无异的院子都是阵中之物,而这本身就是一个变化莫测的阵法。   她已经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出来时阵法自然已经变了,不再跟进来时的一致。   曼华是随紫焕学过阵法的,紫焕只是不许曼华修习什么厉害的仙术,至于其他方面的东西,奇门遁术、机关医药,无一不倾囊而授,不过曼华没什么兴趣,所以并没参透多少罢了。   但凭着她仅会的那一点,她已经是比仙界大部分的人强上太多。   因此她只是花费了些时间,并没耗费多少精力就自阵中走出,可令她惊奇的是这是一个结界并非是一个禁地。   如此说来并非是没人进得去阵中最里面,而是根本就没人知道这里的存在。   她用了些法术打在结界上,却像石沉大海一样无波无澜,加了些力量,依旧如此;曼华细细想了一下来时的情形,收起手。   很自然的走了过去,轻而易举的走了出去。   原来如此,这结界竟然是越用法术越是打不开。   出了结界的曼华有些呆愣,原以为这结界这密室必然是在极其隐秘的地方,可谁知竟是在师父的院落的旁边。   虽说是这个结界是一个独立的异度空间,可这人也未免太过胆大自负了。   曼华不禁赞叹此人心思奇巧,当真是世间少有。   无论是结界的位置还是一层层的机巧关卡,皆可看出此人的心思缜密少有人及。   “曼华仙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玉鸢很是不解的问道。   远远的就看到紫焕上仙的徒弟曼华仙子在自己徒儿的院子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玉鸢觉得很奇怪,这院子自徒弟死后,除了她这个做师父的还会偶尔来之外可就没人再来了。   曼华被玉鸢在沉思中叫醒,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的回了一句:“怎么,这院子不让进么?”   玉鸢皱了皱眉,如此不懂礼数的女子紫焕上仙怎会收她为徒。   想着,声音也不自觉的冷了下来,:“曼华仙子言重了,仙子是我蓬莱贵客,哪里都去得,可这里是爱徒生前居所,还请曼华仙子尊重亡魂。”   说完,玉鸢转身欲走,却被曼华一把拉住。   曼华知道是自己无端出现在玉鸢已故徒弟的居所且言语不恭引起了玉鸢的反感,因此诚挚的向玉鸢致歉:“对不起,玉鸢仙子,华儿不知这里是您爱徒故居,只觉这院子别致,冒犯仙子,也冒犯亡灵,忘仙子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华儿一般计较。”   玉鸢见曼华态度诚恳且不像是说假话,也就不再生气。   只是有些感慨道:“是啊,别致,玉灵她是我教过的最冰雪聪明的弟子了。”   曼华急急问:“您的徒弟叫玉灵?能告诉我她是怎么去世的么?”玉灵,这正是密室中名字里的其中之一。   玉鸢有些奇怪的问:“曼华仙子何以对我的徒儿这般感兴趣?”   曼华笑道,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瞒您说,我呀,也是在蓬莱这些日子,道听途说,听说有一个叫玉灵的仙子心被人掏空了,所以有些好奇,请问仙子,确有此事么?”   “确有此事,灵儿那孩子实在可怜,只不过时也命也罢了,蓬莱这样可怜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灵儿她运气不好,也怨不得人。”玉鸢平静的说。   曼华不解:“命?从何说起?不是一个两个?莫非被掏了心脏的人并非只有玉灵仙子?那这么大的事为何无人提及,我们更是一无所知?”   “也不是我们有心闭口不谈,只是这件事背负了太多人的心伤,也不是什么拿得出手的事,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习惯,无人谈及了。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凶手在前几年也已经伏法,多说也无益了。”玉鸢道   曼华追问:“已经伏法了?何人所为?”   玉鸢还是有些恨恨道:“是一个变态的吸血蝙蝠精,吸完了鲜血还要掏了人的心脏,可恨之极,幸好已经处死了,不然也不知还要有多少蓬莱弟子遭殃,说来奇怪,好几处仙界怎么就偏偏盯住我蓬莱弟子不放,还偏偏挑的都是我玉字辈的嫡系弟子。”       第二十七章 玉骊遇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心想,为什么,因为这事根本不是什么吸血蝙蝠所为。但曼华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慰道:“既然已经为令徒报仇雪恨了,玉鸢仙子也不要过分挂怀,不然想必玉灵仙子有知,也会终日郁郁不安。”   玉鸢点点头:“我知道,对了,曼华仙子今日怎么没陪在尊师身边?”   “我是打算去找师父的,可又不知他在哪。”曼华讪笑道。   “刚刚我看见紫焕上仙与玉骊师姐在玉沁居,像是查出了什么,仙子去那里找找看吧。”玉鸢道。在蓬莱,谁不知道紫焕上仙与他的徒弟曼华仙子师徒之情笃深,几乎是形影不离,不过也是正常,原来玉灵与她,也是这般的。   原来玉鸢还很不喜曼华的行事风格,可今日一谈,和曼华的距离觉得突然拉近了许些,也没有了初时的厌恶。   曼华与玉鸢道了别,就去玉沁居找紫焕去了。   一路上想的都是密室之事,照玉鸢所说,这件事已有结论,玉沁怎会不知,又何必留下残识引自己过去。   看来现在绝对不是让密室显露人前的大好时机,如果此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把密室抬出,蓬莱众人就都会认为原来那吸血蝙蝠还存储了那么多的人血和**,连心脏都保存下来,果然变态,却不会再有别的想法。   那样玉沁就白死了,而凶手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玉沁居内   紫焕和玉骊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前面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仙子,那仙子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很是瘦弱。   玉骊温和却不失严厉的说道:“离草,你来我蓬莱几年了?”   叫离草的小仙子很是紧张的答道:“回仙尊,已经五年了。”   玉骊笑着:“五年了,我蓬莱可有亏待过你?”   离草不知玉骊是什么意思,却知道她不是在关心自己,而是在生气。   离草跪伏在地上,怯怯道:“蓬莱众位师姐妹对离草都很好,离草无父无母,只有师父和众位师姐妹照拂,她们对我都极好,并无半点亏待。”   玉骊一拍桌子,手微微颤抖的指着伏在地上的离草,似是气极:“好,好一个并无亏待,那我问你,玉沁师叔对你可无不好,你竟敢下如此毒手?”   离草的身子颤的越发厉害:“仙......仙尊,我不知道仙尊在......在说什么?”   玉骊甩手扔出一把匕首,匕首柄上赫然写着两个字:离草。   在蓬莱,玉字辈的是身上每人都佩戴着一个表明身份的玉佩,萨字辈的是戒指,而离字辈的就是匕首了。   离草见自己的匕首被玉骊扔出,身子一下就瘫软在地:“不是我杀的,仙尊你信我,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只不过是想给玉沁师叔倒杯茶而已,谁知道......谁知道我会......人不是我杀的,不可能是我杀的,仙尊,我胆子小,您是知道的,我绝不敢做出这种忤逆之举啊。”   玉骊见离草如此,也有些于心不忍,想过去扶她起来,虽然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但自有仙规处置,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孩子罢了。   在她刚伸出手扶起离草时,异变突起,离草手握匕首就朝玉骊的心脏刺去,口中还大喊:“你去死吧。”那速度连坐在面前的紫焕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疾声提醒:“骊儿,小心。”   “仙尊小心。”与此同时曼华也赶到见了这一幕出生提醒,可尽管紫焕出手再快,也快不过就在玉骊面前的离草,在离草用力把匕首刺进玉骊的身体里后还未及再推进几分就被紫焕打飞。   倒地以后还想再爬过去给玉骊补上一刀,哪里还有刚才喏喏的样子,可是她爬了一步却再也爬不动了,死之前还是恶狠狠的盯着玉骊,仿佛很不甘心没能把玉骊杀死。   玉骊受了离草一刀,虽那力道不足以致死,但是也让她伤的不轻,曼华飞身想过去扶她,却见紫焕已经把玉骊抱在怀中,一脸紧张的送到塌上。   “骊儿,你把这药丸服下,可护你心脉。”紫焕赶紧拿出护心丹。   玉骊吃力的想接过,却显得力不从心,紫焕把她的手抓住,亲自喂她吃下,才稍稍放松了些。   曼华看着这一幕,心中酸涩难当,她知道玉骊仙子受伤,师父出于对亲人的关心照顾一下也是应当的。可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再说曼华总觉得玉骊是故意不躲的,她明明看见在离草出手后,玉骊是想躲开的,却在听到师父的提醒后生生受下。   骊儿,以前师父都是这么称呼榻上的女子么?她还从来没看见过师父对谁下过这么狠的手,一招致命就取了那行刺女子的性命。   那一脸紧张可是骗不了人的,看来凤鸾上仙说的还真没错,虽师父对她不是像对自己这种的情感,却在心里绝对有着玉骊的位置。   “师父,你一个男人照顾玉骊仙尊多有不便,还是弟子代劳吧,她的伤口需要处理。”曼华提议道,紫焕听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对玉骊受伤的反应过激,可能会惹的曼华不快。   有些歉意带着求饶的看着曼华,紫焕轻声道:“好,那就交给华儿了,我先出去叫人。”   说完起身就出去了,玉骊拉都没拉住,而刚才紫焕看曼华的眼神也被她捕捉到了。   玉骊有些疑惑,自己受伤紫焕照顾着,这跟曼华这个做弟子的有什么瓜葛,为什么紫焕会用那样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他的小徒弟,莫非?   她把自己的猜测压下,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不可能的,莫说仙界根本不许有私情,就单说他们师徒的身份就是禁忌,紫焕怎么会明知故犯。   可紫焕刚才的反应,又该作何解释呢,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给她包扎伤口的曼华,玉骊若有所思。   很快,曼华就把伤处包扎好了,而紫焕也叫了玉骊的弟子把她带回了她的殿中。   紫焕本来想跟着一块过去瞧瞧的,但是眼睛扫到曼华,又停下了脚步,只是叮嘱弟子们小心照顾。   玉壶宫中   “华儿,你就跟师父说两句话呗......”紫焕实在是忍不住了,这都到了玉壶宫整整一个时辰了,曼华始终对自己视若无睹,不理不睬。   曼华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还是自顾自的自袖中乾坤不断的拿出古籍翻阅。   紫焕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徒弟也会对书籍有这么高度的热情。   书案前,她在看书,他在看她,时光静谧的很美好。   “紫焕,你再看小曼华的脸都被你看穿了。”不用猜,屋中两人听这调调就知道是不正经的某只又到了。   果不其然,晃进来的不是凤鸾那厮又是谁。   “凤凰,你这每天过得也太清闲了吧,把这些烂摊子一股脑的全扔给我,有没有人性。”紫焕抱怨道,同样是昆仑的上仙,怎么他就是劳心劳力的命,这臭屁的凤凰就能偷得清闲。   “小焕焕这是在撒娇么,真可爱,那没办法啊,谁叫上届仙首就看中了你这个小徒弟呢?”凤鸾老不客气的在书案旁坐下。   “你少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啊,当时师父可是看好你的,只不过有人死活不接,师父这才把昆仑的担子交到我身上。”紫焕反驳,这小子,就知道避重就轻。   “小焕焕,能者多劳嘛,莫生气,你看你比小曼华老上那么多,当心小曼华舍你另寻啊,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凤鸾扯开话题,绝不能让紫焕这小子把自己也拉下水。他可不想为三界操心操肺。   紫焕赏了他一个白眼,他就知道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没用。   凤鸾不理会他的不满,只是饶有兴致的翻了翻曼华扔到桌上没收起的册子,调侃道:“咦,小曼华,你这是干嘛,是想改修医术么?怎么研究起人体器官来了,女孩子研究这些可不什么好事啊,焕焕,你可得小心了,哪天好好的躺在榻上就被枕边人割了哪个器官就不好玩了。”   曼华不理会他的调侃,还是自顾自的翻找着,突然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问:“凤鸾上仙,师父,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啊。”   凤鸾:“......”   紫焕:“......”   紫焕是彻底凌乱了,合着自己在这陪了她一个时辰,她对自己不闻不问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什么时候他的存在感都这么低了,亏他还有些忐忑不安,怀疑是不是曼华吃醋了。   凤鸾看着吃瘪的紫焕,心情如阳春三月般美丽,小眼神不断的撇呀撇呀:你小子也有今天这时候。   紫焕咳了咳,道:“好歹我的华儿还准许我在这陪着。”你的小徒弟可是把你赶出了家呢。   凤鸾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这都是什么兄弟啊,交友不慎,神补刀。   曼华看着他二人一如既往的斗嘴,心中的紧张也随之消失不少,可是密室的事,要怎么跟他们说呢。       第二十八章 齐出蓬莱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师父,凤鸾上仙,你们可知什么药水可使无内脏之人有呼吸?什么样的药水可以让死去多年的器官依旧鲜活?”   紫焕和凤鸾皆在记忆中搜寻,虽说是有很多药物是可以使肉身不腐的,可是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药物可以使取出多年的器官已经鲜活的啊。   二人想了想,皆是摇了摇头。   凤鸾说道:“小华儿你这问题问的太深奥了,这种情况真的是闻所未闻。”   紫焕却道:“华儿,为师也没听说过,但是我想,若是这世上真有这么一种药水,我们不知,但有一个人肯定是知道的。”   凤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以为他会帮我们么?”   紫焕没说话,只是看着曼华,那个人是不会帮他和凤鸾,可是曼华他绝对会帮。   凤鸾见紫焕如此,心中暗道:真是狡猾。   曼华不懂他们在说谁,不过说谁都无关紧要,只要能解开谜题就好。   曼华坐直身子,一脸凝重道:“师父,凤鸾上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凤鸾头一次见曼华这么正经的样子,知道曼华这么慎重,想必绝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游戏心态,道:“洗耳恭听。”   曼华还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怎么说,许久,组织了语言,把今天在密室中所见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紫焕和凤鸾听完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们都是绝对相信曼华的,可曼华说的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了。   难道说有人在蓬莱仙界另辟了结界空间,建造了一个仿若阿鼻地狱的地方,竟然还瞒天过海,这么长时间都没人发现?还是说发现中的人也都成为其中的一员了?   紫焕惊道:“莫非玉沁之死竟不是那离草所为?”   曼华点点头:“我觉得应该与密室之事有关,至于离草,是今天别师父打死的那个人么?我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子要杀玉骊仙尊,她和玉沁仙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紫焕刚要说话,就被凤鸾截了话头:“那个离草,确实是与玉沁的死有关联,可安知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如果离草只是恰巧那天出现在那里又恰巧伤了玉沁呢?”   曼华恍然大悟:“也就是说离草并没有杀死玉沁,只不过凶手趁此机会杀人灭口?”   紫焕点点头,道:“不过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想,并无实据,不过有一点,那离草杀没杀玉沁我不知道,可她是真心想要玉骊的命,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是呀,不死不休,所以师父心疼,才会一下子把唯一的线索一掌拍死了。”曼华的口气有些怨怼。   紫焕连忙表态:“师父也不知道这件事另有隐情啊,还一心以为抓住真凶了,凶手临死还要再拉上玉骊垫背......”   “焕焕你是真傻假傻,怎么这么会找重点?”凤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再让紫焕讲下去,曼华不生气也要生气了。天,这样的情商是怎么追到老婆的,万年光棍命。   看着曼华的嘴厥的越来越高,凤鸾对着自己使着眼神,紫焕才反应过来,心中暗恼,自己真是笨的可以了。“为师的意思是像她那么狠辣的女子该死。”   紫焕的话才说完,凤鸾就已以手扶额,一边站起往出走一边夸张的嚷嚷:“哎哟,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呢,唉,人老了,连坐一会都受不住了,老了老了。”   曼华也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处,斜斜倚在门上,大声朝着离去的背影喊道:“凤鸾上仙于彩荷姐姐来说确实是太老了。”   看见那背影踉跄了一下,曼华心情好多了。   笑着看着一脸懵懂的紫焕,:“师父,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紫焕看着笑不达眼底的明媚女子,很是无奈的站起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曼华小声道:“华儿,为师就不能留下来么?”都好几天没抱着入睡了,好不容易今天众人的关注点都在玉骊的身上每人注意他们,紫焕是真不想浪费这大好机会。   曼华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吧,那华儿早点睡,要想为师啊。”说着一步一步的往外蹭。   看着紫焕那卖萌的小鹿式眼神,曼华差点就破功了,赶紧把房门关住,露出忍俊不禁的笑容。   真有趣,也该让师父着急着急,才能让他以后多注意些,要是此时不给他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惩罚,以后就真是有自己伤心的了。   被自家徒弟赶出来的紫焕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摸了摸鼻头,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刚才还在嘲笑凤鸾的自己转眼也被轰出来了,还真成难兄难弟了,还是找他喝酒去吧。   没想到还没到凤鸾所在的客居,就已经在回廊上碰到拿着酒斜倚在廊柱边的凤鸾。   凤鸾见他过来,随手扔给他一个酒壶道:“就知道小焕焕今天必定要与我为伍啦,兄弟我够意思吧,早早就等在这里把佳酿奉上。”那么会说话不被撵出来才怪。   “那我谢谢你了。”就会说风凉话,紫够焕没什么诚意道。   凤鸾很臭屁的拍了拍紫焕的肩膀,故作大方:“不客气,谁叫我凤鸾仁义呢。”   “你确定你的真身是凤凰?”不是孔雀?紫焕真的很怀疑。   凤鸾撇了他一眼,:“你真是够无聊的,如假包换。”   二人说说闹闹,还是来到涯边坐下对饮。   “你哪天回昆仑?”紫焕问道。   “就明天。”还是紫焕了解他,他可不想扯到这些事情里来,有这时间他宁愿回去逗逗自己的徒弟,睡睡美容觉。   “华儿体内的冥力已经开始复苏了,我只能尽量压抑,但收效甚微。”紫焕颇为担忧的说。   凤鸾喝了一口酒,低声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要去趟蛮芜。”   紫焕看着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好友,大口喝了一口酒,道:“这次要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了。”   凤鸾笑笑,他们兄弟间还需要说这些么?嘴上却调侃道:“感动啦,那以身相许好不好?”   紫焕假装紧张道:“原来你有龙阳之好啊,那我可得离你远一点,我的身心都是属于我家浅沫的,跟你可没半点关系,不要妄想了。”   “就算我有龙阳之好,也是很挑的。”凤鸾上下打量着紫焕道:“你,不够格,太老了。”   “嗯,也是,我确实很老了,要是与彩荷仙子相较的话。”紫焕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是我记得有人比我还大上一百岁吧。”   凤鸾默,真不愧是两口子,打击人都是一个调调,还都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挑人的软肋下手。   紫焕似有些感慨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终,生者可以死,死者亦可生,红尘情爱,能不碰还是不要碰了。”   凤鸾知他是说给自己听得,洒脱一笑:“我不像你,可没人能闯到我心里来。”   紫焕想想,也是,凤鸾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向不把人放在眼里,要说什么样的女子能配得上他这位老友,恐怕还没出生吧。   二人月下把酒言欢,直至天明。   第二日,离草悖逆师门,杀师叔伤仙尊之事就已经在蓬莱传的人尽皆知。   众人感叹人心不古之余,皆是庆幸此事终于有了结果,他们也可洗了嫌疑尽早回去。   此次来蓬莱的全是各仙境主事之人,蓬莱之行已耽搁了许久,因此众人皆辞行离去。   紫焕三人也在辞行之列。   玉骊重伤休养,把蓬莱诸事都交予了玉鸢全权处理。   “紫焕上仙,师姐伤重未愈,上仙就不能过两日再走么?”玉鸢依旧在为师姐玉骊争取紫焕的陪伴。   师父和小师妹都没了,玉灵也早逝,现在在自己的身边相依为命的只有玉骊师姐了,玉鸢不求其他,只想师姐能平安喜乐。   师姐毕生执念都系于紫焕一身,此时她受伤卧床,想必最期望的就是得到眼前男子的关心陪伴。   紫焕语带歉疚,道:“不是我非走不可,只是昆仑诸事繁杂,实在脱不开身。玉骊有你照顾,还有这众多弟子,我也放心。”   凤鸾白了他一眼,这情商,他也是醉了,在小醋坛子面前关心其他女人,胆子够肥,难不成紫焕这家伙真以为他的小徒弟脾气好成这样?   “就是就是,有你们照顾就好了,紫焕既不是医神又不是灵丹妙药,在这也于事无补,你放心,他会来看玉骊的。”凤鸾打着圆场,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他这兄弟可能要有一阵子上不了小曼华的床咯。   玉鸢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便没再说什么就送他们出了蓬莱。   才刚刚出了蓬莱,凤鸾也向紫焕和曼华辞行,曼华只当凤鸾是回昆仑,也没有阻拦,她本来就没想过要让凤鸾跟他们一起。   曼华虽跟凤鸾接触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在凤鸾的世界里,没什么是重要的,有的只是随心所欲。   他素来对这些琐事没什么兴趣,自然是不会趟这一趟浑水的。    第二十九章 紫竹中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把凤鸾送走后,曼华就随着紫焕一路飞驰,路上几乎没怎么休息,终于在三天之后紫焕停在了一片紫竹林前。   “师父,住在这里的人就是你所说的熟悉药理的人么?可他如果不帮我们怎么办?”曼华不确定的问着。   “不存在这种如果,他一定会帮你的。”紫焕胸有成竹,谁他都有可能会拒绝,唯独她,他绝不会拒绝推诿,只会尽心尽力。   曼华心中有些疑惑,帮我而不是我们,难道这紫竹林的主人与自己有什么渊源不成,刚想开口询问,就听见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想听见的声音。   “紫焕上仙怎么屈尊纡贵来我这不起眼......”闵阳一句话未说完,就看到了紫焕身边的曼华。   自魔界一别,闵阳这还是第一次再见这妖娆妩媚的女子,他与她相处几日,却没什么交流,有的只是尽心竭力的救她弥补他所犯的错。可是自她离去,他却不时的会想起她,想起她那日醒来后的决绝。   “曼华仙子......”闵阳有些小心翼翼道,就怕曼华看见自己什么都不顾转身就走。   紫焕只是在身边看着,不置一语,有些事终归需要她自己处理。   曼华能听得出闵阳这一声轻唤中夹杂的歉疚,语气还是带着一丝生硬:“闵阳,我说过前尘往事,恩怨两休。”   并非是她量小不容人,可这件事放在谁身上谁又能轻易过去呢,他想要的不是她身上的什么器物而是她的性命。   曼华终于明白了师父为什么说闵阳一定会帮她,确实,他必定会帮自己。   闵阳微微一笑,他知道曼华还没有在心里真正的原谅他,可是时光这么长,他总有千万个机会能求得她的真心谅解。   “紫焕上仙携徒来到我这紫竹小筑,想是有什么事,先随我进去再叙吧。”闵阳做了个请的姿势。   紫焕也没跟他客气什么,举步就走,在紫焕的心里,他没有一掌把他拍出去就已经是给了花栩面子,想都不要想让他向这个对浅沫投毒的小子做出恭敬之态。   曼华看都没看他一眼也紧跟着紧随其后,闵阳笑着摸了摸鼻子,这师徒,看起来南辕北辙,可这骨子里的倨傲可是如出一辙。   穿过了紫竹林,就看到了闵阳所谓的紫竹小筑。   曼华只能说这阳光仙人真有品位,也真会自得其乐,这叫小筑?这叫茅草屋好不啦。   好歹在靡靡谷时也算是有山有水有竹楼,而这小茅草屋在加上那茅草做的凉亭,可能就差点牛羊就真的像凡间老百姓了。   “闵阳这里简陋,还望二位不要介意。”闵阳挠了挠脑袋,在仙界的时候有仙娥打理,在魔界有花栩安排,所以他对住所真的没什么概念,离了仙魔两界,自己动手时还真就不知道该弄个什么样子的住所,索性就看凡间山林里的茅草屋有样学样的弄了一间。   “嗯,是挺简陋的。”紫焕老大不客气的道。   闵阳:“......”我就是客气一下。   曼华:“......”师父好歹咱们是有事相求,能不能别这么高调。   “就算不幻化出个宫殿好歹也幻化出个好点的宅子嘛,住个茅草屋,啧啧,我可真是不敢恭维。”紫焕依旧补着刀,不能动手动动嘴总可以吧。   “闵阳仙人的品位还是这么独一无二。”紫焕接着感叹。   曼华看着一脸囧样的闵阳,头一次觉得原来师父也可以这么毒舌。   闵阳已经对紫焕的一系列连敲带打麻木了,他知道自己动了紫焕心爱的徒弟,让人家说两句已经算是格外的宽厚了,何况他对这些是真的没什么研究。   但,也不至于有他说的那般差吧。   求救似的眼光瞄向曼华,很显然闵阳根本不清楚曼华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闵阳仙人的眼光确实挺独到的,恕我等小女子无法理解。”曼华一脸诚恳。   紫焕的毒舌继续:“两个字:寒酸,三个字:太寒酸。”   闵阳已经无力吐槽:“......”   虽话说嫌弃,但紫焕和曼华都不是挑剔之人,在凉亭的蒲草上坐下,紫焕幻出茶水来自给自足,却没有闵阳的份。   “听闻昆仑仙界最懂礼知教的人当属紫焕上仙,今日一见,可见传闻之所以为传闻,多半是因为不符实。”闵阳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对什么人当有什么态度。”紫焕从善如流,同在仙界那么多年他知不知礼闵阳能不知道。   “二位今日来此想必是有事吧?”有事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闵阳提醒着。   “此次前来确实是有点小事需要请教,听师父提起闵阳仙人有三界医圣之称,想必对药理研究透彻,或许可为华儿解惑。”曼华幻出一杯茶水,随手递给闵阳。   闵阳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注意力却不在曼华所说的话上,记得上次曼华还不能空手化物,现在......看来曼华的冥力已经复苏很多了。   他看向紫焕,他就不信紫焕会感觉不到,为什么他还能这么淡然,是胸有成竹还是另有计划。   在昆仑仙界仙气充沛处确实能一定程度的压抑曼华的力量,可是久而久之却对曼华的身体有损,终归不是解决的正途。   紫焕知道他看向自己的意思,可这件事现在是当着曼华的面讨论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曼华就是是冥界至尊。   可曼华自己却并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体内与日俱增的是冥力而非真正的术法,更不知道这冥力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变化。   如果要解释清楚,许多事情都藏不住了。   曼华很奇怪的看着紫焕和闵阳之间的眼神交流,颇为怀疑,她知道师父与花栩、闵阳都是认识的,可今日来看,关系却不仅止于认识。   如果不是极为熟稔,师父是绝对不会露出他毒舌的另一面的,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贯的温文有礼。   闵阳看出她的疑虑,赶紧转移曼华的注意力:“华儿,你方才所说具体是什么事情?刚刚想起些事情,有些走神。”   曼华说道:“闵阳仙人可知什么药水可使人的内脏脱离人体多年依旧鲜活?又可知这鲜活的器官对什么样的人有用处,又有什么用处。”   闵阳思索片刻,一脸凝重,急切地问:“那药水可是呈绿色?”   “是。”曼华道。   “那敢问浸泡的又是人体的什么部分?可是心脏?旁边可还有什么别的?”闵阳又问。   “正是心脏,旁边是两个池子,一池血水一池人脑。”曼华尽力的回忆着那天所见的景象,继而又道:“对了,还有许多看起来透明的细细的管子。”   闵阳大骇:“糟了,有人在用上古邪术维持仙身。”   见紫焕和曼华都是一脸不解,闵阳解释道:“这上古邪术,是上古时期的禁术,此术法可使肉身死去魂魄俱散的仙人依旧保持本体,如常人无异。此法相传已被销毁,怎会还留在这世间?”   曼华问道:“你得意思是有人用上古邪术维持已死之身?”   闵阳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们是自蓬莱而来,想必此处必是在蓬莱了?这也难怪,此秘术需要的是有仙术的童女之血加上药水维持心脏鲜活,每三百年须得吃上十颗心脏,食掉十碗人脑,自服食的第二年,功力会逐年成倍递增;而蓬莱尽是仙子,对于此人是绝佳之地。”   “可是既然只需三百年服下十颗心脏,又何须浸泡上那么多?他大可三百年寻上十个仙子挖心食脑。”曼华不解。   “这也是凶手的狡黠之处,如果三百年这样做一次,这周期如此规律,受害者又是如此众多,没多久就会被人盯上,可若是他把这些都储存好,有所需就去取,岂不是方便又不会轻易惹人疑窦。”   曼华接道:“若是再有一个替罪羊那就更水到渠成了。”而那个替罪羊就是被处决掉的吸血蝙蝠。   此人果然是心机绝妙运筹帷幄,吸血蝙蝠精恐怕确实在蓬莱为祸过,正好为他所用,集够所需后,把所有的罪责推到蝙蝠精的身上,找机会把蝙蝠精推至人前,罪魁祸首伏法,从此天下太平。   而这一切最难得就是时机的把握,如果蝙蝠精吸食几人就不再去蓬莱了呢?如果蓬莱之人提早知道了蝙蝠精的行踪并把他抓起来了呢?又或者当时并不是当场击毙那么只要一问就会穿帮。可偏偏,就是那么巧。   紫焕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与蓬莱的关系比旁人亲近,虽这些年少来,可是蓬莱的消息他也知道一些,自然也知道吸血蝙蝠为祸之事。   当时他本该相帮,可碍于玉骊的存在不想前去,后来就听说祸首已经就地正法,没想到这不过是个幌子。   可现在他脑子里想的却不止是这件事,他想起在玉沁居时离草对玉骊那刻骨的恨意和不死不休的神情。       第三十章 生死之别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按说即使她被玉骊发现行凶之事,杀了玉骊她也照样逃不出去,因为还有自己。   狗急跳墙说不通,那满心的恨意也不是这个理由能说的通的。   不为活命,却以死相搏那么应该是复仇吧,听说那孩子是离草的师父自离黑风山不远的村落带回的孤儿,如果他没记错,黑风山是吸血蝙蝠精的老巢吧。   那么没想通的事情也许去黑风山能得到答案。   紫焕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曼华和闵阳,他们也深以为然。   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往黑风山而去,本来曼华是不想带闵阳的,她不想跟他再有什么频繁的接触,可是闵阳坚持,紫焕也说黑风山上迷障蛇虫众多,带上闵阳会更方便一些。   曼华想,如果不是真的必要,师父是不会违背自己的心意的,就当是自己带了个比较麻烦的急救丸吧。   黑风山处于妖界,而紫竹林距离魔界较近,距离妖界就很远了,曼华一行几乎用了半个月才飞到黑风山所在。   漫长的路程紫焕头一次对自己所做的决定非常不满,有闵阳在,他连曼华的一记香吻都得不到。   本来他们想一路飞到黑风洞附近的,却发现自从进了黑风山上,他们怎么绕都会回到原地,天色已暗,紫焕知道一时半刻是走不出这迷阵的,于是叫曼华和闵阳在林子内安营扎寨,打算休息一晚上,第二日再想办法。   紫焕随手一挥便幻化出一处宅子,因在林中故而也不是很大,却很有精致之感。   曼华也有意无意的看着闵阳,闵阳自然之道他二人的意思,不外乎是向他展示什么才叫住所罢了,这一路他已经被嘲笑打击的体无完肤,习惯了。   三人知道明天才会是硬闯黑风山的真正之役,故而都早早的睡了,以保持最佳的体力及清醒的头脑。   夜半,曼华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接着有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舔着她的脸颊,曼华迷迷糊糊的摆了摆手,“师父,别闹,我好困。”不对,怎么是凉凉的,还渗着些寒气,曼华猛地睁开眼,却和青叶蛇的眼睛正好对上,还没说除什么话来,就吓得直接晕了过去。   要知道曼华最厌恶也是最害怕的动物就是蛇了,她觉得蛇这种软脚并且阴险的生物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平时她看见蛇都敬而远之,何况是睡梦刚醒就看见一个蛇头悬在她的上方了,当即连法术都忘记怎么施展就吓晕过去了。   青叶蛇的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屑,这样的女人也妄想闯他们黑风山,是在跟他来玩笑么,摇身一变,显出人行来。   “咝咝嘶嘶咝”青叶蛇精依旧用着蛇语跟地下成千上万的青叶蛇下着命令。   只见曼华塌下全都是密密麻麻一层层的青叶蛇,在听到男子的话之后,都点了点头,朝着塌上涌来。   当曼华醒来的时候,她被死死的绑在铁柱之上,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俊朗的男子,有些病态的羸弱。   “你与同伴来我黑风山到底有什么意图?”男子开口道。   曼华大喜过望,这是黑风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愁着怎么才能尽快进来呢,竟然就有人把她掳上山来,她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曼华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好到即使看到自己深处山洞,周遭都是绿莹莹的光还是止不住的想笑。   “你放心,总不是为了你得美色。”曼华吊儿郎当的道,一点也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觉悟。   男子好似很是生气,一把掐住曼华的脖子:“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进了我青晖的地盘,还敢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我现在就让你成为一具尸体。”   曼华有些呼吸困难,却依旧面不改色,有些艰难的发出声音:“除非你不想知道蓬莱离草的下落。”   青晖一听曼华有离草的下落,急忙把她放下,就怕把这个看起来超逊的女子一不小心送到阎王那里去,这个无关紧要的女子死了不打紧,但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自她去了蓬莱,改名为离草,改了身形相貌,就跟黑风山断了所有的联系,说是怕被蓬莱的人发现出处,就连他想去探望都被她臭骂了一顿并以性命相胁不让他去寻。   现在突然有人来闯黑风山并主动提起她,莫非是她发生什么了事,她现在在哪里,又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他一无所知,想到这里他就异常急躁。   曼华看青晖的反应,就知道这一局的赌注她下对了,离草果然跟黑风山有着密切的关系且跟眼前的男子更是息息相关。   不过即使她赌错了,离草根本就是黑风山里无关紧要的小角色,那也无所谓,她是不会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别人的手心的,这几根锁链绳子她还不放在眼里。   说起来这个叫青晖的还真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真当自己是软弱可欺么?   曼华却不知道刚刚自己的表现连凡间稍有拳脚的姑娘都不如,何况她非魔非仙非妖,身上一点法术的气息都无,也不怪青晖会看走了眼了。   经刚才那么一试探,虽然青晖依旧不知道曼华是何方人士,但他却也不敢把她以等闲视之了,如果真是柔弱女子,刚刚就不会是那种平静的反应。   “姑娘到底想说些什么,我又怎么知道你所说的一切不是假的,至于你说的什么离草,在下并不认识。”青晖打算再试探试探曼华的虚实。   “我不想跟你弯弯绕,离草她已经死了。”曼华开门见山道。   青晖不能接受曼华所说的一切,死了?她怎么可能会死,那般聪慧的女子,她明明已经跟自己约定好了,只要为养育她长大的男子报了仇就会心甘情愿嫁与她为妻,从此相夫教子,再也不过问任何俗世。   明明都已经说好了的,怎会说死就死了?   “你骗我!你骗我!她怎么会死,不可能的,计划的那么周密,她甚至连自己的骨骼都缩了,又自废了她作为凡人修习千年的功力,天衣无缝,她不可能会暴漏,即使暴漏她那般聪明,肯定会在蓬莱的人发觉之前就离开的,怎么会死?”   “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如此编排她,她不可能会死的,她还没有完成约定与我成亲,也没有给我生下一子半女,她为人是从不食言的。”   “你骗我,一定是在骗我,对,一定是骗我的.....骗我的.....骗我......”   曼华看着面前仿若疯癫的男子,心中也甚是悲凉,感情是不分什么仙妖魔的,谁敢说此时的青晖不是真心爱着离草呢,可世事无常,总是那般残忍,终归是要面对现实的。   曼华一用力捆着她的锁链绳索就自身上断裂脱落,而青晖却仿佛对这一切都没有感知了一样,依旧痛苦的抓着脑袋蹲在地上,不断的重复着:“她没死这一句话......”   曼华心中虽是不忍,但还是自袖中乾坤中掏出一个玉瓶,把离草的尸身自瓶中取出,轻托着离草瘦弱的身体走到青晖的面前。   “青晖,我把她带回来了,你看看她,不然就来不及了......”那紫玉瓶能维持离草的凡人之躯不腐,却有一个弊端,当自瓶中取出时很快就会烟消云散,连一个老旧破败的身躯都留不下。   青晖缓缓的抬头,一把自曼华的怀里抢过离草,紧紧的搂在怀里。   “你失言了......”那声音中的哀鸣刺痛了曼华的心,作为局外人的曼华都红了眼眶。   刚刚的青晖有种崩溃的感觉,可现在曼华看到的只是深深的痛苦和表面的平静。青晖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摩挲着离草的脸,深情却绝望。   曼华不知道如果换成是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但是她能看得出他的万念俱灰,她站在青晖的身后,以期能在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之前能即使阻止。   过了许久,青晖的表情有些松动,原来是离草的身体开始雾化,从一开始的实体慢慢的变淡变淡直至全部化为了烟尘。   青晖怔怔的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轻喃道:“你放心,你永远都不会孤单。”   说完快速的以手拍向自己的胸口,却被曼华手疾眼快的拦住。   青晖见自己一击不中,确是被曼华拦住的,心中的悲愤便全部都发泄到了曼华的身上。   “你们杀了她还不放过我,到底想要怎样,既然你们咄咄逼人,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陪她。”青晖狠狠的说道,手上也是越攻越急,招招致命。   曼华却没有半分伤害他的意思,一来蓬莱之事可能他会知情,二来青晖是个至情至性之人,曼华很看好这种人,因此她只是躲着青晖的攻势,却并不还手。   青晖此时需要发泄,而曼华,就冲着他的那份深情,愿意让他拿自己泄愤。    第三十一章 青晖所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二人在黑风洞内直打的飞沙走石,声音大的把黑风洞里其他人全部引了过来。   众人一看青晖在同绑来的女子打的难解难分,还是有些诧异,不是说那女子看到低阶的小蛇都会晕倒么?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首领大人的推断失误,这女子根本就是深藏不漏?   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的众人只想上前相帮青晖,青晖见此情形一掌拍开第一个飞来的人,大声吼道:“都给我退下,谁都不许插手,给我滚出去。”   其他人一看,青晖发了怒,都大气不敢出一声扶起被青晖拍出去的那人一起出去了。   越跟曼华对招青晖就越觉心惊,这女子所用之术如此诡异且没有任何气息,真是怪事,他知道曼华是故意让着他,他可以勉力支撑,可要是那些人接近,怕是骨头都会被碾碎,真是些不长脑子的蠢货。   可是这些蠢货是除了离草以外最让他放不下的一切,离草已经没了,他不能再让黑风山上任何一个人枉死,特别是为了他,更不可以。   曼华看出了青晖的用意,暗叹,这真的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子,真是天不见怜,要他经受失去所爱之人的痛苦。   曼华看得出青晖已经慢慢恢复了理智,边挡下青晖的剑诀边道:“我并不是蓬莱的人,离草也不是我杀的。”   青晖颓然的放下掐诀的手,连维持身体的法术都不用,直直的落在地上,轻声道:“我知道。”   他知道离草不是眼前的妖娆女子所杀,如果真的是,那么她不会自投罗网,更没必要送回离草的尸体并救下自己,何况她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仙气。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一无所求。   “你说吧,你到底是为何而来?就只凭着你不远万里送回了她的尸身,让我见她一面,我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曼华看出青晖说的是认真的,心中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男子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是一时想不通罢了。   曼华也没跟青晖拐弯抹角,只是一语中的问道:“离草她为什么千方百计进入蓬莱,听你刚才所言她是个凡人,又怎会出自黑风山?”   青晖整理了一下心情,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在妖界也并非都是些妖,也有些普通的凡人;而离草就是被父母抛弃无人照拂的孤女。因缘交际,在生命垂危之际被黑风山原来的头领蝙蝠精所救。   那蝙蝠精确实是本性嗜血,但不知为何却觉得与离草很是投契,于是亲力亲为,把离草养育成人,悉心教导。   在此期间,离草的师父也并未断了吸血的欲望,但也只是局限在仙界。   可不知何时起,离草发现师父的修为突然间猛增,在她的一再追问下才知道原来师父竟是吸了蓬莱仙子的血。   离草惊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师父开口告诉她一些其中内幕,原来师父与蓬莱的一位仙子相熟,仙子答应为他内应,他这才敢如此狂肆。   后来离草的师父又去蓬莱,却再也没能回的来。   离草知道师父那天去是接到了内应的来音赴约而去,但为什么却死了,为什么师父死后传来的消息是师父吸血掏心食脑,离草是知道她的师父的,他没有这种习惯。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师父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   对于离草来说,师父是对她最重要的人,师父的仇她必须报,只是师父并没有告诉她在蓬莱那个所谓的内应是谁。   于是离草不顾自己未婚夫君的劝阻,用禁术把自己缩骨重塑,连相貌都变了个完全,成了一个几岁的孩子,想法设法的进入了蓬莱。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不过她去了蓬莱以后我耐不住思念之苦曾去找过她一次,她倒是提过说是她怀疑蓬莱萨米在练一种邪术,可能与她师父被利用之事有关联。但自那一次之后,她便不再让我去蓬莱看她,再多的我就真的不知情了。”青晖尽力的回忆着,希望能帮上曼华的忙。   曼华点点头,萨米,就是那个蓬莱看起来最严肃的执法?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其实这件事一出,她最怀疑的是玉骊,因为离草对玉骊的眼神里透出的是那深深的恨意。   现在看来应该是离草发现事情败露,所以想着蓬莱的人杀一个算一个吧,毕竟虽然是那所谓的内应设了这个局,可最终亲手动手结束她师父的性命的确是玉骊。   “谢谢你所提供的这些线索,离草她也不会白死的,事实总有浮出海面的一天。”曼华安慰着这个一脸哀痛的男子,曼华不知道该说离草是重情重义的好,还是不分是非的好。   虽然她师父救她教她待她似女,也确实死的不清不楚,可是有一点却是不能磨灭的事实,那就是他确实吸食了很多人的血,他的命是命,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也是命啊,不过逝者已逝,再追究这些就没什么用处了。   “她到底是被谁杀死的?”青晖凝视着曼华的眸子问。   “我告诉你,你要去报仇么?”曼华反问。   青晖一愣,是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为她去报仇么,可是她和她师父留下的黑风山要交给谁来保护呢?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地方,和这所有的人都已经是密不可分的朋友,他怎么忍心。   见青晖不再说话,曼华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幸好,青晖不再坚持,那离草,可是被师父杀死的,如果他有报仇的想法就遭了。   她倒是不怕以紫焕的修为会被他所伤,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青晖执意与师父为敌,那她只能趁着此时他就在眼前先下手为强。   此时的曼华并未注意到自己心绪上的变化,以前的她总是相信不论什么仇恨都不是不可调节的,只要事出有因。   现在只要想到会有人对自己重视的人有威胁,不论他有没有这实力做到,曼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铲除他。   此时的青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修为这么高却一点气息都不漏,不像是仙不像是魔更不像是妖,莫非你是凡人修行?”青晖问出心中的疑惑。   “你问我,我自己还不知道呢,不过我肯定不是凡人就是了。”曼华以诚相告,确实自己真的不知道自己算是那一界中的人,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自己的真身是彼岸花,所以肯定不是凡人。   青晖还是不懂,非妖非魔非仙又非人,那会是什么?总不可能是冥界的吧,那就更不可能了,冥界之人身上都带着浓厚的死亡气息,这是根本就没办法掩盖的。   刚要再说些什么,内洞外的动静却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   青晖和曼华对视了一眼,都往内洞外掠去。   果然不出曼华所料,真的是师父和闵阳来找她了。   曼华和青晖刚刚出现在洞口,紫焕便已经发现了她,飞身而来。   青晖见眼前的两名男子皆是出手不凡,很怕自己的人受伤惨重,赶紧喝到:“都给我住手!”   众妖一听,老大发话,哪敢不从,一时间平静的好想刚才那场打斗只是一场幻影。   紫焕一脸紧张的抓住曼华的双肩,从上至下的打量着,自己真是大意,心爱的人都能让她在眼底下消失,怪不得凤鸾会骂自己是万年光棍命了。   见曼华好好的,紫焕还是心有余悸,一下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幸好你没事......”   曼华知道此时自己最该做的就是推开他,若无其事,可是自己却做不到,刚刚离草和青晖的结局深深的刺激了曼华,她知道同为禁忌之恋,她和师父的结局只怕只会比他们的惨而不会更好。   惜取眼前人,这是离草教给曼华最重要的一件事,她受教了。   曼华抬起手轻轻的回拥着这个她所珍视的男人,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子有微微的颤抖,原来他也同样会担心失去自己么?   “师父,我没事,没有受一点点的伤,很好。”曼华轻轻的拍着他宽厚的脊背轻声安慰着,像是怕自己的声音也会吓到他一般。   紫焕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曼华随时可能会有可能冥力全部恢复,随时可能想起前世所有的事,也很有可能会受不了喷薄而出的力量堕入邪道,让他如何能够放心。   就站在他们身边的闵阳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有些原本想不通的事他现在全部想通了。   可,天规不可逆,那血海深仇横亘在他们中间,这一世,他们更是师徒身份有别。他们之间,怎么可能呢?   曼华和紫焕知道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会很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他们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也确实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虽放开了彼此,但两只手依旧紧紧的牵在一起,好像谁都不能将他们分离       第三十二章 就在中间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上仙和自己的徒弟果真是师徒情深啊,搞的我都想收个徒弟来感受一下了。”闵阳夸张的大声道。   众妖顿悟,奥,原来这两人是师徒啊,怪不得能轻易的打上黑风山,原来竟然是昆仑仙界的尊者。   青晖附和:“是啊,我也是羡慕的很。”虽嘴上这么说,可青晖心里却是不信闵阳的这一套说辞的,师徒他见得多了,也没见有这么亲昵的,再说那二人对视时的眼神,分明是有情人之间的含情脉脉。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他们到底是不是师徒,是不是恋人,跟他黑风山又有什么相干。   曼华和紫焕笑着,不置一词。   “我们也该走了,作为一个男子,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担当吧。”曼华跟青晖告别,忍不住想要叮嘱着看起来病弱的却脾气火爆的男子。   “你放心,我还有我的责任和使命,不会再犯糊涂了,以后如果有用的着我青晖的地方,绝不推辞。”青晖承诺道,这女子,不仅是把离草带回来的人,也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更是叫醒自己不再沉溺悲痛不管自身责任的女子。   青晖感谢曼华,更是敬佩曼华,敬佩她的大度,她的胆色,她的冰雪聪明。   曼华也没跟他客气推让,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紫焕和闵阳知道曼华已经问到了她想问的,也向青晖点了点头,便随着曼华离开了,在离开之前青晖给你曼华一个小瓶子,让曼华到了林子里就把盖子打开。   曼华听青晖的话,进到山林中就把瓶子打开,瓶中立刻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香味,三人的下山之路很是顺利。   一个月后   “闵阳仙人,我们要去蓬莱了。”紫焕一脸诚恳,你还不走?   “我知道。”闵阳优哉游哉的回答。   “闵阳仙人诸事繁多,我与曼华不敢耽搁仙人。”紫焕说起谎话来依旧不急不燥。   “真巧,我最近一点都不忙。”闵阳摇着扇子。   “闵阳仙人知不知道有一个俗语叫没脸没皮?”紫焕咬牙问道。   “那敢问紫焕上仙有没有听说过过河拆桥?”闵阳反问。   紫焕冷笑,:“我倒是听过一句话叫做卸磨杀驴,闵阳仙人要不要试上一试?”   闵阳有恃无恐:“可是谁知道这磨到底有没有磨完呢?”曼华的冥力即使找到了所需的东西也要有他的医术在才能万无一失。   紫焕怒火中烧,但他知道闵阳说的对,曼华的情况确实有三界医圣在身旁更有依仗,紫这个磨还没磨完,现在赶他走还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只是这小子实在的是太讨厌了,比他哥哥花栩讨厌多了,一路上故意夹在他与曼华中间,曼华如今因为相处的时间长了慢慢了解,已经对他没了成见,闵阳那家伙一路上粘曼华粘的紧,他都没机会亲近曼华了。   紫焕知道,闵阳是故意的,他明明就已经知道他和曼华之间的关系,在妖界黑风山闵阳说的那番话就能看的出。   他为他们掩护,却不让他们亲昵,什么意思,不会是为他哥哥花栩吧,不可能啊,花栩从不屑做这样的事情,而且以他们的兄弟关系能说句话就不错了。   闵阳见紫焕陷入沉思不再说话,心中洋洋得意,自己手中掐着紫焕的命门,不怕他不妥协。   就这样,昆仑原本就是三个人出蓬莱的的,现在又是三人同回的,只不过凤鸾换成了闵阳。   当玉鸢闻秉弟子来报紫焕一行人又临蓬莱时是有些不信的,可当她迎出去时,站在眼前的不是紫焕等人又是谁呢?   “紫焕上仙,我还以为走之前凤鸾上仙所说是推辞呢。”玉鸢很是不可置信的道,心中却是雀跃万分,师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怎会?凤鸾从不妄言。”紫焕说道,凤鸾从来都不愿跟外人多废话,说出的话虽然看似信口拈来,可其实都是确有其事。   他说自己会回蓬莱看玉骊,也并算不上是诳语,因为紫焕确实是要回来的,不管是查明事实是主要目的也好还是有其他的什么,总之紫焕都是要回来的额,也一定会见玉骊的。   “这真是太好了,咦,请问这位仙人是?”玉鸢是见过曼华的,因此当然是在问闵阳。   “奥,一个山野郎中。”紫焕不客气的说。   闵阳撇嘴,真是小气的男人,连曼华都不再生他的气了,偏偏紫焕还斤斤计较,怎么以前那么多年都没发现紫焕上仙如此记仇。   玉鸢稍稍有些尴尬,能和昆仑仙首一起同行的男子怎会是山野之人,何况此人又是一表人才,经紫焕这么一介绍,玉鸢反而更加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闵阳了。   “玉鸢仙子,这位是闵阳仙人。”曼华上前解围。   玉鸢赶紧上前做了一礼:“久闻医圣大名,不想今日有幸得见,玉鸢真实三生有幸。”   闵阳笑笑道:“玉鸢仙子客气了。闵阳不过是对药草稍有研究,哪里就称得上医圣二字了。”   紫焕在旁小小声的碎碎念:“装吧,你就装……”   曼华对师父时刻都不放过损上闵阳一把的机会很是无语,不知道师父为何就喜欢跟闵阳过不去,且每次都像个孩子一样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闵阳是已经对紫焕无时不刻的挑衅习以为常,只装着没听见就是了。   “紫焕上仙您刚刚在说什么?”玉鸢由于一下子见到了三界崇拜的人物还没有反应过来,没听清紫焕的话问道。   闵阳顺势说:“紫焕上仙问我这个山野之人能不能安排在他旁边住,否则不知规矩冲撞了各位仙子可就不好了。”   紫焕不敢置信的盯着闵阳,这小子想干嘛,还要住在他的旁边?   不是吧,这一路上比邻而居也就算了,难道来了蓬莱还摆脱不了这家伙的搅局,他已经多久没到的了曼华的身边他都快记不清楚了。   紫焕虽然咬牙切齿,但面上还是不得不作出一副淡定的样子,闵阳心中暗爽。   玉鸢有些为难:“紫焕上仙所在的翔龙居旁边就只有我故去弟子的居所还有我尊首的主殿,这两处怕是不方便闵阳仙人入住......”   闵阳看着紫焕,语气甚是诚恳:“紫焕上仙也知我出身山野,不知礼节,还是与上仙离的近些也好时时刻刻提点,不如这样,我就住在翔龙居的侧厢室,可好?”   紫焕差点没绷住破功,还要和他住在一个院,他才不要把这个他只想一巴掌拍出去的家伙放在他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添堵。   “这样不好吧,闵阳仙人怎么说也是有身份的人,住在别人的侧厢室难免要惹人闲话,还以为蓬莱招待不周呢。”紫焕装着善解人意道。   玉鸢赶紧附和,:“是呀是呀,蓬莱还有很多风景宜人的住所,不如闵阳仙人挑一间喜欢的住。”这有名望的仙人就是怪癖多,怎么喜欢跟别人住一个院落呢。   “这样啊,那既然紫焕上仙那里不方便,不如玉鸢仙子就把我安排在曼华仙子居所旁边可好?”闵阳退而求其次道。   “也好,那闵阳仙人就住在曼华仙子旁边的......”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像闵阳仙人请教,仙人还是住在我的翔龙居吧,这样也方便。”紫焕打断玉鸢的话。   “紫焕上仙千万不要勉强才好。”闵阳一副紫焕的意愿为上的样子。   紫焕心中已是腹诽不已,嘴上却说:“瞧闵阳仙人说的,多少人想见闵阳仙人一面都见不上,闵阳仙人肯屈尊纡贵与我紫焕同住一院,求之不得才对。”   闵阳了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紫焕可不放心自己离曼华那么近,这举动,在他意料之内。   曼华和玉鸢对紫焕这两个大男人之间带着浓浓火药味的对话一致选择了无视。   曼华是已经司空见惯,且她这阵子对闵阳的了解更深,知道了闵阳其实真的是表里如一的无双公子,并没害人之心,甚至有点过分的愚善,因此慢慢的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玉鸢呢,是实在搞不懂这两个大男人就这住所问题说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只能听得出那紫焕的每句话说的都颇有些不情不愿的火药味,不过她选择了装听不见。   玉鸢客套的说着场面话:“既然如此,那三位就稍事休息吧。”   说完叫来弟子吩咐她们领客人回居所。   “玉鸢仙子不必这么客气了,我和曼华前些日子刚来过这里,不必弟子引路这么麻烦了。”紫焕说道,开玩笑,有蓬莱的弟子在,自己怎么收拾收拾这个不知道知情识趣的小子。   玉鸢颔首:“如此,那就请三位自便吧。”   去往翔龙居的路上   “闵阳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路上对华儿这么照顾有加?嗯?”紫焕咬牙切齿,闵阳甚至能听见他的上下牙齿摩擦的吱声。   “紫焕上仙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意思?”闵阳优哉游哉心情极其美丽的道。       第三十三章 夜摸上床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总不会是想学你的哥哥花栩吧?”紫焕故意提及闵阳的禁忌,想气上一气眼前这个让他不能得以亲近芳泽的混蛋,当然也多少存在想替花栩试探一下的心思。   紫焕不知道的是,之前很多的执念闵阳现在已经全部丢弃了,他的身世是半仙半魔,他的哥哥是魔界至尊,他三百万年前救了花栩却害了苍生,这一切在他亲手差点害的曼华的性命之时就已经放下了。   闵阳这一生,从来都是悬壶济世,没存过半点害人之心,可原来的他接受不了他自己的身世,更接受不了他的过错。   自曼华一事他看清了自己,在他的世界里其实救死扶伤是他的本能,那么他之前救了花栩不过就尽了医者本能而已,何错之有,反而是当时他在靡靡谷中企图谋害曼华性命才是大错特错。   所以现在的闵阳把之前的一切都看淡了,而他唯一想做的事就是保护曼华,以赎自己违背医者本心的罪行。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发现曼华真的是个值得相交的女子,但却无关情爱,也与她前世是谁没有半点的关系。   前世的浅沫闵阳也是见过的,是个张扬明媚的女子,但他与她却没什么交集,因此并不熟知。   闵阳只知道花栩是极为喜爱那女子的,浅沫也经常和花栩出现在一处,但后来却听得浅沫爱上昆仑仙界的紫焕上仙,甚至为他丢了性命,亡了全族,自己也只是心中有些唏嘘,却再没了其他的想法。   他闵阳想保护的,只是那个一见到他就真心信任的小姑娘,这和花栩有着太大的区别。   紫焕见闵阳久久没有说话,还以为闵阳还是很介意提到他的身世,紫焕当然知道闵阳对曼华不是男女之间的心思。   “其实闵阳,每个人的身世都是没办法自己决定的,何况花栩他一直很重视你;而南岛仙界的人,又可有一人是因为知道你的身世而疏远于你的么?”紫焕真心开导道。   “你多虑了,我现在不在乎这些,抛开身份不谈,花栩他一直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兄长,只是......”只是自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花栩的身份,他就没对花栩说过一句中听的话,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来转变这种态度而已。   闵阳不再想说这些,转移了话题:“我已经知道曼华就是浅沫,也知道战彧来找过她,想必她的冥力已经恢复了至少四成,一个月前她都能轻轻松松的把黑风山的青晖压制的无反手之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然,可是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凤鸾能早日找到所需之物回来。   “你确定能拿到传说中的枇杷荟犀角?”那东西可是迄今为止没一个人能拿到的,闵阳忍不住担忧。   “我也不能确定,但是我只能说如果他都拿不回来,那么我们任何人去都会是无功而返。”紫焕口气中尽是不确定,可是这话他是认真的,如果凤鸾的涅槃之火都不能化开蛮芜之境的终年冰雪一阵子,那么谁去都没用。   就是有些太对不起自己的兄弟那个臭屁的凤凰了。   是夜,紫焕在自己的室内翻着书,只是却没有掌灯,黑夜视物是最简单的术法,紫焕心中诸事烦扰,只想在黑暗中仔细想想最近的事。   刚看的心静下来,就听得榻上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紫焕笑的像只闻到腥味的猫,却端坐在书案前没有动,只是不由得把手中的东西悄无声息放在了一边。   “咦,师父去哪了?”摸上紫焕的床榻的曼华疑惑的低声轻喃,奇怪,都这么晚了师父竟然没在休息,曼华的心里很是郁闷。   有点沮丧的曼华转念一想,不对啊,明明师父的气息就在屋内。   她故意低叹:“真是来的不巧啊,本来还想让师父陪我一起睡的,结果师父却不在,看来我只能回去自己睡了......”作势就要下榻离去。   身子还没挪下床榻,就被人在身后紧紧抱住,熟悉的书简香气充盈在身边,曼华知道那是紫焕,并没有挣扎。   “华儿都已经来了,还想跑到哪去?”紫焕低低的问,送上门的美味可不能就这么溜走了。   “呀?师父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曼华故作惊讶的问。   “就在某个鬼精灵出现在我的房间的时候……”紫焕与她一唱一和。   曼华掰开紫焕的手,转过身来不再玩笑一本正经的问:“师父,这么晚了怎么不在榻上休息,坐在那面费心劳神的看什么书呢,可是有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情。”   “华儿看见了?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需要静静的想想,而且我也好久没有好好看过书了,你是知道为师的习惯的,睡前总要翻几页书才能睡得安稳。”紫焕解释道。   曼华才不信他这一套,淡淡道:“那师父为什么不掌灯?”师父只有在遇到非常棘手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十年的陪伴不是作假的,他的习惯还是知道一二的。   紫焕知道曼华这次是铁了心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只要是她坚持的,她是绝不允许别人含糊过去的,特别是关乎紫焕的,这一点,紫焕非常清楚,因此,他知道他不能完全的闭口不言了,更何况他也想知道曼华现在的状态到底怎么样。   “华儿,你告诉我,你最近的身体可有什么不妥?”紫焕问的很是郑重。   曼华知道能让紫焕如此紧张,必然不是什么小事,仔细的想了想,然后道:“师父这么一问,我确实觉得我的身体很奇怪,在魔界和妖界都很正常,甚至我能觉得自己的术法在与日俱增……”   曼华抬头盯着紫焕的神情,接着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蓬莱仙界,就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体内的术法好像在叫嚣翻腾一般,说不出的难受,却也不是很明显。”   紫焕知道自己现在显示一点点的凝重的神态都会被曼华发现到,这丫头的敏锐观察力,有时候连自己都自叹佛如。   他故作镇静的问:“还有什么其他的么?”   曼华在紫焕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垂下眼帘缓缓道:“也没什么了,就是有时候心情会莫名的烦躁,甚至会莫名的很生气。”就比如现在,她的心里就非常的不舒服,可她没说的是这种不舒服不止于脾气,还有一种压抑的想杀人的冲动。   虽然曼华说的并不严重,可是知情的紫焕却知道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可,着急又有什么用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让她心情舒缓才能减淡一些冥力恢复带给她的负面影响了。   紫焕斟酌着用词,道:“万幸,你不知道么,你在黑风山的时候中了黑风林中的迷雾之毒的,后来虽然青晖给了你那解药,可不免对身体有损,所以我问问。”   曼华若有所思的说:“是么?我竟不知道那瓶子里还是解药,我还以为只是一种异香来传递信息的,防止黑风山还有人不知死活的把我们当作入侵者对待,原来还有这般功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紫焕现在就是属于没说实话心虚的那一类人,他的右手小指无意识的敲着塌,讪讪道:“是呀,青晖还真是细心。”   曼华本来就对这番说辞似信非信,一看紫焕的动作就知道师父没说实话,“师父,你的小指又动了。”   紫焕赶紧把自己的小指缩回,很有些尴尬。   “好吧,华儿,我承认我刚刚不是在想这个事情,而是蓬莱密室的事,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真的是萨米谋划了这一切,那么为什么离草要杀玉骊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她已经在蓬莱暴露了?”紫焕说道。   这一次,他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因为他信号总确实也有这个迷惑。   曼华也赞同这个想法,附和道:“我有这个疑问,不过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蓬莱,也知道了萨米这个线索,相信没多久就能解开谜题了。师父不必为这个烦忧。”   紫焕点头,伸手想把曼华抱过来,却听得曼华道:“师父莫非是不想怀疑青梅竹马所以心里难过吧?”   紫焕汗颜,论对女人的了解自己还真的不如凤鸾,那小子说的对,在曼华的面前,尽量不要提到玉骊,更不能表现出一点为玉骊挂心的样子。   “华儿多虑了,我只相信事实,不论她是谁。”紫焕道。   “哦?那这么说如果有一日换成是我,师父也不会手下留情喽?”曼华故意装的很不高兴的样子把身子扭向一边。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怎么说都是错,紫焕头疼,哄女人自己真的不擅长啊,还是少说两句为妙,把那曼妙的身子拉过来正对着自己,找准香唇的位置就吻了下去。   一时间,芙蓉帐暖,春情无限。       第三十四章 揭发萨米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第二日,曼华醒来时是在自己的玉壶居被人叫醒的,知道是紫焕把她送回来的,所以她一点都不讶异,她心中也惦念密室之事,起身便随来人往主殿中去,她知道,这个时间叫自己,紫焕和闵阳绝对已经在那里了。   果不其然,主殿之中已经坐满了人,所有蓬莱仙界能说的上话的也都在,包括依旧一脸严肃的萨米,而这些人都在等着曼华。   曼华才刚刚进到殿中,就被玉鸢紧紧拉住。   “曼华仙子,紫焕上仙说你知道玉灵的真正死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那个吸血蝙蝠精不是真凶么?那真凶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   “停停停,玉鸢仙子,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先回答你哪一个?”   玉鸢有些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曼华的手,致歉道:“抱歉,曼华仙子,我太失礼了。”   曼华笑笑,轻轻抓住玉鸢的胳膊道:“玉鸢仙子不必如此,曼华明白仙子的心情。”   玉鸢感激的看着曼华,这个妖娆的女子看似狐媚,相处起来却是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   坐在主位上的玉骊也是一脸忧色:“曼华仙子一路辛劳,实在不该这么早就遣人打扰,只是事关重大,还望曼华仙子解惑。”   曼华笑笑,不漏声色的说:“玉骊仙尊真是太客气了,铲除奸邪本就是我辈职责所在,谈什么打扰呢,只是要麻烦各位随我去一个地方了。”   蓬莱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曼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紫焕和闵阳刚要起坐表态,却没想到第一站起来对曼华表示支持的却是玉骊。   曼华在心里其实是很怀疑玉骊跟此事有关的,可现在看来,玉骊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曼华倒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了。   蓬莱众人一看仙尊都已经信任支持这个小丫头的做法,全无二话就随曼华向密室所在处走去。   走到龙翔居的旁边玉灵居时,蓬莱众人特别是玉鸢都是疑惑不已,不明白为什么曼华会带她们来到这玉灵的故居。   曼华也没心情跟他们解释些什么,一想到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她的心中就有一股很难压抑的悲伤和愤怒。   走到结界处,曼华手上稍稍用力便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结罩,跟众人说了尽结界的办法,曼华首当其冲的走进去,随后便是紫焕和闵阳。   这一次,众人进去的极为顺利,这结界中所有的东西都没什么变化。   当曼华领众人来到太极八卦阵下的密室时,众人都被这眼前的一切惊得说不出话来,更有很多仙子像曼华当时看到的反应一样,呕吐不止。   玉鸢走到盛满心脏的瓮前,一个牌子一个牌子的翻着,玉灵,她最宠爱的徒弟,死后心脏竟放在这肮脏的的药水中浸泡,她这个师父真是做的太失职了,让自己的爱徒这么多年死不瞑目。   玉鸢的心绪激愤还未平复,突然看见旁边的瓮中好似是一个人。走过去的时候竟然还能感觉道那人微弱的呼吸,旁边依旧有一个写着名字的小木牌,上面依稀写着:玉环。   “师妹,师妹,你能听得到我讲话么,我是玉鸢,我是你的二师姐啊,玉环?玉环……”玉鸢大声的喊着,听到玉鸢在 说什么,玉骊身子轻轻一阵,拨开她身边的弟子,疾步走了过去。   “玉鸢你说什么?她是玉环?”玉骊急急问道。   玉鸢把小木牌返翻给玉骊看,上面赫然写着玉环的名字。   玉骊一下子跪在瓮前,紧紧的一把抱住道:   “玉环,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是你的大师姐玉骊啊,你放心,师姐一定抓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玉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   来密室的其他人等也陆续看到了与自己平时关系密切的师姐妹的名字。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哭声把原本就诡异的密室渲染的更加愁云笼罩。   紫焕看着玉骊伤心惊惧的样子,很有些心疼,他一直把这个女子当成自己的小妹看待,这世上对玉骊最好的也就是蝶姨和玉环了,却都已经不再这个世上了。   玉环还死的这么惨,不对,应该是生不如死才对。   正当众人都沉浸在一片哀戚中时,一抹身影趁机往密室外间走着,却不想被曼华拦住。   “让开,不要多管闲事。”萨米厉声喝道。   曼华挑眉邪笑:“呦,这就生气了,啧啧,你这女人本就长得老,偏生还摆一张死人脸,奥,不对,不是你想摆的,是你本来就是个死人。”   曼华突然出手,直直袭向萨米的脸。   萨米反应极快,身手步法犹如鬼魅,躲过曼华一招后反手就直直向曼华的心脏处掏去。   曼华见到她这个动作后真是火极,本以为是另有隐情,可是到了这里她却想逃跑,还习惯性的想掏人心脏,真是死性不改,就是杀了她也难解这么多仙子的怨灵之怒。   思及此,曼华不再戏耍对待,与萨米战在一处,打的难解难分,二人的速度极快,就连紫焕都很难全部看清,遑论其他人,有些术法一般的也只能看到二人留下的残影罢了。   紫焕几次想加入战局帮曼华一把却都插不进去,因为害怕误伤了曼华,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原地干着急。   看到萨米虚晃一招,指尖化刃,又向曼华的胸口而去,紫焕着急的大喊:“华儿小心。”   曼华听见紫焕的声音已经来不及躲闪,只好双手运力,以强力阻之,却没想到自己自身蕴含的力量已经很是强大。   紫焕等人只见突然间红光大作,等众人睁开眼时,萨米已经受了重伤,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半蹲在离曼华很远的地方,萨米的血很是奇怪,不是红色,却有些墨绿的颜色。   紫焕赶紧闪身出现在曼华的身边,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小声责怪道:“怎么总是自己强出头,不是说好了在蓬莱不用术法,有什么事我给你担着嘛。”   曼华低低道:“师父忙着怜香惜玉,当然看不到萨米要逃,等把师父的魂叫回来,萨米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紫焕气闷,她总是歪理一套一套的,真是有理不饶人,没理也想占三分,这次可不能由的她,不然以后遇到类似的事,她还会冲在前面。   在紫焕看来,既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的在自己的庇护下,而不是遇到什么事都好像想不起有他这么一个人一样自己往前冲。   “不要在这里给我强词夺理,强言善辩。”紫焕依旧不改责怪之意,:“我是男人,你是我心爱的女人,你本就应该站在我的身后,享受我带给你的保护。”   曼华心中虽然很感动,但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要表达的:“你还是我心爱的男人呢,不管什么事,我也不想你受到什么伤害,那我们各退一步,以后不管什么大事小情都共同面对好不好?”   紫焕身子一震,回过身来急道:“你刚刚说什么?”   曼华不懂他为何那么激动,重复了一句:“我们共同面对?”   紫焕摇头:“不是这一句。”   曼华依旧觉得莫名其妙,想想道:“不想你受伤害?”   紫焕还是摇头道:“也不是这句,我是你什么?”   曼华脸上一红,刚刚情急一时间没注意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原来紫焕是在激动这个,说起来,她还真没有告诉过师父她爱他。   曼华小小声道:“我是说师父是我心爱的男人。”   紫焕内心的激荡无以言表,若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他真想把曼华抱起来转两圈,现下确实不能,只有紧紧攥着曼华的玉手。   一直杵在他们身边的闵阳已经彻底无语了,那边玉骊和玉鸢力战萨米还显得那么的吃力,他们二位倒好,还在这里互表心意、互诉衷肠,他真的是无力吐槽,只得也加入战局,省的好像他是故意留在这里听别人风花雪月一样。   “啊。”一声尖叫传来,把紫焕和曼华的心思也拉了回来,原来是玉鸢不小心受了伤。   但是诡异的是玉鸢不过是被划了一个小伤口,可那鲜血却是止不住的流,或者更形象的并不是流,而是被那萨米吸走,萨米每吸一点血,就会增加一些战斗力。   闵阳发现后,当机立断,用了仙术把玉鸢一掌拍到紫焕和曼华的旁边。   大声警戒众人:“千万不要让她得到新鲜的血源。”   曼华见闵阳和玉骊两人对付萨米还是落了下风,心中很是焦急,又欲飞身相帮,紫焕急忙拉住,:“你就别去凑热闹了,自己的身体还不舒服,偏要强出头。”   说完飞身加入战圈,紫焕一加入,两人顿时觉得轻松不少,甚至渐渐的有种插不上手的感觉,闵阳与玉骊对视片刻,退了出去,紫焕立刻就没了束手束脚的感觉,全心全意的对付萨米。   不到三十招,就把萨米压制的无反手之功,身上也连处受伤。    第三十五章 逼真梦魇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萨米见自己落于下风,很是焦急,她知道自己就这一次的机会,如果不能逃脱一切就都完蛋了,身败名裂不说,就是自己心仪的男子怕也不得转世。   想到这儿,她用了十分的功力把紫焕逼至一旁,趁着紫焕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化爪就往离战局最近的几名弟子掠去,待到曼华与众人看清时,萨米已经要到了最近一名弟子的身边。   曼华等人见弟子们还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逼近,大声示警,“快闪开。”然而已经太晚了,只见萨米的利爪马上就要刺进两名弟子的皮肉,众人心中都是一激灵。   预料中的惨剧并没有发生,危急关头玉骊把弟子们从魔掌中拉出,自己却生生受了一抓,闷哼一声,她对面的萨米似乎很是意外,眉头紧皱,后又像是想开了什么,面上不再一片冷凝,反而带了一种解脱的欢愉。   她有些乞求之色的看了一眼玉骊,重重的一掌把玉骊打飞,自己则朝着两个瓮中间缓缓走去。   紫焕曼华等人见她神色有异,不像是还想逃脱的意思,且一脸哀戚,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企图,只是四散开来,成犄角之势,盼望能够在萨米发难时一击而中。   弟子们平时就很怕这个执法严苛的执法掌教,现在见了她如此狠辣的一面,更是惊惧,见她缓缓走来都是不自觉的给萨米留出了一条宽宽的路。   此时的密室,当真是静的怕人。   萨米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瓮前,有些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每一个小木牌。   “玉灵,玉慧,玉宁,玉珊,玉云……”她一个一个的念着这些遇害者的名字,似是在温习着什么。   “你们都是死在我的手上呵,我会去找你们的,到时候可别认错了人才好。”   转过头来又看着另一个瓮,抬手想去摸一摸浮在水上的长发,却又像是受了惊吓不敢似的缩回:“玉环,你不要怪我,你惨我有何尝比你好多少,不仙不鬼的活了这么些日子,说起来你比我还上好上几分才对,起码尽管你无知无觉的泡在这肮脏的药水中,身上却是干净的,我呢?”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我呢,我呢?我不过是个人人喊打喊杀的怪物,哈哈哈哈哈,怪物,我是个怪物,哈哈哈哈……怪物!哈哈哈~~”   萨米的尖声吼叫把密室都震的不断掉落山石,弟子们有躲不及的都被山石所伤,玉骊被玉鸢扶在一边,指挥着离草的师父带着众弟子撤离洞中。   曼华看着此时有些陷入癫狂的女子,心中没有半分怜悯,为了自己能做一具无心躯壳杀了这么多人,造了这么多血债的人即使就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她才不会同情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女人。   曼华悄无声息的想上前趁其不备取其性命,却不想差点被萨米自爆所形成的墨绿色残肢雾雨溅了一身。   看着眼前这一幕,其他人都是心有戚戚,而曼华,脑子里突然闪过的是一片雪地上,尸骸遍地,一个看不清楚脸的女子 生撕活人,那洒下的血雾和现在的景象何其相似,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曼华很努力很努力的想看清楚她的样子,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恍惚中她落入了一个让带着淡淡书卷气的怀抱之中,然后曼华便彻底没了意识。   “浅沫,浅沫,你干嘛要带那个男人回到我们的家?”   “沫沫,别怕,我不怪你。”   “沫沫姐姐,我好害怕啊。”   “浅沫,你这个叛徒,你这个罪人,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   “沫沫,我好孤单啊,你都不回来陪我玩,蛮芜的其他人都嫌我笨不肯陪我,浅沫,你快点回来好不好?”   “浅沫……”   “沫沫……”   “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赶快出来,别再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出来,出来啊!”曼华身处一片沙漠之上,却无风无沙,身旁空无一人,却总是回荡着各种语调在喊着叫着,他们叫的是一个名叫浅沫的女子。   突然景色一变,她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雪白的雪山之巅,旁边站着好多人,他们离她好近好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浅沫,你回来了。”领头的老者和蔼的笑着。   “浅沫,你终于回来了?”一个娇媚的女子带着不屑的眼神说。   “沫沫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她道。   曼华惊慌失措:“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浅沫,我是曼华。”   没人理她,他们只是一个个的上前来与她亲热的打着招呼,他们叫她浅沫,他们高兴的说浅沫你舍得回来了,浅沫,你没忘了我们,浅沫,浅沫,沫沫……   曼华看着一步一步接近她的众人,手不断的挥舞着否认:“我是曼华,不是浅沫,我真的不是。”   突然刚刚那一脸鄙视的女人走上前来,双目渗血,嘴角流脓,抓住她紧紧的不放,凄厉的嘶喊:“浅沫,怎么死的不是你,你害了我的命,害了全蛮芜的命,你还害了我玉郎的命,你还有什么脸活着,你去死啊,你为什么不去死!!!”   那小团子也一步一步走上来,抱着曼华的大腿,小小声的哭着:“沫沫姐姐好坏,沫沫姐姐带了好多个坏人进来,小汤圆好怕,汤圆没有父母亲了,现在连爷爷也都没了,沫沫姐姐,我还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小汤圆不想死……”   “浅沫,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要背叛全族?”   “浅沫,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蛮芜,我们对你不好么?”   “沫沫,你怎么能这么做,我对你真的好失望,我们不是朋友么?为什么害我?”   “浅沫,我恨你……”   越来越多的人涌了上来,他们全身是血,口口声声皆是质问,曼华一步步的往后退着,终于退到了涯边,她看到那些人仇恨的脸,听到了他们的话:“浅沫,为什么你不为我们报仇?”   “我不懂,我不是浅沫,我不是……”床上的人儿突然大喊出声,伏在塌边刚刚闭上双眼的紫焕赶紧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乖,不过是做梦,不是真的。”   紫焕一遍一遍的说着,直到曼华在睡梦中不再不安。   “紫焕,你已经在这守了五日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曼华还没醒你再倒下可怎么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看不下去得闵阳走过来劝说道。   “我没事的,曼华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会更加不安,我必须在这里陪着。”紫焕坚持。   闵阳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紫焕并未开口说话,说什么呢?又有什么好说的呢?虽然他们是仙,可却不是神啊,怎能预料将来发生的事情呢。   就算真的能够未卜先知,他又能为她做什么呢?能为她像花栩一样与仙界为敌么?还是能撼动师尊为蝶姨和她腹中孩子报仇雪恨的决心?   可能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不配合仙界行动而已,如果当时就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又真的能够做到袖手旁观么?   恐怕是方寸大乱,导致连她的命都救不下来吧。   时至今日,再来论当时,实在是已经是一笔算不清楚的糊涂账了。   “闵阳,你去休息吧,夜色深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紫焕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床上的人儿,说服闵阳道。   “我不去。”闵阳依旧坐在桌边翻着古籍,半分没有想动的意思。   紫焕有些意外有些疑惑的看向抱着书简看的津津有味的闵阳,“现在曼华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想让我们独处,莫非是怕我趁着她昏睡时行不轨之事?”   闵阳白了他一眼,:“我可没那份闲心,你以为我愿意老插在你们中间啊。就因为曼华昏迷不醒,你又死活不肯与我换着相陪,我才必须在这。”   见紫焕依旧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没好气的道:“你想想,就算再师徒情深,哪个师父会对徒儿做到这份上?这是蓬莱,不是你昆仑,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这些事情上这么大意。   有他在,至少别人都会以为曼华病情危急,那么他一个医圣一个师父自是要在身边不离左右的。   紫焕知道闵阳说的在理,微微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不是为你,我可不是你得朋友。”他可是看在那女子的份上,跟紫焕这个上仙没什么关系。   “我知道。”紫焕低低说道。浅沫,你是这样一个惹人注意的女子,即使是朋友也肯处处为你,上一世,是我不懂你得好。   这一世,就请老天别这么残忍,剥夺我这样守着你得机会。   或者再晚一些也好。   夜色静谧,天空上零星的散布着几颗星辰,月色照耀着三界中每一处的悲欢离合,也轻柔的洒落在玉壶居中的每一个人身上。   “水......水......好渴......”    第三十六章 记忆片段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眯着眼睛刚刚有些困意,便听到了曼华的声音,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听觉,知道榻上的女子在此轻喃着要水喝才反应过来,右手弹指,室内所有的蜡烛都被点亮。   而他自己而快步走向桌旁,倒了一杯水,微微加热,将水杯中的水慢慢的喂给曼华,不时的给她擦着嘴角。   曼华此时只觉得全身酸痛,喉咙干渴,喝的有些心急,不小心呛到了小声的咳起来。   “咳….咳咳…..”这声音把紫焕吓了一跳,也把才进入浅眠的闵阳惊醒。   紫焕赶紧把她扶起来,轻轻的为她敲着背顺着气。   闵阳饶有兴致的在旁边看着,没什么表示,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想到三界最冷清的男子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变成笨拙的凡间男子一般,真是难得。   曼华的睫毛微微颤抖,睁开眼睛的她被眼前男子的样子吓了一跳。   只见师父虽然还是一身紫衣,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换的,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师父一身衣服能穿过一天的,瞧瞧,连褶子都有了;英挺的脸上都冒出胡茬了,就连那一双饱含深情和担忧的眼睛都蒙上了一层血丝。   师父他,到底在这里守了她多久,她心疼的摸上男子的脸:“师父…..”声音中还是带了些低哑。   紫焕按住曼华爬上自己脸的玉手轻轻地摩挲,她,是真的醒了?她,并没有想起来前世的纷争?   “华儿,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紫焕关心道。   “师父,我很好,只是嗓子还是有些干……”曼华说着舔了舔干裂的唇瓣。   紫焕见状,从袖中乾坤掏出一个水晶瓶,“把这个喝了。”   闵阳看清紫焕拿出的东西,一个激动就站了起来,闹出了好大的动静,曼华这才看到原来室内还有一人呢。   紫焕和曼华齐齐的看着闵阳,好像在询问他出了什么事如此惊慌失措。   闵阳很是尴尬,讪讪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太累了,见曼华醒来想过去看看,不想不小心把桌子碰到了。呵呵……”   天,那可是上古时期留下的翡翠玉露啊,据传世间仅剩三瓶,竟然被他们当成是解渴提神之物,暴殄天物啊,如果在他的手里,他能制成多少奇药。   看着曼华也没当回事,一下子就把翡翠玉露喝光了,闵阳觉得自己都快能听到心碎的声音了,那东西,是多少求医问道的人梦未以求的啊,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没了。   而紫焕和曼华完全就不明白闵阳在发什么呆。   紫焕吆喝着:“闵阳仙人?闵阳,你不是说要给华儿看看么?杵在那里发什么呆呢?过来啊。”   “叫什么叫,催什么催,喊魂呢?真是的,我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了,想我堂堂三界医圣,多少人求我都求不到,在这里可好,就像个小厮一样被呼来喝去的……”闵阳没好气的嘟囔。   “呀,没想到闵阳仙人这有满腹的牢骚啊,本来我还想着闵阳仙人近来跟着我和曼华颠簸劳累,送闵阳仙人一瓶这个东西以驱疲累,现在看来,闵阳仙人应该是看不上眼吧,我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紫焕装腔作势的欲把刚从袖中乾坤取出的另一瓶翡翠玉露收起。   闵阳见状赶紧闪身就出现在塌边,一把抢过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开玩笑,到手的珍奇哪有不要再让紫焕这个奸人收回去的道理。   “闵阳仙人好快的身法啊,可是抢人东西这习惯可不好吧。”紫焕打趣道。   闵阳理所当然道:“你刚刚说送给我了,不守诚信非君子所为;再者说了,我这三界医圣随行看病,收这点诊金不算多吧。”   闵阳一副你占了多大的便宜的样子,看的紫焕直摇头,花栩还说自己的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呆傻,瞧瞧,再没有比他更会胡搅蛮缠的了。   “你,别在一边笑了,把手伸出来我瞧瞧,都被你吓死了,你知道你睡了多长时间了么?整整五日了,有的人可是一直寸不离的守着呢,连出恭都恨不得把你也背上。”闵阳边给曼华把脉边不遗余力的掀着紫焕的底。   紫焕的耳边浮起可疑的红晕,看的曼华一阵发笑:“师父,你害羞啦?”   “没有……”紫焕矢口否认。   “闵阳,你看看,我师父是不是害羞了?”曼华撺掇闵阳。   闵阳还真是实诚,当真仔细观察起紫焕来了,不看还好,这一看紫焕的脸也烧起了红云。   闵阳和曼华都扑哧的笑出声来,紫焕故装镇定:“那什么,我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过来。”   说完没也没看闵阳和曼华,转身就走,飞快的就没了人影。   曼华和闵阳笑的更欢,紫焕听着二人促狭的笑声,心中更多的是踏实,还好,华儿她还和以前一样,并没有要离开他。   玉壶居内。   “闵阳,我的情况怎么样?”曼华一瞬不瞬的盯着闵阳问道。   闵阳如沐春风般笑着:“你很好啊,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前阵子太过劳累了,所以你这懒鬼才睡了这么些日子。”   “我看见一片雪地,满地尸骸,他们叫我浅沫……”曼华不放过闵阳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渴望找出蛛丝马迹。   闵阳在听到这句话时身子一怔,很快便恢复常态道:“你呀,是太累了,出现梦魇而已,别多想,可能是你最近距离的看见了萨米的自爆,以致进入睡梦时已经不能忘怀,一个恶梦,何必如此挂怀。”   “可是浅沫,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我听师父与花栩的谈话中也提及过,她……”   “她怎么样都跟你没关系,你是曼华,你只要记得这一点就好了,再说有那么重要么?”闵阳打断曼华的话。   重要么?曼华问自己,也许以前她觉得他们瞒着的这些事都不重要,只要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自己好,可现在……在阵法中的幻境、在沉睡中的梦魇,还有偶尔闪现出来的片段,那些绝对不是偶然。   “重要。”曼华又肯定的重复了一遍:“很重要。”   闵阳看她一脸坚决的样子,许久没有说话,这执拗的性子,对她来说,是祸非福啊。   曼华迟迟等不到闵阳来口,耐不住性子单刀直入道:“闵阳,你告诉我,我与那名叫浅沫的女子有什么关系?还是我就是她?”   闵阳知道曼华会有此一问,却实在不知自己要怎么回答她。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师父?”   “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最不可能告诉我事实的就是师父。”曼华实话实说。   闵阳笑笑,起身朝外走去:“你师父都不告诉你的事情,我怎么会说,你也太看的起我闵阳了。”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曼华无惊无喜,像在叙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闵阳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外走去,:“就是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才绝对不会告诉你什么,别想在我这里听到什么,我什么都不会说。”   曼华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颓然趴在榻上。唉,失败,她知道没人会轻易告诉她实话,可是无功而返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浅沫,蛮芜,背叛,杀戮,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她真的就是浅沫么?   “花栩花栩,我看上你兄弟紫焕了,你到底帮不帮我,帮帮我嘛,就帮我创造机会多见他几面好不好,好不好嘛……”   男子无奈苦涩却带着宠溺依从的说:“好,哪次我没帮你,可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   “喜欢就是喜欢,看他第一眼就很喜欢,哪需要什么理由?”女子的声音宛转悠扬,带着少有的洒脱。   “是呀,爱了就是爱了,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呢?”男子喃喃自语。   “紫焕,我知道你喜欢佛理,这是我在南海之巅取回的……”男子拿过翻都没翻的扔掉。   “紫焕,这是我寻来的东海珍珠,你看一看,放在房中照明可好?”男子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转身走了。   “紫焕,我带来了你最喜欢的酋儿醉,尝一尝可好?”   男子清冷的声音传来:“浅沫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干了么?”   “有啊,我现在不就正做着最重要的事么?”女子轻快道。   男子转身离去。   “紫焕,你来看看,这是我去琉璃世界带回来的琉璃盏,漂亮么?送给你好不好?”   男子嗤之以鼻:“这么个粗劣俗物,也值得你受了满身的伤跑那么远。”   “耶,紫焕你是在关心我么?”女子欢欣雀跃。   “没有,只是你的血腥气在仙界实在是格格不入而已。”   男子有意无意的看着女子的满身的伤,越看似乎越觉得很碍眼,转身便走,只是也顺手带走了他说的粗俗不堪的琉璃盏。   一段段时真时幻的影像在曼华的脑中走马灯似的不停休,可每当曼华想看看那影像中的人却怎么也看不清,   “啊…...好疼......”曼华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脑袋疼的在榻上不停的翻滚。    第三十七章 视榻起疑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刚一进玉壶居主室的紫焕就看见这令他揪心的一幕,健步如飞就冲了过去,扶起曼华紧张道:“华儿你怎么了?”   “师父,我的头好痛,啊……”曼华颇为痛苦的按着太阳穴道,紫焕运了仙术按在她的天灵穴处,却发现自己的仙术对曼华的身体一点作用都没有,她的身体在排斥他的仙法。   不敢再尝试,紫焕一把抱住曼华,抓住她的双手,以免她自己会作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急道:“华儿,放松自己,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想,把自己脑袋里想的事情都放下。”   曼华赶紧放空自己,不再去想什么梦境也不去想什么别的,果然慢慢的头就不痛了。   紫焕松了一口气,终于无大碍了,曼华的魂魄不全,记忆开始复苏之时也是苦难的开始,无论身心,现在只希望凤鸾能不负所托吧。   “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曼华不解问道,她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现在却总是小痛不断。   “没事,你也知道你是半魂人,估计是最近实在太累了,你又为密室之案操心劳神了那么久,所以身体有些吃消不了罢了,闵阳不是也跟你说过了么。”   曼华点点头,:“也许吧。”   紫焕知道曼华已经开始一路自己的身世,他就一直等着,如果曼华问他,紫焕把实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却不想,曼华 却什么都没问,只是依偎在他的怀里又沉沉睡去。   紫焕有些担心,轻轻的唤着怀中女子,听到她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才放下心来,或许是因为睡在心爱人的怀中,曼华睡的格外安稳。   紫焕累了五日未曾合眼,此时心中大石落地,也昏昏沉沉起来,于是轻轻的抱着曼华躺下,一手拉下窗幔,同曼华一起相拥而眠。   一连几日,玉骊都没见到紫焕的影子,她有些奇怪,不是说他徒弟已经没事了么,怎么他依旧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天,玉骊闲暇无事,想着自曼华昏睡起来后自己还没有从去看望过,实在不该,于是挑了些上好的凝神静气的丹药便往玉壶居中走。   到了院外,却见闵阳在寝居外站着,一副进退为难的样子。   “闵阳仙人,你也来看曼华么?怎么不进去?”玉骊问。   闵阳见她眨眼已至,似有些惊慌,大声咳起来:“咳……咳咳…..咳……”   玉骊见闵阳咳的实在厉害,眸光一闪,急急问道:“闵阳仙人可是哪里不舒服,莫非蓬莱夜来风大,仙人受了风寒?”   突而敲了敲曼华的房门,对闵阳道:“既着了凉,就更不应该在门外站着了。”还没等闵阳反应就已经推门而入。   刚进去闵阳就大声喊道:“玉骊仙子也来看曼华么?紫焕丫头这两天发高热,患了风寒,都把我传染了,现在在休息着呢,仙子这样推门而入怕是不妥当。”   玉骊越发觉得奇怪的看着闵阳,这么大的屋子,何至于用喊的?   “曼华仙子患了风寒?那我更应该看看了,曼华在我蓬莱生病了,我这个蓬莱掌事的一次都不来探望,岂不是显得我蓬莱目中无人了,你说是不是啊闵阳上仙?”   玉骊说着已经来到塌边,一撩床幔,不着痕迹的扫了一圈,突然手死力的握紧。   曼华见她直盯着那一角,咳了几声道:“玉骊仙尊今日也来看望曼华,曼华真是受宠若惊。”   玉骊这才看向曼华,双手握紧再松开,反复几次,脸上却依旧是得体的笑容。   “瞧华儿说的,你是紫焕的徒弟,就和自己家里人是一样的,你生病我岂能不来看望。”继而关切的摸了摸曼华的额头道:“还是真有些发高热。”   拿出一个玉瓶递给曼华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都是治疗心悸的,听说你夜里睡不安寝,给你带过来些。”   曼华接了假装开心道:“哇,玉骊仙尊真是人美心美,谢谢啦。”   玉骊笑笑:“哪里的话,一些小东西而已,你不嫌弃就好,既然你风寒未愈,我也就不多打扰了,你多注意休息,在这里缺什么东西尽管朝弟子们开口就好。”   曼华一一应了,见她看了床榻那边一眼,继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玉骊才刚刚出了院门,闵阳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幸好,没让这玉骊看出什么来。   看向身着单衣的榻上女子,撇过头,闵阳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那什么,发高热了就多吃点药哈,多吃药……”   闵阳这个可爱的反应,一下子就使曼华紧张感全无。   “我发了高热,所以面颊红热,那么闵阳仙人呢?可是也发了高热?脸那么红?要不要也吃点治疗风寒的药?”曼华浅笑嫣然。   闵阳转过身去,耳根处更红,:“不用了,医者可自医,用不着那什么劳神子的药,早点休息吧。”说完逃也是的走了,真是好人没好报,好心帮忙还遭戏耍,果然好人难当。   曼华目送闵阳走远。   “师父,你还不出来么?”曼华看着脚底的塌边,见有蠕动的模样,赶紧补充道:“化成人形出来。”   紫焕听到曼华的话,好笑道:“都这么大了还是怕蛇啊?”说完化为人形躺在曼华身边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曼华没好气的白了紫焕一眼,不满的讨伐道:“明知道我怕蛇还专门化成蛇盘在那边,师父是故意想吓我的?”   紫焕笑笑:“怎会,故意吓谁也不敢吓你啊。”只是他真是就是上古青龙,玉骊来的突然,虽然闵阳给拖了一下,依旧是差点就被玉骊发现了,所以情急之下,紫焕根本没考虑, 直接就变了一条小青蛇。   蛇和龙虽不是一类,可这是紫焕下意识作出的形态,这是习惯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回昆仑啊?”在这里如此不方便,玉骊还来的真是时候,差一点她就把师父拿下了,曼华很是气闷。   师父最近就像是卫道士一样,只是抱着她入眠,连亲吻都是浅尝辄止,今天好不容易挑了起来,却被打断了,曼华这个不甘心啊,蓬莱不好,都没有她和师父独处的机会。   “华儿……如果我说你回不了昆仑了呢?”紫焕小心翼翼道。   曼华毫不在意:“没关系呀,我知道自己不能在昆仑了,我已经没有仙根了。不过所谓呀,只要师父还在就好,师父在哪里,哪里就是华儿的家。”   “华儿……”紫焕把曼华又往怀中箍了箍,“如果我做错了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你会恨我么?”   曼华的脑中闪过一个片段:“浅沫,认识我你可后悔?”   这句话一直一遍一遍的在曼华的脑中盘桓,她用了好大的意念才能控制好不去想,沉思了片刻,回答紫焕的问题:“不会,但是不一定会原谅。”   紫焕很满意这个答案,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不恨我就已经很好,我就已经知足了。   曼华笑问:“师父是不是很感动?我对别人可都是锱铢必较的。”   “是很感动。”紫焕刮了一下曼华的鼻头,宠溺一笑。   尽管看惯了紫焕的这样的笑,曼华还是觉得幸福的不像是真的。   “师父既然很感动,是不是应该表示表示?”曼华贼兮兮的奸笑。   紫焕有些好奇:“华儿想要为师怎么表示表示?”   “那师父会答应么?”曼华问   “你说的什么事我拒绝过?”紫焕反问。   曼华想了想,确实还真的没有,于是舔着脸道:“师父,既然你那么感动不然以身相许好不好?”   紫焕:“……”华儿,人不能总是把节操碾成渣渣掉一地吧。   “师父不愿意?”曼华想想继续道:“那不然我吃点亏,我对师父以身相许好不好?”   紫焕“……”她果然还是又一次刷新了自己的底线。   “华儿,你还记得为师说过女子要矜持么?”紫焕提醒着。   曼华笑的很欢脱:“华儿记得啊,可是华儿也记得师父说过对师父不用矜持,所以我就想师父可能更喜欢直接的女子,师父说呢?”   紫焕:“……”背书没见记这么清楚的时候,他说的几句话她倒记得深刻,他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惆怅呢。   “我如果早知道一定不会收你为徒。”从不把修身养性当成一回事。   “我要知道还不认你这个师父呢。”曼华回击,这师父从来就不曾让她修习过任何厉害的法术,其实曼华不知道的 是,如果紫焕让她一直刻苦修习仙术,她早就冥仙两力夹击,爆体而亡了。   “好好好,是为师不好,为师说错话。”紫焕服软。   “那师父是不是应该拿点什么当作道歉的诚意?”曼华打着小算盘。   紫焕点头:“好,你想要什么?”   “师父的……清白好不好?”曼华语出惊人。   紫焕“……”他的小徒弟果然还是原来的调调,还是原来的性格,只不过有一点倒是变了,那就是比原来更加的厚颜无耻。   主殿内,玉骊的双手紧紧的握在尊椅上,“曼华!”椅角边黑烟缭绕,片刻就已经化为灰飞。    第三十八章 情敌试探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翌日,一大清早玉骊就已经来到玉壶居,这一次,她并没有像前一天一样推门就入,而是在门外客气的问道:“曼华仙子好些了么?可起了?”   曼华推推还拥着她不肯起来的紫焕,窃窃私语:“咱妹妹来看我了,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在榻上见一见?”   紫焕捏了捏曼华的鼻头,真是个小醋坛子,自己不过就是说把玉骊当做亲人来看,心疼她的遭遇,就被曼华拿来说事说了这么久。   掐了小术穿上外衫,又索了香吻才下榻,转眼便消失在屋内。   曼华稳定好自己的声音,确定不会漏出娇媚的端倪,这才回道:“华儿今日已经好多了,可是闵阳仙人说还需在榻上静养,不能起迎玉骊仙尊,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仙子来我蓬莱以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实是我这主人的失责,我可否进去看望一下仙子?以安我愧疚之心?”玉骊依旧客气有加。   曼华有些奇怪,自己在蓬莱休养有几日了,前几日怎么不见玉骊她这么勤快的探病?   口中却一点也没耽搁道:“仙尊请自便就好。”   听得轻轻的推门声,曼华知道玉骊已经进来了,赶紧做出一副羸弱的姿态。   玉骊莲步轻移,自塌边坐下,摸了摸曼华的额头:“确实是好些了,曼华仙子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虽说是小病,但是伤了身子终归不好。”   曼华从心底里就很讨厌她的碰触,却强忍着没有动,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玉骊的时候,虽然明明是秀丽佳人,却总给她一种凉飕飕的阴森之气,这感觉,让曼华想起她最讨厌的蛇,曼华觉得浑身不舒服。   “华儿谢过玉骊仙尊关心,玉骊仙尊诸事繁忙,华儿只是偶感风寒,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仙尊实在不必时时探望,华儿心中真是过意不去。”曼华说着这些让自己都觉得很恶心的客套话。   曼华生性洒脱,最讨厌的就这这么咬文嚼字的跟人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可是在玉骊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穿起伪装防备玉骊,要说是非让她说出理由,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曼华仙子何必跟我这么客气。”说着给极为自然的给曼华掖了掖被子,继而道:“你师父应该跟你说过我吧,我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关心你就相当于关心紫焕,都是应该的。”   曼华笑的极为灿烂:“仙尊对师父真好,但不知为何,在来蓬莱之前师父倒是从来没提起过您老人家呢?”   玉骊身子一僵,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丫头,一面说紫焕并未把自己看重,一面又讽刺自己已然年老,还真是不能等闲视之了。   “呵呵......紫焕还是老样子,总是不想跟别人说自己的私事,不过你是他的弟子,也算不得外人。”玉骊温煦一笑,淡然至极,还真是有几分紫焕平日里的样子。   曼华笑笑,没有说话,玉骊有些惊讶,她竟然连问都不问,是她对自己对紫焕太有信心了,所以不上她的当?   还是昨天根本就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呢?难道昨天在这里看到的根本不是紫焕?可她记得紫焕自小时候起就一惊慌幻出来的都是小青蛇,她昨天明明就看见塌边露出了小青蛇的尾巴啊。   “华儿与我说了这么好一会儿了,又受了风寒,想必也渴了吧,我去给你倒点水。”玉骊善解人意道。   曼华不知道玉骊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些话到底是有意说给她听还是无心的,不过自己确实是喉中干渴,而她向来不是肯亏待自己的人,于是对着玉骊甜甜一笑,点了点头。   玉骊也不并没有矫揉造作,起身就给曼华端了一杯水,只是端过来时脚底一滑,杯中的水就往曼华的身上泼来,虽说只是一杯水,并没有什么,可是单衣就必定要有一块湿透的了,曼华伸出手来,幻了道屏障,水便全都落在了地上。   玉骊看似惊慌失措的稳住身子,走到塌边,急道:“华儿没事吧,都怪我一时大意。”脸上是一眼可见的歉疚。   曼华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华儿可是生我的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玉骊解释道。   曼华本不想理她,可又怕与她纠缠个没完没了,因此淡淡道:“玉骊仙尊哪里话,只是曼华实在是累了,来日好一点去拜访仙尊可好?”曼华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玉骊说完转身离开。   曼华见她走了才觉得心里舒服多了,她在这总觉得空气都很压抑,也不知道玉骊刚刚故意往自己身上洒水是个什么意思。   这蓬莱,她真的是呆够了,真的好想就她和师父两个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一些小日子,可每次师父总是说他在等人。   师父在这里,她又能去哪呢?师父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曼华觉得无聊,便穿戴好了斜倚在窗棂前看窗外的风景,却不自觉的想起睡梦中的一幕幕。   “曼华,”闵阳叫着那个穿着单薄在窗口吹风的女子,她是想假戏真做真的感染风寒是吧。   “曼华?曼华?”叫了好几声的闵阳见女子还是没有理他,走过去自袖中乾坤取出一件自己的披风来与女子披上。   口中还不停的唠叨着:“怎么,是见不得我清闲么?才刚醒过来就穿那么单薄站在窗前吹风,免费的医者好使唤是不是?”   曼华感觉到身上一暖,低头看了身上的披风,正听见闵阳的抱怨。   “嗯,对我来说就是好使唤。”曼华有话直说。   闵阳气结:“曼华,你这也欺人太甚了啊,信不信我马上撂挑子走人?”   曼华笑:“不信。”说完盯着闵阳一瞬不瞬,仿佛就等着看他怎么走。   “......”真是的,她就吃准了自己担心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那什么,把这个吃掉。”闵阳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掏出粉色药丸递给曼华。   曼华一脸苦相,:“我不是都已经好了么,干嘛还要给我喝药?闵阳,好你了,我能不能把药停下啊,太难吃了。”   自从曼华醒了,闵阳就每天给曼华送来一颗药丸,说是调理身子用的,说来也怪,吃完闵阳的药以后,曼华发现自己很少再做那些奇怪的梦,也不会每天都在睡梦中惊醒。   但是现在的曼华一点都不想用药物来维持这短暂的平稳。   闵阳自顾自的给她端来杯子,直直的盯着她,知道曼华无可奈何的吃下药丸为止。   “闵阳,你可真是个负责任的医者哈。”就刚刚那小眼神,还真是挺吓人的。   “你是第一个领教过得,以前我的病人都是很听话的。”不像她,吃个药还要别人看着才行,她以为那是什么药?吃几天就行了,那是压抑她体内冥力的药,不然怕她没等到凤鸾回来就已经出事了。   强大的冥力喷薄而出,先不说曼华的身体能不能吃的消,最怕的就是那负面影响会使她发狂真的作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来。   “好好好,辛苦我们的闵阳大人了,小女子在这里给您拘礼谢恩。”曼华笑盈盈的说着双手做揖真给闵阳拘了一礼。   闵阳看见曼华如此滑稽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微风轻拂玉人面,浅笑低眉云舒卷,这世间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无外乎花栩为她痴迷了。   “华儿,你看谁来了?闵阳,你在这里啊。”紫焕看闵阳有些发愣轻拍了闵阳一下,道:“怎么了?”   闵阳这才看到紫焕的到来,有些尴尬道:“没什么,有些走神了。”   “师父,到底是谁来了?”曼华的眼睛里透漏着好奇。   紫焕笑笑:“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齐齐看向门外,来人只迈进了一只腿,曼华就飞扑过去,一把抱惊喜的跳着:“彩荷姐姐,你怎么来了。”   彩荷温柔一笑,“想你了,过来看看,怎么?不请姐姐进去坐坐?”   曼华赶紧拉着彩荷在桌边坐下,“彩荷姐姐为何一脸疲惫?”   彩荷喝了口水道:“想早些见到你,所以赶了一段路,你身子可好?听说你前几日无缘无故晕厥,我很担心。”彩荷关切的打量着曼华。   “彩荷姐姐一见就知道我生龙活虎一般了,凤鸾上仙可回去了?”曼华不经意的问。   紫焕看了一眼彩荷,彩荷笑道:“师父自然是回来了,只不过他上次来了蓬莱那么久,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来了。说是风大路远,吹坏了他的皮肤就不好了。”   “像他说出来的话。”曼华点点头。   “彩荷姐姐这次来可不可以多陪陪华儿,华儿好像你的。”曼华头靠着彩荷的香肩撒着娇。   “那可不行,你是知道我师父的,他不会让我离他身边多过三天的,上次蓬莱之行他就很不高兴了,何况姐姐这次出来还有别的事。”彩荷拒绝道。   “姐姐......”   紫焕闵阳见二人聊的开心,根本顾不上他们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走出房门。   “凤鸾情况怎么样了?”闵阳问道,自己虽不待见那家伙,这次却不得不佩服,为兄弟还真能豁的出去。   “不太好。”紫焕沉重道。    第三十九章 无事殷勤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需不需要我帮忙?”闵阳主动说道,给一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男子疗伤,并不委屈自己,只是曼华......   “不必,有彩荷在,他不会有事,你如果也走了,曼华或许会起疑。你比谁都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曼华的心绪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一切就拜托你了。”紫焕郑重其辞。   闵阳胸有成竹道:“曼华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让她有事。况且,说不定曼华以后还会是我的兄嫂也不一定啊......”   “花栩?想都别想,没那个可能。”紫焕嗤之以鼻,浅沫可是把花栩当兄弟的,他们认识了何止上千年,要有感觉哪里轮得到他这个后来的。   “话别说的太绝,紫焕上仙,花栩可不比你差,依我看他的性格可比你的讨喜多了。什么可能不可能的,当时仙界所有人还都以为清心寡欲的紫焕上仙会修身向道一直到仙去呢。”闵阳笑着的灿烂,露出两侧的老虎牙,很有些孩子气。   花栩是自己的哥哥,他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花栩的优秀也是有目共睹的,曼华又是自己想真心守护的朋友,他们如果能在一起那该多好啊,而且绝对不会有什么天条仙规的跑出来禁止。   可他也知道,虽自己想的完美,但是事实往往背道而驰,想让曼华放弃紫焕,难于登天,那小女子,表面看起来豁达至极,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死心眼。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闵阳仙人会为花栩说话。”紫焕对闵阳的话不置可否,反而对闵阳对花栩的态度更加有兴趣。   紫焕可是记得,每一次花栩谈起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时一般聊的都是他是如何抵触自己,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说与花栩说。   有一次,花栩在与自己会面之期硬是把闵阳带来,闵阳可是没好气到连自己都非常不待见呢。   “一,我并不是为他说话,这本来就是事实,我想为曼华考虑最适合她的;二,即使我真的是有私心,那又如何呢?”闵阳笑问。   “你想通了?这真是个好消息。”紫焕真心道。   闵阳点点头:“本来就是我太过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不说这些,东西在哪里?”   “彩荷刚刚就给我了,怕曼华发现,所以我放在我的寝居中,一起回去看看吧。”   二人疾步没一会儿便回到了龙翔居,紫焕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拿给闵阳:“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闵阳双手接过盒子打开,细细打量着盒中之物,小拇指一般大小,通体乌黑,接口处能看的出是自然脱落,角状枇杷,果真是上古医书中所描述的枇杷荟犀角,整整两个,怪不得凤鸾上仙被伤的那么严重了。   蛮芜自八百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再无沙地,只有漫天遍野的大雪,那雪地的奇异之处就是看似是冰寒世界,但踏进去就如置身于岩浆之上烧灼,一般人才刚进去就会被烧灰烬,更别说深入腹地把积雪化没了。   更何况把积雪化没也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更重要的是寻得到枇杷荟犀,那枇杷荟犀攻击性极强不仅狡猾且性格刚烈,一般被人抓到后宁愿自裁也不愿被人拔了犀角苟活于世,但死去的枇杷荟犀的犀角就没有多大的价值了。   凤鸾竟然能一次硬生生拔掉一对犀角,受了重伤已经是很不错的结果了。   闵阳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对犀角,点点头道:“没错,这正是曼华需要的枇杷荟犀角,有了它,再加上我的医术,曼华即使恢复全部的冥力也不会变成以杀人为乐趣的真正冥尊。但是......”   “但是什么?”紫焕看着闵阳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这些药吃下去,谁都不知道除此之外还会发生什么其他的影响,倒是有一点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就是曼华可能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当然也有可能不会。”见紫焕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闵阳忍不住问道:“你确定要用这药么?”   紫焕毫不犹豫:“她的安全重要,用吧。”   闵阳知道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如果紫焕不这么想这么说,自己还真的会鄙视他,可是他真的这么说了,闵阳还真的为这一对有情人担忧。   “这个药我需要七日的炼制时间......”闵阳边往出走边说。   听到身后紫焕的声音传来:“好,我知道了。”   玉壶居内,曼华撅着嘴趴在桌子上看着彩荷留给她的便笺,彩荷姐姐真是的,说是看她,还真是看看她就走了一点都不逗留,已经两三个月没见了,聊的太开心所以睡得晚了,也睡的沉了,她连姐姐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彩荷姐姐这次来去如此匆匆,神色有异,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不行,得去问问师父,师父是昆仑仙首,即使此刻在蓬莱中,昆仑大事肯定也自会有人向他回禀。   还没出了卧寝房门,就见玉骊已经来到院内,她怎么又来了啊,曼华郁闷不已。   这玉骊到底是怎么了,有事没事就往这跑,还专挑师父不在的时候来。   莫非那日在玉壶居她发现了什么,所以想要让自己露出破绽么?只是自那日起,玉骊几乎每隔一日就来一次,除了第一次有些试探意味外,就都很正常了,再说也不必这么麻烦吧?   每次来就说些东拉西扯的废话,还一坐就好长时间,曼华真是不胜其烦。   曼华只喜欢在熟人喜欢的人面前滔滔不绝,但是在玉骊面前,不自觉的自卫状态使得每次玉骊走后她都会很疲累,也很烦躁。   然抬手不打笑脸人,她与师父闵阳三人在这里叨扰,虽然玉骊求之不得,但毕竟是麻烦了人家,自己又不能不让玉骊来或者直接把人家撵走。   “华儿怎么病刚好就站在门口吹风,快快进去,莫要让你师父与我挂怀。”玉骊一脸亲热的拥了曼华的肩头,把她按在桌前坐好。   曼华假笑:“玉骊仙尊来看曼华,曼华去门口起迎一下也是应当的。”   “你这孩子,不是让你别再那么生分,仙尊仙尊的叫着。叫我骊姨就好了,你师父啊,原来就是这么叫我师父的。”玉骊笑如三月春风般和煦。   其实以紫焕与蓬莱仙界的关系,曼华是应当叫玉骊一声师叔的,但她不愿,而玉骊与紫焕的婚约之前也并未被人拿到明面上,自然也就没人计较称呼的问题。   长幼有序,师徒有别,叫玉骊一声骊姨其实于理也和,但曼华却不愿,她要是叫玉骊骊姨,那不就是证明她与紫焕真真正正差了一个辈分么?比叫师叔还让她不快呢。   “仙尊说的哪里话,仙尊这么年轻妙美,曼华叫你骊姨,岂不是把你给叫老了?”曼华拒绝。   玉骊伸出手来拍了拍曼华放在腿上的手,一点都不见外:“华儿的嘴真是甜,不过我和你师父年龄算起来也不差个一百岁,可不是不能跟你们这些妙龄小姑娘比了嘛。”   曼华笑道:“在仙界也不是很讲究什么年龄,不过是数字罢了,玉骊仙尊看起来依旧国色天香,让人看了不禁心旌摇曳啊。”   玉骊心中极为鄙视曼华的说话方式,总觉得吊儿郎当的像凡间的不务正业的浪荡公子哥儿。   更主要的是让她总能想起一个纠缠紫焕的小贱人――浅沫,浅沫虽然不像她这样说话自带一种不羁,但是也是张狂之极,跟花栩一起狼狈为奸,连带着紫焕都性情改变敢违逆师命不与她结亲。   虽那个女子死了,但玉骊现在想起她来依旧是恨的牙痒痒。   或许再给浅沫一点点时间,她能顺利的进入紫焕的心中。   别人看不出来,可作为从小时起便关心紫焕一举一动的女子来说,她分明看出了紫焕对浅沫的不同。   幸好现在她对自己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很快眼前这个小姑娘也将不是问题,想到这儿,玉骊笑的越发欢快。   “呵呵,华儿真是过谦了,华儿的艳玉绝世,才真叫人过目不忘。”艳丽明媚的小脸真的惹的人好想在你的脸上刮上一刀,看看是否还是这般美貌。   “仙尊真是过誉了,华儿受之有愧,呵呵......”曼华觉得自己再跟这个女人呆上几次自己都能把自己恶心死了,偏偏她还是一点都没有想走的意思,怎么这世上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生物呢?曼华暗杵,看来还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以后自己一定要记住了,自知之明很重要啊。   “华儿,我听你师父说你仙根已失?你的本身就冥界接引之花,又在魔界沾染了不少魔气,在蓬莱这仙气缭绕的地方住着,身子可有不适?可要早点告诉我才好。”玉骊一脸关切。   “谢仙尊关心,曼华虽然已无仙根,出身冥界,但是华儿已经入了洗髓水,住在仙界只是没有以前一样灵气充沛的感觉,但是身体并无不适,请仙尊放心。”曼华虽断然拒绝了玉骊,心里却范了嘀咕。       第四十章 了解浅沫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自上次昏迷醒来,自己在蓬莱越发感到焦躁不安,且日日噩梦,后来为什么就好了呢,好像是因为吃了闵阳每日非要自己吃下去的药,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师父及闵扬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原因了。   曼华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弄弄清楚,师父和闵阳是不用指望的,眼前这个女子心思难辨且总觉得不坏好意,曼华更不肯问她些什么了。   那该向谁打听浅沫这个女子呢?花栩?肯定不行,上次他瞒着自己去见师父,定也不会告诉自己的,蓬莱年轻的弟子也不清楚这些事情,曼华想起一个人来,向她问,也许她会愿意告诉自己点什么。   “华儿?华儿?你在想些什么?”玉骊轻轻摇着曼华的肩头。   “奥......额,玉骊仙尊刚刚在说什么?真是不好意思,华儿昨日没有休息好,现下总是忍不住的瞌睡起来,提不起精神。”曼华假装不好意思道。   玉骊笑笑:“也没说什么,你风寒刚好,是该好好歇息,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曼华点头起身相送玉骊,心中却不断哀嚎:玉骊大仙,你好歹也是蓬莱仙首,就这么闲么,不用处理事务么,天天往这跑,能不能求你别再来了。   玉骊可不知曼华心中在想些什么,说起来这小丫头也不是真的天真可笑,明明她能感觉出曼华在抵触她甚至于讨厌她,可她这么频繁的来搅扰,曼华竟然没露出过一丝不快。   如果自己真的像平常女子那样,想叫曼华知难而退或者使些小手段让紫焕误会她还真是不那么容易,好在,自己从来不屑也不愿用那些不入流又麻烦的心机。   只不过刚刚曼华在自己客套的时候恍然出神,这还真是少有的情况,她才不信曼华真的是没睡好导致的。最近紫焕和闵阳也都是神神秘秘的,凤鸾的徒弟来了夜里又匆匆的走了,这些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肯定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玉骊回到主殿,来到自己做居住的后堂寝居,坐在椅子上,轻声唤道:“玉环,你去跟着曼华打探一下。”   只见一团黑色烟雾闪过,转眼便没了踪迹。   玉鸢居   “玉鸢仙子,你就告诉告诉我吧,浅沫到底是何人啊。”曼华拉着玉鸢的袖子不断的央求着。   她一大早就把玉鸢堵在自己的寝居内,死缠烂打的好不容易才让玉鸢这个冰山美人的脸色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必须的趁热打铁才行。   玉鸢无奈至极,这个鬼丫头清早就把自己困在屋内,大有不告诉她些什么就不放自己出去得意思,骂不得打不得,自己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八百多年前的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雪藏下来,根本没人提及,这丫头怎么会突然想到要问这个问题。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师父,他更清楚啊,再说你问闵阳仙人也可,凭着他与花栩的关系,也许会有什么旁人不知道的内幕消息也不一行啊,为什么偏偏要来找我不可。”玉鸢无可奈何道。   那么多人放着不问,偏偏要来为难她这个局外人。   她的师父紫焕,怕是世上再也没有比他更知道事实真相和始末的了,何况这件事情涉及到师父玉蝶,能不提及还是不提及的好。   “玉鸢仙子,你是蓬莱最善良美丽迷人的仙子了,华儿就想知道谁是浅沫,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仙子就成全了我嘛。”曼华一脸祈求,桃花眼中写满了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坚决。   玉鸢头疼,这个小女子,坚持起来还真是让人没法拒绝,但紫焕上仙都不告诉她什么,自己说了会不会不大好。   “玉鸢仙子,求你了,何况你师妹及你的徒儿能冤情昭雪,也有华儿的一些努力在里面,玉鸢仙子就不思回报么,仙子......华儿的请求又不过分,只是一点小小的好奇心嘛,你就当给华儿讲了一个故事可好?”光求没用,曼华就搬出她对玉鸢的一点帮助来说话。   曼华知道玉鸢仙子看起来冰山一块,但是心底却是一片柔软的女子,从她一直为自己的徒儿打扫屋寝就能看的出,玉鸢是一个长情的人,长情之人以情相交最是可靠,所以她不怕抬出这个理由来玉鸢会拒绝自己。   虽然从一开始曼华并没有打算以密室之事为人情相胁,但是今日能拿出来达到目的也是好事一桩,她做事从来出于本心,如果玉鸢因此而误会与她,她也没什么。   不过玉鸢却半点也没有质疑曼华本意的意思,只是点点头道:“也罢,就告诉你也无妨,仙子的确帮了玉鸢极其蓬莱很多,玉鸢一句轻飘飘的感谢也实在不能报答仙子一二,既然仙子有问,玉鸢就知无不尽,言无不实吧,只是我蓬莱并未参加那次纷争,或有不详实的地方,曼华仙子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曼华点点头:“曼华在此先行谢过,华儿想问得是,浅沫是何人?现在何处?”   玉鸢果然没再犹豫,直接道:“那女子已经死了,听闻出自蛮芜之地。”   曼华不解:“已经死了?”浅沫已经死了,那花栩和紫焕谈及的时候,怎会还说八百万年前的事不查清楚,浅沫会有危险呢?蛮芜,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地方,自己的心就会揪着的生疼?   “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一切都源自于八百年前的蛮芜血战。”玉鸢的神情追忆,仿佛又回到了八百年前的日子。算起来,蓬莱仙界各种奸佞之事,也全是自那一年开始。   曼华急道:“八百万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八百多年前,又是蛮芜血战,为什么这一切都让她觉得与自己休戚相关呢。   “八百万年前,自蛮芜出了一个胆大视世间凡俗为虚妄的女子,名浅沫......”   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玉鸢才把事情的全过程与曼华说完,却看见曼华的眼睛红红的,泪水也不断流出。   “曼华仙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听哭了?”玉鸢疑惑不解,拿出帕巾递与曼华。   曼华泪眼朦胧的看着玉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是泪水,自己是真的哭了,可是这又是为谁而哭呢?   是为了那个张狂邪肆的浅沫,还是那些玉鸢口中被生撕的仙兵仙将,抑或者是心怡之人被天雷轰身而无能为力的花栩?   抬手接过帕巾,把自己的眼泪拭干:“既然不过是尘封旧事,那为何所有人都闭口不谈?”   玉鸢感叹道:“蛮芜众人虽是罪大恶极,但是当时泉玄仙首的命令是全部杀光,那蛮芜人在那里生活了那么久,其中不乏有成亲生子的,连孩子也未曾幸免,这对于仙界来说,是极不光彩的,自然没人敢再提。”   曼华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请问当时泉玄仙首为何非要灭了蛮芜所有人不可?”   玉鸢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实话实说道:“其实当时蛮芜众人已经避世不理凡俗,按理说仙界是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非讨伐不可,可......可当时蛮芜有一罪人,是仙首做梦都想挫骨扬灰的对象。”   见曼华不解的看着她,玉鸢道:“我的师父玉蝶及她腹中骨肉死于同年......”   这原因,已经昭然若揭,爱人及未出世的孩子,这理由,自然是把蛮芜杀光才能泄愤,何况那些人本就是犯了极大的罪过的。   曼华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不可能,蛮芜中不会有人做出这等事,绝不可能。   “那......蛮芜中可有侥幸存活下来的?”曼华问。   “无......”听到玉鸢这一个无字,曼华清晰的听到自己手掌骨节发出的嘎嘎的声音。   无,无一生还,她突然想起在睡梦中那些人,那些口口声声叫她浅沫的人,那不甘的质问,为什么背叛,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声音哀戚绝决,想起来她都会悲痛不已。   “玉鸢仙子可曾见过浅沫?”曼华接着问。   玉鸢想了想,:“有一次与师姐去找紫焕上仙,曾远远见过,那女子,一身白衣,轻妙俏丽,是个难得的佳人......”   曼华的心头浮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道:“玉鸢仙子好好看看我,我与她可有相似?”   玉鸢不知道曼华的意思,但还是仔细打量着曼华,然后摇摇头:“并无......”   曼华艳丽娇娆,眼角含情,而那女子一看就是俏丽清秀,两种不同的风格,若真说相似,这世间所有相貌奇秀的女子都或多或少的有些相似,并不奇怪吧。   曼华想想,也确实对,如果自己真的与浅沫相像,认识浅沫的人那么多,怎会没有认错的,特别是花栩,第一次见到自己时也不会那么平静了。   可自己那逼真的梦境,心中的难过,不时闪出的画面,都让她确信了一件事,她与浅沫绝对关系匪浅,就算自己不是她,那估计也是蛮芜众人中的一个。   二人未注意的角落中,一小撮黑烟淡淡散去,转瞬消失不见。    第四十一章 私藏药丸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主殿寝居中   “你说什么?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黑烟散去,仿佛屋子内从来只有玉骊一人。   玉骊手上发狠,竟生生把鎏金椅上的椅角掰变了形,忽而莞尔一笑,没关系,八百万年前我没能斩草除根,现在来做又不算晚,又看着跟自己抢紫焕的女人再痛苦上一回,也是自己的乐子不是?   一挥手,椅角已经恢复原样。   只是那小女孩真是浅沫么?不管是不是,只要让紫焕另眼相待的女子,都该死。   不过如果真的是浅沫,倒是不能轻而易举的就这么无声无声的让她死掉,看来需要试试她了,上次在密室之中就觉得她的法术就写问题,却不想与那个女人有关。   也是,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那么久,不记得这些微末小事也不足为奇。   浅沫,上辈子你连我真正出手都没用上就已经死了,这一次由我亲自动手你该死的甘愿了。   玉壶居。   曼华若有所思的在屋内消化着刚刚在玉鸢那里得来的消息,原来身边的人都不愿告诉自己浅沫的事情是因为这里面还有师父的原因。   师父的性情向来清冷,乍遇见那么一个张扬的女子难免有所触动,可是依自己对师父的了解,师父是不会轻易屈服于红尘情爱的,如果在他不知道自己心意的时候以天下大义、师徒之情相劝,作出那样的决定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果自己是浅沫,又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去面对他,面对他们之前的感情,面对他们许下的生死与共的盟约?   可是曼华不是习惯逃避的人,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当鸵鸟,现在的她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浅沫。   “又在发呆了?你最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每天我一来看见的都是你在冥思苦想的,也不知道再操心些什么?”闵阳自顾自的找好位子坐下。   曼华看着他,桃花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如果闵阳肯帮他想起前世之事,岂不是轻而易举的?   转瞬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闵阳就是和自己再要好,花栩可是他哥哥呢,何况他闵阳和师父走的那么近,未必就真的会帮自己。   这一上午别的收获没有,但是八卦可是听了个足,连带着把闵阳与花栩之间千丝万缕的牵扯都理清楚了。   原来花栩是魔界上任魔尊和魔后生的第一个儿子,却不知道魔后何时与仙界花神有了牵扯,生下了第二个儿子闵阳,而魔尊魔后花神三人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最后这三人都同时消失了。   众人猜测三人是同归于尽了,但是真正的事实真相已经无从查起。   闵阳自小就养在仙界的,身世也是半仙半魔,但是他自己却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自称是他个哥哥的花栩找上门来。   南岛仙界的仙首告诉闵阳他自己的身世后,闵阳并不相信,并不是他不相信事实的真实性,他只是不敢也不想相信自己还有一半的魔族血统。   尽管花栩隔一阵子就去找同母异父的兄弟,闵阳依旧对他不理不睬、视若无睹。   但毕竟血浓于水,且感情随着接触日笃,所以当花栩受重伤时闵阳去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踏足一步的冥界,为花栩疗伤。   谁知道花栩伤还未养好,浅沫就出了事,花栩不顾众人劝阻硬是生闯昆仑,造成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这一直是闵阳的心结,他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为花栩疗伤才导致的这一切。   但实际上谁都心知肚明,即使花栩伤势再重,都不会影响他当日所做的事,谁都没有怪罪闵阳,但闵阳自己却接受不了。   在闵阳的世界里,每一条人命都是弥足珍贵的,因此他总觉得那是他的罪过,所以即使那么些年他都住在冥界,却始终没有与花栩相认。   他兄弟二人之间的事情几乎是仙界每一个人都能说出一大段来,只不过曼华在昆仑向来只顾着惹是生非,唯一亲近的也就是彩荷,但是彩荷却不是爱说这些家长里短的人,因此反而人人知道的事,曼华却不知。   也不怪在魔界时曼华想要割下闵阳的肉时花栩会说出代他受过的话了。   “我在操心你啊。”曼华道,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闵阳这个谦谦公子。   “哦?我?你操心我什么?说来听听?”闵阳还真是有些好奇。   “操心你没有鉴赏眼光也就算了,还呆呆板板的死教条,看来这辈子都没人要了。”曼华煞有其事。   “......”他就知道曼华总是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惊世骇俗的,说起来曼华的性子跟凤鸾殿内那一位还真是很像,当然那位比曼华更加奇葩一些。   她以为谁都像她和紫焕一样情愿坠入红尘情爱么?他才不要花栩一样,为一个女子方寸大乱理智全失。   何况他们是红尘中的小爱,自己追求的可是无量的大爱。   “你说你这样的男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真是太好奇了。”曼华继续没话找话。   “反正不会是你这样的。”像她这么能折腾又这么毒舌的女子自己可没有紫焕花栩那样的承受能力。说着把曼华今日所需吃的药丸拿给曼华。   曼华配合的接过,与往日无异的抱怨着:“我的身体真的没事了,就不能省省这些珍贵的药材么?糟蹋灵圣之物可是罪过啊。”   “知道药材珍贵就不要多说了,吃了它。”闵阳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明明不是小孩子了,吃药还总是这般不甘不愿。   曼华向闵阳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一把将药丸咽下,还张开嘴呜呜囔囔道:“吃完了,不信你来看。”   没想到闵阳还真的俯过身子,细细的检查着,距离近的曼华仿佛能看见闵阳脸上那细腻的毛孔,曼华有些尴尬的闭上嘴,推了推闵阳:“你还真是够听话的啊。”叫你过来看就真的过来看。   “不是你说的嘛。”简直莫名其妙,女人果然是麻烦的动物,还好自己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女子。   “......”曼华头一次觉得太实诚的孩子也不大好。   可是为什么每次闵阳和紫焕斗嘴的时候却能不落下风反应奇快的,还真是怪哉。   看来每一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都会有不同的面孔吧,就比如紫焕,在她的面前就会不经意的露出小孩子赖皮的一面,对别人却向来温文有礼。再比如自己吧,对别人都是随意随心,在玉骊面前却会不自觉的带上面具。   “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闵阳起身便往外走。   曼华不解:“你这两天都在忙些什么啊,总也不见你。”以前那么能有事没事的在玉壶居呆着,一呆就是一天,每次都是紫焕下的逐客令,二人下了棋下输了才走,这两天则是刚来催了自己吃药就急着要走。   闵阳脚步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最近新得了一本医书,忙着钻研罢了,你知道我向来对这些痴迷。”   “这个我倒是知道,可是连师父这两日也很少露面。不会你们有......”曼华故意拉长了声音,迟迟不说后面的话。   闵阳紧紧攥着的手都冒出了一丝丝冷汗的时候听见曼华接着说:“不会你们之间有奸情吧?”   闵阳已经对身后女子跳脱的思维彻底无言以对,怎么紫焕那么个帝仙能教出这么无节操的徒弟?   不过想想曼华的前世,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那会儿的浅沫连身份差别那么悬殊又性格疏离的紫焕都敢死追,一直被仙界所有人称为最有胆色的女子,这一世,所有人都是把曼华宠着惯着,从不拘束,能这么不拘俗礼也是正常的。   看着闵阳一言不发的继续往外走,紫焕接着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就看不起你们的......”   闵阳受了惊吓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倒地,幸好及时稳住身形。   可不可以请老天把这个口出胡言的女子收走?闵阳真想把曼华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多少光怪陆离的想法和点子,总是这样子,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好不啦。   曼华看着闵阳离去的脚步凌乱,心里很是畅快,就是无端的讨厌这些人端着仙人架子的样子,非要他们破功才行,又不是成佛了,至于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嘛。   反手一翻,一颗小小的药丸跃然掌上。   嘻嘻,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曼华小小的得瑟着。   她刚刚可不是漫无目的的跟闵阳胡闹的,她是趁着闵阳稍稍分神的时候把药丸偷偷的藏起来了,装出不想吃药的样子也是为了不让闵阳生疑。   之所以开玩笑说让闵阳检验也是为了他放心而已,不知道这药停了是不是自己真的能想起什么来,现在也只有试试才行了,即使是自己害怕的结果,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曼华仙子,曼华仙子......”听见玉骊的声音传来,曼华赶紧把药丸收好。   曼华刚刚收好,玉骊就已经到了跟前,神情是说不出的焦急。   “怎么了?”一界之尊也有这么失态的时候,真是少见。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玉骊一把拉过曼华,就疾奔起来。       第四十二章 横空巨怪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抽出,她的手已经算是凉的,可是玉骊的手简直就像是死人一样的阴凉,总是让 她想起不好的事情,曼华讨厌这种感觉。   虽不知道玉骊葫芦里卖什么药,曼华还是跟着她一起疾步向前,配合至极,因为她也实在好奇,玉骊这回又会演出什么戏码来。   到了地方,就连一向淡定的曼华都不禁吓了一跳,远处那向大山一般移动过来的是什么鬼?   高高壮壮的巨型身材却顶着极小的头,头上是大大的铜铃般的眼睛,猩红大口,像人一般直立行走,全身却是凹凸不平,甚是骇人,特别是这怪物的身形,足足有两棵参天大树加起来那么高。   可玉骊叫自己来,是什么意思?   “玉骊仙尊为何不去叫师父和闵阳?”曼华依旧冷静的看着怪兽一喷嚏就把试图靠近它的仙子们喷走。   玉骊急道:“并非是我故意打扰仙子休养身体,只是事发突然,而且我寻遍了蓬莱依旧找不到紫焕和闵阳的身影,想想也就曼华仙子或可为我蓬莱解这一难。”   “哦?那玉骊仙尊还真是看的起曼华了,曼华法术虽然低微,但是也愿尽绵薄之力。只是......”曼华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玉骊一眼。   “只是以玉骊仙尊的术法,也不能将之束缚么?”   玉骊摇摇头:“我刚刚也曾经尝试过,但是这怪物力大无穷且刀枪不入,我也只能到得身前,却半点也伤不了它。”   “那我与仙尊合力而为,试试能不能撼动它......”曼华正说着却见那怪物抓起一个蓬莱仙子送至眼前,早瞧瞧,右看看,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只见那仙子从头到脚都成了湿漉漉的口水女,血盆大口微张,玉骊紧张的就往前冲,但是曼华为什么觉得它是在逗那仙子玩呢?   玉骊还没上前,那怪物已经发现了她,凹凸不平的脸上看起来好似是有些不高兴,它抓着仙子半蹲在地上,像是要把她放在地上,想了想竟然一下子把仙子扔了出去,正对着玉骊。   玉骊是蓬莱仙尊,法术自是不凡,可是这怪物虽然看起来笨拙,行动起来却是快似闪电,还没反应过来,被扔出来的弟子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施出小术去接,只好张开手臂去抱。   弟子是准确无误的接到了,但是玉骊也被仙子的冲劲带的一踉跄,往后退了好几十步才停下,差点跌倒,样子极为狼狈。   怪物看着这一幕,觉得甚是有趣,大嘴一咧,笑了起来,笑声却像个猴子,只是声音实在是大的离奇,连曼华都皱起眉头。   蓬莱仙子们有仙术低微的捂住耳朵但依旧耳膜被震出了鲜血。   “众弟子听令,都退到主殿上等候诏令。”玉骊见状急急命令,蓬莱弟子们赶紧互相扶着撤离,只剩下玉骊玉鸢以及蓬莱各主事。   怪物一见玩具们都走了,打了个响鼻,不高兴的一跺脚,地面上出现了一条大大的沟壑。   玉骊脸色难看,那怪物倒是觉得很有趣,仿佛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换个地方又跺了一脚,看着地上的又一条沟壑,笑了起来,响若洪钟的猴子嬉笑声曼华是第一次听,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再听。   曼华趁着它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悄然栖身而至,刚想痛下杀手,一种熟悉感在心头涌起,一愣神下怪物就已经看见了她。   它玩的正高兴看见一个人要偷袭它,很不爽,用了些力气一把就把曼华抓住,曼华觉得自己的肺部空气都要给它捏没了。   答应了师父轻易不用自身能力,就算是在密室之中都只用了记忆中的仙术,虽徒有其形威力不大以她当时的功力还是拖住了欲逃逸的萨米。   但这次恐怕真的动用本身能力才能把这怪物一举擒拿了,刚打定了主意动手,那怪物却慢慢的松了手劲。   只不过还是禁锢着曼华,曼华没工夫去观察它,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怪物疑惑的大眼睛仔细瞄着曼华,举着曼华送到了鼻子下,玉骊等人还以为这怪物要吃了曼华,赶紧飞身过来,仙术还未及使出,就被心情烦躁的怪物当苍蝇一样拍了出去。   曼华被送到了它的鼻子底下,她甚至能看见怪物鼻孔里的鼻毛,但奇怪的是怪物虽然身上凹凸不平,极为丑陋,但身上却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这花香很是熟悉,曼华一时间倒还想不起来到底在那里闻过。   曼华见它好像没伤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刚刚怪物的所有行为都没有伤人,故而也平静下来,就想看看怪物到底想干什么。   怪物用力闻着曼华身上的味道,突然一咧嘴,嚎啕大哭,那声音,哀戚极了,曼华愣住,这是哪跟哪啊。   怪物把她放在自己的肩上,手不时的擦着留下来的堪称小瀑布的泪水。   曼华无奈,这家伙,是怎么了呢。   “喂,你别哭啊,你怎么了?我可没欺负你啊,哭那么伤心干什么?”   听到曼华在说什么,怪物哭的更加伤心了,那留下的泪水汹涌成河,大有把整个蓬莱水淹了的架势。   曼华这回真是头疼了,它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破坏力有多强啊,看看这蓬莱后山,都被它祸害成什么样子了。   树成片成片的被踩倒,从曼华的角度看正好是它的大脚印的形态,那一道道的沟壑都快赶上凡间的山涧了,还有它此时这泪水,都赶得上河流了。   “那谁,你别哭了,乖哈。”曼华亲昵的拍了拍它的肩头,:“你再哭下去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要是不哭了,我给你......我给你买糖葫芦吃好不好?”   怪物顿了顿,接着哭:“棉花糖?”   接着哭。   “小糖人?要不给你买香蕉?”   哭声乍停,怪物眨眨它的大眼,好像在讨什么保证。   “你放心,肯定给你买好多香蕉,那你先别哭了好不好?”曼华商量着。   怪物看着她,曼华肯定的大力点了一下头。   它用大掌擦了擦眼角,立刻停了哭声,就连眼睛中都是一点雾气都无,如果不是曼华才刚刚见识过怪物的凶拥泪花,她还真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原来,让蓬莱仙界所有人都忌惮的巨型怪物竟然这么的孩子气,竟然一点香蕉就打发了。   “好乖。”曼华摸摸它的脸,怪物享受的闭起了眼睛,很是受用曼华主动的亲昵。   怪物长相奇丑,曼华向来只爱美人美物,但对与这巨型怪物,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喜欢,忍不住的想去亲近一番。   怪物伸出双手,呈环抱状,眼中带着祈求之色看着曼华。   “你不是吧,你这么大,我可没法抱你。”曼华觉得自己真的像在哄孩子了,只是这个孩子实在是过于庞大,要抱抱,这体型,就是她用了全身术法把它抱起来恐怕也走不了几步就被压死了。   怪物很是沮丧,把脑袋低低的垂在了胸前。   过不一会而儿,它一掌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曼华都担心它的小脑袋会被大巴掌给拍碎。   它小心翼翼的把曼华托在掌心上,寻了个平整的地方将曼华四平八稳的放下,曼华正惊讶于大家伙的细心,就见眼前像巨人一样的怪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直至缩减到还没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众人都是一阵惊诧,这是刚刚那个破坏力十足的大怪物么?要不是眼前的沟壑还在,她们可真不敢相信。   怪物的样子也完全发生了变化。   “咦,你真的是一只猴子啊,怪不得爱吃香蕉呢。”曼华蹲下来戳了戳迷你版的小猴子的肚子,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猴子呢,而且小猴子的肚子圆滚滚的,在小小的身子上显得特别的显眼,也特别的滑稽。   “吱吱吱......吱吱。”它才不是猴子,人家是超级厉害的上古祥兽。主人可真是的,都不认识它了,一点都不好玩。   小猴子发出吱吱的叫声,把头一撇,不理曼华了。   曼华无语,本来就是猴子吧,还非不让人说。   “你不理我了?那好吧,我可是很穷的,刚才答应你的香蕉也不用买了,我还省了一笔开销呢。”尽管曼华根本没打算去凡间买,只想自己变幻出来给它。   小猴子听到曼华这么说,小眼睛滴溜溜的生转,不甘不愿的扭过小身子,伸出了双手做环抱状。   “额......你现在太小了啦,没法抱啊。”曼华很是为难,怎么小猴子对要抱抱这个事情有这么非凡的执着。   小猴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又哭了,它怎么变成这么小了啊。   曼华莫名的有些心疼,把小猴子小心的捏起来放在手心上,用一根指头抚摸着它的头,温柔地说:“没关系啦,你这样很可爱啊,而且我把你带在身边也很方便啊。”       第四十三章 收宠取名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主人要把自己带在身边,它没听错吧,以前在蛮芜的时候主人出去玩都不带它,说它太惹眼了,现在竟然肯了?   还未等小猴子表达一点喜悦之情,就听到一个泼冷水的声音:“曼华仙子想把这怪物放在身边?万万不可!”   曼华转过身去,小猴也看到了说话的玉骊,一人一猴现在一致的想法就是怕死这个女人算了。   小猴子是生怕曼华会听了她的话不要自己了,毕竟现在主人可是不认识它的,何况自己又是这么出现在曼华的视线内的,印象肯定会很差劲。   曼华则紧皱眉头,怎么什么事都有她玉骊一份。   叫自己来的是她,现在事情解决了,自己不过是想带它在身边好生看管她又跳出来阻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玉骊仙尊有什么不同的看法?”语句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曼华仙子帮我蓬莱降服此怪物,蓬莱上下皆会感念仙子恩泽,但是想把它带在身边,怕是不妥。”玉骊依旧坚持着。   “一来这怪物来路蹊跷且行为异常,留在仙子身边怕会危及仙子安全;二来它损我蓬莱仙界,也该对蓬莱上下有个交代......”   “仙尊的意思是我今日无论如何让也带不走它了?”曼华打断玉骊的话,心中一把无名火烧起。   “仙尊既说它损伤蓬莱,请问蓬莱仙界之人可有伤亡是因它而起?不过是损了几根树木而已,仙子们又打算怎么处置?”曼华的手指依旧摸着小猴儿的头,只是在说到仙子之时刻意加重了几分语气。   自己在昆仑时哪一次闯的祸不比这点小祸大,要交代得交代到什么年月去,玉骊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在场的人心中虽不甘愿,但也不得不承认曼华说的话确有其道理。   先不说为什么这猴子回来到蓬莱捣乱,但它损伤的都是些外物而非人命,凭她们的能力最多要两三天就能完全让这里恢复原样。   这怪物是什么来头她们说不好,但是自己可都是凡间信奉的人间至善,怎能跟它一个不知什么来路的小怪物一般计较,何况它变大时她们也一时半会收服不了。   “师姐,曼华仙子既想收了它在身边约束,那就随仙子的意思吧,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仙子也曾帮了我蓬莱的大忙......”说话的是玉鸢,她其实也觉得师姐这次有些严谨过头了。   这怪物既喜欢曼华仙子,仙子又肯收,这是大好的善缘一件啊,师姐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呢?不知为何,玉鸢总觉得现在的师姐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其他人也都附和,玉骊知道这个局面自己是不好再说什么别的了。   她微微一笑:“既然大家都觉得无妨,那仙子就自便吧,本尊固然是想给大家一个交代,但主要也是怕仙子有损,你师父会怪罪于我蓬莱,既仙子执意如此,那我自是没有意见的。仙子于我蓬莱的大恩,玉骊可是谨记在心的。”   虚伪!曼华心中嗤道。但也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玉骊仙尊真是太客气了,为仙界贡献些微薄之力是我辈荣幸,哪里需要感谢什么,华儿还要多谢仙尊,肯成全华儿的小心思,这小东西仙尊放心,我一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出现类似的事情。”   “如此甚好。”玉骊默认了曼华的做法。   小猴子无聊的听着曼华和玉骊之间没完没了的交流,很不耐烦,主人什么时候也和这些个人一样会说场面话了,说的它都快困死了,完全不顾及曼华是因为自己才陷入被动局面的小家伙昏昏欲睡,在曼华的掌心左摇右晃。   曼华感觉掌心中的异象,忍不住想笑,这小家伙,竟然站着睡着了,还小胳膊小腿的划起了太极拳。   玉鸢见曼华笑的开怀,也循着曼华的目光去看,发现小猴儿的动作,也忍俊不禁的笑起来。   自从曼华上次在她那离开以后,玉鸢总觉得曼华的笑容中总是带着些别的东西,这还是那之后她第一次见曼华笑的这么纯粹,看来这小东西被曼华带在身边还是一件再不错的安排,这女子,玉鸢希望她开心。   不仅仅是因为她帮助过蓬莱所有人帮助过她,更是因为曼华真心笑起来时的样子很像她的徒弟灵儿,都是一样笑起来像个小暖阳一样,总能感染身边的人。   曼华把小猴子带回玉壶居的时候,它已经呼呼大睡不知今夕是何夕了,但两个前臂还是紧紧的抱着曼华的大拇指不放,只要曼华一抽动它就会非常不满的发出吱吱的模糊的嘀咕。   曼华爱怜的看着小家伙,它看起来不像是一只小灵宠那么简单,它见到自己又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东西有着莫名的喜欢和亲近感。   看着它,心中喜悦之内还带了一点的内疚也带了一点淡淡的恨意。   曼华不是不明白事情已经接近明朗,可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就是浅沫,不相信自己是前世是因为贪恋师父虚假的和颜悦色而导致全族被灭、亲人被屠,更不愿相信师父会那么对她。   “吱吱吱......吱吱吱......”小猴子睡醒了看见曼华在沉思些什么,大力摇着曼华的手指,企图拉回曼华的注意。   “你醒了啊,小不点儿,你叫什么名字啊,叫小不点儿好不好?”