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借命之夺阳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如果梦里有人管你借钱,答应我千万别借。因为,你借的可能不是钱,而是命…… 我记得那是 1997 年的大年三十,许是香港要在这一年回归的原因,那一年的春晚很是热闹。 姥姥和二姨坐在炕上忙着包饺子,准备一会接神吃。 我和二姨家的弟弟郑毅,模仿着赵本山小品《红高粱模特队》里的模特步,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 谁承想啊,郑毅不知道怎么自己给自己绊了一跤,一下子就躺地上了,鞋也甩进炕上的馅盆子里。 那年头食物珍贵,二姨当时就不太高兴了,拉着个脸把鞋捡出来往地上一摔。 姥爷倒是抽着个旱烟被郑毅逗得直咳嗽。 二姨举起擀面杖,扯着嗓子骂郑毅。 “兔崽子!跟你说了多少回了,离你姐远点远点,你就是不听。这下可好,一盆饺子馅就这么被糟蹋了,还咋吃呀!” 还没等二姨把话说完,姥姥一把夺过二姨手中的擀面杖,瞪着二姨说道:“小孩子磕磕碰碰都正常,谁家孩子还没个磕着碰着的时候!你怎么赖上瑶瑶了。” 姥爷听二姨这么说话,也不高兴了,对着二姨就是一顿数落。 “凤云,不是爹说你,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人,咋能说出这种话来。你要是真怕郑毅有点啥闪失,以后就别来看我和你妈了!” 二姨一看自己老爹生气了,瘪瘪嘴不敢吭声了。 这时候我爸骑了个破自行车来了…… “爸,妈……”进院后,他还扒拉了两下车铃,那意思让我们出去接他。 可二姨迎出去一看,我爸大过年的空两手来的,当即二姨就不太高兴了,拉着个脸瞪了我爸一眼。 “空两手还按什么车铃,咋地你腿脚不好还得用人扶你进去啊!” 我爸显得有些尴尬,他也不想空手来啊,可这家里实在是穷啊! 进屋后我爸便说明了来意,他说是我奶病得特别重,临死之前想见见我这个孙女…… 二姨冷着脸白了我爸一眼:“不是我说孟宏伟,你妈不是不认孟瑶这个孙女吗?怎么要死了才想起来见孙女了?” 姥姥瞪了二姨一眼,让她别出声。 我也纳闷,奶奶不是说我是丧门星吗,怎么这会又想见我了! 姥爷咂吧了一口旱烟,缓缓站起身来,板着脸说道。 “宏伟,你妈要是真想孩子,回去看看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瑶瑶这次回去,你们谁敢给孩子脸色看,别说我于国梁跟你们不客气!” 我爸连连摆手:“爸,您看您这话说的,孟瑶那是我亲闺女,我妈的亲孙女,咱疼她还来不及呢,是不瑶瑶!” 说着他还拿手摸了我脸一下,我有些抵触便往后躲。 一家人除了姥姥谁都没给爸爸一个好脸,他也不恼,就厚着个脸皮听我二姨在那一直阴阳他。 碍于情面,姥姥姥爷虽说不太放心让我去奶奶家,可毕竟那也是我爸妈家,天下哪有不让爸妈见自己孩子的道理。 于是不管我怎么哭闹,我还是被我爸带去了奶奶家,临走时,姥姥还给我爸拿了一大堆吃的。 我就这样跟着爸爸回了奶奶家, 当我看见奶奶时,她那模样着实给我吓了个不轻。 她脸上一点血色没有不说,还灰滔滔的泛着青色。就跟香港电影里的僵尸脸色一样! 干巴巴的脸皮松松垮垮地挂在骨架上,就跟骷髅头外面套了一张松垮的人皮似的。 耷拉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一张一合地喘着粗气,还露着里面锈迹斑斑的牙龈。 我听姥姥说过这叫“脱相”,意味着她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可她这副模样好像并不是脱相那么简单啊,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见鬼了! 扭过头不敢再看她,坐得也离她远远的。 谁承想,我爸还以为我是太久没见奶奶与她生疏,拉着我就往奶奶身边凑。 “瑶瑶,这是你奶奶你不用不好意思,以前啊是你奶糊涂,现在你奶想明白了,她还是惦记你这个孙女的!” 说着,我爸居然把我奶的手放在我手背上,虽然爸爸家烧着炕,屋里挺暖和的,可我奶这手就跟冰溜子似的,凉得刺骨…… 我被吓的一个激灵,手快速地往回抽,可奶奶这时候却有了反应,她一把死死拽住我的手,睁着个灰蒙蒙的死鱼眼,对着我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我被她这一出吓得不轻,整个人哆哆嗦嗦地往外拽自己的手,可她那手干巴巴、硬邦邦的,像个铁钳子似的死死拽着我…… 被奶奶这么一吓,我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地躺在炕梢,离奶奶最远的位置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却又梦见了奶奶…… 我梦见自己走在上学的路上,周围树木被风吹得沙沙直响,奶奶站在路边的一棵柳树下,耷拉着她那张泛青松垮的脸皮对着我招手…… “瑶啊,奶要去镇上赶集,可这兜里忘带钱了,你借奶奶点钱呗!” 我心想这老太太可真是厚脸皮,平时都不待见我还好意思管我借钱? “我一个小孩哪有什么钱,没钱!不借!” 奶奶见我这么说,便收起了笑容,板着张脸目光狠厉地瞪向我。 “你怎么没钱,钱不就在你裤兜里吗!” 伸手往裤兜里一摸,别说还真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心说姥姥平时最多就给我两块钱零花,这一百块钱是哪来的? 还不等我犹豫,奶奶又对着我笑道:“看吧,奶奶没骗你,快把钱借给奶奶,奶奶要去镇上买寿桃吃!” “你都没给我买过一块糖吃,凭啥你吃个桃子要管我借钱!我不借!” 当我好欺负是咋地,姥爷说了,对付她们这种明摆着欺负你的就不能怂。 奶奶见我这么说,她也急了,恶狠狠地对我说道。 “看看你姥姥教出的什么东西,尊重老人懂不懂,我是你奶奶,花你点钱是应该的!回头我去你姥姥村里说去,就说你姥姥无德,把我孙女都带坏了!” “哎,你有事说事,别扯上我姥姥啊!” “怕我说你姥,就赶紧把钱借我!要不我去你村里闹,你姥指定揍你!” 见她这么说,我便有些犹豫了,姥姥的名声可比这一百块钱重要多了,何况姥姥平时也时常帮衬奶奶家,要让她知道我这么顶撞奶奶肯定是会揍我的。 我心一横,把钱递给了奶奶…… 第2章 借命之饺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突然,我感觉脸上吹来阵阵凉风,还伴随着一股腐臭的怪味。我被这股味道熏得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房间,被院里的灯笼照得红彤彤的。 奶奶正咧着大嘴,露出锈迹斑斑的牙龈,趴在我头顶不停地对着我吹气…… 我被奶奶这副样子吓得魂飞魄散。 “啊!” 我大声尖叫,惊醒了睡在身边的爸爸。 “妈,您这是干啥呀,把孩子都吓到了!” 奶奶发出沙哑的怪笑声。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这丫头。行了,我这也睡了好几天,有点饿了。宏伟啊,家里有饺子吗,妈想吃饺子……” 见奶奶能下地了不说,还张嘴要吃饺子,我爸特别激动地说道。 “有饺子,孩子姥姥给我带回来的!可好吃了,我这就给您热热吃。” 谁曾想奶奶看了看墙上的老挂钟,还有 10 分钟就到午夜 12 点接神了,她便显得有些着急。 “12 点之前,我必须得吃上饺子,听见没有!” 我爸应了一声赶紧去厨房热饺子:“好嘞妈,12 点前肯定让您吃上热乎乎的饺子。” 97 年电视早就普及了,可奶奶家连个黑白电视都没有。 我爸这一出屋,就留下我和奶奶干巴巴地在炕上坐着,她还时不时地对着我嘟囔着什么,把我弄得心里一直毛毛的…… 饺子热好后,我爸搬来炕桌,又叫醒西屋早就睡下的妈妈出来一起吃饺子接神。 我妈挺着个肚子进屋后,先是看见奶奶坐了起来,便满脸喜色地坐在奶奶边上。 “哎呦妈,您还真好了?” 奶奶点点头:“放心吧,妈死不了,妈还等你肚子里的大孙子出世呢,老仙儿说了,我这孙子可是个福星!” 说着,奶奶乐呵呵地摸了摸妈妈的肚子。 我妈也对着奶奶殷勤地笑着:“那是!都指望您老给我这儿子长福呢,等我这孩子一出生,咱家肯定会大富大贵的!” 转回头,我妈拧着眉看向我,没有好气地对着我爸说道。 “你咋大过年的把她带回来了!不嫌晦气吗!” 我爸刚要开口解释,我妈就指着我爸吼了起来。 “赶紧把这丧门星给我送走,咱妈膈应她你也不是不知道,别回头再把咱妈气到了!” 也不用我爸说话,奶奶对着我妈说道:“唉,没事!是我让她来的……” 她话没说完,就给我妈使了个眼神,我妈便明白了奶奶的意思,怒气冲天的脸上,当即就展开了笑容。 “哦~妈还是您厉害,我就仗着您老了!” 奶奶拍拍妈妈的手,笑道。 “好了,还有一分钟就 12 点了,我要在正点和孟瑶一起吃饺子!” 我觉得我奶没安好心,饺子寓意交子,是新旧交替的意思。这个姥爷之前是跟我讲过的,她为什么要在 12 点和我一起吃饺子呢? 想到这,我便有些抗拒桌子上的那盘饺子,我妈却一改常态,夹起饺子喂我。 见我不张嘴,她便拿手往我嗓子眼里塞,奶奶就夹起一个饺子放在嘴边,紧盯着墙上的挂钟,嘴里还一直催促我妈快点,要到时间了! 最终,我还是在墙上挂钟敲响 12 下时,被我妈把饺子硬塞了进嘴里…… 我爸不明白她俩这是干啥,刚一开口就被娘俩一个眼刀子吓得没敢吭声。 他怂,满镇子都知道,他孟宏伟结婚前怕自己老娘,结婚后怕媳妇,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 饺子一下肚,我就止不住地哆嗦起来,本来软绵绵的身子居然发起了高烧。 爸爸想给我吃片退烧药,可奶奶说大过年吃药不吉利,小孩体质好睡一觉就好了,没事! 于是我爸就又把我按在炕上让我睡觉。 …… 我在他们的谈话声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仿佛走了好长好长的一段路,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口渴得厉害。 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我捧起河水就想喝点解渴。 “孟瑶,这水你不能喝,快回去!” 我回头看去,竟然是二姨父。他还穿着那件工作服,站在河的对岸看着我…… 年三十那天^上午,郑毅一直哭个不停。二姨说他大过年的哭是搅灾,拿起笤帚就要打他。 郑毅哭着说:“我爸说过年一定回来的,他答应给我买小霸王学习机,让我留着过年玩的!可他咋还不回来……” 那天不管是谁劝他都不听,二姨打他也不管用,他就是不停地哭。 直到二姨父打来电话,郑毅这才止住了哭声。 电话里传来二姨父那边稀稀落落的鞭炮声…… “咋了儿子?想爸没?爸这就往回走了……” 郑毅抽抽搭搭地问二姨夫:“爸,你给我买小霸王学习机了吗?” 二姨父笑着骂了一句:“臭小子,你这是想我了,还是想学习机了?这新疆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卖那玩意的啊!” 郑毅一听又要哭了:“你骗人!你说好给我买的……” “唉唉,唉~行了儿子,爸逗你呢!爸来新疆的路上,路过市里就给你买好了!爸还给你买了好多游戏卡呢。等爸回家,你就和你姐一起玩……” 郑毅这才有了笑容,小嘴甜甜地说了句谢谢爸,就把电话给了我。 “二姨父过年好!”我笑在电话里给姨夫拜年. “唉,看咱这大姑娘多懂事,一上来就知道先给姨父拜年。等姨父回去给你包大红包嗷! 瑶瑶啊,姨父一会儿挂了电话就去给你买新疆小姑娘儿穿的那个裙子,还有瓜皮帽!你喜欢啥颜色的啊?蓝色的还是红色的啊?” “姨父,我想要红色的!” “好嘞,等姨父给你买嗷!到时候你得给姨父跳段新疆舞嗷!会跳不?不会跳让你二姨教你,你二姨那新疆舞跳得可带劲了!” 二姨抢过电话:“你咋啥都跟孩子说啊,你那张嘴还有没有个把门的!” “怕啥啊,当初可不就是你那一曲新疆舞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嘛……行了,替我给咱爸妈问个好!我过两天就到家,等我回来!” …… 第3章 借命之"卒"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可眼前的二姨父却是一脸愁容地看着我! “瑶瑶,二姨父回不去了……跟你二姨说,让她来接我回家。” 我很不解:“你咋不自己回家呢?你去新疆那么远,二姨咋去接你?” “二姨父,你还答应给我买裙子呢,买回来了吗?我还等着跟姥姥串门的时候穿呢!” “瑶瑶听话,快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告诉你姥姥让她找人,找高人。你奶奶要害你,她要借你的命……” “啥?借啥?” 还没等我弄明白,二姨父纵身一跃越过河水,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这才猛地惊醒过来…… “瑶瑶你醒了?”耳边是姥姥熟悉的声音。 “姥……” 我一把抱住了姥姥,这才发现我竟回到姥姥家了。 “哎呦妈啊,你都昏睡一天了可算醒了!告诉姥爷,去你奶奶家发生啥事了?你咋还病了呢?是他们欺负你了不?告诉姥爷,姥爷非崩了他们不可!” 姥姥在姥爷铮亮的脑门上拍了一下:“我说你有完没完,成天崩这个崩那个的。你到底是人民志愿军,还是土匪啊!” 姥爷瞪着一双牛眼,扯着嗓门大声喊道:“老子是最可爱的人!” 我看着老爷一脸认真的样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心想这老头咋还卖萌呢! “瑶瑶啊,听过《谁是最可爱的人》吗?那写的就是我们这些人民志愿军……” “哎呀,行了你可别讲你那些英雄事迹了,赶紧给孩子冲个鸡蛋喝。” 姥爷还没等讲他那些辉煌的过往,就被姥姥支到了厨房,姥爷情绪明显有些憋闷。 “你姥爷啊,是生错了年代。这和平年代他待不消停,老想找人干仗!” 我和姥姥相视一笑。 “姥,二姨父回来了吗?” “没回来,你二姨带着郑毅去看你二姨父爸妈了。你姨父还得等日子才能回来……” “哦,我还以为二姨父回来了。原来是我做的梦……” 姥姥递给我一个剥好的砂糖橘,问道:“你梦到你姨父了?” 我把橘子放在嘴边,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忙把橘子放在一边。 我没吃,先回了姥姥的话。 “嗯,我梦见二姨父说他回不来家,让我二姨去接他。他还说让你给我找高人,说我奶奶要害我,要借我啥东西……” 这时,姥爷也拿着冲好的鸡蛋走了进来。 “啥?老头子,你听见瑶瑶说啥没?我咋感觉不对劲呢。好端端咱瑶瑶去她奶那一宿,她奶奶就缓过来了,我去接瑶瑶时候,她奶奶正在外屋烧火做饭呢!我感觉这事有点邪性……” 姥爷啧了一声,说道:“你还说我成天不融入和平年代,这破四旧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咋还一天疑神疑鬼的!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瑶瑶,别听你姥姥瞎说,先把鸡蛋喝了……” “老子在战场杀了那么多美国佬,要是真有鬼咋没一个找我报仇的!咱瑶瑶就是被他迷信的老孟家害的,你还整这套,要我看她奶奶就是回光返照,蹦跶不了几天了……” 我闻那鸡蛋水是又腥又臭的,就像那晚奶奶对我吐气的味道。还没等喝,“哇”的一下吐了出来。 可我一天没吃饭,哪还有多少东西可吐,胆汁都快被我吐干净了…… 姥姥拿来水,示意让我喝点压压恶心。 结果水刚到嘴里,我就又闻到一股血腥味,哇地一口又吐了出来…… 姥姥急得都快哭了:“这是咋了,老头子不对劲啊!这咋连水都喝不下去。快去找先生给看看吧!” 姥爷怒目圆睁,大声道:“找什么先生!先生都能看病要医院干啥!穿衣服,去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对我从头到脚检查一遍后,却啥也没检查出来。 可我那会体温高得吓人,差点把温度计顶爆了。身体还出现了惊厥,整个人神志不清抖个不停。 最后没办法,大夫只能按重度感冒留我住了院。 躺在医院病床上,也不知道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 总之,我又做了个梦…… 梦里,我被关在狭长的房子里,周遭黑漆漆的,只有缥缈的白雾在空气中游荡,十分阴森恐怖…… 我想要逃出去,却发现这房门怎么也打不开。 绝望之中,我开始用力地拍打房门,口中呼唤着姥姥。 “姥,我害怕!快放我出去。” 喊了一会,突然听见姥姥的声音轻轻传进屋子。 “瑶瑶别怕,想出来你得回答姥姥三个问题,答对了自然就出来了。” “什么问题?姥你快问,这里真的好吓人,我想回家!” 我止不住地抽泣,可姥姥并没出声安慰我,而是问出第一个问题。 “瑶瑶,你看右边墙上写的什么啊?” “丁卯岁五月初五,阴日稀逢,六十载求难遇。姥,墙上写的是我生日吗?” 虽然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五月初五不就是我的生日吗? 可姥姥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继续问道。 “瑶瑶,你再看看桌子上写的什么啊?” 我看向身后的桌子,上面有个小木牌。 “姥,上面写着奶奶的名字,刘素云!” 虽然不常和奶奶走动,可二姨经常在家里指名道姓地骂我奶,她的名字我自是认得的。 “怎么会是奶奶的名字呢?旁边有块红布,你把木牌好好擦一擦,再好好看一看……” 我拿起桌角的红布,使劲擦了擦木牌,奶奶的名字果然不见了。 可上面写的字模模糊糊的,我根本看不清。 门外的姥姥焦急地问道:“看见写的是什么了吗?快告诉姥姥,说对了,姥姥就能带你回家了……” “姥,我看不清上面的字!” “你抬头,上面有灯。你把木牌放灯下面就看清了……” 我抬起头,头顶果然有一盏小灯泡,可这灯光昏昏暗暗的,什么也照不亮。 我把小木牌举在头顶,依旧是什么也看不清。 门外姥姥继续催促道:“你离近一点就看清了!把木牌离灯近一点……” 于是,我爬上桌子,把木牌放在灯旁边。这下果然看清了,兴奋地喊道。 “姥,我看清了,看清了!是我的名字,孟瑶!” “姥姥快开门,快带我回家!” 等了片刻姥姥却啧了一声:“不对,那下面还有个字。你念出来,念出来姥姥就能带你回家了!” 我看向木牌的最底部,上面居然写着个“卒”字,这下我吓得不敢念了。 别看我年龄小,但是跟着姥姥红白喜事还是参加了不少,只有死人的名字后面才会写卒,这点常识我是有的…… 门外的姥姥忽然声音变得嘶厉起来,双手还不停地拍打着房门。 “没有时间了,你快念。最后一个字是什么!快念!” “你不是我姥姥……” 第4章 借命之出马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声音颤抖不已,整个人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刹那间,房间的墙壁仿佛活了过来,瞬间涌出数张狰狞的人脸,无数双枯瘦的手臂从墙壁中伸了出来,紧紧缠绕着我,嘴里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怪笑。 好多尖锐刺耳的声音,同时向我逼问道:“呵呵……快说,最后一个字念什么……” 我被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瑶瑶,瑶瑶快醒醒,快醒醒。”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姥姥的怀中悠悠醒转。 “姥!有鬼!好多好多的鬼!” 我紧紧抱住姥姥,哽咽个不停,却惊觉周围的环境极其陌生,似乎还是在一个漆黑如墨的房间里…… “姥,这是哪啊?” “这是医院的库房,你刚才说要去上厕所,结果过了好半天都没回来。我出来找你,就发现你躺在这里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上厕所了?难道是自己烧糊涂了? 还没等我完全回过神来,姥姥就急切地问我梦见了什么,能被吓成这样。我便把梦里的恐怖情形一五一十地跟姥姥描述了一遍。 姥姥开口问道:“那最后一个字到底念什么,你看清了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卒’,姥,是只有死人牌位上才有的卒字!” 姥姥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异的冷笑,她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松弛的皮肉从她的脸上缓缓滑落…… “你……你不是我姥……” 我被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从姥姥的怀抱中小心翼翼地挪出身子。 “乖孙女,我是你奶奶啊……” 我被奶奶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奶奶快要把我的魂魄从身体里抽离之时,一股神秘力量稳稳地拖住了我。 周遭的环境也慢慢转亮,而当我看清自己所处之地时,惊恐再次瞬间弥漫全身…… 这哪里是什么医院库房,明明是医院的停尸间啊! 四周昏暗阴冷,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周围摆放着一列列停尸床, 冰冷的金属表面泛着幽幽的寒光。 停尸床上,静静地躺着几具被白布覆盖的尸体,只露出些许轮廓…… 而此时的奶奶被一道金光困住,她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束缚她的金光。 还没等我从这极度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胆妖孽,休得猖狂!”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大男孩身着白色羽绒服,如神祇般降临在我身后。 他凤眼眯起,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高鼻梁下薄唇紧抿,白皙细嫩的面庞在这阴森的环境中仿佛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略显婴儿肥的脸上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灵动。眼眸转动之间,似有光芒闪烁。 他双手迅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瞬间从他手中射出打在奶奶身上,奶奶呻吟一声后便消失在我眼前。 我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地躲在墙角,怔愣地看着他…… 见我脸色惨白,他冷笑一声问道:“小屁孩,别怕,已经没事了!” 说着他便伸出手一把将我拽了起来。 “我叫白泽,你叫什么名字?你家长呢?为什么有鬼缠着你?” 我微微一怔,白泽?《山海经》里的那个白泽?我姥爷前几天刚跟我讲过呢! 据说他能知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知识无比渊博。 他浑身雪白,有着狮子的身姿,头生两角,山羊胡子,还有着翅膀,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 他不会就是那个神兽吧! 我紧张,又有些兴奋地打量着他,怯怯的回道:“我叫孟瑶……我姥姥在医院陪我……你,你是山海经里的神兽吗?能抓鬼的那个?” 他笑道:“我是人,不是神兽,不过同山海经里的白泽一样,我也能驱鬼!你还没说,那个老太太缠着你多久了?” 我微微摇头:“她是我奶奶,我也不知道她缠我多久了!” 我头晕晕的,有些站不稳,见我这样,他便不再追问我奶奶的事。 看我穿着病号服,他转而问道。 “你是在这里住院吗?住在哪个病房我送你回去。” “嗯,我住在 304……” “好,我送你回去!” …… 我们走到楼梯间准备上楼,我脚底突然一打滑,眼看着就要往楼梯下面滚去。 白泽这家伙反应倒是快,赶紧伸手来拉我。 结果我这一慌,用力过猛,直接把他也给拽倒了。 这下可好,我们俩就跟滚地葫芦似的摔在了楼梯上。 白泽那脸直接就跟楼梯来了个亲密接触。 鼻子重重地磕在了楼梯台阶上,瞬间流出了鼻血。 “对,对不起,你鼻子出血了!” 嗯,此时我能确定,他不是山海经里的神兽了,就是个普通凡人。 他皱着眉坐在地上,用手背擦了下鼻子恼怒地看着我:“真倒霉,我说你好端端的走路怎么也能摔倒啊!” 我垂头,不敢跟他对视。走路摔倒不是很平常的事吗!我每个月都要摔好几回的好吗! “瑶瑶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姥!” 看见姥姥从楼梯口下来后,我委屈得都快哭了。 姥姥见我这副表情,又看了看倒地的白泽,十分担忧地向我问道。 “瑶啊,你,你跟这大哥哥打架了?怎么把人鼻子都打出血了啊!” 我无语,忙和姥姥解释道:“姥,不是的,我刚才撞见奶奶了,是这位大哥哥救了我!” “姥,这位大哥哥叫白泽,山海经里的那个白泽,能驱鬼的!” 姥姥见我语无伦次的样子,又看了看一脸婴儿肥还没退下去的白泽,不免尴尬地对着白泽笑了笑。 “内个小伙子,我家瑶瑶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你别跟他一样的啊!” “你这鼻子,是不是瑶瑶给你弄的啊?要不要紧?还是找医生帮你处理下吧!” 缓过神的白泽,站起身对姥姥摆摆手:“我没事,不过您这孙女说的却是实话,刚才真有个老太太把你孙女带到了太平间,还想抽她的魂。能和我说说具体原因吗,或许我能帮到她。” 姥姥听他这么一说,先是一惊,转而又仔细看看他那张婴儿肥的脸,还是有些信不过他。 “谢谢你了小白,这孩子就是发烧,烧迷糊了,估计刚才就是梦游了。你看你的鼻子还在流血啊,咱们先去找护士止血吧……” 白泽好像还要说什么,可见姥姥并不愿意多说,他便没有继续追问。 他耸了耸鼻尖,红唇微扬浅笑道。 “没事,您还是先照顾她吧,这点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谢过白泽后,姥姥带我回到了病房。四周无人后,姥姥这才开口问我。 “瑶啊,你跟姥说,到底咋回事?” 我把自己做的噩梦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姥姥…… “姥,她还变成你的样子骗我。还一直说她时间不多了,让我快点念那个‘卒’字” “瑶瑶呀,你说那个五月初五原话是啥你还记得不?” “丁卯岁五月初五,什么阴日,什么六十难求,姥,那是我生日吗?” 姥姥长叹一口气:“唉,你奶奶这是想成精呐!” “啥?姥我害怕,姥爷呢?你快让我姥爷崩了她!” 姥姥说,刚才有个年纪较大的医生来巡查病房,见我打了点滴后却一点也不退烧,便觉得我这病有些古怪。他劝姥爷给我找个先生瞧瞧。 姥爷起初还挺不情愿。那老大夫说,他行医这么多年,有些时候真的不能不信邪。 他说我持续高烧不退,就算烧不死也得烧成傻子。让姥爷找先生试试,万一好了呢…… 姥爷这才勉勉强强、不情不愿地去了下坎村找刘婆子…… 天快黑的时候,姥爷才匆匆赶了回来…… 刘婆子是我们村子赫赫有名的先生,家里供奉着保家仙。她为人正直,心地也很善良。一生帮助过的人数不胜数,从不计较香火钱和供奉的多少…… 刘婆子要了我的生辰八字,说让她家老仙去地府帮忙跑一趟,查查缘由。 没过一会儿,刘婆子就沉着嗓子嚷着要酒喝,身子还不停地颤抖…… “这阴阳路可不好走,累死本仙家了,快给我拿酒,老仙我要润润嗓子!” 老爷闻声,赶忙把自己带去的一瓶白酒递给刘婆子。 刘婆子毫不含糊,拧开盖子就仰头喝了起来。 五十二度的高度白酒,眨眼间就见了底。 刘婆子却还是意犹未尽地大声喊道:“不够,不够!路不好走,给我拿酒!” 姥爷又打开了一瓶递给刘婆子,那刘婆子喝酒的速度比倒酒还快! 一瓶白酒插进嘴里瞬间就见了底。 这可把姥爷看呆了,可这刘婆子还是没喝够。 眼看姥爷带去的白酒都喝光了,没办法,姥爷又去村头的小卖店买了三瓶白酒回来。 一连五瓶白酒都下了肚,这老刘婆子才沉着嗓子缓缓说道。 “哎,我帮你查到了!你来晚了!你这亲家母可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不想死就要借子孙的命,你这小外孙女是被她借命了,你外孙女活不过三天了……” 第5章 借命之护身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爷闻言,吓得脸色煞白,一向刚强的他带着哭腔问道。 “老仙儿,那您看这事该怎么办啊?我这外孙女还这么小,不能就这么没了呀!” 老刘婆子叹了口气。 “我算你小外孙女会有一段机缘,只要在这三天内遇到这个贵人也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这样吧,我给你个护身符,你给孩子带上。最起码能保你外孙女在遇到贵人前平安无事……” 姥爷连忙问道:“仙家,您说的贵人在哪啊?如果我家孩子遇不到他怎么办?” 刘婆子冷着脸说了一句:“必死无疑!” 姥爷脑袋“嗡”的一声,身形也跟着踉跄了一下。 “我这亲家母是成精了吗?咋还能抢人阳寿呢?” “你这亲家母头些年也是顶香的,不过,她这人心术不正,老仙自然也不愿意再跟着她。” “仙家走后,她却还想吃这碗饭,竟开始修炼起邪术想长生不老……” …… 姥姥听完姥爷的讲述,急得眼泪直掉。 “这要上哪去找那个贵人啊!总不能站大街上挨个打听是不是瑶瑶的贵人吧!” 我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沉地听着二老的谈话,想要起身安慰姥姥几句,无奈身体这会儿是一点儿劲都没有。 我实在不懂奶奶为什么如此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是因为我出生时的那场大火吗? …… 姥姥将护身符小心翼翼地戴在我脖子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菩萨保佑,我家瑶瑶一定要平安无事!”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可仔细想想,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思。 除了姥姥姥爷,我好像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或许没有我这个所谓的“丧门星”,他们才能真正地安享晚年,过上平静的生活吧…… 姥爷被姥姥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一把抓起身边的狗皮帽,作势就要往外走。 姥姥赶忙一把拉住了姥爷,她深知自家老头子的火爆脾气,急切地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要我说,这纯属多余!我直接一枪崩了她,看她还怎么害人!” 姥姥近乎崩溃地大声喊道。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啊,你这是要把我急出个好歹来啊!刘婆子都给咱指了道,瑶瑶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咱瑶瑶一定会遇到那位贵人的!” 姥爷气得把狗皮帽重重地往地上一摔,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 长大后看《亮剑》时,我总在怀疑姥爷是不是和李云龙在一个连队待过。 也许还是同一个政委教出来的,不然怎么都是那般喜欢瞪眼,同样好战,又同样忠诚于他们心中的信仰…… 自从带上刘婆子给的护身符后,当天晚上,我果然没再做那些怪异的梦,而且也不再发烧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破天荒地吃了好多东西。 姥姥、姥爷见我情况有所好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大清早,妈妈居然来到医院看我了。 她还难得地对着我笑…… “瑶瑶啊,妈给你买了罐头,尝尝好不好吃?来,妈喂你……” 姥姥见此情形,很是欣慰。她一直觉得我缺失母爱很是可怜,所以才对我加倍地疼爱。 可姥姥常说,即便她对我再好,也无法弥补我缺失的母爱。 她常感叹命运的不公,我明明有父母,却不能在他们的身边得到他们的疼爱。 但对我而言,姥姥姥爷就是我的爸爸妈妈,谁也无法替代…… 姥爷忍不住又是对妈妈一顿数落。 “我问问你,你这是嫁了个什么人家,居然能狠心到想害自己的亲孙女。” 妈妈回应道:“爸,我这不也是知道情况后心里不放心,才挺着肚子来看瑶瑶的嘛!您就别埋怨我了,瑶瑶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骨肉,我能不惦记吗……” 姥爷冷哼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这孩子可被你婆婆坑惨了!要是瑶瑶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让她不得好死!” “是是是,爸您说得对!我也没想到我婆婆会这么心狠手辣地害我闺女!我跟宏伟说了,如果瑶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就不和他过了……” 说着说着,妈妈竟然哭了起来。 “好了,你这还怀着孕呢,可不能动气!你要是早向着自己的闺女,哪能有今天这档子事。” 姥姥递给妈妈一块手绢,让她擦擦眼泪。 “妈,您别说了!我承认我是被我婆婆给洗脑了。我对不起瑶瑶,她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哼,瑶瑶能平安度过这个劫难那自然是好,要是度不过去,你们谁也甭活了!” 姥爷仍旧余怒未消地骂道。 “好了爸,我知道错了!您和我妈这个年都没过安稳,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休息休息,今天我来照顾瑶瑶……” 妈妈说着,就把姥爷的外套递到了姥爷手中。 可姥爷却一脸的不放心:“那怎么行,瑶瑶从小就是跟我们长大的,你哪里懂得照顾!” 姥姥拉了姥爷一把:“让凤秀陪陪瑶瑶也好,毕竟她是瑶瑶的亲妈。你这把老骨头还能陪瑶瑶多少年啊?让她们娘俩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应该的。” 我可不想让她照顾我,也不想和她培养什么感情,连忙叫住姥姥。 “姥姥,你别走!我没有妈妈,我不要她陪我……” 妈妈尴尬地笑了笑…… 姥姥见状怼了我一句。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什么糊涂话!你难道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她是你妈,你怎么能不认呢?之前都是你奶奶在中间挑唆,让你妈没法陪在你身边,这会儿你奶奶也快不行了,你们娘俩也该相认了……” 小孩子可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明白大人口中的人情世故。我们只相信自己内心的直觉,我只知道和妈妈在一起会让我感到惶恐不安。 第6章 借命之寿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是我放声大哭:“不,我就不!她不是我妈,我没有妈妈!” “你这孩子,越劝你还越来劲了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舍不得打你?” 姥姥举起手,作势要打我。 我妈赶紧上前劝道:“唉妈,不怪孩子跟我不亲,确实是我之前做得不好!” 姥爷在一旁冷哼一声:“你现在知道啊,学校里的同学都骂她是野孩子,能怪孩子这么说吗?这孩子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 我妈继续保持着那尴尬的笑容:“是是是,爸您说得对。” 转过头又对我说。 “瑶瑶啊,姥姥姥爷年纪大了,为了照顾你,他们都好多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你难道不怕把姥姥姥爷累出病来吗?” 我琢磨了一会儿,这才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我可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二老累出毛病…… 姥姥嘴上虽说想让妈妈陪我,可出病房后却反复折返了三次,详细地交代我妈各种照顾我的细节,这才不放心地跟姥爷下了楼。 妈妈站在窗前,看着二老走远,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妈妈大白天就想哄我睡觉,故事讲了一个又一个,可我就是毫无睡意。 “妈,我都睡了好几天了,现在真的一点都不困……”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转而对我说道。 “对了瑶瑶,妈妈给你买了新衣服。你看我这记性,都忘了给你拿出来了!快穿上试试合不合身……” 说着,妈妈在包里掏出一个包装袋,打开后是一套缎面的袄子,上面还绣着精美的花团…… 我其实并不喜欢这身衣服,可碍于姥姥平时教导我的礼数,还是配合妈妈把衣服穿上了。 妈妈又在这身衣服外面,给我套了一件旧衣服,她说是怕我把新衣服弄脏了,让我小心仔细地穿着…… 换衣服的时候,妈妈不小心弄断了我的护身符,她说要去护士站问问有没有红绳帮我换上,便抬腿离开了病房…… …… 说来也怪,妈妈前脚刚离开没多久,姥姥就急匆匆地回来了。她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往外走…… “姥,这是要去哪啊?” “姥带你回家,快走,外面车等着呢!” “啊?我可以出院了吗?” “别问那么多,这里不安全,快跟姥姥走!” 见姥姥神色焦急,我也不敢再多问,双腿紧紧跟着姥姥快步往外走…… 出了医院大门,门口竟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马路正中间等着我们。 我心里很是纳闷,我们来的时候是坐村里的拖拉机来的,姥姥这小老太太是从哪儿找来这么一辆好车来接我的。 姥姥催得很急,我也没顾得上仔细询问,径直朝着轿车走去。 “喂,小心!” 我被人从身后猛地扑倒在地,紧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刺耳的笛鸣声“滴——!” 一辆货车贴着我们身边呼啸而过…… 虽说我被人死死地护在身下,可与货车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还是把我吓得不轻。 “小屁孩,你不要命啦!” 来人冲着我大声呵斥。 我抬眼望去,竟是白泽。 不过他的鼻子又被我撞流血了…… “你……你鼻子又流血了!” 我尴尬地指了指他的鼻子…… “什么?” 他反应过来,拿手摸了摸鼻子,指尖瞬间被染得通红。 “我去,我说你是不是跟我鼻子八字不合啊!” 他显然有了些经验,仰起头拿起纸巾塞住流血的鼻孔……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哎,算了算了,小屁孩说说吧,为什么总是寻死?” “我没有寻死,是姥姥要带我回家……” 可我四下张望,却不见姥姥的身影,就连刚才那辆轿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赶忙问白泽,有没有看到我姥姥和一辆黑色轿车…… “哪有什么你姥姥啊,我就看到你要往货车身上撞,要不是我身手敏捷,你早就没命了!” 他的眉毛拧在一起,表情狐疑地看向我…… 啧了一声:“难道是鬼遮眼?” 我被他的话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瞳孔微聚看向我。 “你身上有死人的气息……” “死人的气息?” 我彻底慌了神,连忙查看自己身上到底哪里不对劲…… “别动……” 他一把拉开我外衣的拉锁,瞪大眼睛,惊讶地问我。 “你怎么会穿寿衣?这可是死人才会穿的……” …… 我就知道妈妈不会那么好心,亏姥姥还那么信任她。 她竟然哄骗我穿死人的衣服,还故意弄断了我的护身符,让我撞邪…… 白泽弄清缘由后,他决定先带我回家找姥爷姥姥…… 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送我回家,在车上交谈时,我问他是怎么看出我身上穿的是寿衣的。 他说,我身上绣的是菊花,只有死人的衣服才会绣这种花,而且我袄子的扣子是七颗,也只有死人的衣服会用单数的扣子。 寿衣的扣子一般为单数,常见的有三颗、五颗或七颗等。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单数为阳,象征着吉祥。 同时,寿衣的扣子数量也可能因地域、习俗以及寿衣的款式等因素而有所不同。 然而,我们这里一直都是以七颗设定为寿衣扣子的。 我又问他为什么会来医院,是家里谁生病了吗? 他说是陪他师父去医院见事主,碰巧遇见我两次都在寻死。 他笑道:“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可救了你这小屁孩两次了!” 我淡淡笑了笑,小声呢喃道:“救了也白救,我最多只能再活两天了!” 他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摇摇头,笑了笑。指了指他泛青的鼻梁问道。 “没什么,我还没谢谢你呢,除了鼻子别的地方没伤到吧。” 他显得很自信:“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能看得出他很自信,可他要是知道我这特殊的体质后,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自信了…… 第7章 我的出生(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姥爷见我回来先是一愣,知道事情的原委后,自然是一阵后怕。 姥姥气得扒下我身上的寿衣,让姥爷扔到炉子里烧了。 转身就给奶奶家打去电话质问,可电话那头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姥爷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抓起炕梢的狗皮帽就大步走出屋子。 姥姥在后面喊道:“老头子,千万别闹出人命啊!” 姥爷回了一声:“知道了!”就走出了院子。 我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发沉,靠在姥姥身边问姥姥。 “姥,姥爷是去奶奶家打架去了吗?你怎么不拦着?” 姥姥叹了口气:“唉,人不能总是一味地忍让,这么多年姥姥、姥爷一直挂念着你妈妈才一直忍让到今天。如今你妈干出这种事,这闺女算是我们白生养了!” 白泽见把我安全地送到了家,便和姥姥告了别,转身准备离开。 姥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叫住白泽。 “小伙子,你等等。” “有事?” 姥姥想到刘婆子说的贵人,她觉得白泽救了我两次,说不定就是我的贵人。 “小伙子,别忙着走啊!你看你救了我们瑶瑶两次,怎么着也得留你吃顿饭呀!” 白泽笑了笑:“不必了,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家师还在医院等我回去,我就先告辞了!” 白泽刚要转身,却被姥姥一把拦住了。 “小伙子,这农村可不比你们城里。这天一黑就没有回城的车了。留下来吃个便饭,明早再回去也不迟啊!” 白泽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东北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这个点还真就没有车回市里了。 无奈之下,白泽只能留了下来…… 我强打着精神等到姥姥把饭菜做好,这时候姥爷也气呼呼地走了回来。 “老婆子,给我烫壶酒!” …… 姥爷脱下外套坐在了炕上,他举起酒壶问白泽。 “小伙子,会喝酒吗?咱爷俩喝点?” “成!” 白泽双手举起酒盅,和姥爷碰了一下杯。 随着姥爷斯哈”一声,咽下一口白酒,我这才问出一直担心的问题。 “姥爷,您没受伤吧!” “哼,你奶奶家没人,我扑了个空。估计是跑了……” “啥?跑了?”姥姥难以置信。 姥爷没有理姥姥,而是自顾自的又端起了酒盅:“来,喝酒……” …… 他们跑了也好,至少姥爷没事。我这辈子亏欠二老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可不想再连累姥爷。 晚饭我自然是一口也吃不下,这些平日里我最爱的饭菜如今都变得腥臭无比。 我躺在姥姥腿上,昏昏沉沉地时梦时醒…… “瑶瑶睡了?”姥爷轻声问道。 “睡了,这护身符一没瑶瑶又吃不下东西了。这可咋办?”姥姥有些焦急。 “怪我,年三十晚上就不该让她跟他爸回去。不回去她奶奶也就弄不出这么多幺蛾子!” 说着说着,姥爷竟然带上了哭腔。 “老头子,你别自责,这事不怨你!怪就怪我当初心软不听你话,答应了凤秀这门亲事,摊上这么个亲家。” 姥姥也忍不住抽噎起来。 姥爷轻轻拍拍姥姥的肩膀:“别哭了,这儿还有客人在呢。别让人看了笑话。” “小伙子,实在不好意思,让你见着我们这样。我和她姥姥可是一点点把这孩子拉扯大的,整整十年了!我们养了她十年啊!可如今却告诉我们这孩子活不了两天了,我们心里头难受啊!” “老人家,您别太担心。我看这小丫头一脸福相,不像是命薄之人……” “小伙子。你会看相?”姥爷有些激动。 “会一点儿,但我学艺尚浅。” 姥爷又叹了口气:“既然你对这些有所了解,那想必是信这些的。我老头子也就不瞒你了,这孩子命苦啊!刚出生那会儿,差点就被她奶奶扔河里淹死……” …… 奶奶说我是讨债鬼,妈妈骂我是丧门星。 只因为我出生时,家里烟囱蹿出火星,很快就点燃了整个房子。 赶来的村民一同灭火,却发现这火怎么都扑不灭。直到与我家相邻的一排房屋全都被烧毁,这火才缓缓熄灭…… 爸爸跌坐在废墟之中,神情呆滞。由于刚才火势太大,我妈没能逃出来。 看着裸露在外,被烧得黑漆漆的半截梁木还冒着青烟,我爸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这么大的火,妈妈就算不被火烧死,烟也得呛她死了。 突然,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这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残垣断壁之上。 妈妈竟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怀里还抱着我,她的脸上满是烟尘和泪水。 她声音虚弱地喊道:“宏伟,我生了……” “凤秀……” 我爸站起身紧紧抱住我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妈妈的出现,比这场大火更让众人惊讶。毕竟房子都烧没了,我妈却安然无恙,实在是有些奇怪……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说我妈生了个妖怪,说不定这火就是因为我的出生才烧起来的。 …… 也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孟宏伟,我们的房子因为你家遭了殃!你得给我们盖新房,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受牵连!” “就是,要不是你家烟囱蹿火,我们能跟着倒霉吗!” 我爸说:“你们就算把我卖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你们每家每户盖新房啊!要不你们把我扔河里算了……” 邻居揪住我爸的衣领骂道:“你跟我耍无赖是不是,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爸用手捂住头,生怕对方的拳头落在自己脸上。 这时,我奶在人群中喊了一声:“放开我儿子,我还没死呢,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儿子试试,信不信我让你们不得好死……” 见奶奶有些恼怒,村民们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 村里人都知道奶奶头些年领过仙,而且很灵验。 只是后来奶奶的性格越来越古怪,阴森森的,自然没人敢去招惹她…… 奶奶让我爸看看,我妈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妈,是个女孩!” 奶奶脸色一沉,指着我妈骂道:“你怎么生了个灾星!这火就是因她而起,往后指不定给我们村子惹出多大的麻烦呢!” 村民们一听都傻了眼,纷纷围着奶奶让她出个主意。 村长说:“哎呦孟大姐,您快给想想办法,这么多村民已经因为你家跟着倒霉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差错了呀!” 第八章:我的出生(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对呀大姨,您快给想想办法!” 奶奶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之色。 她沉声说道:“五行相生相克,这孩子是火命,那就把她扔河里,淹死她……” 村民们谁也没想到奶奶会如此狠毒,出的主意竟是要自己亲孙女的命,一时间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奶奶。 “孟大姨,这主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也不至于要孩子的命吧?” 我奶冷哼:“哼,你们要是心软,那就等着全村都跟着倒霉吧……” 村里人虽然读书不多,但多数还是善良的。 谁也不会忍心,要一个刚出生婴儿的性命。 冷静下来的村民觉得我奶应该是被仙家折磨得,有些不太正常。再加上那天确实风大,火势难以控制也属正常。 自然谁也不会提及那么大的火,为什么我和我妈没被烧死。他们只当我和我妈福大命大。 只是我爸还是因为此事背上了巨额债务,他给被我家牵连的几家挨家挨户打了欠条,承诺日后有了收入慢慢偿还…… 我爸妈也是因为这件事,背负多年的外债一直无法翻身…… 三个月过后…… 村民们忙着重建房屋本就艰难,村子里又遭遇了百年不遇的旱灾。 说起这旱灾也是怪异,周围几个村落都安然无恙。可偏偏就我们这个村子,一连三个月一滴雨都没下。 眼看庄稼地都要被旱死了,这下村民们坐不住了,他们想起奶奶当时的话,于是,天天围在我家门前,让我爸给他们一个说法。 这下村民没了往日的淳朴善良,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我爸身上,把他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奶奶在我妈怀里抱过我,走出院子。 我妈知道奶奶想做什么,她没有阻拦奶奶…… 因为她恨我,要不是我,我爸怎么会欠那么多钱。 她又怎么会天天遭受我奶的白眼,还有村民在背地里议论她生了个丧门星,她早就受够了! 她比谁都想早点把我扔河里…… 奶奶带着村民来到村西河,她在我身上绑了一块大石头后,就要把我扔河里。 这时,我姥爷在众人身后,拿着猎枪对着天放了一枪。 “我于国梁的外孙女,我看你们谁敢动!” …… 事发当天,姥爷本是进山打了两只山鸡,想着妈妈身子虚弱,就想给妈妈送去让她补补身子好下奶,结果一进家门就看见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爸爸…… 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后,姥爷骂了句:“你个窝囊废!” 扛着猎枪寻到了村西河…… 姥爷年轻时是抗美援朝的志愿军,生死关头,他从未退缩,与那里的村民相比,姥爷可是真刀真枪、经历过生死一线的战士,这些村民自然畏惧姥爷的威严。 奶奶向前一步对我姥爷说道。 “亲家,这是我老孟家的事,你别管!” 姥爷冷哼一声:“我说亲家,你是破四旧的时候没被批斗够吗,怎么还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你们不想养那就我养!不过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儿……” 即便姥爷这么说,可奶奶还是不依不饶,非要把我弄死不可。 姥爷怒指着奶奶的鼻子骂道:“我说你这心咋能这么狠呢?你怕招灾,我把孩子抱走还不行?怎么非要把自己的亲孙女往死里弄呢?” 村民们也纷纷附和:“是啊大姨,要不就让于大爷把孩子抱走算了!没必要非弄出人命不可……” 见村民们纷纷将矛头对准了自己,奶奶这才极不情愿地松了口。 但是她恶狠狠地说以后都不认我这孙女,让我姥爷永远不要带我回去。 结果,到了姥姥家后,奶奶的村子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雨,可姥姥的村子却滴雨未下。 好在姥姥村子的村民都十分善良,他们知道老两口带个孩子不容易,也没来找麻烦,而是去找刘婆子帮着看看。 刘婆子看后也没说啥,而是悄悄去了姥姥家,用公鸡血在我身上写了几条符文,又跳了一场大神,这才平息了这场旱灾。 姥姥曾问过刘婆子,我到底是不是他们说的灾星,有没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刘婆子笑了笑说,我的命她算不了,但我绝对不是他们口中的灾星。 …… 说到这,姥爷长叹一口气。 “我家瑶瑶命苦啊,其实她这些年磕磕绊绊总是出事,不是这儿被磕了,就是那儿被碰了。按理说孩子磕磕碰碰也是常有的事儿,可这孩子每次都伤得特别重,每年都得去医院两回……” “唉~孩子心里苦啊!我们当老人的都清楚,自己爸妈不在身边就已经够可怜了。可这村子里和学校的小孩都不敢跟她玩,要是哪个孩子跟她走得近点也会跟着倒霉,走走路都会无缘无故摔掉一颗牙……” 是啊,要说最倒霉的,还得是郑毅。 和我在院里玩摸瞎呼,他能掉到酱缸里差点被淹死。 玩个老鹰抓小鸡,一屁股坐在姥爷养的仙人球上,扎了一屁股刺。 在村头大石头上和我扇个啪叽,他能把旁边寻食的母猪扇急眼了,追着他跑出去二里地…… 那小磕小碰就更别提了。 反正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保准是哭哭啼啼的。 可架不住这货就愿意跟我玩啊,撵都撵不走…… 白泽听完姥爷絮絮叨叨说完我的身世后,心中有些动容,他不由得心疼起面前的这老俩口。 白泽没有说话,而是起身去了院子。 不一会,白泽拿着一部摩托罗拉 StarTAC进了屋子。 这可是世界上第一部有震动功能的手机,当时售价极其昂贵,大概要五六千块。 要知道当时的农村,拼死拼活一年也就千八百块钱的收入。对于这么昂贵的手机,那是见都没见过。 我也不过是在报纸上看过一眼,不过我当时对钱没什么概念,也不觉得有多稀奇。 第9章 :白泽大战活尸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可姥姥姥爷觉得一个小孩就能用这么好的手机,那家里一定是非常殷实。 白泽没有在乎姥姥姥爷那诧异的目光,而是开口对姥爷说道。 “老人家,我刚才给我师父打了个电话。我让他过来帮孟瑶看看,明早您跟我去村头接下他们……” “小伙子,你师父是?”姥姥忍不住问道。 “哦,家师是闫琼,绰号闫鬼道。家师虽然无门无派,却道行极高……” 闫鬼道是何人?怎么听着不像好人?我在心里小声嘀咕。 白泽继续说道:“他能召唤天兵天将,也能驱使地府阴兵。不管是降妖除魔,还是洞察天机,都不在话下。有我师父在,孟瑶一定会没事的!” 姥姥听的有些激动,忙对姥爷说:“老头子,刘婆子说咱们瑶瑶会遇到贵人。我就觉得这小伙子救了咱们瑶瑶两次,肯定就是咱们瑶瑶的贵人!咱们瑶瑶有救了……” 姥爷脸上也一展愁容,连声说是…… 我不知道三人聊了多久,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深夜,我被姥姥的一声惊呼猛地唤醒…… “谁呀?谁在门外?” 姥姥迅速拉开了灯绳:“老头子,你院门没关吗?” 姥爷也立刻反应过来:“关了呀,奇怪这人是怎么进院的?我去看看……” 姥爷正要起身查看,却被炕梢的白泽叫住:“别动,那不是人!” “啥?” 姥姥、姥爷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别怕,我在门上贴了符咒,她进不来……” 伴随着那不急不缓却又异常诡异的敲门声,我感觉头也随之慢慢震动起来。 “瑶瑶啊,快出来。屋里的不是你姥,他们都是鬼想害你。快跟姥姥回家!” 我姥的声音在门外缓缓传了进来,我身体猛地一惊,马上钻出被窝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地看着炕上的几人。 他们的面孔此时在我眼前不停地来回跳跃,一会儿是正常情况下狐疑地看着我。 一会儿又阴森森地对着我露出诡异的笑。 “瑶瑶,你咋了?听见啥了还是看见啥了?” 炕上的姥姥,伸出手要拽我。可她的手在瞬间竟变成了惨白的白骨。 我大叫一声,跳到地上就要往外跑。 姥爷起身试图拦住我:“瑶瑶,别出去!” 我转身看向姥爷,姥爷的眼珠竟然掉了下来,落在地上滴溜溜地乱转。 一双空洞的眼睛还一眨一眨地看向我。 “抓住她,别让她开门!她被蛊惑了!” 白泽说说话,脑袋竟然裂开,无数条小红蛇从里面疯狂地爬了出来。 这画面对于年仅十岁的我而言,实在是太过恐怖了,要知道那个年代的电影都不敢这么演啊。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被吓得尿了裤子,呼吸急促地看着眼前几个人,心都快被活活吓死了! “瑶瑶,快出来!屋里危险!”门外的姥姥又急促而焦急地喊道。 我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劲,竟挣脱姥爷的束缚,一把打开了外屋门…… 房门刚一打开,一阵寒冷彻骨的寒风瞬间吹进屋子,竟吹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奶奶那松垮的脸皮出现在眼前,她一把拉住我,张开大口对着我不停地吸气。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快要挣脱肉体,竟被她一点点地吸了出来…… “五蕴洪荒,天地有苍。乾坤自然,破邪斩妄!破~” 白泽狭长的双手在胸前快速翻飞,一声令下,奶奶瞬间被他击飞了出去。 白泽一个闪身站在我面前,姥姥、姥爷也趁机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王八羔子!老子崩了你!” 说着,姥爷抄起门后的猎枪,对着奶奶就连放了好几枪。 “老头子!”姥姥瞬间慌了神,生怕姥爷真的杀了人。 可子弹打在奶奶身上,就好像打在坚硬的石头上一样,竟然被反弹出去落在地上。 白泽说:“没用的,她已经练成了活尸,子弹是伤不了她的!” 姥爷不服气,又骂了一句:“王八蛋,老子和你拼了!” 白泽连忙拦住姥爷:“别冲动,让我来!” 说着,白泽拿出一个八卦镜,咬破中指在上面画了一道符,照在奶奶额头。 八卦镜反射出月光,照在奶奶身上,奶奶嚎了一声:“啊~” 白泽趁机闪身跳到奶奶身旁,拿出一根银针扎在奶奶人中穴,奶奶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倒地。 “行了!” “这就行了?”姥爷满脸质疑。 也不怪姥爷不相信,只因刚才奶奶可是连枪都伤不了她的。 就被小小的银针扎一下就完事了? 白泽牵了牵嘴角:“当然,这可不是普通的银针,这是晒天针。阳气很足的,对付这些歪门邪道很灵的。” “而且我扎的可是她的人中穴,人中穴是人体阴阳交汇的地方。如果人昏迷扎这里可以清醒,反之像她这种该死不死的,扎这里自然可以让她上路……总之就是泄了她的阳气,明白了?” 姥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连连拜谢白泽。 晃过神的姥姥这才注意到怀里的我有些不对劲,我身子瘫软无力,像一堆烂泥一样瘫软在姥姥怀里。 “瑶瑶,你怎么了?”姥姥用力摇着我的肩膀。 “瑶瑶,别吓姥姥啊!” “姥我没事!” 我用力喊着,可是姥姥好像听不见似的,急得直掉眼泪。 我想靠近姥姥,告诉她我没事。 这才发现此时的我正在用上帝视角,飘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刚才被奶奶吸出了灵魂,她一定是想把我的灵魂吞下。 结果被白泽一套法诀搅和的没能得逞,致使我灵魂飘在体外。 刚才的打斗太过震惊了,竟使我用飘在半空看着眼前的一切都不自知…… 我慌了,灵体用力的挣扎想飘回我的身体,可是我越是挣扎身体反而飘得越高…… 我看见姥爷颤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鼻息,神情木讷的说道:“没气了……” 姥爷的身体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犹如丢了魂般木讷呆滞…… 第10章 我死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看见姥姥把我死死地抱在怀里,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发髻此时也已散乱不堪,发丝凌乱地垂落着。 丝丝缕缕的白发在风中胡乱飞舞,显得那样的狼狈与无助。 “姥……”我心抽抽的疼。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那声音犹如杜鹃啼血,仿佛被人活生生剜去心头肉,痛苦而又绝望…… “不~!不!瑶瑶呀……” 随着姥姥一声声哭喊,我眼前出现一道五光十色的光圈,那束光温暖而又祥和。 这束光驱散了我所有的痛苦和悲伤,让我身体的不适感瞬间消失无踪。我沉浸在其中,只感到无尽的快乐、祥和与轻松,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我而去。 甚至看着脚下哭喊的姥姥,我都感觉不到半点不舍,与心痛。而是沉浸在这束光带给我无尽的快乐之中。 我被这束光轻轻吸了进去,里面仿佛是一个梦幻般的极乐世界。 这里没有痛苦,没有恐惧,只有无尽的欢愉和满足。 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芬芳,微风轻拂着我的脸庞,是那样的舒适,美好…… 我想,这里就是大人们说的极乐世界吧…… 我在里面看见了自己人生那短暂十年的所有记忆,无论是曾经的痛苦折磨,还是那少有的快乐瞬间,都如同一部快速放映的电影在我眼前匆匆闪过。 而这一切我都不再留恋,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走出光圈,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花海,美如仙境…… 一朵像须弥山一样巨大的火莲花,在远处的天空摇摇欲坠,它原本熊熊燃烧的火焰此刻已略显黯淡,内部的花瓣即将被烧成灰烬,似乎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她仿佛在悲泣地唱颂着什么,声音如歌如泣,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无尽的哀愁。 “前世因存今憾留, 业功未就卒身休。 大千世界虽辽阔, 宏愿难成意未酬。” “你为什么这么悲伤?”我问。 她悲悲戚戚继续唱道。 “我在如来座下求了三千载,只为酬昔日之恩救他出苦海。如今故人就在眼前,我却自身难保。这一别,三千大千世界我又该何处寻他。大业为竟,功德为成,我又如何救他出苦海。眼看故人将魂消魄散,你叫我如何不悲哀!” …… 随着她的唱颂,我仿佛置身到了古代战场,四周金戈铁马,铁蹄铮铮。 一身霜银盔甲手握红缨枪的少年显得格外惹人注目, 他被一群敌方兵马围堵在危崖绝壁处。 少年一人身陷重围,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敌人,他却毫无惧色,目光坚定而决绝。 只见他双手紧握红缨枪,猛地向前一刺,枪尖瞬间穿透敌人的胸膛,敌人的鲜血溅出,染红了他的脸庞。 紧接着他侧身一闪,同时抬腿一脚,将侧身偷袭之人踹下了悬崖。 即便只要再向后半步他就会坠入悬崖粉身碎骨,他依然毫不退缩。他左挡右劈,红缨枪在他手中如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每一次红缨枪刺下,敌人的鲜血都会飞溅而出,映得他银灰色的盔甲血迹斑斑,却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少年以一挡百,不一会他的脚下便尸骸堆积如山。 敌人们慌了,他们谁也不敢在上前,这时敌方将领却带着几百名弓箭手前来支援。 “潇河,本座看你如何接得住这万箭齐发!还不乖乖受降!” “哼,想抓活的没那么容易!” 言罢,少年丝毫没有犹豫,身体向后直直的仰了下去。 “不要!”我心急想去救他,快速向他飞去…… “孟瑶!”…… 很难想象,我居然被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唤拖拽住了身形。 “孟瑶!快回来……” 我被声音拖着向后飞驰,眼前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 直到那朵硕大的火莲花慢慢变小,消失不见…… 我被拽进之前束光圈,眼前出现一个身形虚幻的中年男人。 他的脸上,一脸的疙瘩肉看着十分麻人。眉宇间露出阴鸷狠厉的目光…… 我有些害怕,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躲。 “你是谁?”我窃窃地闻道。 “我是闫琼,你姥姥、姥爷让我救你……” 白泽之前提过,闫琼绰号闫鬼道,是白泽的师父。他来救我了! “跟我回去……”闫鬼道转身便向光圈深处走去。 我转身,朝着花海的方向看去。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 闫鬼道转身问我:“不愿意回去?” 我怯怯地问道。 “我是死了吗?回去后,同学们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奶奶和妈妈是不是还想让我死?郑毅和我玩时还会倒霉吗?姥姥、姥爷是不是还会为我担心……” “怎么你怕了?”闫鬼道冷声问着,随之叹了口气。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如果你跟我回去,你的生活只能比之前更糟。你奶奶被人利用了,你的阳寿被人夺走了。” “老夫拼尽全力也只能帮你留住十五年的寿命,也就是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而且,你的福报也被人夺走了。” “本来你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不仅自身运势昌盛,还能福泽身边之人。可惜,你的命格在你出生前就被人盯上了。你奶奶听信奸人谗言,不单毁了你的命格,让你霉运缠身。还害得你家人穷困潦倒至极……” “如果说,以前你只是倒霉,连累一些八字不稳的小孩。那么未来的十五年,你就是真正的灾星……” 我只能再活十五年!而且还是灾星!那我还活个屁啊! 我低下头小声说道:“比起活着,我更喜欢这里……” 闫鬼道冷哼一声:“哼,居然是个胆小鬼。也对,像你这样的,活不活没啥用。连累别人,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夫也不用白费力气救你!哼!” “你!” 我想回怼他两句,可他却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走了,边走边大声说道。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想清楚自己走出来。想不清楚就自己死在这吧!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的命三分天定,七分人为。你要是认输就算你姥姥、姥爷这十年白养你了。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11章 小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闫鬼道彻底消失在我视线后,我的内心其实是有些纠结的,究竟要不要回去? 三分天定,七分人为,是什么意思?是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改变命运吗? 正在我思绪纷飞之际,一朵火莲花瓣悠悠地飘至我的眼前。 只见它悠悠泛起白光,一幅画面随即呈现于眼前。 深夜的天空中,一轮满月高悬。我奶独自一人在鬼气沉沉的树林中,对着一座小庙虔诚跪拜。 “老仙家保佑,保佑我家媳妇怀得是个孙子,保佑我孙子能荣华富贵。保佑我可以长命百岁,最好能活到我孙子娶妻生子!” 小庙里缓缓传出低沉的声响。 “痴人说梦,你贪财无德,气走了自家的保家仙。还奢望要个孙子荣华富贵,长命百岁?” 奶奶惊恐万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老……老仙儿,您显灵了?” 奶奶缓过神来,不停地对着小庙磕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咣咣”的声响,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便渗出了殷红的血渍。 “老仙保佑,我知错了!老仙保佑,我知错了!” 奶奶如同机械一般,重复着磕头的动作。任由额头的血渍滑落脸颊…… 小庙里传出阴恻恻的笑声。 “哈哈哈!你心不成!你心不成!” 奶奶磕得愈发卖力,没一会儿,竟然晕死了过去。 “醒来……” 小庙的声音夹中杂着一阵阴风,奶奶打了个激灵,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强撑着精神,继续跪在小庙前。 “看你心如此虔诚的份上,本仙家就大发善心。满足你的心愿也未尝不可……” 奶奶听闻此言,激动得连连叩头谢恩…… “你家媳妇怀的是个女孩,而且是个讨债鬼,她是你的冤亲债主,找你报仇来的!她若出世,必定将你害得不得好死,让你家破人亡,人财两散!” “啥?哎呦老仙儿,您得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 奶奶闻言,双手在胸前不停作揖,更加拼命地叩拜小庙,苦苦哀求它帮忙破解。 “这破解之法,就是在她出生后,用水淹死她!我会传授你秘法,把灾星的阳寿换成你的阳寿。只要她一死,她的福报自然会累积到你未来孙子身上。如此便可达成你的心愿了……” “仙家如此帮我老太婆,我该如何答谢您?” 小庙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说道:“为表你的诚意,你应以血供养我!” …… 原来,闫鬼道说的都是真的。 奶奶竟是被眼前的小庙所蛊惑…… 闫鬼道曾说我本是大富大贵的命格,不仅自身运势昌盛,还能福泽身边之人。 正是眼前这个可恶的小庙,抢了我的命格,还利用我奶奶夺了我的阳寿! 什么狗屁仙家,简直就是恶鬼,强盗! 我愤怒地攥紧拳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我和你今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什么害我!为什么!” 那朵火莲花瓣缓缓飘近我,那个女子如泣如诉的声音再次悠悠传来…… “孟瑶,眼前的重重磨难皆是你历经三千载苦苦求来的!你无畏身形俱灭,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个机缘吗?” “我求来的?”我满心困惑…… “你终会明白的,好好活着,追寻本心。大道未成,岂敢入轮回!” 伴随着她的一声怒吼,那朵花瓣猛地击打在我的右臂上,瞬间钻进我的身体。 熊熊燃烧的痛感迅速蔓延至我的右臂,接着席卷我的全身。 我痛苦地长啸一声:“啊!” 我的灵魂仿佛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炙烤着,即将融化消散。 “不~~~~!” 我用尽全身力气挥出右臂,似乎想要将右臂从身体上挣脱出去…… 周围的光晕随之竟然被我打得剧烈摇晃起来…… 待我稍稍缓过神来,那个女子又开口说道:“去吧,去夺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火莲怎会如此轻易认输!去成就你的大道!” 她的声音愈发激昂亢奋…… “对!都是那个小庙,害得我爹不亲,娘不爱!” “都是那个小庙,害得我霉运缠身!让我姥爷、姥姥整日为我忧心忡忡!” “我要将这个小庙彻底夷为平地,揪出幕后黑手,将他挫骨扬灰!” 一声暴喝,我又猛力一拳砸在光晕上。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划过光晕,光晕剧烈摇晃,几近崩塌…… 我回身对着火莲的方向虔诚拜谢。 “火莲,你的话我记住了。谢谢你,我不会忘的!” 随后,我毅然朝着光晕的出口方向大步走去! 她如歌如诉的唱词在我身后久久回响…… 第12章 我要踏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在姥姥哭泣声中醒来…… …… 慢慢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不清,身体的知觉也在慢慢苏醒…… “姥,我想喝水!” 此时,闫鬼道踱步至我身旁,手指轻轻搭在我的手腕处为我把脉。 如今亲眼见到闫鬼道本人,我内心的恐惧愈发强烈! 他的眉眼不算难看,剑眉星目也算英气俊朗。 可他眼神中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邪气,再加他那脸上坑坑洼洼的疙瘩肉,让人不禁心生畏惧,不敢久视…… “想清楚了?不死了?”闫鬼道冷冰冰地问我。 我的声音尽管略显虚弱,但眼神却格外坚定地回答他。 “嗯,我不想死了!我要夺回本应属于我的一切,还要将那幕后黑手挫骨扬灰!” “就凭你?”闫鬼道斜睨了我一眼。 “对,就凭我!我要踏上求道之路!我要踏道!” “哼,你懂什么是道?黄口小儿,痴人说梦!” “维护正义,铲除奸恶,声名远扬于世!”我斩钉截铁地回应。 闫鬼道哈哈大笑:“哈哈哈~维护正义,除恶扬善,声名远扬于世?以后少让你姥姥给你看点动画片~可笑!” 我撑起上半身,目光坚毅地直视着他。 “我要踏上求道之途!我要拜您为师!” “我为什么要收你个短命鬼?” “您说我能活十五年,十五年足够我铲除小庙,揪出幕后黑手,将他挫骨扬灰!震您名威!” “哼,我用你替我扬名立威?我的徒弟哪个不是人中龙凤,八字过硬的!你一个连自己命格都保不住的短命鬼,还想当我徒弟?” “不是您说人的命三分天定,七分人为吗?上天收了我的命格,那我就自己造,即便在活一天我也要揪出幕后黑手,不能在让他坑害别人!” “哐!” 我越说越是气愤,怒而对着炕沿猛挥一拳,土炕瞬间坍塌…… “师父!”白泽反应敏捷,迅速一把拽起坐在炕沿边上的闫鬼道。 姥爷虽已上了年纪,但毕竟是当兵出身,反应亦是极为迅速,一把拉起我身旁的姥姥。 我可就惨了,就这样直直地掉进了炕洞里,浑身沾满了灰土! “瑶瑶!”姥姥、姥爷赶忙将我从炕洞里抱了出来。 “摔到没有,磕哪了?”姥爷连忙查看我的身体,生怕我受伤。 我刚张嘴想要喊疼,谁知一张嘴,却吐出了一口黑烟…… 白泽和闫鬼道对视一眼,强忍着笑意,差点憋出了内伤。 我狠狠瞪了他俩一眼,这师徒俩,没一个好东西!哼! …… 晃过神,姥姥问。 “这好端端的炕怎么塌了!这个年,我们是过不消停了!” 闫鬼道也缓过神,几步走到我跟前,卷起我的衣袖反复查看,看见我的右臂肩膀显现出花瓣形状的红色印记时不禁皱紧眉头。 “哎呀?老头子你快瞧瞧,这孩子好端端的胳膊上怎么会出现这个!” 闫鬼道闭上眼睛,凝神聚气,剑指花瓣开始探寻其中缘由。 没过多久,他开怀大笑道:“哈哈,火莲神力竟被你所得!你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啥意思?”姥姥、姥爷一脸茫然。 “火莲,据古书记载,乃是万花之神,本体乃是一朵圣洁的莲花。只因愤怒自身燃起熊熊火焰,差点就落得神魂俱灭的下场。后来机缘巧合在佛主座下修行,凭借业火之力烧尽世间的业力。也算是一位功德无量的花神,看来你与这火莲花神颇具渊源……” “只不过,你当下还无法自如掌控这力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愿意传授你自如掌控神力的法门,以防你日后误伤无辜……” 我不禁有些激动:“您愿意收我为徒了吗?” “你说呢?”闫鬼道显得有些不太情愿。 “多谢师父!”我恭恭敬敬地向他磕了个头。 虽说这人嘴巴不饶人,长得像吓人不说,还总是板着个脸。 但念在他救了我,又愿意传授我心法的份上,这个头他受之无愧。 “起来吧!拜师之礼就定在今年的三月初三。届时我会正式收你为徒。在此之前,我会封印你的火莲之力,你可愿意?” “嗯!我愿意!” 我可不想伤害无辜,万一伤到姥姥、姥爷,我定会后悔终生! …… 闫鬼道问我,我说的小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是这朵花瓣让我看到的,我看见我奶奶叩拜他,是他告诉我奶奶夺得阳寿、抢我的福报的……” 我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闫鬼道和白泽对视片刻,陷入了沉思。 姥姥和姥爷听闻之后,不住地叹息。 “老人家,你们可曾听闻过那座小庙?”白泽向我姥爷问道。 “没有啊!咱们这十里八村确实有供奉小庙的。但一般都在村口供奉,环境跟瑶瑶所看到的情形完全对不上啊!” “他奶奶家在什么方位?”闫鬼道接着追问。 “他奶奶家离咱们村不远,咱们这儿是下坎村,她奶奶家在上西村。步行不到半小时就能到!”姥姥回答。 闫鬼道轻轻叹了口气:“嗯,孟瑶看到的是深夜他奶奶独自一人拜祭小庙,这说明那小庙离她奶奶家应该不远。周围皆是树木,想必是在山里了……” “白泽,你留下来,帮为师找到那座小庙。” 白泽拱手行礼,爽快的答应了声:“是!” “为师还有其他要事,先回去。找到小庙记得给为师打电话!” 第13章 二姨父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赶忙在炕柜里翻找出一个手绢,里面包裹着二老的全部积蓄。 “闫大师,这是我们老两口的一点心意,您千万别嫌弃收下吧。” 闫鬼道看了看姥姥手中的手绢,微微一笑。 “大姐您把钱收回去。你们老两口带着个孩子过日子不容易,我哪能要你们的钱!” 姥爷赶忙凑上前:“孩子的命是您救的!您又愿意收孩子为徒,教她本事,这钱您无论如何都得收下。” “这份心意我领了,但是这钱我真不能要。你们往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老哥哥您就别跟我客气啦!” 闫鬼道坚决不肯收钱,姥爷只好去西屋,把去年在山上打来的山货拿给闫鬼道…… “您别嫌弃,这些都不是花钱买的,全是我在山上打的,您拿回去尝尝鲜!这人参您拿回去泡酒可补了!” “多谢老哥的一番心意!那我就不再推辞了!” 见此情形,我才稍稍放下心来,这闫鬼道内心不像他外表那么冰冷,还是很柔软的。这样日后做他的徒弟也会好过些…… 一行人送闫鬼道出了院子,这才发现,院门口聚集了众多村民。 见我们走出院子,这些人才让出一条道。 “呦,于大爷家里来客人啦?” “这是你家啥亲戚啊,这么有钱,开这么好的小轿车?这车得花不少钱吧?” 一众村民身后,一辆奔驰 S500稳稳地停在我家门口。 当时这辆车的价格高达 200多万,外观霸气非凡,气场强大,无疑是那个年代汽车中翘楚。 看到姥爷和白泽手中提着的山货,驾驶室里下来了一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 他快步跑向白泽,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少爷,我来拿!” 说着,男子接过白泽手中的山货,打开后备箱将其装了进去。 少爷?我和姥姥姥爷不禁满脸惊讶的看向白泽!没看出来啊,这个外表憨憨,极为普通的大男孩,家境居然这么好! 豪门公子不应该都是白马王子吗?让人一见钟情的那种,可他,不算难看,但和好看也绝对不沾边…… 我小声询问白泽:“这车是……?” 白泽小声回答道:“是我爸给我配的,我现在用不着,就先给师父用了……” “你家里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做先生?” 我有些不解,在我的印象里,做先生的大多数都是命运多舛,迫不得已才学了这一行当。 像白泽这样,家境富足还走这条路的并不多见…… 白泽笑了笑:“你可以认为我是为了保命!” “保命?你也和我一样,被夺了阳寿?” 他浅笑:“差不多吧,不过我以后大概是不会做先生的……” 也对,想他家境这么好,毕业以后一定是会继承家业的。 “孟瑶,你愿意陪我去找那个小庙吗?”白泽问道。 “当然,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事呀!” “好,那我们明天进山看看!” “好!” 姥姥、姥爷听见我和白泽说要进山,也没有拦着。 毕竟那晚白泽的身手二老是看到的,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更何况只有我亲眼看过小庙周围的环境,跟着去也是正常的。 …… 闫琼走后,姥爷便在东屋修被我一拳捶塌的炕。 白泽便站在姥爷身边打下手…… “哎呦喂,小白,你这豪门贵子哪能干这活啊!快上西屋休息,不用你帮忙!” “什么豪门贵子,我打小在我师父身边啥活都干,这盘炕的活,之前跟我师父干过。您就别跟我客气了。早点干完,咱爷俩再喝点,您的酒特别好喝。” “哎呦小白,没想到你这么接地气!不骄不傲!好啊!难得!一定要保持这种精神知道吗!” 姥爷像个老首长夸奖下属一样,对着白泽一顿猛夸! “我跟你说,我喝的酒都是自己酿的粮食酒!里面还泡了在山上打的好东西,不光好喝,绝对大补,对身体绝对有好处!” 姥姥在西屋听见姥爷的话,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姥爷啊,又开始吹牛了!你信不信,说不了三句话他就得和小白讲他的英勇事迹了!” 我咯咯地笑着。 “姥,找到我爸妈了吗?”我问。 “唉~没找到。那天你出事后,你姥爷就去你奶奶村子打听你爸妈下落了,可都没人知道。” “你姥爷跳进院子,撬开了她们家门,进屋一看,屋里啥都没有了。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这么些年,你爸妈欠了村里不少钱,这么一走算啥事啊!” 跑了?也对,他们欠村子里那么多钱,眼看妈妈肚子里孩子就要出生了。他们也许不想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跟他们一起背负外债。所以跑了吧…… “那奶奶呢?”我又问。 “死了……这人跋扈了一辈子,死了连个给她收尸的人都没有。” “好在,你奶奶他们村长还讲点良心,接到信后,找了两个后生把你奶奶拉回自己家地里埋了。只是后事就没人替她操办了……” 奶奶这一生真是可笑,天天逼着我妈生儿子,说要是没个儿子,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她倒是有儿子,可却没能给她送终…… “瑶瑶啊,你真的要当先生吗?当先生会很苦的,姥不想你受苦……” 姥姥看着我,眼眶有些发红。 “姥,我不怕!闫鬼道一定跟你说了,他在那边找到我,可我并不想跟他回来对吧!” “嗯,说了。你都不知道听完给姥姥急成啥样!” “姥,我到了一个非常美好的世界,在那里我感受不到一点痛苦。闫鬼道找到我,说我只能再活十五年,我不想再痛苦地活着……” 姥姥听了眼泪彻底决堤…… “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觉得即便我在活一天,我都不能认输。就像姥爷说的,他当兵那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也许下一秒就会被炮弹炸飞可他们还是坚定的活着。因为他们心中有信仰,而我现在心中也有信仰,姥爷他们是为了维护和平,那我就是为了维护正义。因为那个小庙今天能害我,明天就能用同样的手法去害别人,我要将他铲除,这样即便我死了,也无憾了……” “瑶瑶你长大了懂事了!”姥姥一把将我紧紧抱在怀里。 “姥,我感谢你和姥爷的养育之恩。也许您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但我希望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快乐坚定地活着,是你和姥爷教会了我勇敢,我也希望你们能勇敢面对我的生死,可以吗姥姥……” 姥姥有些惊讶:“好,瑶瑶姥姥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姥姥姥爷都会支持你保护你!这十五年是姥姥和姥爷求闫大师为你争取的。姥希望你能完成自己的夙愿!” “姥,闫鬼道说。我会很倒霉,还会给身边人招灾!” “姥姥和姥爷一把年纪了,啥也不怕!姥就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 “姥……”我哽咽 …… 第二天,我和白泽决定进山找小庙。可一出村门口就犯了难。 我们这里四处都是大山,要去那座山上去找小庙…… 我们俩站在村口四下张望…… “瑶瑶,瑶瑶!” 我循声望去,看见二姨父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焦急地冲我摆着手。 只是他身上的工作服全是泥,破破烂烂得十分狼狈。 “二姨父,你回来了!”我高兴地朝二姨父跑去。 白泽一把拽住我肩膀,脸色阴沉,冷声说道。 “别过去,那不是人……” 第14章 老槐树下的姨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你才不是人!那是我二姨父!你放开我!” 二姨父还在原地向我招手,我挣开白泽朝着二姨父奔了过去。 白泽没理我,只见他双手在胸前结印,剑指直向二姨父,高喊一声:“孤魂归位!破~” 二姨父仿佛被威力巨大的榴弹击中,整个身体冒起一阵火光瞬间腾空,如一片飘零的落叶被击飞出去数米之远,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随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把我二姨父怎么了?你还我二姨父!” 我急红了眼,手脚并用,对着白泽又踢又踹。 要不是闫琼把我右臂神力封印了,我恨不一巴掌拍死他! 白泽拧着眉,没有理我。揪住我的后脖领就往家拽我…… 他那时候个子不算高,但是很膀,还略有些微胖。 我个子更矮,被他像提溜得像小鸡一样往回走,觉得很没面子,很是委屈…… …… “姥姥,二姨父被白泽打跑了!姥姥!” 一进院子,我就拼命哭喊,可悲的是姥姥、姥爷却没一个人出来理我。 我抽抽搭搭进了屋,却看见姥姥正和二姨通着电话…… “凤云,你说啥?你别哭慢慢说!” “啥?你说刚子咋得了?” “刚子没了?” 姥姥脸色苍白,身子猛地踉跄了一下,若不是姥爷眼疾手一把扶住她,恐怕就要摔倒在地。 “老婆子,你别着急,我来接电话!” 姥爷小心翼翼地把姥姥扶到炕上坐稳,转身拿起话筒,喂了一声…… “喂,凤云,你别着急!天塌了还有爸呢!你别急慢慢说……” 电话那头,是二姨悲痛欲绝的哭喊声。 “爸!刚子没了!我们娘俩以后可怎么活啊……” 二姨说,大年三十那天姨父放下电话就要去给我买裙子,他让同为货车司机的老乡在前面的服务站等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很快就回来。 可直到天黑,姨父也没回来…… 老乡察觉到情况不对,开着车去找他。最后发现姨父连人带车滚落到了山下,人早就断了气…… 在我们这,有种说法,就是客死他乡的,必须回乡入土才能让死者安息。 老一辈人说,人死之后是由自己家的先人接引,才能去地府报到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那么多濒死之人,在死前会看到自己已故的亲人。 可是客死他乡的死者,先人是到不了他们咽气的地方接他们的。 因为,每个地方都有当地自己的城隍土地把守,外来鬼是进不来的。 孤零零的一个魂魄,想要翻越一个山包都难!只能当一个孤魂野鬼,再也无法投胎。 这些老乡,自然是懂得这些道理的。他们倒也算仗义,他们日夜兼程,把客死他乡的姨父送回了家…… 起初,二姨和郑毅看见货车停在家门口,还以为二姨父回来了。 他们兴冲冲地上前迎接,可万万没想到,等待他们的却是姨父冰冷僵硬的尸体。 二姨当场崩溃,瘫倒在地…… “老婆子,你打起精神。咱俩得去帮帮凤云,她孤儿寡母的,咱们得帮她着把刚子后事操办喽!” 姥姥缓缓回过神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成!刚子是个好孩子,咱们老两口送他最后一程!” 姥姥转过身,看向呆立在一旁木讷的我,缓缓说道。 “瑶瑶,你和小白在家等姥姥。姥姥、姥爷去送你姨父。等给你姨父下了葬就回来!” “姥,我姨父没死!我刚才看见她了!他就在村口老槐树下,他还喊我呢!” “瑶瑶啊,你姨父他没了……”姥姥声音哽咽。 “是真的,白泽也看见了!不信你问他!”我自顾自的说着。 姥姥有些担忧看向白泽。 白泽沉声说道:“不过是一缕残魂,放心,已经让我送走了!” “你胡说!你明明打了我姨父一下!他身上都被你打着火了!别听他瞎说,他是坏人!” 我委屈地哭着。对着白泽胸口就是一拳。 白泽也不躲,就直挺挺地让我在他身上招呼。 姥爷赶紧上前拉住我:“瑶瑶,不许没礼貌!” 其实,我知道白泽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我躲在姥姥怀里呜咽起来! 姥姥长叹一声:“瑶瑶啊,你姨父惦记你。他来看看你,看你很好他就放心了。” 我二姨嘴不好,有的时候会阴阳我几句。 可二姨父却对我很好,学校同学笑话我没爸妈,他会给我买当时最顶级的电子宠物,假装是我爸站在校门口等我放学。 同学们看见我手里的电子宠物很是羡慕…… “孟瑶,你的电子宠物是几合一的?” “九合一的!”我答。 “接你的人是谁啊?” 我刚要说是我姨父,姨父却一把将我抱到他的大货车上。 “我是她爸!” 我有些吃惊,看向姨父,姨父却颇有深意的朝我眨眨眼,我瞬间明白了姨父的用意。 “孟瑶,你爸可真厉害,还能给你买到这么好的电子宠物,我们校门口最好的也就二合一,你这居然是九合一啊!你爸在哪给你买的?” “在省城!”二姨父答道。 “省城!我还想让我爸给我买个呢,那么远,我爸肯定不能去给我买!你爸可真好!” “这算啥,我姨……不,我爸开货车全国各地那都走,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 姨父笑了笑:“瑶瑶你的电子宠物要拿给小同学一起玩啊!”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同学们听到后,跟买彩票中了头奖似的,一个个蹦的老高! “谢谢叔叔,谢谢瑶瑶!” 打那天起,我身边总围着几个同学,他们瑶瑶长瑶瑶短,只为了能帮我养养电子宠物里的小牛…… 冷静下来,我对姥姥说:“姥我也想去送姨父,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姥姥看向姥爷,显得有些为难。她怕我身体刚好点,在冲到什么。 毕竟最近家里出的事太多,姥姥担心也是有的。 姥爷长叹一声:“唉,让她跟着去吧。他姨父最疼她,去送她姨父最后一程也是应该的!” 白泽身上有些本事,姥爷希望他能跟我们一起去。这样能即便我冲到什么,有白泽在也不用担心。 白泽果断答应了,随后我们去了二姨家。 一进院子,就看到二姨父的尸身静静地躺在门板上,停放在庭院中间,身上覆盖着一块蒙面布。 二姨跌坐在姨父身边,双眼空洞无神,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姨父的尸身。 郑毅跪在一旁,脑袋深埋在二姨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几近窒息…… 第15章 二姨父的后事(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凤云……” 姥姥上前唤了二姨半天,可二姨却像听不见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神情木讷地看着二姨父。 姥姥把郑毅抱到怀里,回头问姥爷:“老头子,凤云这是咋了?我咋觉着不对劲呢!” 姥爷也没说话,上前就抽了二姨一个嘴巴,“啪!” “姥爷!别打二姨!” 我急忙跑上前,护住了二姨。 二姨这才如梦初醒,有了些许反应…… “瑶瑶,你来了……你姨父给你买的裙子,可漂亮了!走,跟二姨进屋换上,给你姨父瞅瞅!” 说着,二姨一只手死死地拉住我的手腕,拼命往屋里拽我。 “二姨……” 我声音怯怯,身体向后扭着不想跟她进屋。我觉得现在的二姨有点吓人,神志很不清醒…… “走啊!你姨父大老远给你带回来的,你快穿上给你姨父看看……” “二姨,我不想穿……” 听我这么说,二姨眼珠子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看向我…… “你不想穿?你姨父为了给你买裙子命都没了!你告诉我你不想穿!” “凤云……”姥姥和姥爷齐声喊道。 要是在平时,二姨这么说我,姥姥姥爷早就发火了。 可如今,老两口心里还是心疼这个姑娘的,不忍心再去责怪她…… 二姨嘴角抽动,冷笑了两声。 “呵呵……你奶奶说你是个丧门星,我们还不信!这么多年,我和你姨父对你怎么样?尤其你姨父,对你比对自己亲儿子还好。可结果呢?居然被你给克死了!” 二姨的如同夜枭的啼叫,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扎在我的心上. 我泪如雨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姨说得对,姨父要不是为了给我买裙子,怎么会死…… 是我害得她成了寡妇,是我害的郑毅没了爸爸,是我害了姨父丢了命! “凤云,你够了!”姥姥厉声呵斥。 二姨又看向老两口,怒不可遏地说道。 “你们俩,就是两个老糊涂蛋!这么多年,家里怪事不断,郑毅因为她受过多少次伤!你们每次都护着她这个丧门星,这会好了。她把你们二姑爷害死了!我看你们以后还指望谁!指望你们大姑爷吗,哈哈哈哈!” “你说够没有!”白泽上前,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你只记得她方你儿子,怎么不说她给你爱人带来多少好运!她要真像你说的那么方人,不如把她丢小膏药国,要真把小膏药方亡国了,我师妹那还英雄了!” “你又是谁,毛都没长齐的黄毛小子管起闲事来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哼,我可不想管什么闲事,只是你欺负我师妹绝对不行。” “师妹?”二姨有点懵,对于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姥姥姥爷并没有告诉二姨。 “这与你无关,不过看在你是我师妹家人的份上,我就把话说个清楚。如果你爱人生前要不是真心实意地疼孟瑶,恐怕他在六年前那场车祸就该去世了。又怎么会好端端多活了六年,而且还让你过上小康生活……” 二姨愣了:“你,你怎么知道刚子六年前出过车祸的?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妈跟你说的!” 姥姥摇摇头:“凤云,我没跟小白说过!小白是个先生,他师父是闫大师,是我们家瑶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们师徒俩,我们家瑶瑶今天就不能站在这了!” …… 白泽曾问过闫琼,对方是怎么夺走我命格的。 闫琼说,世间万物都有阴阳。我虽然自身福报很大,但也会有霉运制衡。 想夺走我命格就必须先压制我的福报,福报这玩意就像是护身符,自带霸服。 有它在,对方想拿我命格,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情况,福报自然会护我周全。 所以对方必须在我出生之前,福报还没显露之前,就开始压制我的福报。从而让我的霉运肆意生长。 等到我的福报彻底被压制,霉运旺盛之际,对方就会出手夺走我的命格。 但是我的福报是被压制,不是彻底没了,就像你在个密封盒子装入强光,总有一些光亮会在盖子周围闪出来。 而散出来的这些光亮,也可以照亮身边人。 八字弱的孩子,他们自然无法被我的强光照耀,反而会被我的霉运牵连。 可阳气最旺的成年人则截然不同,尤其是真心实意对我好的成年人。 对我越好,说明这个人的心底越是清澈,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光照在他们身上还会发射出更强的光亮。 老人因为年岁已大,阳气不足所以没什么吸光的能力了。 但是她们在我身边,被我散发出的光照着身体一般都会很好。 “好了,凤云,你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爸知道你伤心,也心疼你们娘俩。只是我们得先让刚子入土为安。其他事我们以后再说……” 二姨又哭了,她跌坐在二姨父身边自顾自地嘟囔起来没完。 “刚子没死,他就是太累了睡着了!他还说等过完年,就带我和郑毅去市里买房子呢!他还要送郑毅去市里上学!他从来没诓过我,这次也不会……” “老婆子,凤云这么伤心了。她现在肯定是拿不了主意的。要不,你去给刘婆子打个电话,让她帮忙把刚子的后事操办喽!” “成!” 刘婆子平时也会接一些丧葬的活。 接了电话,刘婆子也没多言语,没多一会就带着人到了二姨家…… 那个时候的农村,家里如果有人没了,就会在自家门口放几声炮竹。这样邻居就会知道是这家有人走了前来帮忙操办后事。 可是二姨父赶巧不巧,正好在年节里走的。那个时候的东北农村,从小年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是鞭炮声不断。 “不能放炮仗就放哀乐,就是这大过年挺喜庆的日子咱们声音放小点。一会再让小辈在门口哭几声,左邻右舍听见了自然就来帮忙了……” “还有,这人死了有些天了,寿衣穿起来可能会费劲。老于大哥,你去烧点水,一会儿给他擦擦身子,把寿衣的给他穿上。要是身上有伤口,还得给他缝合喽!要不然下辈子投胎,他伤口那块保准天生就有毛病!” “唉!好!我先去烧水!”姥爷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子烧水。 第16章 二姨父的后事(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婆子让我姥姥用布将家里所有的玻璃、镜子都蒙上,说是怕冲撞了二姨父的魂魄。 刘婆子转身看到屋门上贴的福字,顿时面露不悦。 “哎呦,这对联和福字怎么还没撕掉啊!这尸身都到家了,魂儿却被这些福字挡在外面不敢进家门!赶快都把这些撕掉,灯笼也都摘掉,再在大门上挂上引魂幡。” 我突然想起早上跟白泽在村口看到姨父的情景,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姨父进不了家门,所以才急得找我去了。 我小声问白泽:“我姨父是因为进不来家门,才去找我的?” 他也不多言,只是“嗯……”了一声。 “那我姨父被你打到哪儿去了?” “你姨父遭遇车祸,三魂七魄都被冲散了。我并没有伤他,只是将那一缕残魂驱赶到别的魂魄里了。” “那他现在魂魄合体了吗?”我追问道。 “并没有,你姨父是横死,又客死他乡,这一路跋山涉水,会有很多山精、小鬼挡路,能跟回来一魂一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那怎么办?师兄,你得帮帮我姨父!” 白泽冷哼:“哼,他是你姨父又不是我姨父,我凭什么帮?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你……哦~我懂了,你是在气我因为姨父捶了你?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我小孩一般见识!真够小心眼的!” 白泽也不拿正眼看我:“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喜欢多管闲事!” 这人怎么如此阴晴不定,不喜欢多管闲事,那当初为何又救我!真是自相矛盾! 我这未来的师父和师哥,真是有些异于常人——都不正常! 我也没跟白泽多费口舌,好在还有刘婆子在。 以她的道行,想必肯定也能帮姨父解决问题。 姥爷烧好了水,就开始准备给姨父穿寿衣。姨父寿衣的面料,和我妈那天给我穿的寿衣面料极为相似。 黑色的缎面上面用金线绣着铜钱。我数了数扣子,果然是七颗。 二姨父的头上有伤口,刘婆子用小针细线一点点地给他缝合好后,又在姨父右手放上打狗棒,左手放了手抓钱,嘴里还放了一个压口钱。 最后,刘婆子还用麻绳绑住了二姨父的双脚。 之前的打狗棒、手抓钱、压口钱,我大概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可这用麻绳绑脚,我就不明白了。 转身看向白泽,只见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便白了他一眼。 转而又看向刘婆子:“刘姥姥,为什么要绑我二姨父的脚,这样他会不会不舒服呀?” 刘婆子笑了笑:“这是绊脚绳,为的是防止诈尸……” “诈尸?”我满心不解。 “对啊,你没看香港电影啊,里面的僵尸一蹦一蹦的。其实就是因为脚上绑了绊脚绳。绑上这个他们就不会跑了,只能蹦着走!” “哦……” “还有啊,小孩在学走路的时候,大人都会拿个剪刀,在孩子两脚中间剪啊剪的。 这就是要剪断小孩上一世,绑在脚上的绊脚绳。如此一来,孩子走路才能平稳,不容易摔跟头!” “我记得郑毅小时候刚走路时,姥姥也拿着剪刀剪来着。” “对喽,就是这样的!” 同样是领仙儿的,刘婆子看上去就很和善,而奶奶就跟白雪公主她后妈似的,一副老巫婆的样子。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没过多久,刘婆子带着人就在院子里开始搭建灵棚,并且放起了哀乐。 毕竟是在正月里,怕惹四邻忌讳,所以哀乐的声音放得并不大。 我和郑毅披麻戴孝,站在院门口哭起了丧…… 左右邻居听到哀乐声,一开始都以为是前院老太太没了。 出了院子,看到我和郑毅站在门口哭丧,都有点发懵。 毕竟二姨和二姨父都还那么年轻,任谁也不会想到,身强力壮的二姨父就这么没了。 “郑毅,你家谁没了?”邻居大爷走在人群最前面问道。 郑毅抽抽搭搭地回道:“我爸没了……呜呜呜~” “啥?你爸?哎呦喂!这老天真是不长眼啊,刚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邻居们都很吃惊,见我和郑毅哭得如此上气不接下气,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孩子还这么小,就没了爸,真是可怜!” 邻居大娘走上前,抚摸着郑毅的额头,掉下了眼泪。 “哎,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少爷们,咱们进屋帮着忙活忙活,让刚子走得能放心些!” 说着,邻居大爷带着几位村里人走进院子。 他们进屋和二姨寒暄一阵后,就去院子里帮忙了。 没一会儿,整个村子都知道二姨父走了,二姨家的小院里挤满了人。 他们也没闲着,有的搭建灵棚,有的帮着张罗做饭,有的帮忙劈柴,还有的挨家挨户去借桌子。 甚至刘婆子还领着几个人,上山去挖墓穴去了…… 在东北农村,一般都是一家有事百家帮。 参加红白喜事可不像现在城里,走个过场扔个红包就行。 还得帮着劈柴做饭、搭灵棚,甚至帮忙抬棺材下葬等等…… 那时候的农村,家家户户关系都处得特别好。 如果谁家在这个村子人缘差到一定程度,那肯定是在这村子待不下去的。 不说别的,家里有人去世,都没人帮你去抬尸体,你就只能等着尸体烂在炕上了! 姥姥让我和郑毅去灵棚里给姨父看着引魂灯,别让它灭了。 走到灵棚跟前,就看见二姨跪在黑漆棺材前,给二姨父烧着冥纸。我心里有些不想进去。 我怕二姨一会儿又发飙骂我,姥姥看出了我的担忧,出声安慰道:“瑶瑶你放心,你二姨不会当着外人面骂你的。” “为什么?”我小声地问道。 “怎么说你也是她娘家人,当着外人面往你头上扣屎盆,那就是打她自己的脸。外人不会说是你克死了你姨父,会说她克夫!” 我点点头,壮着胆子和郑毅走进灵棚…… 第17章 守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二姨父此时正躺在灵棚正中间的一口黑漆大棺材里。 前面香案的左边拴着一只红冠黑毛的大公鸡。 这只大公鸡被绑住了双脚,蹲在香案下一动不动。 由于灵棚内过于昏暗,我和郑毅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它。直到我们从它身边经过,那大公鸡冷不丁扑扇了两下翅膀,把我和郑毅吓了一跳。 郑毅连忙跑到二姨身边:“妈,我害怕!” “别怕,那是引魂鸡。你爸下葬时候得用它引魂。来跟妈一起给你爸多烧点纸,别让他在下面缺吃少穿的。” “好!” 郑毅跪在二姨旁边,跟着二姨一起往火盆里添纸。我则拿起油壶往油灯里添了点香油…… 前来吊唁的都会先来灵棚给姨父上炷香,我们则向来人回礼。 二姨虽说没对我发火,但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对我熟视无睹。 天快要擦黑时,刘婆子带来的大厨把饭菜做好了。吊唁的人群纷纷落座用餐。 郑毅闻着饭菜的香味,小声嘟囔道:“妈,我饿……” “走,妈带你去吃饭。” 说完,二姨便带着郑毅出了灵棚,将我独自留在原地。 “二……姨……” 我想叫住二姨,就这么跟姨父尸身单独待在一起,我也有些害怕。 何况,东北的冬天,天黑得特别早。灵棚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泡照明,气氛着实诡异。 无奈,二姨并没有理我。我只能待在灵棚里和那只黑毛大公鸡大眼瞪小眼…… “这饭菜可真难吃,又油又咸……” 我寻声看去,白泽端着个碗站在灵棚门口嘟囔着。 白泽转身看向我,几步走进了灵棚。 “我打完饭菜又不想吃了,你帮我把它吃光!” 说着,白泽把碗筷塞到我手里,扭头就走。 “谁要吃你吃剩下的啊!不爱吃,你就少打点嘛!真是浪费粮食!” 我一天没吃东西,也是有些饿了。低头闻了闻手里的饭菜,这不挺香的嘛!城里来的就是挑剔! 我正大口吃着饭,突然一阵小旋风吹进灵棚。将香案上的丧烛和油灯一下子都吹灭了。 连同棚顶的灯泡都嘶嘶作响,忽明忽暗了两下。 黑毛大公鸡,仿佛受到惊吓,原地扑腾翅膀飞起半米多高,哑着嗓子咯咯叫个不停。 好在,这风就在灵棚里打了个圈便停了。 我赶紧拿起火柴去点油灯。可是一连划了七八根火柴,这灯是咋都点不亮。 我有些慌了,转身便要出去喊大人。 这一回头,正巧与那只黑毛大公鸡对上了眼。 它竟歪着脑袋,瞪着眼睛看着我。那眼神中居然透着阴鸷的审视,分明就是一个心怀不轨的恶人,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我后背瞬间就凉飕飕的,身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见我害怕,它竟微微张开了嘴,身子一抖一抖地咯咯地怪叫。 可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笑我…… 我头皮发麻,拔腿就往外跑:“姥!姥!” 没等跑两步,正好跟白泽撞了个满怀。 “慌慌张张的,你跑什么!”白泽嗔怪道。 吊唁的人群,和姥姥姥爷也都注意到了我。 “瑶瑶,你咋了!” “姥,油灯灭了!大公鸡瞪我,它还对我怪笑!” “啥玩意?”姥姥没太懂我的意思…… 姨父的大哥郑民站起身,嗔怪地说道:“油灯灭了你就麻溜点上呗。嗷叫唤啥呀,我还以为诈尸了呢!” 他媳妇和身边的三妹,对视一眼笑了笑:“是啊,这丫头可真毛楞!” 这三人是姥姥差人送的信。姨父家兄妹三人,老大是郑民,我叫他大舅,老二是我姨父郑刚,老三郑珍,我叫她老姨。 二姨父家里还有个老娘,郑民怕老娘知道信儿了受不了,就没告诉她二儿子的死讯,自个儿带着媳妇和妹子过来了。 没等姥姥姥爷说话,白泽先开口了:“哼,您说得对,只不过我师妹咋说也不是你们郑家的人,这守灵的话最好还是你们本家自己来。” 郑民的脸刷一下白了,刚要说什么,白泽又说道。 “再说,这数九寒冬的,她一个小姑娘跪在灵棚一天了,冻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嗨,怎么说话呢!这谁家孩子,一点教养没有!你家大人就这么教你和长辈说话的?”郑民扯着嗓子喊道。 见状,刘婆子也跟着说道:“他说得对,按理说是要本家人守灵才对。你弟妹伤心过度,体力也不行,估计今晚是守不了灵的。你侄子又太小,今晚就你们本家自己守灵吧!” 舅妈事先不干了,对着郑民说道:“要守你守啊,死冷寒天的,我可守不了。” 郑珍也撅着个嘴看向郑民:“哥,你真是没事找事!” 刘婆子都这么说了,毕竟这么多人都看着呢,碍于面子郑民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三个人起初一进院子,就雷声大雨点小地干嚎了两声。跟二姨寒暄几句就跟没事人似的站在人群里卖呆。 不相熟的村民都知道帮忙干活,他三人却一直在那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啥。 开席时,又是第一个上桌的。我姥姥姥爷一直忙活帮忙上菜,他三人屁股跟长钉子了似的,坐得那叫一个稳。 白泽早就看他三人不顺眼了,白了郑民一眼拉着我进了屋。 “看看你都冻啥样了,回头要是被冻死了,还得麻烦师父去救你。” 缓了缓神我对白泽说:“师兄,刚才灵棚里刮了阵旋风油灯就灭了,我点了半天咋都点不亮。还有那只大公鸡,我觉得有点古怪。” “哼,没古怪,就便宜郑家那两兄妹了。”白泽冷哼。 “什么意思?”我不解。 “孟瑶,你记住比鬼怪还吓人的,永远是人心!今晚,你就等着看好戏吧。这也是师兄教你的第一节课……” “啊?” 我一脸懵…… 第 18章 刘婆子帮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入夜,吊唁的人们纷纷离去,姥姥姥爷坐在屋里炕上和刘婆子喝着茶水…… “来,妹子喝点茶水暖暖身子,今天辛苦你了!” 姥姥把冒着热气的茶缸递给了刘婆子。 “不辛苦,干我们这行的,都是靠仙家赏饭的,你家有事能想到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刘婆子笑呵呵地接过茶缸,滋溜一口茶水,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老姐姐,今天我忙,也没得空问你。这孩子就是你家我大哥,求我家老仙帮查看的那个?” 姥姥点点头转身喊我:“瑶瑶,快来让你刘姥姥给你再瞅瞅……” 我应了一声坐在刘婆子身边,刘婆子点了根烟,吸了两口,眯着眼睛打量我。 “把手伸出来……” 她一改往日笑呵呵的模样,板着个脸表情极其严肃。 她把手搭在我的手心,像老中医给人把脉似的,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随后,又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扣住我的手腕替我量骨。 白泽靠在炕梢,冷眼看着我们…… “嗯!你这小孙女能绝处逢生,想必是遇到老仙家说的贵人了!” 姥爷激动地指着白泽说道。 “可不咋的,这小白就是老仙家说的贵人。救咱瑶瑶三次哩,最后还请他师父闫大师出手了。当时瑶瑶都咽气了,闫大师就上了柱香,原地一打坐说去救孩子,没到一炷香功夫,瑶瑶就醒喽!” “哦?闫大师?”刘婆子看向白泽。 白泽起身说道:“家师闫琼,我是他的第二任徒弟白泽……” “闫琼?”刘婆子若有所思嘟囔着,恍然,她低声问道:“你师父是闫鬼道?” “正是!”白泽答。 “呵呵,不错不错,看来你这外孙女是真有福气,能让闫鬼道那老王八蛋出手相救。” 我姥拧眉:“大妹子,你认识他?” “哈哈哈!认识,我们早年间一起联过手。只是那老王八蛋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家老仙儿看不上他那性格!” 得,对上了!这二五八万不就是闫琼的性格吗。 白泽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 刘婆子又乐呵呵地看向白泽说道:“我说小白啊,跟你师父学本事那是没话说,可别跟你师父学拽不啦叽那劲!成膈应人了!” 说到这她好像又想起啥:“不对啊,那老王八蛋不是说他这辈子只收一个徒弟吗,我记得那孩子长得白白净净的,可秀气了!好像还随了你师父姓,叫闫什么……” “师兄名唤闫卓。” 刘婆子一拍大腿:“对对对!那小子长得眉清目秀的,比小姑娘还水灵那……呵呵呵!” 我还有个大师兄?听刘婆子这么一说我都有点好奇了,到底长啥样能让刘婆子这么夸啊! 说着,刘婆子又点了根烟,悄咪眯地端详起白泽。 “小伙子,你过来,让我家老仙瞅瞅!到底是什么命格能让你师父破格收了你!” 白泽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到刘婆子身边…… "唔,你这命格,真是难得一见的大富大贵之相。想必你家中定是财富如山,金银满库吧?难怪那老王八蛋愿意放下身段,收你为徒。他呀,就是个老财迷!哼!” “啧……不过,你这六亲缘浅,杀戮太重……” 刘婆子仿佛看见了什么,脸色一惊。 “小伙子,老仙儿劝你一句,你身上杀气太重,你千万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违背天道!”!” 我一脸懵,是说白泽小心眼,不大度?不过他好像确实如此! 白泽笑了笑:“家师曾和我提过,仙家看事比我们道家算八字更准。人的命,三分天定,七分人为。道家算命靠八字算三分天定,老仙算命能结合因果算七分人为。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那个,大妹子,老仙儿现在是不是来了?你让老仙儿帮我家瑶瑶仔细看看。那个闫大师说只给我家瑶瑶争取了15年阳寿……我家孩子……” 刘婆子转身又跟姥姥说:“你家孩子的命我早些年前就告诉过你,我不算,也算不准。一切都由她自己造!” 我姥明显有些不死心,张嘴还要再说什么,我赶紧拦下她。 “姥,你就放心吧!刘姥姥都这么说了,就说明我不会有事的,仙家也不是什么都能说的。你就别为难老仙儿了!” “对喽!”刘婆子看着我满脸宠溺地笑着。 “刘姥姥,我还有事求您!” “什么事?” 我把小庙,和拜师闫琼的经过告诉了刘婆子.…… “刘姥姥,您能求老仙儿帮忙查查那个小庙在哪个山头?我和师兄要是一座座去找恐怕要找很久。” 刘婆子闻言,有些气愤:“反了反了!在我家老仙这方圆百里,竟敢有邪祟作孽。你们别急,我请老仙儿去查!” 言罢,刘婆子对着烟蒂猛吸两口。 “老仙儿,给我明查!” 刘婆子闭着眼,眼珠子在眼皮子底下滴里咕噜乱转,像在快速看着什么东西。 “村西二道山,左行半山腰……噗!” 还没等刘婆子把话说完,一口鲜血在刘婆子嘴里喷了出来。 “大妹子!” “刘姥姥!” 我和姥姥赶忙上前搀扶。 “大妹子,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第19章 鬼上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婆子缓了缓神,摆了摆手说道。 “没事……看来是遇到老仇人了!他们在小庙周围设了阵法。我家老仙儿法力不抵人家,被冲到了。” 白泽赶紧上前,替刘婆子把脉。 “您先别说话,您这任督二脉被冲散了……” 刘婆子叹了口气:“小伙子,告诉你师父,老仇人来了,让他务必要小心形势!” 嗯?难道闫鬼道认识小庙之人?为何之前没听闫鬼道提过? 姥姥姥爷很是过意不去,连忙问刘婆子要不要去医院。 刘婆子连连摆手。 “没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这几天不能让老仙临身给悟了……” 我有些惊讶,对方到底有多大的道行,能让刘婆子的老仙还没等靠近,就被冲了回来…… 因为明天一早还要有人前来吊唁,我们便早早睡下了。 半夜,我感觉有人拍我的头,睁开眼,发现白泽正站在我头顶。 还没等我开口,他食指放在唇中,比划个噤声的手势。又摆摆手,示意我跟他出去。 “嗯?去哪?”我小声问。 他没理我,而是示意我快点。 我披上棉袄,悄咪咪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屋子。 他带我悄悄溜到灵棚身后,在灵棚下面扒开了一个缝隙,示意我往里看…… 只见郑民和郑珍二人双眼无光呆滞,脚步沉重,绕着那口黑的发亮的棺材来回绕圈…… “他们这是怎么了?”我小声问白泽。 “被孤魂野鬼上了身。”白泽答。 “什么?那你还不快出手救他们。” 说着,我便起身想冲进灵棚…… “别冲动!他们想跟你二姨争家产,正好趁这个机会给他们点教训!” “我二姨死了丈夫,带个孩子已经够可怜了,他们怎么还想跟我二姨争家产?” 白泽冷哼:“哼,白天这三个就人鬼鬼祟祟的,一直在那预谋怎么和你二姨争家产呢!” “你是怎么听到的?” 我不解,白泽明明离他们很远,郑民他们小声议论,按理说白泽是听不到的啊。 白泽指了指自己耳朵:“我之前失明过一阵子,是师父治好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我的耳朵听力练得要比常人强一些。” 白泽还有这样的经历,我不免对他产生几分好奇。 不过当下也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我又问:“你打算怎么办?” 白泽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说道。 “他们这种人,不把他们吓破胆儿,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坟地吗?” “知道,村东头半山腰有个集体墓地。”我答。 “跟在我后面,别出声!” 说着,白泽猫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绕到了灵棚前方。 只见他手掌一翻,从兜里瞬间掏出一根红绳,随后剑指红绳,口中念念有词: “牵魂引路,孤魂怨鬼随我来!” 话音刚落,他身形如电闪进灵棚,身影如风,拿着红线在郑民、郑珍身旁绕了一圈,他们二人的双手就被白泽用红绳牢牢绑住了。 “起!” 白泽剑指红绳,郑民和郑珍二人便如同被施了咒的梦游者,乖乖地跟着白泽向外走去…… 经过我身旁,白泽低声说道:“走,去坟地!” “什么?”我惊了。 “师兄,我不敢去……” 我在心里暗骂:谁家好人大半夜地往坟地跑啊!我现在还没正式拜师呢,哪有那胆量! “怕什么,有我呢!快点!你要不去,我把鬼放出来咬你!” 白泽怒了,瞪着眼看我。 “啊!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这人是怎么了,说生气就生气,脾气真是怪。 我们借着月光朝着坟地走,一路上我怕的要死。 我不是紧紧揪着白泽的衣襟,就是挎着他的胳膊。仿佛只有离他近一些,我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白泽不喜欢我贴他太近,总是不耐烦地将我推开,我又死皮赖脸地贴回去。跟个狗皮膏药似的,搞得白泽很是心烦。 “师兄,你就让我离你近点嘛。我害怕……” 一想到身后跟着的郑民和郑珍身上附着两个鬼,我尿都快被吓出来了…… “那我抱你走好不好?”白泽斜眼看我。 “好啊好啊!”我有些激动。 “想得美,不许挎我胳膊!不然我放鬼出来咬你!” …… 到了坟地,我说啥也不敢往里走。白泽揪着我的衣领往里拽我。 “不想被鬼上身,就跟紧我。” 我快哭了,抱着他胳膊哆哆嗦嗦往里走。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而是任由我死死地抱着。 在坟地里走了大半圈,白泽选了个坟包站下。又将郑民、郑珍二人手上的红绳解开。 郑民、郑珍二人就又开始木讷地绕着坟包一圈圈地走…… “师兄,咱们回去吧。” 我把脑袋伸进他胳肢窝下面,怯怯地说道。 “走!”白泽一手搂着我的肩膀,带着我快步往回走。 出了坟地,我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忍不住问白泽。 “师兄,怎么会有孤魂野鬼上他俩的身?” “你姨父魂魄没回来,尸身就是一个空壳子。附近没有家的孤魂野鬼想抢他尸身,借着你姨父尸身安葬。这样他们以后就不用流浪了。” “只是刘婆子在给你姨父净身时,就发现了你姨父魂魄没回来。她也怕孤魂野鬼占了你姨父身子,就在你姨父身上用白酒画了一道符。” “这两个孤魂怨鬼占你姨父尸身不成,便急得上了郑家兄妹两身子。想找机会,再上你姨父尸身。” “刘婆子在大门上挂了引魂幡,又弄了个 10 年以上的黑毛大公鸡引魂,估计她是想给你姨父一晚上时间,让他自己回来。如果明早,你姨父魂魄还不回来,明晚她就会求老仙帮你姨父招魂了。” “可是刘姥姥受伤了呀,她说最近不能让老仙临身了呀!要怎么替我姨父招魂?”我有些着急。 “师兄,你道法这么厉害,你也会招魂的法术吧!” 我满眼期待地看着白泽,白泽却冷冷地答了我一句。 “会,但是我不会出手……” “为什么?”我不解。 “这是规矩,刘婆子才是你姥姥找来替你姨父办后事的先生,我要是贸然出手帮忙,刘婆子会觉得我在抢她饭碗。即便要出手,也要刘婆子亲自请我才行。” 嘿,这白泽,人不大讲究还挺多,故作老成的派头拿得还挺像样。 “那你今晚还不是出手教训了郑家两兄妹!” 我白了他一眼。 “这不一样,郑家两兄妹与你姨父丧事无关,我只是单纯地看他们不顺眼!” “孟瑶,记住,对这种猪狗不如的人不能心软,否则明天他们能把你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哦……”我怯怯的应道。只觉得白泽说话时的目光有点吓人…… 第20章 赔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白泽悄没声儿地摸回二姨家,装得跟啥也没发生似的,上炕就睡。 一夜无书…… 第二天一早,是姥爷先发现郑家兄妹没在灵棚守灵的。 二姨冷哼:“哼,指定是嫌冷,大半夜就跑回家睡热炕头去了。他们老郑家,就没一个靠得住的!” 我心里头有点犯嘀咕,昨晚光顾着害怕了,这天寒地冻地,把郑家兄妹扔在坟地一宿,他们会不会被冻死? 灵棚里好歹还有俩炭盆能取取暖,哪怕让他们围着二姨父棺材溜达一晚上,也比在坟地强得多呀…… 没一会,操办丧事和来吊唁的人陆陆续续地都来了,一直到中午,郑民的老婆领着自己的俩儿子也来了…… “郑江、郑海,赶紧给你们二叔磕头!你们二叔走得那叫一个惨呐!留下你们奶奶可咋活呀!老太太可怜哟,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她老人家一天福都没享着啊……” 郑民老婆扯着嗓子可劲地嚎,嚎到一半还不忘怼自己俩儿子一下。 “来之前咋跟你俩说的,让你俩使点劲哭!” 郑江郑海心领神会,也跟着嗷嗷哭喊道。 “哇~二叔~你让我奶奶可咋活啊!” 吊唁的人都懵了…… “这人谁呀?哭得这么撕心裂肺的?” “这是郑刚他大嫂!都说长嫂如母,小叔子是儿,瞅这大嫂,对这小叔子是真上心呐!” 这声大的不用白泽的“千里耳”,我在人群里也听得真真儿的。 嚎了一会儿,郑民媳妇带着两孩子站起来,瞅着二姨问:“弟妹,你大哥和郑珍呢?” 二姨都懒得瞅她,翻了个白眼说道:“昨晚不就回去了嘛!” 郑民媳妇一听急眼了:“啥?他俩啥时候走的?往哪儿走的?” 二姨被她这一嗓子吓得一哆嗦,激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今早上就发现他俩不在灵棚了呀!我还当是昨晚就回家了呢……” 二姨话还没说完,郑民媳妇就一拍大腿:“快派人去找去,你大哥根本没回家!” 听了这话二姨也慌神了,那个年月,每年都有几个在外面冻出好歹的,这兄妹俩就这么没影了,是怪让人揪心。 我悄悄凑到白泽身边问他。 “师兄,要不我们告诉他们吧,别回头出事了!” “放心,他俩死不了!你要现在告诉他们,是你把他俩扔坟地一宿的,他们就更有借口分你二姨家产了。” “……” 一时间,我也不晓得咋办好了。只能在心里头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出事。 老刘婆子走到二姨跟前,路过我和白泽的时候瞅了我俩一眼。 “师兄,刘姥姥会不会知道是咱俩干的,她会不会跟我姥姥告状,姥姥会不会揍我!” 我心里慌得不行…… 白泽被我缠得不耐烦了,甩开我拉着他的手,跟个没事人似的进屋躺着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那干着急。 刘婆子走到二姨身边沉声说:“你们先别急,虽然我老婆子伤了身子,不能让老仙临身了,但是老仙教过我的本事还是在的。” 转身又对这郑民媳妇说道:“你爱人,和你三妹生辰八字有吗?” “有!” …… 刘婆子将二人生辰八字写在一张冥纸上,然后把冥纸在碗里点燃。 冥纸烧尽后,她往碗里倒满了阴阳水,在碗底放进一块小镜子,最后掏出一根做活针扔了进去。 神奇的是,这根针竟然慢慢浮上水面,针尖在碗里转了一阵后,指向一个方向就不动了…… “村东头,派人去找!”刘婆子指着针尖方向说道。 没一会,郑家兄妹二人就被人抬了回来。 确切地说是被绑了回来…… “刘大姨,您快给瞅瞅吧,这兄妹俩好像是中邪了。” “我们在坟地找到他们的,发现他们时,他们正绕着个坟包转圈呢,咋喊他俩也不理人,最后没办法只能把人抬回来了……” 郑家兄妹二人,此时的脸色比昨晚还要吓人,铁青的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两眼依旧无光,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刘婆子叹了一口气:“快,把人抬屋里暖暖身子。” 刘婆子让姥姥找了一根红绳,缠在二人中指关节那儿,又拿出做活针,把指肚扎破了。 郑家兄妹俩顿时嗷嗷叫个不停。 刘婆子可没客气,他俩叫得越凶,刘婆子扎得越狠。 指肚里一下子就涌出黑血来。 郑江郑海看样子年纪比白泽小两岁,也是半大小子了。看着自己老爸和姑姑叫得这么惨,忍不上前。 “快住手,我爸都冻成这样了,你这么扎他,他能受得住吗!” “我这是在给你爸放邪气,你爸被孤魂野鬼上身了,邪气不放干净是要得病的。” 一听这话,郑民媳妇哭着喊道。 “啥孤魂野鬼啊,明明就是老二作践自己哥哥妹妹!我们好心给他守灵,他倒好,这么作践自己大哥和妹妹!我们上哪儿说理去啊!” 二姨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大嫂,你这话啥意思啊?” “啥意思?你大哥给郑刚守灵才出了这档子事,你得赔钱!” “赔钱?”二姨懵了…… “对,这两天的礼账我都看了,少说你也收了两万块钱,你大哥不能平白无故让郑刚欺负,你最少得赔我们一万块钱。” “啥玩意?给你脸了是吧!”二姨撸起袖子,跃跃欲试想要动手。 “干啥?你要打人啊?郑江郑海!” 郑民媳妇话音刚落,郑江郑海就气冲冲地挡在自己老妈身前。 二姨被气笑了:“行啊,仗着你有俩儿子是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不是?” “对,就仗着我俩儿子比你儿子大咋的!我话还没说完呢,这是赔我的损失费,另外你还得拿出十万块钱给你婆婆在市里买楼!” “凭啥?”二姨被气乐了。 “啥凭啥,这么多年你照顾过你婆婆一天吗?逢年过节带着孩子去串个门就算尽孝了?” “再说,今年中秋节,郑刚跟我婆婆说了。他说要拿钱在市里买楼,还要接老太太一起住。现在他人没了,但是市里的楼必须得给老太太买。这是郑刚孝敬自己老妈的,不能便宜了你这个外人!” 二姨很是无语,指着她鼻子问道:“我是外人?要十万块钱买楼是吧?我问问你,这楼是给咱妈买还是给你俩儿子以后娶媳妇用啊?” 我算是听明白了,郑民媳妇这算盘打得精啊! 郑民媳妇眼神明显发虚,但是嘴依旧很硬。 “当然是给咱婆婆买,你不能觉着是我和你大哥算计你这点钱吧!” “那就不劳大嫂您费心了,我自然会替郑刚尽孝。以后我在市里买楼肯定把婆婆接过去一起住。只是这钱一分都不可能给你们,你就别在这跟我说些没用的了!” 郑民媳妇没想到二姨会这么怼她,眼珠子一转又开始撒泼,指着二姨对自己儿子说。 “郑江郑海,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妈让人欺负啊?” 哥俩对视一眼,冲着二姨就走了过去。 “你们干啥?不准欺负我二姨!” 第21章 请仙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乍着膀子,挡在二姨身前。 郑江郑海嗤笑一声。 “呦呵,小丫头片子赶紧闪开!” 说着,郑海猛地将我推搡到一旁,我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二姨顿时火冒三丈,冲上去揪住郑海的脖领子,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小兔崽子,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谁让你动手的!这可是我外甥女!” 二姨向来都是这个脾气,她怎么数落我都成,但外人绝对不许欺负我半分。哪怕对方是我爸我妈也绝对不行…… 郑江郑海也毫不含糊,反手就跟二姨撕扯起来。二姨一人对付他俩,眼看着就要落了下风。 我心里那个急呀,寻思着得赶紧去喊姥爷,这会儿他和姥姥还在院子里忙活着呢。我得叫姥爷来帮忙,可不能眼睁睁瞅着二姨吃亏。 还没等我抬脚,刘婆子大声呵斥道。 “够了,都给我住手!” “按理说,你们自家的事,我不该管。但眼下真不是你们闹腾的时候,一切都要以死者为大。” 闻言,郑民媳妇说道:“我们并不是不尊重死者,本来这些事是要等刚子下完葬再跟于凤云掰扯的。谁想到半路郑民郑珍出了这档子事。” 刘姥姥毕竟伤了身子,说起话有些有气无力。 “唉,出了这事儿,我老婆子也就不瞒你们了。这兄妹俩之所以被上身,是因为刚子的魂魄没跟回来。我一早就发现了,在他尸身上画了道符,就是防止孤魂野鬼占他身的。没想到这孤魂野鬼这么执着,居然上了这兄妹俩的身……” 她这话,果然和白泽事先告诉我的一样。忍不住往东屋看了眼白泽,这家伙跟个没事人一样,正靠在东屋炕梢闭目养神呢…… 真是的,他未来师妹刚才被人推摔了也不知道过来帮忙! “这兄妹二人我已经帮他们祛了邪气,一会儿你们给他们喝点红糖水就会醒了。只是刚子的魂魄今晚必须得招回来,不然你们家将永无宁日啊……” 郑氏媳妇不以为然地冷哼:“说得那么玄乎,你要能把刚子鬼魂招回来,正好问问刚子,他赚的那些钱应不应该留下孝敬他老妈!” 二姨也梗着脖子说道:“对,让刚子都交代清楚了,正好我要问问刚子,我是不是外人。” 刘姥姥咳了两声:“你们说的要求,也不是不行。难就难在我老太婆昨晚伤了身子,这老仙上不了我的身啊。” “你们看看谁能把身子借老仙用,不用怕,我会在旁边给你们当二神的!” 听了这话,大家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看刘姥姥。 “刘姥姥,我愿意借老仙身子,把我姨父魂魄招回来!” 二姨闻言,急忙拦住我:“瑶瑶不行,这老仙上身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会很伤身体的。” “二姨,没事,我不会有事的!让老仙把我姨父找回来,让我姨父收拾这帮白眼狼!” “嘿,小兔崽子,你骂谁白眼狼呢?” 郑民媳妇掐着腰站在郑江郑海身前,跟个大姐大似的。 我冷笑:“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急什么?” “嘿,小兔崽子……” “行了!就这么定了,今晚就让老仙上瑶瑶身子,把刚子找回来,你们也都趁这个机会把话说开咯。” 姥姥姥爷得知我要借身子给仙家用时都很不高兴,埋怨起二姨。 “瑶瑶前几天病倒了,差点都没命了,我们都怕你担心一直没跟你说,她这身子还没养好呢,你就看着她胡闹!” “病了?啥时候!”二姨懵了。 “哎,就是大年三十,他爸把瑶瑶接走以后……” 姥姥絮絮叨叨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和二姨说了一遍。 二姨急了:“妈,家里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和你爸本来合计等刚子回来跟刚子说,你这脾气不好,上来那劲还不够给我们添乱的呢!谁想到,刚子他……” 姥姥红了眼,抽泣起鼻子。 二姨也低头不语,这个年老于家过得简直太热闹了! 对于我,二姨心里还是有恨的,只是她这个人活得很拧巴,不愿让外人看自家人笑话罢了…… 直到听姥姥说,我可能只能再活 15 年,二姨愣了一秒,随后冷笑,说了句:“你姨父不会让你有事的,他会保佑你的!” …… 我出声安慰姥姥:“姥,我既然选择了以后要踏道,那就要多积累经验。” “刘姥姥刚才和我说,她点香问过仙家是否同意上我身子了,他们同意了!要知道老仙其实是很挑剔的,不会轻易上别人身的!” 姥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摸着我的头苦涩地笑着。 郑家兄妹一直没有醒,郑民媳妇去质问刘姥姥:“不是说喝了红糖水就会醒吗?这人怎么还不行。” 刘姥姥面露不悦:“我只是按照常理推算的,现在仙家不能临身开悟,你问我为何,我也不知道。要么等晚上,老仙上瑶瑶身,你们自己亲自问,要么把人抬走,另请高人!” 说完,刘婆子白了郑民媳妇一眼出了屋子。 郑民媳妇被撅得原地干瞪眼,一时语塞。 郑民媳妇也是真不懂事,求人办事你一分香火钱没给人家,还用质问责怪的口气跟人说话。人家不撅你,撅谁啊! 天很快就黑了,刘婆子让我坐在凳子上,给我头上蒙了块红布,在我面前摆了个香炉碗,里面插了 11 柱香,最后嘱咐我说。 “瑶瑶,一会无论你听见啥看见啥都别害怕。放心,老仙会护着你的!” 我应了一声后,刘婆子便中气十足喊了句:"请神儿!" 刘婆子左手拿着文王鼓,右手拿着赶神鞭,咚咚咚有节奏地敲了起来…… 她这开嗓一唱,我双腿就开始抖个不停,身子也跟着鼓点打着摆子。 没一会,我就感觉自己有点意识模糊,身上有点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闭上眼,看见一个穿着黄色毛皮坎肩的男人站在我面前,斜着眼,看着我。 下意识便知道,这是刘姥姥家的老仙。不过他看我的眼神怎么带着几分怨怼呢! “老仙,您认识我?”我试探性地问道。 来人没开口,声音却悠悠地传了过来。 “哼,终究是肉体凡胎,算了,我不该跟你一般见识!” 嗯?啥意思,我没有听懂。 他也不理我,随后就消失不见了。 接着我的身体就开始不由我控制了…… 我沉着嗓子说道:“准备亡者衣物,置于门前!” 刘姥姥大喜:“老仙来了,快按老仙说的做,把刚子生前常穿的衣物拿出来,挂外面大门上!” 第22章 招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明明头上蒙着红布,却能看清眼前所有情景。 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外走,抬眼一望,不大的院子里聚集了很多亲朋好友。 他们都听说今晚老仙要借我的身子招姨父的魂魄入棺,于是就都留了下来,想凑个热闹。 二姨抱着郑毅站在姥姥姥爷身边,满眼期待地看着我。 “郑毅,一会你瑶瑶姐就会把你爸爸的魂找回来了。你要跟爸爸说,你会听话,让他安心上路知道不?” 郑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郑民媳妇带着郑江郑海也站在人群里,她眼里满是鄙夷不屑,对着身边的两个儿子冷哼道。 “看他们耍什么花样,甭想装神弄鬼糊弄我。今天不把钱拿出来,门儿都没有!” 放眼这么一扫,唯独不见白泽的影儿。 也不知道这小子又跑哪儿躲清闲去了。 算了,有老仙在旁边护着,估计也不会出啥岔子。 这么一想,我嘴角不自觉地往上一翘。 “哼,算你识相!” 老仙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有些惊讶。 老仙根本没搭理我的惊讶,威风凛凛地喊了一嗓子。 “北斗七星列阵!引魂幡引魂,公鸡开道!” 一听这话,刘姥姥赶忙冲着大伙说道。 “快去拿七根红蜡烛,老仙要布阵啦……” 好在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准备些红蜡烛点灯笼。 所以,二姨家也备着红蜡烛的。 刘婆子接过蜡烛,在院子正中间摆出个北斗七星的阵法。 又把那只黑毛大公鸡放在七星阵阵眼的地方,最后把大门上的引魂幡递到我手里。 那黑毛大公鸡就老老实实蹲在阵眼里,一动不动,可听话了,把在场看热闹的人惊得纷纷侧目,一个劲儿地拍手叫好。 我拿起引魂幡,一个纵身就跃上了二姨家的房顶。 这可把姥姥、姥爷吓得直叫唤:“哎呦,瑶瑶你可得小心着点啊!” 刘姥姥见状连忙敲起手里的文王鼓,我跟着鼓点不停地在房顶上蹦跶…… 那种失重的感觉一下子就冲到了我的心口,我想大声叫出来,可根本没办法和身体里那股力量抗衡。 “稳住心神,别给我拖后腿!” 仙家的声音又响起来。 “好!”我在心里默默应道。 他似乎对我的乖巧很满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一脸的得意劲儿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我脸上 不由我想这老仙得意什么,众人就看我拿着引魂幡在屋顶跳得是越来越高。 我真怕一会老仙把二姨家房顶崩塌喽,再把我摔个好歹就犯不上了。 但是很明显,我的担忧是多余的。无论我跳多高,最后落地时都很轻盈,如同蜻蜓点水,落地无声。 人群发出阵阵惊呼,郑民媳妇张着嘴难以置信地问自己两个儿子。 “她是不是身上绑钢丝绳了?一定是有人在后面拽她才跳这么高的?你俩眼神好,快好好瞅瞅,好揭穿她……” “没有啊妈,我们没看见有绳子绑着她啊!” “怎么可能!你俩绕房后面,好好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郑民媳妇依旧不死心,打发两个儿子离开了人群。 “哎呀,老婆子,她这跳得能有三米高了吧!不行,我有点恐高,看着有点头晕!” 姥爷脸色煞白,双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我。 姥姥自然也是满脸担忧,她想要让刘姥姥叫我停下来,可动了动唇,想到我说的。 “姥,我要踏道,我不怕吃苦……” 想到这,姥姥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姥姥知道,路是我自己选的,再苦我也会咬牙走下去。 正当我想着这要跳到什么时候时,眼前的景象便开始有了变化…… 我跟着那只黑毛大公鸡穿梭在一条公路上…… 公路夹在群山中间,弯弯曲曲地一直绕着,周围的山比我们村子的山高多了。 还没等我问老仙,我就知道这是二姨父出事的地方——新疆独库公路。 当下了然,我身体应该还在二姨家院子里。 眼前看到的景象不过是借着仙家眼睛看到的情景。 老仙不再与我说话,可他心里想的、眼睛看的我全都知晓。这种感觉很神奇…… 借着老仙的第一视角,看到千里之外的情景,不免有些激动…… 我停止跳跃,开始脚踏七星步,在二姨家屋顶来回踱步,举着引魂幡大喊。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今日招魂,万事皆昌。切以天门敞开,地户急闭,生居宅舍,死居入墓——郑刚听令,随我入棺!” 随后,黑毛大公鸡在老仙身前提鸣两声,绕过公路扑扇着翅膀飞向公路下面山窝里。 黑毛大公鸡在一块土石旁停下脚步,老仙也立定在公鸡身后。 过了一会,见有两个虚影特别淡的姨父躲在石头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朝这边看了过来。 “还不速随我归乡入棺。” 老仙话音刚落,姨父的两个虚影便重叠在了一起,我发现两个虚影重叠后,颜色便加重了些,不再是那么虚幻飘无了。 老仙挥动手中的引魂幡,姨父的两个魂魄便依附在引魂幡上,随着老仙继续往前走…… 老仙继续脚踏七星步,跟着黑毛大公鸡继续往前走。 每找到姨父一个魂魄,姨父的魂魄都会与之前的魂魄融合,魂魄的颜色也会比之前重一些。 三魂七魄找到第六魂时,黑毛大公鸡把仙家引到了一个像寺庙一样的门前。 还没等仙家停下站稳脚跟,庙门前边飞出两个手握长柄大刀,身穿盔甲的武将。 “什么人,竟敢擅闯本县城隍!” 来人长刀指向仙家的鼻尖,怒目圆瞪。仙家不惊不孬,拱手施礼。 “小仙黄天佑,今日替缘主家属,前来寻龙山镇郑刚残魂回乡安葬!” 二人闻言,打量了他一眼,收起长柄大刀,对着黄天佑行了个礼。 “原来是天佑老兄,前不久郑刚孤魂被野狗追咬,我二人于心不忍,便将他收留于城隍庙中,让其避难。” “二位仁兄,慈悲心肠,在下替缘主家属谢过二位了。” “哪里,只是天佑老兄可有带通关文表?” “自然……” 黄天佑在空中潇洒地翻了个掌花,手里就出现了一张通关文书…… 来人接过文书,让黄天佑在庙门前等候片刻,他去通报城隍爷。 黄天佑负手,站在门前等了没一会,就看见二姨父被二人带了出来。 这只魂魄由于吸食了庙里香火的原因,明显比之前的魂魄要精神很多。 “多谢仙家接我回乡!您若不来接我,这千山万水我是万万不可能回去的!” 二姨父显得有些激动,带着哭腔说完又对着黄天佑磕了个头。 “起来吧,缘主还在等着你,快随我回乡赶路。” “好!” 二姨父点点头,起身便与之前的魂魄融合到一起,附在了引魂幡上。 现在只剩下一魂一魄没有找到了,黑毛大公鸡带着黄天佑往回走,眼前景色嗖嗖的变化, 我跟坐了火箭似的,看得有点眼晕。眨眼间,我们就回了龙山镇…… 我想起之前白泽在姥姥村门口打飞了二姨父的一缕残魂,想必这个残魂是跟着姨父的尸身回来的。 只是当天二姨家门上挂着对联和福字,他没能进去家门,这才来找的我。 想必他另外的一魂一魄离家应该不远。 想到这,大公鸡带着我们停在上西村的一片荒地的坟包前。 黄天佑纵身一跃,稳稳站在坟包前。 放眼看去,二姨父正把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太太死死压在坟包上。 老太太伸出形如枯枝的手,死死地掐着姨父的脖子。不停地叫嚣着。 “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二姨父也不含糊,回怼道。“我看你敢动一下试试!” “住手!”黄天佑大喝一声。 二人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有些惊慌失措地看向黄天佑。 我抬眼看去,看清了老太太的脸——居然是我奶奶。 第23章 黄天佑重伤神秘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回想起姥姥曾经跟我说过,奶奶是被村长带人埋在自家地里的。 自从奶奶离世后,竟无人为她操持后事。想来,怕是连一张冥纸都未曾有人为她烧过的。 望着她那孤零零躺在数九寒冬荒地里的坟包,连个像样的墓碑都没有,我心里不禁想,她这是咎由自取,落得如此下场简直是便宜她了。 老仙无暇顾及他二人的打斗,一心只想尽快召回我姨父最后一缕魂魄,好早些打道回府。 他的哥哥黄天佐还在等着他去吃酒呢。 “郑刚,还不速速随我回去!” “我不走!这死老太婆要害我外女!我得在这儿盯着她!” 二姨父显得有些执拗,满眼愤恨地瞪着奶奶。 我心中急切,想要劝劝二姨父。无奈二姨父此刻看不到我,在他面前的唯有气宇不凡的黄天佑。 黄天佑面色一沉,转而望向奶奶。 “孟氏,他所言可属实?” “我孙女欠我一条命,她必须得死!” 不等姨父发火,黄天佑手掌再次一番空翻,手中瞬间出现一个挂着红缨的马鞭。 他没跟奶奶多费口舌,尚未等奶奶反应过来,手中的马鞭已狠狠抽打在奶奶身上。 奶奶身上瞬间如同被烧焦一般,冒出阵阵黑烟…… 看着奶奶倒在地上一阵鬼哭狼嚎,我竟有了亲自抽她的痛快之感。 “老仙饶命,老仙饶命!” “哼,你也曾领过香。今日,我便替金花教主好好教训教训你这冥顽不灵的老顽固!” 说着,又是一鞭子重重地甩在奶奶身上。 奶奶不停地在地上翻滚,阵阵鬼哭狼嚎,不停地求饶。 “你的账,日后再算。” 黄天佑面色冷峻地看着奶奶,而后又看向姨父。 “行了,你只管放心随本仙回去,本仙自会为你做主。” “多谢老仙替我们瑶瑶做主,多谢老仙!” 二姨父不再执拗,狠狠踹了奶奶一脚,骂道:“你就等着下地狱受苦去吧!” 黄天佑起心动念,在心里对我说道。 “你姨父说得没错,人死后是要去地府报到的。你奶奶显然是无人为其料理后事,才滞留在阳间的。 但阳间也不是能随意停留之所,七七四十九天后,自会有鬼差押着你奶奶前往地府。 这一路上,你奶奶会途经狮驼岭、金鸡山、恶狗岭。 无人为她打理后事,这一路她只能硬扛。想来还未见到阎王,就已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她一生作恶多端,见到阎王必定会被打入地狱,受尽折磨。 如此,能否平息你心中的愤怒?” 或许是我心中对奶奶的怨恨太深,迫使黄天佑不得不安抚我的情绪。 “多谢老仙告知,还望老仙替我做主,千万不能放过她!” “放心,待处理完你姨父之事,本仙亲自跑一趟,请鬼差上来抓她。像她这般冤魂,留在阳间一日便是祸端!” 找到了二姨父这最后一缕魂魄,我和黄天佑都如释重负。黄天佑举着引魂幡刚要转身离开。 他还未踏出七星步,一阵阴风骤然刮起。 我清晰地感觉到黄天佑手中的引魂幡开始随风摇晃,几乎难以握住,仿佛有一股力量在与之争抢。 “这是怎么了?”我心中急切。 黄天佑尚未理清缘由,身后的奶奶便发出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老仙儿,您终于显灵愿意帮我了!老仙儿,杀了他们!” 黄天佑只觉得这阵阴风中藏着一股神秘力量正朝他逼近,他迅速转身,紧接着便是一掌击向阴风。 阴风瞬间化作一张鬼脸,朝着黄天佑放声嚎叫。 黄天佑并未动怒,冷笑一声。 “老仙?你也配?说,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本仙面前放肆!” “呵呵,黄天佑,念你修行不易,今日便放你一马。交出你手中的魂魄,本仙要拿他打打牙祭!” “好大的口气!藏头缩尾的宵小之辈,也敢口出狂言!” 黄天佑一手举着引魂幡,一手握着红缨鞭,朝着鬼脸狠狠抽去。 可红缨鞭落在鬼脸上,犹如抽打在空气中一般,对方身影消散后,又迅速聚拢起来。 黄天佑提高警觉,双目炯炯地盯着眼前的鬼脸。 “老仙,杀了他们,替我夺回阳寿!我不该死的!” 奶奶对着阴风鬼脸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 阳寿?这鬼脸竟是小庙幕后的黑手。想到此处,我心中快速转念,将事情始末告知黄天佑。 好在,只要我心中一动念,黄天佑便能知晓一切。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黄天佑说道。 “哦~原来,你就是袭击黄小跳,致使我报马、弟马皆受伤的恶贼!” “你弟马多管闲事,没要她的命已是便宜她了!” “无需多言,看招!” 说着,黄天佑在掌心放出数道符咒,符咒列阵,如同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地朝鬼脸围去。 鬼脸变换身形,企图逃脱,急得四处乱撞。但每次撞上符咒,鬼脸都会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鬼脸也不过如此嘛,我在心中默默为黄天佑加油,只要抓住这鬼脸,我的大仇就能得报,我也无需踏道了! “老仙儿,抓住他,替我讨回命格!” 我在心中拼命呼喊。 鬼脸似乎被逼入绝境,竟在虚幻中缓缓变幻出人形…… 隐约看去,像是个光头男子,他双手快速翻动,口中念念有词…… “噬魂术?大胆妖孽竟敢偷练禁术!看招!” 黄天佑怒喝一声,朝着虚影男子就是一掌。男子惨叫一声,虚影再度变回阴风鬼脸。 “老仙,我来帮您!”奶奶见她的主子有些难以招架,喊了一声,便张牙舞爪地朝黄天佑扑去,一双形如枯枝的手死死掐住黄天佑的脖子。 还没等黄天佑将奶奶一掌击飞,二姨父便如恶狼一般,径直冲向奶奶,奶奶的魂魄被他一下冲出数米远。 “死老太婆,我就不信今天弄不死你!” 二姨父恶狠狠地骂道。 黄天佑分神之际,符咒大网竟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缝隙,鬼脸趁机化作一阵阴风逃走了。 “他逃了,快去追!”我在心中急切大喊。 “没用的,那并非他的本体,即便抓住也无济于事。” “就这么让他跑了?”我愤愤不平地对黄天佑说道。 “这并非我此次的任务,我此次的任务是带你姨父回去入棺。不过,我刚才伤到了那恶贼的幻身,他的真身也会因此受伤。你大可放心,近期他不会出来闹事了!” 这并非我想要的结果,我想要的是讨回我的命格啊! 黄天佑不再理会我,而是手中幻出一只镇魂钉,狠狠将奶奶钉在了她的坟包上。 奶奶眼珠暴突,口吐鲜血,双手扶着腹部的镇魂钉,不停哀嚎…… “老仙,我不想死!老仙救我!” 哼,她还在痴痴盼着她的老仙能来救她,真是冥顽不灵。 “你给本仙等着,回头再来收拾你。” 黄天佑转身又看向姨父:“你甚是勇猛,回头我跟我家教主说说,你可愿当个清风?” 姨父愣了一下:“清风?鬼仙?” “正是。”黄天佑微微一笑。 “那能保护我的家人吗?”姨父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的光芒。 “这个,你家没有堂口,恐怕不行。” “不过我家金花教主堂口众多,你可以挑选与你有缘的弟马,也能在多个堂口当值,积累功德!” 姨父略显失望:“多谢老仙美意,还是算了。我只想陪着我的家人!若这世与他们缘分已尽,来世当个狗啊猫的,陪在他们身边也好!” 姨父憨笑道:“不瞒您说,我儿子和我外女最喜欢小动物了。我若能做个宠物陪着他们长大,就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番话,我心中不禁一阵酸楚,泪水潸然而下。 “姨父,您不怪我吗?若不是为了给我买裙子,您也不会……” 黄天佑受到我心念的影响,也跟着红了眼眶,抽泣起来。 “别哭,给我憋回去!本仙让你别哭!” 他越是这般说,我越是伤心,望着眼前这位比我父亲对我还要好千万倍的姨父,心中满是内疚与不舍…… 不一会儿,黄天佑竟咧着嘴嚎哭起来,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 “啊~呜呜~啊~别哭,本仙让你忍住别哭!” 二姨父愣住了,被黄天佑这一番举动弄得不知所措。 “老……老仙,小的是不是说错话了!怎会惹得老仙您如此伤心?” 黄天佑没有搭理姨父,而是抽抽搭搭地说道。 “快随我回去吧,赶紧让我交差走人,教主好端端的为何选个孩童做临时弟马啊!竟害得我如此伤心!呜呜!呜呜!好伤心啊!呜呜!” 第24章 我被开了天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黑毛大公鸡引我们回二姨家院子时,姨父的魂魄离老远就瞅见我站在二姨家屋顶上踏着七星步…… “孟瑶?天佑老仙,那是瑶瑶不?” 二姨夫激动得不行,赶忙问黄天佑。 黄天佑那声音还呜咽着呢:“你这眼神可真好使,她戴着蒙头布你都能瞧出来!” 姨父憨憨地乐着:“那指定能认出来啊,离老远瞅着那身影我就知道是。真没想到,是我外女跟老仙您一块儿接我回家的!哈哈哈!” 转而二姨父又一脸严肃地说道:“瑶瑶啊,是不是你在哭啊,可别哭了!你瞅瞅给老仙折腾成啥样了!见到姨父激动了是不是!”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心里更不得劲了…… 黄天佑见我又要起劲儿,有点无奈叹了口气,脚下加快七星的步伐,“嗖”的一下子,我就感觉又回到自己身子里了。 一阵眩晕,害得我脚下直打晃,差点就从房顶上掉下来,我赶紧张开胳膊保持平衡。 惊得我下意识大喊:“姥,救命!” 就在我差点掉下屋檐的节骨眼儿上,一屁股坐下去了,来了个臀部急刹车,这才保住我这条小命…… 咦?我又能控制自己的身子了!黄天佑走了吗? 院子里瞧热闹的人都被我这一通操作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呦,这老仙还喊姥姥救命了,呵呵~” 郑民媳妇满脸瞧不起地嘲笑着,那笑声浪得很。 转身,她又对着身后的村民说道。 “乡亲们,我弟妹刚才请大伙看了场杂耍。现在表演结束了,大伙都散了吧!” 村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都犯起了嘀咕,交头接耳,说法各异。 “是啊,哪有老仙喊姥姥救命的!这郑刚媳妇整这一出到底啥意思?” “我看未必,郑民兄妹俩可是从坟地里找回来的,不能不信邪呀!” “哎呀,就说你傻!说不定那兄妹俩是被人下了迷魂药呢!” 二姨见此情形,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强忍着怒气看向郑民媳妇。 “大嫂,你啥意思?” “啥意思?哼……”郑民媳妇话还没说完,刘姥姥怒了。 “都给我闭嘴,仙家的名誉岂容你们诋毁!我看谁敢再议论老仙一句!” 刘姥姥把腰板挺得笔直,屏着一口气,厉声呵斥郑民媳妇。 见郑民媳妇不再吭声。她又转头问我:“瑶瑶啊!接到你二姨夫没?” “嗯,接到了!” 我一把扯下蒙头布,想把引魂幡递给刘姥姥。 可这么一回头,却看见二姨夫站在我身后,双手紧紧抓着我的后脖领。 原来刚才不是我自己坐下去的,是姨夫在后面拉了我一把。 “姨父……”我愣住了,我以为黄天佑走后,就看不到姨父了。 “瑶瑶,别怕!老仙刚才帮你临时开了天眼,他走得急没跟你说!”姨父赶忙跟我解释道。 难怪刚才我头那么晕,原来是黄天佑在帮我开天眼。 可好好的,他为啥要帮我开天眼? 我还没想明白,姥爷就搬着梯子爬上了屋顶。 “瑶啊!姥爷接你,你别乱动!” “行了,弟妹,我没工夫跟你扯。之前咱们说好的,不把郑刚的魂叫回来说清楚,你就得把钱拿出来。我看你们这戏也唱不下去了,赶紧把钱拿出来吧!”姥爷把我从屋顶抱下,看着一直咄咄逼人的郑民媳妇,表情严肃,脸色阴沉地说道。 “我说大侄儿媳妇,你二弟尸骨未寒,你就在这欺负他孤儿寡母,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们老两口一直没吭声,你是不是觉得凤秀娘家没人了?可以任你随便欺负?” “她娘家有没有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郑刚拿命换回来的钱,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们老于家!” 她这话一出,姥姥也不乐意了:“郑民媳妇儿,你这话说得可不对了!我和你于大爷身子骨还算硬朗,还不至于花儿女的钱养活自己!” “哼,话是这么说,可谁不知道你老两口带着个孩子啊!明天孩子大了,上个高中啥的,那不用钱啊!就凭你老两口种地能攒几个钱?到时候还不得指望于凤云给你们拿钱!” “再说,这于凤云这么年轻,还能给郑刚守一辈子寡?明儿个要是再找个人家,这钱不一定便宜哪个野汉子了!” “你胡说,我二姨不是那样的人!”我气得上前要和她理论。 郑民媳妇冷哼道:“哼,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是个小扫把星啊,说不定,你姨夫就是被你害死的!” 她这句话,犹如一颗子弹,直击我的心脏,打得我哑口无言…… “放你娘的狗臭屁!再胡说八道,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姥爷的怒气彻底被她点燃,抬手就要给她一个巴掌。 还没等巴掌落下,就见二姨父双眼通红,身形一晃,一下冲进她身边郑江的身子里。 随后,就看见郑江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提得双脚离地。 郑江此时太阳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死死瞪着她。 “欺负我媳妇是吧!想要钱是吧!我让你下来陪我!”说着,他握住郑民媳妇的双手又用力了几分。 郑民媳妇被他掐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胀着黑紫的脸不停挣扎。 “哥,你疯了!你掐咱妈干啥,快松手!”郑海不停地拉扯郑江,可怎么也拉不开他掐住自己老娘的手。 眼看自己老妈已经被他掐晕了,郑海急得向周围求救。 “你们快来帮忙啊!” 一位年长的老头看出了门道,怯怯地说道:“郑……郑江,你哥可能是被鬼上身了啊!” 众人一听这话,不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反而都向后退了几步。 郑海急了,冲着屋子里喊道:“爸!爸!你快别装了!我妈快被郑江掐死了!” 啥玩意?郑民是装的? 我反应过来,二姨就气愤的骂道:“好啊!你们哥俩早就醒了,装死就为了讹我钱是不是!” 郑民急匆匆跑了出来:“哎呦!郑江,你疯了?赶紧把你妈给我放下!” 郑民也是急了,过来就对着自己儿子上前就是一拳…… 郑江被打得鼻血直流,松开了掐住自己老妈的手,转而又死死掐住了郑民…… 郑珍这时候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大嫂,被掐脖子的大哥,有些愤恨。 “郑江,你疯了!你连你爸妈都敢打!你要造反啊!” 她一边说,还不忘一边冲着自己大侄儿后背给上两拳。 “你给我闭嘴!从小我就一直让着你们哥俩。初中毕业时,我明明考上了县里高中,就为给大哥盖房娶媳妇省钱,我高中都没念!可你倒好,娶了媳妇天天回来跟我算计钱。我很早就离家闯荡了!大哥你别忘了,我和凤云结婚没花咱妈一分钱!我和凤云这个家是我自己挣来的,和你们没关系! 还有你老三,小时候,咱妈做了茹果留着过年吃,被你偷吃光了,咱妈要揍你,你说是我偷吃的。我怕你挨打,替你扛下罪名,结果大冬天我就穿个线裤,被咱妈罚在院里跪了半宿。第二天咱爹回来带了一盒饼干,你为多拿两块就跟咱爹告状,说我不听话偷吃茹果被咱妈罚了,害得咱爹又打我一顿!老三,这么多年你把我当傻子耍,我都忍了!但今天你要跟他们一起欺负你二嫂,没门!” “二,二哥……” 哥俩傻了,郑珍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些年幼时的过往郑江是不会知道的,那面前的不是自己二哥还会是谁…… 刘姥姥叹了口气上前说道:“郑刚,你快松手,公道自在人心,你既已离世,那阳世间的种种就与你再无瓜葛了!不要一时糊涂,做了傻事,折了你儿子的福报!” 刘姥姥不急不恼地劝说,让姨父愣怔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里的力道,郑民瘫歪在地上,不断呛咳…… “刚子?是你吗刚子?”二姨早已泪眼婆娑,难以置信地看着郑江。 “二姨,姨夫上了他的身……” “刚子!”二姨的眼泪彻底决堤,呼喊着扑向郑江…… 郑毅似乎感受到自己爸爸的磁场,也抱着郑江哭了起来。 “爸,我以后听话!我会照顾妈妈的!你放心!” “乖儿子,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家人知道吗!” “知道爸,我以后再也不任性了爸……” …… 刘姥姥说二姨父是横死的,为了消消他心里的怨气,便允许他附在郑江身上一刻钟时间,让他和二姨进屋,说说悄悄话,有啥惦念的,未了的心愿也都一并说了。 我问刘姥姥,姨父就这么占用郑江身子,会不会对郑江不好。 “鬼魂阴气重,比不上仙家,被其上身最少会大病一场,严重的还会倒霉三年。但这也是没办法!你姨父本就是横死,他们又这般欺负你二姨,你姨父怨气不消就会变成厉鬼,届时郑老大他们家定会更倒霉。若如此,会损了你姨父的福报,甚至牵连到郑毅的福报……所以还是让他消了怨气,早日去阴间为好。” 没人知道姨父和二姨在屋里说了什么。 只是在二姨一声哭喊后,被姨父附身的郑江就直挺挺地躺在炕上昏死过去…… “刚子!你别走……啊!不!” 大家都往屋里跑,我跟在身后,却看见姨夫站在自己灵棚前呆呆地看着自己遗像。 “姨父……”我眼泪在眼窝打转…… “瑶瑶,姨父没有挂念了,姨父要走了!记住,你要勇敢……” “好!我会的……” 姨父笑了,身影慢慢在我眼前淡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我眼前。 “姨夫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跪在他消失的地方,怯怯地说道。 “起来吧,你姨夫不会怪你!反而他会感激你的!” 我回头望去,白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白泽?你去哪了?” …… 郑家人,回过神后就招呼也没打,灰溜溜地走了。 后来听说郑民媳妇,好似被吓破了胆,醒了之后就一直吵吵有鬼抓她,有些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郑民在家伺候她好几年,后来被折腾得没了耐心,还把他媳妇送精神病院住过两次。 有一次,她媳妇在精神病院闹自杀,被送到市里医院抢救,还被我撞见了。不过那是后话,我们以后再说。 郑江被姨父上身后,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总吵吵身子冷。 就算三伏天他都要盖棉被睡觉,他说总觉得自己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凉得很。 也许是郑江常年怕冷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索性躲过一劫。 郑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本来谈了个女朋友。两人在县里溜达,结果迎面走来一群混社会的小流氓,看他对象长得好看,就挤眉弄眼地冲着小姑娘吹流氓哨。 郑海没忍住,骂了小混混几句,就被小混混按在地上一顿打…… 郑海没送进医院,大夫说脾破裂得摘除。摘掉脾后的郑海弱不禁风,常年有病吃药,简直就是个大药罐子。 郑珍,看自己大哥一家,没一个好人,怕受牵连,便跑去省城打工去了,至此以后就算过年她也不会回来…… 第25章 刘姥姥的转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姨父的安葬仪式进行得还算顺利。 在安顿好二姨和郑毅后,我们一行人便返回了下坎村。 途中,白泽突然向我发问:“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蹊跷?” “哪里蹊跷?” “附身郑家兄妹身上的两个东西,并未被刘婆子赶走,它们一直徘徊在你二姨家门口……”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有些惊讶。 “昨晚,我觉察到你二姨家附近的天色不太对劲,于是出去查看。结果,在离你二姨家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一群孤魂野鬼,少说也有上百只,它们就在你二姨家附近蹲守,不知意欲何为!” “我认定此事必然与你姨父脱不了干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就算是企图抢占你姨父的尸身,也绝不应该引来如此众多的孤魂野鬼!你要清楚,孤魂野鬼皆有其所属地盘,通常来讲,他们绝无可能远离自己生前丧命之所太远。更何况,区区一个平淡无奇的村庄,怎会有这般多的野鬼!” 孤魂野鬼,基本上都是死后无人料理后事的冤魂。二姨家所在的村子又都是本分的庄稼人,他们都重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即便家里有人过世,都会找先生为其料理后事,无论如何都不该有这么多孤魂野鬼聚集才对…… 我紧锁眉头,满心担忧:“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说不定是小庙在作祟!” “小庙?”白泽不解地看向我。 “嗯,昨晚天佑老仙儿和小庙身后的神秘人交手了,那人被老仙儿打伤了……” 我絮絮叨叨地向白泽讲述了昨晚的事情…… 白泽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 “那小庙幕后之人现身,想来并非是为帮助你奶奶而来,我感觉他是冲着你姨父来的……” 我回想了一下:“对,他说要拿我姨父魂魄打牙祭……” 白泽冷哼一声:“哼,这就难怪了!你看这个……” 说着,白泽在衣兜里掏出一块刻有红色符文的牌子。 “这是什么?”我接过牌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人的头盖骨……” 还没等白泽把话说完,我吓得将骨牌一下子扔在了白泽身上。 “什么,你从哪找来这东西!哎呀!你还把它揣兜里,不怕晦气吗?” 白泽反应贼快,一下子接住了骨牌。看我吓成那样,他脸上露出一股逗弄的神情。 “呵,不想知道这东西是从哪得到的吗?” “哪啊?”看着他用大拇指捻了捻骨牌上的符文,我没好气地瞪着他问道。 “昨晚在你姨父的墓穴里找到的!” 我大惊,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姨父的死跟小庙有关? 他又为何要害姨父? “师兄,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为什么会在姨夫的墓穴里?” 白泽微微摇头:“这个我也没想明白,也不认得上面的符咒。但是我想这东西一定是用来牵制你姨父魂魄的。” “师兄,咱们快去二道山找那小庙吧!找到小庙事情就清楚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早上师父给我来电话嘱咐我尽快找到小庙,他怕时间拖久了徒生变故!” 就在我二人决定要尽快去二道山找小庙时,刘姥姥坐着三蹦子赶了过来。 姥姥见到刘姥姥自是一阵感谢。 二人寒暄一阵后,刘姥姥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瑶啊,昨晚黄家仙给刘姥姥托梦了。黄家仙让我转告你,你奶奶已经被押去地府受审了,她以后不会上来害人了,你不用怕了……” 我有些惊喜:“刘姥姥,是黄天佑让您转告我的吗?” 刘姥姥笑道:“正是!” 没想到,这天佑老仙儿这么讲究,只是与我一面之缘而已,还特意给刘姥姥托梦告诉我。 心里莫名地对天佑老仙儿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谢谢刘姥姥,谢谢天佑老仙儿!刘姥姥,您的伤好些了吗?对不起啊刘姥姥,都是我害得您受伤了……” 刘姥姥满眼宠溺地看着我笑道:“好些了……昨天晚上天佑老仙托梦时给我疗了伤,今早我这一起来胸口就没那么疼了!老仙说他最近几天,每晚都会过来帮我疗伤的……” 刘姥姥帮我正了正我头顶的毛线帽,接着说道。 “瑶啊,你不必自责!刘姥姥既然选了这个行当,就不怕受伤。这点小事都要在乎,那就不用干这行当了,明白了吗瑶瑶……” 刘姥姥的话像是在说自己,也像是在告诫我。 人们常说,出马弟子要经历三灾八难的磨炼,方可踏道。 我虽然日后不是出马弟子,但是,既然选择了踏道想必这一路也必定不会好走。 如果没有坚定的意志,是绝对成不了事的。这一点,不用刘姥姥说,我心里很是清楚。 “嗯,刘姥姥我明白了!我和师兄还有事情要做,等我办完这件事,一定跟姥姥带上两瓶好酒去您家给天佑老仙上柱香。 “呵呵,成!刘姥姥在家等你。” …… 拜别了刘姥姥,我和白泽回家填饱肚子后,就往二道山走去。 第26章 二道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进入二道山这一路并没有我们预想的那样顺利。 那时候的农村还没有实行山林土地承包政策,即便周围都是山,也都是清一色的天然山林。 这些山林夏天时植被丰茂,山珍众多,榛蘑之类比比皆是,常有雉鸡、野兔等野生动物出没。 冬天,山林白雪皑皑,厚雪直至开春才逐渐消融,化为溪水注入山脚下的河泡。 平日里,附近村民就爱上山采点山货,打个猎啥的,这也是大自然对朴实村民最好的犒赏…… 我和白泽越过两个山丘后,才到达二道山脚下。 看着山上皑皑白雪,我喘着粗气说道。 “看来这二道山很久没人来这打猎了,这雪都没被人踩过呢。” 那时候的东北,每年冬天雪都会下得很大。 但是人们常走的路段就会把雪一层一层地压实。从而压出一条路。 而像二道山这种,很久没人来过的地方,一脚下去雪都能没膝盖。深一点的地方雪能拦腰深也是常有的事…… 白泽白嫩的脸上被凛冽的寒风刮得泛起红晕。 他叹了口气,一阵暖流从他鼻尖升起。 “唉,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快点上山。如果天黑前下不了山会很危险。” “好!” 我点点头,紧跟白泽身后往山上爬。 白泽那个时候个子不算高,好在有个好体力,他在前面趟出一条路,我跟在他身后还算容易些。 可即便这样,我的大棉鞋里也早都灌进去了雪,拨得我脚脖子一阵冰冷。 有的时候,一个站不稳,我便会摔到旁边的雪堆里。 厚厚的积雪,几乎会埋掉我整个身子。 好在,他力气足够大,遇到难走的路段能一把将我拉过去。 我们俩就这样不知道在雪地里摸爬滚打了走了多久,白泽突然开口说道:“你看前面!” 我站定脚步,呵哧带喘地向前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树木特别密集,像个屏风一样挡着它的身后。 然而,这还不是最诡异的。诡异的是,隐隐有一层薄雾,贴着地面的积雪,从密林的缝隙中缓缓渗透出来。 “师兄,那雾气怎么会贴着地面流动。” 白泽眯着眼,阴深深的说道。 “那不是雾气,那是厉鬼所化的怨气……” “什么厉鬼?”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过去看看,你在这等我。记住,若天黑前我没出来,你就独自下山给师父打电话,知道吗?” 说着,白泽将他那部摩托罗拉递到了我的手上,转而又问道。 “会用吗?” 我那见过这玩意啊,但又怕白泽小瞧我,只好强装面子点点头。 “会……不过师兄,我想跟你一起去!” “不行!让你跟我进山只是让你引路。你现在没有道行,贸然带你进去只能给我拖后腿,乖乖站在原地等我。” “可是……” 还没等我反驳,白泽加快脚下步伐往密林里走去。 “唉!师兄!” “师兄……” 眼看白泽身影融入灰暗的雾气中,眨眼便不见了。 密林深处飞出两只老鸹子,哇哇地叫个不停。 随后,一阵阴风吹了过来,卷起地面积雪打在我的脸上,害得我一时睁不开眼。 当阴风停下后,我睁开眼竟发现周遭的天色一下就暗了下来。 我拿出白泽的手机看了看,正午 1点 10分。可天怎么会这么黑…… 我禁不住心生惧意,忍不住带着哭腔冲着密林呼喊。 “师兄,你在哪啊?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我害怕!” 边喊着,我边沿着白泽的脚印往密林深处走去。 “师兄,我进来找你了!师兄……” 明明刚跟白泽分开没多久,可他怎么会一点回应都没有…… 密林里面是刺骨的寒冷,阴风呼呼刮着,像是鬼哭狼嚎一般。 我不知沿着白泽的脚步走了多久,却怎么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又走了没多久,我竟发现白泽脚印旁边有一串小小脚印…… 不对,我回头看向自己走过的路,这小脚印明明就是我自己的! 我忍不住一惊,我竟在原地转圈!难道是遇到鬼打墙了? 可我明明是按着白泽脚印走的,即便是遇到鬼打墙,也应该看白泽才对呀! 我强压心中恐惧,回想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白泽说这里的雾气是厉鬼怨念所化,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厉鬼。 鬼惯会骗人的,那么我所看到的脚印,极有可能是厉鬼所用的障眼法。 白泽有道行在身,也许他进入密林后也遇到了鬼打墙,但是被他用道法破了。 所以我和白泽有可能现在并不在一个维度空间里,即便我喊破喉咙,白泽也不会听到…… 想到这,我拿出手机,鼓捣了一会打开了白泽的电话簿,找到闫琼的号码拨了过去。 一连试了几次,都显示我的手机没有信号无法拨出…… 既然叫不了救兵,就只能靠自己了。即便内心再恐惧,也要咬紧牙关走出去。 我好不容易得来的 15年阳寿,可不能就这样交代在这里…… 抬头看看天,想以天上日月星辰为参照物,走出这片密林。 可这会整片天乌云压顶,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 “既然师兄的脚印是厉鬼所施的障眼法,那么我就不按脚印走!” 想到这,我手里握着一根折下来的树棍,边走边在雪的地面上划动做出记号,以免自己在再原地转圈。 可即便如此,我也好几次走着走着又遇到了之前走过的路。 我扔下手里的树棍,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气喘吁吁的说道。 “看来,这鬼打墙没这么容易破啊!” 我喘得跟头老牛似的,心里想起姥姥曾跟我说过,如果遇到鬼打墙用童子尿就能破。 好恨自己是个女孩啊,如果此时郑毅在该有多好。 此时的天也越来越黑了,泛着银光的雪地,加上周遭形如枯爪的枯树枝,心里是越来越怕。 好后悔跟白泽来之前怎么就没跟他学个一两招保命呢! 如果这次能顺利走出二道山,我一定要刻苦学习道法,再也不会让自己像今天这般无助…… 定了定心神,我开始仔细观察整片密林。如果说鬼打墙是个阵,那么破这个迷魂阵的关键就一定是周遭的树木。 这些比平常多出几倍的树木,明显是有意在遮掩什么,不想让人发现里面的秘密。 想到这,我便有了主意,人们常说——站得高望得远。那我就要爬上树,好好看一看它们在搞什么鬼…… 想到这,我便有了主意,人们常说——站得高望得远。那我就要爬上树,好好看一看他们在搞什么鬼…… 第27章 鬼打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对于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上树掏鸟蛋乃是一项基本技能,我当然也不例外,爬树对我而言不在话下。 我手紧扶树干,脚稳踩树枝,极目眺望整片密林。 只见这片密林的雪地上,四周布满了我杂乱无章的脚印。 然而蹊跷的是,在这些脚印环绕的中央,竟突兀地出现了另一片密林,其中间区域的白雪平整无瑕,丝毫不见脚印的踪迹。 这表明,中间的这片密林我从未走过。 可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片密林并不是很大,此前我明明是上下左右全方向探寻了个遍,可如今站在树梢上却忍不住吃惊,我的脚印竟然全都围绕着中间的这片密林分布,诡异至极。 我有些激动,翻身下树,朝着中间那片密林的方向疾步走去。可无论我如何行进,映入眼帘的始终是自己留下的脚印。 “不对,那片密林明明近在眼前。不行,我得再上树瞅瞅。” 当我再次爬上树放眼望去,原本应在我前方的那片密林,此刻却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意识到这个阵法非同小可后,我开始仔细观察我与密林之间的这段路。 我与密林之间大概隔着二三十棵树。我先凭借树枝、树干的特征记住离我最近的第五棵树。 接着爬上这棵已牢记的树,再记下往下数的第五棵树的特征。 就这般来来回回,我爬了五六趟树,终于发现前方有棵大树甚是奇怪,我的脚印每次绕到这棵树时,脚印都会不自觉地朝其他方向偏移。 其实只要越过这棵树就能抵达那片密林。 我围着这棵大树,来来回回兜了好几圈,可怎么走都不对。 “难道这就是破阵的关键?” 意识到在地面行走无论如何也绕不过这棵大树,于是我再次爬上这棵略显高大的树,纵身一跃跳了过去。 这一回,果然成功绕过这棵树后,脚下便是那片没有脚印的雪地。 我不禁欣喜若狂:“成功了,我居然进来了……” 可还没等我高兴多久,一阵狂风骤然间席卷密林。吹得我身形摇晃,脚步连连后退…… 风将雪地里的雪卷起,纷纷扬扬地落在我的身上和头上,迷得我难以睁眼,我瞬间如霜打的茄子般狼狈不堪。 我赶忙紧紧抱住身旁的一棵大树,以防自己被风吹走太远,把脸深深地藏在树干后面。 没过多久,风终于停了。我松开紧抱的树干,摘下手套,掸去头顶和身上被风吹起的积雪。 缓过神后,我抬眼望去,竟发觉原本被我踩出的所有脚印已然被风抹去。 想到自己刚才被风吹的向后移了几步,那么我现在还在不在中间那片密林里呢? 放眼望去,四处皆是毫无二致的雪地。 “什么,都没了?” 一想到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气得肺都要炸了。 即便现在天已经黑透了,我也不觉得害怕。心中无名火起,我把手套一摘,对着身边的大树就是一拳。 “你们这些阴魂邪祟,敢不敢出来跟我打一架!来啊!” “啊!疼!” 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我的拳头竟被小树杈刮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落在白色雪地,流个不停…… “血!我出血了!啊……师兄,白泽你在哪啊!我出了这么多血会不会死啊!” 联想到之前和郑毅看过的香港电影,里面有割腕自杀后失血过多而死的桥段,我一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了刚才的硬气。 我咧着嘴嚎了起来:“师兄……” 我也顾不上哪是哪了,在林子里胡乱跑着,手上的血也跟着我滴滴答答流了一路。 所经之处风声不断,像鬼哭狼嚎般在我身边萦绕。 我怕急了,加快脚下的步子。这些鬼不会真的出来找我单挑吧! “哎呦!” 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脚在雪地上开始打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身子踉踉跄跄在林子里横冲直撞起来。 一个没稳住,一下子摔了下去,刚才跑的可能太快了,身子的惯性还在,就看我整个人趴在雪地上玩起了漂移…… “救命啊!”我扯着嗓子拼命喊着…… 直到一头撞到石头上后,才停了下来。 这一下着实把我摔的不轻。 就我这样还打鬼呢,自己走路都绊蒜。 幸好白泽没看见,要不然他肯定会笑话我——“我看你就甭踏道了,还是学好怎么走路吧!” 想到这,我一头扎进雪堆里,无脸见人...... 还没等我自己消化完,就感觉头顶的石头有点不对劲。 我连忙坐起身子,扒拉开石头上覆盖的积雪。 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一个瓦片屋顶…… 我加快手下动作,清除半数积雪后,便看出这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小庙! 第28章 鬼搭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就是抢我阳寿、夺我福报的小庙? 它害我爹不亲娘不爱,骗我奶奶抢我阳寿,还打伤黄家仙害的刘姥姥受了伤! 我双手忍不住地发抖,入眼,便看到小庙里面正中央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牌位…… 借着微弱的雪光,隐约能看清上面刻着——悲王教主林傲邪之仙家之位。 “我呸!”我一口唾沫就朝牌位吐过去了。 “你这邪祟玩意,还敢说自己是仙家!今儿个,我非弄死你不可!” 说着,我对着这小庙狠狠踹了一脚,然后拿起它的牌位使劲往小庙上砸。 “啪嚓”一声,牌位就断成两截了。 就在这时,我的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一刹那,整个肩膀感觉冰冷异常。 即便我穿着厚厚的棉衣,这寒意还是穿过衣物钻进了我的身体。 顷刻间,我的整个身体都冷得厉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被人这么一拍,我魂都吓没了,紧绷起神经,潜意识告诉我对方绝对不是人…… 姥姥跟我说过,走夜路的时候,要是碰上鬼叫人或者鬼搭肩,千万别搭理。不然就会着了它的道。 看这情况,我这回碰上的就是鬼搭肩了…… “呵呵呵……胆子挺大嘛,敢毁悲王教主的牌位。” 她一开口,那声音就像坏掉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沙哑中带着股要烂掉的味儿,听着让人心里直发毛。 我猛的一回头,瞅见那女鬼的脑袋在脖子上耷拉着,就靠那么几丝筋连着,感觉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她的脖子上全是烂肉,血丝呼啦的,还往外一个劲地冒着黑血,臭烘烘的。那腐肉上还有蛆在爬,看得我干呕一声,差点就吐了出来。 女鬼用手扶了扶她那卸了顶斑秃一样的长发,故作娇羞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小短命鬼,今天我就要拿你的命向悲王教主讨赏!哈哈哈……” 说着,她张开两只手,那鸡爪一样又臭又脏的手,带着一股子阴寒的风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吓得连忙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女鬼步步紧逼,我慌不择路,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闭着眼睛胡乱挥舞着。“埋汰玩意儿别过来!”我大声尖叫着。 没想到这一挥舞,居然打到了女鬼的胳膊,她疼得“嗷”了一声。 我有些蒙了,这女鬼竟被小树枝给打疼了? 我低头看了看握在手里的树枝,竟发现我的血居然流到了上面。 “血……我懂了!是闫琼的气血震慑了邪祟!” 闫琼为我封印手臂力量时,是用自己血为墨,画了个符在我右臂的花瓣上的。 他当时对我说:“以我的气血为引画符,既能震慑你右臂的神力,又能在邪祟侵害你时救你一命。我的气血可是有驱魔辟邪的作用的……” “难怪,我手流血之后,鬼打墙的阵法就破了!” 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窃喜,可意识到,刚才那一下打到她纯属侥幸后,我转身就跑…… 毕竟我不过是个孩子,论身段,她去了个脑袋还比我高半截呢,再怎么样我也打不过她…… 可女鬼哪肯放过我,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我绕着小庙跑得气喘吁吁,眼看女鬼就要扑上来了,我赶紧爬上身边一棵树…… 还没等我爬上树梢,女鬼便在树下抓住了我一只脚! “啊!别过来!我死也不死你这个埋汰玩意手里!” 我用另一只脚拼命的朝她脑袋上踹,没两下,她的脑袋竟然被我踹掉了…… 见此情形,我和女鬼都停住了动作,怔愣当场开始怀疑人生…… 缓过神来,女鬼弯腰要去捡她的头,见此情形我翻身下树,抢先一步一脚将她的头踢出老远。 女鬼身子原地转了一圈,确认方向后又奔着自己头快速跑去,不得不说鬼跑的是真快啊! 眼看她就要捡起自己的头了,我心里一阵紧张,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拿到头啊,不然她一定会弄死我的 。 此时我也急眼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干脆跟她拼了。 我学着姥爷,瞪大眼睛给自己壮胆:“瘪犊子玩意儿,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说着,我朝着女鬼脑袋又是猛的一脚,她的头竟被我踢飞老远卡在一棵树的树杈上下不来了。 卡在树叉的脑袋还发出一阵惨叫:“啊!我的头呀!” 女鬼身体想往树上爬,可她试了好几回,居然都没爬上去。 “呦,城里来的?居然不会爬树?下辈子记得要好好学爬树呀!” 我阴阳怪气地笑话了她几句。 心想这女鬼也就不过如此嘛!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全靠恶心人活着,也是真没用。 我冷哼一声,有些飘飘然起来。脚踩着林傲邪的牌位大声喊道。 “来啊!我看你们谁还敢来!就你们这帮杂碎,老子今天都给你们收拾喽!” 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朝着我就冲过来了…… 我就跟被 180 迈的车撞了似的,双脚一下子就离地飞出去了。后背重重撞到一棵大树上,顿时觉得胸口一阵憋闷,闷咳了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我耳朵嗡嗡直响,双眼涣散无神,恍惚间我看见好多人影朝我走来…… 第29章 坠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举起那只血迹近乎干涸的右手,有气无力地朝着一群人影挥了挥…… “给我走开!我这右臂有闫鬼道的气血,再不滚开就别怪我动手了……” “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我就又一阵猛咳,嗓子眼一阵发腥发甜,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一个脸被烧得焦黑的女鬼见我这么说,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点本事,对付那个没用的烂僵尸还行,对付我们这群厉鬼,可不管用!” “啥?”我慌了,看了一眼还在拼命往树上蹦跶的无头女鬼,她每往上蹦一下,都能听到她把雪地踩得嘎吱嘎吱直响。 转回头,再瞅了瞅眼前这群人影,他们身形虚晃,走路跟烟似的飘来飘去,路过之地没有一点声响,与那无头女尸果然不同。 东北出马仙把鬼叫做烟魂,其实这个形容十分确切,他们就如同云烟一般,若与他们同频便能看见他们,然而却摸不着、够不着…… “即便你们是鬼又能怎样?闫鬼道的气血可是能斩妖驱魔的!再不滚开我让你们灰飞烟灭!” “呵呵呵……”耳边传来群鬼肆意的嘲笑。 “小短命鬼,你未免把闫鬼道那个老东西想得太强了吧!我们可是厉鬼,别说他的气血了。即便是他本人来了,又能拿我们怎样!哈哈哈……” 打头的女鬼笑着,随后她身形一晃,化作一阵阴风奔着我的面门就扑了过来…… 我打了个激灵,随之一阵寒意顺着我的印堂席卷我的全身。 我惊呼一声,瞬间两眼发直,我整个人完全没了意识。 耳边只能听见女鬼的召唤和群厉鬼的狞笑…… “来呀,快来啊!快来跟我们作伴啊,这样以后就没人会欺负你了……” 女鬼的声音空空荡荡,在我耳边来回萦绕 。 一群厉鬼飘荡在我身边两侧,满眼贪婪地注视着我,催促我快点走…… “快走!快点!快过来!” 女鬼语气越发焦急,伸手便要拉我一把,我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够她……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天灵盖,瞬间,我头顶顿觉一阵暖流缓缓流淌至我的全身。 我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先是急促地猛吸了好几口气,接着晃了晃脑袋,让眼前模糊的事物逐渐聚焦清晰起来,便四下看去…… “别动,危险!” 是白泽的声音,他来救我了! 可还没等我欣喜起来,就发现自己站在山顶悬崖边上,倘若再往前半步,我必定会滚落悬崖,必死无疑。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白泽见我清醒了,随即松开压在我头顶的手,接着大手用力一拉把我拽了过来。 与此同时,那群厉鬼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叫,张牙舞爪地朝着白泽猛扑过去。 只见白泽面无惧色,手持木剑,身姿挺拔如松。 “你们这群邪祟,休要猖狂!” 白泽怒喝一声,手中的桃木剑便随着他的身法移动,左挡时,剑风呼啸,硬生生地挡住厉鬼的猛烈攻击,右劈时,剑影如电,带着一股无形的威压,狠狠斩向厉鬼。 我躲在一棵树后,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打头的女鬼面目开始变得狰狞恐怖,牟足了一口气冲着白泽就冲了过去。 白泽立即将木剑抵挡在胸前,两脚稳稳地踩在雪地上。 可她这一撞,还是让白泽的两脚在雪地上向后滑行了数米。 眼看白泽就要被她撞入悬崖,我吓得大声惊呼! “师兄小心!” 好在,白泽在即将掉下悬崖之际稳住了身形,像一根木桩一样,稳稳地站在了悬崖边上。 我额头被他吓出一层白毛汗,赶紧用手抚了抚自己即将跳出的心脏。 白泽恼羞成怒,暴喝一声:“找死!” 随即他双手开始在胸前快速结印,一道蓝色火焰迅速打在女鬼身上,她的身上犹如被泼了汽油,瞬间窜起蓝色火苗…… 女鬼发出阵阵绝望的哭喊声,我忍不住在树后给白泽拍手叫好。 “好样的师兄!打得好!” 可还没等我高兴太久,剩下的厉鬼跟疯了一样,对白泽的攻击愈发猛烈。 白泽被围在悬崖边上,就这样与群鬼缠斗,看得我心跳再次加快。 等等,这画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悬崖边上的小将军! 那个我在弥留之际,在光晕中看见的小将军也是如此被敌军围困在悬崖。 那个小将军最后被敌军将领用万剑齐发逼得跳了崖,生死未卜! 那个情形,与眼前白泽的遭遇如出一辙,一时间我精神紧绷,竟有些分不清哪个是幻境,哪个是现实! 就在这时,这群厉鬼仿佛商量好了似的,全都停下进攻动作,周身冒起悠悠鬼火,一起朝着白泽冲了过去。 光晕里小将军坠崖的情形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大喊一声! “不要!”随后想也不想的朝着白泽扑了过去。 我的后背被这群厉鬼狠狠撞了一下,身子瞬间腾空朝着悬崖飞去。 白泽伸手要拉我,可他握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孟瑶!” 他的喊声在大山里回响,而我却离这呼唤声越来越远…… 我紧闭双眼,极力忍耐因身体失重带来的心脏抽离之感,心想自己就要这样一命呜呼了。 谁知我竟幸运地砸到一棵大树,咔嚓几声,粗壮的树枝被我瞬间砸断。 我的身体失去了最后的支撑,顺着山坡在雪地里咕噜噜地滚落,不知滚了多久,最终被一棵大树挡住。 我强撑最后一口气,声音微弱地喊了声:“救…命!”便晕了过去。 会有人救我吗?这可是东北的冬天啊,如果没人发现我,用不了两个小时,我必定会被冻死…… 梦里,我似乎躺在一个铺着兽皮的石台上 周围仿佛是一个温暖的洞穴,黄色的泥墙粗糙开垦而成,坑坑洼洼的,毫无规整可言。 昏暗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却又足以照亮周遭的一切。 这里天然淳朴,却又隐隐透着华贵的气息。 粗粝的黄土与精美的布置奇妙地融合在一起,让人感觉既舒适,又莫名有种安全感…… 黄天佑斜坐在石台边,眉目俊逸,冷冷地看着我,他好像在为我疗伤…… “哼,你是真不长记性啊!还得麻烦我去救你,这次又耗费了我不少力气,记得你和你姥姥来看我时要多带两瓶好酒……” 他朝着我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随后衣袖在我眼前一挥,我便失去了意识…… 第30章 人头盖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压根没意识到是黄天佑救了我这条命,还以为自己一命呜呼之后是黄天佑来接我去地府报到了呢! 结果白泽找到我将我唤醒后,我这脑子就跟短路了一样,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师兄,你怎么也死了?” 白泽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没死!师父为你争取了十五年阳寿,哪能那么轻易死……” “啥?那我现在岂不是孙悟空在世,怎么作都不会死!” 白泽噗嗤一声被我逗笑了。 “孙悟空!你呀在我们师兄妹里排行老三,连猪八戒都算不上,顶多算个沙和尚!” 我一脸认真地问白泽:“师兄,那谁排行老二呢?” 白泽不加思索,还颇有几分自豪感地回我:“我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哦,知道了二师兄!” 白泽扬了扬脖子,一脸得意劲儿,缓过神来气得脸色煞白怒怼道。 “你才是猪八戒呢!我就不该找你,就应该让你冻死在这!” 说着,白泽竟有些赌气抬腿就走,我急了,连忙起身要去追他。 可这一起身,浑身哪哪都疼,脚还崴了。 “唉,师兄!啊~好疼!” 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踝叫嚷个不停。 白泽这才停住脚步,叹了口气朝我走了过来。 “疼吗?”白泽摆弄着我的脚腕,轻声问我。 “疼疼疼!”我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还好没伤到骨头,上来我背你!” 说着,白泽便蹲下身子,示意我上去。 我有些难为情…… “啊?不,不用了!我能走……” “少废话,上来!”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背了上去,扭头又轻声问我。 “你还认得回家的路吧,帮我指路……” “好!” 从小到大,除了姥姥、姥爷就没人这么背过我。 趴在他宽大温暖的背上,莫名的安心感油然而生。 耳边是他沉稳的脚步声,像是摇篮曲,听的我的眼皮越来越沉,脑袋时不时往下点..... “孟瑶你醒醒,别睡,天这么冷会被冻坏的!” 我懒洋洋地回了句:“好……”眼皮便又开始打架。 见状,白泽开口道:“喂,醒醒,我们说说话,这样你就不困了!” 我闭着眼,应付着:“好呀,师兄,那群厉鬼被你打跑了吗?” “嗯,打跑了!” “哦……” 白泽简单回了我一句,我两人便又都没话了。 他根本不善言谈,想通过谈话不让我犯困,也实属难为他了。 见我又不出声了,白泽抖了抖肩膀,将我晃清醒些问我。 “对了,你是怎么进入密林的!” 我懒洋洋地把我进入密林的经过跟白泽叙述了一遍。 “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幸亏师父的气血救了我一命。师兄,你进入密林后发现什么了吗?” “嗯,我和你一样也遇到了鬼打墙,破了这阵法之后,我便看见有个老头站在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向我招手……” “老头?他是厉鬼吗?” 听到这,我困意全无,忍不住问他。 “他不是厉鬼,厉鬼是惨死、横死、冤死、屈死之人死后心中怨气聚集加重所化,他们心中没有一丝善念。而我看到的应该只是个惨死鬼,并没有太多怨念……” “我跟着他在林子里绕了一阵,他便把我带到一个坑洞前。那个坑洞不是很大,但是里面竖着几根铁柱,每根铁柱周围密密麻麻聚集了很多鬼魂,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停地在那里哀嚎,拼命想爬出坑洞。 可他们脚腕好像都被铁链拴在铁柱上,根本没办法挣脱,时不时铁柱上还会飞出雷火,劈得他们满地打滚求饶……” “啥?怎么会这样!那个老头没被铁链锁着吗?” “他脚上没有铁链,但是雷火劈向他们时,那老头用身体护住一个小男孩,那男孩吓得哇哇大哭,老头整个后背都烧着了,还咬着牙在那挺着。” “那男孩一定是那老头的家人,师兄,他们好可怜……” 我忍不住抽泣起来。 “喂,你别把鼻涕蹭我身上!” 他有些嫌弃地警告我,转而叹了口气问我。 “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看的头盖骨吗?” “画红色符文的那个?”我问。 “对,我跳下坑洞查看了下,发现每个柱子上面都镶嵌了很多那种头骨。我觉得一个头骨,便是那柱子上锁住的一个冤魂……” “雷火烧魂,头盖骨……师兄,袭击我们的那个领头的厉鬼不就是跟烧焦了似的。虽然其他鬼魂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身上也好像都黑黢黢的…… 还有还有,袭击我那个女尸,头就像被人砍过一样!说不定,她的头骨也是要拿来被人画符的!” 白泽停住脚步沉思了一下:“嗯,你说的很有可能。上次我在你二姨家门口发现的那群鬼魂也都是黑黢黢的。但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弄清楚的,还是先告诉师父,让他定夺比较稳妥……” 白泽说的对,这件事明显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 本来闫琼就是想让我俩去探探路,看看那小庙有什么蹊跷。没想到这一路居然这么凶险…… 走了一会,我忍不住问白泽林傲邪是什么来头,因为我刚才说道林傲邪牌位之时,白泽表现得过于平淡,好像他事先知道一样…… 白泽也不瞒我,沉声说道:“林傲邪,生前是个邪师。在民国时期就拥有一大批忠实的信徒。相传他生于皇太极改国号为大清那年,也就是 1616 年,却死在了民国元年 1912 年。也就是说他活了整整 296 年……” “什么?296 年?那他不是成老妖怪了!” 我瞪大眼睛,像听神话故事一般,满心都是好奇。 白泽哂笑:“他不老,而且很年轻,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不过,人怎么可能真的活那么久,尤其是他那种邪师,老天是不可能让他活太久的。他应该在三四十岁时就咽气了。 但是在他临死之前,自己仿佛有了预感,将死后要让信徒为他做的一切都交代清楚后,才咽了气。 三年之后,他的那些信徒按照他生前的嘱咐打开他的棺椁,没想到,竟然发现他又活了过来……” 我听闻此言,不禁感到十分吃惊。 “死了三年,还能活过来?” 白泽哂笑一声:“活是活了,不过那时候的他便已经不是人,而是修成实体的鬼魂了……” 第31章 闫启睿镇守邪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告诉我,林傲邪重生之后,修炼邪术的力度愈发强大。为了对抗天劫,他竟咬断人的脖颈吸干人血,借血提升自身邪术。 事情一直持续到民国 1912 年,闫琼的父亲闫启睿与当时声名赫赫的能人异士携手合作,方才将林傲邪铲除。 当年与闫启睿一同联手的能人异士共有 9 人,最终仅闫启睿一人存活…… 闫启睿将林傲邪的尸骨用术法焚烧后,将其埋在了泰山脚下…… 民间流传泰山石具有驱魔镇宅之效,将骨灰埋在泰山脚下,也是为了压制林傲邪,令其再无兴风作浪的可能。 最后,闫启睿耗费重金在泰山腰修建了一座庙,庙里并未供奉菩萨、神像等,而是供奉着与他一起联手的八位能人异士的牌位…… 闫启睿旨在借助这八位能人异士的英魂压制林傲邪。而他自己也留在了泰山看守林傲邪的骨灰,这一留便是数十年…… 原本事情就这样平淡地过着,直到 20 多年前,正在外游历的闫琼突然接到庙中管事的来信,信中称林傲邪的骨灰被人偷走了。 年近 90 岁的闫启睿察觉情况不对,前去查看,正巧与偷骨灰的一伙贼人撞个正着。 他以一敌十与贼人缠斗良久,最后却被人在身后打了一记闷棍,就此驾鹤西去…… 闫琼回到庙中,为父亲默默的收拾遗物,父亲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他好恨自己为什么出事时不在父亲身边,让自己的父亲途遭横祸…… 办理好父亲的后事,闫琼带着父亲与那八位能人异士的牌位离开了泰山…… 闫琼深知事情的严重性,他在临行前卜了一卦,算出林傲邪的骨灰被人偷去了东北,他一路北上,追到了东北…… 在此期间,他所到之处又发生了几起离奇命案,作案手法与当年林傲邪修炼邪术吸干人血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这次对方使用利刃,划断了对方的颈动脉,放干了死者身上的血。 闫琼见状,心中便有了答案,林傲邪并未再次修炼成实体鬼魂,而是有人在帮他完成复活仪式…… 兜兜转转,事情很快传得沸沸扬扬。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各路仙家也知晓了此事。 他们义愤填膺,与闫琼联手,这其中,就有刘姥姥家的黄家仙。 他们强强联合,追杀林傲邪的亡魂,将其打得灰飞烟灭。 可林傲邪明明已经灰飞烟灭了,那这小庙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白泽显然也不知道,看来一切都要等闫琼来做定夺。 看来踏道之路并非是件容易的事啊,闫启睿看守林傲邪的骨灰一辈子,最后却遭惨死。 白泽虽然没说,但是能想象到当年那八位能人异士与林傲邪缠斗,想必也是无比激烈,最后却都战死了…… 死后还要一直看守这林傲邪的阴魂,是多么悲壮啊!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白泽。 “师兄,你说过你以后不会当先生的,那为何会这么拼命?你不怕死吗?你的家人知道你犯险吗?” 白泽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你为啥这么拼命?” “因为我妹妹……” “你妹妹?”我有些不解,不等他说完就急切追问。 “嗯,我妹妹比你大两岁,被这小庙幕后之人害死了。对方还想害死我,可我福大命大,遇到了师父,他救了我一命,并教我法术让我可以防身自保。” “天哪,那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但是可以清楚一点,对方绝对不像我们今天所看到的厉鬼那么简单。 所以以后你万不可贸然行事,知道吗?即便有师父为你争取的 15 年阳寿在身,也不能以身犯险!” 我以为白泽是在怪我没听他的话,冒然闯进了密林,忙解释道。 “不是的师兄,你刚一进林子天就黑了,我实在太害怕了,想着在你身边会安全点,所以才……”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不应该替我挡住那一下,跌入悬崖……” 我沉默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想也不想地替他挡了那一下。 如果换做平常,我是万万不敢的,除非受险的是姥姥姥爷…… 见我不说话,白泽故作轻松地说道。 “小屁孩,这次算你救了我。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你是要报答我?” “嗯,说吧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我努力想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兄,能给我买个小霸王学习机吗?还有高乐高,摇一摇的那种!” 白泽回头问我:“游戏机?那个很耽误学习的,你姥姥能让你玩吗?” “哎呀不是,我是想送给郑毅的。姨夫出事前答应给郑毅买游戏机来着,他也真买了。可是姨夫出了车祸,游戏机也压坏了。郑毅抱着游戏机哭的可伤心了……高乐高也是他最爱喝的,以前都是姨夫在城里给他买,可今后……” 白泽叹了口气:“好!我帮你买!” “真的?谢谢师兄!师兄你真好!” 白泽岑笑了一声又问我:“你自己就没什么想要的?” “没有,这样就够了!呵呵呵……” 见我傻笑,白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个小孩!小屁孩,要活着……知道吗?” 他这话说得很轻很轻,像是对我说,又好像在惋惜他妹妹的离去…… 我们走到村口时,天都快亮了。姥爷就拿着手电筒站在村口的路墩旁静静地等着…… 见到我们,姥爷离老远就开口问道。 “瑶啊?是你吗?小白,是你们吗?” 我趴在白泽背上兴奋地朝着姥爷挥手。 “姥爷!是我们!” 姥爷疾步走了过来,见白泽背着我,满脸担忧。 “哎呦,你们俩干啥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你这是咋地了,咋还让小白背你呢!” “没事姥爷,我崴伤了脚,回家养几天就好了。” 白泽与我也算默契,并没有把实情告诉姥爷。 如果告诉姥爷实情,他会担心的…… 姥爷见白泽背了我一路,便让白泽把我放下,他来背。 “我不累,还是我背她吧。”说着,也不顾姥爷执拗的表情,自顾自地把我背回了家。 第32章 那老头跟我们回了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背着我走在前面,姥爷拿着手电筒跟在我们身后,给我俩照亮道路。 就在走到家门口时,我回头看了姥爷一眼,就看见姥爷身后跟着个身材瘦小的老头…… 那老头耷拉着个脑袋,一言不发,就紧紧地跟在我们身后! “师兄……”我小声叫了白泽一声,示意白泽向后看。 “是他……”白泽小声嘟囔了一句,转回头又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往院子里走。 “是那个引你去坑洞的老头吗?”我小声问。 “是,他一路跟了回来,估计是有事求我们。先假装没看见,看他想干什么。” “好!”我应道。 我二人的谈话声音很轻很轻,姥爷自然是没听到的。 那个老头跟着我们进了院子,却没跟我们进屋。 姥爷关屋门时,我看见那个老头就站在屋门口,耷拉个脑袋一动不动…… “你们这是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我和你姥爷都担心死了!” 姥姥迎了出来,见到我和白泽自是一阵担心与埋怨。听说我脚崴了,姥姥马上让白泽把我放到炕上。 然后姥姥去厨房倒了碗姥爷泡的药酒,坐在我身边扒掉我脚上的袜子。 “哎呀姥,疼疼疼!” “忍着点,姥给你搓搓,你这脚都肿成馒头了,不好好搓搓以后会烙病根的!” 说着姥姥划了根火柴扔进碗里,药酒便飘起一层蓝色的火苗。 姥姥徒手沾着烧着的药酒,用力地在我脚踝上搓着。那股热辣辣的感觉,让我忍不住龇牙咧嘴。 “疼疼疼!” “忍着点,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养着,哪都不能去……” “哎呀,瑶瑶我才看到你这是咋整的!你衣襟上怎么全是血啊!” 姥姥停下手上的动作,连忙上前扒我棉大衣…… 见事情瞒不住了,我赶紧握住姥姥慌乱的手。 “姥,没事你别紧张,这血不是我的,是在林子里遇到了个狍子,血是那狍子的,真的!不信你问师兄!” 姥姥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呜咽着说:“我问什么问啊!你当姥姥是小孩啊,还想糊弄姥姥?你这脸上也全是血啊!” 我赶紧抬手胡乱在脸上擦了几下:“姥,我……” “你这手咋也破了啊!你这是咋了嘛!” 这时,姥爷在外屋端进来两碗热乎乎的红糖姜水递给了我和白泽。 “哭啥啊,孩子不是回来了嘛,她能坐着好好跟你说话就说明没事,你要相信自己孙女!” “放你妈的屁,你看她这一身一脸的血,瑶啊,这踏道要是这么难,咱就不学了行吗!” “那小庙不就抢了你阳寿吗,姥姥去求闫大师,让他把姥姥和姥爷的阳寿都给你!” “算命的说你姥姥命硬且活呢,姥姥这么大岁数了活那么久也没啥意思,姥让给你!” 我鼻子一酸,扑在姥姥怀里。 “姥,你和姥爷得好好活着,我长大会孝敬你和姥爷的!” “瑶啊,姥后悔让你走这条路了啊!” …… 我太累了,和姥姥抱头痛哭了一阵后就倒在姥姥怀里睡着了。 依偎在姥姥怀里,这一觉我睡得很甜很甜…… “小姑娘,小姑娘……” 我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唤醒。睁眼一看,正是跟着我们回来的那个老头低着脑袋站在我头顶的位置。 他的上身没穿衣服,裸露在外的身体干瘪无肉,像是古代做苦力的劳工一样,周身黑黢黢的,两侧的肋条骨清晰可见。 两个胳膊上满是伤口,悠悠地往外冒着黑烟。 冷不丁看到这一出,还是把我吓了够呛。 老头见我害怕,脚步往后移了移,与我拉开了一定距离。 “对不起啊小姑娘,打扰你休息了!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见老头这么说,我壮着胆子问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我求你救救我孙子……” “你孙子,是被绑在铁柱上的那个?” “是的!本来我想求那个小伙子帮忙的,可他身上煞气很重,我没办法给他托梦,实在没法子了,只能求你了……” “你一直跟着白泽?” “是,他捡到我头骨后,一直在帮我念超度经文,我身上怨气慢慢散去便恢复了些理智……” “你既然消了怨气,为何不去地府报到。” “我还有牵挂啊!我的小孙子还在被他们锁着呢!我走了他怎么办啊!” 老头和我说,他和他的小孙子身世非常可怜。 老头是个农村人,老伴死的早,他便与唯一的儿子相依为命。 可他的家乡很穷,辛苦种地一年到头根本没什么收成。 即便这样老头还是节衣缩食给儿子娶了媳妇,媳妇第二年还给他生了个孙子。 原本日子一天天好了起来,可孙子五岁时儿子却查出了绝症。 老头为了给儿子治病,连家里的祖宅都卖了,可儿子病情仍然没有好转。 儿媳见状便执意要去城里打工,老头拦不住,知道她这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了…… 儿媳走后,生活所有重担都压在老头一个人身上,由于要给儿子赚救命钱,他一边带孩子,一边骑着倒骑驴在市里收起了废品…… 为了省几个钱,他一天只吃一个馒头。饿急眼了就咕噜咕噜地使劲灌凉水。 好在他的孙子小豆子十分听话,无论刮风下雨,小豆子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堆满废品的倒骑驴里,玩着捡来的小汽车,从不哭闹,这也是他唯一的玩具…… 小豆子年纪虽小,但知道爷爷车里这些没人要的破烂能换钱,有了钱就能给爸爸治病。于是小豆子也会主动帮捡一些废品给爷爷…… 那是小豆子七岁生日那天,爷孙两人像往常一样把倒骑驴停在市里的一个楼群里叫嚷着。 “收~破烂咧!破烂换钱~” 小豆子眼尖,他离老远就看见小区的路口有件红衣服被人扔在了地上。 “爷爷,你看!” 小豆子乐呵呵地跑去把衣服捡了回来,拿在手里反复摆弄了两下就套在了身上…… “爷爷,是小孩的衣服!我穿上正合适!还是新的呢!” 老头也乐了,因为这么多年,老头没舍得给小豆子买过一件衣服,他身上穿的大多数都是捡来的。 有时也会遇到好心人,见他们爷孙俩可怜,会把家里孩子穿小的衣物给小豆子。 那些衣物毕竟都是别人穿过的,看起来有些旧。 可小豆子今天捡来这件红夹克衫就很新很新。 加上今天又是小豆子生日,这红夹克就好像是老天送给小豆子的生日礼物一样,让人感到意外欣喜。 “嘿,我孙子穿上可真俊,跟大明星似的! 乖孙子今天你过生日,一会爷爷给你买个小蛋糕吃啊? 咱也学城里人插上蜡烛许个愿!爷再给你唱个生日快乐歌!” 好几次老头去蛋糕店收破烂,小豆子都趴在蛋糕柜前,眼巴巴地瞅着生日蛋糕流口水。 老头知道小豆子喜欢蛋糕,他也偷偷问过价钱,可这蛋糕的价格对老头来说贵得实在太过离谱,他哪舍得啊…… 小豆子听说爷爷要给自己买蛋糕很是高兴,絮絮叨叨说自己早就相中了一个全是小熊猫还插着个小雨伞的蛋糕。 “好,咱一会就去买,拿回医院和你爸一起吃。让你爸看看他这儿子多俊儿!” 爷孙俩卖完废品买了蛋糕便往医院赶,就在路过刚刚捡到红夹克的路口时出了事…… "我年纪大了,车子骑得本来就很慢。路过路口时,我特意看了一眼,确定没车后才放心往前骑。可骑到路中央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辆汽车,把我和小豆子都撞飞出去,我们爷俩就这样没了。” 老头说着说着哽咽起来。 “可怜我那小孙子,被撞飞出去那么远,手里还死死抱着蛋糕。 他躺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脑袋下面全是血,可他的眼睛就直直地盯着被撞得稀巴烂的蛋糕,到死他都没吃上一口啊!” 第33章 鬼求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不禁听得眼泪汪汪,红着眼问老头。 “爷爷,你可是觉得你们出车祸与那件红夹克有关?” “是啊,早年间就听老辈人讲过,路边的衣物可不能随便乱捡,会被人抓去当替身的!说那些都是邪师留在民间的法术!” “可我就是个收破烂的,这么多年我和小豆子的衣物也都是捡来的,所以那天也没多合计……” “我和小豆子无依无靠,出事以后就有人冒领了我和小豆子的尸骨,他们把我们的脑袋砍下来,取下我们的天灵骨做成骨牌镶嵌在那坑洞的铁柱子上。 我们的魂魄就也跟着锁在那铁柱上了!那铁柱上也不知道被他们使了啥妖法,时不时就有雷火冒出来劈我们!” “他们为啥要用雷火劈你们?”我赶忙问道。 小庙的身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我很想快点弄清楚这一切。 “在那里被锁住的魂魄,皆是命运悲苦、死状凄惨的可怜人,他们身上原本就怨气极重,还天天遭受雷火折磨,致使怨气愈发加重,最终就会变成厉鬼被他人利用!” 老头说,那雷火劈在身上疼得要命,疼得让人恨不得马上就灰飞烟灭,可没办法他们又死不了。 老头为了护着自己孙子,所以遭的雷火比别的鬼魂多好多,正因这样,他很快就快变成厉鬼。 “我那会就想,我老头子一辈子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命咋就这么苦。连死了还要遭这份罪!” “小豆子看我没了理智,还一直叫我清醒点坚持住!可我真是坚持不下去了呀!” 说到这,老头哭得更伤心了,抚了抚情绪老头继续说道。 其实,我没完全失去理智,没有变成真正的厉鬼,每当想起小豆子,我便会保留一丝清醒。 可他们还是把我当做厉鬼给抓走了...... 那天晚上,有人叫我们去郑家门口待命,我就离老远看到黄仙儿上了你的身,你在屋顶又蹦又跳的。 直到你和黄仙儿遇到了你奶奶,又与背后指使我们的人交上手,才有人下令给我们,让我们闯进院子杀你! 可还没等我们进院子,那小伙子便找到了我们与我们交了手…...” 那晚给姨夫招魂,我一直以为那群野鬼是想抢占姨夫的身体,好能不再做个孤魂野鬼那么简单。 可没想到,原来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好在有白泽在啊,不然黄天佑当时已经自顾不暇,万万是救不了我的。 老头说,他被人当作厉鬼带走后,就被带入一个像墓穴样的地方。 墓穴的顶部悬挂着一个刻满符文的八卦镜,每当有厉鬼企图逃走,这八卦镜便会放射出一束束强烈的光芒,照亮墓穴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些厉鬼仿佛快要被强光晒化一般,蜷缩着身体,不停地哭喊求饶…… 而当强光停歇之后,想要逃走的厉鬼还会遭到其他满是怨气的厉鬼的撕咬。 久而久之,便没有厉鬼再想着逃跑了。 然而他们也不是完全不能出墓穴的,每当月圆之时,都会有人把他们头盖骨拿出墓穴,晒月光,以提升他们身上的阴气。 老头最后一次出来晒月光时,看守头盖骨的人就忘了把老头头盖骨收回去了。 老头不动声色把自己头盖骨藏在树后,便装成没事人一样排着队回了墓穴。 他知道如果没人帮他,他是跑不远的…… 直到那天,来人让他们就姨夫家门口待命,老头才偷偷把头盖骨藏在了身上…… “小姑娘,算我求求你,把我孙子的头盖骨拿回来!老头子我以后当牛做马也会报您的大恩大德的!” 说着,老头竟然跪在地上冲我磕起了头! 他这一磕头,我才瞧见他的后背。他的后背伤势比两只胳膊还要严重,一处处绽裂的皮肉周边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红色火焰,缓缓灼烧着他的肌肤,缕缕黑烟也从伤口中不断往外渗出…… 鬼是烟魂,他们身上向外冒的黑烟就如同人受伤时向外流的血。人流血会虚弱、鬼其实也一样。 不用说,这些伤都是他为了保护小豆子留下的。 看到这,我忍不住上前一把将他扶住。 “您先起来,我答应你,一定会把小豆子救出来的!” “真的?”老头声音颤抖,满眼期盼。 “嗯,明天我就让我师兄去找我师父,我师父是闫鬼道,他可厉害了!他一定会把小豆子救出来的!” “好好好!小姑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老头子是遇到贵人了,我老头子一定不会忘……” “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阳宅!” 没等老头把话说完,黄天佑便出现在老头身后,一脸肃穆地看着老头。 老头吓得连忙跪地求饶,黄天佑抬手便要收拾那老头,我急了连忙拉住黄天佑的衣袖。 “不要,天佑老仙他是个好鬼!他没有恶意的!” “好鬼?”黄天佑冷眉看我。 “是是是,他不仅是个好鬼,而且特别可怜。他只是来求我帮他救他孙子的!你千万别伤他呀!” 黄天右后看了老头一眼,放下衣袖冷声说句。 “既然有瑶儿为你做保,本仙家就饶了你一次。记住以后万不可以纠缠生人,你身上的阴气会损了她身上的阳神……” 老头连连告饶,黄天右这才大手一挥让老头退下了。 见老头安全离开,我才长出一口气。 转而问黄天佑:“天佑老仙,你怎么来了?” 黄天右轻轻勾起嘴角浅笑一声:“我刚为弟马疗完伤,顺路过来在帮你看看伤势……” 见状我拍拍胸口:“我没事了,多谢天右老仙惦念!” “没事?你吐了多少血你知道吗?要没本仙家我救你,你早进抢救室了!” “嘿嘿,等我身体好点,一定让姥姥给您带几瓶好酒,在给您带只小凤凰可好!” “好了别贫,赶紧躺好本仙家为你疗伤……” 第34章 偷跑出去!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或许是黄天佑为我疗伤的缘故,这一觉我睡得很沉很沉,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等到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快到晌午了。 伸了个懒腰,浑身上下脚还有一点点疼之外,其他地方都不疼了,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十分舒适。 心想,这黄天佑道行果真了得,从那么高山上摔下来这么快就好了。还真得好好谢谢他救我。 “醒了?” 睁开眼,就看见白泽坐在我旁边的炕桌上,拿着我的寒假作业看的直皱眉。 “师兄,姥姥姥爷呢?” “他们上山捡柴火去了,晚点就会回来。饿了吗?你姥姥给你准备好了饭菜,要吃点东西吗?” “我不饿,师兄。昨晚那个老头来找我了,他求我帮他救他孙子……” 我把昨晚的事跟白泽讲了一遍,白泽听后表情有些沉重。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妹妹也是被这群人害死的。 说不定他妹妹也与老头和小豆子一样,遭受过同样的罪…… 或许他的妹妹早已变成厉鬼,就被关在老头所说的墓穴里…… 白泽手里紧紧攥着我的作业本,本子的一角竟被他攥得皱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师兄,别担心!你妹妹她不会有事的!” 白泽低下头牵起嘴角嗤笑了一声。 “我没事,你说的这些我会告诉师父的。他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了,要不了一会就会到。” 白泽抬起眼,又故作一脸轻松地问我。 “不过,你这数学作业是体育老师教的吗?怎么连求三角形面积的公式都不会!” 说着,他摊开作业本摆在我眼前。 “还有这道题,明明是让你用方程解,你写的是什么?你上学期考试考多少分啊?” 我脸一下就红了,低着脑袋不说话。上学期我总是生病请假,根本就没上几天学,课业属实落下了不少。 “你不会是不及格吧?” 见我不做声,白泽就跟我班主任训我那出一样,一脸对我失望至极地说道。 “小学是最基础的,你不打好基础初中怎么念?” 见我不说话,白泽也不跟我啰嗦,直接命令我。 “赶紧吃饭,吃完饭把这些错题都改了!我都已经给你判好了!” 我翻着白眼看着他,心想这刺儿头今天是犯什么病啊!难不成把我当她妹妹了,拿我过当哥哥瘾呢? 心里不满,也不敢反驳,规规矩矩吃完饭就捧着作业在那改。 白泽就坐在我旁边看着我,不过他还算有耐心,遇到我不会的他很是认真地教我。 不知不觉姥姥和姥爷就背着柴火回来了。 看我坐在炕上主动学习还都挺吃惊。 “呦,今儿是咋了!咋还主动写上作业了。” 我那眼睛溜溜地看白泽,心想我不想写能行吗,这刺儿头在这拿我过哥哥瘾呢…… “瑶啊,姥看你今天气色不错,你脚还疼吗!” “不疼了姥姥,昨晚天佑老仙来给我疗伤了,我刚才都敢下地了!” “是吗?那还真得去你刘姥姥家好好谢谢人家老仙儿!” “嗯,姥,帮我买几瓶好酒,再买只烧鸡给老仙儿!” “好,姥明个就带你去!你今儿个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 下午临近黄昏时,闫琼坐着那辆奔驰 S500 来了。 几天不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看起来很是憔悴。花白的胡须也都冒出胡茬。 闫琼进屋和姥姥姥爷寒暄了一阵后,便借着由头和白泽一前一后出了院子,钻进小汽车里不知道在说着啥。 我趴在窗户看了半天,见两人老半天都不下来便有点心里起急。 “瑶啊,你师父和小白有话说不想让我们听见,你别跟着裹乱……” 不想让我听见,难道他俩想背着我去二道山? 这个可不行!我答应那老头要亲自救小豆子出来的。 再说,看他俩那一副冷血无情的样子,万一真打起来,闫琼一急眼把那些冤死鬼都打得灰飞烟灭了可怎么办! “哎呦,姥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姥扶你,你这脚刚好点,得慢着点!” “姥,我自己慢慢走没事,再说你陪着我,我也上不出来啊!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你慢点听见没,扶着墙根走!” “哦!知道了!” 我跑到房山头厕所。贴着墙根在后院院墙翻了出去。 一路上跛着脚溜到了他们车后面,猫着腰听里面的动静。 好在现在天已经快黑了,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可我躲在后面听了半天啥也没听见…… 过了一会,白泽打开了后座车门。 “嗯,那就今晚八点我带您去!” 白泽的声音从车里传了出来。 “好,那丫头心肠软,此事万不可以让那丫头知道。如果局面难以控制,总是有人要做出牺牲的!” 好么,还真让我猜对了! 闫琼的意思我懂,毕竟那里关押着的全是冤死鬼和厉鬼。 倘若收服不了这些鬼魂,让他们逃出来是会扰乱阳间的。 可是小豆子怎么办?而且那老头昨晚和我说了,那些鬼魂也都是一些身世凄惨的可怜人啊,沦为厉鬼他们也不想啊!真正该死的是那些害他们性命的人。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不为所动! 我躲在车后面看着二人进了院子才敢出来。 “哼!还想瞒我!小豆子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 姥姥像跟他们串通好了似的,晚上 7 点就开始铺被让我睡觉,连她平时最爱看的电视剧都不看了。 “姥,电视还没演完呢!” “不看了,明天再看,老头子关灯!” 姥爷起身拉了下灯绳,倒头就跟没事人一样极其配合地闭上眼睛。 “今晚你师父和小白睡西屋,他们也挺累的,咱们早点睡别打扰人家休息!” 我趴在炕上听着老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便真的有些犯起困意,揉了揉眼睛,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窗户上的窗帘,生怕自己会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熬了多久老座钟敲了一下钟,我知道现在是七点半了,我熬过一半了。 只要我再咬牙坚持半个小时他们就会行动了…… 没多久,姥爷的鼾声传了过来。姥姥也翻了个身沉睡过去。 接着就听见院子里传出汽车的引擎声…… 我起身,蹑手蹑脚地穿上衣裤,悄悄地走出了院子,撒丫子一路跑出村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哎!总算是跑出来了!还想瞒我,哼!” 我一脸得意地往前走,可没走多久就后悔了。 那时候农村,天一黑只能借着月光照亮。连个路灯都没有,我出来得又急也没带个手电。 就这样一路摸黑去二道山,我还是真有点怕…… 犹豫了一会,我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 “怕什么,我是去做好事的!姥爷说了,只要心中有正义在,啥都不用怕!” 第35章 别想丢下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闫琼和白泽二人是开车去的二道山,虽说车子不能直接到达二道山脚下,但也能为他们节省大部分上山时间。 为了能尽快赶上白泽他们,我只能选择抄小路追赶。 可这小路是会路过奶奶家田地的,奶奶的坟可就在那。 虽说黄天佑托刘姥姥转告过我,奶奶的魂魄已经被压入地府了。 可一想起奶奶那张松垮的脸皮还是让我毛骨悚然。 算了,不想了,既然选择踏道就得胆大些。 要想对付林傲邪,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我仗着胆子,踮着脚一路摸黑跑进奶奶村子,路过奶奶家门口时我还特意往里看了眼。 这才几天功夫啊,奶奶家的房门和窗户就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屋子里黑漆漆的,透着死寂般的阴森,仿佛随时会从里面蹦出什么东西似的。 一院子的杂物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外面。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村民听说我爸妈跑了,砸了门窗进去瞧瞧有什么值钱东西顶账。 可奶奶家穷成那样,哪还有什么值钱玩意。 也不知道他们要是找不到我爸妈会怎样…… …… 路过奶奶家农田时,离得老远就看见奶奶的坟包突兀地立在白茫茫的雪地里。 我本想绕开那坟包离她远点,可好奇黄天佑当时钉在奶奶坟包上的那根定魂钉还在不在,便壮着胆子靠近了坟包…… 可发现越靠近那坟包就越不对劲,坟包的旁边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像是个破袋子,被人随意丢在那里。 等我再走近一些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双腿发软,忍不住向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被吓尿了裤子…… 这哪里是什么破布袋子,这是我奶奶!而且是没了头的奶奶! 这画面实在太刺激了,我也顾不上脚还疼不疼了,撒丫子就开始跑。 “ 啊~救命啊!” 我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边跑边扯着嗓子喊。 “佛祖菩萨,姥姥姥爷,师父白泽,黄天佑!你们快来救我啊!” 喊了两声之后,我的身后居然刮起一阵旋风,这风还推着我往前跑,我脚下的速度“嗖”地一下就上去了。 我敢打包票,当时那速度,就算刘翔来了也得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这风推着我,一路跑到了二道山脚下才停下。 我抱着棵大树累得气喘吁吁直喘粗气,奶奶的头颅怎么会没了! 联想到老头和我说的,难道是那伙人掘了奶奶的坟,砍了她的脑袋? 可她的魂魄不是去地府受审了吗,为什么还要拿走她的头骨? 缓了一会,我就听见在我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便看见两个人拿着手电冲我这边走来。 手电光落在我身上时,闫琼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谁在那?” 我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回道:“师父,是我~” “孟瑶?你怎么来了!” “我被风刮来的!”这是实话,可是闫琼和白泽却不信。 白泽冷着脸走到我身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小屁孩,我走之前透过你屋窗户玻璃明明看着你在屋里躺着呢!你怎么会比我们先一步到二道山的?” “我真是被风刮来的……”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他俩听完都不吭声了。 闫琼说我奶奶头骨没了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村民泄愤砍了她脑袋喂狗,一种就像我说的被那伙人拿走了……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眼下要解决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进山去坑洞…… 在进入密林前,闫琼给了我一道符,让我含在嘴里别说话。 他说这样那些脏东西就会看不见我了。 又对我说道:“不让你跟着来,一是怕你心软误了事,二是本身他们就想拘你的魂魄,上次你能死里逃生已然是运气,这次又跟来不是送死吗!” 我嘴里含着符纸呜呜直叫,想问闫琼,他们为什么非得让我死,闫琼却白了我一眼没理我。 “跟紧了!”闫琼沉声说完,就往密林里走。 我害怕再遇到鬼打墙,上前一步抱住白泽胳膊。 白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闫琼一眼,随后便要把我推开。 我却把他抱得更紧了,恨不得一脑袋扎进他怀里。 闫琼回头看了我俩一眼:“你俩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跟上!” … … 我以为闫琼进入密林后,会燃个符纸,练套法术啥的破了鬼打墙,谁知他就随意掐了个指诀,对着前面喊了声:“破!”鬼打墙阵法就被他破了。 我忍不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小老头。 …… 路过小庙时,我指着小庙方向呜呜个不停。示意他们跟我来…… 离老远我就看见那个无头女尸还在树下费力地往树上爬呢,树上的脑袋还止不住地一阵呜咽。 “呜呜~我的头呀!死丫头,别让我再看见你,再看见我非把你碎尸万段!” 闫琼和白泽一起看向我:“你干的?”闫琼一脸不可思议。 我谦虚地点点头! “你还真能干啊,呵呵!” 笑罢,闫琼吩咐白泽:“烧了她,再给她烧套往生咒。” 我以为白泽也会像闫琼那样,一个剑指过去,那个女尸就会燃起熊熊大火。 没想到白泽从背包里拿出一弩对准了女鬼。 不过这个弩用的箭似乎与普通的箭不太一样,它的箭头是红色的,应该是涂了朱砂,尾翼上面还画着符文。 白泽将一沓往生咒穿在箭身上,随后又拿出一小瓶汽油倒在往生咒上,最后拿出打火机点燃,对准无头女尸的头就发射过去。 女尸的头瞬间被点燃,连同周围的树枝也被引燃…… 树枝烧断后,女尸的头掉落地上,而她的身子还妄图去救自己的头,整个身子疯狂地扑向头部,双手在火焰里胡乱抓挠,结果身子也跟着燃烧起来。 她不停发出惨叫,却无法摆脱这熊熊烈焰的吞噬。 这一幕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指着白泽的弩呜呜叫个不停。 白泽将弩在手里耍了个漂亮的弩花,随之背在肩上,一脸得意地看着我。 “你是想问,为什么不用法术烧她?法术只能伤到鬼魂这种虚无的灵体,伤不了尸体这种实体。这个弩就不一样了,灵体实体都可以。人类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只有好好学习才能跟上时代的脚步,懂了吗小屁孩!”说着白泽还一脸得意地拍拍我的脸。 他这一席话还真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不会解方程以后想打鬼都不成! 第36章 悠悠球大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闫琼盘坐在小庙旁边,闭着眼,好像在感受什么…… 不一会,闫琼开口说道:“这个小庙下面关押了很多厉鬼!” 我和白泽对视一眼,看向闫琼。 “这个小庙供奉的不是林傲邪牌位吗,怎么会关押着厉鬼。” 白泽显得有些着急,他快步走向小庙,想找到洞口把里面的厉鬼放出来。 闫琼不动声色,一把攥住了白泽略微颤抖的手。 “师父,璐璐可能就在下面!” 闫琼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不可冒然行动!去布阵,为师帮你开这洞门!” 随后转身对我说道:“孟瑶,过来帮忙!” 我连忙上前,把显得有些激动的白泽拉到一边,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示意他别着急。 白泽定了定心神,便在背包里拿出八根蜡烛,插在小庙的八个方位上,又拿出一根红绳,绕着八根蜡烛拉出一条条红线,又在每根红线上挂上符纸。 我跟在白泽身后,帮他打下手。做好这一切后,白泽又拿出一个降魔杵递给了闫琼,他手里则握着个拘魂铃。 我伸出手,示意他也给我个法器帮忙。 白泽可能嫌我碍事,转个头没理我,我执拗地站在他面前,继续伸手。 他被我我墨叽烦了,便在包里翻找了半天,最后递给我一个悠悠球…… “拿着这个,一会要是看见有厉鬼冲过红绳,你就用这个砸它!” 我一脑门黑线,难道这也是高科技? 不等我反对,闫琼在衣袖里抽出三根香,香头在掌心里一翻,随之就被点燃了。 他厉喝一声:“护阵!” 白泽便开始摇动手里的聚魂铃,闫琼两根手指在小庙的地面敲了敲,随后像是扣到了什么机关,手指用力一搬,一块地砖就被他拿了起来。 地砖被拿起的瞬间,便有一股黑烟冒了出来,随后是一群鬼哭狼嚎的声音…… 只见那黑烟中,一个个狰狞的鬼脸若隐若现,伴随着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闫琼手持降魔杵,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将靠近的恶鬼逼退。 白泽摇动拘魂铃的频率越来越快,铃声清脆而急促,形成一道道无形的声波屏障。 那些企图冲破红绳防线的恶鬼,一接触到声波便痛苦地扭曲着身体。 我紧紧握着手中的悠悠球,紧张地盯着前方。 突然,一只恶鬼突破了防线,扑了出来。 我来不及多想,举起悠悠球就砸了过去。没想到,这悠悠球竟真的发挥了作用,砸中恶鬼的瞬间,它发出一声惨叫,又退了回去。 我低头看了眼悠悠球,这才发现悠悠球有些不同,正中间画着的卡通小人居然是钟馗,侧面还画着符咒。 嘿,这可真是个宝贝! 这下我来了劲,挥舞着悠悠球,嘴里还念念有词:“厉鬼们,尝尝我的悠悠球大法!” 我这一说话,嘴里的符纸便掉了出来。 这群厉鬼齐齐循着声音看向我:“杀了她,跟主人讨赏!哈哈哈!” 一群厉鬼同时冲了过来,我像个武林高手一样,左甩一下悠悠球,右挥一下悠悠球,打得恶鬼们晕头转向。 每砸中一只恶鬼,悠悠球就会发出一道奇异的光芒,仿佛在给我助威。 这悠悠球在我的手中仿佛变成了无敌神器,越用越顺手。 白泽一边对付恶鬼,一边还不忘调侃我:“没想到这悠悠球在你手里还真管用!” 我得意地回道:“那是,我可是悠悠球大侠!” 随着厉鬼一个个被收服,白泽眼里的光亮越来越暗淡…… “璐璐,你在哪?别怕,哥哥来救你了!” 任凭他怎么呼唤,却始终无人回他…… 闫琼从兜里掏出一个阴阳八卦袋,将洞里的头盖骨一一取出,共计整整 80 个。若再算上老头的那个,便是 81 颗。 闫琼面色凝重,沉声说道:“倘若我所料不错,此地一次关押着 81 个厉鬼。他们被炼化为厉鬼之后,先是替幕后之人去抓捕下一批冤魂。待到下一批冤魂被练成厉鬼之时,这 81 个厉鬼的灵魂便会遭人吞噬!” 闫琼的意思是,璐璐已经被害多年,可能早就被人吞噬了…… “不,绝不可能!璐璐前不久还曾给我托梦!她绝对不会被人吞噬的!师父,您把刚才那群厉鬼放出来,我要再仔细辨认辨认!” 白泽神情几近疯癫,双眼猩红,目光直勾勾地紧盯着眼前的小庙。 我赶忙拉住白泽,宽慰道:“师兄,还有坑洞呢,璐璐肯定特别坚韧顽强,说不定她没有变成厉鬼,还被锁在坑洞里呢!” “对,师父,我快去坑洞看看……” “白泽,为师平日教导你的喜怒不形于色之理,难道你都抛诸脑后了吗?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就连孟瑶都能看出你此刻内心的慌乱。你这样子成何体统?你要知道,你未来要走的路还漫长着呢,这才刚刚开始,你就如此不堪忍受了吗?” 白泽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用手用力搓搓脸。 “师父,徒弟知错!” “以后,你每天早上站桩两小时。好好练练忍劲!” 天色太黑,实在难以看清闫琼的表情,但从他的语气当中能够明显听得出,他对白泽是有些失望的。 与此同时,我不禁心生好奇,白泽不是富二代吗?他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为什么就连担心自己妹妹的这份情感都不能表露出来呢? 真是令人费解,他家那么有钱,学了防身的本领也没必要亲身涉险啊,花钱雇人帮他寻找妹妹的魂魄难道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自己遭受这份罪呢! 虽然心中好奇,但很显然,眼下这个时候是不能问的。 第37章 老不正经是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虽说之前我和白泽见过坑洞里的惨状,可再次到坑洞时,里面的凄惨景象还是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闫琼见此情形,却面无波澜,他面对着给我托梦老头的头盖骨,神色庄重肃穆,他双手娴熟地献上一柱香,而后神色郑重地说道。 “寻鬼速速现身,举首共视,俯身同听。上拥六甲之威,下具六丁之勇。若有骚扰为乱,必遭雷霆之怒。太上明令,命吾施行!” 话音刚落,便瞧见那个老头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刚一现身,老头望见白泽和闫琼,显得有些惊恐,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连连踱步。 “爷爷您别怕,这是我师父和师兄,他们是专程来帮助您的。” 1 闫琼一脸正色说道:“您快快起身,我们行此道本就是为了维护正义、救苦扶难,这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您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只是老朽想向您打听个人,不知白璐璐您可曾认得?” 老头一边挠头,一边绞尽脑汁认真地回想起来:“白璐璐……这名字怎的如此耳熟啊,璐璐?” 此时,白泽握紧背包带的双手紧张得不停地颤抖,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 想了好一会儿,老头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情,向闫琼问道:“先生,您问的这个白璐璐大概是多大年纪?” “五岁,走了应该有七年了……” 老头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您说的是个穿蓝色裙子的小姑娘?头发还有些羊毛卷?” 听到他这样的描述,白泽再也无法按捺住内心深处的担忧,急切地上前两步,追问道。 “你见过她!她在什么地方?” “嗨,我跟小豆子来到这里应该将近两年了。您说的那个小女孩,是我们刚被关到这里的时候遇到的…… 我记得那丫头身着一身蓝色的裙子,模样长得特别甜美可爱。可但她的后背却裂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鲜血不停地往外渗,把她的裙子都染红了一大片!那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翻卷了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 听说雷火已经劈了她好几年,她小小的身躯承受着这般折磨,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就是无法滋生出怨气。那丫头许是太疼了,一直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不停地哭喊着璐璐要妈妈抱!那一声声呼唤让人心酸得很。 我们小豆子的年龄和她差不多大,所以我就对她格外留意了两眼。这女孩在这里遭受的罪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她不光每天要受到雷火的折磨,而且每天都会有人牵两条恶狗来掏她的后背……嗨,那女孩遭的罪简直难以形容! 那些人好像就是想让这女孩告诉他们什么,或者让这女孩帮他们去做一些事情,可那孩子就是不配合。不管遭受怎样的折磨,她始终紧咬牙关,绝不屈服。 最后,那女孩的头骨被人强行带走了,至于带到了哪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也许她的灵魂早就已经被人给吞噬了!” 我不禁听的鼻头有些发酸,转头看向白泽见他低垂着眼眸,轻咬着嘴唇,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被愤怒所冲散。 “那,您知道是什么人带走她吗?” 老头摇了摇头:“这些人好像是个邪教组织,他们好像信奉一个叫林傲邪的老悲王……” “你可有亲眼见过林傲邪,或是知道他藏身何处?”闫琼问道。 老头依旧摇头…… 其实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按白泽所说,林傲邪第一次用邪术练成了实体阴灵,在阳间活了两百多年,最后被闫琼的父亲闫启睿杀了实体,并将他的灵魂压在了泰山脚下。 可是数十年后,居然会有一伙贼人企图趁着闫琼游历之际抢走他的骨灰,企图将其复苏。 听白泽说,那是一伙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林傲邪都被压了几十年了,怎么还会有一群年轻人来为他卖命呢? 而且,闫琼不是联合东北五家把林傲邪打得灰飞烟灭,连个渣都不剩了吗?那么这伙人把这些灵魂都献祭给谁吞噬了呢? 我看了闫琼一眼,很明显,这个谜团他也没捋清楚。不过眼下是要救小豆子与其他怨鬼,彻底捣毁这里,还二道山一份清静…… 想到这,我柔声安慰白泽:“师兄,你别担心,至少我们知道璐璐她没变成厉鬼,她挺过来了!那些人既然想利用她为他们办事,那么想必是绝对不会吞噬她的,我们早晚都能找到她……” 白泽看了我一眼,对着我努力牵起嘴角,故作轻松地说道。 “你不用担心我,这点事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转身又看向闫琼。 “师父,我去救这些冤魂!” 闫琼知道他心里压了一团火,需要发泄一下,便点点头应允了此事。 “好,为师为你护法!” 白泽双手抱拳对着闫琼施了一礼,然后一个前空翻,越进坑洞,这些冤死鬼在坑洞里被雷火劈得鬼哭狼嚎,居然有几个丧失理智的冤死鬼在白泽经过他们身边时伸爪子想要抓白泽。 白泽也不拿个法器,无名指搭在手心,作了个伏鬼手印,对准这些厉鬼的面门就砸了下去。 这个手印伤害力度并不大,但也能很好地将他们打退不敢再靠近。 白泽走到铁柱旁边,看着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头盖骨。 “师父,这头盖骨太多了,我们带不回去!” “就地超度!不能超度的再带回去给老不正经养着!” “好!” …… 老不正经是谁?他还养鬼?还不等我问闫琼,就看闫琼扔了几块镜子给白泽。 “把镜子堵在那几个洞口里!” 我抬头看向柱子顶端的几个洞口,那些雷火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白泽心领神会,双手抱住刻着图案的柱子爬了上去…… 果然,镜子一放在洞口里,雷火就喷不出来了。 第38章 生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做完这一切,白泽盘腿坐在一群冤魂中央,为他们念起超度冤魂的经文。 随着他一声声经文响起,便有数只冤魂变成束束光晕拔地而起,飞升入空。 我不禁咋舌,忙问闫琼:“师父,这经文居然这么厉害能超度亡灵!我也想学!” 我本以为只要学会这个经文,以后再遇到冤死鬼,只要念动咒语便能把他们超度,就不用再和他们缠斗了,那得省多少力气啊! 可是闫琼却冷冷地回了我一句:“不是谁念都有用的,需要自身福德特别浓郁才管用,你福德都被人抢走了,你要是念动超度经文只能让他们更暴躁!” 我傻了,看来这踏道原本要比我想的难得多,白泽告诉我要好好学习跟上时代的脚步,才能科技打鬼。 闫琼告诉我没有福德,我连念个超度亡灵的经文都念不了…… 想到自己两次贸然闯入二道山,我有些后怕。福德不够,想必我会常遭祸事。 看来以后还是要稳妥一些才行,别修道没修成先把命丢了,多不划算!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听见小豆子爷爷大喊了一声后,朝我扑了过来。 “姑娘小心!” “竟敢通风报信!去死!” “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豆子爷爷胸口好像被人一爪穿透。他的胸口瞬间被抓了个大洞,冒出阵阵黑气。 我回头四下望去,便见一个黑影朝我扑了过来。随后我便被这个黑影抓住衣领,整个身体都被他抓得飞了出去。 “师父救我!” 闫琼对着黑影就是一掌,一道金光冲着黑影就劈了过去,黑影卷着我躲闪到一边。 黑影与闫琼拉开距离后把我提在空中,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闫琼,你挺讲究嘛!居然亲自把这小短命鬼送了过来!” 闫琼收掌,负手站得挺直。他用余光看了眼有些分心的白泽。 “白泽,你稳住心神,这里交给为师!” 听见此话后,白泽皱紧眉头,嘴里念动的经文便加快了速度。 我心想,这黑影要不要这么配合我,刚想到自己福薄容易遭到横事就被他生擒了? 闫琼沉下嗓子低声问道:“生魂?你究竟是何人!” 黑影发出鄙夷的笑声:“呵呵,闫琼,算你有点见识,既然知道我是生魂,就该明白我道行在你之上。看在你我都是道门中人的份上,今天你毁我圣地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留下那些冤灵,滚出二道山!” 闫琼冷哼:“大言不惭,不知天高地厚!少废话,过招!” 话音刚落,闫琼便双手在胸前结印,扎了个马步,双脚稳稳扎进地面。随后便是一阵狂风在他周身刮了起来。 我被这风吹得别说睁开眼睛了,就连喘气都显得有些费劲,脸皮都被这风吹得走了形。 黑影毫不示弱,也在周身刮起一阵狂风与闫琼的狂风抗衡…… 我前后被风夹击,腾在半空,窒息感油然而生。 原来高手之间的对决比的是内力,可他俩谁都不让谁,就这么一直吹我也受不了啊。 我攥紧手里的悠悠球,找准时机,对着黑影就砸了过去。 可悠悠球碰到黑影的瞬间一点作用没起,反而被黑影握在了手里,用力一拉,居然线都被他扯断了! 悠悠球的线是红色的,摸上去还有些黏黏的,应该是浸泡过黑狗血、公鸡血、朱砂等辟邪的东西,之前打厉鬼都不在话下,如今对付生魂却一点用都没有。 我心想完了,不会我想啥来啥吧!这踏道拜师都没拜呢就要交代在这了? 我用余光看向闫琼,心想你别再比内力了,赶紧出招弄死他啊!不然我就快被风憋死了! 闫琼眉毛一挑,对着黑影就是一掌,与此同时,黑影也回了闫琼一掌。 两掌相对时,我就感觉像有两颗原子弹在我耳边爆炸了一样,整个人都被震得斜飞了出去。 倒在地上,我感觉我整个头都被震得嗡嗡直响,鼻尖一凉,我居然被震得流了鼻血。 随后听见虚空一阵闷哼。 “唔……闫琼,没想到你们闫家的碎魂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我们就此别过,他日再见我定要你以命相赔!” 黑影摇身一变走了…… 闫琼走到我身边,伸手拉起我:“你还好吗?” 我用袖子蹭了下鼻子:“我没事!” “小小年纪,胆色不错,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哭鼻子……哇~” 闫琼话还没说完,一口黑血就吐了出来。 “师父,你受伤了!你怎么样啊?” 闫琼摆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他比我吐血吐得快,我比他多撑了一会!哇~” 说着闫琼又呕了口血出来。 “师父,是我害了你!” 我眼睛有些刺痛,为什么我总是不听话,明明自己啥忙也帮不上还非要跟来捣乱。 要不是我被那生魂抓住了,师父怎么会受伤。 我不禁又想起了刘姥姥,还有我姨夫……我真怕闫琼会像我姨夫那样被我克死。 闫琼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即便没有你,这些冤魂我也要救,林傲邪的事我也要查!” “可是师父,我……” 闫琼摆摆手,示意我别再说了。 “好了,我死不了!不过孟瑶,此事应该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看来这幕后之人是活人,并不是林傲邪!” “活人不比鬼好对付吗?”我问。 “呵,你太小了。不明白这世间的险恶,人乃万物之首,人的欲望远比恶鬼的报复更可怕!” 我不懂,傻傻地看着他。 “这么跟你说,如果林傲邪的魂魄作祟,那么我们可以请阴兵拘了他,或者请一道通天文殊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我们不但不会背负因果,还能因为铲除邪祟积累自身功德。 可对方如果是人,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无论是阳法还是阴律,你杀他只会背负因果!” “那他们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不怕背负因果吗?”我反问。 “都说了他们是邪师,自然会通过邪术化解这些因果缠身,但这种做法当然也是有很大风险的,他们要把自己修到五行外,只有跳脱生死轮回才不用受到因果报应! 当然,这种做法也是违背天道的,所以他们想顺利修成比登天还难。” “那他们为啥还要这么做,既然逃脱不了天道,等业报来了不就完了!” 闫琼看了看天,叹了口气:“因为贪念,让他们拼死一搏!不过孟瑶你记住,邪不压正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幽怨的喘息声,我与闫琼一同望了过去,看见小豆子的爷爷居然蜷缩在雪地里,周身散发着浓浓的黑气…… 第39章 超度亡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他不会是快灰飞烟灭了吧!” 闫琼赶紧几步走向小豆子爷爷,弯下身查看他的伤势。 本来他之前被雷火伤的就很重,整个灵体就很虚弱了。 如今又被那生魂掏空了胸口,他的灵体看起来就像快要消失了般,渐渐变得有些模糊。 浓烈的黑烟在他胸口的大窟窿里往外冒着,小豆子爷爷看起来快要撑不住了。 一想到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刚刚平复下的心情一下子又翻涌起来。 闫琼无奈地叹口气:“看来他撑不了多久了!” 我一听便急了:“师父,您得救他啊,他是好鬼!他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让他灰飞烟灭啊!” 闫琼摇摇头:“他伤得这么重,我也没办法啊!” “您怎会没办法呢,我都咽气了您都能把我救回来,何况他现在还没灰飞烟灭呢!” “你咽气了,还有个灵体可以找回来,他已经是灵体了,你让为师怎么救!” 见我神情慌乱,小豆子爷爷冲我摆摆手。 “小姑娘,您别为难这位先生了。我不怕,就是想在临闭眼之前,看你们把小豆子救出来!” “好!我答应你,我这就去帮你找小豆子,您撑住!” 我扭头便跑到坑洞旁边,顺着土坡就滑了下去。 这坑洞里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气味,像那晚奶奶对我吹的气一样。 我连忙用手捂住鼻子,大声喊道。 “小豆子,你在哪!小豆子你爷爷让我来找你!” 此时的冤魂有的表现得很安静,甚至有些激动,他们双手对着天空,周身散发着金光,等待着白泽将他们送去往生;有的则变得很慌乱,甚至有些抗拒。 好像白泽念动的经文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他们看见我便往我身上扑,想占我的身体躲过白泽念动的经文。不过还好,显然他们目前没有什么攻击性,就看上去吓人了点。 我在坑洞里一个一个的寻找小豆子的身影,那晚我只是和白泽见过小豆子一次,我记得他留着一个小光头,看起来要比同龄的孩子瘦小的多…… 终于,当我走到一根铁柱子脚下时,看见一个小光头 躲在铁柱后吓得涩涩发抖…… “小豆子!” 他在铁柱后面露出半拉脑袋,怯怯的看着我。 “我……不跟你们走,我……不要当厉鬼!” 他声音颤颤,眼神却显得有些坚毅。 “别怕,我不是坏人,是你爷爷让我们来救你的,快跟姐姐离开这里!” “爷爷?他在哪?”小豆子终于放开了抱着的铁柱,满眼窃喜的问我。 “你爷爷在坑洞上面……” 小豆子跟着我没走几步,却被脚下的铁链牢牢拽住了脚步。 怎么会这样,我四下环绕看去,原来飞升的那些灵体会变成光晕飞走,所以脚下的铁链自然栓不住他们。 可像小豆子这样,有些抗拒超度经文的,还是会被铁链拴住。 我有些起急,对着闫琼喊了声:“师父,小豆子被锁上了,他上不来啊!” 闫琼却不慌不忙说道:“这困魂锁是阴气所化,你对着它吐口唾沫就能打开了!” 唾液,含有人得元气和精神,是人身上阳气最重的地方。不是常听老人说吗,碰到脏东西跟着你时,吐三口唾沫就能化解,就是这样原理。 不过这个方法对付一般的撞客还行,对付怨气稍微大点的鬼怪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 我照着困魂锁吐了三口唾沫,然后两手对着锁头用力一掰果然掰断了。 小豆子看到栓着自己脚腕的锁头断了后也很欣喜,脸上竟露出一抹笑意。 “走!”我拉着小豆子的小手就往坑上面爬…… “爷爷!”小豆子离老远就看见自己爷爷蜷缩在地上,便飞奔了过去。 可到了近前,小豆子看见老头的惨状后,当即就哭了! “爷爷,你怎么了!爷爷!” “豆子,别哭,爷爷没事你别怕,豆子啊,是这三位好心人救你了,你可不能忘,听见没!咱无论是做人还是做鬼都得讲良心知道不!” 小豆子哭腔浓郁,可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是啊,他是鬼又怎么会流泪呢! 说罢,老头又看向闫琼:“先生,我求您帮帮这孩子,给他寻个好归属。总不能让他当个孤魂野鬼不是!” “好我答应你!” 见闫琼应允,老头便长长出了口气“豆子,爷爷要走了!你要保护好你自己……” “爷爷你别走!爷爷!” 见此情形我有些起急,对着白泽喊道。 “师兄,你先别超度那些怨灵了,小豆子爷爷快撑不住了,你看看能不能帮他超度下!” 闫琼眼睛亮了一下也对着白泽喊道:“对对对,白泽你快来试试。我在帮老先生输送些灵气,让他尽量能多撑一会。” 白泽听闻,便马上起身来到老头身边,一脸正色的念诵起经文。 见状我和小豆子也都跪在老头身边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不一会,白泽和闫琼额头都冒出了细小汗珠。这可是数九寒冬的东北,而且还是深夜的山顶。 喘个气睫毛上都能结冰霜,这两人周身却冒起了气浪。好像他俩盘坐的不是野外,而是暖室内。 又过了一会,小豆子爷爷原本被雷火被劈的黢黑的灵体,也渐渐变得有些光亮,胸口冒出的黑气,也开始散发出点点金色光点飞入虚空…… “爷爷,你别挂念我,放心走吧!” 老头顿感灵体通畅,痛感全无。 他摸了摸小豆子瘦小的脸蛋:“豆子,爷爷走了!” 转而又看向我们三人。 “谢谢各位了,大恩大德老朽铭记于心!” 说完,老头的灵体换成点点金光,照亮整个山顶慢慢消散…… 小豆子哭的撕心裂肺,追赶着正在消散的金光不停的喊着爷爷,我也忍不住跟着落泪。 闫琼看着即将消散的光点惋惜道:“他本是个善人,可惜被人夺了阳寿。如今既已升天也算是圆满!” 白泽显得有些疲惫,沉着声音附和道:“同样都是冤死鬼,功德多的就能升天,功德少的就不行……” 他又转头看向小豆子:“他还是个小鬼,没活几年就去世了,自然没积累到什么功德,我即便在他面前念动超度经文,他也不能与经文同频飞升!” 原来是这样,难怪有些冤死鬼听见经文便现的那么抗拒,原来是他们功德少,当然功德就等同于福报。 一个人有没有福报,要看他积累多少功德。 小豆子年纪那么小,自然是还没来得及积累功德就去世了,所以他在看到白泽念经文时感受不到经文带来的解脱之感,反而会觉得害怕,躲在铁柱后面瑟瑟发抖…… 闫琼看了看坑洞:“看来剩下的都是没福之人啊,拿上他们的头盖骨,回头给老不正经送去,让他先养着!” 白泽笑了:“林老鬼肯定给乐坏了!” 不是这老不正经和林老鬼到底是谁啊? 第40章 看望刘姥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二道山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 此次之行闫琼是受了伤的,他总会时不时地咳几声,人也没有之前那么精神了。 闫琼说与他交手的生魂,明显不是与黄天佑交手的那股阴风。 之前那股阴风已经被黄天佑伤得那么重了,怎么可能这么快现身…… 所以他觉得林傲邪这件事的背后绝对不是一人所为。 为了避免对方再来报复,他决定带我去他那里避避风头…… 姥姥自然是要跟着去的,本来姥爷也想跟着去。 可姥姥说,二姨夫刚刚去世,她让姥爷去陪陪二姨。 好在数九寒冬家里也没啥农活,我们一行人锁了院门便坐进白泽的小汽车。 他车里的内饰很干净,姥姥姥爷看看自己踩得全是雪的鞋底有些不好意思上车。 “二老不必不好意思,尽管坐便是,不要和我拘谨才好!”白泽对着姥姥姥爷笑着说道。 见白泽这么说,二老才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坐进车里。 姥姥抱着我和白泽还有姥爷坐在了后排。 闫琼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开车的还是之前那个西装男。 他一脸正色,面无表情,说起话来总是:“是!是!是!”机械般地应着白泽,弄得我姥姥姥爷一愣一愣的! 一上车,姥爷满是老茧的手就在车里摸来摸去:“呦!这座椅还都是真皮的呢!真是高档啊!” 姥姥打了他手背一下:“你那手跟刀子似的,回头别再给人摸坏了……” 白泽笑了:“姥姥没事,就让姥爷稀罕稀罕没事!” “唉,就是!小白都说了摸不坏!” …… 路过村口时我才想起来:“姥姥,我答应黄天佑要去刘姥姥家给他上香的!” 闫琼坐在前排回头说道:“我也好几年没见到刘妹子了,要不咱一起去看看!” 闻言,我有些激动:“好呀!师父你怎么叫刘姥姥妹子呢!您看起来没刘姥姥大呀!” 这话不假,闫琼看起来也就 50 多岁,刘姥姥可是 60 多岁的人了呀。 闫琼听了我这句话,好像吃了补药,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坑坑洼洼的麻子脸竟然泛起了红晕。 “我今年都 70 多了,是长得年轻了点,之前有位事主 40 多岁管我叫老弟,没把我鼻子气歪!我心说我是长得年轻点,但这年龄都跟你爹一样大,怎么能管我叫老弟呢!哈哈哈哈!” 我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啊,没事问这个干嘛啊!看把他得意的,那说的也太邪乎了吧,40 多岁管他叫老弟,内意思他看起来 30 多岁?那也太扯了吧! 这也就是看他是我师父,没办法撅他,要不然我肯定得说一句。 “那是他眼瞎,怎么能管你叫老弟呢,应该管您叫孙子!您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呢!” 我就看不得别人嘚瑟,真想撅他一句,憋得我好难受。 …… 白泽让司机带我们在镇子上买了点水果点心、烧鸡白酒啥的就往刘姥姥家里赶…… 起初,刘姥姥还有些纳闷,怎么有辆小轿车停在他家门口,看见车上下来的是我们后,便乐呵呵地上前迎接…… “哎呦,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没死啊!” 刘姥姥乐呵呵地用拳头锤了闫琼一下。 “阎王爷不收我啊,他说我还得再辛苦几十年!要不让你家老仙儿去地府跑一趟,帮我求求情,让我早点去地府报道,我好能早退休几年,也算是享清福了!哈哈哈!” “你闫鬼道和阎王爷是一家的,那还用咱家老仙儿帮你传话!哈哈哈!” 刘姥姥转头又看向了我和姥姥:“姥姐姐,你们也来了!呦小瑶瑶,之前听天佑老仙说你受伤了,现在好了吗!” “嗯,刘姥姥,我好了,这次来就是特意感谢天佑老仙的!是他救了我,还替我疗伤的。” “好了就行,正好你们今天来,我也有事要与你们商量,走进屋别在院里站着。” 刘姥姥笑呵呵地把我们迎进屋子,一进屋便闻到一股好闻的檀香味迎面扑来。 刘姥姥家里没有过多的摆设,整体看起来很整洁干净。东屋是刘姥姥的起居室,西屋供奉的仙家堂单和佛像。 刘姥姥就自己一个人,她这辈子无儿无女,老伴在她不到三十岁那年就死了。她就这么自己一直单着过日子。 据说她这堂仙儿也是在她老伴去世后她才接的,听说刘姥姥接仙之前得了怪病遭了不少罪。 都上吊自杀过,幸好被邻居发现把她救了下来,这也是她命不该绝吧。 听说那次刘姥姥上吊,昏死了过去。醒了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帮在场救她的几个人算起了命。 起初人家都以为她疯了,没人仔细听她说的是什么,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谁家有啥事啊,知根知底的那还用她算吗! 直到刘姥姥看向其中一个男人,说出他的隐疾之后,才慢慢让人信服起来…… 起初男人也不信,以为是自家媳妇嘴没个把门,把他尿尿费劲的事说出去了。 刘姥姥身上的仙家看出男人心里不服,便沉声说道:“你不用不信我,我知道你这病是怎么得的!” 男人说:“那你说说看,你说的要是有理俺就信你!” “哼,五天前你去吃喜儿了对吗!” 吃喜儿,指的是谁家中有喜事办酒席招待亲朋好友的意思。 就跟我们所说的升学宴、结婚宴一个道理。 男人白了刘姥姥一眼:“我当你要说啥呢,那王力林家娶媳妇你不也去了吗!” 刘姥姥没搭理他,接着说道:“你那天一直跟东家喝到半夜才走对吗!” “嗨,你越说越没谱了啊!我爱喝酒那谁不知道,再说,王力林家娶媳妇,我这又帮生火又帮做饭的,一直忙到下午才和王力林喝上点酒,咱老哥俩高兴多喝了几杯!这跟我尿尿费劲有啥关系!” “哼,你喝完酒可没往家走,你跑去谁家祖宗坟茔地里浇尿了!说!” 说着,刘姥姥用力拍了下炕桌,瞪着眼看着那个男的。 说来也奇怪,此时的刘姥姥一改往日病病殃殃的病娇样,而是中气十足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男人被她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把病治好,险些尿了裤子! 第41章 刘姥姥给人看事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刘姥姥这么说,男人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刘姥姥话里的意思,他是喝多了酒,可并没有喝断片。 那天他仗着酒劲,跑去死对头张德海家里的祖坟,对着张德海父亲的墓碑就浇了一泼尿。 “我让你家欺负人,呸!以后老子天天过来给你浇尿!张德海,你就等着倒霉吧!” 男人和张德海家是世仇,属于暗地里较量那种,互相谁都看不上谁,明面上还算过的去。 你要真论起来,其实两家都是农村人,没什么太大的仇怨。 但是互相谁都不服谁,背地里相互埋汰对方,要是看对方家里日子过得不如自己就得意,看见对方家里过好了就眼红。 可他往人家坟茔地里浇尿的事,他可谁都没告诉。 刘姥姥是怎么知道的,此时也轮不到男人心里不信了。 还没等刘姥姥说话,站在一边的张德海先急了。 “好你个王八羔子!你是不是去我爹坟头浇尿了!我说我前两天怎么梦见我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还泛着一股骚味,我爹也不说话,就在那使劲擦自己身上的水,可脸皮都蹭破了还是擦不净! 第二天我去我爹坟头一看,就看见那墓碑被人浇了尿,又臭又骚的还泛着一股酒臭味!我 TM 的还以为是哪个酒鬼干的呢,原来是你小子!” 说着张德海就给了男人一拳,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 最后还是刘姥姥说和了此事,刘姥姥说虽说男人往人家坟茔地里浇尿不对,但是这尿尿费劲便是张德海父亲给男人打的灾。 她让男人以后每天都要提这清水去给张德海父亲的墓碑擦拭,烧纸磕头求人家原谅。 至于张德海父亲原不原谅他,那她就管不着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一个村住的,能有多大仇怨,把话说开了以后两家就不要再结仇了。” 见刘姥姥这么说,男人便低下了头答应了此事,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属实有些过分。 而且这些天他这尿尿费劲也是真难受,小肚子憋得鼓疼鼓疼的,可站在那半天尿不出来一滴答,别提多难受了。 男人是真服了,没办法他就按刘姥姥说的,每天提这清水去张德海父亲坟头擦拭墓碑,又烧纸又磕头的。然后,男人还每天殷勤地帮张德海家干农活。 他本来就有隐疾在身,每天还这么辛苦,着实给他折腾得够呛,张德海也是看在了眼里…… 就这样过了差不多能有一个月。张德海那天来找刘姥姥,他说自己老爹托梦给他了,说他原谅男人了。张德海还特别讲究地给刘姥姥拿了 30 个鸡蛋,求刘姥姥帮男人把隐疾治好。 男人知道此事后,都给张德海跪下了,他没想到张德海能不计前嫌帮他说话。他发誓以后张德海就是他大哥,他肯定好好跟张德海处…… 刘姥姥见自己的用意达到了,也就不再拖延。 她在男人拿来的鸡蛋挑了三颗染上红色,又拿出一张黄纸在上面像鬼画符一样勾勾圈圈地写了一堆字,最后连着黄纸和鸡蛋扔在灶坑里烧了半天。 刘姥姥把烧好的鸡蛋拿出来后,让男人吃了两颗,留下一颗在上面扎了一个做活针,针尖很快就被烧红的鸡蛋捂得烫手,刘姥姥就跟不怕烫一样,拔下做活针隔着裤子就扎在男人会阴穴。 男人瞬间感觉一股暖流从会阴席卷到他的腹部…… 刘姥姥拔下针时,针尖带着黑血。男人起身赶紧就往外跑,到了茅厕就开闸放水。 他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他就跟被打通任督二脉一样通体舒畅。 自此以后,两家化敌为友,和睦相处着。 而刘姥姥会看事,能治邪病的事儿也很快在村里传开了。 第42章 黄家仙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姥姥带着我去了西屋,然后她对着自家堂单点了个满堂香,接着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而后笑呵呵地说道。 “今儿,小花童带了好多水果点心特意来感谢诸位老仙,感谢仙家慈悲救护……” 说完,刘姥姥转身对我说:“小瑶瑶啊,咱们堂口有规矩,不是本家弟马不能点香。不过你可以给老仙斟酒,来表达对老仙的感谢。” 我应了一声,然后对着供桌上的三个酒杯倒满了三杯白酒,接着跪在蒲团上,对着仙家堂单拜了三拜。 我抬眼,好奇地仔细打量着刘姥姥这一堂人马。 虽然当时我不太懂这些,但现在回想起来,刘姥姥的堂单和大部分出马堂口不太一样。 一般的出马堂口供奉的是狐、黄、长、蟒、鬼,也有供奉狐、黄、白、柳、灰的,这被称为东北五大家。 再不济还有供奉外五行的,但是不管怎么供奉,一般都供奉五家仙,或者比五家仙还多。 很少有像刘姥姥这堂仙家这样,只供奉了黄家,别家仙家一个都没有…… 别看刘姥姥只有一家人马,可这四梁八柱却一个都不少…… 当我的目光锁定在黄天佑的名字时,心里满是敬重,但更多的是觉得亲切,就像看到多年的老友一样…… “天佑老仙,谢谢您出手相救,还帮我疗伤!我现在好多了,并且遵守诺言带了好酒和小凤凰来看您,您要是喜欢,往后我还给您带!” 小凤凰,其实指的就是烧鸡,狐黄两家大多数都喜欢吃烧鸡。 也有少部分仙家皈依佛门后受了五戒,不喝酒吃肉只吃素,这种仙堂的弟马大多也都受老仙约束不能吃肉食。 但那毕竟是少数…… 我刚说完这话,耳边就传来黄天佑爽朗的笑声。 “呵呵呵,看来你还算守信用,嗯~这小凤凰味道着实不错,酒也挺好!” 我定睛一看,只见黄天佑坐在供桌上正捧着烧鸡大快朵颐呢。 “天佑老仙,您显灵了!” 刘姥姥见我这么说,显得很激动,连忙跪在我身边不停地对着堂单磕头。 “瑶瑶啊,你看见天佑老仙了?他在哪儿呢?” 她这么一问,把我给问蒙了,她这个弟马居然看不见自家老仙吗? 我指着供桌对刘姥姥回答道:“就在这坐着喝酒呢,您看不见吗?” 刘姥姥解释说:“平时仙家都是上我的身之后,我才能看见听见的,一般情况下我都是通过观香来了解仙家的意图,不能直接跟他们沟通!” 刘姥姥的意思是,仙家与弟马沟通的方式有很多种。 最低级的是心灵感应,这也是现在大多数出马弟子与仙家沟通的方式。 他们上身后不给弟子传声传像,全靠心灵感应让弟马自己去领悟,这种方式很考验弟马的理解能力。 比如说,如果有人找你看运势,仙家上身后你觉得委屈,仔细想想这种感觉是你被小人陷害时有的,那就说明对方最近要犯小人。 如果仙家一来,你就特别伤心想哭,结合自己的生活经验,想到以前有这种感觉是家里亲人去世,那就说明对方家里可能要有亲人去世。 所以说,出马弟子在出马前要经历三灾八难,是为了积累生活阅历,这样事主找你办事时,你才能感同身受,用同理心去感知对方。 但是现在大部分仙家根本没修炼到时候,或者根本不是出马堂口,没经历三灾八难就出马了。那仙家跟他们心灵感应时,出马弟子根本弄不明白仙家的意思。 顺口胡扯几句,骗点香火钱了事…… 还有一种与弟马沟通的方式是托梦,这个比较直接,但对仙家和弟马双方的要求都很高。 首先弟马心里要平静,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要是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欲望还特别大,晚上难免会梦到心里想的,这样就算仙家给你托梦,你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梦,哪个是仙家托的梦。 而且对仙家的道行要求也比较严格,托梦比较耗费灵力,并且你得有能力控制弟马梦境里的场景,别你想告诉弟马明天要发大水,弟马在梦里看见水,一高兴钓起鱼来了就糟糕了。 第二天弟马一回想,梦里又有水又有鱼,还以为自己要发财了呢! 再就是老堂仙常用的方法,捆窍。 这里全窍和半窍的区别就不多说了,想必你们也听腻了。 全窍有多伤弟马身子先不说,光说老堂仙最常用的半窍,其实就是你通过仙家的眼睛、耳朵,看见听见仙家所看到的,但同时还有自己的意识。 这个方法就是黄天佑替我姨夫招魂那天,上我身用的,相对来说仙家比捆全窍省力,弟马也不怎么伤身子。一般弟马睡一觉就能恢复。 你可能要问了,同样是捆窍,为啥半窍不怎么伤弟马身子,全窍就伤身子呢。 那你想想,手术的时候是全麻伤身体,还是局麻伤身体呢,道理其实是一样的。 要是详细讲这个,我能单独给你出本书,这里面甚至和中医理论有关系。在这就不跟大家详细说了。 再有就是观香,这种观香的方法有很多种,别的小说里也有记载,甚至拼夕夕里几块钱就能买到观香香谱。 你要问我他们说得对不对,我只能告诉你半真半假。 其实真正的观香,和仙家给你传递心灵感应差不多,就是你第一眼看到时最真实的感受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承认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得有一定的慧根,也可以说第六感很强的人才能做到。 还有一种,就是像我这样开了天眼天耳的,啥也不用就能看得见听得着。直接跟仙家对话,仙家省事,我也省事…… 虽说我这天眼天耳是黄天佑之前为了给我保命暂时给我开的,可都好几天过去了,这天眼天耳还在,就有点让人费解了。 之前我姥姥也问过闫琼,问我为啥会这样。 闫琼解释的意思说,其实我本来就有天眼天耳,只是时机没到没打开而已。 黄天佑帮我临时开天眼天耳就像碰了机关,他以为是暂时的,其实是激活了,让它们提前打开了…… 正想着呢,刘姥姥笑了:“哎呀,我就说嘛,仙家咋会给我托这个梦,原来是这样……走瑶瑶,跟你师父说说去!” 第43章 刘姥姥想让我接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一脸懵地被刘姥姥带到东屋,她便兴冲冲地对着闫琼说道: “呵呵呵,老哥哥,我有事与你商量,还望您帮拿个主意。” 闫琼见刘姥姥对他如此客气,便有些防备地看着刘姥姥。 刘姥姥见状也不恼,乐呵呵地说道。 “我这不是之前受了点伤吗,咱家老仙在那之后便每晚过来给我疗伤。 前儿个晚上,我梦见天佑老仙儿跟我说,我这堂人马可以传给瑶瑶,说她有慧根,领了我这堂仙儿,往后指定能扬名立万!” 我和闫琼都表现得有些吃惊,虽说我一直觉得和天佑老仙比较亲切,可没想到他居然想让我领堂子呀! 闫琼拧着眉问道:“大妹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这掌堂教主不是黄天霸吗,这天佑老仙……” 不等闫琼把话说完,刘姥姥就把话接了过去。 “是是是!天佑老仙是护法堂堂主,他哥哥黄天佐是监堂堂主,顶天梁的确实是黄天霸!” 刘姥姥说的顶天梁,就是堂单正中央的位置写着的名字,也就是一堂人马的总教主。 护法堂,就是仙堂的保卫部门,一般都要很能打才行,结合那天黄天佑与阴风鬼脸大战来看,这个护法堂主他是担得起的。 监法堂,是指仙堂的监察部门,查验自家堂口仙家的作风问题,担任这个职位首先需要自身品德就要非常高尚。 民间传言,黄天佐特别仁义,而且大爱。年幼时黄天佑体弱多病,被他的母亲弃养,是黄天左背着自己弟弟一路求仙问药,为了救黄天佑,他还差点一头撞死在石头上…… 最后感动仙人传他二人道法,这才有了如今的黄家兄弟二人。 这个职位他自然也是担当得起的。 闫琼见刘姥姥这么说,不禁有些不解了。 “不知这意思是天佑老仙自己的,还是教主他老人家的意思呢?” 刘姥姥回道:“天佑老仙能托梦告诉我,那自然是经过教主同意的。你也不用不舍,天佑老仙说了,把堂口传给瑶瑶,不耽误她跟你学道。到时候她有你教的道法在身,又有老仙帮助,想必一定会成就一番作为的。 老哥哥你是知道的,我这岁数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硬朗了,偏偏我家老仙又都是脾气烈的。我这现在给人破个灾,驱个鬼啥的,都要休息好几天才能缓得过来。您也知道我这老太婆无儿无女,我要有个三长两短,就没人接我这一堂人马了啊!” 闫琼笑了笑:“大妹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黄家老仙能看上劣徒,是她的荣幸。只不过大妹子,瑶瑶年龄尚小,虽说她三灾八难没少遭,但距离领悟人生还早得很……” “唉,不急不急,我这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等瑶瑶过了 25 岁之后再说就行!只要你们答应此事,让我这一堂人马能传下去就行!” 闫琼听他这么说乐了:“呵,可问题就在这啊!孟瑶只有 15 年阳寿,她活不过 25 岁!” 第44章 黄家仙总堂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和姥爷起初听见刘姥姥想把自己家堂口传给我时,还很开心。 毕竟我以后肯定是要走踏道这条路的,我也不是为了别的,纯粹是为了保命。 如果我接了刘姥姥这堂人马,就相当于给自己配了个护身符,真要在与那帮恶人打起来,那黄天佑肯定是会护着我的。 可听完二人的谈话,二老便又没那么开心了。 是啊,谁家仙堂会抓个短命鬼做弟马啊! 这就好比你开公司创业,首先得有能确保投资的项目能长期发展才行,不然公司没几天就关门了,还创什么业! 道理都是一样的,老仙抓弟马是要借着弟马人身踏道积累功德的。 那首先就要确保这个弟马有较长的寿命,身体就算不健康那也不能影响给人看事儿,瘸腿瞎眼都没事,但是不能是又聋又哑的,你都不能把仙家意思传递出去,怎么能当弟马呢。 想到这,刘姥姥也收起了笑容:“嗨,看来是天佑老仙着急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闫琼又说道:“她既无福亦无寿,此乃其她今生最大劫难。且即便你我竭尽心力相帮,亦难以助她增添分毫福寿。若想顺利化解劫难,必当由其自身付诸远超常人踏道之努力方可!广施福德以转换阳寿,方能渡此厄难。” 刘姥姥点点头表示认同,又一脸惋惜地看着我:“嗨,我就寻思这孩子天眼天耳都开了,与仙家沟通甚是省力,又与天佑老仙颇有缘分……我这一高兴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 “不过瑶瑶,如果你可以顺利度过 25 岁,我这堂人马便传给你!不就是十五年吗,刘姥姥等得起!” 我看向师父,我能不能接这堂口,还得师父同意才行。闫琼看着我,点了点头说道。 “你刘姥姥这堂皇家仙道行很高。别的出马堂口也有写着黄家天字辈、霸字辈、万字辈的老仙儿,但他们都只是你刘姥姥这堂人马的分支,坐堂的都是代理仙家,根本不是本尊。你刘姥姥这堂上的才是本尊仙家!你也可以理解成黄家仙总部。” 刘姥姥听师父这么说,谦虚地笑了笑着,摆手:“唉,都一样,代理仙家也都是很认真负责的!” 如果你留心过出马堂单想必就会知道,家家户户的出马堂口上的名字基本都一样。 那个年代消息比较闭塞,不像现在,你想了解点出马知识上网一查全都有,脑子里蹦几个仙家名字就以为自己要点将出马了。 这事怪就怪在,在消息闭塞的年月里,如果有人要出马,弟马点将时报出的名字也都是胡天龙,胡天霸,胡天罡这种的。 可有道行的老仙那么多,怎么可能总是他们抓弟马,也得给别的小仙留活路啊。 于是就有了代理堂口,他们来了也报这些大仙的名号,但其实只是代理仙家,道行远在这些大仙之下。 见刘姥姥这么说, 我便放下心来,对着刘姥姥恭恭敬敬说道:“刘姥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领了你这堂口。” “好好好!”刘姥姥见我这么说很是开心,止不住地摸索着我的头发。 还没等我姥姥姥爷表态呢,白泽先不乐意了,板着个臭脸斜着眼看我。 “出马有什么好的,要经历三灾八难不说,仙家长期上身还会影响身体健康,好好跟师父学道一样可以度过你的劫难!” 我有些不高兴了:“你以为我要领刘姥姥这堂口是想占刘姥姥便宜?我是敬重刘姥姥这堂人马,愿意和他们一起踏道积功护世,师兄你酸什么劲啊!难道是因为你也有天眼天耳,刘姥姥没说把堂子给你,你不乐意了?刘姥姥说了,我跟天佑老仙缘分深!这点,你吃醋也没用,哼!” 白泽见我误解他的意思,脸上更沉了:“不可理喻!”然后转身出了门,去车上坐着了。 …… 黄天佑可能是喝高兴了,打着酒嗝蹿到我身边:“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师父说的对,这事得靠你自己。不过,虽然你现在还不是我堂口弟马,但是老仙我会护着你的……” 我对这黄天佑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谢谢天佑老仙,我会努力的!” 我这一出整得刘姥姥和我姥姥姥爷一愣,我姥忙问:“瑶啊,天佑老仙来了?” "嗯,来了!" 姥姥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你能不能求老仙给你二姨算算,看看她以后能不能再走一家?你的事你不让姥问老仙,姥就不问。可你二姨带着个孩子,姥实在放心不下啊……” 还没等我开口,我姥姥又说道:“最好再让老仙帮着算算你爸妈去哪了,是否安全啊!这背井离乡也不知道上哪去了属实让人担心啊!” “算他俩干啥,没人性的东西死外面才好呢!还有你女婿尸骨未寒你就让老仙帮算你二闺女能不能再走一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姥爷气鼓鼓地瞪着姥姥。 黄天佑见状摆摆手,醉醺醺地说道:“唉,无妨!告诉你姥姥,本仙家帮她算上一卦便是!” “你二姨这辈子命犯克夫,为人不积口德孤寡命,也只能吃一家井水,如若真要强行给她组成婚姻,那她下任伴侣还是会被她克死!尚有一子但却不能长伴她左右尽孝道!” 一听这话我没太明白,郑毅已经没有爸爸了,就剩下一个二姨一个亲人了,他怎么还会不在二姨身边呢? “你爸妈没走远,会回来的!不过这回来还不如不回来,让老两口别心软,不然就是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了!” 我把黄天佑的话转告给了姥姥,姥姥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说她记下了。 可我太了解她了,我爸妈要真回来她怎么会不帮我爸妈呢,毕竟她那么心善! …… 虽然刘姥姥这堂人马是黄家总部,但是黄家仙并没有胡家那么稳重,他们性格比较张扬,不懂含蓄。 这里没有不尊重黄家老仙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讲事实而已。 这不,黄天佑刚才听了白泽的话便有些不服气,非要上我身展示下他的神通广大。他是想让白泽看看,他黄天佑是有能力护着我,且不会伤我身体的…… 第45章 白泽怒怼黄天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黄天佑醉意甚浓,我有些抗拒。 可黄天佑却摆摆手,醉醺醺地说道:“别怕,本仙家上你身很容易,你天生任督二脉窍门全开,不会有事的! 今儿,定让那个自以为是小仙童看看,什么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他以为他是踏道奇才,我呸!就他那性格,早晚走不了这条路!” 我心说这有啥好嘲笑白泽的,人家本身就说了自己以后不会做先生啊,大家大业的为啥要当先生…… 黄天佑也不管我反抗,迈着醉步就冲进我身体,他一上身我便打了个酒嗝,自报家门起来…… “嗝儿~我是黄家总护法堂主黄天佑,今儿,我便要让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掌掌眼,看看我能不能护住这小花童!嗝儿~” 我那年才 10 岁,哪里喝过酒,可他这一上身我便有了醉意。弄的我脑袋晕晕的,很是难受。 见我这样,一众人便有些担心,都一脸不知所以地看向我…… 只见我大步走向院子,来到白泽车身旁边,四位老人也跟着我走出了屋子,站在院门口看着我…… 我心里起急,忙在心里暗示黄天佑别冲动,千万别伤了白泽,他不是坏人。 我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天佑老仙能感觉到的,就像上次我伤心地哭,他也跟着哭一样…… 黄天佑在我身体里冷哼一声,叫我不用担心,他这次会来文斗,不用武斗…… 我心说,难道是要跟白泽比谁解方程解的快?还是比背圆周率啊? 正想着,只见我敲了敲白泽车窗。白泽缓缓降下车窗,一脸不忿地看着我。 “喝得这么醉还上小姑娘身,难道不顾及你仙家颜面吗?” 我却开口说道:“你小子,别总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我看你是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啊!” 白泽白了我一眼:“你说错了,我心中敬重的人很多,不过你这种为一己私欲不顾他人安危的不算。” 他这话说得很轻很轻,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了黄天佑心口一下。 他哪里受得了这个,向来都是别人对他毕恭毕敬惯了,那些与他为敌不尊敬他的,不是被他打残,就是被他打死了啊…… 我心说,白泽你小子是活腻了吗? 踏道有很多种,干嘛对出马仙这么排斥! 又心想天佑老仙您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 黄天佑在我身体里止不住地喘着粗气,感觉他的火很快就压不住了。 “好!我现在是黄家总护法,我不与你这个凡夫一般见识!不如今天咱们就比试一下,让你以后不敢小瞧孟瑶!” “我没小瞧过她,她很像我妹妹,很勇敢也很坚强。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 我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心说你头半句说的挺好的,为啥非得加后半句,这不明摆着挑事吗! 心里止不住地跟黄天佑说:“老仙您消消气!” 黄天佑肺管子都气炸了,在我身体里紧握双手,周身都冒着怒气…… 这时,虚空中突然传出一个明朗的声音:“天佑,不可胡来!” 黄天佑听闻此音,便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心情。 我正纳闷是谁传音,就听闫琼也长舒口气:“还好,幸亏天佐老仙来了!” 黄天佐是黄天佑的哥哥,对他有救命之恩,当初要不是他哥哥,他没满月就挂了,哪里还能有今天。 况且黄天佐现在可是监法堂堂主,他哪里敢不听自己哥哥的话。 憋了半天,就看我对着白泽说道:“咱们就比速度如何?” “比速度?”白泽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对,看你是凡夫,本仙就让你一马,让你开着车和我比。谁能先绕着村子跑一圈谁就赢,如何!” 白泽哂笑,又白了我一眼:“幼稚!” “你就说你敢不敢比,谁输了以后就听命于对方!不过,让你听命于我实属简单,不如就让你以后听命于自己师妹如何?” “老仙儿,您是说让我开车,你骑个短胳膊短腿的瑶瑶跟我比?您这可是喝了酒的,属于酒驾!回头天佐老仙吊销你驾照可咋整!” 我心说,白泽你小子说话也太损了吧,说我短胳膊短腿也就算了,还被天佑老仙骑着,你这不变相说天佑老仙骑个猪吗! “少废话,比还是不比!” 白泽见他咄咄逼人的架势,也有些烦了,心想不就是绕着村子开一圈车吗,全当哄小孩玩了。 早就听说黄家仙性格像孩子顽劣,没想到还真是。 白泽从副驾驶位置下来,一屁股坐进驾驶位。 我迈着小醉步,站在与他车头平齐的位置。 接着,我便对着白泽说道:“我喊 1、2、3 咱俩就开始跑!看谁快!” 白泽应了一声,便把油门踩到了底,随后车子便发出阵阵轰鸣声。 刘姥姥家隔壁邻居听见声音后也都围站在刘姥姥家门口看热闹。 “刘大姐,他们这是干啥呢?” 刘姥姥笑道:“咱家老仙要跟着开着车的小伙子比谁跑的快。” 村民不解:“刘大姐,你家老仙咋上那小姑娘身呢?哎呀,这不是孟瑶吗!咋的了,她撞到啥了?” 刘姥姥嘿嘿地笑了:“没有,这孩子与咱家老仙有缘分,以后大概率是会接我这堂口的!所以老仙才上了她的身子!” 村民有些激动,下坎村本就不大,我们又住在一个村子里,自然知道姥姥姥爷抚养我的辛酸,便忙拱手对着姥姥姥爷说道。 “刘大姐这堂仙家可不简单,瑶瑶要是能接了这堂仙家以后指定老厉害了!” 姥姥姥爷自是满脸喜悦,刘姥姥又谦虚地摆摆手指着身边的闫琼说道。 “这位是闫鬼道,也是道门中人,他虽然不是出马弟子,但却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高人,瑶瑶接不接我这堂口还不一定,但眼下却是闫鬼道的徒弟!” 一个村民一拍大腿:“闫鬼道!哎呀听说过啊!这可是有钱都难得见一面的大先生啊!太有幸了在这遇见您!您这位名师收了瑶瑶,那瑶瑶以后得老厉害了,再加上刘大姐的堂口,那咱村不就出能人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瑶瑶指定能护着我们村子兴旺起来的!” “对啊!那上西村还说瑶瑶是灾星,灾星能拜名师当师父吗?这分明就是福星!咱们下坎村有福气啊!” 姥姥姥爷沉浸在他们一声声的恭维中,脸上难掩得意之色,常年佝偻着的脊背此时也挺得笔直! …… 第46章 比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言罢,一群人又扭头瞅向我和白泽。 只见白泽把油门轰得嗡嗡直响。我也不肯示弱,身子往前一倾,左脚在地上拼命地刨。 我瞅着白泽,屏气凝神,一脸严肃地开始数数:“1、2、3,开始!” 话音刚落,白泽一松油门,车子“嗖”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我这两条小短腿抡得跟风火轮似的,没几步就赶上了白泽。白泽透过车窗撇了我一眼,随后猛踩油门又冲了出去。 我这俩胳膊疯狂摆动,都快出幻影了,紧紧跟在他车旁边,丝毫不服软。 不得不说,黄天佑还算挺讲究,没跟他比道行,一点法力都没用,单纯就是在比速度。 我朝着白泽打了个酒嗝:“嗝儿,今儿个,老仙就让你瞧瞧啥叫风一样的男子!让你见识见识咱黄家的腿脚有多快!” 不管是内五行还是外五行,黄家仙的腿脚那都是最快的。就因为这,大多数黄家年轻的老仙都能当堂口的报马。 这些报马的辈分一般都是小字辈,像啥黄小跳、黄小乐、黄小闹的。 他们的性子跟名字一样,既活泼又讨喜。腿脚也利索,主要负责贴身保护弟马,跑腿传话啥的。 说完,我这两腿几乎都飞起来了,两三下就把白泽甩后面去了,任凭白泽把油门都快踩到油箱里了,也追不上我! 那年月的村子都是土路,下完雨雪后,路面坑坑洼洼的,全是驴车的车辙印。 白泽不管不顾地猛踩油门,路过坑洼的地方,整个车子都被颠起来了,然后再“哐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我真怕他没握住方向盘,人掉沟里,或者车给颠散架了可咋办! 有那好事儿的村民,为了看我们这场比试,居然拿个望远镜站在房顶上当起了现场解说。 “哎呦喂!孟瑶居然把那小子甩出能有一百米!” “哎呦喂!那车颠得都飞起来了!哎呀,哎呀!要追上了!” …… 他俩比试倒还好,我可惨了。这醉意本来就让我晕乎乎的,再加上跑得这么快,眼前的景象唰唰地在眼前来回晃,我很快就有了晕车的感觉。 黄天佑可能真是喝多了,窍门没完全捆住,我“哇”地一口就吐了。 就看我连汤带水地往外喷,腿下速度却一点没减慢,那呕吐物划出一条直线,从我嘴角两边飞了出去。 见这情形的村民可激动了:“哎呦喂,老仙显神通了,孟瑶嘴里飞出两条白色的直线!这是不是仙家舍药呢!咱们快去捡啊!” 房顶下的村民也是满脸激动,拍着巴掌满是感激之色:“老仙慈悲,救苦救难!”然后对着刘姥姥家西屋方向不停地作揖。 刘姥姥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发蒙,没听说他家老仙舍药是从嘴里往外冒的呀!还是两条直线,那是啥? …… 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呀!赶紧叫黄天佑停下! 黄天佑被我这一出弄得直犯恶心,干呕了两声,冲着我直喊:“你给我憋回去,不许吐!呃……” “我说孟瑶你能不能争点气,别每次我上你身你都稀里哗啦的,上次哭得我鼻涕泡都出来了!这回刚吃的小凤凰也吐出来了!能不能憋回去!” 我委屈得都快哭了,我也不想啊,你酒驾还飙车,我能不吐嘛! 黄天佑被我折腾得实在不想再跟白泽浪费时间,脚下生风,没几下就又跑回了村口。 见白泽被他甩的老远,他便一头让我扎进雪堆里在里面一顿蛄蛹…… 直到我差点被憋死,他才让我从雪里钻出来,然后用手使劲拍我大衣襟上的积雪。 我正纳闷他这又是搞哪出呢,就听他长舒一口气。 “唉,好在你吐的那些恶心玩意儿,都被这雪清理干净了,不然一会儿让村民看见,有损我仙家威风!我说孟瑶,你能不能给我争点气!我帮你立名,你却老在那拖后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我在心里不停地撇嘴,我可没想出名!明明是你黄天佑好斗又好胜好吗! 最后,黄天佑又摆出一副特别潇洒轻松的样子,一路慢悠悠地跑回了刘姥姥家门口。 到了刘姥姥家门口,村民们一个个对着我拍手叫好! 我放眼一看,这些村民一个个都挎着个篮子筐啥的,正要去我刚才吐的地方捡仙药呢! 我心想,看这会儿黄天佑你咋整,你不是有偶像包袱吗,等会儿让村民看到一地的呕吐物,看你脸往哪儿放。 黄天佑倒不着急,沉着嗓子闭着眼说道:“刚才我跟那小金童切磋的时候,正好看见村东面有股邪气聚集,我怕它以后成了事祸害村民,就施展仙法顺便把它铲除了!” 原本笑嘻嘻的村民听完这话,都变得一脸紧张,互相七嘴八舌小声嘀咕。 “哎呦,我说我这几天咋老腿疼呢,肯定是那股邪气闹的!” “可不是吗,咱家孩子昨晚一直哭,咋哄都不好!肯定是那股邪气冲到孩子了!” 我傻眼了,心说这也行? 黄天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咳~本仙我虽然把它铲除了,不过,这邪气要在原地晒满 7 天日月之辉才能彻底化解。这期间,千万不能有生人靠近此地,你们可记住了……” 他这话说完,除了闫琼撇撇嘴偷笑外,其他人包括刘姥姥,没一个人怀疑,都对着我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哎呦,我就说以后瑶瑶出道咱村子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你看刘大姐这堂仙儿多厉害,跟人比试着呢顺道就把邪祟给清除了!” “可不是!” 我一脸老气横秋地负手站在人群中间,满是自豪的神情。 我在心里默默给黄天佑竖起了大拇指! 不一会儿,白泽气鼓鼓地把车停在了刘姥姥家门口。 他的车窗全花了,很明显是跟在我身后太近,被我吐出来的东西全甩在他车玻璃上了。 被我这么一吐,白泽就看不见路了,他用雨刷刮玻璃,结果越刮越脏不说,还被冻上了一层冰霜! 白泽气鼓鼓地把车钥匙给司机一扔:“把车擦干净!” 好事儿的村民上前看了一眼,便开口问白泽:“你这是咋弄的啊?咋跑一圈就成这样了!哎呀妈呀,咋还一股酒味呢!” 白泽没好气地瞪着我,我心虚地对白泽说道:“唉,小金童,我今天跟你比试,纯粹是本仙家我今天喝多了酒,就想看看我这两条腿能不能跑过你这四个轮子。 咱们这比试也结束了,之前的赌约本仙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谢谢你今天的配合,你的车技挺不错!行了,本仙我这就打道回府了,谢谢各位捧场哈!” 第47章 我与郑毅的约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从我身上下来以后,我就感觉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又酸又麻不说,还酸软无力。 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白泽瞟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对我说道:“踏道有很多种,可你偏偏非要跟仙家扯上关系,这只是刚刚开始,以后有你受的。你好好想想吧,免得以后后悔!”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我也没好气地回怼他:“还不是你不会说话,惹怒了老仙儿!你就服个软能咋地!” 姥爷见我都站不起来,连忙把我背进了屋。 见姥姥姥爷有些担心我,刘姥姥赶忙安慰道:“别担心,没大事。这孩子冷不丁跑的太快,体力一时跟不上而已,回去歇息两天就好啦!往后多和老仙磨合磨合,身子骨都能比别的孩子硬实得多。” 她这话是给白泽听的,毕竟她出马这么多年,也没出啥大问题。 就说上次黄小跳上她身,去二道山那次,她奇经八脉都被冲伤了,正常老人要是这样早就病危了。 可她不仅没啥事,还能帮忙操办二姨夫的后事,足以看出她体格比正常老人硬朗多了。 更何况,事后黄天佑每天都过来给她疗伤,她的身体也很快就恢复了。 事实证明有仙家护着是好事, 你供奉仙家一炷香,仙家便会全力护你周全。 …… 我们一群人在屋里说了会儿话,白泽的司机便进屋禀告说车子擦干净了。 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便拜别了刘姥姥后,离开了下坎村…… 白泽安排司机先把姥爷送到了二姨家,郑毅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我们,二姨却没有出屋见我和姥姥。 姥姥一见到郑毅,就问二姨这两天咋样。 郑毅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说道。 “我妈最近老是把自己闷在屋里,一句话也不说,还老是坐在炕上掉眼泪。每天除了给我做三顿饭的时候能下下地,其他时间就一直坐在炕上发呆……” 姥姥听闻无奈地叹了口气,联想到黄天佑说二姨是孤寡命,心里便更疼了。 她有心想进屋看看二姨,可一想到二姨见到她肯定又会止不住地掉眼泪,便没再进屋,只是两眼一直朝着二姨家窗户里望着二姨的身影。 她叮嘱姥爷好好照顾二姨他们娘俩,便又坐回了车里。 见姥姥的眼眶有些泛红,郑毅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懂事地安慰起姥姥。 “姥,您别哭啦,我爸说了,我是男子汉,我能照顾好我妈!咱们得开开心心地活着,这样我爸在天之灵才能安心!姥,您得笑一笑,我妈不会有事儿的,我也不会有事儿的!” 听郑毅这么说,姥姥挤出一丝笑容,一把紧紧抱住了他。 “郑毅你乖,姥姥听你的会笑,过些日子姥姥再来看你!你在家可要乖乖听话,别惹你妈生气!” “嗯,我记住了姥!” 我躲在姥姥身后有些不敢看郑毅,二姨夫的离去让他瞬间长大了,也懂事了。 二姨骂我的话他是听见了的,我怕他会记恨我,认为是我害死了二姨夫。 郑毅看向姥姥身后的我,对我说道。 “姐,我爸给我托梦了,他说他阳寿其实早就到了,要不是因为你用福德护着他,他早就出事了! 而且啊,没有你咱家这几年也不可能顺风顺水过这么好。我爸说要让我感激你,他说你不容易,被人夺了福寿以后你的路会难走。 姐,我爸还说是因为你福寿没了,他才出事的! 这事不能怪你,我妈说啥你别往心里去!好好加油,别让我看不起你!” 我眼睛有些刺痛,看向郑毅的双眼开始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我好想二姨夫啊…… “好,姐答应你,我会好好加油!你也要坚强!” 郑毅用袖头擦了下鼻子,稚嫩的脸上却浮现浓浓的坚定。 “嗯,我会的,姐你保重。回头等到了夏天,你还带我去大河里游泳行吗!” “好,姐答应你,再让姥爷给咱俩拿器皿芯儿做水枪,打水仗!” “嗯……” …… 车子开动时,郑毅一直追着车子冲我摆手。 他知道我要去哪,姥爷来二姨家之前是给二姨打过电话的,郑毅就在旁边听着,他嘴上不说,其实什么都懂…… 我透过后车窗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消失…… 再过几天就要立春了,春天要到了,夏天就不远了吧! 其实在来二姨家之前,我真的很怕郑毅会记恨我,毕竟我的童年没有玩伴,除了郑毅根本没人愿意跟我玩,我很怕会失去他这唯一的朋友。 每次郑毅和我玩都会大大小小受些伤不说,事后还会被二姨打一顿, 可不管二姨怎么打他,他就愿意和我玩儿。 二姨其实也是心疼我,不然怎么会每次打完郑毅,下次见郑毅和我玩时又装作没看见呢! …… 这个年过的可真漫长啊!我好像一下子经历了好多事啊! 是啊,不光是郑毅一下子长大了,我也好像一下子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是那个成天上树掏鸟蛋的小屁孩了…… 看着车子开的离我的家越来越远,我的心对未知的目的地有了些恐慌,好在有姥姥陪着我,一切都会顺顺利利度过的吧! 白泽见我躲在姥姥怀里不出声,他便开口问姥姥。 “姥,一会我们路过市里,你喜欢吃什么,我买给你。” 姥姥笑了笑:“哎呦,小白,哪能让你破费呢,姥已经很感激你和闫大师父。 说实话,若如孟瑶招惹了要人命的东西,姥姥是万万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厚着脸皮麻烦你们的!我这心里啊,真是过意不去……” 闫琼在前面安慰姥姥:“道门什么事都讲究个缘法,孟瑶既然择日就要拜我为师,就是白泽的师妹,您再这么客气是会让孟瑶与我们生疏的。” 不得不说,闫琼心底真的很善良,毕竟姥姥是要带着我在闫琼那里住上一段时间的。 如果姥姥一直这么拘谨,那想必是会上火想家的。 可她肯定会因为我忍住思乡之情,这样一来姥姥肯定会很难受。 闫琼这么一说,就会打消姥姥许多顾虑,让她安心住下才好…… 第48章 刘姥姥进大观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路过瑾阳市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钟了。这一路上我们舟车劳顿,大家早就饥肠辘辘。 白泽原本打算带大家在酒店吃点东西再赶路,可闫琼担心吃完饭时间太晚,大半夜赶路会不安全,就让他随意下去买点吃食打包。 白泽让司机把车停在泰安路的步行街旁,然后自己进了一家肯德基店,买了几份打包好准备在路上吃。 我透过车窗,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瞪大眼睛。 霓虹闪耀的大街上,高楼耸立,热闹非凡。路边的橱窗里摆满了精美的商品,璀璨的珠宝、时尚的服饰、新奇的玩具,让我的双眼应接不暇…… “叮铃铃” 我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双层巴士在我们面前缓缓驶过。 “姥,你快看!那是什么?”我满眼惊奇,指着双层巴士问姥姥。 “那是双层巴士,城里特有的!等有机会姥带你坐!” “好!”我开心地应道。 “姥快看,那楼可真高!” 城市的繁华让我和姥姥暂时忘却了那些伤心与不快,满心新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是啊,这得多少层啊?”姥姥也是满眼惊奇地看着不远处的大楼。 “那是卓远大厦,是瑾阳市的地标性建筑,足足有 42 层高。” 司机一脸骄傲地向我和姥姥介绍着。 “是吗,盖这么高的楼,爬楼梯上去会很累吧?”姥姥一脸认真地问道。 司机和闫琼忍不住噗嗤一笑。 “有电梯的,坐电梯很快就能到楼顶了!”闫琼向姥姥解释着。 “电梯?” 他的这番解释,并未消除我和姥姥心里的疑问,但我们俩也自知不好再问,免得让人觉得我们俩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 白泽拎着几个肯德基的袋子走了出来,就在他上车并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浓郁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 那是炸鸡腿金黄酥脆的外皮散发的油香,混合着吮指原味鸡的独特香料味,还带着蛋挞刚出炉时的甜香和奶香,直往我鼻子里钻。口水止不住地在嘴里聚集,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我连忙用手捂住肚子,尴尬地看了看白泽。 白泽显然是听到了,但估计他没有看我,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如今这年头,不论男女老少,肯德基大多都吃腻了。只有在实在没东西可吃,或者赶时间的情况下,才会偶尔吃上一回。 但是在 97 年,说实话,城里的孩子也没几个吃过肯德基的。 那时候,一碗抻面才 3 块钱,烤个肉串 1 元钱能买 4 个,而且还得是大串的!谁会舍得花钱去吃肯德基呀…… 像我这种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吃个旺旺都得等到过年姨父在市里给买回来,更别提肯德基了,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白泽把肯德基一人分了一份,轮到我时,他依旧别过头,气鼓鼓地不看我,嘴里却嘟囔着。 “给!你这中午吐完,肚子早就空了吧!哼,饿了也不知道吭声,回头饿出毛病,你姥姥又该担心了!” 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嘴里还是甜甜地说了句:“谢谢师兄!” 毕竟吃人家的嘴短,为了口吃的,我低头给他个台阶下也不丢人。总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不是! 唉,幸亏姥姥跟我来了,白泽这才看姥姥的面子分了我一份的,不然今晚一定得饿肚子了…… 不过,这大少爷到底要气多久啊! …… 抵达虎跃镇时,已经是夜里 1 点多了,闫琼的住所就在镇上一个二层小洋楼里…… 我和姥姥站在闫琼家的大门前,满眼震撼看着眼前的小楼…… 那大门是由实木制成,朱红色的漆面,散发着醇厚的古朴光泽。门环是一对栩栩如生的铜兽,威严地守护着这座宅院。 步入院子,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平整而雅致,在冬日的清冷中散发着沉稳的气息。 正中间一个由鹅卵石精心铺就的太极八卦图格外引人注目。在月光的映照下,八卦图泛着悠悠光亮,与周围的古朴环境相得益彰。 正中间是一座二层小楼,小楼的外墙是白色的,搭配着深色的木质窗框和栏杆,显得优雅而庄重。屋顶是黛色的瓦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 小楼的两边各有一趟小平房,同样是古色古香的风格。平房的屋顶也是黛色的瓦片,墙壁是白色的,与小楼相互呼应。 小楼正中间的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古旧的八仙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占卜用的器具,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山水字画,十分雅致。不用说,正厅应该就是闫琼平日里给人卜卦算命的地方。 …… “闫卓!为师回来了也不知道迎接!闫卓!” 闫琼站在大厅中间,扯着嗓子使劲喊,闫卓,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大师兄吧! 听刘姥姥说,他长得很好看,大眼睛双眼皮,眉清目秀的像个小姑娘! 嗯,能长这么好看的一定是个帅哥,帅哥一定都是温柔体贴的,肯定不会像白泽那样凶巴巴的脾气古怪! 回头一定要跟大师兄搞好关系,白泽要是再敢欺负我,也好有大师兄帮我撑腰! “这小子,看我不在家又跑哪野去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闫琼气的干瞪眼,转回头又对着我和姥姥说道: “瑶瑶,你姥姥年纪大了上楼也不方便,你就带你姥在一楼选间房间早点休息吧,有事我们明早再说。” 说完闫琼就去了一楼西边屋子,我和姥姥则选了个东北房间住下了。 白泽带着司机上了二楼房间…… 我和姥姥在一楼的东面房间挨屋看了看,额,这房间没人生火着实有些冷啊。 “姥,一共三个房间,两间是火炕的,一间是木床的,我们选哪个啊!” “唉,这么晚也不能生火烧炕了呀,咱俩今晚就睡木床吧,好在那屋有电褥子能暖和点!” 我和姥姥把电褥子打上高温,可冷不丁一进被窝还是被冻得直打哆嗦…… 姥姥把我抱在怀里,一直安慰我早点睡,可她自己却显得十分精神,没有一丝困意。 我知道,姥姥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远门,而且姥姥睡惯了火炕哪里睡得了这么冰冷的木床。要不是因为我,姥姥怎会遭这份罪啊! 看着屋里陌生的环境,我小声跟姥姥说道:“姥对不起,让你跟我受罪了!” “傻孩子,这算什么啊!姥姥能天天看见你就开心了!” “姥,我有点想家了!想姥爷!” 姥姥吸了吸鼻子,喉咙哽咽了下,拍着我的后背,我们互相谁都不再说话…… 我和姥姥就这么甜甜的睡了过去,夜里却有人偷偷进了我们屋子…… 第49章 白泽疯了(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谁!”我抄起地上的棉鞋就朝来人砸了过去。 那人连忙捂住头部,发出一声闷哼!姥姥也被我这一嗓子喊得坐起了身子! “怎么了瑶瑶!”还没等我说话,姥姥也看见了来人,吓得不禁把我往怀里抱。 “妈呀,你谁啊!” “姥姥,我是白泽!” “白泽?” 我和姥姥异口同声地看向他,不明白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咱屋来干啥。 “哦,我怕你们冷,就下来给你们开空调。怕影响你们休息,这才没叫醒你们俩。好了,空调开好了,一会屋子里就暖和了,你们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我见来人是白泽,便安下心来,倒在床上继续睡觉。至于他说的空调啥的,我没听懂,困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只想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我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仿佛被一团火包裹着。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嗓子也干涩得厉害…… 揉了揉眼睛,发现被子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我踹在地上了。 “姥!姥!” 我绕到厨房,正看见姥姥在生火。 “瑶啊,你起来啦!起来就好,现在在你师父家,可不比在自己家里,你可不能睡懒觉,知道不!” “嗯,我知道姥姥!” “还有,一会儿你帮着扫扫地,收拾收拾房间,在人家得有点眼力见,不能招人烦,懂不?” “姥,你放心吧,我懂!我这就去换身衣服帮忙干活!” …… 姥姥的早饭还没做好,我就听到楼上传来一个沉稳醇厚的男人声音:“别闹了,我是你爸!” 这声音有点陌生,我小声问姥姥:“谁在说话?” 姥姥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师父刚才特意跟我说了,让咱们不管看到小白啥样,都别表现出惊讶!” “啥意思?”我没明白! “哎呀,小白好像疯了!” “疯了?咋会呢?昨晚还好好的呀!” 我惊讶得刚要大声,就被姥姥一把按住了。 “嘘,你小点声。早上来了个派头很大的男的,说是小白他爸,身边还跟着个打扮时髦的姑娘,说是小白的妈妈。可我怎么看都不像小白他妈啊,说是他姐还差不多!” “然后呢?”我好奇地问。 “然后你师父就出去迎接,一边迎还一边喊白泽,说他爸来了!” “然后呢?” “然后啊,白泽就疯了!不对,应该说是傻了,跑到我厨房找吃的,我说我还没做好呢,他就抱着个荤油坛子一勺一勺挖荤油吃!” “啊?他不觉得恶心吗?” 我听着都想吐! “谁说不是呢,这还没完,他还拿起个生土豆就啃!那眼神直勾勾的,还往外流口水!哎呀,要不是你师父拦着,那生鸡蛋连着壳他就要往嘴里塞啊!见啥吃啥,可吓人了!” 完了完了,白泽不会被我这倒霉体质给克到了吧,难道昨晚一鞋头给他砸傻了? 他爸妈不会找我报仇吧!我有些心虚,强装镇定问姥姥。 “那你没问我师父他这是咋了,是不是冲到啥东西了!还是.......被我克的?我师父咋说?” “哎呀,你跟着添什么乱!跟你没关系,别往自己身上扯。你师父就说,不让咱俩出声,别表现出惊讶!” 这我就搞不懂了,白泽之前说过,他小时候经常撞邪,但是现在他踏道这么多年,按理说邪祟应该近不了他的身啊。 退一步讲,就算他真撞邪了,闫琼也应该马上帮他驱邪才对,为啥跟姥姥说不让出声呢? “不行姥,我得上楼看看,我得救他!” 我是真烦他,但再怎么说也是他救了我,要没有他我早就完了! 嗯,谁让他是刘姥姥说的我的贵人呢!贵人再烦人也得救! 姥姥一把拉住我:“哎呀,有你师父在呢,轮不到你。姥跟你说啊,这事不对劲,咱别跟着捣乱,你要担心上去看看也行,但千万记住你师父说的话,别多嘴!别出声,听见没!” …… 我扶着木质雕花楼梯刚一上楼,就瞅见白泽正抱着一盆吊兰拼命往嘴里塞。 昨晚开车送我们回来的司机,和两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的,使劲往下抢白泽手里的绿萝。 可白泽死命护着怀里的绿萝,大口大口地把绿萝叶子往嘴里塞。 一旁一个穿着貂皮大衣、黑色皮裙的女人,挎着身边一个四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一脸焦急地看着白泽。 “白泽,你清醒点,你咋啥都吃啊!这么下去你会死的!” 女人也显得特别急躁,忙问闫琼:“闫大师,他这情况咋越来越严重了啊!再这么下去可咋办啊?” 闫琼无奈地摇摇头:“苗家的蛊术太凶险,我虽然能保住他的命,却没法帮他彻底把体内的蛊虫清除。 蛊术的制作特别复杂,要想找到破解的办法,首先得了解制作过程。可这种制作过程只有下蛊的人自己知道,而且每个蛊师,甚至他们每只蛊的制作方式都不一样,要想彻底清除白泽体内的蛊术,就跟大海捞针似的,难如登天! 男人声音颤抖,愤怒地说道:“到底是谁想让我白援朝绝后啊!” 女人娇滴滴地抽泣起来:“老爷,您别这么说,闫大师说了,泽儿命保住了!只是,只是……可不管咋样! 他都是您唯一的儿子!是卓远唯一的继承人。您放心,我肯定会对他视如己出,不管怎样都得辛苦闫大师帮忙破了泽儿身上的蛊,哪怕要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说着,她还真掉下了两滴眼泪。 卓远?不就是昨晚在瑾宁见到的那个城市地标性建筑吗?难道是白泽家的? 白援朝见她这副娇滴滴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莉莉,幸好有你在,你是真心对白泽好,我知道!” 闫琼在旁边,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而看向楼梯口的我,悄悄给我使了个眼色。 “瑶啊,去看看你姥姥的饭做好没有,让你姥姥快一点,好让事主白泽能快点吃上东西! 他这话好奇怪,没说白泽是我师兄,而是说事主…… 啥意思啊?师兄被逐出师门了?还是他这出太邪性,师父不想认他了? 第50章 白泽疯了(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少爷,咱可不能吃草呀,还是去楼下等着吃饭吧。” “不,我是牛我要吃草,不吃草我会被饿死的!你再抢我草我就顶死你!” 白泽说着,作势要往三名西装男身上顶,那力道大得惊人。 把我吓得紧贴墙壁半点不敢动弹,生怕他一激动把我也撞了…… 见状,昨晚开车带我们回来的司机对白泽说道:“少爷,您现在是皇上,御膳房已备好早膳,正等着您去用膳呢!” 白泽微微一愣,停顿了两秒后,将手中的绿萝往地上一扔,挺直了腰板,腔调十足地问道。 “三德子,今儿都准备了什么饭菜?” 司机毫不犹豫,夹着嗓子回道。 “回皇上,今儿早上御膳房为您准备了珍珠翡翠羹,还有清炒时蔬……” 白泽满脸不悦,瘪了瘪嘴:“听起来怎么这般素气?” “回皇上,法印说今儿是斋日,您得吃素为百姓祈福。”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是一脑门子黑线啊,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早上起猛了出幻觉了? 原以为白泽是被鬼上身了,可我在这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有啥东西缠着他啊! 我悄悄瞥了一眼白泽的父母,他们虽然满脸痛心疾首,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惊奇。 我正胡思乱想这,白泽对着闫琼瞪起眼睛:“法印,你的头发怎么这么长?难道你要还俗不成!” 闫琼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回皇上,奴才这就去把头剃了。”说完,闫琼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我彻底傻了,闫琼难道也被鬼上身了?他是师父啊,怎么会陪着白泽一起疯? 难道他真要把头发剃了不成?那一张麻子脸全靠头发遮丑呢啊!要是真剃了那得多吓人啊! 还没等我缓过神,白泽颇有威仪地对着我说道:“小桃红,还不过来扶朕去御膳房!” 司机一个劲儿地向我使眼色,我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然后低着头走过去,扶起他的一只胳膊。 这时姥姥饭菜也备好了,我和司机把白泽扶到饭桌前坐下,我们一行人却位列在餐桌两边看着他吃饭! 闻到香气我便有些饿了,想坐下吃饭吧又不敢,毕竟白泽这会儿还疯着呢,他把自己当康熙了。 也不知道他是文疯子,还是武疯子,万一把他惹毛了打我一顿咋办…… 想到这,司机弯着腰,一脸殷勤贱兮兮地给白泽夹了口菜喂白泽,我眼看那嫩豆腐要进他嘴里了,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内个,且慢!”我伸手挡住司机提起的筷子! 司机皱着眉,还在跟我挤咕眼:“内个小桃红,你去看看法印头发剃咋样了,这里我一个人伺候皇上就行了!” 我一本正经地对司机说:“那怎么行,万岁爷用膳是要有人帮着试菜的!万一哪个不要命的给皇上下毒怎么办?你担当得起吗?来,我先帮皇上试试菜!要是真有人下毒,也是我死在前头!” 说着,我一把抢过司机手里的筷子,把那块嫩豆腐往嘴里一送,满脸满足! 司机都懵了,不知道往下咋演了。 我也不管不顾拿过白泽面前那碗米饭,夹了几口菜拼命往嘴里边扒拉边说。 “嗯,皇上也许他们下的毒量少,我得多吃点,以确保这饭菜确实没毒!” 白泽他那时尚小妈瞧我这般狼吞虎咽模样,也许也被勾起了食欲,竟然咽了两下口水。她一脸诧异看着司机,隐晦地问道。 “三,三德子,这小桃红,这里……没事吧!”她指了指自己脑子。 估计是想,谁好人能和个疯子抢饭吃,我也是没谁了!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回皇太后,小桃红可能是长身体呢,饭量大了些也是有的!” 他这话说完,我偷眼瞧了眼白泽,发现他嘴角竟然在偷笑,但只是一瞬,很快就又憋了回去! 他刚才的眼神我太熟悉不过了,分明是之前嘲笑我时有过的,我歪着脑袋看白泽,这家伙到底疯没疯啊? …… 安抚好白泽后,闫琼就把他爸妈叫到书房里叙话,具体谈了什么内容,我没听全。 只是途中,姥姥叫我去书房帮续了次茶水才听到一两句…… “闫大师,照您的意思,只要把他送出国,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疯了?”白泽父亲问闫琼 “嗯,为白泽下蛊之人肯定离他不远,若他能出国就能与下蛊之人拉开距离,他身上的蛊自然不会再受到下蛊之人操纵,起码他在国外会是正常的,不会像现在这么疯癫……” 白泽小妈转了下眼珠,嘴角浅笑着问闫琼:“闫大师,您的意思我们听懂了,但您也知道,白家的产业都在国内啊,白泽以后要继承家产的,他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闫琼眸光坚看着她:“永远不能回来,他若回来必定还会像如今这样,而且时间一长,蛊会在他体内繁殖,从而会要了他的命!” 还不等白泽父亲说话,他小妈先不干了。 “那怎么行!泽儿可是卓远集团未来的希望啊!是我们老爷唯一的孩子啊!我们老爷怎么舍得啊!” 说着话,她又哭了,说实话她的样子本就很妩媚,但是哭起来的样子更是娇媚动人,惹人怜爱。 白泽父亲一颗心都要被她融化了,连忙伸出手搂住她,连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咱们就听闫大师的吧,送出国最起码他能活命,留在身边他只有死路一条! 好在我还年轻,我们往后的日子还很长,卓远的产业说什么也不能留在外人手里,不行咱俩就在要个孩子,以后让他继承家族产业……” 听了这话,女人哭得更委屈了:“老爷,您不是说,您不会让我生孩子的吗?我们要是有了孩子,泽儿怎么办?不行,这事我不答应,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和泽儿争家产!” “唉!莉莉,有你这份心,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以前是以前,以前白泽他没得这怪病,那卓远的产业肯定是他的,现在不同了啊,他现在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继承什么产业呢?” “我和你要个孩子,正是为泽儿考虑,你我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如果泽儿一直这么疯下去,我们可以给他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有血缘关系在,日后也肯定会照顾他的啊! 如果白泽真像闫大师说的,他去了国外便不会发疯,那么我们就给他一笔钱,让他在国外发展。” 第51章 筑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小妈听的认真,似乎刚要同意,便又开始哭喊起来。 “不行,不行!今天你说出花来我也不同意,要是让泽儿去国外,我便要和他一起去! 即便你休了我,我也要遵守在菩萨面前发过的誓言,我要照顾他一辈子!绝不让人说我这后妈薄情!” “唉,莉莉你别哭了!白泽如果继续留在国内,会影响公司股市的,卓远后继无人,股市会暴跌的!” …… 好吗,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我没忍住,冷哼了一声,把泡好的茶壶重重往茶几上一摔,吓得他小妈一个激灵。 “哎呀,闫大师,这丫头是你什么人啊?” 小妈瞬间止住了泪水,笑盈盈地看着我。 这女人可真会啊,平时不哭的时候说起话来,那简直就是不笑不说话。一脸的和蔼可亲,颇有公关礼仪风范! “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不过还没举行拜师仪式呢!” “是吗,那恭喜闫大师了,收了这么个机灵可爱的女徒弟!想必日后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相聚就是有缘,等来日拜师宴上,我和老爷一定会来参加的!”白泽小妈满脸宠溺地看着我。 她可真会演啊,明明刚才在饭桌旁还怀疑我脑子有问题,这会就又觉得我聪明可爱了? 闫琼和白泽小妈客气了两句,闫琼就给我使了个眼神:“瑶瑶,去看看白泽怎么样了,一会他跟他爸妈就走了,你去帮忙看看他东西收好没有!” 什么?白泽一会就要走了? …… 虽然白泽脾气古怪,总是对我没由头地发火,可总体来说我与他相处几日下来还是建立了浓厚的革命友谊的。 他这人,虽说嘴臭了点,脸酸了点。可却有一副古道热肠,帮了我一次又一次,这么快就要和他分开,我还真有些不舍。 而且,今天这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搞明白,他怎么就要走了! 他真的会被送出国吗?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我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吗? 我还没和他好好说声谢谢,怎么可以! 我疾步跑向二楼白泽的房门口,此时两名西装男正一左一右地站在白泽房门前。 门是敞开的,门里姥姥和司机正在帮白泽整理着行李,白泽则站在窗前指点江山…… “白泽,你……” 我刚要开口,却被姥姥一把拉住了我,姥姥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门口有外人,别多话。 我这才硬生生把即将出口的后半句咽了回去。 见我一脸担忧地跑了进来,白泽对着我招了招手:“爱卿,快来看,这里是朕的江山!哈哈哈!” 我嘴唇微微颤抖,红着眼缓缓走到他身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出去,冬日的早上,这山区景色真美,可我却满心担忧,无心欣赏眼前的美景。 白泽看向我,眼神一如从前,还是那个轻狂不羁的少年郎。 “爱卿可知,朕即将微服私访,择日便行?” 我点点头,明白他意有所指。 “微臣斗胆,敢问皇上,陛下此次出行可会顺遂?如有用到微臣的地方,还请陛下明言,臣定为陛下分忧!” 白泽神色悠然答道。 “爱卿无需担忧,朕此番微服私访,乃是为了考察敌情,历练自身。那远方之地,虽有险阻,却也是朕成就大业之契机。待朕归来之时,便是江山稳固、疆土尽复之日。” “爱卿,朕此番前去,你当用心向学,苦练道术。且务必坚强,勿惧风雨。待朕归来之时,再与爱卿畅叙君臣之谊、朋友之情。” 我眸光闪动,一向轻浮傲慢的少年,可是连黄家仙都不放在眼里,到底他遇到了什么,让他如今与我告别都要装疯卖傻才行…… 我点点头,一垂眸,大颗大颗眼泪便砸在窗台上…… 临了,感谢与不舍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不是因为别的,只怕我演得不好,被人听出端倪再给白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姥姥自然也是满眼的不舍,她同我一样,连声告别都不敢与他说上一句。 只是默默帮白泽往车上装着行李,待他历练归来,总会有机会光明正大地跟他道声感谢的吧! 只是不知,这要多久! 白泽走时,我没敢去送他,只是呆呆地站在他房间窗边,偷偷地目送他离开…… 他们走后,偌大的庭院便显得有些空空荡荡,毫无生气。 闫琼并没有跟我和姥姥解释白泽的事情,而是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整天。 我有心想去问闫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姥姥却说:“瑶啊,既然你师父不说,必定有他的用意,咱就别问!你只要清楚,你师父和白泽都是好人这就够了!”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为白泽祈祷 …… 第二日,我早早就起床帮着姥姥干活。 闫琼见我起这么早还有些惊讶,然后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道:“嗯,不错,既然你起这么早,那么从今天起,就开始练功吧!” “好啊!”我有些激动,很期待闫琼能教我几招。这样等开学以后,我能在同学面前秀一下武艺,肯定会提升自己在同学心目中的好感度的。 想着,我脑子里都有画面了……嗯被人羡慕,吹捧的感觉想想都开心! “师父,咱先学什么!” “筑基!”闫琼生硬地回答道。 “啥鸡?捉鸡?这还用学?我 3 岁就会抓鸡了!不信你问我姥姥!” 我心里偷乐,没想到这练功第一步是捉鸡! 3 岁便会的东西,别人却要特意修炼,看来我还是很有天赋踏道的嘛! 闫琼鼻子都差点被我气歪了:“什么捉鸡!是筑基!是练功的基础!就是站桩!” “啊?”这么枯燥乏味的吗,我很失望,满脸不情愿。 “别小瞧这筑基,万丈高楼平地起,首先要保证你的根基得稳,练好筑基才能练别的!来,两腿与肩同宽,脚尖向前!” 闫琼边说动作要领,边冷不防一脚踢在我两膝盖中间用力一扫,双脚瞬间调整到与肩同宽的位置。 我去,用得着这么用力吗?会痛的好吗! 我被他这一脚踢得忍不住撅起屁股,身体前倾,连连叫疼,他却不管不顾照着我屁股就又是一脚。 “腰板挺直,上身不要动!” 还没等我喊疼,门外就走进一位眉心朗目的风骨少年…… “数日未见,师父莫不是又新收了徒儿?”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语气虽淡,却自有一股清冷之气。 闫琼见来人,便有些不悦。 “你小子又去哪野去了,还知道回来啊?” 难道,他就是大师兄闫卓? 第52章 闫卓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是你小师妹,叫孟瑶。瑶啊,这是你大师兄闫卓,也是我的义子。” “你好啊,小师妹……” 闫卓身着一件厚实的浅灰色棉麻夹袄,夹袄的领口宽松,露出他脖间佩戴的一颗狼牙,上面还用红色符文刻着符咒。颈部围着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脖,柔软而温暖,将他线条优美、轮廓分明的下巴轻轻包裹。 他眉如远黛,目若朗星,五官清秀中透着精致。白皙的面庞似无暇美玉,鼻梁挺直,嘴唇微抿时带着一抹温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文静儒雅的气息,仿若不沾尘世烟火。 我不禁看得有些失了神,竟忘了和他问好,还是师父拍了我后脑勺一下:“看傻眼了?还不问好?” 我这才从怔愣中缓过神来,红着脸,有些害羞地对闫卓说道:“大,大师兄你好……” 闫卓眼含宠溺地看向我,拍了拍我的头说道:“在和师父学筑基吗?要不要师兄教你!” 大师兄果然是人美心善,让他教,肯定要比师父教我好得多啊,起码大师兄肯定不会踹我! 师父听了大师兄的话,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这么简单的玩意儿当然是你教了,难道还要我教不成!” “是,师父,我一定会好好教师妹的,您就放心吧!” 师父依旧板着个脸,严厉地看着大师兄。 “你这几日去哪了?是不是帮事主看事去了?说过多少次,今年 6 月 6 之前你不能帮人起卦算命!你怎么就是不听?遇到麻烦了吧!” 大师兄讪笑:“什么都瞒不过师父您……” “前些日子,镇长家里出了点邪事,便前来求您去给他们家帮着看看, 结果您没在,我这一时不好推辞就跟着去了一趟……” “哼,没解决?”闫琼斜睨了他一眼。 “是啊,镇长的女儿应该是让脏东西上了身,闹得很凶,我把您画的符咒都带去了,可是没啥用,能镇住那脏东西一会,可要不了多久便会闹得更凶。” “你没用心法压制吧!”闫琼声音狠厉中透着一股担忧。 “没有,您交代过的,6 月 6 之前我不会使用心法的!” 闫琼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神态恢复如平。 “那就好,那就好。你先进屋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等吃了早饭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好!对了师父,师弟昨晚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想求您帮他照顾一个人,我听他说完来龙去脉就擅自做主替您应允了……” “哦?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他给您打过了,可电话一直打不通,情急之下才打给我的。” “白泽说,他家有个保姆,年轻时就一直照顾他母亲。他母亲走后,这保姆年纪渐长,无儿无女,白泽便把保姆接到了自己身边,本是想给他养老送终的,可如今他便要出国,却不能带上保姆一同前去,他便有些放不下心。白泽想把保姆送到这儿来,一来保姆勤快,能帮您操持家务;二来保姆在这也算有个人照应。您看,行吗?” “这有啥不行,我这房间这么多,别说再来个保姆了,就是来个加强连也能住得下!房子太空不好,人多点热闹是好事!” 白泽的妹妹被人害死了,难道他亲生母亲也去世了? “师兄,白泽母亲什么时候走的啊?是怎么走的啊?”我忙问。 “她……” “你小小年纪瞎打听那干嘛,好好站你的桩练你的筑基!” 还不等闫卓开口和我解释,闫琼便开口制止了他。 本来还想问问闫琼,白泽的事,看这情形是问不了。 “闫大师,饭好了,快进屋吃饭吧!” 姥姥站在门口喊我们进屋吃饭。 “好,这就来!” 闫琼应了一声便要往屋里走,我紧跟他身后也要进屋吃饭,却被他瞪了一眼! “你干什么去!站满半小时才能吃饭!” “啊?师父,不吃饱饭没劲站啊!” 我对着闫琼嘟嘴撒娇,为了我的肚子不受罪,偶尔我也能当个软妹子的! “没劲站,就站一个小时就有劲了!” 闫琼态度坚决,丝毫没有怜悯之意。 我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姥姥。 “姥姥!” “喊姥姥也没用,是你自己要踏道的,如今这点苦都吃不得了?站不好中午饭你也别吃!” 说完,姥姥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我傻了,姥姥可是从来没对我这么凶过的,今儿是咋了? 不用问,肯定是闫琼事先和姥姥打好招呼了,看来我今天是不站也得站了。 我嘟着嘴不太情愿地站在院中间的八卦图上。 闫卓抿嘴笑了笑:“好了,别担心,师兄陪你一起站。”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忙说道:“不用了师兄,您快进屋吃饭吧,我自己可以的!” “和大师兄不必拘谨,我来陪你,等站完了,我们再一起吃饭……” 我笑了,甜甜的说了声:“谢谢师兄,你真好,你比白泽温柔多了!” 闫卓笑了:“哦?他不温柔吗?看来你和我那个师弟相处得并不是很好!” “不,我并不讨厌他,而且反而还很感激他,也很喜欢他!知道他要出国后,我很伤心……” 闫卓笑声更大了:“哈哈哈~还是头一次在女孩嘴里听到有人喜欢他呢,不过可惜,你太小了!可惜了!” 啥意思?喜欢他有啥不对,再咋说也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可是我贵人啊,喜欢他没毛病啊! “白泽把你的事在电话里都跟我讲了,放心,即便你二师兄猪无能走了,还有我这个大师兄齐天大圣护着你呢!”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我有些惊讶。 “嗯,他跟我打了两个多小时电话,基本说的都是你的事,今见到你我就确定我想的没错!” 我一脸懵,看着闫卓:“你想啥了?” “你长得真的很像他的妹妹,我见过他妹妹的照片,白泽应该是把你当成他妹妹了!” 原来是这样,我想到了。 “嗯,白泽之前确实说过我像他妹妹!” 闫卓笑了笑,转而问我:“一会,要不要和师父一起去镇长家里看看?” “好啊……” 第53章 闫琼人员不错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饭后,我跟着二人便往镇长家里赶…… 早上那一个小时的站桩,让我的两腿疼得厉害,犹如木桩般沉重。 我拖着步子,磨磨蹭蹭地跟在他们身后。闫琼嫌我走得太慢,一脸嫌弃地对我说: “唉,你要是实在走不动,我就让你大师兄把你送回去吧,走这么慢,是要等天黑才到地方吗?” 我一脸坚定地回答道:“我不回去,我能走!” “那你就快点走,磨蹭什么!” 我咬着牙,忍着两腿的疼痛几步撵上二人。 闫卓俯下身对我说道:“来师兄背你,这样咱们走的能快些!” 我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 “不,不用了师兄,我自己可以!” “你别硬撑了,我第一次站桩后腿疼了三天才缓过来。你这次比我当初多站了半小时,还能跟我们走这么远,已经很了不起了,别再坚持了!” 说着,他拽过我的手臂,将我轻轻松松背在背上。 “那个师兄,我还是自己走吧!” 闫琼有些不悦,对着闫卓:“你这么惯着她干嘛?” “师父,人家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个孩子,您能不能别对她那么严厉啊!” 闫卓即便已经这么说了,可闫琼依旧板着脸,声音狠厉说道。 “她是向我拜师求道的,不是来当公主的!踏道之路本就充满艰难险阻,吃苦受罪哪分什么男女老少!哼……” 说完,闫琼倒也没再阻止闫卓背我,而是大步走在我俩前头。 “师妹,师父他就那样,他心不坏,他只是想让你学有所成……” 我点点头:“嗯,师兄我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你放心我不会记恨师父的!” …… 趴在闫卓的背上,我不禁想起了白泽…… 那晚在二道山我坠崖后,他也是这样背着我回家的。 不过闫卓显然比白泽瘦了许多,也比白泽高了些。 也不知道白泽怎么样了,想必他回家之后依旧会装疯卖傻吧! 唉,人人都希望自己出身豪门,可真正的豪门子弟又有多少能过得称心如意呢?在豪门之中,尔虞我诈、阴谋算计屡见不鲜,光是想想都觉得累人啊! …… 路过虎跃镇中心时,有很多村民都向闫琼主动打着招呼。 “哎呦,闫大师!给您拜个晚年,本来大年初一我带着老婆孩子去您府上拜见您,可您却不在家!您这个徒弟说啥也不收我们带去的礼物,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今天在这碰见您,那正好,来,您把这半扇猪肉拿回去,算是我一点心意啊!” 闫琼连连摆手:“大兄弟,您不必跟我如此客气,我这是要去给人看事去,也不方便拿啊!” 卖猪肉的汉子一脸惋惜道:“哎呦,那太不巧了。回头,回头我给您送到府上,您务必得收下啊……” …… “闫大师,吃不吃苹果啊,来拿上一箱!” 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头巾说着便在驴车上卸下一箱苹果往闫琼手里塞…… “闫大师,这是我自己家大鹅下的鹅蛋,您拿回去尝尝。” “闫大师,这是俺刚在水库凿冰捕的鱼,您拿条大的回家炖上,老香了!” 说着,一个汉子提溜了条能有六七斤的大鱼递给闫琼。 “哎呦,谢谢你们了,不过这些东西我闫某人今天不能要,我这要去给人看事,拿这些实在不方便,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卖吧啊!” …… 没想到啊,闫琼在镇上的威望能这么大。 有些惊讶地问闫卓:“师父这么厉害的吗?名气也太大了吧!” 闫卓笑道:“这算什么,你没看过年的时候,大年三十儿白天咱家院子门口就排满了车,全都是要在初一让师父帮算头卦的。” “啊?三十儿白天等到初一?他们不回家吃团圆饭,接神吗?” 以前的年味浓啊,一年到头都要热热闹闹回家和家人吃口团圆饭的,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围在闫琼家门口等着让他帮算头卦呢,这简直也太离谱了吧。 闫卓解释:“都是市里,省里,甚至还有外省有头有脸的权贵来找师父,他们这些人,无一例外只在乎自己的事业,财运,团圆饭对他们来说算得了什么!” 我点点头…… “那师父岂不是这个年都没过好!” “师父他老人家多精啊,一早他就想到会是这样,年前就跟白泽躲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家看着,与这些事主周旋了整整三天,院门口的人才渐渐散去!我这年过的,比春节联欢晚会总导演都累!” “呵呵……”我笑了。 想着闫卓说的,我脑里便有画面了。 “就说今天吧,如果不是去给人看事,师父是无论如何不会走这条路的,因为那样这些商贩送师父东西,他就不好推辞,师父说他们挣钱不容易,不能平白无故收他们东西!” 与闫卓谈话间,我们便到了赵镇长家门口…… “哎呦,闫大师,你总算来了!快进去看看吧,我那小女儿不知被啥东西磨的,没个人样了都!” “别急,带我进屋看看!” “好好好,快请进……” 赵镇长站在家门口,把我们迎进院子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赵镇长家里的庭院很是简陋,甚至要比周围几户普通村民的房子还要简陋许多…… 一走进院子,入眼便是坑洼不平的泥土地面,每逢雨雪天气,便会泥泞不堪。 院墙是用碎砖块和泥土堆的,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和倾斜。 整个院子里也没有任何的装饰性物件,只有一个破旧的木棚,用来存放一些简单的农具。 正屋的房门油漆剥落,露出里面陈旧的木头。 窗户上的玻璃有的已经破碎,用塑料布勉强遮挡着寒风,屋内的墙壁上也留有雨水渗漏过的痕迹。 他的小女儿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此时正蓬头散发地坐在炕角,一张一张地数着手里的冥币…… 第54章 让我驱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哪来的冥纸啊?” 我十分不解地问着赵镇长,谁家好人大白天给自家孩子一堆冥纸,还让孩子在炕上数着玩啊! 赵镇长一张脸都快要皱到一起了,跟个苦瓜似的:“是我早上特意去佛店买的,本打算晚上在路口烧了答对答对她身上的脏东西,可是这孩子看我把冥币拿屋后,就一直吵着要,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拿给了她。” 还没等师父开口,闫卓神情极其严肃地讲道:“赵镇长,您可真是糊涂!茜茜身上的是外鬼,用来对付外鬼的冥纸怎能拿到家里来!” 赵镇长听闻此言,整个人一下就紧张了起来:“啊?还有这说法?我不知道啊!这可咋整啊!” 师父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着急。 “莫慌,我先去帮她把脉看看……” 说着,师父几步走到炕边,像个老中医似的帮其诊脉断症…… 把脉断症这一法门,不但能探知事主的身体状况,甚至能够凭借掌心和十指的脉搏跳动,判断对方是否被脏东西附身,以及被附身的时长,是家鬼还是外鬼,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死去多久的鬼魂都能查明。 倘若对方并非人魂,哪怕是山精野怪之类,大致的种类也能通过这一方法查个清楚…… 话说,那个时候我还不会把脉断症这门学问,便有些好奇,凑上前瞧个热闹。 可没想到,当我靠近赵茜茜时,却发现坐在墙角的赵茜茜身后居然有两个影子,而且其中一个影子身后的墙上还冒出星星点点的水珠…… 我悄悄拽了下闫琼衣襟示,意他看下墙角这诡异的一幕。 闫琼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冷笑一声:“呵,够厉害的,大白天就敢现身!我看索性把她身上的脏东西逼出来问个明白,没工夫在这儿跟它瞎磨蹭!” 言罢,闫琼在兜里掏出几张符纸,让闫卓贴在屋内所有门窗玻璃上,他还咬破食指指肚,在每张符纸令头的位置都按了个手印。 他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早上闫卓和他说,之前用师父画的符纸只镇住宋茜茜身上的脏东西一会,赵茜茜就又闹得比之前更凶。 闫琼的血是可以镇邪的,这样一来脏东西一会被逼出来后,想逃肯定是逃不掉的。 闫卓贴好符纸后,师父又问赵镇长家里有没有红筷子。 赵镇长问闫琼:“过年给祖先上供用的红筷子可以吗?” “嗯,可以!”闫琼点点头。 赵镇长把红筷子递给闫琼后,闫琼却又把筷子递给了我…… “拿着,用筷子使劲夹她右手中指,什么时候墙上的黑影你能看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松手!” “啊?师……师父你让我去把她身上的脏东西给逼出来啊?我能行吗?” 闫琼瞪了我一眼,一嗓子把我吓的一个哆嗦:“怎么不行!啥也不干你跟着过来干啥!我闫某人可不养吃白饭的!” “可是,我不是还啥都不会吗!” “不学怎么会!赶紧的别磨叽!” “哦……” 没办法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我爬到炕上,对着神情呆滞认真数冥纸的赵茜茜就伸出了筷子。 赵茜茜被我这么一夹,便有了反应,倒在床上,一个劲地翻滚嗷嗷叫个不停…… 她这一跟我较劲,我手下力道便有些不稳,她的手好悬从两只筷子中间抽了回去。 “两手夹住筷子,使劲夹!别让她躲!” 有闫琼站在炕边给我坐镇,我便也没什么可怕的,两只手用力握住筷子,使劲夹住她的中指…… 我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黑影,只见此时的黑影也十分痛苦地扭曲身体,她的脸也在一团烟雾般的影子里痛苦地扭曲,若隐若现…… “师父,是个女人!”我有些激动,对闫琼说道。 闫琼也抬眼看了下墙角,对我说道: “屏气凝神,一鼓作气把她逼出来!” 我两手一个用力,竟真把赵茜茜身上的女鬼给逼出来了! 闫琼手快,对着女鬼就甩出一道镇魂符,那女鬼发出一阵清脆的哀嚎,便被灵符定在墙上…… “师父,解下来怎么办!”我忙问。 “你看着办!”闫琼声音不咸不淡的应道。 “啊?要怎么做啊?”我双眼求助般的看向闫卓。 闫卓刚要开口,却被师父一个眼刀子瞪了回去。 …… 赵镇长虽然看不到女鬼,但也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赵茜茜在女鬼从他身上下来后就昏死了过去。 “那个闫……闫大师。这小姑娘是您徒弟吧,她这么小能行吗?” 赵镇长把我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师父却一脸镇定的回道:“我闫某人的徒弟,就没有不行的,你不用担心,你这小女儿被脏东西磨久了了,阴气太重,快去给她冲完红糖水让她恢复恢复阳气!” 都知道红糖水滋补气血,却很少有人知道它还可以提升阳气。 许多家庭都或多或少的经历过遇到撞客啥的,这里的撞客就是指鬼怪缠身,但这种鬼怪一般没什么实质性伤害,最多就是感冒发烧,做噩梦,人的运气差点。 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家里烧点纸答对答对,人就会好,但如果小孩或者年老体弱的遇到这事,即便你烧纸答对完,也会在病个三五日。 其实这个时候烧完纸应该马上给事主喝点红糖水,恢复阳气,并且躲星七天。 躲星,就是指到了晚上不能出去走动,并且把窗帘拉好,屋内不能进星月之光,因为星月之光即为阴。躲七天星月之光也是为了让自身快速恢复阳气。 毕竟我们是阳上人,阴气太重就离死不远了,只有死人才属阴。 这里教大家的小方法也是为了让大家遇到类似的问题少走弯路,平日里注意不要伤阳气,阳气一伤身体就会出现毛病不说,还容易招惹脏东西……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赵镇长去外屋冲红糖水的空隙,我便看着女鬼开口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上这女孩的身!” 这女鬼看样子也就二十岁刚出头,穿了件淡蓝色布拉吉裙子,编了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十分清秀,可是她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整个甚至都滴答滴答往下滴水…… 第55章 怨鬼索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二道山时,我见过各式各样的鬼魂,不过还是头次见到她长得这么清秀好看的,不禁有些动容…… 唉,可惜了! 女人见我问话,双眼猩红中却透着委屈答道。 “诸位先生,我是拿了地府文书前来报仇的,你们不能拦我!” 说着,女人竟在手里变出一张蓝底白字的锦缎文书,展现在我眼前。 可这文书上写的全是篆体字,我有些看不懂…… “师父,这真是阎王爷写的?” 闫琼点点头。 “落款的印章确实是阎王宝印不会错,写的是,允其以己之法散其怨气,而后再入轮回。 也就是说,她之前是有在阎王面前告过御状的,阎王应允她用其自身的方式散尽怨气,而后再行投胎之事。像她这种的,一般在阎王面前告御状,阎王都会开出一些优越的转生条件,让其消除怨气,再去投胎转生,看来这个女鬼很固执……” 我有些为难地看向师父:“师父,那阎王爷都拿她没办法,我们怎么管!” 闫琼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拉着闫卓坐在一边炕桌上喝起了茶水…… “你脖子上长脑子了吧,用脑子想!想不出来咱们就在这耗着!” 我一脸委屈,打又打不过,劝又劝不了,我有啥招! 我叹了口气,转而问女鬼:“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定要赵茜茜的命?能和我说说吗?” 女鬼见我这一问,竟委屈地哭了起来:“你去问赵镇长,还记不记得张若英!看他怎么和你解释!” 说完,她也不再理我,自顾自地站在墙角不停抽泣…… 此时,赵镇长正好端着碗红糖水走了进来,看他慢慢把水灌进赵茜茜嘴里后,我才试探性地问道。 “赵伯伯,张若英你还记得吗?” 赵镇长听我提到这三个字,整个人比见了鬼还震惊,手里端着的饭碗一下掉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赵镇长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我看向墙角的女鬼,女鬼情绪有些激动,哭诉道:“你告诉他,我就是张若英!” “不瞒您说,附在你小女儿身上的是个女鬼,她说她叫张若英!” “不,这绝对不可能!张若英走了有20多年了!她走的时候,我还没结婚呢,她怎么会缠着我女儿呢!要缠也是缠着我啊!” 见他不信,我便说道:“她应该20岁时走的,编着麻花辫,眼角有颗痣!而且身上湿漉漉的,应该是被水淹死的。哦,对了,她还穿着个蓝色的布拉吉,就站在你家炕角看着你哭呢。不信你去看看你炕角的墙上面是不是有层水汽!” 赵镇长看了眼墙角的水汽,不禁脸色一变,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真的是她?” 我点点头,赵镇长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对着墙角不停叩拜! “若英,是我赵陆生对不住你,求你放过我姑娘吧!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了,你不能带走她!” “赵伯伯,张若英是拿了阎王爷的文书批文来讨命的。她为何怨气如此之大?” 赵镇长犹豫片刻,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件事说起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赵镇长是村里唯一一个大学生,他在高中时期是在外省读的书,张若英便是他高中时期班主任家的孩子…… 赵镇长是班级里为数不多的农村孩子,那时候赵镇长家里很穷。他的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的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读书的钱也都是哥哥姐姐一点点给他凑出来的。 赵镇长为人低调内敛,学习又非常用功,自然得到他们班主任的认可…… “小赵,你中午怎么不去吃饭?” 班主任张老师,看见大中午赵陆生还在教室里学习,便关心地问道。 赵陆生憨憨地笑道:“张老师,我不饿……” “不吃饭怎么能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学习重要也要注意身体,来,这是你师娘早上给我做的饭,你先吃饱再学习!” 张老师说着把一个铝饭盒塞给了赵陆生,拍了拍他肩膀便走出了教室。 “张老师,你把饭都给我了,你吃啥啊!” “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 张老师爱才,他知道赵陆生是农村孩子,能来省里读高中很不容易。自此以后他便有意无意地帮着赵陆生。 时常下班后还会把赵陆生带到家里,帮他温习功课…… 师娘也是个热心贤惠的妇人,如果晚上做什么好吃的,她会提前告诉张老师,让他下班后把赵陆生带家里打打牙祭…… 一来二去,赵陆生便和正值青春懵懂的张若英互生了情愫…… 那个年代的文学青年十分懂得浪漫,他们互相为彼此写下一首又一首感人的诗句。 彼此许诺,今生会相伴彼此一辈子…… 时间很快,二人同时考上了省里同一所大学,张老师和师娘也都很是高兴,他们知道二人早就情投意合,相互产生了情愫。不但没阻止,还承担了赵陆生大学期间所有的学费。 那个年代的老师被称为臭老九,赚不了多少钱。 张老师的爱人也不过只是纺织厂里的一名普通女工。 为了负担两个孩子的学费,张老师每天下班后,还要去自己爱人厂里打更来补贴家用。 仅仅一个月,张老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一下负担两个孩子的学费,老两口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才算勉强供上两个孩子的学费…… 看在眼里的赵陆生感激涕零,发誓这辈子都会对张若英好,说他会把张老师夫妻二人当做自己亲生父母孝敬! 张若英信了,他的父母也信了。他们计划着等两个孩子毕业后参加工作后,就为他们二人举行婚礼。 张若英沉浸在幸福里,那时她觉得自己幸福极了,于是在她步入大学以后,她便毫无保留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给了赵陆生!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即将毕业的那一年,文革浪潮吹到了他们的城市…… 张老师为人正直,眼里容不得一粒沙。面对不公之事,他总是直言不讳,从不会为了迎合他人而违背自己的良知。 然而,也正是这份刚正不阿,让他在不经意间得罪了很多人。 他的话语如同烈烈罡风,虽能荡涤污浊,却也吹得那些习惯了安逸与虚假的人睁不开眼,心生怨怼。 正因如此,有人便拿着张老师下班后还要去纺织厂打更的事来说事。 在那个极“左”思潮泛滥的年代,张老师便被人扣上了“不良企图”、“不务正业”的帽子,从而把他定性成了“坏分子”。 第56章 瞎了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群人们一路推搡着张老师,将他带到了广场的高台上。 两日后,当张若英与母亲在人群中再次见到他时,他竟然一下瘦了许多不说,还瘸了一条腿! 他曾经笔直如松的脊梁,此刻因后背上那块沉甸甸的木牌,压得他不得不弯下了身来…… 张老师一生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仅仅两日未见,父亲居然成了残疾,可即便这样他仍然要站在人群中间,听着众人对他的数落! 张老师试图为自己辩解,可他的话语却如同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瞬间激起人们对他更大的敌意…… 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压的张老师有些喘不过来气,曾经那个刚正不阿、意气风发的张老师,心中的信念瞬间崩塌! 眼中满是无奈与悲哀…… 张老师的爱人,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伴被人诬陷,她冲上前,想为张老师说句公道话! 可是这些人哪里肯听…… 推搡中,张若英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跌下两米多的高台,母亲是有旧疾在身的,这些年她的心脏一直不好 这么一摔,张老师的爱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看着自己老伴倒在自己面前,张老师放下一直引以为傲的风骨,跪在地上祈求身边众人谁能去救救自己老伴,只要给她一粒护心丹也是好的…… 可却无一人理会…… 张若英见此情形便要上前去救自己母亲时,被人在身后一把拽住。 心急如焚的张若英,回头见来人是赵陆生,立即止住了哭声! “陆生,快,我妈有心脏病,快去救她!” “若英,快和我走!” “你要带我去哪,你放开我!” …… 赵陆生不顾张若英的反抗,把她一路扛到僻静的巷口,这才放下了她…… “赵陆生,我爸是为了给你赚学费才被污蔑的,你为什么不帮他解释清楚!” “若英,你还不懂吗,是有人故意要整张老师,我们解释是没用的!” 张若英清冷的目光微微眯起,眼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说一千道一万,你还是怕了!” “若英……” “你别碰我!别拦着我,我要去找我妈,” “若英,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些人不会放过师母的! 不如你跟我回乡下吧!我们镇长已经给我开了介绍信,说我回去后,镇上会给我安排工作,并且我的光荣申请也很快就要批下来了……” 张若英,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陆生:“你什么意思啊?我父母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既然要走?你还有良心吗?” “若英,你得为我的前途考虑!此事我们管不了,不如等这段时间过了,再想办法帮张老师平反!” “你放屁!我爸性格你不是不知道,他一生刚正不阿,如今被人这般羞辱,他怎么会苟活于世!” “若英,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固执!” "赵陆生,算我老张家瞎了眼,看错了你!你去奔你的前程吧,我老张家的事不麻烦你……” 当张若英穿着母亲前些日子,亲手为她做的布拉吉裙子,返回广场时,看着到的却是母亲冰冷的遗体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她脑子嗡的一下,虽已悲痛欲绝,却丝毫流不出一滴眼泪…… 雨,倾盆而下…… 这雨下得真大啊,它能冲刷掉广场上的泥污,可这世间的丑恶,又岂是一场雨能冲刷掉的呢。 她声音颤抖,缓缓走向母亲的遗体:“妈,我带你回家……” 张若英,强忍泪水背起母亲的尸身,雨水打湿了她的脸庞,混合着泪水不断地流淌。 那件母亲亲手做的布拉吉裙子此刻也已湿透,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却让她愈发感受到母亲的温暖…… “妈,没事了!我们回家!回家……” 然而,她还未走出几步,一股殷红的血液便顺着她的双腿缓缓滴落与雨水相融,渐渐地汇聚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河…… 张若英最终脸色苍白晕倒在地,她被路人送去了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 第57章 活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鬼门关里死里逃生躲过一劫的张若英,却没逃过人心的丑恶, “张若英,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 张若英,神情木讷摸了摸自己刚刚流产后的小腹,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张若英,你爸是个坏分子,你妈是个反G命,你又未婚先孕作风不正,道德败坏到极点!说,孩子他爸是谁,我们定要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抓起来一起审!” “对,快说!不说饶不了你!” 张若英长长叹了口气,面无波澜地说道。 “孩子爸爸死了,要审,你们去地狱找他吧!” “张若英,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敢传播封建思想!把她捆上,去她学校问问她相好的是谁!” …… 那时候,他们本就大学毕业之际,还在学校的同学,也不过是在等一张毕业证而已。 张若英和赵陆生在校期间谈恋爱本就人尽皆知,得知事情真相的同学也很快供出了赵陆生。 面对昔日的爱人,刚刚流了自己的孩子后面色如纸般的被绑在自己面前,赵陆生却怂了…… “诸,诸位同志,我承认我确实和张若英谈过恋爱,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发现他们一家思想有问题,便主动和她提出了分手!” “你是说,她肚子里孩子不是你的?让我们怎么信你!” 赵陆生被吓的一脑门的汗,哆哆嗦嗦在衣兜里拿出自己刚刚发下来的光荣证给他们看。 “同志你看,我是好人,您放心,我一定和你们一起抵制这些大坏蛋的!张若英,你罪有应得,不要放过她!” 张若英望着赵陆生那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扭曲的脸,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瞬间消散。她眼神空洞,呆呆地盯着眼前这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 “他们在广场上羞辱我,扯我的裙子,扒我的衣服!赵陆生不但没有阻止,竟然也参与其中!” 我傻了,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不停低着头的赵镇长,我真想上去给他两个嘴巴! 张若英愤恨地说道:“人群散尽之后我跳了河,跳河之前,我是看见赵陆生一直跟在我身后的,我真傻…… 都到那个时候了,还认为他会良心不安去救我!可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站在岸边眼睁睁看着水里的浪花一点点消失!” “你说,像他这种人该不该死!” “所以,你就在阎王面前告他了?可他的女儿是无辜的啊!” “可我的父母就不无辜吗?我胎死腹中的孩子就不无辜吗?我不光要他小女儿的命!他的老婆、儿子的命也都是我要的! 还有,他不是看重他的仕途吗?那我就让他处处破财,家徒四壁,成为别人眼中的乞丐镇长,我要让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我傻了,求证般地看向赵镇长:“赵伯伯,你爱人和儿子是否已经不在了?” 赵镇长点点头:“前些年娘俩到镇上的河里捞鱼,结果溺水了!两人都没了!” 张若英就是被水淹死的啊,她居然把那对无辜的母子也给淹死了! 闻言,对着赵镇长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的妻儿,都是因你而死!赵伯伯,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不容易吧,虽然你空有镇长的高位,可家里的余粮却不如农民的一半,这么久了你就没怀疑过是为什么?” 我意有所指地看向赵镇长,他颤抖着嘴唇问道:“难道是若英!” 我点点头…… “你不仅不救她,不帮她,还和那些歹人一同参与施暴!要我说,你就活该!” “你不能这么说呀,那个时候谁敢替她们家出头啊!那是同样要被定罪的!我家里供我读书不容易,我不能犯傻啊!” “哦,你家里供你读书不容易,张老师老两口供你上大学就容易?说到底,张老师也是为了给你赚学费才遭尺横祸的,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跟外人一起羞辱他的女儿!何况她还是你曾经的爱人,是你那未成谋面孩子的妈妈!” 第58章 白泽的礼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赵镇长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竟有些不敢与我对视。 “瑶啊,我看这事咱管不了!回吧!” 闫琼一改之前的坚持,竟站起身来要离开此地。 “好!” 赵镇长急了,跪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师父的腿:“闫大师,您不能不管我啊!” 闫卓对着他冷哼道:“赵镇长,您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张若英一家三口都是因你才惨遭横祸的,因你而起,三人,三次机会你都没救!我们和你无缘无故凭什么救你?” “就是!”我撅着嘴,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我……” “赵镇长,我这两个徒儿虽然嘴巴毒了点,可说的却并不是没有道理。我这小徒弟今年才10岁,孩子都懂的道理你还不懂吗?” “我看你也不必纠缠于我,正因就在张若英身上,我们帮你找到了正因,就等同帮了你。张若英此刻就在你家里。我们走后,至于你该怎么做,就不必老夫我教你了!” “我们走……” 说完,我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赵镇长家。 走出路口时,我忍不住问师父。 “师父,咱真不管他了吗?” “那女鬼心中有怨气,正结在赵镇长身上,接下来就看他怎么做了……” 我点点头,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们还会与赵镇长见,只是下次就不是我们去他家了,而是他该登门求我们了!” 闫卓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到家后,一进院门,便看见白泽那辆 S500 停在院落中央。 “白泽来了?白泽!”我欢呼雀跃,一路蹦跳着进了屋子。 可一进屋,却看见一个老妇人,正与姥姥端坐在八仙桌旁聊着闲话。 之前那个司机,也坐在旁边听着二人谈话。 “姥,白泽呢?” 姥姥微微叹气:“瑶啊,小白没来!这是你王姥姥,来叫人!” 我想起早上闫卓对师父说的话,看样子,她就是白泽送来的保姆了。 “王姥姥好!” 我十分乖巧地站在王姥姥身边…… “呦,这丫头长得真俊儿啊!姥姐姐你可真有福气啊!” “呵呵,哪里啊,别看是个丫头其实可淘着呢!闫大师和他大徒弟也回来了,咱们快去门口迎迎吧!” 说着众人便走到院子迎接闫琼…… “闫大师您好,我是王妈,给您添麻烦了,实在过意不去啊!”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我这虽然不比白泽那里豪华,但也算得上温馨舒适。拿着就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啊!” “哪里的话,临来时少爷嘱咐我了,到您这是帮您操持家务的。您不嫌弃我愚笨就好!” “唉,一家人互相照应,不要那么拘谨才好!” “是!您一路辛苦了,我去帮您泡杯参茶暖暖身子!” 得,算我师父说半天白说,王姥姥还是改不了伺候人的老毛病…… “孟瑶是吧!” 司机叔叔笑盈盈地看向我,我点点头。对他轻轻说了声:“叔叔你好!” “你好,咱们都见好几次面了,还没跟你做过自我介绍,我叫窦明俊,是我们少爷的司机!你跟我来,少爷让我给你带了很多东西!” “给我的?”我满心疑惑。 窦明俊打开后备箱,里面竟然堆了满满一堆东西。 起初,我以为里面只有一两件是我的,结果窦明俊却直接告诉我这东西都是白泽给我的! “啊?不会吧!这也太多了吧!” 还没等我震惊完,窦明俊又打开了后排车门,座椅上和地上也都堆满了东西! “这些也都是给我的?”我懵了! 窦明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里面有王妈的换洗衣物,其他的就都是你的了!” “啊?”这都什么啊! 窦明俊边往下拿着东西边介绍到:“这是我们少爷给您买的书包,里面还有全套的文具用品。” “这是我们少爷给您买的旺旺大礼包!这是进口饮料,奶糖,还有这一箱,都是进口零食!” “对了,少爷特别交代的这两箱,这一箱是课外读物,这一箱是你小学到高中全部的练习题和复习资料!” “啊?卷纸啊?” 我的脸从满眼期待,转而变成了苦瓜! “还有这一箱,里面有个随身听,还有英文歌磁带,歌词上面少爷都标注了中文。少爷让你没事多听听,能帮你提高英语能力的!” “啥意思?”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窦明俊笑了笑:“呵呵,我们少爷说了,他过段时间会打电话给你,检验你学习进步情况!如果你没进步,他是会生气的!” “啊?窦叔叔,这些东西我能不能不要啊!” 窦明俊负手站直,摆出白泽平日里十分欠揍的表情说了句:“不行!” 我噗嗤一下就笑了。 闫卓见状走上前:“怎么师弟只给师妹带礼物,没给我这个师哥带礼物呢?” 我撅着嘴看闫卓:“大师兄,你好好瞧瞧二师兄送我的东西,全是学习用品,还有试卷和复习书!你要是要我都送给你!我就要那箱吃的就行!” 闫卓笑道:“你啊,别浪费你二师兄的一份苦心!他是真心拿你当妹妹才这样疼你的,别不知道好赖!” “哦……” 第59章 阴阳之道悟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姥姥来后,最开心的应该是我姥姥了。 这两日姥姥在这里属实憋闷坏了,王姥姥来了以后,老姊妹两人一起边做家务边聊天,别提多开心了。 看姥姥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我也很开心…… 自从窦明俊来了以后,师父这两日便总是和他在禅房叙话,神神秘秘的,还不许外人进去。 我本以为窦明俊会像王姥姥一样,一直在这里待着,可他却突然说要走…… “白泽那边,你还得多盯着点,记住切莫让他冲动!” 闫琼把窦明俊送到院子后,叮嘱道。 “是,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少爷办事的!” “嗯,辛苦你了!” 听见二人谈话,我问窦明俊:“叔叔,你要走吗?” 窦明俊笑笑:“是的,叔叔是白府的司机,不好一直在这待下去的。” “那你等等,帮我带个东西给白泽……” …… 白泽亲启: 二师兄,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这几日,我每日清晨都要跟着大师兄学习筑基,随后还得去师父的禅室练习打坐。每次依照师父所教的调息法运行几个呼吸,我就会脑袋一耷拉,睡过去了。 师父发现我睡着,揪我耳朵那是免不了的。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大师兄跟师父讲我是女孩,不能打我之后,师父就改成揪耳朵啦!其实我觉得揪耳朵更疼,还不如踹我两下呢! 我真心觉得师父没道理,安排我练功的时间太不合理。每天天不亮就跟师兄学筑基,累得要死,紧接着吃早饭,又累又撑,然后还得打坐,能不犯困嘛! 对啦,我见到师父禅房供奉的九位卫道英灵了! 师父告诉我,咱们这一派虽说无门无派,不入主流道统,无需供奉神佛圣像,但这九位卫道英灵必须供奉。还说他们就是我的祖师爷,得传承下去。 今天上午,我在禅房里打坐时,不出意外我又睡着了,而且这次我还梦见了他们九人。 为首的是师爷闫启睿,他总是对我笑吟吟的,极其慈祥。 虽说他与师父眉眼颇为相似,然而相较之下,他看起来远比师父更显慈祥…… 他特别喜欢我,还请我吃糖。那糖块红彤彤的,甜滋滋的,吃完之后我顿觉浑身有热流滚动,舒适极了。 你给我带的学习资料,我每天晚上都有在看,英文歌曲也有在听。你放心,我会努力学习的! 二师兄,不知你最近可好?是不是很快就要出国了呢? 你要照顾好自己呀,出门在外收敛脾气,毕竟外国人可不知道你是谁,不会惯着你呢。 还有,二师兄,我一直没能好好跟你说声谢谢,心中甚是遗憾。 虽然你脾气大,嘴还毒,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而且是特别特别好的那种。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也不会遇到闫琼这么好的师父。你帮了我这么多,可我却不能为你做点什么…… 算我欠你的吧,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 保重! 我把写好的信纸交给了窦明俊。 “叔叔,帮我把这封信交给白泽!” “写信啊?你有事可以直接给少爷打电话啊!”窦明俊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我却十分固执地说道:“写信多好,我喜欢写信。写信可比打电话花费的心思多得多,能更充分地体现我对二师兄的感激之情与尊重!” 人家白泽费劲心思帮我准备了这么多礼物,虽然说有一大半对我来说不是礼物反而是压力吧,但是我也总得正式些,多花点心思道谢吧! “呵呵,小妹妹说得对,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信给少爷带到!那,闫大师,诸位,我就先走了!” “好!” “路上慢点!” “王妈,你多保重,过阵子我再来看你!” 王姥姥抹了抹眼泪:“好,帮我告诉少爷我不能去机场送他了,让他照顾好自己,我等他回来!” 王姥姥这一嗓子,惹得在场众人都有些红了眼眶…… 拜别窦明俊之后,闫琼又把我叫到了书房。 “师父,不去禅房打坐了?”我小声问道。 “怎么,你又困了?还没睡够?”闫琼撇了我一眼,然后自顾自走进书房。 我悄咪咪地跟在他身后,他便在书架上拿出一本《周易》递给了我。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下午都要来这里学习《周易》!” 说着,师父把书翻开。 “给你一星期时间,你要看懂何为阴阳,什么是八卦,与六十四卦。过后,我会考你的!” “怎么又是考试啊,师父我晕考的,能不能别用考这个词啊!” “你晕不晕打呀?” 这老头,跟白泽一样,说说话就瞪眼珠子,真烦人。 唉,好在王姥姥和大师兄都是温柔的! 《周易》相传由周文王姬昌所著。 在商周时期,姬昌被商纣王囚禁于羑里。 困境之中,他没有消沉,而是开始对天地万物和人世变迁进行思索。 他以伏羲八卦为基础,反复推演,将八卦两两相重,形成六十四卦,以此来揭示天地变化规律和指导人们的行为处世。最终著成了这部影响深远的《周易》。 闫琼就坐在我对面,闭着眼听我念诵里面的内容…… “天地设位,而易行乎其中矣。成性存存,道义之门。一阴一阳之谓道。继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不懂啊!” 闫琼虽不睁眼,但却没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似乎早就准备好我会问他一样。 “这世间有两种极为重要的力量,一为阴,一为阳。就如同有山便有水,有高便有低,有正便有邪。阴与阳虽各不相同,却又紧密相连,它们相互作用,推动着世间万物不断变化发展,此乃‘一阴一阳之谓道’。” “这道理很简单,但是要把它确切运用在道门,或是医道作用并没那么简单,看见外面的太极八卦图了吗。” “嗯,看见了……”我老实回答。 “你看,那白色即为阳,黑色即为阴,你且看那阳中是否有阴,阴中是否有阳?” 我点点头。 “阳生阴,阴生阳,这个我之前在香港僵尸电影里看过,懂这个道理!” “那我问你,阳中阴里是否还能生阳?阴中阳里是否还能生阴?” “这个,师父我确实不懂!” “是可以生长的,现在你明白了阴阳之道,那么你悟道了什么?” “嗯……我可不可以简单理解成,一件事,如果它是好事,里面肯定也会夹杂着坏处,而这坏处里面,还会藏着一些好处。一个人如果他是坏人,肯定也会有好的一面,而这好的一面里面肯定也暗藏着坏的一面……” 闫琼不说话,眯起眼睛看我。 我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师父我懂了,张若英的事我有办法了!” 第60章 张若英打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闫琼眸光乍现,透着几分欣喜:“说来听听!” “师父你想啊,张若英心中怨气难消,其根本原因是她本性善良,受此打击之后才心生怨恨的。 如若她天生狠辣阴毒,自然也不会如此怨恨赵镇长。 因为狠辣之人可能会将仇恨迅速转化为行动,她或许会和赵镇长拼命。 或许会拿出有力证据说明他就是孩子父亲举报他强J,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选择轻生,让自己心中的怨气难以消散……” 闫琼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十分欣慰地看着我:“孺子可教!你既已找出症结所在,可有对策?” 师父还头一次夸我,虽然夸得简单了点,但还是让我感到莫大的欣慰。 “有是有,但是我觉得此事不能着急,我们不光要消了张若英心中的怨气,还要让赵镇长真真切切体会到错误。” “哦?”闫琼拧眉。 “师父,你想啊,张若英已经要了赵镇长两位亲人的命了,又害得他处处破财,可这心中怨气却一直不消,你说这是为啥?” 闫琼不说话,继续看我。 “因为赵镇长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啊,所以张若英心中怨气才一直不能平复。说到底,这个人就是太自私了!” 闫琼笑了:“你小小年纪,便能看懂这些也实属不易!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其实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离开他家之前,已经把原因同他讲清楚了。这个人还有没有救,就要看他自己了!” “瑶啊,你记住!我们虽没有严格的戒律规定,但德行有愧之人,我们不说见死不救,也不能盲目地帮助,你帮了他就是害了张若英。这何尝不是一种阴阳平衡之术啊!” “师父我懂了,阴阳之术在于平衡,方可让万物有规律地生长!” 闫琼点点头。 我没想到,师父教我的第一课意义如此之大,这阴阳之术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没那么简单,它难就难在要细微观察世间万物的变化与联系,以悟阴阳之平衡。 …… 又过了一日,赵镇长果然如师兄所说,登门叩求师父救命…… “闫大师,算我求您,您救救我!救救我啊!” 闫琼坐在八仙桌旁,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看着他。 “何事让您赵镇长如此慌张啊?” “哎呀闫大师,自从您那日带着两个徒弟离开后,我女儿便不再疯疯癫癫的了,可是我却一直倒霉不说,还整晚都做怪梦啊!” 见师父都懒得抬眼看他一下,我便替师父问道:“赵伯伯,您梦见什么了!” 赵镇长脸皱成一团,哭诉道:“自从你们走后,我那天晚上就梦见了张若英,她说几位师父说的对,像我这种人即便身边亲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感到一丝丝亏欠。她说她不会要我小女儿的命了,她要要我的命!让我痛苦余生,然后慢慢折磨我致死!” 看来,那天我们说的话张若英是听进去了的!肯放过他的小女儿,说明她的善念正在觉醒。 嗯,如此一来,往下的事就好办多了。 两个神仙打架,不殃及无辜之人是最好的,要不然,她的小女儿岂是跟自己母亲哥哥一样无辜惨死,他们找谁说理去啊? 闫卓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水后,语气平和说道:“赵镇长,那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怎么会引得您如此慌张,您的小女儿如今得以康健您应该高兴才对,不该为了个梦惶恐不安才是!除非……” 闫卓笑了笑,没有说下面的话。 “除非什么?”赵镇长连忙追问道。 “除非您德行有愧,心里有鬼!我大师兄都不好意思说,您还好意思问!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吗?” 我气鼓鼓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赵镇长再怎么说,他也是一镇之长啊,哪里让我这么大的黄毛丫头教训过。一张老脸一下子就红了…… 他愣了片刻,随后举起巴掌就在自己脸上疯狂甩了几下。 “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该死!” “行了赵镇长,我师妹年纪小,说话没有分寸您别和她一般见识。您的事我们管不了,不如您另请他人吧!请!” “哎呦别啊小师父,算我求您,帮我跟您师父说说,让他帮帮我吧!” “不满您说,这些日子我也看了不少先生了,可他们都镇不住张若英不说,有的还为帮我受了伤呢!” “闫大师,您要不帮我,我就真得等死了!不信您看!” 说着,他撩开肚皮,肚脐眼和周围都长出密密麻麻的血泡,就跟拔罐拔出的水泡似的。 只不过,他这个是血泡,破了之后会流出血,血干了之后便又开始溃烂! 我只看了一眼就被麻痒得不行。 张若英居然在他肚脐眼打灾,也是够狠的! 闫琼见状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血泡,又扒开赵镇长的下眼皮查看,结果他的下眼皮里面也都是密密麻麻的血泡,他居然还不知…… 见状,闫琼又让我拿来手电,结果手电一照之下,他的耳道,舌根底部,鼻孔也都全都是。 只不过这些部位的血泡要比肚脐上的小很多,也没有破裂所以赵镇长才没有察觉。 “闫卓,还有一处为师需要你替他检查确认!” 闫卓表情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便爽快地应允下。 “赵镇长,随我上房间里来!” 赵镇长看闫琼有帮自己的意思了,便连连应声,起身跟在闫卓身后进了屋。 我也没多想,也跟在他们身后往屋里走,却被闫琼一嗓子喊住了。 “你干啥去?” “我去帮师兄拿手电照亮啊!” “唉,真是憨货,不用你帮忙,快回来!” 我一脸懵,还有些遗憾,多好的学习机会啊为啥不让我看! 白了闫琼一眼:“师父,您偏心!” 第61章 蚀命疮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一会儿,闫卓同赵镇长走出屋子。 “师父,检查过了,肛门附近确实是有的……” 闫卓这话其实是贴着师父耳边小声说的,可谁叫我欠啊,非要伸个耳朵使劲听! 我脸一下就红了,与闫琼双眼对视的瞬间,我连忙低下了头,心里默默跟他道歉了一百遍:“我师父真是个好人呐,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闫琼没心思搭理我,白了我一眼,转而看向赵镇长:“你被张若英打了灾,患的是蚀命疮。” “闫师父,什么是蚀命疮啊?”赵镇长忙问。 “这蚀命疮乃是冤魂瘟力所化,此症一旦发作,人的肚脐、眼睛、耳道、舌根,乃至肛门都会长出血泡。 而且这血泡会越长越大,越长越多,等到皮肤被血泡撑破后,伤口便会开始溃烂,从皮肉烂到骨髓,接着侵蚀血液深入五脏,直到身体由外向内烂透了才能死去。然而这个过程又很漫长,一般要一年以上才能彻底烂透!” “这期间,你要承受皮肤溃烂的疼痛,骨头被啃噬的疼痛,五脏被焦灼的疼痛。你的皮肤会一点点溃烂,流脓化水,腥臭无比,接着全身骨头好似风化的朽木,一碰便会粉碎不说,最后连五脏都会因长了血泡开始肿大,从而爆破!” 赵镇长脑门吓出一层冷汗,脸色煞白如纸。 “闫大师,你得救我啊!你得救我啊!我真知道错了啊,只要您救我,让我干什么都行啊!我不想死啊!” “赵伯伯,你说真的?让你干什么都行?” 赵镇长止住了哭声,一脸认真地看向我:“啊,真的!我说话算话!” “那,如若让你放弃您引以为傲的仕途呢?” 他丝毫没有犹豫,爽快地应道:“可以!我这就跟上级请示辞了这份工作。” 说着,他站起身子便往门外走,作势要去请辞。 “等等!” 闫琼叫住了他。 “闫大师,您还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现在虽然没钱,但是我发誓,只要您救我,我下半辈子打工赚的钱都孝敬您!” 闫琼仰头大笑:“哈哈!赵镇长,您可切莫把我闫某人看得如此轻浮!我闫某人何时向事主索要过一分钱?给事主看事,向来都是凭大家的心意赏赐!赵镇长,不是谁都同你一样,只认钱!” 赵镇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我说错话了,闫大师您莫怪。” 闫琼看着他认真说道: “只是甚为可惜,您本应是大福大贵、官运亨通的命格。那张若英更是生就了一脸的旺夫相,倘若她未曾离世,您与她结合之后,必然能够平步青云,又怎会这么多年一直担任县长而无法高升啊!” 赵镇长垂下头,心中满是内疚。 “好了,你这事我不能不管,也不能全管,你要清楚一点,张若英可是拿着地府文书向你索命的,人家是合法索命,谁敢阻挠?” “那怎么办?”赵镇长苦瓜脸又皱到了一起。 “赵伯伯,我师父刚才也说了,您这蚀命疮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真要命,虽然这一年的时间你会很痛不欲生,但同样也能让你有充足的时间转危为安! 明和你说,你这事,谁都救不了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想要活命,你就得想办法让张若英消了怨气。只有她亲自去阎王面前撤了和你这场官司才算完事,你懂吗?” 赵镇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怨气呢?” “赵伯伯,张若英死后,你可有祭拜过她,可有祭拜过她母亲?还有她的父亲,您的恩师后来怎么样了,你可有打探过?” 赵镇长叹了口气:“唉,我心中有愧,哪里还敢回去。包括大学同学,这么多年我都没有联系过!我没脸见他们啊……不过,你说的对,我是该回去看看才对!” 闫琼闻言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我让我这两个徒儿随你去趟省城……” 没等闫琼把话说完,赵镇长忙问道:“闫大师,您不随我们去吗?” “我家中有事走不开,此事我全权交给我两个徒儿,你且放心。当然,遇到麻烦我也会帮着斟酌一二的!” 我一听去省城,不免有些开心。离开家就不用天天早上站桩练筑基了! 转而闫琼又看向我:“瑶啊,你大师兄六月六之前不可动用道术,定不能让你大师兄破了规矩,懂吗!” “啊?” 我心说,师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啥也不会,你让我去和怨鬼周旋不说,还给我配个不能使用道术心法的师兄,你这是叫我送人头去了吗? 闫琼看出我的顾虑笑道:“呵呵,放心!此次前去本就无需使用道术心法压制对方,你只用阴阳之术化解恩怨即可。” 闫卓也笑了:“师妹莫怕,师父是想让你历练一番,我虽不能使用道术心法,但是还是懂很多门道的。还有,师父的故友鬼叔在省城开了家佛教用品店,到时我带你去他店里转转,为你选几个趁手的法器防身!” “真的?”我这才有了些许笑容…… …… 第62章 印堂发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一行三人便坐上了前往省城的大客车…… “来,把钱都准备好,准备起票了!”售票员一关车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我头晕乎乎的,挨着大师兄坐在了最前排。赵镇长由于上车前,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给我和大师兄当早饭,结果上来晚了,只能独自一人坐在倒数第二排。 “你俩是一起的不?到哪?” 售票员约莫三十岁上下,略显粗糙的皮肤上,抹了厚厚一层粉底液,不仅没抹匀,还卡粉了,涂着个大红嘴唇,戴着两个塑料大耳环,头帘吹得又高又鼓,身上披着件军大衣。她刚一靠近我和闫卓,我们便能闻到她头上那股浓烈的发胶味! “咳!” 呛得我一阵呛咳!这是喷了多少发胶啊,这幸亏是冬天啊,要是夏天,苍蝇站她头上估计都得被粘住!住! 赵镇长见售票员让我俩买票,忙在后面招手:“同志,他俩的票一会我买!” “哦!等着我一会到你那你再买吧!” 说完售票员便又开始询问我们身后的两人:“你俩是一起的不?到哪?” …… 看售票员离我和师兄拉开了些距离,我才小声问闫卓:“师兄,你看那个售票员阿姨了吗,她脸上抹的啥啊,没抹匀不说,那脑门咋还发黑啊!涂那么多粉都没盖住!” “你也看见了?” “啊!多明显啊!她那是啥啊?胎记吗?” “不是谁都能看见的,我现在不能用心法开天眼,所以看不太清。看来你确实有些与众不同!” “啥意思?” “她额头发黑,说明她要倒大霉喽!” “啊?那她脑门那么黑,她自己看不见吗,咋还能把头帘吹起来故意露着脑门,也不知道挡挡!戴个帽子也行啊!” “她自己看不见,别人也看不见,只有开了天眼的才能看见。正常人开天眼最快也要十年八年,像我和白泽这种天赋出众的也用了三年,而且天眼是需要心咒加持才能看清楚的。你这还没正式拜师,不用心咒加持天眼也能开得这么好,实属不易。” 我被师兄这么一夸,不免有些飘飘然:“呵呵,我哪有师兄说的那么好,我只是有幸得了天佑老仙帮助,是他帮我开的天眼!” “哦,看来天佑老仙法力真是深不可测啊!” 一提黄天佑,我莫名兴奋:“是啊,他可厉害了!不光帮我开天眼,他还救过我的命呢!” “是吗,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天佑老仙,幸亏有他帮忙,不然我可就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小师妹喽!” 说着,他还在我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困了吧,来倒师兄腿上睡一会!” “不用师兄,我不困……” …… 还没等我俩谈话谈完,就听见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道:“怎么是三个人呢,明明是四个人!” 接着是赵镇长的声音:“我们确实是三个人啊,就我和前面那两个人!哪有第四个人啊!” “嘿,你身边这个女的说是和你们一起的!你怎么不认账啊!” 赵镇长愣了一会,好像带了哭腔:“我说大妹子,你可别吓我啊!我这身边哪有人啊!” “嘿,你这大早上的跟我逗咳嗽呢是不是,你身边不明明坐个穿蓝裙子的姑娘吗!” 闻言,我和闫卓对视了一眼,急忙站起身来看向赵镇长。 “张若英!”我惊呼…… 第63章 热心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妹,你能确定是张若英吗?” “嗯,就是她,她居然一直跟着赵镇长!” …… 闫卓虽说看不清张若英的轮廓,但他毕竟有功底在身,也是能看见赵镇长身边有阴气聚集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闫卓对着赵镇长说道:“赵伯伯,多起一张票无妨。” “就是,我说你这人是咋想的,想逃票也不想个好点子,居然装看不见!” “还有啊,这是你女儿吧,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就让她穿个裙子就出来了,哎呦,这头发还湿着呢!刚洗完头吧!来把我这件大衣披上暖和暖和。” “我说你当爹的可真不称职!” 售票员说着便把身上那件军大衣脱了下来,盖在了张若英的身上。 她这一番操作引得周围乘客都纷纷侧目…… “这人有病吧!” “八成是脑子有问题!” 乘客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售票员,因为在她们眼里,售票员是把衣服盖在了车座上的。 我心说完了,这要收票员较起真来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闻言,售票员果真不乐意了。 “唉~我说你们这帮人怎么说话呢,人家小姑娘就是爱美穿得少了点,怎么就能说人家有病呢!都给我把嘴巴闭上,再说没用的都给我滚下车!” "哎呦,快别出声了……八成是犯病了!" “嘘!” …… 好险,幸亏这售票员以为大家是在说张若英,而不是她! 看了这一幕,赵镇长脸一下就白了,惊慌失措地望着我和闫卓。 闫卓看他害怕,便对他说道:“赵伯伯,咱俩换个坐。” 赵镇长连连点头:“好好好!” …… 没开天眼的普通人通常是见不到鬼的,除非她即将命不久矣…… 我仔细打量着坐在车门边上的售票员,只见她不光印堂发黑,眼底更是一片乌青。 想起二姨父,他的三魂七魄归位后面相也是如此,再结合售票员的职业,难道她也会像二姨父那么途遭横祸? 这般想着,我便在兜里摸索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凭借这几日所学的六爻八卦开始反复推算起来。 …… “果然如此!” 我不禁一惊,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又担心说了之后售票员不信,再把我当成小疯子骂我一顿。 看她刚才把军大衣披在张若英身上,便可看出她是个好人,如果明知她有难而不救,我想我会良心不安! 正在心里研究对策之时,售票员对着司机说道:“听说你昨晚又出去跑活了,几点回的家?” “嗨,别提了,干到半夜 两点才到的家。” “哎呀,那你这也没睡觉啊!今天又跑长途能行吗?” “嗨,我都这么干好几次了,没事!我都开多少年车了,你还不放心我啊!闭眼睛我都能把车开到地方,一会到地方我眯两个点照样能把车开回来!” “那倒是,你都是老司机了,只是要注意身体,这么整身体也不行啊!唉,你那么能赚钱咋不见你娶个媳妇呢!” “没玩够呗,我这赚钱想找谁找谁,玩够了一踹谁也不能把我咋地,没有结婚证约束,老子想怎么浪就怎么浪!” 司机这么说完,收票阿姨白了他一眼:“哎呦,你得霍霍多少小姑娘,你跟人分手后,人家小姑娘咋办!” “嗨,红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浪子,潇洒着呢!这眼看就要到2000年了,你得跟得上时代!” 售票员撇撇嘴:“啥时代也得本分过日子!” 随后又小声嘟囔了句:“呸,人渣!” 她这么一骂,司机是没听见,坐在我旁边的赵镇长却听个真切,瞬间脸涨得通红,赶紧把脸埋了下去。 开始我还纳闷,人家也没骂你,你难为情个什么劲啊! 缓了会儿才想起来,哦~他曾经也是个人渣! 第64章 第一次帮人起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路上,我眯着眼晃晃悠悠,总算抵达了终点站。 “唉!终点站到了!睡觉的都醒醒!终点了!” 售票员打开车门,随后乘客纷纷下了车。 待乘客和司机都下车后,售票员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对我喊道:“唉~呐小姑娘,磨蹭什么呢!赶紧下车了!” “哦,来啦!” 我缓步走下台阶,来到售票员身边。壮着胆子对她说道。 “红姨是吧,我是虎跃镇闫鬼道的徒弟,我叫孟瑶!” 红姨起初怔愣地看着我,随后又惊喜地瞪大了双眼。 “闫鬼道?是虎跃镇的闫大师吗?” “嗯,正是家师。” 好嘛,我赌对了,闫琼的名气果然够大。 “哎呀妈呀,见你师父一面那可老难了,今天居然能见到他的徒弟,也算三生有幸了!你师父可老厉害了,咱车队老板总去你师父那看运势,他算得那都老准了……” “师妹,我们该走了!” 没等红姨把话说完,闫卓站在远处向我招手。 “哦,师兄你等我一会,马上!” “哎呀,那个小帅哥就是闫大师的徒弟吧!我们老板就说他长得老带样了,还真是!呵呵!” 我见红姨兴奋起来没完,便出声说道:“红姨,其实我是有事想和您说。” “呵呵,小师父,你有啥事尽管说!” “红姨,叫我孟瑶,或者瑶瑶就好。” “成,瑶瑶,你说吧!” “嗯,红姨,我瞧您印堂发黑,眼底乌青,在车上时我就帮您算了一卦,推算出您近日或许会有横祸,而且极有可能跟车有关,所以这两天,您最好请假别工作了” 红姨见我这么说,吓得脸色一下就白了,缓了一会她才开口说道:“那个,瑶瑶啊,红姨谢谢您,是不是帮人起卦得要卦金啊,来这是你们刚才四个人的车钱,你拿回去当卦金啊!” 得,她是以为我想打着我师父的名号免费乘车呢。 我急了,连忙把钱推了回去:“哎呀红姨,我不是这个意思!坐车哪能不给钱呢!” “而且红姨,我们是三个人,不是四个人,您看到的穿蓝裙子的女孩,她是鬼不是人!” “啥玩意儿?”红姨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您自己去瞧瞧,刚才乘客下车,您一直在门口守着,看到那女孩下车了吗?” 红姨愣了一下,转而说道:“是没见到……” “那您现在,再去车上看看,可有她身影。” 红姨急步上车惊呼了一声:“哎呀妈呀!” 我都没上车看她,一副早就知晓的表情问红姨:“没看见她人对吧,而且座位上还有水渍!” “对对对!”红姨惊慌失措地跑下车。 “瑶瑶啊,她真是鬼啊?” 我点点头…… “哎呀妈呀,那她为啥缠着我啊!” “红姨,她不是缠着您,她是缠着刚才坐在我身边那位伯伯的,我们此次来省城也是为此事来的。您只是运气不好,所以才看见了她。” 我没敢说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见鬼,担心她会过度恐慌。 “哎呀,我说谁家姑娘大冷天就穿个裙子啊,原来是个鬼啊!那她是怎么死的啊?” “淹死的……”我回答道。 “哎呀,我说咋头发湿漉漉的呢!瑶瑶啊,红姨信你了!你说这事得咋整,快帮红姨想个办法!” “红姨,您别害怕,您只要照我说的做,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别出门,等您发觉自己气色好了再去上班就行! “不用你帮我做个法事吗?” 我笑道:“不用!” “那好,姨听你的,我家其实就是省城的,平日就跑虎跃镇到省城这条线,我一会就跟队里说家里有事,请几天假!” “好!”我点点头。 红姨连忙在自己兜里拿出一百块钱,塞在我手里:“瑶啊,姨这上班兜里没带多少钱,这一百块钱是姨自己的,不是乘客票钱,你拿着别嫌少。等这事过了,姨再去你师父府上亲自谢你!” 我连忙摆手:“红姨,我现在还没正式拜师呢,不能收挂金的。况且,您是我第一个帮忙推算的事主,说实话,我都不知道自己准不准,不能要您的钱!” “这样啊!”红姨脸色明显轻松几分,转而又笑道:“嗨,没事,闫师父那么厉害你也不能差,不管你准不准,红姨都听你的休息几天再上班!” 见她这么说,我便安心了:“好!那红姨我就先走了!您一定要注意安全!” “唉,好!谢谢你了啊瑶瑶,等回头红姨去看你!” “好!” …… 我乐颠颠地跑向大师兄闫卓。 “算出她为何印堂发黑了?”闫卓问道。 “嗯,我让她在家休息几日,避避祸事。” 闫卓神情严肃地对我说道:“师妹,我们踏道之人讲的是个缘法,你可有听说医不叩门这句话。” 我点点头…… “医生所治疗的是实病,而我们所应对的是虚病。你一定要记住,若不是他人主动登门恳请你给予帮助,即便你看出对方问题所在,也切不可轻易帮其破解。否则,你将会为他人平白无故地背负因果。” 我懂师兄说的意思,但却不太认同。踏道不就讲究个问心无愧吗?如果我怕自己担负因果从而见死不救,那还修什么道,我又怎么可能做到问心无愧。 况且,如果真如他所说,当日白泽就不会有如神祗出手相救,还有黄天佑,他修行那么高,也屡次出手帮我,也没见他担心过这些啊! 我虽心里不赞同他的看法,但嘴上却没说,只是应了一句:“知道了!” 于是便不再与他探讨这个问题,只因姥爷曾经对我说过:我不能试图去改变别人的想法,同样,别人也不能轻易磨灭我的信仰。 第65章 张老师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拜别了红姨,我们一行三人旋即踏上征程。 “赵伯伯,您还记得张老师家住何处吗?” 赵镇长抬起头来,目光扫向瑾阳那一幢幢高耸的大楼,喟然长叹道: “哎,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也仅是开会时来过省城几回,开完会我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夜便往返归乡……我这心中有愧呐!” “这么多年,城市变化这么大,张老师家可能早就动迁了,他老人家现在是否在世,我也从来没打听过!” 闻言,闫卓说道:“不如我们先去您就读过的高中打听打听!” “唉,好!” …… 到了瑾阳市第二高中教务处,一位高老师接待了我们。 “高老师您好!我们来自虎跃镇,此次专程前来探望一位姓张的老教师。这位是我们虎跃镇的镇长,他曾经也是张老师的学生。” 高老师的样貌,看起来要比赵镇长年轻许多,闻言,他扶了扶眼镜,看了眼赵镇长:“看样子,您年龄也不小了,不知您要找的张老师是哪一位啊?” “张文彬,张老师,您认识他吗?” “张文彬?没听说过有这人啊!这样吧,你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我去请我们档案科的老师帮你们查查,看看是否有这位老师的信息!” “哎呦,太谢谢您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闻知我们的来意后,便在档案室的柜子里翻寻起张老师的信息。 “张文彬,找到了!你看看是他吗?” “对,就是他!”赵镇长有些激动应道。 档案老师拿过档案沉思了一会,说道: “这张老师我有些印象,当年我刚调来不久他便申请了病退,好像他家里遭遇变故,人有些精神失常了!” “那档案上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档案老师仔细翻阅了下档案后回道:“没有……” 我们显得有些沮丧,拜别了两位老师后便往校门口走,赵镇长小声喃喃自语道: “张老师怎么会精神失常呢,他妻子没了,女儿也没了,他还瘸了一条腿,这么多年我咋就不知道回来看看他,他这日子可咋过……” 我和闫卓对视一眼,谁都没理他。 这么多年,他的母校也似乎没怎么变样,低矮的小洋楼前围着一圈花坛。里面几颗常青树,覆盖着这一层皑皑白雪,在风中挺立…… “这几棵常青树,还是当年张老师带着我们同学种下的那几棵小树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几棵小树都长这么大了!” 赵镇长擦了擦泛红的眼眶,有些哽咽。 “赵陆生?” 我们转头望向教学楼门口,只见,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捧着一本厚厚的教材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真的是你啊!我刚才上课时就看见好像是你来了,出来一瞧还真是你!” 赵镇长闻言,不由怔愣了好一阵。 “您是?” “你怎么把老同学都忘了?我啊!刘怀远!你怎么把我给忘了?” “哦!怀远!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只是你这变化也太大了!” 赵镇长伸出了手,想要与他握手,刘怀远却直接一把将他抱住。 “哎呦老同学,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怎么毕业之后就跟我们谁都不联系了?听说你大学那会是在瑾阳大学毕业的,毕业之后去哪儿了?” 听这老同学的问话,赵镇长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看来他这个老同学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 “我大学毕业后,就回我们镇里工作了,现在是我们虎跃镇的镇长……” “行啊,你小子衣锦还乡,光耀门楣啊!” 赵镇长更尴尬了,笑了两声后问他老同学。 “怀远,你怎么会在这?” “我现在是咱们母校的老师啊!” “真的?那真太好了!” 刘怀远笑得很灿烂,骄傲地说道:“我喜欢我们母校,毕业后我就回来当老师了!唉,你这好不容易来一趟,要不要晚上见见老同学?” “啊,不,不了!呐个,怀远,我这次来省城,其实是想见见张老师的,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吗?” 一提到张老师,刘怀远明显有些伤怀起来。 “陆生,你这么多年没回来,可能不知道。张老师他疯了!你要想见他,我正好一会没有课,我陪你去见见他,不过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他已经不太认人了,而且还是个武疯子!” 赵镇长声音颤抖应道:“好……” …… 张老师家居住的位置离市中心很远,我们来来回回坐了好几辆公交车才到。 一下车,入目便是一片棚户区平房。刘怀远带着我们在堆满破烂的过道里来回绕了几个弯,随后便推开一间低矮的木门。 “张老师,我来看你了!” 说着,刘怀远把路上买的鸡蛋粮油放在了前厅的桌子上。 “张老师!没在家吗?这老头,肯定又出去捡破烂去了!” 这里不仅黑暗潮湿,还杂乱无章,屋子里到处堆砌着捡来的破烂,但是屋内摆着张若英及其母亲遗像的桌子却上干干净净…… 赵镇环顾四周,当他目光落在两张遗像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哎呦!”他连忙收回目光,身子向后退。 见状,刘怀远忙对他解释道:“哦,陆生我忘记和你说了,张老师的爱人和他的女儿多年前就走了,你不要怕啊!” 照片上,张若英的母亲面容温婉,笑容中透着端庄贤淑。照片中的张若英又是那么的美丽清秀…… 闫卓,缓步走到遗像前,悄声问我:“师妹,你感觉到什么了吗?” “这里阴气很重!”我答道。 闫卓点点头,刘怀远闻言解释道: “张老师常年不让拉开窗帘,屋里常年不见光自然显得就阴森了点!你们别怕啊!” 刘怀远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若英,你回来了!爸爸今天买到了你最爱吃的鱼,爸爸晚上给你做鱼吃!” 第66章 养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怀远闻言,急忙走出屋子,我们三人也紧跟其后。 “张老师,您回来了!呦,您这是在哪儿弄的这么大一条大鲤鱼啊。” “怀远来了,正好晚上留着吃鱼!若英最爱吃我炖的鱼了,是吧若英!” 张老师目光落在木门身后,我与闫卓对视一眼,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真看见张若英垂着脑袋站在那里。 “张老师,您又犯糊涂了?您快看看谁来看您了?”说着,刘怀远指了指赵镇长。 张老师一双浑浊的双眼仔细瞧了瞧赵镇长。 看着眼前曾经那个一身风骨温文尔雅的恩师,如今却穿着破衣烂衫不说,还变成又脏又瘦的乞丐模样,就算赵镇长再无情此刻也掉下了眼泪。 他噗通一声跪在张老师面前,哽咽道:“张老师,我对不起您,我来看您了!” 张老师听见他的声音后,脑子里响起一声惊雷,双眼瞪大,声音颤抖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是……你?” “我对不起您,我是王八蛋!老师,我对不起您,您原谅我吧!” 赵镇长使劲抽了自己两个巴掌,张老师瞪大双眼,回身拿起立在门边的木棒就往赵镇长身上招呼。 “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我打死你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我打死个兔崽子!” 赵镇长被他打得吃不住疼,起身便往巷口跑…… “唉,张老师,您不能打他啊!他是赵陆生啊!” “别跑!今天我非打死你,给我闺女儿报仇!” 张老师拖着一条残腿,在后面一瘸一拐的撵着赵镇长。 “张老师,您别追了!” 刘怀远追着张老师跑出巷口之时,张若英却一闪身,飘进了屋内。 “师兄,张若英进屋了,我们跟她进去瞧瞧。” “好……” …… 我和闫卓跟着张若英进屋后,本想有很多话问她,可她却好像知道我和闫卓的意图一般,竟然一闪身变成一道青烟钻进了自己的遗像里。 见状,我忙对着她的遗像说道:“若英姐姐,你出来我们谈谈好不好!若英姐!” “别喊了,她知道我们是帮着赵镇长来的,不会想见我们的!” 我显得有些失望…… 屋内只剩下我和闫卓两个人后,我俩这才仔细打量起屋内的陈设…… 我好奇地打量着张若英的遗像,总觉得哪里不对,想着我便拿起遗像仔细看了看。 “这相框怎么这么厚啊?” 我搬开相框往里面一看,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妈呀,这啥啊?” 相框的两个夹层中间,居然放着一股麻花辫,两段,还系着红头绳…… 见状闫卓说道:“难怪这里阴气这么重,原来张老师是在这里养鬼!” “养鬼?怎么可能?他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养鬼之法呢?” 我满心疑惑的看着闫卓。 “他是不会,可如若张若英托梦教他呢?” 听闻此言,我朝着张若英的遗像大声吼道。 “张若英,你疯了吗?你不知道人鬼殊途吗?你想报仇缠着赵伯伯,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老爸住在一个屋檐下?你身上的阴气会害死他的!难道你真的就不管不顾了吗?” …… 不管我怎么叫喊,张若英就是不肯出来与我谈谈。 “别喊了师妹,没用的!” 第67章 小旅馆里的诡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张老师见赵镇长反应这么大,估计今天是查不出什么了。不如今晚我们暂时找个地方住下,等到明天我和你再来看看。” 我点点头…… 我们当天在张老师家附近找了家小旅馆就住了进去。 吃晚饭的时候,赵镇长一直扶着自己肚子呲牙咧嘴,还直冒冷汗。 “赵伯伯,您怎么了?”我小声问。 “哎呦,我这肚脐又痒又疼,难受啊!” “把衣服扣子解开我看看。”说着,闫卓撩起赵镇长的衣服,即便我坐在赵镇长的对面,也能闻到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我强忍着这难闻的臭味,走近前仔细看了看 ,只见他整个肚脐眼都已经溃烂不堪,上面的血泡不仅全部都破了,还往外流着脓水,甚至有几块皮肉已经开始变得腐烂发黑。 闫卓拿起筷子夹起他肚皮上的一块腐肉,轻轻一拽,那块肉便轻易地脱落下来。 然而,脱落的肉还连着里面的皮肉,竟然还能拉丝! 我看了眼桌子上的那道拔丝地瓜,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这道菜了…… 见状闫卓忙问赵镇长:“疼吗?” “不疼啊,怎么会这样啊!” “蚀命疮已经开始发作了,要不了多久就会烂到骨头。”闫卓答道。 “那咋办,你们得想办法救我啊!我不想死啊!”赵镇长标准的苦瓜脸再次上线。 “赵伯伯,明天我和师兄去找张老师,您就在远处看着别让张老师看见您,我们觉得那老头有些古怪,待明天查明缘由后再做打算如何?” “唉,好!全听你们的!” …… 我们住的小旅店,一个房间里上下铺摆放了八张床,男的睡一间,女的睡一间。 也不管你认识不认识都睡在一起…… 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与不认识的人睡在一个屋子里,晚上不免有些睡不着…… 我睡在靠门口的上铺,下铺睡了一个胖阿姨,她好像是来省城带她儿子看病的。 我刚才听她和隔壁床阿姨说,今晚是她老公在医院守着孩子,她一连在医院熬了三天,实在挺不住了,这才回来睡一晚。 “妹子,你也要注意自己身体啊,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而且好像还瘦了!”隔壁床的阿姨对胖阿姨说关心的说道。 我躺在床上直撇嘴,胖阿姨一翻身我这上铺就跟地震了似的,这还瘦了?那以前得啥样啊? “唉,没办法啊,看孩子在医院里遭罪,我这当妈的心里能不上火吗!” “孩子现在咋样了?” 胖阿姨笑道:“大夫说手术挺成功,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而且今天下午就醒了,看着精神状态都挺不错!” “哎呦,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啊!好啊,你这儿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那你今晚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 “呵呵呵,是啊,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 这两人不知道聊了多久,胖阿姨一笑,我上铺就跟坐悠悠车似的,晃悠个不停! 忽忽悠悠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慢慢睡了过去…… “吱嘎……” 睡的正香头顶传来一阵刺耳的开门声,随后一股阴气直吹我脑门。 我以为是隔壁床的阿姨上厕所,结果睡眼惺忪地往下看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男孩穿着个病号服站在胖阿姨枕边…… (话外,宝子们实在对不住,这几天为爸爸的事情跑医院,导致我今天实在是没心情更新,连夜先更新出来这么多,欠你们的这两日我会多更些。还请大家海涵!) (虽然近日我很崩溃,但仍会坚持把故事写得更生动、更好看。 我是个佛教徒,我相信祝福的力量。我想恳请大家帮个忙,留下“早日康复,百病全消”的语句,为我的父亲祈福,可以吗? 还有还有,宝子们,能不能帮我上个书评啊,就算是在我最近这段黑暗的日子里,为我点亮一盏灯。谢谢!) 第68章 小鬼儿子找妈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妈妈,妈妈!” 男孩声音悠悠传来,可胖阿姨仍然打着鼾声,对男孩的呼唤没有一丝反应。 他看样子和我的年龄相仿,一张惨白的小脸上挂着几滴泪珠。 那个男孩实在是太瘦了,瘦小的身躯套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格外晃悠。 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会大半夜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他爸爸呢? 想着,我便出声问道:“喂,你怎么大半夜从医院里出来了?你爸爸呢?” 男孩听见我说话,哭得更伤心了。 “我爸爸还在医院里,好多护士医生围着我的病床,爸爸还一直在那里哭,我怎么和他说话他也不理我。 那些护士阿姨也都不理我……我很害怕,便想着找妈妈,便循着妈妈的气息找到了这里……” 闻言,我顿感不妙。这些时日的经历告诉我,这个男孩应该不是人…… 他定是刚刚咽气不久,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一时心急便找到这儿了。 我不免心里一惊,忙对他说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男孩皱着眉,带着哭腔问我:“啊?我要去哪啊?” 如果换做现在,我便为他念段引魂咒,或者是往生咒,引领他前往阴司便好。 可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啊,又不敢告诉他实情,怕他一时害怕再吓得魂魄不稳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几日在闫琼书房里看到的《阴司律令》和《度亡经》中所说,人死之后会有几种不同的境遇。 业力小的会如同我之前遭遇那般,直接被光圈,或者神佛接引升入天道。 或者直接化生为天人,享天人之福报。 然而这天道,也分很多种,六界之内的天人,天人寿命尽后一样会入轮回。就像我在光晕中的那朵火莲花,它一旦燃烧殆尽也是要入轮回的。 而天人,大多数由于只知道享乐而不在积累福报。因为他们生活实在太幸福了,想什么便有什么,只要一动念,想要的、想做的事便轻易能做到。 他们多少会沉浸其中不能自拔,这种天人,天寿散尽之后,后果会很可怕,直接堕入地狱的都比比皆是。 而六界外的,则不用再入轮回。这种也是真正的修行圆满,再不用受轮回之苦。 《度亡经》中云,还有一种是直接投胎的,他们阳寿散尽后,也没阴寿牵绊,便会随着业力牵引,看到一些不同的景象。 比如看见破旧的茅草屋内,有男女欢愉,如果此时你对男人产生了好感,那么你来生便会是女性,对女人产生好感,来生则是男性。 且破旧的茅草屋可能代表着你来生父母家境贫寒,或者你的父母是对家禽,被关在茅草房内等等…… 以此类推,或则你在河边看见有人欢愉,如果你被吸引过去可能来生就是个水产品…… 所以出家师父,或是在家人修行的居士一般都会守一些戒律,其实就是为了磨炼自己的心性,防止他们死后看见这些场景能不为所动,顺利躲避轮回之苦。 然而绝大多数亡者,阳寿虽尽,阴寿却还在,且在世期间,或者累生累世没有修行,或者修行功力不够的,就会被阴差、土地,乃至累生累世的六亲眷属接入地府,业力轻的会受刑,刑满便可在阴间修行,为自己积累福报。 智慧不足,或者福报不够的,则会如同阳间一样,当个普通鬼魂。待阴寿散尽再入轮回。 这么多年来,我遇到过的,或者说我看到过的公案比比皆是,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单独拿出一期与大家探讨,而当时的我看到男孩如此状态,心中不免有些为他着急。 若新亡之魂未能被顺利接引至地府,便会滞留于阳间成为孤魂野鬼。 像他这种,连自身是鬼都不知晓的,定不懂得如何在阳间存身,更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一旦被阳光晒到,其阴气会受损,长此以往便会魂飞魄散。 即便极为幸运未被阳光所伤,也难免会遭其他冤魂厉鬼欺凌,或是被那镇邪之物所伤。 想着,我便急得提高了几分音量,对着男孩喊道:“快回医院等着,会有人去那接你的!” 男孩一脸懵地看着我:“谁会接我?我只想找我妈!” 说着他便扑在自己妈妈身上,呜呜哭个不停。 许是刚才我说话音量太高,对面床上的阿姨揉了揉眼睛问我。 “小姑娘,大半夜的你跟谁说话呢!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说着她还看了眼我下铺的胖阿姨。 “哎呀,大妹子,你这是咋了!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还是咋了,怎么有出气没进气了啊!” 说着,隔壁床阿姨连忙下地打开了灯。 我也赶紧爬下床铺,查看胖阿姨的状况。 她本来就胖,再被自己小鬼儿子这么一压,一口气直接卡在胸脯里上不来,张着个大嘴不说,还翻着白眼身体不停抽搐。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拿起枕边闫卓给我防身用的小桃木剑的剑柄,打了那男孩后背一下! “起开!你妈妈快被你压死了!” “啊!” 虽然我已经很小心了,也没打算伤他,可他实在是太弱了,被我这一下直接打飞了出去。 男孩坐在地上,委屈地直哭,可我却顾不上他,回忆白泽当日与奶奶活尸大战之时的场景,白泽当时是用晒天针扎在奶奶人中上将其制服的。 我记得白泽说过,昏迷的人扎人中会让其清醒过来,可现在要去哪里找晒天针呢? 想着,我便问隔壁床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阿姨:“阿姨,你有针吗?” “有,我带针线包了,等着我这就给你拿……” 没有晒天针,做活针估计也能有用吧! 接过阿姨递给我的做活针我也没有犹豫,拿着针尖就刺破了她人中,双手用力一挤,便有一股黑血流了出来,之间不经意间碰到那股黑血,发现这血竟然是凉的…… 嗯,是阴气出来了。 随着这股黑血流出,胖阿姨的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呼吸也逐渐平稳。随后便是她的一阵呛咳。 “哎呀,醒了醒了,小姑娘你可真厉害!” 第69章 我赚的第一笔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没有理会隔壁床阿姨的夸赞,而是急切地询问胖阿姨感觉怎么样了。 “咳咳咳,我没事,就是刚才做了个怪梦,梦见我儿子躺我身上一直哭,我想起来抱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唉,可能是我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的原因吧!” 我心想,这哪里是你没休息好的原因啊,这明明就是鬼压床啊! 想着,我对胖阿姨急切说道:“阿姨,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这大半夜的我怎么去啊,没事,我再睡一会缓过乏就好了!谢谢你了小姑娘,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还懂医术,你家里是中医世家吧?” 得,她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让她回去看看自己儿子,她却以为我是担心她的身体,让她去医院检查身体呢…… 看见小男孩起身又想去抱自己老妈,我举起桃木剑对他吼道。 “你别过来,你妈妈身体本就虚弱,你会害她伤了身子的!” 还好,小男孩十分忌惮我手中的桃木剑,并没有冲上前,而是站在原地咧着大嘴一直哭喊。 “妈妈,你怎么也不理我了!你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了!妈,你别不要我!我害怕!” “小姑娘,你这是跟谁说话呢?” 隔壁床阿姨被我这神叨劲整得后背直冒冷汗,胖阿姨也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阿姨,您儿子是不是个头比我高一点点,长得很瘦?他胸口的病号服上还别着个擎天柱机器人的胸针?” 胖阿姨怔愣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 “是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姨,您别问,听我的赶紧回医院,你儿子现在需要您……” 两位阿姨看了看我手里的桃木剑,又联想到我刚才一系列的操作,似乎心里有了预感。 “你,你是先生?” 我点点头。 胖阿姨一下就哭了,忙不迭地爬下床,起身便往外跑。 “唉妹子,衣服衣服,披上衣服啊!” “好,谢谢大姐!”胖阿姨接过衣服后,又转头看向我。 “那个,小先生,你别走等我回来啊!千万要等我!” 也不等我回答,她便连爬带滚地跑出了旅店。 小男孩见自己妈妈走了,便抬腿要上前追赶,我举起木剑拦住了他。 “记住,千万不能抱你妈妈,你妈妈她身体不好,记住了吗?” “嗯……”男孩抹抹眼泪点点头。 “还有,一会不管谁来接你,你都要乖乖听话和他走,明白吗?不然你爸妈会很伤心的!” 男孩抽了抽鼻子问我:“我是死了吗?所以他们都看不见我?” 我点点头…… “可我不想和妈妈分开,我会想她的!” “可你忍心看你妈因为你生病吗?刚才你也看见了,你只是抱了抱她,她就差点被憋死啊!” 男孩像做了天大的错事般低下了头。 “我懂了,你放心吧,我不会连累我爸妈的。” 我把桃木剑放下,叹了口气:“去吧,和你爸妈好好道个别!” “嗯……” …… 男孩走后,隔壁床阿姨披着个棉被哆哆嗦嗦地问我。 “那个,小先生,你是在和她儿子说话吗?” “是,他刚刚咽气不久,还不知道自己死了,一时着急就来找自己妈妈了!” “哎呦,我说这屋子怎么一下子这么冷啊?那他走了吗?” “走了,没事了阿姨,咱们睡觉吧!” “哎呦这是活见鬼啊,我这哪里还敢睡啊!要不小先生,咱俩睡一个床吧,我是最怕鬼的了!” 其实我也怕,但是人家一口一句小先生叫着,咱不能跌份啊! 于是,我挺了挺腰板,装作一副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对她说道。 “别怕,今晚有我在定然不会出岔子!” 得,可能是闫琼影响力太大,跟他走的近了,我也开始有些爱装二五八万了。 一夜无书…… 东北的冬天,夜晚很漫长。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师兄便敲门叫我起床。 “师妹,我们该走了!” “哦,来了!” 隔壁床的阿姨见我起身穿衣服,便也跟着坐起身来。 “哎呀这天还没亮你就要走啊,能不能再多待一会?” 我十分抱歉地摇摇头:“不行啊阿姨,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得走了。” “这样啊?”她的表情显得极其不自然。见此情形,我赶忙跑到门外,向师兄要了一张辟邪符纸给她。 “阿姨,这是我师父闫鬼道制作的辟邪符,您把它戴在身上,能护您平安无事。” 见此,她那张拧巴在一起的脸瞬间露出了笑容,接着从挂在墙上的棉袄兜里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我。 “谢谢你了小师父,这是给您的请符钱,别嫌少拿去吃早饭吧。” 我心说这吃啥早饭用这些钱啊,便有些不好意思接她的钱。 她见我这样,便把钱直接塞在我兜里:“拿着,请符咒是要给钱的,不然就不灵了!” 想着,这与我给红姨卜卦有所不同,为红姨补卦是我第一次为人占卜,怕算错了不准,所以才没收她的钱。 可这闫琼的辟邪符纸那是定然灵的,在说,我和姥姥在闫琼这里白吃白喝也过意不去,不如就拿这钱回去买点东西给他,想必他也会开心吧! 于是,我笑道:“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谢谢阿姨!您再睡会,我先走了!” “哎,谢谢你了小师父哈!” “不客气!” …… 出了旅店,我把五十元钱拿给闫卓看,并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帮了别人,别人诚心赏你多少钱,你便收下便是。毕竟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 “那为啥我出事那会,我姥姥给我师父钱,我师父说啥也不要呢!” “哼,你师父精着呢,他呀是捡到宝了,再要你姥姥钱他怕心里有愧!” “捡到宝了?在哪捡到的?我家那可穷了,也没听说有啥值钱玩意啊!” “呵呵呵!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闫卓笑罢,便不再与我解释,害得我一路都在想到底捡到了啥宝,长什么样啊? …… 我们按照原计划,让赵镇长躲在离我们不远的巷口看着 。 我和闫卓便走进张老师家的巷口。 刚一进巷口,便看见张若英扶着自己老爹出了屋子。 “师兄他们要去哪?” “嘘,我们在后面跟着,看看他们到底搞什么名堂!” “好!” 第70章 慌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闫卓不远不近地跟在张老师身后走了大约能有 20 分钟后,便在一座荒山上看见两座孤坟。 不用问,这两座孤坟应该就是张若英及其母亲的。 只是不知为何,张若英墓碑的顶端像是被泼了厚厚一层东西,黑漆漆的,跟蜡油一样挂在那里。 到了地方之后,张老师拿起手中的锄头有些吃力地在两座孤坟旁边开始挖掘。 张若英则静静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大师兄,他在干什么?” “在给自己挖坟!” “什么?哪有活人自己给自己挖坟的?”我不禁大为惊讶。 “大概是张老师预感到自己将会命不久矣,无人可依靠就自己动手了,也真够可怜的!” …… 许是这冰天雪地的,地面被冻得异常坚硬,没挖几下,张老师便显得力不从心,只得拄着锄头喘着粗气…… 喘息片刻,他对着若英母亲的坟茔,苦笑着说道。 “老伴啊,你总给我托梦让我劝劝咱闺女,可我连自己都劝不了又如何劝得了咱闺女,你啊,就别再埋怨她了啊!她本身就是自杀身亡的,身上戾气是重了些,但这也不能怪她啊!” “要怪,就怪那个忘恩负义的赵陆生!我不怪他在我被扣帽子时候没帮我说话,可我不能原谅他眼睁睁看着我们女儿被人羞辱!不但不帮她就算了,还参与其中!我更恨他眼睁睁看着若英寻了短见啊!若英是多好的姑娘啊!她还怀了那畜生的孩子!” 张老师的呜咽,如同寒冬中孤狼的哀嚎般悲戚…… “这下好了,赵陆生那个王八蛋,要不了多久就会去地府报道了,阴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们仇仇怨也终可得报了!” “老伴,这么多年,我拖着条残腿苟延残喘到今日实在是累了,老伴,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言罢,张老师举起匕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鲜血瞬间就在他掌心里流了出来,顺着张若英的墓碑往下淌…… 张若英见此状况,一直耷拉着的脑袋犹如被瞬间通电般迅速抬起,随后悬浮于自己坟茔上空,贪婪地吸食着他父亲流出的血气。 “师兄,他们在做什么?张若英怎么在吸他父亲的血气啊!” 闫卓神情极其严肃地回道:“他在用自己的血气,滋养她女儿的阴气!” “什么?禽兽!” 我怒了,张老师为人正直善良,这些年他过得极为不易,晚景如此凄惨,她的女儿不但不心疼他,还要损他的阳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简直是禽兽不如! 看到这,我也顾不了许多了,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张老师,对着张若英还在悬在半空的灵魂就吐了口唾沫! “啐,好你个张若英,居然如此自私!为了你一己私利居然想要你父亲的命!” 父女俩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的都有些懵,一时间两人不知所以地看向我。 “你,你是谁?”张老师挣开我拉住他的手臂,警惕地看着我。 “两位小先生,你们和赵陆生一路跟踪我们至此是何意?是想替天行道收了我这个妖孽吗?”张若英面无波澜缓缓问道。 “张若英,你心中有怨恨这我们理解,你要报仇要赵伯伯的命这也没错!可你不能借着报仇的名义伤及无辜!被你害死的那对母子何错之有?你父亲何错之有?你难道为了报仇连自己父亲的性命都不顾及了吗?” “如果你这样,即便赵伯伯被你害死了,你大仇得报,但是在见到阎王你怎么说?那对母子不会在阎王面前告你的状吗?你弑父的罪行阎王不会追究吗?” 张若英神情变得激动对我吼道:“我不是弑父!我是在帮我父亲脱离苦海!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身体又不好,我不想看他在阳间遭罪!与我母亲团聚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就是你的孝道?你没听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吗?如果死了以后那么舒服,为什么人人不都去死啊!为什么还要留在阳间受苦啊!” “张老师如今心中怨气不比你少,如果他就这样死了就等同于自杀!你也是自杀死的应该清楚,阴司那边一定会惩罚他的,你是嫌弃他在阳间的罪遭的还不够多吗?”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张老师不乐意了:“哪里来的黄毛丫头,休要多管闲事!”说着,他还用力推了我一把,随即举起手中的锄头就要砸我…… 幸亏我最近练习扎马步了,底盘稳了不少,不然被他这么一推我肯定得坐地上。 见我被推闫卓不乐意了,上前一把夺过张老师的锄头,随即一个擒拿手按住了张老师:“老先生,我们敬重您才来帮您的,您不要好坏不分!” 张若英见自己老爹被人按着,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怒喝了一声后冲着闫卓就扑了过去! “师兄小心!” 我心说完了,闫卓不能用法术不说,连天眼都不能开全,张若英在他眼里就是隐隐约约一团阴气,这要是被张若英伤了可怎么办? 哎呦,还有他那张美若谪仙的脸啊,可千万不能被张若英抓花咯!不然也太可惜了,那得哭晕多少大姐姐啊! 起心动念间我举起桃木剑就往大师兄身边奔了过去,万千少女的心就由我来守护! 别怕师兄,我来了! “啪!”一张灵符随即打在了张若英身上,大师兄出手那个快啊,张若英被击飞出去的时候都没弄清自己是怎么被打飞的。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师兄虽然不能用法术,但他能用符纸啊!唉,幸亏没事! “女儿!”张老师见状,回头照着师兄手背就咬了一口。 “啊!”师兄一阵刺痛,不得不松开了手。 张老师拖着那条残腿,急切地走到张若英身旁。 我站在师兄身边,指着张若英骂道:“张若英,我师兄只不过是压制你父亲一下,你就想毁他容?那你父亲去了阴司受罚,你怎么办?去和阴差打架吗?你打得过吗?” 见状,闫卓也开口说道:“张姑娘,我师妹的意思是,只有人身才能更好地积累功德,而在积累功德之力的路上方可化解你父亲心中怨气,这样一来,你父亲百年之后便不会再受苦楚。” 张若英苦笑:“活着时候不懂,死了之后怎会不知,六界之内,包括天道,唯有人身能最好地积累功德……就算成佛之路也必需以人身得之。可我父亲如今这样,连生活自理都是问题,如何积累功德!他哪里还有那种福报!” 第71章 破解怨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躲在术后的赵镇长,一直在悄悄听着我们谈话,此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 “老师,若英,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英我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赎罪?我父亲本是受人敬仰,教书育人的老师,他本可以衣食无忧、安享晚年,如今却落到这番田地。” “我母亲温柔贤惠端庄,当年她被众人推倒在地之时,你不但不去救她,还阻挠我去救她。她心脏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你只一心想着带我远走高飞,不顾我父母的死活!” “而我,呵,可怜我那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竟然摊上你这样的父亲,他母亲被人折辱之时,你不但不制止他们,反而还和他们一起羞辱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跳河也不救我!” “若英,我不是不想救你,我是不敢啊!我承认我懦弱,我怕我十几年的寒窗苦读会因此功亏一篑!这些年,我不是不想来看张老师,我是没脸见他!” “若英,你可以要我的命,我也愿意承担一切苦果,只是你不能犯糊涂带走张老师啊!他已经很苦了!” “若英,让我把张老师接走,我来伺候他。我陪他积累福报,待他百年之后,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行吗?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你如果不解恨可以再往我身上打让我更痛苦的灾,只要留着我一口气在,让我有力气照顾张老师就行!” 张老师一直别着脸,不愿看赵镇长一眼,听见赵镇长说要照顾自己便极力反对道:“我不和你走!我要去找我老伴!” 见状,闫卓出声安慰起张老师:“张老师,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即便您这样走了,也是见不到您老伴的!您女儿虽然大仇得报消了心中怨气,可是她害人性命的业力却会一直跟着她,免不了要去地狱里受苦。” “如今,您是她在世的唯一亲人了,何不长久住世帮您女儿积攒功德,来抵消她犯下的罪业呢!” “如果您就这么走了,您女儿谁来救?都说六扇门里好修行,赵镇长当初确实太过懦弱自私,害了您一家。但是做为镇长来说,他确实是一位为民谋福祉的清官!您跟在他身边也能更好地为您女儿积累福德啊!” “他真是个好官?”张老师浑浊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老师,这么多年因我心中有愧,一直恪守本分为民办事。这些年若英让我时常倒霉破财,有的时候家里甚至连正常温饱都难以维持,可即便这样,我也从未动过一分一毫的民脂民膏!老师,我不求您原谅我!只求您少受些苦难!” 闫卓叹了口气道:“他说的是真的,我师父从小就带着我在虎跃镇住下,虎跃镇的百姓无一不感念赵镇长的恩情,如若他不是个好官,又当初犯下如此荒唐的错事,我师父是绝不会派我和师妹来帮他的!” 见张老师和赵若英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我便出声道。 “张老师,赵伯伯是您曾经的得力门生,也是您寄以厚望的学生,您定然是把他当自己儿子般疼爱,不然怎么会在您受到众人说您不务正业之时也没把资助赵伯伯上学的事说出来呢?您心里定然也是怕会牵连到他,怕影响他毕业对吗?” 张老师回想当年的事,不免流下一滴伤心泪,他没出声,而是点点头。 “既然您依然把他当成自己孩子,那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呢?当初害您的人要细说起来也不是他,而是那个记恨您的小人,是他告的您!赵伯伯只是太过懦弱,毕竟当年他还太年轻,一时被那种场面吓傻了啊!” 张若英看着自己抹着眼泪的父亲,不禁说道:“那个小人,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他让我父亲瘸了一条腿,我就毁了他两条腿。他害我们家破人亡,我就让他满门途遭横祸!” 张老师难以置信地看着张若英:“闺女儿,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啊?” “所有该死的人都该杀!” “闺女儿,你糊涂啊!你不能仗着地府一纸文书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啊,赵陆生和那个奸人是该死,可你为何害那么多无辜性命啊!” 闫卓冷哼:“她是怨鬼,您和她说道理是没什么用的,糊涂的不是她,而是您!您想清楚,要不要跟赵镇长回去多活几年给你女儿抵消业障!” “那我女儿她岂不是马上就要去地府受苦?” 闫卓想了下:“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助您女儿,我认识一位道友就住在省城,他家供奉个鬼堂,如果您女儿与他有缘,把她暂时收在他堂口里,为人看事驱邪也能积累些福报。” 张老师听说自己女儿可以暂时不用回地府受苦,便神色认真了起来:“鬼堂是什么意思?” “出马仙您听说过吧?”赵镇长点了点头。 “出马堂口一般供奉的是胡黄白柳灰之类的五家仙,其中掌堂教主通常以胡家为首。其中还有悲王教主旗下的鬼家仙。但一般堂口的鬼仙并不多,且多为自家祖先,很少有外鬼能上堂单,主要是怕自家祖先压制不住外鬼,导致被人夺权串位,翻了堂子。 而且,鬼仙无论是清风还是悲王,其人数都不能像其他几家仙家那么多,因为阴气太重,弟马可能会压不住。” “可鬼叔这堂人马却截然不同,他们家的堂口只有鬼仙并没有其他仙家,其数量之多更是难以想象。而能上他们家堂口的,多数也以冤魂、厉鬼居多。据说他们家堂口的悲王教主不但没让弟马身染过多阴气不说,而且堂内还无一人敢闹事翻堂口!这一点就说明他家悲王能力非虚。” 张若英听到这,眸光一亮对自己父亲说道:“父亲,我知道他家那个堂口,是执地藏王菩萨印令的。菩萨见太多冤魂厉鬼怨气不能消除还要在阴间受苦,便准许他家悲王在人间建立堂口,借助人身积累功德,只是我听说,这堂口并不是随意哪个鬼魂都能去的啊!” 师兄听不见张若英谈话,他与张老师交谈,也都是在我们谈话中会意一二才开口的。 见状我对张若英说道:“能不能收你,去了试试便知,如果他们不收你入堂我再想别的办法!万法都讲究个缘法不是……” 赵镇长听后便说:“若英他们要是不收你,我就把你送庙里,让你听经闻法!总之你放心,我再受多大罪我都认,可你和老师不能再受苦了!” …… 父女俩虽然没说话,但也都默然应允了此事。 看来事情终于有了眉目了,我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可以稍稍落下了。 可我没想到,被师兄说的神乎其神的鬼堂口,那个弟马鬼叔,竟然是那种人! 第72章 鬼叔的店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去鬼叔家时,师兄没让赵镇长和张老师跟着我们,一是赵镇长身上的血泡还在,又痛又痒,让他跟着也实在难为他;二是张老师腿脚不好,让他跟着也着实费劲;三是这次主要任务是让鬼叔家的堂口收了张若英,只要她跟着去也就行了。 赵镇长听完大师兄的意思后点了点头:“小闫师父,那麻烦你们了,那我先带着老师去旅店等你们。” “好!” …… 鬼叔的门店位于省中心医院的对面,左边门脸上挂着“殡葬用品一条龙”的招牌. 右面的门店上挂着“佛教用品专卖”的招牌。两个店铺紧挨在一起,一楼中间隔有一堵墙。 二楼则完全贯通,被隔成几个房间,平日里鬼叔就居住在二楼。 闫卓带着我们一行人走近挂着“殡葬用品一条龙”的店铺,入眼便是满地的花圈纸活和各种祭祀用品…… 我跟在闫卓身后路过一群跟我身高差不多的纸人时,我感觉这些纸人都在拿眼睛盯着我笑。 心里毛毛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低着头紧紧贴在大师兄身后,不敢再抬眼去看他们。 穿过这群纸扎活后,迎面便起身站起一个和大师兄年龄相仿的青年,他个子不高,身材中等。 此时,正围在几名顾客中间开展业务呢,听见门口有人进来,他便起身查看,见来人是大师兄后十分熟络地与大师兄打起招呼: “呦,闫兄今儿怎么想起跑这来了?” 师兄笑道:“秦明,鬼叔呢?” 秦明讪讪一笑,用手指了指楼上后,贴在师兄耳边小声说道:“在楼上选妃呢!嘿嘿!” 师兄瞪了他一眼:“别胡说,我师妹还在这呢!” “行,我不说了,你自己上去看吧……” “没正型,你去招呼客人吧,我和我师妹自己上去就行!” 秦明这才看了看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这是你师妹啊!我以为是你事主呢!” 我跟他打了声招呼后,师兄就带着我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就见到一个宽敞的大厅,正中间摆着一套十分气派的实木沙发和茶几,正对面放还着个大背头电视。 一位与闫琼年龄相仿的老者,正面色红润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悠然地喝着小酒,尝着小菜,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影碟机里播放的《香港小姐选美比赛》。 看着电视机里一个个在他面前走过的美女,老头嘴里嚼着花生米激动得手舞足蹈,拍着巴掌一个劲叫好:“好!这个好!腿长屁股翘,一看就有劲!” 闫卓可能早就习惯他这出了,也没觉得尴尬,站在楼梯口轻咳了一声:“咳,鬼叔,我来了……” 鬼叔都没回头看他,十分自然地说了句:“唉,你要是空着两手就别上来了啊!你鬼叔今天忙着呢,没空搭理你!” 闫卓也不恼,举起手里提的两个袋子笑道:“呦,鬼叔那你先忙,我这两瓶好酒就便宜秦明那臭小子吧!” 鬼叔急了,连忙起身拉住闫卓,一脸贱笑道:“秦明会喝啥酒啊,给他不白瞎了!你说你也是,来就来呗,还给鬼叔拎啥酒啊,下回不许带了嗷!” 说着他还一把将两瓶酒抱在怀里,生怕谁跟他抢似的。 师兄把我介绍给了鬼叔,知道我被闫琼收为徒弟之后,他还一本正经地嘱咐了我几句:“你师父那个人呐,不咋地!人品不行,太能装叉,又死板,还沉闷,不如我心态年轻!你们这帮小年轻围着他转也是难为你们了!” 回头又十分心疼地看着闫卓:“卓啊,苦了你了,你说你都这么大了,这老顽固还不让你走桃花,你都不懂当男人的快乐,实在可怜!没事就来鬼叔这坐坐,叔改天带你体验把男人的快乐,咱不听你师父的,不泡妞你这大好青春不浪费了!” 闫卓也不说话,也不生气,就坐在那看着他笑。 说实话,这鬼叔的年龄我都能叫他爷爷了,只不过他可能与我师父是哥们,所以论下来我们就得管他叫声叔,可这老头也太没正行了! 正想着呢,里屋推门走出一个模样比我大一点的女孩,气鼓鼓地走到鬼叔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吼道:“喂,老头!你又开始不着调了?再胡说八道小心悲王收拾你!” 鬼叔被她揪得直咧嘴:“唉,好了好了,爷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快松开手,有外人在呢!” “你还知道有外人在啊!” 女孩斜了鬼叔一眼,转而红着脸看向闫卓。 “卓哥,你来了?闫大师最近好吗?” “嗯,他很好,和你介绍下,这是我师父新收的徒弟叫孟瑶,你叫她瑶瑶就行。” “瑶瑶,这是鬼叔的孙女,林雪,你要叫姐姐……” 林雪长得高挑出众,五官也十分甜美端庄。 她身着一件灰色的羊绒开衫大衣,里面搭配着奶白色的小衫,裸露在外的锁骨白皙迷人,极为好看。 她的穿着并非那种追逐潮流的时尚风格,然而却能让人看出这身衣服质地精良,价格高昂。 相比之下,我身上那件印着卡通人物的棉袄,愈发衬托出她的成熟韵味。 “雪姐好!” 我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心里不免泛起了嘀咕,这不差辈了吗?我管她爷叫叔,管她叫姐,难道这是个论个的? 林雪看着我笑了笑:“你好啊小妹妹。” 转头又对着闫卓说道:“卓哥,这趟来是有什么事吗?” 闫卓点点头,说了此次是为张若英前来的目的…… “这样啊,我帮你请香问问咱家教主如何?” “那麻烦你了。” 我小声问师兄:“师兄,不是说只有堂口弟马本人才能点香问事吗,弟马不应该是鬼叔吗?” “你鬼叔只能算是代理弟马,这鬼堂真正的缘分还在你雪姐身上。前些年你鬼叔不知啥原因得了怪病,跑了各大医院也看不好,还查不出什么原因。你鬼叔还整日昏迷奄奄一息……林雪的爸爸是个生意人,家庭殷实,多方打听后找到了师父。” “这才查出来你雪姐身上有着这堂鬼仙的缘分,然而当时你雪姐年纪尚小,这些鬼仙既想尽快出头积累功德,又担忧自身阴气过重损害你雪姐的阳气。于是便先让你鬼叔充当弟马。” “如此一来,仙家既能早些积累功德,又能够让你雪姐早些学到些本事,等你雪姐成年之后,就该轮到她担任弟马了!” 第73章 鬼仙堂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哦,难怪她身上流露出一股清新脱俗的雅致之息,想必是与闫卓一样,自幼修行方才造就的缘故。 林雪引领着我们走入一间禅房,此间布色大多以素色为主调,正中间的位置赫然矗立着一尊近乎两米高的地藏王法相。 法相周身通体闪耀着金光,脚踩莲花,身披袈裟,头上戴着毗卢冠,一只手执着锡杖,另一只手则握着宝珠,面容慈祥且端庄,令人观之不禁倏然而立,心生敬畏。 香案之上,没有像刘姥姥家一样供奉这堂单,而是仅仅供奉着一个简简单单的木牌,木牌正中间醒目地写着“悲王教主”,两边还都精心地刻着“清风”二字。 后面墙上那幅占据了整面墙的水墨画,宛如一幅神秘的仙境画卷徐徐在我面前展开。 墨色的山水层层叠叠,或雄浑巍峨,或空灵缥缈。远处的山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仿佛连接着天外之境。山间飞瀑如银河落九天,水花飞溅而落。 一座座庙宇,古色古香,飞檐斗拱,宁静地坐落在山水之间。庙宇周围,苍松翠柏挺拔而立,似在默默守护着这片神圣之地。 我揉了揉眼睛,竟看见画中有无数的身影若有若无地出现。 他们身着素雅的长袍,或静坐冥想,或轻盈漫步,或在静谧的庭院中参禅悟道。 林雪见我一脸新奇地看着眼前的画,便笑道:“看样子,瑶瑶妹妹是看见我家仙家了?” 我点点头:“雪姐,你家老仙哪里是鬼呀,看样子说是天仙也不为过啊。” 雪姐笑了:“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若你在这能静坐一会,还会看到不一样的情形……我家堂口很大,什么样的鬼仙都有。道行低些,福报不够的还是很吓人的,不过这些仙家都皈依了佛门,自知自己模样吓人便很少出来走动的!” 雪姐说的意思我懂,毕竟林子大了啥鸟都有,这些鬼仙肯定也是怎么死的都有,保不齐就有那种死相惨状,又道行不够,不懂变换样貌的鬼仙。如果他们平日出来晃荡,遇到我这种开天眼的,或者运气弱的看见了,免不了要被吓出病来…… 雪姐与我说这话时,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她先是给地藏王菩萨上了炷香,随后又对着牌位与画卷拜了拜,嘴里嘟囔着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最后说了句。 “请仙家帮忙!” 她话音刚落,我便看见在画里飘出一道青烟,直接落在了雪姐的后背。 雪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瘪瘪嘴,像没几颗牙似的,一脸老态地跟我们说道:“我是她姑奶奶,你们说的这事我知道了。能不能上我家堂口,还得看她跟佛有没有缘分。这样吧,把她叫来,先看看她能不能进得了这屋再说。” 闻言,师兄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二人赶紧躬身给她道谢:“谢谢姑奶奶帮忙!” 雪姐冲着我们摆了摆手,随后在香桶里抽出一根香,点燃后摆在了门口的位置,对着我和闫卓说道:“你们喊她的名字,让她来吧!” 这种小活,自然没有劳烦师兄的道理,我走到门口朝外面喊道。 “张若英,你快来!老仙要帮你落座了,张若英你快来,张若英……” 喊了三声后,张若英果真出现在门外,她哆哆嗦嗦地往屋里瞧着不敢进。 “若英姐姐,还等什么赶紧进来啊!”我见她这样不免有些替她着急。 “我,我害怕佛光!”张若英涩涩说道。 附在雪姐身上的姑奶奶开口道:“别怕,这是地藏王菩萨,专门救度像你这种冤魂厉鬼的。你若诚心皈依他门下,他老人家自然会让你进来的。” 张若英闻言,点了点头,随后站在法相前诚心叩拜起来。 张若英弯腰之际,我明显感觉到地藏王手中的宝珠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随即落在张若英的头上。 姑奶奶显然也是看到这一幕的,她笑了笑:“好了,看来你与菩萨是有缘的,快进来吧!” 张若英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吗?我害了那么多人,菩萨也愿意救我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既然有悔过的意图,菩萨就会帮你。” “日后,你便留在我堂内大营之地,勤加修炼,多多研读地藏法旨……” “好,谨遵教诲!”张若英缓步走到地藏王脚下,诚心跪拜长跪不起! 见状我不禁也有些动容,对着地藏法相也拜了拜。 转而问姑奶奶:“老仙,我可否问您一下,若英姐皈依了菩萨门下,是不是日后就不用去阴司受苦了?” 姑奶奶笑了:“信佛要学佛!佛菩萨不是你说信他就能抵消罪业的。佛菩萨是导师,他们留下了很多经典,告诫我们如何修行,如何增福消业,如何修心脱离六道轮回。如果不学,只知盲信,便是迷信!” 姑奶奶告诉我,佛菩萨慈悲为怀,如果她真能救苦救难,世间早就是极乐净土了,正因为我们这个世界受业力牵引太重,即便是佛菩萨也无力改变。 他们能做的就是教你怎么远离苦难,法会就是佛菩萨讲法,听经闻法方能开悟,开悟后方可有机会远离苦难! 若一再迷信,而不修行正法就会感遭邪门歪道所扰。 她这么一说我便懂了,难怪奶奶会变成那样,她就是只信不学,感召来小庙对其利用! …… 我没想到,张若英能这么顺利上堂口,不免真心为她开心。 “若英姐,那你留在这好好修行,放心张老师那边我和师兄会帮你盯着的,赵镇长如果对你父亲不好,我和师兄第一个不让!” 张若英眼泛泪花,连连对着我和闫卓叩谢:“嗯,谢谢你们瑶瑶!我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不用谢,记得要努力修行哦!”我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对她嘱咐道。 “好,你也是!”…… 张若英被姑奶奶带到了身后的那幅画卷里,看着她随着姑奶奶慢慢走进一座寺院后我才放下心来。 “师兄,辛苦你了,这件事总算解决了!” 闫卓对着我笑道:“师兄不辛苦,你辛苦了!此次出行你表现得不错,一会让你雪姐带你去你鬼叔的法器库里看看,你挑选几样喜欢的法器,师兄送给你如何?” “真的?” 我不免有些激动,之前白泽送我个溜溜球,让我拿那个打鬼,可没等打几下线就断了。 后来师父又送我个小桃木剑,可那桃木剑好像劈过什么硬东西似的,剑身上豁牙咧嘴不说,也没啥法力,对付一般小鬼还行,真要遇到厉害点的肯定没用。 闫卓笑道:“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别看你鬼叔那样,但是他做法器很厉害,而且他家的法器都是受过佛道两家开光加持的,很厉害!白泽与我大多法器都是在这里请的。” 想来也是,做纸活的嘛,想必做法器也会得心应手的…… 第74章 闫府兵器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鬼说听说我们要请法器,就乐不颠的陪着我们到了一楼的佛教用品店。 甫一踏入佛教用品店的大门,入目所及之处,一尊尊神佛法相陈列其中,形态各异却皆散发着庄严肃穆。店内,大悲咒的卡带悠悠播放着空灵的旋律,让人在聆听之际,内心渐渐归于宁静…… 林雪和鬼叔引领着我们走进里屋的一间小隔间之中,这个小隔间的屋内面积不大,然而却精心陈列着各种各样来自佛道两家的法器。 入眼乃是一正面墙的桃木剑,与铜钱剑,一列剑身当中,我却一眼看到一把用现代一元硬币镶嵌组装而成的辟邪剑,不禁感到新奇。 “鬼叔,这也是法剑?” 鬼叔拿起法剑颇为自豪的说道:“当然,我新做的,怎么样厉害吧!” 说着鬼叔还把剑递给了我和闫卓,他继续说道:“这剑身中间灌入了黑狗血混合的朱砂不说,我还足足让它晒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阳光,你在看着剑柄那都是用雷击木做的,你看上面我还刻了驱邪符。” 闫卓把剑拿在手里掂了掂,说道:“是不错,怎么样师妹喜欢吗?” 我一听里面有黑狗血,便有些不太满意,大黑狗多可爱啊,怎么能为了降妖驱魔就要了它的命呢。 于是,我对闫卓说道:“师兄,可不可以不要有动物血的呀!” 闫卓看着我笑了笑:“好,那你在看看别的!” 雪姐搂着我的肩膀笑道:“要不,你看看这些,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爷爷给我做的,你现在年龄小用这也正合适。” 说着,她在柜台下面拿出两个大箱子,打开之后我一眼就看见了白泽送我的那种溜溜球。 “这个白泽之前送我一个,不过在二道山被个生魂给弄坏了!” 雪姐笑道:“这我这两年自己做这玩的,上次白泽过来请弩,我就送了他一个。瑶瑶,你看看这个喜欢吗?” 说着,雪姐拿出一个小水枪:“这里面装的是童子尿,对付脏东西可管用了!遇到个鬼打墙啥的也都能破解!” “啊?那这水枪里的水用完了要去哪弄啊?”我懵了。 “谁家附近还没个小男孩啊,管他们要点就行了!”鬼叔答道。 我连忙摆手,那给多味啊! 这两大箱子里几乎都是小孩玩具,什么小弹弓啊,玻璃珠啊,竹蜻蜓啊,反正都跟溜溜球一样,经过特殊处理的,可看着质量咋看都是糊弄小孩的玩具,并没有让我心动。 我的目光落在柜台下面一个十分精致的折叠铜镜之上。这面铜镜的镜盖上方镶嵌着一个降魔杵,做工精细,纹路清晰。镜子底部背面刻有一个太极八卦图。 见此,我好奇地问道: “雪姐,这是什么?” 雪姐将镜子打开后向我仔细介绍却起来:“这个啊,上面是阴阳镜,能够将日月光辉折射到脏东西身上,进而将其降服,还可以让没开天眼的普通人在镜内看见亡魂。下面是个八卦罗盘,可以用于堪舆风水、六爻起卦之时使用,此外,这里还有个暗扣。” 说着,林雪按下了罗盘旁边的按钮,罗盘随即被弹开,里面竟然放着一块血玉。这玉身通体泛白,上面挂着丝丝缕缕的红丝。 林雪随即说道:“这血玉能纳魂,可以将魂魄暂时纳入其中,纳入的魂魄越多,阴气越重,这血玉就会越红!” 我双眼睁大,不禁对这块玉产生好奇:“这也太神奇了吧!” 还没等我惊叹完,林雪又给我看镜盖上面的降魔杵。 “这降魔杵看着虽然小了些,但可是我去年在西藏活佛那里求来的,法力很大,驱邪镇魔不在话下。这镜身底部背面的太极八卦图还能平衡阴阳、调和气场。” 我两眼放光,仔细摆弄着小铜镜。见此,鬼叔乐不颠地笑道。 “唉,这小姑娘真有眼光啊,这法器功能多还实用得很!这么好的东西可不好遇啊,喜欢就赶紧下手,别回头再让别人买走了!” 闫卓笑道:“鬼叔,您这都快赶上我们闫府的兵器库了,除了我们师徒来您这选法器,外人谁能来啊!” 鬼叔被揭了老底,面露不悦:“哼,就你师父那抠搜劲,我东西不好,他能买吗?” 闫卓点点头:“那倒是,您这的东西属实新奇独特,而且还紧跟时代潮流!说您这是法器潮流时尚店也不为过!” “那是,你看看这个!”说着,鬼叔在柜台里拿出一把“biU,biU”。 我呆住了,虽然姥爷有个火铳子,可那都是打猎用的,而且那个时候我们那里的山户也是可以用的,可“biU,biU”可是警察严管的啊! 心想,这老头不会是黑社会吧! 见我二人神色诧异,老头也不犹豫,连忙介绍道。 “别怕,这是仿真玩具。咱不说这东西多仿真吧,就光说这子弹,就有老大学问了!” 说着,鬼叔卸下几颗子弹递给闫卓,随即道。 “这是我用朱砂做的,我还在上面雕刻了符咒,不仅射程远,而且杀伤力也够大!怎么样,厉害吧! 我跟你说,在子弹上雕符咒,全世界你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我做这子弹可老费事了!” “嗯,确实不错。” 我不禁愣住,见闫卓将其在手里来回把玩,鬼叔笑呵呵地看着闫卓:“怎么样,算你一折卖给你,留着给你师妹防身。” 闫卓:“哦?鬼叔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折是不包子弹的吧!” “那当然了,都说了子弹做起来费事的嘛!这样,我也不管你多要,二百元一颗子弹怎么样?” 我不禁惊呼:“什么?二百一颗?这降妖除魔的成本也太高了吧!况且我又瞄不准,估计开个七八枪都打不到对方,这一套下来不得小两千块钱啊?师兄还是算了吧!” 第75章 红缨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我这么说,鬼叔立即辩解:“这做工很费事的嘛,这样吧,算你们一百元一颗怎么样?” 闫卓笑道:“我师妹年龄还小,用这个对她来说实属有些难度,如果鬼叔想要清库存,我收下便是。” “唉,好好好,那你再帮小姑娘选个别的!”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刚才的阴阳罗盘忘问价格了啊! 光说那降魔杵就是林雪在西藏活佛那里请来的,下面那块纳魂玉也不知是什么来头,会不会很贵啊! 闫卓看出我的担忧,给了我一个让我安心的眼神,便又带着我选法器。 这会我心里有了数,一定要找个结实耐用的,并且还能让我轻松操作的物件。 于是,我的目光开始环顾四周,就在这时,我的视线便一眼停留在了挂在墙角角落里的一个红缨鞭上。 鞭子不大,外部缠着红绳,握柄之处还挂着几颗铃铛。 见我紧盯着这个红缨鞭看,林雪开口道:“瑶瑶,这个鞭子现在没什么法力的,这鞭子的法力并非天生固有,而是要根据主人自身修为来逐步提高的。修为越高深,这鞭子所能发挥出的法力也就越强大。” “这么神奇?”见我好奇,林雪便把鞭子拿给我看。 “嗯,这是西藏的一位朋友送我的,你看这鞭子上面挂的铃铛,你是摇不响的,只有邪祟靠近时铃铛才会发出声响,且对方数量越多,能量越大声音就越响。” 我摇了摇握柄处,铃铛果真没发出声音。 “至于这个鞭子的内部,我就不知道放了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了!” “你没问问你那位朋友吗?”我看向林雪问她。 “没有,西藏大多都是秘法,秘法是不外传的,所以也不能问。就是我平日看他拿这鞭子赶牦牛,便好奇为什么用这么好看的红缨鞭,不浪费吗!他说他每抽打牦牛一下,都会为它们念次心咒,从而消除这些牦牛身上的业力,他的红缨鞭也会提升法力。” “那这个就是他赶牦牛用的?”我追问。 林雪笑道:“当然不是,人家那鞭子用了几十年了,自然积攒了不少功德了,怎么可能轻易给我呢,他给我的是他的压箱底存货,从来没用过的!” “哦!”既然是别人送给林雪的,那我自是不好意思要的,说了声谢谢就还给了林雪。只是这眼睛却一直盯着它不肯移开…… 林雪见状笑道:“瑶,你要是喜欢,雪姐就借花献佛送给你!” “真的吗?”我有些欣喜,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特别喜欢这鞭子。 林雪点点头,把鞭子递给我,可还没等我拿到手呢,却被鬼叔一把夺了回去。 “唉,这可不行啊!只能卖不能送!请法器要花钱才显你心诚的嘛,更何况这是林雪在西藏那么远地方背回来的,且不说这一路多艰苦吧,就说这路程是不是也得给些报酬呢。” 林雪瞪了鬼叔一眼,一把又抢回了红缨鞭直接塞给我了:“那就收一元钱!” “唉,你这丫头……”鬼叔气的胡子都飞起来了。 “老头,这东西是我的,我说卖多少钱就是多钱!” 鬼叔:“败家子啊!你去西藏一趟,光路费就花了你爸多少钱,你不得要点成本啊!” 见状,我又把鞭子还给了林雪:“雪姐,谢谢你了,这鞭子我还是先不要了,等以后我有钱了我再来请……” 林雪笑了:“瑶瑶,我能感觉到,你和这红缨鞭有缘,放在我这里它派不上用途,也埋没它的能力,你拿回去好好修行,把它的法力发挥到极致就好!” 鬼叔还想说什么,林雪又瞪了他一眼:“老头,你再叽叽歪歪,别怪我跟爸告状了!就说你啊,见谁都让我叫人家奶奶……” 鬼叔脸一下就红了:“唉,你这孩子虎不虎,咋当外人啥都说!行,你厉害,爷不吱声了还不行吗!” 开始我还没懂,像鬼叔这个年龄,身边的朋友肯定也是跟他年龄相仿的啊,见到年纪大的叫奶奶不很正常吗!鬼叔怕啥? 后来闫卓和我说我才明白,鬼叔这个人怎么说呢,以前人家都管他叫臭流氓。 年轻那会就爱撩拨个小姑娘,但他不犯啥实质性错误,也不敢犯,因为林雪的奶奶十分霸道,长得也是膀大腰圆的,那收拾鬼叔跟收拾小鸡子似的。 所以,他那会儿顶多就是过过嘴瘾。 林雪奶奶走后,他也老了,有那心也没那力了,就依旧是用嘴撩拨老太太。 可这会儿,林雪的爸爸是大老板了,鬼叔腰板自然也硬实了,没人敢管他叫臭流氓了,而是改叫他老顽童。 也有那种看中鬼叔家里有钱,主动投怀送抱的老太太,这种老太太一招惹上,那就是没完没了,没事就过来管你要点钱,林雪就得帮他擦屁股,这些年因为这事林雪也是头疼不已! 鬼叔,被林雪掐着把柄,也不敢招惹自己孙女,白了我和闫卓一眼,气鼓鼓地站在了一边…… 法器选完之后,闫卓又在鬼叔这里买了一堆黄纸、朱砂、供香、蜡烛、元宝等日常法师消耗品。 看着林雪拉的清单,我不禁问闫卓:“师兄买这么多,这得用到啥时候啊!” 闫卓笑道:“过了二月二,咱家的门槛就会被事主踏破,这些东西坚持不了多久的!” “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卓哥,算上法器,你一共给我五千块钱就行!” 听林雪说完,鬼叔彻底炸毛了:“五千?一万五也下不来啊!不是我说林雪,这小子给你下什么迷魂汤了!你是要把爷爷气死吗?” “我说五千就五千!要不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就说前天那个堵咱家大门,死活要给我当奶奶的那个老太太……” 鬼叔立马捂住林雪的嘴:“五千,就五千!闫卓,赶紧把钱给她!” 闫卓笑了,显然这种事情闫卓经常经历啊,嗯,我师父真聪明,让大师兄跟我来省城一趟省了多少钱啊!怪不得鬼叔说我师父小气! 事后,林雪见我们东西多,还要用自家的货车帮我们把东西送回去,气的鬼叔当场翻起了白眼,好悬没背过气去。 钱啊,这都是他的血汗钱啊!就被他这个犯花痴的孙女这么败花了…… 第76章 回光返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鬼叔掐人中自救之时,闫卓又对林雪说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一事想与你和鬼叔商量。” “什么事?卓哥不妨说来听听。” “前些日子,我师父和白泽在二道山附近收了一批无法消除怨气的冤魂厉鬼,这些魂魄至今还在我师父那儿关押着,我师父想让我问问你们,是否能帮着把这批冤魂厉鬼处理下。” 林雪皱眉:“怨气很大吗?能否收入我堂中修行呢?” 闫卓摇摇头道:“我问过我师父了,恐怕不行,这些冤魂厉鬼受到过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炼化,心中怨念很大,估计是无法上堂口的……” 林雪想了想说道:“那不如我跟你回去一趟,把这些冤魂厉鬼带回来,再把他们送地藏寺里慢慢化解他们心中怨气。如若日后有诚心皈依佛门的,我再将他们接入堂口积累功德如何?” 闫卓点点头:“嗯,是个好主意,那就麻烦你随我们走一趟了!” 鬼叔见状忙说:“唉,小卓,你问没问你师父有多少冤魂厉鬼啊?” “这个,我倒是没问,几百个总是有的吧!” 见闫卓这么说,鬼叔跟打了鸡血似的:“唉,不管多少,一只十块钱总可以吧!送去寺庙也是要费用的,烧香点灯,贡品啥的哪个不要钱啊!寺院的师父们也是要吃饭的嘛!” 闫卓丝毫没有犹豫,爽快的应道:“可以!” 我脑子里开始疯狂计算,一只十元,那天少说也得收了三百多只,那岂不是得用三千多块钱! 闫琼本是帮我才收了这么多冤魂厉鬼的,况且他还没收姥姥的钱,那这笔钱自然得是我出才对,可姥姥哪有这么多钱啊…… 想着,我掏出兜里仅有的五十块钱递给了鬼叔:“鬼叔,这笔钱,您能不向我师父要吗?师父他是为了帮我才收的那些冤魂厉鬼,这笔账您先记着,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还您!喏,这是我赚的五十块钱,您先拿着,我会尽快把剩下的钱还您的!” 见我眼眶发红,林雪一把将钱夺了过去塞在我的兜里,转头对鬼叔吼道:“我说老头,你是要钱孝敬寺院师父,还是孝敬你那帮老太太啊!寺院师父都是凭心赏的,谁能像你这样啊!你看你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鬼叔气的又开始自己给自己掐上人中:“女大不中留啊!你是想把你爷爷气死啊!就你这么弄,咱家铺子早晚倒闭!” 林雪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我把咱家铺子折腾倒闭的,还是你那帮老太太把咱家铺子折腾倒闭的!爷,你要没啥事就上楼继续看你的香港小姐吧,别在这添乱!” 鬼叔看见到手的鸭子飞了,气的一张脸都白了:“好,我不管你了!你爱咋折腾咋折腾吧!但是今晚我要去广场跳舞,你可别拦我!” “我能拦住您吗!锁了大门你都能翻窗户!只是我得告诉您一声,我爸可是在咱家附近安插眼线了,您自己掂量着办吧,我劝您还是老实在家看香港小姐吧!” “你,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我命苦啊,养了一群逆子!” 鬼叔一边嘟囔,一边走出隔间。 见状,闫卓有些不好意思对林雪说道:“林雪,要不把钱给鬼叔吧!别惹他生气!” 林雪冷哼:“哼,他能生气?你太小看他了!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他?能黑一分是一分,黑不到就当自己没那个财路,心态好着呢,甭管他!” 我不禁在心里给林雪竖起大拇指,长得好看又仗义,还能压得住自己不着调的爷爷,真是了不起! …… 安排好一切后,我们一行三人便打算去旅店找赵镇长和张老师返乡。 刚出店铺大门,便有人在身后喊我:“小姑娘,小姑娘!” 我不禁回头,竟然是昨晚睡在下铺的胖阿姨…… 仅仅几个小时没见,胖阿姨的模样憔悴了不少,她双眼红肿,看见我后泪水不停地流。 “阿姨,你怎么在这?” 胖阿姨抹了抹眼泪,苦涩地笑了笑:“我儿子就是在省医院住院的,这不刚才我在殡葬一条龙看见你了,一开始还没敢认,等我确认是你后,你已经上楼了。我便一直在门口等你,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昨晚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我这一觉睡到今天中午来医院,就送不了我儿子最后一程了!” 见她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阿姨,您别客气,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之前不是听您说您儿子已经好转了吗?怎么会突然间又不行了呢?” 说着话,胖阿姨哭得更伤心了。 “嗨,别提了!我儿子本来得的就是绝症,这两天突然间好转,我还以为孩子是要好了,可大夫却偷偷告诉孩子他爸,说我儿子其实是回光返照,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爱人见我最近熬得没了人样,就合计让我回旅店好好睡一觉,他也是怕我身体承受不住,等孩子走后我再倒下。 他本以为就一个晚上,孩子应该能挺得住,可我前脚刚走,后脚孩子就不行了……呜呜…… 我这身上也没个传呼啥的,我爱人又没法通知我。要不是有你,我可能连孩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啊!” 见她这么伤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便对她说道:“阿姨,您别太伤心了,这样您儿子会走得不安心的。他肯定不愿意看到您这么痛苦,您要慢慢振作起来。” 胖阿姨抹了抹眼泪:“唉,我知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住哪啊?以后我要有事请你帮忙,怎么找你啊?” 见状,我看了看闫卓,毕竟我是借住在师父那里的,过阵子可能要回下坎村了。也不知道我师父给人看事的规矩,我能不能告诉她我师父家的地址。 闫卓看了我一眼,随即对胖阿姨笑道:“我师妹叫孟瑶,住在虎跃镇,您到了以后打听闫鬼道,便知道具体住址了!” 说着闫卓还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胖阿姨:“喏,这里有电话和地址……” 胖阿姨双手接过名片,连连点头:“唉,我知道了,那个孟瑶,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好,阿姨保重身体!” “嗯,谢谢你啊瑶瑶!” …… 第78章 姨父当阴差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赶回旅店的时候,差点没认出张老师。之前他疯疯癫癫的,穿得破破烂烂,就跟老乞丐似的。可现在,这么一会儿没见,他理了发、洗了澡,还换了身干净衣服。 这一收拾,他身上那股儒雅的气质又回来了,让人不禁想起古时的文人雅士,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知性与睿智。 见我们回来后,张老师忙问我们张若英怎么样了。 闫卓回答道:“您放心吧,您女儿已经皈依在地藏王菩萨门下,而且顺利登入堂口了。喏,这位便是她堂口的弟马,叫林雪。” 张老师双眼泛红,站起身来连连给林雪作揖:“姑娘,谢谢你愿意收留她!谢谢你!” 林雪见状也不免有些动容:“不用谢,您要保重身体啊,这样若英才能安心修行!” “唉,我懂……” 见状,闫卓又带着几分歉意的地看着赵镇长:“赵伯伯,张若英说她不能马上将你身上的蚀命疮消除,她还是有些顾虑的。如若日后你真心对张老师好,您身上的蚀命疮自然会慢慢好转,可如果您在德行有愧,她说她即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赵镇长苦笑:“嗨,小卓啊,这些天我也想通了,这就是我的果报,我认!留着这蚀命疮在身上也好,能时刻提醒我曾经犯下的错!” 来的时候,我们是三个人外加一只鬼,而回去的时候却变成了五个人。 这一趟的瑾阳之行,令我感触颇多。 如今,我对于“踏道”二字有了全新的领悟,人性、因果、责任、担当,似乎阴阳先生所要知晓的并非仅仅是堪舆风水、卜卦算命、驱邪避凶这般简单…… 我依着车窗上厚厚的霜花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梦里,我又梦见了二姨父,不过这次他换下了他出事之时穿的那身工作服,转而穿上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制服,肩膀徽章处赫然写着“冥差”二字。 难道姨父他当阴差了?我有些欣喜,又夹杂着几分难以置信,站在一条河的对岸,冲着二姨父拼命招手,可他就像听不见一样,丝毫没有理会我。 二姨父似乎很忙,正和几个同样装扮的阴差站在一起不知在说着什么。这时,我像是被一股力量吸住了一般连连倒退,姨父的身影也在我面前越来越远。 我心急,拼命喊他,希望他能回头看看我:“姨父,我在这,你快看看我啊!我是瑶瑶啊!姨父!”我好想姨父啊,真的好想他,不知不觉竟然掉下了两滴眼泪。 “师妹,师妹。” 闫卓见我说起了梦话,便将我唤醒。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梦见什么了?”闫卓搂着我的肩膀,满目温柔地问我。 我摇摇头,吸着鼻子哽咽道:“没,只是梦见我姨夫了!” 闫卓拍了拍我肩膀,笑道:“一个梦而已,竟惹得你如此伤心。想必你和你姨父的感情很好。” 我点点头。 见状他接着说道:“有家人真好啊,能被家人惦记的感觉是什么样呢?” 我不禁怔愣了一下,师父说过闫卓是他收的义子,那想必他是个孤儿,他唯一的亲人可能就是师父了吧!想到这,我靠着他的肩膀说道。 “大师兄,以后你不光有师父一个亲人,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亲人,也会像惦念我家人那样惦念你!” 见我这么说,他笑了…… 到了虎跃镇,我和闫卓、林雪便拜别了张老师和赵镇长。 “回去跟你师父说,等这两日我安排好老师后再去府上登门拜谢,还要好好谢谢你们了!” 我回道:“赵伯伯,您不用谢我们,应该好好谢谢张老师!” “唉,我懂!那我们回头见!” …… 姥姥见我们回来了,立马迎了出来。 “姥!”我一下扑在她的怀里。 “瑶啊,哎呀妈呀,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 王姥姥随着姥姥也迎了出来:“担心啥,孩子这不平安回来了吗!” “王姥姥好!” “唉,乖!小卓,你们这一路是不是还没吃饭呢,饿没饿,这上车饺子下车面,王妈给你们下点面条怎么样!” 闫卓笑道:“那辛苦王妈了,我们还真有点饿了!” “好,让你尝尝王妈的手艺!我们少爷那是最爱吃我做的面条了!” 说着,王妈便进了厨房…… “姥,我师父呢?” “在禅房!” 闫卓闻言对林雪说道:“走,我带你去见我师父。” 我也想跟着,却被闫卓一双大手将我推了回来。 “瑶瑶,这一路辛苦了,让你姥姥给你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换身干净衣服,别着急凑热闹!” 我站在原地嘟着嘴,我想看看热闹呢,万一这些冤魂起了什么幺蛾子,林雪肯定会请仙家帮忙的,到时候她和师父联手对付冤魂,那场面得多壮观啊! “师兄,那有什么状况你一定要叫我啊!” “知道了,有情况我一定叫你!” ……78 姥姥带着我去了院子厢房里的一间浴室,浴室里烧着暖炉,暖烘烘的,特别舒适。 房梁上挂着的各种中草药药包散发着浓浓的中草药芳香,丝丝缕缕传入我的口鼻,我不由深吸了几口气,顿感心旷神怡,无比舒适。 姥姥摘下一个药包,将其浸泡在浴池里,水也渐渐散发出阵阵草药之气 。 我在水里搅动着池水,忍不住问姥姥:“姥,你说师父为啥建这么大的浴池啊!这都能泡下我们两个人了!” “你师父说了,东北的冬天太过寒冷,人容易得风湿骨病,经常泡澡可以消除体内寒气,而且对于你们修行人来说,泡澡也可以帮助你们更好地调息……” “哦……” 转而我又想到了姥爷,他因为年轻那会去朝鲜支援的原因,腿脚受过很严重的风寒,一到冬天总是会疼。 姥爷要是也能来泡澡驱驱寒气得有多好。 “姥,你最近给二姨家去电话了吗?姥爷怎么样了?二姨怎么样了?” 姥姥笑着应我:“昨天去过电话了,你姥爷在你二姨家挺好的,有你姥爷陪你二姨说说话,你二姨状态也好多了。” “那就好……” 沐浴更衣后,王妈的面条也做好了,我是真佩服王妈的手艺,普通的一碗汤面竟然也做出了五星级酒店那种奢华之感。 王妈对我笑道:“瑶,去叫你师父吃饭。” “好!” 我应了一声后便跑去喊师父吃饭,见了面我先规规矩矩给师父行了个礼。 “师父好,王姥姥饭做好了,叫咱们去吃饭呢!” 闫琼点了点头,对着林雪说道:“好,那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后你再把这些冤魂带走。” 林雪应了一声便起身往外走。待他们都走出房间之后,我却听见有人叫我。 “瑶瑶姐,我是小豆子,我不想和她走!” 第79章 收留小豆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小豆子!” 我很惊讶,刚要迈进房门,就见房门“呼”地一声被一阵强风吹关上了。 我不禁有些吃惊,转身看到闫琼站在两米之外,掌心正对着房门。 “好强的内力!”林雪忍不住惊叹。 见此情形,我赶忙对师父说:“师父,是小豆子!他说不想跟雪姐走……” 闫琼脸色清冷,白了我一眼说:“先吃饭,一会儿再处理他!” …… 坐在饭桌前,我不由得担心起小豆子,有点心不在焉。 闫琼见了,用筷子敲了下我的头:“别愣神,赶紧吃!” “哦,好!” 见师父放下筷子回了禅房,我也赶紧捧起饭碗匆匆扒拉了几口。 “姥,我吃完了!”说完我转身追着师父进了禅房,闫卓和林雪见我起身,也跟着放下筷子跟在我身后。 我刚踏进房门,就又听到小豆子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瑶瑶姐,快救我出去!我不想跟他们在一起!” 我急忙看向师父,显然他也听到了。 “师父……能不能不让小豆子跟他们走啊!” 闫琼叹了口气:“他能去地藏寺修行,是他的福气。哪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小豆子着急地说道:“老先生,求您别让我走,我想留在瑶瑶姐姐身边,这样我还能去看看我爸爸。现在他一个人在医院,也不知道情况咋样了,我实在放心不下呀!老先生、瑶瑶姐,能不能求你们帮我去看看我父亲,他的医药费估计早就用完了。我想求你们帮帮他,我可以留在这里给你们打工还钱,可以吗?” 闫琼又叹了口气,给闫卓使了个眼色,闫卓应了一声,就在供桌下面拿出一个纳魂袋。 接着,闫琼双手结印剑指纳魂袋,小豆子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眼前。 “瑶瑶姐!” 小豆子一下扑进我怀里,抬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闫琼。 “师父,他很可怜,咱们能不能帮帮他呀!” 闫琼长叹一声:“唉,收了你这个赔钱徒弟还不够,又要收留这个赔钱小鬼,我真是运气不好,流年破产啊!” 见闫琼有收留小豆子的意思,我连忙拉着小豆子一起跪在闫琼面前。 “谢谢师父!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报答您!” 说着我掏出兜里的五十块钱递给闫琼:“师父,这是我这次去省城挣的,本来打算买东西孝敬您,可回来太匆忙没买成,您收下徒儿的一点心意!” 闫琼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还不错,是个知道感恩的。行,师父谢谢你,钱我收下了。” 闫琼接过钱揣兜里,又掏出二百元递给我:“喏,这是师父给你的零花钱,女孩子要学会打扮自己,像你林雪姐那样多好。你拿这钱买些头花、衣服啥的,不够再跟师父要,别穿得太寒酸出去给我丢人。” “师父……”我有些感动。 “师父给的,你就拿着!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父亲给孩子零花钱不是应该的嘛!” 师父这番话虽说得轻描淡写,却深深触动了我。 长这么大,我父亲一分钱都没给我花过,像父亲一样疼我的二姨父也走了,如今竟又得到师父的关爱,我不禁有些动容。 见我眼眶发红,闫琼说:“好了,快起来吧!小豆子,你爸爸在哪个医院呀?这几天我派人去看看!” 小豆子高兴得哭了:“我爸在省城中心医院,住 607 病房!” 省城中心医院,那不就是鬼叔店铺对面的医院嘛! 林雪听了,没犹豫,说道:“等等,我去打个电话,让秦明去打听打听!” “谢谢姐姐!”小豆子甜甜地道谢。 林雪走出禅房后,闫琼就开始琢磨怎么把小豆子留下来,他现在灵体很虚弱,如果不给他找个好的安身之处,再伤到灵体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用牌位供着他,不合规矩,他太弱,没能力吸食香火,连依附在木牌上都做不到。 闫琼叹道:“得给他选个阴物,还得能帮他恢复阴气,有助于他修炼才行!” 闫卓对我说:“师妹,快去把鬼叔铺子里请来的阴阳罗盘拿给师父看看!” 对呀,阴阳罗盘里有纳魂玉,玉本来就属阴,还能纳魂,想必阴气很盛。我应道:“好,这就来!” …… 我把阴阳罗盘递给闫琼,闫琼仔细看了看,掌心相对,把阴阳罗盘放在两掌之间,闭着眼感受它的能量。 不一会儿,闫琼睁开眼,点点头:“这纳魂玉,估计是从墓里出来的,阴气确实很浓!” 闫卓小声问:“师父,是古人用的压口玉吗?” 闫琼点点头,接着说:“这镜面和血玉都属阴,下面的罗盘和底部的太极八卦都有助于他恢复阴气、提高修为,只是盖子上的降魔杵,可能会伤到他!好在降魔杵能随意取下。” “瑶啊,你先把降魔杵取下来,让小豆子附在里面恢复阴气,等他灵体稳定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嗯!” 我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阴阳罗盘对小豆子说: “豆子,快来试试!” 小豆子点点头,化作一缕青烟钻了进去,我好奇地打量着阴阳罗盘,试探着叫道:“小豆子,小豆子……” 谁知,小豆子笑嘻嘻地在镜面上浮了出来来:“瑶瑶姐,呵呵!” “豆子,你感觉怎么样?”我忙问。 “瑶瑶姐,这里可舒服了!我身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是吗?那你在里面好好休息,你爸爸有消息了我再告诉你!” “好!”小豆子甜甜地应了一声。 …… 我们师徒三人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林雪拿着手机回来了…… “打听到了,医院大夫说 607 病房的病人,两年前就没家属管了。医院出于人道主义,还在用基本药物维持他的生命体征,这两年欠了医院大概三万块。就算医院减免大部分费用,也得再拿出一万多。” 师父问林雪:“打听到他父亲得的什么病了吗?” 林雪点点头:“嗯,问到了,小豆子爸爸得的是很严重的肾病,只有换肾才能彻底治好。” “手术费要多少?”闫琼接着问。 “大概得十多万,加上术后恢复得小二十万……” 我一听傻眼了,二十万!那时候谁家能拿出两万块就是富户了,这二十万上哪弄去啊! 闫琼点点头,看了眼闫卓:“你去拿两万块给林雪带回去,先把欠医院的费用还上。林雪,麻烦你回去后亲自去趟医院,让医院尽快帮忙找肾源,可以安排手术!” 第80章 虚病药方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望着师父身影,心中满是敬仰,我万万没想到,师父能这么痛快答应此事。 这一刻师父的形象,在我心中愈发高大起来,他不仅是我修行路上的指引者,更是我做人的楷模。 那天我发自肺腑地对师父说:“师父,我长大后一定要像您学习,也要帮助他人,以善扬名!” 闫琼却笑了:“别高兴得太早,这个忙是你事先求我,我才帮的,所以自然对你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师父您说!我一定答应!” 闫琼指了指供桌边上的符纸:“看见这些符纸了吗,今天开始你要每天帮我画符……” “好!”我应道。 随后,他又指了指院子里晾晒的草药:“还要每天帮我晾晒草药,研磨成粉,制作成丸,炼制成丹……” 没等他说完,我便应道:“炼药丸吗,好我帮您炼!” 闫琼他斜睨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那笑容看似温和,却暗藏心机与算计。 “还要每天天亮之前,你要去后山采集松针和柏树皮还有柳树霜!” 我不禁咋舌:“啊?师父我自己去吗?摸黑去啊?能不能天亮再去啊,我怕黑!” 闫琼瞪了我一眼:“不行,要天亮之前采集的才灵验!” 我转身又向闫卓投去哀求的目光:“师兄,你要不你陪我去吧!” 闫卓笑道:“师妹,师父让你采集这些灵物回来是有用途的,必需你一个人去,且一路不能开口说话,这采集回来的灵物才有用……” 我快哭了,要不要这么对我啊!我890还是个孩子啊! 见我这副表情,闫琼又补了一句:“别打算偷懒啊,天亮之前你必须回来练站桩!” 一听这话,我脑里瞬间响起一声炸雷,天不亮就爬山,回来还要练站桩!这是活活要把我累死吗? 闫琼刚刚在我心里竖立的伟岸形象,此刻已然在我心里崩塌,转而默默在心里给他竖起一座墓碑…… 没办法,谁叫咱现在没钱没能耐呢,既然有求于人,就得受人摆布才是…… 我带着哭腔对闫琼说了句:“好!师父,您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您总行了吧!” 见我这般神情,闫卓笑着说道:“师妹,你就该知足啦,幸亏当下是冬天,能采集的东西不多。要是在夏天,每天光是采集露水就得采集两大桶呢!” “啥?”我不禁惊了,要那么多露水干嘛,洗澡吗? 林雪见我被吓成这样,不禁笑道:“瑶,别怕,这是闫大师有意栽培你呢,懂吗?”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雪姐,我知道师父的良苦用心。” 转而又对闫琼说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才不枉费您对我的栽培。” 闫琼很满意对我点点头:“知道就好,看来你还不是棵朽木!” 话,谁都会往漂亮里说,可一想到大黑天上山,我还是会怕。毕竟二道山那趟给我心里留了不少阴影。 林雪犹豫着要带冤魂厉鬼回城,所以师父便留她在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趁着天光大亮才让她返回。 林雪走之前,还特意给我留了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或者等我下次再去省城可以告诉她,她会带我去玩…… “瑶瑶,那个红缨鞭最好你要经常把它带在身上,这样可以帮它更快地提高法力明白吗。” “嗯,雪姐我明白。” “好,那雪姐走了,我们下次再见喽!” “好!”我应道。 与我们告别之后,林雪又含情脉脉地看了眼大师兄,满眼都是不舍…… “师兄,雪姐舍不得您呢!”我小声站在闫卓身边说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别胡说,我看你啊,就是电视看多了!以后不许看电视了!都把你教坏了!” 我连忙捂住嘴,示意他我再也不说了…… 林雪走后,师父就把我叫到禅房里的一间隔间内,学习认识草药与其作用。 禅房内的这个隔间,平日里师父都是上着锁的,因而我来了这么久都未曾进来过。 这第一次进来,不免被两面墙的草药柜所震撼。 一面,是普通的草药柜,修得与顶棚一般高,高的地方取药甚至需要爬梯子才行…… 另一面则是普通的置物架,上面放置了各种用于道教做法的灵物和镇邪之物,诸如安忍水、朱砂、金刚砂、露水、十二精药、水晶、七香药、牛眼泪、仙人余粮等等…… 正中间,摆着一个大导台,上面放着天平、牛皮纸、石臼等工具。 我正四处望着出神,师父突然递给了我一沓纸。 “这是这两天要来取药的事主,你按照我写的方子给事主抓药……” “师父,我都不认识这些药,抓错了怎么办?” “放心,为师在边上看着你,大胆抓药便是!” “哦!” 我心里明白这是师父在教我认药,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我发现师父想教我什么并不会刻意去给我讲,而是让我马上实践,让我边做边学,这样我印象便会更加深刻…… 每抓好一副药,师父会给我讲这副药主要是治疗病患哪些症状,是虚病还是实病,为什么要用这几副药,及其原理。 听了几个方子后,我便明白了,师父这些方子都不是用来治疗实病的。 有用来治疗驱邪后,身体仍然残留邪气的,有用来治疗被仙家附体后头疼欲裂的,有用来治疗小孩惊吓后总尿裤子的,等等吧。 我不禁问闫琼:“师父,那这么说,赵镇长的蚀命疮您也能治?” 闫琼点点头:“能治是能治,可是如若张若英依旧不肯放过他的话,即便我将其医好后,张若英还会给他打更加严重的灾,所以瑶瑶,我们开方救人之前,要先帮人解决根本问题后才可开方,你明白了吗?” “嗯,师父我明白了!” 正在我和闫琼认真学习之际,姥姥急冲冲跑到门外对我说道:“瑶啊,郑毅来电话了!” 第81章 郑毅来了电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乐颠颠地跑去接起郑毅的电话…… “喂,郑毅,我是姐姐!” 电话那边的郑毅听见我的声音别提多高兴了。 “姐,你还好吗?上次我打电话给你,姥姥说你出去给人看事去了,事情处理得顺利吗?” “嗯,事情处理得很顺利,你最近怎么样,二姨和姥爷怎么样?” “我们都挺好的,姐,前几天来了位姓窦的叔叔,他带了很多礼物给我,说是你送的!” “窦明俊?是上次开车送姥爷去你家的那个人吗?” “对,就是他!” 听郑毅这么说,我心里不免泛起嘀咕,我也没让窦明俊帮我给郑毅送礼物啊! 想着,郑毅接着说道:“姐,你让他给我送来的小霸王学习机、高乐高、旺旺、肯德基啥的我都收到了。只是姐,你从哪弄来那么多进口零食和课外书啊!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吧?你哪来那么多钱?姥姥给的吗?” 这礼物怎么和白泽送我的那么像啊! 我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肯定是我那天在二道山的时候,白泽问我想要什么,我就说我没啥想要的,就希望能帮郑毅完成心愿,给他买个小霸王学习机…… 他不是该出国了吗,有那么多事要忙怎么还会记得此事? “郑毅,那些礼物是白泽送你的。” “白泽?是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大哥哥吗?” “是!我之前和他说过,想让他帮你买个学习机,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 “哦,是这样啊,那回头记得帮我谢谢他,但我还是更要感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我以为爸爸走后,我再也喝不到高乐高了呢!” 我心里发酸,深吸了一口气对他说道:“怎么会喝不到呢,放心,姐以后赚钱了,你想吃啥姐都给你买!” “真的吗!姐,你真好!” 停顿片刻后他又说道:“姐,要开学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等你回来以后我让妈妈带我去看你!” 我笑道:“是啊,快开学了,估计应该快回去了吧!” 电话那边传来姥爷的声音:“郑毅,你跟谁打电话呢?” “瑶瑶姐!” 姥爷听闻是我,便一把夺过电话:“是吗,快把电话给姥爷,姥爷和她说几句……” 接过电话后,姥爷喂了一声:“喂,瑶啊!想姥爷没!” 一听姥爷的声音,我又忍不住鼻子发酸:“姥爷,我可想你了,你最近怎么样,腿疼没疼?” “姥爷挺好的,你别惦记啊,照顾好你姥姥,在那边要听话,知道吗。”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 “瑶啊,前几天小白司机来了,这家伙给郑毅带了一堆东西不说,还给我带了很多礼物,有全是外国字的洋酒,还有燕窝补品啥的带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咋吃!” 我笑道:“姥爷,那是白泽一片心意,你要真不知道咋吃就问问我二姨!” “唉,别提你二姨了,她把海参当草药给我泡茶喝,差点没给我恶心死!” “呵呵,二姨好些了吗?” “好多了,头阵子她说你姨父给她托梦了,也不知道你姨父跟她说了啥,反正打那以后她人就精神了不少……” “那就好……” 姥姥一直在我耳边凑着耳朵听,她和姥爷结婚这么多年很少分开,如今为了我的事让老两口不能团聚,我心里很是愧疚。 “姥爷,你跟姥姥说会话吧!姥姥都想你了!” “谁想他!”姥姥一脸嫌弃不说,身子还往后挪了挪。 “姥姥,你就别嘴硬了,快跟姥爷说两句……” 我把电话递给姥姥后,我便跑回隔间找师父。 “打完电话了?”师父问我。 “嗯,打完电话了,师父,你有白泽电话吗?我想给他打个电话。” “哦?找他有什么事吗?” “他让窦叔叔给我姥爷和弟弟送了很多礼物,我想谢谢他……” 闫琼闻言放下手里的草药,叹了口气:“瑶瑶,不是师父不让你与你师兄联系,只是你师兄现在身处国外不说,我们贸然和他联系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还是不联系为好,你懂吗?” 我低着头小声说了句:“知道了,师父……” 我没有问闫琼白泽到底怎么了,闫琼既然不想说,一定关乎白泽的安危,既然这样那我便不问,只求他平安便好…… …… 按照和师父的约定,我在第二天天还没亮之时就要去后山采集松针、白树皮以及柳树霜…… 师父告诉我,这些松针和白树皮是在煎药时能添加进柴火里当柴火用的。 这样能够让药效得到更好的发挥,因为在它们燃烧的过程中,可能会释放出一些特定物质,有助于增强药物的功效。 而柳树霜则是一些特定药方中的药引。 还好这些松针是添加在柴火里烧的,所以一天收集一竹筐就够。要是只烧松针我得采多少才够用啊! 我兜里揣着阴阳罗盘,腰上挂着红缨鞭,拿着手电筒,背着个竹筐走到了后山脚下。 这后山虽说不大,但此刻笼罩在黑暗当中,也让人产生了强烈的压迫感。 刚一进林子,就吹起一阵凉风,小风吹得凉飕飕的,直往我脖子里钻,我吸了口气,借着手电筒那点点光亮往山上走…… 心里想着快点采集完,好早点回去。于是便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这后山本就长了许多松树,随便找两三棵松树便能采大半筐的松针,只是这柏树皮和柳树霜却极难寻找。 本身天就黑,那时候的手电筒都是用电磁的,所以光亮就不是很亮,自然也照不到太远的地方。加上这两种树木后山本就没长多少,找起来就要花些功夫。 我拿着手电在林子里来回照,却发现不管手电光照到哪儿,好像在手电光亮和黑暗交界的地方都有个东西! 第82章 挂在树上的老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也顾不上前面是啥了,拿起腰上挂的红缨鞭对着前面空气就猛抽了两下,鞭子把空气震得啪啪直响。随后风也大了起来,绕着我的周围呼呼刮着…… 我一路采集了不少柏树皮,可这柳树却没见半棵。 我只好继续往山顶走,直至登上山顶才发现一片柳树林。 这些柳树枝条低低地垂落,几乎就要触及地面。茂密的柳条上挂着冰霜,在惨白的月亮映射下,散发着诡异的银光,如同来自幽冥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之前有人说过,柳树、槐树都是极容易招阴的树木,这又是荒郊野林,保不齐这片柳树林里就会有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手里的红缨鞭,心脏砰砰直跳,却还是壮着胆子往柳树林里走…… 我拿起竹筐里的瓷坛,将树枝上的冰霜往坛子里放。 这时,好像有人摸我的头顶,我身体一个激灵,忙往后退了两步。 手电筒四下照去,却发现根本没看见半个人影,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砰砰直跳,呼吸都加重了几分! 我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紧张地环顾四周,仔细查看,却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就在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时,脚步不知不觉地挪回了之前的位置。可就在这时,头顶居然又被人摸了两下! 我举起手电筒迅速向上照去,却发现一双大脚却正贴着我头顶微微晃动! 我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坛子也滚落老远,竹筐里的松针、树皮也洒落一地。 刚想惊叫出声,却想起闫琼的嘱咐,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我颤抖着捡起手电筒,缓缓往树上照去。这一照,差点让我的心脏骤停。只见一个没了半张人皮的老头晃晃悠悠地挂在树上,那裸露在外的眼珠死死地盯着我,嘴里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呜”呻吟声。 “小姑娘,你帮帮我吧,挂在这里很难受的……” 我吓得连连后退,手电照在他脖颈的位置,这才发现他脖子上竟然栓了根皮带,都已经嵌在肉里面了…… 我把手电照在他身上,却发现他身后没有影子,没有影子那就应该是鬼,而不是尸。 见我不说话,老头又缓缓说道:“小姑娘啊,求求你帮帮我吧,我不想天天挂在这,真的很难受!呜呜呜……” 我依旧忍住没出声,心想,这后山离闫琼家这么近,这里有鬼闫琼怎么会不知道?想着想着,我便明白了。 一定是闫琼故意安排这老头在这里吓我的,就是想让我叫出声来好破功,然后让我辛苦采来的东西回去后用不了,他回头再数落我一顿。 哼,我才不上当呢! 我白了那老头一眼,站起身子,扑了扑身上的积雪,拿起竹筐把散落在地上的松针、树皮往回捡。 老头就一直在我头顶盯着我看,我没搭理他,继续拿起坛子往里装冰霜。 “喂,小姑娘,我知道你看见我了,别不说话啊!帮帮我吧,我真的很难受啊!” 我心里冷哼,没理他。 抬眼却看见老头身旁的柳枝上挂了厚厚一层冰霜,心想把它弄下来,坛子就能装满,我就可以快点下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这老头的身体却把背后那个大冰霜挡得严严实实。我也没犹豫,伸手就扒拉了一下老头的脚。这一下可好,老头的身体在那树上跟荡秋千似的晃悠起来。 见状,我赶忙伸手去够那个冰霜,没等我把冰霜采下来呢,这老头身体又荡回来了。没办法,我只能再扒拉他一下。 这一来二去的,老头受不住了,挂在树上破口大骂。 “唉,你个小犊子,怎么一点爱心都没有呢?视而不见就算了,怎么还忍心欺负我呢!” 我一个眼刀子瞪过去,随后举起红缨鞭,作势要抽他! 他被我这一出吓的立马闭上了嘴。 看着采集好的冰霜,我长出一口气,总算完成任务了! 转而又看了眼挂在树上面的老头,被我这么晃悠两下,老头的脖子都快断了。 我叹了口气,不管是不是闫琼派来故意吓我的,他这么挂着确实难受,算了,我还是帮帮他吧。 我把采集好的东西搁在一旁,接着便爬上了树。 等我爬上树后,目光落到老头身上,这才发现老头他挂着的那个树杈并不粗壮,要是我冒然爬过去给他解下来,树杈肯定会折断,把我给摔下去的。 可要是不过去呢,又够不到他脖子上的皮带,没法帮他。 正想着呢,那老头又絮絮叨叨地喊道:“还愣什么神啊,快爬过来把我放下来啊!快过来啊!我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啊呜呜呜……” 他的声音跟鬼吹命似的呜呜叫个不停,弄的我脑子昏昏涨涨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脚竟随着老头的呼唤不听使唤般地往前迈。 我心想不好,要中计! 于是,使劲咬了自己舌尖一下,让自己迅速清醒几分。接着我对着老头的树枝就猛踹一脚,随后老头连着树枝便重重摔进雪壳子里。 老头猝不及防,发出“哎呦”一声。 我扑了扑手套上的积雪,仰着下巴在心里冷哼一声:“哼,还想整我,门都没有!” 我抱着树干滑下树,背起地上的竹筐头也不回地便要往山下走。 也不理还在雪壳子里苦苦挣扎的小老头。小老头气鼓鼓喊道:“小犊子,你给我等着!” 我冲着老头做了个鬼脸,心想:“等着就等着,再敢惹我,下次就把你挂回树上!” …… 我一路蹦蹦跳跳往回赶,这时躲在阴阳罗盘里的小豆子却怯怯地说道。 “瑶瑶姐,你,你好像惹祸了!” 我一愣,拧着眉看了眼兜里的阴阳罗盘,想问问小豆子我惹什么祸了,可这家伙好像忌惮着什么,却怎么也不肯开口了…… 见他不肯多说,我也没纠结,心里清楚小豆子指的是我不该惹刚才那个小老头。 我也没害怕,不管那老头是什么来历,在龙虎镇谁还不得给我师父闫琼几分薄面,再说他就是我师父派来吓唬我的一个野鬼,能有多大本事!有我师父照着我,我怕啥! 想着,我便又继续蹦蹦跳跳赶回家,趁着天色没亮,我又把采回的东西放在后院不见光亮的库房里。 师父说过的,这些东西采集回来后不能见阳光的,不然就会失效的! 整理好一切,我正打算回屋喝口水暖暖身子,一会天亮后好站桩。 结果一进大厅就听见我师父一声惨叫:“啊!” “师父!”我急忙往师父屋里跑! 第83章 他是你师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急匆匆地跑向师父房门,正欲开门之际,师父恰好走了出来,我俩撞了个满怀。 我忙问师父:“师父,出什么事了?” 师父低着头,捂着一只眼睛,满脸怨气地看着我。接着,他冷冷地说了一句:“随我去禅房!” 我心说这老头这是咋了,我明明没有招惹他啊,他怎么又生气了! 我灰溜溜地应了一句:“哦,知道了!”便垂头丧气地跟着他去了禅房。 一进屋,师父便让我跪在蒲团上,随后他拿起三炷香,对着九位殉道英灵拜了拜。 我也随着他的动作一起叩拜,我偷眼观瞧想看看他又抽什么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我一跳,师父的眼睛好似被谁打了一拳,那眼睛周围又紫又黑,乌青乌青的,还肿得老高,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睁都睁不开。 我吓了一跳,忙问他:“师父你这眼睛是咋了?谁打的啊!” 师父气鼓鼓地看向我,那眼神仿佛都能喷出火来,他怒道:“还能有谁敢打我,还不是你师爷!” 啥?那个每次在我打坐犯困时,满脸堆笑给我糖的那个小老头?我有些惊讶,转头看向闫启睿的牌位,满脸狐疑地问师父:“师爷为何打你啊?” “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满脸委屈看向闫琼,委屈巴巴地说道:“师父,我可老乖了,今天天没亮我就把要采集的东西都采集回来了,还都放在后院库房里摆放好了!” 师父强忍心中怒气,问我:“为师问你,今天你去后山可有遇到什么怪事!” 我老实回答:“有个老头挂树上吓我!” “他可有让你救他?” “师父我救他了啊!” “你是如何救的?” 闫琼声音都颤抖了,好像随时都要爆发了似的。见他这样,我也不敢隐瞒,老实说道。 “我把他踹雪壳子里了!” “你,你个逆子!”说着闫琼举起鸡毛掸子就要抽我! 我连声求饶:“唉师父,我错了!你别打我!” 闫琼深呼一口气:“好,你是女孩我不打你!我不打你!我问你,你为何要侮辱他!” “啥?”我懵了,这就算侮辱了? “师父,徒儿冤枉啊,他蒙我心窍跟我用鬼催命那招,想让我掉树下摔死!我一生气就给他踹雪壳子里了!” 闫琼一拍脑门:“他哪里是跟你用的鬼催命啊,明明是想帮你修炼内力,教你轻功,让你能稳稳站在树枝上的!” “啥?” 我脑子疯狂运转,可还是没想明白这件事。 没等我回过神,师父又追问道:“听说,你还一直扒拉他,让他在树上来回荡悠?” “啊,是啊!谁让他挡住冰霜的!师父,这不很正常吗,师爷为何生气?” 闫琼深呼一口气,耐着性子问我:“我问你,要是我挂在树上,你敢扒拉我吗?” 我摇摇头:“不敢!” “为何?” “您是我师父,扒拉您不是大逆不道吗!” 闫琼咬着牙点点头:“好!那我再问你,你敢把我踹雪壳子里吗?” 我疯狂摇头:“那更不敢,我要真那么做不等着天打雷劈吗!” 师父彻底爆发,对着我狂喊,唾沫星子都喷我脸上了:“那你为何对他不敬!” 我拿袖子擦了把脸,一脸郁闷地问他:“师父,他到底是谁啊!怎么让你发这么大火!” “他是谁?呵,他是你师爷的半个师父,是你师祖!” “啥玩意?”我一脸懵,转而又问向师父。 “不对啊师父,你不说我们这一门无门无派吗?哪里冒出个师祖的?” “无门无派,是指我们非道家正统,但这身本事也是学来的!你是跟我学的,我是跟我爹学的,我爹是跟他师父学的!你以为你师爷是神仙啊,生下来就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师父指了指刘云青的牌位:“喏,这就是你师祖!赶紧给你师祖上炷香,求他老人家原谅你!” “哦!” 点上三根香,我磕头如小鸡啄米,不停对他牌位叩拜。 “师祖,您老消消气!可这事也不能怪我,谁叫您老贪玩挂树上荡秋千吓唬我呢!再说您也没说您是我师祖啊!您要是说了,我也不敢那么对您啊!” 闫琼气得在后面踢了我屁股一下:“还敢胡说八道!” “哎呦!”我被踢得一个踉跄,越想越委屈,转头对着师爷和师祖牌位心里默默说道:“师爷,师祖,您二位帮我评评理,要论起这事对错,还不是都怪我师父!要不是他故意吓我,不和我说实情,哪有这些事!师爷,你打他就对了!他老欺负我!” 闫琼走到我对面,负手立于我面前,声音低沉道:“在那心里嘀咕什么呢!” 我脸色大惊,这老头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连这他都知道啊! “没,没!我没告状!” “你还敢告状!” “哎呦,师父我错了!” “给我滚出去站桩!” “师父,今天扎马步行不行啊!” “还敢讨价还价!信不信……” “我错了!再不敢了!” “还不滚出去!” “这就滚!” …… 打那天以后,我每天上山采集,都会在山顶遇到师祖,不过他的样子没那晚那么吓人了,转而变成儒雅谦和的模样。 起初我还怕他会责怪我,可他却笑嘻嘻地说,他没怪我,是师爷想借机修理师父而已。 我苦笑…… 师祖每天都会在山顶教我采集灵气,修炼内力。 短短几日下来,我觉得我呼吸都通畅了许多,气力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第84章 我怕您殉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眼看还有十多天就要开学了,我心里盘算着姥姥应该这一两天就该带我回家了。 回家后我一定让姥姥带我去二姨家看看姥爷,顺便跟郑毅好好玩两天。 郑毅这几日又打来了电话,兴奋地跟我说白泽送给他的那些游戏卡带简直好玩极了。其中有个叫《波斯王子》的游戏,据说特别难通关。还有《拳皇》,可以双人对打,可他现在只能和电脑对战,觉得甚是无趣,一直盼着我回去跟他一起对打呢。 而我呢,对他所说的《拳皇》其实并不是特别感兴趣。相比之下,我更钟情于他提到的《魂斗罗》和《越南战役》。这两款游戏可以两个人一起闯关,而且还能捡到各种装备来增强武力值,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有趣。特别想赶紧回去和他玩这俩游戏了! 这天,师父把我叫去书房对我说:“瑶啊,你还有一年半就该上初中了,初中就来虎跃镇读书如何?” 我寻思了一阵回道:“师父,可我姥姥和姥爷怎么办?他们年纪大了,我想留在他们身边!” “留在你姥姥姥爷身边不利于你修行,别忘了,你只有 15 年阳寿,你若不抓紧时间修行,就等着让你姥姥姥爷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可是……” “可是什么?” 闫琼斜了我一眼,转而叹了口气。 “唉,你的修行是第一位的,其他事情我来想办法解决!” “那姥姥同意吗?”我问。 “嗯,已经跟你姥姥说过了,她是同意的,只是和你惦记他们一样,她也不放心你。” 我低着头,心里满是不舍。闫琼拍了拍我肩膀,语气缓和了许多。 “放心,你考虑的问题,为师也考虑过。如若我贸然让你姥姥姥爷长住在我这,只怕你姥爷会不同意。你姥爷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清楚,他那人要强,又不喜欢叨扰别人,他怎好意思住在这啊!” 我点点头,师父说的对,我姥爷确实如此。 师父又接着说道:“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交给为师去处理。你回去后要勤加练功,不要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开始偷懒耍滑!” “知道了师父,我会努力的!” “好啦,收拾一下。临走之前,为师带你去省城见个事主。” 师父说完,转头便往外走,我心里却莫名兴奋起来。 闫卓不是说,师父要在二月二之后才给人看事吗,怎么这么早就帮人看事了? ^^^嗯,肯定是非常棘手的活,师父不出手不行,所以师父才破了规矩还要亲自上门帮忙吧。 师父说让我收拾一下,意思是让我带上法器?这么棘手我得帮忙多收拾些才行! ^^^于是,我赶紧找了两个编织袋,跑去禅房,就跟个小耗子找食儿似的,把师父禅房里的法器这儿捡一个那儿装一个往编织袋里塞。这一通忙活,可把我累得够呛,累得我直喘粗气。 等装得差不多了,我站那儿又开始东张西望,琢磨着还有啥能装的。这时候,师父那禅房被我整得空空荡荡,就跟遭了贼似的。 我正瞎瞅呢,突然看到师父墙上挂着个钟馗画像。我心里琢磨着,这钟馗是抓鬼镇宅的好手,说不定能派上用场,不如把他老人家也装上!俗话说,有备无患嘛!我也没犹豫,踩着供桌就把钟馗老爷的画像给摘了下来,卷吧卷吧就把他塞进了袋子里。 忙活完,我起身时,目光又落在九位殉道英灵的牌位上,心里合计,这屋里的东西我也装得差不多了,也不差他九位了,干脆一起打包带走算了! 想着,我便把这九个牌位,连同香炉碗一起塞进了袋子里。 干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里默默给自己竖起了个大拇指:“嗯,孟瑶,你可真能干!师父一会见你这么能干,肯定会夸你两句!嘿嘿!” 心里正美着呢,师父果然来了。 “你磨叽啥呢?等你半天了。” 我应了一声“哦,师父,马上好了。”然后使劲拽着两个大编织袋往外走。 师父看了看我手里拽的两个大编织袋,又看了看空空如野的大房间,一时傻了眼:“你干啥呢?” 我一脸得瑟地回道:“收拾东西啊。” 没想到,师父脸色一变,气的直跺脚:“我让你简单收拾准备一下,谁让你跟搬家似的,还想拆家啊!哎呀妈呀,气死我了,你还把牌位和钟馗老爷也都打包了?” 我心说,把我累成这样,不夸我就算了,怎么又生气了呢? 于是,委屈巴巴回道:“我带点东西,不是有备无患吗?万一你要是打不过,我还可以请我师爷和师祖他们帮忙不是,万一他们也打不过,就请钟馗老爷帮忙。至于生这么大气吗,我还不是怕你殉道找我师爷去……” 师父被我气的直翻白眼,抬手就要打我:“你还敢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该怂我得怂,连忙跪在地上抱他大腿。 “啊,师父我错了,再不说了!” 闫卓听见动静,连忙走了过来忙问:“怎么了?” 师父气的不想理我,见闫卓来了,冷冷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监督你师妹,把东西给我放回原位,我在外面等你,让她留家里跪香!” 我委屈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见师父走了,闫卓连忙将我扶了起来。 这时,突然听见大门口“滴滴”两声喇叭响,心里清楚,这是接师父的车来了。 一想到刚才师父说让我跪香,不让我跟他去省城见事主了心里就起急。 “师兄,我没淘气,我就是想帮师父多带点东西防身,我怕他殉道死了!” 闫卓吓得连忙捂住我的嘴:“唉,可不敢胡说!来,师兄帮你把东西都放回去,然后再陪你跟师父解释下可好。”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便又把东西往外拿。 心里正寻思着,一会要怎么跟师父求情呢,院里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闫大师,是闫大师吧!哎呦,我们老板派我们俩过来接您的……” 我循声往外望去,居然是红姨,她怎么来了? “红姨!” 我高兴地跑出去迎她,她也看见了我。 “哎呦瑶瑶,你真在这啊!红姨还怕来了之后见不到你呢!” 第85章 红姨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仔细打量了红姨一番,发现她如今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额头上那股黑气已然消失不见,脸上的皮肤也比之前滋润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粗糙。再次见到她,我莫名地感到开心,连忙问道:“红姨,你怎么来了?” 红姨笑着说:“我们老板想请闫大师去趟瑾阳。本来我是不用来的,只需司机过来接闫大师就行。但一听说要来闫大师家,我就赶紧要求跟着来了,主要是想登门好好感谢你!” 师父这会儿还没消气呢,但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发火,依旧板着一张脸问我。 “瑶啊,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没等我说话,红姨先开口了:“何止认识啊,瑶瑶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她,我也得出事!” 师父皱着眉看着她:“哦?怎么回事?” 说到此处,红姨有些激动,脸上明显流露出几分后怕之色。 “哎呀,闫大师,就是前些日子瑶瑶不是去省城了吗?她乘坐的那趟小客车正好是我当售票员的那一趟。这孩子看出我印堂发黑,悄悄为我卜了一卦,下车后她跟我说我可能会遭遇车祸,让我请几天假在家好好休息。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但仔细想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就跟车队请了几天假,在家休息。 可谁能想到啊,第二天我原本要跟的那趟车竟然出了车祸!我内老搭档司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把车开进了沟里。这一车连司机在内总共三十五人,只活下来五人,而且还都是重伤,要是我没请假的话,肯定也会出事!” 闫琼点点头:“你说的这事我知道,此次前往瑾阳也正是为了此事……” 师父的话还没说完,我的心里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内疚感。整整三十人不幸遇难,还有五人重伤。 为什么我只看出了红姨有难,只帮了红姨,却没能看出其他人有难,没能帮得了这三十五人,尤其是那三十个逝去的生命呢? 难道是我自己本事不济吗?如果我能像师父一样厉害,是不是就能提前预知这场灾难,从而挽救这些无辜的生命呢? 我低着头,回想当日的情节,反思自己是在哪个环节出了错。 至于红姨和师父说了啥,我都听不进去…… 琢磨了一会儿,我想明白了,但却更加懊悔了…… 明明那日我算出来红姨会遭遇车祸,甚至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明明我都想到了,她平日工作就与车有关。可怎么就只想到她一人啊! 她如果会遭遇车祸,那天开车的司机怎么可能躲得过,车上的乘客怎么会躲得过! 我怎么就没往深里想一下啊! 三十人啊,那背后可是整整三十个家庭,只因我一次疏忽就遭此厄难…… 红姨和师父说了一会儿话,便乐呵呵地在车上往下搬东西。 姥姥和王妈见她这么大阵仗,也都出来帮忙。 我隐约听到她跟姥姥夸我,还说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感谢我的。她跟姥姥说我救了她,姥姥先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接着又满脸骄傲地看着我…… 他们离我很近,可声音却好像离我很远,我耳朵嗡嗡直响,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红姨一直在笑,好像在办喜事一样,可我心里难受得要命,一张脸慢慢变得苍白,仰头看着他们的身影也开始有些虚晃…… 第一个发现我不对劲的,是我师父。 他上前一把拉住了我,满是担忧地问我:“瑶啊,你怎么了?” 我胸口一阵闷热,顶得我鼻子一个劲地发酸。一开口,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师父,对不起,我损了你的威名。我算出红姨有难,帮了红姨一人,却没帮得了余下三十人!都是因为我的疏忽,如果我能再多想一点,就一点,可能那三十人就不会遭此横祸了!” 闫琼拍了拍我的头,满目温柔。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眼神如此柔和,还有些不适应。 “你这孩子,说你啥好呢,得知自己还能再活十五年时没哭,师父平时教训你时,你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干嚎,几次见鬼你没哭,被人欺负了,你也没掉一滴眼泪。怎么这才帮了别人,反倒伤心地哭成这样呢?” 我呜咽个不停,闫琼却笑了:“好了,师父懂你的感受。瑶啊,你能这么想,为师很欣慰,说明师父没看错人。你虽然平日里有点蔫淘,但师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继续抽泣:“师父,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你这孩子,心事重了。比起现在的你,我更喜欢口无遮拦、蔫淘的你!瑶啊,你还是个孩子,要保持童心知道吗?生活已经很苦了,干嘛还难为自己!” “再说,我闫鬼道何时收过没用的徒弟?你大师兄闫卓天赋异禀,为人谦卑和善;你二师兄白泽,更是道门奇才,骁勇善战。你,你么……” 闫琼声音明显弱了很多,我止住了哭声,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憋了半天,闫琼脸都憋红了。看我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盯着他,他可能也实在没辙了,张口来了句:“你师父是闫鬼道,大师兄是闫卓,二师兄是白泽!怎么样,哪个小孩能和你比得了!” “啥?师父,你是不是说错了?师父,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应该再说点别的?你再好好想想嘛!” 闫琼装作看不见我,对着我姥姥和王妈开始转移话题:“那个,王妈,我们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们了啊!” 我不死心,怎么等他好好夸我一句就这么难呢。 “唉,师父,你话还没说完呢!师父……” 他还是装作看不见我:“卓儿,东西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赶紧上车啊,早点去,早点回!” “是,师父!” 见闫卓应他,他假模假式地点点头,转而大步走出院子上了车。 “唉,师父,等等我啊!” 他那速度快得,我在后面撵都撵不上,我都怀疑他刚刚是不是用了凌波微步! “师妹,你别难为师父了,你不了解他,他这人就那样,一当面夸谁就会脸红不好意思。师父今天能和你说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皱眉嘟着嘴问他:“真的?难道他也没当你面夸过你?” 闫卓摇头:“何止没夸过,他还总是嫌我呢!好了,估计师父这会也不生你气了,走,跟师兄上车,咱们一起跟师父去看看。” 第86章 怪事连连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上车走了之后,姥姥和王妈整理红姨送的礼物时,竟然在一袋子礼物里面发现一个红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放了一千元现金。 虽然里面放了字条,说这钱是为了感谢我的,可姥姥并没有替我收下,而是压在师父禅房的供桌下面…… 路上,红姨跟师父说起最近他们车队里发生的怪事。 红姨说,自打那辆出事的车拉回站里以后,她们车队就怪事连连。 起初,是一群男女老少一大帮人大半夜地咣咣敲她们车队打更大爷的房门,说要搭车回家。 打更大爷和他们解释说:“这大半夜的车队都下班了,没有车了啊,要不你们明早再来!” 领头一个男的白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给你钱,你给司机打电话,让他通融下送我们回家!我闺女今天结婚,我必须得马上回家!” 说着,男人拿出一捆百元大钞,打更大爷目测,少说也得有一万块钱。 那个年头,在车队里打更一个月才四百块钱,可面对着一万块钱,大爷并没有心动。 毕竟他的职责就是保证晚上站里的安全,要是冒然答应了这些人,大爷也怕担责任不是。 见这些人咋劝都不走,大爷便仗着点酒劲跟这些人吵了起来。 最后大爷气的拿起警棍走出门卫,扬言他们要是再无理取闹他就报警。 可刚出门卫的大爷就傻了眼,因为他借着门卫房沿上的灯一瞅,发现这帮人根本没有影子。这时候打更大爷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帮人是鬼啊! 老头当场被吓的犯了心脏病,半条命差点都没了,至今还在医院里抢救,仍旧没脱离危险。 大爷是在上班时出的事,家属闹到了车队,没办法他们老板只好承担了全部医药费。 这还不算,自大爷出事之后,之前说好私了的三十多位遇难家属也突然改了主意,成天围在他们车队门口不说,还在门口摆了一堆花圈,甚至更有甚者直接在他们车队门口搭建了灵棚,烧起了冥纸。 “何以至此?实乃蛮不讲理之举。贵单位既有律师在侧,此事理应诉诸法律,静候法院判定赔偿事宜即可。为何要围堵他人门口,行此令人心生嫌恶之事呢?” 闫卓满眼不解地问红姨。 “哎呦,要说这事,都怨之前和我同班的那个司机!有人作证,说出事之前我那同班司机好几次都闭着眼睛开车,一直在犯困。 有个乘客提醒他注意安全,他还和人吵起来,最后那个人还被他撵下了车。也正因如此,那人躲过一劫。可事后,这人听说他那天坐的车出了事,便主动跑到派出所里指证,这才引得这些遇难家属不满,说我们车队疏于管理,不愿与我们和解……” 红姨这么一说,我便想起第一次遇到红姨的情形。 那个司机那天就是夜里干了私活,白天继续开车拉人,红姨还问他那么能赚钱,咋不娶媳妇来着,他说他自己没玩够,不想对女人负责,红姨还小声骂了他一句来着。 那要这么说,属实是车队疏于管理在先,也怨不得这些家属不愿意和解。 想到这,我便问红姨:“红姨,那后来呢?又有啥怪事发生了吗?” 红姨叹了口气,说道:“自从那事以后,车队里天天都有人喊说自己撞了鬼。好几个售票员都说收到了冥币。可这些售票员收钱的时候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是真钱,结果晚上往车队交钱的时候,总能在一沓人民币里发现几张冥币。” 我不禁惊讶,这些逝者是有多大的怨气啊,居然闹得这么凶。 还没等我感慨完,红姨又接着说道:“这还没完,最近又有好几个司机每次路过我同班司机出事的那道沟时,总能看见之前和我同班的那个司机在那沟里冲他们招手,像是要拦车似的! 出事之前,到了晚上就打更大爷一个人守夜,也一直相安无事。可这出事之后,我们老板出高价雇了十多个壮小伙守夜,可这些小伙没干两天全都不干了,连工资都不要了!一打听才知道,这站里一到晚上就总能听见有人在哭喊,那鬼哭狼嚎的,老吓人了!” 第87章 车队大门有玄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红姨把事情讲完,我小声嘟囔着,不免埋怨起师父:“师父,你看!这群冤魂闹得这么凶,我好心好意帮你带法器,你还不领情。要不咱们调头回去取法器吧,万一你打不过咋办!” 师父拧着眉问我:“你就这么怕我殉道?” 我点点头…… 他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很在乎为师的安危嘛,放心,为师死不了!” 我摇摇头,不加思索地和师父解释道:“哎呀,师父不是。你想啊,你要是殉道了,大师兄肯定得帮你报仇啊,可你都打不过的话,那我和大师兄不也得遭殃吗?你不为自己的安危考虑,也得为我们考虑吧!” 师父一张脸气得都白了,嘴张得老大,好像要咬人似的,对我喊道:“放心,为师要是真殉道了,也不用你和卓儿帮我报仇总行了吧!” 我小声嘀咕:“不用就不用呗,喊啥啊……” 没等我把话说完,师兄赶忙捂住我的嘴巴:“师妹,别说了,再说师父就要罚你了!” 闫琼一张脸气的红一阵白一阵的,胸口呼呼喘着粗气,气鼓鼓地白了我一眼后就不再看我。 车子一路上开得很快,没多久我们就到了瑾阳市。 “闫大师,我们老板人在酒楼等您,他说你们远道而来,怎么说也先休息休息,吃口便饭再谈正事。”红姨对师父说道。 我心里狂喜,这是要请我们吃饭吗?大老板请客一定是大饭店吧,肯定会有很多好吃的,想着想着我口水差点都流出来。 可还没等我幻想完,师父就冷冷地说了一句:“不必了,麻烦你告诉杨老板一声,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我斜着眼撅嘴嘴看着师父,那时候年纪小以为是师父余气未消,故意刁难我的肚子。 其实现在回想不难理解师父当时的用意,他只是想趁着天亮阳气旺时,早点去看看车队里状况而已。 红姨听说过闫琼的脾气,决定的事别人谁都劝不了,所以也没再多劝,应了声。 “唉,好,全听您的!” 没多久,车子拐过一道弯后,便来到了车队的大门口。 我坐在车窗前向外望去,只见看门的门卫瞧见我们的车后,急忙拉开大门,让我们的车迅速通过。 也就在这个时候,乌泱泱不知从哪儿涌过来一群人,想要跟着我们的车往里面冲,不过一群保安及时赶到把他们拦在了门外。 我趴在后车窗往后看,瞧见车队大门口果然像红姨说的那样,摆放着灵棚、花圈,还烧着纸钱。有的人举着横幅,怀里抱着逝者遗像大声叫嚷着什么。 风一刮,卷起大片烧纸,纸钱漫天飞舞,场面十分瘆人…… 我赶紧扭过头,转眼看向车队里的情形。 车队院内,一辆辆客车整齐地摆放着,后面的办公大楼大门紧锁,看样子,整个车队除了门口那些保安,再无他人办公的迹象了…… 我们下了车后,红姨把我们带到那辆出事的客车前…… 之前听红姨说车子是掉沟里的,我还以为那个沟不会很深,结果看到这辆出事的客车后我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因为,这车前脸瘪进去了三分之一,侧面一整面车身也都变了形,由此可见红姨说的沟应该很深才对! 师父没说话,绕着车身走了一圈,我也跟着师父身后仔细查看。 本以为我天眼开着,能看见那些冤魂呢,可绕着车子走了一圈后我却啥都没看见…… 我小声问师父:“师父,咋啥都没有啊?难道这些冤魂进不来?” 师父回头瞅了我一眼,冲着大门努努嘴:“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挠挠头:“有人想冲进来?” 师父白了我一眼,沉声说道:“我让你看大门,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我仔细看向大门,发现这大门是用铁艺焊接而成的,与普通大门一样,只是焊接了一些图案而已,没什么不同啊…… 不对,这些图案正中间有两个兽首,虽然有些抽象,但看仔细些不难发现这两只兽首应该是狮头,而且还张着大嘴,嘴里还各自含着两颗宝珠。 上下两边的焊接工艺也不是胡乱设计的,而是镇宅纳福的符咒…… 师父见我眼里从困惑不解到眸色顿开,便笑着问我:“怎么样,可有看出什么?” 我点点头:“嗯,看出来了,这大门设计得很有学问,有镇宅纳福功效。” “嗯,很好,那你再看看,这大门现在可有何不妥啊?”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说实话,这些符咒和兽首设计得都太过抽象了,若不是道门中人,很难联想到这来。 闫卓见我寻思半天,对我笑道:“师妹,你看看两只兽首可有何区别?” 我仔细看了半天,这才看明白,其中一只兽首的牙居然掉了一颗! 想到这我忙对师父说道:“师父,左边兽首牙掉了一颗!” 师父点点头,看来我是猜对了。 闫卓说,这大门是师父多年前为杨老板亲自设计的,主要作用就是保站里的车辆安全,招财纳福的同时,还能帮着抵挡煞气。 可是这铁艺门有个弊端,就是年头多了就容易生锈断裂。估计这次麻烦也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看明白事情原因后,师父对红姨说道:“走吧,带我去见杨老板。” 红姨应了一声后,我们一行人就又上了车。 开始我还纳闷,为啥杨老板不来站里等我师父,可后来才寻思过味来。门口那么多逝者家属守着呢,杨老板要是真来此处,这些人不得把他活剥了吗? 第89章 情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子开到一家高级酒楼后停了下来。见我们车子停稳,就有几个人围着一个大腹便便、梳着地中海发型且脑门锃亮的中年男人朝我们走来。 男人穿着一件貂皮大衣,手上戴着个大金表,叼着根雪茄,操着一口蹩脚的广东话对师父说道:“闫大师,好久不见的了,您还好吗的了?” 师父点点头,和杨老板寒暄了一阵后,就听杨老板说道:“咱们进去慢慢谈的了,您能来我就放心的了。” 杨老板一说话,总是“的了”“的了”的,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只是他这南方口音里咋还夹杂着掩盖不掉的东北味呢? 我有些好奇,小声问闫卓:“师兄,这杨老板是什么地方人啊?” 闫卓见我问,忍不住也笑了,手捂着嘴巴小声对我说道:“广东东北人!” 我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也笑了起来。 那个年代,恰逢香港回归之际,南方在经济发展上势头更为强劲。 许多南方城市尤其是沿海地区,拥有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政策优势,对外贸易、制造业等产业正是蓬勃发展的时候,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和创业机遇。 东北是个重工业地区,90 年代中期也正是国有企业转私人的时期,曾经父传子业的工人子弟们正面临着下岗浪潮。 正因如此,一些嗅觉灵敏的东北人,为了追求更好的经济收入和发展前景,选择前往南方寻找更多的赚钱机会。 杨老板就是第一批前往南方捞金的东北人,只是他赚了钱之后,又回到瑾阳创业了。 杨老板把我们带到一间布置豪华的包间内,待我们入座之后,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待一道道菜上桌之后,直把我看傻了眼…… 那用西瓜雕刻而成的龙船,里面摆满了精心切好的各类水果。 生鱼片巧妙地卷成花朵模样,底部干冰散发着袅袅烟雾,如梦如幻。 还有那以南瓜为盅,内盛五彩时蔬丁,宛如一件艺术品;再有用萝卜雕琢成的仙鹤,旁边摆放着精致的虾球等等…… 我不禁看傻了眼,这些菜肴精美的有些过头,看的我都不忍心下筷子,有在杨老板招呼我们吃饭后,举起筷子却不知从何下手…… 闫卓看出我的窘迫,看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夹起一个虾球放在我的盘子里。 “师妹,饿了吧,来多吃点!” ……杨老板看到这一幕对师父笑道:“闫大师,您的儿子很有风度,长得又帅还温柔,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的了。不知道闫大师对未来的儿媳妇有什么要求?我身边有很多大老板家的女儿,都希望找贵公子这样出色的男孩子为伴,有机会我帮贵公子介绍一位……” 师父摆摆手,打断了杨老板的话:“卓儿年纪尚小,婚事还不着急。” “诶,在南方像令郎这般年纪的男孩子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爸爸的了,让他早点结婚,你也能早点当爷爷享受天伦之乐的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令郎物色一个好姑娘的了……” 听杨老板这么说,我心里也跟着起急,我大师兄要是结婚,那新娘必须是林雪姐姐才行啊,只有她才配得上我师兄好嘛? 再说,大师兄要跟别人结婚了,那林雪姐得多伤心啊! 想着我便脱口而出:“杨伯伯,我大师兄有女朋友的,长得可漂亮了,跟天上的仙女似的,而且我能看出她很喜欢我大师兄!” 杨老板听我说这话乐了,师父的脸色却一沉,黑着一张脸问我。 “瑶啊,你大师兄女朋友她是谁啊?” “林雪姐姐啊!师父你不知道吗,她可喜欢我大师兄了!” 大师兄惊出一身冷汗,赶忙扒拉我一下。 “师妹,你别胡说,哪有的事!” 我咬着筷头,看了眼满脸怒气的师父,又看了眼神色紧张的师兄,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没胡说啊,林雪姐姐就是很喜欢你啊,况且她那么漂亮,和你很登对啊……” 闫卓使劲拽了下我胳膊,目光躲闪着师父不感与其对视,皱着眉看我:“别胡说,我和你林雪姐只是业务往来,连朋友都算不上!” 师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深吸一口气,十分认真地看着我。 “瑶啊,你告诉师父,你是看见什么了还是听见什么了?怎么就能断定林雪是你大师兄的女朋友呢?” 我想了一下认真回道:“嗯……林雪姐一和师兄说话就脸红,她还不敢与师兄对视,总是偷偷地看着师兄愣神。” “哦?那你师兄可有对林雪说过什么,做过什么吗?你师兄对她可有比对你还要热络?” “嗯,没有,师兄好像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哦?那你师兄看见她可有脸红?可有偷偷看她?” 我仔细想了下:“嗯,好像也没有……” 师父这才长舒一口气露出点笑意,对着杨老板举起酒杯笑道:“哈哈,童言无忌,来喝酒!” 杨老板举起酒杯并没有喝,而是看着师父,他觉得师父刚才神情有些奇怪,于是开口问道。 “闫大师,是不喜欢林雪姑娘?” 师父摆摆手:“不是,不瞒您说杨老板,是卓儿有劫要躲,最近几年他是万万不可动情的,只有躲过此劫他才可以平安无事!” 见师父这么说,我和杨老板都求证般地看向师兄…… 师兄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杨老板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这情劫要躲多少年啊?” 师父双手食指交叉,比了一个十字,我和杨老板同时惊叹道:“十年?” 师父点点头,我俩又同步转头看向大师兄。 杨老板惊叹道:“真是好可惜的了!大好年华没有女人陪伴,没有滋味的了!” 我也惊叹道:“是可惜,这十年得有多少漂亮大姐姐哭瞎眼睛啊!” 心里又有些为林雪姐姐抱不平,那林雪姐岂不是要等我大师兄十年之后再跟他谈恋爱? 哎呦,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师兄见师父弄明白了他跟林雪的事,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笑道。 “好了,大家就别讨论我了,我本一心求道,本就无心男女之事。师父,这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说说杨老板这件事吧……” 师父点点头,看着杨老板认真问道:“杨老板,你最近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第90章 鲁班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师父这么问,杨老板想了想,犹豫着回道。 “都是生意上的冲突的了。前些日子,有个老板想跟我合伙承包一条公交线路。你知道我的了,一向不喜欢与人合伙做生意。再说,承包那条线路也用不了几个钱的了。我没有答应他,而是私下里自己签订了承包合同。这个老板多多少少会有些记恨我的了……” 师父听完,鄙夷地笑了笑,问杨老板。 “杨老板,据我所知,干你们这一行的可不是只要有钱就能办成此事吧! 没有人脉的话,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花不出去啊。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应该是那位老板虽然没有多少钱,但却有人脉。你应该先前假意与那位老板合作,通过那位老板结识了你想结识的人脉后,又一脚把那位老板踹出局。怎么样,我算的对吗?” 杨老板听完师父的话,一张脸开始变颜变色的,红一阵白一阵之后,对着师傅尴尬地笑道。 “哈哈,闫大师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住闫大师的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的了。在大路这块地界,你闫鬼道若称第二,谁人敢称第一!闫大师是神仙在世……” 杨老板对着我师父就是一顿马屁输出,我师父却不领情,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冷哼道。 “杨老板,我不是你们生意场上的人,更不是能助你生意蓬勃发展的领导。您这些话对我没用,我也不爱听。” 瞧,拍马蹄子上了吧! 师父最讨厌这种卸磨杀驴的小人了。再说,师父也是讲原则的好嘛。 他既然都说出症结所在了,杨老板就该主动点承认错误啥的。说不定师父一心软,就会帮他了。 唉,这个杨老板可真是,看得我跟着干着急。 杨老板见师父生气了,赶紧弯下腰,那腰都快弯到桌子下面去了,对着师父一个劲地点头道歉。 “是是是,闫大师说的是,我这惹闫大师不高兴了,我该死,我该死!” 说着,他还假模假式地轻轻拍了自己两个嘴巴。 只是他这巴掌一下去,脸上的肉皮就跟着乱颤,跟桌子上摆在我眼前的扣肉一样,看得我直咧嘴,赶紧把那道扣肉往别处转了转。 师父斜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卓儿,把东西拿出来给杨老板看看。” 大师兄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木盒上面还挂着一些泥土,像是被人刚挖出来似的。 大师兄把木盒往桌子上一放,转而转动桌面,将木盒转到杨老板面前停下后,开声说道。 “杨老板,这个木盒是我方才在您车队站外的院墙角落里挖出来的,您可以打开看看。” 杨老板看着眼前这个用槐木雕刻、上面画着红色符文的小木盒,小心翼翼地抽开顶部的小木方。 他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吓得脸色大变,随即将小木盒扔在了桌子上。 见她被吓成这样,我把小木盒转到自己眼前,抬眼往里面看去。 只见里面放着一个小草人,头部贴着一张杨老板的一寸黑白照片,草人的身上穿着用纸做成的衣裤。衣裤上面用红色液体写着各种符文,而且这个小木盒的内部全是霉菌,把小草人的整个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有人故意培养过这些霉菌一样。 这小木盒诡异得就像杨老板的棺材一样,难怪杨老板会被吓成这样。 杨老板被吓出一身冷汗,说话都不再像刚才那样拿腔拿调了。 “这是啥玩意儿啊?” 大师兄回道:“只不过是一种很低级的鲁班术,不过也足以让杨老板霉运缠身了。”“你是说,有人故意用这玩意整我?” 闫卓点点头…… 杨老板有些怀疑地问道。 “不对吧,那鲁班不是古人吗?古代哪有照片啊,他咋还能教人往草人上贴照片呢?” 闫卓笑道:“杨老板说得对,传统的鲁班术是需要用被施术者的生辰八字的。可能是杨老板平时注重保护自己的个人信息,并没有向外泄露,所以对方不知道你的生辰八字,只能将此法改良,贴上你的照片。 也有可能对方单纯觉得贴你的照片更为逼真,整你的时候更解恨。不过,无论是照片,还是八字,或是你的毛发、指甲、乃至贴身衣物用品之类的,其实都能被有心人拿去利用。 而且这些东西在施法过程中用得越多,能量就越强,效果就越好;反之,效果就会差一些。” 杨老板点了点头。 “你这么说,让我想起来在广东那会别人跟我提过的南洋邪术,他们好像也是用了这种方法去害人的。 他们还说,到了那边还有巫师往你身体里下蛊,蛊虫发作后那眼睛、鼻子、肚子里都会往外爬虫子,送医院大夫根本就看不了,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这些虫子啃得连个骨头渣都不剩啊。闫大师,我是不是中蛊了,会不会也变成那样啊?” 师父摆摆手对杨老板说道。 “你放心,你只是被术法弄的霉运缠身而已,并无生命之危。” “不过你所说的南洋邪术以及蛊术,在我们内地其实也是存在的。天下所有法门看似各异,实则同根同源,皆由同一根本衍生演变而来。无论哪个国家的法门,若追根溯源,其实都相差无几。” “那闫大师,既然令郎刚才说这只是一种很低级的鲁班术,那您肯定能帮我轻松破解对吧?既然如此,就赶快帮我破解可好?您放心,只要您帮我破解此法,钱不是问题,我一定会重金答谢您的。” 师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而是左手从兜里抽出一张灵符,右手剑指在空中画了个符咒,随后剑指指向灵符,灵符瞬间被点燃的同时,又迅速被击飞了出去,落在了槐木盒上,槐木盒霎那间犹如被泼了汽油一般冒起火焰。 师父手中动作没停,继续手指槐木盒,口中念念有词…… 槐木盒被点燃的同时,杨老板也开始脸色翻红,额头渐渐流出细密的汗珠。 他脱下外面的貂皮大衣,解开衬衫扣子,拿起桌上的啤酒瓶猛喝了两口后,对着门口的手下说道。 “怎么这么热啊,太难受了!快去给我拿冰水,要加冰块的,快!” 一个戴墨镜的男人闻言赶紧起身走出包间,可没等男人回来,杨老板却越发燥热难耐。 他索性把衬衫脱了下来,抓起生鱼片里的干冰就往身上蹭,边蹭还边对其手下嚷道。 “他妈的,你们有没有点眼力见,赶紧帮忙,拿冰往我身上蹭啊!他妈的,热死老子了,热死老子了!” 随着师父嘴唇快速翻飞,杨老板的症状也越发强烈。他如同被煮熟的螃蟹般周身通红,汗如雨下。 即便我坐在他的对面,也能感觉到他身上冒出的那股热流,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身上冒出层层热浪,正顺着他汗液往外钻。 第91章 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一会儿,杨老板的手下就带着一大桶冰水跑进包间。 杨老板一把夺过冰水,举起冰桶就往嘴里灌,然而这冰水似乎并没有减轻他的痛苦。 索性他举起冰桶便往头顶上倒,可这冰水浇在他身上后,他竟如同被泼了热油一般,骤然跳起身子,随后便开始大声哀嚎起来…… “啊!好烫,好烫!闫大师快别念了!我受不了了!快救我……啊!” 话还没说完,他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就像有火烧他一样,一边滚,一边惨叫…… 杨老板的手下,见此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名手下走到师父面前,弯身说道。 “闫大师,不能再念了,再念我们老板就该不行了!” 师父没理他,继续手指木盒口中念咒。 大师兄见状,赶紧起身挡在男人与师父中间,防止他干扰师父施法。 “我师父正在帮杨老板破解邪术,你放心,杨老板没事的,一会就会好的。” 男人听闫卓这么说,也不好再去阻止我师父,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 见状,闫卓又对杨老板说道。 “杨老板,你让我师父帮你破此法容易,只是你会受些罪。不过你放心,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哦对了,回头你还得把那个大门修一下,你那个大门上面有一个兽首牙掉了一颗,已经不能起到辟邪作用了,记得修好它。” 杨老板牙关咬得嘎嘎直响,强忍一口气问闫卓:“小师父,你告诉我,这次重大事故,是不是跟这个盒子有关?” 闫卓笑道:“杨老板想多了,这个木盒只能让你霉运缠身而已,并不是此次重大事故的元凶。 说白了,这个盒子只能让你在倒霉的时候更倒霉,霉运不断而已。 不过倘若你监管得当,早些发现你的司机疲劳驾驶,也就不会出这种事了。 就比如,你兴许会崴个脚,到时候你的脚可能会怎么养都养不好,或者你崴脚后走路不稳摔个脑震荡,再严重点摔成植物人也是有可能的。” “总之,这个木盒只能在你走背字的时候,让你更倒霉,把普通的霉运给你扩大成大霉运而已。” 杨老板止不住地哀嚎,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反正我是听懂了,那要这么说,症结根本不是在小木盒身上啊。 即便师父帮他破了此法,如若有心人日后还想加害杨老板,他也是避无可避啊。 又过了一会儿,师父口中的咒术才慢慢停了下来…… 随着师父口中的咒术缓慢停下,桌上的小木盒也逐渐烧成灰烬,杨老板也渐渐停止了哀嚎。 奇怪的是,木盒烧了这么半天,竟然一点都没有点燃周围其他物品。 就连玻璃桌面上,也只是留下一层灰烬,连个黑印都没烧出来。 没一会,师父便止声收工,他双手在丹田结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杨老板在地上喘了一阵粗气后,抹了把脸上的汗水,便艰难地爬起身来坐回椅子上。 缓了口气后,他大手朝后一挥,随即一名手下便提着一个密码箱递给了杨老板。 杨老板打开箱子后,在里面拿出两万块钱,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师父。 “谢谢闫大师救命之恩啦,一点小意思的啦,不成敬意啦!” 随后他又拿出两搭钱分别递给我和闫卓:“两位小师父辛苦的了,这里分别是两千元钱,小师父别嫌少的啦,这是我杨某人的一点心意的啦。” 我看了眼大师兄,他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将钱收下后,我才敢把钱放进兜里。 师父既然带着我和闫卓出来,自然没有亲自把桌上的两万块钱放在兜里,而是对着我和闫卓说了声。 “这天色也不早了,事情既然都说清楚了,那我们便打道回府吧。” 待师父起身后,闫卓走到师父身边,很自然地将那两万块钱装进随身背着的挎包里。 杨老板见师父起身后,也强撑着身子送师父。 “闫大师,谢谢您了,是不是破了此法,回头我再把兽首的牙焊上,我那里就不会再闹鬼的啦?” 师父点点头对他说道。 “嗯,只不过杨老板,你我结识这么多年,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你要知道你此次磨难乃是人为并非天灾,我虽然帮了你一次,那下次呢? 我就算次次都愿帮你破解,倘若你运气极差时来不及我出手助你,你就受到生命威胁怎么办?” 杨老板苦道:“难道对方还会对我下手?” 师父没说话,而是点点头。 见此杨老板急道:“那闫大师,你帮我把那人弄死如何,钱不是问题,我愿意把我半数家产都给你。” 见杨老板这么说,师父没有说话,而是目光冷冷地如同刀子般死死地盯着他。 见杨老板这么说,也把我气的强压心中怒火,对杨老板没好气地说道。 “杨伯伯,你这是在羞辱我师父?你是在怀疑我师父的人品吗?我们虽不是正统道门出身,但却也是有严格的师门训诫的,就算抛开这些训诫不谈,我师父踏道是为了积德行善救扶百姓的。你把我师父当成什么了,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他人安危的屠夫吗?” 没等我把话说完,闫卓也开声说道。 “杨老板莫怪,我师妹年纪虽小,但她话也并不无道理。您今天和我师父说出这些话,实属不该。 本身事情就是因你不守信誉在先,引起他人怨恨报复你在后。 杨老板应该懂得生意人要诚实守信的重要性的,退一步说,即便今日我师父拒绝你之后,你再另请一位邪师帮你要了对方性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您细想一下,那日后您就不会遇到其他生意伙伴了吗? 如果你再不守信誉利用他人,让人心生怨恨怎么办,继续请邪师将其弄死吗?” 师父叹了口气言道:“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杨老板,我这两个徒儿道理已经跟你讲得很清楚了,我是个踏道之人,只能帮你破了法术,驱散那些冤魂。 至于症结之处你要如何解,那便是你的事了。杨老板老夫奉劝你一句,如果你依旧不知悔改,那你的事业也就到头了,等待你的只有自己酿下的苦果。” 杨老板见我们这么说,又开始假模假式地拍自己脸蛋。 “我混蛋,我该死,瞧我这张嘴也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闫大师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是个臭生意人,没受过啥教育,素质低了些,我一定听您和小师父们的话,回头定改过自新。” 师父摆了摆手:“此话差矣,我接触的生意人很多,像杨老板这样的确实没有。 还有一个人文化和他的人品并没有多大关系,我这小徒弟,今年才上五年级,她都明白的道理,杨老板怎么会不明白,难道你受的教育还没她多? 人心的恶念都因自私自利而产生,杨老板好好参悟吧,话已至此,我们便不再叨扰了,杨老板好自为之!” 师父说完话,一卷身前长袍便抬腿往外走,杨老板紧跟其后躬身相送,同时还不忘回头招呼手下言道。 “闫大师,你等等,我安排司机送你们回去。快去备车!” 师父头都不回,连理都不理他,迈着大步继续往前走。 闫卓跟在身后对杨老板说道:“不必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自己回去便是,杨老板就不必再送了……” 说着,师兄还不忘回头拉了我一把,牵着我紧跟在师父身后。 杨老板见我们没人愿意搭理他,只能悻悻地停下脚步对着师父喊道。 “闫大师,等我处理完此事再去您府上登门道谢!谢谢您了,您路上回去慢点……” 有个戴墨镜的手下见自家老板这般委屈求全,却一直在热脸贴冷屁股,有些愤愤不平地走到杨老板身边小声说道。 “老板,这老小子谁啊,太能装犊子了,要不哥几个追出去 K 他一顿?” 杨老板气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把拍在男人后脑勺上。 “K 你妈个头啊!闫大师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把你们这几个货捏死,况且,他身边还跟着闫卓,就你们几个货色没等靠近闫大师身呢,就得被他身边这个小子打残废你信不信!” 第92章 红姨的姻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闫卓拉着我跟在师父身后,刚要走出酒店大楼时又看到了红姨,她居然一直在门廊里等我。 “瑶啊,和我们老板谈完事了吗?” “红姨?你是在这等我吗?这天多冷啊,为什么不进去等我?” 红姨双手交叉插进袖子里,一张脸冻得通红的,见我问她,她笑着答道: “嗨,在门廊等你一样,这不冷……” “红姨,您是有什么事吗?” 红姨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红姨没啥事。我就寻思你这来一趟省城也不容易,红姨想单独带你在省城里转转。” 不对,红姨这表情明明是有事找我才对,难道是有什么事,不好当着师父和师兄的面说? 想着我便对红姨说道:“那好,红姨你等我下,我去问问师父,看他是否准许。” “唉好,瑶啊你慢点!” 师父站在雨搭上,一直在回头看着我们这边。我几步跑上前对师父说道: “师父,我想跟红姨去逛逛,这马上我就要回家了,我想买些礼物给二姨和姥爷带回去。” 师父点了点头,说道:“那好,那我和你师兄去你鬼叔那里坐一会,你逛完街去那里找我们便是。” 没想到师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我还有些小欣喜。 要知道在家时我只是出门玩一会儿,姥姥姥爷便会追着屁股问我,去哪儿玩?玩多久?跟谁玩?等等一堆问题。 没想到师父居然这么好说话,问都不问我。 “好的师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好,路上注意安全!” …… 拜别师父和大师兄后,红姨就带着我绕了几个巷子后到了步行街上。这步行街两端全是各种专卖店和商场大楼,看得我不禁眼花缭乱。 看我四下张望,红姨笑道:“瑶啊,这里是瑾阳市最繁华的地段,许多高档商场、酒楼等娱乐场所都在这里,怎么样?是不是很气派!” 我点点头,红姨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道。 “瑶,你看那儿,看见那个高楼了吗?那是我们省最高的大厦,据说站在那楼上能俯瞰整个瑾阳市,老气派了!” “卓远大厦?”我小声嘟囔着。 “是啊!哎呀,瑶你是不是跟你师父进去过啊?你看我这糊涂劲,你跟在你师父身边肯定见过很多大世面!” 我摇摇头:“我没去过,只是听朋友跟我说过那楼有 42 层高。” “是啊,不瞒你说瑶瑶,红姨好几次都走到卓远大厦门口了却不敢往里进,听说那里面装修都老豪华了,可漂亮了!就是里面消费贼贵,听人说一碗粥都得卖一百多块钱,红姨怕进去消费不起再让人给撵出来,就没敢进去过。” 我笑了笑,看着红姨:“没事红姨,等我赚了钱,我带着您进去看看。” 红姨也笑了:“呵呵,好,红姨等着啊!” …… 红姨带我走进了一家名为“中兴”的商场。我兜里揣着杨老板刚刚给的两千元钱,在商场里分别给师父、姥姥姥爷、二姨还有大师兄和郑毅每人挑选了一件礼物之后,红姨便拉着我来到了一条小吃街。我刚刚在酒楼里吃过饭不久,这会儿并不饿。红姨便随便要了两瓶饮料,外加两碗麻辣烫,然后我二人便坐了下来。 “瑶啊,红姨想问你咱们站里的事,你师父帮着处理好了吗?我要是回去上班能不能有事。” 看吧,我就知道红姨等我肯定有事…… 沉了口气我回道:“嗯,我师父已经帮着处理了,回头杨老板再把你们单位大门修一下,估计那些冤魂就不会再去闹了。” “这样啊……瑶啊,不瞒你说,其实红姨是想让你帮红姨好好看看,看看红姨是回去继续上班好,还是学个美容美发自己开家店好。” 我仔细端详红姨的面相,微微颔首道。 “红姨,我观您这面相,虽非大富大贵之相,但也可保衣食无忧,生活富足。再看您这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坚毅,此乃劳苦之相,意味着财富需靠辛勤劳动方能获得。在公交车队上班,工资固定,确实难以有大的财富积累。反观您的双手,纤细而灵活,此乃心灵手巧之兆,美容美发一行,正需要这样的特质。” 红姨摸了摸她高高吹起的刘海笑道:“真的吗?红姨干这个能成事?” 见红姨有些不信我,我又仔细看了看她的面相说道。 “红姨,看您面相,您应该之前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但是没等结婚两个人就因外部阻力分开了,且至此之后你一直保持单身对吗?” 红姨显得有些吃惊。 “瑶啊,你真是神了,这你都能看出来?确实如你所说,我之前谈过一个男朋友,就是车队里的一个调度,我俩谈了两三年,最后他要出国让我跟他一起去,可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最后也就分开了……” “不瞒你说,自从和他分手,家里面也是经常安排我相亲,可我觉得谁都不如他,与其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自己过日子呢。又不是为了给人当老妈子才结婚的,你说对不瑶瑶。 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红姨也就单习惯了,感情方面红姨现在也不考虑了,指望不上男人,我就指望自己呗,红姨不怕吃苦,就合计能多赚点钱以后能给自己养老就行!” 我点点头,很赞同红姨的观点,没等我说话,小豆子躲在我口袋里的阴阳罗盘里悄悄对我说道: “瑶瑶姐,你告诉这位阿姨,让她千万不要找男朋友,她之前的男朋友会在她 40 岁那年回来找她的!” “小豆子?你说的是真的?” 小豆子自从进入阴阳罗盘之后,就跟冬眠了似的,一直没个动静,今天突然开口说话,冷不丁还把我吓了一跳。 “嗯,瑶瑶姐,这几天我躲在这里灵体恢复了不少,就连本能的预知能力也有所提升了……” 没等小豆子把话说完,红姨懵了,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瑶啊,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谁是小豆子啊?” 我笑了笑,连忙安慰起红姨:“红姨,你别怕,小豆子是我的好朋友,他不会害人的。他方才和我说,说你之前的男朋友会在你 40 岁那年回来找你,小豆子让你务必要等他回来……” 第93章 礼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红姨眼眶泛红,颤抖着声音问我:“真的吗?他真的会回来寻我吗?” 见红姨有些不信,小豆子接着说道:“瑶瑶姐,你问她,她的心上人,是不是留着一头卷发,还留着一脸的络腮胡,并且经常戴着个棕色眼镜,而且这个人还有些驼背?” 我按照小豆子所说,问完红姨后,红姨整个人都惊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对啊,你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之前处过的男朋友,他确实是长这样的。 瑶啊,红姨信你了,你连他长啥样都知道,说明你没骗红姨……” 说说话,红姨开始哽咽起来…… 那个年代,人要是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不结婚,就会遭到亲朋好友乃至生身父母的指指点点,更会受到左邻右舍、同事同学们的背后议论。 在那个年代,人们的想法可没有现代人这么开放。 现代人就像滚刀肉似的,当事人会觉着我怎么高兴就怎么活,才不管其他人在背后说什么呢。更不会刻意关注别人过得怎么样,是否结婚生子。 手机里那么多好玩的都关注不过来,谁还有心关注这些平民百姓啊…… 然而,那个年代可不一样,唾沫星子是真的能淹死人,人言可畏绝不是说说而已。 能看得出来,红姨一定是在婚姻之事上受了很多委屈。 唉,结婚有什么好,不爱就不嫁,红姨哪里有错! 我拿起桌上的一张餐巾纸递给了红姨:“红姨,你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红姨点了点头:“嗯,红姨今年都三十五岁了,我二十三岁时和他分的手,我都已经等了他十二年了,红姨不差再等他五年……” “红姨……” 红姨这些话,听的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我今年才十岁,红姨居然已经等了十二年,她究竟是有多痴情啊…… 红姨擦了擦眼泪,牵了牵嘴角笑道:“瑶啊,红姨没事!如果真像你说的,他会回来找我,红姨一定好好谢谢你。” 我也笑了:“呵呵,好,到时候你们结婚一定要记得请我去吃席!我最爱吃婚宴上的四喜丸子了!” “呵呵,好!红姨请你吃席!” …… 不知为何,红姨让我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她没结婚生子的缘故,骨子里还透露出一种青春特有的朝气。 她不会像别的阿姨那样见面就问你学习学的咋样,考试考的好不好,老师作业留的多不多之类的。 在那之后,我一直与红姨保持着联系,她也从来不关心我这些问题,反倒是与我经常探讨最近流行哪个偶像剧,或者是最近流行什么款式的衣服,哪儿有出了什么好吃的啥的,到了高中还会与我讨论我们学校男生长得帅,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男孩之类的。 总之和她就像我平辈的闺蜜一样,与她相处让我倍感轻松…… 回去的路上,红姨同我说,她们老板至今还欠着她们员工好几个月的工资。 他们车队里,其实背地里有不少司机和售票员串通一气,私下扣些售票款来贴补家用。 她之前同班的司机也拿话点过红姨几次,也想这么干。 可都被红姨拒绝了,红姨说来路不正的钱她不赚,她说也许正因她一直本分正直老天才让她遇见了我,从而躲过一劫。 “红姨,杨老板那个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的为人,要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他欠你的工资要回来,然后拿着钱去学个美容美发,你看你这双手,一看就是一双巧手,干美容美发这一行准没错!” “真的吗?有你这句话,红姨心里就有底了!不瞒你说,红姨这发型都是自己在家弄的,我平时就喜欢琢磨这些东西。虽说咱谈不上专业吧,但你瞅着红姨这发型和妆面是不是挺时尚的!” 我看了看红姨,时尚是挺时尚,就是这粉擦的有点多,发胶喷的也过猛了一些。 也许每个人对时尚的理解都不同吧,况且我是一个农村丫头,也不懂什么时尚! 于是笑了笑对红姨说道:“嗯,好看!” 见我夸她,她别提多开心了。 到了鬼叔的店铺后,我就与红姨告了别…… 师父和师兄看着我拎着大包小裹进来后,不免问我。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 师父白了我一眼,冷哼道:“哼,狗子肚里装不了二两香油,杨老板给你的钱你都花了?” 我点点头,师父理都不理我,转头与鬼叔喝起了茶水。 我悻悻地走到师父面前,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给了师父。 “师父,我看您的棉鞋有点旧了,这是我新给您买的二棉鞋,回头天就该暖和了,你正好能用得上。” 说着,我打开包装,拿出里面的皮面棉鞋继续说道。 “师父您穿上试试,看看大小合适吗?” “浪费那钱给我买什么礼物,别人送我的衣服裤子鞋啥的一大堆,我都不爱穿全都送人了,以后不许给我买了!” 师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却笑的一脸灿烂,接过新鞋就往脚上穿,随后站起身来,还在鬼叔面前走了两步,笑着问鬼叔。 “老鬼,看我这小徒弟给我买的鞋咋样?” 鬼叔一脸羡慕嫉妒恨地说道。 “哎呀,还是你这小徒弟知道心疼人,看我那孙女成天就知道败花我钱,啥时候也能像你这小徒弟似的给我买点啥!” “嘿嘿,我闫鬼道有福气吧,你们平日里还总笑我无后,没有后人给我尽孝,你看我这三个徒弟那都是个顶个的孝敬!我闫鬼道这辈子不白活!” 鬼叔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那是,谁能跟你闫鬼道比得了!” “嘿嘿……别说,这鞋大小还正合适。瑶啊,这鞋是原皮原毛吧,穿这是真舒服!”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不过师父,我带的钱不够,这些是打折处理的,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给您买更好的!” 师父瞪了我一眼:“都跟你说了,我这衣服裤子鞋有的是,国外进口的大皮鞋我都懒得穿,你还惦记给我买啥,不许再乱花钱了听见没有,你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养你不容易,你有钱多孝敬孝敬他们!” 第94章 二姨解开心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点点头,转而师父又对鬼叔说道。 “老鬼,你别说我抠门,我徒弟给我买新鞋了,那这双旧鞋我就送给你了!这鞋虽然旧了点,但可是国外大牌货,我穿了好多年了,可结实了!” 鬼叔白了师父一眼冷哼道:“我谢谢你啊,这么好的鞋你赶紧拿走,我不要!别回头你在我这儿拿货再跟我讲价,我是给你便宜还是不便宜,你可真是不抠门!” 我笑了笑,又看了眼站在身边的闫卓,随手又拿起一个包装袋递给了他。 “大师兄,我看你戴的这条围巾都有些起球了,这是我给你买的新围巾,你打开看看喜欢吗?售货员阿姨说是纯羊毛的,带上可暖和了……” 闫卓显得有些意外:“我也有礼物?” “你是我大师兄嘛,谢谢大师兄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要是没有你,我指不定被师父欺负成什么样呢!” 师父听完,先是一愣,转而又有些无奈地对我说道。 “瑶啊,你要想背后说为师的坏话能不能离我远些再说,老夫我是年纪大了些,但我不聋!” “师父我错了,但我也没说错什么啊,你怎么又生气了,老生气对身体不好,容易高血压!” 师父气得直运气:“我没生气,我就想试试你新给我买的皮鞋踢你疼不疼!” 说着他就朝我走了过来,我吓得拔腿就往门外跑,边跑还边喊:“师父我错了!” “大孝徒,你给我站住!” 大师兄见师父追着我跑出门后,便与鬼叔道别,提着几个购物袋也跟了出来…… 长话短说,第二天我就和姥姥告别了师父,前往二姨家与姥爷团聚。 几日未见,姥爷依旧那么硬朗,二姨也比之前精神了许多,郑毅看见我别提多高兴了。 “姐,你咋拿这么多东西啊?” “哦,这里有我给你和姥姥姥爷、二姨买的礼物,其他的基本都是白泽送我的学习资料啥的,这我都没往回拿全,只拿了一些马上能用得上的回来!” 郑毅懵了:“啊?小白哥也送你学习资料了啊?他家是不是开书店的啊,咋有这么多书啊。” 我笑了:“呵呵,别废话,赶紧把那几个礼物盒子拿屋去,打开给大家分一下!” “好嘞姐,我这就去……” 二姨见到我后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总是喜欢拿眼睛偷看我,等我和她目光对视后她又立马别过脸去,估计还为之前埋怨我害死了姨夫而自责吧…… “姐,这篮球是你给我买的吗?哇塞,还有球鞋!太好了姐,我之前的球鞋正好小了,我正愁没有新球鞋呢你就给我买了!” 二姨村口有个简易的篮球场,篮球框是二姨夫用破钢筋固定在一面废弃的院墙上做成的。 二姨夫很注重郑毅的生长健康,他说男孩得长得高些才有爷们样,还说打篮球就能长大个。 于是,姨夫在村口一处废弃房屋的地基上为郑毅打造了一个专属篮球场。 虽然略显简陋,但篮球场上该有的设施姨夫一样没落都给做了出来。 天气好的时候,姨夫常带着郑毅在这里打篮球。 其实送郑毅这些,就是想让他不要忘记姨夫对他的期许,姨夫从来都不要求他学习多好,以后能干啥…… 姨夫只是希望他有个好体魄,长大后能去部队磨炼两年,姨夫总说,他这辈子没当兵是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他希望郑毅能当兵,保家卫国…… 想着,我对郑毅说道:“郑毅,以后你的球鞋瑶瑶姐承包了……” “真的啊?谢谢瑶瑶姐!” 说着话,郑毅又在袋子里掏出个小包装盒:“咦,这是啥?” “哦,这是我给二姨买的,让二姨看看她喜欢不!” 二姨可能没想到我能给她买礼物,表情显得有些意外,又有些难为情,依着炕沿说道:“咋还给我买礼物了?我就不用了吧!” 姥姥推了她一下:“孩子给你买的你就接着,喜欢不喜欢是孩子一片心意。” 二姨笑容明显有些不自然,把鬓发往耳后掖了掖说道:“我……就算了吧,瑶瑶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东西我就不要了!” 说着话,郑毅已经打开了小盒子看了眼里面东西后,眼睛都放大了,对着二姨说:“哇,妈快看!我姐给你买金豆子了!” 二姨显得有些难以置信,接过盒子往里一看,顿时眼泪就下来了:“瑶,你咋想着给二姨买耳钉了呢?” 我看她哭了,鼻子也有些发酸,吸吸鼻子对二姨说道。 “二姨,我知道姨夫答应过你,他这趟从新疆回来就带你去买大金镯,二姨我这耳钉虽然就两个小金豆,没几个钱,但是二姨你放心,等我以后赚钱了肯定给你买个大金镯……” 没等我把话说完,二姨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呜咽个不停,一个劲的跟我道歉。 其实,我从来没怪过二姨,我知道她就是嘴不好,其实对我很好。 我就笨想也能想明白,如果二姨不疼我,姨夫就算再好怎么可能会疼我…… 我给姥姥姥爷分别买了两件羊毛衫,姥爷穿上之后挺合身,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姥爷很高兴,他说没曾想这么快就能享到外孙女福,一个劲的夸我出息…… 可姥姥的那件毛衫却明显大了许多,我有些心疼地对姥姥说道。 “姥……对不起姥姥,我让你跟我上火了,你看你都瘦了。” 姥姥看我扁嘴,便一把将我抱到了怀里安慰道。 “我瑶长大了,知道心疼姥姥了,瑶啊别难过,姥姥没瘦,可能就是你给姥姥买的衣服版型的关系,姥姥穿上可能就显得宽松了些,瑶不难过嗷!” “姥,我跟你学做饭行吗?我学会做饭了,姥姥就能多休息休息,我想让姥姥变得白白胖胖的。” “呵呵,你的意思是不让姥姥干活,就让姥姥天天等着吃饭?” 我点点头,姥姥笑道:“那姥姥不成老母猪了?一天啥也不干就知道吃!” 见姥姥这么说我也笑了,转而姥姥又对我说道。 “瑶啊,有你这份孝心姥姥就知足了,你回头还得学习,还得天天练习道法,够你忙的了,姥姥哪能还舍得让你给姥姥做饭呢。 你啊,好好学习,以后给姥姥考个大学,再别辜负你师父对你的众望,把道法学扎实了,姥姥比啥都开心知道吗?” 我点点头,应了声:“好,姥姥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第95章 破冰捞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我和郑毅打了一会儿游戏后,姥姥和二姨就铺好了被褥让我和郑毅上炕睡觉。 可能因为我们太久没见的缘故,躺在被窝里姥姥便和二姨聊起了家常,我和郑毅挨在一起也听着她们谈话,姥爷则没躺下多久便打起了鼾声…… “妈,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啥事,你说吧。” “妈,我合计等天暖和了,我想进城里打工多赚点钱,好供郑毅和瑶瑶读书……” 姥姥听二姨这么说,便有些担心地说道:“唉,凤云你去城里打工,妈给你看郑毅没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去城里妈不放心啊,郑刚活着时没让你赚过一分钱,没让你吃过一天苦,你这冷不丁出去找工作能行吗?” “妈,正因如此我才更要磨炼下自己啊,以前有郑刚可以依靠,我们娘俩也没为钱发过愁,可这郑刚如今不在了,我要不强大起来以后俩孩子怎么办,您和我爸年纪都大了,还能种多少年地。 再说就指望地里那点收成也不够我们全家过活啊,趁着两个孩子年龄小,我出去多赚点钱,以后好供两个孩子上大学啊。” 姥姥叹了口气:“理儿是这个理儿,只是妈还是不放心你……” 我看了眼郑毅,小声问他:“二姨要是真去城里打工了,你会想她吗?你会不会不舍得二姨?” 郑毅小声应道:“会是肯定会的啊,可我知道我不能让妈操心,她也是为了我才选择出去打工的,我爸爸没了,妈妈又要去城里打工,说不伤心是假的,可我转念一想,其实比起瑶瑶姐你,我算是幸福的了,最起码我有爸爸疼过,妈妈也是因为爱我才迫不得已和我分开。况且我妈和我说了,她一有空就会回来看我,不会像我大姨那样把你扔给姥姥就不管不问了……” 郑毅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话还没说完就止住了声音。 我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呵,郑毅真是懂事了,你说的对,二姨是好人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二姨已经很苦了,所以郑毅长大后要孝敬二姨知道吗?” 郑毅点了点头,转而我又听见姥姥对二姨说道:“凤云啊,你去城里打工想好干啥活没有,可不能像程老根他媳妇那样啊,进了城啥钱都挣,得了一身脏病回来让全村人都笑话啊。” “哎呀妈,你说啥呢,你闺女我啥人你还不知道啊,你放心吧妈,我这辈子啊不会做对不起郑刚的事的。 再说咱家又没穷到我需要干那事赚钱养家不是,郑刚这几年还是赚了一些钱的。其实我是想出去见见世面,磨炼磨炼自己,如果以后有机会自己干点小买卖也是能掏得起钱的。” 见二姨这么说,姥姥这才放下心来。 二姨又接着说道:“不过妈,前几天我爹怕你家老没人住屋里返潮,我爹就让我回去把炕烧烧,你猜我路过大河时看见啥了?” “这冰天雪地的,大河都冻着呢,能有啥!” “还能有啥!我听村子里人说是有几个外地人去了你们村子,那几个外地人说你们村的大河里有宝贝,让你们村子里的壮劳力帮忙打捞,那大河上围了老多人了,都在那破冰捞宝呢……” 这大河在我们村子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河里出过啥宝贝啊。 倒是听老人说过,我们村那附近的大河里面住着一条大蟒。这条大蟒灵性很大,有它在,我们村子这么多年都没发过大水。 即便遇到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上游和下游的村子都被淹了,可我们村子却总是平安无事。 更别说淹个人了,一到夏天别的村子的家长都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孩子千万别去大河里游泳,因为这上下游的河水都非常湍急,河床又高低不平,也许你前一脚河水还在你脚脖的位置,下一脚下去河水直接能摸过你头顶。所以上下游的河道经常会淹死人…… 可我村的大河,却很通人性,河床不仅不会坑坑洼洼,而且还很平整,就像被人精心修整过一般。 而且每年暑假,大河就好像知道要有小朋友要去避暑一样,水位总是降得很低很低,不管你往里走多远,水位肯定刚好够一个小孩坐里后到胸口的位置。 而且那时候的河水也是最清澈的时期,站在岸边往河里看,河里有啥一眼都能看见,所以我才敢笃定,我们那的大河里面不可能有啥宝贝,要是真有宝贝,早就被我们这些孩子捡走了。 等到立秋以后,水位才会慢慢上涨,到冬天河面封冰厚,水位也是最深的时候,老人们常说,那是大河里的大蟒要冬眠了,所以才把水位涨了起来,以确保自己冬眠不被人打扰…… 想着我便问二姨:“二姨,你看见他们在里面捞出啥东西了吗?” 二姨点点头:“这帮人好像是在里面捞石头。” “石头?什么样的石头?”我不禁有些好奇。 二姨却说:“我听人说,这些外乡人也没说固定要什么样标准的石头,他们就是一个劲让村民在冰面上往外拽石头,然后他们在捞出的石头里面找自己想要的,找到有用的石头就会给打捞石头的人二百块钱,有的人运气好一天就能捞出四五块有用的石头呢,这帮人出手也不含糊,当场就把钱给人结清,这一来二去的,冰面上聚集了可多人了,我看还有不少邻村的也都去咱们村淘宝了!” 我越听越觉得这件事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对姥姥说道。 “姥,我觉得这事不对劲,明早我们就回家吧,我得去刘姥姥家一趟,问问她怎么看待此事……” 姥姥也觉得二姨说的有些玄乎,凭啥一块石头就能卖两百块呢?要是真是什么宝贝,那以后就不用种地了,都捞石头算了。 姥姥应了一声:“好,明个姥姥就带你回家。” 郑毅听我和姥姥说要回家后也赖唧唧地求二姨:“妈,你也带我回姥姥家住几天行吗?我还没和姐姐玩够呢。” 第96章 大河往事(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回到了下坎村,刚一进村口便有两辆轿车一前一后地在我们身边驶过。 车辆经过我们身边时,小豆子突然又出声说话了:“瑶瑶姐,我突然感觉有些害怕!” “怎么了小豆子,是哪里不舒服吗?” 小豆子涩涩地说道:“不是的瑶瑶姐,这车里坐着的人不简单,你要小心……” “小豆子,你说车里坐着什么人?你感觉到了什么?” 等了半天,可小豆子却不再给我任何回应。 “小豆子,你还好吗?小豆子!” …… 见小豆子不再理我,我便打量着眼前的两辆车。 这两辆车眼生得很,并不是我们村子里的,看着它们驶去的方向,正是大河那边。 难道这两辆车上坐的就是二姨说的那几个雇人捞石头的外乡人? 想着我便和姥姥说道:“姥,你们先回家吧,我得先去刘姥姥家一趟。” 姥姥寻思了一下回道:“那成,我们先回家生柴火暖房,你刘姥姥家离得也不远,一会姥忙完过去接你。” “嗯,知道了姥姥!” 说完话,我拔腿便要往刘姥姥家跑,二姨却一下喊住了我:“唉,等等。瑶啊,这两瓶酒是你姨父生前在城里买的,你去给你刘姥姥家的老仙拿去尝尝!” “好,谢谢二姨,那我先走了!” 说着我一溜烟往刘姥姥家方向跑去,姥姥却在身后一个劲嘱咐道。 “瑶啊,你慢点跑!” …… 当我来到刘姥姥家大门口时,还未踏入院子,便被门口乍现的两道金光一下打在身上,瞬间我便被这两道金光弹了出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还没等我缓过神,那两道金光光芒乍现,两个身影悄然立于我面前。 他们头戴闪耀金冠,身着灿然甲胄,其中一人手持偃月刀,那刀杆漆黑如墨,刀身宽阔,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冷冽寒光,似能破风裂云。 另一人握着一把长剑,剑柄为银色,雕刻着精致的图案,剑身细长,同样散发着冷冽寒光,气势如渊。 “什么人竟敢携鬼魅擅闯我黄堂总舵!” 说着,二人便将手中的兵刃指向了我,我心下了然,这两位仙家应该是护法堂的仙家,我身上带着小豆子,这才引起了他们警惕。 想着,我便对两位仙家说道:“二位仙家你们误会了,我是孟瑶,和你们护法堂堂主黄天佑是好朋友,这次我来是有事要与刘姥姥商量……” “孟瑶?你就是天佑老仙力推的下一任弟马?” 我点点头,两位仙家这才收了手中的兵刃,对我拱手一礼道:“失礼了,只是不知姑娘身上为何带着个小鬼啊?” 我赶紧对两位仙家解释说道:“两位仙家不要紧张,这小鬼是我暂时收养的,他是个好鬼,不会害人的!” “这……”两位仙家犯了难,对视一眼后,十分歉意地对我说道。 “我们相信姑娘所言属实,只是我黄堂确有规定,外鬼外仙没有教主同意是不能进门的,还请姑娘把小鬼暂留门外,你放心,我二人定会帮姑娘照顾好他的……” 我有些犹豫,小豆子闻言也急了:“瑶瑶姐,我害怕,你别丢下我好吗?” 正在我犯难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刘姥姥家院墙内的树上传了过来。 “无妨,让他们进来吧!” 我循声望去,果真是天佑老仙。 只见他身着一身苍色衣衫,那色泽宛如静谧的夜空,深沉而寂静。 发束半髻,如墨般的发丝随风轻扬,尽显随性洒脱。 其袖口紧扎,不似寻常宽袖那般飘逸,却有着练武之人的干脆利落。 天佑老仙悠然坐于树上,右手执着一古朴酒壶,微微仰头,任美酒入喉,神态逍遥自在,仿若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微风拂过,苍色衣角飘动,似与天地融为一体,遗世独立…… 天下之人都赞胡家仙妩媚妖娆,可若你见过洒脱不羁的黄天佑后,谁人不能不赞一句俊逸妖娆…… 我有些激动,对着他连连招手:“天佑老仙,见到你太好了!” 他似乎又喝醉了,他的脸红红的,打着酒嗝问我:“小丫头,可有给本仙家带酒来啊?” 我举起手里拎着的两瓶酒,对着他晃了晃:“喏,这是我二姨让我给你带的酒!” 天佑老仙浅笑道:“哼,算你有良心,还知道给我带酒!好了快进来吧!” 我甜甜地应了一声好,便走进院子。随后天佑老仙便一挥衣袖不见了身影。 “谁在门口说话啊?” 刚一进院门,刘姥姥便迎了出来。 “刘姥姥是我!” “哎呀,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姥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刘姥姥,我才回村,姥姥和姥爷回家烧炕暖房了,我是有事急着问您,这才先来了您这。” “瑶啊,你是想问大河的事吧!” 我点点头,刘姥姥叹了口气说道。 “哎,难为你了孩子,有心了。走,进屋再说,外面多冷啊,别再冻坏了。” 刘姥姥把我领进屋,给我冲了一碗红糖姜水后,便给我讲起一段故事。 “瑶啊,不瞒你说,我们这里的大河确实是有些灵性的,我们村的河里啊住着个蟒仙在此修行,要是细说起来也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而且啊,这蟒家仙还与我家老仙有些渊源……” 刘姥姥说那是她年轻那会儿刚领堂子的事了。 我们这儿由于地理环境特殊,这条大河也分为上游、中游和下游。 上游是上西村,下游则途经旺东村。 而我们的下坎村恰好位于这条大河的中间,拐弯之处,此处河水独特,上下两段河水皆为直流,唯独这里形成一个拐坝子。 故而这里的河水常年湍急,水位也是常年居高不下,遇到个汛期之类的,上下游的村落全都没事,唯独下坎村肯定会被河水倒灌…… 虽说此处的河水过于凶猛,但有经验的猎户们都深知,越是凶猛的水流之中越是藏有大鱼。 只因这河水汹涌之处,乃是上游河水奔腾而下所致,上游的鱼儿自然也被冲到了这里。 所以那些胆大的猎户就往河里下套子、下网捞鱼。可就因为这样,这河水每年都得淹死几个胆大捞鱼的猎户。 第96章 大河往事(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可即便年年淹死几个人,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依旧有人冒着生死去河里捞鱼。 刘姥姥既然领了黄家仙堂,那这些仙家自然会保佑这一方水土的平安。 于是,一个十五月圆之夜,刘姥姥就跟着自家老仙前往大河查看。 这不去看不要紧,去了之后差点把刘姥姥吓个半死…… 刘姥姥只见湍急的河水里,竟然稳稳地站着一个身着黑衣黑甲的男人。 男人身前竟直直地悬浮着一条巨蟒,他面无表情,从自己的盔甲上拔下一块黑色甲片,一下又一下地在巨蟒身上砍划着。 刹那间,巨蟒身上鲜血喷涌而出,在月光的映照下,犹如一道由鲜血组成的壮丽帘幕,缓缓流入河中。 男人阴恻恻地笑着,双手缓缓抬起,对着月亮开始祭拜。 那场面诡异至极,把刚刚领堂口且尚且年轻的刘姥姥着实吓了不轻。 刘姥姥身上的仙家也不含糊,一道术法打过去,那条被困的大蟒便一下被解了术法,直直地摔进了河里。 刘姥姥说:“那黑甲男人其实就是个黑鲤鱼精。按理说,它应该打不过蟒仙才对,毕竟鲤鱼修行起来可不比胡黄蟐蟒来得快,它们要想修炼,那比登天都难。 可这黑鲤鱼精啊,吃了几次河里的浮尸后便有了灵性,于是就开始害人性命,吸人的魂魄了。这道行自然就在蟒仙之上了。 不有那句话吗,这人一出生就自带五百年修行。你想啊,一个人五百,那么多人得是多少年道行。别说他个鲤鱼了,就是把这些道行给个蚂蚁,蚂蚁也能成事了啊!” 我听的有些害怕,怯怯地问刘姥姥:“刘姥姥,那后来呢?他这样肆无忌惮地害人命,老仙怎么会饶了他呢?” 刘姥姥点点头:“当然不可能放过他啊。后来啊,附在我身上的仙家就和这大鲤鱼打了起来。哎呦,那是我第一次蜻蜓点水,站在水面上和那东西打架,别提多惊心动魄了!” “那他吸了那么多人的魂魄,老仙能打过他吗?”我问。 刘姥姥笑道:“就算他吸再多魂魄也白费,他那是歪门邪道,对付一些不成事的小仙家还行,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我黄堂总舵啊!” 我点点头应道:“也是。” 刘姥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事情也没有那么顺利。这鲤鱼精见打不过我黄家仙,便一溜烟钻进了水底,不再出来了。就如同《西游记》里孙悟空大战流沙河时,那沙和尚躲在水底不出来一样。咱这老仙都是陆地仙,就跟孙悟空似的,都不擅长水战。” “啊?那就让他这么跑了?”我忙问。 “跑是没跑了。他啊,本身就被黄仙给打伤了,钻进水里后,又被那条大蟒蛇给他缠住后拖上了岸,这才被咱家老仙最后给斩杀了……” “刘姥姥,那条大蟒就是后来在河里修行的蟒仙对吗?” 刘姥姥点点头说道:“对,就是他。他为了感激咱家老仙的救命之恩,便自愿留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这里的河道下面有大量玉石,可以助力他疗伤修行;另一方面则是他发愿护着这一方河水太平,以此积功累德。” 我不禁有些意外:“啊?刘姥姥你是说那些外乡人在大河里捞玉石?” 刘姥姥点了点头:“这些外乡人,我怀疑就是民间说的憋宝人,不过我又隐隐觉得这些憋宝人来的有些太过凑巧了!” “怎么凑巧了?”我有些不解。 “咱家老仙告诉我,按理说咱村河里的大蟒今年就该化蛟了。蟒蛇化蛟,也叫走蛟,是很危险的,这对他们其实是一次考验。如果走蛟不成功,那它之前的修行就会前功尽弃不说,还会一命呜呼。 如果玉石没被打捞,定会成为他走蛟时候的一大助力,可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一群身份不明的人,打捞玉石,你说是不是有点太过凑巧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刘姥姥:“刘姥姥,那这事你问过老仙了吗?他们怎么说?” “早就问过了,老仙说这事关系到那蟒仙家渡劫的事,他们没办法插手帮忙的,这是天道!” “要是让上方仙家知道,咱家老仙干涉其他仙家渡劫是会被罚天雷的!” 我有些不解问刘姥姥:“为什么啊,那蟒仙是好仙啊,怎么就不能帮了!” 刘姥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唉,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咱家老仙自己家子女,或是生身父母渡劫之时,咱家老仙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不能帮忙。渡劫是对老仙修行的一种考验,就跟你在学校,每个学期结束后是不是都会考试啊?” 我点点头。 “那你考试时候,你姥姥姥爷,同学老师啥的,能帮你答题吗?” 我摇摇头,认真回答道:“当然不能了,那不是作弊吗,作弊会被取消考试资格,还会被记大过的!” 刘姥姥笑道:“就是的啊,瑶啊,这仙家渡劫其实就跟你在学校考试一样,不能借用仙力帮忙的!” “啊?那就眼瞅着蟒仙遇险啊?” 刘姥姥说道:“也不然,仙家帮不了,那就我们人帮他!” “我们帮他不会被判作弊吗?” “当然不会,我们受过他的庇佑,与他算是有一段善缘,帮他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像黄家仙、胡家仙渡劫之时都要找人类帮忙的,又叫讨口封。” “他们会打扮成人的模样,然后站在路边问你它像什么,如果你说像人,他便会成人身,借着人身继续修行。你若说它像仙,他就直接飞升登天。你若说他就是个狐狸,黄鼠狼,那他修炼就白废了,一身道行全得没有,还得重头开始修炼。” 我点点头,这种故事姥姥也给我讲过。 刘姥姥见我点头,又继续对我说道:“现在这些人随意打捞玉石阻碍他走蛟,咱就想办法帮助他走蛟,他们都不算犯天条,咱们更不能算了!” 我继续点头,对刘姥姥说道:“刘姥姥我懂了,那咱俩现在就去大河看看怎么样。” 刘姥姥却摆摆手对我说道:“瑶啊,刘姥姥是出马弟子,刘姥姥要是去了代表的就是黄家仙总舵,所以刘姥姥不能去。这事还得麻烦瑶瑶你去看看,有啥事回来跟刘姥姥商量,刘姥姥帮你拿主意好吗?” 第97章 村长带头捞玉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刘姥姥这么说,我当下了然,刘姥姥是出马弟子,如果此事她出面阻挠,必定会为黄家仙堂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看来此事也只能靠我自己去解决了。 可我当年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人微言轻,要怎么样解决此事一时也犯了难。 刘姥姥看出我面带愁容,于是笑着宽慰我道:“瑶啊,没事,刘姥姥求老仙给你算过了,这事啊你能办好!” 我顿时来了信心:“真的吗?老仙说我能行?” 刘姥姥点了点头,得到刘姥姥的肯定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来了精神,对刘姥姥说道:“好的刘姥姥,那我现在就去大河那边看看情况!” “瑶啊,这眼看就中午了,要不在刘姥姥家吃完饭再去吧!” 刘姥姥说话间,我已经跑到了大门口,回头对刘姥姥喊道:“不了刘姥姥,我先去了,我姥姥要是来接我,你就让她先回家等我,帮我告诉她我一会就回家。” “唉,好!” …… 我刚一跑到大河边,眼前的景象真是把我震惊了。 只见,十几米宽的河面上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厚厚的河面被人凿出一堆窟窿眼,三两人成群围在各自开凿的窟窿眼前面,正在用特制的鱼网下网打捞着。 一堆刚刚被捞上岸的大鱼在冰面上随意翻滚,这些人也不管这些鱼,任由它们在冰面上乱蹦。 有的鱼蹦着蹦着就又顺着窟窿眼又蹦回水里,这些人也不阻止,看来他们志不在此啊…… 原以为,来捞玉石的,都是各村的壮劳力,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河岸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连姥姥家房后院的陈拐子也跟他两个儿子来了,陈拐子比我姥爷还大一辈不说,他还得了多年的脑血栓,走路都左手六右手七的直画圈,这么大年龄,架着这造型也来捞石头了? 河岸边,离我不远的地方,有人在那搭起个帐篷,帐篷里还点了暖炉,一个烟筒支出帐外冒着袅袅烟雾。 帐前,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站在前端,正指挥着村民把刚打捞出来的石头放在河岸上。 然后,两个身穿羊毛大衣的男人在村民打捞出来的石头里仔细挑选着,选到玉石后他们就把石头往身后一丢,随即身边跟着的迷彩服男人就会从信封袋里拿出两百元钱给村民。 也不管石头大小,一律两百。 看着男人后面的玉石堆积如山,我心说这得给出去多少钱啊,难怪陈拐子都来跟着凑热闹了! 我正感叹着呢,就见帐前一个头戴礼帽,身穿狐皮大氅的男人,戴着个皮手套拄着个文明杖对河里的村民喊道:“各位乡亲们,钱我有的是!” 说着,他身边的保镖还把一个大皮箱摆在男人面前的桌上打开后让村民们看,里面居然装着整整一皮箱的百元大钞,直接把在场的村民都看傻了眼。 接着男人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们越往下捞,我要的石头就越多。只要你们足够努力,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能通过这次机会发家致富!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去城里买房子,做生意当大老板,让你们的子女受更高的教育,走出这片大山,摆脱农民阶级,奔上小康生活!” 男人的话,把冰面上的村民听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这些村民一个个热血上涌,眼里都冒出了光。 陈拐子第一个反应过来,一张嘴哈喇子直流,即便这样他还带头喊了声:“好!吴老板,好人呐!” 虽说陈拐子说起话来沾牙倒齿还含糊不清,但却也起到了带头烘托气氛的作用。 村民也齐声跟着喊道:“谢谢吴老板!吴老板好人!” 你别看陈拐子那个德行,他大儿子还是咱们村的村长呢,那年村长爷爷也得有 60 多岁了,连他也带头喊道。 “吴老板,等咱村老少爷们发达了肯定不能忘了您,到时候,我让乡亲们在村子里给您盖间太庙,祖祖辈辈的供奉您!” 我心说这事要不好办,连村长爷爷都这么支持这个吴老板,这事看起来要难办了。 这时一个外村女人喊道:“唉,吴老板话说的是好,可是我咋觉得这石头越往下捞越不好捞呢,我咋觉着这水位好像比昨天高了不少呢!这捞网的绳子眼瞅着不够长了呀!” 她这话说完,接连就有好几个人跟着附和道:“是啊,这水位好像确实涨了啊!” 有人说道:“你可拉倒吧,这大冬天的河面都结冰了,哪有活水往这流啊,怎么可能上涨,我看八成是石头打捞完,这河床就变低了,所以绳子才不够长了!” 见他这么说,立马又有人说道:“你可别扯犊子了,这河面宽十多米呢,咱们就是手动往外捞石头,能捞出来多少,你以为咱是挖掘机呢,一铲子下去那河床就下沉一大块?” 那人的媳妇见自家男人这么说,突然说道:“当家的,你说的对啊,那为啥咱们不等到开春河面破冰之后雇挖掘机来挖呢,那一铲子下去得捞多少石头上来啊!” 女人身边围着的几个大妈,见她这么说,纷纷冲着她连摆手带挤眉弄眼的,小声提醒女人:“别说啊,不能说,快别之声了……” 他家爷们也赶紧怼了她一拳:“败家娘们,你懂个屁,啥忙也帮不上尽跟着捣乱,滚回家给我做饭去!” 随后,一群怨怼的眼神齐刷刷地看向女人,女人被这些村民瞪得有些懵,颤巍巍地说道:“你们都看着我干啥?我说错啥了?雇个挖掘机不比这么挖得快啊!” 他家爷们急眼了,对着那女人屁股就是一脚:“滚回家去,让你一天乱说话!” 女人被男人三两脚踹上了岸,随后陈村长讪讪地对吴老板笑道:“吴老板,她就是一个农村老娘们,啥也不懂瞎出主意,那挖掘机怎么跟我们这些人力比得了,一铲子下去那得挖坏多少您要的宝贝啊!您说是吧!” 我懂了,这些村民是怕吴老板合计过味来,不用他们打捞了,改雇挖掘机的话,那他们这些人就赚不到钱了啊! 第98章 王小强打了董大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吴老板见村长爷爷这么说,用手摸了摸他那两绺山羊胡道:“呵呵,陈村长请放心,我要的东西必须人力亲自开采才行……” 闻言,陈村长和一众村民这才把刚刚悬着的心放下肚来:“吴老板说的对,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帮您捞石头……” 吴老板摆手打断陈村长的话:“唉,不能说帮我,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嘛,这些石头对你们来说也没有用,你们付出些辛苦采集上来我还给你们钱,这多好的事啊!要说帮,也是我帮你们!” “吴老板说的对,老少爷们们,我数 1、2、3,咱一起给吴老板鞠个躬!1、2、3!” “谢谢吴老板!” 我心说这吴老板真不地道,这玉石先不论成色怎么样,就这大大小小的一堆那得值多少钱啊,明明是他来我们村里白嫖,还让村民们领他的人情,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当下我却没有啥好办法,看村民现在这种痴狂的状态,如果我把实情告诉他们,估计他们就算相信也会被吴老板桌子上的那箱人民币蒙住心窍,怎么可能会听我说的话。 我正想着,身后便有人叫了我一声:“孟瑶,你咋也来了,你也是来捞石头的?” 我一回头,瞬间就看到我们班的王小强站在我的身后,他与我们班的其他几位同学一同扛着一个大渔网,估计也是要去捞玉石的。 “我,我不是来捞石头的!”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还以为我不好意思承认,于是对我说道。 “孟瑶,你是不是没渔网啊?你姥姥是不是不让你来捞石头啊?没事,我有渔网,你跟我们一起捞吧,捞出来换了钱咱们一起平分。” 见王小强这么说,董大明,明显有些不乐意了,怼了王小强一下说道:“王小强你傻啊,你不知道谁跟她走得近谁就倒霉咋地?上次学校大扫除,你非要帮她提水,结果咋的,你牙都摔断了啊!你现在说话都漏风,咋还不长记性呢!” 王小强白了他一眼:“你说的都是两年前的事了,再说那次就是个意外,怪不得孟瑶!你们以后谁都不许再小瞧孟瑶!” 见王小强这么说,董大明带头起哄道:“呦,咋的,说她你不乐意啥,她是你媳妇啊!” 其他同学也跟着乐了起来。 “董大明!” 我气得上前就要揍他,可还没等我靠近呢,王小强一下搂住了董大明的脖子,随后一个腿绊,直接给董大明撂在地上。 董大明被王小强这一下摔得直发蒙,对着王小强气鼓鼓地说道:“王小强,你行啊,因为个娘们你敢摔我……” “我还打你呢!” 说着,王小强上前就给董大明一个电炮,董大明眼皮瞬间就鼓起老高,一下就被打哭了,咧着大嘴直嚎。 “哇……王小强,我给你告你妈,看你妈不削你的!” 王小强长得那是又黑又壮,膀大腰圆的,跟个大黑熊似的,也是我们学校全年级最高的学生,同学们背后都管他叫王狗熊,但没人敢当面这么叫他,因为他脾气不好,再加上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平日里谁也不敢惹他,连老师他都不怕,可他就怕他妈。 别看他脾气不好总惹祸,却怕他长得又瘦又小的老妈,其实也不能说王小强怕他妈。 主要还是心疼他妈多点,听姥姥说,王小强出生那会儿就九斤二两,现在这个年代生个十多斤的都比比皆是,不叫个事。可八几年生孩子,哪见过这么大的啊,更何况他妈那身高也就一米五,瘦得跟个小鸡子似的,生他的时候着实没少受罪。 姥姥说,王小强的妈妈是全村第一个去市里做剖宫产生孩子的女人,肚子上因此留下一条长长刀疤老吓人了。剖宫产之后本就伤了元气,再加上她妈妈先天体质就弱,这一来二去他妈妈常年就病病殃殃的。 他爸爸为了多赚点钱养活她们娘俩,就在不农忙的时候在工地里给人打工,据说,我爸还和他爸在一个工地里干过一阵。 这么一来,王小强只能在农忙的时候看见他爸几个月,其余时间,有时甚至过年他爸都不能回家。 最近这几年,他爸爸回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连地都雇人去种了,农忙都不回家了。 他在村子里带出去不少壮劳力跟他一起干活,别人都管他叫包工头。 时间一长,村子里有人传言,说王小强爸爸在城里有了女人,说他爸要和他妈离婚,他妈死活不同意还差点上吊自杀,还是王小强那天上学突然间摔了一跤,牙都摔掉了一半后,这才迫不得已和老师请假回了家。 一进家门正好就看见他妈挂在房梁上,王小强踩着凳子托住了她妈的腿,拼命哭喊。等附近村民赶到后这才救下他妈! 嗯……没错,就是董大明说的那次学校大扫除,王小强非要帮我提水,结果好端端的就摔倒了那次…… 别人都说,是我让他倒霉的,可他却在背地里一直很感激我。 他说是我救了他妈妈,如果没有我,他妈妈可能早就死了…… 我却认为,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也许他妈妈本就命不该绝。 可王小强却不这么认为,他说那天很奇怪,明明他走得好端端的,就觉得我在背后推了他一下,力气很大,他才摔倒的。 起初他还很生气,觉得我这人有病,和我吵了一架,可身边的同学都替我作证,说我并没有推他,他这才肯罢休。 直到回家后,看见了那一幕,他才觉得是我帮了他! 这件事,最开始只有我们村里离王小强家比较近的几家知道,这几家也都是那天去帮忙救王小强妈妈的,其中就有我姥爷。 其他村民和学校同学并不知道此事,因为这事说出去不光彩:王小强他爸逼得王小强他妈上吊自杀,因为王小强他爸外面有女人了! 咱先不说这事张扬开了对王小强他爸有多大影响,吐沫星子淹死人啊,年幼的王小强生活在别人背后议论中该有多受打击! 于是,那天到场救王小强妈妈的几个村民就达成了共识,这事谁也不许往外说,大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可后来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这才传的满村子人尽皆知。 而我知道此事,却不是姥爷告诉我的,而是王小强亲口和我说的。 就这样,我就背负了王小强因为我倒霉,摔断半颗牙的罪名,谁都不敢和我走得太近。 王小强也因此更加自责,他总觉得是欠我的,所以在学校里谁敢说我个不字,他肯定不干,活脱脱就跟我保镖一样。 他的原则就是,你可以不跟孟瑶玩,可以离她远点,但是绝对不许背地里讲究孟瑶! 也正因如此,王小强知道心疼妈妈,他妈一急眼他立马成了蔫茄子。 我本以为,董大明说要去找王小强他妈告状,王小强会怂,没想到他却说道:“你去告我妈也没用!你去告啊!就跟我妈说,你欺负女生,看我妈不把你腿打折!” 第99章 我要保护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一抹大鼻涕,哭唧唧地走了…… 其余小伙伴见状,都为王小强捏了一把汗。 “王小强,要不你还是回家吧,要是你妈追过来揍你一顿咋办?” 王小强一脸无所谓地答道:“没事,是他有错在先,我不怕。走,咱们一起下河捞石头去。” 其中有个同学怯怯地说道:“啊?还真带孟瑶一起啊?” “咋滴,你怕啥?” 那个同学看王小强这是铁了心,于是对王小强谎称道。 “我才想起来,我寒假作业还没写完呢。我妈说今天再写不完就得打我屁股,我回家写作业了,不和你们捞石头了。”说完话,这同学扭头就走。 其他同学见状,也纷纷谎称自己有事,要先行离开。 “王小强,我作业也没写完,我也回家写作业了……” “我妈说今天要带我去串门,我也得走了!” “咱家狗下崽子了,我得回去给小狗喂奶……” …… 一溜烟的功夫,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我和王小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不一会儿,我先打破了宁静,开声对王小强说到:“王小强,要不你也回家吧……” “我才不走呢,这群没义气的家伙。一会捞出来石头咱俩平分,没有他们更好!” 我叹了口气,对王小强说道:“小强,这石头咱们不能捞!” “咋滴?这么多人都能捞,凭啥咱们不能捞!” 我有些发急,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是好:“哎呀,你别问,总之我说不能捞就不能捞,你信我吗?” 王小强一脸懵,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啥俺都信你。那看来你真不是来捞石头的啊,那你干啥来了?” “王小强,这件事很复杂,我一句话两句话也和你说不清楚,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回头再跟你慢慢解释行吗?” 王小强依旧毫不犹豫地点头:“嗯,你说让俺干啥俺就干啥!俺全听你的!” “好,那咱俩现在假装要捞石头,你陪着我在冰面上走一圈行吗?” “好!都听你的!” 我拉着王小强在冰面上来回走了两圈,不禁感慨,幸亏这冰面够厚啊,要不然被人凿开了这么多窟窿眼,不得裂冰啊! 要真发生了裂冰可不是闹着玩的,岸边的水位线都已经过了五米多了,这河里最深的地方最少也得有十米。刚才那妇人说的对,看来这水位确实是上涨了不少。 难道是河里的大蟒不想让人发现它,故意涨了水位? 想着,我在兜里掏出阴阳罗盘,打开之后,就看见阴阳罗盘上的指针滴溜溜地乱转停不下来。 看来这里的磁场已经出现了紊乱,我一时心急,便唤起小豆子:“小豆子,你在吗?瑶瑶姐想请你帮个忙,你能感应到那条蟒蛇在哪吗?” 小豆子闻言,打了个哈欠,随后一个光溜溜的的小脑瓜就出现在阴阳镜中。 “哈……瑶瑶姐,你要找水里的那条大蟒吗?” 我点点头:“嗯,我想找到他,然后试着和它沟通下,看看如何才能帮到它。” 小豆子闻言,懒洋洋地说道:“我能感觉到那条大蟒残留的气息,可是他现在应该不在这了,估计要到了晚上人都离开之后他才能回来。” “那他现在去哪了,你能感应的到吗?” “应该没走远,就在附近水域里躲着才对。瑶瑶姐,你可以用心法控制罗盘,让它帮你指路去寻找那条大蟒。” 我应了声:“好,那我试试。” 说完,我就盘腿坐在冰面上,准备闭起眼睛用心法感应。 刚要静坐用心法控制罗盘,结果一低头看见王小强两条腿忽然抖如筛糠。 我抬眼看他,他一张脸突然惨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数九寒冬的大冷天,他啥都没干就流了一脑门子汗。 他这样做实让我有些担心,便忙问他:“王小强,你咋的了这是?” 他声音颤抖,颤巍巍地问我:“孟瑶,那镜子里的是谁?是谁在和你说话!” 我不禁一惊,怎么把他给忘了。我当他面和小豆子说话,估计是把他吓坏了吧! 想着,我便忙和他解释道:“王小强,你别害怕,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一脸惊恐地指着我手里的阴阳罗盘说道:“孟瑶,你告诉我这镜子里的小秃头是谁?他是鬼对吗?” 见他这么问,我叹了口气,安慰起他说道:“王小强,你别怕,他是我最好最好的好朋友,不会害人的!” 见事情瞒不住了,我便把大河的事与王小强说了个大概,关于小豆子的事情也简单和他说了一下。 见王小强依旧面露惊恐,我便对他说道。 “王小强,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家吧,但是你能答应我不把这件事情对外说出去吗?” 王小强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头:“嗯,我答应你,你不让我往外说,我绝对不说。但我不走,我要留下来保护你!”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保护不了我的,我要做的这件事很危险,你还是先回家去吧!” “既然这么危险,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哎呀,你就别想着撵我走了,我不怕!说了要保护你,就一定要保护你!你说吧,接下来咱们咋办,我肯定无条件支持你,绝对不捣乱。” 王小强虽然被吓的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发抖,但是他却一脸坚定地看着我。 见他不走,我也只好答应了他,心想有他在,相互也能有个照应也挺好,于是就没再多想,答应了他的请求。谁曾想也正因我的这个决定,差点害死了王小强…… (话外:嗨宝子们,都听到这里,咱们去本书的封面点亮五星书评至此下本书可以吗? 不让大家白帮忙,我会在日后挑选出几名书评里点赞评论最多的几名宝子,送去我亲手做的擦擦佛牌呦!) 第100章 大蟒发怒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孟瑶,你是不是要打坐用心法感应大蟒蛇的位置啊?我看电视上打坐都得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才行,况且这里人多,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走,你跟我走,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指定没人。” 说着,王小强就把我拽到一个相对僻静些的冰面上,随后,王小强又对我说道:“我听我妈说,几十年前这块水域经常淹死人,所以这些人都不敢在这里捞石头。正好,你就在这里打坐。不过你放心,我妈说这里的淹死鬼早就被刘奶奶给送走了,不会再出来害人的。你就在这里安心地坐着,我站在你旁边给你当护法怎么样。”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他一点法力都没有,怎么可能给我当护法呢?不过这件事我也不用担心,有小豆子在,如果有什么邪乎东西靠近我,小豆子也能提醒我。 看他兴头正浓,我也不好打击他,于是对他说道:“那行,你就站在我旁边,如果有人来捣乱,你就上前阻止,帮我搪塞过去就行。” “成,这事交给俺,俺一定能办好!”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便将阴阳罗盘放在了冰面上,随后正对着它盘腿坐下,双手于心间结印后,剑指指向罗盘…… 不一会,我便觉得周身暖流涌动。这股暖流在身体里运行一个小周天后,便一点点向我指尖方向窜去。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用心法控制罗盘,也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 想着,我便感觉到自己心口同一,不知不觉间念出一段口诀: “灵盘启,指针引,蟒迹寻。心向罗盘,意通玄冥。冰下灵蟒,速速显形。天地有灵,道气指引,罗盘定处,蟒影将临。” 口诀念动之际,我便觉得指尖的那股热流瞬间钻出我的身体,一下打在了面前的罗盘之上。 我趁机赶紧用意念与罗盘相连接,引导指针指向大蟒所在的方向…… “瑶瑶姐,成了!” 小豆子一声呼唤之后,我才逐渐恢复了意识,睁开眼看罗盘上的指针。这指针果然不像之前那般一个劲地乱转了,而是直直地指着我身后的方向。我不禁欣喜若狂,赶紧拿起罗盘招呼王小强道:“小强,快跟我走!” “好!” 这指针一路把我们引到了旺东村附近的水域。这里的水位明显要比我们村上的水位低一些,冰面冻得也没我们村子的冰面厚。 东北的冬天,天黑得特别快。当指针在一个方向原地打转、停滞不前时,太阳已经有了西沉的架势了…… “瑶瑶姐,我能感觉到,那个大蟒蛇就在附近!” 我和王小强听小豆子这么说,都显得有些激动。赶紧趴在冰面上,哈了一口气,然后用手把冰面擦得尽量亮一些,往里面看去…… 看了一会,王小强便有些沉不住气了:“孟瑶,你看到啥了吗?我咋啥也都没看到啊!” 我也有些泄气,摇摇头道:“我也没看见啊,黑咕隆咚的啥都看不见……” 王小强耐不住性子,双手捂在嘴上对着冰面大喊了一声:“喂,大蟒蛇,你在吗!你快出来啊!我们是来帮你的!” 王小强话音刚落,我眼前原本那团黑气竟然迅速地开始移动了起来,嗖的一声就不见了。 随后,我手里的阴阳罗盘上的指针也开始一个劲地乱转。 王小强更加激动了,忙拍着我的肩膀问道:“孟瑶,你看见了吗?那么大一块黑黑的东西一下子就不见了!我还以为那个是河底呢!原来是大蟒蛇啊!看见他往哪跑了吗?” 我没空跟他对话,赶紧起身跑向罗盘指针的方向。 王小强可能是太过激动,在原地愣了足足十多秒,才反应过来起身追我。 这大蟒蛇并没有游得太远,见我靠近他之后居然也没躲,而是把自己又宽又长的身体慢慢贴向冰面,好似故意让我能看见他一样。 借着太阳的余晖,我看见了蟒蛇头的位置。它的头在冰面下,如一块巨大的黑曜石般,散发着深沉而内敛的乌光。 蟒蛇见我靠近,便缓缓朝着我的方向吐出蛇信。那信子细长而灵动,似黑色的闪电不时划过幽暗的水域…… 见他这样,我心里莫名地升起一种感动。他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默默守护了下坎村这条水域几十年的大蟒! 于是我缓缓伏低身体,将自己身子慢慢贴向冰面,头与大蟒的头慢慢靠近。 大蟒见我这样,不但没有躲,反而慢慢闭起眼睛,一条蛇信也慢慢在冰下来回伸缩着。 我刚要闭上眼睛,去用心法与大蟒建立起联系,就被刚刚跑过来的王小强给打断了。 大蟒见王小强靠近之后,身体迅速往水下一沉,一溜烟后就又跑不见了。 我赶紧拿出阴阳罗盘查看大蟒的方位,只见罗盘指针原地转圈,一个劲地乱转不说,这大蟒的身影也围着我和王小强来回在冰下快速地游着,好似发怒了般还用头一下一下地撞击冰面…… 见状,我对大蟒说道:“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你的!” 随后我又指着王小强说道:“他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害你的!” 无论我怎么说,这大蟒蛇既不停下,也不游走,就是一个劲地往冰面上撞,震得我们脚下的冰都有些乱颤。 我有筑基功底在身,面对蟒蛇的攻击自然还能应付得了。王小强就惨了,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便扶住了他…… 此时小豆子也急道:“瑶瑶姐,快让这位哥哥离开,这大蟒蛇信不过这位大哥哥,它只愿意和你一个人沟通。” 我和王小强对视了一眼:“小强,要不你先去旁边站着等我!” 王小强又开始固执上了,他这个人怎么说呢,有点认死理,轴得要命:“我不走!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你再待在这,它真的会把冰面撞裂的!我俩要是都掉进水里就等着死吧!” 这话我可没和王小强开玩笑,这大蟒蛇明显是故意收着劲呢,只想把王小强吓走而已。如果真要把它惹毛了,我俩肯定都得掉进冰里…… 第101章 蟒蛇乌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被我撵上岸后,这条大蟒果然又慢慢平复了情绪。一条蛇信缓缓地在冰下吐着,整个身体也慢慢向我这边游了过来。 我再次慢慢俯下身,趴在冰面上,将头慢慢贴近蟒蛇的头部。它似乎有了感应,居然缓缓地闭起了眼…… 我与它虽相隔一冰面,且不能用语言交流,可神奇的是,当我第一眼看见它时,就无比信任它,好似与它有着莫大的缘分…… 我尽量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让呼吸逐渐平稳。试着用意念尝试与它交流……当我闭上眼的那一刻,眼前蓦地闪过一道白光。 白光乍现之后,一位身着墨苍色锦缎布衣的男子盘膝坐于我面前。 他宛如从古卷中走来的翩翩少年,高高梳起的高马尾尽显洒脱之气。一条墨苍色的发带随意束起部分发丝,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 即使他双目紧闭,也难掩他周身散发出的英气之色。而他眉间那一道如蛇般蜿蜒曲折的藤纹印记,此刻也散发着悠悠寒光…… 他薄薄的唇瓣丝毫未动,然而我的耳边却清楚地传来了他的声音。 “姑娘,可是真心愿助我渡此劫难?” 我点点头,丝毫没有犹豫地应了他一声:“嗯,你放心,我是真心帮你的,绝对不会伤害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又该如何帮你呢?” 少年叹了口气:“我叫乌祈,名字是我恩公赐的。恩公曾嘱咐我说,要多多积累福报来转换渡劫之时的功德。看来我的福报还是远远不够,才会遭此险阻……” 乌祈说,他与别的修炼成事的仙家有所不同。大多数仙家修炼,都是祖上有早就成事的仙家教他们怎么修炼。 或者是像黄天佑、黄天佐那般,遇到个仙人拜师学道。 可他祖上根本就没有开了灵智懂得修炼的长辈,根本不懂得如何修行。 而他能有幸打开灵智懂得修行,也是因为他三百多年前,遇到个恩公救了他一命…… 那年初雪下落,他也即将进入冬眠期。于是他便误闯到一个村落,生吞了一家农户的一头羊来储存冬眠时所需的能量。 谁知,因为他吃得太饱,又恰逢初雪,吞了那羊后,他便昏昏沉沉地在羊圈里睡了过去。 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被一群村民悬挂在两棵大树之间。他们一群人围着他,正准备拿刀划开他的肚皮,把他肚里还未消化殆尽的羊儿给刨出来,再将他的肉也一并分割了。 相传,这蟒蛇肉可是个好东西,既能强健筋骨,又能驱寒保暖。 村民心想,割上几块蟒蛇肉拿回去泡酒,这个冬天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乌祈当时心里害怕极了,他拼命挣扎,却发现他这身上束缚却是越勒越紧。 一个村民即将匕首扎在他胸膛之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且慢,留它一命……” 乌祈说,因为时间太久,且当时灵智还未全开,甚至都不记得救他的恩公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当年是如何说服这些村民愿意放过他的了。 他只记得,他的恩公当年给了这些村民很多的钱,然后雇了辆马车把他送到了一间庙里。 庙里的大和尚给他做了三皈依,他便整日盘卧在大殿之上,昏昏欲睡。 有时也会被和尚们的念经声吵醒,醒来之后,他便躲到供桌下面,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直至第二年春暖花开,他记得他的恩公用甘露水给他擦洗全身,然后他便慢慢从冬眠的状态里转醒过来。 醒来之后的他,竟然发现他似乎开了灵智,有了思维和情感。 这种体验他之前从未有过,不免有些欣喜。 他的恩公对他说的话,和尚们念的经,慢慢的他也逐渐可以理解了。 这一年,他像个懵懂的孩子,开始慢慢参悟理解他们说的话。 又是一年冬至,大雪飘落,即将再次冬眠的他等来恩公与他的别离。 恩公说他要云游四海,望乌祈日后能修成正果,善待世人,广积福报来为他日后渡劫奠定基础。 恩公还说,乌祈会在五百岁之时渡劫成蛟,一千岁时渡劫成龙。 而当时的乌祈已然将近两百岁了,而今年也正好恰逢他五百岁渡劫之时…… 这些年来,他始终谨遵恩师嘱托,早早戒了荤腥与杀戒。自此,他凭借天地之灵气,转化为自身所需。 且他修炼之后,乌祈便领悟了控水之术。自此,他凭借自身所长,无论行至何处,都全力护佑这一方水土的安宁。 几十年前,他感知到下坎村附近的河流里有许多玉石。 乌祈说,这条玉石带脉原本是深埋在地下的,且因几百年前一次地震,把原本深埋在地下的一整块玉石挤压破裂后,断裂形成大小不一的碎石。 也正因如此,我们下坎村被挤压在上西村和旺东村之间,形成了地势比较低洼且河水湍急的局面。 乌祈知道这些玉石能帮助他快速积累大量的灵力,玉石能帮助提升灵力的公案从古至今也比比皆是。 最著名的就是昆仑山脉,自远古时期,那里便传说成是修仙圣地。 盘古在此开天辟地,伏羲与此登天,女娲此补天,西王母在此掌管蟠桃盛宴、赐长生不老药,英招在此助大禹消灭九头恶怪相柳等。 其根本原因则是那里的山脉属于玉石山脉,内含大量的玉石。 玉石的灵气是能帮助修仙者快速积累灵气的。 虽说下坎村河里的玉石带与昆仑山的灵力不能相比,可对于乌祈来说也实属难能可贵了。 再加上,这里地势低洼,经常发涝洪水,且他又懂得控水之术,来这里修行既能积攒福报积累功德,又能借助玉石提高自身灵气,在他看来实乃难得的机缘。 可没成想他刚来此不久,便遇到了黑鲤鱼精。这鲤鱼精修炼邪法,竟害人性命,吸人魂魄来提高自己的修为。 乌祈当年虽明知对方道行在自己之上,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的,可还是毫无畏惧地与其拼杀。他本想能与其同归于尽也算是为正法殉道了,没什么遗憾的。 可是,大战了几个回合后,他居然被鲤鱼精生擒了,差点就将他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内丹给夺走。 好在,后面有黄家仙及时赶到,救了他一命。他也自此留在了下坎村修炼,来等待他再次渡劫…… 第102章 灵丹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乌祈还对我说,这些外乡人来到此地并非仅仅是雇人捞玉石那么简单。 他们用术法封住了上西村和旺东村河道里的河脉,将乌祈困在其中,使其只能在此处活动,无法逃脱。 这样一来,他渡劫之时就不能顺着河流前往海域走蛟,也就没办法顺利渡劫了。 再者,乌祈本就属蟒蛇之类的动物,这类动物天生属阴,他修习的水系法术原本也属阴性,可这些人却故意拿钱引诱众多村民聚集在冰面之上,目的就是为了聚集此处的阳气。 如此一来,就会与乌祈属阴的性质相克,乌祈的灵力就会逐渐减弱。 听到这里,我不免有些紧张,忙问乌祈。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乌祈答言:“我觉得他们是冲着我的内丹而来,他们想活捉我,从而抢走我的内丹。” 闻言,我又继续问他:“他们要你的内丹有什么用?” 我曾在师父的书房里看过一本关于动物修炼的书籍。 书中说,动物修炼其实就是修炼自己的内丹,内丹越是强大,其本身灵力就越是高强。 然而,每种动物修行内丹的方式各有不同。 例如胡黄两家修行内丹,主要靠拜月法。 因为胡黄两家家学渊博,所以此修炼方法也广受其他带毛仙家的追捧,也是正统的修炼之法。 月光皎洁无瑕,可以清除他们身上的晦气,是极大的天地能量。 月初之时,阴阳交替,带毛仙家可以潜心跪拜在月光之下。 他们前爪作揖,后爪腾立,吸月之精华,呼兽之浊气,修炼拜月这种独特的呼吸法门。 不过,对于修炼此方法的仙家来说,也是需要一定门槛的。 且首先必须是十年以上的带毛之身,经过持之以恒的修炼才能有所成就。 还有就是寻药炼丹的。 动物与人类不同,他们生于自然,所以也就更贴近自然。凡是具有灵气的动物,都是寻找灵药的高手。 在这一点上,就算修炼多年的老道爷也未必比他们更擅长。 因此,对于我们看来无比珍贵的灵药,对他们来说也不过就是一日三餐而已。 他们借助这些药性来排除自己体内的浊气和自身业障,从而将其炼制成自己的内丹。 此时的仙家便已初通人性,不再盲目地吞噬灵药,而是将重心放在内丹的打磨和修炼之上。 然而,惯用此方修行内丹的,正是蟐蟒两家。一个能给人看病的仙堂,除了胡黄两家之外,最常见的就是蟐蟒两家。 他们不仅擅武,且通晓药理,为人看病抓药也不在话下。 更有仙堂借助自家蟐蟒仙家身上的内丹给人驱病的。 虽然大多数人看不见那些弟马手里拿着内丹,看起来就好似这些弟马在用气功为你治病似的,其实在他们的手里却拿着仙家的内丹帮你驱病。 再有,就像乌祈这种,虽吞噬了很多灵药,却依旧不懂得如何修炼的。机缘巧合之下,在寺院里听经闻法感悟大道。虽然懵懂无知,无法理解大道的奥秘,但却在常年的耳濡目染之下慢慢也能悟出一二,从而懂得如何修行…… 总而言之,动物修炼要比人类困难得多,且即便你修炼小有所成之后,还要经历一道道天劫的考验。 如果闯不过天劫,即便你道法再高,灵气再大,也最终化成一堆焦炭。 想到蟐蟒两家内丹的作用后,不用乌祈回答我,我便明白了这些人为什么想要得到乌祈的内丹。 他们是想借助乌祈的内丹给人驱病,或者用来延年益寿,总之肯定和人的身体健康方面有关才对。 而这些人偏偏要在乌祈渡劫之时来加害他,这件事也不难理解。仙家渡劫之时也正是他们下手的最佳时机,因为此时的仙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此时想夺走他的内丹已不是难事。 我把心中所想告诉了乌祈,乌祈点点头,认同我的说法。转而他又缓缓地对我说道。 “若姑娘真心祝我渡此劫难,就请姑娘帮我解了这河道的封印,让我在后天正午之时可以顺利入海化蛟。若乌祈可以顺利渡此劫难,定不忘姑娘大恩大德!” 乌祈说完话之后,我眼前便又浮现一道白光,他的身影也随之褪去,我也慢慢恢复了身体的知觉,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阳光的最后一抹残阳正打在我和乌祈身上,照出长长的一道余晖。 我用手摸了摸冰面,乌祈头部的位置,轻声对他说道:“乌祈,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乌祈在冰下轻轻点了两下头,随之硕大的身体慢慢沉入水底,不见了踪影。 岸上的王小强见我站直身子后,便冲我招手问道:“孟瑶,怎么样了?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我点点头,随后朝他走了过去。 我把刚刚的事情与王小强讲了一遍,王小强便挠了挠自己头顶的毛线帽子问我:“孟瑶,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做?要不咱们去找刘奶奶吧,让她出个主意。” 我摇摇头对他说道:“不行,这件事不能让刘奶奶牵涉太多,如果牵连到她家老仙就不好了。” 王小强一时没了主意,有些焦急地继续问我:“那你说要怎么办啊,后天那大蟒蛇就要渡劫了。我们能帮到他吗?就不说别的,你知道那些人怎么封住的河道吗?你要如何解开这河道的封印?” 我摇摇头,的确如王小强所说,我并不懂得该如何解决。 见我摇头,王小强更急了:“看吧,你又不懂。况且那帮外乡人肯定是有备而来的,那个领头的身边还围着一群打手,要是让他们知道你要破坏他们的计划肯定不会饶了你的!” 王小强在我边上絮絮叨叨说起来没完,我没细听他都说了什么,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只恨我近些日子在师父那里学的东西太少了啊,并不懂得如何破了河道封印之法。 对啊,我不懂,不代表师父他老人家也不懂啊,我可以给师父打电话问啊! 第103章 久违的温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想着,我便好似看到了希望,不免面露喜色对王小强说道。 “王小强,你别担心,我不会但我师父肯定会。我这就回家给我师父打电话问问方法,你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赶紧回家吃饭去吧,一会儿这天就要黑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便扭头就往家跑。 王小强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忙对我喊道:“孟瑶,那你打完电话记得来我家找我。无论你要干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别看王小强长得挺爷们的,但是说实话,我挺烦他这个絮絮叨叨的劲儿的,跟个娘们似的,磨叽起来没完没了。 我心说,就你除了长得比我高了点,能帮我啥?对付对付学校里的小同学还行,要真跟这些外乡人起了冲突,肯定啥忙也帮不上。 带着他反倒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不如我自己呢。 想着,我便下定决心,这件事往后不能再找王小强了。他妈可就他这一个宝贝儿子,他要出点啥事,他妈肯定就没法活了。 …… 我刚跑到村口时,就看见姥爷领着郑毅站在道边冲着我一个劲儿地挥手。 郑毅看见我后,便朝着我跑了过来:“姐,你去哪儿了?我和姥爷找你一圈了,咋都不见你人影呢!” 没等我答话,姥爷便也追问我道:“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我和郑毅去你刘姥姥家接你,你刘姥姥说你去大河了。我俩在大河溜达了一圈也没见你人影,好一顿找你。你怎么去哪儿都不知道和家里说一声呢?你是要吓死姥爷吗?姥爷还以为你掉冰窟窿里了呢!你是不是想急死姥爷啊!” 郑毅看姥爷对我一直发火,忙拉了拉姥爷的手安慰起姥爷:“姥爷,你别担心了,姐姐不是没事吗!姐,姥爷就是太担心你了,他都带着我绕着村子转了好几圈了,都不敢领我回家,怕姥姥担心……” 姥爷虽然脾气不好,但这么多年,姥爷却很少对我发火。他一直特别宠着我,见他这次真生气了,我也明白姥爷是被我吓坏了。 于是,我忙上前一把抱住姥爷,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撒娇般地说道:“姥爷,我向你保证,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先告诉你一声行吗?您就别生气了!姥爷,你看郑毅都饿了,咱们还是回家吃饭吧,姥姥和二姨肯定早就把饭做好了吧!” 姥爷冷哼一声:“哼,我看是你跑了一天跑饿了吧,馋丫头还往你弟弟身上赖!瑶啊,仅此一次,下次可不许跑哪儿去都不告诉家里一声了,听见没?你看都把姥爷急成啥样了!你要有点啥事,还让姥姥姥爷活不活!” 见姥爷有些消气,我便继续和姥爷撒娇道:“姥爷说的都对,我肯定下不为例。只是姥爷,咱们一会儿回家,你可千万别跟姥姥说这事啊,姥姥要是知道了肯定还得跟着着急。” “你还知道心疼你姥啊!” 姥爷一手领着我,一手牵着郑毅,我们祖孙三人便回了家。 到了家之后,姥姥早就把饭做好了…… 那时候的东北农村一到了冬天根本就没啥吃的,除了秋天存的大白菜,就是大萝卜、土豆,再就是大缸里腌的酸菜,可这酸菜我却咋吃都吃不够。 大锅里炖的酸菜,配上过年杀的年猪肉,再配上点自家灌的血肠,外加两块脊骨一起炖。出锅时,那香味能飘出十里地。那酸菜汤泡上一碗白米饭,再吃上两块沾上蒜泥的汆白肉,别提多香了。 这不,还没等我进院,就闻到了姥姥炖酸菜的味道飘了出来。闻得我顿时口水直流…… 在师父家这段时间,虽说王妈的厨艺绝对没的说,她做的菜绝对能算得上星级标准,不仅好吃还很好看。 但王妈做饭基本都是用小煤气灶做的,因为她常年和白泽生活在市里,也不会生火做大锅菜。 姥姥觉得自己手艺跟王妈没法比,毕竟自己一个农村老太太,除了会熬个豆角、烀个茄子啥的,跟王妈那种专业的厨艺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在师父家时,姥姥就是给王妈搭个下手。 可在师父家山珍海味吃多了,我还真有点想姥姥炖的大锅菜了。毕竟这用柴火做出的大锅饭菜,也是那燃气小灶所不能比拟的啊…… 一进屋,我便跑进了厨房,伸手拿起姥姥刚刚盛出来的脊骨就啃了起来。 “姥,这骨头你炖得可真香,都脱骨了!” 姥姥伸手打了我手背一下:“在外面疯了一天,回来手都不洗就吃,赶紧去洗手!” 我应了一声,便拉着郑毅去洗手了。 二姨还在厨房扯着嗓子问我和郑毅:“两个小毛孩子,要不要吃酸菜汤泡饭啊!” “要!”我俩一起应道。 “好,二姨给你们盛……” 看着厨房冒出的热气,我不禁有些感慨。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姥姥家好像好久没有这样热气腾腾的感觉了。 这屋子里的热气好似又把我们拉回了从前,拉回了我没出事、二姨夫也还在的日子里…… 以往这个时候,二姨夫肯定会拿出他在城里带回的两瓶白酒递给姥爷,和姥爷讨论今晚先喝哪一瓶。 可是如今,这屋里的温度没变,姥姥锅里的饭香味没变,大家脸上的笑容没变,却偏偏少了二姨夫。 如果二姨夫此刻还在,肯定会拉着我和郑毅去小卖铺买上两瓶汽水,外加几块皮糖和一袋瓜子,留着我和郑毅饭后看电视剧的时候吃。 可如今…… 我真的好想二姨夫啊,自从那晚梦见他身穿冥府官服,好像很忙之后,就再也没梦见过他。 想着,我便在心里下定了一个决心,我要尽快学会过阴。这样等我再想念姨夫的时候,就可以下去见他了。 我承认,过阴这门道术是我踏道以来最想尽快学会的一门道法。原因无他,只因我太过想念二姨夫,我想知道他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罪,可越是想尽快学会这门道法,就越是难以学会…… 第104章 二姨夫当了阴差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吃饭时,二姨问我去大河看出啥门道没,刘姥姥是咋跟我说的。 我摇摇头,对二姨说道:“没啥事,就是一群外地的傻老帽,非说河里有啥宝贝!” 二姨继续问我:“瑶啊,那你告诉二姨,咱这河道里到底有没有宝贝?” “哪有啥宝贝,就是一堆破石头呗。”我应道。 二姨满脸疑惑:“不能吧,那帮外乡人莫不是傻子,花那么多钱买一堆破石头有啥用!瑶啊,你是不是没弄明白这件事是咋回事吧!” 没等我回话,姥姥却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凤云,你没在她师父家待过你就不懂,这孩子是跟你打马虎眼呢。他们道门里的事说法多,这孩子明显没和你说实话。你啊就别问了……” 哟,还真没想到,姥姥跟我在师父家里住了一阵后,这觉悟还提高了呢。知道有些事我不说就不能问了。 不过其实这件事要是和他们说实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担心他们知道后会担心我的安危,阻止我去帮乌祈,所以才选择先瞒着他们。 见姥姥这么说,二姨好奇心更强了,她强压自己心里的好奇心,小声问我:“瑶,那你告诉二姨,咱这河里是不是有啥说法?你告诉二姨,二姨指定不往外说!” 我点点头,见我点头,二姨一拍大腿说道:“我就说嘛,要不你姨父昨晚不能给我托这个梦!” 我一听姨夫居然给二姨托梦了,不免眼睛一亮,挺直身体问二姨:“二姨,我姨夫给你托梦说啥了?” 不光我显得有些激动,姥姥姥爷此刻也都竖起耳朵往二姨身边挪了挪。 二姨放下手里的筷子,对着我们神秘兮兮地说道:“告诉你们吧,其实啊,刚子走了以后总来给我托梦。起初啊,他是劝我要想开些,说他的死不能怪瑶瑶啥的。后期啊,他就跟我说,他说他在地府当了阴差,干的就是拿人魂魄的活计……” 没等二姨把话说完,姥爷就打岔道:“难不成,刚子是当了勾死鬼了?” 姥姥瞬间打了姥爷一下:“阴差!阴差!什么勾死鬼!怎么话让你说出来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我觉得也是,本来听说二姨夫当了阴差是件挺神武的事,让姥爷一说怎么就觉得那么跌份呢。 二姨也白了姥爷一眼:“哎呀爸,你看你说啥呢,那勾死鬼是找替身的冤死鬼,咱郑刚可是有冥界正式编制的!他可是依法拿人魂魄的,跟勾死鬼能一样吗!” “就是,你就喝你的酒得了,别说话!” 说着,姥姥往姥爷嘴里塞了一大把花生米,直接把姥爷噎个够呛,害得他一阵呛咳…… “二姨,那后来呢?”我耐不住性子继续追问道。 “后来啊,你二姨夫见我心情好些了,就不每天都给我托梦了。再者,你姨夫也说他老来看我,怕是对我身体不好,所以也就不怎么来了。可是昨天晚上,我又梦见你姨夫了,你姨夫告诉我,咱这边的大河要出事,说这大河最近要淹死不少人呢,他还嘱咐我,没事千万别带郑毅往河那边去!” 我一听更着急了,忙问二姨:“那姨夫说大河啥时候会出事了吗?是后天中午吗?” 二姨摇摇头:“这个,你姨夫没说!总之他就是嘱咐我,无论大河那边有啥热闹都别去看,别去凑。” 我脸色一变,忙放下筷子对姥姥说道:“姥,我要去西屋给我师父打电话,你们不许偷听!” 姥姥见我脸色难看,再加上二姨刚才说大河会淹死很多人,便也明白事情的紧要性,忙应了我一声:“唉,瑶啊,你放心,姥姥绝不偷听。只是瑶啊,你要是用得着姥姥和姥爷的地方得跟我们说啊!我们一把老骨头了啥都不怕,知道吗!” 瞧瞧,姥姥现在的觉悟多高,对我那是无条件的信任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实情也是担心他们的安危啊。 毕竟这热气腾腾的屋子里,余下的四个人是我要用毕生之力、用命去保护的人,我再也不能承受失去他们的痛苦…… 当我拨通师父的电话之时,话筒里刚刚响起一声忙音,师父便接起了电话。 我还没说话,师父就张口喊出了我的名字,就好似他事先知道我要给他打电话,刻意在等着我一般。 “喂,瑶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等着为师为你答疑啊!” 我应了一声,快速向师父讲述了大河之事,以及我姨夫给二姨托梦的事。 听闻之后,师父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说我这耳朵怎么一直发热呢,掐指一算就是你有事要找为师,是不是一直念叨着为师来着?”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是啊,师父我答应乌祈一定要帮他,可是我并不懂得如何才能破除那河道的封穴啊!” 师父笑了:“呵呵,这有何难?如果为师没有算错的话,你只要拔掉河岸上的四个封印就能化解此事。” “师父,那是哪四个封印呢?我又该如何辨认它们呢?” 师父叹了一口气,颇为耐心地为我讲道:“瑶啊,为师先问你,看过中医给人针灸治病吗?” 我点点头:“看过。” “那你说,这中医大夫的针灸是扎在人体什么地方的?” 我想都没想直接答道:“当然是穴位了!” 没等师父答话,我一下就想明白了师父话里的的意思了,忙问师父:“师父,你是说,这河道的封穴也跟人的身体一样,被人拿针封住了?” 师父见我这么说,继续笑道:“呵呵呵,看来你还不算太笨。这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宇宙,且内部已有江河湖海、山川大地。人尚有穴位可以施针,用气血运行调理各个脏腑,那么这河道怎么就不能用穴位控制水位的深浅呢?不过你说的对也不对,针怎么可能封住那么大的河道呢?” “那难不成是用的钉子?我之前见过黄天佑用过钉魂钉,封住了我奶奶的魂魄,是不是这大河也被钉魂钉给封住了?” “呵呵,瑶啊,你还记得二道山那里的锁魂柱吗?其原理就是将锁魂柱钉在了整个山脉阴气最盛的地方,从而来达到聚集阴气、增加那些怨鬼怨气的作用。也就是说,这困河之术用的可能是四根柱子,也可能是四根旗杆,亦或者是四根电线杆,总之必定是四根足够长的物件,且能深扎地下的东西,这下你懂了吗?” 第105章 相信科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师父这么说,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可是师父,上西村到旺东村的河道那么长,我要怎么找到那封穴呢?” 师父讲了半天道理,虽然讲的很明白,但最关键的还是没说啊! 见我这么问,师父有些没了耐心:“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懂?” “我……” “唉,为师现在不在你身边,你们那的河道具体啥样我也没看过。” “为师问你,你今天从你们村子一路走到旺东村之后,可有察觉这河道有啥不同?”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嗯……旺东村的河水水位明显没有我们村子的水位深。” 师父接着问我:“那你说,这大蟒如若想顺利入海化蛟,需要借助什么?” “当然是得借助水啊!”我回道。 “那你说,这些人是用什么办法让乌祈不能入海的呢?” “师父你的意思是,这旺东村下面的河道已经干涸了,没有水了?所以乌祈就没办法入海化蛟了?” 我一拍脑门,明明师父刚才说过的啊,人的身体与大自然相对应,中医既然可以用针灸控制气血运行,那么他们怎么就不能用封柱调节河道水位深浅呢! 师父长呼一口气,似乎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非要为师费这么多口舌你才能听懂?你平时学东西挺快的呀!瑶啊,你的悟性还有待提高……” 师父说过,道门学问不比在学校里学习课本知识容易,一般都是师父点到为止,其余要靠自己去参透领悟。今天师父说了这么多我才想明白,完全是脑子里固有印象影响了我的判断。 想到这,我对师父说道:“呵呵,师父,我本来以为这河道里面会像电影里那样,被人用道法设了结界啥的,所以乌祈才没办法通过入海嘛……” 师父冷笑:“呵,还结界?且不说这道法有几个人会用,咱就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那么麻烦吗?直接在河里扔两个电网岂不是更痛快!” “你要明白,无论多么强大的道法,都是借助阴阳五行自然之气而成。这道法并非魔术,再厉害的道法也都是遵循天地阴阳锤炼而成的。所以,你以后再遇到问题的时候,思维首先要遵循阴阳的自然规律展开查疑,要相信科学,懂了吗!” “好了,这天也不早了,为师要去打坐练功了,你也早点休息!哦对了,瑶啊,以后你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静心打坐一个时辰,届时,你要在自己面前放一碗清水,水里再放上一面小镜子,镜面朝上,为师届时会为你传道感应……” 我甜甜的应了一声好,谢过师父后便撂下电话。 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心里盘算着明天一早,我早些出去绕着河道多走几圈一定可以找到那四处封穴! 正想着呢,院门口突然传来了王小强的声音:“孟瑶,你在家吗?” 二姨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这么晚了,谁来了?瑶啊,是你小同学吗?”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二姨你回屋吧,我同学可能是找我有事,我去看看……” “那行,记得把你小同学送走后,把大门锁好啊!” “好……” 说着,我一溜烟跑到院门口见到了王小强,可他这身装扮着实是把我震惊到了。 咱就说他这脑袋吧,居然戴了两层帽子,里面是一层毛线帽,能包住脸蛋的那种,外面又套了一个狗皮帽,而且他还戴了两条围巾,一条围巾紧贴着内衣系着,只露出一点护住了下巴,另一条大围巾在他外套外面系着,把他的衣领扎得那是严严实实,身上穿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少说也得穿了七八层,把他包裹得跟个大粽子似的,两个胳膊架着都放不下去。 他手里拿了个大手电,身上挎着个保温壶,背后还背了个大书包,看起来就跟要逃难似的…… 见他这样,我忙问他:“小强,你这是要出远门啊?你妈咋不趁着天亮带你走呢,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安全啊!” 王小强摇摇头:“哎呀不是,咱俩不是说好了吃完晚饭就去大河救那大蟒蛇吗?” 不等我说话王小强又追问我:“你给你师父打电话了吗?你师父告诉你方法了吗?” 我点点头:“嗯,我师父告诉我了……” “那你还不赶紧进屋多穿两件衣服,咱们好赶紧去大河啊!” 我这才明白王小强为啥这副模样,忙对他说道:“要不咱俩明天白天再去吧,这黑灯瞎火的也不安全啊,再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妈该着急了!” 王小强一摆手对我说道:“哎呀没事,我妈最近在镇子上的厂里上班,今天她正好晚班,我是等她上班走了之后才来找你的,她不会知道我出来的……” “再说,那白天河道上都是人,多不方便啊,我看趁着黑灯瞎火去河道挺好,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呢!” 我想了一下,觉得王小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白天的时候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围在河岸上,属实也不太好查封穴的事。 想着,我便对王小强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你等我一会,我进屋和我姥姥说一声咱俩再去。” 王小强点了点头应了我一声:“成,我在门口等你!” …… 我和姥姥姥爷没说实话,而是随便扯了个谎,说要在村里找个僻静点的地方练习一下道法啥的,一会就回来肯定不走远后,二老才允许我出来。 我知道撒谎不对,可是我又不能和他们讲实情,主要还是怕他们担心…… …… “小强,我和姥姥打完招呼了,咱俩走吧!”说完我抬腿就要跑。 “喂,你等等,你就穿这点衣服不冷吗?那大河边上晚上特别冷,你还是进屋多穿两件衣服吧,别回头再给你冻坏了!” 我摇摇头:“我没事,我有功法在身,不觉得冷的,哎呀你快别磨蹭了,咱们赶紧走吧!” 这一点我并没有胡扯,自从练习筑基之术后再加上打坐练习呼吸法门,我身体里总是觉得热热的,好像总有股暖流似的。 师父说,这是因为我打通了小周天的脉络,气血在身体里运行通畅了,才会感觉身上有暖意流动。 师父还说,如果我日后能打通大周天,就会感觉自己身轻如燕,从而百病不生。 关于大小周天的修炼方法和原理,如果宝子们感兴趣,日后找个机会我再为你们详细介绍一下。 当下我还是尽快把大河后续的事情与大家说个清楚…… 第106章 河岸有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一路连跑带颠,像只脱缰的野马似的冲在王小强前头。再看王小强,那家伙,穿得跟个北极熊似的,厚得离谱,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似的,走起路来一摇一摆,活脱脱一个大笨熊瞎子,那叫一个又笨又慢。 “王小强,你倒是快点啊!照你这速度,咱就算走到明年也到不了地方啊!” 王小强喘着粗气,扯着嗓子应了我一声:“唉,来啦!” 他猛跑两步,好不容易撵上了我。接着,他跟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两张煎饼,还特殷勤地递给我一张。 “孟瑶,走这么远的路,饿坏了吧?来,吃口煎饼补充下体力!” 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我真是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怼了他一句。 “你不是刚吃完晚饭才出来的吗?咋这一会儿功夫就饿成这样了?你是属猪的啊?” 他狠狠啃了一口那干巴巴的煎饼,回道:“也不是很饿,主要我不是怕一会儿有场恶战嘛!吃饱点好有力气……” 我叹了口气,没理他,继续往前走:“你自己吃吧,我不饿!” 王小强在我身后边啃着煎饼,边一路小跑地撵着我:“孟瑶,你是不是不爱吃煎饼啊?那我这包里还有馒头和芋窝头呢,要不你吃这个!” 我回头白了他一眼,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忙问他:“王小强,你这包里不会装的全是吃的吧!” 王小强嘿嘿傻笑了两声,那模样就跟个害羞的大姑娘似的:“呵呵,我也没带啥好吃的……” 说着,他把包往我面前一敞,好家伙,里面除了刚才他说的那几样东西之外,还有两穗苞米,几个烤土豆和烤地瓜,甚至还有几个烤鸡蛋,一袋蒜蓉辣酱,和几段大葱,外加一袋椒盐花生米和半袋瓜子…… 看着他那包,我感觉我的血气“蹭”地一下就往脑门上冲,深吸了几口气,压了压心头的火,故作一脸关心地问他:“王小强,你这包里装了这么多东西,背着不累吗?你是骆驼转世啊?” 他还是那副憨憨的傻笑,好像在等着我夸他能干似的:“我不累,主要我怕你饿。这荒郊野外的,多带点东西好有备无患嘛,你不用感激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电,将手电光照在自己下巴上,好让他能看清我的表情,随即扯出一抹假笑挂在脸上。王小强却被我这副模样吓了个哆嗦:“哎呦,孟瑶你这是干啥?要扮鬼吓唬我啊?” “我小强,我谢谢你……不过你是不是有啥误会啊,咱们这是去救大蟒的,不是去郊游的!你怎么连瓜子都带了?难不成是等着一会儿我给你表演个二人转呢?” 王小强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呵呵,我不合计你们道门中的法术我也不懂,到时候也不一定能帮上你啥忙,干等着也怪没意思的,正好嗑两把瓜子打发下时间嘛!” 好么,这小子是打算拿我当电影看了! 我实在是不想再搭理他,冲他喊道:“赶紧把你这堆东西给我收好,别在我眼前瞎晃悠!” 说完,我也不再理他,扭头就往河边跑! 王小强生怕我把他丢下,连忙背起背包在后面紧紧追着我:“孟瑶,你慢点,前面路黑,我得给你照亮……你可别把我给丢了,不然我这一堆好吃的可咋办啊!” …… 我们一路追追赶赶总算来到河边…… 我和王小强躲在一个土堆后,看着河岸上此时依然架起两个堆篝火,几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正围在火边取暖…… 见状,王小强这个二货,小声对我说道:“孟瑶,你看见了吗,是那些外乡人!” 说完,他还作死似的似的,拿着手电朝着几人晃了晃。 我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个够呛,连忙一手躲过手电,随后将他一把拉回土坡后面。 “你傻啊,怕他们看不见咱俩咋地?”我压低声音怒吼道。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就听河岸边有人喊了一声:“什么人!”紧接着,几声令人胆寒的狗叫随即响了起来。 王小强吓的脸都白了,忙问我:“完了,孟瑶他们会不会发现我们了?会不会放狗咬我俩啊!我最怕狗了!” 我赶紧“嘘”了一声,几道强光瞬间朝我们这边照过来。我俩躲在土坡后,大气都不敢出。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让人胆战心惊。 过了好久,强光终于移开,狗叫声也停了,可我们还是不敢动…… 我努力让自己心跳逐渐恢复平稳,随即一点点爬出土堆偷眼看了看河岸边,见这些人又恢复如常放松了戒备后,我才对着王小强说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去别处看看!” 说着,我和王小强猫着腰,顺着河道往上西村方向走去。等走出那些人的监视范围后,王小强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哎呀妈呀,孟瑶,这群人咋大半夜还不撤呢?他们在那儿干啥玩意儿呢?” “还能干啥?肯定是看着白天村民们打捞上来的石头呗。要是晚上不派人看着,这些石头不得让人给偷走喽?” 王小强挠挠头,应了一声:“嗯,你说得对,那咱俩现在去哪儿啊?” 我想了想,回道:“去上西村,看看那儿是不是像我师父说的那样,河道都已经干涸了。” 王小强经过刚才那档子事儿后,此刻也是热血沸腾,好像身上的斗志一下子就被激发出来了似的:“行,那咱赶紧走!” 说着,他“嗖”的一下就蹿到了我前面,那腿脚麻溜得简直跟刚才判若两人。 第107章 帐篷里的男人是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王小强一路顺着河道步入上西村,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敢用手电,而是借助天上的月光一路摸索前行。 起初,没有手电筒的光亮,周围一片漆黑,走起路颇为费劲。好在那晚的月光比较亮,没过多久,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也能勉强看清前方的道路了。 …… 这一路行来,河岸上边的水位明显越走越低。等到了快要出上西村的边境时,河水竟然开始出现干涸的迹象,河床下面的石头已然完全裸露在外。 见此情形,我果断拉着王小强往回走,想弄清楚这河水究竟是在何处开始断流的。 往回走没多远,我便发现河床上有一处与别处大不相同。那个地方的河床明显地势稍高一些,宛如一条不太显眼的小垄包。若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发现。定睛一瞧,这个垄包就如同树根深埋地下后把地给拱起来似的。从这边河岸一直延伸到那边河岸,贯穿了整个河道。 而河水正是从这里开始被彻底隔绝,从而渐渐干涸…… 我顺着这条垄包往河岸上张望了许久,却一无所获。可直觉告诉我,此处应该就是师父所说的封穴。然而,河岸上除了树,啥都没有。对方究竟是用什么扎住封穴的呢? 想着,我对王小强说道:“小强,看见这河道里的垄包了吗?” 王小强用力点点头:“嗯,看到了!” “咱俩以它为直线,在河岸上找找,看有啥异常情况……” 我向王小强大概解释了一下如何辨别封穴后,我们二人便沿着这条垄包在河岸上仔细寻找封穴。 过了好一会儿,王小强疑惑地问我:“孟瑶,你会不会是辨别错了啊?这地方压根也没啥柱子类的东西啊。要不咱俩还是去别处在找找吧!”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找封穴,本来就没啥信心。听王小强这么一说,我也对自己产生了几分怀疑。 “嗯,那好吧,那咱俩再去别处看看……” 我俩刚要迈步往回走,就看见远处有人拿着手电顺着河岸缓缓走来。 我心头一紧,赶紧一把将王小强拉到一棵大树后面。随即,我们降低身体,趴在树下,大气都不敢出。 只见那两个来人手里提着一桶什么东西,拿着手电一直往河床上照。当走到小垄包的地段后,他们停了下来。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沿着小垄包垂直的方向径直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王小强瞬间变得紧张无比,他微微挪动身体,将我紧紧护在了怀里,压低声音对我说道:“你别怕,有我呢。一会我要是和他们打起来,你不用管我,赶紧跑知道吗!” 我皱了皱眉,说实话,王小强这个二货,是真的实在。他这个举动还真有点把我感动了。 想着,我也小声对他说道:“你别冲动,一切听我指挥……” 王小强用力点了点头。眼看着两个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赶紧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这两人会发现我们。 好在,最后这两人在距离我们还有两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随即,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将铁桶里面的东西浇在了一棵细长的树杆上…… “二哥,你说这活咱还得干几天啊?” “嗨,谁知道呢。干一天活吴老板给一天钱,咋地?你还嫌钱赚的多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不觉得这趟活有点奇怪吗?” 那个叫二哥的人对年纪稍微轻的男人嘘了一声后,紧张地环顾了下四周,这才对他说道:“我跟你说啊,这话,你跟我叨咕叨咕得了,可别跟别人说啊。我啊,早就发现那吴老板有些不对劲了。你没发现这吴老板只有每天上午过来吗?一过了中午他就着急往回走。前两天可能是有事耽搁了,那吴老板比平时晚走了半个小时,他就突然间咳个不停,脸白得跟个鬼似的,那嘴唇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啊还浑身没劲,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啊,还是一直坐帐篷里的那位给他扶上车的……” 年纪轻的男人闻言,显得有些激动:“对对对,我知道那事。帐篷里的那位从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出来过,一连几天都没见过他吃东西,就那么一直盘腿坐着。也就吴老板突然犯病那天,他才出来送吴老板上了车,之后就又回里面坐着不出来了!” 二人此时已经停了手里的活计,明显已经浇完这棵树了。他们把桶往地上一放,打了个哆嗦继续说道:“嚯,真冷啊!说来也怪,我一浇完树就感觉身上冷得要命!” 那个叫二哥的递给年轻男人一棵烟说道:“来,抽根烟,驱驱身上邪气。别说你感觉冷了,我这每次浇完树身上也冷得要命。这种冷跟冻的冷不一样,是从骨子缝往外冒的冷,这鸡皮疙瘩都一身一身的起啊!” “二哥,这抽烟管用吗?” “怎么不管用,这是我老爹教我的。如果感觉自己身上有啥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就抽根烟,也就没事了!” 说着,二人各自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后,年轻的男人又继续说道:“二哥,不瞒你说,我这有点不想干了。我打算明天就跟吴老板说一声,然后回家算了。这活我越合计越邪门,你说帐篷里那位,天天啥也不干就在守在帐篷里面熬这桶东西。一到晚上就点名要咱俩出来浇树。你说这桶里到底熬的是啥啊!” 二哥叹了口气:“还能是啥,是血,你没闻到里面有股腥臭味吗!” “啊?那是啥血能这么黑,这么粘啊?” “啥血我不知道,但是前几天小生子帮吴老板往帐篷里抬东西时,其中有一个桶盖子没太盖严实,就往外蹦出几滴血水,他看的真真的……” “至于你说为啥会这么粘,肯定是血里面又加别的东西了呗……” 年轻人点点头:“哎呀,这事越合计越不对,我明天肯定不干了!” 二哥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老弟,你想的太简单了。吴老板不会放你走的,我劝你啊还是再坚持坚持,别给自己惹麻烦才好啊!” “二哥,你是说那吴老板会跟我来硬的?” 二哥点点头,男人惊道:“不至于吧,这营地这么多人,也不差我一个啊!” 二哥冷哼一声:“老弟,你还是太年轻。这营地里人是不少,但附和帐篷里那位要求的就只有你和我啊,谁叫咱俩都属鸡呢!” 话外:宝子们,真心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关注。既然已经看到这本书的这里了,那就麻烦大家给我一个五星书评吧。点击本书封面,找到书评处,点亮五星即可。我绝不会让大家的帮忙白费,本月月底,我会从书评下面点赞评论最多的几位读者大大,以及礼物榜单前几名的大大中抽取几位幸运读者,送上我亲手制作的绿度母擦擦佛佛牌。 绿度母有着所求如愿的神奇力量,借此祝福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愿这份来自绿度母的祝福,如同璀璨的星光,照亮你们前行的道路;如同和煦的春风,温暖你们的心灵。让我们一起在这份祝福中,迎接更加美好的未来。 第108章 王小强中毒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年轻的男人见那个叫二哥的这么说显得有些沮丧,把烟头往地上一扔随即狠狠的踩了一脚骂道。 “他妈的,这不是欺负人吗!” “算了,想开点,在坚持几天看看,说不定这趟活很快就要结束了。” 年轻的男人叹了口气,二哥随即拍了拍他肩膀说道:“走吧,咱俩还得去河对岸继续浇树呢。” 年轻的男人把地上的水桶拎起来后,二人就又往河对岸走去。 见二人走远后,我和王小强人才起身体,扑了扑身上沾着的积雪后长出一口气。 “唉,好险,幸亏他们没发现咱俩啊,要不肯定是一场恶战,孟瑶你说我要真跟两那个老爷们打起来谁能赢?” “那两个老爷们对你王小强来算个啥啊,就算再来十个老爷们也是不是你王小强的对手啊!” 王小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脸傻笑:“孟瑶……你真是这么想我的啊?我在你心里这么厉害吗?” 随即他双手捂脸,一脸扭捏的问我:“那个,我在你心里是不是,嗯……是不是盖世大英雄啊!” “噗!”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喘个气,差点把自己呛死是啥感觉…… “咳咳咳……” “哎呀,孟瑶你咋还咳嗽了呢,是不是感冒了啊!就说让你多穿点你不听,冻感冒了吧!来把我这外套给你穿上!” 说这王小强边要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我突然想起电视里的情节,男主角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女主角穿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于是我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连忙往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拒绝。 “唉,你赶紧把衣服穿好!我不穿你衣服!” 王小强见我表情有些激动,一脸懵的问我:“咋滴了,我这衣服不埋汰,我妈都给我洗过的!” “哎呀,不是,你赶紧穿好,说了不穿你衣服就是不穿你衣服!” 好在这天是足够黑啊,王小强看不见我脸红的表情,要不然他还得以为我发烧了呢。 嗯,好吧我承认,成长的道路上女孩子在这方面属实要比男孩更早熟一些,看王小强一脸懵逼的状态我就知道是我想多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 我走向刚才那两个男人往上浇东西的那棵树干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树干。 这树杆底部的土被一层厚厚的树叶覆盖着,捡了一根树枝往地上搓了搓,这土明显是松动的,东北的冬天,土都冻的硬硬的,树枝是根本挫不进土里的,只有是新培的土才能被树枝挫穿。 王小强见状忙问我:“孟瑶,这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封穴啊?”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嗯,师父说了,这封穴只要是长柱形,且能深扎底下的就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树就是封住河道穴位的关键,其底部一定是没有树根的木桩,这样才能扎穿河道穴位。” “那咱俩还在这等什么,赶紧把这棵树挖出来啊!” 说着,王小强“噗通”一下就蹲在地上,直接上手去挖那树下的土。 那土刚刚被浇了东西后,黏糊糊的跟沥青似的,一下子就沾了王小强一手。 我心里那个急呀,心说你好歹找个东西挖呀,咋就这么虎呢,直接上手了。 我这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呢,王小强就“嗷”一嗓子怪叫起来:“哇!疼死我啦!” 王小强举着自己的双手声音颤抖的对我说道:“孟瑶,这土里是不是有硫酸啊,我咋感觉我的手被烧的火辣辣的疼啊!” 见状,我赶紧打开手电照在王小强的手上。 就这一会的功夫,王小强的两个手心一下子就红肿了起来,肿的跟两个大馒头似的。 我用指尖轻轻挫了挫他的指肚问他:“疼吗?” “啊!疼疼疼!孟瑶我这手会不会烂掉啊!怎么办啊!” 王小强疼的龇牙咧嘴,我便拿起树枝挫了一块地上的土,然后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那土是又腥又臭,而且还伴着一股难闻的苦酸味,一时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往树下浇了什么…… 我想到在师父的书房里看过一本道医方面的书籍,书上说童子尿可以解毒,就建议王小强试试。 于是我有些难为情的对王小强说道:“王小强你这手估计是中毒了,要不,你去树后面撒泼尿,拿尿洗洗手试试……” 王小强苦着一张脸问我:“啊?那我这手还能要了吗?多恶心啊!” “哎呀,不是!童子尿可以解毒的,你还想不想要你这双手了?” 王小强几乎都快哭了:“真的吗?孟瑶你可不能耍我啊,我已经很可怜了!” 我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对他说道:“你赶紧去吧,要是在晚点就来不及了!整不好你就得截肢,你想想你要是残疾了,你妈咋办!” 王小强听我这么说,才下定了决心点了点头:“那成,我去尿!不过孟瑶,你不许跟别人说,我拿尿洗过手!事情如果传出去了,我长大就娶不到媳妇了,那我妈就抱不到孙子了,如果那样的话,你得补偿我,给我当媳妇,再给我妈生个大胖孙子!” 我举起拳头冲着他:“你要在废话,信不信我让你妈立马没儿子!” 王小强抽抽搭搭的看着我:“行,那我不说了,我去尿还不行吗,你不许告诉别人听见没有……” 我懒得搭理他,赶紧扭过头背对着他,王小强脚步声往远处移了移之后便停住了脚步,不一会他又开始抽搭起来了。 我不耐烦的问他:“又怎么了?不就让你尿个尿吗,你哭什么哭啊?” “我,我手上沾都是那玩意儿,也没办法用手扶着我的小丁丁尿啊,可不扶着我咋尿啊!不得尿我一裤子啊!” 我简直无语,被他哭唧唧的动静整的着实有点闹心,这王小强平时看起来那么爷们,这怎么接触起来又觉得他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的。 于是,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道:“大哥,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你不会找个树杈架着?在不行你就蹲着,总之你动动脑子想想办法吗!” 王小强可能是被我一语点醒,愣了一下后对我说道:“好,那我试试!” 等了老半天,我身后才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又等了一会王小强举着双手冲着我走了过来。 王小强低着头,表情有些委屈。 “小强,你的手好点了吗?” 王小强点点头:“嗯,不那么疼了……” “那成,要不咱俩还是先回去吧,明天搞清楚情况再来挖这树也不迟……” 王小强点点头,随后我俩又趁着夜色往家走…… 第109章 家门口的老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王小强走到村子里的一个岔路后,便准备和他分开。 于是,我对王小强说道:“拜拜,你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可王小强却站在那儿扭扭捏捏,似乎有话想说又难以启齿似的。 我问他:“你又咋的了?有话痛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他嗫嚅着看着我:“梦瑶,我有点害怕,你能送我回家吗?” 我真是无语,原本还担心他送我回家被姥爷看到会引起怀疑,没想到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王小强竟如此胆小,简直就是个纸老虎。 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点了点头。 快到他家门口时,我对他说道:“王小强,要不,你明天就别陪我了,我自己也能行……” “那怎么行,我是个爷们,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涉险而坐视不理呢!说了要保护你,就一定会做到!” 得,又来了!我心说就你这小胆,这就被吓的不敢回家了,要是真有点啥事不得吓尿裤子啊! “我不用你帮我,你还是老实在家养伤吧,哦对了,回头你还得用尿好好洗洗你的手,别回头再残疾了,我可赔不起!” 王小强那个二货也听不出好赖话啊,见我这么说他居然傻乎乎地笑了起来:“呵呵,孟瑶你是不是担心我……” “我担心你个锤子!好了,这到你家门口了,我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撒丫子就往家跑。 王小强在我身后,扯着嗓子冲我直喊:“孟瑶你慢点……明一早我就去你家门口找你!” 他这一嗓子没换来我的回应,却引来了村子里的狗叫声。 只听王小强被这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得“妈呀”一声,赶紧躲进了院子关上了门。 “呵呵,真是个二货!”我笑着说道。 我独自借着月色往家走,此时已经很晚了,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睡觉了。整个村子漆黑一片,毫无生气,宛如一座鬼城。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发怵。 我双手大拇指按住无名指指根,其他四指包住大拇指根,结了个手印。 这个手印在佛教中叫“金刚拳手印”,道教中又称“握固”。 中医理论中也有对此手印的记载,据说能让人百邪不侵。佛教和道教所说的邪,指的是冤亲债主、孤魂野鬼;中医认为的邪则是风、寒、暑、湿、燥、火,即“六淫邪气”。 说到这里,不妨再多说一句。中医理论中讲:心藏神,肝藏魂,肺藏魄。 这个手印就具有固魂的作用,所以,如果有神仙上身,占的是心窍;如果被鬼魂上身,占的是肝窍,而肝主要主情志。 因此,那些抑郁症患者和经常爱发脾气的人,大多是肝气郁结。好好的怎么就郁结了呢? 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所以,这个时候要经常练习此掌法。 好了,言归正传,稍后我会把此掌法的详细图解放在“有话说”里。如果还是不会,就看看新生儿是怎么握拳的,那就是金刚拳印。 结了手印后,我心里踏实了一些。快到家门口时,我突然看见道边站着一个老头,弯着腰站在那。 借着月光乍一看,我还以为是姥爷呢。 我连忙招招手,喊了一声:“姥爷!”没等那人回应,我就朝老头跑了过去。 可越跑越近,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这人根本不是姥爷,姥爷明明要比他高多了。 那老头静静地站着,一言不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他的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模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不会吧,我都结了金刚手印了,怎么还能撞见鬼呢? 等我靠近一看,才发现这老头不是鬼,竟然是村长的老爹陈拐子。 我赶紧问道:“太姥爷,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儿站着啊?” 陈拐子本来就嘴歪眼斜,见我问他,还笑了起来。 他一笑,嘴歪向一边,眼睛斜吊着,模样十分诡异。 “呵呵,太姥爷年纪大了,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小瑶瑶啊,你这是去哪儿了?是不是去大河了?” 我心里纳闷,这老头怎么知道我大半夜去了大河呢? 还没等我回答,姥爷从家门口走了出来。 “瑶啊,是你回来了吗?” “姥爷!”我急忙跑向姥爷,也不管神情怪异的陈拐子是否还在等我的回答。 姥爷见到陈拐子,打了个招呼:“呦,陈叔,您老这么晚了还没睡呢?” 陈拐子点点头,对姥爷说道:“嗯,我不困!小于啊,看好你家丫头,别让她乱跑,小心惹祸上身……” 姥爷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唉,陈叔放心吧,我会看着她的。您老没啥事就早点回去歇着吧,我们先进屋了。” 陈拐子点了点头,姥爷便带我进了院子,关上了院门。 “姥爷,太姥爷大半夜不回家,在咱家门口站着干啥呢?” “谁知道呢,估计是老糊涂了,大半夜睡不着就出来瞎转悠呗……没吓到你吧?” 我摇了摇头:“没有……” “快进屋洗洗脸上炕睡觉吧,你这孩子,都半夜了才回家,这黑灯瞎火的,让姥爷担心死了。” “哎呀姥爷,我这是在忙正事呢!” “哼,啥正事?你就糊弄你姥姥行,姥爷还不知道你?尽忙些没用的!你要是学习也这么上心就好了。” 第110章 黄天佑纵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中不断浮现今晚在河边听到的那两个男人的谈话…… 帐篷里的人究竟是谁呢?为何那吴老板一到下午就病恹恹的? 思索片刻,我心中便有了些头绪。他们想要乌祈的内丹,主要目的不就是为了延年益寿嘛! 吴老板虽身体不佳,但财大气粗的,于是雇了帐篷里的那位高人,设下此局,目的便是夺取乌祈的内丹,为自己延年益寿…… 可如若我明天解了河道封穴,河水水位必将快速上涨,这势必会引起帐篷里那位高人的注意。 他定会想出对策对付我,可我如今这点道行,哪里是他的对手啊! 而乌祈后天才能正式渡劫,如此一来,若我没有应对之策,不就又耽误了乌祈渡劫吗? 我心说不行,怎么也要等到后天正午解了河道封穴才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就算有对策也没时间应对。 只要时间一到,河水水位一上涨,乌祈能顺着水流游走,这事也就算解决了。 想到这,我才稍稍把心放下肚来,翻了个身准备养精蓄锐好好睡觉。 可刚闭眼,又想起一事把我给难住了! 河道上那些打捞石头的村民该怎么办呢? 倘若水位快速上涨,冰面必定会被冲开,一旦水流变得湍急,那些村民肯定会被河水冲走。 我要如何才能劝走那些村民呢?他们又怎么会听我的呢! 哎呀,想的我一时头都大了,躺在炕上来来回回地翻身…… “瑶啊,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你姥爷把炕烧得太热了,烫到你了?” “姥,我没事,你睡吧,我这就睡了!” 姥姥打了个哈欠:“唉,好,早点睡嗷!” …… 嗨,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一步吧,不想了,睡觉! 刚闭上眼没一会儿,我便进入了梦乡。 梦中,黄天佑身着今日白天那身锦衣,洒脱不羁地坐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之上。 树下,则是一堆柴火。他手持酒壶,微微醺然,一边畅饮,一边吟诵着:“酒入愁肠醉意浓,逍遥自在笑清风。” 说完,他便将酒壶中的美酒往草垛上一倒,草垛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见状,他又念一句:“烈火焚心何惧哉,狂放不羁任我来。” 火势愈发凶猛,此时,火光冲天,照亮了河岸。远远地,我听见河岸上有人大喊道:“着火了!” 我的目光望去,只见许多村民提着水桶匆匆赶来救火。 然而,那火却怎么也扑不灭,急得众人直跺脚,纷纷呼喊:“快叫人来救火呀!” 人越来越多,都围在草垛周围。而黄天佑却在树上哈哈大笑,那笑声中满是狂放与不羁。 我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心急如焚。本想去和村民们一起救火,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开腿。 想出声呼喊黄天佑快从树上下来,可眼瞅着火焰都快烧到他的衣襟了,他却还坐在树上,醉意浓浓地喝着酒。 我心中焦急万分,想喊他赶紧下来躲避火势,可越是着急,嘴巴却越张不开,发不出一点声音,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心中默念:“老仙,你可不能有事啊!” 就在这时,黄天佑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对我嘿嘿一笑,随后火光在我眼前乍现,变成了一团烟花,晃得我双眼都有些睁不开了。 只是这烟花,瞅着怎么有点眼熟呢? 愣了一秒我便认出了这团烟花,这不是我在光晕中看见的那朵火莲吗! 不知为何,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下子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身边熟睡的姥姥,我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还好那只是个梦,天佑老仙没事,我是真怕他会变成烤田鼠啊!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那会不会是天佑老仙给我托的梦呢? 可好端端的,他给我托这个梦是啥意思呢? 算了,不想了,继续睡觉吧! 可刚一闭上眼睛,突然间我就想明白了天佑老仙为何给我托这个梦了! 心里默默对天佑老仙道了声感谢,这下,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睡觉了。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我便在院子里按照师傅的嘱咐开始练筑基。师傅曾说,百日筑基是入道门的基础功底,必须练得扎实。我才练了没多久,身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周身游走,顿时神清气爽,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尽情地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 这时,姥姥也早早起床生火做饭了…… “瑶啊,累了吧!进屋换身衣服准备吃饭吧!” 姥姥见我有了收工的架势,便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擦擦脸。 我应了一声后,便进屋换下了练功服,洗了洗手准备吃饭。 …… 饭桌前,郑毅问我:“姐,你一会是不是还要出去啊?能带我一起去吗?我在家待着没意思。” 我拿起一个馒头,对他说道:“你太小,姐不能带你去。你听话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了再陪你玩行吗?” “为啥不能带俺去?我怎么就是小孩了,明明你也没比我大两岁啊!” 见郑毅开始犯轴,二姨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比你大一天也是你姐,小毛孩子瞎打听什么?没看你妈我都不问你姐了吗?你姐是有正事要办的,再跟着裹乱别说我揍你啊!” 郑毅瘪瘪嘴,作势要哭。姥姥见状瞪了二姨一眼:“凤云,我说你那脾气能不能改改?跟你那虎爹一个脾气!都属驴的!来郑毅,咱不搭理她,好好吃饭!大早上的就惹孩子不高兴!没事,等一会吃完饭,跟姥姥把菜院子里的土翻翻,这眼看天就要暖和了,姥姥该准备种菜了!” 郑毅一听姥姥要带他去菜地,便也不觉得难过了,甜甜的应了声好。就也随手拿起个馒头啃了起来。 姥爷表情很无辜,白了姥姥一眼:“我说老伴,你哄孩子就哄孩子呗,你骂我干啥啊!” 姥姥回瞪了姥爷一眼,随即还在酸菜汤里捡来块排骨扔在姥爷碗里。 “我骂你咋地,骂你,你也得给我受着!别废话,把排骨啃了,一会好有劲跟我下地干活!” 姥爷被姥姥这出整得是哭笑不得,姥姥对姥爷永远都是这样,说着最狠的话,却办着最关心他的事。 有的时候我在想,姥姥总说二姨脾气随我姥爷,可她那刀子嘴豆腐心的劲我咋总感觉是在我姥姥身上学来的呢。 区别就在于,二姨对谁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姥姥却对谁都很好,只对姥爷一个人刀子嘴豆腐心…… 也许这就是他们老一辈的爱情吧,小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他们老两口。 不管家里出啥大事,他们二老总能站在一条线上想问题,有事两口子一起上。谁也不埋怨谁,谁也不打退堂鼓。 姥爷说,这叫默契。是几十年的生活琐事,鸡毛蒜皮积累出来的默契。 两口子拧成一股绳,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叫个事…… 吃完饭后,我打算再去大河边上瞧瞧。 主要是想找机会看看帐篷里的那位究竟是谁,长什么模样。 同时,我还想看看今天上午吴老板会不会去。我想仔细观察一下吴老板的气色,确认他是否真的病入膏肓。 第111章 陈拐子想干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吃完早饭后,我便准备出门,打算再去大河看看…… 可刚一出门没走多远,就又碰见了陈拐子,他还如昨晚一样,拄着个拐杖站在道边,离老远就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暗自嘀咕,这老头不会昨晚一宿没回家吧,难不成是在这站了一宿? 我心说这陈村长心也是够大的了,自己老爹白天晚上就这么在道边站着,也不知道出来找找? 见陈拐子一直拿眼睛盯着我,我也不好装作没看见,只好上前和他打了声招呼。 “太姥爷早上好!” “嗯,你也好啊,小瑶瑶啊,你这是要去哪啊?是不是要去大河啊?” 我摇摇头,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我去找我同学玩!” 陈拐子好像依旧不死心似的,继续问我:“去找小同学啊,那你们是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大河玩啊?” 他从昨晚到现在,已经问我三次是不是要去大河了,我去不去大河他就这么关心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可是陈拐子带头给吴老板叫好的,显然他是十分支持大河捞石头的事,那他这么关心我去不去大河,莫非是知道我要破坏吴老板的计划,是想拦着我? 在结合陈拐子大儿子的身份,也不难想通,吴老板在咱们村里能搞出这么大阵仗,肯定是和陈村长事先打好招呼的,如果村长不支持,那村民谁敢响应吴老板的号召呢…… 想到这,我故意装着没听懂那陈拐子的问话,扭脸就反问他:“太姥爷,您今儿个还去大河捞石头不?是不是您想去,可村长爷爷不让啊!” "我……" 这陈拐子刚要张嘴,我一下又把话抢过来:“太姥爷,您甭担心!村长爷爷不送您去大河捞石头,我送!您不就是想给家里多挣俩钱嘛,这能有啥错?村长爷爷咋就不满足您这心愿呢!” 我一把薅住他手里的拐杖,满脸殷勤地说道:“您别怕,我拉着您跑,保准一会儿就到地儿。” 这陈拐子当年少说也有九十来岁了,又是脑血栓又是面瘫的。他走路都左脚绊右脚,哪里还能跑啊!见我这么说,陈拐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我也不管那些,一把拽着拐杖那头,陈拐子抓着拐杖这头。 我一加速,作势要跑,可把这陈拐子吓得够呛,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那多年的面瘫都被我这一出吓好了。 他死死拽着拐杖,生怕自己摔喽,又被我拖着不得不赶紧往前倒腾几步,嘴里带着哭腔喊道:“别别别……” “别松手是吗?放心我肯定不松手!” 陈拐子脸色惨白,魂都快被我吓掉了。呼吸变得急促,好悬被我送走…… 心里一起急,他又喊道:“松手,快松手!” 我脚步立马停住,“哦”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陈拐子身子一个不稳,差点摔倒。 幸亏我早有准备,稳稳的扶住了他…… 陈拐子双手拄着拐杖,身子止不住的打着摆子,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太姥爷,您不去大河了?” 陈拐子也不说话,低着脑袋一个劲的跟我摆手,见状我笑道:“那成,那太姥爷我就先走了!您一会回家路上慢着点!” 说完话,我也不理一脸不甘心的陈拐子是否还有事想要问我,撒腿就跑,不给他一点机会。 陈拐子苦着一张脸,气的重重敲了两下手里的拐杖,我心里暗笑,心说就这腿脚还想拦我,真是太小瞧我了! 又往前跑了没多远,就又碰到了王小强,他骑着自行车,车座后面还绑了个铁锹,骑到我身边时,他还故意按了两下车铃,随后又一摆大手故作一副十分帅气的样子对我说道:“来孟瑶,上车,我驼你!”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有车不坐白不坐,能省点力气也挺好,也没扭捏,一下便坐到了他车座后面。 “我说你慢着点,别把我摔了!” 王小强十分骄傲的对我说道:“放心吧,我骑车这技术绝对没问题。咱们男生比赛骑自行车,他们谁都比不过我,每次我都是第一名!” 我翻了白眼,心说这有啥好骄傲的,也不是考试得了第一,比这玩意有啥用啊?蹬自行车是能发电还是咋地?难不成还想以后给人蹬倒骑驴拉脚啊! “王小强,你拿铁锹是要去挖树吗?” “啊,要不然呢?” “今天不到时辰,不能挖……” 我把心中的顾虑和他说了一遍,王小强听了之后“哦”了一声,随即又问我:“那明天时间紧任务重,我俩咋能再那么短的时间内挖出四棵树呢,不得挖到半路就得让人给咱俩抓住啊!” “也是……”我小声嘟囔着,心里盘算着对策。 “诶孟瑶,我有办法,你不用愁!” “啥办法?”我忙问。 “一会我去找董大明他们,我带着他们在河道上走一圈,告诉他们都要挖哪四棵树,在和他们定好时间,等时间一到大家一起挖,不就成了!” 我心说,这的确也是个好办法,不过董大明能帮忙吗? “小强,你昨天刚和董大明打完架,他能帮你吗?在说,其他同学也都挺怕我的,要是知道是来帮我的,他们能来吗?” 王小强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呵呵,这你就不董了吧,男孩子之间打个架那是常有的事,咱班男生谁没被我揍过啊,过后该咋好还咋好。这就是我们男生和你们女生的区别,过去事就拉倒,没人会往心里记!” “这件事,你就交给我,一会我骑车带你在河边走一圈,你告诉我要挖哪四棵树,其他的事你就甭管了!”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毕竟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与王小强找到封住河道四个封穴的树后,又一同商量了明天的计划。随后,我让王小强先去找董大明他们做准备,并叮嘱他一定要嘱咐好这些同学,千万不能泄露此事。 “成,你放心!这事交给我!” 我和王小强分开后,我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河边玩,偷眼瞧着陆陆续续赶到河边打捞石头的村民,和岸边搭着的那个帐篷…… 没一会儿,吴老板的车也来到了河边…… 第112章 摔死你个老王八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吴老板站在河岸边,看着村民们在冰面上认真打捞石头的模样,不禁豪气十足地大手一挥,高声说道。 “各位乡亲们辛苦了!为表达对大家的感激之情,从今日起,无论是否打捞到石头,只要在场的各位叫来一人帮忙打捞石头,我就给 200 元,多多益善,上不封顶。 无论男女老少,亲朋好友,谁来都行。而且,你们叫来的人若再叫来人,我同样给他们 200 元,同时你们还能额外多得 100 元。” 村民们听完吴老板的一番话后,皆面露喜色,纷纷开始小声交谈,讨论着各自能叫自家的谁来帮忙。 这时,一个村妇满脸喜悦地向吴老板问道:“吴老板,您说的可是真的?那我把我那还不满一岁的小外孙抱来,您也给钱吗?” 吴老板说道:“当然,大丈夫一诺千金,只要你把孩子抱来,我就给你 200 块钱。” 村民们听完吴老板的这番话,显得更高兴了。 吴老板接着又说:“大家快别干等着了,快去找人帮忙吧!” 村民们应了一声“好”,于是就一个个喜滋滋地散开了。 待村民们都走远后,吴老板的脸上露出一抹居心叵测的笑意,那笑容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心怀不轨…… “老板,看来这事要成了!还是您办法多啊!”吴老板身后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对他说道。 吴老板转身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哼,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是我吴某想办成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 “老板,可是咱能用的现金不多了啊!”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只要这些人能来就行,反正这些人最后都要死,给他们钱又有什么用?” 男人又问:“您是说,大师要用他们……” 吴老板点了点头,转身要往帐篷里走,男人在原地愣了一秒后,随即脸一下就白了。 我心中暗道不好,吴老板找这么多人来帮忙,其目的就是为了增加河道的阳气,从而顺利捉住乌祈。 可吴老板为啥又说这些人最后都得死呢?我想起姨夫给二姨托的梦,心中隐隐感觉不安。 如今,我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王小强和董大明身上了。 可倘若这些同学抵抗不住家里的胁迫,也跑大河老捞石头,那我的计划便无人实施,到时候又该如何是好呢? 而且方才我仔细端详了吴老板的面相,丝毫看不出他有任何病入膏肓的迹象啊,反倒觉得他面色红润,说起话来也是中气十足的,十分有力,全然不似患病之人。 这不禁让我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我不过在师傅那里学了几日道法,就幻想着能够拯救全人类了,我是不是太过自不量力了呢? 想到此处,我站在原地,怔怔发愣。就在这时,吴老板撩起帐篷的门帘,正准备走进帐篷,不经意间抬眼,便一眼就瞧见了我,我俩四目相对。我赶忙慌乱地低下头,转身便要往回走。 “喂,那小孩!干什么的!”吴老板身边跟着的那个男人出声喊住了我。 我心里一阵慌乱,忙转过头。 “叔叔,你是在叫我吗?” 吴老板此刻也斜着眼,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我。见我转头,那男人继续问我。 “对,就是你,在这干什么呢?”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他:“在这能干什么啊,当然是来捞石头喽!” 吴老板哂笑:“捞石头,你空两手来捞石头吗?你是哪个村子的?你家大人呢?” “我是和同学约好了一起来捞石头的,我家里不让我来大河玩,所以我没带捞石头的工具!” “那你同学人呢?” “他还在家里写作业呢,他妈让他把作业写完了再出来,他让我先来河边等他,他一会就过来!” “那你在河边等他,这是要去哪儿啊?” “当然是去叫其他同学一起来帮忙了,您刚才不是说了吗,叫来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少您都给 200 块钱,这么省事我还捞什么石头啊!我们班有 30 几名同学呢,一会我就把他们全叫来!” 听我这么说,吴老板居然笑了:“哈哈,好,你要是能叫来 30 个同学,叔叔就给你 6000 元钱,这可要比你家里种地,几年收成都要多!” 我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笑着问他:“真的吗?那我这就去叫我同学来,您到时候可不能反悔!” 吴老板摆摆手:“去吧,快去快回!” 我应了一声“好”,转身就往回跑,可没等我跑两步呢,陈拐子就拄着拐杖,紧着步伐往我们这边来。 我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就听陈拐子扯着嗓子对吴老板说道:“吴老板,快,快抓,抓住她!她要搞破坏!” 吴老板脸色一变,看了身边男人一眼,那男人便对着营地其他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喊道:“快,抓住她,别让那小丫头跑了!” 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鬼追的经历我有,可被一群老爷们在身后这么追着有生以来还真是头一遭。 我心说,还不如被鬼追呢,鬼我能拿红缨鞭抽打几下,可这群大老爷们我也打不过啊! 心里起急,便大喊了一声:“师父,黄天佑,白泽,大师兄,二姨夫,你们谁显显灵来救我啊!” 我以为我喊完这句话,会像上次那样,天佑老仙会在我身后掀起一阵风,这阵风会推着我快速向前跑,让我顺利躲过他们的追击。 可这次却是什么也没发生,我心说这天佑老仙是不是昨天喝得太多,今个还没醒酒啊,怎么都不来帮我? 都怪那个陈拐子!要不是他,我刚才早就成功躲过吴老板的审问啦!吴老板都已经对我没怀疑了,而且还放我走了呢。 哼!我顺势跑到陈拐子身边,猛地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拐杖。这陈拐子还想拽住我,我胳膊一甩,直接给他来了个大趔趄。“噗通”一声,陈拐子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四仰八叉,那模样就跟翻了盖的老王八似的,四肢在那一个劲地扑腾却怎么都站不起来。 看着他那副惨样,我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心说:让你通风报信害我,早就该摔死你个老王八蛋! 第113章 我被生擒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玩儿了命地往前跑,感觉肺都要炸了,心脏在嗓子眼里“咚咚”的直跳,可到底还是跑不过这群身穿迷彩服的男人…… 他们把我围在中间,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微笑,仿佛我是他们手中待宰的羔羊,可以认他们肆意玩弄。而我就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小兽,在他们的包围圈里横冲直撞,显然,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这时,其中一个男人露出一脸坏笑,对我挑衅道:“小丫头,你不是挺能跑吗?你跑啊!看你还往哪跑!” 眼看这群人就要把我抓住了,我一着急就想往树上爬,也不知道小时候啥时候落下的这个毛病,一着急就想往树上跑,可是这群人明显要比二道山那个无头女鬼聪明得多,上树这招对付他们根本不管用。 我刚往上爬了一点,就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拽了下来,我心里一阵绝望,心想这下完犊子了! “放开我,我姥爷要是看我没回家,肯定会过来找你们要人的!我姥爷手里可有火铳子,他要是急眼肯定打死你们这帮王八蛋!” 任凭我如何喊叫,这群人也不理我,把我五花大绑后就给我扔进了帐篷里,同时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也在我身边萦绕,是他们昨晚浇树的那股味道。 我躺在地上,脸冲着门口,虽然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可突然间我后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意,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是邪师!是帐篷里的那个神秘男人!我能感觉到,此刻他正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身上自带的气场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种感觉,让我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能生吞了我一样! 离我身子不太远的地方架着一个地炉,炉子上坐着一口大锅,那味道就是从这锅里飘散出来的。 此时,陈拐子被人搀扶着与吴老板也一同进了帐篷。 吴老板让人拿了一把椅子给陈拐子坐下,随后冲我一笑:“小丫头,你刚才说你姥爷很厉害是吗?”随后又转头问陈拐子。 “叔,这丫头姥爷是干什么的啊?” 陈拐子冷哼:“哼,厉害个屁,就是个普通农民,年轻那会当过兵,支援过朝鲜,回来后就娶了媳妇,在咱村安家落户了!跟我儿子那可没法比,我儿子可是村长,比他威风得多……” 吴老板浅笑,连连点头:“那是,谁有您老有福气啊,摊上个光宗耀祖的好儿子啊,最重要的,我大哥他还知道孝敬您,我这计划要是成了,以后你们家就是百万富翁,到时候别说村长了,乡长跟您家也比不了啊!” 陈拐子连连点头:“呵呵呵,要我说,您吴老板就是我们家的贵人啊,不光让我们家变得富有起来,您还承诺我让这位高人帮我续命,让我还能再多活几十年,享受这儿孙之福啊!” 吴老板也跟着笑道:“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陈村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点小事不就是我应该做的嘛!” 哦……原来这两人心里打的是这个算盘啊!我看了眼陈拐子,张口问他。 “太姥爷,你可真是老糊涂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事是你瞒着村长爷爷私下和吴老板商量的吧!您一定是当着村长爷爷的面又闹了一通,村长爷爷孝顺,迫不得已才同意吴老板在咱村捞石头的!对吗?” 咱们村子一向民风淳朴,百姓安居乐业,一直太平无事,这一切的确离不开陈村长的带领。可他偏偏摊上个糊涂老爹,隔三差五就闹一通,搅得两个儿子和儿媳都不得安生。而他这两个儿子偏偏又都是孝顺的主,只要自己老爹高兴,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其实陈村长的本意是想给大家带个好头,他总说百姓孝为先,让村民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孝顺自家的老人。他也立志将村子打造成以孝扬名的大善之村。 可是姥爷却总说:“你陈村长爷爷那是愚孝,还大善之村呢。就看他老爹那么能作的劲,早晚陈村长得栽在他老爹手里。” 没想到,姥爷的话居然这么灵验,竟一语成谶了! 见我这么说,陈拐子扭曲着一张脸,将手里的拐杖往地下一杵,狠狠瞪了我一眼。 “小丫头片子,你还有脸说话!于国梁不好好教育你,今儿我替他教!” 说着,陈拐子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举起手里的拐杖就往我身上抽,边抽还边骂道:“死丫头,让你作弄我!让你抢我拐杖!让你使劲拽我!” 他一生气,一边脸眼珠子瞪得老大,仿佛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似的,另一边脸皱成一团,扭曲得不成样子,边骂我还边往外流着口水,那模样可恶至极! 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说实话,长这么大姥姥姥爷没打过我一次,可今天我却让个外人拿着棍子打我,还说是替姥爷教育我,心里说不出的委屈。我知道他想看我哭,他想看我求饶,可我偏不! 虽说平日里我总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的时候咱得认,可那也得分什么事情,跟谁。面对这屋子里的一群老王八蛋,我绝不求饶。 这棍子落在我身上说不出是疼还是麻,我感觉我腿都快被他敲断了,我死咬着嘴唇,恶狠狠地瞪着他。 “老王八蛋,放在过去,你就是走狗汉奸,卖国贼!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学人家一夜暴富,还认贼作父,只是你还不知道吧,你面前的这位财神爷其实是个外强中干的空壳子,他其实早就没什么钱了,摆出的样子都是糊弄你们的……” 没等我把话说完,吴老板眉毛一挑,恶狠狠地看着我:“把她嘴给我堵上!” 话音一落,便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一块抹布,随后用胶带把我嘴缠了个严严实实。 这抹布之前也不知道擦过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刺鼻的味道呛得我一阵呛咳,可我的嘴被这抹布堵得严严实实,根本就咳不出来。 这时,陈拐子手里的拐杖正好打在我后背上,我控制不住自己用力一咳,气流便往肺里倒灌,整个肺一阵闷痛,我瞬间脸色一阵苍白,根本上不来气。 我想用力呼吸,吐出这口浊气,可这汽油味又顺着刚才那股气流继续往我嗓子眼里钻,那味道直冲我的天灵盖,根本没办法吐出胸口憋闷的那口气…… 第114章 身处险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被憋得身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也由白转红。视线也逐渐变得模糊,我心说,难不成我就这样被憋死了?那岂不是便宜这群人了,不行,死我也要再做点什么。 想着,我抬眼隐约能望见那口大锅的方向。 于是,我一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来,接着身子猛地朝那大锅撞了去。 大锅到底是大锅,被这么一撞,瞬间摔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而我也因用力过猛再次倒在地上,这么一摔,反倒把刚才憋在胸口里的那口浊气又给摔了出来,瞬间感觉我又能呼吸了。我用力吸着空气,眼睛却看着对面被我撞翻了的那口大锅。 只见,锅里面那黑漆漆、臭烘烘还热乎乎的东西,伴随着腾腾热气,“哗”地一下扬了满地。 吴老板及其手下见状连忙躲闪,然而,陈拐子或许是年岁太大,反应不及,那满满一锅的东西有一大半结结实实地浇在了他的腿上。那锅里的东西也不知熬的什么,昨天王小强碰了一点,两只手就红肿成那样。 现在这锅里的东西还夹杂着热气呢,毒性更大,就看陈拐子脸上一阵扭曲,张着大嘴怪叫了一声,随后瞬间倒地,不停打滚。 可地上也全是那些东西,他这一打滚,脸上、手上等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沾上了,到处都是。 这东西又极为黏稠,他整个人就像粘在了老鼠板上似的,根本无法逃脱。 他越是挣扎,那黏腻的东西往他身上沾得就越多。与此同时,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迅速开始变得肿胀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他身上就起了一层层的水泡。那些水泡外面裹着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乍看上去就跟一个个的葡萄粒似的,密密麻麻、疙疙瘩瘩的十分麻人。 那些水泡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膨胀,越涨越大。最后,陈拐子身上就跟放了小鞭一样“砰砰砰”几声连响,那些水泡撑破皮肤竟然爆了。 陈拐子当时叫得嗷嗷的,农村过年杀年猪都没有他叫得惨。 “啊!救我!快救我!” 他双手朝吴老板方向抓挠着,可吴老板看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往外渗出浓血,哪里敢靠近他啊,连忙把脚步往身后挪了挪,随即问我身后那个神秘男人:“阿赞,这可咋办啊……” 男人操着一口浓浓的异国腔调,每个字都带着生硬的棱角:“没救了,这药也不能用了!” 闻言,吴老板脸色大变,哆哆嗦嗦地问那个男人:“阿赞,可还有备用材料,能不能再重新熬一锅?” “来不及了!” 那个邪师阿赞的话音刚落,陈拐子就"咯喽"一声咽了气. 吴老板见此气得浑身颤抖,对其手下说了一声:"把这老头的尸体处理了,注意别让人发现了!" "是!" 随后又怒不可遏地看向我:"死丫头,坏我大事,还给我添没必要的麻烦!" 说着,他朝着倒在地上的我冲了上来,狠狠地对着我踹出一脚,那一脚直接踹在了我的心口窝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身子猛地向后滑去,瞬间滑出一米多远。后背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神秘男人身上,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还没等我缓过劲来,那个男人便迅速伸出手抓住我的头,将我的头用力向后扯,我的头瞬间仰了过去,此时他正好也低着头,与我四目相对,我终于看清了那邪师的模样。 他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身,眼神阴鸷,仿佛能看穿人的灵魂。他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脖子上挂着一串骨头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周身散发着寒意…… 他就这样随意地坐在地上,身边摆着几根白蜡还有一颗写着黑色符文的骷髅头。 这时,男人的五个手指一齐在我头顶用力,长长的指尖缓缓陷进我的头皮。我顿时感觉整个脑子都要炸裂开来,仿佛脑浆随时都会迸出。 惊恐之中,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此时,他双眼也同样瞪得极大,与我四目相对。 我望向他的眼睛,只觉那双眼仿佛有着魔力一般,我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要被他眼睛里的瞳孔吸了进去似的。渐渐地,我的意识开始被他抽离,灵魂在身体里也慢慢晃动起来,魂魄变得不安定,似乎马上就要被他完全抽离出去。 我心中其急,慌乱之际,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之前打坐时师爷教我的定魂诀。 那定魂诀乃是师爷特意传授于我的,只因师爷曾言我八字不稳,极容易被邪祟脏物盯上,此诀可在关键时刻护我周全。万万没想到,今日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我赶忙在心中默念起来:“三清护我,神定魂安。道气长存,邪祟退散。心归正一,守灵本源。意凝紫府,魄固丹田!” 此诀言毕,忽然间,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里好似射出两团火莲。那两团火莲打着转,直直射进邪师阿赞的眼里,火光强烈得让人无法直视。 那邪师阿赞被这突如其来的火焰击中,刺得眼睛一阵剧痛。他一下子松开了抓着我头顶的手,赶紧闭上了眼睛,显然他被这意外的反击弄得措手不及。 吴老板见阿赞双手捂着眼睛,还发出一声惨叫,忙问:“阿赞,您这是怎么了!” 那个阿赞没有理他,而是赶紧拿起他身边的骷髅头,将其放在自己的印堂之上,嘴里嘀里咕噜地念着什么。 吴老板见状,忙命人将我按住。 “把她给我打死,省得她再用邪术害人!” “是!” 吴老板身边两个随从,应了一声后,便掏出一把匕首慢慢向我靠近。 我被吓得身体在地上止不住地向后挪,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 眼看那两个男人就要走到我跟前了,那个阿赞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且慢!” 说着,他又一把抓住了我的头顶,虽然我听不懂他嘀里咕噜的嘴里念着什么,但却能感觉到他好似在探寻我体内的灵力…… “吴老板,这个女孩有些灵力,是制作阴牌的上等材料。我要暂且留她性命,活着将她的皮肉炼制成尸油,骨头则炼成阴牌。我要将她活活折磨至死,让她惧怕我、臣服于我,使她的灵魂为我服务。” 吴老板浅笑:“呵呵呵,阿赞,您制作阴牌的手艺我是领教过的,如若没有您的阴牌加持,哪里有我今日如日中天的事业,只不过上次那个阴牌已经失效了,这才害得我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不知阿赞,这次炼成的阴牌可否再匀给我一块啊?” 阿赞点点头应道:“当然……” 第115章 王小强别来找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阿赞师父,不知这药引被毁,您可有何对策啊?毕竟明日就是那大蟒渡劫之日了,少了这药引的加持,是否会对我们的计划有所影响啊?” 南洋邪师点点头,随即一把揪起我的衣领掐住我的脖子说道:“那我们就用这女孩的血来做药引,她的血,不仅可以抑制河床的水位,而且还能让那条大蟒失去理智,从而变得疯癫,一条没有理智的蟒仙与畜生又有何区别!” 他依旧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的呼吸被他瞬间截断,两眼也因极度缺氧而憋得通红,眼球仿佛要爆裂开来。我的脑袋嗡嗡作响,意识开始模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意识消失前,我听见吴老板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呵呵呵,一切都听阿赞师父的安排!” 然而,话未说完,他便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那咳嗽声一阵紧似一阵,他就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似的。与此同时,吴老板还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跟哮喘发作了似的。 跟在他身边的男人,赶忙在兜里掏出一个药瓶递给了他,他把药瓶放在嘴边猛吸两口后,这才似有好转。 “老板,这眼看就要到下午了,要不咱还是早点回吧!” 吴老板点点头,对着南洋邪师深施一礼道:“那阿赞师父,我就先回去了,这里就辛苦你了!” 随着吴老板撩起门帘走出去的同时,我两眼一抹黑,也随即昏死了过去…… 我似乎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姥姥带着我在赶过年时的大集,大集上到处都是人,人声鼎沸,热闹得不行…… 然而,我和姥姥被人群冲散,可姥姥却没有察觉,仍继续往前走。我心里着急,不停的呼唤着姥姥。可声音却被这嘈杂的人声给压了下去…… “姥!你等等我!姥姥,等等我!” 我拼命喊,拼命喊,可姥姥就是听不见!我心里一急便醒了过来,这才发现,我依旧还在那个帐篷里,可无数人喧闹的声音依旧围绕在帐外,我知道,这是村民们各自叫来的亲朋好友们来了! 这时,一个男人拿着扩音喇叭对这些人们说道:“喂喂喂,请大家放心,吴老板答应给你们的报酬会一分不差地在明天下午给大家分发,现在请大家先完成自己的工作!” 我嘴巴干得要命,口渴得难受,想伸出舌头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依旧被人用胶带封着。 与此同时,我发现自己被架在两根木桩上,双手反绑在身后,身下还发出嘀嗒嘀嗒,类似于水滴的声音…… 我试图扭动身体,让自己从木桩上下来,可这一用力,绑在右手手腕上的麻绳却将我手腕勒得一阵刺痛。我用左手大拇指轻轻碰了下疼得厉害的手腕,结果却摸到了黏糊糊的东西。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我听见的滴答声,竟然是右手手腕流出来的血水…… 我有些惊恐地看着身边坐在一堆白蜡中间的南洋邪师,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叫声。 南洋邪师睁开眼睛看了看我,对我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不过,你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感觉到疲惫和头晕,这些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必担心……” 随后,他又闭起眼睛,继续嘀嘀咕咕念着什么。 而我,的确也如他说的那样,只是用了一点力气挣扎,身体很快就陷入了深深的疲惫,两个眼皮也跟着发沉,还没等我想出对策就又昏昏沉沉地昏死过去…… 又不知睡了多久,我听见王小强在帐篷附近喊我的名字:“孟瑶!孟瑶!” 随后是董大明的声音:“小强,孟瑶会不会是回家了?咱们这都找一圈了也没看见他人影啊!” “不能啊,这时间还早,他应该不会这么早回家啊!” “要不咱去他家找找吧!” “不行,孟瑶没和她家里人说实话,如果冒然和他家里人说她丢了,她家人肯定不会再让他出来的!要不咱们还是再去别处找找吧!” 王小强话音刚落,就听帐篷门口有人对着王小强和董大明他们说道:“喂,你们几个小孩离帐篷远点!” …… 听见王小强带着董大明他们来找我,我心里既欣喜,又担心。 欣喜的是看到了被救的希望,担心的是,我怕他们会因我而涉险。 很明显,吴老板和这个南洋邪师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他们想让三个村子的人都死,如果王小强暴露自己,只会死得更早一些而已。 我心里一阵发酸,这么一来,我还是更希望王小强能以大局为重,别再找我,只要按照我和他商定的计划行事,救下乌祈和这些村民才是要紧的啊…… 我嘛,如果能像师爷和太祖师爷那样殉道,也算死得其所了。只是我听那南洋邪师的意思,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要任他摆布,为他效力,这怎么行!这不是打我师父的脸吗!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想着对策,可头晕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又一次昏死了过去…… 这一觉,我连在梦里都能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梦里,我梦见自己十分虚弱,姥姥和姥爷背着我去医院检查身体,一进医院的走廊,我却看见了白泽…… 他与我迎面走来,却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不看我一眼。 “白泽,白泽……” 我试图喊他的名字,可他就像看不见我一样,依旧自顾自地走着。 姥爷背着我上楼梯扶手时,姨夫却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姨夫!”我眼泪在眼圈打转,看到姨父后,心里的委屈就一下子涌了出来。 “瑶啊!快醒醒!坚持住!快醒醒!” 我猛的惊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时帐篷里一片昏暗,只有围着那南洋邪师的那几根蜡烛发出微弱的光亮。 我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我依旧被绑在两个木桩之间,浑身上下哪哪都疼,可最要命的,要数左手的小拇指…… 我身下放了一根蜡烛,其余手指和手背都被包裹上厚厚一层湿毛巾,只有这小拇指赤裸裸地裸露在外,任由身下的蜡烛慢慢烤着。 也不知道烤了多久,那小拇指火辣辣的疼,胀痛的感觉如潮水般袭击着我,仿佛一直被热油浇着,疼得我钻心刺骨,那疼痛不断蔓延,从指尖直到我心里。 第116章 小豆子有危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痛得我恨不得想死! 那邪师见我醒了,一张布满纹身的脸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放心,我只是用你的小拇指来炼尸油,我会一点一点让你的小拇指烧焦,从而流出油体,再一点点让它烧成灰烬。” 那邪师见我眼里满是惊恐,不免露出得意之色。 “你或许会感觉到很疼,但是请你放心,你暂时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我会将你的十个手指全部烧没,然后是你的脚趾,接着是你的四肢躯干,最后才是你的头颅!我会用你的天灵骨和心脏里的血液做成阴牌!你能有幸被我阚沾利用,是你的福气,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这个南洋邪师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不是他满脸纹身的外貌,也不是他那阴恻恻的气质,更不是他那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的气场。真正让人胆寒的,是他每次跟我说话时,看似平静的语境中,却在细致地描述着即将迫害我的过程…… 在他的言语间,生命如同草芥,仿佛折磨一条人命对他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让人不寒而栗,我仿佛如同待宰的羔羊,难以逃脱他布下的深渊…… 我本能地想大声呼喊,可那声音却只能在口腔里来回荡。我拼命地挣扎着,试图冲破这束缚,让痛苦的呼喊释放出来,但一切都是徒劳。那憋闷在嘴里的呼喊,仿佛要将我的喉咙撕裂,却又无法冲破这沉闷的禁锢,只能在我的口腔中不断冲撞,让我的痛苦和恐惧愈发强烈。 我身体止不住的摇晃,把架着我的两个木桩晃的发出“吱嘎嘎”刺耳声响,可能是我的身体晃动得太过激烈,以至于我兜里面的阴阳八卦罗盘不小心掉在地上摔了开来。 只听小豆子懒洋洋地打了一声哈欠问我:“啊!瑶瑶姐,这里是哪啊?怎么这么黑啊!” 我心说不好,这阴阳罗盘不仅能给小豆子补充阴气,还能阻挡小豆子的阴气不外漏。若不是本身就是灵体,比如刘姥姥家的黄家仙,即便修为再高的凡人也绝对不会感知到我身边带着个小鬼的。 果然,那南洋邪师听见小豆子的声音后,脸色一变,冷着一张脸紧紧盯着那阴阳罗盘。 我想让小豆子快跑,嘴里却依旧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豆子见我这样,不免心里起急,身形一晃,便从罗盘里钻了出来! “瑶瑶姐,你怎么了!” 小豆子神情担忧,直奔我就跑了过来,我拼命地瞪向他身后,示意他有危险,可小豆子年龄太小,又是个灵力不足的小鬼,哪里懂得我的意思。 还没等小豆子靠近我,那南洋邪师就一伸手,对着他隔空一抓,小豆子身体就迅速向后移,一下子被南洋邪师抓住了头顶…… “啊!”小豆子发出一声惨叫,周身布满黑气萦绕。 见状,我更加着急,拼命地挣扎,想解开这束缚去救下小豆子。 南洋邪师却笑得更肆意了:“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居然还送我个惊喜,这礼物着实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他的灵力太弱了,和你的灵力着实没法比!” “不过也还不错,加以淬炼的话倒也能做成阴牌,为我所用!” 说着话,那南洋邪师手掌一翻,一把将小豆子的魂魄丢进了他面前的骷髅头里,随即拿起那头骨在烛火上来回画着圈,嘴里嘀嘀咕咕地又念起了咒语…… “放我出去,好烫!瑶瑶姐救我,这里好烫!好多火!” 小豆子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哭泣,我拼命喊叫,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那南洋邪师见我发出哭声,竟显得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我。 我几乎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见状,他嘴角浅笑,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还以为你这小丫头,骨头有多硬,也就不过如此,怎么这就想向我求饶了!” 我连连向他点头,示意他放了小豆子。 我仅仅被这蜡烛烤着一根手指,就疼得我痛不欲生,小豆子可是周身都在被火烤啊,那得多疼啊! 他已经很可怜了,他的爷爷为了救他灵体几乎差点消散,他的爸爸还在医院里等着救助呢,我答应过小豆子会让他看到他的爸爸好转起来的,我不能食言…… 南洋邪师见我这样,起身走向我,一把扯下我嘴上的胶带,摘下我嘴里的抹布,我来不及吸两口这难得的新鲜空气,而是急着对他说道。 “我求你放了小豆子,你要我做什么都行!他只不过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鬼,帮你做不了什么的,你用我的灵魂,用我的!我肯定比他有用得多!” “瑶瑶姐,不要!”小豆子见我这么说,哭的声音更大了。 南洋邪师冷哼:“你是在求我?” 我连连点头:“对,我祈求您,放过小豆子!” 他看向我的眼睛冷哼道:“哼,你不是真心求我,在你的眼里,我看出了你对我的憎恨,而不是惧怕!我要让你怕我,现在还远远不够!” 说着,他又一把捏住我的嘴巴,又把那抹布往我嘴里用力一塞,不再给我说话的机会。 转而,他又对我说道:“别企图想逃走,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南洋邪师见我不是真心求饶,显得有些恼怒,话音刚落,他便猛地用肘部狠狠撞击我的右侧肋骨。 这一肘带来的疼痛,比陈拐子用拐杖打我的所有次数加起来还要疼得多。我顿时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觉得肋骨处发出一声脆响。我心想,完了,这肋骨铁定是骨折了…… 那一晚,对我来说如同进入了地狱般受尽折磨,他以各种方式折磨着我,我恨不得他哪一下能失手将我打死,从而给我个解脱,可他偏偏每一下都恰到好处,留着我一口气,就是不让我把这口气咽下! 我一次次地昏死,又一次次地在小豆子哭喊中醒来…… “瑶瑶姐,你醒醒!瑶瑶姐!” 可那南洋邪师却依旧没在我眼里看到我对他的惧怕,而是我对他更大的憎恨,他不禁咬牙:“你们中国有句古语,叫来日方长,对付你这种人,我有的是时间跟你慢慢耗……” 不知道是第几次醒来后,我发现帐外有淡淡的曙光透过门帘钻进帐内。 就是今天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就是乌祈渡劫的时候了,我心中默默祈祷:王小强,你一定会成功的…… 第117章 鲁士灌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吴老板的车子刚一到营地,村民们就把吴老板围了起来…… 我听见帐外有村民对吴老板说道:“吴老板,我们这按您的吩咐都叫了各家的亲戚来帮忙,您答应给我们的报酬还算不算数。” 吴老板笑道:“当然算数,您是不相信我吴某人的为人吗?今天下午,我会一分不差地把答应给你们的报酬都给你们结清,不过你们也要尽心尽力为我做事才行啊!” 那个村民听吴老板这么说,对着其他村民说道:“看吧,我都跟你们说了吴老板这人不差事。咱们都在这捞了好几天的石头了,每次吴老板都把钱给我们结清了,你们就放宽心,好好帮吴老板干活就行。” “昨天我们来时候不是没见到老板吗,今天这见到了也就放心了!行了,那咱们赶紧去捞石头吧!” 与此同时,我还听见了几个稚嫩孩童的声音:“哦!走了,去冰面上玩去喽!” “唉,二肥,你慢着点,别跟小朋友打架知道吗!” “知道了妈!” 甚至我还听见了婴儿绵软的哭声…… “唉,旭东他妈,你这抱着孩子不好干活,来,我帮你把孩子背身后去,这样你也能多捞点石头,万一捞到了不还能多赚两个钱!” “谢谢王嫂子!” …… 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是也能感觉得到,此时的外面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都围在冰面上。 他们天真地以为,只要等到了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拿到丰厚的报酬,全然不知危险就在脚下。 又过了一会,我又听见陈村长的声音,他声音显得有些焦急:“吴老板,我想问您,看见我爹了吗?我这找他一天了,咋都找不见他。有村民跟我说昨天看见我爹往大河这边来了。” 吴老板显得有些意外,忙问陈村长:“陈叔昨天的确有来过啊,不过我看见他被一个小姑娘给带走了啊!怎么陈叔一直没回家吗?” “小姑娘?什么样的小姑娘?大概多大年龄?” “嗯……大概十岁左右,个子不高,扎着两个马尾辫,头发挺长,大眼睛,小圆脸,穿了一身红夹袄。” 我心里咯噔一声,他这说的不就是我吗?如果陈村长信了他的话,就会带人去我家找我。我本来昨晚一宿没回家,姥姥姥爷肯定得急的不行,他再这么一去,姥姥姥爷肯定得更着急啊! 这时,我又听见了陈村长媳妇的声音:“老伴,我咋听着说的像是老于的外孙女孟瑶呢,咱爹会不会去老于家了?” 陈村长咦了一声:“不能啊,老于家就住咱家前院,要是去那了老于应该能和我说一声啊……” “大哥,是不是的,咱去瞅瞅不就知道了吗!”陈村长的弟弟也跟着说道。 陈村长叹了口气:“走吧,去老于家问问!” …… 吴老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不是不懂。毕竟我也是快要死的人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我的家人怎么可能不像陈村长一家那样到处找我呢! 出来找,就指定没心思来大河捞石头凑这个热闹。那么一会裂冰,陈村长和我家人必定会躲过这场劫难,他们会活下来,他们会到处打听我俩的下落。 既然有人看见陈拐子来了大河,那么我来大河也有可能被人看见。 吴老板是想让我们两家狗咬狗,互相埋怨,怎么也怪不到他的头上。 他的算盘打得精啊! 我不免担心起姥姥姥爷来,我要是从此以后杳无音讯,他们得多着急啊! 姥姥一定会自责支持我选择踏道这条路吧…… 陈村长一家人走后,吴老板便走进帐篷。他十分轻蔑地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理我,而是十分虔诚地跪在了南洋邪师面前。 “阚沾阿赞,那大蟒几时会渡劫,我们还要准备些什么?” 阚沾微微睁眼,看向他说道:“那条大蟒会在今天正午 12 点渡劫。在此之前,我需要为你做一场法事,驱散你体内的业力与污浊之气,以便你在接下来能够更好地与大蟒的灵丹相融合。” 吴老板对阚沾深施一礼:“有劳阿赞师父了!” …… 他二人盘膝相对,坐在一圈白蜡中间。阚沾一手搭在吴老板的头顶百会穴的位置,一手拿着那个骷髅头,闭起眼睛念起了咒语。 没一会,吴老板脸上泛红,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痛苦,咳嗽声音也慢慢强烈起来。咳了很久,吴老板噗的一声,竟然咳出一口黑血。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显得虚弱,反而咳出这口血后,他显得轻松了许多,喘气声音也跟着通畅了起来。 又过了一会,他身上又开始冒出一个个的红疹子。吴老板实在忍不住,用手使劲挠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脖子两侧甚至都被他抓出了一道道血痕,他身上的汗水也随着他不断的抓挠哗哗地往外流。 “快过来帮我抓后背!快点!” 吴老板睁眼,对着身边的手下喊道。两个男人闻言紧忙上前帮他在身上抓挠起来。 “使劲,他妈的你们没吃饭吗!刺挠死我了!快点!使劲啊!” …… 随着阚沾嘴里的咒语缓慢下来,吴老板身上的汗水也渐渐减弱,他也似乎看起来没那么痒了。 此时的吴老板,似乎显得要比刚才状态还要好了很多…… 后来我才知道,这南洋邪师为吴老板做的这种法事叫鲁士灌顶,也是南洋特有的一种法术。这种法事可以让信众身上的业力快速显现后立刻清除,不过每个人身上的业力不同,显现出来的表现也大不相同。 吴老板平日里一到下午就咳嗽的要命,想必是病的很重。说不定之前这南洋邪师就给他做了什么法事,让他每天能在上午的时候保持精神抖擞,到了下午就又恢复了原样。 我这种猜测在后文中也得到了证实,不过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这里就先不给大家透露过多了。 就这样,吴老板和南洋邪师阚沾一上午都待在帐篷里没有出去,直到一阵嘈杂的喧闹过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失算了…… 第118章 绝处逢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着火了!着火了!下坎村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上西村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旺东村着火了!” 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这是我班上男同学们的声音,是小强!他果然没辜负我对他的嘱托…… “着火了!大家快别捞石头了!火都快烧到你们家了!” “啥?好端端的咋会着火呢?这帮孩子骗人的吧!” “哎呀,你看那边真有烟冒出来啊!” “上西村也有浓烟!” “下坎村也有!” “难不成是真着火了!” “还在这杵着干什么啊,乡亲们,咱们快回村子里帮忙啊!” “快走!” “喂,你们不能走,你们答应给吴老板干活的!” “滚开,这家都要烧没了,还干个屁活啊!乡亲们,大家快点上岸!” …… 随后,我听见同学们一起吹响了哨笛。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是在告诉埋伏在穴位上的同学,河床上的人都上岸了,他们可以拔阵眼了!我闭上眼睛,屏住呼吸,生怕被吴老板他们看出我内心的激动。 与此同时,门外有人跑了进来:“老板,这群村民都上岸了!” “什么!快拦住他们!” 此时,这南洋邪师的法术已进入收尾工作,他早就听见外面的嘈杂声,从而加快了口中咒语念动的速度…… 来人苦着一张脸对吴老板说道:“我们拦了,可是拦不住啊!” 吴老板见南洋阚沾把手从自己头顶拿开,便立刻起身,走到来人身边,狠狠对他踹了一脚:“他妈的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抓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是!” 男人应了一声后,吴老板就跟在来人身后走出帐篷。可还没等吴老板踏出帐门,就听见两声巨响。 先是“轰隆”一声,原本万籁俱寂的天空此时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夹杂着闪电直往冰面上撞,震得大地都跟着剧烈摇晃了几下。 接着,“嘭嘭嘭”几声巨响,冰面碎裂,随后便是洪水滚滚,似猛兽咆哮! 我睁开眼,长舒一口气……成了,王小强他们成功了! 阚沾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他快速走出帐外。只听吴老板绝望地对他咆哮着:“阿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你说过的,此法万无一失,那大蟒绝对不会逃走的!” 阚沾显然还没搞清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并没有回答吴老板。 此时,一个男人对吴老板说道:“老板,是大蟒!好大的蟒啊!” “快抓住他!阚沾!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给我抓住!上次的阴牌,你已经食言了,我这才遭到如此反噬。这一次你不能再出差错,否则我……” “否则你什么?你想把我阚沾怎么样!” 吴老板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满:“我不跟你说这些,总之,你不想名声变臭,就必须把那蟒仙内丹拿给我!” 阚沾没有说话,而是进屋拿起地上的骷髅头走出屋子,我知道,他是去阻拦乌祈入海了…… 帐外的雷声还在轰轰作响,闪电还在噼里啪啦地往河水里砸。 这闪电是冲着乌祈去的,他要挺过天雷的攻击,这便是他的天劫。只有挺过天雷后入海才能化蛟。 此时阚沾又去抓他了,他能顺利度过此劫吗?我显得有些焦急,身子一个劲地在两个柱子中间使劲晃,我要去帮乌祈…… 这时,我又听见一个男人对吴老板说道:“老板,这河水马上就要冲上来了!咱们还是先离开这吧!” “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 “老板,不行啊,这水流太急了,会把我们冲走的!” 随后是吴老板十分不情愿地说了声:“走,派人盯着阚沾,别让他跑了!” “是!老板,那帐篷里的小姑娘怎么办!” “她知道的太多了,就把她留在这里,让洪水把她淹死!” 吴老板话音刚落,帐篷里就快速涌进河水。我吓得拼命摇晃身体,使劲呼喊,好恨自己为啥不会游泳。一会水位上来了,我铁定得被淹死啊! …… 没一会,水位就已经涨到了我身下。我嘴被堵着,可依旧嗷嗷叫个不停。 “孟瑶……你在哪啊?” “孟瑶!” 是王小强和董大明的声音。听见他们来,我叫得更大声了。 这时,帐帘被人撩开,随即我便看见了王小强的身影。 他冲着门外对董大明喊了一声:“孟瑶在这,快来帮忙!” 之后是董大明的呼喊:“小强,河水太急了,你快回来!” “别废话,赶紧过来救人!” 刺骨的河水把王小强的嘴唇冻得青紫一片。他嘴唇颤抖,打着牙颤,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冲我走了过来。 王小强一把扯下我嘴里的抹布,安慰我道:“孟瑶,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我说了要保护你,就一定做到!” 说着,他便解我身上的绳子…… 水位这时候已经到我身上了,我用力仰着头,让自己可以顺利呼吸。 王小强越是紧张就越解不开我身上的麻绳,急得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声:“董大明,你他妈的快点来帮忙啊!孟瑶快被淹死了!” 见状,我对王小强说道:“小强,你快走吧,别管我!” 王小强却显得有些固执,眼神坚定的看向我:“不行!你快别说话了!我很快就解开了!我能解开的!” “谁他妈的把你打成这样啊!孟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时,董大明跟着两个小伙伴也蹚着河水走进了帐篷。此时的河水已经到我脖子了,我马上就快被淹死了。 “小强,给你这个!” 说着,董大明递给王小强一个匕首。王小强接过匕首后,没几下就割断了绑在我身上的绳子,他们扶着我站了起来。 这几个男生个子都不算矮,河水此时已经到了他们胸口的位置,可我这么一站起来,河水却已经到了我肩膀。 双脚一落地,便一脚踩到了阴阳罗盘上。我示意王小强帮我捡起阴阳罗盘后,我们便往外走。 我当时腿骨、肋骨尽断,连腰都直不起来。王小强和董大明见我这样,便一把我架了起来。此时的帐篷也开始摇晃。 “快走,帐篷要被河水冲塌了!” 我们前脚刚出帐篷,后脚帐篷就被河水冲走了。我们几个人紧紧挨在一起,拽着身边的树杆爬上了岸…… 第119章 这是我的劫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冷风呼呼地刮着,我们五个人躺在岸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没多久,身上的衣服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捂着肋骨,仰着头看着天上的乌云。 此时,乌云压顶,两团乌云相互较劲,打着旋儿碰撞着,一道道炸雷直劈水面。 我强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来。 “孟瑶,你要去哪儿?你姥姥姥爷还在家等你呢,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声音冰冷,双眼暗淡无光:“小强,你去过我们家了?我姥姥姥爷知道我遇险了对吗?” 王小强点点头:“嗯,他们很着急,担心了你一夜未睡。他们本是想来救你的,却被刘奶奶拦住了。刘奶奶说这是那蟒仙的劫,也是你的劫,是天道在考验你踏道的决心。只要你能挺过来,往后就可以四海扬名了!” 怪不得我一晚上没回家,姥姥姥爷都没到大河边来找我。他们肯定很纠结,毕竟我本来早就该死了。师父给我续了 15 年阳寿,这 15 年可不是白给的。要是我没决心踏道,天道凭啥让我白活 15 年呢! 王小强虽然没把刘姥姥的话说完,但我却能想明白。既然天道要考验我,那我就要证明给它看,我孟瑶,不是怂蛋! 想着,我顺手拿起一根木棍拄在手里,对他们说道:“王小强,董大明,王志胜,许东博,我谢谢你们四个救了我。还有,如果我以后再见不到其他同学们了,也请你们帮我好好谢谢今天其他来帮忙的同学……” 董大明皱着眉看向我:“孟瑶,你这说的什么话,要谢你自己当面去谢,我们不帮你!” 王小强也急了:“孟瑶,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再见不到其他同学了?你要干啥?” “小强,刘姥姥说了这是我的劫,我得去应!” “可是你不是已经死里逃生了吗,这还不算渡劫吗?再说,你已经帮乌祈够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造化了啊!” 许东博闻言也说道:“就是,你总不能全都帮他吧!差不多就行了。再说你也不光帮了那大蟒,你不还救了这么多人吗!要是没有你,这些村民全都得被水淹死!” 我浅笑:“救他们的是你们,不是我。力是你们出的,这功劳应该是你们的!” 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不光要去帮乌祈,我还要去救小豆子。小豆子被那南洋邪师给抓走了!” 王小强闻言大惊:“什么?你说镜子里的那个小鬼,被抓了?” 我点点头接着对王小强说道:“小强,就像你答应我要保护我一样,我也答应过小豆子会保护他的!我不能食言,所以我真正的劫难才刚刚开始!” “小强,董大明,你们带着同学回去吧!接下来就靠我自己了……” 其实我还想说,如果我回不去了,记得帮我和姥姥姥爷说声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王小强见拦不住我,便要跟着我一起去。我跟他说,那南洋邪师法术很厉害,他不懂道法,去了只能白白送死。可他却依旧固执,说什么多个人多份力。见我说不通他,也没再跟他废话。我给董大明递了一个眼神,董大明随即了然,拿起地上的木棍就砸了王小强后脑一下。 本以为,王小强会因为挨了这一闷棍昏死过去。结果他却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揉了揉后脑勺,回过头十分生气地看着董大明。 “董大明,你打我干啥!咱俩不是说好了和好了吗?你咋还打我,是不是不服,还想挨打!找死是不!” 说着,王小强一把揪住董大明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还手。董大明吓的双手捂脸:“小强,误会!” 还没等王小强的拳头落下,王志胜举起棒子对着王小强后脑又猛砸了一下,王小强身子一软直接躺在了地上。 王志胜吓得哆哆嗦嗦,一把将棒子扔在了地上:“我,我会不会失手把他打死了啊?他是不是死了啊!” 我上前,摸了摸王小强的颈动脉,又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要不你们还是尽快把他抬家去吧,这冰天雪地的,别再给他冻坏了!” 三人见我这么说连连点头,一人抬着王小强两个胳膊,两个人抬着他的腿就要往王小强家走。我也拄着木棍拖着一条腿顺着大河往下游走。走了没两步,董大明突然出声喊住了我。 “唉,孟瑶!” 我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董大明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道:“那个,我想和你说声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是扫把星!你别往心里去!”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了…… 这么多年,同学们背地里骂我,当面讥讽我,看见我就跟看见瘟疫似的。遇到点事情都会往我身上怪,说不委屈是不可能的。可董大明这一句对不起,我的心瞬间就敞亮了,压在心尖上的那块石头,一下子好像就没了。 我对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孟瑶,你要活着回来!我们一会儿就去你家,陪你姥姥姥爷一起等你回家!” 我不想哭,努力向上仰着头,只回了他一句:“好!告诉我姥姥,让她给我蒸包子,我想吃包子了!” “好!早点回家!” 我点了点头,就不敢再看他们,拖着一条瘸腿继续往下游走去…… 走了没多久,我就看见那南洋邪师盘腿坐在岸边。说是岸边,其实河水此时已经没过他腰部了。湍急的河水不断地往他身上涌,可他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可见他功力着实深厚。 他面前不远的地方,乌祈在河面上不停地翻滚着,原地转着圈。一道道天雷像雨滴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他身上砸着。乌祈跌跌撞撞,想要冲过这段水域,却被那南洋邪师手里拿着的骷髅头射出的几道黑气死死地拴在了那里,根本游不出去。 见状,我拿起腰上系着的红缨鞭对着那南洋邪师的后背就猛抽了过去…… 第120章 看咱俩谁怕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南洋邪师本就穿得单薄,这么冷的天,他仅仅穿了一件黑色的棉麻长褂,还光着脚在这冰天雪地中行走,可见其内力不容小觑。 我这一鞭下去后,他后背的衣服被我抽出长长的一道口子,随后背部的皮肤也瞬间起了一道红印,还鼓起老高。 南洋邪师一阵刺痛,随即转过头看我:“你居然没死?很好!正好用你的血来压制这畜生!” 说着,那南洋邪师伸手冲着我隔空一抓,我顿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掐住了脖子。他手臂向后一用力,我的身体便腾空向他飞去,颈部直直地撞进他的手里。他一手死死掐着我的脖子,一手依旧举着那个骷髅头束缚着水中的乌祈。 那讨厌的窒息感再次席卷我的全身。他瞳孔放大,直盯着我的眼睛,显然他又想吸我的魂魄。不过这次他明显做好了准备,如果我贸然再次使用定魂诀,说不定会被其反噬。想着,我举起两根手指猛戳他的眼睛。 那南洋邪师明显被我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弄得有点懵,紧紧闭了下眼睛后,满眼疑惑地看着我。 我二话不说,直接转戳为抠。他一阵刺痛又闭起了眼,我却没因他闭起眼睛而松手,两手使劲往他眼皮里面抠,两个大拇指顺势搭在他鼻孔的位置,我又把两个大拇指插进他的两个鼻孔后用力地向外掰着。 反正他现在两只手都忙着呢,也没法还手,我才不怕他会还手打我呢,有能耐他举起脚丫子挠我啊! 那南洋邪师被我抠得嗷嗷直叫,掐着我脖子的力道也明显松了几分。 “啊!你不配修习法术,我们修法中人羞于用法术之外的手段伤人,有本事我们用法术比试!” 见他这么说,我紧着嗓子回道:“你一个邪师,我跟你讲什么道理!再说,谁告诉你我会法术的!我才刚刚拜师,哪里有什么法术!不想瞎眼就赶紧把小豆子还给我!” 南洋邪师依旧不肯松手,头使劲往后仰,来躲避我的攻击。 “不可能,我在你体内探到了很强的灵力!我们来场真正的比试怎么样?” “那是你法术不精,探错了!我连百日筑基都没修完,有个屁的灵力!把小豆子还给我!不然我咬死你!” 说着,我右手一把抓住他头顶的头发,往我面前用力一扯,他那大鼻子一下就到了我面前,我一闭眼照着他的鼻子就狠狠咬了下去,直接咬下了一块肉。 那南洋邪师疼得嗷嗷直叫,一用力,抓着我的衣领就把我按在了水里。我在水里一连呛了好几口水,呛得我后脑勺一阵发酸,那酸爽的感觉直冲我天灵盖。 就在我以为我快被呛死的时候,那南洋邪师又把我一把揪出了水面。肿着一双眼十分怨怼地看向我。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我会慢慢把你折磨死……” 我看着他被我咬掉一大块的鼻尖,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恶心。 我咋就咬他鼻子了呢,咬他耳朵不行吗?这血刺呼啦的也太恶心人了…… 喘了几口气,我不服气地对他说道:“哼,你还说用术法决斗,昨晚你打了我一宿,有几下你用的是术法?好意思说自己是修法之人,邪师就是邪师!” 他皱着直挺的鼻子,可他这么一皱鼻子,看起来更恶心了,那鼻毛被血水染得一撮一撮的。咦……看得我差点没吐出来。 “我是黑衣阿赞,是修黑法的!不是邪师!” 我冷哼:“穿黑衣就黑衣阿赞了?你以为自己是变色龙啊?穿啥色衣服就啥阿赞!呸,就是邪师!” “你,信不信我下蛊让你痛不欲生!” “来啊!怕你啊!怕我就不来了!你下啊!” 说着,他把牵着乌祈的骷髅头往我面前移了移,接着他嘴里嘀嘀咕咕又不知道开始念着什么,一双红肿的眼睛又试图开始蛊惑我…… 以前吧,看他的眼睛确实有点吓人,但这会儿他这两眼都肿成这个熊样了,还试图深情地看着我,就感觉有点好笑。 “噗!”我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你管我笑什么!” 说着,我趁其不备,把红缨鞭一子下套在了他脖子上,随手两手交叉使劲用力。他眼里懵逼的神情瞬间闪现后,随即也死命地掐住我的脖子。 这时,乌祈也在水下用力,那南洋邪师拿着骷髅头的那只手一下子被乌祈拽得伸出去老远,身子也往乌祈的方向倾斜起来! 我心说,这南洋邪师也就不过如此。一施法就得用那骷髅头,不用那骷髅头就死命掐人脖子,要不就整个蜡烛烤我手指头。这他娘的叫哪门子术法啊,跟我师父简直没法比。 我们三个相互较着劲,谁都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南洋邪师见状,又一把将我按在了水里。这次我有了经验,入水的前一秒我憋住了一口气。 我在水下,假装扑腾了两下,随即睁开眼睛看向乌祈的方向。这一看才发现,乌祈的身上已经被雷劈得皮开肉绽!那黑墨般的皮肉零零碎碎地挂在他身上,露出体内血红的嫩肉。我不禁心里大惊,再这么耗下去,乌祈快要撑不住了。我得夺了他手中的骷髅头,这样才能救下乌祈和小豆子! 正想着呢,阚沾又一把将我拽出水面,随后他左手抓着我的头顶,右手把骷髅头往我头顶一放,闭起眼睛念起咒语。 我瞬间感觉心口像被百万只蚂蚁啃咬般,又痛又痒,难受得要命。 我使劲用手捶打着胸口,可依旧没有缓解半分疼痛,这种感觉仿佛随着我心脏的血液渐渐游走我的全身。 “呵呵呵!呵呵呵!怎么样,这蛊术的感觉好受吧!” “小姑娘,我有一百种让你中蛊的方式。今天你能有幸尝到这万蚁穿心的感觉是你的福气!你敢毁我的容,就该付出代价!哈哈哈!我要让你惧怕我!” 我心说,闫琼不比你吓人啊,我都不怕,我怕你个满脸纹身的干啥! 咋地,你露个纹身就想吓唬小孩啊?跟我整社会那套没用,我不怕! 想着,我忍着这万蚁穿心之痛,对他冷哼道:“怕你?看咱俩到最后谁怕谁!” 说着,我一把夺过他手上的骷髅头,随即身体向后一仰,直直地摔进了河里,湍急的河水一下就把我淹没了,冲着我往下游流去…… 第121章 勇斗邪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抱着骷髅头被河水卷走的一瞬间,压顶的两团乌云“咔嚓”一声巨响,随后那天好像被闪电撕出一道口子似的,一条如巨蟒般的闪电,顺着那道口子直击水面。随后,倾盆大雨如泼般一泻而下…… 这雨仿佛憋闷了良久,这一下就跟装了高压泵似的哗哗地往下砸。虽然此刻我在水里挣扎着,却也能感觉到这雨水冲击河面的震撼。 那条炸雷袭击水面时,我感觉我身边有一条长长的光亮一闪而过,往下游方向冲了过去。 我知道那是乌祈,他冲破了束缚,终于可以入海了…… 我被河水冲得晕头转向,突然后背狠狠撞在河里的一块石头上。这一撞,胸口憋着的那口气一下子就吐了出来。接着,河水“呼呼”地往我嘴里倒灌,我被呛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往外吐泡泡。 身体也开始往下沉,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死了。我心说就这么被淹死了也挺好,起码乌祈总算是得救了,村民们也都没事。 这么死了,也算是和我师爷他们一样,算是殉道了吧…… 我闭上眼睛,任由自己的身体向河底沉去。 就当我以为我会这么死了的时候,这时身下却被一股力量拼命地往上拖,一瞬间,我竟露出了水面。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过神来这才发现,把我拖起来的竟然是乌祈。此时他身上的黑皮已尽数褪去,鲜红的嫩肉露在外。我能感觉到,河水每次冲击他的身体,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犹如千刀万剐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所经过之处,流下一道淡淡的血水。乌祈身体紧绷,身上的肌肉紧缩在一起,仰着头带着我慢慢往岸边游。 “乌祈,你别管我!快去入海,不然你快撑不住了!” 乌祈没有理我,而是低着头继续往岸边游,直至把我安全地送上了岸…… 我摸了摸乌祈硕大的头顶:“乌祈,快走吧,错过吉时,你就没办法渡劫了!” 乌祈对着我的身体吐了几下蛇信,我顿感周身就没那么疼了。 “谢谢!” 我向乌祈道了声谢后,乌祈一扭头刚要游走,却突然一下子对着我立起了上半身,一张大嘴张得老大,不停地对着我哈气。 我声音涩涩,颤巍巍地问他:“乌祈,你怎么了?是我的血让你神志不清了?” 之前勘沾对吴老板说过,他要用我的血来做药引,从而达到让乌祈神志不清的目的。难不成,这药效发作了?乌祈不会想吞了我吧! 我脚步慢慢向后移,乌祈却对着我哈气声音更大了。 那大嘴一张比我人都高,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吓得“妈呀”一声,转身就要往后跑。这一扭头却看见了那南洋邪师就站在我身后,他伸手就要抓我。此时乌祈也吐出蛇信将我身体用力一卷,拽到了他身下。 他挺直身体,与那南洋邪师直面相对,却用尾巴慢慢的把我护在身体中间。 “乌祈,你别管我,快走!不然一会就来不及了!” 乌祈不理我,对着南洋邪师使劲哈气,试图把他逼退。 “想走?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把我的法器还给我!” 我把手里抱着的骷髅头往后背一放,梗着脖子对他说道:“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啊!” “别逼我杀你!” “来啊来啊!” 说着他双脚踏地,奔着我就扑了过来!乌祈见状立即用头去撞他,结果勘沾双手变幻不知摆出一道什么掌法重重地劈了乌祈脑袋一下,乌祈顿时周身一颤发出一声哀嚎! 他又趁着乌祈不备,隔空伸出手要抓我,我身形晃动感觉自己又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衣领…… 我心说怎么会这样?没有骷髅头,他应该没有法术了才对啊,难不成是离骷髅头太近也不行? 想着就在我被他抓得飞在半空之际,对着乌祈大喊了一声:“乌祈,接住!” 随后我把手里的骷髅头往他面前一丢,乌祈缓过神来张开大口就一下把那骷髅头咽下了肚。 “乌祈快跑!” 乌祈见我被他死死抓着,却又想往前冲。那邪师见状嘴唇翻飞刚念动一下咒语,乌祈就身体扭曲,发出痛苦的嚎叫。 我见状连忙用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乌祈,你别逞强,快带着骷髅头入海,那是他的法器,只要他离那骷髅头足够远,他就使不出法术对付我!快走!” 乌祈犹豫了一下,一头扎进水里顺着河流慢慢游走了。 那南洋邪师见状,气的一把将我举过头顶说了句:“那是我师父的头骨,你居然让那条畜牲把他吞了!” 随后,他重重地把我摔在地上,这下我好像周身都被她摔得散了架,吐出一口黑血,支着胳膊肘想站起身体却发现怎么都撑不起身体。 阚沾慢慢向我逼近,在我胸口又猛踩了几脚,边踹还边恶狠狠地骂我:“我要榨干你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每一滴油,我要把你炼成阴牌!” 他每踩我一脚,就把积压在我胸口的血水往外涌出一点。那血水喷了他一脚,他却依旧没有住手的意识。 我现在浑身上下除了两个胳膊,就只有脑袋能动。见状我一把抱住他踹我的那只腿,拼命地扬起头照着他的小腿就咬了下去。 他一阵刺痛,拼命地照着我的后背、侧脸一下下的砸去。我却如疯狗般晃着脑袋死命地咬着他,直到生生撕下他小腿的一块肉后,才有了松嘴的意识。 姥爷教过我,和别人打架永远都不能怂,打的就是一个气势。记不清那天是被我们村子里的哪个小孩,用气弹枪打了几下屁股,痛得呜呜直哭,跑回家告状。姥爷安慰了我一番后对我说道。 “瑶啊,你记着,别人不欺负你,你也不能欺负别人,但谁要是主动欺负你,你也不能认怂。地上有砖头,你就捡砖头砸他;有木棍你就用木棍削他;啥也没有,你就攥紧拳头轮他。实在打不过,你就抠他眼珠子,再不行你就上嘴咬他,咬上就别松嘴,啥时候把他肉咬下来啥时候完事!” 姥姥还在一边嗔怪他:“你个老糊涂,哪有教孩子这些的!瑶啊,别听你姥爷的!你姥爷啊幸亏是参军了,不然啊肯定就是个土匪!” 姥爷却说:“我教的咋不对了,咱瑶瑶学着厉害点,以后走哪最起码没人敢欺负她,瑶啊,你记着面对坏人,你哭鼻子求饶是没用的,只会让他们更加倍地伤害你,只有你反击,他们才不敢轻易地欺负你懂吗?” 第122章 黄天佑领兵出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阚沾看我松了口,两手揪着我的后背再次把我举过头顶,又想把我往地上摔。我心想,再这么摔我一下我肯定得咽气啊。我拼命挣扎试图逃脱,然而他抓着我的两只手却更用力了。我感觉他周身都在运着气,试图用最大的力气将我摔下去。 此时,天边的雨渐渐停了,乌云慢慢散去,有阳光透过云层洒了下来。我鼻尖发酸,明白这是乌祈入海了!他闯过了天劫,真好! 显然,阚沾也看懂了这天象的变化,他更愤怒了,不甘心地大喊了一声便要把我往地上摔。 此时原本逐渐转晴的天空,却突然晴天劈下一道炸雷,直击阚沾的脚下。不过这道雷,怎么看都与刚才的天雷有所不同。 我和阚沾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有点懵,一起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的天边早已一片晴朗,却唯独有一块乌云盘旋在我们头顶,压得极低。 阚沾冲着那乌云大喝一声:“既然来了就显出真身,何必藏头露尾,畏畏缩缩!” 随着他声音落下,那团乌云竟然慢慢散开。等我看清乌云后的景象时,脑子里瞬间响起了《西游记》里插曲《大圣歌》的 BGM。 接着,我激动地喊道:“是黄家仙!是黄堂兵马!” 当我看清站在最前面的老仙时,情绪更加激动了,“是天佑老仙,是黄天佑!” 众仙家身着金色盔甲,手握兵刃,刃口处寒光闪烁,怒立云端。 黄天佑傲然挺立站在最前,他的盔甲甲片层层叠叠,除金色之外更显霸气,长枪在手。他面色冷峻,眼神如电,愤怒的气息在他身上弥漫开来。身后,一道道炸雷不断闪现,轰鸣声仿佛在为他的威严奏响战歌。他就那样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 我看见他的那一刻,所有委屈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天佑老仙,快救我!” 他没有醉酒,没有不管我,他只是佯装醉酒给我托梦,教我如何救下村民后,就一直带着重兵隐藏在云层里,他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乌祈顺利渡劫的时机。 只有乌祈顺利渡劫之后,他才能出手助我。 “敢在我们的地盘,伤我堂口接班弟马,看我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来人啊,给我拿下!” 黄天佑两眼猩红,咬着牙说出的这段话每个字都显得很重。 他话音刚落,众仙家便闪过一道道金光直接冲入阚沾的体内。 阚沾顿时双眼暴凸,吐出一口鲜血。他一松手我便往地上掉,黄天佑见状立即在我身下掀起一阵狂风,这阵风拖着我,慢慢落在地上。 随后,黄天佑身形一晃,立刻将我护在了身后,手中长枪往我面前一挡,直挺挺地站在了我面前。 那南洋邪师见状,立即将套在他脖子上的骨头项链摘了下来,套在他双手中间,暴怒一声:“今日我阚沾到要看看,你们东北出马仙,能否与我这南洋大灵相对抗!” 大灵,其实说的就是成年人的鬼魂。他脖子上套着的骨头项链其实就是用人的怨骨炼化的。 后来,师父对我说过,这南洋术法,分为正法和阴法两个部分。正法里面又分寺庙正规修行的僧人,和居家修法者。 寺庙修行的僧人,大家都叫他们龙婆,就跟我们这边称呼僧人为和尚差不多。 不过我们国家修习的佛法是大乘佛法,这种修法修行起来很难,但却更容易修成大成的境界。 而泰国,虽然全民信佛,可他们修行的法门却是小成佛教,这种佛法修行起来极容易显现神通,但修成正果却相当不容易。 再就是在家修正法的修行人,这里又分黑衣阿赞和白衣阿赞。 白衣阿赞主要靠给人做法事,去除信众身上的业力,为信众们增人缘,增福德,招财等来提高自己的修行。 这些龙婆和白衣阿赞所用的法器,和制作的佛牌、古曼童等,也都是正气十足的用料,比如建庙土、鲜花等,再注入自身的功德之力做以加持。 而黑衣阿赞,就是在家修习黑法的修行人,他们专门以给人下降头,制作阴牌,炼制尸油、婴胎、大灵等为修法目的。 他们会收集冤死人的尸骨,从而炼化。 等骨头烧到最后,有一块骨头怎么烧都烧不化时,他们就会把这块骨头收集起来,再加入别的阴料,例如坟场土、棺材钉等来做成阴牌。 而阚沾脖子上这串骨头项链,就是用各种各样人的怨骨炼制而成的。 他话音落后,我便见他周身缓缓闪过一团团的阴气。这些阴气绕着他的周围转了两圈后,便露出身形。 有大着肚子的孕妇,有脑袋上插着一把钢刀的男人,有周身冒着火焰的老太太,有身体七扭八歪的老头,肚子裂开肠子挂在脖子上的女人,饿的皮包骨的男人等等。 这些人一个个死状凄惨,怨气冲天。 仙家们见此情形,紧忙从阚沾身体里钻了出来,他们神色凝重,围作一团,瞬间摆开阵势。 黄天佑怒目圆睁,大喝一声,率先冲向那些厉鬼。 那孕妇发出凄厉的叫声,随后在她肚子里飞出一个婴孩,张牙舞爪地向着黄天佑扑了过来。黄天佑侧身一闪,长枪猛地刺出直击那婴儿的面部。 女鬼大叫一声,冲着黄天佑就扑了过来,黄天佑伸手一挡,随即与那女鬼正面交锋。 钢刀男趁机从侧面袭来,其他仙家迅速出手,一道光芒射出,将其击退。 火焰老太太喷出熊熊烈火,仙家们灵活躲避,同时施展出法术,水幕升起,将火焰扑灭。 其余大灵也迅速与这些仙家斗起了法。 可他们哪里是这些老仙的对手,黄家兵马根本没费吹灰之力就将其一一降服了。 黄天佑冷哼一声:“把这些厉鬼都押入地府,让阴司审判他们。” 黄天佑话音刚落,我就看见我姨夫带着一群人身形一晃站在了我面前。 “姨夫!”见到姨夫后,我哭的更大声了。 姨夫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转过头对黄天佑拱手说道。 “天佑老仙,还是别麻烦仙家们跑这一趟了,把这些冤魂交给我们押去地府吧……” 黄天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有劳了!” 第123章 与姨夫的阴阳重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姨夫浅笑:“哪的话啊,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天佑老仙,我还得好好谢谢您。要是没您照拂,我哪能有这么好的差事啊!赶明儿我不当值,去您府上请您喝酒!” 黄天佑哂笑:“还是算了吧,你们阴间的酒,淡如白水,哪有这阳间的酒好喝啊!你这外女儿已经请我喝过了,你就不必破费了。” 二姨夫用余光看了我一眼,仅一眼就赶紧扭回了头。 “是是是,还请天佑老仙多多照拂我家孟瑶。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有啥没做到的您老多担当。您老大恩大德,我郑刚跪谢了!” 说着,二姨夫竟然弯下膝盖作势要跪,黄天佑连忙一把扶住他。 “放心,你不必如此。她是我堂口接班弟马,我黄家兵马不会让她有事的。” 我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喊着姨夫,哭得那声音都没好动静了,可姨夫就是时不时地拿眼瞟瞟我,就是不跟我说话。 见状,黄天佑浅笑,拍了拍二姨夫的肩膀说道:“去跟她说两句话吧,没事!” 二姨夫好像在忌惮着什么,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同僚们。 那些阴差见此也都纷纷摆手,示意姨夫可以过来跟我说话。 “嗨,老大放心去吧,这不叫个事。放心,我们不会告发你的!” “那多谢诸位同僚照拂了!” “快去吧老大,再说,你这外女儿也不是外人,日后也是黄堂总舵的弟马,免不了日后与我们经常打交道。您就过去跟孩子说两句话吧!” 姨夫眼里闪着泪花,应了一声:“好。”随后,他又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后,才强挤出一丝笑容冲着我走了过来。 “姨夫!我好想你,你过得好不好?在那边有没有受罪?” 姨夫声音哽咽,蹲下身子伸手想摸摸我的脸,但又担心自己身上的阴气会伤到我,只能隔着空气假装抚摸着我。 “唉,瑶啊,姨夫在那面过得很好。有你福气照拂着,姨夫这辈子也没造过什么大业,到了下面啊,也没遭什么罪。” 我连连点头,示意他:这我就放心了。 可看我伤成这样,姨夫好不容易挤出的一点笑容一下子又没了,嘴唇颤抖着又流下了眼泪。 “瑶啊,你受苦了。不过没事,挺过去往后你就好了。这咋伤成这样啊!怎么能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啊!” 平时,二姨骂我一句,姨夫都得心疼我半天。 摔一跤,那磕破点皮啥的,姨夫那都老心疼了。 记得那次,明明是我手划破了,到医院缝了两针。 这下可好,姨夫心疼得,都不让我下地走路了,要去哪儿他都是抱着我走。 把二姨气得直骂他:“她是手破了,又不是脚崴了,咋连下地走两步都不能走了啊!” 她爱咋骂咋骂,姨夫就是不把我放下。他说走路震动会震到我伤口,我会疼,不利于伤口愈合。 到了医院拆线时,他更是一个劲地跟大夫说轻点,轻点。大夫一拽我伤口上的线头他就一哎呀,一拽,他就一哎呀,给大夫弄得一激灵一激灵的,气了个半死,也没法跟他发火。只能打趣地讽刺他。 “呦,你这当爹的可真是个女儿奴啊,这还没咋地呢你就这样了。以后你姑娘嫁人,你不得老舍不得了,心疼死啊!” 我想跟那大夫阿姨解释,他是我姨夫不是我爸爸。可二姨夫却抢着对那大夫说道:“我为啥要让我姑娘嫁人啊?不会招个上门女婿啊?咱家钱以后都给我姑娘留着,招个上门女婿省得嫁人家受欺负。” 那大夫打趣地问他:“你们家,就这一个宝贝疙瘩吧!” 二姨夫傻笑道:“不是,她还有个弟弟。” “呦,你这儿女双全倒是有福气。只不过你把钱都给姑娘了,那儿子娶媳妇咋办?” 二姨夫瞪起眼,认真地说道:“让他自己赚呗,秃小子就得自己出去闯,闯啥样是啥样,不能指望爹妈。女孩不行,你得宠着……” 如今,见我伤这么重,姨夫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呢。 对我家人来说,最心疼的就是明知道我在受罪,我在受苦,却不能出手救我。对他们来说这得有多难! 我摇摇头笑着看向姨夫:“姨夫,我没事,不疼!你看我多勇猛,我是不是很勇敢!” “嗯,我瑶最棒了!瑶啊,以后要保护好自己,可不能再受伤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还没等我俩说几句话,他的同僚就出声喊住了他:“老大,不能再说了。与生魂过多交涉会被阴司发现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复命吧!” 二姨夫点点头,应了一声后随即对我说道:“瑶啊,姨夫走了。你要好好努力,多积累福报,早日接下这黄堂兵马。这样姨夫就能时常来看你了!知道吗?” 虽然心中百般不舍,却不能出言留下姨夫。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了,故而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和姨夫应了一声好。即使内心再有有百般的不舍也没表露出半分。 看着姨夫押着一群人背向我走远即将消失前,我才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姨夫!照顾好自己!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哭得不能自已,黄天佑见状蹲下身来问我:“委屈了?” 见我不做声,他又接着问道:“是不是见没人来帮你有些伤心了?” 我摇摇头,依旧呜咽着。 “没办法啊,虽说我们是踏道济世的仙家,可却不能什么事都出手相助。如果此次劫难我出手帮你度过,往后你便有更大的劫难等着你。 这就像医者帮人拔毒疗伤一样,身体的毒素往外出的时候也许你会感觉很痛苦,也许会让你痛不欲生,但这个过程你只能自己咬牙挺过去。毒素出了身体后,医者才能帮你做下一步的治疗。我这么说,你懂吗?”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抽抽搭搭地对黄天佑说道。 “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保护着我,只是不能出手助我而已。我哭不是我感觉到了无助,不是感觉到了委屈,是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害得你们大家都跟着我担心。 如果我能强大一点,我能好好保护好自己,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而且,也只有我自己强大起来,不依靠外力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第124章 黄家仙睚眦必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可能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一番话,他愣了一下后,不禁牵起嘴角笑了笑。 “呵,你还是一点没变……你说的对,不过这次劫难你还是挺过来了不是嘛!日后你加以修行,再也不会有人伤得了你,若有人胆敢伤你,我黄天佑第一个不答应!” 他笑着笑着,眼里就露出了凶狠的目光,那目光如冷冷的刀子,回头狠狠瞪了阚沾一眼。 随后又问身边其他仙家:“派人给弟马报信了吗?” 那仙家一拱手言道:“已经派人去请弟马往这边来了,估计马上人就到了!” “好,押着那邪师的生魂去见教主,让教主他老人家亲自定夺此人。” “是!” 几位仙家一起应声之后,便走到阚沾的面前,打头的仙家对阚沾施了个聚魂术,那阚沾的灵魂便从体内游了出来,其余仙家见状,剑指在阚沾面前转了个花指,便有一条聚魂锁链套在了阚沾身上。 阚沾的生魂出体后,他的肉体就直直地躺在了地上,依旧喘着均匀的呼吸,就如同睡着了一样。 可他的生魂却依旧不服,拼命地叫嚷着:“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有悖天道,放开我,你们堂堂正统仙家怎能以强欺弱,欺负我一个凡人!” 黄天佑双眼猩红,咬着后槽牙一下闪现到了阚沾面前,一只手死死地捏着阚沾的脖颈。 “哼,以强欺弱?你欺负我弟马之时,可有想过你在以大欺小?我黄堂仙家有堂规,不能对凡人肉体施以暴行,即便是刚才,我堂口仙家钻进你体内也不过是断了你修法的灵脉,让你道行尽毁,仅此而已。不过,如今你是个生魂,跟肉体就没什么关系了,我想怎么收拾你都成!” 只听黄天佑怒喝一声,紧接着对着阚沾的腿骨狠狠踹了下去。那一脚势大力沉,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阚沾小腿的迎面骨竟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折叠起来。 阚沾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哀嚎,直直地冲着我的方向来了个单膝跪地。 黄天佑见状,眼中怒火更盛,厉声说道:“你伤我弟马一条腿,我便让你四肢尽断!” 说罢,黄天佑猛地扭住阚沾的两个胳膊,用力向后一掰,那胳膊发出断裂声后瞬间断成几截,就跟两根枣肠似的,晃晃悠悠地挂在两个肩膀上。 随后,黄天佑抬起脚,又狠狠踹向阚沾另一条腿的迎面骨。又是“咔嚓”一声,那条腿的迎面骨也弯折起来,阚沾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 我看的直咧嘴,用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眼瞧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 我以为这就完了,可黄天佑依旧觉得不解气,一把将阚沾的脑袋按在了地上,那姿势,就跟过年我给姥姥姥爷磕头似的。 这家伙此时正面朝着我,脑袋贴在地上。见状,我赶忙双手捂住裤兜,生怕阚沾突然冒出一句“过年好”,然后管我要红包。要是真那样可咋办呀,我兜里总共就揣着五块钱,可不想就这么白白给他! 此时的阚沾完全没了刚才的硬气,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 黄天佑按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砸,怒道:“你不说让我弟马怕你吗,让他跟你求饶吗?我问问你现在你怕不怕!怕不怕!求不求饶!求不求饶!” “我怕!我怕!我求饶,我求饶!” 黄天佑见他这么轻易便求饶,一把揪起他的脑袋,十分鄙视地看着他:“这么快就求饶了?真没劲!不过忘了告诉你,你求饶也没用,我黄家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有恩要报,有仇更要报,你是如何折磨我弟马的,我会千百倍地还给你。 你烤我弟马手指是不是?那我就让你下油锅,炸得你外焦里嫩,香酥可口。你说要一根根烧掉我弟马的手指,接着是四肢躯干,最后是头颅是不是? 那我就用你的手指脚趾下酒,接着是你的四肢躯干,最后是你的头颅。我会把你的头颅放在餐桌上,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是怎么一点点把你吃掉的!” 阚沾大惊失色,连连求饶:“不要,不要!我的修法还没完成,这样死去我会灰飞烟灭的!” 黄天佑冷笑:“呵,你修的是邪法,没修成的情况下无辜横死确实会灰飞烟灭,不过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地解脱,你折磨了我弟马一天一宿,我就要折磨你一百年。我们仙家就是活的久了点,你也应该清楚,人活久了的确无趣,不过往后的一百年里能日日夜夜地折磨你也是一桩乐趣,不是吗?” 我听的心里一颤一颤的,心说以后可千万不能得罪这黄天佑,阚沾已经够变态了,可这黄天佑狠起来可比他变态多了。 见我双手又捂住了脸,黄天佑还以为我又哭了,一把将阚沾的脑袋又按在了地上怒斥道:“跟我弟马道歉!道歉!” 阚沾抖如筛糠,连声道歉:“对不起,小姑娘你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黄天佑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掏出一块绢帕十分嫌弃的擦了擦手,随后大手一挥对其他仙家说道:“把他带走!” 众仙家应了一声:“是”后,便压着阚沾身形一晃走了。 …… “孟瑶……” “瑶瑶啊!” 此时远处,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我仔细听了一阵后,便再次情绪激动起来,是姥姥、姥爷还有刘姥姥的声音! “姥,我在这!姥!” 黄天佑看了看来人方向,转身对我说道:“看来有人来救你了,那本仙家就先走了!你的伤势本仙家自会为你处理,你先好好回去休息,本仙家晚一点再来看你!” 黄天佑也不等我回话,长枪在手中翻了个花枪立于身后后,便身形一闪也走了。 不知为何,他这么一走之后,我周身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感觉自己一点力气都没了,连刚才喊人的力气都没了。 我双眼发沉,呼吸微弱,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我强撑着眼皮看着前面,直到看见刘姥姥带着姥姥冲在最前面发现我时,我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这乌泱泱的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二姨领着郑毅,陈村长带着一众村民,还有董大明带着一群小同学,怎么师父和大师兄也来了?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想着,我两眼一摸黑就晕死了过去…… 第125章 劫后与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再次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我躺在自家的炕上,入眼依旧看到好多人。 姥姥拉着我的手,抹着眼泪。仅仅两天,姥姥一下子憔悴了好多:“瑶啊,你醒了?快告诉姥姥,你感觉哪里难受?” 我声音微弱,每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一阵疼痛:“姥,我渴……” “老头子,快拿水!” “唉!”姥爷应了一声,连忙递给姥姥一碗红糖水。我依在姥爷的怀里,喝着姥姥递过来的红糖水,头顶却被姥爷细密的胡茬扎得一阵刺痛。 “姥爷……”我抬眼看向姥爷,姥爷的脸上挂满了胡须,两个眼睛也布满了血丝,脸色蜡黄,尽显疲惫与沧桑。 见我喊他,姥爷应了一声,对我说道:“唉,姥爷在呢,姥爷在啊,瑶啊,没事了,没事啊……” 姥爷嘴里说着没事,可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睛却先红了起来。见他红了眼眶,我心里一阵发酸,连声对姥爷说着对不起,我害他们担心了。 刘姥姥拍了拍姥爷肩膀,叮嘱他道:“别当孩子面这样,她这身上还有伤呢,不能激动……” “唉,瑶啊,姥爷不怪你,你别哭,咱这不挺过来了吗?你师父和你刘姥姥都和姥姥姥爷说了,这个劫你躲不掉的,闯过来了也就没事了……” “师父……姥爷我师父来了吗?” 我四下张望,在一屋子人里找着师父的身影。 “闫大师来了,这会在院子里跟你大师兄给你熬药呢,你等着,姥姥这就给你叫他去。” 姥姥前脚一出屋,后脚郑毅和二姨就围了上来。郑毅还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显得很坚强,二姨却早就哭成了泪人。 “瑶瑶姐,你真勇敢,一个人就对付了邪师,还救了那么多人,姐你是英雄,我真为你骄傲!” 二姨却打了他脑袋一下骂道:“你骄傲个屁啊!你看你姐都被人伤成啥样了,要我说,我宁愿你姐胆子小一点,这不是虎吗?一个女孩子跟一群成年人斗智斗勇,这不勤等着吃亏吗!这次是你姐命大又有仙家护着才没事,哪下次呢?下下次呢?要是哪次没这么走运出点啥事可咋整!” 二姨说着说着哭的声音更大了,郑毅见状对二姨说道:“妈,闫大师都说了,我姐不会有事的,你应该为她感到骄傲,她是我的榜样!” “这榜样爱谁当谁当,反正再让瑶瑶踏道这事我不同意。再说了,咱村子这么多人,咋就非得让一个孩子冒这个头!” 二姨有些嗔怪地看了刘姥姥和陈村长一眼,刘姥姥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怎么和二姨解释,陈村长却一直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王小强见二姨这么说,站在门口上前一步道:“这小弟弟说的对,孟瑶就是我们的榜样,一个女孩子都这么勇敢,难道不值得我们敬佩吗?” “对!孟瑶好样的!” “就是!” 董大明和其他同学也附和道。 我看向他们笑了笑:“你们也很棒,如果没有你们,我早就被淹死了,是你们救了乌祈和村民……” 没等我把话说完,董大明对我说道:“孟瑶,咱不说那些,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不打不相识。等你好了,哥几个就跟你结拜。往后在学校,谁再敢欺负你,不用王小强出声,我董大明第一个就不乐意。” 我笑了笑应了一声好。董大明他妈抬腿上前就给了他一脚:“小小年纪竟整没用的,你要跟我演《水许传》啊,还结拜!” 董大明一脸嫌弃地白了他老妈一眼:“哎呀妈,那是《水浒》,不是《水许》!” 他老妈照着他屁股又是一脚:“用你说,我还不知道是《水浒》?我都这么叫了几十年了,你爹都不敢吱声,你吱啥声!别废话 ,赶紧跟我回家!” 说着,董大明他妈揪着他耳朵就往外走。 “哎呦,妈你轻点!疼!” “你还知道疼?我看你烧咱家柴火垛时候不挺能耐的吗!” 这娘俩这么一闹,顿时把屋子里压抑的气氛改善了不少,见他娘俩走后,大家都止不住地偷笑。 村民们笑是有原因的。原因就是董大明他老妈个子很高,长得那是又黑又壮,五大三粗的,还带着一脸凶相,性格也十分凶悍,村里人都给她起外号,背地里叫她李逵。 董大明他爸却长得十分秀气。之前还好,近几年他爸说起话来总是慢声细语,夹声夹气的,性格嘛,我只能说挺温柔。村里人都背地里管他爸叫潘金莲。 最主要的是他爸貌似还有点女装癖,外加间歇性失忆症。 原因是好几次董大明他妈下地务农回家后,都撞见他爸在家偷穿自己的裙子,还化妆。他妈气得追着他爸满村子打,他爸脚踩女人瓢,身穿碎花裙,一脸娇羞地在前面跑,边跑还边喊:“死鬼,来抓我啊,来嘛!” 等他妈抓到他时,肯定免不了给他一顿毒打。 可每次打完他爸都会晕倒,第二天醒了以后又不记得头天发生过什么,甚至不记得自己穿过女人衣服。 可在我的记忆里,董大明他妈先前也不长这样啊,个子虽说高了点,但也不胖,五官挺立体的,还算俊秀。 他爸之前虽说长得瘦了点,说话文质彬彬了些,但看起来也都挺正常的,也不像现在这样一说话就夹了夹了的,我总觉得他爸他妈近几年的变化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董大明和他妈前脚刚走,我师父和大师兄后脚就跟进了屋子。看见他俩,我眼圈一下子又红了。 “师父……大师兄……” “先别说话,卓儿,你把药趁热给你师妹喂下!” “是。”说着,大师兄侧身坐在我对面,拿起药碗将手里的汤药一点点地给我喂下。 我却一直看着师父,我有很多话想问他,生怕他会趁我不注意不声不响地走了。 见我这样,大师兄对我说道:“师妹,有我和师父在,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安心养病,剩下的就交给我和师父!” 师父冲着我点点头:“你师兄说的对,有师父在,你啥都不用怕。” 刘姥姥见状也跟着说道:“对,还有刘姥姥呢,刘姥姥也不走!瑶啊,你放心,刘姥姥家的黄堂兵马也会护着你的,你就安心养病吧!” 我点点头,现在的自己也着实虚弱,刚才说了那么多话也的确累得不行。喝完药后,师兄就扶着我又躺了下去。 见我躺好后,我师父对着一众村民深施一礼道:“我闫某人替我这劣徒谢过诸位担忧了,如今我这徒儿也转危为安,还需静养几日,还请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日后再说。” 第126章 陈村长难辞其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些村民问我师父还能不能找到吴老板。他们说不是非得管吴老板要钱,主要是差点被吴老板给坑的连命都没了,心里觉得憋屈想要个说法。 他们当中有的人为了多挣点钱,全家好几口人都跑去大河那儿了。 要不是王小强他们点着了各村的草垛,他们赶回去救火,现在全家老小可能都被淹死了。所以他们就想找吴老板出出气。 师父对他们说道:“诸位放心,像吴老板这种心术不正之人,不用你们向他讨要说法,天道自然会收拾他。如果我没算错的话,这吴老板已经大限将至,估计没几天可活了。如果你们再见到他想必也是他的尸骨了……” 一个村民叹了口气:“唉,当初就不该相信那吴老板,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这被人耍了一通没赚到钱是小,这要是我们把命搭进去了找谁说理去!” “是啊,我闺女才三岁,我都领她去了大河,你说这要出点啥事可咋整!我这当妈的真是不称职啊!为了两个钱差点把闺女搭进去!真是想想都后怕啊!” “唉,庆嫂,这事也不能怪你,如果没有人牵头,我们能信这事吗?” 说着,这位村民意有所指地看了陈村长一眼。 其他村民也跟着嚷道:“就是,我看这事就算那吴老板死了也应该有人站出来给我们个说法,当初是谁号召我们去大河的!本来我就觉得这事有蹊跷,可要不是看在某人的份上我怎么可能相信!” “说的是啊,要我说这件事就应该报警,让警察来好好查查,说不定啊我们这里就有内鬼,跟那吴老板早就串通一气了,背地里想坑我们呢!” “可不,谁知道他背后拿了多少好处,要不怎么可能不顾我们的安危,反正啊,要说他没拿好处我是不信!应该让他把钱吐出来,给我们做补偿!” “对!不行就报警!这跟图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一群人指桑骂槐地数落着陈村长,陈村长坐在凳子上耷拉着脑袋,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不敢。 见这些村民越说越来劲,二姨不乐意了,掐着腰站在地上指着这些村民骂道。 “唉唉唉,我说你们这些人是没长耳朵是咋滴?没听闫大师说我们瑶瑶需要静养吗?你们让谁骗了,信了谁的鬼话这我们不管!我们家又不是衙门,你们要告谁就赶紧去告,别在我家呜嗷喊叫的,让不让人休息!咋滴,我们瑶瑶救你们一命还救出错了?大呼小叫的干啥呢!去去去,都给我滚出去,没见过你们这样的!” 见二姨怒了,这些村民这才缓和了下情绪。 “凤云,我们这不是冲你们家,我们也是心里憋屈才发发牢骚,你别往心里去,瑶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们谢还谢不过来呢!” “去去去,我们家瑶瑶不用你们谢,你们能让她安静会我就阿弥陀佛了!” “你说的对,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这是我家大鹅下的鹅蛋,凤云你别嫌弃留下给孩子补补身体,那我就先走了!” 见状,其他村民也都放下自己手里带的礼物后离开了我家院子。 见村民走后,陈村长他媳妇站在他身后直拿胳膊肘怼他:“这人都走了,你有啥话想问孩子的你就问呀,还等啥呢!” 陈村长一梗脖子,对他媳妇吼道:“你还让我问啥,没听刚才那些村民说吗!这事都怪咱爹,要不是他逼我同意,我能带着人去捞石头吗?现在弄的我里外不是人,我看我这村长也当到头了!” 见陈村长这么说,他弟弟急得站在门口直跺脚:“大哥,话不能这么说啊,咱爹是不对,但是他这都失踪几天了,到底咋回事咱得问问孩子吧!” 二姨眉毛一立,对着陈村长弟弟吼道:“我说陈立兴你啥意思?我骂他们没骂你是不?没看见我们家瑶瑶伤成啥样了吗?你要问她啥?前后院住了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老爹啥样人?就因为那吴老板一句话,他失踪了你就问我家瑶瑶?” 陈村长弟媳见状忙上前解释:“哎呀大侄女,你别误会啊,你二叔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就是想问问瑶瑶,看没看见我公公,多个消息我们也多个方向找他是不!” 刘姥姥依着炕沿叹了口气:“不用找了,你们老爹人已经没了!” 陈村长哥俩一听当时就急了:“啥!妹子,那你之前咋不跟我们说呢?” 刘姥姥冷哼:“跟你们说,你们能信吗?再说,我家老仙还生着气呢,要没你们老爹,瑶瑶能伤成这样吗!还不都怪他!” “大妹子,你这话啥意思啊?” “哼,啥意思?难道你们就真的那么相信那吴老板那么好心?会用白花花的银子换咱村几块破石头?那吴老板答应过你们什么,答应过你们老爹什么,你们比我心里清楚。我就不用把话说得太明了吧!” 陈村长闻言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大妹子,你说的对!这事都怨我一时糊涂。” “可是我答应那吴老板真不是为了那几个钱啊,是那吴老板答应给我爹续命,我这才动心的!” 刘姥姥冷哼:“哼,续命?你家老头子都九十多了吧,那么大岁数还没活够?实话告诉你们吧,如果你不答应吴老板,你爹再活个五七八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你们糊涂啊,被人利用还损了阴德,你爹这才丢的命!所以说,这事你们谁也怪不到,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 我虽然闭着眼,却也听出了刘姥姥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在为我开脱,毕竟当天要细说起来是我害死的陈拐子,如果真追究起来我肯定是有责任的。 陈村长闻言又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都怪我,是我糊涂啊!明明知道这事有蹊跷咋就答应吴老板了呢?” 说着说着,他抱着脑袋呜呜哭了起来,见状陈村长弟弟、弟媳还有陈村长媳妇也都掉下了眼泪…… 第127章 坦白风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们这一哭,我心里更不好受了,我张张嘴想告诉陈村长实情,却被二姨一下打断了。 “唉唉唉,我说你们有完没完,还让不让人消停了!要哭回你们家哭去,别在我们家哭丧!膈不膈应人!” 陈村长闻言哽咽着说道:“大侄女,我再问刘大妹子一句我们就走行吗?” 虽然他见我二姨对着他直翻白眼,但陈村长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那句话:“刘大妹子,我想请你帮着算一算,算算我姥爹他现在尸骨在哪?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把他安葬了不是……” 刘姥姥叹了口气,语气冰冷的说道:“陈大哥,不是我刘婆子不帮你,只是我家老仙儿这还生着气呢,实在不能管你们家这档子事……” “这……”陈村长看了看刘姥姥,又看了看双眼紧闭的我,随后又看了看坐在炕梢一言不发的姥姥姥爷,一着急竟直直的向我姥姥姥爷跪了下去,苦苦哀求道。 “于老弟,算我求你,你帮我劝劝瑶瑶,让孩子跟我说句实话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就看在我们前后院住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帮我这一次行吗!” 姥姥姥爷见状,连忙上前想把他扶起来。 “陈村长,你这是干啥!有话咱慢慢说,你先起来。” “我不起!算我求你们了行吗?我妈死的早,我爹把我们哥俩拉扯大不容易,虽然他这些年一直闹腾,搅得我们都不得安生,可他是我爹啊,我不能不管啊!” 姥姥姥爷一时犯了难,想必之前刘姥姥肯定是跟他们特意交代过的,不然二姨几次出口相撞,姥姥姥爷怎么会不出言制止呢。 想着,我声音虚弱地对陈村长说道:“陈爷爷,太爷爷的确是没了,他的尸体被吴老板叫人抬走了,扔在哪里了我也不清楚……” 听我这么说,陈立兴上前一步质问我:“你说吴老板叫人把他尸体抬走的?你的意思是吴老板害死的我爹?这怎么可能,我们家帮他这么大的忙,他不说谢我们,也不应该害死我爹啊!不行,小孟瑶,这是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陈立兴你啥意思,孩子不说你们让他说,孩子说了你们又不信!你们想咋滴?还逼我们家瑶瑶给你们个说法,没听刘大姨说吗,没你们老爹,瑶瑶也不能伤成这样!我们没找你们要说法就不错了,在说出这么大事,你们给村民一个说法了吗?别给脸不要脸!赶紧给我滚!” 二姨气的,两步走到陈立兴面前,指着他鼻子骂道。 陈立兴梗着脖子回怼二姨:“这孩子明显没说实话,我们要个说法咋了!我就不问他别的,就问她我爹是咋没的,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咱们谁都别想好!” 我师父一直坐在我身边的炕桌前喝着茶水一直没出声,见他这么说,师父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后一个眼刀子瞪向了陈立兴,语气生冷的说道。 “瑶啊,还有力气吗?” 我点点头,师父接着又对我说道:“那你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跟他们说清楚,我倒要看看今天谁别想好!卓儿,扶你师妹起来!” “是,师父!” …… 我被扶起后,身体依旧十分虚弱,对着陈村长一家人说道。 “出事那天,我本来是去大河查看情况想办法的,没想到却引起了吴老板的怀疑。我跟吴老板解释了一番后,他本来都让我走了,可我还没走两步呢,太爷爷却一路跟踪我到了大河。太爷爷跟吴老板说我会坏他的好事,让吴老板千万别放我走。吴老板一气之下,命人把我捆了起来。后来,我确实和太爷爷发生了口角。太爷爷气不过,就拿拐杖打我。我以为太爷爷会把我打死,情急之下,我撞翻了那南洋邪师炼制的毒药。那毒药是破坏河道水位的关键,我本意是就算我要死了,也应该做点什么。谁知那锅毒药撒地的时候,太爷爷躲闪不及,竟被毒药泼在了身上,就这样没了……” “是你害死的我爹!你是杀人凶手!”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陈立兴上前就要抓我,姥姥姥爷立即拦住了他。 “陈老二你想干啥!别逼我跟你动手嗷!”姥爷瞪着眼珠子,指着他脑门警告他。 陈立兴的老婆也紧忙上前拉住他让他别冲动,可他根本就不听,还想往我身边冲。 “这孩子就是杀人凶手,就这还值得大家吹捧吗?简直可笑!还有你于国梁,别看你当过兵,看着挺像个人似的,其实咱屯子谁不知道你啊?你就是个土匪,天天仗着你有个火铳子成天扬言要嘣这个嘣那个的,你带出来的孩子跟你也一个德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 姥爷没说话,上去就给了他一拳,打的陈立兴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陈家两个儿媳赶忙上前拉着,可姥爷却气得直哆嗦。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教出来的孩子咋了,我教出来的孩子跟我一样勇敢,不畏惧!不像你爹!他不讲理,教出你这个畜生也不讲理!还他娘的你要个说法!要是你娘给你生了耳朵,你就应该能听见,是你爹先去告发孟瑶的!是你爹拿棍子打我孙女的!我孙女是想破坏那南洋邪师的术法这才推翻那锅毒药的!你爹被泼纯属活该!咋地,难不成被你爹打死咱也不能反抗呗!” 陈立兴被我姥爷打了一拳依旧不服,即便有人拉着他,他还是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说那些都没用,人反正就是你们家孟瑶给弄死的,杀人就得偿命!” 不等姥爷说话,师父却冷哼道:“偿命?你们都把他给我松开,我这劣徒就在这坐着,她这条命就在这摆着,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拿!” “臭算命的,别仗着你在城里认识几个人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你就是个神棍,在这吓唬谁呢?” “哼,我是没什么本事,休要多言!都别拦他,让他来拿便是!” 见我师父这么说,我不禁有些好奇,偷偷瞧了师父一眼。只见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在茶杯里蘸了一点茶水,接着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圈。随后,微微弯曲两根手指,稍稍用力搭在桌面上,接着定住两根手指。 神奇的是,陈立兴此时刚往前走了一步,就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两条腿仿佛被人钉在地上一般,任他怎么使劲也动不了。 第128章 三约落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陈立兴活了大半辈子,哪遇到过这事啊!一张脸顿时吓得一阵惨白。想跟我师父求饶吧,又觉得拉不下面子;不求饶吧,又实在是害怕得不行。于是,他只能无助地看向自己大哥陈村长。 “大哥,你快帮我啊!这死算命的竟敢使用妖法害人,你快去报警抓他!” 陈村长见此情形,立马站起身来,对着陈立兴大喊一声:“老二,你快给我闭嘴!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说话时能不能动动脑子,别总是口无遮拦的行不行!” 随后,陈村长又对着我师父一个劲地作揖。 “闫大师,您大人有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放过他吧!” 师父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言语。见我师父不说话,陈村长心里也明白,这是自己话没说到点子上,我师父这是懒得理他。于是,他清清嗓子又重新说道。 “在座的诸位,我代表我们一家子向你们表个态。这件事确实一开始是我爹逼着我同意的,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这事有蹊跷,可他那股作劲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实在被他逼得没办法了啊! 但是我陈立军向天发誓,我是真不知道那吴老板要害人性命啊!如果我知道,我是说啥也不会同意的啊!如今我是真没脸继续当这个村长了,我有愧大家啊!” 陈村长说着说着,就用拳头使劲捶了自己胸脯两下,一脸懊悔。接着他又说道:“我爹这事,我们谁都不怪,怪也只能怪他自己糊涂。我们哥俩也没别的意思,就想让大家帮帮忙,让我把我姥爹的尸骨找回来把他安葬喽。唉,再咋说他也是我爹啊……” 他这一番话说完,其实在场的每一位心里都不好受。抛开他老爹不说,陈村长还是为村民办了不少实事的。可如今姥姥、姥爷和二姨心里都明白,这事最后怎么处理还得听刘姥姥和我师父的。他们俩不发话,那他们也绝对不会再多说什么。 陈村长见没人理他,又转头对我说道:“小瑶瑶啊,我替你太爷爷跟你赔不是了。你帮陈爷爷说句话,帮帮陈爷爷行吗?让你师父收了这法术,饶了你二爷爷行吗?” 我看了眼师父,师父见此也没再为难他们。搭在桌子上的两根手指又往反方向画了一个圈,随后重重地敲了两下桌面,这法术就算解了。陈立兴的两只脚立马可以随意移动了。 陈立兴心有余悸,双脚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随后师父叹了口气,对陈村长说道:“陈村长,我看你面相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这一时糊涂险些酿成大错也的确是实属有因。既然如此,我闫某人不妨告诉你一句实话,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爹的尸骨应该是被人埋在河道边上了。不过这河水水位上涨,水势又过于湍急,估计这会他的尸骨早就被河水冲走了。” 闻言,陈村长又紧忙问道:“那闫大师,可有办法能帮我找到我爹的尸骨?” “这个……”师父搓搓牙花,掐指算了算,点了点头:“寻是能寻到,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哪三个条件?您说!” “第一,我要你和你弟弟余生都护着这条大河,不允许任何人再来此打捞任何一块石头。” “第二,我要你在这河边建一座小庙,祖祖辈辈都供奉一个名叫乌祈的仙家。” “第三,我要你将全家十年内地里一半粮食的收入拿出来,资助你们村或相邻村子里的困难户。你能做到吗?” 陈村长闻言连连点头,丝毫没有犹豫。可他的弟媳却脸上挂了几分不情不愿,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弟媳这个人,是出了名的吝啬,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让她家每年掏出一半收入去资助别人,对她来说确实有点难。 师父看了他弟媳一眼,警告陈村长:“你可想好了再答应我。我提的条件,如果你们有一样做不到的话必定会遭报应的。到时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要不你们先回去商量商量再说?” 陈村长着急寻自己父亲的尸骨,也顾不上许多,一拍大腿说道:“唉,闫大师啥也别说了,您别说是三个条件,就算三百个条件我也答应!不用和他们商量,这事我做主了!” 我师父点点头,转而告诉他们,明个一早他会带大师兄一起去他们家,让他们提前准备好一只黑毛大公鸡,再准备好一口棺材,再叫上几个壮劳力就行。 陈村长连连答应后,便跟我姥姥姥爷告了别,回去准备去了。 他们走后,我彻底一点力气都没了,躺在炕上呼呼地睡了起来。睡到半道,二姨把我叫醒,给我喂了点疙瘩汤。随后,姥姥又往我身上受伤的地方敷了一层中药膏,边涂边对我说道。 “这是你师父特意给你熬的跌打损伤药膏,他说涂上后很快你就会好了。” “姥,我还能去上学吗?” “瑶啊,姥等你 学校开学,姥就去你学校帮你请假,你得在家把伤养好了在去上学,这伤筋动骨得养一百天,你这伤的这么重就别惦记回去上学了,好好在家养伤知道吗?” 我点点头,转头,姥姥又问我还觉得哪特别难受。我说觉得左手小手指特别疼。 那根小手指被勘沾用蜡烛烤了那么久,不用姥姥说,我心里多少也明白,这小手指八成是够呛能保的住了。 于是我张口问姥姥:“姥,我的小手指是不是长不好了?” “呸呸呸,别胡说,你师父求人给你寻药去了,等药到了,你这小手指就没事了。” 我抬起左手看了眼小手指,师父在我这小手指上涂了厚厚一层药膏,已经看不出它本来的样貌了。 二姨见我有些沮丧宽慰我道:“瑶啊,那闫大师说了,只要你还能感觉到它疼,就说明它还能长好,别灰心,要有信心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这一觉我睡的很沉很沉,等再睁开眼,是被一阵刺耳的唢呐声给吵醒的。 我缓缓睁开眼,想问问姥姥怎么这么吵,入眼却一眼看见了黄天佑盘膝坐在我身边…… 第129章 尸体找到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闭着眼,一只手搭在我左手受伤的小手指上,正在为我疗伤。见我醒了,他便问我:“本仙家为你疗伤,你可有何感觉?” 我摇摇头回答道:“没啥感觉,就是觉得特别疼。” 他搓着牙花,皱起眉头:“啧……这就不好办了,按理说你应该能感觉到清凉之气才对啊!” “天佑老仙,我这小手指还能保得住吗?” 他叹了口气:“我再想想办法,你也别灰心。” 我点点头。这时我姥姥和二姨进了屋子,见我醒了,姥姥连忙问我:“瑶啊,是不是外面太闹腾把你吵醒了。” 我点点头,问姥姥外面为啥这么吵。姥姥说,是我师父把陈拐子的尸骨找到了,陈家兄弟俩在自家院子里搭起了灵棚,请了古乐班子给他姥爹操办后事呢。 二姨冷哼:“要我说,他家就多余这么做,悄咪咪地把人埋了不就得了吗?这连吹带唱的也没有人去吊唁,简直就是多此一举,搅得四邻也都不得安生。他爹活着的时候就闹腾人,死了还不让人消停。咱家瑶瑶身上伤还没好呢,这么大动静还怎么静养啊。” 姥姥却说:“死者为大,他再闹腾也就还能闹腾这一回了,咱们忍忍也就过去了。” 我问姥姥:“姥,陈爷爷请刘姥姥去帮忙了吗?” 我们这相邻的几个村子办白事都是要请刘姥姥去帮忙的。 我以为是刘姥姥在陈爷爷家帮忙,所以黄天佑才顺路来给我疗伤的。谁知我话刚说完,黄天佑小脸一沉,冷哼了一声。 随后姥姥对我说:“他们确实是想请你刘姥姥帮着操办丧事的,可你刘姥姥说她家老仙发话了,以后他家的事你刘姥姥不管。没办法,他家只能去别的村请了其他先生过来帮忙。” 姥姥和二姨自然是看不到黄天佑的。我看了黄天佑一眼,觉得他是真替我出头,心里说不上来的感激。 姥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抚了抚我的额头,一脸紧张地对我说道. “对了,瑶啊,你刘姥姥说了,那陈拐子是横死之人,怨气挺大的。她家老仙怕陈拐子找你报仇,虽说有你师父和你大师兄在咱家,出不了啥事,可是你刘姥姥家的老仙儿还是不放心。于是就派了她家几位老仙在咱家房前屋后把守着。你刘姥姥让我们放心,有你师父和老仙在肯定出不了乱子。只是她说你有天眼,万一看见她家老仙了也别害怕,这都是来保护你的。” 我看着黄天佑,嘿嘿地笑了笑:“姥,你放心吧,我不会害怕的!” 你还别说,如果我一睁眼看见的是我不认识仙家在我身边坐着,指定得把我吓一跳。 按理说,天佑老仙怎么说也是护法堂堂主,这种小事是不用他亲自来的,估计天佑老仙也是怕我令补丁的看到别的仙家在害怕,所以才亲自坐镇的吧。 想着,我便给黄天佑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黄天佑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算你还算有点良心,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谁叫你是我日后黄堂总舵的弟马呢!” 我没有告诉姥姥和二姨黄天佑现在就坐在炕上。因为经历得多了,我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我的家人,却也只是普通人,有些事不能和他们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恐慌。 他们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他们知道黄天佑此刻就在这炕上坐着,先不说别的,姥姥和二姨肯定会先紧张起来,之后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那得多不自然啊。 …… 我问二姨郑毅去哪了? 二姨说郑毅和我师父、大师兄还有姥爷去大河了。 “大河的水位已经下去了,但是河水还是比较湍急,还没结冰。闫大师说要趁着河面没结冰时把岸上的那些石头再放回河里,顺便重新修整下河堤。闫大师说那南洋邪师在大河动了很多手脚,如不重新修整的话,怕是会破了咱们这的风水,以后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 往后的一连几日,黄天佑天天在我身边守着,顺便为我疗伤。我伤势虽说有些好转,但也未曾像之前那样好得那么快。 黄天佑说,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身上的伤并非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而是阚沾在我身上用邪法,导致我体内被阴气所伤,所以才难以恢复。 师父自然是能看见黄天佑的,他见有黄家仙日夜守护着我,便也能放下心来处理大河的事。 我后来问我师父,是什么时候感知我有危险赶来这里的。 可还没等我师父回答,姥姥就先回答了我的问题。 “在龙虎镇姥姥打算带你回家的前两天,闫大师就跟姥姥说了。闫大师说你此次回来会有一场劫难,他叫姥姥不要阻挠你去做任何事。你师父说,只要你渡过去了,以后就可以安心踏道了,这是老天对你的考验。姥姥回来后也跟你姥爷说了这件事。瑶啊,姥姥虽然很担心你,但也相信你会闯过去的,只是没想到你能伤得这么重。” 姥姥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左手小拇指。 虽然每次姥姥给我换药都不让我去看自己的小手指,但我知道那根小手指早就被烤焦了。如果想让它再长出新肉,简直比登天还难。 见状我赶紧安慰姥姥:“姥,我没事,如果用一根手指来换取我踏道的机会,我觉得我还是赚了的。” 姥姥有些哽咽,说着说着她又红了眼眶。 我师父听我这么说,却十分赞赏地对我说道。 “瑶啊,为师没有看错你,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瑶啊,你切莫在心里埋怨这天道不公。毕竟你现在是个福薄之人,按理说,你是没资格踏道的。因为这条路能很快培养你的福报。更何况一个无福之人想学我闫某人身上的本事,这天道怎会不出题考验你的人品。 如若你只是为了给自己延寿,心无善念,贪生怕死,向歪门邪道低头,那么天道不但不会同意你踏道,还会收了你这十五年的阳寿,让你早日去阴司报道。 不过,这场考核你做的很好,不但得到了天道的认同,还救了那么多的人和那蟒仙。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很多福报。瑶啊,为师希望你再接再厉,永不畏惧邪门歪道,你能做到吗?” 第130章 阚沾丢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连连点头,向师父表达我的决心。 师父笑了笑,对我说道:“很好,再过一个多月,便是三月三拜师的正日子了。本来我原打算让你在我那里为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拜师宴的,不过如今看来,你的伤势还需静养,那这拜师仪式我们就尽量从简,一切以你的伤势为主。” “全听师父安排。” …… 转眼,便道了开学后第二天的下午…… 董大明和王小强放学后给我带来了新课本。 “孟瑶,这是这学期的新书,你在家躺腻歪了就看看。” “对了,孟瑶,这是我在课堂上帮你抄写的笔记,你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 董大明看着王小强拿出两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像献宝似的递到了我面前,不禁鄙夷地说道。 “王小强,你可拉倒吧,就你这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孟瑶能看懂吗?” 说着,他一把抢过王小强手里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说道。 “你看看你写的,这谁能看懂啊,喏,这字照黑板抄你都抄错了,你让孟瑶咋看?来,孟瑶,这是我抄的笔记,你看我的!” 王小强红着一张脸,一把抢过他的笔记本,又把董大明的笔记本塞回董大明的书包,梗着脖子说道。 “显你能啊?我这字是写得不咋地,但却是我特意为孟瑶抄的,字不好看下次我注意点不就行了。把你那玩意儿收起来,就像你学习比我好多少似的!孟瑶,你不用搭理他,往后我天天来给你补课,保准让你的成绩不落下。” 董大明,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你可是咱班五年连冠倒数第一,你给孟瑶补课那孟瑶不得比你成绩还差啊?要我说你就没安好心,是不是想考个倒数第二让你妈夸你有进步啊?孟瑶,别听他的,以后放学我来给你补课,再咋说我也比他强。” “你是比我强,上学期期末考试比我多考 5 分,还是选择题比我多蒙对了两道,我是五年连冠倒数第一,可你不也是千年老二吗?还笑话上我了!” “王小强!” “咋的,董大明你是不是不服啊!” “对啊,我就是不服,有能耐你这次单元考试就考过我啊!哼,比你多一分也是比你强!” “你皮又痒了?” “咋地,还想打我啊?来啊!” 他俩一进屋就吵得我脑仁疼。说着说着,两人又要动上手了,这把我气得对着他俩大吼了一声。 “我说你俩幼不幼稚,因为这点小事就又要动手了?又不是好哥们儿了?” 他俩被我说得讪讪地低下了头,两个人谁都不理谁,背对着背坐在我身边,就跟某运动品牌LOGO似的,看的我不禁笑道。 “我说你俩,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好的时候是真好,但每次都因为屁大点小事闹别扭,转头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说你俩图啥呢。 好了,快别不高兴了,你俩不是还要等我好了之后跟我结拜呢吗?怎么,不结拜了吗?” 见我这么说,这两人立马又转过头,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结啊,当然要结!孟瑶,你这么厉害,以后跟你成为好哥们那咱俩多有面子啊!” “是啊,以后跟别人说,我哥们儿是大先生,多威风。” 见他俩又重归于好,我不禁笑了笑。 王小强告诉我,说今天放学后,他特意跟董大明去了大河,正看见陈家兄弟两人在河边建小庙呢。 董大明也跟着说道:“我听我妈说,闫大师帮忙算过了,要在三月三那天正式供奉那蟒仙,没想到这陈村长一家还挺积极,这么早就建上小庙了。” 王小强一撇嘴:“还叫他啥村长啊,你没听人说吗,他已经申请辞职了,只是下一任村长人选还没选出来,选出来后他就不是村长了。” 我忙问:“那你们知道这下任村长候选人是谁吗?” 他俩一起摇头:“不知道,但听说,村支书想选个年轻一点的,估计王会计有戏。” 这时姥姥正好进屋,洗了两个苹果递给王小强和董大明,见我们聊村长的事,姥姥不禁笑道。 “呦,小小的人儿,还关心起村子里的大事了?呵呵,好啊!你们都是有心的孩子啊,小强,大明,你俩好好学习,以后也当个官啥的,于奶奶也跟着你们沾沾光!” 他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转头董大明又问我:“孟瑶,你知道那个南洋邪师丢了的事吗?” 我一直病着,还真没人跟我提过这件事。那天他的生魂被拘走后,他的肉体就跟睡着了似的一直昏迷着。后来怎么处理他的肉身的,我还真忘了问我师父了。 这些天师父和闫卓一直忙大河风水的事,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也不好问师父。想着我便问他俩。 “那南洋邪师在哪丢的?怎么丢的?” “在咱镇子上的医院丢的,他晕倒后便有人报了警,咱村村民跟警察说他是吴老板的合作伙伴,他们一起合伙骗大家帮他们捞石头,可后来不知道咋地河水水位上涨,吴老板就带人跑了,就把他自己扔那儿了。 警察在他身上没找到什么证件,只能把他先送去医院了,不过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项链经过法医鉴定说是人的骨头,所以他就被列入重点怀疑对象,即便在医院昏迷着也被几个警察轮流看守着。 那几个村民还拜托警察帮他们找吴老板,他们跟警察说吴老板是诈骗犯,骗他们帮忙干活后还不给钱,人就这么跑了。 警察还真去找吴老板了,只是找到的时候吴老板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这事村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我闻言,连忙问姥姥:“姥,你知道这事吗?那南洋邪师怎么会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丢了呢?” 姥姥皱皱眉,一脸不知情地摇摇头:“姥姥不知道啊,你师父这些天忙得紧,他也没和我们说这件事啊!” 姥姥看我一脸紧张的神情,不禁又对我说道:“瑶啊,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你师父没说,估计这事就不打紧,别瞎想了,还是养病要紧,知道吗?” 我对姥姥嘴上应了一声好,但是心里却泛起了合计,看了一眼一直闭着眼盘膝坐在我身边的黄天佑,心里盘算着一会问问他看看。 黄天佑却好像会读心术一样,突然睁开眼,白了我一眼,那意思让我没事别老瞎打听,不该我知道的别问。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啊。 能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的,想必对方来头不小,要不就是收买了警员后把人带走的,要么就是对方也是懂得术法的高人,利用术法迷惑了警察,从而把人带走的。 可不管是哪一种,对方为什么要带走阚沾呢? 阚沾和对方又是什么关系?如今阚沾的生魂还在黄家仙堂压着呢,他们会不会来抢他的生魂呢? 第131章 陈拐子找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自从那天以后,王小强和董大明果真如他们所说,每天晚上都来我家帮我补习功课。 说是帮我补习功课,不过倒像是他俩在我家写作业、复习功课。 说实话,我真没学会多少,原因有二。其一,自己当时只能躺着,根本没多少力气拿书本,因为胳膊举一会儿就会疼得直抽筋,没办法,他俩只能给我读课本上的内容,可他俩一读就老读串行,磕磕巴巴的,我实在也听不进去。 其二,这两人还在互相较劲,教着教着两人就得吵上几句,我的心思都用在拉架上面了,更没心思听他俩讲的是啥了。 可这两人却更较劲了,遇到不会做的题,他俩还得一顿争辩个不停,那真是不弄明白不罢休啊,特别认真。 几天后的单月测试成绩发放时,他俩一人手里拿着两张测试卷,胸前还都别了一朵用皱纹纸做的小红花跑到我家。 俩人还没等进屋,离老远我就听见他俩的呼喊声。 “孟瑶,成绩下来了!你猜我俩考多少分?” 我看着他俩胸前每人一朵的小红花,当下了然,他俩肯定是有进步的,因为在我们班上,只有考试成绩进步明显的学生,老师才会给其戴上这种小红花。 我心说他俩以前每次考试连 60 分及格线都过不去,难不成这次是过及格线了?于是我想了想回答道:“嗯……60 分!” 他二人表情明显有些失望,董大明斜了我一眼问我:“切!孟瑶,我俩在你心里就这么弱吗?这么努力就只能考过及格线?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俩了吧!” 王小强也哼了一声,随后把手里的两张卷子摆在我面前说道:“哼,就是!孟瑶,你应该为有我俩这么出色的兄弟感到骄傲!睁大眼睛看好喽,我这次数学成绩考了 78 分,语文考了 81 分!足足进步了十名!” 董大明随后也把卷子放在我眼前,有些故意显摆地对我说道。 “我数学考了 80 分,语文考了 79 分!咱俩这次总分成绩是一样的!喏,看见老师给我俩写的评语了吗?进步很大,再接再厉,加油!今天放学前,老师还特意让我俩站上讲台,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表扬了我俩,还奖励我俩每人一夺小红花!这是多么光荣的瞬间啊!这要是回家告诉我妈,我妈肯定明天能给我炖个肘子肉吃!” 王小强一撇嘴:“你那算啥?我妈要是知道我考这么好,指不定一高兴就给我买个四驱车呢!” 董大明一拍大腿也跟着说道:“对啊!回头我妈要是问我想要啥,我也管我妈要个四驱车!小强,明天正好礼拜六,要不咱俩回家跟咱两妈说,让她俩明天一早一起去镇上给咱俩买四驱车怎么样?” “行啊!那咱俩就这么说定了,明个儿一起去。” 那时候正是动画片《四驱小子》热播的时代,随之大火的就是风靡一时的四驱车。这种玩具吸引人的玩法主要在于可以动手随意组装自己的赛车。 什么马达、轮胎、齿轮、龙头凤尾的车身啦,都可以随意搭配。 就跟女孩子玩芭比娃娃似的,可以随意搭配衣裙发型是一个道理。 它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和喜好给自己的爱车进行改装,然后在赛道里和其他小伙伴的车辆一起比赛,还真挺紧张刺激的。 郑毅就有一整套的四驱装备。他有个四驱车工具箱,手提的那种,一打开里面都是各种组装车的工具和各种零件,当时也算得上顶级装备了。 他每次拿出去和别的小朋友比赛时,一打开他的小箱子都特别拉风,其他小男孩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虽然是个女孩吧,但当时也挺喜欢玩这种玩具的,我觉得比娃娃好玩多了,所以也总跟郑毅一起玩。 不过后来郑毅有点玩腻了,又改玩电子游戏了,我也就不再玩了。 我看他俩这次考试考得这么好,就也想答一遍卷子试试自己能考多少分,便让他俩给我读题,我说答案,最后对着正确答案看看我能考多少分。 可没想到累了半天,我最后的成绩居然是语文 55 分,数学 43 分。我想过自己会考不好,却没想过自己会考这么不好啊! 心里叹了口气,这才第一单元我就考这么差,要是我一直不能回学校上课,那以后得考啥样啊! 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这哥俩说是给我补课,可最后我却啥都不会,他俩进步却挺快。 心里暗自下决心,自己赶紧得快点好起来,起码得能坐着看书不费劲才行,要不这么拖下去我不得考大零蛋啊! …… 当天晚上睡到半夜,我就听见窗外好像一直有人叫我的名字。 “孟瑶……我死得好惨啊,快来陪我啊!” “孟瑶……我是被你害死的,你得给我偿命啊!” 我被吵得睁开了眼睛,入眼却只看见了黄天佑和院外的一阵嘈杂声,于是我小声问黄天佑。 “天佑老仙,你听见了吗?好像有人叫我!” 黄天佑依旧闭着眼,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不用怕,是那陈拐子的魂魄找来了。” 接着他又冷哼了一声:“哼,等了这么久他终于自己送上门了,真是找死。你不用管,继续睡觉,这里有我们呢。” 说实话,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怕,毕竟此时我师父和大师兄就在西屋住着呢,房前屋后又都是黄家老仙守着,身边又坐着个黄天佑,那真是安全感满满的。 于是,我对着黄天佑笑了笑,微微往黄天佑那边侧了侧身,又把头往他腿边拱了拱,轻声对他道了声谢。 “那有劳天佑老仙了,我就先睡了,晚安!” 说着话,我打了个哈欠就又睡着了。 黄天佑看了我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呵,你还真是心大,这么快就睡着了!真希望你能一直这样没心没肺的不要长大……” 第132章 拜师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个月后,阳历 4 月 9 日,阴历 3 月初 3 当天,我家门前鞭炮声连连不断,那鞭炮噼里啪啦地就一直没停过,炸得那天空都一直硝烟弥漫,久久都不愿散去。 宽敞的院内热热闹闹地摆着几桌流水席。做菜的厨师是我师父特意从省城五星级酒店请来的一个厨师班。听说那家五星级酒店为此还特意关门放了一天假,原因就是厨师都被我师父借走了,他们也只能关门歇业了。 靠着我家院墙的位置,原本自留地那里搭起了一个大舞台。舞台两侧是我大师兄为本次拜师宴特意写的一副对联,上面写着“瑶台仙子求师艺,闫府恩师授道心”。 虽然当年我看不懂书法,但却也在一众围观群众的赞叹声中惊叹大师兄才情卓越。 那字体笔走龙蛇,气势磅礴,每一笔都似有千钧之力,刚劲中透着灵动,洒脱中蕴含着严谨。 一个一身艺术气息、满脸白胡子的老头举着一个放大镜仔细看着这对联上的每一个字,不禁赞叹道:“嗯……写的好啊!这字体刚劲有力,其笔画粗细有致,墨色浓淡相宜,转折之处干净利落,颇有几分你师父书法的韵味啊。” 大师兄挠头笑道:“哪里,我这只是照葫芦画瓢,临摹我师父的字体学来的,跟我师父的书法功底那还差得远着呢。” 舞台上面还架起了各种各样的舞台灯,两名摄影师对着舞台架起了录像机。师父请的演员上台表演的节目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什么歌舞、相声、小品、二人转、杂技绝活全都有,热闹程度不比春晚差。 最让人惊讶的是,我师父还请来了当地几个小有名气的明星过来走穴。他们一出场,台下观众的尖叫声就没停止过。 而且那天又正好是星期三,正好赶上学校上半天课。因为当时我记得好像是每个星期三下午老师都要去教育局备课,所以我们小学基本星期三都是半天。 学校里的学生不管认不认识我,是不是我们村子的,一听说我家有热闹看,还请了明星助阵,那真是乌泱泱地来了两百多号人。他们就趴在我家墙头,有的还上了隔壁家的屋顶往我家院子里瞧热闹。 虽说这些同学是来看热闹的吧,但姥姥依旧时不时拿点吃食挨个给他们递过去,招待得也算体面。 我家门前的车子早就停不下了,城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车子一路排到了村口。那车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村子开车展了呢。 我问师父怎么会来这么多人?他之前不是说要一切从简吗? 师父却说:“这已经是最简单的拜师宴了。为师其实只叫了他们其中几个有些交情的来赴宴,谁知道他们自己在私下把事情传开了,这才来了这么多的人。 不过,这场面和我原计划还是相差甚远。没办法啊,如今你刚能下地简单走动走动,咱还是一切从简吧。等以后你结婚,师父嫁徒儿的时候,为师定为你补办一场风风光光的订婚宴怎么样?” 我撇撇嘴,仰着头问他:“师父,我这还没拜师呢,你就惦记把我嫁出去了?知道你烦我,但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没进门就想把我赶出门,可惜了我年龄太小,估计你想把我赶出门怎么也得等二十年后!” 转而,我拍拍师父肩膀继续笑道:“唉,师父,我没找老公嫁人前就得辛苦您老人家了,一定要照顾好我啊,不然我长大要是嫁不出去就得一直赖在你身边,你烦我也没用!” “你……”师父气得直想拍我,我连忙向后一步对他说道:“唉,闫大师,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我这拜师茶还没敬呢,你就想打我,让人看去了多不好!你闫大师的面子往哪放!” “瑶瑶,快来!该给你换礼服了!” “哦,来了!” 我对师父做了个鬼脸,随即跟着雪姐进了屋子。鬼叔站在我师父身边,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戏谑道。 “说什么来着,说什么来着,之前你还嘲笑我,说我孙女就是我的克星,是专门收拾我老鬼头的。怎么样,你就说怎么样,你以为你无儿无女就没人是你的克星了?我看啊,这丫头就是专门收拾你闫鬼道来的!你啊,顺从的话听多了,身边放个敢跟你顶嘴气你的也挺好!” 师父苦笑,摇了摇头。 我家房前屋后、屋里屋外摆满了流水席。以前觉得我家院子挺大的,可结果这祝贺的人群一来,咱家这点地方简直不够看的。没办法,只能在我家相邻的几家邻居家院内也摆满了酒席。 师父还特意吩咐我二姨在西面院墙的墙角处要单独留出两桌,不能坐人。 他说这两桌是单独给刘姥姥家的黄家仙和鬼叔家的鬼仙准备的。 二姨听后也不敢怠慢,摆了两大桌的好酒好肉后,我师父又让大师兄在两桌正中间放置两个香炉碗,分别插上三根清香来恭请两家仙家。 香烟袅袅入空后没多久,两家仙家就纷纷落座,把酒言欢了。 师父告诉二姨,每两个小时就要换一遍这两桌桌子上的酒肉,因为这两桌仙家也是来吃流水席的,不能把之前仙家吃过的残羹剩饭来招待下一批仙家,所以两小时要换一次。 换下来的酒肉师父让二姨扔在后院空地上,用来招待这附近的孤魂野鬼,也让他们知道这里有人拜师踏道了,让他们以后也都安生点,别没事出来祸害人。 第133章 歃血为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雪姐把我拉进屋后,递给我一件藕粉色礼服让我换上。 “小瑶瑶,这是雪姐知道闫大师要为你举办拜师宴后,特意为你定做的礼服,你快穿上看看合不合身,喜不喜欢。” 礼服上身是纯色暗花面料,简约大方,领口和袖口都采用了中式盘扣的设计,盘扣上都镶嵌着小巧玲珑的珍珠,传统韵味十足。 而裙摆处却采用了现代流行的百褶裙的设计,上面还绣着一片片零散荷花花瓣。这些花瓣并非整朵荷花,而是如天女散花般错落有致地散落在礼服之上。这些花瓣粉白相间,娇嫩欲滴,更显得这件礼服颜色更加淡雅如诗。 我正看得入神,雪姐又递给我一件同色系的夹棉大衣和一双米白色的帆布短靴。我不禁眼睛瞪得更大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衣服换上!” 我这才缓过神,连连跟雪姐道谢。 换好衣服后,雪姐把我拉到镜子旁,她说最近我皮肤比之前白嫩了许多,就不给我打粉底和口红了,只为我在脸上淡淡地扫了一点腮红,随后又帮我把头发扎起一个高高的马尾后,又帮我戴上一个小巧的水晶发饰。 “噹噹噹噹噹!怎么样?雪姐的眼光不错吧,看这身打扮把你显得多漂亮,粉嘟嘟的,满满的少女气息啊!”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你还别说,在家静养了一个月,皮肤确实比之前好了很多,天天被我师父各种补药灌着,气色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这身藕粉色的礼服穿在我身上确实显得我亭亭玉立,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 这时,王小强和董大明带着几个同学冲进了屋子。 “孟瑶,你在这吗?孟瑶,我们来参加你的拜师宴了。” “唉,我在西屋呢!”我连忙冲着门外应了一声。 “哎呀别挤,别挤!” 哐当一声,还没等雪姐去给他们几个臭小子开门,门锁就被他们几个人推推搡搡地给挤坏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被身后的几人推搡着死死地压在地上,卡在门口露出两个脑袋冲着我直喊妈! “哎呦我的妈呀,压死我了,你们快扶我起来!” “妈呀,妈呀,压我麻筋儿了!腿麻了腿麻了!” 缓过神看了我一眼后,那两“嘚喝儿”兄弟又一下子红了脸,冲着我两眼泛光,激动个不行。 “小强你快看啊!这还是孟瑶吗?” 王小强回过神也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哇……孟,孟瑶你今天也太好看了吧!像是像是……” 王小强躺在地上挠着脑袋努力想着措辞。我还以为他会说我长得像哪个电影明星,或者动画片里的谁,结果他憋了半天来了句:“像是大水蜜桃,粉嘟嘟的,一看就好吃!” “噗!”我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双眼往天花板上一翻,使劲掐自己人中,真怕自己会被他一句话给气断气喽啊! 董大明像看傻子似的看这他:“王小强,要不你就别说话了,啥玩意你就水蜜桃啊,你哪怕说她是桃花仙子也比大水蜜桃强啊!咋地你是孙悟空啊?来赴蟠桃盛宴来了?还整个一看就好吃,那叫一见就惹人爱!没文化就别硬整词,跟你当哥们我也真是够够的了!” 王小强一反常态地没和董大明拌嘴,而是继续红着大脸对着我止不住地傻笑。 我看了他俩一眼,叹了口气:“你们是特意来参加我拜师宴的吧,走去院里我让姥姥给你们单独摆一桌。” “唉,孟瑶我们可不是专门来混饭吃的,我和小强是来和你结拜的,其他同学们是跟着看热闹的!” 董大明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 “啥?大明,我今天拜师茶还没敬呢,改天我们再结拜行吗!”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依旧冲着我嘿嘿地傻笑,边笑还边对我说:“呵呵,行!你说啥时候结拜就啥时候结拜,孟瑶你说的算。” 董大明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使劲拉了王小强一把:“你个大傻子,怎么一看见孟瑶就跟脑袋缺弦似的,你老傻笑个啥啊!来前咱们怎么说的!你能不能别老整的跟智障儿童欢乐多似的!除了傻笑你还会不会别的!” “嘿嘿嘿,谁叫我看见孟瑶就高兴,嘿嘿嘿,你才是大傻子呢!”说着王小强一脸扭捏地捶了董大明胸口一下。 “噗!” “哕!” 这会轮到这群男生们掐人中、犯恶心了。 一个男孩手扶着门口,一个劲地摩挲着自己胸口,指着王小强说道:“小强,我觉得大明说的对,要不你让你妈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脑袋把,你这还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的表现啊!” 董大明掐着自己人中跟我说道:“孟瑶,你这事办得不讲究,再咋说哥几个认识了这么多年,咋说也比你认识你师父时间早吧!我不管那么多,都说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我今天必须得在你敬拜师茶之前和你结拜,你就说你答不答应吧!” 我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俩过来吧,咱三人请在座的诸位同学当个见证,我们三人在此皆为异姓兄弟!” 我话还没说完,便有个同学问道:“那你们谁是大哥,谁是二弟?谁是老三?” 我心说,让你当见证你就老实看着得了,哪那么多问题呢?结果这两“嘚喝儿”兄弟又因争抢大哥的位置吵起来了! “我是大哥!我生日比你大!” “我是大哥,我比你高!” “不要吵了!咱三个抓阄,谁抓到的稻草长谁就是大哥,最短的就是三弟,怎么样?这样公平吧!” 他俩连声应好,于是,咱三个开始抽签。结果董大明抽到了最长的那根,他是大哥,王小强是二哥,我则抽到了最短的那根,只能甘愿当个三弟。 王小强抱怨:“哼,考试你每次在我前头也就算了,怎么结个拜也在我前头。” 董大明嘿嘿地笑个不停,这会变成他是智障儿童欢乐多了:“嘿嘿嘿,没办法啊,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永远都得压你前面,你说这可咋整。” 我也郁闷啊,拜师排行老三也就算了,最起码我大师兄和二师兄那都是有真本事的厉害人物啊! 怎么结个拜还排行老三?而且还得让我管这“嘚喝儿”兄弟俩叫大哥二哥,实在是别扭。 到这,这兄弟俩还不算完,居然想偷酒跟我歃血为盟。我也没犹豫,打开炕琴柜拿出一瓶老白干就倒了三杯。 随后我们三人跪在地上,我拿起姥姥炕梢缝衣服用的做活针,一咬牙照着食指就扎了下去,一下就涌出血来,看的跪在中间的王小强直咧嘴,斯哈个不停。 我赶紧把血往自己酒杯里滴了两滴,然后大方地把受伤的手指往董大明面前一递,十分豪爽地问他:“你来点不?” 董大明满脸感激:“多谢三弟好意,那大哥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大手一挥:“嗨,没事,跟三弟不必见外,不用客气,拿去!” “好好好!”董大名接过手指,使劲在自己酒杯里滴了两滴。 王小强苦着一张脸,左看看我,右看看董大明,好像我俩冷落了他,他十分委屈似的。 董大明见状倒颇有几分大哥的风度,连忙把手指挪到了王小强酒杯跟前,一脸关心地安慰着他。 “二弟,别着急,大哥滴完了就给你滴!放心,宁落一圈也不能落一人,这道理大哥懂!哎,怎么没血了,三弟你把针给我拿来,我再给二弟多挤点!” “哦!”我坦然自若地把针递给了董大明,心说我们哥仨可真和谐,看给小强感动的都哭了。 董大明接过针,也没犹豫,又换了根手指使劲往上一戳,咬着牙使劲挤了几滴血水。 我扭过头,感觉这针好像扎在我心尖上那般疼。 王小强感动得眼泪直流,见状我连忙安慰他:“小强,快别感动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快咱仨个把这杯酒喝了,往后就是兄弟了。” 王小强抽抽搭搭地看着我:“我感动个屁,你俩他妈的扎的是我的手指!我感动个屁!” 第134章 拜师宴(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吉时一到,主持人便将我师父请上了台。师父甫一登台,台下便响起了掌声。主持人将话筒递给师父,师父接过话筒,神色欣慰,缓缓而言。 “我闫某,感谢诸位的光临,能在百忙之中远道而来,只为参加我闫某人的收徒大典。再次我谢过诸位的捧场,望大家可以吃好玩好,感受下我徒儿家乡的风土人情!” 说着,师父对着台下一众观礼人群深鞠一礼,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接着,师父举起话筒又继续说道。 “熟悉闫某的老友都应知晓,闫某曾言此生不收女弟子为徒。原因有三,其一,当闫某之弟子,不但常需与鬼魅魍魉多争斗,更要与邪师、恶势力抗衡,此等危险之事,闫某以为女孩难以胜任。 其二,女子多柔弱,缺乏坚定毅力。修行途中,面对艰难易生退意,易为挫折所困,难以持之以恒追求道法。 其三,女子心思细腻,易为琐事牵绊,恐于修行路上分神。 然,闫某未料到,有幸在暮年之际,遇到孟瑶愿做我的徒弟,实乃闫某此生之荣幸。闫某必将倾囊相授,把毕生所学尽传于她。 也望我的徒儿能坚定踏道之决心,不忘当初立下之誓言,在道法之路上砥砺前行。最后,闫某再次感谢诸位,望以后对我的徒儿多多照拂。” 说着,师父对着台下观众又深鞠一礼,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接着,师父把话筒递给主持人,主持人接过话筒后对着台下观众说道。 “好的,现在有请闫大师入座。” 随后,主持人将师父引到台上的一把太师椅旁,师父正襟危坐,气场全开。此时的师父仿佛立身于尘世之外,那种常人难以企及的非凡气场把台下的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正在我愣神之际,主持人对着台下我的方向喊了一句:“现在有请闫大师的爱徒梦瑶闪亮登场。” 主持人话刚说完,我心里一下就紧张得不行。长这么大,我从未登过舞台,就连学校的联欢晚会我都从未参加过表演。 如今,我变成了主角,要登上这么大的舞台,面对台下那么多的观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我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手心里全是汗水。 此时,脑子里顿时想起了无数个问题,上台我要说啥?刚才我师父说的那么好,他又把我夸得那么好,再咋说我上台也得讲两句吧! 可这我也没准备啊?师父咋不事先跟我说还有这么个环节呢,提前告诉我下我好做准备啊! 我两腿有些发抖,求助般地看了师父一眼,结果他却对着我露出一种得意的笑容。那表情仿佛在说:哼,你也有今天! 我顿时懵了,这闫鬼道莫不是故意整我吧? 仔细一分析,他肯定早就知道有这个环节,却故意不告诉我,让我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言归正传,师父也真是的,再怎么说今天也是他收我为徒的日子,我要是表现得磕磕巴巴,丢人的不也是他吗? 这老头还真是跟我杠上了,宁可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他也不管不顾。 雪姐和大师兄见我有些胆怯,便站在我身边一起对着我鼓掌,雪姐轻声说道:“加油梦瑶,别怕,快去!” 我被大师兄和学姐推上了舞台。我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觉得台下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果然,我刚一站稳,主持人就把话筒递给了我,随后三位漂亮的礼仪姐姐端上三杯茶水站在我师父身边。 我回头看了眼师父,对他皱了皱鼻子,悄咪咪地做了个鬼脸。 哼,想难为我,门都没有! 随后,我转过头对着台下观众拿起话筒学着师父的样子,对着台下观众先感谢道。 “谢谢诸位叔叔阿姨、婶子大娘、爷爷奶奶们不远万里来参加我的拜师宴。大家敞开了吃,敞开了喝,敞开了玩,千万别跟我师父客气啊!反正这次宴会的费用都是我师父出的,千万别错过这次机会,大家不吃白不吃,不拿白不拿!一会宴会结束,大家看看有啥能打包带走的都别浪费,都给他拿走,我师父好不容易出一次血,大家可千万别客气哈!” “哈哈哈!” “说的好!” “平日都是你师父吃我们的,吃他一会确实不容易啊!” “好!说的好!” 我话音刚落,台下便笑得前仰后合,看来,我这席话是说到他们心坎里了。一众人群中听的最解气的当属鬼叔,此时的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鬼叔用手点着我师父笑道。 “哈哈,我说啥来的,闫鬼道,你好日子到头了!这丫头果然是来收拾你的!你活该呀你!” 我回头看了一眼师父,此时他的脸黑得跟个煤球似的,坐在太师椅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我心里暗爽,看来这一回合我又赢了。 我对着师父吐了吐舌头,转回头再看台下的观众全然没有了紧张的感觉。 我深呼了一口气,接着对台下观众继续说道。 第135章 拜师宴(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座的诸位,可能有人不知道,我这条命是我师父帮我抢回来的。虽然我与师父相识时间并不长,但是最近这些时日以来我却得到了他很多的帮助。不过,在我感谢我师父之前,我要先感谢以下几个人。他们和我师父一样,在我成长的道路上给了我无私的帮助。这里我首先最先感谢的就是我的姥姥姥爷……” 我话还没说完,姥姥姥爷就早已泣不成声。 姥爷连忙打断我:“瑶啊,今天是你的拜师宴,不用感谢我们!快别说了!” “不!我要说!我们当地的村民应该都知道,我自幼便被我奶奶视为不祥,因此被爸妈抛弃,差点将刚出生不久的我,溺死在大河里。是我姥爷举着火铳子把我抢了回来。你们都说我姥爷脾气不好,都怕他!可他可有真的难为过你们谁?可有仗着自己上过前线欺负过你们谁?” “没有!相反,村子里每次有事,冲在最前面的永远是我姥爷。大家忌讳的事情我姥爷也都毫无畏惧首冲在前,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暴戾乖张的老于头。他强势也只因为我,他不想我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不想别人背地里说我为不祥,仅此而已啊!” 我话音停顿,台下的本村村民,和门外上西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丫头说的对啊,老冯家那老太太瘫痪床上好几年,死的时候身上都长蛆了,没人愿意帮老太太入殓。是于大爷给老冯太太换的衣服装的棺材。” “是啊,于大爷平时真没少帮忙,其实咱村人都念他好,就上西村的老在背地里讲究他!” “是啊,这次孟瑶救了上西村不少人,估计以后没人再说她家啥了!” “人心难测,他爸妈毕竟还欠上西村那么多村户钱呢!” “他爸妈都不认她,这钱咋也要不到老于家吧!” …… 我喉头有些哽咽,举起话筒继续说道:“再有,我想说,我很幸运能有一位如此善良的姥姥。如果说姥爷教会我勇敢坚强,那么姥姥则教会我大度善良。如果没有我的姥姥,我想我的心理必定是扭曲的、抱怨的。正因姥姥给了我母亲般的关爱,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中从未感觉到孤单,才有了现在的我。所以,请允许我当着众多观礼群众的面,给我姥姥姥爷叩头跪谢!你们的养育之恩,孟瑶三生不敢忘怀,我今生别无他求,只求我姥姥姥爷能长命百岁,健康喜乐。” 说着,我膝盖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对着台下的姥姥姥爷连磕三个响头。 姥姥姥爷连忙上前把我扶起,此刻的台下鸦雀无声,大家都被我的真情感动,即便是再铁石心肠的汉子也都红了眼眶。 见我姥姥姥爷把我一把搂在怀里,众人这才响起掌声。 “这丫头不白疼啊,有良心!” “是啊,闫大师果然没收错徒弟。” “那是,闫大师是什么人,人品不行怎么可能收入座下。” “我看这丫头以后肯定不会错!” …… 我把姥姥姥爷扶回座位后,又对着二姨和郑毅说道:“接下来,我要感谢我二姨一家三口……” “瑶啊!二姨求你别说了,二姨受不了!” “姐,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郑毅,其实说心里话,姐姐很羡慕你。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姨夫有一次逗我,让我喊他爸爸,你听见后哭闹个不停,说我要和你抢爸爸,说姨夫偏心只疼我。说句真心话,我那天真的好想喊他一声爸,可我怕你吃醋,久久没敢喊他一句……” 话没说完,我已经哭成了泪人,二姨抱着郑毅也哭个不停。 擦了擦眼泪我继续说道:“郑毅,姐应该跟你道个歉,以前你确实没少因为姐受委屈。好几次你都放狠话说以后再也不理我了,其实我心里真的很怕你会真的不理我,毕竟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小朋友愿意跟我玩了。你是我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姐……” “二姨,你总是嘴上对我说着最狠的话,却给了我很多超出二姨这个身份该给我的关爱。不说别的,从小到大,我小到内衣内裤,大到棉衣棉鞋,每年换季的衣服都是你给我买的。你嘴上抱怨说我像个小子一样总上树把衣服刮坏,可每次第二天你都给我买回新的,你还说是姨夫让你去买的。可谁不知道姨夫是怕你的,如果你不愿意,姨夫怎么可能说的动你……” “瑶啊……”也许二姨都从未认识过自己的本心,今日被我说穿了以后,她好似委屈了许久的孩子一样哭的不能自已。 “还有,就是我的姨夫……” 提起姨夫,我完全不能再继续讲话,话筒往身后移了移,背对着观众止不住的抽泣。 这时,师父看着我轻声安慰道:“瑶啊,坚强些!” 我对着师父点了点头,平复下心情转回头,对着二姨深鞠一礼。 站起身,我又对着台下继续说道:“其次,我还要感谢刘姥姥,以及刘姥姥背后的仙家……” 说着,我笑着看向角落里的黄家仙,这些仙家见我目光所至,纷纷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我干了杯中酒。 我目光在一众仙家身上扫了一圈,却没看见黄天佑的影子,不免心中有些起急。 自从黄家仙收拾了陈拐子的魂魄后,我就再也没见到过黄天佑, 按理说他是最好酒的,今天摆了这么多好酒,又是我拜师的大日子,他怎么会不来呢? 心里有些失望,毕竟我最想感谢的仙家就是他啊! 即便如此,我还是把话筒往旁边移了移,小声地对着黄家仙的方向说道:“诸位仙家辛苦了,替我转达天佑老仙,孟瑶在此拜谢了!” 这些仙家本来是笑着看我的,可当我提到天佑老仙时,他们脸上的笑容明显顿了下,随后互相对视,皱起了眉。 这些黄家仙明显是有事瞒我啊,难道天佑老仙出事了吗?不应该啊,他本事那么大能出什么事呢? 我强忍心中担忧,转而对刘姥姥笑了笑:“刘姥姥,多谢您的照拂,您老大恩,孟瑶没齿难忘。” 刘姥姥早就在我感谢姥姥姥爷之时就红了眼眶,此时我一提到她和她的黄家仙,她更是哽咽个不停。 “唉!好孩子!好孩子!瑶啊,要好好努力知道吗?刘姥姥等着把这堂仙家传给你那!” 我点点头:“刘姥姥放心,我定不负您老所望!” 接着我又对着大师兄深鞠一礼,感谢他在师父家时对我的照顾。其实我还想感谢白泽,可惜他不在。刘姥姥说白泽是我的贵人,如果没有他我肯定早就被我奶奶借命了,又怎么会认识我师父呢。 谢过一圈后,我转向师父,拿起礼仪小姐递过的一杯茶后对着师父双膝跪地道。 “师父,这拜师茶有三杯,大师兄方才同我说,这第一杯是让徒儿要尊师重道。可徒儿却还想借着第一杯茶拜谢师父当日救命之恩,是您老重新给了我生的机会,我定不负您老厚望。” 说着,我恭恭敬敬把第一杯茶敬向师父,师父点点头接过我手里的茶盏后,我对着他磕了一个响头。接着我又接过第二杯茶,双手奉在师父面前。 “师父这第二杯茶师兄说是让徒儿虚心求学,徒儿却还想借着第二杯茶感谢您老护佑之恩,感谢您老为我遮风挡雨,护我周全!” 说着,我又一响头落地。接着,我又接过第三杯茶。 “师父,师兄说这第三杯茶寓意让徒儿感恩传承,徒儿想借这最后一杯茶感谢您老传道之恩,徒儿定不负您老期望,修身立世,将您所传之道发扬光大。” 师父接过这最后一杯茶,抿了一口后对着我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慰之色。随后在衣兜里拿出一个大红包缓缓对我言道。 “瑶啊,今日你行此拜师之礼,为师甚感欣慰。既入我门,当知踏道之路漫漫,需心坚志强,不可有半分懈怠。此红包乃为师之期许,望你在今后的修行中,秉持正道,不忘初心。为师愿你能以善为本,以道为基,用吾所传之法,助苍生解困,为世间添福。莫忘今日之誓,努力精进,方不负为师之期望。” 我再次叩头,口中应道:“定不负师父之恩!” 第136章 意外来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三杯茶水落肚,寓意我正式成为闫鬼道的弟子。在一群人的祝贺声中,院门口又响起了喧闹的礼花声,师父宠溺的看着我,拉着我的手,把我领下了台。 “闫大师,好福气啊!居然能收到这么重情重义的丫头为徒,我看这丫头日后必定前途无量!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来人端起酒杯,欲敬师父一杯。闫卓立在我与师父身侧,即刻上前一步,拦下了来人手中的酒杯,说道:“不好意思,家师近日不能饮酒。” 来人愣怔片刻,疑惑道:“呀,闫大师,我记得您以前是可以饮酒的,怎么如今不能喝了?闫大师这是?” 师父微微一笑,道:“无妨。今日高兴,破例喝一回,也无大碍。” 我心中暗自嘀咕,记得上次与师父一起时,师父明明是饮酒的,怎的这些日子就不能喝了呢? 师父饮下这第一杯酒后,其他人也纷纷向师父敬酒。师父格外高兴,来者不拒,无论谁敬酒都一饮而尽。师父带着我一桌一桌地敬酒,我则紧随师父身旁。每敬完一桌,对方都会递给我一个大红包,以示祝贺。 没一会儿,红包多得兜里都快装不下了,急得我团团转。越是着急把红包往兜里塞,红包就是越往地上掉。 大师兄站在我身边,看到我这副慌乱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他帮我捡起地上的红包后,小声对我说:“别慌,师兄帮你,放心。” 接着,大师兄把他身上背着的一个帆布背包取下来挂在我身上:“来,把红包都装在这里。瞧你忙成这样,别着急。” 趁着师父正与别人寒暄,我小声问大师兄:“大师兄,当初你拜师父入门时也收了这么多红包吗?” “比你这多得多呢。毕竟你现在伤势还未痊愈,师傅为你一切从简举办的这场拜师宴。我当时是师傅收入的第一个弟子,排场比你现在热闹得多,来的人也更多,收的红包自然也比你多很多。” 我不禁有些咋舌,想来大师兄当初拜入师傅门下时,应是许久以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师傅就如此有名气了吗? 接着我又问道:“师兄,那你收了这么多红包,后来都怎么处理的呢?” 大师兄回道:“师傅给我办了一张存折,把钱都存了进去,让我自由分配。不过我们踏道之人,清心寡欲,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那些钱至今我一分都未动过。想着日后若学有所成,能自己开一家店做些生意,或者把钱用来帮助一些有缘之人也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大师兄的这个办法确实很不错。随后,我悄悄斜睨了一眼师傅,见他还在与他人敬酒。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咪咪地打开一个红包,想数数里面有多少钱。 可能是我太过紧张,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才确定,这个红包里大概有一千块钱。不禁有些惊讶,那个年代,我们当地农村红白喜事宴请时,礼账最多也不超过 200 块钱,甚至有的一家好几口人来吃席,礼账上只挂个二三十块钱的也是常有的事,一般来往的都是挂个五十、一百的礼账。直接给一千的还真没有见过。 我又摸了摸其他红包,有的比它厚些,有的比它薄些,但总体来说都差不多。我心里盘算着自己大概能收了多少钱,当下便有了一些该如何分配这些钱的想法。 不过,最后关于这些钱该如何分配,我自然还要询问师傅,听听他的意见。 毕竟我们村子里来看热闹的村民并没有给我准备红包,而我收下的这些红包都是师父请来的人给的,他们也都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才如此,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得问过师父才行。 想着,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闫大师,近来可好啊?” 我们闻声回头,来人竟是白泽的父亲白援朝和他的小妈莉莉。 师父看见他们二人,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露出随和的笑容,连忙跟他们打招呼:“哎呦,白总、白夫人,你们怎么也来了?这大老远的折腾你们辛苦跑这一趟,我闫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白援朝沉声说道:“闫大师,您还说呢,近日想与您叙叙旧,您总推托白某,如今这么重大的收徒仪式,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还是通过别人知道的,这才匆忙赶来。幸好这拜师宴还没结束,要不闫大师岂陷我援朝于不义啊,哈哈哈!” 师傅脸色有片刻的尴尬,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与白援朝二人一起笑了起来。 “哈哈,辛苦二位了,既然来了就在这好好玩玩,请!” 师父把他二人引到舞台中央主桌的位置,方便他们看台上表演的节目,随后又叫人搬来两把椅子,请他二人入坐。 “唉,快看卓远集团的白总带着夫人来了!” “我去,这闫大师真有本事,白总都亲自来给他捧场了!” “那是,听说白总生意如今做的顺风顺水的离不开闫大师的指点!” “唉,咱们要不要过去敬白总一杯酒啊!”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啦,走走走!” …… 自从白援朝进院以后,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子似乎都安静了不少。他两人一进门,众来宾都纷纷起立,对着他二人毕恭毕敬地点头哈腰。 直至白援朝入座前,对着一众来宾摆摆手,示意他们落座,这些来宾才敢陆续坐下。那派头大的,就跟古代的皇帝上朝似的。他就差喊一句:“众爱卿平身!” 白泽他小妈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笑就不说话。可我咋总觉得她的笑特别假呢? 就跟刚才我敬茶的时候那几个漂亮礼仪大姐姐的笑的一个样,好像专门训练过似的。之前我就觉得她笑起来假,这回看到那些礼仪姐姐,我就更确定了。难道她以前也受过训练?哪有人能一直笑,都没别的表情呢? 再说说她的穿着,真搞不清她到底是冷还是热。东北四月的天,说冷不算冷,说热也不热。可那个年代没人会像她这样穿,里面是一件薄薄的黑色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五彩斑斓的“鸡毛大衣”,看着就跟个鸡毛掸子似的。 我不禁好奇,小声问师兄:“师兄,她怎么穿个鸡毛掸子就出来了?” 师兄压低声音回我:“别乱说话,她穿的是鸵鸟毛大衣,不是鸡毛。” 我有些诧异,心想:鸵鸟和鸡不都属于鸟类动物嘛。就是鸵鸟比鸡大一些呗,那说到底,她穿的顶天算个大鸡毛掸子呗! 第137章 莲花吊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的父亲和他小妈入座之后,只见不少人纷纷端着酒杯走上前来,满脸恭敬地向他们敬酒。一番寒暄过后,那些人总会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递上一张名片,放在白泽父亲面前的餐桌上。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妇人主动上前与白泽的小妈攀谈。他小妈一只手轻轻扶嘴,与那些妇人们交谈甚欢。 交谈过后,有些妇人想要白泽小妈的联系方式。然而,观察一会儿便会发现,白泽的小妈并非对所有人都给予联系方式。那些穿着打扮格外贵气、气质非凡的人,与白泽小妈互相拿出电话,彼此加上了电话号码。 而对于一般的人,虽然白泽小妈没有让对方加自己的电话号码,但她也会很有礼貌地笑着与对方结束交谈。 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女人假得不能再假了,白泽他爸到底看上了她什么?自己枕边睡了这么一个女人,难道他就不觉得害怕吗? 这时,白泽小妈忽然转过头与我四目相对,随即冲着我摆摆手,示意我上前。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过去会一会这个女人,毕竟如果没有她,白泽也不会被逼去国外。 我笑呵呵地走上前,对着他们二人深鞠一躬:“白叔叔好,白夫人好!” “唉,好好好!小姑娘,我记得你叫孟瑶是吧?” 我点点头,对白泽小妈应道:“嗯,您记得没错。看来白夫人仅仅见过我一次就记住了我的名字,白夫人确实年轻记性好,您说我说得对吧,白叔叔?” 我这句话说完之后,白泽小妈的脸色明显有了一丝尴尬,白援朝更是被我这番话呛得一阵咳嗽。我见状便继续装傻,连忙一边帮白援朝摩挲着后背,一边故作担心地问他。 “哎呀呀,白叔叔,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上了年纪,吹不得风了?这东北的春天风确实硬了一些。叔叔您若是怕风的话,不如上屋里暖和暖和……” “咳咳咳……” 我话还没说完,白援朝咳得更厉害了。 同桌的其他来宾,听我说完这番话也都忍不住在私底下偷笑。 我心里暗爽,让你们欺负我二师兄,我定要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白泽小妈赶紧倒了杯茶水递给白援朝,一脸担心,娇滴滴地说道:“哎呦,亲爱的,你这是怎么了?快喝口水压压咳嗽!” 看着白援朝把水慢慢喝下后,她又跟个哈巴狗一样,对着白援朝又是抹前胸又是捶后背的,一脸焦急地看着白援朝,一直到白援朝把气喘匀,她这才一脸后怕地一把搂住白援朝的脖子,红着眼撒娇起来。 “嗯,亲爱的,你可吓坏我了,以后能不能小心点,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莉莉我可就不活了!” 咦……她边说边扭动,那小动静给人整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我站在旁边止不住的直打冷战。 同桌的其他宾客看到这副场景也都显得有些尴尬。近几年,网络上流行一句热梗,叫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每次听见这句话我总能想到白泽她小妈。这个女人真是把这句话很好地诠释了一遍。 白援朝见自己的小娇妻泪眼汪汪,便有些心疼起来,也不顾自己商业巨头的身份,当着众人面就给了他小妈一个香吻。她小妈故作娇羞,笑着捶了白援朝一下。 “莉莉别担心,下次我注意些便是了。” “死鬼,这么多人看着呢,再说还有孩子呢。” 咦……鸡皮疙瘩没起完,我又有了想吐的感觉。 白援朝十分豪横地看着她说道:“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我又没偷没抢!” “呵呵,亲爱的你说的对。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说着话,两人居然抱在一起啃上了!把我惊得眼珠子差点都掉了出来。 不是,这白援朝咋当上的商业巨头的?我咋看他都不像个巨头的样啊! 在场的人,没有不觉得害臊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可能啃够了,这才想起了我。 “亲爱的,快别闹了,赶紧把东西给孩子拿出来吧!” 白援朝这才恢复了些理智,一拍脑门自嘲道:“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都忘了,难怪这孩子笑我年纪大了,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哈哈哈……”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放着一个通体透亮的红宝石项链坠。这项链坠呈现出莲花形状,由几颗红宝石包金镶嵌而成,金质部位还镶嵌了许多细小的碎钻,堪称上品。 我脑子嗡了一下,这红彤彤的莲花坠怎么那么像我在光晕中看见的火莲花呢! 正在我愣神之际,便有同桌宾客一眼就认出了这项链坠的材质:“白总,这莫不是鸽子血-红宝石?这宝石可价值不菲啊!” 白援朝呵呵一笑:“正是,这是我儿白泽早些年自己无意间画出来的一朵莲花,他那时年龄尚小,便吵着让我去帮他找这朵莲花。 逼得我没办法,只好请人做了这朵莲花吊坠给他。可这孩子又说这朵花不属于他,说要把这花送给妹妹,还说他妹妹最喜欢莲花了。可那时白泽的母亲并未孕育我那小女儿,哪有什么妹妹。我们也只当他闹小孩脾气并没在意。 说来也巧,当年,白泽母亲便再次怀孕,还真给我生了个女儿。我就寻思等我女儿大了再把这莲花送给她,可结果,那孩子五岁便走了……” 白泽设计的莲花?是要送给他妹妹的? 白援朝平复下心情继续对我说道:“如今,你拜了闫大师为师,便也算是白泽的师妹,叔叔就想着,不如把这朵莲花送给你,你师兄白泽他情况特殊,还希望你能日后对他多加照拂。” “我没听错吧,这么值钱的东西白总说送就送了!” “人家有的是钱,还能在乎这点东西?” “是啊,大老板就是不一样,咱们跟人家是比不了!” “是啊!” …… 我在众人七嘴八舌中缓过神,连连摆手:“白叔叔,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孟瑶在此谢过您了!” 说着,我扭头便往师父方向跑去。 白援朝在后面急得直叫我:“唉,小姑娘你别跑啊!” 第138章 展示实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唉,小姑娘你跑什么啊,我是要送你礼物,又不是要抢你东西。” 我一路跑到师父身边,师父看见白援朝一直在后面追我,便皱着眉问我:“瑶啊,你闯什么祸了?” 我摇摇头。白援朝抢先说道:“唉不是,是我想送这孩子一个项链坠当礼物,可她说啥都不要,还一个劲往你这跑。闫大师,这可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让我把这项链坠原封不动地拿回去,我这面子往哪儿放啊!再说,这项链坠是你师兄白泽的,你师兄又不是外人,给你就拿这呗。” 师父也没打开盒子看里面的项链坠,就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对我说道:“瑶啊,既然是你二师兄的,那你先帮你二师兄收下便是,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你二师兄。” “师父,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唉,师父又不是让你真的收下这个礼物,不过是替你二师兄暂时保管,你怕什么。” “哦……” 无奈我只能接过那个檀木盒,然后对着白援朝深鞠一躬说道:“谢谢白叔叔,那礼物我就暂且收下了。” 白援朝这才露出点笑模样。随后,我没想到的是,一众宾客突然一起拍手叫起好来。 “好啊,不愧是白总啊,出手这么大方,这么稀缺的鸽子血说送人就送人,真是豪气。” “白总可真有实力!” “白总家大业大,这点东西对人家来说根本不叫个事。” “以后有机会啊,一定要跟白总合作,绝对不会错。” “就冲白总这豪爽劲,以后有啥事咱都得全力支持。” “白总,就冲您今天这举动,以后您用的到我们的地,您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脑子里一顿问号,这都哪跟哪啊,白援朝是鸽子血,又不是送他们,他们在这激动什么啊? 还没等我晃过神,就见白援朝对着一众宾客纷纷摆手示意。随后,他小妈扭着胯一路小跑,跑到白援朝身边,挎住白援朝的胳膊一脸娇羞的说道。 “我替我家老白谢谢你们在座各位了,谢谢大家捧场,大家吃好、玩好,别客气啊!” 她这话说完,掌声更热烈了,真是把我搞得一头雾水,更懵了。 不是,这不是我的拜师宴吗?怎么搞得像他俩结婚宴似的呢? “谢谢白夫人。” “白夫人可真漂亮,看着多年轻,和白总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俊男靓女真是登对啊!” “白夫人一看就和善,卓远集团有这么一位夫人坐镇,真是大家的福气啊!” “是啊是啊!” …… 我彻底傻了。这都哪跟哪啊! 白援朝挎着小娇妻,跟电影明星走红毯似的,一路对着两边宾客好一顿摆手示意,老半天才走回自己位置坐好。 就这期间,台上的演员都暂停了表演,等他夫妇二人坐好后才敢继续表演。 我看了看师父,问他:“师父,你说实话,这拜师宴是不是白总出资赞助的?” 师父皱着眉问我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要不他俩怎么反客为主了呢!” 师父大笑:“哈哈哈,你是觉得这夫妻二人抢了你的风头不高兴了?” 我摇头:“那倒也没有,就是想不明白大家为啥会这样,他又为啥非得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 我知道这里面的事是超出我这个年龄该理解的。本以为师父会说我小小年纪瞎想什么之类的把我打发了,可没想到,师父沉思了一下,却一脸认真的问道:“嗯……瑶,你看这夫妻二人再次落座后,与之前有啥不一样。” 我想了下,回道:“嗯……向他两敬酒的人更多了,大家好像跟他夫妻二人交谈得更欢了。 嗯……再有就是之前人们虽说也是对他夫妻二人毕恭毕敬吧,但却隐隐透着对一种畏惧的感觉。 现在……大家虽然依旧对他二人毕恭毕敬,但是却好像比刚才热情了不少!师父,我说的对吗?” 师父笑了笑:“瑶啊,你说得很对。为师不妨坦言告诉你一个真相:我闫某说到底不过就是个堪舆术士罢了。在多数人心里,只有当他们遇到不顺心之事时才会想起我们,一旦顺风顺水,谁还会记得我们呢? 普通百姓或许还好,你若帮过他们,他们可能会记你一辈子的好。但对于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言,我们仅仅是他们保驾护航的工具罢了。只有当我们本事过硬时,他们才会高看一眼,可倘若日后出现个刘大师、孙大师之类的,只要别人比为师本事强大,这些人便会立马抛弃我们,绝对不会再提起为师半句,这便是人性。 就拿今日的拜师宴来说,其实为师亲自邀请来的人都不足十人。那你说说,为何会来这么多人呢?他们真的甘愿在百忙之中抽身,驱车几个小时来到这穷山沟里,就只是为了参加这个拜师宴吗? 并非如此。他们不是来参加拜师宴的,他们是来借助你师父我的人脉的。为师闫鬼道踏道几十年,名声在外,官场和名利场上的大人物没少得到我的帮助。他们知道我平日里都与哪些人打交道,在他们眼里,这拜师宴不过是一个扩展自己人脉的社交平台罢了。” 我有些不解,继续追问师父:“师父,那白叔叔为什么也会来呢?他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还需要攀附别人借助人脉吗?” “当然!虽然他不用攀附比他财富更大的商人,但却也想结交一些有实力、有头脑的商人。 比如,谁有好的创业想法,但却苦于资金不足,这时候,白总便可以与其合作投资这个项目,赚到钱大家再各获其利。” 我点点头,这下便明白他为啥追着我屁股非要送我这个项链坠了。 他是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开盒子的,好让在场的宾客都看见他出手阔绰,来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 看来我之前还真是小瞧他了,这白援朝还是很有商业头脑的嘛,不过就是有点恋爱脑。把自己亲儿子都逼去国外了,成天抱着个狐狸精腻歪个不停,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139章 意外来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是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名利场真的很复杂。他们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目的和心思来参加这场拜师宴。白援朝的一掷千金,其他宾客们的阿谀奉承,小妈的左右逢源,都让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充满利益纠葛和人情世故的迷宫。 我开始明白,这个世界远非我曾经想象的那般单纯,在繁华与热闹的背后,隐藏着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利益驱使的规则。我站在那里,有些迷茫,也有些感慨,不知道自己未来是否也会卷入这样复杂的世界中,又该如何在这复杂之中坚守自己的本心。 师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块有些老旧的海鸥手表,转而对我说道:“瑶啊,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也累了半天了,快进屋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有事为师再去叫你。” 我点了点头,看着有些醉意的师父小声嘱咐他:“师父,那你少喝点酒,酒喝多了不好,很伤身体的。” 师父笑了:“我爹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嘱咐我,说我这辈子都要离女人远点,千万别和女人沾染上任何关系,不然我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没想到啊,我闫鬼道孑然一身一辈子了,老了老了却遇到了你这么个小丫头片子!这才刚拜师就要管起师父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师爷那是怕你伤心,故意骗你的。” “哦?你师爷为何骗我啊?” “因为你长的丑啊,没有人愿意嫁给你,师爷说是怕你伤自尊心,所以才这么说的!哈哈!” 话没说完,我抬腿便往屋里跑,边跑边回头冲着师父做起鬼脸。 师父气得酒醒了大半,抬腿就要追着我打:“你这丫头……” 我赶紧把门关上插好门栓,气的师父站在门口一边跳脚,一边猛拍我房门:“你把门给我开开!你刚才敬茶时候说的尊师重道呢?屁大点功夫你就忘了?再说我丑吗?你知道为师年轻那会多少人爱慕我!我本一心向道,无心其他!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我丑了!” 我趴在窗户上对着师父喊道:“我师爷跟我说的,不服你找我师爷去啊!” 师父见我在窗户里露出个脑袋,气鼓鼓地又走到窗户边,用手指着我鼻子骂道:“还真是你师爷跟你说我长得丑,怕没有女人愿意跟我成婚的?” 我梗着脖子看着他:“对啊,咋了!” “你师爷哪来的底气说我啊,他长的比我丑多了,个子还矮,他都能讨到老婆娶妻生子,我怎么就不行!” 师父越说话,调门越高,我心说这老头是喝假酒了咋地,一句玩笑话他咋还当真了。 就当我还想再和他互怼几个回合时,鬼叔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进来。 “我说,你闫鬼道在这呜嗷喊叫个啥呢,谁比你丑了?赶紧过来,这都等着你喝酒呢!” 师父叹了口气,随后身影就在窗前消失了,估计是被鬼叔拉去喝酒了。 我长呼一口气,这老头可算走了。我平复下心情,便推门走进东屋,打算上炕小眯一会。 结果这一进屋却看见了林雪和我大师兄两人站得很近,林雪甚至还哭了。 见我进屋,林雪显得有些尴尬,马上把步子往旁边移了移,随后把头低得很低,快速擦着眼角的泪水。 大师兄见到我表情也很尴尬,红着一张脸问我:“师妹,你怎么进屋了。” 我假装啥也没看见忙说:“师父让我进屋休息会,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我去西屋休息。” 说着我便要往西屋走,大师兄却出声喊住了我:“唉,师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 “师兄,我懂!放心我不会去师父那告发你的!好了,你们慢慢聊。” “师妹你等等,这忙了一天了,你手指的药还没换吧,进屋等着,师兄帮你换药。” “师兄,药我自己能换,你就别担心我了,还是先把雪姐哄好吧,别让她再哭了!” 说着,我把房门关上,扭头进了西屋,拿出师父帮我配置好的药膏,坐在炕上。我摘掉了左手的纱布,看着自己发黑的小手指不禁叹了口气。 这都不知道是师父为我调配的第几种药了。为了我的手,师父求了很多人,寻了很多名贵药材,各种方子都试过了,可就是不见什么效果。师父说过,只要我还能感觉到手指疼,就说明还有希望。 可最近几天,我这根手指的皮肉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可我却没敢和大家讲实话,我怕他们会伤心。毕竟最近几日大家一直帮我忙活着拜师宴,都挺高兴的,我不想扫大家的兴。毕竟我们家好像好久没有什么喜事了。 如今这拜师宴也要结束了,我想也该是时候跟他们讲实话了。 我用两个指甲盖,轻轻掐了下被药泡的发软稀松的皮肉,轻轻往下一扯便掉下一小块肉,露出一个大洞,里面瞬间涌出难闻的腐水。 我赶紧用药棉把血水擦净,再去看洞里的情形,这才发现,里面的肌肉筋膜早就烂掉了,化成腐臭难闻的黑水,轻轻一碰旁边,便还会有浓黑色的血液往外涌。 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骨头,而这骨头也已经千疮百孔,变成了黑绿色,似乎随意拿个东西抠一下,它便会立即碎裂。 我苦笑,没有了小手指,那我以后还能掐指诀吗?阚沾是真狠心啊,如果我当初哪怕再怯懦一点,也许我现在已经被他活活炼成尸油了吧。 正想着呢,大师兄却突然推开了西屋房门,我赶紧拿起纱布胡乱地在手上缠了两圈,来掩盖自己的伤势。 “师妹,白泽来电话了,你要不要接?” 说着,师兄把自己手里的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表情有些惊讶,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大师兄:“白泽?是二师兄吗?” 大师兄有些奇怪,笑着问我:“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表达的有什么问题?” “哦,不不不!我接!” 说着我接起电话,冲着话筒里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喂,白泽是你吗?” 电话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嗔怪道:“怎么,几天不见,便不记得我了?” 第140章 白泽被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后,我这才敢确认果然是他,笑着回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嘛,白泽你最近还好吗?” 他打了个哈欠:“嗯……一切都还好,小屁孩儿,你伤好些了吗?还疼吗?” 我有些奇怪,忙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受伤的?” 白泽笑着打趣道:“我什么不知道啊,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不过你的成绩怎么会那么差啊,怎么连你班最差的两名学生都比不过?你到底有没有用功在家温习功课啊?” 我斜了一眼大师兄,没好气地问他:“你的眼线就是大师兄闫卓吧,大师兄也真是的,这也要和你说。前段时间我不是起不来炕吗,实在没有力气温习功课这才这样的。最近我感觉好多了,也有在努力追赶功课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学校了。” 白泽抬高了声音问我:“伤得很重?有多重?怎么能炕都起不来呢?不是说只是摔了一跤崴了脚吗?” 我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师兄,白泽的音量很大,大师兄是听见了的,大师兄叹了口气,一个劲地跟我挤眉弄眼,我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晃过神,我有些心虚地对白泽说道:“哦……对啊,我确实是不小心崴了脚,但后来又有点感冒发烧,这才起不来炕的。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 “真的?” “骗你干嘛?你看我现在跟你说话这语气,像是有事的样吗?再说,我有这么多人护着我能有什么事,你说对吧?” 白泽嗤笑了一声:“呵,也是!今天是你拜师入门的好日子,我是特意打电话来祝福你的。怎么样,拜师宴热闹吧,开心吗?” “嗯,很热闹,我挺开心的。哦,对了白泽,你父亲带着那个女的也来了,他还送了我一样挺贵重的礼物,不过我没真的收下这礼物,只是答应你父亲暂时替你保管,等以后有机会再还给你。” “哦?什么礼物?” “是红宝石莲花坠。” “我父亲给你的?” “嗯……他说这项链坠是你无意间画的图纸,本是想送给你妹妹的。” 白泽半晌没说话,我还以为电话掉线了呢,对着话筒连喂了好几声:“喂喂喂,白泽,你还在吗?” 白泽还是没说话,等了一会,话筒里传出一声幽怨的叹息。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白泽,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又叹了口气:“没有,不过这项链坠既然我父亲把它送给了你,那你就收下便是,就当是我送你的拜师礼了,哈——” 说着话,他又打了个哈欠,我忙问他:“白泽,这才下午三点多,你就困成这样了?难道昨晚没睡觉?” “呵,小屁孩,你真是不学无术啊,我现在是在美国东部的纽约,我这里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三点了。” “啊?那么晚了?那你是一宿没睡还是刚睡醒啊?” “刚刚忙了些事情,才忙完不久,这才抽空给你打的电话。” “师兄,再忙也要注意休息啊,我们道门中人最讲究阴阳平衡了,你总这样下去可不行,会熬坏身体的。” 白泽哂笑:“小屁孩,这正式入门了就是不一样,入门第一天就开始教育起师兄来了?” “哎呀,你认真点,我没和你开玩笑,以后能不能改了这熬夜的毛病!” “呵呵呵,好好好,我尽量!谁?进!”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老板,这是您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您看看。这是给您的咖啡,您先喝点提提神……” 还不等话筒里的女人把话说完,我便冲着话筒喊道:“这都几点了还喝咖啡啊,不许喝!赶紧给我去洗漱休息!还看什么资料啊!你就不能睡醒了再看嘛!” 话筒那边愣了一下,随后白泽轻咳了一声,对那个女人说道:“咖啡我就不喝了,叫他们也都先回去休息吧,此事我们之后再谈。” “啊?老板,大家都忙一晚上了,这时候让大家回去,会不会不好啊?” 白泽有些不耐烦,继续对女人说道:“按我说的做,你先出去。” “是!” 一阵关门声传来后,白泽这才开口问我:“小屁孩,这下你满意了?和你挂了电话我就去睡觉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就先不聊了,你快去睡觉吧,拜拜!” “唉……”他好像还有话要说,我却没理他,回手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把电话还给了大师兄。 “谢谢你大师兄,电话打完了。雪姐好些了吗?还在哭吗?” 大师兄笑了笑:“已经不哭了。” “师兄,你和雪姐说了你有十年情劫要躲的事了吗?她愿意等你吗?” 师兄叹了口气,笑的有些无奈:“一切随缘吧,一个女人的青春能有几年,我怎忍心让她浪费所有青春只为等我一人呢,那岂不是太自私了。师妹,我和你雪姐的事,师兄还希望你能帮我保密。师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不等师兄把话说完,我连连点头:“我懂,师兄你放心,不该我说的我绝对一个字也不会多说。师兄,雪姐真的是个好女孩,你可千万别辜负她啊。” “嗯,放心师妹,师兄不会的。” …… 转眼,夜幕降临,宾客们也陆陆续续启程离开了我家。几户村民和姥姥姥爷还有二姨在院外忙活着收拾这残羹剩饭,郑毅也像个小大人似的围在二姨身边帮忙。 鬼叔被我师父灌醉了,雪姐把他扶上了车,与我们道别。 “你别扶我,我自己能走,闫鬼道咱俩再喝两杯怎么样。我就不信今天我喝不趴下你……” 师父冷笑:“哼,就算再喝一百杯,你也喝不趴下我,倒是你,酒量不行就别学人家逞能。” 鬼叔打了个酒嗝:“嗝,我怎么逞能了,我酒量好着呢!不服咱俩继续喝!” 鬼叔喝得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嘴里却依然还在叫嚣着。我有些好奇地看了眼师父,他今天是主角,向他敬酒的宾客就一直没断过,师父不但要与其他宾客相互饮酒,还要与鬼叔推杯换盏。按理来说,师父喝的酒肯定要比鬼叔多啊,那怎么师父看起来只是稍微有些微醺的感觉并无大碍,鬼叔怎么就醉成这样了呢? 雪姐没了耐心,一把将鬼叔塞进车里,随后自己坐在了驾驶位置:“闫大师,闫卓,瑶瑶,那我带我爷就先回去了,打扰了。” 说着话,她还时不时地用眼睛看了看大师兄。 师父点点头:“好,路上慢点,到家记得给我来个电话。” “好……” 她又看了眼大师兄,大师兄却站在我和师父身后假装没看见,一句话都没说。 林雪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 “雪姐,路上慢点,有空常来玩!” “好的瑶瑶,姐姐有空就会经常来看你。” 直至林雪把车子开远,我和师父都扭头要进屋了,大师兄却还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师父见状回过身,叹了口气,喊了他一句:“卓儿,跟为师进屋准备一下,一会我们去大河,今晚务必也要把那蟒仙在请回来。” 我大惊,忙问师父:“师父你说的可是乌祈?” 师父点点头,我又问他:“师父,那你能带我去吗?我也想见见乌祈。” 师父寻思了一下,对我说道:“好吧,你进屋换身衣服,也许有你在,事情办起来会更容易些。” 第141章 雷法之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晚,天彻底黑透了以后,陈家兄弟二人带着一些贡品到了我家院子。 师父看了看他们手里拿的贡品,对他二人说道:“烧鸡就算了,那蟒仙早已戒了荤腥,实际上平日里他只吸食一些灵药来维持本体正常机能,不会食用这些贡品的。但为表达诚意,还是要准备一些水果和糕点上供的。记住,日后你们给蟒仙上供时也切不可供奉荤腥之物。” 陈村长闻言,立即把烧鸡单独拿了出来,连声应道:“唉,闫大师,我们记住了,那你们等我一会,我先把这烧鸡给孟瑶姥爷拿屋去,让他留着下酒吃。” …… 其实这些日子,一直有件事让我日夜牵挂着,那就是小豆子。 当日小豆子被阚沾封进了那骷髅头里,那骷髅头最后又被乌祈吞进了肚子,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小豆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之前有和师父提起过此事,想让师父帮我去救救小豆子,可师父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小豆子会回来的,就不再理我了。 还有,今天白天林雪帮我换礼服时,我问过林雪,小豆子父亲怎么样了。林雪说治疗还算顺利,小豆子爸爸的肾源已经匹配成功了,前些天已经安排他做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就等着检查结果出来后,做移植手术了。如果小豆子当时也在场,听到这个好消息他一定会很高兴吧。 路上,我问师父,问他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却一点事都没有,反倒是鬼叔,没喝多少就醉成那样了呢?难道师父是天生的酒量好? 师父微微一笑,答道:“瑶啊,你鬼叔怎能与为师相比呢?他完全是靠着他那堂子鬼仙给人看事儿的,自身可是一点道行都没有。为师自幼研习道法,早已将这身体内外修炼得通透无比。即便喝再多的酒,为师也不会醉倒。” 原来是这样! 我又问师父,把身体内外都修炼通透到底有啥用,难道只是为了强身健骨?我们平日用的道法不就是画画符咒,念念口诀,再就掐掐指诀吗?用得着非得把自己经脉都修习通透吗? 师父哈哈大笑:“哈哈哈,道法如果这么简单,那么人人都能成闫鬼道了。瑶啊,你记住,一个人道行深不深,首先要看他内外经脉是否全部贯通。只有身体全部贯通的人才能催动最厉害的法诀。你在为师书房里看过一本名曰《五雷天心正法》的书吧!” 见师父问话,我赶紧答言:“看是看过,不过我看不懂。” 师父继续对我说道:“瑶啊,这五雷其实说的就是五炁,五炁相合为五雷,行云布雨,都离不开雷法。雷其实就是阴阳之枢机,阴阳激荡才生雷,你看《百字碑》里头,解释这个雷是说,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所以雷主爷的全称就叫——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他其实也是原始天尊的分身化现,所以也叫应元。” “天地万物之间,雷是干嘛用的呢?雷是生发一切的,其实说白了就也就是玄关一窍。为师同你说过,人的自身就是个小宇宙,这天地有玄关,人也有玄关。” “你只要真意居于玄关,这里边就成了雷主的玉府,雷主居于其中,风雨雷电居于四角,这就是五城,然后你的腹部就是八卦宫,胸腔是十二重楼,居十二真人,周身有一万三千神将,全在你自己身上,招神遣将是要拿你自身的神去感召的。 当然为师说的神降自然是天兵神将。等你日后练到一定程度,丹田一发热气,眼睛一生金光的时候云就来了。耳朵一生风的时候,风就来了。腹部一震动,雷就有了,身体一出汗,大雨小雨随着而来。雷法能够祈雨,就是靠内炼功法感召来的。所以说师父让你练好百日筑基,就是为了让你日后把身体内外修通做准备,这下你可懂了?” 我瞪大了眼睛:“这么复杂?我还以为催动口诀,只要靠心神合一便可以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一般简单道法确实不用太多的内力便可以催动,但像一些高深的道法,修习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喽!” 我恍然大悟,连连对师父点头。 说着话的工夫,我们就来到了大河边。离得老远,陈立新便把手电筒对准了一个用砖头搭建的小庙上。 “到了,这就是前些日子我和我大哥给那蟒仙搭建的小庙。” 师傅点点头,走上前去,也用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凑近小庙仔细瞧了瞧。 这个小庙不大,大概有半人高,是用普通的红砖砌成的。庙顶铺着一些青瓦片,虽然简陋,但也能看得出陈家兄弟俩是用心的。小庙的前面有一个小小的供台和一个香炉碗。 庙门敞开,上方悬挂着一条由红绸布扎制而成的披红。庙内放置着一个牌位,牌位之上书写着“蟒仙乌祈之灵位”几个大字。 两侧的对联为:“仙家护佑千家乐,福祉降临万户安。” 师父点点头:“嗯,建的不错。这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把贡品摆上,再点上三根香,今晚能不能再次把蟒仙请回来,就看你兄弟二人是否有诚意了。” 陈村长闻言,立即照办。 陈立兴却挠挠脑袋问我师父:“闫大师,如果请不回来那蟒仙会怎么样?” 师父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你们这为什么叫下坎村吗?” 陈立兴摇摇头,自从我师父帮他把他老爹尸骨找回来以后,我发现他对我师父以及我和我的家人在内都客气了不少。估计是被我师父的本事所震慑住了,不敢再造次了。 师父说:“因为你们村子夹在上西村和旺东村之间,这里不仅地势低洼,而且河水湍急,如果真要遇到个洪涝天气这里必定会遭河水倒灌,到时候别说你们的庄稼收成会怎么样,这里的村民人生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按理说,那蟒仙是讲良心的,如果没有吴老板这档子事,那蟒仙渡劫成功后,肯定会再次回到这片河水,护这一方水土安全的,毕竟他是在此地成的道,自然是会护着这里的。 可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这蟒仙是否还愿回来,就真要看你兄弟二人的诚意了。也因事情因你们而起,所以我才让你兄弟二人看守这小庙,其本意也是让你二人有机会赎罪,毕竟这种业报不是你二人能承受得起的,倘若你二人日后不按当日之约行事,果报显前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兄弟二人闻言,表情变得很复杂,有害怕,更多的还是自责,陈村长叹了口气。 “闫大师,你说我们当初是真没想到这些啊,如果知道这事情这么严重,当初打死我也不能同意吴老板的要求啊。” “算了,事都已经过去了,还是先想办法把那蟒仙请回来吧。” 第142章 抉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陈村长正在敬香之时,师父从兜里取出一张黄裱纸,借着小庙门前点燃的蜡烛,将其引燃。 随后,师父神色肃然,声如洪钟般念道:“今日恭请蟒仙乌祈,速速降临此地,落座安身,护佑一方安宁。保太平盛世,显神威浩荡,佑苍生福祉。” 师父话音刚落,黄裱纸已燃至根部。接着,他两指一松,那黄裱纸便带着一团火焰缓缓升空。之后,师父掐出一个请神诀,最后剑指立于眉心,微微闭起双眼。 陈家两兄弟抬头望着还在继续升空的黄裱纸,不禁惊叹道:“闫大师好神通啊!这黄纸不往地上落,反而是一直往天上飞去!” “是啊,着实令人惊奇!” 我悄悄问大师兄:“师兄,这裱文有何用处?为何能一直往天上飞呢?” “呵,这文书裱文,乃是与另一个世界沟通的书信。师父这封信是写给上方仙的,自然会往天上飞去。” “为何要给上方仙家写信呢?不应该给乌祈写信吗?”我满心疑惑。 “给乌祈的信自然也要传递,但在这之前,师父需先请示上面,询问他们是否同意让乌祈在此地修行。若上面应允,此地往后便会成为乌祈的封地,他也将名列在册,成为正式的地仙,不再是野仙,修行起来自然比之前容易许多。” 我有些激动:“若上面同意,那对乌祈来说可是好事一桩啊!” 闫卓哼笑一声:“话虽如此,即便上面同意了,也得乌祈本人心甘情愿才行。此前吴老板和陈家一同害乌祈,差点让他一身道行毁于一旦。如今阚沾肉身又莫名消失,若是你,你会不会担心还有人要害你呢?还会敢回此地修行吗?” 我认真思索一番,随即点点头。大师兄说得没错,阚沾之事尚未完全解决。 自古人心难测,此次风波乌祈定然受到不小的惊吓,再想请他回来护佑这一方水土,确实不易。 就在这时,我们头顶突然有三颗流星齐齐划破天空。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流星,还是三颗并排滑落,心中不免激动,指着流星大喊道。 “师父你快看,是流星!流星!” 陈家兄弟二人也跟着感慨:“这是咋回事?怎会有如此大的流星?” 师父睁开眼,与我们一同抬头望向天空:“嗯,三颗流星齐现,此乃吉兆,看来上方已然应允此事。接下来就看那蟒仙是否愿意回来了。” 说着,师父转而看向我:“瑶啊,这里还有一个裱文,你替为师去河边焚烧可好?想必那乌祈与你曾有过一段交情,若你亲自去请他,或许会容易一些。” “是!”我应了一声,随后接过裱文。 师兄对我说:“一会儿你把裱文点燃后,就把它扔在河里,河水会把裱文带给乌祈的。” 我按照大师兄的吩咐点燃裱文后将其扔在河里,这裱文入水后竟未熄灭,而是飘在水面之上,快速地往下游飘去。 看到此般情景,我与陈家兄弟三人再度被深深震撼。 方才裱文升空,或许还能从空气学角度解释,然而此刻,这水火不相容的两样物体碰撞在一起,却呈现出超出常理之象,又怎能不让我们再次感到无比震撼呢? “大哥,你快看,这,这不合常理啊!这火焰竟然飘在水面没有熄灭!” “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这种情形啊!哎呦喂,这可由不得我们不信啊!” 陈家兄弟二人站在我身后,好一顿感慨。 我这时蹲在河边,小声对着远处的河水说道:“乌祈,我师父想把你请回来护佑一方水土,他还为你在上方讨了名分。若你愿意回来,此地日后便是你的封地,你也不用再当个闲散野仙,可以光明正大地受百姓香火了。” “不过,我也知道你心里肯定会有些顾虑,怕回来之后会再次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你要好好考虑一下,你也不用为难,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我也不会怪你。” “唉,小丫头,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陈立兴见我这么说,立马急了。 “难道你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村里如果真出个洪涝灾害啥的,你就不怕殃及到你们家吗?你应该劝那蟒仙回来护着我们,怎么能和他说不想回来也没事呢?” 我回头,斜了他一眼:“难道我让他回来,他就能回来吗?我说话要是真那么管用,当初乌祈就不会受此劫难了。求他回来的不应该是你们吗?是谁害的乌祈?” “唉,你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那时候不也被人利用了吗?难道我们就真想让村子出事吗?” 我站起身,郑重地面对着他说道:“二爷爷,说到底,不管是先前,还是现在,你只考虑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并没有为他人着想过。” “我怎么没为别人想了?如果不是为了全村百姓着想,会答应闫大师的三个条件吗?瑶瑶,这话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冷哼一声:“二爷爷,我斗胆问您一句,如果您不是下坎村的村民,如果你们家没有我师父所说的业力果报,你还会答应我师父的三个要求吗?您会甘愿守着小庙吗?您会甘愿拿出收入去帮助他人吗?” 陈立兴被我问得怔愣了一下,想要开口辩解,却又说不出话来。 见状,我继续冷哼道:“哼,显然你们是不会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是常态。只是你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利益将会受损,就去让别人冒着风险为你扛下所有!陈爷爷,乌祈如果回来,他是要承担风险的。如果他日那南洋邪师同伙再次出现来找乌祈的麻烦,那我请问你,你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这话,把陈家兄弟二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显然他们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见状我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尊重乌祈的选择,无论他是否还愿意再回到这里,我们都应该感激他。毕竟他护了这里几十年,我们村里的每个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份恩情我们不该忘。” 师父和师兄站在陈家兄弟二人身后,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我训斥这二人,时不时,师父还点点头,那表情好像还挺骄傲。 “那个,瑶啊,你别跟二爷爷一般见识,你说的对,二爷爷之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些。不过你放心,如果那蟒仙真的愿意再回来护着咱们村子,日后如果真有人再来捣乱,我拼了这把老命也要护着他。” 陈村长也跟着说道:“是啊,瑶啊,你放心,我们不会再为难那蟒仙了。他若真不愿再回来,我们也不怪他。” 第143章 小豆子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看着陈家兄弟二人,心中微微一暖。他们能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枉费我师父的一番苦心。 等了好半天,河面未见任何动静。就在我们有些灰心,转身要走这时,河中央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们紧张地注视着河面。突然,一道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水柱中,一个巨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陈家兄弟二人见此情景有些害怕,连连后退,躲在树后,偷眼瞧着眼前的情形。 “闫大师,这……这是啥东西啊!”陈村长声音颤抖地问我师父。 师父没有理他,而是脚步朝水柱的方向又移了移。我和大师兄也紧跟在师父身后。大师兄挺身挡在师父前面,面色凝重地说道:“师父小心。” “唉,无妨。瑶啊,你见过乌祈真身,如今你可认得它可是乌祈?” 我仔细看了看水柱里的身影,只见它通体暗红,头部似龙非龙,口牙如剑,眼露寒光。我不禁有些咋舌,虽说眼神和乌祈初次见我时很像,但没记错的话乌祈周身是黑绿色的,怎么会变成暗红色了呢。 随着水柱渐渐落下,这条巨兽也缓缓下落,横卧于水面。这时,突然有个小光头从水里爬到了那巨兽的头顶,笑着对我打起招呼。 “呵呵,瑶瑶姐!” “小豆子?”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嗯,是我,瑶瑶姐,我回来了!” “师父,是小豆子,你快看啊,是小豆子!” 我使劲摇着师父的胳膊,一个劲地又蹦又跳。幸亏大师兄拉了我一把,要不我真想立马冲进河里给小豆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唉,瑶瑶姐,你别动,我去岸上找你。” …… 小豆子飘上岸后,我立马问他:“豆子,你还好吗?有没有受苦?” 小豆子摇摇头:“我没事,瑶瑶姐。乌祈渡劫成功后,便提升了道行,他把那骷髅头给毁了,这才把我放了出来。” “乌祈?他是乌祈?” “对啊?怎么瑶瑶姐你不认识他了吗?” “可是,我明明记得乌祈是黑绿色的啊,这怎么变成暗红色的了?” 师父在一边笑道:“呵呵,这有何不解,他是要蜕皮的嘛。蛇蟒在开灵智之前,一般数月就会蜕一次皮,可当他们开了灵智懂得修炼之后,只有每次道行提升时才会蜕皮。这乌祈如今已经化蛟,自然还是要蜕一次皮的。” 我恍然大悟,记得乌祈那日躲避天雷时,身上的皮肉全都绽开了,露出来的就是猩红的血肉,难不成,那就是他即将新长出的皮肉? 师父看我似乎还有些不解,接着又对我说道:“不过,这化蛟前的这层皮需经过无数次天雷锤炼,方能蜕下。倘若没有历经天雷的锤炼,这层皮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蜕落。所以,莽仙若欲化蛟,就必须经受得住雷劫的考验。唯有挺过雷劫,之前的那层皮才可脱落,进而化蛟成功。若经受不住,那无论如何也化不成蛟,此乃天道使然。”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着水中的乌祈,不禁为他感到骄傲。 此时的他,是那么的威严霸气,然而这一切得来的却又是如此来之不易。 “乌祈,你好样的!” 乌祈抬头,低吼了一声,那声音低沉、空荡,恰似洪钟闷响,威震八方。 我心的中满是感慨,也让我第一次对天道的威严产生了敬畏。此时,我已隐约明白在这天地之间,一切皆有其法则,无人能够轻易违背。 而乌祈的勇气与坚韧,也让我备受鼓舞…… “闫大师,这……这是不是那蟒仙啊?”陈立兴依旧躲得老远,探出个脑袋问我师父。 “嗯,是他。看来你兄弟二人运气不错,遇到个大度的仙家,非但不计前嫌,还愿再次回来护佑这里一方水土平安。还不快过来拜谢仙家。” “唉,是!” 陈家兄弟二人应了一声后,便壮着胆子哆哆嗦嗦地跪在河岸边,一个劲地磕头。 “蟒仙儿,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记恨我们兄弟二人啊,我们也是无心之举,当日是真不知道那吴老板打的是您的主意啊。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我们哥俩在这给您叩头了。” “是啊!蟒仙儿,日后我们哥俩必定全心全意地伺候您老,您老可千万别生气。我们是真知道错了。” 乌祈把头高高立在水面之上,冷眼瞧了他兄弟二人一眼之后,又冲着天空低吼了一声,随后整个身体快速地沉入水底不见了。 见此情形,陈家兄弟二人慌了:“闫大师,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了?” “无妨,想必他已经原谅了你们,现在已经打道回府了。” 陈家兄弟二人,听师父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 闻言,我有些好奇,忙问小豆子:“豆子,你去没去过乌祈的洞府?长什么样?好看吗?” 小豆子摇摇头:“这些日子,他一直带着我在海底来着,也没来得及带我回他洞府啊。” “可惜了啊,不知道这上面批下来的府邸长什么样,气不气派。和黄天佑的洞府相比谁的洞府会更好一些呢!” 我正在那搓着下巴感慨,陈家兄弟二人脸上却满是惊愕的看着我,忙问我师父:“闫,闫大师,这孟瑶在和谁说话呢?谁是小豆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坏了!他们虽然能看见乌祈,但却看不见小豆子啊,因为乌祈是本体嘛,小豆子却是灵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师父却淡然一笑,说道:“不必惊慌。我这徒儿天眼已然全开,能看见一些你们看不见的,也实属正常。如今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闻言,陈家兄弟二人看向我的眼神满是诧异。他们心里肯定在嘀咕,和我前后院住了这么多年,咋以前就没发现我有这特异功能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闫大师,今晚多亏您了。您辛苦了,这是我们哥俩的一点小意思,请您别嫌弃。” 说着陈村长在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弯腰递向师父。 师父负手,低头看了眼红包,随即点点头:“有心了,那就谢谢你们兄弟二人了。” 随即,师兄上前一步对着陈村长道了声谢后替师父把红包收下,我们这才往家的方向走去。 第144章 断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至此,大河的事也暂时告一段落。半个月后,小豆子爸爸的移植手术得以进行,过程很顺利。他爸爸成功挺过了排异反应,又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后,顺利出院。 小豆子很高兴,在他爸爸术后排异期间,多次给他爸爸托梦,鼓励他一定要坚强。也正因如此,小豆子的爸爸察觉到了自己的父亲和小豆子已经去世的事实。 或许是小豆子在梦里跟他说了些什么,又或许是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所以他爸爸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当我们再次见到他时,他一个劲地向我们道谢。只是对于小豆子和其爷爷遭遇的离奇车祸,他仍有些愤愤不平,恳求我们帮忙查出真相。师父应允了此事。 小豆子爸爸还表示,等他身体稍微恢复些,他会努力赚钱偿还看病期间所花费的费用。我们嘴上笑着说好,其实心里压根没打算让他真的还这笔钱,只是希望他能有些动力好好活着。 小豆子父亲这次移植手术加上后期治疗总共花了二十三万。我拜师宴收了大概十二万红包,都交给了师父,让他转交给小豆子爸爸治病。 师父问我:“这么多钱,不打算留些给姥姥姥爷?” 我摇摇头:“姥姥姥爷身体还行,以后我努力赚钱孝敬他们。现在先救小豆子爸爸要紧。” 师父没再多说,只夸我心中有大爱,懂得为他人付出。 我知道,就算我一分钱不出,师父也会全力救小豆子的爸爸。但现在我有能力了,既然选择了踏道,就该像师父一样学会为别人慷慨解囊。 我的手指在大河事件后的第二天彻底断了。那两天我坚持每天自己换药,就是怕他们看出我手指的严重程度。可当我第二天再次换药时,我打开纱布一看,那根手指竟然完全化成一滩脓血,连个骨头渣都不剩。 可能是我当时年龄太小,事情没有考虑周全,只一心担心大家如果知道了真相会为我难过,所以,我简单处理了下伤口后,就找了一个彩笔帽套在我的小拇指根部,以此来充当我断掉的手指,最后再缠上一圈纱布,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西屋。 可能有之前乌祈蜕皮化蛟的鼓舞在前,所以当我看见自己手指彻底没了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伤心,反倒是更加精进地修行。 以前我只是在早饭前进行筑基,晚上临睡前练习打坐。但自从手指断了之后,我每天早上四点就起床练习筑基,一直持续到中午饭后。接着,我会进行一个小时的打坐,权当休息一会儿。 之后便接着练习画符、背诵六爻八卦。晚饭后,我又开始学习文化课,一直到晚上九点。然后再打坐半个小时,这才上床睡觉。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下午打坐时,我突然发起了高烧。不知为什么,早已断掉的那根手指忽然有了知觉,开始疼了起来。 我心里一喜,难道手指又长出来了?我赶紧拆开纱布查看,可当我把纱布揭开的那一刻不禁又开始失望起来。 哪里有什么手指啊,明明是这笔帽不透气把底下的伤口弄感染了。 我身体冷得止不住地打着哆嗦,拿出姥爷喝的白酒就往伤口上倒想消消炎。结果这钻心的痛感让我再也无法忍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啊!” 姥姥闻声赶紧跑来西屋查看,入眼却见我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右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左手,躺在炕上不停地打着滚。 “瑶啊,你这是咋了?快告诉姥姥你哪儿难受?” 姥姥见我不说话,只是止不住地哀嚎,又冲着门外喊道:“凤云,凤云,快去找你爹和闫大师,瑶瑶出事了!” 我记得那天,师父是带着大师兄跟姥爷上山去看风水去了。 等二姨把他们找回来的时候,看见我姥姥在炕上抱着我止不住地哭,而我却特别安静地躺在姥姥怀里闭着眼睛,大家当时都傻了眼。 “老婆子,这是咋了?出什么事了?你哭什么啊?” 姥姥没说话,而是把我的左手拿了出来给姥爷看。 “啊?怎么会这样啊?这孩子手指呢?” “没了,早就断了!这孩子怕我们担心,弄个笔帽套在伤口上糊弄我们,今天是伤口感染得厉害了,这孩子挺不住就用白酒消毒,结果却疼晕过去了!” 这些事,还是多年以后,大师兄无意间的一次醉酒提起的,可他当时也只和我说了这些,至于大家知道事情真相后多么震惊,多么自责,大师兄便一个字也不愿提起。 当我再次醒来时,是被手指的疼痛疼醒的,睁开眼我竟躺在医院里,手上还扎着点滴。 我对姥姥说我手指很疼,像被火烧了一样的疼。姥姥替我叫来了大夫,并满是期望地看着大夫。 “大夫,这孩子手指都没了,怎么还能感觉到疼呢?有没有可能她还能长出新的手指啊。” 那大夫哼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会长出新手指,她这是幻肢痛,很多截肢后的患者仍然会感觉到自己没了的肢体疼痛……” 大夫走后,姥姥对我说,已经为我做过手术了,感染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我只要在医院再打几天消炎药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师父和大师兄也来医院看望我,师父问我:“瑶啊,师父没能保住你这根手指,你会怨恨师父吗?” 我摇摇头:“师父,你说过这天道是公平的,它已经多给了我十五年的阳寿,那么收回去我一根手指也不算什么。只是我担心日后掐指诀会不会就不灵验了。” 师父让我不用多想,他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既然老天爷同意让我踏道了,那这些就不是问题。只是我能看的出,他的眼里仍然满是自责。 可他毕竟是人,不是神,在这天道面前,即便是师父,有时也会感觉到无能为力。 此事之后,姥姥姥爷更不同意我那么快回学校上学了,于是我整个五年级的下半学期都是在家里度过的。 日子过得很快,6 月份的时候,二姨就把郑毅留给了姥姥,自己便去城里打工了。 二姨走后,郑毅变得特别爱粘着我,每天放学回来都围着我屁股后面转,我学习他也学习,我打坐,他就在我旁边守着。 姥姥说我打坐需要安静,让他别在我身边捣乱,他却说:“姥,我不吱声,我就在旁边安静地看书。我得看着点我姐,不然她要再背着我们出点啥事可咋整。” 那天郑毅突然问我:“姐,你发现没,自打过完年以后,我这都好几个月没受过伤了。” “是啊,你是没受伤,可我这半年却一直没好过。” “不是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现在天天和你在一起,居然一点事都没有,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我想了一下,还真是,难不成是我踏道的原因?可郑毅却不这么认为。 “姐,你这真正拜师踏道是 4 月份的事,可我觉得,我好像是在我爸没了以后,再和你在一起玩就没事了的。而那段期间不光是我爸走了,而且你奶奶也是在那个时候咽气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会不会跟你奶奶有关?” 我愣了一下,你还别说,郑毅分析得确实还挺有道理。不光是郑毅,这段期间王小强和董大明他俩也老来找我,他俩也都没事儿。难不成,还真是我奶奶以前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 一说到我奶奶,我便又想起了我爸妈,按日子算,我妈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出生了吧。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一个电话都没给我姥姥来过,也不知道对我姥姥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无论他们是死是活,我只希望他们二人不要牵连到我的姥姥姥爷就行。 二姨走之前,把我姥姥姥爷家的地,还有二姨家自己家的地都转租了出去。 往年农忙,都有我姨夫帮忙,今年姨夫不在了,二姨还要出去打工,家里留下两个老人种地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还不如转租给别人省心。 忙惯了的姥爷突然一闲下来,便有些不适应。于是,他在镇上找了份打工的活。白天不用上班,晚上在门卫看着大门,确保无人进出厂区即可。 那里风吹不到,雨淋不到。姥爷每天看看报纸,听听广播。而且,他们一个班有两个人。同班的是个年轻后生,说话有点大舌头,但人还算本分。他和姥爷一起上班,姥爷看前半夜,他看后半夜,两个人还能轮流睡觉。每月能拿到 400 元的收入,姥爷还挺满意。 而在这期间,师兄和师父也来看望我好几次,每次我都和师父说:“师父,我这都挺好的,这么老远你不用特意来看我的。” 师父却总是说,他只是替缘主办事时路过姥姥家,这才来看我的。 我心说,能找师父办事的,不应该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吗,这些人不应该都在城里吗?怎么会路过我们家呢!看来这老头撒谎也不会撒。 而此时的师兄也能单独出去给人看事了,他和师父两个人都特别忙,有时候我打电话想请教师父和大师兄一些问题,电话那边总是无人接听,不用问肯定是在帮事主处理一些问题,每次都要等好久,师父和大师兄得空了才会给我回电话。 这样的日子,一直平平淡淡过了几个月,直到暑假末的最后几天,董大明他爸又穿着女人裙子被他妈追得满村长跑后才被打破。 第145章 看牌风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中午,我如往常一样在自家院子里练功,王小强却突然满头大汗地跑进我家院子,对我大喊道。 “三弟不好了,不好了!董大明他爸妈又打起来了!你快跟我去村东头小卖铺瞅瞅吧,董大明哭的可伤心了!” 闻声,我把手里的红缨鞭往回一收,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问道:“董大明他爸妈因为啥事打起来了?没有人拦着吗?” “我听说,是因为他爸穿女装去小卖铺和几男的的看纸牌,输了牌还不给钱,说啥要陪人睡一宿当赌债,人家不愿意他还不干,抱着其中一个男的胳膊死活不撒手,给那人气的没了办法,这才叫人去找的董大明他妈。 他妈那暴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地方二话不说抡起胳膊就打他爸,小卖铺的凳子桌子都让他妈给砸了,谁拦都拦不住,董大明吓的一个劲地哭,特别可怜,你快别问了,快跟我去看看吧!” 说着,王小强上前就薅我的胳膊,把我往出拽。 路上,我问王小强,他爸挺大的人,怎么还要陪别人睡觉呢?难道他爸母性泛滥,怕那几个老爷们儿半夜害怕? 王小强挠挠脑袋也是一副搞不清楚的样子:“谁知道呢,但我觉得他爸妈好像不正常,她妈那下巴壳好像都长胡子了,汗毛特别重,他爸却越来越像个娘们。董大明昨个儿还跟我说,他爸妈最近老是打架,弄的董大明每天天黑了都不敢回家,就怕一回家,他爸妈又在打架。” “啊?这么严重吗?那他们再咋打架他也得回家啊,咱们这一到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天那么黑,他自己在外面也不安全啊。” “是啊,我也是这么劝他的,昨天天一擦黑我就把他送家去了。可是刚到他家门口,你猜我看见啥了?” 我忙问:“看见啥了?” “他妈居然在站着撒尿!” 我大惊,忙对他说:“你别胡说,是不是你看错了呀,女人怎么能站着尿尿呢?” “我敢肯定我绝对没看错!董大明他家的茅房就在院门口,茅房的门又漏着上半截。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他妈就跟个爷们似的,背对着我们,露着个脑袋在那站着尿尿,那尿尿声儿我都听的真真的。撒完,她还打了个激灵。 董大明也看见了,质问她妈干啥呢!他妈回头就给董大明一顿臭骂,说:‘我在茅房能干啥,难道还能是吃席啊!’董大明特别尴尬,和我道了声别后就气鼓鼓的进屋了。” 听王小强这么说完,我还挺好奇女人是咋站着撒尿的,那不得尿自己一裤子啊!幸亏我那时候已经快上六年级了,明白点好歹了。 如果这事儿要在早两年前让我知道的话,我肯定得亲自实践一下,看看这站着到底怎么能尿尿。 说着话,我俩就到了村东头小卖铺,离老远就看见一群人推推搡搡地拉着一个身材魁梧,梳着个大油头的男人。 我忙问:“小强,那男的是谁啊?和董大明他妈长得有点像,是董大明的舅舅吗?” “啥舅舅啊,那是董大明他妈,她头发前些日子就剪短了,你这些日子不出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起来特爷们儿!” 我傻了!这是他妈?剃个寸头也就算了,这穿的也太爷们点了吧! 。。他妈上身穿了件立领汗衫,下身穿了条西装裤,鳄鱼头的腰带还露在外面,脚下穿了双男士皮鞋蹭的的铮亮。咯吱窝底下还夹了个黑色皮包,嘴里叼了个烟头儿,。这身装扮妥妥城里社会男士精英装扮啊,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农村妇女啊! 再看董大明他爸,身材瘦的跟个纸片人似的,头发可能是之前被董大明他妈薅过,乱凿凿的披散在肩膀。身上穿的碎花连衣裙肩带也断了一根,里面居然还隐约露出只有女人才会穿的独有红色内衣。 此时他爸鼻子流着血,手捂着脸,跌坐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妩媚动人。 时不时还有几个村里的老光棍上前拍拍他爸肩膀,安抚他。 董大明站在旁边气的眼珠子都红了,拿着个大柳树枝指着那老头:“你把手给我拿开!往哪儿摸呢!信不信我抽你!” 第146章 阴阳颠倒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气红了眼,抬手就要抽那老头,见状我赶紧上前,将董大明拉到一边。 “董大明,你冷静点!” “冷静?你叫我咋冷静?我爸妈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孟瑶,不瞒你说,我现在死的心都有!这以后我还怎么见人啊!” 董大明这么一说,我和王小强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 王小强一拍胸脯对他说道:“大明别怕,我看谁敢笑话你,我王小强第一个不答应。别忘了,我们是兄弟,有我和你三弟在,你怕啥?” 董大明可能是被王小强这番话感动了,泪水愈发汹涌,哭得更加伤心了。 …… 我们这边安慰着董大明,他爸妈却依然不依不饶地互相对骂着。 他妈被好几个人拽着,却依然用手指着他爸骂道:“呔,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偷人偷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都不背人了?你对得起我吗?” 董大明他爸虽说瘦弱了些,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爷们,一双手又粗又糙不说,还翘着兰花指,不停地擦着眼泪。 “嘤嘤嘤,你我之间,爱本无存。为何你偏偏不肯放过奴家?奴家欲求真正的幸福,何错之有?大人,求您放过奴家,与我和离,放我离去。” “大人,奴家不过是你欲之所器,你何曾有爱于我呀?” “哇哈哈……和离?哼!休想,本君不妨对你直言,你生亦是我之人,此生此世,你休想逃离本君之掌控。” “大人,你除了对奴家拳脚相向,还知晓何事?你可曾真正在乎过我之所求?可曾真正关心过奴家?嘤嘤嘤……” “大人,奴家不过是你欲之所器,你何曾有爱于我呀?” …… 我看看董大明,问他:“你爸妈是不是平时喜欢听戏曲啊?” 董大明直摇头:“没有啊!” 王小强接着问道:“大明,你是不是不了解你爸妈啊,他俩平时肯定爱听戏曲,你看吵个架都跟唱戏似的。” 董大明直挠头:“我也不知道他俩这是咋地了,平时说话还都挺正常,但每次吵架的时候都是这样。咬文嚼字的,我也听不明白他俩说的是啥意思。” 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谁家好人吵架这么吵啊!听他俩吵架我都想给他们俩打鼓点,心里的 BGM 就一直没停过。 王小强一拍脑门:“哦,我懂了!董大明,你爸妈这是在排练呢,他俩肯定是要参加那个电视台节目,在这演习呢!这种表演形式叫啥来的……反串,对是反串!你懂吗?你爸妈这是要去电视台表演反串?” 董大明抽抽搭搭地看着王小强:“二弟,你说的是真的吗?可我爸脸都被我妈打破了啊!演戏也不能真动手啊!” “嗨,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真实感,你爸妈就是太投入了!演得可真好啊!” 说着,王小强还拍起了巴掌。一群人转头一起看向他,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接着对我和董大明说道:“哦对了,你俩站着别动啊,等我!” 我忙问:“小强你干啥去?” “哎呀,你别问!这位置好,看得真亮,千万别让别人把位置抢了,等我!马上回来。” 说完话,王小强一扭脸,一下钻进了小卖铺。一会儿的功夫,王小强拿了三袋刨冰,外加一袋毛嗑儿跑出小铺。 “来,咱仨一人一袋刨冰,先喝点解解渴。” 他把刨冰和毛嗑儿往我手里一放,转头又跑进了小卖铺。 一会儿的功夫,王小强又拿了三个小马扎出来。 “来,坐!” 说着,他自己先坐了下去,随手掏出一把毛嗑儿嘎吱嘎吱地嗑了起来。 董大明抽抽搭搭的,从我手里拿起一袋刨冰叼在嘴里后,也一屁股坐到了王小强身边。 “大明,你看你爸那劲学得多像!嘿,你看那兰花指拿的,哎呦喂,真是出神入化!” 王小强正说着呢,只见董大明他妈上前就给了董大明他爸一脚,正踹在了他爸胸口窝的位置,董大明他爸人立马就被踹得折叠了起来。 王小强见状立马拍手:“好!好!演得可真好啊!大明,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给你爸妈拍手叫好啊!” 董大明愣了一下,应了一声后,居然也跟着王小强拍起手跟着一起叫好。 我傻了,心说我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当初怎么就和他俩结拜了呢。 一群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俩,他俩却还美滋滋的,一个劲地跟人点头示意。 我赶紧把脚步往别处移去,生怕别人把我和他俩联系到一起。 哎,看来:“智障儿童欢乐多”乃是千古名言啊! 这两个傻叉可能看只有他俩鼓掌不过瘾,便想回头拉着我一起鼓掌,结果一回头却没看见我。 “三弟,咱们一起鼓掌,给我爸妈加个油!唉,人呢?” 我站在他俩对面,躲在人群身后,偷眼瞧着他俩。不免长出一口气,幸好我躲得及时啊! 此时我来到董大明爸妈身后,无意中低头,发现他们的影子似乎和什么重叠在了一起,模模糊糊的,乍看是一个影子,可若细瞧,却是两个不同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有了重影的感觉。 第147章 白毛耗子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不禁大惊,董大明他爸妈难不成是被附身了? 难怪之前我就觉得他俩怎么看都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想着,我赶紧又跑回董大明和王小强身边,对他二人说道:“小强,大明,你俩赶紧去找刘姥姥!快去!” 王小强吸溜着手里的刨冰,一脸不解地问我:“找刘姥姥干啥?难不成她也爱看戏?三弟,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俩咋都看不见你人影呢?” 我急得直跳脚,压低声音对他说道:“看什么戏看戏!董大明他爸妈这是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啊?不能吧!三弟,你可别吓我!”董大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哎呀,你俩别磨叽,赶紧去找刘姥姥,快去!” 他俩见我一脸认真的样不像在撒谎,这才晃过神来,应了我一声后,撒丫子似的跑远了。 我长出一口气,赶紧掏出阴阳八卦罗盘,趁着众人不注意,悄咪咪地照了一下董大明他爸妈的脸。这不照不要紧,这么一照吓得我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把阴阳八卦罗盘合上了。 镜子里哪是董大明他爸妈的脸啊,明明是两个大白毛耗子的脑袋在里面浮现了出来! 我心里咚咚咚地乱跳,心说,这大耗子怎么能上他俩的身呢?又是为何让这夫妻二人变得如此不正常呢? 我正想着,远处就又看见王小强和董大明跑了回来。我赶紧离开人群朝着他俩迎了上去。 “怎么样?刘姥姥来了吗?” 董大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说道:“刘姥姥家没人!” “啥?咋会没人呢?” 王小强回道:“确实没人。刘姥姥家隔壁的邻居说她昨个一早就被人请去别村主办白事去了,按时间算要等到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啊?这可咋办啊?” “啥咋办,三弟你不也会这些东西吗?你大哥我如今有难,你难道能坐视不管?” “可我没处理过这种事情啊,万一我失手了咋办,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大明一拍我肩膀:“嗨,没事!大哥相信你,要不你就先试试呗。” 要是在从前,我肯定愿意尝试,可如今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还真有点打怵。 就拿那次,我非要跟着我师父和白泽去二道山来说,明明自己啥也不会,却非要跟去。结果自己被一个光头生魂抓住,还害的我师父受了伤。 如果我这次再不知天高地厚乱出手,会不会引来更大的麻烦呢? 王小强见我有些犹豫,对我说道:“三弟,你就别想了,刘姥姥又不在,咱们村里懂这些门道的就剩你了!你快别犹豫了,救人要紧啊!” 我叹了口气:“行吧,那我试试,不过你俩得给我帮忙!” 他俩见我答应,显得很是高兴,连声问我:“成,没问题,你说吧,让咱俩现在干啥!” 我搓着下巴想了一下,和他俩说道:“你俩先去接两瓶童子尿,然后趁董大明他爸妈不注意,浇他们身上!” 王小强轻车熟路,没废话,应了一声后便要拉着董大明走。 董大明一脸诧异:“啊?往我爸妈身上浇尿,那多脏啊,我爸妈不得削咱俩啊!” 还没等我说话,王小强抢着说道:“你懂啥,童子尿辟邪,这事之前三弟让我干过!” 董大明追问:“啥时候?你之前帮三弟驱邪去了?你俩真不够意思啊,这事怎么不告诉我。” 我心说,那是什么驱邪啊,明明是王小强手中毒了,他拿自己的童子尿解毒来的。想着,我尴尬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看王小强的手。 王小强红了张脸,对他说道:“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现在是救你爸妈,你到底救不救!” “救,当然要救了!” “那你还墨迹什么?还不赶紧的!” 不一会,董大明和王小强就拎了两个汽水瓶子走了过来…… “三弟,你看这么多够吗?” 我仔细看了看两个瓶子,点了点头,问他俩:“确定里面没掺杂别的东西吧?” 王小强一脸肯定地说道:“我能肯定我的没有,董大明的我就不敢肯定了,咱俩是分开撒的。” 董大明皱着眉看着他:“我这里也没有别的东西,再说我没事往里面能装啥?” 王小强一脸耿耿于怀,指着他的瓶子问他:“那你的这瓶怎么这么黄,跟橘子汁似的,你确定你没往里面兑饮料?” “我没事往里面兑饮料干啥,真有果汁我还不喝了它,能往里面浇尿?我那是上火了,所以颜色就深了些,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啊!” 王小强一挠脑袋,这才有了点笑模样:“哦,是上火了啊,我还合计你背着我买饮料喝不给我呢!” 我和董大明一起无语,白了他一眼。 “好了,你俩别呛呛了,趁着这会太阳大好驱邪,一会再晚点阴气一上来就更不好办了!你俩赶紧把这两瓶尿都浇他两个脸上去。” “大明,我浇你爸,你浇你妈行不?你妈太凶了,我怕我一会跑的慢再被她打一顿。” “行,就按你说的来,一会咱俩浇完就跑!” 哥俩一拍即合,小声喊了句加油后就往董大明他爸妈身边走去。 王小强站在董大明他爸身后,趁其不注意,把一瓶子尿直接浇在了他爸脑袋上,那真是一点都没浪费,最后剩下两滴他还抖了两下瓶口。 董大明他爸顿时倒在地上,吱哇乱叫,就跟泼他身上硫酸了似的。 围观村民见状,吓得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地问王小强:“哎呀,小强,你是干啥呢?你这瓶子里装的是啥东西,怎么能害人呢?不怕你妈晚上回来收拾你啊!” 王小强见他爸只是躺在地上一个劲地叫唤,便也没想着跑。笑着对那村民说道:“这叫醍醐灌顶!不用怕,一会他就好了!” 董大明他妈见王小强他爸这样,一开始愣在了原地,随后,又十分警惕地用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王小强,时不时还跟个狗似的伸着个脑袋,抽动着鼻尖往前使劲闻了闻。 最后,他妈瞪大了眼睛,跟要吃人似的对着王小强大喊:“你敢往他脑袋上浇尿!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说着,董大明他妈就冲着王小强扑了过来。王小强大惊,喊了一声:“哎呀妈呀,大明你还傻愣着干啥呢!赶紧的啊!” 董大明迟迟没出手,想必也是真怕他妈,不过现在看自己好哥们涉险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抬起手里的瓶子照着他妈脸上就泼了过去。 泼得他妈连连后退,随后也跟他爸似的吱哇乱叫起来。 董大明红着眼对他妈吼道:“脏东西,赶紧从我妈身上给我下来!赶紧滚开!” 见状,我急忙掏出阴阳罗盘,朝着前方围观的人群大声喊道:“大家快让开!赶紧让开!” 众人散开后,我借着正午的阳光,折射到阴阳镜上后,照在他爸妈的脸上。 他爸妈赶紧用手挡住强光,怪叫了两声后,两人纷纷躺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我们三人见状,长出一口气。 还没等我晃过神来,便有围观的村民七嘴八舌起来:“哎呀,这不是孟瑶吗?她不是拜闫大师踏道了吗?她怎么出手了?难不成,这夫妻俩这是有啥说道了?” “我看八成是沾染什么脏东西了,不然好端端的孟瑶能出手吗!” 老村长陈立军此时也站在人群里面,虽然那时他已经不是村长了,但村民们见到他还是愿意称呼他一声老村长,说到底,村子里有太多人都受过老村长恩惠了。 他出声对众人说道:“瑶啊?这到底是咋回事,你给大伙说说呗!” 第148章 灰家仙本领逆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陈爷爷,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们两人刚才确实是被两只白毛耗子附身了。”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不免显得都有些惊慌,他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哎呀,我就说这两口子有点不对劲啊!好端端的怎么能变成这样!” “是啊,不过好端端的怎么能被耗子附身呢。” “我觉得这事不对,要说是狐狸、黄鼠狼啥的我还信,可这耗子能附身确实有些说不通啊!” “是啊,看来孟瑶还是年龄小,虽然拜了闫大师为师,但是这道行还是浅了点!” “是啊,是啊!” 见众人有些不信,我便出声说道:“耗子怎么就不能附身了?要知道,这动物修行只要超过十年以上的就有机会开灵智、懂得修行。除我们熟知的东北五大仙家之外,还有许多外五行仙家。 而这老鼠就是外五行的灰家仙,其本领绝不在内五行仙家之下,甚至要远高于他们。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逆天改命,他们可以窥探天机、观测未来、布阵圈财,并且他们天生就很懂风水,帮人选个阴阳宅地也绝不在话下,甚至他们还会可以搬山填海之术。” 我这套说词,让在场诸位都傻了眼,他们可能没想到,这平日里人人喊打的老鼠居然能这么厉害。 尽管我说得已经很详细了,可依旧有人觉得我在胡说。 这时有人问我:“孟瑶,小小年纪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那耗子要是这么厉害,怎么没见几家堂口有供奉的?照你这么说,咱们不如把土地庙拆了,直接供它得了。都能逆天改命、搬山填海了,那我们日后不都有好日子过了吗?” “是啊!” 我笑着对他们摇了摇头,看来这些人说到底还是有些不信任我。不过也没关系,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他们上上课。 “你们的问题,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们。首先,灰家仙本事逆天,能有灰家仙缘分的堂口自然也是凤毛麟角,其主要原因离不开天道的制衡之术。你们都能想到的问题,老天爷会想不到吗?会任由你们胡闹吗? 其二,灰家仙有两个禁忌。第一,灰家仙十分爱干净,堂口上必须一尘不染。这第二个禁忌,其实也是因为天道的制衡之术而定的。求灰家仙办事,必须是等价交换才行。 凡是灰仙帮助给予的,必须付出同等交换,比如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甚至你向他求财,他保你一世昌盛,却要用你几代后人财运来偿还。如若不然,灰家仙是要遭受天罚的。 所以,即便是上了堂口的灰家仙轻易也不会随便出手帮人,因为每次帮助别人,他们就会和你结上因果。有了这因果,你往后的命数他就算不准了。就如你想用你三代后人的福报,来填补自己的福报,可你现在后人现在还没出事。 如果这时候灰仙帮你改命了,那往后的命数就都会因此而改变。也许到了你儿子那一代就不再有后人了,到时候你拿什么去还呢? 这时候天道必定会失衡,那怎么办?那只能用灰仙自己的福报去帮你偿还。 可即便他们已经修成地仙果位,但福报还是不能和人相比的。所以他们可能会因此丧命,或者“祸及全族。所以他们轻易是不敢去展示自己的本领的。” 众人见我说得头头是道,便也开始对我信服起来。 其实这些道理早在我与黄天佑结缘不久后,师父就同我讲过。师父说这灰家仙讲究的是制衡之术,我们讲的是阴阳平衡,而佛家讲的是因果报应轮回。其实说的都是一个道理,只是叫法不同,但实际说的理论却都相同。 其实不懂修行的在家人也都适应此说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喝拉撒、喜怒哀乐哪一样离不开这阴阳平衡之说。 如果一个人长期阴阳颠倒,那其身体必定要出大问题。这个时候你就要引起注意,在积极正确地治疗疾病的同时也要改变自己错误的生活习惯。如若不然,即便医生此时帮你治好了疾病,要不了多久必定还会复发,甚至要比之前更严重。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接着往下讲。 见众人对我的说词有了几分信任后,我便求村里的几个大爷帮董大明把他父母抬回家。 到了家之后,我对董大明说道:“大明,你得给你家亲戚谁打个电话,你爸妈现在这样,家里得有个大人帮着照看和出出主意才行。” 董大明想了想对我说道:“那我给我大爷和我大娘打个电话吧,我大爷和大娘能主事,咱家大事小事都是我大爷帮着拿主意的。” 我点点头:“成,那你现在就去打吧!” “好,我这就去。” 趁着董大明打电话的功夫,我又对董大明他家邻居李婶子道:“婶子,我能求你回家给我做 18 个红鸡蛋吗?要用红纸泡水染过的就行。” 李婶没犹豫,连声应道:“唉,好,我这就回去给你弄去!” 李婶是个麻溜人,说着便抬腿往外走,见状我连声感谢:“谢谢婶子。” “嗨,不用谢,乡里乡亲的,这都是应该的!” 李婶走后,王小强问我:“三弟,那你看我能干点啥?” 我对他笑了笑说道:“你老来董大明家玩,肯定知道他家烧火棍在哪吧?去帮我把烧火棍取来,再帮我拿根洋蜡和做一个活针。” 王小强见自己有了差事很是高兴,应了一声后就往外屋地跑,见状我又赶紧喊住他。 “哦,对了,再帮我冲两碗红糖水,回头我要用。” 王小强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好。 “谢谢你了,王小强,辛苦了!” “嗨,不用谢,咱们哥们谁跟谁啊,再说这不都是为了董大明吗!” …… 没一会儿,董大明撂下电话对我说道:“我把前因后果都跟我大爷说完了,我大爷他这就骑车驮我大娘往这边赶,大概 40 分钟左右就能到。” “好,在你大爷和你大娘来之前,我得想办法让你爸妈先醒过来,你家里有酒吗?给我倒一碗来。” 第149章 祛煞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一会儿,王小强拎着个烧火棍进了屋:“三弟,你要用烧火棍干啥?” 我对王小强说道:“我们这儿的烧火棍多数都是用桃木做的,桃木本身就可以辟邪,而且火本身又是纯阳之物,这桃木经历了无数次热火的淬炼之后,辟邪功力自然大大提升。 我现在虽懂得一些画符之术,但是实话实说,我画的符基本没什么驱邪能力,倒不如用这烧火棍辟邪来的方便。” 王小强点点头,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三弟,你懂的真多,那回头晚上睡觉我就把咱家烧火棍放炕边辟邪。” 我笑了,心说他阳气旺的很,八字又硬的要命。天生的驱邪体质,不然那日乌祈见了他便怎么那躁动呢。哪有鬼祟会想不开缠着他去啊! 不过我也没和他多说什么,他高兴就好,只要他愿意晚上搂着个烧火棍睡也没人干涉。于是笑着对他说道:“好了,快去帮我把其他几样东西拿来吧!” 王小强应了一声,便又走出屋子。 此时的屋里,不光是王小强比较震惊,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都比较震惊。不过人群里有一些老人是听说过烧火棍可以辟邪的。 那老头对其他村民说道:“咱家大小子小的时候晚上睡觉就老被魇到,那时候就有老人跟我说,让我晚上睡觉时把烧火棍放孩子枕头边上。结果自从那以后咱家大小子就真的没事了。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啥原理,今天这丫头一说完我才明白啊!” “真的啊?看来孟瑶还真挺有两下子的,懂得还挺多!” “是啊!” 我对这些围观村民笑了笑说道:“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谢谢你们的帮忙。不过一会我要帮董叔和董婶把身体里煞气放出去,还请你们先行离开。毕竟被这煞气沾染到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好就会大病一场,或是倒霉几日。” 众人听我这么说,都显得有些忌讳,但是看热闹八卦的好奇心驱使着他们还是有些不想走,不过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好奇心,纷纷跟我和董大明道了别后离开了董大明家。 众人走后,我在王小强和董大明手腕上各系一根红绳,并告诉他们俩:“这根红绳是帮你们俩挡煞气用的,你们俩要佩戴七天,这七天之内这根红绳不能断,不能丢。如果断了、丢了会对你们俩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所以这七天你们俩要格外小心,千万不能把红绳弄断了,知道吗?” 他们俩齐声应了我一声:“知道了!” 接着我便用手指掐了掐董大明父亲双手中指的关节处的脉搏。 人中指最底部的关节位置也叫鬼脉,那个关节跳动,说明有鬼仙附体,再根据左右手,以及跳动的方向是朝里还是朝外能分辨出是家鬼还是外鬼,是男还是女。 而中指的第二个关节也叫仙脉或者精脉,这里跳动一般就是山精野怪、地仙、仙家显现附体的脉象,其原理判断男女,与是家仙还是外来仙家与上述判断方法一样。 再往上第一个关节就是神脉,也是天脉,这里跳动就是上方仙家的脉象。 不过实话实说,踏道这么多年,我见过这最上面关节能跳动的确只有寥寥几人。 其最多脉象跳动的就是最下面的关节,也就是鬼脉跳动的人最多,没办法,特殊时期,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一些说自己是什么什么仙人转世,什么什么天仙下凡的,如果你会掐脉,掐的中指关节,就不难发现其实都是鬼脉在跳。 也会有少数仙脉跳动的,这种人身上的仙家多数也都是刚刚有点道行就迫不及待出来看事的小仙家。这种仙家爱说大话,什么事都敢大包大揽,报起名号也竟往大了报。 如果你不拦着他,他一个人能给你报出一个堂口的名号,其实整个堂口就他一个人,在那摇大旗空吹嘘。 遇到这种人,咱们一定要有智慧,尽量远离,不然你沾染上他的磁场,破财事小,害得你家破人亡、霉运连连也都是常有的事。 这董叔的脉象确实也是在第二个关节跳动的,仙脉没错,而且看脉还是个女仙,并且是外来仙家,并不是祖上供奉过的。 我又掐了掐董婶的脉象,也是第二个关节,看脉象却是个男仙,也是个外来仙家。 我这就有些好奇了,这两个灰仙是咋想的,为啥要反着来呢?女仙上了男人身,男仙却又上了女人身。 看懂大明他爸妈这变化也不难看出,这两灰仙已经缠着他爸妈有些年头了,搞得他俩现在都阴阳颠倒、乾坤倒转,男不像个男,女不像个女,这多累啊! 我之所以说这两位仙家这样会累,其实是有原因的,根据他两脉搏跳动的强度不难看出,这两人基本可以判断是同时被附身的。 如果是这样,那最省力的方法自然是男人上男人身,女人上女人身比较省力啊,不然你以为把这两人搞得不男不女不费力气吗?也是很费灵力的好吗! 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还是先把他两体内的煞气放出来要紧。 我拿起一个做活针,穿上一根红线,针头在点着的洋蜡里燎了燎。然后回手扎在了董叔中指关节跳动的位置上,随后使劲一挤便有黑血流了出来。 然后又用同样的方法扎了董婶,董婶的指关节也流出了许多黑血。 我师父跟我说过,如果这个时候我好奇去摸摸那黑血,就会发现那血会是凉的。不过师父也跟我讲过,轻易不要去碰那黑血,因为那血里就有煞气,正确的处理方法是要用红布把血擦干净,然后再给伤口的位置上扎上一根红布,一是防止伤口感染,二是防止邪祟再次附身。 至于防不防得住,就全看附身灵体本身的道行深浅了。 而至于我刚才用针在火里燎了两下,外行看来是在消毒,其实你要是听明白了我前面说的烧火棍原理就会明白,我其实是在借用火的阳气来逼出他两身体里的煞气。 随后,我又用针尖对着二人的人中扎了一下,我以为他俩会立马醒过来,结果却没有。 我皱了皱眉,心说不应该啊,白泽之前就是这么教我的啊。 想着,我又把针尖在火里使劲燎了几下,随后再扎他俩的人中,这二人才悠悠转醒。 心说这做活针的功力确实少了些,看来回头我得赶紧晒几根天针留着备用了。 第150章 董大娘欲请高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爸、妈你们醒了,感觉身子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董大明见自己爹妈醒了过来,便立马上前查问。 董婶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脸茫然地问董大明:“大明啊,刚才我不是和你爸在小卖铺门口打架来的吗?怎么这会就躺家里炕上了?是你爸拿啥东西给我打晕了不?我咋啥都记不起来了呢。” 董大明他爸一听这话,立马出声:“你别胡说,要打也是你把我打晕了,我哪敢动手打你啊!” 随后他爸坐起身子,可能是内衣勒得他有些不舒服,他在衣领的位置一把将内衣拽了出来,随即将其胡乱地扔在地上。嘴里还有些烦躁地说道:“哎呀,我真是没事闲的,好端端的穿着这玩意干啥,勒死我了!” 此时的董大明爸妈,虽说在外表看来还如之前一样,阴阳颠倒,倒翻天罡的。但是两个人说话的腔调明显要比之前好了许多,他爸说话不那么夹着嗓子了,他妈也不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了。 看来我之前的操作还是有些用处的。想着,我又让董大明赶紧把两碗红糖水给他二人灌了进去,以提升自身的阳气,驱散体内的阴气。 董婶还算听话,接过红糖水咕噜咕噜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董叔却看着那碗红糖水心里直犯膈应:“哎呀,我不喝,这红糖水都是女人喝的东西,我一个大老爷们喝这玩意干啥。” 好嘛,还知道自己是大老爷们呢,估计他这会还处于断片的状态,如果一会想起来自己刚才坐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错,对于刚才的记忆他们是知道的。那两个灰家上身并没有困他们的全窍,而是把他们俩的心窍困得很死,导致让董叔和董婶二人把灰家仙的意思误以为是自己本心所想,所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这时候,董大明的大爷大娘也进了院子。董叔看自己老哥来了,立马对董大明和董婶说道:“我大哥怎么来了?你俩快去院子里把他拦住,不能让我大哥看见我这幅样子,快去!” 说着他便一把拽住董婶,把她往外面推。他是怕自己的大哥大嫂看见他这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会生气,所以让她们娘俩在外面替他挡一下,他自己好赶紧把裙子换下来。 此时的董婶也一改之前的跋扈形象,十分听话地应了一声,随后拉着董大明就往院子里走。 我见董叔是想换衣服,自然也不好再在屋子里呆着,便拉着王小强也出了屋子。 “呦,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董婶热情地上前,与这二人打着招呼。虽说董大明先前在电话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已经和自己大爷和大娘讲过一遍了,但当董大爷自己亲眼看见自己弟媳如今这幅装扮后不免还是愣了一下,脸也一下子跟着黑了起来。 不过,见出来迎自己的是弟妹,便也不好意思对其发难,只是黑着一张脸问董婶:“董志斌他人呢?” “哦……志斌他在呢,在屋里……唉,大哥,你现在不能进去,等会!” 还不等董婶把话说完,董大爷就气鼓鼓地往屋里冲,见自己弟媳一直拉着自己胳膊,回头便给了她一记眼刀子:“等什么等?家里出这大事也不知道和我说,还嫌不够丢人啊!” 说完,董大爷也不顾董婶有多尴尬,自顾自地进了屋子。 董大娘见状赶紧一把拉过董婶,一脸无奈地对她说道:“弟妹,不是嫂子说你,你说你这身打扮怪你大哥跟你生气吗?听嫂子的,赶紧进屋把衣服换下来。你说你俩以前多恩爱啊,怎么好端端的最近总是打架。 唉,这事也不能赖你俩,说到底都是被那两只耗子闹的。听话,等这事处理完,你俩可得好好过日子,可不能总打架了知道吗?你是个女人,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不为别的,为了孩子你也得好好过日子不是?” 董婶一脸茫然,连忙问自己嫂子:“嫂子,你这话是啥意思?什么是被那两只耗子闹的?” “呀?你怎么还不知道吗?你和董志斌被两只耗子附身了,不然你俩能这样吗?弄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前阵子我就觉得你俩不对劲,劝你找个先生看看你还不信,这下可好,你俩这么一闹丢人都丢大发了,能怪你大哥跟你俩生气吗? 早就劝你俩,那两只耗子不能吃,可你俩就是不听。今天大明一打电话来,我就知道肯定是那两只耗子闹的幺蛾子!” “啥?大嫂,你说的是那两只白毛耗子?” “是不是那两只白毛耗子,这事还得问帮你看事的先生,我也只是怀疑。唉,对了,给你看事的先生呢?” 董大明一拍我肩膀,对董大娘说道:“大娘,她就是帮我爸妈看事的先生,她叫孟瑶,也是我的结拜哥们,她可厉害了。前阵子咱们这大河闹得特别凶,就是孟瑶帮着解决的此事。” 董大娘有点吃惊,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是吗?那大河的事真是你解决的?这年龄这么小就这么能耐了?看着也不像啊!” 见状我连忙应道:“董大娘,那大河的事也不光是我一个人解决的,董大明和王小强也出了不少的力,我师父后来也出手帮忙了。” 董大娘眼神里的光芒一下子就暗淡了许多:“哦,是这样啊!我说嘛,一个孩子哪能有那么大本事。” 转头董大娘又对董婶说道:“弟妹啊,要我说你也别不信邪,这事咱还得找个高人给好好看看,这驱邪可不是闹着玩的,处理不好说不定要比之前闹得还凶。” 王小强一梗脖子:“大娘,您这话的意思是信不过我三弟了?董婶和董叔现在能恢复些理智那可都是我三弟的功劳,您怎么还能不相信人呢?” “三弟?哪个是你三弟?他也会驱邪吗?他现在人在哪啊?” 董大明见董大娘这么问,便赶紧出言道:“大娘,孟瑶就是我俩的三弟,我们三人是结拜兄弟,关系好着呢,我信得着我三弟!” 董大娘一拍巴掌:“这不是胡闹吗?行了,你三个要没事就出去玩去吧啊,这事啊就不用你们三人操心了,回头我让你大爷去请先生来,咱们屯子也有算命先生,那都老厉害了,让他来这事保准能办明白!” 第151章 偏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董大娘这么说,王小强和董大明两个立马不乐意了。 “大娘,我三弟可厉害了,您就让她帮我爸妈把这事办了吧。” “是啊,我三弟的师父可是闫大师,闫大师那名气可大了,我三弟也指定错不了。” 董大娘一撇嘴:“什么闫大师,王大师的,我们压根儿没听过。我们农村人遇到点邪乎事就知道要找先生帮着看看,从来没听人说找什么大师的。那闫大师是在省城里来的吧!” 董大明立马点头应了一声:“的确是城里来的,我三弟拜师宴当天,省城还来了好多人,都是特意来我们村子给我三弟祝贺的,而且,还都是省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呢,那排场弄得可大了。” 不等董大明把话说完,我立马拉了他一把:“大明,你别说这些啊!” 董大娘却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挤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呵呵呵,大明,你还小,这大人世界里的弯弯绕你也不明白。大娘就这么跟你说吧,城里有许多大师专门帮这些做生意或者当官的人看运势。 可你想想啊,那些大老板和官老爷能有今天这个局面,哪个运势能差啊!人家运势本来就旺,这些大师啊啥的,只要随便编一套油嘴滑舌的说辞,把这些人哄高兴了就行,再随口预言两句,多久能谈成个大生意,多久能升官啥的就行了。等到这些人真的升官发财了,就会回头重金感谢他们。这下你懂了吧!” 董大明挠挠脑袋问他大娘:“那如果大老板要是破产了呢?当官的要是没升官呢?” “破产就破产呗,对那些大师又没啥影响,毕竟人家基数大啊,十个里头有两个升官发财的,就够他们吃上几年了。 就算那些走背运破产或是降职的人去找这些大师去要说法,他们会再找套说辞,说他们没积阴德,最近杀气太重了,或是自家先人亡魂闹腾需要得破破啥的。反正到最后,你还得给那些所谓的大师掏一笔钱,这帮人赚钱那才黑着呢!” 我一直隐忍不发没说话,见她说起来没完没了,还把我师父说成了骗人钱财的神棍,我这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瞪了那董大娘一眼,声音不卑不亢,厉声对她说道:“董大娘说的现象确实存在,不过,你不要给我师父乱扣帽子。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可以在我们村子里打听打听,看他可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神棍? 当初我们这的大河风水被人动了手脚,是我师父带着我大师兄帮着修复的。那时候天还没暖和,我师父和我大师兄在大河一待就是一天不说,甚至有时还要顶着寒气去河里修护。我师父手脚都被冻伤了,满是冻疮,可他都没向百姓要过一分钱,完全是自愿帮忙的。董大娘,你又没见过我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他?” 董婶有些尴尬,一举手也跟着说道:“这事我能作证,当时乡里乡亲都是知道的!闫大师确实是个好人啊!” 董大娘一撇嘴:“好?弟妹,你就是一点脑袋都不长,要不你能被那白毛耗子盯上?他那都是做样子,在大河瞎忙活几天,让你们村民都认为他很厉害,然后就会有人找他看事了!我说的对吧!” 你还别说,这董大娘说的还的确是。大河的事处理完之后,我师父便还真在我们家住了几日。那些天,师父一方面是每天坚持给我熬药治疗伤势,另一方面也会时不时地被人请去各家看看事。 “大娘,您话不能这么说啊!闫大师给村民看事,那钱都是村民自愿给的。那有的村民家里不富裕,闫大师不但没收卦金,还借给村民一笔钱让他们开春种地买种子化肥用呢!” 我见董大明还想跟那董大娘掰扯几句,我便立马出声制止:“大明你别说了,你大娘又没见过我师父,她爱咋说就咋说吧!只要你大娘能请先生来,帮你父母把这事处理明白了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了,她凭啥看不起你,又凭啥那么说你师父。”王小强又来劲了。 “好了,看事是要讲缘分的,也许我和董叔和董婶没这个缘分,董大娘,要是真能找个高人来也是件好事。” 董大娘见我这么说,不免笑了:“哎呀,瞧见没,这是你师父教你的吧,这说话多圆滑啊。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就你这张嘴啊肯定不白长,日后去了城里肯定能混不少饭吃。行了,你们赶紧去外面玩去吧,别跟着捣乱。” 见状,我也不想在和他多掰扯,一只手拉住王小强,另一只手拉住董大明就往院外走:“哎呀走吧,只要董叔和董婶没事就行,你俩就别在这杵着了!” 董大娘见我们三个往院外走去,便拉着董婶往屋里走,边走她还边说:“现在的孩子啊,本来就跟个人精似的,再拜了那种人为师以后长大了那不得成诈骗犯啊!弟妹回头你得跟大明说说,别让他跟这种孩子玩。” “嫂子,孟瑶那孩子本分着呢,不是你说的那样。” 王小强回头大喝一声:“你说谁呢!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脚步一顿,本来之前她说我师父,我就一直在心里压着火,可眼下董大明家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即便我再不愿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她发火。 本想着,等董叔董婶好了,我再找她算账。没想到,这董大娘个子不高,调门却挺高,故意扯个嗓子拉个长音儿说那些话,目的就是让门口的我们能听见。 她不光是在羞辱我,她更是在侮辱我的师父。 “小强!回来!” “大娘,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得向我三弟道歉!” “唉,小兔崽子,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给我回来,一会先生来了,也得让先生好好给你看看,是不是你也被东西附身了,里外不分了你!” “道歉!”这哥俩一起站在我身前,对董大娘喊道,就跟两个海尔兄弟似的,你还别说,看这他俩的背影,我还愣把他俩看顺眼了,还是挺有小爷们样的,有点小帅。 我往他俩中间一挤,冷冷地对董大娘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今天辱我师门,污蔑我师父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等董叔和董婶的事处理完,我会回来找你要个说法的!” 第152章 与灰家仙结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拽着董大明和王小强到了我家。一进屋,郑毅就屁颠屁颠地端出一盘子西瓜放在我们面前。 “姐,你去哪了?怎么中午饭都没吃就走了?饿了吗?先吃点西瓜解解渴。厨房有姥姥给你留的饭菜,一会你吃点。” “成,郑毅你别忙活了,一会吃完西瓜,姐自己去厨房端饭菜就行。唉?姥姥呢?” “姥姥去隔壁王奶奶家穿门帘子去了,姥爷在西屋睡觉呢。他说昨晚没休息好,今天白天得好好睡一觉。” “哦,行,姐知道了。郑毅,给你,你也吃一块。大明、小强,你俩也过来吃点西瓜凉快凉快。” 我招呼董大明和王小强一起吃西瓜。这天实在是太热了,闷得厉害。我们三人走了一路,也确实渴得要命。 不得不说,这两半大小子吃东西是真快啊!我一块西瓜没吃完,他俩一人都吃三块了。见状,我连忙问他俩:“你俩是不是也饿了?要不中午就在我家吃一口吧,我姥姥做饭可香了。” 他俩也没跟我见外,放下西瓜就跟我去厨房拿饭菜去了。 中午姥姥下的过水面条,炸的鸡蛋酱。配菜是黄瓜丝、香菜末。姥姥还拌了一盘西红柿拌白糖,外加一盘酸甜可口的五彩大拉皮。总之都是一些解暑下饭的家常菜。 我由于每天练功,饭量要比之前大很多,一人就吃了两盘子面条。董大明和王小强也每人吃了两大盘。我们三人吃完饭,我便问董大明。 “大明,你大娘说的你爸妈吃过白毛耗子是咋回事?这事你清楚吗?” 王小强也跟着问道:“是啊,刚才你大娘一说把我吓一大跳,那耗子咋还能吃呢!你爸妈没事吃那玩意干啥?” 郑毅一听有故事听,连忙把塑料凉鞋一脱,跑到炕里坐在我身边,伸着脖子就听起来。 我一见他那样,就出声对他说道:“哎呀,郑毅你还小,别听这些,要不回头你晚上该害怕了!” 郑毅一梗脖对我说道:“姐,我不小了,我要听!” “好吧好吧,回头吓破胆我可不管你啊!” “放心吧,不会的!” 董大明见我们三个都伸着脖子等着听原因,董大明叹了口气,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对我们说道:“好吧,这事我可以跟你们说,但是你们得向我保证,不能跟外人说。我爸妈说不让我跟外人讲的!” 王小强说道:“哎呀,我们向你保证,不跟别人说。再说我和孟瑶还是外人啊?咱们不都是哥们吗?郑毅是你三弟的弟弟,那也是我两弟弟,哪有啥外人啊!” 董大明又叹了口气,这才说出事情的经过:“唉,那应该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记得那会应该是二年级的一个暑假,我爸妈那几天在地里除草,却发现我家种的大豆和花生被耗子祸害了不少。于是我爸就在集上买了不少的老鼠夹,还有老鼠药啥的,准备把这祸害人的耗子给抓住。 结果一连几天过去了,这耗子就跟成了精似的,我爸妈连根耗子毛都没抓住,地里的大豆和花生却又被耗子祸害不少! 眼看收成减少,我爸妈也是真急了。把我送到我大爷家后,便每天白天晚上蹲守在地里,打算活捉那祸害人的玩意。 起初几天,我爸还下了套子,往里面放了点好吃的打算引诱那耗子入套。结果那耗子半夜趁我爸妈不注意,竟然在侧面把那套子的铁丝网给咬开了,把里面的吃的全都叼走了。 我爸不死心,又拿厚铁板做个套子,心想只要这耗子赶来,这回绝对没活路。结果你们猜怎么的?” 王小强问他:“这回能把它抓住了吧?” 董大明摇头,见状郑毅问他:“那就是没抓住?” 董大明一拍大腿,气愤地说道:“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我爸被它骗了,那耗子不知道用的什么办法,往那套子里扔了块石头,那套子的门就合上了。我爸第二天一去看,见套子门是关着的,还以为抓住那耗子了呢,一高兴得立马上前查看。结果没走两步,我爸就觉得自己脚下一空,一条腿就掉进一个洞里。那一脚给我爸摔得着实不轻,足足在家躺了半个月才好!” “啊?这么邪乎啊!”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小强问董大明:“你是说,是那耗子故意挖了个洞,又在上面做了掩饰,故意让你爸掉进去的?这怎么可能呢?难不成那耗子也看反间计?会不会有人故意害你爸啊!” “嗨,要是有人故意害我爸,那就没后面这些事了!我爸能确定是那耗子害他,是因为他在掉进洞里的时候,看见有两只大白毛耗子站在地头冲着他笑!而且那两只大耗子,目测体型如同我们这儿半大的土狗一般大小,足足得有半米多长!” “啥玩意?那么大的耗子,居然还会笑?会不会是你爸摔晕了,产生的幻觉啊?”郑毅忙问。 董大明显得有些焦急,忙说:“哎呀不是,我爸只是摔了腿,脑子又没磕到,怎么会摔晕呐。那两只耗子真的在笑,发出类似人的嘿嘿声,只是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吱吱声。它们甚至是站直了上身看着我爸的,两个前爪还捂着肚子,脑袋还一颤一颤的。” 听到这,郑毅便有些害怕,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后,连忙把脑袋贴在我的肩膀上。 我一边拍着郑毅肩膀,一边问董大明:“只有你爸爸看见那两只耗子了吗?你妈妈看见了吗?” 董大明一点头:“嗯,我妈也看见了。我爸摔倒后就动不了了,我爸怕那两只耗子会过来咬他,便一个劲的喊我妈过去。结果我妈赶过去的时候也看见了那两只耗子在笑。他们见我妈过来也不怕人,还故意挑衅我妈让我妈撵他们。” 不等董大明把话说完,我立刻出声说道:“不能撵!” 董大明点点头:“确实,我爸也这么和我妈说的。那两只耗子邪门得很,说不定就是故意引我妈跟他们跑,然后再让我妈中计呢!” 第153章 三只耗子打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和郑毅听他这么说,都不禁有些害怕。谁能想到,平常随处可见的耗子竟然这么厉害,还玩起了“碟中谍,计中计”那一套。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点瘆人。 王小强又问董大明:“我的妈呀,这耗子肯定是成精了吧,比人都聪明啊!那既然这耗子这么厉害,你爸妈后来是怎么把它们吃了的?” 董大明说道:“我爸腿受伤后在家躺了半个多月,心里一直憋着气,天天琢磨着怎么找那两只白毛耗子报仇。 后来他腿脚好得差不多了,有天晚上他就悄悄摸回到咱家地里。结果就看到三只耗子在咱家地头上打起来了。 一只白毛耗子把一只挺也大个的灰毛耗子按在地上咬,另一只白毛耗子在旁边急得直打转,嘴里吱哇乱叫,像是在劝架,可又不敢上前似的。 而被咬的那只灰毛耗子根本不是白毛耗子的对手,躺在地上一个劲地乱扭,叫唤得都不是好动静了,脖梗子上面还全是血。最后,那脑袋都被那白毛耗子给咬下来了。 我爸说,那白毛耗子就跟疯了一样。咬死那只大灰耗子后,又回头要咬另外一只白毛耗子。那只白毛耗子吓的腿都麻了,夹着尾巴蹲在地上,连逃都不会逃了。 我爸见那两只白毛耗子最后又轱辘到一块去了,就觉得这是个机会啊。他就拧开自己事先准备好的汽油桶,趁着那两只耗子不注意,就一股脑地把汽油全都浇在了它们身上。 那两只耗子缓过神刚想跑,我爸就冲着它们扔了一个打火机。结果那两只耗子就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王小强问他:“啊?那大白毛耗子是不是疯了啊?怎么能咬同类呢?” “谁知道呢。反正我爸把它们烧死之后,就把它们带回了家。他还给我大爷大娘打电话,想让他们来咱家一起把那两只耗子吃了……” 听到这,我胃里一阵恶心,干呕了两声,差点把中午吃的那两盘子过水面条呕了出来。 “大明,你爸咋想的啊?那耗子能吃吗?不怕感染鼠疫啊?再说他不嫌恶心啊?” 董大明苦着一张脸,表情也很忌讳,接着说道。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可我爸跟我说,他们小的时候,赶上过闹饥荒,那真是啥都吃不到啊,肚子里真是一点油水都没有。后来他们饿的实在没招了,我大爷就带着我爸抓耗子烤着吃。 我爸说,其实他想叫我大爷来咱家吃那两只耗子,主要也是想和我大爷回忆回忆他们小时候。” 王小强一咧嘴:“啊?那你大爷和你大娘来你家跟你爸一起吃了吗?” 董大明摇摇头:“没有。我大爷说那都是饿肚子时候实在没招了才吃是东西,现在条件都好了,谁还吃那玩意啊!而且我爸把那两只耗子的事跟我大爷说了,我大爷和我大娘都觉得那两只耗子有点邪性,还嘱咐我爸千万别吃,赶紧把它们埋了。 可我爸不信邪,见我大爷不来吃,他就硬拉着我妈一起吃。 我爸还跟我妈说,他俩不但要吃,还要坐地头上吃,让附近的耗子以后都不敢来咱家地里祸害人。 我妈可能也是真恨那两只耗子,就硬着头皮答应了我爸。然后那天晚上,我妈和我爸就坐地头上生起了火,喝着小酒把那两只耗子给吃了。 我爸还挺向着我妈,他说那只大一点的耗子肉肥,就留给了我妈,小一点的他自己吃了。” 我点点头,这就能说的通了。那只大耗子肯定是个公的,公的被董婶吃了,那他就会缠着董婶。而那小一点的肯定就是个母的,而这母的又被董叔吃了,那她肯定是要缠着董叔的啊。 至于为啥这两只耗子上身后,董叔和董婶总是打架,我估摸就是这两只耗子临死之前还在打架,心中怨气没消,导致附体人身后也是总打架。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我的猜想,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依据。 弄清了事情是咋回事,我这好奇心也就放下了。我们四个围坐在炕上,又聊了一会有的没的。没一会,我姥姥就捧着一大捆门帘进了屋子。 “呦,小强和大明来了!” “于奶奶好!” “唉,好好好!瑶啊,正好你王奶奶刚才给姥姥拿了点香瓜,你去把这几个香瓜洗洗,给大明和小强吃啊!” “好!” 我应了一声刚要下地,董大明就一把拽住了我。 “于奶奶,我俩就不吃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俩就先回去了。” “你俩急啥啊?在这吃完饭再走呗!晚上奶奶给你俩做点好吃的! 这平时啊,你这小哥俩没少帮助我家孟瑶,奶奶这心里头都有数这呢!一会,你俩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告诉家里一声,今晚儿就在奶奶家吃饭!奶奶给你们杀个鸡吃。” 王小强咽了口唾沫,故作淡定地说道:“不了于奶奶,我妈要是知道我觍着脸在你家吃饭,回去肯定得骂我一顿。您别忙活了,我俩真得走了!” 见他两说啥也不肯留下,姥姥也不好强留,一人给他两拿了两个大香瓜后便把他两送出了院门。 …… 王小强和董大明走后,姥姥就开始忙活做晚饭了。姥爷这时候也睡醒了,来到了东屋。 我问姥爷:“姥爷,你怎么才醒啊?这个点去上班还能赶趟吗?” 姥爷打了个哈欠,说道:“其实我刚才就醒了,但不知道怎么了,就觉得自己身子乏得要命,我就又睡了一会。没想到,这一觉就睡过头了。你俩也是,就顾着和小同学玩,也不知道叫姥爷起床。” 我一听姥爷不舒服,便有些紧张起来:“姥爷,你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姥爷摇摇头:“没有,就是昨天晚上,咱们厂子老板大半夜的又回来了一趟。 他怀里抱了个盒子,说要回办公室送点东西便进了厂房。那老板也不知道大半夜在办公室里鼓秋什么,过了好半天才出来。 出来后,他又硬拉着我和我的同事李波,说他今天心情好,想和我们俩喝点酒。 那老板想和我们俩喝酒,我们能拒绝吗?于是就和他喝了起来。没想到这老板越喝越有精神,越喝越高兴,一直和我们喝到下半夜才离开。 咱俩一看那时间,天都快亮了,也没法休息,于是就硬熬到了天亮交班。 可能是熬了一夜有点累的,就觉得身子骨乏得很。瑶啊,你别担心,姥爷一会给厂里打个电话,今天姥爷就不去上班了。晚上吃完饭,姥爷好好睡一觉明个就好了。” 我点点头:“嗯,姥爷不行你就多请两天假。你那老板也真是的,怎么能大半夜拉着你俩喝酒呢,这不是助长歪风邪气吗!” “谁说不是呢!之前,厂里三令五申开会,明令禁止工作期间不许喝酒,还特意强调我们安保部门晚上更不可以喝酒。结果,咱们底下人没人破这规矩,老板自己带头把这规矩给破了。” 姥爷厂里不让喝酒这事,我之前是听姥爷说过的。姥爷习惯了晚上睡觉前得喝两口,当时厂里下发这个文件时,姥爷还挺生气。没想到,这老板居然主动拉姥爷一起喝酒,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晚饭后,我像往常一样在西屋打坐,突然眼前一亮,竟看见了一个人…… 第154章 董大明被附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一惊,立马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还坐在西屋的炕上。郑毅正捧着一本漫画书趴在我身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漫画。 见我脸色不对,郑毅出声问我:“姐,你这是咋了?出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对他说道:“没事,可能是我眼花了。这时间也不早了,姐再坐一会咱俩就回东屋睡觉吧。” 郑毅点点头:“唉,行!” 说完,我又长呼一口气,调整了呼吸后再次闭起了眼。 可没过多久,眼前又再次浮现出那个人影。 那人身穿一件皮毛大衣,可他身上的大衣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破破烂烂、黑乎乎的,头上还戴顶破斗笠,帽子压得很低很低,根本看不见他的模样。我心里虽说有些害怕,但却稳住了心神,死死地盯着他。 不一会儿,那人肩膀竟一抖一抖的,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多管闲事,你去死吧!” 说着,那人影快速转回头,对着我张开了大嘴,露出一嘴的尖牙,冲着我的面门就扑了过来。 这哪里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只大白毛耗子。 我被吓的大叫了一声,赶紧收回了神,立马睁开了眼睛,手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姐,你这是咋了?怎么好端端的吓成这样?” 我对郑毅摇了摇头:“姐没事。不过,那只公耗子找来了!” 郑毅瞪大了眼,一脸不可思议地问我:“啥玩意?姐,你说的是那个大白毛耗子吗?” 我点点头。 “他找你干啥?大明哥他家亲戚不是说找先生来给看这事了吗?那先生都请来了,那大耗子咋还能出来害人呢?” 我没说话,心里琢磨的其实和郑毅想的一样。 按理说,请来先生帮看完这事之后,那大耗子就不应该再来找我了啊!难不成,先生没请来? 正想着呢,咱家院门却被人敲响了,随后,是姥爷推门的声音。 “姐,这么晚了谁能来啊?”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打起了鼓,赶紧下地穿上鞋就往院子里跑。郑毅见状也跟在我身后出了屋门。 刚一进院,就听姥爷问门外的人:“您找谁啊?” “老先生您好,这是孟瑶家吗?” “是啊?这么晚了,您找咱家瑶瑶啥事啊?咋了?咱家瑶瑶白天是不是跟小朋友打架了?不能啊,咱家瑶瑶可听话了,也不能跟小朋友打架啊,是不是这里有啥误会啊?” “哎呀,大爷你误会了,我是董大明他大娘,我家大明他撞邪了,我是专门来请小先生去帮忙的!” 我一听就急了,立马跑下台阶往门口跑去。 “大明咋的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撞邪呢?” 董大娘见到我之后,显得有些激动,急得眼泪差点掉了下来。一把拽住我的手,带着哭腔说道。 “哎,小先生,你在家呢!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大明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正在家里作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董大娘,您白天不是说要请先生的吗?现在呢?没请来吗?” 见我这么问,董大娘耷拉着个眼皮,立马不好意思了:“嗨,杜先生来了,可他被董大明给打伤了!人现在是一下都动不了了,正等着您去救他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瞒你说啊小先生,大明下午回家时就不对劲,跟我们那是又哭又闹的,说要让他爸妈偿命啥的。那声音都是一会儿粗一会儿细的,弄的可瘆人了。 可是一开始,我们并没有相信他是真被东西缠上了,全当他是在因为你的事和我们闹脾气呢。故意装神弄鬼吓我们呢! 毕竟那时候杜先生刚给大明他父母驱完邪,刚说完这事解决了,大明就进屋开始闹上了,我们是真没相信。 可杜先生却说大明不是装的,是真被东西缠上了,于是他让我们都躲屋子里别出去,他则自己拿了张符纸单独在院子里给大明做起了驱邪法式。 可没过多久,俺们就听见杜先生在院子里叫唤的都不是好动静了,等我们去院里查看时,正看见大明压在杜先生身上,嘴里死死地咬着杜先生的脸呢!那半张脸被咬得血刺呼啦的,都给咬烂糊了啊! ,咱们几个人连拽带扯半天都拉不开大明啊!最后,还是大明的妈妈急忙进屋,拿起之前你让他们放在炕边的烧火棍,冲出来后狠狠地朝大明后背打了一下,这下大明才终于消停了。 小先生啊,不瞒您说,是杜先生让我来请你去帮忙的!那个,白天都是大娘的错,,您可千万别记恨大娘啊,求您跟我去看看吧行吗?” 联想到刚才打坐时,那大耗子也是冲着我面目扑过来的,我当下就明白了,看来这上大明身的不是别人,肯定还是之前那只大白毛耗子。 董大明白天跟我们说过,那白毛耗子之前咬死的灰耗子也是咬的脑袋,刚才我打坐的时候,它又想来咬我的脑袋。就连杜先生的脸也被它咬烂了。不用说,咬人的脑袋很可能就是这白毛耗子修炼的功法。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有些不明白,便问董大娘。 “是您请的那位先生让您来请我的?他怎么知道我的?” 董大娘急得直跺脚:“我也不清楚啊,那杜先生是个领仙儿的,在我们那儿块也挺有名气的。可他方才却说,这事他现在看不了了,必需请你去才行。” 我也没犹豫,对她说了声:“成,那我进屋去拿东西,咱这就走!” 说完,我掉头就往屋里跑,姥爷赶忙招呼我:“瑶啊,你等会姥爷,姥爷跟你一起去。” 我本来不想让姥爷跟着去的,但是姥爷一听杜先生都被那东西咬成了那样,不让他去他又不放心,没办法也只好答应了。 郑毅说:“姐,她白天那么说你和闫大师,你就这么轻易答应她了?” “郑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毕竟现在出事的是大明,无论怎么样姐不能不管大明啊!” 郑毅点点头,帮着我把我要带的东西装进袋子里之后,我和姥爷跟着董大娘就到了董大明他们家。 第155章 天佐老仙相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路上路过刘姥姥家门口时,我还特意往她家院子里看了一眼,见她家大门紧闭,屋子里也没亮灯便知道刘姥姥这是还没回来啊! 心说,刘姥姥要是回来了就好了,这事如果黄家仙出手肯定能办利索了。 正想着呢,刘姥姥家院里突然刮起一阵旋风,呼呼地朝我们这边刮过来。我被这风一吹,有些睁不开眼,身上立马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接着又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奇怪的是,这喷嚏一打完,我身上顿时又觉得热乎了起来,额头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姥爷和董大娘也跟着打了一个哆嗦。 姥爷看了看天,皱起了眉:“这天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天了啊?瑶啊,是不是冷了啊?要不姥爷回家给你取件衣服吧!” 我摇头:“没事姥爷,我不冷,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 走了没多远,我们便到了董大明他们家门口,离老远就看见董大明他们家门口围了不少人。 还没等我们进院子,就听见院子里一群人呜嗷喊叫的声音。 “大明,你赶紧给我下来!” “大明,你快下来啊!别吓唬妈妈啊!” 我们一进院子,只见董大明站在房沿边上,脚尖轻轻踮起,来回踏着小碎步。原本敦实憨厚的他,此刻却意外地呈现出摇曳之态,勾起的兰花指,在轻轻扭动的腰身两侧轻柔地翻转着,尽显妩媚之姿。 他踩着脚下的瓦片,轻盈地转了个身,随后竟开嗓唱了起来:“哎呀呀……红颜命薄似飞花,青春未尽情先寡。尘世修行皆成梦,心有不甘意难达。命运弄人何残酷,哀怨声声向天涯。此生空把修行误,泪落千行恨如麻。” 我见状,眉毛一竖,顺手从包里抽出红缨鞭。也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股力气,我猛地一个助跑,脚踩着墙面,“腾腾”两下便跃上了房顶。 姥爷见状吓得妈呀一声:“妈呀,瑶啊,你当心别摔了,慢着点啊!” 董家众人,和围观的村民也被我这番操作惊掉了下巴。 董大娘说:“妈呀,这小丫头真有两下子啊!” 董婶说:“嫂子,您得叫人家先生,早就跟你说过了,孟瑶是有真本事的,你还不信!” “是是是,我之前眼拙,这嘴说话也没个把门的,等着事完事了,我肯定好好给小先生道歉!” “这小先生幸好不是个记仇的,不然今晚这事还真就不好办了,不是我说你老婆子,你以后说话嘴能不能给自己留个后路,这多得罪人啊!”董大爷说着,白了董大娘一眼。 站在房顶上的我却傻了,我啥时候这么厉害了?这么轻松就上房了?难不成我无意间觉醒了什么武林神功?自己莫不是会飞檐走壁了? 如果要是这样,那简直太好了。以后咱家电视天线在没信号,我就不用求姥爷去修天线了,他还得搬梯子多费劲啊!我腾腾两下就能上房顶多方便啊! 正想着呢,我却突然开口说道:“大胆妖孽,见到本仙家还不赶紧叩拜!” 董大明见我这么说,立马跪了下去。 一只手半遮面部,羞答答的低着头,偷眼看我小声说道:“奴家灰云娘,在此拜见天佐老仙儿。” 天佐?难不成我是被黄天佐上身了?难怪刚才走到刘姥姥家门口时会无缘无故刮起阵旋风呢。原来是天佐老仙一路跟来了! 这下我心里可有了底,不过心里也不却产生了一个疑问,天佑老仙儿怎么没来,平时不都是他护着我的吗。 不过,我还是赶忙在心里跟天佐老仙问了声好:“天佐老仙好,多谢您出手相助。” 天佐老仙微微点头,并没有回我,而是出声对着附在董大明身上的灰云娘说道:“既然知晓本仙家的名号,就该知道我的手段,不过,我也不想让世人说我以强欺弱,你有什么冤屈就尽管跟本仙家道来,看看本仙家是否能帮你解决。” 灰云娘闻声倒地大拜,并哭了起来:“多谢天佐老仙帮奴家主持公道,奴家死的冤啊!” 黄天佐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威严感,而且他上身的感觉要比黄天佑上身的感觉好了很多,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黄天佑每次上身基本都是带着点微醺的感觉的,而这种感觉总是让我感觉头有些疼,晕晕呼呼的总像是晕车了似的。 而黄天佐身上却带着一种清新草药特有的木质香气,他上身之后我不但感觉不到晕晕的感觉,反倒感觉头脑特别清楚,周身血脉也都跟着微微发烫。 黄天佐对着灰云娘严说道:“有何冤屈,尽管说来。” 灰云娘又对着他叩了一个头:“是,天佐老仙儿,我原本与我的夫君灰云郎是一对道侣,我二人原本在二道山上修行了数十年,虽说,我二人修行并无成就,但我们却早已子孙满堂,恩爱有加。也是一对人人称羡的道侣仙缘。 然而几年前,二道山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挖掘开采我们的洞府,还诱杀了我族无数后人。我与夫君拼死守护数日,一日夫君为护我性命,被人用铲锹斩伤了一条腿。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弃府而逃,一路逃到下坎村避难。为了弄到一口吃食给夫君养病,我只能冒险每日穿梭在农田里寻找食物。 没想到,有一次我外出寻食时,遇到了一个灰家仙。他本无名号,也非正统修行仙家,却竟敢自称是本地霸主,以‘本君’自称。 我见他道行在我之下,便没多防备。其实我是怕他误会我是来抢占他地盘的,于是,我把自己的遭遇跟他说了一遍,并告诉他,等我夫君养好了伤,我们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在此逗留太久。 那灰仙起初几日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还十分善心,每日帮我往我和夫君临时的洞府搬运吃食。 只是那几日,他总是向我打听我之前洞府的位置,还向我打听是什么样的人去我洞府挖掘。 我真是一点都没防备,便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后来一连数月,我都未曾再见到他。可数月后,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却道行大增,变成了一身白毛!” 第156章 天佐老仙主持公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灰云娘接着说道:“他告知我们,他已然找到了那些人在二道山开采的秘密之处,并且还寻得了那伙人在二道山掩藏的灵药。他声称自己吃下那些灵药后,道行骤增,法力大涨。他还提议让我与我夫君一同随他再去二道山,并且承诺会助力我们寻得灵药,待帮我们增长道行后,再一同返回我们的修行宝地。 我和夫君二人听闻后满心欢喜,并未过多怀疑,便跟着他回到了二道山。进山之后,他安排我在原地放哨,而他则与我夫君去盗取灵药。 我们听从了他的安排,然而,他与夫君离开许久后,迟迟未归。等到再次出现时,却只有他一人带着一块骨头归来。 我询问他夫君在哪里?他却对我说,夫君因腿脚不便,被那伙贼人发现后惨遭杀害,尸骨无存。 我轻信了他的话,悲痛欲绝,哭得死去活来。他劝慰我想开些,并将那块骨头递给我,告诉我这是我夫君用命为我换来的,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辜负夫君的一片心意,务必将其吞下。 我含泪吞下了那片碎骨,果然在短短几日之内,道行大增,身上也变成了一身白毛。 见此情形,他十分高兴,并向我求娶,说他会像我夫君一样疼爱我、照顾我,愿与我成为一对恩爱有加的神仙道侣。或许是感激之情在作祟,我同意了他的请求。 他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在大婚当日邀请了附近方圆百里之内众多灰家后代参加我们的婚礼。并在大婚当日高调宣布,从此他便是这一代的灰大王,我便是他的娘子。他还对灰家后人说,以后这一代的良田都归他所有,不许别人来抢夺。 起初,我是反对的,毕竟我与云郎苦修数十载,从未祸害过人类的庄稼,即使后来避难时躲进良田,也只是捡一些散落的粮食果腹而已。 可灰大王却不这么想,他说我是妇人之见,并对我说这里本就是我们的天地,是人类抢了我们的地盘,并非我们抢他们的。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妥协。 婚后不久,他便本性暴露,时常打骂我、摧残我。直到前不久,云郎突然找到了我,他对我说,其实他并没有死。当日,是灰大王在身后突然袭击了他,云郎拼死挣扎良久后,被撞击到山下晕死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得知我已改嫁他人的噩耗。云郎本想带我远走高飞,不料还未逃出田地就被灰大王撞了个正着。后面的事,你们便也都清楚了……” 她的话,把在场的众人听的都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灰云娘还有这么一段悲惨的遭遇。 天佐老仙听后,也随之叹了口气,对云娘说道。 “我已知晓你心中不平之因,但即便如此,你也该放下这恩怨。你已在这尘世受尽苦难,如今既已离世,就莫要再被仇恨束缚。你的怨念只会让你在这阴阳两界徘徊不得解脱。 放下吧,让自己的灵魂得以安息,去寻找那属于你的宁静之所,莫要再执着于过往的痛苦与仇恨。 那灰大王虽作恶多端,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若一直执着于仇恨,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也可能会牵连更多无辜之人。 如你愿意放下前程往事,我愿送你与灰云郎去地藏王菩萨坐下听经闻法。灰云娘,你且想想,这仇恨已然让你在尘世饱尝痛苦,如今你已为兽魂,若再不放下,又如何能寻得真正的安宁?地藏王菩萨大慈大悲,在其坐下听经闻法,可助你洗净心灵的尘埃,忘却过往的伤痛。在那神圣之地,你与灰云郎或许能寻得新的救赎。” 云娘眼神一亮,忙问:“真的吗?天佐老仙真愿助我和云郎与佛结缘?” 天佐老仙儿微微点点头:“正是!” 云娘又接着问道:“那灰大王怎么办?难道就让他这么逍遥法外吗?” 天佐老仙儿笑道:“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我们黄家仙儿既然插手了此事,自然会管到底。灰大王作恶多端,阴险狡诈至极。他自然是要受到相对惩罚才能彰显天道的公正。” 云娘眼含热泪,再次叩头:“求老仙成全,云娘想亲自看见那灰大王被捕,否则云娘实不甘心!” 天佐老仙毫不犹豫,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在胸前迅速结印,接着三指直指向天空,怒吼道:“吾乃黄家仙监法堂堂主黄天佐,在此传唤黄家兵马,速速布下天罗地网,务必将灰大王捉捕归案!” 随后,黄天佐老仙话音刚落,天空便骤然响起一阵惊雷,那雷声滚滚而来,那沉闷的轰鸣声,仿佛千军万马在齐声应和一般。 而此情形也正是围观众人眼中的情形,可是在我眼中看到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黄天佐三指指向天空,实乃代表三根请兵香。须臾,那轰鸣之声过后,竟真有千军万马的铁骑身着金色玄甲,手持寒光兵刃,从云层中一闪而下。他们有的手持令旗,迅速往四面八方追寻而去。 转眼间,不过片刻工夫,一群灰家仙就将灰大王押解至众人面前。此时的灰大王已然毫无反抗之力,他衣衫褴褛,身上冒着缕缕黑烟,仿佛刚刚遭受了雷霆的重击。 看到灰大王这般模样,灰云娘悲从中来,放声大哭。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被灰大王欺骗,失去了夫君又被迫委身于他,如今终于看到他被擒,心中的委屈、痛苦和悔恨一齐涌上心头。 黄天佐一挥手,对着众仙家说道:“把他押解下去。”众仙家应了一声“是”后,便带着灰大王一闪身消失不见。 随后,黄天佐将目光投向董大明的父母,缓缓说道:“此事,虽说他们二人先前祸害了你们的庄稼,又捉弄你们,但你们自身也存在一定责任。 若想顺利解决此事,你二人必须发愿抄写《地藏菩萨本愿经》十遍,如此方能顺利度过此劫。否则,即便此事得以解决,业力也会如影随形般缠着你们。你们家必定还会遭遇横祸。” 董大明夫妇闻声连声应道:“老仙儿,您别说十遍了,就是一百遍我们也愿意抄写啊!只要我儿子大明没事,让我们干啥都行!” 黄天佐闻言点了点头,对着董大明挥动了一下后,灰云娘和他便一起消失不见了。 董大明随之身形摇晃一下,差点在屋檐上滚了下去。吓的在场众人都不禁大呼起来。 “哎呀妈呀,当心啊!” 见状,我立马上前一把扶住了董大明:“大明,你还好吗?” 董大明眼神游离,跟刚睡醒似的。对我笑着说道:“嘿嘿嘿,三弟,我渴了会自己尿,不用你给我倒。我要学历有履历,要谈吐会吐痰,吐的还又圆又粘,你不用担心!” “儿子,你说啥呢?” “妈,雨伞在我括约肌里撑开,在把手纸从我大爷耳朵眼里抠出来,这样会让引力变得更合理!你没看见我肚子变大吗?你把茅房给我叫过来,让它给我好好安排一下引力定律。” 董大明她妈带着哭腔问我:“唉呀妈呀,小先生啊,咱家大明这是咋地了?不是说好了这事解决了吗?这大明咋还倒严重了呢?” 第157章 董大明神经失常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婶正问我呢,还没等我说话,董大明就站在我身边放了一个闷屁,那味道臭的跟谁家茅坑几百年没掏,在他肚子里爆炸了似的,熏的我一阵恶心,赶紧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另一只手使劲在面前挥动起来。 