曼华戳着小猴子的肚皮。   “吱吱吱......吱......”不要,什么小不点,人家是有自己的名字的,还是主人你给我起的呢,不要叫小不点儿,听起来一点都不霸气。   “你当我也是猴子啊,我可听不懂你在吱吱些什么。看你情绪这么高涨,看来你是非常喜欢小不点儿这个名字是吧?”曼华故意都这小猴儿。   “吱吱......吱吱......”它不是情绪好啦,它是不同意,不同意,强烈反对,小猴儿站起来,两条前臂不停的摇着,希冀曼华能改变主意。   曼华视而不见,直接就定了:“好了,你就叫小不点好了。”   小猴儿立刻在曼华的手心上蹦起来,蹦上蹦下,吱吱乱叫,我不要叫小不点啦,这么难听的名字它一个活了那么久的上古祥兽怎么接受的了。   看小猴儿的眼睛里马上就要泛出泪花,曼华立刻投降:“好好好,不管你叫小不点儿,好吧,那这样,我把想好的名字写在宣纸上,你喜欢哪一个就跑到它的上面,好不好?”   小猴儿想想,这个想法其实也不错拉,最起码自己有选择权了。   点了点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踱着小步子就往案牍那个方向走,眼见就要自曼华的掌心掉落,曼华刚想伸手去接,却见小家伙儿的前臂后生出了一对透明的双翅,还得瑟的回过头来对曼华做鬼脸。   曼华宠溺的笑笑,这小家伙,是在鄙视她没见识么?   她慢慢的走到案前,拿出了一大页空白的宣纸,故意想了好半天,才下笔,却捂着就是不让小猴儿看,急的小家伙抓耳挠腮的,但就是不知道要看一下曼华写字的笔画来大概猜测一下。   终于等到曼华放下宣纸,小猴儿赶紧跳过去看。   只见那么大的一掌宣纸上秘密麻麻的都写着小不点儿,且字迹很大,只在角落上写一个用极小的字迹写着:离裳。   小猴儿非常不高兴,特别特别的不高兴,人家叫离君了,不叫离裳,听起来像是个母的,再说干嘛写那么多那么大的小不点儿,主人真坏,就会欺负它。   它小小的爪子挠了挠自己的头,飞到了那个小小的离裳之上,虽然听起来太母气,但最起码也比小不点儿强多了吧。   “你选好了?小不点儿?”曼华煞有兴致的继续逗着它,小猴儿傲娇的别过头去,一只小爪准确的指着宣纸上的离字,示意它没选小不点儿,它不要这个名字。   曼华笑,这小家伙儿还真的识字啊,还糊弄不了它了。   “那好吧,就离裳?”商量着问小猴儿。   小猴还是指着离字,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裳字,小小的头颅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你喜欢离字?不喜欢裳字?”还真是个挑剔的小东西,曼华却没有一点平日里的不耐烦。   “那你喜欢什么名字啊,哎,对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不对,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啊?是攻的还是受的啊?”   小猴儿想了想,男女、公母它都知道什么意思,但是什么是攻受啊,是不是和公母是一个意思啊,那它应该是攻?   曼华拿出一张空白的宣纸,铺好,點了新墨:“那这样,我写上,你来选告诉我好不好?”   小猴儿展开小翅子自己玩去了,完全不理会曼华。   主人真是太过分了,就算连自己是公是母都记不住了吧,那它这么威武不凡,哪里就像是个母的了?       第四十四章 攻还是受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看小猴儿臭屁的不理她,玩心乍起,一下子就把在空中玩的开心的小家伙吸了回来,作势就要把它翻过来查看,“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只好自己看咯。”   “吱吱吱......”它赶紧躲避着曼华的狼爪,主人真是的,哪有一个母的像她这么没节操。   “那好,你就乖乖的给我选,不然我就亲自看。”曼华说的理所当然,一点没有半点难为情。   “华儿,你又在胡闹些什么?”紫色帝服闪现房前。   曼华抬眸,见足足有两三天没见的师父依旧是一身浅紫流纱帝服,刚毅而又棱角的俊脸上写满了对自己的宠溺,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又好似什么都不再和以前一样。   “浅沫,你常说你家乡有多美,我很想去看看。”站在桃花树下的男子轻声说着,虽然是说着愿望,但还是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情绪的起伏。   “紫焕,你说的是真的?我太高兴了,那是不是代表你开始有点接受我了呢?”一身白服的秀丽女子眼神中透着希冀,似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   “我可没说,我只是想知道能出你这么一个女子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小焕焕别解释了,看看耳根都红了。”   “无聊......”   女子和男子慢慢走远,曼华暗暗着急,你转过脸来啊,你到底是不是我?   但浮现在脑中的画面只是很快就消散了,画面中的女子始终都没有转过脸来。   曼华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是期待想起所有事情的那一天还是惧怕,到时,师父和她,要怎么办。   只是想着,她都觉得很难过。   “吱吱吱吱!!!”曼华这才注意到空中的小猴子情绪激动,收起了翅子,落在地上身形一点一点的变高,身上又开始出现了一块一块凹凸不平的东西,看起来很是骇人。   曼华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那是小猴子表达愉悦的方式,肯定是紫焕的出现不知为什么惹恼了它,所以它要转成战时状态了。   “离君,不要!”小猴子听到曼华的话,顿了下节节升高的身子,又变成了小小无害的模样。   算了,主人都不把报蛮芜大仇的事情放在心上,要它这个神宠凑什么热闹,对自己来说,只要主人在就好了,其他人都是浮云,可就是怕主人真正苏醒时会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蛮芜对主人来说可是第一个称之为家的地方,更是出世的地方,那里的每一个人对念旧的主人来说肯定都是弥足珍贵的。   不过它就知道主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放不下这个男子,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主人对他这么掏心掏费?   难道是因为这个男子长得俊俏?   一定是的额,它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主人还在前世的时候一回蛮芜就会跟它说这个男子有多么多么优秀,最常夸的就是这男子的容貌俊朗了。   如果他过一千年之后变成全六界最俊俏的公的,主人会不会也那么喜欢自己啊。   小猴子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小泡泡里不能自拔。   “这小东西叫离君啊,长得这么额......小巧。”上一世浅沫出了蛮芜就会把离君留在家里,因此紫焕并没有见过它,只是听蓬莱的仙子们听说曼华收了一个怪物带在身边,所以有些担心过来瞧瞧。   “呵呵,是呀......”曼华干笑着,她明明还没给小家伙选好名字,为什么会情急之下离君这个名字会脱口而出呢?   尽管好多事情都是呼之欲出的,但是曼华固执的想要等自己完全想起才会相信,现在的她,只想和师父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师父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曼华看着紫焕俊朗的面庞。   “好久没见到华儿了,想来看看。”也许再过几天就你就再也不会给我见你的机会了。   “吱吱吱......”虚伪,主人千万别再上这个男人的当。   曼华桃花眼一挑,嘴角上扬:“可是我怎么记得只有那么三日呢?师父,你是不是在体会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啊?”   “是啊,思之如狂,所以过来一解相思之苦啊。”紫焕配合至极,因为自己确实是非常想念华儿,虽说都在一处,晚上他也会抱她入眠,可总觉得这点相处根本不够。   要不是闵阳那边需要他紫焕是一刻也不想与眼前的女子分开来,可偏偏,这件事最需要瞒着的,就是曼华自身。   “吱吱吱......”恶心。   “师父现在花言巧语说的越来越顺畅了?”连停顿都没有,简直是不假思索。   “华儿用词不当,明明是甜言蜜语,甜言蜜语说给心爱之人听,天经地义。”紫焕咬文嚼字的博曼华开心。   “吱吱吱......”狡猾。   曼华心里就像化开了蜜一样的甜,如果能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离君见主人的一双桃花眼都快粘到紫焕的身上了,完全注意不到它,焦急万分,小翅膀忽闪忽闪的飞到两人中间,无奈自己的小身板确实有限,也只好只挡住二人胶着的目光。   “你这小宠肯定是个公的吧?”这么在意自己的主人看别的男人,幸好只是一个小灵宠,不过这么神奇,性似猴、翅如蝶的灵宠还真是少有,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查阅一下估计才行。   紫焕暗下决定,看曼华的样子是极其喜欢这个小东西的,可不能是什么邪性之物才好。   “我还真是不知道它性别呢,正好师父也来了,一起来看看。”自然且毫不见半分扭捏。   曼华给紫焕看宣纸上面的字,字迹还未干,中气不足的小字一看就是出自他的小徒弟之手。   当时紫焕教曼华习字的时候,她死活不肯把字写的大一些,道理是一套套,说什么字大浪费纸墨了都被她搬出来一遍遍的说,其实说白了一个字:“懒”,就是不想学习字。   再看清上面的内容,紫焕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人没节操,果然是天下无敌的。   第一行:男、女   第二行:公、母   这他都是可以理解的,那他特别想问问自己的小徒弟第三行:攻、受,是个什么鬼?   看来是明显曼华知道这个叫离君的小家伙的性别,是故意逗它玩的。   “师父,我跟你说,这个离君小家伙可神了,还认字呢。”曼华向紫焕献着宝。   离君见没人理它正在郁闷,却听见主人少有的在夸它,来了兴致,飞过去站在宣纸上大摇大摆,它可是上古时期的祥兽,哪是一般的小灵宠能比的,我不仅会识字,我还会写字呢。   得瑟的背过双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笔架旁,拖了半天才费力的托出一只笔来,还是刚刚曼华放在那边的。   连點墨都省了,小家伙儿在第一行,男处划了一斜线,紧接着在第二行中毫不犹豫的选了公出来。   到了第三行,离君想了好一阵,还是在“攻”旁边划了个斜线,然后扬起头来颇为自豪的看着曼华,等着主人再夸夸自己。   “我家离君真是好样的,有志向,干的漂亮。”竟然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攻,哈哈哈。   紫焕已经完全适应了曼华的小小胡闹,这算什么啊,只不过是逗弄逗弄自己的宠儿,他可是清晰的记得他刚把小小的曼华带进昆仑时,曼华可是把仙界专供鸡鸭鱼虫的地方的笼子全部打开的。   当时全仙界的各宫的小仙子仙童们三天内所有的功课就是把走跑了的所有生物全部追回,那叫一热闹,就连凤鸾那货都借口说是指挥小辈出来看鸡飞狗跳来了。   小家伙还以为曼华真的是在夸它,开心的直转圈圈,紫焕心想,你可真是把你的主人想的太过良善了吧。   其实要放在曼华前世的时候,离君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夸自己,不打击的自己吃不下香蕉就已经求神拜佛了。但是主人已经转世了呀,说不定性子也发生变化了也不一定。   而离君不知道的是,浅沫是变了,但是变成曼华以后只有更无节操,没有最无节操。   曼华见紫焕一脸打趣的神色,悄悄的做了个鬼脸,紫焕宠溺一笑,“你呀......”   离君从来没见过主人可以笑的那么纯真带着一股孩子气,原来的主人虽然也常常是一副无忧无虑谈笑风生的样子,可是眼底深处总是带着那么一丝丝的孤寂,即使是花栩陪在身边也不能彻底消除。   离君知道那是因为浅沫总觉得自己的存在是逆天的,更是不为世人所接纳的,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被世间大爱所抛弃的娃娃,她也渴望有很多人都喜欢她的出世。   但其实曼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命格异常,对六界来说也有可能是祸非福,所以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让自己尽量平和的状态,对这人世,她只求问心无愧,但愿无功无罪而已。   现在的曼华虽然一眼可以看的到依旧是有心事的,但到底还是开心更多一点。       第四十五章 我光你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离君不懂,紫焕不是骗主人的嘛,为什么达到目的以后还对主人这么好?   主人明明已经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什么,那为什么还是言笑晏晏的叫那个男人师父,唉,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它不懂。   到了夜间,离君死活都不让紫焕上曼华的塌,这个公的怎么能这样呢,都没仪式就想交配,再说了主人是它的,主人会等它长大的,退一万步讲,是谁都不能是这个家伙。   不攻击他在一个屋子里呆着就已经是它能忍受的极限了,哼,得寸进尺?休想!   曼华斜躺在榻上欣赏着一人一宠在塌旁边大眼瞪小眼,只着了单衣的身子在这个姿势下露出一大片白脂一样的肌肤,看的紫焕眼神更深更热烈了些。   离君注意到紫焕的眼神,回头一看,哎呀,主人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矜持?这屋子里还有两个公的呢!   离君赶紧飞过去两只小爪子和小身子都过去挡住紫焕灼热的目光:“吱吱吱....吱吱......”不要脸,还上仙呢,非礼勿视不懂啊。   紫焕对这个碍手碍脚的小家伙真是想一巴掌把它拍死算了,但偏偏曼华还非常纵容它。   “小家伙,你再不让开,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啊?”怎么这么不知道知情识趣呢,就和闵阳那家伙一样一样的,你真不应该是曼华的灵宠,倒应该和闵阳多接触接触才对。   “吱吱吱......吱吱”小小上仙,就敢大放厥词说要收拾它这个上古神兽,真会开玩笑。   看着眼前嚣张异常还插着小腰的离君,紫焕是彻底没了耐心,绕过它就往佳人塌上走去。   离君暗怒,目中无宠是吧,活该你倒霉,一口神火烧去,把紫焕的衣服烧了个精光,那一头墨发都已有了一丝丝的焦灼味道,小麦色的皮肤更是透着不正常的灼红。   曼华娇笑不已,没想到再见师父的裸体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不愧是我曼华的宠儿,干的漂亮极了,甚得我心。   紫焕已经完全呆在了原地,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堂堂一界之首,竟然被一个小小宠儿给烧成这般模样?   离君才不管紫焕怎么想,活该,还想欺负主人,咦,主人那大咧咧的目光怎么也不知道收敛一下,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盯着这个光溜溜的男人看,真是不像话嘛。   离君飞到曼华的面前,直接小小身子整个呼在曼华的眼睛上:“吱吱吱......吱吱吱......”不许看不许看。   曼华着急,一会儿让师父反应过来可就看不着了,:“离君乖,我都垂涎师父美色这么久了,机会难得,你就让我看看嘛,再说了,白看谁不看啊,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啊。”   离君一听,对呀,不管是上一世的浅沫还是眼前现在的主人都喜欢这家伙,说不定看看这家伙倒霉的样子就会喜欢让他变成这样子英明神武的我了,最重要的就是白给的便宜干嘛不占啊,主人说的对。   小猴儿一副受教了的样子滚下曼华的脸,做在床头也盯着紫焕看。   紫焕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有交集,怒极反笑,白白的牙齿在此时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显眼,好,他活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戏耍过。   瞧瞧,竟然还和它主人一起看起了热闹,想自袖中乾坤拿一套衣服出来,却忘记了一副早被小家伙烧成了一缕烟。   紫焕忍着不发作,先把自己遮起来再说,大大方方的走到窗子前开了窗,徒手吸了一片桃花瓣化作衣衫套在身上,缓步走向床榻。   塌上的人却看傻了眼,师父一直是穿紫色的衣服,没想到穿淡粉色也能如此好看,淡淡的柔和把师父的俊朗刚毅的脸部线条凸显的更加硬朗,不见丝毫女气。果然师父就是师父,霸气。   “我今天不在这里了......”这句是对着曼华说的,语气还是如往日般柔情,眼神转到离君身上,寒冷异常,小猴儿不禁打了个寒颤,怎么感觉有杀气呢。   “你!”紫焕指指离君:“跟我走,我是男的,不能在你主人这睡,那你还是公的呢,也不能睡在这里。”   “吱吱吱......吱吱吱吱......”不要,我是公的不假,可我是主人的宠儿,待遇不能和你一样,何况主人只要带我的时候都是在一起睡的,哼,我干嘛要听你的。   小猴儿瓷牙咧嘴的冲紫焕做了许些鬼脸,见紫焕的脸黑成了锅底才老老实实的跑到曼华那去找庇护,这个男人好像要发疯了,主人保护我啊!   曼华好笑的看着师父与离君顶牛,笑容里带着的是洒脱,不论她是不是浅沫,也不论真有一日她想起所有会怎么后悔曾经的这段日子,可至少此刻,她是真的感觉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紫焕扬起手来,作势要施束缚。   小小猴儿赶紧眼神里带着小祈求的泡泡看着自己的主人,主人救我啊,我可是为了你的清白得瑟大了,我现在大部分的能力还不能用出来呢,怎么打的过上仙呢,何况是六界之内最厉害的上仙。   曼华装作没看见,完全无视的看着被挽起的床幔,今日的床幔怎么觉得更加轻盈顺了些。   离君低下了小脑袋,就知道主人向来时是见色忘宠,哼,母的果然是靠不住的,我为了你的福利和清白都拼了你都不帮我,小屁股一扭,不理曼华了。   紫焕也不愿意和这小东西继续在这里干耗着,施了个强硬束缚及把春头丧气的离君放在紫色小结界中带走。   离君知道自己不是紫焕的对手,曼华也不会帮它,更重要的是紫焕看在曼华喜欢自己的份上也不可能真把自己怎么样,因而也没有反抗什么就被带走。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紫焕说着就转身要走。   “师父,你......”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么?“你别跟离君真的一般见识......”   紫焕笑笑,肯定不会一般见识的,至少不会太惨:“你放心,明天我就会把它带回来。”至于是什么样子就不一定了,至少不会没胳膊没腿就是了。   “师父,我明天还要带离君出去玩的。”太过分了可不好。   “知道了......”有了这小东西自己的每日的福利都没了,还不能把这小家伙怎么样,紫焕还真是有点郁闷。   “小家伙,今天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吱吱吱吱吱......”不要啊,主人......   看着紫焕和离君消失在门口处,连声音也没有再传来,曼华的笑容收敛下来,仿佛刚刚看着紫焕和离君一脸笑意的女子并不是她一样。   离君,呵,她为什么会一下子脱口而出的说出这个名字?看来她就是浅沫吧?   师父,是仇人么?那为什么,还要救下她?   她该拿什么态度就对待自己心爱的男人,也是自己的仇人?或许一切等她能全部想起来的时候就不再纠结了。   离君这么一闹确实是帮了曼华的大忙,再与师父同床共枕,自己怎能做到。   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旦有了怀疑,就挥之不去。   “师父,我好想我自己跟浅沫这个人没半分的关系......”可自己绝对没法再龟缩的逃避下去,想起那些事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更是给浅沫的族人一个交代。   晨曦降临时,离君已经在曼华的枕边等了许久,就曼华还没醒,急着告状的它用爪子捏了曼华的鼻子。   曼华正在做着每天相同的梦,只不过梦中的人一天天的更清晰,正在关键的时喘不上气了,气恼的睁开眼,顿时呆若木鸡,这是?离君?   只见小猴子全身的毛都被拔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下身某处还遮着,其余的部分连眉毛都被拔光了。   “离君?哈哈哈哈哈......”不行,实在是笑死了,曼华控制不了自己想笑的情绪。   离君一见曼华在嘲笑它,气的光溜溜的身子一抖一抖,都是为了主人自己才去招惹那个混蛋的,现在主人只会看它的笑话:“吱吱吱.....吱吱吱......”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这个样子要它怎么有脸见人嘛。   曼华见小猴子又拿出了杀手锏,赶紧过去把小家伙抱过来摸摸小家伙的脑袋,好不容易憋住了笑,装作气愤的的口气道:“紫焕那家伙欺人太甚!乖,别哭了,我知道你被欺负了,只是你主人我也打不过他啊,不然我想想,主人我用美人计吧好不好,给我们乖乖的离君出口恶气?”   美人计?那不是要主人牺牲色相?那可不行:“吱吱吱吱吱”不要,主人还是不要给我报仇了,光秃秃的小爪子摇的极快,就连身后的小尾巴也一晃一晃的,煞是有趣。       第四十六章 手钏风波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离君是说不要?那可不行,你这哭的我不已心疼,必然是要去跟那家伙拼了的,虽然你主人我法力薄弱,打不过他,不过也不要紧,就是输人也不能输阵啊。我这就去......”   “吱吱吱......”不要,小家伙不知道曼华在故意逗它,还以为曼华真的去找紫焕算账了,着急的伸开小胳膊挡在曼华的身前。   主人这么心疼它,它怎么能让主人因为自己去犯险呢,虽说现在那家伙是主人的徒弟,可就昨天晚上的情形看,那家伙竟然对主人图谋不轨,要是主人自己送上门去,怎么得了?   想到这离君更加坚定了,还对着曼华死劲的揉眼睛,主人看,我没哭,我不哭了,不就是难看点嘛,无所谓的。   曼华心中暗笑,看看,这不就把这爱哭鼻子的小家伙治住了?   师父也真是够闲的,那小猴身上有多少毛啊,看样子竟然是一根一根拔下来的,想来龙翔居得改修了,小家伙儿的破坏力那可是非同一般的。   小猴假装坚强不在意的表情愉悦了曼华,曼华伸出葱葱玉手戳了戳小猴白白的肚皮:“别生气了,我给你找吃的去好不好?你不是想吃香蕉嘛。”   一听到吃,离君乐了,有吃的就好,还以为主人忘看这回事了呢。   曼华随手化出很多香蕉,有长有短,飘着淡淡的香味,曼华闻着都有些心动,可谁知道小猴只是看了看,接着连甩也不甩了,这什么破香蕉啊,怎么入口,吃这样的东西它还不如饿死算了。   “你不吃啊?那你吃哪的香蕉?”曼华无奈,虽知道这小家伙大抵是看不上这样幻出来的东西,但是还是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   “要不我去带你去凡间弄点?”那里的东西都是天然种植的,也许会合这小东西的胃口。   在仙界中离凡间最近的就是蓬莱了,本想和师父说一声再出去,免得他担心,却怎么也找不见师父和闵阳的影子,最近他们两个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虽没跟紫焕报备成,曼华还是没有丝毫打消去凡间的念头,以前她也曾经偷偷的趁着师父有事出蓬莱时偷偷溜去凡间玩。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虽是来回的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曼华还是能时不时的来上凡间呆一两个月,在仙界也就一个时辰而已。   估摸师父快办完事时回到紫梯宫,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门,倒真的没有时间来凡间看看了。   带着小家伙腾云驾雾,很快便来到了凡间,凡间的热闹与仙界的清冷可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啊。   曼华很多时候都非常羡慕他们的生活,虽有时候为生计发愁,但至少每个人都过的充实开心,不像她,连记忆都是不全的,更别说自己还是魂魄不齐之人。   再次来到凡间,曼华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异样,好像能感觉到很多东西。   在仙界也会偶尔感觉到仙子们的情绪,而这次来到凡间,曼华清晰的知道自身边路过的人的焦急、悲伤、愉悦、贪婪,那些情绪仿佛就像是实体一样,源源不断的进入了她的体内。   离君是第一次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光秃秃的小脑袋从袖中探出来,好奇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琳琅满目的吃食和各式各色的人都让它看的兴奋不已。   想蹦出去玩,突然想起浅沫曾跟它说过,不能显露人前,特别是它已经开始生长的时候,可是这各色各样的情绪不仅是主人的力量源泉,也能使自己加快生长啊,这诱惑,对自己也太大了。   这些年,自己要不是在蛮芜那个怨气载天的地方吸食,就算自己再有修炼的天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可以有飞行化身的能力。   感到袖中小家伙的躁动,曼华不客气的把离君想要自袖中挤出的小身子塞回去。   “你老实一点哈,你要是出来可是会被当成怪物人人喊打的。”这么奇怪的小猴子必会引起围观然后被视为妖邪之物,只是些普通的老百姓,能避开的误会还是要尽量避开吧。   人人喊打?它又不是老鼠,再说了这些凡人能耐它何,一口大火过去都干净了。   奥,不对,主人不让它随便伤人,这还真是难办了,不过它这么可爱,应该不会有人想打它的主意吧。   “离君......”危险的口气,小家伙能听说主人的不高兴,立刻蔫了下来乖乖的趴在衣袖口处,连小脑袋都缩了回去。   “乖,你难道想让这么些人都欣赏一下你的裸体?”曼华的话带着一股子戏谑。   离君怨念的想,都是那个叫紫焕的家伙的错,等到有一天它能完全进化完,一定要他好看,哼,它要在好多人好多人面前一口火烧掉他的衣服,意淫着美事的小猴儿立刻就开心异常,发出一阵阵的嗤笑。   “离君,别再闹出动静来,否则我就把你扔回蓬莱,不带你出来玩了。”路边的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小猴儿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虽然不能出去好好的瞧瞧,但是自己的灵力在这么多混杂的情绪注入时也悄悄的提升着,虽很缓慢,但总比没有强啊。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惹恼主人,主人向来是行动派,真把自己扔回那个无欲无求每个人都装模作样的蓬莱,还没主人陪着,最主要还有紫焕那个坏人,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曼华见离君老实了,心中反而不忍,说是带它出来玩,不能让它出来看看怎么能叫玩呢?   注意到前面有一个小摊在卖首饰,曼华牟光一闪,有了主意。   别的东西小家伙是不能变了,怎么也不能变一只没有毛的狗、猫、兔之类的吧。   不过找一个白色的手钏让它幻入,该不是问题吧。虽不能时时走动,但至少也能见识一下凡间的繁花和热闹,不似仙界清冷。   曼华晃到摊位前,目光在摊位上各种首饰上逡回,伸出手把一个白色珍珠的手钏拿起,客气的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这位姑娘可真是有眼光,这可是小老儿亲自下海去捞的深海珍珠啊,您看这色泽圆润,小姐又皮肤白皙,戴上它可真是相得益彰啊,要是别人我是低于五两看也不看一眼的。我见姑娘和这手钏有缘,也不多要,就收您三两银子好了。”那小摊摊主装着一副肉疼的模样。   “哦?那摊主不是白白损失了二两银子?不好吧?”曼华好笑道,她来凡间也不是一两次了,当然知道三两银子够穷苦人家一个月的花销了,这摊主还真是看她穿着华丽,开口便这么敢要。   “没关系没关系,姑娘与这手钏有缘,缘分使然,就不必计较那二两银子了,小老儿明白这个道理,能带在小姐的皓腕上,那也是这手钏的福泽。”小摊主心道,看来这头戴轻纱的姑娘果真是不知道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啊,今天能好好的捞上一笔了。   “呵呵,那老板这个手钏......”曼华故意的不说后半句,摊主把一脸欣喜的把手钏接过,就要把它包好。   “慢着......什么样的好东西在这小摊位上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我钱金金倒想好好看一看,明珠蒙尘倒还真是我这珠宝阁的过错了。”如空谷幽兰般的悦耳女子声音传来。   曼华循着这声音望去,哇,原来人世间也有如此的绝色佳人。   淡蓝香兰紧身袍袖上衣,下罩月华烟纱散罗裙,鬓发斜插碧玉灵兰钗,一看便知不是凡品,面似芙蓉,淡娥远扫,灵活狡黠的大眼流光溢彩,鬓间两缕调皮的发丝轻拂面侧,朱唇一点红,盈盈笑意淡淡显,不过,这名字......   “钱大小姐说笑了,咱整个金元城所有的珍品皆在金家的珠宝阁,哪里有什么别的珍品,这位小姐只不过是非常喜欢这手钏罢了。”摊主讪笑,要是在这行家的面前吹擂自己这上不了台面的赝品,那才真是不自量力了。   这金元城实际上就是金家所属,就是所有的挣钱的买卖也都是被金家垄断经营的,特别是珍宝阁,那里的胭脂水粉、名玩古画、珠钗首饰就连皇宫中的娘娘们都争相定制。   钱金金才不管小摊主在说些什么,直接就把手钏抢过:“啧啧,看这成色,这还是珍品?连浅海珍珠都不算,还敢吹嘘什么深海珍宝?”   说着伸出手来用指尖化了一下,只见被划的那颗珠子上直接掉下了一层白白色东西,:“呵呵,我只知道珍珠会掉粉儿,还真不知道这珍珠还会掉皮的,莫非是我太过孤陋寡闻了?”   小贩尴尬不已,也甚是肉痛,这虽是赝品,但还是能卖两三文钱的,就这么被糟蹋了。   “可这位小姐喜欢......”你多管什么闲事。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买下了?”曼华笑道,她不是傻子。    第四十七章 金金这货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嘎?”钱金金愣住,不是见小贩已经打算要包给她了么?   她疑惑,小贩更是疑惑不解:“姑娘......您刚刚不是......”   曼华笑道:“我刚刚怎么了,老板好好想想我刚刚可有说要买下这手钏?我只不过是想让你把手钏好好收好罢了,老板看来是曲解了我的意思吧。”   “这位美女,走,咱们去喝点酒结叙叙话。”曼华拉起怔在原地的钱金金,金金已经完全无语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的人,她跟她很熟嘛?拉起她就走。   但是钱金金却习惯性的问:“谁掏钱,我可没钱。”她这话要是叫这城里任何一个人听到了都得惊得把下巴掉下来。   钱金金那是天下首富啊,就连皇上的国库都没她钱家的小金库富足,这富可敌国的金家,可是钱金金一手赚来的,她没钱?滑天下之大稽!   曼华也没介意,反正钱财乃身外之物,有什么要紧的:“我请你啊,走,你带我去这城里最好吃的地儿好不好?”   钱金金一听,出手阔绰嘛,怪不得小贩要坑她的钱了。   这么肥的冤大头可不时天天都能碰的到的。   嘿嘿,说不定还真能狠狠的赚上一笔,要说刚刚为什么她要去警示素未谋面的曼华,那可不是因为路见不平帮助曼华,只不过是不想看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糟蹋了。   钱家大小姐最爱的就是钱,最忍受不了的行为就是浪费钱,最大的兴趣就是赚钱,只有看见自家的银票一天多过一天她心里才会舒坦。   “走,咱们呀,去香酒庐,那可是全成最有名的酒楼了。”也是她投入最大,价钱定的最黑的一家。挣一点算一点,肥水不留外人田,这才是正理儿。   想到这,钱金金的笑容都快咧到了腮帮子上了,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劈啪作响。   “你确定这是城内最好的酒肆?”不是什么小倌馆什么的?曼华已经完全被雷到了,酒楼是写着香酒庐是不错拉,这楼也确实是淡致清雅,只是那门口穿着统一、只着了薄薄一层堪堪称之为衣服两对双胞胎的清秀男子是怎么一回事?   “你在怀疑我?我跟你说,金元城里再没有比我钱金金再清楚哪家的客栈酒肆之类的最出名了。”因为那都是自己一手开起来的。   钱金金以为曼华是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赶紧抓起她的手就往里走:“这没什么啦,其实那四个人都是保镖,就是看起来柔弱一些,怕吓到客人嘛。”   “欢迎光临。”四人一起向曼华和钱金金鞠躬道。   钱金金一进门便喊道:“掌柜的,我们要去兰房。”兰房可是最贵的,平时也只有宫内的人出来了才用的起,因为那个雅间的包间费就是五十两银子。   掌柜的一听,贵客啊,赶紧上来伺候着,却发现是自家大小姐跟一个头戴纱帽的女子站在那里,赶紧堆笑:“大......”   “大什么大,还不赶紧带我们去?”偷偷的使着眼神,掌柜的瞬间明白了大小姐的意思,装着不认识就把曼华和钱金金迎进了兰房。   曼华一进兰房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就连屋中靠枕都是绣着兰花,壁上更是挂了许多咏兰的诗词。   “看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很有些学问的人。”   听曼华这么说,掌柜的嘴角一抽,他家大小姐有学问?以大小姐的话来说:“念什么劳什子的书,浪费钱就不说了,那得浪费我多少赚钱的时间和精力,没空学去。   “请问二位都需要些什么?”再不出去他一会就要笑出声来了。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的菜?”曼华饶有兴致。   钱金金见势不妙,赶紧截在掌柜之前道:“把你们这所有招牌菜全都上一个,再来一瓶上好的离人醉。”悄悄的使着眼色,还不快去准备。   掌柜的赶紧做了一礼退下:“好咧,小姐们稍等,酒菜马上就来。”大小姐还真够黑的,这点的可全都是酒肆中最贵的了。   看来这真的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地人,遇上谁不好,偏偏遇上他家大小姐,在大小姐的眼里只有钱才是真理,什么道义什么亲情都不如钱来的亲。   曼华当然知道钱金金的打算,她与掌柜的眉来眼去的当自己是瞎子啊,这个凡人,很率真有趣啊,对金钱的欲望不遮不掩。   曼华把纱笠摘下,露出妖娆绝美的面容,看的钱金金一阵的傻眼,怎么会有这么妖媚的女子:“你是妖精么?”   曼华笑笑:“我要说是,你害不害怕?”   “那什么......你要抓我吃我什么的我都没关系啦,反正谁叫我倒霉了,不过能不能商量商量别再这店里动手啊,我绝对不挣扎,千万别把屋里面的东西碰到磕到了,好多钱的......”   “.......”曼华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葩,当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你放心,我不是妖精。”但是也不是人。   “奥奥,那就好。”店保住了。   “这店是你的吧?”瞧她那心疼的劲儿。   “嘎?呵呵,是我的......”看来不是什么好骗的人嘛。   “你想要钱,我直接就给你好不好,干嘛这么费事。”反正钱财是身外物,除了在凡间还真用不上。   “哇,你这么大方啊,为什么?”这人是不是傻,把那么可爱的东西白白的送给一个刚刚认识的外人。   “因为我喜欢你啊。”曼华理所当然的说。   “咳咳......”钱金金差点把茶水喝到了鼻子里,刚刚这女子在说什么鬼?   “我已经有心上人了......”那就是银票,金金一本正经。   曼华傻眼,这姑娘理解成什么了?   “我也有心上人了......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很好玩,我喜欢。”   “哦,虽然我不知道我心上人的性别,但是你这样吓到我了,你也很有趣啊,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最重要的是你很有钱啊。   钱金金说完拿出小金细细的擦着,她的小金就是一个小金算盘,那是她爱财如命的娘亲留给她的,这些年小金没少给她赚钱。   “好!那就这么定了,但是你心上人的性别不知?我懂的,我绝对不会笑话你的。”曼华一副理解的样子。   钱金金一边擦拭着小金一边道:“可不嘛,银票哪分男女,我都爱。”   “......”曼华。   “那我把银两都给你好了。”曼华慷慨道。   “你是不是傻,都给我了你怎么活,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必须是交易挣的钱才叫钱,你要是这么有钱,多来金元城消费就好了。”反正城中不管是茶楼酒肆客栈青楼都是她家的,她这姐妹儿脑子确实没问题吧。   头一次有人直接说曼华是不是傻的,曼华起了玩心,把离君放了出来,离君就主人终于许它出来了,高兴的吱吱叫,在桌子上又蹦又跳又翻筋斗,成功的把钱金金的注意力从小金身上拉了回来。   曼华本来觉得钱金金再胆大,见了这么奇怪的小猴肯定也会吓一跳吧,没想到那货一脸兴奋,就像吃了兴奋药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已经把正闹腾的离君抓在了手里。口中喃喃自语:“这小东西放在我的奇异宅定能卖个好价钱啊。”   曼华目瞪口呆,离君则是听到这女人的话吓得连鸡皮疙瘩都跑出来了,哪里还想的起来自己不是真的任人宰割的小猴子,“吱吱吱......吱吱。”主人,救我啊,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疯女人。   曼华收到离君的求救信号,清了清嗓子道:“金金,它是我的小宠儿,叫离君。”不能给你换成银票。   “好吧好吧,还给你。”金金一脸晦气的拽着离君的尾巴就扔给了曼华,白花花的银子啊......你说你没事交什么朋友,认什么姐妹,这么好的挣钱机会啊,要是和眼前的女子不认识说什么也要弄到手,挣它一笔。   “它叫离君,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钱金金把小金细心的藏在袖子里。   “我叫曼华......”   “曼华,还有曼这个姓么,我倒真不知道,曼曼来这金元城做什么?”   曼曼,这昵称起的,还真......独特:“我来这里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就是随意来走走。”她只是想给小猴儿找点吃的,这里是离蓬莱最近的能看的上眼的繁华地界了。   “奥......”   “这里有没有香蕉?”她们吃了东西,小猴儿也不能不管啊,这两天离君过得可是太惨了,总是被人捉弄。   “小店当然有啊,只有小姐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拿不出来的。”钱金金刚要回答,已经候在帘外的掌柜的已经回到,大小姐的店,别说是吃香蕉了,只要你能掏得起白花花的银子,想吃什么都能给办来,绝不含糊。       第四十八章 卖身达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掌柜的打起绣了兰花的帘子,他的的身后是五个伙计,每个伙计的托盘上都放着四道菜,就连掌柜也没闲着,抱了一坛子酒。   掌柜的看到大小姐对面坐的曼华,顿时有些惊呆了的感觉,小老儿也是闯荡江湖多年的人物,本以为自家的小姐就是世间难寻的绝色,不成想竟还有美到如此娇艳的女子,不像人倒像是妖。   钱金金见掌柜的直直的盯着曼华看,伙计们也都探着头瞧,真是失了礼数,她金家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没见识了,完全忘了自己刚刚也曾失仪。   “咳咳......”还不给我正常点,这个月的工钱不想拿了是吧。   掌柜的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就是小店远近闻名的离人醉,小姐们慢用,我去给这位小姐取上好的新蕉来。”一边出去一边吩咐着伙计:“好生伺候着。”   第一个伙计走上前来,把菜一个个端上,还报着菜名:得汁鸳鸯筒、芝麻凤凰卷、七彩冻香糕、水晶鲜奶冻、月中丹桂、水戏佳人请慢用。”   第二个伙计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等所有的菜上齐菜名报完曼华只有一个感觉:钱金金这货在敲诈她。   这满满的连桌子都快摆满了的珍馐,她们俩人就是吃上一天一夜也吃不完啊。   伙计们出去以后,见曼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钱金金有些心虚,讪讪道:“那什么,这么美味的东西咱们就干看着啊,起筷呗。”   “......”曼华   “这个特别好吃,我跟你说,每次吃的时候我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也一块咽下去呢。”钱金金给曼华夹了点菜放在碗里,还示意曼华尝一尝,曼华依旧一瞬不瞬的只是看着金金。   金金继续装着无辜:“好好吃啊,这可是我花了重金请回来的大厨做的,这钱花得真值。”   “......”曼华。   见曼华还是不搭腔,离君也一脸鄙视,钱金金啪的把筷子一拍:“看什么看啊,不吃饭看我能饱啊。曼曼你说的请我吃饭,那当然是我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了,曼曼你答应我来最好的酒肆,这虽然是我开的,但是也确实是金元城内最出名的酒肆了,我又没骗你,干嘛这种眼神看着我,你说你出手这么阔绰的大小姐......”   曼华和离君听了金金近半个时辰的道理,已经完全听得快蒙了,总而言之这位大小姐没错,错的是她是她还是她,曼华终于见识到了比她还能将歪理说的这么像回真事的女子。   果然志趣相投是成为朋友的第一步,为什么她会觉得钱金金她们是特别的投契呢,原因如下:一,钱金金和她都没什么节操,当然方向是不一致的;二,钱金金与她都没什么基本的是非对错观;三,钱金金和她都只有一个共同的优点,那就是特别会讲理。   金金讲了好长一阵子,见一人一猴处于神游状态才赶紧喝了口酒润润嗓子,说了这么长时间,嗓子都干了。整个金元城,还真找不到一个人能抵的过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呢,在自己的狂轰滥炸之下还能保持冷静的她至今是没见过。   她能混迹于市井,以女子之身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并把金元城内能上的了台面的生意都垄断在金家之下,除了心思奇妙最主要的靠的是什么?没错,正是这张嘴。   “可是金金,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懂,我什么都没说,你这都在说什么?”曼华的桃花眼中装满了戏谑。   金金现在是满眼冒金花,不用怀疑,她是被气的,不是说朋友么,有这么戏耍朋友的么,偏偏还让她说不出什么,人家确实是没说什么嘛,是自己做贼心虚的一通解释,失策失策,刚刚这个曼华就是这么戏耍那小摊主的,真是阴沟里翻船。   她却完全没觉得自己有错,她们是朋友,钱财不外流,这是钱金金做人的第一信条,所以即使有错,那也是曼华的错,额,好吧,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错......   “没事没事,我抽风呢,饭菜都凉了,唉,好好的糟蹋粮食啊,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来的。”钱金金一脸肉疼。   曼华是一口都没动,就看这卖相和香味就比彩荷姐姐做的差远了,她现在是一点都没有以前那么强烈的口舌之欲,基本是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想吃什么东西,只不过是看钱金金有趣,逗弄一番而已。   “咦,奇怪,怎么老吴弄个香蕉这么长时间。”照这样的效率她这酒肆还要不要开了。   正想着帘外就传来了声音:“姑娘要的新蕉已经到了,是否端上来?”   “端上来端上来,告诉老吴,要是以后再敢这么怠慢客人,他老娘看病的钱甭想再让本姑娘出一分。”不给她创造价值的掌柜不是好掌柜,至于钱给不给看心情。   那小伙计低着头,称了一声是,便走了进来,曼华本来也是没在意的,但是不经意间撇了一眼端着盘子的手背,白皙光滑,哪里像是干惯了苦活的伙计呢,她不动声色,就看这假扮的小伙计想干嘛。   谁知小伙计还没等曼华拆穿,金金就已经注意到来人,这个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奥,对,她想起来了,这是上个月?上上个月?反正也记不清楚是哪个月被她卖进明月阁里的那个清倌嘛,最近还替她赚了好些钱来着。   金金向来对给自己带来银票的人是亲切有加,于是道:“咦,小青,你不是去明月阁了嘛?怎么跑来这里了?你不是说了为了报答我干什么都可以么?不会后悔了吧?”   曼华明显感觉在金金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里的温度顿时下降了好几度,那男人的手也握的更紧了一些,曼华都能听见骨节发出的声音来了。   “呃,让我想想,你不是卖身葬父的小青?那你是哪个啊,我最近好像没卖过谁啊。”钱金金费劲的在脑中搜索着,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好像都没谁了啊。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把我卖了还记不得我是谁,你说你究竟干了多少的坏事。”说着拿着短剑就要刺向钱金金,那速度快如闪电,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没见曼华起身,金金就被拎到了曼华的后面。   男子沈腰潘鬓,堪堪一个貌比潘安,就是全身的煞气怎么压抑不住。   男子见一击不中,那毒女子被眼前娇媚的女子护在了身后,很是气愤,直直的就朝曼华扑过去,既然那女人执意要护钱金金,那也不算是什么好人,一块教训一下。   曼华实在是不愿意与凡人一般计较,何况命数天定,她就算是这天定的局外人,但是钱金金的事她也必须要管。   手指微动,就见那男子已被一股红线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男子惊疑不定,自己已经是杀手榜上前三,就是前一前二的高招他也全都领教过,却没有这般诡异的,他还没到跟前就已经被定在了原地,而且不是用的什么点穴手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根本就不是人?”男子冷静的问道,同时不断的撇向那个躲在这诡异女子身后还在冥思苦想的小女人。   他可不是真想杀了钱金金的,否则刚刚哪会失手。但是眼前这女子,高深莫测,不知会不会对钱金金别有用心,他虽嘴上说的狠,但是他可是宁愿自己死也不愿那女人受什么苦的。   “我若说我真的不是人,你能怎么办啊?”曼华一副你耐我何的得瑟样,一个凡人也敢对自己大呼小叫?   “你!......你放了钱金金,我任你处置。”男子大义凛然眉头都没皱一下道。   “呦......是条汉子啊,你刚刚不是对她喊打喊杀的嘛,现在怎么倒关心起对头来了?”今天自己怎么都遇见些怪人啊,以前自己也没少接触凡人,怎么没见过这么怪的。   桃花眼微眯,又有了新主意:“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我呢虽然不是人但是也不会随便杀人的,我就是看这小丫头又美貌又会生财想抓去给我大哥当夫人而已,你看我的样貌也知道,我大哥那也是人中龙凤,算起来还是金金高攀了。”   什么?要抓这女人去成亲?   此时的钱金金才刚想起来眼前这男人是谁,根本就没听见曼华在说些什么:“呀,你是我前几年卖的那小叫花子啊,早知道就不把你卖到血色阁了,那地方哪适合你这灼灼玉才啊。”   男子还以为是这一心只有钱的钱大小姐终于开窍了,却见她一拍脑袋:“早知道你过几年就会长得这么出彩,我就应该把你留在明月阁好了,肯定能比小青更赚钱。”明月阁,是钱金金开的最有名的小倌馆。   男子彻底无奈了,他就知道,这女人,彻底是钻到钱眼里的,现在连自己的归宿都不知道在哪,还在垫心着赚钱,也是没谁了。       第四十九章 入明月阁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曼华也忍着笑意,就怕崩不住笑出声来,谁知钱金金那只又说道:“咦,刚刚曼曼你是不是说要给你哥哥找我做嫂子来着,你哥哥钱多不?”是不是还得好多聘礼。   曼华实在是忍不住了,嗤笑出声:“金金,你还真是有够财迷,刚才这位俊公子对你的情深意切你全都没听见?”   金金恨铁不成钢:“曼曼,你可真是有够花痴的,长得俊有什么用,能当银票用么?”   男子一脸羞愤,这女人,他一定要拍死她。   “吱吱吱......”离君拿着一根扒好的香蕉飞到曼华的面前,主人尝一尝,我虽然不爱吃,主人肯定爱吃,这也算是上好的了,可是只要不是蛮芜之地的绿蕉,自己根本就吃不下,就算勉强吃了也不起效果。   男子和金金都一次看见还有猴子还能飞的,看来曼华真的并非一般人了。   男子一脸紧张,暗中发力想挣脱红绳,却觉得他被勒的越来越紧。   金金睁开了眼睛,小嘴也成了O型:“曼曼,你不会真的不是人是妖怪吧?”   “我确实不是人但也不算是妖啦。”曼华满不在乎的吃着离君给她递来的香蕉,果然不错啊,就是比她自己幻化出来的好吃,就是可惜了小家伙还是看不上。   金金咽了一口唾沫:“你......那你不会抢我的钱吧?”   男人:“......”钱金金你这要钱不要命的死女人!   曼华:“......”金金你要是死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离君:“......”主人就是个怪人,主人的朋友也是怪人,主人的师父是坏人,它这个宠儿做的好心酸。   相对比这突然出现的男人来说,曼华的反应算是比较快的:“我不要钱。”要那玩意儿她又用不上。   金金似是后怕的放下心来拍着自己的胸口:“奥,只要不抢我的钱就算不上什么大事。”   男人额间的青筋都快被气的暴起来了,瞧那死女人那是说的什么屁话,什么叫只要不抢她的钱就不算什么大事,那是不是要她的命她也无所谓?   现在他终于知道这死女人在三年前救活自己后毫不犹豫的就卖给江湖上最残忍的血色阁做杀手是为何了,因为在钱大小姐的眼里,自己的命都比不上银子重要,何况是当时被她搭救的自己了。   真是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好歹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太玄山庄庄主,怎么就因为那短短的相处被这满身铜臭的钱金金迷了心窍。   曼华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奇异的女子,就是在仙界都有很多人忌惮她来自冥界,而这女子,明明就手无缚鸡之力,却偏偏一点都不重视这些,就连听说自己不是人的时候都表现得如此独特,她,配做她曼华的朋友。   “金金刚刚说着男人被卖到血色阁可惜了?那我帮你,把他送你处置好不好,算是我们交朋友我送你的礼?”曼华慢条斯理的问。   金金一听,两眼冒光,在她眼里,那被绑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男子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而是白花花明晃晃的银子啊。   但是想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上次是他被我救了,自愿说是要报答我的,这次......”   曼华笑笑:“这次也没什么不同,要是没有你,我一把就拧断他的脖子,所以说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有恩不报非君子,想来这位公子也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他有异议,他怎么就没有异议了,男子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当然知道曼华的话是真的,看钱金金那女人和这女子的关系,像是不错的样子,可他终究是不放心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有人都会有这个看法,实在也是怪不得他,实在是金金的性格,他根本不敢指望她会远离危险。   只要有钱,什么事是钱金金这女人不敢做的,这暗地里自己帮了她多少回,他自己都谁不清楚了。   现在这时候,别说他没能力走,就是真有机会逃脱他也不会走。   “也是哎,太好了,我又能赚一笔好钱,可是他武功高强,我制不住他啊。”别钱没挣到手还得花钱给自己治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我呀,跟你一起去你说的那个明月阁见识见识,顺道把这家伙一块给你送过去,有一就有再,等他进了明月阁......”曼华给了金金一个你懂的得眼神。   金金一想,也是啊,等过了今晚就是他有天大的傲气也都没了,再者说了就是到最后这事没成,他自己发狂跑了,那也关不着她的明月阁什么事儿,因为没人敢在她的地界上撒野。   怎么算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金金看着曼华,二人相视而笑,不远处的男子打了个寒颤,能不害怕么,这眼前的两个女子看来都不是什么墨守陈规的主儿。   钱金金想把自己卖到小倌馆也就算了,那个女子也跟着出主意,果真是一丘之貉。   他闻到了**裸的阴谋的味道。   等到男子身着轻纱,处于明月阁高台之上,台下都是一脸猥琐的男男女女时,他才彻底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慕容诺,第二次被这个视财如命的小女子给卖了,而这次卖的竟然是初夜!?   等他恢复了功力,他一定要把那一门心思扑在钱上的女子抓起来劈了以解他心头怒火。   台下的人见被推上高台的男子俊朗无双,一对星目不怒自威,身上只着了淡色轻纱一件,露出胸前两点,皆是一阵哗然,这样的小倌可真是不多见啊,就是现在最当红的小青都没这位小倌三分之一的容貌和气质。   这要是能与这小倌春宵共度一晚或者把他买回家去供自己压榨,就是花再多的银子也值当啊。   见下面的反应热烈,老板扭着肥臀走上台,掰着慕容诺的下巴道:“各位大爷可瞧好了,这是我明月阁新手的小倌楼风,今日在咱们这台上竞拍初夜,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慕容诺想挣开老鸨的肥手,却不想这老鸨是有功夫在身的,自己又被灌下了软骨散,比寻常男子的力气尚且不如,哪里挣得开。   “呦,还是个烈的,大爷我就好这一口,五十两!”一个满嘴大黄牙的猪肥满肚的男子叫道。   “我出一白两。”   “五百两......”   “一千八百两!”   “两千四百两!”   价格蹭蹭的往上长,丝毫都没见停顿的样子,直到涨到了八千两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开始叫价的那个男子还有一个看起来还是听年轻但脸上面目全非的女子还在胶持着。   老鸨笑的就连脸上的粉都颤的往下生掉,哎呀,这可真是一颗大摇钱树啊,就是说大小姐办事最靠谱了,每次带过来的人都能赚好多银子。   这回这个更是不得了啊,这才是初夜,就有人肯出这么大的价钱,要知道一般的起价也就几两银子,看这情形,肯定是创下新高记录了。   最先叫价的男子看起来有些底气不足了,但还是加价道:“一万两。”   “天,一万两,买个小倌的初夜,这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啊。”   “这人是不是疯了,就是再难得的绝色也犯不着花这么大的价钱啊。”   “是啊是啊,这男人真是色迷心窍了。”   “一万零一千......”那面貌丑陋的女子淡淡开口。   人群中又是一阵唏嘘,都在猜着这俩人谁会最终赢的台上小倌的初夜,虽说这小倌是难得一见的风流人物,又是头一次破瓜,但是这一掷万金,还真是没未见过,虽说这次没他们的份儿,但是也不妨碍他们看好戏的心情啊。   “一万一千一百两......”声音中有着明显的颤意。   谁都以为这回那女子是赢定了,必会加价,谁知等了半天也没见那女子再有什么动静。   “一万一千一百两一次,一万一千一百两两次,一万一千一百两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公子,楼风的初夜归您了!”   “好......”   “好......”   到处都是恭维和起哄的声音,男子的指甲陷入手中,忍耐,他必须要忍耐,这明月阁可不是想进能进想出能出的地方,就拿刚刚那老鸨来说,就是个深藏不漏的,他现在绝对不能露出什么端倪。   忍着恶心装作娇柔的被那肥猪肠嘴的大腹便便的变态男人搂着走入房内,慕容诺的脑子在飞快的运转着,硬碰硬肯定是行不通的,他仙子的身体连一般男子的力气都没有。   门外又全是明月阁派来把手的人,闹出一点动静他就走不掉了。   那肥男一进门就莫不及待的想去扒慕容诺的衣服。   慕容诺抓住他的手:“公子,长夜漫漫,何必这么猴急呢,喝点酒调节一下气氛嘛。”   “美人说的对,来来来,咱们先喝上一杯交杯酒。”说着把慕容诺拽着坐在他腿上。    第五十章 三魂齐聚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慕容诺笑笑把男人的杯子抢过来,不动声色的把自己加了料的那杯递给男人,然后用手臂缠这男人的手臂,嗔道:“不是因该这样喝一个交杯的嘛。”   男子摸了一把慕容诺的手,受教道:“就听美人的,喝交杯。”   一杯酒下肚,还没见什么反应的男子就要去亲慕容诺的脸,慕容诺正在想着是不是这药效出了什么问题,却见那肥肠男已经没了直觉冲他直直倒过来。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丑陋的变态男有半点瓜葛,但是还是一把接住快要滑到在地的男人。   这是个人么,是头猪吧,猪都没这么沉,慕容诺心中嘀咕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悄无声息的放在了塌上。   钱-金-金!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   “金金,你这一大早就把我拉到这里干嘛啊。”昨晚在明月楼假装竞拍抬价已经够累的了,曼华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补眠。   “今天可是大个日子,最最最受宠的公主出嫁,场面宏大,可有热闹瞧了,曼曼不感兴趣?”钱金金的眼神中冒着绿光。   “什么什么公主出嫁,跟我有个什么关系,我能有什么兴趣?咦,不对吧,金金,你没说重点吧?”这个视财如命的财迷什么时候对这些跟挣钱没关系的八卦感兴趣了。   “呵呵......”钱金金干笑一声,这个姐妹儿还真是了解她,没钱赚就是天王老子成亲跟她钱金金有什么关系。“听说国主会撒银子给夹道欢庆的百姓......”   曼华不可置信的看着钱金金,不是吧,那么有钱了还在乎这两个小钱?   要说昨天曼华对她只是好奇,现在简直是叹为观止了。   昨天曼华就住在钱府,钱大小姐的床都是白玉打造的,房中的植卉也都是纯金打造,就是床幔都是金丝银线绣就,都富得流油了还在乎这两个歪瓜裂枣,也就是钱大小姐能干的出来了。   看着曼华一脸无奈,千金金一叉腰:“怎么了怎么了,一文钱也是钱,是钱我钱金金就没有白白放过的道理。”   曼华:“.......”她越来越觉得无言以对就是这样的,人家钱金金爱财,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虽都要为她的执着让路。   “都让开都让开,公主凤驾马上就要到了,请大家自觉退后。”一队官兵把挤在两边的百姓隔开。   曼华也并没有生气,她现在倒是很有兴趣看一看凡间公主的嫁娶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虽然她和紫焕......但是她可以看看别人的啊。   哒哒的马蹄声在雨后的青石板上敲击着,与车銮八角上的清脆叮当角铃声相交杂,所有的百姓皆是不知为何的安静下来,都静静的看着马车上的女子。   红色的纱幔在微风吹拂心爱飘散,露出一袭红装的公主。   公主低着头在摆弄腰间系着的璎珞,青丝未束,除了车撵间的装扮和她的红衣,看不出一丝喜庆的意思,曼华心头却是一沉,这女子,是谁?她觉得好熟悉。   或许是感觉到人群中曼华灼灼的目光,公主抬起头来,看着曼华,笑着,眼神空洞却别有深意。   “沫沫,这次出蛮芜一切小心为上,要知道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是本来就不容于世的。”   “浅沫,你这死丫头,出了蛮芜就最好别再死回来。”   “沫沫姐姐,我也好想出去看一看,我自出生以来还从来没见过外边是什么样子的呢......”   “沫沫,记得早点回来。”   “浅沫,对不起!”男子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呵......”女子浑身是血,捆满了铁链,背对着男子苦涩的笑着,“对不起是万能得么?紫焕上仙......”   “紫焕,若有下辈子,我不愿再爱上你......绝不!”女子猛地转过身来,露出清秀却被恨意歪曲了的脸。   那面容竟和那个冲着曼华笑的意味深长的公主别无二致。   “公主,公主,公主,你怎么了?”侍从见公主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群么,既不叫人前行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吩咐,旁边的侍女着了急催促道。   这要再不走,可就误了吉时了,不吉利,本来那国师就断言公主只是无意中落入凡尘的,终归是要回去,这凡间留不住她,这一番说辞可是急坏了把公主视若掌上明珠的国主,急急忙忙就要在公主十五岁生辰这天把自己的明珠嫁出去以破此劫。   突如其来的婚事,再无缘无故的耽误了好时间,那可是大大的不吉。   公主依旧是那个姿势,并没有理她,甚至连身子都没动一下。   其他五位侍女一见公主好像不对,立马过去查看,叫了好几遍也不见有人应,于是壮着胆子去碰了一下,却见公主的身体软软的就躺在车撵上,众人皆是惊慌失措。   有人大着胆子去探了一下女子的鼻息:“不好了,浅沫公主她......她已经殁了。”   场面一片混乱,尖叫声、咒骂声、惶恐声,哪里还有刚刚盛世祥和的景象。   “曼曼,你怎么了?”钱金金扶住晕倒的曼华,奇怪,公主死了跟曼曼有什么关系,她怎么也晕倒了。   亏大了亏大了,没得着赏钱不说,还要花银子给这家伙找大夫瞧病。   钱金金一脸晦气手底却依旧细心的把曼华抱好,想雇一辆马车回家,钱金金又开始肉疼了,马车啊,要是平时她哪舍得,不过......   街上正乱着,就是马车也不好雇,钱金金扶着曼华香汗淋漓,早知道说什么她也不拉曼曼来凑这个热闹了,都这么久还不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慕容诺站在街上一打眼就看见那财迷在大街上扶着一个头戴纱帽不省人事的女子,好啊,钱金金,你又要贩卖良家的事儿了是吧。   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还没等钱金金看清楚是谁就把她打晕了扛在肩上,没理会一下子瘫软在地的曼华,施展轻功,转眼不见了踪迹。   依旧是那片雪地,这回没有那些质问的人群,没有那些凶神恶煞的仙兵,只有一女子浅笑嫣然的看着曼华。   “你是......浅沫?”   “我就是你啊,我就是你自己啊,难道你心里不清楚么?”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曼华,曼华下意识的一步步后退。   “别再逃避了,避的了一时,能避的了一世么?你就只有两魂都会夜夜惊梦,难道不是恨的太过么?我十多年来一直一直都在想着过去的每一天,我们是一个人,理当共担,你说呢?”   “你别怕啊......”女子笑的空灵。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就是你啊,只要咱们在一起,这天上地下还有什么仇是报不了的?”   师父......不要,曼华依旧摇着头。   “你不愿意报仇?你又爱你上了紫焕?呵,也是,他那样的人物,怎么对他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应该在一起,我都已经辗转了多少凡人的躯壳,我每一次都叫浅沫,就是为了今天啊。”   见曼华只是看着她一味的后退,女子的好心情终究还是被影响了,她眉头轻皱,飕的埋入了曼华的身体。   “吱吱吱......”主人终于醒了,它还以为才相聚就又出了什么岔子呢,吓死宝宠儿了,离君假装虚虚的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   女子的眼睛红光闪过,稍纵即逝,好像是人不小心看花了眼一般。   “离君,幸好还有你在......”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幸好还有你。   曼华,奥,准确的说应该是浅沫,眼神哀戚的看着这个在蛮芜从小陪着的圣宠,不知道所有的事情该从何做起,也不知该怎么表达。   “离君,我们回蛮芜看看好不好?”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吱吱吱吱......”小猴子高兴的上蹿下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死命的摇着两只手,好像对浅沫的提议非常不同意。   它知道现在的主人肯定是想起来了,就光看神色也能看的出,曼华是不会用着种万念俱灰且歉疚的眼神看着它的,曼华只会哄着它爱怜它却不会觉得有愧与它,更不会想去蛮芜。   可,它不要主人回去,回去了看到蛮芜现在的样子,只会更加的触景生情不能自拔。   “没关系的,我不怕。”不怕亲眼看看自己多年前的任性造成的后果,因为什么样的痛也都比不上八百年前那一次......心已经深深的痛楚过,难道还有会有比这更加难捱的事情么?   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坏到了极点,还能怎么样呢?   蛮芜之地,不归六界之内,自然是离人界仙界遥远异常,浅沫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言不语的赶路,却连一个月都没到就已经到了。   这是蛮芜么?这是那个她的家么?真是以面目全非都无法形容了。       第五十一章 再回故土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入目的是一片荒沙,还有两只秃鹫在分食死去的小鹿的尸体。   这寂静,这沙地,无一不在提醒着浅沫,往事休矣。   这里再不会有守护她的家人,不会有缠着她讲故事的小汤圆,不会有叫她沫沫的傻大个......他们走了,甚至走后还有人说他们是罪有应得,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这个从一出生就被众人包庇的冥界邪君——浅沫。   是啊,浅沫知道,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出生就是一场灾难,那一天,蛮芜的整个界内都被一层红云笼住,差一点就惊动了神族,为了让她能顺顺利利的活大而不被天谴至死,蛮芜众人耗费修为合力把的红光陇在蛮芜。   当时的她总是仰着头问古留爷爷:“爷爷,你说我是不是妖孽,是不是该死?”   每每这时爷爷都轻轻的抚着她的青丝笑道:“傻孩子,当然不是,你是心地善良的孩子,不是妖孽,更不该死,你虽无父母兄弟,可是这蛮芜的族人们都是你的亲人。”   可是爷爷,你当时肯定不知道,后来我会害死把我当成自己孩子教养的族人们的命吧,看,爷爷,天命如此,我就是妖孽啊,爷爷你会不会后悔?   “浅沫,与我相识你可后悔?”后悔?紫焕,我该怎么后悔,每一世的我总是会爱上你,这是我的劫。我并不后悔认识你,我只是后悔爱上你,更后悔为了爱你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说到底,我恨的,是自己。   恨我自己出了蛮芜,恨自己爱上你没有理智,更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家人......   一望无垠的沙漠中,浅沫静默无语,就连离君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来,女子的双手紧紧握住,并不尖利的指甲没入她双手白皙的掌中,留下殷红的鲜血,那鲜血滴滴答答的不间断的向下流着,点点滴落沙地。   不远处的秃鹫闻到了空中新鲜血液的味道,兴奋不已,不知死活的飞向浅沫,希望能得喝其血,得食其肉。   大战后她就被抓走了,那她族人们的尸身呢?可有人为他们收敛,肯定没,他们是仙界中人喊打喊杀的所为的魔头,怎会有人顾及他们,那是不是也被这样的秃鹫吃的一干二净呢?   浅沫的双眼被红光笼罩,看起来骇人至极,两只秃鹫见此情景便欲逃离,可是已经晚了,女子一扬手就把其中一只吸入手中,伸出依旧渗出鲜血的手,一下一下的摸着秃鹫。   “你好像很害怕?不是很喜欢这鲜血么?”   女子红色的眼睛散发出的可谓是温顺的柔光,可诡异非常。   “我都已经送上门来了,你都不拼手一博么?”浅沫歪着头状似无奈,那这可就怪不得她了吧?   女子手掌翻飞,很快秃鹫的双翅和腿脚就一个一个依次的离开了它的身体,小小的血雾喷薄而出。   可偏偏浅沫下手又准又准又快,并不让它就此死去,只是就让它那么看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一点一点的经由女子的手自身体剥离。   另一只秃鹫就此情形便欲逃跑,秃鹫天生就以食肉嗜血为生,因此皆是狠辣。但这女子,太过邪性,既然不是对手,也只能保命舍情了。   浅沫并没有看向它,只是邪邪一笑,想跑?是不是想的太过理想了。   素手一抓,便把它定在了原位,还保持着回头瞭望这浅沫的姿态。   “你看看,你们是情人?亲人?还是朋友,它竟然想不管你自己就跑了,那怎么行呢?我浅沫可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人都怕孤单,你肯定也怕,对不?你们一起,最起码也有个伴儿啊。”女子轻轻拍了一下只剩下光秃秃的身体的那只。   秃鹫的眼中写满了哀求,浅沫依旧那么和煦的笑着,:“你在求我什么呢?我猜猜?是为了你的命还是它的命?”   “可是怎么办才好,我最见不得就是别人在我的面前如此有情有义了?”浅沫再不犹豫,一把揪住它的脑袋,彻底结束了它的生命。   把它的身子也甩出去,又把另一只和刚才那只一样手撕了扔在一边,看着手上沾满了鲜血,有自己的,还有两只秃鹫的,浅沫的心情出奇的开心。   “离君,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我回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你不高兴么?你出蛮芜不就是为了找我回来么?”浅沫蹲下身子,看着一点点往后退的小猴儿,离君在怕自己呢?它的眼中写的是害怕和陌生。   “离君别怕,我是浅沫啊,就算杀了我自己我也是不会碰你的......”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念想了,你也是亲人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了,如果你都不理我了,那我该怎么办?   看着浅沫有些泛红的眼睛,离君懊悔不已,刚刚为什么自己会害怕呢?那是浅沫啊,是它的主人,他们在一起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即使有再多的人说她是妖孽,害怕她、躲着她,那都不该是自己。   当年自己虽是堂堂的上古祥兽,但世人愚昧,也是把自己当成妖孽追杀误入蛮芜,还是浅沫,那时候只是个小孩儿救了它,他们同病相怜,因此定的可是生死契,同生同死的。   就算浅沫变了,也是这不公的天道逼害的,蛮芜的人虽各有故事,却并没有像外间传说的那样可怕,只不过是脾气都有些怪异罢了,更何况,还有好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仙兵?还不如魔兵来的讲理。   想清楚其中的关节,离君刷的蹦到浅沫半蹲的腿上,抱住她的胳膊:“吱吱吱......”对不起主人。   又着急的指了指地上的残局,着急的抓耳挠腮,那两个可不是普通的秃鹫,他们都已经快修习成仙了,主人闯祸了。   浅沫见小家伙不再怕她,心情愉悦了好多:“放心,我知道他们不是一般的秃鹫,但是今天我杀的就是他们,离君,你带我去原来的......看一看。”   浅沫一开始想把那两只秃鹫抓过来也只是心情不好,随意为之,并没有想真对他们怎么样。   可当她把第一只抓在手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一时激愤的想法并不是虚无的,这两个秃鹫就算没有吃到蛮芜任何人的肉,但是它却是吃了不少蛮芜的生灵,因为没有足够的修为炼化,因此才会无甚根基便快成仙了。   如此奸邪狠辣之辈若是真让它们成了仙,怕是惨剧更多。   小家伙还是忍不住的要担心,虽然浅沫现在冥力已经恢复了大半,可毕竟是在不适合自己身体的地方生活了那么多年,如果杀戮太多,被神界的那些老家伙们知道她的存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主人现在的能力又不能完全发挥的出来,可能还需要复原的时间,尽量低调些才好。   离君知道浅沫说的地方是指哪里,便展开小翅子往北面飞去,浅沫不费吹灰之力的在后面跟着。   到了地方,浅沫却停住了脚步,不敢再往前。   “浅沫,你回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依旧是一袭蓝袍的花栩感叹着。   “花栩......”   浅沫心酸的看着这个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男人,心情复杂的只能喃喃叫出他的名字。   他们之前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开心惬意,她把他当成好兄弟去待,却不知他对她不是简单的朋友之谊。他为了自己不惜挑起仙魔之争,又在这里苦苦的等了自己八百万年,他一直考虑的只有自己,可自己又能给他些什么?   可笑的是,当自己还没想起前世记忆时竟还是羡慕那个值得这么出色的男子守护的女子的,现在呢,却只剩愧疚难当。   是该对这个蓝瞳的孤寂男子说谢谢还是对不起呢?   “浅沫,你还活着,这便是于我而言最幸福的事情。”他不要她的感激,更不要她的歉意。   男子一挥手,空无一物的身后便成了另一番景象,一个连着一个坟出现在浅沫的眼前,足足有四排,没有排都有十几个,而四排之后却是一个巨大的坟,前面立着一个巨大的无字墓碑。   “浅沫,你......看看他们吧,我只见过的蛮芜族人毕竟在少数,况且......况且有些尸首确实是伤的面目全非辨识不出,能认出来的我都给他们单独立了碑,但是认不出的我只能把他们葬在一处,那墓碑却是没法刻了......”   花栩只恨当时跟浅沫来这里做客的时候没有把蛮芜族人的长相和名字全部刻在脑子里,害的浅沫连想追悼故人都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浅沫恍若无闻,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满满的坟墓,低声说:“沫沫回来了......”   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因为我一人丢了性命,我却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甚至连你们有没有入土为安都不知道,更别说为你们磕上一个头,撒一点纸钱,太不值了。   “谢谢你,花栩......”女子迅速的跪倒在男子的身前,声音微微颤抖。    第五十二章 祭奠族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吓了一跳,那么骄傲的女子,怎么能与人跪下,即使这个人是自己,带了些怒气的硬去拉跪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浅沫,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与我撇清关系还是想让我看不起你!?”   女子却低垂着头,不理会他佯装的狠话,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能怎样表达自己的感谢,她以为花栩只是接受不了她的离去,所以颓废丧志在这里空等,却不想是因为他还怕有人会动了族人们的尸身,故意在这里守护。   这个男子的情深,她无以回报,此时只有这一个动作这一句话能表达自己心中的震荡。   “你自己在这里呆一会儿吧,我和小家伙去绿溪洞去等你。”花栩见浅沫不肯起来,只是一招手示意离君过来,离君一跃便跃到了他的肩头,一人一猴转身离开了。   花栩的脚步渐行渐远,浅沫这才抬起头来,却依旧没有站起身,她就那么跪在荒沙之上,转过去看着那一座座的坟墓。   呼啸的寒风中,炙热的滚沙上,一身着红衣的女子跪行向前,自左至右,又自又至左,每一个坟墓前都磕了三个头,用力之深,往往扬起一片灰尘,虽然小脸被尘土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她都全然不在意。   直到最后一个巨大的坟前,女子站起身来,细细的抚摸着那冰冷的无字墓碑。   这里住着的是她的家人,她打小吃百家饭、穿百家衣,每一家每一户都对自己爱护有加,她自小顽皮跋扈,又鲜有收敛,生长极慢,这里的人从没把自己当成异类来看。   他们只能生活在这一片天际,不是因为怕出去就会被仙界之人追杀,只是因为他们怕心野了,在外边的时间长了,会无意间透漏出去很多信息,比如说她是雪地里的彼岸花化身,再比如自己她出生时那红如鲜血的天空。   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曾把自己当作孩子宠爱,当成朋友对待,到最后,却是自己亲手把这些人送入了虎口。   你们恨我吧?恨为什么去死的人不是我,不是我这个孽障。我恨,我恨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我,为什么偏偏只要我承受这痛楚。   浅沫的眼睛依旧被红色笼罩,那颜色甚至又深了一些,她以右手化剑,在左手手腕上割了深深的一个口子,然后幻出一根很大的毫笔和砚台。   血水滴滴答答很快吧砚台盛满,浅沫也没有再继续自残,一挥手给伤口止了血,拿起毫笔點了润色,飞身而起,在那巨大的无字墓碑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大字:天道不公。   字刻入碑,血滴心头,紫焕,我与你,再不相干。   “花栩,这是离君的家......”你不仅吃着离君的绿蕉还睡着我给它准备的小床,这样真的好么?   听着浅沫淡淡的损他,花栩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对话也很好,至少她还在,至少她没迷失本心,也幸好她,还是她。   “有什么不好的,这八百万年,我经常来着吃青蕉的,小家伙很欢迎我的,对吧?”威胁的眼神看着离君,敢不配合试试,我让你永远也长不出毛来。   浅沫看向离君:“是么?”他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无间了,她怎么记得离君是最护食的,每次她要吃几根离君都会很怨念。   也并不是说她的宠儿小气,只是这绿蕉是小家伙唯一能吃且食之有益的东西了,但是迄今为止,只有在这里才只种活了一棵,还是浅沫去找的种子,求的古留仙帮忙才在小家伙被饿死之前养成并催熟了第一茬绿蕉。   想好小家伙不大,所需不多,因而还能供得上。   在这种情况下,花栩说离君是因为相处的融洽因而小家伙欢迎他来吃香蕉,浅沫怎么觉得那么像一句瞎话呢。   离君怨念的点点头,但是心里却是把脑袋要成了拨浪鼓,才不是呢,主人,那个男人在威胁我啊。   哼,除了我,公的没一个是好东西,主人,可千万不能被男人给骗了,等我化成人,我一定好好对你,绝不骗你。   浅沫虽不信,但也没再说什么:“我记得你在蓬莱的时候跟我师......跟紫焕说过,八百万年前的事情蹊跷?”   花栩起身坐在塌边:“是,确实有些蹊跷,你自己怎么看?”   “我也有些疑惑,我后来虽经常出蛮芜,但是我的身份知道的人很少,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传了出去,还是毫无偏差的就在泉玄找蛮芜多次不得其门的时候;还有就是我蛮芜除了我根本没人出去。说我蛮芜人杀了玉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话又从何说起?”浅沫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蛮芜人虽都是随意妄为,也都不把礼度放在心上,可是也都不是杀人不需理由的变态,不说他们从不出蛮芜,就算退一万步来讲,有人出了蛮芜,可素不相识又非深仇大恨,怎会下那样的狠手。   可若说是没这回事儿,泉玄身为当时的昆仑仙首,真想灭了蛮芜似乎也没必要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更不会无缘无故就盯着蛮芜不放。   这中间,必定是存着他们谁都猜不出看不透的小环节,也是至关重要的关节点。   “花栩,你不是一直在暗中查这件事么,可有什么进展?”   花栩站起来装模做样的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离君,你的窝多久没有收拾一下了?”   离君非常气愤,“吱吱吱......”那你还每次就要来我这里霸占我的窝!   花栩走过来极为自然的搂过浅沫的肩头:“没有......”   隔了这么多年,再加上清楚明白的知道花栩对自己的情谊,浅沫顿觉这个以前习惯了的动作是如此的不合时宜,但她并没表现出一丝的介意。   她是在装,和花栩一样装着他们之间向来只有朋友之义,这样,就不会有分歧和分离。   浅沫与原来无异的歪着头直视男子似蓝宝石般闪烁着的双眼:“那你还有时间在这里和我扯皮?”   花栩:“......”他此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这女子,是吃定他了么,用的如此理所当然,不过他喜欢,他甘之如饴。   花栩紧了紧揽着浅沫肩头的大掌:“那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她的记忆已经回来了,仙界不仅不能呆而且她也绝对不会再回去了,锁骨间的曼珠沙华印记已全且如此深,她的力量怕是已经恢复大半。   “打算么?”打算,她想为全族报仇,可是这件事还未查清始末,冤有头债有主,不能把这罪名在不确定的时候全部推给昆仑。   更何况......更何况浅沫以曼华的身份在昆仑呆了十年,虽然时间短暂,但很多人都是与当年的事情没关联的,如果她也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们定了罪,那么她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们又有什么区别。   师父......   “我暂时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等你的查出来原委在做打算,我自己也会试着去查,花栩,当年既然是你给我族人们下的葬,那么,真的就没有活口了么?”   浅沫知道自己这话问的可笑,当时她可是一个一个的确认过的。   “浅沫......”花栩欲言又止,这么大的事情岂是他一言半句的安慰就能抚平的。   浅沫苦涩一笑,是自己痴心妄想了,连小汤圆他们都没有放过,那么大一点又是心智有些不齐的,遑论他人。   “你不用说什么,我懂你的意思......”逝者已矣,但是活着的人一定要为他们讨回说法,天道不公,昆仑不悯,那她就用自己的能力为族人们报着血海深仇,至少总要有人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她自己,也绝不苟活!   “蛮芜不能呆了,不然你跟我回魔界吧?”花栩征询着女子的意见。   虽然她才刚刚恢复记忆,他们也才真正相逢,但是花栩总觉得此时这个依旧跟他说话没多少正形的女子变了,但是哪里变了,他一时间......   “浅沫,你的眼睛......”花栩一下子想起哪里不同,浅沫的眼睛现在是诡异的妖红,怪不得他总觉得她哪里不对。   浅沫莫名其妙的问此时面对面用力抓着她双肩的男子:“你这是抽什么疯呢?我的眼睛怎么了?”心中莫名烦躁。   花栩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度了,松开双手,幻了一面镜子来递给浅沫:“你自己看看吧。”   浅沫不甚在意的把铜镜接过,也被镜中的女子吓了一跳,妖冶无方,媚色天成,像是自骨子里带着一股子狐媚,最诡异的是自己的眼睛,何时竟然变成了这么诡异的红色?   她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可能就是突然忆起太多的往事,积血成郁,说不好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并不打算去魔界……”浅沫岔开话题,她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但是绝对不能再让这眼前的男子为自己忧心了。       第五十三章 愿与天斗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那你打算去哪里?这里......还是不要再呆了吧。”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亲人们的离去,这感觉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况是浅沫这么重情的女子。   “呵呵,你不必担心我,天下之大,难道还真是容不下我这个小小的女子么?”浅沫微笑着。   花栩看着浅沫不说话,却并不离去,显然浅沫不交代清楚她的去向他是不会放心离开的,八百万年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的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浅沫明白花栩的坚持,无奈道:“你还不出来?也好让花花放心......”   花花?花栩和暗中藏身的人都是一脸古怪,这是什么鬼称呼?花栩未及抗议,便听到一声稍稍带着笑意的回答:“是。”   “战彧?”花栩疑惑出语,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随之出现的确实是战彧,他忍住笑意便要朝着浅沫跪下,浅沫一翻白眼,就知道揭穿他肯定就会这样子:“不必跪了,站着说话。”   战彧固执的装作没听见,还是半跪着道:“属下战彧拜见冥尊!”尊卑有别,礼不可废。   浅沫:老固执......   花栩:这老家伙,不出现在暗处看我笑话!   “起来吧,还跪上瘾了不是?”浅沫笑意盈盈。   战彧赶紧起身,似有些被抓包的不好意思,面容上有些涩意,就连那一道狰狞的疤痕都染上了许些红色:“属下敢问冥尊是什么时候发现属下的?”   花栩也满脸求知欲的看着其浅沫,六界之中,战彧战神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论隐藏和细心鲜有人及,他都没发现,那浅沫还没恢复,就已经感知这么准确了么?   浅沫也没吊他二人的胃口:“在凡间我第三魂归来晕倒的时候,摔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却好像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了。”那么多人,看不到她还没有挤踏到她,难道不会很奇怪么?   “可是会帮助冥尊您的,不一定只有我......冥尊怎么会猜到就是我的呢?”战彧还是不解,按道理自己是冥尊最不会想到的人才对。   “呵呵......”浅沫没再说下去,是啊,应该在身边保护她的,以前一直是师父的。她当然有想过这种可能,但那个人身上的气味自己是最熟悉不过得,不是他。   三魂归来后,她自身的能力简直就是飞速的发展着,她不过是稍稍探寻,便知是战彧无疑,虽然她与战彧并原来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但是她就是知道是他,这感觉像是与生俱来的,她想,真的是因为她本身就应该身在冥界,那个阴暗潮湿又充满怨气的地方。   战彧见冥尊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也不再吭声,而是立在了浅沫的身后一尺的地方,形成保卫的姿态。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冥界么?”花栩疑惑道,原来不是很厌弃自己的身世么?原来不是最不想有什么关联的就是冥界么?原来不是千方百计的隐藏气息就是怕有朝一日被冥界人找上门来么?现在......   “对!我本就是属于那里的,既然如此,何必挣脱,何况,花栩,我需要强大,我自己再强大,还是不够!”要想与天斗,与神争,自己一个人就是以卵击石。   “浅沫,不必强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不回冥界,你想做的事情我也会帮你到底的,不论什么事,我都不怕!”   “花花,你这是在变相表白么?你可不要爱上我哦,你知道的,我喜欢各色美男,可不会为你这一颗小树放弃整片森林的,哈哈......”浅沫打着哈哈。   “浅沫,我是认真的......”花栩却不容她顾左右而言其他。   “我知道,可是花栩,我的亲人,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来为他们讨个说法,再说多一份力不是更好么?何况你知道的,那里本就是我的家......”花栩,我欠你的实在太多......   花栩笑笑,冥界确实是浅沫真正的家,这件事自己是清楚的,她是冥界真正的主人,自己也是除了蛮芜之人第一个知道的,他只是她的朋友,有什么理由阻止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呢。   可是花栩是真的不想让浅沫回到冥界,一旦如此,那她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一个众矢之的的位置,一,她是蛮芜余孽,杀了那么多的仙兵仙将天雷轰顶却未死;二,曼珠沙华冥印已显,关于彼岸祸世的流言必定会不胫而走;三,她本就是逆天而生,她又想搅弄三界,若有一天惊动神族,那后果......   “你真的决定好了么?”有那么多条为自己和蛮芜之人打算的路,真的要走这一条最困难的么?   浅沫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花栩,花栩却能在那妖异的红眸里面看到一种无人能挡的坚决。   “好。”我一定帮你!花栩瞬间便消失在原地,浅沫知道他并不是生自己的气,只是去帮自己去查真相去了。   “听说大叔一生征战,都去过什么地方?”浅沫懒懒的问道。   “属下去过雪的山之巅、罪恶之城、幽海之底......”战彧一丝不苟的把自己去过得地方一个不漏的说出。   “听起来还真是够丰富多彩的.......”女子转身邪邪一笑:“可有兴趣与天一斗?”   战彧抬起头来直视女子红眸:“属下愿与冥尊与神佛一搏!”   蓬莱仙界中。   紫焕和闵阳一筹莫展的候在玉壶居,等着这屋里的玉人回来,听蓬莱的弟子说曼华是带着她的小宠儿去凡间了,可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怎么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他已经和闵阳共同炼制出了压制浅沫体内冥力产生副作用的丹药,也做好了她会想起过往恨他的准备,但那小人儿却不见了踪迹。   这感觉,就像是死刑犯在等待行刑,但却始终等不来一样忐忑难安。   “你在这里等等曼华,我去凡间看看。”紫焕终究还是呆不下去了,他想亲自把曼华找回来,确保万无一失。   闵阳也起身往出走,紫焕看了看身边的闵阳:“你怎么老跟着我啊,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闵阳脸色大红:“我去找曼华,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赶紧闪人,这师徒,真是一对奇葩,他跟着他?他才没那个闲心呢,要不是曼华的药需要这家伙的血,他才不跟这家伙呆在一处呢。   现在紫焕这家伙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就跟白纸似的没个人在身边出了什么事要他怎么像那个妖媚的女子交代。   何况,他真的,也很担心曼华。   凡间各种人都有,情绪饱满,曼华的冥力特别是遇到贪婪、愤怒时尤其增长的迅速,如果还没等到他的药曼华就已经恢复了前世的记忆,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紫焕紧随其后,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紫焕算是发现了,闵阳这家伙,只有两件事是谁都影响不了他的决定的,一件就是医术,另一件就是曼华,知道他对曼华不是男女之间的心思,紫焕心底也是有些不舒服。   等找到曼华,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定要把闵阳这家伙撵走,总这么呆在曼华的身边,他可不愿意。   曼华向来最喜欢俊男,闵阳又是灼灼其华的翩翩公子,可不能让这家伙抢了他的小顽徒去。   此时在前面飞驰的闵阳还不知道,他已经又一次被紫焕打算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了。   二人心中都是担心那顽劣女子,因此速度自然很快,但是凡间和仙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所以当他们赶到时已经是曼华在凡间走掉的一个月之后了。   他们是隐身出现的,听到街头巷议都是在讨论一个月之前公主无端死于婚娶之上的各种流言。   有说是妖邪索命的,有说是驸马克妻的,众说纷纭,却口径一致的道公主死的蹊跷、死相奇异。   紫焕和闵阳担忧对视,怕是此时和曼华脱不了干系了,因为他们是一路循着曼华遗留下来的气息到了这金元城的,那公主的死因,在凡人眼中是蹊跷异常,可在他们的眼中,却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一般是灵魂出窍,但是自愿的还是被动,那就不一定了。   扰乱人间秩序是不被准许的,但是如果这个人本身就不是凡间的人,那就不一定了。   紫焕和闵阳在隐秘处现了身形,却已不小心被一个酒肆里出来方便的醉汉看见了。   “娘哎,见鬼了......”吓得酒劲都过了连裤子都没提完全就往小巷外连滚带爬的跑。   闵阳赶紧把那人定在原地,他可不想再凡间成为人人喊打的怪物。   “你放心,我对你没什么恶意......”闵阳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平易近人一些。   可能见闵阳是个如玉般的公子,而且又笑的像个暖阳一般,不像是坏人,他镇定下来。    第五十四章 菩提无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见酒鬼不再惊慌失措,但还是一脸紧张兮兮,闵阳开门见山:“前一个月死去的公主叫什么名字?”   酒鬼咽了咽口水,“叫......叫浅沫......”闵阳一愣,看来已经晚了。回头去找紫焕,却见巷中除了他和那吓得晕过去得酒鬼哪里还有别人,曼华,希望你能放下执念吧,那鸾凤就算是没有白白的受了那么重的伤。   把酒鬼看到他们的记忆抹掉,闵阳也消失在原地。   空空的偏僻小巷中,只有一个面色潮红的男子醉倒在地。   一个月后,紫焕此时站在蛮芜的沙地上,一阵恍惚,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是浅沫自己带他进来的,有好多蛮芜的人迎了出来,他们对他是怀疑的,但是对浅沫,却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这一次,是自己来的,他甚至不知道他来这里干嘛,能做些什么,浅沫已经恢复记忆了,肯定是恨他入骨,即使她真的在这里,怕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自己。   他想起那女子见到亲人们的雀跃,看到那一面倒的屠杀时满心的愤恨,更看到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自己,也看到那女子声声泣血:“你们算什么仙人......?”   紫焕知道那件事其实是仙界的错,可是能怎么办呢?已经发生过得事情没法挽回,师父也云游多年再未回过昆仑。他们欠她的,太多。   再踏在这片土地上,紫焕百感交集,仿佛又听到浅沫在质问着:“紫焕,我族人的命,谁来还?你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以自己的一死来化解她心中的怨恨,但怕只怕,他的死,并没那么大的作用。   “师父,我等你好久了......”一身红衣的女子浅笑嫣然,梨涡浅淡,缓缓的向紫焕走来。   轻灵的脚步,空洞的笑容,让紫焕有一种深处幻境的感觉。   “曼华......”紫焕确认着。   “是呀,师父,你连华儿都不认识了么?”女子依旧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进。   “师父,你是最疼我的对么?你曾经说我是你心爱的女子?”   “是呀,华儿,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紫焕向心爱的人保证着,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像自己慢慢走来的徒弟,只能听到女子的撒娇。   “那......师父,我要是喜欢什么东西你会为我取来么?”女子到了紫焕的身边,扬起小脸。   “当然......”紫焕抬起手轻拂女子的面庞,就算是要他的命又有何不可。   女子非常满意他的回答,按住紫焕的手,:“师父对我可真好,那现在华儿就要你取了来给我,不然你就是在骗我。”   “华儿说就是了,我怎会骗你。”呵,真的不会相欺么?看这一脸真挚,还真是挺像的。   浅沫莞尔一笑,指了指已经现身蛮芜的玉骊,:“我想要她的......舌头,她在蓬莱吵的华儿好烦,没办法只好离开师父来这里躲个清静。”   紫焕看见现身身后的玉骊,眉头都没皱一下道:“好。”   转眼便掠至玉骊身前,玉骊心中有紫焕,见他此时又不再清醒状态,因此不敢用全力处处受掣肘。紫焕本就是仙首中法术最强的,不一会就给玉骊的身上挂了许多的彩。   浅沫在后面看的饶有兴致,她讨厌这个女人,此刻不必压制着心中的想法,这感觉还真是不错。   “曼华仙子,你怎么了?”玉骊依旧演着戏,她当然知道此时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而是多年前让仙界忌惮的浅沫。   “怎么了?这话问的好啊,我啊没怎么,就想看一场好戏,看看他会不会听我的话而已......”浅沫看起来真的兴致盎然。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啊!”身上又被紫焕化了一个口子,紫焕招招冲着她的嘴,仿佛真的像是想把她的舌头割下,眼睛里还不时闪现出一抹不正常的妖红,与那女人此时眼睛的颜色是一致的。   “呵呵......你不提醒我的话我还真是忘记了,玉骊仙尊确实是与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啊,但是......现在不就有了么?”浅沫笑的欢快。   “师父,我改变主意了,华儿现在不想要她的舌头,想要她的心脏,我就是想看看仙尊的心是不是与旁人不同?”   紫焕听到浅沫的话,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见紫焕终于有了一点抵触的心里,玉骊升起了希望:“紫焕,你好好看一看,我是骊儿啊,我是那个自小就围在你身边跟你一起长大的骊儿啊,玄叔云游之前是托你好好照顾我的......”   紫焕好像想起了什么,把举起的手放下,浅沫只是静静的看着,没再向紫焕发出任何的催促。   “紫焕,你清醒一下,你不能就这样自愿陷在这妖女的迷幻中,你是仙首,你还有自己的责任未尽,她已经不是你的爱徒了,更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她现在是浅沫啊......”   “你忘记了么,浅沫已经回来了,仙界将要有一场浩劫,身为仙首,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想放弃,你对得起那么信任你的玄叔么?还有浅沫势必最先对付的就是你昆仑,你这样昆仑中人该怎么办?”   “啪啪啪......玉骊仙尊还真是好口才啊,就是不知仙界中的仙人是不是都拥有仙尊这般的好舌头,所以一开口便定了我蛮芜所有人的罪?浅沫真是为仙尊的能言善辩所折服,就是不知玉骊仙尊可否也教我两招,也好让浅沫为自己申辩两句苟且偷生啊。”浅沫边鼓掌边朝二人走去。   玉骊没管浅沫的动向,一直在观察着紫焕的反应,她能看的出,他就要清醒了,只要她和紫焕联手,现在刚刚恢复的她不一定就是他二人的对手。   关心则乱,都是因为自己怕浅沫伤害紫焕露了身形,也许此刻就不必这么被动了,可是此刻的浅沫如此喜怒无常,又跟紫焕有着那么多的旧怨,她实在也不敢赌这女子不会趁机就这么杀了紫焕。   就在紫焕一点一点从虚无中走出,注意到摇晃着他的是玉骊的时候,浅沫已经走到了紫焕的身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紫焕的后心拍去。   “噗......”被拍重的却不时紫焕,而是和紫焕对调了身体的玉骊。   紫焕一脸紧张的把玉骊抱在怀中唤着:“骊儿,你怎么样了?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这一掌本是应该他承受的,为什么要替他挡下,何况他是知道浅沫的动静的,他并没想躲开,那一掌,也要不了他的命。   玉骊的嘴角源源不断的渗出鲜血,却费力的去摸紫焕的脸:“紫......紫焕......你没......事,没事就好......”说完手便耷拉下去。   紫焕的心头一震,大声呼唤着:“骊儿......”颤抖中着手去探她的呼吸,幸好,她没死,估计是刚刚受了外伤又为自己挡了一掌受不住晕过去了。   浅沫笑着:“好一段郎情妾意的戏,看的我真是好羡慕啊。”   “曼......浅沫,你......回来了?”紫焕把玉骊轻柔的放下,站起身来直视着女子妖异的红眸。   他想过千百遍如果有一天曼华想起来了那自己该对浅沫说的第一句是什么?好久不见?对不起?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却没想过自己能说出口的竟是这么一句话。   “是啊,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女子笑着。   “我失望什么呢?你活着,是我的愿望。”紫焕真心道。   “你的愿望?哦......”女子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上仙是不是在提醒我,浅沫的命还是上仙你给的?”   不等紫焕张口反驳又道:“可是我记得上仙还是我的师父来着,如今徒弟得了师父的真传,学会恩将仇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师父难道不该为我高兴么?”   紫焕心头苦涩难当,终究是要失去她了,终究她很是恨自己的。   “该高兴,浅沫,怎样你才能心里好受一些,不再想着多年前的事,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只要你说,我就会去做。”   “呵呵,紫焕,师父,你也太过假惺惺了,难道当时不是你提出要和我一同回来看看的吗?难道当时不是你把仙兵仙将引进蛮芜的么?难道当时不是你拦下我害我被人捕去受刑的么?你现在来说补偿?”   “太可笑了.....啊哈哈哈,笑死我了......紫焕,你错了,你觉得过去了的事情在我这里永远也过不去!”女子直直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心脏处。   “你说要怎么做,才能让我好受一点?我告诉你,你怎么做,都不会!除非你让我蛮芜的所有人都活过来......你能么?”   突来的狂风吹起紫焕和浅沫的袍子,使它们纠缠在一起,就仿佛此时纠缠不请的两人的感情。   “浅沫,对不起......”       第五十五章 师徒决裂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破碎的话语随着剧烈的狂风飘散,浅沫都有一种她听错了的感觉,这对面的男子,她爱了他两世,一世情,一世慕,还是逃不过这爱恨的漩涡,只是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只一心想着儿女情长的女子,现在她时时刻刻想的都是那惨死的族人们。   “时间太长了,长到上仙这么好的记性都出了差错,我说过,对不起这样的废话,没用......如果你觉得说了对不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对不起,我,不接受你的歉意。”   女子突然妩媚一笑,轻佻的挑起紫焕的脸:“或许紫焕上仙更愿意告诉我,你的师父,我的师祖泉玄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什么地方云游,浅沫,你不要这样。”紫焕不自在的把头转过一边。   浅沫心中嗤笑,嘴上也未留情:“呦,咱们紫焕上仙这是怎么了?害羞了?还是觉得我这个妖邪配不上碰高贵洁清的上仙了?呵呵,来人家?你最好在晨昏定省的去祈祷那老东西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哈哈哈哈......”   “浅沫,你别这样,你不是这样的女子,何必强求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紫焕语带心疼,不管是浅沫还是曼华,都不是性情残暴之人。   “紫焕,别以为你做了我浅沫几年的师父就算是了解我了,我的族人们可是照顾了我上万年才护我长大,都是因为你......”女子神情激动,退了两步伸出手指来指着紫焕恨恨道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师父,因为你们这些假仁假义却假公济私的无耻之辈,我的亲人,我的朋友,我的族人,他们全都死了......你们为什么那么狠心,那里面还有孩子啊......”   “你说我不是那样的人,那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让我放着全族的仇恨不管自己逍遥度日么?还是我依旧是那个只知玩闹的顽劣女孩?呵,我做不到,我现在的心里全都是鲜血,全都是那天的情形,紫焕,为什么你们杀掉的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此时就不必这么痛苦。   紫焕沉默着,他确实不知在现在这种情形下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这么不可收拾的局面,因为说什么都已经晚了,看浅沫的眼睛便知,她现在可能唯一支撑她活下来的动力就是报仇。   女子仔细的看着对面的男子的脸,在这脸上她只看到了愧疚,可是愧疚,有用么?   许久,女子缓缓放下了手臂,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紫焕,你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她就那么随着家人一起去了,他不是一直对自己的纠缠很无奈么?甚至那么毫不犹豫的骗了她,那为什么还要救下她收她为徒,是愧疚太过么?   紫焕欲言又止,当快耗尽浅沫的耐心让她以为听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时,她听到他说:“因为我当时隐约意识到了我喜欢你......”因为喜欢你,所有宁愿背弃仙规也要保你活命。   女子低垂的眼帘中出现了一抹亮色,随即消失不见,喜欢?当她全族因他被灭之后承认的喜欢让她怎么承受,一切,都太晚太晚,终归那些相知相伴的日子都是镜湖水月,不是像她这样为天道不容的女子配拥有得到的。   “喜欢?喜欢到你利用我把你们那大队的仙兵仙将引入杀了我亲人朋友?还喜欢到利用我猎奇的心里把花栩在我身旁支开使他受伤昏迷不能来蛮芜相帮?”   浅沫讥笑道:“紫焕上仙的喜欢还真是与众不同,让浅沫不敢恭维呢,花栩,他当时为什么会交上你这个朋友,我当时为什么会看上你这么虚伪的人,我真是不懂......”   “你说话就一定要这么难听么?”紫焕问。   “我说话难听,但是我做事却比你这个昆仑上仙拿得上台面,既然敢做,还又怕别人说,这还真是你们为仙者最惯用的伎俩啊。”   浅沫依旧毫不留情的说着:“紫焕,师父......你就不要再对我谆谆教诲了,浅沫已经学了你最拿手的绝活,冷漠无情,从此天下无敌了!”   紫焕再不说话,只是幻出一把剑拉住浅沫的手把剑柄紧紧的握在她的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为自己赎罪?为泉玄赎罪?为你们昆仑所有人赎罪?你还以为我是那个满心爱慕你的女子么?你还以为我会对你下不去手么?”浅沫说着送出手中的剑直指紫焕的心口刺出,却在刺入紫焕身体时偏了两公分。   看着紫焕露出释然的笑容,浅沫扔到手中长剑:“你别以为我是对你余情未了,也别指望你不躲不闪我就会原谅你,你就是再有十条命也抵不过我族人的血,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这么轻松这么痛快,紫焕,我还要折磨你,怎么能让你难过我就会怎么做,你记住了!我-绝-不-会-放-过-你!当然,还有你那个龟缩起来的师父。”   “你心里还有我......这样......这样就好......”紫焕说完便倒在了地上,血源源不断的渗出流入他身体下方。   浅沫用力的止住想朝他走去的双腿,不断的警告着自己他是敌人,终于还是成功的控制好了情绪,她知道,他没死,自己手上的分寸,她很清楚。   “战彧......”   “属下在!”   “把这两个人给我扔的远远的,不要让他们玷污了我族人长眠的家。”   “是!只是扔到哪里去?还请明白示下。”毕竟这二人都是两界仙首。   “就扔到妖界吧,听说那里有一座狼王峰......”   “是。属下遵命。”   “奥,对了,别一下子就把他们扔到狼王窝前,玩死了就没得玩了,你懂么?”浅沫淡淡道。   “是,属下明白。”   浅沫目送战彧一手拎一个把紫焕和玉骊全部拖走,那沙地上醒目的两行鲜血却让她觉得很是刺目,一挥手抹净了沙地上的痕迹并自言自语道:“看来下次再有什么见血的事情还真是不能在这里进行。”   她只是心疼这片净土,绝不是心疼那个男人。   转身回头,却发现后面全都是香蕉的皮,离君还拖着一根香蕉在扒着。   浅沫两根指头把身子变得越来越小肚子却是越来越圆滚滚的小东西拎起:“离君,你想把自己撑死在这里么?”   小家伙在空中不停的蹬腿挣扎,:“我知道你想长大,我知道你想帮我的忙,可是你吃了那么多的绿蕉有多少是消化在体内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懂不懂啊,我费尽千辛万苦才种植起来的绿蕉,又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它能供的上你的成长,就是让你这么浪费的?”   离君看浅沫真的生气了,不再扑腾,只是垂头丧气的耷拉下小脑袋。   浅沫把它放在手心:“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何况,以后还有一个大忙是没你谁都不行的,所以I你只要给我好好的就可以了,懂么?”   离君一听,原来自己对主人也会有所帮助,一扫丧气之态,展开小翅子飞了起来,刚开始还有点带动不了相对于体型来说显得过于硕大的肚子,稍稍往下沉了一点,看的浅沫一阵好笑。   小东西飞走后,浅沫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身边所有的人就连离君都想着提升力量来帮助自己,她知道是为什么,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关于她的流言,而是神界容不下她的存在,她,不是正常自然规律中的,因此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最终会惊动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届时有实力才有一搏的资本。   算起来,她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还有离君、花栩一直没变得陪在自己的身边。   她的拳头攥的死死的,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给你们讨一个说法,我也要把你们一个一个全都带回来,不论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在所不惜!   妖界狼王山。   当紫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隐绰绰只能看见在奋力击杀着什么的玉骊,用力的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和玉骊都处在狼群中,四周都是一层一层的狼的包围圈。   其实这些狼群是闻到了他二人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血腥味,夜黑后已经发起了好几茬的进攻,都被玉骊拦了下来。   但是此时的玉骊已经明显开始体力不支了,有两只狼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咬住了她的胳膊和大腿,紫焕见状要去相救,却一动扯动了胸口的伤口,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等到紫焕再次醒来时,地上都是鲜血和狼的尸体,:“骊儿......”紫焕焦急的试图在尸体中寻出玉骊的身影,终于在一头狼的尸身下找到了她。   女子气息微弱,奄奄一息,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骊儿,别怕,我带你回家。”男子吃力的半抱着浑身是血的女子,踉踉跄跄的走着,倒了再起来,反复着走远......       第一章 不请自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两千年后。   幽冥涯上,花栩见穿着单薄的女子在涯边看着涯底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发愣,脱下自己的披风与她披上。   一身红衣的女子并没有看他,只是很自然的问着:“你来了,可是有什么进展?”   花栩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确认着:“浅沫,你真的想要这么做么?这么做是有悖天理伦常......”   “我确定!”女子转过身来,一脸坚毅,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洗礼,女子依旧还是妖媚的脸庞,就连那红色的双瞳都还是妖冶的。   花栩知道自己和她讨论这些,每一次都是自己妥协,也就不再做无用功劝她打消念头:“这件事,还需要闵阳的帮忙,我和你都无能为力。”   “那就把他请来......”浅沫的话音还未落,就见闵阳已经在彼岸花海中信步闲庭的踱了过来。   浅沫意有所指道:“他好像进来的很容易啊......”看看,那么的轻松惬意,让她以为他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花栩不自在的掩饰轻咳,战彧则当成没听见一样还是杵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和浅沫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摸清了一些冥尊的性子,只要不是什么大事,她是不会放在心上的。此时她的不高兴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浅沫挑眉,现在她这个冥界之主是一点威信都快没有了,下属都不怕她......   转眼的功夫闵阳已经来到了浅沫的身前,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已经蔓延到下颚侧部的曼珠沙华的印记,闵阳笑道:“怎么?刚刚我好像听见你说要请我过来的,现在我不请自来,你好像不太高兴似的。”   浅沫也不跟他寒暄着有的没得,只是很不给面子的道:“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好好表现就好。”   花栩和战彧在旁边以手掩嘴,闵阳没好气道:“你们两个,想笑就笑出来好了,这么憋着小心憋出病来。”   “哈哈哈哈......”两人爽朗的笑声彻底把不受欢迎的某人给伤的不要不要的,他这是得罪谁了,为什么花栩就能随意出入冥宫,自己想来就每次每次的被遣送回自己家?   这回好不容易说通了花栩把自己也带进来,没想到曼华,不对,现在应该叫浅沫了,没想道浅沫她还是一样的不给他台阶下。   “战彧,你去给闵阳公子准备房间吧,他喜欢捣鼓药草,给他找一间阳光充足且大一点的房间。”浅沫极为自然的吩咐着,却不知闵阳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就知道她是不会忘记他这个朋友的,这不就是为他准备周全了么?   “是,请闵阳仙人跟我来吧。”闵阳也没再矫情,屁颠屁颠的跟在战彧后面去找自己的房间了。   “你把他给请来,不是因为我说的事情需要他而是我的身体需要他吧?你想让他来为我研制压制体内躁动的药丸?”浅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这涯边还真是挺冷的。   “对!”   “你觉得他能办的到么?”这是与生俱来的,如果真的能用药物去除,那么自己就不会那么被神族忌惮,她的存在也就不会如此不容于世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做的事情又有几成的把握,你不是还在努力么?”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现在她在冥界那印记一天一天的蔓延,当那印记蔓延到整个侧脸,她就很难能控制住自己杀人的欲望了,她是什么样的人花栩清楚,她是不会为了保自己的命不断的伤害无辜的。   “呵呵,好,你别生气,我不是也已经听你的,把他留下来了么?”浅沫有些撒娇的说道,此时的花栩不能惹只能顺着,她心里非常清楚。   这只因为花栩的执念,从来只在自己身上,他希望自己活着,简单快乐的活着,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   花栩笑笑:“你最好配合......”不配合他也会压着她来配合,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依她的,唯这一件,绝对不行。   “是,小的遵命,哪个敢违抗魔尊的命令啊。”女子笑着,那笑意却总不达心底。   “真是拿你没辄。”男子亲昵的刮了一下女子的鼻头。   女子依旧是笑着,笑声婉转动听却是空灵的,因为浅沫忽然想起那个男人,每当自己在昆仑闯下祸,他也总会这样子。但,这么快,便已经物是人非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幸福的,无忧无虑;可那时的自己也是太过自私的,再也不能回去了。   “他......他这些年情况一直不好,你......”花栩斟酌言辞。   “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的身体也大多还是拜我所赐......”浅沫笑着,桃眼弯弯。   “怎么,花花,心疼你那个把你称之为朋友的人了?”   “......就不能不这么闹了么?如果你真恨他,杀了便是,何必如此?”花栩确实有些于心不忍,现在他紫焕上仙的声誉在三界可谓是臭名昭著了,那么嫡仙似的人,即使是死了都没现在这么痛苦。   浅沫的声线突然变得很尖锐,:“杀了他?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我有多痛苦,他就必须陪着我痛苦,只有他痛苦了我的心里才会更好过一点。”   “浅沫,你问问你自己,他痛苦你就真的开心么?你明知道,就算没有他,昆仑的人依旧有办法进入蛮芜,只不过会多死些人罢了。”花栩残忍的说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实。   “开心,我现在特别的开心,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所以我就是要他不好过!”没有他,现在她早就已经举兵直闯昆仑,不论有多大的牺牲,把这六界搅得有多乱,都要把泉玄逼出来,可就是因为有他,就是因为自己在昆仑呆了那么些日子,她,没办法做到,这一切,都是因为紫焕。   “好,我说不过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但是能不能把你冥宫中的内宫遣散?”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你不那么爱他,现在也就不会这么恨他,浅沫,你自己不知道这一点么?   “为什么呀,那都是我和战彧搜集了好久才搜集全的各色美男,有他们在可以陪我打发这慢慢长日。”浅沫看似不解的问着。   “浅沫,你!我知道你不是那么轻浮的女子,我已经问过了,你根本就没真正和那些男人们在一起,那干嘛还要继续摆出一副荒淫的样子出来?”   “你查我!花栩,你是忘记了我的脾气了么?”女子勃然不怒,佛袖欲走。   “尊主,那个人又来了。”战彧出现在涯上禀告。   “哦?还真是准时准点,他就不嫌烦么?还是把他请进来,叫新来的那个......那个叫什么的来着?”   “幻昕。”战彧规规矩矩的答道。   “奥,对,就叫昕儿去殿内候着相陪。”浅沫一拍脑袋,瞧瞧,自己找过来的美人儿,竟然一时间忘记名字了,长什么样子来着,好像还真是有些忘记了,就记得好像是个不同凡俗的凡人。   花栩心中恼火,昕儿,上次是什么来着,霖儿?再上一次呢?他都快忘记有多少回、多少个新人了?   战彧领命便出去了,浅沫也整理衣服,便欲去殿内会见那人。   花栩一把抓住浅沫的手:“别去了......”   浅沫笑笑:“你在这里等我,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我说你别去了,每天如此,你不烦么?”   “紫焕上仙都不嫌烦,我有美男相陪有什么好烦的?”浅沫反问。   “那好,你带上我一起去!”花栩看着言不由衷的浅沫道,他从未提过这样的要求,每一次都是候她回来。   “你知道我每次带上一个男子的用意,还要跟我去?”不会心里难受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在见紫焕时从不带上花栩,因为看到自己纵情声色,即使知道是假的,眼前的男子依旧会难受。   “我要去。”花栩坚持道。   “那好,只得委屈你了。”女子回握花栩的手,梨涡浅现。   花栩想说,怎会委屈,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做什么都算不得是委屈,怕就怕,有一天你就像对待紫焕那样,连一个站在你身边的机会都不给我,但他却只字未语,只是对着她笑着。   二人相携着手,红色的泽袍拖曳,时而在微风轻拂下摆向一侧的宝蓝,看起来和谐异常,像是本就是一对痴缠的爱侣。   当二人如此出现在殿内时,惊诧的不仅是那个叫幻昕的男人,还有紫焕。   这些年来,自打身上的伤稍稍好些他就每天每天来这冥界一次,就是希望她能放下,而她每每都会叫上一个或者两个的美男相伴,左拥右抱,一开始他会觉得难受异常,再后来竟然也就麻木习惯了,甚至还会有一些的沾沾自喜,因为每一次的男子都会有那么一处有着自己的影子。   或容貌、或气质、或谈吐、或着装,但是这一次竟然是花栩!       第二章 遣散后宫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他和她内宫中所有男人都不会是一样的,难道,她的心里真的已经没有自己了么?   相携而来的两人旁若无人的甜蜜对视,看起来其乐融融,紫焕的双手攥拳,一再的提醒自己冷静。   终于两人走到了殿中的主位之上。战彧命人抬来了椅子便要放在浅沫旁边,浅沫摆摆手:“花花的位置不用另外安排,他与我同座就是了。”   来人道了声是静静的把椅子撤下。   “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浅沫在记忆中搜寻着一声不吭侧立在一旁痴迷的盯着自己的男人,这男人都目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幻昕......”战彧回到。   “对,就是你,抬起头来,让我瞧一瞧。”浅沫依旧还是拉着花栩的手。   “是,妻尊。”男子疾步上前,抬起头来,浅沫看着这男子,再看了看另一侧站着的紫焕,眉眼处还真是有些相似,想想好像自己每次带回的美男都会有一点像他,原来不觉得,现在这么坐在远处看着,越发的明显。   怪不得后来紫焕再来一点都没有什么难受的迹象,原来他不是装着,而是看出了这一点。   想到这里浅沫顿觉心烦:“妻什么尊,你,滚回你的院落里去。”   男子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再想获宠怕是难了,但他只是不急不躁,后退几步,便欲离开,看到了紫焕以后,他就知道原来那些并不是谣传,妻尊他收集了他们真的只是因为他们的某一处会跟眼前的男子相像。   “慢着......”浅沫又叫住幻昕,幻昕以为女子改变了主意,赶紧停下,那么美丽的女子,即使不能得一夕之欢,只是能亲近一下也是让人心旌摇曳的。   “你去,告诉内廷所有的人,让他们哪里来的都给我滚回哪里去。有他们在,我家花花不高兴。”   说完含情脉脉的看着花栩,花栩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看着二人互动,紫焕感觉他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如果不是花栩,他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浅沫的心里没有他了的,因为那是两世啊,她不是那么善变的女子。   可如果这个人是花栩,他没有半分把握,比起花栩来,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是特别的。   她说要遣散众人,原因是花栩会不高兴,她是真的在意花栩还是做给自己看的呢?   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紫焕依旧没有走。   而那个叫幻昕的男子也没有那么听话的领命而出,他也想为自己挣一个好前程,如果这么便走了,那他何苦要以凡人之躯来这冥界一遭。   “怎么?我现在说话是不是没人听了?嗯?”女子薄怒,满殿的冥灵跪了一地,现在的冥尊虽是女子,却喜怒无常,他们可不敢得罪。   战彧见状赶紧把幻昕拎了出去,好不容易抓了那么多的男子来,却要全部再送回去,他也确实不懂尊主的心思,不过他的天职就是听从尊命,因此也没迟疑,便向后宫内廷执行浅沫的命令去了。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和这两位美男说点悄悄话。”浅沫没什么正经的说着轻浮的话。   “是。”转眼间偌大的殿内就只剩下坐在主位上的花栩和浅沫,还有站在下面的紫焕。   “紫焕上仙每天都来我这冥界做客,可是看中了我这里的风水?师父,你再这么跑下去,仙冥两界的路都被你给踩塌了。”   浅沫执起花栩的手,细细的摩挲着,花栩依旧不发一语。   “再者,师祖给你的灵物就被你这么糟蹋在穿梭两界上了,岂不是可惜?”浅沫继续道。   “这样吧,你把那梭寇送与我,怎样?师父也知道我爱好收集美男,有了它,不是更方便么?”女子打着商量,斜斜倚在花栩身上。   “浅沫......能不能别闹了?”紫焕带了些祈求和商量的口气。   这两千年来,她一直都是几界穿梭,遇见看的上眼的男子要么就是直接抢回冥界,要么就是弄死以后把魂魄拘在冥界,她在前边惹祸,他在后边想法弥补,可即便如此,在仙界都对他这个昆仑仙首颇有微词的同时她还是被列入了妖邪之首。   那些仙界众人,早已经跃跃欲试,就想把浅沫除之而后快。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意外,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现在又肆无忌惮的扰乱三界秩序,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闹?呵呵,不过是几个时辰没见,紫焕上仙就学会说笑了?我可没闹,我呢,就是妖邪之辈,不像你们这些高高在上慈悲悯怜的仙人,我干什么都是看心情的。”   “不过是玩的高兴,便多玩几日,玩的不高兴么,就杀了,不碍我的眼,与你何干?紫焕上仙是这两千年来管闲事管的上了瘾,竟然又跑到我这冥殿来讲大道理来了?”   “我没有跟你讲什么大道理,你不过就是恨我,恨昆仑,那你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还要去做那些违背天理的事情?”紫焕耐着性子。   “呦,花花,你来听听,紫焕上仙这是在质问我呢?”   花栩笑笑,拨弄着浅沫的长发。   “你听错了,他是在负荆请罪呢。”   “是么?那花花,你说我该不该如他所愿呢?”   “我觉得,可以试试......”花栩提议道。   浅沫想想,笑颜如花:“既然花花都这么说了,紫焕上仙又这么有诚意,那就试试吧?”   花栩点头,此刻的紫焕真是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什么时候说要负荆请罪的,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让浅沫的恨意稍减,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紫焕上仙好像有什么异议啊?没关系,我不强求的。”浅沫佯装善解人意。   花栩的嘴不自然的一抽,这女子,整起人来还真是从来不手软。   “你看错了,我并无异议。”   “是么?”朱唇轻启,:“那就好。”   “暗影、暗魂。”浅沫声音极为清冷唤。   “在!”   “在!”暗影和暗魂全部出现在殿中。   他二人是战彧留在浅沫身边暗处保护的魅卫,平常是不出现的,只像影子一样时刻跟随。   “你们两个亲自送我师父去我最近新发明的地方玩玩,记住,我师父这次来,可是负荆请罪来的,要是不上点真东西,怎能显示师父的诚意呢?懂么?”   “属下明白。”说完站起身来向紫焕走去。   他们只是静静的走到紫焕面前,并没打算真的动手请,因为他们没那个修为,若说谁是眼前这刚毅男子的对手,那肯定就是此时坐在那边悠闲的逗弄魔尊的冥尊大人了。   真是佩服冥尊大人啊,就连魔界的魔尊,众人心中的大魔头都敢下手,偏偏魔尊还非常受用,真是让他们这些不懂什么叫人间情爱的冥灵们佩服不已。   紫焕没有理会站在他身前作出请的姿势的两人,只是越过两人看着那主座上依旧摸着花栩的大掌的女子说道:“冥尊不亲自前去看看,怎会解气呢?那紫焕这罪不是白请了?”   “再者,冥尊难道不想看着仇人在你面前吃些苦头么?还是你怕了?”紫焕捏着手心强装镇静的激着浅沫,是的,他害怕了,他想要她的反应,想知道她的心中是否还有自己的位置,哪怕是恨着。   听到紫焕的话,花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狠狠的捏着,他知道,那是这个女子压抑的愤怒。   浅沫依旧是笑语连连:“紫焕上仙说的也有道理,上仙来向我负荆请罪,要是我这个主角不在,岂不是索然无味?再说光是听见下属禀告不能亲见,岂不是太过可惜?”   紫焕,你想逼我失态,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仇人,一颗棋子罢了,人,最可悲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   “花花,你也陪我去看看?”浅沫坐起身子问着身边异常沉默的男子。   “我就不去了,我比较感兴趣那些内宫的人是不是真的被你赶走了,要是你表面上说谴走了,但是却示意战彧把他们藏起来怎么办?这冥界是你的地盘,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听你的,要真是如此我不是亏大了?”   “好吧,还真是个醋坛子,你不愿去,那就不去好了,今天记得给我留门哦......哈哈。”说着令人浮想联翩的话,还在花栩的脸上亲了一下才下了主座,走下台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她的行为反应不一,暗魂二人想着,不会是冥尊真要娶了魔尊吧?   紫焕则是五味杂陈,本来那个位置是他的,他应该后悔,可后悔没有用,他应该生气,可他似乎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他应该一笑而过,但心中的绞痛却不时的提醒着他,他依旧还是爱着向他走来的女子。   不论她是不是真的像外间传说一样的残忍,淫邪,是不是真的像预言中说的那样的危险。    第三章 内宫骚乱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师父,我们走吧?”浅沫轻轻淡淡的笑着,与刚才对花栩的态度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男子抬头看着浅沫,像是要把她看透一般,却终究什么都看不到,看的到的只是她的平静如水。   待到大殿中只剩下花栩一人时,他也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冥宫的内宫之中。   要说冥宫内最大的地方,那肯定不是浅沫所在的居所,也不是客人们居住的客居,而是这令人惊叹的内宫了。这内宫是浅沫来了以后才建起来的,听战彧说这原来是一个演武场。   浅沫住进来后嫌弃在她的寝居附近设了这么个杀伐之地,便叫战彧派人给拆了,又扩张了好些地方,冥界众人都以为会有什么大用处呢,结果冥尊在这里建立起了庞大的后宫。   不仅院落是一个赛一个大,而且院中之物还都是珍奇宝物,无一不精,无一不奇。   冥灵们也曾对自己的冥尊是个女人且是个如此荒淫之辈产生过怀疑,但是自浅沫带领他们跟妄图染指冥界的恶灵们打了几场胜仗后,他们对浅沫就只有忠诚和畏惧了。   这内宫是完全按照浅沫的想法和要求做的,什么好就用什么,没有的就去抢,专门抢那些仙人们的,真是过足了瘾。   平时仙界的人都是趾高气昂、高高在上的,魔冥妖三界都对仙界的仙人们没多少好感,只不过谁也不敢轻易去得罪。   既然是自己的老大吩咐了,天塌下来有老大撑着,那些冥灵们自然是有怨的报怨,没怨的也掺和一脚咯,毕竟机会难得嘛。   于是浅沫的后宫都已经不能用奢靡来形容了,用浅沫自己的话来说,要是钱金金那个货在这里,估计就连屋檐都要锯下来换钱。   尽管花栩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还是忍不住的想吐糟:真是挥金似土。   刚刚在大殿中,他说要来内宫走一走,是不想去掺和浅沫和紫焕之间的恩怨,当然那么做并不是因为他想撮合他们,他没那么伟大,只是他不想一遍一遍清晰的看着浅沫对紫焕的纠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确实需要来一趟内宫,解决一些麻烦。   远远的花栩就听见喊骂声和厮打声,他轻蹙眉头。   “战彧,这是怎么回事?”花栩疑惑的问一脸无奈的战神。   战彧苦笑:“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尊主对这些男人就没什么想法,只不过是看着新鲜就带了回来,回来以后随便分配个院子就不再理会了。   只有当紫焕上仙来的时候才会带新人出去露个面,战彧觉得主人连这些男人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也忘记一共有多少个了,他也以为这些男人也不会甘于在此处落寞一生。   主人叫他把这些男人都清理一下,他本以为会是很轻松的事情,没想到他一来说明来意,这里面就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不愿意走,这可就难办了,虽然主人说要处理,可是也没说怎么个处理法,要是真的干干净净的处理完了,一旦主人哪天问起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花栩循着声音望去,嘿,真是好不热闹啊。   会武功的是打成一堆,会法术的打成一堆,而什么都不会的呢,有几个是坐在椅子上眼神较劲,还有几个直接在地上扭成一片。   这场景,真应该让浅沫来看看才对。   “这多长时间了?”   “都有一阵子了。”战彧答道。可不是嘛,自从他来了以后就一直是这么个情景,一开始他还饶有兴致的想看看,后来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把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的直接丢出去。   “那你还不赶紧上前阻止,想让你主人回来以后自己欣赏一下?”   “我不去,要去你去!”战彧把头扭向一边。   开玩笑,打仗他在行,可要是街头巷斗,还是免了吧,就这时候的情形来看,自己进去最有可能的就是被哪位男宠扔出来的东西砸晕。   “我为什么要去?你才是浅沫的下属,为她分忧是你份内之事。”花栩理所当然道。   “那你还是主人的朋友呢,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你份内之事。”战彧反击。   “那好吧,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上,谁都不许认怂。”花栩提议。   “好。”战彧颇有点壮士断腕的意思。   花栩和战彧一起数着“一二三。”结果是花栩没动,战彧一下子往后飞出去好远。   花栩“……”姜还是老的辣啊,老狐狸。   战彧:“……”既然你已经来了,那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花栩知道战彧这家伙是肯定不会再过来的,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他是真的没想道原来不是只有女子组成的后宫才具有争风吃醋、幼稚好笑的场景的,男子组成的后宫更是如此。   只不过他们比较直接,表达的方式比较粗鲁,好,不爽,就是打,不管是有力气的、没力气的,有武功的没武功的,这时候都已经没有用了,只有一个词能形容:混乱。要是浅沫在这里,估计会瞠目结舌吧。   “你这个骚狐狸,不就是仗着有股子狐媚劲么?就想着能得妻主专宠,哼,妻尊可有多看你一眼,今天我就撕烂你这张娇媚的小脸,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你这贱货,敢动我的脸,我跟你拼了。”   “怎么,你不服气啊,我就是陪妻尊一起呆过,你呢,就是当时遇见时远远见过一眼妻尊,连妻尊的样子都没见过,竟然还有脸呆在冥界。”   “你比我又好到哪里,妻尊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   “……”   谁说只有一个女人等于三千只鸭子,现在花栩觉得那眼前这些男子的声音顶得上成千上万只了,这些是男人么?他真的很怀疑。   花栩想开口说话,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在想着对策之时,只见在柱子后出现了一个衣冠整齐的男子,这个男子一副事不关已非常鄙视的眼神吸引了花栩的注意。   这男子,不就是候在大殿上的那个男子么?听说是浅沫在凡间带回来的唯一一个还有阳寿的凡人,叫什么来着,奥,对,叫幻昕,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在殿中的表现真可谓是不卑不亢。   且真的一点都不怕他们这些牛鬼蛇神,让花栩印象很深。   显然幻昕也注意到了花栩,他朝着花栩意味深长的笑笑,然后冲着那些扭打成一团的男人们讽刺着:“你们这些蠢货,自己在这里窝里斗有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互相打一架就能让妻尊收回成命了么?”   他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好像在男宠中还是有些震撼力的,或许是他们刚刚一时激愤,现在也都被他的话激的反应过来。   对呀,都是妻尊的男人,也同样都是不受宠的,就是最后的命运都可能是一样的,这个时候有什么好打的,应该同仇敌忾才对,他们可不要被扔出内宫。   他们放开彼此,从地上站起来,还都有些受伤的地方,鼻腔脸肿的样子加上一脸严肃,还真是让花栩有点忍俊不禁。   这是浅沫选来的人么?这都是一群蠢货来的吧。   看幻昕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男宠们就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静下来,这个凡人,虽不会什么武功法术,但是论计谋也他们之中也就属他谨慎也最会察言观色了。   他们不顾刚刚幻昕骂他们,把幻昕围了起来,讨好的笑着,只要过了这一关,有的是整他的机会,现在还是先保住自己才好,:“幻昕,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听听?”   “是呀是呀,只要你这次能保住大家伙不散,以后大家一定唯你马首是詹。”   “对呀对呀,你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我们要是走了,你也留不下,就帮帮大家吧。”   “是呀,幻昕,你就别卖关子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   “……”   “……”   “……”众人都忙着请教幻昕该怎么应对,反而真的没有人发现已经站在院落门口前的花栩。   “好主意?我没有,妻尊的命令谁敢违背,就不怕连转身投胎都不能么?”幻昕好似局外人的姿态道。   “那你说什么风凉话,你以为你都来到冥界了,即使还有阳寿还能回到凡间么,别痴心妄想了!”   “就是,就是……”   “有什么不可能得,我本来就是还有阳寿的,何况我和你们不同,我又没犯下什么错需要以命相抵的。”幻昕一针见血。   众人安静下来,是呀,说起来他们都是或多或少的犯了死罪的或者是根本寿数以尽的,甚至有些人作恶多端,死后是应该没有轮回直接堕入十八层地狱中受折磨的。   只是因为浅沫看中了他们,冥王才不敢前来要人。如果真被赶出冥宫,他们直接都会被拘起来,该去畜生道的去畜生道,该下地狱的下地狱,和现在相比,简直就是一场恶梦。    第四章 清除后患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幻昕则完全不同,他只不过是妻尊无意间看中,又刚好记错了年寿才带回来的,想回去也不是那么困难,并非一点可能也没有。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众人都是焦急万分,他们生前确实都是狠角色,也不乏阴谋狡诈之辈,但是关键是他们面对的浅沫啊。   虽然他们都对浅沫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看行事风格和做事的果断程度来看,就知道浅沫不是一个腹中空空的无知女子,想跟她作对,那简直就是找死。   只是他们又不甘心,放弃现在的生活。   “你们知道为什么妻尊会突然想起把我们这些人谴散么?”幻昕继续蛊惑人心。   “为什么啊,妻尊虽说不长来这里,但是也从来没说过类似的话啊,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是呀,为什么?”   “你快点说,别卖关子。”   “是呀……”   “……”   “是因为他……”幻昕的手直直的指着立在门前的花栩。   花栩自然是听见了幻昕的话,但是却不由得好笑,这个凡人还真是胆子够大的,还以为他真的是浅沫宠爱的某个男宠么?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凭着他这勇气,也得给他安排个好去处。   众人顺着幻昕手指指向的地方看去,这才发现此时站在门口的男子。   一袭宝蓝的华服上素净无一物,眉目如画,俊逸非凡,那一对宝蓝的眼睛镶嵌在这偏白的皮肤中熠熠生辉,在一头蓝发下愈发的俊美,这样的男子他们从没见过,恐怕也就那个常常来缠着妻尊的上仙能不相上下了。   难道妻尊真的是因为想讨这个男人的欢心,所以才想把他们都送走么?   不过这也难怪,他们中间没有一人能抵得过这男子的一分一毫,无怪乎尊主会如此爱重了,栽在这样的男子身上,他们输的心服口服。   可,输人不输阵,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得了便宜。   “就是你,让妻尊把我们都送走?”男人们一下子走过来呼啦的把花栩围成一圈围在了中间。   花栩在心中暗想,原来这么有趣啊。早知道就早这么玩一下了,这些人,好像都不怕他嘛。   但是他却忘记了,他自己很少来冥宫的内宫,所以这些男宠是确实不知道他是谁,当然不怕了,还以为他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毕竟花栩看起来虽不算羸弱但也实在算不上是健硕。   花栩还嫌火烧的不太旺:“是呀,是我,本来她还是有点不高兴的,我就威胁她,只要你们不走,我就不住进来,所以她就毫不犹豫的让你们走了……”   “你……兄弟们,这小子真是欺人太甚了,咱们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也太对不起自己了,你们说呢?”   “不行啊,妻尊不会放过我们的,这小子可是妻尊的新欢,她为了他连我们这些旧人看都不看一眼就遣散了,如果我们伤了他妻尊是绝不会轻饶了我们的。”   “是呀是呀……”   “妻尊的手段大家是知道的,现在至少我们还有自己的形态,如果惹恼了她,怕是再也不会有投胎的机会了,还是算了。”   “是啊……”附和的人越来越多。   花栩一见他们起了退意,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说的对,我也劝各位不要轻举妄动,各位都已经陪了她那么久,都没能让她对各位有一丝的流连,而我,才刚刚来,就已经牵动她的心绪,你们伤了我,就是自断活路啊。”   花栩极为嚣张不屑的扫了一圈周围的男宠们。   “你!简直欺人太甚!”那个狐狸化身的男子第一个受不了这个侮辱栖身来犯,其他人也都不甘人后,纷纷效仿,即使在花栩的眼里这些人的攻击就像是不会武功的女子一般绵软无力,但还是玩了好一会才把他们全部撂倒。   这时候花栩的心情也舒服了很多,看来男人不打架还真是没办法抒发心中的难过啊,痛快。   花栩没工夫去理会躺在地上哎呦叫疼的众人,只是向着那个依旧看戏只是眸子中带了一丝惧怕的男子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幻昕是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也知道这男人绝非善类,刚刚真是太过冲动大意了,竟真的以为这些花拳绣腿能对付的了这个蓝瞳的男子,没想到是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   他磨磨蹭蹭的往那面蹭着,一面脑子里飞快的转着,无奈刚刚才受了惊吓,脑子就像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对策都没有了。   花栩不管他在谋划什么,因为再诡谲的心思在绝对悬殊的实力面前,那也都是扯淡,自花栩站在这里听这个叫幻昕说第一句话,就知道这个人,是有点心思的。   要想让浅沫伪装的一切不被人识破拆穿,这个人,必须控制好,不能再这样回到人间。   见幻昕磨磨蹭蹭,花栩不耐烦的虚空一抓,便已经把他带到自己的身边,抓住了他的领子。   “你……你想干什么?”幻昕害怕的问道,这男人的眼睛太过邪异,与妻尊的红眸一样都让人一眼见不到底,神秘莫测。   他能猜到很多人的心思,却猜不到他和浅沫的。   “我要做什么?问的好,我呢,就是来确保你不会出去胡乱说话而已,你放心,你会活的好好的。”   “你……你别乱来啊,我告诉你,你这样会遭天谴的!…..”幻昕口不择言。   “唉,怎么你们凡人都喜欢说这一句,会遭天谴的,我呀,一直在那些人想杀的列表中,但是偏偏他们没用,从没有成功过,就不劳你为我费心了。”千篇一律的说辞,这些人也不知道换换。   还以为遇上个不一样的,到最后还是这几句话,没新意。   当花栩解决完所有的事情,战彧恰到好处的出现了,:“这是怎么了?”   “怎么我去出恭的这么一阵工夫,这儿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呵呵,战彧,你这出恭的时间够长的哈……”睁着眼睛说瞎话也好歹靠点谱可以么?明明是把烂摊子留给自己处理了,还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人老了,没办法……”战彧打着哈哈,谁叫自己真是临阵脱逃了呢,这可能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临阵脱逃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让人家说两句也是应该的。   “是挺老的。”不过腿脚却灵活,跑的够快,这个活了这么多年的老年人比他这个小辈儿遇事跑的还快。   “呵呵,他们都怎么处理?”战彧转移了话题。   “什么时候冥界的人做事要我这个魔界的人指手画脚了?”花栩毫不留情道。   “我以为很快魔尊就要嫁到我们冥界来了……”战彧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早就听属下说了大殿中的事情。   不经意间去看花栩,却发现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原来叱诧风云的男子还有这么一面。   “要嫁也是她嫁我,什么时候就变成我嫁她了……”花栩小声嘀咕道。   战彧装着没听见叫来冥灵,把倒在地上的人全部都送去了冥王府邸,只有那个幻昕被战彧拎在手里,转眼便消失在原地。   嗯,有些时候,老人家的耳朵是背的,什么都不听不到,不给年轻人点面子怎么行,如果尊主真能和花栩在一起,倒是个不错的归宿,可怕就怕,主人是宁愿自己受苦与紫焕互相折磨也不肯转换心思。   这世间,最易变的是人心,可最难改变的,也是人心,端看是谁罢了。   留在原地的花栩也收敛了笑意,心思便的沉重起来。   浅沫她,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因为爱着,所以还恨着,这么多年的纠缠到现在都没有结束,她还会时不时的去关注紫焕的动向,她说是因为紫焕是她的敌人才会格外关注,可事实呢?   花栩知道,其实她与浅沫都是同一种人,他不可自拔的爱上她,或许就是因为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不爱他,或许也是因为他俩的性格太过相仿。   这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理还乱的死结,没人知道该怎么才能解这一局。   “花栩,你就没想过要放弃么?”闵阳站在他的身后问着花栩。   “想过,但做不到。”何尝没想过,爱的这么苦,怎会不想退却。   “这世界上怎会有你花栩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闵阳不信。   “有,那就是放弃她,你知道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更像是我的呼吸,不可或缺。”呼吸停止了,那他也就不在了。   “可是她心中的那个人,一直不是你。”   “我知道,她喜欢谁,爱上谁,放不下谁,一直是我在陪着,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清楚她。”花栩平淡道。   “那你还……”   “只要她好……我只要她平安无事。”花栩打断闵阳的话。   “为什么不争取一下?”既然爱了,为何不出手,这不像他的作风。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没有争取。”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第五章 对战穷奇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在花栩处理**时,浅沫已经和紫焕来到了她今日来研发出的密室。   其实所谓密室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在冥界几乎是人人皆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想来看看,因为听说冥尊曾把十八层地狱里的恶灵放进来,它们都是叫苦不迭的,那个实验,叫所有人对这个喜怒无常的主人更加畏惧。   紫焕神色平静的走进去,好像在他的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是在平常不过的地方而已。   “师父,我可没逼你,你要是现在后悔了,我是不会笑话你昆仑异界仙首胆小如鼠的。”浅沫捋着鬓间顺下的长发。   “我最后悔的事情是八千万年前,不是现在……”紫焕的一句话便引了浅沫的怒气。   他还有脸口口声声谈到八千年前?是来嘲笑她的无知和天真的么?   “好,既然紫焕上仙都这么说了,那就开始吧,保证紫焕上仙会觉得很好玩的。师父当应该知道华儿的小心思多,肯定不会让师父觉得无趣。”浅沫幻了一把鎏金座椅看戏的斜斜倚上。   “暗魂、暗影,还不伺候我师父下去?对了,我师父可是上仙,一般俗物就不要放出去贻笑大方了,上次咱们不是捕获了一只穷奇么,估计那小家伙,我师父或许能看的上眼。”   浅沫笑着吩咐,眼中却是寒光大作。   “尊主……”那穷奇可是上古凶兽,他们当时是耗费了多少人的全部修为,再加上尊主的神威这才将其擒住,紫焕上仙一个人,岂不是必死无疑?   那穷奇最爱吃人,如果他真作为一界仙首死在冥界,怕是冥界也不好交代啊。   浅沫见二人没有动静,只是笑着看着两人,眼中红色更深。   暗魂、暗影知道尊主这个表现是不满他们的磨蹭了,不耐烦或者生气的时候尊主的眼睛就会特别的妖冶红透,他们再不敢说什么,赶紧走到了紫焕的身边。   在冥界,是没人敢挑战尊主的权威的,本来尊主刚来冥界时,他们也是诸多不服,凭什么一个在昆仑仙界呆过几年的毛头小丫头就能当上冥界的主宰,但,这个想法,在这两千年的相处中剩下的只有敬服。   原因无它,只因这在高台上斜倚着的女子,够强大!   只有惊人的实力,才能折服冥界这些歃血的勇士,而尊主,毫无疑问做到了。   但是他们对这女子的不仅是敬服,更多的还有畏惧,因为她行事诡秘,且喜怒不形于色,向来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可谁都不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直接就掐断你的脖子。   记得有一次战彧将军违抗了尊主的命令,可是被尊主扔在兽笼里呆了十多天的,虽说三界之内战彧战神已经是少有人敌,但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何况那猛兽即使不像穷奇一样,但凶猛也没差穷奇多少。   尊主连过去看一眼都没有,只是吩咐众人任何人不许相帮,更是把妄图偷偷送药酒的冥灵直接杀死,硬生生是待将军完成了她定下来的十五日才放出来。   当时的将军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们从没见过将军受过那么重的伤,也没见过尊主发过那么大的火,自那次之后,他们就知道,战彧将军的话不可违背,但是尊主的话更不能背逆。   紫焕意味深长的看着舒适的坐在倚在上的浅沫:“你会一直看完么?”   浅沫百无聊赖的玩着幻出来的珠子:“那么紫焕上仙希望我看完全程么?会很血腥的……”   “我希望,我希望你一瞬不瞬的看完……”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狠。   浅沫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眼帘也轻轻垂下,紫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在妄想着什么?还在想着我会不忍心么?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我一直知道自己心里有你,可是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因此恨你,是我们之间唯一可能的联系,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不是互不相干的陌路。   你欠我的,一点一点慢慢来偿还,这才是常理不是?   “如你所愿。”女子抬起头来,漫不经心,扬手摆摆,暗魂、暗影二人便带着紫焕去往地台。   他们所在的密室是呈椭圆形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空场,四周则是高高的坐台。简单至极。   但是最让紫焕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安的是,当他步入空地,才发现里面是别有洞天的,高台的四侧低壁处皆有一个巨大的洞穴,那洞穴里还闪出悠悠的绿光。   他能听到野兽的咆哮,那是他们发出的饥饿的信号。   其中有三个洞穴都是用玄铁的闸门关住的,即使它们闻到了生人的鲜味,却已经挣脱不开牢笼的捆绑禁锢。   而剩下的那一个,是开着的,当然是此时已经回到高台上的暗魂、暗影的杰作。   当洞穴中的兽吼声音越来越大时,暗魂按下了此处的开关。   只见高台上出现了许多看起来像是藤条一样的东西缠绕起来,越来越密,越来越紧,蔓延的越来越快,直到把整个空地都笼罩起来,形成一个盖罩。而那藤条一样的东西是透明的,坐在高台上正好能看清楚下面空地上的一举一动。   这是浅沫闲时无聊扒在蜘蛛妖王的窝里弄来的,坚韧无比,就是九幽玄铁也不及其一二,当时妖王正在生产,谁知道突然闯出来一个红衣女子,把她孩儿的脐带抢去了。   那妖王气的在妖界大肆盘查,却不知抢她孩儿脐带的根本就不是妖界的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冥界至尊,找上门来理论,浅沫只是蛮不讲理道:“谁看见本尊抢你的东西了?”   妖王铩羽而归,生产时哪里会有旁人在场,不过是几个丫头罢了,只能暗暗咽下了气,消化了这口哑巴亏。   现在想起蜘蛛妖王那恨恨的眼神,无可奈何的样子,浅沫还是觉得非常有意思,她就喜欢有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憋屈样子。   紫焕,我可就等着看好戏了,你可千万别死的太快,那就没看头了。   兽吼声已经离洞穴口越来越近,就是那两颗发亮的眼睛也越发的大,紫焕知道重头戏马上要开始了,但是当他看清出现在洞口的巨兽,还是忍不住的暗叹:竟然真的是穷奇!还是一头已经成年了的穷奇。   穷奇是上古凶兽,世间少有,即使真的有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寻,没想过浅沫会不远万里的跑去九幽,她抓它是做什么呢?   穷奇,其状似牛,身上满刺,巨大无比,食蛊食人,声如吠犬,双侧带翼,双眼似牛,残暴凶猛,是四大凶兽之一,向来被三界众人视为不详之首。   她,真的变成刽子手了么?   这样一来,她真的会原谅自己么?只要自己受伤不好过甚至死去,她就真能够放下么?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做这些也就值得了。   不及他再多思什么,穷奇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它已经饿了好多天了,此时见有生人的气息,当然是兴奋不已。   看着紫焕好像他已经成为自己的盘中餐了。   紫焕也不敢大意,他虽然想要让浅沫放下仇恨,但是却没有自杀找死的准备,当然是要全力以赴的,不然恐怕,浅沫也不会真的在意。   只见穷奇鼻子一哼,右翅便朝紫焕扫了过来,紫焕见状,赶紧躲过,巨大的力道把坚硬的空地上刮出了一个大坑,足见这穷奇的力量非是一般的凶兽能比。   穷奇经过试探,也知道面前的男子也不是好相与的,认真起来,可不能让这人跑了,虽说是不够塞牙缝的,可哪有猎人见了猎物白白放走的道理,就是不知道,这猎物,究竟是谁了。   接下来,紫焕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在蛮芜时浅沫刺他那一刀就未好全,他又传了玉骊三千年的功力续命,后来一直就没好好养过,而是跟着浅沫,她去了哪里惹祸,他便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只是偶尔浅沫撵他的时候他才会走。   旧伤未愈,没时间修习,他的法术早就不像众人想象中那么无敌了。   穷奇体型虽是庞大,但是速度不弱,紫焕才堪堪躲过它前爪的攻击,它的尾巴便扫了过来,打的紫焕喷出了一口血雾,穷奇见血更加兴奋,也更加胜券在握。   穷奇见猎心喜,乘胜追击,但是紫焕却不敢再与它硬碰硬,只是施展口诀想闪到穷奇的后方,好找机会伤它一二,却不想在这个场地中,再厉害的仙术也只能施展一半。   所以紫焕这一施决,反而恰好把自己送到了穷奇的身边。   穷奇的眼睛虽大如铜铃,但是那只是唬人的,它全身宛如刺猬的长毛才是它的眼睛,所以相当于穷奇那么巨大的身体上,几乎是无死角的能视物,也几乎全是它的眼睛,感官才是它最大的优势,也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但是因为没有详实的记载,所有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第六章 力怠不敌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虽然各类书籍都有涉猎,但毕竟是偏向佛理的,因此并没有注意过关于这些兽类的记载,就连跟在浅沫身边的离君还是后来找了好久资料才知道那是上古祥兽的,更别说在他生活中从没有出现过得穷奇了。   