不是我嫌弃他啊,是他这毒气弹实在是威力甚大,都辣眼睛啊! “董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明应该是想上厕所!你们赶紧搬梯子,把他整下去。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啊?好好好,大哥来搭把手!” …… 没一会,董大明就被一群人架到了厕所,随后是董大明他爸在厕所里的大呼小叫。 “哎呀妈呀,瘪犊子玩意你咋还拉裤兜子了呢,孩子他妈,你赶紧整条新裤子来,给孩子换上。” 董婶马上应了一声,“哦哦哦,马上,马上啊!”随后,就见董婶穿着双大皮鞋往屋里跑了进去。 围观的村民一听这话,全都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这大明都多大了啊,咋还能拉裤兜子呢!” “是啊,这孩子刚才说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孩子莫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我看八成就是呀,这肯定是他爸妈吃了有灵性的动物着报应了!” “是啊,是啊!” 董大娘和董大爷见状,便有些挂不住脸,于是董大娘对着众多村民没好气的说道:“你家孩子脑子才傻了呢!去去去,没事别老在这围着,看热闹看不够是咋滴。”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们这乡里乡亲的,难不成还能看你们家笑话是咋地,我们还不是想着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才过来的啊,你这人咋不知道好赖呢!” “用你帮忙,显着你了!” 董大爷拉了下董大娘的胳膊,对着众多围观村民说道:“哎,大家别跟我家内口子一般见识,他嘴不好,好得罪人。我是董大明的大爷,我在这谢过诸位乡亲们的关心了!” 说着,董大爷对着一众村民深鞠一礼。这些村民见此这才肯罢休。随即白了董大娘一眼。 “这话说的还差不多!” 董大爷接着说道:“不过,这天色也不早了,还请诸位先行回去休息吧。我大侄子可能就是刚才被那东西伤了身后伤了身子,这才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不过有先生在,我想此时也会很快得以解决。大家就不必担心了啊!” 众人叹了口气:“那好吧,那咱们就先回去吧!” “走吧走吧!” 这些村民走之前还不忘嘱咐我:“瑶啊,那这边就麻烦你了啊!大明可是个好孩子,拜托你务必得把他看好了啊!” “是啊!瑶瑶辛苦你了啊!” 我笑了笑:“没事不辛苦,大家回去路上慢点。” …… 这些人走了之后,董叔可能是在茅房里被熏得没了耐心,便出声问董大明:“你小子拉完没啊!你这今天都吃了什么东西啊,怎么拉的这么臭啊!” 董叔话音刚落,董大明的叫喊声又在茅房里传了出来:“爸,串稀的人是不会守口如瓶的!小肠的末梢味蕾会对肛门发出呐喊,气体是对肛门最后的温柔,你一个连括约肌都没安装的低级人,管我那么多干嘛?” “你他娘的好好跟我说话,这他娘的谁能听懂你说的是啥意思!” 见状,我连忙冲着茅房里面喊了一声:“董叔,大明的意思可能是他还没拉完,要不,你在等等。” 董叔无奈:“你小子,没拉完就说没拉完。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话。” 这时,董婶也抱着条裤子,站在茅房门口急的来回跺脚:“小先生啊,你说大明这是咋地了?咋好端端的就不好好说话了呢?” 姥爷也说:“是啊。瑶啊,这是咋回事?” 我叹了口气:“董婶,大明应该没啥大事,天佐老仙走之前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让你们抄写经书十遍,不然家里可能还会有祸事临门。我估计这就是老仙儿口中说的祸事。不过就是老仙儿没把这事说透而已。” “是这样啊!那我和他爸是不是抄够十遍经书之后大明就能好了” 我点点头,董婶又接着问我:“那他这拉肚子是咋回事啊?” 我想了一下回道:“嗯,应该是大明本身火力旺盛,不过却又被那灰云娘强行上身后,身上便沾染了她的阴气。就跟一个人喝完热水,又喝生水似的。阴阳两气在体内打架,阴气没能打过体内的阳气,就只能以这种方式排除体外了。这都没事,肚子拉干净了就好了,回头您给他熬点小米粥,再卧个鸡蛋给他补补就没事了。” 董婶见我这么一说,这才缓和了下心情连声说道:“好好好!一会我就去给他去弄。” 姥爷却在旁边有些不解的问我:“瑶啊,如果真像你说的,大明阳气旺,那按理说脏东西是伤不了他身才对啊,这怎么还被伤身了呢?” 我搓搓牙花子,问董婶:“董婶,大明是在我家回来之后就这样的吗?他回来之后有没有说他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或者捡到了什么东西?” 董婶一拍脑门:“还真有,小先生,您在这等我一会啊!我这就去屋里去取。” 第158章 消业的阻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婶在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递给了我。 “喏,就这些,他说是在路上捡到的。里面有包香烟、一瓶白酒,还有几个苹果,外加几个馒头。” 我看了看这些东西不免心里一紧,忙对董婶说道:“婶子,你怎么能让他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呢!” 董婶皱眉问我:“咋了,这不就是谁买完的东西落道上的吗。” “婶子,你们糊涂啊,谁能把这么多东西平白无故的落道上啊!这是给死人上供的贡品啊。” “不能吧?”董婶虽然在嘴上有些不信,但还是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怎么不能啊婶子,这眼瞅着就要到鬼节了,这家家户户免不了要在路口烧纸祭拜祖先的,这些东西又是大明在路上捡的,不是祭拜死人用的贡品还能是啥。大明这是拿了死人的东西,这才沾染上了阴气,要不那灰云娘怎么能上的了他身呢。” 董大爷问我:“小先生,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啊?” 我说:“董大爷,你现在去小卖铺买两捆烧纸,拿着这些东西到路口一起烧了,然后念叨念叨,就说大明不是故意抢他东西的,让他别怪罪就行了。” 董大爷点点头,拎着东西就出了院子。见董大爷出了院,我又对着他们说道。 “那成,没什么事我就和我姥爷先回去了,董婶,董叔,你俩可千万别忘记抄写经书,这大明能不能快点恢复正常就全看你俩抄写的速度了。” “唉,放心吧,我明个就去刘大姨请两本经书回来就抄写。” “好,那我和姥爷就先走了!” “小先生,你等会。” 说着,董婶在她的皮包里掏出了一百块钱后,便往我手里塞。 “小先生,一点心意别嫌少啊,这钱你务必收下,说啥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不是。” 我笑了笑,也没和她推辞,想着大不了明天买点水果鸡蛋啥的给大明送来也就行了。 毕竟董大明怎么说也是我结拜大哥,我怎么能要他的钱呢。 “谢谢董婶了,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不过董婶,您还是叫我孟瑶,或是瑶瑶吧,咱这乡里乡亲的住着,我又和你家大明是好哥们,您总一口一句小先生的叫我,怪见外的不是。” “唉,说的是,那婶子以后还叫你瑶瑶,瑶瑶啊,今天多亏了你了,你都不知道刚才大明作的有多厉害啊,你大娘请来的那个杜先生脸都被大明给咬破了,血刺呼啦的可吓人了。 那杜先生见治不了他,留下一句话让你大娘去请你来后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哎,明天我还得抽空去他家去看看他,咋说也是因为我们家的事,杜先生才伤成那样的啊!” 我点点头,觉得确实应该去看看那个杜先生,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呢?难道我的名号已经这么大了吗?外乡人都知道我的名号了? 我和姥爷往回家走的路上,我还是有很多事情想不太明白,比如,咬伤杜先生的是灰云娘还是灰大王? 毕竟灰云娘一直都是以受害者的样貌视人的,如果咬伤杜先生的是她,那她就是在和我们演戏。 还有,灰云娘上董叔身时的一系列操作,也并未看出她是纯良之人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每次附在董婶身上的灰大王发怒,都是因为灰云娘借着董叔的身子勾引男人,这才惹怒了灰大王。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隐情,毕竟今日只听了灰云娘一面之词而已啊。 看来此事还要告诉黄家仙严查才是。还有,黄天佑到底去哪里了?当日他带兵护着我,不让陈拐子伤我来着。为何自那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了呢? 刘姥姥是在第二天下午才赶回来的,我和王小强看望了董大明之后就到了刘姥姥家里。 刘姥姥说,我心中的猜忌其实很对,她说黄天佐其实当日也看出了事情的异样,既然灰云娘卖惨求帮助,天佐老仙就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刘姥姥说其实灰云娘和灰大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可怜其实是灰云郎。 刘姥姥话说得很隐晦,她说我还小不适合过早了解这些,只是叫我放心,她说恶人最终都会遭到应有的报应的。 我问刘姥姥黄天佑的下落,刘姥姥说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她也有些时日没见到天佑老仙了。 在那之后,董叔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董婶也换下极具男性特征的衣服,转而换上了女人的衣服。 地藏经分为上、中、下三部分,共计一十三品,全文共计约 2 万字。董家全家总动员,用了一个星期左右才抄写完十遍经文。 或许你会问 2 万字,全家抄写十遍,不也就 20 万字左右吗?用得上一个星期吗? 宝子们,地藏经可是一本可以消业增福报的经书,此经书威力甚大,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试着读一遍,不跟音频完全自己朗读的那种,你可以试试你能不能顺利读完。不是默读,发声的那种读诵。 大多数人,刚读诵此经典时,连三品都很难顺利读完。读着读着就会哈气连天,心烦意乱,抓心挠肝的闹心,心里憋闷,委屈,愤怒,那都是常有的事。 甚至有些人读着读着就会高烧,咳嗽,打喷嚏,流眼泪,打嗝,抽筋。这也都是正常现象。 因为之前和大家说过了,此经书是一本能消业障的经书,你业障都消了,那你累生累世的跟着你讨债的冤亲债主可怎么办呢? 你还欠他们账没还就想跟佛结缘,逃脱苦海了,他们怎么会同意呢,于是他们就会出来干扰你的修行,不让你顺利消业。 其实越是违缘显前,阻碍你修行,越是要坚持。这说明这部经典对你很有用,这些冤亲债主都害怕,他们怕你跑了,所以才这样啊。 这个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想,继续念诵,能念多少念多少,结束念诵时候把诵经功德回向给这些冤亲债主,让他们都先脱离苦海,不再干扰你的修行,也就是消除了你身上的业障。 等他们远离了恶道转生善道时,这些往昔的仇人,就会变成你的护法,护佑着你,保护着你。此时也是你增长福报的开始。 偷偷告诉你们,地藏经还能助财运哦。尤其是自己做生意的宝子,你们可以试着念念,我身边很多做生意的缘主原本生意都快经营不下去了,但自从我推荐他们念诵地藏经后,生意都得到了很好的回转。 此外,不要听信网上有些人说地藏经晚上不能念,容易招鬼啥的。都是在那放屁,他们根本连地藏经的讲义都没弄清楚,就出来胡说八道了。 你看看经书上的原文是怎么说的,有人念诵经典时,是不是周天护法,天龙八部,鬼王等菩萨都来护着你。 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念诵。人家白天工作就晚上有空,怎么就不可以念诵!说这种话的人是在断人慧根,比杀人罪过还大,不懂千万不能乱说。 宝子们地藏经还有很多不可思议大神通威力,书中佛说的很清楚。想了解的宝子们可以去看看原文,或是在网上找找讲义。明白全文大概说什么内容后在读诵感觉会更不一样。 第159章 懂大明搬家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恢复正常之后,董家就更加相信地藏经的大神通威力了。他们全家在那之后依旧坚持抄写念诵此经典。 就连董大明平日里连一篇课文都念诵不下来的主,也在他爸妈的威逼利诱下每天坚持念诵一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小学六年级,这一年,董家把自己的地像我家那样转租给了别人,董叔和董婶则带着董大明在城里做起了小买卖。 董叔每天早上凌晨就要去菜地里拉菜,天没亮时再去早市叫卖。中午董婶再去接替董叔的班,带着这卖剩下的菜去市场门口摆地摊。 日子过的很辛苦,可出了那样的事之后,他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不好意思在留在村里继续生活了。 董家搬家那天,我和王小强去送他,我们都哭了。好不容易刚建立的友谊就这么被分开,心里真的很难过。 王小强哭着问董大明:“大明,那你上初中以后还会回我们这上学吗?是不是等上初中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董大明也红着眼摇头:“小强,我妈说初中就让我在城里念书了,我不能回来了。” “啊?那以后不就剩下我和三弟两个人了吗?那你以后要给我俩写信,咱们的友谊不能断,等我们长大了还要在一起玩!” 董大明点头:“嗯,等我入学以后我就给你两个写信。你两个可一定要给我回啊!” 那时候的我们,可能还没意识到,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个叫 QQ 的东西出现,代替我们的书信。可在那之前,我们确实保持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书信来往。 见状,我有些难为情的对王小强说:“小强,我初中可能也得去城里念书,我师父让我留在他身边……” “啥?连你也要走?那我们三兄弟,不就剩下我一个人了?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了的,故意把我撇下!” 我摇头:“小强,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不是我想的哪样啊?你俩这么干有意思吗?我知道你俩都嫌弃我,嫌我笨!不想跟我做兄弟,也不用演这么一出戏给我看吧!你们都有能耐,都能去城里,就我去不了!行,你们都走吧,最好现在就都走!” “小强!” 我和大明无论怎么喊他,他就是不理我俩,一扭头,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大明,差不多咱们得走了啊!”董婶站在一辆箱货旁边喊着董大明。 董大明叹了口气:“三弟,我得走了。你帮我去哄哄小强,别让他难过了。说实话,我还没见过他哭成这样呢,看来他是真不舍得我们啊!” 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成,这事你就别操心了,回头我跟他解释就行。你快走吧,到城里要好好学习知道吗,别给咱下坎村丢人。” 董大明笑了笑:“唉,知道了三弟,抽空我会让我爸妈带我回来看你们的,那我就走了,你也回吧。我不想让你看着我走。” 六年级了,董大明和王小强都到了生长发育旺盛期,他俩也越来越在乎自己的形象了,不愿意在我面前丢人是他俩最后的倔强吧。 我对着他笑了笑,不过这笑要比哭还难看:“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顺风。大明我走了!” “唉!” 我转头的一瞬间,泪水喷涌而出。 这一年,大明和小强给了我太多帮助,刚恢复身体回学校上课那会,我总会因为断了根手指怕同学笑话我而自卑。 那时,也的确有些不明真相的同学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他们编瞎话,说我肯定是在外面赌博抽老千被人把手指砍掉的。 还有人说我是家里穷,偷了别人家东西被人抓住后为了惩罚我把我手指砍掉的。 总之说什么都有,平白无故地我竟被扣了许多子虚乌有的罪名。 那段期间,我还挺理解张老师被人诬陷后,被人乱扣帽子那种委屈的感觉的。 不过,这些人最后无一例外都被王小强和董大明教训了一顿。为此他俩还被校方点名批评,记了大过。 而且他俩帮我出头这件事,还都是背着我偷偷做的。直到他俩在某个星期一的早上升完国旗后,被教务部主任拉到讲台上向全校通报他俩“罪行”时,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为此董家和王家还赔了那些学生家长一笔钱,可即便如此,学校老师和家长们追问他俩为啥打人时,他俩却只有一句话:“看他们不顺眼,咋了!” 最后还是那些被打的学生道出了实情:“你俩装什么英雄好汉,你以为你俩是什么护花使者啊!不就是因为我们背地里说了孟瑶少根手指头你俩才打我们的吗!” 王姨和董叔董婶一听这话,三人都愣了一下。 董婶事先对其他家长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要是这么说,我看你们也确实该打!” “唉,你这是什么话!啥意思啊!你家孩子都把我家孩子打成这样了,你说该打?”其中一个家长拉过自己孩子鼻青脸肿的脸给她看。 董婶却白了那孩子一眼,刚要说话,王姨却开口拦住了她:“说那些都没用,我也觉得咱家孩子做的没错,你们学校爱咋批评咋批评,反正九年义务教育,你还敢给我儿子开除啊!” 王姨一把搂过王小强说道:“儿子好样的,妈今晚回家给你做红烧肉。男子汉就得这样,得知道保护女同学才是男子汉知道吗。别跟某些孩子似的,年纪不大就学会嚼老婆舌了。我看这教育真是世况愈下了,既然好坏不分了!” 王姨的话彻底惹怒了众人,他们一个个搂着自家孩子的肩膀与王姨据理力争着。 “甭废话,你两家得赔我们医药费。” 董叔上前一步,把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护在了身后:“好,你们把医院单据拿出来,不就是要钱吗,我赔你们就是了,喊什么喊!不过你们回去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孩子,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们要不知道孟瑶那孩子是怎么断的一根手指,好信的,你们可以去下坎村打听打听。看看那孩子是不是普通人,我可告诉你们这是大明和小强教训你们,如果在敢胡说八道,保不齐你们全家都得遭殃!” 第160章 友谊破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些人被董叔的样子着实给镇住了。你还别说,还真有好事的家长去咱村打听了。去了之后他们这才了解了实情,从那之后还真就没人敢在背后议论我了。 董叔和董婶本想赔付全部医药费的,他们说我对他们董家有恩,这钱理应他们出。 但王姨却不同意,她说:“孟瑶对全村都有恩,这钱怎么能让你们一家拿呢?再说咱家那口子在城里赚钱也容易,要我说,这事咱两家也别争执了,一家一半,就当还孟瑶那孩子恩情了。你们看咋样!”董叔和董婶点头。 其实事后第二天,姥姥和姥爷也都知道了此事,他们趁着我上学的时候,拿这钱去看王家河董家,姥姥和姥爷认为大明和小强是因为我才受了这么大委屈的,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能再让他们两家出钱了。 姥爷原话是说:“这学校不分青红皂白已经批评两个孩子,咱不能让英雄流血还流泪不是,这钱理应我们老两口出了。” 可董家和王家谁都不要这钱,硬是把钱又给姥姥姥爷甩了回去。 董大明走后,王小强一连好几天都没理我,不管我怎么献殷勤,他就是假装看不见。 那天放学,我一路小跑追着他出了教学楼,说是教学楼其实就是二层小楼。 “小强,你等会我!哎呀小强,你别走那么快啊!” 我上前一把拉住了王小强的胳膊。王小强一回头,十分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你干啥,我和你不熟,别跟我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肚子一直丝丝拉拉地疼得特别厉害,心里还有些烦躁不安的。 其实当时他和我说这些话时,我挺生气的,差点就怼了他几句。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于是语气就软了下来 。 “小强,你别生气了,今天放学早,咱俩去大河捞鱼啊?这天都暖和了,好多同学都去大河捞鱼了,咱俩也去吧。顺便去给乌祈上柱香,让他保佑大明在城里一切顺利怎么样。” 王小强嘴里叼了根树杈,满不在乎地说道:“没时间,今天我爸回来,我妈让我早点回家跟我爸一起吃饭。” “那明天呢?明天放假我俩再去大河怎么样?” “明天不行,明天我爸要带我去我奶家,没有空。” “那后天呢?后天星期天,正好明天我和郑毅在家写完作业,后天我和郑毅一起去找你,我们好好玩一天总行了吧!” “后天我得在家写作业,出不来!” “王小强!你是存心的吧!你到底要气到什么时候,都说了转学这事我俩也不想啊,还不是没有办法吗!” “孟瑶,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你俩爱转学不转学,跟我没关系!我们三个的友谊就跟我这校服一样!” 说着,王小强用力扯了一下自己校服上衣。随后,便是“嘶啦”一声,校服竟被他生生扯出一道口子。 “王小强,你这是干嘛?” “干什么,割袍断义你没听过吗,咱们三个人从今以后就不是兄弟了!我和你俩从此以后形同陌路!你要转学就赶紧转,别总在我眼前晃悠碍眼!” 说着,他竟把撕下来的衣服往我脸上一扔,随即转头就往教学楼外走!我气急了,跺着脚叫他。 “王小强,你给我站住!” 见他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的架势,我便又追上前一把拉住了他。他却一抬胳膊用力推了我一把。 “你给我滚开!” “哎呀!” 被他这么一推,我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么一摔,我感觉我的下面一下就湿了,跟尿裤子了似的。 我手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一下就起不来了。见状,路过的同学也都停下了脚步。 “妈呀,这是咋了,王小强打女同学了!” “不能吧,他俩以前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他和董大明还为了给孟瑶出头,记了大过了呢,这么快就闹掰了。” 我疼得脸色煞白,额头都冒出了细汗,王小强脚步顿了顿,可还是没回头,又抬起腿往外走。 我声音弱弱地喊了他一句:“小强,你等等!我,我肚子疼!你快来帮帮我!” 王小强这才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我脸色太不好看把他吓到了,他紧走两步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一把扶住了我。 “孟瑶你这是咋了?怎么好端端的肚子疼啊?是不是我推的太用力了把你伤到了!不应该啊,你不是天天扎马步吗,怎么还能被我推摔了呢!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送你去医务室好不好!你别吓我啊!” “不是你推的,是我肚子今天一直疼!你快让他们别围在这了,让他们先走!” “哦,那你坚持一会啊!” 说着,王小强站起身,对着周围围观的同学吼了一声:“看什么看,都赶紧给我滚远点,不想挨打就赶紧给我滚!” “哎呀,他怎么脾气这么大啊!” “别理他,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回头真让他打一顿犯不上!” “走走走!” 王小强像撵小鸡似的撵着围观同学:“赶紧走,听见没有!别逼我动手啊!” 六年级时候,王小强和董大明两人的身高目测都得有一米七往上了,个子真不是比一般同学高出一星半点,外加上平时他俩就爱打架斗殴,他这么一瞪眼,那同学谁能不怕啊。一个个紧着步子就赶紧走了。 这些同学走了之后,王小强这才又蹲到了我身边。 “孟瑶,用不用我去帮你叫医务室老师来啊,你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去医务室看看啊!” 我有些难为情:“不用,小强,你不会笑话我吧,我刚才这么一摔可能是尿裤子了……” 王小强表情很尴尬,问我:“你是不是最后一节课没上厕所啊,那放学了你有尿咋不去厕所啊,就顾着追我了啊?” 我红着脸:“哎呀不是,我也没感觉有尿啊,谁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一摔就尿了……” 王小强挠挠头:“嗨,没事,我还用尿洗过手呢,你不也没笑话我吗,放心,我不能笑话你,那你现在还能起来吗?” 我点点头,随即王小强拉了我一把我便站起身来。 “小强,那咱俩回家吧。” “你等等!”王小强脱下自己的校服上衣递给了我。 “你把这衣服系腰上,省着一会出校门让别人看见了再笑话你。” 我十分感激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谢谢你啊!” 说着,我便要把衣服往腰上系,可我这么一扭身的功夫,王小强看了我后面一眼便大叫了起来。 “哎呀妈呀,孟瑶你后面不是尿,是血啊!” “啊?”我心里一惊,赶紧扭头往身后看。 这么一看,确实看见了校服裙子上全是血,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啊!”我几乎带着哭腔看着王小强:“小强,我可能要死了,看来天道要收回我十五年的阳寿了!” 第161章 师父让我考重点初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皱着眉,像看傻叉似的看着我:“你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啊,你成年了!” “啊?啥成年?我不刚过完六一儿童节吗?咋就成年了!” 王小强红着一张大脸,低着头不再看我,小声嘟囔道:“哎呀,就是你成真正的女人了,你来事了!例假你总听说过吧!” 我一脸懵地看着他。听是听过,不过我不知道啥意思啊。 王小强无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还记得头一阵,董大明翻咱班班长书包,在她书包里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随后他把那东西贴黑板上了吗?” 我点点头,老师还骂董大明是臭流氓来着,咱班班长还因为这事哭了。事后一群同学给班长起外号管她叫"大邦迪"。 想着,我抽抽搭搭地对王小强说道:“我记得,起因就是因为董大明自习课上说话,班长把他名记黑板上被老师说了嘛,然后董大明就趁着中午休息,把那个叫什么邦迪的贴黑板上了。” “哎呀,那个不叫邦迪,那个是卫生巾,是所有女人都会用的。你书包里有吗?” 我摇摇头。 “你先把我衣服系上,去厕所等我,我去帮你买一包。” “好……” 见王小强说所有女人都会用,我就没那么害怕了。乖乖地进了女厕所等了他一会。 不一会, 王小强呼哧带喘的声音就在厕所外面传了进来。 “孟瑶,东西给你买回来了,你出来取一下。” “好!” …… 我把卫生巾换好之后,便低着头跟着王小强往家走,一路上我俩谁都没有说话。 王小强也低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想想还觉得挺好笑,没想到王小强会是我生理健康方面的启蒙老师。 或许这方面,男孩总是要比女孩早熟一些。也有可能是妈妈不在我身边的原因,我身边又没个女生朋友,姥姥又疏忽这方面对我的教育,才迫使得王小强不得不充当我这方面的启蒙老师吧。 现在想想,还真挺难为他的,估计他那会一路低头不说话,肯定是在为去小卖店帮我买卫生巾而觉得别扭吧。 如今想来,我还挺心疼他的。 …… “小强,你别送我了,我到家门口了!” “哦,那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会进屋,你让你姥姥给你冲点红糖水,我妈说喝完那个肚子就不疼了。还有这几天你不能碰凉水,我妈一到这时候洗碗都是要用热水的。所以这星期你就别惦记去大河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小强,你不生气了吧?以后我们还是兄弟吧!” 王小强尴尬地笑了笑:“嗯,不生气了。我爸今天回来肯定能给我带不少好吃的,明天我把好吃的都带你们家来,咱俩和郑毅一块吃!” “行!那我明天在家等你!还有你这衣服让我弄脏了,回头我让姥姥给你洗洗!还有你这衣服都破了,要是这么给你还回去,你妈不得抽你一顿啊,我还是让我姥姥帮你缝好了吧!” “嗨,没事不打紧。我妈现在已经打不动我了,顶多她就是骂我几句,我都习惯了没事!那我就先走了啊!” “好!” 尽管王小强这么说,我还是让姥姥把他衣服修补好了之后还给了他…… 谁能想到啊,我们三个的友谊是在我大姨妈的加持下修复好的,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之后每次来大姨妈我都显得有些兴奋,就跟有啥好事要发生似的,估计就跟这事有直接关系。 …… 六年级的整个学业都很紧张,因为师父说要送我去他们虎跃镇上的一家私立学校念书,别看是私立学校,其实人家也是要看分数的。 师父说,这家私立学校是刚刚创建不久的,别看位置不咋地,来报名面试的孩子可都是省城里学习顶尖的孩子。 之所以把学校建在虎跃镇,完全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好,在鸟语花香的大自然中学习更有助于同学们陶冶情操。 所以,我能不能被这家学校录取,还要看我是否足够努力。为了能离师父近一点,我也真是拼了命地学。 师父打来电话说:“瑶啊,还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这一个月你就好好复习功课,不用每天早上练功了,但是每天晚上睡觉前打坐还是要继续坚持,最少每天半个小时,这可以缓解你用脑疲劳,对你学习有帮助。” “好师父,我知道了。” “瑶啊,如果你在学习上需要什么帮助就尽管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我就帮你请个家教去你家教你。” “不用吧师父,那多费钱啊,您让我读的本来就是私立学校,已经很费钱了,再请家教那不更浪费吗!” “钱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你大师兄读书那会儿,因为我业务太忙就没顾得上他,结果他就混个高中毕业。 你二师兄现在人在国外,读个什么洋大学,听着名声是挺好,但毕竟是洋人教出来的玩意,少了我泱泱大国五千年的底蕴也实属可惜。 所以,师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虽然你以后不用靠文凭吃饭,但是必须要受高等教育才行。” 我发现师父最近越来越爱唠叨了,这些话,师父都不知道打电话来和我说过多少遍了。害的我原本一点不紧张的心情搞得现在老紧张了,明明就是个小升初,结果让他整得比高考都紧张。 不过从侧面也能看的出来,师父是真的疼我,还是把我当女儿那样的疼。 想着,我对电话那头的师父说道:“好了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的。小小育松初中,我肯定给你拿下!” 见我这么说,师父这才肯罢休。 不过没想到的是,师父打完电话之后,第二天放学时白泽居然在校门口等着我,最重要的是我居然一点都没认出来他…… 第162章 帮我看下面相如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记得那天是星期五,中午吃完午饭休息时,我正在座位上复习功课。几个女同学一脸兴奋地突然跑进教室,对着其他几个女同学说道:“哇,咱学校门口突然来了个韩国欧巴,长得老帅了,跟韩国明星似的!” 那几个女生一听,立即站起身:“真的吗?现在还在吗?” “在,就在校门口那站着呢,好像是在等人。” 咱班英语课代表张萌萌一脸娇羞地说道:“哇塞,会不会是文熙俊欧巴来找我的,莫不是我的白马王子来接我了!哈哈哈!快带我去看看!” 这群女孩不知怎么,突然变得更兴奋了,一个个手舞足蹈、连蹦带跳地出了教室。 我叹了口气,小声说了句:“花痴!”就继续看手里的复习资料了。 听同学们说,张萌萌父母在国外打工,她和我一样是留在农村姥姥家长大的。可能是她父母常年在国外打工的原因,家里比较注重她英语方面的培养,早早就给她请了英语家教,所以她英语很好。 张萌萌家庭条件很好,人也显得很自信。家里给她的零花钱很多,她穿的用的也大多都是她父母在国外给她寄回来的。她的父母每年还会给她姥姥一笔钱,作为老人带孩子的辛苦钱。 张萌萌的姥姥拿了这笔钱,就更宠着她了,拿她当宝贝一样疼着,说她是被她姥姥娇生惯养带大的都一点不为过。 我们班级早在四年级的时候就兴起了追星潮,他们追过的明星有很多,什么香港的、台湾的,男的女的都有。不过在六年级的时候,这帮人突然就喜欢上了韩国一个叫 H.O.T 的组合。至此,在我班便引起了一波不小的韩流浪潮。 为此,张萌萌还特意在城里买了大水桶裤,裤裆特别大的那种,裤子上还缝了好几个裤兜,他们管这种裤子叫什么哈韩裤。张萌萌的裤子上还印着个“H.O.T”的字样,咱班女生都挺羡慕她的。王小强他们男生也有类似的裤子,上面也都印着什么“H.O.T”啊,或者 H.O.T 公仔玩偶形象的小人。 那时候他们还会在腰上系上一种布艺腰带,像是用呢绒绳编的那种,腰带末端还要故意留在外面,耷拉得特别特别长,再挎个斜挎包,有点浪荡不羁的感觉,他们却觉得那样很帅。 其实现在看来,这可能就是非主流的鼻祖。初中那会,男生又都开始留起了大头帘,遮住半张脸的那种,就跟 H.O.T 里那个小子打扮一样一样的。 可能是我会给人看面相的原因,总觉得这些人把额头挡那么严实是在挡运气,有些不好。 不过后来 H.O.T 确实是在最火的时候突然宣布解散了,不知道这和他们的发型是否有关系。 而那些上学时总爱留大头帘挡半边脸的男同学,也大多数在初二都分流了,他们中间大多数都是去了技术学校混日子,毕业后直接进入工厂打工的确实也不在少数。 所以宝子们,平常没事真的不要用头帘挡额头,如果你最近运气不好,更要把额头露出来,再拿盐水洗洗额头和眉心,坚持几日,也许你会回来感谢我。 这帮女生出了教室以后,学校的喇叭里突然广播说让我们全校师生在下午举办大扫除。而且扫除结束、检查合格后就可以提前放学回家了。 同学们听完广播后,都显得特别兴奋,一个个都欢呼雀跃起来。这么一来,今天下午就不用上文化课,而且只要自己的分担区检查合格后就可以提前放学回家。 这对那个时候的我们来说,确实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也不考虑干活的辛苦了,一个个都激情满满。没等午休结束,就开始一个个往各自负责的分担区冲去。 每个同学负责哪里的卫生,都是在新学期开学时就分配好了的。只要学校大喇叭一说大扫除,也不用老师张罗,我们自己就能很好地完成任务。 要不说我们八零年代的人是最苦逼的一代呢,上学时要自己负责大扫除,如今又要负责子女学校里的大扫除。社会好像事事都在针对我们,什么事都可着我们这一代人折腾一样。 最关键的是我们真傻啊,老师随便给个甜枣,说一声扫除结束后提前放学,我们一个个就干劲十足,一点怨言都没有。估计这招要是对付如今这些孩子,肯定是不管用的。 “孟瑶,你玻璃擦完了吗?”王小强满头大汗,校服衣襟上还全是水,站在窗户旁边问我。 “哦,马上了,我拿报纸再擦一遍就干净了。你水房卫生弄好了吗?”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学校那也能叫个水房?不就是在操场墙角按了几个水龙头吗。连个遮阳的棚子都没有,有啥可打扫的!” 说着,王小强揪了揪自己湿哒哒的衣襟继续说道:“我刚才和王志胜他们在水房那玩了会打水仗。他们说一会要去大河烤苞米,你去不?” 我揪了一块报纸,对着打湿的玻璃擦了起来。 “我,我还是别去了,一会我得早点回家学习。我师父昨天刚给我打完电话,我不能和你们去玩了。要王小强显得有些不高兴:“哎呀,你就跟我们去吧,王志胜他们还在那等咱俩呢!再说今天不是放学早吗,咱们就玩一会没事的。你要是跟我去,我回家给你拿几个鸡蛋烤着吃。我妈在小院子里种的地瓜和土豆也都长好了,到时候我再挖两个给你一起烤着吃。” 我一听烤鸡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烤好的鸡蛋配上烤土豆确实香啊。可是,昨天刚跟师父说好要好好学习,为了这次考试师父连练功都给我免了,我就这么和他们去玩了那能行吗? 王小强见我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于是他大手一挥替我做主了。 “行了,你也别犹豫了,最多两小时,咱们吃完就回家,指定不耽误你学习这总行了吧!” 我一想也是,反正今天放学早,不差这一会功夫。 “行,那你们等我一会,我擦完玻璃咱就走。” 王小强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我,把我往窗台下面拽。 “唉,王小强你干啥。” 他不理我,反倒是将我手中的抹布,径直扔到隔壁窗户前正在擦窗户的女同学面前,随后用冷冰冰的语气对她说道:“一会儿你把孟瑶这扇窗户擦完,不准告诉老师,听到没有! 那女生被他的样子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好,我知道了。” 王小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我出了教室。路过我的座位时,他还不忘帮我拿起书包。 “小强,你这样不好,怎么能让别的同学替我干活呢!” “你不是想早点回家学习吗,这样你不就能早回家了吗?再说,老师都说同学们要互帮互助,你现在是个残疾人,让她帮你擦个玻璃咋了。” “你才是残疾人呢!” ....“好好好,你手残疾,我脑袋残疾总行了吧!你不总说我和大明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嘛,脑袋残也是残,咱三个是天残组合,天下无敌!” 说着,他还摆了个造型。 我一脑门子黑线看着他。 “喂,王小强,你在那跳啥舞呢?怎么还摆上造型了,赶紧走吧,一会老师万一要是找我们,我们就走不了了!”王志胜站在不远处冲着我们俩招手。 “来啦!” …… 我们几人说说笑笑要出校门时,就看见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我们学校门口。旁边还围着一群女生,张萌萌和我班几个女同学也在里面。 时间过得太久,记不清那车是什么牌子了,只记得当时他们几个男生离老远就简单讨论了那辆车两句,说什么这么好的车怎么停在我们学校门口了? 不过也就是感慨两句就拉倒了,毕竟当时我们满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会烤什么吃,也都没太在意此事。 王志胜问王小强:“唉,小强,你吃过烤蚂蛉没,那玩意烤完可香了,你敢吃不?” 王小强嗤笑一声:“那玩意咋没吃过,你别说烤着吃了,生吃我也敢吃啊!” 几个同学撇撇嘴:“你真能吹牛,我们可不信你敢吃生的。” 王小强也不反驳,淡淡地对他们说了句:“看着啊!” 然后回头就在校门口的花坛里抓了只蜻蜓。随后,他对着那蜻蜓的脑袋使出一击大力神指,那蜻蜓的脑袋竟然就这么被他给弹掉了。然后再揪下蜻蜓的尾巴和翅膀,就只留下身体中间的那块肉。 王小强一点都没犹豫,直接把那块肉放嘴里吃了,边吃还边吧唧嘴。 “哇,厉害啊!小强,你真爷们啊!真敢生吃啊!” 王志胜带头,对着小强鼓起了掌,这群男生纷纷对他送去了敬佩的眼神。 王小强很享受这种感觉,对着他们说道:“这算啥,一会我给你们找点大绿虫子烤着吃,那东西一烤比茧蛹都香。” 我一听,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有点后悔决定跟他们去了。我对王小强吼道:“王小强,你要敢吃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就不跟你去了!” 说着话的时候,我们这一行人缓缓路过了那辆黑色轿车。我不经意地斜着眼睛瞥了一眼站在轿车旁边的高个子男人。那人目测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五往上,脸上戴着一副大太阳镜。他的穿着虽说有着明星的风范,但与我印象中的 H.O.T 组合成员相比,差距极大。 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他身着剪裁精致的高级定制服装,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不似明星那般耀眼却带着距离感,倒像是韩国电影里面那些不可一世的财阀。 男人瞧见我路过,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那群女生见他有了动作,顿时更加兴奋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期待与羞涩的神色。 “萌萌,他动了!动了!是不是看到他要找的人了呀?” “哇,萌萌,他是不是在看向我们这边啊!他在看谁呢?我好紧张啊!” 张萌萌一脸骄傲地说道:“我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呢,他要看肯定也是在看我呀!难不成还能看你们几个?” 我见人多,也没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和王小强起争执,等王小强追上我时,我便一把拉过王小强往人群外面穿。 不过那人很怪,看见我拉起王小强胳膊时,却突然摘掉了眼镜,直勾勾地瞪了我两眼,那眼神好像我跟他有仇似的。 不过,他这么一摘掉眼镜,围观的女同学更兴奋了,一个个跟见鬼了似的,大呼小叫起来。 “哇塞,丹凤眼,好帅哦!” “你看他眉毛,多好看啊!还有鼻梁,鼻梁也高!哇塞,皮肤真好啊!” “那都不算什么,主要你看他身材,大长腿,你再仔细看他胳膊,有肌肉的,难不成是模特?这比 H.O.T 还养眼多了!怎么会这么帅啊!我好想让他给我个签名啊!” 我承认,他长的是挺帅的,不过你帅就能瞪我啊!我脚步一停,回瞪了他一眼,小声地骂了句:“有病!”随后又拉着王小强往人群外面走。 “孟瑶!” 男人突然大声喊了我一句,我停下脚步回头仔细打量了他两眼,不禁心里产生疑问,这人谁啊,难道他认识我? 光听声音确实是有些耳熟,但是一时半会我也想不起他是谁。 王小强站在我旁边,也一脸狐疑地看着那人:“三弟,你认识他啊?” 见我摇头,王小强又说:“三弟,你名声不会这么大了吧?难道他是城里来找你算命的?” 张萌萌见那人是奔我来的,不禁显得有些生气,撅起了嘴巴一脸怨怼地看着我:“怎么是找她的啊?真是气人!” 这一年,确实时不时就有隔壁村的人来找我看事,但并不多,毕竟我还是个小学生,要以学习为主。一些简单的活计我都把他们转介绍给了刘姥姥。 想着,我对那人说道:“你是来找我看事的吗?不过我今天没空,你可以去下坎村找刘婆子帮你看,她看事也很准的。” 男人轻笑了一声,冲着我直直地走了过来:“我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不如你就现在简单帮我看看面相如何?嗯?” 说着话的当口,那男人竟出人意料地弯下了腰。一张冷峻的面庞陡然凑近,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愈发显得清晰起来。 第163章 说!这是怎么弄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我承认,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心动的感觉。或许你会说,你才六年级,就懂这些是不是太早熟了些。 然而,我想说的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这些女生其实什么都不懂,仅仅是处于少女怀春的懵懂状态罢了。 毕竟那个时候,一到暑假,《还珠格格》中小燕子和五阿哥的爱情故事就整天在电视上播放。早几年的时候,《楚留香》《小李飞刀》《戏说乾隆》和《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爱情故事也不断轮播。还有香港的诸多电视剧也在热播,就连《西游记》里面都有妖精在勾引唐僧。在这样的影视氛围下,若说我们看了这些还不懂点男女之间心动的感觉,那除非我们是傻子。 都在那个年纪过来的,我也并不觉得这种懵懂的感觉有什么羞耻,反倒很怀念那段天真烂漫的时光。 男人见我脸红,还以为我是紧张,他站起身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轻蔑地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怎么?难不成你是看不出来?” 他这么一笑,我的心猛地一紧,那熟悉的轻蔑笑容如同烙印一般迅速席卷我的记忆,还有那熟悉的不可一世的声音,带着强大的气场,冲击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声音颤抖,看着他的双眼轻轻的唤了声:“师兄?二师兄?白泽?白泽是你吗?” “怎么,认出我了?不觉得我是有病?” 我声音哽咽,却仍在极力微笑:“师兄你耳力怎么还这么好啊,我刚才那么小声说你,你都能听得见啊!” 白泽见我流泪,他也有些动容,他伸出纤长的手指擦了擦我眼角的泪水说道:“我还真想耳背点,这样就不用眼巴巴地在这等你半天,见面却听你骂了我句有病,你这小屁孩还真挺会让人伤心的。” “我,我不知道是你嘛!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师父也真是的,昨天跟我通话都没跟我说你要回来。师父和大师兄呢?在姥姥家吗?” 白泽摇摇头:“没有,他们不知道我回来,我是自己来的。” “没告诉师父?为什么?” 白泽叹了口气:“这里人多说话不方便,走,我们先回家再说。” “好!” 说着白泽便把我往车里塞。王小强可能也是被白泽的气场给震慑到了,说起话来都有些磕磕巴巴的了。 “孟,孟瑶,你,你不跟我们去大河了吗?” 我看了看白泽,又看了看王小强,对他十分抱歉地说了声:“小强,我师兄在国外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今天我就不和你们去大河了,下次,下次我再和你们玩!” 王小强表情很失落,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啊?那一会我们烤完苞米我给你留两穗,给你送你家去。” 王小强说这话时,白泽已经发动了引擎。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啊!” “好!” …… 白泽调转车头,按了两声喇叭后就径直开了出去。 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直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时不时转头看我两眼。 “笑什么呢?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啊?我脸上有东西吗?” 我摇摇头,不理他,只是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以前,我一直觉得大师兄是这世界上最帅的男人,然而今日见到白泽,不得不承认,这白泽竟然比大师兄帅的不是一星半点。 说实话,单论五官,白泽的每一个五官单独拿出来确实没有大师兄的五官长得好看。就说这眼睛,大师兄那是双眼大爆皮,长得朗眉星目的,活脱脱一双能迷死万千少女心的桃花眼,顾盼之间,魅力十足。 而白泽的眼睛却不似大师兄那般大,是细长微挑的丹凤眼,可他眉骨略高,透着一种冷峻而深邃的气息。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再看其他五官,大师兄的鼻子高挺,给人一种英气勃发之感;白泽的鼻子则更为精致,线条流畅,增添了几分清冷。大师兄的嘴唇稍厚,笑起来阳光灿烂;白泽的嘴唇薄而有型,不笑时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而且,如今的白泽长高了许多,身形也瘦了不少,之前的婴儿肥全然褪去,脸上全是棱角分明的轮廓,更显成熟与稳重。相比之下,大师兄的帅气多了几分阳光与洒脱,而白泽则是清冷与漠然交织,帅得冷峻而独特,在气质上更胜一筹。 白泽见我一直傻笑,不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小屁孩,你莫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我笑道:“我觉得你变帅了嘛,多看你两眼又看不坏?怕啥?” 白泽嗤笑了一声,随后又一脸严肃地问我:“小屁孩,你不会这么早熟吧!对了,刚才你拉着的那个男同学是谁?那个叫小强的,他是你同学吗?你俩什么关系?” 我一脸懵地看着他:“师兄,你都说他是我同学了,那还能和我是什么关系?” 他见我说得这么敷衍,表情就更严肃了:“什么同学关系需要你拉着他胳膊一起走路啊,小屁孩我可警告你,你现在年龄还小,别给我想那么有的没的,一切要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他爱啥表情严肃啥表情严肃,我继续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他,软软地应了声:“哦,知道了二师兄。” 白泽无奈,对着我摇了摇头,随后他把视线落在了我的左手上,眉毛短暂地皱了皱,便一脚踩下了刹车。 “哎呦!”我坐在前排,还没系安全带,他这一脚急刹车直接把我人摔到了前方挡风玻璃上,一张脸和挡风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差点就把拍成了肉饼子脸。 幸好这两年我一直有在勤奋练功,反应还算快,两手直直撑住了玻璃,不然我肯定要被甩到车外面去。 白泽完全没在乎我这脸撞在玻璃上有多疼,一把揪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座位上用力一拉,随后一把拽住我的左手,举了起来。 他双眼猩红:“怎么弄的?” “我……” 我被他的眼神吓坏了,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 “什么时候弄成这样的!说!谁干的!” 第164章 去他娘的天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他一双大手跟个铁钳子似的死死抓住我的左手,捏得我的骨节生疼。 我怯怯地说了声:“白泽你松手,你捏疼我了!” 他这才恢复了些理智,深吸了口气,缓缓地松开了我的手。 他平复了下心情,转而对我放轻音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跟你通了这么久的电话你都没告诉我此事?你受伤时师父在你身边吗?闫卓怎么都不告诉我?那个说要护着你的黄家仙呢?他不说会护着你吗?你出事时他在哪儿?难道他们都不管吗?” 白泽连环炮似的问题问得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想了一下,我故作轻松地对他说道:“白泽,你别担心,这事都已经过去很久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这事怨不了旁人的,他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是我自己命里该有此劫。师父已经帮我争取了十五年阳寿,如今我只是少了根手指,这算不了什么的!” 白泽眼神再次冷峻起来:“什么叫已经过去了很久?是多久?是你帮那蟒蛇化蛟时被那黑衣阿赞伤的对不对?师父算出来那是你的劫,你要去应。所以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你涉险没有出手帮你是不是?” “白泽,这事真不怨他们啊,我想踏道就得拿出诚意!不然老天凭什么给我十五年的阳寿,还能让我这种无福之人踏道呢。” “去他娘的天道,这天道何时真正公平过!孟瑶,你给我记住,人定胜天,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要去相信什么所谓的天道。如果这天道真正公平,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多不公之事!” 白泽说着话,一双狭长的凤眼里,竟然闪过一丝黑气。 那黑气闪得很快很快,只有短短的一瞬,但确实是被我看见了的。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他:“白泽,你怎么了?” 白泽可能感觉出我察觉出了什么,赶紧闭上双眼,一副很疲惫的样子把头靠在了后座椅上。 我记得他之前脾气就有些古怪,总是喜怒无常地爱生闷气,但那也只是生生闷气而已,何时像今天这般竟然这么疯癫,居然说出天道不公这种话来。 我小心翼翼地拉起他一只手掌,偷眼看着他掌心的纹路,他却一把甩开了我的手,随即把双手攥得死死的。 他叹了口气,转而对我说道:“我没事,可能是今早刚下飞机,还没倒过来时差,感觉有点累。休息会就没事了。” 我知道他倔,他要不想说,我是问不出什么的。其实刚和他见面我就感觉到他身上磁场不对,站在他身边总是让人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王小强和董大明是出了名的天生阳气旺盛,一般情况下,王小强不会这么快感觉到害怕的。可即便是这样,刚才王小强站在他身边都有些心生怯意,可见白泽身上的磁场不是一般的不对劲。 。。。。。而刚才从上了车之后,我一直盯着他看,其实并不是真的在犯花痴,我是在看他的面相。他面相中显现着他这人其实很重感情,可是却偏偏家庭缘分薄弱。父母宫处也能看得出他母亲早亡,即便他母亲在世时他父母的感情也不会很好。 而且在他面相中还能看出,他兄弟姊妹无依靠,祖上基业雄厚却借不到什么力,虽说是大富大贵的命格,却很辛苦,凡事都要靠自己努力创造才行。 而且,白泽虽说重情重义,但他其实报复心理也很强,眉宇间有愁容浮现,说明近期他遇到了很棘手的问题。 而且我怀疑,他此次回来就是因为这事回来的。不过之前我没明白,为什么他回来不告诉师父,但刚才我看见他瞳孔闪过的那丝黑气便一下明白了。 白泽肯定是背着师父修炼禁术或者邪术了,所以他不敢和师父见面。 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师父,车外便传来了一群男孩子的嬉闹声。 “郑毅,你快看啊,那车里坐着的是不是你姐。” 循声,我往窗外看去,我们的车窗并没有关,离老远便一眼看见了郑毅,此时,他正和几个孩子往我们这边走。 “郑毅!”我冲着郑毅摆摆手。 “哇噻,郑毅真是你姐!你姐怎么能坐这么好的车啊!” “那有啥,我妈说郑毅姐姐是咱们这有名的先生,求她办事的人可多了,坐个好车有啥稀奇的,对吧郑毅!” 郑毅没理他们,而是喊了我一声后,背着个大书包就往我们这边跑:“姐!” 见郑毅跑了过来,我连忙招呼他喊白泽:“郑毅,你还认识他吗?他是姐姐的二师兄,白泽,你还记得吗?” 白泽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对着郑毅喊了声:“郑毅,你还好吗?游戏机还在玩吗?” 白泽虽然是在笑着,可神态和语气中却略显疲惫。 郑毅盯着白泽看了一会:“白泽?哦!小白哥!真的是你吗小白哥?” 白泽点点头。郑毅见他点头,竟原地跳了起来:“哇噻,小白哥你居然变得这么帅了?我都没敢认你!小白哥,我得好好跟你说声谢谢,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真的特别感谢你!” 白泽牵起嘴角,笑了笑:“不用谢,快上车吧,我们回家!” “好!” 郑毅应了一声后,便打开车门往车上坐。刚要关车门时,郑毅的小伙伴都围了上来,一把抓住车门对郑毅说道。 “郑毅,这叔叔是你家亲戚吗?你是要坐车回家吗?能不能带上我们啊!我们也想坐车。” 郑毅有些无奈:“什么叔叔,他是我哥!我哥车很贵的,你们赶紧松手,别回头把他车弄坏了!” 白泽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尴尬,被一群小屁孩叫叔叔,估计他心里很别扭吧,不过也不能怪这些小孩啊,谁叫他打扮的那么成熟呢。 随后,白泽又转回头对着几个小同学说道:“没事,上车吧,哥哥送你们几个回家!” 几个小孩一听白泽要送他们回家,别提多高兴了,一个个跳着脚开心地直叫:“太好了!能坐车喽!大哥哥谢谢你!” “谢谢你大哥哥!” “不谢,快上车吧!” 这群孩子算上郑毅,一共有六个人。幸亏他们长得都不算高,落成两排,后面坐了三个,前面抱着两个,车门旁边还蹲了一个,挤挤压压的也都坐进了后座。 “哎呀,你别挤!” “你们别闹,别把小白哥的车弄坏了!” “哎呀,你别使劲拽我!” 我和白泽对视了一眼,随即我俩都笑了起来。白泽回头对着几个小屁孩说了句:“好了,抓稳喽,我们开车喽!” 第165章 请我帮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几个小屁孩兴高采烈下了车后,白泽便把车开到了姥姥家门口。 “姥姥,姥爷,你们快看谁来了!”郑毅下了车便兴冲冲地跑进院子,姥姥姥爷也闻声赶了出来。 “呦,郑毅你这是坐谁车回来的?”姥姥看了眼门口停着的小汽车便问郑毅。 “是小白哥,是小白哥来了。” “郑毅,你说的是小白吗?他不是在国外吗?”姥爷脸上挂着几分不可思议。 他们说话间,我和白泽也下了车。 白泽阔步走到姥姥姥爷面前:“二老,近来你们可好啊?” 姥姥姥爷互相对看了一眼,随即皱起了眉又看向了白泽。 如今白泽个子长高了不少,姥爷看向白泽时都需要微微仰头了。 “这位小伙子是?” 别说姥姥姥爷一下没认出白泽,就连我一开始不也没认出来他吗。 “姥爷,他是白泽啊!”见状我忙帮忙解释。 姥爷有些难以置信,定睛仔细看了看白泽才惊呼道:“哎呀,还真是小白啊!哎呦,你这孩子变化也太大了,害的我老头子竟然一下没认出你啊!” 姥姥也笑道:“小白啊,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快进屋坐,姥姥一会给你做点好吃的,有啥想吃的没,告诉姥姥,姥姥给你做。” 白泽也不客气,挠了挠脑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姥姥,在国外这两年我还真挺想你做的小鸡炖蘑菇的,还有你炖的大鲤鱼炖粉条,都挺香的。” “成,姥姥这就给你做。”姥姥转头又对姥爷说道:“老头子,要不今晚你就别去上班了,请个假陪小白晚上喝点。” 姥爷笑的跟朵花似的,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起:“成,我这就给单位打电话!小白啊,想姥爷泡的药酒没?今晚你就在这住下,晚上咱爷俩好好喝点!” “好,那辛苦二老了!” “唉,到姥爷家还客气啥,这就跟你自己家一样,你可是我们家贵人啊!姥姥姥爷不跟你客气,你也不许跟我们客气,听见没有!” “好,都听姥爷的。” …… 进屋前,白泽又从后背箱里拿出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的都是他在国外带回来的礼品。 姥姥、姥爷就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村人,白泽给二老带的礼物也并没有太过贵重,无非是一些保健产品、几条香烟和几瓶化妆品。 姥爷拿起一条香烟笑着说道:“呦,这烟我知道,我们老板之前也抽过这烟,他说是他国外朋友送的。他还给了我一根让我尝尝来着。” 说着,姥爷抽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嗯,这烟味是挺不错!明个儿,我带单位两盒,也给单位同事每人发两根,让他们也都尝尝!” 白泽笑道:“姥爷要是喜欢这烟,以后我让人给你带。” 姥爷忙摆手:“不用那么麻烦,我就抽个新鲜就行!” 白泽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姥姥:“姥姥,之前冬天我看您手指都冻裂口子了,这套化妆品您留着用,能缓解您皮肤干裂。” 姥姥有些难为情,忙把护肤品推回给白泽:“小白啊,姥姥谢谢你啦啊,只是姥姥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些东西,有些不习惯啊!” “不习惯也要用,姥姥您长期干农活,风吹日晒的皮肤本就粗糙,冬天这风一吹皮肤就容易裂口子,这护肤品就是解决您这些问题的。” 白泽说话神情满是关心,姥姥也不好再拒绝,笑着接过礼品说道:“成,小白有心了啊!姥姥谢谢你了啊!” 姥爷却笑道:“你姥姥这真给你面子啊,早几年我给她买的大友谊她都不用!还有那蛤蜊油,我也给她买了,可人家就是不给用啊!” 姥姥笑道:“我不是不习惯吗,年轻那会都不用,没想到这老了老了还有机会臭美了,哈哈!” 郑毅的礼品是一整套限定版的变形金刚,他拿到礼物后特别高兴,拿起一整套的大礼品盒就往外跑,说要找他的同学去显摆显摆。 姥姥抻着脖子对他喊道:“郑毅,玩一会就回来吃饭啊!” “好知道了!” 而我收到的礼物是一支钢笔,和一个被下载满满英文歌曲的 MP3。 那支钢笔很沉,粉色的外壳上镶满了亮晶晶粉色石头,笔帽上还用这些石头镶嵌出一个 HOllO Kitty 的形象。笔环上写着 Parker 的 LOGO。 我坐在炕上,拿起钢笔在手指中间转了转,笔身很沉,转动起来手感不错。 不过转了没两下,钢笔就掉在了炕上发出“啪嗒”一声。 姥爷脸色一沉,表情有些肉疼地看着我,嗔怪道:“瑶啊,你师兄送你的可是派克钢笔,这东西贵重的很,你就这么糟蹋?” 我一脸无辜:“不就是一支钢笔吗?摔一下没事的!” “这钢笔你得爱惜,你要把笔尖摔坏了咋整?” 白泽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姥爷,没事,只要她高兴怎么都成!” 我对着姥爷做了个鬼脸,随即拿起钢笔又在手里转了两下。 姥爷白了我一眼:“你就仗着小白护着你,一点不知道珍惜东西。” …… 那天我们晚饭吃的特别早,白泽也着实和姥爷喝了不少的酒。 席间姥爷问白泽:“小白啊,这次回来就不走啦吧?” 白泽脸色微红,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后回答姥爷:“姥爷,我这次回来是办点事情,事情处理后我还得回去。” 姥爷又问:“那你这两年在国外过的可还顺心?” 白泽笑道:“还行,学业大部分都提前修完了,而且这两年我在国外还做了一家公司,目前发展还不错。” 姥爷点点头:“好啊,年轻有为啊!姥爷真为你高兴,来喝酒!” 白泽和姥爷碰了杯之后,他对姥爷又继续说道:“姥爷,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让孟瑶帮我个忙!” “哦?什么忙?说什么请不请的,你有啥能用到我们的地方尽管开口。” 白泽低着头,叹了口气道:“姥爷,不瞒您说,我姥爷最近身体状况不是特别好,估计撑不了太久了,他现在人已经糊涂了,却整天吵着想见我母亲和我妹妹。可她俩其实早就不在了。” 姥姥见白泽有些伤心,便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表示心疼。 白泽长出一口气,缓和下心情继续说道:“我姥爷其实特别疼我母亲和我妹妹,我是想让孟瑶假扮成我妹妹陪我回去看看我姥爷,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 没等白泽把话说完,姥爷大手一挥替我应下此事:“应该的,应该的,明天孟瑶正好放假!让她陪你回去看看你姥爷,也让老人走的能安心点。” 第166章 卓远集团的由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饭后,白泽说要去外面走走,醒醒酒。姥爷见状,忙让我跟上。 “瑶啊,你去跟着点小白,他今晚喝了不少酒,别回头出点啥事!” “哦!”我应了一声,随即拿起手电筒,急忙跟在白泽身后出了院子。 我俩一路无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大河边。 他在河边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随即躺了下去,仰望星空,深深地呼吸着。 见状,我便小心翼翼地坐在他旁边,生怕自己动作太重打断了他的思绪。 见他一直不说话,我便开口问他:“在想什么呢?” 他叹了口气,回道:“在想我姥爷,他是个商人,要强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却无一人真心待他。” 我问:“那你呢?你对姥爷可是真心?” 他冷笑:“是又有何用?在我姥爷眼里,我是个外人,我姓白,是白援朝的儿子,并不是卓家后人。他看我就跟看见仇人一样。” “卓家?卓远集团?难道卓远大厦跟你姥爷有什么渊源?”我忙问。 白泽点点头,并没有瞒我的意思:“嗯,卓远集团是我姥爷一手创办的,卓远大厦也是我姥爷一手修建的,至于我爹白援朝,不过是坐享其成的登徒子而已。” 白泽的话语间,带着几分怨怼。 我又问:“你是说,你爸抢了卓家的产业?” 白泽继续点头:“是,我姥爷膝下二儿一女,我母亲排行老二,她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我大舅早年间随我姥爷打拼事业,得罪了一些人,被人害死了。 老舅天生一身反骨,整日游手好闲,只会伸手向家里要钱。无奈之下,姥爷觉得偌大的家业无人可继,就培养我母亲经商。 我母亲性格内敛,胆大心细,也的确是经商的一把好手,那几年,卓远集团也确实得到了蓬勃发展。我姥爷很欣慰,便决定帮我妈招个上门女婿,帮她一起打点家业。而我爸,那时也不过只是我母亲的司机而已。 也不知道他给我妈下了什么迷魂汤,知道我姥爷在招上门女婿后,他便对我妈展开了猛烈的追求,一来二去,我母亲竟然真的被他打动。不顾我姥爷的反对,也要和他私定终身。甚至为了逼姥爷同意这门婚事,他俩竟然未婚先孕,怀上了我。 我姥爷很伤心,但在我妈以死相逼之下,姥爷最终还是成全了他们。婚后,或许是姥爷过于自信了,他可能觉得我爸一个开车的出身弄不出什么幺蛾子。不成想,弄到最后,我母亲过世,姥爷又丢了实权,整个卓远集团都成了我爸的了!姥爷一时急火攻心便中风倒下了。” 我听后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他。心里明白,今晚,白泽是真的喝多了,不然他是绝对不会和我说这些的。 想着,我便出声问白泽:“白泽,你觉不觉得你那小妈不一般?” 他冷笑一声,回道:“连你也看出来了?确实,不瞒你说,我怀疑我母亲的死与她有直接关系。” 我忙追问:“你可找到了什么证据?” 他摇摇头:“还不能确定,但据我了解的线索来看,那女人早在我母亲没出事之前就和我爸搞在了一起。她原本是爸负责部门的一个前台小姐,在我母亲出事前,她便主动辞职了,可我母亲出事后的第二年她又跟我爸公开了恋情。种种迹象表明,我爸肯定早就背叛了我妈!” 前台小姐,难怪她笑的总跟训练过似的. 我又问:“所以你怀疑这女人是为了上位害死了你母亲,所以你觉得这女人也想害你,所以你才和师父演了一场戏,让他们误以为你精神出了问题,躲到了国外对吗?” “不,也许师父是想让我暂时躲避灾祸,待我羽翼丰满之时再回来与我父亲抗衡,可我,却有自己的目的。” 白泽说着话,语气越发冰冷。见状,我忙问:“你的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打算?” 他叹了口气,两只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搓了搓,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转而对我笑道:“小屁孩,两年没见,你长进了不少啊!没想到如今说起话来竟然像个大人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好心帮你还用拳头捶我的小屁孩了。” 我用拳头使劲捶了他胸口一下,捶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闷哼一声:“谁说我长大了就不能捶你,看你不顺眼我照样捶!” “哇,你的力气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大了!这幸亏你二师兄我功底不错,不然被你这么一捶肯定是要被你捶断气了不可!小屁孩,师父有让你练武吧,不如我们现在就切磋一下怎么样?让师兄检验下你练功的成果。” 我不满地嘟囔道:“我才不和你比试呢,你当我傻啊!师父都说你功夫比大师兄还好,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和你切磋不就等着挨打吗?” 他笑道:“我让你一个胳膊,如何?” “不行,要不,你再让我两条腿!” “让你两条腿那我不就站在原地让你打了吗?那怎么行呢?一条腿总行了吧,最起码你得让我能动啊!” 我正思索着如何回应他,突然灵机一动,趁着他不注意,趁着他还在等我回话的功夫,迅速在腰间抽出红缨鞭,回头冲着他打了过去。白泽虽有些猝不及防,但反应极快,迅速接住了我的红缨鞭。 “好啊,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偷袭我。”白泽嘴上虽这么说,眼神中却满是笑意。我也不甘示弱,挥舞着红缨鞭再次向他攻去。白泽一边轻松地抵挡着我的攻击,一边笑着调侃:“就你这招式,还得多练练啊。” 我被他这话一激,更加用力地挥舞着鞭子。红缨鞭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发出“呼呼”的声响。白泽则灵活地躲避着我的攻击,偶尔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我的鞭子。我们从岸边打到了河水里,河水浸湿了我们的裤脚,但我们却全然不顾。 在河水中,我的行动稍微有些受限,但我依旧不放弃,继续向白泽进攻。白泽则始终保持着冷静,他的步伐稳健,在河水中如履平地。他时而侧身躲避,时而伸手抓住我的鞭子,然后轻轻一拉,试图让我失去平衡。我紧紧握住鞭子,努力稳住身形,然后再次发起攻击。 我们在河水中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河水在我们的打斗中泛起阵阵涟漪,月光洒在河面上,映照出我们激烈的身影。 我虽然知道自己打不过白泽,但我就是不服输,还使劲跟他对抗着。 第167章 辉盛商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一早,我和白泽便驱车开往省城。 路上我问白泽:“我真的和你妹妹长得很像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妹妹应该是羊毛卷吧,我这头发这么直,你姥爷能信吗?” 白泽说:“这个不难,一会儿我们去理发店,给你做个一次性的卷发就行。还有,我妹妹喜欢穿蓝色的裙子,一会儿路过商场再给你挑选一套裙子换上,我姥爷应该就会相信你就是璐璐了。” 我弱弱地问了句:“能不能不穿裙子啊?” 白泽冷冷地回了句:“不能。穿裙子怎么了?你不会是没穿过裙子吧?” 我脸红着摇摇头:“穿是穿过,可是……”后话我没说出口。可是我今天早上来了大姨妈,昨晚为了让白泽醒酒又和他在大河里泡了半天,现在肚子拧着劲地疼,再让我穿裙子我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可是什么?”白泽问道。 我摇摇头:“没,没什么……” 还是算了,白泽帮过我那么多,如今只是让我穿个裙子而已,我没理由推辞。 车子停在了卓远大厦的旁边,我原本以为他会带我去卓远大厦里面挑选裙子,然而,他却把我带进了离卓远大厦很近的一家新建不久的名叫辉盛的商场里。 上次我跟红姨逛街时,这家辉盛商场还在打地基,处于建设中,如今看样子,这家商场已经经营有一段时间了。 我看了一眼商场的门脸,又抬眼望向它正对的卓远大厦,心中不由一阵惊呼。这商场的建筑设计,显然是风水大师的手笔啊。 从外形上看,这新建的商场高度虽略逊于卓远大厦,但它的顶部呈尖锥形,如同一把锐利的长枪直刺苍穹。在风水学中,尖锐之物有破煞聚气之效。这尖锥形的顶部正对着卓远大厦,仿佛能刺破卓远大厦周围的气场,将财气聚拢过来。 辉盛商场的主体建筑线条硬朗,棱角分明。与卓远大厦的圆润风格形成鲜明对比。在风水理论里,刚硬的线条能阻挡负面能量,引导正面的气场流动。商场的这些棱角就像是一道道无形的屏障,将卓远大厦散发出来的财气反射回来,为自己所用。 商场的大门宽敞而气派,且位置正对着卓远大厦的一个侧门。风水学认为,门为气口,大门越大,吸纳的财气就越多。而商场大门与卓远大厦侧门相对,就如同一个强大的磁场,将卓远大厦那边的财气源源不断地吸引过来。 再看商场周围的景观布置,几棵高大的绿树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树木在风水学中属木,有生长、繁荣之意。这些绿树仿佛是商场的守护者,稳固着商场的气场,同时也助力商场更好地吸纳卓远大厦的财气。 总之,从各个方面来看,这座商场的建筑设计都巧妙地运用了风水原理,对卓远大厦形成了一种克制,从而能够吸纳其财气。 “在看什么?”白泽问我。 “师兄,你不觉得这商场是针对你家商场开的吗?这建筑布局处处都在针对卓远大厦,你不觉得有些奇怪?” 白泽浅笑:“你还挺有长进的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喂,你还能笑得出啊,据我所知,这卓远大厦可不单单是个商场那么简单吧,卓远集团其他产业办公也都在这大厦里呢。这卓远大厦就是你们卓远集团的根基啊,你们老窝都快被人端了,你咋还笑得出来呢?” 我话刚说完,白泽笑的声音更大了:“卓远集团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赶紧选两套裙子,我帮你预约了发型师,一会儿我们还得去做发型。” 说着,他便把我拽进了商场。到了少女服饰区,我挑了一套蓝白相间的裙子,那裙子就跟公主裙似的,可甜美可爱了。领口是白色的,有那种抽拉褶皱,下面的裙摆是宽松的褶皱裙样式。接着白泽又给我选了一双皮鞋和一个包包。这买东西的速度可真快,随便搭配一下感觉还成。我瞅了一眼价钱,觉得有点贵,就想再逛逛。可白泽却说不用逛了,直接就把款给付了。 顺手他又随便那么一指,几套裙子就被他选中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跟服务员说:“这几套也都要了。” 我心说,这买东西都不看价格的吗?就算不看价格,你好歹也让我试试吧,万一穿上不合适多浪费啊。 随后,他又把我拉到一家发廊,造型师用云板帮我压出一头卷发,随后,又有人帮我化了个淡妆。 我站在镜子前,一时间竟有些恍惚。原本普普通通的我,此刻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那一头卷发自然地垂落在腰间,白色的抽拉褶皱领口,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我的脖颈线条,显得优雅而俏皮。 宽松的褶皱裙摆随着我的动作轻轻摇曳,如同梦幻中的云朵。搭配上精致的皮鞋和小巧的包包,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甜美可爱又不失优雅的气质。 我缓缓转身,白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他微微扬起嘴角,轻声说道:“不错,很适合你。”我不禁红了脸,有些难为情起来。 第168章 白泽黑化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做好了准备后,白泽再次驱车,载着我驶向瑾阳市开发区附近的一片别墅区。 一进大门,管家曹伯便带着几个佣人迎了出来。 “少爷,您来了!” 白泽点点头,曹伯看向我的那一刻不免怔愣了一下,脸一下就白了:“呦,这!这!” 白泽忙对他解释道:“曹伯,你别紧张,这是我师妹孟瑶,我让她帮我假扮成璐璐,好完成我外公想见璐璐的心愿。” 曹伯点点头,看着我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转而对白泽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难为您了,您有心了。” 接着又对我说道:“有劳小姐了,您大恩大德我曹德胜先谢谢您了。” 我说:“曹伯您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如此客气。” “唉,好好好,快请进!” 这别墅庭院本就已经非常大气了,没想到内部更是恢宏,一水的红木家具既典雅又大气。 “请随我来,老爷在二楼。” “少爷,白总刚才来过电话,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应该今天下午也会过来。” 白泽问:“你跟他提我了吗?” 曹伯回:“您特意交代过的,我便没有多言。” 白泽点点头:“嗯,我和我师妹今日来过这事,你也不要向他提起。” “是,全听少爷您安排。” 说着话,我们便到了一间卧室门口,还没等进门,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喊声:“哎呦我的亲爸爸喂,您倒是睁开眼说句话啊!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您到底给我留了多少财产您得告诉我一声啊!” 我看了眼白泽,见他此时脸色极为难看,能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内心的火气。 他侧身立于门口,缓缓伸手推开房门,而后对着里面正歇斯底里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舅舅,你这是在做什么?我姥爷现今需要静养,你这般大声喧哗,莫不是觉得他躺在那儿太过无聊,在给他唱戏解闷不成?” 之前白泽同我说过,想必眼前这个样貌与白泽有几分相似的男人,便是白泽的小舅,也是白泽姥爷在世的唯一一个子女了。 男人见白泽,有些不悦:“这哪有你说话的份,你爸夺了我们卓氏集团那么多的家产,如今老头子眼看就要不行了,我总得问问他到底还给我剩下多少家产吧!” “我姥爷早就请了律师写好了遗嘱,想知道给你留了多少财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还急于这一时吗?” “我信不过律师,万一要是你爸在背后搞什么动作,收买了律师怎么办,遗嘱是假的怎么办?” 白泽径直走进房间:“小舅,但凡你是个男人,但凡你有点用,卓远集团都不会让我爸抢走。如今,你只能跳着脚站在自己老爹病床前,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大呼小叫,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没用吗?” “嘿,你个兔崽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你爸姓白,你不姓白是咋地?你爸争走的产业以后还不都是你的!” “呵,你说的没错,卓远集团是我妈和我外公一手打拼出来的,这产业本就是我外公留给我的。 只不过是你太没用,在我年幼的时候你不但帮不了我,还蠢得跟猪一样,不顾自己中风的老爹,还到处惹是生非,眼睁睁地看着卓远集团被我爸一点点夺走。”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啊!” “来啊!” 正说着,白泽一只手直接掐在了卓宏达的脖子上,语气虽淡淡,但眼神却冷得像刀子。 “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你舅舅,我告诉你,别仗着你学了几天功夫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小舅舅既然知道我学了几天功夫,就该知道我拜的是谁为师,学的又是什么功夫,我奉劝你一声,别惹我不高兴,不然信不信我让鬼天天晚上来缠着你啊!” “你别吓唬我啊,我又不是被你吓大的。什么鬼啊神啊的,全都是江湖骗术,我才不信呢!”他大声说道。 “是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白泽说着,一只手猛地捂住了卓宏达的面门,然后将他死死地按在墙角。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别胡来啊。” 许是白泽自身磁场太过强大,卓宏达此时说起话来竟然有些瑟缩。白泽脸色一沉,周身冒出森森寒意。我心道不好,急忙喊了他一句:“师兄,不可!” 此时,他正好回头看向我。这一回头可把我吓了一跳,他竟然双眼猩红,瞳孔还笼罩着一层黑气。 “师兄!”我刚要进门阻止,房门却被一股大力的阴风吹得关上了。 我大惊失色,用力拍着房门:“白泽,你快开门啊!你不可以这样啊!” 房间应该做过隔音处理,可即便如此,屋内还是传出卓宏达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曹伯,有没有备用钥匙啊!快找人把房门打开!” “有的!”曹伯应了我一声后,便慌忙下了楼。 我继续喊着:“白泽,快开门啊!” 我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 我实在不愿相信白泽黑化的事实,即便从一开始就有迹象可寻,我还是难以接受。不一会儿,曹伯带着几个佣人,拿着一大串钥匙又回到房门前。 就在曹伯即将把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卓宏达却自己打开了房门,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 “有鬼,有鬼!鬼啊!有鬼啊!” 见卓宏达有些神志不清,我便吩咐曹伯:“曹伯,快叫人跟着他,别让他出事了。” “好!”转头,我看了眼站在飘窗前的白泽,安然无事,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又对曹伯说道:“你们别进来,我去跟我师兄单独谈谈。” 曹伯应了一声:“小姐,我们就在门口,有事您喊我们便是!” “好!”我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此时的我,心情无比复杂,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泽,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轻轻走到白泽身后,只见此时的他掌心摊放在窗台上,正在微微颤抖着,恍惚间,我似乎看到他的掌心有丝丝黑气萦绕,那黑烟般的气息缓缓飘动。而当他感觉到我走到他身后时,迅速将掌心收了起来。 见此,我出声问他:“师兄,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他声音冷冷:“没什么,只是让他见鬼而已!” 我冷笑:“大白天的,哪来的鬼?难道你在修炼驭鬼术?” 白泽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我继续冷笑:“白泽,我不是你口中的小屁孩了!你为什么回来不敢告诉师父,却敢见我!你是觉得我年岁小,好糊弄是不是?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为什么要修炼邪术!” “所以,你会跟师父告发我吗?” 他语气似在询问,实际却更像是在警告。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他好陌生,他到底是不是白泽?我竟然突然间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第169章 嘱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璐璐,是你吗?” 正在我惊愕之时,一个老者含糊不清的声音悠悠传来。我转头望去,只见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形容枯槁,显然已处于病入膏肓之际。 他多年饱受脑血栓的折磨,瘫痪在床。然而,即便如此,从他身上却看不出丝毫邋遢。 佣人的伺候极为用心,老人身上没有异味,床铺也整洁干净。但他的面相却尽显油尽灯枯之态,那灰蒙蒙的眼睛,犹如当年我奶奶临终之前一般,瞳孔的颜色已然褪去。 白泽听到声音赶紧回过神来,随即面色变得平和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走到老人床前,对老人说:“外公,璐璐来看你了。” 老人显得十分激动,满脸不可思议。 他颤抖着双手向我伸过来,我虽然有些胆怯,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将手伸了出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外公……” “唉,好好好,璐璐回来了就好!璐璐啊,你妈妈昨晚来看我了,她说正在帮我办理什么入住手续,还告诉我今天晚上手续就能办好,办好之后啊,你妈妈就要把我接到她那里一起生活了。” 我脸色一沉,望向白泽。 白泽见状,忙问卓老:“外公,您说我妈昨晚来看过您?她有没有和你说些别的?” 卓老摇摇头:“没说别的,就说你姥姥和你大舅都在家等我呢,今天晚上啊他们要一起来接我。 我就要看见我老伴了,她最爱干净了,泽儿啊,你让小曹他们给我洗洗澡,再给我换身干净的衣服。别回头看见你姥姥,她再嫌弃我邋遢。” 卓老虽然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显得有些吃力。可一说到即将见到自己老伴时,却显得十分高兴。 白泽强牵笑意:“好,外公,我这就去吩咐他们。” “唉,记得给我换套新衣服,你姥姥最爱看我穿中山装了。” “好,我知道了。”白泽应着,便走出房门。 他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卓老便拉着我的手问道:“姑娘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道:“外公,我是您外孙女啊,我是白璐璐啊!” 卓老浅笑:“呵呵,你们还真把我当成老糊涂了不成,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孙女璐璐,我的孙女璐璐被人扣下了,回不来了。 你是泽儿请来故意哄我开心的,如果这样能让他减轻些失去亲人的痛苦,那我愿意配合你演下去。怎么样,小姑娘还不愿说实话吗?”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卓老拆穿了,看来自己白忙一场。 想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卓老,不好意思啊,我其实叫孟瑶,是白泽的师妹。师兄他叫我来其实是……” 卓老一摆手,打断我的话,脸色却依旧笑着:“我知道,难为泽儿这个孩子了,他有心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对他很严格,我以为他会恨我。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孩子居然这么重感情。不但没有恨我,反而一直在关心我,除了他,我真的其实谁都不信了。 不过,遗憾的是老朽我却没能帮到他什么。他是无辜的,其实我有意疏远他就是为了防着他爹,对他其实我还是很心疼的。” “这孩子命苦啊,早早就没了妈,他那混账爹又被狐狸精勾了魂,害的自己儿子这些年吃尽了苦头。害的他有家不能回,有业不能创,在国外凡事还要靠他自己打拼,不容易啊!” 看来,卓老虽然瘫痪多年,但实际上心里跟明镜似的,暗地里其实一直在关注着白泽。 “瑶瑶啊,能答应老夫一件事吗?” “什么事,您说便是。” 卓老点点头:“帮我看着你师兄,我走后,别让他办傻事。让他千万不要冲动才是啊。他是我在这世界上的唯一能信任的人了!” 我点点头:“好,您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卓老见我点头答应,显得很开心,转而他又对我说道:“还有璐璐,我已经派人查出,她被人扣在大杨区一带。 只是白泽啊,每逢涉及他母亲和妹妹的事情,他就容易冲动,做事不计后果。我实在不敢把这事告诉他,一直瞒着他。小姑娘,算我最后求你一次,你回头告诉你师父,一定要把璐璐救出来,可以吗?”卓老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点点头:“好,我答应您。” 见我应下,卓老笑的很开心:“呵呵呵,你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卓老正说着话,白泽这时却进了屋子。 见状,我忙解释道:“没什么,外公让我答应他好好学习。” 白泽丝毫没有怀疑:“哦,外公,你这躺了一天了,有什么想吃的没,我让人给你做。” 卓老摇摇头:“我想吃的东西,你们现在弄不到。我现在胃里着火热的很,就想吃一口早年间在农村吃的冻秋梨。那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滋味,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梨汁,别提多爽口了。” 你还别说,那冻秋梨确实是冬天的产物,如今这夏日炎炎,想在这时吃一口冻秋梨确实是做不到的。 即便是现在把梨放在冷库,没个三两天,那梨也是冻不成的。不过,也不是没办法代替。 想着,我问卓老:“外公,我用山楂和梨给你熬冷饮怎么样,一样也是酸酸甜甜的,很爽口。” 卓老大喜:“好啊,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您等下,我马上就来。” 说着话,我便往门外走,白泽却一把拉住了我:“喂,你等等。” 转而,白泽小声问我:“你在家你姥姥都不让你干活,你能弄好吗?” 我笑道:“我是没做过饭,不过我经常看我姥姥给我熬甜水,很简单的,应该可以!” “真的?你确定?” 我点点头:“哎呀,这个简单得很,我这么聪明,一学就会。” 白泽说:“还是让曹伯派人给你帮忙吧,你先去厨房,我一会帮姥爷沐浴完就去找你。” 此时,曹伯带人推了个大洗澡桶进了屋子。 我应了一声:“好!那我先和曹伯下楼了。” 随着曹伯步入一楼,我这才发现,此时的一楼和院内聚集了很多穿着黑色衣服干活的人,他们一趟一趟地从门口的车上往下抬东西。 见状,我问曹伯:“曹伯,这些人是在准备卓老的后事?” 曹伯双眼泛红,明显是刚才哭过。 “是的,我们老爷的后事是白总请人操办的。” “白总?白援朝?”我问。 曹伯点头:“是的,就是我们少爷的父亲,白援朝。” 我有些不解,忙问:“卓家办白事,为什么要让他来操办啊?白泽能同意吗?” 曹伯说:“嗨,我们老爷身边也没啥亲人了,就算白总如今另娶,可不管咋说,他也还算卓家的上门女婿,俗话说一个姑爷半个儿,现在能帮忙操办老爷后事的也只有他和少爷了。 原本,我以为少爷会不同意他父亲请外人帮忙操办此事,毕竟他拜闫大师这么多年,按理来说,他应该找闫大师来帮忙操办此事更为稳妥,可少爷这次却没拦着白总,还让他负责此事。” 第170章 搬救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闻言,我问曹伯:“曹伯,有电话吗?能否借我电话用一下。” “有的,小姐请随我来。” …… 曹伯把我引进一间相对僻静一些的房间内,把我带到座机电话前对我说道:“小姐您请自便。” 随后,曹伯便退出屋子。 我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便给闫卓拨了过去,话筒里传出两声忙音后,大师兄接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大师兄是我!” “孟瑶?你这是在哪里,怎么没用你姥姥家电话给我打电话呢?” 我语气焦急:“师兄,我现在没办法和你解释太多,你现在是否和师父在一起?” 大师兄回我:“没有,师父他前些天去外省帮人看风水去了,估计还要等两日才能回来。” “那正好,师兄,你现在赶紧来卓老别墅一趟,记得先不要将此事告诉师父。” “卓老?白泽外公家里吗?” “对!” 闫卓不解,忙问我:“你怎么会在他那里?” “白泽回来了,是他带我来的,卓老现在情况很危险,估计撑不过今晚了。师兄你赶紧赶过来,还有,过来之前,记得把我师爷牌位拿来。” “要你师爷牌位干嘛?” “师兄,你先别问太多,电话里我没办法和你解释,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闫卓应道:“好,我这就过去。”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嘱咐他道:“大师兄,白泽回来的事切记千万不可先与师父说明。” 闫卓虽说满心疑虑,但却也没追问我缘由:“好,我记住了。你在那等我,我这就过去。” “好!” …… 撂了电话,我便又跟着曹伯进了厨房。 卓老家的厨房很大,几个厨师正在处理一堆生鲜和蔬菜。一些刚刚清理好的食材摆在厨房正中间的一个大导台上。 见状,我便问曹伯:"曹伯,今晚会来很多人吗?怎么准备了这么多食材。” 曹伯说:“这些食材也不全是为今晚准备的。少爷说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老爷今晚就很有可能驾鹤西游。 我家老爷之前说过,他希望他百年之后能按农村习俗在自家院子里搭建灵棚。这么一来,丧宴也要在家里做。这些厨师便是白总提前请来做丧宴的。” 我点点头。这两年为了积累经验,我偶尔也会跟刘姥姥跑一些白事,了解一下民间习俗和一些当地的讲究和避讳。 不过那也仅仅局限于我们下坎村那一带罢了。刘姥姥曾对我说过,婚丧嫁娶讲究个百里不同俗,千里不同风,也就是说,每个地方的习俗都存在着各自不太相同的地方。 白援朝请来主持此次丧事之人想必大有来头。我很想看看,他请来的人与刘姥姥主持的丧事有何不同。 我把切好的山楂梨水里面放了几块黄冰糖,随后接满一锅水后就端上灶台开始熬煮。 做这种甜水,没啥技巧,只要火候掌握好了,小火慢炖,把糖水炖粘稠了就行。 点好火后,我对曹伯说道:“好了,估计炖上一个小时就能喝了。曹伯帮我准备点冰块,熬好后用冰块镇一下就行。” 曹伯问:“不再放点别的了?” “不用,这样就行,卓老就想吃口酸甜可口的,这样便可以。” 曹伯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是看我忙活了半天,他有些不好意思出言提醒我,可想了一下,他还是说道:“小姐,冰糖是不是放太早了,炖一个小时的话,水是不是应该多放点?” 我一拍脑门:“哎呀,不好意思,冰糖确实是应该晚点放的。水也确实是少了点。” 说着话,我赶紧打开锅盖往外捞锅里的山楂和雪梨块。 曹伯笑道:“小姐,别着急,这里还有一些发好的燕窝,要不咱再熬一锅,把燕窝也给老爷放里。老爷平日里最喜欢吃燕窝了。” 我更尴尬了,这东西,我没弄过啊。 曹伯看出我的尴尬,转而又对我笑道:“小姐别急,我来帮你。” 说着话,曹伯便动作娴熟地重新操作起来。 许是曹伯跟了卓老多年的原因,知道卓老的喜好。当卓老喝了一口甜水后,便就知晓,这甜水是曹伯熬的。 “小曹啊,这甜水是你熬煮的吧!” 卓老沐浴更衣后,显得格外精神,刚才还灰蒙蒙的眼睛,此时也变得特别有神。 曹伯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看着自己追随了一辈子的老爷变成了这样,他感觉他的天都要塌了。 他眼中泛着泪花,但却依旧努力微笑着:“什么都瞒不过您,老爷。不过,熬这甜水小姐是主力,我不过在旁边帮忙说了下老爷您的喜好。” 卓老点点头:“很好喝,辛苦你们了!小曹啊,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尽心尽力地伺候我,照顾我,我很感激你。你放心,我走后你就继续留在我这别墅里生活。我让泽儿给你养老。” 曹伯哽咽:“老爷,你胡说什么,你忘了前些年有个算命先生给你算命,说你长寿着呢!能活 120 岁!您且有几十年好日子可活呢,别总说这丧气的话。” 能看得出来,卓老不想看大家伤心,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对曹伯说道。 “记得,我还有好多日子可活呢,我是说以后。你忘了那个算命先生也帮你算了一卦,他说你得死我后头,得把我送走后,过几年清闲日子后你才能走。所以,我这是未雨绸缪,趁着现在泽儿在,正好我把你托付给他。” “老爷……”曹伯话还没说完,卓老一摆手,他便立马止住声音。 见状,卓老又对着白泽说道:“泽儿,小曹年纪大了,你不要让他做些烦劳的工作,让他做些简单轻松的即可,这老家伙伺候我伺候习惯了,你要是突然让他闲下来,我怕他会不习惯。记住,一定要善待你曹伯。” 白泽点点头,对卓老说:“外公,你放心,我会好好给曹伯养老的。” 得,卓老之前还跟我说白泽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感情这重情重义是随了他老人家啊,临终前能想着给自己管家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个人。 再有,这些年我也多多少少见过一些临终之人。 他们大多数要么一直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昏迷不醒且不与人交谈;要么神志清醒却哭天喊地,吵嚷着自己哪里难受;还有的感觉自己大限将至,哭求自家子女救救自己。 像卓老这般神情自若地与人交谈的交代后事的,确实从未见过。卓老这份处变不惊的气魄着实令人惊叹。 难怪他会创下一个商业传奇。 第171章 白泽小妈喜提一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傍晚,白援朝带着一帮人乌泱泱地赶到卓老的别墅。白援朝和白泽这父子俩虽说好久没见了,可再次碰面的时候也没显得多亲密。 白援朝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有些嗔怪道:“好久没见了,你还好吗?你回国了怎么也不先来跟我打个招呼呢?回来都不知道先看看你老爹。” 白泽回道:“外公身体抱恙,所以没来得及跟您打招呼。” 白援朝点点头:“好吧,俗话说关心则乱,不过下次你万不可像今日这般轻易回国。凡事要以大局为重,知道吗?” 我心里有些腹诽,这老狐狸这是想把自己儿子软禁在国外啊! 正寻思着,白援朝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不免显得有些惊愕:“这是?” 不用说,他一定是被我的打扮吓到了,毕竟我这身打扮可是按照他死去的女儿白璐璐的样貌打扮的。 “白叔叔好,我是孟瑶,您不记得我了吗?” 白援朝见我这么说这才缓过神:“呦,原来是泽儿的师妹,瑶瑶啊!不过,你这身装扮的确把我震惊住了。” “只是震惊吗?”白泽冷声问道。 白援朝脸色不太好看,瞪了一眼白泽:“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比较好奇,父亲见到和自己女儿打扮如此相像之人,就只是震惊吗?没有别的吗?” 白援朝虽说眼神有些躲闪白泽咄咄逼人的目光,但却依旧嘴硬道:“不然,还会有什么?” “愧疚,父亲难道不该感到愧疚吗?” “你什么意思?” 眼看父子俩就要吵起来了,我忙出声阻拦:“白叔叔,要不您还是进屋去看看卓老吧。他这会精神状态还好,你父子二人应该趁着现在多去陪陪他才是啊。” 白援朝叹了口气:“好,那我先进屋看看你外公。” 说着,白援朝便阔步往屋里走。我和白泽见状,也紧跟其后。 进屋前,我小声问白泽:“你那小妈莉莉最近怎么样?你爸来这处理前老丈人的丧事,她会不会不高兴啊?” 白泽冷哼:“她那个人多圆滑,她不但不会阻止此事,估计还会很支持我爸过来帮忙呢。毕竟她是最在乎名声的人了。” 白泽说的确实是实话,他小妈那人也的确如此,心机重得很。 或许我俩的谈话声大了些,被走在前面的白援朝不小心听见了。 他转头,对着白泽面露不悦道:“泽儿,我知道你对莉莉有偏见,可她这么多年对这个家是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在背后议论她的是非。” 说着话,他还白了我一眼。 白泽哂笑:“莉莉对这个家有功?是啊,她前不久刚为您生了个大胖儿子,您老来得子,后继有人,她的确功不可没。不知咱家的大功臣现在人在哪啊?怎么没来陪您尽孝。” “哼,你以为莉莉没来吗?她现在人就在门口车里在为你外公念经祈福,希望你外公走的时候能少受点罪,多善良的人啊!可你就是不待见她!” 我不禁咋舌,这莉莉这么快就生孩子了?还有她脸皮到底有多厚啊,居然好意思来这里。来了又不下车,这不就是做戏给白援朝看吗。 这么拙劣的演技,连我个毛孩子都看得明白,这莉莉到底给白援朝下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看不出来吗? 白泽冷笑:“呵,那她还真是有心了,既然来了,那就让她好好在车里给自己念念经忏悔吧,也许菩萨慈悲,能消消她身上的罪业。” “你!泽儿,你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你外公入殓以后,你赶紧给我回美国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国!” 我向前一步,站在白泽身前对白援朝说道:“白叔叔,你莫不是把自己当皇上了吧,怎么还搞上流放皇子那一套了!我师兄他已经成年了,他愿意在哪你管不着。”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别仗着你师父有点能耐你就能目无尊长了!你听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句话吗?别把我惹急了,惹急了我……” “惹急了你怎么样啊?”白泽语气淡淡,却无比冰冷。 白泽又说:“我师父帮过你不少的忙,不求您对他感恩戴德吧,却也不该出此言论。” “你师父也就那点能耐,这些年我求他好多事情,他都帮我办不成。我也寻思了,往后你也不必与他接触了,在国外好好发展也一样会大有前途。” “你,无耻!” 我大怒,第一次有了想骂娘的冲动,心里想着,这家伙德不配位,早晚得出事。 “唉,小野丫头,越说你还越来劲是吧!” 我梗着脖子,想上前跟他理论,白泽却一把将我护在了身后:“你跟个孩子较什么劲啊?我现在没心思和你争论这些,一切都等处理完我外公丧事再议。” “哼!” 白援朝白了我俩一眼,转而进了房间。我实在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而对白泽说道:“师兄,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 白泽拍拍我的肩膀:“甭理他说什么,在我心里,师父永远都是我师父。我不会忘了他的。” 我点点头:“好了,快进去吧,多陪陪你姥爷,我去外面走走。” “好,那你别走太远。” 我应了一声后,便走了出去来到了大门口。 此时,门口停了一排排的车子,我一眼就看到白泽小妈坐在一辆商务车里。商务车车门大敞着,车窗也都摇了下来。白泽小妈坐在副驾驶位置,几个佣人围着她,有人拿着扇子给她扇风,有人给她递水。她戴着大墨镜,穿着性感连衣裙,手里拿着化妆镜正在补妆,派头着实大得惊人。 一边补妆她一边说:“这天热死了,也不知道那个死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咽气?我还得在这等多久啊?” 一个妇人对她说道:“夫人,这天这么热,要不咱还是别等了,让白总一个人处理那老头子后事得了。” “那怎么行,我怎么能让援朝一个人在这呢,毕竟白泽那小兔崽子回来了,万一他要跟援朝说些有的没的我怎么办,还是在这等等吧。” “可是夫人,咱这要在这等到什么时候啊,您这晚饭还没吃呢。”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莉莉显得有些不耐烦,说起话来也完全没有往日那种温柔可人的样子了:“哎呀快了快了,易真师父说了,这老头天黑就能咽气,咱再等等……” 第172章 亏心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几声汽车喇叭声。我循声望去,原来是大师兄开着那辆前不久买的二手五菱宏光面包车赶来了。 师兄一脚刹车,正好把车停在了白泽小妈车前面。车子一刹车,尾部突突两声,冒出两股黑烟,直接喷了白泽小妈一身。白泽小妈一阵呛咳,怒喝一声:“谁呀?瞎了吗?” 白泽小妈身边几个随从也阴阳怪气道:“这怎么谁开拖拉机来了吗?这人也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小区,好意思开个破车来?” 师兄探出头来,一看自己闯祸了,赶忙下车。一关车门,车门和车骨架哗啦啦地跟着烂响,这二手车,本来就不结实。我真害怕这车一下子就被他干散架了。 其实说起这辆面包车,当初买的时候师父是想让师兄买一辆好一点的商用车的。可师兄不干,说他开车只是为了帮师父拉拉货啥的,师父去哪干活也都有人接送,他说什么也不肯多花冤枉钱买个好点的车。 有一次,师父在事主家里看完事,师兄正好在鬼叔家里进完货路过师父那里,就寻思着接师父一起回家。 结果师父离老远就看着师兄开着这辆破面包晃晃悠悠地过来了。开了没两步还总熄火,一打火后面还直冒黑烟。 师父实在是没眼看,扭头就往回走。师兄却不明所以地站在身后喊他:“师父,师父,过来帮我推两把,打不着火了啊!” 师父当时那脸别提有多黑了,恨不得立马给师兄办理销户。他闫琼可是要面子的好吗! 师父瞪了师兄一眼之后,说了一句:“你自己想办法,我先走了。”然后一溜烟上了大道,打了辆出租车就回家了。 别说车了,其实师兄这些年帮人看事是赚了不少钱的,可他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舍得给自己买,与其说是不舍得,我觉得说他不屑于这些物质上的东西更合适,衣服有件能穿的就行,车子有个能拉货的就可以。 师兄笑嘻嘻地对白泽小妈说:“白夫人,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您在这。” 白泽小妈斜睨了大师兄一眼,说:“哟,原来是小闫师父啊,怪我没看出来。你怎么也来这了?你师父来了吗?” 大师兄笑着回道,语气谦和:“没有,家师人在外地。我是接到师妹电话后才赶来的。” 白泽小妈有些疑惑,嘟囔了一声:“你师妹,孟瑶她也来了?她人在哪啊?” 闻言,我赶紧从一辆车身后走了出来,对她招了招手:“我在这。” 没想到白泽小妈看见我之后,跟看见了鬼一样,脸色瞬间煞白,瞪着眼睛,张着大嘴,连气都喘不上来,指着我喊:“你你你,鬼啊!” 一众随从赶紧上前,对着白泽小妈又是抹前胸又是摸后背的。 我与大师兄对视了一眼,我问大师兄:“我这身打扮,真的和她很像吗?” 大师兄不解地问我:“像谁?” 我回:“白璐璐啊,你没见过白璐璐吗?” 大师兄摇摇头:“你二师兄入门时,白璐璐已经走了两年了,我怎么会见过白璐璐呢。” 我心中不解,我记得我第一次和大师兄见面时,他明明说过我很像白泽的妹妹,怎么这会又说,他没见过白泽妹妹呢,既然没见过他怎么那么确定我和她很像呢? 不过,白泽的小妈见到我吓成这般模样,着实有些夸张。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她定是把我当成了白璐璐,才会如此惊恐。不用问,她肯定是亏了心了。 想着,我几步走到白泽小妈身边,只见一群随从围着她,我奋力挤进人群,只露出一个脑袋,一脸关心地问白泽小妈:“白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白泽小妈见在人群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我,吓得更加惊慌失措,身子止不住地往后躲,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别过来,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害你的,你别过来。” 可她越是往后躲,我越是伸手拽她,时不时还故意偷摸扮个鬼脸吓她:“白夫人,你别怕啊,你别躲啊!是我啊,你好好看看,看看我是谁!” 白泽小妈对着随从喊道:“白璐璐,白璐璐来了!快去找白总,白璐璐回来找我报仇了。” 这些随从,都是白泽小妈嫁到白家后雇的人手,他们自然是没见过白璐璐的,自然也不知道,白泽小妈口里说的白璐璐其实就是我。 这群随从听他小妈说让去请白总,便应了一声后跑进院子。 师兄见状,赶紧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瑶瑶,你把她吓到了,别闹了,这样你二师兄会很难做的。” 我依旧不死心:“师兄,你别管,我再吓吓她或许她就能说出白璐璐的下落了。” 说着,我便又要挤进人群,可这一会他小妈被我吓的可能哮喘病犯了,几个人正拿个小药瓶让她小妈往嘴里吸。我挤了半天硬是没挤进去不说,还被一个胖阿姨一把胳膊给我拱出去老远。 “谁家孩子啊?家大人怎么都不知道管管,瞎凑什么热闹!去去去,一边玩去!” 嘿!我还真就不死心!也不理那胖女人,身子往前一倾继续想往里拱。 可还没等我拱进去呢,身后便传来了白援朝焦急的声音。 “莉莉,莉莉你怎么了!” 白援朝几步来到白泽小妈身边。我回头望去,见白泽也跟了出来。 白泽见大师兄来了,还很诧异,小声问了大师兄一句:“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大师兄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怎么回来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几年没见,你竟然长的比我都高了!” 白泽浅笑:“师父来了吗?他知道我回来了?” 大师兄摇摇头:“没有,师父现在人在外地,他还不知道你回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白泽小妈娇滴滴的躺在白援朝怀里小声说道:“援朝,我看见璐璐了,我看见璐璐了!这孩子找我索命来了,她恨我!” 白援朝瞪了我一眼,转而对她柔声说道:“别胡说,那不是璐璐,她是白泽的师妹孟瑶,你们之前见过的!” 第173章 四大消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小妈紧紧地盯着我看了一眼,随后才缓缓回过神来。她的语气中带着责怪,对我怒道:“你为何这般打扮?你究竟怀着什么心思?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不等我开口,白泽冷声说道:“是我让她这样打扮的,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我确实好奇,你为什么看见她这样打扮会吓成这样?怎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白泽小妈脸色一凝,看了眼白援朝后便又娇滴滴地哭了起来:“援朝,你看泽儿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这个后妈不跟我问声好也就算了,如今又这么出言顶撞我,这是要把他妹妹的死怪在我头上吗?天地良心啊,都说后妈不好当,可这么多年,我为了泽儿那是尽心尽力啊,可这孩子怎么就容不下我呢!呜呜!” 白援朝脸色一凝:“泽儿,快给你母亲道歉!” “母亲?哼,我妈早就死了,要道歉也是你该向她道歉才是!” …… 就在父子二人又要吵起来之时,曹伯急冲冲地赶了过来。 “白总,少爷,你们俩别吵了,姥爷现在状态开始不好了!已经开始倒尸汗了。” 白泽问:“可有大解?” 曹伯点点头:“有的,大小解排过之后就开始倒尸汗,现在抬头纹也都全开了。” 白泽面色一凝,转而问白援朝:“你找的主持丧事的人什么时候到?” 白援朝看向自己的小娇妻问道:“莉莉,易真师父往这边来了吗?” 白泽小妈回道:“易真师父已经往这边赶了,估计马上就要到了,我再打个电话催催他们。” “好,还有,各位亲朋好友你也挨个通知一下,这事就交给你了,我和泽儿先进去看看老爷子怎么样了。” “唉,你放心,我这就去办。” 我心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本来这事让白援朝操办已经很说不过去了,可白援朝偏偏又把这事交给了他小妈这个戏精,这要不出岔子都怪了。 …… 我们赶到卓老房间时,此时的卓老全然没了刚才与我谈话的神采,整个人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他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罩,嘴巴里却大口喘着粗气。身上的白色针织睡衣已经被汗水浸得透透的,眼睛半睁不睁地盯着前面,额头上的抬头纹确实如曹伯说的那样已经全开了。 曹伯问:“少爷,现在要不要先给老爷把装老衣服换好啊,我怕一会老爷咽气了不好穿啊。” 白泽刚要点头同意,大师兄却说道:“最好先不要给卓老穿衣服,他现在尸汗还没排干净,换上装老衣服后衣服会被弄湿,卓老如果穿着湿衣服去下面会很冷的。” 大师兄说的确实如此,装老衣服要穿干干净净的才行,衣服上如果沾染上了水渍,亡人到了下面就会感觉衣服特别沉,而且下面本身就很阴冷,穿了这种衣服下去,亡者也的确会感到冰冷。 而且刘姥姥和我说过,如果一个老人咽气之前排泄大小解和排汗,那就说明老人死后身体会特别干净。 而且,这些大小解和汗液,都属于阳间的污秽之物,民间传言,如果老人咽气前排干净了身体的污秽之物,这样的老人下葬后其后人的运势会有所提升。 其实,在佛法中认为,一个人如果在断气前出现排大小解的现象,说明人的灵魂是往下走的,就是说他的灵魂随着他身体排泄用力,往下道去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有幸见过得道高人往生前,你便会发现,这些高人在临终前几日便开始有了感应,知道自己这一世的路程即将完结,便开始拒绝摄入一切食物和水源。 而且他们还会在这些时日里,尽量想办法把自己体内的大小解排泄干净,其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在弥留之际意识随着污秽之物往下走。 这里,再教大家一个佛教常用方法,就是在人马上咽气时,你用手指轻轻拽亡者头顶百会穴的头发,并告诫他,让他顺着你拽的力量往上走,这样他身体意识向上使劲,不管在上三道哪一道出离意识,都好过在下三道出离意识。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一定要轻轻拽亡者头发,因为人在意识离体前会经历一段特别难熬的时间。你一旦用力大了,亡者就会感觉特别疼,难以忍受的疼。 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疼呢?这就要说到我们人体的四大了…… 佛教认为,我们这个身体是由物质造成的地火水风,又称为四大,人们常说四大皆空,说的就是这四大。就是说,人死之后你的肉体不再属于你的意识。 而这里的“大”,指的也是基本的意思。你看我们身上的钙和铁等元素可以让我们更坚硬,就像大地一样,而这些物质都属于地大。 而我们身上的血液、汗液、尿液、唾液等又都属水,是水大。 火大,指的就是我们身上的阳气,你的体温。 众所周知,如果一个人身上体温没了,那么这个人就死透了。也只有死人才会身上没阳气,没体温。 风大,自然指的就是人体内的气体以及呼吸。俗话说,生命有多长,不过一呼一吸间,一口气上不来,那我们的小命也就没了。 而这四大,就是维持我们身体正常生命体征的基本元素。 有这四大俱全,我们才叫活人,如果这四大散去,我们生命也就到了尽头。 当一个人咽气前,头一个分解消散的就是地大,这个时候我们会感到非常痛苦,全身都疼,而且很疼很疼。 第二个就是水大分解,于是鼻涕眼泪、大便小便、汗液等都会排出体外。 之后便是风大分离,呼吸停止,这个时候你会感觉自己耳朵里有呼呼的风声,声音很大很大,其实就是你体内的气体在顺着你的七窍往外跑。 姥姥曾跟我说过,早年间,家里如果有人去世,儿女如果不想让老人走,便会用棉花等物品堵住老人的七窍,这样人便真的可以再多活些时日。其实原理就是堵住了老人体内的风大,气往外散的慢了些,人自然会多停留阳间一些时间。 不过我很不赞同这种做法,这种做法不但打乱了亡者的死亡时辰,还会让他多停留阳间活受罪。 因为刚才说过了,第一个地大消失前,亡者身体就会特别疼,有多疼?这么和你说,你轻轻抚摸他汗毛一下他都会感觉你像在拿刀刮他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你抱着他胳膊哭天喊地,眼泪掉在他身上,那你的眼泪对他来说就和热油泼在他身上一样烫。 而这火大,则是最后消散的。这里告诉大家一个判断亡者死后去了哪条道的方法,就是等人慢慢凉下来之后,你去轻轻抚摸他身体的温度。 如果亡者其他地方都已经凉了,就头顶百会穴附近还有些温度,那么恭喜你,这说明亡者已经跳出六道轮回,往后都不会再受苦了。 如果额头最后热,说明此人去了天道,但天福享尽后还会堕入轮回。 如果两边凉,中间肚子胸口附近热,则代表的是人道。如果这个人最后是腰以下热,别的地方都凉,那么恐怕此人已经堕入了三恶道去了。 就比如我二姨夫,别看他现在在阴间当了鬼差,其实说到底,他也是往生到了恶道去了。 或许你会说,在阴间当个阴差不也很好吗?不比阳间好? 宝子们,起初我其实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等后来我可以随意过阴时,亲眼看见了下面景象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 怎么和你们形容呢?我认为,宁愿在阳间当个乞丐都好过在阴间当个皇上。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宝子们,你们要明白一点,环境问题,哪里可是阴间。 就算你在下面再有权有势,而阴间也只是阴间。 这就好比把你扔进臭水沟,让你整天在臭水沟里当大王,给你权利,给你钱财,但是你整天都得泡在里面,你会不会想往上爬? 或许我这个比喻你不理解,我只能说,阴间真的没有阳间好,不然鬼叔家的那些鬼仙也不会整日为了积累功德只为了让自己早日脱离苦海了。 而我在明白这一切后,也潜心为我姨夫超度,发愿让他早日脱离恶道。 第174章 陀罗尼经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想到这些我便问白泽:“白泽,可有给卓老准备陀罗尼经被?” 白泽见我问他,便看向曹伯,曹伯答道:“丧事都是交给白总处理的,我们并没有额外准备这些。” 闫卓说:“我看卓老这样子一时半会还走不了,不如现在派人出去请一条回来。” 白泽点点头,给了曹伯一个眼神后,曹伯便退出屋子,吩咐人去请陀罗尼经被了。 白援朝可能觉得我和闫卓有点多事,语气不太高兴地说道:“不是说好了丧事交给我来办吗?那风俗习惯就应该以我这边为主。我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易真大师去处理了。你们这么喧宾夺主,可能会和易真大师办理丧事的步骤起冲突,我看还是别叫人去请什么经被了。” 见状,闫卓说道:“白总,陀罗经被又名往生被,也叫陀罗尼衾,上面是由梵文或藏文书写的诸佛菩萨真言密咒及诸佛菩萨、金刚力士的功德名号,任何人都能使用。 在佛教看来,陀罗尼往生被有着不可思议的巨大威德加持力。无论男女,在寿终之时,将此被覆盖在遗体上,都能够让亡者罪业消除、福泽降临,免除过去在世间所遭遇的一切冤家魔障之难,使亡者身心安宁快乐,得阿弥陀佛接引往生西方极乐世界。陀罗尼往生被的使用对象没有限制,不管是信奉佛教,还是不信奉佛教的男女老少,在临终之际都可以使用。 即使生前不信佛教,甚至诋毁三宝、否定因果、福分浅薄德行不足的人,也能通过使用此经被消除罪业,与三宝结缘。民间传说,亡人披上陀罗尼经被到了阴间后,阎王见了都会起身,对其恭敬三分。” “所以白总尽管放心,这陀罗尼经被是万不会与您请的大师主持的丧事引起冲突的。” 白援朝说:“这家里办事情,讲究的就是个顺当,这易真师父现在人还没来,你们就开始挑事,这丧事还能办好吗?” 白泽说:“我大师兄这些年大小丧事也主持了不少,况且我是他的师弟,他说要准备的,就一定不会错。” 白援朝被自己儿子揶揄得有些语塞:“你!唉,行吧!但是你要管好你的师兄和你师妹,一会易真师父来了,你们得全力配合人家,别这事那事的找人家麻烦。我还是那句话,这办白事讲究的是个顺当。你们听明白了吗?” 我是听明白了,白援朝的意思就是嫌我和我大师兄多事了呗。可这要换个别人我俩也就不吭声了,可现在要咽气的可是白泽的外公啊,咱俩怎能坐视不理呢? 白泽冷哼:“哼,只要你请的人能来就行!” 白援朝不解:“为什么不能来?这两年易真大师帮了我多少忙,不说别的,就今年南城开发区的那块地,都是易真大师在背后帮我,我才能有幸中标的!多少大老板都盯着那块地呢,可就偏偏我中标了,你说他神不神!一会你见到易真大师,对人家得客气点,他可是我们家的恩人知道吗!” 白泽语气不冷不淡地应了句:“知道了……” 我总觉得,白泽其实是信不过那个什么易真师父的,可他为什么又偏偏把卓老的丧事交给他去处理呢? 想着我便喊了闫卓一声:“大师兄,你随我出来一下。” 大师兄随我出了卓老卧室后,便顺手关上了房门:“瑶啊,怎么了?你有事与我说吗?” 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嘘,走,咱俩出去说。” 白泽的耳朵尖得很,我可不能让他听见。于是我便把大师兄带到了别墅院内。 “师兄,我让你带的师爷牌位,你带了吗?” “我不光把你师爷牌位带了,九位殉道英灵的牌位我都带了,现在就在我车里。不过瑶啊,你好端端让我带师爷牌位来干嘛?” 一听大师兄把九位殉道英灵牌位都带来了,我不免显得有些欣喜,不过转念一想到白泽后,我还是有些惆怅道:“师兄,不瞒你说,我觉得白泽这次回来有些怪怪的,他方才还用驭鬼术吓走了他小舅。而且,白泽为什么要让白援朝找什么易真大师主办他外公的丧事,你不觉得奇怪吗?白泽明显是信不过他们的啊!” 师兄冷眉:“你说什么?白泽修炼了驭魂术?怎么会这样,他想干什么?” “是,而且在这之前,我还看到他眼里有黑气飘过,我怀疑他不光修炼了驭魂术,肯定还修炼了某种黑法,所以这事我们得弄个明白。” 大师兄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我这师弟到底是想干什么啊!他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想着我又问大师兄:“大师兄,你可知道那个易真大师是什么来头?你和师父可有见过他?” 大师兄回道:“嗯,早年间那个易真确实来过虎跃镇拜见我们师父。不过,在他来之前师父算了一卦,之后根本就没见他,只是让我出去跟他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把他打发走了。” 第175章 望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天刚擦黑时,卓老突然坐起身子,对着卧室房门不停地点头,那动作就好像有人在跟他说话,他在回应一样。整个屋子在卓老坐起的瞬间变得阴森起来。 白援朝问道:“岳丈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又坐起来了?” 我顺着卓老视线方向看了眼房门口,却看见黑压压一片人影,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来了一群人。 我看了眼大师兄和白泽,示意他们往门口看。 大师兄说:“卓老家族的亲人来接他了,他现在是在望路了。” 转头大师兄又问曹伯:“陀罗尼经被请来了吗?最好让他们动作快点,卓老在断气前要盖上陀罗尼经被的。” 曹伯说:“我这就去打电话催催。” 见曹伯出了屋,大师兄对白泽又说道:“家里有没有油灯或者蜡烛?现在最好帮卓老点上七盏灯,帮他照亮下阴阳路,以防卓老断气时走错路。” 白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一时心急没想起来。大师兄提醒后,白泽便立刻命人在卓老床边点燃七盏酥油灯。 至于为什么是七盏,自然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布阵排列演变而来,北斗七星有指明方向的作用,这七盏引魂灯也能起到引路作用。 做好这一切后,陀罗尼经被也被曹伯带进屋子。 说来也怪,自从把陀罗尼经被披到卓老身上后,他便不再那么烦躁不安,身上的汗液也不像之前那样呼呼冒个不停了。 整个人就像疲惫的孩子闭起眼睛,呼吸也由刚才的喘息逐渐恢复平稳。 这时,白援朝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喂,莉莉,易真大师来了?好好好,快请他进来。” 白援朝边说着话,边举着电话往外走。见状我们师兄妹三人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离老远,就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男人,被一群人簇拥着进了院子。 白援朝赶紧上前迎接:“哎呀,易真大师,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远还请您跑一趟,您一路辛苦,快请进!” 易真大师笑得很随和,缓缓说道:“不麻烦,不麻烦,白总能把家里人的后事交给我来处理,说明白总您看得起我,我还该感激你才是啊!” 白泽小妈说:“师父,您说的是哪里话,我是您的弟子,我们有事您能来,是您看得起我们才是啊!我跟援朝真该好好感谢您。” 弟子?我心里不禁产生疑问,这易真大师虽说是光头,但看样子不像是和尚啊,怎么还收弟子呢?他是哪门哪派啊? 总不能,白泽他小妈也跟我们师兄弟三人一样吧,拜高人为师,踏道了?不像啊! 见状我小声问白泽:“这易真大师到底什么来头,他是和尚吗?你小妈难不成也踏道了?” 白泽冷哼:“她说的是弟子,不是徒弟,不一样的。而且那易真大师也不是和尚,如果是和尚就该称呼他为师傅了,或是法师。” “弟子和徒弟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拜人为师吗?”我不解道。 白泽说:“弟子所指范围比较广泛,虽说都是拜师,但意义绝对不同,他们之间的关系离不开利益二字。这易真又怎么可能会教她本事,有事帮她摆平罢了,一个出钱,一个出力,跟踏道绝无半点关系。” 闫卓点点头:“你二师兄说的对,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瓜葛。” 我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见那易真大师看向我们这边,白援朝对易真介绍道:“易真师父,左边这位,是我的长子白泽。他听说他外公快不行了,便从国外回来送送外公。” “中间这位,是他的师妹孟瑶,右边这位是白泽的大师兄闫卓。” 易真大师看向闫卓点了点头:“闫卓,闫鬼道的义子,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大师兄一拱手笑道:“自然记得,易真大师多年未变,还是那般神采奕奕。” 易真大师一摆手:“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是见老了。这你们师兄妹都来齐了,不知你们师父可有来啊?” 大师兄回道:“家师在外地帮人堪舆风水,不在本地。” 易真笑道:“哦?他闫鬼道号称天下第一神算,怎么如今自家徒弟家里有事他都不成算到?怎么还能在外地帮人堪舆风水,这闫大师如今莫不是改做风水先生了,不在帮人卜卦问事了不成!哈哈哈!” 他笑也就算了,白援朝和他那小娇妻也跟着捂嘴偷笑,一副小人嘴脸。 “你……”我实在看不下去,气鼓鼓地上前想要与他理论,却被白泽一把拽了回来。 白泽开口对易真说道:“家师没来,是我没请他来,毕竟这种小事我们师兄妹三人在此也就够了,杀鸡焉用牛刀,你说对吧,易真大师?” 易真大师脸上一凝,立马止住了笑意,斜着眼瞪了白泽一眼,嘴角气的都有些抽动了。 他愤愤地说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你外公,你又是他的徒弟,如果他没算出来你家里有事也就算了,顶多说明他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并非天下第一神算。 可白公子若是说他知晓你家里有事,却故意不来,那就说明他这人自私寡淡,连自己徒儿家里有事都不管不顾,还算哪门子的大师!” 哎呦喂,我是真给他点脸了,竟敢这么说我师父。他这两句话算是杵到我肺管子了,我决定不再惯着他,于是对他怒道。 “我师父是不是天下第一神算,用不到您来评论吧,毕竟世人都知道我师父闫鬼道,却没人知道你啊!哦对了,老没毛,你叫啥针来的?一针是吧?为啥叫这名啊,你弟弟是不是叫两针?你二弟是不是叫三针啊?你妈以前是给人纳鞋底的吗?怎么起名字都这么幽默!” 易真大师脸色一沉,看着我的眼里都冒出了火,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我生吞了一样。 第176章 原来如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小短命鬼,你不想活了!” 说话之际,他周身涌起一阵阴风,直扑我面门而来。闫卓和白泽见状,立刻挡在我身前。白泽更是隔空挥出一掌,将那股阴风挡了回去。 白援朝对着白泽怒喝道:“泽儿,快让这小丫头给易真大师道歉。不然我可对她不客气了。” 不等白泽回应,大师兄说道:“即便我师妹有过错,也轮不到你们在此指指点点。回去后,自有我师父处置她。” 易真冷冷地看着我,说了句:“小短命鬼,真不明白,闫鬼道为何会收你这个短命鬼为徒。看来,他是想把你炼成女大灵啊!你被人算计了还浑然不知,真是可怜。” 白泽不耐烦地问白援朝:“这就是你请来的人吗?他到底是来主持丧事的,还是来找麻烦的?如果是来找麻烦的,那我随时奉陪。如果是来主持丧事的,那就赶紧去做该做的事。 白援朝,你别忘了,你现在只是我外公的前姑爷。若我不同意,你根本没机会以我的名义为我外公举办丧事。 所以,这个机会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就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这里。有我们师兄妹三人在,一样能把外公的后事办得妥妥当当!记住,这个机会是你求我才得来的,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态度!” 白援朝被自己儿子当众数落一番,脸色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刚要对白泽发火,白泽的小妈却在旁边轻轻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动怒。 随后,白泽小妈又对易真说道:“大师,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几个毛孩子一般见识,别耽误了正事,您说对吧!” 说着,白泽小妈递给易真一个大信封,目测里面至少有一万块。 易真接过信封,在手里掂了掂。白泽小妈接着说道:“这是请大师您的喝茶钱,等事情办好后,少不了您的。” 易真笑道:“呵呵呵,还是莉莉你最虔诚。你放心,教主仙家自会保佑你。” 白援朝也笑道:“呵呵呵,易真大师请放心,只要教主他老人家愿意庇护我们,我肯定虔诚。” “好!” “大师请!” “白总请!白夫人请!” “请!” …… 他们两人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相互谦让着来到卓老的房间。 在进入别墅前,白泽喊了易真一声。 “易真大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易真脸色一沉,有些心虚地笑道:“没,没有啊!你怎么可能见过我呢!” 白泽点点头,也没有再与他过多纠缠。 不过,白泽这么一问,我的心里也猛地一震。看着他们走远后,我悄悄问白泽:“二师兄,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光头很像在二道山与我们交手的那个生魂?” 怕他想不起来,我又补充道:“就是打伤我们师父的那个生魂,师父与他比拼内力结果震伤了胸膜,害得师父咳嗽了好几个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生魂不就是个秃头吗!” 白泽冷哼一声:“哼,不是像,他就是!” 闫卓问道:“师弟,你为何如此肯定?莫非你暗中调查过他?” 白泽点点头:“没错,只是之前我还不能确定。但刚才看到他的内力后,我就可以确定是他了。” 见白泽没有隐瞒我们的意思,我又赶紧追问白泽:“二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你是故意让他来的吗?” 大师兄在我身后悄悄拉了我一下,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了。这么问白泽,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说实话呢。 果然,白泽回过神来后,对我说:“没什么,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还是先把外公的后事安排好,再谈其他的也不迟。” 大师兄应道:“好,师弟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卓老的后事肯定不会出问题,我会在暗中协助卓老的。” 白泽感激地看着闫卓,说了声:“谢谢你,师兄。” “跟师兄还客气?走吧,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是上去送卓老最后一程,让他安心上路。” 说着,我们又回到了卓老的房间。 进屋一看,卓老还没断气呢,易真就吩咐自己的两个手下准备给卓老换衣服。 见状,白泽立刻制止道:“现在不能换衣服,要等老人彻底断气了才行。你们现在这么折腾他,他会很不舒服的。” 易真说:“我们这边都是趁着老人没断气前把衣服穿好的,这样穿起来比较省力。不然等老人身体僵硬了就不好穿了。” 白泽说:“好不好穿是你们的事,让不让穿是我们的事。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真正的东家。 如果想把这件事办得漂亮,就听我的。如果我不愿意,你们根本没机会给我外公穿衣服!明白吗?” 易真有些恍惚,看了一眼白援朝。白援朝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白泽说的都对。 他真正的东家其实是白泽,易真这才不情愿地吩咐自己的两个手下道:“都听白少爷的。接下来要做什么,该做什么,都要先和白少爷沟通,得到他的同意后我们再做。” 两个手下应了一声:“是!”然后乖乖地站在旁边,等着卓老断气。 我这才恍然大悟。一开始还不明白,也搞不懂白泽为什么会同意让白援朝找人举办这次丧事。毕竟他只是个前姑爷,白泽和他关系又不好,怎么会放心把外公的丧事交给他办呢? 原来,白泽心里有数。毕竟他才是卓老名义上真正的亲人。如果白泽不同意,白援朝确实没机会帮忙举办这次丧事。 可白泽为什么不给他实权呢?毕竟那是自己的外公,他对白援朝肯定不放心。 那白泽为什么又会让他去办呢?难道他们私下里达成了某种交易? 而白援朝,肯定也不是闲来无事,非要跑到自己前岳丈家尽什么孝道。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知道,这肯定和利益脱不了关系。 毕竟,卓远以前是卓老的。他从自己儿子那里求来一个帮卓老举办丧事的美名,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卓老其实是认可他的,他的卓远也不是抢来的,而是因为他人好,卓老心甘情愿给他的。 第177章 停灵第一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卓老是当天晚上 9 点多钟咽气的。按照我们当地的习俗,只要人在当天晚上 12 点前咽气,就算一天。 第二天停灵一天,第三天入殓安葬。 卓老咽气后,易真就带着几个徒弟给卓穿上寿衣后,就把他的遗体抬进了一口纸质棺材里。又由四个男人把卓老遗体抬到了院内刚刚搭建好的灵棚里。 可做完这些后,易真似乎不打算再做其他的了。他只在供桌前对着遗像拜了三拜,就对白援朝说道:“好了,白总。可以让前来吊唁的人过来给卓老上香了。还有,一会我会让我徒弟统计下,看看前来吊唁的人有谁想请花圈,我这边记一下。这个花圈价格不等,最便宜三百元,最贵的一千,这个钱由他们自己出。统计好后,明天一早我再派人送来。” 白援朝说了声:“好,那我先帮您引荐下,一会再来给我岳丈尽香。” 易真喜笑颜开地应了声好后,便带着自己几个徒弟挨个打听吊唁的人们谁要请花圈去了。白援朝也紧跟其后,挨个与前来吊唁的人们打着招呼。 我看了眼大师兄,心说,这啥花圈要一千块钱啊?我记得我大师兄主持丧事时,最贵的花圈也就百十来块钱。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前来吊唁的人就来了几十号人。这还不是明天、后天的正日子,到了明后天,少说也得来几百号人。一千块钱一个花圈,就算有十个人请的就是一万;三百块钱的花圈,就算有一百个请那就是三万。 光这花圈钱,易真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也许你会说,这花圈难道没有本钱吗?除去成本,易真也赚不了多少钱吧。其实这个纸活的成本价格我之前还真问过大师兄,毕竟林雪姐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所以我还真知道这东西的成本。真的用不了几个钱,可以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大师兄给了我一个眼神说道:“瑶啊,咱别断人财路。他爱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赚死人钱如果黑了心是会招报应的!” 我点点头,心里虽说有些愤愤不平,但却也没多说什么。不过,易真处理的丧事是不是有点太过简单了?打狗棒、干粮都没给卓老准备,他一会过金鸡岭和恶狗岭的时候要怎么过去啊。 显然,白泽也看出了不妥,他面色凝重地看了眼大师兄:“大师兄,看来,还得看你的了。” 大师兄说:“别慌,我最近常帮人料理白事,车里的东西也都还算齐全。一会你派几个人帮我把东西搬下来,我来帮卓老处理后事。” 白泽眼里满是感激,立即吩咐曹伯派人跟大师兄去搬东西。东西搬来后,大师兄对着我和白泽说道:“师弟师妹,你们都曾随我去处理过白事,一些流程自然你们二人也是清楚的。一会我按提示,你二人帮我打个下手。我们争取让卓老走得顺顺当当的。” “好!” 我二人齐声应了一声好后,大师兄便立于香案之前,悠悠唱道:“洗脸净身穿寿衣,头枕脚垫要配齐,手脚缠上红丝带,嘴中含上压口金,干粮放在左手里,打狗棒子右手拎,一张黄纸脸上放,身上铺金上盖银,睡头纸盒灵宝翻,零钱贡品要摆齐。一盏头灯上面放,牛油大蜡立两边,三杯美酒不能忘,清香缭绕通天门,聚宝金盆脚下放,里边装的金和银,晚辈身上带好孝,报上别进外家门。” 其实我知道,大师兄上面这些唱词其实是给我听的。他唱的这些便是亡者死后第一天要做的事情,唱给我无非就是想给我补补课。毕竟我们是同门师兄妹,保不住以后我们也会接一些白事啥的。记住这套唱词,以后我处理白事时最起码就不会出错。 接着,大师兄给了我一个眼神后,接着他又走到卓老身边,唱起洗脸咒:“老亡人,你要听真,给你洗脸水上温,梳头洗脸净了面,西方大道不脏身,魂归极乐仙班入,留下真身旺子孙。” 大师兄边唱边拿着一条净面毛巾帮卓老擦着面部,我则端着一个装满温水的铜盆,站在他旁边。 接着大师兄又给卓老口里放了一块压口钱,手脚用红丝带绑好后,又在其面部盖了一块黄纸,把卓老的遗体摆放好之后,大师兄又念起了停尸咒:“房大好出丧,门大好碾殃,百年死一口,永不出少亡。” 可能是大师兄的嗓音太过吸引人,他这么一唱,院内所有前来吊唁的人们纷纷把目光落在了我们这边。 “呦,这小伙子是谁啊?这唱词唱得可真好听啊!” “是啊,易真大师,那是您的徒弟吗?” 易真尴尬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 不等他回答,有人便抢着说道:“唉,我怎么看那小伙子像是闫大师的徒弟呢?” “呦,可不是吗?这不就是小闫师父吗?白总,原来您还请了闫大师来帮您岳丈主持丧事啊?唉,闫大师他人在那呢?能不能带我和他见一面,我正好有事想请教他呢!” 易真一张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也难怪这些人不认识他,实在是他们根本就没听过他这号人。大家有事都是想找闫鬼道,谁认识易真是谁啊。 白援朝见状忙解释道:“这个,闫大师他人在外地没来。不过你们有什么事找易真大师也是可以的。易真大师本事很大的,我前阵子投标中的那块地皮,就是易真大师帮我才得到的。不仅是这样,就连我的小儿子都是易真大师帮我求来的。不怕你们笑话我,不然我都这把岁数了,怎么可能还老来得子呢。这易真大师本事不在闫大师之下,你们有啥不明白的尽管问他。” 白援朝的一席话,让易真很是受用。刚才黑得跟锅似的脸,此时也是满脸得意自大的笑。 “真的吗?那易真大师,不知道您现在方便不方便,能否帮我算算……” 易真笑道:“既然相遇就是缘分,既然你们如此信我,那我就为您算上一算。今来你家中幼子是否经常夜里啼哭,夜不能安呢?” 那人面色一惊:“哎呀,易真大师您真是神了,我这啥都没说呢,您怎么就知道我是为这事发愁啊!” 众人见那人这么说,便也都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易真。 易真笑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进里屋去谈。” 转头他他又问白援朝:“白总,不知可否借我一间屋子一用。” “自然,您自便,请!” 第178章 吊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一群人围着易真大师进了屋子,易真的两个徒弟站在灵棚门口,冷冷地对着大师兄哼了一声。 “哼,做这么些有个屁用啊,人还不都是跟着我师父进屋去了!” 另一个男人说道:“是啊,我们师父来的时候都跟我们说了,这办白事就是讲究个顺当。你们做了这么多,也不见得把所有讲究都做齐了。 我师父法力高得很,他动动意念就能把人送到该去的地方去,根本用不上弄这些花架势。你们这些都是给活人看的,其实根本帮不到亡者。” 白泽没说话,一直跪在香案下,给卓老烧着冥纸。可能是他太过安静,这两个人刚才嘲笑我们之时都没有留意到他。 白泽只是看了那两个男人一眼,那两个男人就跟见了鬼一样,立即止住了声音,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进屋内找他们师父去了。 大师兄上前拍了拍白泽的肩膀说道:“师弟,卓老在那边还没安顿好,你现在给他送那么多钱他带不走的。眼下比较着急的是谁来给卓老指冥路。你那个舅舅……” 白泽声音低沉地说道:“我那个舅舅指望不上了,不如就我来吧!” 大师兄说:“可你是外孙,如果是长孙也不是不可以!” 正说着呢,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一个憨憨的声音道:“我来!我来给爷爷指路!” 我们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高大概有一米八的男人,挺了个将军肚,穿了个背带裤,顶着个锅盖头便挤出人群。他这么一挤,他胸前斜挎的玩具小鸭子还发出一声“吱嘎”一声清脆的叫声。别看这男人穿衣打扮的十分幼稚,但实际上看样子最少得有三十多岁。 白泽看了一眼,皱眉唤了声来人:“大哥?卓鹏飞?” 卓鹏飞双眼猩红,明显是哭过,他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弟弟,几年不见,我还担心你不认识我了呢,还好,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白泽赶紧起身,上前迎接:“大哥,这么多年你还好吗?大舅妈她人还好吗?” 白泽话音刚落,人群里便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泽儿,舅妈在这。” 白泽见到此妇人后,声音便开始有些哽咽起来:“大舅妈,您怎么也来了!” 妇人有些嗔怪道:“你这孩子,还好意思问你舅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派人通知舅妈一声。你舅舅虽说已经死了多年,但是你舅妈这么多年也没改嫁,仍然是卓家的大儿媳妇。舅妈虽然老了,但家里有什么事,舅妈还是能帮你的!” “有心了舅妈,我知道您身体近年来一直不太舒爽,所以这才没派人告知您外公病逝的消息,我是怕您……” “怕什么,我这身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病了,再怎么舅妈也要过来帮你的。” “是啊弟弟,我和妈妈是来帮你的,也是来送爷爷最后一程的。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弟弟你尽管告诉我,我保证完成任务!” 白泽笑道:“好,那大哥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一会你和舅妈给外公上完香后,再让我师兄教你怎么给外公引冥路。” 可能是鹏飞说话太慢,舅妈有些着急,也有可能是照顾自己傻儿子多年,太了解自己儿子想说什么,于是她对白泽强者的说道。 “好,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你尽管开口便是。哦对了泽儿,快去给我拿两套孝服来,我和你大哥也得换上。” 闻言,我赶紧在地上的角落里找到两身孝服递给了舅妈。 “你好啊舅妈,我是白泽的师妹,我叫孟瑶,这是我们的大师兄闫卓。” 舅妈看着我和闫卓点点头,小声问我俩:“你俩也是过来给泽儿帮忙的吧,有心了,我替泽儿谢谢你们了啊!” 我摇摇头对她说道:“不客气,舅妈可会穿着孝服?需不需要我帮您。” 舅妈笑道:“我还真不会穿这东西,听说这衣服穿起来很讲究,就连这腰带扎个长短都有说法。” 我说:“确实有这种说法,不过舅妈别担心,我帮您穿好!” “唉,好!” …… 母子俩换好孝服后,便跪在香案前给卓老上了两柱香。神奇的是,鹏飞上完香磕头时,随着他磕头的动作,香炉碗里的香火,突然啪啪啪连响三下,冒了三次火星子。每一下都恰到好处地顶在鹏飞磕头,头触地面的时候,就跟有人高兴在鼓掌似的。 舅妈显得有些担忧,看着我们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师兄说:“舅妈不用担心,这是说明卓老见自己长孙来看他,他很高兴啊!” 舅妈闻言,这才舒展了紧皱的眉头:“是这样啊,老爷子高兴就好!” 上香后,大师兄便让鹏飞手里拿了一个扁担,扁担一头吊上一串纸钱后,便又让他站在了凳子上,面向西南方向。 鹏飞挺直了身子,神情肃穆,大声连喊三声:“爷爷,西南大路你往前走,光明大路你别回头,三条大路你走中间!” 鹏飞声音刚落,院内便刮起一阵旋风,刮起火盆里的纸灰向大门方向飘去。我心里一紧,卓老这是要上路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往门口看去,却又看见一群黑影,黑压压的一群,裹挟着院内吹出去的那股阴风一下子不见了。 只是,这群黑影和阴风消失后,我总觉得在大门口的角落里似乎还站着一个人,虽然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我能确定那是个女人。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大师兄对我说:“瑶啊,准备下倒头饭!” “好!”我赶紧收回神来,帮大师兄准备好高粱干和棉花球。 倒头饭,两碗饭要扣在一起,上面插了三根高粱干,高粱干上又用棉花缠好棉花球。倒头饭有几个特点,第一必须是白米饭,第二是要把饭反过来扣在一起,这样就能高于容器。第三,就是必须是半生半熟的米饭。 第179章 变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卓鹏飞虽在智力方面存在缺陷,然而他毕竟姓卓。除了卓老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之外,他也是卓老遗产的潜在继承人。 起初,人们以为卓老的大儿媳在这个时候带着自己有些傻气的儿子来参加葬礼,目的是为了争夺卓老的遗产。 但经过接触后便会发现,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卓老大儿媳着实古道热肠,她是真心来送卓老最后一程的,对于卓老是否给卓鹏飞留下遗产,她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当天夜里,白泽没有让我和大师兄一同守灵。他安排曹伯为我们准备了一间客房,让我和大师兄先去休息。白泽的舅妈由于多年来心肺功能欠佳,自然无法熬夜守灵。白泽担心她的身体,便让她随我早早回到客房休息。而白泽自己则带着卓鹏飞为卓老守了整整一夜的灵。 在前往客房的途中,曹伯略带歉意地对舅妈说道:“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今晚前来吊唁的人比较多,客房基本都住满了。您二位看看能否委屈一下,在一个房间里住一宿呢?” 舅妈回应道:“我倒是没什么意见。虽说我公公在世的时候对我们母子二人很是照顾,我早年间被吓过一次,这心里啊一直有阴影,估计白泽没通知我公公去世的消息,也和我那次被吓到有关系,他肯定是怕我在被吓到,这才没敢告诉我公公去世的消息。 不满你们说,我这一想到我公公的遗体就在院子里,我心里就直发毛。如果孟瑶不嫌弃我,我很愿意晚上和她住在一起。这样既有个伴陪我说话,我也不会那么害怕了。” 我笑着对曹伯说:“曹伯,我在姥姥家的时候都是一大家子人住在一个屋里,习惯了的。自己一个人住我反而不习惯,正好可以和舅妈做个伴。” 曹伯说道:“那好,二位请随我来!” 曹伯把我们领到一楼的一个房间。可轮到大师兄的时候,却怎么也挤不出一间客房了。没办法,只好让大师兄在大厅的沙发上委屈一宿。 为此,曹伯十分不好意思地一个劲向大师兄道歉:“小闫师父,实在不好意思,不是我们有意怠慢您,实在是挤不出地方了,只能委屈您在这凑合一夜了。” 大师兄说:“无妨,这里有个沙发已经很好了。其实没必要这么麻烦,只要给我一张凳子让我可以闭目养神就行。” 实际上,二楼还可以挤出一间客房的。但二楼却被易真和他的几个徒弟给占满了。易真自己占了一个大房间,他的几个徒弟也各自占了一个房间。 曹伯上楼与易真的几个弟子交谈,询问他们是否可以腾出一间房间给大师兄休息,结果却碰了一鼻子灰。 大师兄为人随和,不想让曹伯为难,便主动要求睡沙发。虽然我知道大师兄即便一夜不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看到易真那几个徒弟仗势欺人的样子,我心里还是很生气,真想上去用红缨鞭抽他们几下才能解气。 …… 我和舅妈进房间休息之前,特意嘱咐大师兄:“师兄,你在客厅休息离外面近些,如果夜里有什么事,记得叫醒我!” 见大师兄点头答应后,我这才安心地与舅妈一起进房间休息了。 我们二人洗漱完毕后,便躺在各自的床上聊起天来。舅妈问我是怎么成为白泽师妹的。 我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被奶奶夺了阳寿的实情,而是随便找了个理由应付她:“机缘巧合,拜了闫大师为师,也就自然成了白泽师妹。” 舅妈没有听出我是在搪塞她,反而一骨碌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一脸好奇地问我:“呦,你年纪轻轻就拜在了闫大师门下,肯定也是天生阴阳眼,从小就第六感超强的那种孩子吧,不然闫大师怎么可能会收你为徒呢!” 我笑着说:“嗯,确实是能看见一些东西,不过我也没觉得自己第六感有多强。” 舅妈一拍大腿说道:“唉,这就对了。踏道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肯定要有些天生过人的本事在身上才行,要是天资平平怎么可能走得了这条路呢。” 见舅妈越说越激动,我便笑着对她说:“看来舅妈很信这些,对我们这一行当还是很了解的啊。” 舅妈说:“唉,不信不行啊!瑶啊,舅妈不瞒你说,看见我那个傻儿子,也就是你那个大哥哥了吗?” 我点点头对于卓鹏飞,我确实很是好奇,可又不好主动去问舅妈,见舅妈主动于我说起鹏飞哥我便赶紧应道:“啊,鹏飞哥怎么了?” 舅妈叹了口气:“唉,你鹏飞哥其实小时候不傻,反而非常聪明。那古诗三百首我教了他半年,他四岁的时候便可以倒背如流,背个三字经、千字文啥的也是张口就来。不能说他是神童吧,但他的智商确实在众多同龄孩子之上。我公公那时别提多疼他了,可是后来……” 舅妈说着说着,眼里的光便慢慢暗了下去。缓了口气,她继续说道 “变故,是从鹏飞他爸走的那年发生的。那时候的鹏飞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卓家当年刚有起色,却还没有发达。白泽的父母也还未成婚,我们一家三口,加上我公公、小姑子以及小叔子,一大家子人都挤在我公公家的老宅中共同生活。 而鹏飞他爸就是那个时候被人害死的。我记得那是他爸头七回魂的那天晚上,我们在老房子里给鹏飞他爸摆了供桌,供桌前还摆了鹏飞他爸早年间的一张黑白照片。 当天晚上,我们按照老辈人的说法,把家中的镜子、窗户都用白布盖好,又给鹏飞他爸摆了几样他生前爱吃的饭菜,便早早关了灯,各自回屋睡觉了。 可我心里有事,想着鹏飞他爸却怎么也睡不着。看着鹏飞在我怀里睡得香甜,我心里更是难受。我就流着眼泪躲在被窝里哭了很久。 可能是在被窝里闷缺氧了,也可能是哭累了,不知不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睡了过去。 可睡着睡着,半夜我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我还以为是我公公在外面,也就没在意。 可伸手一摸却发现鹏飞不在我身边,我这才有些慌了神,赶紧起身去外面查看。可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吓了我一跳,你猜我看见啥了?” “看见啥了?”我忙问。 第180章 舅妈的艰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瞧见鹏飞竟然就在他爸的供桌跟前,一声不响地吃着供桌上的贡品! 周围漆黑一片,连灯都没点,他也不拿筷子,直接用手在那抓着供桌上的饭菜就往嘴里塞。 要知道,那些贡品可都是给死人准备的呀!老辈人讲过,给死人做的饭菜不能全熟,得是半生不熟的那种。所以,我们给他爸供的鱼、肉、鸡啥的全都是半生不熟的。 鹏飞那时还没供桌高呢,却站在那儿捧着一条半生不熟的鲤鱼就猛啃,也不知道往外吐刺。 那模样,可把我吓得不轻。我急得冲上前去喊他,告诉他这东西他不能吃,让他赶紧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可他呢,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爸的遗像,嘴里还不停地往下撕咬着鲤鱼。 无论我怎么喊他、晃他,他都毫无反应,就像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一样。” 听到这段话,我瞬间瞪大了双眼,后背发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 吃鲤鱼不吐刺,已经够吓人的了,他还吃的是半生不熟的,我脑海里顿时浮现当时那种场景,忍不住又打了个冷战,问舅妈。 “确实是有些邪门,那你们当时可有请先生给鹏飞哥看过?” 舅妈说:“当时是有请先生帮忙看过的。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公公就赶紧请人到家里给鹏飞瞧了瞧。 那先生说是鹏飞半夜起来尿尿,不小心撞到他爸了,所以才变成那样。他还叫我们别担心,他帮着收收魂就没事了。 可那先生走后,鹏飞却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是两眼无神,神情呆滞,也不说话。偶尔还会突然抓狂,说不定哪句话刺激到他了,他就用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墙上撞。眼看着那脑袋上磕得全是包,他也不停下来,依旧继续往墙上撞。 我公公见先生没治好他,便拉着我和鹏飞去医院看医生。医院的医生说鹏飞是自闭症,说是受了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就让我们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 一开始一切还算好,最起码在药物的治疗下,鹏飞开始慢慢有了好转,不再那么暴躁了。 可没过几天,鹏飞又开始变得异常暴躁。不光撞自己的脑袋,还咬人,谁靠近都咬,连我也咬。 没办法,医院大夫不仅给他绑了束缚带,还给他打了镇静剂。 可这镇静剂打进他身体里连五分钟都没到,鹏飞变得更加暴躁了,而且力气大得惊人,束缚带都被他挣脱了。 医院实在拿他没办法,大夫说他们也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他们怕鹏飞留在医院会伤到别人,便把我们劝回了家。 那段日子啊,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自己的爱人刚去世不久,唯一的儿子又得了这怪病。鹏飞不分白天黑夜地闹腾,我的身体没撑多久,便被查出了心脏病。 我那个小叔子,嫌我娘俩继续留在卓家是个累赘,便天天闹腾我公公,让我公公把我们赶出去。我公公和白泽他妈,也就是我那短命的小姑子都不同意让我娘俩单独出去住,便整日跟我小叔子吵个不停。 我那小叔子是个火爆脾气,上来那劲他把家都砸了,眼看我公公和我小姑子被他闹腾的不行,我便主动提出,带这孩子出去单过。 我公公那时候上了些年纪,接二连三的打击,他也做实是累了,被逼无奈他便帮我们娘两找了住处,让我们娘俩暂时安顿了下来……” 缓了口气,舅妈继续说道。 “那段日子啊,我的生活仿佛被诅咒了一般。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心力交瘁,疲惫到了极点。丧夫之痛与儿子的怪病如同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天天都过得黑咕隆咚的,看不到一点儿光亮,找不到一丝希望。 生活的重压使得我的身体越发虚弱,我就像掉进泥潭里的蚂蚱,咋扑腾都出不来这个倒霉的困境。” 舅妈说着说着,便又流出了眼泪,见状我忙上前安慰:“舅妈,你别太难过了,好在日子还是熬过来了不是吗?我看鹏飞哥现在也挺好的,日子总要往前看,过去的是您就别伤心了。” 被我这么一劝,舅妈这才释然的笑了笑:“是啊,人得往前看,好在,最难的时候我也算挺过来了。” 见状我又问舅妈:“舅妈,那鹏飞哥后来是怎么恢复成这样的?” 舅妈说:“是白泽的妈妈后来帮我请了很多次先生,鹏飞才恢复成现在这样的。 细说来,这都得归功于闫大师…… 我记得鹏飞那年正好十二岁,白泽不过两三岁。 那天,白泽妈妈抱着白泽,带着闫大师来看我们娘俩,说是特意为鹏飞请了高人来治病。 其实那时鹏飞已被怪病折磨了五年,这五年里,我们不知跑了多少大大小小的医院,找了多少先生,我早已不抱任何希望,实在是折腾怕了。 看着小姑子满脸关切,我也不好拒绝,便答应让闫大师帮忙看看。 结果闫大师只看了鹏飞一眼,就断定鹏飞的魂丢了,还被脏东西附了身。 闫大师说他有信心去除鹏飞体内的脏东西,但鹏飞的魂丢的时间太长,不一定能全部找回来。 他还说,即便不能找回全部魂魄,但只要把体内的脏东西去除后,鹏飞就不会像以前那么狂躁了。 而且,他说鹏飞的魂魄被人伤到过,如果找不回全部魂魄,他的魂魄就不能像常人一样随时间长大,他的智商会永远停留在七岁那年,闫大师问我能否接受这个事实。 说实话,这么多年,请的先生大多都说鹏飞是吓掉了魂,也有说他身上有脏东西缠着的。 这些先生也都为鹏飞做过法事,可每次法事做完,鹏飞不是大病一场,就是又要狂躁几日。 我真的被折腾怕了,听闫大师的说法和之前那些人没太大差别后,我心里其实是非常抗拒的。” 第181章 夜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舅妈说了这么多,我心里其实特别理解她。毕竟鹏飞被这怪病折腾了五年,再坚强的人也会被磨得没了意志吧。 不过很明显,舅妈最后还是同意师父给鹏飞治疗了,不然鹏飞哥也不会恢复成现在这样。 想着我便问舅妈:“舅妈,我师父说没说,鹏飞哥最后有几魂几魄没找回来?” 舅妈说:“闫大师说了,你鹏飞哥最后有一魂一魄怎么都找不回来了。闫大师说像是被人扣下了,暂时他也没办法找回来,但闫大师也说了,他还会尽力去找,让我别担心。 自从闫大师帮鹏飞找回其他魂魄后,你鹏飞哥就能和人正常交流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拿脑袋撞墙了,只是智力方面确实像你师父说的那样,永远停留在七岁,心性也一直是个孩子。 还好,你鹏飞哥很乖巧懂事听话,所以这些年我带着他也没以前那么累了。 至于鹏飞那最后一魂一魄,闫大师能不能找回来,说实话,我也不是很在意了。你鹏飞哥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人得知道知足啊!” 我听的忍不住心里发酸,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世,鹏飞哥得了这么严重的怪病,闹腾了舅妈五年,舅妈都没说不管他,把他丢下啥的。 可我妈呢,呵呵……只是别人说她生了个丧门星,她就忍心让我奶把我扔大河里淹死。 不过鹏飞哥一魂一魄没找回来的话,应该也不只是影响智力那么简单,丢了魂魄的人最爱招阴才对,想着我便问舅妈。 “舅妈,鹏飞哥魂魄丢后,你有没有发现他容易招阴啊?” 舅妈说:“确实,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你鹏飞哥不但容易招阴,而且还有阴阳眼,总能看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 好在当年闫大师给他封了窍门,所以他只是能够看见那些东西,却不会被那些东西缠上身,那些东西伤不了他。不然的话,我也不敢让他跟着白泽去给他爷爷守灵。” 我点点头,这确实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如果窍门没封,鹏飞的确容易被脏东西缠住,那样可就麻烦了。 舅妈还说,因为鹏飞有阴阳眼的原因,他还帮他家附近的邻居看过几次事儿,基本上都是家里老人去世后,又来亲近自家孩子之类的。 鹏飞不但能看见亡者的样貌,还能帮着亡者传话。一时间,鹏飞在他们当地那一片还挺小有名气的。 一些遇到点怪事的街坊邻居,就请鹏飞帮着看看。 然而,鹏飞也不是每次都能帮人解决这些问题。有的时候,即便鹏飞看见了亡者,也是送不走他们的。 毕竟他不是专业人士,也不懂得这里面的门道。 只有那些跟事主说明亡者长相后,事主知道是家里的哪位亡人,去路口烧点纸钱念叨念叨就能被送走的情况才有用。 像那种怨气重的,即便鹏飞看见了,与其交流对方也不愿意和鹏飞说话,他就没办法帮着送走对方了。而且有时候鹏飞驱赶他们走,反而会引来更大的反噬。 所以舅妈后期也就不让他帮别人看这些事情了。我问舅妈有没有想过让鹏飞拜师学习一下简单的驱邪法术之类的。 舅妈说她之前确实有想过,不过鹏飞的智力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如果以后让他走这条路谋生的话,舅妈其实还是很心疼的。 所以这些年舅妈对鹏飞的态度一直都是顺其自然,一切都以他开心高兴为主,并没有真正为鹏飞规划过以后的生活。 “舅妈你这么想就对了,鹏飞哥有你这么一位母亲真让人羡慕。” 舅妈笑道:“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没有父母不疼儿女的。” 我表情尴尬的笑了笑,话虽说如此没错,不过凡事也都有个例外吧,而我可能恰巧就是那个例外。 舅妈可能和我说了很多话,有些累了。她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后,打了个哈欠说道:“瑶啊,这时间也不早了,咱娘俩早点睡吧,明个一早还得早点起呢。” 我点点头,整理了下被子后便钻进被窝:“好,那舅妈你也早点睡。” “唉,舅妈谢谢你啊,今晚陪我说了这么多的话,我这心里啊,舒坦多了。” 我对舅妈说:“舅妈平时可以多和人唠唠嗑,我姥姥说了,心里有啥郁结多和别人说说,心里就敞亮了。舅妈的心脏也就不会总是难受了。” 舅妈叹了口气说道:“那有那么容易啊,瑶啊,舅妈倒是想和别人聊天,但谁愿意和我聊啊,身边带个傻儿子,还那么老大个儿!谁见了我们娘俩都躲着走,舅妈哪有什么朋友可以聊天啊!” 确实,鹏飞的样子的确挺惹眼的,一般人看见了的确是得绕路走的。 想着我对舅妈说道:“没事舅妈,明个我把我姥姥家电话给你,你以后有啥事你就给我打电话,我很愿意和舅妈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舅妈特别亲切,也许我们的缘分很深吧。” 舅妈笑道:“唉,好孩子,谢谢你了瑶瑶,不过,你真的不怕你鹏飞哥吗?像你这么大的女孩,那看见鹏飞那都躲着走,你不用可怜我为难自己哈。” “舅妈我真不怕鹏飞哥,反而觉得他很可爱的。你放心吧舅妈,咱们以后常来常往,有啥需要我帮忙的您说一声就行。” “好,那舅妈先谢谢你了!” 第182章 夜梦惊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夜里,我做了个怪梦。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被人拘了魂魄更为贴切。 梦里,我看见易真突然站在我的床边,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并扬言要杀了我…… “小短命鬼,竟敢口出狂言,嘲笑于我,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能弄死你。”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声音嘶哑地问他:“你是不是二道山的那个生魂?是你打伤我师父的!” 易真冷笑:“哼,既然知道是我,就该知道我的厉害。当年,就是你把闫鬼道引到二道山去的。 你们当年毁我教主法地,抢走我教众多头骨,释放了那么多的冤魂亡灵,这笔账我早就该和你算清楚了。 如今,冤家就在眼前,不杀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说的教主是林傲邪?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不是在密谋复活林傲邪?我奶奶信奉的大仙是不是你们教主?” “小丫头片子,死到临头了,问题还挺多!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下去问教主大人本尊去吧!” 说着话,他手里继续用力,依旧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我心里发急,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连意念都动不了,根本没办法反抗。 我心说这下完了,看来我的小命真要交代在他手里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楼上响起一声爆破声响,那声音响得把我房间的玻璃都震碎了。 易真与此同时也发出一声嚎叫后,身影一下子虚晃起来,瞬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哪儿来的响声?” 舅妈被这一声爆破声响震得坐起身子,手捂着胸口止不住地问我。 我也睁开眼睛躺在被窝里止不住地大口呼吸,满身汗水,脸色发青。 舅妈见状赶紧上前查看我问道:“瑶啊,你这是咋了?是不是被这声音给吓到了?来,舅妈这有救心丸,你赶紧含两粒缓缓。” 说着,舅妈倒出两粒救心丸就放进了我嘴里。丹药入喉,我这才慢慢缓过来这口气。 就在这时,大师兄敲响了我房门。 “师妹,你还好吗?快开门!师妹!” 舅妈应了声:“唉,来了来了!”便给大师兄打开了房门。 大师兄进门后,见我脸色不对连忙问我:“师妹,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 我摇摇头:“师兄,我没事。刚才易真来了,他差点掐死我。” 大师兄神色一宁,淡淡的说了声:“果然是他!” 舅妈被我俩这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有些发蒙,连忙追问:“谁是易真?他啥时候来的?我咋没看见呢?” 我忙解释:“是他的魂,他的生魂闯进我们房间了,他想弄死我!大师兄,刚才那个声音是什么声?外面出什么事了。” 大师兄说:“我刚才在客厅,看见易真的生魂溜出了院子,我怕他图谋不轨,便跟着他追了出去。 可出了院后没走多久,我就发现易真他不见了。我怕有诈,便又折返了回来。 可刚进院门就听到一声巨响。我怕你有事,就赶紧过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我心说不好,赶紧起身下床,对大师兄说道:“大师兄,看见白泽了吗?” 大师兄摇摇头:“没,没注意他啊!” 我这么一说,大师兄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便往外走:“瑶,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舅妈见我二人往外走,这才想起来鹏飞。刚才响动声音太大了,鹏飞的心性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这么大的动静,鹏飞肯定是要害怕的。 她也赶紧起身往外走去找鹏飞。 刚才屋内拉着窗帘,我竟然没发现,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随着大师兄上了二楼,此时的大厅里乱成一团。 曹伯正吩咐几个人把易真的几名徒弟往外抬,这几个人一个个七窍流血,看样子是咽气了。 曹伯吩咐道:“快,把人都送去医院,快点。” 白援曹站在一楼楼梯拐角的地方也是一脸焦急。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搞成这样?快把人送医院,医药费我全包。” 其余昨晚留宿在这里前来为卓老吊唁的亲朋也都吓傻了,他们问白援朝。 “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这刚才那声响是什么声音啊?是不是煤气爆炸了啊!” 另一个人说:“哪里还用得上咱们报警,这么大动静小区物业肯定是听见响动的,要不了一会儿警察便会过来。” 白援朝看了眼自己手下说:“你们两个,快去把消息封锁一下,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能惊动警方。” 那两个人,应该是白援朝的心腹,他们应了一声后,便往外走。 我和大师兄没心情理会这些,我俩继续往楼上走去查看易真的房间。 一到房间门口,满墙满地都是血,不用问,肯定是他那几个徒弟的。 他房门大开着,屋内却不见易真的身影。 我和师兄对视一眼,赶紧又往外走,这时舅妈却哭喊着跑进前厅。 “鹏飞啊!鹏飞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啊!” 见状我紧跑两步,赶紧上前:“舅妈,你别急,鹏飞哥他怎么了?” “你鹏飞哥不见了,我屋里屋外都找过了,就是不见鹏飞啊!” “什么?那您问过曹伯了吗?他们有没有看见鹏飞啊?” “问过了,都说没注意到他啊!瑶瑶啊,你看见白泽没有,快帮舅妈问问白泽,鹏飞是跟他在一起的,他这是上哪儿去了?” 我眉头一紧,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却强撑镇定问舅妈:“舅妈,你身上可有带着鹏飞哥穿戴的物品,可否借我一用。” “嗯,有的,我怕这天早晚温差大,是有给鹏飞带了两件外套的,昨晚给他穿了一件,我那包里还有一件,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 “我跟您去。” 说着,我和大师兄又跟着舅妈进了屋子,舅妈在包里翻出一件外套后递给了我。 大师兄掏出随身带的匕首,对着鹏飞的外套就扯下来一块衣角,并递给我。 随后,他还在他的斜挎包里掏出一张符纸和朱砂笔也一并递给了我。 我看了眼大师兄的斜挎包,这个破帆布包大师兄不知道背了多少年了,早就旧得不行了。 可他的包里总像是哆啦 A 梦的百宝袋一样,里面什么都有。 不像我,一出门兜里只揣个阴阳八卦镜和红缨鞭,其他的啥都没有,看来回头我也得整一个包,里面也得装点东西,省得一到用时就束手无策了。 以物寻人这种符咒,我之前试过很多次了,甚至还用这种方法和王小强和董大明玩躲猫猫时做过弊。 可能是玩的时候胜负心太大的原因,致使我把这门本领练得炉火纯青,没有半点差错。 我熟练地在黄纸上画一道符咒,然后将其点燃,用符咒点燃从鹏飞衣服上撕下来的一角。 再掏出我的阴阳八卦镜,对着火光左绕三圈,右绕三圈后口中念道。 “天地玄黄道韵藏,阴阳罗盘测八方。三清护持乾坤定,四象围绕瑞气扬,五行流转显锋芒。心通圣道观诸象,意合真元辨八方。罗盘作媒通玄妙,灵辉指引现真章。卓鹏飞去向何处?罗盘一测现其详。破!” 话音落下,罗盘指针一阵乱转后,径直指向大门方向。见状,我赶紧和大师兄朝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第183章 纸活大乱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三人顺着指针方向,出院门找了老半天,可那罗盘指针就跟定在了西北方向似的,还在往远处指着,结果,我们连鹏飞的影儿都没瞅见。不但鹏飞没找到,白泽这会也不知去向了。 于是,大师兄提议他回去取车:“师妹,咱们这么找不是个办法,我回去取车,咱们再去远点的地方继续找。” “好,也只能如此了。”说着,我便跟大师兄往他车的方向走去。 舅妈见状,在后面紧跑几步追上我们:“唉,小闫师父,瑶瑶,你俩等等我,舅妈跟你们一起去。” 见舅妈寻子心切,我和大师兄也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上车的时候,大师兄让舅妈坐在副驾驶位,我就只能悲催地和大师兄车里那堆纸活挤在后车厢。 大师兄和舅妈上车后,我便拉开了后车厢的车门,车门一开,里面的纸扎用品就叽里咕噜地往外掉。 没办法,我只能把掉在地上的纸扎捡起来,又使劲往里面塞了塞,嘴里埋怨着大师兄。 “大师兄,你车里干嘛装这么多纸活啊?你就不能把车里收拾收拾吗?” 大师兄满脸歉意地回头对我说道:“不好意思啊瑶瑶,我这都是每次帮人办完白事后剩下的纸活。师父说剩下的纸扎不能拿回家,那样不吉利。他让我在路口烧掉,可我又舍不得,就都装车里了,时间长了堆的东西就有些多了。” “那你以后先问好事主都用什么再进货不行吗?天天拉着一堆纸活到处走,你也不怕把人吓到。” “有时候事主家里老人走得急,也没办法和我事先沟通,只能是我车里有什么,他们用什么。反正我就是干这个的,这些东西早晚也都能用上。” 说话间,我好不容易收拾出来一小块空地,一手撑着里面的纸活便往里挤,好不容易坐好之后我便赶紧关上车门。师兄与此同时也发动了车子。 …… “别挤,你往那边点!” “启睿,你把脚给我拿开,你的脚都要伸进我嘴里了!” “王麻子,我也不想啊,我腿被那纸牛卡住了,你倒是帮我一下啊!” 车子刚一发动,我便听见车厢后面有人吵了起来,我脸上一沉,赶紧回头查看。可这后面依旧是被纸活堵得严严实实的,啥也看不见。 “师兄停车,后面有动静。” 师兄一脚刹车,后面便传出一声声哀嚎:“哎呀妈呀!” “喂喂喂,你屁股坐我脸上了!” “我的老腰啊,疼死我了!” “能不能让他慢点开,我晕车啊,我要吐了!” “这俩瘪犊子玩意,回头我定饶不了他俩,活着都没受这么大罪,死了死了还遭这洋罪!” 很明显,大师兄此时也听见了动静,他赶紧下车,走到后备箱的位置打开车门。 我也赶紧把挡在后面的两大包烧纸往前面挪,可这么一挪,差点没把我魂吓掉了。 我大叫了一声:“妈呀,什么玩意!”抬手就照着眼前的大长脸给了一拳。 舅妈见我吓成这样,很是担心地问我:“咋的了瑶啊,你这是看见啥了?” 于此同时,眼前的大长脸也发出一声怪叫:“哎呦!兔崽子!你竟敢以下犯上,还敢打我!” 我定睛一瞧,瞬间傻了眼,声音颤抖地唤了声:“师,师祖,怎么是您啊?” 师祖沉着脸不理我,师爷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唉,师父啊,瑶瑶她又不是故意的,您老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再说,谁叫您非得坐我们身上呢,这冷不丁谁回头看见您那张脸拉拉那么老长,不都得害怕啊。您老消消气,孩子又不是故意的。” “启睿,你是怪为师长相吓人,吓到你的徒孙了?” “师父,我没那个意思,您老别不讲理啊!” “我不讲理?哼!” “师爷?”听见师爷的声音后,我赶紧拉开车门下车往后备箱方向走。 大师兄打开后备箱的一瞬间就懵了,只见九位殉道英灵,七扭八歪地跟这一堆纸活挤在了一起,身子都要扭成麻花了不说,还像叠罗汉一样落在一起。 挤在最上面的就是我师祖,此时他正背对着我俩,想回身看我俩一眼都难。 见状,我和大师兄赶紧跪在地上给九位殉道英灵磕头:“九位殉道英灵在上,弟子在此叩拜。” 师爷一条腿在纸牛肚子下面卡着,脑袋在张道人的屁股底下压着,见我二人跪地不起,他用手推了推张道人的屁股挤出半张脸对我二人说道。 “乖徒孙,快起来,赶紧把我们放出来啊!我再让张道人压一会儿我的脸就该瘪了!” 王麻子也带着哭腔说道:“是啊,是啊!你师爷那可是出了名的千年大汗脚。活着的时候从来不洗脚,非要练什么‘纯阳脚气镇邪大法’。那些孤魂野鬼离得老远,一闻到他那脚丫子的纯阳之气,就都躲得远远的。 苍蝇蚊子在他脚面上飞一圈,都得口吐白沫。我现在也不过是一缕残魂,虚弱得很,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纯阳之气啊!算我求你们了,快把我放出来吧!再熏一会儿,我就要灰飞烟灭了!” 师爷扭着半张脸,用余光看了眼王麻子,气鼓鼓地吼道。 “王麻子,你个天桥算命说书的,嘴就是损啊!平常埋汰我也就算了,干啥当着我徒孙的面埋汰我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大师兄见状赶忙劝解:“二位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九位英灵牌位胡乱扔在后备箱里,让诸位受苦了!” 说着,我俩赶紧起身,把后备箱里的纸活往外拿,好让九位英灵赶紧能缓缓身。 舅妈见状也赶紧下车帮忙:“瑶啊,你俩刚才那是跟谁说话呢?是看见啥了咋滴?” 我点点头,对舅妈说:“是我师爷,师祖他们来了。他们一共九个人,现在就在车上呢。” “啊?这么多人?那他们是不是鬼啊?”舅妈声音涩涩,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笑了笑:“舅妈你别害怕,我师爷师祖都很厉害的,有他们在,鹏飞和白泽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唉好,瑶啊,这事就拜托你们了,舅妈懂规矩,肯定不多说话。有啥能用舅妈帮忙的,你就跟舅妈说啊!麻烦你们了!” 第184章 担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一会儿,我们就把师兄车上的纸活卸在了路边。 这时,一个晨练的大爷路过我们身边,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卖烧纸的吗?这啥日子啊?咋一大早就来卖烧纸呢?这元宝多少钱一袋?我买两袋晚上给我爹妈烧点。” 大师兄笑着说:“我们可不是卖烧纸的,这些东西我们现在用不着了,您要是不嫌弃,就随便拿点回去,给家里去世的人烧吧。” 大爷一脸茫然:“不要钱?” 大师兄点了点头。可大爷一见大师兄点头,连忙摆手说道:“不要钱我可不敢要,这东西哪能白拿人家的,多不吉利啊!算了算了,真是晦气!”说完,大爷就像躲瘟疫似的,赶紧抬腿走了。 大师兄却还不死心,在后面大声喊他:“唉,大爷,节俭是一种美德,可以培养福报的!” 我真是严重怀疑大师兄小时候跟师父肯定饿过肚子,不然咋这么抠门会过呢?明明现在收入也不少,却还是这么仔细地过日子。 自己仔细也就算了,他还让别人都跟他一样会过,连死人他都不想放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叹了口气,对大师兄说:“大师兄算了吧,你都把人吓到了。就把东西放这吧,如果有人不嫌弃,就让他们捡回去用,你就当施舍了。如果没人捡,咱们忙完回来你在装车上。” 大师兄点了点头,对我和舅妈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咱们走吧上车。” 舅妈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就要往上坐,我赶紧一把拉住了她。此时副驾驶的位子哪里还有空坐啊,师祖他老人家正黑着一张脸坐在上面。 师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还算好的,王麻子居然坐在了驾驶室的位置。师爷坐在驾驶室后面,张道人坐在副驾驶后面,最后面一排还挤了四位英灵。 张道人的徒弟,宇辰小道长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他都被这几位英灵挤在后备箱里了,正闷闷不乐的看着坐在最前面的师父。 “师父,我也想上前面坐!” “你年龄小,坐后面委屈一会便是!” “哦……” 舅妈见我拦她,便小心翼翼的问我:“咋了瑶,咱不上车了吗?” 我看了看师祖,尴尬的对舅妈笑着说道:“呵呵,上车,可这会车里没地方了!” “咋会没地方了呢?”舅妈不解。 “被别人占了……” “啥?” …… 大师兄见状也对这坐在驾驶室里的王麻子说道:“王大仙,您看要不要换个位置坐啊!我得坐这里开车啊。” 王麻子一撇嘴:“我就坐这,咱俩挤一挤,你让我坐一次驾驶位吧!” “啊?”大师兄内心是不愿意的,可谁叫他师爷刚才差点给人熏吐了那,没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好,好吧!但是我开车时,您老可千万别乱动方向盘啊!” 王麻子很开心,拍了拍屁股底下的座位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快上车,咱们还得抓紧去救人呢!” 见大师兄和王麻子坐在了一起,我便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师爷。 师爷让众人腾出位置,点了顾满仓去后面,理由是他曾以盗墓为生,常爬狗洞憋屈惯了。 顾满仓不服,硬要拉上叶澜庆一起去后面,理由是叶澜庆活着时是街头卖艺变魔术的,大变活人常常躲在箱子里,也是憋屈惯了的。 可叶澜庆却坚称自己那是真法术的,只是为了生计不得不现世街头,无非也就是为了糊口饭吃而已。 为此,他二人还拌了几句嘴。 叶澜庆说:“你可别小瞧我这变魔术的。我那可不是普通的魔术,那都是真法术。我在街头卖艺那也是无奈之举,为了生活罢了。我这法术,关键时刻能降妖除魔,岂是你那盗墓的小手段能比的?” 顾满仓也不甘示弱,反驳道:“哼,你懂什么?盗墓这行也不是谁都能干的,那也是需要本事和胆量的。我在墓穴中遭遇的那些邪门事儿,没有点道行能应付得来?我看你那法术也就唬唬普通人。” 听着他们吵起来没完,最喜清静的师祖忍不住呵斥他们:“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一天天听你们闹哄哄的,吵的我脑仁都疼。 我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死了死了还要跟你们这帮糟心玩意天天在一起。赶紧都上车,办正事要紧!” 师祖话音一落,大家便都不说话了,我和舅妈上车坐好后,大师兄便立即开车。 我看着手里的罗盘,坐在后面给大师兄指着路。时不时还与前面的师爷聊上几句。 “师爷,方才易真亲口向我承认了,他就是在二道山打伤我师父的那个生魂。而且他还尊称林傲邪那个大魔头为教主,如此看来,这定是个魔教。那他们会不会有很多魔子魔孙?信奉他们的魔众弟子会不会数量众多?” 师爷微微点头,对我说道:“林傲邪的魔众弟子这些年一直隐匿在暗处,企图扩大他们的势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信奉他们的人确实不在少数。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易真那个家伙竟然如此自信,竟敢明目张胆地向你暴露他的身份。 看来,他在和你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没打算让你活下来,他一定出手伤你了吧,当时你一定害怕急了吧?别担心,有我们几位在,他是不可能再伤到你的。” 我摇头:“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担心的是白泽!白泽早就知道易真的真实身份了,我怀疑他此次从国外回来,不单单是为了卓老丧事,我觉得他是回来报仇的。” “报仇?报啥仇?他连真正的幕后黑手都没找到,报啥仇。白泽没那么傻,我看他只是想利用易真找他妹妹魂魄而已。” 师爷说得在理。可是,好好的白泽为什么要修炼黑法呢? 不过显然,这个问题我现在不能问师爷,毕竟如果查出白泽真的修炼黑法,或者私自修炼邪术禁术,那是要受罚的。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是不可能出卖他的。现在只希望我能早点找到他,阻止悲剧的发生。 第185章 车内惊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子开到城边一处山脚下时,阴阳罗盘的指针便开始叽里咕噜地乱转个不停。 “师兄,这阴阳罗盘失灵了,咱们现在该往哪儿走?” 大师兄看了看眼前的荒山说道:“这么远的路,他们肯定也是开车来的。师祖,可否劳烦您几位下车找找,看看能否发现白泽他们的踪迹。” 师祖他老人家依旧是人狠话不多,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变了个身形,人一下子就消失了。 王麻子见状不情不愿地说了句:“有车干嘛要我们飞着找啊,多累啊。我不管,反正我今儿就坐这驾驶室了,你们爱谁去谁去,反] 正我不去。” 宇晨小道长在我身后喊着自己师父:“师父,要不咱俩下去找找吧,我实在不想再后面坐着了,都晕车了!” 张道长沉吟道:“唉,好吧,那为师就陪你下去透透气。” 师爷带着其他几位殉道英灵也下了车。他们几人下车后,舅妈忍不住说了一句:“哎呦,这怎么进了山区,这车里反倒突然暖和过来了呢?这一路我总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特别冷啊。” 我心说,能不冷吗?九位英灵一起挤在车里,那阴气得多重啊。 不过这九位殉道英灵也真是,早就应该下车帮忙去找白泽才对啊,毕竟他们飞起来意念所及的地方那不是刹那就到吗?为啥非得挤在车里呢,尤其是后备箱那几位,明显在后面晃悠得都晕车了也不下车。 难道就是为了过一把坐车的瘾?看来过几天我得拿自己的零花钱,去鬼叔那给他几位扎一辆小轿车了。毕竟我还打了师祖一拳呢,他那人小心眼儿,别回头再给我穿小鞋啥的犯不上,希望他看在小轿车的份上能饶我一命。 几位英灵下车后,师兄便开着车绕着山体继续走。没走多远,王麻子就指着前面说道:“往左边开,左边左边,顺着坡道下去!” 大师兄诧然道:“王半仙,这下面没路啊,开下去会掉沟里的!” 我伸出头往左边车窗外看了看,确实,那沟还挺深,目测少说也得有两米深。这么开下去,大师兄这辆破面包肯定得干零碎不说,咱三个大活人肯定也得受重伤,不死也得干残废不可。 王麻子不耐烦地说:“哎呀,年纪轻轻的你咋那么磨叽呢?我让你往下开,你就开!磨叽什么!”说着,王麻子还上手抢大师兄的方向盘。 大师兄脸一下就白了,一边手里往回夺着方向盘,一边跟王麻子较着劲。心里那个后悔啊,好端端的,他咋就同意让王麻子这个老疯子坐驾驶位了呢?这老家伙不是见车起义,想图车害命吧。 “王半仙儿,您别这样,很危险的!快停下来,停下来!” 大师兄叫嚷的瞬间,车头已经往沟里栽了。 见状我赶紧喊舅妈一声:“舅妈,赶紧扶住!弯下身子!” 同时我还不忘喊师爷救命:“师爷,快来救我啊,王麻子嫌你脚臭,要杀你徒孙报仇了!师爷,下辈子你一定要勤洗脚……啊……救命啊!” 等我最后一句话喊完,车子一下子就栽坑里了。不过神奇的是,车子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一下子掉下去,而是跟坐过山车似的,往下滑行。 这还不算,更神奇的是,车子滑到谷底的时候,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王麻子把着方向盘,车子在谷底来了个漂移后,便又冲着一处野草堆一头扎了进去。 随后整个车子再次腾空,掉进一个大天坑里。不过,这次掉进天坑里可不是滑行下来的,而是直直地摔下来的。 车子落地的一瞬间,我们三人全都被弹了起来,脑瓜子咣咣往车顶棚上撞,好悬没把脖子撞没了。 我们三人忍不住嚎叫,那叫唤的都不是好动静了,但叫唤的内容也都算正常。 “哎呦!” “救命啊!” “妈呀!” 唯独王麻子,不合时宜地来了句:“刺……激”。 听到王麻子喊了一声“刺激”后,我差点都崩溃了。心里那个气呀,这老鬼魂,都啥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我暗暗想道:等会儿要是能活着出去,我非得把他的牌位挂在风筝上,他不是喜欢刺激吗,那就让他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刺激。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害人。 车子落地后,发出一声巨响。好在车子是直直落下来的,并没有翻滚啥的。只是随着那声巨响后,大师兄的三个车门全部被震了出来,晃晃悠悠嘎吱嘎吱响了两声后便彻底散了架子掉了下去。 大师兄苦着一张脸,赶紧下车查看他的宝贝爱车,眼泪差点都掉下来了。 不过看到只是车门掉下来后,他还有些窃喜道:“没事没事,好在只是车门掉下来而已,回头安上还能接着开。” 说着他举起车门试图往回安,可刚费劲全力搬起车门时,谁知道车的前保险杠又突然自己弹开了,随后里面便丝丝拉拉地冒着白烟。 舅妈见状也顾不上自己刚才闪到的老腰,赶紧拽着我往远处躲。 “哎呀妈呀,瑶瑶快躲远点,这车是不是要爆炸啊!” 我俩也顾不上害怕了,顺着黑暗往里跑,跑到一处拐角处,我又喊后面的师兄:“师兄,你快过来!别一会爆炸了嘣了你!” 师兄依旧不死心:“没事,不能爆炸,就是发动机摔走形了,我捶打捶打就能好!” 大师兄正说着呢,手里的锤子可没闲着,对着机器盖里的零件就是一顿猛敲。 谁能想到,他这一用力,车子的四个轱辘就跟约好了似的,“噗通噗通”全掉了下来。 接着“轰隆”一声巨响,这面包车瞬间散了架,那零件撒得满地都是,就像被熊孩子拆散了的玩具。车身倒下的时候,那灰尘扬得跟放了个烟雾弹似的。 大师兄站在那儿,嘴巴张得老大,一脸懵圈。看着这堆“破烂”,大师兄心疼得直跺脚,心里估计在想:完了,这下得换新车了,他的钱包又要瘪喽! 第186章 天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满脸怨愤地瞪着王麻子,王麻子则悠然地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神色郑重地说道。 “小卓啊,方才半仙我,为你卜了一卦,卦象分明显示你今日会遭一劫难,需以破财之法方能消灾。半仙我,这可是特意为你排忧解难,你无需言谢于我。” 大师兄恨得后槽牙都要咬断了,嘴扁得跟个老太太似的,对王麻子说道:“王半仙真是费心了,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啊。” “应该的应该的,不用谢不用谢。”王麻子就跟听不出好赖话一样,还没脸没皮地在那笑呢。 …… “王麻子,你指路就指路,干嘛把车都开下来了,万一伤到我徒孙,我非让琼儿把你骨灰扔粪坑里去。” 话音刚落,师爷和师祖带着几位英灵也现身进了坑洞。见状我赶紧又拉着舅妈往回跑。 “师爷,你们怎么也来了。” “白泽的车就在这天坑外面,如果我们几个没算错的话,此时白泽应该就在这坑洞里面,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进去看看。” 白泽的车就在外面吗?刚才掉进来的速度太快了,导致我们都没有注意到。 大师兄在他的帆布包里掏出来一个聚光手电筒,往前面一照,前面那原本黑压压的路程瞬间就变得清晰起来。 不过在刚刚手电照亮的一瞬间,黑白相交的地方我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一下子又消失不见了。 “什么人!”我大喊一声,随后便往黑影方向奔去。 “瑶瑶,你等等我们。” 大师兄说话之际,我便感觉从我身后飞过一个身影直冲那黑影而去。随后便是一声惨叫,又见那身影抓着一个黑衣人往回飞。 到我们身边后,那身影把黑衣人往我们面前一丢,我这才看清楚,刚才在我头顶飞过去的竟然是师祖。 师祖负手立于我们面前,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 师爷见状赶紧上前,一脚踩在那黑衣人的脸上,厉声质问他:“小鬼,为何在此鬼鬼祟祟,看见我的二徒孙没有!” 我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黑衣人啊,明明是周身散发鬼气的孤魂野鬼。 那鬼魂似受了重伤,语气弱弱地说道:“求几位仙家饶我一命,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帮易真在此把风的,你们要找的人现在就在里面,求几位大仙放我一命。” 师爷抬起脚,暴怒一声:“快滚!” 那小鬼起身后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我们继续往里走,可越往里走,感觉越是阴森。 四周弥漫着尸体腐臭与潮湿的气息,让人呼吸都变得压抑。 粗糙的石壁上,隐隐约约总像是有一张张人脸在看着我们,让人心里直发毛。 天坑深处时不时还会传来若有若无的风声,似哀怨的哭泣,听得人脊背发凉。 就连脚下的石路也不是坚硬平坦的,这岩石路面居然有的地方会塌方,一脚下去便会现出一个大坑,那大坑里更是深不见底,不知通往何处。 舅妈见状,声音颤抖地问我:“瑶啊,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吓人啊!” 我摇摇头:“这里离卓老居住的地方并不太远,究竟是什么地方我们也不清楚。不过能肯定的是白泽和鹏飞此时应该就在里面。” “这叫什么事啊,好端端的他们怎么来这了,肯定是你说的那个易真把他们拐来的,那个易真是不是想绑架他们啊,实在不行咱们还是报警吧!” 说着舅妈便往外掏电话,见状我连忙制止:“舅妈,你现在报警没用,且不说你这会儿手机有没有信号,就算你报警成功了,要怎么跟警察说我们现在的具体位置呢?等他们找到这,黄瓜菜都凉了。你别担心,有我师爷师祖他们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唉,行吧,那就听你们的!菩萨保佑啊,保佑泽儿和鹏飞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舅妈话音刚落,便又有一群蝙蝠在我们头顶飞过。 “小心!” 大师兄赶紧把我和舅妈护在了身后,与此同时,他还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驱逐眼前的这些蝙蝠。 我和舅妈吓得脑袋一缩,抱在了一起,大声惨叫。我不怕小鸟,也不怕耗子,但我就是怕会飞的耗子——蝙蝠。 也不知道为啥,我打从心底里就害怕这玩意儿。总觉得它们身上带了很多病菌,在你头顶一飞,那病菌全都得落你身上。如果要是不小心让它咬一口或抓伤啥的,肯定会得鼠疫。 我可不想得鼠疫,可现在这一大群蝙蝠朝我们飞过来,真是让我避无可避,差点把我半条命都吓没了。 “有冤魂附在他们身上!”张道人怒目圆睁,手中浮尘如银蛇狂舞,奋力抽打着汹涌而来的蝙蝠。 “别让他们跑了!布阵!”师祖一声断喝,手中长剑猛地往地上一戳,铿锵之声在天坑中回荡。 只见师祖神色肃穆,双唇快速张合,念念有词,咒语之声犹如滚滚闷雷,在空气中激荡。其余几位英灵闻令而动,身形如电,迅速各就各位。 随着阵法启动,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整个天坑。光芒交织成网,如同天罗地网一般,向着那些被冤魂附身的蝙蝠笼罩而去,将这些冤魂压在网下,一网打尽。 随后,师爷喊了我一声:“瑶啊,快把你那阴阳罗盘拿来,把这些冤魂都装里面带回去,回头再处置他们。” “啊?他们都上蝙蝠身了,会有鼠疫啊,我嫌他们埋汰,能不能不用我的阴阳罗盘收他们啊!” 此时地上的蝙蝠都快堆成小山了,要把这些蝙蝠身上的冤魂都关进我的阴阳罗盘里,我着实不愿意。 师祖见我耍起小孩子脾气,一个眼刀子就瞪向了我,那眼神好像在说,再废话他就把我关阴阳罗盘里。 他都不用出声,一个眼神我一下就秒怂。只好不情不愿地掏出阴阳罗盘,对里面的小豆子说道:“豆子,一会里面可能会有点挤,你找个宽敞地方躲躲,别回头身上沾上鼠疫啥的,实在不行,你就出来待会!” 也不知道小豆子听没听见,在师祖的眼神威逼之下,我赶紧左手拿着阴阳罗盘,右手单手掐了个指诀,对着一地的冤魂就念起了拘魂咒。 “天清地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奉茅山祖师敕令,拜请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张子贵,东方五鬼陈贵先。五鬼听吾号令,收摄天坑冤魂,速速入盘,不得违抗。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第187章 顾满仓寻龙走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收拾完这些冤魂后,我们便继续顺着坑洞往里走。可走了没多远,前方便出现了许多洞道,一个洞道连着一个洞道,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时间我们竟不知道该走哪一条路才是对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们走到此处后就感觉不到白泽和鹏飞的气息了,就好像有人故意在此设下障眼法迷惑我们一样。 见此情形,师爷对顾满仓说道:“满仓,你是摸金老手,赶紧用你的分金定穴本事,找找出路。这地方阴阳不定,邪气重得很。我们几个给你当护法,你就发挥你的能耐,看能不能找出龙气走向,辨明方位。不过,你得当心点,可别瞎整,小心有机关埋伏。咱得赶紧破了这局,不然麻烦大了。” 顾满仓看着眼前错综复杂的洞道,皱起了眉头。他虽为鬼身,但那摸金的本事可没丢。 我再次掏出阴阳罗盘,问他:“顾先生,要不要用罗盘辨别方位啊?” 顾满仓瞟了一眼我手里的罗盘,一脸嫌弃地说道:“此处磁场已经被人为破坏,你这罗盘在这里没用。” “那你怎么辨别方向呢?”我追问。 “这工具失灵了也无妨,毕竟咱活着的时候摸过那么多大墓,这点小把戏不算什么。”顾满仓说着,便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气流。 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心说这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别回头给我们带沟里可就完了。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指向一条洞道:“走这条。” 众人面面相觑,满脸狐疑。那条洞道看上去十分狭小,人甚至都不能站着走过去,而且感觉里面阴气特别重,这也不像是生路啊! 师爷忍不住问他:“满仓,你确定?这狗洞不像有出路啊。” 顾满仓哼了一声:“信我就走,咱摸金的人,对这些洞道有直觉。这地方邪气虽重,但这条通道的气流有点不一样。” 见顾满仓这么说,一直没说话的刘大壮突然开口了。 “我说满仓,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你指的这条路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这通道这么窄,我又这么胖,怎么能过得去啊。” 这刘大壮也是九位殉道英灵里面的一员,活着的时候是个杀猪的,长得那是人高马大,一脸凶相。 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不过他不爱说话和祖师爷那种不爱说话略有不同。 祖师爷不说话纯粹是为了彰显他的威严,说白了就是装酷。 刘大壮不爱说话,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心事,每次见到他,他都愁眉不展的,也不知道他在想啥。 众人听刘大壮说自己过不去这通道,不免都笑了起来。 你还别说,让他过去他肯定得卡那儿啊。 不过,他是个鬼啊,难道忘了他可以穿墙的吗? 潘栓子笑道:“我说刘大壮,你一天到晚闷不吭声的,脑子里想什么呢?你不会忘了你是只鬼吧,你会穿墙的好吗?满仓指的路那都是给徒孙们准备的,难不成你还想跟他们一起钻过去?” 潘栓子是九位殉道英灵里面唯一一个有正式编制的人。他活着的时候是个邮差。 不过与其他普通邮差略有不同的是,他不仅给活人邮寄信件,还为阴阳两界传递书信。 本来他殉道后,阎王爷见他活着的时候为阴阳两界传递书信着实有功,便为他在阴间寻了一门差事,让他在地府供品调配署当值。 这里的主要工作性质和他在阳间的时候基本差不多,都是给阴阳两界通传东西。 只是,地府供品调配署,主要负责的是阳上人给阴间已故亲人送的冥币和一些纸活物资之类的分发。 你像我们阳上人给亡者送点元宝啊,棉衣棉裤啊,供品啊,房子车子啊,就都归这个部门管。 这个部门把阳间寄来的物资整理分类后,再挨个送到各个亡灵手上。 之前我还有些好奇,问过潘栓子,如果阳间给亡者送去的物资后,发现那亡人已经转世投胎了咋整,那没人认领的物资是不是就被他们给占用了,或者充公。 潘栓子说,其实这种情况常有发生,有些亡者阴寿短,到了地府没几天就又要重新转世投胎。 这种情况下,他们的物资并不会被充公或者被人认领,而是会被暂时保管到仓库里面,等这个人再次寿终之后再把物资给他们。 潘栓子之所以现在能和那八位殉道英灵在一起,其实是因为他的一次工作失误。 具体怎么工作失误的,潘栓子并不愿与我多讲,估计阴间是有规定不让他向外透露的。 总之,那次工作失误后,他便被免了职。而且潘栓子还求我师父替他交了一大笔罚款后这事才算完。 刘大壮见大家都笑他,他也不吱声,一扭头率先穿过了那个坑洞。 其余几位英灵见状也纷纷穿了过去,没办法,见此情形我也赶紧跟在大师兄身后往那洞道里爬。 我年龄小、腿脚灵活,个子还矮,爬起那坑洞也没费多大力气,可是舅妈腿脚本就不灵,又有点中年发福,爬起那坑洞就显得有些费劲了。 “舅妈你没事吧,别着急,要不咱们休息一会。” 坑洞里氧气稀薄,她本就心脏不好,这会脸都被憋红了。那汗珠就跟焊在她脸上了似的,密密麻麻地挂了她满脸。 可即便这样,舅妈依旧是救子心切,不愿停留半分。 她喘着粗气对我说道:“瑶瑶,我没事,咱赶紧往外爬,泽儿和鹏飞等不了!” 见她如此固执,我很是心疼,知道我是劝不了她的,也只好作罢,只好回头拽着她赶紧往外爬。 本来我们只有一个手电筒,而且此时就在爬在我前面的大师兄手上。 可是就在我回头拽舅妈的一瞬间,我突然看见舅妈的身后居然冒出一道刺眼的强光…… 第188章 洞道惊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别动,舅妈你身后有人!” “啊?谁啊,谁在我身后。” 刚才没回头也没注意,一直以为眼前这光亮是大师兄手里的手电照亮的,这么一回头我才发现不对,不免紧张起来。 舅妈听我这么一说,差点被吓掉了魂,仿佛身后有鬼在撵她似的,四肢慌乱地倒腾着,几步就爬到了我身后。 大师兄闻声也赶紧调转方向,拿着手里的手电就往对面的方向照了过去。 可大师兄手里的手电筒就跟照在了镜子上一样,一道强光又折返了回来。 我见情况不对,赶紧让大师兄把手电关了。 “师兄,快把手电关掉。” 可就在大师兄关掉手电筒的一瞬间,对面的光亮也随之消失了。 周围顿时伸手不见五指,黑压压的一片,十分吓人。 晃了一会儿,大师兄悄声问我:“瑶啊,你看清对面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看清楚,只看清是一道强光,很刺眼,就像有人拿探照灯在照我们一样。不过能确定的对方应该是人,如果是邪祟我镇魂便上的铃铛会响的。” 闻言,大师兄再次打开手电筒,与此同时对面也瞬间亮起了强光。 那强光太过刺眼,晃得我们有些眼疼,我们三人赶紧用手挡住了眼睛。 大师兄趁其不备,再次关掉手电筒,对面的强光也随即消失。 就这样,大师兄反复试验了数次,对面每次都和他同频开关灯光,根本看不见对面是谁。 见状大师兄把手电递给了我,对我和舅妈说道:“瑶,你拿着手电带着舅妈赶紧往外爬,去和师爷他们会合。我跟在你们身后为你们断后。” 说着,他抄起桃木剑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神情紧张地盯着对面的强光。 “师兄,我留下陪你。” “你放心,我会在后面跟着你们的,快走,快!” 见大师兄这么说,我也只好拿着手电赶紧往外爬,爬了几步我还不忘回头看看大师兄是否跟上了我们。 可就在我回头看大师兄,又转回头之时,手电的强光下陡然出现一张小孩的人脸,与此同时,我红缨鞭上铃铛也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 “啊!” 我被吓得大叫一声,拿起手电筒就往那小孩的脑袋上砸。 那小孩长着一口尖锐的獠牙,赤裸的身体倒挂在洞壁上,两对蝙蝠翅膀微微颤动。一对黑幽幽的眼睛犹如两个巨大的玻璃珠般突兀地挂在脸上,更离谱的是,它还长着一副猪鼻子。 这副长相哪里是什么小孩啊,明明就是一只成了精的蝙蝠啊。 见我砸他,那蝙蝠精发出一声怪叫,扑扇着翅膀便往我身上扑。 “瑶瑶!”舅妈喊我的动静,叫唤得都不是好声了。 虽然她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却还是奋不顾身,不加思索地扑到我的身上,把我死死地护在了下面。 那蝙蝠精就跟疯了一般,张着血盆大口直扑舅妈的脖子。危急时刻,我从舅妈身下艰难地抽出拿着手电的胳膊,再次猛力朝蝙蝠精的脑袋砸去。 蝙蝠精被我这一击打得身形一歪,那咬向舅妈的尖牙便偏移了方向,虽然没咬到舅妈的脖子,却在她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舅妈,你快躲开!”我焦急地大喊一声。 “啊!”舅妈惨叫一声,被蝙蝠精咬伤胳膊后,疼得她浑身剧烈颤抖,可她却更加拼命地把我护在身下,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大师兄见我们这边情形不对,也连忙紧爬几步爬到我们身边,随后他举起桃木剑就往蝙蝠精身上刺。 可洞道太窄,我们三人连同那个蝙蝠精此刻都挤在了一起,他根本就施展不开剑法。 见状,我也顾不上心里有多膈应蝙蝠这种生物了,推开舅妈后就上前帮大师兄,继续拿手里的手电筒往他头上砸。 “瑶,快把我包里镇邪符拿出来。” 见大师兄用桃木剑把那大蝙蝠精抵在了洞壁上,我赶紧在他挎包里往外掏东西。 可这包里的东西也太多了,装了一些道门必备的一些用品也就算了,毛巾、牙刷、香皂、他的剃须刀居然也有,这些还不算完,他包里居然还装了一瓶祛痘膏,和一包去油纸,甚至我姥爷剪鼻毛的那种小剪子他包里也有。 我心里顿时腹诽,大师兄这也太精致了吧,难怪能迷倒万千少女呢,光看他包里的装备就能看出他是个精致的美男子啊。 找了半天,终于在他挎包的最底下翻出一堆画好符咒的黄纸。 我刚拿在手里准备逐张看看哪一张是镇邪咒时,大师兄却看都不看随手就抽了一张符咒贴在了那蝙蝠精的脑门上。 那蝙蝠精顿时就跟触了电一样,嘴里发出怪叫,周身还抽搐个不停。 大师兄趁机举起手里的桃木剑,一剑戳穿了他的心脏。 蝙蝠精这才彻底没了生机。 可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呢,身后的光亮里便传来一声阴鸷的笑声:“呵呵呵呵……呵呵呵……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我要吸干你们的血!” “快走!”大师兄又把我推在了最前面,让我在前面打头往外爬。 舅妈的胳膊还在往下流血,我赶紧拽着舅妈往外爬。 师兄拿出一张符咒朝着对面就甩了出去,厉声喝道:“诛邪!” 话音一落,我们身后便燃起熊熊火光,而那道强光也随之消失在了火海之中。 不知爬了多久,我们终于爬出了那个坑洞。 我们赶紧呼吸几口腐臭的空气,刚才在坑洞里好悬没被大师兄摔出的那团火焰给熏死,这会再次呼吸到腐臭的空气都不觉得这空气难闻了。 “大师兄,师爷他们人呢?” 大师兄四处看了看:“许是嫌我们动作慢他们先走了吧,没事,这里只有一个洞道,我们沿着洞道往里走便是。” 我点点头,转而看向还在呛咳的舅妈,连忙上前帮她拍拍后背:“舅妈,你还好吗?胳膊上的伤要不要紧?” 舅妈一边呛咳,一边冲着我摆摆手:“咳咳咳……没事,只是破了块肉,不打紧的。不过刚才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东西,是个婴灵吗?” 大师兄解释道:“那个不是婴灵,婴灵属于鬼魂类的虚体,而刚才攻击我们的明显是个实体,看它的样子倒像是个蝙蝠精。” 舅妈有些惊讶地感慨道:“这蝙蝠居然也能成精啊,这也太吓人了吧!” 大师兄说:“确实,这种动物若想修炼成精的确很难,而且此地戾气颇重,就算在此地修炼成事后那也是个祸害。” 就在我们说话之际,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特别阴冷,舅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这怎么突然间这么冷啊。” 我和大师兄没顾得上回答舅妈的问话,而是拧眉观察这周围的洞壁。 只见,这洞壁上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结冰,随后,黑压压的一大片阴气便往我们这里涌了过来,而我红缨鞭上的铃铛也发出强烈的声响…… 第189章 驭鬼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小心!”大师兄再次把我和舅妈护在了身后。眼看一大片阴气朝着我们的方向压了过来,我们三人惊讶得都瞪大了眼睛。刹那之间,阴气所及之处,洞壁上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舅妈声音颤抖地问道:“怎么会这样啊?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答:“是阴魂,是地府的阴魂。他们数量太多,导致这里阴气瞬间飙升,所以洞壁才会被冻住。” “师兄,怎么会有这么多阴魂?难不成地府鬼门被闯开了?” 阴气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时,我甚至能看见这些阴魂里面居然还有穿着古装的阴将和阴兵。 阴将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枪,周身黑气萦绕,肃杀之气笼罩他们周身。他们嘴里叫嚷着:“杀!”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直冲我们的灵魂。身后跟着的众多阴兵便冲进前方。 我本以为这些阴魂是冲着我们来的,可这些阴魂路过我们身边时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我便更慌了。 这些阴兵难不成是白泽诏出来的? 阴魂冲进前方洞道不久,便又有一些冤魂厉鬼惨叫着逃命似的跑了出来。 很明显,这些冤魂厉鬼是被刚才那些阴魂给打出来的。 我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当年,二道山就被困了众多冤魂厉鬼,如今这里又有这么多冤魂厉鬼,难道这里是他们新的法场?莫不是白泽这一次又把人家老巢给端了? “师兄,我们快走!我怀疑这些阴魂是白泽利用驭鬼术召出来的。” “什么?怎么可能!驭鬼术可是禁术,这小子到底要干嘛啊!可不能让他犯糊涂啊!” 我们一路小跑着往里跑。我和师兄心里都明白,如果白泽私自修炼驭鬼术那还算好的,如果他要是再炼点别的他不该炼的,那就更麻烦了。 想着,我和师兄不由自主地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疾行了没几步后,不远处,一个庞大的洞厅映入眼帘。洞厅之中,众多阴魂与冤魂厉鬼厮杀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它们相互厮杀,战况激烈,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大师兄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了舅妈:“舅妈,你站在这里别动,此符咒可保你一时平安。我和瑶瑶找到鹏飞就回来接你。” “唉,好好好!你们当心啊!” 我心里着急,立刻抽出腰里别着的红缨鞭,死死攥在手中。 一边往里面跑,一边朝着扑过来的冤魂厉鬼狠狠抽打,手中单手掐诀,奋力与这些厉鬼拼杀着,一路向着洞坑深处冲去,只为找到白泽和鹏飞。 大师兄紧跟在我身后,掏出驱邪火符就往这些冤魂厉鬼身上砸。所砸之处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洞厅。 “白泽,鹏飞!你们在哪里啊!” “白泽,鹏飞!” “卓儿,瑶瑶!你们别过来!” 我俩寻声望去,发现喊话的居然是我师爷。此时师爷正和几位英灵站在顶部洞厅里,与一众恶鬼生魂厮杀着。 这些恶鬼要比冤魂厉鬼厉害得多,不过如果单论起来,也并不是九位殉道英灵的对手,可是架不住他们数量多啊…… 大师兄见几位英灵在上面与恶鬼打得不可开交,想上去帮忙。 他腾空一跃,抓住一个洞顶悬挂下来的钟乳岩后,便往洞壁上攀爬。 可还没等他爬两步,本在师兄下方用红缨鞭与冤魂厉鬼厮打的我,便突然感觉迎面有一股强风袭来。随后,我竟被人掐着脖子提在了半空。 我心中暗道:“是生魂。” “呵呵呵,你们都得死,你们都得死!去死吧!” “瑶瑶!”众人齐声唤我。 大师兄见此情形,双脚猛力一蹬墙面,手中桃木剑如闪电般朝着腾在半空的生魂刺去。只见大师兄在空中完成了一个敏捷的转身,随后稳稳落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凌厉的一剑却丝毫没有伤到生魂半分。 生魂的身形只是微微虚晃了一下,便如烟雾般散开,紧接着又迅速重新组合在了一起。 祖师爷和师爷见此情形,也纷纷挥剑刺向那生魂。然而,令人沮丧的是,他们的攻击依旧未能伤到那生魂分毫。 “怎么会这样?”大师兄忍不住问。 那生魂却笑得更加猖狂:“哈哈哈,我早已炼成灵魂出窍这一法门。如今我乃生魂之态,既不属于阴,亦不属于阳。就凭你们这点本事,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去死!”白泽不知在何地突然冒了出来。他双瞳满是黑气,身形跃下,掐着一个抓魂手就直奔扼制我的生魂而来。 可还没等他触碰到抓着我的那个生魂,一个身影便又冲着他冲了过来,随即此人对着他的胸口,重重地给了他一掌。 白泽瞬间被此人掀翻在地。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手捂胸口呛咳两声,便强撑起身。 大师兄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起他。 “师弟,你没事吧!” “没事……” 我腾在半空,仔细看了眼冲向白泽的男人。只见他穿了一身运动服,年龄虽然与白泽不相上下,却戴着眼镜,一脸的学生气。 那男人见我看他,还不慌不忙地抚了抚自己的眼镜,语气淡淡地对我说道:“不用看了,我是人,不是鬼。” 说着,他还拍了拍他衣襟上的灰尘。 我心说我用你告诉我你是人吗?我又不瞎,咋说我也是闫鬼道的徒弟啊,是人是鬼我还看不出来吗。 无奈这会被人掐着脖子我也说不来话,只能用眼神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白泽,怎么样,我的义子功夫还不错吧!” 我寻声望去,居然是易真! 此时他正抓着鹏飞的肩膀站在了顶部洞厅的悬崖上。而且他的身边还围着几个神情看起来有些呆滞、脸色煞白的男人。 这些人很明显是被鬼魂上了身,此时正在保护易真的安危。 舅妈看见鹏飞被人挟持,急得便要往里冲。 “鹏飞!” “妈,妈!妈妈我害怕!妈我想回家!我想回家!他们都是坏人,我怕!” 鹏飞见自己妈妈就在下面,急得直跳脚,就像个孩子似的开始哭闹起来。 “鹏飞别怕啊,妈妈来救你,妈妈救你!妈妈来了!” 舅妈一边安抚着鹏飞,一边就要往顶部洞厅上面爬。 大师兄赶紧拦住了她:“舅妈你别着急,我们会想办法救他的。” 易真却冷哼一声:“白泽,你看看如今一个是你的哥哥,一个是你的师妹,这两个人的灵魂其实早就应该献祭给我们教主的。 都怪你师父多事救了他们,让他们又多活了几年。但是今天,我便要收回他俩的命,我倒要看看,你能救得了谁!” 第190章 必将遭受天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易真话音刚落,那生魂便猛地收紧手里的力道,更加用力的掐着我的脖子。我顿时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白泽见状,怒火彻底被点燃。他挣扎着想要冲过来救我,却被那戴眼镜的男人死死拦了下来。二人顿时又扭打在一起。 大师兄和九位英灵也是心急如焚,可却对那生魂无可奈何。 这生魂现在杀伤力不知如何,但他抗打啊!管你什么7阴的阳的,什么法术道法就是伤不了他,你说气人不气人。 舅妈虽说手里拿着大师兄给的镇邪符,可如今她为了救鹏飞冲进洞道后也是危机四伏。 见状,师爷冲着王麻子大喊一声:“麻子,快去保护那个女事主。” 王麻子也不含糊,手里举着卦帆冲着厉鬼一顿横扫。“启睿,你放心,这里交给我。” 说话间,王麻子直向舅妈身体冲去。舅妈低着头打了个冷战后,便与厉鬼厮打起来。 此时,洞厅中的阴魂与恶鬼也依旧在激烈厮杀中,火光中,场面一片混乱。 易真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他手上微微用力,鹏飞便发出痛苦的叫声。 “白泽,选一个吧,你只能救一个。时间不多了,否则他们两个都得死。” 接着,易真又冷冷说道:“你不是私自修炼了碎魂掌了吗?想要杀我和我的教友,你也只能用这碎魂掌了。 不过,方才你在你外公别墅里已经用过一次。 据我所知,这碎魂法一年内最多可以用一次。所以,想救他们其中一个,你只能再用一次。 呵呵呵,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用两次碎魂法,你肯定也会命丧于此。 所以,你们三个人只能活一人,这选择权如今我交给你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白泽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看我,又看看鹏飞,眼中满是绝望。他的拳头紧紧握住,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我心里一颤,白泽果然私自修炼了碎魂掌。 这掌法虽说不是完全被禁忌的,但是想要修炼此掌法必须得有师父授业才行,且要焚书上报给上方,只有拿到天庭认可后方可修炼此掌法。如若不然,就属盗学。 可盗学是一定会被反噬的啊…… 而且此掌法每次使用前都要以炁为咒,请示上方可否动用此掌法镇邪除祟。 上方接到请示后会告诉你能不能用,能用的话,又能用几层力道去震慑对方。 而且当年师父在二道山打易真那一掌也不过用了五成掌法。如果当年师父向上方请示下来七成掌法的话,那么易真如今也不可能有机会在这里说话了。 “易真,你别逼我!” 易真继续冷笑:“我逼你又如何?你师父当年用五成掌法也不过是把我打伤而已。你这盗学的本事又能炼到几成掌法? 哎呀,我看你就对付对付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弟还行。你那点本事,连你面前的齐然,也就是我的义子半分都顶不上,还妄想在我手里救出你的妹妹,简直是痴人说梦。” 大师兄闻言也是急了,一个闪身跃到白泽面前为他解围,与那学生模样的齐然缠斗在了一起。 “师弟,快想办法救下他们,这里交给我!” “好,师兄小心。” 与此同时,无数厉鬼阴魂冲向白泽。白泽化炁为符逼至掌心,对着这些阴魂厉鬼连劈数掌,试图冲出重围。 “哈哈哈,闫卓,你真是不自量力!白泽都奈何不了齐然,你又能奈他如何! 不过也好,当年你义父闫鬼道瞧不起我,如今就让他的义子与我的义子一较高下,看看我与闫鬼道究竟谁更厉害一些。” 大师兄原本粉雕玉琢的脸上,此刻却黑得吓人。见易真把问题升级到自己师父颜面问题上了,他也是真怒了。 掏出一张灵符贴在剑身之上,手中掐了个指诀后剑指划过剑身。 大师兄手里的木剑陡然冒出金光,然后他朝着齐然就猛的刺了出去。 齐然完全招架不住,凌冽的剑风逼得他连连后退。 …… 此时,白泽脚踏洞壁,腾空跃起,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胳膊。他试图把我从那生魂手里抢下来,可就当他带着我往下落时,原本松手的生魂又猛地冲着我飞了过来,一下子又抓住了我另一只胳膊。 白泽落在地面抓着我的一只胳膊,那生魂飞在半空抓着我的另一只胳膊。 他们互相较着劲谁都不肯松手,我被他们互相拉扯,感觉都快把我撕成两半了。 刘大壮见状赶紧赶来帮忙,他们一起用力把我往下拽,可那生魂拽着我的力道却丝毫不见减弱。 “疼!白泽,别拽了!我胳膊快断了,快松手!” 白泽见我喊疼,便松下几分力道,可手却依旧死死地拉着我不肯松手。 他眸光阴冷地看着那个生魂:“你找死!” 说话间,他眸光中又冒出丝丝缕缕的阴炁,随即他举起右手,慢慢把阴炁聚集在手中…… “碎魂掌,白泽,你冷静点!碎魂掌你万万不可再用了!” 我语气近乎哀求,可白泽就跟听不见一样,依旧凝集手中的阴炁。 此掌以炁为媒,炁行周天,凝聚掌心。炁者,无形而有质,如浩渺之烟,神秘莫测。 掌出之际,似有巨力汹涌,如原子爆破,威势震天。炁之所至,威力无穷。 当掌风祭出,似山崩地裂,以摧枯拉朽之势击向对手。其威可震碎敌者三魂七魄,令敌者魂飞魄散,不得超生。 此掌法极难修炼,需修行者有深厚的道家功底和强大的精神定力,并以炁为基础修炼。 师父的碎魂掌,乃是得到上方首肯之后,借助天地之炁精心修炼而成。 然而,白泽却盗学碎魂掌之法。可他又哪有什么灵气可供修炼啊! 于是,白泽私自修习驭鬼之术,企图以此达到诏阴的目的。 他利用这些阴魂浊炁来辅助自己练就碎魂掌。如此行径,实乃邪道所为。 白泽妄图以邪法成就碎魂掌的威力,却不知此举已背离正道,必将遭受天谴。 而师父凭借天地之炁修炼的碎魂掌,才是真正的道家正统之术,威力宏大且正气凛然。 第191章 并肩作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手中的阴炁越聚越多,我绝望地看着他,却感到十分无力。 “瑶瑶姐,快用阴阳罗盘收了那生魂!” 就在我绝望之际,小豆子的声音突然传来……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术法伤不了这不阴不阳的生魂,但是它是魂啊,是魂我的阴阳罗盘就能收了它啊! 我心中大喜连忙唤了一声白泽:“白泽,快松手!” 他一松手,我立马在兜里掏出阴阳罗盘,那生魂与此同时也拽着我的胳膊往远处飘。 我把阴阳罗盘往他的方向砸出去的同时,单手快速掐诀,随后大喊一声:“五鬼听吾号令,收魂入盘!破!” 只见阴阳罗盘在空中飞速旋转后灵光乍现。 那生魂似乎感受到了威胁,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但五鬼之力强大无比,岂是他想逃就逃脱的了的? 罗盘的灵光越来越亮,逐渐将那生魂笼罩其中…… “成了!白泽我成了!”我大喜,冲着白泽就奔了过去。 白泽见我顺利脱险,也舒缓了眉头。 这实在是太好了,这么一来,白泽就不用再使用碎魂掌了,他也能少遭些反噬了。 附在舅妈身上的王麻子喊了我一声。 “瑶瑶,你那阴阳罗盘还能装多少魂魄?要不把这些冤魂厉鬼都装进去吧?” 闻言,我打开阴阳罗盘看了看罗盘底部的纳魂玉,此时这玉的颜色已经红的发黑了。 林雪姐曾告诉过我,这纳魂玉每次纳入魂魄后,颜色就会比之前更红一些。纳入的魂魄越多,阴气也就越重,纳魂玉便会越发红艳。 而一旦纳魂玉红到发黑的程度时,就不能再继续收入魂魄了。 倘若强行继续收纳魂魄,这玉很快就会彻底变黑。 可纳魂玉一旦完全变黑,用不了多久,它就会被阴气撑碎。 一旦纳魂玉破碎,之前所拘禁在里面的魂魄便会纷纷逃出…… 没办法,我只好对着舅妈身上的王麻子说道。 “王半仙,纳魂玉已经到了极限没办法再收入灵魂了!” 王麻子叹了口气:“唉,这冤魂厉鬼数量如此之多,我们这要打到什么时候!她祖师爷,不如您老辛苦下,卖点力气把这些冤魂厉鬼都清了得了!” 祖师爷没说话,我师爷先不乐意了。 “王麻子,你他娘的是嫌我师父阴德多是为咋地,这么多魂魄,要都清干净,我师父得有多少阴德够抵消的! 要想把他们打的灰飞烟灭还用我师父吗?你的功力也足够了!” 王麻子噘着嘴嘟囔道:“我不是没你师父阴德那么多吗!” 确实啊,这九位英灵与这些冤魂厉鬼打斗时他们都是手下留情了的,基本都是本着把对方制服为准,并没有真的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不可。 毕竟这些冤魂厉鬼都是被人为折磨出来的,他们又不是真的坏,被有心之人利用,不能去地府报道投胎转世已经够可怜了,如果在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当下之急是要制服易真,只有把他降服了,其他问题才能迎刃而解。 白泽同样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猛地转头,与紧紧靠在他背后的我沉声道:“瑶,当下要紧之事,乃是制服易真,务必将其活擒!” “好!我帮你断后!” 说着,我俩便向易真的方向逼近,白泽不是不敢杀了易真,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易真大卸八块! 可是这会他不能,因此时他还不知道他妹妹的下落,只有活捉易真才有可能知道他妹妹的下落,所以这会易真还不能死。 白泽双目如电,随着一声低喝,他猛地推出双掌,强大的掌风如汹涌的波涛般冲向那些张牙舞爪的冤魂厉鬼。 我则紧紧握住手中的红缨鞭,鞭身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红缨鞭握柄处的铃铛,在靠近邪祟时,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周围冤魂厉鬼的增多,那铃声越发细密而响亮。当阴气较重的厉鬼靠近时,铃声更是震耳欲聋。 白泽的掌风与我的红缨鞭相互配合,默契无比。 当白泽的掌风将一群冤魂厉鬼逼退时,我趁机挥舞红缨鞭,精准地抽打在那些想要逃窜的厉鬼身上。红缨鞭上的力量仿佛带着一股炽热的火焰,让厉鬼们痛苦地哀嚎。 而每当有强大的厉鬼试图冲破白泽的防线时,我手中的红缨鞭便会如灵蛇般迅速出击,铃铛的响声如同战斗的号角,提醒着白泽注意危险的方向。 白泽则会立刻调整掌风的方向,将那厉鬼再次击退。 我们的配合简直是天衣无缝,打的着实过瘾。 洞厅中,掌风呼啸,鞭影闪烁,铃铛声此起彼伏 我们不断地向前推进,朝着一真的方向奋勇前行。 易真眼见我二人来到近前,他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微微侧目,看向身旁那几个被厉鬼附身的男人。就在这时,那几个男人竟从二楼洞厅猛地一跃而下。 他们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随着几声沉闷的声响,他们重重地落在地上,膝盖与地面猛烈撞击,发出清脆的骨折之声。 然而,这些人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如行尸走肉般迅速起身,疯狂地朝着我们冲来。 他们的眼神中空洞一片,没有半点生气,其中一人挥舞着粗壮的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直逼白泽的面门。 白泽眼神一凛,侧身一闪,敏捷地避开了这凶猛的攻击。 另一人则张开双臂,如同老鹰扑食一般,朝着白泽猛扑过来。他的手指弯曲成爪,指尖闪烁着寒光,似乎想要将白泽撕碎。 白泽不慌不忙,抬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住了那人的攻击,同时顺势一推,将那人击退几步。 见状,我赶紧在阴阳罗盘上拿下降魔杵。 “白泽,接住!” 白泽一手高举,身体冲着降魔杵的方向跃了过去。 白泽稳稳接住降魔杵,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只见他身形如电,瞬间来到一个被附身的男人身前,举起降魔杵猛地向其胸口扎去。降魔杵刚一触及那人的胸口,那人便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抽搐,眼中的诡异死气也渐渐褪去。那附身的厉鬼感受到了降魔杵的威力,立即闪身,退出被附身之人的身体。 而失去了厉鬼控制的男人则如同失去了支撑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白泽,干的漂亮!” 我满脸欣喜地看着白泽,眼神中满是赞赏。他也转头看着我,就在我们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的神色骤然一变,眉头紧紧皱起,大声冲我喊道。 “孟瑶,小心!” 第192章 碎魂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话音方才落下,一个匕首便抵住了我的脖子。 “别动!我手中这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 易真狞笑,对着挟持我的齐然笑道。 “哈哈哈,好儿子,乖听话,快把她杀了,用他的血来祭奠教主大人,回头为父我在教主大人面前帮你美言几句,定能帮你提升些品阶。” 齐然嘴角抽搐,阴沉沉的应了一声:“好”。 齐然虽说长了一张学生脸,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他的脸色却白的吓人,嘴唇也异常鲜红,周身阴气缭绕,眼神里也满是阴鸷。 他的动作极为果决,他甚至都没有片刻犹豫,握着匕首的手便更用力的往我的脖颈处抵了抵。 瞬间,我的脖子上便流出了鲜血。 “瑶瑶!”众人神情紧张,冲着我大喊。 齐然低着头,嘴唇贴着我的耳根,阴恻恻地轻声说道:“哼,小姑娘,你被人利用了,却还不自知……” 随后,他又冷笑着,掏出手电在我眼前亮了两下。 我心中一颤,原来,他就是在洞道里用手电照我们的人!不过,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可不等我问,他却用手指蘸了一下我脖颈处流出的鲜血,随后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沾血的手指,还咂了咂嘴,一脸享受的样子。 “啧啧啧,你的血味道果然与众不同,丝丝甜甜,入口绵密丝滑,实乃人间极品,就这么祭奠教主实在可惜,不如就先孝敬孝敬我吧!” 说话间,他竟猛地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处,贪婪地吮吸着我脖颈上的鲜血,那模样如同饥饿的野兽,让人毛骨悚然。 我表情痛苦,发出一声哀嚎。 “啊!” 白泽双眼阴气再次聚集,他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中露出了杀意。 他死死地盯着齐然,仿佛下一秒就会冲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他身体微微颤抖,拳头紧紧握着,指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声响。 白泽一边将阴气往手心上凝聚,一边对齐然冷声说道:“放了她……” 齐然满脸不屑地对着白泽翻了个白眼,冷笑一声。 “你那碎魂掌不过就是听起来唬人了些,我才不信你能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敢出掌伤我。 像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有大把的时光等着挥霍呢,最是怕死之人……” 说着,他又把头埋进我的脖颈,嘴里依旧贪婪地吸食着我脖颈的鲜血。 “我叫你放了她!” 我暗道一声不好,冲着白泽连连摇头,急得我都快哭了。 “白泽,你冷静点,不要冲动啊!” “白泽,不可胡来!”祖师爷见情形不对,立即冲着白泽扑了过来。 可白泽就跟听不见我们和他说话一样,他暴怒着又对齐然喊了一声。 “我叫你放了她!” 随后,白泽对准齐然就是一掌。 接着,整个洞厅“轰隆”一声巨响,就跟地震了一样,整个山体都随之摇晃起来。 齐然被这一掌击中后,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他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猛地向后飞去,瞬间飞出数米之远,而后重重地撞在山顶的钟乳石上。 那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钟乳石瞬间落下。那尖锐的石柱直直地朝着齐然胸口插去。 齐然瞪大了双眼,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啊!” 可他却对即将发生的命运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乳石朝自己胸口袭来,却无力躲避。 钟乳石插入地面的瞬间,石下瞬间鲜红一片。 九位英灵连同大师兄也同样被这一掌震得乱了阵脚。 他们赶紧用手中法器抵挡在身前,抵挡着白泽用十层功力发出的碎魂掌的余威。 幸亏这一掌不是冲着他们打过去的啊,如果是冲着他们打过去的,就算法力高强的祖师爷估计也是招架不住这一掌的。 与此同时,这碎魂掌的余威如汹涌的波涛般向四周扩散开来。 洞厅内,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冤魂厉鬼在这强大的冲击力下,竟瞬间灰飞烟灭。 仿佛一阵狂风扫过,不留一丝痕迹。 整个洞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那尚未消散的余波在空气中震颤。 而我,因为距离齐然太近,同样被这碎魂掌的余威震慑得飞了出去,同时胸口一阵闷痛,一口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孟瑶!” 白泽双脚踏地,腾空一跃将我死死拦在怀里。 他浑身寒到极点,脸色煞白,额头冒着密密麻麻的虚汗,眼神中依旧有残留的阴气在流动。 我二人旋转落地之时,四目相望,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见了对对方的担忧。 白泽肯定是疯了,怎么能为了救我使用碎魂掌呢! 他用的可是碎魂掌啊,就算得到上方认可的碎魂掌都不能频繁使用的,可他这盗学来的碎魂掌却在短短的一天内连用了二次,这么重的反噬他如何能招架得住啊! 易真这个狗东西,明显是知道他义子有嗜血这种变态癖好的,他故意利用齐然惹怒白泽,其目的就是为了让白泽自乱阵脚,再次使用碎魂掌,这样他便可渔翁得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让白泽自取灭亡。 “咳咳咳咳咳……” 白泽带着我落地后,他蹲坐在地上一阵呛咳,我贴在他的怀里突然听见几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是肋骨,他的肋骨断了,他的反噬开始了。 可如若只是断了肋骨那还算好的啊,就怕他伤到五脏那就麻烦了。 正想着呢,白泽突然闷哼一声。 “噗!” 随后他便呕出一口鲜血。我心里一凉,完了,这定然是伤到五脏六腑了。 “白泽,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璐璐的下落你还没有查出,这样做你值得吗?我只是长的像你妹妹而已啊,这么做你值得吗?” 我几乎快崩溃了,我好害怕,好怕他有事。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出事的那个人是我,我已经欠他太多了,不能再欠他了啊! 白泽对着我强牵了下嘴角,用他满是鲜血的手,擦了下我眼角的泪,声音嘶哑地对我说道。 “小屁孩别哭……你,我要救,我妹妹,我也要救……” 说着话他便手捂胸口,佝偻着背,强撑身体站起身,我赶紧扶着他,冲着易真方向走了过去…… 第193章 我不走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弟、师妹,这洞道就要塌了,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此时的大师兄一手扶着舅妈一手扶着鹏飞便要往外走。 白泽这一掌直接把顶部洞厅震了下来,致使易真连同鹏飞也一并掉了下来。 当鹏飞掉下来的时候,附在舅妈身上的王麻子反应极为迅速,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接他。 鹏飞本就长得又高又壮,而且,舅妈毕竟只是个女人,即便王麻子再有能耐,也无法完全接住鹏飞。 因此,鹏飞落地的瞬间还是受了一些伤,不过好在有了一定的缓冲,所以并无大碍。 可易真便没那么幸运了,他直直地坠落下来,没有任何缓冲。 落地的瞬间,他的腰部又重重的撞在了一块钟乳石上,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 见大师兄唤我二人,白泽眼中决绝:“孟瑶,你快随师兄一起离开。” 我吸了吸鼻子,语气倔强的对他说道:“要走一起走,反正我只能再活十来年,你个阔少都不怕死,我怕什么啊!” 转头,我又对大师兄说:“大师兄,你先带着舅妈和鹏飞出去,我们随后跟上!” 大师兄神情焦急:“师弟师妹,你两个别犯浑,赶紧出来,听见没有!” 九位殉道英灵见此情形也是很着急,师爷对大师兄说:“卓儿,你先带两位事主出去,这里交给我们,我们定把他俩安然无恙的带出去。” 大师兄满眼担忧,却也别无他法。 他看了看我和白泽,又瞧了瞧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舅妈和鹏飞。没办法,能出去一个是一个。他一咬牙,也只能先带着舅妈和鹏飞先出去再说了。 师爷让顾满仓跟着大师兄他们,他一个人带着两个半昏迷的人,必须找条近路出去才行。 顾满仓应了一声后,便带着大师兄往外走。 见他们走后,白泽声音虚弱,看着我的眼里神情复杂难辨。 “你何必如此,孟瑶,我活不成了,你别犯傻,快随师兄出去……” 我心里针扎似的疼,原本一直强忍的泪水,瞬间飙出。 死死攥着红缨鞭,几步走到倒在地上,像条死狗的易真面前,上前就重重甩了他一鞭子。 “啪!”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剧烈摇晃的洞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说!白璐璐在何处!” “啪!” 话音刚落,又是重重的一鞭子甩在他身上。 易真原本穿着亚麻的衣衫上瞬间出现两条血痕,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同时皮开肉绽。 易真连声惨叫,他想滚动身体躲避,却无奈自己腰椎受了伤根本就动不了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一鞭接一鞭的往他身上抽。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我像发了疯似的抽着他,其实那会的心里可能也并不在乎易真会不会说出白璐璐的下落。 而是单纯的用他发泄心中的难过而已,白泽的那句,他活不成了,不知为何让我心里抽抽的疼。 此时,白泽被师爷和祖师爷们围在中间,他们正在试图为他止住五脏破裂流出的鲜血。 缓了一会,白泽再次强撑起身。 祖师爷用命令的口吻,严肃的看着白泽:“泽儿,你坐下!” “咳咳咳咳,噗!” 他这么一起身,又吐了口血。 他惨白惨白的脸上,露出了无力的笑容:“祖师爷,你们别白费力气了,我活不成的!” “泽儿!” 祖师爷依旧不死心,想用术法把他困住,可白泽不知哪来了一股劲,双臂一震,便破了祖师爷的术法。 “祖师爷,您老就发发慈悲,如果活着时我不能救出我妹妹,那我将会死不瞑目!” 白泽一边说着,一边脚步沉重的往易真方向走。 易真看着眼前的白泽,忍不住双肩颤抖,笑得肆意。 “哈哈哈,白泽,你这个蠢货,我不过是随便激将你一下,你就自燃了,哈哈哈! 你师父闫鬼道,逢人就夸说你什么道门奇才,更是练武的一把好手,我呸!再厉害有什么用,不过是个莽夫!没脑子的莽夫!” 白泽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死死的瞪着他:“我并非你口中莽夫,我只是不愿看见我在乎的人涉险而已。” 易真就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禁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谁是你在乎的人?你那个脑残哥哥,还是她这个跟你没半点血缘的小短命鬼啊!为了这两个废物,你一个豪门阔少把命都搭里面了,值得吗?” “值不值得,跟你这种没心没肺的狗东西说不着。别废话,告诉我,我妹妹灵魂到底在哪里!” “呵呵呵,想知道吗?跪下来求我啊!反正你很快就要死了,一会这天坑一塌我们都得死,等到那时候,我在告诉你也不迟啊! 哈哈哈哈!教主,我易真死后也要追随着您!” “啪!” “啊!” 这一鞭我甩在了他脑袋上,其目的就是想让这二货好好清醒清醒。 “追随你奶个腿啊,林傲邪早就被我师爷他们打的魂飞魄散了,你所追随的邪教,只是有心之人打着林傲邪的名义,为自己谋利而已。 这么简单的骗局,你居然都没看出来,还敢说白泽是蠢货,我看你才是蠢货。” 易真怒目圆瞪,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几近癫狂。 “你胡说,教主大人不可能魂飞魄散的,他神通广大定有一缕残魂尚在人间,只要有一缕残魂尚在他便会再次复活! 只有他复活才能给人类带来永生!也只有信奉他的人才能得到永生!” “啪!”看他几近癫狂的样子我实在恨得牙痒痒,没忍住又是一鞭子甩在他身上。 随即他又是一声惨叫。 “永你娘个头啊!你现在就要死了,你信奉的教主在哪啊,叫他出来啊!出来救你啊! 还有,你们教门中人是不是人人都要修炼灵魂出窍啊,然后你们在利用此项神通出窍后胡作非为!不然你们好端端的练这神通干嘛! 没啥能耐,还敢跟我师父相提并论,与他相较,谁给你的脸!” “啪!”又是一鞭。 易真惨叫连连嘴里却依旧不服:“谁说我不能与你师父相较高下的!当年在二道山,我灵魂出窍与你师父相较内力,你师父那个老杂毛是有被我打伤的!” “你放屁,我师父那是慈悲,他与你相较内力也就用了五层功力,你他娘的把吃奶力气都用出来了吧!” 没等我把话说完,站在旁边一直暗中给白泽输送灵力的师爷突然缓过味来,不乐意了。 撸胳膊挽袖子上前就要踹他。 “嘿,你个王八羔子,骂谁老杂毛呢!那是我儿子!你骂他老杂毛,那我是啥!” 众英灵,除了祖师爷外,都赶紧上前拉架。 师爷被几个人架着胳膊拽着,可依旧怒气冲天。 “嘿,启睿你冷静点,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我砸死他这个王八蛋!” 见几个人架着自己,师爷双腿离地,冲着易真连踢数脚,却一下都没碰到他。师爷彻底怒了。 他脱了鞋,把鞋丢向易真的一瞬间,众英灵都傻了。 一个个脸上瞬间流出了眼泪,那表情比死了亲妈都难过。 他们松开架着师爷的胳膊,转而满脸怒气的看着易真。 王麻子带头喊了声:“给我打死他这个王八蛋!” 随后,一众英灵一跃而上,用最粗辱的方式对易真进行了群殴! …… 好吧,我承认他们群殴易真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师爷脱了鞋! 他们刚才拦着师爷,也是担心我师爷踹他会把鞋甩飞。 他们哭的比死了亲妈还伤心,也完全只是被我师爷的纯阳大汗脚熏哭的…… 第194章 易真妥协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些英灵真是粗鲁啊,那宇辰小道长可能是群殴挤不进去,他就跑到易真的脚底下使劲掰他的腿,竟然把他的腿硬生生地掰断了。 我看的直咧嘴,忍不住回头,不忍再看。 可回头的一瞬间却与祖师爷四目相对,我讪讪地笑了笑,走到祖师爷身边一脸恭维地说道。 “祖师爷,还是您老人家淡定啊,众人都受不了我师爷的脚臭味,就您泰然自若,一看您就是定力非凡呀! 祖师爷,我这马上也要被埋在这山洞里面了,一会我要是死了,能不能也算个殉道英灵啊?以后我就跟您混了怎么样?再算上个白泽!行吗?” 祖师爷像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我鼻炎,闻不到!” 我大惊,这道门中人不是最注重呼吸之法了吗,他怎么可能有鼻炎呢? 想着,我气鼓鼓地对他吼道:“你唬谁呢,虽然我踏道日子不多,但连我每天都要练习呼吸之法,你功力那么深厚怎么可能得鼻炎! 你不想让我跟你混就直说呗,你不待见我,我还不待见你呢!天天装酷,装高深,你累不累啊你! 我看我师父那套装二五八万的劲就是跟你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不起好作用!” 祖师爷被我气的胡子翘起来老高! “你……你,反了你了!你找死!” 我不服:“我反正就要死了,死了以后咱俩都是鬼。我怕你啊! 没听过一句老话吗,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要死了还不能说句实话吗? 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你总是一天板着个臭脸给谁看呢,每次咱俩之间有矛盾不都是你引起的! 可反过头每次都要我向你道歉也就算了,关键我道歉了你还记仇!挺大岁数了还小心眼!哼!” “我今天,非要用师门戒律罚你不可!” 我一脸无所谓,晃着脑袋继续气他:“罚就罚呗,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罚我了,翻来覆去就那几招,切!” …… “白泽!你不能再冲动了!” “泽儿!” 我与祖师爷拌嘴之际,白泽那边却又发生了变故,只见白泽再次以炁为媒,炁行周天,凝聚掌心…… 我面色一凝,赶紧拉着祖师爷几步走向前。 “二师兄,你这是干什么?” “孟瑶,你快走!别在这里陪我送死。反正我已经是必死之人了,这碎魂掌多用一次便是赚到。” 说着,他结满阴气的手一把掐住已经奄奄一息的易真脖子。 “说,我妹妹在哪?说!” 易真气若游丝地问他:“你是不是疯了,这碎魂掌你一天连用三次,那便不仅仅是要你命的问题了,你若再用它,那你死后到了下面,也会受到惩罚的。” 白泽冷笑:“惩罚而已,又不是魂飞魄散,你认为我会怕吗? 别忘了,我若再打你一掌,你便会像你那个易子一样魂飞魄散了! 而我,就像你说的,也不过是接受惩罚而已,你知道的,我家世代都是生意人,这笔账我算得清楚,这买卖我不亏啊……” “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易真嘴上逞强,眼中却露出了惊恐之色。 “疯没疯,都不要紧,要紧的是我还能不能使得出碎魂掌,我已经派人查清楚了,当年就是你害死的我妹妹。你若不说出我妹妹的下落,那你就等着灰飞烟灭吧!” “不要!” 说着白泽作势就要挥掌劈向易真。 “我说,我说,我求你别让我灰飞烟灭,算我求你!” 易真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看向白泽的眼里满是恐惧。 白泽脸上不露半点喜色,依旧冷冷地看着他:“说!” “好!我说,我说!你妹妹白璐璐是副教主唐辉选中的,副教主说你妹妹天生福资深厚,值得利用,便命我把她拐走后害死她。我们是想用她的命格复活教主林傲邪。 而且,一旦她若能炼成厉鬼,那怨气定然冲天,定能为我教出力。 可你妹妹是个挺有毅力的小女孩,被关在二道山几年后,身上却未沾染半分怨气,无奈,教主只能又命我把她关押在……在……” “在哪,你快说!” “我说我说!哎呀,教主命我把她尸骨扔在明珠夜总会的 3127 房间的沙发里了。” 白泽满脸怒意,冷冷地看着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这次再敢胡说八道,我定让你灰飞烟灭。” 易真急了,笃定发誓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骗你,就让我的家人不得好死!这总行了吧!” 白泽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这才转移了话题,又问了他一个问题:“那么你告诉我,唐辉是谁,他长什么样?” “唐辉是我们的副教主,掌管教中一切大小事宜。可他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根本没人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而且他行动诡异,变幻莫测,他若不主动出现,我们也不知他平日在哪!” 第195章 最后一击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继续追问易真:“你们教会一共有多少人,教会总部在什么地方,唐辉又是怎么与你们联系的。” 见白泽连连追问,易真神情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声音虚弱,悠悠地对白泽说道:“我快撑不住了,你离近点,好听得真切。” 白泽丝毫没有犹豫,双手撑地,把头往他耳边挪了挪。 “我们教会总部在……在……” “在哪,你快说……” “在……” “呃……噗!” 没等易真说出真相,白泽突然闷哼一声,随即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白泽!”我赶紧上前扶他,这才发现,易真那个老家伙,居然把一把匕首插进了白泽的肋部。 几位英灵见状,赶紧上前护住白泽,并用灵力为他止血。 “白泽!易真你个王八蛋!”我上前对着易真就是一脚。 易真双肩耸动,笑得他眼泪直流:“哈哈哈,白泽,你想让我出卖我的教主?门都没有,我要用你的血,用你的命去向教主邀功,即便我死了,我也会追随教主当一个真正的神仙。” “那你就魂飞魄散后,再去见你的教主吧!” 白泽怒喝一声,又朝易真打出一记碎魂掌。 易真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身体就飞速撞向洞壁岩石。他双眼圆睁,吐出一大口血,然后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身体抽搐两下后,便一动不动了。 而白泽,也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泽儿!” “白泽!” “轰隆!” 与此同时,整个洞厅也比之前摇晃得更加厉害,一块块巨石从顶部迅速滚落,支撑洞厅的洞壁也急速坍塌。 祖师爷见状,双手掐诀掌心立于头顶。 “启睿,快带泽儿他们出去,我来撑住这洞厅!” 我跪在白泽身边,哭得不能自已。 师爷没有犹豫,喊了刘大壮一声:“大壮,带泽儿出去!” “好!” 刘大壮应了一声后,就躺在了白泽身下,随后,白泽就跟被鬼上身了一般踮着脚尖站了起来。 我们一路朝着来时的路向外狂奔,祖师爷见我们出了洞厅之后,也急速闪身退了出来。 他一撤力,整个洞厅轰隆一声便彻底坍塌。 好在,顾满仓带着闫卓他们出去时,一路是有留下记号的,我们循着他们留的记号一路往外走。 就当眼前出现光亮快要出天坑之时,我却在远处的光亮下看见了白泽,他正和之前一直徘徊在卓老别墅门前的黑影站在一起,慢慢的朝着光亮往外走。 光亮下,我看清了黑影的轮廓,那个黑影极有可能就是白泽的妈妈。 几位英灵显然也是看到了此情形的,他们脚步一顿,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发了疯似的喊他:“白泽,你快回来!不要跟她走!快回来啊!” 白泽慢慢转回头,对着我笑了笑,随即挎着他母亲的胳膊,又转回头继续朝着光亮处走远…… “白泽!”我喊得撕心裂肺,可却未能让他的脚步停留半分。 他的身影最后在光亮下彻底消失…… “不!白泽!” …… 我扶着白泽即将冷却的身体出来时,阳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他就像睡着了一般,神情是那么的安然。 我神情呆滞,直勾勾地盯着白泽带血的嘴角,冷冷地问师爷:“师爷,您为何不拦住他的魂魄。” 师爷无奈摇了摇头:“瑶啊,他这偷学来的碎魂掌,本就犯了大忌,他这又连用三次,三次啊!就算神仙来了也是救不了他的!” 我形如机器,没有半点神情地说:“所以,几位英灵也是觉得他该死吗!” “不是他该死 ,是没办法救他啊!” 我突然回头,态度坚决说道:“没办法救也要救,劳烦师爷带我去地府走一趟。我要去阎王面前告御状,白泽是为了铲除邪祟迫不得已才盗学的碎魂掌。 用我姥爷的话说,他就是个英雄,姥爷说了不能让英雄流血还流泪,他是个好人!不该是这样的结果!我就不信天底下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说着说着,我眼泪再次飘落下来,师爷见状连忙安慰我:“瑶啊,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那阎王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不让见也要见,实在不行我就闯!孙悟空能大闹天宫,我孟瑶也能勇闯地府!” “胡闹!” …… 师爷斥责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她在那!快!师妹!师妹!” 我回头,一排车队朝着我们缓缓开来。 此时,大师兄正坐在打头的一辆车里,而开车的正是窦明俊。 车子停稳后,大师兄率先下车,随后他打开后车门,师父竟然也在后座上下了车。 “师父……”我声音淡淡,可眼泪早已决堤。 师父用询问的目光望着我…… 他垂于身体两侧的双手微微发抖,师父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紧张,慢慢攥紧拳头,与自己那颤抖不停的双手暗暗较劲。 我不敢看师父的眼睛,慢慢地低下头,然后对着他慢慢摇摇头,我没勇气亲口告诉师父白泽没了的事实,就如师父没勇气问我一样。 他是那么的偏爱白泽,在师父心中白泽一直都是修道奇才,他逢人就夸,夸他天资聪慧,胆量过人,武艺超群。 一些难学的道门秘法,白泽一学就会,师父说,白泽道门的提升速度,甚至比他当年还要快。 他一直是师父的骄傲啊,师父一直是以他为荣的啊! 师父把他毕生所学,几乎倾囊相授,能教他的,他都教给了白泽。 可唯独,这碎魂掌师父从未对他提起过半分。 可白泽却偏偏就偷学了碎魂掌。 白泽明明知道,他一旦用了这碎魂掌他将必死无疑,可他还是用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我就应该在察觉他状态不对的时候极力阻止他,或者给师父打个电话啥的呀! 只是怕他被师父罚,被师父骂,我就替他隐瞒,进而害他丢了性命,我真该死…… 我不知道师父见我摇头后,会是怎么样的神情。 只听大师兄轻轻的唤了他一声:“师父!” 随后,便是师父因一时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倒时,鞋底摩挲碎草的声音,好半天,空气好像静止了一样。 缓了好一会,窦明俊率先打破了宁静,他撕心裂肺大喊一声:“小白总!” 第196章 遗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也来了,当他看见自己的儿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躺在血泊里时,几乎都快崩溃了。 他认得那把匕首,那把匕首是他花重金特意找人打造的,而后被他悬挂在办公室的墙上当作装饰之用。 可是后来,易真有一次去白援朝的办公室帮他看风水,一眼便相中了挂在墙上的匕首。 白援朝很是阔绰,丝毫没有犹豫就把这个匕首送给了易真。 可让白援朝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匕首如今却插在自己儿子胸口上…… 白援朝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生生挤出几个字:“易真!是他害死了我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虽然,白泽母亲去世后,他父子二人一直不和,但是白泽毕竟是白援朝的长子,白援朝又怎会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呢。 白援朝只是被猪油蒙了心窍,一时忽略了白泽而已。 …… 一排车队里面,还有两辆救护车,白泽被一群医护人员抬上了其中一辆救护车。 而我也在众人的护送下上了另一辆救护车。 坐在车内,就在车门关闭前,我又望向白泽,此时,几个人正抬着担架将他往救护车上送。 车门关上一瞬间,我的心中涌起无尽的不舍与担忧。 此前,医护人员在把他送上救护车之前,为他做了简单的心肺复苏并检查了生命特征,结果显示他已确认死亡。 然而,白援朝却不死心,执意让医护人员将他送往自家的私人医院继续抢救。我的心紧紧揪着,多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场梦。 梦醒以后,白泽他人仍在国外,时不时会打电话来,询问我的课业,在与我英语对话几句后,嘲笑我的发音不准。 可是这一场梦我还能醒来吗? 大师兄红着眼,坐在我身边,他双臂抱着我,替我紧了紧披在肩上的毛巾被。 “瑶瑶,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要想开些。” 听见大师兄温柔的声音,我许久没说出来一句话,过了一会我低声问他。 “大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我把他害死了!如果,我说如果,当时我没替他隐瞒,发现他情形不对时,就给师父打电话的话,白泽是不是就不会死!” “瑶瑶,没有如果,白泽的死也不能怪你!即便你当时给师父去了电话,师父也是没办法接听的。” “为什么?”我看着他的眼睛,询问原因。 大师兄叹了口气说道:“白泽给师父做了个局,他故意找人以看风水的名义把师父骗到了外地,他们还故意劝师父喝酒,并在酒里下了安魂药。师父在那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啊! 醒来后他便察觉白泽有难,这才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而我也是在出洞后,架着舅妈和鹏飞往回走,站在路边拦车时才与他们相遇的…… 瑶瑶,你是知道的,自从你拜师宴后,师父就不在饮酒了,他一饮酒便会没了灵力,也就没了感应。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徒弟知道,师父也并为对外人提起过。 白泽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师父来拦他,毕竟他修炼的可是碎魂掌啊,能拦住他不使用此掌的也只有师父。” 大师兄长吸一口气,转而又缓缓说道:“白泽,他是一心求死啊……” 我嘴角抽搐,把头埋在大师兄的怀里,闷闷的哭着,他怎么那么傻啊,为何非要如此…… …… 我和白泽都被送进了白援朝投资的私立医院。 经过检查,我只是有些轻微擦伤,以及肺部挫伤。 伤势并无大碍,住几天院调养下也就没事了。 鹏飞和舅妈也被送进了这家医院,舅妈肩膀的伤口需要消炎缝针,并且还要打上几针狂犬疫苗。 鹏飞也只是胳膊有些骨折,打了石膏,养上几日也没什么大碍。 而白泽不仅多处器官破损,内脏大量出血,他的肋骨也多处骨折。几乎体无完肤。 手术室门口,白泽的主任医师小心翼翼的对白援朝说:“白总,少爷他,他……” “有什么话你快说!” “是!少爷他,他已经没有希望了……” “没希望也要救,你们救不活就请中外著名专家一起来会诊,我白援朝有的是钱,我就不相信救不活我儿子!” 转头,白援朝又对自己的助理命令道:“去启用我的私人飞机,把能看泽儿病的中外专家都给我接来! 我不管你是用钱砸,还是绑!反正人一定都要给我请来!听见没有! 还有,把血库给我准备充足……他的血止不住,就给我一直往里输,市里血库没了,就去省里调,省里不够就把全国的血库都给我搬来! 总之,要保证泽儿的血量!” “是,白总,我这就去。” 白泽的主任医师见白援朝无法接受白泽已故的事实,没有多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回到了手术室。 …… 白泽小妈,一脸娇羞,故意把她身上那件外套往下移了移,露出香肩对着白援朝,脸上还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对白援朝说道: “援朝,你想开些,人死不能复生。你担心自己身体啊!” 白援曹突然狂怒,一胳膊把她抡的老远:“滚开!” “啊!” “你个贱人,就是你师父害死的泽儿,你还有脸在这跟我说风凉话!” 白泽小妈,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援朝,眼里蓄着委屈的眼泪。 “援朝,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打我骂我,拿我出气,这我都不怪你!泽儿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日子还是继续要过不是吗? 援朝,你不为我想,也该想想我们的儿子啊!他还那么小,你得振作起来,面对现实啊!” “不许你提死字,你个贱人,还敢拿孩子要挟我!”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莉莉的脸上。 莉莉瞪大双眼,更加难以置信的瞪着白援朝:“你,你打我……” 白援朝牵起嘴角,冷笑一声:“怎么,很意外是不是?你是不是认为我会对你钟情致死啊!” 不得不说他这笑容竟与白泽极其相似,毕竟是父子啊…… “我……”莉莉不懂白援朝突然这么说是想表达什么意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白援朝不慌不忙,在自己包里掏出一张文件纸甩在了莉莉的脸上:“看看这个吧!这是窦明俊给我的白泽的遗书,其中这页就是关于你的!” 第197章 话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宝子阅读话外篇前,记得帮我点亮五星书评哦。 咱们能不能把这本你们追了这么久的书努努力上个85分啊!没帮我点亮五星的,帮忙点亮下五星好不好,我们把本书书评冲到 85分好吗? 点击本书目录页——顶部书名处——中间书评处——点亮五星。 臭宝们!我是瑶瑶哦。 最近这几章的内容是不是感觉有些过于沉重啦呢?有没有让你们也跟着潸然泪下呢? 我一直有个事儿特别想问大家,在我的众多亲朋好友当中,你们最喜欢谁呢?是冷面坚毅的白泽?是嘚喝兄弟二人组王小强、董大明?还是帅气逼人的大师兄?又或者是神秘莫测的黄天佑?是脚臭的师爷?是爱装二五八万的师父?还是那个一直黑着脸的祖师爷呢?我知道你们一直关心剧情的发展,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期待的剧情,后续都会一一揭晓。 还有,我现在招募书圈运营官,真爱粉可以踊跃报名呦! 正文: 宝子们,你们还记得孟瑶濒临死之际在光晕里看见的情形吗?火莲的唱词你们还记得吗? “前世因存今憾留, 业功未就卒身休。 大千世界虽辽阔, 宏愿难成意未酬。” “你为什么这么悲伤?”我问。她悲悲戚戚继续唱道:“我在如来座下求了三千载,只为酬昔日之恩救他出苦海。如今故人就在眼前,我却自身难保。这一别,三千大千世界我又该何处寻他。大业未竟,功德未成,我又如何救他出苦海。眼看故人将魂消魄散,你叫我如何不悲哀!” 也许当时你看到这句唱词时,会觉得有些摸不到头脑,可如今,你再回头看这句“我又如何救他出苦海”是否就明白了些什么呢?火莲早就知道白泽会有此劫难,而能救他的,也只有我。白泽犯下的罪行桩桩件件都是要去地狱受罚的重罪,我又该如何救他呢? 其实这里很多的人物都与我前世息息相关,但是我并不想在文中说太多,我总认为,不管我前世是谁,也不管我身边的人前世与我有怎样的情怀,毕竟都是过去的事了。前世就是前世,今生我不过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没什么好炫耀的。就如屏幕前正在看本书的你,说不定那一生那一世,你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毕竟,生命的终结,即是下一次轮回的开始。无始劫以来,你我都是轮回中的一粒尘埃,这么多次轮回转世中,我们都当过国王、公主、乞丐,或者是鱼虾,乃至仙人或是恶鬼。我们其实都一样,只是有些人机缘巧合,感应到了自己的前世,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我们都未跳出过六道…… 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总有人没明白我为啥当初写了濒死状态看见光晕的那个状态。还有,我在救白泽时,也会隐约展露一些前世的信息,可是绝对不会多,甚至会少得可怜,只希望你们在读到那里时会明白我所表达的意思就好!就当我提前给大家打了个预防针吧!还有你们喜欢的天佑老仙也即将快上线了,记得关注哦! 宝子阅读话外片前,记得帮我点亮五星书评哦。 咱们能不能把这本你们追了这么久的书努努力上个80分啊! 没帮我点亮五星的,帮忙点亮下五星好不好,我们把本书书评冲到80分好吗? 点击本书目录页——顶部书名厨——中间书评处——点亮五星。 臭宝们!我是瑶瑶哦。 最近这几章的内容是不是感觉有些过于沉重啦? 有没有让你们也跟着潸然泪下呢? 我一直有个事儿特别想问大家,在我的众多亲朋好友当中,你们最喜欢谁呢? 是冷面坚毅的白泽?是嘚喝兄弟二人组王小强,董大明?还是帅气逼人的的大师兄? 又或者是神秘莫测的黄天佑?是脚臭的师爷?是爱装二五八万的师父?还是那个一直黑着脸去的祖师爷呢? 我知道你们一直关心剧情 的发展,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期待的剧情,后续都会一一揭晓。 还有我这现在招募书圈运营官,真爱粉可以踊跃报名呦! 正文: 宝子们,你们还记得孟瑶濒临死之际在光晕里看见的情形吗? 火莲的唱词你们还记得吗? “前世因存今憾留, 业功未就卒身休。 大千世界虽辽阔, 宏愿难成意未酬。” “你为什么这么悲伤?”我问。 她悲悲戚戚继续唱道。 “我在如来座下求了三千载,只为酬昔日之恩救他出苦海。如今故人就在眼前,我却自身难保。这一别,三千大千世界我又该何处寻他。大业为竟,功德为成,我又如何救他出苦海。眼看故人将魂消魄散,你叫我如何不悲哀!” 也许当时你看到这句唱词时,会绝对有些摸不到头脑,可如今,你在回头看这句我又如何救他出苦海是否就明白了些什么呢? 火莲早就知道白泽会有此劫难,而能救他的,也只有我。 白泽犯下的罪行桩桩件件都是要去地狱受罚的重罪,我又该如何救他呢? 其实这里很多的人物都与我前世息息相关,但是我并不想在文中说太多,我总认为,不管我前世是谁,也不管我身边的人前世与我又怎么样的情怀,毕竟都是过去事了。 前世就是前世,今生我不过是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没什么好炫耀的。 就如屏幕前正在看本书的你,说不定那一生那一世,你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呢。 毕竟,生命的终结,结是下一次轮回的开始。 无史劫以来,你我,都是轮回中的一粒尘埃,这么多次轮回转世中,我们都当过国王,公主,乞丐,或者是鱼虾。乃至仙人或是恶鬼。 我们其实都一样,只是有些人机缘巧合,感应到了自己的前世,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因为我们都为曾跳出过六道…… 说这么多,就是因为总有人没明白我为啥当初写了濒死状态看见光晕的那个状态。 还有,我在救白泽时,也会隐约展露一些前世的信息,可是绝对不会多,甚至会少的可怜,只希望你们在读到那里时会明白我所表达的意思就好! 就当我提前给大家打了个预防针吧!还有你们喜欢的天佑老仙也即将快上线了,记得关注哦! 第198章 阴谋戳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不慌不忙,在自己包里掏出一张文件纸,猛地甩在了莉莉的脸上,厉声说道:“好好看看这个!这是白泽的遗书,其中这一页与你息息相关!” 莉莉惊慌失措地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捡起那张纸,双眼飞速扫过纸上的内容。随着阅读的深入,她的双手抖得愈发厉害。 她扔掉遗书跪在地上,匍匐移到白援朝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哭诉道。 “援朝,那文件上写的都不是真的,泽儿他是恨我的,这一点你是知道的,他故意与你这么说,就是为了让你我之间产生嫌隙!我怎么可能那么对你,我是爱你的……” 白援朝像是踹垃圾似的,一脚把她踹开:“滚开!” “啊!援朝,你要相信我,你不能凭泽儿几句话,就猜忌我啊!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是知道的啊!” 白援朝冷笑,只是这次的冷笑倒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你是说,泽儿他诬陷你?” “泽儿他就是在诬陷我啊!”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白援朝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密密麻麻装了一堆红色的蠕虫。 虫子的个头不大,却长相怪异,不知其名。 当莉莉看见那瓶虫子后,整个人彻底傻了,她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瘫软在地。 她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白援朝,又看了看我师父,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白援朝问她:“什么不可能,是闫大师不可能破了你给我下的蛊,还是白泽不可能知道你给我下蛊?” 莉莉瞪着我师父,满脸怨怼地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给援朝下蛊的,又是怎么破了这蛊的?” 师父都没拿正眼看她一下:“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在白夫人去世没多久后,你和白总第一次带着泽儿登门求我救救白泽时,我便知晓,你为了一己私利不择手段,给白总下了蛊。 致使他丢了心智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顾家中妻儿老小,倒在你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可是,术业有专攻,解蛊并非我强项,而且你给白总下的蛊十分霸道,若不找出制蛊之法,贸然强行解蛊,白总定然性命不保。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和泽儿一直都在找寻为白总破解蛊毒的方法。 皇天不负有心人,白泽在前不久终于打听到了你给白总下的这种情蛊的制作方法,并且还寻得了解蛊的药引。 他将药引交给了窦明俊,方才在来医院的车上,我已经帮白总解了蛊。 呵,说来真是可笑,白总起初还一心为你维护,可身为父亲,面对自己儿子的遗书时,他最终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一次,这才甘愿让我为他解蛊。 直到他亲眼看见了这一瓶蛊虫,他才不得不信!” …… 我这才了然,不得不承认,白援朝虽然位居我省商业龙头,的确也是有些商业头脑的。 可是在面对莉莉时,他好像就像个白痴,莉莉那么拙劣的演技,连我一个孩子都看出了端倪,他却全然不知,这未免有些太过恋爱脑了。 这么一来就全解释通了啊,原来之前白援朝是被情蛊所控,才会那般的维护她相信她,如今情蛊一解,她便能看清莉莉真正的嘴脸了。 …… 莉莉依旧不死心,一把揪住白援朝的裤脚,还在试图为自己辩解:“援朝,援朝,你听我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一定是闫琼这个老家伙,他故意害我,这些虫子说不定就是他事先准备好的,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援朝照着她的胸口上前又是一脚:“你还敢狡辩!” “我问你,白泽之前身患多年怪病,时常发疯,精神失常,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如果不是闫大师收了他为徒,教他克制蛊虫方法,要不是我儿天资聪慧,用内力逼出蛊虫,他现在就是个没脑子的傻子!”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莉莉眼神呆滞,神情木然地摇着头。 大师兄推着我坐在轮椅上,闻言,我看向师父:“师父,白总说的可是真的?” 师父点点头,满眼心疼:“确实如此,你二师兄早年间与我结下师徒缘分,的确是因为他身患怪病,时常头疼欲裂,像是有东西在啃噬他的头骨一样。 白总寻遍天下名医,却未能查出病因,无奈他只能把泽儿送到了我这。 我记得那时候,泽儿母亲刚刚过世不久,白总就带着泽儿还有莉莉登门,求我救救泽儿。 我与泽儿母亲本就交情颇深,见她遗孤有难我自然愿意出手相助,只是与他父子二人接触一阵后,我便察觉出了端倪,那时我便可以确认,他父子二人都被人下了蛊,而白总种的蛊还是情蛊,在看看他身边形影不离跟着的莉莉,我便当下明白了一切。 我让白总把泽儿留在我身边,并未对他做出任何承诺,因为我知道莉莉是想要他命的,如果我显得过于高深,肯定会引起她的警惕。所以这些年我一直谎称没查出病因。 泽儿在我身边一留便是十几年,起初,我并没有收他为徒的心愿。 只是这孩子天资聪慧,见我每日清晨在院内练武,他便站在我身后有模有样地模仿我的动作。 见我画符,他也会提笔学画,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有一日,家中来了一位身上有撞客的事主,那人被那撞客缠了多日。 闫卓把他们引进院子时,白泽突然在那人身后,掐了个三清镇煞诀,并用他自己画的驱邪符咒,把那撞客给赶走了。 那事主连屋门都没进就好了,我当时心中狂喜!照猫画虎,临摹符咒的比比皆是,可画完的符咒能真正有灵气的却寥寥无几。 泽儿是道门奇才,他只是看我画,便领悟到了画符要领,当下我便决定收他为徒,教他道家内力,让他用内力克制蛊虫。 只是对外,也包括白总我二人并未告诉他们实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担心莉莉会对他不利。 所以,那些年,我与泽儿无人时以师徒相称,有人时他就是我的事主而已。 直至白泽出国后,泽儿才与白总说了已拜我为师的实情,其实他当时完全没必要告诉白总的。 只是后来,他在国外得知白总那些日子与易真交往甚密,泽儿担心白总被易真算计,迫不得已才亮明了他是我徒儿的身份,其目的就是想让白总有事来找我,不要相信易真。 可白总却领会错了白泽的用意,他以为泽儿与他亮明身份,他有事求我我定然会全力相助。 南城的那块地,白总求我帮忙,我告诉他那块地有问题,不能投资,他却理解成我不愿帮他,故意跟他摆架子。哼,苦了泽儿一片心啊……” 第199章 你是毒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闻言羞愧难当,他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随后双手用力在墙上捶了两下。 他的下属见状,赶紧上前拦他。 “白总……” 白援朝背对着众人,低着头,双肩不停抽动,此时,他那双奢侈品牌皮鞋上陡然挂着两滴眼泪,顺着他的鞋尖缓缓滑落。 白援朝没有回头,声音却闷闷地传来。 “莉莉,我念你陪了我多年,又为我生下一子的份上,饶你一命。 你走吧,走得远远的,别再让我看见你。 许多事,我不想再去追究,如果细追起来,我定饶不了你。快滚!” “援朝,小宝还小,他不能没有妈妈啊!” “你不配做个母亲,小宝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你就是个毒妇!” “援朝!” “把他给我拖出去,以后见她一次给我打一次,如若她再纠缠,就把她给我送进去,一辈子都不要让她出来!” “是!” “援朝,你不能这么对我!援朝你会后悔的!” …… 白援朝说的对,莉莉算计白家这么多年,现在有证据能拿到台面说的是这些事,可那些没有证据,却没法拿到台面说的事情又会有多少呢? 白援朝不是不想查个明白,可即便查清楚又有什么用呢,她毕竟是自己小儿子的妈妈啊。 眼下要紧的是能否把白泽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儿子。 他想要把白泽救活,以此弥补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其余的事情,他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缓了一会,他问师父:“闫大师,可有何办法救泽儿?” 师父摇摇头,冷冷地说出两个字:“无法!” 闻言,白援朝倒吸一口凉气,一时站立不稳,连连向后移了两步。 “白总!” 幸好他身边的下属稳稳地扶住了他。 白泽在被担架抬上救护车之前,急救人员对他说白泽已经没了他不信, 到了医院,主任医生告诉他白泽没了,他还是没信。 他认为,他有钱,人脉又广,我师父又在,白泽还会有救。 直到方才师父冷冷地说出那两个字后,他才不得不面对现实。 我心里其实也清楚,如果有办法,师父早就去救了,哪里会在这跟他们掰扯这些。 即便心里早有答案,但我却依旧不死心,忙问师父。 “师父,你之前曾帮人在黄泉路上抢过命,又曾帮我向上方求过阳寿,为何白泽这次就不行?” 师父答言:“你们的状况不一样啊,黄泉路上能抢回来的阳寿,都是非正常死亡,俗称横死,且属于假死状态之人,身体保存完好,并无大伤之人。 这种情况确实可以在亡人没入酆都前,在黄泉路上把人抢回来的。 而你,天生福德深厚,且今生没造什么业障,又是被人无辜害死,死后又没什么怨气,直接回了天道的。 这种情况自然可以跟上方去说明情况,并帮你借来阳寿。 可白泽,犯下的桩桩件件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啊! 他本身,天生杀业就极重,又盗学碎魂掌,还连用三次,将无数阴魂厉鬼打得灰飞烟灭,这是大罪啊! 就算不提这些,可他用驭鬼术破了酆都关押冤魂厉鬼的鬼门,就凭这一条,就已经能让他直接下地狱受罚了! 瑶啊,他犯的罪,桩桩件件都是要下地狱受罚的重罪啊!阴律无情,就神仙犯错都要下地狱受苦,岂是你我能救得了他的啊!” 我心里清楚师父说的其实都对,可即便这样我依旧不死心:“阴律固然神圣庄严,可什么事都要讲理啊! 我曾在刘姥姥家的佛教经中看到过这么一句话,判断一个人是恶还是善,不应看他做了什么,而是要看他的发心是否善良。 也就是说要看这个人是以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的。 白泽明知自己会因此送命,可依然要这么去做,他是为了自己吗? 他是为了铲除邪祟,解脱众生! 师父曾教过我如何分辨一个人的善恶,就看这个人做某件事,是为自己的利益还是为众生的利益。 那这么说来,白泽不就是为了众生吗? 他这明明就是大善之人啊!怎么就不能救了!” 我的一席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久久地看着我,好半天白援朝率先开口说话。 “说的好!说的好!闫大师,您这小徒弟说的对,我儿是舍己为人的善人,善人怎么会下地狱受苦呢,即便我儿不能还阳,也不应去地狱受苦!” 我却皱着眉,态度坚决说道:“不,白泽他得活,哪怕像我这样借几年阳寿回来,再广修福德,也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对对对,我儿应该活着,应该活!” 我二人对话之时,师父依旧没缓过神来,他整个人仿佛都快要碎掉了。 许久他缓过神来,厉声斥责我道:“胡闹,为师平日里如何娇惯你都无所谓,这件事上,你万不可信口开河。” 我委屈:“师父我没胡说,我说的哪里不对,您说啊!” “因果定论,善恶之分,岂是你三言两句就能妄加定论的。 你平日里就爱与人争辩,把黑说成白,无理辩七分,我且当你天性活泼,童言无忌,如今,你却越加放肆! 卓儿,送你师妹回病房,没我命令不得她出!” “是!” “唉,师父!你听我继续跟你狡辩啊!” “师妹快别说了。” 大师兄推着我的轮椅转向电梯拐角处时,我依旧不死心的继续喊道。 “白总,保护好白泽身体,相信我,我一定会把白泽救回来的!” “呃……好!” “卓儿,你师妹病情并无大碍,一会我给你开几副方子,你照方抓药,把她送回下坎村。让她离着远点!” …… 我不理师父,依旧大喊。 “白总,相信我,千万别给白泽入殓!相信我!” “叮!” 电梯门一开,没等白援朝回话,大师兄就把我推了进去…… 第200章 求助大师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把我押送回了姥姥家时,一路上,我一句话也没有说…… “瑶啊,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小白让你帮他办的事办完了吗?” 我强牵笑意对姥姥点了点头:“嗯,办完了……” 姥姥皱眉看着我:“我咋觉得你这脸色咋这么难看呢?呀!你这身上咋这么多伤啊!这咋弄的啊!” 我急忙拦住姥姥的胳膊:“姥,我没事。我帮白泽办完事后,他就带我在市里玩了两天,可能有点累到了,有点小感冒。 不过我师父给我开了几副汤药,我喝两天就没事了!我身上的伤也是这两天玩的时候不小心摔的,只是磕破点皮,没事的!” 姥姥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去哪儿玩能摔成这样啊?” “游乐园,姥姥,你别问这个了。我和大师兄这一路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还没吃饭呢!家里有饭吗?快给我俩做点饭吧。” “哦,有有,那小闫师父,您和瑶瑶进屋休息会,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大师兄摆摆手:“您老别忙了,我就不进去坐了,师门那边还有事等我去处理,我得赶紧回去了。” “啥事也得先吃饭啊,这大老远的把瑶瑶送回来,哪能连口水都不给您喝啊!” “于姥姥,真没事!我又不是外人,等我忙完,改天再来拜见您老,到时候再留下来吃您做的饭。” “哎,那成,既然小闫师父有正事要忙,那我老婆子也不好再出言留你了。 等你忙完,记得叫上闫大师和小白,你们一起来我这玩几天。” “好,到时候我们一起来玩。” “姥姥,我去送送大师兄!” “去送吧,小闫师父路上小心啊!” “好,那于姥姥我就先告辞了。” …… 出了院门,大师兄上车前,我一把拦住了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他。 “大师兄,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还不等我说出是什么忙,大师兄就紧忙摇头。 “师妹,我知道你要求我什么,不是我不想帮师弟,只是以我的能力就算去了地府也没办法把师弟救回来啊。 师弟犯下的可是重罪,他身边肯定有阴差看守的。 难道你要让师兄我从阴差手里把师弟魂魄抢回来吗?就算我想,可你师兄我,也没那个实力啊!” 见大师兄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连忙解释道。 “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你教我走阴的方法。” “师妹,就算我愿意教你如何走阴,可你在短短的时间内如何能练得成呢? 不过,也不是没其他的办法,只是这办法太过危险,哎,还是算了,你还是别冒这个险了。” 见他态度有些松动,我紧忙追问。 “师兄,是什么方法你说啊,我不怕冒险,你快告诉我是什么方法。” “哎,不行不行,这方法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送命,而且要是让师父知道我教你这些,定然会扒了我的皮不可。” “哎呀,师兄,我不告诉师父是你教我的不就行了!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难道师兄就忍心看白泽在地府受苦吗? 我的办法行不行总要试试才行啊! 我只求师兄给我个机会,不然白泽的事,我会悔恨一生,内疚一生。 师兄愿意见我每日在痛苦里度过吗?” 师兄见我如此执着,只好答应了我的请求。 他沉了口气,缓缓说道:“嗨,好吧,其实走阴不过就是灵魂出窍后魂入幽冥。让人灵魂出窍的方法其实有很多,其中最简单、最直接的就是人在濒死状态下的灵魂出窍。” “濒死?” 我不解。 大师兄解释道:“濒死就是人在将死,还未真正死亡之时,所看到的情形与感受。 这种状态你之前也是经历过的,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你在光晕中见到过师父吗? 其实那就是你的濒死状态,只不过,你当时是魂入虚空,即将魂归天际而已。” “可就算我再次处于濒死状态,又怎么保证我的灵魂能入地府呢? 要是万一再次魂入虚空可怎么办?” 大师兄笑着说:“不会的,你之前没有真正踏道,且无法掌控自己的意识,你的意识自然是随着你累生累世的业力牵引而行。 如今你多多少少身上也有些灵力了,只要你意念足够强大,你灵魂出窍后便可以去一切你心念所达的地方。” 我了然,十分感激地对师兄道了声谢。 “多谢大师兄!”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只是这濒死状态不宜持续时间过长,你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才是。” “好,我会的!” …… 第201章 长大嫁给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吃晚饭那会,姥姥瞅我有点心不在焉的,就一边给我碗里夹菜,一边问我。 “瑶啊,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姥姥呀?姥姥咋觉着你这状态不太对劲儿呢?” 郑毅正嚼着嘴里的饭呢,也跟着问我:“姐,游乐场好玩不?你跟小白哥说说呗,下次带上我一块儿去呀。”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好,下次我让白泽带咱俩一起去!” 姥姥瞪了郑毅一眼:“郑毅啊,你听话,麻溜儿吃饭,别在这儿瞎掺和,没瞧见你姐今儿这状态不对嘛。” “姥,我没啥不对的,就是这两天玩得有点累着了,休息一下也就没事了。” “没骗姥姥?” “当然没有!” “那小白他外公身体咋样了,小白没送你回来是不是他姥爷那边情况不好啊?不会是人已经没了吧?” 我点点头:“卓老确实人已经不在了,白泽这会也正在忙他外公的后事,所以就没送我回来。” 姥姥追问:“哦,他外公相信你是白泽妹妹了吗?” 我点点头。 “瑶啊,你是不是看见他外公过世心里不好受了?是不是联想到我和你姥爷了?” 我笑了笑:“是有点。” “嗨,傻孩子,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必须经历的,在说,我和你姥爷身体都硬朗着呢,别多想!” ------------------------------------- 我乖巧地应了声:“好!” 姥姥又往我碗里夹了几块肉:“乖,听话,快点吃饭,你再不吃啊,一会儿都让你弟弟把菜吃光了!你看他吃得多香。” 郑毅冲着姥姥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低头吃饭。 看着郑毅认真吃饭的样子,我忍不住 “噗呲” 一下笑了出来。 姥姥说:“这就对了,小小年纪别总一天愁眉苦脸的,你之前咋和姥姥说的,你不是告诉姥姥人没事要经常笑笑吗,这样人的身体才能好,人身体好了运气才能好。你告诉姥姥的话,怎么回头自己却忘了。” 听姥姥这么说,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但为了姥姥不跟着担心,我还是勉强挤出笑意,对姥姥说了声:“知道了姥姥,对不起,我害您跟着担心了。” 姥姥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跟姥姥用不着说对不起!一会儿吃完饭,把你师父给你抓的药喝了,咱就早点休息,明天你还得上学呢。” “好!” …… 真不敢想象,如果姥爷姥姥知道白泽出事了会有多伤心。 事情没有最后结果之前,我不想告诉他们实情,让他们跟着担心…… …… 第二天,我和郑毅像往常一样,一起去学校上学。 早上一出门就看见了王小强,他手里拿着三瓶娃哈哈,看见我和郑毅出门就赶紧递给我俩一人一瓶。 “瑶瑶,这是我妈让我给你和你弟弟拿的,你俩放书包里留着在学校喝。” 郑毅显得很高兴,接过娃哈哈连声道谢:“谢谢小强哥,你等会儿我也有好东西给你!” 说着郑毅跑回屋,抓了一把太妃糖递给王小强:“小强哥,这是我小白哥在国外给我带回来的太妃糖,还有巧克力,喏,你尝尝好吃不!” “谢谢你啊郑毅,你说的小白哥是不是那天开车接你姐回来的那个?他不是你姐师兄吗?” “对,就是他!小强哥你见过他?怎么样,他帅把! 他是我姐师兄,也是我哥,他对我家人都可好了!人长得还帅!我真希望我姐以后长大能嫁给他,他以后要能当我姐夫就好了!” 我脸一下子就红了,上前一把抢过郑毅手里的娃哈哈。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小年纪怎么什么话都说。让你胡说八道,这娃哈哈不给你喝了。” 郑毅跳着脚,可还是够不到我高举过头顶的娃哈哈。 “我没胡说,小白哥那天跟姥爷喝多了,你陪他出去溜达时,姥爷都和姥姥说了,姥爷也说,希望你以后长大能嫁给他!只是他年纪有点大,怕你俩不合适。” 我脸更红了,有些难为情地继续问郑毅:“那姥姥咋说的?” “姥姥说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呗,不过姥姥也说,你俩年龄的确有些不合适,不过你以后要是能找个像小白哥一样疼你的人,她也就放心了。不过我倒觉得也没啥,他也就比你大七八岁,其实也不算大啊! 比起你俩年龄问题,我更担心小白哥会看不上你,你一天凶得跟母夜叉似的,人家能看上你吗? 所以姐,你能不能学温柔点,从对你弟弟温柔开始,为了以后能顺利嫁给小白哥,你赶紧把娃哈哈还给我,对我温柔点!” 我瞪着眼睛看着他,没说话,拿起吸管就插进他那瓶娃哈哈里,然后放到嘴边使劲吸了一口。 郑毅急得都快哭了,跳着脚大喊道:“啊!坏姐姐,你快把娃哈哈还给我,不然我就跟小白哥告状!我让他帮我收拾你!” 我不理他,继续用力吸着瓶子里的饮料。 王小强听了郑毅的话后,脸上黑一阵白一阵的。 他一张脸拉得老长,又把自己手里拿的那瓶娃哈哈递给郑毅、 “郑毅,你别哭了,我这瓶给你。” 郑毅接过娃哈哈,抽抽搭搭对王小强道了声谢:“谢谢小强哥……” 王小强闷闷地说:“嗨,不用谢,你要爱喝,我以后天天给你带。我也是你哥,以后在学校谁欺负你,你就告诉哥,哥帮你出头!” 郑毅用力点了下头,怕我再抢他手里的娃哈哈,他吸了吸鼻子赶紧把吸管插进瓶子里,然后滋溜滋溜地喝了起来。 王小强搂着他的肩膀,又闷闷地说道。 “不过郑毅,我觉得你姥姥说的对,那个姓白的,年龄确实有点大,你还管他叫什么小白哥,我看你都应该管他叫白叔! 再说了,你不觉得那人有点凶吗?他那身上的气场就跟咱学校教导主任似的。 知道的,他是你姐师兄,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教导主任呢。 就你姐那性格,要真跟他结婚,不得天天被他训话啊。 就算这些都不是问题,你想没想过,等你姐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时,他都快成糟老头了。 别看他现在长得帅,等你姐长大,他肯定变成中年油腻大叔了,现在那一身腱子肉也都得变成大肥肉,到时候他肯定挺着个啤酒肚,迈着个将军步,说不定还得谢顶呢! 要是再得个三高啥的,你姐还得伺候他。 你这不是把你姐往火坑里推吗! 到时候他要那样还能配得上你姐吗?” 郑毅愣了一下,转头问他:“对啊!等我姐长大他就老了啊!小强哥那你说这事儿咋整!” 王小强见郑毅上套了,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唉,你能醒悟这就不晚!要我说,这事还是咱姥姥想的通透。 就让你姐以后找个比那姓白的还帅的,而且比那姓白的还要对你姐好的,最关键的是年龄相当啊,不然两个人不得有代沟吗?” 郑毅皱着眉:“又要比小白哥一样帅,又要年龄相当,又要比小白哥一样对她好?” 王小强满脸期待,笑得像朵花似的:“对啊对啊!怎么样,你心里知道这人是谁了吧!” 郑毅摇摇头,看着王小强自认为无比英俊的脸,毫不犹豫地说了两个字。 “没有!” 王小强胸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刚要出口的话,又被生生憋了回去。 “没,没有?不能吧?这么明显你都没发现吗?你再好好想想,多简单啊,你别往远处想,往近处想!” 郑毅依旧摇头,还十分嫌弃地白了他一眼。 “小强哥,我真没发现有这人,不过你说的对,我姐现在年龄还小,不着急找婆家,日子还长着呢,我会帮我姐慢慢留意你说的这么个人的!” 转头,郑毅又拉起我的手。 “姐,大早上的喝娃哈哈是不是不健康啊,我感觉我这肚子都有点疼了,以后咱俩还是少吃点零食吧,对身体不好!” 我摸了摸他的头,这小东西一天鬼精鬼灵的,王小强那个憨货怎么可能斗得过郑毅呢。 “好,那以后早上咱俩喝牛奶!” “嗯,再放两勺小白哥给我拿的高乐高,喝那个能长大个!” “白泽还每个月都派人给你送高乐高吗?” “每个月都送,这两年我天天都喝!” …… 我俩边说边往远处走,留下王小强站在原地在风中凌乱。 缓过神,王小强在后面喊我俩:“唉,你俩等我下,咱们一起走啊!” …… 第202章 土豹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上早自习的时候,我直勾勾地盯着白泽送我的 HellO Kitty 钢笔,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儿似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头盘算着,到底得咋整才能让自己处在濒死状态下还能保个平安,一边想着,手里一边不停地摸索着笔身。 就在这当口,张萌萌跟个得胜的公鸡似的,手里捏着两张签名照,大摇大摆地走到我跟前,那一脸的傲娇啊,都快溢出来了。 “哎,孟瑶,瞧见没,这可是我之前跑去省城参加友朋歌友会弄来的签名照哦,我拿这个跟你换你手里那钢笔,咋样?咱俩换换呗!” 我本来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正没处撒呢,她倒好,一上来就惦记着要换白泽送我的钢笔,我强压心里的怒火,懒得理她,就那么低着头,继续狠狠地摸索着笔身,权当她是空气,理都没理她一下。 可坐在我周围的那些同学啊,一听她说要用友朋的签名照跟我换钢笔,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叫一个激动啊。 “哇塞,友朋啊!你还真去参加歌友会啦!” “那可不,朋的歌友会门票可难弄了,我让我舅舅在售票处足足排了三天队才好不容易给我抢到的呢!而且啊,我还特幸运地让友朋给我签了签名照呢!” “萌萌,你可真牛啊!唉,你一共签了几张啊?能不能也跟我换一张呀?你要我啥东西都行啊!” 张萌萌那眼睛一翻,白了那女同学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那有啥好东西,我才不跟你换呢,我就瞅上孟瑶这根钢笔了,我就喜欢 HellO Kitty。孟瑶,咋样,咱们换吧。” 我头都没抬,冷冷地回了句:“不换。” “那行,实在不行,我再把小齐的签名照给你一张,这下总行了吧!” 我依旧眼皮都没抬一下,硬邦邦地回她:“我说了不换。” 这时候,李洋洋在旁边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妈呀,孟瑶不是疯了吧!两张签名照她都不换!要是萌萌愿意跟我换,那拿命换我都愿意……” “是啊,是啊!孟瑶可真不给萌萌面子,这萌萌多下不来台啊!” 旁边的人这么一拱火,张萌萌这个傲娇的小公主立马就炸了,气呼呼地站在我旁边,脸涨得通红,胸脯一起一伏的,直喘粗气,就跟个快要爆炸的气球似的。 她瞪着眼睛,恶狠狠地骂道。 “喂,你可搞清楚了,这可是友朋和小齐的签名照啊,一般人想见都见不着,更别说能有他们的签名照了! 你个土豹子,这么好的机会你都不换,你还想换啥? 本来我还想着跟你搞好关系,和你交个朋友呢,心里想着我就吃点亏,让你占点便宜也没啥,谁叫你有个那么帅的师兄呢。 我还想着跟你要他联系方式呢,真搞不懂他那么帅的帅哥,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土豹子师妹,真是丢人现眼,你往他车里一坐,就跟猪肉炖粉条里硬塞了俩冻秋梨似的,看着就让人恶心,我差点都吐了!哈哈!” “哈哈!萌萌那你说谁是冻秋梨啊?” “呵呵呵,我说谁,谁自己心里清楚!” “你还别说,你这比喻还挺形象!” 我这心里本来就窝着一团火,正愁没地儿撒呢,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那正好,就拿她们来出出气。 我冷笑一声:“土豹子?我承认我是土豹子,咋啦?我们就是从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那又怎么啦?我可没觉得这有啥丢人的。 倒是你们,我就搞不懂了,张萌萌骂我是土豹子,你们这群人在这儿笑个啥?难道你们就不是土豹子了?不光你们是,你们爹妈,乃至祖辈那都是土豹子! 张萌萌在这儿骂你们全家呢,你们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们可真是不孝子孙啊!” 别人都被我这一通骂给噎住了,不吭声了。可李洋洋那家伙,还想着在张萌萌面前表忠心呢,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对我喊道。 “张萌萌说你是土豹子,又不是说你是农村人,她是说你没见过世面!这么大的明星签名照你都不换,就是土豹子!”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笑反问:“哦?没去过歌友会,没有两张明星的签名照就是没见过世面啦?就是土豹子啦?我没见过世面,你见过世面?你天天就跟着张萌萌屁股后面,看几张签名照就觉得自己见过大世面啦? 那你们谁又不是土豹子呢?张萌萌你不是吗?你难道是市里的?你不会以为你爸妈人在国外,你就是外国人了吧? 还有,我是冻秋梨,那你们是什么?家里没镜子都不照镜子的吗,我好像长的要比你们都白一些吧!都是冻秋梨,我好赖还能配个猪肉炖粉条,你们几个就好像放了一冬,烂在地里没人要的冻秋梨一样。不光黑,还坏的冒水。” “哼,我爸妈在国外赚很多钱,我以后初中就去城里念书,到时候我户口也会签到城里的,而且我爸妈也说了,等我大学毕业后就会把我接到国外!” 我站起身来,冷冷地看着她:“哦,是吗?就算你到了国外又怎么样?跟你爸妈一样给外国人当保姆吗?给外国人当牛马,你就比中国农民高贵啦?你哪儿高贵啦?” 我这话音刚落,围着看热闹的同学顿时就炸开了锅,一片哗然…… “保姆?不会吧!张萌萌不是说他爸妈在国外做生意的吗?” “是啊,她之前说她爸是大老板啊!” 张萌萌原本那傲娇的小脸,这会儿变得黑一阵白一阵的,那表情别提多难看了,她情绪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对我喊道。 “你胡说!我爸妈在国外做生意的,什么保姆啊,我爸妈怎么可能做那些!” 我不屑地冷笑一声:“你爸妈出国前,就是个普通农民,他俩大字都不识几个,能去国外做生意?你以为会两句 HellO, GOOdbye,就能跟外国人做生意了? 明明是被你大姨带她们出国打工赚钱的,你大姨之前就是在国外给黑人当保姆,赚了点钱,这才给你爸妈也办了劳务签证才给他们也带了过去。” “孟瑶好像说的是真的,之前我听我妈也是这么说的。我妈说她爸妈好像在国外属于什么黑户,现在想回来都回不来!” “不能吧,那张萌萌岂不是在吹牛” 张萌萌见我把她家底都给抖搂出来了,更是恼羞成怒啊,可我说的毕竟都是真的,她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对着我继续大喊大叫:“你胡说!” “其实我觉得职业本无高低贵贱,农民也好,保姆也好,大家都是辛苦劳动换钱,也没什么丢人的。 但是我就看不惯你这股子劲儿,一天到晚就仗着自己爸妈在国外,在学校里面就跟个螃蟹似的横着走,不管是谁都要听你的,不听你的,不随你意你就不高兴。 本来你之前没有惹到我,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理你,就当没看见你天天在同学面前秀你那优越感。殊不知你那些优越感,都是你爸妈天天跪在黑人家里地上擦地板换来的。 你不说心疼他们,还四处乱花钱,天天追你所谓的那些明星,拿你爸妈的血汗钱去孝敬他们,你可真是孝顺。 这些本来跟我也没啥关系,我也懒得理你,可你倒好,非得跑过来惹我,你姥姥惯着你,把你宠成公主,那是因为你爸妈每年都给你姥姥拿一大笔钱,你爸妈又没给我钱,我凭啥要惯着你呀?” “孟瑶说的对呀,张萌萌平时就跟个大姐大似的,总是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我早就看不惯她了!” “就是,她老在我们面前秀她有啥,有啥没啥跟咱们有啥关系,上次我管她借块橡皮都不借,小气的很!” 张萌萌一听这些,更是气得不行,上前一步,伸出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几乎都要戳到我鼻尖上了,破口大骂道: “你个没手指的残疾人,我爸妈就算在国外当保姆,也好过你!你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要是搁前两年,她这么骂我,我可能还会伤心难过,可如今,看她被我气成这样,我反倒觉得好笑极了。 我一把揪住她手指,用力一掰,把她按在了桌上。 “真是没教养,还敢用手指我! 我是野孩子也好,我没爸妈也好,我是残疾人也好,这些我从来就没在大家面前隐瞒过。 因为我有在危难时刻能奋不顾身地救我、护我的朋友,我有不为利益真心疼爱我的家人。哦对了,我还有帅气养眼的师兄,而且,你还不知道吧,这种帅气养眼的师兄我一有就是两个!不过张萌萌,你有啥?” “我……” 我继续冷笑着说:“呵,看着天天围在你身边的人挺多,你问问你自己,有一个对你是真心的吗? 不过这些也不能怪同学们啊,你本来就没用真心、真面目待人,你这人本来就很假,别人怎么可能真心待你呢!张萌萌,一天天编瞎话,装高级,你累不累啊!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第203章 寻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同学们闻声,迅速散开,眨眼间就各回各位了,方才还闹哄哄的教室,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班主任进教室后,先是让我们把作业都交上去,随后她便开始上课。 张萌萌要跟我换钢笔的这件事,本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可直到中午吃完饭休息回来,上下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钢笔竟然不见了。 我翻了书桌抽屉,然后又仔细翻了书包,确认我的那根钢笔确实不在我这后,我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班主任正在黑板上工工整整地抄题呢,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转回身来,皱着眉头看着我:“孟瑶,你这是怎么了?” “我钢笔不见了!” 班主任一听,立马把目光投向底下的同学,提高了音量喊了一声:“你们谁看见孟瑶的钢笔了?” 可底下一片死寂,压根就没人应话。班主任见状,又严肃地说。 “你们同桌之间互相都翻翻对方的书包、文具盒、书桌啥的,务必给我把这钢笔找出来,看看它到底在谁那儿!” 班主任一发话,同学们立即行动了起来,教室里顿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过了一会班主任又问:“怎么样,有人看见孟瑶的钢笔吗?” 大家摇头。 班主任看向我:“孟瑶,一根钢笔而已,要不咱们先上课,等下课了老师再帮你想办法。你要是现在没笔用,先用老师这根。” 我缓过神赶紧道了声谢:“啊,范老师谢谢您,不用了,我还有其他的笔。” “那成,那你在座位上先坐下吧,等下课了,老师再帮你找。” “好!” …… 我哪还有心思上课呀,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白纸大概画了个六爻八卦图,又拿出两块橡皮简单地用小刀把它们做成两块“圣杯”。 然后在桌子上开始虔诚地抛掷两块橡皮。 连丢三次,这三次每次橡皮最后都落在了乾卦的位置,以我为中心的话,那么乾卦的位置正好就是我的右后方,此方向也正是张萌萌座位的方向。 可是明明刚才老师让同桌互相检查了书包和书桌,怎么就没找到呢?除非她把钢笔藏在了自己身上。 六月的天,虽说已经开始有些热乎劲儿了,但我们这山区里,早上上学时山里经常会下大雾,所以这会儿还是带着些许凉意的,大家早上出门一般都会套个外套在身上。 可这会正是正午阳光正浓之时,教室里本就有些闷热,张萌萌却不合时宜地套了个外套在身上,这也太蹊跷了,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我心里越发笃定,张萌萌肯定是把我的钢笔藏在身上了。 我二话不说,又拿起橡皮,神色凝重地连抛三次。这次,卦象显示的是兑卦。 我嘴里小声念叨:“腰为太极,肱股为两仪,四肢为四象,八节为八卦,乾,为左上臂;兑,为右前臂;离,为左前臂;震,为右上臂。巽,为右大腿;坎,为左大腿;艮,为右小腿;坤,为左小腿。卦象显示的是兑卦,那么就是说钢笔在她右前臂上!” 同桌看我嘀嘀咕咕在那忙活半天,忍不住小声问我:“孟瑶,你整啥玩意儿呢?你画的这是啥呀?” 我没理他,站起身径直走到张萌萌座位前,一把抓住她的右胳膊,一下就给她拽了起来。 “孟瑶,你有病啊!你给我撒手,老师,你看孟瑶啊,她拽我!” 班主任老师一回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搞懵了,急忙扯着嗓子喊道:“孟瑶,你干什么呢,现在是上课时间,谁叫你随便离开座位的,还有,你为什么要拽着张萌萌不撒手啊!” 我没回班主任老师的话,而是冷冷地看着张萌萌,瞪着她。 “把笔还我!” “孟瑶,老师和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赶紧回你自己座位去!” 张萌萌见班主任一直在斥责我,顿时觉得自己有了靠山,立马梗着脖子,摆出一副死鸭子嘴硬、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可即便她再怎么故作镇定,我还是从她那自以为是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心虚的表情。 “什,什么笔啊!你笔丢了管我要啥?你不会以为是我偷的你笔吧!” “你最好现在把笔拿出来还给我,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冷冷地看这她。 张萌萌对着我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在乎地白了我一眼:“开什么玩笑,我家这么有钱,我会偷你一根钢笔,看你那穷酸样,肯定也是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一根钢笔而已,你至于吗!” 没等我说话,王小强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张萌萌骂道:“你说谁穷酸呢,你家有钱,孟瑶又没吃你家大米,你在在这骂谁呢?在骂一句你试试,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打女的啊!” “王小强,你给我滚回你座位去,还想打女同学,你长能耐了你,信不信我今晚就去你家家访啊!” 班主任见事件升级了,连王小强那个大愣头都掺和进来了,她赶紧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张萌萌看见班主任替她骂了王小强,更有依仗了,梗着脖子问我。 “你说我拿了你钢笔,你有啥证据,拿不出来,你就是污蔑,我看你就是想故意讹我!” 我也不跟她废话,反手扭着她的手臂,一个擒拿手,一下把她押在了桌子上。 她顿时痛得,立即大叫了一声:“啊!我的胳膊!好疼啊!孟瑶你快松手,胳膊快被你扭断了!” 班主任也赶紧上前拉我:“孟瑶你松手,怎么能这么对待同学呢,你松手,不松手我今晚就去你家,找你姥姥!” 我心说,你找我祖宗我也得拿回我的钢笔啊! 想着,我把手伸进张萌萌的袖子里,一下就把那根钢笔给拽了出来。 同学们顿时一片哗然,大家唏嘘一声,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萌萌。 “我的天,孟瑶的钢笔真是张萌萌偷的!” “妈呀,,她居然是小偷!” “早上要跟人家换钢笔,人家不换,下午她就偷人家钢笔,什么人啊!” 王小强也在一边起哄:“张萌萌,你可真不要脸啊,刚才是谁说孟瑶穷酸的,你有钱,你高贵,怎么还偷人家钢笔呢!呸!真不要个脸。” 班主任看着张萌萌,脸色铁青,严声说道:“张萌萌,这是怎么回事?” 第204章 王小强是不是中邪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张萌萌这会子早没了刚才那嚣张劲儿,脸涨得通红,眼里含着泪,可嘴里依旧嘴硬狡辩。 “我就是想借她钢笔用用,又没说不还,她倒好,小气巴拉的,还动手打人,哎哟,我胳膊疼死啦!” 班主任厉声斥责张萌萌:“借东西有你这样不打招呼就拿的?还污蔑孟瑶小气、打人,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老师我真的只是借她的钢笔用一下!” 王小强跟点着的炮仗一样,“噌” 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有你那么借东西吗?你那明明是偷还好意思说,再说,你不是很有钱吗,还管别人借啥钢笔,喜欢你就自己买一根呗!” “我……” “就是,早上张萌萌就想跟孟瑶换钢笔,孟瑶没跟她换,下午钢笔就跑她手里了,这不是偷是啥!” 同桌郭旭东,也愤愤不平地指着张萌萌。 “早怎么没发现张萌萌这样啊,刚才老师明明问了谁拿了孟瑶钢笔,她都不吭声,还把钢笔藏袖子里了,真不要脸!” “对,早上她还骂孟瑶是冻秋梨呢,还骂孟瑶是残疾人!” 班主任神色一凝,满脸严肃地看着张萌萌:“同学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张萌萌脑袋都要低到裤裆底下了,两只手紧张地来回搓着袖头, “我……” “是不是真的!大点声!” 班主任这一嗓子把张萌萌吓了一跳:“是真的。” 班主任拧眉:“跟孟瑶道歉!” 张萌萌扭捏着不肯开口, “我让你跟她道歉!” 班主任这一嗓子,把张萌萌吓了一个激灵,赶紧出声向我道歉:“孟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该给你起外号,更不该骂你是残疾人。” “还有呢?” “我,我不该拿你钢笔!” 我语气冷淡,一字一句地说。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还有,你那是偷,不是拿!” “我……” “张萌萌,我警告你,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再耍什么花样。我既然有师兄,你就该知道我师出何门,你要是再敢惹我,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你……” 班主任见我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她也不想把事情继续闹大,便出言说道。 “好了,孟瑶,你回你座位吧!张萌萌,你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好了,我们继续上课!” …… 我和张萌萌的事就这么过去了,至于老师怎么处理她,是不是找了她姥姥谈话,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以张萌萌姥姥对她的溺爱,老师即便找了她姥姥实际上也没什么用,她姥姥只会当着老师的面,象征性地说他两句,回头肯定又心疼张萌萌受了委屈,哄着她。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要操心的问题,眼下我已经有了计划,今天晚上我必须得成功走阴,要早一点把白泽救回来才行,毕竟这事多拖一会儿,白泽就多一份风险。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放学,王小强像往常一样在班级门口等我,一起放学回家。 “孟瑶,你没事吧,今天张萌萌的事你不生气了吧!” 我摇摇头:“小强,一会回家吃完饭,你能陪我去趟大河吗?” “啊,吃完饭天都要黑了,那么晚你去大河干啥啊?你不在家写作业吗?” “明天早上去学校写一样,你别问那么多,你就说你能不能陪我去就行。” 王小强不知道为啥,一张脸顿时就红了起来,他一边傻笑,一边扭捏地对我说道。 “嘿嘿嘿,你要是能出来,我肯定也能出来,要不晚上你就直接来咱家吃饭得了,我让我妈给咱俩做点好吃的!” “那倒不必了,怪麻烦王姨的。” 王小强双手插兜,低着个脑袋,不敢抬头看我,一张脸红得像是猴屁股似的, 身体还来回扭着,一边慢悠悠往前走,一边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就像是要坐花轿的大姑娘似的。 “嘿嘿嘿,你还知道心疼我妈,比我这个儿子都强!那行,以后我都听你的,咱俩人你说了算,你说啥我都听。那晚上吃完饭,我就去你家门口等你。” 不是,这憨货是不是误会啥了,我怎么看他笑的那么瘆人呢。 我打了个冷战,一把拽住王小强的肩膀,问他。 “王小强,你是被啥东西上身了咋的,咋回事儿,你这是!” “哎呀,讨厌,干嘛明知故问呀,这样我多难为情啊。” 我打了个冷战,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不是,我知道啥啊?你到底咋回事儿?不行,你把手伸出来,我得替你摸摸鬼脉,我怀疑有脏东西上你身了。” 王小强先是显得有些惊讶,随后他忍不住捂嘴偷笑,最后身体来回扭动个不停,还一个劲地跺脚。 “呵呵呵,讨厌!孟瑶,你好会啊,你想让我跟你牵手就明说嘛,干嘛拐弯抹角还说给我把什么脉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我要跟你牵手?” 王小强继续傻笑:“喏,给你手!嘿嘿嘿!孟瑶我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发现我有多好!” 我看着王小强伸过来的左手,整个人都傻了:“谁多好?” “哎呀,我知道你们女孩要面子,不好承认的。不过孟瑶,你看这路上这么多人,咱俩就这么牵手了,我还怪难为情的,呵呵呵!”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憨货了,一把揪住他的左手手腕,顺手向后一扭,王小强瞬间低下了身子,连连喊疼。 “啊,疼疼疼!我手要断了,要断了!” 我扬起另外一只手,照着他的后脑勺便一下接着一下地抽打过去,每抽一下,嘴里还不忘骂他一句。 “你脑子里一天天想啥呢,想啥呢,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啊,孟瑶,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清醒没有?” “清醒了!清醒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你就当我刚才是鬼附身,把我刚才说的话全忘了吧!”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 第204章 三弟,海量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王小强吃完晚饭就在姥姥家门口等我。 出门看见他时,我还上下左右仔细检查了他一阵,把王小强弄得直发毛。 “孟瑶,你……你找啥呢?你不会是又啥东西丢了怀疑是我拿的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没丢东西,我就是怕你又揣一兜子吃的出来。” 王小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妈最近没给我买啥零食,你要是想吃,咱俩现在去小卖铺买点,出来时我妈特意给我五块钱,还嘱咐我你爱吃啥就给你买。” 我连连摆手:“不用了,帮我谢谢王姨,你没带吃的就行。” 王小强不知所以,应了一声后,我俩便往大河走。 等到了大河岸边时,我对王小强说道。 “小强,一会儿我潜水,你在我身边帮我看着点,一旦看我不动了,你就把我拽岸上去。 不用找人救我,你也别害怕,我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如果过了 10 分钟,我还没有转醒的意识,你再救我就行。” 王小强眼珠子瞪得溜圆。 “啥玩意?这大河的水位都没腿肚子深呢,你在这练潜水啊? 你要想学游泳也得去上西村,或者旺东村啊,咱这水位太低了,能洗个脚就不错了!” “哎呀,你别管了,我自然有我的用意,我是要借用大河的水走阴,这里水位足够了,你就说你能不能按我要求帮我?” 王小强显得很激动,眼里泛光问我。 “你是说,你要走阴,让我帮你护着你的身体是不是,那我是不是就是你的护法呀?” 我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我第一次走阴,时间不能太长,最多也就十分钟,如果十分钟后我没啥反应,你就得想办法救我,能做到吗?” “能能能!没问题,这事交给我吧!” “那好,那我现在就下河了。” “好!” 我缓缓入河,河水依旧带着丝丝凉意,夜晚的风轻轻一吹,更是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不过此刻我满心都是快点走阴,去救白泽,这点凉意也就没太放在心上。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把脑袋慢慢探进水里。 河水流动的潺潺声若有若无地在耳边回响。 王小强站在我身边,紧紧盯着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满脸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肺里的氧气慢慢减少,胸口像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沉重。 我的身体在水中剧烈地颤抖着,那窒息的感觉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喉咙和肺部,痛苦得让我几近崩溃。 我死死地扣住河道里的一块大石头,手指都快抠进石头缝里了,指甲断裂的疼痛也丝毫无法分散那让人疯狂的憋闷感。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本能地想要站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但我不能,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走阴救白泽的机会。 我咬着牙,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那是我把嘴唇咬破了。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心里狂喜,不断地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就能成功了!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水位居然快速退了下去。 没一会儿我竟然身体裸露在外,干巴巴地躺在了河床底部的石头上,夜风吹着我湿漉漉的身体,寒意将我快速吹醒。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脸懵地看着王小强。 王小强同样也是一脸懵地看着我。 “孟……孟瑶,你这到底是在练潜水,还是在练喝水大法啊?这河里的水不会都让你喝光了吧!” 我呛咳了两声,一翻身坐起身子,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没过小腿的河道,此时居然一点水都没有了,宽广的河面上全是裸露在外的石头。 王小强一边鼓掌一边说:“海量啊!孟瑶,啊不,三弟,你海量啊!” “海你个头啊,这河水不是我喝光的!” “不是你喝光的?那是怎么没的?” 我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河岸上乌祈的小庙,心下便有了答案。 我站起身,径直朝着乌祈小庙走去。 王小强在身后紧忙追我:“三弟,你干啥去,等等我!” …… “乌祈,你给我出来!你为何恩将仇报!你给我出来把话说个清楚!” “啪!” 我抽出红缨鞭,照着他小庙的外墙,便猛的抽了过去。 我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站在我身边的王小强,他紧忙上前拉着我。 “三……三弟你这是干啥啊!乌祈再怎么说也是保佑我们的仙家,你这样不好啊!快别冲动!” 可他哪能拦住盛怒下的我呢,我挣脱他的束缚,继续用红缨鞭抽着乌祈的小庙。 “乌祈,你出不出来,你要是不出来,信不信我把你小庙拆了!” “三弟,你别闹了!” “出来!” 就在我大呼小叫之时,我顿感一道红光从小庙里飞了出来,随即直冲我面门飞了过来。 我身体一惊,然后身体竟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我倒地的一瞬间,我听见王小强大喊了一声:“三弟!” 随后我眼前突然漆黑一片,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慢慢由黑转红。 我脑袋昏沉沉的,就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了几下似的,疼得厉害。 我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紧接着又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这才看清,眼前居然坐着一个红衣少年,他头戴红色紫金冠,神情淡然,盘坐在我对面。 虽然少年的装扮与我初次见他时略有不同,但他神情淡然的模样,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你是乌祈?” 少年缓缓睁开眼,冲着我笑了笑:“恩公可觉得好些了?” 我气鼓鼓地冷哼一声,随即一个鲤鱼打挺,身体一用力径直坐了起来,白了他一眼后,没好气地说。 “别叫我恩公,我担不起!你阻我走阴,如今又把我拘在此处,不知你是何用意!” 少年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恩公误会乌祈了,乌祈只是不忍看你用性命犯险而已。” “我愿意,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说了算!再说,你懂什么?我要是不能顺利走阴便救不了白泽,我若不救下白泽,白泽他……” 话没说完,眼泪却先簌簌落下。 一想到刚才自己那么痛苦,就盼着能达到走阴所需要的濒死状态,好去救白泽,可眼瞅着就快要成功了,却被乌祈这么横插一杠子给搅和了。 乌祈叹了口气:“恩公就这么在乎他,白泽,你非救不可吗?” 我点点头,虽说眼泪早已决堤,但态度却非常坚决:“非救不可!就算拼上性命我也不悔!” “既然如此,我愿助恩公一臂之力,来还恩公的这份人情。” 第205章 路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你当真愿意帮我?” “自然,恩公本就对我有恩,我岂能眼看恩公以生命为代价,以身犯险。乌祈愿陪同恩公一同前往阴曹地府。” 话音刚落,乌祈衣袖在我面前一挥,周围的环境便立即转变。 我二人随即来到了当地的土地庙。 土地庙前两个看守土地庙的仙兵,看见乌祈后,立即鞠躬下拜。 “不知仙家到此有何要事。” “麻烦二位仙士,帮我通报一声土地老爷,就说我乌祈今日前来有事相商。” “仙家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那仙兵飞身出来通报。 “仙家请随我来,只是您身边跟着的这位小花童不能随您一起进去。” 乌祈回头看了我一眼,对着我笑了笑:“无妨,你且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 我应了一声后,乌祈便踏进了土地庙。 看来,乌祈是想通过正规走阴步骤带我去阴间,而这土地庙就是步入阴间的一道关口。 等了没一会儿,乌祈便随着一个头戴冠帽、身穿官服的小老头走了出来。 那老头身材有些微胖,长得慈眉善目,一脸和善,他一边走下正殿台阶,一边问乌祈:“那小花童在哪里?” “就在庙门外候着呢!” “好好好,快带我去!” “是!” 乌祈扶着小老头,几步跨出庙门来到我面前,随后便开口向我介绍道。 “孟瑶,这是我们当地土地爷,土地爷听说我要带你去阴间行事,便要亲自出来与你一见。” 我拱手,立即行跪拜之礼:“小的孟瑶,在此拜见土地爷。” 土地爷依旧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不必多礼,快请起。乌祈方才已同老朽讲了你此次前往阴间所为何事。 按理说,我本不该给你开具路引。只是,老夫念及日前,小友无畏凶险,与那邪师一战,救下我一方水土数万计的生灵。 就冲此事,老夫今日愿破例帮你一回,为你出示路引,好确保你能顺利进入酆都鬼城。” 我心里狂喜,连忙倒地叩拜,说道:“谢土地爷,您老大恩大德,孟瑶没齿难忘。只是小的担心您会不会因此受到责罚?” “唉,小友快快请起,你那师兄白泽,也是为了铲除邪祟才甘愿以性命相抵犯下重罪的,老夫生前最是敬重英勇之人,你不必担心老夫,老夫自有办法。” “那好,土地爷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他日我能力充沛,定帮您重修庙宇,扬您神威。” “好好好,这是我为你开具的路引,小友定要收好,千万别让黄泉路上的孤魂怨鬼夺了去。记住,只有拿着路引才能前往酆都鬼城,见到阎君方有机会为你师兄伸冤。” “土地爷请放心,孟瑶记住了。” “那好,那你二人请随我来。” 说着,土地爷把我二人领到了土地庙正殿。 一入正殿,便见一张红漆大桌摆在正殿正中间的位置,桌子上放着数本书册,书册上记载着当地所有生灵,乃至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的一切信息。 两侧站着几位阴差,偶有阴差押送着亡魂在此经过,将他们带到正殿后方的屏风后。 土地爷笑着在前方带路,时不时还回头为我二人指路:“小友请。” 土地爷把我二人引入屏风后面,这里便出现两个关口。 一个关口通体明亮,白光萦绕,透着缕缕仙气; 另外一个关口,则是一片黑暗,一片死气沉沉。 不用说,这里便是通往另外两个世界的大门,一个是通往阴间,一个则是通往天庭。 只有累生累世的大善之人,死后到土地庙里报到完,便不用前往阴间,可直接通过白色的关口飞升上天。 而其余亡灵,则需要从黑色的关口前往阴间,接受阎王的审判。 我问土地爷:“为何我之前命悬一线时,没有到土地庙报到,而是直接升天了呢?” 土地爷笑道:“因你本就是从天上下来的,且今生又未造业,命运坎坷受尽苦难,且你生前又在佛陀座下修行,本是佛家弟子,死后自然不用入我这小小的土地庙,便可直接魂归天际,因为那里本就是你真正的归宿。 而通往天界的关口,是给那些累生累世的大善之人准备的。三世善人方可在这儿拿到转生天道的路引,凭此路引便可通往天道。 至于这通往阴间的关口,也不都是作恶多端、大恶之人要走的,也有今生做了大功德,或者大善之人,但是他们前世没有太多功德福报的,也需要通过此关口去阎王那儿接受审判。 这些人接受阎王审判后,有的来世便可往生富贵家庭,或是转生为一国首领,受人尊敬;或是功过相抵后,仍然留有大功德福报的,也会在阎王殿往生升天。” 土地爷为我解去心中疑惑后,我与乌祈在通往阴间的关口前与其拜别。 “多谢神君相助,我二人再次拜别神君。” “乌祈地仙不必多礼,有你护着我这一方水土,保我处百姓安居乐业,生灵安逸,我本该谢谢你才是啊! 好了,你们早去早回。小友日后如若有用到老朽的地方,尽管开口,记住千万不要在做傻事了!” “好,小的记住了!” …… 穿过这片黑暗的通道后,前方便见黄泉路…… 第206章 黄泉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黄泉路果真如书上所说——黄泉路向上看,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尘埃;向前看,看不到阳关大路;向后看,看不到亲朋四邻。 路上有无数亡灵,他们漫无目的、神色茫然地朝前走,其中不乏情绪激动、嚎啕大哭的亡灵。 可不管什么样的亡灵,他们都在往前走,脚步不曾有丝毫停留。 偶尔会见到一些亡灵被一些阴差押着,这些亡灵带着手镣脚铐艰难前行,要是他们走得慢些,就会被阴差用鞭子抽打,那鞭子落在他们身上后,他们便会立即皮开肉绽,随后便会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还有些亡灵,即便身边也跟着阴差,但这些阴差并没有押送他们,而是一路小心护着他们,并且不让其他亡灵靠近他们。 他们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反而还带着笑意,就好像我们学校每次期末考试结束后,老师召开班会时,那些等着拿三好学生奖状的同学一样。 这些亡灵,应该就是土地爷口中所说的,今生做了功德、大善之人了。 可不管是怎样的亡灵,他们都是徒步前行,并没有借用任何工具。 我问乌祈:“大多数亡灵家属,不都是给亡灵烧去过纸牛纸马纸车吗?这些亡灵为什么不用这些东西代步呢?这么走他们不累吗?” 乌祈回答道:“黄泉路上的这些亡灵,现在还不能叫做鬼呢,只有走近了酆都城的亡灵,才能叫做真正的鬼魂。像你们这些踏道的,或者是领仙的出马弟子,给人买寿抢魂还阳,都是在黄泉路上抢魂的。 人们常说,黄泉路上不好走,其实事实也的确如此,这里可以算得上是事故多发地了,所以我们两个得小心点。” 我点点头,看着周围的亡灵,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心想白泽肯定也是带着手镣脚铐,被阴差一路押送走过这条路的吧!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阴差抽过鞭子呢? 出了黄泉路,我们一路又途经望乡台、恶狗岭、金鸡山、野鬼村、迷魂殿,最后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才出现一个由铜墙铁壁打造的大门。 大门两侧分别写有对联。 上联是: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下联是: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横批三个金漆大字——酆都城。 城门两侧有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把守,他们一个个手持兵刃,周身泛着肃穆之气。 而这些阴兵的脸上则是一团黑气,让人无法看清他们真正的面容。 在城门的旁边也有很多亡魂在徘徊。 这些亡魂,一看就是身上怨气特别重的,或者说是执念特别重的冤魂。 这些亡魂一看到我和乌祈,就往我们身边凑了过来。 其中一个女的七窍流血,脸色煞白,颤颤巍巍地问乌祈。 “小哥生得如此俊俏,这是要去往何处啊?这一路过来一定是累坏了吧,不如随我到那边歇歇脚如何?” 说着,女人便将一双手搭在了乌祈肩上,为其捏揉了起来。 乌祈抬手,立即打掉女人搭在他肩上的手。 与此同时,又一群小孩把我围到了中间,他们跳着脚,伸着手往我身上抓,嘴里喊着:“姐姐,来跟我们玩啊,姐姐来跟我们玩啊!” 乌祈一把将我护在身后,并警惕地看着周围。 “小心路引,别被他们抢了去。这些小孩都是被人堕胎打掉,或者夭折的孩子。他们阳寿未尽无法拿到路引,便进不了这酆都鬼城转世投胎。” 我连忙捂住自己的口袋,生怕这些亡灵抢走我的路引。 好在,乌祈身上有仙气在,这些亡灵能感觉得到,所以他们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去抢,只是围在我们身边,虎视眈眈尾随着我们。 我小声问乌祈:“现在怎么办?” 乌祈警惕地看着四周,说道:“跟紧我,只要过了这酆都城就没事了。” “好!” 说着,乌祈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钱币,他把这些钱币冲着天空一撒,随即这些钱币便如天女散花般散了下来,这些孤魂野鬼立即蜂拥而上争抢地上的钱币。 “快走!” 乌祈趁着这些冤魂争抢地上的钱币,赶紧带着我几步走到城门口。 见我二人到了城门口,立于最外侧的两位阴兵立即用兵刃挡在我们面前,对我厉声喝道:“何处生魂,为何来我酆都鬼城。” 我立即露出讨好似的微笑,说道:“呵呵呵……两位冥差辛苦,这是我当地土地爷为我开具的路引。” 说着,我把路引毕恭毕敬地奉上。 阴兵接过路引仔细看了一阵,随即身子向两边一撤,大手一摆,说道:“进去吧!” “谢谢两位冥差,辛苦辛苦!” 说着我便要往里进,只是刚要进的时候,其中一位阴兵伸出手,又莫名其妙地把我拦了下来。 这就把我搞糊涂了,这是让我进还是不让我进啊?我皱着眉看了乌祈一眼。 乌祈对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后向前一步,单手在胸前翻了个掌,手中便出现两颗金元宝,他把两颗元宝在手里掂了掂,然后递给了两位阴兵。 两位阴兵接过元宝后立即撤回拦住我的手臂。我赶紧道了声谢,快速走过城门。 出城门后,我小声问乌祈:“咱们不是有路引吗,为啥还给他们钱!” 乌祈哼笑一声:“哼,有路引只是代表你有权利通过,可若没些银两打点这些阴兵,你是万万不可能通过此门的。 所以亡者去世后,家属都会先烧些纸钱给亡者,就是为了让他们打点路上的阴差的。” 我点点头,心想难怪刘姥姥和大师兄给人办白事时,都会在供桌前摆放一个火盆,然后让家属时不时往里面烧点纸,但绝对不会让他们多烧,原来这些钱就是给他们用来打点路上的阴差,及黄泉路上没有路引的这些孤魂野鬼的。 出了城门,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一殿阎王的正殿,而这阴间共有十殿阎王,根据每个人业力的不同,受审的殿数肯定也不相同,以白泽来说,他肯定是十殿阎王都要审他一遍的,最后才把他发配到地狱受苦。 可如今白泽在哪个殿受审,我和乌祈全然不知,只能一殿一殿地找下去。 一殿门口,依旧是重兵把守,仔细检查着每个进入一殿的亡魂。 我二人在一路亡魂后面排着队,这时走过一位手拿羽扇,头戴冠帽的阴差,他沉声问我二人:“不知二位何故在此啊?” 乌祈看了眼那阴差的装扮,立即拱手作礼:“见过阴差大人,我二人在此是为面见阎君,为好友伸冤。” 那阴差闻言摇着羽扇,皱了皱眉,说道:“今儿是什么情况呀,怎么这么多人要来为眷属好友伸冤呢?” 我忙问:“阴差大人,今日见很多人来伸冤吗?” 阴差点了点头,语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在你们之前,已经来了十个了!算上你们俩是十二个,你说多不多。” 第207章 阎王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问:“那阎王可有接见之前来此喊冤的十个人?” 阴差对着阎王殿的方向拱了拱手道:“我十殿阎王自古便以公正,仁孝之德昭著于世,为世人所传颂,如今有人来此喊冤,自是引起了十殿阎君所重视。 如今这十位喊冤之人正好分布于十殿阎君殿内,十位阎君正在彻查他们所述之冤屈。 你二位如若还想伸冤,估计要等上一会了。” 听阴差这么说,我心里既窃喜又有些失落,十殿阎王愿彻查冤屈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可是这十殿阎王现如今又都在忙着,这一等又不知给等到何时,我能等,我的身体不能等啊!王小强那个憨货不会以为我死了吧,姥姥要是看见我断气的样子一定会吓坏了吧。 现在都是火化政策,别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的身体变成一捧灰可就麻烦了。 还有白泽,也不知道白援朝会不会听我的,保护好白泽的尸身,如果他要是被火化了,即便我帮他申冤成功了,他也不能还阳了啊。 唉,难不成我要和他在阴间做一对屈死鬼了? 我撅着嘴,看了眼乌祈,乌祈明白我在担心什么,对我笑了下,转头双手在胸前又翻了个掌,变出一个钱袋,递给了那阴差。 “这是小仙的一点心意,以此钱财来供养给阴差大人,不知阴差大人可否为我二人行个方便,让我二人可以进入殿内等候?” 那阴差接过钱袋拱手一礼:“多谢二位供养,请随我来。” “多谢!” …… 原来来地府办事需要用这么多钱啊,早知道我在下来之前给自己烧点纸好了,现在害的乌祈多次破费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想着,我对乌祈投去感激的目光:“乌祈,谢谢你啊,让你破费了,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为我用掉的这些钱我会还给你的,等回头我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乌祈笑了笑:“这些钱财,本就是你们当地百姓供养给我的,我平日无用钱之地,现在为你花些也是应该的,这不就是你们常说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 …… 阴差把我二人一路引到一殿阎王殿前。 刚至殿门,一股阴森之感扑面而来,直透骨髓。 大殿极为宽敞,穹顶耸立,昏暗幽深。地面是由巨大的黑色石块铺就,踏上去寒意刺骨,令人心生惧意。 在那黑漆长桌的后面,摆放着一座通体乌黑的宝座,它散发着威严的气息。宝座之上雕刻着繁杂的花纹,既有龙凤呈祥的姿态,又有阴阳交错的景象,将尊贵之感尽显无遗。 此刻,宝座上空空如也,而在宝座的两侧,牛头马面这两位阴差神情冷峻地伫立着。 黑漆大桌前,有个身穿官服、头戴着官帽的阴差,正在查看桌上放着的生死簿。 “崔珏兄,您这是在这查什么呢。” “呦,袁尽兄,您这是帮后土娘娘前来办事啊?” 两位阴差见面后,互相拱手作揖行礼。 原来,带我们进来的阴差,是后土娘娘座下的阴差,名曰袁尽。 后土娘娘可是地府真正的掌事,相传,后土娘娘为了死去的亡魂能再生为人,便建造了地府。 就连酆都大帝与十殿阎王,都是后土娘娘的下属。 我心里有些激动,看向袁尽的眼里都在泛光,这是一不小心抱上大腿了吗? 而查阅生死簿的,正是判官崔珏。 相传,冥府有四大判官,分别是赏善司魏征,罚恶司钟馗,察查司陆之道,而掌管阴律司掌生死簿的正是崔珏。 “不瞒崔兄,我此番前来本是因鬼门被人无故闯开所至,只是我在殿外站了一会,却看见多为叫屈之人,不知崔兄可知,这些人究竟是为何人喊冤啊!” 崔珏抬手:“唉,不瞒袁兄说,之前是来了十人在此喊冤,他们其中九个鬼仙,一个生魂,此时这些人正缠着十殿阎君喊冤呢,弄的我这阎王殿简直是乌烟瘴气,根本就没法正常工作了啊!” 九个鬼仙一个生魂?难不成是我师父和九位英灵? 不应该啊,师父不是说他救不了白泽,还不让我去救吗,怎么转过头又拉我师爷他们来地府了? “哦?不知这些人,是为何人伸冤啊?” 崔珏答道:“是为一个叫白泽的亡灵伸冤,而且经过我们审讯,这个白泽也正是破开酆都鬼城大门之人啊!” 袁尽拧眉:“哦?他是什么人,怎敢如此大胆!他可有把我地府放在眼里!可有把后土娘娘放在眼里?” 见袁尽有些动怒,我赶紧上前一步,拱手作礼道。 “二位阴差大人,请容我一句,白泽并非胆大妄为、目中无人之人,他是为了铲除邪道,才迫不得已把地府亡魂调遣出去的。” 袁尽冷眉,自言自语小声嘟囔道:“调遣?难不成他用的是驭鬼术?” 缓过神,他又问我:“难道你二人也是为白泽来伸冤的?” “正是!还望二位阴差行个方便,带我去面见阎君。” 袁尽看了我一眼,转身又对崔珏言道:“崔判官,既然这么多人来此为其伸冤,想必背后定有隐情,还望崔判官回禀阎君,务必要彻查此事,不要因此事惹怒娘娘。” 崔珏怔愣了一下,随即恭维称是:“那是自然,请袁大人放心,我十殿阎王定会彻查此事。” “那好,那我先回去回禀娘娘,稍后再来审查你们处理结果如何。” “您慢走!” “崔兄留步,不必相送。” …… 袁尽走后,崔珏看着我和乌祈,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哎,你二人是与之前的那十位是一起的吧?” 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随我来吧……” 我和乌祈随着崔珏的脚步,缓缓向阎王殿的更深处走去。 一路上,那阴森的氛围愈发浓重,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我们,让人心里直发毛。 崔珏最终把我们带到一间偏殿,殿内光线昏暗,几盏幽绿的鬼火摇曳着,勉强照亮了四周。 殿中央摆放着一张古朴的大案,案上堆满了各类卷宗。 “二位且在此稍等,我去为二位祈请阎君。” 崔珏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我和乌祈在这空荡荡的偏殿之中。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小声对乌祈说道:“也不知道阎君他们会怎么看待白泽的事儿,万一他们不听咱们解释,可咋办呀?” 乌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莫要太过担忧,既然十殿阎王向来以公正著称,那定会给咱们一个公平论断的机会。” 就在我们焦急等待之时,忽然听到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紧接着,厚重的殿门被缓缓推开,一道威严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正是一殿阎王,他身着华丽的袍服,头戴冕旒,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洞察一切的犀利。 “你们便是为那白泽伸冤之人?” 一殿阎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赶忙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回阎君大人,正是我们。白泽他并非有意冒犯地府,实是为了铲除世间邪道,才出此下策,还望阎君大人明察。” 一殿阎王微微皱眉,踱步来到大案前,拿起一份卷宗翻看了起来,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哼,即便他有此等缘由,可擅闯鬼城、调遣亡魂这等行径也绝非小事。 不过,既然有如此多人来为他伸冤,想必其中确有隐情。你们且将所知之事,从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哼,休怪本王无情。” 第208章 一殿阎王问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殿阎王说罢,便重重拍了一下案桌上的惊堂木。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动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阎王身上自带的威严冷厉的确让人心神畏惧。 此时我周身止不住地颤抖…… 乌祈在一旁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暗暗提醒我莫要慌乱。 回过神来,我连忙跪在地上,言道:“是,阎君,小的定当如实禀报,绝无半点虚言。” “我师兄白泽,生前本是瑾阳市一富户白家长子,只因他幼年时母亲无辜惨死,其胞妹被邪教组织成员掳走后也惨遭杀害。 可这还没完,这些邪教成员还将其妹妹的亡魂关押在二道山,让她与无数冤死灵魂在此受尽折磨。 其目的,就是想用这些亡魂的怨念,来唤醒邪神林傲邪。 两年前,我与我师父、师兄破除了二道山邪教的这个阴谋,我师兄当天还超度了很多冤魂升天。 可正因如此,他却因此遭到邪教的记恨,他们设局,以他外公病逝为由将其引诱回国,就是为了铲除他以绝后患。” 一殿阎王神情冷峻,沉声问我:“你怎么能确定,这些人是故意设局就是为了铲除他呢?” “我能确定,是因为他们这局已经布了很多年,我现在甚至怀疑他母亲的死也与邪教有关。 而且,他的后妈徐莉莉可能也是邪教成员中的一员,因为我亲耳听到她称那邪师易真为师父。 还有,我师兄的父亲,在他母亲未过世之前,就被徐莉莉下了情蛊,致使他失去心智,盲目地相信徐莉莉。 而我师兄之所以能拜我师父为师,究其原因,也是因为徐莉莉在他年幼时曾对其下过蛊的原因。 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阎君如若不信,可即刻派人查明。” 阎王冷眉看向我,眼里似乎带着些许失望:“本王本以为,你会说点别的,可你说的这些,你师父与你师爷他们早就和本王说过了。 就算如此,这也是你们世间法的恩怨,你要知道,来我酆都鬼城的亡灵怎么死的都有,难道每一个生前受到过冤屈的都能成为他还阳的依据吗?你要知道,人生本就是要受尽苦楚的。” “是,我承认,人生本就是不如意的,比我师兄还要委屈冤屈的亡魂比比皆是,可敢问阎君,您这酆都鬼城又有多少人是为了与邪教相交甘愿送死的,他是在保护世人啊! 阎君可能在这酆都鬼城待得太久,不知人间情形,您可知那二道山困住的无数冤魂都是被邪教所害,如若林傲邪真被他们复活了,那人间将是一片炼狱!” “大胆!竟敢出言诋毁本座,我看你是不知我阎君的威严!” “小的自是不敢诋毁阎君,小的只是在向您阐述事实,我师祖他们当年付出生命代价才将林傲邪打得魂飞魄散,如今我师兄为保天下太平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屡屡犯下重罪,可他只有罪没有功吗? 敢问阎君,幽冥教主地藏菩萨当初发的何等大愿?” 阎王双手合十立于胸前,答言:“地藏菩萨自是本该成就佛身,却甘愿自降为菩萨,法身落于地狱,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伟大愿。” 我追问:“那敢问阎君,地藏菩萨他是有功还是有过?” “自是有功。” “那我师兄也是甘愿铲除邪祟才盗学的法术,他怎么就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了呢?” “正如你所说,即便你师兄有因可寻,无奈盗学法术罪不当死,但他利用盗学来的法术害了众多亡魂,以及人命,就该受到严罚。 况且他擅闯我酆都鬼城,破我酆都鬼门,放出数万冤魂厉鬼,就凭这一条就够判他重罪的。” 我听闻阎王此言,心中一阵揪痛,却也明白他所言并非毫无道理。 可师兄白泽的一片赤诚之心,又怎能就这样被全然无视? 我咬了咬牙,再次鼓起勇气说道:“阎君大人,师兄他盗学法术确是不该,可那也是被逼至绝境,走投无路之举啊。 他深知邪教之害,若不借助那法术之力,又怎能与那等邪恶势力抗衡? 至于放出数万冤魂厉鬼,实非他本意,他只是想借用这些阴魂的怨气来催动碎魂掌。 这些冤魂厉鬼,被他碎魂掌所伤,也并非他本意,他那掌法是冲着邪师易真所去,掌风余威所及才使得这些冤魂厉鬼魂飞魄散的,这只是误伤啊! 至于易真手下那些徒弟,他们也都是邪教中人,如若不铲除日后必留后患啊!” 阎王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炬般盯着我,似要将我看穿一般,冷冷道。 “哼,你倒是能言善辩,句句都在为你师兄开脱。可这天地间自有其法则,地府亦有地府的规矩,岂容随意破坏? 他犯下的诸般过错,难道就凭你这几句说辞便能一笔勾销?” 我跪在地上,额头紧紧贴着地面,诚恳地说道。 “小的不敢妄图为师兄开脱所有罪责,小的只是希望阎君大人能看到师兄的初心,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世间苍生,为了不让那人间沦为炼狱。 若真要严惩师兄,小的愿与师兄一同受罚,只求阎君大人能从轻发落,给他留一条生路!” 此时,一旁的乌祈也跟着跪了下来,附和道:“阎君大人,孟瑶所言句句属实。白泽虽有过错,但他的功绩亦不可忽视。 还望阎君大人能权衡利弊,莫要让这一心护世之人寒了心呐。” 第209章 居然是天佑老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此时,院内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阎君大人,你们不能判处白泽如此重的刑罚啊!这有失公道啊!” “阎君开恩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阎君老儿,你们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阳间踏道修行之人的心吗?倘若这样,日后谁还愿与那邪教奋力抵抗、勇往直前呢!” “是啊!还请阎君三思!” 一殿阎王微微皱眉,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崔珏后,他二人便起身往殿外走去…… “是我师父和我师爷他们,乌祈,我们跟出去看看。” 乌祈点点头,我二人便急步走出殿外。 此时,师父与师爷他们正被几位阴兵扭送着朝正殿走去,他们身后还跟着其余九位阎王帝君。 一旁的一位阴兵将领见此情形,举起手中的鞭子就对他们几人抽了过去。 “你们竟敢质疑地府的判决,简直是胆大包天!” “啪!” 一鞭子落下,抽得我师父他们几人身体微微一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内缩了缩,但很快他们又挺起胸口,嘴里依旧不满地叫嚷着。 “啪!” 又一鞭子落下,那阴兵怒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阎王殿外喧哗,扰乱地府秩序!把他们都给我关起来!” “是!” 我几步向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师父!你们不能关押我师父他们!” 师父与九位英灵看见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傻了。 师父的眼里满是责备:“瑶瑶?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眼中蓄泪:“师父,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您不是不同意我来救白泽吗?怎么一转头自己带着九位英灵跑这来了!您看您都一把年纪了还骗我。” “胡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快回去,别跟着添乱!” “我不回去!要走,我们一起走,你们不走我也不走!” “你这孩子,怎么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师父,您别老是把我当成孩子,如今师门有难,您怎么能叫我坐视不理呢!” 说着,我对十位阎君跪了下去。 “小的拜见诸位阎君,敢问诸位阎君,我师父他们犯了什么错,竟让你们如此对待他们!” 九殿阎王沉声说道:“你师父他们,扰乱我地府秩序,咆哮公堂,理当受罚。不过念在他们救人心切的份上,我等并未追究他们的过错。” 我哽咽着继续问道:“那敢问诸位阎君,对我师兄白泽的事可有最终判决了。小的想问,你们最终给我师兄定的是什么罪名。” 十殿阎王相互对视一眼,九殿阎王微微抬眸,神色冷峻地说道。 “白泽盗学法术,擅闯地府,放出冤魂厉鬼,且在与邪教争斗过程中,杀害了很多无辜亡灵,杀业沉重,其罪当罚。 本王等商议,定其罪名为扰乱阴阳秩序,罪大恶极,判其于地狱受烈火焚身之刑,千年不得轮回。”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十位阎君长拜不起。 “既然如此,小的愿代师兄受过,哪怕要历经万年不得轮回,孟瑶也心甘情愿,只求几位阎君开恩,放我师兄还阳!” 我言辞恳切至极,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语气满是期待与哀求。 “瑶啊,不可啊!” 师父见状,心急如焚,他想奋力挣脱阴兵的束缚,上前把我拉起,可那阴兵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地扭着他的胳膊,任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分毫。 “大胆!本王瞧你与佛家渊源不浅,想必平日里经书也没少读吧。本王且问你,《地藏经》里所讲的‘父子至亲,岐路各别,纵然相逢,无肯代受’,此句作何解?” 七殿阎王面色冷峻,目光如电般射向我,那威严的气势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心中一滞,闷闷地回答道:“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哪怕是这世间最为亲近的亲人,可由于每个人所背负的业力各不相同,就算是在阴间偶然相遇了,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受苦,却也没办法代替对方去承受那份惩罚。毕竟,自己所造下的业障,终究是要由自己来偿还的。” “哼!孟瑶,你心里分明清楚这业力果报的道理,也该知道代人受过这种事在地府是绝不容许的,可你却还执意在此提出要代你师兄受过,你这般行径,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在藐视我地府的律法!如此胆大妄为,此等行为,理当受罚,你可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过?” 七殿阎王怒声呵斥,那声音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心头猛地一紧,可我还是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坚定地直视着他。 “阎君明察,师兄白泽他打出那一掌犯下重杀业,实非他本意啊。 当时那情形万分危急,邪教之人对我痛下杀手,师兄为了救我,才迫不得已使出那一掌的呀。就因为这一掌,才致使众多无辜亡灵受到牵连。 师兄他一生磊落,心怀大义,若不是为了护我周全,他又怎会陷入这般境地?所以,孟瑶我无论如何都理应代他受过!” 七殿阎王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可那冷峻的面容依旧未改,他冷哼一声:“你既如此执迷不悟,非要为他承受这惩罚不可,那好,本王便遂了你的愿!来人啊!把她给我压下去!” “是!” 两旁的阴兵齐声应道,随即如狼似虎般朝着我扑了过来。 “瑶瑶!” “徒孙!” 师父和师爷见状,绝望地大喊起我的名字,随即他二人带头发力,挣脱阴兵的束缚便要往我边扑。 与此同时,乌祈见一跃而起,在半空中化回原形,冲着那些阴兵就冲了过去。 数位阴兵被他这么一冲,顿时人仰马翻倒在地上。 然后,乌祈又将我紧紧地围了起来。 “护驾!”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随即众多阴将带着数万阴兵急冲而下,一下子就把我们围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后土娘娘驾到,谁敢放肆!” 随即一抹苍色衣衫在眼前一闪,露出真容…… 此人正是我久念之人,再次相见,我心中激动难抑,高声大喊出他的名字:“天佑老仙儿!” 第210章 后土娘娘驾到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天佑老仙带着一股雄浑之气汹涌而来,而他刚一现身,虚空便缓缓传来一束光亮。 光芒之中,一头威风凛凛的覆土麒麟缓缓走来。这麒麟身形巨大,浑身覆盖着如墨般漆黑的鳞片,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冷冽光泽,像是由大地深处最坚硬的玄铁铸就,透着一股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它的双目犹如两团燃烧的烈焰,红得夺目,透着无尽的威严与忠诚,似要将一切胆敢冒犯之人瞬间吞噬。 头上那对粗壮的犄角,尖锐而锋利,仿若能刺破苍穹,彰显着它作为神兽的无上威严。 而在这覆土麒麟的背上,便端坐着后土娘娘。 她身姿端庄挺拔,一袭华丽的长袍随风轻轻飘动,袍上绣着精美的山川河流、花鸟鱼虫图案,仿佛将整个大地的生机与美景都浓缩在了这一袭衣袍之上。 她的面容慈祥而温和,犹如春日暖阳,那温柔的目光中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感受到她那主宰大地、掌控阴阳的超凡气度。 那麒麟落地后,它的蹄子每一次踏向地面时,便似在地面上敲打出一声闷雷,震得整个幽冥都微微颤抖起来。 而且袁尽也跟在后土娘娘身边来了,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随着她们的靠近,一股祥和而庄重的气息也随之弥漫开来,原本紧张喧嚣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皆不由自主地俯身跪地,眼神中满是敬畏与尊崇,不敢有丝毫怠慢。 “后土娘娘,您这是……”一殿阎王赶忙上前躬身行礼,话语间带着满心疑惑。 后土娘娘微微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而后那深邃而洞察一切的目光便缓缓扫过在场众人,当看到被围在中间的我以及护在我身旁的乌祈、师父和师爷他们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之色。 她转身问天佑老仙儿:“天佑,这孩子就是你在本座面前常提起的孟瑶?” 天佑老仙看了我一眼,随即拱手称是:“回禀娘娘,正是此人。” 后土娘娘闻言,对着我笑了笑,随即冲着我摆摆手:“上前来,让本座仔细看看你。” 说实话,之前与几位阎王争辩时,我虽说有些紧张,但心里却没半点惧意。 可如今不知为何,面对和颜悦色的后土娘娘时,我却有些胆怯了。 于是,我强装镇定,声音涩涩地对这后土娘娘应了一声是,便低着头,几步走到她面前。 可此时,那麒麟见我靠前,竟对我低吼了一声,吓得我又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两步,然后立即跪在地上对其跪拜起来:“小的拜见后土娘娘。” “起来吧!你抬起头来,你可认得本座?” 我依旧低着头,嘴里应道:“小的是道门中人,自 然听过后土娘娘威名。 您掌管着山岳土地的种种变化,诸山神、地祇以及三山五岳大帝等诸位神尊,皆受您的统辖,因此您被尊称为大地之母。 娘娘您还肩负着执掌阴阳生育的重要职责,这一职责与万物的生长繁衍紧密相系,所以您又被视作万物之母。 娘娘您心怀慈悲,曾以身化地府,建立起了轮回六道,也正因如此,您向来被视为地府的最高统治者。 虽说如今您已将地府的统治权交予了其他神祇,可您在地府的崇高地位依旧是无人能够撼动的。 而且,娘娘您还掌管着土地的丰收之事呢,人们常常会虔诚地祭拜您,向您祈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后土娘娘叹了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哎,本座同你讲的不是这5些,罢了,你都轮回三次了,哪里还能忆起本座呢。 不过,本座瞧着你这眉眼,倒与之前颇有几分相似,心中确有几分窃喜呢。” 我不知所以然地看着她,莫非后土娘娘之前与我相识?不过我想不起来啊,此时只能神色尴尬地看着她。 “娘娘所言,民女着实不懂!” 后土娘娘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我师父与师祖。 “你不懂,可你师父和你师祖却是懂的。孟瑶,不管你是否懂得本座今日同你所说之事,本座都希望今生是你最后一世修行,此后,你务必元神归位,完成你理当承担的职责。” 我更懵了,但心里也明白娘娘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我今生好好修行呗,于是我赶紧应了一声:“是,孟瑶定不负娘娘所望。” “好了,诸位阎君留步,叫其他人退下吧!” 崔玉看了几位阎王一眼,随即对着在场的阴兵阴将挥了下手,这些阴兵阴将连同崔玉摇身一变,立即退了下去。 娘娘见他们走后,便抬手一挥,在我们周围设下了一个阵法,此阵法外的任何生灵都无法听见我们的谈话。 布好阵后,娘娘才又缓缓开口问那十位阎君:“今日本座来此,是想让几位卖我个面子,诸位阎君可否看在本座的面子上,重新发落白泽啊?” 娘娘话音刚落,覆土麒麟又低吼了一声,那声音更像是对几位阎君的震慑。 几位阎王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有些犯了难,缓了一会,一殿阎王率先开口:“这……娘娘这可能不合规矩啊!” 娘娘冷笑一声:“你们说不合规矩,是你们查不到孟瑶与白泽前世因果簿,自然是不知他二人前世为何人,发过何等大愿,又为何今日犯下如此重业。” 一殿阎王反驳:“娘娘此话诧异,我们是有查过他们因果簿的呀,可并未发现他二人有何不同啊。” “哼,你们查的因果簿,是后天伪造的,做不了数的。我这里倒有她二人真正的因果簿,你们若是感兴趣不妨看看吧!” 说着,娘娘右手轻轻一抬,两本泛着金光的因果簿便朝着几位阎君缓缓飘去。 几位阎君接过因果簿后,刚翻了两下,不由得震慑起来。 他们拧眉,互相对视一眼,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紧接着,他们便压低了声音,开始小声地讨论起来。 第211章 娘娘英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过了一会儿,娘娘沉声问道:“怎么样,看清楚了吗?” 几位阎王闻言立即拱手,对着娘娘又行一礼,齐声说道:“娘娘,卑职等人看清楚了。” “既然如此,这个面子你们卖还是不卖!”娘娘的语气虽平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殿阎王上前一步,正色说道。 “娘娘,莫要说什么卖您面子的话呀,此事与我地府的诸多事宜紧密相关,我等又怎敢对此置若罔闻、袖手旁观呢? 且不说别的,单就这红莲业火一事,便关乎重大,我等自当全力以赴、尽心竭力才是!只是……” 说到此处,一殿阎王微微顿了一下,面露些许为难之色。 “只是什么?” “只是,嗨,白泽这事闹的动静如此之大,如若不对他做些惩罚,恐招人怀疑啊!” 七殿阎王上前一步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娘娘,尤其方才,那么多阴差在场,恐怕孟瑶她,她也难逃制裁啊!” 我心里腹诽,怎么说了半天还要我和白泽受罚啊! 后土娘娘都亲自给我二人求情了都不管用?看来我二人是难逃阴律制裁了。 就在我腹诽之时,娘娘却笑道:“唉,这无妨,你们象征性地罚罚他二人便是。” 我心想,象征性罚罚,无非就是打两下手掌心呗,实在不行就把我俩吊起来抽个几鞭子,疼是疼了点,但是一咬牙挺过去了也就没事了。 心里正美着呢,几位阎王又讨论了一会儿,随即十殿阎王开口问道。“敢问娘娘,如若按阳间时日计算,罚白泽七七四十九日刑罚,再让他还阳可行?” 我心里一喜,师父之前同我讲过,阳间一天相当于阴间的三天,那么阳间的49天也就相当于阴间的400多天,这可比之前的千年不得轮回强太多了。 可娘娘似乎却不是很满意,她蹙眉,神色淡然地看着十殿阎王:“哦?那么你们可想好了,该如何罚他?” “呃……我等确实想出个办法,可是否可行,还请娘娘定夺。” “无妨,说来听听。” “我等欲令其尝刀山之苦,对外宣称乃因其牵连无辜阴魂之罪,故受此刑罚。 再使其入业火之渊,以业火之力焚毁其盗学之碎魂掌,对外则言是罚其为盗学之恶。 待其还阳之后,再责令让其广修庙宇,宣扬地藏菩萨之殊功,如此便可言是罚其擅自撑开酆都鬼门之过,平息众亡灵之怨怒,实则是让其广修福报,早日功德圆满归位。” 娘娘笑了笑,似乎对他的意见很满意:“嗯,诸位阎君有心了,你们的刑罚看似在罚实则也是在帮他,不过本座认为,光烧毁他的碎魂掌还远远不够,本座认为,他这一世就不该再涉足修行之道了,不妨让那业火燃烧得更为猛烈一些,干脆让他和孟瑶一样,断了这灵根才是正理。” “娘娘英名,由娘娘定夺。” 他们倒是一拍即合,很是高兴的样子,但我师父却不干了。白泽那是他的骄傲,要断他灵根,日后不让他踏道修行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师父立即匍匐在地,声音悲切地恳求道:“娘娘万万不可啊,白泽可是道门奇才,如若这般收了他的灵根,实乃可惜啊!求娘娘慈悲开恩,日后老夫定当对他严加管教,不会再让他出事了!” 娘娘冷笑:“阎鬼道,你也是有前世灵根在的,且与你这两位徒弟缘分颇深。即便几位阎王都没看出他二人的真实身份,你也是应该早就知道他二人是何许人也。既如此,你便更加应该知晓,白泽这一世该走哪条路才对。 本座知道你是爱才之人,不过,你眼光理应放得更长远些,毕竟不能让他因小失大才是最要紧的。 而且,本座也知你心里所想,你放心,即便白泽以后不能继承你这一身本领,孟瑶也是可以完全继承的,你要对她有信心,即便她灵根福德乃至命格都被盗了也无妨。 你心里都清楚,这是她的劫,只有她去掉一身福德,一无所有后才可行走于世,也只有做个寻常百姓她才能感受人间冷暖,众生不易,若想蜕变超越从前,这是她必需经历的。所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啧……娘娘这意思,难不成我被我奶奶算计盗取命格是命中注定的? 师父叹了口气:“唉,娘娘所言老夫明白,只是,只是老夫实在不忍心看白泽被断了灵根啊!” “你想开点,这灵根对他来说是祸绝不是福!” “是……” 转头,娘娘又看向几位阎王,随即又沉声问道:“那孟瑶,你们打算如何惩戒她?” 十殿阎王接着答:“不如就让她在业火里走一遭……” 啥玩意,难道我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这点道行,他们也想收回? 我转头求助般地看了眼黄天佑,希望他能在娘娘面前帮我美言几句。 正如娘娘所说,白泽是天生带着灵根来的,所以他修行起来极快。可我灵根全无,这点道行修得极为费劲,如若我再重头修,那二十五岁之前,我还能积累够功德吗! 可黄天佑却一脸看好戏地对着我笑了笑,根本没打算理我。 娘娘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便按你们说的行刑便是。” “是!” 转头娘娘又看了眼黄天佑,对其说道。 “天佑,你在本座这里也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完成你自己的任务了,你且放心,你的付出本座都看在了眼里,你心中所想,本座全然明了,待来日,我会亲自召见金花教主,来完成你心中所愿。” 天佑老仙显得很激动,他连忙大声言谢:“谢娘娘成全。” “不必言谢,这都是你付出艰辛,换来的结果。” 说着,娘娘又把目光看向我师父和我师爷他们。 “你们九位鬼仙,既然在阳间停留了这么长时间不愿轮回,那就好好完成你们的使命,待日后功德圆满,定成大器。” “谢谢娘娘吉言!” “乌祈,你村子里的那个土地公,往后怕是要调任去做城隍爷了。 你守护那一方水土已经许多年了,而且当地百姓因为感恩于你的守护,还自发地为你建起了庙宇。 今日,你又救了孟瑶一命,要是没有你出手阻拦的话,恐怕这傻丫头这会儿都已经变成真正的鬼啦。 你向来积攒的功德不少,本座瞧在眼里,日后定会任命你为那一方的土地公,好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地掌管你们当地的一方水土。” 我看向乌祈的眼里满是祝贺之色,乌祈日后要做土地爷了,我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谢谢娘娘信任,乌祈定不负娘娘所托。” “好了,本座有些累了,也该回去休息了!袁尽,你留下待孟瑶和白泽受刑后再回来复命吧。” “是!请娘娘放心!” 娘娘话音刚落,那覆土麒麟便驮着娘娘转身离去。众人见状,赶忙纷纷跪地拜送娘娘。 “恭送娘娘回宫!” 众人齐声高呼。 第212章 天佑老仙,为何如此憔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娘娘走后,那原本被娘娘设下的阵法也随即消失了,十殿阎王见此立即唤了一声崔珏。 “崔判官何在?” 闻言,崔判官架着一股阴风立即显现身形。 “阎君大人,小的在。”崔判官躬身行礼。 “关于孟瑶和白泽的事,方才娘娘已有定夺,白泽需尝刀山之苦,再入业火之渊,待七七四十九日还阳后,还需广修庙宇宣扬地藏菩萨之殊功; 而孟瑶藐视阴律,则要入业火之渊受罚。这一应事宜,你且仔细记录在册,并命人立即行刑,莫要出了差错。” “是,大人放心,小的定当如实记录。”崔判官应道。 说着,崔判官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姑娘得罪了,请随我前往业海。” 崔判官是什么人啊,他在地府待了这么多年,这里面的一些弯弯绕绕即便阎王不与他说明他也是懂的。 不说别的,后土娘娘自从把大权交出去后,就不怎么亲自来地府了。要是有什么事务需要处理,通常也只是派袁尽代为办理的。 可如今,娘娘居然能为了两个来自阳间的年轻人,亲自跑到这地府来,这说明了什么,崔珏心里其实明镜似的。只是几位阎君都没跟他挑明,他自是不能多言。 崔珏话音刚落,两个阴兵立即用聚魂锁链把我捆了起来。 乌祈见他们用铁链拽着我往前走,神色紧张地也跟了过来。 师父和师爷他们也跟着我往外走,很明显大家都不放心我。 反倒是黄天佑,他虽然也跟在我后面,但看神情他好像显得很轻松似的,脸上似乎浅浅挂着笑意,就像他筹谋已久的大事,如今终于能够尘埃落定了一般。 说实话,我好像从来未见过他如今这般轻松过,以往每次见他,他都是醉醺醺的,看似逍遥不羁的外表下,却总藏着着那淡淡的一股忧伤。可如今他脸上虽说藏匿这笑意,看上去却是真心放松。 这样很好,我印象里的仙家就应该是每天乐乐呵呵,开开心心的才对。 不过天佑老仙的脸上,如今不光挂着笑意,还挂着一抹沧桑与憔悴。就像镇守边关的塞外军人,经历风吹日晒,原本白皙的脸庞如今看来却饱经风霜。 要知道他可是仙家啊,他的神态,乃至外表完全可以靠他的道行变换的啊,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很注重外表的。 按理说,他应该把脸上这份憔悴隐匿下去才对,绝不会让其在脸上显现分毫。 可如今,他脸上这份沧桑却明晃晃地挂在那,这说明他必定经历诸多苦难,以至于这份沧桑他无法用自身的道行全部隐去,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娘娘那句,'都是你付出艰辛换来的结果',是什么意思。天佑老仙又付出了怎么样的艰辛,才能让他如今看来变成这副模样,这其中的缘由着实让人担心。 崔珏见这么多人都要跟着,不免伸出手,拦住了我师父他们。 “唉,几位,我知道你们护徒心切,可这里毕竟是阴间,你们这么多人跟着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啊,不如你们就先回去吧。” 师爷说:“不行,我得跟着,你们要是半路欺负我徒孙咋办!” 说着师爷便要往外冲,却又被崔珏拦住了。 “诸位放心,我崔玉以阴职担保,没人敢欺负她的,不但没人欺负,一路上我们定当好生伺候行不行?” “真的?” “绝无半点虚言,诸位都来我这地府闹了这么久了,这十殿阎君还得正常办公是不是,听我一句劝,莫要在阴间逗留太久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闻言,我也回头冲着他们喊了一声:“师父师爷,你们先行回去吧,毕竟白泽要四十九天才能还阳,得有人回去传个话才行啊!” 师父叹了口气:“那成,瑶啊,见到你师兄帮为师给他带个话,就说让他务必坚强挺过这一关,告诉他为师不怪他!待他还阳,他依旧是为师的好徒弟。” 我心里发酸,嘴里却应了一声好。 “好,知道了师父。” 黄天佑白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嗔怪地说道。 “你都要受业火焚身之苦了,心里就一点不怕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记挂别人,如若没有他你怎么会受这份罪!” 我怕啊,我能不怕吗,当初只是用蜡烧了我一根小手指,就已经让我痛不欲生了,如今要用红莲业火烧我全身,我怎么能不怕。 可是怕又有什么用呢,为了能让白泽顺利还阳,再怕我也得坚持啊。 于是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嗨,不就被业火烧一下吗,这业火据说能烧毁六道轮回里一切众生身上的业障,疼是肯定会疼了点,不过,我本就福报浅薄,能被业火净净业障不也是好事吗!再说,它只是烧我的灵魂,又烧不死我,咬咬牙挺过去就行了。” 师父和师爷听我这么说,自是满眼心疼。而黄天佑神色顿了一下,然后白了我一眼,冷哼道:“哼,你想得倒轻松。” 师爷满眼心疼的看着我。 “唉,瑶啊,一定要坚强点,别怕!” “嗯,我不怕,放心吧师爷。你们回吧,记得帮我告诉我姥姥别担心我,我很快就会醒了!” “放心,师父会告诉你姥姥的。” 我话音落下,黄天佑就背着个手,大摇大摆地走到我们前面,随即他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地说道。 “好了,有本仙家在,无人能动得了孟瑶分毫。” 师父道了声谢:“有劳天佑老仙了!” 可我看黄天佑都困成那样了,连忙在后面追上他试图劝他先回去休息。 “天佑老仙儿,你看你都困成啥样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吧,等你回去睡一觉说不定我就受完刑罚了。” 这一追可不得了,我竟忘了自己身上还绑着拘魂锁链呢! 那锁链的两头可还在两个阴差手里紧紧攥着呢。我这一跑啊,就像一阵风似的,那俩阴差压根没防备,“噌楞”一下,就被我带着踉跄着也跑起来啦! 他俩身子踉踉跄跄的,好悬没被绊倒,样子狼狈到甚至有些搞笑。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俩呀,人家在地府干了这么多年,啥场面没见过? 可从来没碰上过像我这样的灵魂,急火火地主动往受刑的地方跑的,估计这俩阴差肯定也在心里暗自嘀咕,骂我有病。 要不是刚才崔珏说会一路好生伺候我,估计这两阴兵肯定会拿出鞭子抽我一顿不可。 第213章 本仙给你打个水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来,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道。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一点长进没有,还如从前那般冒失,和你可真够操心的。” “我,我不是担心你嘛。” “我谢谢你啊,你不必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 走了一阵,我们终于到了业火之渊,一到这,一股炽热气浪直扑我面门,似要将这阴间的阴冷都驱散似的。 壮着胆子抬眼往远处望去,好家伙,只见那业火之渊原来是个望不到边的巨大深渊。 那红莲业火烧得噼啪直响,里面翻滚着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火势汹涌,时有火花喷溅,仿若有生命一般张牙舞爪地舞动着。那火焰更是红得夺目,红得让人胆寒。 惨叫声,风声,火焰声相互交织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熊熊燃烧的业火之中,无数亡灵正在遭受着炼狱般的折磨。 他们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密密麻麻,甚至有些亡灵的灵魂好似被烧化了般,他们聚成一团紧紧粘在一起,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头,谁是谁的手脚了。 这些亡魂甚至连呼喊的力气都没了,就那么粘在一起任由业火烧着。 还有些亡灵,身体已经被烧得残缺不全,只剩下半截身子或者一只手臂还在火焰中无力地晃动着。 手脚健全的亡魂,还会顺着崖壁往上爬,可这崖壁早被这业火烧得赤红,他们的手脚一碰触崖壁便会发出刺啦一声,随后皮肉就会粘连在崖壁上,有些亡魂耐不住疼痛,就会再次掉进业火之中。 即便有些亡魂忍着疼痛即将爬上岸,也会被阴兵用叉子把他们再叉下去。 在业火的深处,时不时有巨大的火焰旋涡形成,将一群又一群的亡灵卷入其中。 那些被卷入旋涡的亡灵,一下就被火焰彻底淹没,只留下一片更为凄厉的火焰咆哮声。 看到这情形,我腿肚子都攥劲了,双腿抖个不停。这也太吓人了,这么个烧法,不得把我烧得魂飞魄散了啊! 乌祈见我抖如筛糠,在我耳边小声耳语起来。 “姑娘若是害怕,不如我就带姑娘闯出地府,一切罪业我来替你承担,你不必委曲求全受这份罪。” 崔珏见乌祈与我小声耳语,生怕生出什么变故,连忙说道:“丫头,时辰到了,该行刑了。” 乌祈脸上一凝,上前一把拉住了我:“姑娘!” 我嘴角抽动着笑了笑。 “没……没事乌祈,我……我不怕。我……我这是被地府阴气冻的,有……有点冷。正好去业火里面暖和暖和,你别担心。” 反倒是黄天佑,他压根儿就没一点儿担心我的意思,不但一个劲儿地嘲笑我,还故意吓唬我。 “你这小妮子,吓成这样还在嘴硬,别告诉我没提醒你,一会你入业海后,可要把你的手脚看住了,别回过头被烧得断手断脚,再被那些没了手脚的厉鬼给抢了去那可就麻烦了。”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身子不自觉地往乌祈的方向靠了靠,抖得更厉害了。 可即便我吓成这样了,黄天佑却并没有打算放过我:“呦,怎么抖得这么厉害了?” “我……”我眼中蓄泪,刚要开口却被他再次打断了。 “嘘……别说话,本仙家懂你,你是想说,你这会感觉比刚才更冷了是不是?我懂我懂!我们瑶大仙女怎么可能会害怕了,就是感觉冷,我懂的。” 我摇头想说实话,却又被他打断了:“没事没事,冷就下去暖和暖和吧!” 说着,他那手就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下子就揪住我后脖子衣领,跟扔个破布袋子似的,“嗖”的一下,就把我往业火里面扔。 边扔他还边喊:“看我给你打个水漂!” 我也不知道自己咋那么配合他,被他举起的一瞬间,就跟被人施了钉魂咒一样,双腿不由自主地呈坐姿举得笔直笔直的,随后我这屁股和腿就跟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成了一个平面。 然后就像个炮弹似的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那屁股“啪”的一下就平行碰触到业海的湖面了,接着又像个皮球一样被弹了起来,在屁股平行划过湖面之后,又再次被弹起,就这么折腾了好几下,最后才“噗通”一声,整个人一头扎进业海里面去了。 业火瞬间就将我包围起来了,那炽热的感觉就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往身上扎一样,猛地袭来,烫得我“嗷”的一嗓子就扯开嗓子叫了出来。 黄天佑,站在崖边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还嘟囔着:“哎呀呀,这水漂打得可真不咋地呀,都没蹦跶几下就沉下去喽,看来本仙回头还得多练练呐!” 我在业海里手忙脚乱地扑腾着,又是被火烧得嗷嗷叫,又是被他刚才的水漂打得晕头转向,心里把黄天佑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这会也没空跟他计较呀,光顾着努力不让自己被这业火给彻底吞没了。 旁边的乌祈急得直跳脚,冲着黄天佑就吼道。 “你这家伙也太过分啦,怎么能这么对她呢!”说着就要往业海里冲,想把我救出来。 黄天佑却一把拉住他,笑嘻嘻地说:“哎呀,别急别急,她福大命大,这点小火苗能把她咋地呀,就当给她免费洗个温泉啦,哈哈哈!” 我在业海里听着他这话,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可一张嘴,又被灌进一口业火气息,呛得我咳嗽个不停,只盼着这倒霉的“温泉”能快点结束。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为了自己不被业火淹没,眼瞅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胖子慢悠悠地从我身边飘过,那体型,简直就跟个超大号的救生艇似的,圆滚滚、胖嘟嘟的。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伸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了他,然后手脚并用,吭哧吭哧地就往他肚子上爬呀。 那胖子被我这么一压,就“嗷”的一嗓子,整个身子就开始往下沉,那架势,就跟个破了洞的大气球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唉,大哥,大哥你稳住啊,稳住啊稳住啊!” 我扯着嗓子大喊,心里头那个急呀,就怕这胖子一下子沉到底,那我可就又得掉进业火里头啦。 这胖子还挺“争气”的,我这么一喊,他又慢悠悠地浮了上来,可当我悬着的心刚缓过一点时,那胖子又要往下沉。 我连忙继续喊他:“大哥,大哥你别沉啊!” 喊了两声,那胖子又慢悠悠地浮了起来,但很快又会往下沉。 试了两三回,我心里明白了,这胖子脂肪太厚了,就算他想沉底最终也会浮起来的。 想到这,我就放心了。长呼一口气对着岸上的崔判官喊了一声:“崔判官,我得在这里待多久才能上去啊!太热了,我都冒汗了!” 崔判官看我这副模样整个人都傻了,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我:“姑娘,你只是感觉冒汗了?没,没别的感觉了?” 我回:“当然不是,这业火有点烫!” 崔判官更懵了:“只是,只是有点烫?有多烫?” 我合计了一会,回答道:“跟我姥姥逼我烫脚的温度差不多吧!” 第214章 天佑老仙,求您别唱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崔判官下巴都快惊掉了,那嘴巴张得老大,感觉都能塞进去个拳头啦,眼睛也瞪得跟铜铃似的,直勾勾地盯着我,满脸的难以置信。 “啥?跟泡脚水的温度差不多?这……这咋可能嘛!难不成这红莲业火都燃烧殆尽啦?不能够啊!明明地藏菩萨都说了还能坚持千年嘞!这……这可太离谱啦!” 崔判官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念叨着,那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 崔判官正说着呢,我身下的大胖子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融化,他那一身脂肪就跟姥姥熬的猪油一样,吱吱啦啦的直往外冒着油泡,随即我俩又快速往岩浆下面沉。 “唉,大哥大哥,你别冒泡啊!你在坚持坚持!大哥!” 那胖子脸涨得红红的,嘴里发出嗯嗯的闷哼声,表情很是痛苦,可他却把嘴巴闭得死死的,不发一声。 我真纳闷是怎么回事呢,就见那胖子没一会儿就瘪了好几圈,接着他的脸连同身体也都沉到岩浆下面去了,最后就剩个嘴在外面用里的喊了一声:“我的鸡腿!” 得,不用说这胖子肯定是吃鸡腿时被噎死的。我叹了口气,心里开始默默为他祈祷:“大哥,来生你可别再贪吃了啊!” 崔判官也是看到这个情形,他眼睁睁地看着那胖子在我身边融化,更懵了,整个人都凌乱了,他一手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头顶,啧了一声,随即自言自语道。 “不对啊!这业火没问题啊,可……可怎么会对她没作用呢!” 我心说我都快秃噜皮了,怎么没作用呢!你要不信,你下来试试这火有多热! 黄天佑见崔判官都快把自己抓谢顶了,这才一脸戏谑的笑了起来。 “呵……崔判官你既想不通,就不必想了,本仙只能同你说,此女降生之际,其家中房梁皆被焚烧殆尽,化为焦炭,然彼时,她竟能护得生母与自身周全,毫发未损。那可是肉体凡胎啊,你说这业火怎么能烧得了她的元魂呢!” 崔判官听闻后,再次张大了嘴巴,更加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着我,整个人,啊不,是整个鬼都磕巴了。 “难不成,她……她……她是……” 黄天佑立马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嘘……判官莫要多言!” 崔判官怔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对黄天佑连连点头:“啊……是是是是!本官自是不会多言!” 一旁的乌祈也是一脸惊愕的表情,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黄天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这会你不担心了吧!乌祈,我只能说你运气不错,帮对人了,不然娘娘怎么会许你土地公之责。” 乌祈嗤笑一声,语气淡淡回道。 “我愿帮她,可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孟瑶为了帮我断了根手指,此事我一直耿耿于怀。” 黄天佑又拍了他两下肩膀:“人间有个歌曲,你可听过没有?” “什么歌?”乌祈侧目看着他。 黄天佑清了清嗓子,眯起眼睛,便压着嗓子唱了起来。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啊,把握生命里的每一分钟……” 这会轮到乌祈凌乱了,黄天佑唱的太难听了,不仅不在调上,那嗓子压得就跟谁掐了他脖子一样,唱得是有上气没下气啊,关键这家伙却全然不知,居然还举起胳膊自己给自己打起拍子来了。不光身子跟着摇晃,脚还时不时地踮两下,那是一脸陶醉啊。 乌祈见状连忙叫停,可这家伙却跟听不见似的,一旁的崔判官也听不下去了,连忙在后面捂住他的嘴巴。 由于黄天佑个子太高,崔判官第一下没够着他的嘴,他还蹦起来勾了第二下。 “天佑老仙您莫要再唱了!冷静,冷静啊!” 我在业火里面飘着,看着他们在崖上有说有笑,如此轻松的神情,着实把我气到了。 “喂,我说你们几个,要不要尊重我一下啊!我可还在业火里受苦呢啊!你们可倒好,又是说又是笑的,还又碰又跳的!真是过分!” 见我恼怒,黄天佑这才收了玩闹的心思,清了清嗓子,正声说道。 “这业火是你自己要跳的,受点苦也是你自找的,若不想受苦下次就=别替别人强出头。” “我……” “你什么你,我要是你,现在就屏气凝神,好好感受着业火之力。” 说着他还冲着我眨了一下眼。 我拧眉怔愣了一下,转而就明白了他的用意,莫非这业火之力能有助我的修行? “哦……我懂了!谢谢天佑老仙!” 瞧他对我又笑了笑,我更加肯定了我心中的想法,于是我双膝一盘,闭起眼睛双手便在丹田结印。 就那样,我全然放松了自己的身心,既不抗拒,也不慌乱,就那么静静地任由那炽热的火焰以及滚烫的岩浆,一点点地朝我蔓延过来,慢慢地将我整个身躯都包裹其中。 随着火焰与岩浆的包裹,我的身体也开始缓缓地下沉,逐渐地向着那岩底沉了下去,就这样,我仿佛与这业火慢慢融为了一体。 随后,我赶忙依循平日里所修习的“凝神静气诀”法门,全力排除脑海之中纷繁杂乱的杂念,促使自己的心境能够迅速归于平静。 就当我静下来后,便感觉不到业火滚烫的感觉了,反而感觉这业火包裹着我,是那么的舒服。 待我真正静下心之后,原本那业火炙烤所带来的滚烫之感竟渐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舒适的感觉。 我继续保持安静,没一会儿,我的灵魂好似有了震动,我依旧保持静心,任由自己意识随意变换,不予理睬。 又过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业火好似能穿透我的灵魂,慢慢贯穿我整个三魂七魄。 随即我三魂七魄就跟充满了电一样满是能量。 尤其是“胎光”魂,因为我阳寿被盗的原因,以前的胎光魂特别暗淡,可如今它却似乎比之前明亮了一些。 要知道,它在人体的三魂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它主要负责掌管人的生命力以及健康状况。 “胎光”魂可是属于太清阳和之气,它的源头来自母体,算得上是人的本神啦。 看来我这是因祸得福,这业火居然帮我长了几年阳寿!看这胎光的亮度,我怎么也能活到30岁了吧! 转念又一想,难怪黄天佑这一路都表现得那么轻松自在呢,原来他是早就知道这业火不但伤不了我,反而还能助我啊…… 第215章 何方妖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待我于那业火之中历经淬炼,体内真气仿若江河奔涌,将周身经脉充盈得鼓胀欲裂。 待得真气运转至极致,汇聚于丹田之处时,便如炉中炭火熊熊燃烧,炽热难耐,却又凝而不散。 此刻,我猛地借力于这雄浑真气,宛如蛟龙出海,奋然一跃。 那积攒至巅峰的真气,恰似开闸之洪水,汹涌澎湃地自丹田喷发而出,沿着经脉一路奔腾,灌注于四肢百骸。其势之猛,仿若能冲破世间一切阻碍…… 这一跃之下,我便如离弦之箭,径直从那炽热灼人的火面之中呼啸而出,凌于半空之上。 周身真气仿若化作璀璨光罩,将我笼罩其中,熠熠生辉。 此时之我,面色红润如那初升朝阳映照下的云霞,透着勃勃生机,此乃真气充盈、气血调和之象; 肌肤则光滑亮泽,恰似那被道家仙露润泽过的美玉,细腻无瑕,实因真气涤荡杂质、滋养肉身之功。 而我体内真气,经此一番全力施展,已达“竭尽而返璞”之境。 就像那燃至尽头的烛火,虽光芒渐弱,却在耗尽之际回归到一种最为纯粹、最为原始的状态,等待着下一次的吸纳与孕化,以再续那生生不息的道家真气循环之道。 众人见我这副模样皆面露惊愕之色,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崔判官瞪大双眸,那目光之中透着深深的诧异,口中喃喃自语。 “此般景象,实乃罕见呐!本官观其周身真气流转,光华璀璨,竟似已达那‘混元一气’之境,周身气息圆融无碍,浑然天成,真真是奇哉怪也!” 乌祈亦是一脸震惊,他微微张着嘴,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惊叹道。 “未曾想孟瑶此番经业火淬炼,竟有如此造化。瞧这真气外显之光华,仿若星辰耀世,且面色红润如婴孩,肌肤光亮似琉璃,此乃体内真气调和阴阳、涤荡污浊,臻至‘太和充盈’之象啊,实非凡俗所能企及。” 黄天佑则双手抱臂,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赞许之色,朗声道。 “哈哈,诸位莫要太过惊讶。孟瑶本就根骨不凡,今又历经这业火洗礼,乃是顺应造化之举。 尔等且看她周身那真气凝聚之态,已隐隐有‘金丹初成’之兆,虽未真正结成金丹,然这真气之雄浑、气息之稳固,已然远超常人,日后修行之路,必当一片坦途。” 然而,众人只见我此刻看似风光无限,却忘了那关乎自身命格早就被我奶奶盗走了啊!命格是上天赐予凡人在世间行走的光阴尺度。 这命格一失,便如同参天大树被斩断了根基,以我如今的这点福报,怎能承载得住如此天成的混元之气呢。 没过多久,那真气便好似挣脱了缰绳的野马一般,瞬间失控,开始在我体内的经脉之中肆意乱窜起来。 每一次真气的冲撞,都好似汹涌澎湃的浪潮拍打着堤岸,令我体内的灵气如同翻江倒海般剧烈翻涌,那种难受之感,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去稳住这真气的流转,想要将它重新纳入正轨,可终究只是徒劳无功,那股真气仿若根本不听从我的使唤,依旧肆意妄为地在灵脉内横冲直撞。 随着真气愈发失控,我只感觉身体猛地一沉,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拉扯着,径直朝着下方的业火坠落而去。 就在我狠狠摔进业火之中的刹那,体内原本失控乱窜的真气与那炽热灼人的业火猛地相互碰撞起来。 “砰!” 还没等我碰触业火呢,底下的业火就好似爆炸了一样,瞬间又把我弹了出老高,我就像嘣爆米花炉子里面的苞米花,一下子又被弹到了出去,直直地把我嘣到了崖上。 众人见我像个炮仗似的往岸上嘣,吓得妈呀一声随后抱头鼠窜。 乌祈起初是想接我一下的,可无奈半路杀出个黄天佑,这主是个讲义气的,见乌祈要以身犯险,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然后拉着乌祈掉头就往回跑,一边跑还不忘喊上一句。 “兄弟,快跑!这玩意可太吓人了!” 没办法我只能硬生生地撞在石壁上,然后咕噜咕噜地滚到地面,脑瓜子埋在地上一动不动。 远处的一名阴将,听见这边动静不对,还以为啥玩意闯出来了呢,立即大喊了一声:“全体戒备!” 随后一大群阴兵往我们这边涌了过来。 “何方妖孽,竟敢搅我地府安宁!” 一群阴兵把我围在了中间,打头的一个阴将周身散发浓烈的阴气厉声质问着我。 我趴在地上,刚把脸抬起来想与那阴将解释一二,不料那阴将看见我这副模样,更加警惕了。 他瞅见我那黑得像锅底的脸,只露出一双还透着些许茫然与惊恐的眼睛,而这双眼睛由于真气在体内乱窜,此时变得通红了。 再看我这头发,那可真是“炸”出了新高度、新花样! 原本好好的一头长发,这会儿就跟疯狂生长的野草似的,根根直立,朝着四面八方胡乱伸展,而且每一根都硬邦邦地竖着,还冒着一缕缕细细的青烟。 我这一张嘴,不光露出一口小白牙,还吐出一口黑烟。 那阴将又大喊了一声:“全体戒备,上古长毛刺猬精从地狱逃出来了!” 一旁的阴兵嘟囔了一句:“我咋看她像海胆精呢!” 另一个阴兵说道:“不对,你看她眼睛红的,应该是兔子精,是兔子!” 又有阴兵说道:“呃……有没有可能是谁家锅底成精了呢!” “你家锅底能成精啊!”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张口反驳。 这时候,崔珏挤过人群,钻了进来,对着打头的阴将拱手道。 “将军莫要慌张,她并非什么精怪,只是阳间犯了阴律的一个生魂,来此业火之渊受此刑罚而已。如今她这刑罚也受完了,也该送她还阳了。” 那阴将虽说脸上一团阴气,看不清模样,但听崔珏这么一说,似乎能看见他满脸的惊愕之色。 “啥玩意,生魂受罚搞成这样?崔判官莫不是滥用职权,对其私刑虐罚了吧!不然怎么会搞成这样!” “哎呀呀,可不敢胡说,本官怎么会如此行事呢!她搞成这样完全是业火嘣的啊!” …… 解释了大半天,那阴将最后总算是信了,屏退了左右之后,他自己方才退去。 第216章 师父很自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待阴兵撤去之后,崔珏宣告我此次业火刑罚已然结束,并且严令我即刻还阳。 他边说着边皱起眉头,目光中毫不掩饰那股嫌恶之意,甚至都不敢再多瞧我一眼,我心里不禁暗自琢磨,难道我这模样比地府里的鬼还要吓人不成? 话音刚落,他便急匆匆地朝我挥了下手,那动作快得仿佛生怕我再多停留片刻,就会弄脏他那双眼睛似的。 紧接着,我的魂魄猛地被一股力量拉扯着飞了出去,就如同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且不停旋转的旋涡之中,刹那间,一股强烈的迷失感便汹涌袭来。 我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脑袋晕乎乎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已然是在姥姥家的炕上了。 …… “姥!”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姥姥,回应我的却是王小强。 “孟瑶,你醒啦?你可把我给吓死了,好好的怎么就没气儿了呢?” 说着,王小强还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地问王小强:“小强,我姥姥呢?” 王小强抹了一把眼泪,抽抽搭搭地回答道:“你姥姥和刘奶奶去路口烧纸了。” 我接着追问:“烧纸?给谁烧纸呀?” “刘奶奶说,你这次走阴得到了后土娘娘不少庇佑,虽说那娘娘不缺钱财,但为表谢意,还是要烧些纸钱给娘娘送去呢。” “哦,我师父呢?他有来过电话吗?” 王小强点了点头:“嗯,来过电话了,他告诉姥姥别担心,说你过会儿就能醒过来。”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会儿已经是半夜11点了,记得我和王小强出门的时候最多也就是6点来钟。没想到我在阴间待了那么久,实际上才过去几个小时而已。 我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可这一坐,就感觉体内有股热气在乱窜,直往天灵盖上冲。 我眼前一黑,晕眩感便随之而来。 “呃……” “孟瑶,你没事吧!”王小强见状,赶忙扶住了我:“哎呀,你这刚醒过来,别急着起来呀!” “小强,你扶我一把,我得给我师父打个电话。” “啥事这么着急呀?” “你别问那么多了,快扶我起来!” “好,你慢点。” …… 电话拨通后,话筒里便传来师父那疲惫的声音:“喂,是瑶瑶吗?” “嗯,师父是我,我回来了。” 师父长舒了一口气,紧接着便是对我的关切:“哎,瑶啊,怎么样,没遭罪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师父,我没遭啥罪,反倒算是因祸得福了,体内得了些许业火之气,只是这气息太过霸道,我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自如掌控它。” 师父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听我说完丝毫不觉诧异:“你别着急,现在掌控不了,就慢慢掌控它,它反正就在你体内又跑不了。等你福报积累得越来越多,这气息你自然就能慢慢掌控自如了。” “我知道了师父。师父,我想问白泽他怎么样了?” “白总刚才请了几位国内顶尖的外科专家,他们正在手术室里给白泽做手术呢。不过刚才有护士出来传话,说现在白泽已经有了一些生命迹象了,而且他体内流血的情况也已经止住了。 不过瑶啊,你也别太着急,毕竟你也是亲耳听到了的,白泽得49天之后才能醒过来呢。” “好,我知道了,他有好转的迹象就好。师父,你还怪他吗?” “怪!怎么不怪!等他养好了伤,我定要好好罚他!我要让他顶一个月的缸!还得单脚顶,敢动一下我就抽他!让他设计让我饮酒,让他自作主张擅自做主!我要不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他都不知道他是谁了!” 师父说着说着,突然一下子 哽咽了起来:“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偏偏要走这步呢,你说他咋就不和我商量商量呢,是不是我这师父太没用了,他觉得我帮不了他!” 我听了心里发酸,忍不住出声安慰师父:“师父,这事怎么能怪您呢!您闫鬼道怎么还不自信了呢?白泽是不想牵连您才这么做的。等他醒了,您好好罚他,我给您当监工!” “我不用你当监工,你心里向着他你以为为师我看不出来啊!要是你真和师父一条心,白泽回来找你时候你就应该给师父打电话。” “师父我……” “嗨,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隐瞒师父,只是怕我生气会责罚他。瑶啊,你也别多想了,既然这事现在已经出了,那咱现在就应该坦然面对。 你们虽然都只是我的徒弟,但你也知道,师父膝下也并无一儿半女,为师把你们真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般来看待啊! 为师也不求别的,只求你们日后有啥事能与我商量一下,可不能再出什么闪失了啊!为师年岁大了,经受不起这种打击啊!” 我吸了吸鼻子,自我入门后,师父好像还是头一次这么婆婆妈妈地跟我说话,他闫鬼道不是老了,是承受不住在乎的人离开。 不过,他把我们真心当成儿女的确也是真的。 我们又何尝不把他当成亲生父亲般来爱戴呢? 我们师兄妹三人,究其根源,各自的原生家庭都不太顺遂。 大师兄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白泽自幼丧母,父亲又被情蛊蛊惑多年,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也没感受过几年父母的疼爱。 而我,自幼被父母抛弃,要不是姥爷把我救了回来,我早就被奶奶淹死在河里了。 所以,我们三人是真的把师父当成父亲一样来爱戴的,这种爱,并非是因为师父他是闫鬼道,也不是因为他能教我们多少本事,而是发自内心的,因为他让我们感受到了真真切切缺失的父爱。 正因如此,我才敢断定,白泽隐瞒师父实情,只是不想牵连他,让师父因为自己的事以身犯险。 如果换做是我,我想我也会这么做的。 …… 此时,话筒里传来了窦明俊的声音。 “闫大师,你这是给谁打电话呢?是孟瑶吗?” “啊,是啊!” “能让我和她讲两句吗?” “好,你讲便是。” “好,谢谢闫大师。” …… “喂,是孟瑶吗?我是窦明俊啊!” “窦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的确是有事找你的,孟瑶啊,过一阵我可能得去你家一趟,小白总有东西让我送给你。” “送我东西?他什么时候让你送给我的?他没出事之前怎么不亲自送呢?” 窦明俊叹了口气:“唉,他倒是想亲自送,可没出事他也送不了啊!” “啥?窦叔,你这话是啥意思?” “啊!没啥意思,反正小白总就这么交代的,等过几天我就给你送去,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好,我知道了。” 第217章 一辈子好哥们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撂下电话不久,刘姥姥和姥姥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姥姥一进门,看我坐在炕上正等着她回来呢,老太太一下子就哭了。 “瑶啊,你醒了!你可吓死姥姥了!” “姥,我没事,你别担心。” 姥姥有些责怪地拍了下我的后背。 “姥姥能不担心吗!好端端的小强就背着你跑了回来,说你把大河里面的水都给喝了,然后又在蟒仙小庙前大吵大闹的,结果人就倒地上没气了,小强说等了你十多分钟,可你一点好转迹象都没有,他这才把你背了回来,姥姥听完都快被吓死了!” 我白了一眼王小强,这家伙也真是的,说我在乌祈庙前吵闹也就算了,干嘛要说我把大河里的水都喝了啊,这老太太一听,能不害怕吗。 再说那大河里的水是我喝光的吗,那不是乌祈怕我淹死施的法嘛! 刘姥姥看姥姥哭起来没完,赶紧上前安慰道:“老姐姐,孩子这不是没事了吗,你啊就别掉眼泪了。她这刚还阳身子骨还弱着呢,你啊赶紧给她冲碗红糖水补补阳气。” “唉,我这就去冲。不过瑶啊,你得好好谢谢你刘姥姥啊,要不是你刘姥姥派了仙家去地府打听,知道你是走阴了,姥姥可能就得一头撞死在树上随你去了啊!” “姥,你别胡说,是我不好,我只是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实话,反到是害的你跟着我担心了。” 转头我又对刘姥姥说道:“刘姥姥谢谢您啊,要不是您来陪着姥姥,估计姥姥肯定会被吓坏的。” 刘姥姥看着我笑了笑:“没事,跟刘姥姥还这么客气啊?以后我这堂子是要传给你的,我就跟你亲姥姥是一样的,和刘姥姥啊不用外道。” “唉,对了瑶瑶,你这次走阴得了不少后土娘娘庇佑,娘娘有没有跟你说点别的?” 我点了点头,刘姥姥继续追问:“那你是不是知道你的前世身份了?” 我回:“娘娘没有明说,但与她的谈话中我也能猜到一二。” 刘姥姥又问:“那你没有问清楚吗?难道你对你的前世就不好奇吗?” 我咧着嘴笑了笑:“这有啥好好奇的,刘姥姥,不管我前世是谁,这辈子我只是孟瑶而已。 我只知道如果我这辈子不好好修行,并且作恶多端,那不管我前世是谁,下辈子我肯定得去恶道,您说是这个道理吧。” 刘姥姥点了点头:“嗯……你说的确实是这个道理。” 我又说:“佛经有云,过去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就是告诉我们要活在当下。 再有,无始劫以来,六道内的众生哪个不是在轮回果报里来回流转的。哪个又没当过神仙,下过地狱,当过畜生,又或是国王乃至奴婢。 我们在轮回中扮演过不同角色,都是因业力牵引所致,难道我上辈子是国王,这辈子就会有权利掌控世事了吗? 显然是不能的,过去的就是过去的,除了福报业力会随我们在轮回流转外,其他的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王小强和我姥姥听的瞪大了眼睛,他们没读过佛法,虽然我说的已经够直白了,但也许对他们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吸收理解的。 不过刘姥姥的堂子是得了地藏菩萨令的,平日里她也是常读佛法的,我说的这些道理,刘姥姥自是懂得的,所以当我说出这些话后刘姥姥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瑶啊,你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些话来真是不容易,看来你与佛果真有缘。不过刘姥姥再给你补充一句,除了福报业力随着我们流转轮回外,其实个人的习气也会随着我们流转的。” 我拧眉有些不解地看着刘姥姥。 “就比如说,人们常说孩子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什么,他就是什么。 其实这种说法不是完全准确的,像你姥姥生养过两个以上孩子的老人都知道,即便是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都会展露出不同的个性。 有的孩子特别听话不哭不闹,一哄就睡,有的孩子饿一点就使劲哭闹,晚吃一口奶就可劲地嚎,怎么哄都哄不好。 还有的孩子睡觉时外面打雷都不醒,有的孩子打个喷嚏都能给他吓哭,胆子特别小。等到他们稍微结实点了,那性格展露得就更加明显了。 这是啥原因啊,这就是他们累生累世的习气牵引所致,我们修行人修的是啥啊,修的就是这些坏的习气,调服自性。” 姥姥似乎听懂了的样子,连连点头:“你还别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大女儿就特别磨人,还特别任性,一点不随她意她就使劲哭闹。 而我那小女儿打小性格就特别泼辣,受了委屈也不哭,非得把受的委屈还回去才拉倒。” 这些道理王小强自是有些不懂的,男孩心智成熟得本来就晚,再加上他本就是年少轻狂的年级,自是不懂我和刘姥姥说的这些是啥意思,他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 接着刘姥姥又跟姥姥说了一会话,交代她这几天照顾我的注意事项后就转身要走。 姥姥赶忙起身送刘姥姥,我看着王小强问他:“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你妈知道你在这吗?” 王小强点点头:“刚才你姥姥给我妈打过电话了,我妈知道你出事了还想着过来看你来的。 不过刘姥姥说你那会身上阴气重不让家里来太多人,我妈这才没来。不过我妈说,今晚就不让我回家了,她说你家就你和你姥姥在家,你姥爷又在上班,家里没个男人不行。 她让我在你家凑合一晚上,有啥事我还能帮个忙。等明个一早她再把书包送过来,让我在你家直接去学校上学。” 我点点头,对他道了声谢:“小强,谢谢你了啊!你又帮了我一次。” 王小强挠了挠脑袋,表情依旧很尴尬:“嗨,咱们是哥们,你说这干啥。” 我看着他,对他笑了笑:“对,咱们是哥们,也只能是哥们。小强我希望我俩一直保持这种友谊,永远都不要变。” 王小强这个憨货,虽然平时迟钝了点,但我话里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的。 他怔愣了片刻,随后脸上笑的比哭还难看:“好……我答应你,我们的友谊永远不变。” 第218章 二姨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王小强是和郑毅在西屋睡的,当天我还阳回来时,时间太晚,郑毅虽然很是担心我,他熬着熬着就睡着了。 姥姥怕她们说话声音吵到郑毅,所以他一睡着姥姥就把他抱到西屋炕上去了。 第二天一早,郑毅起床后来到东屋看见我后显得很是高兴,还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数落了我半天。 王小强可能是因为昨天熬得太晚,所以这会儿姥姥饭都做好了,可他却还没起床呢。 姥姥也不忍心叫他起来,说让他再多睡五分钟再起来。 可这五分钟还没到呢,王姨就一手挎着一篮子鸡蛋,一手拎着王小强的书包进了院子。 王姨一进屋,看王小强还没起床呢,气得上前一把拽起了王小强。 “哎呀,谁啊!再让我睡一会儿吧,我太困了!” 王小强眼睛都没睁一下,说完话倒下头又接着睡了。 王姨气得上前照着他屁股蛋子就使劲抽了一下。 “谁,你说我谁,我是你妈!你给我起来,几点了还睡啊!你不上学啊!再说,第一次在人家住你就赖床啊,丢不丢人!” “哎呀妈,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不行,你赶紧起来,人家孟瑶都起来了,你咋还不起来呢!” 见王小强两个眼窝都陷进去了,那样子比我走阴回来还憔悴呢,我也有些心疼他了。 “王姨,要不就让他睡一会儿吧,昨晚折腾到后半夜小强才去休息的。您也不能拿他跟我比,我平日早起练功都习惯了的,可他不一样啊。” 姥姥也说:“昨晚确实辛苦小强了,看把孩子累成这样我还怪不好意思的,小强帮了我家这么大忙,还让你拿这些鸡蛋来看我家瑶瑶,我这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说实在的,应该我老婆子拿礼物去你家感谢你们才对啊。” 王姨见姥姥这么说,不免笑道:“大姨,你跟我客气啥,咱两家不用外道,我拿这点鸡蛋来是给瑶瑶补身子的,也不是啥贵重礼物,您老咋还外道上了呢。” “那成,那我就谢谢你了!要不今天就别让两个孩子上学了,让他俩好好在家休一天,明天再去上学。” 王姨说:“可我一会儿得去上班啊,他不去上学家里也没人看着他啊。” “嗨,这有啥的,反正小强这会儿也还困着呢,就让他在咱家待着,等你晚上下班了再让他回去。” 见姥姥这么一说,我也赶忙在一旁帮腔:“是啊王姨,要不我自己在家也无聊,让小强留下来陪陪我吧。” “唉,那行吧,大姨,那麻烦你了啊。一会儿我去学校,给他俩一起请个假。” “嗨,不麻烦不麻烦!小强这孩子懂事着呢,是我麻烦你们才对。” 王姨转身又冲着半睡半醒的王小强吼了一声:“小强,那你今天就在你于奶奶家待着吧,晚上我下班了你再回家啊,听话,别给你于奶奶惹麻烦听见了吗。” 王小强扭了下身子,没回话。 “嗨,我说你听见没有!”说着,王姨又重重的拍了下王小强的屁股。 王小强这才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啊!听见了!” “你这孩子,那大姨我就先走了,麻烦您了啊!” “这麻烦啥,行你快上班去吧。” …… 王姨走了没多久,郑毅也背着书包屁颠屁颠地上学去了。 没一会儿姥爷也下班回来了,姥爷一进屋就看见王小强睡在西屋炕上,一下就愣住了。 “老婆子,这孩子咋睡着了?瑶瑶咋没去上学呢?” “嗨,你别提了,昨天晚上啊出大事了!” …… 姥姥絮絮叨叨把昨晚的事跟姥爷说了一遍,姥爷听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再一听我是为了救白泽才迫不得已走阴后,姥爷更担心了。 “瑶啊,那白泽现在咋样了?他得啥时候能醒啊?” “姥爷,你别担心,早上师父给我来过电话了,说白泽昨晚手术很成功,现在生命体征基本稳定了,只是人还是在昏迷着呢。师父说他过了四十九天后就能醒了。” 姥爷这才长舒一口气,还嘱咐我,等过几天他让我带他去白泽住的医院一趟,他要亲眼看看白泽才安心。 我点了点头,答应了姥爷。 其实不光是姥爷想去看看白泽,我也想啊,要不亲眼见见白泽我也是不放心的。 毕竟他那可是多处内脏破裂啊,听说身上的血都换了三次才把血止住的,他这得多遭罪啊。 而且,他的魂魄这会还在地府受刑呢,又是刀山又是业火深渊的,那得多疼啊,怎么能挺得过来啊! …… 王小强没醒之前,我又趁着上午阳光正好,在院子里打了一会儿坐,试图调服体内的真气。 肉身打坐,可不比用灵魄静心来得快,这刚一坐下,身上各种难受的感觉就都来了。 要不咋说这肉身是业障之身呢,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胳膊疼,腿疼,脖子疼啥的。 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尤其这走阴刚回来,身上阴气还重着呢,这会儿感觉身上哪哪都疼的要命。 好不容易稍稍静了静心,刚要入定,门口就传来了二姨的声音:“瑶啊,二姨回来了!你快过来接二姨一下啊!”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可一睁眼还真看见二姨了,她正推着一个大行李箱,拎了好几袋礼盒往院里进。 在她身后还跟着个20左右岁的姑娘,长得还挺文静。骨架虽不似我们东北女人那么高挑,但皮肤却很细嫩白皙。 眉如远黛,鹅蛋脸,薄嘴唇,一笑还有一对甜甜的小酒窝,很是讨人喜欢。 见状我连忙起身几步向前:“二姨,你回来了!” 说着,我还不忘回头喊姥姥:“姥,你快出来看看,看看谁回来了!” 二姨笑道:“瑶啊,想二姨没!” 我一把抱住二姨,然后跟她贴了贴脸:“嗯,想了!二姨,你今年过年都没回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能不想你吗!” 二姨摸了摸我的头发:“二姨不是想趁着过年多赚点钱吗!瑶啊,这么长时间没见,你都成大姑娘了,你看你这个头都快赶上二姨高了啊!这些日子,你这个子倒是长了不少!” 其实我那会也没长多高,顶多也就一米五多点,可二姨也就是个标准身高,一米六四的个头,这会看我踮起脚尖都能和她脸贴脸了,她还显得很高兴。 转头,二姨又对我介绍起跟在她身边的姑娘:“瑶啊,她叫邓香,是二姨的同事,你管她叫香姨就行。” 我甜甜地唤了一声:“香姨好。” 香姨说话声音很甜,但听口音应该是南方人:“你好呀瑶瑶,常听你二姨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你本人了,你长得可真漂亮。” “凤云,你回来了?老头子快出来,凤云回来了!” 第219章 二姨要开饭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爷这个时候本来正在屋子里补觉呢,被姥姥一嗓子喊起来后,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怔愣了好一会儿,又抻着脖子往外瞧了半天,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自己的二闺女确实是回来了。 他一改之前对二姨不冷不热的态度,赶紧下地趿拉着鞋就出来了。 要说姥爷是啥时候对二姨态度转变的,我想应该就在是姨夫去世后,他在二姨家陪二姨那会吧。 但是那会他心疼二姨还是很含蓄地表达,也许这也是东北男人的特性吧!对子女的关怀、爱护表达得向来都是那么的含蓄内敛。 可这次,他却直接冲出来把二姨抱了起来,就像对我和郑毅那样,把二姨举得高高的,然后在院子里不停地转圈。 “我二闺女回来了!我二闺女回来了!” “哈哈哈,爸!快把我放下来,我都这岁数了,你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啊!让人看见多难为情啊!” “呵呵呵,竟说傻话,你在爹心里永远都是孩子,可不就是小孩嘛!” 其实说实话,我还挺理解姥爷的,毕竟他和姥姥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了。人都说,年岁越大越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常承欢膝下,姥姥姥爷自是也不例外。 可是世事却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都说女儿是爹妈的小棉袄,姥姥和姥爷虽说有两个女儿,可我觉得这两件“棉袄”都挺“漏风”。 二姨还好,毕竟姨夫活着那会,她和姨夫几乎是天天来姥姥家帮忙的。 如今背井离乡,不能常伴父母身边也实属无奈。 即便二姨不说,其实我们也都知道,这两年她过得很不容易。 且先不说一个寡妇要挑起家庭重任,对她一个之前从来没赚过一分钱的人来说有多难。 就说以她之前的性格,能出去打工、看人脸色过活,对她来说能迈出这一步就有多难。 如今她这件“小棉袄”漏风的确也是生活所迫,倒也能理解。 可我妈,她连漏风的“棉袄”都不能算,说她是渔网衫都是抬举她,依我看她就是用荆棘条编的马甲,不仅不能给老人带来温暖和安慰,还会让老人心里添堵,穿上她还得扎得满身血。 …… “行了,老头子,快把凤云放下来吧!这还有客人呢。” 姥姥这么一提醒,姥爷这才看见站在门口的邓香姨,随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呵呵,凤云带朋友回来了啊?你咋不提醒爹一声呢?” 二姨故作委屈地白了姥爷一眼:“我提醒你,你也不听啊!” “呵呵呵,是爹看见你回来太高兴了。姑娘啊,怎么称呼你,可别见笑!” 邓香姨露出两个小酒窝,不失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对着姥姥姥爷问了声好。 “叔叔阿姨好,我是凤云姐的同事,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来家里做客真是打扰二老了。” “唉,不打扰不打扰,这姑娘说话声音真好听,姑娘,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邓香姨笑了笑:“我是苏州的,来东北已经快十多年了。” 姥姥说:“呦,你家乡离我们这可够远的啊!” “老婆子,快别让客人站外边说话了,快请进屋吧!” “好好好,姑娘,快请进屋,进屋上炕唠! 老头子,我出去到小园子里摘点菜,你再去上西村买条大鱼。中午咱给俩闺女接风!” “唉,妥了,我这就去。闺女啊,吃地蝲蛄不,爹看看他们有人抓没,要是有人抓爹给你买点。” 二姨笑了:“行啊爸,好久没吃那玩意儿了,还挺想吃的。” “妥了,你在家等着吧,爹这就给你买去!” 说完话,姥爷骑上他那辆自行车就出了院子。 邓香姨看姥爷出了院子后,这才一脸狐疑地问二姨。 “凤云姐,啥是地蝲蛄啊?” 二姨笑了笑,解释道:“就是我们东北特产的小龙虾,不过要比你们南方的小龙虾还要鲜亮,一会让我爸给你弄,老好吃了。” …… 没一会儿姥姥就把一桌饭菜都做好了。 王小强睡了一上午,这会他也是饿了,闻着姥姥的饭香他这才起床。 二姨看见王小强不由一怔,她这才反应过来问我。 “瑶啊,这是老王家的小强吧,他怎么大白天的在咱家睡觉啊?还有,今天学校不应该上学吗?你俩咋没上学呢?” 姥姥盛了碗米饭递给了王小强,随即对二姨解释道:“孟瑶昨天晚上走阴帮人办事去了,小强一直在旁边帮忙来着。俩孩子忙了大半宿才睡觉,今天我就没让他俩去上学。” 二姨点点头,随后又很吃惊地看着我。 “瑶啊,你现在这么厉害了吗?都能走阴帮人办事了?怎么样,你这次走阴看见你姨夫了吗?他还好吗?他有没有在那边找女人啊?” 姥姥听二姨这么说,拿起筷子就打了二姨脑袋一下。 “没正形,咋跟孩子啥都说,再说这桌上还有客人呢,你也不嫌害臊!” “哎呦妈,你看我这刚进门还没两分钟呢,你这么快就嫌我了?要不我走?” 我看着二姨笑了笑,回道:“二姨,这次走阴我还真没看见姨夫,不过下次我见到姨夫肯定告诉他一声,就说你让他在下面赶紧找个媳妇,不用惦记你了!” “嗨!你这死丫崽子!我是那个意思吗?你姨夫要是敢在下面找女人,我非得把他坟刨了,拿他骨灰喂狗!” 我继续逗她:“我才不信,要不咱们试试?今天晚上我就给姨夫烧几个漂亮的纸人过去给他当老婆!” “你敢!”说着二姨就把我按在炕头,挠我身上的痒痒肉。 “呵呵,看我敢不敢!” “行了别闹了,赶紧吃饭。凤云呐,陪爹喝点?” “行啊爹,今天咱爷俩一醉方休。” 姥爷笑嘻嘻的,给二姨倒了杯酒,接着,又给邓香姨倒了一杯酒,一边倒还一边问邓香姨。 “姑娘啊,能喝点不,今个高兴,你远道是客,吃好喝好啊!” 邓香姨笑了笑:“谢谢叔,我喝不太多,但为表敬意,这杯酒我干了!” “好好好,来咱们碰一杯!” …… 放下酒杯,姥爷吧嗒吧嗒嘴,随即问二姨。 “云呐,这次回来你在家能不能多待几天?” “爸,我请了三天的假,三天后我就得回去上班。” 姥爷沉着脸瞪了二姨一眼:“你就不能多待两天吗?这今天到家都中午了,一天就过去了,明天倒是能待一整天,后天中午你就得急着往回赶,说是三天,时间都搭在路上了,真正在家的时间能有多少?” 二姨见姥爷不乐意了,赶紧举起酒杯哄起姥爷。 “哎呀爹,我上班那饭店最近婚庆多确实是忙了些,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忙过这个月,我就打算不干了,回头自己开个饭店。 然后把你和我妈都接城里去。到时候你也不用给人打工了,来我饭店,帮我看着后厨怎么样?” 姥爷一听到这挺高兴,连说了两声好,随即跟二姨碰了一杯。 姥姥却有些担心:“凤云呐,自己干买卖能行吗?你一个女人自己身边又没个依靠,饭店里又都是喝酒聚餐的,真要谁喝多了在你那惹事,也没人帮你撑腰啊!” 二姨夹了口菜放在姥姥碗里:“所以我才想把你俩接我身边去啊,有我爸在我饭店给我坐镇,我看谁敢在我那惹事!” 我附和道:“对,谁敢惹事就让我姥爷拿火铳子崩他。” “哈哈,对!到时候让你姥爷穿上军装,拿个火铳子给你我站岗。” “哈哈哈!” 姥爷见我和二姨调侃他,故作深沉地沉了沉脸,压低声音说了句:“吃饭吃饭,你俩这瘪犊子就知道拿我开涮!” 二姨说等时候到了她就把郑毅接她身边上学。 饭店的位置就定在了瑾阳市,那里不仅是省会城市,人口密集,而且离我师父家能近一些,这样姥姥姥爷要是想我了,去看我也很方便。 姥爷一听饭店要开在瑾阳,不免有些担心。 “凤云呐,你这饭店要开在瑾阳,那你手里的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跟你妈再给你拿点。” “哎呀爹,看你话说的,你跟我妈帮我看了这么长时间孩子,我还能要你俩钱啊! 再说,你俩攒的都是棺材本,我咋能动。你放心吧,钱我这有,郑刚给我留的钱足够了。” 姥爷点点头:“成,那回头你要是不够周转的,就跟爹说。” …… 二姨还说,邓香姨人特别温柔,管理能力还强,不过在他们现在的饭店邓香姨被他们经理刁难,所以她也不打算干了。 二姨这才想让邓香姨跟着她干。 虽然她要开的饭店比不上她们现在上班的大酒楼那么大,但也不是那种小苍蝇馆,店里一个服务员,一个厨师就能忙得过来的。 所以肯定是要雇几个服务员的,正好邓香姨有经验,能力又强,就让她以后管理二姨店里的服务员,当个领班。 一想到一家人很快就要团聚了,我们都显得很开心,唯独王小强,一直跟手里的地蝲蛄较着劲,拉着个脸,一口口恶狠狠地咬着手里的地蝲蛄,他也不扒皮,也不管哪块是脑袋,哪块是尾巴,咬一口在嘴使劲嚼几下,然后咕噜一声使劲咽下去。 邓香姨都看傻了,忙问二姨:“凤云姐,这地蝲蛄是这么吃的吗?” 二姨也懵了,悄声问我:“瑶啊,我咋看着孩子眼神儿直勾勾的了,是不是冲着啥了?” 我叹了口气,随即拿起一个地蝲蛄剥了皮放在了王小强碗里:“喏,吃这个,你那么吃不好吃的。” 王小强一愣,放下自己手里的地蝲蛄随即就着碗里我剥的地蝲蛄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眼泪好似在眼圈里打转,就着碗里的饭一起咽下了肚。 我知道,他是想到还有一个月我们就要毕业了,毕业我就得去师父那儿了,我和董大明都走了,以后就剩他自己了,他心里难受。 看他吃的狼吞虎咽的,我笑了笑对他说。 “小强,等我们毕了业,以后都在省城发展怎么样? 你、我、董大明,我们仨以后要不一起在省城工作赚钱。然后下了班一起去我二姨饭店吃饭,让她给咱仨做好吃的,你要爱吃地蝲蛄就让我二姨到时候给咱仨做。” 王小强听我这么说,这才抬头看了看我:“真的?董大明能同意吗?” 我又往他碗里放了一个剥好皮的地蝲蛄,笑着说道。 “他不同意也得同意,放心吧,到时候我跟他说! 还有,等初中放寒暑假我让我师兄接你去我师父那里玩,五一、十一也是可以的。我师父家那儿风景可漂亮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溜达。” 王小强抹了一把眼泪:“你说真的?不许骗我!” “谁骗你是小狗!我要是不忙,周六周天也能偶尔回来看你,听说董大明应该就在我师父在的镇上读书呢,到时候我俩叫上他一起。” 王小强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好啊!要不等放假我就跟你去找他吧,好久没见他,我还真有点想他了!” “成,等考完试,我俩就去找他!” 二姨看着小强又哭又笑的,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随即也感慨道。 “瑶啊,我听你姥姥说了,小强和大明这哥俩平日里可没少帮你,以后你们仨好好处,这么珍贵的友谊可不能断了。” “放心吧二姨,不会的!” 正说着呢,邓香姨好像坐久了脖子疼,她随即晃了晃脖子,又拿手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 可能是我走阴刚回来的原因,昨晚醒了之后就觉得自己眼神不太好,看东西有时模模糊糊的,就跟近视眼似的。 这会我瞅邓香姨的脖子就有点紫啦吧唧的,你要说是阴影吧,那阴影还有点发黑紫色,可越想看清楚她那脖子怎么了就越看不清。 正纳闷呢,突然有个小孩在在邓香姨的后脑勺位置探出了半个眼睛悄悄瞅了我一眼,发现我看见他后,他又很快的把脑袋缩了回去。 而且那个小孩的脸也是紫黑色的,就跟一堆烂肉似的。 回过神,我再看邓香姨的脖子,这次看清楚了,她脖子上的那哪里是什么黑影啊, 明明就是一双小孩的胳膊正死死地搂着她呢! 第220章 香姨身后的小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猛地一惊,这邓香姨莫不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动声色地继续观察着邓香姨,只见她似乎毫无察觉,还在和二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悄悄凑近二姨,压低声音说道:“二姨,你觉不觉得邓香姨有点不对劲。” 二姨微微一愣,看了看邓香姨,又看向我:“咋不对劲了?瑶啊,你可别吓唬二姨。” 我抿了抿嘴,用眼神示意二姨看邓香姨的脖子:“二姨,你仔细看,邓香姨脖子上有东西。” 二姨皱着眉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瑶啊,我啥也没看着啊,你别神神叨叨的下二姨啊。” 我知道二姨看不见那些东西,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这时,王小强凑了过来,小声问道:“孟瑶,咋了?你发现啥了?” 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声张。王小强立刻会意,乖乖地闭上了嘴。 饭桌上的气氛依旧热闹,可我的心思却全在邓香姨身上。 我决定等吃完饭,找个机会单独和邓香姨谈谈,看看能不能弄清楚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好不容易吃完饭,姥姥和二姨忙着收拾碗筷,我趁机把邓香姨拉到一旁。 邓香姨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孟瑶,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我犹豫了一下,毕竟和她还不是很熟悉,开门见山的说容易吓到她,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道。 “香姨,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觉没觉着你这脖子,或者后背、肩膀特别凉、特别沉?又或者,你做没做过什么怪梦,梦里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 邓香姨一脸瞬间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我,脱口而出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梦见过小孩啊?” 不过一瞬间,邓香姨又马上收回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目光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我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不过我这脖子和肩膀确实有点不舒服,大夫说我是外感风邪,给我开了几副膏药,我用一段时间估计就没事了。” 我看着邓香姨的反应,知道她肯定有所隐瞒。 于是,我目光咄咄的看着她:“你确定?” 能看的出她心里其实是害怕的,但好像又在忌惮着什么,并不愿意与我说实话。 “我……我确定啊,我真没事。” 我看着邓香姨的反应,知道她肯定有所隐瞒。于是,我耐心地说道。 “那中医说的没错,你的确外感邪气,不过你这是外病,并不是实病。 如果不对症下药恐怕你很难好,而且身体阳气会越来越不足之外,运气也会特别的差。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香姨,你最近运气已经开始变差了吧! 而且是不是感觉自己身体总是乏力没精神头呢?” 香姨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是被我这句话给说中了。 “我……我……” 她似乎有啥委屈似的,想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呦,你俩在这聊啥呢?” 说着话,二姨就从厨房走了过来。 见状,邓香姨立马神色紧张的小声对我说:“瑶瑶,你别和你二姨说,一会我俩出去单独说。” 我点点头,赶紧替邓香姨遮掩道:“没啥二姨,香姨想去咱家后院子里摘点果子尝尝,我正打算带她去那。” 二姨笑道:“行啊,那你就带你香姨去后园子里摘点沙果去吧。” 王小强闻声,也走了过来:“孟瑶,你姥姥种的沙果这会还没熟呢,也不能好吃啊! 要不去我家吧,我家种的山樱桃熟了,我妈前两天摘了一大盆,还有那么多没摘了,我妈正愁吃不完就要烂地里了呢。咱们多摘点回来给你姥爷做水果酒也行啊。” 二姨一听有山樱桃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山樱桃可是好东西啊,我小时候最爱吃了!那小强,孟瑶你俩多摘点回来,我也想吃。” 王小强笑了笑:“行二姨,咱家还有山玫瑰呢,这会也开花了,我妈总拿她做红糖酱,拿水一冲可好喝了,一股玫瑰味。二姨要是喜欢我在给你摘点山玫瑰回来。” 二姨更开心了:“行啊,那太好了,正好下午让我妈给我做点,我带城里去。” “那二姨,我们就走了,你跟姥姥姥爷说一声。” “好,快去吧,早去早回啊!” “好!” 我拉着邓香姨就往院外走,一路到了王小强家。 王小强看了看我:“孟瑶,你是不是有事要和邓香姨说啊?你俩要不进屋说,我去摘山樱桃和山玫瑰。” 我满含感激的看着王小强,原来这家伙一早就看出我和香姨有话要说,在姥姥家不方便,这才找个由头把我俩带到这来的。 “好,小强,那谢谢你了。” 王小强憨憨的笑了笑:“嗨,谢啥,咱俩谁跟谁,行你们聊吧,我去摘果子去了,有事你喊我一声就成。” “好!” …… 王小强一出屋,邓香姨就跟我说了实话。 她说她最近确实是老能梦见个小女孩,梦里那个小孩还老和她说她自己肚子疼,要么就说她饿想吃奶。总之每晚几乎都会如此,那孩子总是哭闹个不停。 她也正如我所说最近总是倒霉,记忆力也不如从前,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像睡不醒似的。 不是买东西忘记让对方找钱,就是刚发了工资还没等存银行钱就丢了。 结果一回想,钱是被她拿手纸包在一起然后被她当废纸给丢了。 前两天她还因为给顾客下错了菜单,被顾客骂了一顿。 二姨见她状态不好,这才带她来姥姥家走走散散心。 接着,她又问我,是咋看出她身上的问题的。 我笑了笑说道:“香姨,我和你说实话,你别害怕。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小孩抱着你个脖子趴在你的身后呢。” 邓香一脸色一沉,小脸惨白,惊恐的看着我:“小孩?多大的小孩?” 我想了想回道:“看样子像个小婴儿,不过又好像要比正常的小婴儿小很多,而且那孩子周身都是紫黑色的,看着特别吓人。” 第221章 堕胎婴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香姨听我说完,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眼中满是恐惧。 “这…… 这可怎么办啊,瑶瑶?我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呀。” 我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香姨,解铃还须系铃人,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地缠着你的。要想解决此事,你得跟我说实话。” 香姨一下子就哭了,而且哭得特别委屈。 “瑶瑶,你还是个孩子,你让香姨怎么好意思和你开这个口嘛!” 我叹了口气,一副老成的样子和她说道:“香姨,你别担心这个,我本来就是个踏道的先生。 虽然我踏道时间不长,但自我入门以来,这些歪门邪道、人情冷暖的东西我真是见得太多了。所以,你得和我说实话,我才能帮你啊!” 香姨听了我的话,抽泣着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 终于,她缓缓开口道:“瑶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瞒你了。那孩子…… 确实是我曾经打掉的。不过我也是被逼的才犯下的这个错误啊!” 我眉头一拧,紧接着追问道:“被逼的?谁逼的你?” 香姨满脸痛苦,泪水不断滑落:“我之前遇人不淑。那个男人欺骗了我,当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后,他却逼着我去打掉孩子。 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又害怕又绝望,最终无奈之下做了这个错误的决定。” 我又问:“多久之前的事了?” 香姨只是低低地回了我一句:“半年前吧。” 见香姨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我也就明白了,她不想对那段过往过多回忆。 不过好在,知道了这孩子的出处也就不难解决此事了。 香姨问我:“瑶啊,这事能解决吗?” 我回:“解决倒也不难,但是香姨,你得明白一个道理,无论是佛道两家哪一家来看,堕胎所产生的婴灵怨念都会极深,若不及时超度,会给你带来更多的灾祸。” 香姨紧紧抓住我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瑶瑶,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来弥补我的过错。” 我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香姨,那孩子刚才发现我一直在看她,然后就跑了。看看晚上她会不会再回来,如果要是再来,我问问她有什么诉求,然后我再做打算。” 香姨闻言连连点头。 …… 王小强摘完果子后,我们就又回到了姥姥家,路上王小强问我:“孟瑶,晚上用我给你帮忙不?” 我一愣,发现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机灵了。 不过昨天晚上已经害的他熬了半宿夜了,今晚上要再让他帮忙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我对着他笑了笑:“不用,小问题我一个能解决得了,今天晚上你回家好好睡一觉,明早咱俩一起上学。” 王小强点点头:“那成,如果你晚上一个人忙不过来的话,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过来帮你。” “好,如果有需要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 回了姥姥家没一会儿,太阳便又有了西沉的架势,二姨见郑毅要放学了,便骑着姥爷的自行车去学校门口接郑毅放学了。 我则昏昏沉沉地躺在炕上看着书,可看了没一会儿,我这两眼皮就开始不停的打架,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过去。 梦里,我好像是到了二姨工作的酒楼,酒楼里宾客满盈。 我穿梭在这热闹的酒楼之中,周围的人们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可我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心慌,仿佛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这时一个包间里传来一阵碗碟碎裂的声响,我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肚子男人站在包间门口对着里面破口大骂着。 “你什么态度,老子让你陪我们喝一杯是看得起你,你倒好竟敢给老子使脸色,真不知道自己是干啥的了!” 与此同时包间里还传来了女人哭泣的声音,她委屈巴巴地说道:“我是服务员,不是陪酒小姐,我没义务陪您喝酒!” 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给你脸了是吧!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知不知道我干什么的啊!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酒楼关门。” 这时,大厅内的几位服务员听见动静后也赶紧上前劝说男人,在一群穿着红色制服的服务员当中,有一位穿着一身西装,个子高挑的中年男人显得格外显眼。 男人走到包房前,询问包房里的另外一个服务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情况。” 那个女服务员也没见过这种情况,早就被吓哭了:“徐经理,我和邓香刚才进来给这屋包房的客人上菜,可没想到,这位顾客偏要拉着我和邓香喝酒,我们不没同意,他就动手打人。你看邓香脸都被他打红了。” 那女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把邓香拉到徐经理面前,给他看邓香姨被打红的脸。 徐经理一看邓香被打得红扑扑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赶忙安抚着邓香,轻声说道:“香啊,你先别急,我来处理这事。” 随后,他转身面向那闹事的大肚子男人,脸上依旧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可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这位先生,我们酒楼是提供餐饮服务的地方,服务员只负责上菜、收拾桌面等正常工作,可没有陪酒这项业务。您要是想找人陪酒,那您是来错地方了,我们这酒楼可是正规饭店,并不提供违法项目,要不您去别处看看。” 那大肚子男人一听,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跳起来吼道: “老子今天哪儿也不去,老子就看上这俩妞了,今天她们必须陪我喝,不然我让你这酒楼明天就开不成!” 徐经理的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努力维持着风度。 “先生,您这样可就不讲道理了。我们酒楼也是有规矩的,还请您尊重一下我们的员工和这里的秩序。如果您继续这样闹事,我可就只能叫保安了。” 那男人一听要叫保安,更是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身边想要劝架的服务员,指着徐经理的鼻子骂道: “你敢叫保安?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哥可是这城里有名的地头蛇,信不信我让他带人把你们这破酒楼砸了!” 第222章 机遇悄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徐经理微微一笑:“先生,我请您想清楚,我们老板能在省城开这么多年酒楼,什么人没遇到过,如果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拿捏,这酒楼估计早就关门了。” “哼!少在这儿吓唬我,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今天这俩妞必须陪我喝酒,不然我让你们这酒楼鸡犬不宁!”男人扯着嗓子吼道,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徐经理也不想再和那男人废话了,他回头喊了句:“保安!” 只见保安们迅速抓住男人和他同伴的胳膊,用力一扭,便将他们制住,使其动弹不得。 男人还想挣扎着叫嚷些什么,可保安们哪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连拖带拽地就往酒楼大门外走去。 “你们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表哥不会放过你们的!”男人扯着嗓子喊着,可保安们全当没听见,脚下步伐不停,几下就把他们扔到了酒楼门外的大街上。 几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灰头土脸的,那副嚣张的模样也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下满脸的愤恨。 可还没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一个女服务员就拿着账单快步走了出来。 这女服务员一看也是个泼辣性子,平日里定没少受这群人的气,今儿个见这男人如此不讲理,心里头就跟来气了。 “先生,您在我们酒楼消费了,这账可还没结呢,请您把钱付了吧。” 女服务员把账单递到男人面前,语气虽说还算客气,但眼神里可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男人本来就一肚子火没处发,这会儿见还要他付钱,立马跳了起来,指着女服务员骂道:“付什么钱?你们这群人把我扔出来,还想要我付钱?没门儿!” 女服务员也不示弱,双手叉腰,回怼道:“您在我们这儿吃了喝了,还闹了这么大一场事,这钱哪有不付的道理?您要是识相的,就赶紧把钱付了,不然可没您好果子吃!” 男人正想再发作,徐经理这时也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他看着那男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慢悠悠地说道:“先生,我劝您还是把钱付了吧。您今儿个在这儿闹的这一出,我们已经够给您面子了,只是把您请出门外。您要是连这钱都不肯付,那可就不是把您扔出来这么简单的事儿了。到时候,我们可就真得好好跟您算 算总账了,您觉得您能讨得了好去吗?” 犹豫了好一会儿,男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极不情愿地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钱来递给了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接过钱,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这才转身回了酒楼,临走还不忘对着男人啐上一口。 邓香姨被一群服务员簇拥着站在门口的玻璃窗前看这眼前的一幕。 当大家看见男人如此狼狈的被轰走后,不由得一起哄笑了起来。 邓香姨眼中蓄着泪花,等徐经理缓步走回大厅时,她赶忙上前致谢。 “徐经理,今天多亏了您了,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徐经理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香啊,您可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儿。 再说你一个姑娘家背井离乡出来打工本就不易,我身为你的领导帮点小忙不是应该的吗。” 邓香姨红着眼,十分感激地对徐经理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没错,但我总归是欠经理一个人情,您要是有空,下班我请您去吃饭吧,要不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徐经理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那成吧,那地方随选,一会下班咱们去吃。” 邓香姨显得很开心,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笑着说了声:“好,那就这么定了。” 饭店晚上下班本就很晚,等他们下班后,其他酒楼也早都关门了。 邓香姨本想请徐经理吃顿好的,可都这点了也只有路边烧烤还在开着。 于是俩人找了家大排档随意坐了下来。 邓香姨还是很过意不去地看了 眼徐经理,语气诺诺地说道:“经理不好意思啊,本想请你吃点好的,可这点酒楼都关门了也只能吃这些了,要不等休假,休假时候我再请您……” 邓香姨话还没说完,徐经理就坦然说道:“唉,吃这个挺好,我好久没吃路边摊了,还真就挺怀念的。” 说着徐经理对老板喊了声:“老板,先给我来碗馄饨,再来十个羊肉串。” “唉好嘞!”老板爽快地应了一声。 转回头,二人对视一眼忍不住都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邓香姨问他:“徐经理以前也常吃这些吗?” 徐经理点点头:“嗯,那时候刚来城里打工,我一天要打两份工,每天都要很晚才能下班,下班后我就天天吃这路边摊。” 邓香姨点了点头:“原来,徐经理也是背井离乡来城里闯荡的啊,我以为您家就是市里的呢。” 徐经理叹了口气:“唉,现在确实在城里买了房子和车,不过这一路走来也确实辛苦。好在现在已经基本上能算上稳定了,我也就知足了。” 邓香姨看着眼前的男人,又联想到自己背井离乡出来闯荡受了不少苦,可如今却只是个服务员。 一想到徐经理之前要打两份工,那么努力如今才当上了酒楼的二把手,肯定吃了更多苦。她不由得在心里对这个男人有了几分敬佩之心,不过这份敬重里面还夹杂着几份心疼。 徐经理看出了邓香姨眼里的苦涩不禁出声安慰道:“香啊,其实你很适合从事服务行业,好好努力,有机会我会提拔你的。” 邓香姨赶忙对徐经理道了声谢,起初她也并没把徐经理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没想到几天后,徐经理在一次给员工开早会的时候当着全体员工的面宣布邓香姨正式成为酒楼的领班。 众人齐齐拍手叫好,邓香姨显得很局促,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经理。 徐经理把她请上前,让她享受着众人对她的祝贺。 怔愣了好一会儿,邓香姨才仿若如梦初醒般连声对徐经理表示感谢。 “徐经理,我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领导对我的厚望,我会好好努力的。” 徐经理点点头:“好,香啊,你好好干,以后机会还会有的!” 说着,徐经理还拍了拍她的肩膀。 第223章 投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那之后,邓香姨每天都很努力地工作,她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时,徐经理也会很耐心地教她应对之策。 二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这天早上,徐经理像以往一样在给酒楼的员工开早会,突然他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随即下意识地用手捂了一下胃部的位置,然后他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的冷汗。 不过很快,他又调整好状态继续给员工们开会。 邓香姨心里咯噔一声,本想在早会后问问徐经理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可早会结束后,徐经理就急匆匆地走了。 邓香姨安排好手里的工作后,赶紧去药店买了几味药材,借用了厨房里的灶火给徐经理炖了碗暖胃汤。 这汤的做法是她奶奶小时候经常给她做的,不仅暖胃还能健脾消炎。 暖胃汤做好后,她把汤端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 邓香姨推开门后,正看见徐经理不知在和谁正在通着电话呢,徐经理一改往日温润的性格,对着话筒不耐烦地应了几声好:“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别再墨迹了!好,好,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转头,徐经理看见进门的邓香姨后,脸上不由怔愣了一下,随即下意识地捂住了话筒,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 “好,我明白了,就这样先挂了吧,我这边有事要忙,回头我再打给你。” 电话挂断,徐经理脸上瞬间挂起笑容看向邓香姨。 “怎么了邓香,你找我有事吗?” 邓香姨赶紧把暖胃汤放到了徐经理的面前。 “经理,我看你早上不太舒服的样子,你是不是最近太忙都没好好吃饭啊,胃不舒服了吧?这是我给您炖的暖胃汤,您喝了养养胃。” 徐经理看着一碗浓汤,不禁嘴角再次上扬,对着邓香姨连声感谢:“谢谢你啊邓香。” “不用谢,您一会喝完如果要是还难受的话,记得和我说,实在不行我就陪您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 “那我就先出去忙了,您好好休息一会。” “好!” 就在邓香姨即将走出门,要把门关上时,徐经理又出声喊住了她。 “香啊,晚上有没有空?能不能晚上陪我吃个饭?我知道一家西餐厅开得很晚的,怎么样,晚上陪我一起去吃好吗?” 邓香姨犹豫了一下,她本来是想拒绝的,因为今天晚上她打算下班回到寝室好好看看管理方面的书的。 可一想到自己若不陪他去的话,他可能今晚又不会好好吃饭了,于是她也就同意了。 “呃……好吧,那下班后我在门口等您。” “好,你去忙吧,我们下班见。” …… 这个时候的季节已经是深秋了,深夜天已经很凉了,下班后,员工们纷纷急匆匆地往宿舍跑,唯有邓香姨穿件大衣抱着膀子缩成一团,站在酒楼门口等着徐经理。 这时几个女服务员走到邓香姨身边:“呦,领班,还不回去休息吗?” 邓香姨显得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向她们说明原因,只能敷衍地说道:“呃……你们先回去吧,我约了朋友。” “哦,那你路上小心点,别忘早点回来休息。” 邓香姨点了点头,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 等饭店的员工都走空后,徐经理才把车开到邓香姨的身边停稳。 他下车,很绅士地帮邓香姨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待邓香姨坐稳后,他又帮邓香姨系好了安全带。 随着安全带卡扣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一声后,狭小的车厢内二人不由自主地四目相对,目光交汇的瞬间,邓香姨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她本就皮肤白皙,这脸一红更像是娇嫩的桃花一样,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徐经理喉头滚动了一下,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了起来。 徐经理缓了缓神,赶紧握住方向盘调整好自己的坐姿,随即他轻咳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路程可能有点远,你要是累了就小眯一会。” 邓香姨也十分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轻轻说了声好后,车子便发动了起来。 …… 西餐厅内,烛火摇曳,琴声婉转流淌。二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后,一位外国服务员上前,用英语询问二人需要吃点什么。 徐经理接过菜单,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点了两份餐,然后菜单一合便递给了服务员。 邓香姨都看傻了,她没想到徐经理英语居然会这么好。 还没等她回过神,徐经理便带着一脸笑意看向她,温言说道:“不介意我帮你也叫了一份和我同样的餐吧。我是想着这餐单上的菜品介绍有些复杂,怕你挑选起来费神,所以就直接按我平时爱吃的给你也叫了一份。一会菜上来,你想尝尝看,如果不喜欢吃,咱们再换。” 邓香姨赶紧摇头,并且满眼感激地看着他。 她心里清楚,徐经理是怕她看不懂英文怕她尴尬,所以才找了这个说辞。这样既给邓香姨留住了面子,又帮她点了餐。 “呃……不介意,谢谢你啊徐经理。” “谢什么,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邓香姨又问:“经理,你英语怎么会这么好?” 徐经理叹了口气:“唉,以前我也是在西餐厅里打过工的,最开始时不会英语,只能在门口给人当个门童,学上几句‘欢迎光临’,‘慢走’之类的简单用语。 为了多赚点钱,我就私底下报了成人英语班,开始学习英语。 因为只有英语过关,才能当上服务员,也只有当上服务员,才能往更高的管理阶层晋升。 后来,我得偿所愿,总算当上了那家西餐厅的领班。 也就是在那时我与咱们老板相识的,咱们老板愿意高看我一眼,就把我挖到咱们现在的酒楼当个经理。 要是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自己当初的决定,认真学了英语,不然哪有现在的机会呢。” 邓香姨点了点头,心里对他更加敬佩了。 …… 服务员推着餐车把菜品上齐后,徐经理便给邓香姨倒了点红酒,然后举杯与其轻轻碰杯。 餐桌上,二人互诉着过去的过往,从年幼谈到如今。又互相交流起餐饮文化,从路边摊谈到西餐。最后徐经理还传授给邓香姨不少管理经验。 能看得出徐经理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对邓香姨说道:“邓香,你好好干,等我日后人脉拓展充沛,时机成熟后我就会自己开一家酒楼,到时候你来给我做管理。” 第224章 醉梦一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徐经理把他未来的规划说给邓香姨听,当谈及未来与梦想之时,他整个人仿佛都在熠熠发光,那光芒映照在邓香姨的眼里,使得她的眼眸中也因这个男人对未来的憧憬而闪烁起光亮。 二人谈得那叫一个火热,酒也是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送,没一会儿的工夫,二人的脸上便都泛起了淡淡的红润。 烛光在微风的轻抚下轻轻摇曳着,窗外的夜色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空气中丝丝缕缕的暧昧气息缓缓弥漫开来,让人不自觉就陶醉在这氛围之中。 突然,我只觉脚下的空间好似陀螺般快速旋转起来,待再次定格之后,我竟忽然置身于一间卧室的门口。 此时,邓香姨正悠悠转醒,她缓缓睁开双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那神情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极为陌生。 她慌乱地掀开被子,待发现自己竟是赤身裸体时,更是显得惊慌失措起来。 她两手胡乱地抓挠了两下头发,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一副懊悔不已的神情挂在脸上。 窗外的阳光丝丝缕缕地透过窗帘,她赶紧胡乱抓起地上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这时,徐经理突然悄声从客厅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紧紧抱住。薄唇贴着她的耳垂轻声问她:“你醒了?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邓香姨似乎有那么片刻陶醉在了他的怀抱当中,可没过多久,她便猛地挣脱了徐经理的怀抱,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呃……不,不用了,徐,徐经理我,我先去上班了。” 说着,她抓起大衣便要往屋外跑。 徐经理一把拽住了她,并将又瘦又小的她轻轻推倒在床上,然后压在她身上,与她十指相扣后将她的手举过头顶,随后狠狠地吻了上去。 邓香姨起初还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胡乱地蹬腿反抗着。但很快,她竟也陶醉在了徐经理这炽热的吻中…… 激吻过后,徐经理呼吸沉重,语气却依旧轻柔地对邓香姨说道:“我做了早饭,等吃过早饭后,我俩一起去上班。” 邓香姨红着脸,低声应了句:“好……” 就这样,二人算是默认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但这段关系两个人并没有在单位公开,他们俩每天一起上班时,会前后脚地进入酒楼。 下班时又会在离单位相对远一点的地方会合,然后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后一起回家做饭。 邓香姨每天坚持给徐经理熬一碗暖胃汤,还会把徐经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徐经理看着眼前如此贤惠的女人不禁满目涟漪。 我想,也许那段时间他应该是真心爱着邓香姨的。 但是很快,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了。 那阵子,邓香姨突然得了感冒,整个人每天都提不起精神来,感觉特别累的样子。 徐经理见她这般模样,便让她请几天假,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就在这天,徐经理早上出门之后,邓香姨便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她本想着找医生开点药,好赶紧把感冒治好,这样自己就能早点回去上班了。 这天,徐经理早上走后,邓香姨便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医院,本想找医生开点药好赶紧把感冒治好,她好能早点回去上班。 可结果,医生根据她描述的病情给她开了一大堆化验单后,最后却告诉她,她没病,只是早孕的早期反应而已。 当得知这个结果后,邓香姨整个人又惊又喜,她反复和医生确认了好几遍,医生笑着说:“姑娘啊,你的确是怀孕了,看你这年龄也不大,结婚了吗?这孩子你打算要吗?” 邓香姨脸一红,娇滴滴回应道:“还没结婚,不过我男朋友很喜欢小孩的,毕竟他年龄比我大一些,如果要是知道我怀孕了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和我结婚的。” 医生笑了笑:“那好,那我恭喜你双喜临门啊,既然打算留下这个孩子,那就抽空去社区给孩子建个档,然后定期来医院孕检。” “好,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 从医院出来后,邓香姨显得很高兴,徐经理虽说人长得精神些,但怎么说他也快四十岁的人了。 这段期间徐经理一直念叨着,自己想要个孩子。 毕竟像他这个岁数,在他们老家都有当爷爷的了,可徐经理这些年一直在忙事业,连婚都没结,他的父母也时常催他呢。 邓香姨想把这个喜讯立即告诉徐经理,她想当面看见徐经理开心的表情。 于是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就直奔了酒楼。 刚一进酒楼,门口的服务员就立刻和她热情地打着招呼。 “呦,领班你怎来了,你不是请假了说是感冒了吗?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我没事,徐经理呢?我有事找他。” “哦,他在办公室呢。” “好,你先忙,我们一会再聊。” “好,领班你慢点呀。” …… 邓香姨一路小跑,兴冲冲地跑到徐经理办公室的门口,她在门口调整了下呼吸后,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敲了两下门。 可开门的却不是徐经理,而是一位她从未见过面的妇人。 “姑娘,你找谁啊?” 邓香姨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答道:“我是来找徐经理的。”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面色还算柔和,随即笑道。 “哦,你找老徐啊,那快进来吧,老徐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了。” 那妇人把邓香姨让进屋后,便关上了门。 邓香姨进了屋才发现,办公室的沙发上还坐着个梳着齐头帘的小男孩,看样子那男孩应该有八九岁了,此时手里正拿着前两天她和徐经理在超市看到的一款飞机模型在玩呢。 邓香姨一下子就想起了,当时她在挑选日用品,而徐经理却走到一组玩具专柜前,看着这款飞机模型发起呆来。 邓香姨当时还笑着打趣他,说他一把年纪了还喜欢玩具。 徐经理却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是给我姐姐家孩子看的,我有个小外甥,今年九岁了,他平日里跟我姐姐在老家生活,也没个像样玩具。你说,等我下次回去送他一套这个,他能不能喜欢。” 邓香姨笑道:“喜欢,舅舅给他选的他一定会很喜欢的。你什么时候回老家,回去之前我来帮你选礼物怎么样。” “好,那辛苦你了!” 想到这,邓香姨又看了一眼那妇人,看样子她的确要比徐经理长上几岁,当下心里便明白了,这也许就是徐经理口中说的姐姐。 不过心里又不禁埋怨起徐经理,怎么他姐姐来城里看他,他也不和自己说一声。 也不让人去家里做客,就干巴巴地把人留在他办公室算怎么回事啊。 想着,她便开口问那妇人:“您好,我是徐经理的同事,这是您的儿子吧,长得可真可爱。您是徐经理的亲戚吗?” 那妇人笑了笑:“这是我的小儿子,他上面还有个姐姐,今年读高中,那孩子挺争气的,考到城里的一所高中了,这不,他爸送她姐姐去学校办入学手续去了,我们娘俩就在这等他回来呢。” 邓香姨点点头:“哦……是徐经理送他们爷俩去学校的吗?” 那妇人皱了皱眉,随即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呵,怪我没说清楚,孩子他爸就是老徐,我是他媳妇。” 第225章 骗自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邓香姨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下,整个人瞬间呆立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那妇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的心窝。 她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她原本的喜悦与期待,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惊愕。 那妇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邓香姨的异样,赶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她。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邓香姨只觉得双腿发软,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勉强没有摔倒。 缓了缓神,她再次向那妇人确认道:“你是说,这孩子是徐经理的儿子?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之前从没听他提起过。” 那妇人满脸狐疑地看了邓香姨一眼,随即语气便没那么柔和了。 “怎么不可能啊?我们结婚都快二十年了,有两个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吗?” “二十年?”邓香姨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拧着眉瞪了她一眼。 “二十年怎么了?你惊讶什么?我不妨告诉你,要不是刚结婚那会,老徐非要来城里闯荡,我们聚少离多,这会估计我们都快当爷爷奶奶了,哪能现在老大才上高中呢!” 听这妇人的话,邓香姨脑海里不断闪过和徐经理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柔的话语、暧昧的眼神、亲密的举动,此刻都变得无比讽刺。 她强挺着最后一份理智,强忍着泪水,便急冲冲地跑出了酒店。 出徐经理办公室门时,那孩子还问徐经理的妻子一句。 “妈妈,那个阿姨怎么了,她是谁啊?” 那妇人生怕邓香姨听不见似的,特意提高音量大声骂道。 “哼,别理她,就是个骚狐狸精,这种货色老娘这些年见多了,仗着自己年轻就想勾引人家老公。呸!不要脸!” 她慌乱地跑出酒楼一直跑到一个无人的巷口后,她才停住脚步。 她放声大哭,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那妇人方才的辱骂声却一次次地回响在耳边。 她,邓香,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姑娘,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人当了(这里当了小三。 徐经理可是她的初恋啊,这种狗血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不信,对她不信,毕竟她和徐经理是那么的恩爱,她们有共同的话题,共同的目标,她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徐经理是爱她的,他怎么可能会骗她呢。 想着,她呼出一口气,宽慰自己道:“邓香,你傻不傻,就凭那女的几句话你就怀疑自己的爱人,你傻不傻!” “他不会骗我的,一定是那个女的,那个女的也许就是他家亲戚,也许徐经理早就和他家里说了我们之间的事。 他家里人可能是考虑到我是南方人,担心南北生活习惯方面存在差异,怕徐经理婚后的日子过得不舒心,所以才特意编排了这么一出戏来试探我呢!” “对一定是这样,我不能这么不信任他,我应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回家等他下班!” 想着,邓香姨擦了擦眼泪,随后去了市场,买了一些徐经理平日里最爱吃的菜,到家后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 夜色降临,邓香姨站在飘窗前,一直望着楼下,她在等徐经理的车子经过…… 可等了好久,小区里的车经过一辆又一辆,却没有一辆是徐经理的车。 又不知等了多久,夜色越发浓稠,小区里邻居家的灯光一盏接一盏慢慢都熄灭了,家家户户都熄灯休息了,可唯有邓香姨的窗前还亮着灯…… 邓香姨流着泪,她知道,今晚徐经理不会回来了。 她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双膝,止不住地哭泣着…… 或许是哭久了,哭累了,她就这样躺在地上,渐渐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一声清脆的关门声给震醒的。 她缓缓起身,入眼正是徐经理的身影。 徐经理站在她面前,面色沉重,似有话要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邓香姨爬起身,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轻声问他。 “你回来了?饿了吧!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这会都凉了,你去洗漱,我去给你热菜,你洗漱完就能开饭了。” 说着邓香姨便往厨房走。 徐经理却追到厨房,一把拦住了她。 “邓香,你别弄这些了,我有话和你说。” 邓香姨心头一紧,脸色有片刻的伤感后,但很快又挂起笑容,满脸温柔地看着徐经理:“有什么话咱们吃完饭再聊。” 说着,她便把菜倒进了锅里,许是刚才火开太久,这会锅正热着呢,这菜一下锅,便发出刺啦一声,随后冒起一阵浓烟。 “邓香,我……” 邓香姨脸上依旧挂着微笑:“你什么你啊,你快去洗洗澡换身衣服,这里油烟大,你快躲开点!” “唉,邓香,我有话要……” 说着,邓香姨便把徐经理推出了厨房,随后她还关上了厨房的房门。 邓香姨或许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却没有勇气听。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邓香姨便止不住地抽泣,泪水掉在锅沿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化作一缕轻烟飘散不见。就如同她此刻那破碎的希望,一点点消逝在这闷热的厨房里。 …… 热好了饭菜,二人对面而坐,邓香姨低着头,大口大口吃着碗里的米饭,似乎想把自己一肚子的委屈都随着米饭咽下去。 可徐经理却连筷子都未动一下,沉默良久他最终还是开口了。 “邓香,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话还没出口,邓香姨就抢着说道:“巧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徐经理皱着眉,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好,你先说……” 邓香姨看着他,满脸堆笑,在围裙里掏出一张化验单递给了徐经理。 “喏,你看看这个……” 第226章 我让你家破人亡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徐经理一脸疑惑地接过化验单,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脸一下就白了,手中的化验单也差点掉落。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慌乱之色,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邓香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原本还残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只剩绝望。 “你不是一直说想要个孩子吗?现在我有了,我们可以结婚了呀,你不是说过会娶我的吗?” 邓香姨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半分。 徐经理避开她的目光,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邓香,对不起,我……我不能娶你。我已经有老婆孩子了,之前是我骗了你,我……我不是人!” 邓香姨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她的世界瞬间崩塌了。 她呆呆地望着徐经理,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会如此残忍地说出这样的话。 “你骗我?你怎么能骗我呢?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些对我们未来的规划,都是假的吗?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邓香姨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 徐经理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显得焦躁不安。 “邓香,我知道我错了,我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你。可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了,我在这个城市打拼多年,压力太大了,遇到你之后,我……我就一时糊涂了。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和我老婆离婚,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家人。” 邓香姨听着他的话,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你压力大?你一时糊涂?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就活该被你骗,被你当成发泄压力的工具吗?我还傻傻地以为你是爱我的,我还想着给你生孩子,给你做饭,照顾你,我真是太傻了!” 她边说边用力地捶打着桌子,捶得桌子上的碗筷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她还怀着孕呢,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话音刚落邓香姨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随即整个人也差点在座位上掉了下来。 徐经理赶忙上前,想要伸手去扶她,却被邓香姨狠狠地甩开。 “你别碰我!你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邓香姨指着门口,声嘶力竭地喊道,她的眼神中满是决绝。 “好,邓香,你别激动,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徐经理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可刚一开门,迎面却看见徐经理的媳妇正带着两个孩子堵在了门口。 徐经理心里顿时咯噔一声,他刚要关门,他媳妇却一只手死死地把住了门框。 随即她用力一推,把门推开,然后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就进了屋。 “好啊,老徐,你昨晚是怎么和我说的?你不说你俩之间没事吗?这下怎么样?让我抓着了吧!” “媳妇,你……你听我解释,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走走走,我出去和你解释行不行?” “你把手给我松开,别拽我!有什么话咱们就在这说清楚!还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啊?” 徐经理的大女儿此时也怒气冲冲地瞪着邓香姨,口中骂道:“你真不要脸,勾引我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那女孩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邓香姨的头发,抡起巴掌就往邓香姨的脸上招呼。 邓香姨一个柔弱的南方姑娘,哪里见过这架势,她瞬间被吓得连声哭喊起来。 “佳佳,你不能打人啊!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徐经理想上前去拦住自己的女儿,却被他媳妇一把给拽了回来,并质问他。 “老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这房子是不是你的?你在城里安了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在老家给你伺候爹妈,你倒好,你居然在城里金屋藏娇,养小老婆!” 徐经理也是急了,他一把推开自己的媳妇,冲到邓香姨面前把她护在了身后。 徐经理媳妇被他这一推,脚下一时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个孩子见状赶紧上前搀扶自己的母亲。 小男孩早就被吓哭了,他恶狠狠 地瞪着徐经理吼道:“你不是我爹,你帮这外人欺负我娘,我不认你这个爹了!” 徐经理很是愧疚地看了一眼男孩:“琦琦,我……” 他的大女儿也恶狠狠 地瞪着他:“你什么你!爸,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这么多年我妈为这个家付出多少,你知道吗?她不仅要伺候我们两个小的,还要照顾身体一直不太好的爷爷奶奶。家里大事小情,哪一样不是我妈在操持着。可你呢?你有时甚至一年都不回一次家。我妈一直被村里人笑话,他们说我妈是个寡妇,说她在守活寡,可我妈根本就不往心里去。她总说,你爹在外面打拼不容易,她得替你把家守好,可她把家守好了,你却不想要这个家了。” 女孩说着说着,娘儿仨委屈地都哭了起来。 徐经理看着他们满眼愧疚之色:“佳佳,爸爸没说不要你们了,爸爸知道错了,咱们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不行!凭什么要我们出去?这是你的家,是你买的房子。别忘了我们才是合法夫妻,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要出去也是她出去。” 邓香姨缓缓站起身,语气冷冷地说:“好,我走!不耽误你们一家团聚。” “邓香,你不能走,你现在身体不好,你得在这好好休息啊!” 徐经理的话音未落,他媳妇便又扯着嗓子骂道。 “老徐,你疯了吧!你还想让她留下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想要这个家了你就直说!到时候我把你干的那点事全给你抖搂出来,你要不想让我们孤儿寡母的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让她滚!老徐我告诉你,你可别逼我!给我逼急了,我可就不顾及什么夫妻情分了,信不信我让你到时候家破人亡!” 第227章 把孩子打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邓香姨冷笑一声,她不想再听他们夫妻之间无止境的争吵,她摘掉围裙,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徐经理媳妇见邓香姨要走,还在不依不饶地骂着:“哼,算你识相,赶紧滚得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这骚狐狸!” 徐经理想要再次阻拦邓香姨,可刚迈出一步,就被他媳妇死死拽住了胳膊。 “老徐,你还敢动?你今天要是敢留她,我就跟你没完!” 他媳妇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徐经理无奈地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邓香姨打开门,然后那瘦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门关上的那一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就像重重地砸在了徐经理的心上,他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呆呆地站在原地。 ……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邓香姨的脸上,她正徒步走在回单位宿舍的路上。 她没有哭,也不再伤感,在诸多繁杂的情绪交织中,她最终选择了坚强。 她必须坚强地活着,不为别的,只为她肚子里还未出世的宝宝。 她已经打算把孩子留下来了,哪怕日后生活会很辛苦,她也不忍心剥夺那个孩子的生命…… 第二天一早,邓香姨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回到酒楼工作。 可早上酒楼刚刚营业,徐经理的媳妇就找上了门。 