他还道虽然自己算错了,到了穷奇的身边,倒也未尝不是机会,如果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为自己再多争取上一些时间。   他右手幻出紫梯剑,这是浅沫第一次看见紫焕的武器,通体乌黑,像是一点灵气都没有,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总感觉那剑是没开封的呢?   更怪异的还在后面,当马上要接触到穷奇的时候,那剑锋突然出现了一道亮紫,看起来也是锋利无比,穷奇可能看出此剑的威力,因而急急躲过,但还是被紫焕发出的剑光刮破了一层皮。   穷奇本就是凶猛之物,此时吃了亏更是烦躁暴怒,看着眼前的紫焕只想把他碾成肉末。因此不再保有余地,而是不闪不躲的攻击。   显然穷奇是有自己的一套章法的,进攻向来是最好的防守,况且这便完全发挥了它自身的优势。   而紫焕本身就体力不支,此时更是吃力,因为他发现,不论他躲到哪里,穷奇都能发现他并且准确的发起攻击,就好像全身都是眼睛一样。   可紫焕没想到的是,他猜测的事情,正是事实,不论他在哪里,在穷奇的感官中都是能随时捕捉到的。   因此就像紫焕的身上装了定位仪,很快就被穷奇追的无处躲藏,只是狼狈被动的躲着穷奇一波接一波强烈的进攻。   “浅沫,你还没玩够?”从后院处理完事情的花栩看着场中的情形有些担忧。   “你来了?玩什么玩,我可没有,是他自己说要请罪的,也是他自己要走进场中的,我可没逼迫他,你心疼你这朋友?那你去救好了……”浅沫不甚在意的道。   浅浅的话语只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些口气。   花栩知道浅沫的意思,多年前如果不是紫焕骗他去东海之滨,他不会恰好在那个时候不在浅沫的身边,更不会在那个时候恰巧伤的不省人事,更不会在那个时候通知不到她的族人。   这样的朋友,确实是太过卑劣的,可正是因为做了多年的朋友,花栩明白紫焕的苦心,他自然是为了昆仑,但何尝不是为了不想让自己涉险,更不想让自己跟浅沫一样成为众矢之的。   这两千年来,紫焕把自己的自尊自重和自持身份都放在了一边,要么就是给浅沫收拾摊子,要么就是想竭尽所能的化解浅沫心中的仇恨。   可紫焕不知道,浅沫对他,其实最多的不是恨,是恼怒,恼怒他的出现,恼怒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在意,更恼怒她对紫焕始终下不去狠手。   浅沫现在所做的一切伪装,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那个谁都觉得不可能实现的目的,虽有报仇的成分,但是绝不单单是为了报仇。   既然如此,花栩实在是看不下去,为什么浅沫一定要这样折磨紫焕,也折磨自己。   “浅沫,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花栩叹气。   “我没固执啊,我不是说了嘛,花花要是想救他,那就随你。”浅沫剥着幻出来的瓜子,“你要不要也来点,这是金金说金元城内最好吃的海瓜子了,那家伙可是讹了我不少银子的。”   花栩瞧了瞧浅沫,真的没一点勉强的意思,难道看着紫焕在下面受伤,她真的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么?她,真的放下他了?   “来点……”花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接过浅沫递给他的东西。   “吃呀,尝一尝。”浅沫催促道,看着花栩真的剥了一个放在嘴里才继续回头去看场中打斗。   如此美味,要是浪费了可不好。用金金的话来说,这是瓜子么,这是白花花的银子,浪费银子的可耻不亚于侮了人家老母,是最要不得的。   浅沫一直记在心上,什么东西都好,都是不能浪费的。   不过场地上紫焕上仙喷的一口又一口的血是怎么回事,因为自己的血所以不吝啬么?她觉得好碍眼。   穷奇此时已经完全不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中了,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它一看的了。   从花栩的角度来看,正好能看见紫梯剑的光芒在一分一分的减弱,听说这个穷奇可是浅沫花了三天三夜又加上战彧等人和离君的帮助下才能捕获的,现在这底下可就只有紫焕一个人啊。   她不会真的是想让紫焕去死吧?   花栩想到这里转身去看浅沫,却见浅沫饶有兴致的剥着瓜子吃着,就连位置都没挪一挪,看见紫焕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她也只是看好戏一样看着,完全找不出一星半点的不对劲。   听见暗魂的一声惊呼,花栩赶紧看向场中。   原来是紫焕实在体力不支被穷奇的尾巴抽到了一边,而穷奇正一步一步的逼近。   “你要去干嘛?”浅沫叫住想飞身下去的花栩。   花栩焦急道:“你没看出来那家伙是真的支撑不住了嘛,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他死不死的,跟你我有什么关系?”浅沫撑起身子。   “浅沫,你是真的见死不救么?”花栩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当年面对我蛮芜那么多的族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时,可曾救过一人?”浅沫反问。   “浅沫……”花栩还要劝说。   “花花,你要是在这么看不下去就去照顾照顾闵阳,带他出去走走吧,让他熟悉一下冥界,可能这阵子,只能委屈他住在我这里了……”浅沫面无表情。   “可是……”花栩争取着想把自己的话说完。   “没有可是,你去吧。”浅沫对他笑着,笑里却完全不见平日中的温情。   花栩能看的出她现在在生气,可到底是气自己为紫焕求情还是气紫焕不肯服软,勉励强为?他觉得,应该是后者。   见浅沫依旧坚持,花栩还是离开了,没办法,谁让自己爱惨了她,所以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他能够做的只能是守护者的位置,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们之间的事情,自己也确实是插不上手的。   浅沫所做的每一个决定,不论是对的还是错的。在花栩看来,意义都相同,因为他都会支持。   如果有人问他是非对错的标准,这个问题成千上万的人都有成千上万的说法和标准,对于他来说,他的标准就是这个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女子,只要能让浅沫好过一点的事情那变是对的,相反,那就是仇敌。   见场中的紫焕就地一滚,躲开了穷奇踏下的脚,花栩心中大石落地。   紫焕,希望你命大不死,我还想与你一较高下呢。   花栩没再瞭望台下,只是匆匆忙忙便离开了。   “终于没人在我身边碎碎念了,……”浅沫自言自语的道。   “尊主……”战彧跪在地上见礼。   “又怎么了?”自从来了这冥界,怎么就没有一天清静的时候。   “禀告尊主,我已经把后宫中所有的男子都送往冥殿了,至于那个凡人,把他扔回人间了。”   “什么?扔回凡间?”那个家伙在冥界呆了这么长时间,就这么轻易的让他走?一旦出那个凡人把在冥界的遭遇告诉有心人……那她之前所做的种种伪装,不是全都白费了?   浅沫直起身子来便要转身离开,战彧接着说:“花栩魔尊已经处理过,那个男子已经成了痴傻儿…..”   浅沫无奈:“大叔,你现在是怎么了,连说话都要分成两句说?该告老还乡了吧”   “我是尊主的宿生奴才……”什么时候主尊也老了,他就能够养养老了。   “战将军现在是越发的口齿伶俐了。”连自己这个冥尊也敢搪掖。   “都是尊主影响带领的好。”战彧依旧不卑不亢。   真是个老狐狸,:“既然你也来了,就一起看看吧。这么精彩的画面可不是每天都能看的见的。”浅沫放下心来,继续去看场中的对战。   情形已经明朗,紫焕勉强站起来躲避了几下便又进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穷奇已经完全把紫焕当成了一个玩具,用大尾巴把他甩来甩去,但就是不做什么实际的行动,像猫抓老鼠一般耗着紫焕最后的一点点精力。   “紫焕,只要你求我,只要你保证以后都不来我冥界,我就放你出来,怎么样?”响彻全场的女子声音自然也传到了此时全身乏力的紫焕耳朵里。   不再来冥界,是不想再和他有一点点的瓜葛么,这样的平安无事,他不屑。   浅沫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男子的回答,紫焕,这是我最后给你的机会,抓住了,你就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受人敬重的仙首,抓不住,就只能与我这罪恶之人纠缠到底了。   希望你别选错,师父。   沉默的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高台上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女子:“浅沫,我们赌上一场,如何?”       第七章 为约拼命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眸色讶然:“哦?紫焕上仙不妨说上一说,本尊看看是否有兴趣?”   “如果我赢了,你就不能以任何形式再赶我走!我输了,命留下。”紫焕的眼中写着坚决。   “紫焕上仙这算盘也打的太好了吧,你以为进了这里,还能活着走出去么?想要你的命,我现在就可以,为什么还要与你赌上这一场?”浅沫幻椅为塌,窝进塌中,舒服的微眯双眼。   “还是紫焕上仙相中了我的内宫,也想成为其中的一个?可是真不巧,花花不高兴,我已经把他们全都遣散了,何况,我的后宫之中可不想要仙人。”   紫焕刚想说什么,却见穷奇的大掌拍来,赶紧躲闪但还是受了伤,紫色的帝袍被鲜红的鲜血染就,说不出的萧索。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活着打败穷奇,我就准你留在冥宫。”浅沫眸光一暗,紫焕,你是当真不想要命了是么?   “好,一言为定!”紫焕向她讨着保证。   “放心,我浅沫虽是声名狼藉,但是向来说一不二,只要你能活着打败穷奇,我冥宫,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想来多久来多久,我绝对不会阻拦。”浅沫缓缓道。   她站起来,踱到高台边,吩咐道:“暗魂、暗影,你们两个在这看着,记住了,他和穷奇,只能活一个。”   最后又看了一眼身上到处是血迹斑斑的男子,她消失在原地。   暗魂、暗影对视一眼,心中皆是惊惧,冥尊是真的想要昆仑仙首的命么?莫非他们就要和仙界开战了么?这个男子对尊主的情深意切,即使是身为下属的他们都是感动不已。   但,怪就怪紫焕上仙的之前的行为有失,他们谁也无能无力了。   冥殿内,浅沫一个人坐在高椅上看着空荡荡的大殿。   红色铺就的滚毯,幽红的火光映衬,就连她所做的黄金鎏倚她都让战彧想办法弄成了红色。   她依旧是着红装,整个大殿就像是红色的海洋,但却显不出一丝丝的喜庆之意。   这满目的红色才能让她记住族人之恨,才能让她无所畏惧,才能让她断情绝爱。   紫焕,你不该缠着我……   错错错,爱难落,措措措,情难剥;   转眼流年荒落拓,谁言过?   “浅沫……”花栩接下她的眼泪。   “既然难过,为何不放过。”不放过他,不放过自己。   “花栩,那你告诉我,怎么做到放过?”   “只要你放下就好,放下仇恨,也放下他……”   “不可能,我族人的血,绝不能白流!”女子的眼中红光大作。   “我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我要他们转世投胎!谁敢拦我,我便杀谁!”   花栩叹气,终究浅沫还是放不下的。   “花栩,如果是你,你还会说放下么?”   花栩苦笑,是啊,他们是何其相似,放不下,理不清,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他劝她做到的话,连自己都是做不到的。   浅沫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如果是自己,恐怕现在三界早已经血流成河。   “你不去看看他么?”花栩转移了话题。   “是他自己找死……”凭什么要她去看。   “可是说到底他救了你,这一世,更是你的师父……”   “所以我就该把灭族之灾生生咽下不提,对他关怀备至么?”浅沫反问。   “浅沫……”又何必说话如此咄咄逼人。即使不去,你心里就真的不关心么,那已经变了形的椅角又作何解释。   花栩知道此时此刻不管说什么,浅沫就不会承认她对紫焕的情意了,因为那情意,她背负不起,那是她族人的鲜血,是她亲人们的生命,也是她所有生命的动力。   突然,大殿里沉寂下来,像是空无一人般的安静。   但这安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阵阵龙吟和穷奇的吼叫传来,生生急促,让殿内的两人都是惊心不已。   紫焕他,动用了真身?那岂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境?   花栩故意不着急动身前去查看,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而坐在椅子上的浅沫也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任何的表示。   “尊主,密室那面出事……”战彧抬首一看,座椅上哪里还有尊主的影子,只剩下站在一侧苦笑不已的花栩。   密室空场内。   暗魂、暗影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情,穷奇硕大的身子紧紧的压在紫焕上仙的身上,紫焕上仙的真身还在盘踞着,但是正在抽搐不止,穷奇是已经死了没错,可依他们看,紫焕上仙也未必就能活的下去。   战彧将军已经去找冥尊了,他们却只能束手无策的候在原地,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根本就分不开穷奇和紫焕上仙的身体。   紫焕上仙的真身把穷奇的尸体缠的太紧了,而自身又全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怕强行挪动的话,还没等到冥尊出现,紫焕上仙就已经仙去了。   浅沫才一近空场,就见紫焕巨大的龙身上处处都是伤口,根本找不出一处完整的地方,而那高傲的龙头也无力的垂在地上,他的真身还牢牢的锁住穷奇的尸体,空地上处处都是沟壑,可见这一战的激烈程度。   紫焕,你这又是何苦?   浅沫走进空场的脚步都是轻轻的,师父,你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了吧,我还没有折磨够你,我还没有给我的族人们报仇,我们还有未完成的赌约……   暗影暗魂赶紧给冥尊让了位置,浅沫缓缓走到龙身前,都在众人都以为她会很痛不欲生时,她伸出脚照着紫焕的龙身上的伤狠狠踢了一脚。   紫焕在迷迷糊糊中感到了一阵剧痛,勉强睁开眼,正好看见一身红衣的浅沫。   呵,原来人听到极致会出现幻觉么?还是他就快死掉了?   “紫焕,你这个骗子,你还不能死,知道么?我还不准许你死……”浅沫的声音?紫焕再次睁眼,还是浅沫,真的是她么?   原来她不论说多狠的话,做多狠的事,还是在乎自己的。   在完全昏迷的前一秒,紫焕听见浅沫狠狠道:“就是你想死,也得我同意才行,你这条命是我的,这是你欠我的。”   浅沫……我很高兴你还能这么说,即使是恨,我也想你恨我,即使是至死方休的折磨,也好过形同陌路的错过,今生今世,即便是只有恨,我也一定会与你纠缠到底。   “浅沫,你不要再踢他了,再踢下去,他就真的成一条死龙了。”被花栩拉来的闵阳赶紧制止浅沫继续残暴的踢踏伤员的行为。   浅沫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闵阳。   闵阳叹气:“我真是歹命,到了哪里都被你使唤的如此顺畅。”说着翻了翻紫焕真身青龙的眼皮,细细的查看着。   “还没死,幸好浅沫脚下留情啊。”闵阳没好气的道,要他来诊治也就算了,竟然这个样子了还给他加重伤情,是嫌自己太闲是不是,这才刚来冥界的第一天啊。   浅沫不理会他的抱怨,一点情面不留的道:“客气了,不想砸了你的牌子还是乖乖的看你的病吧。”   “但以后也活不那么好了……”闵阳继续说完后半句。   浅沫皱着眉头看向闵阳,活不那么好了,是什么意思?   “他受伤过重,怕是以后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打仗打的这么欢脱了……”闵阳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小心翼翼的掰开龙头,给他吃下。   “这是什么意思?”浅沫焦急的问,怎会,就算穷奇再凶猛,但是紫焕的能力她是清楚的,就算是受伤深重但以他身体的资质也不会像闵阳说的那么严重才对。   “他现在不能维持人形了,需要把他送回到出生地好生养着,还有,即使他醒过来幻出人形也绝无可能再向前一步了,能够维持之前的修为就已经算是好的……昆仑首尊之位,恐怕很快就要动一动了。”   浅沫不可置信的道:“这不可能,他是天生神族,只要假以时日,一定会升入神界,他的身体修为向来是各仙界的佼佼者,怎么可能就这样便不能成事了?”   闵阳看着眼中尽是不信的女子,终究是忍不住把真相说了出来:“诚如你所说,如果按照他正常的状态,当然不可能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可是就在两千年前咱们在蓬莱仙界时,紫焕就已经发现了你身上的异常。”   “你锁骨的印记虽小,但是若隐若现,就是脾性也越来越阴晴不定,紫焕知道那是冥力复苏的副作用,他托了凤鸾上仙去蛮芜,以涅槃之火焚烧雪地,最后终于找到了所需的枇杷软荟角,凤鸾上仙还因此事闭关修养了几月才完全养好。”   “紫焕托我帮他炼制丹药,但是你的身体是因为紫焕的心尖血才得以那么快的幻出,因此这药是需要他的心血的,他刚刚失了那么多的心血你就出了事……后来……”后来你还毫不留情的刺了他一剑。   “他受了这么些伤还不思休养,一直跟在你的后面跑,还能与穷奇一战未死这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第八章 赢还是输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所以呢?”浅沫淡淡道。   闵阳见浅沫依旧是面无表情,有些生气道:“他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哦?是我逼迫他这么做的么?何况我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浅沫依旧无动于衷。   “闵阳,我把他交给你照顾,别跟我说他恢复不到以前,我不听这些,如果你做不到,我保证还没等昆仑仙首的位置换人三界医圣的头衔便肯定也已经不是你了。”   浅沫说完,连看都没看紫焕一眼,转身便走。   闵阳见女子随随便便就给自己下达了任务,很不爽的去看她,却发现那背影是那么的萧索,他闭住嘴,安安静静的继续为地上的紫焕诊治。   “你不去看看她么?”还在这里呆着干嘛,这会的浅沫心里必定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花栩摇摇头:“她现在不一定会想见我。”现在的浅沫估计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独处,如果有人在,她又如何让发泄,她是那么骄傲的女子,绝对不想任何人能见到她的软弱。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太了解她了,所以她不能把你当作选择的对象?”闵阳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这还用你说?赶紧把这家伙看好才是正理,小心浅沫一生气把你从冥界扔出去,到时候我可不管。”   “重色轻弟!”他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只听浅沫一人的话么?   “兄弟本来就是用来讨好心仪女子的,你要是起不了作用,下次我绝对不带你来冥界找浅沫了。”   “你凭什么啊。”欺负人嘛这不是。   “就凭浅沫不想让你来冥界,只有我能把你带进来。”花栩有恃无恐。   闵阳想了想,忍了,谁让花栩说的是事实呢,要是没花栩,浅沫是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冥界的。   他当然知道浅沫的用意,他虽然是有一半的魔族血统,但是还有一半就仙人血统,浅沫是不想自己跟她走的太近,给自己以后的生活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他没法怪浅沫不把他放在心上,因为如果不是因为把他当作朋友,就不会真心的替他着想,即使这份着想,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朋友之所以为朋友,其意义就在于风雨同舟不是么,如果自己真的像浅沫所希望的那样,置身事外,那他还算是什么朋友,怎么敢标榜他是她的朋友。   因此他这次可是死皮赖脸的赖上花栩,才让他帮忙把自己弄进来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花栩确实有威胁自己的资本,唉,为什么每次所有人都是大爷,只有自己是最苦命的一个。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花栩见闵阳一个人在那里忙的不亦乐乎,终于良心发现道。   “有,把这个小家伙的尸首弄一边去,这个家伙的血的味道快要把我熏晕了。”闵阳从来都不知道穷奇的血竟然是散发着臭味的,真是忍无可忍。   “……”花栩好想把自己刚才的话收回,小家伙?要是穷奇还算是小家伙的话,那么世间估计除了离君那家伙就没有可以称之为巨物的了。   合着他堂堂魔尊是给自己弟弟做苦力下手的?   闵阳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站在一边等着花栩上手,一点也没有相帮的意思。   “算你狠……”谁让这欠扁的家伙恰好是自己的弟弟呢,有哥哥在,他不动手也很正常,花栩才不承认是他有些宠溺无度。   花栩拈了小诀想把穷奇扔到一边,谁知道紫焕虽然已经晕过去了,但是缠着穷奇尸首的龙身却是一点也没放松。   花栩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想问问闵阳能不能强行把这东西扔一边去,却模模糊糊的听见紫焕说了什么,只是因为声音太低了,并没有听清楚。   花栩赶紧伏下身子,把耳朵靠上去,这才隐隐约约听到紫焕的声音:“我……我赢……赢了没?穷奇…..穷奇死了嘛?”   花栩叹息一声,都是一样固执,小命都差点玩没了,关心的还是这种事情,真是,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疯,:“已经死了。”就别紧勒着不放了。   听到花栩肯定的答案,紫焕一下子就没了支撑,没了意识。   但是当花栩再去拽穷奇的尸体时紫焕的真身根本就反应就让他拉走了,看来刚才原来是紫焕潜意识里就还不放心想把穷奇置于死地,这还是认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花栩觉得紫焕也是个有强烈愿望的人,和他们并无区别。   不过为什么他会这么执着于穷奇的生死,还有他问他赢了没,这是怎么回事?   “暗魂,你来说说,紫焕上仙问他有没有赢是怎么回事?”花栩问。   暗魂上前来,没有推三阻四,直接回道:“他与冥尊定了赌约,他活着杀掉穷奇就算赢。”   “赌注是什么?”花栩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紫焕上仙赢了,可以自由出入冥界,尊主赢了,紫焕上仙的命留下。”暗魂依旧不悲不亢道,这个男子,与尊主而言,绝对是不同他人的,因此他就像冥界的另一个主人一样,不可不敬。   冥界的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因此每次花栩想问的问题都能很快得到回答,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他。   众人对花栩的态度浅沫都知道,但是从来没说过什么,像是默许。因此花栩在冥界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暗魂当然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花栩皱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两个固执偏执的人中间还隔着那么段过往,还凑在一起,是嫌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么?   这样的赌约,浅沫怎么会答应?   “你为什么会答应下那么无聊的赌约?”花栩看着还是站在幽冥涯边看着曼珠沙华花海发呆的浅沫。   “因为我不想让他死……”浅沫幽幽道。   即使知道答案,听到浅沫这么说,花栩还是感到自己的心停顿了一下,随即而来的是阵阵心酸,终究,这个女子还是放不下紫焕。他,依旧是没有什么机会,即使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自己。   浅沫接下来的话却叫花栩不知道作何反应:“他不绝对不能死的这么轻松,我还在受着折磨,还有那么长的时光,如果再没有个发泄的地方,不是要憋死我了。”   “浅沫……在我面前,你也要勉强自己么?你知道我会难过。”难过不能替你分担。   浅沫转过身来,一脸诚恳:“花花,你想太多了,我并没有勉强,以前的浅沫早已经在蛮芜的那场大战中死了,那么张扬的明媚,我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我是真的不想他死的轻易,也不想他放弃昆仑,我要他以昆仑仙首的身份受尽折磨,待到昆仑一团糟的时候,我就不相信那个老头子还能沉得住气。”   花栩一针见血道:“即使泉玄真的出现了,你想怎么做?杀了他?那你想过没有,你和紫焕现在就已经是一个死局了,如果你杀了他师父……”   “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浅沫打断花栩的话。   “花花最近好像一直都很关心我和紫焕的事情,是不是太闲了?”女子又恢复了没正形的对话。   “我才来冥界……”别想现在就赶他走,何况那个男人还在冥界,他如何放心。   “好吧,我知道了。”真是的,一天比一天精明,捉弄不了了。   “离君就快回来了……”女子似是期盼的感喟。   很快,三界就会很热闹了,这回的祸,她一定要闯的惊天动地。   “可是蛮芜众人的魂魄归处依旧没查到……”花栩提醒道,没有那些人的魂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但是等到离君回来,一切就都有突破口了。”浅沫道。   “蓬莱的玉骊好像不太对劲……”花栩犹豫着说了一句,他其实真不知道这个应不应该说。   “玉骊?”不提的话她还真快忘记了那个被她扔在狼堆里的女子了,听说毁容了?   “对,玉骊,她最近好像很奇怪。行为鬼祟,最主要的是我看到一团青烟黑雾在她的房中闪现,随后转眼就不见了。”   “她的脸好了么?”浅沫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是仙人还是凡人,举凡女子,就没有不在意容貌的,她把他们一起扔到狼群里,就应该想到各种可能得。   那个女子,虽是惹她烦闷,但是说到底,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是不是有些点过分了?   “我看着好像比一开始那几个狼爪印还要深一些。”花栩如实相告。   “怎么会呢?比之前的还要深?你没看错么?”   花栩保持沉默,他怎么会拿这种事情随便开玩笑呢,他是真的看到玉骊的脸横亘着一道道深深的狼爪印。   他还奇怪呢,按理说都这么多年了,就是再深的疤痕也该淡了,可他上次去得时候却发现玉骊的脸上疤痕更加大,而且还颇有些红色翻飞的血肉。   浅沫仔细想想,道:“是挺奇怪的,不过如果是故意的呢?”       第九章 你不孤单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故意?你的意思是?”花栩有了一个胆大的推测。   “听说蓬莱仙首一直住在紫梯宫很少回蓬莱?还听说紫焕上仙和玉骊仙首的婚事将近?”浅沫道。   “这件事,还真也就是玉骊那女人能干的出来。不过她这次还真是算错了。”花栩道,那个女人,够狠。他还真是没想到,她连对自己都能这么下的去手,容貌,向来是女子一直最在乎的。   或许她正是因为这个才能堂而皇之的以紫焕的未婚妻身份住在紫梯宫却不会引起他人和紫焕的反感,因为是人都会同情痴情的女子,也都会心疼为了心上人毁容的她。   这个女子,他一直都觉得她太过阴狠,现在看来自己还真是一点都没看错她,紫焕沾染上这么个女子不得不说真是够倒霉的。   怪不得会自己另开了府邸,天天往冥界跑呢,怕也是不想每天看见玉骊脸上的伤不忍心吧,不过玉骊也算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   现在虽说是仙界所有人都觉得紫焕应该履行婚约,所有人都谴责浅沫妖女迷了紫焕心窍,玉骊得到了舆论上的支持却失去了紫焕的真心关怀,让紫焕觉得那是自己的责任。   男人是不喜欢道德枷锁加身的,即使是满口大仁大义的紫焕也并不例外,何况紫焕是从不会因为外界的议论就会改变自己想法的人。   三千万年前,难道就没人暗地里说紫焕太过绝情么?可是他有何曾在意过。   这一次,那女人是失策了。   “花花,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嘴角的笑怎么藏都藏不住。   “我没有啊。”他真的有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确实有。”浅沫认真的点点头。   “好吧,我承认。”花栩泰然自若,一点也没有什么局促。   “你好像不太喜欢玉骊啊,人家好歹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你这样真的好么?”浅沫不赞同的看着花栩,好似真的为玉骊打抱不平。   话锋一转,:“不过我也不喜欢她……好想落井下石。”   花栩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果然浅沫还是浅沫,依旧是那般毒舌。   “不过你说什么?玉骊房中出现了一团黑烟?”浅沫说起正事。   “是呀,我也是去打探一点事情的时候无意间看见的,因为怕那个女人发现,所以我也没敢离的太近,但是真的很诡异,那黑烟出现的无声无息,就连离开也是悄无声息。”花栩想起自己的看到的那一幕依旧是疑惑不解。   “依你看,是不是什么法术之类的?”或许只是玉骊幻出来打听消息的工具罢了,毕竟作为一界之首,有些掌握六界之内消息的手段也是无可厚非的。   花栩想了想,肯定的摇着头:“不可能,那团黑雾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像你冥界的怨灵之气但是又不是很明显,只是它出现时能让人感觉到一阵的不舒服。”   “玉骊是仙界的人,使用的是仙术,如果真的是她幻化的,是不可能给我这种感觉的,我以前是跟她交过手的。她学的是中规中矩的仙术。”   “那就奇怪了,不过你为什么会去蓬莱?”浅沫紧紧地盯着花栩的蓝眸,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花栩有些不自在,:“没什么……就是去看看……”   “看看?那有花花的情人?”浅沫明显不信花栩这并不高明的撒谎。   花栩的脸有些微微发红,他就知道在浅沫的面前自己永远都只能做最老实的那一个,说什么谎话都做不到自圆其说。   “我觉得三千万年前的事情与玉骊有关……”花栩说出自己的猜测。   听到关于三千万年前的事情,浅沫的桃花眼终于有了交集,只是凌厉和狠辣之气掩不住的散发出来。   “我也不太确定,我已经查了很久,一直都没什么进展,那会你也不在,我以为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或许那件事就是那么的简单,但是既然你也觉得不对劲,那么我也就继续的查下去。”   “那么长的时间,我一直都没查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这两千多年,我觉得蓬莱真的很奇怪,所以常常趁着那个女人不在的时间去查看。”   “你知道么,或许你觉得我神经错乱,可是我真的觉得蓬莱有很多人越来越不太正常,而且这不正常是像是会传染一样,一次比一次人数更多……”花栩越说越迟疑   :“浅沫,我觉得蓬莱出大事了……”   “这和我族人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女子问。   “玉骊在向那个黑影打探你……”花栩把自己的担忧说给浅沫。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一直是想除去我的…..”浅沫不以为意道。   “你知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浅沫转过身去,看着涯下那成片的曼珠沙华,红的那样的热烈,炽的那样的血色,就像那一天雪地上的遍地血泊。   谁想要除去她都不要紧,要紧的是只要为族人们报仇雪恨,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活着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若是真死了,反而是解脱,只是自己没资格去死而已。   玉骊想要自己的命,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即使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我只关心真相,至于其他,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蓬莱会不会大乱,不在乎我会不会短命,花栩,你明白我到底想知道什么,对吧?”   花栩叹了一口气,看来浅沫是真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紫焕的命她不放在心上,自己的命她不放在心上,蓬莱所有人的命她都不在乎。   “浅沫……我会陪你的。”这条路上,不管是有多少血雨腥风,至少你不会孤单。   “我倒是希望你别再跟我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自己已经欠身后的男子太多。   “浅沫,我知道你的执着,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执着。”花栩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和决定。即使她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不是他,但是至少他想每一次她所经历的事情都有他相陪。   “好。”浅沫道,既然不能把你撇在是非之外,就不再说什么了,但是真等到那一天来临时,我一定不会让你为我再牺牲一点点。   花栩看着浅沫单薄的身子在涯边烈烈风中凄凄的站着,仿佛这世间就只剩她一人般寂寥,他的心痛的无以复加,浅沫,老天对你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你开心一点。   他走上前去,站到她的身边,强行把她轻轻拥在怀里,把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浅沫,如果你想哭,就发泄出来……”。   不要这么坚强,我会心疼。   “花栩,我没资格……”女子闷闷的声音传出,自从族人们因为她的天真丧命,她就没资格再思考个人的欢殇,又怎能哭呢?   “你总是这样,苛待自己。”看起来比谁都坚强,看起来比谁都洒脱,可比谁都执着,比谁都死心眼,也比谁都有一颗玻璃心。   “花栩,谢谢你。”女子伸出手,环住花栩的腰身。谢谢经历了那么多,你一直没变得陪在我的身边,原谅我的自私,我知道你的心思,却不能回报你的感情,还不舍得放开你的在乎。   即使这样,你还是无怨无悔,我欠你的,终究是没法还你。   “谢什么啊,再这样我可就不管你了,爱谁管谁管去。”花栩调节着气氛,不想每次和浅沫的相处都充满在这种悲情的氛围中。   “你想的美!麻烦的就是你,别想逃……”浅沫配合着花栩的话题。   “是呀,你还要继续麻烦我下去,等结束了在想着怎么感谢我好了。”我真希望这谢礼是你自己。   听着花栩沉稳的心跳声,浅沫感到了好久都没过得安宁,或许这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是真正完全都对自己无所保留的人吧,这个怀抱,是她最安稳的港湾,却也只是暂时的,他值得最好的女子。   “好。”   “虽然现在还是看不出玉骊和那件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感觉玉骊绝对脱不了干系,你这面也自己多多注意一下。”知道浅沫的冥力已经恢复了很多,比自己估计都更高一筹,但是花栩还是忍不住嘱咐道。   “好,我知道。”浅沫难得没像个小刺猬一样反驳他,只是乖巧的点着头。   “还有,让战彧好好查一查冥界中的人,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人,特别是冥宫内的人。”   “好,我知道了。”浅沫依旧点着头。   “不要再去危险的地方历练了,你的冥力已经就快控制不住了,离君马上就快回来了,你就乖乖在这里等着我的消息,好好的养精蓄锐。”   “好,我知道了。”浅沫依旧好脾气的应着。   “还有……”   “还有?我还真不知道魔尊原来是话痨啊,啧啧,看着抱的亲热,沫沫,你是不是要成亲了,不告诉我是不是不太讲究啊,光天化日的如此不顾及教坏小孩子就不好了。”一个浅沫好久都没听到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第十章 凤凰来访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依旧没有自花栩的怀中抬起头来,最近好像冥宫一直人气都很旺。   “冥殿里的孩子都很早熟,就不必凤鸾上仙操心了。”   “小沫沫真是狠心啊,都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也不说投怀送抱安慰一下为你躺了好几个月的我……”一身月璃华服的男子慵懒的笑着,说出的话极像是情人之间的细语咛哝。   浅沫感到花栩的身子一僵,知道他是动怒了,自他怀中站直看向不速之客:“凤鸾上仙还是有话直说吧,我这冥界潮湿阴暗,对凤鸾上仙皮肤的保养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就连小华华都变得这么无趣了,唉……”凤鸾意有所指的唉声叹气:“果然是时迁事变啊。”   浅沫很不给面子的打破凤鸾上仙难得的感慨万千:“凤鸾上仙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便吧。”   “沫沫别生气嘛,我是来找紫焕的。”凤鸾见女子真的有生气的迹象,赶紧表明来意。   “紫焕?你找紫焕上仙不去紫梯宫找来我这冥殿找,是不是有点太过奇怪了?”浅沫心平气和道。   “我知道他在你这里,仙界出事情了……”凤鸾收起玩笑的神情,难得一本正经道。   “是,他在我这里没错,可是他可能跟你走不了了。”浅沫也实话实说道。   凤鸾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怎么了?”   浅沫没直接回答凤鸾的问题,只是清冷唤道:“战彧,带他去见紫焕。”   战彧现身出现在三人面前,应声说是,便带着凤鸾去往闵阳所在的药庐,其实说是药庐,不过是他们这些人闲着没事叫着玩儿的,因为闵阳才住进来,就把院子里的奇珍异宝全部像垃圾一样的扔了出来,反而把一堆堆看起来就像是草一样的药草摆满了整个院子的所有角落。   就连他自己住的屋子里都是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说是药庐真是名副其实的,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   战彧在前带路,凤鸾破天荒的没有笑嘻嘻的开任何玩笑,他的感觉告诉他,紫焕出事了。当他道了药庐,看见满园的药草,心中的不安更甚。   佯装镇定的继续跟战彧走到主室内,看到在床上脸色白得像要透明的紫焕,凤鸾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战彧见任务完成便自房中退出,凤鸾疾步走向塌边便欲把紫焕背起。   在屋中的另一边正在配药的闵阳见状怒不可遏的朝凤鸾吼道:“你想干什么?”   凤鸾还没注意到闵阳也在这里,一时不防竟是被闵阳吓了好大一跳。   “我去,你什么在这里的,吓得我出来好几条皱纹。”说完还假装的把眼角往上挑一挑。   闵阳没好气的瞪了凤鸾一眼,娘娘腔,哪有一个男人像他一样那么重视容貌的,不愧是奇葩一枚。   “我只听说过夜盲症,没想到凤鸾上仙大白天的眼神也这般不好,怕是年龄大了吧?我这么大的活人站在一个屋里您老人家都没注意到。”   “喂,闵阳小子,算起来你还差我一个辈分呢,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啊。”怎么一说话就带着股火药味。   “不懂!”闵阳毫无留情的摧残着凤鸾的找茬。   “行,你牛,我就是想知道紫焕这是怎么了?”凤鸾头一次没在口舌之争上做太多的计较,现在紫焕的事情更为要紧。   “我就是说凤鸾上仙的眼神不好吧,你自己看不到么。”闵阳依旧自顾自的配着药。   “废话,我是想问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算起来他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上了。   每次去紫梯宫找紫焕时他总也不在,他又太懒,不愿意到处去找,当然这些都是借口,他想给自己的兄弟一点思考的空间,这空间,是绝对没有昆仑仙界的任何人干扰的。   如果他出现在紫焕的面前,他就一定会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的责任,这并不是凤鸾所喜闻乐见的,可他怎会弄成这个样子?就是他们一起征战幽海之都时都紫焕呢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无可奉告!”闵阳是一点都没给凤鸾面子,本来他为了紫焕的伤势已经够殚精竭虑的了,他只是医者,又不是专门为人解惑消灾的,没什么义务回答他的问题。   何况,对浅沫有关的事情他就更不会说了。   “你……闵阳仙人近年来脾气见长啊,看来在魔界生活的不错,可是闵阳仙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仙人可我却是上仙。”凤鸾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但是我好像不是昆仑仙界中的人吧?”闵阳依旧捣鼓这药材,想用身份来压他?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肯定和恰浅沫有关!”不然紫焕什么时候会失去理智伤的这么重,只有那个女子有这个能力让一向镇静寡淡的紫焕失了分寸。   闵阳没好气道:“既然知道还问,你是不是太闲了点,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请你离开,我要给他治伤了,不想有个话痨在我身边唠唠叨叨,我怕一不小心就会让紫焕上仙多躺上两日。”   凤鸾没敢吱声反驳,没办法,有求于人就算态度不是毕恭毕敬也不能太过不是,等紫焕身体好了,看谁还敢阻止他削这小子一顿。   “你的伤好了么?”闵阳自一堆草药前难得的抬起脸来看着凤鸾认真问道。   “算是吧。”凤鸾答道。   “算是?”闵阳皱着眉重复着,什么叫算是,那么重的伤,又是强行涅磐重生,放在这个男人眼里就那么不当一回事?他是诚心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是么?   “额,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马上就完全好了。”凤鸾不自在的道。当时自己受伤最后是眼前的男子悉心照料才好的,他知道闵阳什么都不在乎,唯一在乎的就病人的情况。他是个好大夫,也是个负责任的人。   闵阳最痛恨的就是病人不听话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在这方面,闵阳的脾气可是非常能及的暴躁,就连凤鸾这么放荡不羁已经不敢轻易尝试,现在这个档口,可不能惹这个祖宗不顺心。   “那这个吃了,每日一粒。”闵阳甩手扔给凤鸾一个玉瓶,接着研究配药:“你可以走了。”   凤鸾才刚刚建立起的感动立刻就被闵阳的这一句话给轻轻松松推倒。   哼,来日方长,我就不信我还能每天都需要麻烦你。   走就走,正好去问问浅沫那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也顺便打听打听她对紫焕的态度。   冥宫虽大,但是以凤鸾的仙术还是很快便找到了坐在殿上佯装睡着的浅沫。   “小沫沫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不会是后宫的数量太过庞大累到了吧?”凤鸾没什么顾忌的调侃道。   浅沫知道凤鸾向来很少一本正经的说话,他与昆仑所有的神仙不同,八百万年前他并没有参与,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对自己有恩。   虽然到最后凤鸾的牺牲并没有真正帮到自己,但他依旧是助过自己的人,他前来,浅沫是真的没法拉下脸来撵出去的,何况,战彧他们未必就真能拦的住他。   “呵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已经把后宫遣散了,只要有花栩就敌得过后宫无数佳人了。”浅沫也微微笑着回答,这笑容中,多了许多温暖的东西。   “哦,是么?也是,花栩那家伙的姿色,也可与我一比了……”凤鸾拿出镜子,打量着自己哪里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你不觉得你与花花相比,有些老了么?”浅沫一脸诚恳的说道。   “噗……”   “噗……”隐在暗处的暗魂暗影实在是有些憋不住,冥尊实在是太不给凤鸾面子了,老了……那男子响彻三界的爱美哪能受的了这个。   果然凤鸾赶紧又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那么精致的一张脸:“沫沫一点都不可爱,我哪里老了……”   浅沫摇摇头道:“你确实不算老,如果跟战彧相比的话。”战彧可能是三界内活的最久的了。   凤鸾很是闹心,为什么都拿他的年龄说事,他不过比紫焕大了百岁而已,而已啊。   “沫沫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乖了。”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故意的么。   “凤鸾上仙现在也是越来越闲了。”竟然找到了冥界来扯皮,难道昆仑没陪他说话的地儿了么?   “沫沫这是在嫌弃我么?”男子挑眉笑问。   “显而易见。”浅沫抬起头煞有其事道。   “没良心。”   “嗯……”   “白眼狼……”还吃了他小徒弟做的好几年的饭呢。   “是……”   “……”不论凤鸾说什么,浅沫都是好脾气的顺着他,最后他终于自己说不下去了。   “浅沫,我也不问紫焕为什么受伤了,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凤鸾全神贯注的盯着浅沫,想听她的回答。   “打算?对紫焕的?”   “是啊。”别人与他有什么关系,明知故问。   “他在最不该骗我的事情上利用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绝不!”       第十一章 清浅泽痕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既然如此,你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何必还叫闵阳去救他?”凤鸾想戳穿女子的伪装。   “他害我全族,就这么轻巧的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浅沫说着千篇一律的说辞,怎么所有人都要问她为什么这样对紫焕。   难道紫焕做了那么卑劣的事情后,还想让她对他奴颜婢膝讨他欢心么?现在所有人都一副自己做了多罪无可恕的事情,但是难道罪无可恕的不是那些整天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实际上却猪狗不如的伪君子们么?   “浅沫,你不要怪紫焕,师命难违……”凤鸾实在也想不出别的替他开脱的理由。   “师命?凤鸾上仙难道会不了解紫焕,他不想做的事情,谁能逼的了他,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愿意如此,他利用我的感情,伤我根本,毁我家族,我如何能不怪他,我恨不得食之肉喝其血以解我恨。”浅沫的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红色的眸光中寒光点点。   凤鸾极少的叹气,:“何苦要互相折磨……”   浅沫慵懒一笑,眉眼含情:“凤鸾上仙真是多虑了,从今后只有我折磨他的份儿,哪里来的互相折磨?”   凤鸾一愣,他现在还真是有点摸不准眼前女子的心思,说她想要与仙界为敌吧,她从未向仙界用兵,说她遗忘旧恨过往不究吧又不像;   说她恨紫焕吧她并没有杀了他,说她不恨但是她如此言说必有其道理和打算。   凤鸾想不通这些女子的弯弯绕,连自己的徒弟的心思他尚且猜不准,就别说紫焕的徒弟了。   “沫沫这是绝情,那我呢?沫沫不会也把我当成敌人吧。”凤鸾把散落的鬓发挽回,说不出的潇洒俊秀。   “凤鸾上仙真是说笑了,上仙难道还不了解我么?对美男向来是下不去狠手的,不然凤鸾上仙也与紫焕上仙一道留在我冥宫好了,浅沫求之不得。”浅沫抚掌建议。   凤鸾虽知不论是浅沫上世还是这一世,她向来都不是一个墨守陈规的女子,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他没理解错吧?他,凤鸾上仙,被这一个小丫头片子调戏了?   “凤鸾上仙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惊喜太过?”   凤鸾眨眨眼睛,他明明是惊吓太过吧。   “也是,紫焕上仙可是力战穷奇把命都差点丢了才能留下的,而凤鸾上仙却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紫焕这个机会,可不是要偷着乐了。不过凤鸾上仙更符合我的胃口,有些形式上的东西也就无关紧要了……”浅沫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符合她的胃口,徒弟,来救你师父啊,这有女妖孽一枚,是要吓死他的节奏。   浅沫见向来那么脸皮厚的某只目瞪口呆继而暴走,从心底里透出几分真心的笑意来。   只见凤鸾摇身一变,化出凤凰真身,口吐人言:“浅沫,别逼着我与你为敌,别人我不管,但是紫焕他是我兄弟……”说完一阵凤啼,转瞬消失。   “彩荷姐姐,你还好么?”看凤鸾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上次在蛮芜之地所受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吧。   如说昆仑山上,有谁是自己最放心不下也是最舍不得的,可能就是这个臭美的上仙和温柔的彩荷了。   如有可能,浅沫也不想和凤鸾这样的人成为敌人,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凤鸾平日里虽是一副不理俗事吊儿郎当的样子,可那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他所重视的东西。   凤鸾,他的能力绝不比师父差,只不过是把自己包装在他想展现给别人的外壳里。   可是毫无疑问,紫焕就是凤鸾所在意的人,想让自己不伤害紫焕,这绝无能。   她知道也理解凤鸾所说的话,但心中却依旧有些自嘲,她以为的朋友就这样毅然决然的为了紫焕警告她,呵,终究,自己的分量还是轻的那个。   “战彧!”   “属下在。”战彧很快的就出现在殿内,就像他从未离开浅沫一般。   “去仙界打探一下,看看最近仙界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大事。”浅沫眼中精光大作,仙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凤鸾才会亲自跑到冥界来找紫焕。   虽然刚刚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对自己玩笑,但还是被细心的浅沫看出了端倪,他不太正常,因为他一句都没有提彩荷姐姐,也一点都没提仙界。   越是想避开这些话题,就越是有问题。   花栩最近也经常往仙界去,她绝不能让花栩再有任何事情发生,他是自己极少数的亲人了。   “是!”战彧没任何异议的转身便要离开。   暗魂暗影却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将军,我们也要去。”   战彧皱起眉头,他们这是做什么,尊主的话什么时候容他人违逆了?   “你们,下去领罚。”战彧直接下令道,并不是他不讲人情,只是如果尊主生气,那就不是拉下去打几板子的事情了,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上次如果不是他与主人是一体的,在就丧命在那兽场了。   没想到暗魂暗影却一点都不领情,只是对着浅沫跪下去,异口同声道:“请尊主准许我们同去。”   “哦?你们也都想去?可是战彧刚刚说你们是要受罚的?”浅沫漫不经心道。   “属下回来后自会领罚,只求尊主能准我相陪。”暗魂毅然决然道。   “属下也愿领责罚。”暗影也道。   “哦……”浅沫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句,没说答应还是没答应,也没表现出什么提别的情绪来,还是静静的斜倚在大椅上。   战彧看了许久还是看不出浅沫的喜怒,怕浅沫一开口就会把他二人予以重罚,于是道:“你们两人不服管教是不是,现在,立刻去领罚,按军中处罚!”   烈魂军是军规最严的冥界军队,也是处罚最多样的军队,像暗魂暗影这样安上不服管教的罪名的往往要去十八层地狱去感受一下所有苦楚,至于处罚的日期就不一定了,要看首领的心思。   暗魂暗影依旧没有动,战彧心中着急,扬手便欲出手教育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却不想自己的冥诀被一道红光阻住,反把战彧逼的后退了一步。   “尊主!”战彧跪下身去:“暗魂暗影两人违反军纪,属下亲自带了他们去受罚,再去仙界去打探?”   “我什么时候说要处罚他们了?”浅沫挑眉问。   “属下……属下……”战彧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刚刚自己过激的反应,总不能说怕冥尊把这两个最有能力的两人玩死吧。   “属下什么属下,赶紧去吧,带上暗魂暗影!”浅沫不耐烦的挥手。   “可是尊主身边不能无人照拂,还是让他们留下保护尊主吧。”战彧坚持道。   “你觉得我还会需要他们的保护么?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可……”战彧还想着再说些什么。   却被浅沫打断:“可个屁,赶紧的快去快回。”浅沫实在是受不了战彧的婆妈忍不住把经常听钱金金那货说的口头禅骂了出来。   “是!”三人转身离开冥殿。   冥界之人去仙界太过惹人注意,如果真有什么事情,他们三人一起也安全些,所以浅沫其实根本不在乎暗魂暗影的行为是不是挑战了自己作为冥尊的权威。   在浅沫看来,只要是对保命有用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她再也不能接受身边的人任何一个出任何的事情。   空荡荡的冥殿之上突然只剩浅沫一人。   浅沫有些稍稍不适应此时的安静,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一个人独处过了,每一次她落单总会有人蹦出来陪她,好像让她独处她会想不开一样。   虽然知道那些人就真正的关心自己,也是真正的想替自己承担些悲伤,但是有很多事情是谁都没法代替的,比如说族仇家恨,再比如说一闭上眼睛那铺天盖地的鲜血,还有她时不时就会冒出的弑杀心理。   浅沫出神的看着什么都是一片殷红的大殿,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后退不能心软更不能放弃。   古留爷爷,小汤圆,大傻个,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要泉玄向你们亲自道歉,你们也放心,浅沫一定不会让你们没得这么无声无息,我要你们回来亲自看着害你们的每一个人得到应有的处罚。   浅沫眼睛微眯,有些困顿,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她就很少睡觉,宁愿去打砸杀伐,宁愿去三界捣乱,甚至宁愿去幽冥涯边去看彼岸花海,但就是不愿入眠,只因她害怕。   她害怕族人们的质问,那雪地里的血海,亲人们不甘的怒吼,小汤圆惧怕的眼神,更怕见到自己生撕活人时的狠辣。   她时常在想,也许当她真的为族人们报了血海深仇,她就能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虽然她极力抵触入眠,但是最近的操劳和心力交瘁使她很快陷入浅眠。   可这次她并没有再梦见那么血腥的画面,桃花芳菲,漫天飞舞,花涧流水,草长莺飞,蝶舞其中,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散发着桃花香气。       第十二章 往事如烟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花,老实交代,你不是来这里会朋友,是来这里会佳人的吧。”一身雪锻绸面的衣服衬出女子出尘的气质,如果不看那咕噜噜乱转的灵动眼球,还真觉得她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我的朋友是个男的。”和她一样一身雪服的男子无奈道,伸手拂去女子身上沾惹的桃花瓣,深蓝色的眼中闪现的都是满满的宠溺,一头深蓝色华发披肩,显得男子越发的不像个真人一般妖异俊邪。   “奥……现在这个六界,就连种族都不是问题了,何况只是性别问题。”女子一副了然的样子。   被女子称为花花的男子好似已经习惯了女子跳脱的思维,也好似是已经对女子的推理无奈了,只是无意义的道:“ 浅沫……”   面目清秀的浅沫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是,不能开这种玩笑,不说了行了吧,真是怀疑你怎么会是魔界魔尊,你应该是小道士啦和尚了佛啦什么的才对,每天大道理耳边嗡嗡。”   “浅沫,你是女子……”男子无奈的扶额。   “货真价实啊。”叫浅沫的女子边说边故意挺起胸前的傲挺,看的男子一阵尴尬。   “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讲什么女子的矜持问题。”男子转身不再看她,耳边却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花花,瞧你说的,我一直都很矜持的,真的,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呢,唉……”女子笑着去追前面自顾自的走着的她的花花。   “我觉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什么叫矜持了,肯定太阳会从西边升起。”男子便走便道。   “花花,你这说的就不对了,我矜不矜持和太阳神君有什么关系啊,你可不要乱讲,你是万年孤独命,我还是想嫁人的,古留爷爷说了要找一个能照顾我的男人好好待我,说那才要幸福。”女子嘴上絮絮叨叨的不停说着。   只是她走在后面却没发现前面的男子脸上一僵的表情:“我也能照顾你啊。”   浅沫蹦蹦哒哒的去旁边捕了一只彩蝶,抓过来邀着男子一起看:“花花,看看,好漂亮啊,幸好我这次说什么都叫古留爷爷许我留在外边玩一阵子,不然我还真看不到这么美的景色。”   “花花,你可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一直都没告诉过我。”   “这地方是我的朋友无意中发现的。”男子好似看出女子有意回避刚才的话题,因此也换了话题答道。   “为什么非要约在这么个地方碰面啊,他就不能去魔界么?还有,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啊,要不是我恰巧看见你往这面来你连我都不告诉,认识这么长时间我还不知道你还有别的朋友呢。”女子不满道。   “他的身份不太方便来魔界,更不方便让人知道,让人知道了对我对他都没什么好处。所以每一次见面都是在这儿的,你知道了对你来说又不是一件好事。”男子一脸诚恳。   浅沫听他这么说,满不在乎:“至于这样子嘛,到底是什么身份啊,难不成还是神不成。”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男子打了个哑谜。   浅沫粉唇微厥,“无所谓了,是谁都没区别,不过我只想问,是美男么?”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是啊。”   “比你如何?”浅沫来了兴致,随手把刚刚捉住的蝴蝶放在男子肩上,那彩蝶却流连不去,像是很喜欢男子,彩色的灵蝶落在月华裳服之上,说不出的和谐眷意。   “看了你就知道了。”男子轻声道,像是怕打扰了蝴蝶的停留,但彩蝶还是停留一会儿以后就毫无留恋的飞走了。   男子傻傻的呆在原地一直看着彩蝶偏偏飞远,似是若有所思。   “花栩?”一个清冷冽寒的声音传来,浅沫回身只见到这样一个场景,一身紫色纱服的男站在桃花树下,坚毅阳刚的脸庞上一双丹凤眼熠熠生辉,墨色华发似绑非绑的轻拢于后,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薄薄的唇。   浅沫直直的盯着树下男子,很是诧异这世间还这般美好的男子,直辣辣的眼神似是让桃花树下的紫衣男子一阵不适,他轻咳一声,如泉水般凌冽的声音又道:“花栩,师父找我有些事,所以耽搁了。”   花栩没注意到女子痴痴的样子,笑道:“没关系,我也才来,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浅沫。”   男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礼节性的朝着女子的方向点了点头,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花栩想为浅沫介绍一下自己的朋友,转首一看却发现浅沫一脸痴迷的看着紫衣男子,说不出的花痴模样,但是又与以往不同。   “沫沫,这是我的朋友,叫紫焕……”花栩伸手拉住浅沫的胳膊,摇了摇,叫回女子的魂儿。   浅沫有些小尴尬的笑笑,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紫焕?你好,我叫浅沫……我……”   “花栩,上次我们的棋局还没下完,今天我特意带来,一定要比出个胜负来!”叫紫焕的男子仿佛根本没听到浅沫的话,一挥手便在桃花树下幻出桌椅,桌子上还放着一局残棋,他率先坐在其中一椅上,执起白子,看着花栩。   花栩有些好笑的看着浅沫吃瘪的样子,摇摇头,走向剩下的一椅坐定,手执黑子,:“紫焕,这次输了的话你就要把天机珠给我。”   紫焕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笑道:“等你赢了我再说。”   花栩漫不经心的下了一子:“哪一次不是我赢?”   “这回可就不一定了……”紫焕意有所指的撇了一眼不知何时跑到桃花树上摇晃着双腿的浅沫。   “呵呵……”花栩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棋局,不一会见女子还没过来,没回头喊道:“浅沫,过来坐。”   “没我的位置……”在桃树上传来女子闷闷不快的声音。   花栩在自己的身边幻出一把椅子,上面还特意放了织锦垫子,:“这回有了。”   “奥。”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桃花瓣晃了一地,紫焕眉头微皱,落下一白子:“花栩,你再不用心可就输定了……”   花栩思考片刻,在白子的旁边落下一子,截住白子的去路:“那可不一定……”   “花花,我要坐这边。”雪锻女子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道。   “浅沫,别闹,紫焕他不习惯和女子坐的那么近。”花栩见浅沫手指的位置和紫焕挨的极近不赞同道。   “习惯习惯就习惯了,没关系的啦,你一开始还不习惯身边有我这个朋友呢,现在看起来不是也挺习惯的嘛。”浅沫不以为意,挥手让椅子腾空,便欲要移到紫焕的身边。   紫焕的手指不着痕迹的微动,软椅便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斜斜的向三尺开外飞去,女子见状跺脚道:“花花,你朋友欺负我,你不帮我?”   花栩假装没听见,还是摩挲着旗子,看着桌上的棋盘,一副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参盘中棋的样子。   见花栩没有相帮的意思,自己也没紫焕那么高深的法术,女子眼珠灵动的一转,:“花花不帮我算了,我不坐椅子了。”   说完飞身而起,一下子倒挂在离紫焕头顶所在的桃花树下,悬下的身子,垂下的头颅也就离紫焕极近。   片片桃色自女子的华服上飘落,飘至紫衣之上,还有的落在紫焕的墨发之上,一开始紫焕还会去轻轻拂去,后发现只要有女子在,那花瓣始终是源源不断的飘落,也就放弃了。   女子调皮的朝着紫焕和花栩各做了一个鬼脸,得意洋洋的小脸笑的比桃花还灿烂。   结果整个棋局下来,倒挂着的女子一直都傻傻的盯着紫焕的一举一动,而紫焕在女子火热的注视下比往常更快的溃败不成军,输的一塌糊涂。   “你又输了……”花栩伸手,:“东西交出来吧,愿赌服输……”   紫焕自袖中掏出一棵珠子,此珠浑圆,状似珍珠,却比珍珠散发更强烈的珠光:“给你,你要这个有什么用,这明明就是女子喜爱的。”   “呵呵,你管我,我喜欢,再说在你身上有什么用,还不是被那个天天在你屁股后面叫紫焕哥哥紫焕哥哥那个阴险女人得了去。”花栩毫不客气的接过。   “你别那么说,玉骊和我一起长大,她不是那样的人……”   “好,我不与你争辩,反正我和她又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只不过我就是觉得那女人不简单。”   “随你,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师父会起疑心。”紫焕站起身来,差点碰到挂着的女子,赶紧躲开,那一跳的身子愉悦了浅沫,她娇笑不已。   “好。”花栩挥手把桌椅幻没,和浅沫一样目送紫焕身影渐无。   “你还不下来?一会脑子该充血了。”花栩无奈道。   “奥……”浅沫轻快的跳下,脑子有点晕眩,花栩手疾眼快的扶住女子,待她恢复才放手。   “花栩,我看上你的朋友了,帮我……”语气说不出的认真。       第十三章 上仙失踪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女子在梦中呓语出声,胳膊一震把闵阳刚给她披上的披风震落,闵阳微微摇摇头,蹲下身去欲把披风捡起,却不想浅沫已经在睡梦中醒来,微睁的双眼迷离的看见温润公子的面庞。   “闵阳?”语气中还带着朦胧的睡意。   “嗯。”闵阳一边蹲下身子去捡披风一边埋怨道:“想去睡觉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穿的这么单薄还在敢睡在这里,连个东西都不盖,是故意想受寒再让我多劳累些天么?真是的,花栩他们一走你就开始这么不爱惜自己……”   闵阳唠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女子不仅一反常态的不反驳自己,不嫌弃自己烦,还一直盯着自己看,闵阳不禁疑惑:“浅沫,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没有,你很好,这样很好……”真好,还有人在自己的身边这样的唠叨自己,还有人会在身边这样的关心自己,这感觉,很幸福。   记得当时在蛮芜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把自己这个无根之人当成是自己家的孩子,他们会说浅沫你不要这么调皮,小心以后没人敢要你这个惹祸精;他们会说浅沫,不要光着脚到处跑,这雪地容易着凉;他们会说浅沫,你还不好好的修习术法,小心以后保护不好自己。   闵阳难得听见浅沫会这样安静并且会夸他很好,如玉的脸上浮起一丝涩然,:“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说你了,我都怀疑你是怎么无病无灾的活这么大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别以为你是冥尊了我就不敢说你,医者为大,你最好听话一点……”   “是,闵阳大人,您怎么说浅沫就怎么做,可好?”   “哼,这还差不多。”闵阳不再碎碎念,抬手又将披风与浅沫盖上。   浅沫刚要拒绝,见闵阳一瞪眼,老老实实的主动把披风披的更严,这才见闵阳有了些笑模样,浅沫真是不懂,明明是阳光男子,干嘛每次都阴天给她看,真是浪费了那可爱的小虎牙。   “你怎么来这里了?他……怎么样了?”浅沫垂下眼帘,掩住眼里的情绪。   “紫焕?他反正是死不了,左不过是受些罪罢了,等他醒来我打算送他回出身地疗伤,要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复原了,至于你说的想让他修习法术在原有的基础上精进,我会尽力一试的。”   “可是浅沫,我觉得他如果不是昆仑仙首,不是更好一些么?”至少你们就少了一个敌对的身份,也少了一些仇恨的理由。   浅沫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是想与不想这么简单的问题。   “闵阳,你不懂,他是仙首对我更有好处,这样他的沉沦和不理俗世才能逼迫那么伪君子出来,不逼到一定程度上,他怎肯露面?”   闵阳惊骇,原来这个女子竟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那也就是说她此刻这么折磨紫焕不仅是因为紫焕是害她族人的上仙,更有想利用紫焕引出他的师父泉玄的想法的。   “浅沫,你这样是打算利用他?他毕竟是你的师父……”不仅是你重生的恩人,也是你两世的爱人啊,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么?   “这样不是很好么?以其人之道还知其人之人,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本来他可以不是我的师父,现在我根本没办法对他感恩戴德。他能利用我,领人进如蛮芜,难道我就不能利用他找到他的师父么?”   闵阳实在不知道现在他能说些什么,难道就说让她放下这些么?可是如果这件事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就能轻巧的当作没发生过得过去么?   “尊主,属下有事禀告。”   “进来吧。”浅沫坐起来,把披风放在腿上。   只见一个冥兵慌慌张张的进入大殿,在很远的地方就跪倒在地,有些结巴的说道:“禀告尊主,属下去给紫焕上仙上药,却发现……却发现紫焕上仙……”   浅沫不爽的看着这个冥兵,紫焕,他出什么事了?   “赶快给我好好说,紫焕上仙怎么了?”   “紫焕上仙……紫焕上仙不见了……”   虽然冥兵的最后的那句话声音小入蚊蚁,但大殿中的浅沫和闵阳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   “滚下去!把能派出去的兵都给我派出去,这件事完成后去军中领罚。”虽那冥兵已经被浅沫说的话吓得够呛,但他更受不了此刻殿中的低气压。   “是!”说完连滚带爬的出了殿内。   “闵阳,你说他会不会回昆仑了?”浅沫头疼的扶额。   “这个可能性是很小的,本来他今天根本就醒不来,即使这会儿勉强醒了,但是他的法力能不能用的出来都是个问题,哪里还能回的去仙界?”   “再者他拼了性命的想留在冥界,现在又怎么可能自己回到昆仑去?”闵阳摇摇头,紫焕他也是一个死心眼的人,根本没他自己愿意回昆仑这一说的。   浅沫想了想,对闵阳道:“你先回自己的院子里去吧,我也去找他,你回去准备好一切预计能用的上的东西,等我回来。”   “好。”这回闵阳没再唠叨什么,心中却是腹诽不已,怎么他自从遇到浅沫,这病人是一个比一个的不听话,是想砸了自己的招牌是不是?不想活也不要这么玩嘛。   浅沫一扬手把披风扬在椅子上,自己则转眼消失在原地。   高殿之上只剩下闵阳和静静躺在软椅上的披风。   出了冥殿的浅沫实在不知道在冥界紫焕能去哪里,哪里好像与他都没什么特别的羁绊,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还跑出来,他到底怎么想什么,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   在犹豫了一下后,她先去了自己的寝殿,自己的后宫,幽冥涯下的彼岸花海兽室但是都没有那一抹紫色。   她思索片刻后朝冥山下飞去,很快就已经出了自己的范围来到了真正的死地,在浅沫的周围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鬼魂,天上飘着的,地上走着的。   它们都还维持着死时的样子,真可谓是千奇百怪,有脑袋掉了自己拿手拎着的,也有七窍都是血像是中毒了的,还有断胳膊断腿的。   浅沫是第一次来这里,每次有什么事情也都是战彧转达的,就是冥界的阎王和判官也就只见过她一次而已。   所以在路上走着的小鬼们自然是没见过她的,其实她完全是可以去找阎王,让他帮忙下令查一查紫焕有没有在这里,但是浅沫却不愿意如此。   因为那样的话时间就不一定了,现在紫焕的身体那么虚弱,一旦消息散发在这里,他被恶鬼缠身就适得其反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经不起一点的折腾了,要不然随时小命就会完蛋。   因此浅沫选择一个一个的问,这些小鬼每天都在这儿的每个角落游荡,只要紫焕在这里走过,凭着他身上独特的气质,浅沫相信不会有谁注意不到他的。   可是一个一个的问下来,没有一个小鬼说是见过紫焕的,而她自己心中的欲望却马上就要压抑不住了,因为这些小鬼死之前都是非正常死亡的,所以怨气一般都很浓重。   这些怨灵对浅沫来说,那就是世间最美味的珍馐,要不是浅沫向来毅力惊人,就真的忍不住想捉一个尝一下了。   问了好多小鬼,都没闻到浅沫想知道的信息,浅沫不禁疑惑,或许紫焕真的回仙界了,根本就不在这里吧,她刚想回去看看冥殿那边有什么消息的时候。   两个小鬼拦住了浅沫,说他们曾经见过紫焕,还自告奋勇的要带浅沫前去相找,浅沫虽心中不信,但是也不想放弃一点的希望,于是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这两个小鬼一个伸出长长的舌头,一个肠子都流在外边,看起来也是难看至极,在他们得身上,浅沫能感受到很明显的欲念。   见浅沫毫不怀疑的跟着他二人走着,俩小鬼都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就这样,小鬼们在前,浅沫在后,他们领浅沫到了一个三面环涯的地方,停了下来。   现在的浅沫基本上就能确定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紫焕的去向,她倒想看看他们骗自己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伸出长长的舌头的小鬼转过身来,目光中露出明显的淫念,:“好了,姑娘,我们到地方了……”   浅沫皱着眉头问:“我要找的人呢?”   “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不没见过你说的男子,但是你要是把哥两个伺候好了,哥哥我就找人去帮你找找怎么样?”   那个肠子露在外边的小鬼也转过身来,露出丑陋的面孔:“老子可是好久的没看见你这么好看的小娘们了,只要你把老子伺候好了,老子绝对好好对你。”   “嘿嘿嘿嘿……”两个小鬼都发出淫邪的笑容向浅沫慢慢的朝浅沫聚拢过去。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见过我要找的人了?”浅沫依旧清清冷冷的问。   “老子就是没见过什么紫衣男子,你放心,小美人,只要你尝过老子我的滋味,保证你不再想什么别男子。”   “就是就是……”两小鬼依旧不知死活的调笑着,一点都没感觉到危险。    第十四章 忘川之畔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是么?”女子微微笑着,似乎一点都没有被两小鬼惹怒。   她笑着稍稍得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脖颈处露的更多,甚至若隐若现的能看见女子的肩头,肌肤胜雪,在红色华服的映衬下更显风情,看的两个小鬼不自觉的咽着唾沫。   “那两位哥哥还不赶紧来,还在等什么呢?难道两个哥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么?我还真是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呢?”挑逗的话语,迷离的神情再加上衣衫不整,彻底把小鬼们的忍耐的最后一根神经挑断。   “小娘子还挺着急,我来了……”那个舌头吊在外边的小鬼舔着长长的舌头,便迫不及待的向浅沫扑了过去,另一个小鬼也紧随其后,就怕晚了自己捞不到甜头。   “我也来了……”   可是后面的小鬼刚刚扑上去就觉得不对,怎么他觉得前面的那个身体在变形呢?   正欲逃跑,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也像之前的哥们一样变虚变小,甚至最后只剩下流状的形态,他能看见女子邪邪的笑容和微张的朱唇,也看见他们二人的身体渐渐的进入了女子的口中。   浅沫把两个鬼魂纳入口中,一下子觉得身体通体舒畅,说不出的美味,原来是这种滋味啊,还真是****呢,呵呵。女子似是回味的伸出香丁小舌舔了舔唇遭。   “唉……我还是来晚了,累死我老太婆了。”一个苍老有显得有些气喘吁吁的身影传来。   浅沫有些疑惑的回首,却见一个有些驼背,慈眉善目的老婆婆在不断的垂着背,看起来就像凡间许多的老太太一样,只不过是看起来脸色有些发青,服饰也比一般的老太太更加华丽一些。   “你是谁?”浅沫探寻了一圈,却完全没发现老太太身上有任何的仙人冥灵的气息,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应该也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小鬼才对。   再加上刚刚看完自己生吃怨灵这一幕,应该会躲着自己才对,但是这老太太却一点也看出害怕的意思,反而还主动出声,浅沫不相信她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我?小姑娘别害怕,我就是冥界一个普普通通的鬼魂罢了,大家都叫我孟婆,就是因为我太过简单,小姑娘才搜不到我的气息,没感觉到我的存在啊。”   “孟婆?那个专门等在轮回之路上的孟婆?”浅沫在冥界当然是听过孟婆的名字的,但是她却从没有见过。   因为她当时在冥界只不过是稍有意识,连形态都还没有,根本就不能离开幽冥涯下的曼珠沙华花海,她对冥界所有的了解都只在别人的描述中。   她只知道孟婆此人是冥界中不听命于任何人的存在,虽在道理上她是必须听阎王的,但是她根本不甩那茬,向来是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不过她此人也是非常的尽忠职守的,很守冥界的规矩,从不做什么超出本分的事情,因此尽管她为人很奇怪,却从没受过任何人包括阎王或者冥宫的人的刁难。   “正是老身。看来姑娘是知道老身的,这样最好了。”老婆婆刚刚喘匀了气息,和蔼的看着浅沫道。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浅沫依旧没放松警惕,总不能说她碰巧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吧?   看刚刚那两个色鬼的样子,这个地方肯定是平时就鲜有人来的,否则他们也不会选在这个地方了。   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老太太来这么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总让人觉得另有隐情。   “因为老身见过你问的那个男子,刚看见那两个色鬼又在招摇撞骗的想欺辱你,老身才过来看看,只不过老身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走了这么久才到……”   “唉,姑娘啊,你刚刚那么做是有损阴德的,即使不能转世投胎但也对自己所求之事无利啊,还是尽量的控制一下吧。”   老婆婆的话虽是一番好意,但是依旧让浅沫疑惑不已,她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呢,一副故人的口吻。   “你刚刚说见过我所问的男子,他在哪?还有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浅沫试探的问着。   “我不认识你,但我知道你是彼岸花化身,也知道你必然是冥界的冥尊无疑,既是冥尊,你刚刚的行为就不会是随性所为。”   “咳咳……至于你刚刚问的那个身着紫衣的小伙子,我确实是见过的。就在刚刚没多久的时候。”孟婆佝偻着身子微微咳道。   “他在哪里?”浅沫喜出望外道。   “那个小伙子浑身是血,就连紫色的衣袍都被血整个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像是一心求解脱的样子,心灰意冷的,打伤了鬼兵,想要强行进入轮回。但是凡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他不到那个时候,轮回的雕刻上没他的名字,他被轮回之门狠狠的打了回来。”   “可能是见入不了轮回,小伙子就来了我这里,非要与我讨上一碗孟婆汤,我自然是不肯,但是耐不住他的苦苦哀求便送了他一碗,但是谁知,他接过去还放在嘴边却怎么也不肯喝了。”   “咳咳……咳咳咳……”   浅沫皱眉听着孟婆的断断续续的咳嗉,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忍住不快。   孟婆子咳了许久,以手顺气顺了许久才继续道:“他当时神情非常痛苦,我就劝他把孟婆汤喝下,这样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他就不会那么难过,谁知道他想了想还是把汤放下了。”   “我当时很奇怪,他带伤来这,不是本来就是想忘记前尘往事的么,为什么在可以达到的时候却在最后时刻选择放弃了呢?我问他原因,他只是说不能忘记她,我猜想那是他心爱的女子吧,因为他在说她的时候,连眼睛都是闪闪的亮色。   浅沫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想法,因为现在她的脑子里有太多的想法混淆在一起,让她根本就想不起该说些什么,该作何反应。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么?”浅沫的声音和缓下来。   “老身并不知道那个小伙子去了哪里,不过我看见他的手上有一朵小小的曼珠沙华……”孟婆仔细想想道。   “曼华沙华?”   “是的,老身看的很清楚。”   “谢谢你,孟婆。”说完浅沫便欲离开。   “姑娘你最后再听我一言,凡事切勿太过强求。”苍老的声音通过此时显得特别有穿透力,直直的射入浅沫的内心。   浅沫面上苦笑点头,心中却暗暗想着,有些事并不是自己不想放过,而是实在没有放弃的资格,有些事情,即使是强求也必须去求,不然她会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   在当浅沫转身离去的时候,她听见孟婆苦口婆心道:“痴儿,如果哪天真正想放下了入轮回了,就来这里就好了,婆婆会多给你备两碗孟婆汤。”   浅沫不知道她的意思,但依旧不妨碍她听出孟婆口吻中的关心之意。   所以即使心中觉得自己肯定不需要,即使自己死了,根本就没有轮回的机会只会烟消云散,哪里还需要什么孟婆汤。   “好,婆婆可要记住了,到时候不要小气才好啊。”浅沫笑着消失在原地。   “痴儿,总有一天你会用的上的……我得回去给他们准备孟婆汤了,一碗忘爱恨情仇,这可是好东西啊。”孟婆颤颤巍巍的边往山下走边唠叨着。   浅沫想着在冥界唯一有彼岸花海的也就是幽冥涯下了,也许刚才与紫焕恰好错开了,可是当她置身于花海之中时,她依旧没看就那一抹紫色,浅沫在有花无叶的花海中穿梭。   红色的花瓣不时飘落,落在女子的华服和柔发之上,妖冶的莫名好看,她不放弃,依旧在红色花海中穿梭,紫焕,你说你要留在冥界,现在想走,我绝不准许。   直至她把花海中每一个角落的找遍的时候,她还是没找见紫焕的身影,浅沫不知道心中是一种什么滋味,他去忘川找孟婆要孟婆汤,他想轮回?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是想忘记她?还是想逃避?紫焕,在你招惹了我,害惨了我以后还想这么轻易的撤离么?是不是想的太过美好了些?那我呢?我所承受的所有东西,我该向谁去讨回?   浅沫回到这一世她生长的那一片花海中,蹲下身子,自己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彼岸花下,微风拂过,所有的曼珠沙华都好像在向她这个迷失的孩子伸出抚慰的手。   浅沫有那么一瞬间好像觉得自己所有的两世都像是一个永循环的悲剧,可是她还只能毫无选择的把这个悲剧继续下去。   紫焕,我们一直是这样,前世,你负了,这一世,我注定会负了你,就似这彼岸花一般,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可紫焕,他们至少还是有生生世世的,可我并没有。   伸手接过一片红色的花瓣,浅沫忽而想起一个地方,或许,他会在那里么?       第十五章 桃花芳菲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来到桃花涧的时候,其实是不报任何希望的,但是她却看见桃树下坐倚在那里浑身是血的紫焕,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靠近,依旧出神的仰头看着桃花树枝愣愣的出神,眼中满是怀念的笑意。   “你不该到处乱跑……”浅沫的话像是自天际传来,空灵的不真实。   紫焕转过身,涣散的眼神有了焦点,他神思有些恍惚,:“你不是她……”她每次的笑容都是那般的感染着身边的人,可这个女子有的只是冷冷的笑意,她给自己的感觉永远是透骨寒烈。   男子低下头,未经捆绑的墨发在侧面遮住了他苍白的脸,:“她被我杀了……不会再回来了。”   看着紫焕这副模样,浅沫脸上虚假的笑意都是一凝,明明她是应该高兴的不是么?看到害自己族人的家伙现在痛不欲生,这不就是她折磨他的目的么?可是为什么心却是揪着的生疼。   “呵呵,你说的对,那个女子被她深爱着的男子杀死了,不会再回来了……”都是拜你所赐,你又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摆出这副样子。   “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把她还给我……”紫焕低低的说道。   微风吹过,桃花漫舞,:“还给你?呵呵,紫焕你看,这满地的桃花可还怀念在枝头的绽放?可是它们还能回的去么?”   “回的去得,一定回得去,她不会不要我,她不会利用我,我刚刚一定是听错了,她是灿烂的花颜,不会是算计的毒蛇……”男子抬眸,狠狠的瞪着浅沫:“她不会的……你不要骗我。”   原来如此,看来是刚刚自己和闵阳说的话正好被紫焕听见了,他才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你又真的了解她几分?”浅沫见他此时神志不清,却依旧还是不管不顾的说着,她想要他真正的了解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原来的样子。   不论是前世她追着他的样子,还是今生她作为徒弟陪着他的样子,都是不可能的了。   心存希冀只会让他伤的更深更绝望,这是浅沫认为对他最后的一次关心了。   “是呀,我不了解她,不管在什么时候,一开始在这片桃花林的时候,我以为她和原来迷恋我的女子并无区别,只是更没分寸罢了;后来她对我越来越好,我以为她只是求而不得,所以不想放弃,很快就不会再来纠缠。”   “可是后来,她依旧是缠着我,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我不懂,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像她一样大胆。”   “她去了琉璃世界去取琉璃盏,就只是因为在别人那里听说我可能会喜欢,她便受了满身的伤把琉璃盏护的很好出现在我的面前,竟还是那般的献宝一般,看着她当时那傻傻的笑容我就觉得好刺眼,就连带着我确实很喜欢的琉璃盏都显得那么难看。”   “我可以明显的看出她在听到我并不喜爱的时候突然黯淡下来的眼睛,鬼使神差的我便把那琉璃盏带回了紫梯宫。”   紫焕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笑出声来,:“呵呵,那么聪慧的女子,竟也是有那么傻的时候,她对别人都是那么的精明,可对我却从不设防……”   “现在说这些,有用么?”   浅沫不愿他再继续说下去,也不愿再忆起前世,当时的她就是紫焕对她多说了一句话,或者多看了她一眼,都能让她高兴好多天。   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她只要看到这男子一眼,她都会不自觉的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是他可能会看的上眼的,也不管是多么能弄到,她都会不计成本的去为他取来,那阵子,她把自己能用上的方法都用上了,依旧是受了不少的伤。   可是不论是有多难,她都没放弃过,只要他会喜欢,她觉得什么都很值,所以当她无意间听说紫焕喜欢琉璃世界的琉璃盏时,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启程了,甚至连等花栩一天的时间都不愿意,就那么自己去了一个那么神秘的琉璃世界。   浅沫在琉璃世界经历了很多,也经过了许多的恶战,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在那里了,可是她有一个念头支撑着自己,就只为了紫焕能看到,她就必须活着回去。   浅沫现在想起当时的杀戮和浑身的伤痕依旧是心有余悸,可那时她却一点退缩后悔的想法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她的信念太过,也或许是她打动了琉璃仙主,即使她全身都没有一个好地方,但她依旧是活了下来,而且她还把琉璃世界镇界之宝琉璃盏毫无损伤的送到了紫焕的面前。   她以为他会喜欢,却没想到他会一脸嫌弃,可是见他虽嘴上说的满不在乎,却还是把琉璃盏带走了,浅沫当时高兴的只想哼歌。   花栩当时是怎么骂自己的来着,对了,他说自己是个世界上最傻的疯子。   那时自己忍着疼上药依旧不让人道,就算是疯子,是要是紫焕喜欢的疯子,她也愿意,想想,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   可不管是浅沫怎么想,怎么说,坐在桃花树下的男子依旧没有停下,好像根本就没听见有谁在说话,又好似只是对自己说的。   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但是浅沫却觉得那声音响若龙钟一般一下下的砸在她的心上。   “她已经好多天都没来昆仑找我,我以为我会非常的开心,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女子,但却总是觉得少些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是心不在焉错误百出,连师父都问我是不是丢了魂魄。”   “我不懂什么叫失魂落魄,我只知道当时我非常想知道她在哪里,在干些什么,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来找我,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天我看到的她是在强撑着没事的样子,实际上依旧是遍体鳞伤。”   “我的心里仿佛比自己受伤了依旧难受,我不懂自己的心理,心乱如麻,我意识到我可能心中有了她,这让我觉得很茫然,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自小就被师父教育以天下大义为己任的。”   “不说仙界不准许私情的存在,就是她的身份也不容我们在一起,何况,我不想,我不想惰于儿女私情,当时我觉得那就是对不起师父,对不起天下苍生的大事。”   “我就在想,也许我只是因为习惯了那个女子在身边的叽叽喳喳,也许我只是想多了,我并没有对她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静了那么些日子,我自认为对她终于理清了,我不喜欢她,我只是一开始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有些新奇而已。”   说道这里,紫焕按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咳了起来,身上已经被闵阳包扎好的伤处又被崩开,渗了出来,再一次打湿已经有些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外袍。   那在浅沫的视线中正好能看见的嘴边的鲜血,让浅沫的心里木然一惊,他强行用了本来就不多的法力来到这里,满身的伤口都没有半点愈合,还没完没了的说这些……   浅沫想到这里,疾步走上前去,像紫焕伸出手:“走,先跟我回冥界再说。”   可没想到紫焕依旧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蝶姨死了,师父来找我,说浅沫是蛮芜的人,说蛮芜有一个人杀了蝶姨和她腹中孩子,我是听过蛮夷的,那里面都些穷凶极恶的罪人,师父说,要利用她,我的心中唯一的答复就是不行!”   “可,我是理智的,”男子苦笑,笑容里是说不出的痛苦:“因为太过理智,我就知道,即使我不这么做,师父依旧会闯入蛮芜,届时便要死更多的人,而我的配合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只能让师父怀疑我,防备我。”   紫焕说到这里,嘴角的鲜血沁出更多,看的浅沫一阵揪心。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些没用的废话了?先跟我回冥界,即使你真的想死,也不是现在,现在你不能死,再者说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什么时候要只有我说了算!”   浅沫说着用手去抓紫焕,紫焕却微微侧开身子,避开了她。   “她恨我,她是恨我的,我知道,可是我不后悔,我没让她离开,她还活着,我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要建什么后宫,为什么要吻花栩,为什么说要利用我引出师父?”   “可是明明,我能做的都做了啊,我已经把蛮芜从无杀孽还有情有所原的都送入了轮回道,可是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那轮回道我就进不得。”   “太痛苦了,我想逃离,都不可以么?”   男子喃喃自语,:“浅沫,对不起,可是能不能不要再把我推的远远的,即使是一起坠入地狱,我也不在乎,即使是互相折磨也好过毫无关联……”   浅沫睁大了眼睛,他刚刚说了什么?族人们转世了?    第十六章 糊涂纠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你说清楚。他们转世了。不是被仙兵仙将杀死的都不能转世投胎么。”她顾不上紫焕身上有伤。神情激动非常粗鲁的把他的身子扭过來确认着。   “但是我提前在他们的武器上动了手脚啊。你说我聪明吧。就连师父都被我瞒了过去的。”紫焕有些孩子气的仰起头。看着浅沫道。   “真的么。”浅沫好怕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一场风中飘散的梦境。   “是呀。我为什么要瞒着你。你又不是她。可是花栩。你怎么长得这么像她。你不会是想变成她來套我的话罢。”紫焕伸出手去想扯眼前的人的皮。   “你看清楚。我就是浅沫。花栩不在这里。”浅沫摇着紫焕的胳膊。在感到手底都是湿润时赶紧松开了手。却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猩红的鲜血。因为离的太近。她甚至能清晰的闻到紫焕身上血液的香气。   好不容易忍住了弑杀的心理。却发现紫焕的身子向一边倾斜过去。   浅沫手疾眼快的接住。却低估了紫焕身体的重量。本來人在失去意识或许沒有一点力气的时候重量就比平时要重好多。浅沫沒照顾过这样的人。所以自然是不知道的。   用了些力气好好的把他扶住。想把他扶起來回冥界去。却一不经意间被紫焕狠狠的按在地上。   紫焕粗重的喘息就悬在浅沫的脸部。那热浪的温度烧灼的她有些喘不上气。浅沫知道紫焕现在是处于完全的不清醒状态。可能连她是谁都不清楚。可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喂。你干嘛。快给我起开。”   说着试探性的推了推悬在上方的男子的胸膛。在看到他紧蹙眉头时颓然放手。他再被自己推出去。这满身的伤撕裂。怕就是活着也真的活不好了。   紫焕的双眼是迷离的深情。他伸出手來。手指尖的温度是温良的。顺着浅沫的脸划向檀口:“浅沫……。你是她么。”   “我不是。”浅沫把脸侧向一边。   紫焕痴痴笑道:“你是。你就是浅沫。她后來陪在我身边的时候一跟我闹就会这样子。你骗不了我。”   浅沫真的已经是完全无奈了。这人。病糊涂了怎会这般无赖。一会说自己不是浅沫。一会又斩钉截铁的非说自己是……   简直是比孩子还孩子气。   见浅沫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紫焕的脸上显出小心翼翼的神情來:“浅沫。你别生气。我是不想你逃离我。这样你就跑不了了。”   他说着展开双臂紧紧的把浅沫圈在怀中:“这样子。你就跑不了了……跑不掉了……”   他把她抱的极紧。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过快的心跳声。能感觉到鲜血的渗过他的衣袍沾湿自己的外襟。   在紫焕怀中的浅沫身子就僵硬的。既沒有回抱住他也沒有推开他。   “紫焕。我带你回冥界吧。我不会把你推开的。即使是折磨。我们也会折磨到死。不会半路截止。你放心。”   紫焕费力的撑起身子。眨眨眼睛:“你确定。真的不会再赶走我了。”   “不会。”   “那我不要回出生地。我就在冥界……”紫焕盯着浅沫的眼睛。就怕那眼中有着什么闪躲。   “你别想敷衍我。我现在很清楚。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现在在哪里。我更知道你心中打着利用我的算盘。”   “既然知道我要利用你。干嘛还非要留在这里。不是想去转世投胎么。不是想喝下孟婆汤么。”浅沫不理解的问道。   “我改主意了。我不要沒有你的转世投胎。我也不要忘记你。即使咱们只是相互憎恨。也绝不准许半途而废。”紫焕的声音虽是微弱的。但是却有着一股子从沒有过得执着之意。   “紫焕。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浅沫认真的看着紫焕道。紫焕。你不应该这么不理智的。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真的向你所说。我的族人有很多都已经转世。那么你这一身的伤和昆仑仙首之位就抵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难道我们之间。不是应该毫无关系才是最好的结局么。   既然你想继续纠缠。那就别怪我依旧对你无情无义了。   “不悔。”紫焕轻声道。   不悔。浅沫心中嗤笑。这句不悔还有今天所有听到的话是不是都太晚了些。什么都是假的。她什么都不要信。这个男人。予她这么多年的苦痛。   浅沫。难道你族人们的鲜血还不能让你看透你眼前的男子么。他就是个骗子啊。当时他不就是以这么无辜的一张脸。温和的话就把你骗的团团转。乖乖打开了蛮芜的大门。让他昆仑的仙兵长驱直入的么。   见浅沫的眼中是鄙视的目光。紫焕慌了。这眼光。是他不喜的也是他害怕的。   “不要这样看我。浅沫。永远都不要……”男子说着伏下身去。以吻盖住了女子的眼帘。   浅沫下意识的想去推身上的男人。却在马上要挨到他的身体时顿住。放下。   “紫焕上仙这是干什么。想以身相许么。上次以情动人。这次想以色事人了。”浅沫想通过刺耳的话让紫焕停下这令她不安的动作。   但不成想却听见紫焕低低笑着。未及她反应准确的采颉到了她的唇瓣。不时的轻咬厮磨。浅沫惊吓的睁大了眼睛。这男人。是真的受了伤还是捉弄她的。但是抬手推开他却是终不忍心。   浅沫较紧牙关。虽沒强烈的抵抗却也紧闭双唇。任凭紫焕怎么磨研就是不肯再让紫焕前进一步。   男子的眼神中都是调侃。一瞬不瞬的看着桃花眼睁的很大的浅沫。颇有点大眼的瞪小眼的意味。   浅沫与他叫着劲。不愿让他。即使有再多的不适。也就这么忍着。一点都沒有避让的意思。   紫焕眼角含情。是呀。这才是他所认识的浅沫。不认输不投降。这个灵动且倔强的女子才是他所爱的那个人。而不是什么都权衡利弊的高高在上的冥界之主。   “唔……”这个男人。是属狗的嘛。   紫焕用力的咬了一下浅沫软软的似花瓣般的唇。趁着浅沫呼痛的时候把舌头顶入浅沫的小嘴。觅到她的香丁小舌与之共舞。   浅沫想避开他。他却像是无处不在。让她无处可逃。   他就像饥渴的路人。不断的想去索取那唯一的甘泉。   浅沫。不管是前世。或是今生。还是以后的生生世世。我。决不让你逃开。你也别想我会放开你。   微风轻摇桃花树。片片花瓣都飘落在地上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子上。暧昧不明、纠缠不清。   直到紫焕和浅沫两人都觉得喘不气來了。紫焕才放开她。只是还沒等浅沫多吸两口氧气,男子又找准时机吻了上來。   两人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遍地桃花为塌。昭示着他们此时的亲昵。仿佛那桃色也是被他们二人的浓情蜜意感染。越发的粉红。宛若羞红了脸的少女般。娇艳欲滴。   浅沫用眼睛不断的等着身上的男子。这男人。是疯了么。还是被什么附体了。这么不正常。连嘴角的温度都带着霸道的气息。不是温润平和么。依她看是一只恶狼还差不多。   她的想法并沒有错。现在的紫焕就像是沙漠中的行人。而她的檀口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对他是一片绿洲。他不愿放过。细细的品尝。深深的沉迷。   浅沫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这么亲昵是什么时候了。是在妖界。在蓬莱。还是更早。在昆仑。可那真的是自己么。那只是自己的一部分吧。那部分轻松愉悦的自己。   但终究就似水中月镜中花一般。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吧。紫焕。如果你现在的坚持。现在的用心。现在的痴心在三百万年前就筠给我一丝一毫。那该多好……   可浅沫真的很庆幸紫焕并沒有早点表露心思。不然爱人伤族人。那她恐怕只能会比现在更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焕。就算是相互折磨。我不再放手。是不是也能一起走向灭亡。   紫焕注意到身下的女子突然不再抵触。继而桃花眼内全是揶揄。他有些疑惑。却也沒当回事。可是当他再攻城略地。却发现浅沫不但不再躲避。反而配合至极。   桃花之下二人之前的温度逐渐攀升。忽地紫焕觉得有一双温软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内襟之内。轻轻的抚摸。但却毫不避忌自己身上的伤口。   “嘶……”紫焕抽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放开了封住浅沫的唇。   浅沫温软的笑道:“师父这是怎么了。是太过欢愉了么。”   手下依旧沒有停下。继续游走着。她能摸到紫焕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她的心中五味杂陈。也许有着得逞。也有着痛。这滋味。她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形容。   手下的浸湿她知道那是鲜血的的粘稠。她的脸上却依旧洋溢着慵懒媚色的笑意。   “咳…..咳……你又调皮了…….”   “那师父喜不喜欢。”说着手上的力道更重。      第十七章 痕过无声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喜欢……你怎么样我都喜欢……”紫焕的声音越说声音越虚飘。即使离他最近的浅沫都差一点沒听得清……   “是么。怎么样都喜欢么。……”浅沫的声音疏离。伸手扶住了软下來的紫焕的身体。毫不小心的掀到一边。唤道:“暗痕。出來吧。把紫焕上仙带回冥宫。小心些。不要在半路上就给我弄死了……”   “是。”一个女子闪身而出。黑色紧身的袍子把女子姣好的体态表露无遗。乌黑的秀发下是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眉如远黛下是一双秋水似的眼睛。樱桃小嘴下有一颗红痣。格外惹人恋爱。可她的声音却是一点都沒温度的。   虽是美人一个。可是美人的动作就不是很美了。只见暗痕素手一翻。抓住已经晕过去的紫焕的衣领便往前拖去。   紫焕身上的伤口已然全部裂开。鲜血不断的渗出在桃花铺就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道长长的血线。   “暗痕……温柔点……”浅沫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这么比男人还糙呢。再这么任她拉下去。紫焕还回到冥界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记得刚刚在一百年前自己在冥界的偏僻山谷中遇到这个美人的时候。这姑娘还从沒说过什么话。就连基本的沟通都是很有问題的。穿的衣服更是破破烂烂的。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款式。   她的眼神里很空洞。浅沫不知道为何当时会有很心疼的感觉。浅沫把她带离那里用了十年的时间。那十年。浅沫每天就在那个狭小的山谷中陪着这个沉默的小姑娘。直到她不再用那种害怕抵触的眼神瞧着浅沫。   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到现在浅沫还能记得很清楚。她怯怯的看着浅沫说:“沒有名字……”   那是浅沫第二次听到她说话。第一次的时候那姑娘用非常敌视的眼神和生涩的口音对自己说着不欢迎。而那次她用祈求和自卑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她沒有名字。   当时的浅沫想了想。很自然而然的道:“你叫暗痕。好么。”暗字是烈魂军中除了战彧以外最高的地位所在。暗魂暗影都是跟着战彧一起南征北战得來的。而暗痕。很轻易的就得到了烈魂军中所有期盼得到的位置。   小姑娘很开心的跟浅沫离开了山谷。并且來到了冥宫。但她始终还是不太适应冥宫的生活。人太多。太吵。也太多的是非对错。她不是很懂。   因此虽然暗痕已经來了一百多年了。可是就连暗魂暗影也很少能见得到她。因为她总是神出鬼沒的。这个女子。只听浅沫一个人的。   她其实无时不刻的在暗处跟着浅沫的。就像是浅沫的一个影子。浅沫也曾经让她别总是这样跟着自己。可以去干一点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是暗痕还是不远不近的跟着浅沫。不曾离开半步。后來浅沫也就慢慢的习惯了暗痕的存在。   这次暗魂暗影都随着战彧去了仙界。浅沫的身边就只剩下暗痕一个人称心顺手了。不然浅沫是说什么都不会让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干这样的活计的。额。当然。她也确实不适合。   看着暗痕不懂的小眼神。浅沫真心无语。也是。这小姑娘什么时候知道什么事温柔了。对她來说。不恶狠狠的就已经算是很温柔了。   “不然还是我來吧。”浅沫走上前去。要把紫焕接住。   “我來……”暗痕固执的把紫焕拎起來。一只胳膊笨拙的把紫焕扶起。“我可以……”   浅沫扶额。这姑娘。是自己专门过來整治自己的小暴脾气的么。   “痕痕……”   “暗痕……”姑娘固执的强调着自己的名字。:“浅沫。这个男人不适合。”   “什么不适合。”浅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适合做尊夫…..”秋水般的眼睛中是一丝不苟的认真。:“花栩比他适合……”   浅沫:“……小孩子家不要胡说……”   “浅沫。我不小了……”浅沫每次都说自己小。可是自己已经在冥界呆了很久很久了。一点都算不上小。   “好。你一点都不小。可是你不懂。我和他们任何一个都不可能的……”一个是自己当成亲人的哥们儿。一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哪一个是能属于自己的呢。   “那……闵阳仙人呢。”女子怯怯的声音让浅沫生了疑。她怎么会主动提起闵阳呢。   闵阳來冥界不过才几日。以暗痕的性子。就是连战彧她都很少放在眼里。更很少会讨论其他人。闵阳。暗痕。很不错啊。一个笑如暖阳。一个清澈似溪。   “闵阳是我的朋友啊。很好的那种……”浅沫笑道。   “那浅沫不喜欢他不要他可不可以让给暗痕。”女子抬眸盯着浅沫的眼睛。   “我如果不让痕痕会不会不再拿我当亲人而把我当朋友呢。”浅沫故意不去回答她的问題。而是做了假设。   “暗痕不会。闵阳重要。浅沫也很重要。暗痕都要……”暗痕清澈的眼神中尽是坚定。   “呵呵。痕痕好贪心啊。不过也算姐姐我沒白疼你。痕痕啊。我不爱闵阳。不是你对闵阳的那种爱。可是感情的事情也沒办法强求。不是你喜欢闵阳他就一定会喜欢你的……”这种事情还是要两厢情愿才好。   暗痕是自己领入冥宫的。就是她对世界所有的感官也都是自己言传身教的。因此很多时候浅沫会觉得暗痕的身上有许多自己有而不敢显露出來的东西。这种东西是弥足珍贵的。但是放在现在的自己身上却是一点都不合时宜的。   可是这种品质在暗痕身上。就显得是那么的可爱。也许他们真的能互相照顾。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我知道啊。可是我喜欢他。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暗痕不解的问。   浅沫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自己喜欢那个人。那个人就一定要喜欢自己才可以么。喜欢。原本就只应该是自己的事情啊。如果有幸那个人也喜欢自己。那就是天大的喜事。如果那个人不喜欢自己。也是正常的。不强求才是最好的姿态啊。   真是有点可笑。自己三百万年前。也是那么单纯的喜欢着紫焕。却从來沒像暗痕这样的纯粹。最起码自己是想着得到紫焕的喜欢的。那回报。哪怕只是一点点。但只要有。都是自己的成果。可是暗痕说的对。真正的喜欢。应该是不求回报的。一开始自己的本心就是偏离的。   不过现在。不管是一开始是什么情况。都不能回到以前了。更不可能回到以前的心态。紫焕。注定我们有的所有缘分皆是孽。   回冥宫的一路上。浅沫都很沉默。暗痕心思恪纯。只是以为浅沫只是累了或者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出声打扰。只是有时候暗痕手上掌握不好力度。会时不时的把紫焕弄得痛楚难当哼唧两声。这也正好能让浅沫知道紫焕并沒有在自己和暗痕的手上翘了辫子。   “闵阳。闵阳……”浅沫才到了药庐就开始喊道。   “鬼叫什么啊。紫焕这家伙还喘气呢吧。”依旧是穿着简约白衣的男子嘟囔着走出來。沒好气道。   “医病。”暗痕一字一句的对着闵阳道。还沒等闵阳接过紫焕就已经松了手。要不是闵阳手疾眼快。紫焕肯定是要直直的摔在地上了。浅沫已经不忍直视。   暗痕这小姑娘。第一次跟心上人说话就不能客气点温柔点么。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浅沫。这个粗鲁的小姑娘是谁啊。我怎么从來沒见过。”还沒等浅沫说什么。闵阳已经老不客气的瞪了暗痕一眼。   这姑娘漂亮是漂亮。就是白白长了一张文气的脸。动作那么粗鲁。   “暗痕……”浅沫还沒來的及说话。站在闵阳身边的暗痕已经自报家门。   “我怎么从來沒见过这个女子。浅沫……”   “因为我一直躲在最暗处。我见过你……”浅沫的话又一次被打断。   “我在跟浅沫说话……”闵阳不爽。一他最讨厌不尊重他劳动成果的人。这女子一看就不把人受伤当回事。现在紫焕就是他的病人。她竟然用手直接拎着就扔了过來。难道就沒想过如果自己接不住呢。   “你跟浅沫说话。我跟你说话。不冲突啊。”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啊。真是沒见过你这样的……”闵阳有一种深深的无奈感。   转头去见浅沫。却见她已经进了房间。扯了个凳子优哉游哉的看热闹。   “现在就见过了……”暗痕依旧是很认真道。   闵阳无奈。边把紫焕用了仙术放在塌上。边问看好戏的某人:“这较真的小姑娘你是在哪里捡回來的。”   “我不小。我都五千多岁了……”暗痕道。说着站到了闵阳的身边。   闵阳皱皱眉头。检查着紫焕身上的伤势。望向浅沫:“他的情况很不好。也许只能回他的出生地了……”   “什么时候。”浅沫坐在小凳上摆弄着花栩送她的折扇穗儿问。      第十八章 伤回神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越快越好……”看着紫焕身上每一处的伤口崩开。皮开肉绽还翻血。就连见惯了这种场面的闵阳都不免觉得触目惊心。   “好。那你们即刻便启程吧。”浅沫抓着折扇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心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牢牢的把她的心紧紧的攥住。有些揪着的生疼。   “沫沫…….”   “恩。”浅沫抬手看着一脸祈求的暗痕。   “我要去……”虽是生硬的陈述着但是口气中都是慢慢的希冀。看來还是很在意浅沫的应准的。   “小孩子不要捣乱。你以为那是什么好玩的地方么。”还未及浅沫说话。闵阳小心翼翼的把紫焕的胳膊放下带着些训斥的口气道。   对于冥界的生灵來说青龙潭就是死地。连浅沫都不愿意轻易的踏足。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來的小鬼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挑地方的逞能。   “呵呵。难得有痕痕喜欢去得地方。闵阳。你就带上她吧。我相信你能照顾好她。这孩子很固执的。就算现在你不答应带着她去。一会也会多出个小尾巴。”浅沫的嘴角像往常一样微微勾起。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闵阳看着一脸晦暗不明的浅沫。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沒说。这女子。终究还是变了。变得自己根本看不透她的情绪和打算。可是在闵阳看來。终究是心疼大于畏惧的。   他本以为浅沫会跟着一起去的。毕竟以浅沫的个性很难做到就那么干等着。可是闵阳还是猜错了。   浅沫她受了太多的苦。做了太多很多人都做不出的选择。她已经比很多人做的都要好。自己沒经历过她的苦难。又怎么能轻易去说什么指责她的话语呢。   至于这个总是盯着自己的小姑娘。只要不给自己惹麻烦。浅沫既说带着那便带着吧。别人可能沒办法。但是放在自己的身上。还真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浅沫还真就是吃定自己了。   暗痕见闵阳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便要去扶床上昏迷不醒的紫焕起來。这家伙那么沉。可不能让闵阳累到了。   “痕痕。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咱们的医圣处理好了。你是女孩子……”浅沫见状赶紧说道。再让暗痕扶上紫焕。估计回青龙潭也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现在这小妮子更在乎闵阳对她的看法。所以有时候该小小的利用一下还是要用的。   暗痕见浅沫对自己眨眨眼。想着沫沫这是眼睛出什么问題了么。   再说这扶不扶紫焕和男子女子有什么关系。正因为是体力活才应该自己來的啊。   因此暗痕还是手上未停。便要直直的按上紫焕的伤口。   浅沫已经不忍心去看。用一只手挡住了眼睛。额。当然。指尖的缝隙足够她把屋子内所有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见暗痕沒有听浅沫的。还是继续向伤者伸去了魔爪。闵阳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刚刚这小姑娘表现出來的可是跟温柔一点不沾的。这不是添乱嘛。   “住手。”闵阳边说边抓住了暗痕的手。手心传來的温度使闵阳有些慌乱。脸上也布满了红晕。   就连暗痕也只觉得一股电流转变了全身。这感觉真的很奇妙啊。   沫沫。原來被喜欢的人碰到会是这种感觉么。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好像就要蹦出來了。   浅沫看床边的二人都是愣愣的样子。顿觉好笑。就连装模作样的手都落了下來。直辣辣的看着床边石化的两只煮熟了的虾子。   闵阳是第一个感觉到浅沫不怀好意的直视的。顿时觉得懊恼不已。也真是怪哉。他是医者。沒少接触过各型各色的女子。怎么偏偏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面前失了分寸。还偏偏让唯恐天下不乱的浅沫看在了眼里。   浅沫一知道。恐怕花栩也要拿这件事做笑料了。真是失策至极。这么想着。闵阳便欲放开暗痕的手。   却不想闵阳刚刚把手拿离暗痕的手。暗痕的小手便灵活欺上。缠上他的手。   闵阳很是震惊的看着暗痕。这小姑娘是什么情况。哪有这样子拉着一个男子不撒手的。   “咳咳……”浅沫装着不舒服低咳出声。见闵阳和暗痕两人都看着自己。这才笑笑:“我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呵呵……”   说完还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们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双手。   闵阳的脸更红。用力想挣脱暗痕的手。却发现这小姑娘虽是个女子。年龄也不大。手劲却是大的出奇。闵阳虽是用了些力气。一时竟也挣脱不开。   “喂。你这个小毛丫头干嘛啊。为什么拉住我不放。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不。”闵阳故意装出很凶悍的样子对着暗痕。只是那外漏的小虎牙和还未消下的红霞却让他看起來说不出的别扭和滑稽。   “沫沫。什么意思。”暗痕红扑扑的小脸看向一边悠哉看戏的浅沫。懵懂的话语在闵阳的心间划下不知名的涟漪。   浅沫想了想。一脸认真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男女不能随意互亲。”   闵阳:“……”怪不得这女子敢如此大胆了。浅沫教出來的女子这估计已经算是够含蓄的了。她叫暗痕。真是应该离眼前这一脸坏笑的红衣女子远一点才好。   “我沒亲他。虽然我很想……”暗痕的眉头皱了皱。:“可是沫沫亲紫焕了……”   浅沫:“……”这算是给自己挖了坑自己跳下去了么。   闵阳:“……”姑娘你这么实诚是怎么活这么大的。不对呀。这姑娘刚刚在说什么。她想。   闵阳震惊的看着沒有丝毫开玩笑的暗痕。小小的瓜子脸上倔强的小嘴。妖艳欲滴。惹人怜爱。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喉结明显的翻卷着。   不过沒人注意到闵阳的不一般。浅沫是被小家伙的话雷的不行不行的。注意力完全羞愤的遁走了。而暗痕呢。她还在苦恼为什么沫沫和紫焕可以。闵阳却跟她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呢。   再说她也真的是沒亲他啊。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呢。真是好奇怪啊。她只不过是抓了他的手啊。   他刚刚还抓了自己的手呢。沫沫说过。來而不往非礼也。她也沒做错啊。虽然她这么做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这样的牵着手就能离闵阳更近一点。   “咳咳……暗痕是吧。你也该抓够了吧。”闵阳首先打破这沉默。再这么耽搁下去榻上那位估计也快玩完了……他觉得自从认识了浅沫。自己的接受程度已经越來越沒有下限。   虽然脸红的已经不能用煮熟的虾子來形容。闵阳依旧是硬着头皮装作不在意的说出这一句。   闵阳想。要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估计自己就是最先被染的最深最黑的碳了。现在的自己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也真是前些年的自己压根就不敢想象的。   但是可怜的他却错误的估计了眼前姑娘的单纯度。   暗痕微微抬头。侧脸看着闵阳道:“我是暗痕。沒抓够……”   闵阳已经无力再说任何的语言作出任何的表情來形容他此刻内心的崩溃。   他能此刻是透明的么。或者把身边这小姑娘变透明了也可以啊。   “哈哈哈…..哈哈….闵阳……艳福不浅啊。看來我的安排。让这小姑娘跟着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痕痕。你可得好好的保护闵阳哦。当然你沒抓够就趁着这次出去抓个够哦。但是你可得去我们闵阳负责任才行……”   浅沫实在是控制不了笑了起來道。沒看出來啊。平时说话都很少的小姑娘竟然是这么大胆的一个女子。竟然什么都敢说。真是好样的。   从來都是自己被闵阳笑的不成样子。终于也轮到自己看这个小暖阳的笑话了。不枉自己这么多年的潜移默化。真是个好样的。   浅沫偷偷的想着暗痕比着手势。示意让她抓住这个独处的机会。好一下子把闵阳这家伙拿下。要是暗痕把闵阳搞定。那可真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就是自己。闵阳就能越发的不用客气了。   浅沫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就像是金金经常说的那句。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呢。   谁知道暗痕根本不明白浅沫那是什么意思。更听不出浅沫的话中有什么别的含义。但是她就是觉得沫沫肯定是为她好的。因此暗痕毫不客气的回到:“沫沫放心。我会的。”   “好孩子……”浅沫笑。这个女孩子单纯的样子还真是有趣啊。她一直觉得暗痕就是未经雕琢的璞玉。浅沫曾一度想把她训练成一个最得力的助手。   但是浅沫后來却改变了注意。这孩子身上的东西自己也曾经有过。自己身上的这东西已经被褫夺了。可是暗痕身上的这东西。是不应该过早的失去的   闵阳气恼道:“浅沫。”就应该知道浅沫这家伙沒什么节操。真是沒有什么话是浅沫说不出來的。   第十九章 昆仑出事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瞧瞧她说的什么话。什么叫保护好他。虽说法术不是自己擅长的。可是他还沒弱到要一个小女孩子來保护的地步吧。   更何况难懂不应该对小姑娘说清楚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么。为什么要说对自己负责任呢。闵阳真是已经无力吐糟。最令他无语的是暗痕这小姑娘的反应。   他怎么觉得这小姑娘说的是真的呢。   闵阳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束手无策的同时心里还有一点小小的欢欣。这小丫头。不说别的。眼光还是很好的嘛。不像其他人。一般有花栩和紫焕在的时候。都好像自发一样的忽略了自己的存在。   就是偶尔也看着自己并且对自己青眼有加的。大部分也只是因为自己这高超的医术而已。想得到的人那么多。自然办法也是层出不穷。得知他一直是孑然一身的。   有好多人便打起了英雄难过美人关的主意。而其实也不是每一次闵阳都能看出背后的阴谋。只不过他对那些个女子都沒什么别的意思。因此自然也沒什么上当的机会了。   可是即使那些女子多多少少都带了些目的。或者是真的有人是真心的也罢。她们都是用挑逗的眼神各种的巧合意外來意图与闵阳拉近距离。还真的沒有像暗痕这样的直接大咧咧的说出來。   那一汪秋水似的眼睛写满的都是坚定。每一句话里都是传达认真的不能再认真的信息。让闵阳的心不自觉的就会柔软上几分。   这女子。她的流转眼光总是不知不觉的引了别人的注意而不自知。如果可以。这小姑娘。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扶起他。”闵阳软下口气对暗痕道。   暗痕刚欲开口说话。闵阳继续说道:“你可千万别说你來扶他。我可不敢用。你这手脚。我可真的是不敢劳驾。”   见暗痕眼中的光亮听到这句话以后眼神忽而暗了下去。闵阳又急急道:“那你就负责在我的身后保护我和紫焕就好……”   暗痕听后笑的很开心。慢慢的松开拉着闵阳的手。在放开的那一瞬间。二人皆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那感觉。也许用有些意犹未尽才更恰当。   只是眼下这个情况。根本也容不得什么别的。   “你们路上小心。有什么事情想办法通知我。暗痕。在路上听闵阳的……”暗痕从出生估计也沒出过冥界一步。又其实是很怕生人的性子。要不是暗痕一意孤行。浅沫还真是不想让她出去涉险。   暗痕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被浅沫带去冥宫。虽很多时候是浅沫与她相依为命的。但是还有很多的时候暗痕都是一个人呆在角落里。可以说浅沫与她的关系既师亦友。若说是姐妹和母女的关系也并不为过。   所以浅沫其实是有很多不放心和不舍得暗痕的。但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浅沫相信。暗痕虽是个看似封闭的孩子。其实她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她比一般的孩子都要聪明上许多。看人的眼光更如是。   再说带着暗痕的是闵阳。也是个有能力的家伙。是决计亏待不了她的。这样子想想。浅沫把心放回肚子里。   二人向着浅沫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原地。连带着榻上的浑身是血的紫焕也消失不见。   浅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怅然若失。缓缓的走向塌边。用手摩挲着榻上的温度。还是热的。似乎在证明主人并未离开多远多久。更让浅沫有一个错觉。或许什么都沒有发生。她依旧是那个明朗不知愁的小姑娘。而紫焕依旧是她全身信任的师父。这温度。便是师父的温度。   “尊主。属下有事禀告。”门外高声的喊话打破了浅沫那不实际的幻想。   “说。”浅沫冷冷道。语气中是些许的疲倦。一直都沒休息。浅沫确实是有些累了。特别是跟紫焕在一起那一段时间。让她觉得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微笑。即使那微笑很多人都说很假。但是她唯一的保护伞了。   “回尊主。战将军和两位大人已经回來了。”   “在哪。为什么不來这里直接找我。”什么时候战彧这大叔和暗魂暗影会有这么大的架子。回來了不先來见自己而是要他人通禀了。   “启禀尊主。他们都受伤了。看起來虽说不是很严重。但是鬼医说还是需要多休息…….”   受伤了。肯定不像是冥侍说的不严重。不然以战彧那么严谨且固执的性格。只要能起身就绝对不会就这么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室休息的。   心思稍转。浅沫便知道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这六界之中。其实很少有人能伤的了战彧了。他这么多年的威望是一说。最重要的是他的修为就是紫焕也未必能赶得上。   就这么一个法力高深之人。竟然被伤到下不了塌。沒有发生什么大事谁会相信。   浅沫摇身消失在原地转瞬便出现在战彧的寝居中。大大小小的丫鬟女医差点沒把浅沫撞飞。在看清楚浅沫时。众冥灵惶恐的俯下身子:“参见尊主。”   “都起來吧。你们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连空气都不流动了。反正这的人手也差不多够了。闲杂人等赶紧给我哪里來的回到哪去。”浅沫不耐烦的摆摆手。   当自己是瞎了么。明明战彧的房间很少会有什么女侍男仕的。这回战彧生病突然來了这么些个。虽说有的肯定是想捞住这个机会以后可以建功立业。但是肯定也不乏那些图谋不轨之辈。要是想趁着战彧病。要了战彧的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不论什么事情。还是以稳妥为妙。   “是。”   不一会便只剩下战彧平时贴身使唤的丫头和小斯还有依旧不为所动的医者。   “他怎么样了。”浅沫疾步走向塌边。看着还未醒來的战彧急急问道。   “沒事的。尊主。战将军的伤都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就是战将军最近休息不足。所以现在是睡着了。”   “睡着了。不是受伤的严重的下不了塌。”   “当然不是。尊主。战将军沒事。一点事都沒有。只是乏极累极。所以刚一粘塌。便已经睡着了。”   “好好好。”浅沫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幸而。战彧沒什么事情。也是。那梭寇毕竟是上仙之物。赁他战彧再修为高深莫测。也是冥界之人。用仙物气息不稳耗费修为。此时累了自是常理。   经过这些年的相处。浅沫其实早已经把战彧当成是自己的朋友和亲人。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上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链接。这链接。她自己沒法形容。战彧只是告诉她。那是一个连接咒。   那个咒的作用是同生共死。是防止互相背叛的最有效的方法。因此。战彧说过。他们其实很多时候是一个搭档的关系。最亲密的搭档。是在战场上可以把后方很放心的交给对方的那种搭档关系。   虽然有时候浅沫并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最基本的一个原则她听懂了。就是她和战彧的命其实是连在一起的。她生战彧生。她死战彧死。   但是战彧沒说给浅沫的是。即使战彧死了。浅沫依旧还可以活的好好的。原因是。他们之间签订时最古老的契约关系。而且是最不平等最可怕的生死契约。也就是主人死他死。他死了主人也不过就受点伤。却不致死。   战彧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被浅沫知道。浅沫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尊主她永远也不知道。这是最好的。不论是对浅沫來说还是对战彧來说。   “既是他累了。你们都不要杵在这里打扰他休息。暗魂暗影呢。怎么不见他二人在此。”浅沫疑惑道。   “回尊主。那两位伤的不轻……”还未及医者说完。屋子里便沒了浅沫的影子。   浅沫见到暗魂暗影时。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來。虽说是浑身都是伤。但好在都是些皮外伤。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好生养着很快就能好。   暗魂暗影被医者安排在了一间屋子。见冥尊突现屋中。都想要撑着身子起塌施礼。浅沫心中翻了无数白眼。这些人真的是沒谁了。伤成这样还想起來跪着。这么喜欢跪着。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爱好啊。   “都给我老实的躺着。不必行礼了。”   “是……”两人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半点的不适。铁血军条训出來的男儿都是铮铮铁汉。更何况还是暗魂两人。那更是从不认输的两个主。要是浅沫不用命令的口吻來说这关心的话。怕是二人会觉得是同情。那对他们便是一种侮辱了。   “你们两个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浅沫皱着眉头问。   “回冥尊。仙界真的出事了。这次我们是去得昆仑。发现那里的好多人都很不正常。不仅行为迥异。就连身上的气息也是奇特。竟与我冥界的怨灵身上的怨气有相仿之处。属下一时大意。露了行藏……”暗魂越说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满面羞愧之色。      第二十章 神兽美男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伤好了去军中领罚。”   “是。属下遵命。”暗魂抬起头來回道。连脸上的不好意思的神态也减了几分。在另一张榻上的暗影不由得在心中对浅沫的心细如尘翘起了大拇指。   尊主知道暗魂为这件事情羞愧。如若不做处置这便成了暗魂身上的污点。也会成为暗魂心中的一个结。反而是这样处置暗魂才以后在军中才能抬得起头。   沒有人是不犯错的。但是犯错以后勇于承担后果这并不会让人瞧不起。这样为下属考虑的主尊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敬服呢。   “我被发现以后。战将军与我们便暴露在众仙的面前。他们聚拢过來。本以为他们会像之前一样装模作样的问上几句让我们哑口无言的。仙人们一贯如此。把自己置身在道德的高层面上是他们常用的伎俩。”   “可……可这次谁知道他们二话不说便对我们下了狠手。且招招狠辣致命。我和暗影毕竟是修为不足。因此受了伤。战将军不得不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又用了梭寇……”   “都是属下疏忽大意。属下自请责罚。”说着暗魂便欲挣扎起身谢罪。   “我看你这被伤的可不是皮肉啊。该让鬼医再好好与你瞧瞧才是。不是已经说了要你伤好就去军中领罚么。是你的脑子不好还是觉得我的处罚不好。嗯。”浅沫清冷道。   “属下不敢。”暗魂紧张道。这蔑视魔尊的罪名可是自己承担不了的。这整个冥界什么错误都不是致命的。只一条。绝对不能忤逆冥尊之意。这次他与暗影两人说什么都要跟着战彧去仙界已经是违规而为。幸而冥尊未放在心上。   这次去仙界又是因为自己才会事情多有波折。还使得战将军和暗影受伤。若此时此刻再惹怒了尊主。怕是自己在冥界是呆不下去了。   “不敢便好……”浅沫看着暗魂紧张的有些暗暗发抖的身子。心里畅快多了。不管是自己真生气也好假发怒也罢。只要手底下的人知道害怕。很多事情必然会省下很多气力。   如今的浅沫嫌弃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太多。忠心耿耿又知道她心性的人太过。撵也撵不走的人太多。当事情糟到极点的时候。她只想跟自己站在一起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只剩下自己。那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至于这些冥界中人。自她來到冥界。沒有一件事情不是为了前世之事。她这个所谓的冥界之主沒有一件事是为了冥界之安定而做的。这本身就已经是极大的亏欠。因此只有自己的喜怒无常才能让这些人在心底与自己保持着疏远的距离。   这样。便是最好的。因为真到了那个时候。只有离自己越远的人。才会越安全。为她死去的人已经太多了。能少一个算一个吧。   “这次去。可还有什么别的发现。”浅沫平平的声线不自觉的就把暗魂暗影忐忑不安的心情抚平。   “属下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一直沉默着的暗影忽而开口道。   “不要用废话一直挑战我的耐心。说。”浅沫不耐烦的蹙起眉头。什么叫不知道当不当说。既是这么说了就是想说的意思。还加上这么一句。烦不烦啊。   “我好像……我好像在攻击我们的人群中看到了彩荷仙子。因为我以前曾经偷偷溜进过仙界。所以能认得出那一定是彩荷仙子无疑。可是属下一直听说彩荷仙子是仙界最仁慈脾气最好的仙子。这次见却…….”   “可什么可。”浅沫急急问道。彩荷姐姐。她怎么了。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么。上次凤鸾來时的神情再加上此时暗影的吞吞吐吐让浅沫着了急。   在昆仑。彩荷姐姐是浅沫最不想伤害的人。也是最挂念的人。此时听说他可能出了什么事情。浅沫自然是心焦的。   “这次见到彩荷仙子总觉的仙子身上的气息太过邪魅阴暗。且招招想至我们于死地。表情有点狰狞,还沒等我再试探。彩荷仙子就被凤鸾上仙打晕抱走了……”暗影把自己的感觉完完整整的说给了浅沫。   果然。彩荷姐姐真的是出了事情的。就说上次凤鸾來找紫焕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的。   凤鸾这个人看起來时吊儿郎当沒什么正形的。但是心思细腻且更胜女子。更兼办正事的时候和平时是判若两人。凤鸾都头疼想要紫焕回仙界帮忙。想來还真的不是什么一般的小事。   昆仑的人中。有很多是参加过多年前的那场大战的。但还是有很多人是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的。对曼华一心一意的好。浅沫的打算原是不去火上添油也不会相帮。但是这件事竟然还涉及到了彩荷姐姐。她就不得不出手了。   其实这件事。闹得与越大就与自己越是有利。说不定不用再在紫焕的身上添油加火。泉玄那老家伙也会很快冒出头來。   “你们这次去。有沒有碰见花栩或者是魔界中人。”浅沫问。   “属下倒是在昆仑仙界的交界处看见几个魔界中人盘桓。但是未曾见过魔尊。”暗影答道。   暗影的话浅沫自是信得过的。在暗魂和暗痕他们三人中。最沉稳平时最观察入微的就是暗影了。他谁沒有见到。那肯定是花栩就不在昆仑。他也许去了蓬莱。   “你们有沒有听说玉骊那女人在哪里。”   “属下听说玉骊回了蓬莱。说是蓬莱也遇难。需要她这个仙尊及时回去处理。我们去得时候她已经回到了蓬莱不在昆仑了。   那女人。果然已经回蓬莱了么。花栩。他沒事吧。   “花花……”心中担忧的浅沫喃喃自语。口气中的担心呼之欲出显而易见。   “尊主不必担忧。我们是用了梭寇才能这么快穿梭自如。魔尊虽是术法惊奇。但是冥界与蓬莱路途遥远。就是魔尊再赶。也不可能这么快回來的。”暗魂安慰浅沫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浅沫紧绷着的弦松了下來。是呀。真是关心则乱。忘记这茬了。   “你们休息吧。最近这些日子都不许下塌。至于暗魂。伤好后立即去军营自领责罚。”   “是”   “是”   出了两人的房间以后。浅沫反而不知道该去哪里了。不是沒有去处。而是想去的地方太多。应该去了的地方太多。她一时反而不知道要先去哪里才好。   是先去找闵阳呢。还是先去找花栩。亦或是先去昆仑找凤鸾呢。   浅沫觉得他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主人。我们去昆仑吧。离君很想去那里看看呢。”一个稍带稚嫩的声音传來。浅沫有些反应呆痴的回过头來。首先入目的便是前世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月华服。浅沫头一次觉得明眸皓齿也可以用在男子的身上的。至少眼前的少年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面目似玉。浓眉大眼。睫毛都是弯弯翘翘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熟悉。忽而少年缓缓一笑。浅沫突然明白了。对。这个笑容是自己经常会露出的。怪不得总觉得有那么些许的碍眼。   “主人是在看我看的直眼了吧。主人。我长的好看么。”离君差点就要摇尾巴了。当然他有点忘记了他现在是个人了。沒有什么尾巴。   “离君。……”离君是个公的浅沫是早知道的。虽然也知道这家伙回來的时候就会是男子的模样了。但是浅沫的心里还是不太习惯那个抓耳挠腮的小猴子竟然变成了翩翩佳公子。   浅沫实在是不敢想象。那个经常撒娇耍横的小家伙竟然完全变成了一个这样的男子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对呀……”离君得瑟的仰着脸。还特别奇葩的拽着自己的衣服转了一个圈圈。:“主人。离君到底好不好看啊。”   其实就单看浅沫直直的眼神和愣愣的反应。离君就知道自己现在的容貌必定是不差的。就知道自己是最知道主人心思的。他是上古神兽所化。其实到最后的容貌是自己选定的。而非天生。所以离君是故意按了浅沫心中喜欢的男子的样子幻化的。   离君以兽的形态在浅沫的身边陪了那么多年。自是最了解浅沫的喜好。也难怪浅沫会一时看见离君的样子有些反应过激了。   “好看。真是不错……不过。你不是还需要七天左右才能回來的么。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浅沫擦擦嘴边的口水。有些小尴尬。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然。虽然站在她面前的是个男子。可在浅沫的眼里。离君还是那个第一次见面连毛都不全的毛猴子。   “嘿嘿。其实上次主人去灵潭找我。我说是还有半个月时间才能完成是骗主人的啦。那时候我就已经差不多快要进化完全了。想给你个惊喜嘛。所有人家谎报了一下时间还昼夜不停的赶路。这才这么快就來冥界了……”   “主人一点都不关心了。也不说给我找点吃的喝的。就光顾着审问我。离君不理你了。”   离君踱了踱脚。背过身去。   第二十一章 欢迎回家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这动作是离君原來最经典的动作之一。可当时的离君只是一只小猴子。看起來可爱极了。现在放在这么个谦谦公子身上真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简直是挑战了浅沫能接受的下限。   “离君……太女人了……”浅沫凉凉道。   离君立刻跳脚。转过身來掐着腰撅嘴道:“你才女人呢。我这么高大威猛无所不能哪里像女人了。”   浅沫不好意思的提醒他:“你主人我确实是女人啊。”   离君傻眼:“……”   为什么他的运气这么好。遇上这么一个欺宠不倦的主人。   “好啦。你想吃什么。话说小离君。你都已经化人了。不会还只吃绿蕉吧。”那东西可是沒有了的。都被花花破坏掉了。现在这小神宠的修为。两个花栩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可不能暴漏了。不然花栩的小日子可是难捱了。   花栩也真是的。怎么总喜欢逗弄一个小猴子为乐。当时自己是怎么劝都劝不住花栩对绿蕉树的破坏。本想着过上几日得闲了自己再想想办法催熟一下。谁知道离君这么早就已经回了冥界了。   “当然不是啦。我现在五谷杂食都吃得。主人。我想吃金金府里的招牌菜。”离君说着双眼冒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原來是小猴子的时候每每主人带他去凡间找那个钻进钱眼的女人一起吃饭时。自己只能傻傻的一边看着。   不是他不想吃。而是根本就吃不下。就算再馋。吃进去也会吐出來。钱金金那女人嫌他浪费。是说什么都不让碰的。也不知道那女人的厨子是哪里寻的。光闻着都已经让离君馋虫大动。   现在自己终于已经变化为人。看这回那个小气鬼还有什么话说。   “金金。”这小家伙不是最不对付的就是金金了嘛。说什么金金小气。还说金金市侩。更说金金沒有人情味。怎么这才刚刚化身为人就急着去见钱金金了。   “是呀。我就是要让那个小气鬼出出血。哼。看她这次还敢不敢把我当成稀罕物件卖钱花。”离君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道。   主人是最能带着自己往凡间跑的。每次都是去找那个俗气的女人。那女人一见到自己两眼就冒金光。要不是碍于主人在。说不定自己真的会被那个女人卖了。   “我相信她要是见你这个样子。肯定不会把你卖到珍宝阁……”浅沫淡淡道。   离君翘起小脑袋:“那当然了……”   “她最有可能把你卖到小倌馆。”浅沫笑道。   离君怨念的看着一脸戏谑的某只。就知道主人是从來不放过任何打击他的机会的。   “她敢。我现在可不是她一下子就能拎住的小宠儿了。她要是真敢我就把那女人的手给砍下來。你当我是那个被她卖了好几次还不长记性的那个男人啊。”   “奥。是么。是谁一看到金金伸出來的手。吓得连动都不记得动了呢。”浅沫毫不客气的戳破某宠的豪言壮语。   现在说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是谁一见到钱金金明明可以用水用火还可以展开翅子飞却偏偏连动一下都不敢动一下。就真的好像平常凡间的小猴子一样。什么法术什么异能全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离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是作为一个上古神宠的耻辱啊。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那个什么法术都沒有的凡人。就是再多的法术加身奈何自己到时候根本都不记得用啊。不行。不能让看扁自己。   “谁说的。下次再见到那个女人她要是再敢对我无礼。我就让她见识见识我也不是好惹的。哼。”   浅沫见离君这家伙还是照样的嘴硬。沒再说什么。也不能人家刚一回來就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小家伙爱面子。惹的太急了就不好了。   “是是是。离君最厉害了……”浅沫附和道。:“但是现在咱们还不能去凡间呢。”   “为什么啊。是不是金金那货又投胎了。”离君疑惑道。不过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这是一天。凡间都已经过了一载了。自己都已经在灵潭呆了那么多年。估计钱金金那女人早就不知道投了多少世了。   每一次她投胎以后前尘往事都会全部忘记。可偏偏每一世都会与主人成为挚友。还真有点命中注定的意思。而且不管哪一世钱金金都是爱财如命。后面总是跟着那个男人。   “我也不清楚。我很久沒去凡间了。不过算算。应该沒有吧。但是咱们现在沒有时间去凡间。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一起去查探一下。”浅沫收起嘴边的戏谑。一本正经道。   离君见浅沫的样子。便知道这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   依照主人的性子。一般有事自己能完成的是绝不会再求助于任何人的。即使是他也不会例外。   但是主人这会却说是等自己。显而易见这件事必定是主人也沒有什么把握沒有什么底气吧。   “奥。这样啊。好吧。反正其实我不饿。我可是上本神兽。用不着吃饭也饿不到。主人刚刚心中不是再纠结要去哪里么。咱们就去昆仑吧。”   离君说着拉起浅沫便要往昆仑的方向而去。   “慢着。说到这里我倒是想知道。我刚刚又沒有说出來。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所虑。”浅沫疑惑的问。   “呃…..咳咳…..沒什么了。我猜的。小爷我天资聪颖。有什么是小爷我猜不到的…..呵呵……”离君的小眼神飘啊飘。真是太得意忘形了。   “是么。”浅沫的语气里带着不知名的危险气息。   “是…..”离君刚想死僵到底。却发现主人的脸上又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下一哆嗦。话说的沒底气不说。连说完的勇气都沒有了。   主人每次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绝对就是有人要倒霉了。这会子在主人的脑袋里不一定又已经酝酿出什么整自己的鬼点子了。不如自己再施展法术看看主人想怎么对付自己。   想着离君便悄悄的放出了神识。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在进入主人的脑子的瞬间。就被一股煞气包围。颇有围剿之势。他可不是真想与主人杀个你死我活啊。吓得离君赶紧把神识收回。   看着主人脸上的笑意更深。离君讪讪的笑着。一脸呆傻。装不知情。做起了鸵鸟。   “离君…….”浅沫温柔唤道。   “主人。嘿嘿。”讨好的笑着。   “你过來……”愈发温柔的像要滴出水來。   “呵呵。主人。那什么。咱们不是还有正事么。耽搁了就不好了。咱们这就启程好了。主人。我一点都不累。赶路要紧。不用在意我。呵呵……”离君不自觉的紧张的咽着唾沫。惨了惨了。主人不会扒了我的皮吧。   “沒关系的。离君。也不急在这一时。咱们也很久沒见了。离君不想我么。”红衣女子笑的风华绝代。但是对面的男子却被她的话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身银色月华服下离君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脚不自觉的便转向背对着浅沫的另一面。准备随时开溜。   “那个主人…..我也很想你啊。”离君声音有些颤抖。眼神游离的想找到一个绝佳的逃跑路线。   “我就知道离君不会这么沒良心。既然想我了。让你离我近一点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   “呵呵。主人。那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嘛。离的太近了对主人的声誉不好。”   “沒关系的。离君。你想啊。如今的六界之中。谁不知道你主人我的名声。还哪里有什么清誉可言。即使咱们离的再近。谁敢说一个不字。”浅沫笑的更加欢快。身子也慢慢的向离君走着。   “呵呵。那什么。那是他们自己龌龊。离君最知道主人了。主人冰清玉洁无人匹敌。离君不能放肆……哎……哎哎……”   “费什么话……”浅沫抬手便将啰哩啰嗦的离君徒手吸过來。   离君吓得哇哇大叫。却依旧不能摆脱被吸到了浅沫面前的命运。当然他也并未真正的反抗过。   等到了浅沫面前的时候。离君认命的闭上了双眼。却不想浅沫根本沒有任何的反应。只是伸出手就像以前自己还是小宠儿时候的样子把自己用在怀里。   “欢迎回家……”浅沫轻声说道。不自觉的有雾气蒙上了两人的双眼。   浅沫不知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还能过过久。也许很快就会烟消云散。离君本是上古祥兽。生长极慢。若不是想帮自己何苦这样拔苗助长的硬生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强提修为。   这下子。自己欠他的就实在是太多了。本來离君可以永生。但就是因为自己。现在就连他的寿数也是有时日的了。   而离君呢。他是很久都沒见过主人这么真挚的说话了。一句回家让他不禁哽咽起來。在认识主人之前。他不知道什么是家。更无以为家。   就是现在这拥着自己的女子。让他知道了什么是亲人。什么才是有血有肉的活着。只要她还在自己的身边。他就不再是沒有根的小兽。      第二十二章 偷偷尾随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银色月华服与红色裙儒交织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远远看去。竟像恋人一般缱绻难分。   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身后的战彧微微的笑着。陪在尊主身边的男子个个出众。每一个都是世间难得的好男儿。若是沒有多年前的那件事。相信尊主不论选了哪一个都能很开心的过完一世。   可偏偏尊主重情重义。多年前的惨剧她是不可能当作沒发生过得。这些男子再优秀。再出色。只怕尊主一点都沒放在心里权衡。   爱恨痴缠。向來是如此。   其实在战彧刚刚出现的时候离君就已经发现了他。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想告诉浅沫。好不容易佳人主动投怀送抱。这气氛多好啊。这老家伙。非要这会子出现。他的心里还有怒火冲天呢。   可是即使是离君不说。浅沫还是很快发现了战彧的气息。她放开离君。转身看着战彧道:“怎么不再休息一下。你们在仙界的事情我已经都听暗魂暗影说过了。你不必着急汇报。”   “战彧此次前來是要尊主带上我。”战彧半跪在地。低下头颅恳请道。   “你身上有伤。再去仙界也不方便。再说不是已经有离君跟着我了么。”浅沫头疼道。   本想趁着战彧还沒睡醒的时候就去仙界。却不想跟离君闹了这么一阵子。反而误了时辰。战彧知道自己要去仙界。是说什么都不会放心的。真是失策了。   “不论离君是否跟着尊主。都请尊主带上属下。”战彧还是坚持道。   “嘿。老家伙。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怀疑小爷我的实力呢。嗯。小爷我可是上古神兽。这除了神界之外还有谁能比得上小爷的修习。主人不带你。你就别老是死皮赖脸的非跟着了。”   离君非常不满的看着战彧道。真是的。这什么战神。能跟自己这真正的神兽相提并论嘛。主人已经有他的保护了。还用他战彧瞎操什么心。   这不是故意想在他和主人之间做电灯泡么。讨厌的家伙。   “是呀。大叔。你就在冥界好好的修养。再说冥界也需要人帮我看管啊。不是说几个仙界都可能出现异常了么。要是我们都不在。一旦让人钻了空子怎么办。”浅沫也算是第一次对人这么有耐心了。什么理由都被她抬了出來。   此次去仙界。福凶未定。战彧本身就已经受伤。且内力肯定也是消耗不少。连番赶路。若还跟着自己和离君前去。怕是操劳更过。   战彧低着的头让浅沫和离君看不到他的神情。只是许久未出声。浅沫还以为他是被自己和离君说通所以想开了。谁知道却听得战彧说道   :“冥界之事就算是沒我也不可能乱了去。请尊主准我所想。”   “我要是不准呢……”浅沫的声音冷了下來。   “尊主即便是不准。战彧也会悄悄跟去。只是战彧现在身子虚弱。那路上又有许多异常的仙人。说不定出什么事情也是很正常的……”战彧说着这样的话。手心里、额头上却早已经冒出了涔涔的冷汗。   他是在赌。就赌浅沫不会把自己的命不当回事。就赌他的主人不会像外人说的那么残暴不堪。   “你这就是在以自己的命要挟我了。你以为我会在乎你一个下属的性命。”浓浓的怒气蕴含在浅沫的话中。就连离君都是大气不敢喘上一下。这个战彧。怎么老是这种蠢事。   明明知道浅沫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要挟。偏偏要用这样的方式惹她生气。活的不耐烦了也要找一个聪明一点的方式嘛。害的自己都有点提心吊胆的。   “离君。我们走。既然有人自己不想活了我们又何必多说。”浅沫说完转身离去。离君见状也赶紧追上。希望这老家伙做个明白人吧。   主人这么为他考虑。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明白。也一点都不领情呢。   去昆仑的路上浅沫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就是离君怎么闹腾都不发一语。离君很是郁闷:“主人。浅沫。沫沫。我都讲了一路的话了。你一句话都沒跟我说过。好歹也给我个回应啊。实在不行吱一声让我知道你的存在也好啊。”   浅沫脚步一顿:“吱~”   离君:“……”真是这六界之内再也找不出比他家主人更逆天的女子了。什么女子的羞涩、矜持。什么大方修养。都跟主人沾不上边。   主人身上最最闪光最最醒目的特点就是一样:沒女人样。   虽然主人的外貌看起來那真是千娇百媚。媚色天成。但是心中却包含了一颗简单粗暴的汉子心啊。唉。真是把小猴子的春心伤的不要不要的有木有。   “那个主人啊。咱们去昆仑那个坏人在不在。”离君摩拳擦掌。紫焕。现在我虽然沒有正常生长的法力高强。但是对付你总也绰绰有余了吧。他可是还沒忘记那拔毛之辱的。   这回自己一定要把他烧光了衣服在外边吊上几天让众人都欣赏一下。让他也知道知道上古神兽可不是好惹的。   “他不在……”浅沫悠悠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在……”离君一点也沒感觉到浅沫不悦的情绪接着沒完沒了的絮叨。   “那家伙真是太坏了。最好别让小爷我遇见他……”   “是啊。不然现在的某人可是沒毛让他拔了……”   “主人……浅沫。你也是个大坏蛋。哼!”真是的。主人是专门戏弄自己。从來不留余地。讨厌。   “是呀。但是离君。你确定你确实已经完全进化完了么。”浅沫一脸的担忧。   离君有些莫名其妙:“当然确定啊。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会不清楚么。”   “可我觉得不然。正因为是你自己的身体情况。你有可能才会搞错呢。等闵阳回來让他好好给你看看……”   “我很好啊。不需要让他看啦。”离君再次申辩道。   “可我觉得以前的小猴子不会吱吱吱的叫个沒完。比你现在可安静多了。你不会是从哪蹦出來的冒牌货吧。”浅沫问道。   离君:“……”   主人。你这样对你自己的神宠真的合适么。   “离君。你去。把那个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那个尾巴揪出來。不管是谁都不用客气。尽管拎。”浅沫笑道。   离君一听主人竟然这么说。大眼里露出兴奋的的眼神。这还是出來以后第一次有在主人表现得机会。一定得要主人对自己刮目相看。要让主人感受到自己的男子气概才行。   “主人。你瞧好吧。嘿嘿……”离君搓着手往身后走去。其实不用浅沫说。离君就知道自从出了冥界不远的地方自己和主人就被人远远的跟着。但是主人不说。这人又不像是有什么坏心思。自己也不愿意自找麻烦而已。   既然主人都已经发话了。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是以还沒等藏在暗处的人反应过來。就已经被离君揪了出來。:“嘿。你这家伙。还真以为小爷笨的沒发现你呢。小爷我是给你个机会。说知道你不知好歹啊。”   离君举起來人狠狠的甩在地上。刚要继续奚落几句。突然觉得身边的温度降了好几度的样子。真是冷到了极点。自己都有点想打哆嗦了。   回头一看。原來是浅沫冷冷的看着自己。奇怪了。主人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瞧自己呢。不是她自己说的不论是谁都不用客气的嘛。   对呀。來人是谁。自己都沒看一下。离君连忙去看地上过于安静的被甩出去的某只。   “战彧。”只见那地上一脸痛楚的不是战神战彧又是谁。不过也是奇怪了。就算他受了伤。但是也不至于如此不济啊。自己这才用了几分了力道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还战神呢。这三界的战神还真是够弱的。和神界的真正战神根本就沒得比嘛。   离君似乎忘记了。他自己可是上古神兽。就是真正的神也不一定会是他的对手。战彧不过是三界征战多。对敌经验更多。这对于差距不是很大的两人对战时是起着决定作用的。   可是在实力非常悬殊的情况下。再多的实战经验什么的都是扯淡。就拿现在的情形來说吧。战彧发现了自己已经暴露的时候为什么不走呢。   又在看到离君转身來抓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反抗呢。   被离君抓起來的时候为什么沒出语告诉离君自己的身份呢。   这一切是他不想么。当然不是。是因为他根本就沒有时间。发生的太快了。自己甚至沒看清楚。就已经被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再加之战彧身上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毕竟还是拖慢了他的行动速度的。   浅沫先是冷冷的看了看离君。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继而狠狠的盯着地上的战彧:“战将军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么。还是觉得我说话就像是放个屁一样无足轻重。”   “主人。你是女人……”这么说话不觉得太豪放太粗鄙了嘛。   浅沫依旧当沒听见离君的话。眼睛锁住地上的战彧。女人怎么了。女人生气该爆粗口还是要爆的。      第二十三章 龙潭山外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是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文文雅雅的。浅沫却偏偏不想做那样的女子。当然。以她的性格也做不成那样的女子。   战彧赶紧拖着身子起來行礼。身形说不出的狼狈。:“属下不敢。战彧知错。战彧随尊主回了冥界就去军中领罚。”   浅沫皱眉。这不还是想要跟自己一起去得意思嘛。怎么她认识的人总是一个赛一个的固执。沒有一个能让自己省点心的。   “也罢。跟上吧。”浅沫妥协下來。要是以战彧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会出事的。反正自己答不答应都阻拦不住他。那还是放在身边的好。   “主人……”为什么要让这个讨厌的大叔留下來。   “谢谢尊主……”战彧喜出望外道。赶紧起身立在了浅沫的身后。   离君苦下脸來。这么长时间不见主人了。想单独相处一阵子怎么就这么难呢。他自己心里打的小九九注定又要付诸东流了。都是战彧最讨厌了。哼。   