不知情的服务员还在热情地招待。 “女士您好,请问想吃点什么。” 徐经理的媳妇白了一眼那服务员,语气冷冷地说: “我什么也不吃,我是找你们这儿一个叫邓香的,她人呢?把她给我叫出来。” 那服务员怔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呃……好的,您稍等。” 随后,她一路小跑,跑到邓香姨面前:“邓领班,那边有人找您。” 邓香姨狐疑了一下:“找我?谁找我?人在哪儿?” 女服务员指了下徐经理的媳妇:“喏,就在那儿呢。” 邓香姨沉了一口气,淡淡应了句:“知道了,我去处理,你去忙你的吧。” “好!” …… 邓香姨几步走到徐经理媳妇面前,语气依旧冰冷地问她:“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徐经理媳妇也不说话,在包里掏出一张邓香姨的化验单拍在了桌子上。 邓香姨脸上一沉,小声质问她:“您想怎么样?” “哼,不想怎么样,你放心,我不会在老徐单位闹事的,我总不会傻到断了老徐的财路。毕竟我们一大家子都指望老徐每月赚的这点钱过活呢。 不过,事情总有个例外,如果你不同意把孩子打了,我铁定得和他离婚,不仅和他离婚,还要把你们俩这点见不得人的事都说出去,到时候老徐不仅要面临工作不保这些问题,弄不好,他还得进去蹲几年。 而你呢,也好不到哪儿去,别忘了你一个黄花姑娘,给别人当小三,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啊,以后估计是找不到婆家了。 不如把孩子打了,以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还年轻,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家庭。” 邓香姨冷笑:“这位女士,我想您是误会了。今天我不妨把话跟您说明白了,我和徐经理在一起时,并不知道他有家,他欺骗了我的感情,您还指望我会心疼他吗? 您和他愿意离婚也好,想把他送进去也好,这些都和我无关。 而且,这孩子是我的,和你们徐家没有半毛钱关系,谁也不能剥夺我一个做母亲的权利。” 徐经理媳妇脸色一沉,压低声音吼道:“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闲话吗?” 邓香姨冷笑:“我本来就是一个出来打工的,这里名声臭了,我可以换个地方继续生存,我怕什么?” 徐经理媳妇被她这副态度彻底激怒了,她一把抓起桌上的化验单,紧紧攥在手里,像是要把它揉碎一般,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你有种!既然你不在乎名声,那我也不客气了。我这就去把这化验单贴到你们酒楼门口,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干的好事!” 说着,她抬腿便要往外走。邓香姨冷哼,随即大声说道:“慢走不送!” …… 时间转眼又到了第二天早晨,徐经理像往常一样给员工们开完早会后,对邓香姨说了声:“邓香,你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会了!” 众人散开后,徐经理柔声问她:“怎么样,感冒好点了吗?还难受吗?” 邓香姨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满是厌恶,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到现在还能装出这副关心的模样。 “不劳徐经理费心,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家庭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徐经理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她,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在邓香姨看来却是无比的虚伪。 “邓香,你别这样,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没办法呀。你就听我媳妇的话,把孩子打了吧,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 邓香姨怒视着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徐经理,你还真是够无耻的!这是我的孩子,我自己会负责,不用你在这儿假惺惺地劝我。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徐经理被她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还是不死心,压低声音说道。 “邓香,你冷静点,我……我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一个年轻姑娘,带着个孩子,以后的日子得多艰难啊。你把孩子打掉,还能重新开始生活,找个好人家……” “够了!”邓香姨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和你媳妇的威胁对我没用,我要走了,别挡我的路!” 徐经理见她如此坚决,心中不禁暗暗着急。 他知道邓香姨一旦把孩子生下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不仅他的家庭会彻底破裂,他自己的名声和工作也都可能保不住。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心中盘算着一个更为隐蔽的计划。 第228章 下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天临近中午,徐经理拎着个猪蹄来到员工餐厅,并对厨师长吩咐道。 “老李,求你个事!” “徐经理,什么事您说。” “喏,这是我特地在市场买的猪蹄,你帮忙炖一下,一会中午用餐时你给邓领班加个汤。 她最近感冒没好利索就着急回来帮忙,我这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就寻思让你帮忙给她炖个汤补补。 记住别说我让你炖的,小姑娘脸皮薄,知道是我让炖的她该不喝了。” 厨师长用毛巾擦了擦手,赶紧伸手接过猪蹄,笑道:“好嘞徐经理,您放心吧,我指定把这汤炖得漂亮儿的!咱们员工有福气啊,有您这位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领导是咱们的幸事啊!” “呵呵呵,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为了工作嘛,那行老李你先忙,等会我再过来看看你这汤炖得咋样了。” “好嘞,您忙!” …… 一个小时以后,员工们陆陆续续来到餐厅准备就餐。徐经理再次返回厨房,询问厨师长。 “老李,汤炖好了吗?” 厨师长憨笑道:“汤炖好了,您瞧。” 说着,厨师长掀开砂锅盖,里面的猪蹄被炖成了一汪奶白色,此时正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徐经理拿起旁边的汤勺尝了一口,咂吧咂吧嘴,皱了下眉。 “老李,你这汤不够鲜啊!” “呃……不能吧!” 厨师长显得很局促,他一脸狐疑地接过汤勺也尝了一口。 心想这自己炖的汤没问题啊,难道是徐经理的口味太过刁钻? 徐经理笑了笑摆了摆手,笑道:“好了,你去忙别的吧,我来给这汤调个味。” “那好,那您调,我去给员工们打菜。” “嗯,去忙你的吧!” 徐经理见厨师长走后,又十分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时,他便在兜里拿出两个白药片,快速扔进锅里后,又将其搅拌融化。 见两片药彻底融化后,他走到厨师长身边小声说道:“行了,汤我调好了,一会儿你给邓香端过去,记住千万别说是我让炖的。” 厨师长也小声应道:“呵呵呵……您放心吧,我明白!” …… 过了一会,员工们陆续打好了饭菜并纷纷落座用餐。这时厨师长端着碗猪蹄汤来到邓香姨面前。 “邓领班,您这感冒没好就赶回来上班,我看您最近脸色实在难看,就帮您炖了碗猪蹄汤给您补补身子。” 邓香姨笑了笑,平日里她总借用厨房来给徐经理煲汤,和厨师长的关系一直很好。 没想到,今天这厨师长居然能给她煲汤。许是段日子她经历了太多心酸,如今这碗汤在她眼里却有着别样的温暖。 “谢谢您厨师长,辛苦您了。” “嗨,没事,咱们都是同事,这都是小事。那您慢慢喝,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好,多谢!” 邓香姨丝毫没有怀疑这碗汤的来历,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把汤喝了个精光。 起初她是喝出来这汤味道有些不对劲儿,可一想到这碗汤是厨师长的一份心意,她也没太在意。 毕竟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呢,也的确该补补身体才行。 坐在角落里的徐经理,见邓香姨把汤都喝光了,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晴难辨,不知是喜是悲,拿着筷子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没一会儿,他的脸色就彻底阴沉下来,变成了满满的失落,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 …… 到了晚上,酒楼里正是忙碌的时候,顾客络绎不绝,大堂里人声鼎沸,服务员们穿梭其中,忙得不可开交。 邓香姨也像往常一样,忙着招呼着顾客。 可渐渐地,她感觉小腹微微发疼,一开始她以为只是站久了累着了,毕竟怀着孕,身体容易疲惫。 她便稍稍放慢了脚步,调整了下呼吸,想让自己缓一缓,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但那疼痛却并没有就此而消失,反而越来越明显,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她才匆匆跟旁边的同事交代了一句后,手捂着肚子,小跑到了洗手间…… 一进洗手间,邓香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出血了。 她脑袋“嗡”的一声,她知道这对肚子里的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赶紧提上裤子就往外跑…… 出酒楼门口时,她正好与出去倒垃圾折返的二姨撞了个满怀。 二姨被撞得一个踉跄,刚要埋怨几句,定睛一看是邓香姨,只见她脸色煞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唇也在微微颤抖着,二姨不禁出声询问。 “哎哟,邓香啊,你这是咋啦?脸色咋这么难看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呀?” “凤云姐,我……我没事,可能就是刚才忙得有点岔气了,这会儿肚子疼得厉害,我回宿舍躺会就没事了。” 二姨皱了皱眉:“啥岔气能疼成这样啊?不行,我瞧你这样得去医院啊!走,我扶你起来,咱们去医院。” “凤云姐,我真没事,不用去医院。” “哎呦,你就别逞强了,你看你这脸色都发青了,有事没事到了医院让大夫说,别怕,姐陪你去。” …… 二姨拦了辆出租车,把邓香姨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之后,二姨这才知道邓香姨是怀孕了,而且私自吃了打胎药,这会已经有流产的征兆了,必须马上手术。 只是二姨没搞懂的是,当大夫说邓香姨流产时,邓香姨却哭喊着让大夫帮她把孩子保住。 二姨心想,既然想留住这孩子为啥还要吃打胎药啊?这不矛盾吗? 医生说邓香姨手术是存在大出血风险的,还埋怨邓香姨为什么要私自用药。 “你吃的到底是什么药,你又说不清楚,不过能看得出你吃的这药,药性极烈,不然不能出这么多的血。如果一会手术止不住血,就得摘除子宫。你说你一个小姑娘,还没结婚怎么就敢私自用药呢?不怕以后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邓香姨躺在病床上,听着医生的数落,脑海里却不断回想着中午的那碗猪蹄汤。 她想起当时喝的时候就觉得味道不太对劲儿,可因为是厨师长端来的,还以为只是烹饪上的小瑕疵,就没太在意。 而且,就在她吃完饭后,回头不经意间与徐经理对视了一眼,看见他的那个眼神,那是一种透着心虚又带着一丝亏欠的眼神,当下她便明白了,想来那汤肯定是被徐经理做过手脚的。 …… 当天晚上,二姨陪着邓香姨做了手术。 万幸的是,手术做得还算成功,孩子拿掉了,血也止住了,她的子宫保住了。 只是为了安全起见,她必须得在医院休养几天才行。 邓香姨被推出手术室时,整个人还在昏迷着,医生把二姨叫到了一旁。 “病人家属,来你看看这个,这是在她体内取出的胎儿,看样子应该有两个月了。” 医生拿着一个托盘,用手里的钳子扒拉着里面的死胎给二姨看:“妈呀,这孩子怎么是这色啊,怎么是紫黑色的呢?”二姨不禁惊呼道。 大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她吃的什么打胎药,这药性太毒了,硬生生把孩子毒成这样的。 正常情况下,即便流产,胎儿也不该是这个颜色呀。” 二姨被吓得赶紧用手抹了摸胸口,不敢再看托盘里的死胎。 她赶忙回到邓香姨的病房。 一进门,我却看见一个紫黑色、浑身光溜溜的小女孩趴在邓香姨的胸口使劲地哭。 邓香姨这时麻药劲还没过,正昏睡着,只是她似乎听见了那孩子的哭声,睡得极其不安稳…… 第229章 小鬼的怨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微微一怔,这孩子不就正是我在邓香姨身后看见的小鬼吗? 看见这孩子之后,我才渐渐恢复了些许自己的意识。 在此之前,我就像在看一场无比真实的电影一样,完完全全沉浸在了这段悲伤的剧情当中,彻底丧失了主观意识。 那会儿,我心里的所想所感,全都是剧情里人物的所想所感,就好像我已经不是我自己,而是完全代入到了他们的角色当中,与他们同辈同喜,感同身受。 看着眼前的小鬼,我心下了然。 不用问,眼前的一切肯定是这小鬼给我托的梦。 想着,我便唤了声那小鬼:“小妹妹,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尽量满足你。” 话音刚落,就见那小孩缓缓地在邓香姨身上坐了起来,一边起身,还一边伸出她那小小的手指,直直地指着自己的肚子给我看,嘴里带着哭腔喊道。 “姐姐,我肚子痛,很痛,你帮帮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后我整个人都傻了! 起初我还纳闷,这孩子怎么长了这么多条脐带呢?一条接一条的,像十几条小蛇一样汇聚在她肚子上。 可凑近了仔细一看我这才明白,这哪里是什么多长出来的脐带啊! 明明是肚脐眼连着肚皮被撕碎成了十几条口子,那些肉丝丝缕缕的挂在肚皮上,就跟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 我拧着眉,出言问她:“怎么会这样?” 那孩子哽咽着,直摇头:“我也不知道,是妈妈喝了那碗汤后,我肚子就感觉特别疼,然后……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姐姐,我被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扔在了特别臭,特别臭的地方 ,那里还总有会飞的虫子咬我的肉,可疼可疼了,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在那待着,我想回家。姐姐,你让妈妈接我回家好不好?” 我点点头,眼里满是悲悯:“姐姐送你去个好地方好不好,只是你以后都不能和妈妈在一起了。” “为什么?我想妈妈怎么办?”小女孩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与委屈。 “因为……因为你和妈妈现在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总和妈妈在一起的话,她会生病的,妹妹忍心看妈妈生病吗?” 小女孩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旧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又带着一丝期盼问道:“那姐姐,你能让我的肚子不痛吗?” “姐姐帮你请鬼医,让鬼医帮你医治好不好?在帮你找一个新妈妈,她会像你妈妈一样爱着你,保护你,你可愿意?” 小女孩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我又问她:“你还其他的什么心愿吗?” 那孩子想了想说道:“姐姐,我饿,我想喝奶。” “好,姐姐答应你。” 说着,那孩子又开口说道:“姐姐,是爸爸害的我,是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我恨他,我不想让他好过!” 听着小女孩充满恨意的话语,我的心里一阵揪痛。一个连苍蝇和垃圾站都不认识的胎儿,却明白了什么是恨,这多讽刺啊! 想着,我便柔声宽慰她道:“恨一个人,会让你身上平添许多怨气,这对你自身来说本就是一种折磨,所以姐姐希望你能忘记痛苦, 放下仇恨好好开始新的生活。” 可那孩子一听我的话,突然就变得面容扭曲起来,原本就透着凄惨的小脸蛋此刻更是显得狰狞可怖,同时她的声音也变得凄厉无比,大声地咆哮道。 “我不要忘记!我不要放下仇恨!爸爸他那么坏,他害了我和妈妈, 我好痛啊,我要他也尝尝这种痛的滋味!” “可你会因此满身怨气,也会因此感受痛苦。” “姐姐你知道吗?爸爸他就是个大坏蛋!妈妈出院后,他就以自己父母重病为由,请了长假回了老家。 而且,他还让自己的朋友来顶替他的位置,然后指使他的朋友故意去刁难妈妈呢!处处给妈妈使绊子,为难妈妈,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妈妈主动申请离职,好让妈妈离开那儿呢!” 小女孩一边哭诉着,一边向我诉说着这些委屈事儿。 我这才了然,难怪二姨说他们经理总是刁难邓香姨,导致邓香姨有了离职的想法。 也许你会问,邓香姨之前为啥不离职,非要赖在现在的单位?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说起来也很简单。 当初邓香姨既然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她就必须得为她们母子未来的生计好好着想。 毕竟她现在好歹也是个领班,工资待遇方面肯定是要比一般的员工高一些的。 先且不说她要是换了一份工作之后,工资能不能有现在这么高,就单从保险这一项来说呀,她都不能轻易地主动申请离职。 要知道,一般的饭店和酒楼可都不会给员工缴纳社保的,但是二姨她们所在的这个酒楼却一直都在给员工缴纳社保。 有了社保呀,等她生孩子的时候,就可以减免一部分费用不说,而且生育险还能让她在生产后领取一份生育津贴的。 正是因为有这么好的待遇保障呀,所以她才一直都舍不得离开,一直不肯离职。 毕竟在成人的世界里面,可没有任性这两个字,为了能够生存下去,很多时候呀,大家都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的。 而那个徐经理,他其实也没办法主动去开除邓香姨。 毕竟邓香姨在工作当中一直都没出过什么差错,要是主动开除员工的话,那可是要给员工一大笔解除劳动合同的费用的,他们老板怎么可能会愿意无缘无故地掏出这么一大笔钱呢? 况且,徐经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一旦要是把邓香姨给惹急了,邓香姨很可能就会把他们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给说出去呀。 所以,他这才想出了这么个损招儿,以自己父母重病为由请了长假,又替老板找好了顶替自己位置的人,他就是想借着朋友的手,来达到除掉邓香姨的目的。 毕竟,他老婆可不会容忍他和自己之前的情妇在一个单位上班的。 徐经理是该死,但不应该再牵连到一个无辜的孩子,况且这孩子已经受到了莫大的伤害。 第230章 邓香姨的自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姐!快别睡了,该起来吃饭了。” 我正和梦里的堕胎婴灵说着话,结果却被郑毅摇晃着胳膊叫醒了。 我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心想,这梦可真够累人的!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我出声问郑毅:“郑毅,现在几点了?” “都快六点了,姐,我妈买了大鲤鱼,姥姥炖得可香了,快起来吃饭吧!” 我应了一声,坐了起来。 饭后,郑毅大概是太久没见二姨了,在二姨怀里不停地撒娇。二姨也时不时地抱着他的小脸亲。 见他们娘俩亲近起来没完,我也不好问二姨关于邓香姨的事。 直到晚上睡觉时,二姨在西屋铺被褥时,邓香姨在院子里洗漱,我这才趁机问二姨。 “二姨,我想问你个事,是关于邓香姨的。” “你邓香姨能有啥事啊?你想问啥,问吧!” 我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二姨,邓香姨流产住院,是你陪她去的医院吧?” 二姨一怔,狐疑地看着我:“瑶啊,你咋知道这事的?你邓香姨跟你说的?” 我摇摇头:“不是邓香姨和我说的,是我梦见了她的孩子,是那孩子告诉我的。” 二姨更惊讶了:“啥?怎么可能呢!她那孩子最多也就两个月大,都还没成型,就是一块肉球啊!这么小就能给人托梦了?” 我叹了口气:“二姨,不管她多大,有没有长出人形,她都是条生命,是生命就有魂魄。” 二姨看着我的眼神似乎还是有些不信,我便继续问她:“二姨,你还记得当时医生给你看那孩子的死胎吧,你回忆一下,那孩子是不是紫黑色的?” 二姨一惊,这才信了我的话。 “对呀,瑶瑶,当时医生给我看的确实是一块紫黑色的肉球,我还纳闷那孩子怎么是这个颜色呢!你邓香姨那会心情特别失落,我就没把这事告诉她,主要是怕她伤心。看来真是那孩子给你托梦了啊?不过那孩子没找你麻烦吧?” 我摇摇头:“她没找麻烦,她托梦主要是想让我帮帮她。” 二姨听我这么说,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还没等二姨缓过神,我又接着问:“二姨,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二姨摇摇头:“你邓香姨没说,我也没问。她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我没见有人来看她。为了不耽误工作,小月子都没养就急急忙忙回单位上班了。估计是和她男朋友分手了,所以没人管她。” 听二姨这么说,我心里有了数,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一早,我背着书包和郑毅、王小强一起去学校上学。临走前,我特意嘱咐邓香姨:“邓香姨,今晚我帮你送那孩子走。” “好,那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我想了一下回答:“嗯……邓香姨,你白天要是不忙,就去买些贡品和烧纸之类的。我把需要的东西告诉你,东西有点多,你最好拿笔记一下。” 说着,我从书包里拿出纸笔递给邓香姨。邓香姨接过纸笔后,对我点了点头:“好,你说,我记。” 我想了想说道:“呃……烧纸五捆,元宝三袋,金条三袋,路路通三捆,往生咒五捆,万贯三捆,纸扎房子一套,另外你还要弄个纸人,记住要女的。” 邓香姨笔下写得飞快,写完后问我:“好,这些我都记下了,还需要别的吗?” 我点点头:“需要,接下来主要是贡品。” “好,你说!” 我接着说道:“邓香姨得准备三盒婴儿奶粉,外加一个奶瓶,还有小婴儿的全套衣帽鞋袜,记住是女孩用的,买几套你自己定。此外,还要买一些零食、饮料、玩具。水果买三样,每种买三个就行。记住东西尽量都挑选女孩喜欢的颜色和款式。” 邓香姨写着写着,眼底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瑶瑶,香姨想问你,你让我买的东西都按女孩喜好去买,这是不是说明这孩子是个女孩?” 我点点头,她见我点头,一下就忍不住了,捂着嘴小声呜咽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瑶瑶,我看人家给亡灵上供时都要用酒,我要不要也买瓶酒呢?” 我笑了笑,对她摇摇头,耐心解释道:“不用的,酒是供给成年人的,您的孩子还是个胎儿,她是喝奶的,她都没来得及出世,没喝到一口奶就没了,心里会有不甘。让你准备这些贡品就是为了消除她心里的不甘。” 邓香姨一边点头一边流泪,等她缓了口气,我继续对她说。 “那个纸扎房子和纸人有特殊意义。您知道,这孩子是个未出生的小鬼,阳寿未尽,所以还不能转世投胎。在这之后的许多年里,她要在阴阳两界漂泊,而且她那么小,在这个过程中肯定会经常受到一些孤魂怨鬼的欺负。 所以我们得给她一个容身之所,让她有个安身的地方。另外,我们还要给她找个新‘妈妈’来保护她、照顾她,那个纸扎人扮演的就是您的角色。” 邓香姨听了我的话,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地说。 “瑶瑶,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还在外面漂泊无依。”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邓香姨,别太难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好好送送她,希望她以后能不再受苦。” 在学校的一整天,我满脑子都是晚上的仪式,老师讲的课我都没怎么听进去。好不容易挨到放学,我急忙赶回家。到家时,看到院子里堆满了邓香姨准备的东西,她正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那些物品发呆。 第231章 婴灵安家落户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邓香姨看我回来后,便冲着我招了招手。 “瑶瑶,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买的这些东西行吗?” 我看了眼那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虽然被堆在一起,但是却被分成了两落,一落是祭祀用品,一落是贡品。 祭祀用品里除了我要求她买的那些东西外,她还额外买了两个穿西服的男纸人。 看了眼纸人的打扮,怎么看都像吴老板身边跟着的那几个打手,想着我不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邓香姨,你咋还请了两个男纸人啊?” 邓香姨解释道:“早上我听完你的话,就觉着光一个女的保护她我怕不够,所以就又请了这两位,店家说他们是专业安保人员,可以保护亡人免受恶鬼欺负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感慨,我本以为我说的那些东西已经足够用了,可在香姨看来还是不足以让她放心,她这才又请了两位保安。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更加万无一失的保护那个小妹妹了。 我又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贡品,不禁更加感动了,那满满一大堆的贡品里,光是小孩衣服就有两大包,什么鞋子帽子,裤子裙子,一年四季的全都有。 奶粉她也是买了两大箱,奶瓶买了三个,零食玩具更是多的离谱。 能看的出来她是真舍不得那个孩子啊,也许她还在为没能保护好那个孩子感到内疚吧。 这时,二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瑶啊,你回来了?二姨还想着去学校接你和郑毅呢。” 我笑了笑:“二姨,这些东西都是你陪邓香姨买回来的吧?姥姥姥爷看见这些东西没惊讶吧?” 二姨叹了口气:“早上你走了之后,你邓香姨就在西屋里一直哭,你姥姥担心她就过去看她,你邓香姨可能是心里憋屈,就把事和你姥姥说了。 你姥爷知道后,白天就陪咱们俩去买的这些东西回来,晚上你姥爷要帮忙把这些东西烧了,说是今晚请假不去上班了。” 我点点头,拉了邓香姨一下:“邓香姨,你快别坐这了,快进去准备吃饭吧,一会让我姥爷把这些东西帮忙抬倒骑驴上,等天黑了,咱们去村口把东西烧了。” 邓香姨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一样,人看起来没精打采的。 见我拽她,她这才缓了缓神应了一声。 “好,凤云姐,这次我不光给你添麻烦还给你家人也添麻烦了。” 二姨赶忙拉过邓香姨的手,轻声说道:“说什么呢,香啊,你一个人在这边生活本就不容易,谁还没遇到过点难事啊,不用和姐见外。这孩子可怜,咱们能为她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等瑶瑶把这孩子事处理好后,你就振作起来,好好过以后的日子,不然那孩子也惦记你不是!” 邓香姨擦了擦眼角的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姐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对我的帮助的,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二姨笑了笑:“这就对了嘛,走咱们快进屋吧,一会等郑毅回来咱就吃饭。” “好!” …… 吃完饭后,我让姥爷帮我把三个纸人都拿进西屋,然后又拿起朱砂笔在三个纸人眼睛分别点睛。 我拿着朱砂笔,神色庄重地在三个纸人身后分别写下 “护灵之使,阴阳皆安,守此婴灵,免受灾殃”。 随后,我净手焚香,口中念念有词。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今有纸人,为灵之卫。听吾敕令,护佑幼魂。阴阳之道,各有其规。汝等职责,不可有违。恶灵退散,善神相陪。婴灵有难,速来相援。急急如律令!”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随着我的吟诵,在空气中回荡,渗透进纸人的灵魂之中。 接着,我铺开黄纸,拿起毛笔,蘸饱朱砂,开始书写裱文。 “敬呈城隍姥爷,今有一堕胎婴灵,命运多舛,未及人世,便遭苦难。 今于此处安家,望姥爷慈悲为怀,庇佑其安。此婴灵无辜受劫,望在阴阳之界,得一安稳之所。 恳请城隍姥爷赐其名分,护其周全,免受孤魂之苦,邪魅之侵。日后若有差池,愿担其责。 信女孟瑶叩拜。” 写完裱文,我将其恭敬地置于供桌之上,又点燃三根高香,手持香朝着城隍所在方向深深鞠躬三次。 每一次弯腰,都带着我对城隍老爷最诚挚的祈愿,希望他能听到我的诉求,庇佑那可怜的婴灵。 随后,我把三个纸人小心地搬到院子中央早已准备好的桌子上,让它们面向村口的方向。此时夜色如墨,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等待着这场仪式的开启。 我再次回到屋内,拿出一个装着清水的铜盆和一把柳枝。 先用柳枝蘸着清水,轻轻洒在纸人和那些祭祀用品、贡品周围,口中念道。 “天清地明,水涤凡尘,阴灵洁净,免受垢侵。” 这水经过特殊的加持,有净化周边气场的作用,能让婴灵更好地接受我们的供奉。 待一切准备就绪,姥爷已经将东西都搬到了 倒骑驴上。 我招呼着邓香姨、二姨等人,朝着村口缓缓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只有倒骑驴 发出的轻微嘎吱声在夜色中回响。 到了村口,我指挥着姥爷把东西卸下,摆放整齐。 我站在祭品前,手中拿着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围绕着祭品走了一圈又一圈,口中念起了更为古老复杂的安魂咒。 “乾坤有法,阴阳有序。诸天神魔,听我号令。今有婴灵,漂泊孤苦。特备祭品,安其魂魄。纸人守护,城隍庇佑。恶灵远避,祥瑞长留。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的脚步和咒语,现场似乎涌起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的祭品和纸人都笼罩其中。 邓香姨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她眼中满是对孩子的不舍与愧疚。 我让她亲手点燃了那些贡品,火焰瞬间蹿起,照亮了邓香姨满是泪痕的脸。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火光映在她的眼中,那眼中的悲伤仿佛要将这黑夜都浸染。 “孩子,妈妈对不起你,这些都是给你的,你在那边要好好的……” 邓香姨哽咽着说道,声音被火焰的噼啪声和呼啸的夜风声淹没。 随着火势越来越大,我仿佛看到那婴灵的身影在火焰中若隐若现。 那个孩子此时正乐呵呵的,抱着邓香姨给她准备的奶瓶喝奶呢。 待三个纸人也烧尽后,那孩子的身后便出现了三个人,看模样正是那三个纸人。 穿花棉袄的女纸人,看见那孩子后,便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还在火堆里挑选了一套婴儿的衣服给那孩子穿了上去。 两个男纸人警惕性十足的站在她们身边观察四周。 我轻轻拍了拍邓香姨的肩膀,低声说道:“香姨,我看见她们了,那孩子有人保护她了,她不会再受欺负了。” 邓香姨微微点头,嘴唇颤抖着问我:“瑶啊,你能看见她对吗?那你能让我看看那孩子吗?” 我想了下,对着她点了点头,随后掏出阴阳罗盘打开后递给了邓香姨:“邓香姨,你透过这里的镜子或许能看见她……” 第232章 再续母女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理论上来说,阴阳镜面本就是连接生死两界的媒介。只要邓香心足够虔诚,或是足够清静是一定能在镜子中看到亡灵的。 邓香姨双手颤抖地接过阴阳罗盘,依着我的指引,将罗盘镜面朝向正在焚烧的祭品,随后他侧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镜面…… 当邓香姨透过阴阳罗盘的镜子,看到那孩子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住,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孩子…… 是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愧疚。 那眼中的爱意仿佛要将镜子里的孩子整个包裹起来,每一道目光都承载着深深的眷恋。 然而,当她看到那孩子周身呈紫黑色时,她的眼神瞬间又充满了惊恐与担忧。 她猛地转头看向我,声音带着哭腔:“瑶瑶,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上为什么是这种颜色?” 我看着邓香姨,心中满是不忍,叹了口气说道:“是那碗打胎药,那药性太过浓烈,不仅让她失去了生命,还让她受了不少的罪……” 邓香姨听闻,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二姨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并出声宽慰道。 “香啊,你别这样,事情已经这样了,咱就好好送孩子上路吧!”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眼中满是自责。 “是我…… 是我没保护好她,是我太傻,被那个畜生骗了。我的孩子,你一定很疼吧……” 那孩子可能是从没感受过被人关爱的感觉,小小的她此时已经认为纸人就是邓香姨了,她紧紧地依偎在纸人妈妈的怀里,全然听不见邓香姨的哭嚎。 我拍了拍邓香姨的肩膀出声宽道:“邓香姨,你别太难过了,或许你和她的母女缘分还没有断。 二姨说的对,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说不定日后她还会回来做你的女儿的。” “真的吗?瑶瑶,她还能回来做我的女儿?” 邓香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眼神中满是渴望。 我点点头,对她说道:“邓香姨,你要知道世间万物皆有缘法。你们之间的母女情如此之深,只要你日后能潜心礼佛诵经,并回向给这孩子,说不定她很快便能投胎,还会回来做您的女儿的。” 邓香姨深吸一口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眼神中充满了坚韧。 “好!瑶瑶我听你的,只要能让她少遭罪,让我做什么都行。” …… 邓香姨和二姨走的时候,我送了她一本地藏经,并教她如何在诵经之前发愿,和诵读之后还愿。 邓香姨接过经书后,看着我的眼神满是感激之情。 “瑶瑶,香姨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说着她从皮包里拿出了五百元钱递给了我。 “瑶啊,这是香姨的一点心意,你拿着买点零食吃。” 我笑了笑,从她手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对她笑道。 “香姨,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容易,而且这次你给小妹妹买祭品一定用了很多钱。我收着这些就足够了,剩下的你拿回去生活。” 邓香姨还想坚持把钱塞给我:“不行,瑶瑶这钱你务必得收下,不然香姨心里过意不去!”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香姨,您别再和我争啦。您现在的处境比我更需要这笔钱呢。我帮您,从来就不是为了钱。 要是以后您手头宽裕了,可以考虑发心印刷《地藏经》,再把这些经书免费结缘给有缘人,这就足够了。” 邓香姨看着我的目光更加感激了…… 看着她紧紧把《地藏经》抱在胸前,与二姨返程时,我便知道,她日后的生活必定平安顺遂,而那个徐经理,一定会得到报应的。 你要问我,是不是那个婴灵往后会报复他,从而他才遭到报应的?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定不会。 因为有佛法的加持,那孩子会慢慢化解身上的怨气,从而得以解脱。 他的报应是来源于他自己作的恶,俗话说,人不报天报,这个道理在他身上很快就会应验…… 二姨和邓香姨走后,我拿着邓香姨给的两百元钱,让姥爷带着我去镇里买了许多烧纸元宝。 并把这些烧纸和元宝分成了五份,一份是给乌祈的,毕竟这次走阴我花了他不少银两,必须得好好感谢感谢他才行。 一份是给黄天佑的,不知道啊为啥,我总感觉他消失的这段时间过得很清苦,如今回来了,必须得让他好好享受享受才行,当然我还给他送去了他最爱吃的烧鸡和最爱喝的白酒。 再一份是给九位殉道英灵的,这段期间他们跟着我又是天坑又是斗冤魂,在地府帮忙喊冤,实在是辛苦。 尤其是我师祖,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一副冷面寡言的样子,但我还记得在天坑里时,是他最后帮我顶住了天坑,不然我可能小命就交代里面了。 而且九位殉道英灵,都是以我师祖为首的,这两次行动,如果不是他张罗,就算我师爷再想帮我们,也是不能善始善终的。 所以我还要好好感谢他的,虽然他这个大冷面有点不讲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他的。 还有一份是给厚土娘娘的,虽然娘娘不缺我这三瓜两枣的,但咱毕竟得了人家的庇佑嘛,该感谢还是要感谢的,礼数是绝对不能少的。 最后一份是给白泽的,虽然49天之后他就会还阳了,但现在给他送点银子让他傍身也是好的。 毕竟去了下面一趟才了解“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的含义。 最后,我还剩了20块钱,10块钱给姥爷买了猪头肉,留着给他下酒吃。 最后10块钱给姥姥买了一副老花眼镜,她之前的那副眼镜,眼镜腿都断了也不舍得换,逼着姥爷用胶带给她缠了几圈接着用呢。 这次我说啥也要把她的老花镜给她换了。 最后一分没剩,两袖清风地回家了。 唉,看来我以后要多赚点钱才行,下次一定得给姥姥留点钱,让她生活宽裕点才行。 …… 晚上,姥爷和我在村口烧纸时,我就感觉他像有心事似的。 他抽着烟,蹲在地上,拿着木棍不停地扒拉着白泽那堆烧纸。 “姥爷,姥爷?”我轻轻唤了姥爷两声,姥爷却依旧愣着神,没有半点反应。 于是我提高了音量:“姥爷!” “嗯?怎么了瑶瑶?你这么大声喊姥爷干啥?” 我叹了口气,语气嗔怪道:“姥爷,你别一个劲扒拉那堆烧纸啊,你把钱都扒拉碎了,你让白泽在下面咋花钱啊?” 姥爷赶忙收回手里的木棍,应了两声。 “哦哦哦,那姥爷不扒拉了总行了吧。” 我撅着嘴问他:“姥爷,你想什么呢,都想出神了。” 姥爷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却没说话。 好一会儿,姥爷才缓缓才对我说道:“瑶啊,要不这礼拜休息,咱俩去城里看看小白吧,我这心里一直放心不下啊。” 我点了点头:“好,其实我也惦记他……” 第234章 探望白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星期六的早晨,天还没亮,姥爷就去仓房里翻箱倒柜地划拉出好多他珍藏许久的山货,并把这些山货分成两大包。 一包他说是要给师父的,另外一包他说要给白泽,好等他还阳后给他补身子用。 最近几年,山里的山货是越来越少了,许多之前常见的山货,如今更是见都见不到了,想到这些我便问姥爷:“姥爷,你这些宝贝都送人了,你不心疼啊?” 姥爷白了我一眼:“这话让你说的,我送的又不是外人,还不都是给你师父和你师哥了,有啥心疼的。” “姥爷,您对师父和师兄可真好。” 我赶紧上前,帮姥爷一起整理那些山货。 姥爷一边打包一边说道:“那是,你师父对咱们不薄,教会你那么多本事。白泽那孩子也不容易,他们都是你的恩人,咱不能忘恩负义。” “姥爷,你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他们对我的好的。” …… 等把山货都打包好,天已经微微亮了。姥爷扛起两个大包,对我说:“瑶瑶,走,咱们这就出发。” “好!”我应了一声后,便跟着姥爷站在村口,等待早上进城的第一辆巴士。 一路上我们来回倒了好几趟车,才到了白泽所住的医院。 姥爷许是许久没进城了,一路上倒了好几辆车才到这,又赶上夏日正午,阳光正浓,他早就累得不行了,黝黑的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姥爷,到了!这就是白泽住的医院。” 姥爷抬头,看了一眼医院的牌匾,点了点头。 “走,咱进去吧!” “好,姥爷你慢点。” …… 我俩进了医院正厅后,便有些发懵,那天白泽被送到医院时,直接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此时他在哪个病房,我也不知道啊! 想着,我便对姥爷说:“姥爷,你在这等我下,我去问问护士姐姐,看看白泽在哪个病房。” 姥爷卸下肩头两个大包裹后,又擦了下额头的细汗,这才对我点了点头。 “好,你去问吧!” 我走到护士站,里面坐着一位护士小姐。 她化着浓妆,睫毛又长又翘的,像是两把小扇子似的。 嘴唇涂得鲜红鲜红的,像是刚吸了血似的。 她还穿着一身过于紧身的护士服,将她那高傲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看我站在护士站前,她还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当她看到我身后姥爷放在地上的两个大包时,她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微微向下撇着。 “护士姐姐,我想问问白泽在哪个病房?” 我尽量礼貌地问道。 她冷哼了一声,用一种极其傲慢的语气说道:“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白泽可是我们白总的儿子,白少爷岂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我有些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是白泽的师妹,是来看望他的。” 她翻了个白眼,“就你?别骗人了,看你们这打扮,像是和白少爷有关系的人吗?” 姥爷在后面听到了,走过来,满脸憨厚地说:“姑娘,我们真是来看白泽的,麻烦你告诉我们他在哪个病房吧。” 那护士小姐却更加不耐烦了,“哼,我可没工夫和你们在这浪费时间,别在这里捣乱,快走!”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医院的大厅里回荡,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我握紧了拳头,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我们是来探望病人的,你作为护士,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 她却丝毫不在意,双手抱胸,挑衅地看着我,“哟,还发脾气了?我就不让你们见,怎么样?有本事你们去找院长啊!我可告诉你们,咱们这医院,接诊的可都是贵客,像你们这种人,门都不该进来!哪有人像你们似的,看我家少爷连花都不买,拎着两个破布袋子就进来了!” 姥爷那脾气哪能惯着她啊,之前没和她发火已经是破例给她脸了,如今看她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更是恼了。 姥爷拿起地上的一个口袋砸在护士站吧台上,打开包裹给她看。 “你管这叫破布袋子?你说这些东西不如一盆花?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什么!这些东西够买你命了!” “哼,开什么玩笑,就你这堆东西,破破烂烂的还全是灰,扔垃圾堆里都没人捡,可真够土鳖的!” 我当时就急了,指着她的鼻子问她:“你骂谁土鳖呢?有本事你再骂一句!” 那女护士刚要还口,身后便有人叫了我一声:“孟瑶?瑶瑶是你吗?” 我回头,入眼却看见了白援朝,白总。他身后还跟着他两个助理和窦明俊。 我白了那女护士一眼,气鼓鼓地对白总应了声:“是我,白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几天不见难道不认识我了?” 白总显得有些尴尬,赶紧上前两步走到我身旁,笑嘻嘻地问我:“呦,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谁惹我们孟大小姐生气了?既然都到这了,怎么不去你师兄病房里看你师兄了?” 他不说还好点,一说我就来气了,大早上天没亮姥爷就在仓房里收拾这些山货,一路辛苦奔波到这累成啥样了,结果白泽人还没见到就被这女护士羞辱一顿,凭什么啊! 想着我气鼓鼓地说道:“为啥生气,你问她!咋不去看白泽,还不是白总家的医院门槛太高,我们这些土鳖爬不进去!” 第235章 差点露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脸上一沉,看了眼身边的助理,那助理立马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对那女护士说道。 “现在,你可以去财务那里结算薪水,然后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那女护士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刚才的傲慢劲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委屈的神色。 “白总,我…… 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办事的啊!之前,程小姐来看少爷,您不是说她们都是攀附权贵的小人吗,是您说不让他们这种人在来打扰少爷休息的啊?” 白援朝拧着眉,呵斥道:“我是说过程尚集团他们家的二小姐是攀附权贵的小人,可我说过孟瑶是吗? 孟瑶可是泽儿的师妹,更是泽儿的恩人! 你身为卓远集团医院的护士,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用你干什么!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蛋!” “白总,我……我以为她们两个是农村人,是来求您办事的啊!我真不知道啊!” 我叹了口气,本来想替她求个情的,一听她说我和姥爷是农村人,我就跟来气了。 这分明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啊!农村人咋了,农村人来找白泽就是攀附权贵的? 我白了那女护士一眼,拿起地上的包裹拉了姥爷一下:“姥爷咱们走,咱们去看白泽!” 姥爷点点头。 那个女护士此时还在和白援朝的两个助理拼命辩解呢。 窦明俊走上前,对我和姥爷笑着说道:“瑶瑶,这边的事让他们两个处理就行了,二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去见小白总。” “好!” 窦明俊赶紧接过两个包裹,笑着对姥爷说道:“大爷,把东西给我,我来帮你拿。” 姥爷道了声谢:“好,那辛苦你了啊!” “嗨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 等电梯时,白援朝也跟在我们身后走了过来,看见我他还挂着一脸歉意的对着我笑了笑。 “小瑶瑶啊,别生气了,叔叔这不是替你出气了嘛!”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撅着嘴问他:“我有那么小气吗?我可没生气!” 姥爷觉得我这么和大人说话,有些没规矩,就在我身后使劲怼了我一下。 “你怎么和大人说话呢,懂不懂礼貌。” 我不服气地冲着姥爷撅了撅嘴。 白援朝讪讪地笑了笑,对姥爷说道:“嗨,没事,我之前做了挺多错事,这孩子是心疼她师兄,心里头对我还有气呢。我能理解,您老就别说她了,瑶瑶是个好孩子,是我没当好爹!” 嘿,他这蛊虫一解开,似乎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居然都能说出人话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想着,我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明白,之前他干的那些事,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情蛊所致才会那样的,我便劝自己试着和他好好相处看看。 正想着,白援朝又对我姥爷说道:“您是小瑶瑶的姥爷吧,咱们在小瑶瑶拜师宴时候见过,我是白泽的父亲,我叫白援朝。” 姥爷笑了笑:“呵呵,我记得您,小白的父亲嘛,您还送我们瑶瑶一个什么莲花的项链坠呢!” “嗯!对对对,就是我!您老记性可真好,这点小事都还记得!” “叮”,说话间,电梯到了一楼。窦明俊做出个请的手势后,我们就进了电梯。与此同时姥爷接着说道:“上次见您的派头可老大了,把咱那小地方的人都震傻了,他们都说您有派呢!” 白援朝笑了起来:“哈哈,您老过奖了,那都是些场面功夫,当不得真。这次让您和瑶瑶受委屈了,是我的不是。” 姥爷摆了摆手:“也不能全怪你,您生意做得大,手下难免有几个不懂规矩的,教育教育就好啦!” 我噗嗤一下乐了出来,姥爷这话说的,感情他也是在记仇呢。 白援朝笑了笑,转头又对我说道:“小瑶瑶啊,我都听你师父说了,这次救下泽儿,你功不可没啊!而且为了能走阴,你还差点在大河……” “咳……”我轻咳了一声,趁着姥爷不注意掐了他后背一下,然后对着他一个劲地挤咕眼睛。 白援朝可能打死都没想到,我能突然掐他一下,他“嘶哈”了一声,身子突然扭动了一下,一脸惊讶地看了我一眼,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我啥意思,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可不想让姥爷知道我在走阴过程中那些差点丢了小命的事,不然他又该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了。 也许白援朝是想夸我几句,岔开话题,结果差点又把我给卖出去。 “哦!对了,闫大师还说了,说本来这次走阴,没打算带你去的,可你却自己走阴成功了。 小瑶瑶,你可真厉害啊,没人教你自己都能走阴了?听说你把后土娘娘都招来了,这才给泽儿保住了一条命。” 姥爷不解,问了句:“后土娘娘是谁?” 我回答:“就是掌管大地万物的女神仙,据说地府都是她建造的,阎王都是她的下属。” 姥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这么厉害啊!” 没等我回话,白援朝抢着说道。 “那是!叔,你是不知道啊,咱瑶瑶是有真本事的!叔,你知道瑶瑶为救白泽答应了什么吗?她下了业……” “火”字还没说出来,我又使劲掐了他后背一下。 “哎呦!” 可能是我这次手劲用力太大,白援朝居然叫了出来。 姥爷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下了业啥?” “叮” 好在电梯到了白泽居住的楼层,我赶紧拉着姥爷往外走。 “姥爷,快别问了,咱们快去看白泽去吧!” 自从进了电梯后,姥爷明显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坐电梯,眼睛警惕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空间,眉头也微微皱起。 不过,姥爷到底是军人出身,他很快就调整了状态。 只是在听见白援朝突然的叫声后,姥爷显得有些疑惑。 但我急忙拉着姥爷出电梯,姥爷没有多问,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跟我走。我得感谢姥爷是第一次坐电梯有些紧张,不然他肯定会追问白援朝的。 第236章 心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居住的病房是在医院的顶楼,一出电梯门就看出了这个楼层与别的楼层病房的不同之处。 两个安保人员站在了电梯口两端,看见白援朝之后立马弯腰行礼,并主动接过窦明俊手里的两个包裹,跟在了我们身后。 窦明俊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便对我解释道:“瑶瑶,这个楼层外人是进不来的,只有我们老板家的亲属,或者挚友生病时才能到这个楼层来调养身体。” 我点了点头,看着大厅正中央的景观,整个人都差点傻了。 这大厅中央居然有个假山瀑布,下面的蓄水池里还养了几条蝴蝶鲤。 周围还养了许多名贵的花草树木,就跟个室内公园一样。 再往里走,居然还有个健身房,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所有你能想象到的健身器材里面全都有。 窦明俊看着我和姥爷吃惊的眼神,又解释道:“这些是给内部人员康复训练用的,不过这里健身器材比较全面,白总他们偶尔也会来这里锻炼锻炼身体。” 窦明俊随后又指了下身后方向:“喏,那边还有个私人游泳池,小白总之前偶尔也会来这游泳。 他很喜欢游泳,他说游泳能让他静心,这样对他打坐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还没缓过神,窦明俊又指了指最北面。 “喏,北边阳台还有个网球场,是我们白总专门给小白总建造的,小白总自小就喜欢打网球。” 看来这白援朝还是挺疼白泽的嘛,要不是情蛊作祟,我觉得白援朝应该会是个好父亲的。 接着,窦明俊又指了指南面:“这南面是个露天室外花园,里面种了很多很多花。 这个季节正是盛开的时候,瑶瑶,一会儿你要是不急着走,我带你去看看。你们女孩都会喜欢的。” 我笑了笑应了声好,窦明俊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了好一阵,才来到了白泽的病房前。 白泽的病房门口,同样站着两个安保人员,看见白援朝,立马起身问了声好,随后便打开了白泽的病房大门。 白泽的病房,有好几个房间,入眼是一个大客厅,里面摆放着布艺沙发、电视,看起来很是温馨。 客厅的最南面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从窗边望去,能看到远处城市的风景,视野很是开阔。 至于别的房间是干嘛的,窦明俊没带我去,我也不能私自乱走,只是在经过白泽的病房时,我看了一眼他隔壁的房间,那里好像有个很大的泡池,应该是洗澡的地方。 不过这泡池都赶上农村种地的蓄水池大了,住院不会有太多人一起洗澡吧,弄这么大的泡池在这儿不浪费水吗? 有钱人的世界,我是真搞不懂啊! 白泽住的房间门是敞开的,没等进门,我便看见了白泽。 我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缓缓挪到白泽的病床前。 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脸上还残留着手术过后的苍白与疲惫。 那原本总是带着高傲冷峻的脸上此刻却毫无知觉,像是陷入了一场怎么也醒不来的噩梦之中。 他的脸依旧水肿得厉害,眼皮肿得根本合不严实,那微微露出的缝隙里,眼眸藏在下面,没有了往日的灵动与神采。 手上扎着营养液的针管,那细细的针头仿佛扎在了我的心上,头顶的输液杆上挂着好几瓶还没来得及输的点滴,就那样一滴一滴地往下落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 他身上插着好几根管子,有的管子下面连接着塑料袋,里面装着从他体内排出的血水,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看得我眼眶发酸,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直打转。 还有的管子连着旁边的机器,机器时不时发出的滴滴声响,在这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每一声都像是在提醒着我,白泽此刻承受的痛苦。 可他却连一点意识都没有,只能这样毫无抵抗地承受着一切。 他身上盖着毯子,可露出的肩膀能看得出,他身上是缠着绷带的,师父说白泽是经历了大开膛手术的,他麻药过敏,是完全没打麻药的,那该有多疼啊! 想到这,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冷冰冷的,完全没了正常人的体温。 他瘦了,瘦得我都不敢用力握他的手。 “师兄,你醒醒呀,我是瑶瑶啊,我来看你了……”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在这寂静的病房里轻轻回荡着,可白泽依旧毫无反应。 我多希望他能像往常一样,听到我的声音就睁开眼睛,笑着和我说话,哪怕是嗔怪我几句也好呀。 姥爷在一旁也默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地说道:“小白这孩子,遭了大罪了啊,老天怎么就让他受这么多苦呢,他向来是个好孩子,热心肠,总是帮着别人,怎么就……” 姥爷的话没能再说下去,那哽咽的声音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我把头轻轻靠在床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湿了床单。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白泽相处的点点滴滴…… “白泽,你得快点好起来知道吗?我很快就要升初中了,你不是说我这次如果考得好会给我奖励吗?” 我一边哭着,一边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还有,前两天我和姥爷给你送了不少元宝,你在那边别不舍得花,脾气别那么倔,该服软你就服软,该用银子打点的你也别吝啬。 如果可以,记得给我托梦,如果他们不让你给我托梦,记得买通阴差,让他们找我二姨夫,让他们告诉我二姨夫一声,你在那边好不好,缺啥少啥记得和我说……” 其实我知道自己说这些话大体是没啥用的,因为白泽跟正常的亡魂不一样,他在那边根本就没落户。 留在那边唯一的任务就是受罚,一个需要每日上刀山、下业火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他给我托梦呢!他又怎么可能会在那边过得好呢! 可即便这样,我还是想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怎么样,受了多少苦,以及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 白援朝大体是知道自己儿子在那边是要受多少罪的,听我这么说,他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一直糊涂,我儿子哪会受这份罪,是我害了他!我儿子这是拿命帮我解的蛊啊!我对不起他啊!” 他越哭声音越大,也不顾及门口还有安保人员在那儿站着呢,就那么自顾自地哭着。 我擦了擦眼泪,回头对他说道:“白总,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太自责了,好在白泽这次福大命大,他过阵子就会醒了。只是我希望等白泽醒了以后,你能履行你做父亲的责任。” 白援朝连连点头:“我会的,瑶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弥补他的。”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道:“白总,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第237章 蓄谋已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显得有些意外,他大概没想到,我还会愿意和他单独谈话,于是他赶忙应道:“好,瑶啊,你跟我来。” 我应了一声,转身对姥爷说道:“姥爷,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姥爷点了点头,随后又不忘嘱咐我道:“瑶啊,你有啥事跟白总好好说,千万不能使小性子,知道吗!” “姥爷,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唉,那就好!” …… 白援朝把我带到了窦明俊之前说的最南面的露天花园,这里果真种了很多花,能看得出这些花都是请人精细照料的。各种花开得都很茂盛,而且修剪摆放得也格外讲究。 顶楼的风很大,时不时有风吹过时便会带起一阵花香。 白援朝把我领到阳台的一个凉亭中,我们刚坐下,便有人端上两杯冰饮放在了我们面前。 “瑶啊,你有什么话,尽管和我讲吧。如果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一定会帮。” 我笑了笑,对他解释道:“白总,你误会了,我是有事求你,不过这事和你也有关系。” “和我有关?”白援朝十分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对,和你有关。这件事是关于您女儿白璐璐的。她的亡魂被人抓走了,而她的尸骨此时就在明珠夜总会312房间的沙发里。” 白援朝眼睛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地问我:“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璐璐当年是我亲手安葬的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叹了口气,转而问他:“白总,您说您亲手安葬的她,那我请问你,你把她安葬在哪儿了?” 白援朝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是我们白家公墓里了!当年我发达后,便修建了公墓,而且我们家的公墓是有专人看守的,外人根本进不去啊。” 我不动声色,喝了一口桌子上的冷饮,同时,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我想看看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那么蠢。 好在,并没有让我失望…… 他微微皱眉,随后有些惊讶地问我。 “小瑶瑶,你是说,是徐莉莉!是她偷走了璐璐的尸骨?” 我放下杯子,继续问他:“白总,璐璐没的时候,按理来说是应该火葬的吧,你不妨想想,当初有没有人极力要求你选择土葬,而不是火葬呢。想必璐璐土葬你一定打点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你一定不会没印象的才对。” 白援朝点点头:“确实,城市早就要求火葬了,为了让璐璐土葬我的确打点了不少关系。 而当年极力建议让璐璐土葬的也正是徐莉莉,是她说找人给璐璐算了阴命,说她年龄小,火葬的话会对我和公司不好,我这才同意让璐璐土葬的。” “那不就得了,白总,我不妨老实告诉你,他们想控制璐璐的亡灵必需得拿到璐璐完整的头盖骨,如果火葬的话,头盖骨是不完整的,而且一碰就成灰了,他们也没办法拿回去加持。 而你也说了,白家公墓别人是进不去的。 可徐莉莉当年可不算外人吧!她如果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去白家公墓,估计没人会拦着她吧! 而且,不妨跟你直言,白泽在填坑与那易真对命时,是那易真亲口说的,璐璐的尸骨如今就在明珠夜总会里。 这就足以说明,璐璐是他们害死的。 易真与徐莉莉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 白援朝一张脸煞白,他紧握着拳头使劲捶了下桌面,声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哼!徐莉莉,我要将她碎尸万段,之前是我看在小宝的份上才放了她一马,没想到她这么恶毒,当年给泽儿下蛊还不算,居然连璐璐都是被她害死的!” 我叹了口气,随后又冷笑了一声,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不解地问我:“瑶瑶,你笑什么?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我看着他,问他:“白总,我师父没和您说吗?从您的面相来看,你膝下只有一子!您说的小宝,莫不是你收养的吧?” “你说什么,你是说小宝他……他不是我的儿子?这怎么可能,瑶啊,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啊!” 或许是我一个接一个的惊天消息,惊得白援朝有点招架不住,此时的他更加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端起冷饮又喝了一口,笑着说道:“白总愿意给别人养儿子,这是您的事儿,我不拦您。您若不信就全当我是看错了吧!” 白援朝脸一沉,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他点燃了一根烟,沉默良久后拨通了电话:“喂,张妈,现在马上带小少爷来医院一趟,要快!” 放下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对我缓缓说道:“瑶瑶,我相信你不会平白无故和我说这些的,不管你是不是看错,我想我都应该和小宝做个亲子鉴定。” 接着他又说道:“还有关于璐璐的事,我会派人去处理。等有结果了,我再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嘱咐他道:“白总,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你说。” “我总觉得,明珠夜总会和邪教脱不开干系。而且白泽和易真对质时,我们还得到了个关键性线索,那就是易真所在的这个邪教组织其实是由一个叫唐辉的人操控的。但这个人究竟是谁,长什么样,就连易真都不清楚。所以,我想请你查查明珠夜总会的背景。” 白援朝大手一挥,立即应允了此事:“这个事简单,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他们算计我们家这么长时间,还害死了我姑娘,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第238章 难道背后还有隐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看着白援朝坚定的眼神,我的心也稍稍落了地。 原本我是想自己帮白泽解决白璐璐的事的。 可明珠夜总会那种地方岂是我一个孩子说能去就去的地方,一想到璐璐在那里多待上一天就要多遭罪一天,我的心里就特别难受。 所以我只能借助白援朝的力量去解决此事。 这么做的目的一则,是能快速救出白璐璐; 二则,是能借助他的能力查出明珠夜总会背后的秘密; 三则,我想通过此事来帮助他们父子修复下破裂的感情,也算是给白援朝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四则,是我不想白泽日后刚刚还阳就再次卷入风波中。 他已经断了道根,日后不能再做踏道的先生了,如若再让他与邪教正面交锋一定会是凶多吉少。 所以,我必须在他还阳前,帮他了却这份心愿,让他日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想着,我便对白援朝说道:“白总,无论是你或是我,其实在某种角度上来说,我们都是亏欠白泽的,所以我们日后一定要保护好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援朝挠挠头,不解地看着我:“瑶瑶,我知道泽儿救了你一命,可你不也同样救了他一命吗?怎么还能说出亏欠他的话呢?” 我笑了笑,并没对他做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白总,你只是看到了我们这一世的因果缘分,而我,在业火深渊里却看到了过往……” 面对我戛然而止的话,白援朝虽然很是疑惑,但他并没有深究。 …… 当我们再次返回病房时,我却意外地看见了白泽的舅妈和鹏飞哥。 她们是来医院换药的,顺便来探望白泽的…… 我和舅妈一见面就相互寒暄了几句,随后我俩就拉着彼此的手,在白泽病房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说起了体己话…… “舅妈,你和鹏飞哥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舅妈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笑道:“我们好多了,瑶啊,那天事发突然,我们家老爷子丧事那边又没人帮着操办,我急着回去帮忙料理后事,也没来得及和你告个别。” 我笑了笑对她说道:“舅妈,没事的,只要你和鹏飞哥没事就好。” 接着,我又问她:“舅妈,卓老的后事料理得还算顺利吗?” “还算是顺利的,易真他们那伙人,看易真他们出了事,就都走了。 管家老曹后来又请了别人来帮忙料理丧事的。虽说中间有些磕磕绊绊,可不管怎么说,老爷子最后好在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她:“那,您的那个小叔子没来闹吧?” 舅妈叹了口气说道:“我小叔子倒是想来闹,但被白泽那么一吓,整个人都有些精神失常了。现在他整日疯言疯语的,已经被送到精神病院里养着了。” 我心里骂了句活该,接着,舅妈又一脸担忧地问我:“瑶啊,小泽他一个多月后真能醒过来吗?你可千万别骗舅妈啊!” “舅妈,你就放宽心吧,白泽他一定能醒过来的。” “唉,舅妈相信你不会骗舅妈的,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啊!” “舅妈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等白泽醒了,我让他带我去你家看你。” 舅妈笑道:“行啊,舅妈随时欢迎你。只是瑶瑶你有所不知啊,老爷子下葬后,他的私人律师就来找过我们了,我们家老爷子,居然把他名下大部分产业都交给了鹏飞,你说这老爷子这不是胡来吗,鹏飞这样哪能做得了这些啊。这不擎等着把他仅留的这点江山给霍霍没了吗!” 这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过卓老会给鹏飞多留点财产,但真没想到,他把名下的产业都交给鹏飞打点啊,鹏飞哥就像个小孩,他哪能做得了这些啊。 就算舅妈能帮鹏飞代管,但是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妇人,也是做不好这些的啊。 接着舅妈又说道:“后来我一想,也许咱家老爷子是另有含义,他知道白泽是个好孩子,也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但又顾及他爹,老爷子可能没办法把产业直接给他,就名义上说是给了鹏飞,其实还是想白泽帮助打点的。我现在就想让他早点恢复咯,好赶紧把这烂摊子接过去帮着捋顺捋顺。” 我点点头:“舅妈你放心,虽然这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但是我向你保证,白泽一定会醒过来的。只是,你就这么把卓老的产业交给白泽管理,你不担心他会夺走这些产业吗?” “担心什么啊,如果小泽想要,别说他夺了,我会直接送给他的。 毕竟我们家老爷子,除了这些产业外,还给我们娘俩留了一大笔遗产,足够我和你鹏飞哥下半辈子过得衣食无忧了。我现在就担心他不要,甚至连管都不想管啊!” “小泽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他能懂老爷子的用意。 而且瑶啊,你知道吗?在那事之后你鹏飞哥和我说了,他说那天晚上他本来跟白泽给他爷爷守灵守得好好的,结果小泽突然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就冲进了屋子上了楼。 他说,他说小泽一走,留他自己在灵堂他就觉得有点害怕,便也想跟着他上楼看看,结果刚一出灵堂,就被几个人捂着嘴拽出了院子,他们把他塞进了一辆车里。 接着他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他说小泽一直在身后开车追着他坐的那辆车,直到天坑后,小泽才撵上他们。” 我捋顺了下线索,对舅妈说道:“也就是说,白泽当时察觉到易真想要杀我,于是他冲上了楼,想用碎魂掌杀了易真。 结果易真的同伙趁着这个时机就去掳走了鹏飞哥。 白泽打出碎魂掌后,又发现鹏飞哥有危险,他这才开着车一路追赶鹏飞哥到了天坑。” 舅妈点点头,应了一声:“对,如果按照时间顺序的确就是这样的。” 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摇了摇头对舅妈说道:“舅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天晚上,易真杀我就不是主要动机,他们是想用我引走白泽,从而掳走鹏飞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啊!” 舅妈心里一惊,不解地问我:“那他们为什么要掳走鹏飞呢?他就是个傻子,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我想了想对她说道:“舅妈,你错了,鹏飞哥可不是天生就傻的。 师父说了,鹏飞哥还有一魂一魄怎么都没找回来,我猜想,那一魂一魄弄不好就在他们手里。 而且,鹏飞哥可能之前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可你别忘了,卓老可是把大部分产业和财产都给了他的。 假如,鹏飞哥那天出事了,舅妈你想想,卓老的这些财产会给谁?谁又会是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呢。” 舅妈想了一想,随后心里一惊,满眼惊恐地看着我:“你是说,我小叔子?是他联合了易真他们要害鹏飞!” 我点点头,对舅妈解释道:“舅妈,我虽然不懂遗产法是怎么规定的,但你别忘了,卓老的小儿子可是卓老唯一的血脉,如果鹏飞哥出事了,他就是最大受益者。 而且,我怀疑他能跟邪教有牵连,一定是徐莉莉在中间牵的线。不然怎么会这么巧,两个人都和邪教有牵连。” 舅妈点点头,随后又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瑶啊,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啊?他们会不会还想害鹏飞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出言安慰道:“舅妈你别担心,现在易真已经让白泽给解决了,而且卓老的遗嘱也已经生效了,不会再有人想着害他了。 不过至于你小叔子,他是否真的与邪教有关,我想日后得先和他见上一面再说。说不定,在他嘴里还能听到点别的线索。” 舅妈点点头:“嗨,只要你鹏飞哥没事,那我就放心了,至于我小叔子,你什么时候想见他,我来帮你安排。反正他人就在精神病院里,又跑不出去,这事不急。” “好!” 第239章 他要给我什么东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和舅妈谈话期间,我脑子里一直有一个问题。 那就是白泽冲上楼的时候,大师兄就在大厅的沙发里打坐。 也就是说,白泽上楼的时候是必定会经过大师兄的身边的,可是以大师兄的功力,怎么会察觉不到白泽上楼呢?他就没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吗? 难道是白泽功力高于大师兄,在经过他的身边时给他使了什么法术?大师兄这才没察觉? 可是又会是什么法术呢?入门这么久,我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法术啊? 再有,就算白泽给大师兄施了什么法术的话,那么易真的生魂闯进我房间时,大师兄为啥也没察觉到呢? 正想着呢,就看见白援朝一脸好奇地看着我姥爷背来的两个大包。 “叔,您这袋子里装的是啥啊?” “嗨,我们山沟里也没啥好东西,这些是我之前攒的点山货,这包是我给白泽日后补身子用的,这包是我给闫大师带的。只是,闫大师他今个儿怎么没来呢?” 白援朝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道:“按理说,闫大师应该早就来了,可今个这个点都没来,估计今天就不来了。” 本以为会在医院碰见师父和大师兄的,姥爷才给师父也带了一包山货。 之前和师父通话时,师父说他几乎每天都要去医院看白泽的,为了看白泽,他几乎都不怎么给人看事了。 每天天没亮就要跑到医院来看他,然后下午再赶回虎跃镇。 天天如此反复,也着实辛苦。但是不凑巧的是,偏偏我和姥爷来的这天,师父却没来。 我用舅妈的手机给师父去了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就在白泽的医院,问他有没有空过来一趟。 师父却说:“瑶啊,为师今天过不去啊,今天星期六,二手车行正好营业,为师和你大师兄正在看车呢。” 我问:“是要给大师兄买车吗?那为什么不能买辆新车啊,二手车也不靠谱啊!师父,您又不是没钱,就不能大方一次,给我大师兄买辆新车嘛?” 话筒那边,师父叹了口气,苦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不想让你大师兄买辆差不多点的新车吗? 可你大师兄是出了名的节俭,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和你师爷他们刚才拦着他,他刚才差点买个三蹦子回去!” 我大惊:“啥?我师爷他们都跟去帮大师兄选车去了?三蹦子是啥?是‘突突突’的那个?农用三轮车?” “就是那个呀!不过那个三蹦子还是个之前出过事故,前轮都没了,只剩后面两个轮子。要是买它回去,还得再去修理厂安个轮。那驾驶室里,连块玻璃都没有,而且连个座位都没安置,前车主就在驾驶位那块自己焊了个小马扎。后面车斗子铁皮还漏了好几个洞。 就这样你师兄还一个劲地夸那车是好车。我问他你觉得这车哪好,你知道他咋回为师的吗?他说价钱好!那车要价800块钱,他说讲讲价300就能拿下! 我问他,那车破成那样了,他咋修?他说车轮没办法自己修,得去修理厂安个车轮,车窗他说夏天不冷,不用修,敞着开凉快。等以后冬天他就在窗户上糊块塑料布就行。 车座他说这样就挺好,唯一缺点就是那小马扎漏铁有点硌屁股,不过你大师兄认为问题也不大,他说放个坐垫也就解决了。 至于后面车斗铁皮漏了,在他眼里更不叫事了,他说放几块纸盒挡一下也就行了。主要他觉得这车斗够大,能拉不少纸活。 我问他副驾驶没座位,我坐哪?你知道他咋说的吗? 他居然说让我坐后面车斗里,如果下雨就让我打伞。 他还说,以后你师爷他们如果再跟出去看事,就也都能坐后面车斗里了。说他们以后也不用抢座位了,车斗地方大,说他们躺着都行!” 我大笑:“哈哈哈,师父,那你们后来是怎么劝的师兄放弃他这辆梦中情车的啊?” 师父又苦笑一声,只是这次苦笑当中带着些许自负。 “我闫鬼道是什么人?我用劝他?我就一句话,敢买那车,我就把他逐出师门!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我大惊:“师父,不至于吧?就是一辆车而已,您这话说的未免也太重了些,大师兄听了会伤心的。” “他伤心?他就不怕我伤心吗? 你听听他那说的都是啥话呀,居然想让我坐到车斗里头,这要是碰上下雨了,还得让我自己打把伞,就我这造型,坐在车斗里打着伞,跟个落难的流浪汉似的,他还打算就这么拉着我出去给人看事!他啥时候顾及过我的面子和感受呀! 再说说你师爷他们,他们可都是阴灵呀!阴灵最怕阳光,他又不是不知道。 结果他倒好,居然想让师爷他们也都挤在车斗子里,这大太阳一晒,不得给他们晒化了呀! 就他这主意,估计是想把师爷他们都给‘灭’了,你说说,他这脑回路是不是奇葩!” “噗!”我没忍住,差点笑喷了。呛咳了两声,继续说道。 “师父,师兄估计都没考虑到那些,肯定是一听那价位就上头了,别的估计他都没多想。 你还不知道他吗,买东西永远是买最便宜的,也不管东西好不好,能不能用。对他来说,能花钱买东西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师父叹了口气:“唉,知子莫若父,我就是太了解他了,这次才跟他一起来买车的。 行了瑶啊,你要没啥事为师就先挂电话了,等回头你师兄车买好了,我再让你师兄开车带我去你姥姥家看你。我得去盯着点你师兄了,你师兄又在那看小蹦蹦呢,行了为师先挂了啊,回头再说!” “喂,师父我……” “嘟嘟嘟……” 我话还没说完,师父那边就撂了电话。 姥爷见我把电话还给二姨后紧忙问我。 “瑶啊,和你师父打完电话了?闫大师咋说的?他今个儿还来这吗?” 我摇摇头对姥爷说道:“估计今天我师父不能来了,他正和我大师兄买车呢。” “哦,那咱们给你师父带的这些山货咋整,要不咱俩趁现在天还早,给他送家去?” “唉,叔,不用那么麻烦,不如你就把这些东西放我这,等闫大师来了,我再把东西转交给他。” “那也行,白总那就麻烦你了。” “唉,不麻烦不麻烦,叔我还得谢谢你呢,大老远给泽儿带了这么多好东西,我看您这里面的东西有的现在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啊,这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啊!” “呵呵呵,不用谢,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 “怎么会呢,感谢您老还来不及呢,能看得出,您老是真心待泽儿好的……” 白援朝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话铃声便又响了起来。 白援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喂,什么?小宝睡着了?睡着了也要把他抱医院来,必须抱来……什么?一抱就哭?明天不行,必须现在马上抱医院来!” 他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回去接他,你们在家等我。记住,我没到家之前,你们哪都不许去,知道了吗?” 撂下电话,白援朝沉着脸对我和姥爷说道:“瑶瑶,叔,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下次,下次等再见面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们。” 姥爷应了一声,客气道:“唉,白总,您有事就先忙,不用顾虑我们,我们再待一会就也该回去了。” 白援朝点点头,看了眼窦明俊说道:“小窦,你留下,一会送他们爷俩回去。其他人跟我走!” “是!” 白援朝大手一挥,便急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我和姥爷又看了会白泽后,便也打算回去了。 拜别了舅妈与鹏飞哥后,窦明俊便开车送我们回了姥姥家。 只是刚到姥姥家门口,姥爷下车后,窦明俊却喊住了我:“瑶啊,你等会,小白总有东西让我转交给你,本来想着,这两天抽空就把东西给你送来的。没想到,今天就遇见你了。” 第240章 这是何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这才想起,前些天窦明俊是有说过,过些天他要给我一样东西的,还说是白泽特意安排他给我的礼物。 不过是什么礼物,非要在他出事之后才能给我,他没出事前,为什么不亲手给我呢? 想着我便问他:“白泽让你给我什么礼物啊?为什么之前不自己亲自给我呢?” 窦明俊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之前在电话里和我说过的那句话。 “唉,他倒是想亲自给你,可是没出事,他也给不了你啊?” 我皱眉,之前就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奇怪,现在听来就更奇怪了。 “窦叔,您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窦明俊一怔,似乎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勉强解释道。 “哦,没啥,没啥!我……我也不知道他为啥非要让我这个时候给你,估计是之前不知道你出事吧,又或许是因为……因为这东西做出来需要点时日,他没办法亲自给你。” 我更加疑惑地看着他,可窦明俊眼光躲闪,都不敢与我对视。 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在他的皮包里,掏出了一个带着檀木香气的实木盒子递给了我。 “呵呵呵,瑶啊,你别问窦叔这么多了。喏,这是小白总送你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我满心好奇地仔细端详着这檀木盒子,目光一下子就被盒子正中央那朵雕刻得极为抽象的莲花吸引住了。 那莲花的模样很是独特,它超脱了现实中莲花的具象形态,带着一种神秘而空灵的美感。 再凑近一看,莲花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些细小的文字,这些文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乍一看上去,整朵莲花就好像是由它们组合而成的一样。 细细分辨这些文字,它们显然不是我平日里常见的汉字。 要说它们像甲骨文吧,却又觉得不太准确,因为其中有一部分文字的形态和笔画走势,更像是师父平日里绘制道家符咒时所写的字符。 只是,不管这些文字究竟属于哪一类,对我而言,它们都是全然陌生的存在,因为此前我从未见过,更谈不上认识了。 怀揣着满腔的好奇,我缓缓地抽动盒盖,随着“吱呀”一声轻响,盒盖就被我打开了。 当看清盒子里面的东西时,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盒子里一块同样绣着神秘文字的锦缎上,放着一块似玉似骨的物件。 说它似玉,因为它有着如玉般的温润。 说它似骨,是因为它又有着如骨般的纹理。 它的周身还布满了一些细致入微的镂空雕花,那些雕花简直精妙绝伦,精致到了极点,堪比艺术佳品。 细看上面的镂空雕花不难看出雕刻的是一些莲花,这些莲花形态各异,各有不同,脉络清晰可见,灵动而鲜活。 然而,这还不是最绝妙的地方,最让人叹为观止的是,每一朵镂空雕花上面,镂空的部分竟然都是用白水晶填补起来的。 那白水晶质地纯净透明,毫无杂质,与周围的材质完美融合在一起。乍一看上去,就好像这些白水晶原本就和这块润玉浑然天成为一体似的。 而就在这些白水晶组成的莲花正中间,还有一朵用红色玉玺打造的镂空莲花。 那红色玉玺色泽纯正浓郁,红得夺目却又不失庄重典雅,打造出来的镂空莲花更是精致非凡,也正是这物件的点睛之笔,使得整个物件愈发显得神秘而华贵了起来。 我拿起此物在手里把玩了两下,这才发现,这件东西居然是镂空的,这么看来,倒更像是古装电视剧里面娘娘们戴的护甲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抬眸望向窦明俊,疑惑地问道: “窦叔,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窦明俊先是苦笑了一声,随后又轻轻叹了口气,他伸手从我手里拿过此物,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套在了我断掉的左手小手指上。 我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那物件与我的手指贴合在一起,宛如它原本就该长在那儿似的。 片刻之后,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竟是白泽特意为我定制的假肢啊。 细细想来,从白泽知晓我断指这件事到如今,也不过才短短几日的时间呀。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居然就能命人打造出如此精美绝伦的假肢,这其中得花费多少心思,又得耗费多少财力呀,光是想想,我心里就满是感动与震撼。 我努力地想要牵起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可那眼眶里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开始打转。 有了它以后,我再也不用在学校里往断指上套彩笔帽了,再也不用担心同学好奇地打量我这根比较突兀的手指了。 这两年,出门的时候,我也总是习惯性地把左手揣在兜里,不管春夏秋冬,只要外出,我都会这样做。 哪怕是在酷热难耐的夏天,热得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也依旧会坚持穿带兜的衣服。 要是姥姥拿给我的衣服没有兜,我是说什么也不肯穿的,就是因为心里太害怕别人看见我这断掉手指的左手后,投来异样的眼光,那种感觉就像一根根刺,扎在我的心上,让我既自卑又难过。 是的,我会自卑,也会难过。 只不过,我不想把我真实的感受表现出来,让姥姥和姥爷看见了难受。 也会担心王小强和董大明因为我在意别人对我的嘲笑而闯下祸端。 或许你会说我,道心不深,怎么还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呢。 即便你笑我,我也要说,虽然我平日里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但我也是个姑娘啊,也会爱美,更会在意别人的目光。 想着,我缓缓举起左手,将它映在车窗外的眼光下。 阳光透过假肢上那些精致的镂空水晶雕花,折射出一道道绚丽多彩的七色光斑,那些光斑如同梦幻般的彩带,在空中闪烁着、交织着,耀眼极了。 越看越觉得它美的惊人…… 有了它,日后不但不会有人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也许它还会引起别人的羡慕,毕竟这么好看的假肢,全天下也只有我有! 这件礼物,给予了我从未有过的勇气和自信,让我再也不用去刻意隐藏自己的残缺了。 “窦叔?这是假肢吗?” 窦明俊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瑶啊,你知道吗,这假肢在设计的时候可是花费了不少心思的。 就拿它内部的圈口位置来说吧,是小白总特意让人用纯金来打造垫圈的。 你现在年纪还小,身体正处在生长发育的阶段,骨骼都还没完全长成。 不过呀,当时打造这个假肢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日后等你慢慢长大了些,骨骼跟着生长变化了,要是觉得这假肢戴着不太合适了,咱们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去修改这个垫圈的薄厚程度。 如此一来,哪怕一直到你成年,骨骼彻底长成定型了,这假肢也都能一直佩戴着,不会因为身体的成长变化而被闲置了呀。” 第241章 梦游地府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拜别窦明俊后,我脸上挂着泪进了屋子。 姥姥姥爷看见我手上的护指后,自是很震惊。 尤其当我把这东西摘下来给姥爷看之后,姥爷似乎显得就更震惊了。 他反复向我确认了好几遍:“瑶啊,这真是白泽送你的?你能确定?” 我点点头,一遍又一遍对姥爷重复着:“姥爷,窦明俊是白泽的心腹,他的话是可以信任的。” 姥爷思绪良久最后却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是小白送的,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只是瑶啊,这东西极其珍贵,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所以你务必要用心佩戴好它,可千万不能把它弄丢了知道吗。” 我点点头:“好的姥爷,我知道了。” 姥姥一直在姥爷身后抻着脖子,眯缝着眼睛看着姥爷手里白泽送我的礼物。 “老头子,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我怎么看着有点像玉,又不太像呢?” 姥爷用胳膊挡了下姥姥,没好气地嗔怪了她两句。 “唉,你老瞎打听什么,我都说了,既然是白泽送咱瑶瑶的,咱就好好谢谢人家就行了,其余的你就别问了。” …… 那天晚上天很闷热,姥姥白天晒了两大缸井水,这会水温正好不冷不热,用来洗澡是再合适不过的。 于是姥姥就把郑毅按在了缸里,给他洗了个澡。等他洗完,姥爷拿着毛巾被就把他抱进了屋里。 然后姥姥又唤我去洗澡,等我洗完之后,老两口才就着我俩的洗澡水也简单冲洗了一下。 等他俩洗漱完成后,我和郑毅都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只不过,姥姥和姥爷不知道的是,就在姥爷上炕熄灯后,听见他们的谈话声的我,其实是醒了的。 只是我一直背对着姥姥,他们俩不知道而已。 “老头子,我白天问你白泽送瑶瑶的那个护指,是啥材质的,你咋还不跟我说实话呢?” 姥爷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解释道。 “嗨,不是我不想和你说,只是这东西的材质要是真告诉你了,我怕你害怕,更怕瑶瑶会害怕。” “咱瑶瑶可是踏道先生,这两年她啥事没经历过,啥东西能吓倒她呀!” “哼!她之前见是见过,可要天天带着这东西,难免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二老的谈话,突然戛然而止了好一会,姥姥才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翻身噗隆一声突然一下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姥爷。 “老头子,你是说,那东西难道是……” “嘘!你小点动静,别把瑶瑶吵醒了,你自己心里知道得了,别往外说!” “哎呦,不能吧,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小白那孩子怎么会送咱们瑶瑶这种东西呢!” “哼,我会看错?别忘了,我可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场上人的什么地方零部件我没见过! 不过,小白既然送咱瑶瑶这东西,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咋,难道你还信任不过小白啊?” “怎么会呢,我信不过他还能信谁。只是一想到瑶瑶天天带着这玩意还怪膈应的啊。” 姥爷似乎又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无奈:“这事儿啊,咱们也别太纠结了,小白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瑶瑶如今这情况,多了这护指说不定真能保她平安呢。” 姥姥嘟囔着:“保平安的法子多了去了,非得是这东西呀。哎,也不知道小白从哪儿弄来的,想想就心里发毛。” 姥爷轻轻拍了拍姥姥:“你就别瞎操心了,只要瑶瑶能好好的就行。咱们平日里也多留意着点她,看这护指戴着有没有啥异样。” “那肯定得留意呀,万一这东西有啥不好的影响,咱可不能让瑶瑶遭罪。” 姥姥赶忙应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过了一会儿,屋里安静了下来,想来姥姥姥爷也慢慢睡去了。可我却彻底没了睡意…… 其实通过二老的谈话,我大体也是猜到了白泽送我的这个东西是啥了,只不过正如姥爷所说,不管白泽送我的是啥,我都会相信他不会害我,这东西我带着一定是对我百利而无一害的。 想着,我用右手,轻轻摩挲那段护甲好一会,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睡了过去…… 许是白天探望白泽时对他说的那段话,才会让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梦见了自己挂念的人。 又或许我在不知不觉间再次魂游地府,再次走阴。 可不管是怎么样,那一晚,我竟真的梦见了白泽。 或许那个人他并不是白泽,只是长得与白泽有几分相像而已。 但不知为何,直觉却告诉我,他就是白泽。 梦里,我再次步入阴曹,之前那种阴森寒冷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我周身被这种阴气包裹着,入眼却看见了一座如须弥山般高耸伟岸的刀山。 它就像阴间的支柱一般,巍峨得让人望而生畏,任谁站在它面前,都显得无比渺小,如同蝼蚁面对庞然大物一般。 那刀山由数不清的利刃紧密排列组成,刀刃朝上。在这阴间特有的幽光映照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刀山上,竟还攀爬着许多罪业深重的罪人,他们形态各异,所遭受的痛苦更是惨不忍睹。 有的罪人衣衫褴褛,双手双脚被刀刃割得鲜血淋漓,每向上挪动一点,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交织的神情,嘴里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回荡在这阴森的空间里,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有的罪人或许是体力不支,又或是实在难以忍受这钻心之痛,整个人瘫倒在利刃之上,身体瞬间被刀刃划开无数道口子,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无法从这刀山上逃脱,只能在痛苦中苦苦挣扎。 还有的干脆忍受不住这刀山的折磨,站不稳跌倒在刀山上,瞬间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似的被利刃穿透、挂在了上面。 鲜血顺着刀刃不断滴落,汇聚成一滴滴血珠,又从高处落下,宛如一场血雨,洒落在刀山之下。 那惨烈的程度不比之前我所见的业火焚身好上半分,仿佛这里就是世间痛苦的汇聚之所,所有的罪孽都要用这般极致的折磨来偿还,让人看一眼便觉胆战心惊,不敢再多瞧上片刻。 而就在那刀山脚下,站着一位身着古代战甲的小将,瞧模样不过弱冠之年,可那身姿却挺拔如松,气度不凡。 尽管身处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域,周围又尽是些张牙舞爪的阴兵,他却面无惧色,眼眸中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 尽管他身上战甲有些破旧,却依然难掩他不凡的气度。 看着他的背影,隐约间我突然觉得他好像是我在光晕中见到的那个跳崖的小将。 怀着好奇,我便壮着胆子穿过一群阴兵,站在了最前面。 这一上前才发现,他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那些伤痕有深有浅,新伤旧痕交织在一起。 想来定是他之前一次次登上刀山所历经的伤。 有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隐隐渗着血渍,在这阴间的幽暗中,显得格外刺目,可他却好似浑然不在意,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座沉默却坚毅的雕像。 随着一阵阴风吹过,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似是催促着小将开始这残酷的上刀山之行。 小将深吸一口气,提了提身上有些破损却依旧彰显着昔日荣耀的战甲,稳步朝着刀山走去。 说来也怪,就在他踏上那第一把利刃之时,周围原本寂静无声的阴兵们竟突然齐声呐喊起来。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那呼喊声在这空旷又阴森的阴间回荡着,似有千军万马在响应,气势磅礴得让人震惊。 小将每向上踏出一步,都要忍受利刃割破皮肤,穿透脚掌的剧痛。 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下,可他的步伐却未曾有过丝毫的犹豫,依旧从容不迫,一步一步向着刀山之巅攀去。 第242章 天佑老仙是要搞副业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尽管他攀爬之时,有时也会因为疼痛,脚底打滑,或是体力不支跌倒在刀山上。 可他总能一次次在众人的呐喊、加油助威声中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身体从刀尖中拔出来。 看着他被扎得像马蜂窝一样的身体,我忍不住想上前帮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了半分。 我想喊他,叫他小心,却发现嘴巴竟然张不开。 只能眼巴巴地站在那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忍受了多少痛苦折磨后,他最后终于登上了刀山之巅。 他站在那最高处,他俯瞰着这阴间的一切,狂风呼啸,吹起他的发丝和衣角,那模样宛如战神降临…… 周围的阴兵呐喊声愈发响亮,仿佛在为他这又一次的英勇壮举欢呼喝彩。 而我,却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震撼与敬佩。 虽说我依然看不清那小将的模样,可冥冥之中,却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告诉我,他一定就是白泽。 那股熟悉的气息,那种傲然于世的风姿,都和我记忆中的白泽重合在了一起…… 就在我看得出神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唤了我一声,随后我的身体便被这个声音大力拉扯着向后快速飞了出去。 “孟瑶,回来!” “孟瑶,快回来!” 身体弹飞的一瞬间,那小将似乎看见了我。 他似乎喊了句什么,可惜周遭呐喊声太过嘈杂,我根本就没听清。 又因我飞出去的速度太快,甚至连他的神情都没仔细看清楚…… “救命啊!”那种熟悉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当我再次稳住心神之时,我人已经是在黄天佑的洞府了…… “哎呦!”我一屁股跌落在他的脚下。 此刻他的洞府正是朝歌夜弦,一片纸醉金迷的奢华景象。 一群妖娘穿着轻薄的纱裙,在黄天佑的面前不断扭动着婀娜的腰身,举手投足间满是魅惑的气息。 黄天佑就那么斜躺在我面前的榻上,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正在一脸得意地看着我笑呢。 他拿起一颗葡萄扔到嘴里,随后又喝了口酒,一脸得意地问我:“怎么样,看见那小子是怎么上刀山的了吧?” 我点点头,我还没从刚才的伤感氛围中脱离出来,此时他洞府欢快的气氛倒是与我的心情形成反差。 我低着头,极为伤感地小声嘟囔道:“看见了,他受了不少苦。天佑老仙是你带我去看他的对吗?” 黄天佑红着一张被酒气熏染的脸,把耳朵贴近我,大声问我。 “什么?你说什么?大声点!我这里太吵了,听不见。” 我继续伤感,依旧小声嘟囔着。 “他受了不少苦,整个人几乎都快面目全非了。” 黄天佑就跟七八十岁耳背的老头子似的,继续扯着嗓子问我。 “你说啥?大声点!听不见!” 抬眼看着他醉成这样,我便气不打一处来,这家伙自从从地府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他不会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喝酒吧! 看他醉成那样,难不成是把耳朵给喝坏了? 年纪大了就少喝点酒嘛!这下好了,耳背了! 心里一边想着下次要不要烧个助听器给他,嘴上一边对着他的耳朵大喊。 “我说我谢谢你,你耳背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别担心,等我赚钱了,我会给你买个助听器的!” 黄天佑赶紧把脑袋收了回去,随后用小手指使劲捅了捅自己的耳朵,一脸怨怼地看着我。 “你这么大声干嘛?你想把本仙家震聋啊!” 我白了他一眼:“呦,天佑老仙原来没聋啊,我以为您这是上岁数了,耳朵不灵光了呢。” 我这话把他身边的几个侍女逗得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黄天佑可能是觉得被我说得没了面子,大手一挥,极其不耐烦地对着一众侍女妖娘们喊了一声。 “去去去,都给我下去。” 诸位侍女妖娘闻声赶忙停下乐声舞步,纷纷行礼而退。 看着众人走后,我极其自然地把他的腿往榻后面移了移,随后坐在了他身边。一边吃着他桌子上的供果,一边问他。 “天佑老仙,难不成你这是搞上副业了?” “啥副业?”他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把葡萄皮往地上一吐,摆出一副我很懂他的表情。 “唉,别装了,我都这么大了,啥不懂啊!一看你就是在仙界开上夜总会了,在这培训妖娘呢吧!” 黄天佑“噗呲”一声,刚喝进嘴的那口美酒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呛咳了好一阵,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吧,却发现不知怎么解释才对,只能“我……我……”了两声。 我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唉,天佑老仙,您不用多说。您看您都忙成这样了还不忘带我走阴,让我看白泽一眼,我真得好好谢谢您。 怎么样,开夜总会的项目资金够吗?不够我明天多给您烧点过来!” 第243章 天佑老仙给我打灾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被我的话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猛地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着我,大声说道。 “孟瑶,你这丫头,竟敢胡言乱语!我这哪里是什么夜总会呀,只不过之前在后土娘娘那儿待着,日子过得实在是乏味得很,回来后便想着找些乐子打发时间罢了,你瞧瞧你,把本仙家都说成什么样子了!” 我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嘴上赶忙连连点头应和着。 “哦……我听明白了,原来天佑老仙开的是私人夜总会呀,这些妖娘呢,就只服务您老一人,也不对外开放,哎呀,这天佑老仙可真是好福气呀!怎么样,这两天小日子过得惬意多了吧。” 说着,我还意味深长地对着他挑了挑眉。 黄天佑被我气的直喘粗气,他对着我一抬手,冷哼了一声。紧接着,我便感觉到一股热气朝着我的面门直扑而来,随后,我的整张脸便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我忍不住冲着他“哎呦”了一声,随后假装求饶。 “天佑老仙儿,您这是生气了?给我打上灾了?我错了行不,以后再也不说您了。” 黄天佑斜了我一眼,语气显得有些失望。 “哼,这就求饶了?我还以为你能多有骨气呢,真是无趣得很呐。不过现在求饶未免太早了些。” 说着,他再次挥动衣袖,便有一面铜镜出现在我面前,我好奇地往镜子里一瞧,这一瞧可不得了啊,我那脸居然被黄天佑这家伙变得肿胀得像个超级大的猪头似的,那两个脸蛋子,鼓鼓囊囊的,把眼睛都挤成一条缝了,鼻子也跟个蒜头似的,嘴巴更是嘟得能挂个油瓶了,原本还算清秀的五官,这下全都挤在一块儿 “开会” 去了,看上去那叫一个呆萌又滑稽,我自己看着都差点没笑岔气。 我想笑,却发现这嘴一咧,带动得耳根子都疼。 “呵呵呵,哎呦,疼疼疼!”我双手捂着耳根强忍笑意。 黄天佑在一旁看着我,那是又好气又好笑,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片子,脸都肿成这样了,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你可真是个奇葩呀! 哼,看你笑这么开心,那就罚你顶着这张脸好好享受三天吧,三天后,这法术自然就会消除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诽谤仙家了,哈哈哈!” 他说完,一屁股又坐回了榻上,拿起案上的酒壶,仰起头就往嘴里灌了一口酒,那架势,好像是要把刚才被我气着的劲儿都给压下去似的呢。 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酒壶,一本正经地和他解释道。 “天佑老仙,我还不是担心你,才故意拿话气你的吗。 瞧您现在整日沉溺于这杯中之物,整日醉醺醺的,实非仙家该有之风范呀。 常言道:‘酒者,小酌可怡情养性,若贪杯过量,恐伤仙体根本矣。’ 虽说您乃仙家之身,本就超脱凡俗,于那肉身康健或无过多挂碍,然这酒水入腹,过量之后,总归是有损仙元呐。 再说,那酒水易乱心智,于灵智清明大为不利。 您仙途漫漫,灵智若受酒力所扰,损了那仙家的慧根,乱了那澄澈的神识,可如何是好? 所以,还望老仙儿您能节制一二,莫要让这酒水误了您的修行正道,损了您的仙家气运呐。” 黄天佑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我,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我。 “所以,你是在关心本仙家的仙体?” 我点点头,目光笃定地看着他。 “不然呢?天佑老仙,你就听我一句劝吧,你心里若有什么苦闷,尽管与我说来便是。说出来心里就不觉得难受了,何必整日借酒消愁,愁更愁呢!” 他嘴角淡淡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冷笑了一声。 “哼,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本仙就卖你个面子,这酒往后本仙会少喝的。” 我托着肿胀的下巴,一脸开心地看着他。 “这就对了嘛,这酒有事的时候要少喝,没事的时候最好不喝。” 他点点头,随后对着桌案上的酒菜挥了下衣袖,桌案上的酒菜便一下子都没了。 看来,天佑老仙儿这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啊,于是我趁热打铁,继续追问他。 “天佑老仙,你还没和我说,你这两年干啥去了?我去你那上香上了那么多次,你咋都不出来见我呢?” 黄天佑打了个哈欠,语气淡淡的说。 “还能去哪?你不都知道了吗?我这两年一直在后土娘娘座下修行来着。哪有空回来见你啊!” 我又问:“在娘娘那修行很苦吗?我怎么瞧着您比之前沧桑了许多呢?” 黄天佑皱了皱眉,拿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一脸紧张地问我:“怎么?我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很糟糕吗?” 我点点头:“没之前看着水灵了,感觉你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似的,皮肤看着也比之前粗糙多了。所以天佑老仙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黄天佑静静地看着我,面对我的提问,一时间他竟怔愣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回想些什么。 过了片刻,伴随着一声轻叹,他才缓缓开口道: “唉……本仙家知道你是在心疼我,不过瑶瑶,你也不必太把此事放在心上。你既与我同为修行者,就该明白,修行的道路本就很苦,如今我受的这点罪算不得什么。” 见他不肯说,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心里想着,不管他之前经历了什么,总之过去了就好。 黄天佑岔开话题,接着说道:“瑶啊,你初中这几年,必定会很苦。而且你福报不够,会致使你得的越多失的就会越多。 这就好像你是个有漏的容器,无论往这只容器里装了多少东西,最终都会漏掉。 不过本仙想提醒你的是,不管这三年你遇到什么坎坷、灾难,你都不要太过在意,你要相信一切困难都会过去。 待你熬过了这三年,你身上的漏修补好了,往后无论你再往里面装什么东西都会承载得住了。” 我点点头 :“放心吧天佑老仙,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好好努力的。” “嗯,记住了就好。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本仙儿也是乏累得很,你且先回去休息吧。” 他刚要抬手送我走,我赶紧上前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笑呵呵地提醒他道。 “唉,老仙,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啊?你看我这脸……您还是把我这脸变回去吧,不然这样子我也没法上学呀!” 黄天佑却一脸歉意地看着我:“不好意思啊瑶瑶……我这灾打出去了,就收不回了!” “啥!” 他继续尴尬地笑道:“不过,你别担心,好在我就给你打了三天的灾,要不你忍忍,过两天你这脸自然就会好了!” “不是老仙儿,您当初学法的时候,只学如何给人降灾,不学如何解灾的吗?” 黄天佑冷哼道:“我都要给人降灾了,那说明这人一定是极其可恶之人啊!对付这种人,我还有必要给他解吗?干嘛要浪费精力学习如何去解啊。” “可我呢?难道我也让天佑老仙儿觉得非常可恶吗?” 我跳着脚对着他大喊大叫。 他可能是心虚,也可能是真挺烦我的,看都不看我一眼,淡淡说了句。 “你是意外,行了,赶紧回去吧,别在本仙家这儿聒噪,再多言,我拿你这猪头下酒吃!” 他冲着我挥了下袖子,我的身体便不停往后移,随后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道了。 等到第二天我醒来时,是被姥姥的惊呼声给吵醒的。 第244章 小学毕业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妈呀,老头子,你快来看看啊,瑶瑶这脸咋成这样了!” “一大清早的,你大呼小叫什么玩意儿?” “不是啊,你快来看看啊!快过来啊!”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姥姥焦急的面孔。 躲在姥姥身后的郑毅,看了我一眼之后,吓得也跟着“妈呀”了一声。 然后拿起炕柜上的塑料金箍棒,对着我的肚子就一顿打,边打嘴里还边喊着。 “大胆猪妖,竟敢上我姐身,赶紧给我滚下来,不然俺老孙要你好看!呔!吃俺老孙一棒。” “唉,郑毅别打你姐!快住手!” 姥姥赶紧上前拦他。 我本就脸上肿胀得难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根本看不清他手里的动作,就算想躲都躲不掉。 只能用手胡乱的挡着他手里的动作。 在外屋地忙活的姥爷,这时也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指着郑毅呵斥道:“吵吵啥玩意儿?郑毅,你把你手里那玩意儿给我放下!不像话,咋能打你姐呢?” “姥爷,我姐被猪八戒附身了!” “啥玩意儿?” 当姥爷看了我一眼之后,吓得也“妈呀”一声大叫了出来。 他苦着一张脸问我:“妈呀,瑶啊,是不是那姓窦的给你的护指有毒啊!你看你这脸都成啥样了。” 我摆了摆手,撅着肿胀的嘴巴含糊地说道:“姥爷,不是护指的事,是我昨天晚上跟天佑老仙开玩笑,他一失手就把我变成这样了!” “啥?” 姥爷和姥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瑶啊,那你赶紧起来,姥姥陪你去你刘姥姥家,好让那天佑老仙赶紧给你变回来呀!” “姥,去了也没用,天佑老仙只会把人变成这样,没学破解的方法。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天佑老仙说了,三天后这法术自然就可以解了。到时候我就能恢复以前的模样了。” “三天?哎呀,那你这马上要考试了啊,明天你就得回学校上学了啊!你这样可咋去上学啊!” 我摆了摆手,对姥姥说道:“没事,我明天往脸上蒙个纱巾就能上学了。” 姥爷在我和姥姥身边抱着个膀子,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瑶啊,你跟姥爷说实话,你是不是得罪那黄家仙了,结果让人报复了?早就听人说过,那黄家仙都是睚眦必报的主。” “姥爷,真没有,真是我俩闹着玩,他失手才会这样的。” “瑶啊,下次你可不能和仙家开玩笑了,他们身上可都是有法术的,真要是伤了你可咋办。” “不会的,姥姥,你就放心吧!” …… 第二天一早,王小强本应该像往常一样站在我家门口等我上学。 可他家头天买了个冰箱,于是他妈就让他给我和郑毅带两根冰棍。 这家伙怕冰棍化了,就一路跑进我家院子,进屋之后正好和我撞了个正面,结果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根冰棍也都扔地上了。 “妈呀,鬼啊!鬼啊!” “小强,你别怕,是我!” “走开,你别碰我!妈呀!” 王小强比郑毅还夸张,站起身来撒腿就往外跑。任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理我。 一连两天,他看见我就跑,都不敢看我一眼。 只是偶尔我老能看见这家伙对着大树跪着,树根下面好像还摆了什么东西。他面对着那个东西双手合十,像是在祈祷似的。 只是每次我一靠前,这家伙便会抓起地上的东西就跑,根本不给我和他解释的机会。 直到第三天,我脸消肿后,我把脸上的纱巾当着他的面一摘,他这才敢正眼看我一眼。 “呜呜呜……三弟,你终于回来了!” 随后他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孙悟空的小摆件,对着它哐哐磕头。 “齐天大圣,我谢谢你,你终于把猪八戒从我三弟身上赶走了,我谢谢你,我谢谢你!” 好吧,我承认看着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对这个小摆件磕头,我是有被感动到的。 …… 时间在期末的紧张复习中悄然流逝。 很快,随着我的小学生活的结束,我的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是我终于顺利考入了育松中学。 其次,是二姨的饭店开始忙着装修了,姥爷早早就辞退了打更的工作,去市里帮着二姨忙活去了。 二姨还在饭店附近租了个两居室的套间,方便郑毅以后在市里上学用。 当然,姥姥姥爷也是要跟着住那儿的,这样一来,以后我周末放假也能去二姨那里住。 这样我们一家就又能团聚了。 搬家走的那天,王小强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好在有之前董大明提前转学的事情在先,再加上我答应他等开学后就会邀请他去师父那里去玩,所以这次他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并没有表现出极端的情绪。 不知道为啥,我感觉自从我们搬走了以后,什么事情好像都特别顺。 首先,是姥姥家和二姨家的房子,本来担心怕房子常年空着会坏。结果我们搬走没几天,村长就打来电话,说有人要租姥姥家的房子。 又过了没几天,二姨家的房子也租了出去,虽然农村房子租金一年也没几个钱,但有人住就会有人气,而且还能帮着维护下房子,这样就省了我们一块心病。 接着,就是我的修为,不知道是不是天天在师父家,跟着他到处给人看事的原因,我感觉我道行整个假期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师父也开始尝试着教我一些更高深的道法了。 而且师父说我领悟得很快,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我很快便能独当一面了。 接着就是姥姥姥爷,二姨的饭店开业后,老两口就在二姨的饭店里帮忙。 说是帮忙,其实就是怕他俩太无聊,让他俩在饭店找点事做。 每天老两口就当锻炼身体,在二姨饭店忙活一上午,等到了下午老两口就回家休息了。而做的活计也都是最简单、轻松的活计。 而且二姨还规定他俩,每天早上必须去公园溜达一小时,才能去饭店帮忙。 就连老两口的一日三餐,都是二姨在饭店让厨师特意给老两口做的。 他们俩人,天天连饭都不用做,时间一长,老两口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再就是二姨的饭店,整日里都是人满为患,生意很是不错,二姨每天晚上算账时笑的都合不拢嘴。 不过她有时也会埋怨姨夫几句。 “早些年,我就让刚子别开大车了,跟我在城里干个小吃部啥的,他就是不同意,你说他要是当初听我的,至于把命都搭里面吗?这开饭店不比他开大车赚的多了!” 第245章 初中生活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育松中学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那里的学生都需要住校。 起初,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经历开学军训、购买饭票,然后开始住校生活。 可开学还不到一个月,我师父就给校长打了个电话,告知校长以后我会不定时住校,有时候需要走读,还恳请校长能行个方便。按理说,这样的要求是违反校规的,校长本不该答应才是。但我师父对校长有恩,所以校长也不好拒绝。 其实师父让我时不时走读、回他那里的原因很简单,他要带我提升修为。虽说课业已经很繁重了,可每天练功对我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 …… 二姨的饭店开业之后,有一回二姨早上去市场采购蔬菜的时候,碰到了董大明的父母。董大明的父母得知我们全家都搬到市里了,显得特别激动。当天晚上,他们就带着董大明去看望了姥姥和姥爷,还在二姨家给我打来了电话。 “喂,瑶瑶,你猜猜我是谁呀!”电话那头传来董大明的声音。 “董大明!呵呵呵,你怎么用我二姨家的电话给我打电话呢?你这会儿在我二姨家吗?”我问道。 “是啊!我爸妈早上在市场碰见你二姨了,这不晚上就带我来看姥姥姥爷了嘛!”董大明回答道。 “哦,那还挺巧的呢,大明,你最近过得咋样呀?叔叔阿姨身体还好吧?”我接着问。 董大明憨憨地笑了笑,说道:“呵呵呵……我就那样呗!我上的就是个很普通的初中,而且我们学校还搞分班制呢,一班和二班都是尖子生,越往后的班级,学生的学习成绩就越差。 学校一共七个班级,我就在七班,是最差的一个班了。上课的时候,老师就在讲台上自顾自地讲,底下的同学该玩的玩,该闹的闹,老师根本就不管。一放学,大家就都往网吧跑。 我听别人说,我们班等到初二的时候基本上都会进行分流,到时候老师就会劝退班里的学生,让大家去上技校之类的。反正我现在就是混日子呗,要是到初二实在不行,那我也去上技校算了。” “嗯……那你爸妈能同意你这么做吗?”我有些担忧地问。 “不同意又能怎样啊?一班、二班的那些同学都去补课,听说一节课可贵了,我爸妈每天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了多少钱,哪有闲钱给我补课呀!再说了,就算给我补课,我也不是那块学习的料啊!还不如早点步入社会,给家里挣点钱呢。唉,瑶瑶,听说你有时候得在学校住校,你寝室环境咋样啊?住得惯不?”董大明反过来问我。 我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回应道:“就那样呗,寝室是上下铺,一共六个床位。我不怎么在学校住,所以倒也没觉得有啥不习惯的。” 董大明赶忙追问:“瑶,那寝室里没人欺负你吧?” 我摇摇头说:“那倒没有。我每天都忙着练功呢,根本没工夫搭理她们。每次一回寝室,我就把自己的床围挡得严严实实的,戴上耳塞练功打坐,跟她们没什么交流,自然也就没什么矛盾了。大明,不怕你笑话,开学这么久了,我连寝室那几个同学叫啥都还没弄清楚呢!呵呵呵……” “不会吧!住一个寝室,你连她们名字都不知道呀?那她们会不会是故意孤立你啊?”董大明很是惊讶。 “那倒也不是,她们也有主动跟我说话的时候,只是我实在太忙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儿上啊,毕竟我又要写作业,又要练功,哪有那么多时间呀!”我无奈地解释道。 “瑶啊,要是觉得太累了,你就跟师父说说,休息几天再练功呗。初中的作业可比小学多多了,你这样两边忙,回头把身体搞坏了可咋办呀!”董大明关心地劝道。 “放心吧,大明,我会合理安排好时间的。”我笑着回答。 “那就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可记得跟我说啊,我替你出头!”董大明语气坚定地说。 我又笑了笑,说道:“大明,放心吧,没人欺负我的。” “呵呵呵,那就好,瑶瑶,你周末能来你二姨家吗?我家离你二姨家挺近的,周末咱俩可以一起玩儿呀。”董大明满怀期待地问。 “行啊!要不这样,周末让我大师兄把王小强也接来,咱们仨聚一聚呗。”我提议道。 “那敢情好啊,就这么定了!咱们周末见。”董大明高兴地说道。 说起我和同学们之间的关系,倒不是我故意装高冷,也不是我不合群,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我家境不太好,没什么钱,所以很难融入她们的圈子里去。 就拿我们宿舍的几个女生来说吧,她们每天吃饭的时候都互相请客,今天用这个同学的饭票打些饭菜,明天就用那个同学的饭票去打饭。而且食杂店里的零食,她们也是轮流请客购买。对她们而言,一天花个百八十块钱根本不算事儿,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只有五百块钱,哪有闲钱去跟她们搞好关系呀。 再者,这些女生刚军训那会儿就开始用一些大牌化妆品了,而我连一瓶洗面奶都没有,跟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要是硬要融入她们的圈子,恐怕只会被人瞧不起,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彼此互不干涉,不来往更好些。 其实,要说我真的连一个宿舍同学的名字都记不住吗?倒也不至于。我还是能记住住在我下铺那个女生的名字的,之所以能记住她,是因为她的长相比较特别,名字又简单又好听,她叫李木子。开学第一天老师点名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 她长着一张混血的脸,眼睛带着一点点雾蓝色,皮肤白皙,头发也微微有些发黄,个子挺高的,目测大概有一米七左右。听她和同寝室别的女生聊天时说,她的祖父是白俄罗斯人,所以她有着四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 这个女孩性格很开朗,大大咧咧的,为人特别大方。她和寝室里其他女生一起玩儿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她花钱请客。她的化妆品、衣服之类的东西,谁想用都可以,她也从不生气。别人要是对她说:“木子,你这个东西太好用了,在哪买的呀,回头我也让我妈给我买一个。” 她就会笑着回应:“嗨,买啥买呀,你喜欢就拿去用呗,送你了。”哪怕是她刚买的衣服,商标都还没拆呢,只要别人说喜欢,李木子都会毫不犹豫地把衣服送给对方。 有时候,李木子也会送我东西,可我从来都不会收下。就算有时候她态度很强硬,非要把东西扔到我床上,我也会在第二天同学们都去教室之后,再把东西悄悄放回她的床上。这样反复几次之后,李木子就不再给我送东西了。 有一次,我去水房打完水回寝室,走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里面几个女生在替李木子打抱不平。 因为当时我确实不知道她们都叫什么名字,而且隔着门,也看不见到底是谁在说话,所以没办法把那些话和具体的人对上号。 我只听见有个女生说:“木子,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呀,非要送她东西。你看你送她东西,她连句谢谢都不说,回头还把东西又扔回你床上,这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你嘛!” 另一个女生也附和着说:“对呀,就是啊,她一天到晚连句话都不跟我们说,也太高冷了吧!这种人摆明了就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还送她礼物干啥呀?” 还有女生接着说:“她高冷?她有啥资格高冷呀?高冷那是形容有钱人的,你看她那穷酸样,像是有钱的样子吗?唉,你们平时注意到没?孟瑶每天吃三顿饭,连个菜叶都不舍得打,就让食堂阿姨给她打菜汤,就吃那菜汤拌饭呢!” “对对对,还有啊,她连洗面奶都没有,洗脸都用香皂呢,现在都啥年代了,还有人不用洗面奶,可真是够奇葩的!”又有女生补充道。 最后听到李木子的声音说:“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既然她瞧不上我,那我以后不理她就是了。” 唉,这下可让人误会了,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解释什么,毕竟我和她本来就不太熟,无功不受禄嘛,我可不想和她们之间产生什么纠葛。 我抬脚轻轻踢了一下门,大家听到动静看见我之后,都很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然后赶紧从李木子身边散开,装作刚才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 其实能看得出来,从那天以后,李木子有时候会有意无意地针对我。我敢肯定,在这期间,只要我稍微回应她一下,她肯定就会和我针尖对麦芒,跟我产生正面冲突。 可我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哪有闲工夫理她呀。时间一长,她可能也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再针对我了。 事情一直到董大明给我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我和李木子的关系因为一件事,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246章 傻大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早上,我因为有一本练习册忘带了,就去寝室里拿。 按理说都那个点了,寝室里的同学早就应该回教室上早自习了。 可当我刚一进寝室时,却看见三个女生站在寝室的柜门前,不知道在倒腾着什么东西呢。 那几个女生冷不丁见我突然闯了进来,显然都被吓了一大跳,一个个脸上瞬间变了色,紧接着就没好气地朝我发起飙来,那嘴里吐出的话,就跟带刺儿似的,一句比一句难听。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你进屋不会敲门吗?跟个冒失鬼似的,我还以为是宿管阿姨过来查寝了呢!吓得我熨板都没拿稳,差点就烫到脑门了,要是真烫出个好歹来,你担得起这责任吗?” 其中一个女生扯着嗓子喊道,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满是埋怨。 “就是,全学校就你搞特殊,昨晚又不在寝室住,早上跑寝室来干嘛呀?咋的,就你事儿多呗,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耽误了我们上早自习,你负得起责吗?” “唉行了,别理她!唉王艳,我这裙子拉不上扣啊,你帮我一下!” “哎呀我说张茜,你看你都胖成啥样了还硬要穿这件裙子,回头给人撑坏了可咋整。 我可和你说,这牌子可老贵了,我妈有件这牌子的裙子她平时都不舍得穿的。” 那个叫张茜的胖女孩白了王艳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就穿一下能咋滴?昨天你不也穿了吗?” 王艳回道:“我是穿了,可我不胖能穿得下去啊,你这么硬撑肯定是要把这裙子给撑坏的啊!” 张茜冷哼:“坏了大不了我让我妈给她赔一件呗,再说了,你以为李木子像你那样啊,那么抠搜。 哼,你信不信,就算我真把这裙子给她穿坏了,她也不会说啥的,说不定啊,她还得主动让她妈给她买件大号的,再巴巴的拿回来让我接着穿呢!” 王艳问她为啥,张茜没回答,在一旁熨头发的女生抢着回道。 “那还能为啥,因为李木子就是个傻大款呗。咱们只要不替她花钱,她心里就难受,就非得把钱往外掏,她才得劲,哈哈哈! 你瞧瞧她平时那副样子,对谁不是有求必应的呀,咱们不占她这便宜,那不是便宜她了嘛。她呀,就是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我在自己的学习桌前,翻找着练习册,听到那个女生这么说后,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心里一阵反感。 我心想,李木子平时对她们那么好,那么大方,怎么在她们眼里就成了这样可以随意利用、随意嘲笑的对象了呢?做人怎么能这么没良心,这么无耻呢? 本以为那个叫张茜和王艳的女生,听见她这么说话会替李木子怼她两句,可结果我却等来了那两个女生同样的讥笑声。 “哈哈哈,对!李木子就是个傻大款,她愿意装大款就让她装呗,其实能来咱们学校上学的,哪有家里条件差的?就她家那点小生意,在我爸眼里根本不叫个买卖,我家其实比她家有钱多了,但是你们看我骄傲了吗?我炫富了吗? 我不还是这么平易近人的和大家相处吗?她倒好,整天在大家面前炫耀她有这个那个的,典型的暴发户嘴脸。她这么爱炫富咱们就往死沾她便宜,最好让她把她爸妈的家底都败光了才好,咱们得好好给她上一课。” 那个张茜一边颤抖着一脸的肥肉,一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这套说辞,那副得意忘形的样子,就像她们做的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儿似的,可我却觉得恶心至极。 一旁的两个女生也跟着附和道:“说的是,能来这学校的,谁家里没几个钱,就她爱显摆,那咱们就好好给她上上课。 对了,听说现在特别流行神仙水,可好用了!那一瓶可老贵了,你们说要不咱们一会儿在她面前念叨念叨,就说咱们都特想用,就是太贵了舍不得买,说不定下星期她就能带学校来给咱们用了呢。 哼,她肯定会上钩的,每次不都是这样嘛,咱们只要稍微提一嘴,她就巴巴地去买了,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呀!” 王艳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呵,对对对,李木子就是许愿池里的王八,想要啥就当她面说那东西好,再说那东西贵不是谁都买得起的,等她周末回家就肯定能买,周一上学我们就都能用得上了! 咱们就可劲儿地薅她羊毛,反正她爱显摆,这么好的冤大头,上哪儿找去呀,哈哈哈!” 我冷哼了一声,看吧,这就是人性的现实,你以为你把她们当朋友,对他们掏心掏肺,其实人家拿你当傻子。 所以,我很庆幸当初我的决定,不理她们,远离她们才是最好的选择。 直到我离开寝室时,这三个女孩都还在李木子的柜门前一个劲地忙活呢。 这些女孩的恶劣程度,真要是说出来,恐怕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 那天出门前,我不经意间朝她们那边瞟了一眼,结果看到的那一幕简直让人气愤不已。 只见那几个女孩正拿着李木子的化妆品在那儿摆弄呢,可她们的做法却令人发指。 她们一边往自己脸上涂抹着,一边居然还把化妆品往地上倒,那肆意浪费的样子,十分可恶。 而她们,却还在那儿发出阵阵哄笑…… 第247章 小偷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晚自习的时候,我想提前完成些我们老师经常留的日常作业,便在教室里呆到很晚,以至于同学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教室里。 我写得入神,小豆子却突然坐在了我对面。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对我说道。 “瑶瑶姐,要不你给你大师兄打个电话,今晚你就别回寝室了。” 我放下笔,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为啥?” 小豆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早上你回寝室取书时,我觉得你们寝室里的那几个女生挺可恶的,我就留了个心眼,一整天都跟着她们。 结果我发现,那几个女生不光是坏,她们还是小偷!” 我皱了皱眉问他:“哦?她们偷什么了?” “她们拿了你下铺那个女生的一条项链!” 我笑了笑,并没有把小豆子的话太放在心上。 “呵呵呵,李木子跟她们关系好,她的东西向来都是愿意借给大家的。没事,她们戴两天也就给她还回去了。” 小豆子却显得有些着急说道:“哎呀,不是的,她们真的是偷,并且也没打算再把那项链还回去。 你知道吗瑶瑶姐,那个李木子现在在寝室里找那个项链都急哭了,可那项链现在就在那个胖女生的裤腿里呢,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李木子着急,也不把项链拿出来还给她。” “会不会是她们想和李木子开个玩笑?” “才不是呢,那个胖女生挺喜欢李木子的那个项链坠的,听她说话的意思是,那个胖女生是有向李木子借过那项链的,可李木子却和她说,什么都能借给她,唯独那个项链不可以,说是那个项链对她挺重要的,不能借给别人。 那个胖女生应该挺生气的,这不早上就撺掇那两个女生,要把李木子的这个项链偷出去平分掉,她要项链坠,链子给那两个女生一人打个戒指。 那两个女生也没说不同意,反倒还挺高兴的。她们俩甚至白天还偷摸研究要打什么款式的戒指呢。 哎呀,总之你们寝室现在乱得很,瑶瑶姐,你还是听我的吧,去IC电话厅那儿给你师兄打个电话,让你师兄接你回家吧,别回头再牵连你。” 我把手里的书本一合,起身走出教室,就往寝室那边走。 小豆子急得在后面直喊我:“唉瑶瑶姐,IC电话亭在这边,你别往那边走啊!” 我回头对他说道:“小豆子,我得回寝室,不然她们会把脏水往我身上泼的。” 小豆子情急之下,一下说漏了嘴:“哎呀,她们现在已经往你身上泼了,你回去只能激化矛盾啊!” 我怔愣着看了他一眼,拿出阴阳罗盘对着他念了段拘魂咒。 “听吾号令,速速入盘,不得违抗。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收!” 小豆子的灵体一时失控,在半空中挣扎了两下便被我收入了盘中。 …… “瑶瑶姐,你拘我干什么啊!我是担心你才不让你回寝室的啊!” 我对着镜子里的小豆子笑了笑:“豆子,姐姐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这件事我可不想替人背锅,如果我不让李木子看清她们的嘴脸的话,李木子会把我当成小偷的,你觉得这样好吗?” 小豆子摇摇头:“可是瑶瑶姐,她们人多,你说不过她们怎么办啊?” “说不过就打呗2,打到她们认错为止!我就不信了,妖魔鬼怪我都能对付得了,还对付不了她们吗? 好了豆子,你休息一会儿,等明天姐姐再放你出来。” “唉瑶瑶姐,瑶瑶姐……” 我没理小豆子的呼唤,把阴阳罗盘一合,顺手把它放在了兜里。 小豆子这段时间,基本处于散养状态,之所以由着他四处溜达,实则是我有意让他充当我的“小眼线”。 这一切,还得从白泽说起。 白泽是我放暑假期间,也就是八月初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当白援朝打电话来说他醒来时,那一瞬间我惊喜若狂,拉着姥爷就往白泽的医院跑,我以为他会像之前一样,能和我说说话,问问我考试考得怎么样,有没有考上育人中学啥的。 可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他的状态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棘手得多。 白泽确实是睁开了眼睛,从昏迷中脱离了出来,可那双眼眸里,却好似丢失了往日的灵动与神采,空洞得让人心慌。 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个活死人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哪怕面对我的呼唤,他的眼里也没有丝毫波动,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就像陷入了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世界。 更令人揪心的是,哪怕是最简单的手指屈伸,对他来说都成了奢望。 我尝试喂他喝点水,那水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竟连吞咽这样本能的动作都做不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有时候,毫无预兆地,他会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似的,整个人突然变得狂躁不安。 原本安静的病房,瞬间会被他剧烈的挣扎声、嘶吼声填满,那声音里透着痛苦、透着挣扎,可我们却全然不知他到底是被怎样的折磨所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却毫无办法。 …… 医生们围在一起,反复检查、商讨出个结果,他们说是因为白泽大脑长时间处于昏迷状态,遭受了极为严重的损伤,所以才导致如今这般状况。 而这种伤害对白泽来说,却是不可逆转的。 而我师父却说,白泽的魂魄只有一魂一魄回到体内了。 至于他剩下的魂魄干嘛去了,师父没有说,他只是告诉白援朝,他剩下的魂魄会回来的…… 可师父越不说吧,我就越觉得好奇。 我问过黄天佑,可他也不愿意告诉我,没办法我只能求助小豆子,让他每天都在白泽病房里盯着白泽,有什么情况便要第一时间回来向我汇报。 …… 第248章 演技真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刚到寝室门口,便听见寝室里面几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木子,你别哭了,肯定是因为孟瑶太穷了,没钱还想学我们用好东西,才会偷你的项链拿出去卖的,等会儿她回来咱们帮你把项链要回来。” “对,她要是拿不出来,咱们就告诉老师,让她家长赔钱!” “对!” “我要钱有什么用呀,那个项链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是我从小戴到大的。要不是学校平时不让戴首饰,我是万万不可能把那项链放在寝室的。” 得!还真让我说中了,这是真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了啊。 我冷哼一声,随后便极其自然地推开了寝室的门,旁若无人地走到我床铺前。 此时几个女生正好围在李木子的床边上,我要想爬回自己的床铺上,那她们几个就必须得给我让开才行。 于是,我语气冷冷地对她们说道:“让开。” 张茜本来是坐在李木子的身边的,看我语气带着几分挑衅,她便起身,伸手把旁边的女生推开后,抱着膀子挡在了我面前。 “我就不让,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让你让开。” “我靠,你可真够装的,你个穷鬼,想让我让开也不是不行,把东西交出来吧!” 说着,她摊开手掌心摆在了我面前。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估计她是在想我接下来肯定会一脸懵地问她:“什么东西啊?”然后她再一脸义愤填膺地说我偷了李木子的项链还装蒜。 如果我解释说我没有,她肯定会拿我穷说事,啰里啰唆地埋汰我一通,好让李木子觉得我肯定就是像她说的那样,因为穷又有嫉妒心才偷拿了她的项链。 于是我看着她冷哼了一声,问她:“你说的,是李木子的那个项链?” “木子,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东西就是她拿的,她都不打自招了!” 随后她又转头看向我:“你既然都承认了,那就快把东西交出来!” 旁边几个女生也跟着附和:“对,赶紧把东西还给李木子,要不我们就拉你去找老师!让学校开除你!” “对,开除她,我们可不想跟个小偷在一起生活!” “就是!” 我向前走了一步,把脸与那死胖子张茜的脸贴得很近很近,我眯着眼睛问她:“你同意她们说的吗?小偷就应该去告诉老师,然后让学校开除她?” 她身体不自觉地想往后退,可她身后是上下铺的脚梯,所以此时的她已经被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能看得出,她是有几分心虚的,但她却依旧嘴硬道:“当……当然,小偷就不配在咱们学校,我们这可是名门子弟学校,都是有身份人士的子女在此读书,小偷怎么配和我们一起上学!” “就是!”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木子却突然站了起来,她几乎带着哀求的声音对我说道:“孟瑶,我知道你我之前可能有什么误会,以至于你才想报复我,拿走我那条项链的。 可是,算我求你,算我错了好不好,你把那条项链还给我吧,那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我不能没有它呀。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把那条项链还给我,我肯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老师。 还有,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生活上要是真遇到了什么困难,我愿意借钱给你,哪怕你不还都没事,只要你把项链还给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说着说着便又哭了起来。 那个叫王艳的一把拉过李木子,一脸愤恨地瞪着我说:“木子,你求她干嘛,又不是你的错,像她这种人就不该被原谅!” “对,就是!” 我看着王艳那逼真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间我都怀疑那项链到底是不是我拿的了。 可不是嘛,她演得也太像真的了,恍惚间,我才想起来,军训那会,教官让大家随意表演个节目,王艳是有上台表演的,记得她当时上台前说过她之前是学过表演的。 我冷哼一声,难怪这家伙演得那么像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就是小偷了呢。 还没等我从她精湛的演技中回过神来,旁边就又有个女生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边说道:“就是,早上我们都看见你翻木子东西了,别装了,东西就是你拿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女生就是早上用熨板熨头发的女生。 我懒得和她们多费口舌,对着李木子笑了笑:“好了,你别哭了,我这就把东西还给你就是了。” “看吧,她承认了!她……”死胖子张茜用手指着我,一脸得意地说道。 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我一把拽住她伸出的胳膊,顺势一个过肩摔就把她像摔死猪肉似的摔在了地上。 接着我又骑在她的身上,拽起她的裤腿就往外掏。 这死胖子起初一下子被我摔懵了,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句。 可见我拽她裤腿,她便急得拼命反抗,手脚并用一个劲地把我往下推。 推了我两下,见推不动我,便拿手扯我的马尾辫,把我扯疼了,我也不惯她毛病,回头对着她的大饼脸就给了两拳。 边打,我嘴里还不忘教训她两句:“给你能耐的,还敢拽我头发,你是没挨过打是不是!” 死胖子被我这两拳打得有点发蒙,鼻血一下子就飙了出来,两只眼睛都被我打成对眼了。 王艳看张茜吃了亏,便喊早上熨烫头发的女生上前帮忙:“马春雪,快来帮忙,把她拉下去。” 可那马春雪刚要上前,却看见我一拳又打在王艳脸上,王艳一下子就被我打懵了,鼻子瞬间喷出了血不说,还闷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马春雪看见这一幕后,彻底被吓坏了,她怔愣了一会儿,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救命啊!” 随后她打开寝室门就跑了出去。 李木子和剩下的女生刚要上前劝我别这样,结果就看着我从死胖子的裤腿里拿出条项链。 我把项链往李木子眼前一放,喘了口粗气说道:“喏,这是你要找的项链吧,给你接住喽!” 说着,我便把项链往李木子眼前一抛,李木子赶紧双手接住。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对着李木子伸出了手:“别愣这啊,快来拽我一把呀。” 李木子整个人都傻了,赶紧应了一声:“哦……好!” 随后,她便和剩下的那个女生一人一边把我从张茜的身上拽了起来。 我看着她们俩笑了笑:“哎呦,累死我了,既然你这项链都找回来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哦,对了,记得让你这好朋友以后减减肥,扛她那一下差点把我累死!我现在这腰还疼着呢。 行了,我要上床休息了,接下来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别打扰我休息啊!” 第249章 我们能做朋友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李木子眼里闪着泪花,嘴唇嗫嚅了几下,哽咽着对我说道:“孟瑶,我……我谢谢你,哦,还有,对不起啊,我不该怀疑你的。” 我翻身回到床铺,整理了下自己的被褥,一脸满不在乎地回道。 “你不用谢我,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把眼睛擦亮点儿,这世上可不是你对人家好,人家就真心拿你当朋友的,说不定人家把你当成冤大头,不光吃你的、用你的,背后还使坏呢。” 说话间,我拿起耳塞往耳朵里塞,可刚塞进去一个,寝室门就被宿管阿姨猛地撞开了。 宿管阿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进来就扯着嗓子喊道:“怎么回事啊?我在楼下就听见喊杀人了,这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着寝室里的众人,当看到地上还躺着哼哼唧唧的张茜和王艳时,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哎哟,这是打架了呀,谁干的呀?” 马春雪这时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躲在宿管阿姨身后,伸手指着我,带着哭腔说道。 “阿姨,就是她,她把张茜和王艳打得可惨了,我们都拦不住啊,她就是个暴力狂,还偷东西呢!” 宿管阿姨皱着眉头看向我,用满是责备的语气对我说道。 “孟瑶,是这样的吗?你怎么能在寝室里打架呢,这可是违反校规的呀,还有偷东西是怎么回事儿?” 我冷笑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阿姨,您可别听她一面之词啊,这事儿啊,根本就不是她说的那样。她们几个冤枉我偷了李木子的项链,还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罢了。 那项链,最后是从张茜的裤腿里翻出来的,您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李木子本人呀。” 李木子听我这么一说,赶忙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阿姨,孟瑶说的是真的,项链确实是从张茜那儿找到的,是她们故意污蔑孟瑶,她没偷我的项链。” 宿管阿姨一听,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人,又看了看我和李木子,叹了口气说道。 “唉,你们这些孩子啊,都是同学,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呀,非得闹成这样,这要是让学校知道了,你们可都得受处分啊。张茜、王艳,你们俩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 张茜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阿姨,我们真没冤枉她呀,我们都看见她早上翻木子的东西了,那项链肯定就是她拿的,不然怎么会在我这儿呀,肯定是她偷偷塞我这儿想陷害我呢。” 我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又想冲下去再给她两拳。 “你可真会颠倒黑白啊,张茜,明明就是你起了坏心思,想把木子的项链偷走平分,现在倒好,还反咬我一口,你还要不要脸了呀!” 宿管阿姨见我们又要吵起来,赶忙摆了摆手,大声说道。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现在都这么晚了,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楚的,明天啊,你们都跟我去趟你们老师办公室,让你们老师来处理这件事儿,今晚都给我好好休息,不许再闹了啊!” 说完,宿管阿姨又看了看地上的两人。 “你们俩,能起来不?起不来,我就叫校医来看看你俩啊。” 张茜和王艳哼哼唧唧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互相搀扶着,看向我的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怨恨,我也没搭理她们,自顾自地又躺了下去。 这一晚上,可真是够折腾的,我心里想着,明天去了老师办公室,也得让她们把这事儿给说清楚了,可不能平白无故地让我背了这黑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李木子给叫醒了,她一脸愧疚地看着我,说道。 “孟瑶,昨天的事儿真是对不起啊,我不该听信她们的话,误会你了,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呀。” 我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事儿都过去了,我也没真怪你,就是你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后得好好改改了,不然以后还会吃亏的,知道吗?” 李木子连连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和老师把事儿说清楚,让她们给你道歉。” …… 等我们到了老师办公室时,宿管阿姨已经把昨晚的事儿大概和老师说了一遍,班主任沉着脸,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在寝室里打架,还牵扯到偷东西的事儿,可都不是小事儿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便把昨天早上在寝室看见她们偷用李木子化妆品,还往地上倒,她们还预谋让李木子下周给她们带神仙水,以及她们预谋把李木子项链平分的事儿,一股脑儿地都说了出来。 老师一边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等我说完,老师看向张茜她们几个,问道:“孟瑶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茜她们几个显然是有些被惊到了,之前她们在往地上倒化妆品,还有想让李木子买神仙水的事儿,我说出来后她们并没有太多惊讶,毕竟那个时候我在寝室,看见了也听见了,知道这些也很正常。 可是后来她们偷李木子项链的事儿,我当时又不在现场啊,怎么说出来就像是我亲眼看见了似的呢! 她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满是诧异。 班主任见她们几个不说话,便抬高了几分音量。 “你们几个倒是说话啊!现在不承认,等我去调查清楚了,那可就不是简单批评几句的事儿了啊!” 王艳偷偷抬眼看了看老师,又看了看我,狡辩这。 “老师,我们……我们就是觉得那项链好看,想借来戴戴,没想着偷啊,后来……后来怕木子生气,就没敢说,结果就闹成这样了。” 老师冷哼一声:“你们这还叫没想着偷呀,没经过别人同意拿别人东西,还冤枉同学,要不是孟瑶把东西找了出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东西还给李木子呢?这不是偷是什么呢?你们这行为太恶劣了,学校的校规你们都当耳旁风了是吧!” 张茜一听,显得有着急,带着哭腔求着老师:“老师,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保证会给孟瑶和李木子道歉的。” 老师瞪了她们一眼:“道歉是必须的,而且你们每个人都得写一份检讨书,在全班同学面前念出来,让大家都引以为戒,还有,这事儿我也得上报学校,具体怎么处理,就看学校的决定了。” 我听着老师的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经过这事儿,我想李木子也该看清这几个人的真面目了,以后啊,她要是长点心,就该离她们远点儿了。 …… 那天中午,我正在食堂吃饭,李木子突然拿着个大餐盘坐在了我对面。 我往她餐盘里一瞧,好家伙,这餐盘里居然点了满满一大盘好吃的,什么锅包肉、烤鸡腿、孜然羊肉、炸黄花鱼啥的,得有六七样菜,那餐盘都快装不下了,都冒尖儿了。 她把餐盘往我面前一放,又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两听饮料,顺手递给了我一瓶。 “给,孟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帮了这么大个忙。本来我是想送你点礼物的,可又怕你像之前那样拒绝,所以我只能想到请你吃个饭,这你总不能拒绝我了吧!” 我对着她笑了笑:“其实你不用那么客气的,我也没帮啥忙,说实话,如果她们这次不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可能也不会管你这事儿的。” 我说的是实话,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她们相处的目的不单纯,以后肯定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但即便我看出来了,也总不能像个事儿妈似的提前和李木子说吧,那人家不得觉得我有病,或者以为我是嫉妒她们之间的姐妹感情啊。 李木子点点头,她嘴上虽说理解我的想法,但我能看得出,其实她并不是很能理解。 她属于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内心又极为单纯,同样的事儿如果换做是她,她肯定会直言不讳地提醒对方。 但我又不能说她这种性格不好,毕竟性格的形成与后天生长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能看得出,她应该是家庭条件非常优越,且父母把她保护得非常好的那种孩子,没经历过人心险恶,自然看谁都是好人。 我和她半天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李木子才小心翼翼地问我。 “孟瑶,我们能做朋友吗?如果你不嫌弃我蠢的话……” 我喝了口她送我的饮料,笑着对她说道。 “当然,只不过我平时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哦,我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我和她四目相对,彼此都笑了笑。 李木子看着我一直对她笑,表情自然也就放松了许多。 她接着问我:“孟瑶,那你这周末有空吗?我能找你玩吗?” 我带着几分歉意对她说:“嗯……恐怕不行,这周我约了我小学同学,我们定好了周末要一起聚一聚的。” “这样啊……”李木子表情带着几分失望,但她很快便又笑着问我:“那,我能和你们一起吗?我手里正好有几张游乐园的票,马上就要过期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去吧。” 我想了一下,对她点点头:“行是行,不过我那两个同学都是男生,你不介意吗?” 她显得很高兴:“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那行吧,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三张票,还有,这三张票多少钱,我得按照市场价给你。” 李木子一摆手:“瑶瑶,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票是别人送我爸的,也没花钱啊,你们要不陪我去的话,我自己去也没意思,所以这票一过期也只能扔垃圾桶了,所以你就别和我计较那么多了。等以后如果是我花钱买的,你再给我钱行吗?” 我点点头:“那行吧,那我们玩完回来吃饭得让我请。” “好,那我们就这么定了!” 第250章 王小强和董大明差点亲亲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周五放学的时候,大师兄早早就在学校门口等我了。 他一看见我,就把我的书包接了过去。 “嚯,你这书包怎么这么沉啊,天天这么背着不累吗?” 我打趣道:“那有师祖罚我顶的缸沉啊,被他罚完,我觉得这书包都轻巧多了。” 大师兄笑了笑:“看来你师祖是有先见之明的,故意让你练习顶缸,这样你就不觉得书包沉了,从这角度看来,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我冷笑:“呵,我谢谢他对我的关心!” “呵呵,走吧,上车吧!” “好!” …… 关上车门后,大师兄又问我:“瑶,你饿吗?”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饿。 他又接着说道:“那要不,咱们现在去接你同学怎么样,从这儿上高速比较近,能省点油!” 得,大师兄这节俭的老毛病又犯了。 不过明早去接王小强,等他到了我们这时,就得是中午了,也的确挺浪费时间。倒不如今晚就把他接来,这样明天我们就还能多玩一会儿…… “嗯……那好吧,师兄你把电话给我,我给小强打个电话,让他在家等我。” “好!” …… 电话打通后,王小强显得很是高兴,我让他把东西收拾好在家等我后,便和大师兄一脚油门上了高速。 …… 到高速服务区时,我还给王姨和刘姥姥分别买了点礼品带上。 刘姥姥看见我回来,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洗了洗手,在她家堂屋给她家老仙上了炷香,又把带来的礼品摆在仙家的案台上,随后对着她家的仙单磕了几个头。 我第三个头刚磕完,抬头就看见了黄天佑,他站在仙堂上对我说:“孟瑶,记住本仙家和你说的,你得的越多,失去的就会越多,记住,有钱尽量都散出去,千万别留。”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形便一下子又隐匿进了堂单里。 我皱了皱眉对着堂单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 “天佑老仙儿,我这天天都吃菜汤泡饭了,都穷成啥样了,哪里得的多了!你莫不是逗我呢吧!” 我知道黄天佑肯定是会听见我吐槽的,可他并没有再出来和我解释什么。 我也只当他是在挖苦我,所以也没太在意他说的话。 在刘姥姥家走的时候,刘姥姥从仓房里拿了点咸鸭蛋,还有她小院里种的小茄子包、黄瓜纽、西红柿、大辣椒啥的,让我给姥姥带去。 “瑶啊,你姥姥在城里吃不到小院里的菜,估计得想的够呛,你把这些给你姥姥带去,那小茄子包、黄瓜纽啥的你让你姥姥留着腌咸菜。告诉你姥,等天冷了我给她冻几板冻豆腐,到时候你们来取啊!” “谢谢刘姥姥,那您照顾好身体,等有空,我再来看您。” “唉,好好好!瑶啊,你好好练功,别忘了,刘姥姥家的仙儿,可等着你来接呢。” “好,我会的。” “呵呵呵,行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 拜别了刘姥姥,我们就到了王小强家,这家伙老早就站在家门口等我们了。 有一阵子没见,这家伙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一见到我,这家伙别提多高兴了,一只手就把我扛在了肩上,还一个劲地在地上转圈。 “妈,瑶瑶来了!妈!妈!” “唉,听见了,听见了!哎呀,儿子,你快把瑶瑶放下来,人家是小姑娘,你咋能这么扛着人家啊!” 我被转得有些头晕,像个死狗似的耷拉在王小强肩膀上,有气无力地对他妈问了声好:“王姨好……” “呵呵呵,唉,好好好!” 王姨看着我笑了两声,随后照着王小强的屁股给了一脚。 “快给瑶瑶放下,你看都给她脸憋红了!” 王小强憨憨地应了一声,这才把我放了下来。 王姨一把搂住我笑道:“呵呵呵,快让姨看看你,哎呦,这城里的水土就是养人啊,几天没见,咱瑶瑶好像长高了,也白了!看着个头可没少长,越来越像个大姑娘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嘿,哪有,我还那样。” “瑶啊,吃饭没,王姨知道你来,特意给你杀了只鸡炖上了,走,洗洗手进屋吃点饭再走!” 我还没说话,大师兄可能是真饿了,他也不客气,搂着王小强就往屋里走。 …… 吃完饭后,王姨也是不例外,把自家菜园子里的菜,给我摘了好几大袋。 她还不忘我爱吃山樱桃,说是今年特意在冰箱里冻了好多山樱桃,就是特地给我留的。 还有用山玫瑰熬的红糖,王姨特意给我准备了五大罐头瓶,让我留着在学校喝。 接着,她让王小强给我抓了两只小鸡,说是让我拿回去跟我姥姥姥爷一起吃。 最后,大师兄的后备箱勉强装下才算完。 然后他又嘱咐了王小强几句后,我们才又往回赶。 …… 到了师父家时,天已经很晚了,其实周边的景色已经是看不清楚的了。 但王小强一进院,还是被师父家那种别具一格的院子给震慑到了。 在我们那儿的农村,农民都是以地为天,有块空地就惦记着种点啥,哪敢像我师父家这样,那么大的院落,收拾得就像个小景点似的,什么假山瀑布、凉亭全都有不说,小院看上去就特别有意境,惬意得就跟副画似的。 ……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呢,王小强就站在门口喊我。 “瑶瑶,你起来了吗?我看你师父家后院的小山不错,咱俩去爬山啊?” “好!”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随后,带他去山上看了看,我师父家附近的风景。 虽然,下坎村也到处是山,但是那里的山大多都是那种特别高大、壮丽的山峰。 而我师父家附近的山,看起来就有一种柔和的美,山不算高,像是小山丘似的,给人一种十分惬意的感觉。 看完风景后,我俩吃过早饭就去市里找董大明去了。 这哥俩好长时间不见,一见面两个人就死死地搂在了一起。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就直犯嘀咕,好家伙,这架势,再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嘴对嘴亲上啊! 想着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撇着嘴看着他俩。 第251章 献殷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两人脸贴在一起,来回蹭着,那画面,真的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我都感觉这哥俩头顶都开始冒粉泡泡了,任谁看了都会以为他俩下一秒就会嘴对嘴亲在一起。 就他俩那副腻乎劲儿,惹得路人纷纷放缓脚步,一脸瞧好戏似的,偷笑着在他俩身边经过。 这哥俩抱的倒是忘情,压根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依旧是死死的抱在一起…… 现在看来,王小强昨晚把我扛在肩膀上转圈,简直是太斯文了。看来这家伙是有把我当女生的,还是和我有些边界感的,不然要是像抱董大明那样抱我,我可就不活了。 我有些尴尬的和他俩拉开了一段距离,我可不想让别人看出来我和他俩是一起的,这也太丢人了! 就在这时,李木子家那气派的私家车缓缓地停在了我们身后,车停下后,车门被轻轻推开,李木子便冲着我甜甜的喊了一声:“瑶瑶!” 我回头冲着她笑了笑:“木子,你来了!” 李木子下了车后,站在我身边小声问我:“瑶瑶,你小学同学来了吗?” 我有些无奈地朝身后那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努了努嘴,脸上满是不情愿的神情,撇着嘴说道:“喏,就是他俩呀。” 李木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瑶瑶,他们俩这感情可真好呀!你看,他们还脸贴脸呢,简直比我们女生之间还要亲昵呢!看着就跟多年没见的亲兄弟似的呢。” 我无奈地耸耸肩,回应道:“是啊,每次见面都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有啥特殊关系呢,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董大明和王小强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彼此,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李木子身上时,竟都有些看直了眼。 毕竟李木子那四分之一的白俄罗斯血统的确是很出众的,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多瞧上她几眼。 王小强率先回过神来,红着一张脸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对李木子介绍起了自己。 “你好,你就是瑶瑶说的木子同学吧,你……你长得可真好看!我……我叫王小强,是瑶瑶的小学同学。我……我打架挺厉害的,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说着,他还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并且一脸诚恳地看着李木子。 董大明见了,心里暗暗不爽,他撇了撇嘴,也凑上前去,扯着嘴角笑了笑。 “木子同学,你可别听他瞎吹,就他那两下子,连孟瑶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你呀。 我就不一样了,从小我就是我们学校里的扛把子,现在虽然来市里读书了,但我也敢说,哥们在市里也依然好使!所以,你放心,有我在,保准你在外面不会受一点委屈。” 最后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哦,忘和你说了,我叫董大明,江湖人都喜欢称呼我一句明哥,同样我也是孟瑶和小强的大哥,不信你可以问他俩有没有这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看了王小强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咱三个结拜时我是大哥这事儿那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王小强可别想抵赖! 不是,这两人刚才还脸贴脸来回腻歪着呢,这会怎么又互相较上劲了? 莫不是这两个二货看上人家李木子了吧。 正想着呢,李木子却木讷地笑了笑:“啊,呵呵,我先谢谢你们俩啊。” 她话音刚落,就在李木子后面的商务车里突然下来了两个保镖。 那两人穿着黑色短袖,眼睛上还戴着一副墨镜,胳膊比我大腿还粗,一身的腱子肉把衣服撑得鼓鼓的,就像是两个健美教练似的。 他两就算一句话都不说,光往那一站,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两人下车后,往李木子身后一站,语气看似是在询问,但其实也是对王小强和董大明的一种威慑。 “小姐,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董大明和王小强看见二人后,神情片刻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胆怯,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把头转向了别处,假装是在漫不经心地看风景似的。 我忍不住心中暗笑,这哥俩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人家呢,结果人家有保镖,哪用得着他俩保护啊。 李木子赶紧摇头:“哦,没有没有,你们先回车上吧,我们这就上车。” 转头,李木子极其大方地喊了他俩一声:“喂,小强,大明,你俩别愣着了,我们快走吧!” 他俩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哦,好!这就来!” 随后,两个人便夹着尾巴,灰溜溜地上了车。 一路上,我和李木子坐在前面有说有笑。 王小强和董大明则一路紧张得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也不知道那俩保镖和他俩说了什么。 总之他俩坐在那两个保镖前面,就像是两个被押送的犯人一样,一路上两人都紧张得不行,谁都不敢说话。 到了地方,许是李木子看出了王小强和董大明太过紧张,便趁着那两个保镖换票的功夫,拉着我们三人就往门口跑,我不禁提醒她。 “唉,木子,我们还没换票呢,进不去大门的吧!” 李木子边跑边从兜里掏出四张票。 “放心,票我早就换好了,而且我给他俩的都是假票,他俩一时半会儿是进不来了!肯定得被园方调查,咱们趁机会快跑!” 正说着呢,一名正排队等着换票的保镖不经意间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此时都我们快跑到门口了。 他指着李木子大喊了一声:“唉,小姐,你别跑,等等我们啊!” 李木子把票往检票员手里一送,对他喊道:“你们俩就在门口等我吧,我们玩完就出来了!” “喂,小姐!等等我们啊!” 说话间,李木子便拉着我们进了游乐园。 眼看那俩保镖往检票口冲,我们又撒腿跑了半天,直到跑到人多的地界,才停下脚步,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气。 我们四个人,互相看看彼此狼狈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缓了口气,李木子率先说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本来出来玩应该是件很放松的事,结果却让你们跟着我提心吊胆的。”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唉,没办法,从小就是这样,我爸妈都是生意人,平时比较忙。 从小我每次出门都是一群老妈子、保镖带着我,我爸妈几乎很少陪着我。我有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看似被保护得很好,可实际上却失去了最想要的自由和陪伴。”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起她。 “木子,别太难过啦,他们虽然忙,肯定也是爱你的呀!好了,快别想那么多了,难得出来玩一回,那我们就索性玩个痛快!” “好,那我们就先玩海盗船!” 李木子指着旁边的海盗船,一脸期待地说道。 董大明赶紧上前,一脸殷勤地看着李木子 “木子,你看这海盗船排队的人挺多的,要不,你们去那边树下坐着,凉快凉快,我一个人去给你们排队。” 我心说,这眼看都要十月份了,天也没那么热了吧,晒会儿太阳不也挺好吗?这殷勤献得未免也有些太刻意了吧! 李木子笑了笑,应了一声好,又道了声谢后,便拉着我往树下走。 “走吧,刚才跑那几步我确实有些累了,瑶瑶,咱俩就在那边坐着休息下吧。” 王小强一听李木子跑累了,他又有主意了,赶忙上前问李木子。 “唉,木子,跑了半天你一定渴了吧,要不我去那边买点饮料给你解解渴!” “不用了小强,等一会儿咱们玩完海盗船,我去买就行。” “那哪能让女生花钱呢?你俩在这等我,我这就去买!” “唉……小强!” 李木子喊了王小强两声,结果这家伙根本不听,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看着李木子笑了笑,对她说道。 没事,你就让他去吧,这家伙认死理,你不让他去,他该难受了。” 李木子叹了口气:“嗨……不是的瑶瑶,我是想提醒他千万别买带气的饮料,不然一会儿从海盗船上下来会吐的!” 第252章 喷水特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李木子打着一把太阳伞,坐在树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睛却时不时地往海盗船那边的队伍瞅上两眼。 董大明那身影在人群里还算显眼,此时,正老老实实地排着队呢,偶尔还回头往我们这边望一望。 对上我们的目光后,他又赶紧转过头去,随后他又把身板挺得笔直,一副想在李木子面前好好表现的样子,逗得我忍不住直想笑。 不一会儿,王小强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跑了回来。 我往里面一瞧,好家伙,里面是清一水的可乐,连瓶果汁都没有。 王小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塑料袋里掏出两瓶可乐递给了我们俩。 然后,他自己也拧开一瓶可乐,放在嘴边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没两下,那满满一瓶的可乐便要见了底。 “唉,小强……” 李木子想提醒王小强别喝那么多,结果王小强往董大明那边瞟了一眼后抢着说道。 “你们看,快排到我们了,要不咱们去跟董大明汇合吧。” 我和李木子也顺势往董大明那边看了一眼,你别说,还真是,看这样,下一轮应该就能轮到我们了。 我俩可能是太想玩那海盗船了,所以就把喝带气的饮料容易吐这事给忘了,拿起背包,手拉着手就往董大明那边跑。 到了董大明身边时,他瞟了一眼王小强手里的可乐,便也想喝点解解渴。 “小强,你那饮料给我一瓶呗。” 王小强把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往身后一挪,一脸玩味地对董大明说道。 “唉,你想喝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他晃了晃自己手里仅剩不多的可乐瓶。 “看见了吗?这是我刚才一口气喝下去的,就剩下这么多了,你要是个爷们儿就也跟我一样,一口气也喝这么多。” 董大明瞪了王小强一眼,嗤笑一声:“切~这算啥啊!我一口气能喝两瓶你信不信。” 王小强满脸鄙夷地看着他,嘴里发出一声哼笑。 “哼,大明,你这爱吹牛的老毛病还没改呢,要不咱俩打个赌,你要一口气能喝两瓶,我就能喝三瓶,我就不信我今天弄不过你了。” “比就比,谁怕谁啊!” 说着,两人一人拧开一瓶饮料就往嘴里灌,我和李木子看着情形不好,连忙劝他俩。 “唉,你俩别闹了,喝这么多饮料一会儿玩海盗船的时候肯定会吐的!” 说话间,两人手里的饮料已经见了底,他俩互相对视着,一副谁也不肯服输的表情。 “没事,瑶瑶,你别管,是爷们就不会吐!” 王小强说话间,他俩又拧开了第二瓶可乐,俩人沉了一口气又接着往嘴里灌。 “唉,不是的,孟瑶说的是真的,像你俩这个喝法是肯定会吐的!” 得,木子话还没说完,两人第二瓶饮料也喝光了。 眼看他俩额头都冒汗了,眼珠子都充血了,可互相嘴里却依旧叫嚣着。 “咯……小强,你从小就啥都没我强,你要现在认输,哥们还敬你是条汉子,别一会儿喝吐了可就丢人了!咯……” “咯……少废话,你哪比我强了!看见我的名字了吗。王小强,小强,咯,我在娘胎里就比你强,你不服也不好使!”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我觉得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他俩,简直太符合不过了。 这哥俩眼珠子红得都快喷火了,依旧谁都不服谁,又拧开了一瓶饮料喝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俩喝的速度明显慢了许多,一看就是喝不下去了还在硬喝呢。 我和李木子急得团团转,可不管咱俩怎么劝,这俩二货就是不听啊。 “叮铃铃……” 好在,上一轮的海盗船终于结束了,我们的队伍也开始慢慢往前走了。 “好了,你俩别闹了,该到我们了。” “咯……大明,咯,哥们在你喝之前就已经喝一瓶了,咯,一会儿玩完下来,你得补一瓶给我!” “咯……我差你那一瓶吗?咯……等会下来,咯……咱俩继续比!”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俩:“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还不快点走!” …… 上了海盗船坐座位的时候,我和李木子极其默契地坐在了他俩身后,并且一再要求让他俩坐在龙头的位置。 结果,这俩二货还以为咱俩是想故意吓他俩呢,因为都知道海盗船龙头和龙尾的位置是最刺激的,所以咱俩才让他俩坐在那的呢。 我和李木子互相对视了一眼,谁都没说话,心里却在冷笑:哼,咱俩哪是想吓唬你俩啊,分明是怕你俩一会儿吐了,再喷别人后背上可咋整! “叮零零!” 铃声再次响起,海盗船便开始晃晃悠悠一点点地荡了起来。 海盗船起初晃荡的那幅度还比较小,就跟坐在摇篮里似的,慢悠悠地晃着。 董大明和王小强此时还一脸得意,嘴里依旧在互相较着劲。 董大明说:“哼,就这,还能把咱爷们给晃吐了不成,小强,你可别一会儿吓得哇哇叫啊。” 王小强也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哟,大明,你还是先顾好你自个儿吧,等会儿船荡高了,你可别喊妈!” 可没等他俩把这嘴仗打完呢,海盗船就像是被施了加速咒一样,那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刮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周围的人都开始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我倒觉得还好,这种失重的感觉要比每次我灵魂出窍,灵魂再次返回身体时那种感觉强多了,所以也没太觉得害怕。 李木子虽然也跟着叫着,但能看得出她也不害怕,就是觉得比较兴奋而已。 这时候的王小强和董大明也顾不上斗嘴了,两个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他俩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抓着前面的扶手,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伸出脖子,看了看王小强的脸,只见这家伙眼睛闭得死死的,脸都变白了。 再侧目看了看董大明,得,这家伙也没好到哪儿去,脖子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也都蹦了出来。 看他俩这样,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小声喊了一声李木子:“木子,你的太阳伞呢?快给我!” “啊?在这,给!瑶瑶,你要伞干嘛!” 我摇摇头,苦笑道:“没什么,以防万一。” “啊?啥万一?” 还没等我回话,董大明率先“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那呕吐物就像高压水枪一样,一下子喷出了老远,结果等海盗船往前荡时,那呕吐物又随着风,往我们这边飘,我见情形不对,赶紧打开伞撑在我和李木子前面。 就听啪啦几声,那呕吐物还真就落在了雨伞上。 我长舒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多亏我眼疾手快,不然,这些东西落在我俩身上可咋整。 底下排队等着的人们看到这一情景,都以为是龙头往外喷啥东西,故意搞的特效呢,一个个都看傻了眼。 “哇,老公老公,你快看啊!这里的海盗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啊,居然还能喷水!一会我也要坐船头的位置!” 她老公眯着眼睛,扶了扶脸上的近视镜:“是吗?我咋没看见啊?” 他俩正说着呢,王小强被董大明这么一恶心,也跟着吐了出来,结果他吐的东西气压更大,喷出去的更远。 “老公,你看你看,这下喷出两个水柱了,这可真刺激,我俩等会一定要坐前面!” 她老公使劲眯着眼睛,可依旧啥也没看到,一个劲在那问:“哪呢,哪呢?我咋没看见!” 一旁的扫地大爷看不下去了,扶了扶自己的太阳帽,一脸怨愤地对他俩说道。 “姑娘,我看你这眼神儿也不咋地,不行你也赶紧配个眼镜去吧,这哪是什么喷水特效啊,分明是那两个瘪犊子玩意儿吐了! 他奶奶的吐得到处都是,一会儿我还得收拾,可真够给我添乱的!” 第253章 三人以上才准进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从海盗船上下来后,那场面别提多狼狈了。 董大明和王小强两个人,就跟丢了半条命似的,一人抱着棵大树,那吐得叫一个昏天黑地呀,都快把胆汁都吐出来,可还是止不住的干呕。 吐过之后,他俩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了,蔫了吧唧的背靠着背,互相靠着坐在花坛边上。 我和李木子看见他俩那样,止不住地一个劲地想笑,这两人刚才还像两个炸毛的公鸡一样,互相谁都不服谁呢,这会可好,都变成蔫茄子了。 李木子一回头,一下就看见了身后的过山车,她顿时来了兴致,兴奋地扯着我的胳膊,高兴地喊着我:“唉,瑶瑶,咱们去玩那个吧!” “好啊!” 我应了一声后,又转回头冲着那哥俩摆了摆手:“大明,小强,要不要一起去玩这个。” 董大明和王小强这会儿耷拉着脑袋,就像两只斗败了的公鸡,有气无力地冲着我一个劲地摆手,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愿跟咱俩去。董大明虚弱地说道。 “哎呀,你们去吧,我这现在还难受着呢,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了,玩不动了呀。” 王小强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就是,我这胃里还在翻江倒海呢,你们玩去吧,我俩在这儿歇会儿。” “好吧,那你俩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和木子去玩完回来再找你俩。” …… 我和李木子玩完过山车之后,玩完过山车之后,我俩又接连玩了好几种比较刺激的项目,什么大摆锤呀,跳楼机呀,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最后我俩都玩得有些累了,这才想起那还在花坛边休息的哥俩,便赶忙跑回去找他们。 那哥俩这会精神头看着比刚才是好了一些了,至少脸色没那么惨白了,也能坐直身子了。 我想着他俩这老是吐也不是个事儿呀,得找个相对温和点儿的项目玩玩,琢磨了一下,我就提议说。 “咱们去玩碰碰车吧,那个东西又不会晃悠悠的,速度也不快,按理说应该是不会吐的,而且还挺有意思的呢。” 大家听了觉得挺有道理,于是便朝着碰碰车的场地走去。 可谁曾想啊,这碰碰车看着简单,结果他俩连玩这个都吐。 每次碰碰车相互碰撞时,那冲击力似乎直接撞到了他俩的胃上一样,王小强的脸瞬间就变得煞白,捂着嘴,胃里一阵翻腾,“哇” 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董大明也好不到哪儿去,眉头紧皱,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冒,脑袋晕乎乎的,实在控制不住,也跟着吐了起来。 见状,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可咋整,你俩岂不是什么都玩不了了吗?照这样下去,今天这游乐园可算是白来了呀。” 董大明往身后鬼屋瞟了一眼,笑着说道:“唉,瑶瑶,这鬼屋咱们能玩啊!”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确定?” 董大明点点头:“啊,我确定啊,听说这里的鬼屋在全国都很有名气的,还吓死过好几次人呢!” 王小强在一旁听了,不屑地一撇嘴,反驳道。 “你可得了吧,真要吓死过人,那现在还能让它营业啊?那些肯定都是谣传,故意说得玄乎玄乎的,就是为了吸引人呗,你还真当真啊!” 李木子一听要去鬼屋,吓得小脸都白了,她赶紧拉了拉我的胳膊,撅着小嘴,一脸不情愿地对我撒娇。 “瑶瑶,咱还是别去那鬼屋了吧。我…… 我害怕,一想到里面黑漆漆的,说不定还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冒出来,我这心里就直发毛。” 好嘛,这哥俩一听李木子说害怕,一个个都来了能耐了,那真是胃里也不难受了,脑袋也不晕了,身上也有劲了,两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挺直了胸膛,对李木子说道。 “木子别害怕,我保护你!” “得了吧,董大明,就你那小胆还保护木子呢?我跟瑶瑶在一起时间久了,啥没经历过,要保护也是我保护她,对吧瑶瑶!” “在一起时间长你就胆大啊?谁写信跟我说,瑶瑶那次走阴晕倒后,你看见她体内钻出一股旋风,差点被吓尿裤子来的?” 王小强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可还是嘴硬地说道:“啥时候我给你写过这样的信,我咋不记得,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抹黑我呢!” “呦,不服是吗?那咱们等会进去,看谁先害怕,谁要是叫唤一声,或是被吓到了就不是爷们儿! “比就比,怕你啊!”王小强也较上劲了,梗着脖子看着董大明。 这俩二货说着就不管不顾地往鬼屋方向走了,那脚步迈得又快又急,根本就顾不上站在他俩身后的我们,好像生怕对方比自己先到,在李木子面前抢先表现似的。 李木子紧紧搂着我的胳膊,怯生生地问我。 “瑶瑶,他们刚才说你走阴是咋回事啊?啥是走阴啊?是你得过啥邪病,魂丢了后又被先生救回来了吗?” 我想了下,想和她解释吧,又觉得现在跟她说明我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适。 索性,就先按她理解的意思来吧。 “嗯……算是吧。” “那你都丢过魂,还敢玩这鬼屋吗?董大明说的应该是真的,我也听人说,这鬼屋里好像真吓死过人。” 我心说,要真是那样,我更得进去了,毕竟那小哥俩这会都已经进去了啊,万一要遇到点啥危险可咋办。 想着,我便拍了拍李木子的胳膊,安慰她道。 “放心,那些都是假的,故意捏造出来给这鬼屋造势的。王小强说的对,如果鬼屋里要真吓死过人,那还能让它继续开吗。” “那……那好吧!孟瑶一会进去之后,你得跟紧我点,不然,不然我会害怕的。” “好,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俩吧。” “好……” 说实话,要不是这哥俩已经进入那鬼屋了,我是打死也不想进的。我一直认为人为的恐怖,被赋予了太多的不可预见性,远要比你真的看见一些脏东西还要吓人得多。 而且长时间处于惊吓刺激的情况下,人的肾上腺素会飙升,阳气便会外漏,这对我的修行,乃至普通人的身体健康其实都不是件好事。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被吓尿裤子,其实就是肾气一瞬间受到了损伤了,才会如此。 而这肾气其实也就是身体里的阳气,我们身体的健康程度其实与自身的阳气有莫大的关系。 所以宝子们,没事真别去找什么刺激,玩什么鬼屋,那种地方真的会在你不经意间损害你很多的阳气。 …… 言归正传,我和李木子快要走到鬼屋入口时,我就看见王小强和董大明跟着一个大姨从入口处进入了鬼屋。 那大姨穿着工厂特有的那种工作服,扎了个马尾辫,看起来就是那种特别普通的中年女人。 我还纳闷,这哥俩怎么也不等等我和李木子就这么跟别人进去了呢,便也来到了鬼屋入口,刚要抬脚往里进,却被门口一个脸色苍白、浑身散发着浓浓阴气的老头给拦住了,同时他语气阴森地对我和李木子说道。 “唉,两位小姑娘,要想进入这鬼屋,得至少三人才能进去的。” 老头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警示语,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老头是这里的管理员。 看来这游乐园的领导还挺会用人的,找了个阴气这么重的老头当这里的管理员,你还别说,还挺符合这里的气质。往这儿一站,都不用刻意装扮,光看他就觉得挺吓人。 想着,我便笑着和那老头解释:“大爷,我们和前面那两个小伙是一起的。” 老头摇头说:“唉,不行,这会他们已经进去了,你们要想进去就得再等等,得和下批游客一起进去才行。” 李木子狐疑地看了眼那大爷,语气有些愤愤地说:“刚才我们那两个同伴不也是两个人就进去了吗?怎么到我们就得再等等呢。” 那大爷怔愣一下,便回道:“小姑娘,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啊!那两个小伙子明明是跟着一个女同志一起进去的啊,你怎么能说是只有他们两个进去的呢?” 第254章 鬼屋步步惊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不是的大爷,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的确看见只有他们两个进去的啊,哪有你说的阿姨啊?” 了,她还赶忙拉了拉我的衣角,眼巴巴地望着我,想让我替她一起作证:“瑶瑶,你是不是看见的也只有他们两个?没看见大爷说的那个阿姨?” 我皱了皱眉,对李木子解释道:“木子,我的确看见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进去的,你是玩累了,所以没看清楚吧?” 李木子挠挠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唉,不能啊,我明明看见只有他们两个人进去的啊。” 正当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时,身后来了两个姐姐。 这俩姐姐瞧着年纪不大,大概也就 20 岁左右的样子,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不过那眼中透着的兴奋和期待,一看就是奔着这鬼屋的刺激来的。到了鬼屋入口处,她俩便一脸期待地问守在旁边的老头。 “大爷,这鬼屋现在能玩吗?” 那扎着马尾辫的姐姐笑着问道,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跃跃欲试的劲儿。 大爷点点头:“可以的,算上你们俩,刚好能一起进去。” 两个姐姐显得很开心,对着我和李木子招了招手说道。 “嗨,两位小妹妹,那我们一起组队吧,一会儿进去后我们要互相照顾点儿哦。” “好,那我们就进去吧。”说着,我拉着李木子就往里走。 李木子这会还在纠结刚才王小强和董大明到底是几个人一起进去的呢。 “奇怪,难道真是我看错了吗?” “哎呀,你就别想了,我们赶紧进去找到他俩才是要紧的。” “好吧。” …… 门帘一撩开,刚步入漆黑狭小的通道时,迎面便吹来一阵阵冷风。 李木子吓得死死抱着我的胳膊,一个劲地把头往我怀里埋。 我们四个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其中一位小姐姐忍不住吐槽道:“我靠,要不要这么逼真啊,怎么还有阴风啊?” 另外一个小姐姐却说:“这哪是什么阴风啊,明明是空调吹的冷风,都是假的,人为的。喏,你看那空调口还在上面呢。” 被她这么一说,李木子也抬头往那小姐姐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你还别说,还真让她看见了出风口。 意识到里面都是假的后,李木子便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我们绕过一个拐弯处,此处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了几道血痕,旁边还用红色油漆歪歪扭扭地写着“救命!” “唉,这怎么是个死胡同啊?我们要往哪走?会不会是我们刚才走错了啊?” “不能啊,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明明就这么一个拐弯处啊!” 看着两个小姐姐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和李木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也犯起了嘀咕。 有一种蒙着眼睛爬高峰,要爬之前做足了心理功课,结果刚往上迈一步便有人告诉你,好了,已经到山顶了,那种现实与想象之间的落差感。 李木子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声问我:“孟瑶,这鬼屋,会不会是故意整蛊游客的,其实就这么大,里面啥都没有啊?”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就算就这么大,我们应该也能见到王小强和董大明才对。我们再仔细找找,也许在什么地方会有通道才对。” 正当我们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到处找通道时,身后突然滚出一个硕大的泡沫石头。 虽然我们知道那石头是假的,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可那石头毕竟做得也太过逼真了,而且大得也着实惊人,就像被它压一下就能把我们压扁了似的。 “瑶瑶,快跑!别被它压到了!” 我拉着李木子便要往里跑,可跑了两步,那石头突然开始加速,冲着我们四人便重重地撞了过来。 同时,原本脚下好好的地面,突然张开。我们脚下一空,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啊!” …… 等我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红色海洋球里。 不光海洋球是红的,周围的灯光是红的,墙壁也是红的。红色的丝带在我们头顶来回飘动着,那感觉说不出的诡异。 我缓了口气,便喊李木子:“木子,你在哪?你还好吗?” 李木子几乎带着哭腔回应着我:“瑶瑶,我在这,你快拉我一把,我起不来了,我害怕。” “别怕,我来了!” 我爬起身,往李木子声音的方向走…… 这一跤摔得我有些晕头转向的,本就有些脑袋不清醒,再加上这诡异的红色,让我看所有的东西都好像没那么清晰了似的。 离老远,我就看见海洋球里有一只手伸在外面,我也没多想,伸手便去拽那只手,原以为那是李木子,可结果我这么一拽,却在海洋球里突然站出一个披头散发、一身红裙子的女鬼。 “啊!” 我被吓得一屁股就坐进了海洋球里。 还没等我缓过神,那两个小姐姐也吓得连声惊叫起来。 我往旁边一看,好家伙,海洋球里突然站起来好多女鬼,她们无一例外,都是穿着红裙子的,而且还发出阵阵鬼哭狼嚎般的笑声,心理素质差的真容易被吓死。 你想啊,你本来突然掉进来就够害怕了,结果往旁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个人,原以为是自己同伴呢,结果却站起来个女鬼,你说吓不吓人。 两个小姐姐反应迅速,一看情形不对,丢下我和李木子就先跑了。 这两人也太不靠谱了,刚才在门口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跟我俩组队呢。 结果这刚进来就把我俩给丢下了,好在我是个道士,胆子大些,不然这会不得哭得找不到调啊! 李木子这会坐在海洋球正中间,魂都快被吓没了,我赶紧一把拽住她。 “木子别害怕,这些都是假的,你别怕!” “瑶瑶,吓死我了!我不想玩了!” “没事的,你跟我一起走!快起来!” 我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把李木子拽了出来。 咱俩相互依偎着,一点点地往里走,拐过一个弯后便出现一道门。 与其说是门,其实说它是棺材盖更为贴切。 棚顶上还挂着各种引魂幡,一些冥币纸钱也被鱼线吊着,就那么悬挂在棚顶上。 棺材盖门板上,还用红笔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李木子走上前,一字一句地仔细念道: “游客您好,欢迎您的光临,很不幸地告诉您,刚才您已经被巨石砸到身亡了。 这里边是您死后的世界。想知道您死后的葬礼是什么样子的吗?阴间是什么样子的吗? 那么便请您打开这道门,记得进门时只能单人独自进入,并且要对着门保持微笑五秒钟方可进入。 不然您将会做个孤魂野鬼,永远地被困在这里。” 第255章 参加自己的葬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李木子越往后念,她的声音就越是颤抖得厉害,到了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问我。 “瑶瑶,我不敢一个人进去呀,要不咱俩使劲拽拽这门,看看能不能一起进去啊?” 说着,李木子便伸手用力拽那棺材盖的门把手,可接连拽了几下后,那棺材盖却纹丝未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见此情形,我也赶忙上前,用力拽了两下,然而那门依旧紧紧闭着,根本就打不开。 实在没办法了,我俩只能按照门板上的提示,一个个依次进入。 “瑶瑶,要不还是我先进去吧,要是留我一个人在这儿,我怕是没勇气进去了。” 李木子有些怯生生地说道。 我点点头,赶忙安慰她:“木子,一会儿你进去后,千万不要慌啊,你得明白这里面的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心里清楚这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 李木子听后,轻轻点了点头,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强撑着对着那棺材盖挤出了一个表情僵硬的笑容。 五秒钟过后,只听棺材盖“吱呀”一声,缓缓地张开了一条缝隙。 说是缝隙,那是真的很窄,一次也就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想要两个人一起过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而且透过这缝隙往里面瞧,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 “加油木子,别怕!”我在后面给她鼓劲儿。 “嗯,那瑶瑶我在里面等你,咱们一会儿见。”李木子回应道。 “好!” 李木子咬了咬牙,身子刚一钻进去,那棺材盖便“咣当”一声,迅速合上了。 李木子进去之后,我赶忙把阴阳罗盘拿了出来,想查看一下这里的气场情况。 说起来也怪,虽然我心里很清楚这里的一切都是人为布置的,都是假的,本没什么可怕的,可越往里走,我就越发觉得这里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紧紧握着阴阳罗盘,目光死死地盯着那表盘之上的指针,结果发现这罗盘上的指针就跟发了疯似的,毫无规律地急速旋转起来。 我心里暗自思忖,原本还以为这鬼屋就是弄些吓唬人的玩意儿,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好赚取游客们的惊呼声罢了。 却没想到,此处竟隐隐约约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阴邪之气。 瞧这罗盘指针的样子,好似是受到了阴灵的搅扰,都失去了原本定乾坤、测阴阳的能力了。 想到这儿,我便把阴阳罗盘上的降魔杵取了下来,紧紧地握在手里。 做好了一应准备之后,我站在那棺材盖前,冷冷地笑了笑。 “吱呀”一声,那棺材盖再次打开了一条缝。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降魔杵,然后便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就在那扇门“哐当”一声再度关闭之后,原本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竟在刹那间被点亮了起来。 只见,四周出现了许多用白蜡伪造而成的烛灯,那烛火摇曳闪烁着,虽说知道是假的,可处在这阴森的氛围之中,却也平白增添了几分诡秘的气息。 这空间着实不大,可当我将目光投向屋内正中间的那个灵堂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咯噔”一下,着实被吓得不轻。 只见那灵堂的正中间,竟然赫然摆着一张我的黑白照片! 那照片上呈现的画面,正是我刚刚对着棺材盖冷笑时的模样。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有必要弄得这么逼真吗?光是摆些纸人纸牛、花圈之类的,就已经够吓人的了,怎么还弄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呀? 要知道,遗照那可是一个人离世后留在世间的最后影像呀,承载着生命消逝的沉重与哀伤,象征着彻底告别这个世界,是阴阳两隔的冰冷见证呀。 如今,它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这儿,仿佛是某种来自冥冥之中的不祥预兆,又好似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暗中宣告着我的结局,暗示着我已经踏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死亡陷阱,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惊悚了,远远超出了寻常的恐惧范畴。 任谁见了这场景,恐怕都会害怕不已啊!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浑厚的笑声。 “呵呵呵……尊贵的游客,欢迎您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不过若想游戏能够继续顺利进行,请您躺在停尸床上,并且体验一下被火化的感觉。 温馨提示,这也是您顺利进入阴间的必经之路,祝您旅途愉快。” 我暗自好笑,好家伙,这儿居然还弄上音频提示了。 不过我怎么听这音频里那字正腔圆、浑厚低沉的声音,那么像火车站门口两元店大喇叭的声音呢! “广大消费者朋友们,您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本店所有商品一律两元一件,您里边走,里边看,挑啥选啥都两块,两块钱您买不了吃亏,您买不了上当……本店所有商品一律两元!” 我心里想着,等会儿出去了,我可得跟园区提个意见,就这声音,还没门口管理员大爷的声音吓人呢,实在不行就让大爷帮忙录一段得了,肯定比这强多了。 一边这么想着,我一边躺到了停尸床上。 那停尸床感觉到上面有了重量后,便缓缓地往对面的墙壁滑去。 与此同时,对面墙壁上一个类似炼人炉的东西,也慢慢地张开了一个大口子,里面闪着红灯,模拟着炼人炉里高温的火焰和烟雾。 随着停尸床离这炼人炉越来越近,那扑面而来的热浪也变得越发强烈起来,让人愈发真切地感受到即将置身火海的那种感觉。 …… “哐……” 就在停尸床彻底进入炼人炉里之后,头顶的炉门便被重重地合上了。 与此同时,炉子内部的温度急剧升高,直至我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这时,脚底方向的墙壁才缓缓向两边张开。 …… “瑶瑶!太好了,你终于到了,我快被吓死了!” 还没等我起身呢,就看见李木子站在门口,一脸紧张地看着我。 …… 我一翻身,从停尸床上下来后,便赶忙朝着李木子快步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还深吸了几口气。 “唉,这里面可真够热的呀!木子,你那儿还有水吗?我都快被闷死了,现在口渴得厉害呢。” “有有有,给,你快喝点解解渴吧。” 我接过李木子递过来的饮料,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等我把气喘匀了之后,我才问她:“木子,你刚才看见自己遗像的时候,肯定吓坏了吧,在这儿等我半天,也等着急了吧。” 李木子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对我说:“刚才看见自己遗照的时候,我确实是被吓到了。 不过,刚才我从炼人炉里出来后,看到和我们组队的那两个姐姐了。她俩可能也是觉得炼人炉里太过闷热了,之前还坐在这边喝水补充体力来着。” “哦?那她们现在人呢?” 李木子伸手指了指前面,说道:“她俩着急,不愿意等咱俩,就先往那边去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前面的大门,只见那大门上面居然用金色的大字写着“酆都城”三个字。 我皱着眉头往两边看了看,还真就瞧见了上下联。 上联是:人与鬼、鬼与人、人鬼殊途; 下联是:阴与阳、阳与阴、阴阳永隔。 你还别说,这酆都城门做得还真和我在阴间看到的有八分相像,只不过规模上没有那么大罢了。 我在惊讶之余,不禁也提高了警惕。 心想,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这酆都城门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相像的城门呢? 也就是说,这鬼屋的策划者,或者是参与者,肯定是亲自去过阴间的呀,不然的话,绝对打造不出这么逼真的城门来的。 第256章 鬼屋遇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进入酆都城大门后,一路上我们经过了阴间十三站。 这十三站各有各的诡异氛围,不过和之前所经历的那些状况相比,倒也算不得太过吓人了。 无非就是把阴间十三站的场景缩小放置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然后趁人不备之时,冷不丁地搞出些吓人的动静,比如对着人的脸喷一口冷气呀,再配上些阴森恐怖的音乐之类的,除此之外,倒也没别的特别之处了。 可就在我和李木子快要走到野鬼村的时候,我俩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吵嚷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我和李木子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是董大明和王小强!” “快走!” 我赶忙拉着李木子往声音方向跑,也顾不上路两边时不时冒出来的那些吓人玩意儿了,一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边跑我边大声呼喊他俩。 “小强,大明,你们在哪呢?” “三弟!我们在这儿呢,董大明出事了,你快来帮忙啊!” “站那别动!我马上就到!” 我心急如焚,脚下生风,拽着李木子拼命往那边跑去,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眼瞅着快到跟前了,远远地就瞧见董大明被之前身着工作服的阿姨骑在身上,那阿姨把董大明死死地按在地上。 只见她一只手紧紧掐着董大明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董大明脸上左右开弓地扇着。 董大明双腿在地上徒劳地蹬踹个不停,嘴里还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王小强在旁边急得不行,又是拽又是踹的,一个劲地朝着那阿姨身上猛踹,想着把那阿姨从董大明身上给踹下去。 按说王小强打小就是我们校足球队的,人长得也是又高又壮,那腿上的力气可比一般人大得多了,照他这么个踹法,正常情况下,早就该把那阿姨从董大明身上踹下来了呀。 可奇怪的是,那阿姨就像长在董大明身上似的,纹丝不动。 与我和李木子组队的那两个小姐姐,恰巧也在旁边。 她俩吓得抱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还壮着胆子劝那个阿姨:“阿姨,您快松手吧,您这么掐着他,他会被掐死的呀。” 可那阿姨压根儿不听她俩的劝说,嘴里发出近乎癫狂的声音,一个劲儿地喊着:“让他死,让他死,让他给我老头子陪葬,必须让他死!”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小姐姐指了指她脚底躺着的一个假人,紧接着,两人吓得大叫了一声。 “妈呀,鬼啊!” 然后撒腿就往外面跑去,头也不回,那速度快得就像后面有只老虎在追她们似的。 我往那假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假人旁边好像摆放着一堆祭品,还有一个火盆,其他的因为光线实在太暗了,也看不太清楚。 就在我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李木子突然问我:“瑶瑶,董大明躺在地上干嘛呢?还有王小强在那踹啥呢,跟练功似的,他也不嫌累呀?” 我心里猛地一惊,皱着眉头问她:“你没看见有个阿姨骑在董大明身上吗?” 李木子一脸木讷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啊!我就看到董大明自己躺在那儿呢。” 一听这话,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里瞬间明白过来,如果李木子看不见那个阿姨的话,那岂不意味着这个阿姨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个鬼呀!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脚下更是一刻都不敢停歇,赶忙双手掐诀…… 紧接着,我猛地把降魔杵往空中一抛,随后双手迅速在胸前交叉,而后快速变幻指法,结成了混元剑指印,口中高呼一声:“乾坤借法,剑指乾坤,诸邪退避,降魔诛妖,诛邪!” 话音未落,我双手快速弹出剑指,只见两道蕴含着纯阳之力的剑气从我的指尖呼啸而出,精准无误地打在了降魔杵上。 刹那间,降魔杵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轨迹后,接连翻了好几个跟头,带着一股锐不可当、一往无前的凌厉气势,朝着那女鬼径直冲了过去。 那女鬼被击中后,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便化作一道黑烟,朝着出口的方向逃窜而去。 见此情形,我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小强,大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那阿姨变成一道黑烟飞走了之后,自然也是一阵后怕。 他俩怔愣了好一阵后,王小强先向我解释道。 “都怪董大明,非要跟我比谁胆子大,咱俩到了入口时,正好与刚才那个阿姨碰见了。他就说不等你俩,非要和那个阿姨一起先进来。” 董大明呛咳了两声,揉了揉被打的肿胀发烫的脸颊,解释道:“我不合计进来等她俩也一样吗?谁知道一进来就掉坑里了!” 王小强一听,顿时撇了撇嘴,没好气地说道。 “你可拉倒吧,你心里那点儿小算盘我还能不知道呀? 你就是怕孟瑶和李木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要是害怕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所以才想着让咱俩先进来。 这样等孟瑶和李木子在后面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害怕就会表现出来,你就好借机埋汰我,当着她俩的面说我不像个爷们呗。” 董大明见自己的心思被王小强看穿,也自觉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继续追问:“那然后呢?” “然后我们三个就掉海洋球里了,结果等我和董大明从坑里爬起来时,那个阿姨却不见了。 咱俩还寻思那个阿姨是不是摔晕了,埋在海洋球里了。咱俩还在海洋球里找了半天呢,却啥也没找到。 董大明就说那阿姨可能趁咱俩不注意早就走了,这么一想,咱俩才继续往前走。 这一路走来,是有点吓人,但咱俩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灵异的事儿多多少少也碰到了不少,所以也没觉得有多害怕,直到到了这里……” 王小强一指旁边的假人,接着说道。 “喏,这个假人之前是挂在棚顶上的,之前那个阿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这里,她还跪在那假人脚底下,一个劲地往那火盆里放着纸灰。 我和董大明就觉得有些好奇啊,就问她阿姨你这是干啥呢,那阿姨却说,这假人是她老公,她是来给他老公送钱来的。 我和董大明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就当她脑子不太好,在这发癫呢。 咱俩还逗她说,给死人烧纸不得拿冥币吗?你这咋拿纸灰往里装呢。 那阿姨却坚持说,她往盆里放的就是钱,不是纸灰。 见她这么说,那咱俩肯定更以为她是精神病呀,也没搭理她,就合计在旁边站着看个热闹,顺便等会儿你俩。 正好这时候,刚才那两个女的也过来了。她俩见这边空间挺大,那边还有个白骨坑,就拿起相机在这拍照了。” 王小强指了指我和李木子身后的白骨坑,刚才一路跑来太急,我竟然没发现这旁边居然有个类似抚顺万人坑的这么一个地方。 “那阿姨看那两个女的有相机,就问那两个女的,能不能帮她和她老公一起拍个照片,她说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一张合照都没有,觉得有点遗憾,就想让她俩帮帮忙。 那两个女的还没弄明白咋回事,我就小声和她俩说,那阿姨估计是精神有问题,在这犯病了。 本以为那两个女的会拒绝,然后转身走人,谁曾想她俩玩心那么大,居然同意了。 那个阿姨见她俩同意后,显得很高兴,便招手让我和董大明帮忙,让我俩把那假人给她拿下来,她说她想让她老公搂着她照。 我本来没想答应,董大明可能是算着时间觉得你俩也快到了,他为了显自己胆大,也就跟着同意了。 结果他往下够那假人的时候,够了好几下也没拿下来,他一着急就使劲往下拽了那假人一下,谁曾想,那假人脖子竟然断了,脑袋掉到那边去了。 那阿姨当时就急了,骑他身上就打,说啥都要把他弄死!” 第257章 快报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这会儿揉着自己被掐得通红的脖子,嘴里嘟囔着。 “我哪知道会这样啊,我当时就是想着帮个忙呗,谁能想到那假人脖子这么不结实啊。” 王小强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对,那假人脖子哪有你脖子结实啊!要不是三弟及时出现,估计这会儿你脖子和脑袋早分家了!” “好了,小强你就别再说大明了,他也知道错了……”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李木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木子?” 李木子跌坐在地上,用手指着面前的假人说道:“瑶瑶,你快看这个!这好像不是假人!他……他好像是个真人啊!” “什么?” “真的,你快看!” 我们三个见李木子这么说,赶紧凑过去查看那假人。 只见,那假人断掉的脖颈处,身体内居然清晰地长着骨骼,乃至一些风干的肌肉组织甚至都可以清楚看见。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还没等我缓过神,王小强又把他脑袋往我面前递。 “瑶瑶,你看,木子说的应该没错,他应该是真人,应该是被风干后才会这样的。” “啊!小强,你快把它拿走,快拿走!” 李木子躲在我的身后,扭过脑袋不敢看王小强手里捧着的人头。 我看了眼那人头,你还别说,他五官虽然有些变形,但光看其头部的毛发,也能看出,这的确是个人头。 这时,董大明又突然喊了我一声:“瑶瑶,你快来看,他手上的指甲都还在,而且掌心居然有掌纹。” 李木子看了董大明一眼,随后便又是一声惊呼。 “啊!瑶瑶啊!你这两个小学同学要不要这么勇啊!怎么连死人都敢碰啊?” 董大明一咧嘴:“切,这一啥好怕的!这死人和死猪肉有啥区别?你就吧他当成风干的猪肉铺,不就不害怕了吗!真的不行你过来看看,这真跟猪肉铺没啥区别。” 一边说着,董大明还把那个尸体的手掌举起来对准李木子。 李木子都快被她吓哭了:“我不看,你快把他拉开。” “好啦,快别闹了,我们得快点从这里出去,然后报警,快走!” 我见事情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能掌控的范围,便提议先离开这儿再说。 于是我们四人,朝着出口方向便往外跑。 可没等我们跑多远,便听见一个女孩轻轻唤了我一声:“救我……” 她的声音很弱很弱,仅仅一声便没了声响,我脚步一顿,环顾四周。 “谁在说话,你是谁?快出来!” “救我……” “是谁?别在这装神弄鬼,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握了握手里的降魔杵,对着空气喊道。 董大明问我:“三弟,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我忙问他们:“你们听见有人喊救命了吗?” “瑶瑶,你别吓我啊!我没听见什么声音啊!” 见李木子这么说,王小强和董大明也连连摇头:“我们也没听到有啥动静啊,三弟,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我摇摇头:“不对,绝对不是我听错了,这鬼屋里肯定还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救我……” 那女孩好像铆足了劲,用尽全力喊了这一嗓子。 这下我听清了声音的来源方向,那声音是从我们身后传出来的,也就是刚才那个男尸的方向。 李木子见我又抬腿往回走,绝望得都要哭了:“瑶瑶,你怎么还往回走啊!别回去了好不好,我害怕!” 我没回头,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们三个先出去报警,别管我!” “孟瑶!”李木子急得直跳脚。 王小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木子对董大明说道:“大明,要不你陪木子先出去,我留下来陪三弟。” 董大明叹了口气:“那好,小强你一定要保护好三弟!” “放心吧!” …… 董大明拽着李木子三步一回头地看着我和王小强的背影,走了出去。 而我和王小强也警惕着走回了刚才那个尸体旁边。 …… 我拿出阴阳罗盘对着周围的气场观察了一阵,那指针在这里虽然还是一阵乱转,但指针最后总是指向白骨坑的方向,然后在那个方向停留个一两秒钟后继续乱转。 “白骨坑有问题!”我小声嘟囔道,随后几步走到白骨坑边,仔细观察起里面的骷髅头…… 最上面的一层骷髅头都是用树脂制成的不会错,可底下的呢? 想着,我便伸手把最上面的白骨往外丢,王小强伸手帮我把白骨往外拽。 丢了几个之后,我便伸手拽下面的白骨,可这个白骨明显要比之前的树脂骨头要重。 “小强,快来搭把手!” “好!” 我俩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个白骨从一堆白骨中拽了出来。 我仔细看了看那骨头的纹路,用手摸了摸那骨头的质感,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怎么那么像我护指的材质呢? 不过是我的护指比它更加细腻光滑了些,难不成,这也是假的? “三弟,这……这应该是真人骨头!” “你怎么知道?” 王小强说:“哎呀,没吃过人柔,猪骨头、羊骨头总是见过的吧!还没见过猪跑吗?你看这骨头上都有纹路的,这是这人头部的天灵盖怎么少了一块啊!” 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忍不住打个激灵,一下子联想到二道山那些头骨,不都是人的天灵盖吗? 那么这里面埋的都是哪些人的尸体那? “小强,快,再拽几个下面的白骨上来,看看是不是都没天灵盖这些骨头!” “好!” 我俩一口气,又拽上来五六个白骨,无一例外,天灵盖的位置都少了一块骨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邪教藏尸体地点,就这么被我找到了啊! “小强,把这些白骨赶紧先丢回坑里,我俩得赶紧离开这,出去报警,找我师父!” …… 就当我俩把这些白骨都丢回去时,那个女孩微弱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边又响了起来:“救我……” 我激灵一下子,赶紧侧头往旁边方向看,却与一个浑身滴满红色蜡油的小骷髅头弄了个面对面。 这小骷髅头其实我一早就看到她了,但是她浑身都被红色蜡油包裹着,身上还钉了几颗钉子,我一直以为她是假的,便没多在意她。 直到刚刚,那声求救贴着我耳边再次响起之后,我才敢肯定她一点不会是假的。 于是为了证明我想法是否正确,我用指甲把那蜡油抠掉了一块,果然里面露出了一块白骨…… 与此同时,我的脑袋也“嗡”的一声响了起来,随后,我眼前的一切便开始虚晃起来…… 我双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小骷髅…… “三弟……你怎么了!”王小强上前一把扶住了我。 就在我眼睛与那小骷髅头的眼睛四目相对时,竟突然出现了幻觉,那个小骷髅头似乎一瞬间长出了皮肉…… 她一头长长的卷发,还穿了一身蓝色的裙子,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我对着我不停的哀求:“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心里大惊:羊毛卷,蓝裙子,她是璐璐,是白璐璐! 上次白援朝命人去明珠夜总会查璐璐的事时,明珠夜总会 312 的房间无端起了大火,以至于白援朝派去的人,都没能从那场大火当中逃出来,就连璐璐的尸骨也没能找到。 没想到,能让我在这遇见她。 我丝毫没有犹豫,一把抱起她的尸骨便要往外走,王小强却一把拦住了我。 “三弟,你这是干嘛,你不能带她出去,这样你会引起工作人员注意的!一定不能带她离开这里!” “我不管,她是白泽的妹妹,她是白璐璐,我要带她出去,这些年白泽一直在找她,我要带她走!” “哎呀三弟,你冷静一点,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还不能带她出去,你要这么冒然带她走,我们肯定会被人抓住的,到时候她再被人抢走,你再想找到她就难了啊!听我的,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出去先报警,然后通知你师父他们!” 我冷静了一下,想想王小强的话也并不是没道理,这才含着眼泪又把白璐璐的尸骨放回了原位。 “璐璐,你别担心,你很快便会得救了,你在这等着我,听话!” 恍惚中,我好像看见白璐璐红着眼睛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擦了擦眼泪,拽着王小强便快速往外跑。 没一会儿我俩就跑出了鬼屋。 门口的管理员大爷,看我俩脸色煞白逃了出来,也没多想。 他还以为我们是被里面的东西吓到了呢,还一个劲地在后面对我俩喊:“下次再来玩啊!” 刚一跑到园区门口,就见李木子和董大明正在两个保镖的保护下,冲着我俩一个劲地摆手。 我问李木子,报警了没有,李木子说他已经让她那两个保镖报警了,人一会就到。 我又问董大明联系我师父没有,董大明点头,说他给我师父家去了电话。我师父已经得到信了,已经往这边赶来了。 我点点头对着李木子说道:“木子,你能不能借我你的保镖电话用一下。” 李木子点点头,随后便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打电话给了师父,跟他说了白骨坑和白璐璐尸骨的事。 师父怔愣了一下对我说道:“瑶啊,师父知道了,你那里现在很危险,你先离开那里,不要打草惊蛇,等为师到了再去处理此事。” 师父让我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先离开这里再说,他说他会打电话给白援朝,让他来接白璐璐的尸骨。 我应了声好后,师父便挂断了电话。 李木子让其中一名保镖留下来与我师父还有警察交接,其他人便坐上车往回赶。 …… 我们四人坐在返程的大巴车里,谁都没说话,全然没了今早往游乐园来时的激情。 而我满脑子想的更是白璐璐的事…… 可师父既然说了,让我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就一定有他的用意,为了分散注意力我便提议。 “要不,咱们去我二姨饭店吃点饭吧!一来是为了感谢木子请我们玩了一天,二来也算是庆祝下我们三人再次能够相聚。” 我话音刚落,董大明和王小强的肚子就都咕咕地叫了起来,他俩有些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冲着我笑了笑。 董大明说:“那孟瑶,我们这么多人会不会麻烦二姨了啊,要不咱们换一家吃吧!” 我摆摆手:“哎呀不会的,让你们去她饭店吃饭,也是我二姨的意思,她昨天晚上就告诉我,今天会提前把我们的饭菜给我们备好,让我们尽管去吃就行。 咋,你俩还跟我二姨客气啊?再说,你俩去那,说不定还能看见郑毅呢。他都老长时间没见到你俩了,都想你们了。” 董大明挠挠头:“那行,那我俩就不客气了。” …… 我们到二姨的饭店时,幸好不是饭店最忙的时候,只有几桌闲散的客人在里面吃饭,看起来还算安静。 要是赶上饭点,那可就热闹了,屋里面特别喧哗,服务员一个劲儿地端着盘子在屋里转悠,别提多闹腾了。 …… 一进饭店之后,二姨便出来和我们打招呼。 她好长时间没看见王小强了,一个劲地夸他长高了,又壮了!看着像个大小伙子了,有出息了。 董大明在旁边撇撇嘴:“二姨,你光夸王小强,咋不夸夸我呢?我个头和他差不多,甚至比他还壮点呢!” 说着,他还用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木子。 二姨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笑着对他说道:“你这孩子,二姨之前不是见过你吗,这才两天没见你能有啥变化呀!” 二姨毕竟是过来人,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于是她看了眼李木子之后,便笑着和她打起招呼。 “呦,这姑娘长得,跟个小洋娃娃似的,真好看啊!你是瑶瑶现在的同学吧,快别见外,丫头,你要喜欢吃啥就跟二姨说,二姨让厨子给你做去!” 李木子笑了笑:“二姨,谢谢你,给您添麻烦了!” “快别这么说,快别见外!” 随后她又唤了声邓香姨:“邓香,瑶瑶带她同学来了!快带他们进包房!” “好嘞,凤云姐,这就来!” 邓香姨见到我之后,自然也是一顿热络,随后她便带着我们往包房方向走。 “香姨,郑毅呢?他没在这吗?” 邓香姨指了指饭店最里面的位置。 “在那写作业呢,这孩子刚才和他妈闹了点脾气,然后就一直在那坐着写作业,不过看他心情应该不太好。要不你去劝劝他,让他和你们一起吃饭!”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后,便朝着邓香姨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离老远我就看见郑毅桌子上摆了个作业本,手里拿了根笔趴在桌子上,眼睛却直勾勾地,一直盯着前面的那桌客人。 我上前拍了下他肩膀:“喂,看什么呢?都看入神了?你姐回来了,也不知道欢迎一下。” 郑毅一脸严肃地拉了我一把,小声对我说道:“姐,看见前面那个男的了吗?” 我仔细打量了下前面的那个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还有点微胖,穿了身深蓝色的西服,红色衬衫,扎了个花领带。 那身打扮怎么说呢,土不土洋不洋的,看起来贼别扭,看着就像传销组织里的人似的。 我点点头,问郑毅:“看见了,怎么了?” 郑毅没好气地对我说:“姐,我怀疑那男的好像是看上我妈了。一连一个星期了,这人天天都来咱家饭店吃饭。每次都他自己,还点一大桌子菜,每次他都吃不了,可第二天来了还点。 他还总有意无意地找我妈聊天,眼睛一个劲地盯着我妈看,那眼神,一看就没安好心。 我让我妈撵他走,我妈还说我不懂事,还让我以后别来饭店了! 姐,你说我妈是不是看上他了,嫌弃我在这待着碍事了!” 我拍了下他的头:“你这小屁孩一天天总瞎想什么。 二姨开的就是饭店,哪能把客人往外赶呢,再说了,你就这么不相信你妈眼光啊? 你妈就算找,也不能找这样的吧!真找他我二姨夫不得气活了呀!你要对你爸有点自信好吗? 我二姨夫可是超帅的,你爸的情敌怎么可能是他? 郑毅我就这么和你说,这世上除了刘德华,没人比我二姨夫还帅!” 郑毅撅着嘴赌气似的问我:“那你说,为啥我妈告诉我,不让我以后来饭店了呢!不还是嫌弃我碍事了吗?” “你妈嫌你碍事是真的,但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男的。我二姨每天都要忙死了,你不说帮着干点活也就算了,还粘着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她能不烦你吗?要我说,没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真的?姐你要这么说,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我说我妈眼光也不能差到看上这样的呀。” “就是!我二姨人长得漂亮,人又聪明能干,喜欢她的男的多了去了,那咋谁看上你妈,你都得生气啊? 追求你妈的人越多,说明我二姨越有魅力,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只要对方没到骚扰我二姨的地步,咱们就先当看不见,反正他钱多,愿意给二姨饭店送钱就让他送呗,咱反正也不吃亏。” 郑毅想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嗯,姐那我听你的,那我一会儿去给我妈道个歉,说我以后不这样了。不过他要是敢骚扰我妈,我肯定和他拼了。” 我一把拽起了他:“他要真敢骚扰你妈,那还用得着你替你妈出头啊! 二姨夫第一个就得先不饶了他!你爹可是阴差,那能耐大着呢,随便给他打个灾啥的,他都得受不了,你还在这儿跟着瞎操心啥呀。 好了,快和我去吃饭吧,你大明哥,和小强哥都来了!” “真的吗?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人都进屋半天了,你刚才光顾着在这儿看着这个油腻大叔了,哪还能注意到他们啊!” “太好了,我可想他们了!姐,快点儿带我去! 尤其是小强哥,我感觉都老长时间没看见他了,一想起来以前,他天天早上在姥姥家门口等我俩一起上学,还总给咱俩带吃的,我就特别想他!” “是啊,你小强哥这次也给你带吃的了,不过东西放在我师父那了,等下次我回来,再让大师兄把东西给你带来。” 第258章 李木子想请我帮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郑毅刚一进包房,就看见董大明和王小强唾沫横飞地在和李木子说着什么。他俩把李木子说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瞪得溜圆,一脸认真地听着他俩讲着。 “你们在聊什么?怎么都把木子听入迷了!” “呦,小郑毅!快让我好好看看,小伙子,你这一进城,人都变精神了啊!” “小强哥,我都想你了!以后你得和大明哥常来找我玩啊!” “呵呵,行,以后没事我就过来看你……” 他们三个男孩聊得正欢,李木子一把拉住了我,一脸认真地问我:“瑶瑶,他俩刚才跟我说,说你是个先生啊!说你可厉害了,还经历过很多邪门的事呢。” “他俩都和你说了?这俩大嘴巴……” “哎呀,你别怪他俩了。是我刚才一直追问他俩在鬼屋你们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俩这才说的。 他俩说你刚才打跑个女鬼,就是我一直看不见的那个阿姨。还说了很多你之前经历过的一些离奇的事。董大明说他爸妈都是你救的,要没有你,他爸妈可能现在命都没了。” 我点点头,有些歉意地看着她:“木子,你不会怪我没告诉你这些吧。我是怕你害怕,所以才……”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这其实就是低调。我爸和我说过,他说越有能力的高人,就越是低调。平时就跟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只有真正遇到事的时候,这些人才展现出他们的神通。 瑶瑶,不瞒你说,之前我们还误会你是高冷,看不上我们呢。现在我才明白,你是不是每天回寝室后,把幔帐一拉就开始练功了!我说全校怎么就你搞特殊,能申请走读呢?你的身份是不是校方也是知道的? 对了,还有还有,我丢的那条项链,你是不是算出来张茜藏在哪儿了?要不你咋一下子就能找出来呢! 唉,瑶瑶,王小强说你师父是闫鬼道,是不是真的?他可是高人啊!我爸几次想见他都见不到!没曾想我居然能和他的徒弟成为朋友,这事要是让我爸知道了,他肯定得夸我!” 李木子显得很兴奋,可她接二连三的问题却把我问得,不知道先回答她哪一个才好。 “呵,木子,我的性格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的故意摆架子,装高冷。 之所以入学后没和你们打成一片,一是我看出来你们相处的模式有问题,以后肯定会出现事端,所以我才有意无意地躲着你们。 二是,我师父管我很严,除了课业不允许我落下之外,我还需要每天练功。 至于你说的,校方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不太清楚,但是校长是知道我是闫大师的徒弟的。走读的事也是我入学前,我师父就和他谈好的。 至于张茜把项链藏在她裤腿里的事,说实话我还真没去算。 不过寻物这种小事,如果要想去算的话我也能算得出的。 你的那个项链,其实是我身边的一个小鬼告诉我的。 不过你放心,我养的小鬼是皈依了三宝的,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更好地修行,积累功德。绝对不会去害人的。” 没等李木子说话,郑毅抢着说道:“姐姐,你不用怕我姐身边的小鬼,那个小鬼很可怜的,我姐不光救了他,还帮他患病的父亲看病,那小鬼为了感激我姐才留下的,他很好的。” 李木子笑着摆摆手:“瑶瑶,你别多心,我不会怕他的,你养的这个小鬼其实不就和出马仙身上的老仙性质差不多嘛?不都是留在阳间帮人办事的吗?” 我点点头,笑着问她:“木子,看来你对这些还挺有研究的啊!” 李木子苦笑了一声,对我解释道:“瑶瑶,不是我对这些有多少研究,而是我爸妈都信这些,他们经常找人算命,指点生意。接触多了,自然我也就明白些这里的门道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想着,李木子又对我说道:“对了瑶瑶,你说你寻物能力挺厉害的,那能帮我爸个忙吗?” “什么忙?你说?” 李木子想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这样吧瑶瑶,具体是什么事,等我先回家和我爸沟通下再说,如果我爸还想找他,到时候我就让我爸来请你。” 我点点头:“可以的,那就你先和你父亲沟通,如果我能帮得上你的,我一定会帮。” 王小强见李木子点头,还帮我吹嘘了几句:“我三弟那寻物的本事绝对没的说,他那本事都是和我还有大明小时候玩躲猫猫练出来的。别说是物件了,人她都能找得到,而且一找一个准,从来没失过手。” “哇塞,真的吗?真的连人都能找的到吗?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李木子看着我的眼里满是激动神情,一把抱住了我,兴奋个不停。 那天晚上谈话,董大明和王小强几乎都是围绕着我救乌祈那件事展开的。之所以重点说这件事,是因为在那件事当中,董大明和王小强都出了不少力,而且他俩在那件事当中的确表现得很勇敢。你还别说,如果没有他俩,我可能真就早就死了。 看着董大明和王小强两个人像两只开了屏的孔雀一样,疯狂在李木子面前展现自己,我就忍不住一个劲地想笑。 没一会儿郑毅凑到我身边小声问我:“姐,小强哥是不是看上这个木子姐姐了?” 我点点头回他:“嗯,应该是!” “那你不生气啊?我记得他以前好像喜欢过你吧!而且实心实意地对你好,怎么一转眼又喜欢上别人了?” 我拍了下他的头:“别瞎说,你小强哥之前也不是真喜欢我,他就是拿我当哥们。” 郑毅摇摇头:“你可拉倒吧,你还是不懂他啊,我看啊,他以前是真喜欢你,不过现在是真拿你当哥们了,不然怎么连你的闺蜜他都敢追啊!是什么时候,他对你的感情变了的呢?” 我又拍了他一下:“你个小屁孩,天天研究这些干嘛,我们这都是友谊!” 郑毅没理我的话,突然拍了下手,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似的。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大河晕倒那次,就是你走阴那次!小强哥说你把整条河里的水都喝了!他一边说还一脸失望的表情。 肯定是这样的,姐,你可真厉害啊,居然能把一个一直爱慕你的人吓成那样。肯定是那一瞬间,他觉得还是和你做朋友,比娶你做老婆好!嘿嘿!” “你再乱说我可打你了啊!” 第259章 白泽有了好转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是在星期天的晚上,吃过晚饭后回的下坎村。 几天之后,李木子和我说,鬼屋里死尸的案子已经查出眉目了。 那个男的本来是游乐园建园时的一个建筑工人,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男的突然间一下子就失踪了。 他家里人报了警,警察也去游乐园调查过,当时他的工友都说当天晚上还看见他来这,可半夜他出去上了趟厕所后人就不见了。 警察当年关于这个案子没有找到过任何线索,最后也只能按照人口失踪处理了。 直到董大明把他的尸体拽下来后,他的案子才再度重新立案调查,经过一系列的走访调查审讯后,游乐园的内部的一些知情者终于是扛不住了,这才交代了实情。 原来是那个男的当晚出来上厕所时,被高空作业的一根钢筋给砸晕了。负责人怕担责任,又怕坏了游乐园的名声,影响日后的生意,这才命人将人秘密带走藏了起来。 并且给了当时在场作业几个工人一笔封口费,才将此事瞒了下来。 游乐园建成了之后,关于他的尸体该如何处理一直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 直到鬼屋建成之后,这些人才想着把他的尸体风干之后挂在鬼屋房梁上,这样一来,便没有人会知道他其实是个真人。 而且,后经过当年在场的一些人交代,他们说当时其实他并没有咽气,还是有一些生命特征的。 他们原以为,负责人把他带走后,会帮忙医治,没曾想他会因此丢掉性命…… 我想到了那天见到的那个阿姨,便问李木子:“那,他的家人呢?” 李木子叹了口气:“别提了,当年那个男的失踪之后,她媳妇就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可能是急火攻心,也可能是每天奔走太过劳累,总之,他媳妇最后心脏病发作,人一下子就没过来,就也跟着走了…… 听说他们两口子都是下岗工人,家里当时还要供养一个刚上大学的儿子。她媳妇下岗之后就靠给人打点散工赚钱。 那男的听人说在建筑工地给人搬砖赚的多,就跑到工地上干活,合计给他儿子多赚点学费,谁曾想,钱没赚到不说,还丢了条命。” “那他儿子呢,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大学有正常念完吗?” 李木子点点头:“嗯,他爸妈出事之后,学校就减免了他大部分学费,社区每个月也给他些补助,不过社区那点补助其实也不够干啥的,毕竟给的也不多。 还好,他儿子没有因为此事而颓废,而是更加振作起来,他大学期间有时会去给人做家教赚取生活费,有时还会去饭店打个钟点工啥的。 虽然日子是辛苦了点,可好在他后来也顺利毕业了。 他现在,在一个大型教育机构工作,专门给初高中的孩子做辅导,收入还不错,而且前不久他还娶了媳妇,生了个儿子。也算是了却了他爸妈的一桩心愿了。” 我点点头,他父亲的尸身能再度重见天日,其实说起来也是他母亲的功劳。 这么多年了,那个阿姨一直留在阳间不肯入阴曹,估计就是知道自己老伴死得冤枉,想要一直守着,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吧。 如今总算是沉冤得雪了,也希望她能安心地去该去的地方了。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在我们那一片传开了,他的儿子还因此事上了电视,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大家看了节目之后,都唏嘘不已,纷纷感慨命运的无常和生活的残酷。 其实李木子和我说的这些,我在我师父哪里其实也是听到过一些的。 不过当时我和师父的话题,都在围绕这百骨坑里的那些人骨,以及白璐璐尸骨上,所以我师父当时并没有和我说太多关于那个夫妻两的事。 而李木子知道的事,也不过是普通百姓都知道的事,至于白骨坑,和白璐璐的尸骨的事,牵连到了邪教自然是不能对外公开的。 官方请我师父做了秘密处理后,便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 那天之后,我师父就把白璐璐的尸骨给带回了家,随后他便把自己和白璐璐管在了一起闭起了关,这一关便是七天。 等我师父再次出关时,白璐璐身上插着的气根锁魂钉以全部拔除,她尸身上的红蜡也被清理的干干净。 我师父对白援朝说:“璐璐的尸骨已经找到了,她是魂魄也都还在,你先把她的尸身秘密安葬好,她的魂魄现在太虚弱了,还过不了奈何桥,我已经把她魂魄藏了起来,等她回复些后我便会送她上路。” 白援朝老泪纵横,对这我师父和我一个劲的感谢。 …… 几天之后,原本定好了晚上放学后大师兄回来接我的,可结果我在校门口等了半天,却没等来大师兄,而是等来了窦明俊。 “窦叔?你怎么来了?” 窦明俊下车后,一脸兴奋的对我说道:“瑶瑶,快跟我去医院,白泽……” 我心咯噔了一下,忙问:“白泽怎么了?” “白泽他清醒过来了!不仅眼神会动了,而且还能和人正常交流了。你大师兄,和闫大师已经在医院了,是白总让我来接你的。” 我长舒一口气,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流。 “窦叔,快带我去医院见白泽!” “好,上车,咱们回医院!” …… 窦明俊告诉我,不光我师父和师兄在医院,就连曹伯、舅妈和鹏飞哥得知信了后也去了医院,大家都激动坏了。 白泽看了一圈人之后,没看见我,便问我师父我怎么没来。 我师父说我在上学,等会放学了他再让人接我回来。 他还问我师父,我考上育人中学没有,问他我的课业怎么样。 我师父点点头,告诉他我考上了,而且目前成绩还不错,在班级里能排个中上等。 他听了之后没说什么,而是长舒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问窦明俊:“窦叔,白泽和他父亲有说话吗?他们父子关系现在怎么样?” 窦明俊叹了口气:“嗨,别提了,白泽跟所有人都说了话,甚至连我和曹伯他都说话了,就是不和白总说话。 他连多看白总一眼都不愿意,白总怕惹他生气,只能躲在门口时不时地偷看他两眼,那个自责的表情,别提多让人心酸了。 要不是屋里人多,白总抹不开面子,我估计白总都能哭着给他儿子跪下求他原谅自己。” “唉,白泽毕竟刚清醒过来,白总又不能现在就告诉他璐璐尸骨已经找回来了,而且已经入土为安了,更没法告诉他,他那弟弟不是白总亲生的,他已经和莉莉分手了的事。” “说的就是这个啊,那亲子鉴定出来之后,白总本来就受了不小的打击,他本来想找到徐丽丽问问那孩子到底是谁的?结果徐丽丽却跑了,把孩子就这么扔在白家了算怎么回事啊!” 想着,我又问窦明俊:“对了窦叔,查出明珠夜总会背后的老板是谁了吗?” “算是查出来了吧,上次白总派人去明珠夜总会找璐璐的尸体,不但没找到,还着了火害死了他两个手下。 白总真是气坏了,他动用了点自己的人脉关系,把明珠夜总会给搞黄了,还把那里的几个负责人,及法人老板都给抓了起来。 不过,白总说,那个所谓的老板应该是个替罪羊,明珠夜总会幕后真正的大佬一定不是他。” 我皱了皱眉,想起易真说的话,他说唐辉便是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 想必唐辉除了是邪教的副教主之外,肯定在社会上也会有着别的身份,毕竟搞邪教也是要用钱的,如果没有雄厚的资金底蕴,不管是什么教派也没法正常运行下去啊。 如果是这样,那么明珠夜总会的老板会不会就是唐辉呢? 要真是这样的话,他肯定还经营了许多以盈利为目的的经营项目,然后利用这些项目所赚取的钱财来支撑邪教的运作以及满足他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把自己的这个猜测跟窦明俊说了说,窦明俊一边开车,一边眉头紧锁,思索片刻后说道。 “瑶瑶,你这猜测不无道理啊。唐辉那个人本就神出鬼没的,要是他真在暗地里操控着这些见不得光的生意,那可就太可怕了。 回头我把这事跟白总说说,得让他找机会好好查一查,可不能让他继续逍遥法外,为祸人间了。” 第260章 白泽救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很快,车子就到了医院…… 我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朝着病房跑去。 刚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想必是大家看到白泽清醒过来都格外高兴吧。 我轻轻推开门,病房里的人一下子都看向了我。 而我的目光却紧紧盯着病床上的白泽。 他略显消瘦的脸上,此时已然恢复了些许血色,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此时也略带神采地看向我。 一时间,我就那样愣在门口,竟不知该说点什么…… 师父见我情绪有些不对,便冲着我招了招手:“瑶瑶啊,来,走近些好好看看你师兄,你师兄这下好了,你也别难过了。 我们刚才跟你师兄也都说了不少话了,估计他也是累了。要不我们都出去,让他清静一会儿,你师兄妹俩有啥话再慢慢聊。” 鹏飞哥在旁边听说我师父要带他们出去,撅起了嘴,有些不开心地耍起了小孩脾气。 “不,我不出去,我要留下来跟弟弟玩!弟弟都睡好些天了,好不容易才睡醒,怎么会累呢? 弟弟,你赶紧起来,我俩去院子里踢足球呀! 给爷爷守灵时,你答应过我的,要陪着我踢足球的,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舅妈赶紧安慰起鹏飞哥:“鹏飞,你听话,你弟弟现在刚醒过来,他现在身体虚弱得厉害,还不能和你一起踢球呢。” “嗯……我不嘛……我就要和弟弟一起踢球!他答应过我的!弟弟说话不算数,是骗人的小狗!” “鹏飞,你别闹!听话好不好!” “我不!” 大师兄见舅妈怎么劝鹏飞哥也不听,他便赶紧上前帮舅妈一起哄鹏飞哥。 “鹏飞,我陪你去踢球好吗?我的脚法可比白泽厉害多了。” 鹏飞哥抽抽搭搭地看着大师兄:“真的吗?” “真的,走走走,我陪你去踢球。” “那好吧!” …… 众人往屋外走时,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白援朝,他冲着我双手合十,举在头顶对着我拜了两下,嘴里还小声哀求这我。 “帮帮忙,拜托了!” 我点点头,随后,他便帮我把房门关上。 房门一关,白泽的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 他对着我笑了笑,唤了我一声:“小屁孩,你长高了,也越来越好看了。站那傻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在我旁边坐下!” 我也对着他笑了笑,随后走到他身边……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哪里有不舒服吗?” 他摇摇头,依然保持微笑:“没有,我很好。” “那就好!” “孟瑶,我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估计我可能就真死了,我……” 我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嘘……别总提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好,我不提。不过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要好好谢谢你,要不是你闯入地府,我怎么还会有机会在这和你说话呢。” 我皱着眉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些?师父和你说的?” 他摇摇头,轻笑了一声:“呵……你和师父他们大闹地府的事传得阴曹里面人尽皆知,最后你还把后土娘娘请来了,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还阳呢。后土娘娘前往阴间巡查的事,可给那些阴差们紧张得不行,他们生怕犯点什么错被娘娘怪罪呢。他们在背后都在埋怨我,说我活的好好的非得寻死,我师妹还惊动了后土娘娘来阴间巡查,说我俩是给他们找麻烦呢!” 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是吗,那些阴差真是这么说的?” 他点点头,随即又问我:“瑶瑶,看不出你还能请动后土娘娘啊,厉害啊你!” “哪里是我请来的,明明是天佑老仙请来的,说到底,你最该感谢的人其实是他,是他帮了你。” “天佑老仙?他不是最看不上我的吗?怎么会愿意出手帮我。” “天佑老仙人很好的,之前你俩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刘姥姥家一趟,你该好好谢谢天佑老仙才是。” “好……我一定会去。” “瑶瑶,我听阴差说,你为了救我,还下了业火,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下业火是真的,不过那业火好像伤不了我,反而我还因此提升了不少修为。” 白泽对着我又笑了笑。 “我信你说的,不过即便像你说的那样,想必,你在下业火之前,也不知道那业火伤不了你,反而能让你提升修为的吧。在那之前,你一定很害怕吧。” 我低下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 缓了一会儿后,他又对我说:“瑶瑶,我在上刀山的时候,好像看见了你。你就那么一下子在我面前飞走了,我喊了你半天,你也没理我。” 果然,那个小将就是他…… “呵,说起来这事,我还得感谢黄天佑,是他见我太想知道你的安危,便带我去看的你…… 其实我就站在那群阴兵旁边,只不过我想喊你却说不了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从刀山脚下,一步步地爬到顶峰…… 白泽,你……还疼吗?” 他苦笑了一下:“不疼,不过说起来,这黄天佑确实是帮了我们不少,等我好了,我一定好好拜祭他才是。” “嗯!应该的,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好!” “对了白泽,按理说四十九天的刑罚受完,你应该早就醒了才对啊?怎么会还处于没有完全清醒的状态呢?” 白泽说:“我刑罚满了之后,便陪着我母亲在地藏王菩萨座下听了几天的法。我母亲已经在地藏王教法之下升入天道了,我这才放心回来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师父之前说他一定会回来的,只是时间早晚的事。原来他是去度化他母亲去了。 见白泽主动提起了他母亲,我便顺水推舟,极其自然地提起了他妹妹,然后又提起他那个后妈和那个没有半点血缘的弟弟。 白泽问我:“璐璐的尸骨既然已经安葬,那她的魂魄有没有找到?” 我点点头:“她的魂魄被锁魂钉和她的尸骨钉在了一起,我想你之前找了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半点感应,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不过她现在魂魄还虚的很,不能去投胎,师父把他魂魄藏了起来,说等她回复些后便会送她去投胎。” 他点点头,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兴奋,活是伤心,他只是低着头轻轻换口气。 也许,他这次大难不死,便会觉得人生不过如梦幻泡影,都是虚妄一场,不在那么执着了吧…… 关于他小妈和白援朝之间的那些恩怨,他连多一句都没问。 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恨着白援朝,但是恨一个人本身就会让自己痛苦。 我想帮他把心结打开,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他:“白泽,其实你父亲也是受害者,如果他不被情蛊所控,他不会蠢到那个地步的。 你知道吗,当他得知徐莉莉的所作所为之后,他很懊悔,也很痛苦,为此他还打了徐莉莉。 他说他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妹妹,更对不起你的母亲。” 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白泽眼眶突然泛红,随后把头扭向另一面,不让我看他的眼睛。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其实一开始我也和你想法一样,觉得白总不值得原谅。如今他混成这样也全都是他罪有应得。 可是,你知道吗?自从你出事了之后,他几乎天天都在你病房门前守着,为此他还丢了很多生意。 他说,什么都没有你的命重要,也只有他时时刻刻亲眼看见你,他才安心。 白泽,你父亲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眼里只有利益的怪物,他对你的爱不是假的,你出事之后他急疯了,他动用了很大的财力物力,把全国最顶尖的医生都找来为你医治。 他是霸道,霸道地和医生说,如果治不好你,就让他们以后都做不了医生。 但同时他又很脆弱,当医生说你命保住了时,他激动得差点都给医生跪下了。 白泽,我能感受到他对你的爱。 而且他也是很爱你妈妈的,他只是被情蛊所困,这才做了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白泽,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让他进来,好好看看你好不好。哪怕你不和他说话,只让他好好看上你两眼也是好的呀。” 白泽的喉头滚动了一下,随后他用手使劲搓了两下脸,问我:“你希望我和他冰释前嫌吗?” 我点点头。 “那好,你让他进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把你给感动到的。” 我笑了笑,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如果他心里不记挂他父亲,怎么会帮他四处寻解蛊的方法,又把最后的遗书留给了他父亲呢。 想着,我打开了房门,对着站在门口听墙角的白援朝摆了摆手。 “白总,白泽想让你进去,和你说说话。” 白援朝显得有些意外,又有些局促。 “他……他还生我气吗?” “不生气了,白总你快进去和他好好聊聊。” “唉,好好!” 他站在门口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随后又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最后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之后,才缓缓地走了进去。 ……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说实话,那一刻我还是很羡慕白泽的。 毕竟他的父亲是真的在乎他,我想他也会因此感受到父爱吧。 可就不知道,这父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它和姥爷对我的爱一样吗? 第261章 巨额饭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晚上,很多人得知消息后,纷纷赶来医院看望白泽,我的姥姥和姥爷自然也在其中。 原本二姨打算等第二天白天再带两位老人来医院,可姥爷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肯,非要二姨立刻带他去医院才行。 二姨实在拗不过姥爷,只好答应了下来。 我们一直在医院待到很晚,直到白泽累得实在撑不住了,我们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师父:“师父,您明明看出来白援朝的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师父反问道:“你以为只有你和我会看面相吗?白泽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他能不懂吗?” 我又问道:“师父,您的意思是说,白泽早就知道他那个弟弟不是他爸亲生的呀?” “那当然了。” 师父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没说,一来当时那种情形下,就算我们跟白总挑明了这事,他也不会相信啊。 毕竟那时他被情蛊所困,已经失去了判断是非对错的能力。 要是贸然跟他讲,他肯定会觉得白泽是想和他弟弟争家产,这样一来,他心里对白泽就会更加有芥蒂了。 要是变成那样,即便日后白泽找到了能帮他解蛊的良药,他也不会信任白泽,更不会愿意服用那药了呀。” 我听了,觉得师父说得很有道理,之前自己确实没考虑到这些,便点了点头。 之后,师父又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对我说:“白泽这次虽说能顺利还阳,可实际上和重新投胎也差不多了,他之前的运气、福报如今都不再属于他了。 往后的日子对他而言,那就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他要面对的问题和挫折可不会少,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就全得靠他自己了。” 当时我以为自己明白了师父话里的意思,也知道白泽往后肯定会遇到些挫折。 可我没想到,那些挫折远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就好像把白泽整个人都打散了架,然后又重新拼凑起来似的。 在那之后,窦明俊几乎每天晚上放学后,都会接我,去白泽所在的医院去看望他。 经过我的观察,我发现白泽对他父亲的态度开始慢慢有了转变。 而白援朝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了,他换下了平日里最爱穿的西装,换上了一身极为休闲的服饰。 他还会亲自给白泽熬药,然后一点一点地亲手喂给白泽。 其实白泽有专门的护士护理的,可白援朝就是不放心,大部分护理工作他都要亲自来做。 那段时间,白援朝几乎把公司的事都抛在了脑后,全心全意地陪着白泽康复。 这对父子平日里虽然交流不多,但从诸多细节中能看得出,他们之间已经冰释前嫌了。 如今,父子俩相处的时候,空气中都弥漫着温馨的气息,相视一笑间,尽是岁月沉淀后的安然与温暖,仅仅是简单的彼此相伴,就能让人感受到那无言却浓厚的亲情温暖。 …… 那天,白援朝递给我一个洗好的苹果后,又当着白泽的面递给了我三个大红包。 “小瑶瑶,其实这三个红包我早该给了,都怪我最近心事一直在白泽身上,事情没有照顾周全,你可不能挑叔叔理啊!” 我狐疑地看了眼那三个大红包,不解地问他:“白总,您这是……?” 白援朝笑着解释道:“嗨,这三个红包,一个是给你的,一个是给你大师兄的,还有一个是给闫大师的。 泽儿的命是你们救回来的,我理应对你们表示感谢才是。 这三个红包里,有三张空白支票,上面的数字你们随便填写便是。 无论填写多少,我绝无半点怨言。毕竟我儿的命和这些钱比起来真的算不了什么的。” 我看了一眼靠在病床上的白泽,笑着对他说道:“看,白总对你多好,为了你他都舍得下血本了,回头我把这上面的空白数位上都写上9,那你家的家业不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白泽白了我一眼,小声嘟囔了一句。 “没正形,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去学校买饭票?还是拿去买IC卡啊?我可是听人说了,说你在学校天天只吃菜汤泡饭,连点菜你都不舍得打。 用IC卡打电话,也是等对面响两声之后马上把电话卡抽下来,这样你就不用花话费了。 我说孟瑶,好歹你也是闫鬼道的徒弟,我的师妹,钱不够你就张嘴说一声,怎么还能饿肚子呢!” 说着,他又顺势白了白援朝一眼。 白援朝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对我一个劲的道歉。 “啊,是我之前照顾不周,我应该替你师兄时刻关注你的近况才对,是我的错。” 我连连摆手:“白总,这事怎么说也怨不到您啊。我师父、姥姥、二姨他们其实是都有主动给我生活费的,但我觉得我已经花他们很多钱了,不想再让他们破费,所以才自己节俭了点。 他们每次给我钱时,我都说等我钱花完了,再管他们要,所以就……” “所以就吃菜汤泡饭?你可真行?你长身体呢,你知道不知道!回头长的歪瓜裂枣的,我看你怎么找婆家!” 我白了白泽一眼,一脸无所谓的故意气他:“谁说我找不到婆家的,我们村子里,等着我给他们儿子当儿媳妇的人多了去了,这事,你还真不用替我操心。” 听我这么说,白泽标志性的冷笑又来了。 “哦?是你那个结拜好兄弟,王小强还是董大明啊?呵……我可听说他俩脾气可都不咋好,你就不怕嫁给他俩以后一天打你八遍?” “要你管!” “呵……你就别嘴硬了,哎呀,估计他俩现在也都看不上你了。听说那个王小强到处和人说你把整条河的河水都喝光了,那场面可是着实把他吓得不轻呢。估计就算你以后想嫁给他,他都未必敢娶你了。董大明那就更不用说了,人家从一开始就看不上你,只是听说你成了踏道先生之后,觉得你挺威风的,觉得和你结拜有面子,才和你结拜的。你不会自以为是认为人家喜欢你吧。呵呵……再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两人现在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你那好闺蜜李木子身上了吧!呵……连他俩这两个二货都看不上你了,看来你想不让我替你往后的婚事操心恐怕都不行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知道我这么多事,难不成他找人调查我了? 想着我便瞪了他一眼。 “你找人调查我!知不知道我是有隐私的!” 他却一脸得意的笑了起来:“小屁孩,你是我师妹,我这是关心你,才会如此关注你。不然你被人欺负了,也不和我们说可怎么办?” 我气鼓鼓地回了他一句:“总之,你不能干涉我的个人生活,即便是师兄也不行。” 他却狡辩道:“我哪里干涉了?我只是关注,再说,你的这些事也没啥见不得光的,怕什么? 好了,你别在这跟我怄气了,把我爸给你的这三个红包收下吧,你师兄我有的是钱,至于上学连口菜都不舍得吃吗?” 我看了眼白援朝放在病床上的那几个红包,对他父子二人说道。 “白泽,白总,你们的心意我替我师兄和我师父收下了,但是这支票我们三个是万万不可能收下的。 白泽对我们来说,就同家人一样,我们愿意不顾一切地救他,因的也是为了这份感情。 如果这支票我们收下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白泽这些天恢复得不错,以往的强硬态度,又回来了。 “让你收,你就收。哪那么多事!是不是等我跟你急眼呢!都穷成什么样了还在这嘴硬。” “是啊小瑶瑶,你就收下吧,要不我这心里老觉得亏欠你们的啊!” 看来今天这红包,我若是不收,这父子俩肯定不会罢休。 转念一想,反正白援朝给我们的都是支票,又不是现金,我们收下后,不去银行里取钱不就行了。 想着,我就也没再和他俩磨叽,大大方方地把红包往书包里一放,对着白援朝道了声谢。 白泽眯缝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他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转而无奈地叹了口气。 …… 当天晚上,我回到师父家时,把那三张支票往师父和师兄面前一放,说了今天晚上的事。 果不其然,师父和师兄都异口同声地和我意见一样,这钱他们绝对不收。 随后,师父便将三张支票撕碎后,扔进了灶炉里。 ……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平静地过去了。 直到我第二天去学校食堂打饭时,食堂阿姨看见我的校牌后,不顾我的意思,一个劲地往我餐盘里放菜,我都懵了…… “阿……阿姨,您是不是听错了,我是说给我打点菜汤就行,我没要鸡腿。阿姨,您别给我打鱼啊!我,我吃鱼过敏的…… 行了吧,阿姨,我不吃肉的,我最近减肥呢!阿姨,这些我吃不了的,您别再打了!” 不光我看傻了,旁边一起排队打饭的同学也都看傻了,不一会儿,满满一托盘的菜,像个小山一样堆在了我的餐盘里。 那阿姨菜打得着实过瘾,一勺子一勺子地往我餐盘里堆,可我拿着手里仅剩的30块钱饭票,心却在滴血。 这么个打法,估计我这30块钱可能都不够啊。 我心里暗自盘算,这盘菜到底得花多少钱: 一个鸡腿5元,一份红烧肉5元,一条小黄花鱼4元,锅包肉7元,辣子鸡块4元,一碗汤2元,米饭1元,炖芸豆4元,再加一勺凉皮2元,正好是30元。 妈呀!这可是我后半个月的所有餐费钱啊! 这么整下去,我往后半个月还活不活了!紧张得我脸涨得通红,顺着额头直往下淌汗。 心说,阿姨,你可别再往我碗里加菜了,再加上去没饭票结账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正在我紧张之际,那阿姨把餐盘往我面前一递。 同时,我也很自觉地含泪把仅有的30元饭票递给了那阿姨。 可结果,那阿姨却没接我手上的饭票,而是沉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你以后打饭不用饭票了,你的账,有人给你结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李木子,一脸懵的问她:“木子,你给我结的账?” 李木子也是一脸懵地看着我,回道:“没……没有啊,我,我还没打饭呢!” 那阿姨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个姓白的先生帮你结算的,他在我们食堂给你存了10万块钱的伙食费,以后你在学校里吃饭都不用再给钱了,钱都在那里扣了。” “啥?10万?” 我和李木子异口同声地问道,也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姓白的,肯定是白泽啊!他这也太夸张了吧! “对,10万,你们这些有钱家的孩子还真挺阔绰。初中也就三年,加一起也不过6个学期,每个学期也就3个多月在校时间。合下来你一学期光伙食费就一万六千多,一个月得有五千多块的伙食费。平均下来,你一天光伙食费就得将近200块钱。 我们这可都是平价菜肴,就算你每样都打,最多也就花个40 - 50块钱,再说打那么多菜,你吃的完吗,真是浪费,还得让我们额外记住你是谁,回头还得记住给你打的什么菜,然后给你在帐里减钱,本来一天就忙得要命,还给我们找活干,真够娇生惯养的。 吃这么多,知道的你是千金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是养猪的呢!” 我被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怎么了,被她这么一说,我就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只能低着头,自己消化这难受的情绪。 站在旁边等打饭的同学,见她这么一说,也都纷纷笑了起来。 我那时只想尽快的离开那里,李木子却一把拽住了我的肩膀,对着那阿姨十分霸气的回怼质问她。 “喂,我说阿姨,你刚才说我同学什么?你敢不敢把话在从说一遍?你是在辱骂同学吗? 信不信我去校长那里告你!你要嫌费劲,就别在这里干。你家炕头舒服,回家躺着去多好啊,出来打什么工呢!” “嘿,你这丫头,有你什么事!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你多什么嘴啊!” “瑶瑶不说话,是她不屑于与你这种人废话。可这并不代表你骂她,她心里就舒服!甭废话,赶紧给我同学道歉!信不信把我惹急了,我能让你立马滚蛋!” 那阿姨把大勺往锅里一扔,掐着个腰瞪着眼睛对李木子喊道。 “嘿,瞧瞧把你能的,怎么这学校是你家开的啊!校长是你爹啊! 当老娘愿意伺候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呢?成天打个饭,这个不吃,那个多打点,一会多了,俩会少了的。老娘就是给你们惯得,以后再我窗口打饭,我打什么你们吃什么,别总叽叽歪歪的,爱吃不吃!” 站在旁边等打饭的同学,见她这么一说,纷纷指责她凭什么她打什么我们就吃什么,我们又不是没给钱,她怎么就那么霸道呢。 一群人围在窗口,左一句右一句地开始攻击她,起初,她还想回怼。可没说两句,那个阿姨就被另外两个阿姨给拽到后面去了。 那两个阿姨一边拽她,还一边埋怨她。 “红霞,你跟一群孩子置什么气啊,再说,这些孩子都是一些非富即贵家里的子女,你招惹他们,那还能有你好果子吃啊!” 那个阿姨被拉走时还是一脸不服的表情。 同学们也都围在那里继续叫嚷个不停,直到又有位阿姨顶替了她的位置重新给大家打饭这才算完。 “来来来!好了同学们,咱们都消消气,阿姨给你们打饭,快都别吵了!” …… 我拽了李木子一把:“木子,我这饭挺多的,要不你就别打饭了,我俩吃这一盘吧!” 李木子也没客气,长呼了一口气:“行,那一会吃完饭我请你喝饮料!” “好!” 第262章 师父发火为几何,木子一家欢乐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我初中的第一个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了,而白泽如今身体恢复的也是很快,如今的他已经能在医院的私人泳池里游上几圈了。 当然,每天他也会在健身室里练肌肉,甚至每次鹏飞哥到医院看望他的时候他也能和他在院子里踢会球了。 而每次他锻炼的时候,身边总会站着白援朝。 他堂堂一个赫赫有名的老总,居然甘愿为自己的儿子当起了“助理”,成天拿着个保温杯,拎着个毛巾站在自己儿子身边,给他儿子递水擦汗,别提多尽心了。 而我初中第一学期的成绩也很快下来了,说实话以我当时的成绩来说并不是太理想。 我从班级中上等的成绩,一下子掉到了中下等。尤其是几何方面,我才将吧儿能够的上及格线…… 成绩下滑如此严重的原因,一来与我经常跑医院看望白泽有一些关系之外,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有些理解不了老师上课的内容了。 即便课后我厚着脸皮去问老师,可老师给我讲解之后,甚至把答案都摆在我面前了,我还是不能理解。 不过好在,我的语文成绩和英语成绩在班级里还算是名列前茅的,不然我估计我就得是倒数的了。 当我把成绩单拿回家给我师父看时,我师父拿着我的理科卷子看的直皱眉。 “不是,这么简单的题你都能答错?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学习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用力的在那道题上来回敲打着。 我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师父的眼睛。 “这不就是让你证明三角形全等的方式吗!你答的是什么?跟这道题有关系吗?” 我抬眼往卷子上瞧了半天,可依旧没反应过来我这题哪做错了。 师父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尽量压下怒气,耐着性子帮我解起了题。 “你看嗷,证明三角形全等有好几种方法,像边边边也就是SSS、边角边SAS、角边角ASA、角角边AAS这些。 你像这道题,已经明确告诉你 AB = DE,∠A = ∠D,AC = DF了,这刚好符合边角边SAS的判定条件啊! 只要把对应条件按照逻辑顺序罗列出来,就能得出这两个三角形全等的结论了呀!” 我挠挠头,一脸茫然的问师父:“师父,∠A = ∠D,那B和E呢?AC和DF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师父两眼珠子瞪的溜圆,倒吸了口凉气,可能是这口凉气吸的有点猝不及防,直接呛进了他的气管里,然后便是一阵猛烈的呛咳,感觉那动静他都快把肺咳出来了。 王妈见状赶紧上前给师父倒了口水。 “哎呦,闫大师,您看您着什么急啊,孩子不会这题大不了您就给她多讲两遍就是了,怎么还能把自己气成这样呢!” 王妈一边捋顺着我师父的胸口,一边安慰着。 师父喝了口水缓了口气后对王妈说道。 “我就是讲一万遍也没用,她根本和这几何图形都不在一个维度空间里,累死我她也学不会的。 我说孟瑶,你这道法方面,那么高深难以理解领悟的东西,我稍微点你两句你就会,怎么在这图形面前你就像个白痴一样呢? 照你这发展下去,还上个屁大学啊!干脆初二分流,报考个技术学院得了! 挖掘机怎么样?那玩意以后肯定有发展,实在不行你就学个畜牧,回你老家养个猪得了!” 我被师父骂的都快哭了,我知道师父说的是气话。 自从我入师门以来,师父还是头一回冲我发这么大的脾气。 以往不管我俩怎么拌嘴,我从师父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对我的宠爱,可这一次,我却在他眼中看到了他对我的失望…… 我抽了抽鼻子,对师父说了声:“师父对不起……” 师父叹了口气。 “唉,也罢,术业有专攻,天下有几人能如老夫一般,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 “师父那你会开挖掘机吗?” 我突然来这么一句,给师父气的两眼直冒金星,他一边捂着自己发晕的脑袋,一边指着门口对我说道。 “小孟瑶,你给我出去,出门左转,缸在房后,你给我顶缸去,赶紧去……” “好,我去师父,您别生气,您还没告诉我呢,你会开挖掘机吗?” “我会开飞机!还挖掘机!别在这跟我耍贫嘴,赶紧给我滚出去!” 师父一边骂我,一边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就要抽我。 “还不快给我快滚!” “我错了!我这就滚!” 我一边认错,一边往门外跑。一转身,正看见师祖正一脸看好戏的挂在房梁上偷笑。 见我看见他,他还不忘补我两刀。 “琼儿,早就和你说了,她不是学习那块料,你偏不信命,非和我说什么勤能补拙。你非要让头猪上树,那怎么可能嘛!” 我笑嘻嘻的看了眼师祖。 “嘿嘿,怎么不可能啊!猪现在不就在房梁上吊着那吗!” “你……” “小兔崽子,你给我顶两口缸!单腿顶,你脚刚落地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我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喊:“我抗议,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也可以罚我,但是你不能不让我吃饭!” …… 直至我跑出门,还能听见师祖责备的声音。 “不是我说你琼儿,你这收的是个什么徒弟,你这一世英名啊,都得毁她手里!” “呵呵,师爷,您这话严重了……不至于、不至于……” “你还能笑的出来,你就跟你爹俩人惯着她吧!” …… 我单脚站立在雪地里,顶着两口大缸,嘴里还叼着王妈投喂我的大鸡腿…… “瑶瑶啊,这么冷的天,顶着两口大缸一定累了吧!来,王妈给你炖的鸡腿,你尝尝好吃不。赶紧都吃了它好补补充体力。” “嘿嘿,谢谢王妈还是你最好!” “嘘,别说话,来张嘴。” 说话间,王妈已经把鸡腿塞在了我的嘴里。 每次我被罚,王妈都会找机会悄悄投喂我。 记得有一次,王妈投喂我时,我师父就站在窗口,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但当他发现我看见他时,他又很快的撤回了身子躲了进去。 我那次被吓个半死,以为他会出来踢我两脚,骂我两句不守规矩啥的。 可结果一直到我被罚完,他都没有提及此事。 这说明啥啊,这说明他肯定也是不忍心看我挨饿的啊。 换句话说,不管师父跟我咋生气,他心里其实还是会心疼我的。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的心里就会莫名的感到温暖。 …… 那天,我顶缸不知顶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都快睡着了,却听见有人敲响了师父家的大门。 “闫大师在家吗?是闫大师家吗?” 王妈听见声音后赶紧去开门。 “哦,来了来了!等等,这就来!” 随着院门打开,门外便传来一对夫妻的声音。 “你好,请问这里是闫大师家吗?” 王妈点点头随后对二人客气的说道。 “二位是找闫大师算命的吧,不好意思啊!我们家大师今天不给人看卦。” 夫妇二人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 “不好意思啊大婶,我们不是来找闫大师算卦的,我们是来找他的徒弟孟瑶小师父帮忙的。” “找孟瑶?” “是啊,我们是她同学的家长,是想请孟瑶小师父帮个忙。请问孟瑶小师父在吗?” “哦,她在,快请进!” 找我的?我努力回头朝着门口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 他的眼睛像湖水一样蓝,皮肤白皙如纸,一头金色的短发干练的梳在脑后,鼻梁高挺,看上去并不是国人的样貌。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非常端庄大气的妇人,而妇人手里拉着的正是李木子。 我嘴里叼着鸡腿,含糊不清冲着李木子喊了一声:“咦!木子,你怎么来了!” 李木子看见我后,十分高兴,撒开她妈妈的手就往我这边跑。 “瑶瑶!太好了!你真在这啊!我还怕你去二姨家了呢!” “瑶瑶,你这是在干嘛?在练功吗?你也太厉害了吧,居然能单脚站立举起两个大缸!” “妈!你快看!看我同学是不是很厉害!这下你总该信我说的了吧!瑶瑶是有真本事的! 爸!你也来看!我朋友厉害吧!” 我有些难为情的对着她爸妈问了声好。 她爸妈可能是被我诡异的样子有些吓到了,先是一惊,随后反应过来后才不忘夸我几句。 她爸说:“这小师父的确是厉害啊!不愧是闫大师的徒弟啊!这一看就是童子功,功底很是扎实啊!” 她妈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还从包里掏出一个相机,对李木子说道。 “木子,机会难得,要不我帮你和你同学照张相吧!” 我摇头表示反对,李木子却异常兴奋:“好啊!好啊!” 我用力叼着嘴里的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木子,还,还是算了吧,咱们改天再照。” 李木子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哎呀,我妈都说了机会难得,就现在照挺好的!瑶瑶你看镜头!” 随后她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喊了句:“茄子!” 她照完,他爸又跑到我身边,也想跟我照。 “叔叔,我照相不好看,咱还是别照了!” 他爸整理了下身上的大衣,随后一把搂住我,那力气大的,好悬没把我给拽摔喽。 “小师父,您不用谦虚!来看镜头!茄子!” 我被闪光点闪的眼睛有点发花,心想,这下可算照完了吧,结果她妈把相机给她爸一递,整理了下头发,一脸兴奋的说道。 “唉该我了,该我了!” “茄子!” “木子,你快带你爸妈进屋歇一会,我练完功再进屋!” “唉不急!” 她爸又把相机递给了王妈。 “大婶,麻烦你帮我们一家三口照一张,您按这里就行!” 王妈也懵了,她是看出我的窘迫的。 可碍于我的面子又不好拒绝他们,只好拿起相机又帮他们照了张全家福。 …… 我的好姐妹,及其父母,可能是把我当成外来生物了,那照片照的是左一张右一张,在我面前还不断的变换着造型。 李木子一会坐我前面,两会在我身后乱蹦。 他妈一会脱大衣,在我旁边秀大长腿,两会穿大衣在我身边转圈圈。 她爸一会拿根雪茄在我身边抱抱膀子,两会在我旁边来个白鹤亮翅。偶尔也学我整个金鸡独立。 直到这一家三口照累了,这才肯进屋去喝茶…… 这一家三口进屋过了好一会,王妈才出来叫我。 “瑶啊,快别顶缸了,你师父叫你进去呢。” 我有气无力的应了声:“哦!” 随后把两个大缸往地上一放,活动了下自己发酸的身体,这才跟王妈进了屋。 刚一进门口,就看李木子像个欢快的小兔子似的跑过来迎接我。 “瑶瑶,你可真厉害,你师父看起来更厉害!” 我看她那么高兴忍不住问她:“你没把成绩单给你爸妈看啊?” “给他们看过了呀!” “那你怎么还这么高兴,还能出来找我,你爸妈没说你啊?” “我爸妈说我考的不错,最起码这次没垫底,他们还奖励我这个了呢!” 说着,李木子在羽绒服里掏出一个银色的翻盖手机。 “这是啥手机?你爸妈奖励你的?” “这是三星 A288,我都喜欢好久了,我爸妈一直不同意我这么早用手机,不过这次看我考的好,这才破例奖励我的!” 我苦笑一声:“呵呵,你爸妈对你真好啊!”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我就因为理科没考好,就被我师父罚着顶缸。 李木子就因为没考倒数第一,他爸妈就奖励她一部手机。 天理何在啊! …… 进屋后,我小心翼翼的看了师父一眼,发现这老头看我的眼神还在生气呢,我就没敢说话,规规矩矩的站在师父面前,等着他发话。 师父喝了口桌上的茶水,转头看向我:“瑶啊,你同学的父母想请你帮忙找一个人的尸骨,你可有信心找到?” 第263章 尘封已久的往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找尸骨?” 师父点点头,转而又看向了李木子的父亲:“李先生,还请你把事情的缘由与我徒儿说明。” 李木子的父亲深深吸了口气,随即便为我讲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故事。 故事的时间要从20世纪初期俄国的那场十月革命说起…… 当时白俄罗斯内战失败之后,他的父亲作为白军残部,随着部队与当地难民一路逃难到中国的东北地区,暂时地安顿了下来。 然而,这些难民在东北没待多久,便听说,当时逃难时是有一部分白俄罗斯人是逃到上海的。 他们听说,上海租界相对来说比较发达,在那里他们这些外国人更容易生存之后,于是,大部分人便决定动身前往上海讨生活。 而留在东北的,大多数是老弱病残,他的父亲当时在内战期间是受了伤的,以他当时的伤势来说,是万万不可能抵达到上海的。 无奈,他只能被同族遗弃在了东北,露宿街头,过上了风餐露宿的乞讨生活。 东北的冬天特别冷,没多久,他身上的伤口,便在低温与疏于照料的双重折磨下,越发红肿溃烂…… 直至一个漫天飘雪的夜晚,几近昏迷的他,最后却被一个赶着毛驴车的老头给救了。 那老头姓李,家中无儿,独有一女。 李老头是个走街串巷的老郎中,说来也巧,那天晚上,李老头正好给一户人家出诊看病后往家赶,这才发现了他。 李老头救了他,他的伤势很快便好转起来。 这期间他和李家相处得很好,李老头的闺女会教他说中文,一来二去,两人便产生了男女之意。 李老头很是开明,他膝下本无儿,便想着招这个外国人当个上门女婿也挺好。 想着,他便同意了他们之间的这一段感情。 而这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人,也因此有了新的名字,他叫李恩华。 名字是他自己起的,只因他心中对李老头一家怀着感恩之情, 觉得是他们给予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让自己在异国他乡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关怀。 “恩”字便是为了铭记这份救命之恩、收留之恩。 而“华”字,则代表着他对这片中华大地的热爱与眷恋,这里接纳了他这个落魄的异乡人,让他有了安身立命之所,开启了全新的生活。 小夫妻俩婚后不久,李恩华之前的战友便来找他。 他对李恩华说,他在上海租界做起了生意,那里赚钱的机会很多,他想让李恩华和他一起去。 而且,他的战友还愿意借给他一笔钱,来作为他未来创业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李恩华很高兴,他觉得报恩的时刻到了,便想说服岳父和他一起去。 他岳父却说,他的事业还没有完成,他要继续留在这个小镇上,再为这里的人们医病三年,三年后,他再去上海与他们小两口汇合。 李恩华知道岳父是医者仁心,便也无力再继续劝说,只能和李老头一再确认,是不是三年后,真的愿意与他们在上海生活。 李老头笑得很慈善,他说他一定不会爽约。小两口这才依依不舍地前往了上海。 他们抵达上海之后,果然用他战友借他们的第一笔钱就赚了一大笔。 小两口不忘在东北老家的李老头,拿出一部分钱寄给了李老头,并告诉他不要亏待自己,拿这钱安心养老,三年后,他们再好好孝敬李老头。 在那之后,他们几乎每个月都会给李老头邮寄一笔生活费。 李老头来信说他在老家过得很好,他们寄给他的钱,他都有在用,他说他给家里添置了很多新家具和衣物,一日三餐都下馆子吃饭,生活得十分惬意。 三年后,李老头本答应下月就会去上海与他们会合,可结果,约定期限临近时,东北却发生了事变。 而李老头也彻底在那场事变后,失去了消息…… 李恩华很是着急,他安抚好自己的妻儿后,便带着人亲自踏上回东北的路。 当他进入他熟悉的家门时,他彻底傻了,这里哪还是他之前印象中那个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家啊。 家里能卖的几乎都卖了,屋内就只剩下一铺炕了,外屋灶台上面摆放的也都是咸菜疙瘩,锅里的那半碗糊涂粥稀得也不能再稀了。 李恩华眼圈泛红 ,他不懂李老头为什么要骗自己,明明每个月都有给他一大笔生活费,可为何他偏偏要过得如此清贫…… 邻居孔大娘,听见李老头这屋里有动静,便过来查看。 一看是李恩华回来了,她便啪嗒啪嗒地掉下了眼泪。 “大华,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爹上战场了!” “孔大娘,我爹他那么大岁数了,他去战场干嘛?” 孔大娘一拍大腿:“哎呦,还能干嘛!还继续干他的老本行呗,他说不能让前线的孩子们受伤了没人医,便报名参了军! 而且这几年,他把你们每个月给他的那些钱,都用来给穷苦人家医病了,不但分文不取,还经常施舍财物给他们。 你说你爹,他总说自己就是贱命,享不了福! 你说说他这到底是图啥啊!” 李恩华脑袋嗡嗡直响,战场是什么样的地方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理解,他拼命赚钱,为的就是想让他的家人过上安逸的生活,远离灾难。 可他的岳父为何却偏偏执意要去参军,他不理解,也不愿相信…… 李恩华在东北苦寻多日无果后,只能失落地回到了上海。 在那之后的日子里,他一边经营生意,一边继续打听岳丈的下落。 可老李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始终没有半点音讯。 这些年李恩华虽然生活也算富足,可心里始终像是缺了一块,每每想起岳父的下落不明,心里就充满了愧疚之情。 他的膝下一共孕育了九个儿女,李木子的爸爸其实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李恩华最疼爱的一个,正因如此,如今早已行动不便的他常与小儿子一起生活,而他心中的这个遗憾也时常与他的小儿子提起。 李木子的父亲说,其实早些年,他是有请过一些道士、大仙啥的帮忙找过他外祖父的尸骨的。 可是那些人神神叨叨地一顿做法之后,都是随便说个地方,让他们去那里,捧把那里的土回来,说他外祖父尸骨被炮弹炸死在那里了,已经炸成渣子了,找不到尸骨了。 李木子苦笑道,说他们家祖坟里,已经埋了七个这种装着土的坟包了,可这些都是糊弄小孩的说法,又怎么能骗得了经商一辈子的李恩华呢。 第264章 我要发财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李木子的父亲讲完这段故事之后,便又看向我,问我有没有信心帮忙解决此事。 我叹了口气,老实说道:“师父,李老爷子逝世的年月太过久远,且他上过战场,如若真要找寻他的尸骨,定如大海捞针,很难。” 师父点点头,转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嗯,不错!你还没仗着有些本事在身,便胡乱夸下海口。这一点为师很是欣慰,瑶啊,你记住,我等踏道之人,轻易不能胡乱许诺,一旦答应人家的事情,就必须要完成,这一点你要切记。” 我一脸正色,对着师父抱拳行礼:“是,师父,徒儿记下了。” 李木子的父亲与其妻子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还以为我和我师父之间的谈话是另有所指,他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在包里掏出两沓钞票递给了我师父,目测能有两万块钱。 “呵呵,闫大师,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我们知道此事难度很大,所以这些钱只是定金,不管事情能否办成,这些钱都归你们了。倘若这件事如若真能办成,事后我再加上十万!” 我一听这话,顿时被噎得 “咯喽” 一声,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饱嗝。十万呐!在那个时候,这可绝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呀!要知道,大多数普通老百姓家里,辛苦积攒好些年,恐怕都凑不出这么多存款呢。 这十万块钱在当年究竟是什么概念呢? 这么说吧,就靠着这笔钱,都能在市里买下一套挺不错的楼房了。 我当时脑海里瞬间就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有了这笔钱,我就能给姥爷姥姥买房子了呀,他们也就不用再辛辛苦苦地租房子住了,能过上安稳舒适的日子了。 不知怎的,那一瞬间,我又想起了白泽往学校给我充值的十万元餐费,一下子我又充满了罪恶感。 我初中三年,光在学校吃喝就要花掉十万元,那岂不是吃进去一套房子吗?关键我这学的还不咋地,真是有点对不住白泽。 师父瞧见我止不住地打嗝,微微侧过身子,用余光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我:“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不过就是十万块钱,就给你 惊成这样了,真是丢人。” 师父挪了挪身子,刚要说话,李木子却撅着小嘴跑到他爸面前说道。 “哎呀爸,你能不能大方点啊!你在家也都说了,这件事办起来很难的,你怎么能就给瑶瑶十万块钱呢! 你知不知道,闫大师给瑶瑶在食堂光餐费就充值了十万,这点钱都不够瑶瑶吃饭的,你可真行……” 他爸一脸茫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师父。 “呃……这样啊,对不住了闫大师,是我考虑不周,失礼了失礼了……那您看五十万怎么样?” 我听到这个数字,又忍不住打了个饱嗝,那动静大得,差点没把自己给带个跟头翻过去。 师父又白了我一眼,语气极其不耐烦地对我说道:“让你每次练功都偷吃鸡腿,噎到了吧!” 转头他又喊王妈:“王妈,给瑶瑶倒点水压一压,别让她在我面前一个劲地打嗝,跟打鼓点似的。” “唉,这就来!” “不用了王妈,我闭会儿气一会儿就好了。” 师父没搭理我,只是留给我个让我有点出息的眼神,便又转头对着李木子的父亲笑道。 “ 我等乃踏道之人,于我们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不管是大事也好,小事也罢,事主赏赐钱财之时,只需按照您心里觉得最为舒适的那个价钱给予便可。 倘若所赏之钱超出了您内心原本最想给出的价位,于我们而言,多收下的钱财便是业障。所以,眼下这件事呀,还是依照您事先所讲的来确定便可。” 李木子的父亲听了师父这番话,脸上满是敬佩之色,连连点头。 “闫大师高风亮节,是我唐突了,是我唐突了呀。那我就先按之前说的,这两万块定金您先收下,等事情若真成了,我再添上十万,一切都按您说的来办。” 师父微微颔首,客气地说道:“如此甚好,您放心,虽说这寻尸骨一事难度不小,但我徒儿定会尽力而为,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言罢,他又转头看向我,那意思是让我说说,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此事没有。 可那会儿,我正双手捧着王妈给我递过来的热巧克力奶呢,喝得正起劲儿,压根就没察觉到师父投过来的目光,还自顾自地对着杯子里的巧克力奶吹着气呢…… 师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又轻轻咳了一声,试图引起我的注意。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放下辈子。 “哦……李叔,你那有李老先生的生辰八字吗?” 李木子父亲摇了摇头:“小师父呀,不瞒你说,之前也曾有道士向我询问过我外祖父的生辰八字。 我当时就去问了我父亲的,可我父亲如今都已经98岁高龄了,他这上了岁数,好些事儿本来就记不太真切了。 而且,那个时候人们的日子过得都很艰难了,哪有几户人家会正儿八经地过生日呀。 在我父亲的记忆当中,他也没见我外祖父过过生日。所以啊,我父亲他确实也不清楚我外祖父的生辰到底是啥时候了。” 我点点头,转而又问他:“那李老爷子的名字,你们总是知道的吧!” “嗯,知道知道,我外祖父名叫李元山。” 我又问:“那你们可还留有一些,你外祖父生前用过的遗物?” 李木子的父亲再次摇头:“应该是没有的,我父亲也说了当年他那屋里,除了一铺炕,就是外屋锅沿上的咸菜疙瘩了,就连平日里他常用的药碾子他都带走了,啥都没留下。” 我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啧……要是这样,那的确是不太好办了啊……” 正说着,李木子突然举起了手。 “唉……瑶瑶,你看我这项链行吗?这项链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奶奶说这项链是太姥爷留给她的传家宝,是在奶奶大婚的时候太姥爷送给奶奶的。 既然是传家宝,那想必太姥爷之前应该也是有戴过的,你看看这个你能不能用得上。” 说着李木子在脖子上摘下那条项链,递给了我,我一看那项链正是她上次被张茜偷走的那条金项链。 之前就觉得那条项链工艺看起来不像是近代的,李木子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敢情这项链在他们家族里不知道已经传了多少辈人了呀! 你还别说,那做工精致得还真不是现代工艺能相比的。 第265章 偷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接过项链后,我问李木子:“木子,你这项链能放我这里几天吗?我可能需要用它来寻找你太姥爷的灵魂,如若他还没有投胎转世的话,那么就一定可以找到他的,而且,也只有他本人才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尸身所在的具体位置的。” 李木子爽快地答应:“当然可以啊!瑶瑶你就放心拿去用吧,你要真能把我太姥爷的尸骨找回来,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李木子的父亲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小师父,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尽管说便是。 不瞒你说,我父亲身体最近十分虚弱,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半年,只要你在我父亲咽气前帮他完成这个心愿,让我们怎么配合你都成。” 我点点头,告诉他这事能不能办成,还得让他们等我回话。因为我需要去刘姥姥家请黄天佑帮忙。 李木子的父亲没多说什么,递给了我一张名片,告诉我有消息了通知他后,便带着李木子和他媳妇离开了师父家。 …… 我刚送走李木子一家,转身刚要进院时,身后便传来了两声车笛声。 我还以为是大师兄给人办完丧事回来了呢,结果回头一看却是窦明俊的车子。 “白泽?你怎么来了?你不在医院好好待着,跑这来干嘛?” 说着我又往车里看了看,继续问他:“只是窦叔和你来的吗?白总没跟你来吗?” “他回公司处理点事情,我在医院待着无聊,就寻思来看看你们。怎么样,期末成绩下来了吗?考得怎么样?得了多少分?” 得,感情是为这个来的,看来我今天这事是翻不过去了。 我眼珠一转,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呵呵地一把挎住他的胳膊。 “白泽,你吃晚饭了吗?王妈今晚包包子,猪肉大葱馅的,老香了!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王妈!白泽来了!你快出来啊!” “师父,你二徒弟来看你来了!还给你带了茶叶呢!” 我一边喊着一边把白泽往院里拽,他刚要张嘴追问我的成绩,我便又打岔道。 “对了白泽,明天我要回下坎村一趟,求天佑老仙帮我事主查一件事,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回下坎村?” 我点点头:“是啊,怎么样,一起去吗?” “好啊,那正好我和你一起回去,买点供品啥的,好好谢谢黄天佑。” “对了,他爱喝酒,你给他整两瓶好酒,再带个烧鸡,天佑老仙就好这两口。” “好!” 我俩边说边往院里走,王妈听见声音后便急忙忙地跑了出来:“小泽,是小泽来了吗?” 白泽站在院内中央,看见王妈后笑了笑:“王妈,您最近还好吗?” 王妈红着眼睛紧走几步,一把抱住了白泽。 “我好,我都好,小泽啊,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几年不见你变瘦了,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是不是在国外吃不惯那里的饭菜,身体缺营养了啊?” 白泽出事王妈是不知道的,我们一直瞒着她说他人在国外一切都好。 如今她第一次看见白泽大病初愈的样子后,心中自是一阵担忧。 “是啊王妈,国外的饭菜哪能比得上您的厨艺呀,在国外这几年我特想您做的饭。” 王妈擦了擦眼泪。 “唉,好好好!外面冷,快进屋暖和暖和,正好我今天包了包子,刚才包的时候我还在想,你小时候最爱吃我包的肉包子了。 我还说,要是能把包子给你邮到国外让你吃上几口该有多好,没想到,你这会就来了!真是菩萨可怜我啊!我得好好谢谢菩萨啊,让我家少爷回来了!” “王妈,你别哭了,我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日后我便可以常吃你做的饭菜了!” “真的?那感情好啊!太好了太好了!” …… 有了王妈的神助攻,那天晚上,白泽并没有再追问我成绩的事,我也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当天晚上,白泽和师父在书房里谈了很晚,我可能由于白天在院子里顶了半天缸的缘故,洗漱完毕后没多久,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所以我也并不知道白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我在院子里练功时,身后有人拿石子丢我的后脑勺,我一回头这才发现白泽昨晚居然没走。 “哎呦!谁啊!那个王八羔子用石头砸我!” “大早上的脾气就这么大?怎么你昨晚没睡好吗?” 我循声看去,好家伙,白泽此时正站在假山上,手里还掂着两块石子,不怀好意地对着我笑呢。 “白泽?你昨晚没回医院啊?” “我不是答应你今天和你回下坎村吗?所以就没回医院。” “不过孟瑶,你这剑法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是没吃早饭的原因吗?照你这种打法,能打得过谁啊?” 我不服,把桃木剑往身后一收,梗着脖子对他说道:“打不打得过别人不知道,但对付你这个病秧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白泽冷哼:“哼,我现在身体好得很!要不咱们比试比试!” “比就比,怕你啊!” “好!” 说着,白泽伸手折了段树枝握在手里,对着我就刺了过来,我赶紧在背后掏出桃木剑迎着他的树枝就劈了过去。 就听“铛”的一声,原本就被冻得发硬的树枝,一下子就被我给劈成了两段,白泽看了看手里仅剩的一段树枝,傻了眼。 “哈哈哈!怎么样二师兄,你这战斗力也太弱了吧,刚开始就结束了!看来你这灵根被收走之后还真是不行了啊!” “我弱?我不行?哼!” 他白了我一眼,把树枝往旁边雪堆里一扔,随后沉着脸往屋里走。 我一看他生气了,还以为是自己说到他痛处惹他不高兴了呢,心里一阵后悔,我这嘴也真是的,他道法被收回还被断了灵根,本来对他来说打击就已经够大了,我好端端的提这事干嘛呀! 真恨不得立马给自己两个嘴巴。 想着我赶紧上前,一把挎住他的胳膊,拉着长音跟他撒娇: “好师兄……别生我气嘛……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我错了……你别气了好不好!” 白泽不说话,在路过一个雪堆时,他用余光看了我一眼,随后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脚下一绊,我整个人直接就扎进了雪堆里。 “啊!白泽你偷袭我!” 白泽露出一脸的坏笑,紧接着他快速地把两边的雪往我身上堆,瞬间,我眼前一片白蒙蒙的,白泽偷笑的表情也完全被雪给掩盖住了。 随后便是他大笑着跑进屋的声音传来。 “白泽,你个坏蛋!快把我从这雪堆里拽出去呀,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第266章 王小强胆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早饭后,窦明俊便开车送我和白泽往下坎村赶。 出发时,我还以为白泽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便独自一人坐在后排座上,谁曾想,这家伙居然一开车门,也跟着我挤在了后排。 一上车,白泽便不紧不慢地拽了拽自己的大衣,随后往椅背上一靠,脑袋朝后面一仰,就把眼睛闭上了。 我当时心里还因为他之前把我埋在雪堆里的事儿憋着一股气呢,压根就不想和他挨着坐在后面。于是,我伸手用力推了推他,没好气地看着他。 “喂,干嘛和我挤在后面啊,你去前面坐。” 他却打了个哈欠,一副滚刀肉似的说道:“昨晚和师父聊得太晚了,没睡好,我得在后面补个觉。” “那你坐这儿,我去前面!” 说着我便打开车门要下车,他却一把拽住了我,随后把车门一关,对着窦明俊冷声说道:“开车!” 窦明俊笑了一声,便踩下了油门。 我回头瞪着他,他却完全不在意我的表情,继续闭起眼睛对窦明俊说道:“路过商场时,去买几瓶好酒,和烧鸡,再给刘姥姥选点礼物。” “是……” …… 一路上,他就那么闭着眼睛,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呢,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后,便摘掉手套揉了揉自己两个发酸的胳膊。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刚揉了没几下,白泽居然一下子伸手抓住了我的一只胳膊,眼睛都没睁,就开始帮我按揉起来了。我当时心里挺纳闷的,暗自寻思着这家伙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呀,怎么这动作还挺自然的呢。 正想着呢,就听到他压低了嗓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哼,考试没考好,被师父罚了吧!师父都跟我说了,你那理课成绩可不太理想啊。要不这样吧,寒假我给你请个家教,好好给你补补课,你觉得咋样?” “唉,别!你请家教也没用,白花那钱干啥!我这理课成绩估计是没法挽救了,就算你把大日如来请来,我理解不了就是理解不了。” 白泽叹了口气:“只要你平日里努力就好,成绩不好也没事,谁叫你有个有钱的二师兄呢,大不了,我养你下半辈子。” 我一听白泽这话,脸“噌”地一下就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怦怦”直跳,嘴上却逞强道:“哟,白泽,你可别在这儿说大话了,谁要你养呀,我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怎么着也能养活自己呢。” 白泽嘴角微微上扬,依旧闭着眼睛,手上却没停下帮我按揉胳膊的动作,慢悠悠地说。 “就你那小脾气,出去找工作怕是得天天和人吵架,到时候啊,估计没干两天就得被人给撵回来了,还不如乖乖让我养着呢。”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我那是有原则,看不惯那些不合理的事儿,自然要站出来和人理论理论,这叫有正义感,你懂不懂呀你。” 我气鼓鼓地反驳着,一边说着,一边试图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可他却稍稍加大了手上的力气,攥得紧紧的,就是不让我挣脱开。 咱俩较劲期间,他不经意间拉了下我的手,随后睁开眼,仔细看了看我小手指上面的护指。 “嗯……这护指做的还不错,怎么样,这图案是我设计的,还喜欢吗?” 我把手往回一收,随后对着车窗外的阳光看着自己的护指,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了一阵酸楚。 我微微扬起唇角,笑容里却透着几分刻意的娇嗔,紧着嗓子说道。 “嗯,这护指做得甚合本宫心意。瞧这模样,典雅之中尽显低调,却又处处透着精致细节,而且这颜色选得也是恰到好处,丝毫不会过于惹眼,让人瞧着就觉着舒服。本宫呀,当真是喜欢得紧呢。小泽子,你可真是有心了,不枉本宫平日里对你的照拂呀!” “噗!”窦明俊忍不住差点笑喷了出来。 白泽脸色一沉,对着我翻了个白眼说道:“行了,你这假期哪儿也别去了,一会儿在下坎村回来咱们就去书店买练习题,买个一百本!也不用请家教了,我亲自看着你写!” 我一听白泽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才那故作娇嗔的劲儿一下子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白泽,你也太狠了吧!一百本练习题,你这是想累死我呀,我可不干!” “哼,不叫我小泽子了?我还治不了你了!” 我一听他这话,心里那股子倔劲儿也上来了,梗着脖子说道。 “白泽,你别太过分了啊,就凭你这几句话,还想拿捏我呀,我告诉你,这练习题我是打死都不会写的,你爱咋咋地吧!” 白泽冷哼一声,往前凑了凑,盯着我的眼睛,沉下声音说道:“你不写试试。” “试试就试试!” …… 就这样,一路上我俩就这么吵吵闹闹的,你一言我一语地较着劲,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缓缓驶入了下坎村的村口。 刚一进村口,我不经意间一抬眼,就瞧见了王姨正推着一辆自行车,脚步匆匆地往外走着。 “唉,窦叔,你停下车。” 我赶忙出声喊道。 车子缓缓停稳后,我立马打开车门,朝着王姨的方向大声喊道。 “王姨,你这是要去干啥呀?” “呦,瑶瑶啊,你咋回来了?你姥姥姥爷没和你回来吗?”说着王姨还伸着个脑袋,往车里看了看。 “他们没和我回来,我这次回来是去刘姥姥家办事情的,所以就没带他们。王姨,你这是要去上班吗?王小强呢?他在家不?” 王姨一听我提到王小强,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满脸无奈又生气地说道。 “嗨,你别提了,这瘪犊子玩意儿整个期末都没有好好上学,天天逃课,不知道去哪儿野去了!这不,昨晚到现在还没回家呢,我这寻思去他们学校旁边找找,看看他在哪儿野呢。” 我一听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想着,这王小强现在胆子也太大了吧,才刚上初一居然就敢夜不归宿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呀,难道就不怕王姨生气了狠狠收拾他一顿吗? 正想着呢,王姨又一脸焦急地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 “瑶啊,等你忙完能不能去咱家帮我劝劝那瘪犊子啊!他这成天跟社会上的那些闲散人员这么混,早晚不得出事吗!咱家那个瘪犊子最听你话了,算王姨求你,帮王姨劝劝他吧啊!” “王姨,你快别这么说,你别着急,等会儿我忙完就去你家找你。” “唉,那好!那等会儿我把那小兔崽子找回来就在家等你。” “好!王姨,路上路滑,你骑车慢点!” “唉!你快去忙吧瑶瑶!” …… 第267章 天佑老仙生气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到了刘姥姥家时,刘姥姥正在给一个后背起了个大脓疮的孩子看病呢。 说来也是真奇,刘姥姥请仙家上身后,就见她在嘴里含了一口酒,然后对着小孩的后背就喷了过去。 再从香炉碗里掏出一把香灰按在那孩子的浓疮上,那浓疮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瘪了下去。 随后刘姥姥又在那孩子的脓疮上轻轻拍了三下,对那孩子母亲说道。 “行了,没事了,回去之后再养两天这脓包就彻底好了。” 那孩子的母亲闻言,连连道谢,并掏出50块钱压在了刘姥姥的仙堂上。 她们走后,刘姥姥这才点燃了一根烟,笑眯眯的看着我。 “瑶啊,昨晚老仙就跟我说,你今儿得来,让我在家等着哪也别去,没想到你今儿个还真来了。” 我把李木子太姥爷的事情跟刘姥姥描述了一遍后,便说我想请黄天佑帮忙去地府查一下,他太姥爷是否有转世投胎。 如果没有转世投胎的话,能不能请老人家上来一趟,亲口说出他尸骨的下落。 毕竟黄天佑在后土娘娘座下修行过,想必地府那边会给他几分薄面帮忙找下此人。 刘姥姥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去给仙堂上炷香,看看天佑老仙是否能帮得上你这个忙。” …… 我和白泽到了刘姥姥家的堂屋后,白泽便把窦明俊刚在商场里买的白酒和烧鸡,以及几样水果摆在了供桌上。 随后我便开始上香,虔诚跪在蒲团上,虔诚的拜了三拜。 第三拜刚刚拜下之时,黄天佑的声音便悠悠传来。 “哼……你把他带来干嘛?看着他就心烦。” 我闻言立即抬头,却没看见天佑老仙的身影,只能对着堂单说道:“天佑老仙儿,白泽是特地前来感谢你的。” 说完,我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傻愣愣的白泽,小声提醒他道。 “白泽,天佑老仙来了,你还不快点跪下谢谢人家。” 说着,我还特意把膝盖往旁边挪了挪,寻思给他让出点地方让他跪在蒲团上。 结果白泽就跟没听见我说话一样,斜了我一眼后便对着堂单拱了拱手。 “多谢天佑老仙儿出手相救,此次来的匆忙并未给你准备太好的谢礼,待来日,我定会为天佑老仙塑造金身,披红挂绿。” 白泽灵根已断,他的天眼天耳自然也是没了的,所以方才天佑老仙儿对他略有不满的话,他也是听不见的。 我心说,你这感谢人怎么一点诚意都没有呢?本来人家就看不上你,你再不拿出点诚意,那不更让人心里不舒服吗! 于是我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对他说道:“白泽,你快跪下啊!” 这家伙居然把自己的衣角往回一拽说道:“我这辈子只跪师父,他人不跪!” 我心里“咯噔”一声,我心说哥们你这会要什么面子啊,本来人家就看不上你,你还整这么一出,不更让人看不上你吗。 你倒是面子保住了,可你让黄天佑面子往哪放啊! 再说,跪一下能咋滴,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正想着呢,黄天佑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他冷哼一声。 “哼,好大的架子,他既如此傲性,孟瑶你也不必再为他说话。你想让我帮忙的事我记下了,回头事情有了眉目我会去找你的,现在带他赶紧离开这,别让我再看见他,惹我生气。” 我一听黄天佑这话,心里顿时又急又无奈,赶忙朝着堂单连连磕头,急切地说道。 “天佑老仙儿,您消消气呀,白泽他确实是性子倔了些,可他绝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他是真心实意前来向您表示感谢的,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我让你带他马上离开这。” 黄天佑一声怒喝之后,插在香炉碗里的香,便齐刷刷的折断了香头。 刘姥姥见黄天佑这是真生气了,便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唉,瑶啊,要不你还是带着小白先走吧,别再惹天佑老仙儿不高兴了。” 我对着堂单又拜了三拜,随后站起身跟刘姥姥道了声别之后,便拉着白泽往外走。 一出院门,白泽居然腆着脸问我。 “瑶啊,那香刚才咋还断了呢?刘姥姥说天佑老仙生气了是啥意思?你惹他不高兴了?” 我回头瞪着他:“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明明是你惹天佑老仙不高兴了,怎么能说是我呢?” 白泽一脸懵的看着我:“我咋惹他不高兴了?我这又是酒又是烧鸡的给他供着,他能对我不高兴个啥?” “你没诚意,还那么傲气,让你跪一下能咋滴,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还来个这辈子只跪师父,别人不跪,你把人家放眼里了吗?” “就为这?” “那还能为啥?天佑老仙为了帮你,受了不少苦,结果你倒好,一来就惹他不高兴。” 白泽冷笑,一脸无所谓的往车里一坐。 “哎呀,小屁孩,你可别把啥事都往我身上赖,他救了我,我自是要感激他,可他在后土娘娘座下受苦,可并不是为了我。如果不是为了你,打死他他都不会救我的。” “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真没良心。” “唉……你就且当我是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吧,他看不上我,就是看不上我,就算我给他跪下了,他还是会找出别的理由来为难我。我反正是无所谓,我现在反正也是看不见他,眼不见心不烦正好。” 其实我心里知道,白泽说的也并非都是胡搅蛮缠,他说的其实也的确都是事实。 白泽还没等说话呢,黄天佑就没好气的问我带他来干嘛,而且每次我来黄天佑都会现身的,这次连面都不露,足以证明他是真烦他。 哎呀,也不知道这对冤家到底有多大的仇,为啥每次见面都跟敌人似的。 想不通也懒得想,所以我也往车里一坐,没好气的问他。 “我们现在去哪?” 白泽闭着眼睛回我:“去大河,看看乌乞。如果没有他,估计你这会早都被大河淹死了,我得好好谢谢他。” 我白了他一眼:“我谢谢你啊,还能想着乌祈,不过这次你可千万别再惹乌祈生气了知道吗?” 他冷笑:“哼,不会的,乌祈不会像那黄仙一样,没事找事的。” “你还说,信不信我替黄天佑抽你啊!” 白泽见我真生气了,便对着我笑了笑:“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快消消气,别气了!” “这还差不多……” “唉,对了孟瑶,我一直想问你,你是怎么想到利用濒死状态走阴的?是谁告诉你的这招。” 我不假思索的答道:“是大师兄告诉我的,不过他只是告诉我这样可以让我快速走阴,可他并不建议我这么做。” 白泽凤眉微蹙,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是他?” 我一看他那表情,心说坏了,这家伙生性多疑,不会是怀疑大师兄没安好心了吧,于是连忙解释道。 “怎么了?你不会是怀疑大师兄想故意害我吧?你可千万别多想,大师兄最疼我了,他怎么可能会害我呢,是我当初死缠着大师兄,把他逼没招了,他这才不得不说的。你可千万别多想啊!” 白泽强挤一抹笑意:“怎么会呢,大师兄他是个好人。”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第268章 抓住一只王小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到了乌祈小庙时,乌祈居然穿着一身红色官服现身在我面前。 原来,他已荣升为当地土地公,执掌这里的一方水土乃至万物的所有信息。 而原来的土地公,如今也升了职当上了城隍爷。 我把我来下坎村的目的,对乌祈说后,乌祈便说他也会帮我留心此人的,一旦有了消息,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问乌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乌祈却笑着说:“本官的确有事想要求助于你,不过这个忙估计你现在还帮不了我,白泽倒是有希望能帮我完成。” “哦?什么忙?不妨说来听听,如若我们能帮的,一定会帮。” 乌祈想了一下说道:“我想让白泽帮我在二道山,修一座地藏庙,那里自从被你们破了邪教的法场之后就一直阴气不断,总有村民,乃至野兽在此迷路,误入险途。本官想用地藏菩萨的殊功,来压制那里的阴气。不知白泽可否愿意帮我达成此心愿。” 我把乌祈的想法和白泽说了下,白泽听后,并没有片刻犹豫,而是很快地答应了下来。 他说:“地府当初让我还阳的条件里,其中就有一条让我还阳后广修地藏庙宇,此事本就是我分内之事,理当尽力相助。” 他话虽说这么说没错,可我还是提出了我心里的担忧:“白泽,话虽如此没错,可那二道山本就阴气重重,想必在那里修建寺庙定会诸多阻碍,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白泽却笑了一下:“呵……万事开头难,我本想等我身体再康复些,再着手修建寺庙的事,如今既然乌祈提出来,想必也是我的机缘。只是此事又得劳烦师父了,有他在,这寺庙一定能建成。” 我听白泽这么一说,心里也稍稍踏实了些,毕竟他师父向来神通广大,有他帮忙,这事儿确实多了几分把握。 …… 我们拜别了乌祈转身去董大明家去找董大明,正好遇见王姨骑着车子往回走。 我打开车窗问她:“王姨,找到王小强了吗?” 王姨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在学校门口找了一圈,没见到他人呢!” 闻言,我便对王姨说道:“王姨,你别担心,外面冷,赶紧回家暖和暖和,我去帮你找找。” “唉……那好,瑶啊,那辛苦你了啊!” “没事王姨,您快进屋吧!” “好!瑶啊,你看见小强,一定得帮我好好劝劝他呀!” “放心吧王姨,我会的。” …… 窦明俊把车开到王小强学校后面的一个巷口里,刚一进巷口,便看见一家规模不算大的网吧招牌立在那儿。 我抬脚便要往网吧里面进,白泽却一把拦住了我:“这网吧里面人员混杂,你一个小姑娘最好还是别进去了,还是我进去帮你找吧。” 我一把甩开他,哼了一声。 “哼,你至于那么紧张吗?我地府都闯过,还进不了一个网吧?” 说着我也不顾他的态度,径直拉开网吧的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被一股难闻的烟味熏得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过道里,几个染着小黄毛叼着烟,正在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看到我进来,他们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眼光,有的甚至还对我吹了两声口哨,嘴里说着些不三不四的话,我只当作没听见,继续往里面走去。 白泽见状,赶忙跟了进来,他一脸严肃地瞪了那些人一眼,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威慑力,那些原本还在起哄的小黄毛立马收敛了许多,低下头继续玩自己的游戏 。 我一排排地查看过去,终于在网吧最里面的角落里看到了王小强小小的身影。 他正坐在电脑前,嘴里叼了根烟,两眼红彤彤直勾勾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机械地敲打着,脸上满是紧张对着屏幕大喊:“白房上门有人!白房白房!” 我快步走过去,站到他身旁一把抢下他嘴里的烟往地上一扔,狠狠踩了两脚。 王小强把耳麦一摘掉冲着我就骂了一句:“他妈的谁啊!我狙都甩飞了!” 可当他回头看见是我之后,一下子就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孟……孟瑶,你怎么来这了?” 我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还好意思问我?王姨刚才来找你,怎么就没见到你呢?你是不是看见她就躲起来了!” “唉唉唉……三弟,有话好好说,你别拽我耳朵啊!” 我朝着他屁股上前给了他一脚:“你还学会抽烟了,你长能耐了是吧!赶紧把衣服给我穿好,回家!” “唉唉唉……我错了还不行吗?给我留点面子不行吗?” “你还知道要脸啊!” 坐在他身边的一个男孩忍不住出声问他:“强哥,这女的谁啊?你媳妇儿啊?” 还没等我回怼,白泽冲着那男孩的后脑勺就给了一下:“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打到你妈都认不出你!” 那男孩被白泽这一下打得“哎哟”一声,捂着后脑勺,一脸惊恐地看着白泽,刚想开口反驳,可看到白泽那透着寒意的眼神,顿时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嘴里还小声地嘟囔着:“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嘛。” 王小强见白泽眼神犀利,立马上前也给了那男孩一下:“别胡说,这是我拜把子兄弟。再胡说八道有苦头吃的。” 那男孩这才悻悻地闭上嘴,不再多说什么。 我们往外走时,白泽看了一眼站在吧台边上的窦明俊,窦明俊点了点头,随后把墨镜往鼻梁上一戴,拍了下吧台桌面,痞里痞气地对老板说道: “老板,看见那孩子了吗?他是我们老板的弟弟,别怪我没警告你,你若下次还敢让他进来,那你的网吧就等着歇菜吧。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那网吧老板一听,顿时吓得脸色都变了,赶忙满脸堆笑地说道:“是是是,我记住了,下次保证不让他来我这儿玩了!” 他早就看见我们停在网吧门口的车子了,那老板倒是个识相的人,一看那车便知道我们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对窦明俊说话时都点头哈腰的,生怕哪句话说错了,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窦明俊点点头:“哼,你最好是说到做到,要是让我知道你阳奉阴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唉!记住了、记住了!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可不敢惹您几位大神,您几位慢走,慢走!” 第269章 王小强自暴自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带着王小强走出了网吧大门,王小强可能是在网吧里待得的太久的原因,这这令补丁的被外面冷空气一吹,他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没好气的瞪着他:“王小强,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王姨那么辛苦地照顾你,你就这么报答她的?逃学、抽烟、还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家都不回了,你这是铁了心的要当小混混了是吗?” 王小强耷拉个脑袋,一脸赌气的小声嘟囔道:“三弟,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我好,但我就是不想回家,学我也不想念了。” 我不解皱着眉问他:“为什么?你不想上学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家都不想回了,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前些天我爸回来了,我跟他吵了一架,差点动手打起来!” “啥玩意?你要动手打你爸?怎么会这样啊?” “还能因为啥,我爸在外面有人了呗!他一回家就说要跟我妈离婚,我妈不离他就要动手打我妈,从小到大,他总是这样。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可每次回来都要我妈和他离婚,我妈不离他就动手打我妈。小时候我没力气,打不过他,现在我都长大了,他在想打我妈就得看看我答不答应了。” 我叹了口气,王姨这些年几乎算是一个人把王小强拉扯大的,确实是不容易。他爸这些年在外面一时都没闲着,村里的闲言碎语传的到处都是。 其实我有时候觉得王小强已经算很乐观的了,不管别人说啥,只要不当他面说,他就当听不见,该吃吃,该喝喝。成天和我们在一起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是的。 可我知道,其实他内心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快乐…… 我叹了口气,稍微缓了缓语气对他说道。 “小强,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这并不能成为你混日子的理由啊!你既然心疼王姨,怎么还能忍心让她为你担心呢?她忍了你爸这么多年,还不都是为了你吗?你怎么能……” 我话还没说完,王小强豆大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看吧,你也说我妈是为了我才忍我爸这么多年的,看来我妈早就对他没感情了,还真是为了我才不愿和他离婚的。 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我不想让我妈在为了我受这份窝囊气,让村民在她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三弟我有时就在想,如果我死外面了,我妈是不是就能解脱了,是不是就不用为了我那么辛苦劳累还受气了? 我想让我妈好好活几年,她已经见老了,不在年轻了,她的好日子还有几年?为什么要为了我活的这么苦呢?”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忍不住的难受。 一直以来,不管遇到什么事,王小强都在一直保护这我,帮着我。可我却好像并没有关注过他的内心。 想到这,我忍不住也眼眶泛红,有些心疼的一把抱住了他。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了白泽的眼中,他的眼神瞬间一暗,眉头微微皱起,脸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他轻咳了一声,窦明俊见状赶紧上前把我拉开,我脚步一边往后退嘴里一边对王小强说道。 “小强,你别犯傻,你以为你这样对自己自暴自弃王姨就能好过了吗?你这样只能让她跟伤心,你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啊!” “可我不这样,又能如何!我只是想告诉我妈,我长大了,能自己生活了,她不用再为了忍气吞声了,她可以为了自己活着了。” 我两步再次走到王小强身边,把他抱得更紧了些,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小强,你想让王姨为自己活,这个心意是好的,可你用错方式了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王姨这后半辈子就真的没了盼头了,她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坚持,都是因为有你在呀。你现在自暴自弃,她得多绝望啊,这可不是帮她,反而是在往她心口上扎刀呢。” 王小强在我怀里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哽咽着说道。 “那我能怎么办啊?我看着我爸那副嘴脸,我就恨自己没本事,拦不住他欺负我妈。我也想让我妈过得好,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我不想再看到她受苦了,我真的好难受啊。”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说道。 “小强,我们现在还小,很多事儿确实力不从心,但这不代表以后也不行呀。你好好念书,让自己变得有出息,等你长大了,有能力了,就能保护王姨,让她过上好日子了呀。你要是现在就放弃了,那以后可就真的没办法改变这一切了。” “念书?呵……三弟,你觉得我念书真能有出入吗?” 我刚要张嘴和王小强再说点什么,白泽却一把将我从王小强的怀里拉了出来,那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又似乎夹杂着些许恼怒,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看着王小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念书不行,等过两年你就去当兵,男子汉活的要有骨气,这点挫折都受不了还算什么爷们。 哼……别给你自甘堕落找借口,要知道一个人走上坡路难,走下坡路却很容易。依我看,你就不是个爷们,没斗志,遇到事就往回缩的怂包,还给自己灌个孝子的贤名,真是孬种。” “白泽,你别这么说他啊!小强不是你说的那样的!” “那是什么样?千万条可以进步的道路他不选,非要自暴自弃,不是孬种是什么?” “你还说!” …… 这要是换做是别人这么说王小强,他早就一电炮打过去了,可面对白泽,王小强却一句话也敢说。 见我和白泽起了争执,王小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三弟,你别和你师兄吵了。不过小白哥,我不是你口中的孬种,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白泽冷哼一声,随后打开车门:“知道怎么做了,就赶紧回家吧,上车!” 上车时,我先上了车坐在后面,王小强没多想,跟这我也要往后面坐,可当他一条腿都迈进来之后,白泽却一把将他拽下了车。 “你,坐前面。” 王小强耷拉个脑袋,“哦”了一声,随后便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白泽这才不才不禁不慢的上了车,和我坐在了后面。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骂了他句:“有病,坐那不是坐,为什么非要坐在后面……” 他也小声回了我句:“我乐意……” 说完,他还挪了挪屁股往我身边靠了靠。 “这么大地方,你非往我这边贴什么啊!” 第270章 出谋划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子在王小强家院门口停稳了之后,王小强并没有下车。王姨刚一出院门便被我拦了下来。 “王姨,我想和你聊聊。” 王姨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位子上,闷闷不乐的王小强,她也察觉到了王小强的情绪很低落。 王姨叹了口气,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把王姨拉到了一边,对她说道:“王姨,小强刚才把事情都跟我说了,他是觉得是他牵连了你,所以才不愿回家的,你别怪他。” “唉,其实我也知道,他最近这样一定是我和他爸之间的事影响到了他。他劝我离婚,让我重新开始生活。 可是瑶啊,我心里不甘,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地付出了这么多年,凭什么他一过上好日子就想把我们娘俩丢掉。他赚的钱,以后都得是小强的,我不能拱手把这些钱让给外人啊!” 我点点头:“王姨,那我王叔现在赚的钱有给你吗?” “给是给,但是给的不多,他爸那个人心眼多,我悄悄查过他银行账户,大部分钱他爸都自己存起来了。这几年建筑行业好赚钱,他的生意还挺不错。” “那……他会不会把那些钱都给外人呢?” 王姨冷哼一声:“哼,肯定是有给的啊!要不就他一个大老粗,城里的那些骚狐狸怎么会看得上他呢,还不都是冲着他的钱。 不过他爸那人我了解,自私得很,即便给她们花钱也都是一些小钱,大钱他都是自己存着的。 那些女人,见他一直不离婚,跟不了他几年,知道捞不到什么油水就会主动离开。如果我真离婚了,那些钱肯定最后都得是她们的。 其实他爸也不是多爱外面那些女人,无非就是看她们年轻漂亮,能拿得出手呗!不像我,又要照顾家,又要出去上班,哪有工夫打扮自己啊。” “王姨,他既然不给你钱,你就哄着他让他把钱拿出来在城里买店面、买房子,把他手里的钱都变成不动产。 一套用来你们住,其余的都租出去吃租金,然后告诉他这些房产日后都是要留给小强的,房本上最好再填上你们娘俩的名字,最好是去法院公证一下,这样就不怕他日后再有什么别的心思了。” 王姨眼珠一转,恍然鄂大悟:“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强眼看就是大孩子了,日后他是要娶媳妇的啊,房子是迟早要买的,他这个当爹的总不能不为孩子以后考虑吧!” 我一把挎住王姨的胳膊:“所以啊王姨,你还上什么班啊?你看你辛辛苦苦在镇子里打工能赚几个钱,可能辛苦一个月赚的钱都不够你爱人在城里给别人买一只口红的。 等房子一买下来,你就带着小强去城里生活,然后每个月靠租金生活,不比你在镇子上打工赚得多了! 你要知道,再好的夫妻感情,也会因为常年聚少离多产生问题,等你们在城里安了家,他自然会常回家的。 实在不行,你就天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着他,王叔在你眼皮底下还敢出去偷腥吗? 小强迟早要走出这片大山的,那为何不让他早点出去看看呢?” 说到王小强,王姨又叹了口气。 “唉……瑶啊,你说的办法是挺好,不过你说小强可咋办啊,他这学习成绩肯定是上不来了,高中肯定是考不上的。 你说那时候让他去念个什么呢?数控机床怎么样?我看这两年那个挺火的。” 我认真想了下,回王姨道。 “王姨,数控机床是挺不错,听说学完那个以后还可以直接分配进厂。 但我觉得,那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工作,并不是太适合王小强。 不瞒你说,刚才我师兄和王小强提了一嘴,让他日后去当兵,我看王小强听完他的话后,眼睛都亮了。 要不就再等两年,等他年岁到了,如果还有当兵的心愿就让他去部队历练两年,反正我们现在年岁还小,你们家又不缺钱,还是别让他过早地接触社会才好。 王小强心思单纯,过早地接触社会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 王姨合计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你说的也的确是,这孩子性子在部队里磨炼磨炼也的确是个好事。 等退伍之后他也该是定性的年龄了,到时候再让他考虑以后工作也可以。” “好了王姨,您别多想了,王小强我给他看过了,他以后不会没有出息的,你放心。” “真的?那瑶瑶,你帮王姨也看看呗,你帮王姨看看,我跟我家那死老头子能不能离婚?我和他还能过多久?” 我笑了一下,对她说道:“王姨,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帮你看过了,放心吧,只要你按我教你的办法去做,就一定离不了。他会慢慢回归家庭的,你们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的?” 我对着王姨点点头。 …… 其实,早几年前,我刚会给人批卦时,就给王小强他爸妈算过,虽然当时是拿来练手的,可我算完之后,我师父还说我算得不错。 王小强他爸那个人,之所以在外面彩旗飘飘,还真不是因为他有多花心。 相反,他是那种天生没有安全感的人,对家的眷恋极深,可他偏偏又干着那种常年不能回家的工作。 长此以往,在外面漂泊久了,一旦有哪个女人对他示好,对他生活上多照顾一些,他便会错误地理解成那才是他的真爱,完全忘记自己家中的妻儿老小。 所以我才和王姨说,让他去城里买房子,这样离他爱人会近一些,即便他爱人去外地工作,她也可以跟着一起去,只要王姨在身边时常照顾他,也就没外面那些莺莺燕燕的什么事了。 …… 拜别了王小强和王姨之后,我便返回了城里,三天后的一个晚上,黄天佑传音给我,告诉我李老爷子的事已经查出眉目了…… 第271章 大师兄要开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可能还在生白泽的气,以至于那天晚上我打坐练功时他只传音告诉我,让我第二天去李家一趟,然后便没了声响,依旧是没有露面。 唉,也不知道他俩前世有什么恩怨,以至于每次两个人见面都能掐起来,也着实让人头疼。 想不通我便不想,起身给李木子的父亲去了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我得去他家一趟。 李木子的父亲在电话那边连连点头:“没问题啊,明早我派司机接你,咱们有话见面再说。” “好!” …… 第二天一早,我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时,却意外撞上了大师兄,我问他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他给人办白事有那么忙吗? 难道最近去世的人多吗? 大师兄笑了笑,对我说:“瑶啊,我最近看上了镇上的一家店面,想把那店面租下来,开个殡葬一条龙,所以就忙了些。” 我问他师父知道这件事吗?怎么都没听师父提起过? 他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师父,正打算现在去和师父说一声呢。 我又问他为啥不去市里开殡葬一条龙,非要在镇子上开,虎跃镇本来就这么大,谁家有人去世本来就会第一时间想到要找他,除非是他实在忙不开才会去找别人。 有我师父的名声在外,这镇子上的口碑早就打响了,还用得着在这开家店铺吗?倒不如把钱省下来,去市里开一家殡葬一条龙。 上次我和舅妈闲聊时,她还和我说过,说市里的殡葬业,业务水平很是一般,很多老规矩讲究啥的没几个人真正懂。 以大师兄的业务水平,在市里不愁站不住脚啊。 大师兄挠了挠脑袋,对着我笑了笑,他说市里的殡葬业,当下的状况可谓是鱼龙混杂,乱得很。 而且他们居然还搞出了一套自己的规矩,把整个城市的殡葬业务划分成了不同的区域,就好像把一块大蛋糕切成了好几块,每家都守着自己的那一块,谁也不许越界。 要是有哪个愣头青不识趣,贸然闯进他们的地盘,想要分一杯羹,那可就捅了马蜂窝了。他们会马上抱团,联合起来对付这个外来者。 大师兄说他不想找那个麻烦,在镇上的活就够他忙活的了。 我不解,忙问鬼叔和林雪姐在市里开了那么多年殡葬了,难道他们也是那些势力范围内的? 大师兄说:“鬼叔当年干这行当时,也受过他们欺压,后来还是鬼叔家那些鬼仙出面才把这事给压了下来。自从那之后,那些人便会给鬼叔些薄面,并主动向他示好,刻意拉拢他。 哼,说到底,这些人无非就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小人,我不想去市里开店,并不是代表我怕他们,而是不想给自己找那些麻烦。 在市里开店,我可能就要两头跑,又要顾镇上的生意,又要顾市里,还要招店员,再和他们这些人周旋,我觉得太耗费精力了,不划算。不如在镇上安安稳稳地开家小店挺好,下班了还能回来陪陪师父,多好!” 我点点头,觉得大师兄说的也不无道理,告诉他寒假我会去他店里帮忙,让他放心大胆地干便是。 大师兄笑了笑,说如果我真能去给他帮忙,他会给我发工钱的。我对着他应了声好,便和他告了别,出了院门,坐上了李木子家的私家车。 …… 李木子的家位于一处市中心的商业区,她家属于国内最早的那种法式联排别墅,一户共有三层,前后都有院子,二楼三楼还分别设有阳台。装修风格也很具法式韵味,总体给人的感觉还不错。 李木子的爷爷因为年岁已高的原因,住在一楼,李木子的父母住在二楼,而三楼整个空间都属于李木子一个人,那里还为她设置了舞蹈室和钢琴室,她家光保姆就有三个,把李木子照顾得活脱脱就像个小公主一样,连她的衣帽也有单独房间储存。 那时候,我还没听说过什么叫衣帽间,第一次看见她满屋子的衣服时,简直把我惊呆了。 我有些惊讶地问李木子:“木子,你爸妈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啊?是做服装生意的吗?不然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啊?” 李木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我爸妈是做汽车方面生意的,东北这边小到汽车配件批发,大到汽车零售,我家都有在做。就连二手车交易市场我家也有在经营。” 我点点头,难怪她们家这么有钱呢,原来是做汽车方面产业的啊。 他家既然从他爷爷那辈就开始经商,那想必产业链条一定不少。如今能做到这种规模也不足为奇了。 …… 我去他们家时,李木子的爷爷李恩华正被自家保姆推出去遛弯去了,我和李木子聊了没多一会,李恩华就回来了。 他耳朵上戴了个助听器,李木子的父亲贴在他的耳边告诉了他我的来意之后,他显得并不是很期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我说道。 “小姑娘,不瞒你说,我找了我岳丈好几十年了,如果你真能找到他的尸骨,我会感谢你的。”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却说着一口流利的东北话,听着那熟悉的大碴子味,再看向他暗淡无光的蓝色的眼睛时,我整个人都懵圈了。 这白俄罗斯的长相,再配上东北腔,就像是在伏特加里兑上了二锅头,那反差感也太大了吧! 怔愣了一会,我对着他连连点头并实话对他说。 “李老先生,不瞒您说,我是请我们东北的黄家仙帮您查的此事,但具体查出什么了,黄家仙昨晚并没有告诉我,只是让我来和您见一面,待会他会亲自和您说。” 我这话一说完,李恩华的眼里明显黯淡了一下,他表情有些失望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原来是东北出马仙啊,唉,也罢,既然你都来了,那就请你身后仙家上身,说上几句吧。” 听他话里这意思,是对东北出马仙家有些了解的。 再一联想到李木子的父亲之前也和我说过,他们之前也是有找过出马仙查过此事的,可结果并不理想,看来老爷子肯定是不太信我了啊。 第272章 黄小闹要酒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并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而是在随身背着的包里拿出来一个香炉碗,并把它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抽出三根线香,点燃后把香举过头顶,对下坎村的方向拜了三拜。 嘴上小声嘟囔着:“黄家仙师在上,弟子孟瑶今日前来李府,欲助李恩华老先生探寻李元山尸骨下落,烦请仙师降临,赐下灵示,指引迷津……” 我话还没说完,便突然打了个激灵,随后整个后背开始酥酥发麻,我知道这是黄家仙来了,便小声询问道:“是天佑老仙临身了吗?” 耳边却传来一阵尖锐刺耳,且带着几分浮躁的声音。 “呃……我是黄小闹,是黄家仙堂的报马,天佑堂主今天忙,他没空。让我过来帮你坐镇,你别怕,一会我会捆你半窍,用你身子和事主对话。别的你也不用管了,这事就交给我吧。” 我小声应了句好,便放松了身体,任由黄小闹自由发挥。 只见被黄小闹上了身的我,贼溜溜地审视了下在场众人,随后便踮着脚尖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去,两腿往上一盘,闭着眼睛尖声笑了起来。 “嘿嘿,我乃黄家仙堂报马黄小闹,今受堂主之托,特地来给诸位报喜的!” 李恩华眼睛一眯,不解地问他:“哦?喜从何来啊?” 黄小闹眼珠一转,卖起了关子:“这个……敢问老先生,您这有酒吗?我这一路风风火火地过来,渴得紧,渴得紧……” 李恩华转头对身后的保姆交代道:“去把我酒柜里珍藏的白酒拿来,给黄家仙倒上……” 黄小闹笑着对那保姆说道:“拿三瓶,要三瓶……” 那保姆有些不情愿地看了自家老爷子一眼,李恩华不动声色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应了声是,转身往地下室走去。 保姆前脚刚走,后脚黄小闹又不识趣地对着李木子的父亲说道。 “呃……我听别的仙家说雪茄的味道十分特别,不知您府上可有雪茄啊?能否让我尝尝?” 我心说,黄天佑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怎么弄个这么个没深沉的仙家来啊?这一句正经话还没说,上来就管人要酒要雪茄的。 其实仙家管人要酒要烟这也不为奇,关键他这要的怎么贼头贼脑的呢?一点气质都没有…… 黄小闹可能是感应到了我心里所想,他啧了一声,对着空气说道:“哎呀,你懂个屁,没事别老打妄想,耗费本仙家仙力!” 他这话一出,只有我知道,他这话是冲我说的,可别人却不知道啊! 李家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被他这句话说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李木子父亲狐疑地看着我,哦,不,是看着黄小闹问道:“黄仙,您这是……” 黄小闹一摆手:“唉,没事没事,我是在跟我家这小弟马说话呢。怎么样,你这府上有雪茄吗?能让我尝尝吗?” 李木子父亲连连应道:“有的,有的,我这就去让人拿……” …… 李木子的父亲,亲自把雪茄点燃后,便把雪茄递在我的手里。 众人见我一副笑嘻嘻的,便要把雪茄往嘴里送。 李木子的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将我手里的雪茄抢了下来:“不许抽,你才多大啊,就学会抽烟了?你师父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黄小闹怔愣了一下,和她解释道,说这雪茄不是孟瑶要抽,而是我黄小闹要抽。 李木子她妈不吃他那一套,板着个脸对他说道。 “不管你是谁,反正用这孩子的身体抽烟就是不行!还有,那酒你也不许喝!即便要喝也不能用这孩子身体喝!你这是祸害她,你让她咋办。” 李木子的父亲连忙拉回自己的妻子,告诉她说话注意点,别惹怒了仙家。 李木子她妈上来那倔劲谁话也不听,反正她就一句话,要抽要喝,不能用我的身体,说这样会影响我的身体发育,有害我的身心健康。 即便黄小闹一再解释,说他用我身体抽烟喝酒,会把酒气和烟气全部带走,不会影响到我,可她妈就是不让,说啥也不好使。 没办法,黄小闹只能用鼻子闻着旁边的酒气和烟气,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黄小闹撅着嘴,悻悻地说道:“天佑老仙还骗我说,我来你们这,你们会热情款待我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他话说完,在场众人便看着我对着身边放在烟灰缸里的雪茄,用力吸了口气,结果就见那雪茄跟被大风吹了似的,迅速短下去一大截,把在场的众人都看傻了眼。 还没等诸位回过神,我又对着眼前碗里的白酒用力吸了口气,那白酒便快速在空气中挥发,一下子就见了底。 众人彻底看傻了眼,连连夸赞黄小闹功力了得。 黄小闹却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 “哼,厉害个屁啊,明明能让我省些功力,可你们倒好,非让我隔空吸食,这得浪费我多少法力啊!不划算不划算!” …… 直到三瓶酒,和一根雪茄全部吸完之后,黄小闹这才满意地打了个酒嗝,笑着说道。 “呃……我们开始说正事吧,我方才说我是来给府上报喜,其实是有原因的。 不瞒诸位,这几天我家堂主在地府里查了许久,可却没查到李元山已故的信息,生死簿上显示的是他阳寿未尽,尚在人间。” 李恩华听到这,情绪有些激动,红着眼睛对我连连摇头。 “不,这不可能,我岳丈如若活到现在,他应该有一百二三十岁了,他怎么可能会活这么久? 而且,就算他还活着,可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我岳丈家的祖宅我一直有派人看守,直至改革开放许久后,过了几十年那里才动迁,他如果活着,不应该不回去的啊! 黄仙家,会不会是你们查错了啊,毕竟叫李元山的人多了去了,你确认您们查到的就一定是我岳丈?” 黄小闹打了个酒嗝,对他摆手说道:“嗝……老先生,您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您着什么急啊?” “其实,一开始,我家堂主也如您说的那样,对此产生过怀疑,虽然叫李元山的确实有几人。但按照年龄、地域和职业等推断,教主查到的那个肯定是你岳丈不会错。” “那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点音讯都不给我们?” 黄小闹一拍大腿:“嗨……他倒是想回来给你们通信,可他脑子被炮弹炸坏了,失忆了呀!” 第273章 不许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李恩华灰暗的两眼瞪得溜圆,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失忆了?那他现在人在哪?” 黄小闹说,李元山当年随部队出征时,怕李恩华四处打听他的下落,便改了名叫李一恒,“恒”字则代表他为国奉献的恒心。 他随部队一路南下,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救下的伤员更是无数。 战争到了后期阶段时,他所在的部队后方营区被一颗炮弹袭击,他被炮弹炸飞了数米高,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头部却受了很严重的伤。 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他的伤情自然也没有得到及时的救助,他就那么昏睡了几个月,等他再次醒来时便失忆了…… 又过了没多久,战争便结束了,他的长官本想让他回家颐养天年,可他却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的家在哪。 他只记得自己有个女儿,女儿还嫁给了一个洋人。可却又想不起来自己的女儿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是怎么嫁给洋人的,他更是想不起来。 每次深究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便会头疼欲裂、痛不欲生,所以他便不想了,每日靠看医书来打发自己。 又过了没多久,因为历史的特殊原因,李元山不得不跟随部队退到了台湾。 其实他也可以不用去的,可他没有家人,又不知道家在哪,不跟随部队离开他又能去哪呢? 李恩华连忙追问:“你是说,我岳丈他如今人在台湾?消息是否可靠?具体位置能否告知。” 黄小闹连连点头:“消息自是可靠。这消息,可是我们当地土地公,拜托了诸多地区的城隍土地才打探到的消息。” 我心里狂喜,是乌祈!是乌祈帮忙找到的李元山下落! 这家伙个真厉害,看来老话说:衙门有人好办事,如今看来,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黄小闹见我兴奋个没完,便清了清嗓子提醒我别乱他心神,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他现在人就在台湾的高雄的汐港镇的骑楼里,你到了汐港大道,第二排第四个房子就是他家。 他家门口常年放个药碾,门头上还挂着几副中药包,那都是你岳丈施舍给四邻的汤药,上面写着每副中药的用途,街坊四邻谁有需求就会自动领取,再往你岳丈家门口的药碾里扔些零钱。 可你岳丈从不用里面的钱,他会把这些钱捐给慈善机构,或是直接施舍给乞丐。他在那里的名声很好,你去了一打听就能找到他。” 李恩华眼中含泪,他哽咽着说道:“没错,之前他也是有在门头挂药的习惯的,而这个习惯连我自己都快记不起来了,更没对别人讲过。 既然黄仙连门头药都能说得出来,那想必他定是我岳丈不会错了。只是我没想到,他都失忆了,居然还能保留门头挂药的习惯,着实让我震惊啊! 黄仙,老朽不知如何感谢你才好,请受我一拜……” 李恩华说着,便撩开盖在腿上的毯子,两手用力撑着轮椅便要往地上跪,李家众人连忙上前搀扶,劝慰他别激动,身体要紧。 黄小闹见他这样,耸耸肩膀,尖笑了一声:“嘿嘿嘿,老人家,您不必如此,你的心情我已知晓,不过眼下,您还是赶紧安排去和你岳丈见一面吧。 李元山他老人家一生行善积德,无畏布施无数才能如此长寿,他这年岁已高,能活这么久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尽早接他回来,让他落叶归根才是要紧的啊!” 人活到李恩华这个岁数,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他本想着有生之年能找到岳丈的尸骨,把他好生安葬在自家祖坟已经是能了却他的心愿了。 可没想到,上天却如此地眷恋他,他的岳丈居然还活着,李恩华都已年近百岁,却还有机会能与岳父重逢,还能亲口唤上一声父亲,这对他来说是多么大的福泽啊…… 李恩华擦了擦浑浊的眼眸,对着李木子父亲连忙交代道。 “快去订机票,要最早一班前往台湾的飞机,我要亲自去接岳丈回家,快去!” 李木子的父亲也红着眼,他蹲在李恩华的身边,哽咽着应道。 “好!老爷子,我陪您一起去,我们全家都去,去接外公回家!” 李木子的母亲却拽了下李木子父亲的胳膊,和他小声耳语道:“你冷静点,这事还没有最后确定,万一你把老爷子整去台湾后又没见到外公怎么办呢?他身体本来就不好,禁不住打击的。”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之前李家众人一直都在往寻找李元山的尸骨上用劲。 而之前请的算命先生,也都在算老爷子尸骨上在那,没一个人说他还活着,只有我这么说,她自是不信。 她这么一说,李木子的父亲也是犹豫了一下,他张口刚要劝慰自己的父亲,让他独自一人先去探探虚实,可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李恩华的极力反对。 “不用犹豫了,是不是你外公我一去便知,你从未见过你外公,他又失忆了,你如何能探出虚实,只有我亲自去才能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你外公!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全家一起去,如果此人是你外公最好,如果不是,我们全家就索性在台湾玩上几日,就当旅游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见李恩华态度如此坚决,李家众人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随了老爷子的心愿,定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决定全家都前往台湾。 …… 事情处理到这,黄小闹本应打道回府了,可他却赖在我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恩华看出他有话要说,便问他是否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黄小闹却笑了一声说道:“嘿嘿嘿……李老先生,我没什么要嘱咐你们的了,只是刚才这酒喝得着实不过瘾,你能不能和你这儿媳妇说说,让她通融通融,让我畅饮几碗呀?” 李恩华笑了一声,问他是否能保证我的健康问题。 黄小闹见有松口,连连点头,说酒是喝到他肚子里的,一定不会伤到我。他出来一趟不容易,就想好好喝上几杯而已。 见他这么说,李恩华立即命人准备酒席,用来款待黄小闹。 黄小闹一听,不光有酒,还有肉吃,别提有多高兴了,他在沙发上一下子跳了起来,高兴得就跟个孩子似的。 众人见他这样,只是觉得这仙家童心未泯十分有趣,倒也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黄小闹就被请到了餐厅,满满一桌子的菜,把黄小闹看得口水直流,他一把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烧鸡,对着鸡屁股就咬了下去。 我急得在心里哇哇大叫:“黄大仙儿,您别用我的嘴吃鸡屁股啊!我长这么大都没吃过这玩意,多恶心啊!快吐了!” 黄小闹却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一边撕咬着鸡屁股一边说道。 “哎呀没事,这都是我吃的,又不是你吃的怕啥!” 我见劝他没用,便催动意念与他暗暗较劲,黄小闹刚要把鸡屁股往嘴里送,我就把胳膊一个劲地往后拉,脑袋还使劲往后仰。 黄小闹不甘心,舌头伸得老长,脑瓜子一个劲地往前使劲,可他一往前使劲,我就使劲往后使劲。 那场面在外人眼里看我就跟抽风了似的,胳膊举得溜直,伸着舌头,脑瓜子还一抽一抽的。 李木子的母亲皱起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黄仙在折腾她呀?” 黄小闹气地破口大骂:“你这小弟马,我不过借你身子吃几块肉,你就这么小气,别逼我跟你动手啊!” 我也不客气地回怼道:“你答应我不吃鸡屁股,我就让你吃!” 他冷哼一声:“哼,吃鸡不吃屁股,那还吃个屁啊!都是鸡身上的部位,怎么别的地方就能吃,屁股就不能吃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吃!” “那就别怪我困你死窍了!今天这屁股我是吃定了!” 他话音刚落,我就感觉眼前一黑,便啥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有了知觉时,睁眼正看见自己举着一瓶白酒往嘴里猛灌呢,耳边还传来黄小闹带着醉意的一声惨叫。 “啊……天佑老仙,让我再喝一口吧!” 随后我便恢复了知觉,他这在我身上突然地一撤,那白酒的味道就直接进了我的嘴里,我被辣得一下子就喷了出来,但仍有一大口酒被我咽了下去。 我只觉得胸口被辣得火辣辣的难受,食道跟被烧着了似的…… 第274章 我想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李木子急忙跑过来,轻轻拍着我的背,满脸关切地问道:“瑶瑶,你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你现在是孟瑶,还是黄仙啊?”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只是喉咙里像被火燎过一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木子的母亲见状赶紧命人给我拿来杯水,让我喝下去解解酒。 我晕晕乎乎地往前边一扫,正好看见了黄天佑,他这会手里正提溜着一个身着黄皮袄的半大男孩。 那男孩已然醉得如一滩稀软的烂泥,整个人东倒西歪,毫无生气,仿佛连站都站不稳,任由黄天佑提着,模样好不狼狈。 不用说,这个男孩肯定就是黄小闹了。 “黄小闹你可真行,让你出来办事,你居然喝得连从弟马身上下来的力气都没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黄小闹喝得舌头都大了,他一张小脸喝得通红,嘴里却满不在意地说道。 “呃……天佑老仙,不是你告诉我来这里办事有酒喝的吗?我这还没喝尽兴呢,你别拦我!” “我告诉你有酒喝,可没让你喝这么多啊!你还困了弟马死窍,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在弟马身上下不来了!你长能耐了你!” …… 我眼前一个劲地转圈,一时没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李家众人赶紧上前帮我又是抹前胸又是拍后背的。 黄天佑回头看了我一眼,满脸嫌弃地说道:“不是,孟瑶,你不至于吧!你也就喝进去一口白酒就这样了?你这酒量这么差吗?” 我左摇右摆地在凳子上来回晃悠着身体,眼神涣散地看着黄天佑,只觉得说起话来舌根都在发麻。 “呃……天佑老仙儿,嘿嘿……你来了啊,你不生气了吧?你别跟白泽一般见识,他不是不尊重你,他那个人就是倔了点,嗝…… 不过我可以对天发誓,他那天是真心和你道歉的,嗝……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嗝……你消消气,回头我帮你抽他……” 黄天佑冷哼了一声,没理我。 李木子看了我一眼:“瑶瑶,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谁是黄天佑啊?这会仙家还在你身上吗?是你身上的仙家喝醉了?还是你喝醉了啊?”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一口白酒就给我弄成这样,之前我也没喝过酒啊,我也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差,不过我能肯定的是,我那会脑子还是清醒的,别人说啥我都能明白。 我想,我当时的那个状态,就属于人们常说的那种形醉意不醉吧。 见李木子担心得都快哭出来了,我冲着她笑了笑。 “木子,你别担心,嗝……我是孟瑶,刚才老仙下身的时候走得急,最后一口白酒让我给喝……喝了。我这会就……就觉得脑袋晕……缓缓就……就没事了!” 李木子气得直跳脚:“这老仙也太不靠谱了!张姨,你快去给孟瑶做碗解酒汤,让她醒醒酒。” …… 黄天佑见我脑袋沉得,都快沉到裤裆里了,便把黄小闹往地上一丢,准备过来帮我吸走身上的酒气。 可他刚要迈步往我这边走,谁料黄小闹“嗷呜”一嗓子,一下子死死抱住黄天佑的大腿,那小嗓子扯得又尖又细,对着黄天佑一个劲地撒娇。 “天佑哥哥,你可不能丢下我呀,这到处都是凶巴巴的老鹰,他们要抢我的鸡屁股,我不想把鸡屁股给他们啊!” 说着,还拿他那红扑扑的小脸,一个劲儿往黄天佑的靴子上蹭,蹭得那靴子锃亮锃亮的,都快能当镜子了。 我见状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劲地拍手叫好。 “唉……好玩……好玩!嗝……黄小闹爱吃鸡屁股,还怕老鹰……” 我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又想起黄小闹用我的嘴吃鸡屁股的事,顿时觉得满嘴都是鸡屎味,哇的一声,低着脑袋捧起地上的垃圾桶,就又吐了出来…… 黄天佑急得直往黄小闹身上踹:“你给我撒手,撒手!孟瑶都被你搞成这样了,我得帮她把酒气解了啊!” 黄小闹一扑棱脑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黄天佑。 “嗯?哪有杀手?杀手在哪?要杀谁?不会是来抢我鸡屁股的吧!” 我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被他这一声鸡屁股弄得又一个劲地反胃,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往垃圾桶里一看,好嘛,吐的都是早上在师父家吃的小米粥和小拌菜。 合着李木子家这一桌子的饭菜都被黄小闹装进肚了,却害我在这一个劲地吐,真是亏大了啊! 那天真是给我吐得那叫一个昏天暗地啊,后来我连听见黄小闹说话,都能联想到鸡屁股,然后又是一阵哇哇大吐,差点没把胆汁都给吐出来。 …… 最后把我逼得实在是没招了,对着黄天佑一个劲地抱拳拱手。 “天佑老仙,我服了,嗝……你赶紧把他带走吧,算我求你了,我没喝多,你别担心我!我只是看他恶心!” 黄天佑不解地看着我,想问问我为什么?可他刚提了嘴黄小闹的名字,我又吐了。 “黄小闹他……” “哕……哕……天佑老仙,算我求你了,快带他走!” 黄天佑叹了口气:“唉……那好吧,我先把他送回去,一会再来给你解酒!” “慢走不送!嗝……” …… 黄天佑前脚刚走,李木子她妈便要给我打 120 送我去医院,我连连摆手,示意她不用那么麻烦,缓一会我就没事了。 我话音刚落,便有佣人快步小跑了过来。她说门外有个自称我师兄的小伙找我。 李木子母亲赶紧让她把人请进来。 说实话,我那会脑瓜子依旧沉得跟秤砣似的,两眼皮硬得发紧,要不是怕给李家添麻烦,我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一听是大师兄来接我了,我心里一下子便放松了许多。 心说大师兄可真好啊,一定是不放心我才来接我的。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进门的却是白泽和窦明俊…… “呃……白泽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舌根依旧发硬,看他的身影都好似有了重影。 白泽穿着一件宽肩短款皮衣,双手往兜里一揣,站在我对面,冷着脸看着我。 瞧……这家伙又生气了,不过不得不说,这件皮衣显得他腿更长了,简直比我命都长啊! 我傻乎乎地对他笑着,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 “白泽……快来扶我一把,嗝……我想回家!” 第275章 醉了真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看着我这副狼狈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快步走上前,将我一下抱了起来,让我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我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皮革味与他独有的气息,竟让我有些沉醉。 他冷着脸,轻声问我:“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就醉成这样了。” 我眼皮发沉,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并没有答他的话。 李木子看他面露不悦,壮着胆子替我解释道:“瑶瑶说刚才黄仙从她身上下来时走得急,她没防备误喝了一口才会这样的。” 白泽冷笑:“一口就这样了?看来你的酒量是真不行啊!师父也真是的,让你一个人出来办事,他也放心。” 我小声呢喃道:“不能怪师父的,怪就怪我反应太慢,没来得及把酒瓶拿掉。” 窦明俊看这桌子上的十多瓶空酒瓶,十分惊讶地唤了声白泽:“小……小白总,这十多瓶白酒不会都被那黄仙喝了吧!” 白泽低头问我:“是不是黄天佑干的?” 我强挺最后一份清醒对他解释道:“不……不是黄天佑,是黄小闹喝的。他还用我的嘴吃鸡屁股……” 说完这句话,我便彻底昏睡在了他的怀里,完全没了知觉…… ……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睁眼却看见自己盖了一床白色被子,躺在极为舒适的床上,周围陌生的环境并没把我的倦意袭走,我伸出胳膊伸了个懒腰喊了一句。 “啊……头好疼啊!好累啊!” 说完,我又闭上眼,把一条腿从被子底下拿出来后翻了个身。 我腿一下子搭到了旁边,一个鼓溜溜的东西上,这东西好像还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心里一惊,这才反应过来问自己,我这是在哪?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入眼却看见白泽侧身靠在床头,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盯着我看呢。 而我的腿此时也正好搭在他的腿上。 “白……白泽,你怎么在这?” 我慌乱地连忙把腿收回被子里,又把被子赶忙往上拽了拽。 “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还能在哪啊?” “你……你家?你不是应该还在医院里住院吗?怎么跑家里来了?还有为什么我会在这!” “我伤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提前几天出院也没什么。至于你,你昨天醉成那样,我不把你带回我家,难道把你送回师父那,让他收拾你吗?还是把你送回你二姨家,让你姥姥姥爷跟着你担心啊?” 我咽了口唾沫,红着一张脸对他道了声谢:“谢,谢谢你啊白泽,让你为我担心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喝酒了。” 白泽没说什么,而是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你怎么突然脸红成这样啊?是不是发烧了?” 随后他又冲着门口大喊:“刘妈,刘妈快去把体温计拿来!” 那个叫刘妈的老太太在门口应了一声,随后便去找体温计了。 “白泽,别麻烦了,我,我没事……” 白泽上来那劲,哪肯听我说啊,直到他亲自帮我量完体温之后,他这才确定我说的是真的。 “既然没发烧,脸怎么会这么红啊?你觉不觉得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心说我脸红还不是因为你吗?我一个小姑娘,突然跟个妖孽躺在一张床上,脸不红都怪了! 可想归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我……我就觉得嘴巴干得厉害,想喝点水。” “刘妈,去准备点热牛奶。” 刘妈应了声是,转身刚要走,白泽又嘱咐道。 “哦对了,她这昨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还吐了那么多,你再给她准备点能养胃的餐食,让她吃点。醒酒汤也要再煮一碗。” 刘妈点头称是后便快步离去准备。 白泽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眼神里还带着些许疲惫与未散尽的担忧。 “你昨天可把我吓坏了,说了一夜的胡话,怎么叫你都叫不醒。”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怪我酒量太差,给大家添麻烦了。对了,李家后来怎么样了?她们什么时候去台湾?” “她们昨晚搭飞机就已经飞走了,李老爷子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无论他这次去台湾能不能找到他岳丈,等他回来都会亲自登门拜谢。” 白泽说着,将我额前的一缕头发轻轻捋到耳后。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弄得我有些心跳加速,忙转移话题。 “那我师父呢?我昨晚一宿没回去,你有和他说明原因吗?” “嗯,我只是说你昨晚帮人看事看到很晚,在回镇里不方便,索性就留你在我这住一晚。不过孟瑶,下次你不能再喝酒了知道吗?” 白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乖乖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不一会儿,刘妈端着热牛奶走了进来,递给了我:“小姐,快趁热喝了,润润嗓子。” 我接过牛奶,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顺着喉咙滑下,让我感觉舒服了许多。白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直到我把牛奶喝完。 “你先休息会儿,等餐食准备好了我叫你。” 白泽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白泽……” 我突然唤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你也累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我小声说道。 白泽微微一怔,随后嘴角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好,你先睡吧。” 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白泽的身影。他的关心、他的温柔,都让我心中泛起一种别样的情愫。 可一想到自己才刚上初中,心里就忍不住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好恨自己怎么出生得这么晚啊!要是我早一点出生该有多好! 在这温暖与安心的氛围中,我渐渐又有了些困意,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第276章 置办年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等我在被刘妈叫醒之后,已经是快临近中午了,刘妈把我带到庭院中间的一个阳光房里用餐。 一踏入阳光房内,暖意便裹挟而来,与外面冰天雪地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反差。 角落里的壁炉烧得正旺,木柴在炉中噼啪作响,夹着好闻的果木芳香。 房内点缀着诸多花草绿植,在这寒冷的冬日里,这些绿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天地,无忧无虑地生长着。 我刚坐下,白泽也走了进来,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似是在确认我是否已恢复了些精神。 “感觉怎么样?” 他在我对面坐下,轻声问道。 “好多了,头也不怎么疼了。” 我回答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 白泽看到我的眼神,微微勾唇:“饿了就多吃点,这些都是刘妈特意为你准备的,很养胃。” 我点点头,开始慢慢享用。 白泽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偶尔会递来一张纸巾,或是为我碗里添些汤水。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我不禁有些看呆了。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回。 “没,没什么。” 我慌乱地低下头,继续喝粥,心里却如小鹿乱撞般通通直跳。 “你这睡了这么久了,要不要一会我带你出去兜兜风精神精神,然后在送你回师父那?” 我想起昨天出门前,兜里揣了整整两万块钱,本打算在城里给李家办完事儿后,就用这笔钱给姥爷、姥姥,还有师父、大师兄他们采购些年货的。 谁成想,昨天喝得那么醉,居然把这事给耽误了下来。 想到这我便爽快地答应了白泽,问他是否愿意陪我去采购一些年货。 白泽笑着问我:“呦,听说李家给你拿了两万块钱定金,你这是打算大出血一把了?给大家买礼物吗?” “呵呵呵……还是二师兄最聪明,怎么样?陪我去吗?师父那棉袄都漏风了,他都穿好几年了,我打算给他换一套新衣服。还有大师兄,他向来比师父都还节俭,他的衣物也该换一套新的了。郑毅今年长的特别快,他的篮球鞋二姨给他买了好几双,没穿几天就都小了,二姨说他长的太快买篮球鞋浪费,说要等他长慢点再给他买,我得给他买双篮球鞋,在给姥姥姥爷一人从里到外买一身衣服,让他们高高兴兴过个年,哦对了,还有二姨和王妈她们……” 白泽紧了紧身上的毛衣,把脸往我面前一凑,有些不悦地问我:“说了这么多,怎么没有我呢?怎么?你不打算送我点礼物吗?” 我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微微发烫,眼神闪躲着说道:“你,你又不缺什么,我还没想好要送你什么呢。” 白泽直起身子,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急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什么都有,我怕我选的东西你不喜欢。” 他看着我着急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好了,逗你呢。不过你能有这份心意,我就开心了。” 用完餐,我们便准备出门。我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围巾手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白泽则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大衣,身姿挺拔,帅气依旧。 我们驱车赶往市中心的一家商场,其实他是想带我去卓远购物中心的,可是我说啥也不肯,就我兜里这两万块钱,还不够在里面买两件衣服的,我要给这么多人选购礼物,自然是不能去那了。 虽然白泽笑着说,他来帮我结账,不用我担心。可我执意和他说,这钱必须我来出,他不能剥夺我尽孝的权利。 他这才耸耸肩膀对我说道:“随你吧,你开心就好!” “嘿嘿,这就对了嘛!走咱们先去给师父选身衣服……” 我们先来到了商场,里面热闹非凡,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氛围。我拉着白泽直奔男装区,在众多款式中精心挑选着适合师父和大师兄的衣服。 我拿起一件厚实的棉衣,摸了摸材质,对白泽说:“这件衣服看起来很暖和,师父应该会喜欢。” 白泽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还不时地给我一些建议。 选好师父的衣服后,又为大师兄挑选了一套简约而不失时尚的冬装。接着,我们来到了运动品牌店,为郑毅挑选篮球鞋。 看着琳琅满目的鞋子,我有些眼花缭乱,白泽却极为耐心地帮我一起筛选,最后选定了一双款式新颖、性能良好的篮球鞋给郑毅。 “郑毅知道是你帮他选的,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现在还经常打篮球吗?”白泽问我。 我点点头:“有的,他是他们校篮球队的,篮球打得特别好。” “是吗?那改天我带他去室内篮球场好好打一场!” 我白了他一眼:“就你?肋条骨刚长好,你还是轻点嘚瑟吧,别回头再让郑毅给你撞骨折了。” 白泽指着自己鼻子,满脸不服:“我能让他给我撞骨折?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身体现在壮得很,好吗?” 我梗着脖子,冷哼了一声,没理他,转身走出专卖店。 白泽在后面紧追我:“喂,你哼一声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身体很壮吗?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 “哼……” “嘿……你还哼!别逼我当街给你做俯卧撑啊! “哼……” “你,不许哼我!” …… 我俩帮所有人选购完东西后,便觉得有些口渴,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点饮料…… 到了水吧区,我找个位置坐了下来,白泽把一堆购物袋往桌子上一放,便去吧台点了两杯果汁。 喝了两口果汁后,他便问我:“你怎么没给自己买衣服啊?要过年了,不穿新衣服的吗?” 我说我二姨肯定早就给我买完了,我再买一身那不是浪费吗?衣服这种东西有两身换洗的就行,用不上弄那么多,平时又不怎么穿,放在衣柜里还占地方。 白泽笑了笑没说什么,我俩聊天间,我无意往商场的顶楼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被顶楼的的情形给吸引住了。 别的楼层都是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面,可这顶楼却腾出一大片空场,摆满了那种只有在夜市才能看见的小花车。 这些小花车上有的摆满了灯笼,有的挂满了对联,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什么萌趣玩偶,手工饰品,文创摆件啥都有,看得我的眼睛都直了。 白泽看了看我,又随着我的视线看了看顶楼问我:“怎么,想去看看?” 我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让你陪我逛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男人本身就不喜欢逛街,还是算了吧,咱俩在这休息一会就直接走吧。” 白泽问我:“你怎么知道男人都不喜欢逛街的?“” 我不加思索张口回道:“上次王小强来市里,我让他和董大明陪我逛街,他俩说陪我逛街还不如在网吧上网有意思呢,又累又没劲……” “哼……那是他俩,你师兄我不一样,我很愿意和你逛街,走吧,咱俩上去看看热闹……” “好哇!还是师兄最疼我!” 第277章 偶遇红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俩乘坐电梯到了顶楼时,我就被挂满灯笼的摊位给吸引住了。 “小姑娘,买灯笼吗?你看这灯笼多好看啊?” 我被摊位上各式各样的灯笼弄得有些眼花缭乱,正寻思着买个什么样式的灯笼时,白泽却指着一个小莲花样式的灯笼问摊主:“老板,这灯笼多少钱?” “30 元钱……” “好,就要这个!”说着白泽便从皮包里拿出钱递给了老板。 随后老板把那莲花灯递给了我:“给,小姑娘你拿好。” 我笑了笑,看着红彤彤的莲花灯,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火莲。 “白泽,你也很喜欢莲花吗?” “喜欢,我自幼便很喜欢。” “呵呵,我也很喜欢,那以后等你把二道山的地藏庙建成了,我们在庙里种一池子的莲花好不好?” “好……” 我举着莲花灯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对联摊位,老板拿起一副对联对我说道:“小姑娘,买份对联吗?你看这字写的多好啊!” “老板你这有没有空白的对联纸?我想要那种空白的,回去自己写。” 师父家的对联,每年都是师父自己写的,所以买份空白的就行。 老板热情地说道:“有啊,你要多大尺寸的我这都有!” 我想了下,二姨饭店一份,姥姥姥爷住的房子一份,师父家大门一份,东西厢房各一份,再加上正房一份,这就是六份。 “嗯,我要两份最大尺寸的,再要四份正常尺寸的。” “小姑娘,你看这个花色怎么样?旁边可都是金花印边的,看着大气。” “成,就都要这种花色的吧。” “好嘞,您一共给我 50 元钱就成!” 白泽刚要掏钱,就被我制止住了:“唉唉唉,白少爷,这可是我给姥姥和师父买的,你要想尽孝,你自己去选别的,别和我在这抢。” 白泽轻笑了一声:“成,依你,你开心就好。” “这还差不多。” 又往前走了没多久,我和白泽同事被一个手工 DIY 饰品摊位给吸引住了,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材料,有色彩斑斓的珠子、精致的金属配件以及柔软的编织绳。 我眼睛一亮,心中萌生出一个想法,我要亲手为白泽制作一件饰品。 可还没等我开口和白泽说呢,他却抢着说道:“孟瑶,你送我一条手链吧,我想要你亲手给我做的。” 我故意逗他:“这些可都是塑料珠子,不值钱的,你不嫌弃?” 他摇摇头:“我喜欢就行,管他什么材质的。” 摊位阿姨听我俩这么说,立马就不高兴了:“唉,小姑娘,我这珠子可没有一个是塑料球啊,这都是水晶、玛瑙、玉石啥的你不懂可别乱说!” 我对那阿姨尴尬地笑了笑:“呵呵呵,不好意思啊阿姨,我这逗他玩呢,没有说你这珠子不好的意思。这样吧,我选几个珠子帮我师兄做条手链,可我没做过,您能教我吗?” 阿姨一听,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当然可以啦,小姑娘。来,你先选好你想要用的珠子,我再一步步教你。” 我挑选了几颗蓝色类似于水晶材质的珠子,又选了颗泛着幽蓝色光亮的月光石拿给白泽看,问他是否喜欢。 白泽看了眼我挑的珠子后,说我选的珠子还不错,挺符合他的气质后,便说他先去别的地方转转,一会再来找我。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快速往电梯口走去下了楼。 我见他走远后,便把选好的珠子递给了那摊主阿姨。 “阿姨,我想把我自己的一缕头发编进手链里,但我希望能藏在皮绳里面,不要露在外面,可以吗?” 阿姨有些惊讶,但还是笑着说:“可以呀,小姑娘,你这想法很独特呀。” 阿姨先拿出一根较粗的皮绳,将我的一缕头发对折,把对折后的发尾与皮绳的一端并在一起,然后用一根细的同色皮绳开始在它们交接处紧密地缠绕,一圈又一圈,直到把头发完全固定在粗皮绳上,就像给它做了一个隐秘的“茧”,从外面看不到头发的踪迹。接着,我便开始往上面串珠子。 我每串上一颗珠子都会仔细调整好角度,然后把月光石串在了手串最中心的位置。 月光石与蓝色水晶珠相互映衬,仿佛是夜空中的繁星环绕着一轮幽蓝的明月,清冷的就如同白泽一样。 珠子串好后,我请阿姨帮我打结收尾,还特意嘱咐她务必帮我打的结实些,千万别让手串散架喽。 摊主阿姨笑着说让我放心,她打的绳结绝对不会散架的。 就在这时,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居然是红姨,她还是梳着她那头标志性的盘发,打着厚厚的粉底。 “红姨,怎么在这碰见你了,真是巧啊!” “瑶瑶,真的是你啊?我在你身后看了你半天了,都没敢认你!你这长的都比红姨高了,瞧这俊的,跟个小明星似的。” 我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嘿嘿嘿,我哪有红姨说的那么夸张,倒是红姨你,我怎么看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些呢?” 红姨见是说她瘦了,显得很高兴,在我面前扭动了下腰身:“是吧!我最近在减肥,的确是掉了几斤分量呢。” 红姨说她本打算过完年去我师父家找我的,她说她听了我的建议学了一阵子美容美发,学成之后又给人干了一年多的小工。 她说给人打工每天累个半死不说,还不咋赚钱,就寻思等来年开春自己开家美容美发店,想让我帮着看看店面的风水啥的。 我实话对红姨说,我风水方面一知半解不是精通,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帮红姨选出最好的店面。倒不如让她去找个专门看风水的风水先生,帮忙看看。 红姨却说,她别人信不过,我就算一知半解也会比普通人懂的多,她也没啥太多要求,只要找的店面风水还可以,不犯什么忌讳,屋里没有脏东西也就行了。 我和红姨算的上是老相识,之前红姨还带我逛街吃麻辣烫谈心来着,见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自是不好推辞。 红姨又问我,是一个人出来逛街的吗?我摇摇头,告诉她是和我二师兄一起来的。 正说着呢,白泽便朝着我俩走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拎着两个新的购物袋。 “手链串完了?”白泽笑着问我。 “嗯,已经串完了。白泽,这位是红姨,算是我之前的事主,她们单位的车队之前闹过一阵子怪事,是师父帮忙处理的。现在我和红姨也算的上是朋友了。” 白泽与红姨握了握手:“您好,我是孟瑶的二师兄,我叫白泽。” 红姨是第一次见到白泽,不免有些惊讶:“呦,这小伙子长的可真俊啊!瑶啊,之前你那大师兄长的就够标志的了,没想到你这二师兄人长的更俊!气质也好,跟个大明星似的!” 红姨还打趣地告诉我,以后找对象,就得找你二师兄这样的,人不光长的帅,一看就一表人才,事业有成的样子。 我显得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在摊主阿姨的手里,接过那串手串递给了白泽。 可能有红姨在的原因,白泽把手串往手腕上一戴,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转身把他刚买的两个购物袋递给了我。 “喏,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 “这是什么?”我问他。 “没什么,我给你买了身衣服,还有个手机。” “手机?”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白泽,我才上初一,用手机会不会太早了些?” 那个年代,还是传呼机、IC 电话亭还有话吧的天下,除了李木子那种父母特别溺爱的同学,一般家庭的能给孩子配个传呼机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董大明前不久才配上传呼机,就那还是他说,他每天省吃俭用攒了 80 块钱零花钱买的传呼机。 王小强就更不用说了,他磨他妈好几个月了,他妈就是不给他买。董大明买完之后,他还觉得他比董大明低了一头似的,挺没面子的。 …… 白泽却说我早就该配个手机了,虽然我现在还在上学,可是有时候事主找我只能给师父家去电话,而我又偶尔在校住校。要是谁真有事找我,就得等我回师父家时候才能得到信,这样不利于我往后业务发展,还是有个手机方便点。 他说只要我上课的时候把手机关机或静音,谁有事找我就会给我发短信,等我放学的时候再给他们回话就行。 我一想也是,要想多接些业务也的确得有个手机,这样和事主联系起来也方便些。 …… 我打开手机盒往里面一看,里面居然是和李木子同款的手机,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虽然有些惊喜,但我也并没有多想,毕竟那个年代手机翻来覆去就那么多种,新出的手机市面上能见到的最新款式也就只有这台了,以白泽的性格,他送我礼物也肯定会送我最好的。 红姨在一旁看着,急忙掏出她的手机问白泽:“这手机里现在有电话卡吗?号码多少,我先上。” 白泽笑着说有号码的,他接过红姨的电话,便把我的号码输入了进去。 红姨存好号码后,又和我聊了几句家常,叮嘱我有空多和她联系后,她便说她还有事,得先走一步,然后就离开了。 我和白泽看了看时间,觉得时间也不早了,便也准备离开商场。 刚一出商场大门,天上便又下起了鹅毛大雪,白泽让我在商场的风幕门里等他,他去把车子开到门口后我再上车。 我应了一声好,白泽便拎着一堆购物袋往停车场走去。 没一会,他的车子便停在门口,他还按了两下喇叭提醒我上车。 我快步跑向副驾驶的位置,一拉车门便坐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用余光瞥了一眼他搭在方向盘上手腕处的手链,在车内灯光的映照下,那手链看起来格外精致,还挺好看。 我笑了笑,于是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我记得那手机是翻盖的,当时比较火的原因是它有两个屏,一个在盖子外面是一个圆圆的小绿屏,里面还有个主屏。 那个手机当时看还算比较前卫,但实际上除了能接打电话,发个短信之外,什么蓝牙红外,MP3 都没有。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把我稀罕得够呛,一直在那低着个脑袋鼓捣个不停。 白泽看着我对手机爱不释手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些许宠溺说道:“慢慢研究,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我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笑着看着他:“白泽,要不我们听会音乐吧!” 白泽微微点头,伸手打开了车载音响。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瞬间弥漫在整个车厢。 车缓缓行驶在雪夜的街道上,窗外的世界一片银白,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如同舞动的精灵。车内播放着悠扬的音乐,气氛宁静而温馨。 我靠在座椅上,微微闭上眼睛,沉浸在这美妙的旋律之中,口中却不假思索地问他:“师兄,你以后有女朋友了也会对她这么好吗?到时候,你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空气仿若一瞬间静止了一般,我没睁眼看他的表情,他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声说了句:“不会的……” 不会什么?是不会对我这么关心?还是不会不关心我?我没有再问,而是跟随音响里的音乐哼唱起来…… …… 我们先去了二姨的饭店,并把我给姥姥家这边选购的年货都给了二姨,让她晚上下班时再带回家。 二姨留我俩在她那吃饭,被我俩给拒绝了,白泽说送我回师父那后,他还得赶回市里,雪天路滑他就不留下吃饭了。 二姨又说:“小白啊,要不今年过年,咱们一起过个年呗!你把你爸和你师父他们都叫来,咱们在二姨家饭店热热闹闹过个年。” 白泽说他很愿意,就不知道他老爹能不能过来,他回家得和他爹商量商量再定。 二姨说成,定好了就让他告诉我一声,她好提前准备年夜饭。 我俩到了师父家时,已经是很晚了,我把买的礼物分别分给师父、大师兄、还有王妈。 王妈显得很高兴,笑着问我怎么还给她准备礼物啊,我说我每次被罚王妈都有悄悄投喂我,这才保住了我这条命没被饿死,自然是要感谢她的。 王妈笑着对我道了声谢,显得还挺开心。 大师兄也挺开心,唯独师父,又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数落了我几句:“又花钱,都和你说了我那衣服有的是,叫你别给我买。你是一有钱就得花个精光,一点也不知道攒钱,不会过日子,以后谁娶了你,家都得叫你败光喽。” 他一边嘴上骂我,一边往身上套着我给他新买的衣服,还一个劲地对着镜子照,能看出,这老头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 只是他前脚还在数落我,后脚就拿起电话给鬼叔打了过去。对着电话那头的鬼叔就又是一顿显摆,说我这小徒弟每次赚钱都得给他花,他拦都拦不住,问鬼叔这可咋整。 这还没完,最后还得问问鬼叔,林雪姐最近败家没有,有没有把他的棺材本都给败花光啊。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觉到鬼叔那边的怒气。这老头要是换做是今天,用句网络上的名词形容他就绿茶,不过小姑娘绿茶我还能接受,这糟老头子茶起来,可真是让人受不了。 第278章 有缘踏道是福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躲在被窝里拿着电话给我的朋友和姥姥他们挨个打了过去,告诉他们我有电话了,让他们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是发短信。 王小强问我,电话都有了,那 QQ 号啥时候有。我问他啥是 QQ,他说是一种在电脑上的聊天软件。 现在大家都用它互相交流感情,很是方便。有啥想说的,在上面打字就行,不像手机短信那么麻烦,每发一条短信还要收话费。 我心说,我只在学校微机课上用过几次电脑,玩过几次波斯王子,打字老师都没教过,那 QQ 聊天估计我也不会用啊。 …… 打了一圈电话下来后,我仍然有些睡不着,索性把电话往床头柜上一放,拿起床头上的一本课外书看了起来。 可还没等我看几眼呢,我的手机就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白泽发来的短信。 我这才想起来,自从我拿到手机之后一直没把白泽的电话号码输入到手机里,可这备注白泽的短信又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是白泽在给我电话前,自己把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的? 我打开短信的看了一眼,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睡了吗? 好家伙,一条短信一毛钱,他就发了三个字,可真够败家的。 我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生疏地在上面打起了字:还没有,睡不着,你怎么还不睡?是刚到家吗?路上开车回去还顺利吗?明天要不要再回医院啊?你什么时候还来师父家?你和你父亲说了过年我们一起过的事了吗?他会同意吗?我们大年初一的时候要不要再回下坎村一趟,买点供品给乌祈,和黄家仙…… 我噼里啪啦地写了一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给人发短信的原因,我打字的速度特别慢,好半天才把短信发送了出去。 刚发出去不久,我的手机便又响了两声,我打开看了看,是白泽的回信:“呵,短信回得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是睡着了呢!” 我刚想在回短信给他,铃声便又响了起来,这家伙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短信怎么回得那么慢?在打坐吗?” 我解释说,是因为我第一次给人发短信,比较生疏这才回得慢了些。 他笑着说,他想到了这点,所以才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问他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说也没什么事,就想看看我有没有睡着。 我偷偷捂着嘴笑着,他见我不说话,就说他最近会按时回医院复查的,如果身体不出什么意外,就不用再回去住院了。 还说他刚才回去的路上就给白援朝去过电话了,说了过年的事,白援朝没多说什么,只说白泽如果想去他就跟着一起来,还说人多在一起热闹有年味。 又和我说,大年初一去下坎村给仙家上香没问题,他说他到时候会派人拉两车的鞭炮去下坎村放,好好感谢感谢乌祈和黄天佑…… “瑶啊,我之前没和你说,是想等那边弄完了再告诉你来着。” “什么事?”我问。 “其实我一早就命人给黄天佑造了座金相,面相是按照我记忆中他的形象造的,我本打算等金身造完送给你,毕竟他一直护着你,放在你身边,你供奉起来也方便。但又担心他,不愿意现在就让你供奉。你说是把金身到时候送刘姥姥那儿,还是你直接供奉啊?” 我显得有些吃惊,忙问他:“你造的金相多大?不会太夸张了吧?” 白泽笑了一声:“怎么会,我知道你一向低调,自然做的不会太过夸张,你放心,我让人按照传统家里供奉的佛像尺寸做的,不会太过惹眼。” 我这才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要不还是把佛像给刘姥姥先供奉着吧,毕竟我现在居无定所,学校,二姨家,师父家三边跑,也固定不下来,供奉起来也不是很方便。” 白泽叹了口气:“行吧,那就先这样,正好我还给刘姥姥家的仙堂做了一套佛龛供桌,估计年前就能做完,到时候初一,一起拉去刘姥姥家,给黄家仙也添添年气。” “没想到啊白泽,你心还挺细的,居然为我做了这么多,黄天佑这会肯定不会生气了。” 他笑着说:“何止这些啊,我还打算给乌祈重新建个土地庙,图纸我已经设计好了,就等师父帮忙算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开始施工了,到时候大年初一正好给土地庙剪彩,也好帮乌祈扬名,告诉那里的百姓,乌祈如今已经是他们当地的土地公了。” 我听到这,不知为啥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也许是和乌祈还有黄天佑关系走得比较近的原因,知道他们修行有多不容易才会这样的吧。 我想这种心疼老仙儿的感觉,也只有真正的出马弟子才会理解吧。 “白泽,我谢谢你帮下坎村的仙家壮名!” “你……哭了?” 我没答话。 “唉……你怎么又哭了。我说小屁孩,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要动不动就哭鼻子好不好,你要学会用语言表达你的内心,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就算你真有什么委屈,记得和我说便是,你解决不了的,不代表我也解决不了知道吗?” 我听着他的安慰,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了些:“不是的白泽,我只是突然感觉他们修行本就不易……心里有些难受。” “呵,傻丫头,修行本就如此。如今你也是踏道之人,能有缘踏道对你来说,对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福泽。如若还能让我继续修行,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我也愿意。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福气的……” 我一愣,这才想起白泽不能再继续踏道的事,虽然自从他还阳之后没有人提及过此事,但我知道这件事对白泽来说一直就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永远都拔不掉…… 第279章 李元山回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想安慰他,却又怕哪句话说错了让他更伤心。好一会我俩谁都没有说话,我只能静静地听着他那边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 “白泽,虽然你不能继续踏道,但积累福报的方式有很多,修行的方式也有很多,你能建造地藏庙,能诵经礼佛,这也是一种修行啊。” 白泽轻轻笑了笑,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瑶啊,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偶尔会想起以前,和师父一起踏道的日子,心里有些难受罢了。” “不过,如今这样我并不后悔,毕竟当初我踏道就是为了铲除邪教,找到我妹妹。虽然璐璐现在已经得救了,可邪教却未能在我手中铲除,没能帮我母亲和妹妹亲手报仇,只是感觉有些遗憾而已。” 他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不过我相信,你和师父,还有下坎村的仙家们,一定会帮我报仇的,这一天迟早会来到的。” 我点点头,轻声应道:“一定会的……” …… 那天晚上,我和白泽聊到很晚,他还破天荒的和我讲了许多他在国外的经历。 虽然他在国外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但是从话语间也不难看出,他孤身一人在国外难免有些孤独和心酸。 直到我打了两个哈欠,白泽察觉到我有些困了,这才和我挂断了电话。 ……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腊月二十九…… 那天早上,师父早早地就起床,在书房里写对子,我在一旁帮他研墨,院门口却传来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声。 不用问,一定是师父的那些事主又送东西来了…… 就当我这么想时,王妈站在院里一个劲地喊我。 “瑶啊,你同学来了,快出来见见……” “哦,来了!” 我正寻思着,是谁来了时,就见李木子,穿了一身粉色的羽绒服,蹦蹦跳跳地冲着我跑了过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她的父母,以及李恩华。 “瑶瑶!”李木子一下子抱住了我,撒起了娇。 “瑶瑶,你想没想我,我都快想死你了!” 我对着她粉嘟嘟的小脸,上去就咬了一口:“大过年的,别总死啊死了的,多不吉利。我想你了,特别特别想!” “真的吗?我昨晚才下的飞机,今早就来看你了,我好不好!” 我笑着说:“好,你当然是最好的了。” 我俩嬉笑过后,我又赶紧一本正经的对着她的父母,以及爷爷道了声好。 问他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见到李元山。 李恩华没有说话,激动地一个劲冲我招手,让我上前。我几步上前后,他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红着眼睛就要从轮椅上往下跪。 “唉,李爷爷,您这是干嘛?您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不是折煞我吗!您快起来!” 我连忙蹲下身子把他扶了起来。 我师父听见动静后,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说外面冷,让他们有话进屋说,又让王妈赶紧准备些热乎的茶水。 进屋之后,还没等王妈的茶水上来,李恩华就迫不及待地对我们说,李元山真的找到了。 他说他们按照黄小闹提供的地址,到了那儿一打听,果然那里的居民都知道他。 还有个热心的当地人把他们带到了他家门口,刚一到门口,还没等李恩华进门,光看了眼门口的药碾,就知道里面住着的肯定就是他的岳丈。 因为那个药碾他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岳丈,当年在家时用的那个。 他又看了看门头药包上的字迹,就更加笃定,里面住的一定就是他的岳丈。 …… 李木子的父亲说,李元山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是外表看起来也就和八十多岁的老人差不多,除了有些驼背,腿脚走路慢了些之外,那叫耳聪目明,看起来身体很是硬朗。 他说,这一切可能和他本身就是大夫有关,懂医理,会调养…… 我和师父见他这么说,互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当大夫的人那么多,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大多数大夫不都是该有病还有病,所谓医者难自医,并不是空穴来风。 其实真正让李元山能长寿不老,身体康健的秘诀只是他为人足够善良,无畏布施功德做了一生,他不长寿谁长寿,他不健康谁健康。 你想啊,战争时期,他能义无反顾地去前线救人,难道就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有去无回了吗? 他都舍得把自己生命奉献出去了,这不是无畏布施又是什么? 而且,之前和李家人的谈话中还了解到一点,李元山一生行医,但他却没有信仰,不懂佛道儒三家一点教义,却能把善字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说明他本性就是大善之人,也许前世也是个修行之人,这一世虽没信仰,却依旧保留了修行的本质。 这就是我之前所说的习性,一个人的习性是与生俱来的,这一点我不接受任何反驳。 好了,言归正传,一提到李元山,我内心总是激动的,容我缓解下情绪继续和大家说他的故事。 李元山刚一见到李恩华他们,还以为他们是慕名而来求药的呢,并没有太过在意。 直到李恩华喊了他一声父亲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之前和大家说过了,李元山虽然失忆了,但他记得他有个女儿,女儿还嫁给个洋人。如今看到这个洋人叫自己父亲,他的心里便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即便如此,李元山起初并没有太相信他们的话,毕竟他在台湾已经呆了大半辈子,早就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了。 直到李木子把那条传家的项链拿出来后,李元山这才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些人。 李木子的父亲见老头态度有了松动,又忙拿出李恩华和他母亲年轻时候的合照,看着小小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李元山再看看眼前哭的像个孩子似的李恩华,他这才完全相信了他们的话。 半个世纪都过去了,他还认得相片上的他们…… 我忙问,李元山有没有跟他们返回大陆。 李木子的父亲说李元山是有跟着回来的,在昨天晚上下飞机后,李元山只是呼吸了一口东北冬天清冷的空气,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雪后,就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他说,没错,这就是他的家乡,这空气的味道,这地上的白雪,就是他的家乡,他终于可以落叶归根了。 本来,李元山是想跟着今早一起来师父家感谢我的,可是昨晚他情绪太过激动,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也着实辛苦,李家众人就没让他跟着来。 我说:“太爷爷一路辛苦,不必来此见我,等日后有空,我亲自登门拜见太爷爷。他老人家是大善之人,有幸得见是我的福气。” …… 李家众人走之前,李木子的爸爸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不用问,里面肯定是之前说好了的十万块钱。 他说不知道怎么感谢我才好,所以又特地准备了些年货过来。 他让我千万别嫌弃,他还说如果以后他的朋友遇到什么事,都会让他们来找我帮忙的。 李木子的母亲则告诉我,有空就让我去她家玩,她喜欢我,还为李木子有我这么一位朋友而感到高兴。 李木子在我耳边小声说:“之前张茜那事,我和我妈在飞机上说了,我妈说你是有正知正念的好人,让我以后不要和张茜那种人接触,多和你在一起玩。” 我笑着捏了下她鼻子:“怎么样,最近你父母不忙工作,常和你在一起,你很开心吧!” “嗯,不过,过完年他们又该忙了,也就每年的这个时候能多陪陪我。” “你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爸妈都是很爱你的!” 李木子笑着说她知道了,她还说自从有了我这么个知心朋友后,她就不感觉孤单了。 第280章 大年初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大年三十,我跟着师父还有大师兄以及王妈,早早的就到了二姨家的饭店准备过年。 我记得当时服务员以及厨师啥的早就放假各自回家过年了,唯独邓香姨,和一个厨师长没有回家,留在了饭店和我们一起过的年。 我们到了饭店没多久,白泽和白援朝也赶了过来。那个年是我记忆里为数不多最热闹的一次。 我们围坐在电视机前,边看春晚边吃饭喝酒,那天我师父还有姥爷,以及白援朝都有些喝醉了,大家围在一起聊天嬉笑很是开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泽便张罗着出发去下坎村,姥姥和姥爷还有二姨一听要回下坎村,便也想跟着回去看看。 师父和大师兄要去跟着安排乌祈小庙剪彩事宜,自然也是要去的。 我原以为,乌祈小庙剪彩最多也就是附近的一些村民会过去凑个热闹,讨个彩头啥的,可没想到的是,白援朝还把这事告诉了他的一些圈内好友,那些好友听闻后,纷纷表示出极大的兴趣,想要一同前往参加。 于是,原本可能只是一场小小的乡村庙宇剪彩活动,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且颇具规模,场面很是壮观。 终于到了剪彩之时,吉时一到,钟鼓齐鸣,香烟袅袅升腾。师父身着法袍,手持桃木剑,脚踏禹步,口中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 其身姿飘逸,仿若与天地融为一体,尽显道家之庄严神圣。在小庙前,早已摆好了香案,供品罗列,皆是按照道家礼法精心准备。 大师兄则在一旁协助师父,手执法器,配合着师父的仪式节奏,或敲磬,或摇铃,那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小庙四周,似在与天地神灵沟通。 此时,庙外大河边亦是热闹非凡,鞭炮声震耳欲聋,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这鞭炮声在道家仪式中,有驱邪避秽、昭告天地之效,以震醒四方神灵,迎接这庙宇新生之喜。那绚烂的火光映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仿若为这方天地披上了一层祥瑞的光辉。 剪彩仪式圆满落幕之后,当地村民们怀着质朴而诚挚的心愿,争先恐后进香祈福。 而那些在社会上颇具声望与影响力的大佬们,亦不甘示弱,纷纷簇拥上前,皆妄图在乌祈的神圣庇佑之下,于新的一年里扭转运势,顺遂亨通,在各自的领域中如鱼得水,功成名就…… 陈拐子的两个儿子,以及两个儿媳,自然也是有到场参加剪彩仪式的,他们看着之前他们一直守护的小庙,如今变成土地庙,心里自是有些激动。 陈家兄弟二人在庙门前赌咒发誓,说他们会继续看守小庙,替乌祈扬名,只是我看着他那俩个媳妇的眼里好像有着别样的情绪。 正想着呢,陈家媳妇就悄悄走到了我师父面前:“闫大师,您看现在咱们农民种点地很不容易,您看看咱们之前说定的把部分收入拿来做慈善这事,能不能改改,咱们少捐点行不行?” 师父脸色一沉,对她说道:“既然你都说了是之前定好的,那怎么可以轻言改变呢!” 陈家媳妇讪讪笑道:“闫大师,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如今这蟒仙已经成了咱们这里当地的土地爷,那我们守护小庙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师父冷笑:“呵,这蟒仙如今能当上你们本地的土地公,自是与他功德有关,你们当年险些把一个能保一方太平的仙家给害死,还舔脸和我在这说功劳?难道现在这些不是你们应该做的吗?” 陈家媳妇被师父说得面红耳赤,却仍不死心,还想再争辩几句。 这时,陈拐子的大儿子走了过来,呵斥住自己的媳妇,向师父赔礼道歉,深表歉意:“闫大师,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头发长见识短,这事儿就按之前说的办,我们绝无二话。” 师父微微点头,不再理会他们。 …… 待小庙剪彩仪式结束后,我们便又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刘姥姥家,拉着佛龛和黄天佑金身法相像的车子还没到,刘姥姥家门口便放起了礼花鞭炮。 围观的村民自发列队在小路两旁,对着拉着佛龛法相的车队自是一阵热烈鼓掌。 刘姥姥笑呵呵地站在自家门前,指挥着众人把诸多供品抬进院内。院内早已铺好红毯从门口一直铺至正房屋内,两旁的灯笼更是摇曳生辉,迎接宾客们的临门。 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摆在院中的供桌,桌上的供品琳琅满目,规模甚是宏大。 一头头绑着大红花的乳猪,皮色金黄油亮,仿佛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它横卧在餐盘之上,猪嘴中还含着一颗饱满的苹果,寓意着平安吉祥。 旁边是一只烤全羊,羊角上也系着红绸带,看起来十分喜庆。 还有数不清的各类水果,堆成了小山。糕点也是花样百出,散发着阵阵甜香。 香炉里早已插上了高香,香烟雾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院子里,更是给刘姥姥家院内增添了几分庄重的气息。 我和师父刚一进院,便见虚空之中站满了仙家,黄家教主黄天霸位列一众仙家之首,看见我等众人之后,对着我师父微微拱手,正言道。 “闫大师,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师父抱拳回礼:“黄家教主,久仰仙威,今日众仙家现身于此,是我等莫大的恩德。” 黄天霸继续说道:“此院供奉,可见白泽诚意可嘉,我等诸仙家谢过诸位……” 说完,漫天仙家在黄天霸的带领下,纷纷对着我们鞠躬行礼。 见状,我和大师兄也赶紧跟随师父还礼。 白泽站在我身边小声问我:“瑶啊,你看见什么了?” 我小声告诉他:“嘘,别出声,黄家教主带着众多仙家现身了。” “哦,那他们对我这安排还满意吗?” 我点点头:“嗯,满意……” 第281章 大师兄店铺开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在给黄天佑法相开光时,站在虚空中的黄天佑别提有多威风了。 只见他周身祥光护体,泛着七色华彩,宛如灵虹贯日,耀目而绚烂。 其身形高大魁梧,头戴金冠,冠上镶嵌的灵玉宝石更是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师父手握桃木剑,脚踏七星步,口中念动开光真言:“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敕咒,普扫不祥。开眼光,视万里;开耳光,听八方;开鼻光,嗅真香;开口光,食天粮;开手光,把宝藏;开足光,行天纲;开金光,照天堂;开佛光,遍十方。” 随着咒语声声,师父以桃木剑蘸取灵泉之水,轻轻挥洒于法相之上,那水珠触碰到法相瞬间,似有金芒闪烁,仿若被赋予了生命的灵动。 此时,周围的气场开始剧烈波动,隐隐有风雷之声呼啸而起,却又被一层无形的禁制所束缚,不得肆意蔓延。 黄天佑的法相在这开光之力的灌注下,渐渐有了一种超凡脱俗的神韵,仿佛与虚空之中的真身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其双眼似有灵光流转,仿若能洞察世间万象,善恶美丑皆在其审视之下。 众仙家在一旁默默观礼,神色间满是敬畏与庄重。 …… 开光仪式结束后,黄天佑对我不咸不淡地说道。 “告诉那小子,看他此次如此用心扬我黄家威望的份上,之前我和他的恩怨便一笔勾销了。不过你也得告诉他,让他以后做人低调点,如若在桀骜不驯,目中无人的话,我自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笑着对他拱手:“是,天佑老仙儿您放心,我一定会告诉白泽的。” 白泽见我提起他,便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说:“天佑老仙说你用心了,他让我感谢你。” 白泽笑着说道:“只要仙家喜欢就行。” 黄天佑却冲着我大喊:“唉……我原话是这么说的吗?你怎么乱改我台词啊!” 我说,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俩现在能冰释前嫌就好。 黄天佑轻哼一声,虽未再多言,但神色间已缓和许多。 …… 仪式结束后,刘姥姥便让我们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她说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杀猪菜,就等我们来吃了。 大家也没推辞,在刘姥姥家热热闹闹地度过了初一。 …… 初二,我是在二姨家过的。我当天把李家给我的那十万块钱银行卡交给了姥姥,想让她替我保管,并和姥姥姥爷说了我打算在城里给她二老买个房子的事。 二姨说:“瑶啊,你赚点钱不容易,你姥姥姥爷以后会跟我住,二姨以后肯定会在城里买房的,这钱不用你出。” 我说,姥姥姥爷年岁大了,能早一天在城里给他们买房,他们便能早一天享福,二姨以后还要攒钱给郑毅娶媳妇,谁出钱买不是买,难道二姨赚钱就不辛苦? 二姨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她是觉得我一个女孩以后肯定是要结婚嫁人的,到时候婆家肯定有房,我没必要这么小就买房,况且我现在又没成年,房产证上又写不了我的名字。她说我还小,没必要考虑这么多。 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房产证上写谁名字不都一样? “二姨,上次我师父帮事主看事业,那事主问投资的事,我师父告诉他未来的二十年内,中国的房地产前景会非常好,房价会一路水涨船高,他让那事主把闲钱都用来投资房地产,还告诉他肯定会稳赚不赔。二姨,我师父说的准不会错,你看近几年的房价持续在涨,早点买房安定下来也是省钱的一种方式啊,别等到以后房价高得离谱,咱们想买也买不上了啊。” 二姨问我:“真的?那按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把钱用来投资房产确实是条出路。瑶啊,二姨赚的钱大部分都用来扩展饭店的经营上了,而且日后饭店周转资金也是要准备一些的。要不就这样,咱们先用你这钱,年后买套房子先安定下来,就算二姨向你借的,如果房价没涨,或者下跌,二姨就把钱还给你。如果房价上涨了,二姨就按照市场价把钱补给你。” 我笑着说,一家人不用算得这么清楚。二姨和姨夫自我年幼就给我花费了很多钱,难道这些钱都要一笔一笔地记下来,让我以后还给她吗? 她说自然不会,我说那不就行了,那我的这笔钱自然也不用她还,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买了房子我们才真正意义上算是在城里扎了根,也只有把根扎下来,往后的日子才能过得越来越好。 我又说,房产证上写谁的名字都无所谓,这个房子以后就是我们在城里的住宅,是我们共同的家,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 二姨点点头,答应我年后就去找房子看看。 …… 大师兄的店铺,在正月十五这一天也开业了。毕竟是办白事的,大师兄的铺子开业时并没搞什么庆典仪式。 更没办法邀请亲朋好友前来祝贺,因为他赚的钱都是死人钱,毕竟他每赚一次钱,就代表着一名逝者的离去,祝福他恭喜发财,那不跟诅咒别人早点死差不多嘛。 可即便是这样,林雪姐也是有来的,她虽没说什么吉祥话,但却给大师兄带来了两大车的纸活,并且告诉大师兄,这些纸活都是她赊账给大师兄的,让他把纸活卖出去之后,每个月月末结账就行。 有了林雪姐的大力支持,大师兄的事业更是如鱼得水,没有半点压力。 大师兄的店面,开在镇子上的主街道上,上下一共两层,上面一层可以住人,下面一层用来经营。 其实整体和林雪姐家在市里的店铺布局有点像,只不过没她那里那么大而已。 大师兄也说话算话,他让我假期去他那里打工,这样他出去给人办白事的时候,我便可以帮忙看着店铺卖些冥纸香烛啥的多赚点钱。 而且他还在店门上贴上了算卦两个字,这样一来我俩便还能接一些给人算命的营生。 毕竟身闫鬼道的徒弟,帮人起卦算命,驱邪避凶才是我们真正的主业…… 第282章 午夜惊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东北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不少老人因为心脑血管疾病,挺不到开春冰雪融化的时候。 那些地府勾魂阴差更是没个节假日,自是不会因为阳间过年,就不出来索命勾魂。 所以大师兄的在整个正月里,一直就没有闲过。他一出去干活,就把我孤零零地一个人留在店铺里照顾店面,也的确是无聊的很。 幸好那天董大明给我来了电话。 “三弟,你忙啥呢?要不要来城里玩几天?” 我说我给大师兄看店也出不去啊。 董大明说:“嗨,这还不简单,你出不来,我就去镇子上找你呗。我陪你一起看店,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我说,那感情好,我正愁一个人在店里待着无聊呢。 他又说:“唉,三弟,你那闺蜜李木子最近忙啥呢,要不你把她也叫去,咱们人多也热闹啊。” “嗯……那我一会给她去个电话,问问她能不能过来和我们玩几天。” 我又问:“唉,大明,要不我们给王小强去个电话,问问他能不能来。” 董大明说:“王小强和他妈去市里找他爸去了,估计这两天也不能回来,你不用找他。就咱三个也挺好。” 我心里冷哼,说到底不还是怕王小强和他抢李木子吗,说的好听是想陪我,其实就是想拿我当幌子,见李木子才是真的。 想归这么想,但是我也没说破,就让他先得意着吧。 第二天上午,李木子和董大明前后脚地来到店里。 李木子依然还是那么的胆小,刚一进店门就被店里摆着的特色纸扎吓得小脸惨白。 董大明一如从前,在李木子面前一个劲地展现他男人的气魄,保护欲极强。 看的我忍不住一个劲地偷笑。 在店里待了一会,董大明的目光就落在了店铺柜台上面的电脑上。 那电脑原本是大师兄用来记账用的,我是电脑白痴,大师兄不在的时候我连碰都不会去碰一下。 可董大明见到那电脑,就跟打了鸡血一样,问我这电脑连没连网,有没有 QQ 软件啥的。 我说我不知道,他要想玩就打开自己看看,只要别碰大师兄记的账目就行。 他显得很开心,熟练地坐在电脑前面启动了机器。 李木子见董大明对电脑很感兴趣,便在她随身带着的大皮箱里拿出个笔记本电脑。 “大明,我这带了笔记本电脑,有网卡能上网的,不行你就玩我这个。” 李木子正说话间,董大明的电脑也开机了。 他用鼠标在桌面上点了几下便对李木子说:“这电脑也能上网,木子你会玩什么游戏,咱俩一起联机啊?” 李木子想了一下说道:“我喜欢玩红警,你那电脑里有吗?没有我这有光碟,可以给你拷一份。” 说着,李木子又在皮箱里掏出两个影碟包,一张影碟包里装满了格式影视剧光盘,另一个包里则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游戏光盘。 董大明眼前一亮,连忙接过游戏光盘,一连往大师兄的电脑里安装了好几个后,便和李木子玩起了游戏。 我站在他俩身后看了半天,也看不懂。好像是各自选择自己喜欢的国家阵容,然后建造基地对打的那种。 我不明白李木子看上去挺温柔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喜欢这种游戏。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坐在一边整理整理货品。 这两人从天亮一直玩到天黑。 到了晚上我们三人在门口的饭店随便吃了点炒面后便又回到店里。 晚上 7 点左右,我就关了店门,准备闭店休息。 转身坐在电脑前,和他俩看起了电影。 董大明非要找刺激,说想尝试下在纸扎店里看恐怖片是什么感觉,便在一堆影视光盘里找出一个名叫《山村老尸》的光盘决定看这部电影。 电影刚开始播放,那阴森的音乐就缓缓响起,李木子已经不自觉地往董大明身边靠了靠。我坐在一旁,抱着个抱枕,心里也有点发毛。 电影的情节逐渐变得诡异起来,屋里关着灯,只有电脑屏幕上幽暗的灯光照亮这店内的一切,那些纸扎祭品在灰暗的灯光下便显得更加诡异起来。 董大明还时不时地喊上两声,故意吓我和李木子,装作一副他很害怕的样子。 突然,一个恐怖的鬼脸闪现出来,李木子“啊”地尖叫一声,直接扑进了董大明的怀里。董大明顺势紧紧搂住她,嘴里还念叨着“别怕别怕”,脸上却露出了得意之色。 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俩家伙还真是会借题发挥。不过说实话,这恐怖片在这纸扎店里看,氛围确实诡异到了极点。 电影里的情节越来越惊悚,那女鬼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店铺里,我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凉飕飕的。 就在影片中女鬼凄厉惨叫、气氛紧张到极致的时候,卷帘门却发出一阵“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 我们三个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被吓得够呛。 李木子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躲在董大明的身后问我:“瑶瑶,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敲门呢?” 我示意她别出声,仔细听着门口那连绵不断的砸门声,是啊,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难道是谁家老人走了,着急找人帮忙? 想着我便壮着胆子问了声:“谁啊?谁在敲门?” 门口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老板,我是你家对面话吧的邻居,我想在你这拿点烧纸。” 话吧的邻居?要买烧纸?为啥这么晚才来,不知道我们这已经打烊了吗? 想归这么想,但送上门来的买卖没有不做的道理,于是我便应了一声:“哦,等会,我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我便在座位上站了起来,顺便走到开关的位置按了两下灯的开关,可奇怪的是,我按了两下之后,店内的灯却没亮。 我觉得有些奇怪,不死心又按了两下开关,灯依旧没亮。 董大明走了过来,他也帮忙按了两下开关,这次灯光短暂地闪了两下,随后就听“砰”的一声,店内一下子就暗了下来,连电脑屏幕也都暗了下去。 李木子被吓得哇哇大叫,董大明连忙解释道:“木子,你别害怕,估计是保险丝断了,一会我去接上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的敲门声便更急促了:“老板,快给我开门啊,我就想要点烧纸,拿完我就会走。” 第283章 鬼敲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哦,你先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开门。” 说着,我便和董大明一起抬起了卷帘门。 门一打开,门外便站了一个身穿黑大衣的瘦高男人,他头上戴着帽子,脖子上系着个围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脸使劲埋在围巾下。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阴影中,周身散发着寒意。 我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便问他想买什么样的烧纸。 那人指了指对面的话吧说道:“老板,我是对面话吧的,我要五袋元宝,一袋金条,外加三捆烧纸,你明天一早能不能帮我送到店里。” 我说没问题啊,明天一早肯定给你送过去。 那人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董大明气愤地骂了一声:“这人是不是有病啊?给他开门了他又不买,还让你明早给他送店里,那他不会等明早再来买吗?大半夜的敲人家门他是不是有病啊!” 其实他说的,也是我想说的。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这人晚上关店的时候走得匆匆忙忙,兜里没带钱可他自己又不知道,门开了之后他才想起来,又不好意思赊账才会这样的吧。 好在他就是对面邻居,离得也近,明天一早把烧纸给他送过去也就是了,毕竟开门做生意的什么人都会遇到,我倒没董大明那么生气。 就在我俩刚把卷帘门拉上时,屋内的灯光居然突然亮了起来,就连柜台上的电脑也跟着重新启动开了机。 “奇怪?”我小声嘀咕了一声,可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 直到第二天一早,我和董大明按照昨晚那个男人的要求,把他定的那些元宝烧纸送到对面话吧时,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 我俩拎着一堆烧纸进门时,话吧吧台上坐着的一个阿姨显得很是疑惑,她面色极为难看地问我俩。 “喂,你俩这是干嘛?怎么一大早就弄了这么多烧纸过来啊!” 我说:“是你们这的老板,昨天晚上和我定的,他让我今早送你们店里来。” 那女人皱眉看着我:“我们这的老板?怎么会?我就是我们这的老板啊,昨天我也没去你们店里订货啊!” 我说:“不是你,是一个男的,长的高高瘦瘦的,目测能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那女人显得更懵了:“小姑娘,你会不会搞错了啊?我这店里,没有你说的这个人啊。我这店是我和我老公夫妻俩一起经营的,我老公个子不高,人还挺胖,也和你说的那个人长相不一样啊。” 咦,这就奇怪了,难道昨晚是遇到了骗子,大半夜闲得没事逗我玩的?那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正想着呢,董大明气地大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人肯定是故意耍我们的,闲得没事,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我对着话吧老板说了声抱歉,随后拉着董大明便往回走。 回到店里后,董大明仍在气愤地嘟囔着,可我却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劝了董大明几句后,便又开始忙着和李木子看起了流星花园。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到了晚上睡觉时,我却做了个怪梦。 梦里,昨晚那个男人又过来敲门,而且敲门的声音很大也很急,语气也十分愤怒。 “老板,你答应我的烧纸呢?为什么没给我送到,你这个骗子,答应我的事为什么没做到。” 我忙说,我有把他要的那些烧纸送去话吧,可人家老板说根本不认识他,问他会不会把地址告诉错了。 他却根本不听我解释,只是一个劲地怒吼:“我不管,我要我的烧纸,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那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我想要关门,却发现哪卷帘门怎么也关也关不上,那男人的身影逐渐靠近,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扑面而来。 就在他快要靠近我时,我突然惊醒,发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 睡在我身边的李木子也被我吵醒了,她懒洋洋地问我:“瑶啊,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忙说我很好,只是刚才做了个怪梦。 李木子却说她刚才也做了个怪梦,梦见昨晚的那个男人又来敲门了,门声敲得很大,好像还和我吵了起来。 她说她刚想上前拉架,结果我就把她吵醒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正想着呢,又听见董大明在隔壁房间喊了起来:“别跑,站住!我打死你个骗子!” 我和李木子对视了一眼,赶紧起身跑到董大明的门前。 “大明,你怎么了?你在和谁吵架?大明你快开门啊,发生什么事了?大明!” 我俩边喊,边用手用力敲打着房门。 过了好一会,屋内才传出董大明懒懒的声音:“嗯……三弟、木子,这么晚了你俩敲门有什么事吗?” 我问他刚才是和谁在说话,里面还有别人吗? 董大明没说话,我俩听见一阵拖鞋声响之后,董大明便打开了屋门。 我俩往屋里一看,屋里除了董大明却没有别人。 “大明,你没事吧?大半夜的,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董大明睡眼惺忪地挠了挠头:“没有啊,可能是我刚才做梦说梦话了吧。你俩别担心我,快回去睡觉吧。”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便试探性地问他:“你……梦见啥了?还记得吗?” 董大明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就梦见昨晚敲门的那个男的,又来店里敲门不说,整得好像要和你打架那出似的。那我能惯着他吗,气不过我就上去把他揍了。这家伙还想还手,可惜没能打过我,最后只能夹着尾巴跑了,我不解气在后面一个劲地追他,刚要撵上他,就被你俩敲门给我敲醒了。” 听到这,我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这剧情居然全都连上了啊!怎么会这么巧,昨晚敲门的男人到底是谁? 第284章 还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两天之后,大师兄刚一回店里,董大明和李木便也打算回家了。 他们可能是觉得大师兄回来后有些拘束,便张罗着要走。 我送走了他俩后,便和大师兄在电脑前对账,可还没等账目对完,大师兄便接了个电话,然后和我说,镇上又有老人去世了,他得赶着过去帮忙。问我自己在店里行不行,用不用叫个人陪我。 我说不用,让他放心去忙自己的事,不用担心我后,大师兄就装了套纸扎用品后走了…… 当天晚上,我如往常一样,关了店门后便打算上楼打坐练功。 可我刚一入定,就听见卷帘门被人“哐哐哐”地砸响。 我心里一惊,心说这是谁大半夜来敲门,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与些许恐惧,缓缓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只是某个有急事的顾客,而不是又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找上门来。 我打开灯,店内瞬间被光亮填满,可这明亮却未能驱散我心中的不安。来到卷帘门旁,我大声问道:“谁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焦急的声音:“我是你家对面话吧的老板娘,我是来找小闫师父帮忙的。” 来找大师兄帮忙的?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 想着,我便拉开了卷帘门。入眼便看见一个话吧的老板娘穿着毛衣毛裤,外面披了件男士大衣,趿拉着双男士大棉鞋站在我面前。 她连外裤都没来得及穿,想必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急事,急忙忙跑过来的,才会连衣着都来不及好好整理。 “阿姨,你遇到了什么事了吗?我大师兄出去给人办事去了,你有事和我说就成。我是他师妹,也是懂一些门道的。” 那阿姨听闻我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中透着明显的怀疑,她略带迟疑地说道:“你?你这小丫头片子,能行嘛?” 话语间满是对我能力的质疑,似乎不太相信我真能解决她所面临的问题。 我笑着说,我是闫鬼道亲传的三弟子,入门也是有几年了,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处理的怪事可不少。 当然如果她信不过我,也可以等我大师兄回来再说。 那阿姨忙问我:“那你大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今晚能赶回来吗?闫鬼道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一听就气笑了,这镇子上还有不认识我师父的?难不成这话吧老板娘不是镇上的? 我又问她既然不认识我师父,那又是怎么知道我大师兄的?她说是她朋友告诉她的,说她家对面丧葬店里的小闫师父能帮处理此事,她这才来求我师兄帮忙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大师兄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回来,要不您再等两天,等他回来了,您再来?” 那阿姨却说道:“那哪成啊?我爱人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冲上了,现在整个人跟疯了似的,在屋里闹腾得厉害。要不是有人拦着他,他都能把店给点着了。他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也不知道他这是犯啥邪病了。” 我笑了笑耸耸肩,对她说道:“那就没办法了,您又信不过我,又不能等我大师兄回来,要不你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别的先生能帮你?” 说完,我便一手拽着卷帘作势要往下拉。 那阿姨见我要关门,立马急了,她说要不就让我先过去看看,如果我弄不好她再去找别的先生。 我见她态度转变,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故作很不情愿地对她说道:“成吧,那我就辛苦一趟,随你去看看。” 说着,我拿起门口大衣便要跟她往外走。 那阿姨连忙拦住我问:“唉,小姑娘,你就这么和我去啊?不带点法器啥的?” 我笑着说不用,并快步走过马路。 那阿姨在身后对我喊道:“唉,小姑娘,别怪我丑话没说在前头,如果你没看好我老头,我是不会给你钱的,休想糊弄我。” 看她这样,我也没客气回怼道:“呵,放心,看不好自是不会收钱,但如果看好了,你得给我双份。” 那阿姨在我身后冷哼了一声:“哼,人不大口气倒不小,切。” 我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没和她多说什么,毕竟咱是靠本事吃饭的,一会儿我就让她心服口服。 跟着阿姨走进话吧,店内一片狼藉,座机电话扔得满地都是,凳子更是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 他家话吧整体看起来不大,前面是店面,后面便是生活区,中间被一个隔板挡着,她和她爱人,平日也就住在店铺的后面。 刚一进门,就听见店后面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欠我钱为什么不还?我只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钱,你凭什么不给我?不还我钱,我今天就烧死你,让你下来陪我!”诸如此类的话。 我皱了皱眉,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只见阿姨的爱人被绳索紧紧地捆绑在椅子上,身边还站着两个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 他的面容扭曲,双眼布满血丝,嘴里不断地喷出唾沫星子,那模样看上去还真像是个疯子。 我没说话,上前一把拽过她爱人左手的中指,并为他掐起了脉。 他的左手中指根部关节跳动得很厉害,看来是被鬼附身没错了。 我心中有了底,松开手后,对着老板娘淡淡地说了句:“他是被鬼附身了。” 老板娘白了我一眼,失望地说道:“这还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是被鬼附身了。可问题是,是什么鬼附他身?为什么要缠着他?又该怎么解决?” 那两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也说:“弟妹,这就是你同学让你找来的小闫师父?这年纪也太小了,能不能行啊?” 老板娘忙说:“不是的二哥,那小闫师父是他师哥,小闫师父不在家,这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把她请来的。想着让她死马当活马医,先帮着看看。毕竟这么晚了,也没地方去找别的先生了啊!” 那两个男人显然和老板娘一样,也不太信我,看着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不屑。 没办法,谁叫我太年轻了呢…… 那两个男人听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说,让我先帮着看看,如果看不好的话千万别乱来。 我知道他们心里担心什么,更懒得和他们解释。只是问他们这人是怎么发病的。 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代后,我大概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小夫妻俩是外地人,年前在镇上开了这家话吧。这两个男人,正是话吧老板的亲哥哥。 眼瞅着就要出正月了,哥俩就寻思着来镇上找点活干,今天刚到镇上便想着来话吧和自己的弟弟弟妹聚一聚。 晚上不忙,他们四个人便在店里喝起了酒,可这酒还没喝两瓶呢,他们便发现这话吧老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 一开始,他嘿嘿地一阵冷笑,眼珠子还直勾勾的。他们问他笑啥?那话吧老板也不说话,而是一个劲地摇头。 再追问他怎么了,他就说没事,然后举起杯来和大家说:“来喝酒喝酒……” 又喝了没两杯,那话吧老板便又开始掉眼泪,呜呜地一个劲地哭。 他们问他咋的了,他还是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 起初,他两个哥哥还以为是不是这两口子吵架了,弟弟受委屈了才会这样的? 两个当哥哥的还埋怨了一阵弟妹,说她把自己弟弟管得太严了,都把人管傻了。 老板娘自是觉得很委屈,就告诉她爱人有啥委屈就说,别当着两个哥哥面演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个媳妇多霸道,平日里老欺负他了呢。 话吧老板一听这话,情绪就开始变得激动起来,他质问老板娘问他为啥不还他钱。 老板娘很懵啊,就说这话吧是他们两口子一起经营的,收入也都放在明面上,赚多少他也不是不知道。还说如果他要用钱,告诉她一声便是,也没说不让他花钱啊。 可话吧老板依旧是重复上面的话:“为啥不还我钱……” 老板娘彻底懵了,问他说的是啥意思,她啥时候欠他钱了?又质问他夫妻两口子,怎么还能说欠不欠的呢? 听他一个劲地让老板娘还钱,他那两个哥哥也有点听不下去了,便问他弟弟,老板娘欠他多少钱?又是怎么欠的钱。 可那话吧老板一扭脸,又对着两个哥哥要起了钱:“你们欠我钱,为什么不还给我?” 此话一出,哥俩也都傻了,这弟弟好端端怎么又说他俩欠他钱了?合着屋里坐着的三人都是欠他的? 哥俩有些面露不悦,冷着脸问话吧老板,是不是觉得他哥俩来镇上打工会沾他便宜,所以才整这么一出。 哥俩还说如果是这样,那他俩以后就不来了,让他放心。说完哥俩抬屁股转身就准备要走。 可话吧老板一下子就急了,上前就按住走在后面的二哥,嘴上对他大喊道:“不还我钱你休想走,信不信我把店都给你烧了,让你赚不到钱!不还我钱,大家谁也别想好!” 说着他还边往两个哥哥身上扑,他两个哥哥觉得事情不对,连忙出手制止他。可他却跟疯了一样,把店里的东西都砸了,拿起白酒就往地上扔,还要拿火烧了整间铺子。 哥俩费了半天劲才把他困住,此时的老板还在胡言乱语,不停地喊着还钱之类的话。 三个人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便连忙给亲戚朋友去了电话。最后老板娘的一个同学告诉她,她家店对面的殡葬店的小闫师父就是专门给人看邪病的,让她赶紧找我大师兄看看。 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半夜敲门要烧纸的男人。 想着我便问他们仨:“你们认不认识一个瘦高个子男人,模样大概 30 多岁。” 他们三人想了想便说:“瘦高个子的男人我们身边有好几个,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他们这么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无论是哪天晚上,还是之后的梦,我都没有看清那男人其他明显的特征。 不过没关系,当时没看清,现在看看也不晚。 想着,我便又拉起话吧老板左手中指,然后右手快速变换指头,夹住他指关节跳动的鬼窍上。 以食指与中指并立,成剑指之形,夹在鬼窍之处,随手双指用力,大喝一声:“诸邪速退,魂魄归位,敕!” 就听话吧老板“咯喽”了一声,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话吧老板娘赶紧上前一个劲地摇晃老板,试图把他唤醒:“喂,孩他爸,你这是怎么了,醒醒啊,喂!” 唤了几声见话吧老板还是没反应之后,她便有些急了,连忙回头质问我:“我说小丫头,你刚才对我家这口子做了什么?怎么还把人给弄晕了呢……”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我拿起地上的一瓶白酒含了一口在嘴里后,冲着话吧老板的面部就喷了过去。 话吧老板打了个激灵,随后便睁开了眼睛。 “哎呀妈呀,孩他爸,你醒了?你好没好?还认不认识我了?” 话吧老板表情很懵地看着她:“你是我媳妇啊,怎么了?你喝多了?” 老板娘又追问他,认不认识他那两个哥哥,话吧老板说:“废话,他俩是我亲哥,我还能不认识?” 随后他又看了眼满地狼藉,满脸惊讶地问他媳妇:“媳妇?咱家这是被打劫了?还是地震了?钱匣子还在不在?有没有报警?” 见他这么说,他们这才放下心来,确定他是真好了。 老板娘一改之前对我不信任的态度,忙在收银台里拿出 500 块钱递给了我,对着我一个劲地感谢。 “小师父,您贵姓啊?怎么称呼您才是?没想到您这么厉害,三两下就把人给弄好了,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要是哪里有得罪您的,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没接她手里的钱,而是对她说:“如果你只是找我把鬼从你爱人身上驱除下来,那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是可以拿钱走人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事情没从根本上解决,恐怕以后每晚你都会来找我给他驱邪的。” 第285章 老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话吧老板娘忙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说你们这件事还没处理完,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以后那鬼还会来缠着他们的。 老板娘忙说,那要怎么才能彻底解决。 我看了看被我困在墙角落里的高个子男鬼,便对他说道:“不如还是你说说看,要怎么解决你才能满意?” 话吧老板一家看我盯着墙角自言自语,不免心里都有些害怕,赶忙问我是在和谁说话。 我说当然是在和鬼说话了,他缠着你们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自是要问个清楚才能帮他们解决问题。 他们显得更加害怕,连忙站在了我身后盯着墙的角落。只有话吧老板一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地问他们这是怎么了。 他的两个哥哥和他解释了原因之后,老板娘便连忙求我帮着好好问问,那鬼为啥会缠着他们。 于是我又问了一遍。 那男鬼目测有一米九的个子,瘦得像个麻杆似的,耷拉个脑袋神情很是低落。 “你问问他们,认不认识顺子,他们就知道我是谁了。” 得,这鬼还挺高冷,那一瞬间我不知道为啥想到了白泽,难道个高的男人都有高冷的通病? 想到这,我不由得笑了出来,随后问他们:“他让我问你们,还记不记得顺子?” 几人听闻之后脸色大变,不用问这几人肯定是记得他的。不过看他们闷不作声的样子,莫不是还有些不信我说的? 正想着呢,老板先开口问我:“小先生,你说的这个顺子长什么样?” 我冷笑:“大概有一米九的个子,人很瘦,锥子脸,肿眼泡,鼻子很小,厚嘴唇,牙齿不齐。” 老板听闻之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和他媳妇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个叫顺子的男鬼冷声说道:“他们一家子很贼,不会信你说这些的,他们会认为你一早就认识的。或者说他们即便信了你说的话,也不会承认。” 我问他,那要怎么说他才会承认? 顺子说:“你就问他们老板,张婶子家的鸡好不好吃,他就知道肯定是我了。” 我按照顺子说的,问了话吧老板,他果然面色大变,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墙角,嘴上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 他大哥见他吓成这样,忙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的张婶子是谁?难道是他们家隔壁的张婶子? 话吧老板连连点头,说他和顺子小时候偷过张婶子家的鸡吃,怕被骂就没敢和别人说,这件事只有他和顺子两个人知道,别人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 他大哥又问,顺子都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缠着他。 他低着头不说话,问他媳妇,他媳妇也是不说,没办法我又只好问顺子本人。 “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要缠着他?那天晚上又为什么去我店里定烧纸?” 顺子情绪显得很激动:“是他欠我钱,欠我救命钱!如果当时他能把钱还我,那我就有钱看医生,也就不会死了!我的女儿就不会小小年纪就没爸爸!媳妇也不会成为寡妇!” “你是病死的?他欠你多少钱?” “两万,那是我全部家底。我和他从小便是同学,又在一个村子里住着,关系一直挺好。前些年,我进城打工赚了点钱,他知道后便跑来和我借钱,说他要扣大棚,想和我借两万块钱,收成下来就会把钱还给我。我抹不开面子就借了他,可那年秋后,他并没有把钱还我。我去他家要,他便说想用赚的钱第二年再多扣两个大棚,收成下来后,再还给我钱。当时我身体挺好,就没多想,合计反正这钱我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能帮这老同学多赚点钱,我也挺开心。你知道,在我们那儿跟别人借钱那都是要收利息的,可我碍于老同学关系,不但没收他利息,甚至连个借条都没让他打。可正因如此,却害死了我……” 顺子说到这儿,表情有些悲伤起来,缓了口气他继续说道: “第二年的秋后,我检查出了疾病,大夫说要让我马上入院做手术,手术费加上后期治疗费用大概要一万块钱。可我当时手里没那么多,便想着去他家找他要钱,可他却跟我说,今年大棚没赚到钱不说,还赔了不少,说那笔钱还不上我了。” “我说,不要他还两万,只要还我一万就行,他却说别说一万了,一千他都没有,不过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他先给我拿 500,还和我说这 500 块钱算他的一点心意,告诉我不用还了。” “这和骂人有什么区别?其实我心里知道他那年大棚是有赚钱的,可他就是不承认,弄得我也实在没了办法。” “后期我又去他家要了好几次钱,可每次回话都是各种推辞,无论怎么说都不打算还我这笔钱。” “没办法我只能在家里拖着,去年刚一入冬,我便连饭都吃不下去了,没几天我就撒手人寰了。你说是不是他害死的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有话继续说:“这还没完,我死了之后,他可能是为了避风头,怕我媳妇去他家讨说法,于是带着他媳妇躲到了外乡镇上。哼,可真没见过他们这么不要脸的夫妻。” …… 我叹了口气,随后给了顺子一个让他安定的眼神,转而又沉着脸,看向话吧老板,添油加醋地说道:“顺子说你欠了他两万块钱不还,害死了他。他现在不光要你还钱,还要你偿命。” 话吧老板听完一脸惊恐地看着我:“小师父,那你可得救救我啊,你是先生,驱邪避凶是你的本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冷笑:“驱邪避凶虽说是我分内之事,但也要分因果关系来定。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们这个官司打到天边你也没理,他就算把你害死了,他也没错。你这事我管不了,你家这钱我也赚不了。毕竟我们这行有个规矩,那就是不赚死人钱,你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要他高兴,你随时都有可能心脏病突发而死,这钱我赚不了,告辞,我这就回去了……” 第286章 要钱不要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话吧老板见我要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行几步,死死拽住我的衣角,涕泪横流地哀求道。 “小师父,您不能走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赖着顺子的钱,我猪油蒙了心啊!您大发慈悲,给我指条活路吧!” 老板娘也赶忙过来,与老板一同跪在我面前,哭诉道。 “小师父,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镇上打拼不容易,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若顺子真要了他的命,我们这一家子可就全完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们化解这冤孽啊!” 他的两个哥哥也面露不忍之色,纷纷求情:“小先生,我这弟弟虽犯了大错,但他也有悔过之心,您就再想想办法吧。我们愿意做任何事来弥补过错。”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们这副狼狈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仍面沉似水,故意沉吟片刻后说道。 “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我收费很贵,是否能够解决此事,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拿出这笔钱了。” 老板一听有转机,赶忙抬起头,眼中满是希冀:“小师父,只要能化解此事,你要多少钱都行,只要你说个数,我肯定不会推辞的。” 我给顺子递过去一个眼神,顺子便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沉声道:“他家现在能拿出来的现金共有四万,你管他要四万就行。” 我轻咳了一声,小声自言自语道:“哎呀……不够,不够啊……” 他们自然听不见顺子的声音,只见我一人在那自言自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顺子略微思索了一番,而后缓缓开口说道:“他满打满算,全部的家当也就只有四万七千八百九十六元罢了,你总不至于狠下心来,一分钱都不打算给他们留下吧。” 我在心里暗自腹诽,这话吧老板就因为两万块钱就把顺子给害死了不说,为了躲避顺子媳妇讨债还跑到了镇上开了话吧,他日子过得倒是挺美了,可顺子的媳妇和孩子以后又该怎么过呢? 鬼皆有他心通之能,顺子自然也不例外。 所谓他心通,就是能感应到对方心里所有的想法。我心念一起,顺子立马就明白了我的想法,旋即对我说道。 “他这个话吧如果能出兑出去的话,最少能兑个一万块钱,加上他家农村的地,如果也能转租出去的话那就是三万块钱,他名下还有个夏利,怎么着也能卖个小一万块钱,其他的就算了吧,怎么说也得给他留个片瓦遮身。” 我在心里算了算,这些钱加起来也有九万多块钱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我微微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目光缓缓扫过眼前那眼巴巴望着我的话吧老板一家人,神色严肃且郑重地开口说道: “若想彻底化解眼前这棘手之事,你们可得给我拿出九万七千八百九十六元整来。你们可得牢牢记住了,这笔钱数目是分毫不能差的,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成。并且,这钱必须得是你们自家现有的,绝不能去向旁人借哪怕一毛钱,要是动了借钱的念头,那这事儿可就没办法办成了。” 话吧老板一听这数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小师父,这……这也太多了吧,不瞒您说,我现在存款也就一万多块钱,您又不让我向别人借,一时半会儿我哪能筹到这么多钱啊?”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淡淡的说道:“老板,看来你心不诚啊?你们两口子有多少存款,难道你会不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那行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说罢,我对着被我困在墙角的顺子就挥了下手,解了困住他的封印,随后头也不回地便走了出去。 “唉,小师父,您别生气啊,要不我们再谈谈,您看一万二行不行?我家真没有这么多钱啊!” 刚才顺子说他家现金有四万多块钱,而这话吧老板刚才还和我说他这只有一万块钱现金,屁大点功夫就又能拿出一万二了,看来这话吧老板是拿我这当菜市场了,还跟我砍起价来了。 我冷笑一声,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走。 可还没等我走到马路对面,就听见他媳妇突然大叫了一声:“孩他爸,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不用问,肯定是顺子又上了他的身,在那折腾他们一家呢。 折腾就折腾吧,顺子折腾得越厉害越好,能不能从这一家子老赖身上榨出油,就全靠顺子了。 进店后,我便把卷帘门给拉了下来,随后戴上耳机,听着 MP3 里舒缓的歌曲,悠然的上楼休息。任由话吧老板一家在门外如何疯狂砸门,我皆充耳不闻。只等他们被顺子彻底制服,我再出手。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开门做生意,本以为话吧老板一家能再来求我呢,可直至中午,他们家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他们家的大门还紧紧关着,并没有开门做生意。 我正纳闷呢,透过窗户看见话吧老板的大哥,带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进了店。 哼,原来这是另请高明了啊! 正在我担心,顺子会不会被哪位道士给降服之时,便见那道士捂着自己的道帽,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喊:“鬼啊!有鬼啊!” 看来,这道长是被顺子给揍了啊,不然怎么会跑得这么狼狈。 我心里暗自偷笑,顺子怨气那么大,你和他硬碰硬,那他能不和你拼命才怪了。 …… 又没过多久,话吧老板娘,又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去,那男的手里拿着一个文王鼓,不用问,这肯定也是出马弟子啊,而且还是个武堂口,带二神儿的那种。 他们请仙家上身,是要靠二神敲鼓唱请神儿调的,不像刘姥姥的文堂口那样,只要上香就能请来仙家帮忙。 这两个出马弟子,进店没多久后,便也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话吧老板娘还在后面追了出来,叫住了那两个出马弟子。 只见他们三人短暂地交流后,那两个出马弟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正纳闷,难道他们俩也是被顺子给打出来的,但是看他们出来的状态,又不太像啊。 正在我疑惑之际,就见一个身穿一身红裙的女人从他们家店里走了出来,那女人好像知道我在看她,对着我笑了笑,便冲着我走了过来…… 那女人穿门走近我家店内后,便对我说道:“小姑娘,我乃胡堂仙家胡天娇,我那两个弟马不知你事先已插手此事,贸然来此才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等并非要与你作对,还望你莫要误会才好。” 我赶忙对着胡天娇深施一礼道:“老仙儿您大驾光临,晚辈岂敢误会。只是此事实属复杂,顺子含冤而亡,怨念极深,话吧老板又确有过错,我不过是想为顺子讨回公道,让此事有个妥善了结。” 我恭敬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坚定。 胡天娇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我知晓其中曲折,你虽意在惩戒与化解,然方式或可更为周全。那话吧老板如今已被顺子折腾得够呛,他若真心悔过,你也莫要赶尽杀绝,给他个机会改过自新,也算是积德行善之举。” 我微微点头,回应道:“仙家所言甚是,我亦不想冤冤相报,只是顺子的遭遇实在令人同情,他的妻女今后生活堪忧,我想为她们多争取些补偿罢啦。” 胡天娇点点头,言道:“既然你心中有分寸,那本仙家也就放心了,我相信,黄堂总舵相中的弟马,绝不会妄害人命的。” 第287章 钱筹够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此后接连两日,话吧老板那一家子为了驱邪之事忙得晕头转向。 他们四处摆放,将和尚、道士以及民间术士等形形色色的人都往自家店里请。这些人一个个接踵而至,可最终的结果却如出一辙。 那些和尚、道士刚要在店里施展法术,就被顺子给撵了出去,有的甚至直接被揍得灰溜溜地逃走。 而那些民间术士呢,要么被顺子粗暴对待,要么就是在店里捣鼓一阵后,无奈地摇头叹息,直说这店家怕是亏了良心才招惹上这般邪祟,他们实在是无能为力,还劝老板一家另请高明。 话吧老板一家目睹这一连串的失败,心里头被恐惧与无助填满。 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他们这才又一次找到了我。 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眼里满是哀求,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只要我能帮忙解决这档子事,钱绝对不是问题。 他们已经着手把店面往外转让了,乡下的产业也打算转包出去,无论如何都会凑齐酬金。只要我肯伸出援手,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 我笑了笑,对她说,那就等她把钱筹够,我自然会去帮忙。 对付这种无赖,我若先出手帮他解决问题,那日后他们定然会赖账。 为了以防万一,也只能委屈话吧老板几日了。 几天之后,他们一家子再次找到了我,说钱已经筹够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们把钱袋子往我面前一放,便求着我快想办法救救人,说话吧老板现在已经被顺子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他什么都吃,就是不吃正常人的饭,跟疯了没啥区别。 我看着柜台上的一袋子钱,打开看了看。 好么,里面除了几捆百元大钞之外,还有一大堆的零钱。有的零钱纸币不但泛黄,还有点发黑,一看就是在家里放了很久没动过的了。 我冷笑一声问他们:“这里面没有你们向别人借的钱吧?” 老板娘苦这一张脸答道:“那能啊!小师父不瞒你说,为了筹够这些钱,我把老家房子里的炕席都拆开了才筹够的这些钱啊!不瞒你说,我把这些钱给你后我们家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啊!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我都不知道了。看在我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您就快出手帮帮我们吧!” 老板的哥哥也补充道:“是啊,我们把他们家镜框都拆了,幸好后面放这几毛钱,要不这个数我们是万万不能筹够九万七千八百九十六元整的啊!小师父,您之前是不就算好了他们家一共能筹够这些钱的啊?您真是神了啊!” 我故作高深的轻笑了一声,并没有答他的话,只是对他们说道:“既然你们把钱都筹够了,那就把人带来吧,我这就可以帮忙驱邪。” “是是是!人就在外面车里,我们这就把人抬进来。” 不一会,话吧老板就被几人用担架抬了进来。 我看了一眼,不禁被吓了一跳。 短短几日没见,这话吧老板居然瘦得没了人样,脸色煞白,眼眶却青,两腮也都塌陷了下去,可他的肚子却鼓得溜圆老大,跟个孕妇似的。 而且他身上还泛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跟三伏天大街上的垃圾桶一个味。 我心说这幸好是冬天啊,要是夏天,他肯定得招苍蝇不可。 他媳妇说,话吧老板这几天见什么吃什么,简直就跟下水道似的。 我问他们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没把他捆起来,不让他乱吃东西啊。 他的两个哥哥叹气说道:“我们捆了啊,可根本就困不住,要是不让他吃乱糟的东西,他就会咬人,这也就是钱筹够后,往这儿赶的路上才消停了点。不然他几天几夜几宿都不睡觉,作得厉害,差点没把我们给熬死。” 我心说当然来我这他会消停了,因为顺子和我是一伙的嘛,见他们肯来找我了,他也就懒得再作了。 想着,我对他们说道:“去找几个大塑料袋来,然后把人扔外面雪地里。” 他们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问,按照我的要求把人又抬出门外,找了个空场,雪多地方后,这才把人给放了下来。 我在大师兄柜台的抽屉里拿出几颗甘露丸,随手又拿了几瓶矿泉水也跟着走了出去。 我把那几颗甘露丸往水里一丢,随后拿着这瓶矿泉水对着太阳拜了三拜后对他们说道。 “喏,把这瓶水给他灌进去,然后拿着这塑料袋接着,别让他一会吐的时候把东西吐在地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解。但此时也只能照我说的做。他们费力地扶起话吧老板,一人捏着他的鼻子,一人将水瓶凑到他嘴边,强行给他灌下了那瓶加了甘露丸的水。话吧老板起初还挣扎反抗,但在几人的强力控制下,还是将水咽了下去。 没过多久,话吧老板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肚子里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江倒海。 突然,他“哇”的一声,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那吐出的秽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那些东西黑糊糊的令人作呕。 众人强忍着不适,用塑料袋接着,生怕一不小心这些东西会掉在地上。 我站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着法诀,眼睛紧紧盯着话吧老板。 随着他不断地呕吐,他的肚子渐渐瘪了下去,脸色也似乎有了一丝好转。 又吐了好一会儿,话吧老板像是脱力了一般,瘫倒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我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肚子,发现他的肚子还是很硬,很明显,这是没吐干净啊,于是我又打开了一瓶矿泉水,又往里面扔了几颗甘露丸后递给了他们。 “不行,脏东西没吐干净,再来!” 众人虽面露难色,但也不敢违抗,只得再次扶起话吧老板,重复之前的动作给他灌下第二瓶加了甘露丸的水。 这次话吧老板的反应更为强烈,身体扭曲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吐出的秽物中似乎夹杂着一些泛着绿光的黏液,还泛着缕缕黑烟。 我又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们:“再来!” 就这样,我一共给话吧老板灌进去七八瓶甘露水后,他的呕吐物才逐渐变成了清水,肚子这才彻底地瘪了下去。 而此时的他已经毫无半点力气,脑袋靠在他媳妇的怀里一副马上就要断气的模样。 他媳妇在他身后不停地抹着眼泪,嘴里还时不时地抱怨几句:“都怪你,要是把钱早点还给顺子你何苦会受这份罪。这下好了,家里的钱都没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我冷哼一声。 “哼……阿姨,这话让你说的,难道不还顺子钱只是让你先生受罪,和你家分文没有,才让你后悔的吗?你先生只是受点罪,你家只是一时没了钱,可顺子可是因为此事丢的命啊!他本来好心帮忙,处于对你们的信任才借给你们钱,可你们倒好,不但害了他的命,还让他的妻女从此没了依靠,难道他们不比你们可怜吗?你先生如今还能喘气,你就应该感谢你家八辈子老祖宗积德了。” 老板娘被我这一番话怼得满脸通红,嗫嚅着不敢再言语。老板的哥哥们也都面露惭色,低着头默默不语。 我接着说道:“今日我虽为你们驱了邪,但这只是暂时化解了表面的危机。你们若真心悔过,往后需用实际行动去弥补曾经的过错。顺子的家人,你们日后要多加照料,且要在这世间多行善事,积攒功德,方能慢慢消除业障。” 话吧老板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悔恨:“小师父,我知道错了,等我身体恢复,定会竭尽全力去弥补顺子的家人,我会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照料。” 我看着他,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之后我叫他们把那些呕吐物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挖个深坑给埋了,不能随意丢弃。 要知道这些呕吐物里面是有很多阴晦物质的,如果让人沾到了可就不好了。 他们连连点头,并对我说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后,我这才放心地转身回了店里。 …… 当天晚上,我便给白泽打去了电话,问他明天有没有空,可不可以陪我去顺子家一趟。 电话那边,白泽问我:“顺子是谁?是你同学吗?” 我说:“不是,他算是我的一个事主吧,我帮他办了点事,明天得去他家送点东西。” “哦?”白泽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听见话筒那边传来了窦明俊的声音。 “小白总,你让我办的那件事已经谈好了,甲方说明天过来和你对接具体事宜。” “嗯……你告诉甲方,说我明天有事,让他们后天再来吧!” “可是,甲方时间也很紧,只有明天有空啊。” “那就算了,不要这份单子也无所谓……” 我忙说:“喂……白泽,你要有事就先忙你的正事吧,不用非得陪我的,我这都是小事,千万不要耽误生意啊!” 白泽冷笑一声:“呵,你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我只是不太想做这笔生意而已, 生意场上的事你不懂。” 