浅沫见离君偷偷的朝战彧竖中指、做鬼脸。心中不由好笑。还真是像个小孩子似的。   也不知道暗痕他们此时有沒有进入龙潭。   而此时站在龙潭外围的闵阳正在头疼。他本來以为暗痕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冥灵。身上该也沒多大的冥力。因此冥界的气息应该也沒多大。   谁知道这才刚刚到了龙潭的外围。离着龙潭山还有几百丈地呢。暗痕体内冥力就感受到了威胁。冥息不自觉的外发出來。   这气息。虽是沒浅沫的那么强大。但是竟也一点都不弱。怕是快与那战彧相媲美了。闵阳真是欲哭无泪。   这小姑娘明明年龄很小。且听浅沫的意思也沒人教导。怎么小小年纪修为如此登峰造极。要是在别处也就罢了。但是这是在龙潭。那可是离神界最近的地方。   对修仙者來说。此地灵力充沛甚为有利。但是对于冥界的冥灵來说。那就不一样了。神者。明也;而冥者。则是晦。   虽是闵阳可为暗痕用药粉遮挡一二神光。可冥力越强。神光亦会越强。暗痕小小年纪。又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女子。何必去受这样的罪。   “暗痕。你就在这里等我。我送他进去。”闵阳背着紫焕转过身來跟黑衣女子道。口气也是温柔。   这一路上。暗痕虽也不是很爱说话。但却总是很用心的照顾闵阳。虽然她经常把毒药当成野菜。把盐当成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一心扑在闵阳的身上。   闵阳是男子。虽是沒沾过红尘情爱的男子。但他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这女子对他的情意。他不敢回应。因为他也怕给不了这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任何承诺。   即便如此。他对暗痕也是不自觉的一天比一天在乎。一天比一天的关心。他们的关系不可不谓相处和谐融洽。颇有点郎情妾意的模样。   “不要……”暗痕秋水般的眼睛里是满满的倔强。   “暗痕。你听话。我很快就会出來的。你这么跟我进去会很疼很疼的。”闵阳耐着性子。想劝暗痕放弃这个决定。作出明智的选择。   “多久……”   “可能需要十多天吧……”闵阳有些不确定的道。其实具体的时间他也不太清楚。毕竟紫焕的伤势严重。他又从來沒进入过龙潭。对里面的所有情况都是在书中所见或是道听途说。   十几天已经是闵阳估算出來最早的时间了。而他这么说也只是想让暗痕放弃跟着自己进去的打算。闵阳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暗痕受苦受罪。   何况那是神光普照。就是自己只有一半的魔族血统进入那里都会受一番波折吧。遑论是她。   “我要去。”暗痕见闵阳的神情有些犹豫。便知道他肯定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再说十多天的时间也很长啊。要她那么长时间都见不到眼神的男子。她一点也不能接受。   “暗痕……”闵阳有些无可奈何。不愧是呆在浅沫身边的女子。这固执起來和浅沫真是一时无两。   “暗痕不怕疼……”暗痕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闵阳。一点也沒有退让的意思。   闵阳的眉头蹙起。她不怕疼。可是自己却很怕。很怕她会在自己面前承受痛苦而自己却无能无力。   “暗痕。你别这样子……”   “不管。就要去……”   闵阳心中一凛。淡淡道:“随你。但我不会帮你的。这一路上我真是受够你了。话说不清楚。事情做的马马虎虎。要不是答应了浅沫要与你同行。我早就看够你这个蠢样子了。你要找死。那你就去吧。但是你记住。死的离我远点。省得碍了我的眼。”   暗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在说什么呢。他嫌弃自己么。嫌弃自己有语言障碍不能像其他女子那样畅所欲言。   嫌弃自己沒有其他女子一般的巧手。   他一路上对自己的百般关心照顾都是为了浅沫的嘱托。   他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觉得自己碍了他的眼。   他觉得自己很蠢。   原來一路上的好气氛都是假的么。他喜欢的是浅沫。还是他对所有的女子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骗我……”檀口微张。语气中有着小小的祈求。   闵阳差点就想放弃自己的打算了。但是不能。这是为她好。只要她能好好的。这误会什么时候都可以解释的清楚。   “我沒有。我是真的讨厌你……”说完这句话。闵阳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的拳头死死的攥住。背过身躯:“女孩子家还是矜持点吧。不要老缠着男人跑。别再跟着我……”   “你喜欢浅沫。”暗痕小小声的问。   “是。”闵阳言不由衷的答道。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如果这样能让这姑娘死心别再跟來的话。他愿意说一个谎。   浅沫和他。向來是君子之交。怎会涉及这些男女之情。谁都可能。唯独自己。是不可能的。何况是现在。在自己的心里已经埋下了身后女子的倩影。不过让她这么误会着也好。对她好。   暗痕在听到闵阳说的那声是的时候。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为什么呢。浅沫是好。可是沫沫也经常说自己很好啊。为什么他却这么讨厌她呢……   沫沫。真的好痛。暗痕抓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大口的喘息着。沫沫。我好想你。   可是沫沫。我一点一点都不想放弃闵阳。也许再过一阵子。再过一阵他就会发现我的好。又或许我就会彻底的死心了。可是却不是现在。   已经过去三天了。闵阳已经离龙潭山越來越近。身上也多出了许些的不适感。但还不是不能忍受的。但是跟在他身后的女子……   闵阳能感觉到暗痕的气息越來越明显。喘息也越來越粗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題。就是即使还沒真正进入龙潭山。暗痕的身体抵挡神光也已经有些吃力了。   为什么她就是如此的固执呢。闵阳的心像是被谁放在火上煎烤着一般难受。站立不安说的就是闵阳现在的样子。   他总是忍不住的走几步就停下來探一下那女子还在不在。在哪里。搞的在暗处以为自己藏的很好的暗痕叫苦不迭。闵阳走走停停的。本來自己的冥力抵挡这神光就有些吃力了。   现下还要在闵阳回头之前把自己隐身起來。真是一点都不敢疏忽大意。   这样子又走了一天。暗痕的冥力已经被消耗了许多。就连脚步也不像开始时那么快。只是比原來更远的跟着。   闵阳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个女子。是吃了秤砣死了心的跟着自己。身上肯定很痛却是一点也不发出声音來。让闵阳的心不由得为这个倔强的女子心疼着。   “暗痕。你还是出來吧。”闵阳的声音响彻山间。自然也传到了正忙着隐身的女子耳中。原來他都知道啊。   “奥……”暗痕赶紧冲着闵阳的身后飞驰。却不料闵阳突然转过身來。还沒看清怎么回事。一头乌发的女子便已经冲进了闵阳的怀中。   二人皆是一愣。都弄了个大红脸。幽幽的女子幽香沁入鼻中。宛幽兰般吐露芬芳。闵阳不禁心神摇曳:“好香……”   暗痕娇躯一震。耳朵边是闵阳的喘息。这感觉比上次牵手时更为奇妙。全身的电流像是把她电酥了一般。她有些不知所措。耳根都泛起了红色。   此时的闵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看着暗痕可爱的反应。喉头一紧。心也蹦蹦的跳的厉害。他伸出舌头。鬼使神差的舔了一下伊人的耳垂。   暗痕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因为全身都是绵软的紧。还要闵阳伸出一只手來扶住她才不至跌倒。眼睛也不自觉的闭住。却一点也沒有逃跑的意思。   见暗痕沒有吓到。闵阳的眼睛更加迷离了。毫不客气的把如珠耳垂纳入口中。允吸着。感觉自己身体中一股热浪涌上。连带着他的呼吸都粗重了许些。   “咳咳咳......”正在这时候在闵阳身上紫焕无意识的低咳出声。打破了此时的微妙气氛。   第二十四章 神光普照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这不合时宜的低咳也让闵阳和暗痕两人如梦方醒。迅速的飞开。   闵阳虽是男子。可毕竟是活这么大第一次亲近女子。且他又不似暗痕。根本不知道刚刚的事情意味着什么。故而脸红的比暗痕还厉害。   暗痕本來就不太清楚男女之防。她一直是跟在浅沫的身边的。这世间的女子哪有几个能有浅沫的不拘小节。是以暗痕一直觉得所有的女子都是应该是如同浅沫的样子。最主要的是在冥宫除了浅沫和她也沒什么人是女的了。就连下人都是男子。   而浅沫一直是教暗痕的是勇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行沒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只说是一切随心随性便好。   见闵阳脸红的似乎都有发紫的倾向。暗痕天真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我可以帮你。”   闵阳苦笑。这姑娘还真是无邪的厉害。他现在确实是下面的某处肿胀的厉害。也不舒服的厉害。可是这能让她帮么。   “我沒事。刚刚的事情对不起啊……”闵阳道歉着。脸又红了开來。闵阳还从沒对任何姑娘这般无礼过。很何况还是比他小这么多的小姑娘。总有一种自己欺负她了的感觉。   “沒事。可是你不是说你喜欢浅沫的么。干嘛还那么对我啊。”暗痕不解问。浅沫是喜欢紫焕上仙的。所以她和紫焕上仙亲近是正确的。可是闵阳不是说他讨厌我么。干嘛还亲我。   难道说其实刚刚的行为不是表达亲昵的意思。而是讨厌。不然为什么刚刚自己感觉好像要喘不上气來了。   那这么说浅沫和紫焕上仙也是互相讨厌么。可是不像啊。这一个个的小问号在暗痕的脑袋里盘桓。彻底把本來就涉世不深的小姑娘绕晕了。   “我……我是看你好像对神光的反应挺大的。担心你会支撑不住。所以喂你点药帮你……”闵阳越说越像是真的:“不信你自己感觉一下。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抵御神光沒那么吃力了。”   “咦。好像是哎……”暗痕转了个圈圈。确实感觉自己的身体沒刚刚那么疼了。竟然把闵阳的话信以为真。其实只是因为刚刚的亲吻。小家伙的兴奋神经战胜了疼痛神经。暂时感觉不到而已。   暗痕从沒研究过这些。自然是不懂得。但是闵阳就不同了。他最清楚人身体的构造和神经系统的传输。只是他从沒想过。有一天他会把这些东西运用到骗小姑娘上來。   “那当然了。我是不会骗人的……”骗你就不一定了。闵阳假装镇定。   “奥……”暗痕木讷的点点头。一点都沒觉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就在你身后的。”她觉得自己藏的很好啊。   “我一直都知道。”闵阳宠溺的笑笑。这小东西还以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呢。所以一直都看似小心翼翼的藏着。连自己受了神光照射身上疼痛都不敢把自己的气息放开來。   “啊。”那你还不说。让我藏的那么辛苦。   “是啊。”   “奥……”暗痕低下头。果然是不喜欢自己。明明知道自己就在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是不说话。是看自己的笑话么。   这会儿子闵阳要是知道暗痕心中的想法。肯定要郁闷的背过气去。   “既然你非要跟着受罪。我就不挡着你去送死了。我还能在旁边看个热闹呢。”闵阳口不对心道。   “无情……”比沫沫还无情还沒有人情味。   “你不高兴可以走啊。沒人拦着你……”闵阳巴不得的乐见其成。   “不要……”暗痕的脸一扭。:“又不是你家的……”你去得我就去得。再说了一旦在前面有什么危险怎么办。   “这可是你自找的。到时候别出了什么事情哭着喊着叫我帮忙啊。我可是会见死不救的。”   “不会。”暗痕肯定道。自己才不会让这个男人看扁了呢。   “不会就好。”闵阳头疼却无可奈何的死鸭子嘴硬道。说完背着紫焕继续往龙潭山的方向进发。   越往前走暗痕在神光的照射下就越难受。后來渐渐的不仅体力不支。闵阳也沒比她好多少。   暗痕是身上难受。闵阳是心里难受。闵阳心中焦急。这真是一个死心眼的丫头。明明都已经额头上冷汗涔涔了。却连一句抱怨和求救的话都沒有。   这就像是什么东西再死死的揪着自己的心一样难受。也是都怪自己。沒什么事干嘛说下那么狠的话。现在造成这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终于。他还是抵不住心中的难受。大步流星的走到还在苦苦支撑的暗痕身边道:“变成小动物……”   “干嘛。”暗痕不解的问。好好的变成动物干嘛。怪不得沫沫不喜欢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谁喜欢。再说了真是不懂。怎么对其他人都很好。唯独对自己这么凶。   “让你变你就变。怎么就那么多的废话。”闵阳不耐烦道。   “不要……”暗痕拒绝。心中暗自想道。也不能就仗着自己喜欢他就可以让我完全都听他的吧。他都说了他讨厌我。干嘛还要自己听他的。哼。   “你听不听话。你要是再不变我帮你……”闵阳作势便要强行施法。按常理來说暗痕的修为是在闵阳之上的。但是现在是在神潭山附近。冥界的气息和魔界的气息是最受制的。   闵阳虽是半魔之人。但也比暗痕冥界之人好上太多了。真要比。暗痕现在的修为是完全比不上闵阳的。   见闵阳非常坚持。暗痕服软:“好吧。”说完白光一闪。地上只余了一见黑色长袍和一个小小的刺猬。   闵阳哭笑不得:“你变成刺猬是想扎死我么。”   “小动物……”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善变啊。不是他让自己变成小动物的嘛。自己变成了小动物他又嫌弃。   都说是女人心海底针。暗痕觉得闵阳的心。比海底针还要难猜上百倍。   “算了。我自己來吧。”闵阳费力的背着紫焕低下身來。修长的左手悬在小刺猬的身体上空轻轻的掠过。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已经不见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趴在地上非常可爱的小兔子。   红红的眼睛圆圆溜溜睁的大大的看着闵阳。白白长长的毛显得有些圆滚滚的。看起來真是异常漂亮可人。   “不喜欢兔子。”小小的兔子口吐人言。   “为什么啊。”闵阳把小兔子纳入掌中。用手指轻轻的碰碰。多好看啊。毛茸茸的。就是还有点太瘦了。肉多点摸起來就手感好多了。   “兔子吃萝卜。”有些孩子气的回答。   “吃萝卜怎么了。”闵阳不解的问道。   “我不喜欢萝卜。”   “可是你又不是真正的兔子。沒人真的逼你去吃萝卜。”闵阳好笑道。这小姑娘不喜欢兔子的原因竟然是这个。真是太有趣了。   “奥。”对。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兔子。暗痕心中担忧得到了解决。放松下來。这男人其实一点都不坏。这男人掌心的温度还是很温暖的嘛。就是身上还是有些疼。   脚下不停步得闵阳见掌心的小兔子懒意洋洋的。像是有些困倦。也是。这一路。急急赶來。虽是时间也沒有很久。但毕竟也是从沒有好好休息过。想她一个娇弱的小姑娘也沒受过这么长时间的路途颠簸。可不是要累了。   闵阳把自己的袖中乾坤敞开。把暗痕幻成的小兔子放了进去。微微一笑。继续赶路。马上就要到龙潭山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才走了沒几步路。闵阳就感觉身上的痛楚成倍的增加。他知道那是因为他一个人承担了他和暗痕两个人应该承受的神光。更何况随着他们离龙潭山的距离越近。神光对他的伤害就会越大。   这是神地对外來的闯入者的惩处。也是对侵入者的警告。   至于闵阳身上的紫焕。就完全沒有这种痛苦。不仅是因为龙潭是他的故乡。更是因为紫焕本身就是神族。自然是不惧神光的。反而这神光会助他保全性命。对他养伤也是大有裨益的。   在袖中乾坤的小兔子暗痕睡的正酣。什么都感觉不到。根本不知道此刻的闵阳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闵阳把能缓解疼痛的所有药物都吃了一个遍。却依旧觉得像是毛孔中每一处都被细针扎着的生疼。并且那疼痛着又带着些痒。要不是闵阳深知这痒处的厉害。真的忍不住想去挠挠。   真的。有时候。痒比痛更加难捱。   不知不觉间。闵阳的身上便全部渗出了汗水。就连里衣也真是彻彻底底成为了贴身之物。紧紧的贴服在身上。   闵阳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这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救死扶伤的医者。更是因为这是浅沫的嘱托。也是因为自己要还浅沫的情。   虽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良久。在闵阳的心中。他仍旧是欠着浅沫的。不论浅沫是不是在乎。闵阳都在乎。在乎自己能不能还掉那一份歉疚。堂堂正正的做浅沫的挚友。      第二十五章 再回昆仑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这就闵阳的心结。尽管浅沫对他毫无芥蒂。但他自己却放不下。只是平时从不表现出來而已。   闵阳咬紧牙关。依旧背着紫焕朝着前方走着。虽是前面只能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际。但闵阳却知道很快他就要到目的地了。   闵阳的心底一点都不像他表现出來的淡定。心中慌的厉害。他很怕自己还沒把紫焕送入神潭自己就支撑不住了。那不是要浅沫那家伙笑掉大牙才怪。   空旷的草地上。一个男子吃力的背着另一个紫衣男子。艰难的往前走着。速度虽是不弱。就是男子的腿似有些跌撞。让人很担心会不会就那么跌倒下去。连同背后的男子一起狠狠摔倒。   闵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的到了树林的面前。但他却有些犹豫。他对神潭山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但是光凭着这里是进入神界最近的一个仙界之所。是不该是什么简单的地方才对。   不然这三界成千上万的仙人都那么想要再进神界。这里岂不就是最好的捷径。但是据他所知。仙界无一人是能进入神潭之眼成功晋升为神的。   虽闵阳与那些野心勃勃之人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是于神潭來说。他们都是企图闯入的外人。更何况他和暗痕连真正的仙人都算不上。   带上袖中的小东西。成功进入神潭的机会更渺茫了。最主要的是他也不能确定到最后能不能护暗痕周全。现下。小姑娘根本就是撵也撵不走。也只好就先这样了。闵阳也是拿暗痕的固执无可奈何。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袖中的小东西和背上重的不像话的上仙保护好。不负心中所想所思了。   看似平静的密林中暗潮涌动。有什么东西在蓄势而发。   它就像是一个张开嘴的怪物。正等着眼前男子的羊入虎口。   闵阳深吸了一口气。把袖中乾坤的口子堵的死死的。现在在他们三人中。虽然是紫焕的气息最为微弱。但是最危险的却是他和暗痕。闵阳宁愿本应落在那认死理的小姑娘身上的惩处落在自己的身上。   闵阳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够把紫焕送入神潭后再安全的把暗痕毫发无损的带出來。但是闵阳的心里。暗痕的安危早已经大大的重于自己的安危。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暗痕受一点的伤。   站在密林前的闵阳神情坚定。大跨步走入了密林之中。   而在他的身后。什么空旷的草原。什么密布丛生的灌木。都消失于无形了。仿佛在这世间。根本就沒出现过此情此景一般。   身上还背着紫焕的闵阳只顾着观察前面的一切。但是却沒注意到。他的身后不远处消失的一切和弥漫的轻薄蓝烟。   弥漫四处的蓝烟把男子的身影全部掩藏起來。直到再也看不到男子的一星半点。连衣衫的边角都再也看不见。仿若这里本就是一片荒芜。   昆仑神界外。一袭红袍的绝色女子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最高处的两座宫宇。曾经自己就是在两个宫殿内自由的穿梭。   那两处宫殿内有宠纵自己的师父。有给自己洗手作羹汤的彩荷姐姐。有爱美天天睡大觉的凤鸾。还有天天惹祸笑的很大声的小曼华。可是现在呢。   现在的自己是浅沫。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女子。再也沒资格那么明朗的笑着闹着。师父变成了诓骗自己的伪君子。彩荷姐姐又出了事情。就连凤鸾都不再嘻嘻闹闹。   终究。什么良辰美景都是抵不过匆匆流逝的时光。终究时间才是这世间最无敌的东西。   那日的省心湖。那日的水仗。还有那日的倪光。浅沫现在想來还像是历历在目。但是一切却又恍若隔世般的遥远。   身边俊逸的男子摸着下巴。心中暗道:主人这嘴角笑的这么**。肯定是又想起那个坏人了。不行。不能让主人想起那个货。不然主人怎么能移情别恋到自己身上呢。   想自己也是完完全全按照主人喜欢的男子的样子变得。怎么从不见主人用在蓬莱时看那坏人的眼神看自己啊。那眼神。火辣辣的。多诱人啊。不对。也诱兽。   “主人。咱们马上就到昆乱啦。太好了。小爷我还从來沒來过这里呢。好兴奋啊。”离君装着开心的样子拍起手來。成功的把浅沫的视线拉了回來。   “白痴……”浅沫摇摇头。想她这么聪明绝代的主人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脑袋蠢的像猪一样的灵宠。简直就是埋沒自己的智慧嘛。   离君转过脑袋。呆愣愣的问:“主人是说我么。”   浅沫微微笑道:“不仅保持。还脑子不好。”   “主人……”英气的鼻子一抽一抽。就连眼睛都蓄上了双眼。   浅沫一愣。这小模样。再加上这一副表情。当真是可无敌于天下了。弄得连自己这都快心似枯井之人难以抵挡。红颜祸水当真不只是形容女子的。   浅沫不自觉的伸出手去。在要触及到离君脸上的前一刻。突然看到某只不经意露出的小小自得。把手赶紧拿了回來还在自己的衣袖上假意抹了两下:“女人……”   “哎。不是。主人。你说说清楚。小爷我哪里就女气了。我这么英俊潇洒威武不凡玉树临风的……”离君不解的追着离去的浅沫穷追不舍的问。   战彧忍俊不禁。尊主的身边虽很少有像闵阳一般的翩翩君子。但好在有离君他们在尊主的身边。尊主还能露出几分真正的情绪來。这便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不论三界遭难也好。紫焕受伤也好。亦或是什么仙魔之争蛮芜之灾也好。说到底都与他战彧并无直接的关联。但是有了尊主。尊主的意愿就是他的意愿。尊主的情仇就是他战彧的情仇。   不论对也好错也罢。也不论对手是仙界也好神界也罢。只要是那红衣女子的一声令下。他战彧及千千万万的冥兵冥将绝不含糊。就是把这六界搅个天翻地覆又何妨。   “不是。老家伙。小爷我有那么好笑的么。笑什么笑。笑什么笑。真是的。连牙都露出來还硬憋着干嘛。”离君听见身后有嗤嗤的动静。回头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呵呵…..哈哈哈。战彧活到这么大。还真沒见过这么不招主人待见的宠儿呢….哈哈。”战彧笑的极为欢畅。   “你……小爷我是普通的宠儿么。沒见识。小爷我可是上古神兽。就是神界之中你也找不出第二只來……”离君臭屁得瑟着。完全当战彧刚刚所说的话都是在赞美他。   “呵呵。是找不出像你这样的第二只了…….”战彧低低笑道。   就连在前方走着的浅沫都快听不下去了。原來不是跟个小猴子似的时候蛮机灵的嘛。怎么现在脑袋这么不灵光呢。难道是变化的时候光顾着长相了。沒长脑子。   “战彧。走快点。别被某只小宠拉低了智商。到时候我可就真不管你把你扔在这里自生自灭了……”浅沫吆喝道。   “是。尊主。”说完看着傻眼的离君大步流星的跟在了浅沫身后。   “哎……主人。战彧。你们等等我啊。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战彧。你刚刚有听到什么嘛。”浅沫装作疑惑的问。   战彧心领神会。从善如流:“回尊主。属下什么都未曾听到。”   “奥。我就说嘛。那咱们就快点走吧。马上就能进入昆仑了。别在这外边耽搁时间了。”   “是……”   正跳脚的离君见浅沫和战彧真的沒有理自己。反而比刚才更快的往前走。在外边哇哇的乱叫:“喂喂喂。你们两个别太过分了啊。主人。浅沫。我去。你们还真打算把我一个人扔下啊。也太沒良心了吧……”   待到离君追到两人时。还沒來得及喋喋不休。就别眼前昆仑的样子惊呆了。这还是仙界么。   先不说沒什么仙雾缭绕的仙气迎人了。就连仙子仙童都少的可怜。零零星星的也不交谈都只是神色紧张的边观察着四周边收拾地上的打斗留下的残局。   这昆仑时遭了什么大敌了。每个人都是神情紧张。就连刚刚的天门外都是层层叠叠的重兵把守。这每一处又像是遭了灾一样。   就连从沒來过昆仑里面的离君都这么惊奇。可想而知在这里度过了十年的浅沫心中的震撼了。   要说这三人之中。就属浅沫对昆仑最为了解。看见昆仑如此破败的样子。浅沫觉得自己是应该高兴的。毕竟昆仑里很多人都亲身参与过三百万年前的屠杀。   现在好了。自己都沒动手。仇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更何况昆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更能引泉玄自己出來么。有可能都不用等到紫焕从神潭回來。大仇就已经报完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浅沫的心中竟然浮不起一丝丝的快感。反而有些难受。这难受。丝丝绕绕。浅沫都有些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第二十五章 昨日晃梦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不似浅沫和离君的惊诧。战彧显得镇静多了。这样的情景虽比之前他來时还要奇怪但战彧也并不意外。毕竟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   “尊主。不若我们就在此处看着吧。要凤鸾上仙叫出來相见即可。”紫焕上仙不在昆仑。这里自然是凤鸾主事。昆仑虽是处处杂乱。但是看的出这里的情况依旧沒有完全失控。   这便证明。凤鸾绝对沒有置身事外。何况他的徒弟都已经涉身其中。凤鸾又怎么会弃之不顾。三界中要说谁宠徒最为出名。当属这个尊主口中骚包的凤鸾上仙了。   “我亲自去找。”浅沫摆摆头。拒绝接纳战彧的提议。   “尊主。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昆仑危机重重……”   “不必再说。你和离君在这里等我。遇事随机应变。我去去就回。”浅沫打断战彧的话。直接下达了命令。   “可是……”战彧还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浅沫转过身來。红色的眼睛内流光转动。红光大盛。立刻改口道:“属下遵命。”   “主人。带上我嘛。”离君一脸委屈的撅着小嘴。完全不顾及什么男子形象的整个人贴在浅沫的身上蹭着。:“主人。我绝不给你生事。你就带上我嘛。”   声音软软诺诺。就连战彧都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冷战。更别提浅沫了。她现在全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浅沫赶紧把黏在自己身上偷偷吃豆腐的小家伙推开。这家伙。还以为自己真的认不清楚他对自己的小猫腻嘛。只不过是不揭穿罢了。   说实在的。浅沫实在不觉得离君对自己的喜爱是男人对女人的。亲人之间的还差不多。只不过是小家伙自己分不清楚而已。   离君见浅沫狠心的毫无留情的把自己推的老远。身子一跃又要贴上去。   “离君。你要是再敢往我的身上贴。我就不准你跟着我。你自己回冥界去。”浅沫假装厉声厉色。   要是不跟这小宠儿厉害点。离君比战彧还不好摆脱。战彧虽是冥界之中的人。但是其做事自有一套章法。虽有些迂腐。但是正是因为这迂腐守礼才能让浅沫好把握。   离君就不一样了。离君很早就跟在自己的身边。也是和自己一样在蛮芜之地呆了那么些日子。跟自己的性情也很相仿。更不讲究什么礼法道术。他的道理便是。只要可以达到自己想的目地。做任何事情都不觉得丢脸也不在乎丢脸。   因此。不得不用些别的小方法才能让他伏贴。   “好吧。那主人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來哦……”大大的眼睛眨眨的。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浅沫哆嗦了一下。“呵呵……走了。”再不走。那么久以前吃进去的美味佳肴都会一滴不剩的吐出來。金金说过了。浪费是不可取的。   “你这样太女人了。”战彧脸上的疤痕都忍不住跟着他抽搐了几下。“尊主不喜欢……”   “你一个一辈子沒去过媳妇的老家伙懂什么啊。这叫情趣懂不懂。情趣。主人最喜欢我这个样子了。哼。对牛弹琴。”嘴上说着不屑的话。眼神里已经是满满的恋恋不舍看着浅沫离去的一袭红衣。   “尊主会把你当成姐妹的。”战彧偷着笑道。   “嘿。你个老家伙。你别以为你比我年长个那么几…..呃岁。又得主人倚重。就显摆。告诉你。小爷我可是跟主人签了生死契的。小爷我对主人。那才叫忠心耿耿。”   “主人和小爷我那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合适不过了……”说着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   “尊主与我签下的也是生死契。而且是世代生死契。”战彧不急不缓道。   “切。那主人又不知道。”   “你和尊主的生死契尊主就知道么。”   “…….”离君。   为什么每一次和主人身边的人说话都会被打击的。体无完肤。这是为什么呢。看起來这么老实的战彧自己都争辩不过。   “少废话。跟小爷我比一场。敢不敢。”离君见嘴上占不到便宜。想直接诉诸武力。   “我可不想被主人责罚……”虽嘴上说着这话。但是战彧的眼睛里都快冒绿光了。在床上明明只是一点小擦伤就躺了那么半天。现下心中正痒痒呢。   更别说离君可是上古神兽啊。虽自己是三界公认的战神。但是说道实战自己认第二沒人敢说他是第一。但是这论实力嘛。最起码自己与尊主就根本沒得比。   当然。战彧当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离君的对手。但是这与上古神兽作战的机会他征战一生怎会想救这么白白放过。   只是尊主回來了若得知。必定会严惩不贷……   “看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还怕一个女人。小爷我就不怕。小爷和主人在一起。向來都死主人伺候我的……”   “你主人怎么伺候你了。”疑问的声音饶有兴致。   “小爷我说要吃什么。主人立刻就会给我去弄。主人对我简直就是言听计从……”   “尊主。”战彧忍住笑意作了一揖。看來在自己面前吹嘘的某人马上就会知道尊主的厉害了。   “尊什么主啊。”依旧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的离君依旧沒有反应过來。还沒好气的吼道。   继而一脸陶醉。:“主人还抱过我呢。主人还说过想我。主人还…..”   “你主人还怎么样了。”寒意顿生。   “尊主怎么会去而复返。”战彧奇怪道。再也不去提醒倒霉的某只。完全无视。只是在心里道。兄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主人还说要嫁给我……”洋溢着笑容的小脸玉面如冠加上两朵红云。还真是别具风味。如果不知道离君口中编排的正是自己。浅沫都忍不住想为他的精彩绝伦的说法鼓鼓掌了。   “咦。奇怪。怎么突然这么冷呢。”离君缩缩脖子。打了个寒颤。怎么觉得散发出这寒气的事务应该就在自己的身后呢。   “你确实是想娶你的主人。”声音越发轻柔。   “对呀。主人就要嫁给我。嘿嘿……战彧。我为什么听到我主人的声音了呢。”离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是自己和战彧亲眼目送主人离开的啊。   这袭话要是被主人听见了。不得把自己的神兽牙敲掉才怪。   战彧觉得这神兽的蠢已经是无药可医了:“你沒听错。确实就是尊主的声音。”说着示意离君向后看。   离君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好了。刚刚自己说了什么。什么都沒说吧。应该什么都沒说吧。   还未等离君转过身去看看是不是浅沫。伴随着浅沫的一声娶你妹啊离君的身体就像是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像一处流星转眼消失于天际。   “战彧。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属下只看到一抹流光。很快就沒了影子。剩下的属下一概沒看见。”   “嗯。是呀。甚好……”浅沫点着头甚是满意。把自己的脚收好。整理好衣裙。顿时觉得整个世界的安静下來。   “战彧。你去趟蓬莱。务必找到花栩。如遇有难处。先不要冲动。回來与我说清。万不可令自己深陷囹圄。你身上有伤。完事稳妥为先。”   “是。尊主。”战彧收起玩笑。正色道。   战彧转身欲走。浅沫叫住他:“等等。你在路上应该就会碰到离君。带他一起去蓬莱吧。要是他不听话。就把他自己扔在去蓬莱大门的阵中。省得他坏了咱们的事。”   “是。”   “去吧。”浅沫揉着太阳穴摆摆手道。   “属下遵命。定不会出什么差错。尊主善自珍重。”说完转身离去。很快沒了踪影。   见战彧已经走了。浅沫也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凤鸾宫里。这里还是像往常一样。依旧是香气盈人。也依旧是安安静静。就连主殿中所有的陈设都沒变过地方。   就仿佛自己还是曾经那个经常闯完祸躲在这里的时候一样。就连厨房的位置都还在大殿的旁边。   记得当时好多仙人都私下议论说凤鸾殿的凤鸾上仙太过宠溺自己。竟在议正事迎宾客的主殿旁边设了个厨房。   本來仙界之人是不贪图口舌之欲。莫说极少有人的宫中还有厨房的。就是极少数有的厨房也在很偏的位置。君子远庖厨。虽说仙人是超脱凡俗的。但正是因为如此。这污秽油凝的厨房就更会放在隐秘之所。   哪有像凤鸾殿一样的。竟是把厨房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其实哪里是因为凤鸾宠溺自己啊。凤鸾就是再宠溺自己这个小丫头。但是他可是最讨厌油烟之气的。说是会坏了他的皮肤。要不是彩荷姐姐一力阻拦。凤鸾恨不得一把火少了这厨房才好呢。   那大殿里面侧门的帘后就是自己与彩荷姐姐经常在一起用膳聊天的地方。浅沫一抬头甚至都能看见彩荷支起厨房的窗子。边忙碌着给她做饭边唠叨着叫她切莫在闯祸时的样子。   物是人非。原來就指现在的样子。      第二十六章 异样仙子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呦。这不是小浅浅么。我就说今天这殿中喜鹊唧唧的叫个不停呢。原來是贵客盈门。倦鸟归巢啊。”   慵懒的语调中带着小小的疲惫之意。随之出现在大殿上的正是桃花般灼灼其华的浅沫。丹凤眼的下方不正常的出现了小小的黑眼圈。   浅沫静静的看着凤鸾。一声不吭。终于凤鸾自己支撑不住笑意道;“你是不是也已经听说昆仑的事情了。紫焕怎么样了。”   “彩荷姐姐呢。”浅沫答非说问。   “她很好。”   “事到如今。你觉得还有必要瞒着我么。”浅沫问。既然她已经找上门來。就是证明她已经大致知道彩荷的情况。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贸贸然的闯到这昆仑仙界中來。   要知道。现在想要她小命的仙人还真不要一般的多啊。   凤鸾斟酌再三。刚要说话。却听得后殿传來锁链梭梭的声音:“不好。”说完已经消失在大殿上。   浅沫觉得莫名其妙。却也知道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凤鸾这种泰山崩于前依旧能面不改色之人是不会如此惊慌失措的。却沒想到进入后殿之中才发现自己所做的心里准备根本就不够。   浅沫熟知的彩荷依旧是一袭彩衣。流光溢彩。眉眼之中却再也沒有原來的温和之息。浑身上下皆是一股浑然天成的死气。就连原來盛血的肌肤都有些变了青色。   彩荷的眼中不仅是陌生还写满了敌对。再无之前见到自己的半分宠溺。她瘦弱的肩膀上还挂着破碎的铁链。那铁链都快赶上手腕粗细了。但是能看的出这是被她震碎的。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散落在地。   凤鸾依旧栖身而上。直直取向彩荷的双手。意图将彩荷控制起來。但是彩荷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企图。一反身就躲开了凤鸾的攻击。   虽说凤鸾的修为远远高出彩荷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凤鸾是有顾忌的。不想伤到他小徒弟一丝一毫。可是彩荷显然并沒有一点理智可言。下手毫不留情。且刁钻古怪。   看的浅沫都为凤鸾的安危倒吸一口冷气。彩荷姐姐真的出事了。不然以她的心性。不管是什么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对凤鸾出手的。更何况一出手还是这么狠。   彩荷姐姐。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心性啊。不然有一天清醒过來知道了今日的所作所为你一定会后悔的。   “小心啊。”见彩荷假意造成要受伤的假象逼退凤鸾继而栖身而上。浅沫不仅为凤鸾捏了一把冷汗。   却见凤鸾只是将计就计。就在彩荷以为计谋得逞洋洋自得之时反被凤鸾压制住。   “放开我。”彩荷被压制的毫无反击之力却依旧挣扎着。一脸的狠态。跟浅沫记忆中的彩荷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凤鸾有些疲倦。这么些日子。彩荷一直是这么闹着。看的稍微松散一些她便会找机会溜出凤鸾宫跑到仙牢把那些受了毒害的仙女仙人们放出來。把昆仑闹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   “你放开我。你个娘娘腔。快快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见上身动不了。彩荷便向后踢着腿。盼望能伤凤鸾一二分逃出生天。   凤鸾手疾眼快闪开。一扬手打在彩荷的后颈处。随即伸手接住彩荷软下的身子横抱起來。快步走向彩荷姐姐的房间。   浅沫也随之进入。彩荷姐姐的房间依旧每个青瓶中都有彩色荷花。只是每朵的荷花都不似之前那般剔透。反而透着一股浑浊之气。   “彩荷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见凤鸾轻柔的与彩荷把锦被盖上。却毫不犹豫的在她的身上绑上了玄铁锁链。那锁链层层叠叠。光看着都觉得很沉。   “其实我也不知道。最近仙界这样的人越來越多。邪性的很。就像凡间的瘟疫一般。人群总是不断的扩大着。这些人一开始也与寻常人沒什么两样。只是后來就会疯一一样的攻击人并且吸食人血。”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把这些人聚集起來集体关押了。这是彩荷。我不能让她进入仙牢受苦。所以一直是被我锁在自己的房间的。”   “只是原來只是需要一层单单的普通锁链就能困住她。现在却好几层都困不住她多久了。只能用玄铁铸造的铁链。再这样下去。我怕很快我就只能使用过捆仙锁了……”   凤鸾的眉头微微蹙起。语气中皆是满满的担忧。他是一个从來不知道什么是责任的人。即使是昆仑所有的人都出事了他都不在乎。可是偏偏是自己在乎的这个出了事情。   这就逼着他不管不行。再者紫焕也不能主持大局。现在要不是因为昆仑只有自己一人能够主事。怕那些老家伙们早就闹翻了天的不让自己区别对待彩荷了吧。   “你说的这种情况是不是在其他仙界也都有。”浅沫问道。   凤鸾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也不是说就昆仑出了事情。还有一个地方。蓬莱。听说那里更为严重。玉骊听说这事也已经急急回了蓬莱。不过后來再也沒传來什么相关的消息。应该是已经无碍了吧。玉骊那女人还是有些手段的。不会应付不來。”   “至于剩下的几界。好像沒有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不过也可能是相距太远。因而消息还沒传过來吧。”   “哦。那么昆仑中中了邪术的仙人有多少。”浅沫问道。   凤鸾大约估计了下道:“三分之一……”   浅沫一愣:“三分之一。”那么多。怪不得凤鸾也大为头疼了。也怪不得这一路上走來即使不隐身也很少能碰到蓬莱的仙人们。竟会是这种情景。   凤鸾点点头。:“是呀。现在就连看守仙牢的仙人都快不够了。”   “你难道沒找太和神君想想办法么。他也束手无策。”   “那老头虽说是沒受此毒害。但是弟子深受其害的也并不在少数。他已经尽力了。也用了许多的方法。可找不出缘由。终究是找不到解决之道。”凤鸾叹气道。   “或许闵阳那小子在这里。能说出个一二來。”   浅沫低眉蹙额。说这些有什么用处。即使闵阳真能知道现在的情景该如何办。可是他不在这里。并且估计一时半刻也根本回不來。这方法岂不是说了和沒说一个样子。   “难道这么多人都已经被这种异状毒害。就沒有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么。”浅沫不懂。这奇怪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十几二十个。而是昆仑仙人的三分之一啊。   这么大的动静。这么大的手笔。就一丁点的端倪都不露。   “你以为我沒有查过么。我甚至曾经亲自在仙牢那里盯了三天三夜。可是我却半点沒有看出哪里不对。那里的人根本沒有人曾经出去过。可是那三天。得此征兆的人却一点也沒有减少的迹象。”   凤鸾也是匪夷所思的。可是真的已经试过了。却沒有半点的收获。   “你确定那里沒人出也沒人进。”   “当然……”凤鸾突然停住了想说的话。一拍脑门。:“瞧我这笨的。怎么沒人进去。有人。还是非常有可能做手脚的人。”   “谁。”   “彩荷。”   “你是说彩荷姐姐。”浅沫不解的问道。   “对。就是彩荷。现在的彩荷已经完全被迷住了心窍。可是我依旧不想把她关在仙牢中。那几日我呆在仙牢。彩荷也与我同在。现在想來。她每次一醒來就要吵着我放开她。可是那几次都是乖巧的厉害。连话都说过一句。”   凤鸾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现在虽说彩荷仙子也已受害是昆仑中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有自己的关系在。她依旧像是在仙界有着通行证一般。要进这仙牢也无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怪不得有几次不是在仙牢外抓到的彩荷。原來这些事情也许根本就不是彩荷引领的同伴做的。而是彩荷自己做出來的。   “如果真的这一切都是彩荷姐姐所为。你会杀了她么。”浅沫问。心中忐忑万分。虽是浅沫知道凤鸾向來是放荡不羁的。但是浅沫也知道凤鸾也并非是是非曲直完全不分的小人。   “怎会。”凤鸾睁大了眼睛。:“我不会让任何人碰我的小徒弟。即使我的徒弟真的有错。还有我这个师父管教呢。哪里轮的上他人。”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浅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不论是彩荷对也好错也罢。反正我不会伤害她更不准许任何人伤害到她。”   “即使她害了许多人……”   “可她还依旧是彩荷。还是我的徒弟……”凤鸾道。   “呵呵。甚好。不愧是这个……”浅沫朝着凤鸾竖起了大拇指。   原來人和人的性格真的是南辕北辙的。即使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也不例外。   如果这件事换到她和紫焕的身上。也许紫焕就不会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即使她害了在多人。她依旧是他的徒弟。终究。就如同仙界所有人说的。彩荷姐姐有一个好师父。      第二十七章 全速赴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那是当然。”凤鸾挑眉自得道:“我可是这世间最俊美的男子。这样的男子自然做事也是相当漂亮的。”   浅沫无语。能不能把刚刚对这货所有的夸奖统统收回。他可知道还有谦卑二字。   “仙界大乱。那些隐在暗处的老家伙们也该回來了吧。”   “浅沫。我劝你最好不要打泉玄仙首的主意。”凤鸾一脸正色道。   “你既知我意。就不该劝我。”浅沫的眼中红光大盛。看起來妖异非常。   凤鸾微微皱眉。神情忧思。捕捉到浅沫眼中的红色。他的心中更为不安。   现下仙界乱成了一锅粥。已经是极为棘手。若是此时浅沫再控制不住自身力量。三界浩劫恐怕还真的不是一个笑话了。   “好。我不拦你。只不过你师父呢。你有沒有想过你要把他置于何地。”凤鸾游说道。   “我师父。我哪里有什么师父。凤鸾。我可沒糊涂。紫焕他只不过是赔给了我十年的光阴。可是单单凭此就想让我把亡族之恨放下是不是有点太可笑了些。”浅沫语带不屑。   “可即便如此。你何必要选择最极端的方法。”凤鸾不赞同道。   “我意已决。定要用泉玄的血來祭奠我的族人。”浅沫语气铿锵。不容置疑的道。   “我知道你是仙界的人。就算你不像紫焕一样。不是仙首更不是泉玄的徒弟。可是你依旧心中是向着昆仑说话的。你可以去告诉众人我的计谋。可是我觉得即使如此。事情依旧沒有什么改变。你说呢。”浅沫笑着。带着明显的算计。   凤鸾沉吟许久。也笑着道:“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浅沫真是好心计。”告不告诉有何分别。仙界有难。紫焕不在。泉玄尚未仙去。就有职责拯救仙界之人摆脱水深火热。   难道就因为有浅沫在旁边虎视眈眈。他就能放下身上的责任而苟且于世么。如果是这样。他凤鸾可能第一个就瞧不起这样的男人吧。   “凤鸾上仙真是太过谬赞了。既然有些事情无能无力。还是静观其变吧。你说呢。”女子的笑国城两倾。却让凤鸾有了些莫名的寒意。   “你已经看到彩荷现在的样子了。我如今不仅是束手无策。更是分身乏术。你有何高见。”   “无。”浅沫摇摇头。心中也是半点头绪也沒有。   “紫焕怎么样了。”凤鸾再次提起。   这一次浅沫沒有再顾左右而言其他。只是面无表情道:“好像是不太好吧。闵阳已经带他回神龙潭养伤了。”   凤鸾听此面色剧变:“你说什么。他们去了神龙潭。是闵阳带紫焕去得。”   见凤鸾反应这么大。浅沫有些莫名其妙:“是呀。有何不妥。”   “难道你不知道神龙谭内神光普照。更是机关巧妙、诸毒俱全。你竟然让一个身上有魔族血统之人独自带着紫焕前去。 你这不是让闵阳那小子去救人。根本就是让他去送死啊。”   “你是说那里有神光。”浅沫皱眉。怎么闵阳从沒跟自己提过。   “那里终年神光普照。且邪门的是若去得人邪魅之气越重。神光就会威力越大、密度越强。进得密林后。阵法重重。兽类齐全。毒物扎堆。闵阳那小子也就医术还凑合。要是论修为。在仙界都是不上数的。”   “他们就这么去了。不死在半路上肯定就真的是有神佛相帮了。不行。我必须现在就去一趟。”凤鸾说着便要回屋内带上彩荷去找紫焕。   闵阳。暗痕。还有他……   浅沫拦住抱着彩荷的男子。斩钉截铁道:“你留下。现在彩荷和昆仑都需要你。也都离不开你。我去。”   “这仙界加起來也沒有我一个好兄弟重。”凤鸾狠狠的瞪着浅沫:“你这种每天心中除了仇恨还是仇恨的人根本不懂。他受了满身的伤还不是因为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好。你不相信我会为了紫焕竭尽全力。可是那里面也有我的朋友闵阳。我不会不管他的。”浅沫心中有些酸涩。现在竟然需要理由才能让以前的忘年交相信自己了么。   还是说自己真的变了。变得冷酷无情。还是说本來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很难理解。   “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心里有些着急。你别放在心上。”凤鸾伤人的话刚刚出口。心里已经是愧疚万分了。   浅沫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够悲催了。不想把现在的气氛搞的不能收拾。毕竟这里是昆仑除了紫梯宫自己呆的时间最久也是最怀念的宫殿了。   这里的人。凤鸾和彩荷。都是自己在意的人。特别是彩荷。以前不管是什么时候任何事情。她都会无条件的相信自己宠着自己。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浅沫觉得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好好的对待她最在乎的师父。最起码自己可以不与他争辩什么对错。   “你刚刚有说什么嘛。我怎么沒听到。”浅沫笑着问道。   “额……呵呵。我说有你去神潭我就放心了。可是你是冥界之首。所要受的神光可就真的是非同小可了。依我的意思。你不如找个人最好不是冥界的先进去找找。你在外边守着。这样有什么事情也能相互策应。把握也更大些。”凤鸾道。   “不必。我亲自进去看看。你好好照顾彩荷姐姐就好。”   “你放心。彩荷是我的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绝不会让她再出任何的事情。”   “那便好。告辞了。”   沫转身便欲转身离去。却听见身后凤鸾的声音传來:“小浅浅。有空常來哟。我这有好多有好多面膜唉。你要不要拿上点自己去试试。”   浅沫无语。摇头道:“谢敬不敏。”   浅沫施法转眼消失在原地。还能听见凤鸾骂自己沒眼光。   浅沫已经把梭寇让暗痕和闵阳带走了。去神龙潭路途遥遥。闵阳和暗痕即使用了梭寇还足足用了好几日的时间。且途中也算是一直未曾好好休息过。   可是浅沫呢。简直像疯了一般的。把自身的冥力全部集中于脚下。那速度么。也算是风驰电掣了。就连树上的小鸟 都还沒看清飞过去得是什么。就已经中招。辛辛苦苦做的窝就沒有了。   可浅沫还是觉得不够快。根本不够快。毕竟自己是算再快。也已经是在闵阳他们的后面了。如果再不快点的话。可能还沒等到自己赶到那里。闵阳和暗痕就支撑不住了。   都怪自己粗心大意。竟然都沒有详细问一下就放闵阳和暗痕两人一同前去了。只怕暗痕是冥界中人。最糟糕的是冥力不算低还可以说是算很高的了。自己还以为这是助力。现在看來竟是负累。不仅是暗痕的负累。更是闵阳的。   闵阳。你有心隐藏。等安全的把你们在那个鬼地方接回來。我再与你慢慢算账。   此时牙关紧咬的闵阳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拿衣袖去遮挡揉捏。却不想把变成小兔子的暗痕吵醒了。   暗痕眼睛微张。却发现周遭依旧是一片黑暗。用了些小术看了看周围。才反应过來自己变成了小兔子此刻在闵阳的袖中乾坤这件事情來。   “喂。闵阳。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里啊。”暗痕因为看不见外边。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就站在离闵阳的耳朵不远的位置。   这洪亮的一嗓子把闵阳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你醒了。”闵阳虽是心中惊魂未定。但是对暗痕还是很温柔道。像是怕吵到她一样轻柔的语气。   暗痕暗道:这个人真是奇怪啊。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开始还是凶巴巴的。自己一觉醒來他怎么就变了性子呢。   “你不会吃药吃多了吧。”暗痕的语气很是认真。她一直在想着各种可能。因为在袖中乾坤也看到了许多的瓶瓶罐罐。且闵阳总是和这些东西为伍。说不定是这两天拿错了药吃错了那可怎么是好。   可是这小姑娘一点都沒觉的自己的思维有什么问題。还觉的自己这是关心闵阳的表现呢。   暗痕一点都沒想起來闵阳是医者啊。常备些各种药物还不是最正常不过的。哪里就是非要自己來吃了。   “你还是别说话了。继续睡觉吧。”闵阳咬牙切齿道。这小姑娘的脑袋是被什么东西挤过了么。自己好心好意的打声招呼。竟然被骂是不是吃错了药。看來还真是不能对她太好了。   “咦。为什么啊。我都已经睡好了。刚睡醒的。”暗痕不解道。   “那就再睡会。”   “再睡以后都会睡不着了。”   “那也再睡会……”   “可是我一点都不困了。”委屈的小小声。   “那也还是再睡会吧。”依旧的不为所动。   “不睡……”   “睡吧。”   “就不要。”气鼓鼓的声音。   “你还是做兔子比较有生气一点。”闵阳尽量的让自己说话的语气和语速和寻常无异。实际上他早已经是汗流浃背。就连身上紫焕的重量都快让他觉得难以承受了。   第二十八章 一片黑暗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不要。不喜欢兔子。”她可是冥界中那么厉害的冥灵。做兔子有什么好的。那么软绵绵的生物。好像谁都能一把捏死的。何况还吃胡萝卜那么甜兮兮令人讨厌的食物。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神光照射了呢。”暗痕后知后觉道。好奇怪啊。怎么自己一点都沒初入神龙山境内的难受了呢。   此时此刻闵阳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姑娘怎么能神经如此大条。幸亏自己并不想她知道详情。要是想着得到这女子的回报的话不被她气吐血才怪。   “已经沒有神光了。”闵阳咬紧牙关。确保不让自己的声音出现一点点的颤音。怕被暗痕发现蛛丝马迹。   可即便如此。那么深的疼痛他忍住不呼痛也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别的。又如何能苛求做到。   “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暗痕关心道。   “你总是这么说个沒完。我是太烦你了。”   暗痕的兔子嘴一撇。就知道这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总之在他的嘴里就别想听到一句关于自己的好话。   “哼。”   暗痕是气到了。但是闵阳却是松了口气。刚刚慌忙的抵挡蓝色烟雾的进攻。他已经耗费了很多的修为。而本身他的修为虽不算是特别低下的。但是相对浅沫等人來说就不上数了。   他身上负担了暗痕和他自己两个人应该承受的痛楚。再加上刚刚为抵挡   此时由于闵阳已经进入到了神龙山内。神光是一阵阵的。时强时弱。有时候就好像根本沒有一样的无痛无痒。说不上哪一会儿就会突然强的让闵阳痛不欲生。   这样的情景就好像是被人愚弄于股掌之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感觉让闵阳很不舒服但也只能步步为营的小心翼翼的走下去。   如果这个时候再与暗痕说话。难免不一会就会被她看出不对。那个姑娘的固执闵阳已经见识过了。他可不想在这种危险的时侯再领教一次小姑娘的脾气。   密密的丛林里。到处弥漫着隐晦的气息。从表面上來看。一点都不像跟仙界神界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反倒有点邪门的意思。也无怪忽一直鲜有人來了。   闵阳把背后的紫焕向上拖了一下。确保他不会一不小心掉下來。   这次要是死里逃生。闵阳决定了一定要告诉紫焕一件很严肃的事情。那就是他真得太胖了。需要减肥啊。   闵阳苦中作乐的想。如果听到他这么说。估计紫焕那看似温和的脸是不是会变了颜色呢。嗯。一定要说。而且一定要当着浅沫的面说。也磕碜磕碜让自己这么劳累的家伙。   他倒是好了。悠哉悠哉的躺在自己的背上。舒舒服服的修复着身体。就是有什么不适因为沒有意识也根本感觉不到。真是太令人艳羡了。上仙究竟是上仙。到什么时候都是别人伺候他的命。   闵阳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一抬头却发现那层层叠叠的丛林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黑洞。   闵阳试图施个明目的小术看清前方的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施展不來了。再试还是一样的结果。闵阳心中发慌却也知道他的一身修为所剩无几还是这境界给束缚了。走不出这里。他就永远也得不到原來的修为了。甚至他和紫焕的命也全部要留在这里。   不过暗痕该不会有事。   现在的闵阳。就是一介凡人了。甚至可能还沒有凡人的作用大。因为他实在是太过瘦弱。如果不是他本身还有一点武功在身。就是背后紫焕的重量他都根本承受不來。   这个时候。体力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闵阳把自己随身携带得药丸吃了一颗。深深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一个非常难以决定得选择。抬脚向前走去。   所有人在面对未知的黑暗时心中都会非常忐忑。闵阳也是如此。如果有术法傍身。他还心中稍稍有点底儿。但是现在。他感觉他就是完全在拿自己的命和紫焕的命在打一个名叫运气的赌。   希望自己用了赌徒一般的勇气。也能得到赌徒一般的运气吧。   在进入的那一瞬间。闵阳回头看了一下。发现他的身后仿如仙界。不对。比他说见过的任何一处仙界都要美上许多。   那一片祥和。草长莺飞。蝶舞花间。像是在嘲笑着闵阳做错了决定。   闵阳笑笑。这里怎么会有安全的地方呢。就算是此时自己放弃进入神潭。他想要安然无恙的走出去也颇有点异想天开的意思。   何况。他只能向前。就算明知有危险也必须如此。这是他对浅沫的承诺。也是他对仙界的一份感恩回馈……   闵阳在心中暗暗为自己鼓气。摸索着往前走着。本來以为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定是隐藏了许许多多未知的危险。但闵阳走了许久。自己都已经估算不出究竟有多远的时候。黑暗中依旧是空无一物。   闵阳有些奇怪。神光也沒有了。身边虽是一片漆黑却沒什么危险。这可能是他进入神龙山以后最舒服的一段时间了。   只是为什么暗痕这一路走來却是一句话沒说呢。难道真是自己刚刚说的话伤了小姑娘的心。那还真是自己的不对了。   现在自己修为全无。是不可能把袖中乾坤打开了。但是说话还是可以的。   “喂。小兔子。怎么说话啊。”闵阳席地而坐。随意问道。   过了许久却还是沒有听见暗痕的声音。   闵阳失笑。这姑娘的气性还真是够大的。不过是开玩笑的一句玩笑话。偏她竟还非常放在心上。   这小家伙为人处事真得是太一板一眼的认真了。就连自己说喜欢浅沫这样的话也会相信。还一副伤心到了极点的表情。害的自己当时差点就破功了忍不住想告诉她实情了。   闵阳暗笑。自己说是讨厌她聒噪。她就当真这么久一声不吭。   “暗痕。小兔子乖。说句话。让我知道你还在。”闵阳轻声哄道。   可是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寂。   难道是又睡着了。可是这小姑娘明明已经睡了一路。两天的时间呢。看來她不应该变成小兔子。更应该变成一头小猪才对。   闵阳坏心眼的想。自己累死累活的想护她周全。她却像什么事情都沒有一样一直呼呼大睡。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吧。   这样想着。闵阳口中大声喊道:“喂。懒兔子。快点醒醒。太阳晒屁股了。陪我说说话呗。”   依旧沒人说话。闵阳有些奇怪。通过这一路的观察。闵阳能够看出暗痕虽然有时候有点小脾气。也有些小傲娇。但是这样不理他还真是沒有过。   不应该啊。闵阳心道。就连当时自己说喜欢浅沫讨厌她的时候她都沒有不理自己。当时自己吻她的时候她也沒有生气的不理自己。怎么反而现在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不算什么的话反倒让她生了这么大的气。   闵阳越想越觉得不对。用了好大得力气摇晃左臂。把紫焕放在了一边。认真的感受着袖中乾坤里的情况。却由于沒有术法和修为。迟迟感觉不到。或是根本感觉不清楚。   闵阳心急如焚。:“暗痕。暗痕。你沒事吧。怎么不说话。你还好么。”   “暗痕。你说一句话。我刚刚说讨厌你说话都是假的。我其实特别特别喜欢你说话。你说的话在我心里比仙乐还要动听。”   “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讨厌。我也不爱浅沫。你听见沒。我喜欢的是你。你说句话好不好。”   “暗痕。你是故意不想理我的对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说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你听见沒。我跟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不理我啊。”   闵阳一句一句的说着。一点都不停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暗痕的存在。也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驱散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说了很多很多。把自己心中话一次性说了个干净。他的心里是乱的。就像是天塌下來的感觉。   闵阳从來都沒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像是心脏马上就要停止了跳动般。   “你在找我。”轻灵的声音传來。闵阳的心剧烈的抽搐着。感受着主人心中的激动。   还沒等到出语之人再说些什么。闵阳已经把‘她’狠狠的搂在怀里。:“吓死我了。你在就好。还在就好。”   “你在。我在。不离开。”‘暗痕’也仅仅回抱着闵阳。   可闵阳一点都沒注意到不对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是怎么确定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暗痕的呢。又怎能自己就感觉到她的情绪的呢。   这不是有点太过怪异了么。可是闵阳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根本顾不上那么许多。   暗痕又为什么在自己的袖中乾坤中出來的。为何能使用术法变成本体。这一切的疑点闵阳沒有一点能想的起來。   关心则乱。这话还是真真不假。最起码放在现在的闵阳身上正合适不过。   第二十九章 真假莫辨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吓死我了。”闵阳后怕道。刚刚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再也找不到那个总是盯着自己发呆还忍不住总想跟自己顶牛的小姑娘了。   幸好。现在她就在自己的怀里。   “我在这里。可你喜欢沫沫么。”‘暗痕’道。语气中尽是醋意。   闵阳并沒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心中有些好笑。原來这小姑娘还知道醋呢。原以为自己说了那样的话她依旧嬉皮笑脸的跟着是不甚在意呢。原來并不是如此。   不过。这也不是正好能体现她的心思么。   “我对浅沫的喜欢不是你想的那种。我对她仅仅是朋友之间的。而对你不同。”闵阳放开暗痕。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双眼很认真的道。   闵阳孤注一掷。面上镇静心中却是忐忑不安。   自从遇到暗痕之后。很多的事情都是平生第一次。现在这表白更是从未想过的。   “丫头。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你。我不知道是从何时起。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那喜爱的心已经悄悄的萠了芽生了根。等我反应过來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我这么说。你是否明白。”   闵阳有些不好意思却依旧坚持想让自己的心意被这个自己为之牵肠挂肚的小丫头清晰明了的知道。   现在的情况前途未卜。其实不适合说这些话。但是刚刚的经历让闵阳有些情绪失控。他不想再压抑。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言不由衷的话。他只想正视自己的内心。坦诚自己的感觉。   虽说对方会是这么一个有时候话都说不完全的小姑娘。闵阳有点老脸上挂不住。并不是嫌弃暗痕。只是怎么说也比小姑娘不是大了一二百岁。他这完完全全就是老牛想吃嫩草了。   “我明白。”‘暗痕’娇笑道。檀口微扬。说不出的风情无双。闵阳有些看的痴了。本就是情之将至。哪有不蠢动的道理。   更何况今日的‘暗痕’格外不一样些。虽说话还是一贯的词不达意、简短至极。但是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像是带着些蛊惑的味道。   这感觉。在浅沫的身上闵阳经常能见得到。但是毕竟他对浅沫是从來沒有什么超出朋友界限的任何想法的。因此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这味道放在自己心爱之人的身上。那就截然不同了。   闵阳的眼睛火辣辣的盯着‘暗痕’。而‘暗痕’却沒有露出平时懵懂的眼神來。只是娇羞欲擒故纵的回看闵阳。小手悄然摸上闵阳的脸庞轻轻摩挲着。仿佛那就是尘世中的珍宝一般。   秋水般的眼睛里蒙上一层迷离的色彩。指尖时重时缓的沿着闵阳的喉结处打转。   “妾心似君心。”女子垫起脚來。栖近男子的耳畔。清热的灼烧呼吸就轻柔的打在闵阳的皮肤上。让闵阳的连即刻燃起红晕。   但听到心爱的女子也说心仪自己。闵阳能听见自己胸膛中心跳的频率加快。就连呼吸都沉重起來。   ‘暗痕’像是极为满意自己在闵阳这里造成的骚动。精致的脸上扬起志得意满的笑容。   她继续手中的动作。小手划过喉结向下划去。却被闵阳一把抓住:“不可。不能委屈了你。”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气氛。确实不适合再进一步。再者说了自己也确实沒那个想法。想给心爱的人最好的一切。所有亲密的事情都应该发生在最适合的时间和环境中才对。   “可愿娶我。”‘暗痕’微微笑着。小小的唇瓣勾勒出这世上最美的弧度。   “自然。等这回在这个地方回去了我就跟浅沫打声招呼。迎你过门。”闵阳不假思索道。   虽说暗痕的出现在自己的预料范围之外。本來因为自己绝对不会像花栩一般。那么轻易便失了心跌了情。却沒想到自己也沒能逃过情这一张巨网的捕获。   若能在这个鬼地方安然脱身。自己必不会让这小丫头有逃开自己的机会。   “不要等。”‘暗痕’不赞同的眉头微蹙。   闵阳不解。她这是什么意思。   “就现在。”‘暗痕’的语气中带着固执的偏执和丝丝戏谑之意。   闵阳大囧。这丫头这会开玩笑。现在。怎么可能。他们连自己的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成亲是大事。岂能在这种地方仓促行礼。蹉跎终身大事。这种行为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暗痕’的不负责任。   他绝不答应。   “不行。”闵阳沉下脸來。   “骗子。”‘暗痕’朱唇微厥。背过头去装作不理闵阳的样子。   闵阳无奈。还真是够孩子气的。都怪浅沫平时肯定太过惯着这小姑娘了。造成‘暗痕’现在是随心所欲。很少顾忌其他人的所思所想。   “我沒有骗你。我是真的会娶你。也是真的会娶你。但是不是现在。乖。别闹。”闵阳耐着性子哄着背过身去耍小脾气的女子。   “你喜欢我。”‘暗痕’转过身來。一板一眼的问道。   “是”   “你会娶我。”   “是”   “那就现在娶。”   “是……哎。不行不行。”差点被这个小姑娘给忽悠进去。不是平时看起挺老实的么。这次是怎么了。难道是跟自己时间久了。连智商也有所提高。   还是自己太迁就她。就连智商都被她拉低了。反正总而言之一句话。被‘暗痕’小小的戏弄了一下。闵阳一点都不爽。而且是不爽到了极点。   “你不喜欢我。”女子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自顾自的转身就走。   “我怎么就不喜欢你了。哎。丫头。你别走啊。”见‘暗痕’真的生了气。闵阳有些着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说了心中想说的话。而心爱的女子也承认心中有他。   这是个多好的局面。不能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把刚刚的一切全部推翻。那可就真成了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闵阳赶紧去追佳人。边追边解释道:“丫头。你听我说。我真的沒有不喜欢你。也不是我不想娶你。只是现在的情况跟本不合适。只要在神山的事情了结。救了紫焕的小命。我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娶回家好不好。”   ‘暗痕’依旧不声不吭不说话。好像根本有听到闵阳在说什么。闵阳焦急万分。怎么好好的惹小姑娘不开心呢。这才刚刚才要开始相处呢。   “我不信。”‘暗痕’依旧很生气的道。   说着还是不由分说的往前走着。   “那你怎么样才能信我嘛。”闵阳无奈的跟着‘暗痕’的脚步。无奈的问着。   “我说过了。”   “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别卖关子了。”闵阳快步上前几步。一把拉住‘暗痕’道。不再让‘暗痕’有机会逃掉。   “你娶我。就现在。”‘暗痕’的眼神明亮。灼灼的看着闵阳。一瞬不瞬。   “为什么就是纠结在这个问題上啊。回去不是更好么。难道你不想让沫沫也见证一下么。”闵阳不解的问道。   “想。”   “那我们就先出了这里好不好。”闵阳商量着。   “不。就现在。”‘暗痕’异常固执。   见闵阳还是不想听自己的意见。‘暗痕’生气的把头一扭。一眼都不愿意看着闵阳。闵阳苦笑。这小姑娘的脾气还真不是盖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不听她的就会引起小姑娘这么大的火气。还真是无可奈何。   “乖。听我的好不好。我也是为了你考虑。现在在这里所有的一切条件都太简陋了。也实在是沒有时间好好的准备。再者说了紫焕还在重伤中。浅沫的嘱托我们还沒有完全……”闵阳依旧试图改变小姑娘固执的决定。   “不好。我就是要现在。”‘暗痕’道。   闵阳蹙起眉头:“痕儿。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奇怪。不是平时最为浅沫考虑了么。怎么现在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想浅沫在身边祝福你么。”   ‘暗痕’听到闵阳故作严厉的话真是着实吓了一跳。脸色也有瞬间的凝滞。好像是被闵阳吓到了一样的感觉。   本來闵阳只是想故作生气吓吓她。叫她不要太过任性。但是看到‘暗痕’吓得花容失色的骤然变化。闵阳心中起了疑心。   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暗痕’总给他一种怪怪的感觉。虽然平时的‘暗痕’也会非常固执。但是大多的时候。都是些个无伤大雅的小事情。遇到什么大是大非的事情上。小家伙总是非常乖非常听话的。   可以称得上的善解人意。怎么今日在这么大的问題上。却总是如此任性。一点都沒有往日的乖巧。甚至连自己都有点生气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这个根本就不是她么。   再者。小家伙的身上总是似有若无的散发着阵阵奶香。举手投足中都是孩子气。可是在看看眼前的她。虽也是娇俏可人。但是细看总是有一种故作姿态的感觉。   根本就不自然。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不像之前。说话神情即使是故作骄矜。依旧让人觉得风情无限。   “你不是暗痕。你到底是谁。”   第三十章 山魅作祟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我是暗痕。”‘暗痕’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闵阳。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一般。那种失望的神情让闵阳心中一颤。又有了动摇。是不是真的自己想多了。   但是自己心中的疑惑还是挥之不去。就拿她为什么会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一点就找不到理由來解释。   “真的么。我觉得不像。”虽说闵阳看着‘暗痕’的样子心疼不已。但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语带质疑。   ‘暗痕’的眼睛迅速的蒙上了一层水雾。:“你怀疑我。”   “不是我故意要怀疑你。我就想知道在这里所有的法术都已经失效了。你变成了兔子在我的袖中乾坤里。就连我自己都沒法打开。你是怎么出來的。还变回本体站在我的面前。”   “再者。为什么我连自己的手都看不到。却还能清晰的看见你的一举一动。这也有点太不符合常理了吧。还有你的身上的气味怎么不见了。”   “因为这些。”‘暗痕’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弯弯。   “就因为这些还不够么。你能不能帮我解惑。”   “可以啊。”‘暗痕’道:“我是在界外出來。变成本体的。”   “那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沒有。也一点都沒看到你。”闵阳皱眉道。这一点也不符合常理吧。   “我隐身跟着你。”   “可是进入这里你就不可能还保持隐身了。”闵阳不解。   “……”‘暗痕’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闵阳。眼中尽是你真是蠢的无可救药了的感觉。   对了。自己连自己的手脚都看不见。哪里还真能看的见跟在自己身后的暗痕嘛。   “可是……可是就算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怎么我现在又能看的见你了呢。”   “你看身边……”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我们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这…..这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闵阳看着周围。就像自己在进入黑色天幕时回头看见的景色一样。   各色的花草。到处都是蝴蝶漫舞。高高低低的树木郁郁葱葱。除了空无一人以外。还真是有仙界的样子。闵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难道刚刚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自己难道真的沒有进去那黑洞。而是后退了。还是说什么紫焕受伤。什么來神龙山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么。   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美么。”‘暗痕’笑着走进闵阳。   “很美。”闵阳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   “那我呢。美么。”女子浅笑嫣然。莲步轻移。步步生香。乱了闵阳的心湖。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见闵阳的眼中显出痴迷的眼神。‘暗痕’露出满意的诡异笑容。   “你來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來这里。我來这里是干什么的來着。”闵阳冥思苦想。竟然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就连为什么身边会是满身遍野的花海都完全想不起來了。   “你忘了。”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就像是潺潺的流水敲击在闵阳的心上。闵阳痴痴的看着对面的‘暗痕’。眼神空洞毫无灵气。   “忘了。我是來干什么來的。”闵阳无意识的重复着。   “你是來找我的啊。你忘记了。”女子朱唇轻启。语气中尽是挑逗。   “奥。对。我是來找你的。对來找你的。我一个人來找你。”   “我是谁。”   “你是……你是暗痕。”   “对。我就是暗痕。”女子笑的很开心。笑意中皆是肯定和自得。   “你过來好不好。”   “好。”闵阳像是中了邪一样。女子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还沒脑子跟上呢。身体就已经行动了。迅速的贴住了女子的身子。   女子纤细的手指在闵阳阔厚的胸膛处徘徊:“你好英武……痕儿好喜欢。”春意撩骚。说不尽的风情万种。媚色无双。   “痕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暗痕’嗤嗤一笑。:“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自然喜欢。喜欢至极。”闵阳毫不犹豫答道。   “那好。那你还在等什么呢。吻我。”女子说着闭上双眼。弯弯的睫毛在夕阳的余光照射下打出金黄的余韵。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   心爱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來。有哪个男子会是真真正正能做的心如止水的。更何况还是现在有些被痴迷住的闵阳。那更是把持不住了。   把眼前的女子搂的更近。二人的呼吸都能互相打在对方的脸上。鼻息相仰。气息相交。说不出的倪丽风光。   眼见着闵阳的嘴就要吻上女子的唇。女子的脸上也是一副享受的表情。闵阳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袖中一片翻搅。随即胳膊上传來若有似无的痛意。   见闵阳的唇迟迟的都沒有落下。‘暗痕’不解的问:“你怎么了。”   闵阳再仔细的感觉一下。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或许是自己的幻觉吧。此时佳人在侧。还是不要管了。   “沒事儿。”   ‘暗痕’娇羞一笑:“沒事就好。那我们……”说着脸就红了一下。   闵阳咽了咽唾沫。便欲要再次亲下去。可是这一次。胳膊上的疼痛更加剧烈了。闵阳能清晰的感觉到什么东西刺入自己的皮肤那种刺痛感。绝对不是幻觉。   袖中乾坤。是暗痕。那这眼前之人。又是谁。   闵阳质疑的看着还在等着自己落下一吻的‘暗痕’。心情郁抑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么浅显的骗局。这么牵强的理由。这么拙劣的演技。竟然都能轻巧的迷住了自己的心窍。还差点就让自己吻了这眼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我们怎么了。”闵阳忍着恶心笑着问道。   对面的人不管是谁。是什么东西。都是在顶着自己心爱人的脸和皮装着暗痕的样子在与自己说着话。自己刚刚还差一点就不明所以的吻了她。   就凭着这一点。闵阳想起來就觉得想吐。可是眼下对面这个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清醒过來了。这是能利用起來的好机会。现下也就只能虚以为蛇了。   ‘暗痕’惊疑万分。对面的男人怎么有些不一样呢。难道是他发现有什么不对了。   可是也不像啊。   见对面的‘暗痕’有些惊异之色。闵阳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像是之前被蛊惑时的表情一样。痴痴傻傻。对面的‘暗痕’一见如此。也就以为刚刚是自己眼花了。   可是经过他这么一打岔。再提那样的要求好像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暗痕’笑的开怀。   “好。”闵阳依旧是有邀必应。正中下怀。他本來就是想着去她的老巢看看的。现在她自己提出來了。求之不得。   ‘暗痕’笑笑。还以为是怎么一个不简单的角色呢。敢带着两个拖油瓶闯到这里來。原來不过也就是尔尔罢了。这才走到这里。就被自己的小小幻术迷住了双眼。真是不足为惧。   “那我们走吧。”女子伸出手來。示意闵阳抓住。   闵阳假装沒看见。已经走到了前面。   女子微微皱眉。却浅笑道:“走那么快。是等不及了么。你知道痕儿住在哪里。”   这个男人真是个蠢货。就连送死都这般主动还着般着急。跟那些前來的人也沒有什么不同。都只是放不下心中的欲念。想要与自己有些鱼水之欢吧。   亏得自己听了他对自己喜爱的女人的表白还着实感动了一番。还以为真的來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君子呢。原來也只是表面而已。   也是。不管是仙人也好凡人也罢。或是什么妖魔也好。哪里几个是真真正正是放下欲念的。   这翩翩佳公子。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要不是刚刚他突然停下來。自己也还能先尝尝滋味。到了自己家。哪里还能轮到自己。可是偏偏她就沒有尝鲜的命。只有受苦的命。   也罢。这是他自己活腻了。自己送上门來的。就不要怪她奎娘心狠手辣了。只是这么水灵的男子自己还沒尝过一点滋味就成了干巴巴的尸体。还真是可惜了了。   “是。痕儿先走。”闵阳宠溺一笑。像是真的对自己的爱人一般温柔谦和。   “那你可要好好跟好了。”   “好。”   闵阳跟着奎娘走了沒一会儿。奎娘便带他到了一处山洞外。就洞外的精致來看。也是称得上雅致二字了。   洞口的两面都爬满了各色小花。而正前面则是一棵大大的柳树。那柳树一看便是拥有很久的年轮了。那主干就是几十个人也不一定能合抱的住。至于那枝叶更是茂盛的不像话。   杨柳依依。小溪潺潺。香风习习。还真是一个绝佳的好地方。就是不受蛊惑也真为这个地方着迷。   见闵阳细细的打量着这景色。眼中惊艳涟涟。奎娘有些赞许。上了她的当跟她來这里的大多都只是为了美色而來。   即使再美的景色他们也都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是他们心中想的那些龌龊的肮脏之事。至于这是哪里。有些什么。都一概不知也不在乎。      第三十一章 不喜脱衣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看來这个男子和别的男子。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的。但是事已至此。神龙山是根本不许外人进入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半仙半魔之人。带來的人一人探不出什么气息。一个人是冥界之人。   竟沒有一个是能够稍微有资格接近福祉之人。越往前危险只会越多。也会死的越难看。   现在还只是他们这些数不上数的小山魅。连自己都应付不了。再往深处走走可就沒这么简单了。   总之早晚也是要送死的。既然如此。何不便宜了自己和姐妹们。   “闵阳。随我來吧。”奎娘依旧笑着。不过笑意中多出了几分真心。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值得自己另眼相待。   闵阳心中有些打鼓。也有些犯嘀咕。到底能不能去呢。但面上依旧是镇定。依旧像是不为所动。也根本看不出勉强的意思。   他只是在心里便盘算着但是是脚步毫无停顿的跟上。   本以为会是一个阴暗晦涩之地。却沒想到这里的景致与外面相比也是不遑多让。独木孤筏。飘在一片碧绿之上。闵阳随奎娘站在小木筏之上沒多大一会。就已经來到了对面。   但到了对面。闵阳有点傻眼了的感觉。因为他上到岛上。竟然看到的是一张特别大的胡床。足以容纳数十人。床的四面都是粉色的床幔。可即便如此。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帘后的景致。   帘后若隐若现仙的是女子的曼妙酮体。饶是闵阳再是医者。也沒真正见过女子的身子。更何况还是那么多具。用玉体横陈來形容绝对不为过。闵阳不知所措了。   本來预料的危险一点也沒看见。反而见了一室春光。这现在自己是怎么办才好。真是进退维艰。   心中也是暗暗后悔。刚刚不应该顺势而为的。应该直接就揭穿才好。也不至此时这般尴尬不安。   此时的奎娘也不再装着暗痕的样子。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只着红色轻纱的女子。女子也是中上之姿。特别是那举手投足只见得脉脉风情更是惑人心魄。   闵阳的脸红的像要滴出水來。一双眼睛也是左顾右盼的流离。   “怎么。你不喜欢么。”奎娘说着扭着细细的腰肢一步三扭的走到了闵阳的身边。伸出一指轻轻的一拨。闵阳的外衣便离了身体。只剩下中衣和里衣。   闵阳心中一惊。额头都渗出了虚汗。随着奎娘的靠近更是紧张不已。   “呦。姐妹们赶紧出來。这个公子可真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怕是还是个童男呢。呵呵。”奎娘抬手捂唇。笑声道。   “真的。姐姐。我也來看看……”   “奎姐姐的运气真好。竟然弄了个童子之身的。那样咱们的功力可是能成倍增长的。奎姐姐真是好样的。”   “我也看看。我还从來沒看过沒开过苞的童男长什么样子呢。”   “哟。妹妹。这看表面可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來。不然你褪去他的裤子自己看看。也好让我们姐妹开开眼……”   “姐姐以为我不敢啊。我呀。还真就想这么干。”   “瞧瞧。这丫头真是不知羞啊。”   “姐姐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上次來那老丈是死在谁的胡床之上的。”   “哈哈哈…..”   “嘻嘻……”   闵阳听着这些女子胡言乱语的大胆之词。脸上更是红透。看的众山魅一片惊奇:“呀。你们看看。他还脸红呢。”   “真的呀。这男人在脸红呢。还不好意思啦。”   “你放心。我们不会直接吃了你。”顶多是吸干精气而已。这算不算吃就要看怎么算了。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算如此。他们看那些死去的男人死之前依旧是一副甘之如饴的表情。   再者说了他们也沒连皮带骨头的真吃掉那些人。所以是真的不算是吃了。   其他山魅一听有人这么说。都笑成了一团。一人笑是娇笑。一群人笑即使再动听也是失了味道。反而叽叽喳喳的吵的人心烦意乱。   闵阳已经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既不跟这些人说话。也沒有转身就逃。手和脚在这一群女子的团团包围下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比较妥当了。   “行了。都给我闭嘴。吵死了。”奎娘用了些术法让自己的话在山洞中确保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闵阳看的出來。奎娘在这里面的人中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听到奎娘的话。乱糟糟的场面总算是得到了暂时的控制。   “这个人。还是老规矩吧。”奎娘挥挥手。便有四个女子走上前來。欲抓闵阳。闵阳一见。着了急。这是真沒意思啊。   那不成这些女人想让一起。不行不行。奥。不对。就是一个也不行。   他心里是有人的。何况他也根本就不喜欢这样子。此刻看在他的眼中的。根本不是什么美女的诱惑。而是一笔巨大的的负债。   “那个……”闵阳笑笑的发出了动静。所有人的脑袋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这个自从來到了这里还沒说过话的男子身上。   “你想说什么。”奎娘來了兴致。其他人也都看着闵阳。   “你们到底是什么。想对我做什么。”闵阳拖延着时间。他觉得这个地方的阵眼肯定就在这个地方。只要有时间。他就能准确的找到阵眼所在。然后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呵呵。你说呢。”女人卖着关子。奎娘身后的各色女子也都调笑道。   “哟。这位公子还真是娇羞的厉害呢。都到了这里了。何况都看到现在的情形了。他竟然问我们要做什么。”   “真是好笑啊。世界上还有这么蠢笨的男子。”   “还真是个老实人。”   “你可别以为他看起來老实的很。都是装出來的。姐妹们忘记之前也來过那么一个男人嘛……”   大家心照不宣的调笑着闵阳。放佛像是把他带到这里就是一个意外。她们呢只想围着这个男子说着无关痛痒的小事情而已。   “我猜不出。”闵阳像是根本就沒听见那些人的嘲笑一般。只是痴痴的问着。还在装着根本不懂的样子。   “猜不出就被猜了。安心享受我们姐妹的爱抚就好。”说着便要将身上的轻纱脱去。   闵阳心中纠结到底现在要不要动手。如果还这么装着的话。自己的清白就快保不住了。再说他对其他女人也完全沒有什么别的心思。   要不是还拿不定主意不能随意露出破绽。自己早就不在这里听这些讨厌的胭脂俗粉聒噪不休。   这些人加起來都沒暗痕一根手指头在自己的心中更为重要。   只要找到了这结界的阵眼。自己一分钟也不忍。   “姑娘别这么快就把衣服脱掉了。”闵阳走上前去。动作轻柔的把衣服往上拉住。把奎娘包了个紧紧实实。:“我喜欢女人穿着衣服的样子。”   奎娘有些喜出望外。本以为是个死呆子。沒想到还有这么多花样。还真是挺有情趣的嘛。谁说毛头小伙子什么都不知道了。依她看。眼前的这个男子就不是。就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还真是好运。竟然被自己和姐妹们优先得到。真是天赐。   “死鬼。还挺会玩儿的嘛。”奎娘用手指戳了一下男子的胸膛。娇笑连连。   其他的山魅也是掩嘴娇笑不断。:“哟。这位小哥还这么会出花样那。看來还真是个难得的妙人。奎姐姐这次还真是居功甚伟啊。”   “就是啊。这屁股。可真是翘。”说着那女子在闵阳的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闵阳听着这淫靡之语。感受到了几个女子在自己身上的浪摸。心中的怒火简直就快要喷薄而出。   但是却理智的死死压制住。沒关系沒关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阵眼。找到阵眼了才能不会被这些个女人所压制。才能够看看袖中乾坤的女子现在如何。才能找到被自己扔下的紫焕到底在何处。   只要找到了阵眼。一切都结束了。就是抱着这样的念想。闵阳才能勉强的忍住心头的怒火。才能压制住自己恶心的想吐的欲望。才能让自己不会暴漏自己杀人的欲望。   “公子。咱们去榻上吧。榻上方便多了。”   “是呀。公子。就随奴家们來吧。这榻上课时宽敞的很。再有咱们这么多人也是够的。”   “呵呵呵。是呀。公子。奴家服侍你过去好不好。”   闵阳全身僵硬。不知道有多少双手扒在自己的身上游走。自己是抓住这个抓不住那个。反而让那些女子更觉乐趣。逗弄的更厉害了。不知不觉就被这些个女子簇拥到了塌边。   他能感觉到袖中乾坤处的肉又被狠狠的咬住。疼痛剧增。他知道是那个小家伙生气了。可是他却也沒有办法。当然他也是有些故意的。因为闵阳找遍了四周。也沒发现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有一个地方自己还沒看过。那就是这张大的离谱的胡床。现在这样不露声色的便已经接近。也是一件好事。就是太委屈自己了。   第三十二章 破黑入荒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公子在找什么。”有机警的山魅娇柔道。   闵阳笑笑:“我在找这里谁最漂亮啊。呀。就是你吧。”说着调笑着扑向说话的女子。其他女子见状也笑语连连。   “还说公子羞涩。依我看是装出來的吧。”   “就是。”   众女说着便要扒去闵阳的中衣。吓得闵阳冷汗涟涟。忽而在应付众女抓住自己的中衣时不经意的一撇看到了其中关窍。那胡床本是圆形。却在东南一角缺了一块。   那缺失的一块。看起來极为蹊跷。闵阳灵机一动。便转身向在东南一角的女子扑了过去。嘴角含笑。目光痴痴。但是心中却似明镜一般。手疾眼快的向那凹下的一角按去。   虽是觉得有点谱儿。但是闵阳也沒报太大的希望。只是孤注一掷的试上一试。毕竟机关之术诡秘难测。更何况是把机关术和幻界相结合。哪就有这么简单呢。   但是还真就这么巧。竟被闵阳给蒙对了。只是山魅们就惨了。幸好奎娘还是有些防着闵阳的。见情势不妙赶紧示诫。:“快撤。”   说着便和反应过來的山魅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只是那沒有反应过來的山魅就惨了。直接被天上三个太阳晒成了飞灰。闵阳也不是躺在胡床上。而是一片黄沙之中。   沒有什么鸟语花香也沒有什么绿意盈盈。有的只是一眼望不尽的荒原。这黄沙之上。连一根绿色的东西都沒有。   还沒等闵阳喘口气。就觉出袖中乾坤震荡不安。心中暗叹。看來小丫头是一刻也呆不住了。   施了术法开了袖中乾坤。一阵白光闪现。穿着紧身黑衣身材姣好的暗痕便已经出现在闵阳的面前。   闵阳想起刚刚的事情。胳膊上的刺痛仿佛又疼上几分。脸上也是一片烧红。不敢直视暗痕的眼睛。只是眼神游离左右摇摆。   “刚刚……”暗痕才刚说了个开头。就被闵阳打断:“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权宜之计。不是真的。”   “全部不实。”   “全部不实。真的都是假的。我也沒有……沒有吻那些女子。也沒有做什么非分之举。真的。相信我。”闵阳急急的解释。感觉到胳膊处的血流的欢快。可见暗痕对此事的介意。   因此闵阳很怕暗痕会认死理不相信自己。可自己可真的是前路坎坷了。   “你说喜欢我。”暗痕一语中的说出心中最关心之事。她在袖中乾坤中清清楚楚的能听到外边说的所有话。自然也听到了闵阳的告白。   虽明明知道对面的女子不是真正的自己。但暗痕依旧开心。因为她知道闵阳的这些话是对她说的。   听着心仪的男子说喜欢自己。那感觉真是无法言喻。感觉像是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块要飞起來了。   但是此时闵阳又说一切都是假的。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呢。   “额......这个......”闵阳沒想到暗痕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他和那些女子的身上。反而只在于自己表白的话究竟真不真切。   当时闵阳是被失而复得的感觉冲击到才敢直抒其想的。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连自己都觉脸红。要是再让他说上一遍。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但是经历了刚刚的一切。闵阳的心意也越发坚定。他们是幸运的。不像浅沫和紫焕之间。身份悬殊。磨难重重。爱恨交织。难以两全。   他是有一半魔族血统的。而暗痕则是冥灵。他们在一起沒有什么天道阻隔。   他们也不像花栩。爱而不得。小家伙对他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一点都沒有隐藏半分。   既然相爱。条件也准许。这不是天公作美么。又何苦压抑。生也好。死也罢。能在一处。便已经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这件看起來再平凡不过的事情。又是天下多少有情人辗转反侧求之不得的。   他们何其有幸。能轻而易举得到。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   思及此。闵阳虽还是脸红。但也沒再口是心非。点点头:“是真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暗痕有些反应不过來。或者可以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來的太快太好。以至于她总是有一种不真实感。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闵阳想想还不如干干脆脆。于是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不急不缓的道:“我喜欢你不是假的。”   说完脸已经红透。闵阳觉得此刻自己的脸比这脚下的灼沙都要滚烫上几分。怕是滚鸡蛋也能滚熟了。   暗痕这回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闵阳所说的话。即使听了这么两遍。暗痕还是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闵阳是真的说喜欢自己的。对沫沫不是男女之间的喜爱。   闵阳等了许久。依旧沒有等到暗痕的只言片语。转回头去一看。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若有所思的盯着黄沙看什么呢。   闵洋走过去。:“你想什么呢。”   “想你。”   “想我什么。”   “想你哪句真哪句假。”暗痕一脸认真道。   闵阳现在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操蛋的一切了。不怪这也怨不得暗痕。都怪自己作茧自缚了。现在自食恶果了。   “那你慢慢想好了。我要去找紫焕上仙了。”   闵阳别扭了起來。不想再解释什么。反正小丫头虽有木了点。但是天长日久的不怕她依旧看不清楚自己的心。   “说清楚啊。”   “走啦。”   “说清楚再走。”   “你不走我自己走了。”   “你敢。”   “我不敢。”   “……”   闵阳和暗痕走了许久。连个鬼影子都沒看见。明明知道这个地方肯定也是幻境。但是找不到出口。且这么真实的感觉真的让二人有些难受。   好在他们二人的术法都还可以用。因此即使身处荒漠。他们还可以幻出水來解渴。可是越走下去闵阳越心惊不已。   三个大太阳就悬在俩人的头顶。脚底的黄沙烧灼在闵阳和暗痕的脚底的皮肤。补充的水分永远沒有流失的快。就好像他们真的在一片根本就荒无人烟的沙地上行走。   这么走着。觉得太阳晒得人的头都大了。闵阳拉住暗痕:“别再走下去了。再走我们的体力不支。最后连失术法换水维持性命都做不到了。”   “可紫焕……”紫焕都不见了。怎么跟沫沫交代呢。   “沒关系的。只要是这神龙山上的生灵就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即使他伤成了那个德行。可毕竟这里是他的家。如果在家里还能遭受危险那他得背成什么样子啊。现在最危险的是我们不是他。”   “可是沫沫……”她会担心的。   “乖。听我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体力。咱们两个都沒命了。还怎么去找紫焕。怎么完成浅沫的嘱托。你说对么。”闵阳耐心的废着口舌。   “好。”暗痕点点头。应道。结果闵递來的水壶。摇了摇却发现快沒水了。只舍得润了润嘴唇。暗痕便把剩下的水递给了闵阳。   闵阳知道他们二人现在已经近乎脱力。根本就幻化不出水來了。也知道暗痕的心思。连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暗痕也无非是知道情况。想把剩下的水都给自己罢了。   见闵阳只是愣愣的出神却不接自己手中的水袋。暗痕不高兴的碰了碰闵阳的胳膊:“喝水。”语气中都是不可置疑的语气。   闵阳笑笑。也沒拒绝。伸手去抓水袋。却抓在女子的手上。凝白肤柔。让闵阳忘记了松手。   本來只是想逗一逗小姑娘。却不想把自己的心思倒是逗弄出來了。   暗痕回握住闵阳的手。认真而执着道:“你要乖乖喝水。”   闵阳失笑。这小姑娘的脾气呵。还真是奇怪。关注点和自己总不相同。有时候真的让自己摸不着头脑。   “好。我喝水。”闵阳松开暗痕的手。咽了一大口水。暗痕看的正高兴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闵阳放大的俊脸。   暗痕惊得小嘴睁的老大。这……谁能告诉她究竟这是什么情况。   这张开的朱唇正给闵阳以可趁之机。闵阳唇贴上暗痕的。水潺潺的渡到了女子的口中。还沒等暗痕反应过來。小小细细的水流就已经流过她的喉咙。   意识到闵阳的举动的含义。暗痕拒绝再喝。却被闵阳钳制住下巴。直到嘴里所有的水都已经确保进入了暗痕的肚子。闵阳这才作罢。   由于暗痕刚刚的挣扎。有些水已经撒了出來。顺着她光滑的皮肤往下滑。那景色看在闵阳的眼中简直成了致命的诱惑。   他探出头。伸出舌头试探的舔了一下又一下。直到所有的遗落的水珠都被闵阳舔干净。闵阳依旧沒有离开暗痕的芙蓉面。   暗痕觉得怪怪的。自己的身体也怪怪的。酥酥麻麻的。又沒中毒也沒中什么术法。怎么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就动不了了呢。   “痕儿……”闵阳喃喃出语。温热的气息打在暗痕的脸上脖颈处。暗痕身体更是发软。   “嗯。”暗痕的声音软软糯糯。   第三十三章 浅沫来了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我……”闵阳正想说什么。却被一个不解风情地某人的调笑声打破:“呦。这不是大爱天下的医圣嘛。怎么调戏我的痕儿呢。嗯。”   “痕儿。你说我是把他的手剁了还是手筋挑了呢。”   听到此话闵阳赶紧把暗痕放开。心中不免埋怨。还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这个时候來。闵阳是第一次见到浅沫一点都不开心。   “为什么。”暗痕不解的问。为什么沫沫一來就要欺负闵阳啊。虽然自己心里很高兴在这个荒凉的地方看到沫沫。但是也不能让闵阳受伤啊。   “因为他欺负你了啊。”浅沫耐心的说着。仿佛在眼前的不是暗痕这个成年人而是一个几岁的孩子一般。   “紫焕欺负你。”你怎么沒挑断他的手筋砍段他的手呢。还这么着急的治好他的伤。   浅沫惊讶道:“嘿。你这小丫头才多久沒见。胳膊就往外拐了。还变得这么伶牙俐齿的。闵阳。你有点意思哈。”   闵阳听得出浅沫语气中的危险气息。讪讪一笑:“呵呵……”   看二人的样子。浅沫大概也能猜的出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闵阳是自己的朋友。性子也是稳妥的。而暗痕。是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虽是见到她时她就已经成年。可是却是个从沒见过外边世界的女子。   暗痕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的。所有的东西和对世界的认知都是根据自己的行为。所以浅沫这么些年以來也一直把这个小姑娘当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样。   虽是知道闵阳是一个非常好的归宿。暗痕也是喜欢他的。但是见往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暗痕现在俨然一副浅沫欺负了闵阳。浅沫是坏人的模样。浅沫的心中当真是酸涩难当。   只是现下也不是计较这些小事情的时候。   “你们在这里困了多久。”   “不太清楚。但是肯定有三四日了……”闵阳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浅沫虽是不经意的撇了一眼。但是也知道暗痕和闵阳现在的情况了。赶紧幻出一袋水來递给暗痕。示意她喝上一些。   这傻姑娘身体本就娇弱。这一路的神光普照。又在这荒沙里走了这么久。再不喝点水都能了干骨头了。   沒想到暗痕却毫不犹豫的直接递给了身后的闵阳:“你先喝。”   “痕儿乖。你喝吧。我不渴。”   “你喝……”   浅沫真的想完全无视眼神的情景。真是沒谁了。在这么艰难的幻境中。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就不能稍稍收敛一点么。这是刺激谁呢。   “你们两个。够了啊。都不要喝了。还给我。”   见浅沫发了彪。暗痕缩了缩脖子。乖乖的把水袋接过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浅沫。你说话温柔点。别吓到我未來的小娘子了。”   浅沫毫不犹豫反驳道:“谁答应把痕儿嫁给你了。我可舍不得。我还要痕儿好好的陪着我呢。要不我一个人在冥界多沒意思。”   “不是吧你。你那冥宫都快人满为患了。不说别人。花栩那家伙天天的往冥宫跑。搞的自己的魔宫就像是摆设一样。还有暗魂暗影那是片刻不离身。战彧也是神出鬼沒随叫随到的。”   “这么多人你干嘛还非要赖着暗痕不可。”闵阳着急道。   “怎么了。我就喜欢暗痕陪着。暗痕。你过來。”   “是。”暗痕毫不犹豫的站到了浅沫的身后。   闵阳真是好生郁闷。看來自己和暗痕的事情也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呀。最重要的是要贿赂好眼前的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儿才行。   这听浅沫的话。还真不会轻易的把暗痕许给自己了。   不过沒关系。最起码自己可是三界得医圣。好多问題上浅沫都是要依仗自己的。慢慢來。总有她愿意的那天。反正他和暗痕两人情义深重。不在这一时半刻。   “你怎么说了这么一会子话儿一直都沒提最重要的那个人呢。”浅沫这家伙应该不是为了他和暗痕來的吧。   怎么浅沫却是只字未提呢。   “什么最重要的人啊。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打哑谜啊。看來你们在一起來真是相互学习和交流的典范嘛。”   话锋一转。已经是淡淡道:“我沒看见他。必是那么失散了。又何必多问。这山林对咱们來说气味神光一切都是考验。但是对他來说就不是了。只要不是被有心人所抓。他不会有任何事情的。咱们一同走出这幻境。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是。”   “好。”   “你们转了这么久。可看出哪里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浅沫问闵阳道。毕竟自己是刚到这里的。虽大致已经走了一圈才过來找的二人。可毕竟沒他们二人熟悉。   闵阳又仔细的想想一路上所见。摇摇头。:“沒。我真的沒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可有见过什么绿洲或是海市蜃楼。即使是荒漠也会有一些适合生长的小野草生根。你们可有见到过。”   “我沒见过。不过我可能也沒注意看。”就关顾着打量暗痕了。   “沫沫。沒见过。”   浅沫走到暗痕的面前。看着暗痕认真的问道:“痕儿是沒见过还是沒注意。”   “沒见过。不是沒注意。”暗痕一本正经的矫正浅沫的话。   暗痕向來是过目不忘的。对于她的情商浅沫是很抱着怀疑态度的。可是这种事情。浅沫非常相信暗痕的话的。   “那这肯定就是人为的幻境了”。浅沫下了结论。   闵阳和暗痕本來也有这个怀疑。现在浅沫又这么说。那肯定就是这样子的。这必然就是一个困住來人一不小心就会丧命的幻境。   还真是够毒也够有心机的。竟然在这幻境中放了三个太阳。还有满山遍野的黄沙飞扬。怎么看都是想把自己暗痕的小命留在这里的还绝非是什么试探。   “我和暗痕也是这么觉得的。这肯定就是幻境。可是重点是我们根本就完全看不出哪里有什么蹊跷。哪里才是这阵眼。这是最难办的。”   “这样。咱们一起走。看看还会有什么新发现沒有。”浅沫说着便向前走着。站在她身后的暗痕毫不犹豫的跟上。看的闵阳直叹气。   “喂。你们能不能等等我呀。话说浅沫。你就不觉得你就这么隔在我和暗痕的中间是很不合适的事情么。”闵阳还是忍不住说了出來。   这个人。就不能有点眼力劲儿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说话的不是浅沫而是暗痕。   不是浅沫不说话。而是还沒等她说什么呢。暗痕都已经把话说了出去。   见暗痕真的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闵阳的脸又红了。这小姑娘。为什么总是把玩笑话当成真的呢。有时候真的对自己太残忍了。因为自己真的现在是太尴尬了。   他能不能把自己直接埋在沙子里算了。省得太过丢人现眼。   “是呀。有什么不合适的呀。我和痕儿倒是要好好的向闵阳仙人请教一下。”浅沫含着笑。心中暗爽。让你勾搭我的痕儿。还在面前这么得瑟。真是活该啊。   “当我沒说……”闵阳识时务者为俊杰。干脆就不再说话。   “可是你说了啊。”还是暗痕。   闵阳觉的自己肯定是欠了这小家伙很多辈子的债。这辈子是注定要栽在这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的手中。真是被她给打败了。这真是个奇葩啊。和浅沫一样都是大奇葩。   只不过自己这个小家伙更加可爱一些。   额。当然了。暗痕什么都好。就是很多时候太过认真。太过咬文嚼字。这个事情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   不过怎么都好。怎么都比眼前这个笑的妖媚。实际上都是算计的女人好多了。情人眼中出西施。这便是这个理儿。虽说在世人的眼睛里暗痕比不上浅沫妖娆多姿。可是在闵阳的心里。只有那个认死理的笨拙的小丫头最为顺眼。   闵阳不说话。暗痕也不再打岔。只是安静的跟在浅沫的身后。就像以前在冥界的时候一样。只不过在冥界的时候她更愿意把自己给隐身起來。不让人感知。   可是现在在这黄沙的境地之中。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况且也沒有什么外人。都是自家人。所以暗痕也不再遮遮掩掩。   浅沫有些怀念这样的感觉。虽才几天的日子。但是自己却总是觉得与暗痕已经是许久沒见了。以后这样的日子。大抵也不多了。   虽嘴上开玩笑说不会成全他们的婚事。可是浅沫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会为了自己有一个说说话的人就把暗痕一辈子栓在自己的身边。   总归暗痕终于能跟自己喜爱的人在一起。自己又怎么会阻扰呢。   希望这跟在自己身边的一对璧人最终真正能获得尘世间的幸福。   见闵阳被暗痕说的一愣一愣的。浅沫喜笑颜开。这回事秀恩爱秀大劲儿了吧。   这些话如果是通着其他女子的面前说。她们肯定是感动不已。可是对着暗痕。那可真真正正是对牛弹琴了。   第三十四章 流沙突显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滚滚黄沙之上。中间的女子红衣猎猎。眉眼含情。在她一侧的女子亦是浅笑嫣然。唯一大煞风景的可能就是在浅沫另一侧的闵阳了。   浅沫毫不留情的嗤笑闵阳早已经习惯。有心想要把暗痕叫过來。于是悄悄的向暗痕使着眼色。   可是聪明一世的医圣可能又忘记了对方是暗痕而不是其他女子。   暗痕注意到闵阳的眼色。却丝毫沒有不妥的说道:“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浅沫实在是忍不住。爆笑出声:“哈哈哈。痕儿。他是眼睛抽筋了。”   “眼睛也能抽筋。”怎么从沒听说过。   “能啊。这风大沙疾的。闵阳必定是不小心眼睛进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抽筋了。”   “是么。”暗痕侧过身去看闵阳。   “呵呵。是……”浅沫。你这样坑我真的好么。好歹咱们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怎么能这么对我啊。呜呜呜……   闵阳可怜兮兮的眼神浅沫完全当作沒看见一样。悠然自得的继续往前走。   反而是暗痕把浅沫的话完全当了真。直接越过浅沫跑到了暗痕的面前。:“你眼睛进东西了么。我给你吹吹。”   暗痕小小的关心就让闵阳乐昏了头。就凭着这会儿自己还能享受着这小姑娘的照顾。就是再被浅沫笑上几次也心甘情愿了。   浅沫疾步向前。不去管后面已经腻歪成一人的暗痕和闵阳。瞧两人那个眼神都快胶着到一处去了。什么吹眼睛。是吹到心里去了吧。   真是女大不中留了。等这次回去一定要把这两个人的喜事办了。别让他俩在自己的面前扎眼。   浅沫走了许久。真的沒发现有一点不妥的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一丁点的破绽。她试过了心中所有能想起的办法。但都是一无所获。   直到浅沫都已经溜了又一圈。闵阳和暗痕还是在原地。两人执手相望的傻笑不止。   浅沫实在是忍无可忍。:“你们两个沒完沒了了是吧。再看就把对面的人都看穿了。”   闵阳、暗痕这才如梦方醒。暗痕赶紧放开闵阳的手。闵阳却很不情愿。抓着暗痕的一只手不肯松开。暗痕便也由他。毕竟闵阳这么对自己是原來的自己求而不得的。   要不是有这次的单独相处。可能到现在自己还在冥界藏在暗处偷偷的看着眼前这柔肠百转的男子呢。   “出去转了一圈。可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闵阳喜滋滋的牵着佳人的手。心情好到了极点。   “沒有。”亏他还知道自己已经出去溜了一圈回來了。还以为真的万物不扰了呢。   “这地方真是邪门了。刚刚是幻境现在是荒沙。浅沫。你的幻境是什么啊。”闵阳颇有些八卦的问。   他的幻境里是暗痕。那么浅沫的幻境里会出现的是紫焕还是花栩呢。   在蓬莱之时。他是亲眼见过浅沫和紫焕之前旁若无人的亲昵的。以往闵阳不知什么是世间情爱。现在他自己也正在经历。自是知道当时必然是心中再无其他人才能做到那般情难自已。   但是自闵阳呆在冥界这短短的时日來看。他是真的看不懂浅沫了。不仅去紫焕绝情。更是对花栩百依百顺。他当真有些好奇。   “闵阳。你这么八卦还能娶到娘子么。”浅沫斜眼道。   “好好好。你是老大。我惹不起。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   现在浅沫是刚刚才來这里。所以才能用术法维持三人的用水依旧不甚费力。可是要是再过个几天那就不一定了。一來三人之中就浅沫的冥力最为高深。她的样子虽不狼狈。但是依闵阳的估算。浅沫所受神光绝对比自己承受的多出百倍。   就连自己一个大男人加上研制出的药物支持都忍不住叫苦不迭。可想而知浅沫当时要遭受多大的苦难了。   她不说。但是暗痕和闵阳心中都是清楚的。   “我们坐下來慢慢等。”   “等。”   “对。我们就坐在原地等着有人送上门來。”说着浅沫席地而坐。看來起悠闲自得。   并不是不能幻出点让自己舒适的躺椅之类。但是在现在的情况下。危机四伏。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术法在这些小事上。   不过幸好暗痕和闵阳与自己一样。都是不怎么讲究这些的。并不像紫焕……   听浅沫这么一说。闵阳心里也明白过來。既然走不出去。何不节省体力静候有谁按捺不住自会出现。到时自会有办法能出的去。   浅沫來了就好了。虽她是女子。但是却是个胜似男子的有主意之人。有她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要她在这里。即使会有什么危险。闵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女子绝不会让不好的事情发生在暗痕的身上。   至于闵阳自己。他不在乎。   只要身边的这两个女子平安无事。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心安了。   三人就在沙漠上整整呆了三日。依旧沒等來什么风吹草动。闵阳有些呆不住:“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想把咱们直接耗死在这里吧。”   浅沫白了他一眼。爱答不理的说:“你觉得可能么。”   浅沫虽说在初进入神龙山的时候受了重伤。可是在这里调息了三日。觉得身体也都已经恢复了。而闵阳也都恢复了泰半了。更别说暗痕了。她除了一开始在山外受了点轻微的神光射伤。但现在一点都沒有了不适。   照他们三个人的情况。就算是在困在这里更多的时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耗死是沒可能。但是闷死也是有可能的。”闵阳嘟囔着。   浅沫在这里。暗痕本就话少。这回只顾着盯着四周保护浅沫。话说的少的更加可怜。而浅沫三日中有两日半都是微眯着睡觉。就是偶尔醒來也是看着某处静静的发呆。   这样一來。可把闵阳闷坏了。本來就三个人。还有两个人都不说话。就相当于自己在荒凉的沙漠一般。虽自己也是喜爱清静的人。但是这也清静的太过分了点吧。   “要是死也是被你吵死的。”浅沫眼皮都沒抬。毒舌道。   闵阳装着可怜的眼神看向暗痕。却不料暗痕依旧沒给他面子:“沫沫对。你太吵。”   闵阳欲哭无泪。已经见识了好久小姑娘的直率。偏偏自己总是忍不住的想去试探。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我哪里吵了。我是怕你们太闷。”   “你吵。不闷。”   闵阳觉得自己的心碎成了渣渣。自己作为男子的尊严早已经被暗痕踩在脚底下碾的连渣渣都不剩。可是沒办法。谁叫自己就是喜欢呢。   闵阳笑着去揉暗痕的小脑袋。却不经意间瞄到浅沫身下的沙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下陷着。转眼间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掩住了浅沫的搭落在地的红衣。   “浅沫。快起來。”说着扑身过去。想要抓住浅沫的身体。   可浅沫却像是根本就沒听到一般。一点动作都沒有。闵阳和暗痕毕竟离浅沫还有一段的距离。就是再快也赶不上流沙的速度。   在闵阳赶到浅沫身边的前一秒。浅沫已经完全被流沙掩沒了全部的身子。连红衣的一角都看不到了。但是闵阳明明清晰的看到了浅沫在这之前露出的神秘一笑。   暗痕见浅沫在自己的眼前无缘无故的消失。情绪近乎完全的失控。   “浅沫。沫沫。闵阳。沫沫在哪。沫沫。沫沫呢。”暗痕双手扒着地上炙热的沙子。妄想在荒沙中扒出浅沫的影子來。   “浅沫。你出來。出來啊…….”   “痕儿。痕儿。你冷静点。你这样是沒用的。”   闵阳被暗痕的反应吓到了。赶紧劝说着。   可是很显然暗痕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浅沫。出來。我害怕……”暗痕依旧扒着沙子。忽而想起了什么。把所有的冥力全部集中在手上。便欲向地上的荒沙打去。   闵阳赶紧抱住暗痕。反身挡在暗痕的面前:“你别这样。浅沫沒事的。她刚刚有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的。”   “真的。”   “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闵阳双手紧紧的握住暗痕瘦弱的双肩。闵阳知道。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暗痕是根本听不清楚也注意不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的。   “真的。沫沫沒事。”暗痕收了手中的力量。呆呆的向闵阳确认着。   “沒事。她是真的沒事。再说了你是了解浅沫的。她怎么会是那么轻易就被沙子埋了的人。你想想啊。你好好想想。”   “对。浅沫不会有事。幸好。”暗痕的眼中还噙着惊吓的泪水。   看的闵阳也是心疼不已。把暗痕紧紧的拥在怀里。后怕着。要是暗痕那一掌打出去了。怕是半条命也沒了。   他看的清清楚楚。暗痕是强行把还沒完全恢复的功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一只手上。若是自己拦截不住。那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了。自己又怎能原谅自己的无能。   浅沫。等再见到她。自己一定要好好说上一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第三十五章 精灵谋画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既然打算好了要将计就计。最起码也要告知自己和暗痕一声吧。瞧暗痕吓得。从來不服软的小东西现在眼睛里还噙着泪珠呢。   别说是暗痕。就连闵阳自己都有点吓得魂不守舍。只是他现在只能佯装镇定。如果就连他都慌了手脚。那么暗痕只会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的更加疯狂。   浅沫。希望你好运。让我和痕儿还能向你讨这一笔债。   “去找沫沫…….就现在。”   “好。现在我们就去。一定把她和紫焕都找到。”   “就找浅沫。不找紫焕。都怪他。”   “好。我们只找到浅沫就好。不找紫焕。让他一个人死在这里算了。我们谁都不管他。好不好。”   “好。”   被流沙掩住的浅沫沒有窒息的感觉。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在向着一个沒有底部的深渊一直在掉。   周围是什么她也完全看不见。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在处于一种失重的状态下。这种感觉很难受。明明自己是都清楚这只是自己计策的一部分。但是莫名的心中一点底都沒有。好像事情是完全失控的。   浅沫一直一直的往下掉。依她自己的计算至少也有五个时辰了。可是依旧沒有碰到什么东西。自己的周遭也什么声音都沒有。   仿佛这往下掉的感觉会一直持续到天涯海角一般漫长。   浅沫实在是沒有耐心了。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如她所料。跟刚刚她进入的幻境一样。这里是一片漆黑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她用了些术法在眼睛上。被看到的景象吓了一跳。这都是些什么鬼啊。   竟然是沉睡的食人花。幸好自己沒有一丁点的外伤。也一直都顺着掉下來的轨迹沒有偏离半分。不然这么多沉睡的食人花全部苏醒。即使要不了自己的命也也要咬掉自己几块肉了。   大概是攻击自己的人沒想到自己会那么老老实实的一动都沒动吧。还是自己福大命大造化大。   浅沫摇摇头。命好的连自己都羡慕自己。也是沒办法的事情。   虽然浅沫睁开了眼能看到身边的一切。但是却不敢动上分毫。因为那保证不惊动到食人花的轨道实在是太窄了。她不能动。也不敢动。   只能看不能动的感觉实在是太过难受了。简直是要了浅沫的命。从前世到今生。她还从沒像现在这样老实过。   比杀了浅沫或者让她的身上挂彩还要不如。   浅沫还在下降。不急不缓。和之前沒有一点差别。   浅沫甚至觉的时间根本就是停止了。上一秒和下一秒都不会有什么区别。她想闭上眼睛再睡一会儿。最起码眼睛看不到。身子不动也还能受的住。   干看着不动实在太不是她的风格了。可是她试着入眠试了很久很久。依旧不能如愿。   “啊。我真是快疯了。有沒有人啊。能不能出來陪我打一架啊。”   浅沫说出的话的回音一遍一遍的传到她自己的耳朵里。浅沫觉得自己都都要大了。自己跟自己说话。她也是无聊到极点了吧。   浅沫无聊的数着星星。数着羊。甚至变出彼岸花來数着彼岸花的花瓣。希望在这个无聊到爆的空间里给自己找一点事情做。   终于过了不知又多久。浅沫终于睡着了。   “咦。这个冥灵神经也太大条了吧。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竟然还能睡的着。”一直在观察着浅沫的小生灵们聚在一处。热议朝天。其中一个小精灵这么说道。   “是呀。这其他人哪一个不是死死的盯着周遭。就怕遭遇什么不测。再者又有哪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身处食人花之中还能冷静的保持着一动不动。”坐在一边吃着花露的小家伙也赞同道。   “不行。她这也太舒服了。这哪里还算是什么惩罚啊。”一个小小的女花精灵撅起小嘴。不依不饶道。   “就是呀。就是呀。以邪灵之身闯入神山。怎能这么轻松畅意。”不能让自己喜爱的女子沒人支持啊。再者说了那人类女子真是太气人了。   “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之前都她都有惊无险的过了那么些个地方。他们还真是只能当点低级的山怪。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一个声音气鼓鼓的说。   “你们都吵这些能有什么用处啊。还不是只是站在这里看着。”   “那你说怎么办啊。”   “就是啊。那你说怎么办。”   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的纷乱杂章。真是吵的很。   “很简单啊。咱们去给她加点料。还有一开始跟着她來的那俩人。怎样。”   “可是不听命令会被撵出神山的。”   “是呀。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你们怎么能光想着这点事情啊。难道你们就不想为神山做些什么事情么。再说了这么多年能闯到这一关的人也不多。要是再让她继续走下去。真的走到了神潭附近。一个身上邪气这么重的邪灵成了神。到时候咱们这些依仗神山生存的小生灵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这里呢。”   那个首先提出建议的小精灵义愤填膺的号召着。好不容易上门來了一个玩具。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放过去吧。   下一个地盘可是不再他们的管辖范围内了。就是他们再想搞点什么东西來解解闷也來不及了。   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玩儿。还能趁机收买人心。试试自己的功力这样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把这些小精灵们全部都鼓动了。那便好说了。   怎么说他们的精灵族类也是來自异世。现在还能存活这么些个也因为神山庇护。就凭着神山对自己族类的重视。法不责众。就算到时候真的穿帮了。至少还有路可退。   总不能就因为这点说不出來什么错的错误。要把他们族群赶尽杀绝么。他相信这种事情神山的任何一位掌事都是做不出來的。   “对。他说的有道理。咱们必须必神山做点什么。”   “对。咱们绝不能袖手旁观的就在这里看着。神山就我们的家。绝对不能让她进入。”   “对。”   见如自己所料。小精灵们都已经全票通过。那个鼓动之人首当其冲的领在前面。浩浩荡荡的走向浅沫所在的地方。   而这一切正在熟睡的浅沫还是一无所知的。现在的她还在做着美梦呢。自从去了冥界之后。这是她睡的最好的一觉。连做梦都是非常非常美的美梦。浅沫真的一点都不想醒过來。   不想醒过來面对每天那么多的烦心事。也不想每天都不想合眼的想着原來的事情。如果能那么一直的睡下去。相信对于浅沫而言。那是一件再幸福不过的事情。   可是偏偏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天遂人愿。更何况浅沫还是处于一个根本就不适合也不欢迎她的地方。睡一个沒有人打扰的好觉儿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需幻想。   “你看。就是那个女的。”一个拇指般大小的小精灵跟领头的那个窃窃私语。唯恐吵到了那个呼呼睡大觉的浅沫。打草惊蛇。让他们沒有乐子玩。要知道他们可是等这一天等了好久的。   他们是兵分两路的。浅沫这边是那个刚刚鼓动的小精灵领头。所有的精灵都是很小的。他也不例外。小小的身子。细细小小的胳膊在下巴上装模作样的抚着。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可是他自己却觉得英气洒脱的不得了。因此每次他思考问題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作出这么一个动作來。这成了领头的小精灵一个习惯。   那领头的小精灵在嘴边做了个口型。所有散在周遭的小精灵们都争先恐后的聚在他的身边。他是一所有人把耳朵支了过來。与所有的小精灵们耳语了一番。   边说边还打出阵阵的冷笑。小精灵们听了他的主意。都夸领头的小精灵聪明。   小精灵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终于有了彰显自己才华和能力的时候了。在这个时候是最能考验自己能不能胜任精灵国王的了。   只要这次自己能够率领小精灵们拦住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他们精灵种族在神龙山上扬眉吐气自是不用说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国王的位置也是跑不了了。   眼下正是他积累威望的好时候。看着黑暗中继续酣睡的浅沫。领头的小精灵发出阴测测的笑声。真是谢谢你了。要是沒有你。我还真是沒这么好的机会。可是我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你可是怨不得我。要怨就只能怨自己贪心不足。作为一个冥灵。一个邪灵之身。竟然也妄想去神潭飞升成神。简直也太胆大妄为了。   这样的野心家。就是死一万次其实也是死不足惜。就是可惜了那么一张妖惑众生的脸蛋了。   这样的小脸蛋。就是放在任何一个种族都是少见的。今日自己见到了。却要亲手毁掉。领头的小家伙仿佛能看到浅沫破败的身子和哀戚的眼神。心中感慨万分。   就连小脸上都是非常显而易见的可惜的神情。   第三十六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小精灵们见领头的露出那副表情。都暗自不屑。就凭他这种沒有德行的小精灵就是再有一千年一万年都别想有什么大的成就。   小精灵们都是小小的身子后展开一对小的不能再小的翅膀。振翅四处走散。向着各自既定的目标飞走了。   留在原地带头的小精灵甚为满意的点着头。心中暗爽。还是做首领一呼百应的感觉好啊。   他也把自己的小翅子伸展开來。只不过有点太过飘飘然了差点把失了平衡。还是翻滚了好几下才勉强在空中稳住小身子。   不敢在得瑟什么。那小精灵赶紧往自己设好的位置飞去。   这小精灵虽说小的非常不起眼。但是速度却不弱。不过转眼见就已经來到了一颗大的尤其出众的食人花前。   这是那花像是在沉睡着。花是完全闭合的。也是无精打采的低着。   小精灵站在食人花的花瓣之上。拿出了一个非常小的紫色水晶球捏破。洒落的紫色水儿滴在食人花上。一滴不剩。直到最后一滴水儿都耗尽之时。巨大的是人花瓣突然开合。小精灵站的不是地方。差点就把自己掉进去。   赶紧飞出去拍着胸膛。自己这么小的身子就是掉进去了被食人花王咽到肚子里去。花王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那不是死的太过冤枉了些。   “是谁在召唤我啊。”一个虽苍劲的声音传來。还在往下掉的浅沫眼皮动了动。终究还是沒睁开眼睛一看。   “食人花王不要这么大声。还是传音说为好。”小精灵捂着自己的耳朵道。这么大的声音。响若洪钟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个女人听见。   “是你啊。來我这里做什么。还用了紫灵珠。”要不是有紫灵珠。自己才不愿睡的正酣的时候睁开眼看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东西。   “花王难道不知。这里已经有生人闯入了。”小精灵危言耸听到:“还是个无恶不作的女子呢。而且我亲眼见那女子猖狂自大到在您这里边下坠边闭眼睡觉。根本就不把大王和作为食人花们放在眼里。”   “是你沒睡醒还是我沒睡醒。说什么胡话呢。”食人花王拜拜手。不甚耐烦的道。   这都多少年了。哪里有人敢闯神龙山。即使真的有又有几个能走到他这里的。更何况他敢说沒有人在掉进自己这里一点都不害怕还呼呼睡大觉的。   要不是看在这小精灵家族和自己都在山上属于不争不抢的和谐之族。哪里还有这样的‘好言好语’相劝。   “花王最好不要怀疑我。再者说了。我如果不是真的亲眼所见。岂能用我们神龙山一族只剩几颗的紫灵珠。”小精灵见自己的话在食人花王这里沒起到什么作用。   焦急万分。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一点强有力的证据。   在神龙山境界之内若说有什么东西对他们最珍贵。那当属是这紫灵珠了。   这紫灵珠是神龙山的主人所赐。每个家族一开始只得一颗。后來经过那么多年那么多的岁月还有那么多的经历。   于神龙山的安全有功的便会多得一颗。要说这珠子的用处。其实再简单不过。   这神龙山上有不下百个小种族。还有许多的灵兽凶灵。   这不管是哪个家族哪个物种。在见到紫灵珠的时候都必须听从來人之命。不管这來人是谁。都要如此。当然这条件只限于神龙山内的人使用。   且只能是主人赐予才可以。若不然此物旁落他人之手。就会自动化为飞灰。不复存在。   这一颗紫灵珠的珍贵。只要是神龙山内的人都再清楚不过。   食人花王立马就转了心思。是呀。如果不是真的有事。这小精灵族怎会拿着这么珍贵的东西开这么无聊的玩笑。   只是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在自己的地盘里如此嚣张。看來还真是活腻歪了。   都已经上千万年都沒有亲自活动过筋骨了。今天这小精灵拿着紫灵珠找到自己。自己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好好玩玩。   “既然如此。你想要我怎么做。”花王道。   见食人花王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了。小精灵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要是他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还真是要受好一番的周折才可以了。   “其实我也沒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教训一番就好了。咱们向來是比邻而居。唇亡齿寒。这里既是食人花王你们的家。更是我们小精灵的家。我只是想给以后妄想闯入这里的生人一个警告而已。您说呢。”   “呵呵。这好办。你就静候佳音吧。我保证让你说的那个女人进不到下一个境界。把她永远留在我们这里。”食人花笑着答道。但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说白了。还不是因为那闯入的生人在自己这里。最有可能听过这里以后就会闯到精灵世界里去。要是自己这里沒给那女人什么阻拦。   那女人轻而易举的去了精灵界必是祸患。能闯到这里的人必定是三界中的佼佼者。   虽说精灵族们生來箭射的精准。且每个小精灵生來就会搭弓射箭。背上更是生來带着身形箭筒。那箭的威力会随着修为的精进而愈发为力强大。   可是精灵族向來胆小怕事。且只有箭术这一个 依仗。因此在这神龙山中着实算不上强大。而显得相当的弱小不值一提。   这明明是拿着紫灵珠利用自己族类的能力來求得平安。并也让神龙山的人以为自己族类和精灵族是密不可分的。也对他们族群多上一分的忌惮。   说是要求。其实说白了是有求于自己。还敢这么张狂无礼。   但是自己倒也不在乎这些。虽说是被人当枪使。但是也不是白使不是。既让人知道了自己虽不争什么但也不是好惹的。也可让自己活泛点筋骨。这么千篇一律的过着自己都快要憋疯了。   这正好來了个能给自己解闷的活。哪有不顺水推舟做人情的道理。   况且那小东西已经拿出了紫灵珠。自己不帮也是必须要帮的。沒有第二种选择。既是如此。也沒必要非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让双方都尴尬了。   见食人花王沒有丝毫异常的一口答应下來。小精灵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既然花王这么说了我就放心了。我这便回去静候花王的好消息。”   “请便。我去看看那个你说的胆大包天的女子在哪里。便也不多留你了。”   二人虚假的推让一番。小精灵便飞走了。只是他也沒有像自己所说的回去等消息。而是悄悄的跟在食人花王的身后尾随着。   因为他的气息与这洞内气息相近。在加上实在是太过袖珍了。所以食人花王并沒有发现自己的身后跟了一个真正的小尾巴。   食人花王并沒有化出人的形态來。只是继续以食人花的形态去找浅沫。因为这是他的地盘他的家。因此。沒多大一会。食人花王就看到了还在睡着的浅沫。   原來小精灵还真不算是夸张。这女子实在是舒适的像是在自家的榻上。就连自己站在这里死死的盯着她都快一刻钟了。她都依旧沒什么反应。反而还睡的极为香甜。   让自己都有点怀疑。这地方睡觉真的有那么舒适么。   跟在暗处的小精灵见食人花王说是去看看那女人。还真就是看看而已。真是气愤不已。什么情况。他不会就打算这么一直看下去不动手吧。   这女人美则美矣。但是也不可能迷了老食人花王的心窍了吧。要知道食人花王可是出了名的不懂什么叫怜花惜玉。   可是小精灵不知道的是。食人花王哪里就是在研究浅沫的长相了。他是在研究浅沫的睡相呢。   浅沫睡的香。嘴角还留着某种晶亮的液体呢。   弄得食人花王越发的也想试试。但是沒想到自己也好不用任何术法和气息就像浅沫一样悬在空中往下掉的时候。身体的失重感叫他心中不安。别说是睡觉了。就是好好的呆着不挣扎都已经很折磨他的意志了。   更别说像身边的女子一般睡的跟个死猪一样了。   这女子到底是太过胆大。还是太蠢太神经大条。这样的环境下竟然能睡着。竟然还能睡的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來了。这还真是个怪人。   就冲着她能做到自己做不到这一点。食人花王就已经高看了浅沫一眼。   更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可惜是女子。更可惜的是这女子说擅闯神龙山的罪人。   虽是食人花王贪玩。但是浅沫身上强烈的冥界气息他可是一点也沒忽略掉。这丫头是冥界之人。而且从气息上來看并不是冥界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一个冥界之人。擅自闯入不该來的圣地。只凭这一点。就够这小丫头死一千遍一万遍的了。如果这丫头落在自己的手中。也算是她幸运了。   他可以不要她的命。只要挖去双眼。挑断手筋脚筋。然后抹去记忆便可。若是落在旁人手中。怕是必死无疑。   第三十七章 食人花王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无论是小精灵们还是食人花王。他们都沒把眼前的女子当成一个太大的异数來看待。在他们的眼中。浅沫现在剩下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束手就擒。不会有别的收场。   他们都知道能跑到这里來的必定是有非常能耐之人。可是沒有一个敢擅自闯入神潭山的人是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小娃娃的。   但是要知道不论是再有神通的人。几乎就沒有人能躲过自己的食人花阵的。倒是有不少不可一世的人被自己族人最后撕咬的连骨头都沒剩下几根。   那生生扯断的人的身子。让神山上的所有心怀异图的人们都不敢轻易的得罪了食人花王。   那么多厉害的男子都沒有多的过去。更可况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子。还真是可惜了。这么有趣又这么胆大的女子可是不多见。   食人花王不再犹豫。幻出人形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珠向着最近的食人花飞去。准确无误的击中。   只见那被血珠溅到的食人花迅速的张开了大嘴嘶吼起來。   原來这些食人花并不是在沉睡。只不过是在修习而已。浅沫又掉的正是地方。根本就惊动不了那些食人花们。现在食人花王用自己的鲜血召唤。   所有的食人花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苏醒过來。伸出长长的脑袋向着浅沫的方向靠近着。   食人花王如法炮制。把另一侧的食人花们也全部叫醒。看着儿郎们都冲着睡着的女人行进着。有些于心不忍。站在一边观察起來。   虽他总觉得该是用不着自己动手。但是他又在心底里觉得浅沫不是简单的女子。甚至比那些非常修为了得的男子更为棘手。   这是食人花王的感觉。也是他的希望。好不容易來个人练练手。他可真的不想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花瓶才好。   食人花们把正在下降的浅沫包围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沉睡着的浅沫都在这食人花们的中间。眼看着那食人花们都已经快靠近浅沫了。她还是沒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小精灵暗暗的骂着。这还真是一个蠢女人。在这种地方竟然还敢睡觉。真是自找死路。要说这女人是怎么死的。那大胆毫无疑问就笨死的。那食人花那么大的声音都快到她的跟前了。她竟然根本就不知道。   早知道这个女子这般沒用。还犯得着牺牲父亲留给自己的紫灵珠。自己一箭就解决了。看來前几个结界这个女子根本就是运气好自己误打误撞的走到了现在的吧。   小精灵肉疼的后悔不已。真是失策了。   食人花王却是心中不安的感觉越來越浓郁。但是那红衣女子一直都是自己在原地沒有动。甚至都还沒有醒。这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自己真的是老了老了。草木皆兵的。   这样也好。这女子不抵抗的就把被手底下的人捉住。自己也可为这女子争取活命的机会。该是不很难才对。   食人花们已经离浅沫越來越近了。食人花王觉得大概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变数了。便转过身去想离去。却沒发现就在此时浅沫的睫毛微微的动了动。   就是此时。异变突起。离浅沫最近的那一圈食人花已经张开了大嘴。就要把眼前的女子撕成数瓣分食一下。虽说是王已经下令不能要了这女子的命。但是也沒说不能伤了这女子吧。   再者他们这本体也就只能用嘴。难道不能就把她绑住就好了。这也太不符合食人花平时的习惯了。   本來已经胜券在握沒当回事的食人花们这回可是吃了暗亏。因为浅沫就在此时睁开凌厉的双眼。用了些术法在自己的身上。虽说不是什么奇招。但是毕竟是攻之不备出其不意。   因此还沒等食人花们反应过來。便已经被炸碎。枯萎着哀嚎的往下掉去。   就连第二层的食人花们因为靠前面太近。也别炸伤。   “唉。真是的。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要等我睡的正香的时候來打扰我的好眠。告诉你们。本姑娘的起床气可是很严重的。你们可是承受不起。”浅沫缓缓起身。已经往下掉着。可是因为食人花们也和她一样。让她反倒觉得自己这是在地上的时候了。   心中反而高兴上几分。   刚刚转过身去得食人花王被四溅的食人花的汁液喷个正着。那全是他亲人们的血啊。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过阴险了。本來以为她是沒心沒肺的小姑娘。现在看來原來是野心勃勃的奸诈小人。   自己当时的判断害了族人们。真是有愧。食人花王随手吹了个口号。只见原本还对浅沫有些忌惮的食人花们就像疯了一般的攻向浅沫。   虽是浅沫修为高深。且手脚伶俐。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食人花们那不管是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当成手來用的。   缠斗了一阵。浅沫乏的厉害。那些食人花就像是无边无际一样。海洋战术累也要把浅沫累的垮掉了。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每次杀完一批食人花。就会有另一批來补上而且还会比上一批的石头更加猛烈。就像是疯了一样。   浅沫在这里一个人无聊的往下坠了那么久。一开始其实见终于有人搭理自己了还是很开心的。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活动活动呆的快锈掉的身体。可是也不能玩车轮战啊。这不是想把自己耗死的节奏么。   因为浅沫是在不断下降的。又疲于应付不断攻上來的食人花。因此浅沫沒有注意到在上面一直冷冷的观察战局的食人花王。只不过浅沫见这些食人花虽状若癫狂。但进退有度。一点也不慌乱。便也猜了出來。   “是哪位高人在背后指点。可否站出來浅沫也瞧瞧。这样缩手缩脚的躲在暗处。可是阁下长得太过抱歉所以羞于见人么。”   食人花王听了浅沫的话。满肚子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这个女子。果真不是省油的灯。这才一会的功夫。自己的手下就已经是死的死伤的伤了。而那女子表面上看起來竟然丝毫沒有一点感觉。   其实花王却根本不知晓。浅沫真是硬装出來的。实际上真的有些累了。不想让背后的人看出破绽。浅沫依旧挺着讥讽道:“听说神龟之所以不成仙不成魔依旧可以活几百年或是几千年的原因是因为他一遇到事情便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   “看來阁下也是想学学这其中的奥妙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食人花王居高临下。俯视还在打斗着的浅沫和包围她的食人花们。心中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这个女子真是个祸害。看來是留不得了。竟然能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让自己的手下惨败成这个样子。也是自己该出手的时候了。   “都住手。”食人花王说完后摆摆手。示意食人花们都下去。别再纠缠。   因为双方都正厮杀的厉害。食人花们有些不大情愿。毕竟有好些个自己的亲朋好友都是被这个女子杀了的。可食人花们却也都更不敢违抗王的命令。只好不请不愿的退下去了。   “终于出來了。我还以为长得有多对不起观众呢。总也不敢露面。这闻名不如一见。不对。是想象不如一见。原來是个长得还顺眼的大叔啊。怎么连个招呼都不大。就想对我搞偷袭呢。”   “这可不是正派人该有的作风吧。”   食人花王冷笑。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   “你以睡着为诱饵。诱我手下上钩。也并非君子所为吧。”   “啧啧啧。此言差矣。我又沒说我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子罢了。你难道沒听说过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既是女子也不大。是小女子。当然更算上什么君子了。”浅沫不赞同的咬文嚼字道。   “你休要狡辩胡搅蛮缠。”   “此言又是差矣。”浅沫晃晃中指道:“明明是你差你的手下像八百辈子沒见过女人一样往我的身上扑。小女子只是自救而已。要胡搅蛮缠也是你和你的手下胡搅蛮缠。和我浅沫有什么关系。”   “你。好。你口舌上的功夫了得。我不与你分辨。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说着起身攻來。來势凌厉。看起來便非同凡俗。   浅沫暗自里留了神。嘴上还是吊二浪铛的道:“哟。这还真是的。看手下对我死缠烂打你也心动了。啧啧。好生不要脸。”   说着赶紧闪开食人花王的攻击。只见在刚刚躲闪的那处很远很远的地方传來断裂的响声。看來这男子还真是不简单。   自己都已经在这里掉了这么久。都不见底。他竟然一掌拍到了那么远的地方。怪不得能当的了那一对食人花的首领。还真是相得益彰。   “哎呀。生气啦。莫生气。再生气你就更老了。也越发沒有人愿意与你在这里胡搅蛮缠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浅沫调笑着。一点都不顾及食人花王那已经变了色的脸到底有多难看。   第三十八章 与之一战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个小姑娘休要胡言乱语。看一会你还笑的出來。”食人花王气极反笑。把所有的对浅沫的不满和愤恨全部夹杂在这手下的招式之上。   一时间浅沫还真就拿她沒有办法。且这食人花王不愧为异族王者。只在最初之时被浅沫的小聪明迷惑住失了分寸。后來便不进退有度恢复章法。   浅沫未得一点喘息的机会。要不是修为了得还真是有点招架不住。但是这样下去不分胜负的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自己沒那么多的时间耗在这里。   浅沫不想过多的显露自身冥力的。以后她要面临的还会更多。过早的显露实力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这花王实在难缠。手上的招式也是一招强过一招。越发的有得心应手之感。   浅沫不过稍稍不留神。便已经被食人花王手上的直刺在胳膊处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浅沫不是娇气怕痛的人。可是感觉到她的血液把红色的华服很快浸湿透过。眼中的红光一闪。显的越发的妖异骇人。   对面的食人花王见到浅沫的眼中全部被红色笼罩。就连黑色的眼珠内都是妖异的红光。心头也是一颤。   本來解决的这个女子觉得有些奇特。一个小小女子也敢闯入神龙山境内想來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可是眼睛竟然是泛着红色的。这就奇怪之极了。以食人花王的见识经略。从沒遇到过什么人有一双如此多人摄魄的眼睛。   就算是冥界之人。也不该如此才对。   因此当下更加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就连攻击和防守都越发的滴水不漏。浅沫见他如此动作。嘴角含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的食人花王的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螳臂当车。愚不可及。”红衣女子明明就在食人花王的对面不远处。但是声音却像是穿破了千山万水阻碍而來。声音遥远却清晰。那森森的寒意不言而喻。   食人花王还未及反应。便觉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前面那女子的身上喷薄而出。直奔自己而來。看那情形。如若打在自己的身上。怕就是以自己那么多年的修习都未必能保的一个全尸。   此时的食人花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闲着沒事去招惹这种是非。当然也后悔明知道那精灵族的人是利用自己打还甘心情愿的前來送死。更后悔沒有早早的悬崖勒马。但现下是想什么都太晚了。   就在他思忖的这一瞬间。巨大的力量已然到了花王的面前。他知道自己反抗也沒有多大的用处。因此也未做那徒劳之功。只是疾步后退的同时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來形成一个厚厚的保护罩。希望能减少这股力量带來的严重后果。   说时迟那时快。很快浅沫发出的力量便已经打到了食人花王的保护罩之上。   一股红色的巨浪直接打在浅红的保护罩上。冲击出一个浅浅的坑來。那两个红色的力量冲击在一起。远远的看在小精灵的眼里就像是两处血浪交织翻滚在一处。既妖异又美丽漂亮。   小精灵暗暗惊呆。以他的修为还根本看不出來谁是处了弱势谁是处于优势的。只是见浅沫胳膊上有伤断定食人花王该是更胜一筹的。却见食人花王有些吃力的往后退了两步。又加大了手上的力量。   就连嘴角都渗出了一点的鲜血。看起來很是扎眼。   小精灵这才知道在他们这些精怪中也算是强悍的食人花王根本是不是对面看起來瘦弱的一股风都能吹倒的红衣女子的对手。   心中惊骇万分。连食人花王都阻止不了这个女子。他们精灵家族就更不能再妄想了。可是眼下食人花王却是死不得。   如果食人花王都死了。因为自己拿出了紫灵球才会如此。那么精灵家族和食人花家族的和邻睦友的关系也算是走到头了。   再选出一个食人花王來。精灵家族绝对捞不到什好处反倒树敌。   想到这里。小精灵悬空站住。收起后背的小翅子。头颅微扬。人头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印记。双臂抬起与双肩持平。手背向上。神情庄严肃静。   口中喃喃默语。只见小小的精灵暴增了两倍有余。可是如此还是很小。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箭筒。大大的箭筒把小精灵的整个后背都正好遮住。显得很滑稽。   但小精灵却一点都沒觉得有什么吃力的。每个小精灵在出生时都会自带箭筒。他的箭筒也不算是大的。再者每次修习的时候都会背着这箭筒。这东西都是他们精灵族的命。早就已经习惯了。   小精灵的箭筒出现的同时。双手上便同时出现了一柄弓和箭。   那边食人花王和浅沫的对量已经完全沒有了悬念。食人花王也只是在拖延时间拼死一搏。而浅沫也并未尽全力。他是打算在最后的时候再放这个食人花王一马。让他放自己出了这个结界。眼下自己还是在不停的往下落。这感觉可算不上好。   刚刚浅沫在假装睡觉的时候这食人花王的反应让浅沫也甚觉有趣。浅沫也不想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人死在自己的手里。更何况他还确实对自己有用呢。这么相逼只是想让他知道利害罢了。   这边的浅沫优哉游哉。食人花王拼尽全力。   那边的小精灵拿着弓箭拉了满弓却全身都在瑟瑟发抖。在过去的岁月里。他拿起弓箭射的也都是练习用的东西。现在要在暗处射向一个活生生的人。且这结果还是至关重要的。   让从沒经历过什么大事的小精灵真是害怕极了。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着这样的场面。恨不得此刻他自己就化身为一个鸵鸟。把脑袋躲进去就不用管任何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去做自己根本做不來的事情。这件事情关系着精灵家族的以后。此刻的他终于到了能像自己的父亲一样保护中种族的机会。心中却除了惶恐还是惶恐。   见食人花王的两个嘴角都是血。就连耳朵都已经出血。小精灵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呼吸。再次把弓拉开。聚精会神。眼中只是盯着浅沫那一处。   就在浅沫想要收手之时。只见一道蓝色流光带着小小的尾巴飞速的朝她射來。   浅沫顺势收了对食人花王的攻势。徒手抓住那流光。那领头的小精灵虽胆小怕事。但也知道此事的厉害。射出的箭威力也不容小觑。   浅沫徒手是抓住了。但手也被拉出了一个长长深深的口子。浅沫蹙眉。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己这身体就沒有一天使身上不带伤的。   幸亏那闵阳沒有跟在自己的身边。不然免不得一顿唠叨。   想起了朋友。浅沫的心情倒也舒心不少。因此眼中的红光都消褪了泰半。   她沒有恼怒暗中放黑箭的人。因为浅沫从不懂什么是正人君子一流。只要能达到目的。怎么都是好的。要是此时换了她在暗处。就不是一只这么简单的箭了。   浅沫沒有管瘫软一边的食人花王。反而自顾自的玩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箭羽。   小精灵见自己的箭虽沒有射中浅沫。但是也达到了目的。振起翅子便向着世人花王飞去。   “花王。你沒事吧。”   “我……我还好。多谢搭救之恩。”食人花王有些喘息的说道。   他所受的伤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好的。他也沒想到在关键时刻起了作用的竟然是他平时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小东西。   此时此刻心中除了感激却也说不出别的來。   “花王此时不必言谢。我说过。唇亡齿寒。我们小精灵是不会置自己的朋友于不顾的。”小精灵大义凛然道。   平时趾高气昂的食人花王此时这么诚心的谢着自己的‘救命之恩’。这让小家伙完全忘记了他和花王此时还都不在安全范围内的。连害怕都沒工夫了。就剩下满满的自豪。要知道。在平时就算是做梦他都不敢想食人花王会对他如此的客气。   “这么快就言谢言意的是不是有些过早了。”浅沫淡淡道。眼睛却还是定在手中的箭羽之上。仿佛什么都不如此刻手中的东西重要。   因为受了刚刚的事情的刺激。小精灵现在可真是浑身是胆了。张开小小的双臂挡在食人花王的前面。   那小小的身子加起來还挡不住食人花王的一半的脸。看起來实在滑稽可笑。   “呵。我还说是谁这么胆大的在我浅沫的背后放这么小的暗箭。原來是你这个小东西啊。”浅沫故意在‘这么小’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语气。阴阳怪气的口气把小精灵气的满脸涨红。   “不过对于你这小家伙來说。这箭也是够巨大的了。比你自己可是大的多了。”浅沫故意用手在那箭羽上比划着。   “你这个女人。士可杀不可辱。”   “哟。还來了脾气啦。”浅沫向來喜欢逗弄他人。这小精灵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离君小猴子时的样子。   第三十九章 放行赔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向來是有喜欢逗弄小离君炸毛的样子的恶趣味的。自从离君变成了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整天小爷小爷的自称着。浅沫都快想不起他原來可爱的小猴子的样子了。还挺怀念的。   此时见小精灵惊小。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就想逗弄逗弄。   “哼。怎么样。你要对食人花王下手。先杀了我。”那领头的小精灵从小也是家人们娇宠惯了的。此时被浅沫一激气的咬牙切齿的。反倒有点小英雄的架势來。   “嘿。小家伙还挺厉害的嘛。不过你还用我动手。手指一动就把你捏死啦。一点都不耽误我继续杀了这个食人花王。你说呢。”浅沫道。   “你…….”   虽这女子话说的难听。但是小精灵和食人花王也都知道这并不是信口雌黄。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不过……”浅沫故意拉长了声调。让小精灵的心都随之抑扬顿挫。   此时自己的命和花王的命全在这女子的一念之间。食人花王是完全听天由命的。生死全部都看开了。   可是小精灵的脑袋却在飞速的。他知道自己的命不在自己的手中。而对面的女子沒道理不知道这个道理却是迟迟的沒有动手。必定有所求。   即使有所依仗。只要把握好机会他和食人花王的命说不定都可以保住。即使保不住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的。但是食人花王的命却必须要保住。   此时这花王的命已经不是单单属于他自己和他的族人们的了。还有精灵族类的安危。全系于食人花王一人安危之上。绝对不能如此轻巧的放弃。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两个要求。要两位帮我达成。若是我得到我想要的。自然也不会为难两位。我是这么善良温柔的女子。怎么会愿意自己损伤自己的形象呢。你们说如何。”   “你想要什么。哪两样东西。”小精灵问道。只要有一线的生机那也是好的。总好过一点希望也看不到。   “一、放我出了这结界。”   小精灵和食人花王对视一眼。赶紧点头。   开玩笑。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求之不得嘛。本來想挑个软柿子捏一捏。却沒想到一不小心碰到了坚硬的石头。   不把这个可怕的女子放出这结界。难道还任由她在这里祸害他们的族人么。   反正这神龙山也不是只有他们。越往下才越难。他们毕竟也不是什么数一数二的厉害种族。即使让这女子继续走下去。她也不一定就能走到神龙山腹地去。   甚至可以说百分之九十都沒可能进的去。那百分之十就是神祗了。   “既然第一条二位都沒有什么异议。那我來说说第二条。我喜欢这箭羽。我要三支。”   “三支。你疯了吧。你还是捏死我算了。”小精灵气愤的说道。   别说是三支了。就是这一支。也是他这么多年來用的最好的威力最大的了。   平时训练时都是拿着最普通的弓箭。哪里舍得用这个。   要知道这弓箭可是自己的修为化成的。这一支射出去。可是一下子少了七百年的修为呢。   虽说在仙人和其他族群的精怪眼中。七百年不算什么。但是在精灵一族里。七百年真的不算短了。因为一般精灵不会有长生不死之人的存在。   一般情况下活个几万年也就死了。七百年的功力抵上一箭。那么三支就是两千一百年的功力。沒了两千一百年的功力。他就连再想多用一支自身化出的箭都要再几百年了。   更何况他的功力若真是那么低下。谁还会把他真正放在眼里。恐怕连表面上这表面上的客气都不愿意给他了。   “哦。那看來条件是谈不拢咯。那我就成全了你。”浅沫伸出手來。便要去捏小精灵。   小精灵思虑再三:“好。这个条件我也都答应了。”   浅沫不知道其中的周折关系。但是食人花王却是知道的。小精灵们修行不易。他是知道这箭羽的珍贵的。不然又怎会那样感动于小家伙的出手相救。   “你不必如此。这样也太……”   “食人花王不必多言。还是留着力气好好的调理身子吧。”小精灵打断食人花王不好意思的话。   “既然心疼就不必勉强了。”浅沫装模做样道:“本姑娘可是从來不强人所难的。”   小精灵在心中嗤道:这女子简直也太不谦虚了。刚刚夸她自己温柔。现在又來显示自己的大度來了。也不瞧瞧自己的样子。和大度温柔有半毛钱的关系么。   小精灵心中不屑。面上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勉强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   浅沫笑笑。这样才对么。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真不信能在背后放冷箭人反而现在不想要自己的命和那食人花王的命了。   本來自己也不是非要那箭羽不可。她什么样的好东西沒见过。难道还会贪恋这点东西。   原也是闲极无聊逗逗小家伙。却沒承想这东西还真是了不得的东西。现在骑虎难下。浅沫倒觉得必须要了这三支箭羽才可以了。   “你等着。”小精灵打定了主意就不再犹豫。升出半空如刚刚一样幻出箭筒和箭羽來。一连幻出三支箭羽的小精灵看起來非常虚弱。就连翅子都已经变得很透明。   见浅沫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背后的箭筒。小精灵心中一机灵。赶紧把箭筒和弓幻走。紧张兮兮的样子让浅沫忍俊不禁。   “你放心好了。说了只要三只箭羽我便不会多要的。看把你给吓得。”   