窦明俊却在旁边说:“小……小白总,您之前不是这样说的啊,您不是说这笔生意对卓远来说很重要吗,让我们无论如何都得务必谈成吗?” “闭嘴!” 隔着电话我都能感受到白泽这两个字的压迫感,想必窦明俊绝对又被他的一个眼神给震慑得不行。 我轻咳了一声,谎称道:“哦对了白泽,我才想起来,明天红姨要来店里找我玩,我明天先不去顺子家了。你先忙你的,等以后我啥时候去再告诉你,你先忙。我先挂了啊!” “喂,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挂断了电话。 第288章 卓老的小儿子跑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一早,我便给大师兄去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得出去一趟办点事。 大师兄声音有些疲惫地说道:“我现在在殡仪馆,等会给逝者入殓后就能回去了。你要有事就先去忙,我大概下午就能到店里了。” “那好吧大师兄,你回来记得洗洗澡,师父让我给你准备驱邪药粉我放在淋浴间里了。师父说你成天和死人打交道,难免会身上的阴气重了些,要用师父特制的药粉洗澡才能去除身上的晦气。” “我会的,瑶啊,路上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事记得给大师兄打电话,等你晚上回来我带你去撸串。” 我心说天天在殡仪馆闻着炼人炉里的味道还没闻够吗,怎么还想吃烧烤呢。 “嗯……要不晚上我还是请你吃火锅吧,我这两天赚了点钱,正好请你吃饭。” 大师兄笑了笑:“也好,那等你晚上回来再说。” “好!” …… 挂了电话,我便关了店面打算去汽车站坐车去顺子的老家。 昨晚我给顺子烧了不少的纸,并问了他家的具体地址。好在他的家离虎跃镇并不算太远,一天之内是能赶回来的。 可我刚关好店门,就听见马路对面几声嘀嘀声响。 我寻找声音看过去,居然是白泽的车子。 …… “白泽,我不是说了今天不让你来了吗?你怎么还来?” “哼,你不是说红姨今天会来找你玩吗?你这把店都关了是准备去哪儿啊?师妹,你人不大,还学会撒谎骗人了啊!” “我……我不是怕耽误你生意吗。” 他没接我的话茬,而是把车门一开对我淡淡说了两个字:“上车。”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向车子,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白泽发动车子,驶离了店门口。 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我偷偷瞥了一眼白泽,此时他的表情有些冷峻,神情专注地开着车。 一路上,我俩互相分享着近期各自的状况,这才知道,白泽的小舅在精神病院里出来了,说是被几个人给接走了,接去哪儿了医院却不知道,他们找了好几天却仍然没找到他小舅的下落。 我忙问:“怎么会这样?不是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把人接出来吗?这医院怎么随便什么人都能把人接走呢?” 白泽冷哼:“直系亲属,我小舅哪还有什么直系亲属?除了我舅妈偶尔会去精神病院给他缴些费用之外,就没人再去看他了。” “那……会不会是他的朋友给他接走的呢?” 白泽摇摇头:“应该不会,据我所知,他的朋友都是一些酒肉朋友。谁会没事闲的把一个精神病接回家呢?” “那会是谁?”我心中不免产生了疑问。 其实白泽的小舅是有分到一些遗产的,不过这些遗产都是在他大舅妈名下的,他让舅妈每个月固定给他小儿子一些钱,就是怕他这不争气的小儿子哪天把钱都败光了。这才让大舅妈帮忙保管这笔钱的。 我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忙让白泽最近小心些,别出什么事。 毕竟他小舅是恨透了白泽的,如果当初不是他用驭鬼术招来鬼魂,他怎么可能被吓成精神病呢。而且又因此事没能在最后逼卓老重新立下遗嘱。 而且现在的白泽虽然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但怎么说也是受过重伤的,而且现在的他没了灵根,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他小舅真想害他还是很有可能成功的。 第289章 顺子家之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三个小时之后,我和白泽便到了顺子老家。进了村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家。 顺子家的院落极为宽敞,那三间大瓦房矗立其中,崭新的模样彰显着不久前才落成的痕迹,即便与其他村民家的房子相较,也透着一股难掩的气派。地上的积雪被仔细清扫至墙角的一隅,堆积如山的柴火上严严实实地罩着一层塑料布,码放得整整齐齐,使得整个院落看上去干净利落、井井有条。 在农村,有这样一种说法:判断一户人家是否会过日子,只需瞧瞧他家的柴火堆便能知晓大概。这柴火堆就如同这家人的门面,顺子媳妇能将柴火打理得如此规整,想必一定是操持家务的行家里手。 他家这三间大瓦房,乃是顺子身体尚还康健时倾力建造而成。然而世事无常,谁能料到房子才刚刚竣工不久,他便罹患重病。时至今日,这个家除了这三间从外面看起来还颇具规模的瓦房外,内里其实早已被疾病与困苦掏空,徒留一个看似光鲜的空壳,背后藏着无尽的艰辛与无奈。 白泽把车子停在顺子家门口后,我二人便下了车。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有人在家吗?家里有人吗?” 隔壁邻居家的几声狗吠声过后,顺子的媳妇穿着一件军大衣迎了出来。她的目光在拎着满满当当一大堆水果的我们身上停留片刻,继而又移向我俩身后那辆锃亮的大奔,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找谁啊?” 我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对着她轻声说道:“婶子,我们是顺子叔的朋友。听闻顺子叔的情况后,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不,特地从外地匆匆赶来探望您。” “市里的朋友?” 她不禁问道。 “对,我们和顺子叔是在市里偶然相识的,特地来看看您,您近来可好?” 顺子的媳妇听到这儿,眼眶不禁有些泛红,她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后对我俩说道:“好好好,我很好。大老远还让你们特地来这看我,真是过意不去。来,快请进。屋里暖和,快进屋。” “唉,好嘞!” 走进屋内,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虽然生着炉子,但显然难以抵挡这农村大屋的空旷与寒冷。屋内的陈设简单朴素,几件旧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墙壁上挂着顺子一家的全家福,照片里的顺子笑容满面,与如今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顺子媳妇忙前忙后,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说道:“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别嫌弃。” 我忙摆了摆手说:“婶子,您别客气,我们就是来看看您和您闺女,您闺女现在多大了?上几年级了?” 一提到她闺女,顺子媳妇的眼眶又红了起来,她哽咽着说:“我那闺女今年刚上初一,这不他爸走的时候还欠了别人一万多块钱的外债,我闺女心疼我,一放寒假就去城里给人打工去了,还说等开学她就不念书了,要帮着家里把债给还了。我这当妈的,没本事,没能力改变这现状,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心里忍不住一阵发酸,初一可不就是和我一样大的年龄吗?这么小就一个人去城里打工了,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 想到这儿,我忙对顺子媳妇说道:“婶子,那哪能行啊?您无论如何也得把您闺女给劝回来,还有钱这事您别担心……” 说着,我从包里把那一袋子零钱给拿了出来:“喏,这是之前欠你们家两万块钱跑路的那户人家还你们的钱,连本带利息九万七千八百九十六元整,您数数。” 顺子媳妇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盯着我手中的袋子,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回过神来。 “咋会有这么多钱啊?他家不就欠我们两万块钱吗?” 我说,多余的是利息,算是对他们家的补偿。 顺子媳妇又问,当初她们为了这两万块钱,人都躲到了市里,这会怎么又主动还钱不说,还多给了他们家这么多钱呢? 我说:“婶子,您把这钱收好了就行,其余的您不用问,还有日后他们家肯定会时常来您这帮着您干活,您有啥需要帮忙的不用跟他们客气,尽管让他们干就是。” 顺子媳妇握着钱袋的手微微颤抖,她的眼神中仍残留着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对这份意外之财的惊喜与感激。“这…… 这真的太突然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们这两个孩子,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啊。” 我和白泽相视一笑,白泽开口说道:“婶子,您就别再客气了。您看这家里现在的情况,您和妹妹也不容易。这钱能让你们的日子好过些,让妹妹能安心读书,这就够了。” 顺子媳妇连连点头,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我这就给闺女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让她赶紧回来。” 说着,她便匆忙走到一旁去拨打电话。 我和白泽趁机打量起屋内的环境,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曾经也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却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一会儿,顺子媳妇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闺女可高兴了,说马上就收拾东西回来。她还让我好好谢谢你们呢。” 我站起身,对着她笑了笑,随后递给了她一张名片:“婶子,谢就不用了,这是我的名片,您拿好,日后如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开口。” 她媳妇接过名片后,仔细看了看名片上的内容后,小声嘟囔道:“八卦命理,驱邪避凶,运势查询,走阴问事……” “小姑娘,你是个先生啊?” 我点点头:“是的婶子,这名片上有我的电话,您有事就打给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唉,好好好。要不小先生,您二位留下吃个饭再走吧,这大老远来一趟,哪能不留你们吃个饭呢。” 白泽说:“婶子我俩还有别的事要去处理,就不留下吃饭了,等下次我俩再来一定留下来吃饭。” “小先生,那我们以后电话联系啊!” “好,您保重身体!” “唉,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顺子媳妇握着我的手,一直把我俩送到了门外。我能看得出来,其实她是很想留我俩在这吃顿饭的,可是她一个人在家,根本就没准备什么像样的吃食,她们村子离镇上又比较远,所以也不好意思一再挽留。 第290章 第一次洗温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俩的车子行驶出村口时,白泽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后轻声说道:“这附近有个滑雪场,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我带你去那里玩玩。” “滑雪?” “对啊,这个滑雪场的老板我认识,他这刚建园的时候我去玩过一次,感觉还不错,你要不要去体验一下。” 我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先不说我会不会滑,就说你的身体也不行啊!你这刚恢复点,万一要是摔一跤把骨头摔断了咋整?冒这种风险我觉得不合适。” 白泽笑了笑,问我是不是把他当成纸片人了,他哪有那么脆弱。被我说的好像他被风一吹就会散架了似的。 我说我不管,反正在我这,一切有可能损害他身体健康的行为,都不会让他去做。 我可不想再去地府和那十个老头吵嘴架了…… 他笑着说:“那好,那我们不去滑雪,去洗温泉怎么样?” “洗温泉?我和你?泡在一个池子里?” “当然了,温泉都是一起泡才有意思的嘛。” 说实话,那个时候我还没洗过温泉,脑袋里对温泉的第一印象就想起,也不知道谁和我说的日本有男女混浴泡温泉,还不穿衣服…… 我那时候以为所有温泉都是和日本一样,男女不穿衣服泡在一起呢。 所以当白泽说出去泡温泉后,我当时就炸了。 “你之前泡过?”我目光如电般地瞪着他。 “是啊,以往每年冬天我都会去泡几次温泉的,这温泉水能祛风散寒,对身体特别好 。” 我气得直运气,眼里都快能喷火了:“也是男男女女,认不认识都泡在一起的吗?” 他说他去的地方比较清静,一般没什么人,偶尔也会遇到别人和他泡在一个池子里,这都是避免不了的。 我继续运气,强压火气问他:“去过几次?” 白泽摇摇头:“那可记不清了,记得有一年我和师父过完年就一直住在温泉酒店里,足足泡了一个月的温泉呢。” 我瞪大眼,咬牙切齿地问他:“师父也去泡了?” 他这才感觉到了我的情绪有点不对,一脸懵地看着我:“啊,去……去了啊?怎……怎么了?师父不能泡温泉吗?” “停车!” “你这是怎么了?你要不想去洗温泉我们不去就是,生什么气啊?” “我叫你停车!” “喂,干嘛生气啊!” “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说着我拽了下车门。 白泽这才踩了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气呼呼地往前走。 “孟瑶,你发什么神经啊?到底是怎么了嘛?”白泽追下车,跟在我后面一个劲地问我。 我回头冲着他大喊:“呸,你不要脸,你不害臊!泡温泉这么龌龊的事还好意思拿出来和我说。还有师父,没看出来啊,他都一把年纪了还好这一口!真是老不正经啊!总之你们老的小的,没一个好东西,下流痞子,臭流氓!” 白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顿臭骂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下,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孟瑶,我说你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你不会以为泡温泉是要光着身子的吧?” 我说废话,洗澡不光着身子,难道还要穿羽绒服吗? 他没说话,而是一把将我扛在了肩上,随后又把我扔在了车里,然后他又回到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你干嘛?我不想和你这种龌龊的人待在一块!放我下车!” “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去温泉那儿,让你看看别人都是怎么洗温泉的。” “你疯了吧你,我还没成年呢!你要这样我就报警了!” 他冷哼:“你报啊!你要不嫌丢人就报警啊!就说你二师兄逼着你去洗温泉,看看警察会不会理你。 “你……” 我被白泽的话气得满脸通红,只能气鼓鼓地坐在车里不再吭声。 车子在道路上疾驰,窗外的景色快速掠过,我的心情却如一团乱麻。 没过多久,我们便抵达了一处温泉度假地。 白泽停好车,不顾我的挣扎,硬是拉着我走进了温泉区域。 一进去,我便看到了穿着泳衣泳裤的人们在各个温泉池中惬意地泡着,有说有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堪场景。 白泽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笑着问我:“怎么样,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还骂我是下流痞子吗?” 我尴尬地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谁让你不解释清楚的,我又没泡过温泉,哪里知道这些。” 白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了好了,既然来了,就体验一下吧。这里有专门的单人池,你不用担心和别人一起泡。泡完温泉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能缓解疲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白泽帮我安排好了一切。当我初次穿上泳衣时,心中难免泛起一阵难为情。于是,我随手拿起一条围巾披在肩头,又拿了条毛巾裹住双腿,接着便弯腰弓背,像个木乃伊似的缓缓走出了更衣区。 服务员见我这副模样,不禁觉得好笑:“呵呵呵,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的,白总为您定的私人泡池里面是没有别人的,您在里面想怎么泡都行,没人能看得到您的。” 我心里一喜:“真的?那白总他现在人呢?” “他也在私人泡池,他让我告诉你,一会你泡够了就去公用泡区找他,他在那儿等你。” 听到服务员的话,我心中的紧张稍稍缓解了一些。 我缓缓走向为我准备的私人泡池,一路上仍有些不自在地拽身上的浴巾。 进入泡池区域后,我小心翼翼地解开围巾和毛巾,慢慢踏入那温热的泉水中。 瞬间,一股暖意包裹住全身,仿佛将之前的疲惫与尴尬都渐渐驱散。 我闭上眼睛,试着放松自己,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舒适。 泡了一会儿后,我感觉身心都舒畅了许多。想起白泽还在公用泡区等我,我便起身,重新裹好浴巾,朝着公用温泉泡区走去。 第291章 共进晚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刚踏入公用泡区,我便看到白泽正穿了件浴衣,悠闲地靠在池边,和旁边一位似乎相熟的人交谈着。 他看到我过来,笑着向我招了招手。 我慢慢走近,还是有些羞涩地将身体更多地藏在浴巾里。 “感觉怎么样?”白泽问道。 “还不错。”我轻声回答。 旁边那人好奇地看着我,白泽便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师妹,孟瑶。” 然后又转头向我介绍他的朋友,“这是这家温泉度假村的李老板,也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礼貌地和李大哥打了声招呼,然后在白泽旁边的位置缓缓坐下,将浴巾仍紧紧裹在身上。 李老板笑着说:“小姑娘第一次来泡温泉吧?别害羞,这里的环境很不错的,放松点就好。” 我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目光扫到白泽胸口位置时,一下子看到了他浴衣下藏着的那道疤痕。 难怪他之前和师父来都是混浴的,这次却要私人泡池,想必他是怕他身上的那些手术疤痕吓到别人吧。 白泽看我有些担忧,不免在一旁打趣道。 “她呀,之前还以为泡温泉是像某些地方那样不穿衣服混浴呢,可把我骂了一顿。” 李老板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个误会啊。” 我尴尬地低下头,嗔怪地看了白泽一眼。 白泽却不以为然,继续和李老板愉快地聊着天,话题从温泉的养生功效到周边的旅游景点。 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也会被他们的话语逗笑,渐渐地,我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拘谨,开始融入到他们的聊天氛围中。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温泉度假地里的灯光陆续亮起,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白泽看了看时间,说:“我叫了晚餐,我们俩在这吃完饭再回去吧。” 白泽带着我来到一处温泉边的精致餐位,周围环绕着轻纱帷幔,温泉水升腾起的氤氲雾气轻柔地弥漫在空中,为这方小天地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氛围。 餐位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几盏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光影在水面上晃荡。 他先踏入温泉,然后绅士地伸出手,我犹豫了一下,将手放在他的掌心,借力缓缓进入温泉。温暖的泉水包裹着身体,我有些羞涩地避开他的目光,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确保自己仍被浴巾妥帖地遮盖着重要部位。 白泽笑着问我,帮顺子要回来这么多钱,我自己赚了多少。 我说不但一分钱没赚不说,还搭了一堆烧纸给顺子。 白泽点点头:“嗯,你这么做也对,毕竟不能赚死人钱嘛,何况他们家现在又这么困难。” 说话间,白泽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轻轻递到我面前。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小声回应着,微微倾身,用手轻轻捏起一颗葡萄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 用餐时,白泽时不时地用眼神示意我尝尝某道菜,他的目光中带着关切与温柔。 “这个虾球味道很不错,你试试看。” 他轻声说道,同时用公筷夹起一只虾球,动作轻柔地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 我抬眼看向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我赶忙低下头,轻声说:“谢谢。” 饭后,我们静静地在温泉中又泡了一会儿,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馨。周围只有潺潺的水声和彼此轻柔的呼吸声。 白泽就那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我,我亦未曾躲闪,坦然与他对视,目光坚定而纯粹。 他小声问我:“我胸口的刀疤,没吓到你吧?” 我摇头:“没有,这疤现在还会疼吗?” 他微微点头:“偶尔还会有些痛,不过不要紧……” 时间仿若在这无声的对视中悄然凝固,良久,白泽的眼眸深处隐隐泛起一抹赤色,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似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紧接着,他猛地起身,动作利落地披好浴衣,背对着我,声音略显低沉与急促:“我去冲个澡,你也整理一下,我们即刻返程。” 不知为何,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得有些心跳加速,尤其是他极为潇洒地穿上浴衣时,看着他满是肌肉的背影,更是让我有些呼吸急促起来。 我坐在原地,心乱如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泽刚刚的眼神与动作,脸颊也不自觉地微微发烫。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缓缓起身,裹紧浴巾向更衣室走去。 当我走出更衣室时,白泽已经在门口等候,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润,几缕碎发垂在额前,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往日的冷峻,多了一丝柔和。 他看到我,微微扬起嘴角:“好了,我们走吧。”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有些微妙,我们都没有说话。 我偷偷瞥向白泽,他专注地开着车,眼神深邃而平静。我又赶忙收回目光,望向窗外飞逝的夜景,心中思绪万千。 …… 等我们抵达到大师兄的店里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这点了,大师兄还没有关闭店门,显然是在等我。 …… “瑶啊,你不说今晚会请大师兄吃火锅吗?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你不会是诓我的吧?” “对不起啊大师兄,我把这事给忘了!” “嚯……感情你一和你二师兄在一起,就把你大师兄给忘了是吗?你俩肯定是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才回来的,我这可还饿着肚子呢。我不管,你俩得请我吃饭,要不今晚谁都别想睡觉。” 白泽赶忙对大师兄说:“师兄,是我们不好,疏忽了。这就带你去吃,你想去哪家?” 大师兄双手抱胸,故作生气地说:“哼,这还差不多。我要去那家新开的海鲜自助,听说那里的海鲜特别新鲜。” 我瞪大了眼睛,说道:“大师兄,这么晚了吃海鲜自助,会不会不太好消化啊?” 大师兄白了我一眼:“你这丫头,就会找借口。自己在外面吃饱了就不管你大师兄了?” 白泽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关系,偶尔一次也无妨。师兄难得有兴致,就依他吧。” 第292章 成绩一落千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是,我们又驱车前往大师兄所说的海鲜自助餐厅。到了餐厅,里面的人已经不是很多了。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大师兄便迫不及待地起身去挑选食物了。 我看着白泽,小声说:“都怪我,把请大师兄吃饭的事忘了,还害你这么晚了也不能休息。” 白泽轻轻摇了摇头:“别自责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能和你们在一起,也挺好的。” 不一会儿,大师兄端着满满一盘海鲜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快来尝尝,这些看起来都很不错。” 吃完饭后,白泽便和我们回了店里,他说今天太晚了,他就不回市里了,索性就和我们在店里住下了。 我往床上一躺,感觉身体好像还在温泉水里似的,飘飘忽忽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大师兄给叫醒的:“瑶啊,我去你林雪姐那里进点货,你在店里看好店啊。” 我懒洋洋地应了声好,随后又问他:“大师兄,白泽起来了吗?” 大师兄说:“师弟今天一早就开车回市里了,他接了个电话,说要回去开会,便立马走了,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挺着急。” 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五点半,我们昨晚回来都快两点了,白泽这么早就开车走,他这昨晚也没睡几个小时啊,想着我拿起电话便给他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后,他便立马接听了起来:“怎么起来这么早?不多睡一会?”话筒里传来他的声音。 我说:“嗯,我要睡到八点起床营业,你怎么走得这么早,路上开车注意安全,你昨晚都没休息好。” 他笑了声:“没事,放心吧,我马上就到地方了,不用担心我,好好睡吧,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我应了声好,说了声慢点开车后,就挂断了电话。 躺在被窝里我突然感觉有些好笑,怎么我俩的谈话那么像谈恋爱中的情侣一样呢? 想着,我不禁红起了脸,傻笑着猫进了被窝继续睡觉。 嗯,谁觉能长大个,我得让自己长得高一些,好能配得上白泽…… 嘿嘿…… …… 说来也怪,自从我帮了顺子之后,总有一些孤魂野鬼半夜找我帮忙,一连几次之后,我便养成个习惯,就是每晚闭店之后,我都会在店门口烧一沓烧纸,给附近的孤魂野鬼,并告诉他们收了钱大半夜就别来打扰我休息,把我惹急眼了小心我把他们打得连鬼都做不成。 说是这么说,可我却不会那么做,毕竟成了孤魂野鬼已经够可怜的了,我能帮就帮一把也费不了多少力气不是。 后来我有幸接触藏传佛教,才知道,藏传佛教有种法式,叫烟供,就是在晚上给一些孤魂野鬼、恶鬼等烧一些食子、经咒之类的布施给他们,利益他们。并且说这也是一种培养福报的方法。 虽然我当时没烧什么符咒食子啥的,光烧的烧纸,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也算是一种布施,在冥冥之中也种下了善的种子,而且这个种子很快就开了花…… 自那之后,进店找我看事的人,便慢慢多了起来,这些人一开始是偶然进店找我算命图个新鲜。 直到我把他们家祖上三代都算得清清楚楚,讲出来之后,这些人便不得不信我是有真本事的。 在一听说我是闫鬼道的徒弟后,那对我便是更加的信任了,毕竟普通人想找我师父算命的确是很难的,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没有那么大的名气,又不胡乱收费,找我的人逐渐慢慢就多了起来。 我记得等我要开学返回校时,大师兄的门口找我算命的都排起了长队,我那天连中午饭都没吃,坐在那不停的给人批八卦,讲得嗓子都差点冒烟了。 …… 开学后,我就不怎么去大师兄的店里帮忙了,可周六周日找我看事的人还是很多,说实话,这种情况已经非常影响我学习了,如果说我这样还能学习很好在班级里名列前几,那我真是在和你们吹牛。 事实情况是,我当时的成绩已经是不比李木子强多少了。 别人周六周日都是拼了命的补课,可我却是拼了命的给人算卦,那能一样吗。 没过几个星期,师父就急眼了:“瑶啊,以后你周六周日给人算卦不能超过上午十点,十点之后你得在家学习,哪都不能去!到时候我会给你找家教,哪不会就问家教!” 我说找家教浪费钱,不让师父给我找家教。 师父却严肃地看着我,说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的学业才是最重要的。你有这方面的天赋,但也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业。你还小,未来的路还长,不能只局限于当下给人算卦这点本事。” 我低下头,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知道师父是为我好。“可是师父,那些找我算卦的人都很信任我,我要是拒绝了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瑶啊,你要学会平衡。你可以跟他们解释清楚,你现在是学生,学业为重,他们会理解的。而且,你若是真有本事,以后有的是时间去帮助更多的人。”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开始按照师父的要求调整自己的时间安排。每到周六周日,我只在上午接待几个紧急且重要的客户,十点之后便静下心来学习。 …… 五月的时候,我手里已经攒了能有三万多块钱了,我把钱高高兴兴的拿给了姥姥,和她说:“姥,二姨最近有相中的房子吗?喏,这里是三万块钱,加上之前我给你的十万就是十三万了,你让二姨选个好点的户型,不用担心钱。” 姥姥显得格外高兴,她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享到你的福喽。你二姨前不久刚看中一套房子,三室一厅的,空间很宽敞。只是那房子要价颇高,你二姨手头的钱还差了些,就没定下。不过如今有了你这三万块钱,估计这房子就能有着落了。” 我嘴角上扬,轻声回应:“行,既然你们都觉得不错,那就选那套吧。房子定好后,记得让二姨给我打电话,我也过去瞧瞧。随后再挑个黄道吉日搬家就好。” 第293章 上门讨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周四晚上放学后,我刚一到寝室二姨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她看好的那套房子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就等着周六我去看看那房子的风水怎么样,如果没问题她就打算和对方签订购房合同了。 我说:“二姨那我明天放学就去你那,周六一早我们就去看房子。” “行啊,明晚你直接来二姨饭店,二姨给你做点好吃的。” “好……” …… 周五晚上放学,我并没有让大师兄来接我,而是李木子用她们家的私家车把我送去的二姨家。 一路上,我一想到我们这一家人马上就能在城里安家了,心里就特别高兴,毕竟租的房子怎么说也不是自己的家,毕竟一直租房子住,总归缺了那份归属感,心里始终不踏实。 李木子问我:“瑶啊,你二姨选的那个房子,你知道在哪吗?如果离我家近的话,以后我就能天天找你玩了。” 我说,“我还真没问那房子地点在哪,但估计离二姨饭店不会太远,毕竟二姨要上班,郑毅要上学,房子选远了也不方便啊。” 李木子点点头:“你二姨饭店那附近也挺好,我找你玩也方便,总比你在你师父家强,离市里那么远,周末想找你玩可费劲了。” 想着她又说道:“瑶啊,你天天在你师父家不是练功就是学习,你不腻吗?人家小姑娘放假了都去逛个街,看个电影啥的。你倒好,就往师父家一猫也没个动静,有时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 我说,一般我不接电话的时候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给事主看事,实在是不方便接听电话。 她说她虽然理解我,但却不明白我为啥小小年纪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累,一点都不会享受生活。 “瑶,那你今天去你二姨家,这周末就不回你师父家了吧?要不等你看完房子,咱俩逛街去啊?” 我说不行,把房子定下来后,我得抓紧回家补课,我要是敢在市里胡玩,回去后师父肯定得罚我顶缸不可。 李木子撅着小嘴,一把搂住了我,撒起了娇:“你可真没劲,想带你出去放松放松都不行,活的就像个老年人似的,我看你啊,越来越像个老古董。” 我笑了笑,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好了,我们的日子以后还长着呢,等我考上大学以后天天陪你玩怎么样。” 李木子哼了一声:“哼……你这饼一下子给我画到几年后了,到时候我都有男朋友了,你想陪我,我还不一定有空理你呢。” “呦,这么早就研究给自己找婆家了,你是不是怕你自己嫁不出去啊?” 李木子涨红了脸,急忙辩解道:“我才不是怕嫁不出去呢!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倒是你,天天就知道忙那些事情,都不懂得享受青春。” 我笑了笑,没和她解释太多,毕竟我和她目前为止生命的长度不同,哪有什么青春可任由我去挥霍啊。 不过她不理解,我也不怪她,毕竟关于我的身世我从未向她说过一句。她只是问过我,我爸爸妈妈去哪了? 我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他们都死了,我出生的时候家里着了一场大火,一家子都被烧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问过关于我身世的话题…… 我俩闹了一会,李木子突然说要给董大明打电话,问问他周六有没有时间,想约他出去一起玩。 我想提醒她董大明对她可有意思,让她别单独和他出去,万一羊入虎口了可怎么办。 可又一想,这话不应该这么说,毕竟我们年龄都小,董大明和王小强也没和李木子表白,我这么说人家李木子以后要是不搭理他了怎么办?那我岂不是挑拨离间的小人了吗。 转念再一想,董大明和王小强的人品我还是很能信得过的,想着一会给董大明打个电话嘱咐他几句,也就没事了。 我这边正在寻思呢,李木子那边电话打完了,她满脸得意的对着我笑了笑:“董大明说了他明天有空,能陪我出来逛街。我俩约好了时间,他还说要请我看电影呢。” 我笑了笑,嘱咐她注意安全后,车子便停在了二姨家饭店门口。 我和李木子道别之后便背着书包走进了二姨家的饭店,一进门就看见邓香姨正站在前台和收银员交代工作呢,一副很忙的样子。 我在门口喊了她一声:“香姨,我二姨在店里吗?” 邓香姨一回头,看见我站在店门口显得很惊讶,她一副吃惊的表情问我:“瑶瑶,你怎么来店里了?” 我说,是我二姨昨天和我说让我来的啊。 邓香姨一拍大腿说道:“哎呀,你家好像出什么事了,你二姨今天一天都没来店里啊。”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是我姥爷姥姥他们……” 邓香姨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你姥姥姥爷好得很,你别紧张。怪我没把事情和你说清楚害的你跟着紧张了。” 我一听不是姥姥姥爷出事,便稍稍放下心来,就听邓香姨说。 “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你二姨正好去接郑毅下篮球课,你姥姥想着等你二姨把郑毅接回来后,她好把郑毅先带回家洗洗澡啥的,就在店里等他俩回来。也就是这个时间段,店里来了个抱着小孩要饭的母子。” “那女的浑身上下脏得要命不说,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半边脸上,还长了一堆大肉瘤。那些大肉瘤都快赶上那小男孩脑袋那么大了,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那孩子的脸上,那孩子半张脸的眼睛都被那肉瘤给堵死了,特别吓人。” “那女的进门就问前台能不能给她们母女准备口吃食,她说她们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让她们填饱肚子。前台服务员见她们母子也的确可怜,就喊我过去看看。恰巧,你姥姥也听见了动静,就跟着我一起去前台了解情况。” “谁曾想,你姥姥和那女的刚打个照面之后,你姥姥就喊了她一声:秀……那女的怔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你姥姥的时候哇的一声就哭了……” 第294章 于凤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以至于邓香姨后面说的啥,我完全听不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声:秀……于凤秀,那个上门讨饭的女人居然是我妈…… 世界怎么会这么小,居然在这还能碰见她。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是我弟弟吗?那个半张脸长满肉瘤的男孩是我弟弟? 想到这,我倒吸了口凉气忙问邓香姨:“邓香姨,她有没有跟我姥姥说什么?或者向我姥姥要钱?她知道这家店是我二姨开的吗?” 邓香姨叹了口气:“唉……那女的问你姥姥为什么会在这,你姥姥和她说了,这家店是你二姨开的。那女的听完之后,直接把你姥姥拉出了店外,说她有事要求你姥姥帮忙。” “结果,你猜怎么着,等你姥姥在回来时,怀里就抱着那个孩子,那女的却不见了!” “不见了?邓香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香姨叹了口气说道:“唉,还能是什么意思啊,就是那女人把孩子给你姥姥扔下了,她跑了!” “跑了?” 我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不,关键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那个孩子被她妈扔下之后,他就一直哭闹个不停,结果没哭两声呢,人就直接昏死了过去。可把你姥姥给吓坏了,连忙叫了救护车,把那孩子送到了医院。” “你二姨赶回来知道这事后,也被气的半死,这不今天一天没来店里,满世界找那个孩子妈妈呢。” 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脑海里乱成了一团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我焦急地追问邓香姨:“那孩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呀?在哪个医院呢?” 邓香姨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就在咱们这儿附近的人民医院呢,医生初步检查说那孩子情况不太好,本来身体就虚弱,又这么一折腾,还得做进一步的检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你姥姥和姥爷在医院守着了,你二姨还在想办法找那孩子的妈妈,可这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去呀,真是愁死人了。” 说着,邓香姨试探性地问我:“瑶啊,香姨不知道这话该不该问你,那个叫秀的女人是你……?” 我叹了口气,大方承认道:“唉,她是我妈……当初她把我生下后,就把我丢给了姥姥姥爷抚养,如今她又把重病的弟弟扔给了我姥。呵,摊上这么个妈,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该心疼我姥,还是该心疼我和弟弟……” 邓香姨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满是同情。 “难怪凤云姐知道这事之后会这么生气了……瑶啊,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别太往心里去。你姥姥姥爷肯定也不希望你这么自责。现在当务之急是看看那孩子能不能好起来,其他的先别想太多了。” 我点了点头,心中却如同被暴风雨席卷过一般混乱。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邓香姨,我想去医院看看姥姥姥爷和那孩子。” “行,那你快去吧,有什么情况随时跟香姨说。”邓香姨关切地说道。 我匆匆告别邓香姨,打了辆车直奔人民医院。一路上,我望着车窗外闪烁的街灯,思绪飘回了从前。 97 年的大年三十,妈妈捧着她那即将临盆的肚子,在我面前多得意啊! 她不是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个福星吗?能让她财运亨通,事事顺遂的福星吗? 哼……这福星如今都让她成了要饭花子,这福气可真是大得很呐! 说实话,我修道这些年,无聊的时候还真拿我爸妈的生辰八字来算过,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们过得会非常不好,她生下的那个孩子也并非是什么福星,说是个讨债鬼也不足为过…… 我当时甚至还幻想过,有一天他们抱着孩子上门求到我,我会怎么羞辱他们,好好出出这么多年憋在我心里的这口恶气。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的确抱着孩子找上门了,但却没给我出这口恶气的机会,甚至让我的心里更堵了…… 其实今年过年的时候,姥姥和姥爷还当着我二姨的面和我俩商量来着,老两口这几年在二姨这住,也没花啥钱。往外租地的钱基本都是攒下来了的。老两口今年开春再收一笔租金后,就回上西村把我爸妈欠村民的那些外债帮忙先还一还。 老两口觉得谁家都不容易,这么多年上西村那些村民碍于我姥爷的面子一直没说啥,但是老两口也不能总装糊涂不是。 老两口可都是要脸的人,如今这搬到市里来住了,如果不主动把钱给那些村民还上,他们怕人家在背后戳他们脊梁骨,以为我们全家为了躲外债集体跑路了就犯不上了。 老两口说完这些之后,我没说话,也没表态。因为我知道我对我爸妈是有情绪的。所以一切有关于他俩的事,我都很难理智地去思索判断。我不想给二老添堵,索性就不发表任何意见。 二姨说:“反正我不管你俩,你俩那点钱,愿意给谁就给谁,愿意咋花就咋花,我和瑶瑶都不惦记你俩那点钱……” 二姨说这话时候,明显也是有些情绪的,果不其然,她说完这句话后没多久就又补充了句。 “哼……从小到大你俩就偏心我姐,我再孝顺有啥用啊!把你俩接我身边,天天伺候着,你俩心里不还是惦记那个大王八犊子!我要是你俩啊,就把她扫地出门,登报宣布和她断绝一切关系,就那姑娘要不要还能咋滴啊?你俩能指望她啥啊?” 二姨是越说越气,其实能看出来,姥爷也不大想管我妈这些糟乱事,但架不住他要面子啊,他就是怕别人觉得为了躲债才跑到城里的,要不你当他愿意管我妈那些糟乱事啊…… 至于姥姥嘛,我也说不好她到底是咋想的,也许她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还惦记我妈的人吧。 不管咋说,她都是姥姥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是…… 第295章 被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到了人民医院门口,我给二姨打去了电话,二姨起初还想瞒我,但当得知我已经知晓了此事之后,这才和我说了实话。 “哎……瑶啊,你那弟弟现在人就在重症监护室里面,你姥姥姥爷应该就在门口陪着他呢。瑶啊,你放心二姨一定会找到于凤秀的,凭什么她拍拍屁股走人了,把孩子丢给我们啊!好事都让她沾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二姨说道:“二姨,别找了,没用的。你是找不到她的,你先回来吧,回头我起个卦再找她……”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找人可是一把好手,我就不相信她还能躲过你的法眼了!那成,二姨这就去医院找你。你在那等着我。” 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医院。 医院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惨白的灯光下,人们行色匆匆,带着满脸的忧虑与疲惫。 我很快找到了重症监护室所在的楼层,看到姥姥和姥爷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此时,姥姥的眼神空洞无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力,姥爷则不停地唉声叹气,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显得有些佝偻。 我缓缓走近,轻声唤道:“姥姥,姥爷。” 姥姥和姥爷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便是满眼的内疚神之色,随后姥姥哭着对我说道。 “瑶啊,都是姥姥不好!姥姥不该信你妈妈的……” 我皱眉,连忙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姥,怎么了?你有话好好说,别哭鼻子啊。” “我……我就是个老糊涂,我……我不该信她啊!姥姥对不起你!” “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别着急!” 姥姥急的直跺脚,一个劲地捶胸顿足:“姥姥说不出口啊……瑶啊,姥姥对不住你!要不你打姥姥一顿吧!” 说着姥姥举起我的手就往她自己脸上扇,我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见过姥姥这样,一时间也着实被吓的不轻,于是我也哭了,把她搂在怀里搂得死死的。 “姥,你别吓我……有什么事咱们都一起挺过去,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姥姥听我这么说,哭的声音更大了。 姥爷在我俩身边叹了口气,嘶哑着嗓子说道:“唉……瑶啊,你姥姥让你妈给骗了,你放你姥手里的那十多万块钱,都被你妈给骗走了!” 我的脑袋再次轰隆一声,眼珠子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姥爷。 “你说什么?十多万块钱都被我妈骗走了?……怎么会呢?” 姥爷气的也直跳脚:“都怪这死老太婆!她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啊!被人把钱骗走了不说,还把孩子给你姥扔下了!你说现在我们是一分钱都没有,还弄个重病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啊!” 我呆立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那原本是用来买房改善一家人生活的钱,怎么就被我妈这样轻易骗走了呢?我心中满是愤怒、失望与无助。 我强忍着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姥爷:“钱是怎么被她骗走的?孩子又是怎么给我姥姥扔下的,姥爷我希望你跟我说清楚……” 姥爷说:“昨天晚上,你姥姥突然上楼回家,我还纳闷怎么是她自己回来的,郑毅怎么没跟着回来。问她,她也不说话,回到卧室就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我还问她,大半夜的找啥呢?她说让我少管,让我消停看电视别说话。我看她这是有邪火啊,也没敢惹她。谁知道她翻腾了一会,拿个包就下楼了。可没一会,你二姨就来电话,说了事情经过,让我赶紧来医院。” “原来,你妈骗你姥姥说,这孩子病得需要很多钱治疗,手术费加上术后治疗最起码得要二十万,她说如果没钱治疗,这孩子就只能眼睁睁地等死。你姥姥心疼孩子,当时脑袋一热就带你妈回家取钱了,你妈当时就在楼道里等着你姥。可等钱一到手,她就把孩子往你姥姥怀里一扔,让你姥在原地等她,她说这么多钱在手里拎着不安全,要找个自动提款机把钱存上。结果你姥傻呵呵的在原地等了半天你妈一直都没有回来,你姥姥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听完姥爷的讲述,我气得浑身发抖,第一次感受到了牙根痒痒是什么感觉。我用手不停地搓着牙花,但理智告诉我此刻,我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我必须要冷静下来想办法解决问题才行。 想着我便问姥爷:“姥姥一共给她拿了多少钱?” 姥爷满脸愁容地说道:“你姥姥不光把你给的那十多万块钱给了你妈,就连我俩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几万块钱也都一并给了你妈。多亏了你二姨有主见,没把自己的钱放在你姥姥这儿,不然啊,说不定连你二姨那点钱也得被你妈骗走。咱们家现在除了你二姨手里还有点能周转的钱外,其余的是一分都不剩了!这孩子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天就得花 3000 块钱,你二姨手里那点钱哪能撑得住啊!” “姥爷,你是说,你俩的棺材本都被我妈骗走了?” 姥爷无奈地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绝望…… 我没说话,深吸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监护室的门口地上。 我突然觉得好累啊……身上像压了一座大山一样的累。 其实这么多年,我们全家都在积极地往好的方向努力发展,虽然日子苦了点,累了点,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抱怨过,而且觉得还很幸福,甚至有点享受这份辛苦。 可是,自从我妈的出现,就像给了我们全家人都浇了一盆凉水,或是说把我们从美梦中给唤醒了一般。 那一刻我甚至觉得,只要于凤秀还活着一天,我们全家人就不可能真真正正的解脱。 她就是压在我们身上的一座大山,无论我们怎么努力,她总能轻而易举地把我们拽回深渊。 …… 没过多一会,二姨也到了医院,她的脸上也是满是疲惫…… 第296章 命运漩涡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二姨互相对视了良久,好半天我俩谁都没说话,耳边只回荡着姥姥的呜咽声。 我想起了黄天佑,他之前便提醒过我,叫我有钱一定要尽快散出去,不然恐怕会引起祸端。 没曾想如今还真让他一语道破,应验成真。 我缓了口气,慢慢站起了身子,对二姨说道。 “二姨,眼下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二姨说:“还能怎么办,他妈造孽,可孩子还是无辜的啊,就算遇到个生病的小猫小狗我们还得救一救呢,何况这还是条人命呢!” 我点点头,其实我和二姨的想法一样,我妈固然可恶,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且不说他是不是我弟弟,有没有血缘关系,即便是个陌生人,我想如果让我遇到了,该帮一把还是要帮一把的。 想着我便又问道:“医院的大夫怎么说,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要怎么样医治。” 二姨说:“大夫说他这是先天性的神经纤维瘤,说是一种常染色体显性遗传病,说白了就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肿瘤。” “先天的?”我问。 二姨点点头继续说道:“嗯……而且大夫说,你这弟弟以前应该是接受过治疗的,肯定是切除过面部肿瘤的,能看得出,他这现在面部的肿瘤应该是后长出来的。至于什么原因又复发了,大夫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夫怀疑他现在脸上这个很有可能是个恶性肿瘤,而且这孩子身上的营养全都被这个肿瘤给吸收了,已经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了。” 二姨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而且大夫也和我说了,按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很有可能支撑不到手术,就算上了手术台,也很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了,如果切片报告是癌的话,那么这么小的孩子也很难扛过化疗。总之他是九死一生,我们即便铁了心去救他,最后也很可能是人才两空……” 听完二姨的话,我的心情愈发沉重。我望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脑海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好想进去看一看那个我尚未谋面的弟弟,那个和我一样被人抛弃的孩子…… “二姨,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放弃啊。也许还有其他办法,或者能找到更好的医生、更先进的治疗手段。”我坚定地说道。 二姨看着我,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瑶瑶,二姨知道你心地善良,二姨也不想放弃。可是我们现在不仅要面对这孩子的治疗难题,还得考虑钱的问题。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就算二姨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也远远不够啊。” 我紧咬着唇,一字一句地说道:“于凤秀怎么拿走的那十多万块钱,我就让她怎么给我吐出来!” 我不明白我妈为啥会这样,明明姥姥已经给她钱了,她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先去救弟弟,为什么要选择把弟弟扔给姥姥,拿着钱跑路呢? 难道她连弟弟的死活都不顾及吗?她不一直视为他是她的福星吗? 想着,我对姥姥姥爷还有二姨说道:“姥姥姥爷、二姨我们现在都守在医院里也没用,毕竟他现在人在里面,我们又看不到。不如这样吧,留下一个人在医院,其余的人跟我回二姨家,帮我准备启坛做法,不能让我妈就这么把钱拿走了,我说什么也要把我妈找到。” 姥爷点点头,对姥姥说道:“老婆子,要不你和凤云先回去,我一个人留在医院就行,你俩回去帮瑶瑶启坛,找到凤秀才是要紧的。” “好,那我们先回去了,老头子,医院这边要是有啥突发状况,你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放心,你们先回吧!” …… 其实,我以前卜卦寻人找物,只要补个卦就能找到。根本不用这么麻烦还要启坛。 可这一次,为保万无一失,我必须启坛,因为这次我输不起,重症室里的弟弟也输不起。 回家的路上,姥姥拉着我的手说:“瑶啊,姥之前还一直担心,你会不同意让我们管你这个弟弟,所以姥姥就告诉你二姨让她先别告诉你这事。可是姥姥万万没想到,你能这么善良,会同意我们救你弟弟……” 我苦笑一声对姥姥说:“姥,我没你说的那么善良,其实在这之前,我是又算出她生了个男孩的,而且也知道她们生活得很不容易。我也幻想过有一天如果我们相见了,我会如何嘲笑她。” “我甚至把这个弟弟视为过仇人,毕竟,奶奶和妈妈当初是怎么对我的,又是怎么在我面前炫耀她肚子里的弟弟的,我都还记得。我甚至想过,如果我妈没怀孕,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会不会能对我好点。” “可如今看来,不是所有的本性都是善良的。她之前那么维护、炫耀她的肚子,无非就是信了奶奶的话,她认为她肚子里怀的是福星,能给她带来好运的福星。” “可没想到弟弟却是个讨债鬼。也许这么多年,她也幻想过弟弟如果病好了,她的好运就会来了,可几年下来,也许她的梦也已经醒了。” “之前她没把弟弟扔了,也许考虑到抱着他好要饭,毕竟弟弟脸上的病是真的,总会有好心人愿意伸出援手施舍给他们一些钱财的。” “可直到你把那十多万块钱放到她眼前时,她才发现她翻身的机会来了。把孩子给你扔下,一来你不会去报警,她便少了最大的累赘,拿着这十多万块钱,继续做她的发财梦。毕竟她穷了这么多年,之前过年连顿饺子都吃不上的人,一下子看到了这么多钱,难免会浮想联翩……” 二姨冷哼一声:“哼……瑶啊,你还别说,你分析的还真就是这样,一个这辈子连四个菜都没吃上的主,冷不丁地看到这么多钱,不以为自己是暴发户都怪了!” 我叹了口气,看着姥姥和二姨:“姥姥、二姨你俩就不好奇我爸他人在哪吗?你俩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我妈一个人抱着孩子出来乞讨,我爸他人呢?还有,当初他们在城里躲出来时,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的。大夫却说我那个弟弟之前做过手术,可如若真做过手术的,想必也是一笔不少的开销,这笔钱他们又是从哪弄的?” 第297章 恭请仙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和二姨听了我的话,面面相觑,二姨率先开口道:“瑶瑶,你这一说,还真是奇怪。我们之前也没往这方面细想,你说你爸到底跑哪儿去了呢?难不成他真的撇下你妈和你弟不管了?可那给你弟做手术的钱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以他们的经济条件,是绝对不可能给弟弟做的起手术的。而且这几年她都没寻求过姥姥的帮助,这实在有些反常……” 二姨点点头:“嗯…… 你说的并不无道理,之前你妈连米面都管你姥姥借呢,这次遇到这么大的麻烦,她居然没找你姥姥帮忙,这的确有些蹊跷。” “也许事情只有找到于凤秀才能弄个明白……” 到了二姨家后,我让二姨将饭桌清理妥当,而后郑重地在桌上安置蜡烛,香炉碗以及各类供品、新鲜水果等物,其形制皆依道家传统。 接着,我取来黄纸,剪出一个小巧的纸人,将于凤秀的生辰八字细细写上,又在纸人之上绘下 “拘魂符”。 此符咒以朱砂勾勒,呈古朴繁复之态,其纹路蜿蜒曲折,似有法力流转其中,旨在对目标人物施加影响,掌控其行为举止。 二姨和姥姥在一旁看着,忍不住问我:“瑶啊,姥姥看你之前找人寻物啥的,也没摆这么大阵仗啊。这次找你妈怎么弄这么大的阵仗啊?难道你妈有啥特别的地方,不好找吗?” 我说:“姥,我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把黄家仙的领兵王都叫来,让这些老仙在我妈面前显现神通,看她下次还敢不敢胡作非为!” 二姨难以置信的问我:“瑶啊,你不会想让老仙儿收拾你妈吧!在咋说她也是你妈,咱可不能搞出人命啊!” “那倒不至于,我不过想让她知道知道,我孟瑶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踏道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先生。我要让她知道,我会盯紧她,死盯着她,如果她在敢胡作非为,我定不饶她!” 二姨和姥姥听我这么说,就没在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要注意分寸,千万不能整出人命后,就站在法坛两边看着我作法请仙。 而且二姨听我说,我要把黄家仙的领兵王都请来后,显得便有些紧张和期待。 想必她们也是听说过的,每个堂口的领兵王都是本堂口最有头有脸的人物,其身后追随的都是数万名仙家兵马,其阵仗定不容小觑。 诸事完备,我净手焚香, 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坛做法,恭请黄家仙降临。 “天灵灵,地灵灵,黄家仙尊快显灵。速来法坛听令!” 我心里暗自想着,以往我请黄家仙的时候,只需在香炉碗上随意点上一炷清香,就能把黄天佑给请来。 这次我如此大费周章,连法坛、贡品都一一备齐了,最少也得给我来两个领兵王吧。 要知道,这次我找于凤秀的心情,那可比跟邪教火拼还要来得重视呢。 要是不来几个领兵王,都对不住我这么大费周章的,而且有领兵王在身边,我定能把于凤秀拿捏的死死的,让她以后不敢在打什么坏主意。 不多时,那袅袅香烟缓缓升腾而起,在空中打着旋儿,而后又渐渐飘散开来。 我们三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烟旋,不由得都有些紧张起来,盼着领兵王能威风凛凛的降临。 随着烟雾一点点变得稀薄,烟雾中开始隐约显现出身影。我激动的低声喊了句:“来了!” 二姨和姥姥也随着我这一声后,变的更加紧张起来。 只见那声音越来越清晰,当我完全瞧清楚那身影里面的仙家之后,不由的脑袋 “嗡” 的一声,随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鸡屁股!黄小闹!怎么是你?” 二姨和姥姥被我这一嗓子弄的有些摸不到头脑,姥姥忍不住问我。 “瑶…… 瑶啊,领兵王来了吗?” 我瞧这黄小闹那小小的身板站在我面前,不禁有些咋舌不知道咋和姥姥解释才好。 这牛叉都让我吹出去了,结果就给我来个报马,这让我咋圆回来啊。好在,姥姥和二姨看不见他,我咋吹都行。 “呃…… 来…… 来了!” 姥姥 “哦” 了一声,随后她和二姨互相对视一眼后,还对着虚空中黄小闹的方位拜了三拜。 黄小闹懒洋洋的白了我一眼:“哼,你这小弟马,怎么能撒谎骗人呢?” 我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对他笑着问道:“嘿嘿嘿…… 老仙儿,您老率先落座,是不是要帮领兵王率先探探路线啊?领兵王是不是稍后就会到?老仙儿,咱们这次堂口派出了多少领兵王呀?都有谁呢?天佑老仙往这儿来了吗?” 黄小闹却咧着大嘴,冲着我一个劲的傻笑:“弟马说笑了,你不过就想找个人,哪里用的着天佑老仙和领兵王啊。” 我说:“你们莫要掉以轻心啊,我妈很有可能是邪教中人,毕竟我奶奶活着的时候就信奉邪教,我妈受她教唆那么多年,难免不会成为邪教中的一员。” 黄小闹耸耸肩,一脸不解的问我:“那又怎么样?无非就是帮你这只小蝌蚪找妈妈呗,我一个人就够了。” 我被他这句话气的直喘粗气,这老仙还挺有学问的吗,这童话故事看的挺透啊,还给我整上这个了。 可我心中虽说不悦,但也没敢表露出来,舔着一张脸让他看看能否在通融通融,辛苦他帮忙在跑一趟,看看能不能帮我叫两个领兵王来,实在不行来一个也行啊。 黄小闹看出来我是有些不信他的本事,便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哼,说到底,你还不是小瞧了本仙我吗?哼…… 不防实话告诉你,要领兵王绝对没有!就我老哥一个,你用就用,不用就拉倒!老仙儿我正好打道回府,补觉!” 我一听黄小闹这话,心里 “咯噔” 一下,赶忙赔笑说道:“用用用,我哪敢小瞧老仙您呐,俗话说有毛不算少……” 黄小闹瞪了我一眼:“嗯?” “唉不是,是有志不在年高!老仙您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本领非凡!” 黄小闹见我这么说,摆出一副老成的样子,仰着头说道:“哼…… 这还差不多!” 第298章 追踪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小闹大咧咧地坐在法坛边上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且放宽心,此事交付于我,保管办得稳稳当当,毫无差池。” 我赶忙弯腰行礼,恭敬地回应:“是是是……那这事儿可就全仰仗您老人家了。” 黄小闹微微点头,对我说道:“既如此,咱们这就开始吧!” “好!” 我依言而行,双手如同虔诚地捧起日月星辰一般,轻轻拿起三枚古朴的铜钱,置于掌心,口中念念有词:“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天灵开,地灵启,铜钱为引,卦象显迹,诸般神明,赐我灵犀。” 言罢,将铜钱缓缓掷于法坛之上。铜钱与坛面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恰似阴阳交感的妙音。 待铜钱落定,我俯身仔细观察其正反阴阳之象,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默默推演。 此乃六爻之法,初爻为阳,二爻亦阳,三爻转阴,四爻复阳,五爻再阴,上爻归阳,成一卦象,乃是巽卦之象,且动爻在三。 巽者,风也,主灵动、迅疾与消息传递。动爻所在之处,又蕴含着变数之意。 我心中暗自思忖,此卦象虽有所指引,然仍需借助方位之术,方能精准定位。 于是我转身对二姨说道:“二姨,于凤秀并未走远,她应当还在瑾阳市内。劳烦您取来地图,我要做详细推断!” 二姨闻言,赶忙取来瑾阳市地图,在桌案上徐徐铺展。 我手持罗盘,稳稳立于地图之上,罗盘天池内的磁针灵动异常,好似受灵韵牵引。 我以罗盘之天心十道,对准地图之正南方位,而后依据卦象之理与罗盘之数,细细测算。 我们三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磁针游走,我手指在地图上比划度量,最终确定一处,手指轻轻一点。 “此处,便是卦象所示,于凤秀应在瑾阳市城南区,二姨,您叫上几个得力帮手,前往城南,定要将她带回!” 二姨面露难色,问道:“瑶啊,城南区那么大,这……让我怎么找啊?” 我将阴阳罗盘递与二姨,耐心解释道:“一会儿您只需跟着罗盘上面红色指针前行便是,黄家仙会为你们指引道路。待你们靠近她身边时,红色指针便会疯狂乱转直至停止,那就表明,于凤秀就在你们身侧不出十米之处,你们只管找到她就好。而且黄家仙会比你们先行一步找到她,而后附身于她身上,从而掌控她的举动与行为,届时你们只需听从黄仙安排即可。” 二姨接过阴阳罗盘,连连点头:“唉,瑶啊你放心,二姨肯定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姥姥又对二姨叮嘱了两句万事小心,随后二姨便匆匆离开了屋子。 别看黄小闹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给人一种散漫不羁、插科打诨的印象。 实则他骨子里是个极为靠谱的仙家,一旦全心投入正事,神情瞬间变得专注而严肃,往昔那戏谑的模样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由衷信赖的沉稳。 毕竟他能在黄家总舵稳稳占据报马之位,若无真才实学与非凡本事,又怎能在那高手如云、竞争激烈的环境中崭露头角并长久担当此重任? 他对着我拱了拱手,说道:“弟马且安心,本仙家我定然不辜负教主他老人家的深切厚望!本仙家去也……” 我亦拱手相送,而后转头对姥姥说道:“姥,一会儿您帮我留意这纸人,一旦它有所动静,您可要立马叫我!” 姥姥应了一声,随后又忍不住问我:“瑶啊,刚刚屋里到底来了多少仙家?我就感觉刚才屋内的气场很奇怪,胸口好像有重物压着,连气都有点喘不上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冲她比划出一根手指。 “一个仙家?那指定得是老厉害的领兵王啊,身后不得有成千上万的仙家跟着呐!这仙家咋这么邪乎呢,就它自个儿来一趟,屋里这氧气都好像不够使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我只得继续尴尬地笑着,实在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才好,毕竟方才我似乎吹嘘得有些过头,若让姥姥知晓我其实连一个像样的仙家都未请来,那岂不是太失颜面了吗? 我赶忙与姥姥岔开话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折腾了一整天,我也有些疲惫不堪,困意如潮水般涌来。与姥姥聊着聊着,我竟渐渐难以睁开双眼。 姥姥见我困得脑袋直往下耷拉,便劝我进屋歇息片刻,她来帮我盯着那纸人,若纸人有何动静,便会唤我。 我实在困乏得难以支撑,便依从了姥姥的劝告,拖着沉重的身躯进了屋。 躺在床上,我虽疲惫至极,却思绪万千,脑海中各种念头纷至沓来。母亲的种种行径、弟弟的病情、那笔神秘莫测的手术费以及父亲的去向,如同重重迷雾,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我深知,这一系列事情背后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而我如今不过是刚刚触及到这神秘冰山的一角。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恍惚看到了黄小闹的身影…… 他在一片迷雾之中急速穿梭,似乎在探寻着极为关键的线索。我想要呼喊他,却发觉自己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姥姥急切的呼唤声猛然惊醒:“瑶瑶,瑶瑶,快醒醒,纸人动了!” 我仿若被电击一般,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所有的睡意也紧接着消散。 匆忙跑到外屋,只见那纸人正剧烈地颤抖着,好似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所操控。 第299章 复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赶忙拿起桃木剑对准纸人就拉开了架势:“呔!于凤秀,休要反抗,速速前来法坛相见,若敢违抗,定不轻饶!” 话音刚落,我一剑刺进纸人肚脐的方向,那纸人一下就不动了。我口中不停念动咒语,手中捏着法诀,没一会那纸人竟然站了起来,绕着香炉碗一个劲地转圈猛跑。 我长呼一口气,看来黄小闹已经成功附身在于凤秀的身上了,并且他们现在已经在往回赶路了。 果不其然,我正寻思着,二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瑶啊,找到你妈了,我们这会已经往回走了。” “怎么样二姨,事情还顺利吗?” 二姨说:“别提了,你妈可真够折腾的,我们好悬没让派出所给带走!” 我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二姨说:“我们按照阴阳罗盘的指示,是在南城一座筒子楼里找到的你妈。起初,那楼上下一共有七层,而且一圈一圈的,每一层都住了十几户人家。没办法一开始我们只能挨户敲门去找你妈,遇到脾气不好的还骂我们几句,还有的说我们骚扰老百姓,要报警。就当我们这些人正和他们解释原因呢,你妈就好像疯了一样,自己就在屋子里冲了出来,边跑还边喊有鬼!” 我说那就是黄小闹,见你们这么挨户找下去不是个事,他显现点身形把我妈给吓出来了,好让你们能快点找到她。 二姨说,她也想到这一点了。于是赶紧带人去抓我妈,没想到我妈跑了没几步,人就站在原地剧烈地打了个哆嗦,随后自己就和自己一个劲地较劲,跟抽风了似的。 我说那就是黄小闹上身了,我妈应该懂些这里面的门道,跟黄小闹较劲呢,不想让他附在自己身上。 毕竟我奶奶当年也是出马弟子,带了那么多年的仙儿,自然会懂些这里的门道,保不齐啥时候就教过我妈这些保命的本领。 也是正因如此,这次找我妈我才摆了这么大的阵仗。不用问,我刺纸人肚脐那一剑,也是让于凤秀一时间彻底卸掉阳气,任由黄小闹附身的关键。不然以于凤秀的性格一定会反抗到底的。 二姨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你妈和黄小闹在那较劲的时候,可把周围的邻居都吓坏了,都围过来看热闹。这时候有人就报了警,警察一来,看到你妈那模样,就以为我们是在欺负她或者是搞什么非法活动呢。还好我赶紧解释了一番,说你妈精神有点问题,我们是要带她去看病的,这才勉强应付过去。不过也费了好大一番周折,差点就把我们都带到派出所去了。” 我听着二姨的讲述,心中暗暗庆幸,还好最后有惊无险。“那现在黄小闹能控制住我妈吗?” 我问道。 二姨回答说:“现在倒是能控制住了,不过你妈刚开始还挣扎得厉害,黄小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稳住。现在我们正往回赶,但是你妈这一路上嘴里都在嘟囔着一些奇怪的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心中一紧,说道:“二姨,你先别管她说什么,只要能把她安全带回来就行。等回来了,我再想办法弄清楚。” 挂了电话后,我在法坛前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 终于,楼道里传来一堆人上楼的脚步声,我能确定,是二姨他们回来了。 姥姥打开门,站在门口迎接他们进屋。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见了我妈,能看得出这两三年,她过的并不容易,脸颊消瘦了不少不说,还长了不少皱纹,人一下子就像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真不知道,姥姥是怎么认出她的,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定在大街上见到她,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她的。 我让人把她扶在了沙发上,然后站在法坛边,对着那个纸人又施了一阵的法,最后让姥姥给我拿来几个大头钉,把小人的四肢牢牢地定在桌子上,随后拿起朱砂笔,在她嘴的位置轻轻点了个红点后,这才让黄小闹从我妈身上下来了。 黄小闹一下身之后,我妈便恢复了意识,她有些惊恐地看着四周,盯着我们。 当她目光落在姥姥身上时,不免显得有些惊恐,便想起身往外跑,二姨叫来帮忙的那几个人,见她想跑,立马上去按她,我却说。 “你们不用管她,让她跑,今天她屁股能在沙发上挪开一下,我算她厉害!” 几人听我这么说,便也不再拦她,而是都有些好奇地看着她一个人表演。 只见她每次都用尽了力气想在沙发上起来,可无奈,这屁股跟四肢就像被人钉在原地了一样,一下都动不了。 她一连试了好几次,累得最后没了一点力气,只能瘫软地坐在沙发里,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我,问我。 “小姑娘,我和你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和你不相干的事你最好别管!” 我冷笑:“哼……于凤秀,你拿走的可是我的钱,你说这事我该不该管!” 她满眼疑惑地看着我:“怎么会是你的钱,那些钱明明是我妈的!我花我妈点钱是应该的,轮不到你个外人管!” “得……看来几年不见,你是认不出我来了啊,于凤秀不妨老实告诉你,这些钱是我给姥姥的。怎么没想到吧,我还活着没死。” 于凤秀满眼的不可思议:“这……这不可能,你早就该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明明我婆婆给我托梦说过,死也要拉你当垫背,你怎么可能没死?” 我冷笑:“对,我不光没被那老太婆害死,还机缘巧合成了踏道先生,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老太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给你托过梦吧?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于凤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忙问我:“为……为什么?” 我向前一步,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我来告诉你,因为她的魂魄已经被我打得魂飞魄散了,她再也无法在阴阳两界兴风作浪了,自然也不能给你托梦了。而你,于凤秀,你以为你能逃脱得了这一切吗?你这些年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要一一讨回。” 第300章 说,钱在哪?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凤秀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但却依旧不肯认错:“你…… 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些年我们家都是因为你才一直穷困至今,这些钱是你欠我的,理应该补偿给我” 我继续冷笑,问她我欠她什么? 她却一脸愤恨地说道:“你一出生家里就着了大火,不光把我们家烧了个精光,还牵连好几个邻居家也被烧个精光。可这些账最后都算在了我和你爸的头上,我们每年入不敷出地替你还债,难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哼……你凭什么说,那场大火就是因我而起的呢?我不妨实话告诉你,那场火其实就是奶奶信奉的那个小庙搞得鬼,是她轻信邪教,才导致的那场火灾。只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算不出我真正的命格,不知道用火是烧不死我的。而你,能顺利逃过那场大火,浑身上下连根毛都没被烧到,是我护的你周全!可你倒好,善恶不分还视我为敌,居然想让奶奶把尚在襁褓的我活活淹死,天底下有你这么狠心的母亲吗?” “你胡说,你奶奶是有真本事的,我看过她在我面前展现过神通,她的话怎么可能会错?” “不会错吗?我且问你,我那满脸肉瘤的弟弟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我那弟弟是个福星吗?只要他一出生,你们家不就可以平步青云,一路高走了吗?那为何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这个灾星如今都能在市里给姥姥买得起房子了,可你,却混得要当街要饭了呢?” “还有,二姨说他们是在筒子楼里找到你,想必你之前连筒子楼都住不起吧,肯定是骗了姥姥钱后才租的房子吧。你以为躲在那,姥姥就找不到你了?只是你没想到,你最不待见的女儿如今本事这么大,你才在里面住了一天就被我轻易找到了,不是吗?” 于凤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仍嘴硬道:“就算你说的有些是真的,可那又怎样?这么多年我吃了这么多苦,拿你点钱也是应该的。” 我怒视着她:“你所谓的苦,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不仅偷走姥姥的钱,还想置我于死地,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母。而那个所谓的奶奶,她根本就是被邪教迷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你们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于凤秀被我的气势所震慑,一时语塞。我继续说道:“现在,你必须把钱还给我,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会让你求着让我把你杀了!” 她眼睛瞪得溜圆,对我大喝一声:“你敢!” 我眉头微微一皱,转身走回法坛前,拿起桌子上的桃木剑,对准纸人左手的位置就狠狠扎了上去, 只见那被钉在桌上的纸人左手处瞬间渗出一缕红色液体,于凤秀也随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她的左手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疼得她在沙发上不停挣扎。 “真吵!” 我冷声说了一句,随后便封住了她的嘴窍,世界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此时的她无论多么用力大喊,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姥姥到底是心软的,她看见自己的姑娘被折腾成这样,赶紧上前想要拦住我。 “瑶啊,你不是答应过姥姥,不会乱来吗!姥姥知道你恨她,可说到底她咋说也是你妈,你不能这么干啊!” “姥,她连你的棺材本都骗,你还护着她?” “姥知道这事是你妈不对,但她不管咋说也是姥的亲闺女啊!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啊!算姥求你了好不好!” 我大怒,生平第一次和姥姥吵了起来。 “姥,你还不懂她为什么现在会成这样吗?就是因为您从小就太过护着她,以至于她可以不管不顾自私到今天这种地步,因为她知道,不管她闯了多大的祸,您总能帮她兜底。” “从前的我她能不管不顾地扔给你,今天又能把重病的弟弟扔给你。不管怎样,她还能骗走家里所有的钱,完全不顾及身患重病的弟弟。” “姥,我敢问你,你以为对付她这种黑了心肝的人,会有什么办法能让她认错?弟弟如今还在重症室里,今天如果钱要不回来,明天他可能就没办法再继续治疗了。姥,到时候,您跪下来求大夫救救弟弟,没有钱,你认为大夫会帮你吗?” 姥姥被我一番话怼得无言以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缓缓地松开了拉着我的手,二姨扶着她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妈,要不我还是扶您进屋吧,瑶瑶是您一手带大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吗?” 姥姥点点头,没再看于凤秀一眼,转身和二姨进了屋。 我看着姥姥的背影,心中虽有不忍,但此刻为了弟弟,我不能心软。 我皱着眉,把桃木剑举起来,再次刺入纸人的左膝盖处。于凤秀立即左腿剧烈地颤抖起来,痛苦得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她想伸手去揉揉膝盖,可惜被我施了定身术的她,如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能干挺着,看着我一点点地折磨她…… 我手持桃木剑,缓缓绕着法坛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她的心尖上。 “于凤秀,你以为我愿意如此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只要你说出钱的下落,我便立刻停止。” 我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如重锤般敲在于凤秀的心头。 她只是用那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依旧紧咬牙关。 我见状,不再多言,桃木剑再次刺向纸人,这次是右臂。 刹那间,于凤秀的右臂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她的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而下,整个人在沙发上痛苦地扭动着,却因嘴窍被封,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此时,屋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屈服。过了许久,于凤秀的眼神中终于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捕捉到这一细微变化,停下手中动作,冷冷看着她:“想好了吗?” 第301章 我弟弟叫孟天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凤秀艰难地点了点头,我这才解封了她的嘴窍。她大口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地说道。 “钱…… 钱被我藏在出租屋的开窗门口的地板底下。” 刚才二姨在押送她回来的路上和我打电话说,他们是有进她的出租屋里找过那些钱的,可惜却啥也没找到,原来是被她藏在了地板下面。 二姨还说:“她那出租屋里就一个电视盒一张床,外加一个大衣柜,大衣柜里面是空的啥也没有,厨房里有些她吃剩下的菜饭,连个锅碗瓢盆都没准备,估计就是想在那里避避风头,并没打算在那里长住。” …… 见她交代出藏钱位置,我立马叫来了二姨。 “二姨,你快带人去她的出租房里看看,她说钱就在靠窗的地板缝下面。” 二姨应了一声,迅速带着人再次奔赴于凤秀的出租屋。此时屋内的气氛依旧凝重,于凤秀瘫坐在沙发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解脱与惶恐交织的复杂情绪。 姥姥赶忙从屋里走了出来,流着眼泪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随后又给于凤秀倒了杯热水,亲手喂她喝下…… 我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她,心中思绪万千。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听后话筒里却传来了姥爷的声音。 “瑶啊,你弟弟情况不好了啊,大夫说必须给立即手术,手术费要七万!凑不到钱就不能手术,这可咋办啊!” 我连忙安慰起姥爷:“姥爷,你别急,于凤秀已经说出钱的下落了,二姨现在带人已经去取钱了,我这就给二姨打电话,让她拿到钱后立马去医院。” 姥爷问我:“好好好,你二姨大概多久能到医院?” 我说城南离人民医院有点远,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一个多小时。 姥爷却在电话那边急得直跺脚:“那怎么行啊,大夫说要我们半个小时内把钱交到医院才能手术,晚了,你弟弟恐怕就救不活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但怕姥爷着急,只能强装镇定地对姥爷说道:“姥爷,你别着急,我来想办法,半小时之内我一定会让弟弟做上手术。” 姥爷没再多说什么,只说让我抓紧时间后,就挂断了电话。 姥爷来电话时,我是开着免提的,我和姥爷之间的对话,于凤秀和姥姥自然也是有听到的。 挂断电话后,姥姥急得团团转,问我该怎么办。 此时我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泽,于是我立马拿起电话给白泽拨通了过去,就在我等着白泽接听电话的期间,我听见于凤秀对姥姥说:“妈,孟天莱的病,医院是治不好的,你让瑶瑶把我放了,我带他去找大仙。我认识的那个大仙能做手术,他能把天莱脸上的瘤子去掉,而且他根本不收钱的。” 我皱眉刚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话筒里便传来了白泽懒洋洋的声音:“喂……孟瑶,这么晚了打电话来有事吗?这都半夜两点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白泽,我弟弟现在人民医院里抢救,大夫说要半小时内筹够七万元手术费,才能救我弟弟。我二姨现在取钱的路上了,但是得一个多小时以后她才能回来。你能不能先借我七万块钱,我回头还你……” 白泽声音立马清醒了过来:“你弟弟?是郑毅出事了吗?他怎么了?” 我摇头:“不是郑毅,他很好,没出事!是我亲弟弟,他才三岁……” 白泽立马明白了我说的是谁,他安慰我道:“你别急,我来处理此事,你现在人在哪?我这就过去找你。” 我哭着说,我现在人在二姨家。 “好,你别急,我这就去接你,我们一起去医院。” “好!” …… 挂断电话后,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过头问于凤秀。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仙家能帮我弟弟把脸上的瘤子去掉?怎么去掉?用法术吗?还有他为什么不收钱呢?” 许是刚才于凤秀被我折磨得半死,如今见我看着她,她心里仍有余悸,全身抖个不停。 正因如此,我问话她也不敢不回。 “不是用法术去除的,那老仙儿说了,天莱的这个病是实病,不是虚病,必须用刀切才行。那个老仙儿很有本事的,会给人做手术的……” 我心里一惊,难怪大夫之前说,我弟弟脸上的瘤子像是做过手术的,原来是被个骗子切过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于凤秀,问她:“手术是要打麻药的,麻药只有医院里才有,他一个出马仙儿,怎么可能有麻药呢?” 于凤秀说:“并没有用麻药啊,他就让你爸和我按着你弟弟,然后拿着手术刀一点点把他脸上的瘤子给切了下来,又给他敷了点止血药也就没事了。” 我忙问:“他不挣扎?不疼吗?” 于凤秀说那时候我弟弟也就一岁多点,切他脸上的肉瘤时,疼是肯定会疼,但她和我爸两个大人按着他也不费劲,只要他乖乖不动,手术很快就完成了。 我听着于凤秀的讲述,心中怒火中烧,又心疼不已。 “你们怎么能如此残忍,让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承受这样的痛苦,还说什么只要他不乱动,手术就能很快完成,难道你不知道他会痛的吗?” 于凤秀瑟缩了一下,小声辩解:“我们也是没办法,我们又没钱,又不能看你弟弟一直这么病着,每次带他出去别人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哼……说到底,你无非就是觉得他脸上长个肉瘤害的你们没面子,难怪你们这么多年都没回去找姥姥,想必也是怕别人说你生个怪物,你没面子吧!” “我……”于凤秀刚要张口反驳,又被我一句话给怼了回去。 “我告诉你于凤秀,你们找的那个仙家,根本不是什么出马仙,仙家给人治病大多数都是治疗一些虚病,而不治疗实病。顶大天一些懂得一些药理,或者经脉走向的仙家,会帮人开些汤药调理,或是针灸治疗一些腰腿疼啥的就了不得了,我还头一次听说,有仙家用手术刀给人做手术的呢!这不是胡扯吗?就这么低级的骗术你也信?” 第302章 不可告人的原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因为人身上的病多数都是业障病,仙家有的时候能提前感知到你未来有可能会得什么病,并且告诉你该如何注意,怎么消除业障。 你如果按他的话去做,那未来这个病很大几率就不会形成,或者是一些得了虚病的,在医院也查不出个具体原因,治疗一段时间也没有很好的效果,这种人仙家也是可以出手帮助的,因为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此人招惹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 至于像我弟弟那种肿瘤疾病,一般都是因果循环后结成的果报,这种情况仙家是万万不可以干涉的。 因为这样做有违天道,人家修了几千几百几万年的道行,怎么可能因为你而毁掉呢,所以,宝子们,以后遇到此类事情一定要斟酌清楚。 有些病该去医院还是要去医院,如果命不该绝自然也是有办法可以救的,只是得了此类病的人,即便手术很成功,后期恢复的很好,那和正常人比起来还是不如人家的。 这就说明,余业还在,此时更应该真心忏悔往昔所造的业力才行。 这就是天道,即便神通再广大的仙家,自身也难逃生老病死的折磨,六道众生皆如此,唯有一心寻求逃出六道不入轮回,方能彻底解脱…… 这些道理我同时也和于凤秀讲了一遍,她听没听懂我不能确定,因为我师父之前和我说过,一些业力特别重的人。你和他们说一些真理,他们是完全听不懂的,虽然你和他说的普通话,但在他们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就也说明,为什么我们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天书,因为我们的智慧和福报和天人都不在一个维度空间里,自然也就看不懂了。 在好比屎壳郎子为啥就喜欢屎,因为它的福报就那么多,你给它好东西,他德不配位自然不觉得那是好东西,其实我们人也是一样的。 于凤秀看着我的眼里满是不解,她还一个劲地跟我强调。 “人家怎么可能是骗子嘛,骗子都是要收钱的,那大仙又没跟我和你爸要钱。” 我问:“难道你和我爸就一点东西都没给他留下?那大仙也没跟你们说啥条件?” 于凤秀说:“人家就把你弟弟脸上那块瘤子给留下了,再就说让我们三年后再去找他,他在给你弟弟做手术,还想要个肉瘤,其余的就啥也没说。” 只要肉瘤?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这东西都是业果所成,要这种东西想干嘛呢? 显然,这种事情问于凤秀,她也不会明白。 于是我看了看时间,盘算着白泽还得等一会才能到二姨家这,我便又追问她:“我爸呢?” 一提到我爸,她又哭了:“他失踪了,他这个挨千刀的,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啊!” 姥姥听到这,连忙一把抱住了她:“傻丫头,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委屈,为啥不回家找妈,跟妈说呢?” 于凤秀说:“我年前有回过下坎村的,可是回去之后发现我们家已经换了人家,我就没敢在那停留,怕债主认出我在逼着管我要钱!” 我问她:“那这些年,你都靠什么生活?抱着我弟弟要饭吗?” 她吸吸鼻子,点点头:“嗯……你弟弟脸上的肉瘤虽说有些吓人,但是也的确能引起不少好心的可怜,我白天就抱着他四处要饭,讨到钱晚上就随便找个小旅馆对付一宿。” 我问她,要来的钱有没有给弟弟治病时,她不说话了。 显然,她是没想让弟弟把病治好,治好了,她就没办法引起别人的怜悯,也就没法要钱了。 也许,在过去的某个阶段,有些好些人给过她一些,在她眼里数额巨大的善款,她以为这就是天莱给她带来的好运,只有天莱病得越重,她才能赚得越多。 至于那些钱,最后被她怎么花掉的,我并没有再去追问,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钱不是好道来的,自然也不会从好道走。 你想通过这种方式发家致富,你当老天爷是瞎的吗?心眼坏透的人,怎么可能让她心想事成呢! 此时,电话再次响起,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白泽。 我疲惫地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喂……” 电话里传来了白泽那清冷的声音:“我到你二姨家楼下了,我在楼栋接你,你下来吧!” “好……” …… 临出发前,我嘱咐姥姥,千万别把纸人上面的钉子拔掉,如果于凤秀累了,就让她靠在沙发上睡觉。 拜托姥姥好好看住她之后,我便打开大门下了楼。 此时白泽正好也从楼下往上走,来迎我…… 看到我之后,白泽一把将我搂在了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我莫名地感觉到安心。 “别担心,我给人民医院的院长去了电话,用卓远集团的名誉担保,对方答应立马为你弟弟安排手术。钱,我也让窦明俊火速送往医院了。” “刚才在来的路上,窦明俊已经给我打来电话了,你姥爷已经把事情都和窦明俊说了,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瑶,别担心这都不叫事,你还有我……” 我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是啊,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 在白泽的眼里这些钱能算得了啥,可能他一顿晚饭就要吃进去十几万都不会眨下眼,可这些钱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却是难以承受的重担。 我在白泽怀中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他拍了拍我的头:“好啦,别难过了,你弟弟他会没事的,走,我陪你去医院,我们一起等他从手术室里出来。” 我点点头,和白泽一起下了楼…… 路上,白泽见我闷闷不乐,他也并没有多问我什么,只是劝我累了就闭会眼睛眯一会,一会到地方了他会叫我。 我点点头,听他的话闭起了眼睛,可当我想起我那尚未谋面的弟弟,此前被骗子生生在脸上剜肉的情形时,我就心揪揪地疼。 我真想不通,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我都没见过我弟弟,只想想都受不了,他们可是他的亲生父母啊,怎么可能狠心看自己的孩子受这份罪。 第303章不如叫他_于德水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很快,我们来到了医院。手术室外,姥爷正和窦明俊站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我们,姥爷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窦明俊也赶紧走上前,和白泽打了声招呼:“小白总,您来了。” 白泽微微点头,轻声问道:“怎么样了?” 窦明俊无奈地摇摇头,对白泽说:“不知道啊,人已经送进去有一会儿了,可这么长时间也没人传个消息出来。” 白泽拍了拍姥爷的肩膀说道:“姥爷,您先别急,没有消息也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现在人还在抢救中没什么意外发生。” 显然白泽这话,姥爷是听不进去的,他把我拉到一边,几乎用哀求的语气对我说道。 “瑶啊,你是先生,如今你又学有所成,能不能帮你弟弟算一卦,看看你弟弟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我摇摇头,轻声安慰他道:“姥爷,我不是算不出,是我不能算。我拜师时,师父是有和我交代过门规的,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帮亲人算生死。他是我的弟弟,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姥爷叹了口气,唉声道:“唉……也罢,这都是个人的命数,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他个人的造化了。” 我刚要开口安慰姥爷几句,白泽却低声说道:“早年间,我有帮孟瑶的父母算过八字,他二人的八字中显示,他们命中的确会有一子,而且这孩子的缘分和他们并不好,他们夫妻二人会因为这个孩子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也会因为这个孩子分道扬镳,断了夫妻缘分。而且,这个孩子会早亡……”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泽。 “你为什么从来没跟我说起过这些?” 白泽微微皱眉,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都从来不与人主动提起你爸妈,我怕和你说了之后,你会伤心。” 姥爷在一旁听到这话,脸色变得煞白:“白泽,你说的可是真的?这孩子真的会是个短命鬼?” 白泽轻轻叹了口气:“姥爷,这只是命数的一种可能性。你要知道人的命运是可以转变的,我和您说这些,也是想让您有个心里准备,不想他真有点什么事,您会想不开……” 姥爷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靠在墙上小声嘟囔道:“这孩子可怜啊,得了这种病,还被亲生父母给抛弃了……” 我头紧紧贴在姥爷的怀里,告诉他,这孩子叫天莱,孟天莱。之前一直跟着我爸妈乞讨为生…… 我把在于凤秀那得知的情况,都和姥爷讲了一遍。 姥爷说:“哼……天莱,这名字起得这么大,一寻思就是他奶奶活着时一早就给起好的,起这么大的名字能好养活才怪了!还不如叫个狗剩好。” 我笑着说:“行,姥爷,只要他挺过这一关,我们就给他改名叫狗剩,实在不行咱就把他姓也改了,让他随您姓,姓于。叫他于狗剩怎么样。” 姥爷笑着连连说好,白泽却在一旁说道:“于狗剩名字是挺好,但我觉得叫他于德水会更好,我之前推算过你弟弟的出生日期,如果没算错的话,他大抵是命里缺水的。‘于德水’这个名字不但能补足他五行中的水,还蕴含着如鱼得水、平步青云之意,以后的生活定会顺风顺水……” 本来我和姥爷就是胡说八道,缓解下紧张的气氛而已,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姥爷却认真了起来。 他点点头:“嗯……于德水这名字听起来很是不错,贱名好养活,而且寓意也好,咱们就叫他于德水。” “啥?姥爷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往后我带他出去玩,别人问我他叫啥,我咋说啊,我说他叫于德水?” 姥爷说:“哎呀,瑶啊,你就别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啦。白泽那可是咱们家的大贵人,他给取的名字,准能保佑你弟弟慢慢好起来。咱就定下叫于德水了,别再纠结这个事儿了,就这么着吧。” 我无奈地看着姥爷,知道他一旦认定了的事情就很难改变。 忍不住回头瞪了白泽一眼,却发现这家伙居然躲在一边在偷笑,似乎对姥爷的决定也有些意外…… “白泽你……” 我举起拳头上前就要捶他,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我说道:“好了,别闹了……和你说个正经事。” “什么事,你说。”我把手抽回来,抱着膀子噘着嘴斜了他一眼。 白泽说:“瑶啊,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会恨你爸妈,乃至会因此牵连到你弟弟,连他一起恨,所以一些事情并没和你提起过。” “什么事?”我皱眉。 他说其实前些年,他算出我弟弟短命时,就有和我师父研究过此事,问师父像我弟弟这种命格,要怎么才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躲避灾殃。 师父说,唯有自幼把我弟弟送去庙里潜心修行,才有可能让他顺利长大成人。 “所以我想说,二道山的地藏庙我已经在建了,如果建得顺利的话,中秋节左右便能投入使用,你们要不要考虑考虑,等他手术成功后把他送到庙里。” 我听了白泽的话,心里猛地一沉,眉头皱得更紧了。 “把我弟弟送去庙里?那他得多孤单啊,他还那么小,正是需要亲人陪伴的时候,这怎么行呢?” 姥爷在一旁也面露犹豫之色,咂咂嘴说道:“白泽啊,这事儿可得好好琢磨琢磨,虽说咱是想让德水能平平安安长大,可把个孩子从小就扔在庙里,也太可怜了呀。” 白泽微微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道:“姥爷,我理解你们的顾虑,可师父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有他的道理。那地藏庙平日里也会有不少香客往来,倒也不至于让德水太过孤单,而且在那种清净之地修行,说不定真能帮他躲过命中的灾劫呢。” 我咬着嘴唇,心里十分纠结,一方面实在舍不得让弟弟小小年纪就离开亲人去庙里生活,可另一方面,又害怕他真如那命数所言,遭遇什么不测。 “白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非得把他送去庙里才行?”我带着一丝期盼问道。 白泽轻轻摇了摇头:“目前来看,这或许是最稳妥的办法了。我和师父也是反复思量,权衡利弊之后才这么提议的。不过,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里,我只是把这个办法说出来供你们参考。” 其实我心里也清楚,既然师父当年都这么说了,想必这也是德水未来的唯一出路…… 姥爷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 “要不,咱先等德水这手术彻底恢复好了,看看情况再说?万一他往后身体越来越结实,也没那些个灾祸了,那不就不用去庙里了嘛。” 第304章 姥爷话里有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我们说话间,二姨也带着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待二姨知道了是白泽帮忙垫付的手术费后,赶忙从钱袋子里数出七万块钱递给白泽,十分感激的看着白泽。 “白泽啊,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及时相助,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钱你先拿着,可帮了我们大忙了。” 白泽微笑着轻轻推回二姨递来的钱。 “二姨,您这就见外了。孟瑶是师妹,帮这点忙是应该的,这钱您收回去,给弟弟后续的治疗和调养用吧。” 二姨仍执意要把钱给白泽:“这怎么行呢?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地让你出钱。” 见白泽迟迟不肯收钱,姥爷也开口说道。 “小白啊,你已经帮了我们家不少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破费了。俗话说,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你们只是师兄妹关系。听姥爷的话,把钱拿着,不然我可要不高兴了!” 说着,姥爷一把从二姨手里拿过那七万块钱,随后塞在白泽手里,一边塞还一边说。 “不能让姥爷欠你太多,不然你让我以后该怎么还呢?你比瑶瑶大这么多,未来等你师妹成婚,你再给你师妹随份大礼也就是了。” 说着姥爷还拍了拍白泽的手,白泽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表情极为难看地笑了笑。 “姥爷说的是,那这钱我先收下,您老万万不要多想。” 姥爷摆手:“唉……说的哪里的话,你本就是我们家的贵人,我知道你为人善良,是个好孩子。但是钱方面姥爷还希望你以后对孟瑶的帮助要有个限度,千万不要把她宠坏了,得让她学会自己赚钱自己花,这样她未来在家庭中才能有地位,你说是吧!” 白泽继续点头,姥爷却好像并没打算就此罢休,又接着说道。 “唉……这就对喽……孟瑶一天天长大了,越发越像个大姑娘了,她这个年纪啊,最是容易出问题的时候,钱方面你要管控好她,她一旦拿这些钱买些脂粉啊,口红啥的,开始学会化妆就容易早恋了,她可是个女孩,一旦早恋可要影响她一辈子的,你是她师兄,这方面你要替姥爷看好她知道吗。” 白泽继续尴尬地笑着:“呵呵呵……知道……知道……” “姥爷,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姥爷回头瞪了我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你师兄都成年了,我说的事他自然明白,不像你小屁孩,毛还没长齐呢。” “姥爷!” 姥爷没理我,转回头又继续对白泽说道。 “小白啊,你可得帮姥爷把她看好了,她小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姥爷不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喜欢跟谁玩就跟谁玩,毕竟她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像个假小子似的,身边也没个女生朋友。可这现在半大不大的,姥爷不能不管,以后不能让她有单独和男性在一起机会,毕竟现在她是青春期,难免有头脑发热的时候,真要出点什么事,你让姥爷的老脸往哪放啊!是不?而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和你们这些高门大户的丫头比不了。说白了,她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丫头,很容易被名利熏了心,犯下一些让她日后后悔的事情。所以你一定要帮姥爷把她看住了,千万别让她犯错啊!” 姥爷越说,白泽的表情越发尴尬,他红着一张脸对姥爷连连点头,并说姥爷的意思他已经明白了,以后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姥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唉……这就对了。你小子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怎么样啊,白总有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啊,我听说你们这种高门大户讲究个联姻,说是强强联手,强上加强。等你要是把婚事订下来了,一定要把姑娘带来给姥爷看看,姥爷到时候准给你包个大红包。” 姥爷的话其实我是听明白了的,他不光在告诫白泽,和我相处要有分寸,不能让我欠他太多,日后不知该如何还他人情之外,还在告诫我,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白泽这种身份地位来说,他未来是要联姻的…… 白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他恭敬地回应姥爷。 “姥爷,婚姻之事我目前还未多作考虑,家中虽有安排,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您的关心我铭记于心,等有合适的时机,定会告知您。”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姥爷的话直白又现实,但我也清楚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 我与白泽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位戴眼镜的医生,他看见我们之后忙问我们是不是孩子的家属。 姥爷和二姨率先一步走上前,连忙应道:“我们是那孩子的家属,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我们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见那大夫点点头,对我们回道。 “手术很顺利,这孩子暂时保住了,脸上的肿瘤也全部切除,下一步就是化验肿瘤,看看他这是不是恶性的,如果不是,在医院观察几天也就可以出院了,如果是的话下一步还要做化疗,和进一步的检查,看看有没有转移的迹象。” 听到医生的话,大家悬着的心暂时落了地。 姥爷激动地握住医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医生,太感谢您了。您辛苦了!” 医生微笑着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孩子现在还在麻醉恢复期,等会儿会被送到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可以先去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二姨忙不迭地点头:“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办。” 我看向白泽,他也正看着我,眼神交汇的瞬间,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欣慰与鼓励。 虽然之前姥爷的话让我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但此刻,弟弟手术顺利的消息让一切都暂时被抛在了脑后。 我对白泽说:“多亏了你帮忙联系医院,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泽微微摇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现在只希望弟弟能尽快康复。” 第305章 守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小于得水被推出手术室时,那也是我初次与他相见的时刻。 只是很遗憾,我无法看清他真实的面容…… 小小的他安静地躺在床上,大半张脸都被纱布紧紧包裹,严严实实的纱布使得他的长相全然隐匿于其下…… 他在我眼前迅速地被医护人员推进了监护室。仅仅是那短暂而模糊的一眼,却在我心中泛起了别样的涟漪。 这便是我的弟弟,一个与我有着相同血脉,却同样遭受父母遗弃的孩子! 不,或许与他相较而言,我算是幸运的。 至少我仅仅是被父母抛弃,未被他们当作工具利用。 而且我拥有健康的身体,有幸在姥姥姥爷的呵护下长大成人。 可他呢,若想顺利长大,却唯有出家为僧这一条路可走,难道这还不足以彰显我的幸运吗? 那天,我们在医院里忙忙碌碌,四处奔波,一直忙碌到次日上午,才略微有了喘息之机。 待回过神想起白泽时,却发现他早已不知何时与窦明俊悄然离去。 二姨略带埋怨地望向姥爷:“爸,不是我要说您,您刚才对小白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姥爷扭头瞪了二姨一眼:“你懂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二姨接着说道:“您心里有顾虑,这是人之常情。可小白的为人,您怎么能不相信呢?他与咱们瑶瑶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他怎会舍得伤害瑶瑶呢?” 姥爷闷声说道:“我知道小白那孩子心眼不坏,可咱过日子不能光瞅着眼前。这人跟人呐,还是得有点分寸,走得太近了,以后拿啥还人家情分?咱不能让咱孙女欠下一屁股的人情,这样我心里头不踏实啊。” 姥爷随即又转头对我叮嘱:“瑶啊,你是个女孩子,要懂得自强、自爱、自利,明白吗?” 我轻轻点头,让他放心,表明今后不会再向白泽借钱,会依靠自身能力去赚钱。 二姨轻叹一声,小声嘀咕了句“老顽固”,而后对我说:“瑶啊,你这也折腾了一天一夜了,明天还得上学呢。要不二姨送你回你师父那儿吧。” 我望向姥爷,满是心疼地问道:“姥爷呢?他也在医院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二姨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行,也让你姥爷回去睡会儿觉。医院这边我叫人过来帮忙照看一会儿,实在不行今晚我来守着。” 姥爷起初还有些犹豫,在我与二姨的软磨硬泡之下,最终还是点头应允。 出了医院,二姨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二姨,要不您还是和姥爷回家吧,别送我了。这一来一回得花费两个多小时,你们都累了。再说郑毅昨晚和邓姨待了一宿,这么长时间没见您,肯定着急了。您还是去饭店接郑毅吧。” “那你怎么回去?”二姨问我。 我表示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毕竟此前我独自打车往返已经好几次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二姨思量一番后,点点头:“那好吧,到了你师父那儿,记得给二姨来个电话啊!” “好!” 于是,我率先坐进出租车。 二姨依旧放心不下,跑到驾驶室旁,敲了敲车窗,对司机笑了笑:“师傅,麻烦您把他送到虎跃镇。您的车牌号我已经记下了,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没接到孩子的电话,我就会报警。” 司机乐呵呵地应道:“大妹子,您就放心吧,肯定把孩子平安送到地方!” “那就好!”二姨转回头,又向坐在后排座位上的我问道:“瑶啊,你妈那边怎么办啊?”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您把纸人上面的钉子拔了就行。至于她,我不想再见。帮我转告她,让她好自为之,别再出现在我和弟弟的生活里。弟弟以后由我来抚养,自此之后,我们姐弟二人与她再无任何瓜葛。” 二姨微微点头,对我说道:“放心吧瑶,即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你弟弟和她再有什么牵连。你现在还小,还要以学业为重。你弟弟以后二姨会照料,放心,咱们家怎么也不能让他去大街上流浪要饭。” 路上,我心乱如麻,拿起手机想给白泽打个电话,和他说声谢谢,却又怕他因姥爷说的那些话这会还在生气,不愿接我的电话。 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短信功能,瞅着那满满当当的我和他往日发的短信记录,不由得愣了神。 看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发过去俩个字:谢谢…… 等了能有一分多钟,白泽没给我回信,也没给我来电话,我想姥爷昨晚的那些话一定是说的有些重了,以至于他不敢在和我走的太近了。 叹了口气,我把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此时我们的车子已经行驶在国道上了,道路两旁的水稻已经长出了麦苗,郁郁葱葱的十分惹眼。 就在此时,司机大叔忍不住吐槽道:“嘿……后面这辆大奔可挺有意思,我加速他也加速,我减速他也减速,从市里就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他想干什么?” 我一听,心一下子就跳到了嗓子眼,忙不迭的回头查看,果然是白泽的车! 白泽的车子居然就在我们身后,我甚至能清楚的看见开车的是窦明俊,而他此时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是什么时候跟上来的,难道他一直等在医院门口没走? 我连忙收回头,一颗心止不住砰砰乱跳,也许他并不知道我在这辆车里,只是碰巧他也要去师父家,我们只是在路上偶遇了而已? 正想着呢,手机“嗡嗡嗡”的震动了两声,拿起电话一看是白泽给我发来的短信…… “累了就睡一会,我在后面跟着你,没事……” 他知道我在这辆车里,他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护送我的! 看着手机上白泽发来的短信,我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是啊,一直以来他好像都是以这种方式守护着我,即便我当时在小,也该明白了他对我的这种守护早就超出了师兄妹之间的情谊…… 第306章 最难熬的日子(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平静下来,回复他道:“你不用这样,我自己可以的。” 可信息发出去后,我又有些后悔,我其实是贪恋他这份守护的,只是姥爷的话像一道枷锁,让我不敢肆意接受。 白泽很快回了过来:“别逞强,好好休息。” 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我心里五味杂陈。 出租车继续平稳地行驶着,我靠在座椅上,思绪慢慢飘远,不知不觉中我竟真的靠着椅背睡着了。 也许,是我知道白泽在后面跟着,才能如此安心的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大叔轻轻将我唤醒:“小姑娘,小姑娘快别睡了,你看看是不是到这里?” 我睁开眼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对着司机大叔应了声:“嗯……没错,就是这!” 我付过车钱之后便下了车,转身望向路口。 此时,白泽的车子正静静地停在路口。 他并没有下车,当看见我下车的那一刻,他只是默默地调转了方向盘,接着,车子便缓缓地驶离了我的视线,直至消失不见。 …… 在那之后,我和白泽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疏远,我不再有事没事地缠着他和他分享我的生活。 他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对我嘘寒问暖,事事为我考虑周全。 那阵子,我从师父那里得知他仿佛很忙,忙着建造寺庙,忙着扩展公司业务,忙着帮鹏飞哥扶持公司。 而且他时不时便会飞去海外,忙着他国外的公司业务。 而我,除了忙着学业之外,还要忙着赚钱,给弟弟治病…… 得水手术几天之后,医院便把二姨叫到了医生办公室,说我弟弟的组织切片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很不幸,他得的是恶性肿瘤。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目前为止我弟弟的癌症并没有转移的迹象,如果能够积极配合化疗,他还是有很大机会康复的…… 但同时,大夫也和二姨说了化疗的风险,这种痛苦一般成年人都很难忍受,何况他一个三岁多点的孩子,可为了活命,这也是他必需经历的痛苦。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 我记得那两年,我们全家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只为帮弟弟筹够高昂的化疗费。 起初弟弟每个月都要化疗,小小的他被折磨得几乎没有了人样,他整日哭喊着要妈妈,嗓子都哭哑了却还在喊。 二姨实在看不下去,就骗他说,她就是他的妈妈,毕竟二姨和我妈是亲姐妹,除了性格不同之外,面相的确是有几分相同的。 也许是于德水年岁太小,就那么轻易地相信了。 也许是他感受到了二姨的母爱,认定她就是妈妈。 或者也许,他知道二姨不是他的妈妈,可为了得到那渴望的母爱,骗自己她就是自己的妈妈…… 那段期间,小于德水不知为啥,还特别怕我,每次见到我也会哭闹个不停,把头重重地往二姨怀里一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只露在外面一个屁股,不管我咋哄他都不理我。 没办法,每次我都只能趁他睡着了之后悄悄地摸摸他小脸。 他那张满是疤痕的小脸…… 还好,他挨过了最痛苦的六个疗程后,医生说他恢复得还不错,以后便可以每三个月去医院化疗一次了。 那天我们全家为了给于德水庆祝,特地在二姨家饭店摆了好几桌,甚至不对外营业,把能请来的都请来了,只为好好给小于德水庆祝一番。 因为之前医生就和我们说过,只要于德水挨过最难熬的第一阶段,往后的治疗便不会有什么难度了。 其实这一阶段挨过之后,他体内的癌细胞便属于正常范围了,往后的治疗基本以巩固为主了。 姥姥和姥爷别提多高兴了,悬了半年的心终于可以落定了。 二姨更是不用说,她于凤云从此又多了个儿子,从此她便是两个儿子的妈了。 那天到场的人有很多,光是二姨家饭店的服务员和厨师,就坐了两大桌。 王小强和王姨,董大明和董叔董婶,刘姥姥,王家的两个兄弟,下坎村老邻居们也坐了满满两大桌。 师父和白援朝,还有大师兄,鬼叔林雪姐,还有舅妈和鹏飞哥,王妈,窦明俊,等坐了一桌。 姥姥家的一些远房亲戚们也都坐在一起,总之那天该来的人都来了,只是唯独没有白泽…… 就在大家酒足饭饱,欢声笑语仍在席间回荡,宴席渐近尾声之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我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 是白泽。 他身着一袭简洁而得体的深色西装,却难掩脸上的倦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他的目光快速地在人群中搜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最终,那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微微一定。 一时间,整个宴席仿佛都安静了几分,众人的目光也随之在我和他之间来回游移。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起身来,心跳莫名地加速。 白泽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我心尖上。 “抱歉,我来晚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歉意。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半晌才说道:“你能来就好。” 这时,二姨抱着弟弟走了过来,笑着对白泽说。 “你可算是来了,德水这孩子今天可高兴了。得水啊,你这名字还是你小白哥给起的呢,快让你小白哥好好看看……” 白泽看向弟弟,眼中露出一抹温柔,他轻轻地摸了摸弟弟的头,说道:“小德水要快点好起来啊。”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套在了得水的脖子上。 弟弟似乎也不认生,对着白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还奶声奶气的唤了他一声:“哥哥。” 我噘着鼻子,故作生气的对他凶道。 “哼,你才见人家一次就叫人哥哥,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不叫我姐姐呢。” 没想到,于德水伸出奶呼呼的小手,一把掐住了我的脸蛋,笑着喊了我一声:“姐姐!” 我一时呆愣当场,双眼紧紧地盯着他:“你叫我什么?再叫一次?” “姐姐……” “唉……” 我哽咽着应了一声,随后将他一把从二姨怀里抢了下来,对着他的小脸一顿猛亲,笑着笑着,眼泪便在眼眶里止不住地打转。 他叫我姐姐了,他终于不再怕我了…… 第307章 最煎熬的日子(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再往后,于德水便变成每半年化疗一次,直到最后一次化疗结束后,已经是三年以后了。 而我此时也成了一名高中生,我的中考成绩并不理想,勉强分数够上个普通高中,说白了,以我当时的成绩很难考上大学。 我以为师父看见我的中考成绩后会很生气,可他却出奇的平静,甚至淡淡地夸了我一句。 “还不错,你这几年家里负担这么大的情况下,还能考上高中,为师很欣慰。瑶啊,别太拼,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其实当年,师父有问过我,需不需要他借钱给我,那样我就不用那么拼命出去赚钱了。 我对师父笑了笑,告诉他我不累,我自己可以挺过去。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只告诉了我一句话:“你若扛不下去,就对为师说,为师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我知道其实师父他是很想帮我的,但他却不能轻易出手帮忙,因为这是我自己的路,只有我自己亲自走完这段黑暗的经历之后才能真正的成长,这个道理不光师父明白,其实我也是懂得的。 那几年,我为了给弟弟凑钱治病,只要是跟道家相关的活儿我都接。 不管是哪家有红白喜事要操办,需要我去给看看日子、选选时辰,还是有人想找我批批八字、算算命数,又或是有主家被邪祟缠身,需要我走阴问事,把作祟的东西给揪出来,再给驱邪避凶,我都没二话,一股脑儿地接下来。 只要能挣到钱,在不违背师门戒律的前提下,再辛苦、再麻烦的活儿我都愿意干。 甚至有时我还去快餐店里打打零工,我记得那时候学生工每小时才给我们八块钱,但即便那样,我还是坚持了下来。 当然,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不光我在努力赚钱,二姨也是着实辛劳。 她把饭店改成了每天 24 小时营业,不仅如此,夏天的时候她还在饭店门口摆起了大排档。 姥姥和姥爷也不去公园散步了,而是每天早早地就来饭店帮忙穿串。 他们的手都被签子扎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了,可仍旧不愿休息半天,仍然每天坚持帮忙。 好在,那些最难熬的日子,终于被我们熬过去了…… 二道山地藏寺的建筑并不顺利,即便有师父的帮助,可仍旧是状况百出,一波三折。 一开始,上山干活的建筑工人老是在山里莫名其妙地迷路,在山里转来转去找不到正确的路,耽误了不少工期。 后来师父帮忙解决了这个问题,结果又接二连三地碰到山体塌方,好好的山坡突然就哗啦哗啦地往下掉石头和土块,把刚整好的地方又给毁了。 再后来,挖地基的时候也不顺利,不是挖到软乎乎的土层,地基根本就夯不实,就是有地下水一个劲儿地往上冒,怎么都弄不好,这工程进度就像蜗牛爬的一样慢。 最后还是师父带着工头拜了乌祈的土地庙之后,事情才开始慢慢顺利了起来。 故而,原本白泽说的当年中秋后便会投入使用的地藏庙,这么一拖便是两年…… 王小强在初中毕业后,王姨便在市里买了房子,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在市里团聚了,不过遗憾的是,王小强并没有考上高中。 他和董大明都报了当年比较火的计算机专业,并且分配在了一个班级里上学。 事隔几年后,小哥俩再度合体别提有多开心了。 至于这哥俩为啥要学计算机,原因也很简单。 学计算机家里肯定得给他俩配个电脑啊,这样他俩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上网打游戏了。 而李木子在初中毕业后便出了国,李元山和李恩华也在她出国之前相继去世了,两位老人年岁都不小,且走的都比较安详,算得上是喜丧。 他们二老的丧事,也是由我和大师兄亲手操办的。 李木子的父亲因此给了我一笔丰厚的赏钱,这笔钱着实帮我解决了当初为弟弟治疗时面临的不小难题,极大地缓解了经济压力。 王姨自从搬到城里之后,与王叔相聚的时间便慢慢多了起来,慢慢的王叔还真和外面的那些莺莺燕燕的断了联系。 当时有个三姐不死心,还上门找王姨逼宫,估计她是以为王姨一个农村妇女没啥能耐好欺负才敢登门的。 谁曾想还没等王姨开口说话,王小强就在卧室里冲出来给那个三姐好顿一胖揍,据听说那三姐胸部的假体都被踹移位了,连夜就去了医院做的手术。 当时那女的还哭闹着说要报警,要把王小强抓起来蹲监狱大牢。 这可彻底惹怒了王叔,他只对那三姐说了一句话:“你要敢动我儿子,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王叔态度很明确,媳妇可以不要,家也可以没有,但他就这么一个好大儿,谁敢动王小强,他绝对会和对方拼命。 最后,王叔赔了那三姐一笔钱,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董大明的父母攒了几年钱之后,也在城里买了房,虽说房子没有王小强家的商品房那么大,但住他们一家三口也是足够用了。 而且董叔董婶也不用每天去市场风吹日晒了,几年下来,他们有了不少饭店固定客户,每天准时准点给各个饭店送菜就行。 对了,二姨家饭店的青菜也是由董叔董婶提供的,日子可以说是越过越好,董叔董婶也是越干越有劲。 董大明上高中后,董婶还开了家水果店,位置是我帮她选的,离市医院相隔一条街,而且还在一个小巷里,但是那里有几个公交车站,要去市医院看病的坐公交车都会在这里下车。 道路两边停的都是车,算是违停,但一般情况下交警不会管,因为市医院的停车场根本不够用,想去医院看病只能把车停到这边,就这样还有好多人开车在这附近绕好几圈都没地方停车呢。 董姨的店面没选在医院门口,自然房租就会便宜不少,水果定价自然也比医院门口的几家水果店便宜了些,人们自然都会来她这选购水果,一时间她的生意还真挺不错。 我记得我那天和董大明去看她,她笑着和我说,如果再这么干下去,用不了两年她就能给董大明买车了…… 第308章 危机四伏(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援朝的事业,在我步入高中生活之后似乎遭遇了重大阻碍,他所经营的卓远商场不知为何,几乎在一夜之间便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不少商家都转战到了对面的辉盛商场扩充经营。 同样的商品在辉盛的活动力度,远要超过卓远,一时间卓远便不再有往日的辉煌,整个商场都清冷无比。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致命的打击是有个老头不知为何,选择在卓远大厦内部的顶楼一跃而下,尸体重重的砸在一楼的大厅内,血溅得到处都是,人几乎都摔成了肉泥。 一时间,关于老者的死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是得了绝症,一时想不开才选择在此跳楼的。 更有甚者说他原本是卓远大厦内部的保洁,只因常年遭受直属部门领导欺压,一时气不过,才选择以这种方式报复其领导。 还有人传,那名老者在轻生的前几天,行为举止便有些蹊跷,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似乎有些精神不好的样子。 甚至有人说,那老者不是自杀,是被人故意推下楼的,因为有目击证人证明,说那老者跳楼前,似乎在与一个黑衣人极力争辩着什么,最后被那人重重的一推才掉下的楼。 因为当时老者与人争吵的声音过大,甚至有不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可奇怪的是,当警方调取监控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老人自己对着空气吵嚷着什么,随后整个人一头就仰过了护栏栽了下去。 因此,整个事件便变得疑点重重,刹那间,平静被打破,恐慌与不安如瘟疫般在商场内蔓延开来。 警方迅速介入调查,现场被拉起警戒线,法医进行着严谨细致的尸检工作,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探寻出老者此举的背后真相。 商场的运营也因此陷入了停滞状态,员工们人心惶惶,顾客们避而远之,卓远商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与危机之中。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卓远大厦被警方调查之际,白援朝前些年在城南区拍下的那块地也出了事。 原来他前些年拍下的那块地,正是我妈当年租住的筒子楼及其周边的一大片区域。 这些地方都是他当年拍下的地皮,就在拆迁重建那块地界之时,却在筒子楼附近的一块空地下面挖出了大量的尸骨。 这一发现令整个工程瞬间陷入僵局,施工人员们惊恐万分,纷纷丢下工具逃离现场。 消息不胫而走,周围的居民们也开始议论纷纷,各种谣言和猜测甚嚣尘上。 有人说这里曾经是古代的刑场,那些尸骨便是当年受刑之人所留。 也有人怀疑此地当年是曾经发生过大规模的惨案,才会有如此多的尸骸在此。 白援朝焦头烂额地赶到现场,望着那一堆堆白骨,脸色惨白。 警方再次介入,考古专家也被请来,试图确定这些尸骨的年代和来源。 随着挖掘的深入,一些奇怪的物件逐渐出土,有锈迹斑斑的古兵器,还有一些刻着奇怪符号的陶器,这些发现让整个事件更加扑朔迷离。 卓远商场这边,由于跳楼事件的阴影笼罩,再加上警方频繁地出入调查,原本就门可罗雀的商场变得更加萧条。 许多租户开始要求退租,供应商也停止了供货,白援朝面临着巨大的资金压力和舆论压力开始四处奔走,试图安抚各方,但效果甚微。 最致命的一击,无疑是徐莉莉的惊爆猛料,她趁势抛出卓远偷税漏税超十亿的惊天丑闻。 徐莉莉在镜头前,义愤填膺地痛诉卓远虚增成本、隐瞒收入且在收入确认上,采用延迟入账、账外循环等方式隐匿应税收入,初步估算偷逃税额高达十亿之巨。 同时,还有税务稽查部门在前期调查中获取的一些关键线索证据,如对卓远与关联企业之间资金往来的追踪记录,发现存在大量异常的资金转移路径,疑似通过复杂的关联交易架构来转移利润,以达到少缴税款的目的。 这些证据犹如重磅炸弹,瞬间将卓远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让其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爆料一出,白援朝及其公司财务部门立即被相关部门带走,依法审讯调查…… 谁能料到,就在白援朝被逮捕的当晚,于那剑拔弩张的逮捕现场,徐莉莉再度投下一枚足以将白援朝彻底击垮的重磅信息。 原来,徐莉莉的儿子小宝,竟是卓老小儿子卓宏达的血脉,也就是那个被白泽吓得住进精神病院、行事乖张荒诞的小舅的亲生孩子。 白援朝哪里禁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他这一生太顺了,如今灾祸接踵而来,他就算再坚强也着实招架不住。 一时间,他急火攻心,突发脑出血,还没等坐进警车,就被送往医院抢救,生死未卜。 第二天各大新闻网站,都是记者围追堵截白泽的视频…… “小白总,您父亲偷税漏税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小白总,听说您是卓远未来的继承人,那么请问就此事件,您参与了多少,您对卓远未来的状况担忧吗?” “请问,政府相关部门有没有对您展开调查,您会被此事件牵连吗?听说您海外也有企业,您名下的企业与卓远有多少关联?小白总,您说句话啊……" “是啊……您说两句吧!” “卓远会宣布破产吗?您对今天卓远股市暴跌有什么想说的?您能不能和我们说两句!” “是啊!就和我们说两句吧!” 白泽被这一群如饿狼般的记者围堵在中间,他微微抬首,目光越过层层叠叠晃动的录音笔与摄像机,那视线仿若穿越了这片嘈杂的人潮。 他身姿笔挺,即便被围在这逼仄的人群里,却仍有一种卓然于众的气场散发开来。 周围的记者努力将手中的设备举得更高,只为能捕捉到他哪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可他就那样静静地站着。 “关于我父亲公司的事情,我目前也在等待相关部门的调查结果。我身为白家的一员,自然心系卓远的未来,但在真相未明之前,我不便多做揣测与评论。” 第309章 危机四伏(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记者们却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七嘴八舌地追问着。 “小白总,您这样的回答可无法让公众满意啊!您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卓远如今面临着租户退租、供应商断货、股市暴跌等一系列问题,您打算如何应对呢?” 白泽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扫视了一圈周围急切的记者,声音略微提高了几分。 “我理解大家对这件事情的关注,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调查,尽我所能稳定局面。卓远的困境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我会与公司的团队一起,寻找可行的解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空口白话。” 然而,记者们的追问声依旧不绝于耳。“小白总,您海外的企业是否也存在类似的税务问题呢?您如何保证其运营的合法性?” 白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严肃地说道:“我海外的企业一直合法合规经营,与卓远的事情并无直接关联。我希望大家能够尊重事实,不要无端猜测与造谣。” “那您在卓远占据多少股份,卓远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您?” 白泽显然不想再与他们交流,冷着一张脸在安保人员的护送下,疾步驶离了现场。 然而这些记者并没有打算放过他的意思,他们在白泽身后依旧穷追猛堵,继续追问。 “小白总,听说这次爆料的女人是您的继母,她还爆料说和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其实是你舅舅的孩子,您对这件事怎么看?她为什么要把卓远的丑闻公之于众,是不是你父亲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她爆料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窦明俊和几名安保人员赶紧上前,拦住了记者。 “唉……唉,我说各位记者同志,你们所提出的这些问题,都要等相关部门调查清楚之后,才能妄加定论,你们现在这么围着我们小白总也没用啊,您说是吧!” “那您能告诉我们,小白总在卓远占据多少股份,他会不会被此事牵连?” 窦明俊强扯嘴角,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小白总并不占有公司股份。更不知道卓远财务方面具体细节。大家请放心,此事不会牵连到我们小白总的……” …… 我与寝室数位同学正围聚在电脑前,看着电脑屏幕里这一切…… “哇塞…… 卓远集团的小白总该不会真被这事儿牵连进去了吧!他可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呀,求求老天保佑,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是啊,他是咱们好多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呢,如果他真有事,这日子可怎么过哟,简直没法活了!” 几名女生在我面前七嘴八舌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脸色苍白的我…… 就在此时,我手机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王小强。 …… “喂,三弟,你看新闻了吗,你二师兄出事了!” “你等等……” 我赶紧起身用手捂住话筒,走出寝室,直至走廊楼道拐角一个无人的角落。 这才缓缓应了声王小强的提问。 “嗯,这几天各大新闻报的都是卓远集团的事,想不知道都不行。” “三弟,你也别太着急,你师兄他吉人自有天助,一定会成功化解此事的。” “唉……但愿如此吧!” 董大明在话筒那边,提醒着王小强:“你问问三弟她在哪?她要是实在闹心,咱俩现在就找她。” 我急忙说:“唉,你俩可拉倒吧,一会我们寝室就该熄灯睡觉了,我没事,你俩不用担心我。” “你确认你不需要我俩陪你吗?要不,你逃寝出来吧,晚上咱三个去包宿怎么样?” “还是算了……网吧那种地方会影响我的气血运行,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你俩也不准去,听见没有!明明寝室都有电脑,干嘛还要出去上网啊?钱多没地方花啊?” 王小强却说:“三弟,你不懂,寝室一会就拉电闸了,我们想多玩会也玩不成啊!” 我说那也不行,老熬夜会影响他俩身上阳气,时间久了轻者以后不孕不育,重者还会被一些邪祟上身,被脏东西缠上。 董大明和王小强在电话那边笑道:“三弟,脏东西哪敢上我们的身啊?它们知道你是我俩拜把子兄弟还敢上我俩身?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自找苦吃嘛?” “随你们便吧,到时候要真被脏东西缠上了,我可不管你们。行了,你俩别担心我,我没事,就这样,先挂了吧!” “喂~” 我也不等王小强在电话那边还想说些什么,便把电话盖一扣,快速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翻找出电话簿,想给白泽打个电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已经太久没通过话了,突然间感觉我和他好像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想了一下,我便给师父打去了电话。或许在他那儿我也能知道一些关于白泽的消息。 “喂,师父,你在哪?” “瑶啊,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是不是看见新闻了?”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看见了,白泽现在怎么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师父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二师兄刚在为师这里离开,我们已经基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这一切都是徐莉莉和卓宏达搞的鬼。” 我忙问:“卓宏达不是已经疯了吗?他怎么还能兴风作浪?” 师父说:“他只是精神受了些刺激,当时白援朝动用了点关系,强行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后来徐莉莉又买通了那里的医生,便又把他悄悄带了出来。” “这么多年,白总一直在找徐莉莉的下落,殊不知她人就藏在南城的筒子楼里,她和卓宏达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蓄谋要将卓远给搞垮。你还不知道吧,其实辉盛集团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徐莉莉和卓宏达。” “这么多年,她在白援朝的身边也不是白待的,她不仅早就盗取了卓远集团的内部资料,还拿了卓远不少的钱,来建造辉盛。” 第310章 危机四伏(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城南的那块地当初是不是徐莉莉教唆白总拍下的?” “的确是这样的,你猜得没错,其实当年白总让我帮他看那块地的时候,我就和他说了那块地风水不好,如若执意把它收入囊中,日后恐怕会影响到卓远的命脉。其实当初白总是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的,谁知徐莉莉在他耳边吹了什么枕边风,徐莉莉把易真介绍给了他,易真怂恿他,告诉他南城那块地其实是个宝地,如若他把那块地收入囊中之后必定会事业上更加顺风顺水,鸿图恒通。” “事实上,自从白总买下那块地后,事业表面看起来更加兴旺,实则坏事却接踵而至,首先是白泽差点丧命,若不是后土娘娘出手帮助,白援朝早就黑发人送白发人了,早就绝后了。” “再则实际上自前年开始,卓远其实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白援朝曾想着把南城那块地给卖出去,可惜再想出手却卖不出去了。他的商界一些好友和他说,若想把那块地能腾出手,就需要他再投资一部分钱在里面,把那块地先简单改造一下,并且招商引资,这样一来这块地不仅能快速出手,还能卖个好价。谁曾想,他这工期刚刚开始,就挖出了那么多尸骨……” 我又问师父:“师父,难道他动工前没和你说过这事吗?” 师父叹了口气:“他要是和为师说了,哪能有这么多事啊。平时他连拉屎放屁都得和我汇报一下,谁曾想,这件事他连提都没跟我提。我这阵子一直忙着帮白泽修建地藏寺的事,根本就没顾及到他。” 我又问:“那商场跳楼的那个老头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目击他和一个黑衣人争吵,而后视频又看不出来呢?” “这还用说,那老头肯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呗!瑶啊,其实新闻报的时间线并不准确。事实上,是南城那块地早就挖出东西来了,这才有的后面这一系列的事,只是当时白援朝把事情给压下去了,之后又被人给报了出来。” 我捋顺了下思路问师父:“也就是说,先是南城那块地先挖出的东西,然后是辉盛集团抢了卓远的饭碗,再后来才是那老头在卓远跳楼……” “嗯……你分析得还不错,卓远大厦当初的建筑很有讲究的,一般的邪祟根本进不来,南城那块地出了事之后,阴气必定牵连卓远总部,也就是卓远大厦。这时候,辉盛又抢了卓远的饭碗,一时间卓远宾去楼空,偌大的商场本就阴气压顶,再没了人气,阳气就更不足了,邪祟可不就趁虚而入了吗。” 我叹了口气,又接着问师父,白援朝现在怎么样了。 师父说,白援朝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大夫说了,白援朝日后恢复好了,可能也要面临半身不遂的风险,估计下半辈子只能瘫痪在床了。 “师父,那白泽呢?他会不会有事?他可是卓远未来的继承人,警察不会把他带走接受调查吧?” “去警方配合调查是肯定要去的,不过你放心,白泽并不占有公司股份,且一些财务方面的事情他也不参与管理,所以他并不会因此受到牵连。” 我问,未来继承人怎么会没有公司股份呢,白援朝这些年不是一直说要补偿白泽吗?怎么可能不给他股份。 师父叹了口气:“这也是白援朝最为良苦用心的地方,其实卓远之前的财务部门一直都是由徐莉莉代为管理的,也就是说,是她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贼喊抓贼。自从白援朝情蛊被解了之后,便查到了公司内部被徐莉莉动过手脚,这些年他一直在补救,可资金周转成了恶性循环,他一直不能把这个大窟窿填上,所以他早早就收回了白泽的公司股份,并且只和他签署了劳务合同,财务方面的事不允许他插手一下。怕的就是日后出事会牵连他。” 我说那就拿出证据和相关部门说清楚啊,真要逮捕接受调查也该是徐莉莉去接受调查啊。 师父却说:“你以为她没长脑子吗?她精明得很,她在卓远公司并没有职位,能插手公司内部仗着的都是白援朝的名号。那几年白援朝对她是言听计从,你也不是不知道,合同什么的放他面前,徐莉莉只要说一句她看过了没问题,白援朝便会签字,事后还得夸她一句真能干!事是她做的,但罪却得是白援朝去抗。他就是个提线木偶,不然徐莉莉怎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帮卓宏达建造辉盛。” 我压低声音,气愤地说道:“徐莉莉一定是在和白援朝好之前,就已经和卓宏达勾结在一起了,卓宏达这么多年一直记恨白援朝抢走了卓远,他故意让徐莉莉接触白援朝,其目的就是为了抢回卓远。” 师父沉了一口气,回道:“你这推断不无道理。徐莉莉和卓宏达狼狈为奸,处心积虑多年,就等着这致命一击。他们不仅想搞垮卓远的商业帝国,还想让白援朝身败名裂。如今白援朝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卓远也陷入绝境,他们的阴谋看似得逞了大半了。” 我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现在白泽有什么打算?他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白泽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虽年轻,但颇有谋略。他正打算从几方面入手,一方面联合一些与卓远有长期良好合作关系且信任卓远的老伙伴,争取他们在资金和业务上的支持,先稳住卓远的基本资金盘;另一方面,他也在积极寻找能证明徐莉莉和卓宏达阴谋的证据,试图从法律层面反击,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是这过程困难重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事情最后能否解决也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不过瑶啊,此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毕竟白泽能死而复活,势必要经历一些坎坷的,这些都是个人的命数,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第311章 风水对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师父还探讨了辉盛商场的外形建筑,这个商场外形建筑像是有意在针对卓远。 卓远建筑的顶部为圆形,底部为方形,当初建造的理念是追随老祖宗说的 “天圆地方” 的理念来建造的。 “天圆地方” 的设计,在道家的理念中被认为能够汇聚天地灵气,圆形的顶部象征着天空,寓意着能够吸纳来自上天的祥瑞之气,包括运势、福泽等无形的力量,如同天空广袤无垠,能包容万物,也象征着卓远的商业视野广阔,有海纳百川的胸怀去接纳各种商业机遇和合作伙伴。 方形的底部则代表大地,大地稳固厚实,寓意着卓远大厦根基牢固,在商业领域能够稳扎稳打,为企业的长期稳定发展提供坚实的基础,就像大地承载万物一样,能够承载卓远的商业帝国。 且卓远大厦是早年间建造的,那个时候能建造出 42 层楼的大厦已经是当地最高的建筑了。 可后建的辉盛商场偏偏比它高出九层,而九这个数在道家的理念中则为极阳之数,也是最强大的象征,古代管皇帝叫九五之尊就是这意思。 “九”在《周易》的六十四卦中,第五爻位被视为尊位,象征着事物发展到最完美、最鼎盛的阶段。而 “九” 在数字中为阳数之极,代表着尊贵、至高无上含义。 “五” 居阳数之中位,处于中正之位,寓意着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具有和谐、平衡与中庸的特质,象征着能以中正之道统治天下,施政合理公正,使万物各得其所,和谐共生。 皇帝被称为 “九五之尊”,就是借《周易》中这一爻位所蕴含的至高无上、中正和谐等意义,来彰显其尊贵地位以及统治的正统性与权威性。 而且辉盛的建筑外形像是一把长枪利刃。在风水学中,尖锐之物有破煞聚气之效。 这尖锥形的顶部正对着卓远大厦,其目的就是为了破坏卓远顶部圆形的磁场,让卓远内部的财气不断外漏,进而被辉盛所吸纳。 不仅如此,辉盛商场那宽敞气派且正对着卓远大厦侧门的大门,犹如一张贪婪的巨兽大口,依据风水理论中门为气口,且大门越大吸纳财气越多的说法,它正不断地将卓远大厦侧门附近的财气,与生机强行牵引过去。 卓远大厦内部的能量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搅动,原本平衡稳定的商业生态逐渐失衡,员工们的工作状态也受到影响,士气低落,顾客们也会被引力牵引到辉盛商场。 不用说,当初徐莉莉和易真走得那么近,想必这一切肯定出自易真的手笔。 …… 我问师父,如此情形该如何破解。 师父沉思片刻后说道:“这风水局虽棘手,但也并非全然无解。其一,可在卓远大厦顶部圆形之处,巧妙安置一些蕴含五行之力且能调和阴阳的法器,如以水晶为引,汇聚五行灵珠之力,水晶可折射与转化外界尖锐气场的冲击,五行灵珠则能补全卓远自身气场的缺漏,稳固其磁场,防止财气外泄。 其二,于卓远大厦侧门附近,布下一道八卦灵阵,以八卦之象的无穷变化,扰乱辉盛商场大门的吸力,使其无法精准摄取卓远的财气与生机,此阵需用特定的八卦铜镜与灵砂绘制,且要依据时辰与星象调整方位。 其三,寻找一处灵脉汇聚之地,取来灵泉之水,洒于卓远大厦四周根基,借灵泉的纯净与灵动,滋养大地根基,强化方形底部所代表的稳固之力,让卓远大厦重新扎根于深厚的地脉灵气之上,增强其抵抗外界风水侵蚀的能力。 只是这每一步都需精心筹备,耗费诸多心力,且施行过程中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不但难以破解困局,还可能招致更严重的反噬。” 师父说的其一其二,我认为并不难寻,可这灵泉水,要怎么找啊?我忙问师父何为灵泉之水,如何才能取之。 师父缓缓说道:“灵泉之水,并非寻常之水。世间灵泉,多隐匿于深山幽谷、灵秀之地,其受天地灵气滋养,日月精华润泽,故而蕴含着强大的生机与灵力。 要寻得灵泉,需凭借对山水灵气的敏锐感知与丰富经验。 通常,灵泉所在之处,周围草木葱茏,生机盎然,且常有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即使在炎炎夏日,其周边亦清凉宜人,虫鸣鸟叫之声清脆悦耳,仿佛奏响着自然的灵韵。” “而取灵泉之水亦有讲究。需在月圆之夜,月光最盛之时,取一净瓷瓶,此瓶需以特殊的灵土烧制而成,方能承载灵泉之灵力。 施术者需斋戒沐浴三日,心诚至纯,身着素衣,步入灵泉之畔。 先以三炷清香敬天地神灵,感恩灵泉之恩赐。 然后,面向灵泉,默念净心咒,以澄澈自身心灵,与灵泉之灵沟通。 待心境平和,方可缓缓弯腰,将瓷瓶轻轻浸入泉中,让灵泉之水自然流入瓶内,切不可有丝毫惊扰与强求之意。 取满一瓶后,立即以黄符封口,防止灵气外泄。 在返回卓远大厦途中,需将瓷瓶捧于胸前,以自身灵力护住,且不可与旁人言语,直至抵达大厦,方可开启施为。” “师父,那这灵泉之水取来之后,洒于大厦根基可有特定的仪式或咒语?” 我追问道。 师父回道:“自然是有的。待将灵泉之水带回卓远大厦,需选在黎明破晓时分,此时阳气初升,能与灵泉之水的灵力相互呼应。在大厦四周,以九宫八卦之位放置八盏长明灯,灯芯需用千年古藤所制,灯油则是取自百年梧桐树的树心油脂,此油脂燃点低且燃烧持久,能稳定地释放灵力。” “而后,施术者手持柳枝,蘸取灵泉之水,从大厦的东方起始,沿着顺时针方向,围绕大厦缓缓行走,口中念安土咒。 此咒意在告知大地神灵,卓远大厦将借助灵泉之力稳固根基,祈愿得到庇佑。每走三步,便用柳枝轻洒灵泉之水,让水均匀地润泽大地。” “在洒完一圈后,回到东方起始位,将剩余的灵泉之水倒入事先挖好的一个圆形浅坑之中,此坑需位于大厦正东方向的根基处,坑中放置一块灵玉,这灵玉必须是从昆仑山深处所得,才能具有强大的镇地之力。 灵泉之水倒入后,会迅速渗入地下,与灵玉的灵力相融合,从而将灵脉灵气牢牢锁住,强化卓远大厦根基的稳固性,使其能抵御外界风水的恶意侵袭,逐渐恢复自身气场的平衡与稳定。 但整个过程必须一气呵成,施术者不能有丝毫分心,否则前功尽弃。” 第312章 逃寝撞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听着正入神,师父突然转变话题开口问我:“瑶啊,你不会是想去取那灵泉之水吧。” 我点点头,坦然道:“是的师父,我觉得我应该帮白泽做点什么。” 师父却笑了:“哈哈哈……傻孩子,凭你的本事怕是寻不到那灵泉之水的。且先不论,你是否能认得灵泉之水,就说天地这么大,你若盲目地找下去要何年何月,等你找到灵泉水的时候,恐怕黄瓜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我找需要很长时间,难道师父你去找就不用很长时间吗?毕竟这个东西不是常见之物,想必师父你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灵泉水吧。” “嗯……为师找的话自然也是要花费一些时日的。不过你可以尝试一下求助仙家帮忙。它们常年在灵气聚集之地修行,找个灵泉水对他们来说,还是易如反掌的。”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我可以请黄天佑帮忙啊!师父还是你想得周到。” “嗯,你可以求黄家仙试试看,不过瑶啊,作此法需要讲究个天地人和,待为师算算日子,选个黄道吉日再做此法,所以此事你也不必着急,算好日子之后我会提前通知你的,到那时你再去求黄家仙便可。” “好……” …… 我和师父聊的正欢,宿管阿姨却站在楼梯口,喊了我一声:“喂,那个小姑娘,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寝室?赶紧回寝,我们马上就要熄灯了!” 我赶紧回头,应了一声:“哦,好的,我这就回去!” 转身我又举起手机,小声对师父说道:“师父,我先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寝了。” “好,早点休息,白泽的事有为师在,你不要太过忧心,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为师会同你说的。” “知道了师父,您注意身体,千万别累坏了。白泽就拜托您了!” “放心吧,放心吧,行了,那为师先挂电话了啊!” “好!” …… 挂断电话后,我心中五味杂陈地往寝室走去。 宿管阿姨站楼梯口,眼神里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待我走近寝室门口,她轻轻叹了口气。 “小姑娘,这都啥时候了,别老在外面打电话,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课呢。” 我微微点头,低声道:“阿姨,知道了,谢谢您。”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已经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或玩手机或闲聊。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拉上帘子,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脑袋里想的都是白泽…… 拿起手机在手里摆弄了一会,便给白泽发去了几个字:注意身体,一切都会好的…… 消息发出去后,我盯着手机屏幕许久,期待着白泽能回复些什么,可等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动静。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忙得焦头烂额,或许根本无暇看手机。 我轻轻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在枕边,随后调整呼吸后,闭起眼睛准备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却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都是白泽疲惫的身影在卓远大厦里来回奔波,周围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我想伸手去拉他,可怎么也够不着,急得我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天还没亮透,寝室里静悄悄的,室友们都还在熟睡之中。 我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知道自己是没法再睡了,索性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洗漱完后,便出了寝室,来到了校园的操场。 清晨的操场带着丝丝凉意,空气却格外清新,我沿着操场走这圈,心里依旧沉甸甸的。 正想着呢,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声,拿起电话一看,是王小强发来的短信。 “三弟,你醒了之后赶紧给我来个电话,我去!昨晚我们撞鬼了!” 我心里一惊赶忙给王小强去了电话:“喂,小强,你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昨晚撞鬼了?你怎么撞的鬼?在哪撞的鬼?” 王小强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嗨,三弟,别提了!昨晚我们寝室的几个哥们不是打算逃寝出去上网吗。 结果旁边寝室的几个兄弟知道后也要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几个一合计,那就一起去呗,反正我们年组大多数人的传奇账号都是在一个区的,咱们人多一起清个祖玛阁啥的还能打点装备卖点钱,于是我们就定好了晚上熄灯后再跳窗户逃寝。” “咱们两个寝室的同学,跳教学楼的窗户时还没发生啥怪事,可等到我们摸黑走到学校围墙往外跳后就出怪事了。” 我听着有些不耐烦,有些着急地对他说道:“说重点。” “哦,是是是,重点是,我们学校围墙边上太黑了,黑得根本看不见身边的人。我们两个寝室一共12个人,跳墙出来之后就看不见身边还有多少人了。隔壁班的寝室长就提议让我们报数,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本来就因为这事心情烦躁得厉害,见王小强跟我磨磨唧唧地说半天都没说到重点,我便有些不高兴了。 “我没空猜,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电话挂了。” 王小强急忙说道:“唉……别啊!我说还不行吗!我们一连报了好几次数,结果都是13个人。你说这事怪不怪?”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这?你都说了你们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保不齐你们当中谁故意捣乱,报数报了两次,可不就是13个人了嘛!再说你们身上没有手电吗?没手电也总该有手机吧,照个亮看看身边的人,有没有多不就知道了!” 王小强却无奈地笑了两声:“三弟,一看你就是好学生,没逃过寝。我们身上倒真有手机,但是不敢用啊,门卫打更老头眼睛亮得很,我们这边一旦有点亮光,那老头肯定能看见,到时候不得出来抓我们呀。” 第313章 小豆子帮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真是无奈到了极点,于是没好气地问他:“你这是逃了多少次寝,都给你逃出经验来了。你们一群大小伙子,也是火力最旺的时候,哪那么容易撞见鬼,一般的鬼见到你们躲还来不及呢,除非你们全部阳气不足阴气入体,才会集体撞鬼。” “三弟,我…… 我确实和大明经常逃寝通宵啊,唉,之前就是觉得偶尔出去一回,也不会有啥事儿,不过那游戏一玩起来就上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呀。跟我们一起逃寝的这些人也都和我们一个样,在寝室里的时候也天天熬夜打游戏,时间一长,我们这身体估计早就虚了,阳气不足才会集体撞鬼呀。” 我又气又无奈,狠狠瞪了一眼电话,仿佛王小强能透过听筒看到我的眼神似的,“早就和你俩说过少熬夜,少熬夜,你都跟鬼一个坐席时间了,你不撞鬼谁撞鬼啊,知道害怕了吧!” 王小强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说道:“三弟,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呀,现在我们都后悔死了。可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你可得帮帮我们啊,昨晚我们回寝室后,好几个人都不对劲了,又是发烧又是说胡话的,那模样看着太吓人了,感觉那脏东西好像缠上我们了,甩都甩不掉啊。” 我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继续问他:“你们昨晚跳墙出来之后又回寝室了?没在去网吧吗?” 王小强带着哭腔说道:“我们哪敢啊!昨晚我们打开手电后,又挨个儿数了数,发现的确是12个人,不是13个人。 隔壁班的寝室长就提议再报一次数,这次每报一次数,他就用手电照一下对方的脸,想确定是谁在捣乱,大半夜的装神弄鬼吓唬大家。” “谁曾想,等最后一个人报完数后,又有人在我们身边喊了句13,那声音幽幽的,仿佛就贴着耳根,冷不丁地响起,把我们所有人都吓得够呛。我们赶紧拿手电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照了过去,结果等手电光亮照过去的时候,隐约间就看见一个黑影,在光亮照到的瞬间晃了一下就不见了,当时我们好几个人都看见了,吓得妈呀一声大叫。” “这时我们当中有个胆子大点儿的,还冲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跑了过去,想看看是谁在捣鬼,结果他刚往前迈一步,迎面就吹来一阵阴风,那阴风打着旋儿冲着我们就扑了过来,风里好像还有人在笑,我们几个彻底被吓破了胆,忙不迭地就冲着学校大门跑去,不停地拍打门卫大爷的窗户,想让他给我们开门,好让我们进去。” “谁曾想平日里有点儿动静就醒的门卫大爷,昨晚不知道怎么了,不管我们怎么使劲敲窗,他就是不起来。后来实在没招了,我们又跳墙翻回了学校,好在寝室宿管大爷是醒着的,见我们这么多人敲寝室门,这才给我们开的门。” 我听着董大明这一番描述,心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想着他们就是自己吓自己,可这事这么一听的确有些奇怪,也不敢不把这件事当回事了。我稳了稳心神,说道。 “你们先待在寝室里别动,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我现在就去你们学校外面看一看,没接到我的电话,你们千万别出来。你先告诉我,你们在你们学校的哪个方向撞的鬼?” “西墙头,那儿墙头有个缺口,我们是在那儿撞的鬼。” “好,我知道了,等我电话!” “好,三弟,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记得给我和大明打电话,我俩好出去帮你。” “嗯,我知道了。” …… 挂断电话后,我立马回到寝室,在柜子里拿出我出门给人看事时背的背包。 “嗯……孟瑶,这天还没亮你,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睡在我旁边铺子的一个胖女孩董鑫,见我背着包要走,连忙问我。 我几步走到她身边,小声对她说道:“鑫鑫,一会你帮我跟班主任请个假,就说我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今天就不去上课了。” “哦……那你路上小心点。” “好!” …… 我们学校离王小强和董大明所在的学校并不远,步行也就10几分钟就到了。 没多久我便到了王小强电话里说的那个西墙头,此时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可靠着西墙头的这个附近,本就挨着居民楼的侧身的位置,因此这儿就算是白天也会常年照在阴影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劲儿,的确是比较容易藏匿脏东西的地方。 我站在那缺口处,仔细打量着周围,墙根下的草丛杂乱地倒伏着,墙角还被人垫了几块砖头,一看就是这儿的学生常年在这里逃学所留下的痕迹。 我从背包里拿出红缨鞭,绕着墙角走了几圈,红缨鞭上的铃铛并没有发出响动,这说明脏东西此时并不在这儿。 于是我又掏出阴阳罗盘,在墙角的位置随意抓了把土,洒在罗盘上,又在土的上面画了个符。 随后,那指针就开始原地滴溜溜地乱转,接着便指向学校院内董大明和王小强寝室的方向。这说明,那个脏东西现在就在董大明和王小强的寝室里。 不过,这会学校大门还没开,而且董大明他们的寝室又是男寝,就算大门开了我也进不去他们寝室啊。 想着,我敲了敲阴阳罗盘上面的阴阳镜…… “喂,小豆子,你在家吗?快出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小豆子懒洋洋地应了一声:“瑶瑶姐早上好啊,这么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把董大明和王小强的遭遇和他说了一遍,并告诉他我想让他帮我去他们寝室里面看一看,看看那脏东西是不是在寝室里面缠着他们。 小豆子显得很开心:“好的瑶瑶姐,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没问题。” “好,豆子,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无论你看见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回来告诉我,千万不要跟它硬碰硬。” “我知道了瑶瑶姐,你就放心好了。” 第314章 网瘾少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小豆子一闪身,转身便在我眼前消失了,我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便看见在他们学校寝室楼的门口突然刮起两股旋风径直地往我这边吹来。 一股旋风在前面跑,另外一股旋风就拼命在后面追,无论前面旋风怎么变幻方向,后面的那股旋风就是穷追不舍,一个劲地追着前面那股旋风。 与此同时,我手里的红缨鞭也开始发出细碎的声响。 见此情形我赶紧跳上墙头,手握红缨鞭喊了一声:“豆子快跑!” 我声音落定之后,果然小豆子在前面的旋风里露出身形,随后便冲着我大喊了一声:“瑶瑶姐,快救我!” 此时,小豆子身后那股旋风也露出了人形,我定睛一看,旋风里是一个大概模样十六七岁的男孩,那男孩头发垂到耳根,一看就是生前许久没有打理过头发的样子,头发油乎乎的紧贴着头皮,被风一吹都打绺。 他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还是早些年前流行的那种阔腿裤,而且即便是黑色也能看得出他的一身衣服脏得要命,目测至少得半年以上没换过衣服了。 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网吧里的那些网瘾少年。 那男孩在后面一边骂着,一边嘴里大骂着:“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老子好不容易刚开机,你就把电闸给老子拉了!你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的!” “啊,不要啊,瑶瑶姐快救我!” “哟吼,敢在我面前要挟我的鬼,我看你是连鬼都不想做了。” 说着,我一步跳下围墙,冲着那个男孩就甩出一鞭。 那男孩没防备,被我这一鞭子抽下去之后疼得手捂着胸口,身形也跟着往后退了几步。 小豆子见状,连忙跑到我的身后,随后露出个小脑袋瓜子对着那男鬼就吐了吐舌头。 “噜噜噜,有本事你再追我啊!看我姐抽不抽你就完了!” 那男鬼还想上前抓他,但看了眼我手里的红缨鞭后,又有些胆怯地瑟缩了回去。 “你……你是什么人?”他问道。 我把甩出去的红缨鞭往回缠了缠,语气淡淡的对他说道:“我是先生,斩妖除魔的先生,专门对付你这种大半夜没事出来吓唬人,还缠着生人不肯走的邪祟。” “啪!” 说着,我把手里刚缠好的红缨鞭,又甩了出去。 这一鞭,即便我收着力道,但打在他身上也要比刚才那一鞭子痛上几倍。 那男鬼吃不住疼,竟一下子被我抽趴下了。 他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我脚踏天罡步,一脚便踩在他身上,瞪起眼俯视着他。 “说!为什么要缠着这里的同学!你又是怎么死的!” “我……” 那男孩刚要开口说话,小豆子便抢着说道:“瑶瑶姐,他不光缠着大明哥他们,他刚才还上了一个人的身呢!操控着那人打开了电脑,他还借着那人身体玩游戏呢!幸亏我机灵,把电闸给拉了,然后又打了他一拳,他这才气得从那人身上下来追我的。不然他这会儿恐怕都把魂魄坐稳了!” “夺舍?”我冷眼看着那男鬼,并且脚下用力,又使劲踩了一下那男鬼。 他哎呀了一声,极力反驳道:“我不是夺舍,我没想伤他们的,我只是想上号看看,我还是不是沙巴克老大,我得守城啊!” 小豆子气得小脸通红,一边跳着脚,一边伸出小手指着他,气呼呼地说道:“哼,休要狡辩!昨晚你故意吓唬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身上的阳气不足,然后你再跟着他们,让你身上的阴气缠着他们。其目的显而易见,你就是想将他们阳气磁场搅乱后,好让他们生病。因为你这鬼,虽然本事小,但是心眼坏。毕竟他们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个体阳气就算再弱也是相对旺盛的,单单侵害一人,你并无十足把握能够成功夺舍,于是便将这十几人都作为目标,想着这十几个人总有一两个会因招架不住阴气的侵害最后病倒,到时候你便可以趁着对方意识散乱之时夺舍了!” …… 曾经有人问我,夺舍和仙家上身有什么区别,和鬼附身一样吗。 首先我要说的是,夺舍也可以叫鬼附身,但是鬼附身不能统一叫做夺舍。 而仙家上身,则和夺舍虽性质表面看似相同,实际本质则完全不同。 仙家上身,是把弟马的窍门捆住,让弟马短时间内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思行事,捆半窍,就是说捆住你身上所有窍门,但是不捆心窍,这样弟马在老仙上身时,就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会有断片的惶恐感。 捆全窍,也叫捆死窍。就是说老仙上身的时候要捆住你所有窍门,连同心窍也都要捆上。 这样老仙儿上身时候,弟马就跟睡着了一样,对于老仙上身时所发生都事情全然不知,其实这种感觉对弟马来说也是挺痛苦的。 一般老堂口,行事霸道的老仙家也都是捆全窍门的 。 因为这种做法弟马完全不能参与施法过程准确率也会更高。老仙业更省力一些。 当然着说道行深厚的老仙会更省力,一些小仙家窍门都捆不住,你想让他捆死窍他也办不到。 当然也有仙家懒得,或是能力不够的,都不上弟马身,只给弟马传个灵感,提示下弟马,弟马便按照自己的理解开始帮人解决问题的。 而这种做法出错率也是相当高的,毕竟不是仙家亲自帮你办事,事情能办成啥样,全看弟马本人的悟性了。 鬼上身,大多数也不会上身太久,一般多为无意撞上的较多。 其实大多数时候,鬼上身都是不需要请先生看的,也许你喝碗红糖水,洗个热水澡,或者中午在太阳下晒那么一会儿,或者你跑步运动后发发汗,鬼就自动被你身上的阳气给顶走了。要知道,鬼其实是很怕我们身上的阳气的。 而夺舍,则截然不同,夺舍说的简单一点,就是鬼魂趁着你身上阳气不足,阴气过剩的时候,把你搞晕晕乎乎的,意识涣散之时把你的魂魄从你的身体里挤出去,他借着你的肉体生活享受阳间的一切,所以,这种行为远比鬼上身的性质要恶劣得多。 在我的观念里,这和蓄意谋杀没啥区别。其本质都是极其恶劣的。 …… 那男鬼见小豆子这么说,起初还想继续狡辩,他张了张嘴,眼神里透着一丝慌乱却还强装镇定地道。 “你…… 你这小孩懂什么,我真没那坏心思,我就是太想玩游戏了,一时糊涂才跟着他们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啊,什么夺舍不夺舍的,我可没想害人性命呀。” 我冷哼一声,脚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呵斥道:“还狡辩!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你跟着他们,又是吓唬又是想上身的,若不是小豆子机灵,还指不定被你害成什么样呢。你这分明就是存了坏心,想借着他们阳气不足钻空子,谋取自己的好处,这和夺舍有什么两样!” 那男鬼被我踩得“嗷嗷”直叫,赶忙求饶道:“哎哟,姑奶奶,您饶了我吧,我真知道错了呀,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放我一马吧。我在这游荡了这么久,实在是太无聊了,就想着过过玩游戏的瘾,哪想到会闹成这样啊。” 第315章 吃不起饭的行会老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你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在此游荡?”我问。 那男鬼听我这么一问,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道。 “我生前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活着的时候我没啥爱好,就爱砍个传奇,为这事,我经常逃课,在网吧一待就是一整天,白天晚上都在网吧上网。” “其实,我家里条件很普通,每个月就固定给我那么点生活费,抛去我每天上网固定花销外,我根本就没钱吃饭了。” “可我那时候已经陷进游戏里拔不出来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升级、打装备、当老大,哪还顾得上吃饭这种事儿啊。每天我只吃一袋七毛钱的三鲜伊面,渴了就喝自来水,想抽烟就捡网吧烟灰缸里别人抽剩下的烟头,就这样,在我的坚持下,我终于带领我们行会里的玩家占领了沙巴克。” 本以为,当了沙巴克老大后,我会轻松一些,没想到三天两头就有行会攻沙,他们甚至为了打败我,好几个行会联合起来一起攻沙,我每天都得和行会里的骨干玩家商讨对策,还要语音指挥大家如何防守。其实真的很累,但我却特别有成就感,整个四十区里谁不知道我‘绝世战魂’的名字。” “我所带领的龙吟天下行会,那真是战无不胜的存在,那段时期,只要有我在,有龙吟天下在,就没有我们打不赢的仗,抢不走的 BOSS。什么猪洞七层,祖玛阁,或是火龙殿,都是我们行会的人,别的玩家连 BOSS 的影子都没看见,就得被我们杀死,那段时期我们几乎天天爆装备,别提多过瘾了。” “只是在那段期间里,我经常会感觉到头晕,不过我没当回事,只觉得是自己觉睡少了,缺觉而已。直到那天晚上我组织守沙时,只觉得眼前一黑我就倒在了桌子上,等我再有意识之后,已经就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委屈的哭了:“我其实就是想上号看看,看看现在龙吟天下到底还占没占领沙巴克,没有我,他们是否能守住城门……” 我越听越觉着不对劲,他说的这款游戏,怎么那么像大明和小强他们平日里玩的那个呢。 我每次和他俩见面,大明和小强都和我说这款游戏多好玩,他们好像也抢什么BOSS,但是他俩打到装备后基本都是卖钱了,而且卖的还是RMB。 这哥俩最近两个月手头特别宽裕,没事还总请我吃饭,都是卖装备赚的钱。他俩好像还不是什么沙巴克老大呢,那为啥他俩都能通过这款游戏赚钱补贴生活费,而我面前这个沙巴克老大,每天却只能吃一袋七毛钱的方便面呢? 于是我问那男鬼有没有跟我说谎。 他说,他其实也打了挺多装备,但这些装备最后都被他换成他有用的装备提高战力了,一些小极品啥的他则直接送人,来拉拢一些玩家。 我微微叹了口气,这家伙痴迷游戏到如此地步,把自己的生活乃至性命都搭进去了,总归是不值得的。 与此同时,我心中也不免对王小强和董大明有些担忧起来,这两个家伙最近玩这款游戏玩的也特别上瘾,他俩不会最后也像他一样,英年早逝吧! 哎呦,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缓了缓心神,我又对那男鬼说道。 “即便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但这也不能成为你缠着别的同学,企图夺舍别人身体的理由。你说来说去,其实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你还没玩够,还想再借用别人的身子登入账号上去玩玩。请原谅,你的理由我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我只能把你先关起来,然后把你送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那男鬼一听。我要把他关起来,顿时慌了神,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被我踩在脚下,又哪能挣脱得开,只能带着哭腔哀求道。 “姑奶奶,求求你别把我关起来呀,我真的只是想上号看看,你就放我一马吧。” 我不为所动,手中红缨鞭一挥,在空中挽了个鞭花,冷冷地说道:“哼,你说的一切都只是借口,我若真答应让你上号看一眼,你便会求着我让你玩一会,我若让你玩一会,你便会求我让你在多玩一会。总之你已经上瘾了,而且即便为此丢掉性命了,你也仍不悔改。” 那男鬼还想狡辩,我却冷冷的继续说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和你聊了这么久,你有没有和我提起你父母半句,提起你家人半句。 你家人把你养这么大,你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还为了个游戏因此丧命,你有担心你家人是否会为此事伤心吗? 你担心你游戏里的兄弟是否能守住城门,但你的父母呢?你有担心过他们吗?难道你活了十几年,你的生命里只有这款游戏让你放心不下,别的就完全没有了吗?” 那男鬼听了我的这一番质问,顿时愣住了,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后眼中满是愧疚与自责,嗫嚅着嘴唇,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我……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们,我活着的时候就只想着游戏,根本没顾得上家里人,现在成了这副样子,想后悔也晚了呀。可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忽略他们的,我当时就是陷进去了,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啊。” 我冷哼一声,手中的红缨鞭又紧了紧,语气依旧冰冷。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生前糊涂,死后还执迷不悟,还想着靠着夺舍去玩游戏,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做,要是真害了那些同学,他们的家人又该有多痛苦?你已经在这错误的路上走得够远了,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 那男鬼哭得更厉害了,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整个人显得无比狼狈和悔恨。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姑娘,我以前从来没好好想过这些,直到你今天问起,我才发觉自己有多混账。 我不能再去害别人了,也不想再让我爸妈为我伤心了,哪怕他们可能都看不到我现在这鬼样子了……”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的那丝不忍又冒了出来,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强行压了下去,语气稍稍缓和了些。 “你现在知道错了,那就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去你该去的地方,好好忏悔,争取下辈子做个清醒的人,别再重蹈覆辙了。” 第316章 实在不行要个二胎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男鬼最后求我,问我能不能在他下去之前再让他见见他父母。 我对他说道:“你这个请求,我到时候会在给城隍老爷呈交的文书上帮忙提一下。要是城隍老爷同意了,那么等阴差来押送你去阴间的时候,就会带你去见见你的父母。不过呢,城隍老爷最终能不能同意,还得看你和你父母之间的缘分是不是已经尽了呀。” 他点了点头没说话,随后我拿出阴阳罗盘便把他困在了血玉当中。 小豆子看我把他收进罗盘后,便吵着闹着说他不想回罗盘里了,他说刚才这个男鬼特别凶追着他打了半天,他怕那个男鬼会因此记恨他,再在阴阳罗盘里打他一顿啥的可咋整。 我说,他要实在不想回阴阳罗盘里也不是不行,那就让他今天白天四处逛逛,我今天晚上就会把这个男鬼送走,到时候他再回来就行。 小豆子一听我给他放假了,显得还挺开心,爽快的应下后便准备四处溜达溜达。 我嘱咐他要注意安全的同时,不要去干扰生人后,他便迫不及待的一溜烟离开了。 …… 此时的天已经彻底亮了,我把阴阳罗盘和红缨鞭收进包里之后,手机便又再次响起。 拿起电话一看,这次来电话的却是董大明。 “喂,三弟,这事是不是解决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他们一直趴窗户边上看着呢,见我把东西收包里后,这才猜想我已经把此事解决了。 我听闻赶紧抬头看了眼寝室楼的窗户,一眼便看见二楼其中的一间窗户上挤着好几个脑袋,而挤在最中间的两个脑袋一个是董大明,另外一个就是王小强。 这几个人见我看见他们之后,还冲着我招了招手,话筒里还传来个陌生的声音:“唉,小强,你三弟不是个女的吗?你俩咋管人家叫三弟呢?” 王小强不耐烦的应道:“哎呀你懂啥,我们从小就这么叫她,这么叫显得比较亲切。” 那声音又说道:“那她是不是管你俩叫大姐二姐啊?” 随后便是众人的哄笑,和董大明、王小强的骂声。 “滚你娘的蛋,不会说话你就把你舌头捐了,别他娘的在你嘴里再烂喽!” 又有人说道:“唉,大姐二姐。你俩别生气嘛,我看你俩这三弟长得挺漂亮的,她有男朋友没,没男朋友给哥们几个介绍介绍呗,说不定我们其中一个谁,以后就是你们弟媳妇了呢!” “就是!” “去去去,你们还有没有正事,没看我三弟现在办正事呢吗?我可警告你们啊,把我三弟惹生气了,可没你们好果子吃,小心她放鬼出来咬你们!” 董大明这么一说完,整个寝室瞬间安静了,转回头,他又对我说道:“三弟,别理他们,你继续说是不是问题已经解决了?” 我深吸一口气,假装没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清了清嗓说道。 “解决是解决了,不过你先去隔壁寝室看看,看看刚才是不是有人开电脑了,然后这人就晕倒了。” 董大明说:“咱们寝室一般10点拉闸停止供电,但是后半夜四点左右就会给电,的确有同学会趁着这个时候偷偷玩会电脑,不过昨晚半夜给了电没多一会就又跳闸了,一直到现在咱们寝室都还没来电。” 我说:“那就对了,电闸是小豆子拉的。” “小豆子?他没事拉我们电闸干啥?” “还能干什么?你们学校之前有个学生,就玩你们现在常玩的那款游戏,是叫传奇吧?” 董大明连忙应声:“嗯,就是叫传奇,怎么啦?” 我冷笑一声:“还怎么啦?他说他是什么四十区沙巴克的老大,叫什么绝世战魂,组建个行会叫什么龙吟天下,为了当着沙巴克老大,他一天就吃一袋三鲜伊面,剩下的钱都上网了,最后猝死了。” “什么,玩个游戏把自己玩死了?这……这怎么可能?” 我继续冷笑:“哼,你还别不信,像你们这么没日没夜的这么玩,还真有可能猝死。你要实在不信,要不我在把那男鬼放出来,让他当面给你们讲讲他的故事?” “唉,别别别,三弟你可别吓唬我,你都不知道,我发现我最近的胆子特别小,和以前比可差老了。” 我说那就是他长期熬夜的后果,阳气不足,自然胆量就会小。 见他相信我说的话后,我就把那个男鬼想夺舍他们同学的事情说了。 董大明一听,赶忙去敲隔壁寝室的门,问他们寝室是不是有人现在躺在电脑桌上不动弹了,结果却真被我说中了。 董大明说那个同学看上去好像在睡觉,可他们叫了几次都叫不醒,就跟昏死过去了似的。 旁边有人提议要打120把人送医院,王小强的大嗓门却在电话里又传了过来:“打什么120打120,他这是中邪了,去医院也没用,接下来怎么办,得听我三弟的,只有我三弟才能救他,其他的都白扯。” 同学没一听这话,又赶忙冲着董大明七嘴八舌起来,让董大明问问我接下来得咋办。 我轻咳了一声,回道:“办法我倒是有,不过你们寝室是男寝,我又进不去,要不回头我把符纸给你们藏在围墙旁边的砖头下面,等会寝室门开了你们自己出来拿。然后等到了中午,你们拿这张符纸冲着他的头顶,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把纸烧成灰放在碗里,在往碗里倒点水,搅拌均匀后把符咒水给他喝下去。要不了一会他就能醒了。” 董大明说行,这个办法他和王小强之前看我帮别人弄过,估计操作起来出不了什么岔子。 我又嘱咐他:“告诉你们两个寝室的同学,那个沙巴克老大可不光害了昏迷的那一个同学,其实你们昨晚的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他身上的阴气。 所以,你们这些人最近要多晒太阳,没事到操场上打打篮球啥的,发发汗,晚上九点之前必须睡觉。如果在熬夜,恐怕还会被别的脏东西给盯上,到时候要真出了点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前和你们说过。” 董大明他俩声应了一声,我依旧不放心,一边把符咒纸往墙角砖头下面藏,一边损得他和王小强几句。 “你们寝室别人在玩不玩游戏我不管,也管不着。但是你俩要是再敢玩,别说我放鬼咬你俩!你俩要想英年早逝,让我给你俩办白事啥的就直说,咱们这个关系,咋说我也能给你俩打个八折,回头再赠送你俩两个头七还魂业务。然后回头我也提前和董婶、王姨说一声,实在不行让她俩趁年轻再要个二胎,别回头你俩猝死了,两个老娘膝下无子可怎么办?” 董大明在电话那头听我这一顿损,赶忙赔着笑说道。 “三弟呀,你可别再说了,我俩哪还敢玩啊,经过这事儿,算是彻底被吓着了,以后肯定乖乖听话,早睡早起,再也不熬夜玩游戏了。” 我哼了一声,说道:“哼,希望你俩是真能记住这次教训,别光嘴上说得好听。行了,你们先按我说的办法去救那同学吧,我这边还有点别的事,就先回去了。” 第317章 看望红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和王小强本想让我在操场上等他俩一会儿,他俩说要下楼请我吃个早饭。 “三弟,这么早就把你折腾来了,要不大哥请你吃个早饭吧,我请客,你二哥结账,怎么样?” “嘿,你可真会算啊!怎么不说我请客,你结账呢?”王小强在电话那头冲董大明喊道。 “唉……都一样,都一样,咱们哥们儿之间不用算得那么清楚!都是哥们儿!” “谁跟你是哥们儿!就你长心眼了,欺负我老实人是不是?”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他俩在那边斗嘴,忍不住说道:“好了,你俩可别贫了,饭我就不吃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 我心里还惦记白泽的事,哪有心情吃饭啊。转身翻身上了墙,纵身一跃便跳出了他们学校。 就在我漫无目的地往回走时,手机在裤兜里又震动了两下。 拿起电话一看,居然是白泽发来的短信。 “不好意思,昨晚开了一宿的会,才看见你的短信,今晚有空吗,等你放学我去接你。”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给我发来了这么多的字,按照他以前的性格,最多会给我发:“等你放学去接你。”哪里会给我发前面那些话啊。 许是我们好长时间不联系了,便有些陌生,故而在和我说重点之前,才会与我先客气一番的吧。 拿起电话,刚想给他回个“好”字,突然间又想起来八卦镜里的那个网瘾少年,今晚说好了要送他上路的,我也不能反悔啊。 而且让白泽陪着我把那个网瘾少年送走也不合适。 他现在运气差,不能沾染这些脏东西,这样会让他运气更差的。 没办法,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回复道:“今晚我得打表焚书,送个游魂上路,不方便和你见面。改日再聚……” 短信发出之后,白泽立马给我回了短信,这次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好”字。 看着白泽回复的那个 “好” 字,我心里莫名有些失落,总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随意相处的状态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这会估计学校已经开始上课了。 早上我已经让董鑫帮我请假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办得这么顺利,这么快就把事情解决了。 不过这会再回学校也不合适,董鑫这会肯定帮我请好假了,我再回去算怎么回事啊。 想再给白泽发个短信,告诉他我白天有空,问问他能不能和我见个面,可一想到他刚才说他昨晚开了一夜的会,估计这会儿正往家赶,回家补觉呢,我这会儿见他也不合适。 于是我又叹了口气,拿起电话给大师兄打了过去。 “喂,师妹,你咋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了呢?你现在不应该是在上课吗?” “唉……别提了,大早上的我就接了个驱邪的活,这会儿才忙完,今天就不去学校了,我让同学帮我请假了。” “师妹,你现在行啊,这天刚亮你就干完活了?我发现你现在颇有师父当年的意思了。” “行了大师兄,你就别调侃我了,我这会儿没事,想去你店里看看你,你现在在店里吗?” “看看我?呵呵呵……你是不是又想吃我店门口的那家泥炉烤肉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师兄接着说:“喏,可不是我不想请你啊,只是我这会在外面给主家办事呢,暂时还回不去啊。要不等周六,你放假,师兄请你吃好不好。”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要不要那么忙啊?我怎么感觉你天天都在给人办白事呢?虎跃镇到底有多少人,照你这么个忙法,在过两年虎跃镇上的人是不是都得被你送走了?” “师妹,你这嘴可真够损的呀,我这也是为了糊口嘛,况且咱们干这行的,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呀。” 大师兄在电话那头无奈地笑着说道。 “哼,就你理由多,那行吧,周六就周六呗,你可别忘了啊,我可惦记那泥炉烤肉好久了呢。” 我撇了撇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也知道大师兄确实是忙正事,不好强求。 “放心吧,肯定忘不了,我还能亏待了我的宝贝师妹不成。” “那好,我们一言为定,你先忙吧大师兄,等我们见面再聊。” “好!” …… 挂断电话后,我有点百无聊赖,不知道该去哪儿。 突然间又有点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倒不如和董大明和王小强一起吃个早饭了呢。 又在马路上走了一会儿,突然间想起了红姨,自从上次我帮她看完店面风水之后,都好久没见她了,今天正好有空,不如就去她那里转转。 想着,我便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随后打开车门便上了车。 其实细说起来,红姨的第一家理发店还挺具有当年的特色的。 她的店其实是一间铁皮房,类似于当初的报亭、烟亭那种,外表都是绿色的铁皮,一般火车站门口也有许多这样的铁皮房,窗户边上摆着一锅茶叶蛋,一锅苞米,亭子里面还摆着各种饮料的那种。 不过与那些铁皮亭子不同的是,红姨的这个铁皮房要比它们的都大上一些。 她的屋里摆着两个理发位,还有一张上世纪流行的那种蓝色皮面沙发,沙发坐垫下面还是弹簧的那种。 另外一边墙上有个铁皮桶,我记得里面好像是用的热得快那种东西加热的,水烧开后,红姨就在往里面加点凉水,让水温乎后再给顾客洗头。 当然那种环境下,洗头也不可能是躺着洗的。而是需要坐着,然后把头低在水池里洗。 至于上下水,自然也是没有的。她店里常年备着两个大水桶,一个放在洗手盆下面装下水,一个则放在一旁装给顾客洗头的清水。 冬天的时候,屋子正中间还会摆个炉子,上面放个烧得发黑的大水壶,一天到晚一直在炉子上烧着热水。而红姨的整个冬天都靠这个炉子来取暖。 红姨的理发店,名字也很简单就叫:红姐美发。 门口挂了个发廊专用的那种红蓝条的跑马灯,看着还挺显眼。 …… 出租车子在红姨门口发廊停好后,我便推门进入了红姨店里。 此时,红姨正坐在那张蓝色皮面沙发上,翻看着一本老旧的理发杂志,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是我,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哎呀,丫头,你咋来了!” “红姨,好久不见嘛,我今天正好有空,就想着来您这儿坐坐,顺便看看您。” “快过来坐,今天阴天,你这大早上出来冷不冷呀,姨给你倒杯热水去。” 第318章 杀马特小摇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红姨给我倒了杯水后,便和我热络地坐在沙发上聊起了家常。 我问她最近生意怎么样,她说这个地点生意还挺不错,理发师这种行业没个十年八年其实是干不出什么名堂的。 除了要求理发师自身有一定的审美能力外,还得有丰富的经验。 红姨再怎么说也得算个新人,当初我让她选这个铁皮亭开理发店,除了地理位置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种铁皮房的费用会相对低很多,这样她给人理发的价钱也能相对低一些,剪一个头五元钱,一般百姓都能消费得起,生意一多,红姨的经验慢慢也就有了。 “丫头呀,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挺难的,虽说这价钱便宜,可来的人也不算多,大家都怕我这手艺不过关呢。” 红姨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坚韧。 “不过我就想着,只要我认真对待每一个顾客,慢慢把口碑做起来,总会好起来的。” “那后来呢,红姨?” 我好奇地追问着,心里想象着红姨一路走来的不易。 “后来呀,来的人就渐渐多了起来,有那老街坊先来试试,发现我剪得还挺用心,出去就帮我宣传,慢慢地,新顾客也越来越多了。有时候忙起来,我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呢。” “红姨,您这可太厉害了,全靠自己一点点积累,现在生意这么好,可都是您应得的呀。” 我由衷地夸赞道,心里对红姨又多了几分敬佩。 “哈哈,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呀,丫头。这还得多亏了你当时给我出的主意呢,选了这么个合适的地方,又帮我把店里的风水啥的都给看了,我这心里踏实,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红姨笑着拍了拍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 “红姨,您可别这么说,我那也就是懂点皮毛,您能把生意做起来,主要还是靠您自己的本事呀。” 红姨和我说着说着,突然画风一转提起了白泽:“唉,对了,瑶啊,上次在商场里红姨见到的那个小伙子,你说是你师兄的那个,是不是姓白?” 我一愣,不懂红姨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提到了白泽,但她既然问了,我也只能老实应道。 “嗯……他是姓白,全名叫白泽。” 红姨一拍大腿:“哎呀,瑶啊,那他是不是卓远集团的小白总啊?” 我点头:“是的,怎么了红姨,你……你认识他?” “我哪能认识那么大的人物啊,只是最近电视新闻、报纸头条登的都是他家那点事,我看照片这才想起来他是你师兄。” 红姨见我不说话,又继续说道:“瑶啊,你师兄他……他没事吧?卓远集团不能破产吧?” 我笑了笑:“没事的红姨,我相信我师兄一定能挺过去这一关的。” “那就好,那就好!” …… 我和红姨正说着话呢,突然推门进来了一对小情侣,年龄看起来应该和我差不多大。 男孩染着个小黄毛,半张脸还在头发下面挡着,脑瓜顶的头发根根立着,跟个刺猬似的,耳边和后脑的头发却是下垂贴着头皮的。 他还穿了个红马甲,里面套了个黑短袖,下身穿了条紫色和黑色相拼的紧身格子裤,把他那两条O形小短腿特点显得特别明显不说,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大脚指盖里还全是泥。 他嘴里嚼着个泡泡糖,一张嘴说话还得吹一下头帘。 “老板,能不能给我女朋友熨个头。” 红姨一看有生意上门了,连忙上前热情地招呼着:“能能能,当然能了,来坐这儿,想熨什么样的?用洗头不?” 那男孩双手插着裤兜,点儿浪荡地答道:“不用洗头,她早上刚洗过的,你就把她发根熨个浪就行,电发根你懂不?就是显得头顶蓬松的那种。” 红姨显然是没弄过的,不过她胆子大,敢接活。 “哦,我明白,不就是把头顶熨出浪吗,简单,我整过。” 那男孩点点头,指了一下椅子示意让那个女孩坐下。 那女孩个头不高,头发又黑又长,梳着一个厚厚的齐头帘,还挡在眉毛上,贴着一对假睫毛,显得眼睛特别的大。 女孩穿了身白裙子,裙子特别短,腰上还扎着一条红丝带,裙子底下穿了个七分裤,还是丝袜的那种材质的,上面还镶满了水钻。 女孩看起来倒是挺干净,白白净净的,脸上还挂着婴儿肥,看起来还挺可爱的那种。 只是这女孩走起路来内八脚特别严重,我都怕她一不小心自己把自己绊倒了…… 女孩坐下之后,红姨便拿出熨板,随后又拿出几张熨板片,让女孩自己选要多大的波浪熨板片。 女孩选好之后,红姨便装上板片随后便帮女孩熨起发根。 那男孩在旁边看了两眼后,便一屁股坐在了我旁边,拿起电话给朋友打了过去。 “喂,大龙,你在哪儿呢?” …… “我他妈的这会还没下劲儿呢,憋得难受,要不一会去你家玩会电脑呗?” …… “你爸妈咋还在家呢?他俩啥时候走啊?佳佳还跟我在一块儿呢,我俩到现在还没睡觉呢,还想去你家睡会儿觉呢!” …… “我他妈哪有钱开房,昨晚去迪吧都是蹭的桌,哪还有钱了!” …… “啊,蹭到了,开桌那俩傻逼看完节目就走了,我带佳佳就坐那桌了,那俩傻逼买了十瓶可乐都没喝,我俩昨晚连饮料都没买,你说哥们点子硬不!” …… 那男孩坐在我旁边,不停地嘴里飙着脏话,身上一股难闻的烟油味,熏得我都有些恶心。 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男孩身上的烟油味,皱了皱眉头,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可那男孩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的不适,一边继续打着电话,一边还把腿搭在了我挪出来的位置上,斜靠着沙发,那大黑脚趾盖正对着我。 第319章 讹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虽然心里来气,但一想到这是红姨的店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影响到红姨的生意也不好。没办法,只能转身坐到了另外一个理发空位上。 那男孩看我转身去了别的地方,他就更加肆无忌惮的把两条腿都放在了沙发上,一边打着电话,还一边抖着那两条罗圈腿,看起来十分不雅。 …… 过了一会,红姨把女孩的头发熨完了,她摘掉女孩身上的围巾后对这女孩说了声:“姑娘,弄好了,你看效果还满意吗?” 那女孩“哦”了一声随后对着镜子左右照了两下。 男孩也立即起身,站在了女孩身后,看了看镜子里的女孩,可看了没两眼之后,男孩显得却很不满意。 “你这整的是啥啊?头帘和发梢咋不给熨熨呢?再说你这发根熨的也太没水平了吧,怎么在外面都能看出来呢?最外面这层头发不能熨,要用来挡住熨过的发根的,这样看着才自然,你懂不懂?” 红姨一听这话,脸上原本的笑意顿时僵住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 “小伙子,咱这熨头发都是按照常规的法子来的呀,姑娘这头发原本就比较顺直,我想着这样熨出来整体效果挺自然的,而且刚才熨的时候你不说只熨个发根就行吗,也没说熨别的地方啊。” 那男孩却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哼,那就是你沟通不到位呗,反正我看着就是不满意,你这手艺也太次了,你得赔钱。” 红姨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啥玩意儿?让我赔你钱?” 男孩继续跋扈道:“哼,不然呢?我女朋友头发被你搞成这样,这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不给钱绝对不好使。” 那女孩连忙开口,嗲嗲地说道:“冷少,要不算了吧,我觉得阿姨整的挺好的啊。” “宝宝,这事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你是我冷少的女人,在我面前谁欺负你都不好使。” 红姨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甚至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背听错了,提高了音量问他。 “嘿……我怎么就欺负她了?小伙子,你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我按照你说的要求做了,现在你又变卦,还张口就要我赔钱,哪有这样的事儿呀,我在这开店这么多年,向来都是本本分分做生意,你可不能这么胡搅蛮缠啊。” “甭他妈的跟我废话,我也不管你要多,50块钱,你给我们拿了,我们立马走人,不然我天天带人来你这闹,让你这理发店开不下去你信不信。” 我总算看明白了,这小子就是来这故意讹钱的。 红姨这会自然也是反应过来了,便也不再对他客气了。 “呵……感情你是跑你老娘这碰瓷来了?真他娘的晦气,大早上的没开张,就遇到你这么个玩意儿,想要钱是吧?没门!” 那男孩一听红姨这强硬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指着红姨恶狠狠地骂道。 “老太婆,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敢跟我这么说话,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冷少在这一片是什么人物,我今天还就非要这钱不可了,你要是不给,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红姨之前可是售票员出身,她卖票的时候什么人没见过,怎么可能让个小黄毛给吓唬住了,于是她双手抱胸,大声回道。 “哼,我管你是什么人物,我在这凭手艺吃饭,行得正坐得端,还能怕了你这小混混不成?你想讹钱,那也得看看我答不答应,我今天就是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有本事你就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这店怎么样。” 女孩见两个人开始有些剑拔弩张,便起身站在了男孩身边劝说道:“冷少,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把钱给阿姨吧,她这小本买卖赚点钱也不容易,咱别管人家要钱了……” “你给我滚开!” 说着,男孩竟然一胳膊把女孩怼了出去,眼看女孩要摔倒,我赶紧起身一把扶住了女孩。 “你没事吧?”我问道。 那女孩红着眼,对我摇摇头,随后便流下了眼泪。我心里有气,把女孩和红姨护在了身后,便冷冷地问他。 “你怎么打人呢?” 那男孩见我比他高出半个头,下意识地身体往后挪了一步。 “要你管,谁叫她胳膊肘往外拐的,我这还不都是为了她?我手里一共就一百多块钱,就因为和她处对象,这两天都花光了。现在连吃早饭的钱都没有,她还好意思叫我别管别人要钱!你花我一百多块钱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让我花钱呢?” 女孩显然没想到那个冷少最后会把怒气都撒在她身上,气得身子不停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看着那蛮不讲理的男孩,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我向前一步,逼近他说道。 “你还有理了是吧?自己没钱了就想着来讹人,还对自己女朋友动手,你也算是个男人?有能耐你就自己去挣钱啊,欺负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那男孩被我这么一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可还是梗着脖子强撑着,冲着我喊道。 “你少在这多管闲事,我和我女朋友的事儿,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今天这钱我要定了,谁挡我的道,我就让谁好看。赶紧给我拿钱,我还得带我女朋友去别处讹钱呢。” 我心里那个气啊,这家伙居然装都不装了。 “没钱!你个小王八蛋,真想看看你爹妈长什么样,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小王八蛋来了!” “不给钱是吧!那就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男孩说话间就去够理发用的椅子,我一看这家伙是想举椅子砸店,连忙一脚踹在了男孩伸出的手上。 那男孩被我这一脚踹得有点发蒙,身体往后踉跄了一下后便对我叫嚣着。 “嘿!你个娘们想挨打是吧!别怪我动手打女人啊!” 说着他抡起拳头就要往我身上冲,红姨和那个女孩吓得赶忙上前想把我拉开,可还没等她们俩靠近我,就看我又是一脚抬得老高,直接踹在了男孩的胸口。 那男孩被我这一脚直接踹到了门那儿,身体一个不稳,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见状我几步走过去,抓起他的刺猬头,打算就把他往外拖。 那男孩见我抓他头发,嘴里依旧不服气地叫嚣着,而且两条小罗圈腿还四处往我身上乱蹬着。 “你他妈的,能打我脸,但不许抓我头发!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 我见他这样,一手抓着他的头发,一手照着他的面门就一拳接一拳地砸了下去。 “少在这跟我玩个性,不服姑奶奶今天就打到你服!” 第320章 软饭男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打了,我这就带我女朋友走还不行吗?” “想走?把钱付了!” 那男孩一听要付钱,顿时又露出了一副苦瓜脸,带着哭腔说道:“姑奶奶呀,我真没钱了呀,兜里比脸都干净了,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这儿闹事了,也不敢再讹人了呀。” 我一把揪住那男孩的衣领,依旧不依不饶地瞪着他:“没钱你休想走,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警察抓你。” 红姨看着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男孩,赶忙上前劝我,估计她是怕我真报警了,警察会把我抓起来。 “瑶啊,要不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让他们走吧,事情要真闹大了,姨怕你会吃亏。” “吃亏?是他先进店闹事的,我正当防卫我怕他?” 说着,我又照着那男孩的鼻梁揍出去一拳。 “哎呦~姑奶奶求你别打了!我真没钱啊!” 那女孩见我不依不饶,上前一步竟为那男孩求起了情:“姐姐,求你别打他了,熨发需要多少钱,我回家取钱总行了吧。” 红姨指了指屋内的价格表说道:“熨发五块钱,你家离这多远?要是远的话你不来送也是无所谓的啊,只是小姑娘啊,姨劝你一句,你得离这种人远点,不然哪天他穷急眼了都能把你卖了知道吗。” 女孩听了红姨的话,脸上露出一丝犹豫和难堪,咬了咬嘴唇说道:“阿姨,我家倒是不远,就在两条街外,我这就回去取,很快就回来,您放心吧,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代他向您赔不是了。” 说完,她看了那鼻青脸肿的男孩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转身匆匆往店外走去。 那男孩见女孩走了,心里有些发慌,却还嘴硬地嘟囔着:“哼,走就走呗,还真去取钱啊,至于嘛,不就是五块钱嘛,等我以后有钱了,这点钱算个啥呀。” 我冷哼一声,松开了揪住他衣领的手,不过还是虎着脸看着他。 “你最好盼着她能把钱取回来,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可不会再这么轻易放过你,到时候直接把你扭送警察局,让警察好好治治你这无赖行径。” 男孩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只是站在那儿,时不时往店门外张望着,那副模样哪还有之前的嚣张跋扈劲儿,活脱脱就是个犯了错等着挨罚的小孩儿。 没过多久,女孩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纸币,递到红姨面前,带着歉意说道。 “阿姨,给您,真是对不起啊,今天耽误您这么长时间,还闹得这么不愉快,您别往心里去呀。” 红姨接过钱,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手说:“姑娘啊,这钱姨本是不想收的,可今天这事儿也得让你们长个记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胡来了,你这孩子看着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可得离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远点儿,找个踏实靠谱的对象才对啊。” 女孩红着眼眶,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了,阿姨,谢谢您的提醒,经过今天这事儿,我也想明白了,以后肯定不会再跟他在一起了。本来我和他就不熟,不瞒你们说,我和他其实一共认识才没两天。” “啥玩意?认识才没两天?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忍不住问道。 女孩吸了吸鼻子,嗲嗲地说道:“我们是玩劲舞团认识的,在网上我们认识也有几个月了,这期间我还给他QQ空间充了两个月的黄钻,外加两套QQ秀情侣服装,其实都是我充Q币给他买的,就连他劲舞团里和我的情侣服装,也是我送的,加在一起也有几百块钱了。” 我一脸不解地看着红姨,问她啥是QQ秀,啥是空间?黄钻是啥,是首饰吗?项链还是耳环啊? 红姨噗呲一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不是吧瑶啊,你连QQ都没玩过?” 我说:“之前李木子帮我申请过一个号,不过我好长时间没登录,密码给忘了,我觉得QQ就是用来和陌生人聊天的软件,怪无聊的,就没再申请。” 一天八百个人申请我加为好友,上来的就是‘你好啊’,‘你是哪人啊’,‘你多大啊’,‘你吃饭了吗’这种无聊话题,而且好多人还一起问你,我还得挨个打字回复,实在无聊的很,我又不是客服,干嘛把时间用来陪他们聊天啊。 再说,十几个人一起问你同一个问题,我感觉我好像被审查了似的,他们又不是警察,干嘛打听得那么详细啊。 QQ这种东西,在那个时代我的眼里绝对是个最无聊,甚至有些让我讨厌的软件,所以自从那个QQ丢了之后,我就再也没申请过。 我可没工夫把时间都浪费在那上面。 …… 红姨见我的表情便知道,我是真不理解啥是QQ秀和QQ空间,便对我说道:“瑶啊,你不用知道那么多。总之,这姑娘想表达的意思就是这个男孩吃软饭了,花这姑娘钱了。” 那女孩点头继续说道:“嗯,的确就是这样的,我身边的闺蜜提醒我说他就是个软饭男,让我离他远点,别和他一起玩了。” “可我不信,我闺蜜就说让我试试他,让我假装没钱了,看看他会不会管我。没想到我和他说完,他还真来找我了,这两天的确都是他在花钱,可我并没有花他多少钱,吃饭咱俩都是一碗抻面分这吃的,他还说我是女孩饭量小,要一碗抻面就够吃了。” “他有不良爱好,剩余的钱其实都被他自己用了,他还赖我花他的钱!还想利用我帮他讹钱,真不要脸。” 第321章 我被红姨练手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听了女孩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对这男孩的鄙夷又多了几分,忍不住说道。 “这也太过分了吧,你对他这么好,他倒好,不仅心安理得地花你的钱,还想利用你去讹别人,这种人你早就该离得远远的呀,你这姑娘就是太善良了,才被他这么拿捏。” 红姨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姑娘,这种人就是个无底洞,你填不满的,现在认清他也好,以后可得长点心眼儿了,可别再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感情和钱财了。” 女孩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委屈地说道:“我现在算是彻底看清他了,经过今天这事,我是真的怕了,以后肯定不会再和他有瓜葛了。本来我想着,在网上聊了那么久,见面相处应该也能挺好的,谁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男孩在一旁听着女孩的数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低着头,小声嘟囔着。 “我……我那不是一时糊涂嘛,我以后会改的呀,宝宝,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呗。” 女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别叫我宝宝了,我可不是你的什么宝宝了,咱俩从今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了,我算是瞎了眼才会和你在一起。” 男孩见状,知道女孩这次是铁了心要和他分开了,顿时有些慌了神,又想上去拉女孩的手,却被女孩用力甩开了,他焦急地看着女孩 。 “你真的这么绝情啊,咱们好歹也相处了这几天,就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 “情分?你和我谈情分?你做那些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情分呢,我对你的情分早就被你一点点消磨光了,你就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女孩说完,看向我和红姨,说道:“阿姨,姐姐,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可能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呢,我这就走了,以后我会好好生活的。” 我冲女孩点了点头,鼓励道:“嗯,姑娘,你这么好,以后肯定能遇到真心对你好的人,你现在还小,千万不能轻易相信别人啊。” 女孩感激地笑了笑,转身快步离开了理发店,那背影透着一股决绝,看样子是真的要和过去彻底告别了。 男孩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眼神空洞,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嘴里还念叨着:“完了,这下全完了,她原来是装没钱的,我怎么就那么傻……” 我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说道:“行了,人都走了,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赶紧走吧,以后好自为之,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干这种缺德事儿,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 男孩这才如梦初醒,灰溜溜地往店外走去,临出门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店里,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懊悔,不过最终还是耷拉着脑袋走了。 等他走后,红姨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着我。 “哎呀,总算是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这一闹,一上午的时间都快过去了,耽误了不少生意呢。” 我笑着安慰道:“红姨,别想那些了,这也算是给那些想来闹事的人一个下马威了,以后估计也没人敢轻易在您这儿撒野了,您这生意啊,往后肯定越来越红火。” 红姨听了我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对我说道:“借你吉言了,瑶啊,今天这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这儿,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呢。你看这天也开始掉雨点了,估计下午也没啥顾客了,中午你就别走了,姨给你做火锅吃。” “别了红姨,要不你想吃啥,我出去给你买点,对付一口得了,万一一会来个顾客咱俩在这吃火锅,也不合适啊。” 红姨却说:“放心,像这种雨天,一般是不会有顾客来的,你听姨的,咱俩就在店里吃点火锅,既暖和又养胃。而且姨这火锅可不是白请你的,一会你得给姨当模特,最近好几个大姐过来找我盘头,还规定不要重复的样式,哎呦,这着实给我难住了。” “唉……瑶啊,姨看你这头发长短不错,吃完饭借姨练练手呗!” 我笑着说:“这怎么还能叫个事呢,就这点事,我很乐意为红姨效劳。” 红姨乐呵呵地点点头,转身在门口拿起一把雨伞便往外走。 “那行,那姨这就去旁边市场买羊肉卷去,你在店里等着我,帮我看会店啊。” …… 没一会儿红姨便拎着几个大塑料袋回来了,里面装了满满的食材。 我赶忙迎上去,接过红姨手里的袋子,笑着说:“红姨,您这买得也太多了呀,就咱俩吃,估计得剩下不少呢。” 红姨一边擦着脸上的雨水,一边笑着说:“哎呀,难得今天这么个下雨天,咱也没啥事儿,就多买点,吃得尽兴嘛。再说了,剩下了晚上我自己接着吃也成呀。” 说着,红姨就开始摆弄起电磁炉和锅具来,不一会儿,锅里的汤底就开始咕噜咕噜地翻滚着,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鲜香麻辣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理发店。 我俩一边吃着火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此时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铁皮房的屋顶上,让人忍不住有些犯困。 红姨见我一个劲地打哈欠,连忙问我:“瑶啊,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觉啊,要不你躺沙发上睡会。” “不用红姨,你不是想用我头发练盘发吗,一会我就坐这眯一小会,你练你的手就行。” “这怎么行呢?坐这睡,也不舒服啊。” “红姨,你忘了我是修行的了嘛?我几乎每天都要练习打坐的,坐着睡觉对我来说是小意思了。” “那行,那姨把这块收拾一下,然后就练盘发了啊。” “好!” …… 没一会儿,红姨便把残羹剩饭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洗洗手,转身推过来一个小推车,里面放着各种盘发工具,把车推到我面前后,便打开了我高扎在头顶的发髻。 “嚯,瑶啊,你这头发可真够厚的啊!” 红姨一边摆弄着我的头发,一边称赞道。 “瑶啊,你这头发是用什么洗发水洗的头啊,怎么又顺又香的,有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很好闻呀。” 我笑着说:“红姨,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这洗发水,你在市面上恐怕是买不到的。” “哦?难不成是特制的?” 我点点头,应道:“嗯,是我师父用中草药给我熬制的,不光是洗发水,就连我平时用的护肤品都是师父特地为我做的,他说市面上卖的化妆品都不健康,不让我用。” 红姨不禁有些羡慕地看着我:“瑶啊,闫大师对你可真不错啊,闫大师年岁也不小了吧,居然对你这小徒弟这么有耐心,他可真是疼你啊。” 我笑着回道:“那是自然,谁叫他就我这一个宝贝女徒弟呢。” …… 靠在椅背上没多久,我竟真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红姨便又推了我两下肩膀把我叫醒了。 “瑶啊,快别睡了,你快看谁来了。”红姨的声音很轻语气里还夹杂几分意外。 “嗯?谁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转身看向门口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眼花了,或是在做梦。 一种强烈不真实感瞬间涌上我的心头。 白泽…… 居然是白泽,他怎么会在这? 第322章 初吻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此时的他,身上那件原本笔挺的衬衫,已被雨水微微浸湿,紧贴在他的身上,隐隐勾勒出他紧实而又充满力量感的身材线条。 西裤的裤脚也沾染了些许泥水。 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耷拉在额前,有几滴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没有血色,却又莫名增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脆弱感。 他领口处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小麦色的肌肤,随着他微微起伏的呼吸,喉结随着他下颚流下的雨滴滚动着,呼吸微沉。 我看着他满是疲惫的双眼,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找到这来了?怎么搞成这样?淋雨了?” 白泽没有开口,红姨却抢着说道:“哎呦,别提了,我刚才给你盘发的时候,无意看了眼窗外,就看见你这二师兄直挺挺的站在对面的树下,也没打个伞,而且他的车就在他旁边停着,还打个双闪,一看就是他的车。” “我还说这人怎么也不知道进车里躲躲雨,怎么傻愣愣的在外面淋雨呢,过了好半天,我在回头,看见他还在外面站着,就合计出去给他送个伞,实在不行让他进店里躲躲雨。” “谁曾想,我这走近了一看才看清楚,这不是你二师兄吗。我问他是不是找你来的,他也不说话,让他进屋他也不进,后来还是我连拉带拽,才把他拽进来的。瑶啊,你和你二师兄是不是吵架了啊?” 红姨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条毛巾,帮白泽擦着头发。 可是白泽的个头太高了,红姨就算踮起脚尖帮他擦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 我连忙起身,接过红姨手里的毛巾轻声说道:“红姨,还是我来吧。” 红姨表情先是一愣,随后又有些尴尬的把毛巾递给了我:“好好好,你帮你师兄擦干点,别回头再感冒了啊。” “呐个……瑶啊,姨才想起来,刚才去市场买东西零钱不够,还欠人店主几毛钱呢,姨得出去一趟,把钱给人家还上,你帮姨看会店啊!” 红姨说完,麻溜的拿起门口雨伞就往外走。 “唉,红姨!” 我知道红姨是想给我俩留出单独空间,好好聊聊,但这会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把红姨就这么撵出去了也不合适啊。 谁知红姨动作特别快,见我喊她,她便假装没听见,转身出门后,还把门给带上了。 末了,她还透过窗户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我瞬间老脸通红。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此时的屋里便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一时间,我竟然有些不敢与他对视。 于是,我低着头,缓了缓心神,强装镇定的说了句。 “二……二师兄,你渴了吧,我帮你倒杯热水。” 转身,我便去拿水壶,白泽却突然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顺势一把将我拽进他的怀里,再之后便是他在我耳边沉重的呼吸声…… 我整个人瞬间僵在了他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他在我耳边沉重又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让我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滚烫的热度。 他的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我,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里一般,那种力度里透着一种害怕失去的慌乱,与渴望依靠的脆弱。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稍回过神来,想要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可他抱得那样紧,我轻轻推搡着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二师兄,你…… 你先放开我呀,这样…… 这样不好。” 白泽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了,他缓缓松开了手臂,但双手却依旧搭在我的肩膀上,眼眸深深地凝视着我,声音虽沙哑,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温柔与落寞。 “你以前从未唤过我师兄,你都是叫我白泽的。我以为我在你心里会与大师兄是不同的,没想到,时间却又把我和他变得相同。难道,在你眼里,我只是你的二师兄?” 我听着他的话,心里猛地一颤,抬眸望向他,迎上他那深邃又满含期待与落寞的眼眸,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 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什么也不用说了,随后他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把脸侧向我看不见的方向。 好一会,在等他转过头时,他的眼睛竟然红了…… “白泽,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休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要相信自己。” “我是累了,你能陪陪我吗?我真的很想你……” 我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听着他那带着一丝哀求的话语,原本那些纠结和羞涩都被心疼所取代,我鬼使神差地微微踮起脚尖,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颈,然后直接吻上了他…… 在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仿佛都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剧烈地撞击着胸腔。 他先是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将我往他身前一带,回应着我的这个吻,那力度里满是珍视与渴望,仿佛要通过这个吻,将他心底所有压抑着的情感都宣泄出来。 他的嘴唇有些凉,还带着雨水的湿气,可那微微颤抖的触感却让我心底泛起一阵又一阵难以言说的悸动。 这个吻起初带着些小心翼翼,像是在试探着彼此的心意,可渐渐地,变得热烈而又缠绵起来…… 外面的雷声滚滚,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向屋顶,而我们却沉浸在此刻无法自拔…… 不知过了多久,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才缓缓松开了嘴唇,脸颊滚烫得厉害,像是要烧起来一般,我不敢抬头看他,埋首在他的怀里,听着他那同样急促的心跳声,只觉得此刻的氛围既甜蜜又带着一丝让人羞涩的尴尬。 白泽也轻轻喘着气,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双手依旧紧紧环抱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对我说道。 “瑶,你知道我等这个吻等了多久吗?我还以为我可能永远都等不到了。” 第323章 神呐救救我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把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听着他那带着些许沙哑却满含深情的话,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甜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可那羞涩劲儿却还是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小声嘟囔着:“我……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呀。” ……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那天是我和白泽确定关系的日子,也就是 2004 年 6 月 18 日。 而我的初吻,也是在我 17 岁的那个夏天,吃过一整锅的涮羊肉后,献给了白泽。 哎呀,一提到这,我心里就总会后悔,早知道我那天会那么冲动主动亲吻白泽的话,我就该在吃过涮羊肉后刷刷牙的嘛,在不及也应该嚼上两块绿箭口香糖,让口气清新一下啊 …… 就在我俩越发尴尬的时候,我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是红姨。 “喂,瑶啊,你和你师兄谈的咋样了?” 我老脸一红,慌忙解释道:“那个…… 我俩已经谈好了红姨,你…… 什么时候回来啊?” 红姨在电话那边笑着回道:“瑶啊,红姨今天就不回去了,我已经回家了。一会你俩走的时候,帮红姨把电闸拉上,把门用锁头插上就行。锁头就在窗台上放着,你看见了吗。” “嗯,看…… 看见了红姨。” “呵呵,那行,你俩帮我把门锁上就行,回头你俩那天天好在来我店里玩,红姨还给你两涮锅子吃。” “好!” 红姨见我应声后,便又突然话风一转,意味深长的嘱咐道。 “瑶啊,红姨是过来人,什么都能看的明白。你也不用害臊,姨和你说,你这师兄一看就是个情种,在雨里等了你那么长时间,可真够痴情的。虽然你现在年龄还小,但是姨觉得,缘分这种东西来了你就得好好把握住,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就没事。别像红姨是的,错过真爱便毁了一生。人这辈子,一生只能真正爱一次,错过了,就算给你个刘德华你也不会在爱了,一定要把握住知道吗。幸福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听着红姨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心里五味杂陈,眼眶也微微有些泛红,连忙应道:“嗯,红姨,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珍惜的,您放心吧。” 挂了电话后,我抬眸看向白泽,发现他也正一脸认真地看着我,显然刚刚红姨的话他也听到了几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对他说:“红姨说她不回来了,让我俩帮她把店关上。” 白泽微微勾唇一笑,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腰,轻声问道我。 “哦?是吗?她就没在说点别的?” 我红着脸,嘴硬道:“没没,没有!” “真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脸凑近我的唇边。 我见这家伙居然还想要,连忙用手抵住他的下巴。 “哎呀,快别闹了,咱们还是快点帮红姨把店门关好吧!不然一会要是真来个理发的,是你帮他理,还是我帮他理啊!” “好好好,都听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今晚去我那,陪我……” 我双眼瞪的溜圆,顺势给了他小腹一拳:“你想什么呢?” 白泽被我这一拳打得闷哼了一声,弓着腰把脑袋往我肩膀上一搭,满脸无辜的解释道。 “你想什么呢?你又不是没在我那里住过,怕什么?我又不和你住一个屋,干嘛反应这么大!” 我轻咳了两声,梗着脖子解释道:“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别想胡来,不然,老娘废了你!” “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是不会乱来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俩还是早点走吧,我昨晚到现在都没睡觉,很困的。” …… 我俩关好店门后,便手拉着手,顶着雨跑到他车旁边。 在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时,我便赶紧坐了进去,随后白泽绕到驾驶室的位置,也坐了进来。 车门一关,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这脸上咋黏糊糊的呢,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雨水,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红姨说用我的头发练习盘发来着,我这脸上黏糊糊的东西莫不是发胶? 我赶忙打开驾驶位上的补妆镜,壮着胆子往镜子里一看,结果差点没给自己吓个跟头。 只见镜子里的自己那模样简直堪称 “灾难现场” ,头发被红姨盘得那叫一个 绝! 红姨估计是想给我盘个 80 年代流行的那种精致盘发,可这成果嘛,却让人忍俊不禁。 原本顺滑的头发此刻被发胶糊得东一绺西一绺的,高高地盘在头顶,活像个顶着鸟窝的 “复古美人”。 那发尾还有几缕头发倔强地翘着,随着我脑袋的晃动,一颤一颤的,跟弹簧似的。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红姨居然还趁着我睡觉的功夫给我画了个妆。 眼影是蓝色的,眉毛是红色的,鼻影都快打到我脸颊上了,口红居然是玫粉色的,她居然还给我画了唇线。 最要命的是脸蛋上的两个大腮红,居然给我打出了卡粉的感觉! 难怪刚才白泽第一眼见到我之后,好半天都没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心情低落,才会如此。现在一看,这肯定是被我这副模样给吓到了啊! 等等,我刚才就这造型,跟他亲嘴了?还是初吻?就这个样子? “啊~~~~~” 一想到这,我忍不住惊声尖叫了起来。 白泽正准备发动车子呢,被我这一嗓子吓得手都抖了一下,他赶忙扭头看向我,一脸惊慌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呀?出什么事儿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解开安全带,顺势就往我这边靠,大手一伸,赶紧把我搂进怀里。 我一边在他怀里崩溃地大呼小叫,一边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两下嘴唇,再把手背拿到眼前一看,口红居然没有蹭掉! 我去,不是吧!红姨给我涂的是什么口红啊,刚才和白泽那么亲亲都没掉,这会蹭也蹭不掉,要不要质量这么好啊! 再一想到我和白泽刚才亲亲,还是我主动亲上去的,就这副样子亲上去的,便彻底崩溃了,随后便在白泽的怀里大哭起来…… 第324章 谁干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嘴里不停地说着安慰的话。 “你别哭呀,到底怎么了嘛,你得说出来啊。” 我抽抽搭搭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指着补妆镜,带着哭腔说道。 “你看我这脸,这头发,我刚才…… 刚才居然就这个样子和你…… 和你……,这可是我的初吻啊,呜呜呜……” 白泽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没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我见状,气得又在他怀里捶了一下,嗔怪道:“你还笑,都怪你,干嘛好端端的跟踪我到这里,害的我如此狼狈!” 白泽赶忙收住笑,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瑶,我真没笑你呀,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可爱的,真的。而且,我喜欢的本来就是你这个人,又不是只看重你的外表。再说了,你现在这样子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你忘了小时候你穿着一身花棉袄,脸蛋子冻得通红,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的那些事儿啦?还有那次,你掉到炕洞里面,弄得小脸黑乎乎的,不比现在还滑稽?” “你什么奇葩样子我没见过呀,和以前那些相比,你现在这副造型简直好太多了呢。要是你对刚才不满意的话,等会儿你换个自己满意的造型,咱们再来一次不就好了嘛。” 我听了白泽的话,又气又羞,红着脸瞪着他说道。 “好啊,你还说!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搞笑女!就是个小丑!既然如此你干嘛还喜欢我呢!” 白泽见我情绪越发激动,他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大手一伸按着我的后脑勺又亲了上来,有了上一次亲吻的经验,这一次的亲吻他明显要比刚才熟练了一些,动作也越发大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瞪大了眼睛,一时都忘了做出反应。 待我回过神来,想要挣扎推开他的时候,却发现他的怀抱是那样紧实,那带着温柔又炽热的气息将我紧紧包裹着,让我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了这个吻里。 过了好一会,白泽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我,他喘着粗气,声音低沉地对我说道。 “不管你是小丑,还是什么搞笑女,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心尖尖上的人。只有你能让我怦然心动……” 我听着他的话,脸上的温度再度升温,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感觉整个大脑再次处于缺氧的状态。 这哥们儿要不要这么会撩啊,他简直就是个妖孽,真想掏出一张驱邪符给他降了。 下意识的,我也想说点什么回应他,撩拨他一下,在怎么说咱也不能让他小瞧了不是。就他会撩,我也会。 可结果,我鬼使神差地一张嘴却说了句:“哥们儿,你口味还挺重的啊!既然你好这口,下次我给你装扮成奥特曼啊,你会不会更兴奋?” 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扭捏着身体,一脸娇羞地对着他抛出去个媚眼。 白泽表情瞬间僵硬,喉头用力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随后他转过头,表情僵硬地系好安全带,挂挡踩油门,双手死死地抓着方向盘往前开。 我坐在副驾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不说话了,莫不是后悔和我确定恋爱关系了?难不成他是不喜欢奥特曼? 想到此,我连忙急切地补充道:“唉,白泽,你要是不喜欢奥特曼,蜘蛛侠也行啊,实在不行蜡笔小新怎么样?要不就忍者神龟?或者你是喜欢国产的?小哪吒也是可以的啊……” 我见他表情越发难看,连忙放大招补充道:“大头儿子总行了吧?你不会是喜欢黑猫警长吧!” 白泽彻底崩溃,回头对我喊了句:“我喜欢葫芦娃!” 我被他这一嗓子吓得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侧了一下,缓了缓神,我又一脸认真地问他:“那……葫芦娃有七个颜色呢,你喜欢哪个颜色的啊?” 白泽听到我的话,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踩错了油门,车子猛地晃了一下,吓得我赶紧抓紧了扶手。 随后他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中间,抚了抚心神,他转身对我几乎哀求道:“大姐,我错了行吗?你别再逗我了行吗,我得保证把你安全带到我家,你再这么逗我,我可能会把刹车当油门哦。” 刚才那一下,着实把我吓得不轻,我连忙乖巧地点头,对他做了个闭嘴的表情。 他见我有些害怕了,连忙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道:“没事的,别紧张,我们一会就到家了。” “好!” …… 一路上,我俩很少在说话,白泽明显是有些累了,眼皮都在打架,我下意识地看了眼他手腕,发现他还戴着我当年送他的手链,心里不禁有些暖暖的。 …… 车子很快驶入他家别墅院门,他把车子停在房门口后,便有人出来帮我俩开车门,见我俩下车之后,那人便上车帮白泽把车停到了底下车库,刘妈此时也带着两个保姆打着雨伞出来迎接我们。 白泽刚一下车便咳了两声,我见状连忙对刘妈说道:“刘妈,你们少爷刚才不小心湿身了,麻烦你帮他准备下热水澡,让他好好泡泡澡,再帮他煮碗红糖姜水,让他发发汗,不然恐怕他要感冒的。” 刘妈眼睛瞪得溜圆,满眼心疼地看着白泽,语气却又夹杂着一丝丝的难以置信与气愤:“啥玩意,失身了?谁干的?谁啊这么大胆,敢欺负我们家少爷,老婆子我跟她拼了!” 我一脸懵地看着刘妈,刚要开口和她解释一二,白泽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连忙替我解释道:“哎呀,刘妈,别听她胡说,我只是淋了雨,弄湿了衣服而已。” 刘妈一听,这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软了下去,手捂着胸口说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少爷你被人家给……给……嗨!原来是个误会!是误会就好!” 刘妈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睛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接着问白泽:“少爷,这位女的是什么人啊?怎么之前从来没见您提过这人啊?” 扭头,刘妈似笑非笑地开口问我:“大妹子,您是哪位呀?怎么称呼您啊?” “大……大……大妹子?阿姨?刘妈,是我啊,我是孟瑶啊!” 我气得直跳脚,委屈得快哭了,我就说了我这造型不适合谈恋爱嘛! 第325章 小豆子生气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妈听了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仔细打量了我两眼,当她确定的确是我之后,脸上便挂上尴尬的笑容。 “呦……原来是小师妹啊,你看我这眼神,老啦不中用了,小姐你可别和我老婆子一般见识啊,老婆子我真是老眼昏花啊。” 我心里虽然委屈,但却撅着嘴小声说道:“这事不怪你刘妈,是我今天这造型……哎呀,要不刘妈你也帮我准备下洗澡水吧,我得赶紧把我这头发拆下来,扯得我头皮都疼。” 刘妈笑道:“哈哈哈,好好好,少爷小姐,那咱们快进屋吧,晚上我给二位做点好吃的。” “谢谢刘妈……” …… 刘妈帮我准备了泡泡浴,红姨帮我盘的头发不知道用了多少发夹,两个女佣帮我拆了半个小时的头发才把整个头发拆完。 刘妈又帮我把头发洗了三次,头上的发胶才全部洗掉,等我洗完澡穿着浴衣回房间的时候,竟然发现白泽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竟然歪着脑袋睡着了。 见状,我轻轻走到他身边,小声唤了他一声:“白泽,你怎么坐这里睡觉呢,快回你自己房间,躺床上好好睡呀。” 白泽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睛,轻声“哦”了一声,随后一扭身,一头扎在我的床上,蒙起被子就呼呼大睡。 “哎,你……” 我气得掐着腰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对着他屁股拍了一下。 “你给我起来,说好了我们各睡各的,你现在赖在我房间里算怎么回事啊?” 结果他就跟睡死了似的,任凭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起来。 见状我又对着他屁股狠狠踹了一脚。 “不起来是吧?那好,你不走,我走!我去别的房间休息总行了吧,反正你这房间这么多,又不是光这一间。” 说完,我扭身就要往外走,白泽却突然起身,一把拉住了我,随后用力向后一拽,把我直接拽到了他怀里,接着他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瞪大了眼睛,刚要开口斥责他,下意识对上他视线,发现这家伙居然盯着我领口的位置,直喘着粗气,我吓得赶紧双手捂住胸口,开口问他:“你……你想干嘛!” 白泽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喘着粗气问我。 “你对你现在的造型满意吗?要不要我补偿给你?” “不……不……不用了,白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咱俩不用这么客气吧!” 我声音涩涩,他却撇着嘴一脸坏笑,冷哼了一声:“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闭着眼就要亲我,我连忙伸手抵住他的下巴,忙解释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啊!要不你还是客气客气吧!” “客气不了!” 说着,他一只手捂住了我两只手的手腕,一把将我两只手举过了头顶,随后身子往下一压,便亲了上来。 我身体起初还在他身下不停地扭动着,直到他喘着粗气亲吻我耳垂的一刻,我的身子一下子便软了下来。 整个身子犹如过了电一般,开始酥酥麻麻了起来。 随后白泽的身体便越发灼热发烫,就当他的手不知不觉地游走到我大腿的时候,他一下子便停了下来,连忙松开了束缚住我的手,双眼迷离地看着我,随后又把我长发往耳后理了理,并且对着我的脑门又亲了一口。 “你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他:“你不是刚洗完澡吗?怎么又要洗澡?” 他笑了笑,没回答我,而是起身翻身下了床:“你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让刘妈把饭给你端房间来吃。” “哦……” …… 白泽走后,我靠在床头还在想着刚才的情景,这几年我们连电话都很少来往,我还以为他会成为我此生的遗憾,他会像姥爷说的,被家族安排联姻,而后就此错过。 没想到,短短一下午的时间,我就和他打得如此火热,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下意识地咬了下大拇指…… 嗯,真挺疼,看来这一切不是梦,嘿嘿嘿,白泽这颗小白菜终于成了我的菜了。 我一边想着,一边害羞地把大被往头上一蒙,随后双脚在被里一顿猛蹬,压着嗓子一顿狂笑…… 就这样,我闻着被子上白泽留下的好闻的香气,不知不觉间居然睡了过去。 …… 不知睡了多久,梦里我突然看见了小豆子,他正嘟囔着小脸,一脸怨怼地看着我。 “哼,瑶瑶姐,你就只顾着谈恋爱,是不是把我都给忘了!你不说好了今晚会送那个家伙上路的嘛?你不把他送走了,我怎么回阴阳罗盘里啊?难不成,你是想让我当个孤魂野鬼了?” 我一激灵,一下子便醒了过来,心里暗骂。 “糟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白泽这个妖孽,果然是个红颜祸水,差点耽误老娘正事。” 我一边这么想着,便要起身下床,这才发现此时的我居然被人在背后死死地抱着,我扭回头,却看见了白泽在我身后睡的正香。 我小心翼翼地把他胳膊从我的身上拿下,随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几步走到一楼大厅。 “刘妈,刘妈……” 刘妈见我唤她,连忙从佣人房里走了出来:“怎么了,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的背包在哪里?” “哦,你说您的包啊,在少爷的书房里,刚才被少爷拿到书房了。” “白泽拿我包干什么?” 刘妈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只是嘱咐我说,如果你醒了就带你去书房。” “好,劳烦刘妈前面带路。” “小姐请跟我来……” …… 我跟在刘妈身后,七拐八拐,最后在三楼的一个靠近露天天台的房门口停住了脚步。 房门一开,白泽身上特有的木质香气便扑面而来。 我走进书房,环顾四周,这里布置得很是雅致,古朴的书架沿着墙壁摆了满满一墙,书桌摆在窗边,桌面挺大,非常气派,一面摆放着文房四宝,另一面则摆着一台电脑。 而我的背包就放在书桌后面的老板椅上。 第326章 小豆子让我帮忙旺桃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紧走几步来到书桌旁边,这才发现桌面上摆着一张白泽帮我写好的裱文,正是我要用来送走那个男鬼的,只是已故亡人后面名字的位置,和生辰八字的位置,他并没有填写。 落款大印的位置也是空着的。我只需要填上那男鬼个人信息,再在落款的位置盖上印章便可以。 王妈笑呵呵的站在门口对我说道:“小姐,少爷临睡前本来交代我们今晚11点之前务必叫醒你的,他说,您回来的路上说过,今晚会送个孤魂野鬼上路的,他想让你多睡会,就自己帮你把裱文写好,还吩咐我去帮你买了一些烧纸,您一会去路口直接烧了就行。” 没想到,他都这么累,这么忙了,我的一点点小事,他还是愿意帮我去分担。想到这,我心里便有些莫名的有些感动…… …… 那男鬼送走的很是顺利,裱文在路口烧了没多久,便有两个阴差来接他了,而且城隍老爷还特许了他的申请,允许他在去下面之前,去看看他的父母。 那男鬼很是开心,临走前,他还对我鞠了一躬。随后便化成了一道风吹向了远处。 男鬼走后,我便转身要往回赶,结果一回头却看见了小豆子。 此时的他正闷闷不乐的蹲在路边,伸着一根手指不停的在地上画着圈。 见状我连忙走到他身边,柔声问他:“豆子?怎么了?还在生姐姐气啊?” 小豆子摇摇头,哽咽着说道:“我没生你气,我今天去看我爸爸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你爸爸过的不好?” 小豆子依旧摇头:“没有,他很好,他现在在一家,家具城的门口骑倒骑驴给人拉家具,每天收入还算可以,只是,我担心他太累了,会影响他身体!” 听到这,我便蹲在豆子身边,叹了口气:“唉,你父亲做过换肾手术,蹬倒骑驴给人拉货的确不适合他现在的身体,而且他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也难怪你会惦记他。” “是啊,瑶瑶姐,要是能有个阿姨帮我照顾我爸爸就好了。” 说到这,小豆子一脸渴望的看着我:“唉,对了瑶瑶姐,你能帮我爸旺旺桃花运吗?帮他招个桃花怎么样?要是真成了不就有阿姨帮我照顾他了嘛。” 我摸摸他的头,笑着对他解释道:“姐姐不会招桃花,师父不准我学的……” 我话还没说完,小豆子的脸上的笑容,一下便暗淡了下去,见此我继续说道:“怎么啦,姐姐虽然不会招桃花,可说不定二师兄他会啊!” 小豆子一听更不开心了,声音淡淡的哼了一声:“哼……他会有什么用啊,他灵根都断了,会也不可能帮的到我啊!” 我一拍他的脑袋笑道:“你傻啊,虽然他灵根断了,但是方法他总会记得吧,他只要告诉我方法,我来操作不就好了!” 小豆子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说道:“瑶瑶姐,真的可以吗?那我们现在还在这里等什么,快去找二师兄,求他帮忙啊!” 小豆子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就要往回走。 “哎呀,小豆子,你别着急嘛,二师兄昨晚开了一夜的会,今天白天又忙了一天,他这会刚睡着,咱让他多睡会,明天再问他也不迟啊。” 小豆子一听这话,脚步立马顿了顿,叹着气说道:“嗨……那行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天了,那瑶瑶姐,你明天一定要想着帮我问啊,要不然的话,我把你俩搞对象的事告诉师父去!” “嘿~你个小兔崽子,还学会要挟我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道驱邪符收了你啊!” “唉,别!嘿嘿嘿,瑶瑶姐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呢吗,不用你拿驱邪符收了我,我自个就回阴阳罗盘里去行了吧,我这就回!” “还不快点?”我把阴阳罗盘打开后,对准了他。 他很识趣,嬉皮笑脸的对着我笑了一下,随后便一闪身钻进了阴阳罗盘里。 回到白泽家后,已经是午夜12点多了,我蹑手蹑脚的走回房间后,发现白泽这家伙居然还睡这呢,而且睡得特别香甜,我甚至都听见了他细小的鼾声。 我忍不住刮了下他的鼻梁,随后钻进被窝,枕着他的手臂继续睡起回笼觉。 ……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院子里的鸟叫声给叫醒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我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转头看向身旁,却发现白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了。 刘妈听见屋里有动静后,便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 “进……” 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坐起了身子。 刘妈进屋后,看了我一眼,不禁有些难为情的笑了起来:“小姐,您起床了,少爷在花园里等您一起用餐呢。” 随后她拍拍手,两名女佣便推进来两个大架子,架子上挂着满满当当的衣帽,而且都是一套套搭配好的那种。 “这是我们少爷昨晚安排人去为您选购的,今天一早他们就把衣帽给您送了过来,您看看,您先选一件吧。” “这些,都是给我的?”我有些难以置信的问着刘妈。 刘妈点点头,笑着说道:“当然不光这些,少爷让人腾出了一间房,专门用来给您做衣帽间的,只是事情有些突然,我们一时还没准备出来,只能先选出来几件让小姐您先选一下,如果这些您都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帮您去拿别的。” 我连忙摆手对刘妈说道:“刘妈快别麻烦了,您帮我选一套就行,我对穿着没讲究的。” 刘妈笑道:“唉,小姐您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像您这个年纪就应该多尝试些穿衣风格,趁着年轻就应该好好打扮自己才是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平时都是穿校服的,您也知道像干我们这一行的难免每天跑东跑西,上树上房的,穿得太好了,我怕刮坏了衣服。” 刘妈一边翻看着衣架上的衣服,一边笑道:“那更应该穿得成熟一些,您天天穿着校服帮人看事,事主会认为你不专业,没有说服力的。” 最后她找出一套白色的一字领的碎花裙对我说道:“这套怎么样?雨过天晴,今天阳光正好,这套穿起来看着人也清爽。” “好,全听刘妈安排!” 第327章 揪出内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换好衣服后,刘妈便让佣人简单帮我梳洗打扮了一下,看着卫生间里一整柜的化妆品,我忍不住问道:“师兄平时也用化妆品的吗?怎么还有彩妆啊?” 刘妈一边笑着回答我的问题,一边帮我整理着床铺。 “这些也是少爷昨晚命人去帮您采购的,你皮肤底子好,不用涂粉底,但是防晒霜还是要涂的,不然上了年纪以后脸上该起色斑了,女人得学会保养自己。补品更是不能少的,少爷早上让我们特意为您炖了燕窝,一会您吃饭的时候,可得全吃了。咦……” 刘妈看着雪白的床单,突然咦了一声,我皱着眉忙问刘妈:“怎么了刘妈?有什么不对吗?” 刘妈脸色一沉,忙把两个女佣支出去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吧。” “是……” 待两个女佣关好门出去后,刘妈叹了口气,随后欲言又止地问我:“小姐,别怪我多嘴,您和少爷两个,昨晚就没发生点别的?” 我一愣,下意识不解地摇头:“没……没有啊!” 刘妈继续叹气,自言自语地嘟囔道:“怎么会呢?明明都睡一起了啊!” 我这才意识到刘妈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哎呀刘妈,您看您在想什么呢,我和白泽昨天才刚刚确认恋爱关系,怎么可能会进展那么快啊。” 刘妈把被子往床上一铺,惋惜地说道:“哎呦小姐,不快了呀,您难道不知道,我们少爷早就喜欢您了,为了你他一直拒绝与人联姻,他这岁数可不小了,再不要小孩,他可就要成老光棍了!” “早就喜欢我?什么时候,刘妈你怎么知道的呢?难道白泽亲口和你说过?” 刘妈摇头,笑道:“他都是把心事藏在心里的,怎么可能会和我说呢。我记得好像是几年前,你弟弟住院那会,可把我们少爷急坏了,他在医院陪了你们一宿后,第二天白天又消失了一天,直到晚上半夜他才回家。 还是窦明俊把他送回来的,而且进屋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酒瓶。 窦明俊说他在医院出来后,就一直在门口等这你,把你护送会你师父家后,他又让窦明俊拉着他去酒吧喝酒,可那会天刚亮,也正是酒吧刚打洋的时间,人家说大洋了不营业了,他就跟人家急眼。最后还是酒吧老板认出了他,这才不敢不让他进去。 我们少爷啊,在酒吧里喝了一整天的酒,直到半夜窦明俊才把他带回来的。 可回来的路上,我们少爷也没消停,他让窦明俊在前面开车,他就在后座喝了一路,还让窦明俊不准停车,必需一直开,连红绿灯停车都不行,幸亏那时候天很晚了,路上车不多,要不出点啥事可咋整。窦明俊就这么拉着他,路上绕了很久,后来见他可能是累的睡着了,这才把他带了回来。” “当时可把我们都吓坏了,要知道,我们少爷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即便是喝酒他也绝不会让自己醉成这样,他是最讨厌醉酒失态的人的,结果,他自己却醉成这样了,你说我们能不担心吗。” “我们扶他回屋休息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喊着‘为什么,为什么’,然后就一直喊你的名字。最后还提起什么火莲,什么潇河,什么前世今生什么的。他说的话好像是课本里的文言文似的,我是真没听懂,只记得几句,什么烽火硝烟蔽日,什么恐分离,什么‘若今生不能长相厮守,愿来生,什么本将定会为你守黄泉’……” “潇河?”我忍不住问道。 刘妈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潇河,不过这一听就是个男人名字,没什么特别,不过他喊瑶瑶时是特别伤心的。还说此生为何再次被捉弄,显得特别伤心。我当时还感慨,你那会可能也就刚上初中吧,我们少爷怎么会喜欢上那么小的你呢,你们俩年岁差那么多,这事我当时怎么看也怎么难成,本以为他伤心一阵就会听从命运的安排,去联姻。结果,他硬是等了你这么多年,昨晚他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我们少爷马上就会有后了……” 潇河,不就是那个跳崖的小将吗,显然,白泽也是清楚他的身份的,以及与我的前世的渊源的。 只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难不成是在阴间的时候?我的前世又和那个小将有着怎样的渊源…… 我的思绪渐渐飘远,刘妈见我有些愣神,连忙在我面前摆摆手,我把思绪又拉回了现实:“小姐,小姐,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回过神来,朝刘妈勉强笑了笑,说道:“刘妈,您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只是这些事儿太出乎我意料了,我一时有些没缓过神来。” 刘妈拍了拍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姐呀,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您和少爷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可得好好珍惜这缘分呐。少爷他对你的这份心意,那真是日月可鉴呀。” 我微微点头,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轻声说道:“刘妈,我知道的,您放心,我不会辜负他的……” “唉,那就好那就好,好了,咱们快去院里和少爷会合吧,他等您好一会儿了。” “好,对了刘妈,白泽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刘妈继续笑着应道:“不去了,不去了,刚才他在院里和公司的几个领导开了视频会议,他说下午要带你去医院见白总的。” “好,我知道了!” …… 我跟着刘妈来到院里,白泽正坐在餐桌边捧着笔记本电脑,还在与卓远集团的几个股东开着视频会议。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那挺拔又俊朗的身姿,见我过来,他立即对着视频里的几个人说道:“好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你们就按照我刚才说的那些去做,如果出了什么事,后果我一人承担。” 随后,他把电脑一关递给了旁边的窦明俊。 窦明俊接过电脑后,又动作麻利地递给他几份文件,白泽大手一挥,熟练地在每份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再次把每份文件递给了窦明俊。 随后白泽对窦明俊吩咐道:“你先回公司,帮我监视他们,务必查出内鬼,并找到证据,记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那人给我揪出来。” “是!” …… 窦明俊应声后,便要往外走,正好与我打了个照面。 随后,他便笑着和我打了声招呼:“小瑶瑶,早上好啊!” “窦叔,辛苦你了!” “唉,不辛苦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小白总等你一早上了,快去和他一起用饭吧。” “好,窦叔,你路上慢点。” …… 第328章 以鬼为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起身迎着我走来后,便伸手轻轻理了理我耳边的碎发,满眼宠溺地看着我。 “起床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我一脸娇羞地点点头。 “喏,这些都是刘妈特地为你准备的,你一会儿多吃点,对身体特别好的。” “好……” …… 我俩坐下用餐时,我忍不住有些担心地问白泽:“白泽,你公司的事,我能不能帮上你?” 白泽把筷子一放,一脸认真地对我说道:“瑶,这事有师父出手帮忙就够了,我不想把你牵连进来。” “可是,我总觉得这事并没有我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卓宏达恨你父亲,想抢回卓远固然是个很不错的理由,但是徐莉莉和易真又是怎么回事,卓宏达怎么就和邪教牵连上关系了呢?” “还有徐莉莉既然管易真叫师父,那就说明她是邪教中的一员,那她是什么时候进入邪教的呢?我觉得这是个关键,如果是在和卓宏达勾结之后进入的邪教,这还好说,可如果她要是在勾结卓宏达之前就是邪教成员了呢?那是不是足以说明,他们其实是在利用卓宏达,拿卓宏达当幌子而已,背后真正想要除掉卓远的可能是唐辉。” “唐辉?”白泽拧眉看着我。 我点点头,应道:“嗯,你不觉得卓宏达那个人很矛盾吗?他既然有能力管理好辉盛的话,那么卓老怎么可能不把财产留给他,而是留给了一个智商只有七岁的鹏飞哥。” 白泽点头:“你这点分析得没错,得知辉盛幕后老板是卓宏达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即便有徐莉莉在背后帮他操持,他也很难把事业搞这么大,而且以他的性格居然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这简直不是他的性格。” “所以说,这一切是另有阴谋。并不是我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徐莉莉在认识你父亲期初就对他用了情蛊,这显然也是邪教的手笔,这足以证明徐莉莉其实就是邪教中的一员。” “她接近卓宏达,只是想用卓宏达来制衡你父亲,而且估计邪教当初认为,你父亲会被他们控制一辈子,没想到他的情蛊被破,这才迫不得已启用了卓宏达。而且,你不觉得唐辉和辉盛暗示得太过明显了吗?” 白泽点头:“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辉盛、唐辉,怎么之前我就没往这上想过。” “那唐辉为什么会暗示得这么明显?难道他想摊牌了?”我不解地看着白泽。 白泽把身子往后移了移,随后把他那两条大长腿搭在一旁的空坐上,冷哼一声:“瑶啊,玩过斗地主吗?” 我点头…… 白泽继续冷笑道:“斗地主什么时候会明牌?” 我说:“当然是手里牌抓得特别好的时候了。” 白泽点头:“那就是了,唐辉既然有胆和我们摊牌,就说明他现在有了必胜的把握,只要除掉卓远,除掉师父,对他来说往后便不会有任何阻碍了。显然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我心里一颤,不由得担心起师父和他的安危…… 不过我心里一直还有个疑问,忍不住问他:“白泽,我一直有件事不懂,林傲邪既然都已经灰飞烟灭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打着他的旗号起事?怎么还会有人相信呢。” 白泽回我:“你没看过《幽冥录》吗?” 我回:“看过啊……” “嗯……那就是你没仔细看,只是略微地扫了两眼吧。” 我点头:“确实……我只是浅浅地看了几页。” “还不是,从小就跟你说,读书要认真仔细,你糊弄它,它就会糊弄你,你看现如今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还不是让书给糊弄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白泽见我不做声了,又开口说道:“其实《幽冥录》上讲得很透彻,书上说:人魂散而为鬼,鬼寂寂终化聻,聻冥冥再转为希,希渺渺又成夷,夷幽幽终归微,微者,乃万物之终焉,即虚无缥缈,不复存焉。” 我一听大惊,忙问他:“也就是说林傲邪现在是聻?” 白泽点头…… 附耳,他又说:“聻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世间万物都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又是比鬼怪还要凶残的存在,它们行事,完全凭借本能,没有理智可言,并且不入轮回,就连阎王也管不了它们。因此它们只能游荡于天地间,以鬼为食……” “以鬼为食?”我大惊。 白泽继续沉着脸点头:“当然,这也是我当初疯狂寻找我妹妹的原因。这些邪教成员疯狂收集各种鬼魂来圈养,像极了常人圈养家禽的场景……” 白泽说道这,声音颤抖了一下。 我听着越发觉得骇人,也随之声音颤抖着问他:“你是说,二道山那些鬼魂原本是用来供养林傲邪的?” 白泽微微点头,不语。 我拧眉,难以置信地问他:“那些鬼魂都是他们用来喂养林傲邪的?不是说他们收集那些冤死鬼,只为逼出他们身体里的怨气吗,好为他们所用……” “逼出怨气并没错,为他们所用也没错,但最终它们都会沦为林傲邪的果腹食粮,怨气越大的鬼魂,越是能滋养林傲邪身上的戾气,让他变得更强大。这也是他们为什么疯狂炼化冤魂厉鬼的重要原因,等这些冤魂厉鬼到了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就会沦为林傲邪果腹的食粮。” 我听着白泽的话,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冤魂厉鬼被困、被炼化,最后又沦为食物的凄惨画面,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 “那……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林傲邪已经这么强大了,又有邪教在背后兴风作浪,咱们要怎么去应对才好呢?” 白泽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握住我的手,像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我也给自己一些力量,缓缓安慰我道。 “你不要太过紧张,邪教需要一点点瓦解,放心,有我和师父在,他们的奸计是不会得逞的。这件事你不要管,我不许你插手这件事,师父也同样不许你插手,我的灵根已经废了,你是他未来衣钵的唯一继承人,我们都不会允许你有事,你得顺利度过25岁,明白吗?” 第329章 大师兄的身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不解,皱着眉看着他:“为什么我是师父衣钵唯一的继承人?大师兄呢?他是师父的义子,又是师父的大徒弟,难道他不应该继承师父的衣钵吗?” 一提到大师兄,白泽不禁又把身体往后移了移。 “大师兄的身世至今仍是个谜,一个连出生年月都查不到的人,师父怎么可能会完全信得过他。” “那……那师父为什么会收他为徒,甚至还把他当做义子。” “瑶,你是不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是说师父不会完全信任他,但不代表大师兄本人就真的有什么问题,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你应懂的。” 我点点头,轻声说道:“道理我懂,但我觉得,你有的时候好像有意在疏远大师兄,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是有你的道理的。” 白泽点头:“说实话,在我得知他教你用濒死状态走阴时,我就觉得他可能有问题,但我又拿不出证据来证明。或许我是心疼你,心里对他有些记恨,或许我和师父一样,他的身世不明会引起我的忌惮。” “我对他的感觉其实很矛盾,要知道,从小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很有当哥哥的样,对我一直很是照顾,自幼我俩一起习武学道,若说没有感情其实是假的……” 我叹了口气,随后把凳子往他身边移了移,把头枕在他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我明白你的心情的,你只是太担心我了而已,我相信大师兄他不会真心想害我的,我也自幼在他身边长大,他对我其实很好的,如果没有他护着我,我可能早就被师父给欺负死了!” 白泽笑了:“呵,你还腆脸说,你啊小时候淘得要命,都敢和师祖对着干,师父他不收拾你收拾谁啊,他要不收拾你,那师祖回过头就该收拾他了。” …… 我俩一边聊着一边笑着,又聊了一会后,我这才想起小豆子求我的事,于是连忙问白泽:“白泽,问你个事呗。” “什么事,你说。” “你会不会旺桃花术啊……” “招桃花?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想给自己旺桃花?” “哎呀,怎么会呢,我是帮小豆子问的,他想给自己找个后妈,来帮他照顾他爸爸……” 我絮絮叨叨把小豆子爸爸现在的状况,以及小豆子的担忧说了出来。白泽听了之后不禁一笑。 “呵……你俩一个是真敢想,一个是真敢问。他现在蹬倒骑驴给人拉货赚钱,也就勉强能维持他自己生活,你要真给他找个女人,那他不得更卖命赚钱才行吗?就不怕他身体吃不消?” 我一愣,是啊,找老伴是要花钱的,没钱谁能跟你过日子啊,就算桃花再旺也没用啊,这毕竟不是邪门歪道,给人下情蛊人家可能会对你死心塌地,旺桃花说白了就是帮你旺下桃花缘,让你有更多的机会与异性成为伴侣而已,但绝对达不到锁心的目的。 “那……那这咋办啊!我们总不能不管他啊。” 白泽想了一下,随后对我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保准让小豆子的爸爸过得比之前好一些就是了。” 我咧嘴,笑着用脸蹭了蹭他的肩膀:“嘿嘿嘿……那我就替小豆子谢谢你了,你真好。” 白泽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薄唇亲了下我的额头,笑道:“谢什么谢啊,小豆子当初可是我救的,我只是把他寄养在你那里而已,别忘了我才是他的主人。” “小豆子又不是宠物,你怎么就成他的主人了,再说了,你现在都是我的了,他当然也是我的!” 白泽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宠溺地看着我:“好好好,都是你的,你这霸道的性子呀,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过说起来,小豆子总在你身边这么留着也不是个办法,二道山的寺庙既然已建成,就该把他送到那儿,让他在地藏王座下听经闻法,皈依三宝才是正道。” “其实这事,我之前也有想过,还有于德水,他现在身体状况虽然已经稳定下来,但我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怕他日后会出事。” “二道山离市里其实也并不远,不如早些劝劝你家人,让他早些出家,才能以绝后患啊……” 我点点头:“嗯……我有空会和我家人说说这件事的。” 白泽随后突然双手扶着我的肩膀,一脸正色地认真了起来:“瑶,你姥爷当初说了,你18岁之后便不会干涉你的感情生活,再有不到一年,你就18岁了。我想在你生日当天,上门提亲……” “提亲?大哥你没事吧?我还没到法律结婚年龄呢!” “定亲总行了吧!你姥爷担心你被骗,我能理解,所以你18岁之前,我并不能对外公开我们的恋情。对外,你还只能是我的小师妹。这段期间,只能委屈你了……” 我心里一暖,看着白泽那认真又带着些许紧张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道:“你怎么可能会让我感觉到委屈呢,自幼你都是把我保护得最好的那个人,即便我一开始对你胡搅蛮缠,你都没有委屈过我,一直都在保护着我……” 白泽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声音颤抖着说道:“瑶……我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我轻轻点头:“嗯……我们永远都不会再分开。” …… 吃过早饭后,白泽便驱车带我四处逛逛,顺便买了些礼品,接着便去他们家的私人医院准备看望白援朝。 一进医院大厅,我便有些惊讶,之前他家医院并没有多少患者,可如今整个一楼大厅都是排队挂号等着缴费的患者,而且这些患者当中多数都是以老人为主,这让我忍不住有些感到疑惑。 要知道,他家的医院消费水平并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得起的,怎么一时间多了这么多患者。 “怎么这么多人啊?是有什么专家在此坐诊吗?” 白泽点头:“嗯……确实是有个骨科专家在此坐诊。他的独门膏药治疗骨科方面的疾病疗效很好,所以才会有这么多老年人来此看病。” 第330章 白援朝真的老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位专家是什么时候被请来这里坐诊的?”我继续追问。 白泽说:“嗯……大概应该有半年了吧,起初并没有这么多人,后来他的口碑打响了以后,便有越来越多的患者来此找他看病。瑶,你问这些,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我点头:“嗯……或许是我多心了,但现在卓远危在旦夕,白家产业四处出现问题,可偏偏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私人医院如今生意红火,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是说,卓宏达和徐莉莉会把手伸向这里?” “完全有这种可能,他们既然到处给白家使绊的话,医院当然也难逃他们的魔爪,如果真出了什么医疗事故,足以给白家、给卓远带来致命的打击。” 白泽听了我的话之后,眉头紧锁,脸色也变得异常凝重,顿了顿他开口对我说道:“瑶,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我点点头,随后他便拿着电话走出一楼大厅。过了能有两三分钟,他又再次折返回来,一扫脸上的阴霾对我笑道:“好了,我都安排好了,无论你分析的是不是真的,我都会派人把这件事查清楚。” “瑶,谢谢你了,为我考虑到这些……” “谢什么谢啊,你只是最近太忙,难免有疏忽的地方,你既然不让我插手卓远的事,但我为你多想一想,也是应该做的嘛。” 他拍了拍我的头,满脸宠溺地笑着:“那,辛苦我的宝宝了……” “咦……大哥,你能不能别那么恶心啊,还宝宝。我又不是小孩,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这么肉麻的话,我可听不了!” “你不喜欢?我今早特意在网上查的恋爱宝典,网上说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姑娘,谈恋爱都喜欢男方叫自己宝宝、贝贝啥的,或者是甜心、心肝,你不喜欢吗?” 我拧眉:“你今早上网特意查的?你早上不是在开视频会议吗?怎么还有空查这些?” 白泽一脸这有什么好问的表情,看着我:“当然是我一边开会,一边查的啊!我又没有恋爱经验,不想给你带来不好的恋爱体验嘛!” 我眼珠子瞪得老大,扯着嗓子问他:“你开会时候查这些?大哥,你要不要这样啊!” “我哪样啊?公司固然重要,但是你远比公司还重要,你和公司相比,你永远都是排在前面的……” “我干嘛要和你公司比啊,嗨~算了,下次你可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我们俩赶紧上去看看老白头吧,我这两天没来,估计他都想我想坏了。” …… 白援朝的病房,就是白泽之前住的那间房。 估计这间房间是他们医院最好的一间房,所以他们家每次有人住院都会住在这里吧。 白援朝的状态,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他只是说话有一点点不清楚,走路有一条腿迈不开步,并没有师父之前说的那样会成瘫痪,卧床不起。 他能恢复这样完全赖依与白家丰厚的家底,和先进的进口药物,还有及时的治疗时间的掌控,不然他很难逃过瘫痪在床的命运。 不过医生也说了,他这个病就怕复发,每次复发都会比之前更加严重,所以平日里要格外注意,不能着急,不能上火,更不能受刺激。 我和白泽进病房的时候,白援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悠闲地看着报纸。见我们进门后,他拄着身边的拐杖站了起来迎接我们。 “呦……小瑶瑶,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学,有空来看我啊?” 我把礼品赶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随后一把扶住他笑道:“我今天和学校请了假,特地和白泽来看看您。白总,你这身体现在还好吗?” 白援朝拍拍我的手背,故作嗔怪地压低声音:“唉,别再叫我白总了,我现在已经不管公司的事了,叫我白叔岂不更亲切?莫非你心里还在记恨我,不愿叫我一声叔?” 我连忙摇头:“哪能啊,白叔……” 白援朝听我这么叫他,笑得一脸慈爱:“呵呵呵……好好好!瑶啊,你能来看我,我真是高兴啊,这一晃你都成大姑娘了,我们都好长时间没见面了。你姥姥姥爷都还好吗?” 我点头:“嗯……他们都很好,白叔你快坐,别总站着。” “唉……好好好,你也坐,你也坐。哎呀这姑娘就是好,贴心!要是璐璐还活着该有多好啊……嗨~” 他说着说着,眼神便暗淡了下去,扭过头,叹了口气。 白泽见他这样,忍不住说了他两句:“老白头,你是怪你儿子不贴心了,是不是我这两天没来看你,你不高兴了啊。” “怎么会呢,我知道你忙着公司的事情,顾不上我。儿子,爸没用,给你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你不会怪爸爸吧?” 白泽笑着坐到他身边,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爸,公司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我答应你,我是不会让公司出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信,我信!儿子,辛苦了啊!” “老白头,你要是再和我这么客气,我可要生气了啊!” 白援朝见白泽板着脸,着急解释道:“我……我……”可他越是着急,嘴却越是跟不上趟,挂不上档,费了好半天才说出来后面的话。 “我不是和你客气……我,我是心疼你……” 许是见自己说了好几遍,才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觉得自己身体不中用,有些伤感。 也可能,他心里清楚卓远面临着怎样的考验,白泽现在要承担多少重担,太过心疼白泽,总之,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还是躲在自己儿子的怀里哭的…… 我脑海里一下响起我拜师宴当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时候是多么意气风发啊,个子又高,身体又壮,梳了个大背头,颇有周润发的气派。他一出场,便能震慑全场。 但如今,他头发被剃成了寸头,花白的发茬裸露在外,整个人都瘦了不少,站起身来也是佝偻着背,哪里还有当年的影子…… 看他这样,我和白泽都忍不住鼻子一阵发酸。 白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后背,柔声说道:“好了,你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瑶瑶还在这呢,你不怕她笑话你?” 白援朝没抬头,伸出手摆了摆:“我……我不怕,瑶瑶她是个善良的好姑娘,她只会心疼我,不会笑话我的。” 第331章 白援朝的请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状,我连忙安慰道:“怎么会呢,白叔,你现在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不能太过激动的,你要注意身体才是啊。”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白援朝擦了擦眼泪之后,却和我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唉,小瑶瑶,叔听你的,叔不激动。可是瑶啊,叔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我忙问:“什么事,您尽管说便是,能帮的我一定会帮。” 白援朝点点头,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唉……叔是想让你帮忙劝劝你二师兄,他今年虚岁都26岁了,该找个女朋友成家了,程尚集团的二小姐,喜欢你二师兄好多年了。卓远现在又面临着倒闭的风险,如果他愿意和程小姐联姻,也许还有缓和的机会……” “爸,你胡说什么呢!”白泽忍不住提高了声调,脸上满是不悦。 “我没胡说,我说的都是事实!泽儿啊,如果卓远如今没问题,你感情方面的事爸爸不管,你想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你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甚至你想打一辈子光棍,爸爸都不会说个不字的。” “可如今,不同往日了。卓远需要你联姻,程尚如今实力今非昔比,以前他们家那点产业在爸爸眼里算不了什么,之前是他们想高攀我们白家,如今却是下嫁……” 白泽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和不满。 “爸,感情的事怎么能用来做交易呢?我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您不能为了卓远的事就去强迫我做这样的决定啊。而且,就算没有这联姻,我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卓远度过这次难关的……” 我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毕竟我和白泽早已情投意合,只是碍于还没公开,此刻听白援朝这么说,心里难免酸涩。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白援朝看看了看看白泽,又看了看我,似乎想说什么,眼神满是复杂的情绪,叹了口气,他轻声说道。 “泽儿,你是爸爸唯一的儿子,我们父子连心,你的心事爸爸怎么会不明白。可现在卓远的情况实在危急,这不是只关乎咱们一家人的事,公司里那么多员工,那么多跟着咱们打拼的人,都指望着卓远能挺过去啊。爸知道这样委屈你了,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可咱们有时候也得为大局考虑呀。” 我心里“忽悠”一下,得,还真让我姥爷把话说准了。白泽他终究是要和富商联姻的…… 白泽明显语气有些慌乱,忙说道:“我不答应,这事您强求不来!” 白援朝见说不动白泽,再次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几乎带着哀求的语气对我说道。 “瑶啊,算叔求你,帮我劝劝你二师兄……” “我……” 白泽见我语塞,连忙出声呵斥道:“你别难为孟瑶!” 他此时显得很烦躁,出声呵斥白援朝的声音也很大,白援朝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吓了一个哆嗦,一瞬间竟然有些惶恐地看了他一眼。 而后,他又瞪着白泽,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 白泽也不甘示弱,立着眼睛,板着张脸看着白援朝,二人眼里渐渐有了剑拔弩张的气势。 我怕这父子二人吵起来,连忙上前一把拉起白泽。 “白泽,你有话和白叔好好说,他还生病呢,你不能和他喊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肘使劲怼了他两下,示意他清醒点,现在可不是和白援朝掰扯这件事的时候,别回过头来给他气犯病,那可就麻烦了。 过了一会儿,这父子二人才不再互相对视,白泽沉了口气率先开口道。 “唉……爸,您早点休息吧,我公司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说完,他便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径直往外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可把我给吓得不轻呀,我心里直犯嘀咕,这好端端的,他干嘛要搂我肩膀呢?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白援朝我俩现在处对象了吗!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白援朝一眼,果不其然,白援朝看向我的眼里都快能喷火了,脸色极为难看,看向我的眼里也满是责备。 而我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连忙把目光收回,不敢与他继续对视。 末了,我十分尴尬地说了声:“那个……白……白叔,我改天再来看你啊!就先走了……” 结果,我俩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是茶杯摔在地上的声音,接着是白援朝的大骂。“逆子!他就是个逆子!” 我抬头看了眼白泽,他脸色铁青,阴沉得很,显然还在跟白援朝憋着气呢。 出了医院之后,白泽原本打算带我去吃点东西,然后再送我回学校的。 可王小强和董大明打电话说,昨天被夺舍的那个男同学,喝完符水后人并没有醒,现在还在昏迷,想让我马上过去帮忙看看。 我问:“他人现在在哪儿?还在宿舍吗?” 董大明说:“他人现在不在宿舍,今天早上已经被他家长接走了。听说是今早宿管老师查寝时,看他状态不对劲,就给他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把人接走的。他父母把他接走后,立马就把他送去了医院,结果到了医院后大夫就给他们下了病危通知,说他血压现在低得吓人,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 “医院?在哪家医院?” “在人民医院,三弟,你要有空的话,就过来帮忙看看,我们两个寝室的同学现在也都在医院里陪着呢。刚才我们把这事也都和他家长说了,他父母说现在医院也没啥好办法,如果真是邪病,还是想请你来帮着看看。” 我问:“他父母信这些吗?” 董大明连忙应道:“信的,再加上医院也查不出原因,他们就更相信我们说的了。三弟,你别问这么多了,赶紧来医院吧,再晚点估计就真来不及了!” “嗯,那好,你们在医院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 第332章 暂时分开的爱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是能听见我和他们的对话的,撂下电话后他开口问我:“现在就去医院吗?不和我一起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不了,那边现在情况危急,我得马上过去看看才行。” 白泽显得有些失望,叹口气后,他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好吧,我陪着你,等你忙完,我们在一起吃饭。” 我连忙说:“不用你陪我的,你这一天都没去公司了,要不一会你回公司看看,咱们改天再一起吃饭。” “改天?过两天我要真忙起来,恐怕就没时间陪你了啊。” “没关系的,你忙你的,等你有空咱们再见面。” 白泽脸上的落寞越发浓厚,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问我:“瑶啊,我父亲今天说的那些话,你没生气吧?” 我微微一愣,随后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说道:“我没生气呀,我知道白叔也是着急卓远的情况,才会那样想的,他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我能理解的。” 白泽苦笑着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牵起我的手,大拇指在我的手背轻轻摩挲两下后,满是愧疚地对我说道。 “可我还是觉得委屈你了,本来咱们好好的,却要因为公司的事面对这些波折,还害得你跟着操心。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联姻那事儿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把卓远的问题解决好,让咱们不用再受这些干扰。” 我连忙把手抽回,脸部极其僵硬地对他笑了笑:“我……我相信你。不过白叔现在身体确实不好,还是先不要刺激白叔才好。” 白泽眉毛一拧,看了我一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反悔了?” 我赶忙摆摆手,有些着急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夹杂着几分恼怒。 “白泽,我只是觉得,我俩的事应该先放放,毕竟白叔他身体才刚刚恢复,而且你俩难得刚刚修复的父子情,我不想因为我,让你父子再次产生矛盾。而且,你现在的确也应该把更多心事放在卓远上,而不是儿女情长上……” 白泽听了我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脚下不自觉地踩了下刹车,车子缓缓停在了路边。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失落,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委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 “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为我父亲考虑,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我努力去解决卓远的问题,也是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能不受这些外界因素的干扰,好好地在一起。”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当然明白现在公司的情况危急,我也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想办法,可这并不代表我就要把我们的感情搁置一边呀。我父亲那边,我会找合适的时机,心平气和地和他好好沟通,让他理解我的想法,我相信他终究会明白的,毕竟他也是希望我能幸福的。”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涩,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 “我明白你的心意,白泽,只是现在白叔身体还没完全好,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万一因为我俩的事,他又气出个好歹来,我心里真的会过意不去的。而且卓远的危机迫在眉睫,你作为负责人,确实得全身心投入进去呀,咱们的感情可以等一切都平稳了之后,再好好去经营也不迟嘛。更何况,我现在还在读书,还没考上大学,谈恋爱也的确会让我分心的。” 白泽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他伸出手,想要再次抚摸我的额头,我却把身子往后一躲,把头扭向了窗外。 最终,他的手只能尴尬的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缓缓放下。 随后他苦笑一声:“瑶,没想到,我俩感情才刚刚开始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我心里抽抽地疼,没回头,红着眼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并没有结束,我只是想让它暂时停下来,我……” 后面那句话我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在我心里,白泽就是荒原上纵横驰骋、威风凛凛的头狼。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果敢与坚毅,在属于他的“杀场”上,他本应无所畏惧地冲锋在前,带领着他身后的“狼群”,去撕咬开那些阻碍,去争抢属于他们的领地,去守护卓远的荣耀与未来。 而此刻,卓远正面临着如此严峻的危机,生死存亡悬于一线,他理应全身心地投入在“杀场”,毫无牵绊地去拼搏、去厮杀才是。 我又怎忍心在这个关键时候,用儿女情长的丝线去将他束缚在我的身边呢?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累,不想让他在为卓远的存亡殚精竭虑之时,还得分出心神来顾及我的感受,那样的话,我会觉得自己仿佛是绑在他脚踝上的石块,只会拖累他前行的脚步,让他没办法畅快地去应对那些纷繁复杂的难题啊。 所以,我才想着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往后放一放,哪怕心里再不舍,也希望他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去做那守护卓远的“头狼”。 白泽沉默了一会,问我:“好,我听你的,我会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先放一放,专心解决卓远的事。只是,在此期间,你仍然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你必须答应我……” 我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犹豫,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担忧。 沉默了片刻后,我微微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而后,他又跟我约法三章,让我在他处理卓远事情的这段期间,每天都要早晚各发一条短信给他报平安。 第二条则是要求我,这段期间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或是遇到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难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他,让他来帮我处理。 而第三条则是要求我,在他全心处理卓远事务的这段时间里,我不能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暂时的疏远,就和别的男生走得太近。 我忙问:“董大明和王小强也不行吗?” “董大明可以,王小强不行!我说的就是王小强,这小子打小就喜欢你。你必须得和他保持好距离。” 我撇撇嘴:“上次你不还说,王小强被我吓到了,不敢喜欢我了吗?怎么又说他喜欢我了?” “我……” 他一时被我噎得有些语塞,见他是真的误会我和王小强之间的关系了,我也不再逗他,而是一副正经的样子对他说道。 “好了,你可别在那乱吃醋了,王小强是喜欢李木子的,董大明才是他的情敌,你还不配!” 白泽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我不配?难道我还不如董大明?” 第333章 吃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怎么了?他很优秀的好吗!他勇敢、热情、仗义有担当,哪里不好了?” “白泽,我觉得你这么说话不是很好,你是不是打心眼里就瞧不起我这两个哥们?我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还有着过命的交情,如果为了和你处对象,就得有意疏远他俩,这事我做不到。” 我沉着一张脸,语气冷冷地说道。 白泽见我有些恼,连忙解释道:“怎么还生气了?好了,我刚才是逗你玩的,我知道他俩都是好人,还救过你的命。说真的,我也挺感激他俩的。” “那你还说那话。” “我这不是逗你玩呢嘛,以后我不开他俩的玩笑了总行了吧。” 我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不过,王小强他对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又急眼了:“你还没完了是吧!说了我和他之间没有男女之情,就是没有!” 白泽赶忙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脸上满是无奈又讨好的笑容:“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相信总行了吧……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关心则乱嘛,一想到有别的男生对你好,我这心里就有点泛酸……” 我委屈得直想哭,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还心里发酸,我还想哭呢!比起我,你不比我招风多了,程小姐都去你爸那逼婚了,我说啥了!” 白泽连忙解释:“这事不怨我啊,我和她不熟的……” “不熟就是认识喽,你要不是故意在人面前耍帅,怎么可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非你不嫁啊!” 我越说越激动,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姑奶奶我刚谈了一天恋爱,结果就有情敌了。 这情敌还掐住了我恋人的脖子,逼着我的恋人娶她,不然她就要掐断他的脖子,让卓远彻底垮台,我能不委屈吗我…… 白泽看我快掉眼泪了,却噗嗤一声,大笑了起来:“所以,你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什么暂时和我分开的那些,都是因为你在吃醋?” 我立马调整好情绪,一脸嘴硬地说道:“我可没吃醋……行了,大明和小强在医院等我都等着急了,你赶紧给我送过去吧。” 白泽叹了口气,转过头便发动了车子…… 没一会儿,车子便停在了人民医院的门口,我开门下车后,白泽也跟了下来。 “我送你进去。”他一关车门,整理了一下西服。 “不用了,你赶紧去公司忙你的吧,我自己一个人就行。” 白泽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现在都已经快四点了,你中午就没吃饭,不饿吗?” “没关系的,我忙完再吃也来得及,你别惦记我了,医院门口停车也不方便,快走吧。” 白泽叹口气:“那行吧,你忙完记得给我发短信。” “好!” …… 这家医院的重症抢救室,我再熟悉不过了,于德水当年就是在这家医院的抢救室待了好些天,才转到普通病房的。所以一进医院我便直奔抢救室门口。 离老远,便看见一群学生模样的男孩,或坐或站,围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王小强和董大明也在其中。 “大明,小强!”我冲着他俩摆了摆手。 “三弟,你可算来了!” 他俩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抢救室门前、满眼泪痕的夫妇往我这边走。 “三弟,这二位是王忠旭的父母,他们等了你半天了。” 我赶紧满脸歉意地伸出手:“抱歉,刚才遇到点事情,路上耽搁了一会儿,叔叔阿姨好,我叫孟瑶,是董大明和王小强的小学同学。” 王忠旭的父亲,赶紧伸出两只手,与我礼貌性地握了两下:“唉,你好,你好,我们都听大明和小强刚才说了,他俩说你是个先生,而且是很厉害的先生。” “小先生啊,算我求求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我儿子啊,他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他这话一说完,王忠旭的母亲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也跟着哀求道。 “是啊,小先生,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他不能有事啊!” 我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阿姨,您二位先别着急。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是怎么说的?” 他母亲情绪很是激动,哽咽了半天,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还是他父亲说道。 “现在大夫也查不出什么原因,CT、抽血化验等一系列检查也都做了,别的一切都显示正常,可就是血压低得吓人,再就是心脏跳动也有问题,好半天才跳动一下,就跟快要死的人的状态一样。 强心针、升压药也都用上了,可结果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人在抢救室里已经用上心脏起搏器了,医生说,一旦撤掉起搏器,人可能立刻就得没了。 医院一方面怀疑是心衰,一方面怀疑是心脏出了问题,才导致的现在这种局面。 可什么CT造影啥的又检查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就更倾向于心衰。” 他母亲哽咽这说:“刚才医生又和我们说,说他这像是心衰,又有些不像,因为他别的指标都是正常的,那医生怀疑他是心脏里面CT照不到的地方出了问题,建议我们做开胸手术,看看他心脏到底是怎么了。” 王忠旭母亲话还没说完,从她身后便走来一个矮个子,并且有些微胖的男人。 “嫂子,这手术可千万不能做,这医院的大夫都没查出什么原因就要把咱孩子给开膛破肚了,这不是拿我们做实验呢嘛。就是他们没见过这种情况,想打开他胸腔看看,长长经验。听我一句劝,这手术坚决不能做。” 王忠旭的父亲连忙回头,对那个男的说道。 “哎呀,我们知道这手术不能做,这不是在和小先生交代情况呢嘛。” 那男人一边点头,一边挤到我面前,十分热情地和我打了声招呼。 “呦,您就是这两个小同学口中说的小先生啊,哎,你师父是不是闫大师,他可老有名了啊。刚才这两个小同学和我哥还有嫂子说了,他们说你是闫大师的徒弟,这是真的吗?” 第334章 准备走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从面相看,这个矮个子胖男人很是健谈,属于那种没啥心眼,与人自来熟的那种。为人比较热情,爱管闲事的那种。 我打量了他两眼后,便笑着应道:“家师正是闫鬼道,闫大师。” “哎呀,那可太好了,我是王忠旭的老姑父,我这大侄子,能不能挺过这关就全靠你了。” 我点点头,王忠旭的父亲又急忙问我:“小先生啊,我听说他们是出去逃寝的时候撞见脏东西后,我家孩子才会这样的。不是说那东西已经被你送走了吗?他怎么还会这样呢?” 这时,原本围在抢救室门口的男同学也都走了过来,他们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我,时不时还互相捅咕两下,小声说着什么,表情却有些不合时宜的偷笑…… 我看了他们两眼,没理他们,而是认真地回复着王忠旭父亲的话:“王忠旭事先确实是被脏东西夺舍了,不过那个男鬼也的确被我送走了,按理说他喝下我的符水后,人会立即清醒过来才是。除非……” “除非什么?”他父亲焦急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老实说道:“除非他魂已经被人领到了黄泉路,所以才醒不过来。” “黄泉路?” 王忠旭的父母,以及姑父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难以置信地问我。 我老实点头。 “嗯,如果他魂魄还在阳间游荡的话,喝下符水便会立即清醒,但是如果他魂魄被人带到了阴间,符水对他就没有用了,而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又没有真的断气,这说明他还没有到阴曹,那只有黄泉路这一种可能了。” 王忠旭的父母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母亲身子一软,若不是身旁他的父亲赶忙扶住,差点就瘫倒在地了。 他姑父也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发颤地说道:“小先生啊,那…… 那可怎么办呀?这黄泉路一听就是回不来的地儿啊,咱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旭旭就这么没了呀。” 我赶忙安慰道:“叔叔阿姨,姑父,你们先别急,虽说情况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黄泉路呢,也有一些特殊的机缘能把人带回来,只是难度不小,需要费些周折。” 周围的同学们听到我说的这些,也都收起了那不合时宜的偷笑,一个个变的面色凝重起来。 王小强凑上前对他们父母说道:“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太过紧张,我三弟之前闯过阴曹,她二师兄人都断气了,都被她给救回来了,区区一个黄泉路对她来说,不叫个事。” 董大明也在旁边跟着附和了一声:“对,确实是这样的。” 王忠旭的父母眼中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父亲颤抖着声音问我:“真的吗?小先生,你真有这本事啊,那可太好了,只要能把旭旭救回来,你要多少钱都行。” 他姑父在一旁焦急地搓着手。 “小先生,不管咋样,你肯出手帮忙就是大恩大德了,你说,咱们得准备些啥,或者要做些啥,我们都听你的,绝不含糊。” 我点点头,对他家人说道:“首先,我们得想办法把王忠旭送回家,医院这种地方不方便施法,人多气场杂乱,即便我把他的魂找回来了,也没十足的把握把他的魂送回体内。所以要尽快带他回家,或是把他安顿到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才行。” “这……现在他病得这么重,就这么出院医院能同意吗?” 他父亲有些犯了难。 而他母亲却一改刚才脆弱的一面,语气坚决地说道。 “不同意也得出院,他们医院又看不好我儿子,凭什么让我们在这等死。他要不同意,我就和他们拼了!” 说着,他母亲把手里的挎包往肩膀上一背,转身就要往医生办公室方向走。 “你们在这等我,我去找医生,让他把我儿子放出院。” 他姑父连忙跟上前:“嫂子,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董大明在她身后喊道:“阿姨,要是大夫不同意,您就回来和我们说,哥几个就算是进抢救室里抢,也得把人给带出来。” 他母亲满眼感激地看了看董大明。“好,阿姨先谢谢你们了。” 说完,她便转身往医院后身走…… 王忠旭的父亲,见自己媳妇去找大夫了,又接着问我。 “小先生,回家后,都要准备些什么东西,您告诉我,我现在就去买。” 我想了下对他说道:“嗯……这样吧,我把需要的东西给您写下来,您照着单子去买就可以。” 王忠旭父亲连忙点头,于是我在包里掏出纸和笔,蹲在一旁的长椅旁边,认真地写了起来。 我一边写着,一边仔细地跟王忠旭的父亲说着这些东西的用途,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叔,这第一样东西就是,一只活的红毛公鸡。记住,鸡冠要七齿或者是九齿的,九齿的最好,其次是七齿。公鸡能通阴阳,能引路,而七齿和九齿的红毛公鸡灵气最大,用它们来做引路鸡,也是最好的。” 我一边写,一边解释道,王忠旭父亲赶忙应道:“嗯嗯,公鸡,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市场找找看,一定找个九齿鸡冠的红毛公鸡回来。” “还有啊,准备七盏油灯,要那种老式的陶制油灯最好,这七盏灯可是帮王忠旭照亮来时路的关键,所以您必须得买质量好一些的,如果半道油灯灭了,他很有可能会走错路,就回不来了。” 我笔下不停,将“油灯”二字写得格外清晰,王忠旭父亲听后,连连点头。 “小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买质量好的回来,就是老式的不太好寻磨,不过我多跑几家店,肯定能买到。” 我点点头,继续在纸上写到:“冥纸,元宝,金条,路路通,万贯这些,您务必得帮我多准备点,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阴间要想办事离不开这些钱的。所以您务必得帮我多准备些,我好用来打点那边的小鬼。” 他父亲听闻继续点头:“好,我多准备点。” 我又补充道:“哦,对了,往生币千万不要买,王忠旭他现在人还没断气呢,您一旦要是给他烧了往生币,整不好他人就真往生了。” “好,我记住了。” 第335章 撩闲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还有叔,您得帮我准备一条红绳,绳子要粗一些的才行,到时候我得用它来拴公鸡。” “还要准备一条七尺红布,再有就是香烛、贡品、酒水也要准备一些。我身后是有仙家跟着的。走阴是比较危险的事,我身后的老仙到时候是肯定会来帮我的,您得准备一些贡品来款待他们才好。” 王忠旭的父亲一边认真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嘴里念叨着:“红绳、七尺红布、香烛、贡品、酒水,小先生,我都记清楚了,一样都不会落下,我这就去采买,一定尽快准备齐全。” 几个男生里,有两名同学也站了出来:“叔,您一个人买这么多东西,肯定得浪费时间,要不咱俩跟您一起去,咱们分头去买,这样也能快点。” 王忠旭父亲点点头:“也好,那就辛苦你们了。” 那两个男生说了句不辛苦,随后便跟着他的父亲往电梯口走。 王忠旭的父亲走后,剩余的几个男生便走到董大明和王小强的身边。 其中一个染了一头小黄毛的男生,吹了下额前的头帘,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对他俩说道。 “唉,这姑娘可是越看越好看,长得挺漂亮啊,她到底有对象没有,能不能帮我介绍介绍。” 另外一个,个头跟我差不多高,一脸稚气的男孩也跟着说道:“唉,是啊是啊,给哥几个介绍介绍呗,哥几个可都看上了,你俩帮着问问,看她对咱们谁有好感,能不能和咱们其中谁处个对象?” 董大明和王小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不悦。 王小强率先开口,皱着眉头说道:“处你妹啊,我可告诉你们几个啊,别打我三弟的主意,小心我跟你们翻脸!” 那个小黄毛,一看王小强急眼了,不但不怕反而笑了,嬉皮笑脸地指着王小强:“哎呦,急了急了,不是王小强,你不是喜欢那个国外混血女孩吗?怎么还惦记你三弟呢?” 王小强老脸一红:“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喜欢我三弟了,我只是告诉你们别打他的主意。” 董大明在一旁沉着脸说道:“我说你们几个,都什么时候了,王忠旭还在生死线上挣扎呢,咱这会儿心思得放在正事儿上。怎么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呀,也太不地道了吧。” 那小黄毛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撇撇嘴说道。 “哎呀,这事儿也不耽误嘛,王忠旭的事儿咱们又帮不上啥大忙,这不是干等着也无聊,就随便聊聊呗,你们俩也太严肃了吧。” 旁边那个一脸稚气的男孩也跟着附和道:“就是就是,再说了,这会儿不也没别的事吗,就让你俩帮着问问怎么了,急什么眼啊,咱们平时不都也是这样吗,这怎么就生气了。” 那小黄毛不耐烦地说道:“哎呀算了算了,你俩不帮忙,哥们就自己去问,反正我是看好这姑娘了,恋爱自由,谁管谁猴,你俩要对她也有意思,咱们就公平竞争。” “你敢!”王小强死死地瞪着他。 “切……你看我敢不敢!” 说完,那小黄毛一脸坏笑地冲着我走了过来,站我面前之后,他还叉着个腿,摆弄了两下自己的发型。 “小姐你好,我叫赵凯,你可以叫我凯哥,也可以叫我阿凯。您贵姓?怎么称呼您?” 这他娘的是当我耳背吗? 刚才他们在我旁边的谈话,我可都是听见了的,董大明和王小强把话都说那个份上了,还敢过来撩闲,真当我是吃素的啊。 我心里一边想着,就看王小强气势汹汹地在后面紧走两步,看那样是想抽他。 我赶紧给王小强递过去一个眼神,让他别过来,我自己来处理这事就行。 多年的交情,我和王小强,还有董大明之间早就有了深厚的默契。 再加上他俩也知道我的脾气,现在的我,可不是小时候谁都可以欺负我两下的人了。 用我师父的话说,我现在出去,他从来不担心我的安危,他倒是担心别人的安危。 他说我不欺负别人,就算对方烧高香了。 师祖还补刀说我要是遇到个抢劫的,指不定谁抢谁呢。 所以王小强和董大明倒也不担心我会吃亏。 于是我对那小黄毛笑了笑,一脸认真地对他说:“你好啊帅哥,我姓姑,叫奶奶,你叫我姑奶奶就行,或者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奶奶。” 我话一说完,围在旁边等着看热闹的同学纷纷露出讥讽的笑容。 小黄毛一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尴尬又恼怒的神色,他回过头对着身后几个同学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去去去,笑什么笑,都给我闭嘴。” 董大明和王小强他们没人理他,继续在那哈哈大笑,一脸看好戏的看着他。 这家伙脸皮果然够厚,回过头秒变笑脸,依旧是满脸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呵呵呵……美女就是幽默,我知道你叫孟瑶,我叫你瑶瑶好不好,或者是啊瑶,你名字可真好听,和你声音一样好听。” “谢谢……”我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小黄毛见我应声,显得十分高兴,搓了搓两只手,问我:“美女……你看我怎么样啊?能不能和我处对象啊?” 我刚要张口怼他两句,身后却被人一把搂在了怀里,回头一看,竟然是白泽…… 这家伙拎着个肯德基外卖袋,黑着一张脸,和我紧贴着,站在了一起…… “白泽,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公司了吗?” 白泽没回我的话,而是目光咄咄地盯着那个小黄毛,语气冷冷地说了句。 “抱歉,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我是她的未婚夫,你若想和她谈恋爱,先问问我答不答应。” 那男孩看了看西装笔挺的白泽,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又脏又旧的夹克,一下子就没了自信,落寞地低下头,转身朝着他的同学走了过去,在他同学身边站稳后,他才敢微微抬起头,白了白泽一眼。 白泽没理他,把手里拎着的肯德基往我面前一拿,笑着说道。 “我担心你会饿,给你买了点肯德基,你先垫垫肚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他说了句。“谢谢。” 转回头又招呼着董大明和王小强:“你们两个也过来吃啊,都饿了吧!” 第336章 白泽谢顶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我招呼他俩过去吃东西,不禁连连摆手,表示他俩不饿,表情还有些惊讶。 也不怪他俩会惊讶,毕竟我和白泽昨天才刚刚确定恋爱关系,还没来得及和他俩说呢,能不惊讶吗。 白泽却一把抢过我对着他俩举起的肯德基,沉声说道。 “唉,这份是给你的,他们的在车里,让他们自己去拿。” 说着,他把车钥匙往王小强那边一扔,王小强反应极快,一把接住了钥匙。 白泽看着他说道:“你认识我的车吧,车牌尾号6688的就是我的车,后备箱里有我给你们买的吃的,你自己去取一下。” 王小强板着个脸,没说话,董大明看了看王小强,又看了看白泽,笑着说道。 “还是二师兄想得周到啊,那我先替我这帮同学谢谢你了啊。” 回过头,他又怼了生闷气的王小强一拳。 “走了,还不跟我去拿吃的。” 王小强叹了口气,啥也没说,跟在董大明身后便往楼梯口走。 没一会儿,他俩就拎着好几大包的肯德基走了回来。 董大明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几个同学。“来来来,咱们这是借我三弟的光了,才能在这儿吃上肯德基,这还多亏了我三弟男朋友想得周到,要不咱们几个可就要饿肚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刚才那个黄毛一个汉堡,那黄毛脖子一歪,不屑地说道。 “有什么好吃的啊,肯德基就是外国人的垃圾食品,吃了人会变胖,我不吃。” 董大明尴尬地笑了笑,又把那个汉堡递给了王小强:“那二弟,你吃。” 王小强撅着个大嘴,一扭脸也说了句:“我不饿。” 董大明使劲怼了他一下:“别耍脸啊,看三弟的面子,你不饿也得吃,别让三弟为难。” 王小强这才不情不愿地接过汉堡,啃了两口。 至于其他几个同学,不用让,都快抢起来了。 那个时候,我们这儿可没有现在这么多种小吃。 毕竟那个时代,信息还比较闭塞,交通也没那么发达。 肯德基和麦当劳在我们这儿着实火了很多年,同时也是伴随我们八零后成长的食物,那个时候它在我们这代人眼里算得上是美食了,现在我估计没几个人会吃。最起码我就不吃了。 那会儿,这帮半大小子哪禁得住炸鸡的香味的诱惑啊,一个个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 我和白泽坐在一旁长椅上,看着他们这样,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随后便笑了出来。 我拿起一个汉堡,递到他面前:“你吃一口。” 白泽摇摇头,帮我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轻声说道:“我不饿,你吃。” “你怎么会不饿呢,中午你也没吃饭,你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 白泽看着我笑了笑,冲着手里的汉堡就咬了一口,他咬完,我又接着他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随后又把汉堡往他嘴边一递。 与此同时,白泽拿起一根薯条放在了我嘴边,我俩就像喝交杯酒一样,互相投喂了起来…… 一旁的王小强,直勾勾地看着我俩,气的两眼通红不说,还恶狠狠的啃着手里的汉堡,呼哧带喘,声音我离他那么远都能听见,更何况是白泽了。 他耳力好得很,不仅听见了他气鼓鼓的声音,还听见了他小声嘟囔。 白泽斜眼看了王小强一眼,边拿果汁喂我,边说道:“你这二哥,好像对我不是很满意啊。” 我问:“怎么了?” 白泽咧嘴一笑:“他说我是老牛吃嫩草,脑门都快谢顶了,还腆着脸跟你处对象呢。” 我一脸认真地捧起白泽的脸,伸长脖子往他脑门上看了看。” “没有啊,你这头发还挺茂密的啊,你这不是谢顶,是美人尖,长得好看的人都有美人尖的,这是你的优点。” 我故意把声音说得极大,王小强是肯定能听见的,他见我一个劲地捧着白泽的脸看起来没完,气鼓鼓地把吃剩的汉堡往董大明手里一塞,扭头就走。 董大明忙问他:“唉,小强你干啥去。” “去上个厕所。” “刚吃两口,你就去厕所,你肠胃是不是有问题啊?” “我肠胃肯定是没问题,但是眼睛肯定是出问题了,闹眼睛,眼睛疼,我去厕所里清静下。” 我们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但是并没有人理他,任由他独自一人生着闷气。 没一会儿,王忠旭的母亲和他姑父也赶了过来,她说医生已经同意了他们出院的请求,她这就去找辆救护车把王忠旭拉回家。 我叫她赶紧去安排,王忠旭这事不能拖太久,如果人一旦真的过了奈何桥,就回不了头了。 王忠旭的母亲,连连点头,她和她姑父去办完出院手续后,就回来找我们。 她俩前脚刚走,白泽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后,便往相对人少的地方走去。 没一会儿,他便撂下电话走了回来。 “瑶,我得回公司一趟,这会真不能陪你了。” 我忙说:“那你快去,不用惦记我。” 他点头:“嗯,那你忙完记得给我发短信,记住不能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明白吗。”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别啰嗦了,快走快走。” “好,记得给我发短信啊。” …… 白泽走后没多久,王忠旭便在一堆人的簇拥下推上了救护车。 他的同学们围在救护车的门口,纷纷询问他的母亲他们家在哪里,他们想要跟着一起去帮忙。 我看着这有些混乱又嘈杂的场面,心里想着人太多过去确实不太合适,一来家里空间有限,二来施法的时候需要相对安静、气场稳定的环境,人多了反而容易干扰。 于是,我轻轻拉了拉王忠旭母亲的衣角,凑近她后小声说道。 “阿姨,我知道同学们都是好心,想帮忙来着,可现在这情况是人多了反而会干扰我一会儿施法。您看,要不咱们跟同学们好好说说,让他们先回学校,只留下董大明和王小强在这帮我打下手就行,等忠旭情况好转了,再邀请他们来家里玩。” 王忠旭的母亲听了我的话,微微点头,她转身面向那些同学们,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 “孩子们啊,阿姨真心特别感谢你们对忠旭的这份关心,你们能来医院陪着,阿姨心里别提多感动了。只是现在呀,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儿比较特殊,家里地方小,人太多了怕施展不开,也怕耽误了救忠旭的最佳时机。所以阿姨想拜托大家先回学校去,等忠旭好起来了,阿姨一定好好请大家吃饭,到时候咱们再好好聚聚,你们看成不?” 第337章 准备抢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同学们听了阿姨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互相看了看,虽然脸上都有些失落,但也都理解地点点头。 那个染着小黄毛的男生挠挠头说道:“阿姨,我们就是想着能出份力,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学校了,忠旭这边要是有什么情况,您可得及时告诉我们啊。” 董大明拍拍小黄毛的肩膀:“行了,赵凯,你先带他们回去吧,这边有我跟小强就够了,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去电话的。” 小黄毛点点头:“好,那我们就先回了。” …… 王忠旭的家就在瑾阳市的老城区内,是个老小区,院内有个挺大的自行车车库,一些小区的住户还贴着车库自行搭建了一排小仓房。 住房这边的一楼窗户底下也都堆满了各种杂物,更有一家住户还在窗户底下拴了两个倒骑驴,让原本就窄小的小区道路,更是拥堵。救护车一下子就被卡在了那儿,进退不得…… 司机回头对着王忠旭母亲喊了一声:“大姐,这家住户您认识吗?去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把倒骑驴推走,要不车子进不去啊……” 没等王忠旭母亲开口说话,他姑父先抢着说道:“这不老黄家的倒骑驴吗,嫂子你别管了,我去和他家说一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开车门就下了车,没一会儿他姑父就跟着个老爷子出了楼洞口,那老头穿了件跨栏背心,嘴里叼了根烟头,老头一边翻找着手里的钥匙,一边拿眼睛斜看了救护车一眼。 他姑父就跟在老头身边,连比划带说的,讲得那是唾沫横飞,很是投入。 这时,楼洞口又走出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妇人,两人站在楼洞口,看了眼救护车,又对着他姑父问着什么。他姑父一扭脸又和这两个妇人讲了起来。 车内引擎声音太大,至于他们说的什么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清,但八成是这三个邻居在问王忠旭的事。 王忠旭的母亲坐在车里,十分后悔地拍了下大腿:“哎呀,这大嘴巴肯定是把忠旭中邪的事和他们说了,这人多嘴杂的指不定会把这事传成啥样呢,我就不该让他下去的,这个碎嘴子!” 我笑了笑:“阿姨,姑父那人挺热心肠的,没啥坏心眼。” 王忠旭母亲一撇嘴:“嗯……他是心眼不坏,就是那嘴跟棉裤腰似的,啥都往外咧咧,都不如个好老娘们。” 我尴尬地笑了笑,好在倒骑驴很快就被挪走了,车子也能顺利停在了他家楼口。 他家住在二楼,众人合力把他抬到家里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家是那种老式的一室一厅,王忠旭的父母住在屋里,王忠旭的单人床则就安置在客厅,正对门的位置。 王忠旭被安置好之后,我这才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他两眼。 他的头发很长,一看就是很久没理过发了,就跟那个想要夺舍他肉体的男鬼头发长短似的,面色有些苍白,人也很单薄,一看就是平日里不好好吃饭,肠胃有些不好的感觉。 难怪那个男鬼会选择他下手,他这体格肯定平时就是体弱多病的那种。 折腾这么一大圈,这人现在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好在还没有脱相,也就是说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我边打量着他,边替他把脉,三魂七魄居然全不在体内。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这会已经快六点了。王忠旭的父亲还没回来,我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阿姨,你给叔去个电话呗,问问他东西买得咋样了,得让他抓点紧,赶紧回来。” 王忠旭母亲连连点头,说了声好后,就给自己的爱人拨去了电话。 “喂,你东西买完了吗?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哦,已经到楼口了是吗?那你赶紧上来,小先生都等着急了!” 随后她便撂下电话,对我说道:“你叔已经到楼下了,这就上来了。” 她话刚说完,王忠旭的父亲,就跟着那两个同学气喘吁吁地进了屋子。 我接过东西后,连忙让王小强和董大明帮忙准备供桌。 他姑父在阳台搬来一张方桌后,我们三个就忙着把红布铺在了桌子上。 那两个同学站在一边也跟着忙活着。 见董大明和王小强带着那两个同学布置得井井有条,我便转过头,问那阿姨:“阿姨,你家有不锈钢盆吗?要大一点的。” “哦,有有有,平常用来洗菜的行吗?我这就去给你拿啊。” 阿姨转身去拿不锈钢盆时,我又打量起被五花大绑的公鸡,数了数这只红毛公鸡冠上的齿,一共有七齿,虽然不是九齿但也足够用了。 于是我便对那叔叔说道:“叔,你和姑父帮我把这公鸡先解开,然后拿这红绳拴它脚脖子上,再把它拴在桌腿下面就行。” 他俩接过公鸡,应了声好。我赶紧把包里能用的上的东西往外拿,并摆在供桌上。 这时阿姨拿着那个大不锈钢盆走了过来:“小先生,这盆行吗?” “嗯,行的。” 我把那两个盆递给了那两个同学,并说道:“同学,这个盆给你们俩,一会儿我施法开始的时候,就请你们俩帮忙,往这盆里填烧纸,记住一定要一点点不间断地,慢慢往里填。 如果你们俩一下烧的太多,我在阴间是没办法一下子拿走那么多的,除非你们待会儿看见供桌上的烛火开始跳跃,再帮我多烧一些,明白吗?” 我一下子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俩,他们俩还显得挺兴奋,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也就是说,只有烛火跳动的时候我们再多烧一些冥币给你送下去,其他时候就一点点不间断地烧就行,是吗?” 我点头:“对,就是这个意思。”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状,有些不高兴地问我:“三弟,你让他们俩帮你烧纸,那我们呢?” 我笑着说:“你们俩有更重要的任务,你们俩得帮我当护法保护我的安全,而且还要帮我观察供桌上的状态,首先,你们俩得保证香炉碗里的香不能断,其次还要看好油灯里的灯火不能灭……” 董大明和王小强一拍胸脯:“这事我俩之前干过,我俩熟得很,放心!” 第338章 又被天佑老仙儿训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忠旭的家人也问我,他们能帮点啥忙。 我笑着说,让他们三个照顾好王忠旭就行,并告诉他们待会我施法的时候,如果王忠旭出现了什么反应,他们都不用慌张,那些都是假象而已,只要耐心地等着就行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符纸贴在了他家大门上,并告诉他们,施法一旦开始,无论是屋里的,还是屋外的,都不可以来回走动,更不要打开大门。 “记住,无论是谁来敲门,说什么,你们都不能给人开门,一旦大门一开,我可能刚抢回来的魂魄就又会被脏东西带走。所以这门绝对不能开,懂吗?” 他父亲又问:“那窗户也不能开吗?” “窗户只能开一扇,一会儿我在窗户上贴个符咒,外鬼是走不了这扇窗的。只有王忠旭的魂魄回来,才会走这扇窗户,我去阴间也会从这扇窗户走。那两个同学烧纸也得在这扇窗户边上烧才管用。” 众人连连点头,并保证绝对不会开门,为了防止有人撬锁,他们还把外道门给反锁上了,然后又把内道门关上插好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见交代好一切后,我便立刻洗手焚香。 三只香插进我随身带着的便携式香炉碗里以后,我便拿起一旁的朱砂笔写起了文书:今有阳世弟子孟瑶,心怀恳切,稽首拜求于当地城隍老爷尊前。 盖因事主王忠旭遭逢大难,三魂七魄游离在外,命悬一线,生死堪忧。 弟子不忍见其就此蒙难,魂归黄泉,故斗胆恳请城隍老爷大开慈悲之门,恩准弟子走阴寻魂。 弟子深知阴阳有别,走阴之举,凶险异常,然救人心切,纵有千难万险,亦不敢有半分退缩之意。 唯望城隍老爷怜我赤诚之心,护我此番阴途顺遂,许我寻回王忠旭之三魂七魄,使其魂魄归位,重焕生机。 弟子孟瑶在此立誓,此次走阴,必谨遵阴阳之规,不敢有丝毫僭越冒犯之举,待事成之后,亦当感恩戴德,宣扬城隍老爷之圣恩浩渺,护佑一方之功。 伏祈城隍老爷圣鉴,恩准所求,弟子不胜感激,惶恐再拜。 阳上弟子:孟瑶 甲申猴年五月初二。 写好文书后,我把它折成一条,随后对准供桌上的蜡烛就烧了起来,纸灰落案之后,我又拿起剩下的红绳,把供桌上的七盏酥油灯缠绕成北斗七星状,并且点亮。 接着,我又把两张画着护法的符纸贴在了窗户的两侧,并且拿起朱砂笔为画像上的两个护法各自点睛。 隐约间,我仿佛看见两位护法似乎瞬间在符纸里一跃而出,站在窗口两侧,紧盯这窗外的动静…… 随后,我开始仔细观察供桌上的香灰,因为通过查看香灰的变化,我就能判断出当地城隍老爷是不是答应了我的请求,进而知晓自己能否顺利走阴。 等了好一会儿,香灰并没有任何变化,我心下着急,按理说当地的城隍爷不就是以前下坎村的土地公吗,他之前不是答应过我,如若要走阴查证,只需给他焚个文书就行呀。 可如今这是怎么了?难道他老人家把我给忘了? 我这边正寻思着呢,突然一道青色亮光和一个红色亮光顺着窗户便要往屋里飘,窗口两位护法突然展露身形,手持长刃直对窗外。 “何人来此?” 两位护法暴喝一声,我的神情也随之紧张起来,不是吧,我这还没开始走阴呢,就有人来捣乱了? 我正寻思着呢,就听一声晴朗的嗓音隔空响起:“是我二人……” 两位护法闻声之后,立刻又闪身回到符纸里,把窗口的位置又给让了出来。 还没等我弄清缘由,就见两道亮光落地之后便很快展露身形,来人正是乌祈和黄天佑。 我不禁有些兴奋,连忙对着两位仙家行礼:“天佑老仙、乌祈,好久不见,你们还好吗?” 乌祈笑着应道:“本官一切都好,你呢?一切都还顺利吗?” 我点点头,示意他我很好。 天佑老仙却一撇嘴,面色冷峻,言辞犀利地说道。 “哼……看你面如桃花,气色这么好。想必是谈恋爱了,说到底,你还是跟那个混小子有了瓜葛。” 不知道为啥,天佑老仙儿好像特别不喜欢我和白泽走得很近,也不知道白泽前世是怎么得罪他了,动不动就生白泽的气。 但是这老仙儿的脾气我也是知道的,这两年我早就没了当初那股初出茅庐不怕虎的精神,自是不敢像小时候那样和他顶上两句。 回头,他一不高兴,给我打个灾啥的,那多犯不上啊,反正说我几句我又不会少块肉,索性就任由他说吧,我就假装听不见,他又能奈我何。 正自己安慰自己呢,乌祈听黄天佑这么说倒是显得很高兴:“是吗?倘若你们真的能走到最后,那也是好事一桩啊。” 天佑老仙白了他一眼:“你有正事没正事啊?你这是来当证婚人的吗?要本仙说,你干脆别当你的土地公了,改行当红娘好了,实在不行,媒婆也挺符合你的气质的。” 一脸英气的乌祈,被他说成了媒婆,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乌祈打扮成媒婆的样子。 一下子没忍住,“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黄天佑,皱了皱眉头,紧抿的嘴唇彰显不悦,他冷着声音继续说道。 “哼……你这个不知深浅的丫头,还好意思腆着脸笑,我们先办正事,你早恋的问题,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着,他大手一挥,我人一下子就有些晕乎乎的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见状连忙上前搀扶我。 “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快,快把我扶床上躺好,老仙儿来接我走阴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上躺好,两人脸上满是担忧,却又不敢多问,只是守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刚躺下不久,就感觉头脑突然变得特别清爽,浑身上下也特别轻快,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黄天佑和乌祈…… 天佑老仙站在我脚下的位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还不快点起来,在那愣什么神呢?恋爱会让人脑子变慢吗?” “起来?”我虽然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是还是乖乖照他说的起了床。 我这刚一起身,回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肉体还在床上躺着呢,不免有些惊讶。 于是,我手指着自己鼻子,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这是灵魂出窍了?” 天佑老仙闻言,轻蔑一笑,深邃的眼眸紧盯着我冷哼一声:“哼,干嘛这么吃惊,你又不是第一次灵魂出窍。” “可……可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啊,我头一次在这么清醒的状态下灵魂出窍,并且还能看见自己的肉身,我能不激动吗我!” 第339章 天佑老仙,我晕车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可不顾及我此时有多惊讶,他压根都不正眼看我,一把拽住我就往外飞。 虽说这是二楼并不高,但是这么快飞升的感觉还是让我有些头发晕。 于是我失声尖叫,连连求饶:“啊……天佑老仙,您慢点啊,我有点晕,晕车!” “甭废话,仔细看好路,以后走阴你得自己去城隍爷那儿报到。” 乌祈在后面补充道:“若要实在记不住路,去我那儿步入阴间也是一样的,反正我那儿也有通往阴间的路口。” “那咱们干嘛还要去城隍爷那儿通往阴间啊,不如去乌祈那儿岂不是更加方便。” 黄天佑见我这么说,淡淡应了一声:“也行,那我们就去乌祈那儿。” 话音刚落,他一个急转弯,带着我又往下坎村的方向飞。 这一转弯,弄的我更加头晕眼花,连连叫苦:“啊……天佑老仙儿!我错了成吗,求您慢点飞,风大吹得脸有点难受啊!” “既然风大,你就闭上你的嘴,小心扇了你的舌头!” 他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出两声鸡叫,回头一看,那只七齿红毛大公鸡正跟在我们身后,极其拼命地扑扇着那两只翅膀,在后面卖力地追赶我们呢。 而那两声鸡叫,仿佛是它无声的抗议,这家伙如果要是会说人话,肯定得骂人,干嘛飞那么快啊,要它鸡命了。 …… 我们在乌祈的小庙内落定后,黄天佑便松开了抓着我胳膊的大手。 我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我呼哧带喘的刚要起身,那只红毛大公鸡扑棱着翅膀,一屁股就落在了我的头上,我被这么一压,脑袋又直接埋在了土里。 “哎呦……把你的鸡屁股给我拿开,不要坐我头!我最讨厌鸡屁股了!”我脑袋插在土里闷闷地说。 那只大公鸡坐在我的头上,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似乎并没有想从我头上下去的意思。 我一把揪住它就把它往外扔,它扑扇着翅膀,扯着嗓子“咯咯”地叫了两声。落地后竟然炸起了毛,作势就要攻击我。 我坐起身,气鼓鼓地瞪着它:“他奶奶的,连你也要欺负我,再敢跟我炸毛,信不信我叫黄小闹来吃了你的鸡屁股。” 那只红毛大公鸡,被我这么一吓,竟然乖乖地低下了头,看样子它是认怂了。 “哼!小样,跟我嘚瑟!回头我就把你做成熏鸡!” 我一边得意地梗着脖子,一边拍了拍手。 乌祈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黄天佑却在一边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末了他还不忘跟乌祈挖苦我几句。 “看见没,这家伙肯定是谈恋爱谈傻了,跟只鸡都能打起来,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我心说,我倒是想和别人较劲,可我哪敢啊我,憋了一肚子的气,除了拿只鸡出出气外,我还敢拿别人出气吗我。 乌祈笑罢,一边拉起我,一边认真地说道:“好了,恩公此次前往阴间,本官并不能同你前去。适才,我在城隍老爷那儿汇报工作,刚好你焚书给他,我方知此事。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只能在这里等你归来。望您莫怪,并愿你此次前去一切顺利……” 我摆摆手连忙说道:“哦……不要紧的,你忙你的。乌祈当上土地公就是不一样了哈,说起话来都会打官腔了,哈哈哈……” 乌祈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随着我笑了起来:“恩公若是不喜欢我这么说话,那下次我注意。” “唉,无妨无妨,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咱们之间没说的。” “那是,那是,那恩公,您里面请……” “请……” …… 黄天佑抱着膀子,看我俩打官腔,不免觉得好笑,他冷哼一声后,也跟在我俩身后走进了正殿。 我和乌祈一边缓缓往里走着,一边轻松地聊着家常,黄天佑则不紧不慢地跟在我俩身后,他的目光始终在乌祈小庙那细微的变化上逡巡着,一言不发。 再看那只红毛大公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它居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我们前面。 它高高地昂着脑袋,那姿态别提多神气了,一双鸡眼透着锐利的光,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都看穿似的,就好似一位严肃的领导在审查工作一样。 它每迈出一步,还会小声地“咕咕”叫上两声,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在满意地点评着:“嗯,不错,弄得还可以。” 让人看了,既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这公鸡真是太欠揍了。它那副装模作样的神气劲儿,让人真想立马拿口锅把它炖了。 我和黄天佑来到了阴间路口前,在这儿,我们与乌祈暂时告别。 告别之后,我和黄天佑便朝着阴间路口往里走。 回想起上一次来到这儿的情形,当时白泽身处险境,我心急如焚,一心只想着赶紧去救他,根本顾不上留意周围的情况。 而且啊,那一路上有乌祈护送着我,乌祈本领高强,带着我几乎是快速地从这条通道飞跃而过,速度特别快。 所以呢,那一回我对这个地方的印象就只是觉得黑得吓人,至于这通道里面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我压根就没来得及看清楚。 可这一次,黄天佑并没有急着带我飞过去,而是一点点地和我用脚步丈量起整个通道。 刚一进去,我便发现了不同,忙问黄天佑:“天佑老仙,这通道怎么比之前亮了那么多啊,居然一点也不黑。” “哼……那是因为,这儿点了蜡烛,还有酥油灯,这蜡烛也好,引魂灯也罢,酥油灯也行,其实都是用来给亡灵照亮的。这通往阴间的道路上,本就黑暗无比,又处处涉险,如果没有灯光照亮,亡人很容易跌入悬崖,或置身险境。” “唉,小心!”黄天佑忽然一下子拽住了我,我被他拽得脚步一顿,脚下石子突然向下滚动,我这才看见前面居然是个悬崖!要不是黄天佑拽我一下,我可能就得掉到下面去了啊! 第340章 通往阴间的通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地看向黄天佑,说道:“哎呀,多亏了老仙儿您呀,这要是掉下去,不得把我魂儿都给摔散架了啊!” 黄天佑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哼,让你仔细看着路,你却光顾着东张西望,这阴间之路处处暗藏危机,你以为是你平日里闲逛的大街呢,若再这般不小心,下次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我赶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是是是,老仙您说得对,我一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绝不再走神了。” 我们继续沿着通道缓缓前行,我这回可不敢再有丝毫懈怠,眼睛瞪得大大的,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只见这通往阴间的墙壁上,时不时会闪烁着一些奇异的微光,像是一些细碎的宝石镶嵌其中,可凑近了看,却又发现那些微光好像是从石头内部透出来的,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天佑老仙儿,您看这墙上的光,好奇怪呀,它们是怎么出现的呀?” 我好奇地问黄天佑。 黄天佑看了一眼墙壁,淡淡说道:“这是过往亡灵的执念所化,他们生前有着未完成的心愿,或是割舍不下的情感,即便到了这阴间路口,那份执念也依旧留存,久而久之,便附着在这通道的石壁上,化为了这些微光。” 我听了,不禁有些感慨,心想这世间之人,无论生死,执念竟都如此之大。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若有似无的哭声,那哭声呜呜咽咽的,在这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凄凉,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天佑老仙儿,你听,好像有人在哭!你听到哭声了吗?这…… 这不会是什么冤魂在哭吧?” 我紧张地抓住黄天佑的衣角。 黄天佑一把扯过他的衣角,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冤魂有什么可怕的,你踏道这么多年,遇到的冤魂还少吗?” 我怯怯地说道:“我……遇到的那些冤魂,不都是在阳间时候遇到的吗?再说了,那里也是阳间人的地盘,阳气重,对付他们倒是小事一桩。可如今,这里是阴间,阴气本就极重,再加上他们自身怨气本就极大,我……我,我怕我打不过他们啊。” “瞧你那副没出息的样,这还没到黄泉路呢,就被区区一个冤魂吓成这样?那你一会儿怎么去抢魂,真是没用!” 说着他还重重地敲打了我后背一下:“站好喽,别给我们黄家兵马丢人。” 我被他这一下敲得身子往前一趔趄,赶忙站稳了脚跟,心里虽还是有些害怕,但也不想再被他这般嫌弃,咬了咬牙说道:“天佑老仙儿,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再怂了,大不了和它们拼上一拼呗。” 黄天佑冷哼一声,没再理会我,只是目光警惕地盯着前方那哭声传来的方向。 那若有似无的哭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了我的心,让我紧张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没一会儿,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在前方晃动,那些身影形态各异,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身上还挂着破碎的布条,看着凄惨无比。 它们慢慢地朝着我们靠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听不清的话语,那声音在这阴森的通道里回荡着,更添了几分诡异。 “老仙儿,它们真的过来了呀,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压低声音问黄天佑,手心里全是冷汗。 黄天佑皱了皱眉头,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宝剑,他低声说道:“先别急,看看它们到底想干什么,若是它们识趣,自行离去便罢了,若敢轻举妄动,哼,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两眼同样泛着金光看着他手里的宝剑,不加思索地脱口赞叹道:“哇……天佑老仙儿,您这大宝剑是何时得的宝物啊,看这做工可不像是寻常之物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摸摸他的宝剑,黄天佑却一抬手把我的手一下子挡了回去:“会不会说话你,你才用大宝剑,你全家都用大宝剑。”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好端端地夸他两句还不对了,我全家要都能用上这么好的大宝剑,那我早就发了。 哼……长得好看的男人,果然都是怪癖,白泽是,天佑老仙也是。 我正这么寻思着,突然感觉我这身上的挎包越来越重,打开挎包往里面一看,呀,不知何时我这兜里居然多了这么多金元宝。 不用问,这肯定是那两个同学一直往盆里给我烧冥纸的原因。有了这些金元宝傍身,我便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几步走到那些冤魂旁边,对着它们说道:“诸位,在这拦路这么久着实辛苦。来,这点钱财给你们留着傍身,拿了钱,便赶快去阴间赶路吧,来世托生个好人家,别再当着孤魂怨鬼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大把大把地往地上撒钱,那些冤魂看到地上的金元宝,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都闪过一丝渴望,动作也迟缓了下来,不再继续朝着我们逼近,而是纷纷围聚在金元宝周围,嘴里念叨的话语似乎也变了调,多了几分急切与惊喜。 有几个胆子大些的冤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些金元宝,待确定没什么危险后,便赶紧将金元宝往怀里揽,那模样就像生怕被别人抢了去似的。 它们一边捡着,一边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些感谢的话,虽然那声音依旧阴森森的,但比起之前那充满怨恨的凄厉哭嚎,已经好了许多。 黄天佑在一旁看着,微微皱起的眉头稍稍舒展开了些,不过还是带着几分嫌弃地对我说:“哼,你这是投机取巧,拿这些钱财打发它们,也只是一时之计,它们执念未消,即便拿了钱,也未必肯乖乖去投胎。” 我却不以为然,笑着回道:“老仙儿,能让它们这会儿先平静下来也好呀,毕竟它们看着也挺可怜的,或许有了这些钱财,心里能舒坦些,执念也就慢慢淡了呢。” 那些冤魂捡了一会儿金元宝后,竟真的不再围堵我们,而是朝着阴间深处缓缓飘去,只是时不时还回头看我们一眼,眼神里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对钱财的贪恋,又似乎有着对我们的感激。 见它们渐渐远去,我拍了拍挎包,长舒一口气说:“哎呀,还好这招管用,不然真要和它们打起来,我这心里还真没底呢。” 黄天佑白了我一眼,说道:“别高兴得太早了,这才只是个小插曲罢了,后面指不定还有什么更棘手的事儿等着我们呢。” 第341章 黄泉路上是非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用脚一点点丈量整个通往阴间的道路我才知道,原来这条路居然有这么长,路上随处可见那些因为没人给他们点灯而身处险境的亡魂。 我那会还有些搞不明白,明明我和他们都同处一个空间内,甚至有的时候他们就在我的身边跌入悬崖,可明明我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路,他们怎么就看不见危险呢?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光亮更像是自身本能的一种照亮,就是说在你的眼里这条路是亮的,可在那些没有人为他们点灯的人眼里就是漆黑无比的。 而且如果灯点得太少,只有一盏或者两盏的情况下,那这条路在他们的眼里也只有微弱的光亮,并不像我如今这般明亮。 所以,佛教徒经常会供灯,据说生前经常供灯的人,死后便能看清脚下的路,而且经常供灯眼睛会特别明亮,不容易得眼部疾病。 甚至佛教还有专门的《供灯祈愿文》和《供灯仪轨》,据说供灯时念这段经文功德会加倍。 供灯依规是阿底峡尊者著,索达吉堪布翻译过来后的意思是说: 嗡啊吽! 愿灯器等同三千大千世界, 愿灯芯巨如须弥山王, 愿油汁多如周边大海, 愿灯数于一一佛前各亮一亿, 愿灯光驱除有顶直至无间地狱一切有情的无明黑暗,而现见十方诸佛菩萨刹土。 正因如此,我在那次走阴回来之后也经常供灯,我倒不是因为怕死了之后没人给我供灯看不见脚下的路,更多的是我想用我这一点点供灯之举替那些众生照亮通往阴间乃至无间地狱的黑暗。愿所有众生都能破除黑暗之苦,永不身处险境。 而这,也是一种福报的积累…… …… 出了这条通道之后,便又再次踏上黄泉路,这里和我上次走阴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路宽约两米,向上看不到日月星辰,向下看不到土地尘埃,整段路都是由青石板铺成的,可重点是,这里的路非常不平,到处都是坑坑洼洼。 走起来十分费力,有的坑甚至能达到一米来深,人需要跳下去再爬上来才能顺利通过,总之要比你想象中不平的道路还要不平,这好比我们的人生一样,起起伏伏跌宕一生…… 我和黄天佑站在路中间,看着身边各式各样的亡魂从我们身边经过,不禁有些犯了难。 要想在这么多亡魂里面找个生魂,你还别说,还真挺有难度的。 黄天佑率先开口问我:“带了那事主的生辰八字了吗?” 我连忙点头:“带了。”说着我赶忙在兜里掏出一张黄纸,上面写着的正是王忠旭的生辰八字。 黄天佑接过黄纸后,一把抓住我身边那只红毛大公鸡的脖子,将它提起来,然后把那张黄纸拼命的往大公鸡的嘴里塞。原本还耀武扬威的大公鸡,一下子就怪叫起来,同时还拼命地扑扇着翅膀挣扎着,鸡毛还飞了漫天…… 我嘴使劲撇着,一脸嫌弃地说:“老仙儿,这样对待它是不是太残忍了些呀?它看起来好痛苦呢。” 黄天佑却瞪了我一眼,说道:“哼,这可是寻魂的必要手段,你以为我乐意这么做?若不是你走阴之前,把这写有事主生辰八字的黄纸,撕碎了拌粮食给这公鸡吃下,我又何必如此费力。不这样,又怎能借助这公鸡的阳气来找出王忠旭的生魂,带他还阳呢。” 我听了黄天佑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愧疚,挠挠头说道:“哎呀,我当时不是一着急,没想起来吗……” 黄天佑没有再理会我,只是紧紧盯着那只红毛大公鸡,没一会儿那只大公鸡就跟被吹了气一样,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疯长起来。 没一会儿那只大公鸡就长得像一头牛那么大,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只红毛大公鸡。 “这……这这这……” “这什么这,还不赶紧跟上……” 黄天佑一把拽住了我,紧接着他脚尖轻点地面,带着我纵身一跃,一下子飞到了那只大公鸡的背上。 我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眨眼间双脚就落在了大公鸡宽阔的背上,我赶忙伸手抓住它的羽毛,稳住身形,心还在“砰砰”直跳,刚刚这一番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我都还没回过神来呢。 那只红毛大公鸡驮着我们,“咯咯”叫了两声,声音震得我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随后它便振翅高飞,带着我们朝着空中冲去。 我往下一看,黄泉路上那些形形色色的亡魂变得越来越小,心里又是新奇又是紧张。 “天佑老仙儿,咱们这飞着,能找着王忠旭的生魂吗?”我大声朝着黄天佑喊道,毕竟在空中,我还真怕错过了什么线索。 黄天佑一脸严肃,大声回应道:“放心,这大公鸡受了法术牵引,即便在空中,也能循着生魂的气息而去,你且坐稳了,莫要多问。” 我听了他的话,只好乖乖闭嘴,紧紧抓着大公鸡的羽毛,感受着风从身边刮过。 大公鸡飞得很稳,速度却极快,周围的景色如飞一般向后退去,不一会儿,前方就出现了一大片浓厚的云雾,那云雾黑漆漆的,看着就透着一股邪气。 大公鸡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云雾里冲了进去,一进入云雾,周围瞬间变得昏暗起来,我只能看到黄天佑模糊的身影就在我身旁,周围的雾气湿漉漉的,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要往人的骨头缝里钻一样,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说道:“老仙儿,这雾里感觉阴森森的,不会有啥危险吧?” 黄天佑冷哼一声,说道:“管它有什么危险,有我在,定能护你周全,你莫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话虽如此,可就在这时,云雾里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泣,又像是某种野兽的嘶吼,那声音此起彼伏,在这云雾中回荡着,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朝着黄天佑身边靠了靠,刚想开口说话,突然从云雾里伸出了几只黑色的爪子,那爪子又尖又长,泛着寒光,朝着我们猛地抓了过来。 “小心!”黄天佑大喊一声,手中大宝剑散发着淡淡金光,他朝着那爪子用力一挥,一道金光闪过,斩断了几只爪子。 可那爪子断了之后,又迅速从云雾里伸出更多,源源不断地朝着我们袭来。 我见状,也赶忙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口中念起咒语,然后朝着那些爪子扔了过去。 符咒碰到爪子后,瞬间爆发出一阵强光,将爪子逼退了一些,但那些爪子很快又卷土重来,攻势愈发凶猛了。 “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黄天佑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挥动大宝剑的速度,只见他身姿矫健,大宝剑所到之处,金芒闪耀,那些爪子被斩断后,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云雾之中。 在我们的合力抵抗下,那些爪子的攻击终于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哎呀,可算是把它们击退了,老仙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也太吓人了。” 黄天佑收起宝剑,说道:“不过是些藏在云雾里的邪祟,靠着这云雾的掩护,想趁机偷袭咱们罢了,不过它们这点本事,还奈何不了我们。” 第342章 黄天佑对我起了杀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我们的合力抵抗下,那些爪子的攻击终于渐渐弱了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哎呀,可算是把它们击退了,老仙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也太吓人了。” 黄天佑收起大宝剑,冷哼一声:“不过是些藏在云雾里的妖兽邪祟,靠着这云雾的掩护,趁机食人魂魄罢啦。” 我点点头:“难怪人们常说,黄泉路上是非多,这都飞到天上了居然还有危险,何况是地面呢。” …… 我正寻思着呢,那只红毛大公鸡竟然突然脑袋向下使劲,径直地冲着路面冲了过去。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这飞的好端端的大公鸡,怎么就突然往下冲呢,手里用力扯着鸡毛,生怕它冲的太快把我甩了出去。 大公鸡被我扯得吃不住痛,使劲扑扇了两下翅膀,“咯咯咯”地扯着嗓子叫了两声,带着我们以更快的速度朝着地面冲去。 强烈的失重感再次袭来,哎呦,我活这么大,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心一忽悠一忽悠的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我被吓得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拽站在我前面黄天佑的裤子。 其实吧,倒不是说我拽着他心里就觉得有多踏实,主要是我担心那老仙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一着急直接跳下去。 要是真那样,就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这大公鸡背上了,想想都觉得害怕。不行,为了防止他逃走,说什么我都得紧紧拽住他。 黄天佑回头一边拿眼瞪我,一边拼命往回拽着他的裤子。 “瞎拽什么呢!我裤子都快被你拽掉了……” 我不管,就算他不高兴,我也得拽。但嘴上绝对不能承认我真实的想法,便说道:“老仙儿,我……我害怕,你就让我拽一下吧。” “怕什么啊!别拽了,我让你别拽了!松手……赶紧松手!” 他越说,我越慌,手上的劲儿下意识地就更大了,结果就在大公鸡落地的那一瞬间,伴随着一阵“噗通”声响,我竟真的把他的裤子拽掉了…… 黄天佑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大腿条件反射般用力向内一夹,双手赶忙捂住敏感部位,整个人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大大的“X”形,那副模样别提有多窘迫了。…… 我呢,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一堆鸡毛里,一抬头就正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黄天佑那红得都快能滴出血来的老脸,我这嘴也不知怎么的,脑子一抽,下意识就张嘴来了句:“老……老仙,你这……你这豹纹挺时尚啊!” 黄天佑一听这话,顿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双手往后一撇,脖子上青筋都冒出来了,瞪着眼睛,扯着嗓子冲我喊道:“你眼瞎啊,这是豹纹吗?这是豹纹吗?你好好看看,这明明是铜钱花纹,是铜钱啊!” 黄天佑这一嗓子吼得我直缩脖,抬着眼看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哎呦,当时那个气氛,我真怕他一时想不开,直接把我“噶”了。 黄天佑似乎也意识到了此刻这尴尬又微妙的处境,他那双眼睛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看见周围那些原本应该赶路,此刻却惊呆的游魂后,他的脸色便越发的不自然了。 随后,他赶忙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一边提还一边使劲地把腰带用力扎了扎,那动作又急又快,仿佛多耽搁一秒,就会要他命似的 最后他还不忘回头狠狠瞪了我一眼:“哼……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啊?又要给我打灾啊?哎呦,老仙,上次你把我脸变成那样,害得我好几天都没法见人,这次还是别了,我真知道错了,我不是有心的……” “嗯,你不是有心,那就是故意。甭跟我废话,赶紧给我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把拽着我的后衣领,一下子就把我扔在了地上。 “哎呦喂,我的腰……” 黄天佑站在公鸡背上,冲着围观的游魂大喝了一声:“看什么看啊?你们都没穿过内裤是咋的,再看把你们魂打飞!” 有些游魂,一看他不是好惹的主,也不说话,扭回头就继续赶路。 偏偏有那要钱不要命的游魂,非得招惹他,不怕反笑的看着他:“嘿嘿嘿,这位公子,敢问你这内内是哪里定做的啊,上面的铜钱可否拿下来,分我两个啊?” 黄天佑一听这话,脸瞬间又黑了几分,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恼怒,他指着那游魂大声呵斥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消遣我,怕是嫌自己这魂魄太安稳了吧!” 那游魂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依旧嬉皮笑脸地说道:“哟,公子莫要生气呀,我在这黄泉路上漂泊许久,穷得叮当响,见你这内内上的铜钱挺别致,就想着要是能分我两个,我也能拿去换点儿好处呀,嘿嘿,你就行行好呗。” 黄天佑眼里顿时起了杀意,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游魂,手中大宝剑若隐若现。 见状,我赶紧扶着老腰,站起身来,几步上前,劝慰道:“天佑老仙儿,您别冲动,跟个游魂置气犯不上,别因为他毁了您一身功德,不划算呀!您老消消气,我来解决此事。” 回过头,我又对着那个游魂嬉皮笑脸地说道:“呵呵呵,这位小哥,想要钱是吧。来,我这有。” 说着,我伸手从包里拿出两个金元宝递给了那男人。 说来也怪,这里的游魂大多数都是能看清长相的,可这个男人,我离他这么近居然看不清他的长相。 只能通过他外部大体的轮廓,以及声音听出,他是个男的,而且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年轻人,虽说看不清他的长相,但他脸上戴着的眼镜我却能看得清楚,以此推断,他应该是近代的亡魂。 那游魂接过元宝在手里掂了掂,十分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哼,才这么点?你打发要饭的呢?”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十分不爽,但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嘿嘿嘿,嫌少是吗?那简单啊,我再给你加点不就行了,这些够不够?” 第343章 奇怪的游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游魂见我把包里所有的元宝冥币都倒到了地上,居然完全没有捡的意思,而是厚着脸皮和我说了句:“呵呵呵,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拿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你是想得太美了。” 黄天佑怒气暴增,沉着脸,手中大宝剑直指那男人面门,厉声喝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给你脸你不要,真当我不敢将你这游魂打得魂飞魄散吗?莫要再在此处胡搅蛮缠,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游魂却丝毫不惧,嘴里依旧发出让人厌恶的嬉笑,微微歪着头,看着黄天佑说道:“哟,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呀,我不过就是讨要两个铜钱罢了,你这般动怒,倒显得你小气了呢。再说了,你要是真有能耐,就动手试试呀,我倒要看看,你这剑能奈我何。” 黄天佑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狂妄的东西,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这黄泉路上,不是什么浑水都能蹚的,敢挑衅于我,那你就拿命来偿吧!” 说罢,黄天佑手中大宝剑猛地向前刺出,一道凌厉的剑气裹挟着丝丝金光,朝着那游魂呼啸而去。 那游魂见势不妙,身形一闪,竟以极快的速度往旁边躲开了,嘴里还不忘嘲讽道:“哎呀呀,就这点本事呀,还想取我性命,你怕是还得多练练呢。” 见黄天佑作势又要往上冲,我赶紧一把拉住了他:“天佑老仙,区区一个游魂,你犯不着为此动这么大的气,他不过就是想要钱罢了,这算不得什么的,我让上面的人多给我们烧点不就行了。您消消气消消气。” 趁着两个人僵1持之际,我赶忙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将全部的意念都集中起来,试图去影响阳间供桌上的那簇火苗,心里一个劲儿地盼着它能跳动得更剧烈些才好呀。 我在心里默默念叨着,也不知道王小强他们这会儿在干嘛呢,能不能瞧见这火苗的异动啊,我这儿都火烧眉毛了,算是遇到大麻烦了呀,你们可得赶紧给我使劲多烧些冥币过来应应急啊,不然这事儿怕是没完没了了呀! 没一会,我这身上的挎包居然开始越发沉重起来,见状,我大喜,赶忙一边把包里冥币元宝往外倒,一边继续催动意念,心想可算是有效果了,只要这冥币足够多,就不怕打发不走这难缠的游魂。 随着我不断往外倒着冥币,原本堆在地上的元宝和冥币越堆越高,在这黄泉路上竟也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其他亡魂,也都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我冲着那游魂喊道:“小哥,你看这些够了吧,你拿了钱就赶紧离开,可别再纠缠我们了呀,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那游魂竟然跟脑子有病一样,看了那都快堆成山的钱财一眼后,竟然讥笑了一声,随后背着个手慢悠悠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我顿时愣在了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我瞪大了眼睛,又气又恼地冲着他的背影喊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给你钱你都不要,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 黄天佑冷哼了一声,在我耳边小声嘟囔道:“哼,他可不糊涂,这家伙故意给我们设了局,等着我们往里钻呢……” “什么?”我不解地看了眼黄天佑。 黄天佑脸色阴沉,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他下巴一扬示意我往前看:“你看……” 我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瞬间就傻了眼,原本只是驻足看热闹的那些亡魂,此时一个个面露凶光,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天佑老仙儿,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黄天佑眉头紧皱,手中握紧了大宝剑,低声说道:“先别急,看样子他们是被那游魂挑拨起了贪念,想从咱们这儿抢夺这些冥币了,咱们得小心应对,可不能乱了阵脚。” 我点点头,黄天佑拽着我,脚步往旁边挪了挪,结果那些游魂就跟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般,冲着那元宝就冲了上去开始疯抢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在一群的游魂里突然看见了王忠旭。 此时的他正跟着一个老太太一起疯抢着冥币:“姨奶,你快看,好多的钱啊,有了钱咱们就能买装备了。” 那个老太太弓着背,花白的头发盘在脑后,一张干瘪的脸上满是皱纹。 “呵呵,乖孙儿,你快多拿点,有了钱,你想干嘛就干嘛。” 见状我立马大喊一声:“王忠旭!” 王忠旭听闻有人喊他,先是一愣,随后便抬头看了我一眼,看见我之后他还狐疑地嘀咕了一句:“这人谁啊?喊我干嘛?” 他那个姨奶,同样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死死地瞪了我一眼后语气低沉地说道:“甭理他,赶快拿钱,姨奶好带你享福去。” 王忠旭倒是也听话,见老太太这么说之后,他竟真的低下头,继续和那些游魂抢起冥币来。 我心里发急,赶忙上前一把拽起了他:“王忠旭,你不能拿这些钱,赶紧跟我离开。” 王忠旭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拽,显得极为不耐烦,他用力甩开我的手,皱着眉头冲我喊道:“你这人有病吧,干嘛啊,没见我正忙着呢,别耽误我发财啊!” 我又气又急,瞪着他说道:“王忠旭,你清醒一点啊,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黄泉路啊,你跟着他们抢这些冥币能有什么好下场,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回阳间去呀!” 那老太太见我要拉走王忠旭,脸上顿时露出凶狠的神色,她伸出干枯的手,朝着我抓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敢来坏我乖孙儿的好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赶忙往旁边一闪,险险避开了她这一抓,黄天佑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在我身前。 与此同时,地上那堆被堆成小山的冥币,也被为数众多的游魂给抢光了,这些游魂刚才是看见我从包里源源不断地往外倒钱出来的,他们扭回头,竟一个个目光贪婪地紧盯着我…… 第344章 王忠旭是不是傻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 “咯噔” 一下,看着这些虎视眈眈的游魂,深知此刻的处境越发危险了。 黄天佑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低声对我说道:“情况不妙,这些家伙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咱们,等会儿我在前头开路,你带着王忠旭找准机会往后面撤,能跑多远是多远。” 我赶忙应了一声,便去拉王忠旭,焦急地劝道:“王忠旭,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回不去了,你家里人还在阳间等着你呢,你舍得就这么留在这黄泉路上吗?” 王忠旭这会儿似乎被周围紧张的气氛影响,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还是嘴硬道:“什么黄泉路?你别胡说,这里明明是盟重土城,我姨奶是带我打屠龙刀来的,你在这瞎捣什么乱。” 我脑子抽抽的疼,这家伙说的是哪国话啊,什么盟重土城、屠龙刀的,难道这家伙是以为自己到游戏世界里面了? 哎,我又气又急,真想狠狠敲敲他的脑袋,让他清醒清醒,于是我扯着嗓子对他喊道:“王忠旭,你醒醒啊,这可不是什么游戏世界,哪有什么盟重土城、屠龙刀啊,你现在是在黄泉路上,是死了之后魂魄所在的地方呀,你要是再这么糊涂下去,可就真的魂飞魄散,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你好好想想啊!” 那老太太却在一旁冷哼一声,瞪着我说道:“你这小蹄子净胡说八道,我乖孙儿心里明白着呢,别在这儿危言耸听了,乖孙儿,甭听他的,看见她那个包了吗?她那个包里有很多钱,咱把她那个包抢了,到时候你想干嘛都成。” 说着,她还把王忠旭往我面前推了一下。 王忠旭被老太太这么一推,竟对着我摆出攻击的架势,嘴里对他身后的老太太大声说道:“姨奶,你放心吧,这个小精英怪就交给我了!看我怎么打爆她的金币!”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这家伙居然对着我大喊了一声:“刺杀剑法!” 随后一只胳膊隔着空气对着我不停的输出,还边输出边给自己配音,嘴里发出:“哈”“哈” 的声音。 说实话,当时我看他这样,我都有心拽黄天佑回去,不救他了。 实在不行就让他爸妈趁着年轻生个二胎养个小号吧,瞅他这样,他这大号算是练废了啊。 我被他 “哈”“哈” 的实在心烦,再加上黄天佑这会正一个人抵挡众多游魂呢,我心里便更是着急了。对着他的脑门,上去就是一个大劈腿。 “哈你妈个头啊!” 我这一腿踢得好悬没把他脑瓜子给踢掉,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脚步也跟着不由往后连连退了几步。 王忠旭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腿踢得晕头转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捂着脑袋,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冲着我大声喊道:“你…… 你这是什么技能,难道是抗拒火环!” 我被气得直翻白眼,这家伙趁着我直喘粗气的功夫居然和他身边的姨奶说道:“姨奶,你会治疗术吧,待会我和她单挑,你帮我回血,看我怎么打爆她的装备。” 他姨奶显然也被他这一出整懵了,刚要劝他冷静点,结果这家伙居然侧着个膀子冲着我就冲了过来。 “野蛮冲撞……” 他那架势还真像头疯牛,拼命的撞向我。 见状我不慌不忙地抬起一只手,在他快撞到我之时,我一把按住了他的脑袋,他只能僵持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家伙居然还不死心,身子一个劲地往前顶,还在拼命和我较这劲。 “我冲…… 我冲……” 我一手揪着他满头飘逸的长发,一手来回在他脸上连扇了几个巴掌,并咬牙切齿地骂道:“我让你冲,我让你冲,你说你虎不虎,虎不虎,居然带你姨奶出来打怪升级,你也不怕把她累散架喽!” 他姨奶见自己的宝贝乖孙儿被我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心下着急,喊了一声:“乖孙儿” 后冲着我就扑了过来。 那老太太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过来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你这不知死活的小蹄子,竟敢这般欺负我乖孙儿,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黄天佑反应迅速,一闪身冲着那老太太上前就是一脚。随后一手拽着我,一手托着王忠旭就往红毛大公鸡那边跑。 “快走!” …… 我俩把王忠旭扔到大公鸡的背上后,也跟着跳了上去,随后黄天佑用力拍了大公鸡背部一下,喊了声 “驾”。大公鸡便 “咯咯咯” 的叫了两声,接着调转方向便奔跑起来,然后他用力挥动了两下翅膀,朝着空中一跃便飞了起来。 “姨奶,姨奶……” 王忠旭哭嚎着冲着地面大喊,我使劲敲了他头一下,骂道:“喊你妈个头啊,你那姨奶是来要你命的,我看你是玩游戏玩傻了,怎么好赖不分啊。” 王忠旭没理我,还是冲着底下,大呼小叫着:“姨奶,救我,快救我!” 我和黄天佑觉得奇怪,这都飞这么高了,他难道还能看见他姨奶? 我俩不约而同地冲着底下看了一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被吓死。 只见那老太太居然拽着一只鸡脚拼命地往上爬呢。 哎呦,这老太太生前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力气啊?难不成是体操运动员?不会是练单杠的吧。 看着她那拼命要夺回她乖孙儿的架势,想必是有着极深的执念,又或者是满腔的怨念在作祟啊。 眼下咱们好歹已经逃出那些游魂的包围圈了,我和黄天佑便寻思着,倒不如寻个安静些的地方,好好跟她聊聊。 不然的话,就算这会儿咱们把王忠旭给带回去了,可架不住这老太太一直惦记着呀。 别回头王忠旭哪天走个背字,再把他的魂魄勾到这儿来,那可咋整。 随后,黄天佑拍了拍大公鸡,那大公鸡便听话地缓缓下落,停了下来。 第345章 骗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忠旭还在那挣着膀子要往他姨奶身边冲,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 “姨奶”,我真是又气又无奈,上去照着他屁股就是一脚,骂道 “你个榆木疙瘩脑袋,能不能清醒清醒,那老太太可不是啥好人,要不是我们拉着你,你这会儿都已经进鬼门关了。” 王忠旭被我这一脚踹得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他回过头来,满脸不服气地瞪着我,眼眶都红了,带着哭腔喊道 “你凭什么说我姨奶不是好人,我从小就是我姨奶给我带大的,她对我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啊,才不会害我呢,你们就是想把我和姨奶分开,我恨你们!” 他姨奶用那嘶哑的嗓音冲着王忠旭喊道:“乖孙儿,姨奶带你享福去,快跟姨奶走,你不说等你到了阴间会好好孝敬姨奶吗?” “姨奶……” 王忠旭这会就跟着了魔一样,说话间就要冲过去,好在黄天佑反应及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 随后,我两步向前挡在了他俩中间,横着眼睛瞪着那老太太,厉声质问道:“老太太,我们聊聊,你为什么非要带王忠旭走?” 那老太太一听我的话,浑浊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狠厉,可紧接着又换成了一副悲戚的模样,哽咽着说道。 “哼,你们知道什么!我过世已经十年了呀,起初那几年,我那两个狼心狗肺的儿子还每年都给我送点钱来,可近几年呢,他们就跟把我这个亲娘彻底忘了似的,一分钱都不送了啊!我在这边过得那叫一个凄惨,吃了上顿没下顿,连个遮风挡雨的地儿都没有,天天被那些孤魂野鬼欺负,我这心里的苦啊!” 我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反驳道:“您日子苦,那也不能把主意打到王忠旭身上啊,他还年轻,有大好的人生在前面等着他呢!再说你怎么不让你亲孙子来陪你,抓人王忠旭干嘛?” 老太太一听,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下子就炸了,她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地吼道。 “什么不能算在他身上了,我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攒点钱,便想着通过托梦司给我姐姐托个梦,告诉她我在阴间过的不好,想让她多帮我送点钱来,可结果你猜怎么着。我那姐姐竟叫这小犊子给我买烧纸。我姐姐给他拿了200块钱买烧纸啊!可这小子拿了钱就跑去上网吧,冲什么点卡了。我是一分钱都没收到啊!最可恨的是,他还在我姐姐家路口给我烧了一堆他的作业本给我,就是怕我姐姐第二天下楼看不见有烧纸的痕迹,弄虚作假。这还没完,他一边烧还一边说,等他以后死了到了阴间一定会把钱补给我,你说我能不抓他下来吗?” 我听了老太太这话,顿时又气又惊,没想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出,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她的做法太过荒唐,于是大声说道:“老太太,就算他以前做的不对,那也不能成为您现在要把他困在这阴间的理由呀!他那时候年少不懂事,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生死有别,也知道阳间还有亲人在等着他,您不能因为过去的这点事儿,就断了他的生路啊。” 王忠旭在黄天佑身后,这会儿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这才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呆愣在那儿,脸上满是懊悔和惊恐,他喃喃道:“姨奶,我…… 我那时候不懂事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给你买烧纸来的,可我那游戏没点卡了,我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我……我不是故意的啊。” 老太太却根本不听王忠旭的解释,她冷哼一声,满脸的怨愤,指着王忠旭骂道:“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在这阴间眼巴巴地盼着那点钱,天天饿着肚子受着欺负,就指望着你能有点良心,可你倒好,把我当傻子一样糊弄,我活着时候对你那么好,可你却这么对我,我这心里能不恨吗,这口气我怎么都消不了,你今天必须得留在这儿,给我好好弥补你犯下的错。” “姨奶,我真知道错了!” “不行,是你答应我以后会来阴间补偿我的,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怎么能放过。在说,你死了以后,你爸妈肯定能给你送钱下来。到时候,你分姨奶一半就行。再不济,你就到阴间找份工作,打个工赚钱养我。是你答应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黄天佑见这老太太是铁了心要带着王忠旭走,不免有些恼怒,沉着脸,冷声说道:“我看你是冥顽不灵!” “你懂什么,我在这阴间孤苦伶仃的,这些年受的委屈、遭的罪,你们谁能体会?他既然答应过我,那就得做到,不然我这心里的怨气怎么也消不了。” 我把身上的挎包往前面一挪,不怒反笑的看着她:“嗨,说到底,你不就是想要钱吗。这好办,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些。 如果不够,等我们带王忠旭还阳之后,我们在补给你。而且,以后每年,重大即是节日,包括你的周年,我都会让王中旭送钱给你,这样总行了吧。” 老太太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执拗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哼,你说得倒轻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骗我呢,等你们回了阳间,怕是早就把我这孤老婆子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到时候我找谁要去呀。”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挎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些纸钱,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老太太,您看,我这可不是空口说白话呀,我现在就可以先把这些给您,您先应应急,也好让我们带着王忠旭离开这儿呀。这黄泉路上本就阴森危险,您要是一直这么僵持着,万一再把那些邪祟给引来了,咱们谁都讨不了好啊。” 老太太看着我手里的纸钱,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渴望,可还是咬着牙说道:“就这么点钱,能顶什么用啊,我在这阴间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可不是这点纸钱就能打发的,我要的是长久的保障,谁知道你们以后还会不会兑现承诺呢。” 第346章 鬼剃头,和鬼立契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话外:我亲爱的宝子们,本书基本是在我父亲查出晚期肝癌这段期间创作的,这期间我一边照顾父亲,一边创作,与外界完全断了所有联系,是你们用一条条鼓励的话语陪伴着我,支持着我。半年时间,我父亲最终还是走了。我们这个娑婆世界从古至今,所有动物、植物、山川河流,都有消失的那一天,各朝各代的英雄人物也好,伟大领袖也罢,最终都有与这个世界别离的一天。我父亲只是个普通人,他自是也不例外,道理我自是懂的。我是佛教徒,父亲走后,我以为,我请诸多师兄为父亲做助念往生,我就不会过度悲伤,没想到,被父亲疼爱了一生的我,不争气的我,还是在父亲第三天下葬换好衣服之后,彻底崩溃了,没有理智地疯了。太多伤感的细节我不想过多描述,我想和大家说的是,福德深厚的父亲,在诸位师兄的开示下,助念下,发生了很多神奇的事情,而且特别殊胜。接下来,我会把这些事情,以故事的形式给大家好好说说,借假说真,也算为父亲做点功德。即日起正式回归,为了不影响正常故事情节,我还是把之前的故事讲完,再次感恩大家!) 黄天佑站在一旁,他那眉头习惯性地皱起,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着几分不耐,与生俱来的冷峻与霸道在语气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上前一步,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开了口:“老太太,你既对那些寻常承诺不放心,那今儿咱就按道家的法子另立个约定,这阴阳两界里,咒约之力可不容小觑,你可得瞪大眼睛好好瞧好了。” 只见黄天佑微微眯起那双冷峻的眼眸,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神情。紧接着,他轻轻抬手一挥,一道微光乍现,瞬间,一张透着古朴气息的黄纸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指尖。 那黄纸乍看上去普普通通,可若仔细端详,便能发觉上面隐隐有微光在流转,仿佛隐匿着某种神秘莫测的力量。 随后,他又是轻轻一弹指,一支蘸满了朱砂的毛笔也随之现身。 那朱砂红得格外夺目,好似汇聚了无尽的灵力,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这绝非寻常之物。 黄天佑神色专注起来,手中的毛笔仿佛有了生命,如灵蛇般在黄纸上肆意舞动,笔走龙蛇之间,一道道复杂且规整的符文迅速在纸上铺展开来。 每落下一笔,都好似有丝丝缕缕的灵力顺着笔尖注入到符咒之中,那符咒竟渐渐泛起了柔和的红光,宛如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一般,隐隐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威慑力。 黄天佑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晦涩难懂的道家咒语从他口中吐出,并携带着特殊指令。 伴随着咒语声,符咒上的红光愈发浓烈,竟将这阴森的黄泉路映照出了几分别样的色彩,使得周围的氛围愈发显得庄重起来。 待咒语念完,最后一笔落下,黄天佑抬眸看向那老太太,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老太太,吾乃黄家护法堂之堂主黄天佑是也。今日,吾以仙家秘法,凝天地之炁,绘就这道家契约灵符。此契约,就如同阳间的契约一样,只不过,它是活人与鬼签订的。” “上面已经把王忠旭答应你的事儿,一五一十都写清楚了。 不过,还得有个关键步骤,需要用到王忠旭的一撮头发来作为契物。 这也就是所谓的‘鬼剃头’,而且必须得由您亲手去取这头发才行,用它来加固这约定,如此一来,这咒约才算完整,才能受阴阳两界的规定约束而生效。” “日后,一旦王忠旭没履行约定,你便可以用这捋头发随意的惩罚他,或是要他的命,你想怎么给他打灾都行。这样一来,你便不一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说着,他手指轻轻一送,那符咒便缓缓飘向老太太,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中。 老太太接过符咒,眼中多了几分敬畏与谨慎,她双手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符咒展开,先是仔细打量着上面那些复杂神秘的符文,又逐字逐句看着写着的承诺事项,虽说她着实难以完全参透其中深意,可那符咒上散发出来的灵力波动,还是有些让她震撼的。 看了好一会儿,老太太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黄天佑,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道:“黄堂主,老身这一辈子历经了风风雨雨,又在这阴间待了这些年,可还头一回见识这般厉害的手段呢。既然你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老身也没啥可挑剔的了,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王忠旭赶忙走上前,一脸坚定地看着老太太,说道:“姨奶,您别为难,我明白这事儿是我不对,只要能让您安心,只要能达成这约定,您就动手吧,我肯定不会怪您的,我向您保证,以后一定按时按点给您送钱来,让您在这边的日子能好过些。” 老太太听了这话,眼眶微微泛红,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抚上王忠旭的脑袋,眼中满是不舍,可还是咬了咬牙,摸索着揪下了一小撮王忠旭的头发。 王忠旭的后脑勺顿时漏出一大片头皮,就跟我们平日里看见的鬼剃头一个样。 老太太拿着那撮头发,走到咒约前,将头发轻轻放在符咒之上。 刹那间,咒约开始泛起阵阵红光。 黄天佑又把两人叫到面前,让他两分别在符咒两边各自按下手印,至此此符咒才算正式完成。 临行前,我还不放心的的嘱咐王忠旭。 “王忠旭,你可千万记住了,你的那捋头发可还在你姨奶手里攥着呢,你若感违背誓言,下次你姨奶在把你带到这来,我们可救不了你了。” 王忠旭憨憨的笑了两声,一再强调,不能有下次了。 见老太太不再有纠缠我们的意思,我和黄天佑便决定,赶紧带王忠旭先回去,省着夜长梦多,半路在出点什么幺蛾子,不划算。 想着,我们便和老太太道了声别,随后,跳上大公鸡的背上就往回飞。 谁曾想,这个不要命的王忠旭,竟然不知死活的想回头看他姨奶最后一眼,见状我赶紧一巴掌把他的脸怼了回去,并厉声呵斥他道。 “别回头!” 第347章 姨奶的离奇死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待我们再次穿回那条通往阴间的路后,便很快回到了阳间…… 睁眼我便发觉此时自己正盘坐在供桌前面。 见我睁开眼,黄小强和董大明连忙上前问:“三弟,你醒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王忠旭的父母以及他的二姑父也围了上来,一脸急切地看着我。 “小师父,忠旭怎么没醒啊?是不是事情没办成啊?” 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别着急,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先别着急,事情办得很顺利,王中旭的魂魄已经跟我回来了。你们下楼把这大公鸡找个野外放生了,王忠旭自然就会醒了。” 王忠旭的家人听我这么说,长舒一口气,面色同时明显缓和了不少,随后便急忙忙解开拴着红鸡的红绳,抱着那只红毛大公鸡就往外跑。 他三人一起跑到门口后,才反应过来,我们还在他家,要是就这么一起出去,把客人留在家里好像有些不合礼数,一番商讨过后,这才决定让王忠旭的母亲留在家里,他父亲和姑父则去放生那只红毛大公鸡。 那只大公鸡,在出门前,还伸着脑袋对我使劲叫了几声,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可惜我不懂兽语,也没办法理解它的意思。 而此时的我,不仅嘴巴干得要命,而且浑身发冷,止不住地打起哆嗦。 王小强见状,赶紧把我扶到他家门口正对面的小床上,又往我身上盖了两床大棉被。 “三弟,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这次走阴,身上沾染了过多阴气?” 我点点头,对他笑了笑:“我没事,阳魂去阴间是要沾染一些阴气的,不过没事,等我回头自己调养几天,很快便能好了。” 与此同时,董大明连忙给我端过来一碗红糖水:“三弟,这是我刚才去小卖铺给你买的红糖,我就知道你走阴回来身上肯会冷,于是就提前让阿姨帮忙把红糖姜水给你煮好了,你赶紧趁热喝点,暖和暖和。” 我接过董大明递来的那碗红糖水,热气腾腾的,氤氲的水汽扑在脸上,让我原本冰冷的脸颊有了些许暖意。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吹了吹,然后小抿了一口,那温热又带着丝丝甜意的糖水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暖流开始在身体里缓缓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寒意。 “多谢小强、大明,有你们在,我这心里踏实多了。” 我声音还有些虚弱地说道。 “嗨,谢什么谢,和你在一起时间久了,一些门道我们自然也是懂得些了,只求我俩能给你帮上忙,没给你添乱才好。” 我笑着说:“你俩怎么会给我添乱呢,你们做得很好,如果没有你俩帮忙这次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完成。”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我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憨憨地笑了两声。 “我们,那有帮你什么忙……” 我对他俩笑道:“我说的是真的。大明小强,我想跟你俩商量件事。” “什么事,你说。”王小强连忙应道。 “我在想,以后若我再出去办人看事,你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帮我打打下手,算是护法。赚了钱,我和你俩五五分。”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了我的提议,先是一愣,随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满是惊喜与犹豫交织的神色。 王小强挠了挠头,率先开口说道:“三弟,你这想法我俩能接受,不过这分钱的事儿可不能按你说的五五分,咱们兄弟之间哪能这么计较呢。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就按三七分,你拿大头,毕竟每次出去办事,最主要靠的还是你的本事,我俩也就是打打下手,帮着跑跑腿啥的,拿三成就已经够多了,要是再多拿,我们心里可过意不去呀。” 董大明在一旁也赶忙附和道:“是啊,三弟,小强说得对,你能想着带着我俩赚钱,我俩已经很是感激你了,可是你每次给事主办事,那可都是在刀刃上行走,担着大风险呢,我俩也就是跟着沾沾光,能帮上点小忙就不错了,三七分账那是再合理不过了,你就别推辞了。” “可是,你两个人才分三成,会不会太少了点?” “可是,你两个人才分三成,会不会太少了点?” 我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们俩,心里实在觉得这样的分配对他们太不公平了。 毕竟他俩是两个老爷们,以后是要娶妻生子养家的。就这么点钱,怎么能够呢。 再说,以后出去办事,少了他们在旁协助,我得多费不少心力,他们的付出可绝不止这三成所能衡量的呀。 王小强却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三弟,你可别这么想,这钱多少都是次要的,咱们兄弟一场,讲究的是个情谊。你有这心意带着我们一起赚钱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要不以我俩这点能耐,以后是很难再社会上立足的。再说我们跟在你身边,还能长点见识,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这三成也不算少了呀,以你的本事,我估计很快就会有很多人来找你办事,到时候不就能多赚些了吗。” 我还是有些犹豫,叹了口气说道:“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啊。你们跟着我,那也是要担风险的,万一遇上啥棘手的事儿,咱们可都得一起面对,我怎么能让你们拿这么少呢。要不这样吧,咱们先按五五分着,等以后真要是赚得多了,咱们再重新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分更合适,你们看行不?” 王小强一听,赶忙凑到我跟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三弟,你这心意我们领了,可真不能按你说的办呀。咱们既然决定一起做事了,那一开始就得把规矩定好,不然往后心里都有个疙瘩,那还怎么齐心呢。就三七分,咱们都别争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俩就不跟你出去办事了。” 董大明也在一旁劝道:“对啊,三弟,小强说得在理呢。咱们现在说好了,以后就按这个来,谁也别反悔,这样大家心里都敞亮。你就安心把你的本事使出来,我们呢,就好好给你打打下手,咱们一起把这事儿越做越好,多帮些有需要的人,那才是最重要的呀。” 看着他们俩如此坚持,我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无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唉,行吧,既然你们这么坚持,那我就依你们了。不过我可说好了,以后要是遇上啥危险,你们可不能只顾着我,得先顾着自己的安危,咱们都得平平安安的才行啊。” 王小强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白牙,拍着胸脯保证道:“那肯定的呀,三弟,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真要有危险,我俩肯定挡在你前面,哪能让你一个人扛着呢,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董大明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就是就是,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以后不管遇上啥事儿,肯定都能顺顺利利解决的,你就等着瞧好吧。” 正说着,王忠旭的母亲也走了过来,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中旭才会叫人把魂勾到阴间的。 我怕王忠旭以后忘了和她姨奶的契约,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他母亲说了。 他母亲听闻之后,显得很吃惊,显然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是他姨奶把他魂魄给勾走的啊。 “我老姨这人,活着的时候是个热心肠,怎么死了之后变成这样。她活着的时候可是最疼我家忠旭的啊,虽然不是她的亲孙子,可这老太太正经带了忠旭好多年呢。” 我有些不解地问她:“王忠旭为什么是她姨奶带大的,而不是他自己奶奶带大的呢?” 王忠旭母亲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家老太太有很严重的风湿病,她的腿脚到也不是说走不了路,只是走起路来很是吃力,而且她的手关节也严重变形了,根本没办法帮我照顾忠旭。这不没办法,我家老太太才求她妹妹帮忙照顾的。” 王忠旭的母亲缓了口气,继续对我说道:“但我们也没让老姨白帮我们带孩子,我们每个月也是有给她钱的啊。因为老姨的那两个儿子和儿媳基本不怎么管老姨,我和忠旭的爸爸每个月还多给她一些,就怕那老太太受苦。在一个,我俩也是想让我婆婆放心她这个妹妹。说实话,我们家没对不住她啊,她怎么能狠心要忠旭的命呢,就算忠旭把应该给她烧纸钱拿去上网了,她也不该狠心到要中旭的命吧!早知道是这样,活着时候我们就不应该和她走的太近,这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我皱着眉搓了搓牙花,心里也开始犯浑,回过神我忍不住问她:“阿姨,那老太太到底是怎么死的?不会是横死的吧?” 王忠旭他母亲先是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对着我连连点头:“你还别说,小时候,这事还真让你说着了,我那老姨还真是横死的。” 我和王小强,还有董大明,包括他那两个同学,听她这么说都忍不住把头往那边抻了抻。屏住呼吸就想听她把后话讲完。 他母亲清清嗓子,随后又左右看了看,生怕接下来的话被旁人听了去似的,确认周围没外人后,这才压低声音,小声对我们说道:“不瞒你们说啊,我那老姨死得的确有点离奇,她是在买菜的途中被车撞死的,可奇怪的是,这老太太被撞之后身上居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唯一一点是有邻居看见她,被撞之后还站起来往家方向走了两条街 ,这才倒下的,而且她是弓着背走的。法医检验的时候说那老太太脊椎都已经被撞断了,内脏也多处破损,满腹腔的血啊,可硬是没往外流出一滴,你说这事奇不奇怪。” 我们听完之后,不由得有些吃惊,他那两个同学,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阿姨,你说的是真的吗?被车撞成那样,还往家走了两条街才倒下的?” 王中旭他妈一拍大腿,忍不住大声说道:“千真万确啊!好多邻居都看到了。这事我能骗你们这些孩子吗。” 听她这么一说,他们四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锁着眉头想了一下继续问她。 “阿姨,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去她家做客,她这才去市场买菜的吧,不然老太太执念不能那么大,怎么可能被撞那太还能坚持走两条街呢。” 王忠旭的母亲叹口气,继续说道:“嗨,哪有什么重要的人会去看她啊,只不过是她希望会有人去看她罢啦。那天是她的生日,他那两个儿子大半年都没回家看过她了,一打电话他俩就说等她过生日时再回去看她,说他们工作忙没有时间,抽不出空。其实每年他们也都是这么骗我老姨的,我老姨明知他们不会来,可每年都会准备满满一桌子菜,等他们来吃。出事那年也不例外,我老姨死尸倒地之时,两只手里还提溜着满满几大包的菜,都是他那两个儿子爱吃的……” 说到这,王忠旭的母亲忍不住哽咽起来。 董大明和王小强,那两个火爆脾气听到这,被气的气不打一处来,董大明重重的拍了身边墙一下,忍不住骂道:“他这两个儿子也太畜生了,自己老妈死得这么惨,他们居然还不给老太太烧纸,真是过分。” 王小强也跟着骂了几句,随后他又不解的问我:“三弟,按理说这老太太不应该记恨他那两个儿子才对吗?那老太太怎么不去祸害她那两个儿子,而是祸害王忠旭呢?” 我叹口气,淡淡的说道:“也许老太太是不忍心祸害自己的那两个儿子吧,无论她那两个儿子在怎么不孝,那老太太还是打心眼里心疼他们的。” “可就这么放过他们,也太便宜这俩混蛋了!” 王小强攥紧了拳头,脸上满是愤怒。 董大明也在一旁附和着,义愤填膺地说:“就是,这种不孝子就该受到惩罚,三弟,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348章 王忠旭真被鬼剃头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也跟着无奈地叹气:“要想报复她那两个儿子,老太太自己早就出手了,她是舍不得,不忍心。我们还是别多事了,现在没有什么比让她安心更重要,她本来就是横死鬼,又是在生日当天死亡的,阴气本就极重,如果我们真把她那两个儿子怎么样了,那老太太怨气就会变得更大。那老太太溺爱自己两个儿子一辈子,没有教好他们如何做人,现在得了这种果报,也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眼下我们能做的是让她尽快与地藏王菩萨结缘,在地藏王坐下听经闻法才是唯一对她最有益的出路。” 几人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确实不管那两个儿子多么不像话,那老太太无论怎么骂他们,其实她内心还是惦记疼爱她那两个儿子的。 我们贸然出手,只能更加激化老太太的情绪,让她的怨气更重。 王忠旭的母亲好似也受了很大的触动,她一再嘟囔着以后可不能像她这老姨一样,把自己的儿子都给惯坏了,自己又不忍心责备,苦果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实在是太憋屈。 她还说,等王忠旭醒了以后,就和他好好谈谈,电脑可以使用,毕竟以后干什么都离不开电脑,不懂电脑就相当于个残疾,没办法在社会上立足。但是游戏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他玩了,这人都玩傻了不说,就因为玩个游戏被两个横死鬼给盯上了,实在不划算。 她一边说着,我一边板着脸,一脸认真地盯他俩。 “你俩也表个态吧,说实话,像你们这样天天通宵熬夜玩游戏,早晚得出事,而且你俩往后还要跟我出去办事,阴气太重是非常容易被脏东西缠上的。我可不想帮事主办完事后,回头还得解救你俩。” 王小强和董大明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王小强挠了挠头,率先表态, “三弟,这事就算你不说,我俩以后也肯定不敢再这么玩游戏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熬夜打游戏,就算偶尔玩一次,每天也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这样行了吧。” 董大明也在旁边跟着说道:“对对对,我俩以后不玩这种需要长期发展的游戏了,实在无聊就打会儿红警,或者玩半条命就行了。” 王小强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俩保证。” 不光他俩这次被王忠旭这事吓个半死,就连他那两个同学也跟着在旁边一个劲地说以后绝对不再这么打游戏了,为了玩个游戏把命搭进去实在不合适,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学生,本来就在技校上学,再不好好学,以后恐怕连个工作都找不到,饭都吃不起还玩什么游戏。 …… 我们正你一句,我一句地感慨着,这时王忠旭突然在屋里咳了两声。他妈赶紧几步走进屋里。 “忠旭,你醒了?你醒了吗?” “水……水……”王忠旭此时脸色苍白,嗓音嘶哑,眼神涣散地看着大家。 “阿姨,赶紧给他喝口自来水。”我连忙说道。 他妈有些疑惑,连忙问我:“白开水,或者红糖水不行吗?非得是自来水吗?喝完不会闹肚子吗?” 我摇摇头:“不行,必须是自来水,如果这是在农村,他刚还阳回来自然要喝井水,但这是在市里,也只能喝自来水了。只有喝了地下打上来没经过阳火加工过的水才能让他魂魄安稳。您放心,只喝一点不会闹肚子的。” 他母亲听明白我的意思后,连连点头,应了一声好后,赶紧去厨房接了一大碗自来水端了进来。 我一手掐着王忠旭的人中,一手将他慢慢扶起,随后让王忠旭的母亲配合我把自来水给他灌下。 就在王忠旭脑袋离开枕头那一刻,我们惊奇地发现,他的后脑勺居然掉了一大块头发,一大片头皮就那么明晃晃地露在外面。 看来,王忠旭和那个老太太的契约还真作数了…… 王忠旭喝了几大口自来水后,打了几个空嗝,随后脸上便慢慢恢复了血色,眼神也慢慢恢复了些神采。 众人见他这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王忠旭稍微缓了些力气后,看着自己身边的老妈,一下子委屈地哭了:“妈……我姨奶骗我,她想让我去下面陪她……她想,她想……” 王忠旭母亲连忙把他搂在怀里,也有些哽咽地安慰道:“忠旭,你别害怕,别害怕嗷,小师父刚才都和我说了,没事了,没事了嗷。以后我们只要每年都按时给她烧纸,她就不会再难为你了。” 王忠旭点点头,表示他一定不会忘记给他姨奶烧纸的。 又缓了一会,王忠旭基本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也能下地了。 这时,王忠旭的父亲和姑父也赶了回来,他俩一进屋,看见王忠旭站在地上来回走着,不免都有些激动。 “儿子,你好了?” “爸!” 自是免不了又是一阵父子抱头痛哭。他姑父站在他俩身边,不停地安慰他俩别哭:“哥,你别哭了,忠旭好了就行,你别哭啊,家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在这看着呢,别让人看笑话啊。” 待父子俩情绪稍缓,王忠旭的父亲抹了把眼泪,转身向我走了过来。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说道:“小师父,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会怎样。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说道:“叔叔,您别这么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忠旭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开心。” 我笑着看了看他母亲和姑父后继续说道:“忠旭现在已经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记住往后七天要给忠旭躲星,千万不能让他见日月之光。” 他父亲连连说记住了,并且再次对我们表示感谢。一番寒暄之后,王小强打开房门,我们便要往外走。 王忠旭的母亲赶紧使劲推了他父亲一下,他父亲先是回头看着自己的媳妇,先是一愣,在他母亲递给他一个眼神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第349章 好胜心极强的董大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哎呦,你瞅瞅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说着,他父亲赶忙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我。 “小师父,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你看我这忙的,都忘记给您辛苦费了,这里面是两千块钱,本来是准备给忠旭准备后事用的,现在这钱也用不上啦,他这命是您救的,您务必得把这钱给收下。” 我大大方方地接过红包,并对他表示了感谢:“行叔叔,那我就不和您客气了,你们留步别送了,早点休息。” “唉,以后常来玩啊!” …… 出了他家小区之后,我掏出400块钱递给了王小强和董大明的那两个同学:“两位同学,你们也辛苦了,这点钱你俩留着吃点饭。” 那两个同学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们也没帮上啥忙,再说我们是冲着同学情分才来帮忙的,这钱我们不能收,小师父,你不用跟我们客气,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我不容他俩拒绝,态度坚决地把钱往他俩手里一塞:“我让你俩拿着就拿着,不管怎么说,你们都不是王忠旭的家人,这么帮忙也会给自己背因果的,听我的把钱收下,不然你们恐怕这两个月都会倒霉一阵的。” 那两个同学听了我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有些难为情地把钱收下。 随后,我又掏出600块钱递给了董大明和王小强,笑着对他俩说道:“喏,这是你俩第一次的辛苦费,别嫌少,快收下。” 他俩倒也不和我客气,大大方方一人接过300块钱往兜里一揣。 董大明笑道:“好嘞,三弟,你真是我俩的福星,以后大哥二哥就跟着你混了。” 我撇撇嘴看了眼王小强,意有所指地说道:“嗯,你能和我长期吃这碗饭是八九不离十的,王小强估计跟我俩干不了多久,这点钱也就算帮他多添点零花钱罢了。” 王小强,眼珠子瞪得老大,一脸惶恐地看着我:“三,三弟,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我短命,活不了多久了?”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伸手拍了拍他那大圆脑瓜门:“你想什么呢,我是说,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去当兵,你以后是要吃公粮的,怎么可能会跟我混这口饭吃。” 王小强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快不行了呢。” 随后他又忍不住问我:“三弟,你是说,以后我不仅能当兵,还能吃上公粮,就我这样的,我能行吗?” “行,怎么不行!你勇敢、善良、有担当。经过部队磨炼后肯定能独当一面,放心,你以后日子指定过不了。” 王小强憨憨地笑了笑,被我说得有些心花怒放,红着脸问我:“三弟,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啊,嘿嘿嘿!” 俗话说,有人欢喜就有人愁,王小强是被我说美了,但是董大明却不高兴了。 他一把拉住我,大声问我:“喂,三弟,你说小强勇敢善良有担当,但这几样我也有啊,我为啥就不能去当兵,我要是也去当兵会不会也能混出点名堂来。” 我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可你不能吃苦啊!” “嘿!我怎么就不能吃苦了?大老爷们吃点苦算得了什么?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你怎么就看出我不能吃苦了?” 我又继续白了他一眼:“好吧,就算你能吃苦,但是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胜心太重,不管什么事,都想比别人要强一些,你这性格不适合部队生活,说不定就因为你的好胜心,会在部队里害了你的命。你就别想了,这辈子只能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不然,王小强说的那个短命鬼有可能就是你。” 我话说完,也不顾他呆愣原地,拉着王小强就往路口走。 董大明愣在我俩身后好一会,才反应过味来:“嘿!你说我短命要保护我,这我不挑。但我这好胜心怎么就不好了,这不就是要强的一种表现吗?老爷们要强不是件好事吗?咋到你嘴里就变成件坏事了呢?” 我也不回头,任凭他在我身后大呼小叫,扯着嗓子对他喊了一句:“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要想活得久一点,就必须待在我身边,话我已己说的很清楚了,要怎么选任凭你自己!” 王小强压低声音忍不住问我:“瑶啊,你说的是真的?大明他真有一劫?” 我小声笑道:“没有,吓唬他的,不过给我打下手确实能让他少走很多弯路,就他这性格到哪儿能行。” “哦……没事就好,我都信以为真了,呵呵呵……” 我俩一边走,一边笑,全然不顾及跟在我俩身后一脸愤恨的董大明。 出楼口我俩便伸手拦了一辆车,并且把副驾驶的位置主动给董大明让了出来,目的也很明确,一会到地方了让他来付钱。 董大明慢悠悠地上车后,忍不住郁闷地嘟囔了一句:“你俩就会欺负我,每次打车都让我付钱。” 我笑嘻嘻地对他说道:“谁叫你是我俩大哥呢,当初拜把子时候抢着当老大,没想过有今天吧,嘿嘿……” “哼,这点车费算什么!”他嘴硬道。 王小强惯会补刀,他也跟着笑道:“好好好,那大哥,以后我们三个在一起,一切花销都由你来买单,我们绝不和你抢。” 董大明嘴巴撅得老高,但依旧嘴硬道:“结就结,有啥的呀!” 我和王小强坐在后座,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又是一阵偷笑。 你瞅瞅,就他这性格要是真离开我,不得让人玩死啊,我可都是为他好啊,我一天天和他俩真是操碎了心,磨破了腿,差点没把肠子给累悔…… 车子快到我二姨家楼下时,王小强还没由头地和我提起了白泽:“瑶啊,白泽,他,他……” “什么?”我皱着眉,看着一脸紧张的他。 “他,他对你好吗?” 我一脸淡定地点点头:“挺好的啊,怎么了?” “那你姥姥,和你姥爷能同意你俩在一起吗?” 我想了下,认真地回道:“嗯……目前还不知道,不过在我成年之前我并不打算和家里人公开我俩的恋情。” 随后我又一条腿跪在座位上,身子往他面前一倾,一只手指着他的鼻尖恐吓他道:“所以,王小强,你不能给我告状,不然我要你好看。” 王小强被我认真的模样,吓得忍不住身体后仰,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知,知道了,知道了……” 第350章 红姨的春天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此次走阴着实损失了我不少阳气,一连几天我都躲在学校,没有出去。 白泽似乎最近也很忙,他几乎每天都后半夜给我发来消息,而我又是每天清晨回复他的消息,可那个时候,又是他刚刚进入梦乡的时候。 如此一来,我们竟许久没能好好说上话。这种错位的交流,让我心里空落落的,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指缝间溜走。 …… 那个周六,我甚至都没有回师父家,而是赖在宿舍的床上,一边吃着雪糕,一边看着易经讲义。正当我看着入神,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电话一看,竟是红姨打来的。 “喂,红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我了?”我嬉皮笑脸地问道。 “死丫头,那还用说,姨要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给姨来个电话是不是?” “哪有,是我最近有些忙,没来得及和您联系嘛。” “是吗?那你现在还忙吗?有没有在市里啊?” “红姨,我忙完了,现在人在学校。” “怎么休息还在学校啊?不无聊吗?要不要来红姨店里玩会儿?” 我心有余悸地问道:“红姨,你不会又想拿我头发练手吧?” 红姨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哈,怎么样,上次红姨给你盘的头发,你男朋友还喜欢吗?有没有夸你很特别啊?” 我故作嗔怪地和红姨撒起娇来:“哎呀,红姨,你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尴尬。” 我话说完,电话里又传出红姨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放心吧瑶瑶,红姨这次不拿你头发练手了,红姨就是单纯地想你了,想和你聊聊天,怎么样过来吧。” 我一想自己好几天没有出去走走了,去红姨那溜达一圈也可以帮助我快速恢复阳气,我就爽快地答应了。 “那好红姨,你在店里等我,我这就去。” “唉那好,红姨在店里等你,你快点来啊。” …… 出校门,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车子很快便停在了红姨理发店的门口。 付了钱下车后,我便几步走进红姨的店里。此时天气已经有些热了,红姨正悠闲地躺在沙发上,吹着风扇。 “呦,瑶瑶,这么快你就到了啊,红姨还想着休息下给你去买西瓜吃呢。你快坐姨给你倒杯水。” 我看了下四下,笑着问她:“别忙了红姨,今天店里不忙吗?” 红姨一边倒着凉茶壶里的水,一边笑着回应我道:“今天上午顾客还行,估计中午天热,人们都不爱出来,下午天凉快点了就又有人了。” 我接过红姨手里的凉白开,对她道了声谢。红姨麻利地解开身上的围裙就往外走。 “瑶啊,你帮红姨看会儿店,姨去给你买点雪糕和西瓜,这大热天的解解渴。” “唉……红姨,你别忙了,我俩说说话就行。” 说话间红姨一只脚已经迈出店外了。 “那怎么行,姨还想问问你那个师兄对你怎么样,你们俩发展得怎么样了呢,你等姨嗷,我马上就回来。” “唉……” 我根本叫不住红姨,一扭身红姨已经走过马路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独自留在店里,坐在红姨刚才躺过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四周。 店里弥漫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各类美发工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满了发型照片,每一张模特都洋溢着美丽与自信。 我随手拿起一本时尚杂志,正翻了没两页,店内就走进一个大概40多岁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个子不高,有些驼背,戴了一副蛤蟆镜,留了一头的卷发。 进门后,那男人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又把上半身撤出理发店,看看店门上的牌匾,随后又探进身子看了看我。一副犹豫不决,要进不进的样子。 我皱眉,站起身来,毕竟是第一次亲自接待顾客,难免会有些尴尬,我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问他:“您,您需要理发吗?里边请。” 那男人微微一愣,不知为啥竟然显得比我还尴尬。 “哦……不,不用了。我,我就是随便看看。” 我心说,这大礼拜六红姨居然有空把我叫来聊天,想必她平日生意并不太好,这好不容易有顾客进门,我说啥也得帮红姨把人留下啊。 于是我笑着向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大叔,您看您的头发都长了,该好好理理发了,你放心,我姨剪发手发可好了,要不你先进来,我帮你洗个头,我姨她马上就会回来,到时候让她给您好好理理。” 那男人起初还挣命地想离开,可当我表明这理发店是红姨的之后,那男人居然摘掉了眼镜,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你是说,你这店是你姨开的?” 我点点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啊,是啊,怎,怎么了?您看我这年龄也不可能出来开理发店啊,就算开个理发店也不可能叫红姐美发吧,我今年才17,高中还没毕业,还在上学。” “那,你姨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眼睛大不大,皮肤白不白?个头高不高?身材,身材……” 那男人把红姨从头到脚打听个遍,一边问这,一边眼里还泛着光。 我心说这人有点奇怪啊,你理发就理发呗,打听人家姓名,长什么样干啥,莫非这人不是来理发的,而是把这当成那种不正经的理发店了?来找特殊服务的? 还有他那眼神又是怎么回事啊?看这男人一脸的络腮胡,再加上他那眼神,不管咋看我都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大叔,你打听的未免也有点太多了吧,牌匾上写着红姐美发,你就叫她红姐,或者小红都可以。理个发,干嘛打听人家全名,长什么样啊?你是理发的,还是查户口的啊?” 男人显得很着急,似乎很急切地想跟我说明什么,但话到嘴边,最终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哎呀,不是,我是想说……嗨,算了,你不说你姨很快就回来了吗?那我就在这里等她好了。” 他话刚说完,就要往屋里进,我赶紧挡在了他面前,没好气地对他说道。 “唉……这可是正经八百的理发店,你要想进来,必须得理发。” 我心里这个气啊,心说你不理发,又不说你是谁,凭什么就进店里等啊。 想到这,我心里更加厌恶他,一个眼刀子就瞪向了他。 那男人也不恼,只说,既然这样,他就在这理发就是了。 我怕他反悔,赶紧把他带到洗手池那里,把他脑袋往池子里重重一按,便开始给他洗头。 我心里莫名其妙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反感,也许是报复性心理作祟,我把手里的洗发精使劲往他脑袋上倒,然后用我这打沙袋练太极的手,使劲在他脑袋上用力揉搓,没一会他脑袋上就出现好多泡沫。 我两只手在他的小卷毛里来回穿梭,拽起在按下。 由于我手劲过大,拽得他脑袋随着我的手劲上下左右,来回地搬弄,此时他的脑袋好像是我手里的太极球一样,被我搬弄的来回转个不停。 泡沫顺着他的脑门流了一脸,甚至糊住了他鼻子和嘴。 男人伸手抹了下脸上的泡沫:“我说小姑娘,你能不能轻一点啊,我这头发可禁不住你这么洗啊。” 我冷哼:“大叔,这么洗洗得干净,我得把你脑袋里面的脏东西好好洗出来。再说像您这个年龄大多数都已经谢顶了,您这发量这么多,偶尔掉几根头发算是新陈代谢了,没事。” “我……嗨,算了,我不和你个小孩一般见识。”男人郁闷地说道。 我站在他身后,白了他一眼,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减,依旧我行我素地用力揉搓着,嘴里还振振有词:“大叔,您就忍忍吧,等会儿我姨回来,给您理个超帅气的发型,保证让您满意。” 男人被我折腾得够呛,只能发出一连串无奈的叹息。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红姨的声音:“瑶瑶,姨回来啦!” 男人听到红姨的声音,像是触电一般,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身体猛地一颤,紧接着不顾满头的泡沫,拼命地想要抬头去看红姨。 就在他抬起头刚把脸上泡沫擦干净的一瞬间,我又把他的头按了回去。 “别动,马上洗完了。” 红姨也是一愣,她看了眼洗手池里满满的泡沫,以及溢在地面上的泡沫后忍不住问我。 “瑶啊,这咋用了这么多洗发水啊?” 我一边用力按着那男人的头,一边对红姨笑道:“红姨,他脑子太脏了,我得给他好好洗洗。” 红姨明显没明白我说的是啥意思,她尴尬地对我笑了笑,随后熟练的把围裙套在了身上。 “瑶啊,要不还是姨来洗吧,你去吃点雪糕,凉快凉快。” 我看了红姨一眼,知道她是怕我再继续折腾这位大叔,犹豫了一下,还是松开了手。 “那好吧,红姨,你来吧。” 我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却依旧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位大叔一会,会不会和红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红姨熟练地拿起花洒,温柔地将水流调至适宜的温度,开始为男人冲洗头发。 她一边冲,一边轻声问她:“水温还合适吗?” 那男人似乎喉头哽咽了几下,强压自己激动的心情说道:“水温,水温还好。” 红姨笑了下,就继续为他洗头。 男人微微闭着眼,沉浸在红姨轻柔的动作里。 好半天,那男人才开口,轻轻地问了句红姨:“小红,这么多年,你还好吗?”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温柔,更带着诸多怀念。 红姨怔愣一下,但很快,她就把花洒扔在了地上,任由花洒里面的水在地面肆意流淌着。 一时间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似乎情绪更加激动,当他抬起头,站起身转向红姨的那一刻居然满眼蓄泪。 红姨望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嘴唇开合,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我站在一旁,彻底傻了眼,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太过沉重,沉重到我都能感受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复杂情绪。 “……真的是你吗?” 红姨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男人用力地点点头,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红,我两年前就回来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我找了你两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男人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抱住红姨,可红姨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不是去国外,再也不回来了吗?” 红姨的语气里有愤怒,有委屈,更多的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心酸。 男人眼中满是懊悔与自责,嘴唇微微颤抖着解释道:“小红,当年我太天真了,一心想着在国外赚大钱,风风光光回来娶你,给你最好的生活。我以为只要有了钱,就能跨越你父母设下的阻碍。可到了国外才知道,一切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红姨别过头去,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带着哭腔说道:“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等你的消息,无数次幻想你回来找我。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渐渐变成了绝望。我父母一直劝我放下,重新开始生活,可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你。” 男人向前又迈了一步,这一次红姨没有再往后退。 他抬手轻轻为红姨拭去脸颊上的泪水,声音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疼惜:“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这两年我回来后,四处打听你的消息,可以前车队的同事谁都不知道你去哪了,他们说你离职后就学了美容美发,于是我就挨家发廊找寻你的身影。今天也是凑巧,我路过这里时,一下就看见了你牌匾上的名字,写的就是红姐美发。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你说如果以后你能开家发廊,名字就叫红姐美发。没想到这家店还真是你开的。” 红姨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无比,如今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爱意、多年的怨恨、长久的思念,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这些年,你在国外过的还好吗?有没有成家?” 男人摇摇头,叹了口气,拉着红姨坐到沙发上,缓缓讲述起自己在国外的经历。 原来,他刚到国外时,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找工作四处碰壁。为了生存,他只能去工地做最苦最累的活儿,每天从早忙到晚,累得腰酸背痛。 后来,他跟着一个华人老板做小生意,起初还顺利,可后来遭遇了合作伙伴的背叛,不仅生意失败,还背负了一身债务。 而且这么多年,他和红姨一样,心里一直记挂红姨,没有成家。 为了还清债务,他又打了好几份工,省吃俭用,历经千辛万苦,这才在两年前还清债务回到国内。 红姨听着男人的讲述,心中的怨恨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她看着男人脸上那一道道岁月留下的痕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这些年,你也受苦了。” 男人紧紧握住红姨的手,目光坚定地说:“小红,过去是我不对,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当初我就不应该执意要去国外。但现在我回来了,我不想再错过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用余生来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 红姨看着男人真挚的眼神,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她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好,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第351章 二道山地藏庙建成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这才想起,七年前我刚认识红姨那会,小豆子就和我说过,她的初恋男友会在五年后回来找她。 其实两年前,我还特意关注这件事,而且有意无意地打听过红姨,她的初恋男友有没有回来找过她。 可是红姨每次都只是摇头,她说也许他俩缘分真的断了,这辈子也许再也见不到了。 我那会儿还问过小豆子,是不是他感应错了,算得不准。 小豆子也犹豫了,他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心里感应很强烈,可为啥那男的没回来找她,他也看不出来。 就这样,一晃就隔了两年,没想到两年后的今天,二人才算是真正重逢。 而那个叔叔也真是在两年前就回来寻她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找到而已…… 这件事对我的触动很大,红姨在这个年纪又能和自己的真爱相聚,我真挺为她高兴的。 虽然那个男的并没在国外带回来多少钱,但是两个人错过将近二十年后再次团聚,互相有个依靠也算是件好事。 那个叔叔一直感慨,他说早知道是这样,他干嘛要出国赚钱。 明明自己命里没有钱,却非要去赚,结果苦了这么多年不说,还和自己的真爱错过了将近二十年。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呢…… 我虽理解他的心情,但却不能完全认同他的想法,命是自己造就的,福报浅薄,就应先培养福田再去赚钱,这样财富才能守得住。 而且,他心里一直有个窟窿,就像红姨这么多年一样,他们彼此就像在对方心里挖了个大坑,这坑不填,做什么事也不能成功。 就像红姨这个小店,明明我方方面面都给她弄的挺好,可是大礼拜六她都没什么生意。 其实这并不是店铺风水不行,也不是她的技术不行,是她的心一直沉不下来,干什么都不踏实,自然生意就不会红火。 这个道理其实之前我和红姨也说过,可她却只是叹了口气,对我说:“瑶啊,道理红姨都懂,可你年岁还小,又怎么能真正懂得人心呢。 人心其实是最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红姨倾尽半生,终不能掌控自心……” …… 那个男人回来之后,便靠给人开出租车为生。 和红姨团聚之后,他便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一点积蓄拿出来给红姨开了一家门市房类型的理发店。 而且他俩认为,他们已经错过彼此太久了,往后的日子里他们必须时时刻刻在一起,于是那个男人就辞了出租车的那份工作,和红姨学起了美发。 两个人齐心协力,恩爱如初,生意也跟着越发红火起来。 两个人领了结婚证,便简单地举办了一场婚礼后,就算正式地结为了夫妇。 …… 一年后,红姨大婚那天,看着她从婚车上下来的那一刻,我激动得泪流满面。 红姨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婚礼的寒酸而感到不悦,相反她的目光落在那位叔叔身上,满是幸福。 那个时候我和白泽正好处在艰难时期,当时我就在想,如果白泽愿意娶我,哪怕婚礼比这还寒酸,或是压根不举行婚礼,没有婚纱,没有亲友的见证,只要他愿意娶我,我也会像红姨这样幸福的,那改有多好啊。 可惜,白泽他并不懂…… 为了让读者朋友们更好地理解事情的发展,我们还是把时间拉回我 17 岁的那年。 …… 那年的九月中旬,也就是农历的 7 月 30日,地藏诞辰之日,二道山的地藏庙终于建成完工,并且正式对外开启使用。 在那之前,师父带着我去拜见了二道山,地藏寺的圆照方丈。 师父说,圆照方丈是他多年老友,当初我师爷还活着那会,他四处游荡之时,有一次他露宿一山头,靠着一棵大树迷迷糊糊休息之时,正好被出来布施昆虫、小兽的圆照方丈所遇见。 圆照方丈虽说面相长得有些凶神恶煞,长了一脸的愤怒金刚的相貌,但其内心其实是非常善良、柔和的。 他不忍心师父一人在深山老林里露宿山头,就把他带回了禅房,并让出了自己的被褥,供给师父休息。 而当时圆照方丈,也不过是个刚出家的小沙弥,连大和尚都算不上。 他的师父就为了试探他的善心,便故意刁难我师父和他。 当时的老方丈把圆照叫到自己的禅房,并对他说。 “这位施主一连在我庙里住了两日,却丁点香油钱没捐,我这寺庙可不是养闲人,供人吃白饭的。毕竟我寺庙里粮食不多,你也是知道的。人是你带回来的,为师也不为难你,要么你就把人赶出去,叫他以后别来我们寺庙,要么你就把你的饭让给他吃,你不能吃。” 圆照禅师没出家前也是个性子烈的人,若不是一场地震把他家里人都带走了,他也不可能想到出家这一步。 所以,说完这句话老方丈就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看他会不会因此恼怒,责怪他。 结果,圆照只是微微一愣,满眼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老方丈后,应了句知道了,便离开了禅房。 随后接下来几日,他都滴米未进,也不和我师父说明原因,每次一吃饭,他就跑到后山劈柴,我师父倒是和一群大和尚们在一起吃得甚欢,殊不知,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圆照只能在后山靠着野果充饥。 几日之后,圆照禅师因为低血糖晕倒在后山,众人见圆照禅师一整天未回寺庙,怕他遭遇不测,这才一起出来找他。 好在圆照禅师福大命大,他只是体力不支晕倒在一堆草丛中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 而我师父也在此事之后才得知他晕倒的原因,至此他二人便结下了深厚友谊。 圆照师兄也因为他的慈悲心、善心、隐忍之心得到了老方丈的青睐。在那之后,老方丈对他的要求更为严格,并且把他当成接班人来培养。 地藏寺建筑初期,师父就和圆照提了这件事,并且想邀请他来此道场主持。 圆照方丈在得知二道山这里以前是邪教的道场,并且埋藏了很多人的头骨之后,便爽快答应。 他说,他要用佛法的力量来化解此地的怨气,并为那些没有升天的亡魂超度。 第352章 圆照大师的开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一次见到圆照方丈之时,我还纳闷,这被师父说的无比心软心善的方丈大师,怎么长了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 圆照方丈见我有些怕他,并没对我摆出笑容,让我不那么紧张啥的。 反而是把眼珠子瞪得更大,板着个脸死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求救般的眼神递向了师父。 师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圆照方丈,笑着开口问道:“方丈大师,为何如此这般紧盯着我这徒儿啊,莫不是你看出点啥来了。” 老方丈这才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又浑厚地说道:“我观你这爱徒,其家中必有一位业障深重之人,且他身边围绕诸多违愿业力,虽说如今这些业力被你们用一些方法所压制,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唯有让他修习佛法,遣除违愿,消除业力,才能像正常人那样在世间生活,不然的话,如果下次因缘具足,这个人有可能还会遇到生命危险。” 我心里一惊,他说的不就是于德水吗?之前就说于德水只有出家才能保住一条命,可姥爷心疼他,再加上他这些年一切还都算正常,姥爷就不准我们提让于德水出家这事。 毕竟他现在姓于,姥爷还指望他往后给他传递香火呢。 他总说,只要一个人心地足够善良,无论出不出家,老天都会保佑他的。 所以,姥爷认为出家人无非就是每天念经拜佛,于德水在家里念经也是一样的。 想到这,我便把于德水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老方丈。 他微微点头,并且长叹一口气:“虽说,你姥爷认为在家念佛,多做善法一样能得到上天的庇护,这点没错。但这与出家人的福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哦?又有哪些区别,方丈大师,可否为我详细解说?” 我问。 圆照方丈点点头,并为我一一说明:“首先你要清楚一点,能出家的这些大和尚也好,沙弥比丘也好,他们都是有大福报之人,今生才能有幸专门修习佛法,获得更大的解脱机会。” “其次,在家居士,皈依佛法后,最多发心也就是受个三皈五戒。三皈,也就是说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释迦牟尼佛自觉悟以来,就成为修行者们的导师,皈依释迦牟尼佛,也就皈依了十方一切诸佛。” “而皈依法,自然是指皈依佛法,佛从来不会救人,可他却把如何自救的方法讲述给了我们。并且在他涅槃之后,由他的堂弟,也就是阿难尊者汇议并整理出佛经,我们依照佛的教诲便能顺利到达彼岸。而且佛陀根据每个人的业力不同,根基不同,分别说了诸多佛法。这其中大到为我们说明了我们是因何来此世界,死后又该去向哪里的生死大道,小到我们为人处事,行住坐卧的日常小事如何才能更如法,佛陀其实他都有为我们阐明。” 我点点头对他说道:“是的,您说的这些我在佛经中也有看到,甚至我还在《佛说入胎经》中看到佛说我们因何会投生来此,乃至我们在母亲肚子里十个月,每个月的外形状态以及自身感受,而这些说法,大多数已经被当今医学所证实,很难想象,这些却在 2500 年前被佛陀他老人家早就详细说明过了。” 圆照点点头,终于对我展露出些许笑容,转而他继续说道:“嗯,的确如此,所以说,佛陀他老人家是真语者。而这皈依僧,指得就是依法修行的僧人,他们也是大众的榜样。这些贤僧,精进修行,自然心性比较清净,心一静,智慧便会开,有了智慧便能轻易看穿世间人身上的一些问题,便能轻松指出问题所在,并给出改进的方法。” “这就好比你们世间人的医生,不仅准确地找出病因,还能帮助治疗,这才是好医生。不然只知道收取挂号费,却不给病人看病开药的医生,绝不是个好医生。这也就是我们僧人存在的意义。” 我点头,他继续道:“再说五戒,指的是杀盗淫妄酒。” “杀,自然指的就是杀生,佛陀认为,众生皆平等。无始劫以来我们在六道轮回里什么都做过,所以这些你讨厌的众生,你所看到的一切众生,包括蛇虫鼠蚁,在以往生中,都与你有莫大的渊源,如果没缘你们是不会相见的。” “只不过这一世,你功德福报现前,有机会做个人;他功德福报不够,只能当个卑微的动物,所以不能杀生。” “盗窃更不用多说,无论哪门哪教,包括你们世俗的法律都不允许偷盗,这在哪里都是重罪。” 听到这,我不禁点头:“的确如方丈大师所说,我曾见过一个事主,他从小到大总是莫名其妙地爱丢东西,我让我身后的仙家去帮他查了他的姻缘簿,结果显示,这个人在上一世是一个小偷,今生才遭到如此果报。” “我身后的仙家还告诉他,若想摆脱此等果报,必须常常布施才能摆脱这种果报。” “嗯…… 是的,看来你身后的仙家很有佛缘,也是修行佛法的正统仙家。”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扭捏着身体,习惯性地客气了几句:“嘿嘿嘿,其实也没有方丈大师说的那么好啦……” 我师父瞪了我一眼,并且吼了我一句:“你给我坐好喽,扭来扭去的像什么样子,圆照方丈是在夸你身后的仙家,又不是在夸你,你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啊!” 我被师父这一嗓子,吓的立即坐直了身体,并且有些尴尬地应了一声。结果圆照方丈身边的两个小沙弥看我这样,竟然忍不住捂嘴笑了两声。 哎呦,我心里这个气啊,我都老大不小的了,站起来都比他高了,师父咋对我凶起来也不分个场合啊。 这老头也真是的,平时在家说我两句也就算了,出来在外人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几分面子。 接着,圆照方丈又说:“而淫,指的就是邪淫,是指不能与配偶外的异性有不正当的关系。妄,说的是不能妄语,也就是不能说谎,酒自然是说,不能喝酒。因为酒这个东西是极其容易让人心乱,并且让人冲动,毁人修行的东西。” 第353章 姥爷同意让德水出家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圆照方丈说,相比在家居士,出家人要守250条戒律。 虽说这些戒律,不是一出家就马上全部受持的,但最基础的也有十条。 这些戒律就像帮助出家人获得解脱的天梯,受持戒律就能做到无漏修行,而人无漏也就不会再平添新的业力,这样在修福报和开智慧的路上才不会有阻碍。 而且出家人讲究为众生利益着想,真正的修行人要达到忘我境界,也就是我们说的不自私自利。 只有达到了忘我、无我,才能铲除无明烦恼,才能行菩萨道。 因为菩萨都不是自私自利的,而是达到了无我利他的境界。 业力习气会随着人的转世投胎而跟随,如果没有严格的戒律要求,这个人很难摆脱这些习气,进而就会平添更多的习气。 …… 总之那天,圆照方丈和我娓娓地说了很多。 在拜别他之后,我便马上跟着师父去了二姨家,并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如实告诉了姥爷。 本应上学前班的于德水,因为手术后面部有疤痕,迟迟没能入学。 其实也不是一天都没去幼儿园,姥姥和姥爷起初在家附近给他找了个幼儿园,结果刚去半天,就被二老接了回来。 原因是他脸上的疤痕实在吓人,把别的小朋友都吓哭了不说,甚至还有人管他叫怪物。 于德水虽说平日里看起来很乖巧,但绝不是个吃亏的主,虽说那时他年纪还小,但是脾气很大。 见有人骂他是怪物,他冲上前抓住那孩子的手臂上去就是一口,把人家孩子手臂都咬出血印了不说,事后二姨和姥姥又好一顿给那孩子的家长道歉,并且带去医院处理了伤口,还赔了1000多块钱,这事才算完。 姥爷并不觉得于德水哪里做得不对,他甚至还教唆于德水以后要是有人再敢欺负他,就让他还咬对方。那架势就跟小时候告诫我不能被别人欺负一样。 我明白姥爷的心情,但是如今读过道家经典、佛家经典的我,却越发担心于德水往后的人生。 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能更加助长他的嗔恨心。 如今他还小,只是咬人,可如若长大,力气更大了又会怎样呢? 我把我心中的担忧都和姥爷说了,姥爷起初还十分生气地质问我:“瑶啊,你是嫌姥爷没教好他?怪姥爷是吗?” “我……”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姥爷,姥姥可看不得我受半点委屈,抬手就使劲打了姥爷一下。 “你个死老头子,我看你是岁数越大越固执,你心里明明知道瑶瑶不是那个意思,干嘛非得这么说话。怎么让孩子心里难受,你才舒服是咋地。” 姥爷叹了口气,低着头没有看我:“唉……瑶啊,其实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可是我不舍得啊。你弟弟本身体质就弱,再加上脸上又有疤痕,我们要是不在他身边,他要被欺负了怎么办。” “姥爷,在地藏寺里怎么会被人欺负呢,那里的方丈也好,大和尚也好,都是有大慈悲心的修行人,他们会对德水好的,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而且,如果您和姥姥想德水了,还能去地藏寺前院的寮房小住一阵。那里在建筑初期,白泽就为您二老,以及师父和我们留好了房间,一来是方便我们随时去那里参加法会,广积福报,二来就是怕您二老会想德水。只要您二老想他,随时都可以过去小住的。” 见我这么说,姥爷这才抬起眼看向我:“真的?” 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嗯,我保证。” “那好,那就听你的,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德水在那里待得不开心,或者有人欺负他,我可不管你们那些,到时候我是一定会把人带回来的。” “好!都依您……” …… 于德水听说自己要当小和尚了,便问我什么是和尚,寺庙是幼儿园吗? 我把他抱在怀里,想了一下告诉他:“嗯,你也可以把它当成幼儿园,只不过这个幼儿园,要比你之前去的那个幼儿园好很多。那里没有小朋友会嘲笑你脸上的伤疤,反而会有很多老师疼你爱你,教你读书,教你如何修行。” “什么是修行?修行人是和姐姐一样的人吗?也是能帮人算命的?” 他歪着小脑瓜问我。 我笑了笑对他说道:“他们不用帮人算命,但修行要比姐姐高很多,修行后他们也会有各种神通,虽然他们不是特意修炼出的神通,但当修行到达一定境界,这些神通自然而然就有了。你懂什么是神通对吧。” 小德水点点头:“嗯,我懂,姐姐之前给我讲过的。可是姐姐,那里有玩具吗?有大滑梯吗?有蹦蹦床吗?姥爷、姥姥会跟我去吗?我晚上放学能回家吗?” 我摸摸他的头,一脸宠溺地对他说道:“德水啊,那里虽然没有大滑梯、玩具、蹦蹦床,但是却是在深山里,那里的风景非常漂亮,有小溪、树木、花草,还有小鸟、野兔、野狐、刺猬等好多小动物。等你到了那里,便可以和这些小动物做朋友,没事的时候跟着师父去山里布施这些小动物,喂喂它们多好啊。” “而且寺庙的旁边还开垦出来了好几块农田,你平日还可以跟着师父们种菜,你不是总想跟着姥爷回老家种点什么玩吗?这回你就有机会了啊。” 于德水眼中泛光,问我:“真的?” 我点头,继续对他说:“而且地藏寺的院子特别大,到时候你可以在院子里好好玩,不像现在,你只能被关在家里,怕出门有人笑话你的脸,到了那,就没人取笑你了。” 我像于德水这个年龄时,正漫山遍野带着郑毅在外面跑着玩呢。 我小时候也没朋友,小伙伴也都排斥我,说我是丧门星,是能带来厄运的魔鬼。他们都躲着我,我只能和郑毅玩。 但是郑毅也不是每天都能陪我的,毕竟二姨家和姥姥家并不在一个村子。 那个时候郑毅不在,我就自己玩,会和野兔、小鸟、小刺猬等小动物做朋友,倒也没觉得有多孤单。 可于德水就没我这么幸运了,一来现在是在城里,小区就那么大点,下楼出了马路就是高楼,哪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 二来,因为他脸的原因,我发现他年龄越大就越自卑,他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便躲在家里不肯出门,每天就坐在窗台上,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小汽车,假装用手里的汽车和窗外马路上的汽车比赛,着实也把他憋闷个够呛。 实际上,姥爷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让德水出家,多与他人接触,对孩子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之前姥爷就曾忧心忡忡地跟我念叨: “你弟弟长期总在家里这么憋着,会不会憋出自闭症啊?叫他下楼,他又不去,这可咋整。” 正因如此,当我再次向姥爷提出让德水出家一事时,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强烈反对。 姥爷明白,德水需要一个新环境,去打破当下的困局,重新拥抱生活,而佛门清净地,或许能成为德水开启新生活的契机。 第354章 地藏法会当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地藏寺对外开放的那天,白泽并没有来。 由于卓远公司负面新闻缠身,圆照方丈担心会有违缘前来闹事,所以不仅没让白泽来,甚至都没有对外大肆宣扬地藏寺建成一事。 前来庙里进香的都是二道山周边的农户。那个季节正值秋收,即便有一些农户前来进香,人数也并不多。 而留下来参加法会的,除了我们一家人,再有就是师父、大师兄,以及鬼叔和林雪姐了。 当天,圆照方丈带领十几位弟子,不仅举办了地藏法会,还为寺庙里的诸多佛像进行了开光仪式。 剃了光头、一脸稚气的于德水,跟在一群僧众身后,也是有模有样的跟着做这佛事,他那一脸新奇而又兴奋的感觉,在姥爷眼里却变成了泪花。 我特意让林雪姐把张若英的魂魄也带到地藏寺,并邀请圆照方丈为她和小豆子立了往生牌位,希望他们二人能在地藏寺里好好安息,早日脱离苦海,往生西方极乐世界。 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再加上赵镇长一直悉心照顾张若英的父亲,她身上的怨气着实消散了不少。见我们把她送到地藏寺,她看起来还挺开心。 但小豆子毕竟还是个孩童亡魂,相比之下,心性就没那么成熟了。 他哭喊道,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里,是不是不要他了。 他说不喜欢圆照方丈,觉得方丈看起来好凶,让他害怕。 我耐心地对他说:“豆子,虽说我们常讲人相由心生,命由己造。但这种说法在圆照方丈身上却不适用。” 小豆子满脸疑惑地问我:“为什么呀?他长得这么凶,就像闫大师家里挂的钟馗画像一样,他不会吃鬼吗?” 我笑着回答:“怎么会呢?圆照方丈是心怀大慈悲的人。他脸上这并非凶相,而是愤怒金刚相。他的威严是针对一切邪门歪道的,并不是针对我们。” “师父说,他前世是佛教的大护法,如今转世为人,又出家为僧,就是为了守护我们这个末法时期的正法,不让它被外道所染。所以他自幼便显现出愤怒金刚之相。” “你想想,如果他像弥勒菩萨一样,对谁都笑容满面的,那邪门歪道怎么会惧怕他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豆子一边思索,一边点头。 我接着笑着说:“所以,师父才请他来这里担任主持。你是知道二道山的怨气有多重的,也清楚这里以前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亲眼见过这里的冤魂有多凄惨,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还目睹过你爷爷升天。” “你爷爷一生行善,是个好人,所以在白泽的超度下,才有机会往生西天。可是其他亡魂呢?那些还没被超度升天的,至今仍在受苦。难道你不想留在这里,帮帮他们吗?” 小豆子看着我,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红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蹲下身,与他平视,继续开导他:“所以,姐姐让你留在这里,一来是希望你能帮助其他冤魂,二来也是想让你广积福报。” “毕竟,一直跟着姐姐,我无法给你带来真正的解脱。姐姐只是让你在这里修习佛法,就如同上学一样。” “方丈大师不会禁锢你,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事需要姐姐帮忙,或是想姐姐了,随时都能回来找我。” “真的吗?他不会再把我锁起来吧?” 我笑着对他说:“当然不会。” 小豆子听了我的话,眼中的恐惧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坚定。他微微抬起头,看着我说:“姐姐,那我就留在这儿。我要帮助那些受苦的亡魂,也要像爷爷一样,做个好人,积累很多很多福报。” 我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眼眶有些湿润…… 法会在庄重肃穆的氛围中继续进行。袅袅香烟缓缓升起,梵音阵阵,萦绕在整个地藏寺。 于德水学着其他僧众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做着佛事。他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而我站在一旁,思绪万千。 …… 我发觉林雪姐愈发美丽动人了,她的穿衣风格一如既往地简约大气,周身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是从古老画卷中走出来的佳人。 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身上的女人味愈发浓郁。 眉眼之间、举手投足之间,都与古代那些倾国倾城的美人愈发相似,一颦一笑都能引人遐想。 然而,鬼叔却没他孙女那么幸运。由于他常年酗酒,近些年来身体一直不太好。 现在出门,他只能拄着拐杖勉强走上一小段路,时间稍长,林雪姐就得用轮椅推着他。而且,他现在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利落了,吐字有些含糊不清,但要比白援朝说话麻利很多。 林雪姐说,他这个毛病和白援朝的病因基本差不多,都是脑梗。 也不知道那些年是怎么回事,身边上了些岁数的老人,动不动就患上脑梗、心梗之类的病。虽说这类病有一定风险,但也不至于很快致命,属于慢性病的一种。 那时候,我还挺发愁,总是担心师父和姥爷姥姥哪天也得上这种病该怎么办。 可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如今当今社会,癌症却成了高发疾病。 像我如今快四十岁了,不管是家人,还是身边的朋友,几乎每家都有肿瘤患者或癌症患者。 好像我们的命运真如佛经所说,在末法时期,业力显现,人们的福报越来越少,厄运越来越多,寿命也越来越短。 我记得,在我十岁拜师那天,林雪姐偷偷抱着大师兄哭了。 她哭的原因是,师父说要我大师兄十年之后才可以谈女朋友,不然就把他扫地出门,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一晃眼,眼看就快八年了。林雪姐也已经二十六七岁,大师兄更是眼看就要三十岁了。他们还要再等两年才能正式谈恋爱,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众人站在殿外,听一众师父念经时,我悄悄对咕了下林雪姐的胳膊,轻声问道:“林雪姐,你和我大师兄……” 我话还没说完,林雪姐吓得赶紧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十分忌惮地看了眼我师父,那架势生怕我刚才没说完的话被我师父听到似的。 第355章 林老鬼怒怼闫鬼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鬼叔坐在轮椅上十分不满地瞥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师父,冷哼道。 “哼,我说小雪,你这年龄也不小了,差不多也该找个婆家了。咱们家条件又不差,你这模样长得更不必说。不是爷爷多话,说句不当讲的,就凭你这条件,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完,他还十分生气地又瞥了一眼大师兄和我师父。 大师兄尴尬地直眨眼,一脸心虚的神情。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雪姐脸被鬼叔说的一下就红了,她满眼嗔怪地看着鬼叔,喊了一声:“爷”示意他别说了。 可鬼叔就像心里憋了很久的怨气一样,根本没有消气的架势。 而我师父昂首看着殿内的佛像,伴随着殿内师父们有节奏的诵经声,我师父开口慢悠悠地说道:“既然知道你说的话不当讲,就不要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的心未免也有点太多了。” 鬼叔立目,像看仇人似的狠狠瞪了师父一眼,怒气冲天的回怼道:“怎么?我哪句话说错了?哦~~敢情你们家小卓是男孩,你是不着急了,男人四十一枝花,他就是再过10年,想找个18岁的小姑娘也能找到。可我们家小雪能行吗?一个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她这眼瞅着都快奔30的人了,可感情还没着落,我能不急吗我!” “哎呀,爷,你说这些干嘛?” 鬼叔回头又狠狠地瞪了林雪姐一眼,跟点着的炮仗一样继续骂道。 “我说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傻啊你,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不着急,我可着急。我这眼看着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还想抱重孙子呢。我可告诉你啊,赶紧听从你爸安排,明个就给我相亲去。他家老闫家规矩多,门槛高,我们高攀不起,你啊趁早就死了这份心吧。” 大师兄脸上越发难看,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佛像一句话也不说,把我看得心里这个着急,我心说你倒是说句话,表个态这事不就完了吗。 可他就在那傻愣愣地站着,可把我急了个够呛。 鬼叔对着林雪姐一顿输出,似乎觉得还不过瘾,扭回头又看向同样脸色难看的师父。 “不是我说你闫鬼道,你心肠怎么那么歹毒啊?唉,我和你可是老交情了,你就忍心看我孙女沦落至此?你明知道他俩郎有情妾有意的,干嘛非得在中间横拦竖挡的。” “我……”师父刚要说话,鬼叔却伸手指向了我。 “唉,你这小徒弟今年可还没成年呢,她这面犯桃花的架势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怎么不看你管管她啊,老盯着你这大徒弟咬住不放干嘛?你说你是不是老糊涂!” 我心里一惊,心虚地两眼瞟向师父时,他正好一个眼刀子看向我,多年相处的经验,让我一下就明白了这眼神的含义,他这是怪我有把柄落鬼叔手里了,让他在鬼叔面前说话不硬气了。 我赶紧灰溜溜地低下头,假装没听见他们说啥。 师父看我这样,气得直喘粗气,缓了口气他对鬼叔说道:“卓儿有情劫在身,这一点我早就和你讲过了,不要在这里和我胡搅蛮缠。你看看你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鬼叔一摆手,扭过脸不去看他,一脸不耐烦的神情。 “得得得……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情劫,你这说词,对付对付外行人还行,怎么说我也带着地府堂口的,你这么说就算我信,我家身后的悲王也都不会信的。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信。” “唉……咱就退一步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小卓真有情劫要躲,也正好是十年,那我想问你,你闫鬼道是干嘛吃的?天底下还有你解不了的情劫?不就是一场法事的事吗?你要是嫌麻烦不想帮他弄,那我请我家悲王帮着弄总行了吧?” 师父脸被气得通红,见鬼叔拿出逼婚的架势,气得大喝了一声:“荒唐,你懂什么!” 鬼叔见师父丝毫没有松口的架势,也被气了个半死。 “还我懂什么?我什么不懂?我说闫鬼道,你心都黑了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非得把小卓拴在你身边,你就是自私!你怕小卓恋爱成家后会分心,道心会退,你怕你这一生本领无人继承,你拿两个孩子当傻子耍啊你!你还是人吗你!” “你放屁!少在这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敢说你这些年对小卓的栽培没有一点私心?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小卓不是你亲生的,你俩没有血缘关系,你就是怕小卓成家后心思不在你身上了,疼媳妇不认你这个便宜爹了!” “林老鬼,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你撕一个我看看,你撕啊!” “爷,我求你了,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走行不行?”说着,林雪姐红着眼,推着鬼叔的轮椅就要往回走。 鬼叔却两手死死地把住轮椅的轮子不肯走,一时间殿外的气氛变得越发剑拔弩张起来,一些不知情陆续前来敬香的村民,也都纷纷侧目看向我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别拦我,我今天就和他这个老家伙拼了。还有你,我说闫卓,你他娘的能不能像个爷们似的站出来,说句话。躲在你那便宜爹身后当什么缩头乌龟。真不知道我家小雪是看上你啥了,愣头青一个,一点不会做人!” “林老鬼,你骂我徒弟干嘛?事情是我安排的,你有气冲我来,别牵连卓儿!” “你看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还像个男人吗?你那二徒弟就让你惯得废了一身的道行,你这现在又开始惯你这大徒弟,闫鬼道,你真是老糊涂啊你。” 大师兄像闯了祸的孩子一样,一脸愧疚地看向鬼叔,嘴唇颤抖了几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弄得众人都是一愣,一时间,竟谁也都不说话了。 大师兄跪在地上,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开口道。 “鬼叔,我师父从小把我养大不容易,恕我难抗师令。我相信我师父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您说的对,林雪是个好姑娘,她不应该为了我一直这么耗下去。其实我也早和她说过,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别再等我。