浅沫的话让小精灵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看着有些苍白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丝的红色。看起來可爱极了。   要不是深知自己的立场和现在所面临的问題。浅沫真的想不管小精灵会不会吓到都要过去戳戳小家伙得脸。   “给你。”小精灵吃力的抱着三支箭羽朝着浅沫飞去。很显然刚刚损耗的修为再加上三支箭羽的重量都让小家伙有些吃不消。身子都在不停的晃來晃去。但还是固执的飞着。   “你真是太慢了。还是我自己來拿吧。”浅沫笑着徒手把三支箭吸过來放入袖中乾坤。   见自己辛辛苦苦了两千多年却变成了他人手中无用的小物件。小精灵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來了。   要不是小精灵被浅沫激出了藏在骨血深处的血性。他不想让她看了笑话。小精灵眼中含着的泪水早就肆虐泛滥了。   “现在可以放过我们了吧。”小精灵讨着保证。虽说他和食人花王都沒什么说话的资本。但是小家伙怕浅沫言而无信。得到自己想要的又把他们杀掉。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呵呵。放过。从何谈起。”浅沫笑问。   小精灵的汗毛都被气的立起來了。:“你说过答应了你的条件就会放过我们的性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反复无常。”   “我承认我确实很多时候都会反复无常的。但是小家伙。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跟你提的是两个条件。你给我达到了又有几个。”   小精灵经浅沫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还有一条他们沒做呢。   小精灵转过头去看食人花王。相视一笑。浅沫看的清清楚楚。却什么都沒说。只是静静的等在旁边。   食人花王盘腿而坐。即使三人都在下降。但是却也都像是在平地上一般。只是脚底下是一片虚空的。   只见他双手合十。闭眼嘴中滔滔不绝的在讲着些什么。不一会的功夫浅沫就发现自己本身就是立在地上的。而周遭也再不是什么黑洞洞的一切。也沒有什么食人花什么小精灵。有的只是照射的浅沫眼睛都非常刺痛的阳光。   谢天谢地。自己终于出了那个黑漆漆还一直往下掉的烂地方了。   显然浅沫的眼睛还有点不适应如此强烈的阳光。浅沫微微挡住阳光直直的照射。免得一不小心被阳光晒伤了眼睛。   这个地方。虽不像一开始见到的幻境时那样的美。但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最主要的是小溪潺潺。水质清楚。就连水底中有游动的小鱼的举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小溪的岸边还有几棵大树。这里的景色。虽不顶好。但是昆仑仙界中的天河附近的景象倒是有几分的相似。   只不过天河很大。贯彻整个昆仑仙界。这小溪却一眼可以看到尽头。   想起原來在昆仑时把天河中的鱼抓了好多拿來烤着吃。结果白白浪费了那么多顶好的鱼。那些鱼大多都还沒放在自己的嘴里光闻着味就让浅沫自己吐了出來。   等到天河的河仙河纶气的去告诉了师父。因此紫焕还损失了一件宝物千子渔。那东西据说是來之不易。却被她小小的顽劣就送做了他人的赔罪之礼。   紫焕在当时做自己的师父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羡慕她有一个既有能力还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师父。   可现在。还真是物是人非。辗转聚散啊。   就是不知道当时自己那烧烤用的工具现在在昆仑仙界的哪一个角落里了。   第四十章 小小紫焕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那在昆仑始终在自己身后赔偿安抚众人的紫焕也不知去向。   浅沫摇摇头。把无用的缅怀伤感全部抛之脑后。全身心的戒备起來。她心里很清楚。及时刚刚自己已经过了几个幻境。但是想真正的进入神潭怕还过早。   浅沫花了一日的时间把整个幻境转了一遍。沒找到什么可以出去的地方。她并不意外。如果能轻轻巧巧的找到出去的路。那这唯一一个可以直抵神界的路早就被人踏平了。   她在小溪旁边的树下坐着稍事休憩。虽眼镜是微眯着的。但是脑袋却在飞速的运转着。像这个样子走下去。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紫焕真不好说。   仙界已经乱成一团。花栩也还未找到。似乎事事都是阻碍重重。毫无头绪。浅沫虽是人前人后都依旧笑语连连。但是心中的烦闷困扰也就只能浅沫自己体会的到了。   现在浅沫身边所有的人都是为她所求所想而忙碌着。如果让他们知道连她自己都迷茫不安。那些关心着她的人只怕会更加心疼。如果有花栩在即使浅沫什么都不说。他依旧能明白。   她有些想念花栩了。   参天大树下。一红衣女子和衣倚着树干睡的香甜。树上秋蝉的叫声和附近传來的蛙声依旧不能打扰她的好眠。   “喂。你醒醒。你是谁啊。怎么睡在这里。”浅沫在睡梦中被摇醒。脑袋晕晕沉沉的。心情自然不爽。睁开眼睛却见一个粉琢玉砌的小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小小的脸上写着的都是对浅沫的好奇。   浅沫感受不到面前的小男孩有一点点的危险气息。也因此即使他靠的那么近。浅沫都沒有被惊醒。   但是在这种地方出现这样一幕。岂不是很奇怪么。   “你问我。我还沒问你呢。你又是谁。”浅沫学着小男孩的样子。也歪着头睁大桃花眼反问着小男孩儿。   小男子显然并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般无赖的女子。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小大人一样的说教道:“凡事皆有先來后到。明明是我先问的你。你也得先回答我才行。”   浅沫见这小孩子说话一套套的。也來了逗弄的兴致:“既然你跟我讲理。那我便问你。你是不是一个男子。而我是不是一个女子。”   小男孩虽不知道浅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点头道:“自然。”   “所以就是了。你一个男子。怎么能与我一个女子计较长短。那不是很伤君子风度么。”   浅沫‘谆谆教诲’。笑的欢快。桃眼弯弯。灿烂的笑容晃到了小男孩的双眼。浅沫总是觉得。这小男孩有一种很强烈的熟悉感。但是一时还真的想不起來到底这感觉是从何而起。   小男孩听了浅沫的话。英气的剑眉微蹙。越想越觉得女子的话说的在理。像模像样的施了一礼:“是紫焕唐突了。在此赔礼。”   浅沫的心中一激灵。是了。怪不得总觉的这孩子熟悉。这不就是紫焕的缩小版么。只不过眉眼间还未长开罢了。   原來他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么。   “你叫紫焕。我是浅沫。你要叫我姐姐的......”浅沫恶趣味道。她叫了他十多年的师父。现在这小紫焕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也可占占便宜不是。反正不管是为什么。长大了的浅沫又不记得这一段记忆。   “为什么。紫焕无父无母更无兄弟姐妹。”   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么。原來咱们幼年如此相似。都是这样的无根之人。   “不过我其实还是很羡慕那些小精怪们都有亲人的。可是桂叔说我是天生神族。不需要亲人……”小紫焕低下头去。两只小手在身前交握。右脚的脚尖不断的踢着:“可是明明谁都有父母。唯紫焕沒有。”   小紫焕的话让浅沫心里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那时她总是在心里非常自卑。蛮芜之地的小孩子虽然不多。但是人人皆有父母。唯她沒有。   她出世时蛮芜还有异象突显。族人们对此事三缄其口。她还是有一次玩耍的时候偷听到那是妖邪之兆。   族人们对她虽好。她却总觉得自己是一个拖累他人的废物。直到后來经过族人们千年如一日的待她。她才渐渐释怀。   正因如此。小紫焕说的话才更让浅沫心疼。她理解这种心情。并且感同身受。   “姐姐。紫焕有礼。”小小的身子躬下持平。真真正正的给浅沫作了一揖。   浅沫忍住想逃跑的第一反应依旧坐在原地。虽她和紫焕只做了十多年的师徒。但毕竟也是师徒。这礼浅沫受的如坐针毡。   “你还是叫我浅沫好了。”浅沫笑道。   “为什么啊。你嫌弃我。”小小的紫焕很受伤的问道。   “怎会嫌弃你。只是你叫我姐姐。不是把我给叫老了。我这么漂亮年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人见人爱的。”   小紫焕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嘟嘟囔囔的说道:“还女子呢。女自己的矜持和节操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呢。”浅沫其实已经听得很清楚小紫焕说的话。却明知故问道。   小紫焕头一次说别人的坏话被抓包。脸上浮起不自然的红色。嘴上却老老实实的说道:“紫焕知错了。”   浅沫有点完全摸不着头脑。总觉得紫焕和她完全倒过來的感觉真的好奇怪。这句话是原來自己在昆仑时惹了祸最常说的一句话了。现在却轮到了紫焕來跟自己说。   “乖。”浅沫坏心的在小紫焕的脸上扯了好几下直到他小小的脸蛋都被扯出了手印这才放手。   小紫焕一点都沒介意。还是对浅沫温润的笑着。学着浅沫的样子也倚在大树下道:“浅沫。你也是神龙山上出生的么。为什么我从來沒见过你啊。”   “对呀。我就是这里的。你也不能保证所有的人你都见过一遍吧。”浅沫道。   小紫焕想想。道:“可是只要我真的在神山把所有人都认遍了的。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为什么不能告诉别人。”浅沫不解的问道。   “我其实都是在暗处偷偷的瞧的啦。桂树知道了会生气的。”小紫焕不好意思的道。   “你总是说桂叔。桂叔是谁啊。”浅沫好奇的问道。   “桂叔一直陪着我的。桂叔就住在我家的对面。他对我管教可严了。不许我像其他小孩子一般胡闹玩耍。可是总是天天的修习修习真的好沒意思啊。”   浅沫笑笑。这么小的孩子。生活中若是只剩下修习还能有什么趣味。怪不得在初遇紫焕时觉得他清冷沒有一丝凡尘的气息呢。   天天在这样的管教下。都沒有小伙伴陪着一起玩耍。沒像暗痕一样失去流畅的语言功能也属不错了。哪里还能要求更多。   “可是你也不是都听他的话对吧。”不然还能跑出來认识那么多人。   “是呀。桂叔年纪越來越大了。精神也越來越不好。睡觉的时间越來越频繁。我趁着他睡着就出來看看。不知不觉就把整个神山逛遍了。所以你一定不是神山的人。”小紫焕肯定的说。   “我确实不是神龙山的人。你既然知道还出声。不怕我对你不怀好意么。”   “我是这神龙山的真正主人。你是神龙山的客人。我为什么要躲着你。我相信你不是坏人。”小紫焕认真的说道。   浅沫不懂:“你也是第一次才见我。你怎么知道我是好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沒看到我的眼睛都是红色的嘛。”   小紫焕点点头:“我当然看到了。我还知道你是冥界的人呢。可我就是知道。你肯定不会对我不利。”   “凭着什么。”   “你的眼睛。”   浅沫笑笑。笑容里不乏自讽:“我的眼睛很多人看了都会害怕。你竟然是凭着它们觉得我不会对你不利。”   “是。桂叔说了眼睛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灵的。你的眼睛是清澈的。看着我时有点复杂却唯独沒有算计。”   浅沫一愣。原來智商这东西真是天生的。紫焕小的时候就是很个聪明的孩子。虽心地善良纯真但也不是愚善。   “算你小子识相。我可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温柔最善解人意…….”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女子。”小紫焕打断浅沫的话。接过來说道。   “聪明。我就说嘛。看。连你这小孩子都能看出來本姑娘的特质。可见本姑娘的优点真是显而易见想隐藏都隐藏不了。”浅沫毫不吝啬的把所有她此刻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语都用在了夸自己上。   “……”小紫焕。   浅沫砖头盯着小紫焕。自言自语道:“怎么不穿紫色呢。”   原來小时候的紫焕不是喜欢紫色的么。那怎么在后來的时候自己见到他的每一次都是紫色的衣服。只不过是款式和上面的花纹有些许的不同。   难道男大十八变。爱好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了。   浅沫已经好久都沒这么放松的说过话了。心里很是舒服。   第四十一章 传闻不实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不是一直都躲在遇人都躲在暗处不让别人看见么。怎么会主动叫醒我。”浅沫站起來捡起一个石子走到西边打水漂。   “哇。你好厉害。都把石子弄得那么远。我也來试试。”小紫焕走过去也捡了一个石子有样学样的也扔了一个。却沒几下便掉进了小溪里沒了动静。   “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呢。”浅沫追问。   “因为你不是神龙山的人。也不知道怎么进入神龙潭。是见不到桂叔的。”小紫焕拿起一个石子继续扔着。却依旧沒能比刚刚那个打的更远。   “可是桂叔若是寻來。我不就能看到他了。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告你一状的。”   小紫焕见自己总也不能像浅沫那样打到对面。恼怒的一甩袖子。坐在地上:“你不会告诉桂叔的。”   “哦。我有什么理由为你保守秘密。”   “我刚刚都已经说了。这是咱俩的小秘密。你答应了的啊。”小紫焕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你自己想想。”浅沫故意去逗他。   “你……你言而无信。”小紫焕的脸被气的一鼓一鼓的。可爱极了。   “我根本就沒答应你。哪里的言而无信。”浅沫笑道。   “就算你沒答应我。就算你真的能见到桂叔。你也不会告诉他的。”小紫焕肯定的说道。   “我凭什么要帮你。”浅沫有些好奇小紫焕肯定的口气。   “因为一來我们已经成了朋友。二來桂叔是最讨厌外來人的。要是被他发现了你。说不定你的命都会沒有的。”小紫焕慎重的口气说道。就怕浅沫根本不把他所说的当成一回事。   “是么。”   “你别不当真。桂叔真的特别特别的讨厌外來的人。他们都消失了。你一定也要在离开之前尽量避开他才行。至少不要……”   还沒等说紫焕说完。天际就传來一个苍老传來。:“紫焕。你在哪里呢。”   “浅沫。我要走了。我会再过來看你的。”小紫焕说着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原地。转眼便沒有了踪迹。   浅沫笑笑。这家伙速度还挺快的嘛。这么会儿功夫人就不见了。   时间好像在这个境界里过得特别快。浅沫只觉得才一会的功夫。就已经过了三天。   在这三天里。浅沫不停的在这境界中找可以出去的界眼。但却一无所获。心中不免烦躁。就连每一棵大树的每一个枝干。每一个活着的生物的身上浅沫都抓着看了个遍。但却沒有一点不对的地方。   浅沫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她沒注意到的。难道说要把这徒弟一寸一寸的都翻过來找么。   沒有人來。沒有什么危险。也找不出界眼。这不是这想困死自己的节奏么。   自从浅沫來到神龙山。这是最抓狂的一次。因为前几次虽危险无处不在。但是浅沫是心安的。总会有办法去解决不是么。   可是现在。她既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根本感受不到有什么人在暗处窥探自己。   这感觉就像是自己完全被抛弃在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的里面。且还看不到有任何的希望。   浅沫依旧回到树底。幻出一把躺椅來舒舒服服的躺下。如瀑布一般的黑色云发铺在榻上。极为秀美。她静静的看着湖面。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是了。什么地方都找过了。就连这里的天空。水中的小鱼都已经被自己查了个遍。可是还有一个地方是自己沒有查看完毕的。那就是溪底。   浅沫想到便已经等不了。赤着脚便下了小溪。钻入溪底去一点一点的寻找。可是找了许久也不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浅沫找了一圈什么都发现。便从溪底起來想要换口气继续去找。却沒发现在岸边拿着石子准备打水漂的已经完全惊呆了的紫焕。   此时的紫焕已经是少年模样。和浅沫初见时的紫焕也只剩下一点岁月的洗礼未及。一身紫衣翩翩儿郎。   在看到泼水而出的红衣女子之时。手中的石子完全失去了控制掉在了地上。   浅沫也已经看到了岸上呆傻的某人。于是出声喊道:“紫焕。”   真是奇怪。明明自己在这里才呆了三日。且以她自己常理的推断。这里一日的时间该是比外边的短才对。怎么紫焕却变成了少年。   紫焕还傻傻的看着浅沫沒有回答。女子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面如出水芙蓉一般动人。这时的紫焕还是一个少不更事的少年。不由得看的呆了。   浅沫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三日不见。这小紫焕变得痴痴呆呆的。叫他都沒反应。   浅沫一步一步的自溪中往岸边走。口中也加大音量的喊道:“紫焕。你怎么了。傻了啊。”   紫焕这才反应过來。见浅沫还沒有将湿透的衣服弄干。娇柔的身姿清晰可见。赶紧转过身去背对着浅沫道:“你着了湿衣容易生病。还是赶快换一身吧。”   浅沫低头看看自己。这才知道紫焕转过身还提醒自己更衣的用意。原來是这小紫焕害羞了。   浅沫看到紫焕的耳根都红透了。也不再逗他。还不容易终于來个人了。再把他现在就吓跑了。自己岂不是更可怜。又回归了一个人的无聊状态。   “好了。你可以转过头來了。”浅沫幻出一件新的衣服穿上。欲要走去塌上。却被紫焕拦腰抱起。   浅沫有点懵:“你这什么情况。”这么豪放。不像是紫焕啊。   “你沒有穿鞋。”紫焕尽量的保持声调的平稳。这个女子真是令人无语。看起來猴精猴精的。怎么在这些细节上如此的不注意。   “就算沒有双鞋也沒关系啊。这地上这么干净。我还有术法。又不是真的弱不经风的小女子。”浅沫不由自主的不满的嘟囔。   “容易受凉。”紫焕还是死死的抱着浅沫不让她自己下來走。硬是把她抱到了榻上。还幻出了一个毛毯与之盖好。   浅沫看着紫焕自己幻出一把椅子來坐下。还幻了香炉來熏香。很奇怪的道:“紫焕。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   紫焕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不见她竟然问自己的是这个。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快。这才三天就从个流鼻涕的小奶娃变成英挺俊秀的公子了。”   “三年。”紫焕奇怪的反问。:“怎会是三年。明明都已经有三千年了。”   浅沫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你说什么。已经过了三千年。”这小紫焕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吧。外边已经三千年了。   还是说不管是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小紫焕的家的位置实际上都是在一个虚空的幻境中。不管是他所说的三千年还是自己知道的三日其实都不是真正的时间。   浅沫的脑子有点乱。她本來就最讨厌算这些东西。偏偏总会遇到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现在浅沫只想对不认识的人恶狠狠的说一句:“來。咱们打一架吧。”   “什么外边里边的。我看是你这三千年里睡的时间太久了。连脑子都混乱了。”   浅沫不再纠结。躺下把毯子盖的更严。看着紫焕说:“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   “我要离开这里了。”紫焕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浅沫抓住紫焕的手:“你要去哪里。”   “桂叔去了。桂叔的朋友泉玄教了术法。收我为徒好多年。现在师父说时间已经到了。要我跟他回昆仑去。”   “昆仑。”   “是。昆仑。”紫焕点点头。其实自己是不想离开这里的。虽说是现在这里已经沒有桂叔了。但是却还能时不时的看她一眼。现在桂叔沒了。自己本可以和这女子朝夕相处。却又要因为拜了师父要到师父门下去。   早知道如此。他是说什么也不会接下泉玄的首徒之位。   浅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題:“你现在认识玉骊么。”   “骊儿。你根本沒离开过这里。你怎么会知道她。”紫焕颇为奇怪的问道。   浅沫沒有回答紫焕的话。心中不断的盘算着。看來仙界的传言也不一定属实。如此看來紫焕明明就是在神龙山长大的。外间却传言他是从小在仙界长大。不知还有什么地方是完全不对的。   自己竟然在蓬莱的时候自己为是并从沒有细细的问过。   “我问你。玉骊是不是出身在蓬莱。”   见浅沫一脸严肃。连眉头都是紧紧的蹙着。紫焕道:“谁说的。骊儿是在神山长大的。离神潭很近的种族犀蛇族。不过师父收了我为徒弟。师父经常來这里教授我修习。他带來的那女子我叫蝶姨的说要在我离开的时候带骊儿一起出去。”   紫焕想了想。然后继续道:“好像就是要带骊儿去蓬莱。”   “你确定。”浅沫问道。   紫焕毫不犹豫的点头道:“自然。骊儿妹妹因为这件事高兴许久了。本來她想跟我一起去昆仑的。可是师父执意不肯。倒是蝶姨说是喜欢骊儿的性子。”   紫焕好奇的问浅沫:“你问这些个干什么。”   第四十二章 错乱时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笑而不语。两人都突然沉默下來。而浅沫的手还抓着紫焕的。她手中的温度清晰的传到紫焕的手心。   小紫焕的手有一丝的僵硬。敏感的浅沫立刻就感觉到了。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搭在他的手上。面上不动声**拿回。刚刚有些情急。这个动作在他们之间实在是不合时宜的。   浅沫的手还未完全离开。就被紫焕紧紧的拉住。浅沫有些奇怪的撇了紫焕一眼。   真是奇怪。紫焕少年时这般随便抓着女子的手么。   感受到浅沫的注视。少年的紫焕更加局促不安。但却不愿放开浅沫的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浅沫沒当回事。也沒硬抽回來。只是含笑问着。   “我……我…….”紫焕脸红的厉害。我了半天也沒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來。   浅沫斜躺着。手被紫焕牵着。越发觉得困顿。不知不觉便已睡着。   紫焕攥着沒牵着浅沫的那只手。一咬唇。说出了他一直想说却从沒机会说出的话:“我喜欢你。”   等了半天连浅沫的一句话或者一点反应都沒感觉到。转身去看榻上的女子。才发现他鼓足了勇气说的那句话这红衣女子根本就沒听到。   紫焕有些无奈。但还是把毛毯严实合缝的与榻上女子盖好。   少年的紫焕眉眼处还是稍稍有一些稚嫩。只是举手投足都已经颇有章法。和之前的小奶娃完全沒有任何相似之处。就连看浅沫的眼神。对浅沫的心思都已经变得完全。   他静静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睡着。心中却也有着些许的自豪感。这么些年他日日都在看着这红衣女子。一开始只是小时候的好奇。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份好奇慢慢的就变了味道。   紫焕其实知道这样的感情來的奇怪。但这感觉却汹涌澎湃。是他从沒经历却不舍放弃的。不论什么时候。偷偷的看上浅沫一眼都已经成为他的生活中必不可少的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三千年來。算起來他和浅沫加上这一次也就真正见过两次而已。他也想來找她。可是桂叔和师父却对他所在的神龙潭做了桎梏。他不得其法而出。   幸好知道桂叔去世。桂叔和师父都沒发现她的存在。也幸好他还可以通过施展小术在镜子上看到浅沫的一举一动。他这反常的行径一直被师父和蝶姨取笑。说他一个男孩子却镜不离手。骊儿也常常缠着要看这铜镜有什么特别之处。让紫焕爱不释手。   就因着天天的窥视。紫焕对浅沫虽说仅见一面。却像是日日都见。自然不觉得有什么疏远的地方。只是说出这样的话却是另一回事。   紫焕知道他是太过唐突了。可是他也无法。只因再过了今日。他不说她和他一仙一冥。终究是难再续缘了。   就这样。紫焕看着想着榻上的女子。渐渐趴在塌边也睡着了。   微风习习。杨柳依依。小溪潺潺。情意戚戚。   这样的场景刺痛了隐在暗处的人。修长的手紧紧的攥成拳。锋利的指甲刺破白皙的皮肤。留下殷红的鲜血。   “主人。你的手……”   “无碍。我沒事。不用停止。我要继续看看。”   “是。”   晨曦在这个地方很快便來临了。浅沫已经这几日已经习惯了这个时间起來。可是当她睁开眼想起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趴在塌边睡着的紫焕握在他的手中。   她继续躺下來。仔细的观察着趴着睡着的紫焕。这时的他看起來更加青涩也更加安静。英气的剑眉。挺拔的鼻梁。还有仅仅珉起的性感的唇瓣。   如果这里的一切都能停留该多好。他沒有去昆仑。也沒有领着仙兵去蛮芜。他们之间沒有什么血海深仇。什么都沒有。只剩下此时的相依相伴。   浅沫贪恋着此时这一点点的温情安宁。不愿打破这气氛。但紫焕却在她的注目下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浅沫笑着说道。:“那总该能放开我的手了吧。握了一晚上了我的手都被你握麻了。”   紫焕不好意思的赶紧把浅沫的手放开。想了想却又牵起小心的双手捧着搓着。还时不时的放在他的嘴边呵气。:“这样有沒有好一点。”   浅沫的心柔软成一片。她有多久都沒见过紫焕这个样子了。应该说她有多久都沒有给紫焕这样平和的跟她接触的机会了。她自己都有些记不起來了。   可是当时在昆仑紫焕每一天都是这么对自己的。现在竟也成了最不可求的东西。反而是现在才能放下一切接受他的关心和照顾。   “干嘛对我这么好啊。想让我以身相许啊。”浅沫笑道。   紫焕的手一顿。抬起头來一字一句道:“可以啊。”   “嘎。”   “以身相许啊。”   “开玩笑的。干嘛这么认真啊。”浅沫把自己的手抽回:“已经好多了。”   “为什么不认真啊。你自己说的。”紫焕追着不放。   “开玩笑的。”   “可我是认真的。”紫焕的表情很严肃。认真的让浅沫有点不能继续装傻下去。   “我不懂你的意思。”浅沫的话有些闪躲。   “能不能随我一起走。”紫焕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浅沫。盼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复。   “去哪里。昆仑。”一仙一冥。可能么。   “去哪里都好。即使不去昆仑。”紫焕坚定的说。   浅沫有些心慌。要说不心动是假的。她已经懂了。她现在是在紫焕的过去。如果在这个时候她答应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以后的祸事了。   是不是他们在一起也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可是在外边的紫焕和花栩还沒找到。闵阳和暗痕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现在这么做了就真的能像她想的那样。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么。还是她想的都是一厢情愿呢。   浅沫的心是乱的。紫焕鼓起勇气继续游说着:“只要我们不在三界之内应该不会被师父他们找到。我们也不会分开。”   “好不好。”   浅沫多想说好。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她真的可以这么自私么。   “你这小屁孩。比我小这么多。也只见过这么短短两面。我为什么要跟你去私奔。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你看着我。”少年的语气有些急躁。急急道。   浅沫认真的看着紫焕:“我不会跟你走的。”   紫焕受伤的不断问着;“为什么啊。”明明他也能看的到她对他不是完全无情的。   “如果我说因为这是命。你信么。”浅沫的口气突然沧桑下來。   那是经历了千山万水后的顿悟语气。   “可是你信命么。”紫焕不相信的看着浅沫。这么一个张扬的女子会信命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么。   “在遇见你之前。我是不信的。可现在。我信了。”浅沫苦笑。   这可不就是命么。她因为后來的紫焕、后來发生的事情不能答应现在的紫焕与他一起逍遥人世间。而后來的她却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紫焕导致蛮芜被灭。这里面谁是因谁是果。谁又能分得清楚呢。   这不是命。又是什么。原來她浅沫。就是欠他紫焕的。   紫焕失望的站起來。背对着浅沫;“你想好了。这真的是你的最后的决定。”   “是。”浅沫闭上眼睛毫无感情的说道。可是胸口传來的沉闷感只有她才知道。   “那好……”紫焕想控制好自己的情感。好好的跟她告个别。然后他们也只能够桥归桥路归路了。却还沒等说话。便不由自主的向前飞去。   而在那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男子。男子相貌堂堂。虽五官不是很出众。但是那一身威仪却是不容小觑。   浅沫一下子站起。牙根处死死的蹦出了两个字:“泉玄。”   就是这个看起來风度翩翩的所谓的心怀天下的男子害死了她的亲人们。害的她家破人亡。害的她满腔仇恨生不如死面目可憎。   少年的紫焕见泉玄來了。心中暗道不好。还沒等到泉玄的面前就下跪为浅沫求情:“师父。她是误入神龙山的。并无恶意。”   “你闭嘴。”泉玄不听。见紫焕还在为浅沫求情。索性一下子把紫焕打晕。想了想又施手在紫焕的头上做着什么。   浅沫见他的动作。忽然想清楚了什么。:“住手。”   可是已经太晚了。泉玄已经完成了手中的动作。   “泉玄上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啊。就算是多少年前还是多少年后都是一样。”浅沫的话中尽是满满的讽刺。   浅沫终于知道为什么紫焕后來不认识自己了。原來是泉玄抹去了他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还真是够小人行径的。像泉玄的做法。   “你这妖女。休得胡言乱语。错入时空之人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是谁准你來勾引我的徒弟。”泉玄看起來非常气愤。就连说话也沒有一点客气的意思。   “勾引。呵呵。这词用的真是妙啊。可是泉玄上仙莫非眼盲耳聋。难道沒听到紫焕根本不愿意跟你走么   第四十三章 巧遇泉玄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那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跟你这个妖女沒有关系。既然你來了。你别想轻易的离去。就把命留下來吧。   泉玄把紫焕扶到一边。栖身便朝浅沫而來。   “那就看谁更有本事了。”浅沫的眼中的红光大盛。仇人就在眼前。就光这一个想法就足以让浅沫癫狂。   这次她一定要了这老东西的命。这是在过去。说不定只要眼下的泉玄死了。蛮芜的所有人就一个都不会死。他们会开心快乐简单平安的在那偏安一隅的地方活的很好。   想到这些。浅沫的手下攻的更加厉害。   但是泉玄毕竟是昆仑仙首。更是有些那么多年对战的经验。两人倒也不相上下。浅沫越打越顺手。全身的冥力在自身愤怒的情绪下增长的很快。   这便造成了不管在什么时候。浅沫的消耗都比不过自身修为的增加。   浅沫越攻越猛。招招狠辣。泉玄虽尽量的化解。可毕竟他们已经缠斗了一日有余了。所以体力渐渐有些不支。用出來的招式也沒一开始的那么强劲。   浅沫见状心喜。老东西。今日必定就是你的死期。定不让你逃脱了。   浅沫依旧全身心的应对着泉玄。泉玄本想后撤。却发现对面的女子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就是不让自己撤离这里丝毫。像是跟他耗了起來。   “泉玄上仙这是要去哪里啊。用不用浅沫來送你一程。”浅沫脸上嘲讽。手上虚晃一招。待到泉玄來攻时却灵动的闪到了泉玄的身后。一掌打向泉玄的背心。   这一掌。凝聚了浅沫所有的力量。受了这掌就算泉玄真的能活下來也算是命大了。“师父小心。”   说着浅沫的身上在后面穿过一柄剑。浅沫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喃喃自语道:“紫焕。”   紫焕收起手中剑。冲到泉玄的身边问道:“师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趁着那妖女现在受伤。去。给师父把她除掉。”泉玄吃力的举起手來指着呆傻在原地的浅沫道。   “师父。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且已经受了重伤……”何必跟这么一个女子过不去。   “你这是打算违抗师命么。”泉玄往严重了说此事。紫焕只好闭上嘴不再为这红衣女子求情。   刚刚那女子的那一声紫焕。叫的他心中一疼。可是他明明就不认识这个女子。   这女子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桃眼弯弯。身着红衣。这样的女子放在哪里都是非常让人瞩目的。如果他真的见过她认识她也不该记不住才对。   紫焕见泉玄的态度坚决。师命难为。紫焕又掏出自己的剑缓步朝浅沫走去。   “这你可怨不得我。是你不应该來这里的。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说出來只要我能做的都会帮你。”紫焕一步一步胸有成竹。   “沒有。我沒有遗言可说。”浅沫捂着她刚刚被紫焕刺透的伤冷冷道。   刚刚光顾着一心想杀了泉玄。却一点也发现紫焕的动向。真不愧是师徒啊。配合的真还真是亲密无间的。   “既然你不说。就不是我沒给你机会了。”紫焕也來了脾气。本來是见她一个小姑娘家起了怜悯之心。既然她不需要。他也沒必要枉做好人了。   浅沫现在心里非常气愤自己。为什么总在最后的时候不防备紫焕。明明知道他现在已经被他的师父泉玄抹去了记忆。但还是不相信他会对她这么狠。   浅沫想着。她总是这样。在不该相信紫焕的时候选择毫不犹豫的相信。结果两次都注定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这一次。不论是紫焕也好。谁也罢。谁都别想阻拦她杀了泉玄的决心。遇神杀神了。遇佛**。这就是浅沫现在唯一的想法。   浅沫的眼睛更红了。就像是一头困顿的野兽一般。发出低沉的声音。   紫焕不免心惊肉跳。这女子究竟是谁。师父虽是严厉。但是不乏仁爱之心。即使这女子是冥界的人。师父也不会如此赶紧杀绝啊。   难道是因为这个女子一不小心伤到了师父。师父生气了才会口不对心下了狠手。   紫焕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转过身去。又回到了泉玄的身边:“师父。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到底是因为什么您非得杀了这个女子不可。”   “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么。连师父的话都需要质疑么。”   “紫焕不敢。只是紫焕只想知道原因。”紫焕固执的半蹲下身子跪着。想让他的师父给今天的行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今天是必须要知道是么。”   泉玄拿紫焕的固执沒了办法。无奈中口气已经有些松软。浅沫也在旁边支着耳朵听着。按理说现在还是在很多事情发生以前。   浅沫拿起兵器便欲杀了泉玄。那是因为他是害死蛮芜众人的。万恶之首。   按理说现在的泉玄还不认识她。怎么会对她产生那么浓重的敌意。这个理由连自己都非常想知道。   “你还记得为师跟你说过的人世间分爱恨嗔痴么。”   “徒儿记得。”紫焕点点头。   “那你可还记得为师像你说过有一妖邪出世时红遍整个半空边。后不知怎么得。仙界和神界想要去寻却又不见了。”   “你可知道。师父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那是因为这个人和你是有关系的。你们注定会有一段纠葛不清的尘缘。更重要的是。这女子是咱们仙界和神界甚至六界的大祸害。今日在这里被咱们师徒二人遇见了。哪里有不除掉的道理。”   紫焕听完泉玄的话心中有一点点的质疑。这说这女子就是祸害。证据又在哪里。就算是这女子以后真的会为祸世间。倒时候再除去才是正理吧。   现在她又沒有为祸六界。这不是因为一个沒有边际的预言硬生生逼着这女子成为预言中的那种人么。   可是眼下紫焕实在不敢再与泉玄发生什么口角了。见师父如此难受心焦他还在与师父顶撞实在不是为徒之礼。   “呵呵。这话说的真是可笑。难道这世间有一千一万个像我这般的人。泉玄上仙也要在沒确定之前就除之而后快么。”   浅沫终于明白泉玄这么做的目的。怕当时蛮芜被灭。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泉玄怀疑是蛮夷中人杀了玉蝶和她腹中孩儿吧。或许更是因为他得到了什么消息。觉得蛮芜中人应该有传说中的祸害想要逼自己出來他好处理吧。   “你这妖女。休要胡搅蛮缠。为了六界的安宁。你一个人死又有何重要。就算是有千千万万的人像你一样。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呵呵。原來这就是你们上仙的真正嘴脸啊。宁错杀。不放过还真是有点意思啊。”   浅沫的声音哀戚如丧:“那我问你。你口口生生我为妖女。会为祸六界。你可有亲眼看见我为祸过谁。为祸过那一界。那一界被我浅沫为祸过。”   泉玄有些理亏:“这……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就算是杀错了。那错杀之人也应该不会怪罪才对。死重于泰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浅沫已经在拖延的时间里悄悄的包扎好伤口。再也听不下去泉玄那讨厌的论调;“都是放屁。”   紫焕看着突然爆粗口的女子。脸上又一瞬间的呆滞。这女子的性格。还真是够劲爆的。   脏话说的如此之溜。还真是少见的奇女子。看看把师父给气的。连腮帮子都一鼓一鼓的。跟青蛙有的一比了。   “满口的仁义道德。满口的天下苍生。实际上呢。全部都是子虚乌有。既是为了天下苍生。那么天下苍生的命还分有贵贱么。泉玄上仙的论调还真是好笑之极。”   “紫焕。你还在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骗子给我杀掉。我就不信一会儿她临死还能如此的牙尖嘴利。”   “师父.....”紫焕有些犹豫。说到底还是把浅沫的话听了进去。连自己都觉的师父有些偏激过分了。更何况是被师父当成妖邪的女子。其实紫焕就觉得这女子并不是什么坏人。若是。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刚刚怎么会被自己一剑刺伤。又怎么会把他和师父两个人放在眼里。依他看。不过是仙界某些无聊的人终日无事造出的遥儿罢了。哪就有那么邪乎了。   “紫焕。你是当真要与师父作对了么。好。你不下手。为师亲自杀了这个妖孽。也省得她以后祸害苍生。妖媚于你。”说着便幻剑而出支起身子强撑着要与浅沫再战。   “师父既然执意如此。紫焕听命就是了。只是师父的伤还是需要静静养着。师父一边等候。徒儿代劳吧。”紫焕见师父如此。也只好这么说道。泉玄听到紫焕这么说。嘴角上挂了一丝的笑意。他就知道他收的徒弟是不会不听他的话忤逆与他的。   现下紫焕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女子。只要这个时候把以后的纠葛断了。那么一切也就结束了。   第四十四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们师徒俩可商量好了。我在这里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浅沫邪邪一笑。狂肆出声。   张扬的笑容。泛红的双眼。眉目含情。流光溢彩。妩媚无状。就连说出的话不管是什么内容都容易让人跟着她的声音想入非非。   她看起來真的是符合妖邪的每一个特征。可是紫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的这个女子非是如师父所说的祸水。   “紫焕。……”还在磨磨唧唧的做什么。泉玄心中有些打鼓。紫焕向來是对师命莫有不从。从沒像今天这样反常。莫不是刚刚他抹掉紫焕的记忆之时沒有抹干净。   紫焕不再犹豫。师命不可违。这个女子又不肯服软。有什么后果也是她自找的非亲非故他何必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一再顶撞师父。惹师傅不快。   长剑出鞘。上面还沾惹着些浅沫的血迹。浅沫虽然知道此刻的紫焕根本都不认的她了。但是一个上一秒还在温情脉脉的男子顷刻间刀剑相向。浅沫心中依旧悲凉。   刚刚浅沫虽伤的不是心脏处。也不是什么致命的地方。可是毕竟被剑整个贯穿了。任凭浅沫修为再高。也只不过是硬撑出來的安然无恙。   浅沫脸上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无所谓的笑容。不再讲什么。首先朝紫焕身上招呼而去。所用的每一招式皆是狠辣。   紫焕应付的吃力。就连再一边休息的泉玄看的也是胆战心惊。   浅沫一丝不苟的应战。心无旁骛的一心制敌。紫焕疲于应对。毕竟浅沫的体力已经不支。表面上看是紫焕被她压制的无还手之力。可是只有浅沫知道。她本是想速战速决的。现在却 因为错估了紫焕此时的应对能力而变成了拉锯战。   时间拉长对她是一点好处的都沒有的。渐渐的。浅沫的脚步有些凌乱。手上也有许些的虚软。   紫焕见状趁机栖身而至。瞬间战局已定。浅沫雪白而修长的颈边已经多了一柄剑。   浅沫一点也沒见慌乱。反而把脖子往锋利的剑尖处送了送。锋利的剑上立刻出现了些新的血迹。   浅沫脸上笑意盈盈。被吓到的反而是紫焕。他握手的剑有些退让:“你疯了。”这个女子真的不想活了么。   “呵呵。”浅沫笑的笃定:“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么。”反而退步的人却是你。   “你真的是疯了。”如果自己刚刚不是往后错了那么一点。现在她的喉咙就被这剑割破了。她竟拿自己的命做赌。就赌自己会退让。这不是疯子才能做出來出來的事情么。   “呵呵……”浅沫正想说着什么。却闭上嘴巴。就连唇间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多了些许的讽刺。   “原來泉玄上仙对什么人都是如此狠绝啊。”看着紫焕慢慢软下的身子。紫焕今日可真是够可怜的。两次被自己的师父在后面暗算晕倒。   “你这妖女不必耍舌上功夫。要是今日不除去你。日后你必成我仙界大患。”泉玄的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浅沫的脸上笑意尽敛。:“可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你。你才是这六界最大的罪人。”   罪魁祸首还敢在这里无休无止的叫嚣。浅沫真真感觉恶心极了。   “你这妖女是什么意思。”泉玄有些疑惑。是玉骊那小姑娘发现自己的徒弟有点反常。他观察了好久。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根源。却发现这女子有一双妖异的红眸。   泉玄在给紫焕占卜的时候就曾经占卜过紫焕会和一妖邪女子情有纠葛。终祸及三界。看到浅沫的一瞬间。泉玄就能肯定就是这个女子。浅沫就是这三界中的危险。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却闯了进來。这不是上苍给他的机会么。   泉玄当然不想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才出现了半步紧逼的一幕。可此时浅沫的话让泉玄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是说你这不是在救三界而是在毁三界…….”浅沫说着心底的话。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讲清楚。或许可以避免以后所有的事情。   可是却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身子便的越來越虚无缥缈。可是岸边还是有一个‘浅沫’临风而立。   浅沫越心焦。却越不得靠近。最后却看见那情景中的‘浅沫’身上的衣服竟然变成了月牙白。就连眼睛都变成了一片墨色。泉玄一掌拍在那‘浅沫’的头上。   那‘浅沫’立刻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幻成了一朵曼陀沙华。   泉玄拾起地上的曼珠沙华。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运了块云彩把地上的紫焕托起。转眼便不见了踪迹。可是那离去的方向。分明就是蛮芜的方向。   浅沫的心中震撼不已。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谁能出來解释解释。   可能是上天听到了浅沫的心中想法。一个声音在暗中悠悠传來:“浅沫。我们好久沒见了。”   浅沫回头。身子也变得越发清晰。看像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浅沫却依旧能清楚的知道那黑暗中的人。   “玉骊。”   “对。是我。这么久不见。你还依旧记得我。真是我的荣幸。”   那虚空的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她慢慢的走出黑暗之中。站在光亮出。不适应的微眯着双眼。:“好久都沒见过这么刺眼的阳光了。还真是不太适应呢。也好久都沒见到我讨厌的人了。现在却活生生好端端的站在我的面前。”   “这世界。还真是对我玉骊残忍的厉害啊。”   浅沫笑笑。:“我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真的。”浅沫当然话中都是满满的诚恳。仿佛跟玉骊说一句话都觉得身上许多的蛇在爬行一般难受。   “沒关系。我一点都不介意。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我说的也是真的。你看到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了么。那不是谁的幻想。也不是谁的过去。浅沫。你知道那是什么嘛。”   浅沫不说话。心中好奇万分。却不愿意求这眼前的女子分毫。   “那是紫焕的记忆啊。是他隐藏最深也是最在乎的一段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只知当时的他有些奇怪。却也不知。原來在那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与我争抢不属于你的东西。浅沫。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的仇敌。”   说这些的时候。玉骊的声音沙哑却压抑。浅沫知道那是满含恨意的表达。   玉骊忽地转过身來。那脸上深深的狰狞的疤痕让浅沫镇定的面孔有了一点点的松懈。   “呵呵。你也被吓到了吧。说起來。这还是拜你所赐呢。是你把我还有紫焕扔到妖界去得。你还记得么。”   浅沫忍不住的恶心。但还是说道:“沒错。是我把你扔到狼群里。可是你明明就可以不受那么多的伤。这疤痕也明明可以消除。但是你却非要用这种方式妄想用道德和怜悯绑架自己心仪的男子。我把你扔到那里。让你可以陪着他。何尝不是给你提供了机会。”   浅沫顿了顿。接着讽刺道:“我又如何能想到会有哪个女子会如你这般。实用苦肉计竟然打算盘打到自己的脸上。还真是闻所未闻。“   “是啊。是我故意的。故意的又怎么样。只要他能多看我一眼。只要让他能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别说是要了我这张脸。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吝啬。   “可是浅沫。你为什么总是要出现。你为什么总是要挡我的路。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的阴魂不散。”   浅沫看着玉骊狰狞的面容。心底有些悲凉。这也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啊。她是爱的太深。也更是爱的偏执。可更是爱的沒有方式。沒有自尊。不懂自爱。   见浅沫不说话。玉骊的更加失控。她把两只手摆在浅沫的面前:“你看看。这是我的手。好看么。这是一双多么干净的手。但是又是一双多么污秽的手。你知道么。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因为有你的出现。”   “如果沒有你。紫焕就是我的。他不会爱上你。他心里会渐渐有我。我们会生活的很幸福。就连神族都已经默许。我们如此的天造地设。沒有你。一切就都完美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轻而易举就來到了这里么。那是因为有我啊。'   "我帮助了你。我帮你來到了别人一辈子都可能來不到的圣地。你不应该谢谢我么。浅沫。"   浅沫看着癫狂的额玉骊。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玉骊。紫焕呢。你把他藏在哪里了。你把他怎么样了。”   "紫焕?n你“你看看。这是我的手。好看么。这是一双多么干净的手。但是又是一双多么污秽的手。你知道么。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你。因为有你的出现。”   “如果沒有你。紫焕就是我的。他不会爱上你。他心里会渐渐有我。我们会生活的很幸福。就连神族都已经默许。我们如此的天造地设。“原來泉玄上仙对什么人都是如此狠绝啊。”看着紫焕慢慢软下的身子。紫焕今日可真是够可怜的。两次被自己的师父在后面暗算晕倒。   “你这妖女不必耍舌上功夫。要是今日不除去你。日后你必成我仙界大患。”泉玄的眼神中有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浅沫的脸上笑意尽敛。:“可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一切的起源都是你。你才是这六界最大的罪人。”   罪魁祸首还敢在这里无休无止的叫嚣。浅沫真真感觉恶心极了。   “你这妖女是什么意思。”泉玄有些疑惑。是玉骊那小姑娘发现自己的徒弟有点反常。他观察了好久。终于在这里找到了根源。却发现这女子有一双妖异的红眸。   泉玄在给紫焕占卜的时候就曾经占卜过紫焕   第四十五章 多年隐情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随着玉骊的声音越來越尖锐。情绪越來越失控。周遭的景色也画风突变。飞沙走石。戈壁荒滩。浅沫的眉头渐渐蹙起。   “你想知道为什么。”   “想。”   “因为我是浅沫。你是玉骊。就这么简单。”   玉骊思索片刻。刚刚受到的刺激也在这短短的对话中消失殆尽恢复往日的平静:“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事到如今。我已经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就算前面是悬崖峭壁。我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看我如今的样子。想必以你的聪慧也能猜到大概了。”   浅沫摇头。:“我大概能知道仙界此时的混乱定是与你有关。可是至于你为何要这么做。我真是想不通......”浅沫迟疑道。   “哦。那你离我近点。好好的感受一下。”玉骊像是打定了主意想要与浅沫猜谜到底。又像是在享受猫捉老鼠玩弄的快意。   浅沫心中惊疑不定。也沒有因为玉骊的口气便心生不快停滞不前。反而真的朝玉骊走近了些许。   玉骊也并无闪避。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处。   就这样。两个女子相视而立。浅沫脸色惊变。:“你怎么会......”   “怎会什么。怎会有一中若有似而无的死亡气息。怎么会有死尸独有的气味。怎么会阴寒似冥界小鬼。”   “因为我本來就是个死人啊。呵呵......”玉骊笑的自然。浅沫却听的胆颤。   死人。两百年。浅沫恍然大悟:“原來在蓬莱的时候那个血池根本就是你的。那萨米怎会。还是说你们都一样。”   “她。那个蠢女人怎会与我一样。那血池确实是我放在那里的。她不过是为我顶了黑锅。”玉骊道。   浅沫不解:“她怎么肯。”   “她如何不肯。我手中可是有她那见不得光的情人的魂魄。再者。她早已经是生不如死。那是成全了她。”   玉骊继续说道:“知道么。现在仙界的情况也不是与你完全无关的。”   “这是何意。”   “若不是你当时带人查到了我的储藏室。现在我也可能不会想着孤注一掷的拼这把。时间到了。我还不想归于尘土。我不甘心。”   浅沫即使再把自己的心包裹在硬硬的外表之下也不免动容。:“就算是你不想死。可是你怎么忍心那么对待你的师妹们。还有你蓬莱的弟子们。”   “不忍心。你说的真是有趣。我有什么不忍心的。在这世间我唯一在乎的就是紫焕。除去他别人是死是活有什么要紧。奥。对了。知道我是因为什么才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的么。”   “也是因为你啊…….”   “因为我。”浅沫已经沒法形容眼前的女子。她绝对是已经疯掉了。很多她都不清楚的事情玉骊都能把这事情推成她的原因。   这究竟是因果还是执念。浅沫觉得这是玉骊的自己给自己做的监牢。   在玉骊那里。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围绕着紫焕的。而得不到紫焕的心所有的原因都出在她浅沫的身上。   “是呀。因为你。对了。你知道你的族人们都是因为什么死的么。”   浅沫的身子一僵。除了玉蝶和腹中孩儿的原因。浅沫觉得应该还有自己的原因吧。她想知道。却害怕知道的那么清晰。害怕自己的猜测就是事实。   “浅沫。也是因为你哦。呵呵。你看。如果你早死了。那就不会出现以后那么多的事情了。你前一世闯进了神山。发生的事情就像你刚刚经历的事情同出一辙。只不过当时你也是个少女。那个境界时间是错位的。你不过觉得在那里几日。紫焕却已经看了你三千年。紫焕还是喜欢上了你。”   “我一直陪在紫焕的身边。最是知道他的一喜一怒。但是却总看不透他的心思。他总是看似亲近一触碰很遥不可及。我也知道他心中定是有着什么人的。因为他总是会出神傻笑。”   “那样子。像极了我想起他的样子。于是他在临走之前去找你表白心意的时候我就悄悄的跟在他身后。我看着他笨拙的关心。”   “你可能不懂。我当时看见他那时的样子心中的五味杂陈。原來他不是不懂的关心女子。只不过。他想关心照顾的女子不是我。呵呵……”   “他说要带你离开。你断然拒绝。我暗骂你沒有眼光的同时心中窃喜。可是我听见他哀求你的声音。我怕你心软。毕竟他是那么出众的男子。”   “知道泉玄是为什么会來的么。”   浅沫冷笑:“你带來的。”虽这段往事浅沫根本就不记得。但是一想到前世就跟着个女人纠葛起來。现在依旧为了紫焕不得不与这么恶心的女子斡旋。这是天意么。   “是我带去得沒错。紫焕不记得你了。还刺了你一剑。最高兴的就是我了。这证明他真的对你沒有特别的感觉了。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到最后泉玄那老东西竟然发了善心。还是给你了转世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在蛮芜是泉玄的安排。”浅沫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但是这一个消息我却是查了上万年才查出來的。如果不是如此。你哪里还能活到成年。”   浅沫低下头。思索着这混乱的关系。而玉骊就像是话匣子一般还在不停的说着。   “你一出现在紫焕的身边。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又阴魂不散的來跟我抢紫焕了。虽当时紫焕对你还沒表现出什么不正常來。但我却知道他一定会再次喜欢上你。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我思忖着怎么能不暴漏自己借刀杀人在紫焕还沒爱上你之前让你们再无可能。我寻找良机寻的我自己都快放弃的时候。终于机会來了。我无意中发现我的师父。蓬莱仙界最神圣的尊者她竟然有了身孕。且都有三个多月了。”   玉骊说着两只眼睛都在放光。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病态的兴奋当中。   “师父她老人家常常说我就像是她的孩子一样。她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但是为什么她还要有自己的孩子。她为什么还私下要把仙尊的位子让给我的小师妹而不是我。。”   玉骊冷笑:“她是个骗子。她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帮我解决了你。这是她的荣幸也是她的价值啊。你说呢。”   “你这个疯子。”浅沫找不到任何词语能形容的出眼前女子的阴毒。就连培养自己长大成人的师父和一个刚刚成型的小孩子都能下的去手。   “嘘。别吵。”玉骊神经兮兮的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在给你讲一个有意思的故事呢。你不要打断我。好好听着就好了。”   浅沫压住心中的怒火。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浅沫从來就不相信蛮芜中的任何人会无缘无故的去杀一个孕妇。原來竟是眼前的这个女子栽赃陷害。这笔帐总之今日一定要与她清算。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听完。不留任何的疑虑。   “可是我的师父。说我是她的骄傲的那个女人竟然拼着最后的一口气也把我杀掉了。幸好我之前有偷练禁术。只是这禁术你也知道。是有条件的。所以我就地取材。取了师父的血、心和脑汁。这一幕被玉环看见了。我也是不得已……”   浅沫不说话。不得已。不得已的把自己的师妹弄成那个鬼样子扔在那暗无天日到处都是血腥味的密室。那明明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个魔鬼是有多厌恶自己的师妹才能做出那种凶残的事情。   “不过都无所谓。只要你死了。只要紫焕的身边沒有你。一切都值得了。我让泉玄上仙相信蛮芜的人是因为你才要取孕妇的心等喂养。正好那阵子你为了讨好紫焕去取琉璃盏受了很重的伤却不知为什么好的那么快。我便正好利用了这一点。”   “本來蛮芜的人就都是些罪人。那么你们都死掉正好给我的师父和她腹中的孩子赎罪。也为了那些死在蛮芜众人赎罪。再者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红光普照却被蛮芜的人过海瞒天。那是大祸乱的征兆啊。这么多的理由叠加在一起。你想不死也难啊。”   玉骊脸上的表情享受。围着浅沫转了一圈。:“更何况你还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杀了那么多的仙兵仙将。”   说着这些的时候。玉骊是轻松而愉快的。这是她的开心和高兴的源泉。   突然。玉骊的脸色变得很宁静。额头的青筋都全部暴起。加之她脸上那深深的疤痕。看起來比浅沫看到过得小鬼还可怕阴森。   “浅沫。我明明还可以像之前那样。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然后杀一两个人就能供自己所需。这样我还是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时候把自己暴漏出來么。”   “我也很想知道。”浅沫笑笑。笃定她会自己说出來。   “因为我在冥界的眼睛看到了斗兽场的那一幕。更重要的是我发现原來你能活下來是紫焕拘了你的魂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第四十六章 印记已成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玉骊的牙齿在上下磨研。发出清晰的响动。浅沫面色如水。已是死敌。又有何畏。   “我无意间知道了一件事情。原來他为了你。就连蛮芜那些罪人都耗费修为的去救。他们一个个都已经转世投胎。过的很好。我不甘心。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杀了那么多的人。还把我自己也搞成现在的样子。却一点也沒伤到你分毫。他还是喜欢你。你还是活着。为什么。那我做这些究竟都有什么意义。”   浅沫的脸上是难以遏制的笑容。原來紫焕上次不是说的胡话。蛮芜的人都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她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兴奋。兴奋过后随之而來的是对紫焕的愧疚。   虽说不管怎么样。都是紫焕带人进入了蛮芜。即使亲人们转世投胎但也都不再是原來的自己。也不会记得浅沫是谁。但只有跟他们生活了那么久的浅沫知道这对他们來说是求之不得。   蛮芜的每一个人都有一段不想为人所知的过去。他们一直躲躲藏藏。就连小孩子都不能得见天日。他们的过错即使已经真心悔改能原谅接受他们的世人依旧不多。他们背负着难以忍受的过去。蜗居在那么一个荒凉的地方。这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从这一角度來说。紫焕这么做也成就了蛮芜每一个人的心愿。从此。他们可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了。   可是紫焕。却被自己折磨掉了大半的性命。至今。依旧是生死未卜。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浅沫不解。难道她就那么肯定。今日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因为今日之后。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倒要看看。紫焕会怎么对待已经完全变成收割人命的机器的你。哈哈哈哈......”玉骊笑的开心。   “到时候你说的话有几个人还会信。即使信。又能怎么样。他们都是你的同党。都会被六界之人追杀。和你一样。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不会有人怀疑我。”   “你想想。紫焕会如何对待为了私欲让仙界之人变成活死人的你。还有那凤鸾。听说他的徒弟彩荷......”   玉骊不再说下去。浅沫依旧知道她的意思。只要这件事被众人怀疑是她所为。那么她的结局只能是众叛亲离。   可是玉骊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冥力所带來的副作用。浅沫虽控制弑杀之欲控制的很辛苦。却并非沒有办法。又怎会让自己成为杀人的机器。   “你以为我在蓬莱的时候为什么会天天往你住的地方去。又与你故意表现的很亲昵呢。”   浅沫心中一颤。原來如此。这个女子的心思之缜密当真无人能及。蛰伏良久等待时机。好谋略。   浅沫不知道玉骊在那个时候对自己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但不论是什么。总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她如此处心积虑。所有的祸事皆因她玉骊一小女子的倾心不得而起。而浅沫一切的不幸也是因眼前这心机颇深的女子而起。这怎能让浅沫不对其深恶痛绝。   在浅沫的世界里。短暂的忍耐只是为了更剧烈的爆发。   事情已经这么清楚了。她还有必要再说什么再忍什么。今日不管发生什么。也一定要将这个做作的女人撕碎才能解了她的心头之恨。   浅沫全身的怒气盈身。双眼被红色完全笼罩。劲风自鼓。红袍翻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面前的女子攻去。   刚刚在那记忆中浅沫代替原來的自己。虽沒有真正受伤但还是稍有影响。再加之这是神潭山上。对她的冥力有所压制。因此浅沫只有八分的冥力可以调动。   即便如此。浅沫的來势也让玉骊心惊肉跳。虽说她一直未曾怠慢过修习。按道理來说她是以秘术修习。进度也是快之又快。然而跟浅沫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看來古老的占星术说此人孕育足可毁天灭地的力量并不是空穴來风的。   玉骊知道她不是浅沫的对手。却依旧沉着应对。身子随心而动。一下子便闪开了浅沫的一招。   浅沫也反手便又攻玉骊的下盘。玉骊反手去挡。二人转眼之间就已经过了不下十几招。   浅沫和玉骊都对面前的人有了新的认识。浅沫听闵阳说过练习这禁术之人修为会翻倍增长。她心中是做了足够的思想准备的。但是真正交手之后浅沫才知道这句话的意义。   以浅沫现在的修为來说。就算全盛时期的凤鸾和紫焕两仙界之中修为最高深的人联手都不是其对手。加上花栩。三个人一起。或有可以取胜的几率。   浅沫知道玉骊禁术的厉害。一开始便已经用了现在可以用出的最强修为來以期能够速战速决。免生枝节。但十几招过去了。玉骊竟无一丝的败绩。   这样浅沫暗暗心惊的同时更是下定了决心。定要除了这祸害才行。她浅沫沒那么高尚。解救什么世人。解救什么仙界之人。单是为了给亲人们报仇。为给自己报仇。以及为了彩荷姐姐。这个女子也是断然不能放过的。   她的恨。是由玉骊挑起。也该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完结。   玉骊则是对浅沫更加忌惮。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却沒料到这女子在这个地方。接近神祗之地还能发挥这么大的修为。真是不容小觑。   她虽修习的乃是禁术。身子却为仙人之身。更何况这里是紫焕的出身地。也是她出身之所。在这里只要她不显露邪术之身。她所有的招式都将会有成倍的威力。这只是她设局把浅沫引入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   可谁知。就算她如此的处心积虑的计算。在浅沫的面前她依旧还是这般不堪一击。   按道理说浅沫对付那穷奇尚需他人帮忙。该不会是如此修为。莫非她原來本是故意藏拙。自己机关算尽。终究还是错算一步。   不过也不要紧。玉骊本就沒打算跟浅沫拼修为争高低。她知道自己的强项本不在此。   打定了注意。玉骊不再吃力的装着应对自如。而是疲于闪躲。浅沫紧追不放。誓要将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杀之后快。至于玉骊在她的身上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有闵阳在总会有办法的。   退一万遍讲。杀了这个玉骊再无其他办法。浅沫也是愿意的。   如果沒有她。亲人们就不会死。她就不会如此糊涂的伤害紫焕。也不会对仙界的事情不闻不问导致彩荷姐姐也惨遭毒手。   只要能要了玉骊的命。此刻让浅沫付出任何的代价她也愿意。   玉骊的身影越來越慢了下來。抵挡浅沫的动作也越來越吃力跟不上速度。因此身上频频见彩。那血的颜色。却是很正常的红色。浅沫有些不解。眼下却不是解惑的时候。   浅沫乘胜追击。不依不饶。手上的动作越发的迅速。角度也越发的刁钻。玉骊的速度已经完全不能兼顾左右。浅沫看准了时机。朝着玉骊的胸口拍去。这一掌糅合了她的所有的修为。若那玉骊生生受了。就是再是妖邪之术便也会死的彻底。   玉骊自是也知。只不过她的速度确实已经跟不上了。勉强用右掌接下。却好像根本沒起什么作用。身子就如同飘絮一般被打飞了出去。飞出了很远带断了好几根粗壮之木最后像一个破败的麻袋一样趴在地上。喷出一大口的鲜血。   浅沫稳步向前。慢慢的走向那趴在地上的落魄女子。只要杀了她。一切就结束了。她的爱恨。她悲苦。至于其他。浅沫已经完全顾不得了。   在此刻浅沫的脑海中。只记得一个字:杀。   浅沫的脚一步一步稳健向前。就像是地狱走出的修罗。她的笑。她的红眸。在此时此刻更显妖异。   玉骊在地上趴了许久。依旧沒有能站得起來。浅沫很快便走到了玉骊的面前。   “你算计了这么多。可算计到了你也有现在这个时候。”   玉骊吃力的睁开眼。朦胧的能看见红衣女子眼中完全已经是红色。且那曼珠沙华的印记完全显露把女子妖媚的半张脸全部覆盖。   她轻轻的笑了。沒关系。尽管每一次自己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可是只要这代价能得到回报。就一切都值得。   浅沫不知道玉骊为什么在此刻还能笑的如此欢畅。她也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了。她现在所有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杀了她。   浅沫的脑海里一个声音一直不停的再跟她说:“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一切就都好了。杀了她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杀了她......”   浅沫无意识的重复道:“杀了她。杀杀杀。。。”   浅沫沒法抗拒心头脑中的声音。也不想控制。手中幻剑便欲将手中的剑刺向玉骊。结束了这个如此肮脏之人的性命。   玉骊心中其实是有些惊慌的。但事到如今。慌张也沒有意义。是她自己想要赌这一把的。看到不远处那一抹身影。玉骊笑的舒心。终于。她还是赌赢了。   第四十七章 邪性入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玉骊的嘴翕动着一张一合:“救我......”   浅沫冷哼:“不管是谁。都救不了你......”   浅沫的剑再有一分就刺进了玉骊的皮肉。却被一丝微弱的紫光缠住。   看到这紫光的浅沫严重一动。复又恢复了完全的红色。   “浅沫......”是紫焕的声音。她本以为再次听到紫焕的声音她会欣喜若狂。会开心流泪。会语无伦次。会心情复杂。但什么都沒有。   就连浅沫自己都很奇怪。她怎会那么的冷淡自如。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的态度。   可明明。紫焕是她最在乎的人。也是心中最惦念之人。为什么在她的眼中不过尔尔。   看着浅沫回过头來。眼神疏离。紫焕以为她还是在恨着自己。这段时间她总是这么看着他的。紫焕已经习惯了。这次却有些不同。之前浅沫的眼神虽是疏离。但那疏离之下都是复杂莫辨。现如今。那疏离是如此的纯粹。也是如此的平和。   浅沫人听见自己用着平静的口气对紫焕说:“你醒过來了。想必是已经入神潭之中修养过了吧。”   见紫焕要说话。浅沫打断:“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杀了这毒妇。”   说着手中的剑又要送出。谁知紫焕手上的紫光更甚。缠着浅沫的剑的那一丝紫光也更粗。   浅沫有些恼怒。:“放开。若不放开我会连你一起杀。”   浅沫说过很多类似的话。但紫焕都知道她是下不去手的。唯这一次。紫焕能感觉到浅沫身上散发出的冲天之煞。   “浅沫......”口气中带着无奈。   浅沫知道紫焕这么叫她的意思。看來想要解决了这个可恶的女子。必定先要过了紫焕这关了。   红衣女子转过身來。刚刚由于浅沫只是侧过身子。所以紫焕并沒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是这次浅沫是完全的转过身來面对着他。紫焕这才看出浅沫的不对劲來。   那印记。什么时候都已经覆盖到浅沫的侧脸上了。红色的花瓣。红的妖冶。雪白的肌肤上那曼珠沙华愈发的娇艳逼真。栩栩如生。根茎延伸到浅沫的脖颈下。整棵的曼珠沙华显露人前。   紫焕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掉到了不见其底的深渊。她。邪化了。那么她此刻还有几分是清醒的。还是说已经完全被弑杀的欲念所控制了。   “你到底还想说什么。”浅沫非常不耐烦的问道。   若不是这个男子对自己也算是情谊深厚。她早就连她一起杀了。哪里还容得他在这里沒完沒了的喋喋不休。坏她的事。   “浅沫。你还认识我是谁么。你又可知你要杀的是何人。”   “废话。你是脑子还沒好么。”浅沫皱起眉头。   紫焕被浅沫不客气的话噎的直直一愣。:“既是如此。你为何要杀她。”   他的伤本还未好。只是因为这里离神潭非常近。浅沫和玉骊弄得动静极大。紫焕是硬撑着來到这里的。刚一來到便见浅沫欲杀了玉骊。心中惊骇万分。   玉骊这些年的很多做法确实都让紫焕非常不满。但是她与自己自小在这神潭山长大。情谊自是不必说。就单以玉骊的身份來讲。浅沫这么做就是将所有的矛头指向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仙界之乱因她而起。蛮芜之事由他而起。她一心害我。我如何不杀她。”浅沫冷冷质问。   紫焕这是在挑战浅沫心中仅剩的那一点点因愧疚而起的耐心。浅沫觉得自己脑中的那根名为忍耐的弦此时绷得紧紧的。马上就有崩裂之态。   玉骊挣扎着起身。却被浅沫狠狠的踏在脚底不能动弹。只是眼中泛泪的看着紫焕道:“她……她已经沒有理智了。焕哥哥救我……”   说着又被浅沫撵搓着突出一口鲜血來。   紫焕更加着急。按理说他是相信浅沫的。浅沫的性子他也算了解。她是不愿向任何人解释什么的。一旦说了。必是真的。   可是浅沫的情形看似完全入邪。是否还保有理智尚不好说。她说的事情又完全沒有可能性。仙界的祸乱、蛮芜的事情与玉骊怎会有关。   “浅沫。你先放开玉骊。有事我们再慢慢说。可好。”紫焕用特有的温润嗓音说服浅沫。希冀她能先放下暴戾之息。把事情说清楚。   虽紫焕说的委婉。但浅沫还是敏感的知道紫焕并不信她的。她更为烦躁。心中的暴怒已经再也压制不住。   浅沫的双眼红的发紫。妖冶无双。红裙翻卷。白皙的皮肤上曼珠沙华的印记发出阵阵的光亮。   “懒得与你啰嗦。既你心疼。杀了你与她作伴就是。”说着把脚下的女子狠狠踢到一边施了禁锢。转眼便已经來到了紫焕的面前。   那身影快似闪电。连浅沫自己都觉奇怪。她的修为竟然在这么短短一瞬的时间又提升了数倍。且施展起來再无压制。就连神潭山上任何的气息都一点影响不到她。   可她脑中更深的并不是疑惑。而是如鱼得水般的快意。好似心中最后一层枷锁已被冲开。从此便无挂碍。   紫焕重伤未愈。本早已不是浅沫的对手。在浅沫如此的修为下。只有看的清楚的时间。却无闪躲的时间。一招未过便已经被浅沫掐着脖子拎了起來。   浅沫深红的眼珠死死的盯着紫焕。看着紫焕呼吸急促。连脸也憋的酱紫。浅沫脸上依旧清冷。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杀了那个女人。杀了阻挡她的所有人。杀。   就连紫焕此时的表情和脸在浅沫的眼中都是很模糊的。清晰的是漫天遍野的红色。   浅沫此时是有些疑惑的。她失去的是控制弑杀之欲的忍耐力。不是所有的感知。她有些不懂。为何刚刚还是各种颜色的世界此时在她的眼中都是一片血红。看不到边际。   浅沫的受伤继续用力。紫焕想发出声音來叫醒浅沫却始终不能如愿。紫焕不怕死。更不怕死在她的手上。   紫焕只怕浅沫真的会成为祸乱六界的人。那么任谁都救赎不得她的罪过。   浅沫的存在本就是神界的疏忽。若是一不小心把神界的那些潜心修炼之人惊扰到。那浅沫的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再者。若是她真的变得嗜杀成性。那六界就真的要乱了。要死多少无辜的人。要撒多少鲜红的血。紫焕真的是不敢想象。   可是即使紫焕现在有再多的想法。也只能在浅沫手上感受着窒息的不适。并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浅沫感觉手上沒有了挣扎。恍惚间撇见紫焕身上的一抹紫色。心中酸痛难当。手上也沒了力气。   紫焕沒了支撑。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禁锢中的玉骊眼睛睁大大的。全身颤抖。:紫焕。我所有的一切筹谋都是为了你。若是你都沒有了。我还争个什么劲儿。我又算计什么。   玉骊调动全身能调动的力量。正欲露出本体來与浅沫拼了。却见地上的紫焕手指微动。   玉骊泄了气。全身瘫软在地。脑袋也恢复了运转。口中哀戚喊着紫焕的名字。   浅沫听见玉骊的声音。刚刚软下的手复又握紧。右手虚空幻剑。直直便欲刺向玉骊。此时的浅沫已经快要忘记为什么要杀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又是谁了。   她现在所有的念头都是杀了这个聒噪的女子。都快吵死了。   浅沫此时的速度并不算快。但看在玉骊的眼中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为什么她等的人还沒到。再不到她也只能趁着紫焕晕过的时候让隐在暗处的人出面帮她抵挡一阵子了。   玉骊算着浅沫的速度。手上已经掐好了决。只要浅沫到了这里她就把那人叫出赌一把。   让玉骊沒想到的是。浅沫刺出的剑还未到了自己这里。她也还沒來的及放出唤决。那一袭紫衣便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浅沫的剑穿透了紫焕的腹部。玉骊只能愣愣的看着挡在她面前那宽旷的背影。   为什么。他明明不爱自己。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情况出现。她不愿。她一点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他的旧伤还未好。便又受了这么重的伤。   都是浅沫。这个毒女。玉骊的指甲慢慢的便成黑色。却在听到一声惊叫之时乍然收起。只是徒劳的低声喃喃喊着紫焕的名字。   在剑刺穿紫焕的身体之时。浅沫的心就像是被千万个细针同时在扎着似的生疼。那血的颜色。似乎比其他地方的红色更深一些。   深的让浅沫觉得烫着热气。浅沫又看到那紫色了。浅沫不懂。为什么总会见到那紫色。为什么一见到紫色她的心就会撕着的疼。   可是那紫色。就自己能看到的唯一一点其他的颜色了。   在浅沫的眼中。所有的东西。就连自己的手。其他人的脸都很模糊。都是红色的。   浅沫也听到了那尖叫。那尖叫声听起來很熟悉。那声音像原是日日都在耳边一样。   浅沫转身去寻。却只看到一高一低的身影。依旧还是红色的。   第四十八章 拼死拦截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那稍矮一点的似像是女子。浅沫的脑子混乱。她知道。这女子该是认识的。但一时却想不起是谁。至于旁边的男子。更是一点印象都沒有。   浅沫心中烦闷。今日杀出的程咬金真是多。不过是要杀一个女人罢了。一开始紫焕与自己说教。现在又來了两个。真是不胜其烦。   “你叫的吵死了。”浅沫手中的剑直直指向暗痕。   暗痕一愣。沫沫这是怎么了。怎会挥剑相向。   “沫沫……”暗痕的话语中充满了受伤。浅沫从沒有像现在这样对过她。暗痕差点就以为要失去浅沫了。心中的那担忧刚刚放下。却被浅沫疏离的眼神和话语刺痛。   “沫沫。我找你好久。”找了那么久才找到沫沫。沫沫却不喜欢她了。   闵阳心疼暗痕眼中噙着的眼泪。要知道自从和浅沫分开。小丫头一直都沒合眼。连话都很少说。一心找浅沫的行踪。他们相伴了一路。闵阳还是头一次见暗痕有这么认真的一面。都是为了找到浅沫。   现在好不容易他们找到了浅沫。浅沫冷眼相对。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地上的紫焕。被困在那里的玉骊。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沫沫。你的脸……”暗痕惊骇。沫沫的印记怎么这么快就长完全了。   闵阳听到暗痕的话赶紧顺着她的目光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浅沫的侧脸上竟然蔓延了一株曼珠沙华的印记。   闵阳是最早知道浅沫的印记的。对这个东西还研究了很长时间。自是知道这满铺的印记意味着什么。   闵阳把欲要冲到浅沫面前的暗痕死死按住。:“别过去。浅沫已经失去理智了。”   暗痕的双肩一僵。继而眼睛中全是震撼。浅沫虽跟她说过这一天早晚会來。可是不该是怎么早啊。   暗痕不相信的摇头。狠狠的咬着嘴唇不让眼中的泪珠滚出。:“骗我。不会。”   闵阳知道暗痕在什么事情包括对自己的事情上都不会太过固执。但是一碰到浅沫的事情是九头牛都拉不住的。是以也不再解释什么。   闵阳本就生疑。浅沫虽一直说恨紫焕。要寻紫焕报仇。但是却从沒如此狠辣且下手毫不犹豫的时候。   原來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这就麻烦了。闵阳皱眉。   若是自己能够控制住浅沫。还能以针灸之术稍稍压制一下这邪性。但眼下就连紫焕和玉骊加起來都不是浅沫的对手。光凭这他和暗痕。哪有半分的胜算。更何况。让暗痕对浅沫动手。简直比登山都难。   闵阳思索着对策。手上稍一疏忽。暗痕便已经向浅沫奔去。   “沫沫。我是暗痕。暗痕。痕儿。你喜欢我。”口中不断的说着。喊着浅沫的名字。声音中带着丝丝哽咽。   浅沫手上的剑依旧抓在手里。却沒有攻向暗痕。这小姑娘的声音真的很熟悉。她说她是暗痕。暗痕是谁呢。   暗痕是谁。为什么她会认识自己。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   浅沫一愣神的功夫暗痕便已经冲到她的面前。完全无视与浅沫手中的剑。紧紧的拽住浅沫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沫沫。沫沫。别不要我。我是痕儿。”   这大胆的举动让后面紧跟着的闵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这若是平时的浅沫虽脾气喜好有些捉摸不透。但是绝不会害暗痕性命。但是此时此刻。她连紫焕都一剑穿过去了。更何况是跟在她身边沒多少年的小尾巴。   闵阳想冲上去趁机把暗痕带离浅沫的身边。   却见浅沫口中默默喃喃自语的叫着暗痕的名字。就连手上的剑都已经幻沒了。反而伸手去摸暗痕的脸。:“痕儿……”   “是。沫沫。我是痕儿。回家。我们一起。”痕儿见浅沫像是想起了自己。惊喜万分。她离浅沫很近。自是知道浅沫的印记已经完全显露了。这就说明。闵阳说的是真的。浅沫是真的沒有理智了。   可是她还记得自己。那是不是就证明浅沫还是可以控制自己的。   只要回到了冥界。把离君花栩他们全部聚集。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浅沫的眼前依旧是一片红色。但是她的脑海中依稀的记得暗痕的样子。是一个很漂亮乖巧且话少的小姑娘。浅沫对暗痕有种亲切感。就连心中时时涌起的杀戮的念头都淡去不少。   浅沫的心中虽平和了。但眼前那紫色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痕儿。紫焕…….紫焕…….家。我的家在哪。”   暗痕一愣。道:“沫沫。回冥界。”   冥界。浅沫脑中沒有一点的印象。心中暴戾之气又起。冷不防的狠狠把暗痕推了出去。:“胡说。我的家不在冥界。是哪呢。对。是紫梯宫。紫梯宫。昆仑仙界。我要回那里。”   暗痕稳住身子。赶紧拉住要离开的浅沫。暗痕虽心思恪纯。但并不愚蠢。莫说仙界对他们这些冥灵向來是沒有好脸色。就单以浅沫现在的身份前去就不合适。   更何况浅沫刚刚才伤了那紫焕。现在紫焕上仙还是生死未卜。再加上浅沫现在的样子。去昆仑无非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就是真的像那些人传言的杀戮仙人。要么就会被那些仙人除掉。   不管是哪一种结果。暗痕知道那都不是浅沫心中所想。更何况她既还在这世上。就绝不会让浅沫受到伤害。   浅沫心中怒气横生。今日这是怎么了。她想干什么都不成。想杀了那个女人。紫焕不让。想回紫梯宫。暗痕不让。这些人真的是很烦人啊。浅沫现在真想把眼神的人全部杀之而后快。   刚一抬手。那紫色却在眼神忽又出现。惹的她烦闷。浅沫放下手。狠狠的低喝:“放开手。”   “不”暗痕不仅沒有放开拉着浅沫的手。反而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浅沫的腰身。   浅沫的眼前红光突闪。精光涟涟。看的闵阳脖子后都是一层的冷汗。   闵阳有心叫暗痕不要冒险。却不得不闭嘴。因为此时也只有暗痕能阻止浅沫了。   闵阳的手心里都是冷汗。紧紧的盯着浅沫二人。身子也不断退让在她们的斜后方站定。这距离不远不近。只要浅沫有一点的动静。自己冲上去救人是最佳的位置。   浅沫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暗痕死死的抱住。力度之大。浅沫都觉得自己的腰身有些许的勒痛。   浅沫心中知道暗痕的感觉是应该是自己不愿伤害的故人。死死的忍住想一下子捏死暗痕的欲念。用了些功力一下子把暗痕震开。刚欲走暗痕又已经抱上她。   浅沫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她觉的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快用尽了。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固执烦人。   这次浅沫用了三分修为。直接把暗痕震了出去。然后连头都沒回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浅沫知道这是一个人下的禁界。竟是生生的虚空双手欲撕开一个口子。   闵阳过去接住暗痕。暗痕却眼见浅沫要出了这境界。只要出了这里。其他的境界对浅沫更加沒有一点禁锢的作用。绝不能让浅沫去昆仑仙界。   暗痕气血翻腾。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双眼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浅沫。   闵阳心中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他的修为不高。浅沫又根本就认不得他。:“痕儿。你怎么样。你先别动。我给你诊诊脉……”   暗痕一把推开闵阳的手。:“沒时间。”说着又朝浅沫飞去。   这一次她只字未语。动作也悄无声息。闵阳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依旧是配合着暗痕。装模作样的说:“你这内伤很重……”   闵阳口中说着。双眼却跟随着暗痕的身影。他今日的心脏还完全沒有落下來过呢。这真是一场恶梦。   只愿暗痕能成功吧。闵阳心中打鼓。   闵阳牵挂着的暗痕转眼便已经站在了浅沫的身后。浅沫正运气功力生撕界口。这需要全身心的投入。不可马虎。再者她很清楚暗痕绝对不可能再有力气站的起來。却根本沒想到暗痕会把生命的潜力都用上。   浅沫这一疏漏直接导致了暗痕行动的顺利。暗痕刚到了浅沫的身后。用生命之力激起全部潜在修为。集中在右手上。朝着浅沫的脖颈后狠狠的砸去。   暗痕心中窃喜。万幸。她竟然得手了。   可是浅沫怎么却一点都沒动静。难道是自己的力道还不够大。   浅沫心中暴怒。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她好心留她一命。她却如此回报。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浅沫在昏倒之前一掌将暗痕拍了出去。她也陷入了昏迷。   暗痕像一片残叶一般飞了出去。闵阳赶紧过去把暗痕接在怀里。拿出药來与暗痕喂下。   暗痕的嘴角是扬起的得意的笑容:“做到了。”   “是。你做到了。我先看看你的伤。”闵阳的喉咙发涩。为什么受伤的不是自己。为什么他这么沒用。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屡次在自己的面前受伤。他真的恨自己是个无能的医者。什么都做不了。   第四十九章 终见神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暗痕想阻止闵阳探究的手。却还是松手由着他去。他早晚是要知道的。   “你。你动用了身体潜能。。”闵阳惊诧道。这股力量是修习之人都有的。不到万不得已生死攸关之时谁都不会用。甚至很多人宁愿死也不会动用。   只因用了这一次以后不仅会变成废人一个。且终身疾痛缠身。   这就意味着。这么一个纯真的小姑娘也许以后都将缠绵病榻。像个玻璃人一般不能有一点的差池。就算是小病小痛也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是。”暗痕知道闵阳此刻的心情。她也很难过。可是沫沫。沫沫既是她的恩同再造的主人。更是她看的最重要的亲人。为了她即使是要了自己的性命暗痕也不会犹豫。可终究她是对不住闵阳了。   闵阳沒有说话。紧紧的把这个倔强的小女人搂在怀里。许久。暗痕听见闵阳沉闷的话:“别怕。有我在。”   闵阳在心底里暗暗想着。若是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不能照顾。他就真的枉为医圣了。沒关系。至少她还活着。   而他们共同关心的人。也沒有出事。只要她们都好好的活着。他总会有一天找到医治的方法。   “嗯。”暗痕狠狠的点头。她相信他。   闵阳拿出药丸递到暗痕的嘴边。刚刚浅沫那一掌已经严重的损伤了暗痕的筋脉。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尽力的弥补了。   暗痕张嘴乖巧咽下。强忍着身上的不适。道:“紫焕……”   暗痕知道浅沫此时伤害了紫焕并不是出于真心。若是紫焕真的死了。浅沫就更不可能会有真正恢复理智的那一天了。   闵阳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虽说暗痕是因为浅沫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闵阳却沒有一点的憎恨。因为浅沫不仅对暗痕來说很重要。对他來说也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的。   他曾经欠下她许多。现在依旧沒能保护好她。   至于她身上唯一一点的希望。闵阳是绝不会就此放弃的。   这一切发生看似巧合。看似是暗痕唤起了浅沫的记忆。可是闵阳知道。是他们出现的时机正好在紫焕被刺穿之后。   浅沫虽看似铁桶一般对紫焕受伤毫无反应。但她提到家就想到了紫梯宫。这只能说明正是因为浅沫刺穿了紫焕这一事实刺激了她的心。浅沫才会有那片刻的清明。沒有对他与暗痕痛下杀手。   若是他们在这之前出现。就光凭着他与暗痕两人。怕根本就不能唤回浅沫的一丝人性。   闵阳这么想并不是妄自菲薄。只不过他明明白白的看的清楚浅沫对紫焕的情意罢了。   “你在这里歇上一会儿。我去看看。”   “嗯。”   闵阳幻出一张软榻。小心翼翼的将暗痕放于塌上。   暗痕有些不自在。她从小到大在冥界都是一个人。后來虽有浅沫。但浅沫和她均是大大咧咧的。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候。   “夸张。”暗痕小声嘟囔。即使她真的不能修习筋脉亦是受损但有沒这么娇嫩吧。   闵阳沉下脸來。声音也很是严肃:“乖乖躺着。我还可以更夸张。”   暗痕知道她刚刚的擅自妄为已经惹恼了这个看似暖阳一般的男子。不敢再顶嘴。乖乖的躺着。吐了吐舌头。:“知道了。”   闵阳依旧沒有笑模样。转身走向躺在血泊中的紫焕。   一代仙首。这已经是最近这些日子闵阳第二次见到这样的紫焕了。   这个男子。不过是犯了一个错误。却用了所有的心血去偿还依旧不可得。情之为物。是福是祸还真是不好判定。   “闵阳仙人。你快看看紫焕。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他一开始的伤还沒有好。就……”玉骊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其实玉骊和闵阳都是知道的。紫焕的伤看起來骇人。但是一來并不是要害之处。二來在这神潭附近。紫焕的伤口愈合的很快。这地上猩红的鲜血都是一开始刺穿时流出的。浅沫抽走剑以后沒一会儿紫焕的伤口便已经自愈了。   之所以闵阳并不是很着急。也是这个原因。   玉骊见到紫焕被浅沫的剑生生的刺穿。激动之下都已经忘了这一点方寸大乱。差点就坏了计划。现在想來依旧是后怕不已。   差点一不小心算计浅沫变成了作茧自缚。幸好这两个蠢货來的及时。只是可惜浅沫竟被那个不知名的小丫头拦住。   玉骊心中惋惜。同时也有点不解。按理说浅沫已经变成了弑杀绝情的机器。刚刚怎会对这个小丫头手下留情。   看來有机会定要把这个黄毛丫头除掉才行。   玉骊眼中含泪。心下算计。虽演技颇湛。但闵阳本就敏感心细。是以总觉得玉骊不对劲。   但闵阳想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玉骊心仪紫焕。这是三界皆知的事实。她此时的反应算是再正常不过才对。   闵阳向來总爱与花栩唱反调。但是在对玉骊此人的判定上。兄弟俩却是一致。这女人。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这么纯良。   虽心中不喜。闵阳还是挥手解了玉骊的禁锢。递给她一颗丹药:“玉骊仙尊吃了吧。这是闵阳新炼制的丹药。对疗治内伤有奇效。”   玉骊撑起身子。接过闵阳的丹药。放入口中。:“谢过闵阳仙人。我沒关系。你还是先看看紫焕吧。”   “嗯。”闵阳不再与玉骊寒暄。低头仔细为紫焕查看起伤处來。   “紫焕在來这里的时候已经在神潭呆过。”闵阳问道。   “是。可有什么不妥。”玉骊紧张的问。   “并沒什么不妥。很好。现在这一剑虽是刺穿了他的身子。不过幸而他在神潭把之前的伤疗了大半。并且可能吃过什么疗伤的圣药。现在这一剑的伤口很快愈合。所以伤的并不是很重。只是流了些血。再把他放入神潭之中。很快就会醒了。”   玉骊放下心來。缓缓的舒了口气。:“这就好……”   闵阳见玉骊全身是伤。狼狈不堪。却还是惦念紫焕的伤势。一点也不呼痛。心中也有所感触。   这个女子。虽闵阳对她的性格是有些成见的。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对紫焕很是用心。   “玉骊仙尊把收伸过來吧。闵阳虽不才。却在医治伤痛上略懂一二。”   玉骊眼神有些闪烁。笑着道:“若是三界中的医圣都称是略懂。那可还有谁敢称医术高明。只是玉骊并不大碍。现在最要紧的是紫焕。神潭离此处不远。劳烦闵阳仙人送紫焕去一趟了。”   闵阳虽不懂玉骊不让他看是何原因。只是既然她已经拒绝自己了。他自然也不会再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也好。只是玉骊上仙现在这样子……”闵阳有些为难。看玉骊的样子她该是知道神潭的具体位置的。但是她现在的样子。要怎么给他带路呢。   “无妨。只要出了这境界神潭就近在眼前了…….”玉骊幻出一柄剑來割破了手掌。用了些法术把那红色的血珠抛向身后的大树。   只见那树瞬间便变成了红色。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一阵沙风狂啸而过。身边的景色全都变了。   当闵阳和暗痕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都被眼前的美丽景色深深的震撼到了。   这才真的叫做人间仙境吧。落日余晖。大雁纷飞。山峦隽秀。树木繁杂。落英缤纷。最是出奇的是位落于正中的碧潭。   波光粼粼。清澈见底。最神奇的是这潭水竟是一个阴阳图。一面是碧色。一面红色。   而阴阳两极的极眼更是奇特。竟是两个一黑一白的奇峰。奇峰险峻。蜿蜒而上。望不见两处奇峰的尽头。两个奇峰之上各自盘着两条巨龙。那龙有眼而无珠。相对而吼。那神态逼真。威势摄人。   玉骊像是早已经司空见惯。提醒闵阳道:“闵阳仙人。这便是神潭了。劳烦闵阳仙人把紫焕放进蓝色潭水中。过半个时辰后放入红色潭水中。之后每半个时辰换一面。过一天后间断两个时辰换一面。第三天半日换上一次。该是过了三日紫焕就会好了。”   闵阳点点头。把紫焕放入蓝色神潭中。紫焕的身子才刚刚完全进入潭中。闵阳和暗痕便听到咔咔的声音。不过半刻钟。紫焕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冰柱。   闵阳不解的看向玉骊。见玉骊并沒有什么担心的表情。闵阳便知这样对紫焕并无坏处。   闵阳回到暗痕的身边坐下。暗痕示意他把手拿过來。闵阳虽是一头雾水。还是依她的意思把手递了过去。   暗痕不着痕迹的把闵阳的手心摊平。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闵阳的神情一变。身子不自觉的挡在了暗痕的面前。   闵阳声音清冷的问道:“不知玉骊仙尊怎会在仙界大乱的时候出现在这里。又怎会对这神潭山了如指掌。”   玉骊一愣。还以为这两个蠢货发现了她什么事情呢。原來竟然是对这么简单容易解释的小事生了疑心。   “实不相瞒。我也是神潭山出生并长大的。”   第五十一章 处置方式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闵阳疑惑:“玉骊仙尊不是出身……”   “出身蓬莱。其实并非如此。我也是出自神潭。因师父非常疼爱我。世人以讹传讹罢了。”玉骊解释道。   玉骊见闵阳依旧是全身紧绷的样子。继续解释道:“闵阳仙人可知刚刚为何那么轻易的便出的了那幻境。非他。只因玉骊也是这神潭山出身的。神潭山或许对于外人來说是非常神秘且封闭的。但是对于这里的每一个生灵來说。是平等开放的。”   “刚刚那个境界其实我也不是真正知道界眼在哪里的。只是不管是什么境界。只要我们出身神潭山的一滴血便可破了。”   闵阳点点头。确实有的对付外人的境界会如此设定。如此这般说來。玉骊对紫焕非常人的感情和她对这神潭了如指掌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你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此。”闵阳问。   玉骊笑笑。:“说來惭愧。我蓬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毕竟是经验尚浅。历练不足。竟不能控制这失控之局面。本想着回族中取件东西顺便看看紫焕可在。”   “一进神潭山便有精灵向我告知有人闯入。我无意插手。但却听见似有人看见了紫焕。因为紫焕自去了昆仑之后就沒回过这里。容颜改变。因此好多精怪一时都沒能将他认出。”   “我匆匆赶去。只见紫焕一人伤重在地。便把他背到了神潭中疗伤。我出去探情况时。遇到了浅沫。”   “浅沫在我蓬莱住过些日子。外间怎么传说我本也是不信的。却不承想……”   玉骊说到这里。似乎情绪激动。语气中依旧带着惊魂未定。暗痕看不惯她的样子。小小声的道:“做作。”   玉骊只顾演戏。自然沒注意到暗痕的口型和小如蚊蝇的声音。但是坐在暗痕身边的闵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这小女子。可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什么是委婉。   闵阳有些忍俊不禁。他心中其实也是讨厌玉骊此时的样子的。但是出于尊重少不得要装上些许。或许正是因为暗痕什么都放在脸上。他才会如此放不下这小小女子的吧。   玉骊等了一会儿。见两人谁都沒有接茬问一句的意思。稍有尴尬。但玉骊并不是沒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这点小小的尴尬算什么。   玉骊自己接下去:“谁承想我本是好心好意劝她不要硬闯禁地。她却不等我说完就突然发难。我不知她修为已到了如此的地步。不是敌手。吃了大亏。”   暗痕小小声道:“活该!”暗痕一直跟在浅沫的身边。对玉骊也听说过。现在见了。果然就像浅沫说的一个样子。一副讨人嫌的样子。   闵阳捏了捏暗痕的手。示意她要有所收敛。怎么说也是在人家的地盘。这么嚣张真的好么。但他眼中的笑意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暗爽。   这回暗痕的话说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比之前的声音大了些许。玉骊听得一清二楚。果然是跟浅沫那女人是一路货色。   哼。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敢羞辱她。玉骊的眼底闪过一丝阴蛰。   玉骊眉头紧锁:“我见浅沫的样子。像是已经完全坠入了魔道。她不分青红皂白什么话都不问便要致我于死地。要不是紫焕。恐怕我现在早就死了。”   “玉骊仙尊的意思是。浅沫想杀了你。是紫焕救了你。”闵阳问道。   玉骊点点头。:“浅沫现在的修为真可谓是登峰造极。紫焕与我都不是她的敌手。幸好你们及时赶到并且控制住了浅沫。不然众生恐怕更要有一场浩劫。”   “紫焕他为我挡了浅沫那一刀。想必最痛的不是身子。而是心吧。他在浅沫那孩子身上可是易于厚望的。却沒想到他悉心教导的孩子竟然真是邪魔之流。唉。造化弄人啊。”   “浅沫不坏。”暗痕恶狠狠的瞪着玉骊。她绝对不准许任何人说沫沫的坏话。沫沫是这三界中最善良的女子。   玉骊一愣。笑着说道:“我自然知道浅沫本性不坏。可是眼下她已经理智全无。刚刚两位也已经看到了。她现在可是谁都不认的……真是可惜了这个孩子了。”   闵阳在玉骊的语气中察觉出不对。:“玉骊仙尊这话像是话中有话。还请明白示下。”   “仙界已乱。祸乱未平。此时绝不能再出任何的差错了。”   “那是自然。”闵阳点点头。可这与浅沫有什么关系。这仙界再乱。终究也只是仙界的事情。   “浅沫此时修为精湛。且神志不清。嗜杀残忍。若任她如此。怕是不妥……”玉骊斟酌道。   现在只有她和闵阳暗痕二人在此。而闵阳暗痕两人明显都是浅沫那边的。不可能帮着自己。所以不可说话太过、操之过急。   闵阳此时再也崩不住自己的脾气。泥人还有三分的泥性呢。玉骊此刻能活命还要看他闵阳。竟在此时就打他好友的主意。   “玉骊仙首觉的应该如何处置浅沫呢。”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來。   玉骊知道此事不宜在此时再深说下去了。反正这件事即使自己不提。就凭着浅沫现在这副样子。离天怒人怨也不远了。何苦现在自己做这个恶人。   “处置。我刚刚也说过了浅沫本性并不坏。紫焕又素來看重这个小徒弟。既然现在浅沫已经晕过去了。此时也对三界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这处置二字自然也是用不着的。”   闵阳追问道。颇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架势:“那玉骊仙尊刚刚的话是何用意。”   “闵阳仙人不要这么紧张。我知道你和浅沫向來亲近。但是一切只为天下苍生计。再者。我并非相对浅沫有什么不利之举。只是想提醒闵阳仙人。此刻浅沫已然沒了神志。她之前也做了不少的错事。若是被有心人得知……”   “因此我是想提醒闵阳仙人。一定要看好浅沫。不然这后果必定是你我都不想看到的。”   闵阳笑笑:“自然。多谢玉骊仙尊的提醒了。”   暗痕撇撇嘴。真是个假惺惺的女人。明明恨不得沫沫马上去死。面上却处处都成了为沫沫着想。   “何必客气。浅沫虽现在已经是冥界的冥尊。也已经堕入邪道。但说到底也是紫焕的徒儿。紫焕的徒儿就好比是我的徒儿。即使她真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原谅的。”   暗痕邪火上头。什么意思啊。好像紫焕是她的私有物一样。他们不过是一起长大。又不是夫妻。紫焕上仙明明就喜欢沫沫一人。现在却被这个女人标榜成一家。   暗痕越想越觉得气闷。沒好气的道:“不需要。”浅沫做什么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來原谅了。   闵阳有些尴尬。:“实在不好意思。暗痕刚刚受了这么大的变故。心情不是很稳定。望玉骊仙尊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玉骊笑的温和:“沒关系的。我不会与她计较。”   “那便好。那便好。”闵阳忍着被暗痕掐疼的痛楚神情扭曲道。   闵阳拉下暗中作怪的暗痕的小手紧紧握住。这小女子下手可真是毫无留情黑的很。疼的闵阳现在腰身处还是疼痛不止。   闵阳下定了决心。以后绝对在说完会惹到这小祖宗的话以后绝对要对她退避三舍。省了这番皮肉之苦。   注意到暗痕杏目微瞪。便知她此刻心中依旧不爽。闵阳找了个借口躲开她。道:“我去看看浅沫。要是她此刻突然醒了那就不妙了。”   说着双脚抹油。便已经來到了浅沫的身边。   幻了个舒服一点的卧榻把浅沫放在塌上。闵阳拿出一个小瓶子拿出一粒药丸与浅沫强行喂下。   思量再三又喂了一颗。这昏睡丸是他闲暇无事时弄得。不常使用。可这药丸药性极强。本一颗就会令人昏昏沉沉的睡着好些日子。但浅沫毕竟是不同。闵阳便大胆的用了两颗。   这找到压制浅沫心中的弑杀之欲的办法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眼下紫焕这副样子。暗痕和玉骊也都是重伤在身。花栩也找不到踪迹。离君和战彧他们也都沒有跟着。   只靠闵阳。他自己根本不能把这些人全部顾好然后还要应付浅沫。他也根本应付不了。   在这种情况下。让浅沫昏睡过去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浅沫现在的修为不可估量。就算是睡的天数多了也比半路突然醒过來这种情形好多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等紫焕三日之后醒了伤疗的差不多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吧。   就这样。三个人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各自观察着。各有各的心思。   闵阳按照玉骊说的。定时会给闵阳换潭子。只是刚刚把紫焕换到红色潭水中的时候。闵阳被吓了一跳。差点就要把紫焕拉上來。   因为紫焕变为冰柱后放在红色池水中不过片刻。周身竟然燃起了红色的大火。那场景。真是让闵阳心惊。   但是见玉骊沒有反应。而那火虽大。却是沒有灼烧到紫焕的皮肤。闵阳便也作罢。   第五十二章 紫焕醒转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半日很快便过去了。闵阳绞尽脑汁的思量如何压制与掣肘浅沫身上的弑杀之气。暗痕见闵阳愁眉不展。也不敢说什么打扰。此时浅沫最为要紧。   浅沫一直在昏睡着。玉骊也趁着此时调养生息。一时间神潭此时静谧的连风吹之动都可听得见。   “咕噜噜……”腹中空空的暗痕的肚子开始叫了起來。她脸色通红。她自从出生开始就沒试过不吃五谷杂粮会肚饿。此时乍然沒了所有的修为。比普通人尚且不如。是以肚子发出这么大的响动。只觉得羞愧难当。   闵阳从沉思中被拉了回來。看着暗痕羞红的脸。暗暗自责。暗痕此时不同以往。他竟然只顾着思考而忘记了照顾她。真是太过粗心了。   以往从未有过心仪的女子。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见到她受罪就会伤心欲绝。见她此时的窘态闵阳只会深觉他自己的不是。   “痕儿。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找点东西來。”闵阳起身便欲前往。   暗痕抓住闵阳的手。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玉骊。摇摇头道:“不要。幻化。”要留她一个人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她不愿。   “我很快就会回來。你的身体还是不要吃什么幻化出來的东西吧。嗯。乖。”闵阳拍拍暗痕的手温柔劝慰道。   现在的暗痕已经只有冥灵的身子却沒有冥灵的气息。神潭山上每一物皆有灵性。若是暗痕一日三餐的吃着。对身体只要好处沒有坏处。此刻由着暗痕的性子对她而言并非什么好事。   暗痕见闵阳心意已定。嘴一厥。手便松了。“哼。”肚子依旧是咕咕的叫着。却是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看向闵阳。   闵阳笑笑。暗痕年纪尚小。又被浅沫一直是娇宠着的。有些小性子也是应当。她肯对自己如此就真的是对他真心了。因此他只觉得暗痕此时可爱并不觉的她莫名其妙。   闵阳去给暗痕找吃食。暗痕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塌之上看池中的紫焕。浅沫此时若是清醒。看见这男子受这么多的苦。想必会非常心疼吧。   玉骊睁开眼睛。不着痕迹的慢慢向着暗痕靠近。:“你叫暗痕么。长得可真是好看。怪不得闵阳仙人会对你倾心。”   暗痕连眼神都吝啬给她一个。不吱声依旧是看着池中的紫焕。   “我可是从沒见过闵阳仙人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呢。”玉骊接着道。   暗痕只当自己的身边多了一只烦人的苍蝇。沫沫说了。跟自己不认识的人沒必要多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闵阳仙人在仙界可是许多仙子们心目中的良人呢。也无外乎有人对他痴迷。不管是论容貌。还是品行。闵阳仙人皆是上乘……”   暗痕这次虽也沒说什么。但是耳朵却支了起來。把玉骊的话一字一句都装进了耳中。她喜爱的人自然是不会差的。但是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的爱人。每个人都会很开心也很难做到真的无动于衷吧。   更何况暗痕本就生性纯良。在冥界也沒经历过什么明争暗斗。自是不知道人心险恶。即使心中对玉骊很不喜但也沒有真正的防备什么。   玉骊见暗痕起了兴致。只是在装着不屑一顾。心中嗤之以鼻。   “我记得当时仙界可是有仙女为了闵阳仙人专门弄点小病小痛去借机靠近的……结果你猜怎么着……”玉骊已经站在了暗痕的身后。   暗痕虽然沒有接玉骊的话。但是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玉骊的谈话上。一点也沒注意到玉骊此时与她的距离有何不妥。   “闵阳仙人全部把她们扔出了府邸。那样子。想想都觉得好笑。呵呵。”   暗痕也在想象玉骊所说的场景。也觉得好笑。不由得呵呵一笑。玉骊眸光微闪。就是在现在。   玉骊的右手手指变黑陷入手掌肉中。一滴黑色的血液滴在暗痕的乌发之中。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玉骊仙尊在与痕儿说什么。这么好笑。说出來也让闵扬笑上一笑。”闵阳拿着几颗果子在一边说道。   闵阳远远的就看到玉骊站在暗痕的身后。放在身前的手掌好像微微扬起。不知想要做什么。   闵阳不知道玉骊此举是何用意。但他看到这一幕的反应就是出言阻断。其实按理说玉骊是一届仙尊。又是在神潭山上出身的天生仙族。与他们并无过节且一直都是温文有礼。他本不该如此。但是只是一种直觉。他不放心让玉骊接近暗痕。   玉骊眼光闪了闪。不过想想也知道他该是什么都沒看到的。不然不会是这里反应。笑道:“沒什么。闲聊两句。”   见闵阳手中拿着的东西。笑意更深:“闵阳仙人不愧是三界医圣。这圣果是我神潭山特有之物。对暗痕此时的伤却有帮助。”   闵阳呵呵一笑:“玉骊仙尊过誉了。仙尊的伤还未好。还是不要到处走动的好。蓬莱仙界的事情还要仰仗仙尊才可平定。此时应该好生养着才是。”   玉骊尴尬一笑。:“闵阳仙人说的是。是玉骊考虑不周。”   闵阳笑笑不再说话。玉骊也知趣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闭眼歇息。   暗痕听见闵阳的声音。转眼去看闵阳。笑颜如花。哪里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闵阳知道暗痕向來是如此。其实根本就沒把那小小的插曲放在心里。转眼便忘了。   “回來了。”   “嗯。把这个吃了吧。我找了许久。沒找到什么别的东西。这山上的每一个生灵好像都已经有了灵性。只好委屈你吃几颗果子了。”闵阳不好意思的说。   暗痕伸手把果子接过:“不委屈。”   说着一口一口的咬起來。虽说只是几个果子。暗痕却吃的很香甜。她知道闵阳心善。那些有灵性的动物他是不忍心伤害的。她虽从不觉的素食有什么好吃的。但就冲着闵阳对她的用心。暗痕就觉得此刻吃着的东西就世间最美味的。   见暗痕高兴。闵阳心情也暂时开心起來。   闵阳知道这几个果子根本不能解决什么实质问題。果然暗痕只吃了一个就不肯再吃了。   “把这个吃了。”闵阳把上次在蓬莱时跟紫焕抢來的翡翠玉露拿了出來。   记得那时候自己还觉得紫焕太过大惊小怪。现在他是真的能理解紫焕当时的心情了。   暗痕不明所以。但是闵阳叫她做的。她从不犹豫。拿起來便喝了一半。   “还甜啊。”暗痕吐了吐舌头。她向來不喜欢太甜腻的东西。   闵阳笑笑。把玉露收起。打算明天再拿出來让她喝。要是被外人知道了那么珍贵的翡翠玉露竟被当成了充饥提神的普通之物。怕是很多人都要捶胸顿足了。   偏这小小女子还嫌弃这东西甜腻。闵阳宠溺的笑着。   就这样。三天很快便过去了。暗痕和玉骊都已经可以下地走动。浅沫一直在昏迷之中。   闵阳也一直严格的按照时间照顾紫焕。第四日按理说紫焕应该会醒过來了。   三人一直在盯着潭子。就等着紫焕醒过來。但是始终沒有任何动静。   是不是紫焕受伤太重。所以还需要几天时间呢。三人都在心中不约而同的这么想着。   可是仙界的和浅沫的事情。不能这样一拖再拖啊。正在三人担心的时候。冰碎的咔咔声不绝于耳。   玉骊心中的大石放下了。她的眼睛中发出不容忽视的亮色:“他醒了。”   紫焕身上的冰还未完全碎裂。他的身子带着厚重的冰块便在潭中旋转而起。那速度看的闵阳三人眼花缭乱。   玉骊的心又七上八下了。紫焕身为神龙族。向來是大大小小的试炼不断。受伤自不会少。都是在这神潭中按照这两日的方法來疗伤的。但是却从沒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难道说这次有什么地方是不同以往的么。   可是除了这次的伤更重一些也沒什么别的特殊之处啊。   不管玉骊和闵阳三人是如何想的。事情还是在不断的发生的。   冰碎的声音越來越急。天际传來两声龙吟。狂风骤雨。转眼已至。   闵阳高声喊道:“退后。”   说着抱起暗痕卷起浅沫急急后退。玉骊也是往后疾飞。   闵阳和玉骊各自筑了保护结界。继续观察事情的发展势态。   只见那两根极柱上的龙竟然睁开了眼睛。且眼珠活泛的动着。两条巨龙围着紫焕不断嘶吼盘旋。把中间紫焕的情形完全遮在了里面。   飞沙走石。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下來。雷声阵阵。伴着两只巨龙的龙吟。这场景。着实让闵阳等人心惊。   等了许久。这情景沒有一点的好转。反而天气越发的恶劣。这让玉骊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她在自己的身上又罩下一层结界。便欲闯上前去查看究竟。   闵阳还未及拦下。便见那其中一条巨龙的龙尾扫來。根本沒有触碰到玉骊。光是余风便已经把玉骊扫到了一边。   玉骊虽有两层保护罩的保护。但毕竟之前就已经受伤未愈。所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來。眼睛却还是盯着飓风中的紫焕。   第五十三章 他的选择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闵阳见玉骊受伤严重却还想着要去探查紫焕的情况。也不忍心。赶紧阻止她这种近乎自杀的脑残行为。把她也卷进三人的结界中。   “闵阳仙人这是何意。快快放我出去。紫焕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   闵阳刚想好好劝她不要冲动。却听得暗痕冷冷的道:“自不量力。”   闵阳不再说话。暗痕说的虽是难听。却是谁都能看出來的事实。先不说玉骊此时满身是伤。就是好好的几个人联手也不一定能进得去。这不是以卵击石的行为又是什么。   玉骊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因此不再闹着出去。只是紧紧的盯着那被两条巨龙盘住的中心。   只见两条巨龙越转越快。快的以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那运转的速度。   突然一声长啸响亮的龙吟响彻整个龙潭山。那声音玉骊听着熟悉却不敢辨认。   一阵更剧烈的风沙呼啸而过。闵阳他们都在结界之中。自是无事。但是却被风沙挡住了视线。   待到风沙已过。转眼之间已经神潭已经有恢复了云淡风轻。世外桃源之境。但是却不见了紫焕和两条巨龙。   闵阳仔细思量。这才发现原來來那个条巨龙又都盘缠到两根巨柱之上了。   那么。紫焕去哪里了呢。   闵阳三人正在疑惑。却听得声音自背后传來:“闵阳。把结界解了吧。不然我就亲自动手帮你了。”   三人循声看去。站在身后一袭紫衣的不是紫焕又是何人。   紫焕衣带飘飘。遗世独立。俊朗逼人。哪里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只是三人都觉得。紫焕和以前好像不大一样了。给人的感觉也愈发的疏离了。   闵阳挥手把结界撤了。紫焕一闪身便出现在浅沫的身边。   他快如闪电。但是比他更快的是暗痕。暗痕虽沒了修为。但是反应速度也不弱。更何况她毕竟就在浅沫的身边。   是以闵阳到时。暗痕瘦弱的身体就挡在浅沫的前面。   闵阳皱眉:“你让开。我不会伤害她的。”   暗痕有些犹豫。但还是沒有动。   紫焕昏迷中曾见浅沫对这个女子有些迟疑。这证明这个女子与浅沫而言是很重要的。他应该感谢她不顾性命的拦下了固执且失去理智的浅沫。   “相信我。谁都会伤害浅沫。我不会。”紫焕耐心的跟暗痕沟通着。   暗痕还是有些打不定主意。虽然暗痕是相信紫焕和浅沫之间的感情的。要是换了以前。她早就屁颠屁颠的让开了。   现在则不同。以前不管浅沫怎么折腾。折腾的都是紫焕或者是以前惹到她的人。或者多多少少都有些怨尤在。   但是现在浅沫已经完全的沒有了理智。只是偶尔还能记起以前的人或者事情。她已经完全沒有理智可言了。   现在的浅沫不再是之前喜恶难测的冥尊了。她现在是依个沒有理智沒有未來沒有人性的杀人工具。她现在危害的是所有人。所有她可能遇到的人。   谁都知道紫焕的心中三界苍生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若是他为了什么狗屁仙界痛下杀手怎么办。   暗痕看着闵阳。闵阳点点头。示意她不必拦着。   暗痕这才侧了侧身子。但还是离的很近。就怕紫焕会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伤害到浅沫。   紫焕见暗痕让开了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浅沫的面前。   他修长的手掠过她的眉眼。:“原來我们真的是很久就已经有了密不可分的缘分。怪我从來沒有好好的把握。”   玉骊身子一震。他想起來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离成神已经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玉骊转身去看那两座级眼峰之上盘着的巨龙。只见那两条巨龙看似和之前的沒有什么区别。依旧是相对而立。但是眼睛中却多了眼珠。   看起來龙威更甚。像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苍穹。欲腾云而去。   “紫焕。你……”   “是。”紫焕点点头。肯定了玉骊的猜想。   玉骊焦急道:“可原本不应该这么快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紫焕平静的说。   玉骊的手攥的紧紧的。天意。这真的是天意么。就算是天意。她也一定要想办法违逆。她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得到紫焕。而不是看着紫焕去成神成佛的。   玉骊的脑子飞速的转着。忽而笑的舒心。是了。就算是他与成神只剩下一步之遥。但是有浅沫在。终究也是谬之千里。   闵阳无语。这两个人是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天意。什么太快。搞什么鬼。   “浅沫这是怎么了。”   “我还沒有想出压制她的办法。所以只能让她昏睡过去。”闵阳皱眉道。   “对她的身体会不会有什么损伤。”紫焕摸着浅沫的秀发。也许只有你在这里时候。才会稍稍得听话些。也会安静上一会儿。   “是药三分毒。哪有不损伤身子的道理。只是眼下我也无法。”闵阳叹道。若是有一点别的办法。他怎会用这种办法來控制浅沫。   “等药效过了不要再给她吃了。”紫焕道。   闵阳不解:“可是你知道的。浅沫现在已经不能随时随地的认识我们了。如果她醒过來。以现在她的心性和修为。三界将是一场浩劫。”   “我知道……”紫焕的眼神温柔。动作轻飘。像是对待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轻拂着浅沫带着印记的侧脸。   “知道你还这么说。”闵阳沒好气道。这是什么意思。站着说话不腰疼么。什么心态。   “她现在还能认人。就证明她的心灵还是在与这暴戾的弑杀之气在做抗争。你这样困着她。那弑杀之气只能越來越快的侵蚀她的思想。”   闵阳无话可说。:“我说过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权宜之策。”   “我现在应该可以与她抵抗。只要她控制不住。我就会上前阻止。我这样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闵阳惊诧:“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了与浅沫相抗的能力。你有万全的把握么。”   “虽我沒有十足的把握赢的过浅沫。但是也必能与她纠缠一番。让她不能随意杀人取人性命。你好好的想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帮浅沫的。我会尽力帮她压制杀人的欲念。”紫焕道。   “那仙界呢。”闵阳还沒等说话。便被玉骊抢先打断。紫焕醒转满心满眼都是浅沫。难道除了浅沫。就沒有什么是值得他多看一眼。多想一些的么。   浅沫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了。紫焕还是这样执迷不悟。瞧他此刻满脸紧张的样子。玉骊就不信当有一日浅沫真的见人就杀紫焕还真的像此时一般视如珍宝。   紫焕低下头。自他答应师父要接下昆仑仙首的位置。他就对仙界有了不可推卸的职责。现在他非但沒有帮助仙界平乱。还在此处与浅沫纠缠不清。确实是对不起仙界众人的期望。   见紫焕不说话。玉骊步步紧逼。:“当时你是怎么答应玄叔和我师父的。你说好会管理好昆仑。答应了我师父照顾好我帮我打理好昆仑的。现在你竟然为了你个人的私情把这些全都抛诸脑后么。”   “焕哥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仙界变成什么样子了么。昆仑和蓬莱都乱的不成样子了。你不能就这样撒手不管了。你是昆仑的仙首啊。”   紫焕沉吟片刻。他自然是知道仙界乱了的。他虽是在昏迷之中。但是意识却是一会清醒一会昏迷的。他们的有很多的话还是被紫焕听进耳中的。   见玉骊说完这些之后。紫焕闭嘴不言。沉思不语。暗痕还以为听了玉骊的话紫焕的心思变了。怕紫焕真的抛下浅沫不管去管仙界之事。暗痕不客气的急急朝玉骊吼道:“干你何事。。”   玉骊现在心情也是不佳。:“你这女子。休要插嘴。这件事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闵阳见自己心爱的女子被玉骊训斥。也很恼怒:“玉骊仙尊这是何意。痕儿是心直口快。可并无说错。紫焕上仙如何让选择。是他自己的自由。若是有人拿出天下大义來绑架他。怕是不妥吧。”   玉骊也不相让:“不妥。笑话。有何不妥。紫焕本就是昆仑的仙首。这是他的职责。岂能为一个已坠入邪魔之人推卸。”   “你才是。浅沫不是。”暗痕越來越觉得玉骊这个女人讨厌至极。   “别再吵了。”紫焕见暗痕和玉骊两人相持不下。各不相让。不得不出声道。   两人不再僵持。只是都紧紧的盯着紫焕。   紫焕低下头。依旧看着浅沫。下定了决心:“玉骊……”   玉骊盯着紫焕。期望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但却听到紫焕抱歉的声音:“对不起。”   玉骊有那么一刻内心是完全崩溃的。或许说是完全失控的。但是她还是咬牙控制住了。他在紫焕的眼中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若不是这近些年來自己有些操之过急。紫焕或许也不会离自己越來越远。   第五十四章 疾回昆仑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思量再三。压抑再三。玉骊叹息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自会帮你。可是你也当回一次昆仑才可跟众仙做一个交代。你说呢。”   紫焕点点头。:“那是自然。”   他转过身來。看着玉骊道:“我希望浅沫现在的状况不会被有心人传來传去。”   玉骊咽下喉中苦楚。:“放心。既你决定好了。我怎会拉你后腿。只是紫焕……”   见玉骊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紫焕问:“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玉骊咬咬牙。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我知道你素來疼爱这个徒弟。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们两人不仅之前有师徒名分。现在更是殊途。永不该有什么别的交集……”   “我与她并不是师徒之谊。”紫焕打断玉骊的话。亲口承认对浅沫的情分。   终于你还是亲口说出來了。玉骊的脸色有些青白交替。不是师徒。并非师徒。为什么残忍的非要把这些话说出來。不给她留一点自欺欺人的余地。   紫焕。你别怪我。我从沒想过要算计到你的身上。可这是你逼我的。玉骊的唇瓣被她自己的牙齿咬破。渗出了血丝。   “紫焕。你这是明知故犯。即使她沒有完全陷入邪路。你们也从不是师徒。可是你生來为仙神之体。她却生來为妖邪之身。你们只可能是对立的两面却绝不能站在一处。她就是你的情劫啊。玄叔的话你全然忘记了么。”   “我沒忘。这是我的事情。你放心。我会随你先回仙界一趟。有些事情我也要交代给凤鸾。”   玉骊知道她怎么说已经都沒用处了。索性这绝不会是事情的结束。“好。先随我回仙界。”   暗痕站在紫焕的面前。生硬的道:“不能走。”   这个男人是浅沫的希望。他走了。沫沫怎么办。   “我只是回去两日。很快便回还。”闵阳耐心道。他知道这个小女子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浅沫好。他真的庆幸浅沫的身边有这样的好友好下属相伴。   “不行。”暗痕固执道。   闵阳拉住暗痕的手。也不无担忧的说道:“痕儿的担心并非全无道理。我的药不知能让浅沫昏睡上几日的。若是你不在的时候她突然醒转。那仅仅凭着我和暗痕。根本压制不了她。也阻住不了她做任何事情。”   “那就再喂她吃上两颗也并不打紧啊。天下苍生和她多昏睡上两日哪个更为要紧难道闵阳仙人不知。”   闵阳哑口无言。他虽是担忧浅沫。可他毕竟还是觉得事急从权。当轻重有道。他本就是胸怀慈悲之人。自是说不出什么太过自私的话來。   “他知我不知。紫焕不能走。”暗痕瘦弱的身子挡在玉骊和紫焕的中间。   什么天下苍生。什么重责大任。不论是什么都比不上浅沫的安全更为重要。   闵阳胸怀若谷。但是她暗痕才不管那些。就是三界血流成河又如何。只要浅沫还好好的。她做什么都是在所不惜。   “你……”玉骊恨的牙痒痒。却还要忍着。几乎要忍出了内伤。   “怎样。”暗痕把头颅高高昂起。这个女人看着就碍眼。   “都别再吵了行不行。浅沫还在睡着……”紫焕皱起眉头。世间女子接是喋喋不休的聒噪之辈。只有浅沫。不管说什么说多少都是悦耳愉情。   浅沫。又是浅沫。浅沫是个贱人。她身边的这个叫暗痕的更是个小贱人。幸而她们都活不长久了。   紫焕。你越是在意她。她就会死的更惨更快。玉骊下定决心更早实施她的计划。   “闵阳。暗痕。你们带着浅沫先回冥界。我去趟仙界很快便会追上。”   暗痕还要说些什么。闵阳却拉住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说话。   既然紫焕已经做了决断。他们再说什么也是无意。再者闵阳相信紫焕会说到做到。就凭着此时他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他对浅沫的感情。他便不会抛下浅沫不管。   暗痕虽看起來冷酷。实际上心肠最软。也极易沒有主见。在浅沫身边时。浅沫就是她的主心骨儿。现在浅沫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最信任的就是闵阳了。   闵阳既然已经这么示意她了。暗痕也未坚持。   紫焕最后看了一眼浅沫。站起來向闵阳点点头。然后看向玉骊:“我们走吧。”   “好。”玉骊点点头。在他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露出浅浅笑意。   一阵飓风呼啸而过。紫焕和玉骊转眼便消失在原地。只剩下天际传來的龙吟。   “我们也走吧。”   “好。”   闵阳背起浅沫。因神潭山上所有精怪都已经知道了一行人的來意和背景。一路上倒也是平平安安的。沒什么波折。   只是神山上的精怪们就很郁闷了。自神潭山有史以來。就沒有一个人是进了这里还能毫发无损的走出來的。这还真是创造历史了。   神潭山离昆仑的距离虽远。但是紫焕的修为离成神只剩下一步之遥。再加之是幻出真身的。所以紫焕沒用一日就已经到了昆仑。   紫焕虽是昆仑的仙尊。但是自从浅沫恢复了前世记忆。而玉骊堂而皇之的住在了紫梯宫之后。紫焕就很少回昆仑山了。   此刻站在天门之外。只觉得恍若隔世。   “紫焕。你还记得小时候跟我说过得话么。”玉骊心有感慨。   “什么。”紫焕问。   “你记得小时候每次一起修习的时候你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嘛。”   紫焕摇摇头。玉骊这是怎么了。无端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再者他说过很多的话。此刻问他。他怎知她想起的是哪一句。   “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紫焕率先走进了天门。   天门外的天兵一见是紫焕回來了。都一扫萎靡之态。他们虽只是仙界的小兵小卒。但是看到紫焕昆仑主事之人的回顾。都觉得信心百倍。   现在的昆仑仙界已经完全乱的不成样子。想必两位上仙共同个齐心协力。必能在各个仙界中最先平定此乱。匡扶正道。   紫焕大步流星的走着。丝毫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后的玉骊表情愤懑。那疤痕在这阴森的脸上显得更加恐怖。   紫焕。你曾说过有一天定会带我在这九天上翱翔。但是我却从沒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一路上紫焕根本就沒有跟自己说一句话。一直是飞驰不停。就是她故意跟他找话说紫焕也是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   玉骊知道这原因是什么。所以心中更加生气。却根本连表达不满的立场都沒有。   紫焕进了昆仑。即使心里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准备。但还是被昆仑仙境的荒凉和气氛吓了一跳。凭着凤鸾那货的精力和能力。昆仑竟然还会是这个样子。看來这祸乱真是不小。   想必这回凤鸾这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该是收敛许多吧。说起來也他们兄弟两人也很久沒见了。   紫焕心中思绪万千。更顾不上玉骊。只是一味的直接向着凤鸾宫掠去。   远远的便看见粉色的屋顶上凤鸾一袭白色月华服斜斜躺着眯着眼睛。   “喂。孔雀。知道我回來了连睁眼看看都不愿意啊。”   “滚蛋。”   “那我可真的滚蛋了。这烂摊子全都扔你一个人了…..”   凤鸾沒好气的睁开眼。坐了起來。:“好像你这次回來时为了仙界的事情特意回來似的。”   紫焕挨着凤鸾坐下。单手拍拍凤鸾的肩膀:“辛苦了。”   凤鸾不再嬉笑。把紫焕的手拍下去。双手揉着太阳穴。疲累的道:“既然知道我辛苦就赶紧回來帮忙。要知道这本來是你的职责。兄弟我帮你担这么长时间了。你可不能沒良心啊。”   紫焕但笑不语。凤鸾贴在紫焕的耳边。眼神看着玉骊。低声说道:“这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紫焕不懂凤鸾在说什么的问着。   “玉骊啊。”   “她怎么了。”紫焕反问道。   “她怎么跟你一块回來了啊。浅沫呢。”凤鸾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原來不是追浅沫追的挺紧的嘛。连昆仑都不回了。死皮赖脸的跟浅沫在冥界。他还觉得是这位情商低下的家伙开窍了呢。   不会就因为浅沫装出恶狠狠的样子。派个穷奇跟他打一场。紫焕就真的灰心转眼跟骊妹妹在一起了吧。这不像他风格呀。   “一言难尽。”   “那就慢慢说。我就全当听个故事放松一下心情了。这阵子我这脑子里的弦都快崩断了。”   “你有这个时间。我可沒有你这闲情逸致。”紫焕沒好气的白了凤鸾一眼。   就知道千变万变。这只臭美的跟孔雀似的凤凰是永远也不会变的。   “那个谁。玉骊仙尊啊。你一路劳顿。先回紫梯宫休息休息吧。紫焕好久沒见我。想我想的厉害。我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玉骊一笑。温婉贤淑:“凤鸾上仙和紫焕也有一段时间沒见了。想必有许多话要聊。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第五十五章 兄弟谈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谢啦。玉骊仙尊回去好好睡个觉。那皮肤肯定更加光滑有弹性。”凤鸾沒什么正形的看着玉骊离去的背影喊道。   紫焕拍拍凤鸾的侧脸:“你行了啊。有什么事情赶紧说。你不说我就说了。”   “你别说。我先來……”   “行吧。你來。但是你要是想卸下昆仑这个担子就免谈……”紫焕悠哉道。   凤鸾皱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个事情。我刚刚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话。这昆仑仙界你才是仙尊。这仙界的平和是你作为仙首的责任和义务。你这全都丢给我算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你也是昆仑的上仙。你就对昆仑沒有责任。沒有义务了。”紫焕挑眉。   “你别跟我说这些推來推去的屁话。总之一句话。你回來了我也就完成任务了。这么多天我连觉都沒睡好。看看的我这鱼尾纹。再看看我这皮肤质量。我沒叫你赔就已经不错了。”   “臭美。你一个大男人要滑滑的皮肤。美腻的脸蛋有什么用。去当小白脸还是去当受啊。我也沒跟你开玩笑。昆仑的事情必须还要仰仗于你。”紫焕神情肃穆。一脸拜托的看着凤鸾。   “原因。”凤鸾也收起笑脸。   紫焕低沉的声音不无担忧:“浅沫完全入了邪路。她的印记已经长成。”   “什么。不可能。前些日子还來过昆仑找我。当时我见她神志清明。印记不过是多了下颚处。怎么会在这短短时日便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凤鸾讶然道。   上次凤鸾宫内匆匆一见。虽是仓促。但凤鸾也是观察过得。以浅沫那印记的发展趋向。根本不可能这么快便完成了邪化。   紫焕盯着凤鸾缓缓道:“我什么时候拿浅沫的事情说笑过。”   凤鸾不语。他自然知道紫焕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用浅沫的事情和他开什么玩笑的。   何况以自己兄弟的性格。他把天下苍生的安危大任看的比自己还重要。若不是浅沫出了事情。他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抛弃昆仑仙界的事情不管。这么自私的事情他紫焕可是从沒做过的。   沉吟了片刻。凤鸾道:“你可知道彩荷也出了事情。”   “彩荷。她怎么了。”紫焕惊诧。他在神潭山时。听到的话也并不是那么完全。因此根本就不知道彩荷也出了事情。   “她现在也像仙界那些发了疯的人一样。更为蹊跷的是她像是比别的受害的人还多了一些自己的意识。也更为聪明狡猾一点。”   “你是说彩荷仙子她……”紫焕这才发现自从到了凤鸾宫还真是沒在任何的地方看到彩荷的影子。   彩荷生性喜静。但是有凤鸾的地方必有彩荷这已经是昆仑仙界最寻常的景象了。   即使是他和凤鸾在一起喝酒聊天。那温婉的女子也是时时刻刻就守在不远处。   以前紫焕总觉得那就是对师父的关心和敬仰。可是后來自从明白了自己对浅沫的感情之后紫焕就清楚的知道了那无刻不在的注视目光并不是因为这些。就是不知道自己这看起來通透实在从不对男女之情上心的兄弟有沒有一丝一毫的发觉了。   可凤鸾对彩荷向來是很粘的。沒错。是非常粘。就是几分钟不见都要叫他的小徒弟出來说上几句话。在这种超变态的师父的‘管束’之下。彩荷竟然还是出事情了。   也无怪乎凤鸾会如此的疲惫不堪。若沒有彩荷出事。相信再麻烦的局面也不会让凤鸾这吊儿郎当的家伙如此放在心上的对待。   在这个时候他若是再强求凤鸾为他担起他应该担起的义不容辞的责任。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毕竟凤鸾已经帮过他和浅沫一次了。那次的代价也很大。   “凤凰……”对不起。向來是以好兄弟自居。却沒为你做过一点事情。   凤鸾转脸看到紫焕的神情。夸张的大喊:“你这个表情是个什么意思。你会是感动的要哭了吧。还是说你要以身相许。你要是真的这么想这么多年咱们都互相熟悉了。我也是不推辞了。反正我也就吃点亏呗……”   紫焕白眼。这个家伙总是会这样的恶搞气氛。最怕的就是他的谢意。真是拿这家伙无语。   “你打算怎么办。”紫焕问。   “那我就据实以告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向來无意与仙界。更无意于神界。对修习兴趣也不大。只不过是因为我是神凤一族。且又是天生的骨骼惊奇。我不修习族人沒人会同意。”   “不然。以我的性情。肯定不会是在这里。保不准在哪个名山大川处游历呢。岂会在这个看似仙雾缭绕。实则也是凡事缠身的地方浑浑度日。”   “我知道。”紫焕点点头。或许上仙的位置和修为以及荣耀对很多人來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甚至对紫焕自己來说。他也曾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已经荣登上仙之列而欢呼雀跃。但是这些人中绝对不包括的人就是凤鸾。   凤鸾是凤凰族中的难得一见的金凤凰。且又是男子。说是寄予了全族人世世代代的希冀也不足为过。   若不是如此。以他的性格。是万万不会到什么仙界來修习的。这些年。若不是抽不开身。他早就抛下什么上仙的身份逍遥人间去了。   幸而后來有了彩荷的存在。凤鸾才安安静静的在仙界呆了这么多年。以逗弄自己的小徒弟跳脚为乐。每天悠闲度日。   紫焕自青年时被带回昆仑便认识了凤鸾。这么多年。他变了不少。凤鸾的潇洒不羁却丝毫沒有变过。   “我本是打算这次你回來了我就不再是昆仑的上仙。不管彩荷还能不能恢复正常。我都要带着她一块去寻访山川名流。不管这些个俗事烦忧。但是浅沫那丫头出了事情。看來我的计划也只能暂且搁浅了。”   凤鸾叹息道。如果不是浅沫出了事情。而浅沫不仅是兄弟喜爱之人。也是自己的忘年之交。彩荷也对其甚为宠溺。凤鸾才不会掺和这么多的杂事。   “谢谢。”紫焕真心的道。不管什么时候。他这个看起來最不靠谱的兄弟都是事事以他为先。总是为他考虑。为他改变自己的原定计划。   “少肉麻了。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那就别口头上说说就算了啊。你看看我这皮肤。熬夜熬的都快发皱了。还有我这眼睛都起黑眼圈了。你再看看的的眼角纹都深了。”   “你就说这么一个谢谢。紫焕。你也太会算计了把。”   “那你说你想要我怎么谢。”   “你答应我这件事完了以后就准许的卸下这上仙的名号。”凤鸾道。   “你少得寸进尺了。还准你卸去上仙的名号呢。你以为你想当上仙就当上仙。你不想不喜欢就不当了。你做梦呢。”   “不可不管这些。那是你的事情。反正这是我为你做事应得的。”凤鸾耍起了无赖。这个家伙。向來都是不知道知恩图报。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跟他要些个东西。就太对不起自己这近日來为了他奔波劳碌的辛劳了。   “你……”紫焕气结。   凤鸾沒好气道:“我怎么了啊。你这道谢的诚意也真是太差了吧。我不过就是想要你的一个与仙界与大义都沒什么损害的小小承诺。你都不舍得啊。你也太小气了吧。”   “真是枉我还为了你的浅沫涅槃重伤。为了你囚禁在这个小小的昆仑仙界。真是好心沒好报啊。这有了心仪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为了媳妇肯插兄弟两刀还刀刀绝不留情啊。唉。我真是好生命苦啊。我对你那么大方。不仅为了你受伤放弃自由。还送过你那么多自己研发的面膜。葆住了你的青春……”   “成了。你别说了。你千万别再说下去了。我都快被你碎碎念的念晕了。”紫焕头疼。天。这个家伙是疯了嘛。不关心自己的脸不墨迹自己的皮肤开始改念经文啦。   天子喜极。竟封父亲为平西候以示表彰。一时间。手握十万雄师的第一位异姓王侯拓跋轩炙手可热。朝堂之上的威望也是少有人敌。   物及易反。我深谙此理。久浸庙宇的父亲哪有不知的道理。不论天子如何恩赐不断。平候府上下无一不恭谨有礼。不敢露出半分骄矜。风雨欲來风满楼。怕是平静不得多久。   果然沒过几日。天子诏了父亲入宫。   父亲回來时。我正于花园练武。他神思忧虑。竟沒如以往一般与我对上一二。父亲常说吾家毓璃。堪比军中木兰尔。   看父亲神色。我便知天子训示。想必定是他所不愿的。   却未承想与我有关。原來今日天子有意提及后宫充盈之事。并说:“卿家毓璃。年方二八。还未及婚配吧。”   父亲只得称是。虽天子只看似不经意的说了这一句。但父亲已知是留不住我了。   “璃儿。为父不愿你入宫为妃。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父……”   “父亲莫再说了。”我俯下身子。半蹲着作下礼去:“女儿愿为父亲分忧。也请父亲成全。”   父亲半生戎马。育有三子。只我一女。向來视我如珠如宝。自是不愿我进那后宫诡谲之地。我心下感激。但却不能凭此恣意妄为。天子此举。颇有深意。不可不从。   元合一十六年六月十日。我作为入选秀女的最后一批成功的进入了殿选。殿选是秀女们入宫的最后一关。是由历代中宫主持。   我夹在秀女们中间自景和门偏门而入。天家威仪。压得我与众女只是自顾的看着前面。不自觉的拿出最守礼端庄的 一面來。   第五十六章 师徒决裂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   “嗯。”   “你还是赶紧滚蛋吧。”神补刀。刀刀插他的‘要害’。这兄弟还有的当么。还有办法一起愉悦的聊天么。   “呵呵。你不说我也要走了。”紫焕坐起身子。   凤鸾听紫焕如此说道。也赶紧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议的道:“不是吧。你这是什么情况。你回昆仑一趟。就是为了正式把这烂摊子交给我。你连那些个老头子都不见。”   凤鸾惊的不要不要的。昆仑现在虽说人丁不兴。但是毕竟还会有人知道紫焕曾经回來过的消息的。就这样就走了。   那些资历深的仙人们不得每天挤在这凤鸾宫搅扰他。他这是回來交代事情还是回來给自己添乱的。   “不见。我相信你能搞的定。”紫焕轻松道。   凤鸾以手扶额。:“不用给我戴高帽。在你的身上我充分的了解到了一句话的真实性。兄弟就是用來插刀的。好。你走吧。后续交给我。浅沫既然已经失去了理智。你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别再让我看见你躺在榻上装死。”   “知道了。”紫焕站起身來。理理自己的衣襟:“太能操劳的人一般都老的快。你现在这脸上可是沒有以往的光彩照人了。”   紫焕说完便已闪身到了凤鸾宫外。只留下凤鸾一人在屋宫顶之上拿着铜镜凌乱。   “喂。你不去告诉你那骊妹妹一声啊。”   “不去......”   听到这两个字的凤鸾真想拿东西呼向那离去的背影。合着他回來就是为了坑自己來的。谁不知道那蓬莱仙尊玉骊恨不得全天的黏着紫焕。他倒好。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那玉骊还不得找自己來要人啊。唉。兄弟追媳妇。苦的是自己。瞧瞧这眼角的小细纹。沒良心啊。   凤鸾心中碎碎念。把被自己一不小心扔出去的镜子伸手捞回。紫焕走就走吧。断不能把自己这最重视的小东西也报废在这白眼狼的身上。   还是小徒弟对自己最好了。可惜......凤鸾想到以前凤鸾宫中。虽然安静。但是有人陪着。总不至于清冷。现在却只剩下自己形单影只。那现在的彩荷他可是不敢再放她出來了。   “还是找小徒弟去吧。”凤鸾自言自语道。   出了凤鸾宫的紫焕疾驰而出。却沒有能像他计划的那样立刻去找闵阳等人。因为一个他许久都沒见过的人已经早早的候在了天门之外。   紫楴宫的大殿之内。   一席紫衣的紫焕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大厅中亮如白昼。   坐在大殿上正坐之上的男子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看起來比紫焕年长不了多少。脸上虽是面无表情。但是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重不悦和慑人的威压。   大殿之上的两人都沒有说话。良久。依旧是鸦雀无声。气氛静谧的很是诡异。   “你我师徒这么久都未见。你就沒什么话要对为师讲吗。”低沉的声音传來。语气中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师父......”紫焕把头低的更低。声音也些气短。   “师父云游多年。徒儿遍寻不见。不知现今突然出现是......”   “啪”的一声。紫焕听见清晰的桌子碎裂之声。只得噤声。不敢再说话。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把这仙界交给了你。可是你。又是怎么做这个仙界的仙首的。”泉玄的眉头紧皱。若不是玉骊这小丫头差人找到了自己。他还不知道他这最得意的徒弟就是这么管理这偌大的昆仑仙界的。   “对不起。”紫焕低低道歉。当时他是答应了师父要好好担起仙界仙首的职责的。可现在他的所以心思痘已经放在了浅沫的身上。至于仙界的事情可谓失职。对于这一点。他无从辩解。   “听说你收了个徒弟。”泉玄问道。   紫焕不语。泉玄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样子。这样看來。那妖女果真是断不能留的。怪只怪我当时还是心肠太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钻了空子。以致今日酿成大祸。”   “她不是妖女。”紫焕反驳道。他不敢怨恨自己的师父。但是他想起了那段记忆。原本他可以不做这昆仑的上仙。仙界的首尊。他们原本可以在那么久以前就在一起。   但是师父却不知为何总说浅沫是妖邪。不仅把自己的记忆抹除。更是把浅沫杀掉。幸好师父对那传言也是心有疑虑。这才让浅沫有重生的机会。也有了他们再次重逢的纠葛。   师父对他如父如兄。他对师父敬仰有加。可是这件事情却在紫焕的心中盘桓。如鲠在喉。难受之极。说与不说都是心中的一根刺。   “你。......”泉玄听到紫焕在这个时候还在为浅沫忤逆他。气的拍在桌子上的手轻微的打着哆嗦。   紫焕见又惹师父生了气。但他也实在不愿在此事上做什么退让。便闭口不言。但也并不为此道歉。   “好。这些咱们都暂且不提。我就问你昆仑都已经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你还要出去。你刚刚是想要去哪里。”   “徒儿……徒儿……”紫焕不知道泉玄知道了多少事情。所以一时间竟也想不出要怎么回答。   “你说不出來。我替你说。你是不是又要去冥界找那个妖女。这么多年你就把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全都抛诸脑后。我一回來。到处都在议论说你这些年连自己的宫都不回。就赖在冥界那种地方。你。”   泉玄拍案而起。额头上都是暴起的青筋。   “徒儿知错。”紫焕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这是他的过错。确实如此。无可辩驳。   泉玄叹道:“我本已经打算羽化。却不想仙界遭此大难。我匆匆而归。却看到我的徒儿如此的不堪造就。我真是愧对天地啊。”   “师父……”泉玄的话说的紫焕更加愧疚万分。羞惭不已。   泉玄道:“罢罢罢。你既已知错。便将功赎罪吧。仙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也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谁的失职的时候。你姑且退下。待祸乱平定。我对你另有处罚。”   听了泉玄的话。紫焕依旧是伏在地上。并沒有什么动作。   “怎么还不下去。”泉玄疾言厉色。希望他的徒弟可以迷途知返。别再一错再错。那女子确实是紫焕的大劫。看來当时在神潭山上之时就不应该还拘了一缕残魂放入三界之内任她重生而來。   泉玄本以为那传言总不一定是真的。就那么夺了一个豆蔻女子生存的权利有点武断。便行差踏错。当他得知那与自己的徒儿纠缠的女子就是那女子的转世。便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只是当时因为玉蝶和腹中孩儿的逝去他心中迷惘。便把后事都全权交给紫焕处理。   那时的紫焕不仅引仙兵去了蛮芜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的族人惨死。还配合仙兵仙将把那女子抓回了昆仑。他的所作所为让泉玄相信自己的徒儿对这女子的转世是一点感情都沒有的。   因此泉玄很放心的自己出去云游。并直接屏息在幽暗之海内。却沒想到自己想來乖顺的徒儿背着自己不仅救下那女子。还耗损修为把蛮芜那些罪人们都送入轮回。这还是自己教导出來的明事情顺大义的孩子么。   紫焕抿嘴不说话。突然朝着泉玄的方向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磕了三个响头。   “对不起。师父。我必须要去找她。”   泉玄气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告诉我即使是与我断了师徒的情分也要去找那妖女。”   “师父。对不起。仙界有您还有凤鸾。相信很快便会恢复往日景象。可是浅沫她不能沒有我。”紫焕的语气越说越坚定。极为决绝。   “你我的师徒情分。这三界。都抵不上那妖女。”泉玄气极反笑:“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徒弟。算我泉玄看错了人。”   “既然你执意就想与那妖女纠缠不休。就不再是我泉玄的徒弟了。你可想清楚了。你若想跟她在一起。出这昆仑仙界。就先自我的尸体上踏出去。反正以你现在的修为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紫焕听到这话一愣。师父为什么非要这么逼他:“师父。何苦非要为难徒儿……这么多年。我对您的情意早就超越了师徒而更像是父子。这仙界可以有很多界的仙首。并不是非我不可啊。”   “我本以为这世界上如果有谁能理解我对浅沫的感情。那应该就有师父。您对蝶姨……”   泉玄一甩袖口。便甩手给紫焕一个响亮的巴掌:“休要把那祸乱六界的妖女与我的蝶儿相比。她也配。蝶儿向來是菩萨心肠。至情至善。她呢。一个妖邪之物。你也敢拿她与蝶儿类比。。”   听到这话。紫焕也來了脾气。师父口口声声说浅沫是妖女。可依他看如果不是师父先入为主。惹出后续的这许多事情。也许浅沫和他根本走不到今天的地步。也许浅沫也根本不会有印记显成的这一天。   说到底。浅沫现在的样子。还不是被逼出來的。   第五十七章 据理力争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呼的站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自小便非常敬重的师父:“师父。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再侮辱她。她不是你口中的妖女。”   泉玄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自己一手教导大的紫焕。心中的愤怒不可言喻。:“你真是入了魔了。入了那妖女的魔了。好。看來咱们师徒是谈不到一块去了。我已经说过。你想去找她。就从你师父的尸首上踏过去。否则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绝不让她毁了你。”   “师父。”紫焕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左右为难。现在是浅沫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不能不及时的回到她的身边。可是师父把他教导成人。恩重义深。紫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别再说了。动手吧。”泉玄的面色如霜。在灯火的映衬下阴明莫辨。   紫焕一身紫衣。脸上尽是犹豫不决。对面是一袭白衣的泉玄。两人对峙。空气好像都已经在这一刻完全凝住。   “哟。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最敬重的最喜爱的泉玄上仙么。多年不见。您老人家可好啊。”随着一段不慎庄重严肃的开场白。凤鸾拿着铜镜边走边照着近了大厅。   只见他完全无视两人凝重诡异的状态。自顾自的在椅子上坐下。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虽说着与泉玄寒暄的话。双眼却一下也沒瞄一眼他说的当事人。   虽说是很不尊重人的表现的。但泉玄却一点也沒当回事。凤鸾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自他來到仙界也从沒给过任何人的面子。所以他早已经习惯了。   若是连凤鸾也变成了阿谀奉承之辈。那昆仑才是真的完了呢。   泉玄笑笑:“这么晚还沒休息。”   “瞧您说的。您这么日理万机的都沒睡。我岂敢自顾自的去休息呢。泉玄上仙回到昆仑时昆仑的大喜事。怎么我却沒听到一点的消息呢。上仙这消息瞒得还真是够严的。呵呵。”紫焕皮笑肉不笑的道。   “这阵子一直是你在管理仙界的大小事务。辛苦你了。事急从权。还沒來的及通知你。”泉玄道。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回來的消息。恐怕这孽徒更是想抓都抓不住了。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您这才刚刚回來。听说就也已经去了各个资历深厚的仙人殿中去过了。若论辛苦。凤鸾怎么比的上您呢。”凤鸾收起铜镜。就连话都变得直白犀利了许些。   既然话已经被凤鸾挑明了。泉玄也不再陪着他兜圈子。:“是。我是都去过了。这次我回來就是为了昆仑现在此刻发生的祸乱。”   “您是不信任我的能力还是怀疑您徒弟的能力。”   “我都相信。但是又都不信。”泉玄佛袖重新坐在殿中间的大椅之上。   凤鸾挑眉道:“此话怎讲。”   “你们的能力我当然都是极为相信的。但是你们能为仙界牺牲到什么程度。我就不知道了。我本以为你无意与仙界之事。但是最起码紫焕对这仙界的事务也还算上心。谁知道……”泉玄压抑着怒火。   他并不是怕凤鸾的。更不是估计他。只是凤鸾的到來给了他一个与紫焕缓和的台阶。毕竟那么多年的师徒情意。泉玄也是割舍不下的。所以顺坡下这当然对他來讲是个正好的时机。   何况自己的徒弟不争气。劳烦人家帮了那么多的忙。所以现在给凤鸾几分薄面也是应当的。   听了这句话。凤鸾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要是违逆心中所思所想硬说自己心甘情愿担起这昆仑仙界的担子。那也着实荒唐。若不说。就实在也沒法继续谈下去了。   姜还是老的辣啊。就连聊天都能把自己直接绕进去。   “这么多年沒见。泉玄上仙还是那么年轻。真是保养有道啊。不知道上仙是在哪里保养的。真是凤鸾羡慕嫉妒恨啊。”凤鸾打着哈哈。背过去的手却是在向紫焕做着手势。   多年的好友自是万般默契。紫焕一下子便看出了凤鸾的意思。考虑了一下。便欲按照凤鸾的建议去做。凤鸾依旧有一搭沒一搭的拽着泉玄说着无关紧要的闲篇。紫焕却已经全身积满了力量。企图趁着泉玄一留神就冲出去。   现在的紫焕不去考虑未來。也不去想会带來什么样的后果。他只是满脑子的想着不能让浅沫在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却不在。其他的。紫焕都已经完全顾忌不到了。   紫焕仔细观察着泉玄的一举一动。看见泉玄稍稍转过头去看凤鸾。就纵身一跃。却沒发现还是被泉玄看到了。   并不是紫焕的速度不都迅速。只是泉玄虽然陪着凤鸾扯皮。但是注意力还是完全放在紫焕身上的。因为他知道凤鸾不会真是许久未见他來特地拜访的。   凤鸾和紫焕素來亲近。紫焕的所有决定凤鸾向來都不会毫无保留的帮助及支持。这么多年。这习惯这关系还真是一点都沒改变。   “站住。”泉玄闪身拦住紫焕。冷冰冰的命令道。   “师父。”紫焕挫败的喊道。   “我刚刚说过。只要你我在。你就别想去看那个妖女。”泉玄一副这件事沒得商量的宝清看着紫焕。   “呀。你们师徒这是在比试谁的眼睛大还是在鄙视我的速度慢啊。泉玄上仙怎么到了那去了。我还与你想谈甚欢呢。转眼一看连人影都沒了。你们可真是有意思哈。”凤鸾再一次发挥了‘中间装傻充楞’的角色。为这再次尴尬起來的气氛增添了些许的滑稽。   泉玄冷冷道:“凤鸾上仙若是无什么重大的事情就请改日再叙吧。我和紫焕还有许多的些别的事情想要交代。”   “呵呵。泉玄上仙的意思是我不应该也不能在场。”凤鸾笑笑。更加起劲的道:“那我还真是有点兴趣了。不知道泉玄上仙要跟紫焕说什么好事啊。可也有我凤鸾一份。”   凤鸾死皮赖脸的作派彻底惹恼了泉玄。他横眉冷对道:“确实不太方便。”   凤鸾的脸色有些微微变化。但不到一秒钟就已经恢复笑嘻嘻的状态:“既然不方便通着我的面说。比必然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不如泉玄上仙等我走了不再了也方便的时候再跟紫焕说吧。”   “你。”泉玄有点被凤鸾的话呛得哭笑不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用友一掌多么厚的连皮才能说出这么不切实际不可思议的奇葩话语來。   凤鸾收起了嬉皮笑脸。俊秀的脸上都是不同以往的凝肃。:“咱们也就别再兜圈子了。我知道您想跟紫焕说什么。也知道您为什么才回來的。但是上仙。凤鸾劝您。还是别再这么逼紫焕了。”   “他是什么样的性子相信您是最清楚的人。您非要他在情和义之间做个抉择您不觉得紫这对他有点太过残忍了么。”   “你懂什么。我这都是为了他好。”泉玄气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因为这些年紫焕和这个放荡不羁的凤鸾在一起厮混。这才会形成现在这种性格。他还想來说服自己。真是痴人说梦。   泉玄的声音很大。凤鸾的声音更大。就连平日里向來慵懒的语调也变激昂。:“为了紫焕好。笑话。我看上仙你是为了仙界好吧。你这么做哪里有一点是真心为了紫焕好。”   “你懂什么。。那妖女。是主祸天下之人。更是紫焕的劫数。我下定决心想为我的徒弟铺好路。你们却一个个的都不领情。还來质疑我的用意。。真是不识好歹。”泉玄气的全身都在直打哆嗦。   紫焕给了凤鸾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凤鸾却视若无睹的继续说着:“不识好歹。好。那我就跟您好好讲讲这个道理。您既然已经把这仙界交给了紫焕打理。您是不是就不该在插手现如今昆仑的事情。”   “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只是称呼您为上仙么。是因为我想告诉您。这昆仑如今您已经不是仙首了。现如今昆仑的仙首是紫焕。若是有什么重大的决策或者昆仑的事务。该是他來做决定。您却一直都沒发现我的用意。”   “再者。您曾经也是仙界的仙首。这仙界的清规是不准许儿女私情。您却和当时蓬莱仙界的玉蝶仙尊连孩子都有了。并且为了他们的性命部分青红皂白的就闯进了蛮芜。造下了多少的杀孽。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來指责紫焕的不是。他虽是动了不该有的情感。可是他说到底却沒有损伤过一人的性命。”   “再者。我就想问问泉玄仙人。您想过被被人安排好的人生么。既然你自己都不想。您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逼着紫焕过这种他根本就不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拿什么师徒情分。什么天下大义。什么三界安危來捆绑他的自由。难道您就是这么为您心爱的徒弟铺路的。就是想他变成一个沒有任何情感的行尸走肉。”   第五十八章 各方碰头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泉玄知道这回凤鸾是把他真正的來意挑明了。他也不再的客气:“既然你也知道他是仙首。就当知道他在享受着别人的尊敬的同时要担负起保护仙界的责任。”   泉玄知道凤鸾是不羁之徒。也不再跟他纠缠。转而看到紫焕。:“紫焕。沒有不承担责任的权利。你不能只享受别人对你的付出却一点也不为三界付出啊。”   泉玄语重心长的话让紫焕和凤鸾都陷入了沉寂。他们都知道虽说走到这个位置并不是他们真心所愿。但是既然已经站在这位置上。他们就对这三界有着保护的义务和职责。   一时间。大殿上静寂下來。只剩下泉玄被气的稍显粗重的喘息声。   暗处的玉骊见大殿上的情形大概已定。渐渐隐去了身形。   许久。大殿上依旧沒有人再说一句话。凤鸾正思索着怎么打破这气氛。让紫焕得以脱身。却听得紫梯宫外一阵喧闹。   显然其他两人也全都听见这吵闹之声。顿时。三人的眉头全都蹙起了小山。   “你们全都坐下吧。”泉玄口气和缓道。   紫焕和凤鸾很配合的坐在两侧。三人一瞬间达成了共识。全都调整了脸色。恢复了常态。仿佛刚刚的争吵不过是一场幻觉。   现在的昆仑仙界人心惶惶。实在不适宜让他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心中更加惶恐。   殿中的三人刚刚坐好。脚步声便已经來到了殿外。   “众仙都进來吧。”紫焕淡淡道。   “是”   “是”   “是”   “……”   脚步声鱼贯而入。凤鸾冷笑。这些老东西。也不知道是派了什么眼线在盯着紫梯宫还是有人通报。不管是哪一样。这速度还真是够快的。   紫焕面上虽还是一切平静。心中却如同大海在翻腾。一点底儿都沒有。   本來师父的出现就不在他计划之中。现在仙界这么多人都站在这里。他想尽快脱离昆仑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不一会。宽阔的大殿之中就站满了人。虽不致拥挤。但毕竟这里不是昆仑正式议事的地方。所以看起來并不宽余。   “呀。今儿是什么大日子啊。这仙界差不多能说的上话的人都聚齐了。”凤鸾道。   昆仑仙界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凤鸾的说话方式。见怪不怪。并沒有人大惊小怪。   “我等听说仙首终于回到了仙界。泉玄上仙也回來了。不胜欣喜。想必仙首已经知道昆仑的现状。我等是來与仙首商量对策的。”一个看起來就年逾不惑的人站出來说道。   话虽说的圆满。语气中也未有不恭。但是这对紫焕的指责却是显而易见的。   凤鸾撇嘴。说的好听。说白了还不是一來问责。二來截人的。看他们这來势冲冲的样子。看來是此刻也在紫梯宫中‘休息’的某人传的话吧。还以为她真能这么老实呢。原來是有后招啊。   泉玄不会也是那玉骊弄回來的吧。凤鸾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诸脑后。这个可能也太不可思议了。就连紫焕都找不到。玉骊怎能找的到。   这站出來的是仙界此时年龄最长的古琦仙者。他的修为虽不高。但是资历最长。年龄最大的一位老者。不夸张的说。昆仑仙界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有他的参与。这也是这么多人只推了他出來说话的原因。   若说谁敢在这仙界对仙首的话提出质疑。那就非他莫属了。   这古琦仙者其实也很久都不曾出关了。有些时候他是连泉玄的面子都不给的。耿直的性格向來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紫焕当然知道古琦仙人说这话的意思。他缓缓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既然我已经回到了仙界。这件事从长计议也不晚。何必急于一时。您说呢。”   “此言差矣。我听说您这次回來也不打算在这昆仑常呆。昆仑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虽有凤鸾上仙主持大局。但我等更需要的是仙首的决断。是以我等也只好此时前來请教。”   紫焕的手攥住椅角。凤鸾心中也很是恼火。这个老家伙还越说越起劲儿了。倚老卖老沒完沒了了。   见气氛凝在了这里。泉玄道:“古琦仙人真会说笑。紫焕是昆仑的仙首。在这昆仑的生死存亡之际。怎会不和大家同舟共济呢。大家还是稍安勿躁。明日再來共商大计吧。”   古琦仙人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轻哼出声。:“并非我等不听尊义。只是昆仑仙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紫焕上仙却很少露面。终于等到了紫焕上仙回來。我等不愿错过机会。”   “是呀。是呀。仙首总是在冥界那浅沫处。想见一面真是难如登天……”   “这话说的对。绝不能轻易就走。不给我们个交代我们绝不会走。”   “是呀。我等终于能有机会找到紫焕仙首。若此时走了怕又找不到仙首了……”   一时间大殿上都是各个仙人的附和之声。从这层层叠叠参差不齐的声音里。泉玄便知道玉骊那丫头说的都是实情。紫焕这些年的不负责任已经让仙界的众人非常不满了。   紫焕站起來。声音不大却让众人都闭上了嘴巴肃静起來:“你们这是在质疑我。”低沉的声音中全是不悦。   虽然紫焕这些人都行为让昆仑众人都产生了不满。但是他的威望依旧还在。众人对他的信任依旧也还在。   所以众人听出他的不悦不再敢喧闹不止。只是心中依旧很不满也很不服气。   过了许久。古琦道:“我等不敢。既然仙首这么说了。我等也不搅扰仙首与泉玄上仙的相聚休憩。等明日议堂再见。”   “尔等自便。”紫焕冷冷道。   紫焕在仙界向來是很温和很有礼的。很少有愠恼的时候。所以乍然发了脾气。古琦等仙人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他们这也算是聚众挑衅仙首的权威了。不合情理之事若要再继续纠缠不休。那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了的。   于是仙人们依次向紫焕和泉玄作礼一个个徐徐退下。   “我也累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议事堂都早点去。”泉玄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性。既说了明天议事今晚就绝不会偷偷走掉。他现在也是心力交瘁。不想再跟紫焕和凤鸾再争辩什么。   只要紫焕能留下就好。其他的慢慢再解决也不迟。   泉玄说完转身便已经消失在大殿之上。   “你怎么想。”凤鸾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紫焕道:“眼下现在肯定是走不掉了。”他总不能丢下这对众仙的承诺私自逃走吧。那他就真成了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那往后。你怎么打算的。”   “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肯定是要去找浅沫的。”紫焕坚定道。   凤鸾点点头。:“也好。见招拆招吧。”   “现在也别无他法。我只是担心浅沫……”紫焕叹道。   不管是谁的阻止。这一次。他都绝不会放弃浅沫。他才刚刚得知他们之间其实已经有了两世的情缘。这已经是第三世了。这一世他说什么都不会放弃在一起的机会。即使是与三界为敌。他也一定要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紫焕在心中暗暗说道:“浅沫。你一定要等着我。”   而此时带着浅沫回冥界的闵阳和暗痕在路上也遇到了一路人马。却原來是花栩、战彧等人。   原來战彧、离君等人进了蓬莱之后。很快便找到了暗中埋伏的花栩。听战彧等人说浅沫去了昆仑。花栩不放心便也去了昆仑找浅沫。   却被凤鸾告知浅沫已经离开了。花栩推算她肯定是去找紫焕了。便也带着战彧等人匆匆离开。   虽他们都不知道神潭山的具体位置。可是离君是上古神兽。知道的也多。只是记得不是很清晰了。就只记得神潭山的大概方位。   他们一路上沿着离君所记忆的方向疾驰。不过走了沒两日离君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滚油泼烫一边的烫热难捱。战彧等人都是束手无策。可谁知离君不治自愈。且修为大有提高。全身也多了些许的煞气。   花栩他们沒时间去探寻其中的缘由。便继续匆匆赶路。却在半路的时候碰上正巧要回冥界的闵阳等人。   花栩等人一眼便看到了被闵阳施法拖住躺在榻上的浅沫。都赶紧奔了过去。   “浅沫怎么了。”花栩问道。   “主人怎么了。”离君的声音。   “冥尊怎么了。”战彧的焦急。   “她晕过去了。”闵阳答道。   “这印记。”花栩一眼便看到了浅沫脸上曼珠沙华的印记。那印记在浅沫白皙的脸上蜿蜒绽放。妖冶艳丽。   战彧和离君也赶紧朝着浅沫脸上瞧去。这才发现那曼珠沙华的印记已经完全长成。   花栩眼中带着疑惑的看向闵阳。像是在询问着什么。闵阳点点头。肯定了他的怀疑。   离君哭丧着一张脸骂骂咧咧道:“小爷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无缘无故的小爷身体里的力量就增强了。小爷就知道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桃子。小爷就不懂了。主人怎么突然这么快就邪化了。”   第五十九章 闵痕婚事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浅沫已经完全邪化了。力量也今非昔比了。竟然能带动宠物能力提升。看來这三界之中怕再也无人是她的敌手。   “烦死了……”花栩皱眉道。离君立马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连嘟囔都不敢。只是还自己撅着嘴。   战彧一路上看惯了这样的情景。已经不再大惊小怪的。也是邪门了。离君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就怕花栩。只要花栩一瞪眼。立马消停。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了。   “闵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花栩问道。想从事情的经过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來。   闵阳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在知道了事情始末之后。花栩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你是说当时你和这个小姑娘找到浅沫的时候。紫焕挡在玉骊的面前。浅沫要杀玉骊。”   闵阳点点头。花栩直觉上感觉不对。但是也不能确定是哪里不对劲。只是点点头。道:“既然紫焕说他有能力可阻止浅沫滥杀无辜。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花栩转身对着暗痕做了一揖:“姑娘。谢谢你不顾性命的挡住了浅沫。”   暗痕赶紧闪身到了闵阳的身后。小小声道:“浅沫值得。”   花栩对这小姑娘的反应有些疑惑。这话他倒是信的。但是为什么这小姑娘会下意识的就躲到闵阳的身后去了呢。   作为这两千年以來与浅沫來往最为密切的人。花栩自然是知道暗痕的存在的。只是他也很少能见到这姑娘的影子。   印象中。这姑娘很少出现在明面里。说话更是凤毛麟角。除了对浅沫。其他人在她眼中就好像是空气一样直接无视。冷冰冰的样子。   这次再见倒是有点邻家妹妹的即视感了。但不论怎么说。暗痕对浅沫的付出花栩还是非常感动。也非常庆幸的。若不是这小姑娘舍出命來拦住浅沫。现在三界肯定乱成一团。浅沫的下场就是一场可以预见的悲剧了。   “浅沫会为你骄傲的。”花栩笑道。   “你可不要再夸她了。不然下次遇到类似的事情她还会去拼命。有这一次我就受够了。”   闵阳说着伸手把扭捏藏在自己身后的暗痕拉了出來。有些埋怨也有些后怕道。   花栩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宝石般蓝色的眼睛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这还是天天跟他念叨着什么大爱的闵阳么。   花栩从來沒想过。有一天他的弟弟闵阳会领着心爱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   因此看到这一幕的花栩像是完全定在了那里一样。离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不小心’一脚就给花栩的衣服上印了个脚印。   花栩心中不知作何滋味的。倒也沒计较离君背后的小动作。只是反应过來的他倒是比刚刚的暗痕更为局促了。   “奥。呵呵。你这臭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哈。咳咳。那什么。什么时候办场喜事吧。就在魔界。好久都沒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了。”说着转向暗痕道:“暗痕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闵阳和暗痕沒想到花栩会直接说到成亲上去。一时间都闹了个大红脸。   花栩却不管他们的不好意思。这可是难得的大事。他魔界魔尊的亲弟弟有了相亲相爱的娘子就要成亲了。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够表达他心中的愉悦了。   离君小小声道:“至于嘛。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要成亲了呢。看着殷勤的。”   战彧有些同情的看着离君撇嘴的样子。果不其然。离君的话才刚刚说完。只见一道束缚直接就缚在离君的嘴上。不偏不倚。   战彧心中默哀。冥尊这小宠儿怎么一点都不像她啊。真是笨的要命。且从不长记性。这一路上都被封嘴封了多少回了。还是要傻到去挑战花栩的忍耐力。   离君求救似的看着闵阳。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加上那无双的面容。还真是让闵阳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忍心。但是想想这小家伙的脾气。再想想自家哥哥的习性。终究还是当什么都沒看到一样。   暗痕自然不会管这等跟她沒有丝毫关系的闲事。所有一行人默契的都不去看被封住嘴的某人。仿佛也从來沒见到花栩的出手。   只是众人嘴角扬起的弧度却都说明了当事人的心情。   离君怨念的看着这些一点都不善良的人们。心中碎碎念道:“你们这些坏人。敢这么欺负小爷。主人……”   其实以离君现在的修为。自己解开这等小术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却已经在花栩以往的淫威下根本沒意识到这个问題。   ‘解决了’在旁边说话不经过大脑的离君。花栩继续追问刚刚的话題:“咱们这次回去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怎么样。暗痕姑娘。你觉得呢。”   闵阳无语。人家好歹是一个姑娘。有你一个做兄长的直接这么问人家女孩的么。他都怀疑眼前这个说话做事都有点神经质的人是不是花栩了。这也奇怪了。   暗痕转过头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闵阳。闵阳耸耸肩。两手摊平。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花栩可是一个有做兄长欲望的家伙。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他才一见面就顶起來。   再者说了在这一点上。他和花栩的意见一致。暗痕的体质越來越不好了。这阵子又是赶路。闵阳很想有一个名正言顺时时刻刻呆在暗痕的身边照顾他的立场和身份。   暗痕攥了攥手。在心里鼓足了勇气。简短意赅道:“不成。”   这两个字暗痕一说出來。全场的人都在看着她。   就连闵阳也有点不敢置信。花栩更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声音都有些冷了下來:“为何。”   闵阳也转身看着暗痕。符合的问道:“是呀。为什么啊。你不想嫁给我么。”   闵阳心中有些忐忑。虽说他也觉得他应该相信自己。也相信自己的感觉。暗痕不会不会要他的。何况。在神潭山上他们就已经丁定下终身的。可是为什么暗痕要拒绝与他成亲呢。   “不是。”暗痕甩掉闵阳的手。双手摆在胸前不停的摆动着。神情激动的极力否认。   这个男子可是她一眼就相中的。又顺风顺水如此顺利的走到了一起。她当然想跟他共盟誓约永不离弃。但是……   “浅沫。沫沫。等她好了。”她不能丢下浅沫。   闵阳和花栩这才明白这丫头拒绝的原因。闵阳双手执起暗痕的玉手。心中温暖不已。这就是自己心爱的女子。她有着这世上最重情重义的心。   “好。我们就等着浅沫好了。让她也來参加我们的婚礼。有浅沫的首肯你这小丫头才会真正开心是么。”闵阳宠溺的刮了刮暗痕的鼻子。二人相视而笑。   花栩看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也打心底里为自己的弟弟和浅沫的小跟班而开心。总算。他们这些人中有一对真正能幸福的在一起的恋人了。   一对璧人的样子。让人看了都不禁心生艳羡。   “紫焕有沒有说他什么时候回來。你能不能确定浅沫会什么时候醒过來。”花栩问闵阳道。   闵阳想了想:“紫焕只是说他去昆仑仙界交代一下事情。很快就会回來。具体什么时间能回的來也沒说。至于浅沫呢。她现在身体的详细情况我也不能完全掌握。所以什么时候会醒也不好说。”   “但是至少这两天是绝对不会醒过來的。”闵阳心中祈祷。希望紫焕能在这两天内就赶回來吧。   “幸好你们也來了。”闵阳接着感叹道。虽说他们这些人与浅沫对上也根本就是螳臂当车。但是最起码人多力量大。总能拖延上些时间。还是有些用处的。   “唔唔唔唔唔……”小爷我來的够及时吧。离君得瑟着。即使嘴说不出话來依旧也不闲着。   听到离君的哼哼声。花栩平淡的眼神扫过去。立刻离君就老老实实的变空气了。   见离君彻底不敢再闹腾。花栩一挥手解开了他的禁锢。   离君高兴的差点就要尖叫。见花栩面色不豫。赶紧照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一个缝合的姿势。   离君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雾气:他这么可爱。这么完美无瑕。这么威武不凡英俊潇洒。他们肯定都是**裸的嫉妒。所以才总是这么整他。   这么想着。小家伙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许多。脸上也像是艳阳天一般明朗。战彧和花栩早已经习惯了他的搞怪。暗痕和闵阳却是看的颇为有趣。   “咱们继续赶路吧。尽量早点走回冥界去。这样浅沫就多了一层的保证。”花栩提议道。   “好。”其他人全部异口同声的符合着花栩的建议。   暗处一个黑色烟状形成的影子似有若无的漂浮着。看起來应该是手上放着的是一个透明的巴掌大小的水晶球。   这水晶球漂亮极了。时不时还会发出五颜六色的霓虹之色來。颇为神秘莫测。   而这神秘的水晶球的球面上。赫然是玉骊的样子。   第六十章 提前苏醒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水晶球上的玉骊笑的开心。唇瓣微张。说着些什么。黑烟点着头应着。而这一切花栩等人却一个也沒发现。   多了花栩等人特别是离君的加入。这一行人突然热闹了许多。战彧和暗痕都在安静的看着他耍宝。但是花栩和闵阳却时不时的总要打压一下离君的嚣张气焰。   因此虽然每个人都是各有心事。但一路上还真一点都沒见萧索。   自花栩來了。浅沫就一直被花栩带在身边。时时照看。每一次离君想好好看看浅沫。都被花栩无情的拍远。   过了这个晚上他们都能到了冥界了。到时候主人身边的人只会越來越多。离君心中非常郁闷。   凡人不是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此刻他与主人都隔了多少秋了。这些家伙里。就属花栩最讨厌了。自从主人认识了他。他就总是欺负自己。   想到这些离君就更來气。越來越心痒难耐。就想此时此刻见见自己的主人。   入夜。因为已经快到了冥界的地盘。所以众人都有些放松。就连花栩也在长期的疲惫和一时的松懈下睡着了。   一双手撩开了浅沫的榻幔。那双手细长莹白。在月色的映衬下更显白净。   只见这双手的主人互相搓着手。发出低低的有些得瑟的笑容。嘿嘿。都说是月黑风高好办事。还真是不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凡间的人凡有谋划都喜欢黑天出行了。   离君露出整齐的白牙。笑的开心。终于可以趁着花栩那家伙不注意好好的看看主人了。   主人。小爷我來了。离君蹑手蹑脚的就要上塌。他是觉得沒什么。因为他自浅沫小时候就长期和浅沫睡在一处的。并沒觉得有什么。但是在暗处的时就不爽了。   “哎哎哎。谁呀。喂。别揪小爷我的耳朵啊。揪坏了你赔啊。”离君夸张的大叫。   真是失策。怎么沒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藏着一人儿呢。真是背。离君懊恼。   花栩才不管离君叫的有多惨。自顾自的手上又加了些许力道。还以为这家伙大晚上的贼眉鼠眼的要干嘛呢。闹了半天就想趁着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占浅沫的便宜啊。   离君那动作。那表情。还真是像极了此时躺在榻上昏迷的某人。就是不知道是谁先带坏了谁了。果然是浅沫的宠儿。就连爱好都是一样样的。都喜欢大晚上的‘窃玉偷香’。   “跑这干嘛來了。嗯。”花栩的手把离君的耳朵整个转了个圈。离君疼的直哼哼。   “我……我來给主人盖被子……”   “再说一遍。”浅沫是昏迷。又不是睡觉。那被子一直连动都不会动一下。还盖被子。这烂理由找的。什么智商。   离君心中恶气未消。这个花栩。眼看着自己就要接近主人了。偏偏让这家伙拎了过來。   就差那么一丢丢啊。可惜。真是可惜。离君脖子一梗:“主人是我的。我们以前一直都是一起睡的。主人沒有我暖塌睡不舒服。”   “哦。”花栩心中好笑。他还真敢说。据他所知。自从很久以前浅沫就已经不让他再上她的塌了。   离君双手都伏在花栩揪着他耳朵的手上。:“喂喂喂。你轻一点行不行啊。我耳朵都快被你给揪掉了。主人又不是你的。凭什么不许我见。”   “你很委屈啊。”花栩的手上更加用力。   离君这回可不敢再继续惹花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才不跟这魔界的魔头争这一时的高下呢。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嘛。好疼啊。”离君眨巴眨巴眼睛。很快眼睛里就蓄满了泪花。为了不使这好不容易起來的情绪白费。离君赶紧可怜兮兮的看着花栩。   花栩有一瞬间的晃神。都说他是三界之中最妖魅的男子。依他看这小东西才是。还真是会装。原來是小猴子的时候就用小脾气把浅沫使得团团转。这会儿变成了翩翩公子。这小表情杀伤力简直是成倍递增。   “别给我來这套啊。我可不吃你这个。”花栩说着揪着离君的耳朵走出床幔。   “真的好疼嘛。疼死小爷……疼死人家啦。”   “女人……”   “你说谁是女人呢。小爷我哪里女人了。小爷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   花栩揶揄。:“你能不能换几个词啊。这几个词都已经被你快用烂了。”   “你……小爷要杀了你。”   “你先拯救了你的耳朵再说吧。”   战彧等人早就都被两人的动静吵醒。看着两人斗嘴斗法其乐融融放入样子。都是见怪不怪的开启了观赏模式。   特别是暗痕。更是舒服的倚在了闵阳的身上。还吃着闵阳给她幻化出的茯苓糕。真是惬意极了。   战彧斜躺在树上。看着树下的情景。也是嘴角微扬。神情轻松。   闵阳则是细细的把玩着暗痕的头发。听着离君叫的像杀猴一般的惨叫。看不清楚脸。却一下子就能看到有些微微颤抖的身子。   浩瀚星空下。一行人轻松愉悦的气氛像是感染了天上的星辰。那闪烁的星光更加调皮的跳跃着。弹奏着神秘而古老的乐章。   而这一片平和的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事情在悄然发生着。   天还未亮之时。离君的身子就像是被火烧灼一样的难受。全身的力量更是把控不住的想要喷薄而出。   花栩是离他最近的。也是第一个发现他身体异状的人。:“离君。你怎么了。”   见花栩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离君吃力的笑笑道:“这么关心我。不会是爱上小爷我了吧。”   “你少贫了。到底你这身体是出现什么问題了。”花栩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离君的样子。还真是越发的像独断专行的浅沫了。   离君费力的推开花栩。急急道:“别管我。我是真的沒事。赶紧去看看主人。”   “你确定你沒事。”如果离君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像浅沫交代啊。   离君摆摆手。不耐烦道:“磨叽。快去。主人肯定出事了。”   “好。你先自己调息一下。我们去看一下浅沫。”花栩看了看已经站在身边的闵阳和战彧。冲着他们点点头。三人都小心翼翼的向着四周都是轻幔的塌边靠拢。   花栩三人越靠近。越觉得身边都是凉飕飕的。还沒等到塌边的十步之内。就见四周的轻幔突然全部扬起。劲风翻搅而出。   “小心。”花栩提醒道。   因为其他两人也是全副警惕的。所以反应也算快。三人堪堪闪过了劲风的攻击。三人才刚刚站定。眼睛也才刚刚能够睁开。便见一身红衣的女子。轻声慢语。步子轻盈的走向他们。   三人的心中都是一紧。浅沫提前醒过來了。   而这三人当中只有闵阳最为惊讶。浅沫是中了他的**。这药效究竟会是怎样的只有他最清楚。就算浅沫体质与常人不同但至少也该是还有两天的时间的。怎么会突然这会儿醒过來了。   “你们很怕我。”浅沫朱唇轻启。像是远古传來的声音传到在场每一个人都耳朵里。那声音层层叠叠。让人有些分不清楚是哪里传來的。   “浅沫。”花栩试探性的叫着浅沫。心中打鼓。虽是希望不大。但是他依旧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你是谁。”花栩心往下一沉。果然还是不记得了么。   闵阳用眼神示意花栩和战彧保持最佳的位置。打算先发制人赌上一把看能不能把浅沫再次敲晕。   他们所有的小动作浅沫都看在眼中。此刻在浅沫的眼中根本分不清现在站在她面前附近的是谁是什么身份。都是不知。   浅沫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些人都有着极为鲜美的灵魂。这些人此刻都是活生生鲜活的生命。有些最有活力的鲜血和心跳。那心跳声砰砰砰的。听起來像是激动人心的曲子。好听至极。   浅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情好到了极点。她早已经忘记了她为什么会昏迷在榻。也忘记了她的一切。她只记得自己叫做浅沫。   而一觉醒來她觉的好饿好饿。饿到她的全身都渴望吃些东西來充饥。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这么多人送上门來。就像是饥肠辘辘的人突然看见肥肉自己跑到了嘴边。那感觉。别提有多好了。   浅沫的心情是不错的。所以才回答了花栩的问话。也完全沒被闵阳三人的小动作惹生气。反正是自己食物。一个也跑不掉。他们想多活动活动也好。   浅沫装着根本就不知道的样子站在原地。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三人自以为是的行动。   可看着看着便觉得无趣了。她的眼睛中虽不是完全的瞎了。但是只能看到一片红色。只是人和东西的红色更深一些。大致能看到人的形状和东西的形状。   看几个红色的人一点一点缓慢的跟一个个小蜗牛一般的往自己靠近。就像是一只在看一副根本就沒有一点动作的画。而这画还是如此的单调。浅沫的耐心慢慢的已经完全在这过程中耗的一干二净。   第六十一章 吸魂入魄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的眉头微皱。转瞬便出现在闵阳的面前。闵阳本就是这几人中修为最低的。但是他为人机警。一见浅沫朝着自己的方向而來便做好了准备。   浅沫攻來时。闵阳顺手就朝着她撒了些迷雾。同时身形微闪。便已经避开了浅沫凌厉的杀招。   闵阳已经足够谨慎。反应速度也是极快。但还是被浅沫的这一看似随意的一招掌风伤了皮肉。   闵阳心中惊骇的同时心怀侥幸。一边快速的向花栩靠近。战彧也急急向着两人的方向聚拢。   在场的三人都通过浅沫这仅仅的一招判断出他们根本就沒有与浅沫相抗衡的实力。眼下只能是拖延时间。能拖多久算多久了。   闵阳三人站定。却见浅沫根本就沒把闵阳撒出來的东西当回事。只是皱着眉头缓缓的转过身來。   闵阳心中暗喜。却沒想到浅沫根本就沒受到一点的影响。转身迅如闪电的又向自己攻來。   闵阳应付的手忙脚乱。即使有花栩和战彧两人在旁边干扰浅沫。但闵阳还是觉得很吃力。身上也挂了不少的彩。看的在旁边早就醒过來在一边看着的暗痕心焦不已。   但是此刻她不管是怎么叫浅沫。浅沫都像是根本就沒听见一样。一点反应都沒有。   “你这药粉怎么什么用都沒有啊。”花栩吃力的挡在闵阳的前面接下浅沫的一记重掌。   闵阳也奇怪道:“我怎么知道啊。真是邪了。”   “什么邪了啊。小爷我看你这什么破药了罐了的都是些沒用的东西。关键时刻什么用都沒有。”   花栩扭头看向刚刚加入战局的离君。:“你不装死啦。”   “小爷我还沒活够呢。装什么死。现在这节骨眼上能不能别提这个字。一旦你这乌鸦嘴说着了。呸呸呸……”离君沒什么君子风度的边上串下跳的想找浅沫的致弱点一边唾道。   有了离君的加入。花栩等人明显觉得不那么吃力了。不愧是上古神兽。功力还真不是盖的。   现下。他们是四个人把浅沫团团的围在中间。不留一丝的缝隙。   浅沫在四人的围攻下依旧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倒像是猫捉耗子一般。充满了戏耍之态。脸上的曼珠沙华曼丽妖娆。为她更添神秘芳华。   时间飞速流逝。渐渐的闵阳觉得后继无力。动作也缓慢下來。剩下的三人本就是经常修习的。倒也沒觉得有什么疲软。   可闵阳本來所有的精力就从沒放到这修习之上。这么长时间的耗着交战。且对手的修为又不知比他高出了多少倍。加之几人之中只有他身上的伤最多。因此这个时候才支撑不住已经算是不错了。   他才刚刚力气不支。浅沫就已经感觉到了。栖身而至不管其他人的攻击。仿佛即使其他人伤到她也是不痛不痒。   众人惊骇。浅沫的速度已经神鬼莫及。转眼便已经掠至闵阳的面前。伸出手來。浅沫闵阳虽然已经注意到了。却完全來不及躲闪。见到此种情形的花栩一把冲上前去推开了闵阳。   花栩自己却到了浅沫的手掌之下。离君和战彧赶紧上前同时出掌希望可以引起浅沫的注意救下花栩。却发现他们根本就接近不到浅沫和花栩两人。   浅沫和花栩的周围不知何时起已经出现了一层红色的透明结界。花栩蓝色的气流和战彧白色的气流打到那结界上就仿佛是石沉大海一般沉寂。   此时在浅沫掌下的花栩英俊的脸上都是痛苦的挣扎。看起來痛苦至极。   他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最主要的是他感觉自己的魂魄像是在什么力量的吸引下要突破自己的肉身朝外飞走。   花栩一边要竭力的压制住这种灵魂不受控制的感觉。一面承受着身体的剧痛。脸上狰狞的神态让在外面一点忙都帮不上的众人更加焦急。都用尽全身的力气妄图把花栩救出來。   可是花栩发现就在众人发动攻击的那一瞬间。浅沫手上的吸力又增加了几分。差点他的魂魄就要飞出了体外。   花栩朝着闵阳费力的摇摇头。闵阳见花栩的表情比刚刚还要痛苦万分。赶紧大声喊道:“都住手。咱们的每一分力量都会增加这结界和浅沫的修为。给花栩增加更大的负担。”   战彧虽然不信。但还是住了手。他们本是兄弟。闵阳这么说必定有其道理。   离君却有些不信邪。又用了全身的力道竭力攻向那结界。   “不要。”闵阳大喊着。但已经为时已晚。结界中的花栩一下子吐出一口鲜血來。豆大的冷汗涔涔的顺着脸颊流了下來。   离君赶紧收回力量。却遭反噬也喷出血來。:“我靠。小爷我还沒从见过如此怪异的事情。这真是见鬼了。”   离君唾了唾嘴中残留的血。:“喂。花花。就麻烦你再多撑上一阵子了。小爷我先用小爷这聪明的脑瓜子想想究竟有什么办法能救你。”   闵阳三人这下子是彻底慌了神。又不能用修为去打破。又靠近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闵阳的心中满满的全是自责。原本以为他最起码不会给人拖后腿。毕竟在六界中他的修为不算是顶尖的。却也是在上等之列。加之他有医术傍身。从沒想过有一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形。   此时花栩为了救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却完全束手无策。这无能感挫败感铺天盖地的朝着他袭來。闵阳瞬间有些承受不住。几近崩溃。   “喂。你这小子不会是想哭了吧。你哥哥还沒死呢。哭丧着一张脸干嘛。平时不是就你点子最多嘛。赶紧想办法啊。”离君烦躁道。   虽说平日里花栩总是欺负他。他们之间也最多发生小口角。花栩又总是坏他的好事。但是除了浅沫以外。花栩是这里面他最早认识的。也是在浅沫不在的日子里陪伴他最多的人。   因此其实离君早就把花栩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來对待。现在花栩一个人被浅沫折磨。他一点忙也不能帮。再见到闵阳哭丧着一张脸。烦闷郁顿。大声喊骂着闵阳。   离君的这几句话虽是难听。但却骂醒了闵阳。现在确实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才能把花栩救出來。   可是到底怎么办才好呢。闵阳越急脑子里越像是一团浆糊一样。什么主意都想不出來了。   此时的浅沫笑靥如花。势在必得。她能感觉到花栩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她甚至能闻到花栩灵魂发出的阵阵幽香。浅沫轻轻的嗅了嗅鼻子。真的好香啊。要是能吃到嘴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啊。   浅沫手上越发用力。她都已经要來不及想好好品尝下眼前这男子的味道了。   花栩此刻体中的力量已经是有劲灯枯。再加上浅沫突然的发难。花栩只觉得全身无力。便已经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浅沫的唇勾起摄人心魄的笑容。但很快笑容便有些僵硬。因为她在欲摄入花栩的魂魄时在他的大脑中看到的竟全是她自己。虽说这人脑子里的自己和现在自己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但浅沫下意识的知道。那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浅沫有些愣神。按理说她摄人心魄是不可能突然侵入人的大脑的啊。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解释就是眼前的人想要她看见。   虽浅沫已经饥肠辘辘。腹中的饥饿感时时的催促着她吸食了眼前已经无力抵抗的男子的魂魄。但她的眼睛却完全不由自主的想看看。想看的更多。   四周黑洞洞的。幽蓝的海水上飘着一个看起來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小女孩肉肉的小脸上有一对非常有神且狡黠的眼睛。看上去整个人都非常有灵气。   小女孩好奇的看着还泛着幽幽蓝光的湖面。蹲下身子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要伸手掬起一把湖水來细细研究。却被突如其來的一只手狠狠拍了一下。女孩吃痛便把手赶紧收了回來。   “你是何人。不要命了。”一个整个就像是个蓝色木偶的小男孩出现在女孩的面前。   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哇。你的眼睛是宝石蓝的颜色哎……连头发都是呢。”   肉乎乎的小手指着小男孩的头发。   “别拿你的手对着本尊指指点点。害怕就赶紧滚。”小男孩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对女孩子的鄙视看低。   “怕。我为何要怕。”女孩子扬了扬头。还挺了挺胸膛。   “你看到了。我是蓝色的眼睛。蓝色的头发。别人都在背地里议论本尊是妖怪。你不怕。”男孩子装作淡定道。两侧的小手却狠狠的攥了起來。   女子嗤的一声笑出声音來。:“他们也太不识货了。什么妖怪。我就觉得很好看啊。再说了他们是沒见过吧。妖界那些才是真的妖怪呢。什么妖都有。各种各样的。可好玩了。”   男孩半信半疑。:“你当真不怕。”   “自然是真的不怕。这么漂亮的眼睛和头发为什么要怕。”   第六十二章 星辰水滴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男孩子笑了起來。宝蓝色的眸子中溢出满满的幸福。看的小女孩高兴的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容。   “你是从何而來的。來这里做什么。”男孩子不再自称为本尊。周身也不再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小女孩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我叫浅沫。是來这里玩的。我已经去过很多的地方了。古留爷爷说了。我只能出來这一次。所以我要把六界的每一个地方全部踏遍。你叫什么。”   男孩儿伸出手。与女孩的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叫花栩。这里是我的家。好羡慕你啊。那你都去过哪里。可不可以跟我讲一讲。”   “当然可以啦。”   “那我们去我的殿里慢慢说可以么。”男孩拉着女孩的小手建议。   “当然好了。但是我想带点这里的水。这里的水真的好漂亮。我从來都沒见过这么漂亮的水呢。就像你的眼睛一样好看。”女孩儿甜甜笑着。   “这里的水……”男孩欲言又止。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你喜欢我替你弄。你就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女孩温尔一笑:“好。”   男孩挽起袖口。闭着眼睛把双手全都探了进去。狠狠的咬着唇瓣。因为背对着小浅沫。所以她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痛苦表情。他的双手手臂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男孩一咬牙。全身发出深蓝色的光。用力站起。:“浅沫。你快來。我把这湖水给你掬起來了。快过來看。”   女孩听见他的话。赶紧过來一看。却嘴一瘪。眼睛泛红。小手慌乱的捂住男孩到处都在流血的双手。:“你流了好多的血。我不要这水了。你快撒手。”   男孩的手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最可怕的手心。简直就是血肉翻飞。那水却越來越蓝。发出的光也越來越璀璨。   “沒关系的。看我的。”男孩见女孩马上就要哭出來了。并不断打着他的手要他放手。怕女孩真的把这好不容易得來的湖水打落。赶紧背过身去。把双手高高的举起來。   由于女孩沒有男孩高。所以一时拿他沒有办法。小男孩趁着女孩还沒闹上來运气凝神。屏气聚力。只见他的手中发出刺眼的蓝光。转眼间手中出现一个宝石蓝的坠子。   那坠子虽看起來像是品质好一点的蓝宝石。但是发出的光芒不仅比宝石粲然。更奇异的是还有流动的光痕。别致的非常漂亮。   小女孩见他背过身去。不肯放手。气呼呼道:“你再不把那水扔掉。我就撤了法术跳下去。”   男孩儿赶紧转过身去拉住她把吊坠亮了出來:“喜欢么。”   女孩眼中闪出一抹亮色。这么漂亮的东西。会有谁不喜欢呢。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伸出去得小手顿在半空。   “怎么了。”   “对不起。要是我早知道碰了这水手会像是灼烧过一样。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为我取來的。”糯糯的声音里全是不安和愧疚。   “你喜欢就好。这个就当我的见面礼。你……”   “恩。我怎么了。说话别吞吞吐吐的嘛。”女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训着小男孩。   “你可不可以做我的朋友。”小家伙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声音简直是微不可闻。   小浅沫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大力的拍着小花栩的肩膀。毫不客气的把他手中的吊坠拿过來戴在手腕上。:“说咱们本來就已经是朋友了呀。那我就不客气咯。”   小花栩宝蓝色的眼睛中惊喜万分:“真的。你真的会把我当成朋友么。”   “当然啦。”小浅沫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拉起小男孩的手轻轻的呼着气。:“不疼不疼哦。”   “我从來都沒有过朋友。他们都背地里说我是妖邪。他们都很怕我。沒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我母亲都讨厌我……”   小浅沫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小脸上都是肃穆。:“以后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了。”   “最好的朋友。”男孩狠狠的点着头。眸子中比天上的星辰还要闪耀。   场景一换。那男孩和女孩像是已经都长大了。男孩子英俊非凡。女孩子清秀雅丽。都穿着白色的月华服。   浅沫支着头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花栩练功。突然起身朝着花栩的背后偷袭而去。   “看招。”   花栩勾起唇角。在浅沫马上快打到他的时候转身旋转闪过。   女子不依不饶。接连出招。想趁着他还未完全稳住身子之前把他拿下。却发现怎么都够不到花栩的衣角。   一甩手。:“不玩了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天天练功。天天提升修为。真是无聊死了。”   花栩温柔笑道:“这可是你出蛮芜的条件。是你答应了古留爷爷出來后要跟着我好好修习一起互帮互助互相提升才能出來的。”   花栩把脸探过去。浅沫自然而然的幻出一方巾帕细细的把花栩额头上渗出的汗擦掉。:“知道了知道了。”   花栩也学着她的样子倚在大石上。:“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好好修习。要是你这次沒通过古留爷爷的考核。就算有我说情你也沒那么容易出的來了。”   “是……魔尊大人。”浅沫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拉着长长的滑稽的调调。   “知道你无聊。只要你能过了这次的考核。你想去六界的哪里我都陪你好不好。”花栩揉揉浅沫的墨发。一脸宠溺。   “真的。不骗我。你这整个魔界不管了。”浅沫來了兴致。   “魔界的事情自有人打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可不一定。你让我想想……”浅沫装模作样的想着。:“暂时还沒想到。击掌为誓。不许食言。”   花栩点点头。:“好。”   两人伸出双手。各击了三下。浅沫高兴的跳起來。:“终于可以出去玩了。”   “是有前提条件的。”花栩在旁边凉凉的提醒道。   “知道。通过检测嘛。这对我來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浅沫不当回事的继续跳着。花栩则是旁边无奈的看着她疯。   轻轻的微风扬起浅沫的衣襟。花栩眯着眼睛看着倪光下的浅沫淡淡而笑。岁月温和。大概是说着这样的场景吧。   一幕一幕场景越闪越快。但全是关于浅沫的。浅沫的眼睛虽是红色。但不知为何看不清楚眼前的人却能看的清他的记忆。   花栩是在赌。赌浅沫即使失去理智看到这些他们的过往也会有一点的动容。哪怕只有一点。他也能得到稍稍喘息的机会。   果不其然。花栩发现到自己身上的吸力在一幕幕闪现的同时越來越松弛。只是他还是无法挣脱。   浅沫看了太多太多情景。心下一愣神连心中噬魂的欲望都减弱不少。把花栩甩到一边。自己连忙慌忙的拉起衣袖。左手右手的逐个看着。   见花栩被浅沫甩了出來。离君赶紧把他接住。闵阳和战彧也全部赶到花栩的面前。   “喂。你沒事吧。”离君手上沒轻沒重的摇晃着花栩。花栩剧烈的咳起來。血丝沿着嘴角往下流淌。:“咳咳……我不死也会被你摇死。”   离君一下子把花栩扔给站在旁边的闵阳。:“死不了占着小爷我的怀抱干嘛。小爷我这宽广的胸膛都是给我家主人预备的。”   花栩撇撇嘴。不客气的拆台:“那你现在怎么不去抱你的主人去。”   离君不自然的闪躲。:“君子不强人所难。好宠不强主人所难。小爷我从不趁人之危。”   “冥尊在找什么东西呢。”一直安安静静沒说过什么话的战彧突然开口道。   三人赶紧看向浅沫。只见浅沫左右胳膊上下的摸索着。神情和红色的眸子中都是焦急。   花栩和离君异口同声:“星辰滴。”   闵阳皱眉:“什么是星辰滴。”他怎么从來沒听说过什么地方有这么个玩意儿。   战彧也一头雾水的看着花栩和离君。   离君道:“那东西是主人第一次出蛮芜之后得來的。那次我沒跟着一起去。也不知道从何而來。只知道主人把那东西看的极重。很少离身。一直是戴在手腕处的。”   “我小时候送的。”花栩低低道。   离君诧异的盯着花栩。好你个衣冠楚楚的禽兽。那么小就知道我主人奇货可居。原來那么早你就开始打我主人的主意了。   花栩推开扶着他的闵阳。:“我沒事。”   看着花栩一步一步朝着浅沫走去。离君赶紧拉住他:“你要干嘛去。”这个家伙是不是疯了。虽说主人想起了他送的星辰滴。但是却根本不认识他是谁。   刚从主人的手里偷得一条命。现在还要自己送上门去。这花栩是刚刚脑子被打坏掉了不成。   “星辰滴在我这里。”当年是他把星辰滴摘下來保管的。本來是想自己当个念想。后來浅沫归來他却想要她自己想起來向他亲自讨要了。所以浅沫现在想找的星辰滴就在花栩的身上。   “就算这样。你上前也是送死。”离君一点也沒松手。   第六十三章 针入死穴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这是机会。如果她真的能想起我。或许……”   离君打断花栩的话:“那是如果。如果她沒想起你來呢。”   闵阳也开口道:“是呀。你别心存侥幸了。为什么我的药粉现在对浅沫完全无效。那是因为她现在已经完全的邪化了。她现在根本认不出我们任何人來。”   花栩还想继续劝说众人放他去。因为现在他根本就不能挣脱众人的拦阻。   “星辰滴在你那里。”转眼之间本來站在有些距离的浅沫出现了四人面前。语气不耐的问。   “是。”   “给我。”浅沫理所当然的伸出手來。   花栩把星辰滴掏出。却沒有给浅沫。:“这是我送给我的好朋友的第一件礼物。你还是我的朋友么。”   浅沫邪邪一笑:“我不认识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不过你要是趁着现在乖乖的把星辰滴给我。我保证你不会死的很难看。”   听浅沫这么说。花栩下意识的就把星辰滴攥在手心里。   浅沫的耐心耗尽。这些人真是磨叽。既然给了他机会他却不好好的把握。那也怪不得她要大开杀戒了。只要把这些人都杀了。她就不信星辰滴回不到自己的手里。   花栩等人都感到周遭有一股寒气袭來。离君蹦着就跑到了一边。还一边叫嚷着:“哎呀妈呀。吓死小爷了。”   浅沫首先便冲着离君而去:“真是吵死了。”   “主人。不是吧。我这么帅这么英俊潇洒……”   战彧一边帮忙一边嫌弃道:“你再说下去我就帮冥尊了。真的好吵。”   闵阳挑眉。:“而且沒营养。”   浅沫斜斜一笑。是自己让他们太轻松了么。还能这么愉悦的扯皮。   浅沫手随心动。化气为刃。锋利的刀刃就像是转轮一般以浅沫为中心四散开來。因为四人离浅沫都很近。只有离君还稍稍有些距离。   离君大声咒骂:“哎呀。我靠。”   花栩等人也是手忙脚乱。离君心中怨念不断。都怪这些家伙。这回好了。成了主人眼中的活靶子了。瞧着狠劲。真是不弄死自己不罢休嘛。   离君却一点也不想想明明是他自己先聒噪起來沒完才这么快招惹祸事的。   这下子四个人谁都沒空再说一句话。都忙着抵挡浅沫的攻击。他们的修为跟浅沫相比不是差的一星半点。所以浅沫看似随便的一挥。都够四个人忙活好一阵儿的。   何况现在的浅沫就像是疯了一般。招招狠辣。每个人都不放过。完全是想置所有人于死地。   花栩魂魄受损。闵阳也受了不少的伤。战彧的耐力虽好。但是毕竟修为不足。现在对浅沫还能构成一点威胁的也就是上蹦下跳的离君了。   离君虽然嘴上无德。但手上的功夫也不是吹的。而且他和浅沫是签下生死契的。她能力的提升的同时离君的修为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渐渐的。除了离君外其他三人都渐渐的支撑不住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尽其数。   离君也是左一下右一下的帮完这个帮那个。简直忙的不可开交。   离君一边应对浅沫的來势一边心里哀嚎:这是要累死他玩死他的节奏么。   浅沫心中的不耐烦越來越明显。她也看出來这里面最不好对付的是这个看起來不甚靠谱的离君。而最好对付的应该就是闵阳了。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浅沫声东击西。看似是朝着离君去得。可是离君都已经准备好对策。身边的花栩和战彧也已经准备好照应。她却跻身扭转。一反手攻向闵阳。闵阳根本就沒注意到。   眼见浅沫的掌都要拍到闵阳的身上。而闵阳却还浑然未知。离君想要搭救也为时尚晚。只得高声提醒:“闵阳。小心。”   闵阳转头一看。这才发现浅沫的动作。他只來的及看着花栩像残败的娃娃一样被拍飞出去。花栩喷出的鲜血就溅出去很远。那血溅在闵阳的身上就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闵阳直接就愣在了原地。浅沫再接再厉。便欲送闵阳解脱。而花栩的那一下正好给了战彧和离君反身的机会。   闵阳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眼里心里想的都是刚刚的那一幕。为了避免意外。离君和战彧心照不宣的把浅沫引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花栩。花栩。你沒事吧。”闵阳连爬带跑的來到躺在地上的花栩跟前。一把抱起他。   花栩一点都沒回答他。闵阳心里更加害怕。给花栩把脉的手抖的非常厉害。   暗痕见浅沫被花栩两人带的远一点了。快速的跑到了闵阳的身边。现在暗痕的身子不比以前。她自己很是清楚。如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上去。恐怕就是在给所有人添麻烦了。   本來现在所有人加起來都抵挡不住浅沫。再要加上她。那只能大家一起死的更快。   见闵阳连诊脉都已经镇定不下來。暗痕使劲的抓住他的胳膊:“他是病人。他需要你。”   闵阳知道暗痕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只把花栩当成是普通就诊的病人就好。他正等着医圣的救治。   可是花栩他不仅是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啊。他还是自己的哥哥。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一个不管什么事都会给自己遮风挡雨的人。这样的人。六界虽大。却只有花栩这一个。   现在他又是为了自己才变成了这个样子。让闵阳怎么才能镇静的下來。怎么能不担心。   见闵阳还是六神无主的看着自己。暗痕抱住闵阳的肩头。用自己的脸贴上他的脸。:“听我说。相信自己。”   “不行的。我……我做不到。”   “你可以的。”   “不行……不行。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我相信你。他也是。”暗痕还有些不习惯说这么多的话。但是为了闵阳。为了心爱的男子能恢复正常无愧于心。暗痕按捺下不适感:“闵阳。闵阳。你是医圣。只有你做的到。”   花栩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粗重的喘息。暗痕的话都刺激着闵阳的神经。   闵阳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你來帮我。把他放平。不要让手和身子压到他的心脏。”   “好。”暗痕见闵阳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焦急。赶紧应道。按照闵阳的话把花栩放平。把双手都放在身体的两侧。   “把他的头稍微抬一下。把他的嘴巴掰开。”   “好。”暗痕把花栩的头微微抬起來。刚想按照闵阳的话把花栩的嘴掰开。却见花栩的眼睛睁开了一个小缝儿。嘴也张开了。   闵阳赶紧把拿出來的药给花栩喂下。:“把他扶起來坐好。”   “好。”暗痕见闵阳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心中的大石也终于落了下來。   闵阳自袖中乾坤里取出了一套金针。那金针有粗有细。但是长度却很是吓人。暗痕在花栩的身后看的都毛骨悚然。   “痕儿。把花栩扶好。一定保证不要让他乱动。”   闵阳连头都沒抬的把一套金针依次列开。把需要用到的金针全都放在一侧。   闵阳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气。冷汗也不由自主的往出冒。闵阳是六界的医圣。说到修为他可能从沒有什么信心。可是论医术。他要说自己是第二就沒人敢忝居首位。   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环境下。只要是伤者有需要。闵阳从沒有胆怯过。也从來沒有像今天这样沒自信过。   这个人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是那个一直无时不刻会出现在他的身边愿为他遮风挡雨让他想忽略都不成的人。更是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把他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看待的人。这个人。如今又为了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闵阳害怕。一旦自己有一点点的差错。那么这世界上唯一的哥哥就因为他沒有了。这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了的。   暗痕伸手握住闵阳的手。给他无形的支持和鼓励。   闵阳知道现在他才是唯一的希望。尽量的平稳心神。又深深的呼吸了一次。:“我沒事。我要开始了。切记。一定不能让他乱动。”   “嗯。”暗痕点点头。把手放在闵阳的肩上按住。   闵阳不再犹豫。拿起金针便朝着花栩的身上刺去。一针接着一针。速度非常快。下手也毫不迟疑。脸上虽是汗水涔涔但却顾不上擦拭。   终于把他挑出來的金针全部都刺进闵阳的身体。他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不敢歇息。只是草草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就赶紧跟着暗痕一起按住全身剧烈颤抖的花栩。   暗痕本來倍感吃力。现在有了闵阳的加入。总算能十拿九稳的保证花栩不会在巨痛下乱动了。她虽天生力气大。但是骤然沒了修为已经让她全身受损。花栩的挣脱的气力对于暗痕一个人來讲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   暗痕看的很清楚。闵阳扎的每一个穴位都是人体中的死穴。所有的死穴都被一起扎入了那么深的金针。那痛苦想必肯定是非同寻常的。单看此刻的花栩便可窥知一二了。   第六十四章 生死与共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只见花栩的脸上满是狰狞之态。嘴中不时的溢出一两声不适的**。听得闵阳心里难过极了。也自责极了。此刻花栩承受的所有苦楚。都是拜他所赐。   突然。花栩的全身猛烈的抽搐不止。暗痕差点被花栩无意识的挣扎甩出去。因为始终记得闵阳的嘱托。她死死的撑着一点也不敢放松。全身的力气全都集结于手上。   闵阳知道这个时候是这个方法是否能一举成功的关键时刻。花栩的全身的几处死穴都被金针扎着。闵阳桎梏花栩时也是诸多顾忌。眼见在花栩的动作下有一根金针马上就要离开对应的穴位。   闵阳心急如焚。如果那金针真的落下。那这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不说。就连花栩因为会马上因为死穴被制立刻身亡。   闵阳找准时机。手疾眼快的把那针重新固定好。:“痕儿。你去一边守着。别让人靠近我们。”   “好。”两人的心有灵犀起了极大的作用。暗痕才松了手。闵阳就已经來到了花栩的背后接替了暗痕的位子。随即闵阳小心的避开金针的位置紧紧抱住花栩。   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否则你这一辈子都听不到我叫你一声哥哥。这不是你一直希望听到的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这边花栩在忐忑的等着。那边浅沫和离君等人的争斗也已经有了结果。   离君三人全身衣服破败。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想要爬起來。   浅沫笑笑。笑的邪肆。跳梁小丑还敢在这里找死。要不是引起了自己的兴趣。刚好她还不是很饿这些人怎能活这么长时间。   浅沫转身。墨色的华发飘逸扬舞。迷乱了苍生的脸上曼珠沙华妖异朱红。红色的眼睛盯着一边的闵阳三人。   朱唇轻勾。:“星辰滴……”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不急不缓的走着。可看在闵阳和暗痕的眼中却如同见到了催命符一般可怕。   暗痕咬着唇瓣。小脸苍白的沒一丝血色。身后的两人她势必不能让浅沫伤害他们一丝一毫。   是为了她自己。也是为了浅沫。现在的浅沫谁都不认识。但是等她醒过來知道是她断送了花栩的性命。浅沫肯定会痛不欲生的。   尽管情形已经走到了最糟的地步。暗痕依旧相信浅沫会清醒过來。不管那一天她能不能看得到。她都沒有怀疑过那天到來的可能性。   近了。更近了。暗痕秀气的眉头皱着。不闪不躲。就挡在闵阳和花栩的面前。瘦弱的身躯里是能看的见的固执。   沫沫。你说过如果你这么一天。就让我趁着你还记得我的时候就杀了你。我做不到。你不要记恨我。   闵阳依旧抱着花栩沒动。心却已经凉到了底。难道他们今日是真的躲不过这一劫了么。   闵阳紧咬牙关。调动全身修为双掌悬空拍在花栩的背后。金针在巨大的力量抵触下飞离了花栩的身体。直接沒入前面的地里消失不见。仿佛从來都沒有出现过一般无影无踪。   青绿色的生命流源源不断自闵阳的身上转到花栩的身上。暗痕惊愕的朝闵阳大喊:“你疯啦。”说着赶紧跑到闵阳的身边。想阻止他的自杀行为。   “暗痕。我很清醒。这是我今日最理智的时刻。很庆幸我能遇到你。”闵阳笑的洒脱。也笑的怀念。   “对不起。”曾在心底里的誓言终究成了食言。   暗痕伸手要去拉开闵阳的手。:“不许。”不许你跟我说对不起。更不许你丢下我一个人走。   “别动。你此刻动了我。我们两个都要死。且死的更快。”闵阳出声阻止了暗痕鲁莽的行为。   暗痕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晶莹剔透。:“好。”   暗痕的话让闵阳生疑。他知道她的性子。虽看似乖巧听话。但在很多的问題上是无人能比的固执武断。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不闹不嚷的就这么看着等着。   在一边的离君和战彧眼见浅沫一步一步温吞吞的朝着三人走去。都是焦急万分。可是他们都受伤太深了。有心无力。连站起來都不能做到。   还沒等离君和战彧稍稍喘口气。他们便看到一道绿色的光。闪耀非常。离君暗叫。糟了。   忍着全身的剧痛。也尽自己所能往出事的地方前去。   而战彧才刚刚尝试着站起來。就已经完全的晕过去倒在了地上。   浅沫依旧慢慢的往前走着。神情悠然自得的像是在漫步。惬意的很。   离君却已经吓傻在远处。因为他看见闵阳的一头乌发迅速的从黑变白。闵阳的脸从谦谦君子的玉冠之姿变成了一副行将就木的老者模样。这转变也就在瞬息之间完成。   离君知道这绿色的光芒意味着什么。但他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也不想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把自己的命给别人续上的。他只在故事里听说过。眼下却是在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的不远处。   浅沫稍稍的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的魂魄是吃不得了。老态龙钟。气味混浊。状若糟粕。真是难闻。   闵阳见他已经完成了他想做的事情。释然的笑着。暗痕接住他接近掏空的身体。   闵阳回过头。满脸褶皱的脸上都是歉疚。却强撑着笑颜:“现在我真的成了一个糟老头子了。可吓到你了。你可嫌弃我。”   暗痕眼中含泪:“不嫌弃。好看。”   “傻丫头。我现在都快丑死了。还好看。”闵阳说了两句话剧烈的喘起來。咳嗽不止。   暗痕赶紧帮着闵阳顺气。闵阳缓过气來。释然一笑。局促中带着自嘲:“从沒想到过我会有老的这么彻底的时候。就连说话都沒了力气。呵呵……”   “老了也好看。”暗痕紧紧把闵阳抱在怀中。   “咳咳。你可不要骗我……”闵阳紧紧握住暗痕的手。他当然相信他心爱的女子会那么见识浅薄。只不过真正到了这个地步。他有一肚子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來冲淡脑子中的万千思绪。   “嗯。”   看着浅沫一步步的走近。闵阳心下戚戚:“暗痕。你害怕么。可怪我。”   “不会。”因为懂你所以你所有的决定都会支持。你的所求也是我的所愿。我绝对不会怪你。反而会以你为荣。   闵阳不舍的摩挲着暗痕的手。还不來得及好好的爱你。好好的保护你。沒來的及兑现我对你的承诺。闵阳在心底一遍遍的说着抱歉。   “你们两个滚开。”浅沫的话冷若冰霜。看着浅沫现在的样子。闵阳很难想象她是那个在靡靡谷中大喊大叫快饿死了的小家伙。更难想象她原來曾有过那么温暖的笑容。   因为闵阳和暗痕把花栩紧紧的护在了身后。浅沫无法直接从花栩处得到星辰滴。本來直接杀了他们吸魂食魄也是可以的。但是浅沫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星辰滴。   闵阳此刻又成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老头子。暗痕更是全身上下沒有一丝修为。他们两个对于浅沫來说吸引力都比不上星辰滴。   在浅沫的眼中。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她的威胁。他们的命若是想拿她随时便可取走。可现在。她最想得到的是在那被他们藏在身后的花栩手中的星辰滴。然后他们的狗命再取不迟。   闵阳和暗痕谁都沒动。也谁都好像根本沒注意到浅沫的存在。只是静静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都想趁着这最后的短短时间享受着相偎相依的温暖。   “不要怪沫沫。”   “当然啦。她不仅是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啊。你可别忘记了。我认识她的时间比你的时间还长。”闵阳失笑。   暗痕也笑。:“她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现在话变得好多。都快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啰嗦了。”   “我绝对不会让哥哥有事。沫沫也不许有事。”暗痕说了有史以來闵阳听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沒从有过的最坚定的话。更是让闵阳大脑一片空白的话。   虽然暗痕的一系列的话让闵阳有了些预感。但是他总以为是他想的过多了。或许暗痕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他用力的想掰开暗痕抱住他的双手。:“暗痕。你快走。我和哥哥生死有命。不该再搭上你。”   暗痕用力的抱住闵阳一点也沒有片刻的松手。“我不走。”   “快走啊……咳咳。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不用吓我。”暗痕的表情和话语平静如水。   闵阳的生命力刚刚已经全数过到了花栩的身上。注定活不过今天。这样的威胁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绝不独活。也绝不让他的努力白费。让他白白舍掉自己的性命。更不会让他死的轻如鸿毛。   “你。……”闵阳满是皱纹毫无生气的手颓然的耷拉下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虽还是个小姑娘。但是决定下來的事情向來执拗。不容反驳。   见闵阳不再一味的推自己走。暗痕像是得了糖果的小孩笑的非常满足。   第六十五章 共赴黄泉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两个人都完全沒有退让的意思。反而在那里自得其乐的打情骂俏。恼火万分:“既是想死。我就成全了你们。”   一挥手。便把闵阳打飞出去。闵阳在空中吐出一口残血。眼中却沒有一丝一毫的害怕。只是盯着那全身僵硬起來背对着他的黑衣女子。   痕儿。今生是我闵阳对不住你。我先去了。我等你。不见不散。   暗痕仿佛清晰的听见了闵阳身体落地的残败重击之声。又仿佛什么都沒听见。什么也看不见。她能听见闵阳粗重的喘息。即使不回头她也能感到他流连的不舍目光。   闵阳。你先等着我。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   暗痕的脊背僵的直直的。瘦弱的身子挡在昏迷不醒的花栩面前。目光中是执着。更是孤注一掷的狠绝。   “沫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暗痕小声质问。   浅沫顺了顺散落在鬓边的华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们是谁。今天谁都别想走。你也别想跟我套什么近乎。就算是我真的认识你们。也无所谓。那你们更应该为了着想。我得进食了。”   “沫沫。别恨自己。”暗痕认真的神态让浅沫一愣。   暗痕精致的脸上沒有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她在心中暗自道:沫沫。终有一日。你会想起我们是谁。到时我希望你千万不要恨自己。也千万不要为难了自己。我们谁都不会怪你。你也不要怪我沒有信守我答应的承诺才好。   浅沫冷冷的眼神刺痛着暗痕的心。暗痕认真的神态也让浅沫有些疑虑。时间突然凝结在这一点之上。像是天地时间完全凝固在这一时光。   离君本见闵阳被浅沫甩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吐了那么多的鲜血就知道闵阳必定已经不行了。   闵阳都是因为想保护自己的哥哥才撒手人寰。他不能让闵阳的命白白丢掉。   暗痕是闵阳心爱的女子。更是浅沫重视的亲人。他更不能让浅沫一错再错。   离君见浅沫突然停在了原地。不再轻举妄动。便费力耗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将着站立起來。本想看看战彧的情况。却见战彧一进晕死了过去。   离君知道眼下绝不能再等。机不可失。失不再來。于是赶紧尽量不发出任何响动的往浅沫的方向靠拢。   可是离君要对付的不是一般的仙者。不是一般的魔。更不是一般的妖邪之辈。而是超脱于六道之内的浅沫。   浅沫依旧站在原地沒有动。就是想看看这些人还能想出什么新花样。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人來。终于等到闵阳站在浅沫不远处时。浅沫突然翻过身向离君发难。   离君虽然沒有偷袭成功。但还是成功的把浅沫的注意力转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也算是得其所愿。   离君虽然全身上下挂彩不少。但是他毕竟是上古神兽。本身身体里就流着远古时代神兽的血。越是到了厮杀搏命的时候。全身的潜能就越激发的完全。   血腥和杀戮一旦刺激了他的神经。他便愈挫愈勇。绝不言败。   暗痕见浅沫暂时被离君缠住。不再犹豫。盘腿而坐。双手画圆左右旋转。幽冥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离君虽不敢分一眼的神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知道必然是了不得的事情。   只是眼下他也只能在浅沫的逼迫下招招谨慎的吃力接下浅沫威力不小的每一招每一式。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暗痕的周边已经燃起了一圈的幽冥之火。烈烈火焰。热浪滔天。暗痕却像是什么都沒感觉到一样岿然不动的盘坐在正中间。   黑色的身影在幽蓝的火焰后忽隐忽现。说不出的诡异。暗痕的口中念念有词。拿出一把匕首來朝着自己手腕上的动脉一刀接着一刀的深深的连划三刀。三道伤口形成了一个交错的三角。   只见暗痕的眉头都沒皱一下。身子悬空急转的同时把她把自己的手腕放在幽冥之火的上方。让汩汩而出的鲜血正好洒落在那一圈幽冥火中。只见大火见了鲜血。发出呲呲之声。   转眼那幽冥之火就已经有了一人高。幽蓝的大火中。痕痕的小脸已经完全藏在大火之中。看不见一丝一毫。   暗痕也的目光也完全被这火挡住。看不到外边花栩和浅沫的情形。她却毫不迟疑。把手收回。双手上下滑动。空气中随着她手指的转动出现着一个复杂的符。有些远古的痕迹。   若是离君此时能在这里看上一眼。就知道暗痕用的乃是仙家骨血独独能用的以生命为缚的生死束缚。   这种束缚即使是神也很难一下子挣脱。只是施缚者要求极为严苛。不仅要有一颗玲珑剔透纯洁无欲之心。而且必须是天生仙体。冥灵之魂。心中执着无杂念。才能施展此术。   此禁术的要求极高。失败率却很低。最重要的是施展完这束缚后。施缚者却要以死为代价。绝无第二种结局。因此如无必要。这种术法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且背行逆施。后來便渐渐淡出了众人的认知。   暗痕的手法准确无碍。心中目标明确。甚至让人有一种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的错觉。   暗痕四周的幽冥之火的火焰越來越大。到了后來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个圆柱形的蓝色屛墙。那力量的强大让浅沫都感到了威胁。   浅沫想去打断暗痕的术法。她是沒见过这种的情景。但是这力量的强大让她感到不安。这种不安她好像已经好久都沒感觉到过了。   浅沫想去接近暗痕。但是离君却不准许。浅沫不知道这个术法是什么原理。是怎么回事。但是离君见多识广。是见过的。   现在如果让外界的力量强行打断。暗痕不仅仅会死。就连魂魄也会灰飞烟灭。再沒有重生的希望和可能了。只是暗痕明明应该是土生土长的冥界中人。怎会是天生仙人呢。。   浅沫冥冥中觉得离君的反应很不对劲。就更知道那术法有古怪。手上越发的狠辣。想要把眼前这纠缠不休的离君杀掉或者打到一边。   离君也拼尽全力。但却以弱克刚。不会跟她硬碰硬。他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打败浅沫。他也根本就不是浅沫的对手。只要把她拖住了就好。虽然很吃力但是离君也会尽力去做。   闵阳和暗痕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而他因为与浅沫有着生死契的关系。浅沫是根本杀不死他的。比起他们。离君已经觉得自己差了好多。此时出力。那他就真的是懦夫了。   终于。那幽冥之火灼灼燃烧差点烧到了暗痕的时候。暗痕的身子悬空到了幽冥之火上空。她闭上双眼。拿起匕首。嘴角微勾。闵阳。等我。我马上就來陪你了。   暗痕毫不犹豫。拿着匕首对着自己雪白的颈子狠狠的割了下去。顷刻间。暗痕的血直接洒向了幽冥之火。那火邪异无比。直接变成了红色。红色的幽冥之火。闻所未闻。幽灵的话语自暗痕处传來。游离破碎。但不知为何浅沫却听得清清楚楚。   “沫沫。别……别怕。”   浅沫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剧烈的疼痛起來。喉头也变得涩然。浅沫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她是如此。离君更是如此。那么安静的一个女子。就这么轻易的沒了。   浅沫见他难得分神。趁机一掌便把他拍飞了。自己却也无端的在胸口处剧痛了一下。却很快便沒了反应。虽是奇怪。但浅沫也沒当回事。只是转过头去看向空中的暗痕。   此刻的暗痕已经满脸苍白。脸上唇瓣都毫无血色。只是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意。这女子……   为何自己会眼睛发涩。浅沫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眶里会有这个东西。这是……眼泪么。   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这里的。是看见那个男子变成佝偻的老头子的时候。还是这女子说了那句话之后。   浅沫的眼睛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还是沒有其他的色彩。但她却知道。那女子脖颈上流出來的不是别的正是鲜血。那是血的味道。她是要死了么。   浅沫任由脸上的累滑落。既不知道为何。也索性不再管。她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现在她的脚步根本就不由控制的想靠近。即使她也不知道靠近了以后要做些什么。   可是浅沫刚走了几步。已经完全变为红色的幽冥之火就已经把浅沫团团围住。而本來悬在半空的暗痕则像个破败的木偶娃娃一般。直直的摔在了地上。   摔在地上的暗痕捂住脖颈上的伤口。用手肘和左手支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的朝着闵阳的方向拖着爬去。   脖颈上的伤口的血都已经快流干了。可是暗痕就是撑着一口气。她的眼睛中能看到的只有闵阳的影子。   在她的眼中。闵阳还是那个初见时的翩翩佳公子。是笑起來像一个小暖阳一样露出小虎牙温暖的人。更是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医者。还是那个常常会自责会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傻瓜……   第六十六章 垢害无止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暗痕现在唯一的所愿。就是在这个时候静静的躺在闵阳的身边。不管是去哪里。只要他们两人在一起。哪里都不可怕。   在触到闵阳的手的一瞬间。暗痕舒心的笑了。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从此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绝不分离了。   天地一下子安静下來。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和躺在地上的几人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浅沫被困在幽冥之火中。看不到外间的情景。但是心却是绞痛不已。她的眉头紧锁。心中烦躁不已。积蓄了全身了修为欲打开这幽冥之火。但却无济于事。   幽冥之火会困住被困之人多久完全是取决于下缚之人的意愿。而不到下缚之人所到期限。任何人都不可能打开这幽冥之火。不论是在外边还是在里面都是一样的。   “啧啧。这些不知所谓的人还真是对你有情有义啊。可惜你浅沫向來是个无心无情的贱人。闵阳和这小姑娘死的还真够冤枉的。哈哈哈哈……”一阵刺耳的笑声钻入浅沫的耳朵里。   浅沫失去的是记忆和理智。却不是智商。浅沫当然清楚这声音的主人根本就是來者不善。   浅沫自被弑杀之气控制了心神。鼻子的灵敏非常人能比。这女人的灵魂处处都散发着恶臭。刺鼻之极。   “你是谁。”   “我是谁。”玉骊重复着浅沫的话。:“哈哈。是呀。我都忘了你现在根本不记得谁是谁了。连是非清白都已经不懂了。呵呵……”   “你到底是谁。”浅沫不耐烦的问道。她的事情哪里容的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置喙。   “你是我几生几世的宿敌。现在你也已经不是我的敌手了。你终于还是输给我了。呵呵。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现在这以被人生命为代价困住你的是什么呢吧。我好心告诉你。这叫幽冥之火。”玉骊面色轻松愉悦。   浅沫听到这就是幽冥之火。眉头皱的更深了。可是幽冥之火明明是蓝色的。怎会是红色。   这倒是麻烦了。   “幽冥之火。和红莲业火乃是地狱的两股恶火。可世人大多只知红莲不知幽冥。是因为幽冥之火的掌控者是仙非冥。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呢。知道么。为你而死的那个小姑娘是谁。”   “她就是我师父和泉玄上仙的那个传说中被杀死的孩子啊。其实原來我也并不知情。我只是看她那么维护你。怕她坏我的事想杀了她的。可是无意间却让我知道了一个关于她的大秘密。”   “原來她是我师父的孩子。你看。我师父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但她却在最后的时候处处提防我。不仅仅杀了我还偷偷的保下了她的孩子送到了冥界。真是老谋深算啊。”   “不过那个老家伙现在更应该是死不瞑目了吧。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她的女儿却为了你这个不识好歹的邪魔而死。这真是中天大的讽刺啊。哈哈哈哈哈……”   要不是浅沫出不去。真的想把这个女人刺耳的声音堵上。在这么下去她的耳朵真的被魔音给穿破耳膜了。   “你说够了沒。说够就就赶紧滚。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你这个女人臭气冲天的。真是让本尊受不了。”浅沫不耐烦道。   “你。”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不过也无所谓了。即使她现在被保护在这幽冥之火内。但是六界中对她的恐慌已经是与日俱增。现在只需要一把火。只要这把火烧的够火候。她的命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我说完了。你好好的自这里享受这幽冥之火的禁闭吧。这样的平静对你來说可是不多了。”玉骊笑的开心。转身欲走。仙界还有很多事需要她去推波助澜。   比如把暗痕的身份告诉泉玄。再比如让他们欣赏一场众‘仙’臣服于浅沫的好戏。再比如让紫焕也來亲眼看看他心爱的女子是怎样滥杀无辜。连自己的至亲好友都不放过的。   不过在这之前也应该做些别的什么才好。玉骊大跨步的走向暗痕的尸体。翻找着什么。看了看暗痕颈上深几断头的伤口。低低的咒骂了一声。;“真是见鬼了。”   怪不得这幽冥之火的颜色会变了颜色。这女人是真的不想活了。竟是把全身的血全都浇筑到了幽冥之火上。不知道到底是为了防止浅沫挣脱出來还是怕有人落井下石的伤害到浅沫。   浅沫这女人。真是好命。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相干之人为她抛头洒血。   师父。今日你这女儿为了你往日里最瞧不上的祸乱之辈丢了性命失了全身鲜血。你可心疼。   玉骊翻找了半天。发现暗痕的身上确实就只有那么一个伤口。而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还有少许全部撒在了地上不能收集。   玉骊站起來。思索着对策。幻出了一步锯齿状的利剑。狠狠的刺进了浅沫的身体。然后再抽出來。试遍了四肢上身等所有的部位。所收集來的血依旧不够需求。   忽然想起了什么。幻剑为一根细细的管子。直接插进了暗痕的心脏处。只见有一股细小的鲜血顺着管子流了出來。玉骊赶紧幻出个小瓷瓶來装下。   “太好了。虽说不是新鲜的心头血。但也足够我用了。浅沫。看这回谁还能救得了你。”玉骊小声的自言自语。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再对浅沫动点手脚。浅沫。你的悠闲自得的日子到此结束了。   千万别怪我。怪就怪你自己不管是哪一世都妄想与我一较高低的去争紫焕。紫焕只能是我的。其他女人。谁也别想染指。即使是他多看了一眼。另眼相待了一点点也全都要就死。   更何况是已经把他的心满满占据了的你。   我不仅要让你彻底的去死。更要让紫焕害怕你。相信你的存在是所有人的灾难。还要让他相信你是个天性歹毒的女子。让他彻底断了对你的心思。   下辈子最好不要再遇到紫焕和我。奥。不对。这个女人永远也不会再有下辈子了。   玉骊把瓷瓶放好又回到幽灵之火的外面。双手的指甲迅速的变黑幻长。脸上的疤痕瞬间消失无形。只是面容也不再清丽。反而处处透着妖邪青气。她的双手瞬间出现了一个方盒。方盒里是她勾起浅沫愤怒情绪的法宝。。圣色蜈蚣。   玉骊打开方盒。只见那里趴着一只非常小的蜈蚣。那蜈蚣呈藕色。本是静静的呆在河底的。但当玉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小角之后。它就像是闻着味儿一般直接就爬到盒子沿边处使劲一跃便进入了幽灵之火的里面。   “主人。您该走了。昆仑仙界的人在找您。”一缕黑烟忽而出现在原地。不一会便显现出了人的形态。只不过脸部却很模糊不清。   “嗯。我知道了。你附耳过來。我有些事情要交给你办。”   两人耳语许久。随即双双消失在原地。   玉骊刚走沒有一刻钟。幽冥之火中就传來压抑痛苦的惨叫声。然后是疯狂的撞击之声和皮肉灼烧的呲呲声。   幽冥之火中。浅沫的双眸红的发亮。曼珠沙华的印记忽隐忽现。在红色的幽冥之火映衬下。显得诡异非常、艳丽无双。   她控制不住身体的躁动。更压制不了想要杀人的欲望。她也明白幽冥之火的禁锢凭着她的一己之身是沒有可能冲的出去的。可是她却一次一次的冲向幽冥之火。   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幽冥之火灼烧研磨。剧痛滔天依旧挡不住浅沫对噬魂舔血的欲望。她的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一句话。只要出去了。她就可以一偿所愿了。   不管幽冥之火烧在皮肤上就多痛。浅沫还是不断的进行着不断的尝试。沒有放弃。更沒有停歇。   她身体的痛感神经仿若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样。准确的说是所有的痛楚都抵不上弑杀之欲给她带來的强大折磨。浅沫已经完全的陷入了疯狂之中。   风起云涌。幽冥之火内撞击不断。幽冥之火外死的死。伤的伤。一片狼藉。   浅沫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她一直在不断尝试冲撞而出。幽冥之火却只强不弱。   她红衣内的肌肤已被这幽冥之火灼烧的沒一处完整的地方。散发出灼肉的焦味。   正想再尝试。却听得外间有脚步声纷沓而至。浅沫站定稍歇。闻到了许多暂且称之为人的散发出的恶臭之气。这气息倒是像是之前來过得那个喋喋不休的女子散发的气息。   她对这些人的魂魄沒什么兴趣。但是弑杀之气却在此时越发的明显。这些人虽不能吃。却是能杀的。   浅沫双手幻杖。就欲再试着闯出去。却沒想到力道扑了空。幽冥之火已然消失一空。   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群看起來面容僵硬的人。见她出來。他们一下子全都跪在地上。声音震天:“拜见主人。”   浅沫一愣。什么主人不主人的。只是她沒注意到的后方一缕黑色的烟雾把小瓷瓶藏了起來。身影渐渐淡去。   第六十七章 混乱之战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的眼睛忽明忽暗。与脸颊之上的曼珠沙华相互呼应。她一步步的走向眼中面前的猎物。可他们却沒有一个人躲闪回避更无一人有抵抗的臆想。   此刻的浅沫可谓是一点识人辨的能力也沒有。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去克制。她甚至沒有用任何的工具。直接如野兽一般生生闯入面前的人群。   顿时。满地的鲜血汇涌成河。尸骸遍地。残肢成席。女子的身上脸上都被鲜血溅上了一滴滴的红点。红衣在鲜血的染就下更添颜色。   当紫焕及仙界众人來到这里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种景象。满目的残肢断臂。比之蛮芜当时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满地的肠子脑汁绷撒在地。红白相间。极为恶心。   有尚未经过这种场景的仙人都一瞬间捂着嘴巴狂吐不止。就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仙人们也是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浅沫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这个地方还來到了别人。此刻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杀戮。这杀戮。不仅带给她从从沒有过的舒适感。还能让她有一种兴奋的快感。让她欲罢不能。   浅沫依旧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可是让众仙奇怪的是这地上的人无一躲闪。反而口中叫着主人。脸上毫无惧色。反倒一脸解脱。   泉玄是和紫焕等人一起來的。他痛心疾首的同时更怨恨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心思手软。终至酿成今日大祸。   “彩荷。”凤鸾大喊出声。她不是被自己紧紧锁在凤鸾宫的么。怎么也会在这行人之列。   凤鸾的大惊失色把紫焕也惊醒于噩梦之中。两人对视一眼。齐齐向着浅沫飞驰而去。   玉骊也欲上前。却被泉玄一把拉住。:“你不必去了。”   现在仙界任谁恐怕修为也是抵不过一个紫焕的。紫焕已经就离成神一步之遥。况且还有一直配合天衣无缝的凤鸾相帮。任谁此时前去都是给他们添乱。适得其反。   “是。”玉骊低声应下。语气中还是显而易见的忧心。   泉玄目光犀利的盯着玉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的。”   众仙皆在议事。共商大计。玉骊作为一界仙首。本是可以参加的。但却沒去。就算可以用不便参与昆仑之事解释。此地与昆仑极为遥远。她怎会知道这里的情景。莫非未卜先知。   “玄叔说笑了。我怎么会知道这里的情景。不过是想去看看这突生异病的仙人们查探究竟的。却发现仙牢打开。里面空无一人。玄叔是知道的。我蓬莱仙界也出现了很多这样的人。”   “都是骊儿无德无能。沒能保护好蓬莱。若是师父在世。看到这种情景……”   玉骊说着说着眼圈便泛了红色。声音也哽咽起來。   “是呀。蝶儿向來悲天悯人。爱护蓬莱的每一个弟子。若是她知道现在仙界变成了这个样子。怕是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寝。”   泉玄语气哀戚。安慰的拍了拍玉骊的肩膀:“也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对紫焕的心意。这么多年都是你一个人苦苦的支撑着诺大的蓬莱。紫焕也不曾帮你什么。说到底。是我教徒无方。你一个姑娘家。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师父如果看到了。会以你为荣的。”   片刻之间。泉玄对玉骊的怀疑烟消云散。一丝未留。   玉骊笑笑。不再说话。以她为荣。怕是那个女人还在。就是生生撕了她吃了都不能解其心头之恨吧。   “师父。把这些人全都带走。”紫焕一边应对着浅沫一边冲泉玄喊道。   泉玄这才在缅怀过去的情殇中走出。连忙吩咐众仙朝着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走去。想把这些人带到安全的地方。   可是谁都沒想到。这些在浅沫杀他们都沒动过的人。一看到众仙的到來。会突然向他们发难。   一时间有很多未曾防备的人受了伤。幸好众仙早就在來之前就服用过预防的药丸。不然这异仙的队伍就会比刚刚更加壮大了。   一时间。这平常之地成了生死之场。每个人都在厮杀搏斗。喊声震天。异仙虽行动不如仙人灵活。可是他们生命力完全不易受伤。更让众人忌惮的是这些人都是平时和他们一起修习的熟人。争斗时难免会缚手缚脚。怕伤害到他们。   在这种情况下。众仙虽是人多势众。也仅仅是压制住这异仙们。   而那边浅沫和紫焕两人的战局更是胶着。浅沫虽之前受伤。可是刚刚杀了那么多人。在加上这么多人的恐惧情绪都给她运送着源源不断的力量。紫焕和凤鸾配合无间。暂时压浅沫一成。却谁都下不去手伤她。但想要压制住她控制她那是痴人说梦。因而也是一个僵局。   紫焕和凤鸾一直在引浅沫远离众仙交战。一來时怕浅沫在他处借力打力。而來也怕浅沫会在此刻成为众仙的靶子。   可是他们却离躺在地上的花栩等人越來越近。他们的响动虽大。但却沒有惊醒依旧昏迷在原地的花栩、战彧、离君三人。   “紫焕。是花栩他们。”凤鸾最先发现了在地上以各种姿势昏过去的几人。   紫焕赶紧顺着凤鸾的眼光看去。却发现了不对劲。:“糟了。出事了。”   紫焕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看到了暗痕。暗痕的身上沒一处是好的地方。特别是脑袋。看样子就差那么一点就掉下來了。她。死了。   浅沫手疾眼快。见两人都有些分神。见缝插针的攻向两人。凤鸾心中的震荡沒有紫焕大。他还以为地上的人不过是晕过去了。至于那躺在地上的暗痕。他从來沒见过。自然也沒什么特别的感觉。   见浅沫來势汹汹。赶紧闪躲。可是紫焕却还沒反过神來。若不是凤鸾赶紧拉了他一把。怕是一下子就被浅沫拦腰截断了。   即便是如此。紫焕的腰身也别伤了一个不小的口子。凤鸾则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差点。他就要失去这个唯一的兄弟了。   “喂。你怎么回事。现在浅沫已经完全不认识咱们了。六界满上就要乱了。你还在想什么乱起八糟的事情呢。刚刚要不是我。你就该找阎王报道去了。吓得本仙出了好几条的皱纹。”   “他们好像是死了。”暗痕死了。那么其他人呢。紫焕的心杂乱如麻。花栩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直亏欠于他。还有闵阳。离君。战彧。他都曾经与他们有过不短时间的相处。   更何况。这些人如果死了。恐怕浅沫有一天恢复了神志不会放过自己的。   浅沫她。真的心中一点点的善念都沒有了么。   浅沫她。真的会成为人人惧怕的怪物么。   浅沫她。真的会是师父所说的邪魔妖辈么。   那他该怎么办。   “你……说笑呢吧。”凤鸾脸上的笑意还沒收起便直接僵在了脸上。这么多人。每一个人对浅沫來说都是很重要的人。他们都死了。都被浅沫、被自己重视的人杀死了。   紫焕转过头。茫然的神色让凤鸾知道了。他说的并不是玩笑。他是真的觉得。花栩他们被浅沫、被那个只知道闯祸心地却很善良的小家伙杀掉了。   凤鸾对浅沫沒那么多其他的情愫。在此刻反倒能最快速度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在这里抵挡上一阵。注意安全。我去看看。”   “好。”紫焕点点头。他希望这不是真的。更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紫焕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如他所料一般。   紫焕见凤鸾去查看。更加小心翼翼的应对着浅沫。虽说他的修为与往日相比简直不在一个水准。不能同日而语。但是对上浅沫。依旧要时时刻刻的小心为上。   就如他所想。即使他已经与成神仅一步之遥。但也只能拖住浅沫却不能压制浅沫。   浅沫的眼睛闪动着妖异的红色。脸颊之上的印记也是时明时暗。招招欲取紫焕的性命。她好像也看出來了。此刻眼前之人的帮手不在。正是杀了他的机会。要是把握不住。那变数就大了。   浅沫想速战速决。因此招招狠辣。逼的紫焕全力以赴。不敢稍稍掉以轻心。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浅沫的刀下亡魂。   在浅沫沒有了对身边人的记忆之后。紫焕已经不是第一次与之交战了。可他从沒像今天这样谨慎过。也沒像今日一眼害怕过。他不害怕自己被浅沫杀掉。他只是在两难自己的立场。   若是此时他竭尽全力与凤鸾携手。也许会有把浅沫压制住的方法。可是之后呢。   师父和仙界的人就会把浅沫像之前一样带到诛仙台。甚至比之前更狠的想要把她所有可能生还的路全部堵死。   若是他今日沒能压住她。那就更乱。这整个六界都会陷入恐慌之中。以现在浅沫的状态來看。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杀戮。见人便杀。绝不留情。   那样。所有人都将战战兢兢。仙界又会尸横遍野。他何颜以对苍生。   怎样想。都像是根本无解的題。都是错。   第六十八章 凤凰涅磐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虽是咄咄相逼。旨在须臾间取了紫焕的性命。但紫焕的修为其高。也不是好相与的。因此无论浅沫怎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紫焕虽看着危险重重。但终究都是化险为夷。   不一会的功夫。凤鸾便已经面色沉重的重新加入战局。顿时紫焕觉的轻松不少。但是看凤鸾难看的面色。紫焕的心也是往下一沉。   “怎么样。”问出这几个字的紫焕心中忐忑万分。就怕是听到最坏的结果。   凤鸾语气不虞:“闵阳和那个女的死了……其他人重伤昏迷。花栩虽然身上全是伤。心脏也有碎过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伤的并沒有其他人重。”   紫焕点点头。心里也是难过。闵阳他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是闵阳那个人的为人仙界尽人皆知。是一个医痴。他一生都是致力于救死扶伤。无愧于天地。却最后死在了浅沫的手里。   记得那个男子。一直把浅沫当成是好朋友。那个女子更是似于浅沫來说非常重要。他们这样死了。死在了浅沫的手里。   紫焕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是伤心。是难过。是愤懑。更是自责。他对任何事情都有决断。唯一有涉及到浅沫的事情上。他总会犹豫不决。不能果敢。   若不是他沒按约定的时间回來。也许这一切都可避免。   浅沫。对他们都能下的去手。难道真的沒有改变的可能了么。可是明明一开始在神潭山上她并沒有像现在这样狠辣无情的……难道是中间又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变故。   再者按照闵阳所估算的时间。浅沫至少还要有段日子才能苏醒的。怎会醒的这么早。   可不管是有多少疑惑。现在也已经成为了不解之谜了。浅沫根本已经完全成为了收割人命的机器。只是重复着不断杀人的动作。   浅沫。该怎么对你。你肯定也是不想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吧。可是我竟不知道如何才能救你。现在连闵阳都已经沒了。就更连几分的希望都沒有了。   “你打算怎么办。”凤鸾知道紫焕心中的为难。可是此事必须要有决断。是无论如何有人逃避不了的。   “我……”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可以帮你。”凤鸾理所当然道。其实有些话他们之间实在不必说的这么清楚。但是紫焕现在需要坚实的鼓励。有些时候废话也是需要的。   “我还是不想放弃。”紫焕喃喃道。他说出这句话也很愧疚。他对她是男女之情。对苍生是保护之责。他终究还是背弃了自己的职责。   凤鸾点点头。:“好。可是你也得保证不能再让她无端造成生灵涂炭。你能做到么。”   “能。”我活着的每一天。都绝不会让她再造杀孽。   “好。等会儿我以涅槃之火困住她片刻。你抓住机会。但是切记。一定要在其他人赶到之前带着她彻底的消失。”凤鸾郑重道。   现在仙界的每一个人都对浅沫又恨又怕。要是被他们抓到。恐怕又要重蹈覆辙。这次。可沒有人会有机会浑水摸鱼了。   那他就真的成了仙界有史以來最失败的逃逸仙首了。紫焕一愣神的功夫。浅沫已经攻到了他的面前。   凤鸾赶紧化作真身。拦在紫焕的面前。   众仙与异仙的战局已经明朗。已经有异仙被人捉住。众人只听的一阵凤鸣。便见一只全身金黄的凤凰盘踞在天空之上。   绝大部分的仙界之人都沒见过凤鸾的真身。凤鸾之前在昆仑从不参加任何外出的行动。只是一心在自己的宫殿研究研究面膜、护肤。和逗弄小徒。再加之昆仑也沒有什么惊动他必须出面的大事。自然谁也沒见过他的凤凰真身。   所有仙者不论是仙子还是仙人心中皆是赞叹。真是太美了。灿烂辉煌。光芒夺目。却也不失威仪。他们都见过凤凰。却从沒见过传说中的金凤凰。真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大家都赶快把这些人控制住。尽快。”泉玄仙术传音把众仙的心神全都拉了回來。   凤鸾都已经现出了真身。一來说明那浅沫的修为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二來证明凤鸾要动用金凤凰的涅槃之火了。不然他不会直接显出金色來。   涅槃之火虽不能直接把将浅沫击败。但是还有紫焕。紫焕的修为也无人可及。如果在此时再有他们加入。就不信还不能制住那祸乱之根。   “是。”众仙异口同声。既是被这战局的气氛所感染。更是为仙界有紫焕、凤鸾这样的佼佼者而自豪。一时间。他们的信心暴增。不再有多余的害怕之感。   浅沫的力量有很多是來源于众仙的害怕、憎恨这些负面的情绪。但是突然这些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浅沫的力量也减弱不少。凤鸾见机会难得。长鸣一声。整个天际都回响这凤鸣之声。   紫焕知道凤鸾的意图。不动神色的远离。   浅沫虽知道其中有诈。奈何已经躲闪不及。只见凤鸾的周身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烈火是金色的。晃的人根本在它的近处是睁不开眼睛的。浅沫也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以躲避这耀眼的光辉同时身体急退。   但是凤鸾的本意就在她。怎会让她这么轻易的脱身而去。   在涅槃之火中的凤凰哀鸣一声。以猛虎下山之姿直直冲向浅沫。而紫焕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浅沫的身后。   浅沫不得不停下应对。却被涅槃之火卷了进去。   凤凰的身影已经在涅槃之火的灼烧下只剩了一点点。紫焕知道凤鸾就快要支撑不住马上就要重生了。赶紧抓住机会一鼓作气的以真身冲进了金色的涅槃之火中。   紫焕感觉他身体的鳞片都快要被这涅槃之火给灼烧干净了。终于看见了晕过去的浅沫。他把浅沫放在背上。冲出涅槃之火。转眼消失在半空。   地下的战局俨然已经进入了尾声。异仙多数都已经被控制住。只剩下少数还在顽抗。但是抓住他们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題了。   就在此时众人在凤凰的哀鸣之中听到了一声沉稳的龙吟。泉玄和众仙抬头望去时。只來的及看到一条青色的龙尾转眼消失不见。只剩下灼灼的金色烈火渐渐熄灭。凤鸾身着金衣出现在半空之中。   凤鸾见紫焕已经成功带着浅沫离开。他的任务也已经完成。心下轻松。只是还不得不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那个妖女呢。怎么不见了。”   众仙见凤鸾这个泰山崩顶依旧可谈笑风生的主儿发下了雷霆之怒。也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让作答。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难道。堂堂的昆仑仙首带着那个祸乱三界的女人私奔了。   泉玄怒发冲冠。喊声震天:“这个孽徒。”   这句话的回音一直一遍一遍的回荡在这四方天地。:“这个孽徒。这个孽徒。孽徒。孽徒。”   凤鸾禁皱眉头。双手捂住被这喊声毒害的双耳。天。这老头子偷偷练过吧。这一嗓子。惊天撼地啊。   玉骊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紫焕。就算那个女人已经变得不认识你。变得滥杀无辜。你还是不肯放弃她么。   到底她身上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为她如此的神魂颠倒。不辨是非。   玉骊的牙齿恨的上下磨研。发出刺耳的摩擦之声。紫焕。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让她。不对让你们全部都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在她身边的仙人有些诧异的看着面色铁青的玉骊。她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的阴暗之息让那个仙人有些害怕。推推后退。   玉骊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收敛气息。歉意的朝着那仙人笑笑。周身又是温煦的柔和之气了。   那仙人也冲着玉骊笑笑。仙界谁人不知玉骊对紫焕的情意。或许是紫焕带着其他的女子离开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眼中的刺激到了她吧。   说來玉骊仙尊也真是可怜。身为一界仙首。如此倒贴。对紫焕仙首也是一片痴情。却被紫焕仙首毫不留情的次次打击。实在是令人同情。   那仙人想到这些关节。也觉得刚刚的事情或许也就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了幻觉。并不觉得是玉骊的问題了。试问天底下哪个女子换成了玉骊此刻能不伤心不生气呢。   此时所有的异仙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凤鸾也赶紧把彩荷带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些人这么粗鲁。一点也不知道客气点。彩荷这细皮嫩肉的。再不小心伤到了怎么办。还是自己來更为放心。   尽管彩荷对他依旧是横眉冷对甚至踢打不休。凤鸾依旧好脾气的挂着笑脸。不断的逗着她更生气。   “上仙还是别生气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这些无缘无故生病的仙人。刚刚我好像听到他们称浅沫为主人。莫非……”玉骊的话虽只说了一半。但是在场的众仙谁都知道她的意思。   第六十九章 除籍私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泉玄如梦方醒。咬牙切齿道:“这还用说。定是那妖女做的好事。”   凤鸾并不赞同泉玄的推断。但眼下浅沫已经成为了过街老鼠。他说了反对的话只能让众仙都认为是他在偏袒那逃走的两人而心生不满。并沒有任何的作用。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这舆论的作用向來是不可小觑。才不到一日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境界都已经知道了昆仑仙界上届仙首紫焕协同冥界冥尊浅沫出逃。   现如今的紫焕已经被驱逐出了昆仑。由他的师父泉玄继续做昆仑的仙首之位。   传言中的浅沫已经变成了见人就杀的怪物。六界之中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在蛮芜的一处山洞中。红衣的女子卧躺在石塌之上。她的眉头时时的深锁。裸露的肌肤上都是灼烧的痕迹。沒有一处是完全白皙的。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出一处阴影。   浅沫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一般安静的入眠。只是那深锁的眉头昭示着她有太多放不下的事。   紫焕伸手去抚平那眉间的褶皱。浅沫。上世你为我一无所有。现在我还你。至少此时此刻我们还拥有彼此。   我曾说过要护你一世安虞。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依旧是我眼中最美的女子。最可爱的孩子。   紫焕的手也是烧伤。但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他知道泉玄已经把他逐出了仙籍。也知道他不在是昆仑的仙首。也知道现在肯定所有人都在到处找他们。想要把他们除之而后快。   说失落肯定是有的。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就像这身上的伤。是为了把浅沫弄走冲进涅槃之火灼伤皮肤而得。很痛。但却恨的值得。   他终于有勇气做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那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坚定的站在浅沫的身边与她共同进退。就像之前花栩为浅沫做的事情一样。   谁都不知道她又多嫉妒花栩能够站在她的身边陪伴她所有的经历。陪伴她的成长。陪伴她的所有经历。分享她的开心与难过。现在终于他也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即使她不记得自己。   紫焕耐心的一点点抚平浅沫皱着的眉头。见她在睡梦中安静下來。紫焕也笑了起來。他离浅沫很近。一眼便能看见妖异的曼珠沙华的变化。   之前她的印记一直是忽隐忽现的发着亮光。现在一点都不亮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紫焕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不管代表着什么也好。沒有也好。总之这一次。他绝不离开她半步。   可能是紫焕的一系列动作扰到了浅沫。浅沫扬手把紫焕的手无意识的拍走。   紫焕的眼底柔情几乎要满满的溢出。这小家伙。原來是已经在昏迷中醒过來现在是睡着了。   还是像原來一个样子。最讨厌被人打扰到她的睡眠。   紫焕的心放回了原位。倚在石塌侧面。也慢慢的打起盹來。   这一天。不管是谁。都已经太累了。   浅沫醒來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幽冥之火内。这应该是一个石室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全身的皮肤都剧烈的疼痛着。她只记得她无端的便只想杀人。然后幽冥之火失去了作用。她走出去。好多人都称她为主人。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怎会出现在这里。那些人呢。   浅沫使劲的摇着脑袋。却始终什么都想不起來。脑子里一片空白。   紫焕被浅沫的动静吵醒。却见浅沫自残一样敲击着她的脑袋。怒瞪口呆。赶紧一跃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呢。”   浅沫这才发现这山洞里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还有一个男子。浅沫用力甩掉紫焕的手。:“你是谁。不想死就赶紧滚。”   由于用力过度。浅沫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支撑不住摔进卧榻。   紫焕见状赶紧扶住她:“你不要动。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你自己应该知道。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浅沫在凤凰的涅槃之火中呆了有一会儿自己才去把她带出來就是想要她沒那么快恢复修为。她不是自己的对手。不管她认不认识自己。想不想杀了自己都办不到。   也正好能确保她不会脱离自己的掌控到处杀戮。   浅沫皱眉。她知道这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她现在的身体就好像被完全掏空了一般。别说打不过这个男人。怕是一般的上仙她也不是其对手。更别说这个高深莫测的人了。   她咽了一下口水。真的很饿。这个人的灵魂很干净。血想必也很可口。若是能喝上一点。吃了他的魂魄该多好。只是眼下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了。   紫焕见她不再挣脱自己。把她重新安置在榻上。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了。可是我认识你。你叫浅沫。”   “跟我无关。”认识她不认识她跟她又有什么相干。她只想杀了他。出去这里。   “呵呵。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是你记住啊。我叫紫焕。”   浅沫不再说话。叫紫焕。紫焕。为什么她的心突然跳的很不规律。她讨厌这种感觉。紫。是她之前看到的那片紫色么。   “你沒死。”   “死。”   “我记得我的剑刺穿了你的身体。”浅沫认真的说道。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不同于红色的色彩。就是这个人。   紫焕这才知道她指的是在神潭山上的时候。他不知道浅沫究竟都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只是斟酌道:“当然沒死。我命大。”   浅沫转过身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不管是不是那抹紫色。反正他现在就是自己出这里的阻碍。等到她的修为一恢复。一定要杀了他。还要喝他的血。食他的魄。   “浅沫。你既然已经醒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紫焕建议道。蛮芜是浅沫上一世的家。或许她能记起些什么。帮助她抵抗弑杀之气也不一定。   现在闵阳已经死了。不管有沒有方法都已经是石沉大海。不会再有回音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此刻的紫焕觉得凤鸾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对。活在当下才最重要。   浅沫的心思转动。出去。出去了他总不会寸步不离吧。也许她能有机会甩掉他。   “好。”浅沫道。配合的自己下了塌。   紫焕总觉得浅沫好像哪里和之前混战时不一样。是太乖顺听话了。有吧。紫焕的目光在浅沫的身上來回逡回。这才发现不同之处。   之前她毫无理智可言的时候就连红色的眼睛也是忽明忽暗的。和她脸上的印记相互呼应。现在却都是黯淡的。   难道这便是她情绪的写照。或是别的什么。是不是这证明浅沫现在还是可以控制情绪的。当时她失控了。   “喂。你到底走不走。”浅沫不耐烦的问。她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即使她不叫这个男人而是偷着跑也绝对会拍片刻就被抓。因此也沒在这个时候动心思。   “当然走。”紫焕摇摇头甩掉头脑中纷杂的想法。心无旁骛的盯着浅沫的行动。   两人一起出了石洞。浅沫这才发现他们深处一片荒漠之中。荒沙遍天。其他的都是断垣残壁。他叫自己出來看看难道就是为了看这漫天黄沙。还是另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见紫焕似有感慨的看着这什么都沒有的荒野。浅沫的手背过去。悄悄的掐好了决。这是自己的机会。   这四面如此的空旷。不管她朝着哪个方向。只要她脱离他掌控的范围。那她就算是逃出生天了。   “你要去哪。”紫焕似笑非笑。头都沒转的对浅沫说。还真以为自己沒看到她的小动作么。   “去死吧。”浅沫见她已经暴漏。凶相毕露。直接把掐好的决冲着紫焕抛了过去。   浅沫当然知道这个东西必定是伤不到这个叫紫焕的人。但是只要能让他稍微分神。她就绝对有机会脱离他的掌控。   紫焕沒像她预料的一样手忙脚乱。反而是从容不迫的躲过了她的攻击。浅沫这才知道。原來他是戏耍自己的。他看似出神。实际上注意力从沒自她的身上转移过。   真是狡猾。   浅沫一不做二不休栖身而上。招招狠辣。先声夺人。旨在伤到眼前的人。看來她这次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看紫焕的行为。他并不想要自己的命。只要伤到了他。现在逃跑的时候应该会轻松许多。   浅沫不要命的打法让紫焕有些头疼。她这是掐准了自己不会真正的伤害她。所有有恃无恐。不闪不躲。只是一味的进攻。让他在反不反击只见自乱阵脚。   她还真是够聪明的。紫焕暗叹。   想通了其中关节。紫焕不再保有实力。现在浅沫的修为就像仙界普通的一个上仙一般。他的修为却离神只有一步之遥。这差距。岂是一星半点的。   紫焕堪堪闪过浅沫的一记强攻。反手便扼住了浅沫的喉咙。   紫焕明知故问的晒笑:“怎么。是眼前的景色不美。让你心生不快么。”   浅沫使劲的挣脱扼住她脖颈的手纹丝不动却又丝毫都沒伤害到她。   第七十章 难得安宁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哼。”浅沫对紫焕的皮笑肉不笑谢敬不敏。   紫焕放开浅沫的喉咙。却拉起了她的手。两人皆是一愣。浅沫的记忆中从沒有过类似的事情。而紫焕。他已经很久沒有如此靠近过浅沫。   浅沫曾说最喜欢牵着他的手。因为手心相对是她觉得最亲密无间的时刻。   “你干嘛。”浅沫故作镇静。   “怕你跑了啊。”紫焕理所当然的回答。但其实他的心也跳的很厉害。他们曾经更亲密的时候也有。紫焕却不觉得此时的紧张比之那第一次拥她入怀时的紧张有所消弱。   浅沫无言以对。这个男人。总有一天要把他剁成肉泥。   紫焕拉着浅沫继续朝前走着。不再说话。   浅沫几次挣脱不掉。也只好任由他牵着往前走。   浅沫跟着紫焕走了许久。他们一直谁也未曾说话。终于浅沫还是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浅沫的语气很冷。冷入骨髓。紫焕却全然不在乎。依旧温和笑道:“去一个原來你很惦念的地方。原來你每年都会去一次的。”   “我不去。”浅沫沒來由的抵触紫焕说的那个地方。   紫焕沒有理睬她。还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浅沫的眼睛有闪现出光亮來。:“我都说了我不要去。”   “可是现在由不得你。”紫焕狠心道。   紫焕不知道浅沫的修为多久会恢复。所以只能抓住每一天每一刻的机会让她可以早日想起原來的一切。   “等有一日我修为恢复。必定要将你拨皮拆骨。”浅沫狠毒道。   紫焕顿了下身子。依旧不为所动的往前走。在之前的日子里。她已对自己说过太过的狠话。现在不过是其中的一句而已。何必放在心上。   “好。我等你。但是现在。你只能乖乖的陪着我继续往前走。”   浅沫心中气恼。但也知道现在自己此时受制于人。多说无益。便安安静静的跟着紫焕继续前行。   “到了。”紫焕强迫浅沫看向前方。   “这……”浅沫还以为他要领自己去看什么。原來竟是一个一眼望不尽边际的坟地。   浅沫的眼前突然出现了更多的红色。红的染就了整个她所能看到的一切。那红色极像是血的浓密。她的心揪着的难受。   “为何带我來这里。”浅沫忍住不适。   “这里都是你的亲人。原來的亲人。现在他们都已经投胎转世了。生活的都很开心幸福。”紫焕报喜不报忧。   “呵。你还真是会编。我不知道这都是谁。我还告诉你。不管这里是谁。跟我都毫不相关。我不在乎。”浅沫冷若冰霜。   “你真的想不起什么來么。”紫焕大失所望。本來以为这是上一世浅沫最放不下最在乎的事情。就算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总会对这件事稍微有点印象。却不想她对这个地方也毫无感觉。   “我说过的话不想说第二遍。”浅沫冷冷道。面无表情。   “现在可以回去了么。”   紫焕点点头。也许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先不说这个方法究竟可不可行。就算是可行。也并非是一朝一夕之事。只是希望浅沫的修为沒那么快恢复。其他的。就听天由命吧。   尽管浅沫心情不好怒气冲天紫焕都能感受的到。但是紫焕依旧就不愠不恼。还是牵着浅沫的手慢慢踱步踱了回去。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在指缝中溜走。紫焕觉得似乎跟浅沫在一起的时候日子总是一天天过得特别快。浅沫也在流逝的时间中习惯了很多东西。   比如不管浅沫去哪里。去做什么。这个紫焕都会如影随形。她从一开始还的反感防备慢慢的已经适应了他的存在。   虽然很多时候浅沫听见紫焕的唠叨烦的要死。也有很多时候他离她很近。她的心跳会突然加快。更重要的是很多时候她会受不住暴戾的情绪和欲望。只想把他杀之而后快。   但是尽管如此也并不妨碍浅沫还是不由自主的把他的跟随当成了理所当然。   紫焕也看出了浅沫对他态度的转变。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欢喜万分。只要她还有除了弑杀以外的任何感情。不管是恼怒也好。习惯也罢。于他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   通过这近一个月的相处。紫焕更加庆幸当时的选择。浅沫并非是无可救药。她依旧是有人的情感的。   只是越清楚这一点。当时她在仙冥交界处大开杀戒的事情就越是疑云遍布。   他常对浅沫旁敲侧击。怕浅沫想起当时的事情思想偏离。杀戮之气去而复回。   倒是浅沫直言不讳。坦诚布公。跟紫焕说了她记得的所有事情经过。但让紫焕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浅沫竟然只记得自己被幽冥之火困住。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后來再问。浅沫便说她只记得自己被幽冥之火困住。其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情。紫焕本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但他注意观察后才发现。   原來浅沫的记忆残存的很少。即使是上一秒钟发生的事情。也许下一秒便已经忘记了。但是有些事情她却记得的一清二楚。   紫焕对人体相关的东西还有药理都只知皮毛。不算精通。他也从沒见过谁失去记忆还是随机的记忆碎片的情况。因此一时半刻也不敢妄下结论。   两人在蛮芜悠闲度日。虽说沒像之前他们做为师徒那般的惬意和谐。但也总算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紫焕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如果他们能一辈子这样子也算是人生大幸了。   “阿紫。该讲故事了。”浅沫坐在紫焕给她弄得秋千上边晃着腿边道。   “那是你的前世今生。不是故事。”   紫焕已经给浅沫说了好些天的以前之事。她非但一点都沒想起來。反而把这些事情当成是闲暇无趣时的消遣。每天都让紫焕给他讲一遍。不胜其烦。   阿紫是浅沫最近才给紫焕起的称呼。因为她只能看见紫焕紫色的轮廓。不同于其他东西的红色。他是她的世界里唯一不同于其他的色彩。她不想称呼他的名字而是称呼为他为阿紫。   紫焕对这个称呼也很是喜欢。总比她根本不与自己说话的强。   “再给我讲一遍吧。”浅沫不管紫焕在说什么。反正不管怎么说。浅沫都觉得那些爱恨情仇离她实在太远。远到即使她把自己带入那情景中依旧不能感同身受。   紫焕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拉住正在晃动的千秋。拉起浅沫的手。:“今天我们不聊这些了。出去走走吧。”   浅沫兴致缺缺。:“不去。”   就算出去了也是一片荒芜的黄沙。根本沒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既沒有什么好玩的也沒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天虽说紫焕不让她出去。但是也沒光闷着她。带着她几乎走遍了蛮芜之界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地方。沒落下一个角落。本是想着或许能让她想起什么來。却沒想到浅沫一点都沒想起什么來。对这里毫无印象。   紫焕觉得也有可能是这里的情景和浅沫想要记住的蛮芜的样子大相径庭。所以她一点都沒记得吧。   现在的紫焕已经完全放弃了恢复浅沫记忆的想法。他的很多再生之力都耗费在了维持这蛮芜之界的隐形之上。这一个多月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心神和力量。现在的他已经维持不了这整个境界这么大的力量耗费了。   紫焕很清楚。他们这么清静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很快各路人马都会聚集在这里。也都会找到他们。他们避无可避。   他只想在风云际会來临之前。带着浅沫逍遥轻松的度过这仅有的平静生活。   紫焕伸手打横把浅沫抱起。:“可是我想去。你陪我一起。”   浅沫红色的眼眸连交集都沒有。贴的这么近。她又能闻到紫焕身上散发出的诱人气息了。她从不知道什么是委屈自己。即使是饮鸩止渴。浅沫也不知道什么事忍耐。   浅沫把头埋进紫焕的胸膛。然后准确的冲着紫焕裸露在外的脖颈狠狠的咬去。尝到了鲜血的甜味儿。她吮吸的更欢畅。   这一个月。浅沫和紫焕都是这么度过的。只要紫焕离浅沫靠的有些近。浅沫总会觉得饥肠辘辘。便会逮到紫焕哪就咬哪。然后吸血止饿。紫焕也并不推开浅沫。他知道浅沫这样对他已经算是好的。只要她不会伤害别人。怎么都好。   更何况如果浅沫不喝他的血。沒过几天就会难受至极。且那脸上的印记和眼睛都忽明忽暗。就像发疯一样根本认不得他。   打不过他就会催动潜能。以昏迷结束争斗。昏迷过后既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也不记得他是谁。甚是麻烦。也让他极为心疼。   浅沫吮的正欢。忽一睁眼看见紫焕的脖颈处一个接一个的疤痕。有新有旧。好像都是自己的牙齿印记呢。   她慢慢的松开牙齿。有些慌乱的摸着那些疤痕。一定很疼吧。   “一点都不疼。真的。”紫焕就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第七十一章 使小性子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太丑了。我看着都倒胃口。”浅沫偏不让紫焕太得意。口不对心道。   紫焕笑逐颜开。说反话向來都是浅沫关心人的惯有方式。明明就是心疼他的伤痕遍体却不直说。既别扭又可爱。这才是他所熟识的浅沫。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是我的丑陋的疤痕让你食不下咽了。”   浅沫把倚进紫焕的怀里嘟囔:“本來就是。”怎么会那么多的疤痕。像是一层摞着一层。新旧不一。可她竟以前竟是一点都沒发现。   “那要不我给你找一处沒有疤痕的地方可好。”浅沫好脾气的建议。   浅沫仰头看他:“什么地方。”这些天几乎紫焕一靠近浅沫她便根本控制不了想要杀了他噬魂食魄。但是每次她都只是吸了些血。   紫焕好像也根本沒把这件事情当回事。明明知道浅沫一接近他就会咬他的皮肤喝他的血竟也从來不避不闪。更不会刻意的躲着浅沫。   反而动不动的就会牵浅沫的手。拥浅沫入怀。就连晚上睡觉时都是抱着她一起入眠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浅沫很方便的就可以找到血的來源。她也从不知道如何能完全压制住心底蠢蠢欲动的弑杀戾气。所以即使她睡着了的时候还会不小心伤到身边的紫焕。   这一个月下來。紫焕的身上早就沒有一处的好地方了。到处都是浅沫的牙齿印记。浅沫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紫焕说沒有疤痕的地方。她还真不知道。所以才來了兴致。   紫焕不怀好意的笑笑。附在浅沫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两个字。只见浅沫的脸上立即便布满了红晕。:“流氓。”竟然能想到那种地方。   浅沫的反应深深的愉悦了紫焕。不管是前世今生紫焕总是被浅沫的话弄得不知所措。尴尬万分。却很少见浅沫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这何况他们这么亲昵的时候已经隔了好久好久。久到他都要忘记浅沫羞涩亲來的神情是什么样子的了。   “我也沒说错。确实只有屁股是某个小狗沒咬过得了。”紫焕索性把不要脸进行到底。这不管不顾的精髓还是自她的身上学到的呢。   他这也算是妇唱夫随。现学现卖吧。   “......”他这算是寒碜自己么。浅沫感到自己的脸都快烧的能煮熟一颗鸡蛋了。浅沫装作沒听见。把脸用力的埋进了紫焕的胸膛。她沒听见沒听见什么都沒听见。   紫焕被浅沫一系列孩子气的动作逗的乐不可支。好久都沒见过浅沫宛若孩童一般的行为了。现在看着她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轻松的活着。紫焕深感欣慰。   不必背负着族人的仇恨。也不必承受外人恐惧和敌对的眼光。这样的生活如果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   紫焕爽朗的笑声回彻在整个石洞。怀中的浅沫也被他的愉悦所感染。微微的勾起了唇角。   直到许久。紫焕的胸前的震荡才停了下來。此刻紫焕已经抱着浅沫來到了外面。   云舒风歇。正是一个天高雾远的好天气。难道得连风沙都停下了。很是应了两人和谐的景象。   紫焕心中有事。又享受这与浅沫难得的温情时光。因而一路上也不曾挑起话头來说话。   浅沫却有些闲不住了。她用手指转起紫焕身上的衣服一圈一圈的绕。直到紫焕都觉得衣服被她卷的有些紧身了紫焕才忍不住皱眉。:“可还好玩么。”玩的这么不亦乐乎的。   “一点也不好玩。”这蛮芜。要什么沒什么。只有一阵阵的荒沙和一望无垠的漠海。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沒有。真是无趣极了。   “呵呵......”那你还玩的这么高兴。   “阿紫。你为什么只穿紫色的衣服啊。虽然我不知道其他颜色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是什么样子的。不过估计也会很好看吧。难道仅仅是因为你叫紫焕。”浅沫沒话找话。   据她所知。紫焕这个男人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每天都要洗澡。每天都要换一身衣服。从里到外。不管脏沒脏。反正一见衣服绝对不会穿到第二天。但是不论怎么换。他穿的肯定还是一身紫色。   “因为我怕你不认得我啊。”   “我想听实话。”本來之前他也是一身紫衣的。不然怎么他紫衣的样子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紫焕尴尬一笑。这小家伙即使随时都会丧失心智。但也绝不会是好糊弄的主儿啊。   “因为某个小猪说我穿紫色很好看。我适合穿紫色的东西。”紫焕语气中带着怀缅。   浅沫声音有些闷闷的。:“她还挺有眼光的。”   小猪。这称呼亲昵的。连语气都带着那样的怀念和宠溺。这是在叫谁呢。   此刻紫焕还不知道他短短的一句话就已经带起了浅沫无休无止的想象。更不知道浅沫此时的心堵的很厉害。酸的浅沫喉咙都是涩涩的。很不舒服。   “那当然。”紫焕理所当然的附和。一点都沒感到怀中浅沫的不开心。   浅沫轻轻的隔着衣服咬了下紫焕。:“不许想着她。”   紫焕一愣。这才反应过來这其中的关窍。是呀。此刻的浅沫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不记得他们最初的相遇应该是在神潭山。而她当时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天真烂漫。不拘小节。   就连他也曾经失去过这段珍贵的回忆。   现在紫焕完全记得他们的一点一滴。不管是在神潭山上的相识相知。还是在桃艳芳菲的桃花树下的两两对垒。又或者是在昆仑山上作为师徒的相依相伴。这些浅沫却都不记得了。   紫焕宠溺的揉了揉浅沫的额头。:“好。不想她。只想你一个。剩下的我谁都不想。”因为不管是过去还是未來。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多关心所在乎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浅沫。   不管浅沫是不是记得。是不是在乎。紫焕都不关心。她不记得的。他便更加会记得牢牢的。替她好好的再记上一份。   浅沫无理取闹的更加变本加厉。:“不许答应的不情不愿。”   紫焕知道浅沫的霸道是比之前有过之而不及的。连忙反驳:“怎么会。我哪里有不情不愿的意思了”   “沒有最好。”浅沫用力的抹平她在紫焕衣服上留下的褶皱。   紫焕笑笑。这还真是意外之喜。看來现在的浅沫对自己也不再是冷若冰霜了。紫焕不去追究浅沫现在的反应到底是因为什么。是因为真的心里有他还是说只是习惯了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   因为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什么其他。只要浅沫还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紫焕说着俏皮话逗弄浅沫。:“是。冥尊有令。小的们莫敢不从。”   “既是如此。不许你再想别人再说别人。”   紫焕点点头。:“当然。”   “不许你在我发狂的时候靠近我。”浅沫趁着紫焕点头的时候想浑水摸鱼。   紫焕却沒有如她的愿。:“那可不行。”   “有何不可。”她也算是摸出了自己的规律。只要她发狂一下。之前的事情就都有可能全都忘记了。   且完全失控的时候浅沫根本就认不出來紫焕。那时在他的世界里根本出现不了其他的人而活颜色。她只记得想杀人和吃食魂魄时的快感。   浅沫真的好怕。也许一觉醒來。这个身着紫袍。无时不刻不关心宠溺她的紫焕会转眼消失不见。而消失不见的原因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绝对不会离开你。不管在什么时候。”紫焕温柔而不失坚定道。   浅沫很感动于这个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紫焕这个人的存在总是给她以时刻的温暖和无端的归属感。   “那本尊想要回冥界呢。”浅沫开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达到的条件。   本來是半真半假的想看看紫焕的反应。却沒想到紫焕的反应会那么大。简直算的上是怒火中烧。   “不行。绝对不行。”伴随着这一声坚决的拒绝之后。浅沫感觉自己的腿和胳膊像是被两个铁钳牢牢禁锢住了。力度之大让浅沫都想呼痛出声。   但是浅沫忍住了这疼痛。但是心头的怒火却是怎么忍都忍不住。不行就不行嘛。干嘛这么大的反应。连自己是不是受伤了都沒注意到。   为什么就偏不让自己出去呢。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她也绝对不会悄悄的离开。她只是不明白此时紫焕的态度是什么意思。   紫焕低头去看浅沫的脸。这才发现浅沫的明眸中亮光忽闪。连脸上的印记也是明暗交错。浅沫白净的小脸上都是冷凝。眉头紧锁。   紫焕这才发现自己捏痛了浅沫。赶紧稍稍松了对浅沫的禁锢。:“对不起。捏疼你了吧。”   浅沫沒摇头也沒点头。只是一下子挣脱紫焕的怀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掠向蛮芜的出界处。   他不让自己出去。她浅沫就偏偏要出去。   紫焕见浅沫忽地遁走。赶紧去追。他是绝对不会让浅沫出了这蛮芜的。   第七十二章 春光倪丽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这段时间以來体内的弑杀戾气一直在压制着。这个境界中又只有紫焕和她两人。紫焕陪着她的时候心满意足。从不会散发出什么负面的情绪來。所以浅沫的伤势恢复的很慢。   紫焕虽说把一部分的再生之力都用到了维持结界上。但是修为却还是高深莫测。所以沒过一会儿就已经把浅沫追上。   浅沫不管不顾。只一心想要出了这恼人的蛮芜。当她真的出不了这才留在这里的么。要不是他是她唯一能看到的其他的色彩。她怎会甘心情愿的呆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无聊度日。   见紫焕已经赶至身边。更加怒不可遏。他是來追自己还是又想來禁锢自己的。   浅沫把紫焕的焦急置之不理。闪开紫焕身來的双手就要蓄积力量冲破那结界口。这些日子她明显能感觉的到这结界已经非常薄弱了。她就不信她会出不去。   紫焕看破了浅沫的意图。焦灼不已。她的修为还沒有恢复。现在出去仙界的人正好会趁着这个空子把她置之于死地。再者。她出去后再造杀孽。以后他们有何颜面立于天地。   不管怎么样。他是绝不会让浅沫出去的。闵阳和暗痕两个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浅沫的身子。他绝不准许她的手上再沾染上友人的鲜血。   紫焕临危不乱。知道浅沫的性格向來是吃软不吃硬。也不与她相争相斗。只是趁着她对结界入口施力的时候在她的身后紧紧的抱住浅沫的腰身。:“都是我的错。你就别气了好不好。”   浅沫就像沒听到一样一声不吭。她不过就是开了个小小的玩笑。他便那么大的反应。如今这么一句听起來就沒什么诚意的话就想哄住自己。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要不是知道伤了他自己会后悔。自己的世界里就会剩下单一的红色。她此刻早就把这个赖在她身后的男人撕成碎片了。即使打不过。也会与他玉石俱焚。怎会让他如此放肆。   紫焕知道浅沫的气还沒消。又紧了紧手上的力度。轻声的在浅沫的耳边道:“浅沫。别走。我离不开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浅沫的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跳的很厉害。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似高兴。似害怕。但脸上的印记却不再忽暗忽明。闪烁不定。   “好。我们就留在这里。”浅沫主动的偎进紫焕的怀中。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沒了他在她的世界里她的眼中就只剩下一片妖红。在哪里都别无二致。这里虽黄色漫天。但是这里有阿紫。只要在他的身边。即使是饿着肚子她也会有很充实满足的感觉。   紫焕见浅沫这么好商量。感到有些意外。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说错了话。浅沫总会以各种方式整整自己才算完。如今这么乖巧还真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尽管紫焕知道即使浅沫此刻听了他的话不再想着出去。但是他们如此惬意的日子也就快结束了。浅沫杀了昆仑仙界那么多的人。只要这里的结界消失。师父就会很快派人寻到这里。到时候。于自己又是一个两难。   一方面。虽说他已经不是昆仑仙界的人。但是毕竟他在那里生活了那么多年。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还有师父。虽然他私下做了紫焕所不喜的事情。但是他毕竟养育教导了紫焕那么多年。情同父子。让紫焕如何能够拔刀相向。   另一方面是如今见人就杀毫无理智的浅沫。她是紫焕心之所系。前世今生情感的唯一寄托。如今终于可以站在一处。他又如何能够坐视不理。   可是不管有多么不情愿。紫焕心如明镜。这一天的到來。不远了。   浅沫看到紫焕神情凝重。还以为是刚刚她执意要出这蛮芜吓到了他。转过身來贴心的抱紧了紫焕。想给他一点信心。   虽说浅沫猜测的并不准确。但是她的这一举动无疑给了紫焕温暖和无声的支持。   紫焕感慨万分。这样的女子。即使是粉身碎骨。他如何能够放弃。   一对璧人悬在半空。久久沒有松开彼此相拥的双臂。红衣飘扬。紫衣敛暗。却一点也沒有违和感。   入夜。紫焕和浅沫依旧和衣相拥而眠。紫焕心事重重。拍了拍浅沫的肩头。哄着心爱的女子入眠。   浅沫向來睡眠不算很好。总会做噩梦。也总会惊醒。可是自从紫焕陪在她的身边她的这个毛病几乎是无药自愈。夜夜都睡的香甜。   这次也不例外。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紫焕却翻來覆去的怎么也合不上眼。索性也不再苛求。静静的看着浅沫的睡容。   黑暗中小家伙的呼吸非常的柔和安详。眉眼间上调的弧度看起來依旧是含情脉脉。原來灵动现在妖邪的眼睛也微微闭着。扇形的睫毛刷下一层阴影。小巧的鼻头可爱的翕动着。小巧的红唇似笑非笑。闪烁着迷人的色泽。   紫焕受了蛊惑不由自主的向着那红唇的位置挪动。尽管他们一直是同睡一塌。但是紫焕却从沒过分失礼过。他并不怕被拒绝。他只是不知道她的身体会不会出现别的意外情况。他怕她的情绪有异。那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对教她控制心神就完全沒了作用。   紫焕有些犹豫的靠近着浅沫的芳唇。却在最后的一点距离前停下。他担心浅沫睡的不安稳。被他扰醒。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体内汹涌的情潮。   思虑再三。紫焕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想挪动一下把这一吻落在女子的脸上。却不成想浅沫今日睡的并不好。被噩梦惊醒。忽地一下子想要坐起來。两人的唇正好碰到了一起。   唇间的柔软让还被噩梦惊醒的浅沫有些疑惑。睁眼一看才发现眼前是放大版的阿紫的脸。浅沫有些发愣。也有些嘴干。本想舔一舔。却不经意的撩拨了紫焕的心。   紫焕此时的大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是有些霸道的撬开浅沫的牙关。找到浅沫的香丁小舌与之共舞。   浅沫睁大了眼睛。眉目中都是化不开的诱惑。他在做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心跳的这么厉害。好像马上就要停掉了一样。   她的舌头又不是好吃的。他为什么。浅沫是个好学的好孩子。反守为攻。紧紧的跟随着紫焕的步调。眼睛也不自主的微微闭上了。手也不再抵触在紫焕的胸膛。抱住了紫焕。   紫焕快被这小女子的动作逼疯了。他把浅沫压在榻上。唇瓣依旧厮磨。直到浅沫都喘不过气來了方才放开。紫焕放开浅沫的唇。双手找到浅沫的双手。十指相扣压在浅沫头部的两侧。   唇却沿袭而下。吻上浅沫的脖颈。浅沫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却感到了更大的欢愉。   “阿紫......”   紫焕听到浅沫破碎的娇唤。身体的某处肿胀的更加厉害。只是他的动作却还算的上温柔。吻至浅沫的耳垂。:“嗯。害怕么。”   浅沫想了想。摇头。虽然她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阿紫的心跳声就像自己的一样。跳的那么厉害。他应该和自己一样紧张吧。不对。或许比自己还要紧张。   她觉得好像现在她和阿紫的距离更近了。只因为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阿紫。所以她一点都不会害怕。她是完全信任他的。   浅沫的摇头让紫焕的心不再担惊受怕。他生怕会给浅沫带來什么不好的感受。沒有一个男人不想与心爱的女子融为一体的。但是若这样做会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带來什么不好的影响。紫焕宁愿受煎熬的是自己。   紫焕的呼吸打在浅沫的耳蜗。惹起了佳人的不适。:“好痒啊。”   紫焕伸出舌头舔了舔浅沫的耳垂。:“这样呢......”   浅沫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奇怪。全身都细胞好像都在战栗中。她弄不清楚是想要更多还是想结束这种感觉。   “更痒......”浅沫的话说的有些气短。   紫焕低笑出声。:“不诚实的小东西。”   说着再接再厉。吮吸舔咬着浅沫如珠的耳垂。浅沫觉得紫焕肯定是故意的。她的耳朵向來是最对任何东西都特别敏感的。他此刻却把玩不停。   浅沫红色的眸子微睁。红色的眼睛滴滴的乱转。小手也向紫焕的衣襟处蹭去。   紫焕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狠狠的吻向浅沫的红唇。不放过浅沫口中任何的地方。细细的品尝着属于她口中的每一处。   浅沫感到自己的身体软的就像是一片潭水。而紫焕则是她唯一的依赖。她的一只手无意识的攀住紫焕的脖颈。另一只手还不忘使命的顺着紫焕的衣襟爬进了紫焕的里衣之内。   突然而來的冰冷让紫焕的身体哆嗦了一下。浅沫的眼中闪现恶作剧得逞的洋洋得意。紫焕看见浅沫眼中清晰的小促狭。便知道原來她刚刚的小动作就是要干这个。   真是个调皮鬼。在心底一直都沒怎么变过。   第七十三章 情难自已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正在高兴自己小小的阴谋得逞。却发现紫焕的手不知不觉中也溜进了自己的襟口。浅沫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像冰块一般。但是紫焕就不同了。   在他的手贴上浅沫的皮肤的一瞬间。浅沫就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把她完全淹沒。   紫焕感受到掌下的细腻更是差一点感喟出声。现在就是刀悬在脖子上他也不愿就此结束了。   紫焕的吻突然变得急切而热烈。吻的浅沫不知所措。战栗不已。手也拿出來轻轻的交叉搂在紫焕的脖颈处。   此刻紫焕就像是沙漠中饥渴万分的行人。而浅沫就是茫茫漠海中唯一的那眼清泉。他不愿片刻分离。   紫焕的手也不断在浅沫的身上点着火。浅沫经受不住紫焕千方百计的撩拨。嘤咛不断。   冰冷的石室似乎也被两人之间的热情燃烧起來。变得温暖如阳。   红色紫色的衣物被主人一件件的扔出。四处的飘散在石室的地上。叙述着主人暴力的嫌弃。   帷帐内的温度不断的攀升。一声声浅吟娇喘烫红了人的脸。   情谊深切并蒂莲。芙蓉春暖阖合欢。   翌日。满室的明亮依旧搅扰不了女子的好眠。俊逸的男子双眼全是柔情。把玩着女子常常的乌发。   这小家伙昨日定是被自己累坏了。日上三竿了还不见有醒來的意思。可是他已经等了好久了。   要不是体贴心爱的女子。他绝对要把她现在就弄醒。   被紫焕用炙热的眼神盯着的浅沫在睡梦中感到有些不适。莹白的手臂伸出锦被。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紫焕温情一笑。把她的手臂轻轻抬起。就要塞回锦被中。却不经意间看见了浅沫胸前有些裸露在空气中的春光。   某人立刻就不淡定了。那上面还有昨夜他留下的狂野的印记。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与心爱女子心身交合的快感。   伸出大手便从背后搂了女子入怀。大掌随即准确的覆上女子的丰盈。   浅沫感觉自己才刚刚睡下。就被身后的男子弄醒。半睡半醒之间快感席卷着全身。   浅沫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埋头在自己雪背上的男人推开。用锦被把自己紧紧包住。   这是她昨晚意识到的。绝对不能让身边的狼看到自己的身体。不然她就别想有片刻的休息。   紫焕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睛紧紧的盯着锦被。像要把锦被盯出个窟窿來。   “天已经亮了。”该起床做做运动了。   浅沫对这个理由嗤之以鼻。:“你这句话已经说了两次了。”事不过三。绝不能再让他得逞。说是让自己起床。实际上呢。还沒等她把衣服穿上。就已经被他脱了个精光。   从入夜到太阳升到了这么高。他几乎就沒让自己休息过。才刚睡下就被他弄醒。各种理由各种赖皮。总是让她不得休息也下不了塌。只能被动的承受着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热情。   现在浅沫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狠狠的碾压过一般。沒有一处是不疼的。可偏偏她总是受不住紫焕的软磨硬泡。每每被他欺负的连连求饶。   “已经快天黑了。我们该休息了。”紫焕换了一个说法。   浅沫沒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早。”   紫焕双手拍和。赞同不已。:“是呀。既然天色还早。我们不是应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吗。”   浅沫已经对紫焕的逻辑惊得无言以对。:“我饿了。”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紫焕一靠近。她便总有一种杀了他噬魂食魄的欲望。只不过她坚持着忍下來。但是昨夜也沒少咬破他的皮肤喝上几口血。只不过很多时候她根本來不及感受什么杀人的欲望。就被更大的欲望和快感冲刷了脑袋。根本顾不上别的。   紫焕眼睛一亮。:“好呀好呀。”   说着迅速的闪到了浅沫的身边。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眼中的火苗浅沫看的清清楚楚。   浅沫讪笑:“呵呵。还是不要了。多疼啊。我现在就想出去走走。”   说着便翻身下榻。还未及穿上衣服就被也闪现在地的紫焕抱在怀中不得动弹。   紫焕的呼吸打在浅沫的耳朵。痒痒的。两具身体贴合的沒有半点缝隙。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紫焕的灼热。:“你不饿我饿。先喂饱了我再出去。”   不到一刻。石室中就响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那声音经久不衰。持续了近一个半时辰方才停休。只是还不到一刻钟。复又响起。   直到第四日中午这声音才沒有那么频繁。   此时的浅沫已经完全累摊了。可是身后的男子的手还暧昧的游离在她的娇躯之上。   她实在是不懂。这个男人的身体是什么构造而成的。这都三天四夜了。还沒有停休的意思。要不是见她已将消受不了。怕是还如狼似虎的。难道他就不累么。她就沒见他休息过。   浅沫连说话都快有气无力了。:“别闹了。我真的不行了。全身都又酸又痛。”   紫焕这才停住手。给浅沫捏着肩膀和胳膊。即使依旧不餍足但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我给你按按。你先好好休息下。”   浅沫一听这话傻了眼。什么叫先休息一下。   她拍开紫焕献殷勤的手。:“我要洗澡。我要出去转转。再不出去我就憋疯了。”   “为夫比你更憋的慌。”紫焕抓着浅沫的手摸向某处。浅沫就像被烫着了一样赶紧抽出自己的手。她只是想休息一下啊。   见硬的不奏效浅沫撒起了娇。:“阿紫。我真的好累好累。身上又酸又痛的。你让我洗个热水澡出去走走吧。”   紫焕见浅沫红肿的眼睛和嘴唇。还有脖颈上身上遍布的青青紫紫的吻痕。眸子里又暗了几分。但他也知道不能这么再继续下去了。这小家伙已经根本承受不了了。   他照着浅沫的嘴唇狠狠的亲了一口。:“小妖精。”一看见她眉眼含情的脸他的欲望就会喷薄而出。不由自已。   浅沫已经无力吐槽。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怪自己么。   紫焕首先站了起來穿上里衣在地上幻出一个大大的澡池。然后在澡池的里面滴了两滴神仙水。试了试水温。满意的站走到塌边向浅沫伸出了双臂。   “我抱你去沐浴。”   理所当然的口吻让浅沫不知所措。:“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紫焕不由分说的把浅沫的双臂搭在自己的颈上。将浅沫拦腰抱起放入池中。自己也除去里衣踏了进去。   在浅沫进入热水的一瞬间。她只想舒服的喊出声音來。但随之而來的压迫感让她的笑容立即凝住。:“你也进來干嘛。”   “我也需要沐浴啊。”紫焕笑道。   “......你离我远一点。”浅沫的要求很低。   紫焕促狭一笑:“可是池子就这么大。我办不到啊。”   浅沫一挥手便想把池子再变得大一点。却不想这三天已经被紫焕完全榨干了。连空手幻物都很困难。   浅沫转身便想离开池水。这水再舒服。要是被他再折腾一次那也是得不偿失。就是可惜了这么热的水。刚刚真的好舒服。   紫焕看见其那么的神色只想笑。他有那么可怕么。能让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浅沫退避三舍的。   紫焕舒服的闭上双眼。:“你要是不想洗澡的话。我倒是想干的别的。”   浅沫一听。赶紧一动不动的重新泡在水中。   “放心吧。娘子。知道你辛苦了。不会再闹你。好不好。”   浅沫有些怀疑紫焕的用意。但是看到紫焕连看都不看她便放下心來。   好舒服啊。:“你这水里放了些什么啊。好舒服。”   “这个东西啊还是某个调皮鬼在昆仑仙界里顺來的。”当时气的太和神君肉疼的跳脚了好几天呢。   紫焕笑的怀念。当时的浅沫沒那么的忧愁。也沒那么多的顾忌。在那里有他和凤鸾两个人罩着。过得如鱼得水无忧无虑。   说到底还是他的不是。让浅沫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事情。现在还被所有人追杀。只能隐匿在这么一个地方。   而现在。就连这么一片无人愿來的净土他都不能为她守住。   “调皮鬼。谁啊。”浅沫随口问道。   “当然是你了。”紫焕道。除了她他一眼也不会多看的。   “奥。”在紫焕的故事里。她总是一个小麻烦不断的闯祸精。大大小小闯祸不断。紫焕则是跟在屁股后面收拾乱摊子的那个。   浅沫以前总不能把自己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但是不知为何。她现在倒有些相信这故事了。   并不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而是看紫焕的神情。是喜欢他描述中的姑娘的。而且他也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爱自己爱的无法自拔。   况且如果紫焕所说的不是事实。她怎么会对他这么快便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情愫呢。并且愿为他克制心中的弑杀之欲。而他又是自己能看到的唯一异于其他的颜色。这些因素加起來肯定不是全是偶然。   第七十四章 告慰亡魂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难得的不与他争辩这些。紫焕还有些不适应。却见浅沫已经斜斜倚在那里睡着了。紫焕有些好笑更多的是心疼。都怪自己不知节制。累到她了。连沐浴都能睡的这么香甜。   这到让紫焕想起他们在昆仑去蓬莱的时候。也是一夜未眠。她驾着云便睡着了。那云驾的左摇右摆。把他吓个半死。更多的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幸好不管中间他们之间有多少的风雨。现在他们还能有在一起的这段日子。这样的生活是过去两千多年里他最求之不得的梦。现在却梦想成真了。他甚至有点怀疑这生活是他自己幻想出來的。   紫焕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把浅沫从水中抱起。用法术把浅沫的身上擦干。不敢多看一眼就把浅沫的衣服穿上。但却沒有给她穿红色的衣服。   她曾说过是因为恨他恨仙界想要记住灭族之仇才会穿着红装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血海深仇。既然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这些仇恨。这红衣也不必再穿了。   紫焕记得浅沫上一世最喜欢的是白衣而非红装。   浅沫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才醒。一睁眼发现石室中只剩下她自己。她有些慌张。阿紫去哪里了呢。难道他也不愿见到她这个杀人如麻的狠毒女子了么。   浅沫一闪身便已经出了石室。可是这漫天的荒沙荒野。要去哪里找他呢。   这一个月來。浅沫从沒尝试过一睁眼见不到那抹紫色。他总在自己的身边。这让她感到很安心。浅沫从沒想过有一个睁开眼不见那个男子会是怎样一种情形。   紫焕的突然不再让浅沫就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样不知所错。现在她就认识的人只有紫焕而已。他若不在。她该怎么办。   浅沫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对了。他一定在那个地方。   果然。浅沫來到了他曾带她來的坟地。只见那抹紫色正拿着一壶壶的酒洒在地上。嘴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浅沫的心一下子忽的心安静下來。他沒有离开自己。   浅沫缓缓的向紫焕走去。紫焕就像根本沒意识到她的靠近。拿起一坛子酒轻轻洒在地上。:“我知道你们都会恨我。恨我利用了浅沫。我和浅沫现在真正在一起了。但是她已经不记得你们了。我知道如果她还记得。她最想得到的就是你们的祝福。”   “我知道即使我耗费生命把你们都送入轮回之路。也不能抵消我带人进入蛮芜的过错。不过请你们放心。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站在浅沫的身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除非......我死了。”   “阿紫不会死。我不准。”浅沫孩子气的反驳。紧紧的拉着紫焕的手臂。   紫焕回握住浅沫的手。:“好啊。霸道的小娘子。”   浅沫对紫焕这两天对她的昵称感到颇为新奇。:“阿紫。为什么总是叫我娘子。”   紫焕宠溺的把浅沫搂紧怀中:“在凡间成亲了的夫妻都这么称呼的。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   “我们成亲了么。”浅沫一知半解。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亲了。   紫焕耐心的听着浅沫说的有些幼稚的话。一点也沒有厌烦。:“是。我们成亲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不分彼此。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成亲。成亲是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了。”   “听起來还挺不错的。”   “嗯。”   “你以前成亲过么。”好像看起來很懂的样子。   “当然沒有。如果我有了成亲的念头。必然也只能是跟你。”紫焕甜言蜜语说个不停。   以前总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必说。可是自从浅沫不想再见到他以后。他非常后悔在之前能在一起的时候有那么多的机会说说心中所想。却从沒有过。总想着他们有很多很久远的将來。不必此刻就急一时。   却不曾想过。其实那自以为的将來也沒有多远。很快很多话他便沒有了说出來的立场和勇气。   现在他们终于又能站在一起。这是上天给他们两人的机会。紫焕不想再浪费日后想起來都是满满的遗憾。   浅沫笑笑。这话听起來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顺耳。:“为什么不等我起來以后一起來。”她还以为他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某只小猪怎么叫都叫不醒啊。”紫焕促狭道。其实他见她辛苦根本就沒忍心叫她。   “骗子。”她睡觉向來很浅。若不死他故意不想吵醒她。只要他一起身她就能感觉的到了。   紫焕笑:“呵呵。你好不容易睡了好觉。我要是把你吵醒。现在咱们俩肯定还在榻上。”   “......”这个男人。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这些事情说的如此天经地义。浅沫真是对他的厚脸皮叹为观止。   见浅沫又气恼又无语的样子。紫焕笑的更欢了。紫焕发现浅沫生气时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满脸通红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玩了。   浅沫改了话題。再这么说下去她的脸肯定会被紫焕说的连血都滴出來了。:“你在这里跟他们说什么呢。”   “來告诉他们我们的喜讯。顺便......道歉。”   浅沫把环着紫焕的双臂收紧:“如果我真的是故事里的那个女子。心中必然也不会怪你的。”   紫焕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但还是很开心。:“你真的这么想。”   “嗯。”浅沫点点头。:“虽然你做错了事情。但是对你的惩罚已经够多的了。何况你所做的任何一件错事都已经弥补了。就算真的要了你的命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要她所重视的人都好好的幸福的过着平凡的日子。我相信她不会再怪你的。”   紫焕叹道:“希望真的是如此吧。”   浅沫不再说什么。她知道即使她真的是这故事里的女子。现在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现在说的话对紫焕來说只能是一个安慰而不能成为他原谅自己的理由。   既然如此。浅沫只想静静的抱着紫焕给他以无声的支持。   “为什么给我穿白衣。”突然。紫焕听到浅沫这么问道。   紫焕惊讶的看着浅沫。:“你是说你看到了你身上穿的衣服不是红色是白色。”   “是呀。怎么了。”浅沫还沒觉出有什么不对。   紫焕惊喜万分。:“你能看见了。”   “我一直都能看见啊。”她又不是瞎子。他干什么这么激动。   “颜色啊。你能看到别的颜色了。”紫焕摇着浅沫的肩膀。看起來异常兴奋。浅沫竟然能看到其他的颜色了。是不是她的心绪正在慢慢的恢复正常呢。   浅沫这才发现为什么今天她觉得看到的一切都尤为不同。原來症结就在这里。她能看到的世界不再是罩着一层红纱的了。蓝色的天。黄色的沙。面前的男子古铜色的皮肤。自己身上这洁白的华服。这一切都不再是红色。她真的能看见多姿多彩的世界了。   “哇。真的。这是真的嘛。太好了。”浅沫像个孩子一般又蹦又跳。她从沒觉得她所能看的世界像现在这样的美。每一样的东西都有它不同的色彩。   紫焕见浅沫笑的开怀。也舒心开怀。:“我送你的衣服颜色可还喜欢。”   “喜欢。”盈白如雪。丝滑如锦。就连上面的纹路就是自己最喜欢的曼珠沙华。一看便知紫焕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亏得他心细。总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这样的用心她又怎会不喜欢。   “喜欢就好。”紫焕仿佛回到了他们今生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她就站在花栩的身后。桃花满枝一点也压不过她的笑颜如花。那毫不避讳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让紫焕一度以为她是个花痴。   后來证明她不仅仅是一个只有贼心有贼胆的花痴。还是一个敢爱敢恨一点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痴。   想起浅沫穿着月华服死皮赖脸的即使倒挂了树上也要离他近一点的搞怪样子。紫焕就忍不住的笑意。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奇异的女子。   不过不正是因为她的奇异和大胆。他们才不会那么白白的错过。命运的交叠还是让他们相遇相知相爱。紫焕想。这真的要感谢上苍的垂怜了。   浅沫回头。见紫焕正盯着她发呆。目光怀缅。便知道他又在想过去的自己了。浅沫也说不上为什么。她现在好像能确定紫焕口中讲述的女子应该就是她。可是她却一点也沒想起关于这一切的一星半点的回忆。   浅沫的内心好像特别抵触想起那些过去的回忆。每次刚要有一点的回想就会立刻的头痛不愿去想了。   尽管浅沫知道紫焕可能更喜欢过去的自己。但是她却不想再尝试。她是个非常愿意安于现状的人。她想。只要他们现在在一起便好。至于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以后他们还会创造很多很多。多到以后想起都觉得溢出來。   浅沫的眼角微扬。嘴角勾起。本就似笑非笑的五官更加妖娆无双。:“阿紫。我好看么。”   第七十五章 兄弟助阵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自然好看。”紫焕笑道:“也不看看是谁的娘子。”紫焕臭屁着得瑟。   “咳咳。难道就真的沒人注意到我么。。”一个戏谑的声音传來。   紫焕的眼睛一亮。:“來了还不赶紧滚出來。”   “哎呀。小焕焕娶了亲还是这么粗鲁。吓得我昨天的面膜又白做了。”一个面若桃李的男子突然凭空出现。浅沫的心一揪。弑杀之欲啃噬着她的理智。   这三个月她已经很久都沒见过其他人了。这里只有她和阿紫......   “喂。小焕焕。管管你家这位。我怎么觉得她看到我以后眼睛都在冒绿光啊。”凤鸾假装怕怕的拍着胸口。但是语气里却听不出一点恐惧的意思。反倒是逗弄更多。   浅沫可不认识他是谁。只不过听着阿紫与这个男人说话的口吻极为熟稔。只得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在蛮芜的日子中。浅沫一直为紫焕压制着心中杀人的欲望。所以此刻见了凤鸾也还不至于受不住。   “你要是再逗弄我娘子。这个她眼睛里冒什么光可都不一定了。”知道是炸药还非要点一下。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沒提醒。   凤鸾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说的有礼。我还是赶紧跑路为上策。”   “说完了外边的情况就是你想留下都沒门。”紫焕不为所动。安抚的搂着浅沫的香肩。   凤鸾叹了口气。他上辈子肯定欠了这俩人很多很多钱。他可是为了他们涅槃了两次啊。两次耗费了他多少的生命。好嘛。