我俩有缘无份,我真心祝福她能找个好婆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第356章 师徒二人的阴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这话一说完,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心说这大师兄出门前脑袋是不是被门缝给挤了,你要实在不知道说啥可以不说,怎么还往火上浇油啊。 我这边正这么寻思,果不其然,林雪姐和鬼叔一下就炸了。 先是林雪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地问道:“闫卓,你,你说什么?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眼看还有两年你这情劫也就过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叫我放手。” 没等大师兄开口说话,师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十年不够,他这辈子都命犯情劫,不能成家。” 鬼叔也被气得直哆嗦:“好哇,你个闫鬼道,你这是拿我们老林家当傻子耍啊!敢情你真是让我把话说中了,你这就是不想让我们林雪进门啊!” “鬼叔,这事不怨我师父,我命里无婚姻,如若执意成婚,恐对我们双方都不好!之前我师父说我有十年情劫要躲,本以为林雪会因此知难而退。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傻,真的等了我这么多年……” 林雪见他这么说,更加崩溃了,她一改往日淑女形象,歇斯底里地骂道:“你放屁!既然如此,为何你早不跟我说明?我帮了你那么多,如今你这是用不到我对吗?你是在利用我!” 大师兄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师父却不乐意了,他开口反驳道:“唉,小雪,话不能乱说,你平日对我们卓儿诸多照顾这事不假,但是我们也是有给过钱的,你俩之间并没有亏欠一说。何来此说啊?” 林雪姐冷笑:“哼~当真没有亏欠吗?闫卓,看来你并没有和你师父说实话啊!也罢,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纠缠你也就是了。之前我对你的帮助,就算我傻,今天人多,我给你留个面子,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善良。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从来没认识过你。” “林雪我……” 大师兄显然是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林雪姐并不打算再听他说下去。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对鬼叔说道:“爷,我们回吧,您放心,我听你的话,明天我就听从我爸安排去相亲,我向您保证,来年一定让你抱上重孙子。” 鬼叔心疼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孙女,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好,咱这就回去。往后我们林家,跟他们闫家老死不相往来,我们走!” 话音刚落,林雪姐推着鬼叔就往出走,我看了眼大师兄和师父,见他二人竟然谁都没有上前挽留爷孙二人的架势,我心里便更加着急。 于是我紧走两步想上前去拦住他俩。 “雪姐,鬼叔,你们等等……” 结果却被我师父一声大喝给我叫住了。 “孟瑶,你给我回来,别拦着他们让他们走!” 我回头,一脸焦急地看向师父:“师父,何必把事情闹成这样啊?林雪姐是个好人,鬼叔说的对,情劫而已,您想办法帮大师兄破解也就是了,干嘛让他们当一对苦命鸳鸯啊!” 师父看了一眼已经跨出大雄宝殿院门的爷孙二人,冷哼一声:“哼,你懂什么。” 此时的师父看向他二人的时候,眼里甚至带着几分敌意。 我不懂,虽说这两年师父很少与鬼叔走动,但他们是老交情了,怎么一时间关系会变成了这样。 我皱眉看向师父,试探性地问他:“师父,您的意思是?” 师父叹了口气冷冷地说道:“唉……为师问你,林老鬼,他姓什么?” 我一脸不解地回道:“林啊?师父这还用问。” 师父点了点头,意有所指地又继续问我:“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和他成为朋友的吗?” 我思索了一下,皱着眉毛问他:“总不能和他的姓氏有关吧?” 我话音刚落,脑袋一下子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轰隆一声,瞪大眼睛,一脸吃惊地问我师父。 “师,师父,您不是怀疑,他们是林傲邪的后人吧?” 师父继续冷哼:“哼~以前是怀疑,现在基本可以确认,他们就是林傲邪的后人。” 我整个人惊呆了,过了好一会,我才机械性地摇了摇僵硬的脖子,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这绝不可能。如果师父您说的是真的,那我能不能理解成,这些年,您是有预谋地接近他们林家,并且有意让大师兄接近他们搜集证据?” 师父点点头,示意我想的没错。 我苦笑,眼中带泪看向大师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也就是说,大师兄,你从来没爱过林雪姐,这么多年,你都是在利用她?” 大师兄站起身,目光却不敢看向我。 他这个举动,让我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竟然让我觉得有些害怕。 “呵~回答我!我说对了,是吗大师兄?” 大师兄依旧不回话,我继续冷笑。 “呵~大师兄,我突然好想替林雪姐哭一场啊,她好傻啊,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竟对她没有半点真心,你的演技可真好啊!” “师妹,我……” “孟瑶,不准你这么说你大师兄,他也是听从师令才这么做的。这事你要怪就怪我,怪不得你大师兄。” 我转头,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师父,同时也说出了有生以来唯一一次忤逆师父的话。 “我当然会怪您,师父,您觉得您这么做对吗?您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吗?就算林雪姐真的是林傲邪的后人又怎么了?这是她的错?鬼叔拿你当自己人,您却一直在利用他,您不觉得愧疚吗?” “孟瑶,你给我住口!你懂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是林傲邪的后人,又偏偏领了鬼堂口,你觉得这是巧合?” 我瞪眼反驳道:“鬼堂口怎么了?既然是堂口,就是拿到正经批文和大印的。林傲邪就算再有能耐,他的魂魄也早就被师爷他们给打散了,人死为鬼,鬼死为聻,他现在就是一股执念而已,这堂口又不是他申请下来的,林家祖先又不是只有他林傲邪一个,凭什么林傲邪犯的错要他的后人来背啊!这不公平!” 第357章 我不能理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眼中寻出一丝妥协,然而,我毫不退缩地回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愤怒。 “孟瑶,你太天真了!”师父厉声喝道,“林傲邪当年犯下的罪孽,岂是轻易能被忘却的?他妄图颠覆阴阳秩序,让无数生灵涂炭。 虽其魂魄已灭,但其执念不散,若林家后人继承了他的邪念,借助鬼堂口之力胡作非为,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只是您的猜测!” 我眼眶泛红,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您没有确凿的证据,就凭一个姓氏和无端的揣测,就这般对待林雪姐和鬼叔,这对他们不公平!大师兄,难道你也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我将目光投向大师兄,期望他能站出来,否定这一切荒谬的行径。 大师兄却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痛苦:“师妹,师父的决定,我无法违抗……我……” “所以,你就选择伤害林雪姐?” 我打断他的话,泪水夺眶而出。 “你明知道她有多爱你,你却利用她的感情,践踏她的真心!你和师父一样,都太残忍了!” “轰隆!” 随着我的一声暴喝,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乌云压顶,雷声滚滚,随后大雨倾盆而下。 这雷声更像是上天对我的警告,它似乎也站在了师父那一边,谴责我对师父的这般冲撞与忤逆。 我感到头顶像是悬着一把利剑,我心头颤颤,一时竟有了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站在殿前的二姨姥姥和姥爷,一直静静地看着我们相互争执不下。 他们几次欲言又止,眼神交汇间,像是有着某种默契,那些到了嘴边的话语,最终还是被无奈地咽了回去,这让我愈发感到孤立无援,满心都是失望与迷茫 。 我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安静下去,可最终姥爷还是忍不住开口。 “瑶啊,刚才那个林老鬼说,说的是啥意思?啥,啥叫你面犯桃花?难,难道你谈恋爱了?你跟姥爷说实话,那小子到底是谁?” 我冷笑,果然少女的心没人去在乎,我们所憧憬,向往的爱情,在我们眼里无比神圣美好的爱情,却到处遭遇的是亲人的打压与欺骗…… 我冷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看着他们站在大雄宝殿的房檐下躲雨。 姥姥见我周身都被淋透了,止不住地冲着我招手:“瑶啊,有啥话咱回去说,你快进来躲躲雨,这秋雨寒得很,别回头再感冒了啊。” 姥爷却急得直跳脚:“瑶啊,姥爷问你话呢,你倒是说话啊,你到底有没有谈恋爱,那小子到底是谁?是你同学?还是王小强?不能是董大明吧?也没见你最近和别的男生走的近啊?总不能是……不能啊!” 姥爷叹口气,继续追问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做出格的事?我可和你说,你是个女孩,你要是敢做出有辱门风的事,信不信我把你腿打折。” 二姨也站在姥爷旁边,一直拿眼睛斜睨我:“我就说这孩子大了,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外头,她这是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们管了,这高中没毕业就谈上恋爱了,这可怎么得了。” “瑶啊,你赶紧给你姥爷一句实话,别让我们为你担心,你以前挺听话懂事的啊,这现在是怎么了?叛逆期到了啊?” “谈恋爱也就算了,还敢忤逆你师父,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因为个外人跟你师父顶嘴,你说你傻不傻。要我说,就让她在雨里站着,让她好好淋淋雨,好好清醒清醒。” 任凭他们说什么,我就是干杵在那儿,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二姨见我这样更生气了,她瞪着眼睛对我吼道:“你还愣在那干嘛?还不赶紧给你师父道歉!你这孩子是不是等着让你姥爷打你几下,你才能长记性啊!” 毕竟我那会还太年轻,哪能听得出二姨话里话外,其实是在帮我的意思。 我那时候执拗得很,哪里肯听她的话。 师父见我如此固执,先是对着我姥爷拱拱手:“老哥哥,如若你们还认我是孟瑶的师父,那么此事就请交给我来处理,可好?” 姥爷丝毫没有犹豫,赶忙换上笑脸,亲昵地拍了拍师父的胳膊。 “唉,闫大师说的是哪里话,您当然是我们瑶瑶的师父呀,小孩子闹脾气,您多担待。” 姥姥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啊,闫大师,这孩子我们老早就交给您了,她这是又犯小性子了。打小就是让我惯得,您放心,您想怎么教育她都成,我们绝对没二话。” 师父点点头,转头,他又看了眼大师兄:“去,把你师妹带回府上等我,等一会这边法会忙完,我再回去。” 大师兄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是”后,便机械般,形如木偶朝我走了过来。 我仍旧伫立在雨中,纹丝未动,目光愣愣地凝视着大师兄。看着他那空洞无神的双眼,我不禁有些感慨…… 大师兄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怎么竟没发觉? 那个原本一脸笑意的大师兄,那个不笑不说话的大师兄,那个满目温柔,在我年少时给了我诸多帮助与温暖的闫卓,是何时开始我在他的脸上便看不见笑容的? 是白泽在山洞出事那会?或是更早?我想不出来。 原本我以为他是业务太忙,累得每天都提不起精神,虽说偶尔脸上挂笑,但那笑容明显是故意挤出来的,并不是如他从前那样,是发自内心的笑…… 他这心里到底藏了什么?为何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我不相信,如此温柔善良的大师兄,会对林雪姐一点感情都没有。他明明可以保护她,为何却选择了伤害她…… 就在大师兄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要拉我离开的时候,一道金光突然从空而降,立在了我和大师兄的中间,大师兄像撞上了气墙一样,一下子就被弹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第358章 黄天佑又护犊子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随后,众人只见一道金光如游龙般裹挟着我,向门外奔去。 寻常百姓自然是看不到黄天佑的,在他们的眼中,我只是被一道散发着金色光芒的龙卷风走而已。 可在我的眼里,在金光乍现的那一刻,我却看见了黄天佑。 他神色冷峻,目光如刃,在大师兄轰然倒地的那一刻,他语气冰冷,掷地有声地对师父说道。 “闫大师,您最好明白,孟瑶不仅是您的爱徒,更是我们黄家总部未来的弟马。若想责罚于她,还得先问问我们黄家答不答应!” 话音落下,他全然不顾师父那已然铁青的脸色,拽着我便快速移出了山门…… 也不知他拖着我跑了多久,最终在另外一个山顶才停下脚步。 …… 他脚步一停,我便胸口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啊……天佑老仙,您不该这样。” 他面容依旧冷峻,背对着我,冷哼一声:“哼,那你以为,我该怎样?” “孟瑶,如今离你大限将至已不到8年,难道你就从未想过,为何你师父只为你争取到25岁的寿命?”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抬眼看着他笔直的背影,声音颤颤问道:“为何?” “哼,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就不难推算出究竟为何。还有,我有一事想告诉你,当年我在后土娘娘坐下为你求来一旨,后土娘娘准你在20岁那年出马立堂,这样在你大限将近之时,会有黄堂兵马护你周全,你可愿意?” 黄天佑一连两个问题抛给我,我的脑子一下子有些转不过来,呆愣愣地看了他好久,才说出了那句:“我愿意!只是不知,如果我渡不过二十五岁,是否会给仙家惹来麻烦?” 黄天佑叹了口气,语气灼灼地说道:“我黄堂兵马,一旦选定弟马之后,定会跟弟马内外一心。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到时,你一言一行,皆代表我黄堂表率,既然决定护你周全,那我们仙家定拿满堂性命道行护你。” 说到这,他慢慢转过头,看向我,继续说道:“所以,孟瑶你到底知道不知道25岁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你懂,为何还要为世俗的情感所悲伤?” 我心头再次发颤,正统仙家会护持弟马周全,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他们会以一身道行,乃至仙命为契,这一点看似悲壮,但也是正统仙家一直以来秉承的性格与习惯。 他们认为,护不住弟马的仙家,不配出马立堂四海扬名。这与如今的一些小仙家区别还是很大的。 如今到处都是出马仙,可真正有能耐保护弟子的却寥寥无几,甚至大难临头之时,他们会舍弃弟马,自己躲个平安。因为在他们心里,一个弟马而已,这个没了还可以去抓下一个。 总之信息如此开放的年代,好多人巴不得可以出马立堂,给自己赚点香火钱。 他们都不用磨弟子,稍微给点感应,这些人便高高兴兴找人给自己立堂口了。 俗话说,什么人就会领什么仙,如此轻浮的人,必定仙家也不会是沉着的。 这与老辈仙家的做派着实大相径庭。 也正因为这样,一些老辈仙家更愿意抓那些有福根,长寿的人做弟马。我之前也有讲过,你可以瞎,可以瘸,但不能聋哑,或是短命。 尤其像我这种,大概率是要遭遇不测横死之人,他们是不会把赌注压我身上的。 如果一旦我真遭遇不测,大限将近,他们没办法护得住我,那么他们轻者毁了一身的道行,重者可能会因此伤命。 当然,我心里也是清楚,满堂兵马既然能通过这个提议,必定是如果我顺利度过此劫,那往后他们也能跟着我功成名就。 不然就算黄天佑与我关系再非同一般,他也是没办法说服满堂的黄家仙的。 这便犹如一场豪赌,赌对了,他们功成名就。或是摆脱地仙果位,升入天仙果位,或是正如菩提,得大阿罗汉果位。 可如若赌错了,后果,我却不敢去想。 黄天佑显然能看得出我心里在想什么,他沉着脸,轻蔑一笑:“呵……你想那么多也没用,如果我是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如何能让黄家兵马跟你一起得道,这才是你要做的。” 我点点头,试探性地问他:“天佑老仙,我25岁是不是与邪教正面交锋之时?我师父为我只争取来25岁的寿命,是不是与邪教有关?” 黄天佑连忙别过头,不看我,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记住自你踏道当日起,每次做的每个好事,都是与你未来息息相关的。之前你帮乌祈渡劫之事,救了大河上下三个村庄百姓的性命,这个福田,你种得就很好。” “只是你那时还小,有些话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师父说那次福报可为你增添5年阳寿,其实该来的还会来,只是待它来时你会有五年阳寿的福德去抵挡,去回击。” “如果没有那次大河之事,我也不可能在后土娘娘那里为你请来20岁出马的旨意。所以孟瑶,黄家兵马,就是你用五年阳寿的福田换来的,你可懂了?”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有很多地方想不通……” “哦?比如呢?” “比如,林雪姐,她是无辜的!” 黄天佑再度冷笑:“哼……无辜?呵呵呵……大道面前谁言无辜?即便无辜那又如何?” “为什么你也这么认为?” “孟瑶,你如今肉体凡胎,难免被七情六欲所染,这点我不怪你。不如我问你个问题,杀一人而为救天下人,和杀天下人只为救一人,你选哪个?” 我愣在原地,被黄天佑这个问题问得哑口无言。 许久,我艰难地开口:“我选不出……” 黄天佑微微摇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孟瑶,你终究还是太过天真。在这世间,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得不面临这种两难的抉择。林雪,她看似无辜,可她背后所牵扯的因果,你又知晓多少?” 黄天佑见我低头不语,一反往常地走到我的身边,而后又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语气也温柔了很多。 “我懂你心里所想,但是孟瑶,你要理解你师父,面对邪教,他输不起,他只能这样,才能确保天下是否平安……” “可林雪姐这么多年对大师兄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叹气,但语气依旧温柔:“瑶啊,有一日你终会明白,在众生面前,个人情感又何足一提。我相信,从前的你,和往后的你,都将是把众生放在第一位的。如若不是这样,我黄堂成千上万的兵马怎么会甘愿以身做赌,认定了你……” 第359章 认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抽抽搭搭地,继续向黄天佑表达着心底对师父的不满 。 “可是天佑老仙,我还是想不通许多地方,要知道当年鬼叔立堂,还是师父帮忙弄的,文书大印令旗也是样样都有的,如果他们真是心怀不轨的话,怎么可能会申请下来这些东西?再有师父如果当初就怀疑他们的话,干嘛还要帮他们立堂口,这不矛盾吗?” 黄天佑并未直接回应我的疑问,而是轻轻走到我身旁,与我肩并肩,缓缓席地坐下。 随后,他微微侧目,轻声问我:“你不信任你师父?” 我一听这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不,我当然信他!我对师父的信任从来都没动摇过,只是,只是这事儿太让人费解,我怎么想都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他满眼宠溺地看着我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我的头感慨道:“你啊,还是太天真了,不过这样也好。天真烂漫,便不知忧愁。孟瑶,闫鬼道居然不与你说明事情真正原委,这就说明还不到真正摊牌的契机。你既然相信他,就要选择无条件的相信,不问缘由的相信。相信要不了太久,你终究会明白一切真相。” “还不到契机?” 黄天佑神色笃定地点点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 “嗯,听我的话,今天晚上就去找你师父认个错。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顶撞他,确实太不应该。这事儿要是放在我们仙家,哪个弟子胆敢对恩师做出这般大不敬的举动,那可是要遭受天雷惩戒的,绝无轻饶。” 我点头,其实不用黄天佑说,我也是要和师父道歉的,毕竟他闫鬼道名声在外,却被自己的小徒弟当众顶撞,他要是不生气,那才叫奇怪呢。 黄天佑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也是听懂了,他是在委婉地告诉我,我目前所看到的、所了解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并非事情的真正全貌。 师父之所以一直对我隐瞒真相,是因为时机未到。他劝我千万别怀疑师父的为人,只管毫无条件地相信师父便是,一切自有定数。 …… 我和黄天佑在山上聊了很晚才下山,等我到师父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师父家的大门半掩着,并未落锁,我轻轻一推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显然这门是特意在给我留的…… 站在门口,便能瞧见,书房的落地窗的前的书桌上,铺展着一张宣纸,师父此时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色中式麻衣,手中的毛笔在墨砚中轻轻蘸墨,而后行云流水般在纸上挥洒,神情很是专注。 以往这个时辰,师父早就洗漱完毕,打坐休息了,可今天却一反常态的练起了字,看来,我今天着实把他气得不轻…… 插好大门,我几步便走到师父书房。 进屋后,我也不说话,把背包轻轻往旁边一放,便装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厚着脸皮帮师父研墨,展纸。 师父一直盯着自己纸上的字,也不抬头看我。 我俩就这样很有默契的保持着安静,谁都没说话。 此时已经是秋天了,早晚山里的气温还是很凉的。 师父的书房里点着一个小暖炉,炉子上面坐着一壶水。把整个屋子烘托得倒也不觉得冷,反而很是暖和。 大概过了能有十多分钟,炉子上的水壶开始咕嘟咕嘟泛起泡泡,我赶紧拎起茶壶,给师父泡了杯补气茶。 随后把茶水端到师父面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师父,您先休息一下,喝点补气茶,喝了补气茶,您不气了好不好?徒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 师父板着脸,没有接我手里的茶,甚至都没理我,依旧自顾自地写着手里的字。 而我就有些惨了,这杯茶是用刚烧开的水泡的,我两手直接端着茶杯,连个茶碟都没拿。 此时,茶杯滚烫无比,烫得我的手指肚生疼,可我又不敢放下,就这么两手端着茶杯,手指毫无防护地悬在半空,那股灼痛一阵阵地传来。 没一会,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额头滚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我紧咬着下唇,试图用疼痛分散手指上传来的灼热感,可那股钻心的痛却如影随形,仿佛要将我的手指灼烧至焦烂。 “师父……” 我终于忍不住再次开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哀求,“徒儿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却依旧死死盯着师父手中那支不停挥动的毛笔,好似只要这样,就能让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我一眼。 我两手止不住的颤抖,茶杯杯盖随着我手的颤抖,止不住的发出清脆的声响。 许是这茶杯的声响,叮叮咣咣吵的人心烦,师父这才皱着眉放下笔,转头看向我。 “我现在气的很,你还给我喝补气茶,是不是盼着我早点气爆炸啊?” 我赶紧再次认错:“师父,徒儿说错了,这不是补气茶,是消气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不信任你,还在众人面前顶撞你。您老消消气,孟瑶认罚!” 师父一手接过茶杯,没喝,而是把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角。 “哼,孟瑶,你自己说,自你拜与我门下之后,为师待你如何?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我身边长大,为师的人品在你眼里又是如何?” “师父自然是对徒儿极好的,师父的品德也是徒儿一直引以为傲,向往学习的榜样。徒儿知道师父绝不是那种枉顾性命,牵连无辜之人,您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心底善良的好师父。” “徒儿今天说出那些话,只是觉得林雪姐错付感情这么多年,实属可怜。如今徒儿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岁,更加理解林雪姐心里的苦闷。所以才对师父说出了那些话,还望您老莫怪。” 师父听了我的话,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对我这番话的思量,也有对过往之事的追忆。他沉默良久,缓缓开口。 “孟瑶,你能为林雪考虑,为师知道你心地善良。可这件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知你重情重义,才不和你说出实情,就是怕你会像如今这样失去理智,只念情谊不顾大道。” “师父我理解你的顾虑,徒儿不争气,未能替您解忧,反而害您跟我操心,徒儿知错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随后用手背替我擦了下脸:“行了,看你哭的,跟死了师父似的,大半夜的跪我脚下哭,你这是给我号丧呢啊?你先起来吧!” “师父,您不许胡说!” 我带着哭腔,急切又坚定地说道,眼中满是惶恐与担忧。 “您定会千秋万世屹立于世,庇佑这一方天地,您不会死,我也不准您死!” 第360章 快给你二师兄开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一边伸手扶起我,一边笑道:“呵呵呵…… 你个傻孩子,哪有人能一直不死啊,师父年岁大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没啥可遗憾的啊。” 我急的直跳脚:“您还说,我说了不准您死,就是不准。再说您要是今晚就归西,那我怎么办啊?别人不得说是我把你气死的吗,这黑锅我可不替你背。再说你的遗产还没分呢,要不你写好遗嘱在归西!” 这老头开始听我说那些话脸上还挂着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可当我说出后面的话时,他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直至最后我提到遗产时,他整个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你不愧是属兔的啊,还真是个兔崽子啊!小兔崽子,你还惦记我的遗产,别说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就算我真死了,你也拿不到半毛钱的遗产。” 我故作失望的看着他:“师父,那您不死了啊?” 师父吹胡子瞪眼骂道:“放心,我还死不了,你就别惦记我那点家底了!哼,就你鬼点子多。还激我,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敢跟师父耍心眼儿了。” 话虽如此,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师父,您别生气嘛。” 我赶忙凑到师父跟前,讨好地说道,“徒儿知道错啦,您不知道,今天顶撞了您之后,我心里有多自责。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您不原谅我,我可怎么活呀。” 师父伸手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呀你,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师父怎么会真的生你的气呢,你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师父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将来有一番大作为。” “师父,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修行,然后尽快变的更加强大,这样在面对邪教那些坏人的时候,就能和您并肩作战,保护您,保护我们身边的人。” 师父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好,有你这份决心就好。不过修行之路,道阻且长,你切不可急于求成,要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 “徒儿明白。” 我乖巧地应道。 ……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汽车鸣笛声,还有重重的敲门声。 “师父,师父,你快开门啊!” “孟瑶,孟瑶,你在里面吗?快给我开门!” 我和师父相互对视一眼,随后都是一愣,听这声音竟是白泽。 “白泽?他这大半夜的怎么跑这来了?” 我满心狐疑的看着师父。 师父却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冷哼道:“哼,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怕为师一生气扒了你的皮,他这是替你求情来了。” 我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低下头,也不敢再去看他。 “还不快去开门,他这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再让他敲两下,为师这门板一会都让他敲漏了!” 我愣在原地,有些难为情。 师父急得直跳脚:“还愣在那干嘛啊,还不快去开门,待会他急眼了在把为师这门拿大炮烘开,那为师我真是哭都找不着调了啊!” 我这才缓过神,赶紧应了声好:“哦哦哦,好…… 我,我这就去开门!” …… 我边往门口走,边听见门外窦明俊和白泽的声音。 “白总,您冷静点,您别着急啊!” “放开我,你拉我干嘛,还不快点帮我敲门!” “是!” “闫大师,您先把门打开,让我们白总进去啊!” “孟瑶,孟瑶,快给我开门啊!大师兄,王妈,你们快给我开门!师父,您饶了孟瑶吧,他不是有心的!她还小,不懂事,徒儿愿意替他受过!师父!” “吱呀” 一声,院门被我缓缓打开,我一眼便瞧见了白泽。 此刻身着西装的他,却与平日的利落整洁判若两人。 外套的两只袖子高高挽起,结实的小臂暴露在外,肌肉线条因他紧张的情绪而微微紧绷。 衬衫上的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领口的纽扣全然敞开,显露他出白皙的锁骨与不住滚动的喉结,似乎在诉说着他一路的急切。 额前的头发凌乱地耷拉着,几缕头发被汗水浸湿,肆意地贴在脸颊上,整个人显得狼狈而又急切。 这般模样,了解内情的人知道他是匆匆赶来护我,英雄救美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人半路打劫了呢。 一时间,我俩竟都愣在了当场,谁都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窦明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便试图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于是,他笑着说道。 “嗨,白总,您看小姐这不是没事吗,我就说闫大师不能难为她,这下你放心了吧!唉,瑶啊,你是不知道,白总听说你和闫大师起了冲突,可把他给急够呛,这会开了一半就往这跑,还好你没事,不然的话……” 窦明俊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白泽便一把将我搂在了怀里。 窦明俊见白泽这样,赶忙尴尬的咳了两声,随后很识趣的别过脸不再看我俩。 临走前,他还不忘好心的,小声提醒白泽一句:“白总,这可是你师父家大门口,别回头让你师父看见了啊!” 可白泽哪里肯听他的话,依旧是自顾自的死死抱着我。 我心中一惊,忙不迭地回头张望,生怕师父突然出现,撞见我们这略显亲昵的模样。 “喂,你干嘛啊,快松开我,师父没睡觉,别回头让他看见了!” “我不管,你得让我抱一会,得让我确保你是真的没事。” 白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苦笑:“大哥,你发什么疯啊?闫鬼道是我师父,又不是魔鬼,他最多就是骂我几句,打我两下呗。难不成你以为他会给我上老虎凳啊,给我灌辣椒水啊!你盗学道法他都没忍心责怪你,怎么可能会为难我呢!” “我是担心师父会责罚你,可我更担心,黄天佑会把你带走!” 第361章 坦白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怎么会呢,天佑老仙不过是把我带走,想安抚安抚我的情绪罢了,他哪会真把我带走呀。我又懒又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他又不缺我这么个姑奶奶,把我带回去不是自找气受嘛?” 我故意逗白泽,就想让他别那么紧张,他这反应也太夸张了。 “可我昨晚做梦,梦到黄天佑了。他警告我,要是我护不住你,他就要把你带走。结果今天下午,我就收到你被他裹挟走的消息,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白泽双臂紧紧抱着我,眼神里全是恐惧和后怕,就好像他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似的。他直直地与我四目相对,眼里涌动着无尽的深情和担忧。 “咳咳咳!”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大师兄的一阵轻咳声。 我和白泽赶忙回头,就看见大师兄跟在师父身后,正盯着我俩呢。也不知道他俩在这儿站了多久,咋一点动静都没有啊? 我赶紧甩开白泽搭在我肩膀上的胳膊,低着头,脸涨得通红,喊了声:“师父。” 白泽反应快得很,瞬间跨出一步,稳稳地站到我身前,他那高大结实的身子,严严实实地把我挡在后面。 紧接着,他完全不顾在身后羞得不行的我,猛地伸出手,紧紧拽住我的手,五指扣得死死的。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里带着股倔强,就这么牵着我,迎着师父和大师兄的目光。这既像是在无声地表明我俩的关系,又像是在跟师父说,从今往后,我要是犯了错,他替我扛着。 “师父,大师兄。”白泽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慌张。 师父白了我俩一眼,沉着脸埋怨道:“大半夜的,你俩在我门口演哪出苦情戏呢?赶紧跟我进屋,别在这儿丢人现眼。闫卓,赶紧给我关门。” 大师兄应了一声“是”,就准备去关门。 窦明俊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白总,那个,我就不跟您进去了,我在车里等你,你自己小心啊!” 走在最前面的师父一听,连忙回过头,满脸疑惑地看着窦明俊:“小心什么?你们白总是回自己师父家,又不是进虎穴,为啥要小心?” 窦明俊赶紧满脸堆笑:“是是是,闫大师您别生气,我说错话了,我该打。” 说着,窦明俊还假模假式地扇了自己俩巴掌。 师父冷哼一声,没再理他,带着我和白泽就进了书房。 房门一关,师父往太师椅上一坐,我和白泽站在他对面,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师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便沉这嗓子问我俩:“你们俩,谁先说说吧。” 我和白泽对视一眼,接着白泽抬起头,大大方方的看着师父。 “师父,是我主动追求的瑶瑶,这事您若要怪,就怪我吧,不能怪孟瑶。” 师父白了他一眼,又冷哼一声:“哼,我当然要怪你,你们俩相处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和为师说明,你们俩心里还有没有为师啊!” 我刚想开口解释,就被白泽抢了话头。 “师父我们俩是今年 6 月 18 日确定的恋爱关系,没和你说明的原因有三。其一,卓远现在危机未除,我怕公开我俩关系之后会给瑶瑶带来困扰,其二,瑶瑶现在高中还没有毕业,确实也没到谈恋爱的年龄,我怕您知道了之后阻挠我们俩人相处。其三,孟瑶的姥爷,师父并不喜欢我,或者说,他喜欢我,但并不希望我做他的孙女婿。所以,我也怕他会阻挠我们。” 师父的目光在我和白泽身上来回扫了好几圈, 随后,他缓缓说道:“既然你们俩都已经对为师坦诚,那为师也不是个老古董,不如我也把话挑明了说。” 师父的声音不高,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泽,你是个有担当的孩子,为师一直都看在眼里。你说的那三个理由,也并非全无道理。但是,你可曾想过,孟瑶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什么?” 师父紧紧盯着白泽问道。 “师父,我明白,瑶瑶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是提升自己的能力,为日后对抗邪教做准备。我也一直鼓励她努力修行,我自己也会尽我所能帮助她。” 师父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一些:“你能明白就好。孟瑶,你虽然年纪小,但也应该清楚,感情固然重要,但绝不能成为你修行路上的绊脚石。你肩负着重大的责任,切不可因儿女情长而荒废了学业和修行。” 我连忙点头,认真地说道:“师父,徒儿明白,徒儿一定会在不耽误修行的前提下,处理好和白泽的感情。” 师父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俩情投意合,为师也不想过多干涉。不过,从今天起,你们俩必须把心思都放在修行和事业上。白泽,你既然选择了孟瑶,就要和她一起面对未来的挑战,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白泽挺直了腰杆,坚定地说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瑶瑶,和她一起努力,为铲除邪教贡献自己的力量。” 师父点点头,转而又看向了我:“瑶啊,为师知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虽说你如今只是和泽儿相处,并无夫妻之名,但为师要嘱咐你一点,如若你真认定了白泽,那么以后,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你都要和白泽站在一边,不能轻言放弃,你可明白?” 我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说道:“师父,您放心!徒儿既认定了白泽,就会与他生死相依。无论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狂风暴雨,徒儿都绝不会有一丝退缩,更不会轻言放弃。” 师父听闻,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微微眯起的双眼满是暖意,说道:“好,有你这番话,为师便放心了。感情之事,本就应相互坚守,不离不弃。你和白泽能有此觉悟,实属难得。” 我俩没想到,师父会如此开明,丝毫没有阻挠我俩的意思,不免心里都有些小窃喜。 师父看着我俩相互对视笑意的眼神,又开口嘱咐道。 “你俩也别高兴得太早,为师虽然同意了你俩相处,但瑶瑶的姥爷可没同意。” “你们是不知道,今天瑶瑶被黄天佑裹挟走了之后,她姥爷有多生气,一直追问我,孟瑶的男朋友到底是谁,那老头自顾自的嘟囔了半天,最后还真就怀疑到了你的身上。” 师父一指白泽,表情极为严肃。 第362章 大师兄好像丢了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微微皱眉,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对师父说道:“师父,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也做好了面对一切困难的准备。孟瑶的姥爷对她的疼爱,我能理解,我也一定会努力让他认可我。” 师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老头虽然有些固执,但他的担心也并非毫无道理。虽说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农户,但是年轻那会,毕竟瑶瑶姥爷也是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所以,他这一辈子什么事看不明白啊。” “其实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毕竟你们二人门庭悬殊,那老头是怕孟瑶将来会受气,一入高门深似海,这个道理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今天都是一样的。孟瑶的姥爷是觉得瑶瑶小的时候经历的太多了,太过挫折,他不想孟瑶将来还要过这提心吊胆的生活,他只希望孟瑶能平淡一些,这其实并没有什么错,你们也要理解。” 白泽听后,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如磐:“师父,我会让他老人家放心的,您不必担心。” 师父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白泽的肩膀:“泽儿啊,这世间事事无常,你虽然也是自幼经历诸多磨难,但无论多大的风浪,实则还是在你掌控之中的,倘若有一天,你无力掌控这世间的无常,你又当如何?” 白泽微微一怔,随即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师父,倘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无力掌控世事无常,我也绝不让孟瑶受到一丝伤害。” 师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掠过几分落寞,似乎白泽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要的。 “泽儿,为师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参透为师的话。” “师父我……” 白泽想要问师父,他这句话究竟是何意,可师父却打断他的话,说了句:“好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没什么事,你就带着你的司机先回去吧,你如今公司事情忙,也不好留在为师这里。好在你们现在都还年轻,有些事情急不得。” 白泽虽说满心疑惑,但见师父并不愿多说,他也不好再问。 恭恭敬敬对师父行了一礼后,便退出了书房:“是,师父,那徒儿告退下了,您老早些休息。” “嗯去吧。” 师父点点头。 见白泽转身要走,我连忙对师父说了声:“师父,我去送送他。” “嗯,去吧,送走泽儿之后,你回书房一趟,为师还有话要与你讲。” “好,我知道了师父。” 我脆生生应了句,便和白泽手拉着手,肩并着肩,笑盈盈的走出了书房。 我俩刚一进院,还没走几步,就撞见了一个黑影,把我俩吓了一跳。 白泽甚至还以为我俩撞见了脏东西了,反应极快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喊了声:“谁?” 我也被吓了一跳,心脏差点都跳出了嗓子眼。 “师弟,是我啊。” 大师兄的声音毫无声线,诡异般的传来。 我不禁皱眉,躲在白泽身后,探出个脑袋,仔细瞧了瞧他。 此时的大师兄,就站在院子正中间,他身着一袭黑衣,几乎跟夜色融为了一体,身上带着一股死气。 他眼神发直,板着张脸,直挺挺地杵在那儿,像根木头桩子似的。 “哎呀,大师兄你吓死我了。大半夜的你站这干嘛?” 我忍不住嗔怪道。 大师的音色依旧毫无波澜,幽幽的说道:“师弟,师妹,我在这特地等你俩,就想和你俩说声恭喜,愿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和白泽听了大师兄这话,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怪异感。 虽说大师兄恭喜的话语听起来并无不妥,但他此刻的状态实在太过反常,那毫无起伏的语调,就像被抽去了灵魂一般,实在是有些诡异。 白泽警惕地看着大师兄,随后他抬头看了眼天空,此时的天空乌云压顶,一点星月之光都没有,难怪这院子会这么黑。 白泽低下头,便直面大师兄,语气甚至夹杂几份不悦与警告:“多谢大师兄,时间也不早了,大师兄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别让月色染了大师兄的元炁。” 大师兄点点头,一张脸藏在夜色里,实在难看出他的表情,只闻他的声音依旧淡的如水,没有波澜。 “那好,你回去路上慢点,我就不送你了。” 白泽拱手,客气了一声:“师兄留步。” 大师兄再次点点头,转回身,便慢悠悠的往正房方向走。 白泽紧盯着他,像是在看贼人一样,竟盯得出神。 我晃了晃他的手,连忙把他从出神的状态给叫了回来。 “喂,你看什么呢?干嘛那样盯着大师兄啊?” 白泽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等大师兄进屋之后,又看了看天上原本被乌云遮蔽的星月。 见他这副认真的神情,我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奇怪的是,大师兄前脚刚一进屋,这天居然就开始放晴了,原本漫天的乌云,竟快速消散,露出漫天繁星与明朗的月光。 转回头,白泽忍不住问我:“瑶啊,你觉不觉得,大师兄最近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我认真想了下,便回道:“之前并没觉得他哪不对,只是刚才我好像在他身上察觉到了一股死气。许是他给人操办丧事久了,难免沾染上一些阴气吧。” 白泽又问:“还有呢?你没觉得他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 我叹了口气,有些伤感的回道:“唉…… 他这心情能好吗,白天他刚跟林雪姐分手,晚上就看见我俩成双成对的,师父知道我俩的事后,不但没说我俩,还挺支持我俩的,他这知道了心里能不难受吗。” 缓了口气,我继续说道:“他今天白天跟林雪姐说出了那些话,害的林雪姐那么伤心,他不伤心都怪了。要我说,他心里是有林雪姐的,只是碍于师父,碍于林雪姐的身份,他没办法承认而已,他们俩还真是对苦命鸳鸯啊,也不知道,他们俩能不能走到最后。” “哦?是因为林雪?” 白泽皱着眉,看向大师兄消失的方向。 我噘着嘴,一副费解的模样看着他:“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样啊?他就是嘴硬不承认。你看他刚才那副德行,和我俩说话都跟丢了魂似的,不是因为林雪姐还能因为什么?” 第363章 我想给师父找老伴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没有立刻回应,目光紧锁着大师兄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眉头越皱越紧。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吐出一句:“但愿如此……” 我拉起他的手,撒娇似的晃着他的胳膊,轻声劝道:“好啦,别想那么多了。有我和师父在这儿,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忙了一整天,肯定累坏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你还有工作要忙呢。” 白泽听我这么说,这才收回了视线,微微点头:“那好吧,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好!” …… 白泽走后我再次折返回书房,我和师父说了黄天佑让我二十岁立堂口的事。 师父听闻之后,只是点点头,并无反对的意思。 “瑶啊,你如今已经上高三了,为师想问你,以你现在的成绩,你认为你会考上哪个大学。” 我撇了撇嘴,脸上带着一丝羞愧,如实说道。 “师父,说实话,我这成绩估计上不了什么大学了,估计也就能上个大专。” “嗨……你不说,其实为师也是知道的,你文化课也就语文成绩还能凑合点,其余的成绩简直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明年你就18了,如果再上三年大学的话,你毕业之时也得二十一二岁了。到时候离你二十五岁也就还剩下个三四年,如若那时再出来正式踏道,恐怕时间不够。” 我抬眼,满眼惊讶地看着师父:“师父,您的意思是,不想让我上大专了啊?” 师父喝了口茶,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为师怎么可能不希望你继续读书呢,但是个人命运不同,之前你师爷他们就劝过为师,说让你高中毕业之后就正式踏道。” “可那会为师不死心,还惦记你能考上大学,圆了为师年轻时未能实现的大学梦。你师爷当时就说,从眼前来看,你学习不开窍、成绩不理想,这看似是件坏事;但从你的命运角度来讲,却也未必。因为考不上大学,你便能更早地踏入社会,在历练中积累功德,这样就能为25岁早做铺垫。” 师父态度的突然转变,让我一时还有些恍惚,毕竟在这之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早离开校园生活,所以一时间我便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能愣愣地看着师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师父对着我笑了笑:“呵呵呵,瑶啊,这只是为师和你师爷的给你的一点意见,究竟要不要继续读书,主动权在你。如果你还继续念书,师父也会继续供你的。你回去好好想想,反正离你毕业还有的是时间,不急着现在就答复为师。” “只是为师是想让你清楚一点,无论你将来是选择继续读书,还是早一些进入社会,两条路为师都为你铺垫好了,你无需担忧。更不要有任何压力。” 我看着师父那满是关切与慈爱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师父,您对我真好……” 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 师父白了我一眼,嗔怪道:“瞧瞧瞧,从小你就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太爱掉眼泪,总是咧咧地哭什么啊!我说你啥时候能不动不动就掉眼泪啊,你掉的眼泪要是金豆子,值钱也行。哼,瑶啊,你记住,我闫鬼道的徒弟,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的主,别动不动就掉眼泪。你要真想哭,把眼泪流到我葬礼上再哭!” 我抹了把眼泪,带着一丝撒娇的口吻说道:“谁叫你为我想的那么周到,事事都为我考虑那么周全,比我家人对我都好,我能不感动吗我!” 说着说着,我哭的声音更大了。 师父见我越说越来劲,便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 “嗨,你这孩子,怎么越说越来劲啊,我就说你们女人麻烦,动不动就掉眼泪,还爱撒娇,还得让人哄!” “我闫鬼道年轻那会都没哄过女同志,如今老了老了还得哄你这个兔崽子,我可真是悲哀啊我!” “最可气的,明明今天是你把我惹生气了,但到头来,还得让我这老头子去哄你!你啊你啊!可真是倒反天罡了!” 我抽抽搭搭地看着他:“师父,您如今开窍了也不晚,要不我给您老找个老伴吧,我也顺便给自己找个师母,多个人疼我岂不更好。” 师父眉毛一立,怒喝一声:“你个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敢开为师的玩笑了,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啊!” “师父,怎么每次跟您提您的终身大事您都急眼啊,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知道您老是抹不开面子,害羞。其实内心是不是老高兴了?巴不得让我赶紧给您找个老伴呢吧。不如这样,我明个就去公园相亲角把您的信息一挂,保准一大波老太太抢着报名。” “咱就照超级女声那模式,先来个海选,把有眼缘,看着顺眼长得漂亮的老太太都挑出来,接着安排她们复活赛,让那些在海选里稍有遗憾没入围的老太太,让她们凭借亲友团拉票、个人才艺展示等环节争取复活机会,重回到与其他老姐妹共同竞争您的舞台,怎么样。” “之后还有晋级赛,让那些入围的老太太和复活的老太太们,分组进行比拼,或是聊聊生活理念,或是她们展示各自擅长的家务技能,像是烹饪拿手菜、织毛裤啥的。再不济就看看谁身体好,能下个横叉,劈个一字马啥的。” “半决赛嘛,得让她们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谈谈理想,兴趣爱好啥的,或是对未来伴侣的期待,总之咱这场比赛必需得注重这些老太太的内在,因为师父您就是个有深度的人,您未来的老伴也绝对不能只是个花瓶,必须得能和您聊得来才行。 到时候我们再请几个专业评委,由这些专业评委和大众评审共同打分,选出表现最出色的几位进入决赛。” “决赛可就精彩了,到时候我给您布置温馨浪漫的场地,您和入围决赛的老太太们面对面交流,深入了解彼此,来一场浪漫的约会。 最后我们再请妇产科专家帮这些老太太检查下身体,看那些老太太里面谁还能为您绵延子嗣,如此这番下来,定能为您选到佳人,师父您看我这安排怎么样?” 师父沉着脸,不动声色地听我编排他半天,他的脸也随着我讲述赛制的进度而慢慢升温…… 听到最后,他忍不住嘴角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老牛似的,忍不住对我大吼了一声。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越说越离谱,还敢编排到你师父头上来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正说着,师父抬腿就照着我屁股踢了一脚。 我哎呦了一声,连忙跳上书桌躲避他的攻击。 第364章 跳大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见我跳到桌子上后,踩烂了他辛辛苦苦写的字,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了。 跳着脚脱了鞋就往我这边砸,我一个闪身,赶忙又跳到了桌子身后。 “师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您快别打我了,回头您再闪了腰。” “你个兔崽子,从小到大,你每次惹完为师,都主动认错,可刚认完错,就又变着花样地来气我,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气我。” 这小老头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一边绕过书桌,伸手就想抓我。我撒腿就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口。 “哎呀,师父,我是真知道错了。您老早点歇着,我回屋睡觉啦!” “你给我站住!” “我才不呢!” 我头也不回,撒开脚丫子,一路狂奔回自己房间。进屋后,我赶紧把门反锁,又贴在门边,竖起耳朵听了好半天,确定师父回屋休息了,这才松了口气。 换了身睡衣,倒头就睡。 …… 这一天着实把我折腾个够呛,天亮后,我还是被王妈叫醒的。 “瑶啊,快起床了,你姥爷来看你了。” 我一个激灵坐起身,嘴上嘟囔道:“姥爷来了?糟了糟了!姥爷一定是从哪听说了什么事来的,我,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瑶瑶,听见我喊你了吗,赶紧起床,你姥爷来看你了!” 我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到屋子里的后窗上。 我一边起身,赶紧换好衣服,一边嘴上应付着王妈。 “王妈,我听见了,你让我姥爷等我一下,我这就出去。” “好好好,那你快点啊,别让你姥爷等着急了。” “好,我知道了。” …… 王妈走后,我穿好衣服背起背包便顺着后窗跳了出去,临走之前,我还不忘抓起一个面包塞在嘴里。 从窗户上下来之后,便来到师父家的后院,我一路小心翼翼来到院墙角时,却听见了师父和姥爷一边往我这边走,一边交谈的声音。 “老哥哥,你看我这后院种的向日葵,每年葵花籽结得都特别少,今年好不容易结了点,却全让小鸟给吃了,你说说,这不是祸害人吗?” “唉,闫大师,这事好解决,你只需在你这后院放两个二踢脚就行,那些鸟很有灵性的,听见动静它们以后就不敢来您这院子了。” “哦,就这么简单?” 姥爷笑道:“呵呵呵,当然,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听他俩声音越来越近,情急之下赶紧翻上了院墙,刚要往下跳时,我姥爷却一眼瞧见了我。 “唉!孟瑶!你,你骑在院墙上干啥,赶紧给我下来,姥爷有话要问你。” 我坐在墙上,两手扶着砖头,嘴里叼着个面包,心里这个气啊,怎么点子这么背,这也能让他们撞见。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也都这样了,不管怎样也得先跑了再说,要不姥爷要真问起我和白泽的事,我咋说啊,他那脾气可不如师父,我要是哪句话说错了,他不真得扒我皮啊。 我坐直身体,把嘴里面包往外一拿,对着姥爷说道:“姥爷,您老陪我师父聊聊天喝喝茶就先回去吧,我学校还有事,就先走了,不陪您老了,有话咱改天再聊。” “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说话间,姥爷就要过来抓我。我心里一急,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就摔到了墙外。 “哎呦!” 随后是师父和姥爷在墙那头焦急的声音。 “瑶啊,你没事吧?摔坏没有?” 我忍着屁股被摔成八瓣的疼痛,连忙强撑起身体,对着两米多高的院墙回了一句:“我没事,姥爷,师父,我先走了!有话咱回头再说哈!” “这个小兔崽子!” …… 我顺着小路,一路跑到了主路上,站在路上焦急地拦着过路的车,可一连拦了几个,却没有一个给我停下的。 就在这时,大师兄的车子却缓缓向我开了过来。 开始我还以为,是姥爷和师父让大师兄开车带着他俩出来抓我来了呢。 把我吓的连忙躲到了路两边的路沟下面,不敢动。 也不知道大师兄眼睛怎么就那么尖,这么躲他都没躲过,最后还是把车子停在了我头顶的方向。 …… “快上来吧,你也不怕掉水里。” 大师兄蹲在路沟旁边,伸出一只手示意要拉我上来。 我警惕性地望着他的身后,大师兄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师父和你姥爷并没有跟来。” 我把嘴里的面包往沟里一吐,急切地问他:“只有你自己吗?” 大师兄点点头:“是的,赶快上来,我有事想找你帮忙。” 我应了一声,赶紧抓住大师兄的一只手,胳膊一个用力便跳了上去。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便问大师兄:“说吧,找我什么事?” 大师兄看了看路沟里的面包,轻笑一声。 “呵,还没吃早饭吧,走大师兄带你去吃早饭,找你帮忙的事,我们慢慢再聊不急。” 我连连摆手:“唉,得了吧,要不还是我请你吧,你那么会过日子,能请我吃什么好吃的。也不知道你攒着那么多钱干嘛,又不找老婆。” 说这话时,我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实话,我现在见到他就能想起林雪姐伤心的神情,心里便忍不住生气。 第365章 驯龙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开着车,带我来到镇子上一家包子铺。一进店,热气腾腾的烟火气就扑面而来。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一人点了四个包子,外加一碗豆浆。 没一会儿,老板就端上一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放在我们面前。 我早就饿坏了,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大师兄没动筷子,看着我,突然开口问:“瑶啊,你最近忙不忙?有没有时间?” 我把一个包子咽下肚,又夹起一个,没正面回答他,而是反问他:“有啥事,你先说说呗。” 大师兄这才说道:“是这么回事,我最近手头有点忙,可又有个事主找我,想让我帮着选个墓地。我寻思着,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 我咬了一口包子,满脸疑惑地问:“选墓地对你来说不是小菜一碟吗?你干白事这么多年,也帮不少事主选过墓地吧。 咱这一片地方,哪儿风水好,哪儿是宝穴,你肯定门儿清,随便给事主挑个风水好的地儿不就行了?那还能用到我啊?” 大师兄撇了撇嘴,一脸无奈地解释:“要是这么简单,这事我就不找你了,问题在于这家事主特别相信寻龙尺,只有寻龙尺指出的方位他们才肯落葬,我一连试了好几次,每次寻龙尺在我手里都发挥不出功效,所以这事就这么一直搁置着,眼看他家老人去世就快百日了,这家人说,必须得让他家老人百日的时候顺利落葬,我这心里没底啊。” “寻龙尺?”我忍不住问道。 大师兄点头,神色也跟着认真了起来:“对,就是寻龙尺,这寻龙尺,在道家堪舆之术中,被视为感应天地灵气、探寻阴阳脉络的秘宝,又称寻龙棒、探龙针 ,其渊源可追溯至太古时期,那时的修道者便运用类似器物,以窥天地玄奥。” 他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从道学原理来讲,世间万物皆有炁场,人有先天之炁与后天之炁,天地亦有阴阳二炁。 寻龙尺能发挥作用,正是凭借人体与天地炁场的交感。当持尺者以心神内敛、物我两忘之态,将自身的灵炁与寻龙尺相融,再置身于山川大地之间,便能感知到炁场的微妙变化。 所谓‘龙’者,并非具象的生物,而是指山川大地中蜿蜒流动、蕴含生机的炁脉。吉壤之处,炁脉汇聚,阴阳调和,呈现出一种特殊的炁场律动。寻龙尺由具备特殊属性的金属或灵木制成,这类材质对炁场的感应尤为敏锐。” 大师兄随手拿起一根筷子,在空中比划着,进一步阐释道:“运用寻龙尺时,需遵循道家的‘守一’之法。 持尺者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立身中正,双手自然下垂,以‘虚握’之式轻轻握住寻龙尺的手柄。 这‘虚握’并非松懈,而是似握非握,保持一种灵动状态,以便让寻龙尺能够自由地感应外界炁场。 当踏入山川之间,持尺者需摒弃心中杂念,以灵识为引。如此,寻龙尺便会在外界炁场的作用下,或是左右摆动,或是上下起伏,以此来指示炁脉的走向与吉穴的方位。 若身处吉地,寻龙尺的摆动频率和幅度会呈现出一种和谐有序的状态,就如同天地间奏响的一曲道之乐章;若遇到凶煞之地,寻龙尺的反应则会变得紊乱,甚至出现剧烈抖动,警示持尺者此处不宜涉足。” 我一边听,一边吃着包子,消化着这些信息,随后抛出疑问:“那这家人为啥非执着于寻龙尺呢?” 大师兄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这家人在咱们这儿是有名的大户。他们祖上有位先人,当年运用道家的寻龙望气之法,利用寻龙尺找到了一处风水宝地安葬长辈。 自那以后,家族便开始兴旺发达,生意越做越大,子孙也都出类拔萃。这块宝穴足足庇佑了他们家三代人,可到了第四代,家族似乎不再受这宝穴的福泽。 所以,他们才想着借助寻龙尺的能力,再次为家族寻觅能带来兴旺命运的吉穴。 在他们的家族传承里,一直深信寻龙尺是沟通天地、承接祖荫的圣物,认为寻得的吉穴可以汇聚天地间的祥瑞之气,庇佑家族福泽绵延不绝。 这次家里老人去世,他们自然满心希望延续家族的好运,所以才对用寻龙尺选墓地这件事格外坚持。”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可寻龙尺也不是对谁都管用啊,为啥非得让咱们用它来选?” 大师兄苦笑着说:“他们打听过咱们在这行的名声,知道咱们深谙道家堪舆之术。而且他们觉得,既然寻龙尺在我手里没反应,说不定换个人就能行。他们看你年纪小,心思纯净,尚未被世俗的繁杂所扰,更契合道家追求的‘赤子之心’,或许能与寻龙尺产生更强的感应,所以才找到我,希望我能找你帮忙。” 我咬着筷子,有些不自信的问大师兄:“你确定,这寻龙尺在我手里就一定有用?” 大师兄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地看着我:“瑶啊,师兄是觉得,不管怎么样,你先试试再说,毕竟这家人给出的条件非常不错,他们说,只要我们用寻龙尺为他家老人寻出一块风水宝地的话,他们家就给五万块钱。如果这笔生意真能做成,到时候大师兄给你四万,我拿一万,你看怎么样? 我嘴里叼着筷子,听大师兄说完之后,心里便盘算起了小九九。 一个宝穴,能旺他们家三代人,可他们家却只愿意出五万块钱,这笔买卖看起来并不划算。 于是我对大师兄说道:“大师兄,我可以接下这笔生意。” 我话还没说完,大师兄立马如释重负般地笑了起来:“真的?那太好了。”转头他对着老板娘喊了一句:“老板娘,再加两个茶蛋,我买单。” “唉等等,大师兄,你先别着急啊。我话还没说完,我是答应了此事不假,但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说。” 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正色道:“如果我找到了宝穴,我要100万。” 第366章 我要100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什么?100 万?瑶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可是坏了咱们的门规啊!咱们师门一直遵循着规矩,向来是不主动向施主索要钱财的。长久以来,都是施主随心给予,给多给少全凭他们的心意,哪有像你这样主动开口,还狮子大开口要 100 万的道理!” 大师兄听到我的条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就知道他会说这些,于是冷笑了一声:“哼,大师兄,师父是有规定不让我们主动向施主提钱,但师父也没让我们欠别人的恩情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看着我。 我继续冷笑:“大师兄,林雪姐昨天那话,师父没听明白,我可是听明白了,你欠林雪姐的,可不单单是林雪姐把纸活给你打了折而已吧。” “师妹…… 你……” 我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大师兄,你和林雪姐之间的事情,我不做过多干涉,我也不会在师父面前拆穿你。所以,我要这 100 万,你也不许在师父面前给我告状。” 大师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并没有一丝快意,只是平静地说:“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回我应得的报酬。这 100 万,是我为他们寻找宝穴应得的,和你与林雪姐的事无关,只是恰好现在一并说清楚罢了。再说,这 100 万又不是让大师兄你出,你心疼个什么劲啊?” 我把茶蛋重重地往桌子上一磕,白了他一眼。 “我……” “好了好了,大师兄,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没啥用,你就把我的要求转达给施主便可,他们如果愿意出钱,我就帮他们找,如果他们不肯出这笔钱,那就说明他们后代子孙无福消受这个宝穴,这也没啥可遗憾的。” 大师兄犹豫了一会,对我说:“100 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家虽说有钱,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恐怕……” 我看着大师兄为难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丝毫动摇,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多,但你想想,一个能旺三代人的宝穴,价值远远不止这些。” 大师兄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轻轻敲击着。许久,他抬起头来,说道:“行,我去跟他们谈谈,不过你也知道,这事儿难度不小,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他们根本不同意。” 我冷笑:“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说明他们家气运断了,老天都不让他们继续发财,我们瞎操什么心。” 大师兄点点头,告诉我让我回头等信后,便说要送我回学校。 我却一嗓子叫住了他:“等等大师兄,难道你不问问,如果这笔生意成了,我给你分多少吗?” 大师兄一愣,转头问我:“你想分我多少?” 我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笑着说道:“一毛钱也不分给你。” “什么?瑶啊,这笔生意可是我介绍给你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认钱了,居然连一毛钱都不愿意分给我?” 我收起笑容,对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会拿出 50 万分给林雪姐,剩余 50 万我要留着开店。” “你要开店?” 我点头,对他解释道:“嗯,我想在市里开一家门市,我觉得每个月给房主缴房租不划算,所以我打算用这 50 万买个门市房,然后开家自己的店面。” 大师兄想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嗯…… 既然如此,倒也还算合理。瑶啊,你放心,如果这笔买卖真谈成了,大师兄一定不会和你分一份钱,你店铺开张之际,大师兄还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如何?” 我笑着应道:“那感情好啊,那这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走,你先送我回学校吧。” …… 回去学校的路上,大师兄突然问我:“瑶啊,你是不是因为林雪姐的事,记恨我了?” 我摇摇头:“说不好,我从小就跟着你屁股后面转,师父为难我时,每次也都是你出面护着我,就连我入门时的筑基都是你教我的。我对你心里是有感恩的。” “哦?那你是不怪我了?” 我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不,我当然怪你,我怪你无能,在知道全部实情的情况下,没能在林雪姐和师父之间调和好关系。我怪你不敢直面真心,我不相信你对林雪姐丝毫没有感情。大师兄,你作为徒弟,作为师兄,你是合格的,但你作为爱人却太过不尽人意。” 他沉着一张脸,叹了口气:“那你说,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如果我是你,我会查明林雪姐家的鬼堂口究竟是正是邪,如果是邪,我便会帮着林雪姐铲除这些邪祟,不让她因此而受牵连。再把对林雪的感情实话告诉师父,让师父替我做主,他老人家会帮忙解决一切的。” 大师兄听了我的话,没有接话,而是沉默良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路过一条小路时,他突然一脚急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上。 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刹车晃得往前一冲,“哎呦!” 叫了一声。 幸好我系着安全带,不然肯定得被惯性给甩出去。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大师兄,只见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泛白,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嘴角也渐渐开始泛白。 “师兄,你怎么了?” 他紧闭着嘴唇,说话间额头竟冒出层层细密的汗珠。 “我没事,我只是最近胃有点不舒服,忍一会就好了。” 听到这,我赶忙解开安全带,伸手便去扶他:“那怎么行,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第367章 寻龙尺的争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担心。“不用,我休息一下就能缓过来,真不用去医院。” 说着,他强撑着身体,从仪表盘下方的杂物箱里掏出一把用黑曜石打造的匕首递给了我。 “瑶啊,这匕首,是师兄送你的礼物。记住,这匕首只能发挥一次功效,一定要在你真正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才能使用它,记住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可看向我的眼神中,却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满心疑惑,实在搞不懂大师兄为啥在这节骨眼上送我礼物,哪还有心情去仔细欣赏这柄做工精致、透着古韵的匕首。 我随手把匕首丢进包里,赶忙扶住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扯什么匕首啊?我不过就是骂了你两句,你至于被气成这样吧?” 大师兄的脸色愈发难看,把匕首给我之后,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见状,我急忙下车,费力地把他从驾驶位上搀扶下来,扶着着他的胳膊,站在马路中间焦急地招手拦车。 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把他往车后座上安置好,自己也迅速坐了进去。车门刚关上,我就急切地对司机说道:“师傅,麻烦把我们送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院,要快!” “好嘞!” 司机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起来。 我让大师兄躺在我的腿上,手忙脚乱地一个劲儿给他擦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场景,让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第一次和大师兄出去办事,去给赵镇长破解张若英的事情的时候。那天因为起得太早,加上路途颠簸,我也是这样躺在他的腿上睡了一路。 想到这儿,我满心自责,忍不住开始埋怨自己。 我向来为所有人考虑,可唯独忽略了大师兄。作为徒弟,他不能违抗师父;面对心爱的女孩,他也只能将心意深埋心底。 这件事从开始到现在,大师兄又何尝不是个受害者呢? 可为什么,我对他只有责怪,却从未有过一丝关心? 想到这些,我的心猛地一揪,眼眶也微微泛红,轻声说道:“师兄,你受苦了……” 大师兄没有说话,只是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颤动了几下。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区医院门口,我小心翼翼地把他扶到医院等候区的长椅上坐下,便匆匆跑去挂号处排队挂号。 然而,当我挂好号转身回去找他时,却发现他不见了踪影。 我心急如焚,四处寻找,找了好大一圈,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我赶忙掏出手机一看,是大师兄打来的。“喂,大师兄,你去哪儿了?是去厕所了吗?” “瑶啊,你自己回学校吧,师兄就不去送你了,我没事,不用看医生的。” 听他说话的声音,确实比刚才有力了不少,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嗔怪道:“师兄,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会怕见医生呢?可真有你的,还能趁我不注意溜走,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 电话那头传来大师兄略带尴尬的笑声:“哪有,我这不是真觉得自己没事了嘛,不想浪费这看病的钱。” 我哼了一声,态度变得强硬起来:“大师兄,你要不要这么节俭啊,都什么时候了还算计钱。你赶紧给我回来,今天说什么也得帮你好好检查检查。” “瑶啊,我真没事,我这还约了个事主帮他处理点事情,就先不和你说了啊,回头,师兄再联系你啊!” “唉!大师兄你……” “啊对了,别忘了我送你的那个礼物,那匕首威力特别大,记住一定要在你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再使用它,记住了吗?” 我还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他,可他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好了,瑶啊,咱们回头联系,那师兄我就先挂断电话了啊!” 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满心都是焦急与无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便出门打车回了学校。 往后的一连几天,我都没有收到大师兄的电话。 不过,这段时间里,我对寻龙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我一头扎进网络,搜索大量关于寻龙尺的信息。原本以为寻龙尺是道教的产物,结果查阅的资料表明,它并非来源于道教,甚至不是中国。 它的发展历程确实如大师兄所说,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但其真正来源竟是西方。在一个有关风水的论坛上,我甚至看到这样一个视频:一个老外手里举着两根倒 L 形的棍子,沿着两根棍子指引的方向一路寻找水源。最后,在两根棍子头部相对的位置打井,还真就打出了水。 这条帖子的楼主解释说,寻龙尺是西方利用此等工具勘探风水的一种古法。 但现在能利用此法堪舆风水的条件极为苛刻,必须是在那种远离污染、周边没有干扰,且富含矿产的深山老林里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功效。 底下有网友回复说,他们家以前老宅打井就是用了这个方法,很轻松就找到了水源。 也有网友跟帖说,他们老家有一伙专业的盗墓团队。他小时候有一次好奇,就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山。这伙人打头的手里就握着这种东西,当时他年纪小,不知道他们拿这东西做什么。不过如今想来,想必是借用寻龙尺来查找古墓范围的。 还有人说,他有一次丢了证件,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找不到,他朋友就是借用了寻龙尺,他才顺利找到了东西。 也有人跟帖称,不是每个寻龙尺都能发挥真正功效的,只有那种开了光,且里面住着真龙的寻龙尺才能真正发挥作用。 不过,他的这一说法,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这些网友认为,龙是中国的产物,而寻龙尺却来源于西方。 甚至有人附上一张图片,说画像里人物手里拿的就是寻龙尺,此画像来源于利比亚南方的一个洞穴里。根据考古学家推算,此壁画创作距今约有万年之久,而我国最早关于寻龙尺的传说也不过是在 5000 年前。 由此可见,寻龙尺来源于西方,里面不可能附有中国的神兽。 也有人给出了最简单的原理,这一说法其实和大师兄的说法相互契合。 他说,寻龙尺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人的磁场与周围环境磁场的共振,从而达到指引风水、堪舆寻物的目的。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他们认为寻龙尺之所以会动,其实和磁场没什么关系。理由很简单,如果和磁场有关,寻龙尺里面就应该富含磁铁才对,可显然它们并没有。 最古老的寻龙尺甚至都不是金属的,而是用树枝做成的,说它能感应磁场,这听起来确实有点牵强。 这些人觉得,一切都是人的心理作用。毕竟是人手握着寻龙尺,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一切都是骗局,都是人为操控的。 古人之所以利用寻龙尺来堪舆,无非就是给自己增加一些神秘感而已,其实说到底都是江湖骗术。 这条帖子下面也招来了不少网友的反对意见。有人说他用过寻龙尺,能保证当时自己确实没动,可寻龙尺的确帮他找到了失物,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那人回复说,如果确定自己没有动,可寻龙尺却在动,那就是周边气流所产生的微弱气息改变了寻龙尺的方向。至于说真的找到了失物,那人认为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第368章 我对失去信心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越是深入查阅寻龙尺的信息,我越是对此物没了信心。 实在是网上五花八门什么信息都有,一时间,我甚至开始怀疑寻龙尺的真实威力。 拿出我的阴阳罗盘,打开之后自顾自地念叨着:“切,什么嘛,说到底,这东西不就是指引方位用的吗?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有罗盘准确率高呢?再不济晒天针扔到水里,功效也要比寻龙尺来得靠谱得多吧。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放着中国的好东西不用,非得用外国的,真是无知。” 我正这么想着,身子往桌子前一压,手无意碰到了鼠标,鼠标快速滚动之下,居然自动打开了一个寻龙尺的口诀与使用方法。 看得我不禁觉得一阵好笑。这种方法的确更像是一种心理暗示,你要说它一点作用没有倒也不见得。如若周围磁场纯粹,加上使用人的内心比较纯粹,还是很有可能利用此方法来达到某种目的。 但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谁用都能达到其预期的目的,干什么都行。 说到这,咱们再说点题外话。 前两年,我刷短视频的时候,甚至看到一些自称出马弟子的人,直播利用寻龙尺帮大家解答疑惑。 这些粉丝给主播刷个眼镜,就能与主播连麦问主播一个问题。 比如我今年能不能找到对象,我借出去的钱能不能要回来,我家里人的病情能不能好转,我的官司能不能赢,我老公在外面有没有养小三,我以后是生男孩还是女孩之类的。 这些主播则是有问必答,来者不拒。这些主播两手握着寻龙尺,重复这些粉丝们的问题,随后寻龙尺如果向外分开则表示否定,如果两个头部相对则表示肯定。这一做法简直让我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且不说寻龙尺在使用的过程中能不能受到电磁波的干扰,咱就说这主播满脑子都是大啤酒、小眼镜,他这心里能静得下来吗?那答案能准都是你运气好。 就这种方法,准确率都不如你静下心来丢块硬币。 更有的出马仙,声称自己的寻龙尺附着龙仙,什么青龙、黑龙、白龙、黄龙的,说什么颜色的都有。 把我听得都一愣一愣的,你当你那寻龙尺是龙王庙呢?龙王爷没事闲的上你这来,跟你直播玩? 人家龙王庙每年那么多香客前去上香拜求,那么多香客心愿都没帮着完成呢,龙王爷吃饱了撑的跟你直播逗你们玩来了? 更可气的,自称有龙仙附在寻龙尺上的这帮人,直播间也没几个人刷什么小啤酒、小眼镜为自己解惑,好像都是圈内的三五个好友互相在一起逗闷子解闷似的。 那场面看起来就像小孩玩家家酒似的,提出的问题也都特别脑残。 他们甚至给附在寻龙尺上的龙王起名叫小宝,张口闭口就是:小宝,你喜欢我们这些人中的谁啊,你要是喜欢我就转到我这边,喜欢阿豪就转到对面。 然后你就明显看着寻龙尺转到她自己的时候,她大拇指稍稍用力把尺子给停下了。 把我逗得简直差点笑喷了,就这种装神弄鬼的说法简直可笑。咱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寻龙尺里真的附身东西了,大多数也都是那些夭折的孩子,或者堕胎婴灵。女大灵和男大灵都不带理他们这般脑残的。 也就心思单纯的孩子,能陪他们这帮脑残玩一玩。 说这么多,没别的目的,就是想告诫各位宝子们,如若你们在刷到这种视频立马刷走千万别上当。 如果你真遇到困难想得到指引,你都不如把那刷大啤酒、小眼镜的钱捐出去,管他什么爱心救助平台,众筹啥都行,我个人经常捐款的就是韩红老师的那个救助平台。 20、30或者10元,捐多少都行,然后把功德回向给一切受苦众生,接着你拿着硬币自己诚心抛掷,效果肯定要比这些网络骗子准确得多。 至于网上卖的那个寻龙尺,多则几千,少则几百,我也劝你们别有钱没地方花,买这些东西。 有钱你们可以助印经书、放生、供灯、供斋、供僧人,或者直接捐给贫苦百姓,功德积累到了,险境自然解决。自身福德不够,做啥都是白扯。 好了,我言归正传,我一连等了一个多星期,大师兄都没给我回话,我以为这事就这么黄了,100万果真跟我没缘,我是赚不到这笔钱了。 于是晚上放学后,想来无趣,就打电话给了王小强和董大明,让他俩陪我出去走走,主要是我想吃他们小学旁边的那家烤串了,问他俩有没有空,我来请客。 第369章 李木子快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在电话那边打趣地说道:“三弟,你这要请吃饭怎么也不早点跟我俩说啊,我俩刚才都吃过泡面了。” 王小强抢着说道:“唉,你要是不饿,你可以不去,反正我是要去的。” 董大明反驳道:“谁说我不去了,我只是想说,三弟这顿饭请得没有诚意。” 王小强鄙夷地说道:“怎么叫有诚意?你当自己是大领导啊,难道找你吃饭还得提前预约?你要不想去就直说。孟瑶,他不去正好,省得每次带他去,他都跟我抢大腰子吃。一个腰子要五块钱呢,他自己就得吃四个,不像我有两串就够了。” 董大明急了:“唉唉唉,不就上次吃你几个腰子吗,至于小气成这样吗?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你咋还没完没了。” 王小强继续冷哼:“哼,你还好意思说几个腰子?咋地,我每次请你吃饭都吃狗肚子里了啊?你说得那么轻松,咋不见你请我们一次呢。刚才让你出去买两袋泡面,让你带盒红河都不给我带,还好意思说。” 我在电话这头听着他俩吵了半天,实在是有些失去了耐心,于是对着电话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吵够了没有。怎么我身边的男人没一个正常的,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爱算计呢?大师兄这样,你俩也这样,你们俩还能不能行!” 听到我发火,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王小强才小声嘟囔道:“孟瑶,你别生气嘛,我们这不是闹着玩呢。” 董大明也赶忙接上话:“就是就是,我们去,肯定去,现在就出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行吧,那你们赶紧的,咱们老地方见。你俩要是来晚了,我可不等你们,我自己可先吃了啊。” “放心,我俩离得比你近,肯定比你先到。” “那成,就这么定吧,咱们一会儿见。” …… 撂下电话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往烤串店走。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我便到了地方。这家烤串店,是当地比较有名的一家小苍蝇馆。 这家店铺是个临街的小平房,共有三个屋子,每个屋子里大概有七八张桌子。 每天晚上都人满为患,夏天的时候他家在路两边摆了两大趟小地桌,过了晚上六点之后,你就看整条街都弥漫着烧烤的烟雾。 而且他家还天天爆满,要是来晚了根本没地方坐,只能站在外面,围着烧烤炉子旁边站着撸上几串解解馋。 而这种情况,即便是嘎嘎冷的三九天,人们也都丝毫不例外。穿着大羽绒服,一个个抱着膀子跺着脚,虽然一个个被冻得吱哇乱叫,也要围着烧烤炉子旁撸上几串。 我记得那时候还有人故意给他家造谣,说他家烤串是人肉做的,不然怎么会那么好吃。 结果这个谣言还真就传开了,造谣者当然就是临街的其他家烤串店,他们本以为谣言传开了,他家生意会惨淡一些,自家生意便会好一些。 结果没想到,这家老板头脑很是灵活,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现场切起了羊肉,几个阿姨也是当着顾客面串着肉串。 他这一举动,反倒让小店更火爆了,整个瑾阳市都知道他家店了,都怀着好奇心前来品尝,甚至谣言传到了外地,还时不时有外地人也过来看热闹。 而那家给他家造谣的店铺,都没能挺到那年的秋天,就在谣言四起的夏天,本应是烧烤旺季的季节关门大吉了。 估计那老板也没想到,没给他家造谣前,他家生意还能维持一家老小温饱,只是赚得少了点,但也算不上赔钱。 可这谣言起来之后,没想到他家一连一个星期都卖不出两份,天天坐在店里看着一堆卖不出去的食材,他这个愁啊。 生意不好,他每天还要换新鲜的食材,他实在觉得赔得慌,于是,他便把那些有些发臭的肉串卖给了顾客。 那肉要是不新鲜,你就算撒再多调味料也难以掩盖那个腐味。 那桌顾客只是吃了一口之后便急眼了,站在他家店门口破口大骂:“大家都来看看,他们这家店铺简直是黑了心了,居然拿腐肉给我们吃。” 这伙人在门口不停叫骂,没一会就围来了很多人。 老板解释说不是肉坏了,这味道是他独家秘制,别人家想学还学不来呢,就跟臭豆腐一个道理,属于闻着臭,吃着香的那种。 那几名顾客听他这么说,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 扯着嗓子骂道:“你说的是不是人话,你这是把我们当傻子呢?难道我们在这之前从来没吃过羊肉,不知道这羊肉啥味?” 另外一名顾客也跟着骂道:“哼,就是!和你说实话吧,要不是我们今天人多来晚了,你家前面那家烧烤店没地方坐,我们怎么也不会来你家吃的。人家的羊肉可是现烤现切,那叫一个新鲜。再看看你家这是什么?还秘制调料,难不成你是用大粪水泡出来的吧!” 就这样,他家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打那之后顾客便更少了,没过两月,最终便关门大吉,彻底倒闭了。 …… 一进门,董大明和王小强果然先到了地方。 他俩见到我连忙招手:“唉,三弟,我们在这。” 我几步走了过去,刚一坐好,董大明就把菜单递到了我面前,满脸堆笑地对我说道:“三弟,你看你吃点啥,你点。我刚才点了10个大腰子。” 我一脸惊愕地看着他:“十个大腰子?你一个人吃?” 他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我解释道:“哎呀,你们女的不懂,这大腰子可是好东西,之前我们总熬夜,你不说我们阳气虚吗,打那之后我总吃这口,现在你看我阳气还虚吗?” 我看着他那张血气方刚的脸,一脸呆滞的表情,摇了摇头:“嗯……确实不虚了。不过大明啊,我怕你再这么补下去,鼻孔穿血啊!” 王小强也在一旁补刀:“就是,你这现在眼睛都冒绿光,说实话,晚上我都不敢睡得太死,我真怕你一个没忍住,再把我给那啥了。” 董大明拿起桌上的一瓣大蒜丢向了王小强:“就你这姿色,小爷我还看不上你呢!” 王小强冲着他翻了个白眼。 董大明得意地说道:“我这身力气,可都要给木子留着的,她昨晚还跟我聊天说她想我了,她还说今年过年就会回国找我呢。” 王小强一撇嘴:“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李木子昨天也说想我了,也和我说了过年会回来看我。你这一天天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王小强一边说着,一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董大明又拿起一瓣蒜丢了过去:“我就是自信怎么了!你嫉妒我。” 我听他俩说李木子今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心里便跟着着急。 连忙打断了他俩,一把抓住王小强的胳膊问道:“李木子今年过年真的会回来吗?” 王小强点点头:“嗯,是真的,她说她过年的时候会请半个月的假期,到时候会和我们多聚聚。” 我激动得甚至开始雀跃高呼,要知道,自从上高中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一晃,我们高中都要毕业了,才有机会见面,我能不激动吗? 董大明见我大呼小叫,激动个不停,立马摆摆手对我说道:“唉唉唉,我说三弟,你差不多就行了。别太激动了啊。我之前不是帮你申请过QQ吗,你们寝室别的同学也都有电脑,你没事就让你寝室同学给你把QQ挂上呗,木子那边要是上线也能给你留言聊个天啥的,你就不至于那么想她了。” 最后他还不忘挖苦我一句:“这都啥年代了,三弟你过得未免也太复古了吧,QQ都不上,你要是再这么下去,会被时代淘汰的。” 我满脑子都沉浸在李木子即将回国的喜悦中,根本没在意他说的QQ这事,嘴上应付性地说着知道了,其实并没有往心里去。 第370章 张萌萌是谁,偷你钢笔的那个!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三个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聊着天,突然身后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娇嗔声。 “峰峰,你怎么带我到这种地方吃饭啊,这里也太差了吧!乌烟瘴气的,看着就埋汰得要命,在这吃饭会吃坏肚子的。要不咱们还是换家地方吧。” 那个叫峰峰的男孩回道:“哎呀,你懂什么,他家的腰子可是正宗的羊腰子,补得很。待会你就知道他家的厉害了!” 女孩继续娇嗔:“讨厌……” 董大明坐在我和王小强的对面,看了那两人一眼后便冷笑了一声,没说话,继续低头专心撸着他手里的那串大腰子。 结果那个女生却突然喊了董大明一声。 “董大明?你怎么在这?” 我和王小强一听这话,也赶紧回头去看那女生,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怎么还能认识董大明呢,而且这女的说话怎么好像还带着气呢。 结果,我和王小强这么一回头,还没等认出对方是谁,那女生又带着几分怨气地喊了我和王小强一句:“孟瑶!王小强!你们怎么也在这啊!” 我皱眉,叼着手里的大肉串,看向王小强,小声问了他一句:“这人谁啊?” 王小强也皱眉,看了她好半天之后才喊出一个名字:“张萌萌!” 我狐疑地看着他:“张萌萌?谁啊?” 王小强啧了一声,对我解释道:“张萌萌你都不记得了?咱们小学同学,和咱三个住一个村的,她小时候偷你钢笔的那个,还被你按在桌子上,人赃俱获的那个。” 我一脸明了的表情:“哦……是她啊?唉,我记得她爸妈好像在国外做生意的,她是姥姥把她带大的吧,她姥姥还挺惯着她的。” 董大明切了一声,放下手里的大腰子,把脑袋往我俩面前凑了凑:“切,啥在国外做生意啊,她爸妈是给外国人当保姆的,咱两家离得不远,这些事我早都知道,而且你们知道她爸妈去的是哪个国家吗?” 我和王小强也把脑袋往董大明那边凑,一脸认真地问道:“哪个国家,美国?英国?要么就是马来西亚?新加坡?” 董大明十分鄙夷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一摆手示意我俩把脑袋再凑近些,然后他又把一只手捂在嘴角,像是生怕别人听见我们的谈话似的。可当我俩身子凑近之后,他的声音反倒更大了。 “哪呀,我跟你们说啊,她爸妈是给日本人当保姆!每天都要跪在地上给人擦地板呐!” 王小强故作惊讶,满脸嫌弃之色:“给日本人当保姆?她爸妈是不是掉进钱眼里了啊!国仇家恨他们都不顾?中国人的脸面不要了吗?还跪着擦地,这要是放在过去,她们一家人肯定就是走狗!” 我一脸惋惜地咂咂嘴,摇摇头。 张萌萌站在我们桌子旁边,气的两个鼻翼快速缩放。 “你们,你们,你们当我是聋子吗?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说我的坏话。我都听见了!” 我赶紧满脸堆笑,站起身来和她解释道:“哎呦,老同学,不好意思啊,咱们刚才说啥了,你别往心里去。都是同学嘛,咱们就是开个玩笑,你看咱都这么久没见了,今天能在这遇见也是缘分。要不,坐下来一起吃点?” 张萌萌一撇嘴,还是当年的一脸傲娇劲:“哼,谁要和你们几个一起吃饭啊!你们三个从小就混在一起,现在倒也还那样,看来你们也就配在这种地方吃饭了。不像我,我爸妈一个月在国外能赚两万,一年就是二十来万,我手头宽裕得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像你们只能吃这种苍蝇馆。” 董大明一脸艳羡的表情看着她:“哎呦,你爸妈现在还在国外呢啊?这么说,他们每个人每个月能赚一万块钱人民币呢?这可真不少赚啊!那个,你看咱们都是老同学,要不你回头跟你爸妈说说,看看能不能帮我们三个也办出国,也给我们找份工作干干?咱三个也不要多,每人每个月5000块钱就行,你看行吗?” 看着董大明一脸认真的表情,我和王小强相互对视一眼,没忍住,噗呲一声都笑了出来。 张萌萌梗着脖子,晃悠着手里的小皮包,冷哼了一声:“哼,这下你们不嫌弃我爸妈是给日本人当保姆了吧!” 缓了口气,她白了我们三个一人一眼后继续说道:“之前我年纪小,觉得和你们说我爸妈在国外当保姆,你们会笑话我。不过后来,我妈跟我说了,她说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谁有钱才是真正的王道,你们的父母都是农民,辛苦一年也没我爸妈一个月的收入高,凭什么瞧不起我!” 王小强强忍笑意,赶紧认错:“是是是,萌萌大小姐,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和我们一般见识啊。” 第371章 逗傻子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三个像逗弄傻子似的逗弄着她,这家伙居然一点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反而更加傲娇了起来。 于是张萌萌沉着脸,一脸得意,冷哼了一声:“哼,你们要是早点认识到我们之间的悬殊,哪会有这些事。” 她说这话,又扭过头看向了我:“还有你,孟瑶,之前你诬陷我偷了你的钢笔,一根钢笔而已,以我爸妈的收入,我怎么可能是小偷,我想要啥我爸妈不给我,我至于偷你那根破钢笔吗?真是好笑。” 我们三个像逗弄傻子似的逗弄着她,这家伙居然一点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反而更加傲娇了起来。 我赶紧继续奉上笑脸:“是是是,萌萌,之前是我不对,要不我给你赔个不是,你看要不你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张萌萌没拿正眼看我,轻蔑地说道:“不必了,我和我男朋友有话要谈,和你们坐在一起也不方便,你们这一桌的单一会儿我来买,你们想吃什么就尽情点,一会我买单。” 董大明一脸兴奋:“真的吗?哎呦,那怎么好意思啊?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跟你客气了,那我们可就点了啊!” 说着董大明冲着老板喊了一声:“老板,再给我拿30个大腰子,外加100只小龙虾,再加10个大鱿鱼,外加30个烤海参,60个烤大虾,60个烤茧蛹。哦对了,再拿10听露露。” 老板满脸堆笑,应了句:“好嘞!” 董大明一指张萌萌,对老板说道:“大叔,一会咱这桌这位姑娘买单,记得把账记在她那桌啊!” 老板应了句知道了,便拿起账本记录下来。 张萌萌噘着嘴,一脸愤恨地瞪向董大明:“哼,土豹子,要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董大明依旧挂着讨好的微笑看着她:“呵呵呵,吃得完,不瞒你说这就是桌子小,放不下。不过没事,等会吃完这些我们再要,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跟您这位千金大小姐客气的。” 王小强神助攻补刀道:“嗯,就算我们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啊,你也知道像我们这种土豹子,一年也吃不了两次肉,你这好不容易请我们一回,我们还不得吃个尽兴。” “哼,随便你们吧!”说着,她便一屁股坐到了旁边桌座位上。 她把手里的小皮包往旁边凳子上一放,看了一眼愣在我们身后,站得跟根木头桩似的她的男朋友,嗔怪道:“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坐?” 她男朋友这才缓过神,应了一声:“哦,哦,来了。” 随后他又十分胆怯地冲着董大明和王小强点了点头,怯生生地和他俩打了声招呼。 “那个,强哥,明哥,你俩也在这啊,真,真巧啊!” 王小强没抬头,自顾自地夹了一口花菜。 董大明却很是大方地应了一句:“唉,峰哥你客气了,早知道你是萌姐的对象,咱们之前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不是,您大人有大量,以后我们得叫你一声姐夫。” 那男生表情别提有多尴尬了,他十分牵强地笑了笑,随后一屁股便坐到了张萌萌对面。 张萌萌十分神气地喊了一声:“老板,点菜!” 一边说着,她还假模假样地翻看着手里的菜单。 那个男生见状,小声对张萌萌说了一句:“萌萌,要不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吃吧!” 张萌萌一脸的不悦:“换什么换,没看我老同学都在这呢吗?我话都说出去了怎么走,你老实给我坐这,别给我丢人。” 那男生依旧坚持道:“可是,可是我俩手里钱不多了啊,一会这账怎么结啊!” 张萌萌瞪了他一眼,警告性地威胁道:“你给我闭嘴!” 那男生怂得要命,立马就没了动静。 我小声地问王小强:“小强,那个男的是谁啊?你们认识?” 王小强点点头:“他是和我们一个学校的,同年级的学生。那人和张萌萌一样,也喜欢装叉。老说自己是什么富二代,一开始在我们学校走路都横着走,想要在我们学校立棍,结果被我和大明给撅了,给他好一顿收拾。” 我一脸惊讶:“啊?你俩把他给打了?那他没找你们麻烦吗?” 王小强摇摇头:“他一个装逼犯,哪敢找我们麻烦,自从那之后他看见咱俩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都绕路走,生怕我俩找他麻烦。” “况且他也不是什么富二代,这人就是喜欢吹牛逼,我都懒得搭理他。估计他是跟张萌萌吹嘘自己有钱,张萌萌信了,要不她敢说让我们随便点,她买单?” 我点点头,心里不禁感慨道,看来老话说的对啊,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装逼犯遇到了装逼犯,这还真是绝配。 我们三个一边有说有笑地撸着烤串,一边偷眼看着他们俩。 结果发现这两人根本没点几个肉串,反倒是一元钱四串的大鸡皮点了不老少,连瓶饮料都没点。 而且自从张萌萌骂了那男生一句之后,他俩全程便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个人都抱着手机一个劲地发送消息,掐指一算,这两人是怕离我们太近说话被我们听去,正在那发送短信商量对策呢。 看到这我不禁觉得好笑,装逼装到他俩这程度,还真是天底下头一份啊。 董大明这个坏啊,看到这他叼着一根烟,拿起两个大鸡翅就递给了他们。 “来,萌姐夫,给你俩鸡翅,只吃鸡皮怎么行。” 那个男生条件反射般地赶紧站起身子,连忙接过两根鸡翅,最后,他还不忘鞠躬说声谢谢。 张萌萌瞪了他一眼,随即板着张脸对董大明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我俩不吃鸡翅,吃鸡皮是为了美容。鸡皮胶原蛋白很丰富的,别的烤串我们不爱吃。要知道我们平时都是吃日本料理的。” 那男生一听这话,刚接过烤串的手,一下子又愣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张萌萌,又看了看董大明,最后冲着董大明笑着说道:“明,明哥,我们真不吃鸡翅,您不用客气,还是你们留着吃吧。” 董大明也没跟他过多纠缠,一把接过鸡翅,戏谑道。 “哎呀,要不咋说,还是你们有钱人会吃呢,吃烤串只吃鸡皮,啧啧啧,真是不一样啊!不像我们啥都没见过,啥都没吃过,也就配吃点小龙虾,海参啥的,就这还都托我们萌姐的福了呢,要不我们也就配吃点大腰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张萌萌,此时的张萌萌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 董大明继续讨好:“萌姐,多亏你了啊!小弟在这里谢谢你了啊!” 张萌萌很是神气,一摆手高傲地说道:“嗨,没事,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不至于。” 就在董大明逗傻子玩之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电话看了眼上面的电话号码,是大师兄打来的。 …… “喂,师兄。” 电话那边传来大师兄的声音:“喂,瑶啊,我有事找你,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呢,你能出来一下吗?” 我赶忙说:“师兄,我现在在技校门口的‘喝丢一只鞋’烤串店呢,要不你来这找我吧。” “好,那你在那等我,我马上就到!” “好!” …… 没一会儿,大师兄就进了店,董大明看见我大师兄之后,赶紧冲着他招手。 “卓哥!我们在这儿!” 大师兄冲着我们笑了笑,两步便来到我们桌前。 董大明往里面挪了挪,让大师兄坐在了他身边,结果大师兄刚往下一坐,张萌萌的两眼就开始对着大师兄冒出了粉泡泡,满脸都是花痴的神情。 第372章 事主答应了我的条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三人都很清楚大师兄的到来,肯定是有正事要和我商讨的。所以便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师兄的身上,不再关注隔壁桌的张萌萌。 王小强递给大师兄一听露露后,大师兄道了声谢,便开始与我步入了正题。 “瑶啊,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墓地的那件事,主家回话了,他们同意拿出 100 万来让你帮助寻个宝穴。”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到 100 万的时候,脸色明显惊了一下,但是碍于张萌萌坐在隔壁桌,他俩并不想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被张萌萌取笑。 神色缓和了一下后,董大明便用极其轻松但又极其大声的重复起大师兄的话:“卓哥,你是说这笔生意如果谈成,对方愿意付给瑶瑶 100 万?那对方有付过定金吗?我们瑶大师也是很忙的,如果对方心意不成,我们瑶大师也是不会答应的,要知道这么小的生意,我们瑶大师还真不放在眼里。” “要不是卓哥你发话,看您的面子,对方怎么可能得到我们瑶大师的帮助呢!” 董大明摆的谱你还别说,还真挺像我经纪人的。 不过他的话,把大师兄说的一愣一愣的,他看了看董大明,又看了看我和王小强,忍不住问我。 “瑶啊?你们是不是喝酒了?不过我也没闻到酒气啊?他这……” 大师兄话还没说完,王小强连忙给大师兄递过去一个眼神:“唉,卓哥说笑了,你们同出一个师门,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瑶大师是从来不饮酒的。” 大师兄顺着王小强的眼神看过去,看了看隔着一个过道,坐他旁边一脸心花怒放的张萌萌,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明白。 不过他确定,我们三人今晚肯定有事,所以他也极其配合的没有拆穿我们,而是任由我们三个人继续装逼。 我对着大师兄笑了笑,正色问他:“师兄,对方是怎么说的?” 大师兄回:“是这样的,那天我和你分开之后,我便给对方事主去了电话,告诉他们,如果想请你来处理这件事的话,得需要 100 万来作为报酬。” “不过一开始,对方并没有同意。他们问我,为什么你一个小师妹张口要的钱要比我这个大师兄还多。” “我说我师妹虽然入门比我晚了几年,但道学这门行当讲究的是个天份。我说我师妹小小年纪之时便开了阴阳眼,帮助蛟龙入过海,之后更是能通阴阳,断八卦,身后还有诸多仙家护持,就走阴这种大多数道人都难以涉足的事,她却驾轻就熟。所以,找她出手帮忙,自然价钱也会高些。” 我点点头,虽然大师兄说的都是实情,但是不知道为啥,我感觉他好像也被我们三个给传染了,也开始吹嘘上了。 大师兄喝了口露露继续说道:“起初他们家族觉得价钱太贵,还打电话来问我能不能便宜点,我知道你本就不爱接这活,价钱如果少了,你就更不想管了,所以我就和他们说不可以,一口价没商量。”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同意你的条件,不过瑶啊,对方心里并不是特别情愿拿出这笔钱,如果到时候对方说些什么难听的话,你心里得有些准备。” 王小强一脸正色的看着我:“瑶啊,要不到时候我和大明陪你去吧,虽然我俩帮不上你啥忙,但最起码有两个大男孩往你身边一站,他们想说什么,脑子里也得先合计合计不是。” 董大明也跟着附和:“对,到时候我俩跟你一起去,省着你再让人欺负了。”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大师兄又在包里掏出一张合同,随后又把手里拎着的两个纸袋递给了我。 “喏,这是对方拟好的合同,我作为担保人已经替你签好字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这两袋是 20 万的定金,事成之后其余的 80 万会再给你。你先看看合同。” 我并没有接过那 20 万现金,而是顺手接过那张合同。 王小强和董大明站起身,一人拎起一袋子现金,拆开数了数,又大致检查了下真伪,随后对我说现金没问题,便把钱放回袋子里,收了起来。 张萌萌坐在隔壁,没好气的白了我们一眼,十分嫉恨的小声骂了我们一句:“切,装逼!” 我们三个都顾着正事,谁都没有搭理她。 我拿起合同看了看,其中有一条说的是,如果我用寻龙尺找到宝穴,对方会付给我们其余的 80 万,如果没找到我不仅要退还那 20 万的现金,还要额外赔付对方 20 万的损失费。 至于是什么损失费,对方在合同中说的也很明确,因为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家老人就过世 100 天了。 我们当地有个习俗,老人下葬要么就是在出殡的当天,要么就是等百日之时落葬安家,如果百日没下葬,就要等到来年的清明节,或者是三周年的祭日才可以。 所以如果这次百日没能帮老人找到风水宝穴入土为安的话,就还要等到来年。这样一来,他们认为是错过了最佳的落葬时期,所以我必须得赔付对方 20 万才行。 第373章 谎言被揭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觉得这倒也没什么,对方的要求也算合理,于是便点了点头,问大师兄:“嗯,可以,合同没问题。既然这样的话那这份合同我还用签字吗?” 大师兄解释道:“你最好也签个字,这样能让事主更安心一些。” 我点点头,于是低下头开始在包里翻起我随身带着的钢笔。 就在这时,张萌萌突然在隔壁桌开始阴阳了起来。 “哼,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我说孟瑶,你也太假了吧,张嘴就是 100 万的生意,你是不是在吹牛啊,你那 20 万现金也都是练功卷吧。这道具用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知道你自卑,但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给我看啊!我们说到底都是同学,你要是过得真不好,我可以让我爸妈给你想想办法,让你去日本也干个保姆之类的活计。至于整这一出给我看吗,你累不累啊。” …… 我们都知道正事要紧,没人搭理她。可越是没人理她,她就越是认为是她拆穿了我们的把戏,没法面对她的问话,神色也变得更加得意起来。 于是,她便又把目光投向了大师兄,张嘴问道:“这位帅哥,你是孟瑶他们花钱雇来的吧!我记得上学那会,她就雇过一个模特说是她师兄,那男的长得也是超帅,跟你一样。你看你这身材,也是当模特的吧!唉,她给了你多少钱,说来听听。” 大师兄斜了她一眼,忙问我:“瑶,这人谁啊?你同学?” 白泽送我的那根钢笔,也不知道被我丢在包里的什么地方了,找了半天我都没找到,心里正烦,于是不耐烦地应了句:“哎呀,她就是我小学同学,小时候偷我钢笔的那个。” 大师兄一副了然的样子看着我,点点头:“哦,就是她呀!” 张萌萌一下就急了,大声辩解道:“你别胡说,谁偷你钢笔了,我那是借用,借用你懂吗?我爸妈一个月能赚 2 万块钱,我至于偷你那根钢笔吗?” “哈!找到了!” 在她话音刚落时,我便在包里找到了那根钢笔,并把它举起来,冲着大师兄晃了晃。 大师兄对着我笑了笑,带着几分责怪口吻对我说道:“瑶啊,师弟送你的礼物,你咋不好好放好,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也不拿个盒子把它装里面,就这么乱扔包里,你这心未免也太大了吧。” “贵重?” 我心说一根钢笔能有多贵重,大师兄这是跟我们三个演上瘾了? 大师兄好像会错了我的意思,连忙改口道:“啊,不过也是,这点钱对师弟来说倒也不算什么。” 我看了看那根钢笔上满身的水钻,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些水钻不会都是真的钻石吧! 于是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大师兄:“师……师兄,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根钢笔,二师兄他花了多少钱?” 大师兄摇摇头,又点点头:“具体价格我也不知道,不过单这些碎钻价格加一起就要 500 万,这还是几年前的价格。他买这些碎钻的时候,我有在他身边,所以是知道价格的。至于那个主钻的价格就得更贵了。” 大师兄指了指笔帽上那颗硕大的钻石。随后,他又接着说道。 “而且,这根钢笔是定做的,据我所知 Parker 的定制价格非常昂贵,而且你这只笔可是能升值,具有收藏级别的一根钢笔啊,真不懂你为什么会随便把它乱扔在包里,也太不爱惜了吧。” 听到大师兄这话,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那根钢笔,心中满是懊悔与震惊。这随意扔在包里的钢笔,竟然价值连城? 我一直以为它就是白泽送的普通礼物,平日里随便插在包里,有时甚至被其他杂物压在底下,我怎么也想不到它这么贵重。 张萌萌听到我们的对话,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嘴巴微张,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尖声说道:“怎么可能,就一根钢笔,你们别在这演戏了,想骗我?没门!” 可她的声音明显弱了几分,底气也显得有些不足了些。 我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对大师兄说:“师兄,我真不知道这钢笔这么贵重,我一直当普通钢笔用的。” 大师兄无奈地笑了笑:“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可得好好收着。” 这时,王小强和董大明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那根钢笔。 王小强啧啧称奇:“瑶啊,你可真行,这么个宝贝被你当普通物件,要是我有这钢笔,肯定天天供着。” 董大明也附和:“就是就是,这要是不小心弄丢了,可就亏大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钢笔放在桌上,看着它,心里五味杂陈。 接着,我又看了自己手上的护指,这根钢笔都如此贵重了?那这个护指岂不是更贵重了? 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问他。 张萌萌还在一旁嘀嘀咕咕,试图找回场子:“说不定是假的呢,你们就会吹牛。” 她的男朋友却在一旁开口道:“萌萌,你快别说了,她那根钢笔上面的钻石八成真是真的。还有那两袋子现金也都是真钞,并不是什么练功卷。” 张萌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责怪他:“你怎么就能确认?难道你眼睛是验钞机啊?还能断定真伪?” 王小强没好气地怼道:“峰哥向来喜欢装富二代,他 QQ 空间那些拿现金自拍的照片,可都是用的练功卷,所以练功卷长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董大明补充道:“对对对,我还看见他的一张照片,他把钱铺了满床,然后自己躺在中间的位置上,也是用练功卷摆拍的,还有用钞票点烟的那张,看着多酷啊,结果也是练功卷。哈哈哈,萌姐,你难道不知道姐夫有这爱好吗!” 她男朋友低着头,不敢看她。 张萌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随即笑了笑,不以为然地说道:“哼,你们这就是嫉妒我们峰峰家里有钱,他如果真用练功卷摆拍,你们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傻,会主动告诉你们这些?” 王小强实在忍不下去了,起身站到她男朋友身边,拍了拍他肩膀,沉着脸说道。 “峰哥,我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事,要不你自己和张萌萌解释解释。她说话不经过大脑也就算了,叽叽喳喳吵得我实在是心烦,你说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又不能跟一个女的动手,到时候你还得替她受着,吃亏的不还是你吗,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王小强一边说着,一边捏了捏他的肩膀,那男生经不住疼,咧了咧嘴,应了句知道了。 王小强便又坐回了座位。 那男生随即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张萌萌,正色道。 “萌萌,我有个事想跟你说明白。” 张萌萌依旧是一脸懵地看着他:“说什么?” 那男生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对他说道:“我其实……我其实不是什么富二代。我爸妈就是个普通打工的,网上的那些照片都是我用练功卷故意摆拍的。” 张萌萌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她一指男人脖子上的金链子问道:“那你脖子上的这个链子呢?总该不会是假的吧!我看你戴这么久也没掉色,而且也是有重量的。” 那男生苦着一张脸解释道:“嗨,这东西是我花了二十几块钱买来带着玩的,沙金材质当然有重量也不掉色了。你总说让我把项链截下来两段拿去卖了换钱,刚才你还发短信逼我说,让我去卖几段项链好给你同学结账。可我这项链是假的啊,换不了钱的啊!你要不信,我把整条项链都给你,你自己去换钱总行了吧!” 男生一边说着,便把大金链子从头顶一摘掉,随后重重地扔在了张萌萌面前。 张萌萌彻底傻了,她几乎带着哭腔继续追问:“那,那你身上名牌衣服那?” 那男生苦笑:“我这身衣服倒是真的,不过,这些都是我家亲戚穿旧了不要的。他看我家条件不好,就总喜欢把一些旧衣物送给我。我俩鞋的码数又是相同,所以我这从头到脚都不是自己的衣服!这下你满意了吧!” 张萌萌彻底崩溃,她大哭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是一伙的,你们是合起伙来骗我的对不对。” 那男生苦笑:“萌萌,我骗你是不对,但我和他们真不是一伙的啊。 你看你爸妈那么有钱,他们赚钱不都是为了你,要不你就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给你打点钱呗,你把今天这账结了吧,别指望我了,我是真没钱,也借不来钱!” 那男生一边说着,一边慢慢从凳子上站起身,作势要跑。 张萌萌气的直跳脚,忙问他:“你要去哪?” 那男生怯生生地说道:“萌萌,我俩不太合适,要不就分手算了!本来我以为你挺有钱的,和你处对象就是想骗你点钱花花,结果后来我发现,你其实也没啥钱,咱们两个穷鬼真的不适合在一起,你就放过我吧!” 那男生话说完,便转身快速跑了出去。 张萌萌起身要去追,结果却被老板一下子拦了下来,他拿着账单示意她结账。 “唉,小姐,你这两桌的钱还没结呢,这是要去哪啊?” 张萌萌掏出一百块钱拍在了老板手里:“给,我就点了 20 块钱鸡皮,外加十个肉串,100 块钱给你,不用找了。” 说完,她便抬腿想往外走。 老板连忙拦住她:“唉,小姐,您不是说,您这隔壁桌的餐费也是由你来结算吗?他们这桌一共消费了 1069 元钱,给您打个折,您付 1000 块钱就可以。” 董大明一脸坏笑,一听这话紧忙说道:“老板,我们还没吃完呢,要不,您再按照这份菜单,同样的再给我们来一份!” 那老板也是认得我们三人的,虽然平时也没和老板聊过天,不过那几年我们总去他家,也是混了个脸熟。 今天那老板虽然一直在忙,但张萌萌一脸傲娇在我们面前装逼的样子,那老板也是都看在眼里的,估计他也是看张萌萌不顺眼,想整治整治张萌萌。 于是他便爽快地答应了王小强的要求。 “好的!我知道了!同样的再来一份!” 随即他又笑着看向张萌萌:“小姐,那您一共付给我 2000 块钱就行,请问你是现金还是刷卡?” 张萌萌一脸愤恨:“他们吃东西凭什么找我要钱,谁吃的你找谁要去。我是不会给他们付钱的。” 那老板眉头一皱,便恶狠狠地瞪向她。 “小姑娘,你说话可是要对自己负责的。是你说的他们这桌今天晚上由你来买单,你要不说这些话,人家能点那么多吗?人家点完了,你又不结账,你这不是故意坑人玩呢吗?” 张萌萌一梗脖:“我不管,反正我没钱。” 王小强讥讽道:“呦,萌姐怎么这会功夫又没钱了?你刚才不还跟我们炫耀,说你爸妈给日本人当奴才有多赚钱吗?怎么这会连 2000 块钱都拿不出来了?” “哼,亏了我们羡慕了你这么久,原来这都是假的啊?” 张萌萌一梗脖,依旧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哼,谁说我是假的,我本来就很有钱,区区两千块钱,我怎么会结不起!” 董大明拱火道:“那你倒是结啊!” 张萌萌挺着胸脯,瞪了董大明一眼:“结就结,有啥的,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吗。” 随后,她又对着老板说道:“老板,你这有没有单独的房间,我需要个安静的地方打个电话。” 老板满脸堆笑:“有的,有的。您跟我来!” 随后张萌萌跟在老板身后,昂着头,一扭一扭的走进一个储物间。 老板把门关好后,还不忘让一个服务员站门口看着里面的动静,以防她逃跑。 做过这些之后,老板又走到我们这一桌,笑着对我们说道。 “几位顾客,一会我把你们后点的那些串给你们打包,你们如果要是吃好了,就先走吧,这里交给我,你们不用担心。 第374章 王小强的失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站起身对着老板拱拱手,随后拿出2000块钱递给了老板。 “大叔,不管咋说,我们吃了这么多东西,也不能让您赔钱不是。这个钱拿好,如果她一会叫来人给您把钱结了,那这2000块钱就算我压您这儿的,以后我们再来您这儿吃饭,您就在这2000块钱里面扣。如果她没能把这钱给您,您也别过多追究了,吓唬吓唬她就得了。” 那大叔先是不肯,他说无论如何都要让张萌萌把钱付了,他在旁边看了我们好半天了,就没见过这么装犊子的。 他说张萌萌一看就没挨过社会的毒打,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给她上一课。 我依旧坚持:“大叔,您是个好人,这样吧,我给您留个电话,后续怎么样了,您给我来个电话告诉我一声。 这钱,您先收好,万一她真拿不出钱,您就用这钱顶账。” 那老板还挺讲究,见我一再坚持,他这才把钱收下,并且给我打了个收条,要了我的电话号码后,我们这才带着大包小包打包好的烤串离开那家串店。 不过一出门,我们看着满满登登一大堆的烤串就又犯了难。 王小强提议:“要不咱把这些烤串分一分吧,这么一大堆,谁能吃得完啊。” 我点点头:“行,小强大明,你俩多拿点,给你们寝室同学都分一份,你们大小伙子都比较能吃。我拿一点,给我们寝室同学带回去。大师兄,你再拿点,给师父和王妈带回去。” 我们分好了烤串后,大师兄就开着车把我们送回学校。 我和王小强依旧坐在最后面,一上车,王小强的眼睛就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为啥,我觉得王小强整个人一晚上的气压都很低,就连刚才董大明一直戏弄张萌萌的时候,他都显得没那么兴奋,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这和他平时咋咋呼呼的性格很不一样,有点反常。 不过当时我也并没在意,毕竟孩儿大不由娘,他这年岁大了些,心里藏点自己的小秘密也都正常。 车子拐了个弯,就到了技校门口,董大明在前排拎着一大堆烤串先下了车。 随后他绕到王小强的位置旁,敲了敲他的车窗:“我说你在那寻思啥呢,到地方了,下车啊!咋地,你要跟孟瑶去她们学校啊?” 我也满眼疑惑地看着依旧在愣神状态中的王小强,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小强,小强,你寻思啥呢?咋不下车啊?” 这个季节的天,早晚温差已经很大了,大师兄的车窗上隐约都已经上了一层哈气了,董大明用手擦了擦玻璃外的水汽,趴在玻璃上用力往车里瞅。 王小强这才扭过脑袋,看了我一眼。不过就一眼,他很快就把头又低下了。 “瑶啊,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你怎么了,你说啊!” “我……我12月份就要去当兵了,过年时候,可能不能和你们在一起了。” “啥?怎么会这么快?为啥不等你毕业了之后再去入伍?” 王小强叹了口气:“嗨,我这学校,只要交钱就能拿到文凭,来不来上学其实没啥区别。我爸说我一天到晚在学校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就是瞎混,他觉得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早一点当兵,好早一点转业。” 我看了看还在窗外拼命拍打窗户的董大明,小声问他:“大明知道这事吗?” 王小强摇摇头:“ 我没和他说,你也别告诉他。以前你俩都来市里上学,把我一个人扔在农村待了好几年,这回我也要让你俩尝尝我当年的感觉。” 我苦笑一下 ,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你还是告诉我了啊。” 王小强转头看向我,满眼认真地对我说道:“可不想让你为我担心,我,我放心不下你!” 其实说真的,当我知道王小强突然对我说他要去当兵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不舍得,甚至一度有想抱着他哭,然后歇斯底里地让他不要去当兵。 而且我也能确定,只要我这么说了,他肯定不会去当兵了,哪怕他爸妈怎么威逼利诱他,他都不会去。 可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未免也太自私了? 王小强的命格和董大明虽说都是八字硬,阳气旺的那种,但是他俩的命运绝对不是相同的。 王小强只有去当兵才能真正让自己的人生走上正轨,如果不去当兵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出事。 总之他的命格就是,不是去当兵,就是去当劳改犯,虽然我总说人的命运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改变的,可是这种事一旦发生在我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身上,我就不愿意让他们冒着风险去赌一把。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而且,我也清楚,他对我说出那些话,无非就是想让我挽留他,他在等着我那一句:你别走…… 我咬咬牙,把话咽回了肚里,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啊小强,你很快就要成为一个光荣的入伍军人了!其实我觉得当兵挺好的,挺适合你的。你以后到了部队,一定要好好努力加油啊!争取拿个士官回来!” 王小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他皱着眉,认真的问我:“你不挽留我?” 我迎着王小强的目光,随即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了起来:“呵呵呵,小强你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会挽留你呢,难道你忘了,当年还是我给王姨出的主意,说让你去当兵的。当兵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小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依旧紧紧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 车窗外,董大明还在不停地催促,寒冷的夜风顺着打开的车窗灌进来,让车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了一句:“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希望我去当兵,那我听从你们的建议去当兵好了。” 他叹了叹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心,在部队,我会好好努力的。” 他甚至没跟我和大师兄说声道别,气鼓鼓地径直往校门前走。 董大明一脸懵,站在车门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小强,一脸不解地问我。 “他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我苦笑,摇摇头:“没说什么,行了,你也快回学校吧,这会变天了别把你冻到。” “唉,那三弟,卓哥,你俩回去路上慢点啊!” “好!” 第375章 这家事主未免也太低调了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又过了两天之后,大师兄给我来了电话,他说寻墓地的那家事主想见见我,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回道:“明天正好是星期六,要不就约在明天吧。” 大师兄又问我:“瑶啊,你觉得这事你得几天能办成?” 我回道:“这个星期肯定能帮他家把墓穴找到,绝对不会耽误他家老人下葬的,大师兄你就放心吧。” 大师兄却有点不太相信:“瑶啊,我帮他家找墓穴可是找了一个多月都没能找到,你就这么自信?” 我在电话这边点点头:“放心吧大师兄,我给黄家仙上过香了,这次找墓穴黄家仙会来帮忙,如果事情进展顺利的话,估计明天就能把这事办成。” 大师兄闻言,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黄家先仙可是风水堪舆的一把好手,如果此事他们真的愿意出手帮忙的话,那你的确能在短暂的时间内帮着找到宝穴的。瑶啊,看来这笔钱还真得你赚,别人想羡慕也做不来啊!” 第二天一早,事主家便派了车子在学校门口接我。 我一看那辆车的车牌时,当时就蒙了。 好家伙,还是辆白色牌子的奥迪。 司机是一个穿着一身军装的年轻人,见到我之后便做起了自我介绍,他说他是他们王参谋长的警卫员,王参谋长则是事主家的大儿子。 我点点头,之前大师兄就有和我说过,这户人家底蕴深厚,子女们个个出类拔萃,在各自领域大放异彩。 老人的大儿子是当地军分区的参谋长,多年来扎根军旅,不过我听说,他好像来年也要退休了。 二儿子投身商海,这些年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小女儿则醉心学术,在科研的道路上执着探索,年纪轻轻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取得了突破性的研究成果。 而这家的老人本身也是位教授级别的院士,发表的多篇学术论文推动了行业的发展,培养出的众多优秀学子遍布世界各地。 按理说,这种家庭,一般并不会信风水才对。要说二儿子做生意的,为了求财,难免会烧个香拜个佛的,倒也能理解。 可他这大儿子,和小女儿,一个是参谋长,一个是学术界的佼佼者怎么还会信我们这些?这实在是有些说不通。 警卫员把车子开到了市中心的一处高档小区内,我下了车四处一看,才发现这里离李木子她们家还挺近。 一想到她过年的时候就要回来了,我还挺开心。 警卫员带着我进了楼门口,电梯最后停在了16楼,电梯门一开之后,便有个保姆站在门口迎接我。 “哟,小先生来了?您快请进,两位夫人正在屋里等着您呢。” 我点点头,那位保姆阿姨便把我带到客厅。 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女人站在了门口,便和我热情地打起招呼。 经过自我介绍我才知道,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老人大儿子的儿媳,一个则是二儿媳。 两个夫人都穿着非常素气,头发利落地盘在脑后,从穿衣打扮上来看,你并不能看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参谋长的夫人,一个是大老板的夫人,她们俩看起来都非常低调。 只是你若仔细观察这两个人的肤色状态,就不难发现,这两个人的状态绝对不是普通百姓家妇女能相比的。 两个人脸上虽然有些细小的皱纹,但皮肤却都非常通透,气色也非常好,而且这两个女人身上几乎都没什么赘肉,腰板也都非常直溜,和那些一上了年岁就膀大腰圆的妇人简直比不了,一看她俩平日就没少保养自己。 我抬眸细细打量这两位夫人,只见大儿媳,其面色如玉,光泽莹润,此乃 “润色如饴,福泽之相” ,表明她性格温婉,善于周旋,处事圆润,能够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中如鱼得水,维系人际关系与和谐。 但眉眼间隐隐透着一股锐利,双目有神却藏锋,正所谓 “目藏锐芒,心机自藏”,可知她内心并非全然单纯,在温婉之下藏着自己的算计与权衡,对待利益得失有着自己的考量。 再看小儿媳,她皮色通透,毫无杂滞,这是 “肤若琉璃,心向光明” 之相,本应是内心坦诚、行事磊落之人。 然而,她眼神灵动却略显浮躁,眼中的光泽流转过快,呈 “神动躁浮,性急如火” 之象,足见她性格急躁,行事容易冲动,缺乏耐心。 说话做事往往不过多思索,凭一时的想法和情绪行动。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看,这种性格挺适合做生意的,做事行动力强,在商业场上面对稍纵即逝的机会,能迅速做出反应并付诸行动,不拖泥带水,反而容易抢占先机。 再仔细观之,便会发现这两个人的子女宫位置都有着细微且杂乱的横纹,此乃 “子女宫纹乱,儿女多烦忧” 之兆,这表明她们的子女不太让人省心啊。 回过头,再看整间屋子。 这间屋子并不是很大,也就是100来平的样子,属于经典的四叶草户型。屋内的装修也没觉得有多豪华,清一色的木质家具外面刷着红漆,看上去倒也中规中矩。 需要注意的是,我说的可是木质家具外表刷了层红漆,可不是什么红木家具,或者什么其他珍贵的木材家具。就是最普通的木头,外面刷的红漆,并不值钱的那种。 屋内的陈设也非常简单,打扫得有点像酒店那种感觉,非常干净。 我环顾四周看了半天,总觉得这屋子好像有点哪儿不对劲,想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屋子整洁到一点人生活的痕迹都没有。 就算再爱干净的人家,你总会在屋子里看到一些生活痕迹吧,可他们家怎么看怎么像酒店,一点多余的东西你都看不见。 而且,当时我还纳闷一点,能拿出100万找风水宝穴的人家,家里装修的怎么会如此低调? 难不成…… 第376章 这事没那么简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依旧挂着礼貌的笑容,试探性地问道:“阿姨,这个房子是你们俩谁的家啊?收拾得可真整洁啊!”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大儿媳转回头笑着对我应道。 “哦,这是我们家。小先生,你也知道,我先生在部队工作,部队就讲究个整洁,他又把这个习惯带到了家里,这么多年我们家一直都是这样保持的。” 我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 看来我是猜对了,大儿子果然是个贪官,这里绝对不是他真正的家。 毕竟人家工作性质特殊,怎么会把财轻易外露呢。 哼,狡兔三窟,这人还真够狡猾的。看来这位参谋长行事确实谨慎又精明,心思缜密,让人不得不佩服。 于是我又接着问大儿媳:“哦……是这样啊,那您爱人怎么不在啊。” 两个儿媳又警惕性地对视了一眼,随后小儿媳开口对我解释道:“哦,先生是这样的,我大哥部队上有点事一时走不开,这才没来。” 我仔细看了看大儿媳的面相,随即冷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没说实话。是有事忙走不开,还是根本就来不了啊?” 大儿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装作没听见我的小声嘟囔。小儿媳则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眼神闪躲。 我也不再多问,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工作要紧嘛。既然两位夫人在,我们就先聊聊找墓穴的事儿吧。” 两位夫人连连说好,便有些心急地让保姆把寻龙尺拿了过来。 随后那位保姆便提着一个细长条的箱子摆在了我的面前。 大儿媳微笑示意:“小先生,这就是我家祖传的寻龙尺,相传只有拿此尺找到的墓穴才能保佑后人三代昌盛,不瞒您说,我们这一代人正好是我们家族里受益的第三代人,如今这第四代人也日渐成长,初窥成人。我们这当父母的,总要为子女着想不是。” 二儿媳可能嫌她这大嫂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废话,有些着急,于是她便直奔主题,对我说道:“所以啊,小先生,您看看咱啥时候去找宝穴啊。” 我笑着看着她们两人,说道:“两位夫人不要着急,这宝穴虽说找到容易,甚至说,我们现在都可以起身去找,但咱们也得把丑话说到前头。” 她们二人当听说我可以马上动身带她们去找宝穴的时候,两个人的脸上明显展露出笑容,神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但当她二人听我说还有话要事先说明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又跟着紧张了起来。 于是大儿媳便正色问我:“小先生,你有什么话要说,尽管开口。” 我点点头看着她二人,一脸严肃地说道:“二位夫人,我想说的是,我们的合同签订的可是帮你们找到宝穴,而我也只需要帮你们找到宝穴便可,至于你们想找到宝穴解决什么问题,以至于能不能解决,这事我可就管不到了。” 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二儿媳便皱着眉问我:“小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位夫人,以我对二位面相的观察,你们愿意花100万帮助老人找到宝穴,一定不仅仅是只希望后代兴旺这么简单。不如我们就把话挑明,你们是想借助宝穴帮助你们的后代解决一些困境或者说是命运,我说的对吗?” 两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大儿媳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强笑着说:“小先生,我们不懂你说的具体是什么意思。” “哦?”我冷眉看向她们二人。 接着她又说道:“不过我们确实是想借助宝穴解决一些问题,但你方才说,你不能确定宝穴找到之后能帮我们解决问题,那我们又凭什么相信你找到的就一定是宝穴。” 我冷笑,回道:“哼,如果想骗你们,我大师兄就直接骗你们了,拿着寻龙尺随便找个地方就告诉你们是宝穴,这钱他不就自己赚到手了,何必还要麻烦我来跑这一趟。” 大儿媳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被我这番话怼得一时语塞。 小儿媳见状,又急着说道:“可是既然是宝穴,就一定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才对,问题不解决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找到的就一定是宝穴。” 我叹了口气,反问她:“犯了国法,别说我帮你们找到了宝穴也解决不了,就算把天上的神仙给你们叫来了也没用!因果报应循环,该你们受的,绝对躲不掉!” 小儿媳听到我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安,下意识地看向大儿媳,像是在寻求安慰和支持。 大儿媳此刻也没了之前的镇定,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大儿媳艰难地开口:“小先生,您这话…… 我们是真不懂是什么意思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却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一脸无所谓的回道:“既然你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我们的合同里又没写明这一条。如果你们两人怀疑我的能力,尽管试试便可,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地相信我的能力的。” 大儿媳一脸怀疑的看着我:“真的?” 我点点头,在包里拿出我的香炉碗,恭恭敬敬地放在了茶几上,随后上了炷香,闭上眼,心里默念起黄天佑的名字,待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黄天佑果然已经矗立在我的面前了。 他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地问我:“为什么这么点小事,还要请我来跑一趟啊!黄小闹就能搞定,你为什么不找他啊!” 我微微欠身,嘴里小声对着黄天佑小声嘟囔着:“天佑老仙儿,此事看似简单,实则内里复杂,牵涉因果,孟瑶实在不敢贸然行事。” 黄天佑看了看她们俩,便对着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想怎么做尽管去做便是,本仙家会在你身后帮你指引的。” 我赶紧对着他连拜三下,道了声谢:“多谢天佑老仙儿。” 第377章 胡仙报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二人看着我神神叨叨在那嘟囔了个半天,却又没听清我在说些什么,不免看向我的眼里又多了几分不信任。 “小先生,您这是在干嘛?”大儿媳问我。 我收回目光,看着她笑了笑:“没什么,既然二位不信任我的能力,就请二位试试便知,你们二位可以向我提问题,也可以问我你们的屋子里,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或是把东西藏起来,让我去找。总之怎么都可以,我会让你们随便试,直到你们相信我的能力为止。” 大儿媳和小儿媳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小儿媳率先开口。 “小先生,那…… 那我先问个问题,我这身上有一处之前是做过手术的,你能看出是什么位置吗?” 我看了眼黄天佑,黄天佑此时正背着个手绕着她走了两圈,眼睛也来回在她身上下打量了几下,随后便开口对我说道:“肠息肉切除,也能叫手术?”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唉……你就跟她说,她32岁那年做过肠息肉切除手术,而且还是秋天时候做的。如果这也叫个手术的话,你告诉她,让她有空再去医院看看,她这胃里现在可也长息肉了。” 我按照黄天佑的话,与二儿媳说了一遍之后,二儿媳的脸色一下就僵住了,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还是大儿媳一拍巴掌说道:“哎呀,看来这小先生还真挺厉害的,不仅看出来你做过肠息肉切除手术,甚至还能看出来你是32岁那年做的,而且还是秋天。 我记得你做完手术之后,我们还去看枫叶了,可不就是秋天。而且我比你大4岁,那年正好是我本命年,看枫叶的时候我还穿了一身红,我平时是不穿颜色那么艳的衣服的,也就是本命年的时候会穿。我还有当时我俩拍的照片呢,就是穿的红色风衣,准不会错。” 二儿媳闻言也点点头,脸上满是震惊,她结结巴巴地说:“小先生,您…… 您可太神了!我确实是32岁那年秋天做的肠息肉切除手术,连这您都能看出来……” 她缓和了下情绪又继续说道:“不过我最近的确有些胃不舒服,唉,应该都是和我家那个兔崽子生气气的……” 她话还没说完,大儿媳便一下拦住了她:“唉,小华!”她一边叫住自己的弟妹,一边又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 随后,大儿媳又笑着看着我,说道:“小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不过,这看相断病的本事虽说厉害,但也不能证明你就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宝穴,就好比再厉害的医生,也不一定能炒得一手好菜。这两样在我看来,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俗话说术业有专攻,你说对不对啊!” 我也笑着看着她:“那这位夫人,您想怎么测试我才能放心呢?不如您再出一题。” 大儿媳点点头,便冲着厨房喊了一声:“陈姐,陈姐!” 于是那个刚才在门外引我进门的保姆便赶紧走了过来。 “夫人,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大儿媳点点头,在自己耳朵上摘掉一只珍珠耳钉递给了那位保姆,并小声吩咐道:“喏,你把这个给小张,并且让他把这个藏在家附近的位置上,藏好之后再让他回来,不用在那儿看着。” 那位保姆皱了皱眉,一脸担忧的提醒她:“夫人,这耳钉可是少爷送你的生日礼物,万一要是丢了可怎么办?” 大儿媳连忙递给她一个眼神:“没事,按我说的去做,快去!” 保姆虽一脸疑惑,但还是依言匆匆离去。 大儿媳转过身,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看着我。 “小先生,等小张回来,你若是能用寻龙尺准确找出我这耳钉藏在何处,我便彻底相信你有寻得宝穴的能力。” 我微微颔首,等了没一会,刚才送我来的那位警卫员便匆匆赶了回来。 一进屋,他便气喘吁吁的对大儿媳说道:“夫人,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事情都办好了。” 大儿媳微微点头,示意警卫员退下,随后目光紧紧锁住我,眼神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小先生,请吧!”她手指寻龙尺,示意我打开盒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盒子,只见里面摆着两个金色的寻龙尺,上面并没有什么特殊花纹,而是很普通的那种。 拿起一个寻龙尺,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你还别说,这个寻龙尺还真有些分量。 我看了眼黄天佑,黄天佑便对我说道:“哼,假把式罢了,这只寻龙尺上沾染过狐仙气息,想必他家老一辈人当年是得到过狐仙的帮助才寻得了宝穴,这才保的他家三代昌盛。” 我小声问他:“那位狐仙为什么要借用寻龙尺来帮助他们家呢,直接说明自己的身份,让他们供奉岂不是更好。” 天佑老仙大笑:“哈哈哈,这就是狐仙高明之处,想必那狐仙当年并没有和他们家的祖辈表明身份,想必他们家祖辈是对他有恩的,所以他不得不报恩。 但他又不想表明身份之后,让他们在家中供奉,束缚于身,这才想出了寻龙尺的办法,帮他家找个宝穴,让宝穴保着他们家三代昌盛。 可是物极必反,三代昌盛之后,第四代人必定遭殃。也正因如此,那位狐仙怕他们日后还会求他才不向他们表明身份,而是借用宝穴来保佑他们三代人的。” 我点点头,看着那两个极为普通的寻龙尺,心中不免有些腹诽:看来仙家报恩的方式有很多,并不是非要当保家仙受人香火的那种。 就像这家人,那狐仙就是幻化成了寻常道人,为他们家寻了个宝穴,保了他们家三代人,这恩情也就算报完了。 而且我心里也清楚,能保三代人的恩情也着实不小,倘若是个小恩,那仙家也是会报的,也许你哪天上班的路上捡了一百块钱,或者你刚从一个路口经过,突然你手里拎着的袋子折了,你弯腰去捡东西的时候,正好前面过去辆来不及刹车的车辆,你正好因此躲过一劫,以此类推诸多这般种种吧,其实都有可能是仙家在报恩。 而且据我后来不断的学习,以及接触的事主越来越多之后,我发现其实我们普通人,很多人的身边不单单有这种狐黄常蟒柳这些仙家在保护我们,有的人身边甚至还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在保护着我们。 就比如你某天明明定好了要去一个地方,或者要去一个公司面试,可是一到了那个时辰你就突然感觉心烦意乱,不想去了,结果你真没去。 随后你便得知你原本要走的那条路,或者你要搭乘的那辆车出了事故。 或者你要去面试那家公司几个月之后,传出拖欠员工工资的丑闻,或是倒闭了。 以此类推吧,其实干扰你不让你去的这些众生,或是说灵体,都是前来帮助你的,而且大多数时候,你都是今生,或是前世对他们有恩的,他们才能愿意前来帮你。 而这些众生和灵体,在佛教里面也被叫做护法。 更有些本应出马的弟子,在没出马的时候接触了佛教,并且了解供护法这一说之后,便不立堂口,改供护法,不但得到了护法的保佑,并且和护法一起修行,求得大道。 第378章 天佑老仙附身寻龙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儿媳见我有些愣神,不由得在我面前摆了摆手,唤了一声。 “小先生,小先生。” 我猛地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哦,夫人不好意思啊,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大儿媳点点头,随后我双手拿起寻龙尺,还假模假式地念了段寻龙诀:“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八重险,不出阴阳八卦形。风水之要为避凶,先求无祸论福同,众有良法从美景,五俗三畏辨真龙。自古地理依古法,庸师俗眼也争鸣,正穴居多不堪看,顺目下之百无成。” 念罢我心诚念启,再道:“寻龙宝尺若有灵,感应此间气场明,福泽所聚引其动,两端相对指迷津。灵机一动随念应,莫教凡心空苦寻,若得真穴现吉兆,佑护家宅福满庭 。” 言毕,我屏气敛息,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寻龙尺。刹那间,黄天佑身形一闪,化作一缕缥缈的青烟,“嗖”地一下钻进了寻龙尺之中。就在黄天佑的身躯融入寻龙尺的那一瞬,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寻龙尺的周身陡然爆发出一道夺目的金光,那光芒极其耀眼,恰似金属器皿在强光的直射下折射出的光辉,夺目而炽热。 可彼时,屋内并未点灯,光线本就昏暗,而窗外的阳光也只是稀稀落落,并不强烈。这道毫无征兆、突如其来的强光,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沉闷与昏暗,强烈的反差让两位夫人始料未及,她们的眼眸中瞬间闪过惊恐与诧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惶然 。 随后,只见那原本微微颤动的尺身,似是受到力量的牵引,缓缓地转动起来,两位夫人紧紧盯着寻龙尺,大气都不敢出,只见两个尺尖在原地旋转三圈之后,便竟真的直直地对在了一起,大儿媳见状忙开口问我:“这是尺子被激活了?” 我点点头,两位夫人的心理素质真是强大,如果要是换做普通妇人早就被刚才的那道强光震惊到失去理智,而这两个人只是震惊了一下,便很快恢复了神情。 大儿媳没多言,而是与二儿媳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强装镇定地对我说:“那既然如此,小先生就请吧。” 我点点头,随后小声对黄天佑说道:“天佑老仙,全靠你了。” 我拿着寻龙尺下了楼之后,两个尺子便在原地来回打转,转了几圈之后,两把尺子便直直地指向小区门口的方向,我一路疾走,快速地走向他们家小区大门的方向,两位夫人也是一脸新奇,急步跟在我的身后。 出了小区大门后,寻龙尺的指向便愈发明确,它一路指向马路对面的一条小路,我急步穿过马路,一路径直走进这条小路,随后尺子又转向右边的一个开放式的小区,穿进小区之后尺子又一路指向楼后,最后尺子又直直地指向一个楼门口。 我呼哧带喘地站在这楼门口,往上看了看,心说这层楼有7层,这警卫员不会把耳钉藏在顶楼了吧,为了证明下自己的实力还得爬个7楼,这未免也太亏了吧。 黄天佑见我站在楼门口,不想进去,便忍不住出言提醒我:“还等什么呢?还不赶紧上去,难不成等我带你飞上去啊?” 我赖赖唧唧地吭叽道:“天佑老仙,他不会把耳钉藏在顶楼了吧,我这一路连跑带颠地跑了一路实在累得不行,我是真爬不动这大七楼了!” 黄天佑冷笑一声:“哼,不是顶楼,而是楼顶!七楼有梯子,你得通过梯子爬上楼顶才能找到耳钉。” 我气的忍不住大骂了一声:“啊?要不要这么变态啊!为什么要把它藏在楼顶啊!” 黄天佑大笑:“哈哈哈,因为那小子怕藏在别的地方丢了,没办法和他家夫人交代,所以就把耳钉藏在了楼顶。” “他还真是个大聪明!”我腹诽道。 “好了,别抱怨了,想想你的100万,这点苦算得了什么!” 黄天佑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下子就把腰板挺得溜直,擦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便打算往楼顶冲。 此时,两位夫人在警卫员的陪同下,也正好赶了过来。 小儿媳见我马上就要进楼洞了,忍不住惊讶地喊了一声:“唉,大嫂,你快看啊,那个小先生还真找到这了,她要进楼洞了。” 大儿媳连忙制止住她:“弟妹,你别出声提醒她,即便找到了这里也不算什么,如果她最后找不到那个耳钉,那只能说明她学艺不精,并不能真正地帮到我们。” 二儿媳点点头,随后大儿媳又对这警卫员说道:“你去,跟她上去看看,看看她到底能不能找到耳钉,记住千万不能提醒她。” 警卫员应了一声:“是。” 然后便紧跟在我的身后进了楼洞。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了楼洞。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楼道里堆满了各种杂物,这与一街相隔的王氏一家小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秉着一口气,一口气上了七楼,到了楼顶我才发现,原来黄天佑说的梯子是镶进墙壁里面的半截梯。 就是说这个梯子离开地面大概得有将近2米高,要想顺利爬上梯子,还得借助一个东西踩着才能上去。 警卫员站在楼梯口的位置看着我,对我说道:“小妹妹,这梯子这么高,你是上不去的,要不你踩着我的肩膀,我送你上去。” 我心说,你知道我上不去,干嘛还要把东西藏在这啊! 于是,我对着他礼貌性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啊!你还真好心啊!” 言罢,我把寻龙尺往包里一放,身体一跃脚踏墙壁,腾腾两下,一下子就拽住了梯子,接着身体一个用力,便直接爬了上去。 警卫员看到这一幕,彻底被惊住了,他一边拍着手,一边惊叹道:“厉害啊!小妹妹,你这身手可以啊!” 我满脸得意地看着他:“哼,谢谢!” 第379章 罪有应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最后耳钉是在顶楼的一个墙角砖头后面找到的。 我把耳钉拿到手里的时候,警卫员连连称奇:“小,小妹妹,你这还真是厉害啊!这都能被你找到。你甚至都没有一点多余的翻找,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这世间还真有一些常理解释不了的东西?” 找到了耳钉,我的心态也跟着放松了许多,毕竟是第一次以这种方式找东西,说不紧张是假的。 “这世间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们当兵的受红色文化影响,不相信这些也是正常的。” 警卫员点点头:“对对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不会相信的。不过今天亲眼得见小妹妹的本事,我也算是开了眼,长见识了。唉,小妹妹你多大了?上高几啊?” 我淡淡地回道:“我来年18岁,上高三。” “这么小?我今年24岁,比你大了6岁,我叫张驰,你叫什么名字?” 我总觉得他和我的对话,有点像陌生网友间的尬聊,心里便有些不喜。 “孟瑶,好了,我们别在这里聊了,那两位夫人还在楼下等我们呢,要不我们先下去再说。” 那位警卫员这才反应过来还有正事要办,赶忙应了一声:“是是是,那我们现在就下去吧,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下楼后,警卫员把我的表现原原本本 地和两位夫人说了。 要说原原本本,倒也不太属实,其实他说的倒也都是真话,但是在他嘴里说出来之后,我总觉得他有点夸大其词的感觉。 不过两位夫人信了,于是,看向我的眼里多了几分敬佩之色。 大儿媳满脸堆笑,笑眯眯地看着我:“看来小先生你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相信托付你的事情,您是一定能办到的。” 我点点头,继续强调:“夫人请放心,这宝穴是一定能找到的。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宝穴虽然能找到,但不一定能解决你们想要解决的问题。而我也只负责找宝穴,其他的我不会干预。” 两位夫人拧眉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支走了那个警卫员。 “小张啊,你暂时没什么事了,你去检查检查车的状态,让车到路口接我们,准备准备去找宝穴,我们马上出发。” 警卫员应了声后,看了我一眼,便急步离开了。 警卫员走了之后,两位夫人把我拽到了房山头,四下看了看没有人之后,便试探性地问我。 “小先生,您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我是看出了一点眉目,但又不敢确定,至于细节就更不清楚了。 但为了打消他俩的顾虑,我还是小声嘟囔,喊了声:“天佑老仙儿,您快出来说两句啊!” 黄天佑一闪身,一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打了个哈欠,不免嗔怪道:“我说你,怎么什么都要问我,就不能试着自己解决解决,我这昨晚在后土娘娘那里应酬了一宿,现在困得很,你怎么一会都不让我消停。” 我满脸歉意地看着他:“我这不是学艺不精吗?我只能看出一点眉目,至于具体的事情还得靠您老指点啊!” 黄天佑冷哼了一声:“哼,这两位夫人家里都有一个独子,且年龄都在20多岁。说是独子,不如说是犊子,自幼娇生惯养,仗着自己家势力无恶不作。抢占民女,打砸抢,赌博吸毒,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 “而这两个犊子进局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每次都是他们两个父亲出面,帮着解决麻烦。而这次也是有人借题发挥,想借机绊倒他们家。说到底,王氏两个兄弟也并非什么善类,一个借着自己的职务欺压下属,贪赃枉法,一个借助自己哥哥的职务地位,净做一些贪赃枉法见不得光的生意。” “只因他们从出生以来一直顺风顺水,便恣意妄为,目中无人,得罪了很多人,他们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我彻底傻了,早知道是这样,那这笔生意我宁愿不去做,让他们家败落好了,如果我这宝穴找到了,要是帮着他们家翻身了岂不是助纣为虐了? 黄天佑看出了我的担忧,并对我说道:“瑶啊,你这担忧实在是没啥必要。宝穴就算风水再好,也不可能保佑得了恶人。除非他们家主动认识到错误,并且积极改正,再把这些年作恶赚的钱都捐出去,或许还能东山再起。他们这两兄弟,包括他们那两个儿子,还有你面前的这两个女人,眼看着都得进去,整不好都得枪毙,他那两个儿子虽说死不了吧,但再想出来也是10多年后的事了,如果他们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或许还有一丝转机,他们的孙子也可以得到祖坟的庇佑。但是王氏兄弟再想翻身却不可能了。因为宝穴的阴德已经被他们败光了。记住宝穴并不是免死金牌,它虽能保佑后人几代昌盛,但你若胡作非为,一样会受到因果报应。” 我叹了口气,把黄天佑的话原原本本的和两位夫人说了。 两位夫人听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大儿媳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甘:“小先生,您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家老王眼看明年就可以顺利退休了,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二儿媳带着哭腔说道:“大嫂,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大哥现在已经被人软禁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大儿媳听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我赶忙上前扶住她。她紧紧抓住我的手,指甲都几乎嵌入我的皮肤,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小先生,求您再想想办法,我们王家不能就这么完了啊。只要能保住我们家,要什么我们都给,钱、房子,我们什么都愿意拿出来。” 我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无奈和惋惜:“夫人,我说过了,宝穴只是风水上的助力,却无法改变你们家犯下的过错。想要改变命运,只有靠你们自己真心悔过,积极弥补。” 小儿媳擦了擦眼泪,咬着牙说:“大嫂,小先生说的对,我们得劝他们回头是岸。咱们先让孩子们把那些坏事都交代清楚,争取宽大处理,然后把家里那些不义之财都主动上交,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第380章 引发众怒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在交谈中,我了解到王氏家族的那两个孙子,某天吸食违禁品后开车出去与朋友会面,结果在路上追尾了一辆出租车。 撞人之后,他们不仅没有道歉,态度还极其嚣张,动手打了出租车司机。司机咽不下这口气,便通过手台呼叫了一帮同城的出租车司机。 起初,这两个年轻人还以为司机是在虚张声势,根本没当回事,嘴里叫嚷着:“今天谁先走,谁就是狗!” 随后,大剌剌地一屁股坐在车里,等着看这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能把他们这两位 “太子爷” 怎么样。 没想到,不到3分钟,他们的车就被一群出租车围得水泄不通。5分钟后,整条马路都被陆续赶来的出租车堵得瘫痪了。可想而知,当时来了多少辆出租车。而且这还没完,这些出租车司机将小哥俩的车团团围住,要求他们下车赔礼道歉。 小哥俩早就被乌泱泱的人群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敢下车。不过,他们心里虽怕,嘴上却依旧逞强,透过车窗大骂这些出租车司机是垃圾、下等人,说他们放在过去就是拉黄包车的臭苦力,凭什么敢和自己叫嚣。 再加上他们吸食了违禁品,神经处于亢奋状态,愈发口不择言。 “你们这群人,赶紧给我让开,信不信老子开车撞死你们这些臭虫!” “对!再不让开,我就让我爸派部队来镇压你们!你们这群混蛋,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可是军区参谋长!敢欺负我,信不信我爸弄死你们!”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 说着,小哥俩从后座拿过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现金。 “来啊,给两位爷磕个头,谁磕头这钱就给谁!怎么样!我们家有的是钱,就算打了他又怎样,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磕个头,这一箱子钱都是你们的!来啊,磕啊!” 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司机们,他们开始疯狂怒砸小哥俩的车辆,甚至齐心协力将车推翻。当时场面混乱不堪,如同好莱坞大片里的场景。 最后,小哥俩被愤怒的人群从破碎的玻璃窗里拽了出来,免不了遭到一顿毒打。 来的司机太多了,不少人想上去给这小哥俩两脚出出气,却根本挤不进去,只能转而怒砸已经被推翻躺在地上的豪车。 这一砸,可不得了。出租车司机们在后备箱里发现了大量名酒、金条和现金。就在他们感到诧异的时候,又在驾驶座的手扣里发现了毒品,虽然数量不多,但那可是违禁品。 司机们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于是押着小哥俩去公安局报警,还把从车上搜出的所有东西和相关证据都交给了警方。 甚至还有热心的司机拨打了电视台的新闻线索举报热线,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然而,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和记者刚一进派出所,就被单独叫到办公室谈话。 谈话结束后,他们便表示不采访了,准备离开。 出租车司机们将记者围在中间,追问为什么不采访,记者们称内容不符合新闻性质,所以无法采访。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司机们不死心,又拨打其他电视台、广播电台和报社的新闻热线,可得到的都是统一答复:这事不符合新闻内容,没办法采访。 这时,司机们才想起小哥俩之前说过他爸爸是军区参谋长,难道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司机们站在派出所门口,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愤懑与不甘。 有人小声嘟囔:“这不明摆着是被人压下来了吗?就因为他们老子有权有势,咱们平头老百姓就只能吃哑巴亏?” 一个脾气火爆的年轻司机忍不住大声吼道:“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就这么被欺负,以后还有没有天理了?” 众人纷纷附和,情绪愈发激动。 这时,一位年长些的司机站出来,皱着眉头说:“先别慌,咱们再想想办法。既然媒体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就给有关部门施压,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两个小子这么猖獗,我就不信没个说理的地方。” “对,就是!这两小子年纪轻轻就开上了豪车,车里还有那么多现金、金条和名酒,一看这钱就来路不正。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就在公安局门口堵着,他们要是敢包庇枉法,咱们就去上访,不信就没个说理的地方。” “对!咱们去告他们!” …… 当然,这些事情,王家的两个儿媳只跟我说了一点点。也许当时她们心里还存有侥幸,并没有向我交代实情。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个被他们追尾的司机,以及带头挑事要把事情闹大的司机,其实都是受人指示的。 包括那天这两个小子吸食违禁品后开车出去与人见面,也都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有人想借助这些出租车司机的团结,来扳倒王家。 大多数细节,还是黄天佑通了我的心窍之后,让我直接看到了当时的情形的。 …… 我没想到,当我把事情和她们摊牌后,性子急躁的小儿媳反而率先接受了现实,而一向沉稳的大儿媳却最先崩溃。 大儿媳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绝望地痛哭起来:“我不甘心啊,我们王家辛苦经营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房山头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哭罢,大儿媳转头看向我问道:“小先生,你跟我说实话,这宝穴是不是根本保佑不了后代子孙,其实这都是骗人的把戏对不对?” 我冷笑一声:“如果保佑不了你们后代子孙,那你们家族三代昌盛又该如何解释?” 大儿媳又问:“既然能保得住,那我丈夫和他兄弟二人为什么也会受到牵连?这不自相矛盾吗?” 我无奈极了,敢情之前跟她解释那么多,她是一点儿都没听懂。于是我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如果说保不了,那王老的三女儿怎么就没事?如果我没算错,你这小姑子既不从商也不从政,可她过得并不比你们差,而且子女懂事听话。福德给你们了,你们也得守得住啊!净干一些违法犯忌的事,还指望留得住福德?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有你家祖坟的阴德庇佑,就你们这两家人能不能活到今天都不一定。” 大儿媳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毕竟她老公从政多年,平日里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突然被我这么怼,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小儿媳则截然不同,她经商多年,为了达到目的,平日里没少走关系、装孙子。 她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给大嫂使了个眼色,又对我说道。 “小先生啊,话虽这么说,我们还是想给我们家老爷子找到宝穴入葬。您刚才不也说了吗,日后我们两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孩子倘若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还是有翻身的机会吗。” 我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俩心意已决,那咱们现在就去找宝穴。” …… 我们坐上车后,一路往城郊的山里开去。 路上,我问王家的两个儿媳:“给王老下葬这事,用不用跟你们小姑子说一声?” 大儿媳摇了摇头,对我说:“我们这个小姑子,一向与我们两家来往不多,人家是读书人,看不上我们这些大老粗。” 我心想,这王家三姑娘哪里是嫌弃你们是粗人,分明是不愿意和你们同流合污。 而且三姑娘打心底里敬重王老,她也是为王老有这么两个儿子感到痛心。 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她这两个哥哥放着好路不走,非要干些犯法的事,以她那一身傲骨,怎么可能愿意和他们来往呢。 第381章 黄天佑指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子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前行,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大儿媳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似乎还沉浸在家族即将覆灭的恐惧与绝望之中,偶尔轻轻抽噎两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安静。 小儿媳则坐立不安,手指不停地在膝盖上敲打着,显示出她内心的焦虑。 突然,车子猛地一震,紧接着发出 “嘎吱” 一声刺耳的声响,随后缓缓停了下来。 张驰一脸焦急地回过头,报告道:“夫人,小先生,车子好像出故障了。” 大儿媳烦躁地皱起眉头,提高音量质问道:“怎么回事?出发前不是检查过了吗?” 张驰满脸愧疚,连忙解释:“对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刚刚突然感觉车子不对劲。” 小儿媳倒是冷静一些,摆了摆手说:“先别吵了,赶紧看看能不能修好。” 我们下了车,打量着四周。 黄天佑此时出现在我身旁,我小声问他:“天佑老仙,这车子不会是你故意弄坏的吧?” 黄天佑点点头,手指对面山峰:“你看这对面群山,呈玄武垂头之象。主峰端正,后靠厚实,恰似玄武坐镇,藏风聚气。山脉走势连贯,龙气顺畅,此为来龙有力。” 他顿了顿,又指向山脚下蜿蜒的溪流,“再看这水,曲水朝堂,水聚天心,乃是吉水之局。水生万物,水聚则财聚,主富贵绵延。” 接着,他看向山谷间的一片平地,“那片平地,左有青龙蜿蜒,右有白虎驯俯,龙虎护卫,明堂开阔。在此处建宅或安葬,可纳四方之生气,福荫后人。但王家如今这般,并非此地风水不佳,实乃自身造孽,违背天理伦常,纵有绝佳风水,也难庇佑其恶行。” 我也跟着点头,撇着嘴小声嘟囔道:“就是,这么好的风水,给了他们这一家子真是可惜了!” 黄天佑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这世间因果循环,半点不虚。王家虽有此宝地的荫庇,却不懂珍惜,肆意妄为。如今他们大祸临头,也是自作自受。不过,这或许也是他们的一个转机,若能在困境中幡然醒悟,诚心悔过,也并非毫无生机。还有,一会你给他们家定位置的时候,一定要把位置给他们家定偏一点,像他们家这罪恶满门的人家,绝对是做不了正穴的。” 我点点头,小声应道:“嗯,我知道了。” 此时,大儿媳又在一旁催促起来:“小先生,你和空气嘀咕什么呢?快帮着想想办法啊,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吧!” 我回过神,笑着看着大儿媳解释道:“夫人,您先别急,您这车子没坏,是我身后的仙家在给我们指路,这里便是风水绝佳之地,待会我们定好下葬的位置之后,您这车子就自然而然也就好了,不用修理的。” “真的?你身后的仙家选的地方,那我们家的寻龙尺能认?” 我点点头,又在包里拿出那两根寻龙尺,指着对面黄天佑说的玄武位置说道。 “那当然,喏,那里就是宝穴的方位,您若不信,您自己拿着寻龙尺试试便知。” 说着,我把两柄寻龙尺递给了她。 大儿媳半信半疑地接过寻龙尺,双手微微颤抖,神色紧张又带着一丝期待。 她深吸一口气,学着我之前的样子,双手握住寻龙尺,缓缓朝着我所指的方向走去。 起初,寻龙尺毫无动静,大儿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刚要开口质疑,那寻龙尺却像是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微微颤动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尺子,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小儿媳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与期待:“大嫂,怎么样,有反应了吗?” 大儿媳没有回答,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寻龙尺。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那片被我认定为宝穴的方向,寻龙尺的颤动愈发剧烈,最终,两个尺尖竟然缓缓相对,直直地指向了那个方向。 “这…… 这怎么可能?” 大儿媳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难道这真的就是宝穴?” 我微微一笑,说道:“夫人,这下您该相信了吧。这寻龙尺既然有感应,便说明此处与您家族的风水机缘契合。” “宝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找到,之前我们可是找了好久的!” 大儿媳仍然有些不信。 我冷笑了一声,得,她这是嫌我这 100 万赚的有点太容易了啊。 没等我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张驰却先说话了:“夫人,算我多嘴,但我想替这位小先生说几句,您看您刚才让我藏耳钉时,我把耳钉藏在了对面小区楼顶,她都能找到,而且还是直接找到的,根本没绕一点路,甚至连过多的翻找都没有,这说明小先生是有真本事的。既然找耳钉都没有多余的动作,那这宝穴找起来如此顺利也就不奇怪了。” 第382章 阴宅定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家两个儿媳听张驰这么说,神色这才稍有缓和了些。 二儿媳率先说道:“大嫂,要我说这事就这么着吧,反正最后我们两家的这些财产都要充公,先拿出一百万,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大儿媳十分忌惮地看了眼张驰,张驰很识趣地扭过了头,假装没听见他们的谈话。 我笑了笑,对王家两个儿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过去那边把阴宅的穴位定下。事后你们把剩余的80万现金给我,咱们这桩买卖就算达成了。” 两个女人点点头,随后我们便顺着寻龙尺指引的方向前行。 到了寻龙尺指引的方位后,我从包里拿出一根顶部浸染过朱砂水的桃木,插进了驯龙尺所指方向稍偏一点的方位。 并对这王家两个儿媳说道:“就是这里了!王老的阴宅就选定在这里!” 我所选的位置,只是比正位稍微偏了一点点,所以也并为引起王家两个儿媳的猜忌。 黄天佑抬眸,细细打量周遭山脉,而后神色凝重,对我说道:“此山脉位居正北,于二十四山之中,属壬之癸山。依风水之理,你当下需掘地四尺一寸,观其下土色如何,方能据此断定下葬的良辰吉时。切不可大意。” 我心领神会,伸手拿起地上的工兵铲,准备开始挖掘。 张驰却迅速按住我的手腕,一把将工兵铲夺了过去,满脸诚恳地看着我:“小妹妹,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说罢,他便挥动铲子,有力地挥舞起来。 此时的山里已有早冬的寒意,我们几人站在一边,一个个被冻得抱着膀子搓着手。可张驰由于挖掘的缘故,没一会儿周身就开始泛起热气,十分钟之后,他甚至脱掉外套,只穿了件跨栏背心在那里挖。 王家大儿媳见他穿得这么少,不免有些担心地提醒道:“小张啊,你穿这么少,小心冻感冒了,要不你还是穿上点衣服吧。” 张驰回头,对她笑了笑:“多谢夫人关心,但是我不冷,您看我这一身腱子肉。”说着,他还用手拍了拍自己那黝黑且满是肌肉的胳膊,继续说道,“我身体壮得很,不会冷的。” 说完,不知为何,他还特意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甚至让我察觉到了一丝暧昧。 我赶紧扭过头,不去看他。 黄天佑冷笑:“哼……这小子在部队待久了,没见过姑娘吧。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有闲心想这些,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我十分诧异,看着黄天佑:“天佑老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就要死到临头了?” 黄天佑依旧冷笑:“还能因为什么?他的主子都被人软禁了,真要调查起来,他这个警卫员也难逃追责。而且据我推算,那个王参谋长八成是要找这小子顶自己的锅,把一些重大罪名扣在这小子头上,好保住自己的命。” 我大惊:“那,那人家会信吗?毕竟他只是个小警卫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做那些贪赃枉法的事啊!” 黄天佑面色阴沉,目光如炬,沉声道:“王参谋长老谋深算,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脉盘根错节。他若想将罪名栽赃给张驰,必然会伪造诸多证据,再动用关系疏通。那些人未必会在意真相,只看哪边势力更大、利益更多。张驰虽是个小警卫员,却也可能成为这场权力博弈的牺牲品。” 我心中一紧,忍不住看向正在奋力挖掘的张驰,他还浑然不知即将降临的大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浑身满是青春的洋溢的气息。 我压低声音,焦急地问:“天佑老仙,难道就没有办法救救他吗?” 黄天佑眯起眼睛看着我:“我劝你最好想清楚,救了他一命,日后他必定会成为你的麻烦。我劝你想好了再做决定,救还是不救?” 我紧咬下唇,几乎没做过多考量,斩钉截铁地看着黄天佑:“救,据我识人的本事判断,他应该不是坏人。” 黄天佑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正好也让你看看什么是人心。” 缓了口气,他又说道:“等此事办完之后,你约他明早八点在海边公园见面,你不用去,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我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随后,王家两个儿媳神情紧张地看着我:“小先生,您这是在和您身后的仙家说话吗?” 我点点头,但并没有向她俩交代实情。 “我和仙家在商讨王老下葬的事宜,等土层挖好了,我会告诉你们。” “挖好了!小妹妹,你快看看这深度够不够?” 张驰擦了擦额前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冲我喊道。 闻言,我赶紧走到他挖好的坑洞旁边,一下子跳了下去。顺手在包里拿出鲁班尺量了量。 “嗯,正好四尺一寸。” 说罢,我便蹲在洞里,仔细观察起脚下土壤的颜色。 黄天佑站在坑洞旁边,背着手言道:“此处土壤呈黑色,那么逝者下葬当天需在晨时下葬为吉,千万不可错过时辰。” 我点点头,转而看向王家两个儿媳,把黄天佑的嘱咐转达给了她们。 随后,我又说道:“至于其他下葬相关的事宜,到时候你们去请我大师兄帮忙便可。他是专业干白事的,这方面的能力远在我之上,找他帮忙准没错。” 王家两个儿媳向我道了声谢,便问我还有没有什么要嘱咐的。 “没有了,这宝穴我已经帮你们找到了,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你们王家后人还能不能有翻身的机会,就全看你们接下来怎么做了。” 王家两个儿媳连连点头,口中称“是”。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吧!” 大儿媳应道:“那好,既然如此,还得麻烦小先生跟我们回去一趟,我们好把剩余的酬金付给您。”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 …… 当我们返回车子旁边时,大儿媳还有些担忧地对张驰说道:“小张,你上车去看看,这车子好了没有?能不能开?” 张驰应了一声之后,便坐进驾驶室的位置开始打火,随后车子便发出一声清脆的引擎声。 张驰轻踩了脚油门,车子便往前行驶了几步,他点了脚刹车,车子便停了下来。 随后张驰兴奋地对大儿媳禀报:“夫人,车子好使了,能继续开了。” 王家两个儿媳表情十分惊讶,二儿媳对我连连称奇。 “哎呀,小先生,您真是神了啊!您说这阴宅定完穴之后这车子便能恢复,还真就好使了!您可真是厉害啊!不愧是闫鬼道的徒弟!” 我微微一笑,谦逊地回应二儿媳的夸赞:“这都是仙家的庇佑和王家的机缘,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说罢,我们一行人便上了车,朝着王家的方向驶去。 第383章 80万现金到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返回王家之后,王家两个儿媳便把众人支开,只留下我一人在客厅等候。 随后大嫂便一个人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她便有些吃力地,拎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双肩旅行包走了出来。 见状,我赶忙上去帮忙,接过旅行包在手里垫了垫分量,初步判断,这个包大概得有20斤左右的样子。 我把旅行包放在茶几上后,大儿媳便开口对我说道:“小先生啊,这里是80万现金,您点点看数量有没有错。” 我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随后打开背包,大概数了数里面的钱数。 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说不兴奋那是假的。 不过碍于我师父的颜面,我只能故作镇定。 …… “钱数没错!既然如此,那我们的这笔生意也就算达成了,二位夫人可否把我们之前签订的合同还给我,或者我们当面销毁。” “也请两位夫人能理解我,说真的,我不太想让外界知道我和你们有过多瓜葛,这样,对你我都好。” 两位夫人先是狐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们家马上就要被调查了,到时候查到我和她们家做过这笔生意算怎么回事啊。 到时候平白无故地再接受一番调查,整不好再说我是帮他们家洗钱的,那可就麻烦了。 二儿媳率先开口道:“行行行,小先生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既然这阴宅穴位已经选定好了,那咱们的交易也就算完成了,这合同啊也着实也就没用了。” 说着,她便从背包里掏出那张合同递给了我。我拿起那张纸,当着她们的面走到厨房,点燃煤气之后把那张合同烧成了灰烬,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行了,那两位夫人,咱们后会有期吧!” 大儿媳一把握住我的手:“放心吧小先生,日后我们肯定会再联系您的!到时候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只要您愿意出手帮我们,我们愿意出1000万作为酬谢!” 二儿媳却嗔怪道:“哎呀,大嫂,小先生之前把话都跟我们说那么清楚了,你怎么还想着能逃脱升天啊!要我说,咱就听小先生的话,保得住我们子孙后代才是要紧的!” 大儿媳依旧满脸不甘心:“可我不甘心啊!” ……大儿媳越说情绪越是激动,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断头台了一样。 如今的我在她眼里可能就是根救命稻草,见状我连声告辞,并不想再和这两个人多说什么,便推脱道:“两位夫人,你们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有事,真挺赶时间的。要不咱们回头电话联系?” 说着,我拿起那个装着80万现金的双肩包就要往外走。 大儿媳连忙叮嘱我:“那小先生,您可一定要接电话啊!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那咱们回头再聊!” …… 出了单元门之后,我往前没走几步,张驰却开着车跟在我身后按了两下喇叭。 “小妹妹,我家夫人说让我送你回去,快上车吧。” 我看了眼背在身后的80万现金,又看了下早已黑下来的星空,心想这么晚了,我背着80万现金就这么回去属实不安全,让他这白牌子的军车送我回去倒也安全。 于是我应了一声好,便打开后排座位的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张弛见我上车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开车,而是透过前面的倒车镜紧盯着我。 我也抬盯着倒车镜,看着他:“看我干什么?快开车啊!”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坐前面?” 我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不必了,坐后面安全。” “哦,对了,请把我送到迎春路,谢谢!”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的,知道了。” 随后他一推挡把,车辆便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迎春路,是二姨家的方位,拿着这么多钱,我铁定不能回学校。回师父家的路程又有点远,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先回二姨家比较安全。 一路上,张弛总是有意无意地找话题与我聊天,我也只是礼貌性地应付了他几句,并不愿意和他深谈。 本以为我态度表现得冷淡些,他便能识趣地不再和我说话,可这家伙依旧是自顾自地说个不停,着实把我愁个够呛。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王小强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抱着那80万现金,又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心说坏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好了这笔生意是要带着董大明和王小强一起做的,怎么最后我把他俩给忘了。 一拍脑门,心里这后悔啊! 本想着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三七分账,这一百万能分这小哥俩一人15万,有了这15万给他们两人生打个底,我也就没啥好惦记的。 可这会钱都到手了,我却忘告诉他俩跟我来了,这可咋整。 我眼珠一转,一下子想起来黄天佑让我明天约张驰去海边公园的事,当下便有了如何把这30万分给他们俩的计划。 于是,我挂断电话,并给王小强发去了一条短信:“我现在说话不方便,待会等我电话,有任务要交代你俩去办,事成之后会分给你俩30万。” 不一会儿,王小强回过短信:“钱不钱的为所谓,你提钱就是把咱哥们之间的友谊说远了,要不你先忙,我俩等你电话。” 收起电话之后,我便又抬起头看向倒车镜里的张弛,试探性地问道:“张大哥,那个,那个你明早有空吗?我想约你去海边公园……” 第384章 姥爷真和我生气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张弛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连声说道:“有空当然有空了,小妹妹,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明天一早咱们海边见。” 我对着他笑了笑,道了声好,随后打开车门便准备下车。 没想到,张弛也跟着我下了车:“小妹妹,要不,我送你上楼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往马路对面走,张弛见我态度有些坚决,便扯着嗓子冲我喊了一声: “小妹妹,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后我怎么称呼你啊?” 我回头冲着他淡淡地答道: “孟瑶,你叫我孟瑶就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回去路上慢点开车。” 张弛望着我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孟瑶……” …… 我快步走到二姨家门口,敲了门之后,是郑毅给我开的门。 他明年也要考高中了,正是学业最忙的时候。每天都要学习到很晚才能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就要起床背书,着实辛苦。高强度的学习压力让他在刚上初二的时候就得了近视眼,如今的他已经戴着 500 度近视眼镜,属于高度近视了。 郑毅这几年的个头好像都没怎么长,如今也就一米六多点,不到一米七的样子。 模样倒是越长越像二姨夫,都是标准的国字脸,两条眉毛浓得就像蜡笔小新似的,眼睛也很大,他的睫毛浓密纤长,有时候让我很是嫉妒,我总说他白长这么漂亮的眼睛了,可惜戴上了眼镜。 …… 郑毅开门之后,看见是我还挺诧异,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后,一脸担忧地看着我:“姐,这都快晚上九点了,你咋这时候回来了?咋地了?是出啥事了吗?” 我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乌鸦嘴,怎么这个点我不能回家啊?” 郑毅一愣,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担心你吗?” 我转身进门口,顺手关上了房门:“没什么事,我这刚给事主处理完事情,顺路就来看看姥姥姥爷。” “唉,郑毅,姥爷姥姥睡觉了吗?” 郑毅点点头:“嗯,二老刚喝完牛奶躺下。” 郑毅的话音刚落,姥姥的声音就在南屋的卧室里传了出来:“郑毅啊,谁来了?我怎么听着是你姐的动静啊?” “哦,姥,我姐来看你了。” “哎呦,还真是瑶瑶啊!老头子,我们瑶瑶回来了。” “哼,回来我也不见她!” “唉,你这个死老头子,怎么还跟自己孩子较劲呢。” “我大老远地去她师父家找她,她倒好,跳窗户跑了!我没她这个孙女!” “你个死老头子,孩子不是怕你说她吗,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说开不就好了,至于在这耍小性子?” …… 我和郑毅站在老两口的屋门前,听着里面的对话,不免相视一笑。 随后,郑毅凑到我耳边小声向我打起了小报告:“姐,你这回可真是把咱姥爷气的不轻,你咋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呢?” 我委屈至极,憋着脸看着郑毅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姥爷的脾气,他要是问我,我和白泽的事情我咋说啊?” 郑毅十分八卦地看着我:“姐,那你跟小白哥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我妈地藏寺开寺的那天,鬼叔说你谈恋爱了,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赶紧对他比划了个嘘的手势:“嘘!别让姥爷听见!” “那你倒是说啊,是不是真的?” 郑毅继续追问。 我红着脸,没回话,而是十分害羞地点了点头。 郑毅立马瞪大了眼睛,十分激动地喊了一声:“哇!你真和小白哥在一起了啊!那他以后就是我姐夫了!太好了!小时候我就觉得你俩般配!小白哥人那么好,他真的要成为我姐夫了!” 我赶紧一把捂住郑毅的嘴,压低声音急切地说:“你小声点,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郑毅兴奋得眼睛放光,用力点头,我这才慢慢松开手。 这时,姥姥正巧披着件毛衣走了出来:“郑毅,你跟你姐这是在门口嘀咕什么呢?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我连忙解释:“没,没什么。姥,姥爷他睡了吗?” “他……” 姥姥的话还没说完,姥爷就在屋里大喊了一声:“我睡了!你们要说话去那屋说,别在我门口嘟嘟囔囔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我和郑毅被姥爷这一嗓子喊得都缩了缩脖子,姥姥无奈地笑了笑,轻声说:“你姥爷啊,就是个倔脾气,别理他,走,咱们去你二姨那屋。” 我们跟着姥姥来到二姨这屋,二姨这屋有两张床,一张单人床。 平时我偶尔回来后,就和二姨睡双人床,郑毅则自己睡在单人床的位置。 床尾则放了张学习桌,平时郑毅就在这里学习。我把双肩包往桌子上一放,姥姥便看着我和郑毅,脸上带着好奇的神情:“说吧,你们俩刚才到底在聊啥呢,这么热闹?” 郑毅憋不住,刚要开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马闭上了嘴。我笑着对姥姥说:“姥姥,也没啥大事,就是郑毅跟我讲他最近学习上的事儿呢。” 姥姥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们:“真的?我咋感觉你们俩有事瞒着我呢。” 我连忙扭过头,假装没听懂姥姥话里的意思,随手拿起郑毅一张数学卷子,皱着眉毛十分认真地审视起卷纸上的内容:“啧啧啧,郑毅,你卷子咋写成这样了?乱糟糟的,就不能把字写得工整些吗?” “啊?” 郑毅一脸懵地看着我。 姥姥起身,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卷纸:“哎呦,瑶啊,你自己数学啥成绩你自己不知道啊?咋还好意思说你弟弟呢?我说你这孩子想打岔也不找个好点理由,帮你弟弟检查啥卷纸啊!” “嘿嘿……” 眼看着小心思被姥姥揭穿了,我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姥姥冷哼了一声,有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说说吧,你和小白到底怎么回事?瑶啊,你想瞒姥姥到什么时候?姥姥是从小把你带到大的,你那点小心思,姥姥能不明白?” 第385章 和姥姥坦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脸颊愈发滚烫,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嗫嚅着不知从何说起。姥姥拉着我坐到床边,眼神里满是关切与期待。 郑毅也凑了过来,一脸兴奋地催促着我:“姐,要不你就和姥姥说实话吧,姥姥和姥爷不一样,她会理解你的。” 我听郑毅这么说,便深吸了一口气,把我和白泽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和姥姥说了…… “姥,姥爷说我 18 岁才能谈恋爱,我知道他心里担心我什么,也请你们放心,是你们一手把我带大的,我不会做让你们难堪的事。” 姥姥点点头,拍了拍我的手:“瑶啊,姥姥相信你。姥姥也很喜欢小白,但是你姥爷反对你和白泽在一起,一是因为你年岁还小,二是因为你俩门不当户不对,你姥爷是怕你会吃亏!” “姥,白泽会对我好的!” 姥姥捋了捋我耳边的碎发,满脸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这个傻孩子,有些事情啊,不是你俩能做得了主的。” 随后她又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也只能先这样了。姥姥只想告诫你一句,无论你和谁在一起,都要学会先爱自己,切莫把感情看得太重!” “好,姥姥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俩也早点休息吧。你姥爷那边有姥姥呢,你别担心。” 姥姥说罢起身,弯着腰脚步略显蹒跚地朝门口走,望着她的背影我竟一时有些恍惚起来。在我印象里原本那个永远腰板挺直、做事干净利落的姥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些驼背了。 姥姥,她真的老了…… 姥姥在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又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瑶瑶,记住姥姥的话,以后不管遇到啥事,都要和姥姥说,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对着姥姥笑了笑:“嗯,记住了!” …… “姐,你忙了一天了,要是困了你就先睡,我这还有两道题,写完了就睡。我妈一会也快回来了,你不用等我俩。” “好!” …… 我去厨房换好衣服之后,便靠在床头,拿起电话给王小强拨打了过去。 …… “喂,小强你和大明睡了吗?” 王小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还没有,不过也快了。瑶啊,你刚才给我发短信说那 30 万是咋回事?” “你还记得前几天在烤串店时,我大师兄帮我找的那个看风水的活吗?” “记得,瑶啊我和大明当时是说要陪你去来着,主要咱俩是担心你,想陪着你。并不想和你分这笔钱,你不会是多心了吧?” 我连忙解释道:“小强,你说啥呢。乌祈走蛟的时候,我险些差点没被南洋邪师害死,要不是你和大明出手帮我,我早就……” 我话一顿,缓了口气后继续说道:“所以啊,咱们哥们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我既然说要给你俩分 30 万,肯定是这笔钱我自己赚不了,得需要你俩的帮忙。” 王小强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瑶啊,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帮你那是应该的。不过你说需要我们帮忙,到底是啥事啊?” “我要你俩明早八点去海边公园,帮我盯着一个人,并且把这个人的一切行为都如实告诉我。” “就这?就能赚 30 万?” “怎么,你难不成还不信我?实话和你说,这钱是我给王家看阴宅穴位赚来的,而且钱已经到手了,本来就该分给你们的。而且让你们帮我盯的这人有点特殊,他叫张弛,是王家的大儿子司机,我约了他明早八点在海边公园见面,但是我并不会去。但他此次前去一定会遇到些事情,所以我让你俩帮我盯着他……” 事情的原委,我并没和王小强说清楚,故意说的有些玄乎,让他误以为此次任务非常重要,不然他和董大明怎么可能收下我这 30 万呢。 王小强听完,语气里满是好奇与担忧:“瑶啊,这张弛到底啥来头?你为啥约了他又不去?他不会是邪教的人吧?” 我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神秘:“小强,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你就按我说的做,盯紧他,有任何情况马上联系我。” 王小强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和大明肯定把这事儿办好。不过你可得跟我们保持联系,要是出了啥岔子,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刚要挂断电话之时,王小强又给我讲了张萌萌的事。 “唉对了瑶啊,今天我和大明又去喝丢一只鞋烤大腰子去了,他们家老板还问我呢,说他给你打了三次电话,你咋都不接呢?” “可能是我在上课,要不就是在打坐,电话静音了或是关机了,没注意。” “哦,我说的呢。他们家老板打电话是想告诉你,张萌萌那天晚上给好几个人打了电话,想让对方来替她结账,结果谁都没来,最后还是她老舅把账给她结了。” 我点点头:“估计也是她姥姥让他老舅去的。”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她给她姥姥打去电话后,她老舅来的。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天晚上,串店老板看她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来给她结账后,那老板便报了警,警察说要把她带到派出所的时候,她就开始撒泼打滚在地上好顿哭闹,还说自己怀孕了,谁要是敢碰她,她就让谁赔钱。” “警察一听这话,也都不敢拽她了,劝了她好半天之后,她才给她姥姥打去了电话。过了好半天,她老舅才来。进屋就是给她一顿臭骂,听她老舅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她姥姥现在身体也不太好了,照顾不了张萌萌了。她爸妈见老太太不中用了,就不再给老太太打钱了,而是每个月把生活费直接打给张萌萌,张萌萌却从来不去看她姥,钱都让她自己花了,没钱还去管她姥要钱。” “她姥一个农村老太太手里哪有钱,她老舅说她姥从小把她带到大,老了老了却没人管她,还要他这个从来没得到过老太太接济的人去照顾,心里有点不平衡。” 缓了口气,王小强继续说着:“她老舅一边骂,张萌萌就在一边哭,还说自己以后会改。但看她那样,估计也是装的。她老舅甚至还让张萌萌给他写了借条,说让她妈下个月给她打钱必须把钱给他还上。串店老板说,那天晚上可算是开了眼,本来以为张萌萌家里挺有钱,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 第389章 郑毅想拜我为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晚上,王小强絮絮叨叨和我探讨了很多张萌萌的事,我俩分析这张萌萌的父母当年的年龄也得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在国外卖身为奴了一辈子,赚的那些钱估计还不够张萌萌败花的呢。 再过两年,等他们干不动了回国之后张萌萌会管他们吗? 董大明不知道啥时候凑到了王小强的身边,听着我俩在那一直感慨,不免有些着急,他抢过王小强手里的电话对我说道。 “不是我说三弟,你俩担心她爸妈现在都是多余,张萌萌可是跟警察说她怀孕了,你说她说的是真是假?” “我哪里知道是真是假,你当我是医院B超机啊?”我有些无奈的回道。 王小强听董大明提起这事,他又把电话抢了回去:“你把电话给我,我跟瑶瑶再说两句。” “哎呀你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哎呀你赶紧给我!” 王小强抢过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喂,瑶啊,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女孩得学会保护自己,不能像张萌萌那样……你,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我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这两句话让他说的,好悬没把他憋出了内伤:“好啦,我懂你的意思,放心吧小强。” “那就好那就好……” …… 最后,我又嘱咐了他俩几句明天要注意的事情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这边电话刚一撂,抬眼就看见郑毅站在我那个装着80万现金的背包前,正在发愣。 见状我连忙喊了他一声:“郑毅,你在看什么呢?” 郑毅缓缓转过头,手里还拿着两捆百元大钞:“姐,你这包里怎么这么多钱,这些都是你帮人看事赚的?” “嘘,别让姥姥听见了,这些钱是帮人看阴宅赚的。” “姐干你这行这么赚钱的吗?既然这样那我也不想读书了,干脆我也跟闫大师学习这些去得了,闫大师要是不收我,姐你收我行不?我给你当徒弟!” 我笑着看了看他:“你啊,吃不了这碗饭的,姐早就帮你看过了,你以后是要坐大办公室,当大领导的。郑毅,二姨一个人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眼下必须得好好学习,才能对得起二姨知道吗。” “真的?我以后能当领导?” “当然,只要你足够努力就一定可以,二姨夫在地府当阴差,他的阴德会庇佑你的。” 郑毅点点头:“嗯,我明白了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不过姐,你赚了这么多钱,打算怎么用这笔钱呢?” 缓了口气我认真答道:“这几年,我手里攒了能有20多万,加上这次帮人看阴宅风水的100万,我手里就有120万了。” 我话还没说完,郑毅就又激动了:“哇,姐,你现在是百万富翁了?你成富婆了?” “哎呀,你听我把话说完,本来那20万原本是想给姥爷姥姥在城里买个房子的,可我现在年龄小,房本上又不能填上我的名字,我爸妈那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怕房子一买完,姥姥一心软,这房子最后就又成我妈的了。所以我就一直没敢动这笔钱。” 郑毅点点头:“嗯,姥姥的确容易干出这事,她就是心太软了,见不得别人受苦,何况那个还是她亲闺女,她更是见不得了。姐你也别怪姥姥。” 我也跟着点头:“傻孩子,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怪姥姥呢,姥姥和姥爷,包括你和二姨,我是一定会照顾的。只不过我现在因为年岁的原因,很多事情我都做不了,做不了主。我怕我的一片孝心给了姥姥和姥爷,他俩还没捂热乎就又给了我爸妈,那我这几年的努力不是白干了吗。” “姐,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理解。” “所以这笔钱我打算拿出50万先买个门市房,你知道的以我现在的成绩,我是铁定考不上大学的。与其上个以后跟我专业毫无对口的大专,倒不如早点步入社会打拼,积累经验。所以我打算在城里买个门市,上下两层楼的那种。上面用于日常生活,楼下营业这样两不耽误,还不用来回跑,也方便些。” “嗯……想法不错,我支持。”郑毅表示认同。 “其余70万,我打算拿出30万给小强和大明,其实从小到大,他俩没少帮我,我赚的这些钱里自然也有他们的功劳。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再加上自己能力不足也没办法报答他俩,如今有钱了,也不能再继续装傻了。而且男人先成家立业,虽说他俩现在年岁小,没媳妇。但是让他俩拿这笔钱买个自己的房子,先把家安定下来,日后他俩才能更好地安心发展。” 郑毅也跟着点头:“嗯,大明哥和小强哥真是没少帮你,他俩对你也是真的好。帮他俩安个家稳定下来这也是情理之中,总不能让人在背后说咱们是有恩不报之人。” 叹了口气我又说道:“剩余的40万,我打算给林雪姐。” “林雪?她不是跟你大师兄,和闫大师闹掰了吗?为什么还要给她钱啊。” “郑毅,你有所不知,我接这活,又管事主要了100万,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帮大师兄还林雪姐人情。再一个,这个活本来就是大师兄介绍给我的,按理说我应该分给大师兄一笔钱才对,但是我没给。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缺钱。这么多年林雪姐无论是情感上,还是经济上没少帮助大师兄。虽然我不知道大师兄到底欠了她多少。不过这40万多少能代表一点我的心意。” 一提到林雪和大师兄,郑毅也跟着惆怅了起来:“哎……他们俩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姐,你说他们俩还能不能和好了,我真的觉得他俩特别般配。” 我摇摇头,表示我也不清楚:“我也不知道他们俩以后的命运会如何,不过林雪姐现在铁定非常伤心。” …… 那天晚上,郑毅又问了我很多关于我和白泽之间的事情,我俩一直聊到二姨回来都还没睡觉。 二姨看见我之后,自然又是一阵追问我和白泽之间的事。 她还叫我哪天有空叫白泽去她店里吃饭,她说她要正式款待一下她的未来姑爷。 第390章 张弛溺水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一早,我拿着十万现金到了银行,把那10万现金存在了银行卡里,又把剩余的70万现金分成了两份,一份30万是留给董大明和王小强的,一份40万是留着一会儿给林雪姐送去的。 出了银行大门,拿起电话看了看,结果发现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张弛打给我的。 我就知道他肯定得给我打电话,所以故意把电话调成了静音。 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快10点了,董大明和王小强倒是这么长时间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我心下有些不放心,便主动把电话给他们二人打了过去,响了两声之后,是董大明接通的电话:“喂,大明,你们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三弟,我们没事,不过你让我们盯着的那个男的出事了,我们这会正往医院赶呢。” “什么?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董大明说:“就是早上你不是让我俩8点到公园看着他吗?我俩七点半就到地方了,结果没想到那人比我们去得还早,那会海边还没啥人,离老远我俩就看见他在海边站着还东张西望的,手里还拿着一捧玫瑰花,像是在等人。一看那模样就是你让我俩盯着的人,我俩就离挺远一直在监视他。” “快到8点时候,他就开始变得有些焦急,一直在海边来来回回地走,时不时还拿起电话打了几个,不过对方应该是没接听,因为每次他都没说话,就挂断了电话。见状他便又开始频繁看起手表。” “了又没多一会,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卷起了大浪,一些游泳爱好者见状赶紧往岸上游,有个常年在这游泳的老大爷也不知道是腿抽筋了,还是咋了,游到半路突然动不了了,直接被海水冲走了,起初那老头水性还挺好,还在水里挣扎了几个回合,可后来,老爷子的状态明显就不对劲了,在水里开始扑腾起来。” “他那些同伴开始在岸上大喊救命,说有人溺水了,他们还往水里跳了两次想去救那老头,但和他一起游泳的那些同伴年纪一个个的也都不小了,在岸边和海浪斗了几个回合之后也都瘫倒在海岸边,根本没办法再下去了。再加上那会浪特别大,水性不好的要是贸然跳到里面,铁定被得被直接卷走,就没人敢下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董大明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才接着说,“那男的居然毫不犹豫就跳进海里去救人了!那浪大得啊,好几次都差点把他也给吞了,我们在岸上看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费了好大劲,总算是把那老大爷给拉上了岸。可他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被一个回头浪又给卷了回去。那会浪大得就跟世界末日似的,一群人在岸上干着急就是救不了他,后来眼看他不再挣扎了,这浪才平稳了下来,有几个年轻人见状,赶紧跳到海里,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把他也救了上来。但他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正往医院送呢。” 我听着董大明的讲述,心里也是一惊一乍的:“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清楚呢,刚上救护车,说是往就近的医院送,我和王小强打了辆出租车也在往那赶呢,那个被救的老大爷也被救护车拉走了。我俩听他同伴说话那意思,那老头应该是军区退休的老领导呢,身份还挺不一般呢。” 末了,董大明在电话那头又有些担忧地问我:“瑶啊,你说那男的会不会有事啊?他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那嘴唇可都是紫黑色的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啊!”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这些都是天佑老仙做的,天佑老仙是不会真让他出事的。具体的我也不便和你们俩说太多,你们俩先去医院帮我盯着他,包括那个被救的老领导。有什么状况,你们再及时和我联系。” “哦,原来是天佑老仙啊,我就说吗,好端端的怎么起了那么大浪!而且谁都跳不进那海里,偏偏那男的就能进的去!放心三弟,我们心里有数了。” …… 挂断电话之后,我便猜想天佑老仙这盘棋下得妙啊,让张驰救了部队的老领导,想必这老领导肯定不是一般人,张弛成了他的贵人,还救了他一命,也就相当于给自己找了个靠山。 日后王家大儿子真想害张驰,也得掂量掂量,他有没有这能力跟那位老领导抗衡了。 我背着剩余的70万现金,拦了辆出租车便往林雪姐和鬼叔的店铺驶去。 一进他们家店大门,秦明便在里面喊了一声:“欢迎光临,请问顾客想选点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迎着我走了出来。当离近门口看见是我之后,脸色明显变了一下,语气也随之变得冰冷起来。 “是你啊?你来这干嘛?我们家店铺以后不许你们来!走走走,你们老闫家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负心汉!赶紧给我出去,别惹我们家老板生气。”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地往外推着我。 “唉,秦明,我是来找林雪姐的,我真的有事,你别往外推我啊!” “都说了,我们家老板不见你们,你怎么听不懂话吗?你大师兄是个负心汉,你师父那个老不死的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他徒弟,你也不是好东西,赶紧给我滚出去,听见没有。” “秦明,你冷静点!别推我啊!” 秦明的力气很大,把我推到了门口,我身后的背包甚至都把他家的玻璃门给顶开了,差一点他就要真把我推出去了。 我俩就在门口互相较劲,僵持了好半天。我见秦明是铁了心不想让我进去了,心急之下,我就冲着楼上大喊了两声。 “林雪姐,鬼叔!我是瑶瑶啊,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快让我进去啊!林雪姐,鬼叔!” 我一连喊了好一阵,可能是林雪姐被我叫嚷得有些烦了,她这才不得不从楼上下来,站在了楼梯口的位置。 “孟瑶,你别喊了,我和你们闫氏一族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就此两无亏欠。我爷爷最近血压有点高,听不得吵嚷,我就不送你了,请吧!” 林雪姐手掌摊开,指向门口的位置,示意我尽快离开…… 第391章 林雪视乎变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看着林雪姐那决绝的模样,我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之前的林雪姐可是拿我当亲妹妹看的。 可如今,她看我的眼里却满是恨意,这让我心里很是难受。 “雪姐,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你的妹妹啊!我这次来是给你送钱的,你得让我进去啊!” 林雪姐眉头皱了皱,脸上闪现出一抹诧异:“钱?什么钱?我和你之间好像并不存在债务瓜葛。” “哎呀,不是!林雪姐,我是替我大师兄来向你赔罪的,不管怎么说,大师兄都不该利用你的感情,这么多年,姐,我知道你没少给大师兄经济上面的帮助,这些钱也就是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我话还没说完,林雪姐就打断了我的话问我:“你师父和你大师兄,知道你来我这吗?” 我老老实实的摇摇头:“他们不知道,雪姐,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至少我是理解你的心情的!” 林雪姐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她又叹了口气:“这么说,这些钱也都是你自己的了?” “嗯,是我自己赚的,大师兄他就是根木头,即便他觉得心里对你有愧,他也不会表达的。姐,我真是替大师兄替你赔罪来了,你有什么气就冲我出了,千万别把自己憋坏了。” 林雪冷着脸对秦明说了句:“呵,秦明,你让她进来吧!” 秦明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是吧老板,老东家可都说了,他们老闫家就没一个好东西,这小不点也是个狼崽子。” “她不说她要替她大师兄赎罪吗,那就让她进来好好赎罪!” 林雪姐一边说着,一边用愤恨的眼神紧盯着我,一时间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说完这句话,林雪便转过头上了楼,我紧跟在她的身后,也跟着上了二楼。 二楼的陈设,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本明亮的一排落地窗前,此时都拉着厚厚的窗帘,把整个二楼衬托得格外阴森了起来。 我四下望了望,并没有看见鬼叔的身影,鬼叔的轮椅停在客厅的沙发旁,对面的大彩电里,还播着鬼叔之前最爱看的,香港小姐选美比赛的DVD。 诡异的氛围衬托得整个屋子都无比空寂。 林雪转回头问我:“你在看什么?” 她的眼神如同这个空寂的房间一样,同样冰冷。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神情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了起来:“我,我没,没看什么啊!” 缓了口气,我试探性地问她:“雪姐,鬼叔他,他没在家吗?” 林雪一边嘴角轻蔑地向上翘了翘,冷哼了一声:“他在屋里,你进去就能看见他了。走吧,咱们进屋再说。” “好……” 林雪姐把我带到书房,也就是她供奉堂口的那个屋里。 之前我和大家交代过,林雪姐的堂子,因为是个鬼堂口,所以并没有堂单。 偌大的书房一整面的背景墙上,是一整面墙风水秀丽的山水画。 我那会天眼刚开的时候,就从那幅画上看见了他家老仙。一个个仙风道骨的,有的周身还散发着金光,怎么看都不像是邪教里面的仙家。 但此次再进他家书房我却发现,原本一整面墙的山水画前面被挂上了蓝布。 那种蓝,蓝得发黑不说,还是金丝绒面料的,在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折射出的光芒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整间屋子的屋顶,居然悬挂着一串串非黑即白的纸扎莲花,大大小小,形形色色,什么单朵的大莲花,九头的九转小莲花,全开的,半开的,总之啥样的都有,但总体颜色就有两个,不是白色,就是黑色…… 林雪姐走到背景墙前,点燃了三柱香,对着挂着蓝布的堂单拜了三拜。 随即转回头,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身子往椅背上一歪,还翘起了二郎腿。 随后她还十分熟练地在桌子上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点了起来。 看见她这副模样,完全颠覆了我这些年对她的印象,一时间,我发现眼前这个林雪姐我竟然有些不认识,原本那个秀气端庄,文雅如诗的林雪姐好像没了…… 林雪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之后,又把烟盒往桌子上随意地那么一丢。 “说说吧,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说实话,林雪姐如今的气场逼得我竟然有些瑟缩起来。 我强装镇定地咽了口唾沫,打开双肩包,在里面拿出四十万现金摆在了桌子上。 “雪姐,我知道这些年你给大师兄的帮助远不止这些,我现在能力有限,不过这些钱都是我自己赚的,还希望你不要嫌弃……” 说着,我把那两袋子钱往她面前挪了挪。 林雪姐瞥了一眼桌上的钱,没有伸手去碰,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那烟雾在她面前缭绕,更添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 “就这些?” 她的声音淡淡的,却像带着刺,直直地扎进我心里。 我低下头,心里一阵发慌。 “雪姐,等我以后有能力,我一定会再补偿你的。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姐姐,这次来,一来是我有些担心你,想来看看你,二来也是想替大师兄和你说声对不起!并且替大师兄弥补对你的亏欠!” 我急切地解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 林雪姐把烟掐灭,身子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紧紧地盯着我,那目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弥补?你觉得这点钱就能弥补他对我的伤害?这些年,我付出的不仅仅是钱,还有我的感情,青春,我的信任。”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嗫嚅着求她原谅。 “雪姐,我…… 我知道是大师兄不对,可这也并非是他的本意啊。伤了你的心,他心里也不好过啊!” “哼……你知道什么!我……” 林雪话说到一半,突然又咽了回去。 她随后身子靠回椅背,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些许平静。 “算了,钱我收下。不过,这并不代表我原谅他了。还有你孟瑶,我并不希望你被卷进我们之间的恩怨当中,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姐……” 第392章 鬼叔死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好了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请吧!” 本来我此次前来,一来是想给她钱,二来更是想打探下她和大师兄之间的事,说实话,我是不相信她和邪教真有什么瓜葛的,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可看着她态度如此冷淡,想来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雪姐,那我先走了,如果你以后想找人聊天,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还是那句话,无论发生了什么,我始终把你当作我的亲姐姐。”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便要往外走,可就当我刚转过头的时候,却发现墙角的位置比原先多出一张小小的供桌。 供桌上摆着一个香炉碗,两边各有一根白色的蜡烛。 一块白布平整地盖在后面,白布下面隐隐约约能看出是一张照片的轮廓。 我的心猛地一沉,咯噔了一声,脑海中下意识就猜到了白布后面是谁的照片……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有些艰难地开始挪动这有些沉重的脚步。 我一边往供桌前慢慢走着,嘴里一边自言自语起来。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可越是接近那张供桌,我的心情就越发无法平静,眼睛虽然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张白布,可豆大的眼泪却早已夺眶而出。 …… 我颤抖着双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之后便一把撤掉了那张白布,鬼叔的黑白照片果真出现在我的眼前。 照片里的他,还是那般和蔼,可如今却被这冰冷的色调衬得格外遥远。 我止不住地抽泣,眼睛紧盯着那张照片,强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问林雪。 “什么时候的事……” 林雪叹了口气,但依旧声音淡淡的回了我一句:“在地藏寺回来的当晚,他就走了……” 我继续哽咽着问她:“鬼叔他,他是怎么走的?有没有遭罪……” 林雪姐苦笑:“他是被我连累死的……你师父说他能活到90岁,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走了。看来,你师父算的也未必准。他就是个没脑子的庸人,他的名望不过是被世人吹嘘出来的而已。” 面对林雪姐含糊其辞的话,我并没有过多追究,鬼叔本就有多发性脑梗在身,地藏寺法会那天,鬼叔又生了气,估计是回来之后还在生气,引发了心脑血管性疾病,猝死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与我们师徒脱不开关系,一时间满满的负罪感一下子涌上了心头。 我低着头,不敢再看鬼叔的眼睛。 转而在旁边的香桶里抽出三根香,点燃之后,对着鬼叔的相片拜了三拜。 “鬼叔,是我们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清白,您老就安心地走吧!” 林雪姐站在我身后先是一愣,随即开口问我:“瑶,你知道什么对不对?” 我转回头,没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林雪姐冷笑了一声,随后又点燃了一根烟。 “既然你都知道我们是林傲邪的后人,为什么还敢来这。” “雪姐,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和邪教并无瓜葛。” “直觉?哈哈哈……孟瑶,你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你师父处心积虑,让闫卓接近我这么多年,他都已经在你师父面前证实了我们是邪教中人,你就凭直觉就帮我洗白了?” “我……” 我被她揶揄得一时语塞,竟然不知该怎么表达我内心的想法。 林雪姐眼睛微红,她平复了下心情之后,再次冲我摆手。 “孟瑶,我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铲除邪教,揪出幕后之人。但如果你和你师父一样把力气用在我这里 ,此次前来是来套我话的,我只能告诉你,你力气用错地方了。”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你是也好,不是也好,我还是那句话,我和闫卓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我也不需要你来安慰我。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也别跟着掺和。” “我……” “好了,话我们已经说开了,你请吧!” 我看了看面如冷霜的林雪,又看了看遗照上面的鬼叔。 唉,看来这恩怨是结大了,林雪姐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原谅我们了,看来这件事也只能之后再说了。 于是,我与林雪姐道了声别,转身便往门外走,可就当我再次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 我顺着声响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我刚给鬼叔上的香,香头却齐刷刷的折了。 看来鬼叔这是不想受我的香火啊,林雪姐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哼……看吧,连我爷都不想原谅你们,何况是我了。” 我一时有些委屈,转回头看向雪姐,没再做过多纠缠:“雪姐,告辞!” “不送!” 说完,我便大步流星地往出走,走到客厅的时候,我突然隐约间好像看见了鬼叔,此时的他正坐在轮椅上,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笑眯眯地看着电视里面那些美女姐姐的大长腿呢。 我心里暗骂:这老头,刚刚掐断了我的香火,转头又跑客厅吓唬我。 就当我走到鬼叔身边之时,他便缓缓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别提有多愤恨了。 这要是搁往常,我肯定得怼他两句,再骂他一句老色批,可这次说实话,我真觉得心里有愧,毕竟他的死和大师兄还有师父有直接的关系,下意识的,我总觉得是我们害死了他。 所以,我一改往日嚣张的气息,假装没看见他,快步往楼下走去,一秒也不愿再在里面停留。 出了大门之后,我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十字路的路口,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便一屁股坐了进去。 “师父开车!”我语气显得有些焦急。 第393章 张弛真的抱上大腿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让司机把车子开到了张弛现在抢救的医院,到了医院门口我便又给董大明和王小强打去电话,让他俩出来接我。 随后我边往张弛的病房走,边向董大明和王小强打听张弛的情况。 “他现在怎么样了?” 董大明说:“人已经救回来了,不过目前还在昏迷,医生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看什么时候能醒了。” “他救下的那个老大爷呢?” “那老头没啥大碍,不过他子女担心他的身体,还是让医生给他办了住院手续,打算在医院好好调理一阵子,确保万无一失后再出院。” 王小强补充道:“那老头的子女都挺有能耐的,他们家子女都来了,好几个还都是穿着军装就来了,看着军衔都不低。那老头头脑清醒得很,拉着他家子女们一个劲儿念叨,说他自己这条命是张弛给救回来的,让他们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感谢人家。” 董大明点了点头:“他们在张弛身上找到了他的个人信息,便把他现在的情况通知给了他所在的部队,电话打完没多久,张弛的战友就来了好几个人,听说其中一个还是他们部队里面的大领导呢。 巧的是,他领导和那老头好像认识,一见面就热络地握手,一口一个‘老领导’叫着。 那老头可激动了,对着张弛的领导就好一顿夸张弛,说他是部队的骄傲,让他以后务必要重点栽培他,那老头甚至还想要认张弛当干儿子呢,那语气,就跟下军令似的,听得张弛他们领导止不住地点头,也不敢不表示认可。” 王小强感慨一句:“哎呀,看来这个张弛以后要飞黄腾达了,我以后要是当兵也能救下这么大的人物就好了。 唉,不过大明,那会张弛他们领导好像在那老头身边耳语了几句,你看见了吗?他们领导说完之后,那老头面色就凝重了些,还告诫他务必调查清楚实情,千万不能污蔑好人。” 董大明点点头:“嗯,我看见了,他俩说话声音特别小,具体说的是什么,我是没听清楚的。 不过能确定的是,他俩说完那话之后,那老头还把他儿子叫到了身边,让他儿子帮着协助调查。他儿子还叫他放心,他会处理好此事的,他们就不再继续说了。” 我点点头,心下便有了底。看来那位老领导定会帮张弛撑腰的,他这个替罪羊,是当不成了。 我看着他俩笑了笑,又问道:“你俩这么一直跟着没引起别人怀疑吗?” 董大明一拍胸脯:“我俩这么机灵,怎么可能引起别人怀疑呢,再说现在医院里面又不光我俩在,还有好几个热心市民也都一直在,我俩混迹在他们里面,没人怀疑我俩的。” “那,张弛的家人知道这事了吗?” 王小强摇摇头:“他们部队领导并没有通知他家里人,一来医生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醒来之后就没事了,他们领导怕贸然告诉他家里这个消息,会把他父母吓到。 想着等张弛醒了之后,让他自己给他父母去个电话。 二来,听他部队领导话里的意思,张弛他们家应该是南方的,离我们这挺远的。真把他父母大老远折腾来,他们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张弛所在的楼层,张弛和老领导居住的病房前乌泱泱地聚集很多人,岁数大一点穿军装的,不是张弛所在部队的领导,就是老头家属的子女,还有几个女的也穿着军装,来回穿梭在老人病房门前。 董大明说,那几个女军人,不是老人的儿媳,就是老人的女儿。总之他们家是红色家族,全家人几乎都是军人。 而那几个年轻军人,应该是张弛的战友,这几个人也是人群里最忙碌的几人。 热心市民其实并没有几个人,有两个是公园的负责人,在他们海边出了这事,他们自然是有一定责任的,所以他们必须得留在这处理后事。 剩余两个,都是参与救援的年轻人,他们当时是跟着救护车一起来的。记者说要采访他们,所以他们才一直没走。 剩余的基本都是这个医院相邻病房的病患,和这些病患家属。 因为他们这个阵仗弄得太大了,三四个记者还在病房里面做着采访,这些人平日里在医院里待着也着实无聊,自然会围在他们病房门前看个热闹。 我挤在张弛的病房门前,踮着脚尖往里面看了一眼,看见他此时的气色还算正常后,便稍稍放下心来,并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拉着董大明和王小强离开了医院。 “三弟?我们不继续盯着了?”董大明问。 “不用了,事情已经完成了,那个老领导知道好好感谢他就行。” 他俩虽然都有点懵,但见我不愿多说,也没继续追问。 我把身后的双肩包往他俩手里一塞。 “喏,这是30万现金,你俩一会平均分配之后,就把钱赶紧存在卡里。回头在市里一人买个房子,最好是全款,我们现在年龄小,工作不稳定,贷款的话会有压力。如果钱不够就向你们父母少借一点,总之一人一个房子必须得抓紧安排上,知道吗?” 董大明和王小强面面相觑,都愣了一下。 回过头,王小强率先说道:“瑶啊,这钱太多了,我们不能要!我们可都是实在哥们,就帮你盯了一会这个人,也没出多大力,就拿了你30万,这跟直接抢你钱有啥区别。” 董大明也跟着说:“是啊,你要说给咱俩三百两百的零花,我俩也许还能收下,上来一下子就给了咱俩三十万,说实话我爸妈活到这么大岁数都未必见过这么多钱,我一个没成年就一会功夫赚这么多,这也没道理啊。” “让你俩拿着,你俩就给我拿着。再说,这钱也不是从我腰包掏的,你俩心疼什么。这都是我和事主谈好的,人家财大气粗,答应你俩帮忙就给30万。 你俩有啥不敢拿的啊!再说,我赚的可比你俩还多,我只是让你俩买个房子,男孩子自己得有个根,以后才能更好地在社会上发展。 我过年可是要在市里买大门市的,就你俩那点钱,加起来都没有我赚的多,还跟我在这穷客气啥啊! 有我一口肉吃,还能不给你俩整口汤喝? 那还叫啥哥们啊?以后我用你俩的地方多了去了,你俩这点钱都不敢收,那我以后咋找你俩帮忙啊? 要不以后我找别人帮忙算了,钱我给别人,我还不信了,这年头还有嫌弃赚钱多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他俩手里把双肩包往回一拿。 这两人反应挺快,还没等我把包抢回来呢,结果就急得把包又抢了回去。 “唉……三弟,你别介啊,怎么有钱还想着让外人赚呢,我们可是从小的哥们,有好事你得先想着我们啊!” 我白了他俩一眼:“想着你俩,你俩这钱不是不敢拿吗?那我只好找别人帮忙了,你俩实在闲着无聊,就给我当义工吧,我以后不给你俩钱了怎么样?” “别别别,我俩把钱收下了还不行吗!” 王小强看着我,认真地说了句:“孟瑶,谢谢你。” 说完这句话,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居然眼眶有些发红。 董大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嗨!二弟你这是咋的了,最近怎么还学得娘们唧唧的,哭起来了!三弟心里是心疼咱俩,咱俩这辈子有福气啊,能和瑶瑶拜把子,是该好好感谢她。但你也不能哭啊!” 王小强扭过头,用手搓了一把脸:“我没哭,风吹眼睛了,我这是见风流泪。” 董大明一把搂住了他:“行了,你可别哭了,咱俩请三弟去吃饭怎么样?” “好啊!” 我看着他俩笑了笑:“还是改天吧,你俩也别到处乱跑了,先把钱存银行,再去干别的。我还有事要处理,得马上回我师父那里,就不和你俩一起走了。” 第394章 林雪姐的堂口有多可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天快黑时,我到了师父家,难得的是今天大师兄也在。 师父问我这大晚上的跑回来,是不是有啥事。见我连书包都没拿,他又问我是不是又没去上学。 我看了大师兄一眼后,便把鬼叔去世的消息告诉了师父。 那会大师兄正在给师父倒着茶水,听我这么一说,他的手明显顿了一下,师父的脸色也突然变得难看了几分。 能看得出,师父其实心里还是挺在乎他这个老哥儿们的,只是如今事情闹成了这样,也并非他所愿。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他这一辈子也着实辛苦,年纪轻轻就死了老婆,一个人把儿女拉扯成人。虽然他一见女人就挪不动步,但这么多年,他也没成个家,也是着实不容易啊!” 转回头师父又看向大师兄,问了他一句:“卓儿啊,你说这人活一辈子到底有啥用?你鬼叔年龄和我相仿,我看要不了多久我也该走了!” 大师兄眉毛拧成了麻花:“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鬼叔他是有旧疾缠身,你这身体可是健康得很啊!” 我也跟着说:“就是,师父,你最近怎么总是提死啊死的,你这么说多不吉利,再说,你是修行人,修行人怎么能和凡夫相比呢!” 师父一摆手:“唉,说到底,你鬼叔还是心眼小,看不清大局,我只不过和他斗了两句嘴,他怎么就走了呢?他这么一走,弄得我心里怪空落落的,以后再也没人和我斗嘴啦!” “师父,那天鬼叔确实生气了这并不假,但是人能活多大年龄,岂是你一句两句斗气的话就能把人气死的,你要真那么神,那赶明儿十殿阎王都下岗算了,不如你去当阎王好啦。” “唉,休得胡说,小心造口业!” 我赶紧捂住嘴,又连说了几声:“呸呸呸,我这是信口胡说,阎王爷不会介意的。” 师父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哼,你这一天天口无遮拦的,早晚得吃亏。” 我挠着脑袋笑了笑:“是是是,师父教训得是,下次我一定注意。不过师父,您即便不爱听,我还是想说,您就那么确定他们家一定是邪教成员?就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师父抬眼看了大师兄一眼,寻思了一下,摇摇头。 “我能确定的是,他们林家肯定是林傲邪的后人,可至于是不是邪教中的一员,这点我并不确定,如果真能确定的话,我早就亲手灭了他们了,哪能留他们到今天。” 我一摊手:“这不就得了吗!既然如此,您干嘛之前非要和他们那样,这多伤人心啊!鬼叔不生气都怪了。” 师父冷笑了一声,转而问我:“瑶啊,那为师问你,你踏道也这么多年了,大大小小的出马弟子也接触了不少。为师问你,你可见过一个出马堂口不写堂单,只挂一幅山水画的?”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你还别说,我还真没遇见过。于是我老实地摇摇头,并回了句:“还真没有。” “不过师父,他们家为啥不写堂单啊?” 大师兄见我这么问,也十分好奇地看向师父,显然他也是想知道答案的。 师父摸了摸下巴,冷笑了两声:“哼,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写堂单就说明他家那些碑王、清风不想报名呗,因为啥不想报名,还不是怕人知道他们和林傲邪有瓜葛。” 我和大师兄相视一下,点了点头,趁机我又问大师兄:“大师兄,以你对林雪姐这么多年的了解,除了这堂单之外,你还有没有遇到过其他比较可疑的事。” 大师兄却说:“他们家都是鬼仙,光这一点就已经十分可疑了。” “鬼堂口,又不光林雪姐他们一家,这有什么好可疑的?” 大师兄解释道:“一般的鬼堂口,其实也就是自家的祖辈,一般是不对外招兵买马的。怕的就是窜堂子,都争抢悲王教主的位置。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其实这句话运用在仙家身上也是适用的。 没有仙家不觊觎教主职位的,但一般的出马堂口,无论是哪家仙,都有辈分压制的。 就比如刘姥姥家的黄堂兵马,黄天霸那是黄天佑的长辈,有血缘关系的。 黄天佑就算能耐再大,总不能在自己爷爷爸爸手里夺权吧,弑父夺权这种戏码真要发生在他们仙家身上,那是要天雷废道,永不超生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禁有些感慨。 大师兄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所谓人有人法,阴有阴律,天有天规。无论在哪一道,都有相对应的律法规矩,只有这样,才能确保阴阳平衡,六道安定。” “可林雪的堂口,却不只有他们家祖辈坐堂,旗下仙家真可谓从古至今,五湖四海,哪儿的鬼都有。且大多数都是横死的,怨气极大。要知道这种鬼魂是最不好管控的,把他们凑在一起那不等着天天炸堂子,不得天天有人想着蹿堂子争教主之位啊?可他们家十几年来一直无事,你说,这说明什么?” “大师兄,你之前不是说过,这是因为他们家悲王教主厉害,所以才没人敢闹事吗?” 大师兄点点头:“确实如此。 但瑶啊,一个鬼仙悲王教主,要强大到什么地步,才能镇得住这些冤魂呢?你想过没有?” “你也去地府多次了,也亲眼见过那些冤魂,即便是地府的阴差律法都未必能震慑得住全部冤魂,你仔细想想他们家难道就真不可疑吗?” 第395章 大师兄的店铺归我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看着大师兄认真地说道。 “既然觉得可疑,就更应该调查清楚啊!” 我话还没说完,师父就拦住了我后面的话:“瑶啊,这件事你不用管了。” 师父语气看似平淡,但实际上他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语气中还夹杂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命令的口吻。 我撅着嘴,苦着一张脸看向师父撒起了娇:“哼,师父,我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嘛,要不林雪姐也太可怜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贱兮兮地往师父身边凑,末了到他身边之后,我还跪在他的脚下,用头蹭了蹭他的膝盖。 师父连忙把腿往回一收,伸手支开了我:“唉,你给我起来,好好说话。” “我不!动不动你就告诉我,这个事你别管,那个事你别管,回头还告诫我铲除邪教是我的使命,既然我使命这么重,您干嘛什么事都不让我干涉呢?” “你现在还小,等……” “我不小啦!明年我就18了!过完年我就打算在市里买个门市,专门给人看事用!我可是要有店面的大人了!” 师父白了我一眼:“你个小东西,能耐不大架子摆得倒不小啊!还要买门市房?我闫鬼道给人看了这么多年的事,我也没说弄个店面,你这刚毕业就打算开店面了?” 我笑嘻嘻地仰头看着他:“嘻嘻嘻,师父您可是大先生,名声在外哪里还用得着门面。我嘛,和您比不了,没个店面哪里会有生意找我呢?没有生意我怎么赚钱啊,没有钱我怎么活呢?难不成您老养我啊?” “哼,我可养不起!” “这不就得了。所以说啊,你看您徒弟都要当老板了,不是小孩啦,您能不能什么事别总背着我啊,让我也参与参与好不好!好不好嘛?哎呀师父,算我求你了!” 师父被我这软磨硬泡的架势弄得有些无奈,脸上的严肃神色渐渐松动,轻轻叹了口气。 “你这个丫头,鬼精鬼精的,真拿你没办法。”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看来师父这是有松口的迹象了,连忙趁热打铁。 “师父您最好啦!您就跟我讲讲呗,我保证不给您添乱,就跟我说说,您心里到底是怎么看这件事的,我好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调查啊!” 师父冷哼了一声:“调查什么,谁让你调查了?孟瑶你入门当天我就跟你说过,比起鬼怪最恶毒的可是人心!” “如若现在让你出去给人驱邪避凶,收个厉鬼冤魂啥的我是真不担心。 你这些年稳扎稳打,修行得确实不错。可是论和人斗,和人心斗,你差得还是太多了!” 得,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想让我参与此事,感情我在这撒了半天的娇没用啊! “嘿,你这老头,怎么软硬不吃呢,你不让我磨炼,我怎么能知道人心的险恶啊。不摔跟头怎么能成长啊?我看你就是重男轻女,偏心眼!” “你!” 我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子,抱着个膀子瞪着他。 “你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我怎么就重男轻女、偏心眼了?我这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哼,啥都不让我参与就是为我好了?说到底,你就是偏心大师兄!” “我……” 师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大师兄。 “好好好,你说我偏心你大师兄是吧?那从今天起,我便不让你大师兄出门了。留在家里陪我一起修炼。正好你也要放假了,你不惦记来年要在市里买门市吗?你大师兄那个门市就先给你经营,让你练练手,如果你经营得还不错,来年我就让你在市里买门市怎么样?这样总不能说我偏心了吧。” “大师兄的店给我经营?” “对,明天我就帮你跟你们老师请假,反正你去不去上学也考不上大学。” 我显得有些兴奋,脑子里甚至开始幻想怎么大刀阔斧经营大师兄的店面了。 “好啊!好啊!好啊!” 大师兄却脸色一沉,满脸急切地看向师父:“师父,这不可以啊!” 我冲着大师兄翻了个白眼,吐了吐舌头:“哼,小气。” 师父大手一挥对大师兄说道。 “唉,卓儿啊,正好这也要过年了,你这一年到头老在给人办白事,这身上难免沾染了不少阴气。正好趁着这段期间好好调养一下身体,这钱是永远赚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啊。” 大师兄见我们要动真格的了,脸色便显得更加难看了。 “可是……”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可师父却又一摆手,堵住了他的话。 “知道你小气,为师不让你师妹占你便宜总行了吧,不如你就按之前她帮你看店的价钱付她工资,多余盈利的部分还让你师妹给你。 你师妹眼看也要成年了,总得让她自己出去锻炼锻炼不是,你这个当大师兄的,不是最疼你师妹的吗。” 我也跟着附和:“哼,就是,大师兄你不会是因为之前我因为林雪姐的事,说了你几句,你心里就记仇了吧!我可是把你当亲哥哥才那么说你的。你要真因为这点事就记仇,那可真太不应该了啊!” 大师兄的那张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表态。 “既然师父你都这么说了,那徒儿只能从命了。” 师父笑了笑看向大师兄。 “这就对了嘛,好好陪我过个年不比啥都强。好了,为师还有话要和孟瑶单独说,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今晚让王妈多做几个好菜,吃完饭为师同你一起打坐参禅。” 大师兄脸上一沉,看了我一眼后应了声好,便转身离开。 大师兄走后,师父又和我提起了白泽的事。 他说,我姥爷那天来的时候他已经帮我劝过我姥爷了。 其实我姥爷不是不喜欢白泽,他只是怕我日后会遭到白泽抛弃而受伤害。 毕竟他还是觉得我和白泽社会地位悬殊得很,怎么看都不是很般配的样子。 不过师父也同姥爷讲得很清楚,他说白泽是我的正缘,叫姥爷无论如何都不能干涉我俩的姻缘,不然的话我日后的婚姻肯定不会幸福的。 姥爷听了师父的话,没再多说什么。 难怪这次我回二姨家,他只是表面有些生气,并没对我发飙,原来这都是师父在背后帮我做了工作啊。 我听着师父的话,心里莫名地有些感动,他是懂我的,他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为和白泽感情的事情有些伤神。 他帮我摆平了姥爷,也就说明帮我铲除了和白泽感情路上的一个阻碍,这对当时的我来说尤为重要。 于是我叹了口气,极其认真地对着师父说了一声。 “师父,谢谢你。” 师父摆了一下手,叫我不用客气,随后他又对我说道。 “瑶啊,你还记得我让你请仙家帮卓远请灵泉水的事吗?” 我点点头:“记得啊,前些日子您不是说,要帮卓远大厦破辉盛商场的风水吗,您说您会算好日子后再让我请仙家帮忙的。怎么?日子算好了吗?” 师父点点头:“嗯,日子算好了,不过此事师父希望你能保密,对谁也不能说,你让仙家把灵泉水取好之后再转交给我,具体哪天施法到时候我会告诉白泽。” 我明白师父心里的顾虑,并没有追问。 毕竟卓远集团能否顺利度过此劫,此次破除风水局的施法尤为重要,师父工作做得保密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于是,我对着师父点了点头:“嗯,放心吧师父,我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的。” 第396章 叶澜庆,大半夜的想干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王妈做了好几道菜,还都是我爱吃的那种。 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忙,我好像好久都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 人也比之前瘦了挺多,看着满桌子的美味,我也没打算客气,甩开腮帮子着实吃了不少。 “你慢点吃,你慢点吃啊!哎呦,你是饿死鬼托生啊?” 师父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嗯,真好吃,嗯,太好吃了!” “要我说你多少遍,吃东西别发出声音!瑶啊,我是不是把你惯坏了,我怎么感觉你在我这儿,比你在你姥姥那儿还要放肆呢?你要当你姥爷面这么吃东西,你姥爷不拿筷子抽你吗?” …… 一顿饭,师父絮絮叨叨数落我个没完。 不过,他数落他的,我吃我的,啥形象不形象的,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得吃高兴了。 …… 饭后,我帮王妈收拾完碗筷之后,便在师父家的院子里散步,一边走,我还一边打着饱嗝。 不是我不想进屋休息啊,实在是吃得太多了,一坐下我就想吐,一躺下胃里还反流吐酸水。 没办法只能腆着个肚子,跟个孕妇似的,一边剔着牙一边在院里来回迈着八字步。 一边走我还一边感慨,哎呀,还是在师父身边最舒服啊。 虽然小的时候他对我是严格了些,不过大了以后,我发现他对我真的很不错。 在他面前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出内心的想法,他也从来不真和我生气。 看来,以后我要更加好好地孝顺他老人家才行。 我一边咂吧着牙花,一边抬眼看着天上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可真圆啊,看来今天又是个十五月圆夜啊。 我正这么想着,突然在假山的方向折射过来一道清冷的光线,正好照在我的身上。 我顺着光线抬头看了看,就看见叶澜庆正坐在假山上,拿了个八卦镜对着我照呢。 之前我和大家说过,叶澜庆正是九位殉道英灵里面的其中一位。 他生前是个街头卖艺的,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毕竟他们好久都没出现了,为了让大家不迷糊,我就再重新简单介绍下这九位殉道英灵。 第一位:刘云清,也是我的祖师爷,就是当年想教我轻功,却被我一脚踹到雪壳子里的那个老头。 我和他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那老头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总喜欢跟我较劲。 我给他的评价就是小心眼,爱记仇。 他的武器是把青铜剑,据说那柄剑是有剑魂的,还是把古剑,当年他殉道之后,那柄剑就也跟着自断了,追随我祖师爷去了。 正因如此,祖师爷在与人交手的时候,轻易都不让他的宝剑出鞘,一般他都是用腿法跟人搏斗的。 别看我祖师爷年岁不小了,但他那两条大长腿威力着实不小。 第二位:闫启睿,也就是我的师爷,我师父他爹。 这老头听说活着的时候就比较喜欢女孩,自然对我也是极其好的。 小的时候他总喜欢在我打坐的时候给我糖吃,那糖特别红,还很甜。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糖都是能帮我提高修为,稳固魂魄的。 毕竟那时候我不是被我奶奶伤了魂魄吗,我师爷就用那些糖来帮我稳住魂魄。 据说那糖就是用业火深渊里面的岩浆炼化的,因为我八字属火,只有业火的岩浆才能真正地帮助到我。 后来我在救白泽的时候,在那业火里面泡过澡,果然还阳之后道行也跟着长了不少。 只不过我师爷有个致命缺点,就是他脚臭。也因此经常受到其余八位殉道英灵的排斥。 我师爷的武器也是剑,不过是把桃木剑,据说是用雷劈木做的,这把剑现在还摆在九位殉道英灵的供桌上。 好几次我都想管师爷要,可他总说等我长大一点再送我。 可这一晃都十年了,他还是觉得我没长大,也不知道啥时候才算我真正长大。 我师爷腿法也是很好的,呃,我指的是他的架势很好,至于杀伤力嘛,我总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那两条腿实在是太短了。 伸出来还没擀面杖长呢,人家拿腿打架是为了自保,不让对方近他的身。 他拿腿干架纯是贴脸开打,人家那个匕首,不用伸胳膊都能给他扎穿了,你说他这腿法有啥用。 虽然我师父也遗传了他的基因,腿也不长,但我师父可比他有自知之明多了,和人交手,我师父都不用腿法,能用内力他绝不用拳脚。 毕竟胳膊腿短是硬伤啊! 第三位:顾满仓,他活着的时候是个盗墓贼,他的兵刃就是寻龙尺,只不过他的寻龙尺,可比王家的那对寻龙尺看着复杂得多了。 他的寻龙尺是带龙头的,龙头上面还有机关,关键的时候是能发射暗器的。 在天坑大战阴魂怨鬼那阵,他就跟拿了把双枪佐罗似的,对着那些阴魂怨鬼一个劲地发射着暗器。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的,还挺帅的。 而且顾满仓,更是风水方面的大拿,一些风水知识都是他传授给我的。 第四位:王半仙,绰号王麻子,长了一张麻子脸,性格却像老顽童,他活着的时候是在天桥算卦的。 我记得他在天坑保护舅妈和鹏飞哥那会,直接举着卦幡和人干起来了。 他那一卦幡下去,一大片的阴魂冤鬼都得翻倒,群攻实力不容小觑。 不过他总喜欢和我师爷对着干,我师爷有时候吵不过他就直接脱鞋,用鞋砸他,他每次都求饶认错。 但是我知道,他是口服心不服,不然他怎么敢回过头来,又继续挑衅我师爷呢。 至于他为什么总喜欢挑衅我师爷,据小道消息说,是因为我师爷娶了他最心爱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给我师爷生了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大胖小子。 嘿嘿嘿,对,你没猜错,那个大胖小子就是我师父。 第五位:屠夫刘大壮,人长得人高马大的,还特别胖,武器是两把大菜刀。 那刀上常年都沾染着猪血,身上穿个白围裙,也是血迹斑斑的,看着就十分有震慑力。 他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不怎么爱说话。据听说他总是这样是因为他活着的时候,有个自己比较心仪的姑娘,碍于他的职业,他一直没敢跟那姑娘表白。 结果等他死了之后,那姑娘得知了他的死讯在他坟前哭的特别伤心,还说她一直心悦着他,只是碍于自己是个女儿身,没办法和他表白。 至此,刘大壮就郁闷了。 他总说,如果他活着的时候能勇敢一点,他死的时候估计自己儿子都能打酱油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后人都没有。 第六位:潘栓子。他活着的时候走街串巷给人送信,是个邮差。 不过这人通阴能力极强,是阴间安插在阳间的阴差。 他白天给活着的人送信,晚上还帮阳间人走阴 ,去阴间给已故的亡人送信捎话啥的。 他死了之后还在地府供养阁担任过阴差一职。 不过中间出了点小差错,就让人给他免职了。 他并没有什么武器,我看他与人交手的时候用的基本都是诀法,要么就是掌法。 第七位:张道人,这个老头无论啥时候看见他,他总是一副闭着眼打坐冥想的样子,一副很是高深莫测的样子。 据说他要不是为了护持世间法,镇压邪教早就应该骑着仙鹤升天成仙了。 不过这老头心性很好,他说即便成仙也不是千秋万代永不退转的。到时候仙寿一到,还要重新步入六道轮回,着实麻烦。 他说他要留在世间多积累功德,潜心修炼,能跳出六道、了脱生死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他的武器就是他手里常年拿着的那个拂尘,有的时候也用符咒。 第八位:宇辰小道长,也就是张道人的徒弟,听说他还是婴儿的时候,被张道人在山里捡来的。 这孩子从小没喝过一滴奶,是道长用草药汤喂大的,故而他的眼睛特别的明亮,因为没太接触过外界的关系,宇辰小道长的心性也特别单纯。 正因如此,他的身上也总是带着一种执拗。 看不惯、不喜欢的事情便会立马显现在脸上。而且他还特别高冷,不怎么喜欢与人攀谈。 第九位,就是叶澜庆,活着的时候是个街头杂耍,表演魔术卖艺为生的艺人。 不过他表演的魔术,大多数都是有真本事的,并不是一些障眼法那么简单。 什么穿墙术、下油锅、蒙眼识字、意念操控物体移动等等,他都会。 师父同我说过,他这种人20世纪90年代的时候中国特别多,但大多数都是骗人的。 人们管他们这种人叫特异功能,也叫气功大师。 第397章 林家出大事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抬头看向叶澜庆,忍不住问他:“叶师父,您这是在干嘛?” 叶澜庆对着我笑了笑,八卦镜在他手里快速旋转起来,随即折射在我身上的那道清冷的月光也跟着快速旋转。 顿时我便感觉一股丝丝柔柔的凉意,开始慢慢灌注我的身体,这种凉意让人感觉到很舒服,是一种无比清凉舒缓的凉意,并不感到寒冷。 随着这股凉意陆续进入我的身体,我顿感原本这些天来有些烦躁燥热的心情,也跟着平静、清静了许多。 “叶师父,这是?”我忍不住问叶澜庆。 “呵呵呵,乖徒儿,为师也没啥好送你的,便想着帮你扫去心中烦躁,送你片刻清静心!” 听他这么说,王麻子怪笑了一声,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老叶,你这话说得可不准确,为何不告诉她实情?你此举明明是因为她今天去林家之后身上沾染了煞气,你这分明是在帮她净化磁场啊,这有啥好瞒孩子的?” “煞气?净化磁场?”我一脸懵地看着他俩。 叶澜庆有些嗔怪地瞪了王麻子一眼。 “唉,就你话多。琼儿都没告诉她实情,分明是有他不想说的道理,我们又何必多言。” 王麻子却冷笑:“哼,要我说,你们都是过度忧虑,孟瑶又不是小孩了,岂能像你们担忧的那样冲动。” 说罢他又转身看向我:“瑶啊,你这次去他们林家就没觉得有啥地方不对?” “唉!王麻子!”叶澜庆想叫住他,示意他别再说了。可我俩都没搭理他。 我点点头,看向王麻子:“嗯,看出来了,他们家的堂子挂上布了,我根本看不见画上的情形了,而且屋里还挂了很多黑色还有白色的莲花,整个屋子都挂着窗帘,十分的阴暗。” 王麻子点点头:“嗯,这就对了,他家那堂子如果不用布遮挡住,你就会看到和从前不一样的景象。老林家要出大事了!用布挡上,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看见他们家现在的惨状。” “什么惨状?要出大事了?什么事?王爷爷,您话别说一半行吗?林家到底怎么了,您得跟我说清楚啊!” “嗨,他们家……” 王麻子刚要把后话说出来,我师爷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拿着他那双破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王麻子顿时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一张脸一下就变成了菜绿色。 只听师爷一声暴喝:“王麻子,你那嘴是棉裤腰吗?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话毕,师爷拽着王麻子,纵身一跃化成了一道烟,转身便不见了。 我一脸懵地看着叶澜庆:“叶师父,林家到底怎么了,求您跟我说说啊!” 叶澜庆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我,他只是告诉我,明晚他还会帮我净化身上的煞气后,便也一转身,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在院里,左思右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其中缘由,明明大师兄刚才话里话外和我说的意思是,林家的碑王教主能力大得很,这么大的能耐又能出什么事呢? 而且我在他们家走的时候,鬼叔转身看我的那个眼神,就像他平时震慑师父时的眼神一样啊,他们林家要真出点啥事,他怎么可能还在那美滋滋地喝着小啤酒呢? 不对,仔细回想,鬼叔那个眼神好像并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身后啊! 难不成我那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跟上了?但倘若我真被脏东西跟上了,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呢?难不成对方实力太强,所以我才没有察觉? 一定是这样的,以鬼叔的脾气,他如果想故意吓我,又怎么可能是坐在那里看我一眼那么简单? 他绝对会给我来个出其不意,玩命吓唬我才对啊。他那眼神明明是别有深意啊! 鬼叔他不是想吓我,而是想提醒我什么才对。 不过这些人为什么都要瞒着我呢? 大师兄? 难怪师父突然不让他出去跑活了,把他强行留在自己身边,说是要帮大师兄清除身上的阴气,陪师父过个好年。 但回头想想,这也有可能是师父把他软禁起来了! 而且师父还要在软禁大师兄的这段期间,帮卓远重新破风水局,这件事本就隐蔽,不能让外人知晓,防的不就是邪教中人吗。 之前,白泽就曾怀疑过大师兄,但他如若真是邪教中人,那师父岂不是会大义灭亲,亲手杀了他? 想到这,我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费力了。 再一想到,师父把大师兄的店铺交给我去打理,如若大师兄真有什么问题,那他的店铺里肯定会有一些蛛丝马迹。 而且师父还说帮我请假,学都不让我去上了,这分明是想把我留在虎跃镇,真有啥事他和我里应外合也好有个照应啊。 原来师父他不是嫌我年岁小,不让我参与此事啊,他这分明是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了啊! 还有林雪姐,当时在地藏寺说的那些话,看来是引起师父怀疑了!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慌得厉害,转回身立马冲进了屋。 “师父!师父! ” 我一边跑,一边大呼小叫地喊着师父。 可结果,我刚一进正厅却和大师兄撞了个满怀。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满脸惊恐地看着他,脚步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就跟见了鬼似的。 大师兄见我这副样子,忍不住出声问我:“瑶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吓成这样?” 为了不引起他的猜忌,我赶忙稳了稳神,回了他一句:“没,没什么。我就刚才在院里看见了一只大耗子,把我吓到了。大,大师兄师父他人呢?” 大师兄皱眉看着我:“耗子?我们家院里是被师父布过风水局的,别说是耗子了,连只蟑螂我们家也不会有,怎么可能会有耗子呢?”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哦,那就不是耗子吧,也许是我看错了,可能是只猫!哦对!一定是只猫,那只猫长得还挺像耗子的,嘿嘿嘿……” 大师兄看着我的眼神儿,更觉得哪里不对了,满眼都是怀疑的目光。 见此,我又继续追问他:“大师兄,师父呢?” “师父吃完饭,就去路口给鬼叔烧纸了,他说他和鬼叔斗了一辈子,鬼叔走的时候他没能去送送他,也怪遗憾的。于是就在库房拿了几捆烧纸去路口了。” “哦……我,我知道了!” 我应了一声后,转身就往院门口跑,大师兄喊了我一句,让我等等,我假装没听见一溜烟就跑出了院…… 第398章 大师兄,原来是被师父这样捡来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出了师父家的大门,我一路跑到了师父家前面的丁字路路口。 离老远,就看见师父蹲在一堆火堆旁边,拿着一根木棍正在烧纸。 他看见我跑近些后,便抬起头,责备了我一句。 “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像小孩似的如此慌张,你能不能稳当点,有点大姑娘的样子行不行。” 我没空和他回嘴,而是气喘吁吁地和他说了句:“师父,我懂了,大师兄他……” 我话还没说完,师父立马给了我一个眼色,示意我别再说下去,随后,他又四下望了望,生怕我俩的谈话被人听了去一般。 “瑶啊,师父让你留在虎跃镇,是因为师父早年间就在家附近设下过结界。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是不会有邪祟能闯的进来的。可如若你出了师父家以后,行事说话可都要小心一些,说不准你身边什么时候就被脏东西跟上了,到时候把你的话传出去,你又不知道,那样的话可是要耽误大局的。” 我点点头,心下明白,他指的是我大师兄的店,让我日后在大师兄的店里别表现出什么异样。 接着师父又对我说:“你大师兄的店,虽说离师父这不算远,但却也不在我的结界内。当初你还记得你提议让你大师兄去市里开店吧,你大师兄孝顺,他不舍得为师,非要留在虎跃镇,说照顾我也方便些。这几年他也着实辛苦了,正好趁着过年期间好好休息休息,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师父的话,看似平常,甚至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什么逻辑性。 实则我心里明白,师父是在告诉我,大师兄之所以没在市里开店,留在虎跃镇就是为了监视师父,而且他十分巧妙地把店铺选在了师父结界之外,这样一来既能监视师父,又不会被师父的势力笼罩,着实阴险。 想着,我叹了口气,对着师父笑了笑对他说道。 “师父,你放心,你不光有大师兄,您还有我呢。我也会好好孝敬你的。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徒儿永远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见我这么说,他也笑了,甚至还和我忆起了当年…… “我和你大师兄缘分颇深,我记得那会他也就大概两岁左右大的样子,他跟着四五个年岁比他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就在虎跃镇里要饭吃。” “说是要饭,可那会他那么小,哪里会要。比他大一点的孩子,还知道围着大人要点吃的。 可你师兄只能守在大集旁边,捡些吃的罢了。要么就是翻垃圾堆,找别人吃剩下扔掉的食物。 就算有好心人给他点吃的,转身也会被那些大孩子把东西抢走。” “我记得我那会四处帮人批卦驱邪,走到虎跃镇的大集时,就在路边摊的塑料大棚里喝了碗豆浆。一抬眼,正好看见那几个小崽子抢你师兄手里的油条吃呢。 你师兄可能是饿急眼了,被他们几个按在地上打了半天,他硬是没把嘴里的油条吐出去给他们。 我心下不忍,就又要了几碗豆浆和油条分给这些孩子们吃,不想让他们再为难你师兄。 可这些孩子吃饱喝足之后,一擦嘴,都跑远玩去了。唯有你师兄,一直站在我身边,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问他是不是没吃饱,还想不想再吃点什么。他也不说话就是摇头。 我看他寒冬腊月的,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的那双破鞋,还是女孩的样式。 那双鞋我至今还记得,能大出他脚三四个手指宽,那么大根本也不保暖,心下便觉得他有些可怜。 你师兄他长得好看,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像琼瑶电视剧里的小婉君似的。再加上他头发都垂到肩膀了,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以为他是个女孩呢。” “你师爷最喜欢女孩,活着的时候总催促我赶紧给他生个孙女,我看你师兄那样,顿时就想起了你师爷,想着虽然这辈子我虽然不可能再娶妻生子了,但是收养个义女也算是尽孝心了。” 说话间,师父又拿起一沓冥纸扔在了火堆里,转而他继续说道。 “我就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徒弟,做我的义女。” 师父想到这,笑了笑又接着说道:“他吸了吸他脸上的大鼻涕,对着我点点头,连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哑巴呢,但也没嫌弃他,便把他带回了我临时居住的老乡家。” “那老乡,也是我那次来虎跃镇帮忙办事的事主家。他见我带了个小要饭花子回来后还挺纳闷。我说我想收他为徒,所以把他带了回来,等他家事处理好后,我会把你师兄带走。” “接着,我又跟那老乡打听你大师兄的信息,问他知不知道他的身世。” “那老乡摇摇头,说你大师兄还有其他几个和他一起的小要饭花子,都是今年秋天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镇上的。有人问过他们是哪的人,是怎么来到镇里的,家大人又在哪?” “可每每问这些孩子,这些问题的时候,这些孩子都是相视一笑,随后互相推搡打闹着跑开了,根本不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我当时听了那老乡话后,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因为那个时候虎跃镇好多人家都撞了邪,还得了怪病。按照时间推算的话,他们刚中招的时候,正是你大师兄他们出现在虎跃镇的时候。” 我拧眉,压低声音,问了师父一句:“所以,师父你是怀疑,这些邪事与我大师兄他们有关?” 师父点点头继续说道:“嗯,不过,不过我那会并没有查出什么证据。重点是,在我收留你大师兄后的第二天,虎跃镇上的其他几个小要饭花子,一夜之间就都消失不见了。” “我一连在镇上找了他们好几天,可终究一点线索都没有。” “难道,是有人故意把大师兄他们安插在虎跃镇的?” 师父继续点头:“我想应该是这样,不过那会年轻气盛,我只当对方是想用这些孩子在虎跃镇上施展邪术,从而达到敛财的目的。” “没想到的是,误打误撞,有人请我来此破了他们的邪法,对方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这才把剩下那些孩子一同带走,撤离了虎跃镇。” 我又问:“难道虎跃镇这些居民,之前就没请过别的先生帮忙破解这些问题吗?” 师父点头:“请了,可那些人要价极其昂贵不说,治好他们不久之后还会继续犯病,根本不能根治,正因如此,我便更加断定这些人是来此敛财的。” 第399章 走不出虎跃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的确也是有这个可能性,毕竟如若他们继续留在虎跃镇内,就会有被人识破的可能,他们只是求财,犯不上和您对决。” 师父点点头:“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自然便顺理成章地认为,你师兄是这些人拐来的孩子。” 我问师父:“那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大师兄他是男孩的?” 师父笑了笑:“呵呵呵,收留他的当天晚上就发现了。我求那个老乡媳妇,帮他洗洗澡。毕竟我当时以为她是个女孩,我一个男人的确也不方便。那家大嫂子人心眼好,洗澡前还给你师兄准备了一套,她们家丫头穿小了的衣服,寻思洗完澡给你大师兄换上干干净净的衣服。” “那时候的人都实在,她也不嫌弃你大师兄埋汰,直接在灶上大锅里加上水,灶坑下面烧了几根苞米穰子,锅里水热乎点了之后,直接就把你大师兄脱了个溜干净扔锅里了!” “啊?她不会要把大师兄煮了吧?” “呵呵呵……不会,以前农村人基本都是这么给孩子洗澡的,下面的柴火烧得并不旺,但却能保温,小孩在锅里自然就不会感觉冷。” 我点点头,虽然能理解这种行为吧,但却也不敢苟同。 坐在锅里洗澡,那锅得多脏啊,以后还咋做饭啊? 不过转头一想,南方人都有吃童子尿泡鸡蛋、牛粪火锅的。 咱这只是在锅里给孩子洗个澡,然后把锅刷干净,再用高温消毒,好像也就没那么恶心了。 “所以,那个妇人帮大师兄脱了衣服之后,就发现他是男孩了?” 师父笑着点头:“是啊,那大嫂子一脱他衣服,就发现你大师兄是个小子,当时就乐坏了,跑出来跟我说这是个男娃。我还挺惊讶的,不过既然都决定收养了,是男是女也就无所谓了。” 我也跟着师父笑了笑,随后又接着问师父:“那师父为什么会在虎跃镇安家?难道也是因为大师兄?” 师父继续点头:“嗯,本来虎跃镇上的事处理完之后,我是想带你大师兄远走高飞的。 可不知为何,你大师兄小的时候没办法离开这镇子半步,一出这镇子他就会高烧昏迷,人事不省,可我把他再带回来后,他就又自己好了。 这样一连折腾几次后,我索性就带着你大师兄在虎跃镇上安家了。” “那?大师兄是什么时候彻底好了的?” 师父回想了一下:“应该是他15 至16岁的时候了吧。那几年我一出去办事,就把他自己扔在家,你大师兄懂事听话,从来没给我惹过麻烦。 话虽如此,他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有叛逆期的。我越是不让他出虎跃镇,他就越想出去看看。” 师父说到这,又笑了:“呵,要说这事,还都亏了白泽,是他趁着我出门给人办事的期间,把你大师兄偷偷带走的,他俩在游乐场玩了一大天,可把你师兄高兴坏了。” “我一看你师兄离开虎跃镇居然没事,也很惊讶。自从那之后,你大师兄就便经常不着家。一开始我也并没在意,毕竟他是个男孩,男孩志在四方,我年轻那会也爱到处溜达,就任他去吧。 回想起你大师兄小时候,他被困在虎跃镇足足十多年,每天的生活范围就这么大点儿,也是够枯燥乏味的。 那些年,他眼巴巴地望着镇子外面,心里肯定装满了对远方的向往,却怎么也走不出去。 如今可算好了,他能自由出入虎跃镇了,就跟被放出笼子的小鸟儿似的,撒了欢儿地往外跑。好不容易有了出去看看的机会,他当然贪恋外面的世界,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都走野了。” 我明白师父说的意思,想当年,我刚和大师兄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说他出去给人办事,一走好多天都没回家的。 也正因如此,师父这些年对大师兄都不是十分信任,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再怎么样他也不会把他往最坏处想。 …… 我俩还有些没聊尽兴,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师父,可这会离老远就看见胡同里有人拿着手电冲着我俩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虽然看不清那人长啥样,但看走路姿势应该是大师兄没错了。 我和师父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立马转移了话题。 …… 大师兄走近我俩身边之后,便开口说道:“师父,师妹,你俩给鬼叔烧纸,怎么烧了这么久。徒儿在院子里等你俩半天都没见你们回来,便想着出来看看。” 我故作伤心地抹了把眼泪,一边慢悠悠地往火堆里填着烧纸,一边小声说道。 “还不是因为我和师父想起了鬼叔以前的事,一边聊着,一边慢慢给他送钱的原因。鬼叔啊,你走的太突然了,我真舍不得你啊!呜呜呜……” 师父叹了口气:“唉……老鬼头,你说你咋说走就走了呢?那天要是我不和你说那么重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是我害死的你啊!嘤嘤嘤……”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偷眼观瞧师父,发现师父居然也哭了,不过他这演技也太差了,哭的也太假了吧! 大师兄见此情形,赶紧上前,一把扶起师父:“师父,您老别太伤心了,要注意身体啊!” 转身大师兄又看向我:“瑶啊,要不你先带师父回去,剩下的烧纸我来烧吧!这外面太冷了,师父在外面时间长了别回头再冻坏了身体。” 师父站起身,看向大师兄,对他说了句:“那,辛苦你了啊。”便带着我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了白泽的声音。 “师父,您老最近可好?” “呵呵呵……为师近来还好,只是你怎么看起来瘦了不少?是不是你只顾着处理公司的事情,忘记好好吃饭啦?你这样可不行,得注意身体啊!” “最近公司事情属实多了些,您老放心,我会注意身体的。” “大师兄,你今天也在家啊?没去店里吗?” “师父让我在家里修养一段时日,店里的事我打算交给小师妹去打理。” “哦?这样啊?嗯,不过这样也好,这些年你一直到处给人办白事,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也好。” ……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门外传来他们的交谈声,瞬间一个激灵,困意全无,立马睁开了眼睛。 白泽?他怎么来了? 第400章 师父埋汰人,都不带用脏字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赶紧翻身起床,打开衣柜套上一身衣服后,就要开门往外走。 我刚要开门,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又返回衣柜的镜子前,对着镜子把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 随后对着镜子又左右照了照。 嗯……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不是很好,这件水粉色的运动服,虽说显得我人娇嫩了些,但和白泽站在一起肯定不太般配。 他的衣服大多数都是深色系的,且又正装居多。我穿了身运动服算怎么回事啊? 想着,我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赶紧脱掉自己的这身衣服,往柜子里随意一丢,在衣架上找出一套深色系,且偏成熟一些韵味的衣服换上。 随后又把自己刚刚扎好的马尾辫给拆开,还是披着头,显得更成熟。 左右照着,又觉得我穿这么深色的衣服,应该涂个口红才能更衬托气场啊,于是又开始翻箱倒柜地找口红。 “口红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哎呀,我记得红姨送过我一支口红来着,让我扔哪儿了?” 我越是着急,就越是找不到。 这时门外传来了师父的敲门声:“瑶啊,泽儿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起床。赶紧起床,大家都等你吃早饭呢!” “哦!我知道了师父,我已经起床了!我马上!马上啊!” 我一边把抽屉里面的东西通通拿出来,一边应着师父。 师父听着我屋里叮叮当当的声音,估计也是明白了我在干嘛,哼笑了一声,叫我别磨蹭,快点之后,便走开了。 “啊!找到了!太好了!”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找到了我的那支口红。 于是,我双手有些发抖地照着镜子开始小心翼翼的涂抹起来…… 不过我抹了好几次,涂了又抹,抹了又涂,最后嘴角和下巴被我蹭得都跟打了腮红似的,被口红晕染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后,我这口红还是没有涂好。 而且最要命的是我嘴角和下巴那一圈红色印记根本就擦不掉。 那时候又没有卸妆湿巾,卸妆油啥的,我屋里连杯水都没有,我只能拿卫生纸来回在脸上蹭。 师父家的卫生纸质量又不太好,一擦都直掉沫,被口红一沾,又沾了我满嘴的白色绒毛,别提多难受了。 我有些羞恼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啊!我要崩溃了!明明看人家涂口红挺简单的啊,怎么到我这就这么难了?是我手残?还是我嘴长得有问题啊!啊!我要疯了!” 又过了一会,王妈可能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又来催我。 “瑶啊,你衣服换好了吗?赶紧出来吃饭了!” 我气鼓鼓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还是算了吧,我就不适合走女人味的路线…… 于是,我认命般地打开了房门…… “呦,你衣服换好了啊?走,快去吃饭吧,小白总一早就来了,正在餐厅等你呢。” 我一抬头,满脸沮丧地应了声好。 王妈却被我这样子吓了一跳:“哎呀,瑶啊,你这嘴和下巴这是怎么了!是起疹子了吗?怎么这么红啊!” 我抽抽嘴角,几乎都快哭了,一把抱住了王妈:“王妈……” “哎呦,你这是咋的了?是不是疼啊?快抬头再让我好好看看!” 我使劲把头埋她怀里:“不是疹子,是我涂口红……可我不会涂!” 王妈大笑:“哈哈哈,就这啊?哈哈哈,没事没事啊!等一会吃完饭,王妈给你涂!我今早做的面条,海鲜面,再不吃一会就坨了!赶紧去吃,吃完饭咱再洗脸。” “好……” …… 我躲在王妈身后,低着头,一脸扭捏地往里走。 落座之后,我也没敢抬头看白泽一眼,而是依旧把头发都挡在脸上,生怕他看见我这副窘样。 师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白泽,便问白泽:“她咋不和你说话呢?你俩吵架了?” 白泽也是一脸懵:“没,没有啊?昨晚我还和她通话来着。” 转头他又看向我:“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话,他还上手要帮我整理头发,我赶紧伸手挡了他一下。 “没事!我没不舒服。” 我这个举动把他们弄的更懵了。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师父忍不住嗔怪起我。 “没事你就把你那头发扒拉开,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穿了一身黑,还把头发都挡在脸上,你这是被鬼上身了咋的?要不要我帮你驱驱邪啊!” 师父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我被他这一举动吓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条件反射般地立马坐直了身子,赶紧把自己脸上的头发往旁边扒拉了几下。 师父瞪大眼睛看我:“你……哎呀,你这是咋地了?” 大师兄和白泽也立马起身,把我围了起来。 “怎么弄的?是不是黄天佑又给你打灾了?”白泽眼里快要喷火了。 “红斑?该不会是脸上长啥东西了吧?”大师兄显得也很担心。 王妈边给我们盛着面,边笑着解释道:“行了,你们别猜了,她下巴这地方是蹭上口红了!一会吃完饭洗把脸就掉了。” “口红?”众人一口同声。 师父冷笑:“呵呵呵,学人家臭美,自己又没那两把刷子?你这口红都涂下巴上去了,莫不是要画成小丑的妆效?一会去公园门口卖气球?” “师父!你还笑我!”我快哭了,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白泽被师父的话逗得也想笑,但他憋着,还有点憋不住的感觉。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连你也要笑我?我搞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好端端的,你干嘛大早上就跑这来啊!再说昨晚通话时候你咋不说你今早会来呢?弄的我这么狼狈!” 白泽听到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他的嘴角下意识地轻扬,又迅速抿成一条直线,绷着脸,让自己看起来依旧是那副高冷的样子。 “你是怪我没向你报备?我不过是想给你个惊喜?难道你不喜欢吗?” 这个妖孽,说着话还把脸往我面前移了移。弄得我一下两个脸蛋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下好了,不光下巴和嘴角发红,脸也红了! 接着,他又十分霸道地说道:“我觉得你平时的样子就很好看,不需要化妆,以后不准画!即便要画也是淡妆,没必要涂这么重颜色的口红!” 我心里暗骂,这家伙是不是最近开会开多了,怎么和我说话还用上命令的口吻了? 不过,我咋感觉他这样还挺帅的呢?我还挺喜欢他这样的,嘻嘻嘻…… 我咽了下口水,犯花痴一样地眼光看着他。 他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到我碗里之后,又冷声说道。 “吃完饭跟我出去,这些天忙公司的事,没时间陪你,不过我会补偿你的!” 第401章 陈家兄弟人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饭后,白泽开着车便带我离开了虎跃镇,我以为他是要带我去市里转转,可没想到车子驶出虎跃镇之后便径直上了高速, 我忍不住问他:“咱们这是要去哪?” “去二道山。” “回下坎村?怎么好端端的突然间要去哪?” “你不是要请仙家帮我找灵泉水吗?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师父家,就属 地藏寺算是安全的,为了不走漏风声,咱们只能去那里施法。” “不去刘姥姥家吗?既然是求黄家仙,咱们应该去刘姥姥家啊,刘姥姥家有仙家把守,想必也是安全的。再说,在佛门圣地请仙家帮忙,我总觉得不妥。” 白泽看向我:“你不想你弟弟吗?刘姥姥年岁大了,咱们去打扰她也不方便,这些年她都不怎么给人看事了,如果让她知道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她也会跟着平添烦恼。” 我点点头,的确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些。今年九月九仙家大会那会儿,我特意去刘姥姥家给他们家的黄家仙摆过供。 那时候黄天佑就跟我说,上面派下来的任务,黄家总舵已经好几年没完成指标了。 好在个个分堂的任务是有完成的,不然他们这黄家总部就得解散了。 每年的九月九这一天,是仙门的登高日,也是仙家的考核日。 对仙家来说,这个日子对他们特别重要。 这天一到,各地披毛戴角的仙家都会攀登到本山本府的最高峰,吉时一到天门便会大开,跳跃天门,便可以脱胎换骨,证得真身。 但如何能够一跃天门,那必定是和自身功德息息相关。 而且出马堂口,也会在这一天,领取新一年的任务,和审查各个堂口去年派发的任务有没有完成。 完成的话,完成多少,是奖还是罚这一天便会有定数。 如果连续几年,或者一些资辈不够的小堂口,没能完成任务,那么上方便会收了这个堂口的大印,文书,令旗等,也就是说撤掉这个堂口。 不是经常有人说,民间的一些出马弟子,刚出马头一两年,或者两三年给人看事特别的准,可后来就不灵了。 这其实就是他们堂口任务完成的不好,或者弟马接着老仙四处拦财,不 积累功德后被上面把堂口没收,或是查封了, 老仙都走了,就剩下弟马自己在那装神弄鬼,那能准都怪了。 刘姥姥这几年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黄家老仙心疼她,宁愿每年完不成任务,也不强行让她接活。 谁的弟马谁心疼,这话一点也不假。 即便各个分堂任务都有完成,总堂任务没完成,也难逃被上面痛批一顿。 这几年的仙门大会,黄家家族黄天霸几乎都不去参加了,而是让黄天佑和黄天左代为参加。 其实黄天佑不说,我心里也明白,这是黄天霸生黄天佑的气了,要不是他执意非要让我接管黄家总部的堂口,他黄天霸怎么会完不成任务呢,连续好几年被批斗呢。 索性,他便不去各大节日的仙家大会了,什么三月三,六月六,九月九,通通派这哥俩去,要挨骂就让他俩顶着。 我那会还挺自责,总觉得要不是因为我,黄天佑也不用受这份窝囊气,甚至我还置气和他说过,实在不行就让他找别人当弟马吧,别再等我了。 可他却不干,他说我要是不当出马弟子,那他索性这个黄家仙的身份他也不要了。 还不如去后土娘娘坐下修行几年,来得实在。 见他这么说,我只能对他各种表达谢意,并说等我出马以后,肯定带着他们好好完成任务,让黄家仙四海扬名! 黄天佑笑了笑:“我们黄家总部这些仙家,哪个仙家的名望不在外?民间供奉我们的道场比比皆是,我们还用你给扬名?你啊,顾好你自己,我们就阿弥陀佛了!” 其实我当时并不懂,他们都那么厉害了,为啥非要跟着我。 我也问过黄天佑,可他只是淡淡笑了笑,回了我句:“缘分。”就不再说别的了。 …… 白泽看我有些愣神,轻轻拍了下我的头:“好啦,我们路过下坎村的时候,去给刘姥姥送些礼物,我车后备箱里一早就备好了。” “好啊。”我淡淡的回道。 …… 每次到下坎村的时候,我都会先去乌祈的小庙上柱香,然后再去刘姥姥那里。 这次,自然也是不例外。 当年陈立军和陈立兴,和师父约法三章:第一条就是让他们家世代守着这里的大河,不能任何人在来此捞走一块石头。 第二条是让他们家每年拿出半数收入去做善事。 第三条则是让他们家世代都要守着乌祈的小庙。 估计那会师父也没算到,乌祈会成为咱们这一代的土地公。 以往到乌祈小庙的时候,都会在他小庙旁边窝棚里,看见陈家兄弟其中一人,这兄弟二人这么多年一直遵循着当年的约定一直帮乌祈守着小庙。 这一转眼,七八年都快过去了。 陈家老大当年的陈村长,如今也是80多岁快九十岁的人了,他的年纪要比姥爷还大上几岁,可即便这么大年龄了,他还是和陈老二倒班,相继守在这里,着实也是真的辛苦。 而且咱们东北这地方,夏天还好说,一到冬天老哥俩在这窝棚里一窝就是一宿,只能靠铁皮炉取暖,冻的那真是一身病。 尤其那几年,东北雪有时候下得特别大,头一晚上进窝棚里面还好好的呢。 可第二天一早那窝棚的门都能被雪堵上,那雪厚得能有半米来深,在里面根本就推不开门。还得等人进山来救他。 可那么大的雪,山路也不好走啊,等乡亲们连滚带爬到了土地庙的时候,大半天都过去了! 在等村民把他救出来时,都得折腾到后半夜。 这么长的时间,窝棚里的那点柴火早就烧完了,再加上没吃的没水,那人只能干在里面冻着,真是没少遭罪。 之所以老哥俩这个岁数还在看守大河和土地庙,原因就是这老哥俩的后人,并没有人愿意遵守这个约定,他们早早就淘到城里打工,甚至连过年都不愿意回来看看自己的老爹,就是怕陈老大会让他们继承她们的衣钵,让他们继续看守河道和小庙。 至于报应啥的,陈家的后人并不相信这一套。 我心下不忍,就帮他们和乌祈求情,问他能不能以后不让陈家老哥俩帮他看守土地庙了。 乌祈大度地就答应了我的请求,乌祈说其实看他们这些年这么付出,他心里也怪不落忍的。 其实他的土地庙也用不着专人看守,经常有村民上拜祭他,谁来了都能帮忙打扫下他这里。弄专人看守,他觉得有点劳民伤财。 乌祈甚至还想让我劝劝这老哥俩,不用天天在那守着他,偶尔过来看看就行了。 陈拐子的事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早就不记恨他们陈家了。 我也和陈家两个兄弟说了这件事,陈老二一听说乌祈饶了他们家了,显得很高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可陈老大却上了倔脾气,说啥也不同意,他说当年他爹差点害死那么多人,还差点让土地爷因此丧命不说,还害的我丢了根手指…… 他说他们老陈家罪孽深重,必需得好好赎罪才行…… 可这次我和白泽到了这里之后,并没有看见陈家两个兄弟,自建的窝棚外面挂了一把锁,一看他们像是有些日子没来这里了。 “陈爷爷怎么没来呢?”我自言自语道。 第402章 陈立兴过世,刘姥姥怎么去帮忙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会不会是家里有事,所以没来啊?”白泽回了我一句。 “嗯,有这个可能。你看,不光窝棚上挂着锁。就连土地庙也好像几天都没打扫过了似的,这贡品都已经变质了,都没人帮换下来。陈家俩兄弟最少也得有一个星期没来了。 不过也不要紧,咱俩帮乌祈把他这小庙这里收拾收拾,再把我俩给乌祈带的贡品给他摆好,然后再去刘姥姥家吧。” “好……” …… 我俩给乌祈摆完供之后,便往刘姥姥家赶,可到了刘姥姥家门口时却发现,刘姥姥这会也没在家,她家的大门也紧锁着。 我俩站在门口敲了好一阵的门,直敲得邻居家的大黄狗叫唤个不停后,这才从刘姥姥的邻居家走出个老太太。 “别敲了,你们找谁啊?老刘太太没在家,她帮老陈家出丧去了!” 我一看来人是潘姥姥,便连忙和她打了声招呼:“潘姥,是我啊,我是孟瑶!” 老潘太太皱着眉仔细打量了我好几眼,当确认了来人的确是我之后,这才有些吃惊的回了我一句。 “哎呦,是小瑶瑶啊,你这都长这么大了,潘姥姥都认不出来你了。你这姑娘真是越长越出息了!记得那会,你还围在你姥姥身边,天天缠着你姥在村头小卖店给你买糖三角吃呢,这么一晃啊,你都成大姑娘了。瑶啊,你今年有20了吗?” 我摇摇头:“潘姥,我属兔的今年周岁才17,比你家张微大两岁。张微今年也上高中了吧,她现在怎么样?在哪上学呢?” 潘姥姥一拍大腿,咳声叹气道:“别提我们家微微了,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说是跟人去了南方打工,这一晃走了快两年了,一直也没回来看看。” “唉,瑶瑶啊,你姥爷姥姥还都好吗?你这是找你刘姥姥有啥事吗?” 我点点头:“嗯,他们都挺好的,我找刘姥姥也没啥事,只是正巧要去二道山地藏寺办点事,顺路来看看刘姥姥。” “对了潘姥,你说姥姥干啥去了?给谁家出丧去了?我听你方才说是老陈家,是哪个老陈家?” 潘姥姥又是一声叹气:“还能是哪个老陈家啊,还不是老村长,陈村长他们家!陈村长的弟弟陈立兴走了!上个星期他突然就发病了,到了医院没两天人就走了,今天正好是给他发丧。 你刘姥姥这几年虽然不给人看事了,但是相邻的这几个村子谁家要是办个白事还是会请她帮忙的。 这不今个一早就帮他们家下葬去了吗,估计这个点了正在他们家吃丧饭呢,过了中午她也就能回来了。” “陈老二走了?”这消息有点来的太突然了,弄的我一时半会,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潘姥姥点点头:“嗯,就是他走了。你没看咱屯子里现在都没几户人在家吗!都去他们家帮忙去了。我和陈立兴早年间有过过节,他家陈老二最不是个东西!他媳妇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所以他这走了,我也没去送他。” “瑶啊,要不,你进潘姥家坐会儿?等你刘姥姥一会回来?” 我回了回神,我连忙向潘姥姥摆摆手。 “不用了潘姥,我还有事着急去地藏寺,就先不等刘姥姥了,等我走的时候再来看刘姥姥。” “哦,这样啊?那你路上慢点!” “好的潘姥,我知道了!您保重身体。” “唉!好嘞!” …… 坐上车,白泽问我:“咱们不用去陈家看看吗?” 我摇摇头:“不去,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陈老二那个人。你忘了当年,他非要我给陈拐子偿命那事了?要不是陈老大那人还算仁义,明理。想当年我铁定得被他们家缠死。还有他那个媳妇,张嘴闭嘴的都是钱,我听着脑袋瓜子就疼。 本来他媳妇就挺恨我的,她认为他们家这些年捐出了那么多的钱,都是我的原因。她家陈老二这人刚没,我要现在冒然去了,她铁定得把气撒在我身上。我才不讨那个没趣呢。” 白泽冷笑:“哼,当年还是师父出手,把他们家给制服的呢,你说的也对,他们家除了陈村长那个人还算明白点事外,其他的人都挺是非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我看他们谁敢拿你撒气!” “行了,我信还不行吗!好啦,咱们还是先快点走吧。说实话,我总觉得这会心里毛毛的,好像黄家仙在给我感应,他们好像并不希望我在这里逗留太久。咱们还是快走吧!” 白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刘姥姥家门口,随后又点了点头。 “嗯,那咱们现在就走。” 路上白泽见我一直皱着眉,便有些担心的问我:“你想什么呢?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摇摇头,转而又点了点头:“我也说不好,或许是我多心了,我有些担心刘姥姥。” “担心刘姥姥?怎么了?” “白泽,你还记得当年师父帮这陈家,在大河找到陈拐子的尸首的事吗?” 白泽点头:“记得啊!陈拐子尸首被阚沾那些人埋在了大河边,河水上涨之后他的尸骨就被冲到了下游,他的尸骨还是陪师父去找的,这有什么不对吗?” “问题是,陈拐子尸骨找到了之后,他们家当时想请刘姥姥帮忙发丧,刘姥姥当时是拒绝的。原因就是黄老家仙儿觉得是陈拐子害了我,当即就说了以后他们家的事他们不会管!” 白泽一边开车,一边转头看了我一眼,也跟着皱起了眉。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年陈家可是去别处请人来帮忙发丧的。黄家仙说话一语成金,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刘姥姥不会不懂,可她这次怎么又去帮忙了?难道她是不记得了?” “白泽,刘姥姥会不会得老年痴呆了,记不住了?刚才我在刘姥姥家门口的时候,就心慌的厉害,或许就是黄家仙想提醒我刘姥姥病了!” 白泽也是一脸担忧的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安慰道我:“没事,等我们在地藏寺办完事,就去看看她。” “好!” …… 车子一路开到了地藏寺门口停车场的位置后,便缓缓停下。 比起以前,二道山如今无论是环境,还是磁场都要比之前好太多了。 记得小的时候我和白泽查小庙那会来二道山时,这里的路别提多难走了。 这还不算啥,最要命的是时不时我们还会在这里迷路。周围环境也都极其的阴森。 反正那会不管谁来二道山走,都会感觉心里发毛,不舒服。 可时隔几年之后,这地方已经被白泽修得这么好了,一条水泥路直通山顶。 一些太过茂盛,那些遮天蔽日的树木,也大多数被砍伐清除。这样,阳光便能很容易的照进整个山里。 哪有比阳光更能有效去除阴气的东西呢? 一些重要方位,就是阴气有些重,过去被邪教利用布下迷魂阵的方位上,白泽还在那里的山体上刻下了楞严心咒,和一整面墙的心经。 并且这些经咒都是由圆照方丈,亲自开光的。这样一来二道山的磁场便彻底改变了,原本的一座险山,如今也变成风景秀丽,祈福吉祥的一座祥瑞之山。 当然这里除了白泽的功劳之外,最大的功劳应该归功于我师父。 真的很难相信,这几年,师父一把年纪了还要每天在山里施工现场勘探设计,该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 …… 我俩前脚刚一下车,便在寺里迎出个小和尚,一看见白泽的车,便扎煞着膀子冲着我俩直奔了过来。 是的没错,来人正是于德水,法号念喜小师父。 至于原照方丈为什么给他起名为念喜,原因也很简单。 他觉得于德水之前的经历实在是太苦了,从今往后他入佛门之日起,便要时常感觉到欢喜,一念欢喜,念念欢喜,岁岁年年皆欢喜。 “姐姐!姐姐!” 第403章 于德水也有阴阳眼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念喜满脸笑意地冲着我们跑了过来,一张圆圆滚滚的小脸上,笑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我一把将他抱了起来,随后又有些费力地把他举了起来:“念喜,你最近这是吃了多少东西啊?看你这胖的,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念喜咯咯咯地对着我笑了几声,我俩正腻乎呢,又有一个年轻的和尚在寺庙里走了出来。 “念喜,你怎么又乱跑,师父交代过你的都忘了,寺庙门口经常往来车辆,你总是到处乱跑,万一被车碰了怎么办?” 年轻的和尚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我们这边走。 见此,我赶紧把念喜放在地上,并对来人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有劳小师父照看念喜了。” 念喜也跟着我双手合十,对着那位小师父也行了一礼:“师兄,念喜知道错了,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 小和尚双手合十回礼:“阿弥陀佛,原来是白居士和孟居士来了。你们一路舟车辛苦了,里边请……” 小念喜,拽了拽我的衣角:“姐姐,小白哥哥,你们可算来了!方丈师父念叨了好几天,说你们也该到了。” 白泽对着他笑了笑,并问他:“圆照方丈他现在在哪里啊?” 小念喜把小手往地藏寺的身后一指:“师父在后院禅房里,好像在和贵客参禅,师父都和那人在屋里聊了两天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年轻的和尚见小念喜这么说,连忙出声制止他。 “别胡说,师父是在禅房闭关。并没有人和师父参禅。” 小念喜一梗脖:“我没胡说,那人穿了一身蓝色的衣裳,金色长靴,就跟古装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他身后还背着一把大刀呢!那刀背雕刻得可漂亮了,我偷偷扒门缝都看见了!” 年轻的和尚瞪了念喜一眼,厉声喝道:“平日里师父是怎么教育你的,出家人不打妄语,你怎能信口胡说!” 小念喜不服:“我没胡说!” 我和白泽互相对视了一眼,当即就明白了念喜有可能并没胡说,他可能只是看到了常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已。 至于念喜看到的是谁,我怎么听他的描述那么像黄天佑呢,只是黄天佑是拿剑的啊。 而且他经常穿的衣服颜色也要比蓝色略淡一些,更偏向绿色系一些,并不属于蓝色系里面的啊。 我连忙拽了念喜一把:“念喜,不许和人顶撞。好了,快带姐姐去见你们师父吧。” “好!” …… 一进寺门,便能听见梵音阵阵,我和白泽各自点燃一炷清香,并且双手举过头顶,对着寺庙的四方分别拜了三下,随后便把香火插在香炉当中。 小念喜拉着我一路绕到了大雄宝殿的方向,此时正有四五个僧人在大雄宝殿里念诵佛经。 而我们自入门便听见的梵音,也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地藏寺的僧人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 20 多人。 这 20 几个人每天都要分好几个批次进入大雄宝殿为亡魂超度,几乎全天不停。 即便是半夜,也会有一两个僧人在此殿内唱诵佛经。为的就是尽快帮助这里的冤魂早点超拔往生。 我和白泽见此情景,内心涌起一阵敬畏与虔诚。 我俩跪在大雄宝殿外,双手合十,额头轻触地面,对着殿内专注诵经的僧人,以及慈悲庄严的佛像,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当我缓缓抬起头时,就在殿内两侧的阴暗处。恍惚间,我好像瞧见了大殿两侧,竟密密麻麻地盘坐着许多身着白色居士服的亡灵。 他们身形虚幻,却极其安静地跟着僧人念诵着佛号,十分享受地沉浸在这悠悠梵音之中…… 我不禁看得有些愣神,一群亡魂之中,小豆子冲着我摆了摆手,不过他身上的衣服似乎并不太合体,对他来说着实有些大了。 哎呀,想必是有好心人士统一给他们定做的居士服,只不过这服装肯定是按照成人身材定制的,小豆子穿起来就跟唱大戏的似的,那两个袖子都能当水袖了甩了。 不过小豆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冲着我一个劲地挥舞着他那两个大水袖。并压低声音唤了我一句。 “瑶瑶姐!你怎么来了?” 我冲着他拍拍手,示意他好好礼佛,莫要分心,并且给他打了个手势,告诉他等他礼佛结束后,再去后院找我。 小豆子点点头,显得很高兴。 张若英听见动静后,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与我四目相对后,她对着我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淡淡地笑了笑。 见此我也对着她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哎呀,这张若英活着的时候就长得极其好看,后来即便是当了冤魂,面部有些狰狞了些,可她那会儿眉眼还是好看的。 如今她身上的怨气消除,又被正法熏陶之后,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好看了,人看起来都端庄了不少。 小念喜站在我旁边,小声问我:“姐姐,你也能看见他们对不对?” “你也能看见?” 我站起身,忙问他。 小念喜点点头:“嗯,我和师兄们说了,我能看见他们,可是这些师兄都不信我。只有师父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只是师父告诉我,我看见他们的事我自己知道就行,不用非得告诉别人。刚才喊你姐姐的那个小哥哥是我的朋友,他叫小豆子。他不礼佛的时候就会和我一起玩,我俩关系可好了!” “还有那个刚才对你行礼的那个姐姐,她叫若英,她有空还会教我文化课的知识呢!” “是吗?那念喜,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你能看见他们的?以前在姥姥家的时候没听说过你有阴阳眼啊!” 小念喜挠了挠头:“嗯,是出家之后才能看见的。 有一天晚上,我起夜去茅房,回来的路上就看见好多人在庙里来回溜达,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撒腿就跑回寮房告诉师兄们,可师兄们并不信我说的,他们甚至还笑我,说我是在做梦。让我别闹好好睡觉,后来我跑去跟师父讲,师父让我不要害怕,还说这是我的机缘。” 第404章 黄天佐现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可姐姐,什么是机缘呐?” 于德水歪着个脑袋,一脸认真地看着我。 白泽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一边往身后的禅堂走,一边说道:“念喜,这机缘啊,就像是老天爷给你的特殊礼物。有些人一辈子都碰不到,而你一进这佛门,就有了能看见亡魂的能力,这就是你的机缘。说不定,你以后会像你姐姐一样,也能帮助到这些亡魂呢!” 念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兴奋地说:“真的吗?我也能像姐姐一样厉害?那我要快点长大,多学本领!”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会的,只要你用心学,一定可以的。” …… 到了禅房门口,白泽这才把念喜放在了地上。 此时的门外,正好站着贴身侍奉圆照方丈的小沙弥。 来人见到我们之后,对我们行了礼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方丈已经在此等候二位多时了,快里边请!” 我和白泽前脚刚一进屋,小念喜跟在我们身后却被那小沙弥拦了下来。 “唉,念喜,你不能进去。” “为什么?我要跟姐姐一起进去!你快放开我,我要进去。” “哎呀,你听话,师父特别交代过的,只有二位施主能进,你不能进!” “凭什么?” 我和白泽对视了眼,连忙上前安慰他:“念喜,你听话,姐姐一会跟你师父谈完话就出来找你,好不好。” “我不嘛,姐姐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要和你多待一会!我就要进去。” “好啦,念喜乖,姐姐答应你,今晚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真的?你今晚真能留在这吗?” 我点点头,他这才勉强同意:“那好吧,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姐,等你忙完,可要记得来找我啊!” “好!” …… 圆照方丈的禅房,是分内外两个屋子的。 外屋靠墙的一周摆着几张太师椅和茶桌。 这里也是圆照方丈接待外宾的会客厅。空间很大,也挺明亮。 但里屋的空间就要小很多了,一张通铺的大炕几乎占了整个屋子的面积,炕上铺着竹编凉席,倒有几分像近些年的榻榻米的感觉。 我俩一进里屋之后,见到炕上与圆照方丈盘膝对坐的人之后,我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天佑老仙?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 不过说完这句话之后,我马上又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 此人虽说与黄天佑面相极其相似,但绝对不是他。 此人看起来要比黄天佑温润如玉了许多,面容俊朗,五官线条也更加柔和了些,眉宇间尽是温和之色,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 黄天佑自从在后土娘娘那回来之后,脸上的沧桑之感就一直没有褪去,就像塞外将领似的,并且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想到这,我立马便猜到了来人是谁,他肯定是黄天佑的哥哥,黄天佐啊! 记得上一次和他见面,还是几年前的事,这么长时间了我好像一共也没见过他两次。 他这冷不丁的一现身,还真把我弄得有点懵。 “原来是天佐老仙,不好意思啊,您和天佑老仙实在是太像了,我这一时眼拙,没能认出您。” 言罢,我又对着圆照方丈行了一礼:“圆照方丈,好久不见。” 黄天佐笑道:“无妨,你我见面甚少,你一时把我认成了天佑也实属正常。小弟马,你这来时的路上可又去过你刘姥姥家了?” 我微微点头:“嗯,天佐老仙,弟马正好想问你此事,刘姥姥怎么去帮老陈家发丧了?黄家仙让她去的吗?” 黄天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唉,黄家仙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当年陈拐子干出那档子事,我们怎么可能会让她去帮忙。” “那刘姥姥怎么会……” “你刘姥姥这几个月头脑一直不是很清醒,虽说不至于影响正常生活吧,但一些事情在她的记忆里好像发生了错乱,并且经常忘事。 她这年岁也着实不中用了,她这一辈子,孤苦伶仃就她自己一个人,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要不是有这些仙家护着她,就她烧火这点小事,早都不知道该把房子烧着多少次了! 更何况是其他的事了,有时她前脚刚吃完饭,后脚却又觉得自己没吃,还要重新烧火做饭再吃一顿,谁的弟马谁心疼,看她这样,我们仙家心里不落忍啊!” 我心中一阵酸涩,刘姥姥无依无靠的身影在脑海中浮现,她竟已糊涂至此,我却浑然不知。 “那,村民们知道她的处境吗?这次她帮陈立兴发丧,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黄天佐摇头:“你姥姥是个体面人,在左邻右舍的眼里,并没发现她有何不同。至于帮陈立兴他们家发丧,我是又派仙家前去帮忙看着的,料想也不会出什么差池。毕竟这套业务她干了一辈子,就算记性再差,也不会忘记这些的。” 我点点头,立即对黄天佐表了个态。 “天佐老仙,您放心,我知道您不放心刘姥姥,虽说你们仙家本领超凡,但也没办法处处把刘姥姥照顾妥帖,不如让我把她接到市里,让她留在我的身边,让我来照顾她。” 黄天佐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说出了他的担忧。 “弟马如此善心,本仙家感激不尽。只是,你如今也没有片瓦遮身,且又业务繁忙,让她跟在你身边,想必你即便有心好好照顾她,却也难以实现。” “那,大不了我请人照顾她总可以吧,无论怎么说,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吧,让她跟我去市里,这样我也能经常看到她,总比她留在这里强啊!” 白泽见我情绪有些激动,便皱眉问我。 “瑶,你在和仙家探讨刘姥姥的事对吗?她现在生活没办法自理了吗?” 我眼泪含在眼圈,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 白泽对我笑了下:“没关系,你跟黄家仙说,就说我会把刘姥姥接走的。” “接去哪里?你打算如何安置刘姥姥?”我忙问。 白泽轻笑:“呵呵呵,你不会不知道,前些年我在市郊建造了个养老院吧!” 我摇摇头:“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白泽叹了口气:“你还没上高中那会,好像应该是在念喜化疗的那段期间,那时期我们沟通少了些,你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第405章 念喜小师父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还没等我回话,黄天佐却一拍桌案叫了一声好:“好!白事主难得有如此善心,那本仙家就替老弟马在此谢过了。” 黄天佐对着白泽抱拳行礼,礼毕,他又转头看向圆照方丈:“方丈禅师,看来本仙与您再次参禅两日,收获颇多啊!” “哈哈哈!”他二人相视,随后异口同声地笑了出来。 好嘛,我这才明白,原来黄天佐再次参禅两日,就是为了等白泽。为的就是刘姥姥的事。 按理说就这么点小事,如果是黄天佑来,只要和我说一声,这事也能成,之所以他没现身,而是让天佐老仙儿来此,肯定是因为黄天佑心里到现在还和白泽较着劲呢。 他不愿亲自去求白泽,这才让天佐老仙来此的。 圆照方丈笑罢之后,便替黄天佐转达了他方才的感谢,并对白泽说: “黄家老仙一早就知道你要用灵泉水,这水天佐老仙儿一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等你来拿了。你看……” 圆照方丈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面前炕桌上的甘露瓶。 白泽见此,微微颔首,对着黄天佐的方向连拜了几下。 “多谢仙家帮助……” 白泽自然是看不到黄天佐的,他只是凭感觉,觉着黄天佐此时就在圆照方丈的对面而已。 黄天佐见状,微微抬手示意白泽无需多礼,说道:“白事主不必客气,大家都是为了刘姥姥和这一方安宁。这灵泉水虽珍贵,但用在正途上,便是它的造化。” 圆照方丈看着众人,神色严肃地说道: “如今刘施主的安置一事有了着落,这灵泉水也已交付,可老衲总觉得,陈立兴的遗孀恐要生出事端,不如明日你们下山之后,尽快接走刘施主,不要让她和陈家发生什么纠葛才是啊。” 我连忙点头,说道:“方丈所言极是,陈立兴媳妇那人本就是非,这么多年,她一直认为他们家每年拿出半数积蓄去做善事,心有怨言。 不瞒您说,我和白泽上山之前本应去他们家看看才对,可一想到陈老二媳妇那人,我就不想去了。就是怕她心情不好,把气撒在我的头上。” 圆照方丈点头:“嗯,远离是非本是明智之举。陈立兴本就刚刚过世,如若他们家此时出现争吵,也是不利于他往生的。” …… 我们几人在禅房里又叙了一会话,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 傍晚时分,寺庙里的大和尚敲响了云板,云板一响意味着用晚饭的时间到了,这个时候也是师父们一天当中难得的小憩时间。 黄天佐自知在此已经叨扰两日,也不便在此做过多停留,便快马加鞭打道回府了。 只是他走之前,还让我告诉白泽,说他们黄家兵马虽说把刘姥姥交给我们照顾,但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黄天佐说来年3月3王母娘娘蟠桃盛会之时,届时他们会去帮刘姥姥求药,刘姥姥领了一辈子的堂口,相信上面会念在她劳苦功高的份上,赏她一些药的。 只不过这药,并不会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吃了之后返老还童,百病全消,毕竟是仙家的药,仙家吃了或许会返老还童,但凡人还是有业力在身,难以达到仙家用药后那么理想的效果。 但即便如此,能缓解她的病情,不让她继续恶化是肯定能做到的。 如此一来,刘姥姥的晚年生活便能少些波折,既不会给他人带来过多麻烦,她自己也能在相对清醒的状态下生活。 …… 拜别了黄天佐之后,我和白泽领着小念喜,也跟着师父们去斋堂用餐。 期间我问念喜:“念喜,寺庙里的斋饭你还吃得习惯吗?” 小念喜给我比了一个嘘的手势,随后又与我小声说道: “嘘……姐姐,用斋期间是不可以说话的。不过你放心,我感觉寺庙里的斋饭特别好吃。就是有时候会想姥姥包的酸菜馅饺子。” 我对他笑了笑:“你要想吃饺子了,下次我让姥姥给你包点素馅的给你带来。” “真的吗?太好了!” …… 晚饭过后,寺庙里的师父们,按理来说是要做晚课的,不过圆照方丈慈悲,他觉得我们来一次不容易,便想让小念喜和我们多相处一会,于是就免了他的晚课。 小念喜别提多高兴了,拉着我就要往山后面跑。 “姐姐,后山有野兔,我们去喂小兔吧。” “唉,念喜,你等等,你小白哥还没跟上呢。” 白泽跟在我们身后对我说:“你和念喜难得有独处的时间,我就不跟你们去了。你姐弟俩好好聊聊,我去大雄宝殿,跟师父们一起做晚课。” 我点点头,对白泽说道:“那行,你去做晚课吧,我们就在后山附近转转,不会走远的。你做完晚课要是找我们,就去后山喊一声。” 白泽微笑着应下,转身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走去。我则被小念喜拉着,一路小跑往后山奔去。 站在山顶,我环顾二道山如今的整个样貌。 二道山之前之所以经常迷雾重重,常常引人入险境,就是因为山里的松柏和常青树特别多,且都长得高大,即便是冬季,也让整个山坡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可如今的整个山坡,都是一些相对低矮,且高度正常的树木,显然是经过精心修剪过的,所以整个山体看起来就不再那么压抑了。 而且如今的山道到处都围着护栏。一些险坡,也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变得不再那么陡峭凶险。 我迎着太阳的余晖,手扶护栏往西边望去,当年白泽和那女鬼缠斗,他被逼入悬崖之时,我下意识地想起了光晕之中的潇河,情急之下我便替他挡了一下,也正是因为那一下,我被那女鬼直接打到了山脚下。 如今站在山顶往下看,这么高的距离,如果当时不是黄天佑显灵,救了我一命,我估计我早就归西了。 还有,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当初在弥留之际在光晕中会看到前世的情景。 其实那也是中阴身的一种本能,中阴身不管身处何地,都会想起累生累世所有的过往。 只是,我当时并不明白,只认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后来,我才懂得了,我所看到的那些并非幻觉,而是以往生中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如若当初不是师父施法,把我的魂魄叫了回来。我估计我还会在光晕中看到更多的场景。 比如,我最好奇的,黄天佑为啥老和白泽过不去?难道白泽之前抱他家孩子跳过井? 不过也没听说黄天佑有娶妻生子啊?那两人的仇怨到底因何而起呢? 第406章 我真想杀了他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正想得出神,就听小念喜在身后唤了我一声我:“姐姐,姐姐,小兔的家就在这里,你快来看啊!兔妈妈好像生兔宝宝了!” 我被小念喜的呼喊声拉回了现实,连忙转回身,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只见小念喜蹲在一块开垦出来的菜地旁边,正在瞪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地往一个窝棚里面看呢。 我几步走上前,笑着和他蹲在了一起:“念喜,这兔子是你养的?” 念喜点点头:“嗯,师父说所有动物都是有灵性的,只要你真心对它们好,它们就会听你的话。 你瞧,这个窝棚是师兄们帮我建的,它本可以成为束缚小兔子的地方,但我并没有将它们关在里面。 我希望它们能在这片天地自由活动,饿了就回来吃食,困了便回来休息,我只是想在它们需要的时候,给它们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限制它们的自由,所以我并没有把它们关起来。” 我听着小念喜的话,心中莫名地有些感动,摸了摸他的头。 “念喜,你真的很善良,小兔子们有你这样的朋友,一定很幸福。” 念喜抬起头,看着我:“姐,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兔子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属兔的啊!” “所以,你喜欢兔子,是因为我的生肖?” 小念喜点头:“是啊,我觉得,你长得和兔子有点像!” “你说我长得像兔子?我有兔子那么长的耳朵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故作生气地问着他。 小念喜见我有些生气,急忙摆摆手。 “姐姐,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真的长得像兔子那样有长耳朵啦。我是说你像兔子一样可爱!” “哼,这还差不多。” 我和小念喜,拿着青菜逗弄了一会兔子后,小念喜突然问了我一句:“姐,你还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吗?” 见他这么问,我的心里突然间咯噔了一下,要知道这些年,念喜只是一开始天天吵着要妈妈,后来二姨骗他说,她是他妈妈之后,念喜就一直管二姨叫妈,从来没再提过于凤秀啊。 这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她来了呢? 我的心不禁揪了一下,极其不自然地对着他笑了笑:“念喜,你妈妈不就是我二姨吗?你要是想她了,过两天我让她来看你好不好?” 小念喜摇摇头,目光中显得有些黯淡。 “她不是我妈妈,她是郑毅哥的妈妈,其实我也应该管她叫二姨才对。” “念喜……” “我知道妈妈是不要我了,她把我扔给姥姥了,她不要我了。你也是被妈妈抛弃的孩子。我和郑毅哥不同,我才是你的亲弟弟……” “念喜……” “姐,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小的时候,妈妈就试过把我丢掉过。大冬天的,她和爸爸把我丢到过街上……” “我记得那条街还挺热闹的,路边有个老头在卖面人,那老头捏的孙悟空可像了!金箍棒上还画着祥云呢,我站那看的入神,可想要个孙悟空了。我知道爸妈没钱,根本给我买不起那个面人,所以也没跟他们吵着要,就寻思能多看一会也是好的。” “可等我再转回头的时候,就发现爸妈已经不见了……” “我那会虽说年岁小,但那段记忆总会在我脑海里回想起来,所以便记得特别真切。我记得我在路上哭了半天,找了他们半天,可却没看见他们。 我那会脸上本就有个肉瘤,再加上穿得再破旧了些,就更不讨人喜了,我哭了那么长时间,硬是没一个人愿意帮我,他们甚至还嘲笑我,说我脸上长癞了,会传染,千万别让我碰到他们!” 说到这,小念喜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了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哭出声。袖头往眼睛上一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后来,后来,我可能是走不动了,哭不动了,就靠着行人路上的栏杆睡着了。等我再醒来之后,是被爸爸妈妈抱起来的,他们居然回来找我了……” 说到这,他终于哭出了声音,只是那个声音哭得很是压抑,明显是有意压着心里的情绪。 见此,我也红着眼,把他搂在了怀里,但我并没有出言阻止他,而是静静地等着他把过往讲完。 小念喜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事太多了。 如今他愿意和我述说,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姐,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我吗?” 我依旧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无论发生什么,他还有我。 “当时我小,我不明白。可这么多年,我不断回想那段经历,终于让我在前些天与师兄们打坐时想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们,他们是看我睡着后,有人给我扔钱!他们是看见我身上的钱了!姐,他们是觉得我是个赚钱的工具,能拿我赚钱啊!这才又回来找我的!” 说到这,念喜原本压抑的哭声,也转成嚎啕大哭。 “念喜,你还有姐姐啊!不怕,那些事情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现在俗家名字叫于得水,法名释念喜。你是佛的弟子,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被苦难所笼罩了!” 念喜坐直身体,一把拽住我捧着他脸的双手。 “姐!我前些天才想明白啊!爸妈之所以后来又愿意养我,就是为了拿我赚钱!他们把我丢掉,看见有人给我扔钱才回来的啊!姐!你能想象吗?如果没人给我扔钱他们还会回来找我吗?” “好了,念喜,姐姐明白你的心情!咱不说了,不说了好吗!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 听着他的讲述,我也快疯了!如果于凤秀和孟宏伟现在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们。 “姐……你知道吗?爸爸为了让我脸上的肿瘤看起来更凄惨,他天天晚上都拿手掐我脸上的肉瘤,为的就是想让肿瘤长的更大一些!有的时候还会趁着我睡着了。他还会刺破我脸上的肉瘤,这样第二天我脸上就会血刺呼啦的更吓人啦!” 我越听越气,手指紧紧拽着衣角,气的后槽牙差点都咬掉了。 “还有,姐,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时候抛弃我和妈妈的吗?就是他把我脸上的那块肉瘤像卖猪肉一样,卖给了那个黑心诊所之后,我爸就彻底消失了。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数钱,好多好多钱!足足有三捆,每一捆都有好多好多钱!” 第407章 黄皮子挡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三捆钞票,也就是三万,念喜和我说这段话的时候比较年岁还小,对钱并没有多大概念。 但根据他的描述,应该是三万块钱不会错的。 没想到孟宏伟能因为三万块钱,抛妻弃子跑路,他可真够出息的。 我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因为我知道此刻小念喜更需要我的安慰和支持。我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平复他激动的情绪。 “念喜,他们的所作所为的确不可原谅,但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摆脱了那些痛苦的过去。在这里,在寺庙里,在姐姐身边,你会一直很安全,也会很幸福。”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而坚定。 小念喜抽噎着,眼神中还残留着痛苦和愤怒。 “姐,我好恨他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 我把他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摸索着他的头顶。 “有恨是正常的,可别让这恨一直折磨自己。我们要向前看,以后的日子还长,会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就在我俩抱头痛哭之时,身后传来了小豆子的声音。 “原来你们在这啊!害得我在寺庙里,找了你们半天。” 我循声望去,只见小豆子和张若英两个人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小豆子,若英姨,你们没去跟师父们上晚课吗?” 小豆子甩了下他那宽大的衣袖:“你难得来一次,我俩想陪陪你,和你说会话。” 张若英见我和念喜二人脸上,还挂着泪痕,忍不住轻声问我。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掉眼泪啦?” 我和小念喜急忙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强装镇定道。 “没什么事儿…… 对了,若英姨,你们二位在这儿生活还习惯不?要是缺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我会想办法烧给你们的。” 张若英笑着摇摇头:“我俩在这儿一切都挺好的。念喜小师父自从被佛法加持后,便开了天眼。平日里我们若是有什么需求,都会告知他。他力所能及的事情,便会直接帮我们办妥;若是有些事他没办法做到,也会及时帮我们转告给方丈的。 其实,我们直接找方丈,他也是能感知到我们的存在与诉求的。只是,平日里那些琐碎的小事,若是总去麻烦方丈,到底有些不妥。毕竟圆照方丈修习了一辈子的佛法,周身被佛光笼罩,我们这些业力重的孤魂野鬼,想要靠近他的确也没那么容易。所以,我们只能去求助念喜,也多亏了念喜我们在地藏里的修行也能方便了许多。” 我看了眼,低着头还在有些哽咽的小念喜,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念喜这么小就能帮助别人了,你可真棒!” 我强牵嘴角,对着念喜笑了笑,转回头又看向张若英。 “对了若英姨,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你尽管问。” “若英姨,你之前在林雪姐家的鬼堂口待了那么久,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家的堂口,哪里不对劲啊?” 张若英认真想了下,摇了摇头:“没有啊,他们家的鬼仙都很守规矩的啊,我并没有觉得他们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 “那,他们家的悲王教主,你可有见过?知不知道他是谁?” “你要是说这个,那她们家这点的确有些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 “她们家的悲王教主,并非林家本家祖先坐堂的……” "那你知道他们家的教主是什么来头吗?。" 张若英摇了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但他们家的悲王的确不是他们家的祖先。那悲王教主的缘分应该是跟林雪来的。听说自她年幼时,那位教主就一直跟着她了,听说闹的很凶,后来实在没办法,这才让她爷爷替她先顶的堂口,等她年岁到了之后,这堂口才正式跟着林雪。” “瑶啊,听说你鬼叔立堂口的时候,可是你师父帮着立的堂,他们家的悲王教主是谁,你师父不会不知道啊!” 我点头:“这件事我之前也有问过我师父的,可我师父说……” “说什么?”张若英皱着眉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狐疑。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呐个若英姨,小豆子,我师父说的话可能不太好听,你们俩个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张若英笑着摇摇头:“没事的孟瑶,闫大师说了什么,你尽管说便是。” 可即便张若英这么说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好说,清了清嗓,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师父说她们家立堂口当天,她们家的悲王教主,的确报的名字不是林家祖先的名号,可那鬼仙也并没有报出自己的真正名号,而是说自己是陆大少,至于死因他只说自己是淹死的,至于是怎么淹死的,他却并不愿多说。 可我师父并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师父说,鬼是惯会说谎话的,也许他就是林家的祖先,只是有诸多顾虑,所以才没报出真正的名号。毕竟林家祖先那么多,我们也没办法去调查。” 我话还没说完,小豆子先不乐意了:“瞧瞧你师父这话说的,我觉得他是对我们鬼有偏见,什么叫鬼是惯会说谎话的,他这是在说我们爱说谎,鬼话连篇是吗? 闫大师说这话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他爹吗?他爹现在可也是个鬼啊,他这不是把他爹都骂了!” 张若英轻轻拍了拍小豆子的肩膀,安抚道:“小豆子,别这么激动。闫大师他常年跟这些鬼怪打交道,可能见得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咱们也别太往心里去。更何况,闫大师对我们是有恩的,你怎么能出言对闫大师无礼呢!” “哼!”小豆子,一扭头,依旧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转回头张若英看向我,轻声说道:“瑶瑶,我知道你们的顾虑,这行当真真假假太多,你们也是谨慎为上。 不过,我们既然要查清楚这件事,就不能被先入为主的观念左右。 或许这个陆大少真的有难言之隐,才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的。” “之前我在林家几年,只顾着修行,并无心关注旁事,可如若此事对你来说至关重要的话,我愿意再重返林家,帮你把此事调查清楚。” “可是,林雪姐已经把你送到寺庙了,你若再想回去还回的去吗?” 张若英点了点头:“应该是可以的,瑶瑶,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虽被林雪送到了寺庙,但林家的堂口我毕竟待了几年,在她们家的堂口里,还是有些熟人的。而且,我在离开时也留了些后手,要想再回去,也并非难事。” 小豆子听闻若英姨要走,他又开始着急了。 “若英姑姑,如果你真要回去的话,能不能带上我啊!我在这里天天听师父们念经,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能不能把我也带去啊!” 张若英看着小豆子那急切又略带可怜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 “小豆子,姑姑这次回去可是要去办正事的啊,姑姑不想让你涉险……” “就是因为是去办正事的,我才想去给你帮忙啊!真要有什么事,我们彼此也要有个照应。” “可是……” 小豆子惯会撒娇,他搂着张若英的胳膊来回晃着。 “哎呀,若英姑姑,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我肯定会乖乖听话,不会给你添乱的。而且我真的很想帮上忙,你看瑶瑶姐和闫大师帮了咱这么多,我也想为他们出一份力呀。”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对张若英说道。 “唉,要不就让小豆子跟你一起去吧,小豆子虽说年龄小,但他为人机灵,说不定还能真帮上你什么忙呢。” 小豆子见我这么说显得很高兴。 “耶!还是瑶瑶姐最懂我,若英姑姑你看瑶瑶姐都这么说了,你还不答应?” 张若英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你啊,真是拿你没办法。行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你跟我去好了!” “耶!太好了!若英姑姑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张若英对着他笑了笑:“小豆子,可别高兴得太早,到了林家,一切都得听我的安排,绝不能擅自行动,不然姑姑可真的会生气的。” 小豆子连忙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若英姑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保证听从指挥,绝对不拖后腿。” “那好,今晚我就去林家走一趟,如若没什么意外,我们明早便动身。” 我对他二人点了点头:“好,一定要小心,有什么事及时和我沟通。” 张若英和小豆子一起点头:“放心吧,我们会的。” …… 第二天一早,我和白泽在寺庙用早饭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刘姥姥家赶。 昨晚,我是一个人在寺院外的禅房里睡的。 寺院里有规矩,女众是绝对不可以在寺庙里面留宿的。 寺庙前面的一排禅房,就是当初白泽为了让我们来时,方便和小念喜相聚而建的。 而白泽昨天晚上和圆照方丈在禅房里聊了很晚,圆照方丈同他说,即便他现在没了灵根,但还是可以继续修行的。 修行不一定非要修习法术,其实修习内心也是一种修行,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种修行。 佛门中的修行其实就是修行自心,他们二人就此佛法一直聊到了后半夜,后来白泽直接就睡在了圆照方丈的禅房里。 他说,经过昨晚圆照方丈帮他开示之后,他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身体仿佛被洗礼了一样,十分舒适。 我一边听着一边跟着点头:“的确,佛法确实是能够帮助内心平静的,而且真正的修行本就是修习内心,看来你这次前来地藏寺的收获颇多。你修心可以,修行也好,只是你可千万别有了出家的想法啊!和尚是不可能结婚的!你要是出家了,我可怎么办?” 白泽冷笑了一声:“你想得倒挺美,想让我出家当和尚,这样你就能自由了。不妨实话告诉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想把我甩了,让我去当和尚,做梦!再敢琢磨这些没用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被白泽这突如其来的霸道言语弄得脸颊一热,虽觉得他有些蛮不讲理,可心里却又泛起一丝甜蜜。 “谁想让你出家了,我就是担心嘛。” 我嘟囔着,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他那炽热的目光。 白泽见我这般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 “知道你是担心,别瞎想了。” …… 我和白泽车子刚到村口时,便在路边的秸秆垛里窜出个小黄皮子。 那个小黄皮子挡在我们的正前方站直了身子,冲着我俩吱吱地直叫。 见状白泽一脚刹车,直接把车停在了路中央。 “它这是想干什么?”白泽自言自语,小声嘟囔了一句。 见那个小家伙没有要让路的想法,他又按了两声车笛。 可那小家伙依旧站在路中间,冲着我俩一个劲地龇牙咧嘴。 我心里这个来气,要知道我可是黄堂总舵未来的弟马,这小黄皮子光天化日的就敢拦我俩的车,不让我过去,这算怎么回事啊? 莫非它根本就没把我这未来的黄堂弟马放在眼里。 正想着,我解开安全带,一把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唉,瑶瑶你等等,小心别让它咬了你!” “它敢咬我?那黄天佑非得扒了它的皮不可!” 说着我便往前走了几步,和那小黄皮子面对面站在了一起,随后我便掐着个腰开始教育它。 “你这小黄皮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你们黄堂总舵未来的弟马!你敢拦我的路,信不信我让黄天佑扒了你的皮啊!” 那小黄皮子见我这么说,显得更着急了,也学我的样子两个前爪往腰上一掐,伸着个脖子冲着我一个劲地乱叫。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今天我这个未来黄堂弟马,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我便把腰上的红缨鞭给抽了出来,对着空气啪啪就是两鞭子。 小黄皮子被我这阵仗着实吓了个不轻,身子往后缩了缩,又冲着我吱哇哇地乱叫了两声后,这才一溜烟地又跑回了秸秆垛里。 我对着它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 “哼,你这小东西,还真是霸道,我们车子明明离你那秸秆垛那么远,也没碰到你的家,你就出来跟我们吵架! 知道是你怕我们压到你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土匪,在这拦路呢!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再让我知道你敢出来拦路,看我怎么让天佑老仙收拾你!” 第408章 刘姥姥受伤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白泽到了刘姥姥家门口时,便发现刘姥姥家里的大门这会并没锁,而是敞开着,好像是故意在等我们一样。 一到刘姥姥家院门口,就闻见一股浓浓的小鸡炖蘑菇的香味,从院子里飘了出来。 再往屋顶上一瞧,刘姥姥家的屋顶这时候正冒着炊烟呢,看来这老太太是知道我们要来,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给我俩准备好吃的了。 听到车声之后,刘姥姥便快速走出大门,冲着我俩直奔了过来。 “呦,瑶啊,你和小白这是在地藏寺办完事了?” 我和白泽赶紧下车,和她问好。 “嗯,我俩事情已经办完了,刘姥姥,是潘姥告诉你我俩来找你了吗?” 刘姥姥点点头:“说了说了,昨天下午我回来后,你潘姥姥就来咱家告诉我信儿了。她说你俩去地藏寺办事去了,回头就能来我这。这不我这一早就给你俩做了好吃的!雪里蕻炖小豆腐,刘姥姥还给你俩炖了个老母鸡!咱这老母鸡,可是一水的溜达鸡,你们在市里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赶紧进屋洗洗手,姥再给你俩炒个辣椒炒鸡蛋,咱就开饭!” “刘姥姥,您快别忙活了,我俩刚在寺庙里吃过饭不饿!” “唉,寺庙里面的饭菜怎么可能吃得饱呢?清汤寡水的淡得很,连点油星子都没有,你俩不饿也得少吃点,老婆子我可是大早上就开始忙活了,你俩要是不吃,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我和白泽实在不忍心拒绝,只好笑着点头。 “那好吧,刘姥姥,我们听您的,一定多吃点。您的手艺我们可惦记着呢。” 刘姥姥脸上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拉着我们的手就往屋里走。 “这就对了,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了。” 进屋之后,刘姥姥就忙不迭地让我俩上炕坐着,随后她把炕桌一放,对我俩说了一句:“你俩在这等着,我这就去端菜!” 我和白泽赶忙起身:“刘姥姥我们帮你吧!” 刘姥姥笑了笑:“不用不用,你们是客人,哪能用你们呢?都在这坐好,谁都不许动!我老婆子还没老到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地步呢,呵呵呵……” 她一边笑着,一边便往外屋地走。 没一会,刘姥姥就端了大碗热气腾腾的雪里蕻炖小豆腐走了进来。 “瑶啊,在市里吃不到小豆腐吧!想这一口了吧?这是姥姥一早买的,可新鲜了,一会啊你可得多吃点!” “好的刘姥姥,我会的。” “唉,小白啊,刘姥姥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这个,但刘姥姥的拿手菜,小鸡炖蘑菇你肯定爱吃!上次你来我就看你吃挺多,今天也别客气哈,一定得多吃点!” 白泽冲着刘姥姥笑了笑:“好的刘姥姥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跟您客气的!” 我们正聊着天呢,突然闻到一股烧土豆子味。 “什么味啊?刘姥姥你烤土豆了?”我皱眉看向刘姥姥。 刘姥姥一拍大腿说了句:“糟了,我忘撤火了!估计是鸡肉炖干锅了!” 刘姥姥慌慌张张地把手里的雪里蕻炖小豆腐往炕桌上一放,嘴里嘟囔着:“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便匆匆忙忙地往厨房跑去。 我和白泽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也急忙起身跟在刘姥姥身后。 等我们赶到厨房时,就看到锅里已经冒出了阵阵黑烟,一股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刘姥姥手忙脚乱地把灶台上的大锅盖打开,瞬间整个屋子都被烟气所笼罩,呛得我们忍不住都是一阵呛咳。 白泽一边捂着嘴,一边赶忙打开后窗通风。 “唉,真是老糊涂了,这火早就该撤了才对啊!” 刘姥姥自责地说道,脸上满是懊恼。 看着锅里黢黑的鸡肉,我抹了一把被熏出的眼泪,赶忙安慰她:“刘姥姥,没事,就是锅底有些胡巴了,上面的还能吃,虽然这烟有点呛人,但味道还是很不错的!说不定您的这一做法还碰巧打开了新吃法呢,闻着味道还真挺不错的。” 说着,我还把脸贴到锅沿边上,又使劲闻了闻。 白泽也跟着说道:“没事的刘姥姥,您这做法啊类似于水煎饺,这样带点糊吧的味道,肯定更好吃。” 刘姥姥看着我俩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忍不住苦笑了两声:“你们两个小机灵鬼,就知道哄我老婆子开心!那成,既然你俩不嫌弃,那姥姥就给你俩把菜盛出来,要是好吃,你俩就多吃点,要是不好吃,咱就不吃。” “好,全听刘姥姥的。” …… 我和白泽帮着刘姥姥在厨房忙了半天,又是刷锅,又是拿碗筷的,最后这才端着那碗黑黢黢的鸡肉进了屋。 …… “你俩在屋里等着,姥在给你们炒个辣椒炒鸡蛋去!保准下饭!” “唉,刘姥姥你快别忙了,这些菜已经够吃了!” “别啊! 我那辣椒都切好了,打几个鸡蛋在锅里扒拉两下就成,不费事的。你俩等着,马上就好!” 说完,刘姥姥又往厨房走。 我和白泽心里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根本就坐不安稳,生怕刘姥姥再整出点什么意外来。 坐在屋里一个劲地抻着脖子往外屋看…… 就听刘姥姥用筷子在碗里打完鸡蛋后,外屋地里便发出一阵噼里啪啦油崩锅的声音。 随后是刘姥姥的一声惨叫,以及碗筷掉地上的声音。 “哎呦!” “刘姥姥,你怎么了!” 我俩赶忙冲了出去,就看刘姥姥拿手捂着脸,一个劲地往后退,锅里的油噼里啪啦的像放炮仗一样,四处飞溅着,嘣的整个外屋地那那都是,甚至有的油花直接都嘣到了房顶…… 白泽见状,赶紧把我护在了身后:“小心。” 接着他又一把将刘姥姥拽了回来。把我俩往屋门里一推,赶忙关上了门。 …… 不知道宝子们,你们有没有做菜被油嘣过的经历,是不是每次被油嘣,都是被嘣到眼皮? 反正我每次被油嘣,都是被嘣到眼皮的。 刘姥姥也不例外,白泽把门关好之后,我便紧忙查看刘姥姥的伤情,只见她的左眼皮直接被嘣出了个大水泡。 因为她被嘣之后是拿手去挡锅里油的,结果她整个左手背上也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第409章 白泽可真是个贤夫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姥姥,您这眼睛,还有您这手……不行啊,您这被烫的也太严重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吧!” 刘姥姥用嘴吹了吹眼看肿成馒头的左手。 “没事的,就是起水泡了,一会啊,我拿针把这水泡挑开,再烀上点大酱就能好!别大惊小怪的,动不动就去医院。医院是啥好地方啊?这么点小事就要去医院!你们俩啊别太紧张了!” “刘姥姥!”我急得直跺脚。 她却摆了摆手:“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刚才啊,我就是忘了刚刷完锅,锅里的水还没烧干我就把油倒里面了,这才被嘣到的! 哎呀,我倒没事,就可惜地上的那几个鸡蛋了!那可都是刚开裆的小鸡子下的蛋,我还寻思着拿那几个鸡蛋给你们俩好好补补呢!这下好了,都粹地上了!” 看着刘姥姥强忍着疼痛还在可惜那几个鸡蛋,我的心里一阵酸涩…… “刘姥姥,鸡蛋没了可以再下,可您的伤不能耽搁呀,用针挑水泡再涂大酱这种方法可不行,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白泽也在一旁严肃地说道:“刘姥姥,瑶瑶说得对,您就听我们一次吧,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我们才能放心。 可即便我俩都这么说了,老太太依旧是很固执:“我说不用就不用!” “唉,对了瑶瑶,你不是最爱吃刘姥姥蒸的辣椒焖子吗?正好刘姥姥前天刚蒸了一碗,我都没怎么吃,你等着姥去给你拿辣椒焖子去!” 白泽赶忙拦住了她:“刘姥姥,您老快别忙活了,要不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拿。” 我也跟着说道:“是啊刘姥姥,您快别忙活了,您看您这眼皮这一会功夫,肿的都快睁不开了,要不就让白泽去弄吧,您要是说啥都不肯去医院,咱就在家处理下伤口啊!” 刘姥姥叹了口气:“唉,那行吧,那小白啊,刘姥姥就麻烦你了啊!辣椒焖子就在上面碗架柜里那,你打开柜门找找看!” “好,您老快让孟瑶帮您处理下伤口吧。” “唉,好……” …… 白泽把辣椒焖子摆到桌子上后,又回到下屋地,刷了一遍锅。 刚才那个烧糊的锅底,就是他拿刷锅球刷了好几遍才刷出来的。 一会儿工夫不到,他这又刷了一遍锅…… 这还没完,刷完锅之后,他又在锅里加了满满一锅的凉水,下面灶坑里的火实在是太旺了,撤是撤不出来了,只能加点水让灶坑里的火继续烧着,省着一会干锅。 这些忙完之后,他又拿着卫生纸把地上的鸡蛋液擦了个干净,再拿着扫帚把下屋地里里外外都扫了一遍。 最后他又拿着抹布,从锅里舀出两瓢刚烧过、还带着热乎气的清水,将刚才溅在厨房各处的油点擦了个干净。 …… 我坐在里屋炕上,一边用了过过火的缝衣针帮刘姥姥挑着水泡,一边偷眼看着他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忙活着。 你还别说,咱这位大少爷干起活来还是挺像样的,完全没有一点富家公子哥的架子,那活干的,真是比我干活利索多了。 哎呀,瞧他这般能干的模样,我心里头止不住地感激师父,就连师父家的八辈子祖宗,我都得好好感谢一番! 真心感谢师父呀,帮我教育出个这么好的夫婿来。 哪怕日后他真的破产了,从富有的资产阶级一下子沦为无产阶级,我也丝毫不会害怕。 看他这么体贴入微、擅长操持家务的样子,就算以后他真破产了,请不起保姆,那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活,他肯定也能一人全包了! 曾经的豪门阔少,以后沦为给我洗衣做饭,为奴为婢…… 哎呀,就是光是想想都觉得过瘾,嘿嘿嘿! …… 我帮刘姥姥把水泡里的水都放出来之后,便在她家的药盒里开始翻找着外用药。 刘姥姥家的药盒子里一共没有几样药,可我找了半天,硬是连瓶紫药水都没被我找到。 刘姥姥见我不死心,不禁叹了口气。 “唉,瑶啊,你别找了,我平时根本就不准备外用药的!真要是受伤了,我就去堂屋上柱香,再拿香灰泡白酒敷在伤口上就能好!只是这几年,仙家不给我感应了,估计我去上香,那香灰也是没用的……” 说到这,她神情突然有些落寞了下来。 刘姥姥眼神黯淡,可我眼里一下子却有了光。 “刘姥姥,要不我去堂屋上香,帮你向仙家求一些香灰吧,毕竟我可是你的接班人,我想黄家仙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刘姥姥一拍大腿,可是由于她动作太大,一下子撑到了手背,没忍住她又哎呦了一声:“哎呦,嚯……可够疼的!” “刘姥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瑶啊,要不就按你说的,你去给老仙儿上柱香,看看老仙还愿不愿意管我这个老婆子!” “好!” …… 到了堂屋后,我恭恭敬敬地点燃了三柱香,随后,又对着堂单拜了三拜。 “老仙儿们,你们谁在家呢?刘姥姥被烫伤了,家里又没有外用药,弟子想借用一点仙家的仙气去给刘姥姥敷药,你们谁能显显灵,帮帮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看黄天佐显现在了堂单之上。 “小弟马不必惊慌,本仙家帮你……” 说完,他对着香头吹了一口仙气,随后就见原本烧得十分缓慢的供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燃烧了起来,他一口气吹完,三根香已燃至根部。 见此情形,我连忙跪地,对着黄天佐连磕三个响头。 “多谢天佐老仙儿相助,孟瑶在此替刘姥姥谢过了!” 黄天佐对着我笑了笑:“小弟马,且起来吧。你今日所见老弟马之状态,实则是她平日里的常态。往昔岁月里,有我等仙家暗中护持,她虽记性渐差,却也未曾遭遇大的灾祸,更未受过这般伤痛。 只是今日,本堂仙家知晓你等 会来此接老弟马前往市里生活,故而暂收庇佑之力。 个中缘由,想必你稍加思索便能明白。自老弟马患上此症,她的性情愈发固执,若我等今日依旧如往常般护佑,她定然难以察觉自身生活已然存在诸多不便,更不会意识到自己需要他人照料,自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地随你们离去。 因此,我等此番有意为之,便是要让她亲身体会,明白自己当下的处境,清楚自己究竟能否独自生活,是否真的无需他人照拂。” 第410章 刘姥姥这是在菜里下毒了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听了黄天佐的话,心中对仙家的深谋远虑感到敬佩,同时也更担忧刘姥姥的状况。我起身说道:“多谢天佐老仙儿的良苦用心,我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好好照顾刘姥姥。” 黄天佐微微点头,身影渐渐消散在堂单之上。我小心翼翼地收集好香灰,回到里屋。 刘姥姥见我回来,眼神中带着期待,“瑶瑶,怎么样,老仙儿答应帮忙了吗?” 我连忙把香灰拿给她看,“刘姥姥,黄天佐老仙儿已经答应相助了,这香灰肯定有用。” 说着,我便用白酒将香灰调好,轻轻涂抹在刘姥姥的伤口上。 刘姥姥感受着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情,“哎呀,还真的感觉好多了,看来老仙儿还是惦记着我这老婆子的。” 这时,白泽也忙完了厨房的活儿,走进里屋,看到刘姥姥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便问道:“刘姥姥,感觉怎么样了?” 刘姥姥笑着说:“好多啦,多亏了瑶瑶和仙家的帮忙。小白啊,你也忙了半天了,快歇会儿吧。” 白泽笑了笑,“我不累,刘姥姥,只要您没事就好。” “那好,这菜再等会儿就该凉了,你俩赶紧趁热吃。” 刘姥姥一边说着,一边往我俩碗里夹着菜。 那时候网购还没普及,一到冬天,食物本就单一,更何况是在农村。 要想吃点好的,就得赶大集去镇上买,可刘姥姥一个老太太,去镇上赶集又不太方便,别看这简简单单的三样菜,已经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我心里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夹起一筷子雪里蕻炖豆腐放进嘴里,可这一口下去,差点没把我齁得背过气去。 刘姥姥这是放了多少咸盐啊!难不成她这是把卖咸盐的给打死了? 刘姥姥看着我那张被齁得变成菜色的脸,连忙凑过身子,一脸紧张地问我:“咋地了,瑶啊?是姥姥这菜做的不好吃吗?” 我赶紧对着她摇头,喉头用力,直接把嘴里的菜给吞了下去。 “没,没有,您做的很好吃,真的是非常好吃!”我苦笑道。 刘姥姥见我这么说,这才露出了些许安慰的表情。 她笑呵呵地看着我:“好吃你就多吃点,市里啊根本就买不到小豆腐,来,再吃点!” 刘姥姥一边说着,一边又给我舀了一大勺雪里蕻炖小豆腐在碗里。 随后,她还觉得我用筷子吃小豆腐不过瘾,一把将我手里的筷子抢了下去,递给了我一个饭勺。 “来,用勺子吃,吃小豆腐得用勺吃才过香嘛。” 看着碗里堆得满满的雪里蕻炖小豆腐,再看看刘姥姥那满是期待的眼神,我心中一阵无奈,却又不忍心拒绝。只好接过饭勺,硬着头皮又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这一口下去,咸意比之前更甚,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失去知觉了,可还是强忍着难受,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含糊不清地说:“刘姥姥,您做的这菜真的太合我口味了。” 白泽显然是被我这副表情给搞蒙了,他看了看我,然后又试探性地夹了一口小豆腐放在嘴里,我想拦他,可却为时已晚:“唉,白泽,你别!” 我话还没说完,白泽脸上的五官瞬间就皱在了一起,嘴里还发出 “嘶” 的一声。 他平日的饮食一直都很清淡,即便是前些年跟在师父身边,师父也不喜欢吃太咸的东西。 不像我一个农村丫头,从小在咸菜缸里泡大的,刘姥姥这菜就算做得再咸,我忍一忍还是能吞下去的。 可白泽,他哪受得了这些啊。脑袋一低,作势就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可目光扫向刘姥姥时,他又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然后用手捂着嘴好一阵呛咳。 “小白啊,你这是怎么了?” 刘姥姥上前,赶紧帮他拍着后背。 白泽一边咳嗽,一边指了指我面前的茶缸。见此,我赶紧把那大茶缸递给了他。 他接过茶缸之后,捧起来就咕咚咕咚地把里面的水喝了个精光。 刘姥姥见状显得有些着急:“哎呦,小白啊,你慢点喝,慢点喝!哎呦,喝了这么多的水,这饭还能吃得进去嘛?” 白泽把茶缸往桌子上一放,气都有些喘不匀了,他看着我,示意我再帮他倒点水。 我连忙起身,应了一声好:“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水。” 接着,第二杯水又被他喝了个精光后,他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下表情。 见状,老太太看着他的眼神更担忧了:“哎呦,这孩子怎么渴成这样啊?小白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白泽冲着她摆了摆手,可结果一出声说话,可把我和刘姥姥吓了一跳:“刘姥姥,我没事……” “白泽!” “哎呀,天哪!小白啊,你这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啊?” 白泽话还没说完,可他的喉咙却像刀割的一样疼,面对刘姥姥的问话,根本没力气再回复半句。 见状,我赶忙替白泽解释道:“姥姥,你别担心,他这人就这样,动不动就整出个公鸭嗓,老毛病了,没事的,一会儿他就好了!” 白泽听我说他是 “公鸭嗓”,刚因猛灌水而泛红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转过头,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紧盯着我。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好像我刚才的那句话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公鸭嗓?”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虽然因为嗓子的疼痛而有些虚弱,但那股威慑力却丝毫不减。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不满。 我也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看我干嘛?难道我说错了吗?瞧瞧把你能的,我看你是长能耐了是吧,还敢瞪我了?” 这家伙要不要这么在乎自己形象啊,不过是句安慰刘姥姥的话,他居然还生气了! 哼,果真恋爱没多久,他这又打回原形了,爱生气的老毛病又犯了。 平时身边没人在的时候,他跟我耍耍少爷脾气我也就忍了,这会儿刘姥姥还在这呢,他就敢瞪我,我不要面子的吗? 白泽微微一滞,紧抿的薄唇动了动,似是想要反驳,可看到我那气鼓鼓的模样,竟硬生生地将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轻咳一声,别过脸去,脸上的神情虽依旧冷硬,耳尖却悄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哼,懒得跟你计较。” 他低声嘟囔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却又透着无奈的宠溺。 见他这样,我也冷哼了一声,“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刘姥姥见我俩这样,赶忙打起圆场,又拿勺子舀了一大勺雪里蕻炖小豆腐。 “好啦,你们师兄妹俩从小就爱较劲,现在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爱较劲呐?来,吃菜,一人都少说一句。” 我俩看着刘姥姥举起的勺子,吓得连连摆手,赶忙拦住她。 “唉,刘姥姥,您快别忙活了!我俩想吃小鸡炖蘑菇,我爱吃鸡。”我笑着解释道。 “那鸡都炖糊了,不好吃啦,你要是爱吃,下次姥姥再给你做!” 刘姥姥一边说着,一边又要去舀那豆腐。见状我赶紧夹起一块鸡肉塞在嘴里:“我爱吃,就这糊了的才好吃呢,有烤鸡的味道。” 我一边说着,一边嚼着嘴里的鸡肉,可嚼了没两下我差点没吐出来,这鸡肉一股糊味也就算了,还带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是杀完小鸡之后,刘姥姥没把鸡身上的血放干净啊!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这道菜刘姥姥根本没放盐啊! 第411章 刘婆子爆粗口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股血腥味实在太难闻了,这会儿我实在没忍住,干呕了一下,直接把嘴里的鸡肉吐到了碗里。 刘姥姥见我这样,眉头皱了皱,随后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里尝了尝:“呸,真他妈难吃!” 老太太被自己的厨艺气得爆出了粗口。我和刘姥姥打交道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老太太骂人,原因竟然是嫌弃自己做的菜太难吃了! 接着,她气鼓鼓地又夹起一块雪里蕻炖豆腐,不出意外,这道菜刚一进她嘴里竟也被吐到了碗里。 “他奶奶的,我这雪里蕻没泡水!结果我又往里面放咸盐了!” 南方的小伙伴可能不知道,我们这边雪里蕻都是拿咸盐粒腌制的,吃之前要把雪里蕻放在水里泡上一会儿,再过几遍水后才能正常使用。 可刘姥姥做这道菜的时候,居然忘记过水,那这菜能不咸吗? 见刘姥姥自己跟自己较着劲,白泽赶忙出声安慰她。 “刘姥姥,没事的,这不还有辣椒焖子呢吗?您老给我盛碗大米饭,我俩吃这个肯定下饭。” 刘姥姥苦着一张脸,连声叹气:“唉……小白啊,你别宽慰姥姥了,姥姥这是老了不中用了!最近我总是忘事,好在有仙家保佑,每次都没出啥大差错,今天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一共做了三样菜,可却没一样做得好的! 老啦,不中用了,连老仙家都嫌弃我了……” 说着说着,她居然哭了:“昨天,我给陈立兴下葬回来,我就感觉我这脑袋发沉,躺床上我就睡着了。结果啊,我就梦见天佑老仙儿了,他气鼓鼓地瞪着我,问我为什么要去帮陈家的忙,难道我忘了他当年说过,陈家的事以后不让我管吗? 我当时就一个激灵,一下子就被吓醒了。醒了之后啊,我就赶紧去堂屋上香,好一顿认错。 你说,我咋能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呢,怎么还能去帮老陈家呢?我就跟老仙解释啊,说我当时真把这事忘了,也没合计那么多,就寻思这陈立军这些年一直看守土地庙,每年还带头给附近几个村子的困难户捐钱捐物的,他弟弟走了我不能不帮。 可我咋就没想起来,他家为啥这么多年自愿守着土地庙,还捐款捐物呢,那还不是因为当年大河走蛟那档子事吗!你说我这领了一辈子的堂口,怎么老了老了能办出这种糊涂事来,老仙儿是生气了,他们啊肯定是不想管我了!” 说到这,刘姥姥又抹了一把眼泪。 我连忙拍着她的后背,并跟她说出了实情。 “刘姥姥,你千万别这么想,老仙儿他们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呢!姥姥,您知道吗?昨天我们去地藏寺的时候,看见了天佐老仙。他足足在地藏寺里等了我们两天,为的就是你的事……” “哦?天佐老仙他说什么了?” 刘姥姥抹了一把眼泪,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天佐老仙说,他知道您是心善,一时忘了之前的叮嘱才去帮陈家的忙。他虽然有些生气,但也理解您的为人。而且他还说,您领了一辈子堂口,劳苦功高,他们仙家不会不管您的。” “真的吗?”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刘姥姥,有些话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您领了一辈子的堂口,自然也读过不少经书的,当年我的第一本经书还是您送我的,您还记得吗?” 刘姥姥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说道:“记得记得,是地藏经。你不光自己读,还让老董家也来我这请这本经书,他们家全家都在读……” “是啊,既然如此,您就应该明白我们这具肉体,生老病死都是常理之中的,您现在年岁大了,记忆力不如从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人岁数大了就该被人照顾,常人还好说,可您这一辈子都没个一儿半女,谁能照顾您呢?” 刘姥姥又叹了口气:“嗨,我这一辈子啊,六亲缘浅。可我之前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我有一堂子兵马守护着我,我有仙家相伴怎会觉得孤单。可是这近几年,仙家不再给我感应之后,我确实是觉得有些冷清了。好在,我还有给人办红白喜事的手艺在,经常给人办事情,人一多热闹起来我也就忘了。” “不过瑶啊,我觉得六亲缘浅这件事也未必是件坏事,不是修行人都有那么一句话吗?六亲缘浅的人,这一世便是他们的最后一世,我现在啊就只求百年之后能往生西方,别的啊,我就不想了。” “刘姥姥,您老洒脱,能想得开是件好事,可是您知道吗?您不想不代表别人不想啊,就好比老仙家,他们就很惦记您啊。天佐老仙在地藏寺等了我和白泽两天,为的就是求我俩把您接到城里养老。” 刘姥姥咧嘴,连连摆手:“唉,这怎么行呢?我去城里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第412章 下坎村以后有事尽管找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见状忙开口道:“刘姥姥,您这堂口以后都要传给孟瑶的,这么说来,您也算是她的师父,徒弟孝敬师父天经地义,哪能算麻烦呢?更何况,您早年间不也说过,把孟瑶当亲孙女看待吗?怎么如今反倒跟我们见外起来了?” “唉,小白啊,我知道我这病,往后时间一长会越来越糊涂。你们都年轻,有不少正事要忙,我要是跟你们去了城里,这不就是给你们添乱嘛!不行不行!” “您老不必担心这个。刘姥姥。是这样的,我在城郊区有个养老院,您还记得吧?当年建成的时候,您还跟着我师父去参观过呢……” 刘姥姥挠了挠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哦……我记得记得!那养老院啊,还是你师父让你开的。 我记得他说,往后咱们社会会陆续步入老龄化,肯定会有很多孤寡老人没人照料,到时候他们就需要一个像家一样温暖的地方,好安度晚年。 你师父啊,就是心地善良,总想着为百姓做点实事。我当时还夸他呢,说他这是帮你做了件积大德的好事,呵呵呵……” 白泽点点头:“嗯,就是那家养老院,如今已经对外开放多年了。那家养老院从开业那天起,就处于半盈利、半公益的状态。 对于一些生活困难、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我们会减免他们的费用,让他们也能在那儿安享晚年。 而对于有一定经济能力的老人,我们收取合理的费用,用来维持养老院的正常运营和提升服务质量。 而且养老院里配备了专业的医护人员,会定期为老人们检查身体。此外,还有各类丰富的娱乐活动和课程,像书法班、绘画班、太极拳班等等,老人们可以依照自己的兴趣选择参加,生活过得可充实了。 刘姥姥,您要是去了,肯定也会喜欢那儿的生活。 而且啊,我在养老院里有自己的办公室,会经常过去看看,有什么事情我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并处理。您去了之后,我和孟瑶也能随时照顾您,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会给我们添麻烦啦。” 刘姥姥似乎有些心动,一直认真地听着白泽的讲述。她思索了一阵,脸上仍带着些许顾虑,语气中透着一丝犹豫:“我就这么去了,真的合适吗?” 我赶忙冲着她点点头:“合适合适,刘姥姥,您就快点答应吧!实话告诉您,这可是天佐老仙给我俩安排的任务,老仙都说让您跟我俩走了,您还有啥好犹豫的! 还有,天佐老仙儿说明年3月3他还要去天庭帮您求药呢,您看老仙多惦记您啊!您老得听话,得让老仙儿放心啊!” “老仙儿真这么说的?” 我点头:“当然了!所以啊,您就快别犹豫了,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和我们一起走吧!” 刘姥姥又问了一次:“真的?老仙儿真这么说的?他们真说要为我在王母娘娘蟠桃会时求药?” 我继续点头,刘姥姥眼眶泛红:“那行,既然老仙儿这么惦记着我,那我就听从老仙家的安排,和你们进城!我不能让老仙儿这么不放心我,我跟你们走!” 听到刘姥姥终于答应跟我们进城,我和白泽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啦,刘姥姥!您放心,到了城里,我们肯定会让您过得舒舒服服的。” 我拉着刘姥姥的手,兴奋地说道。 白泽也在一旁附和:“是啊,刘姥姥,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都很细心负责的,您在那儿肯定能住得习惯。” 刘姥姥微微点头,眼中还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好,好,有你们这番心意,还有老仙儿的惦记,姥姥我啊,心里暖着呢。” “我这家里啊,也没啥值钱东西要收拾带走的,只是院子里我还养了几只小鸡。 你俩在屋里坐着等我一会儿,我去把咱家那几只鸡送到你潘姥家,让她帮我养着吧。顺便啊,把咱家钥匙给她,让她没事时来咱家帮我瞧瞧,照看一下房子。” 白泽点头应了声:“好,还有黄家仙的供堂,这一两天我会派人来,让他们帮您把堂子直接搬到养老院去。到时候您自己一个人住一间屋,也方便您供奉老仙们。” “唉,小白啊,我老婆子全听你的安排。” …… 就在刘姥姥把自家小鸡都送到了潘姥姥家之后,一些相邻的村民便得知了刘姥姥要去市里生活的消息。 临行前,得知消息的村民便自发地来到刘姥姥家门口为她送行。 “老刘婆子,你这是要跟老于头的外孙女去市里生活了?这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走就走啊?你这么一走,以后我们这屯子要是有点啥事,该去找谁啊?” 刘姥姥笑了笑:“一会儿啊,我把孟瑶的电话给你们留下。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啊,好几年都没请过仙了。 你们以后要是遇到啥困难事,就先去土地庙拜祭,如果不管用,再给孟瑶打电话。她是在我们下坎村长大的,这里是她的根,她是不会不管你们的。” 又有村民说道:“是啊,孟瑶那孩子仁义。你看,这都能把刘大姨接城里养老,说明她没忘了本。咱以后有啥事啊,就给她打电话。” 一群村民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 潘姥姥也在旁边帮腔:“老刘大姐辛苦了半辈子,这老了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咱们大伙啊,也都别拦着她,让她安安心心地和孟瑶去城里享福。她这个院子啊,咱们大伙帮她好好照看着,保准给她照料得妥妥帖帖的。” 刘姥姥听着潘姥姥和乡亲们的话,眼眶再次湿润了,她感激地看着大家,声音有些颤抖。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这些年的照顾和陪伴。我这一走啊,心里最放不下的就是咱们屯子,还有你们这些老邻居。但孩子们孝顺,老仙儿也惦记着我,我也想趁着还能走动,去城里看看新世面。” 我看着这些淳朴的乡亲们,心中满是感动,大声说道。 “大家放心,我虽然去了城里,但这里永远是我的家。以后大家有什么困难,不管是大事小事,只要一个电话,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忙。” 白泽也在一旁诚恳地说:“是啊,乡亲们,刘姥姥在养老院也会生活得很好,我们会经常带她回来看望大家的。” “唉,那就好,那就好……” 毕竟是相处了一辈子的老邻居,刘姥姥突然这么一走,大家心里也都有些不舍,一个个眼眶都有些泛红。 在下坎村生活的村民,哪家没受过刘姥姥的帮助呢?大家心里是真心感激她,更是真的舍不得她离开。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你们等等,刘大妹子你先别走,你等等我!” 第413章 我欠老陈家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老村长陈立军骑着一辆二八大杠,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陈大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陈老二的后事我哪里没办妥呀?”刘姥姥问道。 陈立军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没有,你把我弟弟的后事安排得非常妥帖。只是,之前说好了给你的报酬,还差你点钱呢。正好昨天收完礼金,手头宽裕些,我就想着赶紧把钱给你送过来。怎么说也不能欠你这个钱啊!” 陈立军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钞票,递给了刘姥姥。 刘姥姥看了看他手中的钱,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面露担忧地说道:“陈大哥,这钱是你家亲朋好友给二弟的份子钱呀,按理说应该给弟妹的。你就这么把钱给我拿来了,会不会不太合适啊?” “有啥不合适的,她男人去世了,办丧事请先生的钱本就该她出,这点她心里应该清楚。你心眼好,已经少收我们不少钱了,要是请别的先生,她得花更多的钱呢。你别顾虑她,我把钱给你,你就拿着吧。” “可是……陈大哥,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几百块钱,就当是我给你们家随的礼了,这钱我不要了……” “那怎么行!” 陈立军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又传来了一个妇人的哭喊声。 “哎呦,陈立兴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快睁开眼睛看看吧,你刚下葬,你大哥就上咱家抢钱来了!这钱可是我以后过日子的钱啊!就这么被陈老大抢走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我们抬眼望去,只见陈立兴的媳妇头上披着孝帽,一路哭喊着朝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陈立兴的媳妇披头散发,哭天喊地地冲到众人面前,一下子扑到陈立军跟前,伸手就要抢他手中的钱。 “你个没良心的,自己弟弟刚走,你就来抢钱,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她一边叫嚷着,一边用手去抓陈立军的胳膊。 陈立军被她这么一闹,脸涨得通红,他用力挣脱开陈立兴媳妇的手,大声说道。 “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这钱是给刘大妹子的报酬,办丧事请先生的钱本来就该给,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 陈立兴的媳妇哪里肯听,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得更厉害了。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男人死了,这家里没了顶梁柱,我一个孤老婆子,以后可怎么过啊!他陈立军还来抢我的钱,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周围的村民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的村民觉得陈立军确实应该把钱给弟妹,毕竟她以后的日子还长;有的村民则认为刘姥姥办事尽心尽力,理应得到这份报酬。 刘姥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终究是心软,她一把接过陈立军手里的钱,转身又递给了陈立兴的媳妇。 “弟妹,你先别激动,听我说。这钱我不要了,真的。你别再闹了,大家都是一个屯子的人,别伤了和气。这钱你拿好,就当是我给陈老二的份子钱。” 陈立兴的媳妇看着刘姥姥递过来的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伸手接过,紧紧地攥在手中,随后便停止了哭泣。 “这钱,本来就是我们老陈家的。不是我说话难听,老刘婆子,你别以为把这几百块钱还给我了,咱们之间的账就两清了。” 说完,她又怒气冲冲地看向我:“还有你,孟瑶,你也欠我们家的!哼,你昨天进村,明知道你二爷爷去世了,都没去看看,你还有良心吗?” 我和刘姥姥互相对视了一眼,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说着说着,最后成了我俩都欠他们老陈家的了? 不光我俩感到疑惑,就连在一旁围观的村民也都懵了。他们小声地交头接耳,互相询问着,我和刘姥姥怎么就欠他们家的了? “难道,老于大爷的外孙女管她家借过钱?” “没听说过啊?孟瑶那孩子的手指头还是陈老二他爹陈拐子给弄没的呢,要说欠,也是他们欠孟瑶的,怎么倒成了孟瑶欠他们家了?” 我皱着眉头问她:“二奶奶,我和刘姥姥怎么就欠你们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可得把话说明白了,你这话说的含含糊糊的算怎么回事啊?” 陈立兴的媳妇冷哼了一声:“哼,亏你还知道叫我一声二奶奶,我们老陈家和你奶奶家可是远房亲戚。 虽说这亲戚关系有点远,但我公公和你姥姥家前后院住了这么多年,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你自己说说,就咱们这关系,你二爷爷没了,你该不该去咱家看看,随点礼?” 我被她这话差点气笑了。 先不说我和我奶奶家的关系如何,就说他们老陈家和我奶奶家这亲戚关系,远得都不能再远了。 这要是在古代,就算是诛九族,也牵连不到他们家啊,就这也能算亲戚? 我们村里的老人,我不是称呼姥爷,就是称呼姥姥。 只有他们老陈家是个例外,当初我姥爷讲究,非要按照我奶奶家的辈分论资排辈,让我管他们家的人叫爷爷。 所以我才管陈老大和陈老二叫陈爷爷和二爷爷。可没想到,我姥爷当时不过是和他们家客气客气,她今天还真拿这个来跟我说上事了。 第414章 不拿钱谁也别想走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二奶奶,您这话可真有意思。当初我姥爷让我按辈分喊人,不过是出于礼貌和尊重,怎么到您这儿,就成了我必须得尽亲戚义务的理由了呢? 我不去参加二爷爷的葬礼,是因为我早就算出来你会借机发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我越是躲你,你还越是找上家门口了!” 陈立兴的媳妇一撇嘴:“哼,少在那装什么大师,从小咱们两家就前后院住着,你怎么回事我会不知道?认了个什么所谓的先生,就跑我面前装神弄鬼来了?要不就说你这孩子是个白眼狼,不懂人情呢! 你是说不认我们家这门亲戚是吧?那么好,我问你,咱们家这么多年,每年都拿出一半的收入去资助别人,这钱我们家一出就是近十年,加在一起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了,我们家老三到现在都没说上媳妇,不都是因为家里没钱吗!这都是你师父当年给出的馊主意害的我们家这么惨,我问你这笔账应不应该算在你的头上!” 听她这么说,站在我身边的白泽眼底都快喷出火了,他哼了一声,随后向前了一步,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直接把那小老太太提溜到自己的鼻尖,冷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还敢提着事?我问你,孟瑶的手指是怎么断的啊……想算账是吗?可以啊,这十年你们家花了多少钱,我十倍,百倍的还你。只是你得赔我师妹一根手指!怎么,你是选左手还是右手?” 白泽这家伙此时的嗓子本就哑着,说这段话的时候他又把自己的声音压的极低,那冰冷的语调仿佛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透人心。 陈立兴的媳妇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双脚在半空中来回乱蹬着,显然她已经被白泽这气势吓到不行,可她的嘴里却依旧嘴硬着。 “她的手指是被那南洋人给弄没的,怎么能算在我们头上!你们要报仇就找那南洋人啊!找我干什么,凭什么他犯的错要我们老陈家偿还?” 白泽眼睛都红了,我生怕这家伙一冲动再干出点糊涂事,连忙上前去拉他的胳膊,可这家伙的两只胳膊就像两根铁杠似的,就那么直直的举在半空,我根本就拉不动。 “白泽,你别冲动,赶紧把她放下来!她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禁得住你这样整她。” 白泽没有理我,而是又对着陈立兴的媳妇冷哼了一声。 “哼,别装糊涂!当年若不是你家陈拐子与那南洋人勾结,孟瑶怎会遭此毒手?你以为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若不是看你是个妇人,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白泽说着,又一把将她丢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我心里也紧跟着哆嗦了一下,哎呦,好在这个是个常年劳作的农村老太太,身子骨还算硬朗,这要是个城里老太太被他这么丢在地上,铁定得伤筋动骨啊! 陈立兴的媳妇坐在地上,嘴里却依旧不依不饶:“你有能耐就杀了我啊!别在那装模作样的,吓唬谁呢? 实话告诉你们,我家陈老二怕你们,我可不怕你们。当年你们师父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我家陈老二吓的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他这才没跟你们计较我家老爷子的事……” “弟妹你少说一句吧!”陈立兴媳妇的话还没说完,陈立军紧忙上前拦她。 可越是有人拦她,她却越来能耐:“我呸!什么法术、道法的。都是骗人的把戏!你们老陈家信这些,我可不信!我和陈立兴生活了这么多年,家里的钱我也有一份!今天说什么你们都得补偿我这笔钱!不拿钱谁也别想走!” “骗完钱,你师父就把你姥姥和你姥爷接城里去了,现在又要把老刘婆子接走!我看啊是这屯子被你们骗的没什么油水了,你们这是想跑路啊!” 白泽听着陈立兴媳妇这番胡搅蛮缠的话,怒极反笑,眼中寒芒闪烁,缓缓蹲下身子,与坐在地上的她平视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这老太婆,真是不知死活!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今天就好好让你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能随意歪曲和撒泼就能改变的。信不信,我分分钟就让你和你的后人,下半辈子连块片瓦遮身的地方都没有啊!” 刘姥姥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小白,你别和她置气,和她这种人置气犯不上。” 说罢,她又转头看向陈立兴的媳妇。 “弟妹,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现在可是在我家门前闹腾。我这屋子里的老仙儿们可都看着呢!你要是不信邪,你就继续闹!闹我这个老婆子也好,闹孟瑶也罢。咱就看看,我屋子里的这些老仙儿家,会不会管他们堂口的两任弟马!” “哼,少拿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吓唬我,我才不信你这一套!” 我也被她气到不行,上前一步站在她身边:“你要是不信,你就尽管继续闹,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就要把刘姥姥接走。看你有啥本事拦我!” 说话,我一把挎住刘姥姥:“走,您老先上车。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我挎着刘姥姥刚要转身,一回头,却在刘姥姥家门前的稻草垛里看见个小黄皮子的小脑袋。 看它那样,显然是在村口拦我和白泽车的那只。这会儿,这小家伙正猫在稻草堆里露个脑袋看热闹呢。 见我看见了它,它还冲着我,用前爪子捂着嘴一个劲的偷笑。 我心里这个气啊,这家伙这是在嘲笑我?在这猫着看我热闹呢? 还没等我出口教训那小黄皮子两句,陈立兴的媳妇却一把拽住了我。 “你不许走!你得赔我钱!少说你也得给我5万块钱!” 我回过头瞪了她一眼,与此同时一道炸雷哐的一声在空中炸响。 那道雷显然与平日里的不同,压的极低,就像是在我们头顶炸开了一样。 在场的众人纷纷抬头仰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 一道惊雷过后,就看在下坎村后山的方向快速聚集了一片乌云。 那乌云也与平日里的不同,同样被压的极低,那片乌云迅速聚集之后,颜色也越发浓郁了起来,黑得仿佛能滴出墨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天哪!这云怎么聚集在坟茔地那边了?” 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了一句。 第415章 小黄皮子居然开口说话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片乌云聚集的地方,正是村后山的坟茔地方向,这块坟茔地算是我们村子的公墓,整个村子里一般都是沾亲带故的关系,所以就在后山的方位划分出了几个区域,当自家的祖坟。 而这些祖坟又相互紧挨着,就这样形成了公墓。 刘姥姥看了看那片云,小声嘀咕了句:“这云不对劲儿啊!” 她话刚说完,草垛子里的小黄皮子就跳了出来。它冲到众人面前左右摇了两下尾巴,随后,身子一抽一抽的咯咯咯的大笑了起来,然后一溜烟直接跑进了刘姥姥家的院子里。 “哎呦,黄大仙这是显灵了啊!” 又有人惊呼了一声。 陈立军见状,赶紧拉着他的弟妹作势就往刘姥姥家大门的方向跪下:“弟妹,你快给老仙们磕个头,认个错!” 陈立军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坟茔地方向的乌云,就好像那片乌云是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 陈立兴的媳妇被陈立军这么一拉,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差点就直接摔在地上。她脸上满是惊恐,但仍带着几分倔强,嘴里嘟囔着。 “我…… 我凭什么认错,我又没做错什么!陈老大,你能不能别老一天疑神疑鬼的?亏你还当过村长呢,竟信那些封建迷信那套!一片乌云有什么可怕的?瞅瞅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是没见过要下雨咋地? 还有那个黄皮子,说不定是老刘婆子在院子里放好了鸡肉,就等着它去吃呢!她故意把黄皮子引进院就是想让你们相信她家有仙家,让你们不敢得罪她。 你们信这些,我可不信!真要有神仙也应该是为我伸冤的,让他们这些神棍都不得好死,让我儿子能娶上老婆!” “弟妹!” 陈立军气的直哆嗦,冲着她大喊了一声。 围观村民也被陈立兴媳妇这番不知死活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哎呦,怎么这种话她也能说出口啊!我看她八成是死了男人,精神不正常了。” 陈立兴的媳妇回过头对着众人大骂:“你们才精神病不正常呢!信这些骗子也不信我?早晚你们都得像我家一样,被他们骗个精光!” 她话音刚落,远处的乌云 “啪嚓” 一声,打出一道闪电。 那道闪电直直地劈进地面,随后就看见那山坡上冒出一道黑烟。 “糟了,这雷是炸坟茔地了!” 村民们脸色巨变,都怕这雷会炸到自家先人的坟。 他们抬腿刚要冲过去看看,就看又是一道惊雷砸了下来。随后,又是一道黑烟升起。 看着两道黑烟的方位,离得还很近,这明显是劈在了同一家坟茔地里啊! 两道惊雷过后,滚滚云雾便开始有了散开的架势。 就在这时,我好像在那道云雾当中看见了黄天佑的影子。 “天佑老仙?” 我忍不住小声惊呼了一声。 刘姥姥连忙问我:“瑶啊,你是说你看见天佑老仙了?这不会是他干的吧?” “嗯,应该是……” 那片云,慢悠悠的又往村子里飘,飘的很慢很慢,像极了黄天佑平日里散漫的特性。 众村民看着那两道黑烟,纷纷陷入了恐慌,他们见那片乌云慢慢散开了,不再有骇人的气势,他们这才敢往坟茔地方向奔去。 要说这些人当中,最害怕的要数陈立军,他是第一个拽着他弟妹往坟茔地方向去的。 我和白泽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扶着刘姥姥跟在众人身后往坟茔地方向赶。 当我们赶到坟茔地时,现场一片狼藉。 两道雷竟然直直的劈在陈家的两座坟上,一座是陈拐子的,一座则是昨天刚刚下葬陈立兴的。 两座坟周围的泥土翻卷,草木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原本两座整齐的坟包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两块墓碑也断成了几截,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 陈立军看到这一幕,两眼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老天爷啊,这是要亡我陈家啊!爹!儿子不孝啊!” 随后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巴掌,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陈立兴的媳妇也被这一幕,吓得面色如土,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陈立军一下站起身,气鼓鼓的指着她大骂道:“还怎么回事?这还不都是你作的?我和老二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守着土地庙,守着大河。真是一天都不敢懈怠!你到好,这老二刚走,你就臭不要脸的开始作妖!现在好了吧,你公公的坟和你男人的坟这下都被雷劈了!我们这几年赎罪的功德算是全没了!白忙活了!” 陈立兴的媳妇被陈立军这一顿痛骂,整个人呆若木鸡,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身子晃了晃,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地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那两座被雷劈得面目全非的坟茔。 周围的村民们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贸然开口,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还不赶紧认错!” 陈立军暴喝着,气的他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我没错,我我没错…… 这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捣的鬼!” 陈立兴的媳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我们。 …… 就在这时又有村民喊了一句:“大家快看啊,那乌云好像在村子上面聚集了!” “是啊!看那方位应该是老陈家他们家那边啊!” “哎呦,二嫂,你快别再死鸭子嘴硬了,这事啊就是你作的不对,赶紧跟刘大姐和孟瑶认个错,要不然啊下个被雷劈的就该是你们家了!” 就在这时,那个小黄皮子又跳了出来。它一脸坏笑地站在陈拐子破碎的墓碑上面,居然开口说话了。 “嘿…… 嘿嘿嘿…… 我、我替我、我师父黄天佑,传、传个话……” 小黄皮子说起话来有些磕磕巴巴的不说,语速也是时快时慢,吐字更是不是很清楚,有点像鹦鹉刚刚开始学舌的样子,要仔细听才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我皱眉,看向刘姥姥,想问她这小黄仙的真身怎么会说话了? 刘姥姥轻轻点了点头,解释道:“嗯…… 看来这小黄仙是得了天佑老仙的点拨,通了人性了。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可能是刚刚才学会人语,所以说得才这般不流畅。” 小黄皮子晃了晃脑袋,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接着它指了指白泽,又继续开口,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我…… 我师父说、他可没这小子爱打嘴炮!光…… 光说让你们老陈家,没片瓦遮身,也不行动。他…… 他说他可是要动真格的。你、你这个臭老娘们要…… 要是再不认错,他…… 他就炸了你家,让你睡大街!” 第416章 天佑老仙儿急眼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陈立兴的媳妇听到小黄皮子这番话,脸上的倔强瞬间被恐惧取代,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的嘴唇嗫嚅着,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却依然强撑着不肯低头。 “我…… 我不相信,你们别想吓唬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还是试图给自己壮胆。 陈立军急得直跺脚,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他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陈立兴媳妇的肩膀,用力摇晃着。 “你还执迷不悟!你看看这眼前的惨状,还不够吗?你非要把陈家彻底毁了才甘心吗?”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劝着陈立兴的媳妇。 “二嫂,别再硬撑了,快认错吧,不然咱们村子可都要跟着遭殃了!” “是啊,这黄大仙显灵了,别回头仙家真一声气殃及到我们可怎么办啊?咱可不能跟他们对着干啊!” 就在这时,那片原本在村子上空聚集的乌云突然开始急速翻滚起来,云层变得愈发厚重,颜色也由灰黑渐渐转为深紫。 一道道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伴随着沉闷的雷声,仿佛是黄天佑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我不由得有些紧张,贴在刘姥姥身边小声耳语道:“刘姥姥,天佑老仙不能真要炸他们家房子吧,” 刘姥姥摇摇头:“应该不会的,天佑老仙再怎么说也不会赶尽杀绝的,总会给他们家留条后路的。” 小黄皮子看到这一幕,又发出咯咯咯的一阵坏笑,随后冲着我又掐着腰,吱哇的一顿乱叫。 偶尔我能听清它说的两句:“赔钱,赔钱。”的话。那副模样像极了陈立兴的媳妇和我吵架的架势。 我这才明白,这小家伙原来一开始拦在我和白泽车前面,不让我俩进村,是想告诉我,陈立兴的媳妇会找我麻烦,这才拦在我俩车前面,不让我进村的。 见状,我便问它:“小黄仙儿,昨天我和白泽来找刘姥姥的时候,心里总觉得不安稳,就想尽快离开这儿,当时这个感应不会也是你传给我的吧。” 那小家伙点点头。 我赶紧抱拳行礼:“多谢小仙家提醒,弟子没能理解您的意图,多有冒犯,您老别见怪。” 它看了看我,咯咯咯的坏笑了两声,随后拍着巴掌冲着那片乌云一个劲儿的乱叫,然后一溜烟便跑开了。 …… 这时,陈立军的小灵通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随即拉了一下还在与村民们狡辩的陈立兴的媳妇,说道:“你家老三来的电话,你接不接?” 陈立兴的媳妇听到是她三儿子打来的电话,心中一紧,伸手接过了陈立军手中的小灵通。 陈立兴过世后,他的三个儿子都回来了,虽然昨天已经给他们爹下了葬,但是这三个儿子谁都没走。 他们打算在家多住两天,给他们爹烧完头七再回城里。 …… “喂,三儿,你不是在家补觉呢吗?怎么睡这一会就醒了?你给你大爷打电话啥事啊?” “啥?你做梦了?什么……” “我……我是管她们要钱了……你怎么能怪我呢,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到现在都没个媳妇……” “你哥仨个不是也不信这些吗?前晚不是你们说的我们家被他们骗了吗?怎么回过头又来怪我……” “大宝,大宝在哪喊啥呢?大宝怎么了?” 大宝是陈老二大儿子家的孩子,今年也得有10岁了。陈立军一听大宝有事赶忙接过电话。顺手按开了免提。 他这免提已开,就听那边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叫骂声:“你个臭老娘们,给你脸你不要,我师父这就把你们家炸喽,再让你们家往后断子绝孙!臭老娘们,不要脸,我呸!……” 小男孩后面骂的话实在太脏了,根本没法听,只能打码了。 听动静,这明明是刚才那个小黄仙的语气啊,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这是又跑老陈家去闹腾去了啊。 只是,他这骂人时候的语速明显比刚才传话时候快了许多啊,看来他是很有骂人的天赋的啊! …… 接着,她大儿子又在电话里说道:“娘啊,你快别作了!前晚我们哥三个就是喝了点酒,在那胡说的,你怎么还能当真,真去管人家要钱去了呢。” “娘啊,您赶紧给人认个错吧,不然你这大孙子下半辈子可就完了,还有啊,咱家屋顶上现在聚集了一片乌云,那云彩里面电光闪烁,噼里啪啦的直响啊,随时都有可能炸我们家啊!” 陈立兴的媳妇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她抬起头,对着天空大声喊道:“老天爷啊,我错了,我不该不信邪,不该乱说话!黄大仙,求求您饶了我们陈家吧,饶了我大孙子吧!” 可她越是求饶,电话那边的小男孩骂的却越凶。 他还说今晚就要把她的孙辈们都带走,让他们给自己当小童男童女,伺候各位老仙。 陈立兴的媳妇,听着电话那头自己大孙子不停的咒骂,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子一软直接就躺在了地上,更加卖力的哭嚎起来。 像是用尽全身力气般,抬起头,对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老天爷啊,我错了,我不该不信邪,不该乱说话!黄大仙儿,求求您饶了我们陈家吧,饶了我孙子吧!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这村妇计较啊!” “刘大姐,孟瑶!我错了啊!你们俩看在我家老二本本分分守了这么多年大河的份上,帮我在老仙面前求求情,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第417章 陈家风波结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刘姥姥看了看我,我叹了口气转头对陈立兴的媳妇说道:“你起来吧,你们家本就有过错,这么多年我师父让你们守着小庙,拿出半数积蓄去做善事,实则是在帮你们积累福报。不然的话,你认为你们陈家的后人,能过上如今这样安稳的生活?” 陈立兴的媳妇听了我这番话,脸上满是震惊与懊悔,她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原来是这样,这些年我误会你师父了……” “你当然是误会我师父了,乌祈作为我们本地的土地公,自然是有功德在身的。 能护持他的土地庙乃是陈爷爷身为村长那些年,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自然有功德在身,我师父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帮你们家与乌祈交谈,让你们家有了赎罪的机会。可你倒好,不知感恩我师父,还反过来骂我师父是个神棍。” 陈立兴的媳妇听着我的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我们的眼睛,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真是糊涂,真是糊涂啊……” “还有,你们家每年拿出半数积蓄去资助别人,其实这也是在为你们自身作福田。 这些钱我们又没拿到一分,为什么把账算到我们头上?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大儿子和二儿子是不是这些年在城里打拼,手里也是有些积蓄的? 如果你们不作这善法,你认为,就凭你那两个连小学文凭都没有的儿子,在城里能安家落户娶妻生子? 至于你那三儿子,他没娶上老婆,是他本身姻缘亏损,就算你们家家财万贯,他该说不上媳妇还是说不上媳妇,这与你们做善法有何关系? 而且这些年,他在城里赚多少花多少。如果他真想攒钱娶老婆,也不是没钱。他自己不攒,大手大脚这能怪得了谁? 要怪也要怪你自己,从小太过溺爱他,与旁人何干? 还有,与你们家同命相连的陈爷爷家,为什么人家孩子都能娶妻生子,生活美满,偏偏你这三儿子不行,这些你就真没好好想过吗?” 陈立兴的媳妇听着我连珠炮似的话语,头越来越低,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我错了,我错了……” 陈立军也在一旁,脸上满是自责和懊悔,他长叹一口气,说道:“唉,这些年我们陈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对乌祈这位土地公和你师父有诸多怨言,实在是罪该万死。” 周围的村民们听了我们的对话,也都纷纷露出惊讶和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对陈家这些年的经历和仙家的庇佑,以及我师父的良苦用心都有了新的认识。 陈立军随后对着电话那边陈家后辈们,大喝了一声。 “你们几个兔崽子,要不是你们几个喝点猫尿在你们母亲面前胡说八道,她怎会今天犯下如此大的过错!” “刚才,孟瑶说的话,你们哥几个也都听见了。身为陈家的子孙,这就是你们的命运,你们往后该怎么做,自己表个态吧!” 陈老大的大儿子抢过电话说道:“爹,我今年也是50多岁的人了,在城里给人刮大白我也有些干不动了。不如这样,今年过完年我就不回城里了,留在家好好孝敬您和我妈,然后我接您的班,替您守着大河和土地庙。” 陈立军点点头:“嗯,我家老大还说了句人话!老二家的,你们也都别在那装孙子,你爹没了,你们娘又惹怒了老仙,你们也表个态吧! 如果你们要是处理不好,以后我就不认你们这些侄子,带着你们老妈给我滚出下坎村,往后都不许再回来!” 一听这话,陈立兴的三儿子也发话了:“大爷,您老别动气,我们知道这事是我们家没处理好。刚才小孟瑶不也说了吗,说我这人这辈子注定没姻缘,也娶不上老婆。 我也的确如孟瑶说的那样,在城里开出租赚的是多,但我每天赚完钱,不是喝酒就是打麻将,根本啥都剩不下。 与其这样,我也跟大哥一样回家种地算了。再说,我大哥今年都50多了,也不年轻了。家里没个壮劳力也不行,索性,我就回来吧……” “那你也接你爹班?守着大河?守着土地庙?”陈立军问道。 陈立兴的三儿子回话:“那是当然的!孟瑶不都说了,做这些是善法会给自己添加福报吗?以前我不信,但今天我算是真信了。 我算看透了,这人啊就不能和老天较劲。要顺应天命生活才不会受苦。您老放心,我回来以后会好好干的!现在不都兴什么建设新农村吗? 咱们村就是缺我这样的壮劳力,我觉得我好好修福报,往后啊我的日子不会比在城里过的差的!” 陈立军听着老二家的三儿子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神色,他微微点头,说道。 “好,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放心了。希望你回来后能说到做到,好好守着这一方土地,也算是为陈家积德了。” 陈立兴的大孙子怪笑着,嘴里哼着那不成调的儿歌:“三叔三叔要变好,善法做了福气到。从前花钱似流水,如今修福有回报。往后媳妇把门进,日子越过越热闹……” 陈立兴的三儿子听了这话之后,连忙在电话那头大叫了一声:“天哪!大爷,你听见大宝说什么了吗?这是仙家在他身上说话吧!这话是啥意思啊?” “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给仙家跪下,谢谢人家!这是老仙在点拨里呐!他说你以后好好积累福报的话,还是能娶上媳妇的,而且啊日子也会越过越好!” 陈立军说完这段话,又转回头看看我,意思是在问我,他解释的对不对? 见他这么说,陈立兴的媳妇也转回头看着我。 见状,我对着他俩点了点头。 随后,便是电话那头她三儿子感谢仙家的声音,还有电话这边陈立兴媳妇感谢我的声音。 …… 天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褪去。 显然这是天佑老仙见陈家人各自都表了态,便收了法力离开了。 其实天佑老仙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家,并没有真正伤害他们的意思。 虽说炸了他们家的两座坟,但也只是把上面的坟包给炸开了,里面的棺材根本就没伤到一点。 至于那两个墓碑,的确是炸碎了。 毕竟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他们家的这两位先人挨上 “两巴掌” 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这 “两巴掌” 的力度确实重了些…… 第418章 易真的义子,居然没有魂飞魄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解决了陈家的事情以后,我和白泽便带着刘姥姥离开了下坎村。 临行前,我特地给老仙们上了一炷香。 这回黄天佑终于肯现身了,见到他我显得很高兴。 “天佑老仙,您最近这是去哪了?怎么最近我请仙家你都不现身呢?” 黄天佑显得很疲惫:“最近在后土娘娘那里修行,顺便查到了一些事。孟瑶,你还记得前些日子我俩帮王中旭招魂时,在阴阳路上遇到的那个神秘人吗?” 我想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他:“你说的是那个故意找我俩麻烦,然后给我俩设下圈套让阴阳路上的孤魂都围困我俩的那个?” 黄天佑点点头:“对,就是他。那个人戴了副眼镜,但却看不清楚他的脸。我已经查出那个人是谁了。” “是谁?难道我认识他?” 黄天佑继续点头:“没错,他就是易真收养的义子 —— 齐然?” “齐然?怎么可能会是他呢?他不是被白泽的碎魂掌打到魂飞魄散了吗?” 黄天佑摇摇头:“并没有,齐然活着时喜食人血,修炼了一种极为邪门的秘法,能在濒死之际将自己的一缕残魂分离出去。当初白泽的碎魂掌虽看似将他打得魂飞魄散,实则那缕残魂早已遁入了阴界藏匿了起来。” “天佑老仙儿,那他此次现身是不是想找我们报仇的啊!” 黄天佑微微颔首,神情严肃:“多半是这个缘由。齐然心性阴狠,睚眦必报,白泽险些将他打到魂飞魄散,他岂会轻易罢休。” “那白泽会不会有危险?” 我忙问。 黄天佑冷哼了一声:“哼,白泽此次还阳之前,是有带他母亲去地藏菩萨真身面前做过皈依的。他现在可是地藏菩萨亲自加持过的弟子。而且他还阳之后又大修地藏庙,身上自然会有佛光加持,那些歪门邪祟哪里敢动他啊。 到是你,你未到 25 岁之前,命格不稳,极易被脏东西盯上。虽说你如今有些道行在身,但面对齐然,你铁定不是他的对手。 齐然那厮知晓你的情况,肯定还会再来找你的麻烦的。所以,眼下你担心的不应该是白泽,而是你自己。” 听黄天佑这么说,我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只要不牵连白泽就好,他现在可是一点道法都没了,齐然如若真想找他的麻烦,那白泽只能坐以待毙啊!” 黄天佑冷着脸看着我:“我说你长没长心啊,我现在和你说的是,你的处境很危险,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啊,反倒担心他啊?” 我对着黄天佑耸耸肩:“我无所谓,反正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的,命格不稳随时会死,我早就听习惯了!从小到大,邪教一直想要我的命,我也不差他一个了。” 黄天佑冲着我继续冷哼:“哼,你倒想得挺开。” 末了,他又补充道:“齐然能藏匿阴间这么久,肯定一直有人在帮他。孟瑶,你好好回想回想,你对齐然这个人有什么印象?” 我想了一下对他说道:“嗯…… 我记得他长得挺稚嫩的,戴着副眼镜看起来还有些斯斯文文的,皮肤还挺白,眼睛不大不小,嘴巴……” 黄天佑有些不耐烦的对我吼了一声:“我不是问你这些,我是说他和你们交手的时候,说没说过什么话,或者有没有过什么特别的举动!” 我吓的直缩脖:“让我想想……”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回想当年在山洞里,与易真等人打斗的场景,突然我想到了一点。 “对了!齐然当年拿匕首抵住我脖子时,在我耳边小声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你快说!” “他说我被人利用了却还不自知!” “还有呢?” 黄天佑向前一步,直逼我的双眸。 “还有,还有那个匕首!他那个匕首当时外面是有套了一层金属保护套的,可那个刀印我记得是黑色的。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 “好像是大师兄前不久送我的那柄黑耀石匕首!” 黄天佑蹙眉,喃喃自语了一句:“黑耀石?你能确定他们俩是同一把匕首吗?” 我点头:“应该就是同一把,只不过大师兄送我的那把外面没有金属套,但是看那刀刃都是黑色的,应该就是同一把。” 黄天佑背过身,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后,继续问我:“那闫卓当时把匕首送给你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他说这匕首只能发挥一次功效,一定在我真正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时才能使用它。” 黄天佑叹了口气:“闫卓啊闫卓!看来闫大师是看错你了……” 我忙问:“天佑老仙,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卓他其实是想说,让你在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再去用那匕首。他想说的是‘危险’的情况,而不是‘无法解决的事情’!” “什么是真正的危险?” 我继续追问。 黄天佑回头,正色说道:“他就是真正的危险!孟瑶,你听我说,那个匕首你务必要随身一直带着。如若你大师兄有一天不再是你大师兄了,你不要手软,一定要拿那个匕首解决了他!” “什么?” 我声音颤颤…… 黄天佑扭回头,不再看我,语气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这也是你大师兄对你最后的嘱托……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你师兄闫卓应该早就被邪教的人所控制了。只是他的理智尚算清醒,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来。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 黄天佑继续回头,紧盯着我:“你大师兄闫卓,早晚会失去理智!变成嗜血的怪物,他之所以会把那个匕首给你,就是想让你帮他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让他保留做人的最后一点尊严,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第419章 难道这就是大师兄的命运?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砸,鼻子发出哽咽的声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 我知道你们和师父对他的身世不明都有忌惮,大师兄也的确如你们所说的那样,有时候会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其实说实话,不管你们怀疑他,当他负了林雪姐的时候,我也有怀疑他。但他是我的大师兄啊,是那个从小一直护着我的大师兄!” “现在,你和我说,他要和齐然一样,也要变成嗜血的怪物了?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父是不会让他变成那个样子的!绝对不会!” “孟瑶,你冷静点!想必你师父已经和你说过他们是怎么相识的,不妨本仙家实话告诉你,当年虎跃镇上的那些小乞丐,其实都是邪教培养出来的孩子!而且齐然也是那些小孩中的一个!” 我双手捂着耳朵大叫着:“我不想听,求求你天佑老仙,您别再说了!我师父如今已经把他关起来了!他不会出去害人的!我师父一定会把他医好的!” “孟瑶,你知道这些小孩是怎么长大的吗?如果你了解了他们的成长过程,你就不会再心存幻想了!” “不会的!大师兄不会那样的,天佑老仙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他从来没害过人!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吗?你好好想想,当年是谁教你用濒死状态走阴的?还有在天坑他与齐然缠斗之时,怎么就失手让齐然把你给掳走了? 在有那晚白泽和鹏飞在外面给卓老守灵,你和鹏飞的妈妈在客房里睡觉,当时闫卓就守在你两门外,可易真灵魂出窍进入你的房间险些把你掐死他却不知道? 还是白泽看出了异样一道碎魂掌劈开了易真的房门,他这才不得不收回魂,如果当时没有白泽在,估计你早就被易真掐死了。 还有林家,你以为林老鬼是怎么死的?他是被你师兄害死的! 还有林家的堂口为什么会用布蒙着,因为他们家的仙家多数都被你师兄伤了! 还有林雪,他几乎都快被你师兄害没了性命! 孟瑶,他在你身边已经几次对你产生过杀心了,他有的时候就是会不受自己控制的!你必须得面对这个事实啊!” 黄天佑的话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头,让我不禁踉跄了几步。那些曾经被我忽视或者不愿去深想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刺痛着我的神经。 “不…… 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视线,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 此时,门外的刘姥姥和白泽听见了我的哭喊声,急忙上前敲门。 “瑶啊,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在哭吗?瑶啊,快给刘姥姥开门!是不是刘姥姥哪里做的不好,仙家怪罪你了?” 随后是白泽用力拍打门板的声音:“孟瑶,你把门打开!孟瑶!” 黄天佑看了看屋门的方向,对着我叹了口气:“孟瑶,你师父可能有顾虑在身,没和你说这么多。 或许闫大师也是心存侥幸,不愿意相信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有一天会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但这就是现实。 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既然我们黄家兵马已经查出了事情的真相,便不会坐以待毙任由闫卓危害苍生的。本仙劝你早点接受现实,为你大师兄早些安排后事吧……” 话毕,黄天佑挥袖转身,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堂单之上。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黄天佑的话在我脑海中不断回响,久久无法散去。 这时,白泽见唤了我半天,我却迟迟没有开门,心下一急,他便一脚将门给踹了开。 白泽一脚踹开门后,看到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地上,满脸泪痕的样子时,他的心猛地一揪整个人瞬间紧张起来。一下子冲到了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抱住。 “瑶瑶,怎么了?你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泽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担忧。 看见他之后,我心中所有的震惊与痛苦便一下子涌上了心头,一头载进他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其实,早在大师兄骗我用濒死状态走阴的当天起,我就有怀疑过他,只是当时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心想着救回白泽,所以也并没有在乎这些。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的确对他心里有过忌惮,但见他一如往常地关心我,在生活和修行上给予我帮助,便又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疑虑。 我告诉自己,大师兄或许只是无心之举,他是我为数不多的亲人,我应该选择相信他才是。 黄天佑方才的那些话,明显是有顾虑到我的感受,并没有和我述说太多细节。 我知道天佑老仙是怕我伤心,这些话他是有留余地说的。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以让我无法接受。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大师兄是那种会控制不住做出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这比他本身就坏,本意就想伤害我们,更加让我难以接受。 毕竟,若是他本就心术不正,我或许还能狠下心来面对,可他若是被人所控,那么我又该如何能把他当做仇人呢? 那柄匕首,必然是唯一能够结果他的兵刃,可是大师兄曾经对我的好,是那么的真实。这让我如何能下得去手。 白泽见我不说话,便轻轻拍着我的后背:“瑶,无论你遇到了什么,你都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无论是多么大的难题,我都会替你解决的!” 我摇摇头,努力稳了稳声线:“白泽,我只能告诉你,此事与我无关。我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很抱歉,我目前真没办法同你说。我只是一时有些感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我也请你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白泽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和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尊重我的决定。 “好,瑶瑶,我相信你。但你要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时,刘姥姥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轻轻拉住我的手,“瑶瑶,别太为难自己了。不管咋样,咱都得往前看。” …… 一路上,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先不去想大师兄的这件事,我相信只要我冷静下来之后,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和白泽把刘姥姥送到养老院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 可即便是黑天,当车子缓缓停在养老院门前时,我还是被养老院的整个外部环境所震撼到了。 这家养老院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整个养老院都被藏匿在一排贴着大理石砖的二层楼的后面。 而这排二层楼的正中间,也正是这家养老院的大门。大门前的雨搭前,还挂着各种精美的彩灯,显得十分的温馨。 白泽说,这家养老院摒弃了传统养老院常见的铁门围栏,而是采用了星级酒店的步入方式。 就是不想让老人有一种被家人抛弃,被关在铁笼里的感觉。 他就想让在他这儿的每个老人,一走进这个门,心里就踏实下来,觉得能在这儿舒舒服服、安安心心地养老。 第420章 刘姥姥捐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而且,这家养老院有着严格的规定,所有车辆一律不允许驶入养老院内部。 白泽,作为这家养老院的负责人,对此有着自己的考量。 他解释说,从养老院建造初期,他便提出不让车辆进入养老院内部,这一切都是出于对老人们在院内活动安全的周全考虑。 哪怕是救护车这种特殊车辆,也只能停在养老院门口等候。 一旦有老人出现病危的紧急情况,护工人员便会迅速将老人推入前厅等候救护车,而且在前厅侧面的房间里,还配备了一系列专业的紧急抢救设备。 如此一来,即使救护车无法进入养老院内部,也能够最大程度地保证老人得到及时有效的抢救,为生命争取宝贵的时间。 他还说:“其实养老院的后面专门设置了一扇后门,不过那是消防门,理论上救护车也能从那里进入。 但我最终还是决定不让救护车从那里进来,因为我不想让老人们看到救护车进院抢救老人的场景。 老人们的心思都比较敏感,遇到这样的事情难免会往自己身上联想,徒增心理负担。我真心希望他们在我这里的每一天,都能过得轻松愉悦……” 与这家养老院优质贴心的软件设施相比,那奢华大气的外观反而显得不值一提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不得不说,白泽这家伙心思真够细腻的,而且他很擅长为他人考虑,这是他的优点。 我想,正因如此,我才会这般爱他吧。倘若他空有外表,即便在家财万贯,我也不会如此痴迷他的。我爱他,爱的是他的人品…… …… 步入前厅,热情的前台小姐和保安人员便立刻迎上前与我们打招呼。 “大姨您好,白总好,小姐您里边请。” 白泽点点头:“不用招呼我,这位是我家亲戚,你们帮她做下登记,随后帮她安排一间阳光充足的套房办理入住。” “好的白总,您放心,我们这就安排。大姨您随我来。” 前台小姐笑眯眯地把刘姥姥引荐到服务台前,一举一动尽显专业与礼貌。 服务台旁边,养老院还十分贴心地配备了轮椅、雨伞等实用物品,以便老人们在有需要的时候能够随时取用,细微之处尽显关怀。 做好登记后,紧接着,一位年轻的护工小姐姐,又将刘姥姥引领到一旁的导台前。 在导台前,小护工帮刘姥姥测量了血糖、血压,并且认真地记录下她的身高和体重。而且还询问了刘姥姥过往的病史,及是否有药物过敏等情况。 刘姥姥哪里见过这些,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大姨,您不用紧张,我们这些都是常规记录,好方便日后我们为您更好的服务,待会为您办理好入住手续后,您便可以上楼休息了。 明天一早,会有护工带您去做更加细致的体检。在我们这儿入住的老人,每周都会有我市知名中医前来为各位老人义诊,护工会根据老人的看诊情况,做出本周的调理方案。 每个月都会做一次血液检测,每半年还会有一次大规模的体检。这样一来便可以确保您的健康问题了。” 护工小姐姐一边帮着刘姥姥解开量血压用的绷带,一边笑着继续说道。 “而且呀,大姨,我们养老院还设有专门的康复理疗室呢。里面配备了专业的康复设备和经验丰富的理疗师。 如果您平时觉得哪里不舒服,或者想要进行一些康复训练,都可以随时去那里,理疗师会根据您的身体状况为您制定个性化的理疗方案,帮助您缓解不适,增强身体机能。” 小护士话还没说完,刘姥姥的脸上便露出了局促和不安的神情。 “哎呀妈呀!这么好的服务,得花多少钱哟!小白啊,刘姥姥寻思着,要不还是算了吧,姥姥还是回家去吧。 本来以为你这养老院跟咱镇子上的差不多,姥姥想着在这儿也就吃个饭、住个屋子,要是那样,姥姥还能勉强待着。 姥姥本打算在这儿帮你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也算报答你的恩情。可你瞧瞧,你这养老院,又奢华,服务还这么细致周到,啥都给姥姥想到了。这人工、物资啥的,哪样不要钱呐。姥姥心里头不踏实,真怕给你添太多麻烦,在这儿实在是住不安生哟!” 说着话,刘姥轻轻起身离开了椅子,作势就想起身离开。 白泽见状,赶忙轻轻按住刘姥姥的肩膀。 “刘姥姥,您可别这么说呀。之前我就跟您讲过的,我办这家养老院,本就不是为了赚大钱,一直都是半公益的性质。您跟我关系这么亲,就更别把自己当外人了。就算是不认识的孤寡老人,只要想来咱们这儿住,我们也是一视同仁、悉心照料的。您在这儿安心住着,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我就盼着您能在这儿舒舒服服、开开心心地养老,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呐。” “真的?”刘姥姥再次确认般的眼神看向白泽。 我也连忙上前宽慰她:“当然了刘姥姥,您又不是不知道白泽的状况,白泽能安顿您的晚年他也有功德啊,再说这也是您的福报啊!您不是在家里都说好了会听从仙家的安排,不让他们跟您担心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反悔了?您要是一个人在这住不习惯,明个我让我姥爷姥姥来陪你住几天总行了吧?” 刘姥姥点头“那敢情好哇!瑶啊,不瞒你说,姥姥我这是头一回进城,一下子就来到这么奢华的地方,心里头还真有些不自在啊……” 白泽看着她笑了笑:“您不用不自在,明天一早您可以在我们这好好转转,我这里娱乐项目很多,您对什么感兴趣都可以参加。大约中午我就派人把孟瑶的姥姥姥爷也接过来,让他们陪您在我这住几天,你们在我这就当度假了,好好玩玩!” “唉,那好!小白啊,刘姥姥真不知道怎么感激你才好!” 说着话,刘姥姥在兜里掏出一个泛黄的手绢,打开之后,里面包着一张存折。 “小白呀,姥姥这些年就攒了这么点钱,姥姥想把这钱捐你这养老院……” “姥姥这怎么行,这是您的棺材本啊!” “唉,姥姥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我都说了这钱啊姥姥不是给你的,是捐给养老院的。你不是说你这养老院是半公益的吗,那姥姥就把这钱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老人们……” “姥姥,您快把钱收好,孤寡老人的费用我现在还承担得起。” “瞧你这话说的,姥姥能不知道你能承担的起吗?你不都说了,你是在积累功德吗?难道就只能你自己积累功德,姥姥就不能积累功德了吗? 我无儿无女,要这些钱也没用。百年之后我也啥都带不走,你和孟瑶愿意给我养老,我就没啥可怕的了。这钱那,姥姥也想做点功德。小白啊,你能不能成全姥姥呢?” 白泽看着刘姥姥满眼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知道,刘姥姥虽然一生无儿无女,但心地善良,此刻这番话更是她的肺腑之言。 沉默了片刻,白泽缓缓地接过那条泛黄的手绢,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 “姥姥,您这份心意,我收下了。我代表养老院里那些需要帮助的老人们,还有我自己,谢谢您。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笔钱用在刀刃上,让它发挥最大的作用,帮助更多的老人。” 刘姥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轻轻拍了拍白泽的手。 “好孩子,这就对了。姥姥心里头一直记着你们的好,能为养老院出点力,我这心里头也踏实。” 第421章 夜会大师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安顿好刘姥姥之后,我和白泽便驱车往回赶。 “这么晚了,要不我送你去你姥姥那吧。” 我摇头:“还是送我回师父那里吧,明天,我想去大师兄店里看看。” 白泽点头:“好,那我送你回去。” “对了白泽,灵泉水,你收好了吗?” “收好了,一会我就把它交给师父。” “好。” …… 我把头扭向窗外,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前几年,白泽带我和大师兄去吃海鲜自助的场景。 大师兄那个家伙,平日里吝啬得很,根本不舍得吃什么好的。 但如若是别人请他,他肯定会往死里使劲吃。 “白泽,要不咱们给大师兄打个电话,请他去吃镇上的那家海鲜自助吧。” 白泽双手扶着方向盘,转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想吃海鲜了?” 我摇摇头,语气淡淡的说道:“大师兄喜欢吃。” 白泽点点头:“也好,我们师兄妹三人好久没单独聚聚了,师父这个点肯定休息了,索性咱们就大逆不道一次,不带他老人家,就我们师兄妹三个单独聚聚怎么样?” 我心中虽说有些苦闷,但见白泽么这说,还是对这他笑了笑。 “好!今晚,我俩不是情侣,我只是你的师妹,我们就以师兄妹的关系好好聚聚!” 白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好,就这么定了。” 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拿起手机,快速拨通了大师兄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后,大师兄便接通了电话,只听话筒那边大师兄略带慵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这么晚了,师弟你打电话有事吗?” 白泽笑着说道:“师兄,我和师妹想着请你去吃镇上的海鲜自助,你要不要一起?” 大师兄一听,瞬间来了精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真的?哈哈,算你们有良心,还记得我爱吃海鲜,你俩等着,我马上收拾收拾就过去。” 挂断电话,白泽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搞定!” 我对着他笑了笑,用脑袋往他肩膀上蹭了蹭:“谢谢二师兄了,又让你破费了!” 白泽一只手抵住我的脑门:“少来,今晚我只是你的二师兄,不是你的男朋友,你别跟我这么近乎,回头该让人误会了!” “嘿!你这就开始演上戏啦?” 白泽冷笑:“哼,那是!还有啊,说好了咱俩一起请大师兄,你也得拿钱!我俩一家一半,你休想用美色骗我一个人掏钱!” 我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瞧你这小气样,我还能赖账不成?” 白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哼,你不赖账就好!” …… 车子又开了一会,便驶入了虎跃镇,等我俩到达那家海鲜自助的时候,大师兄的车子早就停在门外了。 …… “哎呀,你俩可算来了!我都在这儿等半天了。” 大师兄老远就瞧见我们,连忙迎了上来,满眼期待地冲着我俩一个劲的笑。 他搓了搓手,眼神中透着兴奋,接着说道,“你们打算请我在一楼吃,还是二楼呀?我可听说了,现在他们家二楼包间还有三文鱼、龙虾和帝王蟹呢! 上次师弟请我吃的时候,都没这些稀罕玩意儿。现在这家店升级了,二楼包房的海鲜自助更高级,种类也更丰富,都是些平时难得吃到的好东西。怎么样,咱们去几楼吃啊?” 我和白泽对视一眼,随后笑了笑。 “既然大师兄这么爱吃海鲜,那咱们就去二楼。” “好哇,那咱们快进去吧!” …… 我们三个坐下没一会,就点了一大桌的海鲜。 光三文鱼大师兄就要了十盘,帝王蟹他要了三只,龙虾更是要了五只。 服务员好心提醒:“两位先生,小姐,咱们家的海鲜都是从国外空运来的,你们点了这么多,如果吃不完是会被罚款的。” 大师兄笑了笑,指着旁边一大盆的海胆说道:“吃得完吃得完,这些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呢,麻烦你帮我把这些海胆切开,再给我配上一大碗米饭。” “好的您稍等。” 看着大师兄迫不及待品尝美味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他。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爱吃海鲜呢?还有平时你不是总教育我要勤俭吗?怎么每次一吃海鲜你就不勤俭了。” 大师兄笑了笑:“我怎么没勤俭,咱们这不是在吃自助吗?吃多少都是这些钱,干嘛不多吃点。” 我苦笑了一声,大师兄平日里虽说总给人一种翩翩公子的感觉,但是他每次一遇到好吃的,就完全不顾及形象了。 我想,这必定和他的童年经历有关。 毕竟,师父遇见他时,他可是在大雪刨天的冬天里,靠捡路边的垃圾果腹,有过这样的苦日子,他一看到好吃的,哪能控制得住自己的食物的渴望呢。 我一边帮他向碗里剥着皮皮虾,一边试探性地问他。 “大师兄,你第一次吃海鲜自助是什么时候,这海鲜是你最爱吃的食物吗?” 见我问话,他一下子愣了一下,随后,刚要放在嘴里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第一次吃海鲜自助,是你林雪姐请我吃的。你们是知道的,师父平日里是不喜欢吃海鲜的,他觉得这些东西过于寒凉,不利于修行便也不让我吃。 林雪她很喜欢吃海鲜,我俩在一起时间久了,我就也跟着她喜欢吃了。 说实话,我每次吃海鲜都能想起她。别看我和你俩在一起的时候吃的挺多的,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帮她剥虾,自己根本吃不了几口的。” 我忙问:“为什么?是你在林雪姐的面前不好意思吃的太多吗?” 他继续苦笑:“是我看着她吃,比我自己吃还开心……” 第423章 不会真被黄天佑说中了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一阵发酸,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大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林雪姐。” 大师兄坐直了身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泽,最后苦着一张脸叹了口气。 “瑶啊,不是所有有情人,都能像你和白泽那样终成眷属的,林雪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清楚,是我辜负了她。” 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道:“大师兄,现在这屋子里就咱们师兄妹三人,你跟我俩说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林雪姐,别绕弯子,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大师兄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闪躲,我见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林雪是个好女孩,她不仅长得漂亮,还很善良。又有谁会不喜欢她呢?瑶啊,我和她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爱她。” “可是…… 瑶啊,有些话我真没办法和你说清楚,但是你要相信我,你师兄我绝对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只是,我只是有苦衷,实在没办法啊!” 见他这么说,我心里不免有些一紧,苦衷?他说他有苦衷? 难道黄天佑和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所以,师父当初和我说林雪家的堂口有问题,才不让大师兄和林雪交往也是假的?他是在维护大师兄的名声吗? 毕竟,黄堂兵马都查清楚的事,师父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再回想,我当初和大师兄初次见面之时,有段期间师父就不让大师兄动用道法,我当时还小,便也没追问师父其中的缘由,现在回想起来,这一点也有些蹊跷。 毕竟,修行人必当每日坚持修炼才行,如若长时间不修炼,那道法一定会退化的。 难道师父是有意让他道法没有长进?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理的话,大师兄这么多年的道行,好像确实没有太大长进,连我这个后进门的小师妹如今的道行都在他之上了,可他却只会给人看看风水批批八卦,再不济就给人办个红白喜事,好像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接过驱邪避凶的活计。 虽说他的腿脚功夫还算不错,但这些年,师父似乎并没有传授他太多的内家功法。 甚至他绘制的灵符,法力都很一般,仅仅是徒有其表,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 但要是师父有意抑制他的道行,那当初为什么又要教他这些呢?我记得白泽跟我说过,小时候他和大师兄的道行不相上下,都是被师父寄予厚望的。这说明大师兄的天资是很适合修习道法的啊! 思来想去,结果可能就只有一个。 也许当初师父教他这些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真实的情况。 师父那天晚上也跟我说了,他只是怀疑虎跃镇当年怪事频频,是有人借那些孩子给虎跃镇布局。 师父甚至以为那些人只是心术不正,为了求财而已,根本就没把他们往邪教那方面想。 所以收了大师兄之后,师父自然就一定会教他一些本事的。 只不过后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才让师父开始忌惮起大师兄。 有了忌惮之心,那师父必定会封住他的窍门。 窍门一封,他还怎么能在修行上有所长进呢! 难怪自从白泽断了灵根以后,师父便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如此一来,便都能解释的通了。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想,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必也只有大师兄和师父心里清楚吧! 还有,鬼叔究竟是怎么死的? 要是真像黄天佑说的那样,是大师兄害死的鬼叔,那林雪姐肯定不会饶了他。 那他们俩这对苦命鸳鸯岂不是要反目成仇了吗? 看来我还得去林雪姐那儿一趟,把事情弄个清楚才行! 白泽见我俩气氛有些不对,连忙开口打圆场。 “好了,难得我师兄妹三人单独聚聚,今晚,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大师兄,来吃菜!一会啊咱们吃完饭出去唱歌怎么样?” 我提议:“要不咱们喝点酒吧!聚会哪能不喝酒呢?” 白泽斜着眼看了我一眼:“你要喝酒?上次黄小闹上的身,你只是误喝了一口结果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你是不是困了,想让我哄你睡觉了?” 我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眼大师兄,转头又嗔怪起对白泽。 “你说什么呢?不是说好了今晚我们只是师兄妹关系,不是情侣吗!我是不能喝酒,但你和大师兄你们两个能喝啊!你俩随便喝,我照顾你俩怎么样?” 他们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大师兄率先开口说道。 “不如我俩就听从师妹安排吧,估计过了今晚,师父便不会轻易让我出来走动了,既然你们俩想陪我好好放松心情,索性咱们就玩个痛快。” 白泽听大师兄这么说,便也来了兴致,一拍桌子叫了声好:“好!师兄难得雅兴,索性今晚我就陪你痛快喝上一会。” 他一转头,转身冲着门外又喊了一声:“服务员!点酒!上你们家最好的酒!” 我一听他这话,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也用不着上最好的酒吧,那得多少钱一瓶啊!要不上个普通的就行!” 白泽冷哼了一声:“哼,你是怕花钱?” 我连忙摆手,紧忙辩解:“不是不是……” 末了,我又点了点头:“哎呀,你不说今晚咱俩一起请大师兄吗?一家一半的话,那点了这么贵的酒我岂不是也要花很多钱,我可没你那么有钱。 既然说好了一起请大师兄,那就应该以我的消费能力为准。你总不能让我请完大师兄之后,手里一点零花钱都没有了吧!我的钱可是有大用处的!” 白泽看着我那副精打细算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了好了,逗你呢,听你的,点个适中的酒就行。” 说着,他重新唤来服务员,点了几瓶价格合适又品质不错的酒。 第424章 华珠KTV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晚上,我们师兄妹三人真是玩得不亦乐乎。 白泽和大师兄他们俩早在海鲜酒楼的时候,就有些醉了。 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两人的酒品都极高,即便喝了那么多的酒,可他俩却一点失态都未出现,这一点还是让我挺欣慰的。 俗话说,酒品见看人品! 哎呀,看来还是他闫鬼道教徒有方啊!看看,他教出的两个徒弟,人品都是这么好。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便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 一上车,白泽便对大师兄说道:“师兄,你在虎跃镇打拼了这么多年,这里哪家KTV好,你肯定是知道的。不如接下来就你挑个地方吧。” 大师兄苦笑了一声:“呵……师弟,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的生活向来都是很乏味的,KTV那种地方我怎么可能去过呢。要不咱们就听司机师傅的吧,他常年在这一带跑车,哪里环境比较好他肯定知道!” 司机师父一听大师兄这么说,连忙接话:“嘿,这事你们问我就对了!我常年开夜班车,几乎每天都会送好几批客人去KTV,要说咱镇子上的KTV哪家好,那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大师兄坐在前排,连忙从包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了司机师傅。 “来师傅,您抽根烟。” 我看了一眼大师兄手里的烟盒,那个牌子,应该是和林雪姐抽的是同一个牌子。 怎么大师兄也抽烟了吗?我记得他是不抽烟的啊! 司机接过烟点燃后,拍了拍大师兄帮他点烟的手。 “唉,好说好说,你们要真想找地方唱歌,那我推荐你们去咱们镇子上现在比较火的那家‘华珠KTV’。 唉,你们知道这华珠KTV的前身是哪吗? 那可是我们省城当年赫赫有名的明珠夜总会。嘿,当年明珠夜总会不是着火了吗?后来他们那老板也不知道得罪哪个大人物,然后就进去了。 结果你们猜怎么着,他媳妇又在咱们镇上开了个华珠夜总会,不过夜总会这名字可能没过审,这才改成了华珠KTV。” 明珠夜总会,那不就是当年白璐璐尸骨被藏的地方吗,不正是那里吗。 当年白泽以碎魂掌相逼,逼着易真说出了白璐璐的藏尸之地,就是在明珠夜总会的312房间的沙发下面。 明珠夜总会当年可是男人们的天堂,那里甚至不接待女客,即便明珠夜总会出事多年以后,民间还流传着那里的传说。 甚至有人说,明珠夜总会的女服务员穿着十分暴露,丁字裤的外面啥都不许穿,如果哪个女服务员穿得稍微多了点,便会被那里的管事斥责,弄不好就会让她们停工三天,作为惩罚。 只靠想象,也不难想出那里有多乱,而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之所以把白璐璐的尸骨关在那里,目的也无非只有一个。 他们想用那里邪淫的气场来干扰她的灵智,让她尽早成为怨鬼。 后来,白援朝派人去寻白璐璐时,312房间无端起了大火,没人知道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火势根本控制不住,一大半的夜总会几乎都被烧了个精光。 不仅白援朝派去调查此事的人没能逃出来,还葬送了几条其他鲜活的生命。 虽然白璐璐的尸骨最后被我从鬼屋找到了,可这件事对白泽来说心里一直是个结,很难想象白璐璐的亡魂,当年是怎么在明珠夜总会度过那段时光的。 我正想着,司机师傅便又接着说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啊,那老板当年惹的麻烦可不小,现在人还在里面待着呢。 他媳妇也是够能耐的了,短短几年,就又重新开了家KTV,虽说是在镇上开的,可是省里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都大老远的跑她这来玩。 唉,你们知道为啥吗? 哈哈哈,还不是因为她那里环境又好,美女又多,服务那更是没的说! 我可听说了,只要你们在那里肯花钱,那想要啥服务都能给你们办到。只是可惜了,你们今晚带个姑娘出来玩,估计是体会不到那里的服务了!” 白泽听他提到明珠夜总会的时候,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死死的。 我连忙上前拽了一下他的胳膊:“白泽……” 他没有理我,只是把拳头攥得更紧了。 见状我赶忙对司机师傅说:“师傅,要不咱们还是换一家吧,普通点的就行……” 白泽却闷哼了一声:“哼……不用去别的地方,咱们就去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华珠KTV比起当年的明珠夜总会如何……” 司机师傅根本不明缘由,见白泽这么说,他还笑了两声。 “呵呵呵,小妹妹你不用紧张,现在他们家是接待女顾客的,而且有你跟着他俩,人家也不能给你推荐其他的服务。你们就是去唱唱歌,喝点酒,其实也没啥抹不开面子的。” 我没搭他的话茬,而是更加担忧的看向白泽。 白泽估计是怕我担心,他才缓了缓表情,冲着我挤出一个极为难看的微笑:“放心,我没事,咱们过去看看,说不定还有些其他收获。” “好,你不介意就好。”我轻声说道。 …… 车子,很快停在了华珠KTV的门口,说实话,这家KTV的装修风格还算可以,但绝对没到像司机师傅说的那般极致奢华的感觉。 它的这种奢华,与卓远集团旗下的装修真是没法比,卓远集团讲究的是细节,是品质,是那种既低调又奢华的感觉。 而这家KTV是过于讲究奢华感觉了,反倒给人一种土包子、暴发户的感觉。 我们刚进门,门口便站着一排穿着兔子服装的小姐,站成了两排迎接我们。 “欢迎光临华珠KTV,几位里边请!” 再往里走,便是前台。 白泽和大师兄在此挑选房间,点酒水之时,我的目光却落在旁边沙发里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的目测得有40多岁,剃了个球头,看起来还挺胖,身高目测得有一米八左右,光着的上身胸口处纹了骑着白虎的关二爷,后背还纹了个满背过肩龙。 这男的一看就是喝多了,一张嘴就满嘴的酒气。 第425章 义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说二姐,我虎子能上你这消费是看的起你,今天你不把虎爷我伺候舒服了,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那个叫二姐的女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裙,身后还站了两个保镖,她一头齐耳的卷发显得很是干练。 胸前的胸牌子上,写着杜曼丽经理的字样。 那个杜曼丽对虎子笑了笑,说道:“老弟,你看你能来二姐这捧场也是看在咱家我姐夫的面子上,你看你们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么着也不能叫二姐难做,你说是不是。” 虎子一瞪眼,冷哼了一声:“甭跟我来这套,你这是拿你家你姐夫在这压我呐,是不是?” “今日可不比往日了啊,想当年我的确在你姐夫手下当过马仔,可现在我虎子在省城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啦。再说,他都进去多少年了,他可早就是旧黄历,你拿他压我,你觉得我会怕吗?” “我也不和你墨叽,要么你今天必须让我把人带走,要么你就让你姐姐,我那曾经的大嫂子出来见见我,给我个交代! 我那兄弟想当年不明不白地就死你们店里了,那火可是把他烧得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这老婆孩子可都指望你们给她们那点钱,她们好继续过日子呢,怎么着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是不是得给个说法啊!” 杜曼丽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随后,她说话的语气也明显冷了几分。 “虎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那场火,连警察都查不出是什么原因着的火,你怎么能把事都怪在我们头上呢? 再者说,当年明珠夜总会的法人可是我姐夫,如今我姐可早就和他离婚了,你要想找人要钱,也得找我那前姐夫去啊,在我姐这撒什么野?” 虎子一听这话,脸上的怒意更甚,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摆件都跟着颤了几颤。 “杜曼丽,你少在这跟我扯皮!当年我兄弟出事的时候,你们一家可都还在一条船上,现在出了事就想撇得干干净净?没那么容易!” “哼,看来你今天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你是不是看我们姐妹二人身边没个男人帮衬好欺负是不是。 实话告诉你,别看我姐把这家店开在了镇上,但那也不代表咱们姐俩就是好欺负的!你不信邪咱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我们姐俩的手段厉害!” 转身,杜曼丽对着自己身后的那两个保安,冷声说了一句:“把他给我扔出去!” “是!” 两个保安得到指令,立即上前架起虎子,作势就要把他往外扔。 虎子抡起衣服,一下子就将手里的衣服套在了其中一名保安头上,随后他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那名保安踹倒在地, 紧接着又给了另外一名保安一拳,直接把那人打得手捂着胸口趴在了地上。 见状,杜曼丽对着门口几名安保人员,又大喊了一声。 “都在那傻站着看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虎子作势挣扎,却引来更多的安保人员。 闻声,门口的五六名安保人员蜂拥而上,呈扇形将虎子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保安率先发难,他猛地冲向虎子,一记势大力沉的直拳朝着虎子的面门砸去。 虎子反应迅速,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同时,他顺势抓住保安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 “咔嚓” 一声,保安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单膝跪地苦叫连连。 然而,虎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另外几名安保人员一起向他攻了过来。 虎子三拳两脚刚打倒两人之后,又有两人从他身体两个侧面搞起了偷袭。 一人飞起一脚踢向虎子的腰部,另一人则挥舞着手中的警棍,朝着虎子的脑袋狠狠砸下。 虎子急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踢向腰部的一脚,但警棍却避无可避,他只好抬起手臂格挡。 “砰” 的一声,警棍重重地打在虎子的手臂上,虎子只感觉一阵剧痛袭来,但他强忍着疼痛,趁着保安攻击的间隙,猛地一个下蹲,然后快速起身,用肩膀撞向拿着警棍的保安。保安被撞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师兄和白泽,早在他们谈论明珠夜总会失火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 此时,这群人打起来了,他两更是把我拽到了一边,站在角落里暗中观察着他们。 我见那个叫虎子的男人接二连三撂倒了好几人,心中不免对他感到有些佩服。 “这个叫虎子的,是条汉子!敢单枪匹马来华珠KTV替自己死去的兄弟讨说法,看来他还挺讲义气的。师兄们,咱们要不要出手帮帮他?” 白泽冷声说道:“不急,咱们先看看再说。” 紧接着,大师兄忽然问了我一句:“瑶啊,你看见他身上的纹身了吗?” 我点头:“嗯,大师兄你是想说,他这身上的纹身有点邪门是不是!” 白泽冷哼:“他敢把关二爷纹在自己的前胸,让关二爷背着他,他也真是个狠人。” 我摇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关二爷身下那只白虎,他绰号本来就叫虎子,这个关二爷却骑了一只老虎,这不是找死吗!” 大师兄补充道:“而且他身后还纹着一条过肩龙,你们看那龙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条龙有点邪门。” 我们正说话间,杜曼丽见自己的下属被虎子打得连连败退,气的她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你们这群饭桶!没一个有用的东西!” 虎子许是打累了,他十分轻蔑地看了一眼被他揍趴在地的几人,鄙夷地哼笑了一声。 随后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衣服,搭在了肩膀上。 接着他又在裤兜里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哼,怎么样二姐,你老弟我这身手不减当年吧!看你是个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怎么样拿不拿钱?你要是现在掏钱,老弟我拿了钱立马就走,绝不在这跟你捣乱!咱爷们儿吐口唾沫绝对是个钉儿!” 第426章 师兄妹三人再度合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杜曼丽冷笑:“哼,想在我这拿钱,恐怕没那么容易!” 杜曼丽话音刚落,就听到我们身后楼梯口处传来一阵稀疏的脚步声。 闻声,在场的众人纷纷转身看向楼梯口的位置。 转眼间,就见一群拿着管制刀具的黑衣人冲下了楼梯,来到了杜曼丽的身后。 这帮人一边往杜曼丽身边走,一边用手里的管制刀具指着旁边看热闹的客人,态度十分嚣张:“都别看了!赶紧滚!听见没有!”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一些胆子小的顾客,还真被他们这群人给吓住了,连忙躲了起来,四散离开当场。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十分消瘦不说,眼眶还乌黑发青,脸色更是蜡黄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角更是干裂起皮,像是许久都没喝过水的样子,他眼神涣散,双腿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一摇一摆的。 那男人走到杜曼丽的身边,两只手捏了捏鼻子,用力猛吸了两下。 “二姐,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您这闹事啊?” 杜曼丽都没有抬眼看他,而是两眼死死的盯着虎子:“就是他!今天你必须给我卸掉他一条腿!不然往后什么人都敢来我这闹事了!” 那男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呵呵呵,二姐您消消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转回头,他伸手指着虎子,冷冷地说了一句:“给我上!” 随后他身后的那些人便一起蜂拥而上。 我暗道不好,俗话说好虎斗不过群狼,就算虎子他身手再是了得,在面对这些拿着各种管制刀具的歹徒时,他也绝对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 结果,不出我所料,虎子这次没等跟人过上两招,就被人在他后背砍了一刀。 虎子身后的过肩龙瞬间被劈成了两节,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 “大师兄,白泽,咱们要不要去帮他啊!照这个打法,虎子肯定得被这些人砍死啊!” 大师兄皱着眉上前一步,神情严肃的说道。 “白泽身份特殊,不适合露面,你们俩赶紧从侧门离开,这里交给我!” 说着,大师兄双脚踏地,纵身一跃,一个半空旋转便跳进了人群之中。 “大师兄!” 白泽见一群人开始围攻大师兄,转身对我说了句。 “瑶瑶,你自己先想办法出去,然后报警!记得给窦明俊打电话,让他派人来接应我们!” 他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回过神,一个转身也跳了进了人群。 “白泽!” 眼看两人都跳进人群中和人打起来了,我怎么可能自己先走啊!在腰间抽出红缨鞭,纵身一跃腾空甩出一鞭,直接抽倒一个要在背后袭击白泽的黑衣人。 随后,我和大师兄、白泽迅速行动,快步朝着虎子的方向赶去,与他会合。 紧接着,我们四人紧紧靠拢,背对着背,严阵以待,就这样被那群气势汹汹的人团团围在了中间。 虎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向我们三人道谢:“多谢三位相助,如若我虎子今天能活着出去,往后一定会报答三位的救命之恩!” “别说丧气话,对付这帮小喽啰哪里还需要赌咒发誓!”我双手紧握红缨鞭,双眼紧盯着面前的几人说道。 杜曼丽冷笑:“呵呵呵,小妹妹,我看你年岁不大,胆量却不小。你们三个年轻人是从哪来的啊?既然今天有幸相聚,不如报个名号,日后我杜曼丽给你们烧纸,也要知道这纸是烧给谁的……” 白泽冷笑:“哼,想知道我们名号,恐怕,你还不够格!” 杜曼丽看了眼白泽,嘴里却说出带有几分玩味的话:“呵呵呵,这位小哥,长得挺标致啊,我看你倒有几分眼熟,你……你是不是演过电影啊!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电视里见过你呢?” 那个病态瘦猴男人,站在杜曼丽的身边,也带着几分玩味地笑道:“二姐,你莫不是调教姑娘们时,在岛国的小电影里见过他吧!” “哈哈哈!”随后便是众人的哄堂大笑。 “你找死!”我和白泽,还有大师兄异口同声道。 我一个侧身,冲着杜曼丽和那个病态瘦猴就连甩几鞭,这两人根本禁不住打,第一鞭子下去之后便直接被我抽倒在地。 白泽看到这情形,立刻快步上前,三两下就打倒了护在那两人身边、试图帮他们解围的几个人,随后他一把揪起了那个瘦猴的衣领。 大师兄和虎子见状,连忙护在我俩身边,为我俩断后。 “敢开你爷爷我的玩笑,我看你是活腻了!” 白泽一手揪着那人的衣领,抬手上去就是两拳。 我用红缨鞭紧勒住杜曼丽的脖子,也是冷冷地看着她:“你个老婊子,敢奚落我家小白!看我弄不弄死你!” 杜曼丽两手用力扯着勒在她脖子上的红缨鞭,舌头伸出去老长,红着一张脸,嘴里不停发出“咯喽咯喽”的声响。 我一边嘴里骂着,一边紧紧盯着她那张方才被我抽花的脸,手下还不停地用力。 大师兄一边与人交手,一边回头喊了我一声:“师妹,不可冲动!你再用力她脖子就断了!” 虎子也显得有些焦急:“小妹妹,差不多就得了!你要真把她勒死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 白泽这才反应过来,随手把那个瘦猴往旁边一丢,转身便要拉我。 可他手刚碰到我肩膀上时,突然有人拿刀冲着我脑瓜顶就劈了过来。 “小心!”白泽根本没有犹豫,直接用胳膊替我挡住了这一刀。 “师弟!”听见大师兄的呼喊声,我赶忙抬头,正与那人四目相对。 见白泽穿着的外套都被那人划出个大口子,我两眼一红,运转周身内力,对着那人的心口窝直接打出去一掌。 那人被我这一掌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 几个回合下来后,这些人便知道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此时一些还能动弹的都已经被我们掀翻在地了。 我把红缨鞭一收,赶忙查看白泽的伤势。 “你没事吧!”我显得有些紧张。 白泽冲着我摇摇头:“没事,只是划破了皮肉,没有伤到筋骨!” 我鼻尖一酸,举着红缨鞭就往坐在地上口吐鲜血的那人身边走去。 “你个杂碎!”我话还没骂完,一鞭子就抽在了那人的脸上。 见状,白泽赶紧上前拦我:“好了,你别打他了,估计他的肋骨铁定是被你打骨折了,你再抽他,你二姨夫一会就该来接他了!你二姨夫好不容易刚下班,回头被你这么一弄还得加个班,你不怕给他添乱啊?” 我苦笑:“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二姨夫逗我!” 第427章 讨要抚恤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转身,我又一脚踩在杜曼丽的胸口:“喂,我们几个可在旁边听了半天了。这位大叔的兄弟可是在上班期间死在你们店里了,怎么着也得算个工伤吧,现在你这生意倒是经营得红火,可人家老婆孩子在家可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啊,你总得给人一个说法吧!” 杜曼丽被我一脚踩在胸口,疼得她脸上一阵扭曲,嘴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原本就有些凌乱的头发此时更加散乱地贴在脸上,显得更是狼狈不堪。 “你…… 你们想要钱去找我姐夫要去!” 杜曼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呦吼,不想拿钱是吧!” 说罢,我眼神一狠,脚下暗暗发力,将她的胸口用力往下踩,直至把她踩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之后,我这才稍微缓了缓力。 “怎么样?这钱你到底是拿还是不拿?” 杜曼丽被我踩得脸色青紫,胸脯剧烈起伏着,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她眼神中满是怨毒地看向我,却又不敢再有丝毫反抗。 她颤抖着嘴唇,有气无力地朝旁边一个哆哆嗦嗦的黑衣人喊道。 “去…… 去我办公室,把钱拿来,给他们!” 那黑衣人像是得了大赦一般,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就往楼上跑去。 不一会儿,他便拎着个皮包气喘吁吁地跑了下来。 “给他!” 杜曼丽气鼓鼓地说道。 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将皮包递到虎子面前,虎子一把夺过皮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几沓现金。 杜曼丽说道:“这里面是30万现金,你把钱给宽子的老婆送去吧,记住,拿了这笔钱往后就不要再来我这里闹事了!” 虎子的目光紧锁在眼前那装着三十万的袋子上,脸上缓缓泛起一抹苦涩又自嘲的笑,他摇摇头,眼中满是悲凉与愤懑。 “呵……这年头人命不值钱!我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却只为宽子的老婆孩子讨回了三十万,呵,真是可悲啊!” 转回头,他又对着还在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年轻说道:“你们几个也都好好瞧瞧!我那哥们大宽可是为了他们家拼死拼活,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可结果呢,只换回了这 30 万。 想当年,这 30 万还不够咱们那老板一晚上花天酒地的开销呢!我这哥们好歹还有我这么个兄弟,能为他的事出头,替他老婆孩子讨个说法。可你们呢?要是也落得和我哥们大宽一样的下场,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像我这样,为你们奔走、为你们讨要应得的东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听叔一句劝,你们这群孩子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程。别在这跟着他们混下去了,赶紧离开这里,找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别等到哪天出了事,才知道后悔,到那时,可就什么都晚了。” 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看,脸上都有几分动容。 大师兄上前拍了拍虎子的肩膀:“好了,既然钱已经拿到了,那咱们就先离开吧。” …… 我们四人出了华珠KTV之后,连忙上了一辆出租车,虎子让那司机把车开过两个交通岗之后,又带着我们下了车。 随后他又拦了辆出租车,他让那辆出租车又在附近绕了半圈之后,再次把我们带下了车。 然后站在路口再次招手拦车。 白泽有些不解地问他:“你这是何意?” 虎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小兄弟。杜曼丽那女人心思阴狠,我怕她不甘心就这么让咱们把钱拿走,万一派人跟踪咱们,找到宽子老婆孩子的住处,那可就麻烦了。咱们多换乘几次车,绕绕路,这样才能甩掉可能的尾巴。” 我们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从这些细节便能看出,虎子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手,对于应对这类可能存在的跟踪与潜在危险时,他有着丰富且老道的经验。 …… 我挽着白泽的胳膊,十分担忧地看着他:“白泽,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吧,你的胳膊得去医院看看才行啊!” 白泽摆了摆手:“没事,伤口很浅,就这么点小伤,等咱们到了医院,说不定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犯不着专门跑一趟医院。” 好在当时正值早冬,加之白泽之前和我去了地藏寺,所以他穿了一件夹棉的冲锋衣,这件冲锋衣不仅内部夹了新疆棉很是厚重,而且外面的面料也非常结实,属于户外探险专用的面料。 如果没有这件冲锋衣,即便白泽的手臂再硬朗,也铁定难以抵御那锋利的刀刃,必定会受到严重的损伤 。 转头我又问虎子:“叔,您这后背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他轻轻笑了两声,说道:“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唉,对了,三位刚才是打算去 KTV 唱歌的吧?都怪我这事儿,扫了三位的兴。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我哥们儿家开的 KTV 玩会儿?他那地方虽然小了点,但音响效果绝对没得说。” 我们仨连连摆手:“还是算了吧,这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 “唉,别啊!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怎么着我也得好好谢谢你们啊!” 说着他伸手拦下一辆冲着我们驶来的出租车:“喂!出租车!” 随后,他把车门一拉,又把我们三人连拉硬拽地,拽进了车里。 接着,他把后排座位上的车门一关,自己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镇子的一条小胡同内,这条小胡同里面是一水的KTV一条街。 一家挨着一家,都是门脸特别小的那种。 我们刚一下车,便有好几个男的上前揽客:“几位,是来唱歌的吧,要不你们去我家吧,咱家包房大,还免费赠送啤酒。” 另外一个服务员说道:“几位跟我走,去我家吧,我家免费送果盘!” “咱家新装修的,环境好!” “我那歌单曲目全,还是跟我走吧……” 虎子根本没理他们,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径直进了一家名叫百乐迪的KTV。 门口的两位门童看见了他之后,赶紧开门迎接:“呦,虎爷您来了!快里面请!” 第428章 友情岁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虎子带着我们进门之后,便直奔吧台,对着里面一个年岁看起来比他小几岁的男人说道:“唉,小浩。来见见我这三位兄弟!” 那个叫小浩的,一看就是这家KTV的老板,瘦瘦高高,穿得还挺板正。 那人也梳了个球头,眼睛很大,双眼皮得有三四层,长圆脸,鼻梁也很挺,眉毛却很细,但并不淡,有点男生女相的感觉。 只是,我看着那人,却觉得有几分眼熟。 那个叫小浩的男人,抬眼看见我们师兄妹三人之后,也是一愣。最后他还仔细地打量了我好几眼。随后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虎子。 “虎哥,您……您没给我开玩笑吧?你说闫大师的三位徒弟,是你兄弟?” 得,这是被人认出来了。不过也是,虎跃镇本来就这么大点的地方,又有几个人不认识我们呢? 杜曼丽不认识我们,那是因为她不是本地人,但凡她稍微上点心,也应该知道闫鬼道是谁。 虎子也是一愣,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小浩:“哪,哪个闫大师?” 小浩显得很激动:“哎呀,还有哪个闫大师啊!当然是我们镇子上的那个大先生,闫鬼道啊!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 我这店面开业时辰,还是这个小姑娘帮我算的呢!