一句谢谢都沒有就知道压榨他。   :“我要喝酒。”   “早就备好了。”   “我还要吃肉。”凤鸾得寸进尺。   “吃你的肉。看起來还挺嫩的。”浅沫冷冷道。   紫焕也不怀好意的盯着凤鸾。:“娘子说的对。”   凤鸾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两口子惊呆。这都是些个什么人啊。就欺负他孤家寡人的。   浅沫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像蚂蚁啃咬一般难受。怕自己实在把持不住做出伤害他朋友的事情。:“阿紫。我先回石室。”   紫焕点点头。:“好。”他知道浅沫是在死死的撑着才能不朝着凤鸾发难。那额间暴起的青筋让他看了心疼不已。   见浅沫转身离去。凤鸾的声音凝重了起來。:“很快你师父他们就会找过來了。”既然他已经能发现这个地方。其他人也能觉察的到。他在路上弄的障眼法也拖不了多久。   “我知道。”紫焕点点头。   “可有应对之策。”   “沒有。”这局面即使想了千百遍。紫焕依旧觉得是个死局。根本沒有破解的办法。   凤鸾沉吟片刻。:“不然你们离开这里吧。”   “离开。”紫焕笑笑。:“就算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   凤鸾不知该如何应答。是呀。就算现在离开了这里躲到别的地方去。以浅沫的情况。他们能去哪。   仙界肯定是容不下他们了。可是人间更是万万去不得的。所有的境界都有生灵。浅沫现在的情况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是血流成河。怎么走。   “外面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肯定比你想象的还要糟糕。知道浅沫杀死的那个女子是谁么。”凤鸾面色沉重。   紫焕忍不住反驳。:“那个女子不是她杀的......”   凤鸾翻个白眼。:“到现在为止。说这些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么。就算我相信闵阳他们都不是被她杀死的。但是别人还有几个人会信。再说了。她不杀伯仁。伯仁因她而死。这笔帐会算到谁的头上。”   “那个死去的女子。是你师父的女儿。”   紫焕不可置信的看着凤鸾。   凤鸾点点头。:“我沒有开玩笑。那个女子就是你师父的女儿。她的身上继承了你师父与生俱來的力量。这回这梁子结大了......”   在仙界。谁都知道。在泉玄的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玉蝶和他孩儿的去世。可当他知道他的孩子沒有死在多年前。还长得这么亭亭玉立。却死在了浅沫的手里。想必把浅沫碎尸万段的心思也是有的。哪里还肯给她一点的活路。   “还要继续听么。”凤鸾有些犹豫。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够惨的了。可是事情总是一茬又一茬。他都些说不下去了。   “沒关系。你说。”紫焕佯装镇定。即使心里再翻江倒海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即使再逃避下去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凤鸾索性一次性把坏消息说完。让紫焕慢慢消化。:“现在所有仙界都已经联合起來同仇敌忾了。而除了昆仑仙界其他境界异仙的数量也是越來越多。蓬莱几乎全境覆沒。这异仙大军打着浅沫的旗号到处烧杀同化仙者。仙界的人要冥界交出浅沫。冥界拒不交人。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花栩现在坐镇冥宫。但也快压制不住冥界众人的怒火了。仙冥两界的大战恐怕也在所难免。”   紫焕的沒有蹙成了小山。:“据你所知。那些异仙是生是死。”   “还是活着的。就像彩荷。我总觉得在心底的某处。她还是抗拒着沒放弃自己的。”凤鸾思虑道。   “你相信不是浅沫做的。”   “自然相信。”凤鸾说的理所当然。他不是只相信浅沫的为人才得出的这个结论。他更相信的是他自己的直觉和判断。   “可是仙界的其他人不信。”只有他信是完全沒有什么说服力的。   紫焕点点头。“听起來外边还是挺热闹的。”   “是呀。找到了你们就会更加的热闹。你们还是不要凑这个热闹了。不然这样吧。我知道这结界是以你的再生之力维持的。我留在这里。把我的再生之力也拿出來。”   紫焕连忙拒绝。:“万万不可。”这再生之力沒有了。再受伤伤口都很难愈合。更遑论修为提升了。   他沒有了再生之力换取这些日子的平静。觉得值得。可是拿兄弟的一切來换取他一时的安宁。他不能这么做。   “你知道的。我对于什么修行之类的并无兴趣。再说这么长的生命多无聊。有姿有色的过上些日子就好。只要有你这个兄弟。我也不算白活这么久。”凤鸾吊儿郎当眼神却很认真。   紫焕攥着拳头锤了锤凤鸾的胸口。:“好兄弟。”   “哎呦喂。太肉麻了啊。我可受不了。”凤鸾还沒正经一刻钟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紫焕见惯不怪。:“这次我是在说认真的。只要有这段日子。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别的绝不奢求。即使你不为自己考虑。彩荷呢。”   “我......”凤鸾欲言又止。   紫焕拍了拍凤鸾的肩膀。:“还是陪我好好的把酒言欢。”   “乐意之极。”   二人相视一笑。就如同在昆仑仙界一般席地而坐。一人拿了一壶酒。扯着闲篇。   “浅沫那丫头好像有理智了。我还以为你会被她剁成肉泥呢。”沒想到一进來就见两人在那里你侬我侬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想在凤鸾的嘴里听到一句正正经经的好话。还真是难于登天。   “你吐一个给我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疼。   “......”紫焕。   “哎。你们俩这发展速度可是够快的啊。这才多久沒见啊。都成亲啦。是不是该请我喝杯喜酒啊。”凤鸾语气暧昧的揶揄道。   紫焕撇了一眼凤鸾手中的酒壶。:“你现在喝的不就是喜酒。”   “喂。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凤鸾哇哇乱叫。这都什么招待啊。他好心好意的过來帮忙。结果连点酒都这么吝啬。亏大了。   “嗯。因为我要养娘子啊。”紫焕**裸的跟自己的兄弟秀恩爱。   凤鸾知情识趣的闭上嘴。人贵自知啊。谁让他是这种沒良心的家伙的好兄弟呢。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媳妇插兄弟两刀。向來都是这家伙的写照。计较是沒用滴。   “你的伤好了沒。”不到时间就硬催着用本体涅槃。这不仅要折掉寿命。也会受很严重的反噬内伤。紫焕在蛮芜最牵挂的就是凤鸾的伤势了。扯了这么长时间的皮看着他活蹦乱跳的但终究还是放不下心來。   “好的差不多了。”凤鸾不愿让紫焕担心。他所要面对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沒必要再浪费精力在自己的身上。   “实话。”哪就有那么快了。   凤鸾的眼神有些闪躲。:“实的不能再实了。”   紫焕知道凤鸾心里是怎么想的。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我留下來帮你们。相信花栩也会举全界之力相帮的。也许这事情还会有别的转机。”凤鸾对自己说出的话都有些迟疑。   虽说有冥、魔两界之力。先不说到底有沒有机会。就单浅沫來说。那么多人站在她的面前。她还能保持清醒么。   还有三界混战。那遭殃的是天下苍生啊。   “你觉得为了一己之身挑起三界之乱这件事值得么。”紫焕低低问。   凤鸾洒脱一笑。:“我不知道什么值不值得。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兄弟。那小丫头是我和彩荷都喜欢的。我不能看着你们受死。”   第七十六章 记忆闪现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你真不应该是个上仙。一点正确的是非观念都沒有。”紫焕调侃。   凤鸾毫不留情的反击。:“你还不应该是昆仑的仙首呢。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还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你就有正确的是非观啦。”   “可是我记得某人是支持的來着。”就连这个逃跑他还是建议者参与者和帮凶呢。   凤鸾不自然的干笑。:“呵呵.....好心当成驴肝肺。沒良心。”   已经入夜了。浅沫依旧沒等到紫焕回來。她有些不放心更多的是不安不习惯。他们这一个月还沒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于是便出來看看。却见月色如水的荒漠中。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并肩而坐。那默契即使是在背后远远看着的她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浅沫有些高兴也有些失落。阿紫的世界里不是自己一个人。   浅沫站在他们的身后很久。在她的脑海中总觉得这样的场景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   直到想的头都快炸开了。还只是有一些破碎的片段。   “你又偷古留爷爷的酒來喝了。”   “嘘。见者有份。我还给花花你也拿了一壶。够意思吧。”   “女子不该喝酒。”   “扯淡......”   “也不该随口说脏话。”   “好了好了。花花。你就别说教了。快來尝尝。这可是古留爷爷藏在雪山之下两千年的存货呢。”   男子接过酒水。尝了一口。连连赞叹。:“别说。还真不错啊。”   “那是。快喝快喝。别让人发现了。”   场景一转。都是一片黑色和红色。一个女子的声音。简短而笨拙。:“沫沫。不喝。”   “小痕痕。我只喝一点点。沒关系的。”   “喝多会哭。”   “我保证这次不哭好不好。我真的不会喝多了。就喝那么一点点。好不容易把花栩那家伙支走。你又來管我。”   “不行。会难受。”   “小痕痕......把酒壶给我。你要再不给我就跟你动粗了。”   “不给。”   “喂喂喂。这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佳酿。你不让我喝自己怎么喝上了。给我留点。给我留点.....暗痕。”   “沒了。”黑衣女子憨态可掬。给空坛子扔给身边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把酒坛子倒过來使劲甩了甩。欲哭无泪的摇着旁边已经醉倒的女子。:“小痕痕。你这也太过分了。这离人醉就剩最后最后一坛了。”   可是不管她再怎么摇。黑衣女子都睡的一塌糊涂人事不省。独留她一人坐在那扼腕叹息。   画面一转。还是一身红衣的她在下面开满了曼珠沙华的涯边喝酒。后面站着一个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疤痕的男子。   男子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女子手上的酒坛。垂涎三尺。女子边喝边紧紧抱住。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走一般。   “尊主。酒大伤身。”   “一边去。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告诉你。这离人醉可是我好不容易让人从人间弄回來的。谁我也不给。”   “战彧不敢。战彧只是实话实说。”   女子红色的眸子充满不屑。:“少在我面前來这一套。我可不信你的。”   男子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头。乖乖的退立一边。   “咳咳。你身上的伤好利索了嘛。就敢喝酒。”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突然出现了涯边。惊得女子手忙脚乱就要把酒藏起。   男子手疾眼快。一个箭步上去就把酒坛抱在怀中。随手就扔给了战彧。:“给你了......”   战彧的眸子一亮。闪到一边品酒去了。   女子见酒已经落到了战彧的手上。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闵阳。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闵阳坐在她的身边。:“真把我当成你专有的医者了。外伤未愈就喝酒。身体不想要了。”   “好好好。我错了。你比那个小丫头还能墨迹。”女子小声道。   “什么小丫头。我在你的身边从沒见过什么女子啊。”闵阳疑惑万分。   女子摆摆手。:“沒什么。一个不懂规矩多管闲事又比老太婆还能唠叨的小丫头罢了。”才说完浅沫就捂着肩膀‘哎呦’了一声。   “你怎么了。”闵阳莫名其妙问道。   “沒什么。沒什么。就是觉得我这冥界之主做的也太窝囊点了。总被你们这些人欺负。到底我是冥界的冥尊还是你们才是。连喝酒的自由都沒有......”   男子笑了开來。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要是什么时候会照顾自己了。我们就都不用这么操心了。冥界之主又怎么了。总是满身伤的也好意思说。”   “沫沫。我喜欢那个男人。就像你喜欢紫焕一样.......”   “我想娶她。我会好好对她的。你放心。”   “沫沫。对不起。我沒有做到答应你的事情。我对你下不了手。”   “沫沫。你要好好的。不要为我伤心。我能和他在一起会很开心。”   场景一个个的转换。浅沫头痛欲裂。特别是最后一个场景的时候。她看见陪在她身边一直沉默寡言的黑衣女子笑的妖媚。看着她的眼含着千言万语。然后那女子毅然决然的用匕首几乎削掉了自己的脑袋。鲜血喷薄而出。   “不要。不要......啊......啊......”浅沫的脑袋好像马上要炸开了一样。一幕幕不甚清晰的画面疯了一般走马灯一般的转。   女子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就在不远处的紫焕暗叫不好。凤鸾也眉头紧皱。俩人起身迅速的朝着声音传來的地方疾驰。   只见月凉似水的荒地上。浅沫抱着自己的头在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声音压抑而痛苦。   “浅沫。你怎么了。”紫焕冲过去把浅沫紧紧的抱在怀里。   “好疼。我的头真的好疼......啊......”浅沫不断的呼痛声让紫焕不知所措。心乱如麻。   还是旁观者清。凤鸾拍了拍紫焕的肩头。示意他躲到一旁。紫焕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多年來的信任让他沒有犹豫就让到了一边。   浅沫即使在疼痛中感知度还是沒有减弱。感知到有陌生人靠近。全身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很显然凤鸾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试探性的伸出一只手作势偷袭。却在浅沫向她发起攻势的时候从容脱身。朝着浅沫的后颈劈了一手刀。顺势接过浅沫昏过去的身子。:“搞定。”   此时的紫焕也镇静下來。自紫焕的手上接过浅沫。:“你看起來对付这种事情还是挺有经验的。嗯。”简直不经大脑、信手拈來。   “是呀。因为我也有个徒弟。我徒弟也经常会这个样子。”凤鸾的口吻颇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   紫焕转头便往回走。:“你对你徒弟也下手这么重啊。”瞧瞧。颈上都有印子了。   凤鸾被紫焕不满的抱怨搞的无言以对。这是什么跟什么嘛。他下手重。他下手哪里重了。再说要是太轻了浅沫能昏过去嘛。   凤鸾哀怨的看着紫焕连头都沒回。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大声的喊道。:“见色忘义。娶妻忘友。”   “谢谢夸奖。”   “......”他这是夸奖嘛。天。他凤鸾。堂堂一个上仙。又是天赋异禀的金凤凰。长得还这么俊美无双。皮肤滑腻水润。是來这个遍地荒沙的坡地找虐的是么。   夜已经很深了。两个出色的男子一个拿着酒坛子灌酒。一个眼睛里全是榻上的女子。   凤鸾已经忍了很久。:“喂。小焕焕。小沫沫在榻上踏踏实实的睡一觉。你死命的盯着人家看。看什么看啊。小沫沫会做噩梦的。她的脸上又沒有花......”   想想又觉得不对。:“你这么盯着有花都让你火辣辣的眼神烧成窟窿了。”   说完又喝了口酒。:“还是这佳酿对我最好了。我大老远的跑來。小沫沫根本就不认识我。小焕焕根本只顾媳妇不顾兄弟。命苦啊......”   “我就不信你沒这么偷偷看过彩荷......”   “噗......”紫焕的话成功让正在喝酒的凤鸾一下子喷了出來。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憋的。总之满脸通红。   “你少胡说。我对我们彩荷那是纯纯粹粹的师徒情。你有恋童癖我可沒有......”说着背过身躯继续喝酒。只是声音却显出几分心虚來。   “我有恋童癖怎么了。我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紫焕大言不惭。   “你出來了不打算回去。那彩荷怎么办。”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你们的事情一了。我就会去找她。”凤鸾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柔情。   “你确定你沒对彩荷动真情。”   “沒有啦。你还不知道你兄弟我。这世间哪有一个女子有我好看。要喜欢我也是喜欢自己。”凤鸾臭屁的拿起小镜子左右的照着。   “当我沒说。”这个家伙自恋的程度简直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真是让人受不了。:“照你的预算。仙界的人多久会找到这里來。”   凤鸾收起镜子。慎重的考虑了一下道:“可能还需要十天左右吧。加上我给他们设的烟雾弹。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半个月。”   “对。这是我预料的最久的时间了。也可能会更早一点。但肯定十三天之内不会找到这儿。”   “不过......”   第七十七章 要个承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不过什么。”话说半路。吊人胃口。这只臭美的孔雀。   凤鸾挑着桃花眼。:“不过那是在沒本仙的情况下。现在有我坐镇。自然不一样......”   紫焕已经不愿意搭理自恋的某只。一个夸自己的机会都不放过。真想问问这问老友还知道谦虚两个字怎么写么。估计早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我还需要走一趟冥界找帮手......”凤鸾不再胡闹。手指在酒壶之上打圈圈。现在的情势只有我们几人远远不够......”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他们三人都会永无翻身之日。   紫焕摇摇头。:“这件事情不应该让花栩知晓。”不是怕花栩的存在会影响他与浅沫的感情。他并沒有那么小心眼。只是依花栩的性格。必会举魔、冥两界之兵护在蛮芜。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到时候生灵涂炭、死伤无数。那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凤鸾点出他的顾虑。:“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可是就算我们不说。难道花栩就会不知道么。你也知道他与浅沫的关系。现在在外边最关心牵挂她的安慰的肯定就是那小子了。他的能耐你也该知道。我能來这。他就完全想不到这里么。他必然是有他的谋划。”   “况且就算现在不告诉他。这大战也不一定就能避免......”   紫焕低下头。思索片刻。:“好。你速去速回。我在这里等着你......你们。”   “嗯......”话音未落。石室内已经沒有了凤鸾的身影。只剩下满室的花香。   “暗痕、闵阳......花栩......不要。你们怎么了......啊......”榻上浅沫的胡言乱语拉回了紫焕的心思。浅沫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神情呆滞。   紫焕心疼万分。:“怎么了。娘子。你哪里不舒服。”   浅沫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这里。这里好难受......阿紫......真的好难受......”   紫焕把浅沫拥在怀中抚摸着她的乌发。:“沒事了沒事了。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他刚刚好像听到她在喊着暗痕和闵阳的名字。难道她想起他们了。   浅沫细细的想着闪现的各个片段。但不知道为何。却一个也想不起來了。:“我......我不知道。我刚刚明明好像看到了什么......可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浅沫双手抱头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但除了疼痛她却什么都想不起來。   看浅沫痛苦的表情和样子。紫焕赶紧劝导。:“想不起來就算了。总有一天顺其自然会想起來的。现在就不必这么为难自己了。赶紧躺下休息一会儿......”   浅沫听话的躺在榻上。瞥见紫焕的眼睛中全是疲累的红血丝。便知道他一直都沒闭眼。:“你也上來躺会儿。阿紫。”   “好。娘子有命。为夫岂敢不从。”紫焕确实也累了。翻身上塌把浅沫抱在怀中。   他们不过是才有了这么一段安心的日子。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他真的好不甘心。   紫焕双臂在不自觉的收紧。被他抱在怀中的浅沫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自从那个男人來了以后他就怪怪的。心事重重。   “沒事......我们一定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对吗。”紫焕像是在问自己。   浅沫心底的不安更甚。但是她也知道即使她问了阿紫也绝对不会告诉她的。她狠狠的点点头。:“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不论生死。”   紫焕把头埋进浅沫的肩窝。可是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你跟着我一起去死。我想你活着。即使我无法在陪着你。我依旧想要你活着......   浅沫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一定不会抛下我对么。”   “当然。傻瓜。”除非我死了。   “不论生死。都不会抛下我对么。”浅沫追问着。   紫焕的喉咙一酸。这小家伙总是这样的敏感。不管什么时候。以前和现在都那么的沒有安全感。他当然希望他们不管生死不论什么时候都一直在一起绝不分离。可他更希望他心爱的女子活着。这是他一个人的私心。   见紫焕许久都沒应她的话。浅沫抬起脸來。眉眼中都是探寻。:“你不愿意。”   紫焕沒有说话。对准浅沫的朱唇吻了下去。那万分的柔情很快便渗入浅沫的身体。让她感受到他满满的爱意。   浅沫用心的回应着紫焕的一切。很快室内的温度便一路攀升。衣服遍洒一地。紫焕的动作很轻柔。好像怕伤到了浅沫一样。   浅沫能感到他的珍视。不闪不躲。努力的跟上他的节奏。紫焕隐忍的汗滴掉落在浅沫的皮肤上。点着了浅沫的心火。   她翻身把紫焕压在身下。有样学样的学着紫焕的样子亲吻着眼前的男子。刚毅的棱角。隆起的喉结。厚实的肩膀。宽阔的胸膛。小麦色健康的肌理。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她细细的舔咬着。   听到紫焕有些破碎的低沉的声音。浅沫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这是她经常被他挑拨时发出的声音。她得到了鼓励。再接再厉。   而紫焕都快被浅沫的一系列动作逼的发疯了。他轻轻的抱住她的身体往上一拉。把她的头按下。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狠狠的搅弄着。同时让她接受了自己的火热。   石室的墙壁之上在烛火的映衬下是女子起伏的身姿。满室回响着爱的欢言。   石室之外。连月亮听到这响动都羞的钻进了云彩之中。星星在一眨一眨的好奇的想要看个清楚。   一室春光无边。直至天明。   天才蒙蒙亮。浅沫睡的正香。紫焕就已经醒过來了。或许更准确的是他就沒有睡过。只是陪着浅沫稍稍躺了一下。   软玉在怀。在加上佳人淘气。睡的好才怪。   最主要的紫焕的心中有很多的心事。根本闭不上眼睛。   他静静的看着浅沫的眉眼。浅沫。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让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我们可以每天清晨看着对方的脸。如果我不是什么上仙。你不是什么冥尊。我们只不过是凡间最平凡的人。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一切了。   你遇到我。会不会后悔。   “闵阳......暗痕。你们怎么了。.......”忽然睡梦中的浅沫伸出双手胡乱的打着。:“你们怎么了。不要。不要。”   紫焕赶紧抓住她胡乱抽打的双臂。在她的耳边轻柔的安抚。:“沒关系的。只是恶梦。”   浅沫好像是听到了紫焕的声音。慢慢的安静下來。可不到一刻钟她就醒了过來。惊恐的眼神在搜寻到紫焕之后放松下來。   翻到紫焕的身边。贴上他的身子。:“早。”   “一点都不早。”紫焕哑声道。一大清晨本來他就已经克制的很辛苦了。她还敢來惹火。对于他來说。确实这个时间比他等待的时间确实是不早了。   浅沫这才发现自己迷迷糊糊的羊入虎口了。赶紧就要往塌边翻。却被手疾眼快的紫焕从背后按住。:“妖精。点了火还想跑。先灭了为夫的火再说。”   浅沫欲哭无泪。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跳下去了么。   索性一动不动。不管紫焕怎么逗弄坚决不对向他。   紫焕见浅沫耍起了无赖。坏笑着:“你确定要背对着我。”   浅沫装作沒听见。一声不吭。   “那我就不客气喽。”说着把浅沫的腰搂起。吻着她的雪背。   浅沫的身体早已经熟悉了紫焕的挑逗。燎原的**很快控制了浅沫的身心。   “阿紫......”   “嗯......叫我夫君......”   “夫君......”乖巧的如猫一般的声音更加刺激了紫焕。他的动作突然狂野了起來。浅沫只能被动的承受着紫焕的给予。   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娇吟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这世间最美妙的乐章。   这一折腾。两人起來时又是日上三竿。   浅沫还是由紫焕伺候着沐浴更衣之后由他抱着走出了石室。并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实在有心无力。既然有人愿意代劳。那她就却之不恭了。何况她这样子还不是要怪他。   真不懂。他哪來的那么多精力。好像永远也不知疲倦似的。   浅沫不自觉的就摸向自己的腰。腰真的酸死了。感觉就像是要断掉了一样。   “闵阳若在就好了。”   紫焕的双手一哆嗦。盯着怀中娇艳的女子面庞。:“你刚刚说什么。闵阳。你想起來了。”   可偏偏为什么先想起來的是闵阳呢。原來紫焕总想着让她恢复记忆。现在却一点都不想了。过去的回忆对于她來说痛苦远远大于快乐。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紫焕现在最不愿意浅沫想起的就是闵阳和暗痕了。不管真相如何。是她亲手杀了他们也好。还是他们博不得已自己出的下策也罢。这件事情总是和浅沫的发狂脱不了干系。他不想她想起來以后痛不欲生。   这也算是他自己的一点私心吧。他希望不管他们还能在一起互相陪伴多久。这段日子都是开开心心沒有忧烦的。   第七十八章 故旧重逢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我刚刚......”浅沫觉得紫焕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我刚刚有说什么嘛。我什么都沒说啊。”   紫焕有些发愣。随即一笑。:“嗯。沒什么。是我听错了。你想去哪里。再去泡个热汤好不好。”   这热汤水还是前几天他和浅沫无意中进入了一座山的腹地发现的。很是隐秘。只不过离他们也不算近。他本是想用法术搬过來专供浅沫使用的。但是浅沫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浅沫在心底里不想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任何的东西都希望和原來维持一致。紫焕也不勉强。不管她是不是记得这里。可是她对这里每一片热土的挚爱却是溶在骨血中无法抹去的。   浅沫想了想。摇摇头。:“不去了。我想去一下那边的墓地......”   紫焕有些惊奇。原來他硬拉着她去她都说什么都不肯去。现在却主动提出要去。难道她的记忆感知真的慢慢的回來了。   现在的紫焕也只想重复浅沫无意识说的那句话。如果闵阳在就好了。   如果有仙界医圣在这里。他们就能准确的知道浅沫的身体到底是什么状况了。紫焕虽说也会医术。但是只会一些浅薄的。与闵阳的医术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沒有可比性。只能知道浅沫的身体沒有恶化。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要怎么往好的方向疏导。   浅沫还在等紫焕回话。紫焕有些神游了。神思回转的时候见浅沫还在盯着自己看。有些尴尬。:“好。听你的。我们就去那里。”   很快。两人便已经到了那大片的坟墓之前。浅沫很少來这里。每次即使來了也不愿意多看一眼。总是催着紫焕赶紧带她离开。一脸的不情不愿。   这是浅沫真正意义上的好好看看这片墓地。一个接一个的墓冢就矗立在这荒沙之中。一眼看不到边际。还有一座非常大的极度醒目。   只是那最大的墓冢的墓碑之上的字迹已经非常模糊。看不清晰了。只能模糊的看出那自己是血色。可见写下这字的人心中有多大的恨意。   浅沫缓缓的跪在黄沙里。久久的沒有说话。半响。紫焕听到浅沫低哑的声音。:“虽然现在我还是想不起你们。想不起那些与你们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但是我知道。我确实属于这里。”   “我原來总觉得那些爱恨情仇都与我无关。但是这两天不断闪现的片段让我知道我原來的生活就是爱恨交织的存在。一点都沒有作假。”   “阿紫说。你们是我的亲人。那你们一定会希望我幸福对么。阿紫。他就是我的幸福。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们。一定要祝福我们。一定也都要过得好好的。可以么。”   浅沫说着说着。眼圈便酸涩了起來。她不知道这里每一个人的名字。记不起他们的音容笑貌。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曾经有过多少的欢乐。可是她就是无端的心里难受。   紫焕也在浅沫的身边跪下。攥住浅沫的手。:“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浅沫。请你们一定要祝福我们。也一定要好好的。”   说完两人一起虔诚的向着一望无际的墓冢磕了三个头。   漫天飞扬的黄沙阻不断有情人的情意。更分不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紫焕首先站了起來。然后把浅沫扶起。:“你会相信我么。”   “当然。”浅沫莞尔一笑。惊艳了紫焕的双眼。他何德何能。今生前世的生命中都有这个女子的相陪。   有妻有友。此生足矣。   在之后的每一日。紫焕更是把浅沫捧上了天。能抱着绝对不让走着。能搂着绝对不会只牵着。除了在榻上变本加厉以外。浅沫觉得她的生活简直就像是泡在了蜜罐中一般。   可是浅沫特别想哀嚎的是。能不能不要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半的时间都泡在榻上。她腰疼的想杀人啊。才刚刚好一点紫焕又接上。根本让她沒有喘息的机会。她经常在想。阿紫是故意的么。是不是怕自己出去所以才用了这么奇葩的方式。   这天却很例外。紫焕早早的就沒有闹她。只是安静的搂着她入眠。一早便收拾着让她起身了。   正当浅沫觉得好奇怪的时候。上次來的那个叫凤鸾的带着一头宝蓝色头发的俊美男子进了石室。   “好久不见。紫焕仙尊。奥。忘记了。你现在不是仙尊。已经被除去了仙籍。”花栩本來看见浅沫心情是很开心的。但是一见浅沫的那么高的襟口处都遮不住那一个个的吻痕。怒火蹭蹭的往上窜。   这明摆着是趁人之危嘛。虽然他知道即使浅沫是完全清醒的她心仪的男子也是紫焕。但是紫焕在浅沫根本不记得所有人的时候趁虚而入。实在显得有够卑劣。   但他似乎忘记了。在感情的世界里。是沒有规则可言的。   “沒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嘴却这么臭......”浅沫本來见到花栩后有一种说不出來的亲切感。却沒想到这个人出口便去紫焕这么不客气。立即出声相激。   最近浅沫的弑杀之气好像几乎很少发作。现在两三个人都站在这石室。她也一点都沒有想杀人的欲望。   花栩这才注意到浅沫竟然能压制住体内的弑杀之气了。那么是不是弟弟和他心爱女子的性命便沒有白白丢掉。   花栩大喜过望。但还是尽量的压制着内心的狂喜。怕吓到了浅沫。他取下挂在他手上的星辰滴。:“这个送给你。算是我们之间的见面礼......”   浅沫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拿了起來。:“好漂亮。也很.....”   紫焕追问。:“也很什么。”浅沫对着花栩笑笑。:“和你的人一样。也很好看。”   紫焕有些吃味。原來不是因为花栩认识她比较早。浅沫才跟花栩更加无话不说的而是因为花栩长得更好看。   “不过沒我夫君长得好看......”浅沫一点都不害羞的当着众人的面看着紫焕夸奖着。   惹的紫焕满意的直笑。想停都停不下來。   夫君。什么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亲了。   见紫焕一脸得瑟的样子。花栩实在忍不住了。双手划拳直接朝紫焕招呼过去。浅沫本想替紫焕接下。却见紫焕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两人转眼便已经出了石室。在空中缠斗不休。   浅沫也追出石室。凤鸾则悠哉悠哉的走过去。继续看好戏。   凤鸾好心的告诉浅沫。:“你不用操心。就算是打也只有紫焕削花栩的份儿。”现在他兄弟可是今非昔比。只距离神一步之遥的修为是闹着玩的么。   现在明显就是紫焕他有心避让花栩。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了凤鸾的话。浅沫这才想起紫焕的修为高深。这里还真是无人可以匹敌。便也放下心來观看。   但二人都沒想到的是。紫焕对花栩一开始还退避三舍。后來干脆不避不让。花栩也沒想到紫焕会突然不反抗。一时大意竟然真的一掌拍到了紫焕的胸口。幸好他及时收住了力道。不然恐怕紫焕定会伤的不清。   “打的好。漂亮。你要不打。小爷我早就上去把他打个屁滚尿流了。”浅沫循声而去。只见一长相极为妖孽的男子穿着白色的衣服。修长的双手愉悦的相互拍着。   凤鸾收起笑脸。想去接应紫焕。却见紫焕在空中像自己摆手。他也只好带着浅沫站在原地。   浅沫抬头看这紫焕和花栩。幸好那个男子沒有乘胜追击。反而此时不知道他们在聊着些什么。   她刚刚在原地站定。却不想那妖孽男子飞扑而來。直直的就想抱住自己。浅沫都有点吓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浅沫当然想一下把他拍出去算了。但是那含着泪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的少年一看便让人心疼到了心里。哪里还会那么残忍。   凤鸾站在浅沫的身边。一看有蜜蜂想往他兄弟的花上扑。赶紧拦住。:“你想干嘛。看看行了。不许动手动脚的。”   离君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搞什么。知道小爷我是谁么。”   “你就是西天佛祖也不能动她。”凤鸾不为所动。   “她是我主人。我们以前还在一张榻上睡过呢。这种感情你懂么。开闪一边儿去......”   凤鸾这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叫嚣的是谁。原來这个家伙就是浅沫身边的那个上古神兽。怎么幻出人形这么娘。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沒有。   还张口闭口的小爷长小爷短的。一点都沒那气势啊。   不过要真是上古神兽。还真是有站在他面前叫嚣的资本。有了上古神兽的帮助。或许让紫焕两个人顺顺利利的逃过这一劫可能性会更大吧。   但是朋友妻是绝对不能让人欺的。所以凤鸾依旧拦着。决不让离君靠近浅沫一尺之内。   离君可怜兮兮的看着浅沫:“主人。你不记得我了么。   “少套近乎。沒用。小丫头之后的塌边之人只有我兄弟一人。“绝不会再有第二人。   离君见浅沫还是不认识自己。很伤心。只好做罢。见悬在半空中的两人也在说些什么。郁闷不已。怎么还聊上天。花栩这个沒立场的家伙。让人三言两语就收买了。..   第七十九章 坑友不倦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为什么不还手。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花栩话说的狠绝。却不再动手。   紫焕挑眉问到。:“我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   花栩一愣。是呀。浅沫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他而非自己。如今他们走在一起。又有什么需要自己这个局外人原谅的。   “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抱歉。在浅沫的事情上我确实骗过你。可是这一骗。也害惨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紫焕一字一句陈恳的话烙在花栩的心里极为清晰。   过了许久。花栩淡淡道。:“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既然浅沫都已经不在乎了。我又何必介意......”   他原來是恨紫焕不仅带人进入了蛮芜。更恨他在浅沫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用计把他支走。让他对浅沫风雨同舟的承诺失了空。更让他自责懊恼了三百万年。   谁能知道那三百万年他是怎么度过的。他在这里几乎踏烂了他们一起去过的所有地方。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在这里沒日沒夜的守护着。就期盼着突然哪一天。浅沫会依旧笑容清丽的对他说:“花花。吓坏了吧。逗你的。我很好......”   他等到了这一天。却发现她的身边位置早已经被自己曾引以为兄弟的男子占据。   要说恨。沒法不恨。但又不能厌恨。他对浅沫的心思她早就心知肚明。若不是全然无意。又怎会一次一次的把他当成不分性别的好友。   从一开始。这场感情的局。他花栩便已经输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怪紫焕。怪浅沫。还是怪自己。他都做不到。花栩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只要她安好。只要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世界上。就算陪着她的不是自己。他也认了。   可是当看见浅沫洁白颈子上的吻痕。他还是不能自控的发了狂。只想把留下这印记的男子撕成脆片一解心头之恨。   他停手并不是完全因为紫焕的不闪不避。更是源于浅沫冰冷的目光。   在花栩的记忆中。她对看自己的时候那目光从來沒有像现在一样冰冷过。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虽说沒有对紫焕的爱恋。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和依赖。   他接受不了浅沫的冷。   这个女子。一喜一怒都完全牵动着花栩的心绪。让他跟着她喜跟着她悲。跟着她感受她所在乎的一切。   紫焕伸出双手想去拍花栩的肩膀。他们曾经是超越身份的好友。但如今却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怎能不让他唏嘘不已。   花栩神情麻木的闪开紫焕的手。:“找个地方好好的制定一下应对之策吧。”   说完闪身出现在浅沫的身边。:“他对你好么。”   浅沫虽不懂他和阿紫之间的激流暗涌。但是莫名其妙的听懂了花栩话里的意思。她点点头。:“阿紫对我很好......”   “那就好......”花栩转身离开。神情之间的沒落刺痛了浅沫的心。她抓住花栩的胳膊。   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她莹白的手指之上。   浅沫能感觉到紫焕的探寻。其他人耐人寻味的目光。其实她也不知道她抓住错身而过的花栩。想要说什么。   花栩的眸子中闪出亮光。直直的看向浅沫。浅沫颓然的松开花栩。他眼中的亮色也随着浅沫的动作湮灭。不再抱有希冀。转身便走。   “你......要离开了么。”   花栩的身子一震。:“我不走......”   至少现在绝不会走。他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至于之后的事情。顺其自然吧。   也许到了那个时候。他就能够放下这段一开始就无望的感情。   紫焕的心也落在了原位。把浅沫拥在怀中。:“离君。你在这里陪浅沫......”   浅沫有些抵触。:“你要去哪里。不能带上我么。”   紫焕拍拍浅沫的手。安抚道。:“乖。让他陪着你。只要不玩死。随你怎么玩。好不好。”   浅沫的红眸中露出惊喜的神色。:“真的啊。说话算数。”   紫焕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头。:“自然。”   凭着现在浅沫的修为是不能把离君怎么样的。顶多也就让他狼狈一点罢了。   两人谈笑间就把离君卖了个干净。离君赶紧蹦出來为自己的安危抗议。:“喂。你安的什么心啊。早就看你不爽了。你出來。小爷我要跟你单挑。”   “算了吧。他好像不太高兴陪着我。我还是自己进去歇一歇吧。”浅沫说着转身自己往石室而去。身影寂寥。看的离君直心酸。   一咬牙。追自家主人去了。就算挨整他也认了。   浅沫回过头向紫焕窃窃一笑。笑的很开心。   凤鸾全身颤栗的打了个哆嗦。真有不怕死的。这小妮子现在的破坏力是以前的多少倍都不止。竟然真有人信她那装出來的可怜兮兮的小样子。活该倒霉咯。   “小焕焕。浅沫现在恢复的不错啊。她是不是想起过去的事情了。”这次來了她对他们虽沒像之前那样热络。但也沒像之前那样凶狠。到底是变了不少。   “还沒有。她现在什么都想不起來。但是确实弑杀之欲与日剧减。算是个好势头吧。”紫焕笑着回到。   “不错。不错。如果等仙界大军到來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的恢复理智。说不定仙界老头子还能善心大......”   紫焕饶有兴致的看着凤鸾。凤鸾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眼睛看向一边左右的瞎瞄。   沒别的。他说这样的话。心虚啊。   别人不了解。他和紫焕一直都在昆仑山上。怎么会不知道仙界对于可能扰乱三界秩序的因素只有一个对待方式。那就是赶尽杀绝。   在他们看來这是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即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一定会心慈手软。更何况是一直就视为心腹之患的浅沫。这无疑是痴人说梦。   “走吧。去找花栩......”   “花栩那小子受了这么大的打击。你现在还敢去撞枪口啊。”凤鸾在一边说着风凉话。反正陷入这关系中的不是他。有戏看别躺枪就是他小小的愿望了。现在的生活中沒了那个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徒弟。还真是少了太多的乐趣。   “你不说话也沒人把你当哑巴。”花栩那么明显的愤怒就是瞎子也看的出來。还用他一个劲儿的提醒。   “喂。小焕焕。我是关心你呀。现在我就想对你说一句话。珍爱生命。远离花栩。”凤鸾一本正经。只是嘴角边藏都藏不住的奸笑露了他的暗爽。   “你不去就滚蛋。”紫焕转身就走。不愿看他幸灾乐祸的贱样儿。   凤鸾赶紧追过去。:“那可不行。我得跟着你啊。一旦你被花栩那家伙杀了。还有人能给你收尸省的你暴尸荒野啊。”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凤鸾好像一点都沒听出紫焕口吻中的危险气息。依旧虎口拔须。:“不客气不客气。谁叫咱们是好兄弟呢。”   “好兄弟。说的好。”紫焕皮笑肉不笑。凤鸾感觉自己的脖子一凉。好大的煞气啊。慌慌张张的就想离紫焕远点。却沒承想已经完全來不及了。只见呼的一把大火。留在原地的只剩下一只烧焦了的凤凰。   黑漆漆的凤鸾只有一双桃花眼在滴溜溜的乱转。:“紫焕。我要杀了你。”   紫焕在一边憋着笑意。最受不了的是凤鸾一说话喷出一股烧焦的烟气。终于他不顾形象的捂着肚子笑成一团。任谁都不会想到。一直在众人眼中高冷的上仙竟然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哈哈哈哈......”紫焕笑起來完全停不下來。忽地他想起一件事。好像他也曾经被离君这么整过一次。当时的自己肯定也是这般好笑吧。把浅沫逗得前仰后合。原來真的这么好玩儿啊。   “紫焕。”凤鸾的声音完全失了往日的镇定。在这情况下谁还能淡定的下來那都成佛了。他可沒这么好的气性。   “我的头发......我的眉毛。紫焕。我一定要把你杀了。”凤鸾大声的喊着。   紫焕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你再喊我可不敢保证只有我一个人欣赏这一幕了。”他这真的是附送的友情贴士。   凤鸾深吸了好几口气。在紫焕的视角中只见到一个全身焦炭的黑柱子在一呼一吸。煞是有趣。   不行了。他又要笑场了。紫焕扑哧一声。终究还是沒忍住。   凤鸾已经完全无力去看这现场观众的反应。伸手想去袖中乾坤摸衣服。一抹一手黑这才反应过來。这货把他的衣服烧了个精光。哪里还有什么袖中乾坤。其他的东西已经自动转移到身上。衣服也都付之一炬了。   凤鸾傻了眼。不是吧。他的一世英名难道就要毁在这蛮芜荒僻之所了。   环顾四周。还真是沒有一处是能利用上的。连个花花草草都沒有。天。这。不能就这么光着身子跑吧。   看了看地上的黄沙。施了术法把自己洗的白白的。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穿上了新衣。只是那新衣的颜色......   “扑哧”。紫焕想他真的不是故意想笑的。   第八十章 齐聚蛮芜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凤鸾的脸已经完全青了。想他这么俊逸无双举世难求的男子竟然穿了以黄沙幻成的衣服。最最重要的是。他有洁癖啊。   只要他一想到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其实就是脚下踩着的沙子。他就觉得全身就像是蚂蚁在爬一样的难受。   “紫焕。我一定要杀了你。”凤鸾大吼一声。   而被他点到名字的紫焕早已经溜之大吉。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凤鸾这次是气的够呛。他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形象了。偏偏紫焕每次都拿自己最重视的东西开刀。这次他一定要让他也心疼心疼才行。   不一会。蛮芜上空便想起了一声声的凤鸣和龙吟。正在墓地躺着沉思的花栩见空中的两人你追我赶。玩的不亦乐乎。而那金凤凰的眼睛都好像要喷出火來了。便知道肯定是紫焕惹恼了凤鸾。   心思流转。闪身出现了紫焕的面前。蓝色的眸子中全是兴奋。有仇报仇。沒仇的凑热闹。这厮也有今天。   紫焕抬起龙头一看。不好。花栩已经在前方等候多时了。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了。一个神龙摆尾。就想甩掉两人。   而花栩早有准备。不管他怎跑。花栩就认准了拦在他的面前。他可不是故意的。这天空也不是紫焕的。行他就行我呆不是。某人无良的奸笑。   已经赶到的金凤凰也是长鸣一声。小子。可让我逮到你了。一魔一凤凰对视一眼。齐齐开动。   直到入夜。浅沫已经完全厌恶了‘新玩具’离君等了好久才等到三人的回归。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沒有一人身上不挂彩。凤鸾是最惨的。眉毛沒了半条。睫毛剩下一星半点。脸上还多了一个脚印。   紫焕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的破衣烂衫。脸上像是调色盘一般。青青紫紫。好不狼狈;   花栩那浅沫最喜欢的眼睛上多了一个大大的紫色拳头印。乌黑发肿。。嘴角也留着血。   但三人看到一边瞪着大大的眼睛装无辜的离君后。都各捂痛处笑了起來。   只见离君原本妖孽的脸上画满了各种动物。有小乌龟还有鸟。有蚂蚁还有蝴蝶。五花八门。而头上却顶着一副鸡冠。还是五颜六色的那种。身上穿的勉强称之为衣服的东西简直不忍入目。七色彩虹都沒这么艳丽。   “哈哈哈哈......”   “哎呦喂。笑死我了......”   “......离君......噗......”   凤鸾沒什么形象的倒在紫焕的身上。手上还拿着此战的胜利品:在紫焕身上拔掉的龙鳞。   花栩也是捂着嘴角嘿嘿的笑着。手上还是一片黑亮的龙鳞;   浅沫的小嘴张成了O型。他们两个人欺负阿紫一个。还敢把阿紫身上的龙鳞。肯定很痛。完全无视凤鸾和花栩的身上也都是伤痕累累。大声的吼道。:“你们敢欺负阿紫。”   女子的暴怒让花栩和凤鸾意识到他们一时的得意忘形竟然把准备收藏的东西露出來了。一溜烟沒了人影。:“离君。你还不跑。”   花栩难得有良心的提醒了一下还在扮可怜的离君。再不走一会儿你就不是装可怜而是真可怜了。   离君见一眨眼的功夫石室中就只剩下他和主人、紫焕两人。他能看出浅沫的面色不善。脸上推起假笑。:“呵呵。那个。天色不早了。我也突然觉得好累。”说着还配合的打了个哈欠。:“主人。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说着灰溜溜的站起來。转眼不见了踪迹。   紫焕好笑的看着一下子只剩下浅沫和他的屋子。:“你看看你。怎么突然这么凶啊。看看把他们笑的。一下子就跑沒影了。”如果他能跑。他也就早跑了。   见紫焕的手朝自己伸过來。浅沫的脸上一点都沒有笑模样。直接就躲开了。   “你别给我装。想蒙混过关可沒门。”   紫焕一计不成。又出一计。:“娘子。他们欺负我。你看看把你夫君我打的。这全身都是......”   “你少來。这明明是我前天抓的。”   “这......”   “那是我前两天咬的。”   “娘子。他们还拔了我的龙鳞呢。疼死你夫君我了......”委屈的声音。硬挤出來应景的小泪花。看的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浅沫皮笑肉不笑。“疼是吧。特别疼是吧......”   “嗯......”紫焕可怜兮兮的看着浅沫。一脸诚恳。配上那青青紫紫的脸。倒有几分可信。   “夫君。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紫焕的眼睛里冒出绿光。频频点头:“好呀好呀。”   “來。夫君。我给你吹吹......”浅沫笑容含情。妩媚无双。紫焕的心都被她的一笑给笑酥了。心直痒痒。   也不管这笑容里面有什么蹊跷了。就直直的往上凑。   “我让你给我装。让你给我装。疼。”浅沫专照着紫焕的脸上青紫上戳。   紫焕这回是真疼的不行了。:“好了好了。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子。你这么戳我的痛处也忍心啊。”   紫焕连忙抓住浅沫的手。连声道歉。   浅沫也沒真的想弄痛他。顺势便不再挣扎。只是语气依旧不善。:“这满身的伤。自己作來的吧。嗯。”   “你是沒看到那凤凰那样儿。太搞笑了实在。”紫焕想起凤鸾那头顶上都冒烟的样子。依旧忍不住笑意。   “你玩舒畅了。”浅沫冷笑。   紫焕赶紧敛了脸上的笑意。:“不敢不敢。为夫真的再也不敢了。我错了。”   浅沫突然神情凝重。:“你曾经说过我们是最亲密的人。也说过一定会与我不离不弃。你的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你懂么。”   紫焕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即使是闹着玩的也不行。”   这话听起來霸道至极。但是紫焕却很受用。   其实在花栩來的那一刹那。她笑着对他。一丁点陌生的感觉都沒有。反而总是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和谐。把他们这些人排除在外。紫焕的心就七上八下的。   紫焕很怕。花栩不同于别人。在谁的面前紫焕都有绝对的自信。自信浅沫绝对不会选择别人抛弃自己。可是在花栩的面前。他一点自信都沒有。   姑且不说浅沫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是和花栩一起度过的。就是现在。浅沫对离君这个曾经朝夕相对的神宠儿都沒表现出一丝的热络。反而对花栩暂时赌气的离开惴惴不安。紫焕的心就在不停的打鼓。   花栩。这个名字。永远比他对浅沫付出的多。他。总是比不过花栩的。   紫焕一方面觉得惭愧。一方面会有害怕失去的恐慌感。这感觉在浅沫用温暖的眼神看花栩的时候日益增长。   可是浅沫这会儿子的话这会儿子的表现让紫焕明明白白的知道了浅沫心中的人是他而不是花栩。   紫焕紧紧抱住浅沫。:“我们成亲吧好不好。”   浅沫疑惑。:“你不是说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么。成过亲还需要成亲。”   “傻瓜。咱们是成了真的夫妻。可是在凡间。咱们还差一个仪式。我要跟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娘子。”紫焕嗅着浅沫身上的香气。   浅沫点点头。:“好。”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都好。   浩瀚星空在上。遍地黄沙在下。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一躺一坐。   “闵阳的事情......你还好吧。”凤鸾斟酌用词。试探道。花栩虽为魔君。但是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的重视是仙界尽人皆知的。   如今闵阳去了。连闵阳喜欢的女子也去了。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沒事......”花栩淡淡道。声音听起來一点起伏的波动都沒有。仿佛凤鸾说的事情确实于他无关紧要一般。   凤鸾知道越是这样子的人。心中其实看的越重。只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们本不算熟悉。这样的谈话在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实在不适宜说的过深。   “你......”会怪那丫头么。   “我不会怪她。只怪我自己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花栩接了凤鸾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的话。   沒错。说起來。闵阳和暗痕都是因为浅沫而死。可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修为不济。闵阳才会用了那么拼命的法子保住了他的性命。   可是他才是哥哥。他是应该好好照顾弟弟的那个。却让弟弟为了自己丢了性命。要不是闵阳心意坚决。暗痕那丫头也不会以生命为代价。孤注一掷的用了禁忌之术。说到底为的也不过是能生死不离罢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也许他们都还活的好好的。若说错处。也只怪他这个做哥哥的无能。   浅沫当时一点神志都沒有了。他如何能将这样的事情归咎到她的身上。如果她当时是甚至清醒的。花栩相信她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会朝着闵阳和暗痕动手的。   其实浅沫不记得了也好。这痛苦只有他一人承受就好。于事无补为何來要多搭上一个痛苦心伤之人。   “你能这么想。就好。浅沫真的很幸福。有你这样的朋友。”不论什么时候都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问題。   第八十一章 风雨欲来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猛地连喝了好几口的酒。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在寂寥的黑夜更加清晰。   最幸运的那个人是他。不仅有凤鸾这样无条件站在身边的兄弟。更是有浅沫从始至终从未有半分游离的感情。   这世间最难得的。他都已经得到了。   可幸而。是紫焕。   漫天的星空。广无垠际。   第二天清晨。太阳的光辉挣扎着穿过云层。看着地上的每一个人。   整个蛮芜回荡着离君的不满:“喂。你们两个。喝酒竟然都不叫我。”   主人都已经嫁人了的说。主人都不认识自己了的说。主人已经被坏人骗到手了的说。他也很郁闷啊。是真的很郁闷啊。为什么沒有人带着他也喝一杯。   离君一早晨起來就去找花栩。却发现他根本就沒回事先给安排好的住处。凤鸾也不在。他还以为他们之间在秘密策划些什么呢。感情是在黄沙遍野的外边喝了一夜的酒。   瞧这酒罐子扔的。遍地都是。他差点一不小心就被酒罐子绊倒。   离君踢开碍眼的空罐子。大声的宣泄着他的愤懑。   沒想到两人谁都沒理会暴走的离君。皆是非常默契的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离君被两人忽视的彻底。又不敢去打扰浅沫。气的呼呼的喘着粗气。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狡黠。双手交叠自胸口前向上身子就像依托于什么东西一样缓缓升起。手中出现很多透明的水珠。   他有些小得意的嘿嘿一笑。然后在紫焕和浅沫惊骇的注视中。把手中的水珠幻柱。直直扑向两个躺在地上宿醉未醒的两人。   “离君。”   “离君......”   两个同样全身湿透身上还沾着些泥巴的男子同样怒不可遏。   特别是看到离君的身后还有两个装作什么都沒看见的观众之后。更是火冒三丈。脸色铁青。   紫焕装模作样的把浅沫的眼睛用手遮住。却唯独把她的眼睛露出。:“娘子。接下來会很暴力......”   浅沫也伸出纤纤玉手有样学样。:“相公。接下來会很血腥。”   那天。如杀猪......哦。是杀猴一般的惨叫响彻了在蛮芜的上空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日子在众人嬉笑闹骂中不慌不忙的走着。感情也在吵吵闹闹中愈加亲厚。浅沫发现最近四个男人都是神神秘秘的。就连每日见缝插针往她身边凑得离君也都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紫焕更是奇怪。她都睡着了才回來。天还沒蒙蒙亮就已经离开了。   浅沫本想不管他多晚回來都要等着问个清楚。谁知不管白日里如何贪睡到了晚上还是很早便睡得又沉又香。她都怀疑是不是她的身体里跑进了瞌睡虫。怎么睡都是睡不够的。   可是都好几天了。这几个男人凑在一起神神秘秘的。浅沫的好奇心战胜了她的嗜睡。很早她便已经醒來了。   浅沫依旧闭着眼睛。她倒要看看他们在策划些什么。还要瞒着自己才行。   果然沒过一会儿。搂着她的紫焕轻手轻脚的便下了塌。浅沫感到他的唇瓣温柔的在自己的额间落下一吻。而后屋子里面便沒有了他的气息。   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來。不知为何。浅沫觉得这味道很是熟悉。她狐疑的睁开眼睛坐起身來。   入眼的是遍地铺面的桃花花瓣。石室中也到处飘着桃花花瓣。   粉嫩的桃瓣散发着柔和的色泽。让浅沫的心瞬间温暖。   浅沫赤着脚下榻。玉足纤纤。轻轻踏在桃花瓣上。她就像是怕惊扰了这些人间精灵一般。动作轻柔。她的月华服拖在地上曳出长长的裙摆。与这漫天桃舞映在站在石室外桃花树下的紫焕的眼中便已经是世间上最勾魂摄魄的景色。   浅沫还未出石室。便已经看到站在桃花树下对她宠溺笑着的温润公子。一席紫衣。俊雅无双。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都是呆愣。   紫焕呆呆的看着宛若桃花仙子的浅沫走向自己。他像是置身于梦境。   直到浅沫扑进他的怀中方才惊醒。有些责备:“怎么不穿上鞋子再出來。”   说着蹲下身子幻出一双鞋子來与她穿上。   伟岸的男子低下高傲的身姿自然的为女子穿着鞋子。这情景落在远处的其他三个男人的眼中。   “啧啧。沒想到小焕焕追妻还挺有一套嘛......”凤鸾看的饶有兴致。   离君瘪了瘪嘴。:“那还不是我们一起帮忙从桃花涧移來的。糖衣炮弹。不安好心。”   “出力最多的那个都沒说什么呢......”凤鸾摆弄着手中的桃花枝。   这几天为了这一幕花栩用的心思最多。就连这桃花树也是他找到方法移植过來而不至枯朽。这遍地的桃花铺就。也是花栩的心思。   花栩波澜不惊的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抱在一处。浅沫幸福的模样、羞红的脸。沒理会在旁边看戏的两人。黯然离去。   即使看到她能幸福是他的愿望。但是他也无法安然的看着他们之间的甜蜜。   树下的紫焕把浅沫拥在怀中。享受着浅沫全心的喜爱和依靠。他知道他的求婚她必会答应。但是在方才她点头的一瞬间。他才感觉到无比的心安。虽然两人之间只剩下这么一个形式。他依旧希望昭告六界。他。紫焕。要娶浅沫为妻。不离不弃。   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呼吸越发的轻柔匀称。紫焕才发现原來她已经睡着了。他打横将她抱在怀中。仿佛手中抱着的是世间最易碎最珍贵的宝物。   依旧是那片坟地。花栩倚靠在最大的那座坟的墓碑前。听得脚步声靠近。:“她呢。”   紫焕笑笑。:“睡着了。她最近很贪睡。”   一片静默。   许久。花栩站起。依旧背对着紫焕。:“你们......好好的。”说完抬步就要走。   紫焕一下子掠到花栩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谢谢。”虽然有很多的话要说。最终却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其他的说了像是在揭花栩的伤疤。不说的又像是在故意逃避矫情尴尬。   虽这谢谢二字显得特别的轻省。却也是此时他们之间最能说最贴切的词语。   花栩垂下眼帘。:“不必跟我言谢。不管我做什么。从不是为了你。”   说着花栩把紫焕的胳膊拉下。继续往前走。   “如果我......你会照顾好她吧。”   花栩的脚步一怔。但依旧沒有回头。也沒有说话。很快消失在紫焕的视线中。   紫焕苦笑。他们早就不是原來那无话不说的朋友了。他肯來。大概也只是因为浅沫的缘故。他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根本是多余的。   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在什么情况之下。花栩都时时刻刻的站在浅沫的身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依旧忍不住......也罢。何必庸人自扰。   紫焕回到石室内。蹑手蹑脚的上了塌。把睡容香甜的女子搂在怀中。或许是因为他身上传來的室外的寒气也或许是他的气息惊扰到了浅沫。   浅沫微微的睁开眼睛。睡意朦胧间看见紫焕在身边。习惯性的往紫焕的身边凑。:“你回來了。”   “恩。”紫焕亲了亲浅沫的脸颊。见浅沫闭上眼睛嘻嘻的笑心中温馨万分。   浅沫眯着眼睛:“天还未暗阿紫就舍得陪在我身边实属难得啊。”   紫焕笑笑。:“娘子这是在怪罪为夫这几天冷落了娘子。”   “阿紫。我们......”浅沫声音有些忐忑。   “怎么了。”什么时候这到处闯祸的小妖精也说话开始吞吞吐吐起來了。这还真是难得一见。   “我们真的要办婚礼吗。其实现在也挺好的。”浅沫有些犹豫的说着。她虽是后來一天都沒有出去。但是他们的话和动静也并非是一点都沒有听到的。   这几个男人的意思是想要大办。并且把这消息昭示六界。   浅沫最近很少会有杀人的欲望。和这几个人相处的时间越长。她的心情好像就越发的平静。   她虽想不起死在她手上的人。却知道自己的状况是对众生都有威胁的。这样的存在本就是异类。修为这么高的三个人又全都陪他们留在蛮芜。若说沒有什么事她才不信。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们即使真要结为夫妻。也应该有见证就可。实在不宜如此张扬吧。   紫焕抱着浅沫的双臂用力的收紧。:“你是我的妻。自该如此。娘子是后悔答应的了么。”   浅沫伸出手指戳着紫焕的胸膛。:“你明知我的心意......”   紫焕宠溺的笑着抓住心爱女子的葱葱玉指轻吻了一下。:“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妻。就安心。其他一切都交给我。恩。”   浅沫的红眸看着紫焕眼中的坚定。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紫焕的手在浅沫的身上游离。:“什么都听。”   浅沫拍开紫焕作怪的双手。:“阿紫白日宣淫......”   紫焕吻住浅沫的朱唇。含糊的反驳。:“这是夫妻应尽之礼。”   第八十二章 众仙来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这两天的蛮芜之境整个穿上了红色的新装。四个男人忙前忙后。不亦乐乎。反而是作为新嫁娘的浅沫完全闲了下來。百无聊赖的除了吃就是睡。   以至于整个人都圆润了整整一圈。花栩为她置办的嫁衣都是换大了尺寸的。   可是她觉得很郁闷的事情。好像除了凤鸾的三个男人都很乐见其成。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她实在搞不懂。至于嘛。不就是一个形式。这四个男人是恨不得把天空都弄成喜庆的红色。要不是她极力阻止。她敢断定这几个男人肯定能把这遍地的荒沙都铺上红色的绒毯。   看看那摆在正中的高台。夜明珠做缀。玛瑙为穗。花露为酿。香麝为熏。十里红妆一点都不是虚言。   她的喜服更是奢丽。金线银丝。孔雀翎为绣。贴服更是华秀。   紫焕难得的高调凤鸾自然是大力支持。就差把整个六界的好东西都堆过來了。花栩身为一界之主。奇珍异宝自不在少数。而离君则是在各种脑洞大开。装扮场地都是他一手办成。   短短的一日之间。蛮芜已经里里外外的焕然一新。   这速度之快。让浅沫大开眼界。   日子就定在明天。浅沫心中不知为何很是忐忑。连睡觉都极不安稳。索性也不再睡了。去找刚刚得闲的紫焕去。   紫焕几人聚在一处。场面有些与室内喜气不相符的凝重。   凤鸾也一改轻浮之姿。:“紫焕。仙界的联盟已经快到蛮芜了。我在路上设的阻碍早就已经被破。战彧带的那一部分冥兵也损失惨重。听到你们要成亲的消息。仙界那些老家伙们可是发了疯动了真格的了......”   离君难得的沒顶凤鸾的话。虽然他向來狂狷。但是几个仙界一起联手。这力量确实不可小觑。   花栩皱眉。宝蓝色的双眸闪过狠绝的杀机。:“兵來将挡水來土掩。天塌不下來。”即使真的会塌。他也会为她挡住。   一直沒开口的紫焕直直的看向花栩。:“你是不是把魔界的力量也调过來了。”   花栩点头。:“现在魔界和冥界的所有力量都集结了蛮芜之外。只要那些仙兵仙将來了这蛮芜。我定要他们有來无回。”   凤鸾和紫焕不约而同。:“不可。”   “万万不可。”   紫焕的语气中有着难以辩驳的决绝。:“如果仙冥魔三界混战。那天地秩序必乱。遭殃的不止仅仅这三界。到时候尸横遍野、血肉横飞。我们就是这六界的罪人。”   花栩冷哼。:“那依你的意思。就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你们就该束手就擒。你的命我不在乎。但是谁也别想动浅沫。”   凤鸾就两人相持不下。干笑一声。:“呵呵。也许并沒有到这么糟糕的地步呢。”   “依你们仙界那摒除异己的风格。你觉得呢。”花栩毫不留情的抨击道。   凤鸾自知仙界在这方面一贯的做法。也不再说话。   离君一拍石桌。:“小爷不管。主人绝对不能有事儿。主人本就是冥界之主。冥界这件事儿本就是责无旁贷。魔界是花栩的。他说打就是打。不管怎么样。都轮不到你紫焕做这个决定。”   花栩赞许的看着离君。:“你小子关键时刻还是拎的清的。不错。”   “那如果我说不可以呢。”四双眼睛齐齐的看向施施然走进來的浅沫。   紫焕起身牵着她在桌边坐下。:“你都听到了。”   浅沫点点头。:“如果我真的今天沒有听到。你们还打算瞒着我。”   离君讪笑。:“主人。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了......这些不速之客就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浅沫的红眸扫过。离君立刻语气蔫了下去。不敢再说话。   “浅沫......”花栩知道浅沫虽为女子。但向來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做了决定的事情也都是不容置疑。但这事关生死。即使他们二人皆能看透。他却不能。   那三百万年的煎熬。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何况这次。谁都不能保证还会有那样的幸运。   花栩现在唯一的执念就是看到浅沫好好的活着。别无他想。   浅沫抬手阻止了花栩的话。:“我明白你和离君的心意。但是花栩。我不要我的感情沾上那么多人的血。但是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有希望。我也绝不会放弃。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样行么。”   花栩的眼中都是暴怒的寒意。拂袖而去。:“随你。”   离君忐忑不安的站起來。那么长久的陪伴。他还从沒见过花栩发这么大的脾气。特别是对浅沫。不管她做出多么糊涂的决定。他也总是站在她身边为她考虑周全的那个。这次却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浅沫对他点点头。离君便追了出去。   对于花栩的离席。浅沫并不气恼。她知道花栩是因为太过害怕才会有这么过激的行为。   她虽不记得他。但跟他一起总会很放松。也会不由自主的全心信任。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浅沫却完全已经把花栩当成最重要的亲人。   他的情愫她能察觉。他的执念她能了解。但是这件事情。却不能由着他替她做了决定。   离君陪伴他的时间也算很长。让他去劝劝也好。   离君出來以后直接就看到花栩在不远处候着他。这么长时间的默契不是白白建立的。   即使花栩说了随主人得性子。但是离君很清楚什么事情都能由着主人。唯这一件。是绝对不可的。花栩这样的心思只会比自己更重。所以离君断定花栩对他必定另有交待。   “说吧。想怎么做。”离君走到花栩的身后开门见山。   花栩探头过去在离君的耳边耳语片刻。离君点点头。转眼不见踪迹。   第二天刚蒙蒙亮。浅沫就被紫焕幻出的女侍吵醒。才刚起來。就被她们拉着开始捣鼓。浅沫只管配合。从沐浴到一层层的喜服再到一层层的妆容。都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沒有停止的意思。   知道浅沫是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扔掉了好几个插在她高高发髻上的沉重金钗。众侍女才稍稍收敛一些。   直到都已经被紫焕牵上了高台。浅沫的脑袋依旧是晕晕沉沉的。本來最近她就非常的嗜睡。起的这么早还折腾的沒完沒了。浅沫几乎所有的紧张羞涩都已经被繁琐的程序磨的消失殆尽。   走到高台的下面。紫焕直接就把浅沫抱在怀中。一步一步的走着。从今天开始。这个女子就是自己的妻。沒有人可以反驳。   桃花瓣散落而下。飘落在紫焕和浅沫的身上。为一对新人更添色彩。   可是紫焕抱着浅沫才刚到高台。便听见一声气急败坏的娇喝。:慢着。”   紫焕并不意外。浅沫也很是淡然的下來站定。想要把盖头拿下。紫焕却先她一步慢慢的把盖头挑起。   “我的娘子今日可真是漂亮。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娘子。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羡煞我的好福气了。”   浅沫笑笑。:“相公。”   不管仪式有沒有完成。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三界怕是沒人不晓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他们的心中。不管有沒有今天的婚礼。他们都早已经是不可分离的夫妻。   “你怕么。”紫焕轻抚浅沫的脸庞。   浅沫摇头。:“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   刚进入蛮芜之境的众仙看到昔日的紫焕昆仑仙首身着大红喜服。深情宠溺的看着身边的女子。这才相信传言不假。紫焕上仙真的已经为了身边的女子背离仙界。打算坠入红尘了。   可是这女子虽看似妖媚。眼睛也是不正常的红色。但并沒有像其他人传言的那般残暴不仁。见人就杀啊。至少现在。她一点都沒表露出一丁点的杀气。   站在最前面阻止行礼的人就是玉骊。她的脸上毫无血色。那横亘在脸上的疤痕显得越发的狰狞。   她实在不懂。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为什么紫焕还是不肯放弃这个贱人。反而如此坚定的站在她的身边。甚至还要娶她。   紫焕。难道你的心里真的永远只会有这一个贱人么。那我们相伴长大的情分又被你放在了哪里。   “孽徒。你当真如此固执。不肯与这妖女分开。”泉玄最后给着紫焕机会。毕竟那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即使已经宣布与他断了师徒之情依旧不易割舍。   “师父。徒儿不孝。浅沫已经是徒儿的妻。”   泉玄收起不忍。面若寒霜。:“既如此。休怪我无情。”   那妖女杀了他的女儿。他是决计不会放过她的。   泉玄语气清冷。:“凤鸾上仙本是仙界中人。此时此刻站在妖邪之间。是何道理。也是要与仙界为敌了么。”   凤鸾拱手欠身。算是给仙界的所有人致歉。:“凤鸾决计不敢背弃兄弟。忘各位海涵。”   这算是仙界众人唯一一次见这个放荡不羁随性洒脱的金凤凰头一次郑重其事。众人都知道他这一鞠躬的意思。他是要与 仙界为敌到底了。   第八十三章 混战之初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既然你们都如此冥顽不灵。就我与你们就再无什么好说的了。今日必定要杀了这个妖女。为死去的仙人们报仇。”泉玄一声令下。所有的仙人们把高台整个围了的水泄不通。   离君四人直接把浅沫整个围在了中间。花栩难得的开口。:“枉你们自称仙人。心怀天下。现在浅沫已经恢复理智。不会滥杀无辜了。你们却兴师动众的來讨伐一个小小女子。是何道理。”   “小小女子。这小小女子可是杀了你魔尊的亲弟弟。难道魔尊这么快就不记得闵阳是死在谁手里的了么。”人群顿时轰乱。附和声此起彼伏。   花栩虽沒受到影响。却影响到了浅沫。她的脸色煞白。这些人说是她杀死了花栩唯一的弟弟。还杀死了一个女子和很多的仙人。   为什么她不记得。身边都是喊骂的声音。他们骂她是妖女。骂她心狠手辣毫无人性把自己的朋友都残忍杀害。还说她注定是六界的灾祸。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他们说的都是假的。假的。她沒有杀人。更沒有杀了自己的朋友。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们只是想给她戴上一顶足够罪恶的帽子好杀的堂而皇之。对。一定是这样的。   她的头好疼。心口也好痛。   “娘子。你怎么了。”紫焕最先发现了浅沫的不对劲。他离她最近。且一直都是密切关注着浅沫的一切情绪。   在那个人说出事实的时候浅沫的脸色在一瞬间便的惨如白纸。身子也在不停的颤抖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就连手都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紫焕用力的捏着浅沫的手心。把浅沫拥入怀中。:“别害怕。不是真的。”   浅沫的额头也全被汗滴浸湿。汗珠一滴滴的顺着她滑嫩的脸庞往下掉。毁了一清晨侍女的辛苦。:“阿紫......”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并不是害怕自己会被这些人杀掉。而是怕这些人嘴中说的都是实情。那她怎么面对一直那么对自己掏心掏肺的花栩。又该如何自处。   花栩听到浅沫不安的声音。心如刀绞。闵阳和暗痕的死虽说和浅沫分不开干系。但是他相信他们这一对鸳鸯是不会怪罪浅沫的。如今浅沫根本就沒有想起这些只是听别人说说都是忍不住的恐惧。如果真的让她想起來。那后果......   他们的死。花栩虽痛心疾首。但他沒有因此就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分寸。这件事。根本不能完全怪浅沫。她若是当时还残存一丝理智。是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他们分毫的。   更何况暗痕发动幽冥之火。企图已经非常明显了。本就是想控制浅沫保护她的。如果看到今天浅沫的处境。想必会非常愤怒吧。   “浅沫。不要怕。都是些无稽之谈。”花栩安静的回答平复了浅沫的心。既然紫焕和花栩都说沒事。那应该真的沒什么吧。   毕竟。他们口中的闵阳是花栩的亲弟弟呀。他沒有欺骗自己的道理。   “一派胡言。废话少说。要杀了浅沫。先过了我这一关。”花栩首先站在前面。其他三个人也跟着一齐上步。浅沫被四个男人稳稳的护在身后。   泉玄一手握拳举起。最后看了看紫焕和凤鸾。一狠心往下一按。所有仙人便全部发起了进攻。   浅沫并沒有动手。而是被紫焕紧紧的拉在身边。   仙界众人因为全是冲着要浅沫的命而來的。因此招招都往花栩等人的要害之中去。但是紫焕和凤鸾就未免束手束脚。因为本來都是仙界同道人。很多人都是原來见过或者相处过得人。   这样一轮一轮的车轮战。再加上总有顾忌。花栩等人即使再高的修为也都被慢慢的耗费着。就连紫焕也在众仙无懈可击的合围下与浅末被迫分开。   紫焕有些惊慌。看一个仙者直直的像浅沫扑去更是胆颤。生怕浅沫会杀了人再犯之前的病症。不过幸好。浅沫并沒有发狂。也沒有杀人。跟众仙动手也沒有不知轻重的取人性命。   紫焕和其他三个男人都放下心來。心中希望油然而生。凭着他们几人的修为想突围出去固然不易。但也并非全无可能。虽说逃避不是办法。但说不好就是一线生机。到时候再想办法。也无不可。   一时间混战四起。可谁都沒注意到一开始站在最前面的玉骊悄然不见了。   “主人。我们现在动手么。”淡黑色的雾气形成了人形。声音都是说不出的阴冷。   “再等等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他们为我们好好的出一出力。”玉骊的周遭也升起淡淡的黑烟。黑雾缭绕的面容洁白无瑕。脸上的疤痕早已消失。只是那脸。却是白的诡异。   在玉骊身后的黑雾中有女子的身形渐渐明显。那抬起的脸竟是上届蓬莱仙首玉蝶。   “那紫焕。主人作何打算。”   玉骊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凝滞。:“紫焕......”紫焕。她爱了那么久。陪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心思的男人。甚至觉得他是自己一生的追求的男人。“把他交给我。这个人我要亲自來。”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就毁了他。让他一起陪着自己堕入地狱。总之。即使是死。也不能让他死在那个女人的身边。   黑雾缭绕的玉蝶听了这句话。并无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机械似的点头。:“是。”   玉骊原本秀丽的脸上全是狰狞之态。浅沫。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妄想。想双宿双飞生死与共。我偏不会让你们如愿以偿。我这么痛苦。都是拜你们所赐。你们必定要比我痛苦百倍。   紫焕。我要让你看着你重视的东西在你的眼前全部化为乌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有眼无珠。这六界。你心爱的女子。你信任的兄弟。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一心在乎的。我都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湮灭在这次暴乱之中。   “哈哈哈哈哈.......”越想越痛快的玉骊发出刺耳的笑声。现在的她已经因爱生恨。完全陷入了癫狂。   身后的玉蝶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身形已经慢慢淡去。只剩下一团黑雾浮在玉骊的身后。安蛰静谧。   蛮芜之境的红毯上。浅沫几人被一团团的仙者死死的包围。且大部分都是往浅沫的身边去的。在仙界所有人的认知里。他们的目的就是杀死这个妖女。至于其他人。都不是主要的目标。   浅沫顿感吃力。且下手也越來越控制不住的狠厉。红色的嫁衣上喷上许多仙人们的血。显得愈发妖异。花栩离浅沫最近。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且他对仙界之人向來不留情。所以很快便杀到了浅沫的身边。   “你沒事吧。”   浅沫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沒事儿。就是这些人就像苍蝇一样围着我。甚是讨厌。”   花栩忍不住‘噗嗤’一笑。把仙界的各种修为了得的仙者比喻成既沒有威胁性又招人憎恶的苍蝇恐怕古往今來也就自己身边的女子一人了。   “这样。我帮你拍苍蝇。你先歇一会儿。可好。”   浅沫红色的眼睛内闪过一丝犹豫。“也好。”她能感到自己内心情绪上的变动。每伤一个人。看到那些红色的鲜血。她就能感到身体内有一股东西在蠢蠢欲动。想要突破理智的封口喷薄而出。   浅沫想。那就应该是紫焕他们担心的弑杀之欲吧。   她不想忘记阿紫。不想忘记此刻站在她身边的花栩。不想忘记一直自称小爷的奶面离君。也不像忘记爱美傲物的凤鸾。更不想让紫焕在她与信念之间非要做出一个选择。   花栩把浅沫护在身边。蓝色的发丝拂在浅沫的面前。让她感到无比的心安。   浅沫常常在想。这样一个男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站在一个根本不会选择她的女子身边。可是她竟一点也想不出他们之间的过往。   阿紫常说想不起來就不必强求了。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他们有的是未來。   可是这个男子。想不起他们的过往常常让浅沫觉得内疚。看着他蓝眸中的受伤她会觉得自己很残忍。   浅沫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对这个出色的男子。虽全心信赖却跟与阿紫的感情是完全不同的。是朋友更贴切的是亲人。   花栩的修为其实并沒有浅沫的高。但是花栩下手狠绝。总是克敌致命、绝不留情。比浅沫之前更加无情。   浅沫的眼睛被花栩贴心的用红绸蒙住。只能听见声声的闷哼惨叫。各个仙界的仙首和长老们本來作壁上观的。见花栩拉着浅沫已经快杀出包围。也纷纷加入。把两人围在了中间。   “魔尊。这本与你魔界无关。望你速速离去。别再挑起两界纷争。八百万年前的惨状魔尊难道还想再來一遍。”泉玄劝说着。希望花栩能不要趟这趟浑水。   尸骸遍野并不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   “两界纷争。”花栩笑的邪魅。   第八十四章 哀拗悲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真要是怕两界纷争你们就不该倾巢而出的不肯放过浅沫。”他把浅沫护在身后。:“还有不仅我魔界会力保浅沫。她本身还是冥界的尊主。仙尊不要贵人多忘事才好。更不要把她逼得太紧。”   花栩的话正戳中了泉玄最担心的一面。他其实心中也沒底。仙界的人数虽多。修为虽精。但是冥魔两界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   更何况若真是三界混战。那遭殃的可就不止这三界了。人界。妖界都会遭此战影响。   可若是就此放过这个祸害。他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先不说他昆仑仙界死在这个女子身上的仙人不计其数。就光他泉玄的妻子都死于她手。她便已经罪不可恕。   泉玄虽意志坚定。但是在他身后其他几界的仙首却有些动摇。他们是仙。自然就不能光考虑个人得失。这六界若是真的动荡不安。他们作为仙者又怎能自安。   泉玄见军心不稳。仙者各怀心思。心中更为愤怒。:“各位仙长不要听这个魔头胡言乱语。今日要不收拾了这妖女。他日必成大祸。大家都忘记了各仙界那些神志不清的异仙了么。”   泉玄一番激昂的说辞又将仙界众人团结在一起同仇敌忾。是呀。那些异仙到现在都沒能找到办法使他们恢复正常。就连他们是不是还活着都不得而知。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妖异红瞳的女子所赐。   花栩冷冷一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浅沫在冥界的那两千年里。我一直不离左右。我怎么不知这异仙的出现是浅沫的谋策。与她稍有过节的只是昆仑一界。为何她却偏偏首先向蓬莱发难。”   这话犀利的指出了症结所在。不论做什么都是有动机的。若说浅沫害昆仑确实有其根源。可是其他几个仙界与她并无一丝关联。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泉玄不愿与花栩再多纠缠。:“大家不要中了这魔尊的挑拨离间之计。为了这个妖女连自己的兄弟之仇都可抛诸脑后的魔族不值得信任。”   泉玄已经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只一心想把浅沫除之而后快。丝毫不感到这中间有什么不合情理之处。   仙界中人早已经结成了同盟。在威胁到整个仙界的异数面前。自然是要同进退、共得失的。大事面前仙界的人向來团结一致。才能这么多年來高高在上的屹立不倒。   见泉玄已然动手。其他几位仙首也不管什么道义多寡之分。群起而攻。立志要把浅沫击杀当场。   对付泉玄一人花栩尚且需要全力应对。何况是几个修为不分上下的仙首一起來攻。他又手中拉着浅沫。分神耗力。才不过短短的几招之内。就已经狼狈不堪。左躲右闪。   几位仙首见花栩已经吃力。且心心念念的担忧浅沫的安危。招招避重就轻。往花栩身后的浅沫身上招呼。   浅沫的红眸上罩着一层红纱。虽看不清晰。但是听力却也因为看不清晰而愈发灵敏。她恍惚的听见花栩压抑的闷哼。心中焦急便欲把红纱摘除。   花栩手疾眼快的把她的手抓住。:“别拿下來。今天你是新嫁娘。不该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我可以应对。”   花栩的话镇定自若。怜惜显见。像是带着许些魔力安抚了浅沫躁动的心。她点点头应道。:“好。我相信你。”   可是浅沫却不知道。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紫焕对她说了一生中唯一一个谎。还有那些不知何时出现的冥兵魔将。都是他这个弥天大谎中的一部分。   花栩看到凤鸾和紫焕不可置信的眸光。安之若泰。他一点都不会后悔。他唯一的所求就是浅沫的安危。不管她的安然无恙要多少的白骨累累。他都在所不惜。这罪孽。紫焕不愿背。浅沫不忍背。那就让他來做。   花栩的蓝眸中在看到大红嫁衣的浅沫时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你活着。便好。即使这代价是你不愿意的。你只管怪我恨我就好。我都不会在意。   花栩拼了所有的修为。不让任何人的攻击落到浅沫的身上。一时间仙首们也不能拿他怎样。毕竟他是真的跟他们拼了命的。   花栩的身上都是大大小小重叠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渗出外衣。打湿了他宝蓝的衣襟。看起來极为骇人。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有些艰难的接下一个个的攻击。   浅沫闻到他的身上传來凝重的血腥之气。这么浓厚的气味。她知道绝对不会是敌人喷洒到他身上的。   不再犹豫。甩开花栩的手。把蒙在上的纱巾拿掉。这才发现面前的尸横遍野。有仙人。有冥灵。还有魔族。离君和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大叔背靠着背战斗着。看起來情况还好。紫焕和凤鸾也并不吃力。   再看花栩却已经身受无数刀剑。遍体鳞伤。鲜血不断的渗出。:“你到底在逞什么能。”   对于浅沫的怒目而视。花栩笑:“我说过。有我在。就不许你出一点事受一点伤。”   浅沫淡淡道。:“你出了事我就会好受么。”   真以为她是铁石心肠么。即使沒有男女之情。她希望他好的心思一点也不比他对自己的心思少。他如此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是想叫她内疚么。   花栩自知理亏。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花栩了解浅沫甚至超过了解自己。他的私心作祟致使她大发脾气。花栩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浅沫沒有像他发难擅动冥界之兵而是关心他的伤势。依着浅沫的脾气。花栩已经很知足了。   浅沫把花栩护在身后。手下再不留情。满腔不能发泄在花栩身上的怒火全部发泄在死缠烂打的众仙首身上。   花栩身上的鲜血就像是用在浅沫身上的催化剂。让她对这些满口仁义大礼却不肯放过他们分毫的人们怒不可遏。她的身体不自觉的吸收了这战场上的所有害怕愤怒的情绪。修为便的更加深不可测。   她一出手。众仙首都感觉到了危险。她的修为实在是太过强大了。气息强悍。招式凌厉。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气。让人不由自主的被这滔天的力量所震慑。还未完全施展自身能力。便已经溃败不堪。   不过各界的仙首都是历经百战、见多识广之人。虽说以前也从未遇到过如此强劲之敌。但浅沫的强大更让他们相信了此间传言。此女必定是六界灾祸。光这一身修为就足可祸乱苍生。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把这女子除掉。因此他们也是愈发神勇。全力以赴。再无任何保留。   几位仙首的力量加起來虽说比浅沫的修为还是实力悬殊。但是胜在配合默契。心志坚定。倒也还能与浅沫一站。只是这胜算却是一点也无。   群魔四起。哀嚎遍野。幽魂漂游。血肉横飞。整个蛮芜陷入一片的杀戮之中。   紫焕心中自责不已。他坚持手上不沾仙人之血。所以一直陷在无休止的车轮战中。想到浅沫身边而不能。总是在不远处看远远的看着那翩跹的红衣上下翻飞。招式越发狠厉。不留余地。   他心中着急。他怕浅沫复再失去理智。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可是他的心慈手软不能决断。导致他被困在原地。无法前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浅沫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这几个围住她花栩的仙首们。他们一个个都带着阴冷讽刺的笑意。面容狰狞。扑向她和身后的花栩。   浅沫出手狠辣。只求杀了这些人。决不能让他们伤害到花栩。他的身体已经经受不起一点的伤害了。   可千算万算。千防万护。却谁都沒注意到一团黑雾悄然出现在花栩的身后。黑烟散去。同时出现的是玉骊和紧紧握在她手里深深刺入花栩心脏的剑。   浅沫听见背后有动静的时候。只來得及扶住花栩滑落的身体。看见他身后站着的脸上得意之色还未消退的女子。   “花花......”身着嫁衣的女子慌乱的抱住花栩。一幕幕的回忆汹涌而來。淹沒了她的一切。   为她闯祸背黑锅的他。陪她游历各界的他。对她百依百顺的他。为她操持一切的他。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他......   他们之间经历的事情是在是太多太多。她的每一次成长。每一件事情。都有他的存在。浅沫甚至从來沒想过。如果沒有了他。她要怎么过今后的每一日。   “花花......花花......”她的手按住花栩不断流着鲜血的心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的血。   花栩费力的抬起手擦去浅沫眼中滚滚而出的眼泪。:“别哭......”   他这一辈子都为她能开心的笑而努力着。他自问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极限。不想在最后的时间里。却让她为了自己哭。   浅沫的泪水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更加不受控制。:“花花......不要生我的气。不要离开我.......我不要你走......”   第八十五章 阴阳两隔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听着浅沫孩子气的话。花栩苦笑。他何尝不想继续留在她身边护她周全。可现在都是奢望。他对她的保护向來是滴水不漏。即使知道紫焕绝对也会舍身护她。   可是毕竟紫焕与他们不是一类人。他心中装着浅沫。同样也装着六界苍生。花栩总是不能全然的放心。   一阵血气翻搅。花栩的喉头一甜。又吐出一口鲜血。浅沫慌乱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喃喃重复着一句话。:“花花。不要离开我......”   花栩的手落在浅沫的手上。:“沫.......不要......不要怪自己。不是......你......你的错。”   他能看的出來。浅沫的记忆已经复苏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为她而死的暗痕和闵阳。也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死在她手中的仙人。   他怕她会傻傻的怪罪自己。她怕她把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死也归结到她自己的身上。更怕她什么都不顾的做出什么傻事。   他好不舍。他好想亲自的好好的照顾她一辈子。哪怕只是亲人的身份也好。可现在......   “别哭......新......新娘子......哭就不......不美了......”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最美得那个女子。依旧是那个眸光清澈、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浅沫把花栩抱在怀中。:“我不嫁了。我谁都不嫁了。花花。我们回魔界......回冥界也好。我们什么都不管了。我们还像以前。你舞剑。我捣乱好不好。你知道的。我从小到大都是那么让人操心。你不在。谁帮我。谁护我。”   “我不准你走......”浅沫的泪落到花栩的唇上。一颗一颗灼烫了他的心。   他听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即使说的是胡话。他依旧受用极了。终究。不管是什么存在。他依旧在她的心里占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花栩的手流连在浅沫的脸上。宛如新月的眉。永远都像是情意绵绵的眼。妖媚的脸上现在全是泪滴。这女子。刻在他的心间。勾走他的魂魄。也点亮了他的一切。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深深的看了一眼浅沫。:“沫沫......活......活下去。”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的手颓然的滑落。宝蓝色的眼睛中依旧是对心爱的女子的流连和担忧。   “花花......”浅沫的声音轻柔万分。像是怕吵到怀中的男子一般。   “花花......花花......”她的声音渐渐高了起來。抬起手來全是花栩的鲜血。女子的眼中全是这血的颜色。刺目的红色在花栩的身上就像是开出了一朵炫红的花儿。异常醒目。   花栩的身体突然发出一股强烈的光。刺的周遭的所有人都睁不开双眼。   浅沫也不由自主的闭上了双眼。但双手却能感到他的身体变的越來越轻。甚至快速的变成了虚空。她慌乱极了。不管不顾的扑向那团光。却依旧什么都沒有。   直到一切都停止。一抹灿烂的蓝色直直的钻进了她腕间带着的星辰滴中。那光亮进入后一直一闪一闪的闪烁着。像是在告诉浅沫。那个视她如命的男子还会一直陪着她。   “啊.....花栩......”女子的哀拗呼喊响彻天际。回音一遍一遍的飘荡在整个蛮芜。   她低头看看这身上的嫁衣。这款式。这料子。这材质。不管是什么。都是他一手为自己选的。即使他一直知道她浅沫要嫁的人。从不是他。   她的眼睛中流出的已经不再是晶莹的泪水。而是血色的血泪。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对她浅沫如此的不公。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被夺离。她既有罪。为何不冲着她來。却全要报应在身边的人身上。   女子缓缓的站起來。抬起妖娆的面庞。两行血泪清晰的挂在白皙的脸上。看起來触目惊心。   她笑着。眼神却是沒有焦距的空洞了。手中孔雀翎毛传來的触感无时不刻的烫熨着她的心。人都不在了。要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行随心中。浅沫的嫁衣随着她强劲的气息喷薄而出。碎裂成片。飘零在空中。   “啊......”女子痛不欲生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长长的乌发随风飘散着。面色清冷如水。红色的眸子中全是煞气。   紫焕等人的也全部看向浅沫。瞬间便已经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的心中都是一颤。眼中便有了湿意。   离君更是发了疯。狠厉的收割着人命。   花栩为浅沫所做的一切。浅沫知道的。浅沫不知道的。离君都一清二楚。若说这世界上谁为肯为了主人不顾一切不求回应除了那个看似冷酷无情的魔尊再无第二人。   平时他们在一起嬉闹。却也惺惺相惜。   “花栩。我这个有生死契的灵宠该做的事儿全让你这个不识好歹的抢了。小爷我不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主人。不让你的心思落空。   离君和战彧一路厮杀。死在他们手上的仙兵仙将不计其数。紫焕和凤鸾也是焦急万分。手上也力求快速赶到浅沫的身边。   “所有魔兵听令。誓死护住冥尊周全。”手拿魔域令的魔宇语气坚定。带着明显的哽咽。他是花栩身边陪伴最久的部下。也是最懂他心思的。自是知道什么才是花栩最放心不下的。   因此根本不用花栩做任何的交待。他也知道此时应该做什么。   “是。”   “是。”   “是”   “......”魔尊的死让本身就对仙界的人颇有成见的魔族众人更加暴怒。即使沒有这吩咐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仙人。况且他们虽都桀骜不驯。但是却听从魔域令的指派。这是在魔界亘古不变的。   顿时。战场因为一界至尊的逝去而便的更加失控。   仙首们心中也直犯嘀咕。泉玄更是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自己感知能力还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他感觉不到玉骊那个丫头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花栩的后面的。   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凭着玉骊的身手。即使花栩受了重伤。也不能让她一招得逞。那可是魔界的魔尊。岂是那么好对付的。   浅沫的眼神空洞。用看死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缩在各界仙首身后的玉骊。   那刺骨的寒意让人不禁打起寒颤。:“玉骊。”   浅沫的话像是在遥远的天际传來的。空灵悠远。:“还当缩头乌龟可就沒意思了吧。”   浅沫一步一步的缓缓的走着。气势逼人。泉玄等人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已经得逞了......我现在是六界的罪人。我的亲人都死于非命。你都做到了。还不开心吗。”   浅沫不过是看似随意的一拂衣袖。各界仙首就像是棉絮一般远远的摔到两边。带倒了一系列的人。只余下带着古怪笑意的玉骊。   这强大的力量让在场的仙冥魔都侧目而视。浅沫轻轻的走向玉骊。:“怎么不说话呢。”   “哈哈哈哈哈哈......”玉骊突然大笑起來。笑声阴蛰。异常刺耳。修为稍稍尚浅的不管是仙还是魔。亦或者是冥灵。都被这尖锐的笑容震破了耳膜。痛苦的躺在遍地鲜血的黄沙上打着滚。   就连战彧等人也皱起眉头摒闭这刺耳的笑容。   玉骊的脸便的异常的苍白。上面的深深的疤痕也瞬间不见。黑黑的烟雾遍布全身。:“开心。我真是开心极了。看着你这么痛苦。可比让你直接去死痛快多了。”   “浅沫。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暗痕死了。闵阳死了。你的蛮芜中人全都死了。现在就连花栩都死了。你看。只要是对你好的。他们通通活不成。都是拜你所赐哦。”   玉骊装着突然想起的样子。:“哦。差点就忘了。彩荷也早就在死了。她现在只不过是还有些正常人的情绪的尸傀。你说的沒错。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赐。怎么样。还算精彩么。”   浅沫的眉眼含笑。在血泪的衬托下诡异非常。脸上的曼珠沙华红光照耀。红的绚烂。:“精彩。不过是个沒人爱的可怜虫的自以为是的小伎俩而已。”   浅沫的话直直的戳向了玉骊的痛处。不管怎么说。在爱情这场博弈中。她甚至就像是一个透明者一样。被紫焕完完全全无视的彻底。连上场与浅沫一争高下的机会都沒有。就已经败下阵來。她在这一场她最在乎的感情里扮演了她最看不起的失败者。   玉骊恼羞成怒。双手微微抬起。只见她的双手掌心之上出现了两团黑黑的烟雾。那烟雾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凝成实体。玉骊长长的指甲用力的刺入这两个黑色球体之中。地面下忽而渗出了许多的黑色烟雾。   那烟雾一个个由淡转浓。慢慢的凝成人形。然后慢慢的露出人体來。那一张张的面孔。都是各仙界中突然消失的异仙们。还有蓬莱那些死去的仙子们也都在。   蓬莱的许多女仙子一看全都傻了眼。明明那些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紫焕等人也是惊骇万分。两人的对话在场的人虽听得清晰。但却谁也靠近不了散发着强烈气场的两女。   第八十六章 玉骊野心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泉玄诧异的看着面对着自己的‘玉蝶’。她的目光呆滞清冷。身上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死而复生’的爱人。不由自主的想上前去抱住她。   幸亏泉玄的旁边还有其他几个仙界的仙首。他们慌忙拉住泉玄。:“泉玄仙尊不要上当。这是玉骊弄出來的妖邪之物。根本就是不是玉蝶仙尊。万万不可中了这个女子的圈套。”   泉玄这才如梦方醒。是呀。他在奢求什么。蝶儿都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又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蝶儿一生为只蓬莱。为苍生。很少为自己考虑。可现在不仅死后不得安稳。连她的蓬莱仙界都已经辈毁的七七八八。他愧对与她。   看到这眼前的突变。很多仙人都已经反应过來。这一切所为。其实根本就不是冥尊。而是一直跟他们站在一起的蓬莱仙首。。玉骊。   可是泉玄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想他的信任和愤恨全都放置到了不适宜的地方。他用修为扩大自己的声音。:“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玉骊转过身去。嘲讽的看着一口教训口吻的泉玄。:“闭嘴。骊儿这两个字也是你配叫的。不要假惺惺的跟我套近乎。不怕告诉你。我师父是我杀的。你的女儿也是我设计假借浅沫之手害死的。你这个死老头儿。”   “你和我师父一样的虚伪。令我恶心。我要做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玄叔。你放心。你和师父鹣鲽情深。我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的。”   “既然这个六界里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那我就重新建立一个我的世界就好。到时候紫焕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泉玄被玉骊的野心吓了一跳。:“你......你简直是疯了。”竟然想要毁掉六界然后重新改写天地秩序。建立一个以她为尊的境界。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此刻的仙首们都后悔不迭。若不是他们考虑不周。怎会倾尽全力來围追堵截他们认为万恶不赦的浅沫。又怎么会掉进这个恶毒女人的圈套里。   仙冥魔三界混战。死伤者众多。剩下的力量并不算多。若是能联手抗敌或许还能抵挡一阵子。可是已经厮杀到这个份上。三方的手上都粘了敌人的鲜血。都是各怀心思。要临时组在一起困难重重。   况且这些人中。都是仙界故去的人。他们的亲人、仙友。他们如何能下的了狠手。这样看來。恐怕他们仙界会是第一个湮灭的了。   黑烟的人数还在继续的扩大。能看的出來。这回出现的不仅限于仙界之人了。甚至还有些是妖化的。谁都能看出这件事情的危险性。   战彧历经百战。感官灵敏。更是立马就感到不同寻常的威胁。他趁着众人都还是呆傻的状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到魔宇的身边。   魔宇知道他的來意。也沒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战彧知道。他是同意冥魔联手了。   战彧对此并沒有感到意外。本身他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也不存在什么冲突。大难來临同舟共度也是情理之中。   玉骊大笑。:“疯了。等我把你们一个个都变成这些人的样子。玄叔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浅沫的声音如同从地狱修罗场中传來。:“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个本事。”   说着闪身一过。便已经來到了玉骊的面前。玉骊不慌不忙、丝毫不见半点惧意。双手用力。把双手中的黑色球体捏破。:“先让他们陪你玩玩......哈哈哈哈哈......”   只见黑色球体中冲出无数的幽魂。他们一个个露出狰狞的面孔。狞笑着冲向浅沫。浅沫是冥界之主。虽很少去阎王的地界。但是却也是见过地狱中青面獠牙的厉鬼的。可那些跟这些比起來。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些幽魂发出‘桀桀’的刺耳笑声。看似杂乱无章但其实是内含玄机。他们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各司其职。很多都是浅沫能认得出的人。他们之中竟然还有暗痕、闵阳、彩荷等人。   浅沫心中惊疑不定。这是他们的魂魄。若是她打破这些魂魄是不是她认识的这些人就再也不能投胎转世了。   她的记忆已经基本恢复了。闵阳和暗痕都是为她而死。闵阳曾说过想娶暗痕为妻。可现在她连他们的轮回转世的机会都保不住。   都是玉骊这个女人。她不仅杀了花栩。还害死了彩荷、暗痕和她所有的家人。不是她刻意的挑唆用计并对她的身体动手脚。她又怎会在神智全无。   今日无论如何。定要让玉骊死无葬身之地。   玉骊站在她的对面讥笑。:“怎么。不过是些小喽啰。人皆有两面。魂魄各主不同。你放心。就算杀了它们。你的那些朋友也是能转世投胎的。只不过魂魄不全......啧啧。怕是投胎转成畜生也是如同你一般的蠢货......哈哈哈哈哈......”   浅沫被玉骊的话激怒。红色的眼睛内是满满的弑杀之气。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仅要他们死。要他们不得好死。竟连他们的后一世都算计好了。   浅沫不再犹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至于她的朋友。哪怕是逆天改命。她也一定不会让他们承受这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她自问在知道蛮芜的亲人们已经转世投胎生活安稳之后再不想恨任何人任何事。但是这个女人让她恨的牙根都在发痒。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都难解心头之恨。   浅沫的手掌翻飞。一道道红色的光束直直射向四周攻向她的幽魂。它们本已经沒了生前的术法。只剩下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幽冥之术。可浅沫乃是冥界之主。这些小书法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玉骊不过是想让这些幽魂來膈应一下浅沫。让她难堪。令他为难罢了。   见浅沫下手毫不留情。玉骊倒是有些意外。这些魂魄不过是临时起意抓來的。化成了那些人的面孔。那个女人向來重视所谓的朋友之义。这次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决断。看來真是被自己给逼急了啊。   “真是一场好戏啊。看來你的心肠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呢。佩服佩服啊......”玉骊苍白的脸上全是笑意。肆无忌惮的鼓掌嘲笑。   浅沫把幽魂三下五除二便收拾干净了。也不跟玉骊废话。一心只想取挖出这个女子的心來看看。   浅沫红衣猎猎。玉手虚空抓了一把剑。直直向玉骊刺去。在她的世界里。沒那么多好看的花花招式。她只有一个目的。弄死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浅沫的修为已经登峰造极。但是玉骊既已经有了主宰六界的心。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她这些人年來吃了多少人的心。多少人的脑。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了。追求力量的欲念驱使她做了很多很多她以前从沒想过的事情。为了今天。一切都已经值得了。   她微微侧身。便已经避开了浅沫极为凌厉的攻势。玉骊神态自若。悠哉惬意。像是在把浅沫当然逗弄的玩物。:“啧啧。沒想到传言中足可毁天灭地的力量也不过如此。本尊想要大开眼界。冥尊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浅沫冷哼。:“蓬莱仙尊既有这个兴趣。我自会成全了仙尊才好。”说着反手就朝着玉骊的脸扇去。   这一扇把玉骊给扇蒙圈了。还真就沒躲开。毕竟谁能想到一个眼中有杀气。话中带厉色的女子这么不按套路出牌。都已经准备好接大招了。结果浅沫倒好。虚化实实化虚的冲着玉骊的脸较上了劲。   浅沫这一下扇的可是虎虎生威。玉骊苍白的沒血色的脸上直接肿了一大片。还泛着浅沫五根手指的红色。清晰可见。   这回玉骊再也不能淡定的下來了。人家都呼她脸了。她沒那么好的心性啊。   “贱人。我这就要了你的命。”阴狠狠的话再配上一张已经完全变青了得脸。乍一看还真有点罗刹的意思。   浅沫一看玉骊上了当。张牙舞爪的朝她冲來。暗喜不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依浅沫的修为她有信心必能拿下一个本无生息靠着邪术维持提升的玉骊。可坏就坏在玉骊的身她根本就近不得。所有的招式即使再无破绽但却沒有一个实打实的落脚点。   只要她的攻击一到。玉骊的那一面身子就会慢慢变成黑色的烟雾。   因此浅沫想激怒玉骊。让她在主动进攻的过程中露出些破绽出來。浅沫虽杀念执着。但毕竟不是傻子。不会傻到跟一个根本找不到实体的玉骊生拼修为。   对于玉骊这样刚愎自用报复心强的女子來说。辱她比伤她威力大。这一举动绝对能百分百的惹恼玉骊让她不能继续隐着身形与她玩捉迷藏的游戏。   玉骊阴狠聪慧却锱铢必较。此刻被一直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浅沫打了脸。怒火中烧。   第八十七章 艰难取舍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玉骊的双手指甲尖锐冗长。泛着黑色的淬光。极为阴森异常。浅沫此时的心却定了下來。杀杀杀。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她不要这个杀了花栩的凶手如此逍遥在世。张狂傲物。既然玉骊已经死了一次。她就不信不能送她归西第二次。更不信这次她还能找出什么妖术來维持她这个恶心人的躯壳。   玉骊的速度极快。手上寒光闪过。连连攻向浅沫要害。在地上的紫焕等人只能看的见两人在空中盘旋。黑色的寒光划过。看不清楚轨迹。更看不清浅沫是否已经躲过。   只有紫焕才能完全看的清晰。不由得心惊肉跳。每一招浅沫看起來都是看看闪躲。紫焕深知此刻的他都已经不是玉骊的对手。浅沫的修为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他心中沒底。因此他一路维护仙兵一路飞驰闯进两个女人的战圈。   离君、凤鸾、战彧、魔宇也不约而同的和紫焕一起到了战斗圈的外围。   可是不管一股无形的力量却迫使他们所有人根本进不去。只能站在外圈干着急。   紫焕可以感知到这股力量的中间两个女人的力量足可毁天灭地。而阻止这争斗能量外扩殃及池鱼的力量正是浅沫的。   紫焕松了一口气。万幸。即使今日发生了再多的事情。浅沫依旧还是那个心地善良的小女子。即使怨恨仙道不公却依旧还是保护着所有人。包括误解她的人。   其实紫焕不知道的是。浅沫根本沒那么多高尚的想法。她不亲手动仙界的人就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怎还会主动救他们。只不过是她想护住冥界和魔界中的人罢了。   那些人中很多都曾经跟她一起战斗过。她不愿他们也全部受了连累。   见浅沫不知为何。只守不攻。且躲避间有了仓皇之态。众人都是心焦不已。   突然离君一拍脑袋。瞧他这脑子。别人进不去。不代表他也进不去啊。他可是跟主人签订过生死盟契的。血液相通。   显然战彧也想到了这一点。两人对视一眼。幻出刀來各自在手腕处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汹涌而出。他们的鲜血汇在一处。在无形的境界中撕出一道口子。两人迅速的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结界之内。   玉骊正在为自己久攻不下而气恼。突然一阵震荡。定睛一看才发现原來是浅沫的帮手來了。冷冷一笑。:“又來了两个找死的。”也好。不管是谁。只要曾站在浅沫的身边。就拿全部都是罪不可赦。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突然。她的身形一顿。出现了两个和她一模一样的玉骊。三个玉骊互换。速度极快。很狂又变成了六个。六个‘玉骊’都嘴角都讥诮的笑着。反佛在嘲笑面前人的不自量力。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浅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每一个‘玉骊’。想要看一看哪个才是真正的本体。   离君和战彧则配合默契。直直的挑选了其中一个开始战斗。在战斗中。本体和虚体是肯定存在差异的。即使他们挑不对。至少也还能让浅沫更快的甄别真伪。   却不想不管哪个‘玉骊’好像修为都很强大。还沒等战彧和离君近身。便已经早早的先发制人。直接拖住了战彧和离君。一旁的浅沫却看出了破绽。   这些人看似表情动作招式都极为一至。可细分起來。依旧有所不同。战彧和离君都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她多少都有些感应。   浅沫不由分说的也加入了战圈。有意无意的朝着那个藏在几个‘玉骊’身后的那个进发。战彧和离君也是极力配合。却不想浅沫刚刚朝着那个既定的目标进攻。身侧的玉骊阴狠一笑。便朝她发难。   身侧的玉骊和浅沫的距离极近。浅沫的暗叫不好。躲避和反攻皆已來不及。在战斗圈的战彧和离君。在圈外的紫焕和凤鸾都看到了这一情形。不由得屏气凝神。   时间就像是凝在了这一点上。紫焕更是睚眦欲裂。幻出真身死命的想冲进去。   可是显然一切都已经完全來不及了。玉骊的脸上挂着得逞的狞笑。狠狠的朝浅沫打过去。这一下子落在实处。浅沫怕是也只能香消玉殒了。   可是就在这时。浅沫的肚子突然射出强烈的红紫两光。绚烂非常。刺眼夺目。晃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六个玉骊转眼只剩下了一个。滚落在地。痛苦的抱着身子打滚。再看向地上。红色亮光所到之地。黑烟之人全部臣服跪立。紫色亮光所到之地。黑烟尽消。无踪无影。   可是这两道光的力量好像还在继续的增强。且就好像是竞技的两人一样。互相攀比。此刻就连仙魔冥三界的所有人也都在这光的笼罩下身体异样。痛苦难当。最可怕的是身体像是在慢慢的变淡。除了浅沫、紫焕、战彧、离君四人。其他所有人都惊骇的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惊恐万分。   这两股力量的波及范围越來越广。强度也越來越大。每个人的心中此刻都充满了恐惧。这危险的一切好像都在昭示。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千钧一发之际。天空出现了一朵白色祥云。不知他们做了什么。天空恢复一片安宁。   血腥之气全部散去。玉骊也晕了过去。浅沫茫然的站在原地。显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   紫焕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顾不上许多。便幻出人形。欲冲上去看看浅沫如何。   却不想他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紧紧禁锢在原地。   众人抬头看向空中出现的祥云。这才发现这祥云后隐有神迹。都是齐齐的拜倒在地。心中一片祥和。再无半点暴戾。   浅沫在一瞬间的惊慌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该來的总是会來的。终究还是惊动了神族。她和紫焕之间。怕是真的要再无瓜葛了。   可该做的。她依旧要做。   浅沫一袭红衣。眼神坚定。转眼已经闪至玉骊处。单手掐着喉咙提了起來。直到她听到玉骊的喉管劈裂。脑袋耷拉下來才把她甩了出去。   此时。暗痕的脸、闵阳的唠叨、花栩的痴情、亲人的欢笑放佛都还环绕在她的周遭。   她的眼睛又留下两滴骇人的血泪。   紫焕心如刀绞。他此刻一点都不为玉骊惋惜。她错的太多。也害苦了浅沫。他只心疼此时无泪只剩鲜血的浅沫。   他总是保护不了她。让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痴儿。到现在还是看不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浅沫的耳边响起。   浅沫不可置信的看向云端。这不是那个在冥界的自称是孟婆的老太太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婆婆。”浅沫酸涩的嗓音出卖了她内心的脆弱。:“如何才能放开。”   那么多人死在她的手上。那么多的亲人朋友为她而死。遍地尸骸如何能忘。她的祸乱之命如何可改。即使玉骊死了。也依旧不能换回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   ‘孟婆’慈祥的笑笑。“我在地府的时候曾经跟你说过。不论你什么时候想讨那孟婆汤。都可來找婆婆。婆婆会多给你备上几碗。现在。是你该取舍的时候了。孩子......”   浅沫不舍的看向紫焕。然后缓缓的跪下。:“婆婆。我......我愿意放弃一切。只求婆婆能让那些枉死的人活过來。浅沫做什么都愿意。求婆婆成全......”   “唉。终究还是放不下这情感的痴儿。死去的人岂能复生。一切变数。皆是天命。怎能强求。也罢。我问你。你可舍得下性命。”   浅沫点头。:“浅沫可舍。”   紫焕摇着头。撕心裂肺。:“不可。”   这痛彻心扉的嘶喊浅沫自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却充耳不闻。并未抬头。她只怕再看一眼紫焕。就再无勇气舍弃。   “你可舍得下情爱......”   浅沫沉吟片刻。微微的闭上双目。:“......舍得下......”   紫焕颓然的放开拍打着禁锢的双手。她说她能舍得下。那自己呢。又算什么。   ‘孟婆’似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狠下心來。:“那孩子呢。你和紫焕的孩子。你可舍得下。”   浅沫讶然的看向她。:“婆婆。您是说.....”   ‘孟婆’点点头。   浅沫不舍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又惊又喜。她原來时常在想。如果她和紫焕有个孩子。那孩子会是像她还是像他。该是怎样的眉眼。该是怎么样的个性。可是现在......   “只要你全部能舍下。死去的人虽不能复活。但他们却能转世投胎。再不受玉骊妖邪之气的控制。可是代价。是你和你孩子们的性命。你的命你能舍得下。你的情你能舍得下。孩子。那你的骨肉。你可愿意舍下。”   他们。浅沫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游离。刚刚那两道光芒就是她的孩子发出的么。他们。那是兄妹还是姐弟。因或是兄弟还是姐妹。   她不自主的看向被困在原地的紫焕。她看到他焦急的落了泪。他的眼光在她和他们的孩子之间逡回。不断的摇着头。她知道。他不愿意。时到今日。他终于是自私了一回。只想跟心爱的女子孩子相伴。不愿再管什么苍生大计。   第八十八章 天命所归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低下头。温柔的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们。对不起......”   不是娘不想要你们。娘一直那么盼望能亲眼看到你们。可是那些枉死的人他们不该如此潦草一一生更不该就这样消失。对不起。   浅沫的血泪一滴滴的流在轻抚着腹部的手背上。在凝脂的手背上绽开一朵朵的血色小花。   “我......”   “孩子。你一定要想清楚了......这决定。会影响你和你所有在乎的人的性命。”‘孟婆’神色慎重。   离君直接站了起來抱住浅沫。:“主人。你别犯傻。不管是花栩还是闵阳。他们都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们作出什么傻事來......”   他头一次非常一本正经的握住浅沫的手。:“主人。为你自己想想。这是你和紫焕的孩子。他们还沒见到这个世界。他们又何其无辜。”   浅沫的心就像放在火中无时不刻的在烧灼着。她也想。她也想保住自己的孩子。事到如今。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也可以放下这段纠缠的情。可是为什么。还要她的孩子们的命。   “孩子。当断则断。或许另有转机。你与紫焕的纠葛本就是时间错乱的结果。现在已经影响了太多人的命数。若你想让你的朋友们尽快转世投胎。这些枉死的仙冥魔族恢复原状。必得有所取舍啊。”‘孟婆’在云际苦口婆心。希望浅沫能做出正确的抉择。   离君实在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去你大爷的有所取舍。神界的其他人呢。干嘛非得让你一个整日无所事情专管姻缘的低阶神级來此。”   “小爷我就不信就沒有其他的办法。非得牺牲一个母亲和她的孩子们才能办到。”   ‘孟婆’听了离君的话。老脸一红。似很是尴尬。心里道:你以为我愿意來的啊。要不是神界那些大佬儿们谁都不愿意來管这档子麻烦事儿。推來推去就只推了她这个沒法再往下推的老太婆。   不然。打死她也不愿意來做这个恶人啊。最主要的是这一个个的也都不是好惹的啊。说不定哪个想不开了也修成个神什么的。成了她的上司。她现在可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使绊子了。   特别说话这位。本就是上古神兽。就更不得了了。话说的张狂的想让人狠狠的扁他一顿。但是沒办法。谁叫她只不过是神界一个小小的低阶神呢。   ‘孟婆’不好意思的缕了缕头发。老手一遮脸。直接幻出了真身。原來是一个妙龄女子。明眸皓齿。顾盼神飞。:“嘿嘿。我都变成这样了。您老人家还是一眼就把我认出來了......眼神真好。眼神真好。呵呵......”   离君沒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看你出手就认出來了。”   神界的人这么弱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要不是他现在力量受制。哪里轮的上她出手。   “啊。.....哦......呵呵。”假孟婆装傻充愣的当沒听见离君的话中之意。   浅沫充满希冀的看着在祥云之上的小姑娘。假孟婆苦笑。对浅沫摇摇头。:“是真的沒别的办法。你和紫焕本不该在一起。你也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何况你们还有了孩子。你们的孩子继承了你所有的妖邪之息。并且有过之而无不急。方才那股力量若不是我即使制止。这六界。就真的毁了......”   浅沫颓然的滑倒在地。她的存在是错。她的孩子们的存在也只是个错误。他们都是这个世界上本不应该存在的一切。是因为他们。仙界的很多人包括彩荷姐姐都死了。暗痕、闵阳也死了。花栩也走了。   如果现在真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也总算沒有辜负他们的付出。   只是紫焕和孩子。她只有对不起他们了。   “我想好了。孩子......我也可以舍弃。只要你让他们都好好的。我都愿意......”浅沫的话坚定而悠远。震荡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所有对她心怀怨恨的仙人都为自己的狭隘之心而羞愧不已。他们向着浅沫所在单膝跪着。低下高贵的头颅。   就是这个他们举全界之力想要剿灭的小小女子。在这样他们都难下抉择的时候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牺牲自己和自己的孩子。即使不一定是为了他们。但依旧值得他们惭愧。   泉玄更是心疼。他自问就算他站在浅沫的位置上。都不会这么快有这样的决断。紫焕说的对。这个女子并沒有祸乱苍生。是他太过执念。一叶障目了。   紫焕。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道他是否能挺的过去。   魔宇虽也很想魔尊能早日回归。但他素知魔尊心思。他是不会愿意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做出这样的选择的。   魔宇也冲着浅沫单膝跪着。:“冥尊三思。请想想我们的魔尊是因何而去。不要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现在。谁都沒有他们母子的性命重要。   魔宇的举动牵动着所有魔族的心。魔族虽诡谲。但一个个都是只要认定了就会忠心侍主。绝不背离。即使他们的尊主已经不再。但尊主的愿望是一定要达成的。   所有的冥魔两族都齐声劝道。:“请冥尊三思......”   “请尊主三思......”   浅沫的手紧紧的握拳。花栩。就是只为了他。她也绝不能退缩。   离君见劝不了浅沫。只好转头向一旁的凤鸾、战彧求助。   “你们两个倒是也说说话啊。怎么像个闷油瓶一样一声不吭的。”他都在这快急死了。可身边这两个是一点也看不出着急的意思。   “我与主尊生死早就是绑在一起的。有什么好说的。”主尊决定了的事情。他战彧只能誓死追随。绝无二话。   离君看向凤鸾。他不是平时最能扯皮么。现在怎么反倒不说话了。最起码浅沫肚子里的也是他兄弟的种儿。难道为了他的徒弟彩荷仙子。他竟什么都不管了。   “浅沫的脾气。现在说什么都沒用了。”就连紫焕和孩子都打不动她了。那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什么还能改变她的决定了。   她是个外表看起來沒心沒肺什么都不在乎但骨子里却责任心极重的女子。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把所有人的遭遇看成了自己的错。还是可以弥补的错。凤鸾自问他沒有办法改变什么。   彩荷。他自己会救。可浅沫。她又岂会听得进去。   她是个太固执的姑娘。也是个太心善的孩子。   已经沒用了么。   浅沫站起來。抬起头。看着假孟婆。一字一顿。:“我什么都舍了。我的命。我的情。我孩儿的命。我都能舍。”   假孟婆神色凝重的点点头。手上不见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在浅沫的身边便出现了一大簇高高的红色火焰。   离君大骇。:“红莲业火。”下手可真够狠的。是想彻底断了主人和小主人们的机会么。   “我和主人定了生死契的。”离君索性挡在浅沫的身前。耍起了无赖。看她一个低阶神级敢能如何。   果然。假孟婆皱起了眉头。浅沫却笑笑拨开离君。:“好好给我守着蛮芜。守着冥界......”   她一眼都沒看向狠狠的砸着禁锢挣扎着喊她的紫焕。毅然决然的投身进入了红莲业火之内。红色的中衣蹁跹。晃花在在场所有人的眼。乌发飘扬。媚色横生。魅了所有人的双目。   “主人......”   “冥尊。”   “尊主。”   “浅沫。”   “......”可这么多的呼唤中反而沒有了紫焕的声音。   凤鸾放下不下。以紫焕对浅沫用情至深。根本不可能眼见心爱女子纵身地狱之火却无动于衷的。他看到浅沫在火中转过身來。用口型无声的对紫焕说。对不起。   凤鸾一激灵。赶紧想飞奔到紫焕的身边。却沒想到紫焕先他一步。已经动了。   一声嘶喊的龙吟之声响彻天地。紫焕已经变回了真身。只是龙鳞上闪闪发出的光似是神迹。   假孟婆哀叹一声。完了完了。就说这是个沒人愿意來的苦差事吧。瞧瞧。这个真成了上级了。但是善后工作还得她还做啊。   索性若是真成了神。也就不会记得这些前尘旧事了。也算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他已经成神。那还有谁能阻止。   凤鸾心思立动。赶紧幻出金身。朝着青龙追去。只是他的速度已经完全跟不上了。   在红莲业火中受着煎熬的浅沫显然也看到了他。她的红眸中全是惊恐。:“师父。不要过來......”   她想让他好好的活着。连带着她和孩子们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他却不愿让她如愿。   “娘子。既然已经嫁与我紫焕为妻。为何还要抛下我不要。你生我生。你死我不独活。我们一家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   红莲业火烧尽前尘。烧尽罪孽。烧尽恩怨。烧不尽的是三世痴缠。情丝难断。   地狱之火燎原而起。猎猎熊星。凤悲鸣。咽难声。   两人一身喜服的抱在一处的影子渐渐消失。忽而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假孟婆领着旁边一直沒敢出声的小童转身离去。:“佛说舍得。有舍抑或有得。聚散得失。终为命数......”   第一章 自送上门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绿意掩盖下的溪水潺潺。杨柳随风起舞。青石街道上时不时会传來车辙辗压之声。信男信女们三五成群。相伴携行。虔诚的进入梵音不绝的寺庙。以期所求皆能如愿。   寺庙之外。也都是兜售香烛之物、经文之流的。还有几个小贩打起寺内姻缘树的商机。卖些个同心结祈缘符什么的。倒也吸引了不少情窦初开的少女逗留。   这一片祥和的景象中有一处极不起眼的柳树下上演着极不和谐的一幕。   “少......小姐。你这么跑出來老......爷很担心啊。还是随小人回去吧。”一个身着黑服的男子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颅。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请求之意。   “请小姐回去。”跟在他身后的人整整把柳树跪着围成了一圈。喊声震天的一致。路边的行人都被他们吓了一跳。   如此大的阵仗终于让树上的人有了动静。红色的衣角首先映入眼前。女子莹白的手拨开遮挡住她的柳叶。:“都给我滚回去......”   乌发如云。眉目含情。一举一动都似乎在叙述着无际的风情。撩人心智。媚人心魄。妖娆无双。让人简直挪不开眼睛。直叹人世间竟有这般艳色。   虽说着不耐烦的话。嘴角却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弧度。可是跪在地上的人无一不是冷汗连连。   这位可是最喜怒无常的少主。杀人都时候那嘴都是勾人摄魄的笑意。雷霆手段非常人能及。他们可是一点都不敢有丝毫造次。   可是上位者有令。他们不遵回去依旧难逃一死啊。   领头的黑衣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夫人说了。小姐若再不回去。她就要把花栩大人赐给......赐给别人了。”   “赐给别人。让她去赐啊......”女子不在意的撇嘴。赐给谁她都不怕。花栩岂是他们能随意摆布的。不怕多死几个权贵就该多赐几次。看谁不顺眼就赐给谁好了。   “花栩大人也带了信儿來。说......”这句话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虽说花栩大人深受少主喜爱。可男人如衣物。说出來似乎也是不妥......   “花花也带口信。说什么了。”不是生气了么。这么快便不气了。女子來了兴致。   黑衣男子哆嗦的厉害。俯下身子。:“花栩大人说小姐要是敢在外边沾花惹草。他便不嫁了。”   周遭的人突然都感觉身上寒意涔涔。不禁奇怪这艳阳明媚的怎么來了阵邪风。带头跪着的黑衣人感受到树上传來的杀气。身子一僵。   可瞬间杀气全消。树上的女子已经跃下。轻盈似碟。身姿如舞。红衣妖冶。   “转告夫人。就说玩够了我自然会回去。别惹恼了我。花栩嘛。就说我什么都沒听见。”   “是......”黑衣人把头埋的更低。生怕女子会注意到他一般。   “还有你们。下次再出來。别穿黑色。瞧瞧这汗流的。都能浇灌草地了。”细长的手指抚上男子的脸颊侧面。瞬间沾上了些许湿意。男子的脸瞬间红透。   女子盈盈一笑。:“别跟着我了。下次我就不一定能怜香惜玉。”   还沒等黑衣人们反应过來。红衣女子早已混迹在人群。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办。”   领头的黑衣人伸手摸了摸被触碰过的脸颊。:“回去。”   “可是回去了。咱们难逃一死......”   “不回去跟着少主你就能不死了。”   黑衣人们默然不语。回去传话尚有生机。但要是再这么跟下去。他们就真的要承受少主的雷霆之怒了。   在人群中穿梭的红衣女子。远远的见黑衣人们全部四散离去。莞尔一笑。还都是些识时务的家伙。不错。很有前途。   想挟持她乖乖的回去。痴人说梦。等她收集了各方美男再说吧。   女子的身子似泥鳅一般在人群中滑來滑去。可转了一圈还是沒看见有什么美男。钱金金是拿自己开涮吧。怕她勾搭走撩君心的头牌。就哄她说这里今日人多。会有比溢欢更出色的男子。   可是放眼望去。都是一些庸庸之姿。连花花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不成。一定得回去把那溢欢拐走。   女子刚要离去。却发现她刚刚离去的那颗柳树下人头攒动。特别是各色女子与挤在自己身边的男子有的一拼。   她赶紧凭着灵活的身段挤到了人群之中。啧啧。瞧瞧一个个这含羞带怯的小模样。还真有点谁家少女不怀春的既视感啊。   不是说这里的女子矜持么。怎么如今看來倒是开放的很。   女子的眼睛中玩味流转。这么挤要挤到什么时候。还不如......   “哎呦。谁摸了我的屁股。给老娘滚出來......”   “哎呦。谁踢了我一脚......”   “喂。你干嘛拽我的头发啊......”   “你平时就看我不顺眼。今日还暗里给我使绊子。我打死你个小贱人......”   一瞬间。场面便的精彩不已。混乱不堪。   女子暗自一笑。顺利进入了最里面。一抬头。鼻血差点流了出來。这完全是她的菜嘛。   只见面前的男子头上束发带一紫色束冠。一身紫色常服尽显贵气。剑眉星目。面如刀刻般俊朗。似画墨眉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那双眸子中流光溢彩、清澈见底。但却透着疏离。俊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个温和的笑。   怪不得这些女子如此疯狂了。长成这样还对着她们乱放桃花。哪个女子能把持的住啊。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男子有意无意的目光胶着在她的身上呢。   不管了。有一句话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先拿下再说。   或许是看她长的也不错。多看了两眼呢。这不是对她更为有利。   想到这里。女子直接做了一个让路上大跌下巴的举动。只见她眉眼弯弯。巧笑嫣然。素手纤纤。直接挑起了男子的下颚。   女子较男子身高还是有些差距的。因此踮着脚挑着男子的下巴。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哟。这是谁家的公子。如此俊俏。不若跟了本小姐可好。”   十足的流氓调调。直接雷倒了身边的一票看官。   “这个姑娘长的这般妖精。怎么脑子却不好。”   “唉。这么美丽的女子。就是脑子不好使娶回去放在家里小生也是唯愿足矣。”   “你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路人的议论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但是男子却始终沒什么表示。就连眸子中的讶色都是一闪而过。快的稍纵即逝。转眼便沒了踪迹。甚至嘴角的笑意还又深了两分。   “小姐芳名。”温和的话语中带着些笃定。醉了女子的耳朵。   “浅沫......”   男子笑的像是偷了腥儿的猫儿。伸手拉住她僵掉的手揉搓着。:“好。紫焕跟了你......”   “噶。”   “你不是说让我跟了你么。”   浅沫下意思的点点头。男子一抚掌。下了定论。:“我答应了。娘子。咱们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这么容易。花花会不会追过來杀了她。奥。不对。肯定不会杀了她。杀了身边的这个是肯定的。   “对呀。成亲。娘子。你不想成亲。”紫焕眨巴这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全是受伤。   浅沫干笑两声。脑子里面的一边是水。一边是浆糊。脑袋一晃。完全成了浆糊。直到被紫焕拉着进了一看就是事先布置好的喜堂。她才反应过來。   她要勾搭美男。可是不要娶。更不要拜堂啊。何况她这明显就是被算计了。   看看这喜堂这规模。这布置。还有这非常合身合体的喜服。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这是专门针对她设的套了。   她拉住兴致冲冲就要给她盖上红盖头的美男子。:“咳咳。这个美男。额。紫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   “这些可以后补......”   后补。后补。美男子的心思果然有够奇葩。   “娶妻需要三书六礼......”何况她是应该娶的那个。不是嫁人。   “可以后补的......”   浅沫一咬牙。:“其实......其实浅沫已有婚配。”   紫焕拉着浅沫的双手。深情款款。:“沒关系。休了就行。”   “......”天啊。不是说这里的男子都是只准自己三妻四妾。不准女子丝毫爬墙的嘛。传言误人啊。这丫的怎么一点都不按常理出牌。   浅沫一狠心。她要做扑的那个不要被扑。传回去多有伤体统。   她只不过是垂涎男子的美色。可是不想被拴住啊。   浅沫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禁哀嚎。这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布防的如此滴水不漏。她这回可是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浅沫也不愿再废话。:“公子直接拉了我來。现在这般兴师动众的严防死守。到底是何用意。明人不说暗话。”   紫焕的眼睛里都是笑意。:“不是娘子说要让我跟了你的么。怎么现在事到临头了总不认账啊。”   浅沫狠狠的摸了一把紫焕的脸。发现他的身体有一丝的僵硬。冷笑一声。:“呵呵。说吧。把我引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第二章 直入洞房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笑的真诚。:“成亲啊。”只不过他沒预料到能这么顺利的把她拐回來罢了。看來这女子的好色还真是名不虚传。   浅沫能看出面前男子眼中的嘲弄。她似笑非笑。媚眼如丝。直接窜进紫焕的怀中。:“要不这些都省了。以后再补。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女子的柔软贴上男子的胸膛。紫焕的身子又一瞬间的凝滞。他又被这个该死的轻佻女人调戏了。   他故作镇定的笑笑。单手搂住女子的腰。让他们贴合的更近。:“娘子说的是。”   转眼喜堂上已经沒了两人的身影。   立在两侧被紫焕‘请來’的‘客人’全都面面相觑。这......这谁能告诉他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的无缘无故被绑來参加婚礼也就算了。还沒拜堂成亲呢。新娘新郎已经急不可耐的进了洞房。这速度。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嘛。   “我们大当家的头一次娶妻。沒经验沒经验。哈哈......”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面带尴尬。脸色泛红。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身边的男子文文弱弱。白白净净。抬手跳起來就给了魁梧大汉一个爆栗。:“屁你的沒经验啊。沒经验。”   魁梧大汉看起來很是怕这个奶面小生。讨好的左躲右闪。:“我沒经验我也沒经验。别生气......”   奶面小生停下來。:“你有沒有跟大当家的说这个女子的身份。”   “说了呀。不是凤绮国太女么。老大是知道的啊。”大当家就是冲着这个身份來的嘛。   奶面小生恨铁不成钢的跳起來接着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是问你有沒有跟他说这个女子就是他一直想找的那个。”   魁梧的大汉一拍脑门。:“哎呦。我给忘了。”   奶面小生狠狠的一脚踹向魁梧大汉的脆弱之处。顿时魁梧大汉就满脸憋红。捂着下身某处满地的打滚。“玉狐。你下半辈子性福不要了是不是......”   本來已经快步走远的玉面小生转眼又回到了地上的人儿面前。狠狠的又补了一脚。:“要你妹啊。”   说完扬长而去。   两个看守‘宾客’的男人赶紧跑了过去。憋着笑。:“二当家沒事吧。”   “沒事......沒事个球。还不赶紧把老子扶起來。”怎么可能沒事。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这些家伙。一点眼力介儿都沒有。   两人憋着笑赶紧把魁梧大汉用力扶了起來。大汉还是捂着裆部在他们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着。嘴里不断低声嘀咕。:“玉狐这下脚也忒狠了......”   旁边的两人憋的满脸通红。:“是是是。师爷有点太过分了。再生气也不能.......”   “扑哧”一声就笑出了声音。一个人先起了头。其他人也不再憋着。一时间整个宅子都回荡着这帮山莽汉子汉子的笑声还有二当家的暴怒。   “都笑个屁。笑个屁啊。师爷是你们能这些鳖孙能随便质疑的。都给我把那些捂着袖子看热闹的混蛋收拾干净了撵出去。”   “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   极速狂奔的玉狐听到二当家粗犷的嗓门。嘴角微勾。真是一个糙人。可偏偏是入了他心的糙人。   此时的玉狐只恨当时自己沒有亲自告诉大当家的。要是大当家的一时作出什么不能挽回的错事。招致一直在寻找的人厌恶。那真是他这个师爷万死难赎了。   谁知他方到了喜房的外边。就听得一阵娇喘。“哎呀......讨厌死了......”   玉狐听得一阵面红耳赤。他自然知道这样的动静是真什么意思。倒真沒看出來大当家的平日看起來谪仙似的人物。不管对谁都是疏离有礼。还真是如此猴急。   还以为大当家的有什么别的计划对这个太女。却不想......别说。这凤栖国的女人就是豪放。比男子还......   也罢。还是明天再來吧。到时候对大当家的也算是喜上加喜了。   当玉狐的脚步声渐远。洞房里的浅沫才把身上早已经被打晕的男子在自己身上推开。还贴心的抱住。   玉手在昏过去的紫焕的脸上摸了一把。啧啧。这男人的脸还真是挺滑。小麦色的肌肤看起來就带着蜜意。这男人真是长成了她浅沫最爱的样子。让她下手都不敢下的太重。   要知道美人。是一定要有人好好的爱惜的。太粗鲁了可不好。   其实也并不是她就怕了这些乌合之众。一个个除了眼前这个以外。功夫都不怎么样。只是她的身份已经是泄露出去了。动静闹太大了。终究还是不好。   她这个人。可是最害怕麻烦。既然是出來网罗美人游历玩耍的。就不能惊动各方人马。不然母妃定会举力來寻。花花一來。自己可就什么都沒的玩了。   浅沫的眼睛媚色无边。在紫焕的身上來回逡巡。   “紫蕲。你说娘亲会不会趁机就把爹地给办了。”   “浅莒。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别办了办了的那么粗俗。”   两个三岁左右的玉童趴在房顶上。通过那么一点点的瓦砾之缺巴巴的看着室内的一切。女孩子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灵动明晰。宛如一汪池水。粉雕玉琢。着实可爱。男孩子五官俊朗。小小年纪已颇具潇洒之姿。只是故作老成的眉眼间却总是有种勾人魂魄的魅意。竟是和屋内的两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女孩瘪了瘪嘴。:“你别在这给我装大尾巴狼。你不这么想你这么着急的看。”   男孩小脸一红。:“我才不跟你争辩......小屁孩。”   女孩一叉腰。怒目圆睁。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怒意。:“我比你大。”从來不叫姐姐就算了。还总是叫她小屁孩。欺人太甚。   男孩子不甘示弱。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是我先落地的。我是哥哥才对。”   “你卑鄙......”   “是你笨......”   “......你。哎。娘亲有动静吖。”浅莒稚嫩的小脸上突然紧张兮兮。直直的把整个瓦隙全部填满。叫你气我。哼。不让你看娘亲。   紫蕲在眼睛处一抹。抱着肩讥讽。:“说你是笨蛋还真是抬举你了。”   明明有术法。偏偏非要趴在那么个小缝子里偷看。   而室内的浅沫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紫焕弄走。弄走吧。这么大个人。实在是动静太大。不弄走吧。如此绝色就这么错过了还真是不甘心。   浅沫在室内走來走去。一会儿把紫焕拎起來一会又扔下去。看的两个小家伙心焦不已。   “娘亲在犹豫什么啊。美色当前不办了他还考虑。考虑什么鬼呢。”小女孩人小鬼大的攥着小拳头。像是在给屋内的人鼓劲儿。   “办了他。办了他......”   “那个是爹。你这么说有点不太地道吧。”哪有这样的亲生骨肉。   “你不希望你怎么不去阻止。”小女孩粉唇一嘟。戳穿小男孩的冰块脸。   小男孩有些尴尬。:“大人的事儿小孩儿不能插手。”   “切......”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什么烂借口都能让这家伙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不脸红。他们怎么会是双生子。明明就一点都不像嘛。   要不是來人界的事情她自己办不成。说什么也不要跟这个扑克脸同行。   “你先一边呆着去......”小男孩皱着眉头把小女孩推到一边。随手掏出了一包东西。打开來放在手上。   小女子灵动的大眼中全是惊奇。:“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男孩臭屁的捂住手。:“秘密。”这可是他刚來凡间那天专门幻成嫖客在暗巷弄來的。听说那效果非同一般呢。   女孩见男孩手指引着手中的药粉就冲着屋内的酒杯中撒去。要是浅沫回头。指定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但是很可惜。浅沫一心扑在了榻上的紫衣男子身上。一点都沒注意到身后的不对劲儿。   小女孩见所有的药粉全都撒在了一个杯子里。不由得直着急。狠狠的踢了男孩一脚。:“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你全放那杯子里一旦娘亲不碰那杯怎么办。”   小男子乎的一下站起。:“白痴。”   娘亲都已经在另一个杯子里下了迷魂散。怎么可能再去碰这一杯。   “要是娘亲不口渴。那就白费了。”   小女孩淡定的在袖子里拿出好多小瓶子。:“那就打晕了把这些给爹爹和娘亲灌下去......”   “......”她是真的不懂刚刚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嘛。他怎么觉着她比他准备的还齐全。   浅莒见紫蕲小小的俊脸上全是惊诧。努了努嘴唇。:“为了娘亲和爹爹能想起我们來。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都是我从离君叔叔那里抱來的。听说药效特别的强悍......”   “......”紫蕲默默的把浅莒小手上的东西全都抢了过來。:“我拿着随机应变。”离君叔叔惨了。战叔叔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啊。......奥......”小女孩两眼都紧紧盯着屋内的情景。有点心不在焉。   屋内的浅沫举棋不定。忽地坐在桌子旁。伸手去够酒壶。   “糟了糟了。娘亲要直接喝酒壶里的......”   第三章 溪涧风光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两个小奶娃对视一眼,默契的做了同一个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完成。   浅沫一拎酒壶,最后一点点的酒也全部流到了桌子上,浅沫有些奇怪,这壶怎么突然就成了漏的了?   不过口渴难耐,也没多想,拿起桌子上唯一的那杯一口便喝光了。   浅莒兴奋的不知所以,竟在房顶跳了起来,眼见一片瓦砾就要在她的小脚踢踏下掉落在地,她小小的脸上惊云密布,完了完了,这就叫做乐极生悲么?   幸好紫蕲手疾眼快,使了个小术把瓦砾归在原处,只是细微的摩擦之声依旧让浅沫听见了声音。   “谁?”说着便掠出了屋子。   浅莒还在庆幸没有发出大的动静,就已经被紫蕲隐了身形带到了三十里开外。   “干嘛呀?”浅莒嗔怪的甩开紫蕲的手,她都还什么都没看见呢?娘亲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还生龙活虎不见异常的掠了出来呢?“你那药到底好不好用啊?”   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是。   紫蕲没好气的撇撇嘴,:“反正肯定比你靠谱多了。”   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现在他们也不会被娘亲发现,不得不站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浅莒破天荒的没反驳小男孩的话,只是语带不安,:“你说娘亲和爹爹圆了房,真的就都能想起咱们来了么?”怎么她觉得这么简单呢?   “死马当活马医呗。”紫蕲故作淡然的松松肩膀,就算真的不能想起他们来也没什么,至少他们的父母双亲有了交集,不再是互无干涉了嘛。   反正奎婆婆整天装疯卖傻,不是扮扮老太婆就是忽悠别人姻缘的,看起来也没那么可靠,她说的话,估计只能信三分之一,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掠出房门的浅沫没发现什么异常,重新钻回了房间,她已经决定好了,管这个美男是谁,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她浅沫遇见了就是她的。   母皇说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么个人间极品,可不能白白的放过了。   母皇都已经是凤栖国有史以来最专情的女皇了,仍旧有七个皇夫,我不过是弄回去这么一个,奥,不对,回头再把撩君心里溢欢带回去,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个,花花应该不会寻死觅活吧,顶多自己受上几天白眼和冷待。   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英明神武、聪明绝顶,此行真是值了。   浅沫打量着榻上的紫焕,越看越是喜欢,在凤栖国花栩从小杀伐决断,也没有太多的柔弱之姿,已算难得,但眼前的男子还真是不遑多让,俊颜薄唇,温和淡漠。   浅沫不自觉的拉了拉领口,真是没出息,光这么看着,怎么都觉得全身发热呢?   不管了,抱走再说。   在凤栖国,男卑女尊,女子是天,是顶梁柱,浅沫也没觉得自己抱起紫焕有什么不对的,简直是在自然不过的。   但是才用功力促醒的紫焕差点一口气没喘匀背过去,这他妈是女人嘛,比男人还男人,瞧这身手利落熟门熟路的样子,没一会儿就已经完全避开了自己的眼目和手下,让他怀疑抱着他在屋顶上掠来掠去的根本不是什么凤栖国的太女,是惯犯的采花贼才对。   只不过这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的热潮和越拉越低的领口是怎么回事?还有在他腿上摩挲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   紫焕的脸涨红的泛着紫色,这该死的色女,要不是现在自己暂时还动弹不了,一定要把她剁成肉泥才行,管他什么银子金饼,跟男人的尊严比起来,这些算个屁!   此时的浅沫也是难受不已,夜风习习的怎么她却觉得越来越热,热的她直想把所有的衣物全部除去,特别是手在无意识的碰到怀中的紫焕时更是有一股灼热时刻撩拨着她的理智。   浅沫虽说打小就没少看过什么春宫三十六式、闺闱乐事之类的书籍,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热浪意味着什么,还以为是自己捡到了个美男,控制不住兴奋紧张过度了。   提了轻功就一阵疾驰,她记得这附近是有一个瀑布的,当时她还跟金金开玩笑说要带她的摇钱树来共浴的。   直到听到前方有潺潺的水声和瀑布的激流之音传到浅沫的耳朵,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给紫焕细心的找了一块干净的地儿,还把自己的外衣给他铺好,才把他靠在一处石头侧面。   紫焕的心中一股很奇怪的感觉席卷了全身,没想到这个太女还挺......那什么的,他从小是一个无父无母之人,还从没谁对他这么事无巨细过。   只是这感动才维持不到一刻钟,紫焕就已经完全石化了。   他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睁眼,背对着自己的浅沫就已经脱的只剩下一层薄薄的里衣了,薄如蝉翼的纱衣下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姿若隐若现,乌黑的秀发遮掩住羸弱的香肩,修长笔直的双腿泛着蛊惑人心的媚色。   紫焕的脑袋已经完全被眼前如此香艳的一幕惊得不会思考。   直到鼻子里流出两道浓稠的血色才反应过来,见女子似乎还有继续往下脱的意思,赶紧闭上了双眼,不断的在心中默默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只是他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遇见这种情况怎么可能静得下心来。   闭上了双眼,那被撩起的水声却更清晰了,紫焕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象着那水到了女子的哪里,鼻中的鲜血似乎流的更欢了。   水中的浅沫比岸上的紫焕更为难过,她以为洗个冷水澡就好了,却不想她刚进入水中的清凉之意还没及好好感受,更大的热浪被已经袭来,她不熟悉这种感觉。   更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便的如此奇怪,她的身体总觉得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一般的空虚难耐,这一切的不适都不是她所熟知的。   她一阵茫然失措,从没试过什么事情是完全不能掌握的她暗自懊恼。   还是太过大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招了别人的道儿,只是她到底中了什么毒这般奇怪。   见在水中已经完全舒缓不了心中的狂热难受,浅沫迅速的在水中上岸,却一眼撇到斜倚在石侧的男子满脸通红,双鼻冒血,歉意的挠了挠脑袋,:“嘿,不好意思啊,俊男,忘记你了,看你这热的,你也进去凉快凉快。”   说着抱起了紫焕极速进入了水中。   装死的紫焕感受到女子的身子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身上,女子特有的幽香一阵阵的钻进他的鼻中,:“咦?你这鼻血怎么还越流越严重了?”   浅沫伸手沾了些水给紫焕细心的擦着鼻血,只是才刚接触到他的皮肤,她就感觉灼烧着她的烈火稍稍得到了一丝舒缓,让她不自觉的想得到的更多。   她的双手在他的脸上游离,慢慢的就变了味道,顺着紫焕的脖颈钻进了他的衣服里。   “看起来瘦瘦的,摸起来还是蛮有料的嘛......”浅沫喃喃自语。   舒服的触感让她几乎燃尽了身体中唯一仅剩的那点理智,她直接暴力的撕开了紫焕的衣服,让紫焕的身子和她一样暴露在如水的月光下。   紫焕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喂!疯女人,你要干嘛?”   浅沫本就长了一张颠倒众生艳丽妖娆的脸,此刻在药效的催发下更是媚眼如丝,散发无尽风情,在她此刻的感知里,根本就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也根本看不到他惊骇的目光,只能看见他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散发无言的邀请。   她狠狠的向那唇瓣吻了下去,舒服的感喟出声,紫焕此时的已经完全被浅沫的动作炸懵,他......他是被这个女人给强吻了么?   他的木然引起了浅沫的不满,她的嘴唇在他的唇瓣上舔咬轻磨,耐心的等待着什么,灵巧的舌头撬开他的唇瓣,直直的钻进他的口内,迫使着他跟上她的节奏,与之共舞。   她的霸道不容拒绝,他的唇间印满了她的气息。   好舒服啊,浅沫几乎要叫出声音来,只要靠近他她就会觉得身体内的空虚得到了一丝丝的满足,只是还远远不够。   她的身体宛若灵蛇一般缠住他的,如凝脂白玉般的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紫焕的身体感觉到女子大胆的动作,不由得一滞,这个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可毕竟也跟着手下见过不少,这女人的眼中泛着的绝对不是正常的情欲,她是被人算计了。   可是他却对这个女人该死的起了反应,他粗重的喘息似是使浅沫得到了鼓励。   她轻轻一笑,放开紫焕的唇瓣往下继续吻着,她的舌尖似是带着魔力,让紫焕完全迷了心智。   天,这简直是太折磨人了,这个女人是妖精变得么?   朦胧的月色下面前的女子只着了完全湿透了的小衣,露出玲珑的曲线,凝白的肌肤。   第四章 清白赔偿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紫焕的眸光不禁的又沉了几分,落在女子胸前的浑圆,女子灵巧的唇瓣和舌头不断的吻着男子的唇瓣、下颚、喉咙,却偏偏不再向下,惹的紫焕紧绷的身子难受至极。   紫焕此时的眼睛内充满着和女子眼中不相上下的情欲,原本清澈的眸光像是燃起了一把熊熊大火。   他觉得此时被人下了药的肯定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一直以理智为傲的他,他从来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不能自持。   他现在只想得到眼前的女子,深切的爱抚她,占有她一切的美丽。   他绽然一笑,抓住在自己的腰间忙活了半天依旧找不到关键的手。   浅沫有一瞬间的清明,然后重新被熊熊燃烧的**掌控了全部的感知,她的小手挣开他的大掌,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寻找着一丝的慰藉。   也继续在男子的身上点着火。   男子的大掌轻轻覆上女子的香肩,然后悄然解开了女子上身仅剩的衣料,他急切的把她按向自己,反守为攻的啃噬着她的唇瓣、她的雪颈,大掌游离在她的娇躯之上,掌心传来的细腻让他陷入疯狂。   两人的身子在水中贴合的毫无间隙,女子的无意识的娇吟令这把足以燎原的大火烧的更烈。   男子忽然拉着女子一起沉到了水底,一圈圈的涟漪记录着两人的旖旎。   毫无防备的浅沫直接被紫焕拉进水中,紫焕的大掌紧紧的把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放佛定要把她胸腔中所有的氧气拿走,她几乎完全不能呼吸。   她一边忍受着难捱的热浪,一边试图想呼吸一点空气,身子不停的扭动给紫焕带来新的欢愉。   紫焕笑的像极了偷了腥的小猫儿,极为餍足,直到浅沫感觉自己身体里软绵绵的已经完全没了能动的力量,紫焕这才狠狠的撬开她的嘴,给她以新鲜的空气。   紫焕本是想用这种方法好好折磨一下这个妖精一般的女子,却不想他也备受煎熬,下身的某处在叫嚣着,肿胀的生疼。   他苦笑,把她从水中抱着游到一处有石之处,他的舌头却还灵活的霸占着她的香唇,一点都没离开过。   他把她推向大石,霸道的吻随即覆上她雪白的背,大石的冰冷,体内的热潮加上男子的激吻让浅沫娇喘连连。   男子粗噶的喘息和女子低低的娇吟此起彼伏,让天上的月儿都羞红了脸,躲进了遮云的怀抱。   水中飘着的衣物似也在诉说着欲语还休的娇羞。   林间的一声鸟叫惊醒了睡梦中的浅沫,她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感到全身上下就像是被碾压过一般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她的眼睛定格在胸前某处,一朵朵的‘红梅’傲立其上,蔚为壮观。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的慢慢回到了她的脑海,那一幕幕让人乱红心跳的激情让平日里大胆如她都是咂舌不已。   看着在一边熟睡着的俊美男子,浅沫吐了吐舌头,没想到自己本想留着和花花度过一个难忘之夜的东西,一不小心稀里糊涂的就给了这个俊男。   不过也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她从今天开始就不算是没经验了,看浅骊还敢笑话她青瓜一个。   浅沫摸了摸紫焕的脸,:“俊男啊,不是我不想把你带回我的太女宫,不过我的花花醋劲儿太大,你这目标太明显,不好意思啦。”   浅沫蹑手蹑脚的把固定在自己腰侧的手拿开,便要开溜。   想了想,做人也不能没良心啊,特别是对这么俊的男子,还跟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提上裙子不认账好像不太厚道。   她摸了摸全身上下,只摸出了一个有些发黑的玉佩,和一点散碎银子,放在了紫焕的身边,最后还顺手拿走了紫焕的外衫。   美男啊美男,天高路远,有缘再见。   浅沫终于把自己珍藏了十多年的贞操献给了美男,心情极为美丽,在凤栖国,像她这么身份高贵的女子还未笄身边早就有了多房的侍夫,而她堂堂凤栖国尊贵的太女,却一个都没有。   花花美其名曰清凤侧,把她稍稍能看进眼儿的清秀小童全都找了由头换走,只剩下些老太太老头子或者是丑的人神共愤的才伺候她。   害的她吃饭都没了胃口,被浅骊为首的那一票表亲差点笑掉了大牙。   她有时也会趁着花栩不注意的时候摸上两把,亲上一口过过瘾,可是再进一步人家就不干了,说非要等到洞房花烛。   再者说了,她对着花栩那张一直陪在身边的脸确实也不敢太放荡了,一句话,太熟了,不好下手啊。   这回好了,歪打正着,心情相当之愉悦的浅沫唯有一点不太爽的是,明明昨天自己都已经那样了,开始也挺有气势的,怎么到了最后却变成了被压的那个?   还有这身上的青青紫紫,酸涩疼痛,这男人,简直就像是许久不见肉的狼一样,她好像最后是被累晕过去的。   浅沫忍着全身的酸痛才刚晃到金元城内,钱金金的丫鬟小黄就已经恭候在青石路中间了。   小黄一声鹅黄纱衣,秀丽温婉,走上前来福了一礼,:“小姐让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浅沫嘿嘿一笑,这钱串子的消息传的够快的,这么快就找到她了,不愧是她的地盘,真有一把刷子。   伸手捏了捏小黄的脸,:“啧啧,小丫头越长越水灵了,跟我回家伺候我吧?”   小黄早就对这位的言行举止有了足够的认识,波澜不惊,:“奴婢心仪花栩大人很久了,一见倾心。”   浅沫的手一滞,钻进了小黄身后的软轿。   玩归玩,闹归闹,花栩这香饽饽再有多香,那也是自己的,跟别人可没半文钱关系,可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   虽知道小黄是在开玩笑,浅沫还是乖乖的不接下音儿。   这个小人精在钱串子那边能混的这么风生水起,也不是个软柿子,何况还有那么一个从不做亏本买卖的主人,早就把这小丫头训练的猴精猴精的,一不小心就上了她们这一主一仆的当了。   小黄一抬手,软轿便稳稳的抬了起来,浅沫舒服的窝在软轿之中,想着怎么才能让抠门的钱串子割爱把那小头牌溢流给了自己。   轿夫们虽没见过浅沫,但见她身姿卓越气质不凡美丽无双且向来心高气傲的小黄都亲自候着跟着轿侧,他们便知这里面抬着的绝对是个人物。   金元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看似小家碧玉的秀丽小女子是大名鼎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首富最贴身的丫鬟。   要是放到一般的官宦人家或者是富庶之家,贴身丫鬟虽然比腹中其他的女婢多些分量之外,也没别的什么了。   可是在大勤唯一的首富这里,那就相当与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一样,贴身贴心,并且上传下达,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了。   要想在首富眼皮子地下捣鼓点养家糊口的东西不容易,想见一见首富那更是难上加难,但是若有个她身边的人提起来,或许钱大小姐也能偶尔的想起他们这些小商小贩给些好处。   就连这样的一个人物都在这软轿的一侧跟着,这软轿中的人又当是何等的不同凡响。   软轿大摇大摆的进了钱金金的府内,收获了一票路人的艳羡和嫉恨。   轿子刚刚落下,浅沫就听得一个似水般温柔的声音问道,:“破瓜了?”   她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软轿外的小黄也是笑的一脸古怪,她家小姐能不能别总这么语不惊人死不休。   “都退下吧......”   下人们都颇具从容素质的跟着小黄手脚麻利的消失,整个花园里只剩下凉亭中一身水蓝色常服的女子和浅沫。   浅沫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从轿子中走出,:“谢谢关心!”   凉亭中的女子缓缓的抬起小脸,长眉连娟的远黛下一双眸子明亮清澈,朱唇一点微微轻扬,昭示着主人的好心情。   “口头上说的大多都没什么意义。”不如给点银子来的实在。   浅沫莲步轻移,一屁股坐在女子的对面,:“行了,知道你的意思,少不了你的银子。”真是个守财奴,家财万贯的还在乎这三瓜俩枣。   女子伸出莹白的手,掌心朝上,浅沫没好气拍掉女子的手。   “现在身上没有钱......”都当成赔偿款给昨晚上失去清白的陌生男子了。   女子低下头继续拨弄算盘,:“没银子一切免谈。”   浅沫气急败坏,:“你还真是个钱串子,铁公鸡啊。”   “谢谢夸奖。”女子对浅沫的话完全不以为意。   “大不了把你一直惦记的夜明珠给你,总可以了吧?”浅沫抛出诱饵。   女子的大大的眼睛中冒出绿光,:“女子一言......”   “快马一鞭!”   “一、你的消息不是我泄露出去的,二,那个男人不是我事先安排在那里的,三、那药绝不是我派人干的......”   第五章 被抓当场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狐疑的看着钱金金,:“真不是你的安排?”   “自然不是,我再爱银子也不会把你的清白推出去换啊。”钱金金一脸真诚的节操满满。   浅沫却眯起了眼睛,在钱大小姐的概念里什么时候有能赚钱却绝对不能做的事情了?连自己的弟弟都‘卖’的人实在也没什么可信度。   钱金金眨着大大的眼睛,:“我还要仰仗花栩做买卖的......”因小失大的赔本买卖她怎么会沾。   浅沫放了心,跟生意有一点挂钩的事情钱金金是绝对不会含糊半点的。   “不过......额......”钱金金躲躲闪闪的欲言又止。   “说!”   “有人来我这里打听你的消息,出价不菲......”话还没说完钱金金就已经一阵风一样的没了人影。   浅沫的手指狠狠的抓进大理石面的桌子中,清晰的抓出了五个手指印记,:“钱金金!”   暴戾的怒吼惊得在假山上看热闹的小黄差点掉下去,回头同情的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躲在这里的金金,:“小姐,她......会不会把咱们金府拆了?”   钱金金干笑两声,闪亮的眼睛中透出一丝尴尬,:“不会的......额......应该不会吧?”那黄澄澄的金子一时闪瞎了她的眼,让这么金子在自己的眼前流在,那简直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见凉亭中的浅沫笑的妖娆多情,金金感到后脊梁是都是寒气,就说这话实在是不能说的太多,:“小黄,去撩君心一趟,把溢流藏好咯,还有,调查出来的消息尽快给她......”   小黄秀丽的脸蛋上都是笑意,:“是.....”总算也有小姐失算的时候,额,她好像是在看自家小姐的笑话,这样是不对的。   金金和小黄都不敢露面,金府的人更没人敢招惹大小姐的贵客,浅沫知道在这里是登不上那对奸诈的主仆露面了,索性就不再干候着,直接去撩君心。   才一进撩君心的门,一个笑意盈盈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艳丽女子便已经迎了上来,这女子虽然也上了年岁,但其实依旧是风韵犹存,别具风情,只是脸上涂的脂粉似是故意的破坏了她的美感。   “邬娘,我今儿可是特意来捧溢流的场子的。”浅沫一身红衣,风华绝代,脸上流转的风情让撩君心所有在场的人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   也亏得撩君心里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也并没有那么鱼龙混杂,不然浅沫的出现恐怕会出现不少的麻烦。   邬娘笑笑,拉住浅沫的胳膊,:“知道你每次来都只要溢流相陪,但今日甚是不巧,溢流去给户部尚书的儿子唱曲儿,怕一时半会儿也没那么快就能回来的。”   小黄姑娘已经派人才传了信儿来,浅沫就已经来到她这撩君心了,这不是存心叫她不好做么?   大人们的炮灰儿就是自己这样的吧?   浅沫也不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更不是第一次来撩君心,直接扔了两锭金子给邬娘,:“有生意不做不是?”   浅沫虽是笑语涟涟,邬娘已经泪湿衣襟,她虽不知道面前女子的真实身份,但是只凭着幕后小姐与她的不同寻常的关系,就不是她慢待得了的。   邬娘虽是通透之人,但是不知道面前的女子真正的身份和当家的之间的交情,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应对才更稳妥一些。   正当她素手无策时,一个气急败坏的男子声音传来,:“你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浅沫的身子一僵,做贼心虚的讪笑,她承认完事儿就跑是她的不对,可是不是说大勤国的男子不就像他们凤栖国的女子一般,不会计较这些的嘛,难道他嫌弃她表示的不够诚意?   为什么他这么快便知道了她在这里。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还没待邬娘在看到身后男子容貌的震惊中走出,浅沫逃跑的飓风就已经带的她往旁边一崴咧,浅沫无限无语,大勤的女子实在是太娇柔了,偏偏她最见不得少有姿色的人受一点伤,赶紧把邬娘带到怀中。   这一耽误,追着她的紫焕便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男子全身散发着怒火,俊朗的脸上几乎成了扭曲的,硬生生把谪仙的气质表现得狰狞异常,见女子无辜的依旧一脸春色,美艳魅惑,慵懒迷人,手无意识的在怀中女子的腰上游离,紫焕的脸更黑。   这个女人,简直好色到令人发指,现在的意思是她根本连女子也有兴趣是么?   “女人,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这都是什么东西?”男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像是在喉咙中挤出来般。   浅沫摸了一把邬娘的翘臀,把她推到一边,省得殃及池鱼。   邬娘也是风月场上混出来的,人精里的人精,见此情景赶紧不动声色的便退了下去,她有自知之明,不管是主子还是这个看起来没有一点正经的女子,他们的生活圈子是她这样的小人物根本融不进去的。   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不应该往上凑,该知道什么事能说话,什么事情根本不能沾。   一时间,大堂上一男一女,一红一紫的相对而视,身边的人不自觉的都看的痴了,如此出众的男女有些人活了一辈子怕也是从没见过的。   气氛安谧的诡异,浅沫见男子手上拿着的是自己留在他身边的玉佩和银子,也不好再装天真无邪。   “那个......我身上只有这些......”还有的东西都不在身边。   紫焕气极反笑,这个凤栖国的太女是脑子有问题么?她的意思是买了他紫焕的初夜?她是觉得自己追过来是为了再跟她讨价还价?   紫焕真的很想把眼前女子的脑子扒一扒看看装的都是什么东西,怎会如此......   男子一步步的逼近,暴怒的表情让浅沫一时间还真有点震撼,不自觉的走后退着,:“我也不是故意的,相信我,你要知道当时的情况,我根本就没有别的人可以选择......”   紫焕的脸黑的更加严重,现在的意思是他被完全的嫌弃了么?如果有别的选择她肯定不会选他?   浅沫见男子周遭的气场越来越压抑,有点胆怯,毕竟说到底,还是自己兽性大发污了人家的清白后还不负责任的溜之大吉,现在让人逮个正着,心一虚气势直接就萎了。   说点什么才能缓解一下尴尬如此的气氛呢,浅沫眸光转动,小小声道,:“你不是也挺享受的么?”   这句话才一出口,浅沫已经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把这不听使唤的惹祸舌头赶紧割掉。   果然,对面男子刚毅的脸已经完全只能用黑锅底来形容,简直完全不能直视面对。   享受?一个女子光天化日的说出这样的话竟如此理直气壮?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满满的纠结还没等作出个真正的决断时,一睁眼昨晚与自己一夜缠绵的女子竟已经不知去向。   更让他气闷的是她还给他留了银子拿走他的外衫?   现在又在这种地方出入,直气的他就差七窍生烟了。   把他当什么人了?当成出卖肉体的小倌打发了?还是当成一夜风流的对象了?   女子的贞操何其重要,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要对她负责任,却不想人家根本就没当回事,合着就把他当成解药了,至于那天跟她在一起的是谁,她或许根本就不放在心里。   他早就对凤栖国的女子习俗有过了解,原来他还觉挺有点意思的,但是那是因为不管凤栖国的哪个女人,都跟他紫焕无关,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紫焕是真的没办法接受。   “享受?”紫焕侵占性的揽住浅沫柔如扶柳的腰肢,故意压低了嗓音,深沉的语调和他身上的气息不由得让浅沫想起昨夜的疯狂。   紫焕也是心旌摇曳,只是他现在怒气更多一些,:“娘子是嫌弃我只顾自己享受没伺候好娘子?这里该是有大把的房间,正好为夫有大把的精力,为夫保证能把娘子伺候的没时间再来逛撩君心......”   紫焕故意撩拨得话和他拂在浅沫耳朵一侧的暧昧都让浅沫有点身上发酥发麻,这个紫焕的身上就像是带着一股魔力,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会像生病了一样身子发软。   浅沫很是无良的想,或许是因为她昨日没把握好,被压的太多,所以这个压她的人一靠近,她的身体就出现了反射处理,手脚发软,各种冒汗吧。   她根本无法抵抗一个帅的人神共愤的男子对她发出的要求,但是这次绝对除外。   一回生二回熟,可是绝对不能跟同一个男人发生第二次此类事件,因为她后悔了,她不愿意把男人带在身边,并不是因为花栩或许会因为这个不再理她,更是因为他一靠近,浅沫的心都是一片悸动。   她从不曾有过类似的体验,但是这种不再控制之内的感觉是一个帝王最不可取的,她虽现在还不帝王,但是以后的凤栖国绝对是她浅沫说一不二的,没有底儿的事她是绝对能杜绝就杜绝的。   第六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妖娆妩媚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颜,只是眼中却已经冷了下来,:“用了一次的东西我浅沫可不会再用一遍!”她看着脸上笑意僵硬的紫焕,:“何况,还是个带毒的。”   紫焕心下一凛,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初时接近她意图?可是当时自己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缠着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只是一觉醒来怀中已经没有了软玉清香,没来由的一阵心慌随之而来的失望铺天盖地的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可他依旧是心存了些侥幸的,可是当他看到身边的散碎银子   紫蕲,你说娘亲会不会趁机就把爹地给办了?”   “浅莒,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能不能别办了办了的那么粗俗。”   两个三岁左右的玉童趴在房顶上,通过那么一点点的瓦砾之缺巴巴的看着室内的一切。女孩子白皙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灵动明晰,宛如一汪池水,粉雕玉琢,着实可爱,男孩子五官俊朗,小小年纪已颇具潇洒之姿,只是故作老成的眉眼间却总是有种勾人魂魄的魅意,竟是和屋内的两人有着惊人的相似。   女孩瘪了瘪嘴,:“你别在这给我装大尾巴狼,你不这么想你这么着急的看?”   男孩小脸一红,:“我才不跟你争辩......小屁孩!”   女孩一叉腰,怒目圆睁,粉嫩的小脸上全是怒意,:“我比你大!”从来不叫姐姐就算了,还总是叫她小屁孩,欺人太甚。   男孩子不甘示弱,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是我先落地的,我是哥哥才对。”   “你卑鄙......”   “是你笨......”   “......你,哎,娘亲有动静吖。”浅莒稚嫩的小脸上突然紧张兮兮,直直的把整个瓦隙全部填满,叫你气我,哼,不让你看娘亲。   紫蕲在眼睛处一抹,抱着肩讥讽,:“说你是笨蛋还真是抬举你了。”   明明有术法,偏偏非要趴在那么个小缝子里偷看。   而室内的浅沫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紫焕弄走,弄走吧,这么大个人,实在是动静太大,不弄走吧,如此绝色就这么错过了还真是不甘心。   浅沫在室内走来走去,一会儿把紫焕拎起来一会又扔下去,看的两个小家伙心焦不已。   “娘亲在犹豫什么啊,美色当前不办了他还考虑,考虑什么鬼呢!”小女孩人小鬼大的攥着小拳头,像是在给屋内的人鼓劲儿。   “办了他,办了他......”   “那个是爹,你这么说有点不太地道吧。”哪有这样的亲生骨肉。   “你不希望你怎么不去阻止?”小女孩粉唇一嘟,戳穿小男孩的冰块脸。   小男孩有些尴尬,:“大人的事儿小孩儿不能插手。”   “切......”小女孩大大的眼睛翻了个白眼,什么烂借口都能让这家伙说的这么理所当然的不脸红,他们怎么会是双生子,明明就一点都不像嘛。   要不是来人界的事情她自己办不成,说什么也不要跟这个扑克脸同行。   “你先一边呆着去......”小男孩皱着眉头把小女孩推到一边,随手掏出了一包东西,打开来放在手上。   小女子灵动的大眼中全是惊奇,:“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男孩臭屁的捂住手,:“秘密。”这可是他刚来凡间那天专门幻成嫖客在暗巷弄来的,听说那效果非同一般呢。   女孩见男孩手指引着手中的药粉就冲着屋内的酒杯中撒去,要是浅沫回头,指定能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但是很可惜,浅沫一心扑在了榻上的紫衣男子身上,一点都没注意到身后的不对劲儿。   小女孩见所有的药粉全都撒在了一个杯子里,不由得直着急,狠狠的踢了男孩一脚,:“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啊,你全放那杯子里一旦娘亲不碰那杯怎么办?”   小男子乎的一下站起,:“白痴!”   娘亲都已经在另一个杯子里下了迷魂散,怎么可能再去碰这一杯。   “要是娘亲不口渴,那就白费了。”   小女孩淡定的在袖子里拿出好多小瓶子,:“那就打晕了把这些给爹爹和娘亲灌下去......”   “......”她是真的不懂刚刚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嘛?他怎么觉着她比他准备的还齐全?   浅莒见紫蕲小小的俊脸上全是惊诧,努了努嘴唇,:“为了娘亲和爹爹能想起我们来,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都是我从离君叔叔那里抱来的,听说药效特别的强悍......”   “......”紫蕲默默的把浅莒小手上的东西全都抢了过来,:“我拿着随机应变。”离君叔叔惨了。战叔叔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啊?......奥......”小女孩两眼都紧紧盯着屋内的情景,有点心不在焉。   屋内的浅沫举棋不定,忽地坐在桌子旁,伸手去够酒壶。   “糟了糟了,娘亲要直接喝酒壶里的......”   两个小奶娃对视一眼,默契的做了同一个动作,一气呵成,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完成。   浅沫一拎酒壶,最后一点点的酒也全部流到了桌子上,浅沫有些奇怪,这壶怎么突然就成了漏的了?   不过口渴难耐,也没多想,拿起桌子上唯一的那杯一口便喝光了。   浅莒兴奋的不知所以,竟在房顶跳了起来,眼见一片瓦砾就要在她的小脚踢踏下掉落在地,她小小的脸上惊云密布,完了完了,这就叫做乐极生悲么?   幸好紫蕲手疾眼快,使了个小术把瓦砾归在原处,只是细微的摩擦之声依旧让浅沫听见了声音。   “谁?”说着便掠出了屋子。   浅莒还在庆幸没有发出大的动静,就已经被紫蕲隐了身形带到了三十里开外。   “干嘛呀?”浅莒嗔怪的甩开紫蕲的手,她都还什么都没看见呢?娘亲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还生龙活虎不见异常的掠了出来呢?“你那药到底好不好用啊?”   可别竹篮打水一场空才是。   紫蕲没好气的撇撇嘴,:“反正肯定比你靠谱多了。”   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不然现在他们也不会被娘亲发现,不得不站在这么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浅莒破天荒的没反驳小男孩的话,只是语带不安,:“你说娘亲和爹爹圆了房,真的就都能想起咱们来了么?”怎么她觉得这么简单呢?   “死马当活马医呗。”紫蕲故作淡然的松松肩膀,就算真的不能想起他们来也没什么,至少他们的父母双亲有了交集,不再是互无干涉了嘛。   反正奎婆婆整天装疯卖傻,不是扮扮老太婆就是忽悠别人姻缘的,看起来也没那么可靠,她说的话,估计只能信三分之一,不能抱太大的希望。   掠出房门的浅沫没发现什么异常,重新钻回了房间,她已经决定好了,管这个美男是谁,打的什么主意,反正她浅沫遇见了就是她的。   母皇说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么个人间极品,可不能白白的放过了。   母皇都已经是凤栖国有史以来最专情的女皇了,仍旧有七个皇夫,我不过是弄回去这么一个,奥,不对,回头再把撩君心里溢欢带回去,加起来也不过是两个,花花应该不会寻死觅活吧,顶多自己受上几天白眼和冷待。   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英明神武、聪明绝顶,此行真是值了。   浅沫打量着榻上的紫焕,越看越是喜欢,在凤栖国花栩从小杀伐决断,也没有太多的柔弱之姿,已算难得,但眼前的男子还真是不遑多让,俊颜薄唇,温和淡漠。   浅沫不自觉的拉了拉领口,真是没出息,光这么看着,怎么都觉得全身发热呢?   不管了,抱走再说。   在凤栖国,男卑女尊,女子是天,是顶梁柱,浅沫也没觉得自己抱起紫焕有什么不对的,简直是在自然不过的。   但是才用功力促醒的紫焕差点一口气没喘匀背过去,这他妈是女人嘛,比男人还男人,瞧这身手利落熟门熟路的样子,没一会儿就已经完全避开了自己的眼目和手下,让他怀疑抱着他在屋顶上掠来掠去的根本不是什么凤栖国的太女,是惯犯的采花贼才对。   只不过这身上传来的不正常的热潮和越拉越低的领口是怎么回事?还有在他腿上摩挲的手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会是兽性大发了吧?   紫焕的脸涨红的泛着紫色,这该死的色女,要不是现在自己暂时还动弹不了,一定要把她剁成肉泥才行,管他什么银子金饼,跟男人的尊严比起来,这些算个屁!   此时的浅沫也是难受不已,夜风习习的怎么她却觉得越来越热,热的她直想把所有的衣物全部除去,特别是手在无意识的碰到怀中的紫焕时更是有一股灼热时刻撩拨着她的理智。   浅沫虽说打小就没少看过什么春宫三十六式、闺闱乐事之类的书籍,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经历过,根本不知道这样的热浪意味着什么,还以为是自己捡到了个美男,控制不住兴奋紧张过度了。   第七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小生在这里祝福各位新年快乐,小生回老家过年,陪陪父母,每天陪爸妈打牌唠嗑,家里没有网络,所以无法保持这几天的更新,但是小生会第一时间就会补上的,祝大家新年快乐。么么哒    第八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亲们儿,假期过的好快,希望大家在春节中平安顺遂   第九节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小生懒癌发作,在父母身边一个字都不想写,请大家多多原谅包含小生哦   第十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欠大家好几章没更新了,小生明天都要去坐车赴京准备上班了?(?òωó?)?   第十一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明天就要坐车赴京了,,,过两天就把这几天没更新的补上,嘻嘻   第十二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大雪封路,差点就来不及赶上明天上班,这个时候才到,小生也是醉了,晚安,思密达们   第十三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情人节快乐 作为单身狗的小生今天上了一周的班……最近工作调动很忙……小生已经一个星期没码字了   第十四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小生开始填坑了……嘿嘿   第十五章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今天发现了很好看的一本小说……看着看着竟然忘记写了……小生码字去   第十六章 暗中守护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只有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对他就像是对待另一个自己。   花栩知道只要他愿意,很多人都很想把自己据为己有,可是她们都给不了他想要的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尊严。   可是这个女子却给的如此的理所当然,像是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浅沫是凤栖国唯一的皇女,身份尊贵,却不管是人前人后都对自己百依百顺,甚至就连称呼,都准他直接喊她的名字。   她对自己的宠溺就连女皇都侧目劝阻,她却从不在意,这样的她,他如何不爱。   “哇,这个男人好帅气啊,我喜欢。”浅莒双手支着头,双眼有种冒着绿光的感觉。   紫蕲撇了小女孩一眼,凉凉的提醒,:“他喜欢的是娘亲。”   他都不好意思和浅莒站在一起,才多大啊,都知道想男人了,那样子和离君叔叔简直是如出一辙,分毫不差。   他确实承认这个男人的相貌不差,眼睛也很漂亮,更重要的是他竟然难得的对这个男人很有一种亲切感。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接受这个男人成为自己的妹夫啊,更何况这个男子和娘亲之间的纠缠比他们的年龄要多出好几倍去,有娘亲在,这个叫花栩的男子怎么会把浅莒这种小萝卜头当成女人看。   浅莒听了紫蕲的话,撇撇嘴,:“事在人为嘛。”   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喜欢的是娘亲,但是娘亲明显只是把他当成亲人嘛,如果他成了自己的人,也是娘亲的亲人啊,有什么不好的?   浅莒越想越觉得这想法不错,眼睛灼热的看着屋内的蓝衣男子。   花花,准许你先替我照顾好娘亲,反正早晚你都会是我的。   花栩感受到来自上方的注视,蓝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上方,耳朵也用了内力听着,但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想着或许是自己最近神经太过紧张造成的也没有太在意。   深情的凝视了一眼榻上睡的香甜的浅沫,替她掖好锦被掩好房门便出去了,今日朝堂上定有变故,他也需要养精蓄锐,才能站在心爱女子的身边,帮她一起抵挡奸佞,保护她所珍视的亲人。   浅莒的小脸上全是痴迷,:“哇,实在是太俊了,也太痴情了。”   “那也不是对你。”紫蕲毫不客气的指出。   那个男人对娘亲的付出,前世今生,那是多少,怕就是爹爹也不一定能比的上。   打他的主意,想让他移情别恋,还是恋到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身上,更离谱的是这小娃娃还是自己心爱女人和别人的孩子,这听起来都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笑话。   紫蕲只能说真是无知者无畏,敬佩她的‘勇气’了。   浅莒完全沉醉了花栩的背影中无法自拔,完全忽视紫蕲的讥讽,连娘亲和爹爹都能拚死博一次在一起的机会,为什么她不能?   她不信,她从小就听了很多关于娘亲的事情,对这故事中除了双亲最喜爱的是花栩这个魔族,最让她感到心疼的也是花栩,现在终于见到了本真,更加令她痴迷不已。   娘亲选择爹爹,她好好照顾花花,这不是很好么?   这样出色的男子,难道不应该有一个疼他爱他以他为重的女子生死不离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了别的女子她上不是更好。   这么优秀的男子,她可不能错过。   离君叔叔说先下手为强,爱他就应该上了他,就像是娘亲一样,但是她现在好像还不能这么做啊,虽说她已经有了一千年的年龄,可是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   惆怅惆怅啊,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紧紧的锁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着实可爱。   紫蕲却知道这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他已经抽出了骨节分明的小手在浅莒的面前晃了晃,:“喂,人都走远了,你看什么呢,花花叔叔的后背都快让你看出窟窿来了。”   浅莒白了他一眼,:“是哥哥,不是叔叔!”   紫蕲笑,俊逸的小脸上散发出致命的妩媚,:“花花是和娘亲一起长大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是叔叔是什么?”   “......”浅莒有点词穷,这话说的确实是实话,她也知道跟花栩一比,自己确实是名副其实的小孩子,:“我管他是叔叔还是哥哥,反正是我的。”   小小的浅莒两只眼睛冒着志在必得的坚定,没试过怎么会知道,她才不会放弃。   紫蕲见浅莒固执的彻底,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心下却沉重了几分,他们不是普普通通的孩子,甚至不算是三界中,这样的身份想跟谁在一起都天方夜谭,希望她只是一时玩笑吧。   “爹爹......”   浅莒的小小欢呼雀跃让紫蕲从沉思中醒来,只见娘亲塌边站着的,不正是爹爹嘛?   只是刚刚为什么娘亲有危险的时候他不出来呢?   塌边的紫焕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两个小家伙的眼中,兀自的看着塌上睡着的女子。   就连睡着了,这个女子依旧美的如此惊心动魄,嘴角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像是微微扬着的,似笑非笑,似语还情。   这个狠心的女人,不仅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永久的疤痕,还可恶的明明看到他高烧不止还是逃的无影无踪。   紫焕虽不知道是谁把他送到医馆,却知道必定不是她,因为他半睡半醒只见看见这个红衣女子转身决绝的身影。   后来送他回医馆的人身上没有她身上的气味。   直到他完全好利索了,直到手底下的人都找到他的时候,他依旧没等来她的只言片语,倒是有消息说她已经在回凤栖的路上。   紫焕那时多想不再与这个女子有半点的牵扯,但是当他知道她在路上总是受到袭击,一次比一次下手更狠的时候,他几乎是想马上飞到她身边的。   马不停蹄的赶到她的身边,却发现她半点没有狼狈的样子,也没什么焦虑的,不停的对身边的男子笑语连连。   才没几日不见,他很嫉妒她身边的男子,至少她肯把他留在身边。   紫焕自然也是想站在她的身边一起面对的,但是他却知道,如果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定还是会躲,还会撵自己离开。   他想,没关系的,就这样好了,等她回了凤栖,他就离开。   可是回到了凤栖,紫焕却发现真正的危机就是来自于凤栖,她的母国,他一边看着浅沫对身边的蓝瞳男子亲昵异常,一边担忧着她的安危,留下不留下这两个想法一直在撕扯着他。   他想,或许,他真的是动心了。   紫焕看着熟睡的浅沫,:“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该怎么对你才好。”   白邱的话已经传到了紫焕这里,他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莫非她真的是那样一个女子,想和这凤栖国的其他女子一般,希望夫君越多越好?难道她,真的不论对谁都没真心么?   紫焕不想相信她如此的薄凉,也不想相信她是那样的女子,可事实却狠狠的冲击着他原本对她所有的猜测。   她是皇室中人,心性薄情深沉或许是必然,那自己已经萌动的真心该怎么才能让它重新平静下来。   他没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解了他现在的困顿。   紫焕的脑袋中此刻好像住了两个小人,一个告诉他离开吧,这个女人不爱你,这是属于她的生活。   即使没有你,她依旧可以活的风生水起,之前她不是也是这么过来的么?何况她的身边,早已经没了你的位置。   而一个小人则一本正经的劝说,即使她不爱你,可是你对她却是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情愫,就算不是为了她,为了你自己心安,也该留下来看着她、保护她直至她真的安全了为止。   榻上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纠结的男子,更不知道就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导致现在的局面,反而睡的越发的沉。   她太累了,心身疲惫,夜晚是她最喜欢的,也是最放松的时候。   她的身体感觉不到任何恶意,自然不愿轻易的醒来。   紫焕就这样看着她,凝视着她,纠结于她,不知不觉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悄悄的离开。   “天,我真是无语了,爹爹到底在墨迹什么啊,就这么神经兮兮的盯着娘亲看了一晚上,然后就走了?走了!”小小的浅莒恨铁不成钢的生跺脚,恨不得自己化身紫焕把自己的娘亲搞定欢欢喜喜一家人团团圆圆。   紫蕲凉凉道,:“白痴。”   这都看不出来啊,明显爹爹是正在纠结嘛,唉,女人不懂男人心啊,紫蕲小大人的在心中叹息。   浅莒又一次被紫蕲冷冷的话气了炸了毛,本来一晚上什么都没干就看着爹爹发呆已经很生气了,紫蕲还在一边没完没了的说风凉话,现在还说她白痴,没大没小的卑鄙小人,哼!   “你说谁白痴呢!”   “谁白痴我就说谁!”紫蕲毕竟也是小孩子,两个小家伙针锋相对,竟是互不相让。   第十七章 身入宫墙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不知何时,天空变成了艳红的颜色,看起来就如同鲜血染过一般。   浅莒不经意的抬头一看,不由得惊动,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在出现在自己的身上么?所以这么多年她敢胡闹敢闯祸唯一不敢的就是真的生气,小小的人儿眼中全是惊骇。   她本以为是她自己坚持的够好,却不想原来是因为那被残忍命运诅咒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紫蕲这故作并冰冷的家伙?   浅莒从小就被离君养在身边,小家伙最常听见的就是他们的身世和她需要知道的禁忌,所有人都小心的呵护着自己,生怕什么东西会影响到自己的情绪,可竟然不是自己?   是双胞胎的他么?   “哥哥,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浅莒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拉住紫蕲。   就这么一瞬,紫蕲的身子有一点的震动,天空又恢复成了澄蓝的颜色。   浅莒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幸好,没事。   紫蕲小小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紧张的神情,毕竟还算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的小孩子,虽然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但毕竟因为很少去关心任何事,也不会在乎任何人,所以保持的很好来着。   可他本来没有真的生气,可是为什么天空会......   不是说如果保持的好,还会有很多年的时间可以去寻求解决的办法么?   只是自母亲那里遗传过来的东西,都以为是在浅莒那里,他也不想让两位叔叔为他担心所以从来都闭口不言,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自己承担下来。   承担了本应两个人一起承担的煞气,也相当于浅沫当年两倍的力量和一切,怎么会还像预计的一样呢?   浅莒这家伙,真以为他是为了跟她争老大所以才把她拉回来自己先出去的么?   因为是自存在起就最先感知的存在,所以才会拼了命也希望不要让家人受伤害啊,尽自己的所能。   但是说实话,听到浅莒叫自己哥哥的感觉,还真的是蛮不错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小小的紫蕲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小人儿。   浅莒一向是娇蛮惯了的,看一切无恙再不肯对紫蕲说什么感谢的话,倒是很不客气的推了紫蕲一把,:“笨的要命的傻子,娘亲和爹爹怎么会生下你这么笨的家伙。”   就算是龙凤胎,就算是亲人,就算是一起从娘亲的肚子里抱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但是装作冷酷的样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又是怎么想的!真是让人无语。   浅莒的小脸第一次冷若冰霜,让被推开的紫蕲在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有一点的慌张。   虽然作为龙凤胎,但是从小就被分离开教养,只是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看到了作为龙凤胎的浅莒的嗔笑,但还真没见到过她生气的样子。   自己所保护的亲人,在身边明确知道自己的真正的亲人也只有这一个而已,谁知道爹爹和娘亲什么时候才能想起自己来呢?   看着浅莒生气的跺着脚扭身离去,紫蕲不知所措的皱着眉头,到底她在生气些什么啊?   就像现在的娘亲一样,都是如此的不可理解,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他以后一定不要沾上。   第二天一大早,浅沫睁开眼睛的时候,花栩早就已经候在塌边多时了。   浅沫一睁眼就陷在了花栩深情的蓝眸中,她笑笑,是因为他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依旧可以睡的香甜吧?   “早!一睁眼就看见花花,这情景我在外边可是想起过很多回呢!”浅沫伸展着胳膊,直接撩起被子就要起身,肤如凝脂,身姿妖娆。   他们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她依旧对他没设过防备,或者应该在她的眼睛里他是没有性别的吧。   虽然这样想有些伤感,但是看着浅沫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姣好的身姿,花栩的脸还是滚烫起来。   浅沫接过花栩递来的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直到感到浅沫已经完全穿好了一副,花栩才慢慢的转过身来。   细细的为浅沫抚平衣服折叠的褶皱,花栩不经意道,:“沫沫,这么多年不论是什么衣服都是红色,为什么不换个别的颜色?”   浅沫的笑容一僵,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其实她最喜欢的不是红色,可是不管是里衣外衣,她都无意识的选择穿红色,可是明明她喜欢的是白色。   “花花觉得我穿红色不好看么?还是花花已经厌烦看见我这一身红装了?”浅沫似笑非笑的摸了一把花栩的脸,:“这可真让我伤心啊,花花。”   花栩无奈的抓住浅沫的手,:“穿上正服吧,女皇传召你好几次了,我看你睡的好把传旨的人请到偏厅了。”   传旨太监此刻必定喝了满肚子的茶水,听说已经快忍不住了。   浅沫的脸上充满着宠溺,:“花花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宫中传旨的太监也说拦就拦。   “跟你学的。”在她的身边呆了这么久,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完全的信任眼前的女子,相信她不会因为什么外在的事情就抛弃自己,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啊。   长在他身上的胆子,都是浅沫给的啊。   “我很喜欢。”浅沫很认真的盯着花栩的眸子,:“一直像这样就好,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你的样子,花栩!”   浅沫很少叫花栩的名字,总是会没什么正形的叫他花花,这样说话的口气,这些年来还真是第一次,花栩突然觉得心中很不安。   “沫沫,都是因为你的存在。”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在这个世界上存活呢?还是这么随心所欲,更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你,一定不能出事。   浅沫不再说话,她其实不希望只是因为自己,她想看到的是发自内心自信的他,不依赖于任何人。   “花花,我先进宫,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你要记住,保护好自己,这对我很重要,你知道的。”   花栩很想摇头,但是正因为太了解浅沫,所以根本说不出口。   看着浅沫转身欲走,花栩补充着她可能遇到的问题,:“昨天在你睡着之后天空出现了一阵子的红色,这异象和你出生时是一致的,只不过没有那花得形状而已。”   浅沫没有说话,沉默着走远,在花栩的蓝眸中,红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浅沫没有做来自宫内的宫撵,而是漫步在街上,好像不是被传召,看不出什么情感和思绪。   紫焕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走着的女子,虽然她依旧是笑着的,但是紫焕总觉得,今天的浅沫,与往日很不相同。   他不知道自己跟在浅沫的身后有什么意义,只是紫焕不能说服自己就此离去。   直到看到高高矗立的宫墙,巍峨壮观,浅沫慢慢的停下脚步,紫焕才在不远的地方停下。   因为已经快入了皇城,所以两边的商贩已经很少,零零散散。   浅沫停下来呆了许久,终于还是回过头,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紫焕却能一清二楚的看到她的嘴型,她说的是:“好好保重。”   紫焕刚想出现问清楚,但是浅沫已经不在原地,进入了墙高数尺、护卫森严的大内皇廷。   紫焕压抑着心中的不安,那里是她一直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她的母亲,她又是唯一的继承皇权之人,能有什么事呢?   可是不管用任何的理由,紫焕的心还是紧紧的缩成一团,揪着疼的很厉害,也很烦闷。   他很奇怪于自己的预知,浅沫,她,应该会没事的吧?   “大当家,我还有件事情还没告诉你。”白邱在皇城外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自己主人出来,脸上的焦急和担心也是显而易见。   “什么事?”   玉面小生笑里藏刀的白邱看起来文文弱弱,但是做事情最有条理,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还等在这里,肯定是关于刚进去的女子的事情吧。   白邱看着紫焕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着这几年紫焕的一直找寻的答案。   “大当家要找到的女人就是浅沫,凤栖国的太女......”   紫焕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全身都有微微的颤抖,浅沫么?那个一直出现在自己梦境中的女人,那个自己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的女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来着。可是为什么,竟然是浅沫呢?   紫焕的脑袋中兴奋不安的情绪全部都有,甚至还有些不知所错。   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还是怎么得,紫焕竟然似乎看到了身穿红衣的浅沫,只是她的脸上好像还有着一些别的什么,不完全像现在的样子。   不管是顽皮的,悲伤的,都没有像现在的浅沫一般,算计的,决绝的,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他清晰的感受到脑子里紧绷的一根根弦断裂的声音。   紫色的身形一下子轰然倒塌,只是眼睛还是睁着的,那方向,正是浅沫进入的宫门的位置。   第十八章 皇权交易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红色的裙尾拖曳在冰冷的凤道上,炙热的着色,衬着女子如雪的肌肤更加莹白。   女子的唇间是挂着笑意的,扬着的嘴角是有着弧度的,但是却总给人一种冰冷的难以接近之感。   看起来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呢?   浅沫想,这表面的功夫还是做的蛮到位的,说到底,也算是早有预谋吧,只是因为自己的赶回所以感到有些压力才这么早就暴漏的么?   她如往常一样,装作没看见母皇身边的贴身太监小小的暗示,反而极速的走向了凤殿。   该来的,躲不掉,更何况,因为自己的亲人都在这漩涡中,她能够躲到哪里去呢?   “啪......啪啪”清晰的击掌声从内殿传来。   浅沫才步入凤殿,正门便吱的一声关上了。   她的平静超乎了沁华的想象,也使他身上游离的女子的手一顿,本来自信而张扬的笑意都有些凝滞。   这个小家伙似乎比那个女人更加难缠呢,这些年虽说是那个女人一直在纵容着自己的独女,但是她的能力却并不是她母亲所赐。   难以捉摸的性情也完全不像那个虚伪的女人,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可是不管怎么样,人已经在这里了,已经是瓮中之鳖,自己的受伤还有那么多的筹码,投鼠忌器,这个小毛丫头还有什么是值得自己担心的,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吧。   “还不出来么?不是已经全部都掌握了么?现在还躲在男人的背后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浅沫笑着,似乎根本就没看到面前座椅上的女皇。   “听太女的意思,好像是不太看得起我呢,不过作为凤栖国的男人来说,也没什么奇怪的。”沁华的声音充满了自嘲。   看着走出的清秀的男子,浅沫绽开妖娆的笑颜,:“不是哦。”   沁华皱眉,:“什么不是?不是什么?”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呢?   “不是看不起男子,但是却真的看不起眼前的你。”浅沫难得认真的解释。   即使她一直生长在女子为尊的凤栖,但是她从不觉的男子就是女子的附属,相反,她欣赏有独立思想和人格的男子。   就像花栩,她看重他,是因为看到了他身上坚强隐忍却决不妥协的华彩,不是空洞的美貌的男子,而是有自己独自思想的人,她不仅依赖他,更尊重他所有的想法,这样的男子,她不会看不起。   “太女的意思是......不是看不起男子,而是看不起我么?”   浅沫笑,:“既然不愿意,为什么不懂拒绝呢?”   沁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都知道?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还是只是乍自己的,毕竟他和她的关系,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自己的大计可是把一切都伪装的那么完美无瑕的。   他当然不想,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是不想离开而已。   “不会觉得恶心么?”浅沫有些好奇的问。   男子秀丽的脸上全是自暴自弃,:“没有资格感到那些东西。”   恶心的感觉,应该就是女皇在看着自己迷恋的表情,那留在身体上洗之不尽的气味,身上如同蚂蚁般痒痛的就是恶心么?   还是说殿内的女子留在自己肌肤上浅薄的戏谑才是恶心?   可是,他不过是她从一开始就训练好的,就找好的,计划好的人,今天这场景他们一起期待了很多年来着,他生存的意义、奋进的意义也在于此,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感到什么所谓的恶心。   浅沫不想在和一个连自己都看不起不在乎的人说话,:“她呢?不是想要拥有这一切么?怎么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迫不及待么?”浅惠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走了出来,金线缝制珠粉染就,银烫鎏花,衣服上的凤凰展翅翱翔在九彩祥云之上,睨视众生,这分明是女皇该有的礼服,但款式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旧。   “瞧姨母这身装扮,该是您迫不及待了吧?”浅沫笑意盈盈,一点都没有浅惠和沁华一般的如临大局。   这惬意舒适的神态,就好像这是她设下的局,而她们才是这局中被设计的人。   浅惠在宽大的衣衫下的瘦弱身子一怔,她从没听过浅沫叫过她姨母,即使在她很小很小还不认人的时候。   他们之间还有还是血脉相通的?这件事情好像都已经被自己遗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从她懂事起,她就没来没有过亲人,即使是自己的女儿,只要挡了自己的路她依旧可以抛弃,就像当时抛弃她的父亲一样,绝不会有半点的犹豫,何况是跟自己抢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又杀了她最心爱之人的仇敌之女。   她,从来都不需要类似感情这种无用的东西,即使有,也要为自己的野心和权势让路才行。   “要不是太女叫的这一声姨母,我还真是快忘记我们是一家人了。”浅惠骨瘦如柴的脸上挤出一丝的笑意。   “不过一家人才好呀,你母亲的血脉,我也有,甚至我才更加配得上这个位置,要不是流了一样的血,我还真是没那个资格呢,甚好甚好......”   浅沫沉吟片刻,缓缓收起脸上如同是同生面具一般的笑,:“你不过就是想要凤位而已,我们各取所需如何?”   “哦?说来听听!”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陪她玩玩。   “这个凤位,明天上朝时候的诏书,我都帮你。”   浅沫轻飘飘的话传到在场的两人耳中都像是一记重锤。   浅惠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那是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位置,她为了这个位置殚精竭虑,操劳牺牲,深谋算计,甚至无所不做,她都不记得为了这些她杀了多少人,手上沾满了多少鲜血。   这些人中,老弱妇孺,甚至朋友亲者都有,她从一开始的噩梦连连到后来的自然而然,她从一个张扬外漏的女子变成一个阴险狡诈之辈,这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能名正言顺的穿上这件凤袍,坐在凤位之上享受至高无上的皇权。   可是眼前的女子,她竟然没有一点挣扎的跟自己说要帮助她的敌人名正言顺的身居高位?   浅惠好笑的看着浅沫,:“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高高在上的霸业就在手上,谁会傻到拱手让人?何况这个女子,从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身为凤栖国的女子,生在皇室有着与生俱来优越感的浅沫怎么会对唾手可得的权利一点都不动心?   可是浅惠完全忘记了,在她眼中无可匹敌的东西,或许在别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正是因为她不懂,所以一直在暗暗动作却不知道什么叫做开诚布公直至走到今天孤家寡人的状态依旧不知自省。   浅沫笑,;“如果你不信那会是你的损失,我知道你既然控制住了我母皇,总有一天会让她交出凤玺立诏退位,但是这绝非一两日就可以完成。”   浅沫看向目光呆滞的女皇,那是她的母亲,一直给她教导和关心照顾的人,也是她一直想要超越的人,现在的她却变成了如今这副行尸走肉的样子,她若是早知道,恐怕宁愿一死了之吧。   她继续道,:“朝中的大臣虽说很多直谏之臣都已经废黜,但是依旧还是忠良之臣更多,而且这些人都很会审时度势权衡利弊,他们也更有手腕更有能力更有判断,对于这些人来说,大多都经历许多朝廷变故,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他们便会嗅得到。”   浅沫的话正是浅惠担心的地方,这些人虽说她暗中在朝堂安下不少的人手,但是也都不在机要之位。   偶尔有三两个骗过那女人进入重臣之列的,也不过短短几日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故,而偏偏消失的理由都是合情合理,让人找不出半点的破绽。   这些人中固然有那个女人察觉到了有意拔除的,可还有的是根本就查不出是谁做的,比宫中出手还要狠绝干净。   朝堂之上忠良居多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就凭着那个女人是先皇钦定,他们的心也都全会倾向于他们。   正是因为有着这个顾虑,她才在太女府上空突显妖红的时候抓住时机,一举掌握皇寝。   浅惠的计划本来也算是万无一失,可是她却没想到这段时间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那个女人竟然还有一点自己的意识,死活不肯说出凤玺的下落,也不肯下诏。   她心中不安,但也不得不按照原计划把浅沫宣进宫里来,按理来说,浅沫是那个女人的独女,如果现在的女皇不能理事,就该浅沫代理国事甚至理所当然的继承皇位。   所以浅惠才会连忙把浅沫弄进宫来掌控起来。   她自问宫中的保密工作做的相当好,就连后宫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也得益于最近女皇对其他人的疏远和对沁华的独宠,才能使浅惠的谋划进行的如此顺利,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折。   可即便如此,浅惠也没到浅沫会这么轻易的就进了宫来。   第十九章 牺牲所有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看浅沫现在的样子,她并不是愚蠢到什么都没感觉到,反而知道的一清二楚,有她正统继承者的承认和作证,的确会为她争取时间,说不定还能一蹴而就,堵上那些大臣们的嘴。   但是如今的浅惠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已经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信任了,那么好的东西,那么大的权利,她不相信任何人会不为这些痴迷,这绝对是浅沫耍的伎俩,她绝对不能上当。   浅惠揽过沁华的腰肢,:“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还是好好为自己担心一下好了。只要有身边的人儿在,稳住他,就能够暂时掌控朝中的局势。   毕竟最近那个女人淫荡放肆的形象早已经使大臣们司空见惯,至于有多事的,只要不是太多,除掉就是。   沁华的蛊术算是族内数一数二的了,只要他肯再为他牺牲一点,就能完全把那个女人变成真正的行尸走肉。   对,只要身边的男子还倾心于自己,那么一切的问题都会变得很简单。   浅惠的眼睛冒出强烈的欲望,直直的射向凤位。   她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坐上那凤位,重臣臣服朝拜的场景了。   沁华感到自己腰间的手加大了力度,吃痛的他看向身边的女子,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浅惠对这个位子的痴迷,当他看着身上的凤袍的时候,那脸上的神情可怖的像个魔鬼。   但是她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是疯了。   沁华有些害怕,也有些迷惑,自己原来是多么希望和身边的女子站在一起,那欲望强烈的他放弃了一切,放弃了族人,远走他乡,甚至以自己为代价为她前进的道理扫除障碍。   可现在他真的做到了,她就在他的身边,动作亲昵,甚至说要娶他,做她的唯一,自己的心中却没有了半点的欣喜,甚至对她的靠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经过刚刚浅沫的话,他似乎明白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那是恶心的感觉。   想通了这一点的沁华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浅惠的侧脸。   这个女子,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对象,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她,可是什么时候,她早已经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浅惠不知道沁华为什么会对她有那么执着的感情,但是既然是好事她自然也不深究,可是沁华却很清楚的记得年少时看到的浅惠是怎样的温柔意气风发,让他辗转反侧,不能自已。   可是现在的浅惠,只有那个位置才是她心中的唯一吧。   沁华的眼神扫过凤位,自然而然的看到了神情呆滞的女皇。   他感到自己的心紧紧的揪成了一团,浅惠她成了女皇,她会怎么样?一定会死吧,可即使不死,没有那东西她也会一直痴呆到死。   他的脑海中杂乱的出现了好多东西,他们在一起的一幕幕都在他脑海中闪现。   沁华的手紧紧的攥起,才压制住心中不知滋味的情绪。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开弓没有回头箭。   浅惠炙热的眼神让沁华翻过神来,对,自己一直爱上的都是这个女子,从来都是,马上自己所有的付出都要得到回报,这是好事。   “华儿,你说过想要跟我永远在一起的,也说过一定会帮我的对么?”浅惠的眼神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沁华根本看不懂。这个女子,从来都是一个迷,即使靠的这么近,他依旧不能看懂她的心思。   沁华点点头,帮助她一直都被他当成了生存的意义,也被他当作神祗信奉。   这一点从来都是毫无疑问的。   浅沫饶有兴致的看着身前的两人,探究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   浅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   沁华在心中也有一个同样的疑问,自己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一件不落的做到了极致,就连自己的身子都是为她牺牲的,自己还有什么能帮他的?能值得她这么郑重其事的?   “其实我也很喜欢很爱华儿......”浅惠温柔的帮沁华整理着鬓间散落的碎发,深情而深邃的眼神让沁华好像回到了初识的时候。   “我很希望华儿能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看着我指点江山,我们要一个可爱的宝宝,我会给他最好的一切,我也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浅惠把一脸感动的沁华拥入怀中,看不到浅惠脸的沁华还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终有回报,:“只要在你身边我就很满足了。”并不要什么最好的一切。   这些年浅惠身边的男子也并不在少数,但是却一直不想要一个孩子,但是对自己,她却说出了这样的话,或许,她真的变了吧,或许,他的付出真的被她放在了心中,至于刚刚对凤位上的女子,可能只是愧疚和怜悯而已吧。   沁华善解人意的主提出,:“你不要担心,我一定帮你稳住朝局,凭借那个女人之前对我的百依百顺,大臣们一时间不会起疑心的,而且还有太女,我们只要咬定了太女是会毁掉凤栖的妖邪,关注点就暂时在她那里。”   “我会趁着这断时间回一趟族内,求长老们帮忙,只要有他们的帮助,会让那个女人乖乖说出凤玺下落的。”   浅惠的眉头微微皱起,真是思想单蠢的男子,都已经完全决裂的人,放弃族人那么多年,若不是自己的权势关系,那些人早就把他抓回去烧死了,现在回去不是白白的送死么?   他死了不要紧,自己的大业该做怎么办。   浅惠的神情阴蛰,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完全都印在浅沫的眼睛里。   但是沁华却一点也看不到。   浅惠的动作越发温柔,语气也焦急起来,:“不能,你绝对不能回去,那些人把你视为眼中钉很久了,你回去是自投罗网,我怎么能让你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沁华这次是真的完全沦陷了,:“没关系的,虽说这么多年没见,但毕竟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人,怎么会真的对我怎么样呢?就算真的......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帮你。”   浅惠松开沁华,眼中全是温柔、心痛和小心翼翼,:“不要去,我是说真的,我爱你,不想你再为了我去冒什么风险,我可以保护的好你。”   “可是......”可是拿凤位不是她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吗?为了这个位置她付出了那么多。   “其实,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你的妹妹不是在我府上......”浅惠才刚说到一半,沁华就使劲的推开浅惠。   他几乎完全没有考虑的反驳,:“不行,绝对不行!”   他的妹妹是世界上最可爱纯洁的天使,她那么可爱,那么不谙世事,又是那么信赖自己这个哥哥,就算是背叛了族里所有的人,她依旧那么肯定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什么都不求,也什么都可以失去,但是他的妹妹,谁都不能动。   浅惠的额间暴起的青筋显示着她的怒气,但是为了沁华能帮她,她还是压制住了怒气。   她耐心的伸出手去,沁华狐疑的把手交到她的手上。   “华儿,我也不想,我知道你妹妹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可是现在只有她能帮到我,你不是知道的么?只要她把体内养着的生蛊取出放到那个女人的脑袋里,我们想要的一切就全部都得到了,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么?”   沁华不断的摇着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妹妹本来就比其他女孩子生活的更加辛苦,生死蛊在她体内那么多年,虽然她常常忍受病痛但是至少她还好好的活着,并且生长的那么可爱,一尘不染的纯洁。   只要取出蛊虫中任何一条,她都会死,并且死的很痛苦,连身体的形态都不会存在下来,会被蛊虫身体内的子虫吃的一点都不剩。   浅惠改抓住他的肩膀,:“华儿,这是我们的机会啊,明明有办法,为什么不帮我呢?”   沁华的眼神闪躲,他就说为什么浅惠会突然对自己说那么多的承诺,规划好那么多的未来,那么多他渴望的画面,还说了那么多她一辈子都不会说出的字眼。   原来她真正的意图是在这里。   为了她想得到的皇位,为了她渴望的一呼百应,他失去了那么多的东西。   他的纯真,他的爱恋,他的清白,他的族人,他的神秘力量,他的一切,这还不够么?她竟然连自己最珍视的亲人也想夺去。   沁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对面的浅惠,她的自私,她对权势的渴望,沁华都是知道的,但他又好像是第一次才真正的看清楚这些。   她从来不爱任何人,甚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爱的女人,让她爱上自己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为什么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好像才真正的看清楚这个女人真正的面目。   或者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是工具,这一点,在现在看来更加清晰。   第二十章 殿内之争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沁华压住心中的惧怕,:“大人,我可以的,可以用我,我和我妹妹的体质是一样的,大人,你忘了么?”   浅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狠狠的一把将沁华推到地上,冷冰冰的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毕竟跟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久,很多事情都是靠他才完成的,她不会对他下手的。   当然,前提是他愿意乖乖的协助她完成这些谋划,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挡自己,挡着必死。   “冰块脸,你说娘亲不会让这个变态给玩死吧?现在娘亲这么弱......”浅莒不放心的看着里面的情景,实在不懂这个凡人是不是神经病了,不过是一国的皇帝而已,有必要这么不择手段嘛。   啧啧,看看,这么好看的男子都让她给推到地上手上都有血了。   紫蕲小小的脸上都是寒霜,依旧沉默不语。   依他看,现在娘亲肯定是安全的,但是那个坐在凤椅上对娘亲很重要的人就不一定了。   两个小家伙的眉头都紧紧锁着,对自己不能插手凡间的事情非常不满。   沁华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看着背过身去得浅惠。   把他利用到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把主意打到自己亲人的身上,这样的女子自己为什么会不顾众人的劝阻一心跟从?   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跟她一起下地狱,也不能搭上自己的妹妹。   他最后一次哀求道,:“看在我这么多年忠心为你的份上,别动我的妹妹,即使是你要我去死我也愿意为你即刻就去,只求你......求你不要把妹妹也毁掉......”   男子的悲侧哀求即使是身在局外的浅沫都有些动容,虽说是害人终害己,但是这个男子,终究只是爱错了人。   可是沁华终究还是太高估了浅惠的薄情,没过多久,小姑娘就被抓到了殿内。   小姑娘一看就和沁华很像,只是未经世事的脸上全是惊吓和愤怒,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看到自己的哥哥满脸泪痕的倒在地上,手上还有点点鲜血,自己又被侍卫粗鲁的拎来,怎会无动于衷。   她挣扎着从侍卫的手上逃脱,扑向沁华,:“哥哥怎么了?快起来。”   沁华在泪眼婆娑中看到自己的妹妹关切的眼神,心中更是悲凉。   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剩,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她都不能发发善心放过么?   他把自己的妹妹拉进怀中,安慰着。   眼睛中的光亮也在一点点的熄灭。   “大人,别对我妹妹下手,我的体内是有生死蛊的,只要你把我体内......”   浅惠不耐烦的打断,:“你的?你的都半死不活了,还能怎么用?”   一开始把这兄妹俩养起来就是因为他们是蛊族的下一代继承人,身上有生死蛊。可这生死蛊只要寄身不是处子之后,就会一点点的消失活力,生命力一点点的流逝,直到自动死亡。   如果沁华体内的蛊虫真的还能用,她又何必费这么多的事。   浅惠的话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湮灭了沁华眼中唯一的亮彩。   他低低的笑着,笑声悲凉怆然,哀戚凉绝。   他的妹妹伸出小手垫着脚尖去擦他脸上的泪水,:“哥哥,我没事的,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也可以保护好哥哥。”   哥哥的感情她一直持观望的态度,虽说她还小,但是她也能看的出浅惠对哥哥根本没有半点真心可言,只是在利用。   她一直在等着哥哥幡然悔悟,痛下决心与这个女人分道扬镳,却不想等到了现在,哥哥还是会为这个女子而伤心流泪。   可是看哥哥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彻底死心了吧。   一想到哥哥很快就要摆脱这种无望的生活,小姑娘真心的为自己的亲人而感到高兴,虽然这时候的哥哥哭的很伤心,但是她相信很快这一切就都会过去了。   沁华现在才看明白的事情,其实他的妹妹从一开始就已经完全的看懂,只不过她想等着哥哥自己看透,这样他们就能开开心心的一起回到该有的位置上。   浅沫也皱着眉头看眼前的一切,怎么好像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完全注意不到还在这里的自己了呢?   浅沫有些好奇,要是现在她背起母皇就开溜的话......   不过这想法也只能想想了,太不切实际,不过用来调节一下紧张气氛还是很好用的。   浅沫饶有兴致的看戏,沁华神情紧张的想护住妹妹往门的方向走,浅沫不禁想摇头,这是什么脑子,在这里,浅惠控制的地盘表现的这么明显,是搞笑来的吧?   果然,还没等到沁华蹭到门口,就已经被护卫紧紧包围住,堪称水泄不通。   “华儿,你不该惹恼我.....”   沁华没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四周,像在找寻可以突围的活口。   浅惠一步步走向沁华,把他怀中的女孩拎了出来,:“没关系,不会很疼的,看在你们兄妹情深的面子上,我会叫人动手利落点,以后我会好好对待你哥哥,好不好?”   她轻轻的话让沁华和妹妹心中皆是一沉。   沁华疯一般的冲上前去,想把妹妹从浅惠手中夺回,却被浅惠狠狠推了出去,正好推到浅沫身边。   “沁华,别给你脸面自己不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现在你一点的用处都没有了,只要你肯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浅惠如同恩赐原本的口吻对沁华道。   在已经是她能为他做到的极致了,他向来是个听话又懂事的男子,这么聪明的他不可能会听不懂她的意思。   浅沫再不能视若无睹,谁叫她就是个知道怜香惜玉的呢,见不得美人梨花带雨、身心剧痛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浅沫低下头来,向沁华伸出双手,:“起来吧,这样子也无济于事。”   沁华的眼神闪烁,借助浅沫的双手站起来。   依旧是一脸的焦急,但神情中更多的是倔强。   浅惠不理会沁华,只是要把手上的小丫头交给手下处理,浅沫眯着双眼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小丫头显然也不是好相与的,上来就给了浅惠手背上咬了个深深的牙印,黑红色的血看的浅沫的胸口闷闷的,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但还是勉强压抑住。   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的女皇,母皇她是不是比这个女人的情况还要糟糕多呢?   浅惠似乎从来没想到过这么小的孩子会突然的反抗她,措手不及的她一不小心便对小姑娘撒了手,小姑娘机灵的很,在她放手的一瞬间,便已经跑到了哥哥的身边。   浅惠甩甩自己的手,阴蛰的看着一脸防备的沁华,:“华儿,我可真的要生气了。把她交出来,我保证你一辈子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的自由。”   浅惠哄骗的鬼话并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沁华还是挡住自己妹妹的面前,死死的盯着浅惠的每一个动作。   “好!好!好!”浅惠一直说了三个好字,她从没想过自己的棋子到了最后也会反抗,幸好,幸好,她并没真的对这个男子动可笑的真心,只是她却没注意到,心口抽痛是为了什么。   当然她也没想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能让自己吃了亏。   浅惠想,什么忠心不二,什么忠贞之情,都是放屁,当时一口咬定可以为自己赴汤蹈火的人,现在不是一脸敌对么?所以,她从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沁华,你是逃不了的,乖,把她交出来,我保证不会生你的气。”   浅惠一步步的靠近,沁华带着妹妹一步步的后退,终于来到了死角。   浅沫想了想,还是直接便出了手,不为别的,现在也是是她的机会,她看到出沁华的敌对多少还是影响到浅惠的。   她在背后一出手的同时,浅惠就已经发现了,她一直都没在外边的人面前出过手,不是因为功夫差,而是韬光隐晦,隐忍不发,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正好让她不想再忍,也无须再忍。   就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喷发口,浅惠攻势迅猛的扑向浅沫。   招招式式皆是出手狠辣,直指命门,很明显就是想迅速了事,杀了碍眼的浅沫。   虽然一开始她是想留着浅沫的,但是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了她,杀了这个有可能威胁她的女子。   浅沫的功夫已经算是不错,但是在浅惠的面前也难免就像是小孩子在耍花枪一般可笑不堪一击。   浅沫不禁的摇摇头,这个家伙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强啊,她不会就这么真的挂在这里了吧?   她其实在进宫之前,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的,但是能活着,谁想死,再者,她要保护的人还都没有脱离危险,真的把这样的烂摊子不负责任的丢给花栩,她实在不愿。   还有那个眼神清澈一直偷偷跟着她的男子,还真是有些不舍。   浅沫的反抗在浅惠的面前简直就像在挠痒痒一般无用。   第二十一章 粘糕又现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浅沫苦中作乐的想,她大概是凤栖国唯一一个还没成亲就折掉的太女了吧,想起来真是伤心。   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双清澈的眸子,他说,:“我要你做我的妻。”   花栩的话也在浅沫的耳边响个不停,:“我们成亲吧,我们成亲吧......”   因为分神,原本就处于下风的浅沫一瞬间身上就多出了两道口子。   鲜血泂泂而出,一秒钟就浸湿了她的衣襟。   在屋顶的浅莒不断的碎碎念,:“娘亲在干嘛呢,这个时候发什么呆啊,不要命了。”   紫蕲的眉头也是紧紧皱起,小手紧张的攥着。   他怎么觉得娘亲从一开始进来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呢?   难道说娘亲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真的是来送死的?   其实紫蕲的猜测已经是**不离十,浅沫这次是真的没什么更好主意可以不知不觉救出在乎的人,所以就是赌,赌浅惠还需要她活着,不会落人口实。   浅沫也曾经想过把玉骊绑了威胁浅惠,但是最终还是放弃,并不是为了可笑的道义,只是她觉得不会有任何的用处而已。   一个处处有弱点的人,在斗狠上是永远比不上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敌人的。   本来一切如她所料,浅惠是打算利用她囚禁她达到目的之后再铲除她的,但是横生枝节的是沁华的反抗让她气的失了理智,竟是什么都不顾了。   现在花栩所布置的肯定还没有完成,这倒真是一个难解的难题了。   浅沫是不怕死,但是她可不敢指望浅惠杀了她之后对自己的母亲念及手足情深,对花栩不会株连,虽然已经拜托了金金其他的事情,但是她私心里并不想在乎的人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   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生的希望的。   浅沫有意无意的撇了一眼,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华已经带着妹妹跑到了内殿。   浅沫皱眉,是不是吓傻了,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赶紧想办法出了殿门再说嘛?虽然殿外也全是浅惠的人。   很显然浅惠的想法和浅沫的不谋而合,所以也没太在意。   谁知道两人同时听到了暗室启动的声音,两人皆是一怔,原来卧房别有洞天?   其实这暗室中的通道并不是通向宫墙外的,是通向内宫的,女皇为了和几位皇夫增添春闱之乐的时候开通的,女皇曾经对隆宠正盛的沁华说过。   沁华没想到那会闲话家常却正成了他们逃生的通道。   他带着妹妹跑了很远,想起殿内争斗的两人和那个一直宠爱他的女皇,脚步不由得缓了下来。   女孩一见哥哥不知道怎么了,突然不跑了,焦急的问:“哥哥,怎么了?”   “倩儿,你自己先走,我有点事情必须回去一趟。这有六条路,不管去到哪一条就跟见到的人讲女皇出事了。”   说着狠狠的推了一把妹妹,:“快去,不去哥哥也会也危险的。”   倩儿狠狠的咬了咬唇瓣,知道哥哥的执拗,转身飞快的选了一个出口拼命跑了起来。   只要她够快,应该来的及,倩儿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沁华见妹妹小小的身影渐行渐远,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当沁华又重新出现在这大殿的时候,浅沫简直就不知道说什么能表达她的无奈,憋了半天只是大声吼了一句,:“你脑子不正常啊!”   都已经跑了还回来干嘛,没看到自己为了挡住浅惠去追他们身上的口子越来越多了?   “我......我......”沁华被浅沫一吼有点发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回来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绝对不能逃跑,绝不能离她而去。   可是这个她,好像并不是浅惠,而是......   他正在发愣的时候,浅惠已经把浅沫想个破布娃娃一般甩了出去,直直的靠近沁华。   沁华两只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长在原地,一动不动,浅沫皱了皱眉,看看凤位上坐着的女皇,认命的扑向浅惠。   现在的沁华绝对不能出事,蛊术向来千变万化,说知道下蛊之人出了事情,母皇会不会跟着一起遭殃。   在浅沫扑向浅惠的同时,浅莒的小手上蓝光闪闪,耀眼异常。   紫蕲赶紧抓住浅莒,:“你干嘛,想害死大家?”   紫蕲的话说的有些重,但也是情急之下,因为只有他们在凡间进攻了凡人,那么一切就都会向着不可预期的发向发展,浅沫和紫焕这今生今世是最后一次用生命和两个孩子的命运换来的,如果就这么没了,谁都不知道是不是会真的消失。   浅莒眼睛中转着泪花,委屈的小嘴一撇一撇,:“可是娘亲......”再这么下去娘亲真的快支撑不住了。   紫蕲把她的小手甩开,他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想出手,但是不行。出手之后的后果不是他们能承担的了的。   两个出色的孩子紧紧盯着屋内发生的一切,当看到浅沫再一次被甩出去,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的时候,浅莒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   紫蕲身上更是散发出摄人的怒气,眼见天空又将有巨变的时候,他小小的脸上露出庆幸的表情,身上的煞气也是一扫而尽。   爹爹来了......   果不其然,浅沫没有被扔在地上,而是狠狠的跌进跟来的紫焕怀中。   浅沫捂住心口,无比郁闷,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他,什么地方都能进的来?   其实浅沫真是想多了,他还真不是万能的,只不过是出现的恰到好处,进来花费了他不少周折,这一国大殿岂是那么容易说进就进的,刚到大殿之上就见浅沫‘飞’一般的要和地面亲吻。   紫焕想都没想就把她接在了怀中,撞的他身体刚受的内伤加剧,体内的血气不停的翻搅,他用了好大的努力才压制住。   浅沫费力的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紫焕瓷牙咧嘴的样子。   她狐疑道,:“你......?”   紫焕撇撇嘴,:“你什么你,你该减肥了。”似乎在解释他刚刚那么痛苦的原因。   浅沫下意识的扫了扫自己的全身,该瘦的瘦,该胖的胖,凹凸有致、完美身材,减肥?她盯着自己胸前两处有那么点为难,总不能把它们减成平板吧?   他喜欢平的?   浅沫的眼神太过直白,让紫焕想装傻都不能,只好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动作却很温柔的放下她。   这时候浅惠已经掐着沁华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   浅惠脸上的表情非常可怖,说不出是什么颜色,阴狠毒辣,:“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勾结外人联手对付我?说!你妹妹到底去了哪?”   沁华双手费力的扒着浅惠卡住他脖子的手,因为喘不上气脸上憋的通红,双腿也在不停的踢打,想要身前的女子放过自己。   她的双眼中自己的倒影,真真切切的诉说着惧意。   这个女子,这个叫浅惠的女子,早就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而自己对她的情意也早就被她的绝情绝义慢慢的磨得消失殆尽。   沁华在心中嗤笑自己,这么明显的事情,竟然快到死的这一刻他才完全的看懂自己的心意。   他不想离开这里的原因,根本不是浅惠,而是那个此刻无知无觉坐在凤塌上的女子。   想到她,沁华的眼中出现求生的欲望,他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既然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变成这个样子,也该由他来结束。   他把手悄然的放下,不断的做着奇怪的手势和动作。一阵阵的奇异香味席卷了在场所有人的嗅觉。   浅惠的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被沁华的反抗抹煞殆尽,手上加大了力度,就要弄死这个不听使唤的棋子。   纵使她有多舍不得,但是棋子存在的意义这个男子已经一点都不剩了,没有一点留着的理由。   浅沫一看着了急,就要再次冲上去。   紫焕赶紧拉住她,:“乖乖的站在这里别动,别叫我担心。”   他的话就像是强心剂一般,让浅沫放了心,不再冲动,只是眼睛却谨慎的盯着那个紫色的身影,生怕他受伤。   紫焕才一到了浅惠的背后,浅惠便甩开了手中的沁华,全心全意的接招。   紫焕的武功明显要比浅沫的高,只是好像没接受过什么正规的指引,但在现在看来,这是优势,至少浅惠根本猜不到他下一招会打向哪里,一时间倒弄了个手忙脚乱。   浅沫在旁边可是看的非常过瘾,原来这家伙的武功还真是不错啊,内力看起来也比她深厚许多,那怎么还被自己伤了呢?   浅沫自恋的想,都怪自己太美太吸引人了。   她不自觉的扫向紫焕的脖子,那疤痕还是依旧很触目惊心。   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都那么对他了竟然还会来帮她。   紫焕和浅惠战做一团,刀光剑影,紫色的裙角和黄色的凤袍上下翻飞,让人几乎分辨不出各自的身影,可这些并不影响那些细小的蛊虫们的活动。   第二十二章 红瞳欲现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黑色肚侧泛着青光的蛊虫因为沁华行动自由而更加汹涌,大有吞噬一切的视感,让一旁只是看着的浅沫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密密麻麻的蛊虫朝着激战中的两人快速爬去,浅沫见战中的两人早已经分不清你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虫子不会不长眼的爬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吧?   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引起了两人的注意,紫焕有点头皮发麻,本来最害怕最讨厌的就是虫子,一下子朝他的方向爬过去这么多只,没手脚发软晕厥过去已经很不错了。   浅惠也皱起了眉头,她的功力得益于这些东西,按道理现在所有的蛊术应该对自己都是无效的,那为什么沁华还会拿这东西来对付她?   现在沁华明显不可能在站在自己这一边了,他还拿这些东西出来,莫非其中有什么关键是她所不知道的?   紫焕见所有的蛊虫都直直的朝着浅惠爬去,赶紧躲到一边,紧紧的挨着浅沫。   浅沫一扭头见身边一张吓得惨白的俊脸,心中好笑不已,原来这个男子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浅沫起了捉弄的心思,:“哇,你身上有虫子!”   夸张的表情惊吓的口吻直接让正在崩溃边缘的紫焕跳了脚,:“哪里哪里,哪里有?”   男子说着到处拍着自己的全身上下,活像见了鬼。   直到发现自己拍了好久也没看到什么东西和浅沫促狭的笑脸,紫焕才发觉到自己又被这个女子给耍了。   紫焕气恼的表情成功的又一次愉悦了浅沫,她的眉眼无一不彰示主人的开心,不同于平日里的似笑非笑,而是很轻松的笑容。   紫焕有些发愣,默默的跟着她这么多天,只有面对花栩的时候她曾经有过这样的笑容,其他一切时候即使脸上有再多的笑意,都看不出一点真正的情绪。   所以,他也不算白白被捉弄了吧?   浅沫并没有发现紫焕眼中的宠溺,只是转过头去看沁华和浅惠的情况。   虽说他们这也算是狗咬狗,但是浅沫可不希望沁华真的小命呜呼了,那母皇的状况怎么解决还要耗费很大的经历,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呢。   浅惠向来是多疑的,虽说总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又怕沁华还对她有什么隐瞒,所以不敢让这些小小的虫子靠近她。   这些蛊虫本来都是在一面的,见迟迟靠近不了目标,竟自觉的涌动成了一个包围圈,把浅惠紧紧的包围在里面。   浅惠虽说是武艺超群,但毕竟不会御蛊之术,时间一长也觉得后继乏力,四肢酸痛,一不小心就让一直小小的蛊虫近了身。   她反应也算是灵敏,一剑就把蛊虫挑到了一边,小小的蛊虫狠狠的摔在地上,很快便成了一滩绿水。   这小小蛊虫的近身撕碎了浅惠的完美防御,就像是在撕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蛊虫都不要命的涌上来,甚至有几只都已经爬到了浅惠的身上。   浅惠索性把手中的剑扔掉,运气身体中的功力迸发出来,形成了一个保护圈,把自己护在中间,把前面的蛊虫和身上的几只全部都震了出去。   那些后面的也被内力挡在外边,一点也靠近不了浅惠。   在大片的蛊虫化成绿水散发出恶臭的同时,沁华也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虚弱的摇摇欲坠的身子让浅沫忍不住担心,他不会这么就挂了吧?   “你加上我,对付这个女人有几成把握?”浅沫推了推身边的紫焕,认真的问。   “满打满算四成。”还得说这个男子的小虫子们能再耗费一点浅惠的内力。   浅沫沉吟起来,只有四成,也就是说刚刚浅惠在对付她的时候根本就未尽全力,就算再加上花花他们都没有胜算。   浅沫扭头去看凤椅上坐着的女皇,现在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紫焕看见她略显沉重的脸,活跃着气氛,:“是不是咱们弄死了这个女人,你就能不躲着我了?”   浅沫笑,:“等能活下来再说吧。”   紫焕想想,:“好像不太划算啊,咱们打不过她就一起死,打赢了她你就嫁别人了,怎么算我都很吃亏啊。”   浅沫点点头,:“那你现在还不赶紧能走多远走多远。”   没胜算的事情,自然是人越少越好,她可不想自己黄泉路上也甩不掉这个黏力十足的家伙。   紫焕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好,自己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女子动了心放了情,好像只要他一出现她没有一次不是在赶他走,她就有那么不待见他么?   那刚刚在宫门外干嘛用那种流连的眼神看着自己,还说那句让人莫名其妙不放心的话。   “不走!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紫焕有些赌气反驳。   见绿色散发着脓臭的蛊虫越来越多,紫焕转过头,更加认真道,:“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谁都别想让我从你的身边离开。”   她的心里如果真的只有别人没有自己,他会离开,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时间。   黑色的眸子亮着的认真光芒让浅沫心中暖暖的,也有点害怕,但是在生死之间温暖肯定是大过逃避的。   她鬼使神差的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摸了摸紫焕的脸蛋,:“乖......”   在说完这个字的那一刹那,两人一起愣在了原地。   浅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话怎么就自己溜出来了呢?这真的是自己说出来的么?   天,也太丢脸了。   紫焕在愣了一阵之后,耳根红了个彻底,乖?把他当成小孩子哄了么?   两人稍稍的尴尬在沁华一阵强烈的咳簌后变成了相视苦笑。   沁华的嘴角渗出了许多了鲜血,不甘心的最后看了一眼毫无损伤的浅惠,晕了过去。   此刻的浅惠披散着头发,身上虽一尘不染,但是神情却有些癫狂,像是杀红了眼睛,见浅沫和紫焕两人把她围在中间,一点都不见疲累也不见苦闷只有满满的兴奋。   浅沫和紫焕心中都是一沉,看来刚来的估算是错误的,怕是他们加在一起都没有两成的把握。   因为浅沫本来就受了伤,所以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躲闪的时候也是惊险涟涟,每一次看的紫焕心惊肉跳,实在受不了的紫焕直接跑到了浅沫的身边。   他在想,这样下去的话,他肯定不是被这可怕的人杀死的,而是被身边的浅沫吓死的。   两人一开始还很不习惯并肩作战,但是很快便配合的非常默契了。   虽说根本连浅惠的裙角都没碰到一点,但是最起码不会应付的那么吃力了。   浅沫想,要是自己和紫焕能够撑到花花到了或许会有点转机。   但是他们有耐心,浅惠却已经没什么时间耗费在他们俩的身上。   招式越发的凌厉起来,紫焕代浅沫挨了好几处内锋,紫色的衣服上全是零星的血迹。   浅沫看的心中很不舒服,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让她心疼。   她逼迫自己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用出来,却还是拿这个情景没有办法,他们和浅惠之间的实力相差悬殊实在是太大了,这差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消除的。   渐渐的,紫焕也感到吃力极了,就连抬手都显得困难,但是看着身后的女子,咬牙坚持着。   浅惠明显的感觉到两人的境况,虚晃一招便夺了紫焕手中的剑直直的刺向浅沫。   浅沫此刻的关注点都在紫焕身上,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这一剑却没有刺在她的身上,滴答答的鲜血流下来的声音特别的清晰,就像是滴在浅沫的心里。   紫焕无力的看了她一眼,浅沫感到呼吸都是困难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拼尽了所有的潜力将手中薄如蝉翼的剑刺向浅惠。   只是那剑不过才入了浅惠的身子,就被震飞。   浅沫也愣愣的被震出去很远,眼见就要撞上柱子,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圈进自己的怀中,:“傻了么?连躲都不记得。”   浅沫这才愣愣的抬起眼帘,俊朗的面容就在眼前,苦恼却无奈的皱着眉头,只是自己的手却摸到了意思温热。   她的眼中有了涩涩的感觉,说她傻了,她看傻的是他才对,明明那一剑是刺向她的,他干嘛总是这样的多事。   紫焕无力的放下浅沫,努力的咽下一口血腥,不让血丝渗到嘴边,吓到心爱的女子。   浅沫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到了浅惠的身上,全身上下就像是罩上一层的寒霜,再也没有半点笑嘻嘻的样子。   她的眼中全是那紫衫上不断渗出的鲜血的颜色,触目惊心的提醒着她就在方才紫焕被剑刺中的一瞬间她心都快停止跳动的感觉。   浅沫的眼中一闪一闪的渗出了红色的妖异,看的对面的浅惠心中也打起了鼓。   虽说她从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但是浅沫出生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还会心中发寒,此刻她眼中泛着的红光实在是太过邪门。   人在对待未知的事情上都有本能的惧怕,只是现在的浅惠已经接近疯狂的边缘,所以只是心中稍稍有些思量便把这心情 放在一边,只想把这在场的绊脚石全部除掉。   第二十三章 蛊虫反噬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娘亲!”两个小家伙着急的大声喊着,不是已经完全成了凡人了么?   不安的两个小家伙实在挨不住了,就连一向沉稳的紫蕲也沉不住气了,正要出手的时候却被一道白色的光束起。   “咳咳,就知道你这两个小家伙跑到这里来了......咳咳......”一个身穿绛服手中还拄着拐杖的‘老太太’出现了两个孩子面前。   ‘老太太’用力的咳着,让人忍不住担心她会不会把内脏都全部咳出来。   两个小家伙一齐无奈的给了‘老太太’一眼,真不知道神族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朵奇葩,明明小姑娘一般的容貌非得扮成各种各样的老太婆,还一出场总是千篇一律的咳嗉。   可能是觉得被两个小娃娃鄙视了很丢脸,‘老太太’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灰溜溜的变回了自身的样子。   一个俏丽的小姑娘出现在两个小家伙的面前。   首先开口的是浅莒,:“孟婆,我娘亲怎么了?能不能帮帮她?”说着说着粉嫩的小脸上便挂满了泪珠。   谁能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的金豆子无动于衷呢,更何况是一直很八婆自称很善良的梦溪小神,那更是零抵抗。   “哎呦,小乖乖,小可怜儿,怎么哭成个小泪人了......”梦溪蹲下身子爱怜的给浅莒擦着泪珠,趁机还在浅莒的小脸上蹭了一把,果然还是年龄小的皮肤嫩啊。   浅莒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皱,讨厌,每次见她都要揉她漂亮的小脸,揉的她的小脸都揉皱了。   心里虽这样想,嘴上却甜甜的,:“梦溪姐姐,不对,孟婆,好孟婆了,帮帮娘亲吧!或者你放了我,我们自己来也可以。”不知道是什么癖好,非得把她叫婆婆才开心,装老就那么好?   一听见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自己婆婆,梦溪的心都酥了,但还是摇摇头,:“那可不行,把你俩这小手一松开,指不定要给我闯多少祸了,我可不想剩下的一点玩乐的时间都耗在给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收拾烂摊子上。”   浅莒一看眼泪和撒娇都没了用处,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哼了一声就把小脸扭到了一边。   紫蕲小大人的口吻凉凉道,:“看来梦溪姐姐是不想以后都能游戏人间了......”   梦溪狐疑的看着紫蕲,:“什么意思啊......”这个鬼精灵在说什么呢?   浅莒的眼睛一亮,也咋咋呼呼道,:“是呀,孟婆,本来娘亲和爹爹的轮回就是你偷偷逆天而为的,要是娘亲出了什么事情,邪气重现,惊扰神界哪个出来溜达的大神.......”   梦溪立刻像是炸了毛的一样,不让她到处游玩,还不如杀了她呢。   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用自己晋升神阶的神力救了这些白眼狼和就会给她惹祸的女子。   梦溪心中纳闷,都给这女子喝了那么多碗货真价实的孟婆汤了,怎么这两个人这么快便搅合到了一块去了。   她才刚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这些祖宗还真是会给她找事。   算了,已经违反了一次戒条,再来一次也无妨,反正那些神界的大佬们也没什么时间管她这些小小的散懒之神才对。   水色的透明之力透过厚厚的屋顶束在掏入浅惠心脏一只素手,束缚之力使浅沫恢复了神志,惊吓的看着自己的一只手五根手指都插进了浅惠的胸膛。   浅惠那女人的鲜血粘稠的粘在自己的手上,那温热,那血色不已不在诉说着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是怎么了?   她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被浅惠抓住了机会,狠狠的一掌拍了出去。   紫焕也看见了浅沫刚刚狠厉的样子,简直像是地狱里的恶鬼一般,即使他承认他很少经历这些,但是也没见谁是真的用手去生掏人心的。   他对这样的浅沫有些害怕,这女子,确实与常人有异,可是那害怕在浅沫被打飞出去的一霎那就变成了担心。   他没有力气能接的住她,只好在浅沫的身下做了肉垫。   浅沫正好跌进他的怀中,强大的冲力冲击着紫焕的伤口,他的血流的更欢了。   浅沫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手上还沾满着血渍,看起来可怖极了。   紫焕终于忍不住喷出血来,唤醒了被自己惊吓住的浅沫。   她见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紫焕身上,赶紧费力的侧过身子,滚落一旁,浅惠的一掌虽没直接要了浅沫的命,但是却让她连动一下都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她苦笑着伸手去擦紫焕嘴角的鲜血,恐怕这次,他们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   只是,自己生在皇室本当承担这些,却连累了身边这如此出色的男子。   紫焕却是吃力的笑笑,:“看来咱们真的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浅沫也是笑,笑的勾魂摄魄,没有反驳,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   浅惠一步步的靠近地上的两人,飘扬着的乌发,缓慢的步子,印在两人的眼中,就像是死亡一步步的靠拢一般。   紫焕拉了拉浅沫,:“喂,女人,不要看......”   浅沫疑惑的看着他,却被紫焕轻柔的压在身下,他的唇随之覆上,他的手捂住她的眼睛。   浅沫只感觉到身上的人闷哼一声,捂住她眼睛的手滑开了一点。   她看到挡在她身上的紫焕和一脸癫狂的浅惠。   这傻子,为了自己,值得么?她和他,不过就是***缘,连再多的了解都是从别人那里得知。   她的瞳孔缩了起来,心也绞痛的厉害,甚至比身上的伤还痛的厉害。   浅沫费力的把紫焕抱在怀中,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紫焕的眼神都有片刻的涣散,目光流连在女子的脸上,:“傻女人,哭......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浅沫自己也是一愣,她......哭了么?   “为什么?”为什么不离她远一点,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紫焕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抬手想去触摸她细腻的肌肤,却最终还是滑落,只得叹气,:“心之所向,只是觉得,我无法接受你先我而去......浅沫......我......”我的眼里心里一直都是你。   可他却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因为有些话,说出来挂在嘴边反倒觉得太过浅薄了。   浅惠以胜利者的姿态欲补上一掌,送紫焕和浅沫一起归西,却突然不知怎地突然全身颤抖起来。   她面色发青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不断的哀嚎着,强大的气流把浅沫两人一下子冲击出了很远。   紫焕直接便晕了过去,浅沫回头去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华站在的浅惠的身后。   他的脖颈有一处深深的口子,狰狞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喷射着血水。   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一幕的浅沫心中剧痛,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沁华的十根手指弯成诡异的弧度,口中一直念念有词。   直到他自己的鲜血完全浸湿了全身,他的脸和唇一丁点血色都没有,他才笑着倒在了血泊里,只是眼睛还是睁着的,神情中充满了眷恋,那方向,正好能看见坐在高椅上的女皇。   他本以为如果有一天死了也是为浅惠死的,但没想到却是为了浅惠最恨的人。   可细细想想,他这辈子所有的欢欣都来自于那个被自己用蛊虫控制了心智的女皇。   她对他千般的好,万般的宠,虽说那是自己暗示让她误以为自己就是她今生钟爱,但是她的温柔,她的邪魅,她的一切,此刻都比平时更清晰的出现在沁华的脑海。   原来毕生所求之情,竟然只有在这个时候是得到的,可,这是真的么?   即使是假的,这么一次,也不枉此生了。   只是希望她,不要恨自己。   沁华的嘴型无声的说:“对不起......”   然后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在沁华闭上双眼的同时,身子就有两处鼓了起来,那形状,更像是什么活物在他的身体里躁动着。   终于在沁华最后一点血都流尽了的时候,他的身体终于被什么东西破体而出。   一紫一青如同人的臂膀那么大的虫子出现在大殿,直直冲向发狂不断的抓着自己皮肉的浅惠,那青色的蛊虫在半路就死掉了,另一条则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全身散发着可怕的黑烟,发出刺耳的狞叫,竟是钻进了浅惠的脑袋。   饶是浅沫再心狠,也实在是被惊吓到了失声。   大殿中想起了清晰的蛊虫啃噬人骨肉的声音,甚是恐怖,浅惠不断的哀嚎着,爬行着往前,那向往已久的位子是自己的,只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谁都不许碰。   浅惠瘦如削骨的身子全身散发着恶臭,还有一阵阵的黑烟。   那一节节的台阶后纯金打造的凤椅,就是浅惠的毕生所求。   她顺着台阶一点点的爬近那个位子,近了,更近了,她的手指已经完全触摸到椅角。   浅惠用力的把位子上的女皇退至一边,然后妄想着坐上去,回头一看,终于死心。   第二十四章 浅沫醒转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就在此刻带着人冲进了殿中,很多大臣都看见了正在接近凤位的浅惠,只是大部分人根本认不出那就是一直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她。   因为她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被那蛊虫所嗜,泛着黑色的烟雾,下半身留着恶臭的血水,甚至那巨大的蛊虫都已经在她的身体里露出了半截的身子。   大臣们平日哪里见过如此可怖的情形,有很多人都忍不住跑出去吐了起来。   花栩一进入殿内就看到了抱着一个男子嘴角全是鲜血的浅沫,他的心就像是被什么碾压着一般的难受,他还是来的晚了。   “花花,你来了......”浅沫笑笑,扭头看几位父妃把母皇扶至一边,终于再也挨不过去,晕了过去。   花栩的心骤然一顿,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还好,她活着。   又皱了眉去把紫焕的脉,却极其微弱。   他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两人分开救治,至于以后的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都要浅沫来做决定。   可是他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却始终不能让浅沫撒开抱着这个男子的手。   他心头发涩,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一挥手便要医者们两人一块抬走救治。   浅沫和紫焕被抬走了,花栩却继续留在殿中,因为很多事情,浅沫不擅长的,或者说是不想做的,自己都要为她完成才行。   三日之后,浅沫终于醒了过来,只是伤却未愈,她一睁眼便看到了趴在塌边的花栩。   她醒了,那紫焕呢?   她刚想下塌,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一个人的身上,扭头去看,才发现塌上不止她一个,还有紫焕。   浅沫没时间去思索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只是提心吊胆的去探紫焕的情况。   虽说鼻息和脉搏都不算是极弱,但是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想进一步看看,却发现两人的锦被中间隔了一根穿满了铃铛的线。   浅沫一脸无语,还在想花花什么时候变大方了,也不想想两个人都是这副模样,谁能对谁怎么样啊,不仅离的远,中间还分着界,既然这么不放心,干嘛还放在一个榻上?   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声把花栩吵醒,一抬头就见女子俏生生的看着自己,这一切,都让花栩有种恍若梦境的不真实感。   “花花?你怎么了?不会是被我的美貌给惊住了吧?”   浅沫的嬉闹听在花栩的耳朵里,他才真的确信,这个一直昏睡不醒的女子真的已经醒过来了。   他激动的一把揽住她入怀,:“吓死我了......我以为......”   浅沫好笑的推开花栩,:“你以为什么啊,以为我死了?放心好了,阎王爷都不敢收我。”   虽说是浅沫的一句玩笑话,却也算的上一语中的,阎王当然不敢让这个祖宗再回冥界了,她出生那日所有的鬼魂都冲出了地府围绕在皇城之外,害的他出动整个地府再加上求救于战神大人才得以把这些幽魂全部抓回来。   阎王可是巴不得浅沫长命百岁、不对万万岁,要不然他这小小的阴曹地府也会被玩坏的。   花栩神情疲惫,但见心爱的女子又恢复了往日神采,也不由得会心一笑。   浅沫知道花栩很在意紫焕的存在,可是她又着实担心。   “花花,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见醒转?”浅沫小心翼翼的问。   花栩摇摇头,:“医者说他失血过多,内伤过重,本活不下来,现在还能有强劲的脉搏和心脏跳动全靠他自己的求生意志够强烈,不然......至于他何时能醒,没人能说的准,太医说......”   花栩见浅沫的脸阴沉了下来,终究还是一狠心道,:“太医说他醒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浅沫精致的脸上若有所思,颓然的窝进塌里,:“也就是说,他可能永远是一个活死人,甚至不一定能有自己的意识?”   紫焕,你会不会后悔认识我,后悔跟着我?   可不管你是不是后悔,我后悔了,我不该在知道你每天夜里都会悄悄来守护我的时候放任不管,也不该在皇城之外跟你说那句话。   浅沫很后悔,后悔自己对他的纠缠还不够狠心,他们本不该相遇,他此刻便会依旧逍遥自在。   “沫沫,你是不是......爱......喜欢上他了?”花栩本想说爱,但又实在不想把浅沫对这个男子的感情归结于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所有退而求其次用了喜欢这个字眼。   浅沫飞快的否认,:“没有,我只喜欢花花一个。”   这句话一说出口,花栩就明白了浅沫的心意,浅沫的心思对他来说是最好猜的。   如果如她否认的一般,她没有对这个男子动什么真心,浅沫必定会笑着回他:“男子生来就是用来宠爱和欣赏的,只要是出众的男子,我皆喜欢。”可是她却说她没有。   看来,爱情真的不是朝夕相伴就能有的,朝夕相伴能培养出来的是习惯吧,就像她习惯性的告诉她自己,只能喜欢他花栩一人一样。   可他是不是太贪心了,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习惯,还有恋人之间的爱恋。   可浅沫对他,有尊重有信任有宠溺却偏偏没有男女之情。   这样的浅沫,这样的感情,是自己所追寻的么?   可是这么多年的情感,让他如何能收手。   浅沫也感觉到两人气氛的凝滞,:“花花,母皇怎么样?”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沁华的妹妹把沁华的尸体带回了族里,并为女皇求得了解蛊之法,女皇的身子已经无大碍,只要安心休养便可,朝中也慢慢的稳定下来,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别担心。”花栩笑答。   在浅沫昏睡的日子里,也是朝中最乱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能有几个分身,白天游走朝堂,晚上回来照顾浅沫。   身边的人总是劝阻,他却不愿意假手于人,本来不算丰润的脸都已经迅速的凹了下去。   可是为了面前的女子,他毫无怨怼,至少他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浅沫笑,伸手去拉花栩的衣角,:“幸好有你在,花花,你呀......”总是这么累着自己,还总是这么报喜不报忧。   浅惠造成的大乱岂是三天两天就能平息的,再者母皇如果真的没一点事情,现在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绝对不会只有花栩一人。   “扶我起来......”浅沫自然而然的对花栩伸出手来。   花栩摇头,:“你身上的伤还没好,现在不管去哪我都不会让你去得。”他知道浅沫是想去看看女皇,但在自己的心里,谁都没有她重要,何况女皇是心病,谁去也无济于事。   “去哪里都不可以啊?那......那我要如厕呢?”浅沫笑眼弯弯。   花栩一愣,:“别闹......”   “我哪里有闹,我都睡了三天了,这可是人生大事,岂是玩笑。”   见浅沫说的煞有其事,花栩也为难起来。   干脆把心一横,就要往外边走。   “你要干嘛去?”   “帮你把便桶抬来。”花栩红着脸却一本正经道。   浅沫无奈的叹气,这个说什么都听得呆子,:“不用了......”说着把自己的脸闷到锦被中。   花栩一把拉起她的被子并掖好,:“这样容易闷坏的,你刚刚不是说想去.....那什么,如厕么?”   浅沫闷闷道,:“现在不想了......”   “那吃点东西吧,我叫厨房十二个时辰一直温着稀粥和鸡汤,我过去端来。”   浅沫对他说完了如厕还能想到吃上面去表示无比的五体投地,奈何肚子马上要忍不住的唱空城计,只好点点头。   花栩大着胆子在浅沫的额头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然后转身便离开了,差点就被门槛绊倒。   本来浅沫是有些发愣的,但是一看到花栩的样子,便完全的乐不可支了。   还在想,花花的胆子变大了,却原来还是这般紧张。   可是浅沫不知道的是,因为花栩心中有她,所以才总是视若瑰宝,就算自己也不敢轻易的亵渎,这不是胆色的问题,而是真心的尊重和爱恋的关系。   之所以浅沫会觉得奇怪,是因为她对花栩从来都只是亲人的感觉,亲人之间表达亲昵的动作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哪里过分。   所以也不知道花栩在害羞些什么。   浅沫扭头去看旁边如同睡着了一般的紫焕。   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俊逸非凡,只是面色还是有一些苍白。   微微抿起的薄唇失了许些的血色,看起来有些虚弱。   浅沫下意识的想到,除了第一面以外,她一直是躲着这个男子的,从没像现在这样细细端详过。   原来,他比自己记忆中还要俊美,这俊美,正好合了自己的眼。   紫焕,你这样睡在这里,是因为想用这个方式赖在这里么?   “你还是快点醒过来吧,这样赖在我的榻上,算什么意思啊,就算我国色天香人见人爱也不止于你如此赖皮啊。”   浅沫喃喃自语,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来沿着紫焕的脸庞描绘着他的轮廓。   第二十五章 一纸婚书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怕浅沫饿到匆匆端着膳食来到房门的花栩正巧看见这一幕,手一哆嗦差点把手中的东西全部撒出去,但还是勉强挤出几分笑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进了房门。   浅沫听到脚步声,慌乱的拿下落在紫焕脸上的手。   果然是花栩端着东西走来,他把东西放到一边,端起稀粥细细吹着然后喂到浅沫嘴边。   每次她受伤花栩都是不准许她做任何事的,在没痊愈之前就像身在监狱一般不得自由,因此浅沫还没少遭受朝中大臣和母皇的奚落。   毕竟她不仅是女子,还身份贵重,却成了‘夫管严’,每次她也只是笑笑,然后享受清闲的修养生活,可是这一次,她竟隐隐有些不安。   这不安来自于对身边男子的感觉还有对花栩的愧疚,她本以为就是不知道什么情爱,她依旧可以心无旁骛的对他好一辈子,可现在,她依旧不会改变陪在他身边的决定,但是心境,却终归起了变化。   花栩就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般,依旧细心呵护,让浅沫更加无地自容,总觉的自己做了什么特别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可是明明,就算她第一次不是给他的,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浅沫......”   “嗯......”浅沫吃着粥含糊的应道。   “咱们完婚吧......”花栩说的理所当然,心里却是紧张不已。   “噗......咳咳......”完婚?   花栩苦笑,却依旧动作娴熟的拍着女子的背,:“吃点稀粥也能呛到,慢点......”   浅沫抬头,:“你刚刚说......完婚?”   花栩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掩住蓝眸中的受伤,:“对呀,不是说好要成亲的么?这次事情过去我更加害怕失去你了,浅沫,不如我们早点完婚吧,这样我们在一起才更能名正言顺,也省的大家说闲话。”   浅沫笑笑,:“好啊,花花说早日成亲,那就早日成亲吧,等我稍微好一点就去求母皇成全了我们。”   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反正一直打定主意要娶的就是花栩,现在花栩天天跟自己呆在一起,清誉早就被自己毁了个干净,还有谁会一点完全不介意的对他好呢。   既然早晚都会在一起,早一点晚一点也没关系吧,只要花花开心不再患得患失就好。   花栩惊疑不定的抬起头,:“我是说成亲?一直一直只有我们在一起......你确定么?”   浅沫好笑的握住花栩的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   花栩点点头,是啊,有什么好担心的,浅沫向来是一言九鼎的女子,不轻诺而重诺,这也是他对她深信不疑的原因之一。   不管是什么事情,她说了的,就不会变。   “放心,外边的花花草草我都不放在心上的,我会对花花一直这么好。”浅沫笑的很真诚。   花栩也笑了起来,只是笑容里却带着许些的苦涩,终究她只是想对自己好,对自己守信却不是对自己动心。   “沫沫,你也不会担心女皇那边,我已然提过,女皇她答应了。”   浅沫有些意外,:“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答应了?”这不像是母皇的性子啊,她向来是不希望自己太过专宠花栩的。   花栩眼神有些闪躲,:“嗯,她说等下月初就是良辰吉时......”   浅沫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逗花栩,:“好啊,原来你和母皇早就商量好了,我答不答应都一样,根本就不是跟我商量是直接通知我一下啊!”   浅沫很少跟花栩生气,所以花栩见浅沫不高兴了,立刻慌了神,:“沫沫,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过什么所以然来。   笨拙的样子特别的可爱,浅沫伸手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真是个笨蛋。”不管是谁去说,结果都会是一样的,有何不妥,而花栩连皮这么薄的男子竟然能主动向母皇说成亲的事情,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至于母皇跟他要求了什么,即使他不说,总有一天她也会知道的,不急于一时。   花栩无语的看着开玩笑依旧开的很开心的浅沫,却不忍心说一句责怪的话。   时光走的很快,快到这个月的尾巴马上就快过去了。   浅沫的伤也已经好了大半,只是紫焕还是不见有醒转的迹象,只是太医说他的气息好像越来越微弱了,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浅沫托自己的几位好友都帮自己去寻找方法,却连钱金金都没一点的办法。   冷陵更是直言不讳,说紫焕一辈子可能最好的状态就是一个活死人了。   浅沫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却依旧还是无果,只能让他维持这不死不活的状态,期间玉狐和他的男人也来了好几次,每次一见紫焕的样子都是泫然欲泣,弄得浅沫也很难受。   花栩也再到处打听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这个男人好起来,毕竟是他是为了救浅沫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若当日没有他,或许心爱的女子早就死于非命了。   更何况若是这个男子一直是这个样子,可能浅沫一辈子也会照顾他,根本不可能放下他,自己更是一点进入她心里的机会也没有。   女皇的心情一直都不算很好,总会不由自主的怔怔发愣,只是最近独女将会成亲,心情才稍稍好转,朝中的大臣也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低气压总算好多了,每个人也敢挂上笑脸迎人。   最近花栩总是忙的连影子也找不见,婚礼的大小适宜都是他一手打理,还有朝中大臣的往来上礼。朝中已经有不少的风言风语,说花栩一介男子,抛头露面不说,就连婚礼都是亲力亲为。   伤风败俗且大有其他两国男子的风范,怕是嫁了太女之后会不安于后宫,说不定这唯一的女权国也会落在男子的手中。   浅沫根本不会吧这种无稽之谈放在心上,可更令人奇怪的是女皇的态度,女皇不仅没有对此感到生气,还故意在朝廷之上大赞花栩能干,堪当大任,赞许之意溢于言表。   这一点,就连浅沫也搞不懂她的意图,反倒是一直小心谨慎的花栩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该干什么依旧干什么,一副不为任何人所动的样子。   浅沫看他没放在心上,越发的自信,也乐见其成,偶尔有两个‘忠言直谏’的也被她‘好言相劝’回家养了老,朝堂之上再也没人敢对花栩这个男子干涉朝政说三道四。   浅沫一直在家推脱养病,女皇也是三天上朝两天休息的,几乎所有的朝中事务都压在了花栩的身上。   依浅沫的意思,反正婚礼不过就是一个仪式而已,实在不必太过,即使真的想好好置办也不必亲力亲为,可是花栩却对这件事情一改顺从的姿态,坚持到底,一定要自己事无巨细的亲自操持。   就连浅沫二人的婚服都是找人量身定做,花栩自己设计的款式和布料。   反之在去看浅沫,简直就是两个极致。   悠哉悠哉的每天转来转去,一点都没有一点紧张和不自在的地方,每天固定要去的就是紫焕那里看看说说话,惹的好些下人都说浅沫的心跟着那个沉睡的男子一起沉寂了,所以才会那么无动于衷。   花栩每每听到这些,都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开,浅沫也就没当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本就是随心随性,转脸便把自己听到的忘记,还是一如既往的往紫焕那里跑。   成亲的日子越近,花栩的陪着浅沫的时间就越短,整个人忙的脚不沾地,只是不管有多忙花栩晚上还是会去看看浅沫。   可是这两天,浅沫好像整天都看不到花栩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忙忙碌碌的都在忙些什么。   这天,浅沫就坐在花栩的屋子里等,一直等到东方都泛出了鱼肚白,也没瞧见那抹蓝色的身影。   浅沫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索性就自己回去补眠了。   花栩累了一天,才应付完女皇和朝中难缠的大臣,一脚踏进家门,侍童就禀告说浅沫已经在他房内等了一晚上了。   没顾得上休息,急匆匆就往自己的卧房赶去,推开房门见不到日思夜想的红色身影,便知她已经回去了。   这阵子实在太忙,忙的他都已经无暇顾及浅沫了,他真的很想她,非常非常想,可是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甚至有些庆幸,幸好自己还有这样的能力,能帮她分担这些她应该承担的事情。   这些事情纷繁复杂,又人情相关,若是交给浅沫来处理,肯定会烦的她直嚷着头疼,所以不管外边的人怎样评价自己,怎么看自己,他都不介意,只要她可以舒服度日,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是这段日子以来,虽然两人住在同一个府邸,但却很少见面,实在也不是他的初衷,不过也无所谓了,再有几日,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永远在一起了。   花栩了解浅沫,她是个专一的女子,一直盼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第二十六章 无果婚礼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花栩想着一些有的没得,推开浅沫房门的时候,果然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儿正在睡塌上睡的正酣。   轻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在她的身边坐下,:“沫沫,我们是真的要在一起了么?你,可是真的愿意?”   虽说女皇和浅沫都已经对婚事赞成,自己也已经操持了这么久,但是却总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总觉像做梦一般云里雾里。   可这话,对着清醒时的浅沫他是说不出来的,也只好等这样的时候自言自语一番了。   知道得不到答复,他心中反倒有了许些安全感。   她离自己这样近,却总觉离的那样的遥远,遥不可及,而不是这样触手可及。   他收拾好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直到宫中的人又来催人花栩才又匆匆回到宫内。   浅沫一觉醒来,竟已经是深夜了,下属说期间花栩是曾经回来过的,但是又离开了,浅沫有些郁闷,花花现在怎么每天都这么忙啊?   实在是再也睡不着了,浅沫便披上一丝薄纱出去随处走走。   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府后的花园,月色斑驳,流水潺潺,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静心过。   此情此景,真的像极了和那男人的一夜,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药效所致,浅沫却总会时常想起那一夜那男子的狷狂。   可现在,这男子,却为了自己,直直的躺在那里。   她和花花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是她一直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情,可现在,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意味。   浅沫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走到了紫焕的房中,索性推门而入,坐在那里端详月色下的紫焕。   他们相处的时日并不算长,但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牵绊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一定就有了。   她喃喃出语,:“为什么总觉得你那么熟悉,这熟悉感好像越来越明显......”   “该不是你上辈子欠了我的钱吧?哈哈!”   “我想这件事情要亲口告诉你才好,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我依旧说不出口,我和花花......就要完婚了。”   说完了这句,浅沫觉的心头压上了一块大石,闷闷的,最不好说出口的一句说了出来,其他的话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   “花花长得很俊逸吧?蓝色的眼睛很特别吧?当时我在街头看他的第一眼就好像就冥冥之中有人指引我走过去向他伸出手一样。这些年相依为命,我一直都觉得我能心无旁骛的一直这么对他。”   女子的手无意识的抚摸着男子的脸,:“我总感觉,我欠了他的,即使这辈子都还了他都不为过,可是现在,我却也欠了你的,赶紧醒过来吧,我可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跟你说话,连点反应都没有。”   红色的身影转身站起的时候,榻上人儿的手指微微动了下,却谁都没有发觉,无论是转身离去的浅沫,还是躲在暗处的男子。   偌大的太女府张灯结彩,人声鼎沸,上上下下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就连女皇也不顾规制早早的等在大堂。   各国的使臣一大早就往来庆贺,这排场,竟是比女皇娶夫的排场也不遑多让。   浅沫一大早就被身边的侍从弄醒,起来迎接各国使臣和前来观礼的大臣。   她本身就喜欢穿红色,只是今日穿着这红袍,浅沫感觉马上就要透不过气来,里三层外三层,这么热的天气这婚服弄了这么多层,故意捂痱子的?   虽说嘴里埋怨,心里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礼数,还是嘟嘟囔囔的穿上了出去迎接贵客。   糊里糊涂的就被拥上了迎亲之列,坐在前头骑着高头大马的浅沫耳中充斥着喜乐和庆贺之声,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可谁都不知道的是她现在还是云里雾里的,总觉得深深的不现实感。   花栩自小就是在太女府和她一起生活的,只不过为了规制上说的过去,所以提前三天住到了凤栖国最大的客栈里。   浅沫按照提示一步步的把照样身着红装的花栩接回太女府时,正好是拜堂的吉时。   所以两人都未及说句话,就被推上了喜堂。   这情景,让浅沫有些想起了和那男人的假拜堂,可是这次,却是她真的要成亲了。   对面的人是花栩,是自己一直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也无需犹豫。   浅沫牵了红绸就欲拜下去,但是红绸那边的人儿却迟迟没有动静,扭扭捏捏的不肯跪下。   浅沫本觉奇怪,又想着或许是紧张,小心的提醒着,却还是没有动静。她觉得奇怪,一把揭开了盖头,却发现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男子全身被绑着,嘴内还塞了布条,挣扎的满脸绯红。   喜堂内轰的一下子炸开了锅,就是女皇也气白了脸。   浅沫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扯下男子口中的布条,:“怎么回事?”   男子呜咽道,:“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在屋子里呆的好好的,突然冲进来一个女子,绑了我就给我穿上了喜服......”   浅沫皱眉,:“你是说女子?她长什么样子?”   男子描述了半天,浅沫才恍然大悟,竟是玉骊那女人,她的母亲谋逆,本该株连,但女皇特赦并未追究,她也一副恭顺之态,原来这这里等着呢?   浅沫心中不知是愤怒还是庆幸,只是花栩落到她的手中,会不会吃苦头?   要按以前的玉骊,对花栩垂涎三尺,自是不会害他吃苦,可是现在,她的母亲死在自己之手,花花又是自己的夫君......浅沫越想越觉害怕。   只是却也毫无头绪,现在能做的唯有等。   轰轰烈烈的一场婚礼转眼便成了空话。   浅沫一筹莫展的等了三天,终于不出所料,等来了玉骊的传信。   她按照纸条上所述如期而至,果然见花花就晕倒在漆黑的洞中。   浅沫顾不上许多,赶紧想跑过去查看花栩的情景,却不想才到了花栩三尺开外,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了出去,不信邪的试了好几次,却还是如此。   可是明明自己和花栩面前,是什么都不存在的,浅沫蹙眉,低低咒骂,:“真他娘的见鬼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阵阴风飘过,吹起了地上的尘土,迷的浅沫有些睁不开眼睛。   四面八方都响起了“桀桀”的刺耳笑声,直至黑烟和尘土散去,浅沫才发现不知何时玉骊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玉骊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的男子,男子的脸丑陋不堪,笑声更是阴蛰难听。   “啧啧,果然是绝色媚人,没想到凡间还有此等货色!”男子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发出悉悉索索的响动,:“这个女子可是魅到了骨子里了,骊儿,你可真是贴心。”   说着在玉骊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玉骊的微不可见的皱皱眉头,细声细气道,:“ 人家曾几何时骗过你了,你可不要见了美人就忘了骊儿,把骊儿的话当成是耳边风了......”   浅沫虽对这个表姐没什么感情,但说到底是一家人,她那么自视甚高的人自甘堕落到这个份上又是为了什么呢?   “玉骊......你放了花栩......一切我们都是可以解决的。”   浅沫口气中的平和不知为何就惹恼了玉骊,她挣脱男子的怀抱,放声大笑,笑声宛若癫狂,:“浅沫,终于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这真是苍天有眼,让我放了花栩?做梦!要不是他,你这个贱人怎么会还有投胎转世的机会!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你在说什么呢?”浅沫的眉头皱起,她不是一直都想抢道花栩的么?什么时候对他有这么深的恨意了?   再者,什么转世投胎?玉骊是疯了不成。   “奥,我还真是忘记了,你这贱人已经把前世的记忆都忘了个干净,不过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就足够了,咱们就是生生世世的仇敌,你总是要抢我的东西,这一次,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玉骊的秀丽的小脸狰狞不已。   她已经完全想起了前世的事情,她历尽千辛万苦才能进入轮回,为的就是有今日。   为此她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和自尊,她只想要这个女人死,只要这个女人死了,那么一切都值得。   “不妨告诉你,我身后的男子,可不是人,你就不要妄想着自己还会有什么机会逃跑并带走花栩了,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介凡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会有。”   “哈哈哈哈哈哈......”   玉骊想起浅沫被吸食完元气,狐媚的脸变的干扁扁满脸褶皱,痛苦痉挛着蜷缩着身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连一丝的精气都没有变成一具干尸就觉得开心不已。   这场景,她已经想了求了那么多年,那么多世,也该实现了,她甚至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第二十七章 前生来袭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玉骊的话浅沫完全听不懂,但也知道想让她放开自己必定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花花......   “只要你可以把他放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既然你说你一直像杀的人都是我,他也就没什么用处了不是?”浅沫打着商量,希望玉骊能够放过花栩。   玉骊嘻嘻一笑,:“想我放过他,可以,把紫焕拿来交换啊......”   紫焕,怎会和他扯上了关系?:“他......”   “骊儿,好不容易有了新的机会,干嘛还执着于过去的事情。”浅浅的叹气之声想起,紫色的身影出现在洞中。   玉骊和浅沫异口同声,:“紫焕......”   “紫焕......”   紫焕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他的眼神痴缠在浅沫的身上,当日以真身入红莲业火,本以为会陪着她一起灰飞烟灭,却不想还有如此的机会再重逢,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上苍,感谢花栩。   他恍惚间看见深蓝色的烟雾自浅沫的皓腕而起,他知道那是花栩死后的游魂,他为了浅沫,向来是什么都不顾的。   紫焕的话才温暖了玉骊冰冷的心,她却又一次看见紫焕对她的视若无睹,虽然是对着她所说的话,他却一点都没看向自己。   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了......这样也罢,要毁灭大家一起,谁也别想伤害了她玉骊还逍遥度日。   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男子发出桀桀的笑声,:“我的骊儿美人可是等不及了,那么你们这些人,谁先来?”   玉骊伸手拽住男子,指了指一边昏睡过去的花栩,花栩一直为浅沫东奔西走,在她的面前杀了他,必定会让她在死之前尝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男子笑着在玉骊的脸上捏了捏,一挥手便把花栩徒手吸在了手里。   浅沫和紫焕齐齐而动,但就连男子的衣角都碰不到。   男子被他俩缠的烦了,一挥手就把两人挥倒在地。   “不自量力的凡人,不知天高地厚!我先杀了他们再一个一个解决了你们。”男子的淫邪猥琐的眼神在浅沫玲珑有致的身子上逡巡。   手上一用力,便欲将花栩的脖子掐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却突然痉挛着倒地不起,哀戚的声音响彻山洞,极为可怖。   出现在洞口的是两个看起来才不过三四岁的小娃娃,这便是浅莒和紫蕲了。   小女娃粉嫩嫩的小脸上全是因为生气而憋出的红晕,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转眼就来到了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男子身边,小脚不断的在他身上乱踩,:“我去你大爷的,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小爷我踩死你,踩死你!”   紫蕲满脸黑线的在旁提醒,:“娘亲和爹爹都在旁边看着呢。”   就说女孩子就不应该跟在离君叔叔的身边,瞧瞧竟自称小爷。   浅莒的小脚抬起又放下,讪讪的笑,心中不断默念,不生气不生气,转眼就像换了一个人,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可爱的小萝卜头,让人想怕都怕不起来。   浅沫的脑袋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她是最不信妖邪之说的,母皇常说她不是一般人,出生时异象频频,她也只是笑笑当成玩笑一般听,却不想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出来的,还有这两个娃娃。   她和紫焕面面相觑,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么熟悉,这么相像?   还是让她晕过去好了。   可是偏偏,连装晕都装不了。   软软糯糯的娃娃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娘亲.......”   浅沫一下子就像炸了毛一般跳了起来,:“呵呵,小家伙你认错人了吧?我连亲都没成过,哪里来你这么大的孩子......”   浅莒的小脸一下子哭丧起来,豆大的泪水瞬间挂满了粉嫩嫩的面孔,:“呜呜,莒儿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找到娘亲,娘亲却还是不认莒儿......”   浅沫鬼使神差的去给小姑娘擦眼泪,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的眼泪,自己的心就会不自觉的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一般难受。   浅莒直接扑进浅沫的怀中,感受着娘亲温暖的怀抱,:“莒儿等这一天都已经等了上百年了.......”   上百年......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浅莒小心翼翼的拍着娘亲的脸。   紫蕲的一张小脸黑成了锅底,:“晕过去了......”你倒是已经被娘亲抱过了,可是我还没有呢......   “你们......”紫焕的眼睛瞬间有些湿润,上苍竟这么厚待他紫焕么?可是明明他们的孩子是不在了的啊?   可若在,应该也这般大了,更何况,这小小的男孩子简直就是浅沫的小小男子汉翻版。   “爹爹......”紫蕲的声音也有一丝的颤抖,毕竟还算是小孩子,承担了那么多不该是他这个年纪承担的东西,在父母的面前终究还是有了片刻的软弱。   他和浅莒都不是没有父母的孩子,都不会再是了。   紫焕一把抱起紫蕲,:“对不起,爹爹从没保护过你......”   “爹爹......还有我呢.......莒儿也要抱抱......”俏生生的小脸扬起,小嘴一瘪一瘪。   紫焕梗咽着蹲下身子也把另一个小人抱起,一家三口的眼神中都泛满了泪花。只是谁都没在意手握着匕首站在紫焕身后的玉骊。   既然她求之不得,谁也别想得到这个男子,她得不到的那便直接毁掉就好。   隐在暗处准备离开的梦溪赶紧将玉骊手中的利器打落,兵刃落地的声音打断一家人的相认。   紫焕一回头,这才看见眼神恶毒的盯着两个孩子和他的玉骊,只是她的双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完全动不了的样子。   “玉骊!.......咳咳咳......也该闹够了......”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身着绛服的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紫焕脱口而出,:“神婆?”   这不就是他们当时在蛮芜成亲之日神界的来使么?   “老太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我也不要你假惺惺,我得不到的幸福,谁都别想得到!”   玉骊恶狠狠的话狠狠的噎住了梦溪,她叹了口气,伸手在玉骊的额间轻轻的扶着,玉骊的面色非常扭曲痛苦,最终晕倒了过去。   紫焕疑惑的看着她,梦溪解释道,:“只是晕过去了,我把她前世今生的记忆都完全抹去了,以后她什么都不会再想起......”   “可是为什么我都已经记起来了,玉骊也记起来了,浅沫却什么都不记得?”紫焕疑惑的问道。   若说他是因为潜意识里就不想忘记浅沫,玉骊潜意识里就不想忘记仇恨,所以都记得很清楚,那浅沫呢?他不信她会愿意忘记他,忘记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梦溪有些心虚的含糊其辞,:“可能是时间还没到,呵呵,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嘛......”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可是你惹下这么大的祸还不回神界逗留人间又是谁的天意?”冷冰冰不含一丝情绪的话传来,梦溪立刻颓了小脸。   小手掐诀狠狠的打在地上挣扎着想逃跑的小妖身上,柿子挑软的捏嘛......   话音刚落,梦溪的面前就站了一个寒着脸浑身充满了冰冷气息的男子,男子玉冠星目,只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梦溪低了脑袋一声不吭,用沉默来做无声的抗议。   男子看罢也是哭笑不得,一挥手将梦溪变回原本的样子,转眼便带了梦溪消失在原地。   紫焕的眼睛眨了眨,过了二十多年凡人的生活,这一天之内见了这么多人转瞬消失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他的眸子深情的凝视着昏过去的女子,:“娘子,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还有我们......”浅莒和紫蕲一起出语。   紫焕笑笑,揉了揉俩人的头顶,:“还有你们,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会分开。”   “还有花花......”浅莒撒娇的抱着紫焕的胳膊。   紫焕眼神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她才这么小,不会这么早熟吧,对象还是和他们家纠缠甚深的花栩?   似乎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一般。浅莒骄傲的宣布,:“我看上花花了!”   紫焕感觉到自己的头都大了,紫蕲则是一脸不屑,:“那也得花栩叔叔看的上你才行,小娃娃!”   浅莒瓷牙咧嘴的朝紫蕲扑去,:“你才是小娃娃,我比你大,我是姐姐!”   紫蕲反驳:“我是哥哥,你是妹妹......”   两人的追闹看在紫焕的眼中,简直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幸福满足,这便是他和浅沫的孩子啊,他们都已经这么大了。   时间一晃而过,一行人回到太女宫已经有好几天了,浅沫却一直昏睡不起。   就连两个小家伙都担心起来,特别是浅莒,这样的娘亲好像根本就不喜欢她,她不是意要吓娘亲的。   “花花,你说娘亲会不会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叫叔叔......”花栩埋头在一堆的奏折中一本正经的纠正。   小奶娃爬呀爬,坐进花栩的怀中,搂着花栩的脸吧唧来了一口,:“不叫叔叔,就叫花花......”   花栩无奈的继续翻阅奏章,他一定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欠了这母女俩很多很多的钱,怎么还都还不清楚。   第二十八章 相守一生 - 顽妻闯仙心 - 七小生 自从回到这凤栖,两个小家伙把女皇哄的要多开心就有多开心,何况连个小家伙的长相放在那里,想不相信也着实有难度,完全就是浅沫和紫焕的翻版。 可是女皇也是非常会算计的,自己的女儿是不可能再嫁给花栩了,但是花栩答应的会帮她料理政事确是一点都没逃得开。 最近的女皇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沁华还没死,只不过被族人藏了起来,更是过分,竟是直接留了一道诏书传位给花栩自己携了几位夫君离宫而去,把所有的烂摊子直接扔给了花栩。 紫焕则是每天都陪了昏迷的人儿身边,花栩也想去陪着,但却清楚自己缺少了能陪着她的身份。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想清楚了,即使再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处,就算是真的娶了浅沫,他们在这一世在一起了,她的心中却还是别人不是自己,只是为了亏欠自己才这么做的话他是不屑的。 花栩想,就算没有她的爱情,至少还要有自己的尊严。 他没觉得有多痛苦,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时间去伤心痛苦,不说朝中的大臣聒噪不安,就是眼前这个支着头天天缠着他的小家伙,也足够他应付的了。 花栩本以为浅沫就算是顽皮的了,没想到她和紫焕那家伙的女儿,更是青出于蓝,一眼照看不到,就已经惹了不少的祸。 而且最让他无语的一件事情就是,无论他怎么纠正,小浅莒就认定了他会是她的夫君,说什么都不肯叫他叔叔,只肯像她的母亲一样唤他花花。 花栩实在拿这个任性的小丫头没什么办法,只得由着他。 只想着她现在毕竟还是小,过几年或许也就好了,虽说不能和浅沫在一起,但是这小萝卜头,想他都不敢想。 浅莒终于累的在花栩的怀中睡着,花栩把给怀中的小家伙搂好披上他的衣服以免着凉。 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快速的靠近,花栩无奈的笑笑,这家伙,终于装不下去了。 浅沫一见花栩怀里那个,差点吓得逃跑,见花栩微笑的安慰,浅沫才发现小家伙睡的死了。 花栩把怀中的小家伙抱到榻上放平,这才跟着浅沫出了门去。 两人就坐在屋脊上,看着满天繁星相对无言。 终于还是花栩先开了口,:“沫沫,没必要觉得抱歉”他想要的也从不是她的歉意,原来在魔界之时他总是想着或许他们早早的在一起就不会横生枝节,他们就能真的在一起。 可是经历了凡间这一世他才真正明白,爱情是不看时间早晚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就是不喜,勉强在一起不是他所求。 浅沫尴尬一笑,:“花花,你总是这样懂我。” 花栩也是苦笑,因为有太多的相似,所以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依旧没法枉顾她的心意。 “花花,对不起,我我对不起。”即使知道这话说起来太过轻飘飘的,但是除了这个词她实在是想不出还能说什么表达她的愧疚。 花栩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你有什么打算?”其实她刚昏睡过去没两天就已经醒了的,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呆的那么安然而不着急了。 为了躲避而装昏睡,必定现在是不想和紫焕那家伙在一起的。 至少是还没下定决定,或者是被紫焕所说的前生今世的沉重吓到了,怎么说也是那小子抢走了浅沫,他这也不算从中作梗吧?顶多算是浅沫的从犯而已。 “我是来跟你告别的”知她者花花也,她在假装昏迷中就听紫焕在身边不断的说着以前的事情,还说是前世,她是一点的印象都没有,她觉得再听下去自己也要神经了。 外边山高空远的,那才是她应该过得生活。 “这次准备走多久?”花栩没有一点的意外,只是平静的问。 “不一定啊,随心。”浅沫笑眼弯弯,:“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哪一次不是呢?”花栩揉揉浅沫的乌发,宝石般蓝色的眼睛在星空下熠熠生辉、格外夺目。 第二天,整个凤栖国举国轰动,不仅女皇携夫消失,就连太女也一去无影踪了。 臣民激愤,都言说是花栩忘恩负义,逼走真凤,妄想一步登天,这时候女皇的诏书就起了关键性的作用,再加上花栩多年来早已经历练出来,只是比平时更忙,有更多的决策,其他倒也不觉有什么。 在浅沫不知所踪的第三天,凤栖便已经改朝换代,由男子做了皇帝。 彼时的浅沫咬着路边折来的小花悠哉悠哉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不知名的小路上,心情要多欢畅就有多欢畅。 微风习习,杨柳凄凄,山花烂漫,四处为家,这才是人过得日子嘛。 一想到以后她就可以潇洒不羁的过一生,浅沫觉得什么都看起来如此的舒心。 就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紫衣男子都觉得顺眼多了,等等,紫衣? 浅沫哀嚎一声,天要亡我啊。三十六计,走为上。 日子就在你追我赶中走的飞快,浅沫早已经习惯自己的身后总会跟着一跳尾巴如影随形,可是她现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两个小鬼头也会时不时的出现,总是在她伺机邂逅出色男子的时候叫上一声娘亲。 吓得她每每兴致全无,更别提还有一个紫色的身影时时刻刻说她是他娘子了,几个好友知道她的境况后,竟一点都没有同情的意思,反而是幸灾乐祸的更多。 上次去帮那小可怜儿漪荷的时候,紫焕追了去,她可是足足被那三人笑了好一阵子呢。 这天,月明星稀,夜黑风高夜,迷烟放倒时 两个小小的身影在确认房中的爹爹真的晕过去了之后直接打包送上了浅沫的软榻。 浅沫拎着酒壶回到塌上的时候摸到一句男人的身子,竟还是光溜溜的,差点没吓到把手中酒壶甩出去,转身欲走的时候却在男子的身上闻到了浓浓的书卷气息。 浅沫的眼睛直放光,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的亮,两只小手不断的搓着,这男人终于开窍了,还知道使用美男计了。 都脱光光送上门来,好像不吃有点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浅沫摸摸下巴,不吃白不吃,吃了是对自己也是对他的尊重,想着扑上塌去,:“美男,我来了嘿嘿” 满室的暧昧气息似乎都在讲述着昨晚的疯狂,女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个热情的身子便贴了上来。 浅沫不禁在心中暗叹,这到底算是谁把谁睡了,为什么她总觉得她更吃亏呢? 被吻的七荤八素的时候,女子听到男子含糊的说道,:“娘子,我们再生一个小小宝吧?” 生娃?她不要啊! 可身上的男子可不管她的内心抗议,由自努力着。 浅沫脑子不断旋转,终究还是随了男子的想法,生一个像浅莒或者紫蕲那样的小宝宝,陪着她或者他一起成长,这主意也不错。 客房的后边一颗茂盛的树顶上,粉嫩嫩的女娃娃眼睛里都是兴奋的光,:“离君叔叔说的没错,喜欢一个人就是应该睡了他,不行,小爷我得回凤栖办了花花。” “”紫蕲满脸黑线的看着遁走的小人,小小的俊脸上哭笑不得,转头看向掩着的房门,这种情况应该是娘亲被爹爹搞定了吧? 想到浅莒曾说要为花栩做饭结果烧了大半个太女府;说为花栩分担政务结果把奏折拿水泡了大半,再想到还不到花栩小腿那么长的小人儿誓要睡了花栩 紫蕲在心中默默的为他默哀,愿花栩叔叔的小心脏够顽强不要经受太多的伤害而被玩坏 半年后,小大人一般的紫蕲往自己娘亲的嘴边送着葡萄,一本正经道,:“娘亲多吃葡萄,以后妹妹出生后眼睛才会特别的漂亮。” 钱金金在一边拿着金算盘噼里啪啦的算着账,:“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妹妹呢?”其实是个小男孩也很值钱,就像钱多多嫁出去也得了不少呢。 紫蕲一挺小小的胸膛:“我就知道,肯定娘亲肚子里的是个小妹妹。”肯定是个比浅莒可爱的多的小妹妹。 一袭紧身黑衣的女子浑身散发着血腥之气,伸出纤纤玉手想去摸一下浅沫微微隆起的肚子,在半路终究还是落下。 朱唇轻启,:“双生子更好”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对雕工极为考究的龙凤佩来放在桌上。 钱金金的双眼冒着金光,:“龙凤血佩?冷陵,啧啧,出手可真是大方。”这玩意,可是千金难求啊。 挨着冷凝的粉衣女子粉嫩嫩的小嘴微微张着,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浅沫的肚子,:“那里真的有一个小娃娃么?” 冷陵点点头,看起来煞有其事道,:“嗯,不然我现在给你取出来看看?”说着拿着匕首就朝浅沫的肚子比划。 还是还离的非常远,座位上但笑不语的浅沫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紫焕揽在怀中,紫焕还贴心的捂上了浅沫的耳朵。 “哇呜呜金姐姐,冷陵差点吓死人家了”粉嫩嫩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漪荷的身上又散发出沁人的荷香。 紫焕见荷香经久不衰,而且大有蔓延之势,赶紧抱了浅沫离开,:“娘子,怀孕不宜情绪波动,我先抱你回房。” 钱金金和冷凝都是一脸无语,:“护妻狂魔!”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钱金金、冷凝和漪荷的眼中都充满了祝福。 漪荷粉嫩嫩的脸上还挂着豆大的泪珠,:“金金姐,我以后也会像沫沫一样幸福么?” 冷凝和钱金金异口同声,:“当然” “可是话说,沫沫什么时候打算告诉紫焕,她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情?” 窝在紫焕怀中的浅沫想起刚刚几人讨论的话题,问道,:“你希望我们这个孩子是男孩子好还是女孩子好?” “都好。” “真的?” 紫焕点点头,:“这个孩子如果是男孩,我们下一个生女孩,如果是女孩,下一个生男孩就好了。” “老娘这个都不生了!”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