还有我那大外甥半夜总是哭闹,也是她帮着看好的!” “哎呦,原来她就是你跟我提过的小先生啊!” 虎子显得有些激动,连忙上前跟我握手。 我却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了眼白泽和大师兄之后,有些尴尬地对着虎子笑了笑:“唉,不敢当不敢当……” “哎呦,小先生啊,我可听我这哥们说了。他那外甥啊,晚上成宿成宿的不睡觉不说,白天精神还特别足,那在家闹得可凶了,那是打爹骂娘,见啥东西都砸。 唉,可他后来一到你店里,见到你之后就不敢闹了,而且啊,我还听说你有阴阳眼,能看见那孩子身上附着的东西。听说,还是那孩子的姥姥,连她长什么样你都说得一清二楚,一点没错啊!”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件事应该是几年前的事啦。 那会为了给于德水筹钱治病,我便趁着假期在大师兄的店里给人看事,那个男孩应该被他爸妈先抱到我们店里来给他驱邪的,后来小浩在他姐姐的引荐下又来找我帮忙看他这家KTV开业时辰的。 时间真是过得挺快的,那会我好像初中还没毕业呢,这一晃如今我都要高中毕业了。 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我这身高外貌多少也是有些变化的,可他却还能认出我,也真够难得的。 我笑着对虎子和小浩说道:“都是些过去的事了,当时也是碰巧帮上了忙。” 小浩连忙摆摆手,脸上满是感激:“小先生可别这么说,您的恩情我可一直记着呢。要不是您,我那大外甥还不知道要折腾成什么样,我这KTV的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这么顺风顺水。” 虎子在一旁也跟着附和:“是啊,没想到你竟然是闫大师的徒弟,还是这么厉害的小先生。我今天可真是太幸运了,能得到你们的帮助。” 白泽在一旁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说道:“没看出来啊,你这现在已经这么大的名声啦。” 见他阴阳我,我也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就在我和白泽眼神交锋的时候,小浩突然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记性,光忙着说话了,都还没好好招待你们呢! 虎哥,快带几位去最好的包间,我这就去安排些好酒好菜,咱们今天一定得好好聚聚,我要好好感谢你们!” 说着,虎子便带着我们三人上楼…… 不得不说,小浩的这家KTV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环境倒也算是干净。音响的质地更是没话说。 服务员帮我们每个人点好歌曲之后,便有人陆续地往包房里送酒水、果盘和水果。 又等了没一会,又有服务员开始往屋里端菜,什么烤串、鸭头鸭翅、鳗鱼丝也都陆续地往里送。 “虎哥,快叫小浩哥别忙活了,我们刚才都吃过饭了,在这喝点酒唱会歌也就行了。” 虎子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小先生,你就别客气了,小浩他呀,就是想好好感谢你们,你就让他尽尽这份心意吧。” 我笑着看着虎子:“虎哥,您叫我孟瑶或者瑶瑶就行,这位是我的大师兄,他叫闫卓。这位是我的二师兄,白泽。” 虎子点点头:“白泽?哎呀,他难道是卓远集团的公子,小白总?” 白泽冲着他笑了笑:“虎哥,今晚我们师兄妹三人难得相聚,就想抛开那些身份好好放松放松。大家都是朋友,您叫我白泽就行,那些头衔什么的就别提啦,不然可就显得生分了。” 虎子听了白泽的话,哈哈一笑,说道:“好,那就听你的,白泽兄弟。咱们今晚就痛痛快快地玩,不扯那些有的没的。来喝酒!” 说着,他们三人举起了酒杯,我也跟着举起一杯橙汁跟着他们三人碰了一杯。 这时,音响里传来了《友情岁月》的前奏。 放下手里的杯子,我看向他们三人:“这是郑伊健的歌,《古惑仔》里的主题曲啊!这歌特别好听,你们谁点的啊!” 虎哥拿起话筒,站起身:“我点的我点的!瑶瑶,你要是喜欢,虎哥我今天就好好给你唱一唱!” 虎哥一开嗓,他那独特而浑厚的嗓音便感染了我。 我连连拍手,说实话,其实我们师兄们三人都是第一次来KTV这种地方,谁都没在KTV里面唱过歌,都还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在他唱歌之前,好几个我们三人点的歌曲就是自己在那放着伴奏,根本没人去唱。 虎哥极具感染力的嗓音一开场,我们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虎哥的嗓音极具沧桑感,是那种经过岁月沉淀之后才能发出的嗓音,仿佛每句歌词都诉说着他曾经的故事。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虎子投入地唱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慨。 我们师兄妹三人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轻轻跟着打着节拍。 当唱到高潮部分时,我们三人的情绪愈发高涨,声音也更加激昂,也都纷纷拿起话筒,站起身跟他一起合唱。 “天真的声音已在减退,彼此为着目标相距,凝望夜空,往日是谁,领会心中疲累……” 这首歌,或许对于虎哥而言,承载着他对曾经的好兄弟,宽子的深切怀念,那些共患难的日子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 而对我们师兄妹来说,它同样意义非凡,我们曾一同经历风雨,相互扶持,在天坑里并肩作战的情形同样浮现在我们的脑海里。 就像歌词中所唱的那样,“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可是时间会不会把这一切改变呢…… ……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不相信会绝望, 不感觉到踌躇。 在美梦里竞争 ,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风雨里 ,不羁的醒与醉。 所有故事像已发生飘泊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 ,将心意再还谁。 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第429章 虎哥的纹身有点邪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师兄妹三人,那天晚上在虎哥的带领下都化身成了麦霸,举着麦克风一个劲地帮彼此伴奏。 一连嚎了十几首歌之后,那真是感觉浑身气血都通畅了不少,嗓子眼儿也都感觉有些冒了烟。 虎哥把他那件 T 恤衫一脱,随手往后背沙发上一丢,转而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 见状,我们三人也跟着坐下休息。 “来,喝酒!” 虎哥举起酒杯,示意大师兄和白泽与他干杯。 见虎哥放下酒杯之后,我便往他身边凑了凑,问了他一句。 “虎哥,人家的关二爷都是骑赤兔马的,你这纹身上的二爷咋还骑个白虎呢?” 虎哥笑了笑:“呵呵呵,小瑶瑶,不瞒你说,虎哥我这纹身是分批次纹上去的。” 说着,他一腆肚腩,手指着肚皮上的白虎说道:“瞧见了吗?这白虎其实是我身上的第一个纹身。唉,你们抛开上面的关公不看,光看这白虎,能看出点什么名堂不?” 大师兄皱眉,小声嘟囔了一句:“下山虎?” 虎哥大笑:“嘿,还真让你小子看出来了,哈哈哈!在座三位可都是玄门中人,这下山虎伤人的寓意,你们肯定也都听说过。 可我那会年轻啊,也不懂那些,到纹身店一眼就相中了下山虎的这个图案,二话没说直接就纹肚子上了。可纹完了,给我哥们大宽看时,他却说下山虎伤人。我这才知道这玩意不能瞎纹。” 看着虎哥满脸后悔的神情,我连忙继续追问他:“那你这下山虎纹完了之后,它有没有伤到你啊?” 虎哥一拍大腿,一脸后怕的说道:“嘿,要不说这玩意邪性呢,纹完第二天我就得了阑尾炎,上医院直接就给我噶了一刀!” 他说着又侧了下腰,把自己割阑尾的手术刀口给我们看。 “瞧瞧,这疤痕还在这儿呢,哎呦当时可把我吓了个够呛!不过我那哥们儿当时也说了,他说我这是小手术,算不得什么。这要是被人捅了一刀肯定得比这严重。” 白泽笑了笑,也跟着问他:“所以,你出院之后就又在白虎上面纹了个关公?” 他苦笑:“嗨,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我寻思用关二爷的气场压一压这下山虎的煞气。” 我问他:“那你为啥不把这下山虎洗掉啊,干嘛非得在上面又纹个二爷啊?” 他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无奈:“洗掉?哪有那么容易啊。当时我去问过,洗纹身不仅疼,价格还贵得离谱,我那时候刚从医院出来,兜里没几个子儿,根本负担不起。而且纹身师跟我说,我这纹身面积大,洗的话,皮肤肯定会留疤,说不定比现在这纹身还难看。” 大师兄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确实,洗纹身是个麻烦事儿,还不一定能洗干净。不过,关二爷的忠义和正气,想来也能镇住这煞气。” 虎哥苦笑着摆摆手:“但愿如此吧。其实啊,我心里也没底,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自从纹了关二爷,我这心里倒是踏实了些,也没再出过啥大事。” “就拿明珠夜总会起火那天说吧,本来那天我也应该去那里上班的,可那天下午我却突然脑袋疼得都起不来炕了,请了一天假,在家躺了一天,这才躲过一劫。 而且我们的休息室离 312 房间特别近,如果那天我也要在那上班的话,我肯定也跟宽子一样葬身火海了。” 我也跟着唏嘘:“关二爷也不是谁纹都没事的,他侠肝义胆,是维护正义与义气的化身,最见不得宵小之辈。 虎哥虽然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从刚才你为你兄弟的老婆孩子讨要抚恤金,和你的面相便能看得出,你也是个肝胆之人。不然关二爷是不会保佑你的。正是你心中有善念,或许冥冥之中,二爷的正气真的庇佑了你,让你躲过了那场灾祸。” 虎哥点点头:“确实如此,咱就说今天这事吧,如果没遇见你们,那我铁定得被那些人给砍死啊!说不定,你们就是二爷派来救我命的呢!” 白泽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虎哥,可别这么说,我们就是碰巧路过,换做谁遇到那种事,都会出手帮忙的。不过,这也算是缘分,让我们今天能聚在一起。” 大师兄也接口道:“是啊,这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今天帮了你,以后要是我们有什么难处,说不定还得找虎哥帮忙呢。” 虎哥拍着胸脯保证:“那肯定的!你们三位就是我虎子的救命恩人,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虎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个爷们!” “虎哥,既然咱们都是朋友了,那有些话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您也知道我们三人是闫鬼道的徒弟。自然也是懂得一些门道的。” 虎哥看向我:“小瑶瑶,你想说啥尽管说。”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虎哥,我劝你还是把你身上的这些纹身都洗掉吧。即便不能全部洗掉的话,也要稍微改动一下,不然的话恐怕你往后的生活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看你本身就叫虎子,却在这只下山虎的身上纹了个关公,关二爷虽说能保佑你平安,但他这常年在你身上,你也是很难有翻身的机会。 而且这下山虎本就犯了大忌,你这关公又纹了个睁眼的,睁眼关公代表着要执行某种惩罚和杀戮。不用想,你这些年肯定特别爱替人出头帮人打抱不平,为此,你也没少受伤吧!” 虎哥连连点头:“嗨,你别说,还真是啊!过马路遇到两个人吵架,我都得上前帮着一方怼另一方几句,结果人家那两人之前只是吵架,动动嘴,我一加入就变成动手了。” 我又接着说道:“而且你关公还拿着偃月刀,你这能不爱与人打架吗?” 随后,我又指了指他的后背说道:“再看你这后背上的过肩龙!你说你把二爷纹在胸口,寓意是他背着你。可你又在你这后背上纹了个过肩龙,这二爷又要背着你,又得背着这条龙,你不怕给二爷累坏了啊!” 第430章 这龙眼,是阚沾刺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跟着问道:“还有,你这过肩龙的眼睛是用什么材料纹的,我怎么看着不像是用一般的红色颜料纹的呢。” 虎哥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嘿,我纹了这条龙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我这条龙的眼睛有啥说法,今天还真被你们几个给看出来了。看来你们的确道行匪浅啊!” 一听他这话,我们三人不明所以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虎哥接着说道:“其实,当初我纹这条龙的时候,是没纹眼珠的。只是我总觉得这龙有眼无珠便缺少了几分灵气。正好那会,我在吴老板手下干活,他那时在泰国请了个黑衣阿赞,叫什么阚……” “阚沾?” 我脑子嗡的一声,阚沾的名字一下子出现在我的脑海。 虎哥连忙点头:“啊对对对,就是叫阚沾的。小瑶瑶,你也认识他?” 我沉着脸,用右手搓了搓左手小拇指上面的护指,阚沾用蜡烛灼烧我手指的疼痛犹在心间…… 我缓了缓心情,沉声回道:“略有耳闻……” 虎哥点点头,并没有多想,而是继续说道:“我这条龙的眼睛,就是他帮我纹的。你们仔细看这条龙眼睛,其实里面刻着的是符咒,这里面的字特别小,一般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说着,他把后背朝向了我们,我们三人凑近,仔细查看,这才看出,这条龙的两个眼珠里面居然刻着密密麻麻的巴利文。 而用这种文字刻符,也的确是泰国黑衣阿赞的常用手法。 白泽脸色也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紧盯着虎哥问道:“他是什么时候帮你刺的这些,你还记得吗?当时他又是用的什么材料,你还能想的起来吗?” 虎哥见我们三人面色一下子冷了好几个度,他也跟着紧张了。 不过他也没往别的地方多想,只以为是他这纹身是有啥说法呢。 “我…… 我记不住是哪年的事了,但少说也得有将近十年了吧!我们老板那会身体不好,看了好多医生之后都说没办法治了,应该是得了绝症。 后来,听说是有人帮他推荐了那个泰国黑衣阿赞,说他法力高强定有办法能帮他续命。 我那会正好和其他几个兄弟去机场接的他,随后便顺理成章地负责他的安保问题,和日常起居。 我记得那个叫阚沾的来了之后,一连在宾馆里闭关了几日,都没有出屋,他说是要感受我们这里的磁场,帮吴老板解决健康问题。 他在屋里闭关了几日,我们就在他对门的两个房间里守了几日,后来有一天,那个阚沾一推房门走了出来,并说他已经找到破解吴老板身体问题的方法了。 还说为了感谢我们几人这些天对他的照顾,他愿意免费帮我们赐符,来保佑我们。 不过他说,刺符也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活,他最多也就能帮十个人刺,多一人都不行。 我们便问他,这刺符有啥用,能保佑我们发财吗? 他说,他的赐符是用他的血,汇入特殊阴料来刺的,不仅能保佑我们升官发财,还能保我们的平安,即便受了伤,伤口也会很快自动愈合。而且,还能提升我们个人魅力,让我们更受女性的喜欢。就连那男女房事方面都会有所长进。 他这么一说,哥几个当时都有些心动了,都举着手报名想让那个阿赞师傅帮自己刺青。 阿赞师傅随后又说:他这个符咒其实有些人还是不适合刺的,身体阴气太重或者体弱多病的,恐怕刺完这个符咒不但没效果,反而会被反噬。 他说要我们每个人报出自己的生日时辰后,他要仔细分辨一下再决定能帮谁刺,不能帮谁刺。 最后,他选出了 10 个人。他说这 10 个人非常幸运,无论是生辰八字还是身体健康方面,都符合刺符的条件,于是就开始准备帮这些人刺符,很幸运,这十个人当中就有我一个。” 我忙问:“虎哥,阚沾帮你赐符时,用的材料除了他自己的血之外,你还能回想到其他别的东西吗?你再仔细好好回想一下。” 虎哥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不是我想不想得起来的问题,是我压根就不认识那些东西。我记得那会他在包里掏出好几个瓶子,里面装的不是油就是灰沫,各种颜色的药水啥的,我真不认识啊! 我只记得他给我们纹身的时候,是用蜡烛在地面上摆出个六芒星的造型,又在这些蜡烛之间以白线缠绕。最后让我们坐在中间,他一手拿着个人头盖骨,一手帮我们纹刺的。 瑶啊,你为啥总追问我他用的什么材料纹刺的,难道这有啥说法?”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阚沾是个修习阴法的,他修习的法门其实很霸道,他用的东西大多数也都是阴料。虎哥,我这么说,你别害怕。你知道什么是阴料吗?” 虎哥摇摇头,见他摇头我又继续说道:“阴料是这些南洋黑衣修法者常用的一些材料,一般会用到尸油,人骨粉,棺材钉,坟头土,甚至是婴胎,死人的头骨,内脏等……” 还没等我一一细数完阴料的品类,虎哥脸色便逐渐变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啥玩意儿?你是说,我这两个龙眼是用这些东西刺出来的?” 我点点头。 虎哥大惊:“我的妈啊!这也太邪门了吧!那,那这些东西刺出来的符咒真能保佑我吗?” 大师兄哼笑了一声:“呵,虎哥,能不能保佑你,你都纹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虎哥点点头表示:“的确,要真像那个黑衣阿赞说的那样,能保佑我升官发财的话,那这些年我早就发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连个家都没有,一把年纪了还要和父母挤在一起过活。” 我也跟着笑了笑:“虎哥,这个刺符,虽然别的功能都没有,但能保佑你受伤之后伤口很快愈合却是真的。” “哦?这是为何?” 见虎哥追问,我却看了看大师兄和白泽,不敢再继续往下说了。因为要把这个事给虎哥解释清楚的话,必定会牵扯出当年大河的事。 白泽和大师兄互相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对我说道:“瑶啊,虎哥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既然我们有缘相识,也是难得的缘分。不如你就跟他说明白,也好让他为自己以后做个打算。” “好!” 我一边应着,一边摘掉自己小手指上的护指。 虎哥看见我断掉的一截手指,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哎呀,小瑶瑶,你这手是咋整的?” 我苦笑了一声对他说道:“是阚沾当年烧掉的。” “啥玩意儿?阚沾弄的?嘿!这个王八羔子,这小子长得就他娘的不像好人!没想到他娘的,他还真不干人事啊!” 第431章 阚沾居然有退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点点头,于是和他说了大河的事。 虎哥显得很是意外,连忙说道:“哎呀,这件事我知道啊!本来当年我也应该去现场帮着看场子的,可是那个阚沾不知道跟吴老板说了什么,结果我们那 10 个被阚沾刺了符咒的人就没去上,留在吴老板的公司里待了好几天,等我们再得到信的时候,就听说那条大河突然涨水了,那个阚沾也被警察抓走了。合着他是被你给收拾了啊?哎呦,小瑶瑶啊,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虎哥,您快别打趣我了,我那会还没正式拜师,身上根本一点道行都没有,是黄家兵马和诸位阴差显灵,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虎哥早就被我说得有些瞠目结舌,瞪着眼睛看了我半天都没说话。 我心说坏了,这虎哥不会是把我当成精神病了吧,毕竟这种事普通人可是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张震讲的鬼故事都不敢这么讲,我却说这是我的亲身经历,他能信吗? “虎哥,你要是不信就当我是给你讲了个故事,你别往心里去。” 虎哥却一抬手,打断了我:“不,我信!你要是说别的,我肯定不信,可这事我也算是半个参与者啊,虽说没亲眼看见吧,但一些事情的确能和你说的对上,吴老板也的确在那件事之后没两天就病死了,而且他死得特别惨,咳嗽不止,浑身还长满了脓包这才死掉的,死的那真是惨不忍睹啊。” 虎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愣神是在想,你说那阚沾都已经死了,可他这血却还在我的身上,是不是有点不吉利啊?” 我摇摇头对他解释道:“不,阚沾并没有死,当初黄堂兵马只是收了他的生魂,让他的肉体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虎哥问道。 我点点头:“嗯,就是植物人,当年发生那事之后,村民们便报了警。警察赶到后,查出阚沾的项链竟是用人头骨制作的,便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 虽然警方把他送去了医院接受治疗,但每天都有专门的警员负责看守。然而,没过几天,他的肉身竟然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直到现在,他肉身的下落依旧没有被查到。” “那,你身后的那些老仙儿也查不到他的下落吗?”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查不到的。而且更奇怪的是,天佑老仙之前和我提过,他说阚沾的生魂在堂口受到酷刑之后便很快有了魂飞魄散的架势,如今他只剩下最后一缕残魄在堂口受罚。 之前天佑老仙还挺纳闷,心说这南洋邪师的生魂怎么这么不禁折腾,还没怎么罚他呢,他就要魂飞魄散了。直到今天我遇见了你,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虎哥连忙追问:“怎么回事?难道这件事和我背上的刺符有关?” 大师兄接过话茬解释说:“虎哥,你听说过人有三魂七魄吧?” 见虎哥点头,他又继续说道:“三魂七魄加起来就是十个,阚沾当天选了 10 个人帮忙刺符,其实就是在为他每个魂魄都找了个修养生息的场所。” 虎哥有些惊讶:“你是说,我这龙眼里面现在有阚沾的一魂或是一魄?” 我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正如你刚才所说,阚沾当年挑选这十个人的时候,之所以要帮你们看八字,其实就是在找身体素质够好,而且命中没有无端横死灾殃的人。 换句话说,他是在找能够活得久的人,来作为他魂魄的寄居之所,以便在遭遇危机时,魂魄能有地方得以存续,从而为日后的东山再起做准备。” 虎哥听完,脸色变得十分凝重,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这么说,我这身上还藏着这么大的隐患?那万一哪天阚沾的这缕魂魄恢复了力量,从我身上跑出去可怎么办?” 白泽冷笑:“呵,他是在用你的阳寿滋养自己的魂魄,如果到时候真让他成事了,那你也就大限将至了。” “那…… 那可怎么办?我…… 我可不想因为这个邪祟丢了性命啊。” 见我们不说话,他又气地大骂起吴老板和阚沾。 “这个吴老板,自己得了肺痨,该死你就死呗,非请什么黑衣阿赞给自己续命。这下好了,不光自己没活成,还把我们哥几个命都要搭进去了!那句话咋说来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浪子不好当啊!我真他妈后悔,当初怎么就走上这条道了呢!还遇到个什么狗屁阿赞,还骗我说这符咒能他娘的保佑我,保佑个屁啊!保佑他还差不多!” 见状我连忙说道:“唉,你还别说,这刺符别的确实保佑不了你,但阚沾说的能让你伤口快速愈合却是真的。说白了,也就是提升你身体的自我修复力罢了。这一点他还真没骗你。 不信,你看看你后背的伤口,你刚刚被砍的时候,那可是肉都翻起来了,这要是去医院不得缝个几十针啊,可这会儿你再看,都已经结痂了,照着速度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你伤口肯定就长好了!” 虎哥咂咂嘴,啧了一声:“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些年我发现我身体的自愈能力确实提升了不少,要不一开始你问我去不去医院,我咋说不用去呢,我就知道过了今晚这伤口肯定能结痂,根本不用去医院。不过我一直以为,这是我自身的体质好呢?难道这真和这刺符有关?” 我点头:“那当然,阚沾要想让自己的魂魄在你身上存续得久一点,必然得确保你们的身体健康状况良好。这超强的自愈能力,便是他为达目的所施展的手段之一。 他以刺符为媒介,将特殊的阴料刺入你的身体,激发了远超常人的自我修复机能,看似是对你的一种‘恩赐’,实则是为了让你成为更稳定、更长久的魂魄寄居载体 ,以实现他日后的邪恶图谋。” 白泽点头附和道:“阚沾当年闭关多日,想必并非是在帮吴老板找续命的方法,而是在探究他对手的实力,并且为自己想后路。而你们这 10 个人便是他最后的退路。” 我看向白泽,眯起眼睛问他:“可问题是,阚沾究竟是谁介绍给吴老板的? 显然阚沾当年就是冲着乌祈去的,吴老板以为是他雇佣了阚沾,其实他不过是阚沾的利用工具而已。 而能把这个南洋邪师引到大河去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看来这件事也只有阚沾自己能够解释清楚了……” 第432章 白泽拉拢虎哥加入卓远集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不过很明显要想弄清楚此事,就必须得先解决眼前的事情才行。 于是,我又把希望寄托在了虎哥的身上。 于是开口问他愿不愿意帮忙解决此事,虎哥几乎没有犹豫,让我有话尽管说,如果他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帮,绝不推辞。 “虎哥,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当年被阚沾刺符的其他九个人,我要把阚沾的魂魄从你们的身体里逼出来。不知道这其余的九个人您还能不能找得到。” 虎哥听了我的话,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唉,小瑶瑶啊,你这个忙我肯定愿意帮。只是这事儿有点难办啊。吴老板当年死了之后,我的那帮弟兄就各奔东西了,大家都散了,大多数人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找到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啊。” 我心里一紧,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虎哥,我知道这事儿挺难的。但咱们总得试一试啊,这关系到您和其他九个人的安危啊。阚沾的魂魄一天不除,你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虎哥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小瑶瑶。这事儿的确不能拖。我愿意去试一试,能找到几个算几个吧。 不过,就算找到了这些人,他们信不信你说的,愿不愿意配合,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这种事儿听起来太玄乎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我连忙说道:“虎哥,只要能找到他们就行。至于其他的您就尽管交给我,我会有办法解决的。” 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好,那我就去试试。我记得当年有几个弟兄和我关系还不错,我先从他们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白泽在一旁提醒我俩说道:“找人的事可以先往后放一放,我觉得眼下应该先把虎哥身上的问题先解决了,不然他就这样天天背着阚沾的一魂或是一魄生活,我总觉得他像是背个定时炸弹,早晚得出事。” 我点头,问虎哥最近这几天哪天有空,我想约他去师父家里一趟,让师父亲自帮他解决身上刺符的事。 虎哥说他天亮就得去大宽家,把那30万现金给大宽的老婆孩子送去,然后就没啥事要做了,说随时都可以。 “那就明天晚上吧,一会我告诉你我师父家的地址,你明晚八点以后来我师父家就行,他会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事的。” 虎哥可能是一晚上吸收了太多他之前从来没有听闻过的奇闻异事,这会完全没了刚才唱歌喝酒时候那种放纵不羁的感觉,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紧张与惶恐。 白泽见他一直在搓手,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虎哥,你别紧张,我师父那人本事很大的,你这点事在他那根本就不算个事,他一定能帮你解决的。来,喝酒!” 说着,白泽给虎哥倒了一杯酒,转身他又给大师兄倒满了一杯:“来师兄,你也别在这傻愣着,咱们一起喝。”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之后,白泽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虎哥,说道:“虎哥,这是我的名片。等我师父帮你解决了身上的刺符,你就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帮你联系一家权威的洗纹身机构,你去把身上这些纹身都洗掉。 然后,你就来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安排活儿,你帮忙找那九个人也算是工作,怎么样?不仅报销你寻人时的所有开销,每天还有固定工资。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虎哥连连摆手:“唉,白泽兄弟,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这是在帮我们,我怎么好意思能让你报销费用呢?不行不行,你把你虎哥当成啥人了?” 白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唉,虎哥,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大方的。说实话,我很欣赏你。想必你也清楚,我公司现在出现一些问题。而我身边可用的人,以及与我一条心的人并不多。我也不和你绕弯子,我觉得,我的眼光绝不会错,虎哥你是个重情义之人,如若你能和我上下一心共度难关,我保你日后飞黄腾达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虎哥的脸色更加难为情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可我啥都不懂啊!你觉得我能帮到你吗?” 白泽一摆手,大方说道:“唉,你不懂我可以教你,只要你听我的,绝对能在我这闯出一番天地。虎哥,俗话说男人40而立,如今你也到了而立之年,与其在外面和人打打杀杀,倒不如塌下心来和我好好干。” “那,那我就试试?” 白泽满脸笑意,用力地点点头:“好!虎哥,就冲你这句话,我就知道我绝对没看错人!从今天起,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 白泽虽然断了灵根,但他看面相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虎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此乃福泽深厚之相,即便历经岁月磨砺,印堂处仍隐隐发亮,彰显其正气未泯。 再瞧他那魁梧壮硕的身形,微微发福,恰似玄龟驮山,沉稳且有力,这般体态,在道家看来,是有担当、能扛事的象征,意味着虎哥为人忠厚老实,重情重义,且善于维护人际关系。 就凭这一点,就正是白泽目前最想要的。 有他充当白泽公司内部的粘合剂,想必他公司如今的问题便可以解决一大半。 …… 第433章 大合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过了一会儿,小浩还特地跑到包房来敬了我们几人一杯酒,并且说让我们往后随时都可以来他这里玩,他必备下好酒好菜来款待我们。 我们对他表示感谢之后,他还叫来了服务员,那个服务员拿着个傻瓜相机还给我们拍了好多照片。 小浩说他要把这些照片都挂在走廊的墙上,他说有闫大师的三位徒弟的照片在此,估计那些脏东西都不敢进他这的门。 得,他这是把我们当门神,拿我们照片辟邪用的! 不过我们嘴上这么打趣,却也十分配合着他左一张右一张的照起来没完。 这些照片中,有我和大师兄单独照的,有我和白泽单独照的,还有我们三人的大合照,以及我们和虎哥还有小浩的。 有些照片并非我们特意摆拍的,而是在我们一边唱歌喝酒的过程中,服务员随意抓拍下来的 。 最后,大师兄还和白泽合唱了一首《光辉岁月》,大师兄那会可能是有些喝多了,笑得很开心,他说这首歌是他和白泽第一首学唱的粤语歌曲。 那会,他俩特别迷恋BEYOND,甚至有段期间他俩都想背弃师门,不学道法了,改学吉他和贝斯,然后也像BEYOND一样组建一个自己的乐队,到处演出,那多拉风。 于是,师父每天早上让他俩在院里练筑基的时候,他俩就会一人捧着个笤帚当吉他弹,然后在院子里一阵乱嚎。 结果,粤语歌没练会,倒是先把师父给嚎出来了。 师父看这两个孩子抱着笤帚一顿乱扭,嘴里还叽里咕噜的喊叫着一堆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他当时还以为这两个孩子是被仙家上身了,嘴里说的是仙语呢。 连忙转身回屋补了一卦,这才知道这俩个孩子是在唱歌呢,可把师父当时给气坏了,转身冲进院子,抢过他俩手里的笤帚疙瘩,就满院子追着他俩打。 大师兄说他现在回想起来,还觉着屁股疼呢。 我听大师兄这么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要知道他俩平时活的就像个老头子似的,古板乏味的很。 原来他俩小的时候也追过明星,也有过为梦想冲动过的年纪啊! 只是可惜,他俩这美梦就这么被师父扼杀在摇篮里了,真是可惜啦。 …… 二人唱得陶醉,一旁的小服务员拿着手里的相机对着他俩一个劲的拍照。 见状,我笑着对小浩说道:“真好,我们师兄妹三人拜入师门这么久,还没一起照过相呢。我都没照过,我大师兄和二师兄这两个老古董肯定更没照过!小浩哥,谢谢你啊!让我们有了第一次的合照。” 大师兄竖着耳朵听见了我和小浩的谈话,立马举着话筒说道:“谁说我和师弟没有合照了?我俩小的时候拍过好多张呢!” 我好奇的问道:“哦?我怎没见过?” 大师兄嘿嘿一笑:“小时候,咱师父有段期间不让我出虎跃镇,可把我憋坏了。你二师兄趁咱师父出门给人办事时,就带着我跑到了城里游乐园去,痛痛快快的玩了一大天呐。 那会公园里有那种给人拍快照的,咱俩一人穿了身悟空的戏服,举着金箍棒一连照了好几张,回来给咱师父看时,师父还说咱俩这照片叫真假美猴王!” 大师兄打了个酒嗝,对白泽继续说道:“师弟,你还记得当初咱俩那些照片里,最经典的一张是啥造型不?” 白泽笑了笑:“记得,是耍金箍棒的那张!” 大师兄一拍巴掌:“对,就是那张,怎么样师弟,要不咱俩按那张照片上的动作再来一张?”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现在可没金箍棒啊。” 小浩一拍手:“有!二位,金箍棒还不好弄吗!”他一指服务员,吩咐道:“你去拿两个拖布棍来!” “好!” 没一会,服务员就提溜了两个拖布棍进了包房,随手就递给了大师兄和白泽一人一个。 小浩接着又点了一首西游记的片尾曲《通天大道宽又阔》,音乐一响,小浩和虎哥就拿起麦克风跟着嚎了起来。 大师兄和白泽也是不含糊,二人往茶几上一站,拿起棒子就耍了起来,那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他俩小的时候,肯定特意练过这套耍棍的招式。 小服务员站在墙角,左一张右一张的给他俩咔咔咔照了好多照片。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尽情玩耍的样子,止不住地拍着巴掌。自我踏入师门以来,今晚大概是我们三人最 “放纵”、最不成体统的一天了,可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看着大师兄和白泽搂着肩膀,主动让小服务员又给他俩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后,我笑着笑着,眼眶却渐渐湿润,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真希望今晚的时光能够走得再慢一些,再慢一些才好…… 天快亮时,我和大师兄赶回了师父那里,白泽则直接被窦明俊接走了,他今天还得安排人去刘姥姥那里把刘姥姥家的堂口搬去养老院,然后在亲自去接我姥姥姥爷去养老院看望刘姥姥。 临别时,我和白泽双手紧握,我抬眼看着他,嘱咐他道:“那你送我姥姥姥爷去养老院之后,记得早点回家休息,今天你就别去公司了。” 他点点头:“放心吧,你今天白天也好好休息,晚上还得帮虎哥办事呢。” “嗯,我知道。” “哦,还有,如果师父要是问你和大师兄昨晚干嘛去了,你就说是我把你俩叫出去的,让他想罚就罚我,千万别让他为难你俩知道吗!” “好啦,师父不会说我俩的,你放心吧!” “那我们改日再见喽!” “好,睡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 第434章 大师兄原来是蛊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大师兄刚一进门,就看见师父正坐在大厅中间,正等着我俩呢。 那会天还没完全大亮,屋子里还有点黑黢黢的,师父却没有点灯,就那么正对着门直挺挺的坐在太师椅上,冷不丁看见他,可把我俩都吓了个够呛。 “哎呦,师父!您老这大半夜的坐这干啥?您这是一宿没睡吗?” 师父微微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我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我们的心思。 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们这是舍得回来了?卓儿,你和泽儿拿个拖布棍子耍得挺开心啊!既然玩的这么开心,那还回来干嘛?” 我和大师兄对视了一眼,心里顿时一紧,没想到我们昨晚的事儿师父竟然都知道了。 难道师父这是炼成灵魂出窍了?昨晚他的生魂不会一直在跟着我们吧?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虎跃镇乃是师父的地盘,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们任何的风吹草动,怎么可能会逃得过他的法眼。 大师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师父,您…… 您都知道了啊。我们就是一时兴起,想着回忆回忆小时候,没别的意思。” 师父冷哼一声,眼神如利刃般射向大师兄,语气严厉地斥责道:“哼,没别的意思?你身为大师兄,本应以身作则,遇到事情不知运用智谋妥善化解,反而率先冲动行事,贸然与人交手。如此莽撞之举,如何能为师弟师妹们树立榜样,你可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大师兄被师父的斥责说得面红耳赤,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嗫嚅着说道。 “师父,徒儿知错了,徒儿一时冲动,没有考虑周全,行事鲁莽,连累师弟的胳膊被人砍了一下,是徒儿的失职,请师父责罚。” 说着,大师兄一下便跪在了师父面前。 见状我连忙上前,对着师父说道:“师父,这您不能怪大师兄啊?昨晚要不是我们出手,那虎哥铁定得被人砍死啊!难道我们见义勇为还做错了?” 我总觉得师父对待大师兄有时候太过于苛刻,自我刚入师门当日起,就见过师父给大师兄立下过很多过于苛刻的规矩。 说实话,我总觉得师父有的时候是在故意找大师兄的麻烦。 师父冷着一张脸看向我:“哼,见义勇为?”他转身又看向大师兄:“卓儿,这没你的事了,你回房间醒醒酒,好好清醒清醒,你的问题为师明日和你再算。” “孟瑶,你留下。” 大师兄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又转头看了眼怒气正盛的师父,忙开口替我求情:“师父,这事不怪孟瑶,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吧,小师妹不过是想带我出去放松放松,她也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啊!” “为师让你退下,怎么,你这是喝多了听不懂为师说话了吗?” 我冲着大师兄一个劲偷偷摆手:“大师兄,你别说了,我没事的,你回房间休息吧,师父不会难为我的,你放心。” “真的?那,那师妹你有事喊我啊……” 就这样,他一步三回头,在师父的眼神威逼之下不得不上了楼。 见大师兄进屋之后,师父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楼梯口的位置,随后又对我说道。 “你跟我来……” 我应了一声后,便跟着师父到了院子里的书房。 师父打开书房的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神色一凛,目光紧紧锁住我,质问道:“孟瑶,老夫再问你,那华珠KTV的前身是什么?” “明珠夜总会啊?咋啦?” 我一脸疑惑,不明白师父为何旧事重提。 师父沉声说道:“好,你也清楚,明珠夜总会当年的老板,被白援朝送进了监狱,家里被罚得倾家荡产 。可短短几年,他老婆竟又开了一家规模如此庞大的KTV。我且问你,你从未想过,这钱是从哪儿来的?背后究竟是谁在暗中支持?” “师父,你是说这家华珠KTV也是唐辉开的?那他为啥要把这家KTV开到虎跃镇来?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心中一惊,连忙问道。 师父叹了口气,神情也跟着沉重了几分:“怕是冲着你大师兄来的!” 见师父主动和我聊起了大师兄,我也决定和师父打开天窗说亮话。 “师父,我这次回下坎村,天佑老仙已经把大师兄的事情和我说了,黄家兵马已经开始盯着大师兄了……” 说到这,我强忍了一天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师父,徒儿想问你一句,您还愿意相信大师兄吗?” 师父突然站起身,背对着我,沉默片刻后他才开口说道:“瑶啊,既然天佑老仙都已经和你说了,那为师也不再瞒你了。” “你大师兄是为师亲手带大的,我拿他一直当亲生骨肉看待,当父母的,谈不上相不相信自己的孩子,他们只有接受,无论自己的孩子是好与坏,对父母而言都是亲生骨肉,绝不会放弃他。” 师父稳了稳情绪继续说道:“何况,你大师兄的本性并不坏,他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而且有的时候他控制不了自己……你大师兄,被人入灵了!” “入灵?入的谁的灵?”我不明所以的看向师父。 “当年,你大师兄与那帮一同流落在虎跃镇的孩子,皆为邪教所掳。这些孩子皆生于阴年阴月阴日,天生阴气极重,在道教说法中,其命盘阴煞汇聚,乃是至阴之体,于邪教而言,堪称绝佳 “阴元鼎器”。 之前,邪教妖人从你师爷手中得凌傲邪的骨灰。他们依着邪法,将骨灰分成10份,并分别喂给了这10个孩子,以求用这10个孩子的身体来重塑凌傲邪的三魂七魄。而你大师兄就是这10个孩子中的一个。” 最后这10个孩子被关在一起,这些邪教成员又用炼制蛊虫的方式来炼化这10个孩子。他们把这些孩子叫做蛊童,他们断绝孩子们的食物和水源,只在狭小的囚室中偶尔投放少量生肉,让孩子们在饥饿与绝望中互相残杀……” 第435章 齐然居然也是蛊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说到这里声音哽咽了一下,缓了口气,他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最后只有你大师兄一个人活了下来。你大师兄为了活命只能被激发出远古的兽性,为了活命他只能,只能……” “最后,其余的九个魂识 也都汇入了你大师兄的体内,这么多年为师一直在找寻帮你大师兄逼出魂识的方法,可是那魂魄深入骨髓,为师根本破解不了!” “我闫鬼道踏道这么多年,却也有我破解不了的!为师无用啊!” 说到这里,师父早已老泪纵横,我的眼泪也簌簌地往下落,真不知道,大师兄是经历了怎样的童年。 随后,师父又继续说道:“林傲邪的头盖骨,被密置于邪教内部,他们以 ‘血祭养灵’ 之法,由那些邪教教徒,每日以自身 ‘纯阳之血’ 浇灌供奉,维持这等大逆不道的邪恶祭典,妄图借血之精元滋养邪灵,来催化林傲邪复苏的时间。” “而且,还有之前你所知道的,二道山的冤魂也是献祭给林傲邪的,包括阚沾阻挠乌祈渡劫,他们是想拿到乌祈身上的内丹,之所以做这些也都是为了能让林傲邪尽早复苏。” 我抽噎着问师父:“那,齐然又是怎么回事?天佑老仙说他也是那些孩子中的一员。有没有可能他的身体里也有林傲邪的骨灰?” 师父摇摇头,对我说道:“齐然,应该是你师兄被我收养后的第二批蛊童,他虽然没有吃过林傲邪的骨灰,但却是用活人为饵炼化出来的。齐然以人血为食,其炼化的残忍度远超你师兄之上。” “这些邪教徒之所以会炼化齐然,其目的就是想让他和你大师兄两蛊相争,他们想让齐然吸干你大师兄身上的血,这样林傲邪的复苏便更可以加快时日。” 难怪当年易真在天坑里的时候,就故意挑衅大师兄,并说让他的义子与师父的义子来场争斗,看是谁的义子更厉害。 原来,他是想借机让齐然吸干大师兄的血啊! 我又问师父:“师父,似乎这些人的每次行动都是为了能更早一些让林傲邪早日复苏,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 师父转脸看向了我:“这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师父点点头:“瑶啊,你没发现林傲邪的每次复苏计划,其实你都有与之对抗吗? 你是火莲的幻化身,你的出世就是为了对抗林傲邪的,只有你身上的业火,才能彻底炼化他身上的邪气。你若能活到25岁,便是林傲邪的大劫之日。所以他们必需在你25岁之前,尽早复苏林傲邪!” 我听完师父的话,只觉五雷轰顶,原来我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这场正邪较量的关键所在。 我望着师父满是沧桑的面庞,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特殊使命的惊惶,又有对大师兄悲惨遭遇的心疼。 吸收了一会师父话里的意思后,我又接着问他。 “那,那我大师兄知道他自己的状况吗?他知道他自己蛊童的身份吗?” 师父摇摇头,目光中满是深沉与无奈。 “你师兄小的时候,经常会做噩梦,时常会想起他被炼化蛊童的经历,为师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他真正身份的。 从那之后,我便用道法消除了他大部分的儿时记忆,关于他的身份,他并不知情。而且这些年我教他的道法,也皆是为了有意压制他体内林傲邪那缕意识的养成,以防邪祟之力再度觉醒,祸乱他的身心。” “只不过,这些年林傲邪的意思时常会干扰你大师兄的心智,有的时候他所做的事情,其实也并非发自他的内心,就比如他教你用濒死状态走阴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好奇为师知道事情原委之后,为何没有狠狠斥责你大师兄。因为为师知道,那并非是他的本意,我又怎么能忍心斥责他呢!” “师父,您不必说了,我理解!” 难怪,齐然用刀架着我脖子的时候,说我是被人利用了,难怪易真的生魂闯进房间掐着我的脖子的时候大师兄会不知情。 原来都是林傲邪刚刚萌芽的意识在操控着大师兄。 之前我和大家讲过,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按理说应该是没有意识的,只知道一味地吸食人的魂魄而已。 可这些邪教中人不断催化林傲邪身为聻的识念。不仅如此,他们还妄图颠倒五行之气,将林傲邪的魂魄重新复苏,真是丧尽天良。 缓了口气,我又继续问师父,鬼叔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黄天佑说鬼叔是大师兄害死的?难道鬼叔的死真和大师兄有关? 师父说:“其实当天我与你鬼叔在地藏寺发生了争执之后,心里也是很难受的。于是,从地藏寺回来了之后,我就给你鬼叔打了电话。原以为你鬼叔正在气头上,不会接我这通电话,可没想到的是,他却接了……” “我和你鬼叔坦白了你大师兄蛊童的身份,你鬼叔埋怨我,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和他说实话。他还嗔怪我,说我是信不过他。” “我和他解释说,你大师兄身份特殊,多一人知晓他的身份,他便会多一份风险,为人父母的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多处险境而已。” “你鬼叔说,他表示理解。但他不理解我为什么当着你们面扯谎,说他们家的悲王教主是林家祖先,他们家的鬼堂口可是我当年立的,他们家的教主是谁难道我没查清楚吗?还有为什么我说是故意让闫卓接近林雪就是为了查他们家堂口的。” “林雪是个好姑娘,可你大师兄身上的东西一天不除,他就一天不能像正常人一样享受生活。所以,他那么喜欢林雪,我总得给他一个不能与林雪相恋的理由吧!毕竟你大师兄至今对他的身世一无所知啊!” “我要你鬼叔帮我保密,不能对外人说你大师兄的身世,尤其是林雪,更不能说。我怕林雪这个傻姑娘情急之下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你鬼叔答应了,可结果挂断电话没多久之后,他却死了……” “他的死讯是你告诉我的,我这才知道的,所以我也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前天晚上我还有意想召见他们家的悲王教主,可他并没有来。 我如今和他们家的教主也联系不上。林家到底出了什么事,老夫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我只能希望这一切不是你大师兄做的!有些事情,为师真不敢深想啊!” 第436章 是我杀了大师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那林家的悲王教主到底是谁?你可有查清他的身世?” 师父点点头对我说道:“林家的悲王教主,虽说不是林家的祖先,但却与林傲邪有着千丝万缕的姻缘。他实际上可以算得上是林傲邪的启蒙老师,名唤:顾恒之。” “顾恒之也是一位道门奇才,三岁便有幸拜入一位隐世高人的门下,潜心修习道法。十七岁时,他已学有所成,小有所悟,遂毅然下山,欲以所学济世救人、匡扶正道。 同年九月,他的堂姐诞下了林傲邪。怎奈林傲邪出生仅三年,其母亲便撒手人寰,彼时林家已然家道中落,穷困潦倒,实在无力抚养婴孩,无奈之下,竟打算将林傲邪卖给大户人家为奴,以谋求生计。” “顾恒之于心不忍,便决定把他收养在自己的门下,教他修习道法。待他长大以后同他一同匡扶正道。 可人算不如天算,人又有谁能够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呢。林傲邪10岁那年,顾恒之便算出自己有一场劫难要渡,为了躲过这场劫难,他便带着林傲邪躲进了深山里。可没想到的是,步入深山不久,那场劫难还是找上了他,他避无可避最终还是香消玉殒了,魂归天地。 但至于他经历的是什么劫难,以至于他是怎么死的,顾恒之并不愿意多说。 本着尊重死者的态度,老夫也并没有追问。不过即便他不说,老夫也能感觉出来,以他的修为和道行来说,必定是个天大的灾祸,不然他不会渡不过去的。” “顾恒之的离世,对年幼的林傲邪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在林傲邪的眼中,师父顾恒之向来是无所不能、宛如神明般的存在,可如今,这样一位神人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溘然长逝,这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一次沉重到难以承受的打击。” “自那日起,林傲邪便痴迷长生之法。修炼走火入魔之后便创办了邪教。顾恒之深感自己罪业深重,没有把林傲邪引入正途,并且林傲邪用自己教他济世的本事祸乱人间,他觉得自己罪业深重,于是便想着寻找林家后人出马立堂,积功累德。” “也是正因如此,我才让你大师兄有意接近他们林家,因为当初我帮顾恒之立堂口的时候和他提出了条件,我想让他帮我一同压制你大师兄身上的邪意,并且帮我找出破解的方法,顾恒之同意了。谁曾想,有意接近林家反而却害了林雪,是老夫当初考虑不周啊!” 师父一连和我坦白了所有,最后他又转回头用这几乎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瑶啊,能不能帮老夫在黄家兵马面前求求情,让天佑老仙高抬贵手,再给老夫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出破解你师兄身上邪意的方法的!” “师父,您别这么说,大师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唉,好好好!老夫知道,你和你大师兄感情浓厚,你是不会不帮他的。只是瑶啊,话再说回来,唐辉把KTV开在虎跃镇,其根本目的就是奔着你大师兄来的。所以你大师兄今后再不可轻易出门。如若你大师兄真有些闪失,你让为师可怎么活啊!”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师父心中的担忧,以后不会再这般轻举妄动了,并请他老人家放心。 想着我又对他说道:“师父,想必您已经知晓虎哥的事了吧,本来我是约了他今晚来您这,想让您帮他把阚沾的魂魄逼出来,不过听您说了大师兄的事情之后,我又有些不确定您能否帮到他了,毕竟,阚沾在虎哥他们几人身上养魂的方法,似乎和林傲邪的方法有些像。” 师父冷笑:“当然会有些相像,因为都是唐辉在幕后指示的。阚沾虽说身为黑衣啊赞,为了修法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同样他也是最怕死的。他修习的是邪法,邪法如若修不成半路殒命的话,定会魂飞魄散沦落为聻的。为此,他定会让唐辉教他保命之法,这样他才敢毫无顾虑的参与当年大河之事。” “不过,虽说这手段同样出自唐辉,但,毕竟他们的修法不同,寄养魂魄的方法也不相同。你师兄是用炼制蛊童的方式寄养的,你也知道一般的蛊术都是非常难解的,何况是用人炼制出来的蛊童呢。 而阚沾却是用了刺符的方式,只要把被刺符人身上符咒破了便可解,这种相对来说要比蛊容易解的多。” 见师父这么说,我心里不免有些高兴,忙问师父:“那这么说,虎哥身上的问题,师父您能帮着解决喽?” 师父点了点头:“为师可以试试看。” “谢谢师父!”我连忙向他跪谢。 师父一摆手,示意我起身:“好啦,这天也亮了,老夫也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今晚为你朋友破解身上刺符之事,还需你在一旁协助老夫,你务必好好养精蓄锐才是啊!” ……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都睡不着,好不容易刚一睡着,却做了个噩梦。 梦里,我梦见了大师兄蹲在角落里,手捂着肚子,表情很是痛苦。 我上前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大师兄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说他肚子痛,让我帮他揉。 我伸手抚摸他肚子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手里却突然出现一把匕首,那把匕首正是之前大师兄送我的那把黑曜石的匕首。 我完全没有意识,直直的将那把匕首插进了大师兄的腹部。 当我恢复意识想把那把匕首从大师兄的肚子上拔下来时,却一切都晚了。 大师兄的肚子被我豁出一个口子,随后一个人头竟然从他肚皮里钻了出来。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颗从大师兄肚子里钻出来的人头,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 那竟然是林傲邪的脸,他的嘴角挂着扭曲的笑容,眼里满是阴森的寒意…… 随后,他的身体慢慢钻出,大师兄的身体便如同一张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身子一下子便瘪了下去,而且他的身体里好像是没有了骨头,只剩下了一张松垮的人皮堆在了地上。 我几乎没有犹豫,伸手就想把大师兄的那副皮囊提溜起来,可他的那副皮囊却格外滑腻,我怎么抓都抓不住。 我崩溃着大喊着大师兄的名字,叫他坚持住。 可林傲邪却站在我背后,诡异的笑道:“呵呵呵……孟瑶,你最终还是杀了他!” “不,不是我杀了他!不是我,我没有!” “呵呵呵……” 第437章 大师兄变成骆驼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没有!” 我大喊了一声!然后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冷汗湿透了后背。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然后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可这个噩梦的真实感,却依旧没有褪去…… 抬眼看看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 奇怪,我明明感觉自己只是刚睡着,怎么这么快就已经到了傍晚了。 坐起身揉了揉自己有些昏沉的头之后,王妈的声音便在门外响了起来。 “咚咚咚……” “瑶啊,你起床了吗?快别睡了,你这已经睡了一大天了,都没吃什么东西,赶紧收拾收拾起床,起来吃点东西。” “好的王妈,我这就起来!” “唉,快点啊!” “好,这就来!” …… 起身叠好被子,然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后,我便出了房门。 一进餐厅,我便问王妈:“王妈,大师兄和师父呢?大师兄还没起床吗?” 王妈一边往我碗里盛着汤,一边向我解释道:“你师父带你大师兄去后山练功去了,闫大师说晚饭不用等他俩,因为他们爷俩啊这一周只吃后山的松针补充体力,其余的什么都不吃。” “吃松针?那不是松树叶吗?那东西怎么吃啊?难道他俩都变骆驼了?改吃草了?” 我一边说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大师兄和师父那原本就偏长的脸变成了骆驼的模样,他们仰着头蹲在后山的山岗上,嘴巴有节奏的左右摇晃着嚼草的画面,想到这儿,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王妈对我笑了笑:“闫大师说啊,他这后山有几颗松树,当年是他求人在长白山上移植过来的。而且还都是五叶松。 松树叶子不都是一簇一簇的吗?常见的一般都是两叶或者三叶的,而这五叶松却不常见。 闫大师说啊,松树可是所有树木中阳气最盛的一种,又因它的叶片形状如针,便说明它有很好的行血功能。 而且啊,闫大师还说,孙思邈之所以能活到142岁,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他常年服用松针,并且还修习道家功法的原因。 而且啊,常年在深山里修习的道士,他们也都是有服食松针的习惯的,这些道士还给松针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仙人余粮。” 王妈一边说着,又给我倒了杯松针茶:“来,瑶啊,你快尝尝,这松针茶是按照你师父教我的方子煮的,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接过王妈递来的松针茶,轻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苦涩在舌尖散开,随后却又有一丝回甘涌上心头。 仔细闻的话,还能闻到一股松树特有的香气。 “这味道谈不上好喝,但却也很清香,挺好的,我能接受。” 王妈笑着点点头。 “你能喜欢就好。这松针茶不仅味道独特,还很有好处呢。你们啊成天跟那些鬼啊神啊的打交道,身上难免阴气都重了些,你多喝点,也好去去身上的阴气。” 你还别说,刚才做了那个噩梦之后,我这后背啊就一直凉飕飕的,喝了一杯松针茶之后,身体的确暖和了不少。 “王妈,我师父说没说他在这后山种了几颗这样的松树啊?” 王妈回道:“三四颗吧,怎么了。” “才三四颗啊,这么少!”叹了口气我又继续说道:“我总觉得这松针叶子,应该能驱鬼用,我想用它做个鞭子……” 我话还没说完,王妈就打断了我:“唉唉唉,你想想就行了啊!可别真去实践啊!就这三四颗的松树,那可是你大师兄往后的口粮啊。 而且啊,闫大师说要用这松针叶子给你俩泡澡用呢,他还要用这些松针叶帮你大师兄刺穴。 你法器那么多,红缨鞭威力已经很大了,就别惦记你大师兄那点口粮了。他多可怜啊,都吃上草了!” 看见王妈心疼的样,我不禁觉得有些想笑,脑子里又浮现出大师兄蹲在后山嘴巴左右摇晃咀嚼松针的样子。 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我不做了还不行吗。王妈,你也快别忙活了,快坐下和我一起吃饭吧!” “好……来吃菜。” “谢谢王妈!” …… 吃完饭后,我又给姥爷去了通电话,问他有没有跟姥姥去养老院看望刘姥姥。 姥爷说:“我们这会刚在养老院的餐厅里用过晚饭,你还别说,这家养老院的饭菜还挺合我们老年人的胃口,做的还挺好的。” 我笑了笑对姥爷解释道:“姥爷,您不会和姥姥多心吧?我只是想让您和姥姥过去先陪陪刘姥姥。她一个人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怕她冷不丁的换新环境会有些不适应。” “唉,怎么会呢?我还不知道你吗!你考虑的对,你刘姥姥孤苦伶仃的,现在又病了,我们该帮衬的地方就应该多帮帮她。” 转而姥爷又小声压低了嗓音对我说道:“瑶啊,你知道吗,你刘姥姥不是给白泽钱了吗?人家白泽没打算花她那笔钱,又偷偷把那张存折压她堂子下面了。白泽说,等我和你姥姥走了之后再让我俩告诉她。 那意思让我俩好好劝劝她,让她踏实地在这住着,她手里的那点钱啊,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过了一辈子的苦日子也该享受享受了。” 我点头:“嗯,我知道白泽是不可能要刘姥姥的钱的。姥爷,您和姥姥在那还习惯吗。” “我俩在这挺好的,今天白天陪你刘姥姥在养老院里玩儿了一整天。哎呦,这里娱乐项目还真挺齐全。我看那大游泳池就不错,明天啊,我打算让你姥姥给我买个游泳裤衩,然后好好在里面游上几圈……” 他话还没说完,姥姥就在一旁嗔怪道:“就你那老胳膊老腿的,躺着都抽筋,还游泳呢!要我说,你就乖乖跟我去做做理疗多好!我今天做完理疗之后肩膀都不疼了,让你试试,你就是不听我的!” “我做不了那玩意儿,整个外人在我身上摸摸搜搜的多别扭。我啊,游游泳健健身一样能活动开筋骨!” “嘿,你这一把老骨头了,还怕人摸啊!” “反正,我整不了那玩意,连掐带按的,那跟让别人揍你一顿有啥区别!我又不是欠打!” “行行行,你爱咋咋滴吧,没人管你!” 姥爷委屈巴巴地,小声嘀咕道:“我又没让你管!” 听着老两口在电话那边拌嘴,我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又跟姥爷聊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这时,院里传来了虎哥的声音:“这里是闫大师家吗?瑶瑶,你在家吗?” 第438章 祸福相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见动静儿之后,我赶紧起身迎了出去。 “虎哥,我在这呢!怎么样,我师父这还算好找吧。” 虎哥手里提溜着一大堆的东西,看见我之后,他赶忙把东西递给了我。 “好找好找,到这边啊随便在大街上一打听,人家都知道闫大师家在哪儿,我是一段弯路都没走,直接就找到这了。” “瑶啊,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点小心意,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物件,你们可千万别嫌弃啊!” “哎呀,虎哥,您太客气啦!那行,我就先替师父收下了,真是太感谢您了!快请进屋里坐。” 我把虎哥引进客厅之后,虎哥先是四下看了师父家内外的环境,感慨了几句师父品味很不一般之后,又转回头问我。 “小瑶瑶,怎么没见闫大师和你大师兄呢?” “哦,我师父和大师兄去后山修炼去了,不过他俩也快回来了,您先坐着喝点茶,等会儿他俩。” 虎哥点了点头,随后王妈便给他端来一杯松针茶。 虎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茶的味道有点特别啊,不过还挺好闻的。” 我笑着解释道:“这是松针茶,我师父说喝了能去处身上的阴气,我们成天和那些邪物打交道,喝这个挺合适的。 不过虎哥,别看你血气方刚的,但这些年阚沾的魂魄在你身上久了,你身上肯定也会沾染一些阴气的,待会走的时候,我让王妈给你拿点松针回去,你回去拿它煮水喝,也好去去身上的阴气。” 虎哥听了我的话,连忙对我表示感谢:“哎呀,那可太谢谢你了,瑶啊,那虎哥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我们正说着话,大师兄和师父就进了屋,几个人见面之后,免不了又是一阵寒暄。 互相问过好之后,师父便步入正题,他叫我把虎哥领到禅房里去,随后又安排大师兄帮他准备应用之物。 我问师父,如果师父把阚沾的一魂或是一魄逼出来后,要怎么安置他。 毕竟他修炼的邪法油滑得很,上次在黄家仙堂都能逃脱出来,万一这次再让他逃脱了可怎么办。 师父解释说:“上次他能逃脱,是因为他们几人身上被他刺下了符咒,待会为师帮你虎哥把他身上这符咒破了,他就避无可避了。 至于逼出来的这一魂或是一魄,老夫觉得还是得交给黄家兵马处理才算稳妥,想必待阚沾阳寿尽了,他们会把他的魂魄交给阴司手中,五雷轰顶灭魂入虚是肯定,也是他想躲也躲不掉的。” 转身,他又对虎哥说道:“你把你这身上的衣服脱了,老夫再帮你好好看看你这身上的刺符。” 虎哥连忙应了一声好,随后把外套身上的衣服一脱,直接把后背递给了师父。 师父右手掐了个寻魂诀,然后直接用三根手指搭在了虎哥后背那条过肩龙的龙眼上。 最后闭起了眼,开始试图感知虎哥背后的阴气。 过了一会儿师父才缓缓睁开眼,点了点头:“嗯……还不错,他在你身上注入的是非毒魄……” “非毒?闫大师,啥,啥是非毒?是,是给我下毒了吗?” 师父看着他笑了笑,随后,又看向了我:“瑶啊,你帮为师同这位事主解释解释,何为非毒。” 我应了一声好,随后便对虎哥解释道。 “虎哥,这‘非毒’乃是七魄之一。在我们道门的说法里,人的魂魄分为三魂七魄。 先说三魂,分别是胎光、爽灵、幽精。 胎光属天,代表人的生命,如果一个人的胎光没了,那么这个人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爽灵属人,主智慧与反应能力,一个人聪不聪明、灵不灵活,很大程度上由爽灵决定; 幽精属地,掌控着人的性取向、生殖功能以及人的欲望。 如果一个并非修行的人,突然之间变得无欲无求,甚至对生活都没了兴趣,十分抑郁的话,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丢失了幽精。” 虎哥冲着我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理解我说的三魂了。 …… 其实那会我跟虎哥解释三魂七魄的时候还是在20年前,那会虽说已经有了抑郁症这个词,但是患这种疾病的人并不多。 但二十年后的今天你再看看,那抑郁症真是一抓一大把,一家三口,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抑郁,就连幼儿园的小孩都有抑郁的。 而这些抑郁症的患者中,最明显的表现就是这个人他不快乐,干啥都不觉得欢喜,对啥都失去了兴趣,这不就正对应了三魂之中的幽精吗? 现在人生活压力大,又经常熬夜,缺乏运动。捧着手机短视频一天能刷个上千条,这么大量的信息成天不停地往脑子里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们的幽精就会产生好多个欲望。 看见美食博主吃好吃的你会馋,看见美女帅哥你会为之动情,看见人挥金如土你会羡慕,看见别人在舞台上光芒四射,你会渴望自己也能有那样的高光时刻,见有人在旅途中分享着绝美的风景,你会憧憬着自己也能踏上那样的旅程,去感受世界的美好…… 时间久了,我们身上的幽精得不到充分的休息便会受伤,它一受伤,你再看什么便会提不起兴趣,那能不抑郁吗。 当然,抑郁症的患者还有其他表现的,比如失眠,焦虑,冲动易怒等等…… 咱这里只是举一个最常见的例子,至于其他的症状,其实说实话,我觉得也和三魂七魄出走,或是受伤多少有那么些关系,不信你再听听我讲七魄。 …… 我缓了口气又继续对虎哥说道:“尸狗:主管人的警觉功能,在人睡眠时负责警觉,外界一有风吹草动,它便能让人及时察觉。一个人反应是否灵敏其实也和尸狗有着一定的关系。 伏矢:主要负责消化,帮我们把吃进去的食物转化为营养,同时还参与代谢废物的排出。 雀阴:主管生殖系统,维持着性能力和生育功能。像一些想要小孩,却怎么也怀不上,或是一怀孕就容易流产的,大多数也都是他们身上的雀阴出了问题。 我之前就遇到过这样一个事主,20出头就结了婚,可婚后一直都怀不上孕,前几年她都快40岁了,到了店里我帮她一把脉,这才发现她就是雀阴这一魄被吓掉魄了。 而且还是他七八岁的时候,被他家邻居的大黄狗给吓掉的,这雀阴都没在她身体里,她这怎么可能怀上嘛! 再说吞贼:它就像人体的免疫系统,能识别并赶走入侵的邪气,保护我们不生病。 除秽:能清除精神上的负面情绪,让我们内心保持清爽。同样也是抑郁症患者最容易出问题的一魄。 臭肺:主管呼吸,保证我们一呼一吸之间,生命得以延续。 最后说回这非毒魄,它原本的职责是净化我们身体里的毒素,像湿毒、热毒这些,它能将其调节、排出体外,维持身体内部环境的纯净。 之所以我师父说,你身上的是非毒,还算幸运。是因为这一魄就算多出来对你也没多大危害,反而多出一魄你身体的排毒系统,免疫系统则会更强大。总比那些自身本就非毒虚弱,体弱多病的人要好太多。” 第439章 剜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虎哥听完我对七魄的详细解释,脸上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转为担忧。 “瑶啊,听你这么一说,我还挺为我以前的那些哥们儿担忧的,这要是谁身上多了阚沾的一魂幽精,那他的性取向不都得出问题吗?而且弄不好还会得那个什么抑郁症。这病不就跟精神病似的吗,成天琢磨着寻死。万一哪天想不开跳楼了可咋办!” 我点点头:“你说的风险很有可能出现,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其余的九个人,只有尽早解决他们身上的问题,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嗯,闫大师,瑶瑶,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找他们的。” 师父冲着他点了点头:“虎子,你这份心是好的,不过想要彻底帮你和你那些哥们儿破解身上刺符的问题,绝非易事。 如今这刺符已深入你等肌理,与血肉相连,若要破解,需得下一番狠功夫。其中一法,便是剜肉。” 虎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惧意,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师父:“闫大师,剜肉?这……这不得老遭罪了啊?” 师父神色凝重,叹了口气回道:“你只要知道,这刺符如今只是深入皮肉,并没有侵蚀骨髓,能用剜肉之法把阚沾的魂魄逼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倘若这魂魄要是深入骨髓的话,恐怕就算把你骨头砸断,血液吸干也没办法把他逼出来。 你的这种情况,总比没办法解决要好太多了。” 沉了口气,师父继续解释道:“所以,唯有剜去刺符所附着的那一块皮肉,方能断其根基。但这绝非简单的割肉之举,刺符周围的血肉早已被邪气侵染,变得异常坚韧,且在剜肉之时,刺符的力量会疯狂反扑,引发剧痛,甚至可能导致血脉逆流,危及生命。” 虎哥紧握着拳头,关节都泛白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么危险啊,大师,那……那有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怕疼,可我怕万一出了意外,不仅救不了自己,还连累了兄弟们。” 师父微微摇头,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老夫也是有办法解决此问题的。在剜肉之前,需先用老夫特制的草药熬成的药汤浸泡身体,以舒缓血脉,减轻邪气的侵蚀。待到午夜12点,阴阳交会之时我们再行此法,方可保全万无一失。” 虎哥听着师父的解释,微微皱眉,眼神中仍有一丝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 “闫大师,我信您。只是想到兄弟们也可能要遭这罪,我这心里就不太好受。” 师父拍了拍虎哥的肩膀,安慰道:“虎子,你重情重义是好事,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们要尽快找到其他九个人,让他们也知晓此事,尽早做准备。剜肉之法虽险,但只要准备充分,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我在一旁也开口说道:“虎哥,别太担心了。师父经验丰富,之前也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情,这次也一定能帮我们度过难关。而且,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找到其他兄弟,让他们免受更多痛苦。” 虎哥勉强笑了笑,“好,我听你们的。那我们现在就开始找他们吧。” 就在这时,大师兄走了进来,他对师父深行一礼,而后开口道:“师父,药浴已经准备好了。” 师父点点头:“嗯,那你就带这位事主先去泡浴吧,待到午夜12点咱们再开始正式施法。” “是!” …… 大师兄把虎哥带入浴室之后,师父又吩咐我道:“你帮为师布置法坛,待会你还要焚香告诉黄家兵马此事,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待为师把阚沾的一魄逼出来后,好让他们能及时把他这一魄带走。” “好的师父,我知道了。” 师父把法坛设置在禅房之内,随后,我又跟着大师兄帮师父布置好了法坛,并且把应用之物都准备齐全了。 最后我到院门口拿这个香炉碗,点燃了三柱清香并恭请黄家仙儿。 我三炷清香刚刚立于炉中,便见天边闪过一道青光直奔我而来,而且这道青光的身后还跟着十几道的白色光亮。 是黄天佑,带着黄堂兵马来了。 “天佑老仙,您来了!弟马孟瑶恭请诸位仙家。” 黄天佑点点头,对我说道:“此事,我等仙家皆已知晓。没想到阚沾如此狡猾,竟还为自己寻了个退路。 不过此事,你也不必太过焦虑,让阚沾的生魂逃脱,是我黄家兵马的失职,我等诸位仙家定不会做事不管,待虎子找寻其他九位事主时,我等定会在暗中相助,以保他能顺利找到其他九人。” “那孟瑶在此谢过诸位仙家了!” 师父见天佑老仙儿亲自带着兵马来此,便邀请他到书房里叙话。 其实即便我没同他二人一同进入书房,我也是知道这二人叙话的内容,定然是围绕大师兄的身世展开的。 师父定然是想求黄天佑高抬贵手,能给他点时间,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破解大师兄身上蛊术的问题。 就在二人叙话期间,中途我进房间帮他二人添茶。 就当我刚刚进入书房时,就听我师父一拍桌子喊了一声好:“好!那我们就以孟瑶24岁为期,如果届时,老夫仍然没有破解我那劣徒身上的蛊术,那么老夫愿把我这劣徒交给老仙儿您来处置,到时候您想怎么处置他都成,老夫绝无有半点怨言。天佑老仙儿,您意下如何?” 黄天佑微微点头:“嗯,那我们一言为定!” 师父对他抱拳施礼:“多谢天佑老仙儿成全!”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师兄面色慌张地跑了进来。 “师父,虎哥情况不对劲!药浴之后他突然浑身抽搐,嘴里还说着胡话!” 师父和黄天佑脸色皆是一变,立刻起身朝着浴室赶去。 我也急忙跟在后面,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可刚到浴室门口,就被大师兄给拦了下来。 “师妹,你不能进去!” 我这才后知后觉,一下子红了脸。 “那,那我在门口等着。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随时叫我。” 大师兄点点头,转身急忙进入浴室。 我在门口焦急地踱步,心中不断祈祷虎哥能够平安无事。 浴室里传来师父凝重的声音和虎哥痛苦的呻吟声:“别过来!别过来!” “虎哥,你坚持住!”随着大师兄的叫喊声,虎哥的声音却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便是一阵身体的皮肉撞击瓷砖地面的声音。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虎哥抽搐了。 大师兄见状忙问师父:“师父,你看他好像是发羊癫疯了,怎么突然就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了?会不会是他的身体有什么隐疾?我们不知情?” 然后是师父的声音:“嗯……他这不是羊癫疯,这是刺符中的邪气提前发作了,看来阚沾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想要提前挣脱。” 黄天佑声音凌厉:“不能让他得逞!我这就调动黄家兵马,布下阵势,防止邪气扩散。” 随后他大喊一声:“黄家兵马何在!” “在!” 随着黄天佑一声令下,浴室内泛起一阵强烈的黄光。 然后又是黄天佑的一声暴喝:“锁魂镇!” “是!” “瑶,快去取把泡在朱砂酒里的匕首来!” 师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从浴室中传了出来。 “哦,好!师父你等我!” 听到师父的吩咐后,我丝毫不敢怠慢,快速跑到了禅房,打开香案上的酒坛,拿起泡在里面的匕首就又折返往浴室跑。 “师父,匕首来了!” 大师兄听见我的动静后,连忙招呼我进去:“瑶,我已经帮虎哥披上衣服了,你可以进来了!” “哦!” 进入浴室之后,我这才看见,大师兄这会正正面抱着虎哥坐直了身子。 而此时,挂在浴室墙壁上的老旧时钟,指针正好指向了午夜 12 点整, 师父正在诸位仙家的护法中,双手结印在虎哥背后的两只龙眼上。 我把匕首递给了师父,师父接过匕首之后,在手中翻了个刀花,随后对天佑老仙儿大喊了一句:“天佑老仙,帮老夫护住他的心脉!” 转身,他又冲着虎哥喊了一句:“爷们儿,你忍着点!” 话刚出口,他的手腕便如闪电般扬起,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刺进虎哥背后的两只龙眼之上。 匕首刺入的瞬间,虎哥的身体猛地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声音响彻整个浴室,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鲜血顺着锋利的匕首刃缓缓流出,一开始还带着正常血液的殷红,但很快便被邪气侵染,变得漆黑如墨,滴落在地面上,洇染出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诡异黑红。 “瑶,快去拿止血药!” 听到师父的吩咐,我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飞奔出浴室,朝着禅房的香案就又跑了过去。 待我把止血药拿来之后,师父早已把那两块龙眼给剜了下来。 他把那两颗龙眼珠递给黄天佑:“天佑老仙儿,阚沾的一魄就在这里,老夫这就把他交给你来处置。” 黄天佑单手在空中翻了个掌花,那两颗龙眼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随后天佑老仙双手抱拳对师父说道:“多谢闫大师相助,阚沾狡猾得很,以防万一本仙家就先带他回去了,咱们后会有期。” “恭送诸位仙家!” …… 黄天佑走后,师父便帮虎哥上好了止血药。 这止血药上了以后,虎哥的伤口便不再渗血了,可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呼吸也极为微弱。 师父眉头紧皱,仔细检查着虎哥的状况,随后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在邪气已被大部分祛除,这伤口虽看着可怖,但只要精心调养,应无大碍。” 随后他又转身看向大师兄:“卓儿,你把他扶到客房里休息。等他醒了之后你帮为师转告他,让他这些时日就住在为师这里,待他伤情完全好了之后,再让他离开也不迟。” “是,师父。” …… 我帮大师兄把虎哥安顿好了之后,大师兄便对我说:“瑶啊,你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上午,有个女事主要去店里找你批八字。 她是从外省特意过来的,本来是想找师父帮忙的,可师父最近手头上的事多,实在抽不出空帮她,她这才找到了我。 我如今被师父下了禁足令,也是没法子帮她,就只能辛苦你了。你明天上午直接去店里和她见面就行,具体的情况到时候再和她详谈。” “好的大师兄,那虎哥就拜托你了,辛苦了。” “应该的,不辛苦。” ……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肉包子的香味给馋醒了…… “王妈又蒸大肉包子了!” “咕咕咕……”我的肚子被肉包子的香气馋得忍不住咕噜噜地直叫。 见状,我赶忙掀起被子,对着肚皮安慰了几句:“哎呦,我可怜的小肚肚,饿了吧!没事,我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我翻身下地,直接冲进了餐厅…… “王妈,早啊!” “早啊!肚子饿了吧!早饭马上好,你再等等!” 我看着桌子上的大包子,直咽口水,嘴里却逞强道:“没事我不饿,王妈你慢慢弄啊!” “好!” 四下看了看,确定师父此时不在这附近之后,我的手便伸向了大包子。 王妈回头,正好看见了刚要伸进盘子里的手,两步上前有些嗔怪地打了我手背一下。 “你这丫头,你师父还没上桌呢你就敢吃,不怕回头让他看见了又罚你去院子里顶缸啊?” 我委屈巴巴地说道:“谁叫王妈你包的大包子永远都这么香呢,我这不是没忍住吗!” 王妈朝餐厅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随后拽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了椅子上,接着她又一脸担忧地问我。 “瑶啊,客房里住着的是个什么人啊?我今早去他房间拖地,看了他一眼可把我吓坏了。他那身上咋那么多纹身呢?” 接连熬了两个晚上,我这会本就困意未消,原本想靠包子续命,却又被王妈制止,所以我整个人显得就没什么精神。 加上肚子一个劲地咕咕乱叫,我两眼便不自觉地盯着眼前的肉包子,至于王妈问我这话啥意思,我根本就没有多想,所以便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哦,他叫虎子,我和大师兄还有白泽都管他叫虎哥,以前应该是个在道上混的,不过,你家少爷前天晚上已经把他收入麾下了,往后他就要帮白泽办事了。” “啥玩意儿?在道上混的?那,那不就是走黑道的吗!少爷怎么招这种人在自己手下干活啊!你看他那一脸横肉,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依旧心不在焉地应付着王妈:“嗯,确实不是好人!” 见我这么说她更担心了:“哎呦,这怎么行呢?唉,瑶啊,你说他能不能是徐莉莉那个坏女人故意让安排他接近我家少爷的?他不会是想害我家少爷吧!” “嗯……有这个可能!” “啥玩意!”王妈一拍桌子一下站了起来,随后气呼呼地直喘粗气:“这个徐莉莉,她就不是个东西!我就说这男的看着不像好人吧,还真让我说着了!” 转了两圈之后,她又气鼓鼓地说道:“不行,我得找他去!” 说着,王妈解开围裙就往外走。 王妈说话期间,我一直看着眼前的大包子直咽口水,至于她说的是啥,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直到看见王妈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时,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转回头冲她喊道。 “唉,王妈你干啥去啊!” 王妈攥着两个小拳头,在腰间一个劲地用力:“我,我,我趁他有伤在身,我先收拾了他,省得他往后害我家少爷!” “王妈,虎哥不是坏人,你快回来……” 第440章 正文已更新:虎哥这是咋滴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在后面扯着嗓子喊王妈,可她就跟被点了火的爆竹似的,根本不听劝,大步流星地朝着客房冲去。 我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就怕王妈这一去,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要知道虎哥现在有伤在身,可经不起折腾,而且万一产生什么误会,那可就麻烦了。 我急忙撒开腿追了上去,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客房时,眼前的一幕让我瞬间愣住了。 可就在我俩推开虎哥的房门时,眼前的景象彻底把我俩整懵了。 这会虎哥正坐在炕上,看着电视机播放着《天线宝宝》呢。而他的身旁,围满了我早年间大师兄和白泽送我的芭比娃娃。 此时的虎哥正饶有兴致地给芭比娃娃们换着衣服呢…… “虎,虎哥,你干啥呢?” 虎哥回头看了我和王妈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哎呦,瑶瑶啊,我,我这不是趴了一宿有点累了吗,我看这屋里有挺多小娃娃,这些娃娃都摆着挺长时间了吧,身上的衣服都落灰了,我,我合计帮你给它们换换衣服。” 说着他举起一个芭比给我看:“你看,她这头是我刚给她梳的,怎么样?好看吗?” 看着他满脸写着求表扬的神情,我的嘴角好像一时间得了痉挛,一个劲地抽搐个不停。 “好,好看……” “是嘛,你喜欢就好。” 见我夸奖他,虎哥显得很高兴,他转身又笑呵呵地对王妈说道:“大姨,能麻烦您帮我打盆水吗?再帮我拿块香皂,我想给这些娃娃都洗洗脸,你看它们这脸都多脏啊!” 王妈的嘴角也跟着抽动了两下:“行,行啊!我这就去给你拿!” “得嘞,谢谢您嘞!” “不用跟王妈我客气,有啥需要你就喊我,到这啊,你就跟到自己家一样哈。” “唉,好嘞,那我就不跟您客气啦……” 王妈一边和虎哥寒暄着,一边把我拉出了屋,关上门之后,我俩又极为默契地扒在门缝处,偷看屋里虎哥的举动…… 虎哥见我俩出了屋门之后,便笑眯眯地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棒棒糖含在了嘴里,随后他又举起大师兄早年间为我做的一个大风车转了起来。 一边转他还一边唱:“大风车吱呀吱悠悠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 唱到最后,他还奶声奶气地学电视机里的拉拉说话:“拉拉……”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记得前天晚上,他在KTV唱的不是《友情岁月》吗,怎么这会又改唱大风车了! 再看王妈的脸色,那简直比吃了大便还难看,绿得都能滴出水了。 王妈大概实在是没眼看下去了,忙拉着我又回到了餐厅。 “瑶啊,他,他真是在道上混的?你会不会弄错了啊!”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敢确定:“应该不会错啊,王妈,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和他认识的吗?他前天晚上,可是单枪匹马和一群人开战呢,你看见他后背的那个刀疤了吗,那就是前天晚上被人砍的……” 我絮絮叨叨和王妈讲述了我们前天晚上的经历。 王妈听我讲完,这才知道是自己错怪他了,连忙向我道歉。 “哎呦,听你这么说,那他不是坏人啊!他这能单枪匹马替自己兄弟的老婆孩子讨要说法吗,那他这人还真挺不错的啊!对不起啊瑶瑶,王妈错怪他了,王妈不该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王妈,您不用道歉,怪我没跟你把话说清楚。” 王妈叹了口气,又对我说道:“行了,我这汤也炖好了,那咱们就吃饭吧!瑶啊,你给你师父打电话,问他啥时候回来吃饭。” “师父出去了吗?” “嗯,一早就和你大师兄去后山修炼去了。” “好,那我这就打给他。” 电话拨通之后,师父却表示他和大师兄在后山服食了松针,早饭就不回来吃了。而且他还说,最近一段时间,他们爷俩要辟谷,让王妈做饭的时候不用带他俩的份。 王妈听了之后,很是担心,一把抢过电话对师父喊道:“哎呦闫大师,这怎么行呢?你说小卓不吃就不吃了,毕竟他年轻体力能跟得上,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遭这罪干啥!我这看你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今早特意给你包的肉包子,再怎么说,你也得吃一个啊!” “谢谢你小王,小卓一个人辟谷修炼我有些不放心,我想陪着他。你不用担心我,你们吃吧,等会我跟卓儿采完气就回去了,那好了就先这样!” “唉,你……” 没等王妈把话说完,师父就挂断了电话。她显得很失望,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行了,你师父说不回来吃了,那咱们先吃吧……” …… 早饭过后,我便打了一辆巷子口的摩的去大师兄的店里。 我刚到店门口,店门还没开,王小强就给我打来了电话:“瑶啊,你在虎跃镇吗?” “嗯,我在这边呢,有什么事吗?” 王小强显得很开心:“太好了,我和大明在学校待着无聊,跑虎跃镇找你来了。你这会在你师父家吧,在家等着我俩,我俩马上到。” 一听他俩这会都已经到虎跃镇了,我显得很高兴:“小强,你俩还是直接来我大师兄店里吧,我这会刚到店门口。” “那太好了,我俩还担心去你师父那里找你玩会不尽兴呢,你在你大师兄店里那咱俩也能不用那么拘谨了啊!你在店里等着我俩,十分钟,顶多十分钟,我俩指定到。” “好!” …… 你还别说,这一晃好像有些日子没和他两联系了,我还真有点怪想他俩的。 卷帘门一拉开,一股冷空气便迎面而来。 在我们家乡这边,每年一般从十一月开始正式供暖。如今正值十月末,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然而室内却尚未供暖,所以室内的温度就跟地窖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更冷了。 在我们家乡,每年差不多十一月份才开始正式供暖。现在刚到十月底,天气已经有点冷了,可屋里还没供上暖,感觉跟待在地窖里似的,冷飕飕的。 大师兄开的这家店有上下两层,地方大,空荡荡的。而且店里都好几天没进过人了,一点人气都没有。再加上屋里还摆着一堆烧纸、纸扎的那些丧葬用品,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店里,多多少少就显得店里更冷了。 第441章 集邮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进了屋之后,我先去洗手间打了盆水,把店里的浮灰简单擦拭了一遍。 随后又去洗手间拿起拖布准备拖地。 还没等我把地面擦完,王小强和董大明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董大明笑嘻嘻地对我说道:“呦,这么勤快啊,擦地呢?” 看见他俩之后我显得很高兴,忙不迭地把拖布往旁边一扔,随后连忙上前迎接他俩。 “大明、小强,你俩怎么想起来上我这儿来了?不用上学吗?” 王小强说:“这眼看都快放假了,你这最近都没去上学,我俩在学校里待着也怪无聊的,就寻思来看看你。” “真的?那你俩跟王姨和董婶说了吗?别回头两个老妈找不到人,再担心你俩。” “放心吧,已经告诉她们了。她们知道我俩来找你,都挺放心的。” “好好好,那你俩索性就在这陪我多待几天吧,要不我一个人在这也真是无聊。” “行啊!不过瑶啊,你师父真说不让你去上学了啊?那你这高中能顺利毕业吗?” “应该可以,再怎么说高中毕业证我还是能混下来的。只是不能上大学,对我而言确实是个遗憾。” 王小强一挥手:“唉,想那么多干嘛,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何必在意这些。” 我对着他笑了笑:“呵,你说的也对。” …… 我们三个人又在店里闲聊了一会儿,门外就来了一个30多岁,身高大概一米六五,体重能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女人。 那个女人穿了一件EXR的小夹克,敞开着个怀,脖子上戴着大金项链,一个珠子都快赶上牛眼珠那么粗了,而且还特别的长,都快耷拉到肚脐了。 这女人一直站在门口一个劲儿地抬头看这店面的牌匾,一脸想进,又不敢确认的样子。 董大明一边看着窗外的胖女人,一边用胳膊肘对了我和王小强一下:“唉,看见了吗,她穿的那那件衣服,叫啥你俩知道吗?” 王小强回到:“EXR啊,现在可流行这个牌子了,比阿迪耐克都要火。她那件衣服可不便宜,应该是个男款,少说专卖店也得卖个2000块钱。” 董大明瘪瘪嘴,一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表情说道:“啥EXR啊,那叫恶心人!谁好人穿那个啊!都是小混子才穿的,你看看她一把年纪了还穿个EXR,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都能栓大条狼狗了,一看就是暴发户!” 见他这么说,我便怼了他一下:“怎么说话呢,我可告诉你俩啊,这人整不好应该是我事主,你俩一会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给我找事!” 董大明臊眉耷眼的回了我一句:“知道了。” 我白了他一眼,随后便走了出去,对那胖女人笑道:“您好,您是有什么事吗?” 女人听到我的招呼,眼神从牌匾上收回来,看向我:“小姑娘,这是闫大师徒弟开的店吗?我是从外地来的,专门来找闫大师徒弟帮忙的。” 我点点头:“哦,您是从外省来的吧,昨天我大师兄已经和我说了,您快请进。” 我把这胖女人引进屋坐下之后,便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了她。这女的一眼看上去最明显的就是她的短下巴,可能是由于她胖的原因,再加上她本身就有点凸嘴,所以就总感觉她的下巴好像和脖子长在一起了。 从相术角度来看,短下巴者,主晚年运势易有波折,而凸嘴之相,在道家命理里,往往寓意着自身气场不稳,易招口舌是非。 再细细端详她的五官,竟发现她的右眼尾处,长着一颗明显的黑痣。在相学之中,右眼尾为妻妾宫、夫妻宫的所在之处,此处生痣,尤其是色泽暗沉、微微凸起的黑痣,乃是典型的好色之相。 再看她眼下子女宫的位置,眼窝内陷且无肉,这预示此人子女缘分薄,很有可能一生都无子嗣。 再看她的额头,宽阔且光亮,没有明显的纹路和瑕疵。 额头在相学中被视为智慧之宫,宽阔光亮的额头表明她头脑很聪明,思维敏捷,对事物有着较强的理解和分析能力,在面对问题时能够迅速找到解决办法,这也能为她在事业中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接着留意她的鼻翼和颧骨,她的鼻翼丰满且有肉,颧骨微微隆起但并不突兀。 鼻翼为财库,丰满有肉代表着聚财能力较强;而颧骨在相学中与权力和财运相关,微微隆起的颧骨说明她有一定的掌控力和进取心。 结合她的整体面相来看,这面相预示着她在30 - 40岁之前财运不错,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和努力积累一定的财富。 然而,当目光落在她的山根和法令纹处时,情况就不太乐观了。 她的山根较低且有横纹,山根位于两眼之间,是连接额头和鼻子的重要部位,代表着人的根基和健康运势。 山根低且有横纹,暗示着她的健康基础较为薄弱。法令纹从鼻翼两侧向下延伸,深长且杂乱,法令纹在相学中与晚年运势和健康状况息息相关。 生长杂乱的法令纹表明她到了50岁以后,身体就容易出现状况,运势也会逐渐走下坡路,可能会受到各种疾病的困扰,生活也会变得不再顺遂。 女人见我一直盯着她看,也没理我,而是两只眼睛一个劲儿地往董大明和王小强身上瞟。 王小强和董大明明显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可她完全不管那些,一边用眼睛瞟着他俩,还一边自言自语道。 “这俩小伙儿,看着可真结实,个头也高!就是长得黑了点,不过黑点也好,显得壮实。” 然后,她又一副很是自来熟的样子问他俩:“唉,你俩有一米八五没?没一米八五也得有个一米八二、八三吧!嘿,大个是显得精神!小伙,你俩平时健身不,肚子上有腹肌没?” 王小强和董大明就是两个宅男,平时他俩也就跟李木子扯扯皮,但也都不过分。哪里见过这阵仗,而且还是被一位三十多岁的大姐姐给挑逗了。 他俩老脸一红,立马向我投来了求助般的眼神儿。 见状,我清清嗓,立马制止了她:“这位事主,你还没说你大老远来此,是想让我帮你解决什么问题呢?是想批八字,还是驱邪啊?” 这女人好像觉得我扫了她的雅兴,转回头看向我的眼里都充满了不悦。 “八字我就不批了,我一直相信一句话,路是靠自己走的,这些年姐也赚了点小钱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很是得意地摆弄了下自己的大金链子,并且眼神儿还有意无意地瞟了董大明和王小强,那架势好像生怕他俩看不见她戴的大金链子一样。 她这一面对我说话,我又发现了个新问题,这女的牙缝还挺大,牙缝大的人代表爱说谎,且有些爱说大话,为人不够诚实。见状,我便多留了个心眼。 我笑着回她:“那您是想驱邪了?可我见您面色红晕,且阳气充盈,不像是招到了脏东西啊……” 女人扭动了下屁股,一只胳膊拄在了桌子上,并且故意压低了肩膀,露出了她傲人的事业线。 随后,她故意发嗲地说道:“小妹妹,我想找你帮什么忙,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心说,你不说我上哪猜去啊!难道要我靠面相来猜吗?那她这问题可多了去了,最明显的就是没子嗣,再加上她这个年龄,莫非是上我这儿来求子来了?我也不是送子娘娘啊! 见我不说话,她又开口说道:“你姐姐我啊,不差钱,就是总觉得有些寂寞。我想让你帮我弄个能招异性缘,旺桃花的东西。这样,姐姐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她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扭动着水桶腰,她那一动弹,把大师兄店里的凳子都晃悠得吱呀呀地直响,差点没把凳子晃悠散架喽。 我嘴角抽搐着,强牵起一个笑脸:“这位事主,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她扭捏着坐起身体,手指捋了下耳前的碎发:“好说,我叫我李胜男,今年34岁了。你们叫我男姐就好,这样显得我年轻。” “小妹妹,不瞒你说,我这人虽然能赚钱,但也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我不能生育。正因为这样,我前夫便和我离了婚。 离婚后几年,我一直忙着赚钱,没空享受生活,虽然有钱了,但身边总是少了那么一个人,多少也会感觉到空虚寂寞冷。” 她说到这儿,后背往椅背上一靠,又十分得意地说道:“于是,我姐妹们一有空,就带我去找小帅哥。” 她脑袋微微扬起,眼神里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劲儿,大剌剌地开口道:“妹子,姐跟你掏心窝子讲,虽说姐这模样在美人堆里不算出挑,可在征服男人这事儿上,姐还没输过。姐在情场上,向来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行事风格。从来不会上赶着去主动勾搭谁,遇到向自己示好的,也不会急着拒绝,更不会轻易许下承诺,把那些情情爱爱都当作过眼云烟,不往心里去,自然也不会去背负什么责任。” 话说到这儿,她潇洒地一挥手,接着眉飞色舞地分享起自己的“爱情之道”:“对姐而言,男人就像流水席上的过客,来一个,姐就享受一段当下的欢愉,走一个,立马就能忘得干干净净,压根不用担心找不到下一个。毕竟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对姐感兴趣的男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姐就秉持着这种态度,活得那叫一个自在。” 听她这么说完,这回不光是董大明和王小强觉得尴尬了,我也尴尬啊! 这人的三观真是把我震得稀碎啊!这不妥妥的大渣女吗? 不过,渣女不都是像徐莉莉那种身材火辣,面容妩媚,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吗? 眼前这个头发短得跟男人似的,身材又胖,长得那都跟难看不挨着了,甚至能用畸形形容她,她是渣女? 咱就单从她这面相来看,说她好色那是有迹可循的,可要说她桃花运旺,我是真一点儿都没瞧出来。 但看她刚才说话时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像是在睁眼说瞎话啊。 我和董大明还有王小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女的可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她见我不搭话,便轻蔑地冲着我笑了一下。 她斜睨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怎么,小丫头,觉得姐姐在吹牛?实话跟你讲,男人于我而言,就像收藏柜里的藏品。我给自己定了个有趣的目标——要把不同星座的神秘、生肖的特质、月份的性格、日期的独特,还有血型的迥异,统统收入囊中。每个男人都带着专属的‘标签’,等集齐这星座十二宫、生肖轮回、月令圆缺、日期万象,再配上四种血型的奇妙组合,凑成一套独一无二的‘情感图鉴’,那才有成就感。 为啥姐能这么自信你们知道吗?因为姐有钱啊!唉,姐有钱,还有手腕,随便给男的画几张大饼他们就得乖乖听话!你说气不气人!” 王小强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对董大明说:“这娘们儿是不是疯了啊?她这哪里是找对象啊,她这明明是在搞‘大阅兵’啊!整不好明年首都大阅兵,就能看见她的加强连!” 董大明被王小强逗得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偷笑,他一边笑还一边小声对王小强嘀咕道:“呵呵呵,古代皇帝都没她这后宫嫔妃多!这体格子这么好,不让张萌萌她妈把她送去岛国实在是可惜了!” “呵呵呵,就是!去了岛国说不定还能成个大明星,比现在赚得还多呢!” 我白了他俩一眼,示意他俩别胡说八道,安静点。 转头我又对李胜男挤出一个微笑:“李姐,既然你桃花运都这么旺了,那怎么还想让我帮你旺桃花呢?” 她一拍大腿说道:“不够啊小妹妹,不够啊!我前夫和我结婚那会儿,人家都能脚踏好几只船。我在家给他洗衣服做饭,他在外面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一起养着,我前夫那人长得也不好看,大手指盖里全是泥,埋汰得要死。他那个损样都能找到小五、小六,那你姐我差啥啊!” “所以啊,妹子,姐今儿来就是想让你帮我好好旺旺这桃花。姐这辈子啊,就没服过输。我那前夫,当初嫌姐长得丑,说姐胖,一脚就把姐给踹了,以为离了他,姐就得孤苦伶仃过一辈子,门儿都没有! 姐这些年拼命赚钱,别的不敢说,就这兜里的票子是越来越多了。现在啊,姐就想风风光光地活一回。我要养上小五、小六的,个个都得是八块腹肌的猛男。 到时候,姐领着这帮老弟,大摇大摆地站在我那前夫面前。让他好好瞧瞧,姐就算长得不那么美,身材有点富态,照样有大把的好男人争着抢着爱姐。他不是嫌弃姐吗?姐倒要让他看看,这些猛男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得把他给活活气死!” 见她这么说,我这才长舒一口气,之前我就说了,从李胜男的面相看,她是那种特别爱说大话、扯谎的人。 听完她和我讲完她和她前夫的经历,我便可以断定,她刚才和我说的那些什么她桃花运旺,又什么集邮啥的,那些都是在吹牛。 不过她好色,却肯定是真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都看董大明和王小强好几眼了。 随后,我对着她笑了笑:“李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很抱歉,实不相瞒,你的诉求,我难以满足!” 李胜男显得很失望,忙问我:“为,为什么啊?你不是闫鬼道的徒弟吗?我姐们儿跟我说闫大师可神了,天底下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诉求,难道你都满足不了我?” 第442章 邪阴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她有些胡搅蛮缠,我也不再对她保持笑脸,转而变成一脸严肃地对她说道:“很抱歉,旺桃花运我的确会,但是我修的是正法,并不是什么歪门邪道,你让我帮你招一个正缘,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以,但你这种出于报复心理,想要玩弄感情,恕我难以成全……”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胜男抬手打断,她打开皮包随手在里面掏出一沓钱,拍在了桌面。 “小妹妹,你就看在姐姐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帮帮姐姐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李胜男见我接二连三地拒绝她,便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她问我:“你能力不行帮不了,还是不愿意帮啊?” 我对着她笑了笑:“随便你怎么想。” 她冷哼了一声:“哼,能力不行就说能力不行,还整个帮不了。要我说,大陆的先生啊都是骗人的,根本没什么法力。会看个面相,批个八字就敢自称什么大师。 切,真是和东南亚的法师没法比!我姐们儿,人家在东南亚请了个佛牌,戴上就能招桃花,只要是个男的看见她都会被她吸引,要我说人家那才叫真正的法术呢。我要不是嫌弃那佛牌禁忌多,我早就也请一个了,何至于大老远地上你这来,哼!” 她话说完,便白了我一眼,随后把钱往包里一收,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当她走到董大明还有王小强身边时,脚步却停了下来。 随后她又动作极为熟练地在包里掏出了两张名片递给了他俩,并说道。 “两位小弟弟,如果你们往后生活上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给姐姐我打个电话,姐姐我啊,是个爱才之人,我是很愿意帮年轻人一把的。” 说着,她还拍了董大明和王小强的胸脯两下。 董大明和王小强一脸尴尬,看着手中的名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王小强嘴角抽搐了一下,刚想把名片递回去,却被李胜男一把按了回去。 “拿着吧,小弟弟,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李胜男抛了个媚眼,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挑逗。 董大明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谢谢…… 李姐,我们知道了。” 李胜男这才满意地松开手,扭着水桶腰,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口走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王小强立刻把名片往垃圾桶里一扔,一脸嫌弃地说:“这女人真够烦人的,还爱才,我看她就是没安好心。” 董大明也皱着眉头,扔了名片之后,也跟着说道:“就是!她给咱俩名片,指不定打着什么主意呢。不过,孟瑶,她说的佛牌是啥东西?那东西真有她说的那么神吗?” 我叹了口气,随后对着他俩解释道:“之前我师父同我讲过,所谓的东南亚佛牌,其实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白衣阿赞,或是东南亚一些正规寺庙里,出家师父做出来的正牌,这些正牌我觉得其实就跟咱们这边观音坠和护身符差不多,并没有多么明显效果。 可是他们当地修黑法的黑阿赞做出的邪牌,或者邪阴牌效果就会非常明显。因为大多数的邪阴牌里都是有入过动物灵魂,或者横死鬼的魂魄的。 他们甚至还把未出生夭折腹中胎儿的魂魄拿来制作佛牌。而这种佛牌的功效一般就会很明显,但我师父也说了,这种佛牌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讲,其实就是人和鬼签订了一个契约,鬼魂帮助人们完成自己的愿望后,人也要满足它的愿望,或是说满足它的执念。如果满足不了,那这个人就会遭到反噬,一般结局都会很惨。 而且,在我们道门中人看来,其实这些人是在提前消耗自己的福报,即便得到了短暂的愿望满足,但并不会长久。 所以这种帮人成愿的法门,无论是大乘佛教国家,还是小乘佛教国家,修正法的修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帮事主这么做的,只有修习黑法,或是邪法的才会这么做。” 王小强听我这么说,忙问我:“瑶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师父好像跟我们说过,他说阚沾就是东南亚修习黑法的黑衣阿赞,对吧?” 我点点头:“嗯,是的,你没记错。” 董大明不禁打了个哆嗦:“妈呀,那阚沾多变态啊,你那会那么小,他居然生烤你的手指,这些修习黑法的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我说:“大明,你也不能一杆子全部打死,一个人的好坏,其实跟他修习什么法门并没有多大关系,主要是看他的发心。 据我所知,一些黑衣阿赞虽然修炼的是黑法,但他们的发心其实很纯正,就是为了帮助那些横死之人早日重新投胎才修炼了此等法门。 其实他们这种把横死之人冤魂做成佛牌保佑他人的做法,你若细琢磨,其实也和我们这边大多数的出马仙儿本意差不多。 大多数的出马堂口,都是有五家仙聚集的,别的仙家不论,单论这悲王或是清风,能上堂单的,那都得是弟马自家祖辈上横死之人,且不能顺利投胎转世的。 因为这些横死之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自身福德不够,需要积累功德再度转世的。 悲王清风如此,那么这些南洋人的这些邪阴牌也是如此,只不过区别是,出马仙家上面有金花教主,银花教主,通天教主以及黑妈妈,胡三太爷,乃至天庭,地府的管理,并且仙家们也有自己的法律法规,一般情况下并不会做出伤害弟马的事情。 可这些佛牌里面的阴魂就不一样了,他们只能受到这些阿赞师父的法力压制,并且大多数阴魂在被制作成佛牌时,都是受到过极大折磨的。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等到有一天,这些阿赞师父们的法力压制不了这些阴灵之时,这些阴灵便会反噬。 或者,像我之前说的,它满足了你的愿望,可你没有满足它的需求时,便也会被反噬。” 第443章 你是不是嫉妒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俩听了我的讲解后,都跟着点点头,随后董大明又一脸看好戏的问我。 “唉,瑶啊,那你说,刚才那个老娘们儿,会不会脑袋一热去请个邪阴牌戴啊?如果请了的话,会不会很快就遭受反噬啊?如果她真戴出什么问题,到时候会不会还得来找你解决啊?” 我摇摇头,对他说道:“这我哪知道!毕竟咱们这儿现在根本没几个人带这玩意。就连我师父之所以能了解这些,也是因为早年间,他去新加坡帮一个事主解决佛牌反噬问题时才了解到这些的。那会儿咱们国内根本没人知道这东西,更没人带,可短短几年,没想到这东西还真进入国内了。” 王小强拍了拍董大明的肩膀,对他说道:“大明,不管怎么说你往后都是要给孟瑶帮忙的,你可是孟瑶公认的助理,你必须得多学习、多了解一些才行。不然你怎么给孟瑶帮忙啊?” 董大明有些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唉,知道了!我说王小强,你最近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这些天,你这两句话都和我翻来覆去地说过几次了?我这耳朵都快被你磨出茧子了!” 王小强叹了口气:“我再啰嗦你,也就能啰嗦一个月了,12月份我就要入伍了。我这么啰嗦还不是因为放心不下你俩吗?” 董大明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得得得,你放心不下三弟是真的,可别把我也带上!我可不用你惦记!” 王小强被他说的有些无奈,转而又有些不舍地看着我俩。 “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哥们儿,我走了以后,你俩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会和部队请假回来帮你俩的。” “小强,你安心入伍,我俩你不用太过惦记,包括你爸妈,我和大明没事也会去帮你照看的。” 其实他俩没等放假就来找我玩,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王小强要入伍了,他俩这是想趁着王小强没走之前多和我聚聚,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和王小强说话期间,董大明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随后对我说道:“三弟,你这的电脑能不能借我用用啊?” 我问他:“你这是又想打游戏了?” 他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我:“哪能呢,我是想把QQ挂上,估计一会木子就能上线和我聊天了!” 我手指了下收银台里的电脑:“在那呢,你去玩吧!” “得嘞!谢谢三弟!嘿嘿!” …… 临近中午的时候,王小强帮着我给店里的货架上补了点货,随后我俩又简单整理了下货品,便准备去旁边的饭店叫三盘炒面来吃。 可我刚准备出屋去买午饭,店里就开始连着进来了几波顾客,而且都是来请寒衣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马上要到农历的十月初一寒衣节了…… “小姑娘,这寒衣怎么卖的?” “有三块钱一套的,还有五块钱一套的,您看您要哪种?”我对着一个老妇人说道。 “我给我家那死老头子买个五块钱的吧,他今年夏天走的,我怕他在那边冻着,买个五块钱的,他穿着也能暖和些,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您说的对,这五块钱的衣服里面的棉花能多一些,他们在那边穿着也暖和。” “暖和就行啊,他腿脚不好,活着的时候就有风湿病,最怕冷啦!前几天我就做梦,梦见他坐在炕边上一个劲地跟我捣鼓他腿疼! 哎呦,我这醒了之后啊,我心里可不好受了,你说活着的时候他一喊腿疼,我就给他拿止疼药吃,可如今他这走了,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帮他……” 老太太说着话,眼圈都有些红了。 见此我便对她说道:“奶奶,您不用着急,您今天晚上给他送寒衣的时候,就把他平时吃的药一起烧给他就行。” 老太太显得有点惊讶,忙不迭地问我:“啊?他在那边也吃药吗?” 我点点头,对她解释道:“阴阳虽有别,但有些东西是相通的。而且,人的业力习气会跟着灵魂走的,他活着的时候腿脚不好,到了那边的确也会腿脚不好。您想啊,他在那边要是身体不舒服,也需要药来缓解呀。” 老太太听了连连点头:“唉唉唉,那我知道了,那今天晚上啊,我就把药一起烧给他。” 转身她又指了下旁边的烧纸对我说道:“那你再帮我拿10块钱烧纸吧!” “好,我这就帮您拿!” …… 这几波客人,虽然人多,但是请的东西却都很少,几波客人加起来一共才请了不到200块钱的东西,却把我和王小强忙活个够呛。 王小强一边往货架上填着烧纸,一边对着电脑前的董大明喊道。 “我说董大明,你有没有正事啊,这都中午了,你看我和瑶瑶忙成这样,不知道帮忙也就算了,你好歹也出去给咱俩买点饭吃啊!就知道坐在那聊天,你可真行!” 董大明一撇嘴:“我怎么没正事了?没看我正和我家木子聊天呢吗?唉小强,木子说了,她说她可能会提前回来!” 我皱眉问他:“提前回来?为什么?她不是说年前才能回来吗?” 董大明解释说:“木子说,她想赶在小强入伍前一个星期回来,好和我们好好聚聚,要不他这一入伍,再想见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王小强老脸一红,说道:“我是去当兵,又不是蹲监狱,别说得好像再也见不到我了似的。” 董大明看他脸红,他又不乐意了。 “唉唉唉,我说王小强,你说话就说话,你脸红个什么劲啊!你不会以为木子真是冲着你回来的吧?她那就是拿你当个借口,她啊,其实是太想我了,想早点回来见我而已!” “哼……是是是,你在李木子的眼中最重要了,只是李木子回来之后看见你这满脸青春痘,会不会嫌弃你啊?” “你!王小强,你就是嫉妒我!” 王小强点头:“嗯,我嫉妒你黑,我嫉妒你肥,我嫉妒你吹牛从不觉得累,我嫉妒你脸皮比那城墙厚几倍,我嫉妒你牙黄口臭还自我陶醉,我嫉妒你满脸痘花还觉得自己挺美!” 董大明一听,脸涨得通红,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作势要去抓王小强。 “好你个王八羔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青春痘怎么了!总比你痔疮好!你上星期还用卫生巾堵你那烂屁眼儿呢!” 第444章 最窝囊的仙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灵活地一闪,迅速躲到了货架后面,脸上挂着那副挑衅的笑容,语气中满是戏谑:“哟哟哟,被我说中就急眼啦?这就开始对我搞人身攻击啦?我有痔疮又怎么了?我这痔疮好歹长在屁股上,可不像你那满脸的青春痘,想藏都藏不住。” 董大明,彻底被他这句话给激怒了,站在货架前面止不住的运气,说啥都要抓住王小强然后活剥了他。 “王小强,今天说什么我都得抓住你,非得把你这张臭嘴好好收拾收拾不可!” 见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没完没了,我赶忙快步上前,用力拉了一下董大明的胳膊:“行了行了,你俩快别闹了!这眼瞅着都快两点了,你们俩不饿吗?赶紧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好去吃饭,别在这儿瞎折腾了。” 他俩听我说要去吃饭,这才作罢,停止了这场闹剧。 董大明对着王小强翻了个白眼:“看在三弟的份上,我今天暂且饶了你。” 回头董大明又对我说道:“三弟我去跟木子说一声,我们去吃午饭了,让她等我一会儿。” 看着董大明对着电脑屏幕傻笑的样子,我忍不住问了王小强一句:“他……难道真和李木子好上了?” 王小强摇摇头:“应该没有,他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又接着问:“那你那?不和董大明公平竞争了?” 王小强一摆手:“以前的事,你就别提了,我那会就是年纪小,瞎闹着玩的。 现在年龄也大了,对人家要真没那意思在继续闹下去也不好。 再说董大明那可是真喜欢李木子,我和他比起来可差老远了,我能和她做朋友就挺高兴的了,她要真做我女朋友了,我估计也就那么回事,没啥意思!” “呦,你看的还挺透彻。” …… 我们仨为了能消停吃顿中午饭,便临时关了店门,跑到隔壁家的饭馆叫了三碗炒面,和两盘熟食。 吃饭间,王小强对我说:“瑶啊,我把你给我的那三十万块钱放董大明手里了,你俩不是说过完年要在市里买房子吗? 我寻思这,你把门市房买好后,我和大明就在你店附近买两套房子就行,我和他最好能挨着,上下楼,或者是对门的那种。 总之离得越近越好,到时你帮我俩把把关,毕竟阳宅风水方面你在行。看好之后要是没啥问题,就让董大明帮我把钱付了,如果需要我回来签字,我再跟部队请假。” 我点点头:“成,那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我和大明帮你办了就行。” “好……”王小强应道 …… 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时,一阵嘈杂的叫好声突然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成功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我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目光落在了左前方的那一桌。 那桌一共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围坐在一起,气氛显得格外热闹。其中一个女子正对着我们而坐,只见她动作十分干脆利落,抄起一瓶啤酒,仰头对着瓶口 “咕咚咕咚” 一阵猛灌。不过片刻的工夫,一瓶啤酒便见了底。 她这无比豪爽的举动,把同坐一桌的其余三个男人看得目瞪口呆,随即他们便止不住地拍手叫好。 然而,就在她落下瓶子的一瞬间,我的脸色陡然一变,因为我在她脸上隐隐看见了黄皮子的轮廓。 “这是被黄家仙儿附身了啊!” 我心中暗自一惊,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 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这喝了多长时间了,桌面上和桌子下面全都是空酒瓶,一片狼藉。而且明显能看得出来,那个附在女子身上的小黄皮子八成已经快要喝多了,它附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一直耷拉着个脑袋,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晃着。 反倒是那个女的,喝了这么多的酒,却一点醉意都没有,依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坐在桌子前,手里掐着根烟,与其余四人谈笑风生。 董大明小声冲我感慨了句:“哎呦我去!这女的直接对瓶吹啊!这也太能喝了吧!这酒量,简直比男人还厉害!” 我冷哼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哼,那些酒都被她身上的小黄仙儿喝了,她根本就滴酒没沾。这小黄皮子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主儿。”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情,便问道:“你说她身上有黄大仙儿?难不成她也是个出马弟子?他们在这喝酒不会是在帮人看事吧?” 我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估计不是出马堂口,倒像是个保家仙儿。你见过哪个出马弟子坐着跟人拼酒还请黄仙儿上身帮忙的?正规出马堂口规矩特别多,不帮事主办事怎么可能上弟马身上提弟马挡酒呐?” 王小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认同的表情:“嗯,看他们说话这样,的确像是在闲聊,不像是在办正经事啊!这小黄仙儿跟着她,怕是没少遭罪。” 董大明也跟着咂咂嘴,脸上露出了一丝同情:“啧啧啧,那她们家的这个保家仙儿,也够可怜的,一看这女的就是老酒人了,指不定帮这女的挡过几次酒了。就这女的这个喝法,不得给他家保家仙儿喝出尿毒症来啊!” 我轻轻打了他一下,脸上露出了责备的神情:“怎么说话呢,别一天啥话都说,人家那小黄仙就在那坐着呢,要不是这会快喝多了,肯定过来给你打个灾儿。说话还是注意点好。” 董大明听我这么一说,连忙冲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嘴里念叨着:“呸呸呸…… 我胡说八道,仙家莫怪。希望仙家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我白了他一眼,便吩咐他俩快点吃饭,吃完好回去继续卖烧纸。 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边扒拉着盘子里的菜,一边继续拿眼睛盯着旁边那桌的动静。 这时,其中另一个女的对着身上有仙家的女人说道:“唉,我说高燕,你这酒量啥时候这么好了,你瞧瞧这一大桌子,白酒你喝了一斤半,啤酒这么一会功夫你自己都喝了 12 瓶了,可我瞧你这状态就跟一口酒都没喝过似的,真是神了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又有一个男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我记得以前咱们同学聚会,你啤酒顶天也就能喝两瓶,然后就不醒人事了,这怎么几年不见,你这酒量见长啊?该不会是偷偷练过吧?” 那个叫高燕的一脸得意地吸了口烟,随后说道:“呵呵呵,不满你们说啊,我这身上有仙家在呐。不是和你们吹,我这身上的仙家可不一般,不仅能提我挡酒,而且还能保佑我打麻将胡牌。不满你们说啊,我这几年啥活都没干,成天就往麻将室里一待,哪天不都得赢个三百二百的,呵呵呵……” 见她这么说,其余三个男人立马朝她投去了十分艳羡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嫉妒。 “哎呦,还有仙儿家护身?照你这么说那咱们这四个人,这会岂不是在和你身上的仙家在喝酒了?这可真是难得啊!” 高燕满脸得意地应了一句:“那是!我家这仙家可厉害着呢,一般人还请不来呢!” 高燕虽说得意,可另外一个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让高燕下不来台,还是想借机激将高燕,总之她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对高燕说道。 “哼,我说姐们,不过是和你喝顿酒,你还跟几位老同学演上聊斋了?你要是真有那么厉害的仙家护身……” 她顿了顿,脸上挂着似信非信的表情:“唉,那你让你家仙家给我们写一组福利彩票号码呗,到时候要是真中了五百万,咱几个就把这笔钱平分了,一人能落下个一百万,多好的事儿!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不会不敢吧?” 说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高燕…… 其余几个男的见她这么说,也跟着附和道:“你还别说,吕萍说的在理啊,你那仙家真这么厉害,你就让他给你写一组福利彩票多好,何必成天还得去麻将室里蹲这呐!那里乌烟瘴气的空气又不好,不划算啊!说不定还真能一夜暴富呢!” 高燕脸色一沉,明显有些下不来台了。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 “行,不就是让仙家写个彩票号码吗,有什么难的!” 高燕脸色一沉,明显有些下不来台了。但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咬了咬牙,心一横说道。 “行,不就是让仙家写个彩票号码吗,有什么难的!我家仙家肯定能做到,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说罢,她便一抬手,冲着吧台上的老板大声喊道:“老板娘,给我拿笔和纸!我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家仙家的厉害!” …… 董大明见她要动真格的了,忍不住一个劲的偷笑,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唉唉唉,有好戏看啦,要不咱们还是慢点吃吧,看她怎么收场…… 我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来。” …… 高燕拿到了纸笔之后,便又点燃了一根烟,随后嘴里开始小声嘀咕起来,神情显得格外专注。 可还没等她嘀咕两句,我就看见她身上的小黄仙儿,一下子从她身上跳了下来,对着高燕破口大。 “你咋寻思的张嘴就管我要五百万啊?我他妈的一天过的都不如意呢,你还管我要!我哪有那么多的偏财给你啊!我能帮你打点小麻将赢点小钱就不错了。张嘴就跟我要五百万,五百万给你,我有命给,你有命花吗?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多了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真是异想天开!” 这小黄仙儿一看就是被高燕气到了,他在那跳着脚的骂,高燕却在那皱着眉捣鼓。 捣鼓了一会,她又点燃了一根烟继续捣鼓。就看那只小黄仙儿继续站她旁边跳着脚的骂。 “你别点烟了,你就算点烟筒我也不上身帮你了,你爱咋咋滴吧!” 高燕虽然听不见小黄仙骂她,但是黄仙儿在身上和没在身上的感觉她肯定是能感觉的到有区别的。 不然,她也不会接二连三的点烟了,她点烟无非就是想让黄仙儿上身,帮她把这组彩票号写下来,好让她在众人面前挣回面子。 见自己接二连三的点了好几次烟之后,黄仙儿还是不肯上身,高燕便显得有些急了,清了清嗓后,声音也略微放大了些捣鼓道。 “后备箱,后备箱,后备箱……” 只见那只小黄仙儿听见后备箱三个字后,脸色一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转身又钻进了高燕的身体里。 我心说这后备箱是啥意思?怎么这小黄仙听见这三个字就乖乖听话,又回去了呐? 小黄仙上身之后,高燕一下子打了个激烈的寒颤,她心里清楚,这是仙家上身的表现。 随后立马拿起纸和笔,闭起眼睛,挥挥洒洒在纸上写了起来,动作十分流畅。 最后她把笔一收,笑呵呵的把写好的字递给了吕萍,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喏,写好了,你照着这组数字去买彩票吧,仔细看看我上面写的字,能不能认得出写的是啥。我可没骗你们,我家仙家就是这么厉害!” 吕萍估计是没想到她能真写出来,脸上不免露出惊喜之色。 可当她拿过字条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不免脸色一沉,转而有些气愤的质问起高燕:“高燕,你是不是耍我玩儿那?这根本就不是彩票号码!” 高燕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反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这就是仙家写的,肯定没错!” 其余的三个男人也把脑袋凑了过去,伸长了脖子看望着吕萍手里的字条,其中一个男人还念出了上面的内容:“我…… 不…… 知…… 道……” 随后众人哈哈大笑,其中一个男人拿起酒杯示意其他两个男人和他喝酒,打起了圆场。 “哈哈哈,高燕啊,还是这么幽默,她这八成是逗我们玩那。我们也是,还真当真了!别往心里去,大家就是图个乐子。” “是啊是啊!咱们还挺当真!高燕这玩笑开得可真够大的。” “高燕啊,不是说你,你小的时候就挺虎,没想到这都一把年纪了,性格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 “行了吕萍,你也别当真,来咱几个喝一杯!就别在让高燕喝了,估计她八成是喝多了,在让她喝下去指不定还能跟我们说出点啥呢!别扫了大家的兴。” 吕萍白了高燕一眼,随后也举起了酒杯,与那三个男人互相碰了一杯,脸上依然带着一丝不悦。 高燕见他们这样,便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红着一张脸,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 她一指吕萍,对她说道:“吕萍,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家里现在啥样?我家仙家可神通广大了,什么事都能知道!” 吕萍没好气的冷哼:“哼,啥样?你说啊!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要是说不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见两个女人因为这点事,有点要动干戈了,其中一个男的就怼了吕萍胳膊一下,示意她别跟高燕一样的,只是他这话一出口,反到更激发矛盾了, “唉,吕萍,你跟她一样的干啥,她从小就虎,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她一般见识,大家都是老同学,何必呢。” 高燕一拍桌子,手指众人说道:“好,你们不都不信我吗!那我就让我家老黄这就去吕萍他们家跑一趟!我倒让你们看看我说没说大话!今天我非得让你们心服口服不可!” 说完,她又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声:“老黄,你要这次在给我弄砸喽,你别说我把你关后备箱里一个月!” 我脸色一沉,这女的也太强悍了吧,听说过仙家给人打灾的,还从来没听说人能要挟的了仙家的。 要知道这个高燕可是一点法力都没有的啊,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就能要挟仙家了?这不是倒反天罡了吗! 我心说她这么对着小黄仙儿出言不逊,等下这黄仙儿必定会被她惹恼,说不定下一秒就得掀了她的桌子,然后在让她满地打滚出尽洋相,让她知道得罪仙家的后果。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小黄仙儿听完高燕的话后,便一个闪身下了身,随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速度极快。 然后,半分钟不到,他又一溜烟的跑了回来,往高燕身体里一钻,手指吕萍说道。 “你们家门口摆着个五层的鞋架,卧室的床头上挂了个富贵开花的十字绣,床单是蓝白格的,厨房在阳台,锅里面还放着一盘昨晚你吃剩下的饺子。你家厕所在客厅中间,厕所门上的玻璃坏了,你就把财神爷的画像贴在门上了……” 随后高燕咂咂嘴继续说道:“啧啧啧,把财神爷贴在厕所门上,你也是史上独一份,就你这样的还指望能种五百万的彩票,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劝你回家赶紧把财神爷的画像给拿下来吧,不然你们家的财库可就要起火喽!” 第445章 出手帮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吕萍听到高燕转述仙家说的这些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语塞。 其余三个男人见吕萍不作声,便显得有些着急,忙不迭地问她。 “唉,我说吕萍,高燕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这副表情,不会是她真说中了吧?” 吕萍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复杂至极,既有被人看透自家隐私的尴尬,又有对高燕身上仙家能力的恐惧。 那三个男人见状,面面相觑,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安。 他们原本只当高燕是在吹牛,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能让仙家说出吕萍家里的情况。 其中一个男人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地说道:“这…… 这也太邪乎了吧,高燕,你家这仙家还真有点本事啊。” 高燕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双手抱胸,说道:“怎么样,这下相信我了吧?我早就说过,我家仙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呦,还真是,那看来咱们刚才管你身上的仙家要彩票号,的确唐突了啊!” 高燕仰着下巴不作声,吕萍又接口说道:“高燕,你这身上的仙家不会生我的气吧?我刚才态度的确有些不好,不过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开这种玩笑了。” 高燕一摆手:“唉,没事,来,咱们接着喝酒!” …… 我们三人又坐那看了一会,只见这些人得知高燕身上的确有仙家之后,都显得有些兴奋。 他们一边举杯喝着酒,一边继续折腾着那个小黄仙,不是一会儿,让那个小黄仙去谁家看看他们家屋里犯啥讲究。 就是让小黄仙去他们三个男同学的家里,瞧瞧这三个男人的老婆此刻正在家里做什么,有没有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家里偷人养汉啥的。总之是一点正事没有,却把小黄仙累了个够呛。 而且每次小黄仙累得够呛,好不容易跑腿回来后,他们还要起哄庆祝一番,举着酒杯就要干杯。 只不过,别人都只是喝一小杯意思意思,高燕却虎啦吧唧地让她身上的小黄仙直接吹一瓶。 小黄仙本来就被折腾得不行了,还得灌下这么多酒,眼瞅着就快不行了…… 我心说,这小黄仙怎么这么窝囊呢?咋被人熊成这样啦?这要是让黄天佑知道他们老黄家,出了个这么个窝囊的主,不得被他活活气死! 所以,为了黄天佑的颜面,我决定,帮他一把…… 于是就在小黄仙儿在一次被他们折腾往外走的时候,我手指便在桌子底下快速结印,对着小黄仙儿一指,那小黄仙儿一下子就被我绊倒在地,它哎呦一声后便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我一看这小黄仙这是真喝多了,摔地上一下都起不来了,心里还挺不是个滋味。 拿起兜里的阴阳罗盘,假装照镜子,趁机把它收到了阴阳镜里,便准备离开。 “老板,结账!” “唉,这就来……” 王小强见我要走,便有些担忧地小声问我:“不再看看了?” 我一指阴阳罗盘,示意他那小黄仙已经被我收走了,他这才点点头,转身跟我离开。 回了店里以后,我便把刚才在小饭馆里看到的详细情况和他俩学了一遍,把他俩听得直摇头。 董大明听完后,皱着眉头说道:“这高燕也太不懂事了,可劲折腾人家小黄仙,也不怕遭报应。还好咱把小黄仙带回来了,不然指不定被他们折腾成啥样呢。” 王小强也在一旁附和:“就是,那小黄仙看着也怪可怜的,被他们当猴耍。不过话说回来,三弟,你把它收进阴阳罗盘里,它在里面没事吧?” 我摇摇头,回道:“不用担心,这小黄仙灵力损耗严重,又喝了那么多酒,在阴阳罗盘里能得到滋养,帮它快速恢复灵力。等它酒醒了,咱们好好问问它咋就被人熊成那样了,可真够给老黄家丢人的。” “就是!” 董大明一边说着,又有些好奇地问我:“唉,瑶啊,你有没有啥办法也能让我和小强开个天眼啊?你说我俩帮你办这么多次事了,都没见到过那些东西到底长啥样,也怪好奇的。” 王小强也跟着在一旁起哄:“是啊,孟瑶,董大明说的对啊,唉,要不你也帮咱俩开开天眼呗,让咱俩也亲眼见见这么窝囊的仙家到底长啥样?”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围在我旁边磨叽起来没完,我被他俩吵得着实有些烦了,便说道。 “帮你俩开天眼倒也并非毫无可能,只是你俩既未潜心修炼,又缺乏灵根资质,靠自身打开天眼神通基本没戏。 若想拥有短暂天眼神通,只能借助外力。不过这外力催生的天眼,效果只能维持一个时辰,时效一过,你们就会恢复原样 。” 董大明显得有些兴奋:“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俩了?” 我点点头…… 小哥俩击掌叫好:“耶!好哇!” 看着他俩满脸兴奋的神情,我好心提醒他俩:“喂,你俩可别高兴得太早,咱可说好了啊,到时候这天眼一开可就是两个时辰,你俩要是真看见点啥不该看的被吓到了我可不管啊!” 董大明一挥手:“放心吧,你都说我俩天生阳气足,八字硬了!我俩胆子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鬼屋死人尸体我俩都敢碰,还怕看见那些鬼啊神儿啊的吗?” 我冷笑:“哼…… 反正我提醒你俩了,是你俩非要看的,到时候吓出毛病别找我就行!” “放心吧,放心吧!不会找你的!瑶啊,那咱们现在开始吧!我俩已经准备好了!” 我说:“你俩大白天的开天眼有啥意思,要开也得等到晚上啊!再说,这会儿小黄仙还醉着呢,你俩就算开了天眼也看不见它啊!” 董大明一拍脑门:“对对对,那咱们等晚上再开!反正我俩最近都住你这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 其实,我答应给他俩开天眼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先说董大明,他以后肯定是要给我打下手的。要想让他更好地协助我,开天眼是迟早的事。不然,真到我哪天和鬼怪动手打起来了,他傻愣愣的,压根看不见那些鬼怪,想躲都不知道往哪儿躲,那可就危险了。 再说,一般能惹事生非的鬼魂,那可要比电影里面的吓人多了,倒不是说现实中的鬼长的有多吓人,这其实是影视文化给人的一种误区。 其实有的鬼,你根本就看不清楚它的长相,但它的气场就十分骇人,我不知道我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 总之,我是想让董大明在正式成为我助理前,提前练练胆量,毕竟三更半夜在大街上看见的游魂可要比那些冤魂厉鬼强太多了。 再说王小强,他马上就要去当兵了。虽说部队那种地方,有国徽镇着,一般不太容易遇到邪门的事儿,但凡事都没有绝对。 这种地方要是不出邪门事还好,一旦出了事,那肯定是特别棘手的。 我把开天眼的方法教给他,到时候万一真有什么意外情况,他也能有自保的能力,这才是最为关键的。 第446章 心坏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是,整个一下午,董大明和王小强显得都比较兴奋,他们一边帮我忙活在店里干活,一边盼望着晚上能早一点到来。 下午,店里又来了好几波客人请寒衣,见状,索性我便让董大明和王小强在店门口支了个摊子,然后把卖得快的寒衣、元宝、金条、烧纸啥的都堆在了门口,这样便能更显眼一些。 而且这样一来,我们也不用来来回回地倒腾货架了,人也能轻松一些。 董大明站在门口帮忙招呼那些请寒衣的顾客,我和王小强则在屋里招呼那些请纸扎用品的客人。 一番操作下来,顾客明显要比上午多了不少,忙得我们三人真是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董大明便在门口一脸坏笑地招呼我俩:“小强,瑶瑶,你俩快出来看啊,高燕被人从小饭馆里抬出来了!” 我俩闻言,赶紧出门张望,只见三个大老爷们两人抬着她的腿,一人抬着她的上半身站在人行道上拦车。 可一连从他们身边路过好几个出租车,却都没人愿意停下,估计是看高燕喝多了,司机都不愿意拉他们。 高燕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地上,嘴里还一个劲往外吐着呕吐物,吐得那是满脸、满衣服到处都是,别提多恶心人了。 她那四位同学见她那样,也没人说帮她擦一擦啥的,反倒是都捂着嘴巴往后躲。 其中一个男的问吕萍:“吕萍,你有她老头电话没,要不你给她爱人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吧!她这大体格子我们也弄不动她啊!” “是啊,你看她吐得浑身都是,估计出租车肯定不愿意拉,要不还是给她老头打个电话,让他想想办法吧!” 吕萍说:“她哪有什么老头啊!我听说她早就离婚了,现在自己一个人过呢!” “那这可咋整啊,哎呀妈呀!你们看她是不是尿了啊!” “可不是吗!这咋还尿裤子了呢!” “哎呦,这可真坑人,不能喝就别硬喝嘛!非说自己有啥仙家在身上,结果给自己喝成这样!” 吕萍一拍脑门,指着路口的一辆黑色小轿车说道。 “我也是急糊涂了,那辆车是高燕的!你们谁有驾照,咱们开她车把她送回去不就成了!” 那三人面面相觑说道:“我们倒是都有驾照,可是我们喝酒了啊,这要半路遇到个查酒驾的,那我们不就废了吗!” “那这可咋整!嗨,要不我给我弟弟打个电话吧,让他帮忙把车开回去。”吕萍说道。 “行啊,那你赶紧给你弟弟打电话吧!” 吕萍见三人都没啥异议,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我弟弟这会可能还没下班,估计咱得在这等一会才行。” 其中一男的估计是实在没耐心了,便摆了摆手:“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还是我给我哥们儿打个电话吧,让他帮我们开车吧!” “行,那就辛苦你哥们儿了……” …… 那个男的打完电话之后,他们便站在马路边焦急地等着他朋友的到来,这期间无论谁看见躺在路边的高燕,都会忍不住站那看上两眼。 而且虎跃镇就那么大,免不了其中就有些人认出高燕来的。 “哟,这不是高燕吗?怎么喝成这副德行,还尿裤子了,真丢人!” 一个中年妇女捂嘴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听说她之前还到处吹嘘自己身上有仙家,能保佑她。结果把自己喝成这样了,真够丢人的。” 旁边一个男人附和道。 没一会,围观的人就开始越发多了起来,他们把高燕围在了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高燕的不是。 “这娘们儿就不是个过日子的主,她妈活着那会好不容易给她找了个婆家,结果结婚还没半年,就让婆家给撵回来了。 原因就是因为她天天啥正事都没有,就知道打麻将,那钱让她败霍老鼻子了,你说谁好人家能要她这样的儿媳妇!” 一个老太太摆摆手,接过话茬:“你说的那都是轻的,我跟她前婆婆我们那是老邻居了。 你知道吗,说她打麻将不要她,那是给她留着面子呢,其实啊,这高燕脾气还特别不好,情绪特别不稳定,在家不光欺负她男人,还欺负她公婆,人家实在是没法了,这才把她给轰走的!” “是吗?她不会还打她公婆吧?” 见有人问话,那老太太又继续说道:“打没打的,那咱可不知道,也不能给人瞎造谣,但她这人啊特别强势倒是真的!打麻将赢钱了那咋的都好,要是一输钱啊,那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回到家那就不带给她公婆一个好脸的。” “哎呦,她怎么这样啊!真过分!” 又有个女的说道:“你们知道吗,其实她身上那个仙家,以前是跟着她母亲的,是个保家仙儿。 之前啊,跟她母亲那会儿,也没听说她家仙家有啥能耐,她母亲也没说怎么特意供奉它,就是初一十五上个香,摆点供品啥的及其平常。 可她母亲这一走,高燕就跟魔怔了似的,经常跟别人在外面拼酒,说自己有啥仙家护体,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 这还不算,她还成天往麻将室里钻,她要是赢钱还好,要是一输钱就回家拿她们家的保家仙儿撒气,那是破口大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啊!” “妈呀,那她胆子也太大了吧!就她这样的,那仙家没收拾她吗?” 女人见有人问她,她便摇摇头:“那倒不清楚!不过,我是咋看她都不像正常人,一天总是喜怒无常的!” 一个大爷接口说道:“啥不是正常人啊!要我说她正常得很,要不咋不见她赢钱也闹脾气呢!她啊,这就是贪心作祟! 赢钱高兴,输钱就急眼。要是真不正常,她就该只盼着自己输钱,气自己赢钱了!要我说啊,这人脑袋正常得很,就是心坏喽!” 第447章 天眼符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又过了小一会儿,高燕才被几人七手八脚地抬上了车。 随着高燕车子的渐行渐远,围观的人们这才慢慢散开。 董大明抱着膀子站在门口止不住地偷笑:“唉,瑶啊,你说能不能是这高燕不知道你把她仙家给扣下了,还在那硬着头皮跟人拼酒,结果才把自己喝成这样的啊?” 王小强冷笑答道:“那还用说,指定就是这么回事啊,不然有那小黄仙在,她怎么可能会喝成这样呢?” 我说:“仙家没在身上,她应该是能感觉出来的。估计是之前她那帮同学把她捧得太高,她下不来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才会这样的,真不明白,她这是图啥呢? 多少人供奉保家仙,其实就是供奉了一张红纸,里面根本就没仙家保着,就算是有,一般也都是路过的孤魂野鬼,蹭完香火就走了,根本保佑不了他们家。 像高燕这种的保家仙儿,保了她们家两代人的真不多见了,她不好好供奉,还成天总整幺蛾子,真是不知道她是咋想的。” 王小强继续冷哼:“管她呢!要我说像她这号人就不配有仙家护佑!” 董大明也跟着附和:“就是,这小黄仙儿往后要是不保着她了,她肯定得倒大霉啊!” 我点点头:“你还别说,董大明说的还挺在理儿。” …… 可能是大师兄的这家店许久都没有开门营业的原因,再加上马上就要到寒衣节了,全镇上,又只有我大师兄一家丧葬用品店,大家知道大师兄店面营业后,都抽空来请寒衣。 如果换做是平时,我们大概晚上六七点就肯定关门歇业了,可今晚顾客络绎不绝,直到晚上八点多,还陆陆续续有人往店里进。 看到这情形,我不但没觉得多高兴,反而隐约有了些担忧。 于是,我对王小强说道:“小强,差不多咱们关门休息吧,今天就先不卖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两人似乎还有点没卖够,连忙劝我:“别啊!今天生意这么好,咱就多卖一会儿呗!” 我看了看蹲在路口几个烧纸送寒衣的火堆后,神色一凛说道。 “咱不卖了,赶紧把东西往回搬,明早咱们早点起来再继续营业。” “咋了孟瑶?这还有顾客呢?咱就这么撵人走是不是不好啊?” “就是,你是怕钱咬手,还是怕把我俩累到啊?放心吧,我俩不累,你要是真心疼我俩,一会关店,你去对面烧烤店给我俩买点烤串吃怎么样?” 见他俩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便显得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俩现在帮我把店关了,我这就去给你们买烧烤吃!要是再晚关一会儿,今晚就有你俩受的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俩啊!” 王小强和董大明见我话里有话,不免互相对看了一眼,当下便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哎呦,那咱还是别卖了,赶紧收摊关门歇业吧!” …… 他俩手忙脚乱地帮我把门口的东西搬回了店内,我趁他俩忙活的空当又快速打发完最后一波顾客,随后我们便把卷帘门一拉,关门歇业。 “嚯,可真够累的啊!怎么着三弟?咱那烤串啥时候给我和小强安排上啊?” 王小强说:“瑶瑶不是答应今晚给咱俩开天眼吗,要不还是让她帮咱俩先开天眼吧,烤串那东西啥时候吃不行啊?” 我说:“没事,这两件事也不冲突,我先去对面烧烤店给你俩买烤串,回来后再给你俩开天眼。长夜漫漫,咱们一边撸着烤串,一边开天眼,这多好!” 董大明听我这么一说,显得还挺高兴:“那感情好啊!三弟,那就辛苦你啦!” 我对他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你俩在店里等着我吧,我这就去!” 说着,我便往后门方向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还贴心地嘱咐了他俩一句:“唉,记着,无论谁来敲门说要买东西,你俩可都别给开门,记着了吗?” 董大明依旧嬉皮笑脸地应道:“放心吧!我俩肯定听话。” “嗯,那就好!” …… 没一会,我就把烤串买回来了。 我把几个打包袋往桌子上一放,随后对他俩说道:“你俩去拿碗筷,准备吃饭。我记得楼上有饮料,我去给你俩拿饮料去。” “成!这里交给我俩吧!嚯,这烤串可真香,唉瑶啊,你给我买大腰子了吗?” “买了!就在袋子里呢,你找找。” “得嘞!” 说话间,我已经到了二楼我自己的房间。 进屋后,我在抽屉里拿出两张天眼符,从根部点燃,随后将两张符纸放进装有阴阳水的瓷碗里。 待符水沉淀好了之后,用勺子一点点盛取上面的清水装入两个杯中,然后左手呈斗诀,右手呈剑诀,置于胸前,随后闭目口念法诀:“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 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一声令下,装着符水的两个水杯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杯中的符水泛起层层涟漪。看到这般情景,我心中了然,天眼咒已然生效! 我拿起一瓶可乐,“呲啦” 一声拧开瓶盖,将可乐缓缓倒进盛着符水的杯子里,两种液体交融,泛起丝丝泡沫。紧接着,我双手各端起一杯符水,把空可乐瓶往胳肢窝一夹,快步往楼下走去。 “来来来,小强大明,你俩忙活半天都渴了吧,这是我和白泽在高级餐厅吃饭时学来的一道饮品,叫炭香 COke,味道非常独特,我很喜欢,你俩快尝尝,解解渴。” 我一脸正色地把两杯符水递给了他俩,其实心里早就在那偷笑呢…… 心说等会这俩嘚儿呵兄弟把符水喝完,不得被窗外的景象给吓个半死啊! 嘿嘿嘿…… 董大明和王小强倒也没多想,他俩接过我手里的符水后先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抿了一口。 随后,王小强便皱起眉毛问我:“这…… 饮料怎么一股烧纸味呢?而且我怎么觉得味道有点淡呢?好像是可乐里面加了水……” 董大明听他这么一说,连续抿了好几口,咂咂嘴,仔细品尝这符水的味道,随后他一摆手,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唉,小强,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三弟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叫炭香可乐,炭香可不就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吗! 唉,你没看过电影里,那些酒吧里的调酒师,动不动就拿打火机点鸡尾酒吗?那鸡尾酒点燃了也是这个味,我喝过,你都不知道! 那鸡尾酒点完也是一股烟熏火燎的味,酒精都被火燃烧没了,最后也是水啦吧唧的,没啥味!我见过,你都不知道! 有钱人就得意这个味儿,你都不知道!” 看着董大明一脸正儿八经地吹牛逼,那脸上的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我实在想笑,却又得忍着,差点没给自己憋出内伤! 王小强看他满脸骄傲的神情,便有些狐疑地问他:“你啥时候去过酒吧的?我咋不知道呢?” 董大明眼珠子一转,答道:“就去年过年那时候呗,我跟我家亲戚去的,当时想叫你来的,但我一合计我那是家庭聚会,叫上你也不合适,所以就没叫你……” 王小强仍然有些不相信:“真的?” 董大明神情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真的啊!哎呀,你咋婆婆妈妈的呢!三弟好不容易给咱俩做了杯饮料,你就赶紧喝了得了!咋的你还怕她给你下药啊!” 我也跟着帮腔:“就是!再说这可是我第一次做这饮料,就做给你俩喝了,白泽我都没给他做,你俩还嫌弃我做的不好喝啊?” 王小强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还磨叽什么?赶紧的,你俩把这一杯饮料都一口气喝了,喝完咱好撸串!” “好!” 董大明率先举杯:“赶紧的吧!来干杯!” …… 看着两人硬着头皮把符水喝下后,我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烤串吃了起来。 一边吃,我还在心里默默感谢董大明他们家八辈子祖宗! 感谢他们家祖宗给了董大明这么二的基因啊!不然想骗王小强把这符水喝下还挺难…… 第448章 半夜请寒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三人挤在吧台里,边撸着串边看着李木子前几年走之前,给我们留下的电视剧光碟,还挺惬意。 看了一会,王小强便问了我一句:“唉,孟瑶,你不说要给咱俩开天眼吗?啥时候给咱俩开啊?” 董大明跟着附和,他显得还挺期待:“是啊是啊……” 我偷笑,随后又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他俩说道。 “不急不急,等午夜12点的时候我再给你俩开,那个时候天地阴阳交汇,开天眼成功的几率也会大一点,你俩别着急,再等一会。” 没想到,这俩嘚儿呵兄弟一点没怀疑我的说辞,反倒是点点头,说我说得对。 我心说,对个球啊!那开天眼不过是碗符水的事,那不想啥时候开就啥时候开啊,哪还用等时辰。 哼…… 就在我心里暗爽之时,一阵嘈杂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哐哐哐哐…… ” “哐哐哐哐…… ” 卷帘门被拍得“哐哐”直响,我们仨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免都皱起了眉头。 王小强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时间,随后说道:“这都眼瞅着10点了,谁这么晚来敲门啊?” 董大明说:“谁能大半夜的来丧葬用品店敲门啊,肯定是家里有人过世了才来找人帮忙的呗……” 他话还没说完,就把手里的大腰子一扔,作势要去开门。 见状我连忙喊了他一句:“先别给他开门,你先问问清楚再说。如果是来请寒衣的,你就把人打发走……” 董大明可能是被敲门声吵得有些心烦,面对我的提醒,他便显得有些不耐烦。 “唉,行行行,知道了!这门怎么敲得这么重啊,一会卷帘门该让他敲下来了。”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一会该让你敲掉了。” 可面对董大明的喊话,外面那位就好像听不见似的,依旧自顾自地敲着。 “哐哐哐哐…… ” 到了门口之后,董大明便冲着门外大喊:“我们店铺已经打烊了,你有啥事就在门外说吧,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你就明天再来!” 这会,门外那主儿可能是听见了董大明的喊话,敲门声顿了顿,一个老者的声音便悠悠地传来:“我想买寒衣啊……” 董大明一听,果真是来请寒衣的,便对门外又喊了一句:“请寒衣,就请您明早再来吧!现在我们店铺打烊了,不接待顾客了!” “求求你,行行好,就卖我一件吧!” “不卖不卖,没听见我说话吗?我说我们店铺打烊了,休息了!您明早再来买吧!” 说完,董大明转头又气鼓鼓地往回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嘀咕道:“这老头还挺有劲,这门让他敲的,敲得我心都跟着一颤一颤的!” 可董大明刚一坐下,手里刚拿起他吃了一半的大腰子时,门外的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哐哐哐……求求你行行好,卖我一件行吗?我着急用啊!” “嘿!我说这老头,他还来上劲了!” 说着,董大明气鼓鼓地站起身,作势又要往门口走。 王小强见董大明有些生气了,生怕他和人吵起来,坏了大师兄店铺的名声,连忙上前拉了他一把,说道:“唉,大明,让我去和他说清楚。” 董大明一抬手:“好,你去……” 随后,王小强也站在了门口,对着门外老头说道:“大爷,您别敲了,这么晚了您快回家吧,我们也已经休息了,您明早再来行不行?” 老头很固执,依旧不停敲着门板:“哐哐哐!” “不行啊!小伙子,算我求求你,你就行行好卖我一件吧!” 王小强见他劝说无果,表情便显得有些无奈,他回过头看向我说道:“瑶啊,要不咱就从窗户递出去一件寒衣给他吧。不然他老这么敲,咱也不得休息啊!” 我别过头,继续偷笑,回过头转而又用满眼赞许的目光看着他,应道:“行啊!那你随便给他拿两件吧,别要他钱了。” 董大明连忙摇头:“那怎么行,他大半夜的来买东西,我们能卖就不错了,怎么能不收钱呢,咱这开的又不是善堂,凭啥不收钱!这钱必须收!” 说着,他起身便要开窗户…… 那时候的窗户都是铝合金的推拉窗,大师兄店里只有夏天开窗,一上秋之后便没打开过,加上东北秋季风又大,那一刮风灰尘暴土的,吹得窗缝里全是泥土,那窗户就跟锈死了似的,所以,这会想打开窗户还挺费劲。 王小强见状,赶紧在货架上拿了两件寒衣,随后也跑到窗户边上,帮董大明开窗。 小哥俩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这才把窗户打开。 外地的朋友可能不知道,东北房子的外墙那都是特别厚的,铝合金的窗户一共有两道,外面一扇,里面一扇。大师兄还在两扇玻璃中间的过道里,养了几盆花。 而且啊,因为我们这是一楼,所以最外面那层玻璃外面,还有一道大概宽约30厘米的防护栏。 这么一来,他两很难伸出脑袋看到门口的情形,只能看到窗户正对面,和斜对面的情形。 所以说,门口敲门的老头长啥样,这小哥俩其实也看不见。 见此,我更躲在他俩身后偷笑了…… 第449章 瑶大师,有鬼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窗户被他俩合力打开之后,董大明便顺手从门口拽下一个黑色塑料袋,把那件寒衣装进里面后,又冲着窗外喊了一句。 “大爷,您往这边来点,我把衣服从这递给您。” 董大明一边说着,一边将胳膊伸出了窗外:“您一共给我5块钱就行。” 那老头应了一声,接过董大明手里的塑料袋后,随手就递给董大明一张百元大钞,并且说道。 “给你钱,小伙子,谢谢你了哈,你俩都是好人啊!这么晚了还愿意帮助我这个孤老头子,真是好心人啊!我会帮你们介绍顾客的,这钱给你,你就不用找零钱给我了哈!” 董大明连忙摇头:“这怎么能行,咱们赚死人钱,凭的就是个良心,绝不能破了规矩,坏了良心,您老等等,我这就找钱给您……” 那老头这会挨着门口,只伸过来一只手和董大明交易,所以董大明这会并没看到那老头的真容。 董大明接过钱后,转身就把钱递给了他身后的王小强,并说道:“小强,你去吧台给大爷找下零钱。” 王小强接过钱也没多想,应了一声好后,就往我这边走。 随后他把吧台的抽屉一拉,把那张整钱刚要往里面一放,脸色立马就变了。 他捏着那张钱回头问董大明:“大明,我应该找那位大爷多少钱啊?” 董大明回他:“九十五块钱呗,你咋的了?傻了啊?” 王小强白了一张脸继续问他:“你确定?” 董大明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一百元钱,收人家五元,可不就是找人家九十五吗?这有啥好问的?” 王小强举起手里那张钱,给董大明看:“你管这叫一百?这他娘的明明是十亿,我他娘的要是没算错,我得找他九亿多!” 董大明也懵了,指着那张钱问王小强:“你……你这钱是哪来的?我明明给你的是一百块钱啊!这大半夜的,你可别拿张冥币逗我玩啊!” 王小强指着那张钱继续说道:“这就是刚才你给我的那张钱,孟瑶可以为我作证,我刚拉开抽屉还没等把钱放里面呢,就发现这根本不是人民币,而是冥币啊!” “不能啊……是不是你把钱掉哪儿了?” 王小强指着窗户继续说道:“我从窗户走到这,一共用不了三步,这么短的距离我能把钱掉哪儿啊?你还是好好问问外面那老头吧,看看是不是他大半夜的老眼昏花,掏错钱了?” 董大明点了点头,随后冲着窗外又喊了一句:“大爷,您刚给我的钱好像不太对呀,您是不是拿错了呀?” “大爷?大爷您还在吗?”见没人应声,董大明又转回头看向我俩。 “嘿,这老头,他娘的太不地道了!大半夜的居然拿张冥币来诓我们一件寒衣!我看呐,咱们铁定是被这老东西给骗了!” 王小强一听这话,也很生气,他连忙走到窗边说道:“那老头这么大岁数了,腿脚肯定不好,走不了多远,咱们先看看他往哪边走了,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 他俩一边说着,一边站在窗前往外望着。 看见这俩憨货一脸认真的模样,我有些于心不忍地冲着他俩喊了一句。 “要不还是算了,你俩就当是做好事了,一件寒衣而已,成本还不到一块钱,用不着这么认真。” 董大明和王小强倔脾气上来了,哪里肯听我说的,他俩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 “那怎么能行?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人品的问题。这老头大半夜的给我们折腾够呛,结果却把我们骗了,我们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他。” 王小强也跟着附和:“就是!抓住他我非得好好问问他不可,他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为老不尊,就不怕给他家子孙折福吗?” “唉,大明,你看路口那边,那堆烧纸的后面,看见了吗?有个老头提溜个黑色塑料袋在那站着呢?我看他那衣服颜色就像是刚才那老头穿的!” 董大明冲着王小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一拍巴掌说道:“对!就是他!准没错!虽然我刚才没看见他的脸,但他身上的衣服我是认得的,就是深蓝色的唐装。肯定是他不会错!” “那咱俩还等什么?赶紧过去问问他啊!” “走!” 说着,这两人便一溜烟地朝着后门跑了出去。 我一边看着电脑屏幕里《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电视剧里的情节,一边腹诽道。 “这马小玲腿可真长,不过她这身打扮跟僵尸打架的时候能劈开腿吗?那要是来个前滚翻,超短裙不得跑到肚脐眼变成肚兜啊?不过不得不说,她这身打扮还真挺性感的,要不等开春了,我也买条超短裙试试?呵呵呵……” 一边看着电视剧,我一边继续撸串,完全没理这俩憨货。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他俩了,是他俩非要找刺激,那就怨不得我了…… 没一会,王小强和董大明果然如我事先预想的那样,屁滚尿流地又跑了回来。 他俩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哭喊着:“鬼啊!有鬼!三弟!啊不,孟瑶!瑶大师!瑶大仙!求你救救我俩啊!我俩见鬼了啊!” 我把签子往桌子上一扔,随后拿起面巾纸擦了擦手,十分淡定地问他俩:“你俩这是咋了?说说吧。” 董大明说:“我俩刚才到了路口时,就看见那老头站在树荫底下,正在和一群人聊天呢。 我俩也没多合计,上去就喊了他一句,问他为啥大半夜的买东西付冥币。 结果我话刚问完,那老头一回头差点没把我吓死啊! 他那嘴上滴里嘟噜的挂了一大堆的东西,一直耷拉到胸口啊! 开始,我还以为这老头嘴里叼了一堆枣肠呢,我还心说这老头是不是脑袋有病,谁家好人吃枣肠嘴里叼一堆吃的啊! 后来再仔细看才看清楚,他嘴上挂着的哪是什么枣肠啊,明明就是肠子啊!那肠子还动呢!” 董大明一边说着,一边手捂着胸口,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说到这儿,他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压惊,王小强接过话茬继续说道: “这还没完啊,那老头转身看见我俩之后,还对着他身边几个人说,说他这件寒衣就是在我们家店铺买的,还说我们俩人特别好,服务周到,人也热情,还推荐他们都来买! 可他身边站的那些,哪里是什么人啊!也都是鬼! 一个个脸色惨白不说,还都很吓人,不是爆眼珠子的,就是缺胳膊少腿的,有的半边脸血肉模糊,有的肚子被豁开,肠子流了一地,就跟菜市场挂着卖的猪肉似的。 他们一边听老头说话,一边还直勾勾地盯着咱俩,那眼神,就好像要把咱俩生吞活剥了一样。” 第450章 被鬼夸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不等我说话,董大明继续问我:“瑶啊,我记得几年前你跟我俩说过,你说普通人一般是见不到鬼的啊。就算见到了,也都是模模糊糊的影子,不会像我俩看的这么清楚。 而且啊,我要没记错的话,你还说,如果普通人,要么就是他最近霉运缠身,阳气弱,要么就是这个人要死了,所以才会见鬼! 我俩刚才见的那些鬼看得可清楚了,根本不像走霉运看见鬼时那么不清楚啊! 我和小强我俩,我俩不会是快死了吧!我还这么年轻,还没娶老婆呢,我不想这么早死啊,孟瑶,你得想办法救救我们啊!” 王小强也害怕了,满眼惊慌失措地看着我。 我看他俩这脸色被吓的一点血色都没了,便也不忍心再继续逗弄他俩了。 于是,我清了清嗓对他俩笑道:“呵呵呵,你俩放心,你俩死不了!” “那为啥我俩好端端的会见鬼呢?难道只是因为咱俩最近比较倒霉?”王小强继续追问。 我说:“因为啊,你俩刚才被我骗着喝下了开天眼的符水,还记得刚才那杯炭香可乐吗?其实啊,那根本不是什么特制饮料,而是我特意为你俩做的符水,专门用来帮你俩开天眼的!” 董大明一立眼,气鼓鼓地看着我:“好啊你孟瑶!亏我们拿你当兄弟,你居然在背后阴我们!” 我一摆手,连忙说道:“唉,话可不能乱说啊!本来呢,我是想等你们把符水喝下去以后告诉你们实情的。 是你非说你在酒吧喝过什么鸡尾酒,还说那鸡尾酒被火烧完也是这个味。 你这牛都吹出去了,我要过后再说出实情,那不是打你脸吗?三弟我这可是为大哥你的面子着想啊!我也忍得很难受的好吗!” 董大明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原本气鼓鼓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憋了半天他最后憋出一句:“孟瑶,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我冷笑,冲着他连连招手:“来啊!来啊!怕你啊,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啊,我让你两只胳膊,你敢不敢!” 他被我气的脸通红:“你……你别逼我啊!” 王小强上前一步,冲他说道:“你什么你,是你自己吹牛吹大了劲,要我说这事要怪,就怪你,你不吹牛能有这事吗?孟瑶说不定早就告诉咱俩实情了,咱俩心里要是有防备能被吓成这样吗?” 董大明被他这话差点没气疯啦:“王小强,你是不是傻啊你,我这是在帮你说话,你是哪个战壕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王小强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反正这事,我觉得瑶瑶没错,要怪就怪你自己。” “你俩这是摆明了欺负我一个人喽?” 我俩异口同声地答道:“是又怎么样?” 董大明一听,气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嗷嗷喊了几声,最后放下拳头他气鼓鼓地说道。 不用你俩现在嚣张,你俩给我等着,等我家木子回来的,我非让木子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我冷笑:“木子回来啊,那肯定也是跟我一个战壕的。你啊,从小就逗不过我,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赶紧认输,兴许还能少吃点苦头!” “哼!” …… 我们正闹着,这会卷帘门又被人拍响了,而且这次的敲门声明显要比刚才还猛烈了许多,一听就是好多人一起在敲门的感觉。 “哐哐哐哐……” “有人在吗?老板快卖给我们寒衣啊,我们冷啊!” “我们要买寒衣……” “快开门啊……” …… 王小强和董大明早就被吓破了胆,一听这动静,两人立马跑到了我的身后躲了起来。 随后王小强声音便有些颤抖地问我:“瑶,瑶啊,会不会是那老头介绍的那些顾客找来了!” 我把董大明从我身后揪了出来,并对他说道:“你去,给他们一人发一件寒衣,把他们打发走。” 董大明瞪着个牛眼问我:“凭什么?你咋不让王小强去呢?三弟,不带你这么偏心眼儿的!” 我说:“你不打算给我当助理了?这几个小鬼就把你吓成这样了,那你以后还怎么给我当助理啊!快去!” 董大明被我这么一激,脸是一阵白一阵红的,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去就去,谁怕谁!” 可他刚往前走了两步之后,立马又怂了,半蹲在王小强面前哀求道:“小强,要不还是你陪我一起去吧!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我给你跪下了还不行吗?我是真害怕啊!” 王小强连忙往后撤了一步,生怕他讹上自己似的。 “唉!你可别这么说啊!我可受不起!咱们就是普通朋友,而且还是关系不咋太好的那种! 你要实在害怕不如就给你家木子打个电话,让她坐火箭回来陪你也行!” 王小强越是往后躲,董大明就越是往他身上扑,最后像个树袋熊似的,干脆挂在了王小强的身上。 “朕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朕独爱你一人啊!小强,你才是朕的真爱啊!求求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别这样,你嘴都要亲到我了!你这是吃了多少腰子啊,嘴里一股尿泡子味!孟瑶,孟瑶你快救救我,赶紧把他拉开!他舌头都要伸我嘴里啦!” 听见王小强生无可恋的求救,我强忍着双眼的不适,上前照着董大明的屁股就是一脚,随后一拽他后脖领,直接把他从王小强身上给拽了下来。 董大明被我拽走之后,依旧沉浸在角色扮演中,仍然没有清醒,他脚步一边往后退,一边声嘶力竭地冲着王小强喊道。 “不要离开我,My LOve,My Darling, My Baby COme On!” 王小强看他一脸贱样,忍不住一阵干呕…… 我挡在他俩中间对董大明说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把寒衣给他们发了,要么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再召唤出一群厉鬼缠着你!你选哪个啊?” 董大明满眼含泪,娇滴滴的模样仿若是林黛玉上了身:“小奴家依你便是,官人何故说出如此薄情的话……” 这回,轮到我胃里一阵翻江,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瞧他那副贱兮兮的模样,我当机立断,决定施展我的 “回神大法”。我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卯足了劲,指甲都快嵌进他肉里去了 。 “你这家伙,莫不是丢了魂?看我今天不好好整治整治你 !” “哎呀呀!疼疼疼!三弟,我错了,真错了!我保证听话,成不?” 董大明疼得龇牙咧嘴,扯着嗓子叫嚷。 我手上力道不减,追问道:“魂归位没?到底回来没?” “回来了,真回来了!快松手,疼死我了 !” 董大明带着哭腔,连连求饶。 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我松开手,顺势从货架捧起一箱子寒衣,一股脑塞进他怀里,没好气地说:“喏,别说我没照顾你,我让你站窗口给他们发寒衣总行了吧!” 董大明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谢谢三弟关心,你真会疼人!” “哼,那是!” …… 随后,我拍了拍双手,掸去并不存在的灰尘,施施然坐回吧台里面,和王小强一起看这马小玲的大长腿。 董大明一个人站在窗前董大明孤零零地站在窗前,夜晚的寒风吹的他缩了缩脖子,模样像极了晚景凄凉的老人…… 他一边给那些孤魂野鬼发这寒衣,一边还十分热血肠的对那些野鬼说道: “大婶,你这肚皮咋裂开这么大的口子呢,要不要我借你个针线,你把肚皮缝上啊,不然这冷风往肚子里一钻,你不得拉稀啊……” “大姐,你那眼珠子鼓出来了,要不我给你个锤子你凿一凿吧,兴许能把你眼珠子凿回去呢,要不然影响视力,您看你这衣服都穿反了,您都不知道!这多影响力的形象啊!” 那女鬼原本表情阴森,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仰头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音尖锐又透着几分诡异:“哈哈哈!谢谢你啊,小伙子,你这人还怪好的嘞!” 第451章 小黄仙,原来是被收池子的害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晚12点之前,那个小黄仙终于苏醒了。 此时,距离王小强和董大明喝下的天眼符水失效,只剩下半个小时。 他俩也算是在天眼符失效前,达成了自己的心愿,见到了小黄仙。 不过他俩可能是头一次见到仙家,显得还都挺兴奋…… 董大明率先一跳老高,大叫着:“哎呀妈呀,三弟啊,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怎么长了个人身子,黄鼠狼的脑袋!这可比刚才那些野鬼瘆人多了啊!” 王小强也显得有点怂,躲在我身后,只露出了半个脑袋。 “孟瑶啊,你快让他把头转过去吧,别这么盯着我们看啊,怪吓人的!” 小黄仙委屈巴巴地坐在我对面,低着个脑袋,神情有些抑郁地问我:“你也是个领仙儿的?” 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语气淡淡的对她说道:“我算是半个出马弟子,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大概过个两三年就会领下黄天堂总舵的兵马。” 小黄仙显得有些惊讶,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怯怯地问了一句:“黄堂总舵?” 我点点头,继续对他说道:“是的,就是下坎村如今老刘婆子的那个堂口,你身为黄家后辈,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小黄仙原本黯淡的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光亮,而后双眼居然开始蓄泪。 “你,你是孟瑶?未来黄堂兵马的弟马孟瑶?” 我看着小黄仙那激动的模样,心中满是疑惑,微微皱眉,然后点了点头:“是,我是孟瑶,你怎么还哭了……”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小黄仙一下子跪倒在我面前,双手作揖,情绪很是激动:“求您救救我啊!求您请黄家老仙儿救救我啊!求求您了!” 我连忙站起身,作势便要扶他:“你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好歹你现在也是个仙家,怎么能跪我呢!快起来,起来说话!” 小黄仙显得很执拗,十分固执地说道:“不,我不起,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小黄仙,说道:“你先起来,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只要我能做到的,肯定会帮你的。” 小黄仙平复了下情绪这才缓缓起身,可眼眶依旧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孟姑娘,我本在山中潜心修行,想要有朝一日能像黄家先辈那般,在世间留下护佑众生的美名。 可是几年前,我却被一个收池子的人用术法困住,将我逮了回去,没说好酒好肉供奉我们不说,还把我们像卖商品一样卖给了别人……” 董大明和王小强,这会见小黄仙哭得伤心,他俩也不觉得他可怕了,站在了我身边,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他俩见小黄仙说是被收池子的给逮住回去的,不免有些不解,便问我:“瑶啊,收池子的是啥意思?” 我说:“我也只是几年前和刘姥姥闲聊时,刘姥姥和我说过一嘴,她说收池子的,一般也是身上有些仙缘的人,但他们觉得自家兵马人数不够,或者老仙能力不行,便会去深山老林里面收池子,也就是招一些野仙儿跟自己回家,然后好酒好肉地供奉他们,让他们替自己办事。 就比如有的弟马想给人看病,但他堂口上没有会给人治病的仙家,那这个人就会去深山老林通过秘法找来能给人治病的仙家跟他回去,然后好酒好肉地供奉对方。但具体怎么收,刘姥姥也不知道。她只说这个秘法,一般人并不会。” 王小强接着问:“那,我可以理解为,这些仙家是被人绑架了吗?” 我摇头:“据我所知,应该不是,他们之间应该属于雇佣关系,仙家帮弟马办事,弟马给仙家安排一个固定住所,并且好酒好肉地供奉,免了他们当野仙儿的苦。” 董大明看着小黄仙,咂咂嘴:“嘶,如果是这样,但我听这个小黄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像是雇佣关系啊!他好像并不情愿啊!” 小黄仙跟着点头:“的确,我正如这个小道童所说,我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他用术法禁锢强行带走的。” 我追问:“你是说,那人把你绑走了之后,还把你卖给了香客,是这个意思吗?” 小黄仙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那人把我抓走了之后,便拔掉了我尾巴尖上的三根白毛,你是出马弟子,你一定知道这三根白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点点头,看了眼王小强和董大明满眼求知若渴的神情后,便对他俩解释道:“在出马仙的说法里,仙家身上一些特殊部位的毛发,往往含有他们深厚的修为与灵性。 尤其是黄仙儿,尾巴尖上的白毛更是关键。这三根白毛,是小黄仙修炼多年凝聚而成,不仅是它仙力的一种象征,更是它施展法术的重要媒介。 就如同道士手中的桃木剑、和尚的念珠,是极为重要的法器。 那收池子的人拔掉这三根白毛,就相当于废掉了小黄仙一大部分的法力,它也只能任人摆布。” 小黄仙点点头,示意我说得没错,董大明一副了然的样子“哦”了一声:“哦……难怪你会被那个叫高燕儿的娘们欺负成那样,你这是身上的宝贝让人收走了啊!” 小黄仙听他这么说,哭的声音更大了:“的确是这样的,所以小道童,我对不住你,虽然你现在看我这副模样有些恶心,可我如今法力不够,没办法完全变成人的模样和你交谈,请你原谅。” 我心说,这小黄仙还挺有礼貌,虽然是个小仙家,道行嘛肯定没办法跟黄家兵马的仙家比,但是他性格挺好,不急不躁的,还十分会为他人着想。 嗯……就凭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 董大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他说道:“嗨,没事,这都不叫个事,其实看久了你的样子也挺可爱的,倒也不觉得吓人了。” “真的?”小黄仙仰起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微微颤抖的嘴角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第452章 仙家受辱,岂能善罢甘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真的!我没必要骗你,不信,你问小强!” 说着,他还用胳膊肘怼了王小强一下,示意他别傻愣在这,也说两句话安慰安慰这个可怜的小黄仙。 王小强被董大明这一怼,差点一个踉跄,忙稳住身形,连连点头,结结巴巴地说道:“啊…… 对,对呀!你看久了,确实挺可爱的。” 小黄仙抽抽搭搭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他俩道了声谢:“谢谢你们,我能感觉到,你们都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看着他,朝着他笑了笑,继而对他说道:“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又是怎么到了高燕她们家的?那个高燕明目张胆地欺负你多久了?她知道你那三根白毛的下落吗?” 小黄仙点点头,对我说道:“我叫黄小成,名字是黄三太爷黄天霸赐的,说起来,我刚出生那会,有幸见过三太爷一次,他说我父母虽然灵智不全,难以通过修炼成仙,但我却天资聪慧,极具修仙潜能。 于是,他便赐了我个名字,叫小成,他希望我日后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修炼小有所成,有朝一日也能位列地仙之位,为黄家增光添彩,庇佑一方生灵。 从那之后,我便在山林中潜心修行,寒来暑往,从不敢有丝毫懈怠。我日夜吸纳天地灵气,研习黄家仙法,只盼着有一天能达成三太爷对我的期许。 可谁能想到,那次意外竟让我落入恶人之手……” 说到这,他眼圈再次泛红,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又继续说道:“也是怪我修行不够,不是那人的对手,不然也不会落入那贼人之手。 那人估计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之所以我会这么说,是因为我在他那还看到了很多小野仙,他们都被那人给掳了去。 这些野仙当中,有的是靠常年吃草药为生,所以便懂得了些医理,这些懂医理的野仙就被那个歹人以高价卖给了领仙儿的弟马。 和我一起被抓去的一个小蟾仙儿,不仅会给人用毒治病,还能招财,他就被那歹人卖给了一个中医世家,用来坐堂给人看一些皮肤病,以及风湿骨病。那个小蟾仙儿治疗风湿骨病有个绝门秘法,无论多么重的风湿骨病到他那都能好。所以他被卖出去的价格最高。 而我,其实这些年修炼道法,并没有什么特殊擅长的能力,所以他就把我以低价卖给了高燕的母亲——高氏为保家仙儿。 高氏年纪轻轻就死了老伴儿,一个人拉扯她闺女过活,生活很是辛苦,正因如此,她便有些患得患失,生怕家中再生变故,她无力护持,便经人介绍起了请保家仙儿的愿。 那妇人把我请到家后,对我还算不错,好酒好菜的供奉,初一十五焚香祷告之外,倒也没别的。 可她临死前,却把我的秘密告诉给了高燕,并且把我的三根尾巴毛也一并交给了她,且对她说了这三根尾巴毛便是我的软肋,如若日后我起了什么幺蛾子,就让她拿这三根尾巴毛要挟我。 其实我知道,高氏是担心我兽类出身,容易心性不定,她是怕我哪天万一要是炸了堂子,伤了高燕,便把我的软肋告诉了她,她是想保护她女儿的安全,这我能理解她,所以我并不怨高氏。 只是高氏就没想过,她这个女儿岂是善类,贪慕虚荣,好高骛远且自吹自擂,岂是一个省油的主! 她母亲走后,高燕便拿那三根白毛要挟我,她让我帮她打麻将赢钱,如果我没帮她,或是帮她赢的钱数少了些,她就会回家之后,当着我的面把我那三根尾巴毛放在沸水里面煮,或是把它们扔厕所的纸篓里一宿,或者……或者她把它们扔在她的鞋窠里,用脚踩……” 黄小成说到此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颤抖,身体也微微蜷缩起来,似乎没办法继续回忆那些屈辱的过往。 听到这,我更是被气得不行,要知道这三根尾巴毛并不只是汇聚了小黄仙的灵力那么简单,它们还代表这小黄仙的尊严与脸面。高燕这么对待那三根尾巴毛,就是在羞辱她啊!这和拿擦屁股纸扔人脸有啥区别! 我被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砰” 的一声,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跟着晃了晃,随后跳着脚站起了身。 “这高燕也太过分了!她这是故意羞辱仙家,就该把她千刀万剐!” 董大明也满脸怒容,双手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瑶,咱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给这高燕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欺负仙家的下场!” 王小强在一旁气得直跺脚,附和道:“对,绝对不能饶了她!小成,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出这口气。” 黄小成却摇摇头,反过来安慰我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高燕毕竟是凡人,我又怎能让她因我而陷入险地呢?” 我这会气还没喘匀,见他这么说,我不禁有些皱眉,满脸不可思议的问他:“你是说,你不想报仇?” 黄小成摇摇头,对着我们三人苦涩一笑:“从未想过,我只想尽早拿回我那三根白毛,然后好能继续潜心修炼……”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打住!黄小成,我问你个问题啊,你到底是不是老黄家的后辈啊?怎么心性跟老黄家的一点不像呢?黄家仙儿不是各个都对外宣扬有仇必报,有恩也要报的思想吗?怎么到了你这,全然不是这么回事了呢?” 黄小成听我这么说,微微低下头,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孟姑娘,我自然是老黄家的后辈,这点毋庸置疑。 只是我在历经这些磨难后,深知因果循环。高燕虽对我百般折磨,但她也是受了她母亲临终嘱托,产生了贪念而已,且她毕竟是凡人,若因我而遭受横祸,我怕也会因此种下恶因,影响我日后的修行。 我一心只想拿回白毛,恢复法力,继续在修行路上前行,为黄家争光,为世间生灵做些善事,而不是陷入无尽的仇怨纷争之中。” 我被气得又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老黄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还争个屁光啊!这要是让天佑老仙儿知道老黄家出了你这么个怂货,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完蛋玩意儿,这么多年你就任由他人欺辱成这样,也不知道想想办法,你配当黄家后辈吗? 因果循环、善恶有报,这道理我懂,可也得分清是谁先种下的因!高燕那恶毒女人,对身为仙家的你百般折辱,这就是她亲手种下的恶因!她凭什么能逍遥法外,不受惩处?” 随后我一指自己的鼻尖对黄小成继续说道:“我就是她的恶果!敢欺负我黄家人,我看她是活腻歪了,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董大明见我情绪有些激动,连忙上前按住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唉,三弟,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随后他又转头看向了黄小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对他说道:“小成啊,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也太佛系了。那高燕这么欺负你,你就这么算了,我这心里都替你咽不下这口气。” 王小强也在一旁嘟囔:“就是,太便宜她了。善良也要分对谁,对待心怀善意、懂得感恩的人,我们自当以善良相待,给予温暖与帮助; 可对待像高燕这般心肠歹毒、肆意践踏他人尊严的恶人,一味的善良就是懦弱,就得让她为恶行付出代价,接受应有的惩戒,方能彰显正义。” 见王小强这么说,我一下子跳起老高,大喊了一声好:“对!说的好!” 这一嗓子嚎完,我这心里这才觉得舒服了些,不然的话,非得憋屈死我不可! 第453章 到底什么是收池?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小成见我们三个情绪都比较激动,便也不再和我们争论了。 他低垂着眼眸,默默叹了口气,随后小声说道:“或许你们才是对的,我也许真的不该对所有人都善良……” 我见他态度有了些松动,转而对他说道:“小成,这不是让你摒弃善良,而是要让你的善良要有锋芒。你懂我的意思吗?” 见黄小成点了点头,我便继续问他:“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找回你那三根白毛,你知道高燕把它们藏在什么地方了吗?” 黄小成再次点头,向我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无论高燕去哪里,她都会随身携带我的那三根白毛,不会让它们离自己太远。像今天她外出聚会,就会将三根白毛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而回到家后,她又会把这三根白毛藏在卧室门的门框上方。” 王小强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些疑惑,十分不解地问了他一句:“这按理说,你是知道它们下落的啊?那你为啥不把你那三根白毛抢回来,就算你法力再怎么被削弱,也不至于抢不过一个凡人吧?” 不等黄小成答话,我先抢着说道:“你以为高燕能要挟得了黄小成,只是因为她手里攥着那三根白毛?想那歹人当初将黄小成售予高氏,必然做了相应的防范举措,不然,前脚刚把黄小成卖出,后脚黄小成便逃脱,那买家岂会善罢甘休,定会找那歹人退货要钱啊。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黄小成的三根白毛一定是被装进了什么东西里,而且那个东西有这强大的法力,凭借黄小成自己,是绝对没办法把那个东西打开的。” 黄小成苦笑着点头,默认了我的推测:“孟姑娘所言极是。那三根白毛被装在一个红木盒中,我曾多次尝试靠近,却总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根本无法靠近。” 董大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细节,猛地一拍大腿,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今天白天,那高燕不就有一阵一直念叨后备箱来着吗,那时候孟瑶还问我和小强,为啥黄小成一听后备箱就害怕了,感情是后备箱里有他白毛啊!” 王小强也跟着点头:“嗯……应该就是这样了,高燕今天喝得都不省人事,估计这会儿黄小成的三根白毛还在她车的后备箱里呢。孟瑶,要不咱们今晚就去把黄小成的三根白毛拿回来得了。不然等她醒酒了,肯定会把白毛拿家里去的,这要是被拿到她家了,我们就更没办法下手了啊!” 董大明冲着王小强冷笑了一声:“小强,就算咱知道黄小成那三根白毛现在就在她车的后备箱里也没用啊!不说别的,我就问你一点,没有钥匙你要怎么把她车打开?” “这……”王小强被董大明问得有些语塞。 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悄然指向了十二点,悠长的分针即将划过整刻,见此,我叹了口气,对他们说:“今天已经很晚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等明天我再想办法。”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我这么说也只好点头答应,不过末了王小强又问了我一句:“孟瑶,那黄小成现在该怎么安顿?” 我看了眼可怜巴巴的黄小成,叹了口气对他说道:“小成,为了以防打草惊蛇,也只能委屈你先回高燕那里了,不然明天一早她如果发现了你不在就麻烦了。” 黄小成听闻此言,微微一怔,旋即展露出一副释然的神情,轻轻点头说道:“孟姑娘,我明白,为了能顺利拿回白毛,些许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说罢,他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开门营业,我便给刘姥姥打去了电话。 “刘姥姥,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嘹亮的唢呐声,而且还伴随着十分富有节的锣鼓声,还挺热闹…… “咚咚锵,咚咚锵……” 紧接着,刘姥姥便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是瑶瑶啊,刘姥姥挺好的,现在正和你姥姥姥爷扭秧歌呢,呵呵呵…… 瑶啊,你是不是要找你姥姥啊,你等会啊,我让你姥姥接电话……” 我忙说:“唉,刘姥姥,我不是要找我姥姥,我是有事情想请教您……” “哦,这样啊!那瑶瑶你等会儿,我这边有点吵,我换个清净点的地方再和你说啊!” “好,刘姥姥,您慢点,我不急……” “唉,好……” 过了一小会,刘姥姥再次开口说话,这次话筒里的声音明显安静了许多。 “瑶啊,这会好了,你有啥事想问刘姥姥的,就说吧。” 我应了一声好,接着便问她:“刘姥姥,我记得前几年,你和我讲过收池子的事,您还记得吗?” “啊,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您能再跟我详细讲讲吗?我想多了解一点。” 刘姥姥沉默了片刻后,继而说道:“要是细说这收池,其实我也并不是很了解。 因为他们这里的门道太深了,如果不是专门干这行的,很难知道具体情况。 据我所知,这些收池人会在每年的年三十晚上,拿着武王鞭前往坟茔地、乱葬岗,或是深山老林和破败寺庙里面摆上贡品、香烛,以及焚烧纸钱等祭祀用品。 然后通过念咒来与附近的英灵,或是山精野仙等众沟通。其目的当然是为自家仙堂招兵买马了。 就像现在年轻人去公司面试性质差不多,出马弟子会在这些众生里面挑选几个合适自己堂口的仙家或是山精鬼怪,然后签署一份契约,正式聘用这些众生成为自己堂口的仙家。 不过这期间也会遇到一些心怀恶意的众生,或是自己冤亲债主前来捣乱,那这个时候这个出马弟子就会用武王鞭把它们打走。 其实吧,说起来这事儿也不算太复杂。就是他们念的咒语,还有那份契约到底咋写的,这里面的门道外人就很难打听清楚了 。” 刘姥姥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问了我一句:“瑶啊,你咋好端端的打听起这事了呢?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吗?” 第454章 原来是个扣仙儿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刘姥姥问我,我便把黄小成的事情和刘姥姥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叙述,刘姥姥寻思了一下又问了我一句:“瑶啊,你确定那个小黄仙儿遇到的那个歹人是个收池子的?我怎么听你说完倒觉得他像个扣仙儿的呢?” “扣仙儿?刘姥姥,扣仙儿不是指某个有修行的人,或是出马弟子或堂口仙家,把别家弟子堂单上的仙家硬绑到自己家的吗?而且一般这种被绑的仙家,也并不会让他们上自己家的堂单,而是被关押起来,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啊。” 刘姥姥见我这么问她,便说道:“可不是嘛,你也说了,被扣走的仙家并不会得到绑他们走的人重用,而是把它们压制起来,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 可收池子的,收到仙家之后便会好好供奉他们,而且还让他们跟着自己一起积功累德。这也正是他们之间的区别呀!” 经刘姥姥这么一提醒,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们的确是想错了方向。 那歹人的行径确实更符合扣仙儿的特征。 他四处掳掠野仙,并非为了壮大自家堂口,与他们携手积功累德,而是单纯为了谋取私利,将野仙当作商品售卖,而且还拿住他们的要害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这一点的确像极了扣仙儿的。 “刘姥姥,照您这么说,扣仙儿这种行径,和收池子的差别可太大了。收池子的仙家与弟马是自愿达成契约,弟马还会带着仙家积功累德,可这扣仙儿的却把仙家当作敛财工具肆意摆弄,甚至折磨这些野仙儿,难道,他们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刘姥姥领了一辈子的堂口,听到黄小成的遭遇后,她其实也很生气,见我这么说,免不了和我一起抱怨了几句。 随后,她叹了口气问我:“瑶啊,那这件事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高燕和那个扣仙儿的歹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而且,我还得让那歹人说出其他野仙儿的下落,最好把它们都救出来,这样才能让他们早见天日,好继续修行啊!” “对!瑶啊,你想的没错,这些野仙儿必须要救,他们修行小有成效太难了,我们能帮的一定要帮一把才是。只是……”刘姥姥欲言又止,语气中甚至透着几分担忧。 沉默片刻后,她继续说道:“瑶啊,要我说这件事你最好还是得请黄家兵马帮忙,毕竟靠你一个人的能力是不够的。 咱就不说别的,就说高燕她们家,你要怎么才能进去呢?你总不能硬闯民宅吧!” 我说:“不瞒您说,高燕的事儿,我暂时还真不想请黄家兵马帮忙,毕竟黄小成是黄家后辈,这要是被黄家仙儿知道他被人这么欺负,不得要了高燕的命啊!我总不能把老仙儿们往火坑里推吧!至于往后的事,如果我真自己解决不了,到时候再请黄家仙儿帮忙,也不迟。” “那成,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刘姥姥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瑶啊,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千万别鲁莽,知道吗?” “放心吧刘姥姥,等过几天我得空,就去看您。” 刘姥姥笑了笑:“那行,那刘姥姥就在这等你了,感谢的话刘姥姥就不和你说了,你是个好孩子,刘姥姥对你的感激都在心里啦。” “刘姥姥,您快别这么说,我又不是外人。好了,那您快去扭秧歌去吧,我也要去忙了。” ……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不说别的,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我不知道高燕她们家在哪里,又要怎么去解救黄小成呢。 翻身起床后,我便下了楼,打开卷帘门准备营业。 这会儿,王小强和董大明还没起床呢,我也没急着叫他俩起来,毕竟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他俩这会儿,肯定还没睡够呢。 简单整理了下店铺,便陆陆续续有客人往店里走,直到9点多,王小强和董大明这才下了楼。 “三弟,你起床了怎么也不叫咱俩呢?我俩好起来给你帮忙啊!” 我说:“不用,早上顾客并不多,你俩要是没睡够就再睡一会儿。” 说完,我转身从吧台里拿出两瓶矿泉水递给他们,解释道:“这两瓶是我今早特意给你俩制作的加强版天眼符水,你们随身带着。往后要是再碰上与灵异相关的事儿,喝上几口,就能立刻看见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接过天眼符水,眼中满是惊喜与感激。王小强兴奋地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说道:“哇,瑶啊,有了这玩意儿,往后咱可就不怕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躲着不现身了!” 董大明也笑着点头:“是啊,三弟你这个可是个好东西啊!” 我看着他俩,笑了笑,并叮嘱道:“这符水虽说有奇效,但也不能滥用,关键时刻再用,你俩可得省着点用,毕竟做这玩意很耗费法力的。” 他俩连忙说知道,便笑嘻嘻帮我把桌子往外抬,接着又把寒衣、烧纸啥的拿到了门外。 大师兄店铺相邻两条街的位置有个露天农贸市场,当地的百姓一般买点菜啥的都会去那里,而且大师兄的店铺还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所以店门前也总是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又个老太太拎着一大堆刚买好的菜到了我们店铺里请寒衣。 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老太太正是昨天高燕喝多了躺在地上时,围观群众中的一员。 我记得她好像说她是高燕她们家的邻居,正愁不知道怎么知道高燕她们家位置了,这老太太自己不就来了吗! 我帮老太太选好寒衣和烧纸后,便笑这对她说道:“大娘,您瞧您买了这么多菜,又买了这么的烧纸和寒衣,您一个人要怎么拿呢?要不还是我叫个人给您送家去吧,也省得您受累。” 老太太连忙摆手,客气地说道:“不用不用,大娘我身子骨硬朗着呢,这点东西能拿得动。” 我脑子一转,又笑着找了个理由:“大娘,您可能不知道,昨天在我店门口喝多躺地上那个高燕,是我家老顾客。 她喝多前在我们这儿买了两件寒衣,说是要给她爸妈送去。可她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不方便带着,就说聚会完再来取。结果昨天喝成那样!哎呀,也是没办法来取了啊! 我寻思着这寒衣放店里也不是个事儿,毕竟人家钱都给了啊,我是想给她送到她们家去,您看您能不能帮忙指个路?正好顺路也能送您回家……” 第455章 智取进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 那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顾虑,随后又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哎,那行吧,她家啊,其实就住在我家旁边的那个单元,我和她妈啊,我们那都是老邻居了,以前平房时候我们就前后院住着,这后来动迁啊又分到一个楼里,关系一直处得挺不错的。就是她这个女儿啊,做事不着调,一天好吃懒做的不说,还成天就打麻将。一天咋咋呼呼的,说不上啥时候就在家里自己抽一阵子疯。 这冬天还好,家家门窗都关得严实也听不见什么动静,这一到夏天,家家开窗开门的,总能听见她自己在家发疯,那是破口大骂,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开始我们这帮老邻居啊,还以为她是谈男朋友了,跟对象吵架呢。 后来仔细一听,这才听明白,她这是在骂他们家的保家仙呐,说那保家仙儿,没保佑她赢钱,还说要拿擦屁股纸往她堂单上糊!你说她这不是疯了吗!” 说道这,那老太太又打量了我几眼,转而又说道:“小姑娘啊,我看你这面相长得挺好,一看就是好姑娘,算奶奶多嘴,多和你唠叨一句,高燕那种人可不值得你和她深交,千万别和她产生啥纠葛,那人难缠得很,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脸上堆这笑,顺着老太太的话回道:“大娘,您放心,我就是单纯做买卖,把东西送到她手上就好。至于别的,我们是不会和她产生什么纠葛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继续对我说道:“唉唉唉,那我就放心了!那成,那你们就跟我走吧!我家啊离着不太远,走路10多分钟也就到了。” “好,那您等我一下,我叫个人跟我一起去,不然我这一个人去陌生人家里也有点担心。” 转头,我叫上王小强,又假模假式地在货架上拿了两件寒衣装在了兜里,随后我和王小强一人帮老太太提溜起几个塑料袋就往门外走…… 十多分钟以后,我们到了高燕她们家楼下,那老太太指着三楼的一家窗户对我们说道:“喏,那就是高燕她们家,你们啊上到三楼,靠楼梯左手边上那家就是。” 我和王小强谢过老太太,把她送到家里之后,转身又到了高燕她们家的楼栋。 站在楼梯口,我对王小强说:“待会儿,你看我眼神行事,机灵点知道吗?” 看着王小强冲我点了两下头,我转身便要往楼上走,没想到我前脚刚一迈步,后脚就被王小强拽了回去:“孟瑶你等等……” “怎么了?”我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看着他。 王小强咽了咽口水,低声回了我一句:“瑶,真要进去啊?我这心里咋有点发怵呢。” “不用怕,不还有我嘛。再说,咱们此去是智取,又不动武,你不用怕!” 王小强解释说,他不是怕打架,就是担心他这演技不行,在糊弄不了高燕。 我叫他放松心态,一会站在我身后就行,我一个人和她交谈,他只负责找到门框上的红木盒就行。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便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几个呼吸以后,他对我说道:“好了,咱们上去吧。” “好,那咱们走……” 我俩快上到二楼半的时候,就听见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叫骂声:“你让我在同学面前下不来台,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我看你是不想好了找死是吧!” “都是因为你,我昨天都尿裤兜子了,都是你害的!” “不想保我是吧!那咱们谁都别想好!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我天天给你上香,你不说保佑我荣华富贵,还让我在同学面前出丑!看我怎么治你!我就不信了!” …… 我和王小强脚步一顿,扯着耳朵听着声音,听了几句之后,王小强问我:“瑶啊,我听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高燕的呢?她这是骂谁呢?” 我叹了口气,冷哼道:“还能骂谁,这肯定是在骂黄小成啊!这女的真是疯了!走,咱们上去看看!” 我们加快脚步,迅速来到高燕家门口。那尖锐的叫骂声愈发清晰,时不时还传来一阵打砸东西的声音。 我俩沉了一口气,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便敲响了她们家的房门:“咚咚咚!” “谁啊!”高燕极其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见状我便开口解释道:“高小姐,您好呀!我们是咱县新成立的‘民生福利促进办’的工作人员,您非常幸运,被我们随机抽中成为咱们县的幸运家庭! 按政策,能领到一笔政府发放的福利金,专门用来改善生活的,我们这就是给您送钱来啦!”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高燕才再次开口,带着疑惑问道:“福利金?这活动是乡政府组织举办的吗?” 我笑着回她:“是的,高小姐,您能让我们进去吗?我们得进去了解下您家的情况,看是否符合领取标准啊!” 高燕应了一声:“哦……你等等啊。” 她话音落下,我们便听到高燕拖沓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门口。 随后,房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高燕蓬头垢面地站在门后,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们。 接着,她斜睨了我和王小强一眼,漫不经心地问了我一句:“能给我多少钱?” 我笑着对她说:“如果您符合领取条件,我们会给您200元钱的补贴。” 高燕眉头一皱,满脸嫌弃:“200?这么少啊!” 我不动声色,依旧对着她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高小姐,您这意思是想放弃这次领奖机会是吗?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我们会把原本给您的这份奖金发给别家。不过这可是您自己主动放弃这次机会的,我们是绝对不会给您后补的。” 说完,我转身便要往楼下走,高燕见我真要走,她立马就急了。 打开房门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把就拽住了我。 “唉,别啊,我不过就那么一说,你这钱都送上门了,我哪有不要的道理呢。快请进!” 我和王小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忍不住想笑,这高燕果然是贪财又愚蠢,这般漏洞百出的说辞她居然也信,真是无药可救。 第456章 设下圈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王小强迈进高燕家门后,便闻到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腐味,混合着浓重的香烛气息,呛得人喉咙发痒。 高燕侧身让我们进去,随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刺耳。 “你们要登记啥,赶紧的。” 高燕一边说着,一边用脚把散落在地上的杂物往墙角踢了踢,腾出一小块勉强能落脚的地方。她们家的门口堆了一地的空酒瓶和垃圾袋。 客厅的沙发上还堆满了衣物和各种杂物,茶几上摆放着几桶吃剩下的泡面和烟头,墙上保家仙的堂单歪歪斜斜,香炉碗躺在地上,里面的香灰洒得到处都是。 卧室的地板上内裤袜子啥的扔了一地不说,床上的被褥上还摆着几个塑料袋,也分不清那袋子里装的是垃圾还是吃的,反正就那么躺在床上,看着十分恶心人。 我给王小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看看门框上面有没有黄小成说的那个红木盒,然后我便帮王小强打起掩护,转身对高燕说道:“你好高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县政府开展的这次帮扶活动,主要是针对那些低收入家庭的。您今年多大年龄啊?有没有正式工作?月收入是多少?家里一共几口人?” 高燕冲着我冷笑了一声:“呵,那你们是算找对人了,我离异单身,如今就自己一个人过,多少年都没有工作了,全靠亲戚救济过活。” 就在高燕说话的时候,王小强在卧室门口转悠了几圈,随后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那个红木盒子这会儿没在门框上。 我神情一凝,没在门框上,那会在哪儿呢?不会还在车里吧?如果这会儿真在车里那可就难办了啊…… 高燕见我愣神,便忍不住喊了我一声:“喂,我说你想什么呢?你调查完了没有,调查完就赶紧把钱给我,然后你们好赶紧走,别耽误我时间,我还有正事呢!” 我回过神,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对高燕说道:“高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您提供的信息很重要,我们得仔细记录。对了,根据我们的调查,您名下是否有一辆车呀?” 高燕立马脸色一变,对我极力辩解道:“我那辆车是辆二手车,买的时候才花了几万块钱,而且还是我之前男人结婚时给我买的,我这和他离婚了可啥都没捞着,就混到了这辆车,怎么?这也要算在里面?这又不是我用自己钱买的,你们还讲不讲道理啊!” 我连忙笑着对她解释道:“高小姐,您误会了,无论您这辆车是不是您自己买的,其实都不要紧,只要不是买的一手车,且购买金额不超过10万,其实我们都是忽略不计的。” 高燕冲着我翻了个白眼:“哼,不计算你问个啥劲!” 我说:“按照政策,您名下有车不但不会取消您的资格,反而还会多给您补贴100元钱的油补,这样加起来,您里外里就能领到300元的现金了。” 高燕一听我说,她能领取300元的现金,一下子眼睛都亮了。 满脸不可置信地追问我:“300块钱?你说的是真的?有车不但不会取消我的资格,反而还会多给我100块钱?哎呦,那我还真挺幸运的,呵呵……” 从进屋到现在这么长时间,高燕对我们的态度一直是爱搭不理的,直到我们说能给她300块钱现金后,她这才露出了点笑模样。 笑罢,高燕又转头对我说道:“那行了,你这也调查完了,没什么问题你就把钱给我吧。” 我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的300块钱攥在了手里,对她继续说道:“这钱啊,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您只需要拿出您的身份证,让我们拿手机拍个照,并且再带我们去看看您的那辆车,看看是不是我们在车辆管理所调查出来的那辆就可以了。” “唉,成,你等我一会啊!我这就去拿我的身份证,呵呵呵!哎呀,今天运气可真好,在家待着就有人给我送钱!待会啊,我非得去麻将室打几把麻将不可,准能赢钱。” 她往屋里走的时候,脚一下碰到了卧室门口的香炉碗,她不但没把那个香炉碗捡起来,反倒又重重地对着那香炉碗猛踢了一脚,一边踢嘴里还一边骂道。 “瞧见没,我平时就是对你太好了!这人也好,仙儿也好,其实都是个贱皮子,不打不骂就不给你干活!哈哈哈,我这刚骂你几句,你就知道让人给我送钱了,你说你是不是贱皮子!” 王小强站在她身后,假装不明所以地问了她一句:“大姐,您这是骂谁呢?” 高燕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小伙子,你别介意啊,我这不是冲你俩,我是在骂咱家那个保家仙!你俩小年轻的可能不信这些,但我告诉你俩啊,咱家这个红纸上,真住个保家仙儿!” 见我和王小强都不作声,高燕神情极为认真地对我俩说道。 “真的,我没骗你们!好几次啊,我梦里都梦见他了!他长了个人身子,黄鼠狼的脑袋!他在梦里啊求我放过他,他说他修行不易,只要我愿意放过他,他便会拿他的修为给我换取什么福报!” “哼,要我说他们这些畜生成事儿的,即便能耐再大,那脑袋都是斗不过人类的!我要真把他放了,就我之前对他那样,他还能给我换福报,那肯定得第一时间来报复我啊!” 我冲着她笑了笑,问了她一句:“听你这话意思,您这是对你家保家仙儿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吗?” 高燕指了指墙上七扭八歪的堂单,又指了指地上的香炉碗,冷哼道:“哼,这还用问嘛?这不明摆着的吗?我一有事求他,他不帮我,我就会收拾他! 他们这些畜生,贱得很,不收拾根本不行!这不,你们来之前,我刚骂完他,正想给他动点真格的,你们就来了!他这是被我收拾怕了,连忙让你们给我送钱来了!哈哈哈!” 我和王小强听着高燕这番荒诞至极的言论,心中满是震惊与鄙夷,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王小强强压心中怒火问了她一句:“大姐,您这胆子可够大的,老仙儿你也敢收拾,就不怕他报复你吗?” 高燕一撇嘴:“报复我?哼,他有软肋在我手里,只要这玩意儿在我手里,我想怎么欺负他都成,他根本没法反抗!” “呦,那这么说,您还挺厉害的啊!” “那是!”她一边说着,一边进屋翻找身份证,最后她从柜子里拿出证件之后递给了我,我示意王小强拿手机给她证件拍张照片。 王小强心领神会,接过身份证,正反两面都拍了照之后,便把证件还给了她。 高燕接过身份证后,笑呵呵地打开了房门:“那成,那咱们这就下楼去看我那辆车去吧!” 第457章 这三根白毛果然不一般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提醒高燕让她下楼时,千万别忘了带上车钥匙。 高燕站在门口,有些狐疑地问了我一句:“带车钥匙干啥?难道你们还打算让我送你们回去?” 我笑着向她解释:“高小姐,之所以请您带上车钥匙,是出于严谨的工作规范。本次福利发放项目受多方监督审计,需留存全面且详实的资料。 您名下的车辆作为重要资产,我们是需要拍摄车辆的多角度照片的,包含外观全貌、车架号细节以及车内状况等,以此构建完整的家庭资产档案。 这些资料不仅是我们后续审计汇报的关键支撑,更是确保福利发放流程合规、透明的必要举措,防止在后续的公示及核查环节中,因信息缺失而引发不必要的质疑,保障您能顺利、无争议地享受到这份福利。” 高燕见我打打起了官腔,撇了撇嘴,满脸鄙夷的白了我一眼:“你们事儿可真多!早就听说找你们政府办事麻烦得很,还真是一点不假!说要给钱,直接把钱塞我手里不就完了嘛,非得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我看你们就是打着给老百姓谋福利的旗号,变着法折腾我们这些穷苦人!哼!” 尽管高燕嘴上这般抱怨,可还是转身进屋拿了车钥匙,跟着我们下了楼。 “喏,这就是我的那辆破车,你们也都看见了,这车真不值什么钱。你们想怎么照,就赶紧照吧!再磨蹭一会儿天都要黑了,我这还得去打麻将呢!” 我当即应道:“那好!” 随即侧身看向王小强,故作郑重嘱托道:“王同志,那就麻烦你仔细拍几张照片,每个角度都要照顾到,明白吗。” 王小强爽快应了声好,旋即掏出手机,从车身的整体轮廓,到车头车尾的标识,再到车牌上的每一个字符,王小强都仔细对焦,一处都不放过,样子很是认真。 高燕看我俩工作态度很是认真,倒也没再多说啥有的没的,而是站在一边抱着膀子看着我俩。 见状,我忙招呼她过来把车门打开,我们一会儿要给车内部拍些照片。 高燕虽满脸不耐,但还是慢悠悠地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车门“嘎吱”一声敞开,一股混杂着陈旧皮革与食物残渣的酸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眉。 “呦,您这车里还扔了这么多东西呢?这样拍照不太好看,我能不能帮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到后备箱里去,收拾清爽后,也方便我们把车内细节拍得更清楚,您看行不 ?” 高燕站在驾驶室的位置,冲着我翻了个白眼:“随便你吧……” “感谢您的配合,高小姐,您的这些东西里面没啥贵重物品吧,我把它们放后备箱没事吧?” “切,我能有啥贵重物品,你想咋折腾都成,就别把我车子搞乱了就行!” 我心说你这车没比垃圾场强多少,已经乱成这样了,还能怎么继续乱啊,但想归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放心吧高小姐,我会帮你整理规整的!” …… 我捧着一堆杂物绕到后备箱的时候,又给王小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我把高燕拖住,别让她到后备箱来。 王小强心领神会,立马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招呼高燕到车头的位置,他说他要帮高燕和她的车子拍几张合照。 “高小姐,您往我这看,千万别回头,唉,对了对了!” “麻烦您再往旁边站站,别挡着车牌,唉,这样就很好!” 趁着王小强吸引高燕注意力的间隙,我迅速打开后备箱的车门,在一堆杂物的最顶端,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红木盒。 我把怀里抱着的那堆杂物往后备箱里一丢,然后快速打开了那个盒子,那个红木盒的内部写满了红色的符咒不说,而且黄小成的那三根白毛还被人用红绳固定在了盒子上。 看来这些符咒和红绳就是压制黄小成的关键,黄小成的三根白毛就这样被绑在盒子里,见状,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个指甲刀,把那三根红绳剪断。 一边剪,我还一边抬头往前看,生怕高燕这会过来,如果真被她发现了,那可就糟了。 黄小成的这三根白毛,要比我之前想象中的粗上许多,而且质地还挺坚韧,就有点像早年间我姥爷给我看过的东北虎的须子似的。 姥爷说,他的那根老虎须子是他年轻那会在林子里捡到的,他说那东西不但能辟邪,还能治病。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总做噩梦,半夜总会哭醒。 每次我半夜一哭喊,姥爷就会拿出那根老虎须子在我身上假模假式地扎几下,然后我就能安静下来,不再哭闹了。 后来,姥爷干脆就把那根老虎须子放在我枕头底下,让我枕着它睡。 他说这样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再做噩梦了。说来也怪,自从我枕着老虎须子睡觉后,还真就没做什么怪梦。 我还记得,村里那会儿,总有妇人来管姥姥借那根老虎须子,她们说自家媳妇的奶堵了,下不来奶。需要借用那个须子通通乳腺。 姥姥每次也都毫不吝啬地拿出那根须子给她们拿去用。三借两借的到最后,这根老虎须子是怎么丢的,老两口都不知道。 黄小成的这三根尾巴毛虽然说没那老虎须子那么长吧,但粗细绝对和它差不多,虽然没有那么僵硬,但也绝对有一定的韧度,肯定不是一般没修行的动物的皮毛能相比的。 …… 我好不容易把那三根红绳剪断了之后,刚把那三根白毛揣兜里,高燕就站在副驾驶的位置冲我喊了一句。 “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怎么还没弄完?” 闻声,我赶紧扣好盖子,把那红木盒子往车里一丢,又在上面盖上一堆杂物。 然后应了她一句:“哦……没,没干嘛!这就好了!” 说话间,高燕已经绕到了车尾的位置,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一把将我推开然后紧盯着后备箱里面看。 王小强见我引起了高燕的怀疑,连忙叫了她一声:“高小姐,您驾驶证在车里吧,我还需给您驾驶证拍个照,您能帮我找一下吗?” 高燕一抬手,打断了他:“等等……我先看看她在我这后备箱磨叽半天在搞什么鬼!” 第458章 惊心动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王小强额头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他看着我,意思是问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先别自乱阵脚,接下来咱们借机行事。 王小强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故作淡定地问了她一句:“高小姐,您这是找什么呢?要不还是我来帮您吧!” “不要你管!你们都不许过来!” 王小强冲我比划一个手势,意思是说:要不我们把她打晕了得了。 我冲他微微摇头,用眼神示意他绝对不行。 随后我俩便看着高燕在后备箱里好一阵翻找,最后在一堆杂物下面找到了那个红木盒,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啊……找到了!幸亏你没丢,这可是我的传家宝啊!” 她一边说着,作势就要打开盒盖,见状我连忙掏出那300块钱递给了她:“等等……” “那个,高小姐,我们这边该记录的资料记录的已经差不多了,这300块钱,您先拿好,我看这天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我俩就先回去了。” 高燕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手里的三百块钱,那眼神别提有多贪婪了,随后,她把那个红木盒子顺手放回车子的后备箱中,连忙伸手过来接我手里的三百块钱。 而后,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一边查验那三张钱的真伪,一边说道:“哼,算你们政府为百姓办了点实事!” 高燕将那三张钱往兜里一揣,冲着我俩摆了摆手:“行了,那没什么事,你俩就赶紧走吧,我这就得去打麻将了。” “那好,高小姐,那我俩就不打扰您了,咱们有机会再见!” “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 我和王小强故作淡定地冲着她笑了笑,和她道了声别,可一转身,我就压低声音对王小强说道:“快走!” 我俩脚步看似从容,实则每一步都透着急切。 “得手了吗?”王小强问我。 “嗯,黄小成的三根白毛现在就在我上衣兜里!” “好,咱俩得赶紧离开这,这要是让那娘们发现可就惨了。” 王小强话音刚落,高燕就在身后喊了我们一声:“唉!你俩等等!” 听见她喊我俩,我和王小强的脚步瞬间僵住,心脏也开始跟着狂跳…… “糟了,她不会发现那个红木盒子是空的了吧!孟瑶,要不咱们还是跑吧!” “别慌,咱们先看看她咋说。” 我们缓缓转过身,脸上努力挤出镇定的笑容:“高小姐,您叫我们是还有什么事情吗?” 高燕皱着眉看着我俩,嘀咕了一句:“我怎么瞅你俩,那么眼熟呢?咱们是不是之前在哪儿见过啊?” 我心说,咱们昨天中午还在一个饭店吃饭来着,你看我俩那能不眼熟吗。 不过,我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绝对不能这么说啊,于是便随便扯了个谎:“高小姐,我俩是乡政府的办公人员,平时经常到基层走动的,说不定你啥时候见过我俩也不奇怪。” 高燕点点头:“嗯,你这么说,倒也有可能。” 哎呀,听她这么说,我俩这心里这才缓和了下来,和她再次道别后,我俩一出小区,撒腿就跑。 本来走路要10多分钟才能到大师兄店里的路程,我俩跑了大概5分钟就跑到了。 一进门,王小强直接累得瘫坐在地上,嘴里还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哎呀妈啊,累死我了……我不行了!大明,你快给我倒杯水,嗓子,嗓子要冒烟了。” 我也没比他好多少,两手拄着腿弓着腰站在门口,气喘得也没比王小强均匀多少。 董大明见状,上前像踢死狗似的踢了王小强一脚:“你俩这是咋地了?被狗撵了?” 王小强冲他摆摆手,气喘吁吁地对他说道:“你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赶紧给我整口水!快,快点!” 董大明十分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哼,小强,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你这体能跟我比,可真差太远了!唉,不是跟你吹,哥们我一口气能从这跑到瑾阳火车站,你信不信!” “哎呀,我信信信!我让你给我整口水!再不给我,我就要死啦!” 董大明见王小强这副模样,不但没说赶紧给他整口水喝,反而站在他身边打着响指伴奏,说起了rap! “哎呦我说小强,别死啊死的,多不吉祥,你不就盼着那水入喉,想喝水别当闷葫芦留。你若不开尊口,我咋能知你干渴得难受, 不知你那需求,怎会懂你想水想得皱眉头。 不懂你对水的渴求,哪晓得你嗓子眼似火烧透!呦呦呦,那似火烧透!” 王小强被董大明一段绕口令似的一段“Rap”,气的直接躺在了地上,那是被气直蹬腿,哭喊着:“董大明,你呦你姥姥啊,我都和你说几次,我想喝水,我他娘的想喝水啊!” 董大明见王小强骂他,不怒反笑,继续说唱:“呦,呦,小强你别急,听我和你说。我姥姥,她手抖,让她倒水似浇花,浇得你脑袋长嫩芽,呦,呦长嫩芽!呦呦切克闹!” 王小强先是被董大明给说愣了,缓过神来他又崩溃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骂董大明不是人,见死不救。 董大明见他骂自己,也不急眼,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身边,站在他头顶上一个劲的切克闹。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哼,让你昨晚见死不救,让你陪我给那些野鬼发寒衣你都不干,这会你想起我来了,渴死你活该!” “行了大明,你快别气小强了,我俩这趟去高燕家,那是提心吊胆的,估计小强连吓带累,这会肯定是累坏了,你赶紧给他弄点温水,别一会儿他再虚脱了,到时候还得送他去医院。” 董大明见我这么说,这才不情不愿地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我和王小强。 随后,他又接着说道:“三弟,东西到手了吗?” “嗯……”我点点头,随后把那三根白毛掏出来给他俩看。 董大明满脸不可思议地接过那三根白毛,并问我:“我的天啊!你确定你没拿错?这……这东西这么粗,还挺硬,怎么看也不像黄皮子身上的毛啊!” 我说:“这是黄小成身上的灵毛,也是他的灵根。他的修行越高,这东西就越是坚硬,他还算好的,还有一定韧性。 这要是换成是黄天佑的,估计那灵毛肯定比钻石还硬,而且肯定要比这纯白色的还要漂亮,说不定,就跟润玉似的还会有光泽呢!” 第459章 高燕是生物化学博士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是吗?你见过?”董大明问我。 我冲他摇了摇头,但满眼笃定的回应道:“没见过,不过用脑袋想我也能猜得到。这三根毛是他们的灵根之毛,那当然是法力越是高强的仙家,灵毛就越是坚韧,且有光泽了。” 这时,王小强也缓过了劲儿了,他盘腿坐在地上,也追问了我一句:“瑶啊,我听说动物修炼不是靠身体里的内丹的吗?那这灵毛又是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对他解释说:“一般来说,动物修炼确实多靠内丹凝聚灵气,可黄皮子这一族有些特殊。它们除了内丹,灵毛也是极为重要的修行根基。 这灵毛就像是它们的‘命根子’。只有灵毛在,也就是灵根在,它才能继续修炼内丹,倘若灵根都没了,它还修个屁内丹啊!” 王小强点了点头:“要是这么说来,这东西对它们来说还真挺重要的啊。” “屁话,要是不重要黄小成能让人拿捏成那样吗?三弟能玩儿命地帮它夺回这三根白毛吗!” 说着董大明又看向了我:“三弟,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我略作思忖,说道:“今晚咱们早点关门,估计等天一黑黄小成就会来找咱们,到时候咱们把这三根灵毛给他就成。” 王小强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我:“瑶啊,你说那高燕要是发现了三根白毛不见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反应过来是我俩搞的鬼,然后报警,找咱们麻烦啊!再说,这虎跃镇就这么大,她要是哪天碰见咱们怎么办啊!” 我嘴角一勾,冷笑一声:“哼……报警?报警她要怎么说啊?跟警察说她丢了三根毛?怀疑是我俩偷的?警察能理她吗?就算哪天真和她碰上了也不要紧,毕竟,她不找我,我也要找她!再见面,估计就是她跪着求我的时候了!” 王小强和董大明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把脸凑了过来,继续问我:“唉,三弟你打算怎么收拾那个高燕?” 我看了王小强一眼,问道:“高燕身份证的照片,你照清楚了吗?” 王小强连忙点头,麻溜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递到我眼前:“拍清楚了,你瞧!这身份证号码拍得清清楚楚的。” 接过手机后,我瞧了瞧她的证件号码,不免小声嘟囔道:“19721025,高燕是1972年生的,是个属鼠的……” 转头我又冲着董大明交代道:“大明,你上网查一下,1972年10月25日的阴历是几月几日,然后记下来,咱们到时候开坛做法用。” 董大明应了一声好,转头就钻进了吧台,鼓捣起了电脑。 随后,我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只黑色的袜子,往董大明面一前递:“喏,这只袜子是在高燕车子的后备箱里找到的,有了她的生辰信息,再加上她的贴身衣物,我就有办法能治她了。你把这东西放好,到时候咱们开坛做法!” 董大明见我拿着高燕的袜子往他面前凑,连忙把身子往后退了退,一手掐着鼻子,一手在面前来回扇着空气。 “哕!三弟,咱俩没仇吧!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居然让我保管?这娘们脚怎么这么臭啊!咱寝室最臭的香港脚都没她这味儿大啊! 她这脚丫子不会是踩完屎后又拿焊烟熏了十年,熏入味儿了后她又踩大酱块子上了吧!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啊!粪坑味里面还夹着一股老焊烟的烟油子味,又夹着一股大酱块子的盐粒子味!你看她那黑袜子上面都起白霜了啊!这明显是汗浸的啊!这娘们不会是生物学博士后吧,这袜子不会是她新研发的生化武器吧!” 王小强一撇嘴,冷哼道:“哼,这算啥啊,你还没去她家看过呢,她那屋里比猪圈味儿还大,那垃圾袋都在被窝里摆着!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邋遢的女人!” 董大明用胳膊怼了王小强一下:“你既然经历过那么恶劣的条件,那想必你现在对这味儿已经有免疫力了,要不还是你上吧,你去保管这袜子!好好保管可别丢了!” 王小强冲他翻了个白眼:“凭什么让我去啊,毕竟你以后才是孟瑶的助理,我又不是!” 董大明说:“你不是以后要当人民子弟兵吗,脏活累活肯定你先上啊!你得保护穷苦百姓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打断了他们:“行了,别吵了,这袜子先放我这儿。当务之急是准备今晚黄小成来取灵毛的事,可别出岔子。” 董大明和王小强这才住了嘴,心有不甘地对视一眼,各自别过头去。 …… 天刚一黑,我们便早早地关了店门,为了以防万一,今晚我们三人都没有出去吃饭,而是让董大明去旁边饭店,叫了几盘炒菜,和三盒米饭打包带了回来。 我们三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高燕。 聊了没几句后,王小强就气鼓鼓地说道:“哼,真是便宜她了,大明你知道吗?为了拿回那三根白毛,孟瑶还给了她三百块钱呢!” 董大明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的:“啥玩意儿?三弟还给她钱了?凭啥给她钱?咱们累死累活一天,一天营业额也就三四百块,你凭啥上来就给她三百啊!那咱们这一天不白忙活了吗?三弟,你咋想的?” 我叹了口气:“哎呀,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别把它看得太重,再说你俩别把这钱当做给高燕了,咱就当是给黄小成了,毕竟咱不是为了黄小成才花的这三百块钱吗?这还有啥好斤斤计较的?” 王小强用筷子使劲杵着碗里的米饭,一副依旧很生气的样子。 “哼,话不能这么说!你说是给黄小成的,但黄小成能花到一分吗?那钱最后还不是都让高燕花了?” 我说:“从高燕总是逼着黄小成帮她打麻将赢钱就能看出来,她这人总想不劳而获,而且总想能一夜暴富,发笔横财,我正是抓住了她这个心理才能骗过她的。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舍得那三百块钱,又怎能骗得到高燕的生辰信息呢?更别说黄小成的三根灵毛了。” 他俩听我这么一说,这才点点头,觉得我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第460章 立法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正说着话,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谁在敲门,不会是昨晚那些野鬼又来领福利了吧?”王小强问了一句。 董大明说:“是他们也不要紧,经过昨晚,我和他们已经建立起浓厚的友谊了,这一片的野鬼,那现在都是我的铁哥们,关系处的那是比咱俩都好,我去看看!” 说着,他拿起吧台上的灵符水喝了一口便往门口走。 王小强见状,也跟着喝了一口符水。 “谁啊?”董大明站在门前问了一句。 “是我,我是黄小成!” “哦,你等会儿啊,我这就给你开门!”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过钥匙去拉卷帘门,一边拉他还一边嘟囔:“我说黄小成,你要不要这么有礼貌啊,这店里确实挂了一些驱邪的法咒没错,可是你是正统仙家,又不是冤魂厉鬼,直接穿墙进来不就好了,还敲什么门啊!” 卷帘门缓缓升起,黄小成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见董大明问话,黄小成却极为礼貌性地回道:“董兄弟,穿墙之术这等神通,若非遭遇紧急万分的状况,实不该随意施展。毕竟未经主人应允便闯入屋内,是对屋主极大的不尊重。咱们修行之人,向来将礼节看得极重,一举一动皆应合乎规矩。故而今日,还得劳烦董兄弟为我开门,黄小成在此先行谢过了。” 说罢,他双手抱拳,恭敬地行了一礼。 董大明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嘴角抽了抽:“黄小成,你这么讲礼貌,倒显得我有些不是人了,这话让你说的,说得我都有些脸红了!还是你们有修行的人心性高!哼,小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行了,你快别在这傻愣着了,赶紧进来吧!” 见黄小成进门后,我也冲着他笑了笑,随后在吧台的抽屉里拿出那三根灵毛递给了他。 “小成,给。你的这三根灵毛已经让我拿回来了,从今往后,你就自由了,再也不用受那毒妇的要挟了。” 黄小成双手颤抖着接过灵毛,眼眶瞬间湿润,扑通一声跪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三位恩公,此等大恩,黄小成粉身碎骨也难报答!”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温言说道:“快起来,无需如此大礼,帮你也是应当的。” 黄小成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恳切地对我说道:“不知恩公可否借我一处僻静房间一用?我想在此打坐运功,将这三根灵毛重新与我的身体相融,让它们归位,重铸我的修行根基 。 ” 我冲着他点点头:“可以啊,楼上有房间,你随便挑选一间就成,我在楼下为你护法,放心,在我这绝对没人能打扰到你。” “多谢恩公……” 黄小成满眼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一转身便上了楼。 见他上楼之后,我们三个在楼下也没闲着,我让董大明和王小强给我帮忙,并说道:“咱们把餐桌收拾一下,摆上法坛,等会儿黄小成三根灵毛与他身体相容之后,咱们就起坛,必须给高燕点颜色瞧瞧。” 董大明和王小强迅速行动起来,七手八脚地将餐桌清理干净。然后又在桌子上面摆上香炉碗,香烛,以及八卦镜符咒,乃至桃木剑和稻草人。 我坐在吧台里,拿起朱砂笔在一张符纸上写上了高燕的生辰以及姓名,随后将那张黄纸贴在了稻草人的身上,至此整个法坛的准备工作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行了,接下来咱们就等黄小成吧!” 我话音刚落,董大明和王小强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他俩又一脸坏笑地问了我一句:“嘿嘿嘿,瑶啊,你猜那个高燕现在干啥呢?” 我说:“她能干什么,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呗,我估摸她现在正在打麻将呢。” 董大明狡黠一笑,凑到我跟前,压低声音说:“三弟,你瞧,咱这会儿反正也没啥事儿干,要不咱们找点乐子,好好整治整治那个高燕,你觉得咋样?” 我清了清嗓,故作严厉地训斥他一句:“你脑子想什么呢?我可是名门正派,岂能用这巫蛊之术捉弄他人!我师门管教可是很严格的好吗?” 随后,我拿起那个稻草人,对他俩说道:“你们看,这稻草人上我已经贴上了高燕的生辰。 如果我一焚香,再把高燕这只臭袜子,连同这张控魂符咒一起烧掉,这稻草人就会立马‘活’过来,成为高燕的替身,明白吧? 到时候,我要是弹一下这稻草人的脑门儿,那高燕的真身立刻就会头痛欲裂,痛不欲生; 如果,我拿针扎它的腿,那高燕的腿就会像是被利刃穿透一样剧痛。万一我不小心失手,扎到它心脏的位置,高燕就会立马心脏骤停,暴毙而亡。 杀人可是重罪,我可不想因为她背上杀业,落得个下地狱的下场。” 董大明不明所以地看着我:“那你不打算收拾她,弄这法坛有啥用?你不会耍我俩这傻小子玩呢吧!” 我把稻草人往法坛上一扔,然后故作高深地瞪了他一眼:“要你管,山人自有妙计,哼!你啊,真是榆木脑袋!” “行了,你和小强在楼下继续守着吧,我去楼上看看黄小成!” …… 董大明见我扭身上了楼,他还站在楼梯口喊了我一声:“喂,三弟,你到底是啥意思啊!你不打算替黄小成报仇了?你可是黄家仙堂未来的弟马啊!” 我假装没听见,继续往楼上走。 王小强见他一根筋似的还在底下喊我,忍不住就拉了他一把:“大明,你别喊了,你还不明白孟瑶的意思吗?” 我趴在二楼楼梯扶手处偷眼看着他俩,见王小强这么问他,董大明那脑袋摇得就跟个拨浪鼓似的。 “哎呀,你可真笨,孟瑶那话说得多明显了,他是有师门戒律的,当然不能破了规矩去捉弄那个娘们儿了!可我俩无门无派,又没师门戒律管制,那想咋折腾她不行啊!” 董大明好像是听明白了,但又好像是没全懂,苦着一张脸继续问王小强:“那我俩又不会道法,咋捉弄她啊!” 王小强一拍他脑袋,骂了一句:“傻了吧你,这法坛孟瑶都给我俩布置好了,没听她刚才说吗,只要咱俩现在往那香炉碗里上三炷香,再把法坛上的符咒和那老娘们儿的袜子一起烧了,那这个事就成了!” 董大明眼睛一亮,兴奋地直搓着手:“嘿,还是你机灵!那咱还等啥,赶紧动手吧!” 第461章 黄小成显现人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董大明和王小强开始行动了,我便捂着嘴一个劲地偷笑。 还好这王小强足够机灵啊,明白我的意思,要不然我就白忙活了。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吓了一跳:“你在看什么呢?” 我一回头,只见黄小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晕,原本的鼠面已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如美玉雕琢般的面庞。 那眉眼温润含情,双眸恰似幽潭,深邃且宁静,透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的鼻梁挺直,线条优美,薄唇轻抿,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着店内的微风轻轻飘动,宛如从古老画卷中踱步而出的谪仙。 相较黄天佑那浑身散发着凌厉杀伐之气与逼人的英气,黄小成更多了几分书卷气与柔和。 恰似古代那些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却心怀天下的雅士贤才,举手投足间尽显温文尔雅,气质超凡脱俗。 我一时间看得有些愣神,黄小成原来长得这么周正啊,他这模样像极了历史书中魏晋时期那些翩翩公子的形象啊…… “恩公,可是楼下发生了何事?” 我连忙摇头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嘘……小声点,走,你和我进屋……” 说着我就把他往我的房间里拽,黄小成脸一下子红了:“恩公,男女不可同处一室,我们得注重名节啊!” 我被他一下子说愣了,缓过神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让你跟我进屋,帮我灵魂出体!” “灵魂出体?”黄小成皱着眉问我。 我点点头:“嗯,走,咱俩进屋说,别让楼下那两人听见了……” 进屋关好门,我拉着黄小成在床边坐下,郑重其事地开口对他说道:“小成,实不相瞒,我想用灵魂出体之法,亲自去瞧瞧高燕那边的情况。 只是我法力有限,靠自己很难达成目的,所以,我还得仰仗你的法力帮忙。 而且,此行我还想让你与我一同查询那个到处抓野仙儿人的下落 ,好能尽早救出其余被困仙儿家。” 黄小成听我这么说,先是沉思了一下,随后,他又微微点头:“恩公所言甚是,想必那歹人怕我们日后报复,在带我们回他府邸的路上,对我们做过手脚,所以即便恩公如今把我解救,重获新生,可我依然不记得那歹人的藏身之所,说不定,高氏命终前,会和高燕交代过那歹人的下落。” 我点点头:“正因如此,所以我们得去一趟,好好捉弄高燕一番,而且还得让高燕知道,是你在捉弄她,这样,她为保性命,定会去找那歹人求救,届时我们便可知晓她的下落了。” 黄小成点点头,只是他的眉毛一直都在拧着,丝毫没有一点放松之意。 见此我便问他:“怎么了,小成,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黄小成说:“我是在担心恩公的安危,灵魂出窍实非易事,如若出现什么差池,届时恩公是有性命之忧的啊!” 我说:“没事的小成,你可能不知道,天佑老仙已经带我灵魂出体好几次了,我有经验,你就放心吧!” 黄小成见我信心满满,虽然仍然有些疑虑,但也不好再多言语,当即盘坐在地,双手迅速变幻印诀,周身灵力涌动,一层若有若无的光幕将我和他笼罩其中,这是他在为灵魂出体构建一层额外的保护屏障。 我则深吸一口气,平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依照黄天佑传授的法门,放空思绪,引导着自己的意识逐渐脱离肉身。 不知道为啥,这一刻我突然很想天佑老仙儿,记得前几次天佑老仙儿带我灵魂出窍时,就是在我面前一挥手,我这魂魄就被他扇出来了,由此便可看出,天佑老仙儿身上的能耐着实不是一般仙家可比的。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我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竟然有了一丝困意,那感觉就有点像人在准备睡觉时,刚刚进入梦乡,但还没有完全睡着时候一样。 这个时候的状态,是人体最为放松时的一种状态,此时我们会短暂地进入一个叫做“真我”的一种状态里,也是打坐修行的人们所追求的一种境界。 在这种状态下,人们会短暂停止思绪,从而进入境界,只是没有修行的人很快便会昏睡,然后大脑开始工作,又开始不断地产生妄想,从而便产生了梦。 有些时候,其实我们是能在梦里梦到一些前世的情形的,其实这也和你在刚刚入睡时大脑放空的时长有关。 大脑越是放空,人心越是安定,我们所进入的境界便会越是不高深,有的时候甚至会短暂地打开天眼,或是回想起前世,乃至前几世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如果喜欢修行的,可以在睡觉前,试着静坐,意守本心,不让自己的念头乱跑,你可以试着在脑海里幻想出一尊佛像,或者一个数字,或者任意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你就紧紧盯着这个东西,呼吸由丹田而出,鼻息口呼,舌顶上颚,微微低头,周身放松去观察此物,如果意识跑了,就赶紧把它拉回来,再重新盯着此物观察,假以时日定会有一些效果。 还有一种方法是观察呼吸,这种方法也能很快地帮我们进入境界。 就是你的念头跟着你的呼吸走,你吸进鼻子里的一口气到了身体的哪个地方,你的念头就跟着它到那里,这种方法不仅能很快让我们修炼境界,还能很好地察觉到自己身体哪里气血不通,哪里可能有炎症、有问题,时间一长便能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 而且,对于刚刚开始打坐修行的人来说,其实不用非得盘膝而坐,你的坐姿,只要是正的、直的就可以,选择一个你可以保持时间长的姿势最为重要。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佛教讲究的是闻思修,如果单修一种,即便修到小有成效也是无法突破屏障达到更高境界的,但缓解压力、开智强身的作用是肯定会有的。 每次一提到这些事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和你们简单多说几句,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觉得这些法门真的可以利益到我们,且我自身又是受益者,所以才愿和你们多分享一些。 如果关于打坐,你还想多听,记得给我留言,我看看在日后的章节是否帮你们安排一个详解版。 好了,言归正传,我们接着说…… 就在我意识逐渐消失之后,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开始慢慢恢复了意识。 大脑在短暂的放空之后,我甚至忘记了我此时在干啥,还以为是自己睡了一宿觉,这会该起床开门营业了呢。 黄小成笑着站在我床边,唤了我一声:“恩公,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见他在我房间里,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连忙坐起身皱着眉毛问了他一句:“黄小成,你怎么会在这?” 第462章 高燕耍无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小成被我问得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他又连忙对我解释:“恩公,您莫不是忘了,是您让我帮您做灵魂出体的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自己求完人,自己却又忘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谁叫我刚才把意识放得太空了,忘了也实属正常。 我起身下地,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肉身,此刻还在床上躺着,均匀地呼吸着,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哎呀,这谁家姑娘长得这么好看啊,脸上白白嫩嫩的,连个青春痘都没有,真是好看,呵呵呵! 我皮肤能这么好,还得感谢师父,要不是他帮我配置那些天然护肤品,估计我这脸上啊,也得像我妈和我二姨似的长一堆斑点…… “行了,小成,那咱们走吧!” 黄小成点点头,伸手就要去开门,我一把拉住了他:“唉,有墙不走,你干啥要走门啊!” 黄小成被我问得一愣,刚想开口辩解,就被我一把拽了过来,拉着他就往墙上冲…… “哈!这种感觉太好了!呵呵呵!小成,你会飞吧?你带我从房顶飞出去呗!” “这……不太好吧?” 我皱眉看着他:“咋不好了?你难道不会是想带我走着去高燕她们家吧!我这好不容易灵魂出窍一回,不得好好体验体验啊!” 黄小成低着个脑袋小声嘟囔句:“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带我打车去那儿,我也想体验一下坐出租车是啥感觉……” “你说什么?”我没太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 “没什么,既然恩公想好好体验一下,那小仙必定满足恩公所愿!” 说着,黄小成拽着我的一只胳膊,作势就要往屋顶上窜,他这脚跟刚一离地,我又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诶,小成,你等等……我,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害怕忽忽悠悠、身体失重的那个感觉,待会你带我飞的时候,尽量慢着点,尤其是往上和降落的时候,一定要慢慢的啊。” 黄小成忙不迭的点点头:“恩公请放心,小仙一定会小心的……”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 黄小成带着我穿过屋顶,然后在半空中慢慢滑翔。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悠然地在半空中欣赏夜景呢! 要知道,前几次黄天佑带我飞的时候,那速度快得,脚下的景色都变成残影了,我除了害怕,就是想吐!根本就没好好体验这飞翔的快感。 可这次就不同了,黄小成带我飞行的速度恰到好处,虽说这小县城的夜晚,没有大城市那般璀璨灯光的装点,可漫天繁星闪烁,银白的月光倾洒而下,交织出一幅静谧而迷人美景,每一处细节都能被我尽收眼底,这种体验实在是妙不可言 。 一转眼,我们就到了高燕她们家的小区楼顶…… 我问黄小成:“小成,你知道高燕平时都在哪里打麻将吗?” 黄小成点点头,手指着下方的一个自行车车库:“这家车库里,有间麻将室,她平时就在这里打麻将。” “那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她在不在那儿……” “好……” 说着,黄小成再次拽着我的胳膊纵身一跃,往车库方向降落…… 我俩穿墙进入车库,一眼就瞧见车库大门口处有个小房。这小房在最初设计时,或许是供管理车库的人员值班休息用的,后来才改成了麻将室。 此时,屋内烟雾弥漫,麻将碰撞的噼里啪啦声和牌友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十分嘈杂。 透过烟雾,我们清晰地看到高燕正坐在麻将桌的一角,眉头紧皱,死死盯着手中的牌,嘴里还叼着半支香烟,烟灰都快积了一寸长。 只是她这脖子不知道是咋的了,往一面拼命地歪着,就跟睡落枕了似的。 “我说高燕,你这脖子歪成这样,不是借机看我牌吧?” 坐在高燕旁边的牌友,一位40左右的女子,满脸狐疑地开口,同时将自己手中的牌重重地打出去一张。 高燕回了一句:“我哪能看见你牌啊,我这脖子这会儿不知道怎么了,酸疼酸疼的,根本就动弹不了了啊!” 接着,她抓起一张牌看了一眼后骂了一句:“妈的又是三饼,我这都打出去三个了,怎么还给我来三饼!这杠就这么让我自己打没了,这他妈的点子也是没谁了!” 她气得直皱眉,随后把三饼重重地往麻将桌上一摔,打了出去:“三饼!” 坐在高燕下家的一个老头,见她打出三饼后直接把牌一推,笑嘻嘻地说道:“嘿嘿,我边三饼,不好意思啊,我糊了!嘿嘿嘿,高燕你快掏钱吧!” 高燕看了那老头的牌面一眼,气得直咬牙:“我说老王头,你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外面就一个三饼了,你还边上饼,你会不会玩牌啊!” 那老头把手往她面前一伸,满脸得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唉,我就糊了,你说你有啥招。赶紧给钱,别想拖着,你别一会把我点子给拖没了!” 高燕撇嘴:“切,不就是四块钱吗,我给你!” 说着,她在桌子底下掏出四个硬币往台面上一扔。 那老头立马就急了:“怎么是四块钱,这把你是庄家,我还有一杠,而且你还没开门!庄点炮就是8元,没开门就16,我一杠就是32!” 一听这话,高燕立马把自己面前的牌往中间一推,随后又用手在里面扒拉了一下,把整个牌面全都弄乱了。 她大喊道:“什么没开门,我开门了!再说这把是李姐是庄,怎么会是我是庄家呢!还有,你哪来的一杠?谁看见了!” 老王头一听高燕这话,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高燕,你可别睁眼说瞎话!这牌局从开始到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庄家?我那五条是一杠,那杠还是你给我打出来的,大伙都瞧见了!” 高燕冷哼:“哼,反正现在牌局已经乱了,你想怎么说都成了!” 第463章 她太张狂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老王头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麻将牌都跟着震了几震。 “高燕,你别太过分!玩牌讲的就是个规矩,你这么耍赖,以后谁还跟你玩?” 隔壁两桌牌友,听见动静以后也纷纷凑了过来,弄清原因之后,他们也帮着老王头说话:“就是啊,高燕,这样可不好,大家都是出来消遣的,犯不着为了这点钱坏了规矩。” 坐在高燕对面的另一妇女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高燕,这把牌大家都看得清楚,老王头说的没错,你可不能不认账。” 见大家纷纷指责她,可高燕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她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哼,你们懂什么!这老王头平时是不带眼镜的,可他今晚却戴个眼镜,我怀疑他这眼镜有问题。” 老王头一听她这话,脸一下就白了,他气得直发抖,皱着眉毛问她:“高燕,你这话是啥意思?你…… 你是说我出老千了?” “哼,出没出老千,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这就是个普通的老花镜,今早在早市花 10 块钱买的!不信我摘下来,给你随便看!” 老王头边说着,边把眼镜一摘,然后就往高燕面前递。 高燕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嫌恶地往后一缩,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有没有提前把作弊的东西藏起来,现在拿给我看,有什么用?” 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脸上写满了傲慢与不信任。 老王头真是被她给气坏了,站起身把身后的凳子一脚就给踢翻了,指着自己鼻子往高燕面前凑。 “高燕,我可是你长辈,你妈活着时候还得管我叫声大哥呢!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欺负到我头上了!” “怎么,你要打我啊?打我也可以,医药费你准备好没!告诉你老王头,你要是敢动我一个手指头,信不信我讹得你这辈子都吃不上四个菜!” “行啊,还想讹我钱是吧!我今天就替你妈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王头抬起巴掌就要往高燕脸上招呼,高燕也不躲,歪着个脑袋还往前凑:“来啊来啊!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众人见状赶紧上前拉老王头,李姐这会也绕到了老王头身边劝架:“哎呦王叔,你何必跟她真动气呢,犯不着。” 回过头,她声音里又带着几分责备看着高燕:“高燕,差不多得了啊!平日里大伙都让着你,可今儿这事,你做得太过分了,你要是这样以后我们没人跟你玩麻将。” 高燕起身,拿起桌子底下一些零钱,作势就要往外走:“哼,不跟我玩拉倒,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玩啊,就会打个一块两块的小麻将,和你们坐一天也赢不了几个钱,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明儿,我去玩大的去,谁稀罕跟你们玩似的。” 说完这句话,高燕抬腿就往外走,老王头见她想跑,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她 “你不许走,你得把我那 36 块钱给我,不然你今天别想出这屋!” “我就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有种你打我啊!你打啊!” “你别逼我啊!” “来啊!” 老王头巴掌举得老高,仿佛下一秒就要落到她脸上了,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拉架。 “王叔你冷静点,因为 30 多块钱你犯不上啊!” 大家七手八脚的拽着老王头的胳膊,可老王头的胳膊依旧举的老高,完全没有一点要放下来的意思。 就在这时,高燕不知怎的身体像是被谁重重打了一拳,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随后她躺在地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哎呦……” 就在大家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又见高燕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她左手捂着脸,右手指着老王头带着哭腔嚎了起来:“好啊你老王头,你还真敢打我是吧!” 老王头也是懵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脸这会儿肿得老高的高燕,又看了看自己还在高举着的巴掌,嘴巴张了张,对大家解释道:“我…… 我没打她啊!” 大家其实也都是看到的,也都纷纷为老王头作证,说老王头的确没碰到高燕,是她自己飞出去的。 李姐冷哼了一声,冲着高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行啊高燕,你这演技真挺不错啊!你整这一出无非就是想讹老王头钱呗!告诉你啊,我们可都看见了,是你自己飞出去的,你要不服,你就报警,我们都可以帮老王头作证!” “对!” “明明就是他打的我,不信你们看我这脸,都肿了!” 一个中年男人见状说道:“我看就是你自己把脸摔肿的,我说高燕,你想讹钱也弄得真一点啊!你这是拿我们都当傻子呢?那老王头根本就没碰到你,是你自己飞出去的,你当我们都是瞎的?” “就是!” 众人附和。 “你们!好啊你们,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是吧!都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高燕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大家看她真要报警,不但没人拦她,反而都抱着膀子冷眼旁观:“你报啊!你今天不报,你就是条狗!” “对!还是一只,只会乱叫的母狗!” 就在高燕准备按键的时候,她又突然惨叫一声:“啊!我的手!” 听见她呼喊,众人的嘲笑声音瞬间戛然而止,目光也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她身上。 只见她的右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举到半空后,手腕又以一种违背人体构造的诡异姿势开始慢慢旋转。 随后她的手腕发出一阵 “嘎吱嘎吱” 的骨骼摩擦声音,听得众人头皮发麻。 此时的高燕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双眼瞪得几乎要脱眶而出,恐惧与痛苦交织在她扭曲的脸上。 “救…… 救命啊!快救救我!” 高燕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双腿拼命蹬踹地面,身体也跟着不停的扭动,样子很是痛苦。 众人见她这样,也是懵了,一个个呆立当场,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发生,都被吓坏了,根本不敢上前查看缘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生…… 第464章 高燕得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高燕,你…… 你,你这是咋地了?那!大家可都看着呢,我可没碰你啊!” 老王头一张脸都被吓白了,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高燕又是一声惨叫:“啊!我的腿!我的腿!好疼!” 众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聚焦在高燕的腿上。 只见她的右腿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扭曲着,膝盖处的关节好似被无形的巨力掰转,皮肉之下,骨骼轮廓似乎马上就要冲破皮肤似的。 见她这样,这会大家彻底被吓傻了,众人脚步不停往后退,就好像高燕下一秒就要变成异形,然后一口吃了他们似的。 李姐嘴唇颤抖着问高燕:“高燕啊,你这到底是咋的了啊?我看你这好像是中邪了啊!你不说你家供了什么保家仙了吗?要不你赶紧念叨念叨,让它保佑你?” 一个男人拉了李姐一把并且说道:“还念什么念啊,我看她这就是中邪了!赶紧把五嫂叫来,毕竟高燕在她家麻将室出了事,得让她知道这事才行啊!” “对对对!高燕啊!你等着啊,我们这就去给你叫五嫂!” 李姐边说着,边侧着身子从高燕身边走过,然后猛地拉开房门,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见状,黄小成小声问了我一句:“恩公,董恩公和王恩公会不会下手太重了点?” 我用手指戳了他头一下:“你还可怜她?忘了她把你尾巴毛扔擦屁股纸里了?幸好你不是黄天佑,没啥洁癖。这要是黄天佑换做是你,早把这三根毛炸成粉碎了,哪能还继续用!” 黄小成低着个脑袋,笑了笑:“我哪能和天佑老仙相比啊,我就是个小仙儿……” 我白了他一眼:“你啊你,就是心太软了,放心吧,这种术法只是看着吓人,实际上伤不了她的,除非王小强和董大明这会直接把她搞死,不然的话,只要我们回头把法坛一收,她的身体便又会恢复原样了,我无非就是想吓吓她……” “真的?” 黄小成眼睛瞪得溜圆问我。 我对着他点点头:“当然,难道我还会骗你!唉,小成,等会她扛不住的时候,你就帮她开一下天眼,然后让她能看见你,咱们折腾这么一大圈,目的不就是让她知道她得罪哪座尊神了吗!” 黄小成点点头:“放心吧恩公,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 就在我俩说话的时候,麻将室里已经乱作一团,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男人,凑到了高燕身边,试图将她抬到门板上,然后好把她抬到炕上,等待救护车的救援。 有人拿起电话,打给了 120,说这里有人受伤严重,希望他们赶紧派车过来,把高燕送去医院。 可就在大家七手八脚把她抬到门板上后,高燕的身体又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起来,她两腿劈着横叉,腰用力向后弯着,脑袋歪向了一边,一只手撑着地,另外一只手却指着天花板。 然后不停咯咯咯地怪笑,身体还一抽一抽的:“哈哈哈,有人,有人挠我痒痒!好痒!好痒啊!” 大家见她这样,更是懵了,老王头白着一张脸问她:“我说高燕,你这是咋地了!你咋又哭又笑的啊!你到底有事没事啊?要不,我那 36 块钱我不管你要了还不行吗?咱们可都是老邻居了,为了这点钱你犯不上这样啊!” 老王头话音刚落,高燕又突然大叫了起来:“啊!我的屁股!我屁股!有人用火烧我的屁股啊!快拿水,救火啊!我屁股着火了啊!水!水啊!” 众人不明所以,赶紧出去打水,然后左一盆右一盆地往她身上浇,根本不管事,她依旧大喊着她屁股着火了。 “行了,大家都别忙活了,我估计这高燕八成就是精神病,脑子出现问题了!她这是产生幻觉了!” 有人说道。 可刚才说她中邪了的那个男人不这么认为:“你家精神病能把自己掰成这样啊,你又不是没看见她刚才那手腕,和她那腿,那都掰成啥样了!我看她这八成就是中邪了。” 又有人说道:“唉,我看咱还是别忙活了,不管她是中邪也好,还是精神出了问题也好,咱们啊还是等救护车来了再说吧。”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接着,高燕又在地上鬼哭狼嚎了两声后,便不再叫唤了。 可消停了没过两分钟后,她又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有人用辣椒抹我的眼睛!辣死我了啊!快救救我!” 我心说,这王小强和董大明花样还挺多啊!原来刚才消停的那两分钟合着是这两人去拿辣椒去了啊…… 就在这时,李姐带着一个 50 多岁的女人也走了进来,这女的前脚刚一进屋,屋里几个稍微年轻的男女便起身喊了她一句:五嫂,看来她就是这家车库的老板娘了。 那女人进屋之后,便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和她讲述经过之时,从门外突然跑进来了一条小土狗。 黄小成一见到那条土狗,一下子就窜起老高,喊了一声娘:“娘啊!有狗!这里怎么会有狗啊!” 我抬眼看着悬在半空中的黄小成,有些不解地问他:“一条狗你怕它干什么?你可是仙家!” 黄小成这会脸都被吓白了:“恩公,你快上来!千万别让它咬了你!” “狗没事咬我干啥?你看它多可爱,对吧小狗狗!” 说着我便弯下了身子,伸手就要去摸它。 “恩公别……” “碰” 字他还没等说出来,那小土狗就跟疯了似的,突然对着我龇起了牙,张嘴就要咬我! “汪汪!”“汪!” 我被吓得一个踉跄,本能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慌乱之中翻身便跳上了炕。 可那只土狗却不依不饶,丝毫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两只前爪用力搭在炕沿边上,身体高高跃起,拼了命地往炕上扑,每一次扑腾都冲着我龇牙咧嘴,那模样就好像我抢了它骨头吃似的! “汪汪汪!”“汪汪!” 我被吓得贴在墙脚,连忙问黄小成:“这狗怎么追着我咬啊!我也没惹它啊!” 黄小成冲着我解释道:“恩公,你和我现在,在它的眼里都是脏东西,它肯定得咬我们啊!” 第465章 歹人浮出水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黄小成这么说,我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我现在是生魂,生魂在狗的眼睛里可不就跟鬼没啥区别!它能不咬我吗? 那个五嫂这会正在跟人了解情况,听见那只小土狗在她身后一个劲地叫,她不免显得有些心烦,连忙回头骂了它一句:“欢欢!你给我闭嘴!你叫唤啥!没看见我和人说话吗!你要再叫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那狗就跟听不见五嫂骂它似的,两个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我,还一个劲地往炕上窜,眼瞅着它马上就要蹦上来了,五嫂见它要上炕,上前一脚就把它踢到了一边。 “欢欢!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还敢上炕!” 那狗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猛地一起身,回过头还想往炕上窜。 “恩公小心,如果你的魂魄被它咬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那条狗再次铆足劲,要往炕上蹿时,五嫂一把将它抱了起来,骂了一句:“我让你叫,你回笼子里待着吧你!” 说着,她抱着那条狗出门就把它关在了笼子里,可即便是这样,那条狗依旧在笼子里拼命地叫嚷着。 李姐见五嫂回来后,便对她说道:“嫂子,我怎么觉得欢欢叫得这么凶有点不对劲呢?会不会是看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了!会不会是有啥东西故意在这折磨高燕呢!要不今天晚上这事要怎么才能说得通啊!这也太邪门了啊!” 五嫂冷哼:“哼,这高燕她们家供了保家仙,你们可能不知道,她啊,成天让她们家的保家仙保佑她打麻将赢钱,要是没赢到钱,那回家就往死里折腾她们家的老仙儿!我都劝她多少回了,可她就是不听啊!我瞅她这样,八成是她们家老仙儿生气了,在这折腾她呢!我之前都劝过她多少回了,告诉她人不能这样,人怎么能逗得过仙家呢,可她根本不听啊!还跟我说什么,她身后有高人帮她保着,说这小仙家要是敢闹她,她就请高人收拾它!你们说她这不是作死吗!” 众人听了五嫂的话,脸上的表情愈发惊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眼都是吃惊的神色。 有人说:“之前就听人说,她没事总在家里骂她们家的保家仙儿,原来这都是真的啊!” “可不是吗!我家离她家窗户挨得近,一到夏天我也总能听见她在家里骂人呢!” 就在这时,原本躺在门板上消停了一会儿的高燕,突然又剧烈地挣扎起来,她的身体像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不停地抽搐,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别…… 别折磨我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她的双眼圆睁,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她的头发。 五嫂看她这样,又开口说道:“哎呀,不管咋样,也不能让她在我这闹啊,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这生意可咋做啊!你们打了 120 没有,救护车什么时候到啊?” 一个男人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道:“谁知道呢,刚才 120 说他们车都派出去了,要等一会才能来,不过这也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估计这会也该到了。” 黄小成飘到我身边,神色担忧地看着高燕:“恩公,看样子她是真的受不住了,要不我现在现身如何?”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随后黄小成单手对着高燕的眉心一指,旋即一道清冷的光线便打在了高燕的眉心之上。 高燕这会身子还跟触电似的一阵乱抖,但当她看见黄小成飘在半空中之后,神情表现得更为紧张了。 “有,有鬼!有鬼啊!五嫂,你快救我,有鬼飘在那!” 众人随着高燕惊恐的目光看了过去,可什么都没看见。 见别人都看不见黄小成,高燕的情绪更是激动了,满眼惊恐地问着黄小成:“你,你是谁!是不是你在捉弄我?” 黄小成冷笑:“哼,我是谁?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你就好好看看吧!” 说着,黄小成单手在面前一转,随后一张黄皮子的脸露了出来。 高燕嘴唇止不住地颤抖,颤声问道:“你,你,你是我家的保家仙?给我托梦的保家仙儿,黄小成!” “哼,正是!高燕,你辱我修行,肆意践踏我仙家尊严,污我灵根,对我百般折磨,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 高燕被吓得失声痛哭,嘴上一个劲地念叨着不要,求黄小成能饶了她一马。 黄小成冷哼:“哼,想让我放过你也可以,只要你说出是谁把我卖给你母亲的?那个人现在身在何处,我就饶了你!” 高燕见黄小成这么说,连忙止住了哭声,但脸上依旧挂着慌乱的神情。 “老仙儿,我说,我说!求您放过我!我知道错了!” “快说!” 黄小成怒目圆瞪,盯着她。 “是,我这就说。我妈当年是在玉清宫后身的小巷子里把您请回来的!那个人姓殷,人们都管他叫殷大仙儿,他的店铺就在巷子口的第三家,门帘上写着仙缘堂,有求必应的名头!” 玉清宫,那可是瑾阳市内很有名气的一家古观啊,距今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啊。 我记得我上初中那会,师父还特地带我去玉清宫拜过三清及其那里的护法神。 那可是一家正统道观啊!那歹人怎么敢在玉清宫的后身,以贩卖仙家为生?难道他就真的不怕遭报应吗? 黄小成见她这么说,便也没再和她做过多纠缠,只是淡淡地和她说了一句:“哼,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让我知道,你胆敢骗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说罢,黄小成身形一闪,带着我纵身一跃便飞出了屋顶…… 第466章 黄小成的请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一会儿,我和黄小成便又回到了大师兄的店内。 那会儿,董大明和王小强还在法坛上折腾那个小草人呢,他俩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见了我和黄小成穿墙而入,瞬间都是一愣…… 董大明甚至被我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三…… 三弟,小成,你俩啥时候出去的啊?还,还有,刚才是我眼花了吗?你,你们是穿墙进来的?” 王小强同样一脸惊讶,看向我:“是,是啊!孟瑶,我咋看你有点不对劲呢?你刚才不在楼上来着吗?这啥时候跑出去的啊?我和大明咋都没看见呢?” 我和黄小成径直飘到楼梯口,根本就没理他俩。 真不是我故作清高,不想和他俩解释啊,只是这会我得赶紧回到我身体里,万一我灵魂出窍时间太久,出现点变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董大明见我不理他俩,便从法坛里钻了出来,冲着我背影喊了一声:“唉,三弟,你说句话啊,怎么不理人啊?” 我脚步没停,却回了他一句:“你俩差不多就把法坛收了吧,记得撤掉香炉碗之后,把那个草人烧掉。赶紧收拾好,我一会儿有事和你们说。” 说完,我便和黄小成一溜烟上了楼。 董大明见状和王小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缓过神来之后,董大明又满脸狐疑地问王小强:“小强,你觉不觉得,三弟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王小强点点头:“我怎么瞅着她刚才像是飘进去的啊?” 董大明一副不敢确定的样子:“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人怎么可能飘着走呢?会不会是咱俩眼花了啊?” “别想那么多了,孟瑶不是叫咱俩把法坛收了吗,她说一会儿要和咱俩说什么事,那咱俩就赶紧把这收拾了吧。” “好!” …… 我灵魂归位以后,便带着黄小成急步下了楼,我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对王小强和董大明喊道:“大明、小强,查清楚了,扣仙儿的那个歹人姓殷,绰号殷大仙儿,他的店铺就在玉清宫的后身……”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的惊讶还未褪去,又多添了几分凝重。 “三弟,你是咋查清楚的?你不会刚才去找高燕了吧?” 我点点头对他俩说道:“我刚才让黄小成帮我灵魂出窍,去找过高燕了,是她被你俩折腾得够呛后,忍耐不住才交代了实情。” “难怪咱俩刚才看你有些不对劲呢,合着刚才我俩是见到你魂魄了啊!” “孟瑶,那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打铁要趁热,明天一早咱们就去玉清宫一趟,我要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歹人。” 董大明问我,我们三人这么贸然前去,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要不要提前通知下我师父或者告诉天佑老仙儿一声,让他们给我帮忙。 我摆摆手,示意他说不用,毕竟过完年我就要去城里开店了,如果现在自己不做出点成绩来,师父又怎么会放心我一个人开店呢? 我觉着,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我能把此事办得漂漂亮亮的,那往后师父也能对我放心不是。 他俩见我这么说,也没再多说别的,只是神色关切地叮嘱道:“三弟,你可得万事小心啊,那殷大仙儿既然敢做出扣仙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和小强会一直陪着你的,如果你要真遇到了什么危险,我俩肯定会拼命保护好你的。” 王小强也跟着点头。 我冲着他俩笑了笑,并对他俩道了声谢:“谢谢……” “谢什么谢?咱们三个可是铁三角,咱仨在一起那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董大明继续说道。 黄小成站在 一边,见我们三人下定决心明天就要动身,他也跟着说了一句:“三位恩公,明天我会同三位恩公一同前往,如果真遇到什么危险,我也会护着你们的安全的。” 我说:“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行了,大家就先休息吧,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王小强和董大明应了一声,转身便准备回房间睡觉,就在这时黄小成又突然喊了我一句:“唉,恩公请留步,我还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何事?小成,你尽管说。” “恩公,是这样的,您还记得我之前和你提到的那个小蟾仙儿吗?被那歹人卖给中药世家的那个。” 我点点头:“记得。” 黄小成见我点头,便继续说道:“我和他,本是同修道友,我如今获救了,便也想着把他也救出来。毕竟我俩一起修行多年,情谊深厚,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被困受苦。而且,我听闻那中药世家行事诡秘,小蟾仙儿落入他们手中,必定受尽折磨。我恳请恩公在处理殷大仙儿之事时,也能顺带救救我的这位好友。” “小成,你放心,即便你不开口,我也是要把其余仙家都解救出来的。” “多谢恩公!” “好了,你快别总这么和我客气了,我本就是踏道之人,这种事情既然让我遇到了,我就不会坐视不管的。” 随后,我又对着他笑了笑继续说道:“今晚,就先委屈你暂时居住在我的阴阳罗盘里,在那里会帮你快速修补受损的灵气,提高修为。” 黄小成听闻,眼中满是感动,向我深深作揖。“恩公大恩,小成无以为报。” “快起来,不必如此。” 我伸手扶起他,“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入阴阳罗盘,好好调养。” 黄小成化作一道微光,没入我的阴阳罗盘之中。我收好罗盘,与董大明、王小强各自回房休息,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日的恶战。 一夜辗转,天刚破晓,我们三人便起身。简单用过早餐,带上各自的法器,便朝着玉清宫的方向进发。一路上,气氛凝重,大家都清楚此行危险重重。 第467章 玉清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孟瑶,这就是玉清观?” 我们三人伫立在玉清观的门口,仰头凝视着那朱红色的观门。这观门历经岁月洗礼,却依旧透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在晨光的映照下,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我微微点头,目光同样落在那观门上,缓缓开口道:“这玉清观,历史可追溯至北宋年间。相传,当年有一位云游四方的高道,道号玉清子。 他在此地结庐修行,常为百姓治病驱邪,深受百姓爱戴。 一日,玉清子在山中闭关修炼,恍惚间见一道金光自天际洒落,直入他的眉心。在那灵犀一动间,他领悟了高深的道家妙法。 此后,他越发觉得此地灵气充盈,是一处不可多得的修行宝地。 百姓们为感恩玉清子的善举,自发筹集钱财,在他结庐之处修建了一座简陋的道观,最初便以玉清子的道号命名。 历经数代道士的苦心经营与修缮,才逐渐有了如今的规模。 传说每逢月圆之夜,若心诚之人在观中静心冥想,便能感受到玉清子留下的灵气波动,甚至能隐约听见仙乐飘飘。 还有人说,曾经有一位身患重病、药石无灵的少年,在玉清观中诚心祈愿后,当晚便梦到一位白发老者为他施法治病。 次日清晨,少年竟奇迹般地康复了,而那老者的模样,与玉清子画像中的极为相似。 曾有一对夫妇,他们唯一的孩子在一个漆黑的雨夜走失。夫妇俩寻遍了大街小巷,问遍了所有邻里,却毫无孩子的踪迹。 绝望之下,他们来到玉清观,在玉清子的神像前长跪不起,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祈求神明怜悯。就在他们几乎要放弃希望之时,第二天清晨,孩子竟出现在离家不远的巷口,衣衫虽有些凌乱,但好在他安然无恙。 孩子说,是一位白发爷爷牵着他的手,把他送了回来,而那白发爷爷的模样,与观中玉清子的画像别无二致。 还有一位年轻的女孩,她的父亲被查出患了绝症,家中为了治病早已一贫如洗,医生也宣告无力回天。 女孩每日早早来到玉清观,跪在蒲团上,为父亲虔诚祈福,哪怕风雨交加也从未间断。她的孝心感动了天地,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女孩在家中睡着后,梦到玉清子手持拂尘,轻抚父亲的身体。 醒来后,她匆忙起身查病看床上的父亲。竟发现,她父亲的气色竟好了许多。此后,父亲的病情逐渐好转,最终竟完全康复,一家人喜极而泣。 然而,这般灵验、承载着无数人希望的玉清观,也曾遭受过沉重打击。 在那战火纷飞的年代,侵略者的铁蹄踏破了这片宁静的土地。 当时,玉清观的道士们心怀大义,不忍看到抗日志士们被日寇残害,毅然决然地将几位受伤的抗日勇士藏匿于观中。 他们不顾自身安危,精心照料着这些勇士,为他们提供庇护之所。 但不幸的是,消息还是走漏了。日寇听闻后,恼羞成怒,迅速纠集了大批兵力,将玉清观团团围住,妄图一举歼灭这些抗日力量,并摧毁道观。 面对如狼似虎的日寇,道士们没有丝毫退缩,与受伤的抗日勇士们并肩作战,凭借道观的地势进行顽强抵抗。 一时间,枪声、喊杀声在道观内外回荡,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与浓烈的血腥味相互交织,如一层厚重且令人作呕的纱幕,将玉清观往昔那萦绕不绝、清幽淡雅的道香之气 ,彻底掩盖 。 战士们,和道士们的鲜血溅入到香炉鼎内,那原本用于承载祈愿与虔诚的香炉,那一刻被染上了触目惊心的殷红…… 道观中的建筑不断被炮火击中,砖石纷飞,神像开裂,情况万分危急。 就在众人的弹药即将耗尽,即将被赶尽杀绝之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狂风呼啸。 紧接着,一道刺目的金光从玉清观的主殿中射出。 恍惚间,众人看到玉清子身着道袍,手持拂尘,周身散发着祥瑞之光,自金光中徐徐浮现。 玉清子目光威严,口中念动咒语,手中拂尘一挥,原本围困道观的日寇只觉眼前出现重重迷雾,彼此之间瞬间失去了联系,他们在迷雾中惊慌失措地四处乱撞,枪炮也纷纷哑火。 趁着这难得的时机,道士们搀扶着受伤的抗日勇士,迅速找到了一条隐秘的通道,顺利转移到了安全地带。 而当迷雾散去,日寇们发现眼前的玉清观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残垣断壁,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没人知道那些侵略者在迷雾中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见他们逃出后,一个个面色惨白如纸,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惊惶。 自那之后,这些侵略者便再也不敢踏入这方圆百里之内。 周边的百姓。也免去了战火的侵扰…… …… 后来,道士们在废墟之上重新修缮玉清观。那段玉清子显灵救抗日勇士的传奇经历,也在民间广为流传。 如今的玉清观,不仅是人们祈福求安的圣地,更是那段英勇抗争历史的见证,承载着人们对正义与和平的永恒追求。” 王小强和董大明听得入神,脸上满是敬佩之色。 王小强低声喃喃道:“不曾想,这玉清观竟有如此振奋人心的过往,孟瑶,我觉得这玉清子,就是我们民族英雄啊!玉清子道长实在令人敬仰。” 董大明则用力地点点头,感慨道:“是啊,那些道士和抗日勇士们的英勇,还有玉清子显灵的奇事,太让人震撼了。” 我看着他们业点了点头:“的确,当年我师父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今天我机缘巧合,经过过此地,不如先进去上炷香,也好求玉清道长能保佑我们顺利完成此次任务。” 我们怀着对玉清观过往的敬畏与感慨,踏入了这承载着厚重历史的殿堂。刚一进门,便置身于一片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我们在请香处每人花了五元钱,各自请了三柱清香,然后,又在酒精炉旁边将香火点燃,在将三柱香立于眉间。 “玉清子前辈在上,晚辈孟瑶今日前来,望能借玉清观之灵气,解救被殷大仙儿,迫害的仙家,还世间一份安宁。” 念罢,我微微俯身,朝着主殿内玉清子的神像深深拜了三拜,接着,我又对着观中其他三个方向,各拜了三下。 然后把香火至于香炉鼎中,最后跪在蒲团之上诚信祈愿。 “弟子孟瑶,今日诚信叩拜玉清真人。一拜,感恩玉清观千百年来庇佑百姓、传承正义;二拜,祈愿此番行动能够顺利,不辜众望所托;三拜,希望世间再无邪恶作祟,人人皆能平安顺遂。” 第468章 算命一条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和董大明也依次走上前,照着我的样子,拿起清香点燃,恭恭敬敬地对着玉清子神像拜了起来。 董大明那紧张的模样都写在脸上了,在我身旁一跪下,就压低声音嘟囔开了:“老天爷啊,玉清观的各路神仙,可得保佑咱们这次办事顺顺利利,千万别出啥岔子,平平安安的就行!” 我扭头瞅向另一边的王小强,他双手紧紧合在眉心,眼睛闭得那叫一个严实,也不知道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啥愿望呢。 瞧他那浑身紧绷的架势,指定也是紧张得不行。 我看这小哥俩这么忐忑,就伸手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自己吓自己啦,咱们这次出来办事,有玉清观的灵气护着,肯定能成!放轻松点儿!”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了,冲我用力地点点头。 “行啦,准备好,咱们出发!” “走!” …… 我们三人刚一出玉清观的大门,就被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高,有点驼背且十分消瘦的细长脸男人给盯上了。 这个男的大概有50岁上下的年纪,戴了一副茶色眼镜,张嘴就开始神吹,说他是纯阳帝君吕洞宾的后裔,还说他继承了吕祖的独门绝技,会帮人测字。 “几位,我跟你们说,我可是纯阳帝君吕洞宾的后人,继承了吕祖的独门测字绝技!” 他那神态,别提多得意了,说话的调调,活脱脱就像我姥爷以前听收音机里单田芳说书的味儿。 “三位可能有所不知,我们家传的这测字之术,那叫灵验非凡,神了去啦!想当年,纯阳祖师吕洞宾亲手传下这门绝活儿,一代一代往下传,传到我这儿啊,已经是七十二代传人了! 昨儿个晚上,吕祖显圣,给我托了个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今儿个啊,我必定会遇上两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后生,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吕祖还特意交代,说我能给你们三位答疑解惑,让你们往后的日子,一步登天,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享之不尽呐!” 见我们没人理他,他便又继续说道:“三位可是商界璞玉,只是尚未开窍,不明生财之道。但只要我稍加点拨,三位当下即可大彻大悟,明日起便行大运,不出年底,就能一人住上一套豪华大别墅,你们信不信!三位后生千万莫要错过这等机会啊……” 我们仨,被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逗得忍不住一个劲地想笑,但我们笑归笑,依旧没人和他搭话,只觉得这老头看我们不理他,便会识趣地自己走开。 谁曾想,这个老头特别执着,见我们三人笑了,他更来劲了,紧紧跟着我们说:“三位未来的大富豪,你们想想,吕祖特意托梦,我一大早就在这儿等你们,多有诚意啊。你们就一人写个字,让我给你们测测怎么样?” 董大明看他说得嘴角直冒白沫,实在忍不住便问了他一句:“大爷,吕洞宾不是叫‘神算子’吗?听说他最拿手的是‘灵机感应’,啥时候给人测过字啊?会测字的不是诸葛神算吗!” 那老头微微一愣,缓过神来连忙问了一句:“啊?会测字的不是吕洞宾吗?这诸葛神算又是谁?是诸葛亮吗?” 董大明点点头,憋着坏笑说:“是啊!大爷,您真确定自己是吕洞宾的后人?该不会是夜里做梦,把祖宗给认错了吧?” 那老头尴尬地笑了两声,随后又开口问董大明:“哈哈哈,小伙子,你可真逗,这祖宗还能认错?哎,对了,你刚才说你看过一本书上是这么写的,那本书叫啥名?你在哪儿买的啊?” 董大明摇摇头:“书名我记不住了,可能就是我在地摊上随意看到的,这是历史常识啊,大爷,你是吕祖的后人,不该不知道啊!” 那老头“哦”了一声,随后认真思索下,又小声嘀咕道:“诸葛神算,诸葛亮,嗯,这回我知道了……” 正说着,一对年轻男女从我们身边路过,手里拿着在玉清观请的护身符,有说有笑的。老头眼睛一亮,立马凑了上去:“两位年轻人,要不要测个字?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诸,是诸葛神算的后人,诸葛亮你们知道吧?那是我家老祖宗。我们家世代研习老祖宗传下来的测字术,到我这都 72 代了。昨晚诸葛亮给我托梦,说我会在这儿碰到一对手拿护身符的年轻情侣,让我在这儿等着给你们点拨点拨。我都等一上午了,二位留个字,让我给算算?” 那年轻男人被缠得不耐烦,皱着眉头回头问道:“你确定诸葛亮姓诸?” 旁边的姑娘听了,也忍不住偷笑。 老头被问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结结巴巴地说:“这…… 诸葛亮当然姓诸了,总不能姓杨吧?小伙子,你可真逗,我还能不知道自家老祖宗姓啥?” 年轻男人冷笑一声:“呵,还真是诸葛先生的后人啊!行,那你就帮我测个字吧。” 老头一听,乐开了花,心里想着可算钓到 “大鱼” 了,忙不迭地搓着手问:“哎呀,这位大鱼,啊不,这位后生,您想算啥字,不妨说出来听听!” 年轻男人嘴角一扬,眼里闪过一丝捉弄的意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这一个字出,一下子周钊的气场都跟着尴尬了起来。 老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巴张着,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问道:“你这年轻人,咋还骂人呢?” 年轻男人冷哼一声:“骂你都是轻的,你就是个骗子,离我们远点,别惹急了,我可动手了。” “哎呀,别跟他一般见识,咱走吧。” 姑娘赶紧拉着男友走了 独留老头一个在风中凌乱…… 王小强一脸看好戏的笑道:“这老头,出来骗钱好歹也事先做做功课啊!” 董大明也在旁边附和:“就是,这会儿功夫他都换两个姓了,当骗子手段也得高明点啊,就他这套说辞,说出来那都是侮辱我们智商,谁要信他那就是啥子!”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么正派的玉清观旁边,居然出现这种骗子,可真是悲哀啊,这还真是末法时代了啊!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打着佛道两家的旗号出来行骗了。 转回头,我又对这他俩说道:“行了咱们也别看了,赶紧赶路吧,咱们还有正事呢……” 说着,我们便绕到了玉清观身后,可到了这,我才发现,刚才那个老头和这条街想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里密密麻麻一家挨着一家的都是给人算命的,还都自称是什么大师!大仙儿的!而且还都说自己是什么神仙转世,观音下凡的…… 我的天,这天上怎么一起下来了这么多人?难道天庭放了 “下凡体验假”?还是说各路 “神仙” 集体跳槽,下凡来人间搞 “副业” 了?我满脸惊愕,很是无语…… 这条街的道路两边都是一间一间的小铁皮房,每个屋子里面的面积非常小,基本不足十个平方,每家里都靠着窗户摆着一个桌子,然后帮人看事的先生就坐在桌子后面了,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摆着一个长椅子,然后这些帮人看事的先生,无论是谁从他们家门口路过时候,他们都会在窗户里面喊你一句,问你算命不? 更夸张的是,路边还有好些摆摊给人算命的,他们个个自称自己是什么观音转世,神仙下凡,能帮人算三世。 有的则号称是麻衣神相的嫡传弟子,仅凭看人的面相就能断人生死祸福。 一个大姨坐在路边的小马扎上,冲着我一个劲地招手:“唉,小姑娘,来,大姨免费给你算一卦怎么样!” “大姨看你这面相啊,便知道,你是咱们城里大富大贵人家的闺女儿,且你父母都十分疼爱你,从小你是被娇生惯养,你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对不对啊?" "而且啊,你家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爸妈对你百依百顺,你要啥都会满足你对不对啊,你啊,和你父母关系特别好。是个十分孝顺的好孩子," "而且啊,一看你就是学习特别好的,准能考上重点大学……” 她话还没说完,我双手便攥紧了拳头,对她吼了一声:“够了!把嘴给我闭上!”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她这么说,脸色也是一沉,指着她鼻子骂了一句:“你说什么呢?谁让你算了!为什么要说这些。你个老神棍,信不信我把你摊子给你掀喽!” 那老太太也懵了,满脸委屈地解释道:“我也没说啥不好听的啊,你们这是咋的了!我不过就是想表达,她是被她父母溺爱长大的,这有啥不能说的!” 王小强指着她鼻子上前两步:“你还说是不是?” “唉,你这孩子,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啊!” 见状我赶紧上前,拉了王小强一把:“行了小强,咱们是来办事的,犯不上和她置气。” 王小强冲她冷哼了一声:“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说完,我们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那个大姨在我们身后,一脸不解地和她身边同样摆摊算命的两人嘀咕着。 “我这也没说啥啊,他们咋就急眼了呢?” “行了,估计你是说人痛处上了!你啊,根本不会给人看面相,瞎给人说啥啊!” 那妇女说:“那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穿得也挺周正,一看就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现在城里像他们这么大的,谁家还不都是一家一个,那不得像疼眼珠子似的宝贝着,我这话也没说错啥啊……” …… 从这条小铁皮房穿过去之后,便是一个十字路口,这里虽然不再有摆摊算命的了,也没了小铁皮房,但是路两边的一楼门市大多变成了佛教用品店。 一家挨着一家的都是卖佛像的,而且他们不光是卖佛像,落地窗上也贴着什么起名算命、批算八字、看阴阳宅等字样。 我们站在路口,往里走,走到第三家的门口时,果然在门匾上看到了“仙缘堂”几个字。 看来,这高燕没骗黄小成啊,殷大仙儿的店面还真在这。 我们仨站在仙缘堂的对面,离老远观察这家店铺的情况。 只见,他们家橱窗上除了写着批算八字、查看运势几个字之外,还贴着“成愿”俩个字。 甚至这两个大红字的下面,还贴了一排小字,上面写着:满足你一切愿望,无论是求财求运、求子求缘,亦或是消灾解难、转运改命,皆可让您达成所愿。 呵,这话说得虽然有些大,但是诱惑力却是十足。 人,生来便被欲望裹挟,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欲望的种子便在心底种下。孩童时期,对新奇玩具的渴望,对父母夸赞的期盼,是欲望最初的萌芽; 步入学生时代,梦想学业出类拔萃、考入理想学府,欲望的藤蔓开始肆意生长; 成年之后,祈愿事业顺风顺水、觅得携手一生的伴侣、组建幸福美满的家庭,乃至追逐财富自由、实现独一无二的人生价值,欲望一步步膨胀,化作一生难以割舍的执念。 大多数人穷其一生,都在欲望的漩涡中挣扎,直至生命尽头,也难以挣脱欲望的枷锁。 而这家 “仙缘堂” 所打出的 “成愿” 旗号,恰似在波涛汹涌、迷雾重重的欲望之海中,为那些在困境里苦苦挣扎的人,递出了一根看似能够救命的绳索。 它仿佛在信誓旦旦地宣告,无论你内心被何种执念纠缠,是求子不得的焦虑、深陷生意泥沼的绝望,还是饱受情感折磨的痛苦,在这里,所有的愿望都能化为现实。 对于那些身处绝境,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满心疲惫、走投无路的人而言,这样极具蛊惑性的广告语,就像黑夜里唯一的亮光,这 “成愿” 俩字对那些被生活逼到绝路的人来说,简直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这种诱惑,试问世人又有几人能经得住呢? “小强、大明,你们俩进去帮我探探风,这个殷大仙儿能把仙家扣下,说明他绝对不是我之前看到那些江湖骗子,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我身上有修为在身,我怕他看得出我和他是同行。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劳烦你俩假装顾客先进去帮我摸摸底。” 董大明一拍胸脯:“放心吧孟瑶,这事就交给我们吧!” 转回头他又冲王小强说了一句:“走,咱俩去会一会这个殷大仙儿。” “好!” 王小强和董大明整理了一下衣衫,怀揣着紧张与期待,故作镇定地朝着“仙缘堂”走去。我则在街对面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既能清晰看到店铺门口的动静,又不容易被发现。 此时的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心也微微沁出了汗珠,脑海中不断设想他们进去后可能遭遇的种种情况。 他们二人刚一进门,便有个60岁左右,身穿黑色缎面夹袄的男人迎了出来,并把他们领进了屋内…… 第469章 糟了,高燕怎么来这儿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和王小强进店以后,先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店里逛了两圈,眼睛扫视着他家店铺陈列着的一排排神像。 那男人跟在他俩身后,似乎在介绍着那些神像,王小强和董大明随着男人的介绍,不断点头。 随后,他二人转头,不知和那来人说了些什么。 那男人听闻之后,先是警惕性地打量了他俩几眼,随后,三人又交谈了几句,他二人便被那个男人请到了里屋。 里屋门帘一撂,我便看不见他们的情况了。因此,我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黄小成躲在阴阳罗盘里,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连忙小声安慰了我一句。 “恩公莫急,那内宅是那殷大仙儿用来与事主交谈成愿事宜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内宅之中必定摆满各种红纸堂单,且每个堂单旁边都有每位仙家的介绍、及成愿介绍,以及价签。” 我微微点头,心下了然。董大明和王小强这是依照计划,开始着手打探 “成愿” 背后的秘密了。 我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这时,迎面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我猫着腰,紧紧贴在树后,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那辆车。 “这车,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我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 黄小成小声回了我一句:“恩公,那是高燕的车!” “高燕?她怎么跑这来了?糟了,王小强昨天和高燕见过面,如果她这会进去,肯定会和他撞个正着啊,那我们的计划岂不会落空!” 我几乎一秒也没犹豫,借着高燕找位置停车的时间,赶紧给王小强打去了电话。 “快接啊!快接电话啊!” 我急得直跺脚,时不时拿眼镜偷瞄高燕那边的情况。 就在高燕把车子停好,准备熄火的瞬间,王小强这才接通了电话:“喂!” “小强,你们快点出来,高燕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电话那边,王小强听说高燕这会在门口,先是愣了一秒,反应过来后连忙对我说了声:“知道了。” 然后电话挂断…… 我紧贴着这棵大树,偷眼看着马路对面,只见她这会已经下了车,往马路这边走了。 就在高燕即将进入店铺之时,董大明和王小强径直走了出来,正好和高燕撞了个对脸,二人都是一愣。 我心说这下糟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高燕似乎并没有认出王小强,当她看见跟在董大明和王小强身后,送他二人出门的男人时,她的眼眶瞬间便一红。 “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句:“殷大仙儿,您得替我做主啊!我家的保家仙儿,他跑啦!昨晚他把我折腾得够呛啊!您得替我做主啊!” 王小强和董大明,见高燕这会情绪激动,并且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俩身上,连忙加快脚步朝着路口走去。 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则朝着他俩相反的路口往前走,只听那个殷大仙儿听她这么一说,也是一愣,满脸诧异的问了她一句:“啥玩意儿?他跑了?那,他的那三根灵毛呢?” 高燕一拍大腿,哭喊了一句:“丢了!” “丢了?怎么丢的?” “好啦,你先别哭了,你看你站我店门口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这样我还咋做生意啊,赶紧的,有话进屋说……”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头看了下他们二人,只见高燕被那人带进了店内,至此便再也听不到他们二人的声音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拿起来一看,是王小强打来的。 “喂,孟瑶,你现在在哪呢?” “我在你俩身后的巷子里,你俩先回玉清观正门那里,我们一会在那里集合。” “好!” 撂下电话,我在巷子里绕了一圈后,最后又回到了玉清观的正门。 离老远,董大明和王小强看见我之后,便朝我迎了过来。 董大明警惕性地看了眼四周后,便问我:“三弟,你没叫人发现吧。” 我摇摇头:“没有。走,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他俩冲着我点点头,应了一声好之后,我们便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随后直奔市中心区驶去。 到了地方,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饭店,进店后我们又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落座,点了三盘炒菜和米饭后,便开始聊起了刚才的事。 董大明说:“三弟,我俩已经查到一些信息了,那个仙缘堂的里屋,目前摆了七个堂单,且都以保家仙儿的形式向事主展示。” 我拧眉,问了他一句:“七个?怎么会是七个?黄小成不是说他那屋里摆了很多堂单吗?” 王小强向我解释说:“并没有,而且这七个的成愿能力也都非常有限,基本都是保家宅平安和旺财运的。 我俩谎称说明年就要高考,想请一个能帮助咱俩考个好大学的仙家,那个殷大仙儿还问咱俩是不是诚心请,怕不怕鬼。 如果真要诚心请,不怕鬼的话,他说,他知道一个前两年因高考失利自杀死的学生的葬地。 他说那个学生的阴灵的执念特别大,如果我俩请他回去的话,肯定会考上好大学的。” “难道,他不光扣仙儿,还抓冤魂来谋取利益?” 我问。 他俩冲我点点头:“嗯,我俩为了套他话,便和他说,我俩还是想请仙家回去供奉,鬼我俩不敢供奉。 可那殷大仙儿说,现在能帮人成愿的仙家已经非常少了,不像早年间了。就他店铺里这七个仙家,也是他十几年前与其结缘的。 他说,他近几年一般都是用阴灵和事主结缘的。 他还说,这种阴灵的成愿方式要远超过仙家,因为人都是有执念的,这个人生前最在乎什么,死了之后,便会在这件事上有着惊人的成愿能力。 而且他还劝我俩说,让我俩不用怕鬼,他会在和我们做交易前,把那只鬼压制住,让它没办法害人,而且只有帮着我俩完成心愿之后,那只鬼才能重新获得投胎的机会,所以那只鬼肯定会拼了命地帮着我俩完成心愿的。” 第470章 仙缘堂现状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说完,董大明又问了我一句:“三弟,你说,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不说别的,咱就说他咋知道哪里埋着因高考失利,自杀而亡的人的尸骨呢?” 我说:“估计他说的都是真的,因为之前黄小成也曾经说过,高燕供奉他之后,他是有给高燕托过梦的,也就是说,请了仙家回去的人,是能和仙家通灵的。这就好像泰国的佛牌一样,那些阴牌被事主请回去做入灵以后,也是会梦到阴牌里面的阴灵的。 其实万法不离其宗,扣仙也好,他们东南亚的黑衣阿赞也好,虽说修的法门不同,但道理却都是相通的。” 我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又继续对他俩说道:“至于他是怎么知道哪里埋着什么人,其实这个也并不难,毕竟他是靠倒卖阴灵和仙家过活的,只要稍加用心,和殡葬公司,或是医院殡仪馆这种地方的工作人员私相授受,便就可以得知消息。 而他们这些人,也叫做灵媒,古代便有灵媒帮人牵线搭桥结阴亲的。能赚到这种钱的,一定也是经常跑白事,了解方圆百里各家信息量最多的人,不然他们怎么帮人牵线搭桥啊。” 王小强听了我的话,不免压低嗓音骂了一句:“结阴亲的,如果是两家同意,且两个逝者也没有异议的话帮忙搭桥,倒也说的过去。可这些帮殷大仙牵线搭桥的,明知道他是把这些阴魂拿来做交易,却还愿意帮他,可真是黑了心了。”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接着我又问他俩:“那你俩在里屋就只看见红色堂单,没看见别的颜色的堂单吗?比如,蓝色的,黑色的,或者白色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问,是想问他俩,殷大仙儿的店里有没有供奉阴灵,也就是他提前抓回来做好牌位等着和事主结缘的。 因为这三种颜色,常用在供奉鬼仙儿身上。 且他们的堂单一般也没有保家仙的红堂单大。基本都是一个细长条的牌位,上面写着逝者名字。 然后根据不同用途,旁边还会配些不同的字。 以供奉在寺庙里,用来给亡人超度的牌位为例,这种牌位的上面会写着佛力接引,然后中间写着亡者姓名。姓名的两边,偏下一点点的位置则会写着冤亲债主,十类孤魂。 然后在最下面写着往生之莲位。但,只有寺庙用来给亡者超度用的是黄色。 其余用途,则基本都是我说的黑色,白色,或者是蓝色,因为这三种颜色,前两种是地府的颜色。第三种蓝色,则是地府文书的颜色。 而保家仙的堂单,除了都以红色为主之外,这些堂单的标准尺寸则是一尺三寸,远要比给亡人用的牌位大上许多。 王小强和董大明见我问话,摇了摇头,董大明说:“没有,我俩也问他了,问他店里现在有没有现成的阴灵。他说没有,他说这东西都是事主现定,他再去现做,没办法提前做好。” 我冷笑了一声,并解释道:“呵,看来他并不傻啊,鬼和那些野仙儿不同。尤其是能帮人成愿的野仙儿,肯定都得是横死的,这种人的亡魂怨气极大,如果他提前做好了,可又不能短时间脱手出去的话,那这个冤魂便会开始反噬他。” 王小强不解,问了我一句:“还能反噬?他不是说他会压制他们吗?那咋还能反噬呢?” 我说:“当然会反噬了,说是压制,但也不能全都用蛮力,肯定也会加以诱惑,说服。 毕竟,只有那些冤魂心甘情愿,愿意和他合作,那才能发挥其作用。不然的话,遇到个骨头硬的,就算你把他打到魂飞魄散,他也不肯听命于你,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所以他会给那些冤魂提出条件,而对一些横死之人而言,下辈子能投生个好的人家,便是对他们最大的诱惑。想必他也是拿此事来诱惑他们的。” “你想,如果你抓了这些鬼之后,告诉他们会帮他们找个好人家转生,可这只鬼,在你家苦苦等了许久,却没遇到一个愿意请他回家的事主,你猜他会不会急眼?” 王小强听我这么说,这才点点头。 “所以,他才会说,这东西都是现做的……” 董大明一边夹着菜,一边问我:“三弟,那你说刚才那个高燕,会不会认出王小强来啊?她不会反应过来之后,跟那个殷大仙儿说吧!” “反应过来是肯定会的,毕竟昨天我俩跟她交谈了那么久,她不会认不出小强的,只不过刚才她可能心里着急,再加上昨晚是真被吓到了,这会儿心不静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不过那殷大仙儿,肯定会问她昨天出事之前都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就一定会怀疑是我俩偷了黄小成的灵毛,这事咱们想瞒估计也瞒不住了。”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我这么说,都显得有点紧张。毕竟那一年,咱三个只不过才只有 17 岁,虽然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但心性远没有成年人那么有城府,紧张也都是正常的。 “那咋办?” 董大明问我。 和他俩紧张的情绪相比,我却显得有些轻松,长舒一口气,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刚才咱们就和他们挑明,等到了晚上,咱们再去一趟,开门见山,直接开干!” “李胜男那句话是咋说来着:‘大点干,早点散!’我觉得说的没错,咱们干脆和他硬碰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能耐。” 王小强见我提起李胜男,不免脸色一沉,干呕了一声后,把手上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一下子就没了食欲:“好端端的,你提她干什么?” 董大明,一边往碗里夹着菜,一边不解的问了他一句:“李胜男是谁啊?” 王小强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哎呀,就是前两天给咱俩名片,借机摸你屁股那个!” 董大明眉毛一立,冲他喊了一句:“你别胡说,谁摸我屁股了?没有的事!王小强我警告你啊,过几天我们家木子就要回来了,你要敢给我造谣,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小强不以为然的冷哼了一声:“哼…… 一口一个你们家,说的就好像你俩把事定下来了一样。” 第471章 夜幕下的玉清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这两人又开始斗起了嘴,我赶紧制止了他们二人:“好了,你俩快别在闹了。赶紧吃完饭,然后咱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休息,顺便准备准备,好迎接今晚的挑战。” 他俩听我这么说,虽仍互相翻了个白眼,但好歹安静了下来,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饭后,我把董大明和王小强带到了二姨家,这会儿,二姨正在饭店里忙活,郑毅又在上学,姥姥姥爷又在养老院里陪着刘姥姥,所以家里这会儿没人,正好让我们静心提前安排准备工作。 …… 准备工作做好了以后,我便让董大明和王小强去我姥爷姥姥那屋去休息一会儿,我则躺在二姨的平时睡觉的小床上开始闭目养神,心中盘算着今晚的行动。 刚才我已经和董大明和王小强交代过了,如果我没推算出错的话,高燕如若告诉那个殷大仙儿,王小强就是昨天骗走黄小成三根灵毛的人的话,那今晚殷大仙儿肯定会开坛做法,去抓黄小成。 他抓黄小成倒不是为了高燕,而是因为王小强已经摸到他家店里了,肯定是冲着他去的,他为了自保,肯定得拿黄小成下手,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我们。 所以,我刚才已经和黄小成也交代过了,让他今晚无论如何都要躲在阴阳罗盘里不能出来。 黄小成起初还不肯,说他也想帮忙,毕竟此事是因他而起,他实在不愿置身事外、做个旁观者。 我和他说,只有他藏身于阴阳罗盘之中,才能确保自身安全,也能让我们毫无后顾之忧地应对接下来的状况。在我的再三劝说下,他最终点了点头,答应照做 。 不知不觉,我竟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醒来时,却是被郑毅唤醒的。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回道:“郑毅,你放学了。我是下午回来的。今晚,要在城里帮人办点事,所以就回来休息一会。” 翻身起床,我坐起身子后,我又问了他一句:“对了,看见你大明哥和小强哥了吗?” 郑毅点点头:“他俩这会正在厨房里煮面条呢。姐,你们今天晚上,要去哪干活啊?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我笑着拍了他脑袋一下:“你去干啥,你得留在家里学习,我和于德水算是与大学无缘了,可你不一样。你得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知道吗?” “哎呀姐,你能不能别每次见我都是这套话啊,我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真的很无聊啊!”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乖,你听话。等你放假,姐有空带你出去玩总行了吧。” 郑毅憋憋嘴:“我放假还得去补课呢,哪有空出去玩啊!” “过年期间,你总会有几天空闲时间的,到时候我就带你去玩。” 郑毅见我这么说,并没有显得很高兴,反而是蔫头耷拉脑的应了我一句:“那只能这样喽……” 这时,厨房方向传来董大明扯着嗓子招呼我俩的声音。 “三弟郑毅,面煮好啦,快过来吃!” 我朝郑毅眨眨眼,拉着他往厨房走去。 吃完饭后,我们三人便进屋开始收拾今晚的应用之物。 “姐,你这就要走啊?你们不在多待一会了?”郑毅依着门问了我们一句。 我转过身,看着一脸不舍的郑毅,心中有些歉疚。“姐也想多陪陪你,但这事儿着急,得今晚就去办。” 我摸了摸他的头,试图安抚他。 董大明一边往背包里塞着符纸,一边笑着对郑毅说:“郑毅,下次哥给你带我们学校旁边他们家的糕点,可好吃了。” 王小强也跟着附和:“是啊,等办完事,我们回头再找你玩啊!” 郑毅撇了撇嘴,眼中却闪过一丝好奇:“你们到底要去干啥呀?神神秘秘的,不会是去抓僵尸吧!” 我无奈地笑了笑:“你呀,先把书读好。别一天总关心一些和你不相干的事。” 说着,我背起挎包,冲着他又道了声别:“好了,我要走了,你记得把门锁好知道吗?” 郑毅叹了口气:“唉……走吧。” …… 下了楼,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和司机说我们要去玉清观。 那个司机听我们说要去那,还回头打量了我们几眼,那样子好像是心里在嘀咕着,我们大半夜的怎么往那跑,不怕撞见鬼吗? 快到地方前,我又提醒董大明和王小强,让他俩把天眼符水喝了。 他俩乖乖听话,喝完符水没多久咱们便到了玉清观。 下了车之后,我们便站在玉清观的大门前。 虽说这会儿玉清观虽然大门紧闭,但是这里却依旧很是热闹…… 别误会,这么晚了,道观门前当然没有活人在这里溜达了,我说这里热闹是因为这会,一群孤魂野鬼正好聚集在此,正等着吸食道观里的香火呢。 董大明和王小强自然也是看见这一幕了,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我说:“别紧张,你俩就当没看见他们,咱们正常往前走就行。” 他俩见我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再次穿过那条通往仙缘堂的胡同口,死寂的氛围瞬间将我们包裹。 道路两旁的小铁皮房在夜色里,真就像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小坟包,散发着阵阵寒意。黑洞洞的窗户宛如一只只巨兽的眼睛,透着未知的恐惧。 偶尔,借着清的冷月光,能瞥见几尊神像被供奉在里面,它们面部扭曲,表情诡异,好似随时都会活过来一般。 彼时的整个街道,除了我们仨,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寂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发出 “呜呜” 的声响,仿若鬼哭狼嚎。 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肆意飞舞,打在身上,让人忍不住打起寒颤。好在董大明和王小强从小便跟着我经历了诸多离奇事儿,换做旁人,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里,怕是早就被吓得瘫倒在地,魂飞魄散了。 第472章 哼,他也不过如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阵阴风吹过,董大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随后他紧了紧上身的外套并说道:“嚯,真够冷的啊。三弟,你觉不觉得这条街和白天相比不太一样啊?” 我点点头:“嗯,阴气极重。你俩还记得我早年间教过你们的金刚握吗?” 他俩点点头,应了一句:“嗯,记得。” 我说:“为了防止阴气入体,你俩最好这一路都用这个手势,记住一定要把拳头握紧,使内炁充盈,以抗阴邪。” “知道了……” 又往前走了没多久,我们三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发现前面巷子口的位置隐隐有火光闪动。 而且,这火光里面还夹杂着一片片黑色的纸灰,伴随着被火苗搅动起的空气不停的往天上飞。 只是这火光与平日里常见的烧纸光亮略有不同,它们被一阵旋风裹挟着,竟打着圈地往天上飞,离远看,就像是条火龙,从地上直奔虚空。 见此情形,我们三人立即停住脚步,都是一愣。 随后我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拉着董大明和王小强躲在了墙角,并且偷眼看着不远处的一切。 …… “孟瑶,那,那是什么?是谁在那?会不会是殷大仙儿?”王小强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冷声回到:“不是他,又会是谁。看样子,他这是在此做法。哼,不过就想招个魂而已,怎么会弄出这么大阵仗,真是可笑,他就不怕有人打电话报警,说他在这放火啊!” “招魂?招谁的魂?黄小成的?”董大明问。 我点点头,并解释道:“他这是借火为引,搅动周遭阴阳二气,使其紊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火龙里面必定夹杂着招魂符,上面肯定写着黄小成的信息。” 王小强也嗤笑一声:“呵,不会是他找不到黄小成,急眼了才会这样的吧!这火都能蹿出去三层楼高了,这可是居民楼啊,这么干就不怕惹人眼,他可真够招摇的。” 董大明跟着附和:“就是,不过像他这样的,肯定巴不得把他身上那点本事都展露出来,这样才能显得他足够神通广大啊。” 说着,董大明指着对面楼的阳台窗户说道:“不信你看,多少脑袋在这窗户里面瞧热闹呢,他这一番神操作下来,无论他事情最后办得怎么样,至少在附近居民眼里他是真有神通的,那明个儿,去找他帮忙办事的人肯定会多起来的。” 我冷笑:“呵,那咱们就斩断他这条火龙,看他还怎么嘚瑟!” 转头,我又让董大明在包里掏出一捆红绳,这捆红绳足足有九米长,是用朱砂,十二精药,九齿公鸡的公鸡血,以及白芨,白芍,以及阴阳水,和黄家仙堂上的香灰,泡足七七四十九日后,又在入伏之日起在烈阳下晾晒了四十九日后,放在堂上酒里,过了一遍火后,才做好的。 如果单单这一根红绳而论,便能起到很好的驱邪效果了,可我师父又在上面给我编制了49个古钱,以及铜铃。可想而知,这根绳子的法力如何。 毫不夸张的说,绑个僵尸啥的绝对不在话下。 就不知道,这殷大仙儿,能不能被我绑得住了! …… “大明小强,你俩一会一个站马路这边,一个在马路那头,把红绳扯开,然后我拉这红绳中间位置咱们就往前冲,你俩看我把火龙斩断后,就赶紧用绳把殷大仙儿绑起来。 记着一定要用透明胶带把他手缠住,让他使不出诀法,再把我之前给你俩的符纸塞他嘴里,让他念不了咒语,然后你俩扛着他就跑。记住了吗?” 黄小强和董大明连连点头,应了我一声:“知道了。” 我们三人攥紧红绳后,我便低喝了一声:“走!” 随后我们三人迅速各就各位,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殷大仙儿冲去。 殷大仙儿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来,不免显得有些惊愕。 显然,他做梦也没想到我们竟有胆量主动找上门来。 那殷大仙儿脸色一沉,恶狠狠地冲着我们三人骂了一句:“果然是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兔崽子在搅和!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倒也省了老子不少事,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们!” 他话音刚落,整个人往后一个箭步,侧身闪到了火龙的身后。 紧接着,他左手迅速立于右手之上,食指与中指并拢,比出一个凌厉的剑指,周身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口中爆喝一声:“敕!” 刹那间,原本就气势汹汹的火龙,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更为狂躁的力量,瞬间仿若真正拥有了生命一般。 火龙巨大的头颅猛地一转,张开血盆大口,带着滚滚热浪,如同一发呼啸的炮弹,直冲着我扑了过来,所经之处,空气都被灼烧得扭曲变形。 “孟瑶小心!” 董大明和王小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然而,我不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左手紧紧攥着红绳,右手高高举起桃木剑,迎着那来势汹汹的火龙,毫无畏惧地奔了过去。 就在与火龙即将相撞的千钧一发之际,我腰部猛地发力,带动右臂,将桃木剑由下至上,划出一道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火龙狠狠斩去。 “咔嚓” 一声,仿佛天地间响起一道惊雷,那条威风凛凛的火龙,竟被我这凌厉的一剑,直接从中间拦腰截断。 断裂的火龙化作无数火星,四处飞溅,好似一场盛大而又危险的烟火。 那个殷大仙儿显然没想到,我能一剑将火龙截断。 他刚想拔腿就跑,我脚踏旁边的树干,直接腾空一跃,举着手里的红绳拦在了他的面前。 “哼!还想跑!” “你……你们要干什么!” 殷大仙儿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中甚至透着恐惧。 我瞧他那副如丧家之犬般的狼狈模样,忍不住发出一阵冷笑。 “哼,不干什么,就您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这装神弄鬼招摇撞骗?我看您啊,还是麻溜地找个旮旯养老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 随后我又转回头,冲着董大明和王小强喊了一句:“大明小强,把他给我绑喽!” 第473章 热心市民要报警抓我们!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殷大仙儿咬着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突然,他双眼闪过一丝狠厉,猛地张嘴,吐出一颗散发着幽光的珠子。 这珠子一出现,周围的阴气瞬间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涌起来,地面的裂缝中开始冒出黑色的烟雾,弥漫在四周,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 “小崽子们,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殷大仙儿嘶吼道,声音在黑雾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布阵!” 我大喊一声。 董大明和王小强闻言,迅速行动起来,二人目光坚定,毫不犹豫地朝着不同方向疾奔。 董大明身形矫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左侧飞奔而去。 王小强则如敏捷的猎豹,朝着右侧快速穿梭。 他们手中的红绳被高高扬起,绳上所系的49枚铜铃相互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而悠长的声响,好似在这浓重阴气中奏响一曲不屈的战歌。 殷大仙儿见状,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双手如鬼魅般舞动,口中念念有词,那颗散发幽光的珠子光芒愈发强盛,将周围翻涌的阴气映照得更加浓烈。 黑色的烟雾如汹涌的潮水,朝着董大明和王小强疯狂扑去,试图阻挡他们布阵。 董大明和王小强面露惊惶,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并且转回头问了我一句:“孟瑶这颗珠子到底是什么玩意?黑不溜秋的还冒着绿光,他不会是把他的苦胆给吐出来了吧!” “大家小心,这珠子邪门得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仙家的内丹,他想必是吞噬了仙家的内丹,吸收了仙家的法力!” 我大声提醒着,同时将内炁源源不断地注入红绳,红绳上的铜铃发出的声响更大了,试图驱散这浓重的阴气。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我这么一说,两人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 董大明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结结巴巴地挤出了一句, “啥…… 啥玩意儿?仙家内丹?这老东西咋这么狠,连仙家也敢动!” “哈哈哈哈!”殷大仙儿脸上露出癫狂的冷笑。 他的笑声在滚滚黑雾中显得格外狰狞,随后,他又颇为得意地对我们说道, “没错,这就是黑狐的内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宝贝。哼,想必你们都知道我的绰号叫殷大仙儿,我的绰号也是因此而来。 哼,今日就让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小崽子,见识见识它的厉害。墨魈,给我杀了他们!” 他话音刚落,那颗黑色珠子瞬间化作一道滚滚浓烟,在半空之中急剧扭曲、盘旋。眨眼间,烟雾凝聚成型,竟然果真变成了一只黑狐。 那只黑狐周身被浓郁的黑色雾气紧紧缠绕,眼中泛着红光,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我便冲了过来…… “孟瑶小心!” 董大明和王小强,虽说早已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在黑狐冲向我的瞬间一起往我面前挡…… 见状,我心下一紧,迅速反应,脚下发力,一个前滚翻,在他二人就要冲到我面前的瞬间,如脱兔般跃了出去。 与此同时,我手中桃木剑高高举起,内炁全力灌注,剑身上泛起一层耀眼的金色光芒,带着凌厉的气势,重重劈向那只黑狐…… “轰!” 一声巨响,好似平地炸响了一颗惊雷,强大的冲击力震得地面尘土飞扬,周围的黑雾都被这股力量冲散了不少。 我只觉手臂一麻,虎口震裂,鲜血顺着掌心一点点渗出,淌到了手中紧握的桃木剑上。 而黑狐墨魈也被我这剑击退数米,就连它身上的黑色雾气黯淡了几分。 那只黑狐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它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能是没料到我能发出如此强力的攻击。 “三弟,你流血了!” 董大明见状连忙要上前查看我伤势,我举手打断了他:“没事!大明、小强,你俩不用管我,这只黑狐,交给我来处理,你俩按照原计划,把那个老东西给我绑喽!” 哼,我早就算到了,这老头也就仗着自己吞了黑狐的内丹,给我们来点魔法攻击。但要论物理攻击,他绝对不是董大明和王小强这两个壮小伙的对手。 那么索性,这魔法攻击就交给我来应对,物理攻击就交给董大明和王小强好了。 直到此时,我才彻悟师父的良苦用心。 往昔师父总督促我们师兄妹三人,在钻研道法之余,万不可荒废武艺。 正统道家修行,向来追求道武兼修、身心并济,绝非偶然。面对这般凶险诡异的境遇,便凸显出全方面发展的妙处。 法术可御邪祟、破妖法,而武艺则能让我们在近身对抗中,有自保与反击之力。 像此刻,殷大仙儿借黑狐内丹施展邪法,祭出墨魈这等凶悍妖物,若仅通法术,面对黑狐迅猛的攻势,难免捉襟见肘; 可若只懂拳脚功夫,又难以抗衡殷大仙儿的诡异咒术。 唯有道武结合,我以道法牵制墨魈,董大明和王小强凭借一身气力去对付殷大仙儿,分工协作,方能在这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 在反观那个殷大仙,他这明显就是吃了偏科的亏了啊! 呵呵呵,不过他也就是一个民间术士,就算想学武,估计也没人教他啊。 这会儿,他正被董大明和王小强用那根红绳五花大绑地缠了起来, 两只手也被他俩用胶带给缠住了。 我自然也是没有闲着,趁着董大明和王小强忙着制伏殷大仙儿,我也在全神贯注地与那只想救主人的黑狐打了起来…… 殷大仙儿见墨魈一次次朝着他这边冲来,又被我一次次地挡了回去之后,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惊恐与不可置信。 他张大嘴巴,发出一连串尖利的呼喊。 “你们想干什么?唉,你们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你们得打赢我的黑狐再来绑我啊! 唉,你们不能这么干啊!再这样,我可要报警了啊!江湖规矩,你们懂不懂!” 王小强照着他的面门上去就是一拳:“规矩?我们就是规矩!老杂碎,甭他妈的跟我废话!” 殷大仙儿被王小强打得闷哼了一声,随后他那两个鼻孔一下就流出了血。 那殷大仙儿吸了吸鼻子,随后大呼小叫地喊了一句:“杀人啦!有没有人救救我啊!快报警啊!杀人啦!” 在东北这块黑土地上,就是不缺热心市民,本来在我们双方刚才互相对峙的时候,就有人站在自家的阳台上,趴着窗户看热闹。 只不过他们刚才没说话,是以为我们双方是在斗法,他们本就挨着玉清观住着,对这些玄乎的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直到殷大仙儿大声喊了一句:杀人了!这些人便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骨子里那个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血脉,似乎一下子被点燃了。 当即便有人拉开窗户,探出身子冲着董大明和王小强就喊了一句:“喂,你们干什么的!怎么欺负老人呢!喂!说你们呢!赶紧把那老头给我放喽,告诉你啊,我报警了!” 第474章 墨魈你清醒点!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一边往殷大仙儿嘴里塞着符纸,一边笑嘻嘻地冲着楼上喊了一句。 “叔儿,谢谢你关心啊!这是我爷,我爷他被鬼缠身了,没事就喜欢大半夜地出来放火,我就是怕他把你们房子点喽,所以这才出来抓他回家的。” 一听他这话,我头顶二楼的老头也探出脑袋问了一句。 “你爷?这不是殷大仙儿吗?我们这的住户都知道他的啊!也没听说他有个你这么大的孙子啊!” 董大明见那老头问话,他不仅不慌,反倒对着那老头笑了笑解释道。 “嗨,您可能有所不知,我这刚上大学,前两年学业有点紧张,也不常来看他,所以您可能不知道我。” “我之所以这会儿过来,是因为刚才我爷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他倒卖什么仙家,鬼魂啥的,被反噬了,说那鬼今晚要来要他的命,让我去请闫大师的徒弟前来救他!” 说着,董大明一指还在与黑狐战斗中的我,继续说道。 “喏,这您也看见了,这位就是闫大师的三徒弟,孟瑶! 我爷说她可厉害了,只有她能帮他把邪祟压制喽,别人都不行。 这不,我按他吩咐就去请人了。 结果我把人请来了,他还真被反噬了,离老远我们就看见这老头在那放火呢!您刚才在屋里,没见那火苗子窜得比你家窗户都高了?” 老头点点头,回了一句:“可不是咋地,刚才那火窜得老鼻子高了,我们还以为是这殷大仙儿在这做法呢!” 董大明苦笑:“做啥法啊,您啊,这是不知道,其实刚才那火苗子突然那么高,是因为有个被火烧死的厉鬼缠上我爷了,那鬼啊,是想把你们这房子都烧了,好让你们全都给他陪葬呢!” 那老头听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啊?还有这事儿呐!那…… 那现在可咋办?” 董大明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叔儿,您放心,这不孟瑶大师在这儿嘛。您看,她正跟那邪祟斗法呢。只要把这邪祟降住,我爷也就安全了,大家也都没事了。” 离我稍微有些近距离的一楼窗户,被打开了一道缝,一个男人躲在窗户后面问了一句。 “小伙子,你说这个小姑娘,她是闫大师的徒弟?我看她这身手不错,就是不知道你说的闫大师是,哪个闫大师啊?可是我们市有名的闫鬼道大师?” 我这会儿正好把那只黑狐再次击退出去,抽空,我便喘着粗气应了一声:“正是,家师正是闫琼闫鬼道。” 见我答话,那人又连忙说道:“哎呦,还真是闫大师的徒弟啊,闫大师这几年不咋出来给人看事儿了吧,小姑娘,你有名片没,能否给我一张。 哎呀,我们这块地方啊,一天牛鬼蛇神的什么人都有,保不齐哪天就会撞到点什么东西,到时候万一要是有点啥事儿,咱也好能请到有真本事的人帮忙不是!” 王小强闻言,赶紧从包里掏出几张名片递给他:“我这有,来您拿好!” 见那男人接过名片,又有好几个人冲着那男人喊了一句:“唉,老王,你多要几张,好给我们也带一张。” “是啊,是啊!也给我带一张。” “记得给我一张啊!” …… 楼上三楼的窗户里,又有个老太太趴在窗户上喊了一句:“喂,小伙子,你是说这小姑娘在和邪祟斗法?那咱们离你们这么近,这脏东西不会进我们家里来吧!” 董大明说:“大姨,您说的这事儿,我可不敢给您保准,毕竟这东西怨气大得很。不过您要是担心的话,就把窗户关上,然后拉好窗帘,别让星月之光进你们家屋去,这东西便也就没机会溜你们家去了。” 老太太一听,忙不迭地缩回屋内,“哐当” 一声用力关上窗户,紧接着又手忙脚乱地拉上厚重的窗帘…… 周围其他观望的居民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交谈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声声的关窗户的声音…… 其实,这些人是看不见墨魈的,所以才敢开着窗户和董大明交流了半天。 但虽说看不见墨魈,但在他们的眼中我一次次劈剑挥向空气,然后又一次被空气反弹出去的情形,他们是能看清楚的。 所以这些人才会认为我有真本事,并信了董大明的话。 在这一片关窗的声音当中,我与墨魈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与此同时,我也让董大明和王小强把那老殷头扛回了他家店面,毕竟一个大活人被人用红绳捆着,着实像是被绑架了,保不齐万一有哪个热心市民真要报警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墨魈被我数次击退,却仍不甘示弱,周身黑雾再度翻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再度朝着我猛扑而来。 而我手中的桃木剑也在一次次的对拼当中早已出现裂纹,法力也大不如从前。 我冷哼一句,随后将手中的桃木剑往地上一丢,旋即抽出腰间的红缨鞭握在了手里。 对着墨魈冷言道:“我念你是胡家后辈,且被人利用才有今日,故而已然对你手下留情。如若你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便应知晓我是来救你的。你的内丹如今就在此处,从今往后,无人能要挟得了你。墨魈,你清醒点吧!” 第475章 狐仙的等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墨魈听闻我的话语,原本疯狂扑来的身形猛地一顿,眼中的血红色光芒似乎闪烁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触动。它周身翻涌的黑雾也略微平息些,不再如方才那般汹涌澎湃。 但很快,那股凶戾之气又重新占据了它的眼眸,随后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他身后的五条尾巴,如黑色的钢鞭般舞动,再次朝着我袭来。 我强忍虎口处的阵痛,握着手中的红缨鞭,鞭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带起一阵劲风。 红缨鞭与墨魈的爪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次交锋,都溅起黑色的雾气和红色的光芒,在这昏暗的街道上形成了一幅诡异而又壮观的画面。 “墨魈,你莫要执迷不悟!” 我一边与它周旋,一边再次喊道,“殷大仙儿吞噬了你的内丹,用邪法控制了你,你难道甘心做他的傀儡,永远沉沦在这黑暗之中?” 墨魈似乎听不懂我的话,或者说,它内心的怨念和被控制的力量太过强大,让它无法挣脱。 接着,它的攻击愈发猛烈,速度也越来越快,我只能不断地躲避和抵挡,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衫。 这时,黄小成在阴阳罗盘里喊了我一句:“恩公,没用的,他的内丹早已被怨念所侵蚀,邪气早已根深蒂固,仅凭三言两语是唤不醒它的理智的。 它如今只知听从殷大仙儿的命令,不如你把他收进阴阳罗盘里,等来日我们化了他内丹上面的怨气,再归还与他也不迟啊!” 我心中一沉,黄小成所言不无道理。这黑狐本是仙家,被殷大仙儿这般利用,实在可怜。若不能将它解救,我心难安。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只不过小成,他身上的怨气极重,你心底善良恐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在把他收进阴阳罗盘里面之前,还得麻烦你先出来,总不能把你俩关在一起啊!”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阴阳罗盘光芒一闪,黄小成的身形缓缓浮现,随后他又对我收到。 “恩公放心,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说罢,黄小成身形一闪,冲着墨魈就飞了过去,旋即他二人便打在了一起。 趁机,我赶紧掏出阴阳罗盘,拔掉镜盖上的降魔杵之后,冲着墨魈就砸了出去,墨魈防备不当,一下被我的降魔杵击中,惨叫一声之后,身形便开始有些摇晃,见状,我赶紧打开阴阳罗盘对着墨魈剑指一指,指尖随后向后用力一带,喊了一声:“收!” 墨魈周身上下的黑气便被阴阳罗盘急速吸了进去。 紧接着,我隔空在阴阳罗盘上方画了一道符,并且口中念咒,将墨魈暂时封印在了阴阳罗盘之内。 与此同时,一颗犹如黑珍珠般的墨绿色的珠子落在了地上,径直落到了我的脚边。 我俯身将珠子捡起,入手便是一阵沁骨的凉意,好似握着一块千年寒玉。 想来也是,这珠子长久被阴气侵染,怪不得寒意这般浓重。 我端详着手中这颗散发着森寒气息的墨绿色珠子,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这内丹个头不大,与我送白泽手链上的珠子大小类似,可狐仙若要修炼出这么大的内丹,又谈何容易。 就算他运气极佳,找了个灵气充盈的福地潜心修行,或者自身天赋异禀,堪称修炼奇才,但想要凝聚出这般大小的内丹,少说也得耗费几百年的光阴。 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都会遭遇多坎坷磨难,更何况这些身为“披毛带角”的生灵呢。你百年的光阴里修行之路又怎会一直顺遂无虞? 这漫漫岁月里,天灾地祸、人为猎杀、心魔作祟等诸多难关,都可能成为它们修炼途中的拦路虎。 每一步修行,皆是在荆棘丛中艰难前行,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能历经重重考验,修炼出内丹,实在是千难万难。 而且,这墨魈是只五尾黑狐,能修炼出这五条尾巴更是难上加难。 狐狸一族若想长出五条尾巴,绝非易事。 相传,狐狸在成功修行结丹之日,便拥有了灵气,踏入地仙行列,此时它们仅有一条尾巴,被称作青狐。 自结丹之日起,每历经百年修行,他们便会迎来一次长出新尾巴的契机。 同时,随着新尾巴的生长,它们身上的皮毛颜色也会随之改变,道行亦会提升一个等级。 唯有当狐狸修炼至九尾状态,方算修行圆满。 不过,这里所说的“百年修行之后有机会长出一尾”,并非指每满一百年就必然会长出新尾巴,其能否长出新尾,还需取决于自身的悟性。 现实中,不乏有小狐狸耗费数百年光阴,却连一条新尾巴都未能长出,道行也毫无进展的情况。 狐仙的等级大致分为:一尾开智,二尾蜕凡,三尾结丹,四尾化形,五尾合气,六尾归元,七尾化凡,八尾问道,至于这九尾吗,据我所知,除了小说当中出现过之外,已经很久很久没出现过了,所以九尾到底是什么境界,我是真不知道,所以咱也不感胡说。 …… 黄小成落在我身旁,神色凝重地看着内丹,他抬手轻轻触碰,一股黑气瞬间缠绕上他的手指,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恩公,这内丹的怨念实在太强,恐怕不是轻易能化解的。” 黄小成忧心忡忡地说道。 我微微点头,将内丹小心用红布包好,放入怀中。 “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放弃。墨魈被殷大仙儿迫害至此,我们有责任帮它恢复理智。” 第476章 原来他也是唐辉的手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黄小成收拾好情绪以后,便快步往殷大仙儿他们家的店里赶。 王小强帮我打开店门之后,我俩随即便对视了一眼,随后王小强压低嗓音对我说:“人现在就在里面呢,我和董大明已经找到了他贩卖仙家的名册。”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你把店门关好,我去会一会他。” 王小强依言轻轻关上店门,那“咔哒”一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很是清晰。 我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愤慨,缓缓朝着里屋走去。 屋内昏暗的灯光照在货架上一排排神像之上,把气氛烘托得显得有了几分诡异。 撩起里屋的门帘,入眼便看到满地的杂物,散落一地…… 殷大仙儿被牢牢地绑在暖气片上,头发凌乱,脸上还残留着被揍后的淤青,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董大明站在一旁,手中紧握着一本泛黄的名册,见我进来,微微点头示意。 我冷声问着董大明:“符水给他喝下去了吗?” 董大明微微点头,指着旁边桌子上残留黑色纸沫的水碗说道:“已经按照计划给他喝下符水了,他这会儿已经道行全无,根基尽断。” 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一步一步走到殷大仙儿对面,缓缓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冷冷开口。 “哼,殷大仙儿,你的恶行今日已然败露。符水入腹,你的根基已断,就连墨魈都已经被我收了,你还有什么能跟我对抗的?” “老实交代,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身的法术又是跟谁学来的,墨魈的内丹你吞了多久,在你手上被残害的仙家难道只有这些?” 说着我把董大明手里仙家名册,一下子扔到了他的面前。 殷大仙儿瞧着眼前散落的名册,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旋即扯起嘴角,发出一阵尖厉的冷笑。 “哼,交代?凭什么!你们以为抓住我,就能揪出我背后的人?太天真了!这世上,谁不为财?贩卖仙家,不过是条来钱快的路子罢了。至于法术,自然是高人传授,我不过是谨遵教诲,努力修行。” 他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身体,试图挪动被绑在暖气片上的四肢,可那红绳却像长在他身上一般,纹丝不动。 我眉头紧皱,往前凑近一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似要从中窥探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别装了,殷大仙儿。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墨魈的内丹,你吞了多久,身体总会留下痕迹。还有,你说的高人,究竟是谁?在你手上被残害的仙家,绝对不止名册上这些,对吧?” 殷大仙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那股狠厉所掩盖。 他偏过头,啐了一口:“呸!你们能查到什么?就算知道又怎样,那人的势力遍布四方,你们根本无从招架。今日落到你们手里,算我倒霉,但想从我嘴里套出话,绝不可能!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教主是一定会替我讨回公道的。” 我拧眉,脑海里似有惊雷炸响:“教主?你说的教主可是林傲邪,你身上的这些本事,不会是唐辉传授给你吧!” 殷大仙儿听闻我说出这两人的名字,原本桀骜的眼神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他几乎下意识地颤声而出:“你,你怎么知道?” 不过转瞬他的表情,便又开始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对我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不认识他们!” 我紧紧盯着殷大仙儿,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冷笑道:“哼,不认识?你刚才的反应可骗不了人。事到如今,你还想嘴硬?” 殷大仙儿避开我的目光,额头微微沁出冷汗,却依旧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董大明见状,上前一步,猛地就是一脚,他怒声喝道:“老东西,别再执迷不悟了!你以为你扛着不说,就能保护得了背后那群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 董大明这一脚,让殷大仙儿的身子随着暖气片晃了晃,他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仍旧紧闭双唇,摆出一副死鸭子不哦啊开水烫的模样。 我瞧着他这副德行,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恨不得下一秒就将他撕得粉碎,但为了问出唐辉的下落,却也只能继续隐忍不发。 “邪教的事,你知道多少,你加入他们多久了?可否见过唐辉?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的藏身之所又在哪里?你抓了这么多仙家和冤魂,难道只是为了谋益?可否有把它们交给过邪教处理?” 面对我连珠炮般的质问,殷大仙儿依旧紧咬牙关,双眼紧闭,摆出一副顽抗到底的架势。 “别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三弟问你话呢,你他娘的没听见吗?” 董大明见状,又作势要再补上一脚,却被我伸手拦住。此刻,逼得太紧反而可能让他彻底破罐子破摔,得另寻他法。 “哼……殷大仙儿,你觉得你闭上嘴巴,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说着,我便白了他一眼,接着捡起地上的名册翻看起他所记录的内容。 这本名册上面的内容,记录得很是详细,第一个仙家,是1965年大年三十所记录的,地点是李家坟,他在那的坟包抓了一只五尾的黑狐,其名墨魈。 我冷眼看着他:“墨魈是你抓的?看你这道行也不咋样啊?40年前就能独自一人抓墨魈了?” 我有点不信,一个能单独降服墨魈的人,会被我们这么轻易制服? 我也不指望他回话,继续往后翻看背面所记录的内容。 果然,这第一业的背后记录了抓住墨魈的详细细节,以及墨魈的内丹是如何被他们生抛出来的…… 而带着殷大仙儿去抓墨魈的人,果然是唐辉! 要知道易真都没能亲眼见过唐辉,可这殷大仙儿却在那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唐辉了,可想而知,他在邪教中的位置绝对不会低于易真。 册上记录:他们装作为祖先祭拜上坟的后辈,去李家坟给一荒坟拜祭,并带了好酒好菜上供。 墨魈爱妻青慈因生产过世,留下七个嗷嗷待哺的幼崽与他相依为命。 墨魈妻子青慈离世之后,他便满心悲苦,常常借酒消愁,每当他外出寻酒独醉时,坟包里便只剩七个小家伙守着。 正值数九寒天,山林间食物匮乏,小家伙们饥肠辘辘。它们躲在坟穴中,眼巴巴地望着前来拜祭的人,满心期待着拜祭的人走后,能出去享用那些诱人的美食。 可没想到的是,这些小家伙刚一出坟穴,便被人用天网套住…… 第477章 傀仙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看到这,我双手抖如筛糠,眼中怒气盛涌,一口气顶在喉咙,就连嘴角的肌肉也跟着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王小强见我不忍再继续往下看,便从我手中接过那本仙家名册,帮我继续往下读:“墨魈救子心切,甘愿自剖腹部,取出内丹换其幼子生机。至此,墨魈肉身已逝,魂魄困在其内丹之中,炼成傀仙……” “这唐辉,简直是天理难容!” 董大明怒吼道,目光如炬,射向依旧紧闭双眼、沉默不语的殷大仙儿。 “老东西,你参与了这等恶行,难道就没有一丝悔意?” 殷大仙儿身子微微一颤,却依旧梗着脖子,一言不发。 我紧攥双拳,指关节被攥得嘎吱直响,每一丝肌肉都因盛怒而紧绷,双眼仿若燃烧着两簇幽火,冷冷地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如今墨魈已失去心智,深陷傀仙的悲惨境地。 若想助他摆脱这桎梏,恢复往昔神智,当务之急便是探寻他的过往经历。 或许在那些尘封的记忆之中,藏着唤醒他的关键契机,能让他挣脱傀儡的枷锁,重拾自我。 思及此,我便唤了黄小成一声:“黄小成可在?” 我话音刚落,黄小成便在我身旁身形一闪现了身。 随后,他双手对我作揖,恭恭敬敬地回了我一句:“恩公,我在。” “小成,践踏你仙家尊严的罪魁祸首如今就在你面前,这些年,你遭受的屈辱,承受过的痛苦,应该让他偿还了。” 黄小成听了我的话,原本温和的脸上瞬间冷如寒霜,转头看向殷大仙儿,脸上也全是恨意。 “你……你们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黄小成慢悠悠地飘至他的面前,见他一张脸被吓得苍白,黄小成嘴角微微一勾,划出一道冷冽弧度,从齿间挤出一声冷笑:“哼,不干什么。殷大仙儿,好久不见,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我,我记得你,你,你是黄小成,你是那个小黄仙儿。这些人是你找来的!这些年我让你受尽香火,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怎么还能恩将仇报,找这些人来对付我!” “哼,感激你是吗?那好啊,今天我就好好感激感激你!” 说着,黄小成化作一缕青烟,一下子钻进了他的体内。 接着,我们便看见殷大仙儿裸露在外的皮肤开始疯狂扭动,就像里面有蠕虫在快速爬行一样。 “啊…… 啊……” 殷大仙儿的叫喊声凄惨无比,董大明朝门外看了一眼,问了我一句:“三弟,他这喊得这么大声,不会把警察找来吧。” 我说:“放心吧,黄小成在进来之前已经把这里布下阵法,你别说他只是喊几声,就算你这会在这屋子里放二踢脚都没人能听见。” 董大明搓搓手掌,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哈,早说啊,早知道这样,那老子早就给他灌辣椒水,上老虎凳了,哪能还这么舒舒服服地让他坐在地上!” 说完,董大明对着殷大仙儿的胸口上去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之后,殷大仙儿的衣服上瞬间出现一个 44 码的大脚印。 殷大仙儿被这一个窝心脚踹得好悬没上不来气,闷哼了一声后,一张脸瞬间就变成了紫色。 王小强也想上去踹他,却被我一把给拦了下来:“你俩再踹他两脚他就死定了,我还有正事要问他,逼供这件事儿咱们还是交给黄小成吧!” 董大明扯着嗓子大骂道:“不行,今天不打死他难消我心中怒气。他妈的,那黑狐刚死了媳妇,你们就拿人家孩子逼他自刎,还就为了窃取他的内丹,你还是不是人啦,你要那内丹有啥用?咋地,你也想长九个尾巴啊!” 他一边骂着,一边一脚脚往那殷大仙儿身上踢去,踢了十几脚后,他似乎觉得有些不解气,又对着王小强喊了一句。 “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小强你去他家厨房里面看看,有辣椒油没,没有辣椒油,芥末油也行!老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 王小强头脑还算清醒,赶忙伸手一把拽住董大明,劝说道:“行了大明,你先消消气。你没听瑶瑶说嘛,这事儿还得靠黄小成。孟瑶还有重要的事要问殷大仙儿,咱们可不能把人给折腾死了,不然线索就断啦。” 董大明喘着粗气,气鼓鼓地又骂了殷大仙儿一句:“哼,老东西,算是便宜你了。” 转回头,董大明又看向我:“三弟,小成在他身体里面这是干啥呢,这咋还到处鼓包啊!” 我说:“他在啃噬殷大仙儿的血肉。殷大仙儿的身体内,这会儿,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咬了一样。哼,这种感觉,就跟千刀万剐没啥区别。” 董大明和王小强面面相觑,随后董大明又问了我:“所以,这老头现在叫唤得这么厉害,合着是被黄小成咬的!不是被我踢的啊!” 我没理他,王小强却替我瞪了他一眼:“你脑子里面想什么呢?这是重点吗?” …… 殷大仙儿这会虽然叫得有些凄惨,但我们说的话,他也听得见。 见我说,黄小成这会儿正在啃噬他的血肉,吓得连忙对我求饶。 “求求你们,快让他停下,我不想死啊!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我并不是真心跟随唐辉的啊!” 我冲着他冷笑:“哦?不是真心?看来跟随唐辉 40 年,他却没能给你洗脑洗成功,这着实有点说不通啊!他不是经常和你们说,你们的教主林傲邪会帮你们获得永生吗?你们应该是不怕死的才对啊!怎么到了你这却变了?”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姑娘啊,算我求求你,快让黄小成停下来吧!我快要撑不住了!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肯定不会对你有所隐瞒的!” 我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殷大仙儿,沉声呵道:“墨魈当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我要你原原本本一字不落跟我说明,胆敢有一个字隐瞒,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第478章 厄难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殷大仙儿颤抖着吸了口气,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颤抖的急切:“墨魈……当年,他和他的妻子隐居在李家坟的坟穴之中,本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唐辉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墨魈的存在,知晓他身负内丹后,便起了歹念。” 沉了一口气他又继续说道:“墨魈的妻子名唤青慈,其心性十分单纯,是一只开了灵智的一尾青狐。 虽说她只是开了灵智,道行不高。但这只狐狸眼睛十分迷人,性情也十分温顺。她……她其实不是因为生育幼崽才死的……” 说到这,殷大仙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没了继续往下说的勇气。 我目光紧逼着他,沉声问道:“那她是怎么死的!” “她……她其实是被唐辉给设计了。唐辉在青慈经常出没的地方放了野果引诱,那些野果被唐辉动了手脚,那只青狐是因为吃了野果之后才有早产的先兆。 青慈为保腹中幼崽能顺利降生于世,法力散尽之后这才香消玉殒的。” 听到这儿,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心中的怒火好似被浇了一桶油,烧得愈发旺盛。 董大明更是暴跳如雷,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怒吼道:“唐辉这畜生,竟如此丧心病狂!” 殷大仙儿被董大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哆嗦,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写满了恐惧。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墨魈得知妻子的死讯后,整个人都疯了。可他虽爱妻心切,但却也并不知道内情。因为那段期间,墨魈正好有事外出与青慈一别数日,等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他死去多日的爱妻的尸骨,以及七个嗷嗷待哺的骨肉。 墨魈把所有过错都怪罪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完全失去了修炼的动力。 至此之后,他便整天借酒消愁,每天都是昏昏沉沉,不问世事地活着。 但他虽然伤了心智,却也知道照料他那七个幼崽。 数月之后,幼崽稍稍长大,有了效仿的能力之后,他便不在当着幼崽的面饮酒,而是待幼崽休憩之时,出去寻酒喝。 他是怕他的情绪,乃至行为影响到自己的孩子们。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却再次把他那七个幼崽置于险地……” “1965年大年三十,那年我不过只有十五岁,还没有你们如今这么大。我记得那天我娘让我给我家保家仙儿上供。 我们家那时候的保家仙儿,被供在院子里的仓房里,唐辉不知怎么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见我诚心叩拜仙家,他就笑了。说我家这保家仙儿是个空堂单,根本没有仙家保佑我们家。” “我问他是谁,他说他叫唐辉,追随林傲邪多年并创办了永生教,并且担任其教派的副教主一职。 他问我想不想赚钱,想不想每天都能吃上肉,想不想获得神通法力,甚至获得永生。” “我那时年龄小,家里5个孩子,我又排行老大,不获父母重视,再加上那年月缺衣少食,经常吃不饱肚子。一听说他能带我赚钱,还能天天都有肉吃,甚至能获得法力,乃至获得永生,我便把他视为神仙,当即就答应了。” “他说,如若我真想入教,他便会送我个见面礼,但收下此礼之后,我便要从今往后什么都要听他的。 我问他,听他的话,就能吃上肉,有钱赚吗?他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了,并且给了我一只烧鸡,说让我假装成祭祖的去李家坟一趟。 我按照他的话,把那些东西摆在他指定好的荒坟前后,便往外走,可还没等我走远,便见身后有七只野狐的幼崽,从那个荒坟的洞道里爬了出来。 那七只幼崽好像是从来没吃过肉一样,对着我带去的半只烧鸡就狼吞虎咽地抢夺起来……” 还没等他把故事讲完,王小强就忍不住打断了他:“等等,怎么会是半只烧鸡,祭祖不都是用整只的吗?” 殷大仙叹了口气解释道:“嗨,不瞒各位说,余下的那半只烧鸡,被我吃了。那年月本就缺衣少食的,我们家孩子又多,我又是老大,家里做了点啥好吃的,那都是得先紧着弟弟妹妹的。 不怕你们几个孩子笑话,就连过年,我都没吃上几块肉,肚子里根本没有油水,你说我见到烧鸡那能不馋吗,还没等到李家坟,那半只烧鸡就被我咽下肚了。也是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踏上这条贼船的啊!” “你是说,你不是真心加入邪教的?为什么?”董大明连忙问他。 殷大仙冷笑:“起初或许我是真心的,因为那时候年岁小,人也单纯,但就像你们说的,我加入邪教年头早。 看到了太多这里面的事,便有了退意。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呐。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为什么?”董大明又问。 “你听我慢慢和你说啊,咱还是先说回刚才,那七个幼崽吃了烧鸡没几口之后,就好像是喝多了似的,或者说他们好像产生了幻觉,一个个发了疯地往坟地外面跑,可他们刚一出坟地,便被唐辉一网打尽。” “唐辉在那只烧鸡里面做了手脚,那些幼崽是因为吃了烧鸡才会神智失常的。 而且后来我才知道,唐辉之所以找到我假冒祭祖的人,又费劲心思把那些幼崽引出李家坟才下手,是因为墨魈在李家坟做了法阵,唐辉他根本进不去,但那法阵却对普通人没有戒备,所以,他这才找到了我。” “也是墨魈太过仁慈了,他那法阵专门对身上有法力的人起效,对百姓无效是因为他不想那些亡人死了之后没人祭祀,也正因他的心软,才酿下了如今的这个悲剧……” “那七个幼崽在网中拼命挣扎,却不能挣脱束网,最后他们一个个地仰天长叫,好似在呼唤远方的墨魈前来营救他们……” 殷大仙儿的声音愈发颤抖,仿佛回到了那个残酷的场景,缓了口气他又继续说道: “墨魈似乎真的感应到了幼崽们的呼唤,他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朝着李家坟狂奔而来。 可还没等他靠近,就被唐辉提前设下的强大法阵阻挡在外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年幼的孩子被吊在眼前,却不能靠近……” 第479章 唐辉视乎快要浮出水面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墨魈发了疯似的想要冲破法阵,可是每次他刚要冲破法阵之时,唐辉便会虐打他的幼崽,墨魈不忍心他的孩子受苦,只能一次次退了回去。” “最后,墨魈是在唐辉的逼迫下,自剖腹部,心甘情愿交出内丹的……” “心甘情愿?如果你们不拿他那七个幼崽相要挟,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这几个字,你说的未免也太简单了吧!” 殷大仙儿被我这声怒吼震得浑身一颤,脸上满是愧色,嗫嚅着:“是,是我用词不当,可当年我虽说对他的遭遇深感同情,但我人微言轻,唐辉他根本不听我的啊!我也是没办法帮他啊!” “没办法?哼,你吞下墨魈的内丹时,难道你就没起贪心?” “我……我承认,当年唐辉和我说,只要我吞了墨魈的内丹,便会获得法力,甚至可以长久住世。听到可以长寿,我确实心里很是窃喜。” 叹了口气他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内丹其实就是唐辉给我下的饵,而被我吃下去的那半只烧鸡,就是困住我的锁链,让我没了退路……” 我怒目圆睁,死死盯着殷大仙儿,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海啸般翻涌不息。 “你以为一句‘没了退路’就能洗清你所有的罪孽?这么多年,你在永生教助纣为虐,伤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这一笔笔血债,你打算怎么还?” 殷大仙儿情绪很是激动,泪水夺眶而出,身体不停地颤抖。 “我知道错了,这些年我每晚都被噩梦纠缠,墨魈绝望的眼神、幼崽们凄惨的叫声,时刻都在折磨着我。 我无数次想结束这一切,可那内丹在我体内,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只要我有反抗的念头,便会痛不欲生。” 他哽咽几声后,又继续说道:“所以这些年,我诓骗教主,说我抓来的那些仙家,亦或是鬼魂,达不到他们要求的品质,然后转手把它们倒卖给他人,看似我在从中谋取利益,其实实则是我在救他们啊! 如果这些仙家,或是鬼魂,落入唐辉的手里,便永无宁日了啊!” 我冷哼,依旧冷冷地看着他:“我凭什么信你的话?” 殷大仙儿见我这么说,慌乱解释道:“这本册子上的信息,都有写着的!如若你们用心查看,便会知晓……这些年我真没给唐辉送去多少仙家!大多数仙家,我都把它们卖出去了啊!” 其实说真的,他说的这些话,我压根不信。 他在唐辉手下这么多年,如若他真诓骗了唐辉,唐辉又怎会不知晓。 既然知晓,以他的手段,又怎么会留他到今日! 不过,他说他不想再与邪教有什么瓜葛,这一点却很有可能是真的。 从我们短暂的交谈,便可得知,他这人,其实胆子并不大,甚至有点欺软怕硬的成分在里面。 所以我才断定,他绝对不敢忤逆唐辉。 不过眼下,也不是和他掰扯这些事的时候,问出唐辉的下落才是最紧要的。 “这本册子我会回去慢慢看。不过眼下,你还得告诉我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唐辉究竟是谁,他又藏身于何处,你们平时又是怎么相互联络的? 第二件事,当年和黄小成一起被抓的那个小蟾仙,现在身处何处?” 殷大仙儿听到我的问题,脸上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情,随后他声音微微颤抖对我说道:“我怀疑唐辉他……他可能不是人!” “不是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大仙儿的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的恐惧愈发浓郁:“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认识了他40多年,可他的样貌却一直都没有改变,一直都是近30岁的样子。 再则这40多年里每次都是他主动来找我,和我索要仙家,亦或者是冤魂厉鬼。可他身处何处,我根本就无从知晓。 而且每次他来,都没有丝毫征兆,也许上一秒我正在接待事主,可再一转身,他便会出现在我的身后……” 见他这么说,我不免觉得也有些奇怪,当年易真也和我说过同样的话,他说唐辉从不以真实样貌示人,且行踪诡秘。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那时候,我还以为,易真所说的不以真实样貌示人,是指他戴了面具。现在再结合殷大仙儿所说的,就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有人的样貌会永远不变的,除非他用了幻化之术,也许他见殷大仙儿的时候是30岁左右的容貌。 可在见易真的时候却又幻化成了20岁的青年。 而且,这个殷大仙儿的道行,明显没有易真的道行高深,他只不过是唐辉的一个工具人而已,所以他才会认为唐辉不是人。 殷大仙儿见我半天没有答话,便又对我说道:“至于那个小蟾仙儿,当年我用大价钱把他卖给了一个中药世家。因为当年那家人出手十分阔绰,所以前些年我们也一直有往来。 但有一次那家人的长子,有一次正在我家店里闲聊时,正好碰见了唐辉。唐辉把我支开了之后,也不知和他家长子说了些什么,至此之后我便和他们家断了联系。 不过我记得那家人姓薛,他家长子是家三甲医院的主任医师……” “姓薛?那你可知道,那个小蟾仙儿是怎么帮他家人给人治病的吗?” 见我再次问话,殷大仙儿连连点头:“哦,记得记得,那蟾仙精通药理,且自身又是个毒仙儿,他会给人用药膏治病,他开的药方看似用了些寻常草药,但其实内里掺加了他身上的毒液,这才对一些常年久治不愈的风湿骨病有奇效。”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一惊,我记得卓远集团刚出事那会儿,白泽他们家的医院就是突然来了个专家坐镇,且他开具的膏药就是对风湿骨病有奇效的,而且,当时他家医院人满为患,甚至到了一号难求的地步! 第480章 小蟾仙儿终于有线索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思及此,我赶紧掏出电话给白泽打了过去。 电话被接通后,话筒那边却是传来了窦明俊的声音:“喂,是瑶瑶吗?” 随后便是白泽有些飘忽的声音:“这件事,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办,卓远集团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们不妨放手一搏,才能有一线生机。” “窦叔,白泽在忙吗?他这会是不是不方便接听电话啊,那我一会打给他好了。” “唉……瑶瑶,你别挂断电话,小白总这会正在开会,你等等,我出去和你说……” “好……” 等了能有片刻钟的时间后,话筒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响,随后窦明俊的声音便再次响起:“好啦,瑶啊,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等会小白总开完会我帮你转告他。” “窦叔,我是想问,前两年,卓远刚出事那会儿,白泽他们家的私家医院不是请了一个风湿骨病的专家坐诊吗?他是不是姓薛? 后来那个专家怎么样了?白泽有没有查出他的可疑之处,他现在还在他们家的医院坐诊吗?” 窦明俊说:“他是姓薛,不过,他早不在那了,小白总当年说他可疑,便叫我们去查,可查了几天之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但小白总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经对他起了怀疑,那这个人就不能在留下来与他继续合作, 不过最近,我们的确查出了些问题。” “什么问题?”我忙问。 “前些天,有患者家属来我们医院闹事,说是要找薛医生算账。 他家属说,患病的是他家老爷子,常年腿脚一直不是很好,家里楼层住得又高,下趟楼很是不方便。 用过两次薛医生给开的膏药之后,觉得效果不错,就一口气在薛医生那里开了很多那个膏药。 结果用到现在,却出现了呕吐、腹泻,头晕、耳鸣、嗜睡、四肢麻木,甚至是抽搐等症状。 他被家人送去医院就诊后,这才被告知是中了蟾毒。大夫问那老头的家属,平时有没有乱用药物,家属便把老头常年用的几款药都拿给了医生去看,可却没一个药物的成分里面含有蟾毒。 后来还是经医生提醒,说这种毒,多数用在治疗风湿骨病的药物上后,他们家的家属,这才回忆起了这款药膏。 因为,这药膏那老头开回去了之后,用了几次之后,并没遵循医嘱按时服贴,只是有时候想起来才会用一次,所以家属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家属把那款药膏拿给医生去看时,还真在那款药膏里面找到了蟾毒的成分,故而这才引来了后面的一系列麻烦……” 听到这我连忙继续追问:“那,那个老头现在脱离危险了吗?白泽可有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窦明俊点头:“嗯,那老头已经脱离危险了。不过医生说这老头命算大的,他说薛医生给他开的这款药很奇怪,里面药物的成分及用量很是讲究。如果,这药连续用十贴左右,出现猝死的几率便会很大, 而且,在猝死之前,还不会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表现出来,可以说是让人防不胜防。 但如若像那老头那种,用上一贴,便会停了一段时间再用下一贴的,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因为,这种用法,会给身体一个排毒时间,和反应时间,那老头被送去医院抢救,便是身体排斥这种毒素的一种体现。 而且,那医生还说,一般情况下,用蟾毒给人治病的,必定会在方子里加些别的药材来缓解毒性,可这膏药里面却是一种没加不说,反而用了一些能够增强蟾毒活性、加速毒素在人体扩散的珍稀草药。 这些草药本就罕见,在正规医典中多用于特定病症且需严格把控用量,而在这款膏药里,它们却被恶意搭配,无疑是将治病的药变成了害人的毒。 经专业机构鉴定,这些草药的组合方式十分蹊跷,绝非普通医生的失误或无知,背后显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目的就是要让使用者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逐渐被毒素侵蚀。” 缓了口气,窦明俊又继续说:“对了瑶瑶,你咋想起来问这件事了,有了什么发现了吗?” 我点点头:“嗯……是的窦叔,我怀疑,那个薛医生,与唐辉私下有联系。当年他很有可能就是唐辉故意把他安插到白泽身边的。” “唐辉?怎么会是他呢?” “窦叔,我现在在电话里没办法跟你把事情说清楚,你能否告知我那个薛医生他们家的住址,既然是中医世家的话,他们家是不是也有自己的诊所。地址在哪,你知道吗?我得去解救那只小蟾仙儿!” “啊?这……瑶瑶啊,你把叔都我给说蒙了,我好像没告诉过你那薛医生是中医世家的后人吧,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算的?还有小蟾仙儿,又是谁?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见他追问,我根本顾不上解释,语速极快地继续追问:“窦叔,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时间紧,任务急。你先告诉我那薛医生他们家的地址!” “啊……好好好,我这就告诉,不过他们家的地址我是真不知道,但是他们家的门诊在哪,我还是知道的。” “在哪?” “就在昭阳区的胜北路,空军医院的对面,到那儿一看你就能看见,他们家的门头还挺有中式特色的,牌匾上写着‘薛氏中医传承’的就是他们家了。” “昭阳区,胜北路,好了窦叔我记下了。帮我告诉白泽,等我忙完我会给他去电话的,那就先这样,我先挂了啊!” “唉,等等,瑶啊,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赶紧撂下电话。紧接着又喊了一声黄小成:“小成,我通话的内容,你都听清楚了吗?” 黄小成一溜烟,又从殷大仙儿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身形一闪,对着我毕恭毕敬地作了个揖。 “多谢恩公帮忙,小仙已然听清。” 我对着他笑了笑:“那你别在这傻愣着了,快去救你的同修道友吧!” “是!恩公,小仙去去就回!” …… 第481章 唐辉终于现身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小成化作一道青烟在我面前一下子消失不见,我则站在原地有些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 接着,我看了眼殷大仙儿,并对董大明和黄小强说道。 “把他身上的红绳解开吧。” 听见我这么说,殷大仙儿便显得有些诧异。 他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出声,董大明和王小强就出言提醒我说。 “瑶瑶,这事情还没解决,他身上的疑点还有很多,咱们就这么把他放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对他二人解释道。 “解开他身上的束缚,是为了让他行动更方便些。 毕竟他这店里现在还有七个仙家如今被困在这。 想必他手里肯定有拿捏这些仙家的把柄,就像当年他不也是拿黄小成那三根灵毛要挟他吗? 把他身上绳子解开,也好能让他把这七个仙家放了。” 董大明听我这么说,便应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这样了!” 他的表情很是无奈,又叹了口气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几步走到殷大仙儿的身边,然后他弯下身子,帮他解开困在他身上的红绳。 红绳解开之后,他还不忘推了殷大仙儿一把。 “给我老实点,你最好识相,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殷大仙儿被他推得一个趔趄,缓过神来,嘴上连忙说着:“不敢,不敢。” 活动了一下被红绳束缚许久的手腕后,他又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青紫肿胀的左脸。 接着,董大明和王小强便押着他往那七个堂单面前走了几步。 不知为何,殷大仙儿的眼神似乎有意闪躲,不敢直面货架上面的七个堂单,他额头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起来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 董大明见他这样,便用拳头狠狠怼了殷大仙儿的后背一下,并低声喝道:“赶紧的,别磨蹭,赶紧放了他们!” 王小强也在一旁瞪这他,双手紧紧握拳,以防殷大仙会耍什么花样…… 殷大仙儿早就被我制服了,他这会儿哪里还敢耍什么花样啊。 董大明可是惦记半天给他灌辣椒油了,他要不想变成辣椒酱,只能乖乖听话。 殷大仙儿从货架顶端掏出一个不起眼的小塑料袋,袋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七个红木盒。 光看外表,这些红木盒子似乎和装黄小成那三根灵毛的盒子看起来差不多。 殷大仙儿把那七个盒子往桌上一摆,随后打开了盖子,并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这其中,除了三组和黄小成差不多的灵毛之外,还有四个内丹。 他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之后,往桌子上一放。 接着又拿过一个铁桶,并把那七个堂单都点燃了之后,扔进了桶里。 随后,他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好了,你们都自由了,拿着你们的宝物赶紧离开这儿吧,一切,是结束的时候了。” 沉默片刻后,他还有些自嘲地冷哼了一句:“哼……善恶到头终有报。如今,我殷大仙儿的果报,算是该现前了……” 他话音刚落,就见从那铁桶里快速飞出七缕青烟。 这七缕青烟在桌案上打了一个圈之后,原本放在桌案上的三组灵毛,以及四个内丹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这七缕青烟在我身上转了一圈,便径直朝着窗户飘去,眨眼间就从我们面前彻底消失了。 那速度就好像他们若要是晚走一步的话,就会被恶狗咬到了一样。 “就这么走了?怎么连声谢谢也不说?”王小强忍不住嗔怪了一句。 “我们做这些,本就不求回报,” 我望着那青烟消失的方向,轻声说道。 “他们被困许久,重获自由后急于回归山林修行,也是人之常情。 我们能让这些仙家免受苦难,已然足够,无需那些浮于表面的道谢。” 说完,我转身看向殷大仙儿,并再次开口问他:“殷大仙儿,方才,你说你是被逼着加入邪教的,既然如此,你可否愿意和我联手,一起解决掉倒唐辉。 只有解决了唐辉,你才能真真正正地活着,你可愿意?” “这……” 殷大仙儿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思忖了片刻之后,他又叹了口气,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一样说道。 “罢了,如今我横竖都是个死。若不与你们合作,你们肯定也不会饶了我。 即便你们饶我一命,可我向你们透露了这么多,唐辉知晓后也绝不会放过我。 这些年,我亲手残害了众多冤魂厉鬼,甚至不少仙家也在我手中惨遭毒手。 如今你们又夺走了墨魈的内丹,我根基已断,再无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我索性与你们联手,说不定还能在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 我微微点头,对殷大仙儿的答复表示认可,并且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放心吧,既然你愿意和我们合作,那从今往后我们便是自己人,你的安危我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 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从店门口传来一声阴笑。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你自己都活不过25岁,还胆敢口出狂言,说你来护他周全,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是怎么保护他的!” “是谁!”我警惕地循声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 董大明和王小强见状,也连忙出去查看,并骂了一句:“既然来了,为何不敢现身,缩头缩脑地藏起来,是在装乌龟吗?” 殷大仙儿脸色骤变,原本就有些苍白的面庞此刻更是毫无血色,他的双腿微微颤抖,嘴唇嗫嚅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哽住了喉咙。 最后他干脆跪在了地上,双眼空洞地说了句:“是唐辉,唐辉他知道了我要背叛他,他是来杀我的!” “唐辉?”我有些难以置信,这人未免消息也太神通广大了些吧。 我这边刚收编了殷大仙儿,他就立马现身了? 或许这一切都是个巧合?可真的会有这么巧吗? 见殷大仙儿如此紧张,我不免跟着也紧张了起来。 “唐辉,既然来了,就别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一战!” 我强压内心的恐惧,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回应我的却是一阵刺耳的阴笑:“呵呵呵……呵呵呵……” 紧接着,店门“砰”地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飞,木屑四溅。 狂风裹挟着黑色的雾气汹涌而入,眨眼间便弥漫了整个店铺。 一股黑风径直奔着殷大仙儿的面门而去。 殷大仙儿见状大惊失色,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张着嘴巴发出绝望的呼喊:“不要!不要啊!” 第482章 无畏相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股黑风裹挟着阴森气息,如脱缰的恶兽,朝着殷大仙儿迅猛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心一横,双手紧握红缨鞭,脚下发力纵身一跃,稳稳挡在了殷大仙儿身前,紧接着运足力气,朝着那股黑风狠狠挥出一鞭。 鞭影呼啸而过,却好似抽在了坚硬无比的砼墙上,不仅没能给那团黑烟造成丝毫损伤,反震之力顺着鞭身传来,震得我手臂瞬间发麻。 我那原本刚刚止住血的虎口,也因这贸然一击,殷红的鲜血再度汩汩涌出。 “孟瑶!” 王小强和董大明见我再度受伤,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就朝着我这边冲来。 我见状,急忙伸手阻拦,大声喊道:“别过来!” 这两个憨家伙,身上半点道行都没有,要是就这么冲过来,无疑是白白送死。这一刻,我心底竟泛起一丝悔意,后悔带他俩来淌这趟浑水。 “哼,就凭你?也想拦我!” 黑暗中,唐辉那充满嘲笑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强忍着手臂钻心的剧痛,努力挺直脊梁,冲着黑暗中大声喊道:“唐辉,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这么多年,你我明争暗斗,较量无数次。如今既然狭路相逢,你不如现身,咱们就在这儿,把所有恩怨做个彻底了断!” “哈哈哈!我和你较量?哼,你也配?” “你以为凭借你前世那点身份,就有资格和我抗衡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要知道,哪怕是低阶位的菩萨,一旦乘愿再来,投身凡人之躯,受胎生种种业力影响,都极有可能忘却本心,陷入无尽轮回,从此泯然众人。 更何况是你,如今也不过是一介凡身,本心?哼,恐怕你把你的前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竟妄图阻挡我?真是可笑,哈哈哈……” 笑罢之后,他又沉着嗓子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不配!真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嗬……呸!” 折腾了半天,我这会嗓子眼早就冒烟了,再加上心里压着点无名火,这会儿嗓子眼儿里正好有口老痰,他既然让我呸,那我就呸呗! 咱这人,文明得很,绝对不会随地乱吐痰,垃圾桶成精的玩意主动找呸,不呸那多不给他面子啊! 要知道垃圾也是桶也有尊严的啊!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唐辉问话,我揉了揉嗓子眼,并摆出一副很是轻松的表情回了一句:“哈!舒服多了!” “你不是说让我呸吗!我呸了,我呸不死你! 你要觉得不够,我这还有! 你等会儿,我酝酿一下,争取给你呸个黄色的黏黏的!保准让你喜欢!” 说着,我又使劲咔了咔嗓子:“嗬……嗬……” 紧接着,一口大黄痰,又吐在了那团烟雾里:“啊呸……” 这口大黄痰,我是用丹田气力吐出去的,为的就是让这口黄痰的力度,能够快准狠地直击目标。 “瑶啊,你上火了吧?这痰咋这么黄呢?”王小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问了我一句。 董大明说:“是不是得咽炎了?你这最近也没睡火炕啊,哪来的这么大火呢?哎呀不行,明儿我说啥都得给你开点利咽片去!” 殷大仙儿都被我们这一番操作吓傻了,他躲在我身后,双眼瞪得滚圆看着我们,颤抖着嘴唇,嗫嚅着。 “你…… 你们这是何苦激怒他啊,他发起狂来,我们都得死!” 我回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决然。 “怕他作甚?反正他今天就是冲着要我命来的,就算我们打不赢他,但也要恶心死他!”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我这么说,也咧着嘴笑出了声。 董大明满脸不屑,撇了撇嘴说道:“切,就是嘛!他现在就是一股烟,我瞅着跟我妈平时炒菜冒出来的油烟没啥两样,无非就是颜色黑了点。说白了,就跟菜炒糊了冒的烟似的,有啥好怕的!” 王小强听了,忙不迭地点头,深表赞同:“嘿,别说,大明你这比喻还真挺形象。既然这样,殷大仙儿,你家有油烟机不?咱把油烟机打开,直接把这股黑烟抽走得了,还省得让瑶瑶费劲动手了!” 得,看来是我强装镇定,让这小哥俩误以为我实力非凡,对付唐辉绰绰有余了! 我要是现在认怂,还来得及不? 不出所料,唐辉果然被我们三人成功激怒了!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便是你们的末日!” 唐辉那充满愤怒与杀意的咆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这已然破败不堪的店铺之中。 我也拉开了架势,并对王小强和董大明喊了一句。 “大明、小强,你俩躲远点,别过来!” 我之所以会这么和他俩说,是怕他俩迷之自信,把唐辉当成殷大仙儿那个半吊子混子一样好对付,一旦他俩要是被唐辉打伤,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俩可好,见我说让他俩躲远点,他俩还以为我要施展身手,地方不够大,赶紧给我空出了一大片场地,随后这两人躲到了外屋的货架旁,往架子上一靠,竟十分悠闲地卖起了呆! 这一幕,直接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他俩好像拿着小马扎,磕着瓜子看我和白毛耗子斗法来着。 想到这,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俩,并问了句:“你俩兜里没揣瓜子啊?” 董大明伸手往兜里抓了一把,笑着对我说道:“嘿,你还别说,我这还真有!” 说着,他伸手就给了王小强一把。 末了,他还不忘招呼殷大仙儿:“来啊殷大仙儿,你也过来尝尝!五香的,可香了!” “这……”殷大仙儿,彻底傻了。 估计心里气得直骂,他咋就让我们这三个“傻子”给降服了呢?真是丢人啊! 就在殷大仙儿一脸懵圈的时候,唐辉那股被激怒的黑烟瞬间膨胀数倍,原本只是像炒菜油烟般的形态,此刻变得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巨兽,向着我们疯狂扑来。 我紧咬下唇,双手迅速在身前结印,试图调动周围的灵力来抵挡这股强大的攻击。 然而,唐辉的力量远超想象,我的灵力在他的冲击下显得有些单薄,就像狂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 “哼,不自量力!” 唐辉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今日你们都得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烟中伸出无数条黑色的触手,如同一把把利刃,朝着我便袭了过来。 第483章 孟宏伟他死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攻击,我紧咬下唇,左手拿着阴阳罗盘,右手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奋力挥出手中的红缨鞭。 于此同时,红缨鞭上的无声铃,竟也发出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 见状我赶紧掏出阴阳罗盘,并对准唐辉发的阴气进行吸收。 好浓烈的阴气!我心中暗惊,这股阴气汹涌得超乎想象,恐怕阴阳罗盘难以支撑太久。果不其然,就在此时,阴阳罗盘内的纳魂玉发出 “咔嚓”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细密的裂纹迅速蔓延开来。紧接着,先前被收进纳魂玉中的黑气,如同决堤的洪水,拼了命地往外涌。 一瞬间,周遭阴气如汹涌潮水疯狂翻涌,温度骤降,就连我们呵出的气,都瞬间凝成了白霜。 “糟了,纳魂玉被阴气撑破了!” 王小强眉毛一拧,立马站直了身子,进入备战状态。 董大明也赶紧丢掉了手里的瓜子,并一脸紧张的看着我:“三弟,要不要帮忙!” 我全神贯注,双手快速掐诀,试图化解这股强大的阴气。 可我这脸都被憋红了,却仅仅只能勉强抵挡一小部分的阴气而已。 趁着换口气的间隙,我大声喊道:“大家小心,这阴气极为厉害,要是被伤到可不得了,你们赶紧躲到我身后来!” 闻言,董大明和王小强架着殷大仙儿便站在了我的身后。 然而,就在我们刚刚聚集在一起的瞬间,那股黑烟陡然化作千万缕纤细如发丝、锋锐却似刀刃的黑气,裹挟着阴森的鬼气和凄厉的哭嚎,如同一阵夺命的暗器暴雨,朝着我们疯狂攒射而来。 这股阴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割裂了似的,竟然发出 “嘶嘶” 的尖啸,似有无数冤魂在厉声控诉。 “嘿嘿嘿……”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四周响起,仿佛是那些阴气所化的邪恶之物在嘲笑我们的弱小。 随着这阴森笑声的回荡,周围的空气愈发冰冷刺骨,好似每一丝空气都被冻结成了尖锐的冰晶,肆意刮擦着我们的肌肤。 原本昏暗的空间,此刻更是被浓重的阴霾彻底遮蔽,屋内的灯光闪烁几下之后,便一下彻底灭了下去,仿佛我们一下子陷入了永无止境的黑暗深渊。 紧接着,我们便感觉到裸露在外的皮肤,像是被刀片割裂了一般疼痛难忍。 董大明还有王小强身上的棉服也被割破了几个口子,裸露在外的手背瞬间流出鲜血。 殷大仙被董大明王小强夹在中间,而且我又站在他前面替他挡着,故而他是情况还会好一些。并没有受到多少阴气侵扰。 可站在最前面的我就惨了,不仅身上的棉衣被割了个粉碎,裸露在外的手臂,乃至颈部也都被割破了好几处伤口。 然而,这些还不是我伤势最重的地方,受伤最严重的,当属我的脸。 我只觉得我的脸仿佛被千万根钢刀同时割破,火辣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 温热的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模糊了我的双眼。 “孟瑶!” 董大明和王小强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势,作势就要把我拉到他俩身后保护起来。 “谁都不许动!” 我拼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声音因疼痛而有些沙哑, “我撑得住,你们乱动只会打乱防御,大家稳住,听我指挥!我会想法子抵挡这阴气,咱们一起扛过去!” 说着,我把红缨鞭往腰上一别,然后咬破左手中指,并在阴阳镜上画了一道符。对着前面的黑气喊了一声:“给我破!” 紧接着,我手里的阴阳镜发出一道强光,直直刺向那团汹涌的黑气。 原本无坚不摧、肆意横冲直撞的黑气,在接触到阴阳镜发出的光芒的刹那,竟开始开始一点点有了被驱散的架势 鬼哭狼嚎的声音此起彼伏…… 但我心中明白,我这招根本顶不了太久,但事已至此,我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一刻也不敢停歇。 与此同时,我的大脑也在飞速运转,绞尽脑汁思索着能有什么办法,能够制服唐辉这个魔头 。 “三弟,在这样下去的话,恐怕阴阳罗盘撑不住了啊!” 我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着脸上的血水,划出一道道殷红的轨迹。 “撑不住也得撑!” 我嘶吼着,手上掐诀的动作愈发急促。 “今日若不将这孽畜彻底制住,我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董大明和王小强站在我身后,满脸焦急却又帮不上忙。 董大明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恨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在这法术争斗面前却无能为力。 王小强则目光紧紧盯着那团黑气,时不时看向我手中的阴阳罗盘,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殷大仙儿躲在他们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着:“这…… 这可如何是好,这阴气太过霸道,咱们怕是在劫难逃啊!” 就在这时,阴阳镜突然碎裂发出 “咔嚓” 一声脆响。 糟了,阴阳镜居然也碎了! 殷大仙儿躲在众人身后,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 我的阴阳罗盘跟随我多年,没想到今日竟彻底报废了。 正当我为阴阳罗盘心疼不已时,唐辉的声音再次传来。 他肆意狂笑着,笑声里满是戏谑。 “哈哈哈……哈哈哈……小短命鬼,我只不过动了动手指,你就招架不住了?” “哼,你和你奶奶一样蠢!你们家,就没有一个聪明的,如果你愿意像你父亲一样,跪在我脚下求饶,兴许,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我父亲?你是说孟宏伟?你把他怎么了?他现在人在哪?” 唐辉听到我的问话,忍不住冷哼一声。 “哼,说你蠢,你还真顺着竿子往上爬。没听明白吗?我说你父亲死了,是我指使你母亲杀了他……” “不过,看在你奶奶和你母亲一心愿为教主效力的份上,我给他留了个全尸,你不用感激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哈哈哈……” “怎么样,你是不是很恨我啊,是我让你母亲杀了他,你这会是不是想把我千刀万剐了啊?” 我冷冷一笑,说道:“哼,千刀万剐你,我当然想。但孟宏伟死不死,我并不在意。 我只是好奇,于凤秀当年跟我们说,我父亲拿了黑心诊所一笔钱后就消失了。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成是于凤秀杀了他呢?” 第484章 我与唐辉的对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哼,你还真是薄情!既然你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本座告诉你也无妨。当年给你弟弟做手术的医生,其实是我们教派的人。 或许你会好奇,我们要你弟弟脸上的那块烂肉有什么用? 今天,我不妨把实情告诉你,也好让你死个明白。 你弟弟是因业力感召而生,他带着怨恨来到这世上。他脸上的肉瘤,乃是业力汇聚的精华,我们拿到这个肉瘤,便能助力教主快速苏醒。” “至于你母亲,她一直是相信我们的,当年我们冒充仙家身份,骗她说,你弟弟是个福星,只要他一降世,你母亲便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信了……哈哈哈!” “哼,你弟弟只不过是我们教主的一个口粮而已,你们还妄想用佛法化解你弟弟身上的业力,竟然让他出家当了和尚,真是可笑! 佛,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编造出来诓骗世人的!只有获得永生,并拥有无尽的法力才是正道!” “呵呵,不然,你死到临头了,怎么不见你们的佛来拯救你?” 我强忍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死死的盯着那团黑气,一字一顿地说。 “唐辉,你这妖言惑众的魔头,竟妄图以歪理邪说颠倒黑白! 佛之慈悲与智慧,岂是你这等被欲望蒙蔽双眼的人能够理解的?今日,就算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也要将你这罪恶的根源铲除!” “哼,铲除?痴人说梦,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他的血是一点点流干后才死的,他死之前一直说他自己好冷,想让你母亲能抱抱他,给他取暖。 呵,可是割断他颈动脉的人,却正是你的母亲。他还妄想她能救他,你说你怎么投生在了这么个人家,真是愚蠢的要死!” “你母亲,为了能成为我们教派中的一员也是真够拼的,先是在你年幼时,任由你奶奶把你抱走,让她把你扔河里淹死。 然后又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把你弟弟脸上的那块烂肉一点点割下来。 那孩子当时哭的那么惨,就连我们教派中的成员,也就是当年亲手割下他那块烂肉的人,都不忍心在继续下手。 可你母亲却跟没事人一样,眼里满是贪婪。” “为了能更好的刺激你弟弟身上的怨气横生,她还真听了本座的话,居然真的让你弟弟沿街乞讨,受尽别人的白眼与嘲笑。 哎呀,这最后居然为了能让教主吃上一口热乎的,竟然直接给你父亲嘎啦! 你说,像她这么衷心的狗奴才,我待会儿杀她闺女的时候,是不是应该给你留个全尸啊!哈哈哈哈……” 唐辉那癫狂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刀,在我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疯狂划割。 每一个字都似重锤,砸得我胸腔发闷,可我绝不能在他面前示弱,不能让他得逞。 “唐辉,你这恶魔!你口口声声说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林傲邪! 可你骗的了别人,你却骗不了我!实际上,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你打着林傲邪的幌子,精心筹划了一场谋求永生的惊天阴谋。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教派四处收集来的阴气怨念,甚至包括人的血肉,都被你暗中吸食,化为自身的力量,对不对?” 唐辉那阴森的笑声戛然而止,黑暗中,那团黑气诡谲地扭动着,似乎在酝酿着更为恐怖的攻击。“哼,你倒是聪明,可惜知道得太晚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恼羞成怒,“不过,即便你看穿了又如何?今日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话音刚落,周遭的阴气再度暴涨,比之前更加浓烈、重新凝结成千万缕尖锐的利刃,带着比先前更强大的力量朝着我们疯狂攒射而来。空气中的 “嘶嘶” 声愈发凄厉,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这股阴气的侵蚀下痛苦呻吟。 董大明和王小强满脸惊恐,他们虽然不懂法术,但这扑面而来的致命危机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死亡正一步步逼近。 殷大仙儿已经吓得瘫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是在求饶还是在祈祷。 “大明小强,用破阴雷丸!” 王小强和懂大明闻言,赶紧从兜里掏出了破阴雷丸,并像丢手雷似的往那团黑气里面砸了出去。 这破阴雷丸是鬼叔在世时,后期研制而成的。其外表是两半钢珠合制而成,而内部除了装有镇煞符纸之外,还添加了一些能抑制阴气的中草药,如附子,干姜,肉桂,艾草等。 而且鬼叔还在其内部添加了一些,香火比较旺盛寺庙里面的香灰,以及陈年糯米和红米。 当然,这些东西在装进钢珠内部之前,一定是要经过一些繁杂的工序的。 比如有一次,我跟大师兄去鬼叔家店里去找林雪姐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秦明在他家后院晾晒那些草药,以及糯米和红米,他说这些是用来制作破阴雷丸的。 秦明说这些材料要在太阳底下晒满七七四十九日,方可进入下一步工序。 而往后的工序要如何操作,秦明说他也不知道,每一次都是鬼叔自己在书房里独自完成的,并且在他制作期间,他也从来不让人进去打扰。 不过秦明也说了,这些钢珠在制作完成之后,还会经历一个比较特殊的工序,便是引雷。 鬼叔会在每年的端午节前后,也是全年阳气最旺盛的季节,让这些制作好的破阴雷丸,被天雷击打一遍,自此,这才算是彻底制作成功。 师父曾讲过,林老鬼这个绰号的由来,不单单指他家鬼堂口的鬼,更是鬼才的鬼。 鬼叔在法器制作方面,既求精益求精,又勇于大胆创新,将传统法器用品巧妙地与现代实物科技相融合。如此一来,经他手制作出的法器,功效远超传统法器,令人惊叹…… 这个破阴雷丸便是个很好的例子,董大明和王小强把破阴雷丸丢到那团黑烟里面之后,便一下炸开,瞬间响起一阵轰鸣,就如那团黑烟被滚滚天雷击中了似的,唐辉惨叫了一声以后,原本浓郁的烟雾竟然瞬间变淡,甚是有了即将消失的架势。 第485章 苦战得 “胜”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击中了?唐辉他被我们打伤了吗?” 王小强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董大明和殷大仙也懵了,难不成,唐辉真被破阴雷丸给击败了? “继续丢!” 我大喊了一声。 董大明和王小强听到我的命令后,毫不犹豫,再次掏出剩余的几颗破阴雷丸,并一股脑地用尽全身力气都丢了进去,精准地落入黑气之中。 刹那间,眼前的那团黑气,一下子爆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鸣,每一声都像是沉闷的惊雷在狭小空间内炸裂,滚滚声浪冲击着四周,震得墙壁簌簌作响,地面也微微颤抖。 唐辉的惨叫声愈发凄厉,那原本浓烈得如墨般的黑烟,在破阴雷丸的接连攻击下,迅速变得稀薄,如被狂风吹散的乌云。 透过渐渐消散的烟雾,能隐约看到唐辉身形狼狈,周身气息紊乱,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不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张狂。“你们…… 你们这群蝼蚁,竟敢伤我!”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中满是震惊与恼恨。 我深知这是绝佳的反击时机,趁他病要他命。 当下,我强忍着周身如千刀万剐般的伤痛,双手于胸前迅速掐起 “太极印”,口中念念有词,试图从体内残余的灵力中,汇聚起足以扭转乾坤的力量,给予唐辉致命一击。 此时,我的身体仿佛千疮百孔,每一次调动灵力,都好似在撕裂伤口,钻心的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令我几近昏厥。但我咬着牙强忍着,一点点地凝聚这炁力…… 我将全部炁力凝于掌心,猛地朝着唐辉打出一掌。 我大喝一声:“太极归元,破邪诛魔!” 刹那间,一道璀璨夺目、仿若来自太古的光芒,自我的掌心呼啸而出,恰似一道贯穿天地的混沌剑气,携着排山倒海之势,直直冲向唐辉。 光芒所经之处,空间仿若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发出 “咔咔” 的声响,空气被极度压缩,燃烧扭曲,化作一道道诡异的气流。 紧接着,唐辉模糊的身影就跟电视机里断了电的画面一样,惨叫了一声之后,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他…… 他难道就这么被我打败了吗?我显得有些难以置信,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唐辉消失的方向,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般,大脑瞬间空白,一时间完全缓不过神来,好似仍置身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战斗之中,难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胜利。 王小强激动得满脸涨红,仿若熟透的番茄,双眼放光,猛地一个箭步上前,双臂大张,一把将我紧紧抱住,声音因兴奋而颤抖,近乎嘶吼地喊道:“孟瑶,咱们成功啦!咱们真把他给打败了!” 他那股子高兴一上来,竟真的把我给举了起来。 董大明笑得合不拢嘴,止不住地拍着巴掌,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三弟威武。 “三弟,太威武了!我就知道你行!大哥我没看错人!从今往后,你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你可以安心踏道了!” 殷大仙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被他们的热情包围着,可目光依旧呆滞地望着唐辉消失的方向,内心五味杂陈,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王小强用力摇了摇我,我才如梦初醒般,缓缓转过头,看着身边激动的众人,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此时,清晨的阳光愈发耀眼,透过千疮百孔的窗户,洒在满是狼藉的屋内,尘埃在光线中肆意飞舞,给这劫后场景添了几分如梦似幻之感。 “咱们真的成功了……”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我喃喃自语,声音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可心中的震撼却如汹涌海浪,难以平息。 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手臂上的疼痛此刻也变得无足轻重。 “可算结束了,这么多年的恩怨,难道就这么结束了?” 我嘴角虽然上扬,但眼泪却迅速落下,积压在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就这样尘埃落定了?我有点难以置信。 殷大仙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也自言自语地念叨了几句之后,便老泪纵横的潸然泪下:“总算结束了,我终于不用昧着良心活着了……” 然而,还没等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多久,我便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随后我脸色一凝,两眼紧盯这店门的方向,神情也再度紧张起来。 可他们三人却丝毫没发现异样,依旧眉飞色舞相互嬉笑着。 见我神情紧张,王小强还语气关切地问了我一句:“孟瑶,你咋地了?怎么这副表情啊?是不是刚才用了太多内力,累到了啊?” 董大明闻言,也转回头看向我,并笑着说道:“三弟这一看就是累的!他这是累傻啦!哈哈哈……” 刚刚还因战斗轰鸣而显得喧嚣的空间,此刻陷入了一种死寂般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不对劲。” 我喃喃自语道,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王小强和董大明互相看了看,都没明白我说的是啥意思,殷大仙也一脸疑惑地望向我。 “三弟,啥不对劲?哪儿不对劲了?你是不是刚才被吓出毛病来了啊!咱们已经把唐辉打败了啊。你就是太紧张了,好了快放松一下,别这么紧张……” “哈哈哈…… 哈哈哈…… 你们这群蠢货,竟天真地以为靠区区几个破阴雷丸就能伤得了我?我不过是陪你们玩玩罢了,你们还真信以为真了。哼…… 简直荒谬至极,哈哈哈!” 唐辉那尖锐又张狂的笑声骤然响起,仿若夜枭啼鸣,在这死寂的空间里不断回荡,令人脊背发凉。 “是唐辉,他…… 他没死!” 殷大仙儿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重重跪下,脑袋如捣蒜般磕个不停,额头很快便红肿起来,声音里满是绝望与哀求,“啊,副教主,求您饶了我吧!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看在我为贵教效力多年的份上,还请副教主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我知道错了!” 唐辉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能将人瞬间冻结:“饶命?你背叛我教,还妄图借助这几个毛孩子之手杀了我,你觉得我会轻易饶了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话语一顿,随后发出一阵阴森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尖锐的刀刃,割破了这原本就压抑的空气,“殷大仙儿,你的使命已然完成。既然如此,不如再为我教做最后一件‘有益’之事,用你的血来助我修行,如何?哈哈哈……” “不…… 不要啊…… 不要!救我!” 第486章 苦战惊变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不好!殷大仙儿有危险!” 察觉到了事情不对,我双脚蹬地一下子跃到了殷大仙儿的面前,可就在我双脚落地之时,却发现我还是晚了一步,此时的殷大仙儿,已经被唐辉用嘴咬住了脖子,正在一口一口地吸着他的血…… 与此同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唐辉所展露的面容,我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心脏也猛地一缩,他怎么有这一张和大师兄一样的脸? “闫卓?这,怎么会是他?” 王小强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声音因震惊而颤抖了起来。 董大明亦是一脸狐疑,目光死死盯着唐辉,嘴里喃喃道:“大师兄?怎么会是你?这…… 这不可能!” 转回头他又一脸惊恐地问我:“三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大师兄怎么会是唐辉?” 唐辉早在 1965 年的时候就已经和殷大仙儿打过照面了,可师父收养大师兄的时候却是在二十几年前,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是他呢? 我虽然满心疑虑,可当下之际,根本由不得再继续多想,我从腰间撤下红缨鞭,手腕一翻,带着凌厉的风声,径直朝着唐辉的脸狠狠抽去。 唐辉察觉到攻击,为了躲避这致命一击,不得不松开咬住殷大仙儿的嘴,身体向后一闪。与此同时,殷大仙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虚弱地瘫倒在地,终于脱离了唐辉那可怕的掌控。 “大明、小强,你们俩赶紧带着殷大仙儿,离开这里!” 我大声喊道。 “三弟,不行啊!你不是他的对手!咱们一起走!” “孟瑶,我们不能丢下你!” 王小强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要死,我们一起死!” “别犯傻!” 我厉声说道。 “带着殷大仙儿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会想办法拖住他!” 唐辉见状,冷笑一声:“哼,不自量力!就凭你还想与我抗衡?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他双手一挥,黑色雾气瞬间化作无数条黑色的蟒蛇,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 唐辉见我红缨鞭舞得鞭影重重,密不透风,将那些黑色蟒蛇一一挡下,攻势凌厉且毫无破绽。便又摆出一个黑虎掏心的架势,朝着我就扑过来,准备跟我近身攻击,我赶紧弯腰一闪,随后一计转身和他再次拉开距离,冲着他便又甩出一鞭…… “啪!” 我俩从里屋一路打到了前店,我的鞭子一下下砸在前店的神像身上,一尊尊神像瞬间崩裂,碎片如雪花般纷纷扬扬散落一地,扬起阵阵灰尘。 “大明、小强,你们俩赶紧带着殷大仙儿从后门离开!不然我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我一边大声呼喊,一边奋力挥舞着红缨鞭,试图阻挡唐辉的再次进攻。 “我们不走!他妈的!老子今天和他拼了,就算死了黄泉路上我也要陪着你!” 王小强大喝一声,随手掏出破阴雷丸就又往唐辉身上丢! 一边丢他还一边继续骂:“就是你,一直以来欺负我们瑶瑶,今天看弄不弄死你!你不要杀我们吗!你不喜欢喝人血吗?来呀!冲我来啊!大老爷们,你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你冲我来!咱俩单挑!” 董大明这会哪肯闲着,他包里的破阴雷丸早就消耗殆尽,一颗没剩。 但他好像依旧不死心,在包里又掏出一大把符纸,团成一团后,冲着唐辉就砸了过来。 符纸用完了,他就用铜钱,铜钱用完了他就丢香烛,香烛丢完了,他就开始丢面巾纸,口香糖,最后他甚至把兜里的瓜子都撒出去了,累得他呼哧带喘,满头大汗。 可即便董大明就差把裤衩脱下来扔唐辉脑瓜子上了,扔出去这么多东西,对唐辉而言却如同隔靴搔痒,丝毫未能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虽说破阴雷丸还有点作用,可对唐辉那强大的实力来说,不过是如同刮痧一般,不痛不痒。 唐辉自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王小强和董大明,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双眼紧紧盯着我手中舞动的红缨鞭,身形不断闪动,试图突破我的防御,给予我们致命一击,结束这场战斗 。 就在我俩打得热火朝天、难解难分之时,刺鼻的异味直钻鼻腔,我不用细闻,便知道这八成是董大明那 44 码的红色大鞋垫子。 我又惊又气,双手迅速伸向脑门,一把扯下那令人作呕的鞋垫子,满脸怒容地回头,双眼恶狠狠地瞪向董大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董大明!” 此刻的董大明,正弓着腰,一只脚光着,在原地急得乱蹦呢。 他想给唐辉来个 “出其不意” 的攻击,却没想到竟扔偏了,砸到了我头上。 见此情景,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咧着嘴冲我讪讪地笑了笑道:“嘿嘿,不好意思啊三弟,我这…… 我这没瞅准,手一滑,扔歪了……” “你……” 我刚想发作,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袭来。 唐辉瞅准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空当,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身形一闪,瞬间就朝着我扑了过来。 他的双手如两把铁钳,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紧接着,手臂用力一抬,将我整个人慢慢地往上举。 我双脚瞬间离地,悬空挣扎着,喉咙像是被死死堵住,呼吸也愈发变得艰难。 “孟瑶……” 王小强见状一下冲了过来,可还没等他到我跟前,就被唐辉一记掌风拍了出去。 当下他便呕出了一大口血…… “别过来!” 我艰难地说道。 第487章 以命换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满脸是血,挣扎着还想再往前冲,却因受创太重,双腿一软,再次栽倒在地。 “小强!” 董大明几乎是飞一般冲到王小强身边,一把扶住他。只见王小强不停地往外呕血,殷红的血迹顺着嘴角蜿蜒而下,那场景触目惊心,董大明瞬间慌了神。 “小强!” 转回头,他又恶狠狠地瞪着唐辉。 “他妈的,唐辉,你打伤我兄弟,我跟你拼了。” 说着,董大明怒目圆睁,眼眶里似乎都要喷出火了,猛地站起身,举起身边的板凳就往前冲。 可还没等他靠近,唐辉又是一掌挥出,董大明当即就像离弦的箭一样,一下子也飞了出去。 随后他倒在王小强的身边,也如同王小强一样,手捂着胸口,一个劲地往外呕血。 见他二人都因此受伤,我心里很是自责。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甚至怀疑起了师父。 师父他说我只要正式踏道之后,便不会再连累身边人了。 可如今,董大明和王小强却因此命悬一线。 还有白泽,他曾经是那么骄傲,那么优秀。 可如今,不仅一身道行尽毁,就连他的家族企业也一蹶不振。 这一切,难道真的与我无关吗?我不停地反问着自己。 我和董大明还有王小强,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想在这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大都市立足,钱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它是扎根城市的关键。 虽说他们的父母都努力工作,收入比一般家庭要好一些,但面对城市里高昂的物价、房价,还有将来他俩结婚所需的彩礼,要是他们自己不拼搏,想要过上理想生活,谈何容易。 我本想着,带着他们能多赚点钱,能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能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 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艰难困苦,怀揣着在城市里扎根的梦想。可如今,他们跟着我,不仅没能过上好日子,反而被我害得如此凄惨。 我怎能不愧疚呢,真恨不得时光倒流,让一切重新来过。 我宁愿从未带他俩涉足这一行,宁愿他俩从未拿我当过朋友,他们还守在那个小山村里,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只要他们能平平安安,就比什么都好。 我从不否认,干我们这一行,来钱相对要快些。 当初若不是靠着这行的收入,于得水多年化疗治病的巨额费用,我们家根本无力承担。 本以为这次出来,只是简单地帮殷大仙儿解决些麻烦事,轻松就能搞定。 可万万没想到,竟在这里碰上了唐辉这个煞星,他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深渊,将我们拖入了这无尽的灾难之中…… “哈哈哈,小短命鬼,别急,我会先把你送上路,然后再让他们陪你一起上路。” “唐…… 唐辉,你要是敢动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唐辉听到我的狠话,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冷笑,那笑声如同夜枭啼鸣。 “哈哈哈,好啊,做鬼也不放过我是吗,那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哼!小短命鬼,去死吧!” 唐辉脸上挂着扭曲的冷笑,他右手依旧死死掐住我的脖颈,紧接着,他左手高高扬起,带着凛冽的杀意,毫无迟疑地朝着我的头顶迅猛拍下。 “孟瑶!” 董大明和王小强大喊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凄厉。 我心里一紧,清楚唐辉这一掌,是奔着灭我三魂七魄来的啊。 可即便面对灰飞烟灭,我仍然坦然自若,闭上双眼,与这个世界道别的同时,又在心里为董大明和王小强祈祷。 希望我死之后,他们两个能顺利脱险…… 于是我满心绝望,等待着那致命一击的落下。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份安静得让人头皮发麻,就连空气流动的声音都消失不见。 这诡异的静谧,比那即将落下的重击更令人胆寒。 我迅速睁眼,心脏剧烈跳动,映入眼帘的场景令我惊愕不已 —— 一只散发着柔和微光的手,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稳稳挡在唐辉那蓄势待发的手掌前。 而我对这只手再熟悉不过,这是白泽的手…… 我望着那只熟悉的手,眼眶瞬间湿润,劫后余生的惊喜让我几乎无法言语。 “白泽……” 我轻声呢喃,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白泽并没转头,而是目光如霜地紧紧盯着唐辉…… “放开她!” 他声音冷如千年寒冰。 “呵呵呵…… 白泽,你现在一身道行尽毁,居然还以肉身挡我一掌,真是不自量力!” 这一幕,突然让我想到了多年前,我们在天坑与易真相搏的那一幕。 当初易真的义子也是这样扼住了我的喉咙,逼迫白泽做出选择。 白泽最后为了救我和卓飞哥,被逼得使出了碎魂掌,自己也因此筋脉尽断,最后魂归幽冥。 还阳之后他却根基尽断,一身道行尽毁。 如今相同的情节再次上演,我不禁心头一惊。他不会又为了我做出什么傻事吧。 “白泽,你…… 别管我!快走!” 白泽依旧没理我,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唐辉的手腕,额头青筋暴起,似与唐辉在暗中做着较量。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惊。 怎么会,他没有道行了啊,即便空有一身蛮力,可面对唐辉强大的内力,他也是没办法与之抗衡的啊…… 我正寻思着,唐辉却发出一声冷哼:“哼,不自量力。” 他话音刚落,他周身一个用力,一股强大的气流,顺势充满整间屋子。 我、董大明、王小强,还有一旁昏迷不醒的殷大仙儿,毫无抵抗之力,被这股气流狠狠掀飞出去。 我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承重墙上,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不清。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大师兄——闫卓。 他好像用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就那样站在唐辉面前,眼神坚定,毫不退缩,显然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要挟唐辉,他在用自己的性命要挟唐辉! 可当身影如此相像的两个人站在了一起时,我竟然一时间以为自己是否眼花了,误以为那是重影…… 随后便听见唐辉冷冷地说:“呵呵呵,闫卓,你是在要挟我吗?” 接着是大师兄沉声应道:“并不,我只是想求你放过他们!” “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就答应你饶了他们,如何啊?” “好,我和你走,但你也要说话算话,放了他们。” 此时白泽把我抱在怀里,冲着大师兄喊了一句。“大师兄,你不能跟他走!” “白泽,这是我的事,你不许插手,如若你还认我这个大师兄,就听我的话,带他们离开这。” 第488章 唐辉他想利用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唐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戏谑的冷笑,他踱步到大师兄面前,绕着他走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 “闫卓啊闫卓,没想到你会为了这群废物,居然出了虎跃镇,还用你自己的性命要挟我,有意思,真有意思!” 大师兄闫卓神色平静,他手中匕首依旧稳稳地抵在自己的喉咙处,只要唐辉稍有异动,他便能毫不犹豫地割破自己的咽喉。 “唐辉,你我都清楚,今日之事若真闹大,往后你也别想安生。放了他们,我跟你走,你也能达成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唐辉停下脚步,凑近大师兄,目光如刀般审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犹豫。 片刻后,他直起身子,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一个闫卓,你这身骨气倒是随了我。行,我答应你,只要你乖乖跟我走,我就放了他们。” “师兄…… 不要……” 我艰难地唤了他一声之后,便再次昏了过去。 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昏昏沉沉中我好像做了个梦,梦里唐辉好像把我关进了一间囚室。 梦里,昏暗的光线和潮湿发霉的气味,迎面而来。 四周墙壁粗糙,一看便是极为简陋的囚室。 我脑袋还昏沉得厉害,可一想到大师兄闫卓,我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粗重的铁链锁住,每一动,便发出 “哗啦” 的声响。 “有人吗?” 我试着呼喊,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满心的焦虑如潮水般涌来,大师兄现在怎么样了? 唐辉是否信守承诺放了其他人?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囚室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嘎吱” 一声,门被打开,强光瞬间射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 待适应之后,我看清来人正是唐辉,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 “你醒了?” 唐辉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厌恶的冷笑。 “你那大师兄还真是条汉子,为了你们这群废物,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你把我大师兄怎么样了?” 我怒目而视,使劲拉扯着铁链,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他撕成碎片。 身上的锁链也因我激动的动作被我扯得哗啦啦直响。 “别急,他现在还活着,不过……” 唐辉故意拖长了音调,“要是你不乖乖听话,可就难说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咬牙问他。 唐辉踱步到我面前,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只要事成,我就放了你大师兄,而且还能帮你解了你大师兄蛊童的身份。怎么样,划算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别过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哼,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唐辉站起身,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若不答应,我现在就去杀了闫卓,然后便是白泽,还有你那两个好兄弟,以及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师父闫琼,他和我作对了这么多年,我早就想把他碎尸万段了,让他苟活到今日已经是我的慈悲。” 我心中一阵绝望,知道自己陷入了绝境。 犹豫片刻后,我咬着牙说:“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我大师兄和其他人的安全。” “放心,只要你把事办漂亮了,我自然不会食言。” 唐辉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他给了我一包粉末并且说道。 “我要你毒死黄天佑,只要他一死,我绝对不会再为难白泽,更不会再与你们作对。” “黄天佑?他乃正统仙家之身,你让我给他下毒?” 他发出一声轻嗤:“哼,黄天佑和其他这些人,包括白泽,你选一个吧。” “或许之前,你还妄想过会有一日能铲除掉我,但如今你和我交过手之后,便应该清楚,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包括你的师父闫琼,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个废物。” “但黄家兵马不同,黄天佑作为黄家仙堂主要负责人,他一死,黄家兵马必定大乱,届时,便没人能是我的对手。所以他必须死!” 我强压心中怒火继续问他:“闫卓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何你们二人长得如此相像,过去你从未以真面目示人,如今这身皮囊可是你真实面目?” 面对我一连串的发问,唐辉只淡淡地回了我一句:“他是我儿…… 我二人相像不足为奇……” “什么?你是大师兄的父亲?这…… 这怎么可能。” “如果你二人真是父子关系,你为何要折磨他,在他身体里下蛊!让他变成蛊童,怎么忍心让他经历那些痛苦!” 唐辉转回头,怒视着我:“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得什么!我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他好!林傲邪自身强大,我把他的魂魄与卓儿的灵魂相融合,就是为了他有朝一日能超越林傲邪,获得无上的能力。” 我震惊得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唐辉竟是大师兄的父亲,这真相太过荒诞,让我一时难以接受。 看着唐辉那决绝又疯狂的神情,我深知他已被对力量的贪婪蒙蔽心智。 “你这是在害他!” 我嘶吼道,“亲情不是你用来操控和利用的工具,你所谓的为他好,不过是想满足你自己的野心罢了!” 唐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但很快又被他的疯狂掩盖。 “多说无益,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死去。” 他将那包毒药塞到我手中,眼神中满是威胁。 紧接着他又冷冷地对我说道:“孟瑶,只要你把这件事做得漂亮,看在我儿的份上,我会让你加入我教,并且让你任命为堂主,传授你本教秘法,让你同卓儿一样,成为真正的强者,如何抉择,你好好考虑一番吧!” 唐辉一席话说完,便转身要往外走,牢门再次打开,他即将走出去之时,他又微微转头对我说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为了防止你捣鬼,我会把你的一魂一魄永远地关在这,如果你胆敢耍什么花样,我立刻要你好看!” 第489章 自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唐辉撂下话,转身便往门外走去,那决绝的姿态仿佛身后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唐辉,你别走!你不许走,我还有话要问你!你为什么要与白泽作对?是不是在卓远集团背后搞了鬼?” 我心急如焚,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声音因愤怒和急切而微微颤抖。 “ 林傲邪的魂魄要是真和大师兄的魂魄融合,大师兄会不会有危险?你做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为了一己私欲,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了?” 我眼眶泛红,情绪几近崩溃,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真相的渴求与对大师兄安危的担忧。 “我师父养了闫卓这么多年,你为何不来找他?是不是故意把闫卓安插在我师父身边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可唐辉的背影没有丝毫停顿。 “唐辉,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 我竭尽全力嘶吼,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可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唐辉的身影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那片黑暗之中,无论我如何呼喊,都没能让他回头 …… “唐辉你别走!” 睡梦中,我猛地挣扎着大喊,随后骤然惊醒。 入目所见,是医院那惨白的天花板与消毒水弥漫的熟悉气息,我此刻正躺在病床上。 “瑶,你醒了?” 白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满是关切。 他守在我的床边,神色疲惫却难掩对我的担忧。 看见他,我眼圈瞬间泛红,急切的问道:“董大明和王小强呢?他们怎么样了?” 白泽紧紧攥着我的手,另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额头,轻声安慰着我。 “放心,他们没事,他们现在就在你隔壁病房。他们伤势并不重,调养几天就能恢复健康了,别担心。” 他的声音沉稳,像是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那,殷大仙儿呢?他还活着吗?”我咬了咬嘴唇,又问出心中的担忧。 “他的情况比董大明和王小强要严重些,不过你也不用别担心,殷大仙儿没有生命危险,我会让医生全力救治他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簌簌地滚落,抽泣了几声后,犹豫着接着问他:“那,那大师兄呢?他……” 我话还没说完,白泽就将我的右手手背放在了他唇边,嘴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背后,沉声说道。 “大师兄被唐辉带走了。不过瑶瑶,你别担心,师父已经在找他了。有师父在,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不,师父不是唐辉的对手,师父会有危险的!不行,我要去找师父,我不能让他再出事……” 我心急如焚,撩开被子就要下床。 白泽见状,赶忙一把将我按了回去。 “瑶瑶,你要相信师父。你现在身上有伤,去了只会给师父添乱,帮不上忙的!”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锤,让我瞬间僵住。 “你说什么?我给师父添乱?你也觉得我会连累身边人,对不对?大师兄是被我害了,对不对!” 我满心委屈与自责,情绪彻底失控。 “瑶,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白泽急忙解释,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 “可这就是事实!不管你想没想过,事实就是如此! 我二姨夫当年是因为给我买裙子才遭遇车祸的,郑毅和我二姨也是因为我才成了孤儿寡母! 这些年,郑毅学校同学在背后嘲笑他,二姨她虽然从未和我抱怨过生活,可她一个寡妇开家饭店养家糊口怎么可能没受人欺负过! 她只是怕家人担心,隐忍不说而已! 还有你,你是为了救我,才没了一身道行的,师父说你是道门奇才,你是他最寄以厚望的徒弟! 可是现在那?白泽,你如今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你那么骄傲,那么自负,又怎么会甘心当个普通人!” “瑶瑶,你听话,先别想这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你不能把所有错都怪在你一个人的头上!” 白泽双手攥着我的肩膀,试图让我能平静些,我却一下将他推开继续哭诉道。 “你若非不是为了救我,你又怎会魂归地府?你还阳后从未跟人提过在阴间受的苦,可我亲眼看到你上刀山,刀山上每个刀锋都挂着你的血肉,那得多疼,我不敢想。 若不是为了救我,你何苦受这份罪!” 我泪流满面,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愧疚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而且,我现在甚至怀疑唐辉在卓远背后搞鬼,也是因为我。 他知道你是我的助力,想扳倒你,让你没法帮我。 还有董大明和王小强,要是他们真出了事,我怎么向董婶和王姨交代?我当初就该被我奶把我扔河里淹死!” 我越说越激动,泪水肆意地在脸颊上流淌,将心中压抑许久、沉甸甸的愧疚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孟瑶!我不许你这么想!你之所以会陷入自我怀疑,根源就是你从小你奶奶就总是骂你是丧门星,你信了她的话对吗?导致现在只要你身边人碰上一丁点不如意的事,你就会条件反射般地归咎到自己头上。 梦瑶你必须清洗,人生在世,谁能一路坦途,不碰上些沟沟坎坎?难不成你身边人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得算在你头上?这简直荒谬至极,毫无道理!” 白泽情绪也有些激动,声音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心疼与愤怒。 “这些话,我和师父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你说了,我们都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别再任由这些无端的自责和悔恨折磨自己了! 当年的事,师父已经跟你讲过很多遍了,要是没有你,你二姨夫早在出事前六年就遭遇车祸离世了。 而我,从决定偷练碎魂掌的那一刻起,就清楚知晓自己未来可能面临的命运。 若不是你不顾一切闯进阎王殿,我又怎能重获新生。 还有师兄,他的身世,是在我们一起去营救你的路上,他才告诉我的。 唐辉是他的亲生父亲,以唐辉的行事风格,早晚都会把他带回身边,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白泽双手捧起我的脸,目光紧紧锁住我的眼睛,试图将这些话深深烙印在我心底,让我真正能听进去,放下心中的枷锁。 第490章 居然不是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说了很多,可我却一点都听不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脑袋里却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那个梦实在太过真实。 梦里唐辉将我锁在潮湿的地牢里,铁链勒进皮肉的灼痛还残留在手腕上。 他逼我毒死黄天佑…… “黄天佑他必须死,否则我现在就去杀了闫卓,然后就是白泽,还有你那两个好兄弟,以及你的家人,包括你的师父闫琼,他们都得死!” 如果一切真只是个梦,那倒也罢了。 但刚才白泽告诉我,在他们赶来救我的路上,大师兄就已和她坦白,承认了唐辉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的事实。 这与梦中唐辉跟我透露的信息完全一致。难不成,那个梦是真的? ……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护士推着换药车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白总,孟小姐现在需要换药了,还请您先回避。” 白泽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之后便缓缓起身。“瑶,我就在门外,有事记得叫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几分担忧与不舍,随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护士看着白泽离开,病房门缓缓合上后,她推着换药车来到床边,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试图缓和病房内压抑的气氛。 “孟小姐,咱们准备换药啦,您稍微忍耐一下哈。” 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打开换药包。当镊子夹起的棉球碰到我脸颊的那一刻,我才猛地反应过来——我的脸受伤了。 纱布揭开的瞬间,镜子般的金属换药盘里映出我右脸的擦伤,红得是那么触目惊心。 我下意识想抬手遮挡,却被护士轻轻按住手腕:“别碰,刚结痂呢。” 她的声音带着安抚,可我盯着金属盘里扭曲的倒影,突然想起唐辉在梦里说的话:“这药无色无味,混在黄天佑酒里,三天后他就会魂飞魄散。” 消毒水渗进伤口的刺痛感蔓延开来,我却连皱眉都忘了。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把涌到喉咙的哽咽咽回去。 护士以为我疼得厉害,加快了换药动作:“马上好,马上好。” 其实比起伤势,本就少了一根手指的我,现在脸也毁容了,我本就和白泽家世悬殊,门不当户不对的,现在脸又毁容了,那我和他就更不登对了。 “换好了。” 护士小姐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她递来小镜子,示意我看看她处理的伤口我是否满意。 我却没接:“不用了。” 纱布重新贴上脸颊的瞬间,我把脸转向墙壁。 窗外的树影在墙上来回摇晃,像极了唐辉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耳边突然响起他的话:“孟瑶,你以为自己真能置身事外?” 被子突然被我无意识地踢到一边,露出一角暗褐色的牛皮纸。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那牛皮纸的样式,正是我在梦里见过的——唐辉塞进我手里的那包毒药。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脸上刚换好的纱布被冷汗浸透。 “孟小姐,您怎么了?”护士小姐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遥远,像极了在水底发出的声音。 我盯着那个牛皮纸,突然想起梦里唐辉的另一句话:“只要黄天佑一死,我绝对不会再为难白泽,更不会再与你们作对。” 金属换药盘“哐当”砸在地上。 “小姐!” 护士慌忙弯腰去捡,我却已经把那个牛皮纸药包紧紧攥在手心。粗糙的纸纹刺得掌心生疼,这不是梦,不是幻觉,唐辉真的把毒药送到了我的手里。 …… 此时白泽在门外听见了动静,连忙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沉声问道。 见白泽问话,女护士不敢不回:“白总,我也不知道孟小姐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刚才把换药盘扔在地上了……” 白泽听了之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他压低声音对那女护士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是……” 小护士怯怯地应了一声,随后推着医护车便离开了房间。 房门一关,白泽冲我努力挤出一丝微笑,朝着病床便走了过来。 见他靠近,我慌忙将攥着药包的手藏进被子,指节却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瑶,你的脸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去给你找最好的舒痕膏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有办法会解决的。” 我没接他的话茬,而是故作平静地问了他一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泽说,他昨晚开完会之后,窦明俊就和他说了我给他打电话的事。 白泽听窦明俊说我向他打听薛医生的事,就有些担心,于是他便想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为啥好端端的打听这事。 可我的电话却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担心我出了事,这才打电话给了大师兄,想问问他知不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 大师兄听说我失联了也很担心,于是他悄咪咪地背着师父与白泽会合。 他二人又借助寻人的法术这才一路找到了我。 而且,大师兄也是在那个时候和白泽坦白了自己身份的。 或许,大师兄一早便就知道,唐辉他会找我的麻烦,这才迫于无奈说了自己的身世。 我又问他,师父知道大师兄是唐辉的儿子了吗? 白泽点点头,表示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知晓了。 师父还说,想必唐辉当年是有预谋把闫卓故意留在他身边的。 他可能是想让大师兄找机会能杀了他,然后再吸走他身上的道行。 可师父养了他近30年,大师兄却迟迟没下手,这说明大师兄他肯定是不忍心对师父下手的。 师父说他相信大师兄是个善良的孩子,他与唐辉并不相同,只是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身世而已。 听到这,我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睛瞟了一眼窗外之后沉声问了他一句。 “白泽,你说,唐辉他会不会杀了大师兄。” “应该不会,毕竟大师兄是唐辉的亲生骨肉,他如果还有一丝理性的话,就应该不会这么做。” “可你认为,他还有理智可言吗?” 第491章 我们分手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被我问得显然一怔,神色中满是错愕,还没等他从那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在这时,一阵清晰的敲门声从病房门外传来。 “进!”白泽沉声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未消散的恍惚。 房门缓缓打开,窦明俊端着托盘稳步走进来,托盘上摆放着精心准备的营养餐。 他微微欠身,恭敬地说道:“白总,这是您吩咐给瑶瑶准备的营养餐,需不需要我叫护士进来喂她用餐?” 白泽目光从那冒着热气的餐食上掠过,摇了摇头,声音恢复了些许往日的沉稳:“不用了,你先出去吧。” 窦明俊应了一声,又叮嘱道:“好的,那我先出去了,白总,您要是还有其他吩咐,记得叫我。” 白泽轻轻点头,“好,你去吧。” 待窦明俊离开,病房的门缓缓合上。 白泽转过身,端起了托盘里的一碗粥,勺子在粥里轻轻搅动着,升腾而起的热气氤氲而上,像是一层薄纱,模糊了他的面容。 病房内陷入一片寂静,唯有勺子触碰碗沿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他舀起一勺粥,动作顿了顿,放在自己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那温柔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随后,他缓缓递到我面前,声音满是温柔:“瑶,多少吃一点,你受伤之后就没进过食,身体撑不住的。” 我却把头扭到了一边,牙关紧咬,手里死死地攥着那包毒药。 我板着脸,声音冰冷:“我不饿!” 白泽的动作猛地一顿,他满眼诧异,像是不认识眼前的我一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随后,他无奈地把那碗粥放回托盘,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我说道:“是不想喝粥吗? 没关系,这里还有牛奶。这牛奶我特意让他们加了可可粉,调成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味。来,要不喝口牛奶,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喝高乐高了。 可郑毅也喜欢喝,你每次都自己不舍得喝,全都留给了他。 瑶,你还记得我让窦明俊给你们俩送去的高乐高里面有个摇摇杯吗? 窦明俊说你对那个摇摇杯爱不释手,郑毅也眼馋,可那次你没让给他。 高乐高你一口没喝,却对那个摇摇杯宝贝得不行,一下都不让郑毅碰。 你还说你叫瑶瑶,摇摇杯也叫摇摇,它就是你的妹妹,睡觉都要搂着它。 还说啥也不让郑毅用它冲高乐高,怕开水烫伤摇摇杯,它会疼。 最后,你真把摇摇杯搂进被窝,搂着它睡了好几宿。 窦明俊跟我讲这些的时候,可把我逗坏了。 瑶,我知道你小时候不管我让窦明俊给你和郑毅买多少高乐高送去,你都忍着一口不喝,就想着把好吃的都留给郑毅。” 他微微停顿,眼中满是宠溺与回忆,接着说道:“可现在不同了,你想吃什么,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你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活着了。 来,喝一口尝尝,看看这个味道和小时候的高乐高的味道,是不是一样。” 我听着白泽的话,那些尘封已久的童年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小时候和郑毅相处的画面,心中一阵酸涩。 可此刻,手中紧攥的那包毒药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哪还有心思去沉浸在那些温暖的过往。 我依旧别过头,倔强如同顽石,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其实更多的是害怕自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动摇。 “我说了我不饿,你别管我了。” 白泽却没有放弃,他轻轻叹了口气,像是在心底默默咽下所有的无奈与心疼。 他把牛奶杯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 随后,他缓缓在床边坐下,目光始终温柔地锁在我身上,仿佛世间万物都已无法吸引他的注意。 “瑶,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可你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不管遇到什么,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握住我紧攥毒药的那只手。 我却像是被蜇了一下,下意识地一缩,仿佛那只手携带着能将我点燃的火焰。 白泽的手僵在半空,他的眼神瞬黯淡下去,可转瞬间,那熟悉的耐心与深情又重新填满了他的眼眸。 他微微倾身,拉近与我的距离,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瑶,我太清楚你了,你心里的事儿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你快喘不过气。 可咱们一路走来,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还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我在意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这个人,是你的勇敢、善良,是你在我生命里留下的每一个温暖瞬间。 你瞧我这胸口,手术留下的疤痕歪歪扭扭,像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这儿,可你从来没嫌弃过,反而每次看到都心疼得不行,还总关心我这疤痕现在还疼不疼。 在我心里,对你脸上的伤也是一样的啊! 如今医学科技这么发达,和我当年做手术时迫不得已留下这道疤痕不一样了,你的脸肯定会恢复如初的。” 他的眼神愈发炽热,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见我依旧沉默不语,他又接着说道:“如果,你要是真不相信我,觉得只有一样的伤痕才能证明真心,那好,我这就去拿刀。” 他作势要起身,眼中满是破釜沉舟的决然。 “我要让你知道,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始终是一体的,同进同退,生死相依。” 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我心里敲下一记重锤,震得我内心的防线摇摇欲坠。 可我咬了咬牙,在心底筑起最后一道堡垒,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白泽,我们分手吧!” “你说什么?” 白泽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眉毛瞬间拧成一个“川”字,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和你并不合适。” 我再次重复,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坚定无比。 “哪里不合适?”白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像是在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们的年龄,相差8岁,等我到了法律规定的结婚年龄,你都已经30岁了。那时你已步入中年,可我却正值青春。我们心境、追求或许都会截然不同,怎能携手走过一生?”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心底细数那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 “我……”白泽想要反驳,却被我抬手打断。 “还有,我们的家庭也太过悬殊,你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尽享世间荣华,而我不过是在平凡烟火中长大。 你我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身份不但没让我觉得有一跃龙门的欢喜,反而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我总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尽量追赶我们之间的差距。但这种贫富之间的差距,我想我这辈子都很难逾越了。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那种低人一等的感觉,像一根刺,始终扎在我心里……” 我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泪花,那些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当然,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想法已经改变了,我不想谈恋爱,也不想结婚,更不想以后给谁生孩子。 我只想一心求道,不问世事,做个闲云野鹤。而你,显然已经成了我的负担。” 我低下头,不敢直视白泽的眼睛,因为我害怕在他的目光中看到失望与痛苦。 “白泽,如果你灵根未断,我们或许还能成为一对神仙道侣。可如今,你和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选择踏道那天起,就注定放弃了安度余生,所以,我们真的不合适。” 我说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倒在床上,泪水肆意流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我这么做对白泽说是解脱,还是更深的痛苦。 第492章 你闹够了没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听着我的话,脸上的震惊逐渐被愤怒所取代,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孟瑶,你这是在逃避!你所谓的不合适,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在病房内回荡。 我也被他的愤怒点燃,心中那股复杂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逃避?我这是在认清现实!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可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但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不想**再**继续承受这些了,是你把我拖进了无尽的深渊,让我有了后顾之忧!白泽,你就是我的累赘!” 我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双眼直直地盯着他,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可眼神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是累赘?” 他的声音低沉而颤抖,带着一丝自嘲。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放弃了那么多,在你眼里,我竟成了累赘?” 白泽的眼神中满是受伤与不甘,他一步一步靠近床边,目光紧紧锁住我,像是要从我的眼睛里找到一丝悔意。 “是,当年要不是你利用我冒充你妹妹,去见你姥爷,我又怎么会卷入唐辉这件事里。 我在**他**眼里只是个不成气候的短命鬼,他根本不屑于与我为敌,可你的卓远却不同。 卓远本就是你父亲**从**舅舅手里抢来的,唐辉他只是想帮助卓宏达夺回属于他的产业,我因为救了你,这才被卷了进来。这些事情你心知肚明,你是在利用我!” 白泽听到这番话,脚步猛地顿住,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像是被重锤击中,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惊愕与痛苦取代。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将过往的事翻出来,并且把一切都归咎于他。 “孟瑶,你…… 你真的这么想?” 白泽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悲凉。 “我承认,最初让你冒充我妹妹,是我考虑欠妥。但那时候,我只是想让姥爷开心,绝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这么危险的事情里。自始至终,我对你的感情都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 他的眼神中满是恳切,试图让我相信他的真心。 “真心?真心能抵得过唐辉的威胁吗?” 我咬着牙,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自从和你在一起,我身边的危险就从未停止过。我本就失去了手指,现在脸也毁了,我真不想**再**为了你继续涉险了。” 我转过头,看向他,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滚落下来。 白泽也别过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些,随后他喉头滚动,对**着**我说道:“孟瑶,我当你现在神志不清醒说的都是梦话,我不与你计较。等你冷静下来咱们**再**好好谈……” “我现在清醒得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我的累赘!我真的好想逃离现在的生活!” “我们?除了我让你感觉到压力**以外**,还有谁让你觉得有压力了?” “我的家人,朋友,包括你和师父,亦或是大师兄还有我身后的仙家。你们都让我好窒息!” “你……孟瑶,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被唐辉下了药,现在神志不清了!” “不行,我现在就给师父打电话,让他回来给你好好检查检查。”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电话就要给师父打过去,我起身下床一把抢过他的电话,并且重重地把他的手机扔在了地上。 “不许打!” “喀嚓”一声,白泽的手机被我扔了个粉碎。 白泽被我的举动彻底震住,他呆立当场,目光从粉碎的手机碎片上缓缓移到我脸上,眼中满是陌生与难以置信。 白泽被我的举动彻底激怒,他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周身气息瞬间变得凛冽而霸道, 刚才还努力压抑的情绪,此刻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猛地转身,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我,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让整个病房的温度都仿佛降了下来。 “孟瑶!”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你闹够了没有!” 第493章 永不再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温柔与宠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失望与愤怒,那目光仿佛能将我看穿。 “我一再容忍,一再退让,不是因为我真的觉得自己有错,而是因为我爱你!可你现在却像个任性的孩子,一味地发泄情绪,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也就算了,甚至你连你姥姥姥爷还有师父,就连一直护着你的黄家兵马你都怪罪,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我冷笑:“呵,我过分?对啊!这就是真正的我,这十几年来我一直不敢面对本心,虚伪地活着,可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不想再为难自己了,这有什么错?” “你不说你真心喜欢我吗?你不说你是爱我的吗?可撤掉我身上虚伪的外表后,面对我的真心,你是否还敢说你爱我!白泽,你爱的不是我,而是那个虚伪的我……” ……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董大明和王小强的声音:“三弟,你在里面吗?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吗?” 然后是窦明俊的声音:“唉,两位,你们不能进去啊,我们白总现在正和瑶瑶谈话呢,你们现在进去不合适啊!”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们听见动静了,是不是姓白的那小子欺负我们瑶瑶呢!白泽,你他娘的有种就把门打开,对个小姑娘大呼小叫的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冲王小强来!” “对!姓白的,赶紧开门!要不我们踹门进去啦!” 白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便打开了病房房门,董大明和王小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两人满脸怒容,目光在病房里迅速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地上被我摔得粉碎的手机身上。 王小强上前一步,指着白泽的鼻子,大声吼道:“白泽,你到底是不是爷们啊?居然还摔手机!还有她怎么哭成这样?” 董大明也在一旁附和,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愤怒:“就是,瑶瑶要是受了半点委屈,我们跟你没完!” “手机是我摔的。”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摔的?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摔手机,是不是姓白的欺负你了?没事,你跟我说,我替你出头!” 王小强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瞪了白泽一眼。 “对,三弟,你不用怕他,受了啥委屈你就跟哥们说,我俩替你做主。” “我和白泽有些矛盾,是我情绪不好,和他没关系……” 王小强哪肯罢休,他上前一步,逼近白泽,大声道。 “别以为瑶瑶帮你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你看她都哭成什么样了,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混账事。” 白泽眉头紧皱,压抑着内心的烦躁解释道:“我和瑶瑶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她的事和我有没有关系!” 王小强说着,上去就给了白泽一拳。 此时的病房内,气氛剑拔弩张,窦明俊见状赶紧上前阻拦。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王小强,我们白总好心留你们在医院救治,你们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动手打人呢!”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白泽的脸颊上,白泽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地上一动不动,嘴角瞬间溢出一丝鲜血。 白泽瞬间眼底怒火中烧,他攥紧拳头立即就回了王小强一拳。 “这是我和瑶瑶之间的私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手!” 白泽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劲道,直接将王小强打得踉跄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董大明。 董大明忙伸手扶住王小强,眼中满是愤怒,他怒视着白泽,大声吼道:“白泽,你疯了!居然真动手打人!” 王小强站稳身形,一抹嘴角的血迹,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不顾董大明的阻拦,再次朝着白泽扑了过去,嘶吼道。 “外人?我和瑶瑶是光屁股长大的,要不是你中间横插一杠哪里会有今天这些事!姓白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老牛吃嫩草,你不要脸。” 王小强一边骂着,一边往白泽身上冲,可他哪里是白泽的对手,三两下就被白泽按在了地上。 董大明见状赶紧上去帮忙,可就算他俩都加起来也不是白泽的对手。 窦明俊这会却扯着嗓子冲外面喊:“保安!保安!快来啊,这里有人闹事!” 就在白泽骑在董大明和王小强身上一阵乱捶,发泄心中苦闷之时。 我一把拿起餐盘里的钢叉,一下跃到了白泽的身后,钢叉抵住他的喉咙,沉声说了两个字。 “别动!” 白泽懵了,他手下动作一停转过头,满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孟瑶,你,你用它抵着我的脖子?” 我目光冷冷,心却好似在滴血,深吸了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的声线说的话不颤抖。 “是!你若胆敢再打他俩一下,我就杀了你!” 白泽呆愣在原地,眼中的怒火在看到我决绝的眼神后,瞬间被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受伤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哽在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 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窦明俊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白泽,一时不知所措,原本扯着嗓子喊保安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王小强和董大明从地上爬起来,满脸诧异,他们也没想到我会以这样的方式介入这场争斗。 王小强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他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白泽之后,便轻轻拉了我一下。 “孟瑶,算了……” 看着白泽望着我的眼神,我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我忍着鼻头的酸涩,一把将钢叉扔在了地上,随后走到柜门旁边,打开柜子之后拿出我的衣服,并对董大明和王小强说道:“你俩也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 董大明和王小强冲我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三人便往门外走去。 窦明俊见状,赶紧拦在了我的身前。 “唉,小瑶瑶啊,你这身上还有伤呢,不能出院啊!” 白泽却在我身后传来了一声疲惫的声音:“让她走,从此以后我和她桥归桥、路归路,永不再见。” 第494章 李木子回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脚步猛地顿住,背对着白泽,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那句“桥归桥、路归路,永不再见”,恰似一把寒光闪闪的尖锐匕首,直直刺进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窒息。 我满心都是回头的冲动,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董大明和王小强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的痛苦与纠结毫无保留地落入他们眼底。 王小强咬了咬牙,白了白泽一眼后,他声音压得极低:“瑶瑶,别管他,咱走。有我和大明在,绝不让你再受半分委屈。” 董大明也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声的安慰尽在这一动作之中。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抬脚继续往外走。 窦明俊瞧着我们,一脸的左右为难,他既不敢违抗白泽的命令强行阻拦,又忧心我们这般离开,会让白泽与我的感情裂痕再难弥合。 犹豫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侧身让出了道路,嘴里不住地嘟囔:“怎么就闹成这样了呢,白总……” 我们三人刚走到病房门口,身后便传来白泽在病房里近乎失控的打砸声。 我脚步一顿,眼眶瞬间发热,一滴泪悄然滑落。我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径直朝前走去。 出了医院,我们三人无处投奔,就只能又回到了大师兄的店面。 我们三人这会儿身上都挂着彩,也无心经营生意。把卷帘门一拉,索性我们三人都在搁置的房间里躺着休息。 不知躺了多久,王小强突然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孟瑶,没事的。白泽嫌弃你毁容了,我不嫌弃。要不我不去当兵了,留下来陪你。你当我女朋友吧。” 看到王小强发来的短信,我的心猛地一沉,这小子抽什么风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他怎么还能对我有意思呢?突然间和我说这些。这让我怎么回他啊。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拿起电话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你好!”我带着几分疑惑说道。 “哈哈!瑶瑶,猜猜我是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欢快的声音。 我心头一喜,脱口而出那个朝思暮想的名字:“木子!你怎么用国内电话给我打电话了?你回国了吗?” “哈哈!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啊!孟瑶,我这刚下飞机就给你打电话了。怎么样,要不要见一面呀?”木子的声音满是兴奋。 我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纱布,犹豫了一下,说道:“木子,我最近手头有点急事要处理,恐怕没办法马上见你了。不过,董大明和王小强这会儿在我这儿,让他们先去陪你,好不好?” “啊?什么嘛!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呀!我大老远回来,你不说给我安排个接风宴就算了,怎么连面都不见我一下呢!”木子带着些撒娇的口吻抱怨道。 “好啦,乖,别生气。我也就忙这几天,忙完就去见你,行不?”我耐心哄着。 “哼……那好吧,唉,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你现在名声在外,肯定有好多事主排队等你帮忙看事儿呢!嘿嘿嘿,好了孟大仙儿!我不打扰你忙正事了,你帮我转告王小强和董大明,让他俩过来找我吧。” “好!”挂断电话后,我望着天花板,只觉生活愈发复杂,各种难题一股脑涌来,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起身下床,我敲开了董大明和王小强那屋的房门。 开门的是王小强,打开房门见来人是我,他显得有些局促又有些惊喜。 王小强一边往身上披着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董大明之后,便走了出来并且带上了房门。 “瑶,怎么是你啊?这么晚了敲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啊,其实你不用特意来当面和我说的,你发短信回复我一句就行……” “什么短信?”我装傻。 王小强皱着眉毛问我:“我给你发的短信,你没有收到吗?”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摇了摇头:“没有啊,刚才我一直跟李木子通话来着,压根就没收到什么短信,不信你瞧。” 说着我把手机递给了王小强,他接过我手里的手机翻了翻却没找到他那条发给我表白的短信后,不免有些狐疑。 接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还真是……不应该啊,那条短信我这边明明显示发送成功了啊……” 我一把夺回手机,并说道:“可能是这里信号不好,所以你那条短信没发送过来吧。不过王小强,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和我说,非要发什么短信?你是嗓子受伤了,还是腿脚不好?就不能当面和我说嘛?” “我……嗨,也没啥,我就是担心你。怕你因为那个姓白的不开心……”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抢着回道:“我有什么不开心,是我甩了他,又不是他踹了我!” “你甩的他?这,这怎么可能啊?你不是很喜欢他的吗?难道不是因为你脸受伤,那个姓白的嫌弃你了才跟你分手的吗?” 我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纱布,故作轻松地对他解释道:“我脸只是受伤,也不是毁容。这些年我一直用我师父给我秘制的护肤品,皮肤底子好得很,几道伤疤而已,回头我弄点草药敷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 “当然,我们踏道之人,不但要懂得道门秘法,更要精通医术药理,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那你好端端的干嘛要甩了那个姓白的啊?” 我神色平静,说道:“因为我嫌他累赘,他现在又不精通法术,就是个普通人。对我来说就是个废物,就算再有钱又有什么用。我志在踏道成仙,又怎么会让感情成为我的修行路上的绊脚石,我以后都不会再找男朋友了,男人这种东西只能成为我的累赘,所以我甩了他。” 第495章 碎玉难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盯着我,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似是在判断我话语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瑶瑶,你真的这么想?这么多年,我看着你和他在一起,虽说心里不是滋味,可只要你开心,我也就认了。但要是他真让你受委屈,我绝对饶不了他。” 我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慌,强装镇定地说道: “真的,你别多想了。如果你真想让我开心,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更不要和我说什么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我志不在此,不甘心当个平凡女子,所以嫁人结婚生子这种事,往后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王小强见我这么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我明白了,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我对着他点了点头:“哦对了,木子刚打电话来,她说她现在已经回国了,还说让你和大明去陪她玩几天。” 我话还没说完,董大明突然一下子拽开了房门,满眼惊喜地看着我:“真的?木子她真回来了?哎呀,她回来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还给我整个意外惊喜,这事闹的,弄得我还怪紧张的。” 王小强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骂了他一句:“董大明,你是不是在门里偷听我和孟瑶说话来着。” 董大明脸上的笑容瞬间一僵,眼神有些闪躲,挠了挠头干笑两声:“嘿嘿,这不是听到木子的名字,太激动了嘛。哪能算偷听呢,就是隐隐约约听了一耳朵。”王小强撇了撇嘴,“就你这理由,鬼才信。”董大明赶忙转移话题,看向我问道:“瑶瑶,木子人现在在哪呢?咱啥时候去找她?” 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她刚下飞机,这会儿应该在酒店呢。你们俩先去陪她吧,我这脸上伤还没好,也不方便见她。况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走不开。” 王小强看了看我,面露担忧。 “要不,让大明一个人去陪她吧,我留下来照顾你?” 我说:“我只是脸受伤,又不是行动不便,也不用人照顾啊!况且,我的纳魂玉也碎了,墨魈逃走了,他现在心智不清,如若不能尽快把他找回来恐怕会惹来麻烦。 而且,黄家兵马和我师父这两日肯定会找我谈话,你留在这也不方便。还是跟董大明去找李木子吧。” 董大明一听王小强不想跟他走,却显得挺开心,连忙说道:“三弟,要不然,你就再收留小强几日吧,我这好不容易跟木子见一面,你俩就不能给我创造点独处空间,他这么大个‘灯泡’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啊!” 王小强狠狠瞪了董大明一眼,“你小子,脑子里就想着这些事儿。瑶瑶现在正需要帮忙,你还有心思说这个。” 董大明嘿嘿一笑,挠挠头,“我这不是想着,木子大老远回来一次不容易,我不得抓紧时间好好表现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行了,别争了。强子,你就跟大明去吧,我真的没事儿。墨魈的事儿我得尽快解决,这两天要做的准备工作也不少,身边有人反而不方便。” 王小强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好吧,瑶瑶,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要是有什么事儿,哪怕再晚,都要给我们打电话。” 董大明见王小强要跟他走,便显得有些不开心,语气极其不耐烦地催促了几句。 “走走走,别磨蹭了,咱赶紧去见木子吧。” 王小强又叮嘱了我几句,这才和董大明一起离开了。 他俩走了之后,我从橱柜里翻找出一桶泡面,烧了壶热水后就把热水倒在了泡面桶里。 等着泡面泡好的空档,我又打开了电脑,继续看之前没看完的电视连续剧。 刚看了没一会,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拿起电话一看却是师父打来的。 “喂,师父……”我对着电话轻声说道,心中满是忐忑。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师父带着威严的严厉口吻:“你在哪里?” “师父,我在大师兄的店里呢。”我老实地回答。 “立刻给我回来。”师父的指令简洁而强硬。 “师父,我……”我刚想解释几句。 “你还想说什么?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难不成要为师亲自去把你带回来?”师父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愠怒。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问道:“师父,那大师兄呢?您找到他了吗?他现在安全吗?”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为师还没找到他。唐辉那伙人太狡猾,在我寻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前,就转移了。但你大师兄目前应该没生命危险,你现在赶紧回来,为师有话要问你。”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满是纠结,但还是下定了决心:“师父,徒儿不孝,这次恐怕不能遵从您的命令了。大师兄一日不寻回来,我就一日无颜见您。师父,对不起……” “喂,孟瑶,你听为师说……” 师父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心里清楚,以师父的脾气,他肯定会亲自来逮我回去。我得在他来之前,离开这里。 于是我匆忙吃了两口还没泡开的泡面。 心中的愤恨随着这弯弯曲曲的面条,一口一口被咽下。 举起泡面碗,我大口大口喝着里面的汤汁,每一口都带着决然。我知道,接下来要独自面对的,必定是一场孤独且艰辛的旅程。 我把泡面碗一放,起身开始收拾行李。时间紧迫,师父说不定此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我翻出一个旧背包,将几件换洗衣物、一些常用的符咒和法器一股脑塞了进去。 正收拾着,目光扫到桌上那半碎的纳魂玉,心中一痛。 这纳魂玉自我踏道起,就一直跟随我,可如今碎成这般模样,也不知道还能否修复。 叹了口气,我背起旅行包,最后环顾了一圈店面的每个角落之后,便径直从后门走了出去。 第496章 独闯华珠KTV(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出楼栋口之前,我将大师兄常年戴的围巾围在脸上,避免冷风侵袭我脸上未愈的伤势 。 围巾上,似乎还残留着大师兄身上的气息,捏这围巾一角,我心里止不住的发酸。 这条围巾还是小时候,第一次钱后卖给大师兄的礼物。 如今这条围巾色彩已不如当初那般鲜亮,绒毛也少了往昔的蓬松与光泽,可大师兄却一直保留着它…… 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关机后快速走到街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一上车,司机便问我:“去哪儿?” 我想都没想,对他说道:“华珠KTV,谢谢。” 司机大叔回头看了我一眼,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那儿唱歌?” 我说:“不,我去找人……” 司机大叔“哦”了一声,见我周身散发着杀伐之气,便不再多问,发动车子径直朝着华珠KTV驶去。 一路上,我心情十分复杂。或许你会吐槽我不懂事,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手机还关机,师父得多着急。 姥姥姥爷要是得知了消息,得多着急,白泽被我那番话伤得该有多难过。 你们肯定又要怪我,对吧? 说我又像小时候一样冒失,做事欠考虑,讨厌我,对吗? 可是你们别忘了,唐辉扣了我一魂一魄,用我身边所有人要挟我,让我在他们和黄天佑之间做选择,要么杀了黄天佑,他们活;要么他们死,黄天佑活…… 这两种选择,我都不选,我要他们都活着,而且要好好地活着。 去他娘的25岁,我等不到那一天了,我要尽快解决这些事情。 如果不能解决唐辉,就算我多活几年又有什么用。 我当年年纪虽小,但我不傻。 唐辉口口声声说我解决掉黄天佑之后就会放过我身边的人。 但我心里清楚,即便他能放了所有人,白泽和我师父,他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师父如今已经年迈,我不能让他置身险地,他保护了我们这么多年,如今该是我们回报他的时候了。 还有大师兄,既然大师兄亲口向白泽承认,说他是唐辉的血脉,那么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 只不过,唐辉这个疯子,他能因为大师兄是他的血脉就饶了大师兄吗? 他脱口而出的那句“第一个就杀了我大师兄”,可不像是为了吓随口说说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让大师兄成为蛊童,唐辉回答说,他是想让大师兄吸收林傲邪的魂魄,从而变得更强大。 就连把大师兄有意安插在师父身边,也是想让大师兄杀了师父,然后让大师兄吸收师父的法力。 他声称做这些都是为了大师兄好。 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或许有人会信。 可我和弟弟从小就被亲生父母算计,导致我们家庭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正是唐辉。 一个教唆他人残害自己孩子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为自己的孩子考虑?我绝不相信,不然他又怎么会轻易说出那句:“第一个就先杀你大师兄!” 思来想去,我觉得唐辉这么做,无非是把大师兄当作容器。 林傲邪的魂魄也好,师父的法力也罢,或许都无法被人直接吸收,大师兄在唐辉眼中,大概就是个“炼丹炉”。 唐辉想借助大师兄的躯体,将这些灵力炼化,最终为自己所用 。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华珠KTV的门口,付过车费后,我下了车。 此时虽说已快临近午夜,可华珠KTV门前却车辆来往不断,一片喧闹景象。 我绕着华珠KTV的大楼走了一圈,最后在它的后身巷子里发现一个小门,看样子应该是员工通道。 门口坐着一名穿着军大衣的保安,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 前些日子我和大师兄、白泽、虎哥大闹了华珠KTV一场,估计这会儿他们肯定加强了安保工作。 如果我贸然从大门进入,肯定会被发现。 说不定还会被人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不过这后门就不一样了,就一个保安在这儿,解决起来倒也容易。 我佯装路过,从那保安身边经过时,他还抬眼看了我一下。 见我脚步没停,他就又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手机。 我眼睛环顾四周,见附近没人,赶紧一个转身,趁着他低头的瞬间,快速且悄无声息地靠近。 就在距离他仅有几步之遥时,我猛地出手,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颈处。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再次迅速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注意 到这边的动静后,便从后门闪身进入。 门内是一条昏暗的走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墙壁上挂满各种杂物,有陈旧的清洁工具,还有一些不知用途的纸箱。我小心翼翼地沿着走廊上行,每走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生怕惊动里面的人。 大概上了三层楼之后,楼梯口上方出现一个拐角,拐过去之后,便能听到从前方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和人们的欢声笑语。 我知道,我距离KTV的主体区域越来越近了。 我贴墙站着,稍稍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思考接下来的行动。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正缓缓朝我逼近。我的心猛地一紧,紧忙张望着四周,匆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环顾一圈,好在身旁立着一个半人高的储物箱,那箱子虽不大,却成了此刻我唯一的希望。 我猫着腰,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它后面,身体紧紧贴着箱子,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响。 没过多久,楼道尽头那扇紧闭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个身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员工一边交谈着,一边迈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个,脸上带着疲惫之色,抱怨道:“今天客人可真多,忙得我脚不沾地。从下午到现在就没停过。” 另一个跟在后面,连连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看这架势,估计后半夜也闲不下来。趁着这会儿没人找咱俩,赶紧抽根烟,解解乏吧。” 两人一边说着,慢悠悠地走到楼梯口,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 随着“咔嚓”一声,火苗蹿起,香烟被点燃,楼道里很快弥漫起一股呛人的烟味。 我躲在储物箱后,心里暗自叫苦,怪不得这楼道里味道这么难闻,原来是他们员工的吸烟区。 我正暗自思忖,手臂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叠放着的空纸盒箱。 “哗啦”一声,那纸箱晃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什么声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走在前面的男服务员瞬间警觉起来,朝着我藏身的方向看过来。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感觉心脏都要跳出胸膛。大气都不敢出,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生怕稍有动静就被他们发现。 第497章 独闯华珠KTV(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2025年3月30日告知: 各位宝子们,你们好,前一章内容做了些许改动,想与本章内容更好的衔接,请你们先看496章。) 另一个服务员闻声,也朝着我这边走了几步,他的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随后满不在乎地说:“别疑神疑鬼的了,这破地方能有啥动静,估计就是老鼠之类的。赶紧抽完烟,好回去干活吧。” “不是啊,你没听人说吗?”那个警惕的服务员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道,“那个叫小梅的女公关,前些天在包间里陪客人喝酒的时候突然间死了!” “死了?不是说小梅前些天就回老家结婚了吗? ”另一个服务员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哎呦,回什么老家,结什么婚啊!” 第一个服务员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干她们这一行的,来钱容易,灯红酒绿惯了,尝过甜头,有几个能安下心回那穷乡僻壤的?见过外面的繁华,谁还愿意再回去过苦日子,哪还有回头路哟。” “哼,倒也是。” 第二个服务员若有所思,随即打了个寒颤,“唉,不过你说,咱们这地儿是不是犯了啥忌讳啊?这开业还没几个月,都接连死好几个女公关了。” “嗯,照你这么说还真是。” 第一个服务员神色凝重,掰着指头数道,“平均下来,每个月都得有个女公关出事。这开业不到半年,怕是得有五六个女公关死在这里了。男顾客在咱这儿出事的也有好几个。只是这些事都被二姐给压下去了,外人根本就不知道。听说啊,那些死了的人,死状都很诡异,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你说邪乎不邪乎……” 听到这话,躲在储物箱后的我,心猛地一沉。这华珠 KTV 看似热闹非凡,背后竟藏着如此多诡异命案。 只不过这里如果真死过这么多人,以我的能力是一定能感觉到附近有脏东西存在的,可是这地方除了阴气重点之外,别的还真就啥都没有。 正思忖间,他二人很快就抽完了烟,他们将烟头随手一扔,用脚碾了碾。 紧接着,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说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回去,要是被经理发现咱们偷懒,又得挨批。” “走吧,这鬼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咱们还是小心点吧,别忙到头钱是赚到了,可却没命花,那就不划算了!” 两人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转身朝那扇门走去。 待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缓缓从储物箱后直起身。 我揉了揉因长时间蜷缩而僵硬的肩膀,心中满是疑惑。既然这地方死了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丝亡魂残留的迹象,难道是有人刻意为之?是唐辉在背后搞鬼? 唐辉把店铺开在了虎岳镇,肯定是有目的,或许这一切,这里的负责人二姐最清楚不过了,也许只有撬开她的嘴,才能搞清楚这背后的真相。 于是我定了定神,猫着腰,继续往上走。 越往上走,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与脂粉味愈发浓烈,混合着嘈杂的音乐声,让人愈发压抑。 最后,我来到了四楼的楼梯口。这里的灯光比下面更加昏暗,墙壁上的涂鸦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我轻轻推开那扇通往走廊的门,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走廊里,几个醉醺醺的客人正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地朝着某个包间走去。 透过的包间门上的玻璃,我瞥见屋内灯光迷离,这些男男女女们的举止透着一股莫名的迷乱,女孩们眼神空洞却在强颜欢笑,男顾客们则满脸潮红,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亢奋,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 我贴着墙根,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脸上的围巾,把头压得低低的,尽量不让自己引起别人的的注意。 就在这时,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包房门 “哗啦” 一声被大力推开,二姐扭动着腰肢,领着三个身着轻薄衣衫的女孩鱼贯而出。 她站在门口,一边满脸堆笑,声音甜腻地对着屋内的客人说着恭维话,一边催促这身后的女孩们。 “宝贝们,动作快点儿,别让贵客等急喽。” 那副谄媚的模样,与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 待客人在屋内应了一声,她才猛地关上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凶狠的表情。 她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三个女孩,厉声喝道:“你们几个蠢货,待会儿都给我放机灵点!不光要哄着顾客点你们的台,还得想法子让他们开最贵的红酒,听明白了吗?只要他们肯在你们身上砸钱,二姐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要是搞砸了,哼,你们知道后果!” 女孩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浑身一颤,纷纷低下头,畏畏缩缩地点头。 其中一个女孩像得了什么大病一样,即便脸上打着厚厚的粉底,可依旧难以遮盖她脸上的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身形摇晃,面色苍白如纸,像是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二姐瞧她这副模样,非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今晚你得出台,给我把精神头提起来,必须把客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要是敢搞砸,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二姐伸手从自己脖子上扯下一条项链,那条项链坠像是一块长方形的白玉,色泽质地都与我手上的护指十分相似,只不过这项链看起来有几分诡似,竟被做成了棺材的样式。 女孩被二姐带上项链之后,显得很紧张,她连忙问二姐:“二姐,我可不可以不带这条项链啊!之前那些姐妹都是带了这条项链之后不久就出事的……” 她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还带着一丝哭腔。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却被二姐一嗓子给喝了回去:“住嘴!你懂个屁!给你戴是抬举你,别人求着我戴,我还不乐意呢!这条项链可是请了法力高强的大师开过光的,谁戴上,谁就能大把大把地捞钱!怎么,你不想多赚点,过好日子了?” “想,可是……” 女孩还试图辩解。 “可是什么可是!” 二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粗暴地打断道,“之前那些女孩,那是她们没福气,担不起这份财运,才会出意外。你跟她们能一样吗?我一看你就是个有大富大贵命的,戴上它,保准往后一路顺风顺水,赚得盆满钵满!” 女孩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但最终还是被二姐描绘的 “美好前景” 所打动,嗫嚅着说:“真的吗,二姐?” “那还能有假!” 二姐脸上又堆起了虚伪的笑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假惺惺地说道,“放心吧,乖乖戴着,今晚出台,保准你能狠狠赚上一笔!” “好,那我先谢谢二姐了!” 第498章 独闯华珠KTV(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二姐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她对着那个女孩笑了笑随后便带着她们转身离开。 二姐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 那个被她戴上项链的女孩,看样子好像还没有我大,可面容憔悴的就跟得了重病似的。甚至在她的眉宇间隐约能看到一种死气。 我跟在她们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待二姐把这三个女孩又引进一间包房之后,过了不久,二姐就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她站在包房门口,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 随后,她转身朝着走廊尽头拐角处的一间办公室走去。 我赶忙加快脚步,悄悄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我轻轻靠近,透过门缝向里张望。 只见二姐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神情很是放松。 桌上摆放着一些文件,文件上隐约可见一些标注着“钻石卡顾客信息”“排班”等文件。 我迅速四下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人注意到我之后,心一横,一下子闪身钻了进去。 二姐听到动静,猛地转过头,看见来人是我,脸上瞬间闪过一丝紧张,她立即站起身,冲我大声喊道:“谁?” 我一下窜到她的身边,拿出一把匕首一下抵住了她的喉咙。 “别动!胆敢乱叫小心我杀了你。” “是你……” 二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强装镇定,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小丫头,我还派人四处打探你们的下落,没想到你今天自己就送上门了。” 我手上微微用力,匕首的刃轻轻压在她脖颈的皮肤上,“少废话,我问你,你们身后的老板是不是唐辉,你平时都怎么和他联系?” 二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你这小丫头,真是天真得可笑。” 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二姐的脖颈上立刻沁出了更多血珠,她吃痛地皱了皱眉。“我再问一遍,别逼我动手。” 我冷冷地说。 二姐咬着牙,沉默了片刻后,终于开口:“是,我们背后的老板就是唐辉。平时我们都是通过电话交流,不过唐辉他本人从来没接过电话,每次都是他的手下齐然接听电话的。” “齐然?易真的义子齐然?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会是他?你胆敢骗我!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地府报道!” 二姐被我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如纸,身子抖如筛糠,忙不迭摆手,声音带着哭腔道:“我…… 我哪敢诓您呐!齐然确实还活着。当年他在天坑被石柱压住,按说早该魂飞魄散了,可他当时却没死,被唐辉把还有一口气的他带了回来,并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他给救活了。可打那以后,他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怎么不对劲?你把话说清楚!” “是是是!”二姐咽了咽唾沫,接着说道:“听闻见过他出手的人讲,他如今已然成了一种邪异至极的存在,介于人鬼之间,被称作‘阴伥’。 他的外表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却能像鬼一样存在,他能随意穿墙,还能随意变换身形,更能驱使阴气。” 我心中猛然一惊,可以随意变换,还能驱使阴气,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唐辉呢?难道唐辉他如今也是半人半鬼的存在?成了‘阴伥’? 我强压下内心的震惊,手上的匕首丝毫未放松,继续逼问二姐:“唐辉呢,他是不是也和齐然一样?” 二姐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拼命摇头:“我不知道,真的,唐辉深不可测,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显露过这些,我只知道他手段狠辣,法力高强。” “唐辉为什么让你把店面开在这儿,你们有什么目的?说!” 二姐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回答道:“我…… 我真不清楚唐辉的全盘计划。他只说虎岳镇这地方风水特殊,让我把店开在这儿,方便收集一些东西……” “收集什么东西?” 我追问道,匕首在她脖颈处又轻轻压了压。 二姐惊恐地闭上眼睛,仿佛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许久才嗫嚅着开口:“是…… 是年轻女子的元气,还有男顾客的精魄。唐辉定期会派人来取,具体做什么用,我真的不知道。” 我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与厌恶,原来这些无辜女孩和男顾客竟被他们如此迫害。我恨不得立刻手起刀落,让二姐为她参与的恶行付出代价,但理智告诉我,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满腔怒火,匕首依旧稳稳地抵在她的脖颈处,寒声问道。 “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收集那些年轻女子的元气,还有男顾客精魄的?别想糊弄我,一个字都不许漏。” 二姐颤声回道:“是…… 是用项链坠,只要把项链坠给他们戴上,就能慢慢收集元气和精魄了。”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二姐给那个面容憔悴女孩戴上项链的画面,于是我接着质问她。 “就是刚才你亲手戴在那个女孩脖子上的那种项链坠?” 二姐见我问话,忙不迭点头,“是…… 就是那条。” 第499章 独闯华珠KTV(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想到那个项链坠居然是用人骨制作的,看外表那个材质和我的护指材质那么相似,等等,如果项链坠是用人骨做的,那么我的护指难不成也是用人骨做的? 我强压内心的惊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二姐,厉声命令道:“马上打电话,叫刚才那个女孩,立刻把那条项链坠送过来。记住,别耍任何花样,否则,你知道后果!” 二姐忙不迭的点头。“不敢,我绝对不敢!” 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随后按下号码,我紧跟在她的身后,匕首依旧夹在她的脖子上,以防止她耍什么花招。 没一会,电话接通。 二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喂,是小兰吗?你现在马上带着刚才我给你的那条项链坠,来我办公室一趟,动作快点。” 挂了电话,二姐小心翼翼地看向我,对着我讪讪的笑了笑。 等待那个姑娘的间隙,我又冷声问她:“你如今把唐辉这么大的秘密告诉我了,你觉得唐辉能饶了你吗?” “这……” “你想活命吗?”我沉声问她。 “想啊,当然想啊!” “想活命,我给你出一招,你既然担任这家KTV总经理一职,就一定知道这家KTV有啥见不得人的地方。不如这样,你打电话主动报官,投案自首,也许鉴于里面,会保你几年安全。如果你够幸运的话,也许要不了几年,我就能解决的掉唐辉,到时候,等你在出来,不敢说你能像正常人生活,但最起码你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活这了。” “你要我投案自首?” “对,投案自首。” 我目光紧紧锁住二姐,语气不容置疑,“你心里清楚,跟着唐辉,你没好下场。他心狠手辣,一旦发现你泄露了秘密,你觉得自己能有活路?” 二姐的眼神闪烁不定,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她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嗫嚅道:“可是…… 难道我去坐牢了,唐辉就不能对我下手了吗?要知道他那么神通广大,他……” 没等她把话说完,我就抢着说道:“要知道,这世间最好的辟邪之物就是咱妈的红旗,与国徽。 唐辉就算他能耐在大,可他只要踏入咱妈高挂五星红旗的衙门口,踏入国徽高悬之处,他就绝不敢有丝毫造次!” 我说这话绝对不是胡诌八扯,抛开玄学这五星红旗和国徽有啥意义咱先不说,咱就说老一辈革命人身上那骨子正气,和他们强大的民主精神,什么邪门歪道见了他们不都得靠边。 邪不压正,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既然说到这了,那我不妨再多说两句,有些人家里摆了一堆风水摆件,又这个辟邪,那个辟邪的。 其实你真想保佑家宅平安,其实很简单,总共就两步。 第一步,就是你要把家里的收拾干净,并且要做到精简,不要往家里堆一堆东西,有用没用的什么都往家里装,尤其是破烂更不可以。 家里只留有你有用,切常经常用的上的,八百年前的破衣服烂袜子,该扔你就扔,现在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了,人家那时候节俭是因为没有东西可以用,一双袜子给穿十年。 咱们现在不一样了,用不上的东西,你不扔留在家里就是挡你的福报。 或者你把东西收拾好,送给真正有需要的人那是最好的。 福报就像水,你得让它变成活水。 或许咱妈那辈人看到这会说我败家,好好的东西,你说扔就扔?说送人就送人了?这不是败家吗! 可是你要是不把旧事从屋子里清出去,就别买新的进来啊!你又要买新的,家里又堆了一堆没有用的旧的,往床底下一放十年八年,难道你这些衣服有考古价值吗?以后传辈能当股东卖钱? 你们这么做不更败家吗? 总之,想要家里风水好,这第一步,一定要做到。整洁且没有诸多杂物。 第二部那就更简单了,你在家里挂个小红旗,大的小的都行,或者咱妈旗下的什么小徽章等物品,摆在家里时间久了,这家里正气绝对足,邪祟绝对不敢来犯。 现在小年轻人不都总爱熬夜吗,一个个给自己熬的阴气贼重,那你就在你床头柜上摆个咱妈旗下的小物件,你摆一段时间试试,肯定比你在什么大神大仙那请的辟邪东西都管用。 二姐听着我这番话,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我警惕的看了房门一眼, 我立刻握紧匕首,贴近二姐的耳边低声警告:“别乱说话。” 二姐咽了咽口水,应了一声“好”之后便去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我一把将门外的女孩拽了进来。 哪个女孩被我拽了一个趔趄,她看见我手里的刀之后明显一愣。 缓过神来之后,她紧张的看着我,并颤声问道:“你是谁?” “别出声,把你脖子上的项链拿下来,然后蹲在地上。” 女孩见我虎视眈眈的模样不敢不从,她摘掉脖子上的项链递给我之后,便依我的话蹲在了地上。 我吧自己手上的护指摘下,与哪个形似棺材形状的项链坠放在了一起相互对比了一下,结果去发现无论是色泽还是质感,这两件东西都即为相似,难道说我这我的护指也是人骨做的! 怎么会,白泽怎么会送我人骨做的护指? 如若我这个护指真是人骨材质,那它又是谁的骨头做的?难不成是白泽的? 当初白泽让窦明俊送护指的时候,正是白泽在医院做手术后不久。 窦明俊是知道白泽肯定会出事的,而且白泽还在他出事前,特意交代过窦明俊,让他在事后送我这个护指。 这么一来,也就是说,这个护指是白泽身上的骨头! 是他在做手术的时候,宰掉了身上的一块骨头,给我做成了护指! 当年他是做的开胸手术,那能在开胸手术中宰掉的骨头也只能是肋骨了。 白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个护指难不成还有别的用途? 第500章 独闯华珠KTV(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的心猛地揪紧,眼眶瞬间湿润,白泽竟为我能做到如此地步。可我却那么对他,他得有多伤心! 思及此,我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稳了稳心神,又看向那个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女孩瑟缩着身子,声音颤抖:“我……我叫小兰。” 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不住地打量着我手中那沾了些许血迹的匕首,身体微微颤抖。 “你近期除了畏寒怕冷、失眠多梦、疲劳乏力之外,可曾在后半夜常常感觉浑身冰冷,就好像有股凉气从脚底攀爬而上,直至全身,却找不到任何缘由? 再有,你有没有在刚刚睡醒之后,眼前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子,可一眨眼间又消失不见了,你心慌得厉害,有心悸的感觉,就好像正在经历世界末日一样,心慌意乱。 还有,当你一个人独自安处的时候,明明周围很安静,你却总能听见别人的喘息声,这声音就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让你头皮发麻,却又无法辨别声音的方向? 甚至,在不经意间,你会发现自己的皮肤毫无征兆地出现一些暗红色的纹路,就像被人用红笔在你身上画了一道,可要不了多久,这痕迹又会自动消失,只留下一阵难以言说的刺痛感。” 小兰听着我的一连串询问,脸色愈发苍白,嘴唇颤抖得厉害,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都……都有。” 震惊之余,反应过来后她还问了我一句:“你……你怎么会这么清楚我的状况,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回:“你不用知道我是什么人,我不光知道这些,我甚至还知道你们这里的女孩不光你一个人有这些症状,在你之前死掉的那几个女孩,在她们死之前也都和你一个症状,对吧?” 小兰蹲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满眼都是惊恐的神情。 “你要是不说,我还没觉得,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的确,那些女孩在出事之前也都出现过我如今的这些症状。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下一个出事的就是我?” 见她问我,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二姐。小兰也紧跟着我的目光一起看向二姐。 二姐见我们俩都看她,便有些心虚地扭过头,不敢与我们对视。 我冲着二姐翻了个白眼,随后转回头又对小兰说道: “你和之前出了事的几个女孩一样,都是元气大伤才会这样的,至于你们为什么会身体如此亏空,这里的缘由二姐是最清楚的。” 我狠狠地瞪了二姐一眼,转回头又继续对小兰说道: “但事已至此,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如果你信我说的,想要活命,以后就不要再做这一行了。老老实实找份正经工作,虽然赚得少一些,但也不至于把命弄丢了。总好过你现在这样,有命赚没命花要好得多吧。” 小兰委屈巴巴地看了我一眼,转回头又十分畏惧地看了二姐。 小声嘟囔道:“可是我……不敢!” “不敢什么?你是怕她吗?她没什么好怕的,过了今晚,明珠夜总会将不复存在,你所畏惧的人也会受到她应有的惩罚。 所以趁着现在还算太平,你最好带着你的好姐妹们离开这里,往后的路该怎么走,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不过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如果你不听我的,我保你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去下面,和你之前那些小姐妹团聚。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真的?”小兰眼中闪过一丝犹疑,带着几分期盼,又掺杂着深深的恐惧。 “当然,不过就一晚上而已。从现在到明天一早,这段时间你只需静静等待,到时候,你自会知晓我所言非虚。” 我目光坚定地看着她,试图将信心传递给这个饱受惊吓的女孩。 小兰咬了咬嘴唇,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终于,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信您。我相信你是个好人,那我现在就去叫姐妹们,我们一起走。” 说罢,她站起身,转身便要往外走。 二姐却急得直想跳脚。 “唉……小兰!你……” 小兰被她叫得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习惯性的畏惧感再次席卷她的全身。 她怯怯地望着二姐。 见状,我将匕首再次抵在二姐的喉咙上,并且对小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离开,不过你要是胆敢出去通风报信,信不信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小兰见我冷冷地盯着她,吓得慌忙摇头,就连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我不会的,我保证!” “还不快点出去。” “好!我这就走!” 小兰转身出去之后,房门一关,房间里就又剩下了我和二姐两个人。 她问我:“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想怎么样?我之前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了。还记得明珠夜总会那场大火吗?我要你现在遣送走所有顾客和员工,然后用同样的办法把这里烧个精光。 然后你去自首,把你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实说出来。如若你不肯听我的,哪我就亲自动手烧了你这里,然后把你烧死!你是想苟活于世,还是想被一点点烧死,你自己选。” 二姐瞬间慌了神,她委屈巴巴地看着我,希望我还能给她第三种选择,见我一直不说话,她这才死了心。 随后她带着哭腔哀求道:“我……我照做,可我真不知道明珠夜总会是怎么起的火啊!华珠KTV一共有四层楼,且为了吸取明珠夜总会的教训,在建筑初期就设定好了一系列的防火设备,这里甚至每个区域都安装了防火墙,即便我愿意放火,但这火也难把这里烧个精光啊!” 我冷笑:“哼,既然如此,那这场火不如我亲自来放!” 说吧我把手中匕首反手一手,随后对她说道。 “你现在要做的是,遣送这里的所有顾客和工作人员,动作快点,我可没啥耐心。” 第501章 独闯华珠KTV(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是是是,我这就照你说的去做。” 二姐一边连忙应着我,一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并打了出去。 为了以防她耍什么花样,我将匕首抵在她后腰,目光紧紧盯着她,警告道:“你最好老实点。” 电话接通,二姐声音微微颤抖,向她的助理下达着撤离的指令:“立刻关闭华珠KTV,所有人员马上撤离,越快越好!” 突然收到撤离的消息后,二姐的助理表示不理解,毕竟KTV正正常营业,生意也非常红火,怎么能说关就关了呢?他要怎么和那些花了大价钱来玩的顾客交代啊? 二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把今天在场所有股客的消费全额退还,一个子儿都不许少。” “啥?全额退费?二姐,您没开玩笑吧?今天可有好几位贵客点了高档红酒,这得退多少钱啊!”对方的声音满是惊愕与不解。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出了问题我负责!”二姐提高音量,语气不容置疑。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那……那好吧。” 等了能有20分钟左右,二姐办公室里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接起电话是二姐的助理打来的。 他告诉二姐,如今外面的顾客和工作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二姐叹口气,对他说了句往后的事不必他操心了,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之后,她转头看向我,脸上满是不甘。 “我与你不过两面之缘,上次你大闹我这华珠KTV,这次更是直接逼得我关门大吉。 没想到我这美梦没做多久最后却折在了你手里。别让我当个糊涂鬼,敢问你芳名啊?你和唐辉到底有怎样的仇恨,为什么就一定要搞垮华珠呢?” 我依旧冷笑:“好说,我叫孟瑶,只不过唐辉并没把我放在眼里,可他却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可以这么说,他不死,我甚至睡不着觉。” 二姐听闻我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是在记忆深处努力搜寻与之相关的片段。 “孟瑶……这名字有点耳熟,可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即便你不愿和我细说,我也是能想明白的。唐辉这人向来阴毒狠辣,如果不是他拿我姐姐性命相要挟,我也是不愿意和他产生什么瓜葛的。” “你姐姐?”我凝眉看着她。 “对,我姐姐,也就是明珠夜总会的老板娘。当初我姐夫替唐辉顶下所有罪行锒铛入狱之后,我姐姐身体就一直不好,唐辉定期会叫手下给我姐姐送药,我姐姐也是靠着这个药续命的。本来我打算帮唐辉干几年,攒几年钱,然后带我姐姐去国外医治。可如今……算了,这一切或许都是命。孟瑶,你能帮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我问。 二姐在自己的办公桌下面打开保险柜之后,在里面拿出了几张银行卡,还有一袋子现金。目测那袋现金最少得有一百万。 她把那些钱和银行卡往桌子上一放转而对我说道:“我想请你把这些东西给我外甥女送去,她是我姐姐的独女,比你大不了多少。我那外甥女倒也算是个孝顺的孩子。我自首之后,我希望她好好照顾她妈妈,拿这些钱去国外给她妈妈看病。” 我用手拍了拍桌子上的钱,并问她:“这些钱都是你攒的?” 二姐苦笑摇头:“哪能呢,唐辉怎么可能会给我这么多的报酬,这些都是华珠这个月的流水,本应该等到月末的时候上交的。可现在你都要把华珠烧成灰烬了,那就当这些钱随这华珠一同葬身火海了吧。” 说到这,她语气顿了顿,随后又看向我问道:“你会帮的我对吧。” 我冲着她点了点头:“放心,你外甥女的联系方式给我写在纸上,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 二姐对着我点了点头,随后,她又在文件柜里拿出几个文件夹之后转回头对我说道:“好了,我准备好了。” “好……” 二姐脸上浮现一抹释然,仿佛将所有的重担都放下了。我也将手中的匕首放下,和她肩并肩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控制业火的能力,是我偶然一次在梦中无意间觉醒的。 只是那个梦虽然很清晰,却不知为何在醒来之后我却完全忘了这个梦,甚至就连我和唐辉交手的时候都没想起来我有能操控业火的能力。直到刚才和二姐说起纵火一事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个梦。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跟我相同的经历,明明自己梦到一些具有警示的一些梦,明明梦里很清晰,但是梦醒了之后却又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我们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这才想起了这个梦。 这种现象,在道家学说里,被称为“宿慧隐现”。 人的灵魂深处,潜藏着诸多前世的记忆与慧根,有时会在梦境中以一种隐晦的方式呈现。 梦境,如同一个神秘的通道,连接着我们现世的意识与前世的种种因果。 在道家看来,梦境绝非无妄的幻想,而是人体与外界、精神与物质、现世与往昔相互交感的独特呈现。 人体作为一个小宇宙,与天地大宇宙遵循着相同的运行法则,梦境便是这大小宇宙间隐秘沟通的桥梁。 当人体阴阳失调,梦境便会以直观而奇特的方式发出警示。 若阴气过重,人常梦到自己坠入深渊,或置身于幽暗深邃的水域,冰冷刺骨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这是阴气沉降、脏腑气机阻滞的体现。 反之,阳气过盛时,梦境中则多现烈火焚身、飞升天际的场景,身体似被炽热的火焰包裹,或是在高空极速翱翔,这反映出阳气上亢、心神躁动不安。 不仅如此,梦境还会映射出一个人的情绪状态与内心潜藏的忧虑。 长期被恐惧笼罩之人,往往会在梦中遭遇面目狰狞的怪物追逐,或是身处危机四伏、险象环生的绝境,每一次惊醒都伴随着急促的心跳与冷汗淋漓,这是内心恐惧在梦境中的具象化演绎。 而那些心怀愧疚之人,梦境中可能反复出现被熟悉之人指责、质问的画面,或是在迷宫般的场景中迷失方向,找不到出口,这正是他们良心不安、渴望寻求解脱的潜意识表达。 再回头看我这个梦,从道家的视角深入剖析,其意义就更加深远了。 灵魂在漫长的轮回转世过程中,积累了无数前世的经验与能力,这些宝贵的财富并不会随着肉体的消亡而消逝,而是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而我偶然间梦到的场景,极有可能是前世的自己在面对巨大危机时,施展业火之力化解劫难的关键记忆。 这一记忆在现世被巧妙封存,当我所处的环境与前世危机有相似之处,触发了潜意识中的关联,那被遗忘的梦境便苏醒了,业火能力也随之觉醒。 道家典籍《黄帝内经·灵枢·淫邪发梦》曾言,梦境与体内阴阳二气及脏腑状态紧密相连。 若阴气过盛,常梦涉足大水,心生恐惧;阳气过旺,则梦大火熊熊,炽热灼烧;阴阳俱盛,便梦到相互杀伐。 这段话值得我们每个现代人去深思。 第502章 独闯华珠KTV(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中清楚,一旦这业火点燃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一时间我竟然有些想不起来梦中的情形。 我一边跟着二姐往前走,一边在心中默念静心咒。 依照 “致虚极,守静笃” 的要诀,努力摒弃杂念,试图让紊乱的思绪平静下来,召回那如雾般消散的梦境片段。 渐渐地,我的呼吸变得均匀而沉稳,内心的波澜也逐渐平息,一种空灵之感油然而生。 我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双目微闭,开始持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此咒中的每一个字,都仿若裹挟着天地初创时的雄浑之力,于我唇齿间回荡。随着持咒的速度加快,我调动周身的先天真气。 将这股真气慢慢游走在奇经八脉中,渐渐的这股真气竟如江河奔腾般汹涌涌动。 督脉作为阳脉之海,引领着真气一路上行; 任脉为阴脉之海,辅助真气顺畅循环。 二者相互配合,推动着真气朝着掌心的劳宫穴汇聚。 慢慢地,我感觉周身仿佛有热流在滚动,这热流带动着周身真气,在我的意念引导下逐渐凝聚。 我全神贯注,以意驭气,将这股热流一点点地压缩、凝练,使其不断朝着掌心的劳宫穴处汇聚,掌心顿时宛如一个深邃的能量旋涡,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这股热流。 紧接着,我的掌心先是微微泛红,然后热度迅速攀升,由温热转为滚烫,那种炽热之感愈发强烈…… 就在这股热流在掌心积蓄到难以承受之时,我似乎看见了一朵盛开的火莲花,随后我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坚定如炬,将掌心中的这股真气朝着身后奋力打了出去。 刹那间,身后的空间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熊熊烈火瞬间升腾而起,火光冲天,热浪滚滚。 身边的火情报警设备,吱吱哇哇也响个不停。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右手,那手心似乎还有红色的火焰仍在残留,那火焰像极了一朵火莲…… 我被身边的火情报警设备吵得有些心烦,为了防止这声音不扰乱我的意念,我接着反手又是几掌,对着身边吱哇乱叫的报警设备便打了出去。 “哐哐哐”,几声玻璃的爆破声响过后,世界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耳边唯有能听见熊熊火焰燃烧的噼啪作响的声音。 “成了!”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喊出声。 二姐见火势烧得如此凶猛,不免有些害怕。 二姐明显被眼前的火势给吓傻了,她颤抖着嘴唇问我:“这,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火势这么汹涌我们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放心,只要你紧挨着我,这火是烧不到你的。”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这火是由我的意念而生,与其说我在放火,不如说我是在御火。 二姐听了我的话,紧紧跟在我的身边,寸步不敢离开。 别看这火势烧得这么大,但这火势却与其它的火势不同,即便这么大的火,几乎将周围的一切都点燃了,可却一点烟都没有。我们甚至闻不到一点东西烧着后刺鼻的气味。 我俩一路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所经之处我都调动周身真气,并将周围的一切点燃。 四层点燃之后,便是三层,三层过后就是二层,直至我把整栋楼都点燃之后,我俩这才从员工通道撤离了出去。 此时,原本被我打晕在员工通道的那名保安也被眼前的热浪给热醒了过来,当他见到整栋楼都被火焰吞噬了之后大喊着:“着火了,快救火啊!” 随后朝着路口便跑了过去…… 从我点燃第一个起火点开始,直至整栋楼被大火吞噬也就用了3 ,4分钟的时间。 这期间,已经有人报了火警。 不过我心里清楚,消防大队赶来不会这么快 ,况且我放的火与寻常之火不同,即便他们来了,这火也绝对灭不了,非得把整栋楼烧成框架才会熄灭。 …… 二姐与我并肩站在华珠KTV的对面,抬眼望去,华珠已然被冲天的火光所笼罩。 火舌肆意翻卷,将夜幕都染成了橙红色。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呛烤得我们脸庞甚至有了刺痛感。 在这灼目的火光映照下,我俩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 周遭人群的呼喊声、消防车的警笛声交织成一片,可我俩却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好半天,我们俩谁都没说话,各自怀揣着沉甸甸的心事 ,任凭眼前这场大火肆意燃烧,也烧不尽我们心中那一团乱麻…… 我俩只是静静的看这后赶到现场的消防人员,不停的在用尽各种办法救火却最终都是于事无补,直至半个小时过后整栋大楼被烧成框架之后,这火才有了一点点熄灭的架势。 二姐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这火烧的如此蹊跷,禁用半小时就成这样。看来,你和唐辉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第503章 视我如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俩只是静静地看着后赶到现场的消防人员,不停地在用尽各种办法救火,却最终都是于事无补,直至半个小时过后,整栋大楼被烧成框架之后,这火才有了一点点熄灭的架势。 二姐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这火烧得如此蹊跷,仅用半小时就成这样。看来,你和唐辉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我说:“或许我们这些有神通的在你眼里都一样,可我和他并不同。二姐,人这一辈子就是一场修行,无论你是选择像普通人一样生活,还是如我这般选择踏道,修炼神通法术。最重要的都是要做到无愧于心。 今天这场火如果换做在以前,我是万万不敢放的,因为我怕背业。可如今我想通了,无论我们选择做什么,只要发心是好的,又何惧被业果呢!” 二姐听了我的话陷入了片刻的沉思,过了一会儿她释然地对我说道:“好啦,我已经准备好了,孟瑶你能陪我吗?” 我点头:“当然,咱们走吧。” 我们俩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开到了离我们这最近的一家派出所。 下了车之后,二姐站在派出所门口久久都没能进去,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是放心不下她身患重病的姐姐?还是在为自己曾经的错误决定后悔,我不得而知。 她不说话,我也没有打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舒一口气,转回头对着我笑了笑。 “谢谢你愿意陪我。” 我也对着她第一次露出了笑容:“没什么可谢的,希望你在里面能够好好改造,我答应你,在你出来之后一定会解决掉唐辉,并且帮你照看你的姐姐。你就放心去吧……” “好,那……再见!” “再见……” 她和我道别之后,转身便进了派出所。我站在原地又观察了一会,见她进去许久之后并没有出来,我这才放心转身离开。 在此拦下一辆车,我再次折返回了瑾阳市,在我彻底与我过去告别之前,我必须得去见一个人,那就是林雪。 小豆子和张若英已经回林雪他们家堂口有一阵了,可这么长时间,他俩却一次没和我联系过,这一点反常。 所以我必须得亲自去看一看,再把我想说的话和林雪说明。 上了车之后我看了看出租车司机的计价器,此时已经快到半夜2点了。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等我赶到林雪家店铺时应该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折腾了一天我也有些乏了,再加上我是第一次使用业火,周身真气耗费巨大,此时的我双手不受控地微微颤抖,就连走起路来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软弱无力,甚至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 所以,一上车我跟司机交代了目的地之后,我便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准备小睡一会。 果然如我所料,等司机大叔把我叫醒的时候,正好过去一个多小时。 “喂小姑娘,你快醒醒,你看看你是不是要到这里。” 我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并看了看窗外,随后点了点头:“对,没错,就是这。大叔,谢谢你。” “不用谢……” …… 此时的天依旧黑着,林雪姐家的店一般要早上6点才能开门,算算时间,还有不到3个小时,索性我就抱着二姐给我的那一百万现金坐在了门口,期盼着秦明今天能早一点开门,最起码在我被冻死在他家门口之前。 四周寂静得可怕,偶尔有车辆呼啸而过,转瞬又回归死寂。渐渐的困意再次席卷全身,我竟靠着她家门口睡着了…… 我是被秦明叫醒的,早上会有客户早早地来他家店里批发纸扎用品,所以他必须要赶在6点前开门。 当他准备拉起卷帘门时,却发现我坐在他家店铺的楼梯口睡着,免不了被吓了一跳。 看清来人是我之后,他赶紧把我叫了起来。 “喂,我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睡这啊?喂,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秦明站在我面前,可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清晨的寒风就让我打了个喷嚏。 “阿嚏!” “我说孟瑶,你这脸咋整的?咋还包着纱布呢?你不是让人打了吧?” 我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对他苦笑了一下:“我没事,我是来找林雪姐的,她……现在起床了吗?” “她昨晚应该很晚才睡,估计这会儿还没起床呢。唉,你这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又给我们老板送钱来的吧!” 说着,他伸手就要过来接下我怀里的背包。 见状我赶紧把背包往身后一背,并对他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给你们的,我是有事要找林雪的,秦大哥,你能不能……” 秦明见我不是来送钱的,立马对我换了一副表情,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冷哼了一声:“不能!” 我皱眉:“我还没说我要干什么呢!” 他依旧不拿正眼看我,并且看我的眼神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去叫我们老板吗?没听我刚才说,她这会在睡觉吗?你以为你是谁啊?把自己当皇上了吗?你说啥时候想见我们老板就得啥时候见啊?真可笑。” 我叹了口气:“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坐在这里等她,等到她睡醒为止。” “哼,那你慢慢等吧!” 秦明扔下这句话,便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开始在店里忙活起来,整理着货架上的纸扎用品,时不时还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似乎在向我宣泄不满。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紧怀中装着一百万现金的背包,坐在店铺门口的台阶上,静静地等待着林雪。 清晨的街道逐渐热闹起来,行人匆匆而过,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我已无暇顾及。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店铺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林雪的声音响起:“秦明,一大清早的,你跟谁置气呢?” 秦明冷哼一声,朝门口努了努嘴:“还不是那个孟瑶,天没亮就跑来,非要见你,我说你在睡觉,她还非要等。” 林雪闻言,快步走到门口,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担心,不过那担心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便不见了。 随后,林雪抬起脚步便往我这边走,秦明见状赶紧拦住了她。 “唉,我说老板,要我说,你还是别去见她了,我看她这样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和她大师兄一个德行,这肯定是有事想来求你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一直赖在我们这不走啊! 你吃的亏还嫌少啊,要我说别搭理她得了,他们师兄妹都不是啥好人,能离远点,就尽量远离吧。” 林雪微微蹙起眉头,目光越过秦明,看向坐在台阶上的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很快,她轻轻推开秦明,语气坚定地说:“秦明,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心里有数。既然她都来了,怎么说我都得去和她见一面。好了,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随后,林雪绕过秦明,并径直朝着我走了过来。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雪看向我的目光同上次见面时,如出一辙,依旧是冷冷的。 见她不怎么待见我,我对她的态度也不视从前那般热络,而是不卑不亢的看着她,并点了点头:“是的,雪姐,我们能不能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我有事要和你说。” 林雪长叹一声:“唉……也好,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走吧跟我去书房。” “好……” 林雪带着我走进店铺路过秦明身边时,他正抱着一叠烧纸从我面前大摇大摆走过,经过我身边时,他还故意用胳膊肘狠狠搡了我一下:"让开!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忙着呢?也不知道给人让个道!" 林雪带着我走进店铺,路过秦明身边时,他正抱着一叠烧纸从我面前大摇大摆走过,经过我身边时,他还故意用胳膊肘狠狠搡了我一下:"让开!没长眼睛啊?没看见我忙着呢?也不知道给人让个道!" 我踉跄着扶住货架,怀里的背包差点摔落在地。林雪回头瞪了秦明一眼,压低声音喝道:"秦明!别太过分了!" 秦明梗着脖子嚷嚷:"老板,咱这店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万一店里要是丢了点啥东西怎么办?" 之前他对我态度在怎么恶劣我都忍了,可一听他开始质疑我的人品我便有些真的不高兴了。 “秦明,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秦明见我问话,冷笑了一声:“哼,啥意思你听不出来吗?我怀疑你拿了我店里的东西,要不你就把你这包打开,让我检查检查。” “我才刚进来,怎么可能会拿你店里东西……”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寝明就抢着说道:“那谁能说的准那,你们师门都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背后就修炼了什么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术那……” 我把手中的背包往身后一背,随后冲这秦明上前两步,并且冷冷的看着他:“秦明,我警告你,你对我什么态度我都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若在胆敢褥我师门一句,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从小到大,我没少和秦明打照面,以前的我或许在他的眼里是调皮捣蛋,有些古灵精怪的。并且每次我见到林雪姐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围在林雪身边林雪姐长林雪姐短的叫个不停。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如此狠厉的模样,不免竟有些猥琐,不敢看我的眼睛。 秦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狠厉吓住,眼神闪烁,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但他的嘴里依旧不依不饶。 “哼,你吓唬谁啊?还拔我舌头,你当我家店是啥地方啊?还能任由你在此撒野。” 林雪站在楼梯口,见我二人的气焰愈发箭靶怒张,不免皱着眉头对这秦明喊了一句:“秦明,你够了!你要在多说一句,信不信不扣你一个月的工资。” “唉,老板,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 见秦明辩解,林雪不在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嘚……我不说话了总行了吧,那我去忙了,你小心点,别人这小兔崽子给你算计了。”秦明一边说这,一边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 我在理他,而是转身跟这林雪上了楼。 到了书房之后,林雪看了眼我冻的有些发紫的鼻头,便给我倒了杯热水摆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但他却不似从前那般说出关系我的话。 “说说吧,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把阴阳罗盘从兜里掏出来之后往桌子上一放,并且说道:“这里面的纳魂玉碎了,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东西还不能修复好。” 林雪听了我的话,先是皱了下眉,随后她拿起阴阳罗盘仔细看了看,并说道。 “怎么会这样?这纳魂玉是被阴气撑碎的!那来的这么强大的阴气,孟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喝了口热水,放下杯子后反问了她一句。“雪姐,我先问你一句。你心里还有我大师兄吗?你们俩相识了这么多年,你相信他是个坏人吗?难道当日在地藏寺,他和你说出那些薄情的话,你就从来没想过为何?就真的认为他当真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利用了你?” 林雪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微微簇眉看着我,神情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和我提他?” 林雪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带着一丝颤抖,“难道?难道你大师兄出事了?闫卓他出事了对吗?他现在人在哪里?孟瑶,你快告诉我闫卓他到底怎么了!” “你还在乎他对吗?” 林雪见我再次向她问话,她这才惊觉自己方才表现得过于急切与担忧了,随后她便紧忙遮掩自己的真实情感。 她神色一顿,立马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并装作如无其事的点燃了一根烟。 突出一口烟圈之后,她苦笑了一声:“哼,在乎他?你说的对,我是在乎他,我在乎他死没死,因为我恨他恨的牙痒痒,巴不得他能早点死。如果他死了,我肯定会多给他烧点元宝金条的,毕竟我就是干这个的,相识一场这最后的情分说什么也要尽的。” …… 第504章 请你等这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静静地看着林雪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曾经,她与大师兄闫卓是那般亲密无间,如今却要以这般口不对心的方式来掩饰内心的在乎。 我苦笑:“呵,既然你这么盼着我大师兄能早点死,那么我就恭喜你,估计你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到时候他要是真死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随后我站起身,转身便要往门外走:“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我就不便再留下继续打扰林雪姐您了。只是有句话不得不和你说清楚,大师兄的心里是有你的。”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往外走。 林雪见我真的要走,便立马叫住了我:“唉,孟瑶,你等等,你把话和我说清楚,闫卓他到底怎么了,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转回头,我静静地看着她并问道:“想要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雪姐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大师兄?我必须要确认,你是否还信任他。” 林雪被我这一连串的追问弄得有些慌乱,眼神闪烁不定,她咬了咬嘴唇,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孟瑶,你知道的,我为他…… 我为他做了这么多。我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只是他在地藏寺说的那些话,太伤人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眶也渐渐泛红。 “那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我继续追问。 林雪见我问话,忍不住摇头:“我不知道,他对谁都很善良,但唯独在面对我和他的感情问题时,他总是有意回避我。你知道他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吧,他的那些钱多数都用在资助孤儿了。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善良,可对我偏偏总是忽冷忽热的表现。” 我叹了口气,向她解释道:“从前的我同你一样,很不理解大师兄明明收入不菲,却偏偏选择节俭度日,可后来师父和我说了他的身世,我就懂了。他是个孤儿,是被师父捡来的孩子。他不想那些孩子如他那般童年满是阴影,他是在用他自己的能力保护他们。宁愿自己常年开着破旧的车子,几年都不换一件衣服,也要把钱省下来给那些孩子们。” “你就没想过,这样的重情重义的他,如若不是迫不得已,怎么会对你如此薄情呢?” “迫不得已?你是说他…… 他有难言之隐?” “雪姐,大师兄是唐辉唯一的血脉!” “你…… 你说什么?他是唐辉的儿子?这,这怎么可能?唐辉不是林傲邪的手下吗?他可是邪教中人!” “林傲邪是你的祖先,他的魂魄是否还能转世,想必你比我还要清楚。唐辉只是打着林傲邪的幌子招摇过世罢了。这邪教幕后真正的大佬其实就是他,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哼,你们现在不再认为我这家堂口与邪教有关了?” 缓了口气,她又继续说道,“不过,谁叫我是林傲邪的后人呢,当初你们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孟瑶,既然你我今天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那我就索性把话和你说清楚。我家堂口教主其实是林傲邪的师父,当年他收养了林傲邪之后没过多久便遭遇不测死了,他死了之后对林傲邪的打击很大。为了修炼长生之法,林傲邪这才走上了不归路,所以他自认为他没能教导好自己的徒弟是他的过错,这才出山抓了林家后人为弟马,为的是能积累功德,减少自己的罪业。” “你也是知道的,当年是你师父帮着我爷立的堂口,为了不引起你师父的猜忌,我家教主并没有和你师父说明真相……” 见林雪还想继续和我解释,我赶忙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这些,其实我也早就调查清楚了的。只是我还想知道,鬼叔他是怎么出的事,那晚你们在地藏寺回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林雪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人闯了堂子,我堂口众仙家抵不住来人的攻势,伤亡惨重。我爷是为了保护堂中老仙儿才魂归天地的。” “有人闯堂?是谁?你可有调查清楚了?” “没有,不过我怀疑此人就是唐辉……” “果真是他!” 我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怒如潮水般翻涌。 唐辉,这个名字就像一道阴霾,笼罩在我们所有人的头顶,似乎所有的不幸与灾难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又是唐辉! 林雪见我有些愣神,忍不住提醒了我一句。 “所以,你大师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现在能和我说清楚了吧。” 我在来之前就有仔细斟酌过这件事的。我手机关机,不告而别,师父一定会四处寻找我的下落。 到最后他肯定会来问林雪,所以大师兄出事的这件事,想必是瞒不住了的。 缓过神,我便和她说道:“大师兄他为了救我被唐辉带走了,师父在虎跃镇做了法阵,自从上次他在地藏寺回来之后,师父就没让他出过虎跃镇,我想他是算出唐辉的目的,所以才这么做的。” 而至于大师兄是蛊童的身份,我并没有如实和林雪说明,我是怕林雪日后会忌惮他的身份,不敢再与他接触了。 缓了口气,我继续对她说道:“雪姐,对不起,大师兄是因为我才出的事,所以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把他给你带回来。请你务必要等着他……” 说罢,我再次转回头,准备要走。 “你要去哪儿?孟瑶,你脸上还有伤,你不能乱走!” 说罢,林雪起身就要过来拉我,见状,我赶紧起身就往楼下走。 出了门,我快速跑过马路,林雪想在后面追我,无奈却被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流给拦了下来。 我没有回头,却听见秦明在身后喊她:“唉,老板,你没看见车吗?这多危险啊,你得注意安全啊!” 林雪带着哭腔喊道:“你别拦我,快去把瑶瑶找回来,千万别让她做傻事啊!” 可无论是秦明还是林雪,怎么可能会追赶上我呢。 林雪她其实就是个普通人,虽说和我一样,身后都有仙家护着,可她和我不同,自身并不修炼,更不懂武。即便我这会身体元气耗费甚大,动作也是要比他们快上许多的。 第505章 隐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把二姐托付给我的那些钱给了她外甥女之后,便毫无顾虑地回到了二道山附近。上西村和下坎村自然是没办法回的,我自幼就在那里长大,那里的村民基本都认得我。 唯有旺东村还能好一些,毕竟那里的村民只是在我年幼时,因为大河的事情与我有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了,想来他们也是认不出我的了。 我去了旺东村的村支部,打听他们那里的村支部书记,询问他们村里现在有没有可以闲下来且愿意向外出租的农家小院。 地方自然是越偏僻越好,屋里不需要有多好,但必须要整洁干净,而且价钱好商量。 村支部书记说:“现在我们这个村空闲的房子倒是有不少,但大多数都是常年家里没人居住的,肯定脏乱一些。” “可要是你不嫌弃地方偏僻,我们这后山倒有一个小院。 那个小院是我们大队当年给村里的老光棍批的一块地,那老光棍姓许,我们都管他叫老许头,他是个外来户。 几十年前我们村大队装修重建那会儿,这老许头没少帮忙出力。 那时候俺们大队穷得叮当响,根本付不起他报酬,于是老村长就帮他在后山申请了一小块地,当做给他的报酬了。 小院不算大,但被他打理得干净利落,而且屋里的应用之物也算齐全,你也不用额外准备了。只是……” “只是什么?”我问。 “只是这老许头上个月刚去世,而且不瞒你说,他还就死在那个屋里了。我是担心你有顾虑。” 我摇头:“这倒也没什么。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地方足够安静,且屋内整洁就比啥都强。” “哎,这个你放心,那地方在我们村子的后山,基本没人去,地方肯定安静。那老许活着的时候心灵手巧,屋里的家具也都是自己做的,家里收拾得特别好。 就是人走了一个多月,难免会落些浮灰,你到时候简单擦一擦也就没事了。” “那好,那就麻烦书记您带我亲自去看一看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咱们立即就签订合同怎么样?” 我跟在村支书身后,沿着蜿蜒的小路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老许头的事,言语间满是感慨。“这老许头啊,虽说一个人过日子,可为人实诚,平时没少帮衬村里的人。他一走,大家伙儿都怪舍不得的。” 我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没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那座小院前。小院被一圈低矮的木栅栏围着,里面种着几株不知名的花草,虽说有些凋零,却也能看出曾经被精心照料过的痕迹。 靠近院门处,立着一个手工打造的木质花架,虽已没了鲜花点缀,可那精美的雕花与严丝合缝的榫卯工艺,仍彰显着主人的匠心独运。 一旁还摆放着一张小巧的木桌与两把矮凳,同样是木质原色,表面光滑,没有一处毛糙,凳腿上还刻着简单却别致的纹路,想来是老许头闲暇时的得意之作。 整个小院,即便在这初冬萧条之际,也因这些精心制作的物件,散发出独有的温馨与整洁气息 。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陈旧却并不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 走进屋内,正如村支书所说,家具都是手工打造的,虽然样式古朴,却结实耐用。 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是上面确实落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我伸手摸了摸桌面,心中暗自点头,这里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姑娘,你觉得咋样?要是行,咱这合同马上就能签。” 村支书站在一旁,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我环顾四周,再次确认没有问题后,说道:“不错,虽然这里身处后山,但屋内却也阳光明媚,倒也暖和。支书,这地方挺好的,就它了。麻烦您把合同拿过来吧。” 村支书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合同,递给我。我仔细地看了看合同条款,确认无误后,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村支书收好合同,笑着说:“姑娘,那以后这小院就归你用了,有啥问题尽管来找我。” 我冲着他点点头,一边从包里往外掏租金,一边对他说道:“支书,我确实有件事想麻烦您帮个忙。您瞧,我这一时兴起决定来农村体验生活,结果好多准备工作都没来得及做。喏,这些钱是咱们之前谈好的租金,另外,我想再麻烦您安排些人,帮我采买些日常用得上的东西。 像被褥、枕套这些床上用品,洗漱必备的牙膏、牙刷、毛巾之类,还有米面、豆油这些主食和粮油。您看,我打算在这儿常住一阵子,往后还得辛苦您定期安排人给我送些新鲜的蔬菜水果,这样我生活起来也方便些,您看行不?” 村支书看见我拿出的钱,不免眼前一亮,连连对我点头并且说道:“哎,成成成,这事不难办,我回头就帮你安排,小姑娘,你一个人在这住可得注意安全啊!有啥事记得给我们村大队打电话,我能帮的肯定帮。” “哎,那我先谢谢您了!” …… 等村支书离开后,我开始动手打扫房间。 我先将所有的窗户打开,让新鲜空气涌进来,驱散屋内的沉闷气息。 老许头这屋子铺设的木质地板,和城里家具城售卖的那种千篇一律的地板截然不同。这些地板板材,纹理自然且富有变化,没有经过工业化的刻板打磨,明显能看出是从山里直接取材,经由老许头那双巧手,亲自手工打造而成。每一块木板的拼接严丝合缝,边缘处虽不似机器切割那般规整,却透着一种质朴的韵味,处处彰显着老许头精湛的手艺和独特的匠心 。 我在厨房里找出一袋盐,烧了锅热水之后便把盐倒了进去。随后找来一块比较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拭屋里的家具。 擦拭完灰尘以后,我在灶坑里烧了些柴火,待火势正旺之时我便把这些柴火都掏了出来,并装在一个不锈钢盆里,然后拿起两条沾过水的抹布搭在盆子边缘,端起火盆绕着房子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第506章 藏身与旺东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村支书跟我说许老头是在这间屋子里离世的,那么他最后吐出的一口殃气肯定会残留在这间屋子里面。为了去除这个殃气,火便是最好的方式。 当然,如果能在火盆里加些艾草或是朱砂那必然是更好的了,可惜我包里只带了一点点朱砂,那是留着我往后画符用的,至于艾草,这会儿我更是没有了。 做完这些之后,一个妇人提着大包小裹走进了院子。 见状我赶紧出门迎接。 “呦,小姑娘,你就是租下这间院子的租户吧?” “是的,大娘,您是?” 那妇人见我问话赶忙应声:“哎呦,我是咱们这村支书的媳妇儿。我家那口子姓孔,你以后就管我叫孔大娘就行。这不,刚才我们家老孔回家和我说,咱们村来了个城里的姑娘说想 来咱们这体验下生活,可又没带啥东西,叫我帮忙准备。可你也知道,咱们这村子里啊想要把东西帮你置办齐全了也没那么容易,有些东西啊我得叫人去镇上帮你买,就没那么快能送来。可我又担心你这忙活一天吃不上饭,所以啊就把家里的吃的给你拿来了一些,都是农家饭菜,你别嫌弃啊!其余的东西我已经叫人帮你去买了,要不了多久,天黑之前肯定能给你送来。” “哦,原来是孔大娘啊。您真是太客气了,辛苦您了,快里面请。” “唉,好好好……” 我一边往屋里招呼着孔大娘,一边接过她手里大包小包拎着的东西。 从孔大娘的面相来看,她这人比较热心,而且是那种口直心快,说话不过脑子,却又没啥坏心眼的那种人。确定了这一点,我便放下了心中的一些防备。 进了屋之后孔大娘还挺惊讶:“呦,你这姑娘倒还挺能干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屋里收拾得这么干净了!本来我还寻思着你一个城里来的姑娘,想必是没吃过啥苦,娇生惯养的肯定不会收拾屋,你看我这连抹布都给你带来了,还寻思着帮你一起收拾收拾呢。” 我一边在暖壶里给孔大娘倒一杯刚烧好的热水,一边对她笑道:“我小时候也在农村生活过,那会儿我经常跟着家里长辈一起干活,所以这点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孔大娘接过我递给她的热水后,满是惊讶地看着我:“哦,原来你也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啊,瞧你长得白白净净的,你要不说,我还真看不出来!” 我和孔大娘相互一笑后,她盯着我看了好半天后,才犹豫着开口问了我一句:“姑娘,大娘问一句不该问的,你这脸……” 我摸了摸脸上早已被我折腾得有些黢黑的纱布,对着她笑了笑:“没什么,不小心受了点伤,不过大夫已经帮我缝过针了,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伤口就能愈合了。” 孔大娘啧啧嘴,一脸惋惜地看着我:“哎呦,还缝针啦!那这伤口肯定小不了啊,你看你长得多水灵啊,这往后脸上落下个疤可怎么嫁人啊!哎呦,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我对着她尴尬地笑了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之后,她连忙捂住嘴巴:“哎呦,你瞧我这张嘴!姑娘啊,大娘就是口直心快了些,大娘可没有想挖苦你的意思啊……” 见她神情紧张,我连忙出声安慰她:“没事的,大娘,您不必紧张,我知道您没有恶意的。” 孔大娘见我神色如此轻松,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并继续对我笑了起来。 “对了,姑娘,咱们聊了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方才,我和村支书签合同的时候,用的就不是孟瑶这个名字。因为我怕师父他们会四处打听我的下落,从而暴露出自己的藏身之地。 思及此,我便笑着回答孔大娘:“我姓于,单字一个闫。” 孔大娘皱着眉毛点了点头:“于……岩,哪个岩字啊?是上面一个山底下一个石的那个岩?这名字好听是好听,但这个岩字一般都是用在男孩身上的啊,你家人怎么会给你一个女孩起这种名字啊?是有什么说法吗?” “呵……并不是那个岩,是一个门字里面三个横的那个闫。” 孔大娘一愣,脱口说出了一句:“呦,还有叫这个名的啊?这个闫字不都是姓氏里面才会出现的吗?你家里人咋给你起这名?” 见她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该咋向她解释了。本来刚才和孔书记签合同的时候,我也没想那么多,就寻思着不能让家里人知道我的行踪。可我那会儿心里却又十分记挂我师父、姥姥姥爷,还有白泽他们。 所以索性干脆把姥爷的姓氏和师父的姓氏结合在了一起,变成了我的名字。这样一来,别人以后再喊我名字的时候便会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便不会忘记他们的安危。 我那会哪能想到,会有人问我这名字是啥意思啊! 见我不说话,她好像是想通了,一拍大腿突然来了一句:“嗨,你瞧瞧我这脑子,是真不好使了,这么简单点事我还琢磨了半天,你这名字啊肯定是因为你爸姓于,你妈姓闫这么来的啊!我说得对吧!” 我嘴角抽搐,尴尬地笑了,得,这大娘倒是帮我解了个难题,以后谁要是再追问我这名字是啥意思我就这么解释。 “呵呵呵……对,对啊!就是您想的这样的。” …… 我和孔大娘又聊了一会,院子外面就又有人叫门。 “大娘,东西我给您送来了!大娘,你在里面吗?” 孔大娘听见动静之后伸长脖子向外看了看,看清来人之后她立马站起身子。 “哎呦,我兄弟家二小子把东西给你制备齐全送来了。赶紧的,我得出去迎迎他。” 孔大娘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见状我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来人是个模样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小伙,他骑了个摩托车停在了院子门口,车上还挂着挺多东西。 “呦,大志,这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该不会是到镇里随便找了一家店,就匆匆把东西买了吧?你也不多跑几家店,对比对比价格。这小姑娘独自一人生活,本就不容易,你咋就不知道帮人家省着点钱呢!” 第507章 我叫于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志一边从车下卸着东西,一边说道:“那哪能啊!大娘,您也太小瞧我了!我是跟我对象一起去的,毕竟给小姑娘买东西,我这一个大小伙子也不方便,不是吗?她在镇上逛了好一阵,最后才把这些东西都凑齐了,而且啊,她可会砍价了,放心吧,这些东西绝对没有一样买贵的。” 孔大娘一听是大志对象跟他一起去的,便放下心了。 “哦,原来是小佳慧也和你一道啊,那大娘就放心了,那姑娘眼光好,又会讲价,买的东西准没错。赶明儿啊,你让佳慧来咱家,大娘可得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大志对着她笑了笑,拿起后座上的一床被褥就往院里走。 “行,明天我就带佳慧去您那儿!” …… 东西都拿进屋后,我赶忙给大志倒了杯水:“大志哥,您快别忙活了,快喝口水吧。”大志接过我递过去的水后,又连忙向我做起了自我介绍。 “哎,行,我叫孔勇志,在镇上的工厂里上班,往后咱就是自己人了,你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叫我,可千万别跟哥客气,知道吗?” 看着他在冷天里却忙得满头大汗,我忽然一下子又想起董大明和王小强了。 这两人和李木子见面以后发现联系不上我了,一定会很担心我吧。好在有李木子帮我看着他俩,不至于让他俩做出什么糊涂事,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我对着他笑了笑并说道:“我叫孟……”“瑶”字刚要出口,我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又赶紧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叫于闫。” “于……闫……行!我记住了,往后我就叫你闫闫吧!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今天上晚夜班,还得赶着回去上班呢。” “哎,大志,你等等,你骑摩托车带我一程吧,我这光顾着在这儿跟小于唠嗑了,家里饭还没给你大爷做呢,一会儿你大爷下班回家看我没做饭,又该发脾气了。” 大志爽朗地应了一声:“行嘞,大娘,那我们就走吧。” 说罢,他们便转身准备离开,我也紧跟在他们身后把他们送出了小院,并再次向他们表示感谢。 他们走之后,我将屋子里所有的炉子都点燃,然后又在上面都烧上了热水,没一会儿的功夫,整个屋子就被烘得暖暖的。这小院独自处在后山之中,周围没有房屋为其挡风,一到寒冬难免会有些阴冷。 好在,许老头在屋里建了火墙,所以我把屋子里几个炉子一起点燃之后,倒也不觉得冷了。 此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厨房的角落里倒扣着一口老缸,看样子这口缸和我姥姥家以前腌酸菜用的缸差不多,也有些年头了。 我把那口缸翻过来,接了几瓢热水,将里面反复刷洗了好几遍,这才又重新往里面加入热水,随后我褪去身上的所有衣服,舒舒服服地跳进热水里泡了个澡。 这两日我着实被折腾得够呛,浑身酸痛难忍,没什么比泡个热水澡更能解乏了。 洗完澡之后,我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并站在了屋子里的立柜前,透过柜门上的镜子仔细看自己受伤的脸。 我这脸上其实大大小小伤痕得有十几处,其余的还好说,可是有两处伤口还挺大的,并且缝了针。能看出来这两处伤口,白泽是请了美容医生用美容针法帮我缝合的,可是这毕竟是脸上啊,就算留个痘印都影响美观,更别提这么深的伤口了。 嗨,算了,毕竟我一个连命都快没了的人还在乎什么毁不毁容呢。 之前用的纱布我已经用白酒洗过了,并且放在炉子旁边没一会儿就已经干透了。 没办法,谁叫我来得这么匆忙,连块纱布都没来得及买呢。往脸上上了点师父之前特意为我准备的药面之后,我就又把那块纱布贴在了脸上。 随后,铺好被子,钻进被窝便准备睡觉,并打算明天一早,我早早起来去山里采气,再提升一下我操控业火的能力。 好久没睡农村的火炕了,这火炕被烧得热热的,对于今早受了些寒气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恩赐。 躺进去没多大一会儿,我的身体便开始微微有些发汗,十分舒服。 俗话说血行风自灭,天地万物相生相克,一些寒症,比如风湿骨病、腰椎间盘突出、滑膜炎,或是颈椎病,包括妇人产后的月子风,其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热疗。 五行相生相克,老祖宗其实早就跟我们讲得很清楚了。 说到这,我顺便说一句,最近我有个粉丝宝宝经常给我留言,说他10几岁就得了糖尿病,并且现在已经发展到尿毒症了,问我该怎么办。 我给他回复留言回复了十几条,但是毕竟留言回复限制字数,所以没办法跟他说太清楚。 首先我要说的是,我不是医生,不懂该如何治病救人,但我觉得有些道理是相通的。 世间万物发展到一定程度肯定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比如糖尿病,你说10几岁的孩子能得这病,咱们抛开玄学不讲,单说病情,他在确诊为糖尿病之前肯定是脾先出现问题啊。 后期才发展为糖尿病,再慢慢发展才影响到肾脏。 《黄帝内经》讲得不是很清楚吗,糖尿病就是肥甘厚味吃太多了,又缺乏运动,这才导致最后发展成了糖尿病。 那肥甘厚味吃多了第一个伤的是什么?肯定是脾啊,脾超负荷工作了,然后慢慢才肾阴不足发展成糖尿病的嘛。 所以我认为这个病无论怎么治疗,都要先把脾给养好,不解决根本问题就是在掩耳盗铃。 糖尿病发展严重的时候不光是肾不好,身体各个脏腑都会出现问题,针对出现问题的地方去治疗、预防病情扩散这没毛病,但也别忘了养脾。 古人其实治疗这个病的成功案例是很多的,那时候的人不像我们现在这样,成天没什么运动,不是坐在那看电视就是玩电脑,要么就是躺着刷手机,上个厕所都懒得下床。 过去治疗这病,方法很简单,就是每天徒步走上好几个时辰,然后吃些清淡好吸收的食物,而且还要少吃。(张宝,你看到这千万别去效仿大量运动啊,你现在都在透析期间,并不适合,运动对你来说消耗元气太大,你可以试着静坐、打坐补充元气。) 不像我们现代人,美食的诱惑那么多,不是炸鸡就是蛋糕、小烧烤、小饮料、小奶茶、咖啡啥的,各种小海鲜。就连水果都新培育出那么多种,变着花样勾起我们对美食的欲望,少让你吃一样都不行。 那时候人家吃的是什么啊,人家吃的肉和咱们现在吃的能一样吗?所以现在这病才这么难治。 再绕回刚才的话题,咱们现代人得的寒症这么多,其实也跟过去的生活方式不同有关系。 之前不是说了么,血行风自灭,现在还有几个人上班能累出一身汗的?为啥出汗?因为你热啊,在再冷的天只要你运动量到了,身上一热就肯定出汗。 就算你有高强度的工作,能出一身汗,但你能保证不喝点凉啤酒、小冰水爽爽口吗? 咱姥爷、爷爷那辈人,当然我指的是40年代生人的那些人,你姥爷爷爷要是和我父亲年龄差不多,50年代、60年代的不算。 50年代、60年代的人,是被西方文化影响的第一批人,他们身体状况绝对没有40年代生人那么硬朗,甚至能活过他们的都少得可怜。 他们那辈人,人家也喝酒,但是人家不管啥季节,喝白酒永远都是要烫得热热的,再加上他们白天高强度的工作或是劳作,人家一天身体都是热乎乎的,而且我们东北以前都睡火炕,无论你是城里还是农村,只要是平房家家都一样。 那他们得风湿骨病的几率就小啊。你再看看现代人,大冬天的露个脚脖子,脚脖子一受寒,那往后要孩子都费劲,一个个还觉得自己挺美,说啥自己要当丁克不要小孩,话都这么说,其实生不生得出来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好了,一聊又跑题了,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诫现在的年轻人,别看你现在年轻,不注意身体,往后病找上来了,苦的是咱们自己。 在美和健康面前,健康永远是第一位的,要不然你说你一身病,在床上吃在床上拉的,还咋美啊,对吧。 好了,最后,我祝愿我的粉丝宝宝,张宝宝能够早日康复,并把我所做的功德回向给他。 诸佛菩萨如何回向我亦如是回向。 第508章 “饭,三Q,俺的油!”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就早早的起了床,本来我想趁着天不亮起身在山里采气练功的。 因为这个季节正好是农闲的时候,村民们一般没什么事不会这么早起床,这个时候我出去活动也能方便一些。 可我迷迷糊糊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有个人影站在了我头顶。 “什么人?” 我一个鲤鱼打挺立马翻身站了起来,并且立马拉开了架势,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来人。 “恩公莫怕,是我啊!” “乌祈?怎么会是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老许头呢?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明明隐匿了自己的气息,按理说你应该找不到我才对啊!” 乌祈对着我笑了笑:“恩公你说笑了,在我这方水土里面,我绝不允许有生灵故意扰乱阴阳秩序,那许头早已让我送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你虽然刻意隐匿了自己的气息,但是你忘了我现在是这一方水土的土地公了吗?我这里的一草一木我都有如实记入在册,更何况突然来了个大活人了,本官肯定是要亲自来查看一下实情的啊,没想到这一来却看见了你。” 对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哎呀真是失算,早知道我就应该躲远点才对啊! 转而乌祈的语气又带着几分责备的口吻对我说道:“不过恩公你也是,想回来住你就直说骂,干嘛还给自己起个假名啊,还叫什么于闫,你这名字我咋往名册本上写都写不上去,我还以为是我的笔出问题了那,害的我担心了半天。” 见乌祈有些恼怒,我脸上连忙挂上讨好似的笑容,并求他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嘿嘿嘿,乌祈,你别生气了嘛,是我考虑不周,忘了你这一茬了。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啊,答应我无论谁问你看没看见过我,你都别说,行吗?” “这……”乌祈表情有些为难。 “哎呀,这什么这啊,乌祈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求过你啥事,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不会不帮我吧!对了,尤其是黄天佑,他要知道我始终了,肯定是第一个来让你利用职务之便四处找我的人,到时候你就说,你问了咱们国内所有的土地公,城隍爷,说都没有我的消息,你就说我出国了,去美国,或者是英国了。反正国外有自己的城隍爷,他又不会说外语,去了也没法跟人沟通,他总不能为了找我,在报个辅导班学习英语吧。就他那德行,国语他都懒得说,人冷话还少,老不爱说话那舌头肯定都退化了让他学英语,滴里嘟噜的他舌头绕不明白啊,你说是吧!” 我连珠炮似的一个劲的输出,听的乌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见我说起来没完,他还一个劲的冲着我叽咕眼。 “哎呀,乌祈,你这眼睛咋的了?起针眼了?不能啊,你是仙家怎么能起那东西啊?哦……我懂了,是不是你又到蜕皮的季节了,眼珠上的皮自己蜕不下来啊!你别怕我来帮你,来让我看看……” “哎呀恩公,不是……哎呀,恩公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是哪个啊?你是说黄天佑学英语的事啊? 你放心他肯定说不明白,你就替我瞒着他就行,别的你就别担心,交给我好了!” “哎呀恩公……”也不知道乌祈是咋的了,那眼睛是越挤咕越严重,就跟得了砂眼似的。 就在我正寻思着,这家伙到底怎么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冰冷且又生硬的问候。 “豪度油度!” 我猛的一回头,视线正好对上了黄天佑那张冰冷的脸,这家伙此刻正坐在我的身后,脸色难看就跟刚吃完几百斤苍蝇似的。 “饭,三Q,俺的油!” 我声音颤抖着,向他表示完友好的问候后,立马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了他的面前。 “啊!天佑老仙儿,我错了,我不该在您背后议论您的舌头!我向您的舌头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哼,你觉得我的英语怎么样?如果我去参加考级,能不能通过四六级。” 我连忙脑袋点得如同小鸡啄米:“能能能,天佑老仙您文武双全,这英语对您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您那语言天赋,简直是与生俱来,学起英语来就像鱼儿得水,要是去考级,四六级那证书还不得像探囊取物般轻松到手。以您的聪明才智,说不定一口气考到专八都不在话下,往后去联合国做同声传译都绰绰有余,您这一开口,必定技惊四座,让那些英语是母语的老外都自叹弗如呐 。” “哼!”黄天佑白了我一眼,转而又对我说道:“说说吧,你和唐辉交手之后,为什么要隐身于此,和你身边的人全部断了联系,是不是唐辉他对你说了什么?” 见黄天佑问及此事,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和他说出实情。 黄天佑见我一直跪在那里不肯抬头也不肯回话,便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手臂一个用力将我拽到了他的身前。 “天佑老仙我……” 他手指死死的攥着我的手腕,冷声对我说道:“别说话!" 话闭,我觉得自己的奇经八脉好似都在震动。 糟了,黄天佑在查探我身体的状况,唐辉他扣了我的一魂一魄,这要是让黄天佑知道了我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说实话,告诉他唐辉想让我毒死他,如若我要是不听他的话,唐辉就会拿我身边的人开刀?这样的话,黄天佑会怎么想? “你体内的真气怎么会这么弱?你觉醒了业火?既然已经能控制业火,为什么不告诉本仙?昨晚华珠的那场火是你用业火烧的?” 我对他姗姗的笑道:“我也是偶然才觉醒的这个能力,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他没理会我的说词,依旧斯斯的攥着我的手腕,并且继续探查这我的身体。 “你的体内怎么会少了一魂一魄?这一魂一魄去哪了?” 我磕磕巴巴的解释道:“许是,许是我和唐辉交手的时候被吓掉了……” “被吓掉了?哼,这个说法你自己信吗?你自己就是修行之人,魂魄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掉了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的魂魄真的被吓掉了,你为什么没第一时间把他们召回?” 说到这,黄天佑一把甩开我手腕,并厉声喝道:“说!你的魂魄到底是怎么没的!” 第509章 他不死,我睡不着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面对黄天佑的厉声质问,我心中慌乱如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乌祈站在一旁,面露忧色,眼神在我和黄天佑之间来回游移,似乎也在焦急地等待我的回应。 “天佑老仙,我……” 我嗫嚅着,试图寻找一个能让他信服的借口,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每一个字都艰难无比。 黄天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洞悉我内心的每一丝想法。“别再试图编造那些蹩脚的理由,我能感觉到你在隐瞒着什么,而且事关于我。” 他微微坐直身体,转而十分严肃地又继续对我说道:“孟瑶,还不说实话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 我抬起头看着他,随后转身在枕头下面掏出了那包毒药。 “是唐辉给我的毒药,他说让我把这药下在给你的贡酒里,然后毒死你。如若不照做,他会杀了我身边所有人。为了防止我不听他的话,他还扣了我的一魂一魄……” 我一边说着,眼眶渐渐泛红,一时间心中的委屈也跟着涌上心头。 “天佑老仙儿,我死不死无所谓,但我不想我身边的人受到威胁,所以我……” “所以你才一个人躲到了这里?” 我哽咽着点头…… “唐辉……” 黄天佑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他的指关节用力攥着,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唐辉碎尸万段。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长舒一口气后他又对我说道:“孟瑶,你把你这两天的经历务必一字不落向本仙说清楚。” “是……” 我从高燕欺辱黄小成的事情说起,絮絮叨叨一直讲到了去见林雪。 黄天佑听我讲完这几天的全部经历之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随后他又继续问我:“孟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冷声回答了六个字:“假意归降,借而杀之!” 黄天佑点了点头:“嗯,也不失为一个办法。既然他想要本仙家的命,那本仙就如了他的愿,来个将计就计。” “过几日,本仙会在六道放出风声,说本仙已形神俱灭。届时,唐辉肯定会来向你询证传言的真伪,那时你假意归降,探入邪教内部,我们里应外合一起将其拿下。” “是!全听天佑老仙儿安排!” “只是孟瑶,此次行动你必定会有性命之忧,本仙现在问你,你可会怕?” “天佑老仙儿,我孟瑶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唐辉他绝不可活!我还是那句话,他不死,我睡不着觉!” 黄天佑看着我一脸决然的样子,突然哼笑了一声:“哼,还说他不死你睡不着觉,我看你睡得比谁都香。我和乌仙宫后半夜就来了,你睡得跟个死猪似的,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我二人。这幸亏是我们俩来的,这要是半夜进来个歹人,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我这不是这两天一直没休息好吗,要是换做平常,我肯定不会睡得这么死的。” 黄天佑见我神色放松了些,便抬眼望向远方,悠悠感慨道:“唐辉啊唐辉,本仙本想多留你几年,让你陪着本仙弟马慢慢玩,权当是给本仙弟马当个陪练,让我的小弟马好好练练手,未曾想,你这么着急求死。既如此,那本仙便遂了你的愿 。” 低下头,黄天佑转而又对我说道:“孟瑶,本仙要告诉你的是,唐辉说本仙一死,黄家兵马必定会大乱,这件事是错的。别说是本仙,就算是黄家教主黄天霸神魂归于天际,也不会改变黄家仙堂任何东西。黄家仙堂成立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因一人而乱全局。 本仙如若神魂归天,唯一会改变的便是日后黄家兵马便无一人能够保你,而且你也不再是黄家仙堂未来的弟马。你明白本仙的意思了吗?” 我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不免又再次泛起一层酸涩,千言万语如哽在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佑老仙是在告诫我,虽说如今我觉醒了操控业火的能力,可在这广袤无垠、强者如云的大千世界里,我依旧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若我遭遇不测,于这世界而言,不过是微澜轻起,转瞬便会恢复平静。这并非是要打击我的信心,而是让我认清现实,收起可能滋生的自满与傲慢。 同时,他也是在委婉提醒我,黄家仙堂内部,对我成为未来弟马一事,并非毫无异议。实则是他凭借自身威望,力排众议,极力推举,我才有了这难得的机会。所以,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务必要全力以赴,绝对不能给他丢人。 黄天佑见我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转而又对我说:“你故意与白泽闹掰,甚至刻意远离你的亲友,本仙能够理解你的担忧。但即便你不与任何人联系,却不能不给你师父去个信。他如今年事已高,闫卓又刚刚被唐辉掳走,如今你又不辞而别,你叫他如何能承受住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听他这么说,我刚刚平复的心情,再次泛起酸意,我急忙抬起头,不让眼泪再往下流。 “是我考虑不周了,天佑老仙儿,我知错!” 黄天佑长叹一声,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此事也不能全然归咎于你。你如今缺失一魂一魄,思维有所欠缺、考虑事情难以周全也是常理。不仅如此,你的情绪也会比常人更难把控。即便处境艰难,本仙仍要求你竭尽全力,务必控制好自己。因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关乎生死存亡,关乎能否彻底铲除唐辉这一恶势力,还世间一片安宁。” “是,弟子定当竭尽全力不让您失望!” 第510章 师父的惦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夜里黄天佑再次返回我的小院,他说他已经和我师父见过面了。 师父一见到黄天佑也是内心极度愧疚的。 他和黄天佑事先有约,几年之内师父如若不能解开大师兄身上的蛊,那么师父便会把大师兄交给黄天佑处置。 可是现在大师兄被唐辉带走了,师父自认为是他食言了。 我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向黄天佑问道:“天佑老仙儿,您把我的事跟师父说了吗?他……他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话一出口,我便紧张地盯着黄天佑,仿佛在等待着师父对我的审判。 黄天佑叹了口气转而对我说道:“你师父担心你还来不及,哪里还舍得责备你呢。” “师父……”我喃喃低语,声音里满是感动与自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师父让我转告你,家里的事你无需操心,他会悉心照料你的家人。对外,他会宣称你进山闭关修行,不会让身边人为你忧心。而且,他还特意嘱咐本仙告诉你,莫要惧怕前路的艰难险阻,挫折与苦难不过是暂时的。在他心中,你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他期待着你能早日凯旋归来,届时,他要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向所有人宣告,你是他的骄傲……” “师父……” 我的声音已哽咽得不成样子,泪水夺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脸颊。 这一刻,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想起第一次在那光晕中见到师父的场景,若不是他当时那句激我的话,我便不会重返人间。 小时候的我,总是顽皮地故意气他。师父常常无奈地说,我唯有在学习本事的时候,态度才端正认真,其余时间,我俩一见面,就像针尖对麦芒,活脱脱一对“仇人”。 他还曾和鬼叔说,他清静了大半辈子,没想到老了老了却给自己弄个活祖宗回来闹腾他,自从他把我带回虎跃镇之后,他的小院就没一刻消停过。 鬼叔劝他,说他年岁大了,我还那么闹腾,成天总这样会影响师父的修行。 鬼叔让他把我送到城里,在我姥姥和姥爷身边上学,我师父却死活都不同意,他说他被我闹腾惯了,如果我突然不在他身边闹腾了,他会不习惯的。 甚至有几回我明明在学校上学,他却总听见我在院子里大呼小叫地喊他师父,抬眼向窗外一看,却不见我的身影,他还和大师兄抱怨,说我太闹人,害他都得了幻听。 这些回忆,一点点照亮了我心中最温暖的角落…… “好了,你也不必太过难过,闫大师托我给你带了些东西,你且看看……” 黄天佑说罢,单手在我面前的桌案上一挥,随即原本空旷的桌面便出现了两个小药罐,以及一套我平时常用的护肤品。 我拿起那两个药罐,十分新奇地看向黄天佑。 “这是什么?” 黄天佑回道:“闫大师知道你脸受了伤,一直很是担心,那日他让你回他那,也是为了把这两瓶舒痕膏早点给你用上。 可惜你却不辞而别…… 白瓷罐的是给你白天用的,黑瓷罐的是留着给晚上再用的。 你师父说,这套舒痕膏是白泽手术后,他研发出来的,只是那时候刚研制出来就立马给白泽用了,虽说白泽身上的疤痕得到了一些缓解,但却没能彻底消除。 他那时就考虑到了,他说男人身上有几道也没什么,可你是女孩,又干了这一行当,保不齐哪天身上就会受伤,到时候如若你身上留下瘢痕,就不好了。所以他这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舒痕膏研制成功。 这瓶舒痕膏经历无数次调配之后,方才有了如今的这两瓶。 闫大师这是在为你未雨绸缪啊,难为你师父对你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这两罐药膏,你可放心用,本仙已经帮你检验过这服药的药效了,这药效是禁得起推敲的,你可以放心使用。” 我轻抚着那两个药罐,指尖摩挲着细腻的罐身,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黄天佑看着我这副模样,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感慨之色:“你师父他,平日里看着严厉,实则心里最是柔软,尤其是对你。”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将药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目光又落在那套护肤品上。 我轻轻拿起其中一瓶,熟悉的包装,熟悉的气味,仿佛师父就站在我身边,温和地注视着我。 “天佑老仙儿,”我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师父他……最近身体还好吗?虎哥如今还在我师父那儿吗?” 想想最后一次见到师父,还是把虎哥送到师父那儿的时候,这一晃也有小半个月没见到师父了,也不知道虎哥如今怎么样了。 本来原计划是等虎哥伤势好了就帮我们找到其他几个体内有勘沾魂魄的哥们,到时候再把勘沾的魂魄聚集后交给黄家兵马处置。 可没想到短短几日,唐辉居然露了头,也不知道勘沾的事往下进展是否能够顺利。 黄天佑微微颔首,说道:“你师父身子骨还算硬朗,只是心里头挂念着你和闫卓,人看起来便不是往日那么精神了。 虎子的伤势如今也没什么大碍了,不日他便会遵照之前的承诺,去试着寻找他之前的那些朋友。 届时,你师父和白泽也都会给予他最大的帮助,放心吧,这件事交给他们去处理好了,你接下来要做的,是陪本仙演好接下来的这出戏。” “是,弟子心里清楚……” “你如今虽说已能控制业火,可距离将其威力发挥至极致,还有很大差距。 趁着唐辉还未找上门,你务必勤加修炼,深入探索如何将业火的力量推至巅峰。” 黄天佑神情严肃,目光中满是期许。 “孟瑶,你可还记得你胳膊上的花瓣印记?小时候你会突然力大无穷,其根源便是这业火之力。 当年,闫大师见你年纪尚小,根本无法驾驭如此强大的力量,生怕这股力量失控给你带来危险,无奈之下才对你的业火之力施加了封印。 可如今,本仙要你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开这封印。 唯有如此,你才能真正做到收放自如,将业火运用得得心应手,在接下来与唐辉交手时,才能拥有足够的实力去应对。” 第511章 天佑老仙儿,您不能这么对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还特意叮嘱我,在这方圆百里的地界内,无论我这边有任何细微动静,他与乌祈都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毕竟此地乃乌祈的势力范围,每一寸土地、每一条河流、每一株草木,皆如同乌祈的耳目。 唐辉只要胆敢踏入这片区域半步,乌祈便会即刻知晓。 而乌祈一旦察觉异样,定会马不停蹄地传信给黄天佑,让我们能迅速做出应对。 正因如此,这段时间黄天佑也无需谨小慎微、不敢与我会面。 他尽可大大方方地留在我身边,只需在得知唐辉前来的消息后再离开也来得及。 毕竟,在各路地仙的修行者中,黄家仙儿的速度堪称一绝,这是众人公认的事实。 老黄家的腿脚之快,那可是出了名的,无人能及 。 其实我知道,黄天佑说他要陪着我,一来是切实担心我的安危。 二来是怕我心中苦闷,至于这三嘛,自然是他要亲自指导我修行,以便我能以最快的速度解开封印。 并且,天佑老仙儿还给我下了三个规矩,第一条便是他要我每天晚上都要跟他修习拜月之法。 他说我虽然修炼的是业火属阳法,但这业火又与寻常火源不同,并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纯阳之火,因为这业火只能烧掉被业力沾染的事物。 比如我在华珠放火之后,那火烧得那么大,与之紧挨着的楼房却什么事都没有,而华珠却被烧得只剩下了框架。 而且这业火是阴间的业海,在火海中被灼烧的都是业力甚大的人,如果一个有功之人不慎坠入业海,那这个业海的火焰也不能伤及其半分。 黄天佑言及,拜月之法暗合阴阳轮转之理,可助我体内催生太阴之气。 月亮属阴,拜月时能借助太阴精,引动我周身经络窍穴,使我体内阴气渐生。 等我体内阴气足够,再依据道家“阴尽阳生”的原理,把阴气转化为阳气。 届时,我操控业火会更加自如,业火的威力也能大大增强,在对敌时便会有优势。 而且这种拜月修炼方法,不仅仅能帮我提高操控业火的能力,更是能帮我很好地炼精化气。 道家修炼,有很多方法和法门。比如有通过炼丹提升修为的,有通过导引术提高修为的,还有通过打坐冥想,或是诵经画符提升修为的,等等…… 但我从小修习提升修为的方法,也是道家提升修行最常见的方法,这种方法共可以分为四大阶段,当然每个大阶段里面还分为很多小的修炼阶段。 这第一阶段就是筑基,其实这个阶段也没什么太过玄乎的事,就是让我们养好自身的体魄,有个好身体。 使身体恢复到较为健康、旺盛的状态。达到强身健体的目的,好为后续的修行做基础。 毕竟,你无论有多大的抱负,你得有个好身体,不然身体都不健康你还修个屁啊! 这第二阶段,便是炼精化气,也是我上高中前所经历的阶段,这阶段如果让我用白话讲,也没啥特别的,前面筑基不是养好身体吗,身体一养好,肾精肯定充盈,那这个阶段就是将你身体内的肾精等物质转化为气再通过特定的功法引导气在体内运行,打通任督二脉等经络,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大小周天,使气能够在体内顺畅流通,增强身体的能量和活力。 第三阶段,便是炼气化神,也是近几年我一直都在修炼的这一阶段,目前为止我觉得前两个阶段,对我来说没有啥太大难度,只咬咬牙,勤加苦练,把身体养好就能顺利通过了。 可这第三阶段却不是只要你肯努力就能够有所提升的。 一般修炼到第三阶段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神通了,观察世间万物,洞察力也是要比寻常人强一些的。而且感知能力,预测能力也会相当准。 没错,就算这个人不懂命理,对命理都会有一些感知和预测的能力,也就是人们说的第六感超强。 因为这一阶段主要修炼的是心,无论佛教还是道教,当内心足够平静时,自然而然便会出现一些神通。 当然我这里指的心,并非我们身体里所属心脏的那个器官,而所指我们的思想。 而第四阶段,则是炼神还虚。这一阶段说实话到底是什么样的,并且是什么样的体验,我并不知晓。 因为我没有通过第三个阶段,师父便不会让我提前了解这第四阶段,因为师父怕我着相,修炼最忌讳着相,一着相便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这“虚”是什么东西,我还真不知道。 而这拜月法能帮助我更好地平心静气,自然也是能帮助我提升现在这一阶段的修行的。 也许说到这,你会好奇前两个阶段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难,那么如果你们想要修炼这第三阶段,又不是很方便拜月亮,那要怎么做呢。 其实,佛家也有相似的修炼方法,那就是磕长头,也叫作大拜。 这种磕长头的方法,无论你家里有没有佛堂,都可以做,只要心里有佛,即便你是在厕所里都可以去做。 根据自身条件,每天磕多少个自己去定,但一定要磕到自己后背见汗是最好的。 磕完之后,静坐一会,幻想一道光从自己的头顶慢慢从百会穴延伸向下,心中只观这道光,别的什么都不去想,直到这束光进入会阴穴。 当然最后别忘了把你磕头和冥想的功德回馈给法界一切众生,周而复始,你去坚持一段时间,一定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 至于黄天佑对我的第二个要求,其实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因为师父这些年都是这么一直要求我的,那就是每天天还不亮就要起来采气。 其实这也是我一直秉持的习惯,所以对我来说没啥难度。 可这第三个要求,对我来说就有点难以坚持了,天佑老仙居然让我辟谷服气。 要知道我的饭量是很大的,这些年跟在师父身边,就连我惹他生气,他罚我在院子里顶缸的时候,都不曾忍心真的饿我一顿。 每次王妈偷偷喂我他也只当没看见,可黄天佑如今却让我辟谷,每天只靠吞服空气活着,这我哪能受得了啊! 第512章 走,本仙带吃顿好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黄天佑,试图从他那透着深沉的目光里看出一丝松动。 可映入眼帘的,只有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果敢。 “天佑老仙儿,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现在已经很惨了,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也就剩下能让我吃顿饱饭了,如果你连这都不满足我,那我岂不是更可怜了!” “哼!”黄天佑冲我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没有打算理我。 我眼珠子一转,转而又想到了一个说辞,于是我手捂着肚子对他说道:“还有还有,我这胃可能得过胃炎,所以一到点不吃饭胃就会疼。所以为了我身体着想,这饭不能不吃啊,您说对吧。” 黄天佑冷笑:“胃炎?这个好办。”他随手在窗台的花盆里捡起两块石头,并递给我。 “等你饿了的时候,就把这两块石头含在嘴里,心中默念开饭了开饭了,然后你想吃啥了就在心里想啥,这两块石头说不定就真能变成你心中所想的美味,任你吃下,到时候你的胃自然就不会疼了。与此同时,脑海里使劲儿琢磨你最想吃的美味,无论是热气腾腾的红烧肉,还是香甜软糯的粘豆包,啥都行。 说不定啊,这两块石头真能在你嘴里摇身一变,成了你心心念念的美食,任你大快朵颐。 等你吃饱了,胃自然就不会疼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冲我眨眨眼,那模样仿佛真在传授我秘法一样,瞧他那样还挺认真。 “哼,天佑老仙,您这是把我当成三岁小孩哄着玩呢吧?我要真信了您这话,把这石头含嘴里,还不得把我一口牙都给硌碎咯!” 我还以为他要传我什么秘法呢,感情是想等我饿出幻觉的时候,直接硌掉我所有的牙,让我以后啥也吃不了! 他还真有办法! 我臊眉耷眼地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而将那两块石头又扔进了花盆里。 黄天佑却好似看不见我的失落一样,居然自顾自地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牙硌碎算得了什么,关键是能让你吃到你心心念念的美食,这不比啥都强!” 那爽朗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听得我心里直冒火。 “唉,还是算了,如若能真扳倒唐辉,我就算以后再也不吃东西了,又算得了什么!”我长叹一口气,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与决绝。 黄天佑见我这般模样,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带着几分宠溺嗔笑一声:“哼,好了好了。从明日开始,你忌饭,我忌酒,本仙陪着你,怎么样?” 我一听这话,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跟铜铃似的,满是惊讶与惊喜,不敢置信地问道:“当真?您可别哄我!” “当然!我黄天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不过在这一切正式开始之前,本仙今天晚上带你去吃顿好的,让你好好饱餐一顿,怎么样?” 黄天佑微微扬起下巴,一脸自信。 听到这话,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好啊好啊!”高兴之余我喃喃道:“只是,这穷乡僻壤的,我们要去哪里吃好的啊?况且都这个点了,镇上的饭店也都关门了啊!” “呵呵呵,咱们去乌祈那儿吃一顿怎么样?” “乌祈?他不是土地公吗?怎么改当厨子了?” 见我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黄天佑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我。 “我说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你的脑子啊,乌祈他既然是土地公就必定有他自己的洞府啊。电视剧你没看过啊,你见哪个县令家里没几个厨子的。况且乌祈可是有天庭敕封正儿八经仙职,那他府中的厨子手艺能差得了吗!”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忘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呵呵呵,我这不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弯吗?” 黄天佑嗔哼一声:“哼,行了。既然咱们决定去,那你赶紧上炕躺着,准备一下,本仙助你灵魂出窍,前往乌祈府上。” “唉,等等……”我连忙叫住了黄天佑。 “又怎么了?”黄天佑不耐烦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是觉得,咱们再怎么说也是登门去人家做客,就这么空着手去,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要不咱们带点东西吧!” 黄天佑一摊手:“本仙事先又没准备,这会儿身上也拿不出什么东西,要不你帮本仙准备点。” “这……” “怎么,你不会也拿不出东西吧,那咱俩空着手还真不好登门,要不就算了,这顿饭要不还是免了吧。” “唉,别啊!我有我有!嘿嘿嘿,天佑老仙,您在这等我一会,我这就去准备,很快的。等我,等我嗷!” 说着,我拿起凳子上的背包,一个箭步便冲到了厨房。 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我又犯了难,带点什么给乌祈好呢? 我掀起锅盖,里面是孔大娘昨天送我的一盆酸菜馅的大菜饺子,如今这盆饺子已经让我溜得有些露馅了,而且还软塌塌的,这卖相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乌祈又不是外人,他不能嫌弃的,主要的是我这份心意到了,就比啥都强。 随后我又拿起一袋子小嘎啦苹果,和一袋子绿皮橘子。 这个季节,在当时的东北农村,也就这两样水果比较常见,虽然小嘎啦苹果坑坑洼洼的,被卖苹果的农户用苹果筐撞出挺多伤疤,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果农都是把苹果装在筐里,然后抬到驴车上卖的。这些伤疤也是在所难免的。 小绿皮橘子更别说了,一看就是没长熟,但这也没办法的事啊。这个季节橘子大多数都是这样的。 准备好这三样东西后,我还在厨房里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转,心里琢磨着再带点啥给乌祈才好。毕竟在咱这,给人送礼怎么着也得凑个四样、六样的,就拿三样,算怎么回事呢? 我眼睛滴溜一转,盯上了墙角那个掉色的紫箱子。我猛地掀开箱盖,从里面拽出两棵大白菜,这可是昨天孔大娘送来的。虽说菜叶上这儿一块黑斑、那儿一道虫眼,看着有点磕碜,可我觉着这才叫纯天然、无污染,多实在啊! 接着,我又跑到窗户边,一把抓起大志哥昨天买给我的那条五花肉。嘿,这肉虽说肥多瘦少,还被我不小心蹭上了点灶台上的灰,可这也是我的一片心意不是?我也没嫌弃,随手就把它塞进了装礼物的袋子里。 眼瞅着还差一样,我脑袋一抬,瞧见了房梁上挂着的土篮子。 我麻溜地搬来凳子,踮起脚尖,从土篮子里掏出一袋子土豆。这些土豆长得那叫一个随心所欲,大的大、小的小,有的还歪七扭八,身上布满了被老鼠啃咬过的痕迹,可我却觉得它们格外亲切! 至此,我这六样 “别具一格” 的礼物,总算凑齐了。我满意地看着这些东西,想象着乌祈看到礼物时的表情,嘴角忍不住上扬,激励在心里安慰自己:“礼轻情意重,乌祈见我为他煞费苦心准备这些礼物肯定会被我感动到的!” 第513章 乌祈的府邸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准备好这些之后,我美滋滋地又转身跑回到黄天佑面前,并且把手中的背包往他手里一塞。 “好了,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天佑老仙儿,还得劳烦你帮我拿会儿。” 黄天佑被手中背包的重量坠了一个踉跄,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呃…… 你这包里装了什么啊?怎么会这么沉。” 我十分得意地笑了笑:“嘿嘿,这您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礼轻情意重,我是礼重情更重,天佑老仙儿,我这可是把我现在能拿得出来最好的东西都装里面了,你就放心吧,待会乌祈看到这些礼物后,肯定会感动到痛哭流涕的。” 黄天佑似乎对我这话深表怀疑,他用十分不确定的目光扫视了我两眼。 最后还嘲讽似的对我轻哼了一声:“哼,你能拿出什么像样的礼物啊!” “哎呀,您就放心吧,从背包的重量就能猜到我没说谎。” “当真?” “那是当然!”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启程吧,我约莫这乌祈这回肯定会在府上,咱们这就去拜会他。” “好哇好哇!” …… 黄天佑双手托着那沉甸甸的背包,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既对包里的东西充满好奇,又对即将前往乌祈洞府一事隐隐期待。我兴奋得像个即将去春游的孩子,在他身边蹦蹦跳跳,恨不得立刻就飞到乌祈那儿。 我们来到里屋,按照黄天佑的指示,我平躺在土炕上,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黄天佑则站在炕边,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指尖溢出,缓缓笼罩住我。我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仿佛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我的灵魂,让我脱离了肉身。 当我再次有了清晰的感知时,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半空中,而我的肉身正安静地躺在炕上。黄天佑也飘在一旁,冲我点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我们穿过墙壁,朝着乌祈洞府的方向飞去。一路上,月光洒在我们虚幻的身体上,周围的景色如梦如幻,那些熟悉的田野、山峦都变得影影绰绰,像是一幅水墨画在我们身边缓缓展开。 不多时,一座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洞府出现在我们眼前。洞府大门紧闭,门口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却又透着一股祥和之气。黄天佑上前,抬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门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小童出现在门口,他先是对黄天佑行了个礼,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天佑老仙儿,您今日怎么有空来家仙公这儿?” 小仙童礼貌地问道。黄天佑笑着说道,并向那个小仙童介绍起我。 “这位是我们黄家仙堂未来的弟马,同时也是你们仙公的恩人,当年你们仙公渡劫之时,情况危急万分,是她挺身而出,拼尽全力,才救下你们仙公一命。她名唤孟瑶,想必你们也是听说过她的名讳的。” “哦,原来是孟姑娘啊,常听我家仙公提起你,今日有幸得见,多有怠慢还请姑娘见谅啊。” 小童满脸歉意,对我双手抱拳,并深施一礼。 见状,我赶忙双手抱拳回礼,脸上带着温和笑意,说道:“仙侍客气了,此番我们贸然前来,本就唐突,还望府上莫要见怪。” 小仙童连忙摆手,说道:“姑娘哪里的话,您和天佑老仙能来,是我们府上的荣幸。二位请随我来。” “好……” 我和黄天佑应了一声,随后跟在那小仙童的身后走进院子。 一进院子,看见了院内的景象我一下就傻眼了,这仙府果然和我们凡人居住的场所不能同日而语。 这府门之内完全是另一幅景色。 只见一座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亭台,竟无依无靠地悬浮于半空之中,亭角的风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曲神秘的乐章。 亭台四周,缠绕着一条条散发着柔和蓝色光亮的灵藤,灵藤上点缀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宛如串串明珠,把这漆黑的夜晚照得十分明亮。 脚下的石路同样令人称奇,它们并非铺设于地面,而是悬空蜿蜒一直延伸到内院,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石路下方,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域,水中游动着奇异的鱼儿,它们通体透明,能清晰看到体内闪烁的金色灵核,鱼尾摆动时,竟会带出一道道绚丽的光带。 花丛林中的花已经败了,但是两三个小花精却在花坛中追逐打闹着。 不远处,几棵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树枝上闪烁着奇异的光晕。仔细看去,树干上竟镶嵌着一双双灵动的眼睛,原来是小树精们隐匿其中。它们有的正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些外来者,有的则相互嬉戏,用藤蔓互相拉扯,发出咯咯的笑声。其中一棵大树上,一个小树精正努力伸长手臂,试图够到远处树枝上的一颗散发着微光的果子,它的身体随着努力而微微摇晃,引得旁边的同伴们一阵哄笑。 第514章 后土诛邪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被眼前的小精怪一时吸引住了注意力,瞧它们懵懂又灵动的模样,想必都是这方圆百里内,才刚刚开启灵智不久的小山精。 它们身形小巧,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光,在这清冷的季节里,更显娇憨。 如今气候渐冷,山林间愈发萧索,对于这些脆弱的小生灵而言,生存也是愈发艰难些。 好在乌祈心怀慈悲,将它们招至自己的府邸中生活。 在这仙府灵气的庇护下,它们便能安稳地抵御寒冬,不必再饱受风雪之苦,继续在这一方乐土肆意玩耍、成长…… 黄天佑瞧我愣神,忍不住站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 “还愣在这儿作甚?还不快走!” 我脸上旋即堆满笑容:“嘿嘿,天佑老仙,乌祈这仙府当真别具一格,灵气氤氲间尽显仙家妙韵。我心实在好奇,斗胆一问,不知您的府邸庭院又是何等超凡景致?” 黄天佑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自得,轻哼一声道。 “哼,我那洞府,自然也是别有一番天地,绝非这世间凡俗庭院可比。” 我一听,眼中满是期待,忙不迭说道。 “嘿嘿,既然天佑老仙的府邸灵韵非凡,不知我可有这般荣幸,得以亲临一睹真容啊?” 黄天佑瞥了我一眼,卖了个关子,说道:“看你往后的表现!若能潜心修行,自然有机会。” 其实,前些年我曾有幸去过黄天佑的府邸。 只是前两次皆是在他的法术牵引下,我的魂魄径直被带入了他府内的会客堂,可他府邸院内是什么样的,我还真不知道。 黄天佑在我眼里那可是相当有品位的仙家了,想必他府内院落的景致绝对不会差。 若日后能有机会再去他的府邸,我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 乌祈站在小石路的尽头,看见我们的身影后连忙迎了上来。 “天佑老仙儿,恩公,今日是哪阵仙风把您二位贵客给吹到我这寒舍来了,我竟全然不知,未能远迎,实在是失礼至极,还望二位海涵,多多包涵。” 乌祈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袂飘飘,脸上带着谦逊又热络的笑容,脚下步子轻快,几步便迎到我们身前,并对着黄天佑深鞠一礼。 黄天佑难得地对他露出一副笑脸,拱了拱手对乌祈说道:“乌公,说起来,我二人今日登门,实则是有事相求,多有叨扰。还望乌公莫要嫌我二人唐突,多多担待才是。” 乌祈皱眉:“哦?有事相求?天佑老仙但说无妨,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天佑老仙儿您一句话,本仙定不推辞。” “这……这要从何说起呢!” 黄天佑不知道为啥,脸上颜色变来变去的,在那吞吞吐吐了好半天却也没能说个明白。 见状,我上前一步并大声说道:“嗨,天佑老仙,这也没啥不好意思说的,你要不好意思说,我替您说。” 黄天佑不知为何,站在我身后一个劲地拉我。 “唉,孟瑶!” “唉,你别拉我呀!乌祈,其实我和天佑老仙是来你这蹭饭的,唉,您府上可有啥拿手好菜,赶紧吩咐厨子给咱们整点儿,乌祈你可能不知道,我这都好几天没吃顿像样的饭菜了……” “孟瑶!”黄天佑一边使劲儿拉我,一边冲我直瞪眼,那模样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猫。 “天佑老仙明天开始就不让我吃饭了,他要我辟谷,我就每天只能靠着喝西北风活着了,所以,今儿特意来您这儿打打牙祭。 乌祈,你可得把压箱底的美味都拿出来,可别藏着掖着哈!” 说着,我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眼巴巴地望着他,那模样就跟饿了几天的乞儿没啥区别。 乌祈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恩公还同儿时那般快人快语,有趣有趣。既然如此,那今日定要让二位吃个痛快,我这府中的厨子,可都是有一手绝活儿的!” 黄天佑满脸无奈,松开拽着我的手,一脸苦笑看向乌祈。 “乌公,让您见笑了。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其实我们此番前来,主要还是想给你送些礼物的。” “哦?礼物?哈哈哈,天佑老仙儿,要说送礼按理说也应该是我给您送礼才是啊,哪里能让您破费的道理啊。” 黄天佑冲着他一脸神秘地笑了笑,转而把他手里提着的背包一把丢给了我,并对着乌祈说道:“不光本仙要送你礼物,孟瑶也是有东西要送给你的,你瞧她给你准备了一大包的礼物呢!本仙十分好奇,她这么一大包到底给你准备了些什么礼物,要不咱们先看看她的礼物如何?” 我咬牙切齿看着黄天佑,这家伙也太心机了吧!既然他能拿出礼物给乌祈,那为啥又非得让我准备礼物呢? 难不成,黄天佑想看我出丑? 乌祈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我手里拎着的大包,满眼和煦地看着我。 “哦?恩公竟也准备了礼物,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我……送你的都是平常物件,要不咱们还是先看看天佑老仙送你的是啥吧。” “呃……”乌祈手都伸过来要接我手中包了,见我这么说,他只能把手悬在了半空,一脸尴尬地看了看黄天佑。 黄天佑看着我冷笑一声:“哼,你确定?” 我梗着脖子应道:“当然!” 我断定他此时此刻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来,不然刚才我们在我出租的小院时就应该拿出来,何苦又非得让我准备礼物呢! 黄天佑用警告似的口吻继续对我说道:“孟瑶,本仙可是在帮你啊,我这礼物如若一拿出来恐怕你就……” “天佑老仙,您就别墨迹了,你要是真揣了礼物,那就不妨拿出来给大家看看。没必要这么掖着藏着的,难不成你这会儿是拿不出来,在这诓我们呐不成!” “哼,本仙好意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那好,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开开眼。” 黄天佑双手迅速结印,周身灵力涌动,原本空荡荡的掌心之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令符。 那令符通体墨黑,却隐隐透着血色光泽的玄铁为底,边缘镶嵌着一圈散发着柔和光泽的翠玉,玉上雕琢的祥龙瑞兽,似在腾云驾雾。 令符正面密密麻麻刻满了符文,那些符文仿若有生命一般,隐隐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大气息。 “乌公,此乃‘后土诛邪令’,” 黄天佑神色凝重,双手将令符毕恭毕敬地递给乌祈。 “这是本仙亲自在后土娘娘那里为你求来的宝物,后土娘娘念你护佑一方百姓有功,特赐下了这等宝物。 这‘后土诛邪令’,承载着后土娘娘的无边神威与庇佑。 它能让你更好的感知你所管辖范围内每一寸土地的细微波动,任何风吹草动皆逃不过你的洞察。 无论是催生作物、驱散灾祸,还是庇佑凡人,皆可借助大地之力,如臂使指,效力倍增。 往后,你管辖范围内的土地将更加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说到这,黄天佑不禁朝着一脸懵的乌祈上前走了两步,并且好似话里有话地继续对他说道。 “尤为关键的是,若有邪祟胆敢在你所管辖的范围内兴风作浪,为祸人间,你只需祭出这‘后土诛邪令’,便可引动后土之力,将邪祟瞬间诛杀。 此令在手,犹如后土娘娘亲临,对邪祟拥有先斩后奏之权,定能保一方土地的安宁与太平 。” 乌祈脸色一正,满脸惊愕地看着黄天佑,随后他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黄天佑深施一礼。 “天佑老仙,本仙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乌祈对天发誓,定当好好利用这令牌的威力,不辜负天佑老仙,和后土娘娘对我的厚望。” 我一脸懵地看着他俩,这会我脑子就跟走马灯似的,那满脑子装的全是红烧肘子和酱焖大猪蹄。 一心只寻思着啥时候能开饭啊,毕竟我明天就要辟谷了,往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尝不到人间美味,只能当个喝风的假神仙了。 我这会正琢磨着一会怎么能多吃一点,完全没太细听这两人说的是啥意思,以至于我这会脑子好像也比平时慢了半拍似的。 等我咂摸过味来黄天佑的话后,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清醒过来。 黄天佑刚才说的是不是这个令牌可以更好地让乌祈感知这一方水土的变化,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能更早地知道。 而且,这令牌还能斩除邪祟,后土娘娘还特许了持此令者能够先斩后奏。 第515章 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也就是说,黄天佑找到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后土娘娘那里求来了这后土诛邪令。 这令牌名义上是为乌祈求的,但我心里清楚其实这令牌是为我求的。 因为我如今就住在乌祈的管辖范围内,一旦唐辉他找来了,一旦我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掉唐辉,那到时候,乌祈便可以拿着这个令牌救我一命,并且把唐辉彻底斩除。 也就是说,黄天佑他是在为我做出最大的保护,不让我有一点风险的存在。 或许你会问,何必这么麻烦那,直接把令牌给我用,让我用这个令牌直接杀了唐辉祈不更加容易。 但你别忘了,唐辉在黄天佑的眼里只不过是我升级通关的一个BOSS,如若我能手刃了他,踩着他的尸骨升级更好。因为那样以后黄家兵马便会更加信服于我。 可如若我不能,他也是要想办法保我一命的。 其二原因,也是为什么黄天佑自己不拿着令牌的原因,毕竟后土娘娘是上古大神,天佑老仙儿在怎么说也是地仙。 无论把令牌给我还是给天佑老仙,都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保不齐就有哪种较真的神仙,参娘娘一笔。 可乌祈就不同了,他是受命于天庭的,人家是可是有正式编制的。 那可是玉帝亲自册封的基层神职,所以他拿着令牌自然不会招人诟病。 万一真有那一天,乌祈完全可以说:“有邪祟在本仙管辖范围内兴风作浪,本仙为了护佑一方生灵故而杀了他。” 他这么一说,谁能说出什么。 …… 还有,我突然又想到了一点,当初乌祈土地公这个职位,也是黄天佑在后土娘娘那里帮他美言后才得来的。 难不成黄天佑那会就算到了,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他见乌祈对我十分忠心,这才替他求了这神职。 如果真是这样,那天佑老仙儿对我那可真是良苦用心了,如若我能顺利通过此关,往后我必定要好好供奉黄家兵马,并把天佑老仙儿的美名宣扬出去。 我心里正在那满眼感激的望着天佑老仙那,谁知道黄天佑突然冲着我突然来了一句。 “好了,本仙的礼物已经送完了,你也别墨迹了,赶紧把你的礼物也拿出来吧。 你不说你的礼物是礼重情更重吗,那就赶快把你的礼物拿出来,给大家看看,看看你给乌祈带了什么重礼。” 黄天佑这的一句话一下子又将我拉回了现实,重礼,那有什么重礼啊!我这包里最重的就是土豆和白菜了。 黄天佑的礼物那可是后土娘娘亲赐的令牌,我这包里一兜子土豆白菜,绿橘子,小嘎啦的。这些东西要怎么往外拿啊! 刚才黄天佑给乌祈令牌的时候,院子里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山精就围过来了。 这会它们可都还在我们旁边看热闹呢,这东西可让我怎么往外拿啊。 “呵呵呵,乌祈,刚才来时的路上,我们走太过匆忙,飞的太快。给你准备的礼物,这路上都折腾坏了。要不赶明儿,赶明儿我在给你重新准备一份礼物。” 乌祈冲着我笑了笑:“无妨的恩公,你不用那么麻烦,你送我的东西即便是坏了我也会好好保存的。” “呃……”我求救般的目光看向黄天佑,希望他这会能给我现个神通,把我这包里的绿橘子,小嘎啦,土豆白菜都变成小金砖。 到时候我这背包哗啦一拉开,咱也长长脸不是。 在咋说我也是他未来弟马,我丢人,他面子也挂不住不是! 黄天佑可能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冲着我眨眨眼,那意思好像是叫我放心,他有办法帮我摆平。 第516章 素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鬼使神差的还就真信了他的话,“哗啦”一下子就拉开了背包的拉链,来了个全方位大展示,嘿!结果土豆、大白菜、绿橘子,小嘎啦果咕噜咕噜地掉了一地。 瞬间把这原本仙气飘飘的地儿,搞得跟个菜市场大甩卖现场似的。 那些小山精齐刷刷地抬起小脑袋,瞅瞅地上的东西,转回头又瞅瞅我。 那一个个的小表情好像在问,这啥情况,说好的重礼难道就是这些玩意儿? 乌祈瞧着满地狼藉,嘴角不受控制地疯狂抽搐,费了好大劲,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恩公,您这……这礼物,倒是实用,本仙很喜欢,让您破费了,实在对不住。” 我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暗骂黄天佑这是铁了心的想让我出丑啊。 乌祈身边的小仙童见状连忙蹲下身子,把地上散落的东西往我包里装。 他一边捡还一边说:“这土豆是不是都被耗子给嗑过了啊,怎么这么多坑呢?” 乌祈立马冲他大喝了一声:“闭嘴,休要胡言,恩公怎么可能会送我被老鼠咬过的东西呢,定是你指甲太长,手又太重,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给土豆挖掉了‘肉’。” 小仙童一脸委屈地看着乌祈:“我……”他想解释什么,话到嘴边,最后还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见那小仙童如此委屈,我心里更尴尬了。 缓过神来的我赶紧对乌祈说道:“乌……乌祈,我不光给你带了这些。” 我一边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袋子大菜馅。 “这是旺东村孔大娘给我送的大菜馅,酸菜馅的可好吃了,我知道你不吃肉,这酸菜馅是用冻豆腐做的,里面没放肉,你……你尝尝。” 那些大菜馅本来就被我弄得有些软塌塌的,结果放在包里又被上面的土豆、大茄子一压,就彻底零碎得不成样子了。 乌祈瞅着我把这坨“不明物体”都怼到眼前了,实在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伸手去接,脸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呵……恩公,谢谢你啊,就这味儿,一闻就知道不一般,指定好吃得很呐。” 那语气,就跟在夸什么绝世美味似的,可明眼人都能听出里头满满的尴尬。 “不用谢,您要是爱吃,下次我还给您送!” 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还在那儿热情洋溢地说着。 “啊……那倒真不用了,我是说,恩公您千万别这么客气,不用这么麻烦……” 乌祈连忙摆手,脸上的笑容都快僵住了,估计心里正发愁咋应付我这“热情过头”的礼物。 黄天佑站在我身后,瞧着我俩这尴尬到脚趾抠地的对话,憋不住了,“噗嗤”“噗嗤”一个劲儿偷笑,那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气得不行,没好气地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质问道:“天佑老仙,您在那儿乐啥呢……” “没,绝对没笑,我就是……打了个嗝,对,嗝儿……” 黄天佑一边强装镇定,一边还假模假样地捂住嘴,可那憋笑憋得通红的脸,早就把他给出卖了。 “哼……”我气得直跺脚,拿他没办法。 那些原本蹲在地上捡土豆的小山精,鼻子跟猎犬似的,一闻到乌祈手里大菜馅那味儿,瞬间炸开了锅,一个个捏着鼻子,一边往后退,一边扯着嗓子喊:“哎呀妈呀,好臭啊!仙公,这凡人太坏啦,咋能送您这么个臭烘烘的玩意儿当礼物!” “闭嘴,这里没你们的事儿了,还不赶快离开。” 乌祈一声令下,小山精们一个个就像得了大赦似的,一溜烟都跑开了。 最后我又在包里拿出那条五花肉。 “乌祈,我知道你府上肯定没有肉食,但我肚子里没点油水实在难受,你能不能破个例,让你这儿的厨子帮我做个红烧肉。” 乌祈笑了笑:“恩公,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府内的家丁,都同我一样,是不碰荤腥的。这条五花肉即便我给厨子拿去了,他们肯定也不愿意给你做的。” “这样啊……”我有些失望。 “不过,恩公也不必失望,我府内的厨子有一独门绝学,就是他们能用豆制品做出所有荤菜,比如红烧排骨,酱焖鲤鱼,红烧猪蹄,这些都能做。味道也绝对比真的鱼肉做出来的还好吃,因为这些菜品的原材料都是豆制品,所以就没有血腥味。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多做几道,保准你会喜欢。” 我大喜,“那感情好啊,这些菜肴既能满足口福,又不用背负杀业,乌祈你这府内的厨子真是神了啊!” “哪里哪里,其实这些都是他们在凡人的宅菜馆里学来的,我们神仙吃的东西,虽说我们自认为好吃,且有助于修行。但你们凡人未必会吃得习惯,所以一会儿我会让他们给你多做几样凡间的菜,让你一次吃个痛快。” “哈哈哈,乌祈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了。” 乌祈命人把我手里提溜的那条五花肉就地掩埋之后,便带着我和黄天佑进入了客厅。不多时,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就被他府内的家丁端上了桌。 你还别说,乌祈府上的厨子把这素肉做的拿是活灵活现的,龙虾鲍鱼,烧鸡,烤鸭,什么猪肉牛肉啥的,一眼看上去根本就看不出这些食物是用豆制品做的。 一时间我甚至怀疑这些素肉就是用真的肉类做的。直到乌祈摆下了个烤鸭腿给我之后,我才发现那烤鸭的骨头是用山药做的,我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而且这山药明显是过了油的,明显要比正常的山药硬一些,口感还挺接近脆骨的。 …… 乌祈先是给黄天佑倒了一杯酒,随后又拿起一瓶果汁给我也倒了一杯。 “恩公,我知道你不能喝酒,故而特意命人给你准备了些果汁。这果汁是用山中的野果做的,你尝尝这味道你喜不喜欢,这果汁不仅能清热去火,对你脸上的伤势也有辅助治疗的效果。恩公若是喜欢,待会你回去的时候我命人给你多拿一些。” “乌祈,你快别忙了,我自己来就行。” 说着我站起身来拿起玉壶给乌祈也倒了一杯酒。 “来乌祈,我代表天佑老仙儿,敬你一杯。” 乌祈连忙起身,双手端起酒杯,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说道:“恩公太客气了,能得恩公与天佑老仙前来,是我乌祈的荣幸,这杯酒,我敬二位。” 言罢,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豪爽又不失仙家风范。 我也端起果汁,学着乌祈的样子,一口灌下,那酸甜的果汁顺着喉咙滑下,一股清爽之感瞬间传遍全身,我忍不住赞道。 “这果汁果然美味,乌祈,你这儿的好东西可真不少!” 黄天佑在一旁笑着点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红烧排骨”,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嗯,这味儿,绝了!乌祈啊,你府上的厨子可真是深藏不露,这‘素肉’做得比那真肉还香。” 乌祈看着我们吃得开心,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他说道:“既然二位喜欢,那就多吃些。” 第517章 采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黄天佑几乎没吃几口菜,可酒却着实喝了不少。不知道为啥每次看见他喝酒的时候,总觉得他好像有很多心事似的。 晚宴结束后,黄天佑便带着我回到了我出租的小院休息。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今晚我会在你屋顶休憩,等明天一早,我再叫你起床,届时我会教你练功。” “天佑老仙儿,要不您在这休息吧。” 我指了一下炕上刚刚被我铺好的被褥,转而又继续说道,“我睡地上就行。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哪能让您睡屋顶上啊!” 黄天佑对着我摆了摆手。“你不懂,对我们仙家而言,在哪里休憩其实并不重要。屋顶之上,灵气汇聚,于我而言,休憩于此,不仅能养精蓄锐,还能随时感知周遭灵气的细微变化。你安心睡你的,莫要操心我。” 我抬头看了看屋顶黄天佑落座的位置,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钻进了被窝。 我心里正盘算着距离起床没剩几个小时了,得赶紧睡,可越这么想,脑子就越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 当即,我那颗烦躁不安的心,仿佛被一双温柔的手轻轻安抚。原本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整个人宛如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困意恰似潮水,一波接一波地席卷而来,让我眼皮愈发沉重。 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傻乎乎地乐了起来。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啸声定是黄天佑特意为我吹奏的。这是黄天佑察觉到了我难以入睡,特意用这乐声来帮我催眠。 不知为何,那一刻,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在心底悄然滋生。 能被黄天佑这般无微不至地关怀着,是何等幸运之事。 他的这份偏爱,如同冬日暖阳,温暖了我的身心。 所以那天晚上,我出租的小院内在天佑老仙的营造下仿佛变成一幅如诗如画的场景,画中一位身穿一身青衣的儿郎坐在月光散落的屋顶,月光精准地勾勒出他硬朗且不失俊逸的轮廓,只见他双唇轻启,从他口中流淌出的啸声,虽空灵却饱含温情。这啸声悠悠飘荡,似有若无,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淌入人心。 啸声缓缓传入屋内,昏暗的灯光下,女孩正甜甜地睡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睡得是如此香甜。 翌日,天还没亮,黄天佑就一把掀开了我的被子,并对我厉声喝道:“赶紧起床,本仙带你去山顶采气。”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了看墙上挂的老挂钟,不免赖赖唧唧地对他说道:“天佑仙,要不要这么早啊,这才三点半,距离日出还有 2 个时辰呢,你再让我睡一会吧!” 黄天佑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声音愈发冷峻:“修行之路,岂容懈怠!日出之时,山顶灵气最为充沛,错过这最佳时机,你拿什么提升修为?即刻起身,绕着山脉跑上十圈,日出之前你必须跑完,而后速速前往山顶与我会合,若敢拖延,今日训练加倍!” 说罢,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那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是一记记催促的鼓点。 我望着黄天佑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不情愿,但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无奈之下,我只得挣扎着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极不情愿地穿上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门。清晨的风带着丝丝寒意,吹在脸上,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村子的小路奔跑起来。 起初,我还能勉强跟上节奏,可这山脉实在是太大了,我还得赶在日出之前跑够十圈,我怎么能跑得完呢! 三圈之后,我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迈出一步都异常艰难。汗水顺着额头不断滚落,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心中暗暗叫苦,这天佑老仙比我师父还要严厉,就这个跑法,一会我还能站得 了桩吗。 跑完十圈以后,我那两条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天旋地转。 此时,天边的橙红色愈发浓烈,太阳即将喷薄而出,我心中的紧迫感达到了极致,如若我不能在日出时抵达山顶,天佑老仙那岂能饶了我。 “不行,我一定要坚持住!” 我在心底嘶吼着,调转方向,一鼓作气地往山顶上冲。 就在我几乎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在太阳的第一缕光线完全洒下的瞬间,我跨过了那无形的终点线抵达了山顶。 “啊!累死我了!天佑老仙儿,我不行了!” 我呼哧带喘地一下子趴在了地上,黄天佑负手立在我身前,目光冷厉,凝视着我狼狈的模样,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哼,就这点能耐?不过是绕山跑了几圈,便累得这般模样,日后还谈何修行?” 他的声音清冷,在山顶的晨风中悠悠回荡,不带一丝温度。 “起来!” 黄天佑突然一声厉喝,那声音仿若一道炸雷,在我耳边轰然响起。 “日出之时,山顶灵气最为浓郁,错过此刻,你之前的努力便都付诸东流。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时机!” 他伸出手,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灵力将我轻轻托起。我双腿发软,险些再度跌倒,却只能咬着牙,强撑着站定。 第518章 日常采气的几种方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见我勉强站稳,神色稍缓,开口说道。 “听好了,此刻山顶灵气正盛,乃是采气绝佳时机。以往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的,多为站桩采气之法,也叫采集天阳之气,此方法重脉络引导,以经络为渠,引灵气入体。但我所要教你的不光是要采集天阳之气,还要采地阴之气,采太阳之气,包括天黑以后采月光之气,乃至采五行之气,和火神采气法。” “原来采气分这么多种方法?天佑老仙,这么多种方法如若我一次性一起修炼,会不会相互冲突啊?” 黄天佑淡淡一笑对我解释道:“哼,当然不会,你师父之所以之前没教你太多采气的法门,是觉得你经历不够,毕竟你之前还要读书上学,每天拿不出太多时间修炼,自然就只教你了最基础的采气法门。 其实采气法门分很多种,而这些法门采来的气都又各都不同,如若你只想当个有一点点小道行的修行人,这一种方法已经足矣。可若你有远大的抱负,那这采气的法门你便要都要精通,且能灵活使用。” “都精通?” 黄天佑点点头,抬头看向刚刚出生的太阳,继续说道:“其实这采气的法门,除了我上面说的那些,还有你所了解的意念采气法,以及随游采气法。” “意念采气法,这个我知道,就是练功者或站或坐,进入练气状态后用意念吸收天地宇宙的能量与信息。 我一般都是打坐的时候会用此方法,这种方法也能使我开窍快一些,更快地领悟一些修法法门。 比如我小时候画符,不知为何,每次画出来的符咒都发挥不出其自身功效,我就是通过此方法领悟到了画符的关键,开了窍,至此之后无论我画什么符咒就都能发挥其功效了。” 黄天佑微微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嗯,的确如此。意念采气对于修行人而言,是一种得力的辅助手段。 其实,不仅仅是修行人,在家居士若能常常静坐,让自己平心静气,运用意念吸纳天地灵气与信息,他们在生活中遭遇的一些困境,往往能从中获得开示与解决办法,那些原本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能豁然开朗…… 只不过,需要留意的是,运用此方法必须以内心宁静为前提。在静坐之时,切不可刻意去思索那些困扰自己的问题。 然而,一旦自身与天地达成相通的状态,解决问题的办法,或是一直纠结想不通的事情,便会自然而然地涌入脑海,如此才能真正达成目的。” 我也跟着点头转而又继续问他:“但是这随游采气法又是什么呢?” 黄天佑解释说:“就是指一个修行人,在外出或是游玩时,时刻进入练功的状态,把全身的毛孔、穴位全部打开,广泛采集旅途中他所路过的山川河流,古寺,或是花草树木中的灵气,并且快速把这些灵气送入丹田,同时要意守本源。” 黄天佑神色一凛,转身对我继续说道。 “孟瑶,今日便是你学习正统采气法门的开端,我会将这些采气方法逐一传授于你。 此刻,你应抛开所有杂念,全心投入,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许。” “放心吧天佑老仙,我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开始吧!” “好!” 说罢,他双手背负,围绕我缓缓踱步,周身气场沉稳而威严。 “先从采天阳之气练起。” 黄天佑驻足,抬手示意我准备。 “你双腿稳稳开立,比肩略宽,膝盖微微弯曲,重心下沉,感受大地之力自脚底升腾。 双臂缓缓抬起,曲肘成120度,掌心朝上,内含,高过头顶,手指舒展如欲揽天。 你要想象自身化作一株参天大树,根系深扎地底,枝叶伸向苍穹。 此时,太阳初升,阳气正盛,宇宙间的慧光能量流如金色丝线,源源不断从你手心劳宫穴慢慢进入,顺手臂内侧经脉,直抵下丹田。” 黄天佑一边细致讲解,一边亲自示范,动作行云流水,周身似有微光闪烁。 虽说这采天阳之气之前我在师父那里有学过的,但是黄天佑所教我的远比师父教我的要更为复杂一些。又见黄天佑亲自为我做示范,我心里当时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小激动。 故而,我赶忙依言而动,努力调整姿势。 可是刚开始,我身体却难以完全放松,依旧像过去师父教我时那样,周身僵硬地站着,并没有感受到多少黄天佑口中所说的灵气 。 黄天佑见状,上前轻轻按住我的肩膀,顿时一股温热灵力瞬间传入我的身体,我周身的肌肉也当即就放松了许多。 “莫急,采气之法最关键的就是放松全身肌肉,只有你真正放松下来,你周身的窍门才能打开,从而才能更好地吸收灵气。” “好……”我轻轻应了一声,并且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黄天佑见我呼吸有些沉重,继而又对我说道:“呼吸要自然悠长,吸气时,意念专注于劳宫穴,感受灵气入体;呼气时,将体内浊气缓缓排出。” 我微微点头,示意他我听明白了,并且微微闭上了眼睛去感知自己呼吸的节奏。 随着呼吸逐渐平稳,渐渐地,我仿佛察觉到了掌心劳宫穴处有一丝微弱麻酥酥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小虫在我掌心慢慢爬动一样。 这细微的感觉让我精神一振,下意识地更加专注于掌心。 紧接着,那麻酥感愈发明显,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丝线,从掌心缓缓探入我的手臂,带着丝丝温热,沿着手臂内侧的经脉蜿蜒而下。 与此同时,双腿因微微弯曲而产生的酸胀感,似乎也在这股神秘力量的安抚下,渐渐减轻。 我能感觉到,我自身内的气血在这灵气的触动下,开始加速流转,周身似有一股暖流在缓缓涌动。 脚下与大地接触之处,传来一种坚实而厚重的力量,就像大地在轻轻地托举着我,源源不断地向我输送着某种能量。 我似乎能“看”到,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透明的容器,那来自天地间的灵气,正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通过掌心劳宫穴、脚底涌泉穴,以及周身的毛孔,缓缓渗透进我的体内,与我自身的气血相融。 每一次吸气,灵气便如涓涓细流般涌入;每一次呼气,体内的浊气随之排出,让我感觉身体愈发轻盈、通透。 就在我沉醉于这种奇妙的感觉时,突然,一阵强烈的热流从下丹田处涌起,瞬间传遍全身。 我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差点打乱了呼吸的节奏。 黄天佑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在一旁轻声说道:“稳住心神,莫要被这股力量扰乱了呼吸,继续引导灵气,融入自身。”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按照他的指示,继续专注地引导着灵气,使其在体内顺畅地运行 。 就这样,大概站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黄天佑才让我收功…… “很好,这采天阳气的方法,你大致已经领悟,往后每日,你都要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去练,假以时日,你的内力必定会大有提升。” “是!”我应道。 黄天佑对着我点了点头,又继续对我说道。 “你先活动下身体,让气血归于平静,接下来本仙教你如何采地阴之气。” 说着,黄天佑后退一步,拉开架势继续对我讲解道。 “首先你要保持站姿,双臂下落,掌心朝下,松肩空腋,想象接下来你要将大地灵气纳入怀中。 想象你脚下大地是一座无尽宝藏,慧光能量流从掌心劳宫穴与脚底涌泉穴同时涌入,沿手臂与腿部内侧经脉上行,与先前吸纳的天阳之气交融。阴阳调和,方能稳固根基。” 我依言活动了下身体,感受着气血逐渐平稳,肌肉的酸胀也慢慢褪去。 待身体恢复些许轻松,我重新站定,按照黄天佑的指示,调整好姿势,准备尝试采地阴之气。 起初,我只觉掌心朝下,对着大地,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但灵气的吸纳却并不如采天阳之气那般顺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除了能感觉到脚下土地传来的凉意,并未有太多特别的感知。 我心中不免有些焦急,随即便皱起了眉头,神情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黄天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声对我说道。 “莫急,地阴之气沉稳厚重,需要你更加耐心地去感受。 将心神放得更深、更沉,就像要探入大地的深处,去探寻地下的宝藏。”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缓缓闭上双眼,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掌心劳宫穴和脚底涌泉穴。 渐渐地,我脚底似乎传来了一丝微弱的麻痒感,像是有无数细小的根须,正从涌泉穴向大地深处蔓延。 紧接着,掌心也有了动静,一股清凉的气流,从掌心缓缓钻进,那感觉就像是把手伸进了山间清凉的溪水中。 这股清凉的气流,沿着手臂内侧和腿部内侧的经脉,缓慢向上攀升。 随着气流的移动,我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洗刷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条经脉,都变得更加清爽。 当这股地阴之气与先前吸纳的天阳之气相遇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我体内仿佛有一股旋涡在转动,阴阳两种气息相互交融、缠绕,碰撞出一种奇妙的力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这阴阳交融的力量中,变得更加坚韧,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盾正在慢慢形成。 这种感觉让我沉醉其中,同时也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打破了这奇妙的平衡。 随着地阴之气不断涌入,我发现自己对周围环境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 风声、鸟鸣声,甚至是落叶的沙沙声,都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似乎能“听”到大地的心跳,感受到它的呼吸,这种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感觉,让我对采气之法有了更深的领悟 。 就这样大概又过了能有两炷香之后,地阴之气在我体内流转愈发顺畅,与天阳之气交融得也更为紧密。 黄天佑见我状态渐入佳境,微微颔首,眼中满是欣慰。 “不错,地阴之气已初步为你所用,阴阳调和之势已成。 接下来,便是采太阳之气,此气至刚至阳,采练之法与前两者略有不同。” 黄天佑目光炯炯,望向那高悬于天际,愈发炽热的太阳,神色庄重地说道,“先试形体采气法。你可选择站立、端坐或静卧,放松全身,进入入静状态。 意想太阳的炽光能量流如金色洪流,自上而下将你笼罩。你需要将你全身所有的毛孔打开,让这些毛孔去吸纳这股能量。 吸气时,感受能量流入体;呼气时,观察体内变化。 待心灵完全放空之后,你再想象自身融入太阳,接受太阳内部的光芒淬炼。至此,此法才算圆满。” 我依言尝试,选择以坐姿势进入练功状态,并且缓缓闭上双眼,放松全身肌肉,调整呼吸节奏,让自己渐渐进入入静状态。 我之所以会选择平日里打坐的姿势进入状态,是因为我听黄天佑为我讲解完采太阳之气的法门后,觉得这种方法似乎与意念采气法有着相同之处。 意念采气法是我从小练到大的,故而也会更加熟练些,用此等方法进入状态对于我而言也会更加轻松一些。 刚一坐下不久,果然不出我所料,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刚一入静,那股炽热的太阳能量流便汹涌而来,瞬间将我笼罩。 我全身毛孔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猛然撑开,迫不及待地吸纳着这至刚至阳的能量。 我依照黄天佑所授,沉稳地吸气,滚烫的热流如决堤的洪水,顺着毛孔汹涌渗入体内,经脉好似也被点燃了,传来一阵强烈却又带着丝丝舒适的灼烫感。 没一会儿,我突然察觉到心脏跳动的强度在逐渐增大,跳动速度并未加快,但其强度却达到了正常状态下的数倍之多。 见状,我赶忙内视体内,只见体内的气血在这股太阳能量的激发下,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效的催化剂,变得愈发活跃,奔腾流转的速度急剧加快,仿佛要冲破我身体的重重束缚。 我的心脏似乎难以承受如此强大的冲击,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种紧绷感,仿佛随时都有破裂的危险 。 第519章 能力提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我心慌意乱、心脏仿佛要不堪重负之时,黄天佑那沉稳而有力的声音穿透紧张的氛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莫慌!你乃红莲业火的化身,怎能被这等能量轻易扰乱心神?稳住心神,以意念引导气血,循经络运转,莫要让其肆意冲撞。你体内的红莲业火,本就与这至刚至阳的太阳能量有着微妙的联系,需将它们融会贯通!” 我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把自己想象成光晕中的那朵即将凋零的火莲花…… 记忆中 那朵火莲呈现出一幅衰败之态。原本娇艳的花瓣被灼烧得千疮百孔,花瓣燃烧后的余灰,带着星星点点的火光在空中飘散,我至今都难以忘记它那副凄美的样子。 火莲释放出的火焰也没了往昔那般旺盛,一副随时都有可能油尽灯枯的架势。从前懵懂不知,如今我却突然明白,那朵火莲显然已被逼入绝境,为了还能燃烧出火焰,它燃烧了自己的花瓣。以至于,原本鲜艳的花瓣如今却变成了诡异的黑色。 可即便如此,那顽强燃烧的火焰却依旧鲜艳夺目,倔强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那花瓣,承载着它所有的成就与累世之功,只要它愿意,本可立即熄灭身上的火焰,终止这最后的燃烧。可它却没有…… 而我如今的状态,像极了它。 这般想着,内心突然涌起一股悲壮之情,如汹涌潮水将我瞬间淹没。但与此同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信念,也在我的心底深深扎根。 我沉下心神,将全部意念聚焦于体内那丝若有若无、却顽强跳动的红莲业火本源。 随着意念凝聚,我体内的本源光芒微微闪烁,似在回应我的呼唤。趁此机会,我小心翼翼地牵引体内汹涌的气血,让它们朝着红莲业火所在之处汇聚。每一丝气血流转,都引得体内经脉微微震颤,那深入骨髓的疼痛,却是蜕变的先兆。 那至刚至阳的太阳能量,如滔滔江水般持续冲击我的身体。 此刻,我不再视其为难以驯服的猛兽,而是将它当作激活红莲业火的关键助力。 我以意念为缰绳,牵引这股能量,尝试让它与气血、与火莲的火焰相互交融。 起初,融合过程极为不顺,太阳能量的炽热与红莲业火的独特属性相互排斥,宛如水火不容。 但我凭借的意志,不断调整引导的力度与方向。渐渐地,排斥感减弱,一丝太阳能量成功渗入到火莲的核心区域。 刹那间,我仿若看见那朵在光晕中凋零的火莲花,因这一丝外来能量的注入,原本黯淡的火焰猛地跳动,明亮了几分,蜷缩枯萎的花瓣也微微舒展,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 受此鼓舞,我愈发专注地引导更多太阳能量融入。 随着能量不断汇入,火莲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原本萦绕四周的黑色气息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耀眼红光。 就在此时,我体内那狂躁的气血逐渐趋于平静,心脏跳动也不再那般剧烈,仿佛在这三种能量的共同作用下,找到了新的平衡。 我明显感觉到,身体在这三种能量的淬炼下,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经脉不断拓宽、强化,它们能承受更强的能量冲击; 骨骼也似被重新锻造,发出轻微脆响,愈发致密、坚实。我的感知也敏锐到极致,周围空气中灵气的细微流动、每一声微弱响动,都清晰传入意识。 当我再度放空心神,试图融入太阳时,意识瞬间被无边无际的光明吞噬。 我仿若置身太阳核心,四周皆是狂暴且纯粹的光焰。 这些光焰仿若有生命,围绕我盘旋、飞舞,不断融入我的灵体。 在光芒的洗礼下,我的灵魂内部长期积累的杂质,如同春日里消融的残雪,被一点点地剥离、清扫,灵魂逐渐变得澄澈起来。 而那朵火莲,也正经历着蜕变。 它不再是曾经那副凋零衰败、摇摇欲坠的模样,原本黯淡蜷缩的花瓣,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姿态缓缓舒展,开始绽放出缕缕微光,每一片花瓣都在慢慢变得润泽、透亮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顿感浑身充满力量,初次邂逅这般强大力量,它所带来的震撼与冲击,让我仿若瞬间跻身强者之列,举手投足间,都隐隐散发着掌控一切的自信与威严。 就连手臂上的火莲花瓣印记也似乎在隐隐发光…… 黄天佑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与惊叹:“真没想到,初次尝试,你便能将红莲业火与太阳能量融合到这般程度。 这不仅让你对采气法有了更深层次的感悟,也使得你的红莲业火成功进阶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往后若持续钻研,想必要不了多久,你就能冲破你身上的封印了。” “是!”我双手抱拳对着黄天佑恭恭敬敬深施一礼。 黄天佑微微颔首,对我说道:“好了,今日白天的修炼就到这里吧。等到了晚上,本仙再教你如何采集月阴之气。” “全听天佑老仙安排,孟瑶定当全力以赴!” 第520章 可怜的女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下山以后,我身体内的气血似乎还在不断膨胀,身体依旧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见此,回到小院以后,我在小院内阳光充盈,且相对僻静的角落继续打坐运功,让自己进入入定状态,好让身体能更好地吸收体内充盈的天地之气。 见此,黄天佑也极其安静地与我对面而坐,同样与我一同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说来也怪,此时已经临近下午了。平时我若一顿早饭没吃,都会饿得前胸贴后背,可今日过了这么多个时辰了,我却一点饥饿感都没有。 见此,黄天佑坐在了我的对面,也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看来采气之法当真神奇,一旦修行至一定境界,人体似能与天地灵气建立起紧密连接,完全可凭借吸纳天地灵气来维持身体内部的能量运转,滋养周身脏腑。 临近傍晚时分,旺东村的家家户户屋顶上都袅袅升起了炊烟,那烟雾在暮色中缓缓飘散,为这个宁静的村庄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 与此同时,空气中渐渐泛起丝丝凉意,似乎在悄然预示着,这初冬的第一场瑞雪即将而至,为这本就安静的村庄再增添几分安逸质感。 …… 我的判断没有错,夜色即将拉开帷幕,路灯初亮时,雪花果真飘飘洒洒地落了下来,我依旧不为所动,依旧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纷纷洒洒的雪花,落在了我的头顶、睫毛、肩膀上,丝丝缕缕的寒意却未能侵扰我半分。 黄天佑却周身片叶不沾身,雪花在靠近他周身一尺范围时,像是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纷纷弹落,令他整个人好似被雪幕环绕的一尊神祇,周身散发着超凡脱俗的气息。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时间仿若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黄天佑突然睁开了眼,并低声说了句:“有人来了。” 话毕,黄天佑抬手一挥立即隐了身形。 “天佑老仙……”我站起身,对着黄天佑消失的方向唤了他一声,可黄天佑并没有应我,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孔大娘的声音透过低矮的院墙,传了进来。 “呦,闫闫,下着这么大的雪,你怎么在院子里站着啊?着凉了可咋办……” 孔大娘浓重的乡音,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孔大娘,你怎么来了?” “这不,大娘担心你一个人糊弄事,不爱做饭,就把家里今晚做的饭菜每样都给你拨出来了一点。都是普通农家饭菜,你别嫌弃啊。” “孔大娘,您这说的什么话,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哪能嫌弃!您等等,我这就给您开门啊!” 我一边应着,一边小跑着去开院门。 门一开,孔大娘裹着厚实棉袄的身影便映入眼帘,她头上围着的围巾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篮子里的饭菜还冒着腾腾热气,在这冰天雪地中显得格外温暖。 “大娘,快进来,外面冷。” 我接过她手中的篮子,将她迎进院子。 “哎,好好好!” 我把孔大娘让进屋内之后,孔大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呦,闫闫,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没生炉子啊?这屋里也太冷了啊!” 我对着孔大娘尴尬地笑了笑:“我……我刚才去山里了,我这也是前脚刚进院,后脚您就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嘛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能不生火呢。 我在家的时候就往这后山方向瞅,我还说你这丫头怎么一天都没生火做饭呢,感情你是去山里玩去了,呵呵呵……” “唉,闫闫,咱们这山里风景好吧,空气是不是比城里新鲜多了?” 孔大娘边说着,边在厨房墙根抱起一捆稻草,熟练地打开炉门后,就要帮我生火。 “孔大娘,还是我来吧!您是客人,哪能让您帮我干活呢!”见状我连忙蹲在了她旁边,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炉钩子。 “没事,你不用跟大娘我客气。我一看见你啊,就想起我那大女儿了。她啊也像你这么个身高,长得没你白净,但是你俩说话的声音却很像。” “是嘛?大娘您一共有几个孩子,您的这位女儿多大年岁?” 我一边说着,一边划亮一根火柴,并将其扔进了灶坑内。 炉内柴火一下子就被点燃,发出噼啪声响,火光映照在孔大娘的脸上,此时她的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苦笑。 “我啊一共有两个孩子,那会赶上计划生育,好在我们农村政策宽松一些,老大如果生的是个丫头,就允许再生个老二。这老二不论是男是女,那都得认命,生完孩子立马就得结扎,不让再生了。” 许是炉内的柴火烘烤得孔大娘感受到了暖意,她解开头上的围巾,披在肩上后又继续说道。 “你孔大爷那会就在村大队里工作了,为了响应号召,我生下两个闺女之后就立马做了结扎。” “你大爷别看他在队里工作了一辈子,可骨子里传统观念却很重,自从我生了两个闺女之后他就没给过我一天好脸。 再加上他弟弟家,人家第一胎就生了个小子,他大姐和他老妹人家也都是生了一个小子,就他生了两个丫头片子,他就更憋气了。” 孔大娘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那会老婆婆还活着,按理说咱家你大爷要在大队上班,赶上农忙时候我一个人去地里干活,我那婆婆都应该在每年农忙的时候帮我带带孩子。可这老太太就因为我生了两个闺女,根本就不待见我们。她宁可带她那两个外孙都不带我那两个闺女。” “我记得有一年,地里刚插好的秧,一夜之间都被暴雨给打倒了,眼瞅着一年的收成就要泡汤,天还不亮,雨刚见小,我就跑到地里,就为能多抢救一些秧苗。 那几天我忙着在地里干活根本就顾不上我那两个闺女,孩子奶奶其实就住在我们前院,两个孩子饿了一天就实在挺不住了,就跑去前院寻思找她奶奶要点吃的填填肚子。 谁承想,我那大闺女领着她妹妹刚一进院,我婆婆家养的大黄狗就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奔着我那两个闺女就扑了过去。 我那大闺女为了护着她妹妹,生生让那畜生把她腿都给咬断了!我那大闺女就摔在了她奶奶家院里的水洼子里,那血流得整个水洼都被染成了红色。 我那小女儿吓得哇哇大哭,寻思进屋找大人帮忙,结果她奶奶看见她往屋门口跑,别说出来帮忙了,还一下子把房门给关上了,小女儿跳着脚拍门,求她奶奶出来救救她姐,结果,我那老婆婆在屋里领着她那两个外孙子,坐在炕上完全不管门外我那两个可怜的女儿!” 孔大娘说到这,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我的心里也一阵阵揪痛,眼眶也跟着泛红,赶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这她的情绪…… “大娘,后来呢?您的那两个女儿后来是咋脱险的?” 第521章 报丧1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孔大娘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又接着说道。 “多亏了村里几个路过的后生,听到孩子哭声赶过去,这才把那条大黄狗给打跑,又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赤脚医生赶来后,好歹是把血止住了。 后来,又有热心村民跑去大队通知你大爷,又跑到地里找我。 我听到消息,扔下手里的秧苗,拼了命往家跑,一路上腿都软得像面条,心里慌得不行。” “等我和你大爷赶到家,看到大闺女脸色惨白,躺在地上,腿上缠着的破布都被血浸透了,小闺女在一旁哭得嗓子都哑了,我这心呐,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你大爷虽说平时重男轻女,可那毕竟是自己闺女,当时也吓得脸色煞白。” “我们不敢耽搁,赶紧把孩子抬到板车上,一路小跑着往镇上的医院送。 那路啊,坑坑洼洼,每颠一下,我那闺女疼的就嗷嗷直叫,她每次喊疼,我的心也都跟着揪一下。” 到了医院,医生说必须马上打狂犬疫苗,还要做清创手术,否则伤口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可手术费要不少钱,你大爷当时就犹豫了,嘟囔着闺女以后总归是要嫁人的,花这么多钱不值当。 我一听这话,火‘噌’地就冒起来了,跟他大吵了一架,我说哪怕砸锅卖铁,也要救闺女的命。 最后,还是找亲戚借了钱,才把手术费凑齐。” “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我和你大爷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等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可闺女的腿落下了残疾,走路一瘸一拐的,她那么小,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孔大娘说着,眼泪又簌簌地落下来。 我眼眶泛红,紧紧握住孔大娘的手,心中满是对她大女儿的心疼和对她遭遇的愤慨, “大娘,您当时得多难啊,一个人又要忙地里的活,又要照顾孩子,还得面对家里这些糟心事。那后来呢,大女儿出院后,日子慢慢好起来了吧?” 孔大娘吸了吸鼻子,接着说:“出院后,闺女懂事得让人心疼,从来不哭闹喊疼。可每次看到她走路的样子,我的心就像被刀绞。 你大爷还是那副德行,对闺女依旧不上心,我只能加倍对她好。” “大闺女从小就勤快,伤好点后,就帮着我做家务,农忙时也跟着我去地里干活,从不喊累。她知道家里条件不好,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跟着村里的姐妹去城里打工。” “在城里,她啥活都肯干,饭店洗碗、工地搬砖,只要能挣钱,再苦再累她都咬牙坚持。每个月发了工资,她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大部分都寄回家里。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你姐夫。你姐夫也是个残疾,被剁草机缴掉了半个膀子,家里挺穷的,但是人老实,对大闺女好,两个人相互扶持,日子慢慢有了起色。” 我轻轻拍着孔大娘的手,安慰道:“大娘,大姐姐虽然吃了很多苦,但好在现在生活安稳了,这都是她善良勤劳换来的。那小女儿呢,她现在怎么样?” 孔大娘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女儿学习好,一直是我的骄傲。可她考上大学以后就不怎么回家了。其实我知道她是心里对着家里有气,她是怪我不应该把她姐早早的就嫁出去。更是怪他爹……” 孔大娘说到这,深吸了一口气,却话风一转,转头看向我。 “唉,姑娘啊,大娘就是看你这身形和我那老闺女特别像,我那老闺女,结婚都没通知我们,倒是带着孩子回来过一次,打那之后,就再没回过家。说实在的,大娘我心里怪想她的,也不知道她在外面过得咋样,有没有被婆家欺负。” 我听着孔大娘和我说了这么多,心里不免想起了我的奶奶,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我们这块,老一辈重男轻女出的思想其实很普遍。 以前我想不通,但如今回想起过去,我倒是能想通了,人是环境的产物,过去家家都穷,条件基本都差不多,你说那互相能攀比点啥啊,当然是攀比自家媳妇的肚子呗。 谁家要是生个男孩,那就跟得了免死金牌似的,那这家的老爷们走路都带风。 其实你说是指望男孩能干农活,以后长大娶媳妇添人进口多分点地?我觉得倒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各个村里碎嘴子老婆子总在背后讲究人。 你想啊,这老太太头几年还和她的老闺女笑话谁家媳妇生不出个带把的,说人家祖上没积德,回过头几年后自己儿子成婚了,也没给她生出个带把的,那她肯定会觉得自己没面子啊。 在比如,有个老太太常年受某人欺负,突然儿子娶了媳妇后生了个孙子,然后她的死对头也娶媳妇了却生了个孙女,那这个以前常年被人欺负的老太太摇身一变,立马就能挺直胸膛。 回过头她还得阴阳以前老欺负她老太太,说她是没积德所以才没生出孙子。 被阴阳的老太太心里窝火,有气没地方撒肯定得回家,拿自家媳妇出气啊。 就这种事情,以前在我们农村,真是太多了,数不胜数。 毕竟她们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村里的那点地方,就是她们全部的社交圈子。在这样的环境里,这种观念就像传染病一样,一代传一代,根深蒂固,让人心酸又无奈 。 我轻轻叹了口气,握紧孔大娘的手说道。 “大娘,这重男轻女的观念可害苦了太多人。您的两个闺女都那么好,她们值得更好的对待。您也别太担心小女儿,说不定她在外面忙工作,等有空了就回来看您了。” 孔大娘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怅惘,“但愿如此吧。其实啊,我有时候也想,要是当年我能再强硬点,改变一下家里的情况,两个闺女是不是就能少受点苦。” 我拍了拍孔大娘的肩膀,安慰道:“大娘,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在那样的环境下,您一个人扛起了太多。您的那两个闺女他们会理解您的。” 孔大娘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姑娘,听你这么说,大娘心里舒坦多了。对了,你在这山里住得习惯不?要是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大娘说。” 我笑着回答:“大娘,我住得挺好的,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又好。您又经常来看望,我这心里就踏实多了。” 孔大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那就好,这山里虽说比不上城里繁华,可胜在自在安宁。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在这,平日里难免孤单,往后要是想唠唠嗑,就去大娘家里,大娘随时都在。” 正说着,窗外的雪愈发大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如同舞动的精灵。 我和孔大娘正有一句没一句的继续唠这家常,黄天佑未现身形,却在我耳边边上突然低声来了一句:“这个妇人家里有人来报丧,快让她回家!” 第523章 报丧2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听到黄天佑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中不由一丝慌乱。 孔大娘察觉到我的异样后,便问了我一句:“姑娘,咋啦?脸色咋突然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定了定神,试图找个好一点的借口把孔大娘支回家。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毕竟这报丧的消息太过沉重,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告知。 黄天佑见我犹豫,又催促了一遍:“快些,莫要误了事!” 我忍不住在心里问了黄天佑一句:“到底是谁出事了?天佑老仙儿,再怎么着急,您也得把话和我说清楚啊。” 黄天佑答道:“是他婆婆。老太太这些年一直跟着她大女儿生活,这会人已经咽气了,她那大女儿却把人又给拉回来。说是要在她家里发丧,你赶紧让她回家看看吧,晚了他们家可就要闹开锅了。” “人咽气又给拉了回来?这是什么说法?” 我忍不住把在心里想对黄天佑说的话,说了出来。 孔大娘见我自言自语,脸色又极为凝重,忍不住问了我一句:“闫闫,你…… 你在和谁说话啊?谁…… 谁咽气了?” 我嘴角嗫嚅着,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犹豫了一下我干脆老实说道:“大娘,您听我一句,先别问这么多了,赶紧往家走,再晚一会儿,您家可能就要出乱子了。” 孔大娘瞧我这般惶急模样,也顾不上刨根问底了,赶紧把披在肩上的围巾往头上一扎,一头便扎进风雪里,朝着家的方向快步奔去。 我瞧着她在风雪中略显踉跄的背影,心里便有些放心不下,紧跟着她也出了院子。 “唉,大娘,您别着急,等等我,我陪着你。”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追赶着孔大娘,狂风裹挟着雪花直往衣领里灌,冻得我浑身打哆嗦。孔大娘却似浑然不觉,脚步愈发急促,嘴里还不时嘟囔着:“这可咋整,可千万别出啥大乱子啊。” 见孔大娘神色焦急,我便和她说了实情:“大娘,您也不必太过紧张,如果我消息没错的话,应该是你婆婆人已经没了,这会儿他们正往你家赶呢。” “我婆婆?你说她…… 没了?” 孔大娘脚步一顿,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见她有些不信我说的话,我便问了她一句:“大娘,这事发突然,我没法和你解释太多,我只问您一句,你家老太太这几年是不是一直都跟着你那大姑姐一起生活?” 孔大娘皱着眉头,冲着我点点头:“自从咱家老太太故意放狗咬伤我闺女之后,我们就彻底闹僵了,她这些年的确是在我大姑姐那里生活,帮着她带孩子,可这些年我跟她们很少来往,按理说就算咱家老太太人没了,也没道理回来发丧啊。” “大娘,现在一句话两句话,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到底是不是我说的这样,您等会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唉,好好好,要真像你说的这样,我可得和我大姑姐好好说道说道,这些年,老太太虽然在她家里生活,我们可是每家都有给我大姑姐钱的,明知道我这心里对她有气,这老太太都咽气了还给我往回整,她这是故意恶心谁呢?看我到时候怎么和她说道说道。” 我跟着孔大娘还没等走到她家院门口,离着老远就看见她家院门口围满了人。 我拉着孔大娘挤过看热闹的人群之后,便进了院子,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面包车停在了孔大娘她家院子中央,孔大爷正站在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旁,脸上挂着村干部特有的严肃,对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大声说道。 “姐,不是我不同意,你也知道咱村里的规矩,当年她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回来发丧,乡亲们会怎么说?我这脸往哪儿搁?” 那中年妇女正是孔大娘的大姑姐,此刻她满脸泪痕,死死拽着孔大爷的胳膊哭喊着。 “弟弟,妈临终前就盼着能回老宅,能葬在祖坟里,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你就忍心让她带着遗憾走?” 她大姐身后站着两个男的,应该是押车跟着一路送老太太回来的,见这姐弟俩意见有点不统一,那两个男的似乎没了什么耐心。 “大姐,你们到底商量好没啊?这老太太到底往下卸还是不卸啊?你总不能让我们哥俩一直在这跟你们这么耗着吧!” “卸!” 中年妇女大声应了一句, 孔大娘见状,几步上前,挡在面包车前,目光直直地盯着大姑姐,声音冰冷:“不行,你们不能把人卸这儿!姐,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心里的恨吗? 当年她故意放狗咬伤我闺女,差点要了孩子的命,这笔账我还没跟她算,现在她死了,你把她弄回来,几个意思?” 大姑姐听闻,哭得愈发悲切,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双手紧紧抱住孔大娘的腿,泪水混着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弟妹,我知道当年妈做得过分,这些年我也一直愧疚,没能劝好她。可她临终前,拉着我的手,眼神里全是懊悔,一遍又一遍念叨着要回老宅,要给你们赔罪啊。她走得不安生,我实在没法子,才把她带回来。” 孔大爷在一旁,眉头拧成了个 “川” 字,又偷偷扫了眼周围围观的村民,清了清嗓子,试图摆出村干部的公正姿态:“姐,不是我铁石心肠,你也晓得村里人的嘴,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往后我在村里说话都没分量。当年那事儿,闹得多大,大家都看着呢。” 第524章 报丧3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两个押车的男人又不耐烦地催促起来,其中一个高个子男人大声嚷嚷道:“我说你们商量好没有,到底卸不卸啊?这大冷天的,我们还得赶路呢!” 我站在一众人群之中,只觉头皮发麻,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即将发生一样。 我偷眼看向面包车后车门的位置,见后车门里的担架上,蒙着白布的尸体好像在微微颤动,好像破茧而出的蚕茧一样。 我暗道一声不好,莫不是这老太太在来时的路上喘上了气,难不成这是要诈尸? 转念再一想,应该不能啊,这里可是乌祈的管辖范围内啊,如果这尸体要真成了气候,乌祈按理是不应该放她进入这里才对啊。 我正想着,孔大娘的大姑姐突然一下子扑到孔大爷的身前并颤声说道::“弟弟,你可是村里的领导啊,车里躺着的可是你的母亲啊!难道你就不怕村民们在你背后讲究你不孝?你今天要不让咱们下车,那你就别怪我去乡政府去告你!我看你这村干部到时候还咋当!” 孔大爷听闻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又羞又恼,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孔大爷的目光略显慌乱地在周围村民身上扫视了一圈,见此时的村民正在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着什么,顿时便显得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在这小小的村子里,村民们最看重的就是孝道,若真被冠上不孝的名声,往后在村里怕是抬不起头来,失去了民心那他这个村干部也就别想当了。 孔大娘见大姑姐这般撒泼,怒火“噌”地一下蹿上心头,她几步上前,一把将大姑姐从孔大爷身前拉开,手指几乎戳到大姑姐脸上,质问她:“你少拿这话来威胁人!我问你,当年老太太做那缺德事的时候,你咋不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现在倒好,拿孝道来压我们,你要点脸不?还有,那条咬伤我闺女的大黄狗,是不是你送给老太太养的? 你儿子在院子里玩的时候,那狗都是关在仓房里的,怎么那天你们就像算好了一样,你儿子和小妹家的孩子谁都没出屋玩,那狗却在外面放着,我那两闺女一进院就被咬了。 这些年我就一直怀疑,当初你肯定是和老太太研究好了,知道我农忙时候咱家没人给孩子做饭,孩子肯定得来她们奶奶家要吃的,你们就故意把大黄狗放出来,为的就是要我那两个闺女的命!我说的对不对!” “弟妹啊,你说你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你那两个闺女在这跟咱妈置气吗,要我说你就是糊涂,你说你那两个闺女如今都已经嫁人了,我问你她们结婚以后回来看过你几次?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因为两个外人这么对待你婆婆,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你……”孔大娘可能是真被气到了,心里有很多委屈要说,可这会她却只能手捂着胸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状,我两步上前,站在了孔大娘身边,一边帮她顺着后背,一边轻声安抚:“大娘,您可别激动,身子骨重要。” 转回头,我紧紧盯着她大姑姐,胸腔里憋着一股气,毫不客气地质问她:“这位大婶,我在旁边听了半天,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也弄清楚了。咱先把以前的恩怨放一边,不去争论谁对谁错。就单说您刚讲的那句话,什么‘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还说大娘为闺女讨公道是可笑之举。您好好琢磨琢磨,要是按您这歪理,那您自己不也是嫁出去的闺女?难道您就不是您娘家的人了?如果按照您这个说法,那您母亲当年就不应该给你带孩子才对,为什么老太太放着两个亲孙女不带,却要帮你这个外人带孩子?” “你……” “再说了,闺女就算嫁人,那也是孔大娘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怎么就成了外人? 她们回不回来看望,那是一回事,可大娘为闺女受过的伤讨个说法,天经地义。 您不能因为老太太是您母亲,就一味偏袒,颠倒黑白。今天这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公道自在人心,您要是还想讲道理,咱就心平气和地掰扯掰扯,要是继续胡搅蛮缠,可就别怪旁人看不过眼了!” “说的好!”孔大娘在我身边大喊了一声。 她大姑姐,恶狠狠地盯着我,那眼神就像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小丫头片子,你谁家的孩子,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在这儿多管闲事,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我毫不畏惧地迎着她的目光,挺直了脊梁,朗声道:“大婶,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儿得有个是非曲直。今天大家聚在这儿,不是来看您撒泼耍赖的。” 周围的村民们纷纷点头,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发嘈杂,对大姑姐的行为显然已经心生不满。 孔大爷在一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瞧了瞧大姑姐的撒泼模样,又看了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孔大娘,心中满是纠结。 一方面,大姑姐提及的“孝道”和村干部的名声让他有所顾虑; 另一方面,妻子的委屈和这些年的积怨又让他难以抉择。 犹豫再三,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试图拦住大姑姐:“姐,你别闹了,先冷静冷静。” 大姑姐猛地甩开孔大爷的手,尖叫道:“你个没良心的,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妈是怎么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的?现在她死了,你就这么对她?” 孔大爷一时有些犯了难,他望了望面包车里自己母亲的尸体,转头又看了看他姐姐,最后又看了看怒气正浓的老伴。 最后他一把将孔大娘拉到一边并小声说道:“媳妇,要不咱就让老太太下车吧,你看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她毕竟是我娘,再怎么说我也撇不开干系啊!” 第525章 报丧4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孔大娘气得浑身直哆嗦,眼睛瞪得像铜铃,冲孔大爷吼道:“老孔,我可把话撂这儿了,你现在可就我一个亲人了,你今天要是不依我,别怪我跟你离婚,看你老了以后谁能管你!” “老伴,你不能说气话啊,这么多乡亲们可都在这看着呢,真要把事情闹起来我这面子可往哪搁啊?”孔大爷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一边低声下气地哄着孔大娘,一边还得时刻留意着周围村民的反应,眼神中满是焦灼与无奈。 大姑姐瞅准这个间隙,以为有机可乘,又咋咋呼呼地嚷起来:“哼,你看看,为了两个嫁出去的闺女,连自己男人都不顾了,这要是传出去,看你在村里还怎么做人!”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傲慢,似乎笃定了孔大娘不敢真的怎么样。 孔大娘闻言,猛地转过头,双眼像要喷出火来,直勾勾地盯着大姑姐,手指颤抖着指向她:“你……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和老太太当年干的那些缺德事,能有今天这一出?今天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这事没完!” 说罢,孔大娘挣脱开孔大爷的手,几步冲到面包车旁,一把揪住大姑姐的衣领,大有要和她拼命的架势。 孔大爷见状,赶紧追过去,试图把两人拉开:“都别闹了,这像什么样子!” 可两个女人正处于盛怒之中,哪里还顾得上他,大姑姐也不甘示弱,伸手就去掰孔大娘的手,嘴里还骂骂咧咧:“你个泼妇,松开我!”一时间,两人扭打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就在两人扭打得难解难分,孔大爷在一旁急得团团转,周围村民们惊呼声此起彼伏之时,我的脑海中突然响起黄天佑那略显急切的声音。 “听着,我刚从乌祈那儿把事情查清楚。这老太太从她大姑娘家出来的时候,其实还留着一口气的。她大姑娘怕老太太死在自家晦气,就赶忙雇车往这儿送,结果半道上老太太就没了气,但老太太咽气后,车上的这些人却不知道。 甚至司机中途还下车方便了一下,可就是那会儿,一只老猫从他们车底钻了过去,它这一钻可就坏了,那老太太被那只老猫窜了气,眼瞅着就要诈尸了。如今这情形,老太太必须在今晚12点之前火化,否则必定诈尸,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在心里暗道:“这老太太果然有问题,天佑老仙,可我不明白,乌祈明知道这老太太是个大麻烦,怎么就同意让她入境了?按常理,老太太在她大姑娘家咽气,理应归当地土地管辖,怎么也轮不到乌祈插手此事,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 黄天佑向我解释说:“你想的并没有错,可你别忘了,这老太太是在路上咽气的,人死之后24小时之内魂魄才能安全出体,所以她咽气的时候魂魄还没从体内出来,所以这种情况就得看她魂魄出体时在哪个地区,哪个地区的土地就负责管她这事。现在麻烦的是,这老太太不但这会儿魂魄没有出体,而且还被窜了气,眼瞅着就要炸尸了,一旦炸尸魂魄就更没办法出体。乌祈就算想管也没办法接手啊。”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暗道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在心里暗自思忖,这其中的门道竟如此复杂。时间紧迫,我顾不上细想,两步走到孔大娘的身边对她说道:“大娘,听我一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你要相信,谁造的业谁来背,这老太太活着时候干了亏心事,她即便现在走了,也是逃不过阴司的审判的。” “哎,你个死丫头,会不会说话啊你?咒我母亲呢这是!”孔大娘的大姑姐一听这话,瞬间像被点着的炮仗,把矛头恶狠狠地对准了我。 我毫不畏惧,冷哼一声,直视着她的眼睛,反问道:“事情是你们做下的,难道还怕人说?我问你,老太太从你家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咽气吧?依我看,她是在路上才断的气。” “你……你胡说什么呢?我压根听不懂你在讲啥。”大姑姐眼神闪躲,明显有些心虚,声音也不自觉地弱了几分。 “听不懂?行,那我就把话挑明了说。你是不是看老太太快不行了,怕她死在你家里晦气,才急着把她送回这儿?”我步步紧逼,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向她的要害。 “我……”大姑姐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我乘胜追击,继续说道:“你还好意思指责孔大娘和孔大爷不孝?真正不孝的人是你!人在临终前,本就万分难受,你却不顾老太太死活,大费周章地把她折腾回来,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 “你胡说!我母亲是在我家里咽的气,把她送回来发丧,这可是她的遗愿!”大姑姐涨红了脸,声嘶力竭地喊道,试图为自己辩解。 “当真?”我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既然如此,那死亡证明呢?拿出来给大伙瞧瞧。” “死亡证明没开。开了死亡证明,尸体就得在当地火化,我母亲生前就盼着能土葬,所以我才把她送回村里。”大姑姐眼神闪烁,强词夺理道。 我冷笑,目光掠过她的视线,转头看向跟车的两个男人,并笑着问了他俩一句。 “两位大叔,你们也是这事的亲历者。不如说句实话,老太太上车前到底咽气了没?估计你们也没想到,人会在半路上没了吧。还有,司机师傅中途是不是下车去方便了?” 两个跟车的男人被我这么突然一问,脸上瞬间变了颜色。他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了我一句。 “小丫头,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见此,我也不再隐瞒,提着一口气说道:“我是一名阴阳先生,不仅略懂命理,身后还有仙家跟随,这件事是我身后的仙家告诉我的。而且我身后的仙家还说了,这位司机大叔下车方便之时,一只老猫在你们车底下钻了过去,老太太被老猫窜了气,今晚12点一过必定会诈尸。” 第526章 诈尸1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两个跟车男人听我这么一说,脸色瞬间便白了,他俩互相对视了眼,转回头他俩好似要对我说什么,却又被孔大娘的大姑姐一个眼刀子给吓了回去。 转回头,孔大娘的大姑姐又把矛头对准了我,猛地冲着我扑了过来,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你个小骗子,在这妖言惑众,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孔大爷见状,急忙伸手阻拦他大姐。 “姐,你有话好好说,这么激动干什么啊!” “你别拦我!”那女人伸手用力推了孔大爷一把,孔大爷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孔大娘也急了,冲过来将我护在身后,对着她大姑姐喊道:“你疯了吧!都这时候了,你还闹!” 这么会儿的功夫,眼瞅着,天上的雪片子跟不要钱似的,可劲儿地往地上砸,整个天地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风也跟发了疯似的,嗷嗷地刮,吹得在场的众人都睁不开眼。 面包车,被风吹得“哐哐”直响,感觉下一秒就得散架似的。 后车门里,担架上的老太太,也不知道是被风吹得直晃悠,还是这会儿提前诈了尸,跟着这面包车也一个劲地晃悠。 一阵风吹来,正好把老太太脸上的白布单吹开一角,老太太的脸瞬间露了出来。 那张脸,白得像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脸皮还紧紧贴在骨头上,瘦得都脱了相了。 一看这老太太就是有一阵子没正经吃过东西了,这是被活活饿死的啊。 老太太的嘴半张着,里头几颗黄牙露在外面。眼睛死死地瞪着却没了一点生气。 这老太太的模样,让人瞧一眼,就忍不住浑身寒毛直竖,生怕她下一秒就从担架上蹦起来,像来索命似的 。 见状周围的村民们吓得纷纷后退,胆小的已经躲到了自家院子,锁上院门隔着院墙往外瞅。 孔大爷此时也瞧见了母亲那凄惨的死状,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了老太太担架旁,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娘啊!您这是遭了啥罪啊!你咋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儿子不孝啊,咋就没照顾好您啊!您咋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啊!” 几个胆子大一点的村民连忙上前拉住了他。 见此情形面包车司机咽了口唾沫,双腿一个劲地打着哆嗦,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哆哆嗦嗦地对着孔大娘交代了实情。 “大……大姐,这姑娘说得没错,老太太上车时确实还有气,我们……我们真不知道她啥时候没的。我那会下车方便,的确瞧见个老猫子从车底蹿过去了。” 另一个瘦高个也跟着说道,“是啊,大姐,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俩就是跑运输拉活的,真没想到会碰上这种事。这事儿归根结底是你们家自己的事,我们也不想掺和,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老太太,那是你们的事儿,但你们可得赶紧把人抬下车啊,这面包车是我们养家糊口吃饭的家伙,这要是在我们车里诈尸了,往后我们可咋活呀。” 孔大爷这个人活得很是拧巴,也可以说他活得很假,明明自己是重男轻女的老旧思想,如果当初他能多给两个女儿一点父爱,也不至于他大女儿为了一口吃的去奶奶家讨饭结果被咬断了一条腿。 出了事以后,他又把所有的过错都怪在了老太太身上。 接着,又把老太太送到了他大姐家里生活,但他作为村干部又怕别人说他不赡养老人,定期还会给老太太拿一笔生活费。 他大姐把老太太尸体拉回来的时候,他起初不愿意让老太太下车,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 但后来他大姐说要去乡政府告他时,他又动摇了,但那会儿他情绪一直都非常平稳,没为老太太的离世掉一滴眼泪,直到这阵大风吹开了老人脸上的蒙面布以后,老太太的惨状被众人看到以后,他才情绪崩溃地大哭起来。 而且哭喊时说出的那段话也很是耐人寻味的,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大姐没照顾好老人,所以老太太死状才这么惨。 他这么一哭喊,众人自然把焦点落在了他大姐身上。 孔大爷的大姐见面包车司机交代了实情,再加上她弟弟这会儿哭喊得厉害,自然是心虚不已,低着头不再说话。 孔大爷那是越哭越来劲,跳着脚地骂她姐不是人,说她老娘这是被活活饿死的,老人既得了病为啥不送她去医院,如此之类的话。 孔大娘见这两人这会儿都不是个能拿事的,于是便转过头看向我。 “闫闫,你看这事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咋回事,而且你又都把事给说中了,大娘信你。” “既然你说你是个先生,那大娘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大娘拿个主意,你看这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我刚要开口说话,一个60岁左右的老太太站在我们身后,喊了孔大娘一声,还冲着她招了招手。 “唉,老孔媳妇,你来!” 孔大娘皱着眉看着她:“大嫂子,你有啥事?” “唉,老孔媳妇啊,要我说这事你得去下坎村找老刘婆子,她可是咱这有名的先生,人家出马立堂都几十年了,不比这黄毛丫头靠谱啊!你看她年纪轻轻的,能经历过啥场面,她这就是年轻气盛,道理都明白,但是事肯定处理不好,那都是纸上谈兵,没经过历练的。” 我听了那60岁老太太的话,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苦笑,正欲开口反驳,却见孔大娘的脸色微微一沉,她看了看身旁悲痛欲绝的孔大爷,又瞧了瞧那辆摇晃不止、透着诡异气息的面包车,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嫂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这会情况紧急,闫闫虽说年纪小,但她从一开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摸得清清楚楚,我信她。” 那老太太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撇了撇嘴道:“老孔媳妇,你可别犯糊涂,这可不是小事,事关生死,万一这丫头搞砸了,咱整个村子都得跟着遭殃。老刘婆子经验丰富,说不定她有办法镇住这邪乎事儿。” 第527章 诈尸2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老太太越说越来劲,怕孔大娘不信,她甚至还绘声绘色地给孔大娘讲起,刘姥姥当年的英雄事迹。 在她的眼里,刘姥姥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王母娘娘来了都没有刘姥姥厉害。 我在旁边忍不住一个劲地偷笑,想必这老太太这会还不知道刘姥姥已经好几年不帮人看事了,而且她这会正在瑾阳市里最好的养老院里安享晚年呢,哪有空管他们啊。 但虽然我心里这样想着,可却没办法告诉他们实情,毕竟我是来此避难的,总不能告诉他们刘姥姥家里的老仙,其实现在都跟着我了吧。 就在那老太太讲得唾沫星子横飞,孔大娘甚至有些心动之时,一旁看热闹的村民却当即给他们浇了一盆凉水。 “行了,老赵大嫂子,你可别说了。老刘婆子早就不给人看事了,听说她已经被她徒弟接市里生活了。” “她徒弟?她啥时候收的徒弟?我咋不知道呢?”老赵太太一脸懵地看向那位村民。 “嗨,她徒弟也不是外人,就是下坎村老于头家的外孙女小孟瑶啊,早年间大河走蛟时候救下我们三个村子的那个孩子。” “哦,是孟瑶啊!我知道那孩子,不过头几年她不是在下坎村办过一次拜师宴吗,那排场弄得老大了,省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给她捧场了,那大白天的礼花就放了老多了,咱们这地方多少年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 “对,就是那个孩子。” “不过,她当初拜师,不是拜在一个风水大师的门下了吗?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个姓闫的。怎么这又成了老刘婆子的徒弟了?” “你说的没错,她的确拜在了闫大师的门下,不过那闫大师可不光只会给人看风水,听说他能耐可大了去了,不比老刘婆子身后的仙家本事差,而且,我听下坎村的人说,老刘婆子背后的仙家好像跟那个孟瑶有啥缘分,所以老刘婆子这一退休,她身后的仙家就都跟着她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唉,那你们有没有孟瑶的联系电话啥的。要不咱们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处理得啦,这孩子如今肯定有大出息了,那能耐不得比老刘婆子大啊!” “嗨,那孩子接老刘婆子走的时候的确给下坎村的村民留过电话。我妹妹家就在下坎村,当时我妹妹还把她电话号码给了我一份。不瞒你说,刚才我看事情不对劲的时候,就给她去过电话了,可那孩子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根本就打不通啊!” 众人听闻之后一下就泄了气,孔大娘看出村民们担心我处理不好这件事,于是她便拍着胸脯替我打起了保票。 “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你们心里的顾虑。但是我相信于闫,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把咱家的事给说中了,我相信她是有真本事的,我更是相信她能处理好咱家这事。这样吧,我在这跟大伙打个保票,如果于闫处理不好这事,那你们想怎么埋怨我都成!” 大伙听孔大娘这么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这会也找不到其他先生来处理这事,迫不得已也只能让我试试了。 孔大娘见没人再出言反对,便又转回头拉住了我的手。 “闫闫,你看看这事弄的,大娘给你添麻烦了。” “大娘您快别这么说,您放心,这事我一定会给您处理好的。” “唉,那接下来应该咋办,闫闫,只要你发话,大娘指定全听你安排。” 我看了看那两个拉货的司机,心想这事本就跟他俩没啥关系。他俩就是两个拉活的,本来这哥俩一开始就是想送一个病重的老人回乡,赚点辛苦钱,这倒也没啥。 谁承想这老太太半路却在他俩车里咽气了,其实这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倒霉了。 到了地方以后,这老孔家又一直不让老太太下车,这两人在这干耗着却走不了,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紧接着又听我说这老太太要诈尸,他俩能不害怕吗? 想到这我便对孔大娘说道:“大娘,麻烦你先在村里找八个壮劳力,先把你家老太太抬下车吧。 然后你帮我把这两个护身符拿给那两个司机,给他们俩一人一个戴在身上,再拿一包盐给他们俩,让他们俩把车子从里到外都撒上盐。 还有,如果您愿意的话,最好给他们俩每人都包一个红包,讨个好彩头,毕竟钱是沾染阳气最多的物件,给他们俩每人红包里放点钱,也让他们俩回去的路上能平平安安的。 还有最重要的是,帮我转告他们俩,他俩今晚回去之后,一个星期之内最好都不要出车了,让他们俩每天中午都拿艾草水擦一遍车子,而且还要把车子停在阳光充足的地方暴晒,并且晒的时候要打开车门和车窗,不然的话,我怕他俩往后开着车会经常撞到不干净的东西。” 孔大娘听了连连点头:“唉,我知道了,大娘这就去按你说的办。” “哦对了大娘,告诉那两个司机,今晚回去的路上,无论谁拦车都让他们俩不要理,直接把车开回家。半路千万不能让人上车。” “哎,大娘记住了,我这就去告诉他们俩。” “对了大娘,一会抬老太太下车的,最好多找几个属鸡的、属虎的,或者是属龙的,这些生肖本就阳气重,说不定他们能压制你们家老太太身上的那股邪气儿。” “好好好,我这就去张罗,闫闫,大娘先谢谢你了啊!” …… 在道家的理论中,世间万物皆分阴阳,十二生肖亦不例外。 子鼠、寅虎、辰龙、午马、申猴、戌狗,此六者为阳肖; 丑牛、卯兔、巳蛇、未羊、酉鸡、亥猪,这六者为阴肖。 之所以让属鸡、属虎、属龙的几位村户来抬老太太,是因为他们的生肖阳气极盛。 鸡为阳禽,每日破晓啼鸣,引阳气驱散黑暗,能震慑阴邪; 虎乃百兽之王,其威盛阳刚,阳气冲天,可镇万邪; 龙则为阳刚之神兽,行云布雨,主宰乾坤,阳气更是强盛无比。 第528章 诈尸3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心里把借生肖阳气镇邪的事儿又盘算了一遍,就怕遗漏了那步,在有啥闪失。 这时候,孔大娘早就麻溜地往村里跑,去喊人、准备东西了。 旁边那些看热闹的村民,虽说嘴上没再嘟囔,但心里还是犯嘀咕,眼睛时不时往我这边瞟,满是怀疑。 没多大一会儿,孔大娘就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赶回来了。 人群里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听他们唠嗑,就知道孔大娘都跟他们讲清楚了。 这几个人里,属鸡、属虎、属龙的站在前头,其他几个其他生肖的几人站在后面。 瞧他们那模样,是有些紧张的,不过更多的是咱庄稼人骨子里的那股子胆气。 “闫闫,人都齐活了,现在就动手?” 孔大娘跑到我跟前,喘着粗气问。 我点点头,眼睛扫了一圈,跟大伙说:“各位大叔,一会抬老太太下车,稳住了,千万别慌。记住,不管出啥事,都不能把老太太摔着。” 大伙纷纷点头,一脸严肃。 我又看向那俩司机,他们脸色还是白得像纸,眼神里全是害怕。我走过去问了他俩一句。 “叔儿,孔大娘刚才把护身符给你们了吧?” 二人对着我点点头后,各自从兜里掏出了我送他俩的护身符。 “给了给了,我俩这就把它带在身上。” “好,记住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千万别摘,能保平安。一会孔大娘会给你们拿盐,你们等老太太下车后,就用盐把车从里到外都撒个遍。还有回去路上多注意,有人拦车千万别停。按我说的,一星期别出车。” 俩司机冲着我一个劲儿地点头道谢,眼里透着感激。 一切准备妥当,大伙慢慢朝车靠近。 说来也怪,当大伙靠近车门之时,突然又刮起了一阵旋风,这风把地上的积雪都吹了起来,甚至吹得人都有些睁不开眼。 见状,我右手掐诀大喊了一声:“天地乾坤,急急止风!邪祟消散,莫扰安宁!” 这一嗓子喊出去,那股子肆虐的旋风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了七寸,势头猛地一滞,地上打着旋儿的积雪也不再漫天飞舞,渐渐落了下来。 大伙把老太太抬下车之后,我赶忙问孔大娘:“大娘,您快想想,村子里谁家有石磨,得借过来用一下。这磨盘在老辈子说法里,有压制邪气的作用,我们得把老太太的尸身绑在上面,这样也能暂时保大家安全。” “唉,我知道有户人家有。” 孔大娘应了一声,转身抬脚就要走。 我赶忙一嗓子叫住她。 “孔大娘,您先等等。我记得您之前提过,孔大爷还有个妹妹和弟弟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得把他们也叫来。 毕竟孔奶奶这尸身肯定留不得了,咱们得赶在12点阴阳交合之前把事儿处理妥当,这事儿您得通知到位,让他们赶紧过来免得事后你落下埋怨。” 孔大娘一拍大腿:“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我这会儿心里还堵着气呢,你要是不提醒我,我都把这事给忘了。好放心吧闫闫,我这就去叫你大爷给他弟弟妹妹打电话,他弟弟家离着不远,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他妹妹家离着稍微远点,赶过来估计得一个多小时,我得赶紧让你大爷通知他们。” “闫闫呐,多亏了有你在,大娘是打心眼里地感谢你,你看你孔大爷,他只在乎自己的面子,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大娘只能靠你啦。” “大娘,客气的话咱就不必再说了,放心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好,闫闫,那大娘就不跟你见外了,等这事处理完,大娘再好好感谢你。” “快去吧,大娘,别的你就先别多想了。” “唉……” 孔大娘转身,几步走到还在蹲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孔大爷面前。 随后一把将他拽了起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能不能活得真实一点,别这么累行吗?” 孔大娘这一嗓子直把孔大爷吼得一怔,他眼睛扫过一众村民之后,用胳膊肘怼了孔大娘一下,随后扯过脸小声对孔大娘说道。 “你个虎娘们,能不能小声一点,你是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咋的。你看咱妈这状态,一看就是没人伺候,估计连顿饱饭都没吃上,这才走的。我现在不表现得悲伤点那能行吗,回头不得让人拿唾沫星子把我淹死啊!” “哼,你啊真不知道说你点啥好,你这人就是太虚伪,赶紧的,给你弟弟妹妹都打个电话,让他们麻溜地过来!” 孔大娘双手叉腰,满脸焦急与无奈。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孔大爷应了一声后,掏出兜里的电话便一边按着号码,一边往相对僻静的地方走,准备给他弟弟妹妹打电话报丧。 孔大娘白了他一眼之后,便冲着一个看热闹的村民喊了一句:“唉,老周,你家石磨盘能不能借我家用一用……” 被叫做老周的村民愣了一下,忙不迭点头:“能借能借,大嫂子,这都火烧眉毛儿了,我哪能说不借啊,你尽管拿去用就是了。我这就回家,喊我家那口子,帮着把石磨盘抬过来。” 说罢,转身就要往院外走,边走还边冲着余下看热闹的几人喊了一声。 “你们几个也都跟我过去帮把手,老张三小子,你把你家三蹦子开咱家院里去,咱们把磨盘抬你车上,你再给拉过来。” “行,周叔,你等我会儿,我这就回家取三蹦子去。” 在农村就是这点好,谁家有点啥事,大家都能帮个忙。 那个周老头把人带走没一会儿,便听到一阵 “突突突” 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农用三蹦子缓缓驶了过来,车斗里稳稳地放着那厚重的石磨盘。 老周从车上跳下来,指挥着众人将石磨盘小心地从车上卸下来,安置在指定的位置。 随后我从包里掏出朱砂笔,并在磨盘上画了几道镇煞符。 紧接着又让人把老太太的尸身安置在了上面,并用红绳将其绑了起来。 第529章 起尸4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其实按理来说,老一辈人如果遇到这种事,是要把磨盘压到即将起尸的尸体身上的,尸体被磨盘一压,口中那股邪气就能出来,这样她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刚才我其实也想这么干来着,但是却被孔大爷给制止了,他说那磨盘实在太重了,如果这么压下去,他老娘肯定得被压成馅饼,到时候他姐姐妹妹肯定跟他拼命不可。 没办法,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第二个办法,趁着老太太没起尸之前,把她的尸体烧掉。 我跟孔大爷说了这主意,他琢磨了一下,说:“这办法也行,不过得等我弟弟妹妹来。咋说也得让他们再见老娘最后一面呐。要是就这么把我娘烧了,我弟弟那边还好商量,可我妹妹那脾气,指定得跟我闹个没完没了。” 没一会儿,大志哥骑着摩托车带着他老爹,也就是孔大爷的弟弟就赶了过来。 摩托车还没停稳,孔大爷的弟弟便迫不及待地跳下车,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看了一眼石磨盘上老太太的尸身,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几步冲上前,“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死死抱住石磨盘边缘,放声大哭。 “娘啊,儿来晚了,您这是遭的什么罪啊!” 大志哥也一脸悲戚,默默走到一旁,眼中满是哀伤。 孔大爷赶忙上前,扶起弟弟,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却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哭了好一阵,孔大爷的弟弟才缓过神,看向我,声音带着哭腔问我:“你就是闫闫吧,我哥电话里提过你,现在这事儿到底咋整啊?”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接下来该怎么办,大致和他说了一遍。 他听后,咬着牙,狠狠地点点头:“行,烧吧!只要能让咱娘走得安稳,咋都行。” “那成,二大爷,你们要都没意见的话,那咱就等人都到齐后就把老太太送走。” “行,小姑娘这事就辛苦你了啊!有啥需要咱家属帮忙的到时候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肯定全力配合。” “好,我会的。”我应道。 孔家兄弟姐妹四人,眼下已经到了仨人。 孔大爷和他弟弟都对火化老太太尸体一事没啥意见, 可孔大爷的大姐,虽然这会儿也在场,但却对老太太火化一事一直都没表态,也不知道她是啥想法。 孔大爷的大姐,说来也怪,从刚才起就一直缩在角落里,一直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通电话。 瞧见她二弟来了,也没上前打个招呼,反而表现得神色紧张,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孔大爷的弟弟也没理她,只是不经意间瞥了他大姐几眼,也没主动凑过去搭话。 而且,他看向大姐的眼神里还充满了怨气,一看这姐弟俩以前就有矛盾,积怨已久,互相都不想搭理对方。 从他那嫌弃的眼神和紧绷的嘴角就能瞧出来,他这是心里头憋着气呢。 ……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我便让孔大爷让在场的大部分村民先散了,就留下几个壮劳力帮忙就行。 而且大家走之前,我还发给他们每人每家一道符纸,并嘱咐他们回到家里以后务必把这道符贴在门上,并且让他们关好门窗,把自家院子里养着的鸡鸭狗等牲畜啥的也都关好,以防老太太起尸之后,再去祸害他们的家禽,给村民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众人离去之后,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呼啸的寒风,如鬼哭狼嚎般肆意穿梭。我们几人在原地苦苦等候,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似有千斤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孔大爷时不时抬手看表,皱着眉毛,嘴里嘟囔着:“老四这咋还不来……” 孔大娘、孔大爷的弟弟和大志哥,也满脸焦急,在一旁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远处,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 眼瞅着马上就到午夜12点了,我心里便显得有些着急,老太太起尸这事儿可等不起,多拖一秒,危险就多一分。 于是,我一咬牙,冲着大伙说了一句。 “不能再等了!12点一到,阴阳交合,老太太必定起尸。咱不能因为等一个人,就把全村人的安全给耽误了。” 孔大爷和他弟弟互相看了看,显得有些为难,但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孔大爷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无奈,说:“行,闫闫,听你的。就希望我那妹子能明白,咱也是没办法……” “那行,大爷,那咱点火吧。” “成!” 孔大爷咬着牙,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眶虽说有些翻红,但转回头目光看向留下帮忙的村民时,眼中却多了几分决绝。 “大伙都准备好了,点火!” 孔大爷一声令下,村民们便准备往老太太山上倒汽油。 孔大娘毕竟是个妇人,哪见过这个场面,见他们真要烧老太太了,吓得把头直接扭到了我的身后,别过脸不敢去看。 这会,孔家大姐却不知道突然抽了什么疯,一下子扑到孔大娘的身上,哭喊了起来。 “不行,你们不能烧我娘!我小妹还没来!你们不能这么干!” 孔大爷的弟弟见他这样,忍不住撇撇嘴冷哼了一声。 “哼,大姐,你和我老四你们俩这是又要唱那出啊?” 孔家大姐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盯着弟弟,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是怕小妹来了看不到娘最后一眼,你怎么能这么曲解我!” 她一边说还一边躺在老太太尸身上痛哭流涕,鼻涕眼泪流了老太太全身都是。 见状,我心里一紧心说坏了,这老太太本就被老猫子蹿了阳气,这会孔家大姐的眼泪又流到了她的身上,这下想不起尸都难了。 《道藏》有云:“人身之精,为炁之基,血为精之载,二者交融,凝于脏腑,布于经络。” 这句话简单来说就是人的眼泪是人的精血所化。 人在情感激荡时,精血受心神牵动,化为眼泪外溢,其中裹挟的 “灵犀之炁”,便携带了生者强烈的念力与情绪波动。 而这老太太此前被老猫子蹿了阳气,已然破坏了自身阴阳二气的平衡。人活着时,体内阴阳有序流转,如日月交替,和谐共生。一旦身死,本应遵循阴阳归位之理,阳气上升,阴气下沉,灵魂踏上轮回。但老猫子蹿气,使得老太太尸身内的阳气异常亢奋,与本应静谧消散的阴气相互冲突,陷入一种诡异的僵持。 如今,孔家大姐的眼泪沾染到老太太尸身,无异于火上浇油。 孔家大姐眼泪中的 “灵犀之炁”,带着浓烈的人间执念,侵入老太太尸身的经络之中。 经络,作为人体气血与 “炁” 运行的通道,即便人死后,其残留的 “余炁” 仍遵循着特定轨迹消散。 但这眼泪中的 “灵犀之炁” 强势介入,扰乱了 “余炁” 的运行路径,使得尸身内阴阳二气的紊乱程度加剧。 第530章 起尸5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显然黄天佑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妥,他传声提醒我道:“赶紧把那妇人拉开,然后使用业火分化尸身。” 闻言我便在心底回了他一句:“天佑老仙,我才刚不久用业火烧了华珠夜总会,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恐怕难以再次催动业火,况且,我还少了一魂一魄……” “不能催动也要催,少了一魂一魄又如何!记住,你是我黄堂兵马未来的弟马,纵有千难万险,你也得给我踏平了!敢说半个‘不’字,休怪本仙对你不言情面!” “是!” 我在心里暗应了一声。 随后我对着众人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句:“快把她拉开!” 大志哥和两个壮劳力听我这么一喊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便一把拽起孔家大姐的胳膊。 “大姑,你快别闹了,不管你和老姑有啥打算,也得等我们把奶奶的事处理完了再说啊。” 大志哥一边拽着孔家大姐一边劝慰着她。 “呸,别叫我大姑,我问你这么多年你看你奶奶几次啊? 你爸妈更是一次都没来看过你奶奶啊。就你们家这样的,舔啥脸住在你爷爷当年留下的房子里? 就凭你妈肚子争气给老孔家生了个男孩吗? 还有,你爷当年玩古董收的那些大钱,凭啥都让你拿着! 我伺候了你奶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想解决这事也简单,把你爷爷当年留给你的东西都拿出来,大家按照照顾老人付出的辛苦去分,这样才公平!” 大志哥苦着一张脸,对孔家大姐解释道:“大姑,我爷当年在市场上收的那些大钱,大多数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值什么钱,我没分给你们,是因为那是我爷爷临走前特意留给我的,我是想留个念想。” “念想,哼,说的好听,想留念想还不简单,只要你心里有你爷爷,那就有念想,至于那些东西,你得给我们拿出来!而且你爷爷年前那会,可和几个支锅的关系要好,他们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不卖你爷爷几样好东西,我知道东西都在你手里,赶紧把东西都拿出来,不然别说我跟你没完!” 孔大爷一听她说,自己老爹当年和支锅的关系匪浅,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连忙出声制止他大姐。 “大姐,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急糊涂了,怎么开始胡说八道了呢! 咱爹活着的时候,就爱在旧物市场里面收点大钱啥的,可那些东西基本上也都是假的,就算有几块是真的,也是近代的,根本不值钱……” 孔大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孔家大姐一嗓子给堵住了:“你放屁!你别在那揣着明白装糊涂!咱爹年轻那会,那几个支锅的三天两头就来咱家找咱爹喝酒,咱爹在他们手里买过东西你也是见过的,怎么这会你又不敢承认了呢!” 那几个留下帮忙的壮劳力听孔家大姐这么说,都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他们眼底便显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 紧接着,他们又用求证的眼神看向孔大爷,孔大爷见他们望向自己的眼里透着几分怀疑的眼神后,面色明显也是心虚了几分。 有一个最为年轻的壮劳力,见大家神色都显得有些异样之后,便凑到年岁看起来在他们这群人里稍长一些的一个人的耳边,并小声问了他一句:“冯哥,啥是支锅的啊!支锅的是啥意思啊?” 那人也小声回了他一句:“你傻啊,这都不明白,支锅的就是说倒斗的,盗墓贼你听说过吗!” 年轻的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哎哟!合着说的是刨人祖坟的!原来指的是盗墓贼啊!唉,孔哥,那这事不对啊!孔大爷老爹如果跟盗墓贼真扯上关系,那他是咋当上这村支书的啊?” 冯哥赶紧捂住他的嘴:“闭嘴!就你话多!” 即便他二人都是压着嗓子说的这些,可他们之间的谈话还是被在场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孔大爷急得直跳脚,甚至当即喊出他大姐的大名:“孔祥莲,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说这些到底安的什么心!” 孔家大姐见自家弟弟这么质问她,不怒反笑。 “哼,我安的什么心?孔祥生,你别在那装犊子。要不是咱爹当年淘到了值钱的玩意儿,你能在咱村当上村干部?还村支书呢,你这村官是咋当上的你心里没数?” “孔祥莲!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我离谱?呵呵呵,你和孔祥顺你们两家拿到的好处最多,可我和祥雨我们俩又得到了什么?凭什么好处都让你们占了!” “从小到大,家里脏活累活都是我和祥雨我们姐俩干,可回过头来就连吃饭时候都不能上桌,甚至还要吃你们吃剩下的,凭什么!” 孔祥莲越说越激动,眼泪鼻涕糊了满脸,突然一把扯散头发,披头散发的模样活像个疯子,她哭喊了几声后转而又冷笑了几声。 “哼,呵呵呵,哎呀要说这人啊,真是没法看,咱爹活着那会,咱娘不待见我们姐俩,可那又怎么样。 咱爹走了之后,她不还得指望着我们姐俩照顾她,不指望我们姐妹俩,难道要指望你们这两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白眼狼吗!” 一直没说话的孔家老三,也就是孔祥顺开了口:“你别在那胡说八道,我为什么不去看老娘,还不是你在中间挑拨我媳妇和我娘之间的婆媳关系,如果不是你,咱家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当年,咱爹走了之后,咱娘就把注意力全放在了我儿子孔令志的身上。你见此就故意挑拨我媳妇和老太太之间的关系,让她俩因为大志的教育问题成天干仗,最后老太太心寒了,也就不帮我们带孩子了。 可长时间看不见孩子老太太也想啊,你就趁着这个时候让你儿子,和祥雨家的儿子成天在老太太眼皮底下晃悠。 并且你们俩每次来看老太太都不是空手来的,还假意对老太太表现得极为孝顺,时间一长,再加上老太太上了些年岁,自然会对你们产生依赖,对你们的话也是言听计从。 可你们要是真心对老娘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问题是你们根本不是真心的。 为了挑拨老太太和我还有二哥之间的关系,你们可以说是煞费苦心。 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一句话,二哥家老大丫头的腿是不是你处心积虑让那大黄狗给咬断的,那条狗本来就是个疯狗,你却故意把它养在老太太的院子里。 算好时机之后,你又把它放出来咬那两个孩子,要不是当天幸好有人路过,老二家的两个丫头就没命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第531章 起尸6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站在我旁边的孔大娘一听孔家老三把真相全说了出来,就跟炸了毛的母鸡似的,一个箭步冲到孔家大姐身前,一把揪住对方的头发大声叫骂。 “好你个孔祥莲,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说,我们家和老三家每月拿出来赡养老人的钱,是不是都被你独吞了?老太太是不是被你活活饿死的?你可真不是东西!” “什么赡养费,你们每月给我的钱,那是给我的补偿!老太太的死和我没关系!她吃不下去饭是她的报应,谁叫小的时候她没让我和祥雨吃过一顿饱饭!”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孔祥莲你还有良心吗!” 孔大娘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扯孔祥莲的头发,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放开我!” 孔祥莲尖叫着,指甲朝着孔大娘脸上抓去,却被孔大娘侧身躲过,又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都别打了!”孔大爷冲过去想拉开两人,却被孔祥莲一脚踹在膝盖上,“咚”地跪坐在地。 现场乱成一团,谁也没注意到磨盘上的老太太突然缓缓抬起头,原本塌陷的眼窝中,两颗灰白眼珠死死盯着扭打在一起的众人。 “啪啪啪——” 众人闻声,争吵声戛然而止,十几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磨盘——只见红绳像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绷得笔直,随着老太太使足劲儿,最后一用力“咔嚓!”一声脆响,老太太身上的红绳彻底崩断。 紧接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响起,老太太的脖颈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扭转,干瘪的嘴角也裂开诡异的弧度。 见此,我心头警铃大作,冲着众人大喊:“退后!大家都退后!” 可已经来不及了,老太太一下子坐起身子,四肢着地如同一头野兽般扑向人群。 最先遭殃的是离得最近的孔祥莲,她的脖子被老太太一把揪住,随即老太太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干枯的手指掐住她的脖子,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 “救命!”孔祥莲拼命挣扎,双腿胡乱蹬踹,“娘!我是祥莲啊!” 孔祥莲试图唤醒老太太的意识,可老太太毫无反应,反而越掐越紧。 众人见状顿时慌作一团,孔大娘一屁股跌坐在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见状我和大志哥立刻上前把她拽了回来。 孔大爷和他弟弟也呆愣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双腿像被钉住般动弹不得,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 这不可能...” 至于留下帮忙的几个壮劳力,也都被吓傻了,最年轻的那位甚至被吓得尿了裤子,裤裆瞬间湿了一片。回过神后他“哇”地喊了一声:“鬼啊!鬼啊!”随后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院子。 余下的人里,有两个胆子稍大的,见老太太死掐着孔祥莲的脖子不放,便上去拉,想把孔祥莲救下来。 可他们越用力,老太太掐得越紧,根本拉不开。 最后她干脆把孔祥莲往身前一拽,张嘴就朝孔祥莲的脖子咬去。 见状我丝毫不敢耽搁,撤下腰上别着的红缨鞭甩向老太太,直接缠住她的脖子,不让她咬孔祥莲。 红缨鞭缠住老太太脖颈的瞬间,鞭梢的铜铃“叮铃”炸响,溅起一串火星。 她脖颈皮肤下突然凸起青黑色血管,如同蠕动的蚯蚓,反手抓住鞭身用力一扯。 我脚底打滑往前踉跄几步,掌心被粗糙的鞭绳磨得渗血,却咬着牙死死不松手。 “快用符!” 黄天佑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 我腾出左手摸向腰间符袋,却见老太太脖颈猛地扭转一百八十度,灰白眼珠直勾勾对上我的视线。 “去死!”我手中的符纸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击中老太太,她发出一声震天的尖啸,抓着孔祥莲的手猛地松开。 孔祥莲瘫倒在地,脖颈处青紫一片,大口喘着粗气。 此刻老太太僵立当场,道家有云“新尸起变,三魂未散,七魄乱行”。 这是说正常情况下,因下葬地阴气过重,或逝者心中怨气郁结形成的僵尸,与眼前老太太的状况略有不同。 她是被老猫子蹿了气才起的尸,这种僵尸非但三魂未散、七魄犹存,更添一缕“活气”。 农村土法子讲,野猫最是邪乎,专爱往刚咽气的人身上扑。这一扑不是白扑,野猫身上的活气顺着死者口鼻往身体里钻,把本该散掉的三魂七魄又勾住了。 所以普通僵尸浑浑噩噩只知道咬人,被野猫蹿气的僵尸还带着股活物的机灵劲儿,行动更为凶戾难制。 此时的老太太周身缠绕着浓烈的阴煞之气,泛着青灰色,如同实质般在体表凝成一层扭曲的气膜。 之前刘姥姥就跟我说过,只有用绑腿绳绑了腿的僵尸,才是蹦着走的,不然僵尸是可以跑着走的。 所以刚才把老太太绑在磨盘上的时候,我就提前做好准备,将她双脚绑上了绊脚绳。 说来也怪,这老太太身上的其他红绳都挣断了,可绊脚绳她却无论如何都挣不断。 就在众人忙着去拉被老太太掐到晕死过去的孔祥莲时,谁料老太太突然跟弹簧似的,直挺挺蹦起来,撒腿就往院门外窜。 “不好,老太太跑了!快去追!”我大喊一声,率先冲出院子,朝着北边路口跑去。 大伙见我带头冲出去,也不含糊,跟着我追了出去。 此时黄天佑传音提醒:“那老太太往东边去了,赶紧往东边追。” 听到黄天佑的指示后,我赶紧调转方向,又往东边跑去。 没跑多远,我就瞥见了前方老太太僵直的身影。 她离我不过100多米的距离,可不管我怎么加速却总也追不上她。 雪粒打在脸上生疼,呼出的白气在我脸上的纱布上结了一层冰霜,冻得我脸上的伤势愈发疼痛。 此时,我身后突然传来“突突突”的摩托车轰鸣声。 转头一看,是大志哥骑着摩托冲破雪幕赶了过来。 他的车灯在纷飞的雪花里划出一道暖黄的光带。 接着,摩托“吱——”地一声在我身边刹住,溅起的雪沫扑了我一裤腿。 “快上车!”大志哥戴着机车帽,朝我招了下手。 我二话不说,踩着车蹬跨上后座,刚攥紧他的衣角,摩托就猛地窜了出去。 发动机的震颤顺着车身传来,风裹着雪片灌进衣领,我们朝着前方老太太的身影疾驰而去。 第532章 起尸7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刚跨上摩托后座,我就暗暗叫苦…… 只因这初雪已断断续续下了几个钟头,最早落地的雪因白天气温还高,化成水渗进土里,入夜气温骤降,生生在路面结出层薄冰。 新落的雪轻飘飘盖在冰面上,更像是给这坑坑洼洼的土路铺了层松软的陷阱。 大志哥拧动油门的瞬间,车轮碾过积雪发出“咯吱”一声,紧接着便是打滑的刺耳摩擦,车身猛地向左侧一歪,但好在大志哥稳稳地抓住了车把,不然我俩肯定得摔到路边的壕沟里去了。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望着前方隐约可见僵尸身影,又瞅了瞅脚下打滑的路面,忍不住对着大志说了一声。 “大志哥,要不我还是下去吧!摔着我事小,耽误抓僵尸事大了!” “别动!搂紧了!”他头也不回,声音却透着十足的笃定,油门再次轰鸣,摩托车在雪地上划出半道弧线。“当年咱村雪比这还厚,我骑着这车送王婶去镇医院接生,都没出过岔子!这点雪,哥闭着眼都能过!坐稳了!” “好,大志哥,全看你的了!” “放心吧!”…… 就在我俩说话的功夫,那成了事的老太太突然脚步一顿,随后调转方向,往一家院门口堆着的草垛上跳。 那草垛子堆得还挺高,几乎和那户人家的院墙一样高了,而且最要命的是这家人应该是为了拿取稻草烧火方便,还把草垛子故意垒成了阶梯似的。 这可给这老太太造就了方便条件,照她这蹦法,三两下就能跳进院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于是,我急得大喊:“快,大志哥!不能让那老太太进院子!” “好,闫闫,你就坐稳了,剩下的交给我!” 大志哥瞬间将油门拧到底,摩托车嘶吼着冲向前方,积雪在车轮下飞溅成雾。就在摩托即将接近那草垛子的刹那,我踩着摩托后座猛地起身,借着冲力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松软的稻草堆上。 然而,我刚落地,就见老太太已经跃进了院子。 见状我丝毫不敢耽搁,也跟着老太太往里跳。 可是我这刚起步就有些后悔了,因为这老太太刚一落地就被墙根下的石槽结结实实地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来了个狗抢屎。 可她毕竟如今是僵尸,即便摔得不轻,但却没啥事,身体一个用力立即爬了起来,接着往前跳。 但我就不行了,我可是血肉之躯啊,即便我在空中尽量调整身形。 可是毕竟这院墙也就一人多高,所以落地的速度特别快,就当我脚触地的一瞬间,就跟触电了似的,一种麻酥感立即从我的脚底板一直传到我的小腿。紧接着脚踝处一阵酸痛,我也结结实实地摔到了地上。 “呃……”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门外的大志哥听到动静之后,忙问了我一句:“闫闫,你怎么了?你还好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我咬着牙,忍着脚踝传来的痛感回了他一句:“不要!大志哥你千万不要进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膝盖磕在石槽上的闷痛让眼前泛起白雾,我强撑着用手肘支起身子,却见老太太已经跳上正屋台阶。她青灰色的指甲抠进木门,腐朽的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可她紧紧抓了一下,门框上贴的符纸立马发出一道金光,像一道闪电一样精准地劈在了那老太太身上。 我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符纸迸发的金光将老太太震退,她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让人不寒而栗。 屋内的村户听见动静以后,立马拉开了灯绳,屋内的灯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映出晃动的人影,紧接着,一道带着惧意的声音传来:“谁啊?” “别开门!把门窗关好,千万不要出来!”我咬牙单脚点地,冲着房内大喊了一句。 另一条腿传来的剧痛几乎让我栽倒。屋里的人听见我的嘱咐之后立马关了灯,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那老太太见她无法进屋,便调转方向又往院子里的鸡棚旁蹦。 见状我赶紧双手掐诀,调转周身气力汇聚掌心,想用业火将她就地正法。可我那会即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可掌心不仅一点温热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体内而生,冷得忍不住直打哆嗦。 见状,我便急得大喊了一声:“天佑老仙儿快帮我!” “蠢货!气脉逆行,引火自焚!” 黄天佑的暴喝在识海炸响,我猛然惊觉自己因疼痛乱了呼吸节奏。 依着他的指点,我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舌尖抵住上颚,将散乱的气引向丹田,再逆冲百会穴。 掌心终于泛起一丝微热,却在触及刺骨的寒气时又将熄未熄。 老太太察觉到身后异动,猛然转身,灰白色的眼珠里猩红大盛。 我顾不上调整,咬牙将这点微弱的火苗冲着那老太太甩了出去。 可这火苗刚离开掌心就被寒风卷得七零八落,在距她半米处彻底熄灭。 她喉咙里发出类似嘲笑的“嗬嗬”声,青灰的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转瞬便跃上鸡棚的棚顶。 “快追!” 黄天佑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他话音未落,那老太太已借着鸡棚的高度,纵身跃过墙头,直接跳到了隔壁的院子。 当时我也顾不上左脚脚踝是否扭伤了,拼这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也跳上了鸡棚,随后追着老太太也越过了隔壁的院子。 可左脚再次触地的刹那,钻心的痛感如潮水般席卷而来,激得我头皮一阵发麻,险些瘫软在地。 脚踝瞬间肿得像馒头一样高,每动一下都有尖锐的刺痛从脚底直窜我的天灵盖。 但我不敢停,因为那老太太好像看明白了我的弱点,一步不停继续还想往隔壁院子里跳。 可这会她想跳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因为这个院子的墙根处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当助力了,她想凭借自己的本事跳到隔壁可就难了。 见状我掏出腰上的红缨鞭,照着老太太的后背就给了她一鞭子。 红缨鞭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老太太后颈,朱砂浸染的鞭梢迸出火星,在她青灰色的皮肤上烙下焦黑的痕迹。 她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踉跄着撞向院墙,砖石簌簌掉落。我趁机单脚蹦近,鞭梢如灵蛇般缠住她枯瘦的手腕,铜铃震出的音波让她动作滞了一瞬。 “看你还往哪逃!”我咬牙发力,老太太突然发力后仰,我受伤的左脚本就虚浮,被她拽得往前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我松开鞭子翻滚着避开,后腰重重撞在身后的葡萄架上。 “轰隆——”葡萄架轰然倒塌。 老太太趁机挣开红缨鞭,借着倾斜倒塌的葡萄架纵身一跃,一下子又翻过院墙,继续往隔壁院子里跳。 “你给我站住!”这老太太是真能跑啊,我这会儿脚肿得厉害,实在是没办法再追了。 大志哥是一直有在门外跟着我的,见那老太太又跑了,他便喊了我一声:“闫闫,你快出来,她这是要往后山去,我带你抄近路,我们赶在她前面拦住她!” “好!” 第533章 起尸8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打开院门后,扶着院墙一瘸一拐往外蹭,大志哥已经把摩托横在院门口,车头灯刺破雪幕。他单脚支地,伸手拽住我胳膊往车上架:“坐后面抱紧了,咱抄山腰的猎兽道,准能截住她!” 摩托车猛地窜出去,排气管喷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不得不说,大志的车技简直绝了! 这冰天雪地的,光是在土路上骑车就够要命的,到处打滑不说,稍不留神就得摔跟头。 可他倒好,这会儿直接冲进山路,山里的积雪比平地厚得多,层层叠叠像棉花糖似的,一不注意就有可能陷在里面,可即便这样他骑的依旧很稳。 我死死搂住大志哥的腰,看着车头灯扫过路边枯树——树皮上全是深浅不一的抓痕,像是被利爪生生刨开。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前方突然传来乌鸦群的惊叫。 透过纷飞的雪幕,我看见老太太双臂僵直着连蹦带跳,青灰色的身影在山道上起伏如鬼魅。 “她这是要去坟茔地!”我贴着大志哥耳边大喊,“大志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村子的坟茔地以前是专门埋附近夭折婴孩的,附近几个村子没能长大成人的孩子都要往那埋。那里阴气极重,不能让她去那!” 大志哥二话不说,猛拧油门。 摩托车冲上一道斜坡,车轮腾空的瞬间,我听见身后传来“砰砰”闷响。 回头望去,那老太太弓着背蹦得飞快,每一次落地都震得积雪飞扬,腐臭的气息混着雪粒子直往我俩脸上扑。 坟茔地的轮廓已在眼前,密密麻麻的坟包顶着积雪,像一颗颗惨白的骷髅头。 她突然发出刺耳尖啸,坟场里腾起幽蓝鬼火,那些聚魂幡状的阴气如万鬼朝圣般朝着老太太汇聚,顷刻间在她周身凝成玄阴煞雾。 眼见她天灵盖冲起丈许高的尸气,竟要以坟茔地为祭坛,行拘魂炼尸之术。 “停车!”来不及等大志哥把车停稳,我一个前滚翻立马翻了下来。 随后,摸出腰间仅剩的两张镇尸符,咬破指尖将血抹在符上,大喊一声“去!”两张符纸化作两道赤红火光,直朝老太太面门飞去。 她怪叫着挥爪拍来,符纸轰然炸开,却只震得她后退半步。 趁着这间隙,我挥舞红缨鞭猛抽过去,鞭梢的铜铃疯狂作响。老太太被铃声扰乱了节奏,踉跄着撞向旁边的墓碑。 我本想乘胜追击,却不料她突然甩出一道尸气,将我卷得失去平衡。 随后老太太张开血盆大口拼了命地就往我这边扑。 “大志哥,别管我,你快躲起来!”我一边躲避着老太太的攻势,一边嘱咐着大志。 大志哥好像回了我一句什么,可惜那会儿山里的风声实在太大了,弄得我根本就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候,我和那老太太已经打到了山崖边上,雪粒子在狂风中横飞,我单脚点地,勉力避开老太太挥来的僵直手臂。 她青灰色的指甲寒光闪烁,擦着我的脖颈掠过,带起的劲风让我后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挥舞红缨鞭抽打过去,鞭梢缠住她的脚踝,猛地一拽。 老太太“砰”地摔倒在雪地上,却像弹簧般迅速弹起,弓着背朝我扑咬而来。 我侧身一闪,她的獠牙擦着我的肩头咬空,在岩石上留下两道深深的齿痕。 趁着她因惯性前冲的空隙,我迅速掐出“破煞诀”,口中念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我左手掐诀,右手抄起地上的断枝,灌注周身气力大喝:“临兵斗者,诛邪!” 断枝尖端泛起淡淡金光,如同一柄利刃般刺向她的肘关节。只听“咔嚓”一声,她坚硬如铁的皮肤竟被破开一道口子,青灰色的皮肉下面,露出森森白骨。 随后老太太发出刺耳的尖叫,僵直的手臂不自然地扭曲起来。 我乘胜追击,红缨鞭甩出,口中疾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鞭梢缠绕住她的脖颈,朱砂符文在夜色中闪烁,将她死死拽住。 紧接着,她发出凄厉的嚎叫,松开手疯狂抓挠自己的脸。 我趁机后退,脚下却突然打滑——原来结冰的碎石裹在积雪之下,像抹了油的镜面。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慌乱中双臂胡乱挥舞,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空气。 余光瞥见老太太僵直的双臂如铁钳般伸来,青灰色的身影裹挟着腐臭气息,蹦跳着扑向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我侧身滚向崖边,右手死死攥住一株斜生的枯树枝。粗糙的树皮划破掌心,传来钻心的疼痛。 可不等我借力起身,断裂声骤然响起——枯枝终究承受不住力道,在雪夜中发出刺耳的脆响。与此同时,哪老太太借力跃起,铁爪狠狠勾住我的棉衣下摆。 失重感瞬间袭来,我只听见大志哥唤了我一声:“闫闫!” 呼啸的山风灌入领口,我和老太太如断线风筝般坠落,崖壁上嶙峋的岩石擦着后背掠过,飞溅的雪粒与腐肉碎末混作一团。 下坠途中,她青面獠牙的脸不断逼近,腥臭的口水滴在我脸上,而深渊底部传来阴森的回响,仿佛正张开巨口要将我俩一同吞噬...... 第534章 起尸9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老太太和我滚做一团,下坠时她甚至还想咬我。 失重感如汹涌浪潮将我吞没,呼啸的风声里混着老太太喉咙中发出的 “嗬嗬” 怪响。 她死死抱住我的腰,青灰色的獠牙几乎要戳进我的脖颈,腐臭的气息喷在脸上,黏腻的口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 我拼尽全身力气用手肘抵住她的下颚,却换来了她更疯狂的撕扯。 她的铁爪勾住我的肩头,布料撕裂声中,就在指甲快要嵌入我的手臂时。 手臂上那道火莲花瓣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一股灼热的力量顺着血脉炸开,如滚烫的岩浆在经脉中奔涌。老太太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被三昧真火灼烧,抓着我的手如触电般弹开。 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将她震飞出去,青灰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半丈长的弧线,重重砸在崖壁凸起的岩石上。 等我再抬头时,雪雾翻涌间早已没了她的踪迹。 下坠的冲击力让我失去控制,在陡峭的山坡上不断翻滚,碎石与积雪噼里啪啦砸在身上。 不知撞断了多少枯树,最后我重重摔在山脚下,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黄天佑急切的呼喊在识海中响起:“醒醒!快醒醒!” 我费力地睁开眼,只觉浑身骨头像是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每呼吸一下都扯着剧痛。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疼得龇牙咧嘴:“天佑老仙儿...那老太太呢?” 黄天佑的声音带着少见的凝重:“她受了重伤,躲进你身后的山洞里了。那山洞直通阴脉,若是让她在里面养足阴气......” 他的话戛然而止,但我知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我再次抽搐腰间的红缨鞭,拖着一条瘸腿一点点的往身后的山洞里蹭。 可刚一进洞我就彻底傻了,外头好歹还能借着雪光照亮,可这山洞里倒好,伸手不见五指,根本啥都看不见。 除了扑面而来的寒气和一股难闻的气息迎面而来之外,就啥都瞅不着了。 我深一脚浅一脚往里走,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那老太太这会躲在山洞的哪里,万一给我来个突然袭击那可咋整。 心里这么想着,于是我更加握紧了手里的红缨鞭…… 红缨鞭上的铜铃在洞口发出细碎轻响,惊起洞内一阵阴恻恻的回音。 黄天佑的声音在我的识海里再次炸响:“敛息凝神!运转小周天,以炁为引,通三关!” “是!” 我应了一声,强忍着浑身剧痛,舌尖抵住上颚,将散乱的气息沉入丹田,再缓缓引向命门,只觉小腹处升起一股温热。 随后黄天佑的声音再次传来:“抛开杂念,观想灵台清明!” 他话语中带着紧迫,“以听风辨位,以感炁寻踪!” 我闭眼屏息,耳中传来细微的“咔咔”声——是僵尸关节活动的响动。 洞内腐臭气息愈发浓重,我握着红缨鞭的手心全是冷汗,每走一步都怕踩中那僵尸的陷阱。 黄天佑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识海中的声音陡然加重:“听好了!僵尸耳力敏锐,寻常声响反会暴露行踪,得用‘九宫锁魂音’破局!” 我强压下急促的呼吸,听他继续说道:“此乃道门秘传,借法器震颤之音,暗合洛书九宫方位。 红缨鞭铜铃九响为引,第一声震巽位,乱其听觉;第三声击坎位,扰其心神;第七声冲兑位,破其阴煞。九声连响,能将方圆十丈内的阴气搅成困局,让那僵尸自乱阵脚!但切记,节奏不可有半分差错,稍有不慎,反会引火烧身!” “是!” 我咬紧牙关,将黄天佑的字字句句狠狠烙进脑海,掌心死死攥住红缨鞭,只等阴气翻涌的刹那,便要将这九宫锁魂音化作破敌杀招。 话音刚落,左侧传来指甲刮擦石壁的刺耳声响。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刚运转的炁,手腕猛地一抖。 红缨鞭如灵蛇出洞,铜铃发出清越脆响,第一声如晨钟撞破黑暗,直取巽位! 铜铃声未落,右侧突然传来凌厉的破风声。我瞳孔骤缩,凭借本能旋身挥鞭,鞭梢堪堪擦着铁爪扫过。 老太太青灰色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被九宫锁魂音扰乱的她,攻势愈发暴戾,利爪破空声密如骤雨。 “快接第二响!震离位,封其退路!”黄天佑再次出言提醒。 我顾不上擦去额头冷汗,手腕翻转如轮,红缨鞭在空中划出弧线,第二声铜铃震得洞壁簌簌落石。 老太太发出不甘的咆哮,却在转身时撞在山壁上,踉跄着撞碎几块钟乳石。 我趁机欺身上前,鞭影如电,接连击出第三、第四响。坎位与艮位的阴气被搅得翻涌如沸,她周身玄阴煞雾竟开始溃散。 可这僵尸突然弓背伏地,像野兽般贴着地面疾冲而来,腥臭气息扑面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甩出第五响,鞭梢缠住她脖颈猛地一拽。 “小心!她要化煞为刃!” 黄天佑的警告迟了半步。老太太天灵盖冲起丈高尸气,右臂瞬间化作白骨长枪,直刺我面门。 我慌忙后仰,后颈重重磕在岩石上,撞的我,眼前金星直冒。 而她已趁机挣断鞭绳,铁爪如钢钩般抓向我咽喉。 绝境中,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混着第六声铜铃响,化作血红色的屏障。 老太太被烫得缩回手,发出刺耳尖叫。我抓住这间隙,将全身炁力灌入红缨鞭,七、八、九响连环炸响! 九宫方位的阴气彻底暴走,在洞内凝成旋转的煞气旋涡,将她死死困在中央...... 旋转的煞气旋涡裹着老太太疯狂挣扎,她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爆响,青灰色皮肤在九宫锁魂音的冲击下渗出黑血。 山洞突然剧烈震颤,老太太周身尸气暴涨,竟生生震碎了旋转的阴气旋涡。 她弓着背发出非人的嘶吼,腐臭的气息凝成实质,将洞顶的钟乳石都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 我拖着发麻的伤腿踉跄后退,红缨鞭上的铜铃因剧烈喘息而微微颤动。 她青灰色的身影如鬼魅般逼近,铁爪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就在耳畔。 “用桃木鞭芯!”黄天佑的急喝在识海炸响,“抽她百会穴!那是僵尸命门!” 我咬牙扯断鞭身红缨,露出暗藏的桃木芯。 在她利爪触及面门的刹那,猛地侧身滚向她下盘,再次站起身后,便将桃木芯狠狠戳向她头顶。 “嗷——!” 老太太吃痛转身,却被我趁机缠住脚踝。 我拼尽全身力气将她往洞口拽,嘶哑着喊道:“天佑老仙儿!快教我引动业火!” “听好!以炁为引,逆转三关!先将残余炁力聚于膻中,再逆行至命门,最后——” 他话音未落,老太太突然暴起,铁爪撕开我背后的皮肉。 “呃……” 剧痛中,我强撑着按照口诀运转炁力。 黄天佑大喝:“对!将阴血与阳炁在丹田交融!” 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沫混着流转的炁沉入丹田,掌心的火莲花瓣印记骤然发烫。 “双手结‘红莲印’!以心火为引,借阴脉反冲之力!” 黄天佑双掌在洞外拍出残影,山道上的积雪突然被无形力量卷起。 我强忍眩晕结印,只觉掌心仿佛握住了一团燃烧的太阳,漆黑的山洞中竟映出我扭曲的影子。 “业火,现!”随着我挥出双掌,两道赤红色的火焰从掌心喷涌而出,在阴脉的反噬下化作缠绕着黑焰的红莲。 火焰瞬间吞没老太太,她凄厉的惨叫混着骨骼爆裂声,在山洞中回荡。 被业火灼烧的僵尸发了疯似的冲出洞口,青灰色的身影裹着赤红火球,在雪地里拖出长长的焦黑痕迹。 我撑着岩壁踉跄追出,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扑在脸上。月光下,那团跳动的火海中,老太太的身影扭曲变形,青灰色的皮肤在业火中滋滋作响,却始终没有化作灰烬。她发出非人的嘶吼,挥动着燃烧的双臂,仿佛要将这整片雪原都拖入地狱。 “我...我真的做到了?” 我喉咙里溢出带着血沫的笑声,连咳带喘的声音里却满是难以置信。 火莲花瓣印记在肩膀微微发烫,难不成这火莲封印竟被我这么轻易破解了? 黄天佑的虚影在我身旁若隐若现,我对着他苦笑一声,眼底甚至还蓄着眼泪。 “天佑老仙儿,火莲的封印我已冲破了!” 他冲着我微微点头,目光里满是欣慰。 望着雪地上还在燃烧的业火,忽有阵山风卷起灰烬扑在脸上,呛得眼眶发酸。恍惚间竟看见当年在二道山的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我真是愣头青一个,纯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啥本事没有就敢往邪乎事儿里扎,靠着一股子蛮劲横冲直撞。要不是白泽还有师父给我兜底,我这条小命早就不知道交代多少回了。 回头想一想,也是值了,这些年受的委屈也好,伤痛也罢,这些东西在眼前的业火面前便不叫个事儿了。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的我突然好想师父啊,还有我也好想他…… 原来没有他的初冬是这样的寒冷…… 就在我感慨之际,山道上稀疏的脚步声由远渐近,晃动的光亮刺破雪幕。 “闫闫,闫闫你在吗?闫闫!” 大志哥的声音带着破风的急切,一声接一声地喊着我的名字。 “于闫!于闫你在哪啊?你别吓大娘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是孔大娘的声音,她怎么也来了? 孔大娘带着哭腔的呼唤更是刺得人鼻尖发酸,混着雪粒拍打在岩壁上的沙沙声,竟让浑身剧痛的我突然有了力气。 我扶着岩壁踉跄起身,张嘴想回应却咳出一口血沫。 深吸一口气,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大志哥,孔大娘我在这!我没事!” 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但那晃动的手电光束猛地朝我这边刺来,瞬间照亮雪地上的血迹和焦黑的业火残骸。 “是于闫的声音!” 人群爆发出惊喜的骚动。 “快看那边有火光,她在那!” 此起彼伏的欢呼混着踩碎积雪的嘎吱声。 大志哥一个箭步冲上来,手电筒哐当掉在雪地上,光束在雪面划出凌乱的光圈。 他半跪下来托住我的胳膊,粗粝的手掌蹭过我渗血的伤口也浑然不觉:“可算找着你了!你身上这些伤……” 话没说完,他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突然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狠狠按在我的后背上。 孔大娘颤巍巍拨开人群挤到跟前,布满老茧的手悬在我脸上不敢落下,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造孽哟!让孩子遭这么大罪……” 我努力对她挤出一丝微笑:“大娘放心,我没事,回过头养几天就好了。” “孔令志,你快看!那火里烧着的…… 是不是你奶奶?” 人群中突然炸开一声惊呼。 大志哥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心里一惊:“还真是,于闫,你把我奶奶解决了?” 我冲着他点点头:“大志哥,她早不是你奶奶了。被阴气侵透成这副模样,留着只会害人。等业火彻底把他烧尽,你们收了骨灰…… 找个向阳的地方埋了吧。” 村民们举着晃动的手电围拢过来,光影在雪地上交织成跳动的光斑。 人群里炸开此起彼伏的惊叹,有个年轻后生扯着嗓子喊道:“咱之前还说这丫头年纪小,没想到真把僵尸制住了!” “可不是嘛,这要是换作咱,早吓得腿软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孔大娘抹着眼泪握住我的手,粗糙的掌心带着丝丝暖意:“老天爷保佑,咱们村算是捡回条命啊!” 大志哥蹲在我身旁,眼眶通红,欲言又止。 他身后的一个年长的老人颤巍巍挤到前排,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震撼。 “当年我爷爷辈对付山魈,十几个人才勉强取胜,小丫头竟单枪匹马针上不简单啊......” 话音未落,人群突然爆发出如雷的欢呼,有人激动地将农具高高举起,火把的光芒映得雪地通明。 我望着一张张激动又敬畏的面孔,听着耳边如潮水般的赞叹,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可身上的剧痛却在此时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眼前的火光开也渐渐始扭曲成漩涡。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见大志哥焦急的呼喊,感受到被人稳稳托起的安心,还有村民们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原来在这寒冷的冬夜里,这些滚烫的声音,比任何炉火都要温暖。 第535章 黄仙显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我再次清醒后,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了…… 奇怪的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是盘腿坐在出租小院的炕上的。 而对面地上跪着的几人正是孔祥顺、孔祥生,还有孔祥莲,及一个年岁稍显年轻、浑身颤抖的女人,想必她就是孔家四妹孔祥雨。 那女人见我一直瞅她,便声音颤抖着向我解释道。 “黄仙爷,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大姐合伙起来算计大伙,我再也不敢了,求黄仙爷爷您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啊!” 我转回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两侧,如同左右护法的孔大娘还有大志哥,见他俩也是规规矩矩站在那里,头也不敢抬一下,我更懵了。 于是,我连忙冲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张了张嘴:“孔大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众人听我这么一问,都是一怔,低着头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敢缓缓抬起头看着我。 紧接着,孔祥顺用试探性的语句问了我一句:“你……你现在是于闫吗?” 见他这么问,我也懵了,皱着眉毛冲着他点了点头:“是啊!我不是于闫还能是谁?” 见我这么说,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嘴里不停念叨着。 “走了,这老仙可算是走了啊!” 他嘴上这么说着,神色如同如获大赦一般,但是膝盖却依旧紧挨着地面,丝毫不敢挪动半分。 而且不光是他这样,余下的三人也都如此,这就让我更懵了。 我转头看了看孔大娘,并问她:“大娘,他们这是咋了?” 孔大娘心有余悸地对我解释道:“哎呦,快别提了!在山坳那会你晕倒了,可把我们给吓了够呛,你大志哥见状把你背在背上就往回走,本来我们是要把你送去镇里的医院的,结果你在去医院路上就醒了,而且一张嘴就让我们掉头往回走,说啥也不去医院。而且我们要不听你的,你拽开车门就要跳车,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把你送回小院后,你就让我给你准备糯米、黄酒等物品。说是要自己去除身体内的尸气。” 孔大娘的一席话,听得我头皮发麻,记忆里关于山坳的一切都停留在眩晕袭来的瞬间,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些离奇举动。 孔大娘声音发颤,继续说道:“等东西备齐,你就把自己关进屋里,整整一宿都没个动静。” 我点点头,心下了然,应该是黄天佑趁着我昏迷的时候上了我的身,并且帮我去除了身上的尸毒。 我这后背是有被那老太太抓破的,如果当时黄天佑没有帮我,而是任由这些人把我送去医院,那我铁定小命不保。 毕竟医院的大夫可不懂得如何去除尸毒。 我这样想着,便对孔大娘解释道:“应该是我身后的仙家上了我的身……” 我话还没说完,孔大娘就一拍大腿应了一声:“可不是吗,他说他是黄家兵马护法堂的堂主,叫什么黄天佑。 哎呦,闫闫你是不知道啊,你家老仙儿这一上身,你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那气势大的,压得我们都不敢说话。而且你当时说话声音都变了,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可带派了。” “是吗?呵呵,天佑老仙是正统仙家,你别看他说话办事啥的挺严苛的,其实他人特别好,心底很善良,而且善恶分明,这些年没少暗中护着我。这次救命之恩,改日定要好好供奉答谢他才是。” “可不,闫闫啊,你家老仙儿那是真护着你啊,而且他不光护着你,还替我主持了公道!” “替你主持公道?” 孔大娘点点头,随后一努嘴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四个人。 “还不是他们老孔家这些王八羔子,除了老三之外,剩下的这三个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啊都被你家老仙儿给收拾了,一个都没跑。” 我皱着眉看了眼孔家老三,不解地问她:“二大爷为啥也在这跪着?难不成他也被收拾了?不应该啊!” 孔祥生低着头叹了口气,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滚动。 “嗨,别提了。你家老仙说我虽没掺和他们的腌臜事,可我早看出大哥大姐和祥雨的算计,却没阻止,同样有罪。 这些年我怕惹麻烦,只顾关起门过自家日子,眼睁睁看着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连句公道话都没……” 他声音发颤,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我这算什么亲儿子?和他们那些狼心狗肺的又有啥区别!” 孔祥顺突然“咚”地磕了个响头,额头在青砖地上撞出闷响。 “于大师,我们几个对不起娘,更对不起你!那天在院子里,要不是你拼着命拦着,老太太…… 老太太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他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淌下来,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黄仙爷说了,若想赎罪,就得在你醒来前跪着等,什么时候你肯原谅,我们什么时候起身……” “让我原谅?” 我盯着地上几人扭曲的面孔,喉咙发紧。 炕头的铜壶咕嘟冒着热气,却暖不透这满屋子的寒意。 孔祥莲突然抬起头,她眼下乌青一片,干裂的嘴唇哆嗦着。 “于大师,我... 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当年娘把祖宅给了老三,我气不过才……” “气不过就能把亲娘活活饿死?气不过就让老太太养疯狗咬我闺女?” 孔大娘冲着她翻了个白眼。 我按住孔大娘颤抖的肩膀:“好了大娘,您先消消气。” 随后我目光扫过众人,并对他们说道:“我家老仙儿既然让你们跪着,可不是让你们等我一句轻飘飘的原谅。 况且,你们对不住的人并不是我,该原谅你们的也不该是我。 你们心中各自都有自己亏欠的人,能否获得他们的原谅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 孔家四姐弟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又都低下头不说话了。 见状,我对着他们四人说道:“你们都先起来吧,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能真正惩罚你们的并不是我身后的仙家,或是某个特定的人。能真正的惩罚你们的,永远都是你们自己亏欠的良心。” 第536章 孝心成枷锁,亲情碎如渣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在多余的我也不想再说了。 孔家姐弟四人,面面相觑之后脸上都显露出懊悔的神情。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得很,就算他父母早年间再怎么不待见两个女儿,只要姐弟四人齐心,相亲相爱,遇事能为彼此考虑,他们父亲走后也不会把家过成这样。 孔家大姐孔祥莲,为了夺回父母童年对自己的亏欠,可谓煞费苦心。她不光把怨恨积压在父母身上,甚至还牵连到两个弟弟。 她处心积虑害的孔祥顺的大女儿断了一条腿,可谓是毁了她的一生。 二女儿也因此怨恨孔家,甚至不愿再与生身父母来往,让自己的弟弟老了膝下无儿女尽孝。 而且,她还拿自己的母亲当枪使,让老娘与两个儿媳结怨。 最后无依无靠的老太太只能去投奔孔祥莲,可孔祥莲若对母亲好也就罢了,偏偏又把母亲当成摇钱树,以老太太在她家养老为由,让三个弟弟妹妹每月都给她一笔生活费来赡养老人。 然而,最后老太太竟是被活活饿死的,她在四个人当中亏欠的良心最多。 老二孔祥顺,这人怎么说呢,他对外人特别好,但对待自己的至亲却异常冷漠,自私到了极点。 其实从他的面相不难看出,他大概是在父母的溺爱中长大的。 孔家姐弟四人里,他应该是最得宠的一个。若不是他膝下无儿,想必孔老爷子早年间从别人手里得来的那些东西,包括祖宅,都是要留给他的。 也许就是因为从小被父母溺爱,儿时是家中的焦点,长大后又顺利当了村官,成了全村的焦点,在面对媳妇生下两个女儿后,心里落差才会那么大。 一个人如果一辈子特别顺,就容易养成自私的恶习,把自私自利演绎到淋漓尽致。 你说他能不知道自己老娘在大姐那过得不如意吗? 我看未必,想必他心里门儿清,但是又怕把老太太接回来村里有闲言碎语,所以才假装不知道。 而且,他即便面对枕边人,也表现得异常冷漠。 若当年他愿意帮孔大娘多分担一点,他们大女儿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老三孔祥生表面上不争不抢,一副不掺和是非的模样,实则是姐弟四人里最精明的那个。 毕竟孔家现在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全到了他手里,单从这一点来看,他这个人就绝对不简单。 别看他看似挺正义,和孔家大姐对质的时候把他大姐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可谓字字诛心,看似正义凛然,实则每句话都暗藏玄机。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 为此,他还把当年大黄狗是如何咬伤孔大娘大女儿的细节说了出来,无非就是想让孔大娘和他站在同一阵营,混淆视听。 孔大娘估计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孔祥生说起她大姑娘,是怎么被大黄狗咬伤时,那是把前因后果说得明明白白的。 而且还特意强调,那大黄狗被送到老太太那儿之前,就已经疯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早就知道内情!既然明知是疯狗,为什么不拦着? 而且孔祥生还知道他大姐在挑拨自己媳妇和老娘之间的关系,既然知道,为啥不拆穿她? 或者帮着缓和下婆媳关系呢? 还不是他想将计就计,想让老太太在村子里无依无靠,最后只能被他大姐接走。 老太太一走,那老太太住的老宅子自然就是他的,因为这是他老爹活着的时候就定好的事,老宅子要留给孙子的,这一点就算老太太也没办法改变。 孔祥雨这人,活脱脱是株依附他人而生的菟丝子。 她窄窄的眉眼总怯生生垂着,下颌尖削如刀刻,透着股从小缺爱的瑟缩。 在孔家姐弟里,她就像被挤在墙角的野草,既没有大哥孔祥顺备受宠爱的命格,也不像老三孔祥生得了祖宅的青睐,打小就活在父母目光的阴影里。 或许正因如此,比她年长几岁的大姐,便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那双常年蜷缩在袖中的手,仿佛早已习惯听从大姐的摆弄——大姐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大姐说黑,她便不敢言白。 这种畸形的依赖,让她在面对大姐磋磨亲娘、侵吞家产时,不仅没能站出来阻拦,反而成了推波助澜的帮凶。 老太太离世那晚,众人为了让她能最后见老娘一眼,可谓是等她等的,那是望眼欲穿,可她却迟迟不至。 后来才知道,竟是大姐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她将孝道抛诸脑后。 她明明看得清大姐的算计,听得懂老太太临终前的呜咽,却像被抽去脊梁骨般,眼睁睁看着悲剧酿成。 这份愚钝与懦弱,比恶念本身更令人齿寒。 我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炕上铜壶里的水早已凉透,窗外的暮色不知何时漫进屋里,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你们先走吧……” 我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有些事,还得你们自己想明白。” 孔祥莲张了张嘴,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最终只是深深地弯下腰,脊背佝偻得如同老太太生前的模样。 孔祥顺扶着墙才勉强站起来,他的膝盖在地上跪得太久,此刻还在止不住地颤抖。 孔祥生是被自己儿子扶起来的,可面对儿子关切的眼神时,他却不敢与之对视。 他这是做了亏心事儿,不敢直面儿子关切的眼神儿。 孔祥雨是最后一个起身的,她怯生生地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甚至还残留着恐惧。 …… 他们都走了以后,孔大娘却留了下来。 我见她面容憔悴得厉害,便想叫她回家好好休息,谁知孔大娘却对我说: “闫闫啊,大娘能和你商量个事不?大娘想留在你这,陪你住几天行吗?” 见孔大娘这么说,我先是一怔,回过头来又连忙冲着她点点头。 “行是行,不过大娘,你为啥要住我这?难道你是想……” 我话还没说完,孔大娘就冲着我一个劲的点头:“嗯……闫闫你想的没错,大娘想和你大爷离婚!” 第537章 重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娘是真想和你大爷离婚,我都活到这把岁数了,有些事我也看开了。 我大女儿一直没要孩子,她是怕她们两口子都是残疾,生了孩子照顾不好。 我也想好了,和你大爷离婚以后,我就去我大女儿那里,帮她忙活忙活家务,等她们有了孩子我再帮她带带孩子。 如果二闺女往后需要我帮忙给她带孩子,我也给她带。 你刚才的话,算是说到大娘心坎里去了,在大娘的心中对我那两个闺女永远是有亏欠的,既然亏欠,我就得去尽量偿还,人活着就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闺女啊,你说大娘说的是这个理不?” 我握住孔大娘粗糙的手,她掌心的老茧硌得我生疼,却比任何言语都更真切地诉说着她这半生的辛劳。 “大娘,我明白你心里的苦,你在我这住上几天也好,只有你自己真正冷静下来才能想通你今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唉,闫闫啊,大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了,大娘这下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您说的哪里话,我知道您留在我这,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我如今有伤在身,你想照顾我。要说感谢,我应该感谢您才对。” 孔大娘眼眶一红,伸手想摸我的脸,又怕手上的老茧刮着我,悬在半空的手微微发颤。 “傻丫头……我那两个闺女如果也能像你这样善解人意该有多好。” 她转身从墙角摸出个蓝布包袱,抖开时露出团灰扑扑的棉花。 “我昨儿夜里拆了件旧棉袄,想着给你絮个护膝,你这脚踝上的伤还没好,这天又一天比一天冷了,大娘就想着给你做对护腿,让你脚踝上的伤能快一点好。” 我喉头一紧,看着孔大娘指尖翻出的棉花里还沾着零星线头,那上面还留着被针脚反复扎过的痕迹。 她佝偻着背,又从包袱底层摸出几片晒干的艾草叶。 “把这碾碎掺在棉花里,驱寒效果好。我年轻时摔断过腿,就是用这法子养过来的......” “大娘,谢谢你……” …… 就这样,孔大娘便在我出租的小院留了下来,接下来的几日,我依旧每日清晨天还不亮就被黄天佑拽去山顶采气,只是不同的是,因为我脚伤没好的原因,黄天佑便不再让我绕着山跑了。 但每天上山、下山这条路还是得要我亲自完成的。 也是因为我脚伤没好,走路有些费劲的原因,为了能在天亮之前登上山顶,我得比平时起的更早了。 起初那几天我左脚根本不敢触碰地面,上山下山都要拄着木棍单脚蹦着完成,那体力消耗的,不比我绕着后山跑十圈消耗的少多少。 孔大娘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最近练功需要辟谷,每次我拖着伤脚、浑身是汗地从山上回来,总能看见热乎的饭菜已经摆在桌上。 她守在炕边,眼神里满是心疼:"闫闫,再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啊,你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见我只是摇头,她急得直搓手,甚至以为我是为了爱美才节食,变着法子劝我多少吃两口。 我只好耐心解释:"大娘,这辟谷是修炼里的讲究,不是不吃饭,是通过特殊的呼吸和吐纳来滋养身体,反而对身体有好处。" 她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直到亲眼看见我精神抖擞地完成每日修炼,才慢慢放下心来。 但每次我下山,她还是会温上一碗红糖水,笑着说:"不吃饭,喝这个总可以吧?就当是大娘的一点心意。" “好……” 我端起那碗红糖水,轻轻抿了一口,甜丝丝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大娘,您对我实在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 孔大娘笑着摆了摆手,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跟大娘还客气啥,在我心里,你就跟我亲闺女似的。” 说着,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快趁热都喝了,好好补补。” “好!”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在孔大娘的悉心照料下,我的脚踝虽然还未痊愈,但却也能在不拄着木棍的情况下慢慢行走了。 …… 这日清晨,我如常从山顶采气,就当我收功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却见半山腰的枯草丛中冒出一个人的半个头顶。 我定睛一瞧,来人正是孔大娘。 只不过她的身后似乎跟着一个人,孔大娘一边喘着粗气往上爬,一边回头招呼她身后的来人。 “马上就到了,她就在山顶那,您慢着点。” 孔大娘这是带谁上山了?他们是来找我的吗? 我伸着脖子,想看清孔大娘身后的来人到底是谁,可是因为角度的原因,我却怎么也看不见她身后跟着的来人。 于是我皱着眉,冲着孔大娘扬声喊道:“大娘,您怎么来这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唉闫闫,你快看是谁来看你了!” “找我的?” 说话间,孔大娘已率先登上山顶,随后她还不忘回过头拉她身后的来人一把。 “您慢着点,来我扶您一把……” “你不用扶我,我这身子骨硬朗的很,20岁的小伙子都未必有我这腿脚!” 这声音一入耳,我后槽牙都跟着发酸 —— 这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腔调,除了那老倔驴还能有谁? 等孔大娘把人拉上来,我眼睛 “唰” 地就热了。 可不就是我师父!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袄,上面还沾着草屑,活像刚从草窠里钻出来的老山羊。 “师父!” 我嗷一嗓子就扑过去,早忘了脚腕子还肿着。 老头显然没防着我这招,被撞得直往后退,手里的桃木杖在地上戳出火星子:“小兔崽子!你要谋杀亲师啊!” 他嘴上骂着,却伸手稳稳托住我的胳膊,“劲儿比耕牛还大!看来这些日子没偷懒,不错不错!” 第538章 牵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站稳后,伸手在我后脑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嘴上还骂骂咧咧。 “小兔崽子,没个正形!也不怕伤口裂开。” 他嘴里对我说着狠话,可我分明瞧见他别过脸时,眼角泛着的那点水光。 见这倔老头掉泪,我的眼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师父,您怎么来了!您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我好去接您。” “哼,接我?你的电话一直关机,为师倒是想提前告诉你,可你也不给为师机会啊!” “师父我……” “好啦,为师不是在怪你,为师只是放心不下你,想亲眼来看看你,这样我才能安心。” “师父!”我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肩上呜咽个不停,像极了受了委屈后见到家长的孩子。 见我这样,师父连忙拍打着我的后背,并安慰我道:“好了,快别哭了,快让为师看看你,你如今脸上的伤好些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将我身体摆正后仔细端详起我的状态。 我也趁机仔细打量起师父…… 短短几日未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就花白的头发里又平添了许多白发。 “师父,你瘦了,也憔悴了。都是徒儿不好,害您为我和大师兄担忧了。都是徒儿不好!” “为师大老远来,不是想听你说对不起的……” 他话音一顿,手背轻轻拂过我脸上的伤疤。 “还好,你这脸上的伤要比为师预期恢复得好一些。 为师这次来,是有给你带了新配的药膏的。 这药是我这些天新为你配的,药效要比天佑老仙儿带给你的那两瓶,效果更为霸道一些。用了此药,为师保你容颜恢复如初。” “谢谢师父,徒儿让您为我担忧了。” “嗯……”他拍了拍我的手背,转而又继续问我。 “为师刚才来的路上,听这位妇人说,你前不久又受伤了?还被山魈抓伤了后背?你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这伤势如何了?”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摆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多谢师父关心,您放心,天佑老仙已经帮我把体内的尸毒逼出来了。 只不过我这脚如今走路还有些吃力,天佑老仙也说了,他说这伤并无大碍,索性他就没帮我医治。” 师父对着我点了点头,随后他长舒一口气对我解释道。 “天佑老仙儿没帮你医治这腿,一来,他是欲借你自身运转周天、吐故纳新之力,以气为引、以意导行,冲开足三阴经与阳跷脉的淤塞之处,待气血贯通,自可凝成,如此以来,你的道行必定大有所长。 二来,他是想磨炼你的意志,让你学会如何在坎坷中修行。这也是他的一片良苦用心,你应该心怀感恩啊!” “是!徒儿明白。” 孔大娘在一旁看我师徒二人重逢,也感动得直抹眼泪。 “好了,你们师徒俩有什么话,留着下山以后再说吧,这山上气温冷,别回头冻坏了身体。” “好,那咱们走吧。” 我应了孔大娘一句后,就挎着师父的胳膊准备往山下走。 谁知这老头一把甩开了我的胳膊,并且快走了一步后,背对着我站在了我的身前。 紧接着,他弯下腰,背对着我蹲了下来。 我和孔大娘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明白这老头是啥意思。 于是,我皱着眉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师父,您这是干嘛?” 师父蹲在地上,半侧着头对着我笑了笑,随后用右手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左肩膀对我说道:“上来,为师背你下山……” 他简单的一句话,却把我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刚刚止住的泪水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冲着师父慌忙摆手,并对他解释道:“师父,我自己能走,真不用你背我。 我每天都是自己上山下山的,这山路我走了十几趟了,熟悉得很!” “以前你咬着牙自己摸黑上下山,那是师父不在。” 他的声音突然哑得厉害,脊背却挺得笔直,在暮色里像棵倔强的老松树。 “现在师父站在这儿,就不能让你拖着一条瘸腿独自行走这山路。”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师父,就麻溜儿上来!不然......” 他猛地回头,眼角的皱纹里盛满了不容拒绝的固执,“你就别认我这个师父了!” 他这话像根滚烫的铁签子,直直戳进我心窝。 孔大娘在旁红着眼圈直抹泪:“闫闫啊,就听你师父的吧!” 我咬着嘴唇,慢慢趴上师父的背,生怕自己的身量把他压坏了。 如今我都比他高出半个头了,可这老头把我背起来后,还掂了掂我的分量。 随后他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果然是瘦了,为师背着你都感觉不出什么重量了。” 紧接着,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练习道法固然重要,但你也要注意身体知道吗?” “是……”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香气混合着松香,莫名的心安一下子涌上了我的心头。 只是他那嶙峋的肩胛骨硌得我有些痛——原来这倔老头,竟瘦成了一把骨头。 “师父,你也要多注意身体,您这都一把岁数了,怎么还学年轻人减肥啊?难不成,您参加了老年模特队?该不会过年的时候去省电台表演猫步吧?师父,您这么帅要真上了电视,不得迷的那帮小老太太找不到北啊!” 师父被我的话逗得噗呲一笑:“你这丫头,又拿为师开算!不过见你如今还有闲情和为师打趣,为师心里也就心安了。” …… 山路结着薄冰,师父走得极稳,雪地上他留下的脚印,像在丈量这岁月的痕迹…… 他忽然哼起调子,中气十足的嗓音震得我耳膜发颤。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有生之日责当尽,寸土怎能够属于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论,我一剑能挡百万的兵。” 一曲唱霸,他脚下突然打滑,我吓得死死搂住他脖子,却见他单脚点地,借着巧劲旋了半圈,稳稳立在石阶上。 “别怕!” 他声音闷在胸腔里,带着让人安心的震颤。 阳光爬上他的白发,我这才惊觉那些银丝里藏着细密的汗珠,他后颈衣领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 下山的路明明不长,此刻却漫长得像走了半辈子。 “师父,白泽他……” 我趴在师父的耳边,欲言又止地问了他一句。 师父见我主动提到了白泽,忍不住叹了口气,沉默良久后他才缓缓开口对我说道。 “你放心,白泽他还好,为师也并没有把你如今的情况告诉他。 前些天,他去为师那里找过你。他说你脸上的伤还没好,非要为师劝你回医院继续治疗。 他连全球顶尖的美容仪都备好了,还联系了权威的疤痕修复专家,就盼着你能回去把脸上的伤彻底治好,唉,他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第539章 他们都还好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白泽在您那没见到我,没有多想吗?” 师父苦笑一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白泽生性多疑,见你如今身上有伤,又不在为师那里,怎会不多想。” “为师对外说你在闭关修炼,不便见人,同他我也是这么说的。他虽然有所怀疑,但见我言辞凿凿 ,倒也没多说什么。并且为师也同他说了,你脸上的伤为师会有办法让你痊愈,让他不必担心。” “多谢师父,替我隐瞒实情,如若白泽知道我如今真正的处境,我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我之所以会跟他分手,是不想让他因我再次犯险。” “唉,傻丫头,为师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的担忧呢。泽儿上次去我那,还特意让为师帮他给你带句话,他说他那天不应该那样对你。你心里难受,想事情偏激一些也是正常的,况且他还比你大了那么多,没能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安慰好你,是他的错。他应该让着你才对……他还说,他……” 师父话音未落,我眼眶瞬间发烫,伸手拽住他的衣服:“师父,别说了......” 我喉头像被浸了盐水的棉团堵住。“那天根本不是白泽的错。 是我故意挑事、胡搅蛮缠,把所有难听的话都说尽了,甚至为了让他对我死心,我还用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他一定很伤心......” 我声线再次停顿,我右手紧紧攥住左手小拇指上的护指,那天白泽泛红的眼眶和颤抖的嘴唇又浮现在眼前。 “我就是想让他对我死心......我不想拖累他,他如今没了道行,应该过回普通人的生活才对。” “糊涂!” 师父的声音陡然拔高,却又在看到我瑟缩的模样时瞬间软下来。 “你以为推开他就是护着他?若他心里没你,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你冒险;可若他满心都是你,你再怎么推开,他也做不到对你的安危不管不顾。你这般狠心,只会让他伤得更深啊……” 我咬着唇,泪水大颗大颗砸在师父的背上。 “师父,这是我第一次恋爱,不是都说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吗?或许过段时间,他就能把我忘了……”话未说完,已泣不成声。 “唉,为师知道,你这样待他,其实你心里更难受。如今大战将至,也的确不适合顾及儿女情长……” “不过你放心,在你解决唐辉之事前,为师会替你看好他,定不能让他再出什么差错……” 师父语气一顿,苦笑了一声,转而又继续说道。 “以前,有你和你大师兄成天在老夫眼皮子底下晃悠,我有时还觉得你们闹腾,总盼着你们什么时候能成家,早点搬出去,好让我落个耳根清净。” 紧接着,他脚步一顿,目光望向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尖:“可如今倒好,你大师兄如今被唐辉掳带走,你在这儿闭关养伤,白泽又忙着处理卓远的烂摊子。 为师那里如今空荡荡的,连风穿堂而过都带着回响。原以为求的清净到了眼前,反倒不适应了 —— 为师这才明白,清净和冷清原来是相伴的。” “师父,等我解决了唐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声音发颤,却努力把话说得坚定。 …… 那天走在山路,师父背着我走得极慢,路上他还向我提起了我的姥姥姥爷,以及王小强和董大明。 他说我姥爷前些日子做了个噩梦…… 梦里,他梦见我被大火吞没。梦中,姥爷冲进火海想救我,但是当他进入火海后,却怎么都找不到我的身影。 但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从他的四面八方传来。 可当他每次循着声音找过去的时候,却又不见我的身影…… 这个梦,着实让姥爷疲惫不堪。 最后他被吓醒的,醒来之后额头还冒了一层白毛汗。 姥爷觉得这个梦不太吉利,于是天还没亮就拿起电话给我打了过来。 可直到临近中午,发现我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他心里便更急了。 姥爷这才把电话又打给了白泽,见白泽和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的,他心里一下子就没了底。 于是,他直接跑到师父那里,去问师父我是不是出事了。 师父和他说我在闭关,不易见人,姥爷还以为我是闯了什么祸被师父责罚了。 他对着我屋门的方向装模作样地骂了我好一阵,其目的就是想让师父消消气,对我的处罚能轻一些。 师父的一席话,说得我心里忍不住发酸,他以为我被师父责罚就已经担心得不行。如若他知道我如今的处境,又该会多担心? 我不敢想…… 师父还说,董大明和王小强前两天也带着李木子去了他那里。 他们得知我在闭关之后,就一直追问我是否安全。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才放下心来。 他们在师父那里留下来,陪师父吃了顿晚饭。说是要替我尽孝。 师父说,李木子如今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她在国外利用业余时间学了模特。 如今的她不仅人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而且穿着打扮也非常时尚。 董大明可能因为许久没见到李木子,见她如今出落得如此优秀,便显得有些不自信。 而且那天他在师父那里吃得特别少,师父让他敞开了吃,他却说他要减肥。 师父问他为啥要减肥,他悄悄告诉师父说他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配不上李木子了。 并且,他还私下向师父讨教如何能练出肌肉,他说他不光要减肥,还要把自己练成一身腱子肉,要不然李木子回国外之后成天跟那帮男模在一起,肯定会看不上他的。 我问师父王小强的状态如何? 师父说他觉着,王小强没有小时候开朗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沉闷,不怎么爱说话。 师父送他们离开的时候,王小强磨磨蹭蹭走在最后,师父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他心里有事想问。 师父问他是不是有事,他却好半晌都没说话,最后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闫大师,我当兵走之前,能不能让我再见她一眼……” 第540章 紧急通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天晚上,天佑老仙儿也来了,我和师父以及天佑老仙儿促膝长谈直至天明。 茶凉了又续,话题却始终围绕着唐辉进行着。 “静观其变。”师父枯瘦的手指叩着桌面,浑浊的眼睛却透着锐利。“待唐辉得知黄天佑魂归天际的消息后,定会主动来找孟瑶。届时咱们再将计就计。” 黄天佑止不住地点头:“不错,待孟瑶身上的伤势再好一些,本仙就放出消息。让六道内外皆知。到时黄家兵马会假意追杀孟瑶,那时唐辉肯定会出现。” 我捏着茶杯的手微微发颤:“可万一唐辉被逼急了……大师兄他……” “放心。” 师父伸手覆上我的手背,掌心的老茧带着熟悉的温度。 “那厮还没参透如何将林熬邪的魂魄相融的秘术,他若有办法,你大师兄早就不在人世了,怎会留他到今日。” …… 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师父便要启程往回走了。 见他这么着急回去,我便有些不舍。 “这么快就要走?”我慌忙抓住他的袖口,指尖触到粗布下嶙峋的腕骨。 “再留几日吧,就不能多留几日吗……” 师父抬手替我掖好散落的鬓发,动作与十几年前教我练剑时别无二致。 “为师这次出来,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如今你顶着‘于闫’的身份,若是被人瞧出端倪,恐对你往后的行动不利。” 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转而继续说道:“趁着这回天没大亮,为师早些下山,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为师亲眼看见你的现状我也就放心了,瑶啊,一个人在外务必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知道吗。” 我强忍泪水,让自己别哭,师父说过的,他最不爱看我掉眼泪。 他说哭是懦弱的表现,踏道修行人,要学会隐忍内心才是。 “为师亲眼看到你好好的,心里也就踏实了。瑶啊,在外头可得照顾好自己,别逞强。” 我强忍泪水,让自己别哭,师父说过的,他最不爱看我掉眼泪。 他说哭是懦弱的表现,踏道修行人,要学会隐忍内心,喜怒不形于色。 师父看出了我眼底的隐忍不发,他叹了口气转而继续对我说:“好了,你就不要出去送为师了。为师岁数大了,见不得分离。你看你这什么表情,我们只是暂时的分离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开心点,别一副丧气样。” 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他点了点头:“好,徒儿谨听师父教诲。” “好,那为师这就走了。” 话毕,他转身推门便往外走。 我愣在原地,一时间心仿若是被抽空了一样。 良久,晃过神来的我一个箭步追出了小院。 望着师父远去的背影我撕心裂肺地喊了声: “师父!” 师父听见我的呼唤转回头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送他,快回去。 随后他便转回头,头也不回地下了山。而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早已哭成了泪人。 孔大娘昨晚是在西屋里睡的。 听见动静后,她披着夹袄也跟了出来。 她站在了我的身边,抻着脖子望了望师父远去的背影,紧跟着问了我一句:“你师父,这就回去了?怎么走得这么着急?” 见我只是伤心流泪,没回她的话,她便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的情绪。 …… 师父走后的日子里,我如从前一样,每日清晨、月明练习功法,一日未曾懈怠。 日子一晃过得很快,我脸上的疤痕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就淡得如同条细线了,不仔细看也根本瞧不出来。 并且我脚踝上鼓得老高的筋包,也在我每天练习功法的情况下渐渐康复。 …… 这天夜里练功时,天佑老仙却没像平常一样前来陪我练功,可即便他不在,我依旧如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练功,丝毫不敢懈怠。 可就在我功法渐入佳境之时。 天空突然闪过三声炸雷。 就在我纳闷这大冬天哪来的雷时,院墙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 我当即提高警惕,并且右手下意识地握住了手里的红缨鞭。 “别别……别紧张!是,是我!我,我是天佑老仙的徒弟。我,我是来给你传,传话的。” 我循声看去,只见院墙的角落里此时正站着一个小黄皮子,而且就是上次在下坎村拦我和白泽车,不让我俩进村的那只。 “小黄仙儿?怎么是你?天佑老仙他人呢?” “别,别打岔!你,你听,听我说。天佑老仙,他,他说了。他,他已经放出消息,说,说他遇害了。而且凶手,就就是你。一,一会黄家兵马,就得来找你寻仇,你,你得配合着,把,把这出戏演好。明白吗?” 听着小黄仙磕磕巴巴的话,我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天空炸响的那三声雷声,是黄天佑假意殉道昭告六道的信号。 “啊?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天佑老仙也真是的,怎么白天也不知道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好做做准备啊!” “做,做啥准备,这,这样才有,真,真实感。我,我可告诉你啊,黄堂教主,黄,黄天霸,可亲自率兵往你这来了,你,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逃命吧!还,还有……我,” 见那小黄皮子磕磕巴巴说起来没完,我实在没了耐心,对着他拱手抱拳,行了个礼赶紧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小黄仙,你可别再说了,等你把话讲完中秋节都过完了,我那坟头草都得长一人多高了,你要说啥我心里明白,我先谢谢您了,您老该忙啥就忙啥去吧,我这就逃命去了,招待不周您多担待吧!” 我话音未落,便急冲冲的往屋里跑,边跑还边向孔大娘交代着后事。 “大娘,我有事就先走了,过一阵子我在回来看你,你要记住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屋!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屋知道吗!” “唉,闫闫,你这风风火火的这是要去哪啊?” 第541章 黄仙戏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回到房间打开大衣柜,把我常用的几样东西随手一哗啦,装进背包里之后就要往外跑。 孔大娘跟在我的身后,一脸懵地看着我,闹不清我这是怎么了。 “闫闫,好端端的你这是要去哪啊?这么晚了,道上也没车了啊。” “大娘,你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走之后记得把门插严实了,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屋记住了吗?” “唉唉唉,那成,大娘记得了。你忙完了记得给大娘来个电话,给我报个平安啊。” “放心吧大娘,我走啦!” 我话音未落,便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门。 可前脚刚踏入院子,一道惊天炸雷轰然劈落,电光在眼前炸裂,焦土如炮弹般在脚前迸溅。 我本能地急速后退,后背重重撞上门框,震得门槛都跟着发颤。 屋内,孔大娘被刺目的闪电吓得惨叫一声,双手下意识捂住脑袋。 等她缓过神来,立刻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前。 “老天爷!这雷咋来得这么邪乎?闫闫,伤到你没有?” 我死死攥住门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本能地将孔大娘挡在身后。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如同擂鼓,冷汗顺着脊背直往下淌。 “我没事,大娘这雷是冲着我来的,你快进里屋,猫好了别出来。” 话音未落,我猛地一个翻身,利落地跳进院子中央。 仰头直视着头顶那团翻涌的漆黑乌云,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夜空。 “好霸道的雷法!久仰黄三太爷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震八方!三太爷既然找上门了,不如现身一见!” 乌云深处传来一阵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嘶吼。 紧接着,一道威严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力炸响:“大胆狂徒!我黄家护堂教主黄天佑,可是死在你手上?他费尽心机只为护你毕生修行,你却恩将仇报、图谋私利!今天,本座倒要听听你还有何话说!” 刹那间,翻涌的乌云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道金光如柱撕裂夜幕。 黄三太爷黄天霸脚踏火云,骑着浑身烈焰翻卷的红龙马凌空而立,紫金冠上的红宝石映得天地赤红, 金色道袍上符文流转,他手里握着的八节鞭,缠绕着紫电雷光斜指地面。 阴阳二魂灯在他腰间吞吐幽蓝火焰,当真应了世人流传的那句: “天不怕地不怕,来了个大将黄天霸”! 说句实话,咱就不说这黄三太爷,黄天霸能耐到底有多大。 就他这甫一现身,可着实把我镇住了,我两腿止不住地打起摆子,刚才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幸亏刚才那小黄仙提前跟我打了招呼,我这心里明白这黄三太爷是在这跟我演戏呢,要不就他这气势,肯定得把我吓尿了不可。 他周身金光裹挟着雷霆威压铺天盖地压来,红龙马踏云嘶鸣时,四蹄溅落的火星竟在半空凝成符咒,紫金冠上的红宝石映得天地皆赤,恍若末日降临。 八节鞭缠绕的紫电在夜色中劈啪炸响,阴阳二魂灯吞吐的幽蓝火焰映得他面容冷峻如铁,那声“大胆狂徒”震得我耳膜生疼,连带着脚下青砖都簌簌发颤。 这般摄人心魄的气势,莫说是寻常凡人,就算是天兵天将来了,也得畏惧他几分吧。 黄天霸身后,黄家兵马如潮水般自云层中翻涌而出。 数十道明黄身影踏着云浪疾掠而至,劲装革履间金铃作响, 腰间别着刻满符咒的桃木短刃与兽皮包裹的镇魂铃,周身萦绕着若隐若现的兽形虚影——那是黄仙特有的灵体显化,个个目露精光,透着股子机敏狠厉的劲儿。 最前排分立两员大将。左侧是身形魁梧的黄天虎,豹头环眼,络腮胡根根如钢针,手中一对黄铜狼牙棒泛着幽幽冷光,棒头缠绕的红绸随风狂舞,似有血气蒸腾; 右侧的黄天豹则身形矫健,手持双股透骨钉,骨节粗大的手指上缠着浸血的布条,咧嘴狞笑时露出森白獠牙,浑身散发着一股随时要扑杀而来的暴戾之气。 而居于中央的黄天左,却与众人截然不同。 他一袭素白长袍浸透寒气,玄色大氅如凝固的血痂披在肩头,这身装扮像极了古人穿的丧服。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天佐老仙戏演得也太足了吧,此刻他连头发都已经变成白色的了,就跟得知了天佑老仙死讯后,一夜间急白了头似的。 我正琢磨着,这接下来的戏码要怎么演时。 只见黄天佐从腰间拔出利剑,并直指向我 “还我弟弟命来!”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似有无数毒蛇在嘶鸣。 他话音未落,就见他身后骤然显现出三头六臂的虚影,每只手上都握着不同的刑具,锁链哗啦作响,引得四周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擅动我黄家逆鳞者,当受千刀万剐!” 黄天左抬手一挥,三道幽绿符咒激射而出,在空中化作三头獠牙毕露的黄鼠虚影,张牙舞爪地朝着我扑来。 “今日便要你血债血偿!” 黄天佐的长剑带着刺骨阴风向我刺来,我侧身翻滚时故意撞翻廊下花盆,瓷片飞溅间瞥见墙头黑影晃动。 我当即了然,这是唐辉,或是他手下的人就在此处看着我呢。 还不等我站起身,黄天霸的八节鞭如雷霆贯耳劈落,紫雷耀得人睁不开眼。 我喉头一紧,本能掐诀后手心一翻,唤出业火护体,却见那道雷光竟穿透赤红火墙,贯穿进了我腾在半空中的掌心。 我心说这黄三太爷要不要这么拼啊,不是说好了是在演戏吗?他怎还真用雷法伤我。 就在我惊讶之时,只觉得这道雷光,从我的手臂直穿我的身体,最后竟在我的心脏位置猛地炸开。 “噗!” 我只觉胸口一阵闷热,随后一口老血一下子涌了出去。 剧痛如毒蛇般缠绕着我的心脏,那道雷光在体内炸开的瞬间,仿佛有千万根银针同时刺入我的奇经八脉。 我踉跄着单膝跪地,喉间翻涌的鲜血染红了衣襟,却在落地时诡异地化作一缕缕青烟——这分明是雷法与业火交融后产生的异象! 黄天霸踏着火云凌空而立,八节鞭上的符文闪烁如星辰。 他的声音裹挟着雷霆之力轰然在我的识海里炸响:“业火无雷,终究是凡品!” 他话音未落,我体内的雷光突然如游龙般在我体内游走,所过之处经脉寸寸灼痛,却又在瞬间重塑得更加坚韧。 一股滚烫的力量从丹田处喷涌而出,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清晰地感知到空气中游离的雷元素! 那些曾让我畏惧的雷霆之力,此刻如同驯服的猛兽,在我的经脉中奔腾咆哮。 原来黄天霸看似致命的一击,实则是在以雷霆淬炼我的业火,将雷法的奥秘强行灌入我的识海! 我猛地抬头,正对上黄天霸眼中一闪而逝的赞许。 他手中的八节鞭再次挥动,却不再是攻击之势,而是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奥的轨迹。 刹那间,我脑海中浮现出无数雷法口诀,那些晦涩难懂的符文在眼前豁然开朗。 “记住,从今往后,你的业火与天雷同生!” 黄天霸的声音在我的识海里震响,惊得我耳膜生疼,却也让我感到一阵热血沸腾。 我强撑着站起身,掌心雷光与业火交织,绽放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这场看似凶险的“追杀”,竟让我意外获得了雷火交融的强大力量! 第542章 我对黄天佑的怨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佐的锁链再次呼啸着缠来,我踉跄避过,指尖突然迸发幽红火苗。 业火顺着地面蜿蜒成阵,在符咒触及的刹那轰然炸开,腾起的热浪竟将他三头六臂的虚影灼得扭曲变形。“雕虫小技!” 我暴喝一声。 黄天虎见我演的挺像那么回事,冲着我喊了句:“不能让她死的太便宜了!” 说着,他抡起狼牙棒砸向我,我侧身翻上院墙,长靴底在瓦片上擦出火星。 掌心业火骤然凝聚成刃,直劈他面门。 这一击看似狠辣,却在即将触到他的皮肉时,精准地劈开他肩头一缕毛发。 黄天虎配合着发出怒吼,故意露出破绽,任由我借力跃向空中。 “业火焚天!” 我双手结印,冲着悬在半空中的黄家兵马就打了出去。 黄天霸挥舞着八节鞭出招抵挡,将我打出去的业火瞬间熄灭。 “孽障,你当真以为你掌握了业火之力,便没人是你的对手了吗?你若不是在黄天佑的酒里下了毒,他又怎么会因此魂归天际。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本座要让你灰飞烟灭!” “说,你为何要害我弟弟!”黄天左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性格,对着我怒目圆瞪,一副活脱脱要剥了我皮的模样。 “为救我大师兄,牺牲一个黄天佑又算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黄天左摆出一副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冷笑:“哼,你们都别装了,这么多年,你们天天说我是你们未来的弟马,会保佑我。可你们可有保佑过我一次?” 我说着,便将自己的左手举了起来:“来,你们都看看我这手,诸位如果没患老年痴呆,便会记得当年阚沾是怎么把我这手指烧断的吧。你们当时就躲在云雾里眼睁睁地看着我是如何被他虐待的,可你们可有出来帮我?可有让那厮不再伤我?你们没有! 事后,你们可有帮我医治手指,你们也没有。黄天佑只是装装样子,假装帮我疗伤,可最后怎么样了,我的手指不还是没保住! 他有通天的本事却没尽力保护我,他算什么仙家?他简直是枉受人间香火!” “你住口!”黄天左暴怒。 看着他怒气冲天的神情,我继续冷笑:“呵,住口?我话还没说完呢。还有天坑那会,齐然掐住我的脖子,拿我当挡箭牌的那次,你们在哪?我们在天坑里和那么多孤魂野鬼缠斗,就连我师父家的九位殉道英灵都出手帮忙了,可你们身为地仙当时人又在哪?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黄天佑那会正在后土娘娘那里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吧!” “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投奔唐辉,杀了黄天佑了吧!只要他一死,我大师兄便能得救。而且唐辉还许我堂主之位,这可比给你们当弟马要好太多了吧!” 我的话音刚落,黄天左周身阴气暴涨,素白长袍无风自动,三头六臂的虚影再次显现,手中骨鞭狠狠抽向地面,青砖瞬间龟裂成蛛网。 “狡辩!” 他声音里裹着冰碴,骨鞭却在触及我面门时突然转向,将院角的一口老缸劈成齑粉。 “有些劫难必需你自己应验,即便是你出马弟子,也不能坏了这世的阴阳秩序。他是在保护你!” “他护我?”我仰头大笑,“哈哈哈,他不过是想把我炼成供他驱使的傀儡罢了!” 这话一出,黄家兵马阵中响起阵阵骚动。 黄天豹突然暴起,透骨钉直取我咽喉,却在距离三寸时被黄天霸甩出的符咒震落。 “且慢!” 黄三太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红龙马踏着火云逼近,“唐辉许你堂主之位?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与魔为伍!” 我强撑着站起身,故意摇晃着撞向身后的断墙。 “那又如何?我以受够了这种被你们束缚的日子,你们说这阴阳平衡不能打破,那我偏偏就要打破!我要当真正的强者,而不是被人束缚!” 黄天霸怒极反笑,八节鞭重重砸在红龙马鞍上,震得整片乌云都在轰鸣:“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鞭梢突然甩出万千雷丝,看似要将我绞成齑粉,却在触及衣角时化作点点萤火,顺着袖口钻入我的经脉 —— 这是他暗中输送灵力,助我维持这场癫狂戏码。 “强者无需遵守规则,因为我就是规则!”我怒吼着,双掌在胸前结出凌厉法印,指尖缠绕的业火突然暴涨三倍,化作一头狰狞的火蛟,朝着黄天霸呼啸而去。 黄天霸假意猝不及防,身形微晃,任由那道裹挟着雷霆余威的业火轰然砸中胸口。 金色道袍瞬间燃起幽蓝火焰,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红龙马嘶鸣着连连倒退,带起的火云将半边天空都染成赤红。 “三太爷!”黄家兵马顿时阵脚大乱,黄天虎和黄天豹率先扑上前,手中兵器泛起刺目光芒。 黄天左更是周身阴气翻涌如墨,三头六臂的虚影暴涨至十丈之高,手中骨鞭、锁链同时甩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大网。 “给我将她碎尸万段!” 我趁机踉跄着后退,故意露出狼狈之态,却在转身时飞快瞥向墙头。 唐辉的身影已经从阴影中半隐现身,鎏金面具下的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知道,这场戏终于到了最关键的高潮—— 当黄家“群情激奋”的怒火达到顶点时,便是他“英雄救美”的最佳时机。 第543章 怎么会是这样?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左的死亡大网裹挟着刺骨阴气罩下,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业火凝成的火蛟瞬间化作万千流萤,在网中炸开刺目金光。 然而黄家兵马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间,黄天佐的锁链缠住我的脚踝,黄天虎的狼牙棒带起腥风直劈我的面门。 我狼狈翻滚,左肩被骨鞭抽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业火在掌心明明灭灭,却在十面埋伏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就这点能耐?” 黄天豹的透骨钉擦我的左耳垂飞过,激起的气浪掀飞我额前碎发。 “就你,也配与我黄家作对?” 我强撑着站稳,周身伤口渗出的血珠竟被地面符文吸收,化作束缚我的血色锁链。 千钧一发之际,唐辉的鎏金面具在硝烟中若隐若现,他凌空挥出一道黑雾凝成的巨蟒,瞬间绞碎缠绕我的符文。 “欺负我的人,问过我了吗?” 黑雾中传来他森冷的笑,巨蟒张开血盆大口,朝着黄天佐吞去。 黄三太爷红龙马踏碎虚空,八节鞭与唐辉的黑雾巨蟒轰然相撞。 我趁机凝聚业火,却见唐辉突然甩出玄铁锁链缠住我的腰,将我拽入他怀中。 “干的不错!” “撤!” 他贴着我的耳畔低吼一声,鎏金面具下猩红光芒大盛。 地面突然腾起遮天蔽日的黑雾,我被他死死箍住腰身腾空而起。 黄天佐的锁链擦着我的脚跟掠过,黄天虎的狼牙棒击碎云雾追来,却见唐辉反手甩出三枚刻满魔纹的黑幡,落地化作三头噬灵魔犬,生生拦住了追兵。 “下次再来取你们狗头!” 唐辉狂笑着没入云层,怀中的玄铁锁链烫得惊人。 我回望下方逐渐缩小的战场,黄家兵马愤怒的怒吼声中,隐约听见黄天霸暗藏玄机的厉喝:“休走!” …… 唐辉裹挟着我在空中疾驰,玄铁锁链灼烧着我的皮肤,突然我感觉后颈一阵发麻。 意识涣散前,我听见他冷笑:“小东西,你先睡一会!” …… 等我再次睁眼,腐臭的霉味直冲我的鼻腔。 头顶垂下的白炽灯管滋滋闪烁,照亮斑驳墙面上 “1982 年安全生产月” 的褪色标语。 我身下锈迹斑斑的铁架床吱呀作响,我挣扎着坐起,发现四肢被浸过符水的麻绳捆住 —— 这是间废弃的化工厂车间,角落里堆积的塑料桶里还残留着黄绿色的化学废液,墙角蛛网间垂落的管道正滴滴答答渗着不明液体。 “有没有人?快放开我!” “喂有人吗?” 我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铁门开合的声响,唐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且他身后还跟着早就该死了的齐然。 “这里是城郊八十年代就停工的磷肥厂,方圆十里都是污染区,活人不敢靠近,阴魂也嫌晦气,并且我还在此处设下了迷魂阵,放心没有人会找到这来的。” “唐辉,我已经照你说的,杀了黄天佑。你也应该兑现你的承诺放了我大师兄!” 他冷笑:“呵呵,承诺?哈哈哈……” “孟瑶啊孟瑶,我劝你再好好想想,你大师兄在你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不是想要反悔?” 他在我面前踱步,语气满是自负:“不不不,我只是想劝你好好想想,今后的路你该如何选择?你如今已经杀了黄天佑,黄天霸已经把他的死讯昭告六道。如果,你不与我合作,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吗?” “哼,你信不信,只要你前脚刚踏出这里,后脚就会被人撕成粉碎!黄天霸之所以刚才没有杀你,是他不想让你那么轻易死去。一旦他动了杀招,你顷刻间就会灰飞烟灭,哪里还有机会在这和我讨价还价。” 这厮果然让我师父和天佑老仙猜中了,他根本不可能会放了我大师兄。 而且,师父说,唐辉故意引我入局,是因为我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 他想用我的业火来淬炼大师兄身体里的魂魄。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便对着他笑笑。 “哼,说吧,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神色陡然一凛,负手立于我身前,衣摆随着阴风吹拂轻轻晃动。 “你如今已掌握业火之力。”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 “我要让你用业火,淬炼你大师兄体内林傲邪的魂魄。 只要你答应,我保你余生无忧,更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寿与天齐。牺牲一个闫卓,就能让你获得如此多的好处,这笔买卖,不亏。” 哼,看来还真让我师父说中了。 我扯动嘴角露出嘲讽的笑,伤口的血痂被牵动得生疼:“唐辉,他可是你的骨血,即便我愿意,你能下得去手吗?” 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疯狂的光芒。 “这世间能承载林傲邪魂魄的容器极为罕见,放眼天下,唯有我具备这样的特殊体质。 但想要承载那股力量的代价极大,容器本身的灵魂会不断遭林傲邪的侵蚀,逐渐被林傲邪吞噬殆尽。”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愈发阴森:“为了彻底掌控这股力量,我必须找到和我拥有相同特质的载体。既然自然存在的合适人选难以寻觅,那我便亲手打造!” 他猛地向我逼近,周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威压,“而我的骨血,天生便与我血脉相连,拥有独特的契合度。 齐然,还有你的大师兄,不过是我炼制林傲邪魂魄的绝佳材料罢了!在我的精心谋划下,他们终将成为最完美的容器,助我完成这惊天大业!” 我望向唐辉身后,目光呆滞的齐然,没想到,他居然是大师兄的亲兄弟。 还记得天坑那会儿,易真让齐然和大师兄决斗,他们两兄弟当时打得难舍难分,当时我只当是易真对我师父心中含怨,想借齐然手出气。 后来得知齐然和我大师兄都是蛊童身份后,我又以为那是他们精心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二人身体内林傲邪的魂魄相融,才因此设下的局。 我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这个骨瘦如柴,身材矮小的齐然会是大师兄的亲兄弟。 第545章 阴阳逆魂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唐辉癫狂的笑声中,齐然木讷地站在原地。双眼空洞的瞳孔里泛着灰翳。 “看看这完美的作品。” 唐辉不顾我的惊讶,伸手扣住齐然后颈,嘴角上扬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摩挲着鎏金面具边缘,嘴角勾起一抹渗人的弧度。 “林傲邪魂飞魄散后只剩破碎残魂,普通身体根本扛不住这么强的力量。所以得把碎魂分开淬炼,当年我寻遍天下,掳来九九八十一名阴年阴月的童男童女,将林傲邪支离破碎的魂魄分别植入这八十一个童男童女体内。 以道家「分魂化煞」之法,用这九九八十一名阴年阴月童男童女,以其纯阴之体为炉鼎,分别封镇魂碎于三田之中。 以离魂引勾动煞息入体,经九转炼魂诀淬炼三载,待魂煞交融之际,施九九归一劫令其自相噬啮—— 八十一个孩子体内的残魂互相绞杀,最后只凝成两团凶魂:一团是煞魂,一团是阴魄。 再以阴阳逆魂术分别植入闫卓、齐然二人体内,成‘双魂共体’之局,此乃借炉鼎炼凶魂、化煞戾为己用之无上秘法!” 唐辉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骨节分明的手指深深掐进齐然后颈,后者脖颈瞬间浮现蛛网般的暗纹:“可这煞魂阴魄在他们体内却成了死局!我等了这么多年,这一魂一魄在他们体内却始终没有进展。” “想要破局就离不开你的业火之力!” 他猛地转身逼近,鎏金面具下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业火焚尽万物,既能打破魂魄间的壁垒,又能将他们的反抗意志一并灼烧殆尽。 待你用业火淬炼完成,再让这对亲兄弟最后厮杀一场 ——” 唐辉的笑声混着金属摩擦的尖啸,“当他们的鲜血浸透阴阳逆魂阵,林傲邪的魂魄将在至亲相残的绝望中彻底苏醒,而我,将成为这股力量唯一的主人!” 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符文,暗红光芒顺着裂缝爬上齐然的脚踝:“现在,你明白自己的价值了吧?你的业火,就是打开这终极法器的钥匙!” 我身后的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衣领,我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让身体颤抖。 八十一个孩子化作炼魂炉鼎的惨状在脑海中翻涌,那些稚嫩哭喊仿佛穿透时空刺入耳膜。 而我的大师兄和齐然也是这八十一个孩子之中的一员。 思及此,我怒从心起,可为了能解决我大师兄和齐然的困境,我却只能隐忍不发。 “我要见我大师兄,我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和齐然一样,也变成了行尸走肉。” 他冷笑:“呵呵呵,你大师兄不过是个炼魂的容器,容器是否有情感有那么重要吗?” “孟瑶,不妨和你说实话,如若没有你业火的淬炼,你大师兄和齐然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可以随时杀了他们。而且我不会允许和我有相似的灵魂存在于世的。那对我来说是一种威胁。 我会让他们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可如若你愿意帮我,我答应你我会让他们死得不那么痛苦,而且我还会保留他们轮回的机会。俗事俗非如何抉择,相信你心里自会定夺。” 唐辉指尖缠绕着幽黑魂火,凑近齐然眉心冷笑:"魂魄入轮回需过奈何桥、饮孟婆汤,可我若用这幽冥鬼火将他们炼作飞灰,便是地藏王菩萨亲至,也寻不到他们半点残魂。" 他忽然转身掐住我的下巴,鎏金面具下的猩红瞳孔映出我扭曲的倒影,"但你若肯以业火为引,助我完成阴阳逆魂阵 —— 我可让他们走得安详些,甚至能在生死簿上留个虚位。" 阴风吹得符文簌簌作响,他松开手时甩出一道符纸,在地上化作判官笔的虚影,"是让他们受尽千魂噬体之刑,还是换一场干干净净的轮回?这笔账,该由你亲自来算。" 我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我死死盯着他指缝间跃动的幽冥鬼火,那簇幽蓝火焰仿佛已经舔舐到大师兄与齐然的魂魄。唐辉的话像淬毒的钢针,字字扎进我的心口 —— 原来从成为炼魂容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早已失去了作为 "人" 的资格。 "我帮你。" 我沙哑的嗓音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当这句话出口时,唐辉面具下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很好,你很聪明,我很欣赏你的胆量,相信只要你愿意与我合作,未来定会一片光明!” 他抬手抚过鎏金面具的纹路,指尖缠绕的幽冥鬼火突然暴涨,在墙上投下扭曲如恶鬼的影子,“待林傲邪魂魄苏醒,我自会兑现承诺。届时你我携手,这阴阳两界,再无不可踏足之处!” “眼下你且在此委屈几日,待我将诸事筹备齐全,自会让你与你大师兄见上一面。” 他斜睨着齐然僵直的身躯,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眼中猩红翻涌如沸,“说不定,你还能有幸,亲眼见证这对兄弟相残的好戏。” 话毕,唐辉转身拂袖离去,齐然机械似的跟在他的身后,灰白的眼球表面蒙着层浑浊翳膜,像是两汪死水。 铁门关闭的刹那,黑暗中传来锁链拖拽的声响,潮湿的霉味钻入鼻腔。我瘫坐在冰冷的铁床上,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眼前浮现出八十一个孩子被当作炼魂炉鼎的惨状,耳畔回荡着他们绝望的哭喊。 唐辉那狰狞的面容和残忍的话语,如同噩梦般挥之不去。 我蜷缩在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定要救大师兄和齐然……” 我在心底反复默念,黑暗中,我不断思索那夜与师父还有黄天佑制定的计划,回忆着师父和黄天佑说话的每一个细节,生怕按照计划行事一步做错,步步错。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上的裂缝中透进一缕微弱的光。 我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到光亮处,看着那束光在地面投下的斑驳光影,突然想起师父曾说过,再黑暗的夜晚也终将迎来黎明。 第546章 齐然的怪异举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看这墙缝里钻进来的亮光,见它灭了又燃,暗了又灼,如此这般交替两轮后,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我抬眼一看,只见来人正是唐辉。 他鎏金面具下的气息阴冷如蛇,嘴角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而这次,他身后跟着的除齐然之外,还有十几名身穿白袍的信徒,他们步伐整齐划一,神情木然,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傀儡。 这些信徒每个人手中都紧攥着一本蓝色封面的经书,封面上烫金的符文泛着诡异的光泽,隐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把她带走!” “是!” 唐辉冷声令下后,便有人过来将我从破旧的铁床上拽了起来。 “去哪?”我显得有些慌乱。 “哼,你不是想见你大师兄吗?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一听他这话,我神色一下紧张了起来,也就是说,唐辉今日便要我杀了大师兄。 我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之前的那个梦,我将匕首深深插入大师兄胸膛的那个梦。 梦里,我杀了大师兄,他瘫倒在地后身体瞬间化作一滩腐肉,林傲邪却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这个梦到底寓意着什么,我不免有些担心。 两名白衣信徒把我押到唐辉身前,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鎏金面具下那双与大师兄几乎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记住,待会你可千万别眨眼,毕竟你大师兄今日便活不成了,能多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 我紧张得喉头滚动,未知的不确定让我心跳再次翻涌。 “走!” 唐辉转身径直朝着九曲回廊的深处走去,我被人推搡着也不得不跟上他的脚步。 狭窄的走廊里,唐辉走在最前端,他的两名副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齐然走在那两名副手身后,与他身后的我,保持着半步之遥。 唐辉率先转过一个拐角时,齐然竟侧目微微回头斜睨了我一眼,那双晦暗无光的眼里,突然有了神色。 我大惊,唐辉不是说他如今的灵魂已经被林傲邪的魂魄所反噬了吗?可他刚刚那个眼神,明明好像是在暗示着我什么。 难道他…… 我突然想起天佑老仙,带我去黄泉路抢魂的那次。 有个看不清长相的少年故意捣乱,害的我和天佑老仙儿被孤魂野鬼围堵的那次。 事后天佑老仙说,他已经查明了真相,那个故意捣乱的少年正是齐然。他那次现身黄泉路的时候是否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如果已经知晓为何还跟着唐辉为虎作伥?难道他不知道唐辉是在利用他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但却也没动声色,趁着拐弯的空隙,快走了两步追上了齐然,并把我袖口里一直藏着的大师兄送我的黑曜石匕首偷摸递给了他。 从我被带到此地,唐辉并没有命人搜我的身。也许他趁着我昏迷的时候是有派人搜过我身上的东西的。 或许是这黑曜石的匕首我藏得比较隐蔽,他当时没有搜到,但一会,他在让我和我大师兄见面时,必定还会再搜查一遍我的身体。 这匕首不能让唐辉发现,如今我只能赌上一把了。 齐然接过匕首后,手腕快速翻转,直接将匕首藏了起来,并无动声色。 看来我赌对了…… 齐然藏好匕首的瞬间,前方突然传来唐辉的怒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点!” 声音在狭窄的回廊里撞出回音,惊得我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齐然却像没事人似的,木着一张脸加快脚步,脖子上的黑纹随着动作微微起伏,要不是亲眼看见他藏刀,我差点以为刚才的眼神和接刀都是错觉。 转过第三个弯,前方出现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 潮湿的霉味混着腥气扑面而来,台阶上凝着暗褐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唐辉站在楼梯口,鎏金面具在幽绿的壁灯下泛着冷光,他不耐烦地踢了踢石阶:“还愣着干什么?下去!” 我被人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扶住冰凉的石壁。 余光瞥见齐然垂着头跟在后面,也走了下来。 就在我小心翼翼往下走的时候,齐然突然在我的身后轻轻用脚尖踢了我小腿一下。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是要提醒我,前面有危险? 还没等我细想,脚下的石阶突然发出“咔嗒”一声脆响。 整座地窖瞬间陷入一片漆黑,刺骨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密密麻麻的呜咽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咯咯咯……” 阴森的尖笑刺得我耳膜生疼,借着墙上符文微弱的青光,我看见无数半透明的身影从墙缝里钻出来。 它们披头散发,眼窝黑洞洞的,指甲长得都蜷成了钩,身上还挂着水草和铁链,哪来的这么多淹死鬼! 我心里大惊,却听见唐辉站在楼梯口抱臂冷笑:“呵呵呵,都说水火不容,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这业火如今可破得了水煞!今天,你可得拿出你的真本事,千万别让我小瞧了你。” 我攥紧拳头,业火在掌心腾起微光,把那些鬼影照得轮廓忽明忽暗。 唐辉这话明显是早有算计,故意用这些水煞来试我的底。 没等我开口,最前头的女鬼已经扑过来,湿漉漉的头发糊在脸上,腥臭的水顺着衣角往下淌。 我嘴角一斜,冷笑出声:“大爷,您这可就没意思了。说白了,不就是想试试我这业火修炼到什么地步了吗?” “你想知道就明说嘛,弄这么大阵仗您还真不嫌麻烦!” 唐辉声音一凝,满是不可思议:“你叫我什么?大爷?我看起来很老吗?” “切,我不叫你大爷,难道叫你大哥?你大儿子可是我大师兄,咱俩可差着辈呢。等我帮你解决掉你眼前的麻烦,你大侄女我,以后可就仰仗着你照拂了。咱们之间的礼数那绝对不能少!” “你……”唐辉气的直咬牙,他身后站着的几个白衣信徒也都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地笑着。 “笑什么笑!” 转过头,他又颇为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唉,罢啦,只要你能帮我淬炼林傲邪的魂魄,你想叫我什么都行!” “得嘞,那您就瞧好吧!” 我应了一声,随后攥紧拳头,业火“轰”地在掌心炸开,赤红火焰映得地窖一片通明。 那些披头散发的水鬼刚扑过来,沾到火苗瞬间发出刺耳尖叫,身体像被烈日暴晒的薄冰,“滋滋”冒着白烟就消散了。 唐辉原本抱在胸前的胳膊猛地放下,鎏金面具下传来惊喜的笑音。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看来你真是个道家奇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业火之力掌握得这么好,实在难得。” 第547章 蚀骨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爷,那咱们现在能去见我大师兄了吧。” 唐辉可能活到这个年岁从来没被人叫过大爷,他显得有些不太适应,手握着拳头在唇边清咳了两下。 “咳……跟我来……” 唐辉下楼时,不知在哪里掏出一面小镜子,他边往下走边拿镜子左右照着自己的脸,还小声对他身边的两名副手嘟囔着。 “听见没有?这丫头一口一句大爷喊我,看来我闭关三年练的驻颜术是白练了。” “教主,您不老,就是最近操心的事太多,没休息好,这脸色看起来就不那么红润。”一名副手语气殷勤地说道。 唐辉脚步一顿,侧目看着他:“脸你也看出来了?我这还戴着面具呢,这你们都能看出来?” “这……”那名副手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急了他,便低着头不再说话了。 他叹了口气:“你们明日再给我找几个童男童女回来,本座是该好好保养下了。” 另外一名副手趁着他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率先比唐辉多下了几个台阶。 他见唐辉这会有些容貌焦虑,便仰着头,望着他,语气谄媚地提醒道:“教主,何必那么麻烦,等这丫头把林傲邪的魂魄炼成,你便可以寿与天齐。到时候你的容貌自然会保持年轻啊!” 唐辉将手里的镜子一扣,望向他的眼里满是贪婪神色:“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都寿与天齐了,还怕变老吗?哈哈哈!” 看他你那得意的样,我嘴角忍不住一阵狂抽,这厮也太注重外表了吧!看来我大师兄爱美那劲儿是随了他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和我大师兄一样抠门。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抬眼看了看唐辉身后跟着的那十几名白衣信徒,忍不住撇撇嘴…… 他这些信徒身上的白衣,一个个都跟穿个大白窗帘似的,既没质感,也没剪裁,就跟农村大集上卖的五块钱两件的大睡袍似的。 啧啧啧,看来我大师兄身上的抠门劲也是随了他了。唐辉这几年也没少在卓远嘴里抢肉吃,咋还这么抠呢?真是搞不懂…… 唐辉领着众人在地下室七拐八拐地绕了好一阵,终于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脚步。 他侧头朝两名副手微微示意,二人立刻会意,一左一右上前,合力将铁门缓缓推开。 铁门推开的瞬间,一股腐臭混着铁锈味的浊气猛地灌进我的鼻腔,熏得我胃里直翻腾。 门后石室顶上垂着密密麻麻的铁链,在幽绿壁灯下泛着冷光,而大师兄被倒吊在正中央,手脚都被浸透黑血的粗绳捆着,身上的衣服被抽打得破破烂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焦黑的灼伤痕迹,像是被滚烫的烙铁反复烫过。 “大师兄!”我往前冲了两步,却被唐辉伸手拦住。 他鎏金面具下发出嗤笑:“别急,这才哪到哪?” 他话音刚落,两名白衣信徒突然抬出个冒着黑烟的铜盆,里面烧着诡异的青色火焰。 唐辉抬眼看向那两名信徒,语气冰冷地问道:“抽了几鞭子了?” “回教主,刚好十鞭。” 唐辉耸了耸鼻子,看向大师兄的眼底满是怨恨:“哼,没用的东西!” 说罢,唐辉伸手从火里夹出烧得通红的铁链,“嘶啦”一声抽在大师兄背上,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大师兄闷哼一声,头却依旧无力地垂着。 唐辉却像看不够似的,又拿起带刺的皮鞭向我炫耀:“瞧见没?这叫蚀骨鞭。 抽他一下,他能疼上三天三夜。这鞭子浸染过百种厉鬼的怨气精魄,鞭梢的倒刺里更是封印着引魂咒法。每次抽打下去,倒刺破开皮肉的瞬间,那些附着在鞭身的阴邪之气便会顺着伤口钻入经脉,强行勾出一丝魂魄。等攒够七七四十九道伤口,林傲邪散在他体内的残魂就会被这股阴煞之力强行聚成一团。” 他话音未落,皮鞭已再一次狠狠抽在大师兄背上。倒刺勾着皮肉翻卷开来,暗红血珠里竟裹着缕缕黑气。 大师兄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浑身剧烈颤抖,青筋暴起的脖颈上,隐约浮现出蛛网般的黑纹。 那是魂魄受创的征兆——蚀骨鞭每抽出一道伤口,黑纹就顺着血管蔓延一分,像是无数细针扎进骨髓,又像滚烫的铁水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疼得人恨不得当场晕死过去,偏偏被符咒压制着,连昏迷的机会都没有。 “这蚀骨鞭是有一定概率能将林傲邪的残魂聚成团的,可这法子十成里倒有九成是要命的险招。” 唐辉把玩着皮鞭,鎏金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你大师兄能扛过十鞭已是极限,七七四十九鞭下去,估计到时候他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他如果死了,那林傲邪的魂魄也就没办法凝聚成团。” “哼!他死不死无所谓!但我不能让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毁在他的手里。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突然向我步步逼近,面具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业火能焚尽世间业力,炼个魂魄不过抬手的事。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他能留个全尸。” 说着他又转回头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大师兄,黑纹已经爬上他苍白的脸,“要是你敢拖延……”唐辉突然将他手里的皮鞭甩出,那皮鞭精准地擦着大师兄耳际划过,削落一缕他带血的头发,“下一鞭,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我回头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齐然,便借机问了他一句:“你说我大师兄是废物,那不知道,齐然可有挺过这七七四十九鞭?” 他冷笑:“哼,当然没有,不过齐然要比你大师兄好太多了,他至少挺过了三十鞭。 可惜了,如若他能再挺个十几鞭,那他体内的魂魄也就凝成魂核。本座就能省去不少麻烦了。可你看他现在那样,三魂七魄已经全废了,如若再抽他一鞭子,他肯定就活不成了,实在是可惜了。” 第548章 业火染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当下了然,这齐然果然是装的。 见我有些愣神,唐辉神色一敛,冲着他身边的那两名白衣信徒使了个眼色后,那二人便几步上前,并将我粗暴地按在墙上,开始翻找我身上的东西。 他们的动作极快,指尖如同冰冷的蛇,顺着我的衣领、袖口、腰间搜了个遍,连我的鞋底他们都没放过。 我强装镇定,任由他们翻找,心中却暗自庆幸 —— 还好我刚才将黑曜石匕首给了齐然,不然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唐辉见手下一无所获,不耐烦地嗤笑一声:"本座劝你别想耍花样,否则……" 他扬了扬手中的蚀骨鞭,冷笑中带着威胁。 我咬着牙不说话,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伤痕累累的大师兄,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是在等我抽他几鞭子吗?" 唐辉冷冽的声音再次从我耳后传来。 蚀骨鞭在他手中甩出破空的锐响。 "催什么催?" 我故意拖长尾音,抬脚踢开脚边一截生锈的铁链,"您老这蚀骨鞭看着威风,可真要把人抽死了,林傲邪的魂魄散成齑粉,您上哪再找个容器去?"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大师兄身边,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他,我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我暗暗咬唇,尽量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不让内心的担心溢于表面。 "大师兄……" 我轻轻唤了他一声,他垂着脑袋在我面前,努力睁了睁青紫肿胀的眼眶后,又很快闭上。 "呃……" 随即,大师兄的嘴里发出虚弱的低吟声,像是对我的回应。 "大师兄,你忍耐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随后转身对他们说道:"先把他放下来,我好给他施法。" 唐辉冲着身边两个白衣信徒使了个眼色,他二人立刻应了声 "是",便快步上前解开大师兄身上的铁链,随后,大师兄便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师兄……" 我猛地扑向他并将他扶起。 大师兄缓缓睁开眼,认出眼前的人是我后,他嘴唇嗫嚅着喊出了我的名字。 "瑶……" "我在,我在……"我双眼猩红,泪水砸在他带血的衣襟上,将那早已干涸的血渍再次润染开来。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冰凉的指尖传来的力道却重得惊人。 他嘴唇颤抖着,声音却小到了极致。 见状,我便把耳朵贴到了他的唇边。 "杀……杀了我……"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黑纹顺着他的血管爬上他的脸颊,将那双曾经明亮的眼睛染成可怖的青灰色。 "师兄,挺住,你不会有事的!"我小声对他说道,声音只有他一人能够听到。 随后我神色一凝,转回头对着身后的几个白衣信徒冷声说道"来几个人帮我扶着他。" 那几名白衣人看向唐辉,在得到他默许的眼神示意后,其中两人迈步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大师兄。 我阖目屏息,将掌心跃动的业火缓缓贴近大师兄的掌心。 暗红色的火焰如灵蛇般缠上他苍白的手腕,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被一股阴寒之气逼退 —— 他腕间的黑纹如活物般扭曲蠕动,竟将业火吞噬得滋滋作响。 我咬破舌尖,压制内心颤抖的心神,血腥味在口中炸开的同时,将丹田处仅剩的灵力全部注入掌心。 这次业火终于突破阻碍,如利刃般劈开黑纹,在大师兄心口附近灼出一片焦黑。 他体内翻涌的黑雾突然发出尖啸,化作无数张扭曲的鬼脸扑向业火,而他脖颈的黑纹竟顺着我的手臂逆向攀爬,冰寒刺骨的痛感瞬间窜上灵台。 大师兄突然睁开眼,颤抖着声音提醒我:"瑶,快停下,你会被反噬的。" 我睁开眼,随后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紧接着,我便在心里对他无声地说道:"师兄,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林雪姐和师父还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挺过去知道吗?" 随后,我咬着牙用力催动体内的业火,结果却被他体内强大的煞气瞬间弹开…… 唐辉见状猛地向前倾身,鎏金面具下爆出压抑的咒骂:"怎么回事?你的业火是干什么吃的!" 我咬唇抬头,指尖颤抖着指向大师兄腕间翻涌的黑纹:"他体内阴煞太凶……我的业火刚碰到林傲邪的残魂,就被他自身的罡气弹开了……" 这话半真半假。 事实上,我能感觉到林傲邪的残魂如腐肉般黏在大师兄的灵台上,而唐辉扣了我体内的一魂一魄正像枷锁般限制了我业火的威能。 唐辉显得很焦急:"这不可能,业火怎会抵不过林傲邪的残魂?" "除非……你把我的一魂一魄还给我,否则根本没法逼出林傲邪!" 唐辉猛地攥紧蚀骨鞭,鞭身绷直如钢铁:"你以为本座会信这种鬼话?" 他面具下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却在看到大师兄突然喷出的黑血时,瞳孔骤缩—— "再拖下去,他就真死了!"我一脸无所谓地扑了扑身上的灰尘,随后慢悠悠地站起身子。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看他现在,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了。你要是不着急,那我也不着急,反正他要是死了你到时候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没办法帮你淬炼林傲邪的灵魂了。我还省事了呢!" "你!"唐辉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伸手扯出腰间玉瓶——里面浮沉着两枚莹蓝光点,正是我的一魂一魄。 他将玉瓶重重砸在我脚边,蓝光刚触及我的眉心,丹田处便传来撕裂般的热意。 我心里暗自窃喜,行了,我这一魂一魄如今已经归位,我还怕你个球啊,接下来就是我的主场了。 大爷?哼,一会儿我就让你变成孙子。 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唐辉便有些不耐烦地再次提醒我。 "现在总能帮我淬炼林傲邪的魂魄了吧!" 我活动了下脖颈与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咔声响,迎着唐辉警惕的目光,故意将唇角勾起挑衅的弧度:"看好了。" 我盘腿落座的瞬间,我指尖业火骤然暴涨三寸,赤红焰舌舔舐着大师兄染血的衣襟。 余光瞥见唐辉往前探出半截身子,鎏金面具下的呼吸声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他攥着蚀骨鞭的指节泛白,鞭梢无意识地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师兄,你再忍耐一下,很快,你就不会痛苦了。" 唐辉还以为我要送大师兄上路呢,嘴角的笑容挂个秤砣都压不住。 "呵呵呵,好儿子,让你师妹送你上路,来生为父会让你托生个好人家!哈哈哈……" "呸,谁是你儿子啊,你个龟孙子!哼!"我在心里暗骂了他一句,随后,我便屏气凝神,再次将手心里的业火慢慢深入大师兄的身体。 唐辉见我掌心业火化作细密的金网,顺着大师兄腕间黑纹逆向攀爬。当火焰触及他心口时,林傲邪的残魂发出尖啸,黑雾如潮水般涌出。 唐辉兴奋地拍手大笑:"好好好!就是这样,坚持住,林傲邪的魂魄很快就凝聚成团了!" 其实那晚,我和师父、天佑老仙商讨破局关键,就卡在如何把大师兄七经八脉里林傲邪的残魂聚成珠,再将它弄出体外。 想要聚魂成珠不算难,把魂珠逼出大师兄的身体也有办法,可最大的麻烦却在后头 ——一旦魂珠离体,唐辉那老东西肯定抢着吞了,到时候咱们更没还手之力。 思来想去,只有个险招:我得在魂珠成型时立刻把它吸进自己身体,然后再用业火慢慢炼化它。 这法子风险极大,稍不留神我便会走火入魔。 师父和天佑老仙起初死活都不同意,我磨了半宿,拍着胸脯对他俩说:"修行人要是贪生怕死,还修个什么道?孟瑶斗胆一问,二位师父授我道法时,总说'道心惟微',如今大师兄魂魄将散,林傲邪残魂肆虐,若连同门性命都不敢护,我这业火修来又有何用?" 我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二人:"若换作二位身处此境,难道会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魂飞魄散?" 随后我双膝跪地,对着他二人抱拳行礼,红着眼眶,声音陡然拔高:"如若孟瑶真因引魂入体而走火入魔,只求两位师父用七星钉穿我琵琶骨,以三清铃震碎识海!能以业火焚尽邪祟,为师兄换一线生机,便是魂飞魄散、永坠幽冥 ——孟瑶也不枉此生修行!" …… 我能感觉到,此刻大师兄体内林傲邪的碎魂正如飞蛾扑火般慢慢在他的体内凝聚成珠。 "瑶,快住手,你不能这样做!" 大师兄猛地睁开眼,原本清亮的瞳孔此刻爬满灰纹。他浑身颤抖着,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竟生生运转起相克的功法,试图搅散即将成型的魂珠。 他染血的指尖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里透着骇人的力道,"你会死的!我这条命不要也罢,你不能拿自己生命冒险!" "师兄,再坚持一下!" 我凑近他耳畔,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林雪姐和师父还在等着你……" 大师兄的动作骤然僵住,泪水混着血水从眼角滑落。可他依旧在倔强地抵抗,额间青筋暴起:"不值得……" "值得!" 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任由滚烫的泪水砸在他衣襟上,"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把你救回来!" 掌心的业火轰然暴涨,将那枚即将成型的魂珠彻底包裹,而唐辉兴奋的叫嚣声,此刻却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 残魂凝聚成珠后,我便将它慢慢引向大师兄的胸口。 紧接着,大师兄便发出类似于抽筋拔骨的惨叫:"啊……" 唐辉一下子扑过来,眼睛都红了:"快把魂珠交出来!哈哈哈!老子等这天好久了!" 可他笑声还没落,就瞪大了眼睛。 我屏着气,把魂珠往自己掌心一吸,那黑珠子顺着我的胳膊,就往我的身体里钻。 眼看着大师兄眼睛里的黑雾一点点消散,我自己眼里却漫起了灰雾。 唐辉反应过来,暴跳如雷:"你敢耍我!把魂珠还给我!" 他伸手就要掐我脖子,我浑身 "轰" 地窜起一圈火墙。 热浪把唐辉逼得连退三步,他撞翻身后的供桌,烛火 "噼里啪啦" 往下掉,险些将他身上的衣物点燃。 "教主小心!"几名白衣信徒赶紧上前扶住他,并将他身上零星沾染的火星熄灭! "孟瑶!我要杀了你!"唐辉暴跳如雷,冲着我拼命嘶吼着。 我冲他扯出个带血的笑,故意把业火催得更旺:"老东西,这魂珠现在姓孟了!" 唐辉猛地挥出蚀骨鞭,鞭梢裹挟着腥风恶狠狠地抽向我的火墙,却在触及业火的瞬间爆出一串刺啦作响的火花。 只听"刺啦 ——"一声,那蚀骨鞭便爆出一串火星子,噼里啪啦的跟过年放呲花似的,还溅了他一脸灰。 他往后蹦跶着甩着手,鎏金面具歪到鼻梁上,活脱脱像是个被窜天猴追着跑的二傻子:"这不可能!" 他嘴里难以置信地嘟囔着。 "唐辉,我俩的恩怨到了该算总账的时候了!" 我反手挥袖,业火如赤色绸带般卷成半圆屏障,将大师兄虚软的身子护在中央。 火墙表面浮动着细碎的红莲纹路,那是我以本命真火刻下的「离火罩」,在昏暗石室中映得他苍白的脸泛着暖意。 紧接着,我慢慢从火墙里站起身,冷笑着,穿过业火慢慢向唐辉逼近。 "呵呵呵……" 唐辉喉结滚动着后退。 "教,教主,快看她的眼睛……"唐辉身边的一名副手颤声提醒道。 此时,我的右眼鎏金如焰,左眼却漫上蛛网状的黑纹,虹膜中央凝结着一枚血色莲瓣,随着呼吸轻轻开合。 颈侧的皮肤下,黑色咒印正顺着锁骨蔓延,却在触及我肩膀上火莲花瓣时骤然截止。 "好看吗?"我开口时,喉咙里竟滚出双重声响,低哑处是自己的嗓音,尖利处却带着林傲邪的阴鸷。 第549章 业火破万邪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呵呵呵…… 唐辉 ——” 我歪着头对着他笑,喉间溢出的尖啸,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生硬的铁板。 并且,我右眼的业火鎏金与左眼中的黑莲诡异地同步开合,“你当年举着林傲邪的旗帜创办邪教时,可想过会有今天?哈哈哈……” 我仰天长笑时,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嘴角因过度用力而裂开…… “孟瑶!我要杀了你!” 唐辉怒喝一声,便要冲破他身前困住他的业火,往我这冲。 “不要啊教主!您冷静一点!” 他身边的两名副手见状连忙拉住了他。 我左手上的护指轻轻遮掩住我暗红色的唇角,依旧仰着头,斜睨着他,声音里满是不屑。 “切,想杀我?呵呵呵…… 唐辉,你的死期到了!你不是最怕死吗?可你今天非死不可!哈哈哈! 我知道你为什么怕死 —— 就你做的那些孽,死后十八层地狱都不够你受的。说不定后土娘娘会大发慈悲,特意给你造个九九八十一层地狱!” 我顿了顿,笑得愈发张狂:“哈哈哈…… 我猜,你现在心里一定很羡慕林傲邪吧?起码他已经成了聻,魂飞魄散,不用再受地狱煎熬。 不过你放心,我可不会让你这么痛快地魂飞魄散,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永生永世,都在地狱里受折磨!一想到你在油锅里被炸的外焦里嫩,我就忍不住咽口水,真想尝尝你这修炼过驻颜术的皮肉是什么味道,吃了你,会不会助我永保青春那?哈哈哈……” “教,教主…… 她怎么比你还变态啊!” “住嘴!” 我和唐辉同时暴斥。 我眯起眼,视线落在唐辉身边说话的小胖子身上 —— 他脖颈的赘肉随着他的动作一个劲的晃悠,在火光下泛着油光。 随后我又对那名副手说道:“哼,小胖子,放心,你们教主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你的皮肉味道肯定也不会差。 我最喜欢你身上这种肥而不腻的肉质了,到时候我用业火慢慢烘烤你,再撒上点椒盐,配上大葱和薄饼卷着吃一定老美味了……” 可能是林傲邪魂珠在我体内干扰了我,不知怎的,我那会儿边直勾勾的盯着他,边止不住地一个劲的咽口水。 说到最后,那哈喇子都直接趟了出来。 肚子还叽里咕噜地一个劲叫唤,就跟饿死鬼上身了一样。 我实在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一把将那胖子拽到了他身前的业火边上,并让业火与他保持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至于让他一沾染到火焰就烧成灰烬,就那样慢慢炙烤着他的整个右半身。 那胖子发出的一声声惨叫,比农村过年杀的年猪声音还要凄惨,叫的我有些心烦:“啊…… 教主快救我,救我啊!” “闭嘴!” 我一下拧断他的脖颈,整个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看着他慢慢焦化的脖颈,我忍不住猛吸了两下空气里炙烤的味道:“嗯…… 这业火烧出来的食物味道就是不一般!很好…… 哈哈哈……” 我的狂笑声在石室中回荡,震得穹顶的蛛网簌簌掉落。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细微的异响…… “叮……” 三枚定魂钉破空而来。 我冷笑一声,右手指尖轻弹,业火如灵蛇般窜出…… 那定魂钉撞上火焰的刹那发出刺耳的尖啸,钉身瞬间扭曲成废铁,带着火星坠落在地。 偷袭我的白衣信徒瞳孔骤缩,还来不及收回手,我已旋身甩出火链。 赤红色的火焰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他身上的白衣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啊!”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腕间的定魂钉囊散落一地,里面密密麻麻的暗器泛着寒光…… “哼,找死!谁还想试试?” 我踩着满地滚烫的铁钉逼近,火链在身后拖出长长的赤痕。 剩下的白衣信徒齐刷刷后退,有人颤抖着摸向腰间的法器,却在触及我冰冷的目光时猛地缩回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的男人咬着牙大喊了一声:“布阵!快用‘血婴煞’困住她!” “就凭你们?” 我抬手轻挥,众人脚下的火墙轰然暴涨。 火墙窜起的瞬间,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突然掏出一个浑身画满符文的木偶,随后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并将血滴在了那木偶的眉心处。 其他几名白衣信徒见状也开始纷纷模仿。 “哼,连胎死腹中的婴儿你们都不放过,果然是你们的手段。” “孟瑶,来尝尝这胎婴的滋味如何!” “尝尝?哼,那倒要看看你们拿什么喂我!” 我扯着嘴角冷笑,火墙映得眼底的鎏金业火愈发妖异。 话音未落,那些滴着血的木偶突然发出尖细啼哭,符文缝隙里钻出一缕缕青紫雾气,在空中聚成婴孩轮廓 —— 每一个都顶着腐烂的面孔,脐带像毒蛇般缠着脖颈。 络腮胡癫狂大笑,指着雾气嘶吼:“这可是用未足月死胎炼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血婴煞’!今日就让你尝尝被千婴啃噬魂魄的滋味!” 数十个胎婴张着黑洞洞的嘴扑来,所过之处石砖泛起冰霜,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好个丧心病狂的玩意儿!不过,姑奶奶我喜欢!呵呵呵……” 我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指甲在掌心划出深可见骨的血痕。 业火顺着伤口窜上手臂,在皮肤表面烧成赤红咒文。 “你们用胎儿炼煞,我便让这些小鬼杀了你们!” 几个胎婴一同撞上业火的刹那,原本的啼哭立马变成了凄厉尖叫。 它们腐烂的小手刚触及火焰,便冒出焦黑浓烟。 我趁机甩出火链,缠住离得最近的胎婴,猛地把他往络腮胡方向拽去。 那胎婴竟转头咬向他的咽喉,吓得他踉跄后退。 “怎么会这样!救、救我!” 络腮胡挥舞着手臂抵挡,却给了那胎婴绝佳的机会,那胎婴直接抱着他的胳膊就咬。络腮胡当即发出一连串的惨叫。 “救你?谁来救这些无辜的胎儿!” 我狞笑着甩出第二道火链,缠住试图逃跑的白衣信徒。 那信徒被拽回火墙时,怀中滚出个布包,里面竟裹着未睁眼的死胎,脐带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孟瑶!你敢!” 唐辉在我身后的业火墙里急得直跺脚,面具下的脸涨成猪肝色。 我却充耳不闻,指尖凝聚的业火化作长鞭,狠狠抽向那些正在念咒操控胎婴的邪教徒。 火鞭扫过之处,符文木偶轰然炸裂,腥臭的血雾中炸响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 —— 络腮胡的惨叫突然拔高八度,被咬的手臂白骨嶙峋。 那胎婴却咧开青紫的小嘴,腐烂的牙龈间渗出黑血,最后胎婴突然嚎叫一声,纵身一跃直扑他的面门 “啊 ——!” 随着他的惨叫,他体内的阳气被抽成实质的黑雾,整个人瞬间干瘪成皱巴巴的干尸,只剩一张惊恐到扭曲的面皮。 其他信徒见到这情形被吓得肝胆俱裂,有人发了疯似的撞向火墙,却在触及业火的瞬间,被烧成一团裹着焦肉的骷髅,连惨叫声都被火焰吞噬。 第550章 阚沾?怎么会是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唐辉见状,立马再次大喝一声:“齐然,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点杀了她!” “是!” 齐然冷声回应了一声,随后一个前空翻摆出一个白虎掏心爪,直奔我面门而来。 我皱眉凝视着他,却在他即将掐住我脖子时,一个侧身躲过。 这家伙怎么还在装,明明唐辉如今已经没有还手余地了,他还在这演那门子戏啊? 见状,我在他身前快速旋转半圈,并且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拽,压着嗓子冷声问他:“为何还要继续演?” “哼,你未免太自信了,他怎会被你这三两下制服。别废话,找个机会把我体内残魂夺走!” 说话间,他挣开我的束缚,旋即欺身上前对我展开杀招。 他的招式看似凌厉,拳风却总在触及我衣角时偏开半寸。 我配合着踉跄后退。 齐然再次出手扼制住我的脖颈,随后神色焦急压低声音对我吼道:“快用业火,将我体内的残魂夺走!快点!” 我心下一横,右手指尖瞬间窜出业火,顺着他扼住我脖颈的手臂蜿蜒而上。 齐然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胸口处泛起幽蓝色的光,林傲邪的残魂在他体内剧烈翻涌,似是察觉到了危险,开始疯狂挣扎。 唐辉见状,瞳孔骤缩,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你们敢!”他不顾一切地冲破身前困住他的业火,周身黑雾暴涨,化作一道黑色残影朝着我们扑来。 那黑雾中裹挟着刺骨的寒意,所过之处,石砖竟结上了一层冰霜。 我不敢分心,业火愈发旺盛,在齐然胸口凝聚成一个火网,将试图逃窜的残魂牢牢困住。 齐然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显然是在与体内的残魂抗衡。“别管我!”他咬牙挤出几个字,嘴角溢出黑血。 唐辉的攻击转瞬即至,黑雾凝成利爪直取我后心。 千钧一发之际,我左手快速甩出一道火鞭,缠住齐然的腰将他拽到身前,同时侧身避开利爪。 唐辉的利爪擦着我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血痕,剧烈的疼痛让我几近麻木,但我死死盯着齐然胸口那团即将成型的魂珠,不敢有丝毫松懈。 “把魂珠交出来!”唐辉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充满了怨毒。 他再次发动攻击,黑雾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蛇,朝着我和齐然扑来。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全身业火,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火墙。毒蛇触碰到火焰,发出滋滋声响,化作阵阵青烟。 此时,齐然胸口的魂珠终于凝聚成型,散发着诡异的幽光。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心吸力大盛,魂珠挣脱齐然的身体,朝着我飞来。唐辉见状,彻底疯狂,他舍弃所有防御,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想要抢夺魂珠,可最终还是没能得逞…… “呵呵呵,孟瑶,你以为你的业火当真能抵挡住世间万物吗?不如,我叫个老朋友出来和你见见面如何?” 说话间,他抬手一挥,并且大喝了一声:“还不快出来见见你的老朋友吗!” 他话音刚落,石室角落里的一口黑漆棺材骤然开合,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在里面跳了出来。 当我看清那人面如死灰的面容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竟然是阚沾…… 而且我能确定,此时的阚沾并非魂魄,而是实体。 也就是说,他和齐然一样,都是死后再次复生的活死人。 “阚沾……怎么会这样?他的魂魄不是有一部分在虎哥身体里吗?就算你这么短时间内聚集了他其他部分魂魄,可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被天佑老仙带走了,他不可能复活才对啊!” 唐辉大笑:“呵呵呵……谁说这具身体里一定住着阚沾的魂魄?” “哼,那南洋邪师不过是中了我的计。当年他若能帮我取了那走蛟的内丹,自然甚好;若取不了,这具躯体便是我教所有信徒死后的归属。毕竟他是有真道行的,我的信徒枉死后占据他的身体,也能法力大增。借尸还魂,你总听说过吧!” 阚沾周身阴气翻涌,像一团人形黑雾般朝我扑来。他出手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我边战边退,寻找着他的破绽。 而唐辉则在一旁阴笑着,时不时出手干扰,试图打乱我的节奏。就在我与阚沾缠斗得难解难分之时,齐然突然出手,手中的黑曜石匕首如一道黑色闪电,直接刺穿了阚沾的后心。 匕首刺入的瞬间,阚沾体内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二十几道不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震得人耳膜生疼。 他身体里钻出无数缕黑烟,每一缕黑烟上都附着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唐辉那些死去的信徒。 “齐然,你居然敢叛变!” 唐辉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齐然会突然倒戈。 他想要上前救援,却被我用业火凝成的锁链缠住了双腿。 “齐然,快跑!” 我攥着业火锁链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睁睁看着唐辉周身黑雾凝成的钢针破空而来。 齐然却突然转身,用染血的手掌按住我肩头:“来不及了。” 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我身后逐渐成型的魂珠,喉间溢出的黑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惊人,“你专心取魂珠,我缠住他!” 第551章 逆子困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唐辉果然奸诈,他见我夺了大师兄体内的魂珠时一直隐忍不发,实则是在试探我体内的业火究竟炼到了什么地步。 如今他有了七成胜算后,便发动全力和我抢夺齐然身体里的灵珠。 我背对着唐辉,双掌贴着齐然心口,滚烫的业火顺着掌心纹路疯狂涌入,将灵珠的金光一寸寸往外逼。 齐然周身血管暴起,脖颈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却仍强撑着反手拍出一掌。 他掌心符咒与唐辉的黑雾轰然相撞,爆发出刺啦声响,石室的地面瞬间裂开蛛网状的纹路。 见状,唐辉大怒:“齐然,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自幼我便把你养在教内,没想到你居然勾结外人来对付本座!说,你是什么时候对我起了外心?” 齐然嘴角溢出黑血,冷笑声从他的齿缝里间挤出。 “哼,从我知道你是我生身父亲的那一刻,我就决定我早晚有一天会亲手杀了你。” “父亲?”唐辉的声音裹着阴笑,黑雾凝成的面孔在身后扭曲变形,宛如无数厉鬼重叠嘶吼。 “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当你把我视作教主时,连呼吸都要看我的眼色;怎么,得知你我二人血脉相连,反倒生出不该有的妄想?说到底,不过是你心里那点可笑的伦常作祟——真以为生你之人,就该护你周全?” 唐辉的黑雾突然化作万千细针,穿透齐然的掌心符咒,深深扎进他手背。 齐然闷哼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可仍固执地挺直脊背。 我能清晰感受到他体内灵力翻涌如沸,一边要抵御唐辉的侵蚀,一边还要强行压制灵珠暴动。 他的后颈咒印泛起妖异红光,与唐辉的黑雾针锋相对,将渗入体内的阴力灼烧得滋滋作响。 齐然咬着牙,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面晕开深色痕迹:“我从未想过你会护我周全。 但我难以接受我的出生,不过是你处心竭虑的一场阴谋,或许在你的眼里身为容器的我就不该有自己的思想,我自幼承受的那些痛苦,却不该是我本应承受的。” 他的瞳孔因灵力消耗而微微涣散,却仍死死盯着唐辉。 “儿时,我多么渴望自己能得到家人的关爱,呵呵呵……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家人却是给我带来最大痛苦的根源。 说实话,我很羡慕闫卓,他与我同样血脉相连,身为容器的他,却被他的师父如子般疼爱了多年,他的师弟师妹也带他如亲人关爱。他从不缺爱,可我呢? 中考得利,考上重点高中后我以为你和易真能会高看我一眼,可你们倒好在我高二时强行让我退学,只为让我助你完成你口中的大业!你可知当时我有多痛,十年寒窗苦读却在你的眼里一文不值! 唐辉……这些年你带给我的除了痛苦还有什么?” 唐辉的面孔在黑雾中彻底扭曲成恶鬼模样,他周身阴气凝成实质,发出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哼,后悔了是吗?那我就亲手毁了你!” 随着他一声暴喝,他的双手突然化作巨大的黑色利爪,掌心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符文,朝着齐然和我狠狠拍来。 齐然面色剧变,拼尽全力结出防御法印,可在唐辉这全力一击下,不过是螳臂当车。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我们掀飞,我撞在石壁上,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片模糊。 而齐然更是被利爪直接贯穿肩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唐辉吞下魂珠的瞬间,整个人像被吹胀的黑气球,石室的墙壁都跟着嗡嗡震颤。 他随手挥出一道阴气,地面立刻裂开深不见底的沟壑,我连滚带爬才躲开。 我刚想甩出业火,却见他化作十几道黑影在四周乱窜,我的攻击全打在空处,没能伤到他半分不说,反而被他反手甩出的尸雾呛得直咳嗽。 齐然的身形突然从毒雾中显现,他从唐辉的侧面扑过去,整个人像藤蔓似的缠住唐辉。并且双手死死的扣住唐辉手腕上的神门穴。 被他这么一扣,唐辉顿时像是被断了电的开关,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在做不出半点反抗。 齐然额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喊道:“他现在正在用‘周天运转’吞纳魂珠,膻中穴灵气最乱!快用业火烧他那里!” 唐辉暴怒,黑雾凝成尖刺扎进齐然肩膀,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衣衫。 我攥着业火的手直发抖:“不行!你们贴这么近,我会伤到你的!” 齐然扭头冲我笑,血沫顺着嘴角往下淌:“我早就该死了!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能死在你手里,也算是解脱了!” 他的身体猛的再次发力,双手更加用力的扣着唐辉的神门穴,双脚在唐辉的背上不让他做出一点反抗。 “再不动手,等他把魂珠炼进丹田,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孟瑶,想想你大师兄,想想你的职责!我齐然在大道面前,哪怕魂飞魄散又算的了什么!” 我咬着嘴唇后退半步,看着齐然后颈暴起的青筋——那是被唐辉种下的控魂咒在发作。 “可你是大师兄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不能……” 我声音发颤,齐然却突然暴喝。 “少废话!孟瑶,替我向闫卓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他当做敌人,如果有来生,我定要与他把酒言欢,亲口叫他一声大哥!让他替我好好活着,我无论身处何处都会永远祝福他的!” “齐然……”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孟瑶求你……让我死的干脆一点,我不想在被人利用了……” 唐辉周身的黑雾如实质般凝结,化作狰狞的人脸在其中扭曲嘶吼,隐约间能听见无数冤魂凄厉的哭嚎声。 他的声音充满了暴怒与惊恐,咒骂齐然的声线里几乎都能滴出血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齐然!你这个逆子!快放开我!只要你肯回心转意,为父定能让你跳出六道轮回,享尽永生之福,寿与天齐!” 他一边嘶吼,一边疯狂挣扎,黑雾凝成的利爪不断撕扯着齐然的身体,鲜血飞溅间,齐然身上的校服已经被撕成了布条。 可他的双手却依旧死死按着他脉门。 “呵呵,现在承认你是我的父亲了?晚了!唐辉,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自然知晓你身上的弱点。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却能困住你。这世上能困住你的也只有我……” 缓过头齐然又再次对我吼道:“孟瑶,你在等什么!我快撑不住了!快点动手!” 唐辉的冷笑声再次传来:“哈哈哈,你以为她的业火真能伤的了我,痴心妄想!业火无雷终究是凡品!” 我咧嘴哂笑:“哼,说对了!”紧接着,我猛然扯开染血的衣襟,露出锁骨间盘绕的雷纹。 右手缓缓抬起的瞬间,暗红色业火骤然沸腾,五道银蛇般的雷光在烈焰中穿梭游走,将掌心映得青白交错。 指尖雷火交织处,空气扭曲出诡异的涟漪,连唐辉的黑雾都不自觉向后退缩。 唐辉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五雷法!” “哼,蠢货!黄家兵马追杀我时,黄三太爷亲传的我秘法,你这还妄想和黄家兵马作对,殊不知,你只是让我提高修为的靶子而已……唐辉你受死吧!” 我扯开浸透鲜血的衣襟,锁骨间雷纹如活物般窜动,与掌心业火轰然相撞。 刹那间,一朵百丈赤红火莲冲天绽放,莲瓣上缠绕着银蛇般的雷霆,将整个地宫映得宛如炼狱。 莲心处迸发的威压震得唐辉凝聚的黑雾寸寸崩裂,连穹顶的古老符文都在高温中扭曲成灰! “唐辉!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谈永生?” 我屈指弹向虚空,火莲骤然旋转,万千道雷火交织的莲瓣如锋利的刀刃,将唐辉的惨叫声绞碎在空中。 齐然嘴角溢出黑血却笑出了声,他燃烧最后的一点道行,化作血色锁链死死缠住唐辉的脚踝:“孟瑶!让这老东西知道,什么叫天道轮回!” 唐辉周身阴气疯狂翻涌,凝成遮天蔽日的恶鬼虚影,却在触及火莲的瞬间发出刺耳尖啸。 雷火顺着他的黑雾钻入经脉,我看着他瞳孔里的恐惧,冷笑如淬了毒的冰刃:“你以为困住我师兄就能得逞?今日便让你看看,你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话音未落,火莲轰然炸裂! 无数雷火凝成的莲台在虚空中重组,化作一柄燃烧着星辰的巨刃。 唐辉绝望地挥舞利爪,却连巨刃的残影都抓不住。 当五雷火莲贯穿他膻中穴时,他苦心修炼的修为如纸糊的灯笼,在烈焰中炸成漫天齑粉。 “不——!” 他的嘶吼被雷霆碾碎,身体在雷火中扭曲成焦炭,最后一缕黑雾也被火莲彻底焚尽。 同时,齐然的身体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透明化,宛如晨雾般渐渐消散。我踉跄着冲上前,颤抖的双手堪堪环住他逐渐变得虚幻的身躯,却只触到一片冰冷的虚无。 他染血的手指微微颤抖,艰难地指向远方闫卓的方向,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帮我告诉他……让他好好活着……一定要幸福……” “齐然!” 我声嘶力竭地嘶吼着,不顾一切地扑向他,可指尖只抓到一缕转瞬即逝的空气。 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他的身影在泪光中彻底消散,只留下空荡荡的石室,回荡着我绝望的哭喊。 一切……都结束了?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望着周遭熊熊燃烧的业火,眼神空洞一片。 紧绷的神经得以松弛后,我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离,双腿一软,重重跪坐在满地碎石上。 唐辉——这个自我出生起就处心积虑想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这个让我饱受折磨的罪魁祸首,此刻竟真的被我亲手解决了? “哈哈哈哈……”我的笑里带着泪,心头大患得以铲除,心里不知是该笑还是哭…… …… 我将大师兄背出废弃的厂房时,外面正是烈阳高照。和煦的阳光洒在空旷的雪地上,是那么的刺眼…… “师兄,你再坚持一下!”我柔声说道,眼底和嘴角却依旧泛着黑气。 大师兄全身无力,就那样瘫软地趴在我的背上,无声的呢喃像是对我的回应…… 我背着他不知走了多远,最终跨过一个土坡后才上了公路。 站在路边我伸手拦车,可本就寥寥无几,没有多少车辆经过的路面,却没一辆车愿意为我二人驻足…… 我将快要滑下后背的大师兄,用力往上托了托,看了看慢慢西下的太阳,背对着它,咬紧牙关朝着师父家的方向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身后突然响起刺耳的车笛声:“嘀——”我回过头,一辆白色宝马X5正朝着我们疾驰而来。 “林雪?她怎么来了?”我皱眉喃喃自语。车子在我们面前稳稳停下,林雪和秦明急匆匆从车上下来。 “孟瑶!快,秦明,搭把手!” 林雪一边喊着,一边和秦明快步上前。他二人小心翼翼地将大师兄从我背上接过去,安置在后座躺好,又赶忙转回来搀扶住我。 我浑身脱力地跌进副驾驶的座位上,沾血的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拖出蜿蜒的痕迹。 秦明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后视镜里的林雪正将急救箱里的纱布按在大师兄渗血的伤口上…… 望着大师兄苍白如纸的脸,林雪早已哭成了泪人。 “你怎么这么傻呀,遇到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闫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林雪啊!” 我靠在后座上喉头一阵发甜,眼底的黑气忽浓忽淡…… “雪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是我家的悲王教主让我来的!是他说你和闫卓出了事,让我赶紧来接你们,我这才赶来的!” “哦……我师父他,他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吗?" 林雪摇头:“他年岁大了,我没敢告诉他!” “那就好……” 我眼前突然一阵眩晕,前方的道路突然变得扭曲起来。 此时林熬邪的魂珠正欲冲破我的气海逃脱。 见状我赶紧闭目凝神,让自己体内的业火加速炼化林熬邪的魂珠。 我的整个身体也随着内腾的火焰而瞬间升温,原本灰白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坐在我身边的秦明不知缘由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车里怎么突然这么热啊!老板,你这车是不是空调坏了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调节空调温度的开关,余光瞥见我泛红冒烟的身体时忍不住惊叫一声。 “妈呀!”随即,秦明手中的方向盘向左一个翻转,直接开到了对面的车道上,险些撞上对面相对而来的大货车。 “嘀——” “小心!"林雪出言提醒,秦明及时赶紧向右猛打方向盘,这才避开了这场车祸。 随后他一脚刹车,将车辆停在了路边。 我那会本就头晕得不行,再加上这车开得跟坐过山车似的,晃得我险些吐了出来。 后座上的大师兄和林雪,也好不到哪去。 要不是有林雪拼命护着大师兄,他这回肯定会儿被甩到车座底下。 “秦明!你是怎么开车的!难不成你是见鬼了!” 秦明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对林雪说道:“老板,这不能怨我啊!你看孟瑶啊,她整这出跟自焚了似的,你瞅瞅她都冒烟了!要不,咱还是给她扔到路边雪壳子里得了!别回头,把咱这大宝马给点燃了,那就赔大发了!” 第552章 走火入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说话间,整个车内已经烟雾缭绕,呛得林雪和秦明赶紧打开全部车窗。 最夸张的是秦明,他率先跳下车后,在后备箱里掏出一个灭火器对着我就要喷。 还好林雪见多识广,大致猜到我这是走火入魔了,这才制止了秦明。 “唉!秦明,你快住手,她这又不是着火了,你拿灭火器没用的!” “那怎么办?照她这个冒烟速度,那不得把咱车给点着了啊!” “放心吧!不会的!你身上带甘露丸了没有,给她嘴里含上一颗,能够助她稳住心神。” 秦明挠挠头,一脸肉疼的看着我。 “有是有,不过这甘露丸我都当项链坠贴身带了好几年了,就这么给她,我还有点怪舍不得的。” 林雪一把拽断他脖子上红绳:“磨叽什么,拿来吧你!” 随手她把那甘露丸从红绳上用力一揪,只听“啪嚓”一声,那甘露丸立即和红绳分了家。 “唉——”秦明想伸手阻止可是为时已晚,林雪把那甘露丸往她身上随意蹭了两下后,简单去除了些上面挂着的泥油,又用嘴吹了吹,就往我嘴里送。 我那会虽然说不出来话,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啥都明白。 见林雪用力掰开我闭合的嘴唇时,我内心其实是拒绝的——这甘露丸咱先不说它的功效到底如何。 秦明就那样挂在脖子上,戴了好几年,外面连个保护罩都没有,他身上攒的那点泥油,可都挂在甘露丸上了,那甘露丸都已经包浆了,这我实在是咽不下去啊! 宝宝心里苦,宝宝想说,却说不出来。 我的眼角瞬间流出反抗的泪水,可林雪却压根不明白我的想法…… “孟瑶,别怕,你把这甘露丸咽下,便能稳住心神!来,张嘴!” …… 我紧闭牙关抵抗,却被林雪捏住两颊生生掰开,那颗裹着陈年汗渍的甘露丸“咕噜”滚进喉咙。 一瞬间,咸腥的油脂味像块黏腻的橡皮泥黏在了我的上牙堂。 泥土的沙砾感刮擦着口腔内壁,陈年污垢在唾液的溶解下释放出令人作呕的酸馊气。 我本能地想干呕,却被林雪死死捂住口鼻,她掌心的温度与甘露丸的冷腻在鼻腔里搅成一团。 更可怕的是随着吞咽动作,药丸表面凹凸不平的颗粒刮过食管时,像在啃食风干的树皮,后味里还泛着股陈旧布料的霉味,仿佛把秦明这些年脖颈间的腌臜全吞进了肚子。 泪水不受控地奔涌而出,混合着嘴角溢出的黏液,我在窒息般的味觉冲击中,突然感觉周身缭绕的烟雾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至少它们闻起来,比这颗救命的“毒药”清新多了。 随着甘露丸下肚,甘露丸表面的油泥被慢慢瓦解后,一股甘甜清香的草药味顺着我的食道直达我的上颚,冲向我的鼻腔,最后这股香气直冲到我的天灵盖。 让我整个胸腔、盆腔、口腔、鼻腔,都弥漫着这股淡淡的香气。 …… 随着香气的弥漫,我的身体也慢慢恢复平静,周身的红色渐渐淡去之后,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553章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林雪姐,我谢谢你!”我望向林雪的眼里满是感激。 “傻妹妹,跟姐姐我还用这么客气啊!瑶啊,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嗯,好多了。” 秦明站在驾驶室的车门前,一脸怨怼地看着我。 “小孟瑶,你不应该谢谢我吗?那甘露丸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宝贝,那可是西藏活佛在世时亲手制作的甘露丸,可是绝品,很有收藏价值的!就被你这么吞了,真是可惜!” 他一边说着,一边白了我一眼。 见状我赶紧冲着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嘿嘿嘿,秦明哥,我谢谢你啊!不过,你以后还是多洗洗澡吧,这么清香的甘露丸都被你带出馊抹布味了,你这得多长时间不洗澡了!” 秦明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脖子上还耷拉着半截红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这跳起来:“孟瑶!你以为我想救你啊,你烧死了是小,万一把我们老板的车也点燃了可怎么办!这车有多贵,你知道吗你!” “哼,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刚才我就应该把你扔路边不管才对!” 林雪突然瞪大了眼睛,对着秦明就暴喝了一声:“秦明,你给我住嘴,孟瑶可是救你家姑爷命的,往后她就是我小姑子,你对待她得像对待你姑奶奶似的尊敬知道吗?再敢让我听见你对孟瑶出言不逊,信不信我扣你半年工资!” 秦明一听林雪说要扣他半年工资,立马怂了,耷拉着脑袋小声应道:“知道了,以后我不敢了……” 我梗着脖子对秦明摆出一个鬼脸,转回头我又将头埋进站在副驾驶车门前的林雪姐怀里。 眨巴着我故作无辜的大眼,撇着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嗨……还是嫂子最疼我……” 秦明被我气的,一张脸都成了菜绿色…… 当车辆再次启动没多久后,我就靠着椅背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见到了齐然。 他摘下了眼镜,双眼清澈如水,身形也比从前圆润不少,整个人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身着明黄色袈裟,眉心的红痣泛着盈盈光晕。虽然他没有开口说话,但我们神识相交的刹那,我立刻知晓——此时的他已证得罗汉果位,正式皈依在了降魔罗汉门下。 那一身袈裟无风自动,周身似有淡淡金光流转,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修行路上的圆满与超脱。 我心中五味杂陈。眼前这个证得罗汉果位、周身散发祥和之气的人,曾是唐辉手下作恶多端的帮凶。 他在邪教中身居要职,双手染满鲜血,那些无辜枉死之人的冤魂,曾是我对他最深的厌恶与忌惮。 可如今,他却以这般全新的姿态出现在我梦里。 我想起他临死前那决绝的眼神,为了困住唐辉,为了帮我铲除魔头,他燃烧了最后的灵力,不惜魂飞魄散。那一瞬间的觉悟,竟让他在死后得证罗汉果,皈依在降魔罗汉门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齐然的转变,不正应了这句话吗? 他前半生执迷不悟,追随唐辉犯下无数恶行,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幡然醒悟,用生命做出了救赎。 不懂佛法的人常说佛法不公,有些人一辈子行善,可临了做了一件坏事便要下地狱受苦,可做了一辈子坏事的人,临了做了一件好事却能成佛。这何来公平可谈? 说这话的人,是不了解佛法。殊不知,佛乃是最公平的。 因为无论是下地狱,还是成佛,从来都是自己内心真实的投射,并不是佛菩萨对谁的偏爱。 哪有看你顺眼就给你一张门票让你入佛国,看你不顺眼就让你下地狱的道理?你的心在佛国,那你当下便是佛;你的心在地狱,那你当下就在地狱。 佛说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并非是对恶行的忽视或原谅,而是强调人在觉悟和悔改时所具有的力量。 齐然的一生,虽大半被罪恶笼罩,但他最后的抉择,展现出了强大的内心力量和对正义的向往。 他的放下,不仅仅是放下手中的屠刀,更是放下了内心的执念、贪欲和邪恶。 而对于那些一直行善的人,也许他们的“一件坏事”,并非单纯的行为之恶,而是内心的动摇、背离了一直坚守的善念。 佛看重的,或许从来不是行为的表象,而是内心的真实状态。 想到这里,我望着齐然,心中的厌恶与怨恨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慨。 我明白,这世间的善恶并非黑白分明,每个人的内心都有无数的挣扎与可能。 齐然的转变,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与救赎的希望。“齐然...”我轻声唤道,他微微颔首,似是听见了我的心声。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的成佛,或许是对他一生苦难的一种补偿,也是对他最终觉悟的一种肯定。 我深吸一口气,从梦境中醒来,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心中多了一份释然与坚定。无论过去如何,未来的路,我都要坚守内心的善念,不为外界的纷扰所动摇。 因为我知道,真正的善,是内心的坚守,而非简单的行为堆砌。 …… “瑶瑶,你醒了吗?我们大概再有十分钟就能到你师父家了。” 林雪在我身后小声提醒我道。 “好……雪姐,大师兄怎么样了?" 我转回头看向面色虚弱的大师兄,此时的他正躺在林雪的腿上与林雪十指相扣,样子很是甜蜜,不由得让我想起白泽。 他……也许恨透了我吧。 “我用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可他奇经八脉全乱套了,往后怕是……” “不会的!” 我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师父肯定有办法!他老人家神通广大,一定能让大师兄好起来!” 第554章 归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子缓缓开进师父家的巷口时,车灯便照见两个人站在师父家的门口翘首以盼。 待我看清二人,正是王妈和师父。 这么晚了,这二老怎么会站在这,难不成他们知道我和大师兄会回来。 “吱呀——” 车门刚推开半扇,王妈已经小跑向我扑了过来,她粗糙的手掌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 “哎哟我的小祖宗!可把我们盼回来了!” 她絮絮叨叨地摸着我染血的衣襟,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一身伤是咋弄的?快让王妈瞧瞧……” “王妈,您先别管我,还是先顾大师兄吧!” 说着,我解;连忙解开身上的安全带,下了车后就跟着林雪和秦明一起把大师兄抬下了车。 路过师父身边时,他虽然没说话,可眼里却满是关切。 “师父,孟瑶不负师名,把大师兄带回来了……” 我双膝跪地冲着师父规规矩矩磕了个响头,膝盖刚磕到地上,我紧绷的身子“唰”地就软了。 这一路我很担心大师兄的安危,和唐辉拼杀时调动雷火莲花烧得我浑身滚烫,现在胸口还残留着灼痛感。 可看到师父站在巷口,脚上穿着我第一次帮人看事,用赚来的钱给他买的黑色皮鞋时,忽然就像把攥在手里的碎冰全撒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松快起来。 王妈抹着眼泪在旁边直抽气,我却死死盯着那双皮鞋——鞋头早被磨得发白,鞋跟也磨歪了,可师父还当宝贝似的穿着。 我还依稀记得,当初他穿着这双皮鞋和鬼叔炫耀的场面。 他带着草药味的手往我头上一放,压得我眼眶瞬间发烫,那些憋在心里的委屈差点决堤。 说真的,从我用业火烧了华珠KTV那天开始,到我用雷火莲花把唐辉烧成灰,再到林雪姐找到我和大师兄,这一路,我的心里那根弦一直绷着。 直到闻到师父身上那熟悉的艾草味,听他哑着嗓子说“回来就好”,才敢松了这口气。 跪在地的瞬间,就像掉进了刚晒过的棉被堆里,浑身的骨头都跟着发懒,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快起来,天佑老仙已经在书房等你多时,快去向他报个平安。” “是……师父,可是大师兄他……” 师父拍了拍我的头顶:“放心,有为师在他不会有事的。” “那徒儿就先进去了,大师兄就交给您和林雪姐了。” “放心吧!”……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子,进了院之后,直奔书房。 还没等我进门,透过落地窗便看见,书房里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黄三太爷黄天霸正坐在屋内正中的书桌后面,挨着他一左一右坐着的正是护法堂堂主黄天霸,以及监察堂堂主黄天佐。扫堂堂主黄天豹,和护堂堂主黄天雷坐在书桌两端,后面则站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仙家。 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黄小成也来了,见我走近,他便站在门口帮我开门…… "恩公,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我一愣:“黄小成,你怎么在这?”见我问话,黄小成冲着我笑了笑:“哦,事发突然,还没来得及和恩公禀报,我被黄家仙堂招入麾下了……” “哦?那你如今在黄家哪个部门担职?” 黄小成冲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嘿,黄三太爷见我年轻,腿脚麻利,便在堂口给我寻了个看堂报马的活计。 我主要负责堂口安保工作,如果堂口遇到故意找事、来闹堂子的,我就会第一时间通知扫堂报马,让他们出兵解决。 同时也负责贴身保护你的安全。恩公,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您的。” “快别这么说,既然你已经是黄家兵马的一员了,往后便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别一口一个恩公地叫着,往后,你叫我弟马就行。” “唉,成,全听恩公的!啊,不是全听弟马您的!” “这就对了嘛,对了小成,你那同修道友,那个小蟾仙现在咋样了,你把他救出来了吗?” 黄小成冲着我点点头:“弟马放心,那个小蟾仙已经得救。本来他是想跟着我一起来当面谢谢你的,只不过他如今没能修炼出人形,怕你见到他的真身会害怕,所以这才没来。 不过,我那兄弟说了,往后你若是给人看病,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肯定帮忙。 三太爷也说了,愿意招他当个外堂仙儿,主要帮着给人看些风湿骨病啥的。这样他也能更好地积累些功德。” “那感情好啊!”见自己又多了两名得力帮手,我笑得有些合不拢嘴。 黄小成小声提醒我:“好了,弟马,咱俩先别聊了,您快进去向黄三太爷以及几位堂主问个好吧,他们都在这等你好长时间了。” “好……” 我深吸一口气,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襟,抬脚跨过书房门槛。 屋内烛火摇曳,黄三太爷端坐在太师椅上,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不怒自威。 他身前的檀木桌上,摆放着一摞泛黄的古籍和几枚古朴的铜钱,隐隐透着神秘的气息。 “晚辈孟瑶,见过黄三太爷,见过各位堂主!” 我恭敬地抱拳行礼,声音虽稳,心里却有些忐忑。 毕竟这些仙家在出马仙儿的地界里,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平日里难得一见,如今却齐聚在此。 黄三太爷捻着胡须,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在屋内回荡。 “小丫头,此次降伏唐辉,干得不错!不过,你这身上魂珠要尽快炼化才行。今日我等来此,就是为了帮你炼化你体内的魂珠,不然你很有可能会被林傲邪牵扯心智,从而走火入魔。” 见黄三太爷这么说,我便有些担忧地看向天佑老仙。 天佑老仙冲着我点点头,补充说道:“确实,当初你大师兄的身体里只是散落着林傲邪的魂魄碎片,就险些被他夺舍,如今这碎魂成珠更融易牵绊你的心性。如若不把它尽快炼化,想必你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他牵扯心智,从而走火入魔。” 其实这些即便他们不说我也是知道的,魂珠在我体内不过半日,我便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胸口总是被一口怨气包裹着,若不是担心大师兄的安危,我恐怕在回来的路上就难以控制心性,走火入魔了。 一想起大师兄之前那些反常的举动,我的心口就忍不住微微发颤。 当初林傲邪的碎魂就让他如此反常,还差点让我溺死在大河里,如若这成了形的魂珠干扰我的心性,我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会不会也和大师兄一样,伤害到我身边的至亲之人呢? 第555章 黄四太爷怒骂众仙儿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三太爷见我眉宇间神色有些凝重,便给我吃了颗定心丸。 “放心,你这业火如今有我五雷法的加持,炼化这魂珠不过早晚的事,况且,你是我们黄堂弟马,诸位仙家也都会护着你的。等来日把这魂珠炼化,你的业火威能也能更上一层楼。”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又语气极为严肃地补充道:“不过,你须谨记禁忌,炼化魂珠之后,你每次调动业火都要向天道请示,得到允许后才能使用这业火之术,如若你敢擅自使用业火,必定和你二师兄当年的下场一样,落得堕入地狱受苦的果报。你可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赶紧规规矩矩地冲着黄三太爷再行一礼。 “三太爷您放心,孟瑶知晓这神通之术不得轻易展示,不仅这业火如此,您亲传我的五雷法也是同样道理。 孟瑶绝对不会用这两样神通乱杀无辜。未来修行的道路上,孟瑶一定会秉持慈悲心去度化众生,而不是以强欺弱、滥用私行。” 黄三太爷满脸欣慰地点了点头:“嗯……很好,孺子可教。” 接着他又冲着身后一人摆了下手,一个身着暗纹华服的老者迈步而出。 此人有着如古代皇宫里文职老臣的气质,面容和蔼而又透着儒雅,眉骨如刀刻般深邃,眼角的皱纹里,满满沉淀着岁月淬炼的智慧。 他手持火龙关杖,往地上轻轻一拄,举手投足间尽显沉稳与渊博,仿佛岁月沉淀下的智慧都凝聚在他一人身上。 …… 黄三太爷沉声道:“这位是黄四太爷黄天清。四太爷早已位列仙班,供职于天庭枢要,本不再过问凡间俗务。 这不,听说了你的事后,四太爷对你颇为赞赏,特向天庭请下敕令,暂掌我堂口通天堂印信。日后若有需与天庭沟通、请旨敕令之事,皆由四太爷协同堂内仙众操持。” 见状,我转向黄四太爷黄天清的方向,对着他规规矩矩连磕三个响头。 “四太爷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黄四太爷袍袖轻扬,便有一道柔和金光托住我欲触地的额头,将叩拜之势稳稳阻住。 “不必行此大礼。”他声音似晨钟暮鼓,带着天界特有的清越,手中火龙关杖顶端的龙头突然睁开双目,龙瞳中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既入仙门,当知修行之道不在繁文缛节,而在恪守本心。” 他话音未落,屈指轻轻向我面前一弹,便见三本泛黄古籍悬浮在我面前。 这三本书的封皮上,分别写着《请旨科仪》《通天表文辑要》《雷火敕令注解》。 “这是天庭文书规制与请旨法度,” 他指尖划过《请旨科仪》,书页自动翻开,朱砂批注密密麻麻,“写表文需用蝇头小楷,避天帝名讳,格式要严遵‘天清地宁,叩请圣听’的起首,尾缀‘伏惟圣鉴,谨奏以闻’,稍有差池便会触怒天威。” 黄小成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却握紧双拳,恭声应道:“弟子谨记!” “嗯,很好!这几本书,你务必熟读于心,待你出堂之日后,本仙会送你一份大礼。” 我冲着他一个劲地嘿嘿傻笑,他伸手拂过我的额头时,宽大的暗纹袖口处突然漏出一小块水滴形的白色润玉,那玉润得直反光,晃得我竟有些睁不开眼。 黄四太爷抬眼用宽大的袖口遮住了我的半张脸,随后这块白玉便缓缓往我上衣内兜里飘。 我皱着眉抬眼看向黄四太爷,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谁知与他四目相望时,却瞧见这黄四太爷冲着我一个劲地挤咕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让我别说话…… 见他这样我更懵了…… 谁曾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坐在黄四太爷身后的黄三太爷却先发话了。 他轻咳了一声:“咳……老四,你干什么呢!” 黄四太爷见三太爷突然问话,神色一拧,没敢回头,想要故作淡定地回应他,不料心虚的语气却出卖了他。 “没,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天佑,你去看看,你四叔在那鼓捣什么呢?” “是!” 黄天佑刚迈出半步,黄四太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身把我护在身后,袍袖舞得跟大风车似的。 “站住!天庭敕令在此,尔等休得放肆!” 可他那慌乱的样子,倒像是护食的小松鼠,哪里还有半分天庭仙官的威严。 黄三太爷挑了挑眉,胡子都跟着抖了抖:“老四,你再拦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刚落,黄天佐和黄天霸一左一右包抄过来,活像要围堵偷粮的小贼。 黄四太爷后背紧贴着我,火龙关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我看谁敢!这是……这是我给晚辈的见面礼!” “见面礼?” 黄天佑眼疾手快,趁着黄四太爷说话的空当,一把从我的兜里拽出了白玉坠。那玉坠在烛光下滴溜溜打转,映得黄四太爷老脸通红。 他伸手要抢,却扑了个空,急得直跺脚:“你这小子,在座诸位孟瑶当属和你缘分最深,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替我瞒过去吗!” 满屋子仙家见他这样都憋不住一个劲地笑,黄小成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黄三太爷板着脸,可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老四啊,老四,你说你位列仙班都这么多年了,可你这心性怎么就一点没改呢? 你以为你把这清心坠送给她是在帮她?可你想过没有,如若这丫头不凭借自己的本事化了这魂珠,那她的道行要如何增长?” 黄四太爷撇撇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哼,谁说道行提升非要靠炼化魂珠获得,她如今已踏道多年,提升道行的方式又岂止这一种!” “要我说,你们这些人都是冷血的木头!你们看这丫头如今浑身是伤,都这样了还要自己炼化魂珠,你们难道就一点不心疼她吗?” 说着,他一指黄天佑的鼻尖破口大骂:“尤其是你天佑,不是四叔说你。你也太冷血了吧,明明你一个巴掌就能拍死那唐辉,免去她多年受苦,可你偏偏要等她自己觉醒了业火之力后,又让她自己与唐辉对决。你说你,怎么就如此狠心!” 第556章 是吗?我咋不记得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被黄四太爷戳着鼻尖絮絮叨叨骂了半天,他委屈吧啦地耷拉着脑袋,完全没了往日里那趾高气昂的架势。 “四叔,我这也是为她好……” 他话没说完,黄四太爷抄起火龙关杖,照着黄天佑的屁股就狠狠敲了一下。 “为她好,你说的倒好听!当年你初入修行,怎么不见你哥,也为你好一下呢!他还不是处处护着你,让你免受修行之苦?” 黄天佑苦着一张脸,极力解释道:“四叔,我和孟瑶的情况,那不是不一样吗?” “哼,不一样,怎么就不一样啦!分明就是你们这些人没有同理心!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心也太狠啦!” 我见黄天清一个劲地数落起黄天佑没完,便赶忙帮他开脱。 “四太爷,您快消消气,您错怪天佑老仙了。天佑老仙儿打我小就一直护着我,这么多年他真的为我做了特别多。他对我的大恩大德,孟瑶几世都难以回报。他怎么会真的看着我受苦呢。” “你这丫头糊涂,明明有办法让你免受这魂珠噬心之苦,你又何必非得受这份罪呢。” 我冲着他满脸堆笑:“没事的四太爷,孟瑶不觉得这苦。更何况这是我提升修为的一个绝佳机会,孟瑶感激还来不及呢。”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本仙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这丫头的心性本仙很是欣赏。老夫还是那句话,等你日后出堂之日,本仙定会赏你件宝贝。我看到时谁还能有何理由拦着本仙!” 黄三太爷叹了口气,捻着胡须摇头道:“老四,你这护犊子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孟瑶既已下定决心,自有她的造化。行了,这孩子刚经历了一场恶战,想必现如今疲惫得很,没什么事众仙家就打道回府吧,天佑留下来护持弟马便可。” 黄小成见三太爷没让他留下,便赶紧上前请缨。 “三太爷,在下可否与天佑堂主一同留下,来保护弟马的安全。” 黄三太爷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他,捻须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既有这份心,留下倒也无妨。只是闫府内宅供奉着九位殉道英灵,这九位可是道家之典范。为避免你冲撞这九位殉道英灵,你便在府门外驻守便可。若有异动及时传讯,切不可踏入内院半步,惊扰了那九位英灵清修。" “是,小成领命!” …… 一众仙家都走了以后,我便被王妈拖进了浴室…… 王妈早将浴桶里的洗澡水添了三遍,氤氲热气裹着艾草的香气萦绕满屋。 可望着镜中渗血的伤口,刚抬脚想步入浴桶,又缩了回来。 王妈轻轻按住我的肩膀,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拭我凌乱的发丝,指腹避开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哄着一只受惊的幼崽。 待洗净脸上的血污与尘土,她又换了盆清水,蘸着洋甘菊露一点点擦拭我身上的淤痕,嘴里还絮絮叨叨念着:"遭了多少罪哟......"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浴室的地面,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生病的夜晚,我蜷缩在王妈怀里听她哼着摇篮曲…… “王妈,你还记得我上初中那会,半夜发烧说胡话,是你用药酒帮我擦拭身体散热,哄着我入睡吗?” 王妈用袖子擦了下眼泪,哽咽着点了点头:“记得,记得。你小时候身子骨硬朗,很少生病,可那次不知咋的,突然发起了高热,并且一个劲地说胡话。 闫大师说你是练功时运行周天逆行,丹田的气息紊乱这才引起的邪火上升,高热不退。” 她换了盆温水,接着说道:“退烧药给你喂下去,压根不管用。闫大师说只能等你自己把逆行的气理顺了才行。我急得没办法,只能用药酒帮你擦拭身子,来帮你缓解那难捱的高热。” 王妈忽然 “噗嗤” 笑出声,拿袖口抹了把眼泪。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会有多折腾人,把被单子往身上一披,就说你自己是王母娘娘,让我给你行跪拜礼……你还说我是天界最漂亮的仙娥,七仙女来了都得靠边站,一口一个仙娥叫的我别提多不好意思了。” 可你要是光折腾我一个人也就算了,你追着你师父骂他是泼猴,说他偷吃了你的蟠桃,如若不把蟠桃还给你,你就要把他压在五指山下。说着你还真就把你师父按在了炕上,并把他压在被垛下面。 你师父当时气的,想扒你皮的心都有了,可你那会烧糊涂了又没办法真和你生气,只能在那一个劲地干着急,却又拿你没办法。” 我笑得一个劲地拍打着水面,浴桶里的水花一下溅起老高。 "哈哈哈,真的假的?我小时候怎么能那么作妖呢?我咋只记得,是你哼摇篮曲哄我睡觉的呢!" 王妈把毛巾往肩头一甩,翻了个大白眼:"可拉倒吧!那哪是摇篮曲?你明明让我唱的是《我是女生》! 我这把老骨头,哪会唱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啊? 你倒好,躺在我的怀里一句一句地教我唱,还说这是仙女们必须会唱的一首歌,如若我不会唱就没资格当仙女,是要被贬下凡当容嬷嬷的。 哎呦,为了让你不把我当成容嬷嬷,我也是真拼了,还就真一字一句地跟着你学这唱,最后还没等我学会,你却一歪脑袋睡着了。” 我笑得肚子一抽一抽地疼,扒着浴桶边缘直不起腰:"王妈你现在还记得歌词吗?要不咱现在,再来一段!" "哼,忘不了!" 王妈把湿漉漉的袖子往上一捋,扯着嗓子就嚎,只是她这歌唱得咋一股二人转的味呢…… "你不要这样的看着我,我的脸会变成红苹果……” 她脚下踩着十字步,搓澡巾甩得 “唰唰” 响。 见状我也左右晃动着身子,打着节拍跟着她的腔调唱道。 “你不要像无尾熊缠着我,我还不想和你做朋友……我是女生,漂亮的女生。我是女生,爱哭的女生……” 第557章 王妈到底想说什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和王妈的嬉笑声,回荡在整个浴室,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儿时,被王妈明宠暗护的那些年…… 此时,正巧秦明端着药碗路过浴室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后,他忍不住把耳朵贴在了浴室的门上,听着里面的声响…… 随后,他撇撇嘴,忍不住啐了一口,并压着嗓子骂了一句:"呸,神经病,咱家姑爷都是因为她才伤成这样的,她却在这又唱又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啥喜事呢!真是没良心,哼!" 他是压低了声音骂,可每个字都故意咬得又重又清晰,还特意在“没良心”那三个字拖长了腔调,那声音就像带着钩子,直直往浴室门缝里钻,摆明了就是想让里头的我听个真切。 王妈一听见有人暗搓搓地骂我,哪能受得了,转回头冲着门口便回骂了一句:“呸,哪来的疯狗在这乱咬人!” 我赶忙按住她青筋暴起的手:“王妈……您何必为了我和别人起冲突。” 王妈一梗脖,依旧没好气地骂道:“那不行,在你师父家就敢这么骂你,这要是在别处他还指不定说出点什么呢!他这种人啊,你就不能惯着他。” 我拉着长音撒娇似的唤着她:“王妈——秦明其实人不坏。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问师父,如何分辨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师父说,其实有的时候你认为的好人,未必是好人,你见到的坏人却也未必是坏人。 一切都要看他的发心。” “发心?啥是发心?”王妈满脸不解地看向我。 我想了一下回答:“发心,就是指这个人最初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就比如说,一个商人天天在媒体网络面前宣扬自己做了多少多少善事,其实他做这些事是为了宣扬自己正面的形象,并且从而得到更多的合作机会。 那他的发心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众生,而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那这种发心就不是善念的发心,此人也谈不上是真正的善人。 再比如,古代劫富济贫的土匪,他们刀下斩的都是贪官污吏、地方豪强,并且把从这些人手里抢来的钱财,全都施舍给了普通穷苦百姓,那你能说这些土匪是恶人吗? 他们做这件事的时候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心怀他人的发心便是善意的发心,自然也就是好人。 秦明其实也是一样的,我听师父说,他家里很穷。小学刚一毕业就去了晋阳市打工赚钱养家。 一开始在饭店里干了好几个月,老板一分钱没给他不说,还一夜之间关门跑路了。 秦明当时特别难,坐在路边哭被鬼叔看见后,这才把他带回家。 鬼叔听说他的遭遇后,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个月工钱,并和他说,他们这一行是跟死人打交道的,如果他不害怕,往后就留在店里给他帮忙。 如果害怕不想干,也没关系,这钱就当鬼叔借他的,让他日后有了能耐、赚了钱再慢慢还给他。 我师父还说,秦明那会也就1米5高,长得瘦瘦小小的,还没啥劲。看着比他还高半个头的纸人时,他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点头答应了。 至此之后他便一直跟着鬼叔和林雪姐在纸扎店里帮忙,鬼叔和林雪每次说扣他工钱也都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真扣过一次。 相反,每个月还会额外给他不少辛苦费。而且年节的时候,秦明虽然不能回家,但每次鬼叔和林雪,都会往他老家寄一些吃穿用度的物品。 你看秦明跟我总是凶巴巴的,其实在他心里只不过想护着林雪姐和鬼叔罢了。 他能因为我大师兄的事骂我,我真一点也不生气,这说明在他心里已经认可了林雪和我大师兄的这门亲事。 往后林雪要真能和我大师兄好事将近,那秦明肯定也会像护着鬼叔和林雪一样护着我大师兄的。 王妈,你说,我说的是这个道理不?” 王妈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嗯——你还别说,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随后她又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难怪秦明那孩子长这么矮,原来是小学刚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他当年肯定遭了不少罪,弄的现在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多。这孩子,是耽误发育了啊!” “可不——唉,和他比起来,我真是幸福多了!”我懒洋洋地说道。 紧接着,王妈转头又看向我,一副有话想说,却又不好开口的样子。 “怎么了王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啊?” “瑶啊……王妈是想问你,你和咱家少爷……是不是闹别扭了啊?” “按理说,你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少爷他应该知情才对啊,为啥总觉得你们好像在有意瞒他……” “而且,我今早看新闻……嗨……算了不说了,那新闻肯定是瞎编的,这些新闻媒体啊就爱瞎咧咧——” 王妈好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见我皱眉看着她,她连忙起身帮我拿起了浴袍。 随后,她又装作没事人一样,故作轻松地跟我转移了话题。 “瑶啊,你这现在身子弱,简单洗一洗就赶紧出来吧,闫大师说你之前都在辟谷,现在回来了虽然不用再辟谷了,但辟谷结束刚开始也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 我在厨房锅里给你炖了一碗清汤,你一会回房前想着喝一碗,明早王妈给你熬粥!” 王妈的性格我太了解了,见她不愿再与我谈白泽,我便没再继续追问。 王妈这个人嘴特别严,别说我在她嘴里问不出什么白泽不想让我知道的事了。 就是我的事,我师父和我如果不想让白泽知道,白泽也在王妈嘴里问不出半句话的 见状,我只能装作没走心的回了她一句:“好”。 实则,我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她说的那句:新闻—— 第558章 我好像中了天佑老仙儿的计!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喝了王妈给我准备的汤之后,我便去了二楼大师兄的房间,看了眼大师兄。 师父跟我说,他已经给大师兄施了针,还把汤药也给大师兄喂下去了。现在大师兄情况稳住了,暂时没啥大碍。 师父说,别看大师兄现在奇经八脉乱得一团糟,其实这是林傲邪的碎魂从他身体里剥离后的正常反应。 等这些经脉重新塑造好了,不管是大师兄的身体素质,还是修为境界,肯定都能往上跨一大步。 说起来,大师兄这些年修为没啥长进,连我这个后入门的小师妹现在道行都比他高,就是因为林傲邪的碎魂常年对他的压制所造成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唐辉拿蚀骨鞭抽他,确实也将他伤得不轻。 师父让我别担心,说他有办法激发大师兄身体的自愈能力,让外伤快点好。 至于奇经八脉嘛,师父说他会用施针的法子,引导大师兄体内的精气回到正轨。 但最后能不能稳住这口气脉,全得靠大师兄意志了—— 能挺过去,他的修为就能突飞猛进;要是挺不过来,他这一身道行也就全废了。 日后,也会和白泽一样做个普通人。 可白泽有卓远的事业支撑,也不至于变成废人。 可大师兄呢?他自幼便跟玄门打交道,如果以后干不了这一行,他还能去做什么呢? 如果真变成了那样,这对大师兄来说肯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他往后的路又该怎么走? 我不免有些担心…… 林雪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她坐在大师兄的身边,双手紧紧握着大师兄的手,双眼紧紧盯着大师兄的脸,却轻声对我说了句。 “瑶瑶,你放心,如果闫卓真有那一天,他还有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自暴自弃的……” 眼泪顺着林雪姐的脸慢慢滑落,却刺痛了我的心。 “雪姐……”我忍住鼻尖的酸涩,轻轻唤了她一句,喉头像被浸了水的棉絮堵住。 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化作了一声叹息——这世间再华丽的词句,也道不尽他们携手熬过的风雨,说不明这份藏在血脉里的羁绊,更无法丈量此刻林雪眼中那份甘愿与大师兄共赴深渊的深情。 也许,在现在年轻人的眼里,林雪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但我觉得,你们对她的定位并不准确,林雪对大师兄的深情,绝非是盲目的。 她能对我大师兄如此深情,那是因为我大师兄值得她这么做。 这么多年,大师兄虽没给她个名分,并且一直压抑着自己对林雪的感情,谁又能说他对林雪不是真爱。 如此压抑这份深情,他岂会不痛苦。 故意让林雪伤心和他决裂的时候,我相信他一定比林雪还要伤心。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紧接着,我又和师父说了一会话,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便劝师父回房间休息。 大师兄那边有林雪和秦明看守也就足够了,师父他身体即便再矫健,但却也上了年岁,熬夜对他身体伤害很大。 随后,我便扶着他下了楼,并把他送回了房间。 在那之后,我这才拖着早已超负荷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甫一进门,抬眼便看见天佑老仙,斜靠在我的床上拿着他那玉壶喝起了闷酒,模样很是懒散…… 关好门后,我转身便质问他。 “天佑老仙儿,你怎么又喝酒了。你不是说你忌酒了吗?” 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玉壶,并气鼓鼓地坐在了他的脚下。 他见状不恼反笑,话音中夹着几分醉意:“哼……我说你辟谷,我就忌酒。你又不能永远辟谷,凭什么让我永远忌酒。” “那不一样!”我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眉毛几乎快拧成了麻花。 “有什么不一样?你一天不吃饭,馋虫在你肚子里叽里咕噜地乱叫,我一天不喝酒,我肚子里酒虫也不消停啊!” 我白了他一眼,随后把那玉壶往自己鼻尖送了送,闻了闻。 紧接着撇撇嘴,一脸很不理解地叹了口气:“唉,真搞不懂你们这帮男人,为啥都喜欢喝酒呢。这酒又腥又辣,喝完脑瓜子还直迷糊,你们喝它到底图啥呢?” “如果喜欢辣味,辣椒不比它香吗,如果喜欢晕晕的感觉,那你干脆在地上转个十几圈,那不比喝酒省事……何况这股馊腥味,咦……闻着就恶心!” 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举起手臂,让玉壶与我保持着最远的距离。 黄天佑冷笑:“哼……馊腥味?怎么可能,这酒明明是甜的,不信你喝一口。” 见黄天佑让我喝酒,我连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拉倒吧……老仙儿,您忘了当年黄小闹上我身,误让我喝了一口啤酒了?我当时就醉了,要不是白泽……我……” 一提到白泽,我的心又狠狠的抽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把那没说完的后话生生咽了回去。 黄天佑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玉壶,对着我哂笑一声。 “切……酒的好处你不懂!哼……” 接着,他把玉壶放到嘴边又喝了一大口。 “酒能让你暂时忘记烦恼,我问你,你吃辣椒,在地上转圈能做到吗?” 我摇头…… “还不是吗!要是转圈圈能忘掉烦恼,那得把你脑浆子都转散花了不可。可是酒就不一样了……” “真的?”我试探性地问道,让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有点怪痒痒的。 “嗯——”他冲着我点点头。 随后,他把手里的玉壶往我面前凑了凑:“要不要试试?” 我把心一横,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玉壶:“试试就试试!” 随后,深吸一口气举起玉壶就猛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顺着我的喉咙烧进胃里,我顿时像被点着的炮仗,“咳咳咳” 地剧烈呛咳起来,眼眶瞬间涌出泪水。 玉壶 “啪嗒” 掉在地上,酒水溅湿了我的睡衣,浓烈的酒气直往鼻腔里钻,熏得我脑袋 “嗡嗡” 作响。 “这哪是酒…… 分明比我的业火还要烫人!天佑老仙,你给我喝的不会是硫酸吧!” 我扯着衣领大口喘气,脸颊瞬间涨得通红。 可下一秒,一股温热的麻意便从我的四肢百骸漫上来,先前紧绷的神经突然松了弦,大师兄的伤情、和白泽的纠葛,那些沉甸甸的心事竟真的像被风吹散的云。 紧接着,我摇摇晃晃站起了身体,脚下发软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咯咯笑了几声后,又跌坐回了黄天佑脚下…… 我强撑着让自己的身体不那么摇晃,并且很有礼貌地向黄天佑道了声晚安:“呵呵……晚安,玛卡巴卡!” 说完这句话,我脑袋似有千斤重,一头栽进被窝里,呼呼大睡了起来。 眼睛在合上的一瞬间,我看见黄天佑冲着我轻蔑一笑,然后淡淡地回了我一句:“晚安,妈啦个巴咂——” 第559章 早间新闻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一觉睡得,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整个一晚我好像并没做什么梦,身体虽然极度放松,但时不时就会被身体里五脏六腑的灼热感所惊醒,不过每每醒来后又能很快再次进入梦乡。 如此反复多次后,天终于亮了…… 醒来后我并没有看见黄天佑,伸了个懒腰起床后便走到衣柜的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 原本糊在眼瞳上的黑雾竟薄了大半,像是被谁拿刷子狠狠刷过似的。 这下总算明白天佑老仙儿昨晚为啥变着法子哄我喝酒了! 敢情这酒劲儿一上来,我的身体不仅能很快放松下来,连我体内业火都比寻常情况下迅猛许多,魂珠炼化的速度,自然也要比平时快上一些。 …… 平日里,我都是天还没亮就起来练功了,可我今早不仅起晚了,浑身上下的骨头还跟着我一个劲地犯懒。 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这会距离早间新闻还有不到十分钟了,索性我打开屋里的电视,拿着遥控器又躺回被窝里,继续赖床。 我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小,闭着眼睛听着电视机里隐约传来一条条的广告语,等到早间新闻的音乐响起后,我才把声音稍微调大了一丢丢。 起初新闻里播报的都是民生问题,比如哪个地区的供暖系统不达标了; 某个中介打着帮人找工作的幌子,骗取中介费,结果让这些人等了好几个月,根本没有工作介绍给他们,最后整个公司一夜间人去楼空; 还有人在某商场买了一双鞋,穿了没几天鞋出了问题,拿去找导购退货,却遭到了导购员的拒绝,导购还说这鞋只能换不能退,最后新闻记者去了之后,商家才乖乖给人退钱。 总之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直至新闻的末端,才播送起省内一些重大新闻。 首先播报的便是我用业火烧掉的那个废弃厂区无端着火的新闻。 新闻画面里,废弃的厂区浓烟滚滚,熊熊大火将半边天都映得通红,数辆消防车闪烁着警灯停在周边,消防员们手持水枪,全力扑救。 旁白严肃地说道:“昨日,位于我市郊区的一处废弃厂区突发大火。 据现场目击者称,火势蔓延迅猛,主体框架坍塌,火光在数公里外都清晰可见。消防部门接警后迅速出动多辆消防车赶赴现场,经过数小时的艰苦奋战,目前大火已被成功扑灭,暂未发现人员伤亡情况。 起火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相关部门初步推测,可能是由于厂区内残留的易燃易爆物品受高温或不明火源影响所致。 在此提醒广大市民,废弃厂区存在诸多安全隐患,切勿随意靠近或进入。后续情况,我们将持续关注并为您跟踪报道。” "下面来关注一条财经新闻……" 电视机里传来男播音员轻快的语调,画面骤然切换,卓远集团标志性的银灰色lOgO在屏幕上亮起,配着节奏感强烈的背景音乐专场,引得我不由坐直了身子,整个人显得比之前紧张了些。 “来了……”我喃喃自语道。 专场过后,男播音员嘴角噙着调侃似的微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女搭档。 "海霞啊,昨天我们提到了卓远集团的CEO,我看你昨天下了节目之后,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是不是在为他突如其来的婚讯感到伤心呢?" 什么?婚讯?卓远集团有几个CEO?难不成是白援朝又要给白泽找后妈了?他都一把年纪了,这怎么还惦记找老伴呢?不应该啊! 我心里虽这样安慰自己,但下意识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镜头精准地捕捉到女播音员脸上的怔忪,她垂眸理了理话筒线,再抬头时眼尾泛起水光:"可不是嘛!谁能想到那个说'五年内不考虑私人感情'的白总,转眼就要成家了。" 她强撑着笑容摇头,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我们台里的小姑娘们啊,昨天都在茶水间偷偷抹眼泪呢。" 画面突然切入白泽出席商业活动的旧影像,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镁光灯下,唇角噙着标志性的清冷淡笑。 这笑容曾温柔地落在我眼底,此刻却隔着屏幕,像块裹着寒冰的利刃扎进了我的心口。 女播音员的声音继续传来:"不过说真的,还是要祝福白总和他的未婚妻。 听说女方是程尚集团的二小姐,是海外归来的金融新贵,和白总也算是门当户对......" 我的心脏猛地往下一坠,像被人攥住狠狠捏紧,整个人瞬间僵成了雕塑。 刺骨的麻木感从鼻梁炸开,如同细密的蛛网般迅速爬满我整个脸颊,连带着我的双眼也泛起针扎般的刺痛,眼前的电视画面扭曲成一片虚影。 后来仔细回想才惊觉,那大概就是应激反应——身体比意识更早一步,感知到了铺天盖地的绝望。 …… 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好似一瞬间炸开了般的疼痛,这里所说的痛,不是比喻用来形容我的伤心,而是身体真实的感觉。 原来人伤心到一定程度,心真的会痛…… 不过奇怪的是,以往我这个爱哭鬼,这次却没流出一滴眼泪…… 也许人们常说的“大悲无泪”便是这种感觉吧…… 遥控器 "啪嗒" 掉在床尾,我却浑然不觉。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卓远集团股价因婚讯暴涨的新闻,主持人兴奋的语调混着背景音里欢快的股市播报,像无数根细针在我的耳膜上乱刺。 王妈听见我屋里的动静后,连忙走进来查看我的情况。 见电视里还在播放白泽的婚讯后,她赶忙在地上捡起了遥控器,并气鼓鼓地关了电视。 “这帮新闻媒体,就爱胡说八道。少爷怎么可能看得上老程家那丫头!” 我深吸一口气,扯起嘴角,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自然,故作轻松地冲王妈说道: “王妈,瞧您说的。程家二小姐是在海外名校毕业的,在金融领域崭露头角,学识相当渊博。她要是真能和白泽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对他而言,无疑是锦上添花的好事。毕竟他俩身份相当,又有着共同的理想与抱负,往后在事业上相互扶持,必定能让卓远集团更上一层楼。” 我这一段话说得流畅,可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倒刺,从舌尖滚落,扎得我口腔生疼。 “瑶啊!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王妈眉头拧成了麻花,满脸的不可置信,眼眶微微泛红。 “少爷心里只有你,怎么可能娶别人?肯定是那些媒体瞎编乱造,博人眼球的!” 她几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着焦急与心疼,“瑶瑶,别信这些,少爷他不会这样对你的。” 我对着王妈苦笑了一声:“王妈,您不知道情况。我和白泽早就分手了,是我提的。我觉得他应该过回普通人的生活才对。毕竟我现在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560章 盛不下的年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妈呆立在原地,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半晌才缓过神,一屁股坐在床边,紧紧攥着我的手不肯松开:“就算分了手,少爷也不是这种说订婚就订婚的人!瑶瑶,这里头肯定有蹊跷,你可别自己钻牛角尖!” 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吧嗒吧嗒砸在我手背上,烫得我心里直发颤。 我抽出手,摸了摸王妈布满皱纹的手背,强装镇定地笑了笑:“真的没事,王妈。” 喉咙像被塞进一团浸了醋的棉花,酸涩得厉害,“您看,我现在忙着炼化魂珠,哪有心思去想这些。” 说着,我故意伸了个懒腰,却扯动了体内尚未平复的业火,一阵刺痛从丹田窜上心口。 王妈显然不信我这套说辞,突然站起身,风风火火地往门外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去找少爷问个清楚……” “王妈!”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别去!” 撑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王妈听见声响,立刻转身扶住我,心疼得直掉眼泪。 我靠在王妈肩头,望着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轻声说:“都过去了。我既然选择了走这条路,就该放下。您就别再为我操心了,好不好?” 话是这么说,可心口那团密密麻麻的疼,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王妈吸了吸鼻子,望向我的眼里满是心疼,她见我表情痛苦便急忙说道:”唉好好好,我不去问了还不行吗,瑶啊,你别激动,你这身上还有伤呢!” 我委屈巴巴地冲着王妈一个劲点头,最后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王妈,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她连忙点头应下:"好!咱们今天啥都不干,我就负责给你做好吃的怎么样?你就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等我做好了给你端屋来。 吃点热乎饭菜,身上的伤也能跟着养得快些....." 王妈突然哽住,粗糙的手掌轻轻擦去我脸颊的泪,"吃饱了,心也就不那么空落落的了。" “好” …… 王妈转身进了厨房之后,我便一脑袋又扎进了被窝,把脸埋进带着阳光气息的枕头,听着王妈在厨房叮叮咣咣剁馅的声音。伴随着窗台上几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偶尔扑棱着翅膀掠过玻璃,搅得满室寂静越发清晰…… 电视黑屏映出我泛红的眼眶,遥控器还歪在床尾,像个被遗弃的玩具。 不知过了多久,饭菜香顺着门缝钻进来,是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的味道…… 王妈端着托盘进来时,瓷碗里的热气裹着酱汁的甜香,在晨光里凝成袅袅白雾。 "小心烫。" 她把枕头垫在我背后,又往我手里塞了双筷子,"你最爱的糖醋排骨,还有冬瓜丸子汤,我多放了两颗红枣。你尝尝喜欢吗?" 紧接着,王妈又往我的碗里夹了一块红烧排骨。 我盯着碗里油亮的排骨,喉咙突然发紧。 记得我刚拜入师门那会,有一次寒暑假,师父让姥姥把我送他这里生活一段时间,我那会可能是因为突然换了地方有些不习惯,也有可能是害怕师父的威严,总之刚和姥姥来师父家的那会我吃东西总是吃得特别少,根本没什么胃口。 王妈那会还没有来师父家,师父见我没来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根本没啥气力练习筑基,便让姥姥给我炖了我平时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可那会姥姥即便掏出了看家的本领给我做了一大桌子我平日最爱吃的饭菜,我依旧没啥胃口。 白泽那会还是一脸的婴儿肥,见我没食欲,他就故意气我说:“你姥姥做的饭菜可真难吃。就这菜做的,给狗吃,狗都不吃……”他拿起筷子在盘子里来回拨拉两下那排骨。 “你看这排骨做的,这都出糊嘎巴了,这还咋吃啊!师父,要我说下次还是别让孟瑶姥姥做饭了,这不是糟践东西吗?” 我气得小脸涨红,攥着筷子的手指关节发白,“你胡说!姥姥做的菜最好吃!” 说着便狠狠夹起一块排骨往嘴里塞,肉汁烫得舌尖发麻也顾不上,囫囵咽下去就扒拉了两大口白米饭。 为了证明我姥姥的厨艺是天下无敌的,那天我硬是就着咸淡不均的排骨扒了三碗饭,撑得小肚子圆滚滚,连打个嗝都是醋香味。 打那以后,白泽再阴阳怪气,我就故意把饭菜嚼得 “吧唧吧唧” 响,举着油乎乎的筷子冲他晃:“我姥姥做饭可真香。” 回忆像浪潮般层层叠来,王妈见我盯着盘子里的菜一个劲地愣神,便忍不住唤了我一声。 “瑶瑶……瑶瑶……这孩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都愣神了!" 缓过神,我赶忙冲着她笑了笑:“哦……王妈,我没,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怎么不吃啊?" 王妈在床边坐下,用勺子舀起一勺汤吹凉。 "是不是我盐放少了,这菜你吃不出滋味来啊?" 我突然鼻子一酸,接过王妈手里的汤碗,便大口大口地喝起来,滚烫的汤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分不清是辣还是疼。 整整一天,我就跟洞穴猫冬的小仓鼠似的,除了偶尔起身去二楼看望我大师兄几次,其余时间我都躺在床上,睡醒了吃,吃饱了睡,翻来覆去地消磨着时间。 白天睡觉的时候,黄天佑依旧在梦里带着我炼化魂珠。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之所以早上睡醒之后没看见他,并不是因为他离开了。 他只是隐去了身形躲在了暗处而已,或许他早算到了,我今天会因白泽失魂落魄,为了让我不觉得丢脸,他这才躲了起来…… 第561章 短信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眼瞅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转到晚上九点,搁往常这个时候,我早该洗漱妥当,钻进被窝准备和周公约会了。 可今儿个倒好,白天跟树袋熊似的,睡醒了吃、吃饱了接着睡,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轮。 这会儿真到该睡觉的点了,反倒跟打了鸡血似的,瞪着眼睛瞅着天花板,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闲来无事,我便把关机多日的手机给拿了出来,按下开机键后手机却没啥反应。看来这手机用的年头有些长了,关机状态下电池里的电也都跑没了。 于是,我在床头柜里拿出个万能充,把电池插在万能充上之后,便百无聊赖地在床上打盹…… 大概过了能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后,我约莫手机电池充得差不多了,便把电池按回手机里后开了机…… 手机刚一开机,短信便如决堤洪水般涌来,震动声在寂静的夜里碎成急促的鼓点—— 137 条未读信息层层叠叠,时间轴的最顶端,是和白泽分手那天的两条短信。 第一条发送于当晚八点十七分,屏幕上跳动着他标志性的冷冽。 “开机速回电话”。 短短六个字,像寒冬里呼啸的北风,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在尾音处隐隐透出一丝压抑的急切,精准地戳进我回忆的旧伤。 两个小时后,第二条短信姗姗来迟。 字句间依旧带着他习惯性的疏离,每个字都像是精心锻造的铠甲,却在不经意间透出柔软的内里。 “降温了,山里气温低。睡觉时候记得多穿点。你身上的伤口记得换药,消炎药要按时吃。气消了就赶紧回医院,我让窦明俊去接你。” 字里行间,他把汹涌的担忧与牵挂,藏在看似条理清晰的叮嘱里,霸道地安排着一切,却又小心翼翼地给我们的关系留着温存的台阶,仿佛只要 “我” 回头,他永远在原地。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他已经和程尚集团的二小姐私下定了婚…… 而在往后的135条短信里,再也没有他发来的消息。 其余的大多是王小强、董大明和李木子发的。 不过有两条例外,短信显示是姥爷发来的。 看着这两条短信的名头,我忍不住皱起眉头——姥爷居然会发短信了?点开第一条,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你好”两个字。 我忍不住噗呲一笑,八成是这老头误触了快捷语发出来的。 点开第二条短信,心里瞬间泛起暖意。短信上写着:“瑶摇你是不是又惹祸了?是不是被闫大师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和你师父认错就赶紧认错,只要你不受苦就行。” 姥爷这消息发得洋洋洒洒,字里行间还带着好几个错别字。 得,这倔老头估计是联系不上我,急得连短信都学会发了。 我把手机贴在胸口,鼻尖泛着酸酸胀胀的疼。 屏幕幽光映着姥爷的错别字,恍惚看见他戴着老花镜,皱着眉头戳手机按键的模样 —— 那个总说 “电子产品都是洋玩意儿” 的老古董,为了找我,怕是把养老院里的护工都麻烦遍了,这才发来了这条短信。 我刚要继续打开剩下的未读短信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定睛一看是李木子打来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起来,便听见李木子焦急的叫嚷声:“啊……瑶瑶,你可算开机了!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啊?怎么才开机啊!” “木子,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我说孟瑶!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 李木子的声音像是炸开的鞭炮,手机的听筒里混着呼呼的风声。 “再过两小时,王小强的军列就要发车了!你倒好,人间蒸发这么多天,连句送别的话都没有?” 我猛地一激灵,连忙看了眼墙上的日历,红圈圈里的日期是那么的醒目 …… 今天,可不就是王小强说要去当兵的日子嘛! 床头上的小台灯,照在我们四人第一次聚会时,在游乐园门口拍的那张合影上。 王小强嘴里叼着个棒棒糖,点儿浪荡地站在我身边…… 他和董大明互相较劲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如今,他竟真的要当兵走了。 “你们等着我!我这就过去......” “别废话了!瑾阳西站!再不来连王小强的后脑勺都瞅不着了!” 李木子的声音像连珠炮似的炸响,背景音里传来火车站特有的嘈杂。 “他傻兮兮的,把你送的护身符缝在迷彩服里,说要带着去部队!你要是敢迟到,看我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推搡声,王小强模糊的声音飘过来:“别......” “滚犊子!” 李木子吼完又冲我喊道:“打车!狂奔!现在立刻马上!” 放下电话我赶紧穿好衣服,带上墨镜和口罩便往门外跑。 一边跑,我还一边冲着楼上喊了一声:“师父我出去一趟,晚点回来。” 楼梯口传来师父的问话:“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一边往脚上穿着鞋,一边回答:“王小强今天当兵走了,我得去送送他!” 师父没说话,林雪姐的声音又从楼上传了下来:“唉,瑶瑶,你等等,这大晚上的不好打车,我让秦明送你去!” “我才不去送她呢!” 隐约听见秦明不情愿的语气,随后紧跟着是林雪的一声暴呵:“秦明,你没完了是不是!你要是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你不去送,难道让我亲自去送吗?” “老板,你别生气,我去还不行吗!” “那还不赶紧的!” “雪姐,还是算了吧,秦明这两天都没咋休息好,还是别折腾他了,我自己去就成。” “那怎么行!乖乖听话,让秦明陪你去,要不闫大师和我也不放心啊!” 说话间,秦明穿好了衣服下了楼,他走到我的身边,把毛线帽子往自己头上一扣,蔫头了耷脑地和我说了句:“走吧……” 第562章 埋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路上,我和秦明心照不宣地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当秦明把车子开上高速公路后,豆大的雪粒子就噼里啪啦的砸在挡风玻璃上。 秦明咒骂着打开雨刮器:“这鬼天气,天气预报压根没说要下雪啊!怎么突然就下了这么大的雪啊!” 雪幕越来越浓,路灯在飞旋的雪片中晕成朦胧的光圈,能见度不足十米。 见状秦明也跟着放慢了车速…… 我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屏幕上李木子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半小时前:“你怎么还不到?要来不及了!” “秦明,还有多久能到地方!”我小心翼翼地问了他一句。 他一边伸长脖子观察着眼前的路况,一边不耐烦地回了我一句:“我又没在这种鬼天气开车上过高速,我哪知道啊!你急,我还急呢!” 我咬着嘴唇把脸贴向车窗,玻璃的寒意顺着脸颊漫上来。 仪表盘的蓝光映着秦明紧绷的下颌线,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雨刮器在风雪里划出凌乱的弧线。 好在我们安全下了高速,并且顺利抵达了瑾阳市区。 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暴雪,让瑾阳市内的交通基本陷入了瘫痪状态。 路上的车都开得比牛车还慢,厚厚的积雪让这些司机根本不敢踩下油门。 我一遍遍看向秦明,此刻多希望他能突然跟我说,其实他有超能力,然后举起手臂大喊一声:“月棱镜威力,变身!” 然后我们驾驶的这辆宝马突然变身成筋斗云,载着我直奔向瑾阳西站! 要是实在变不成筋斗云,变个飞天小女警背着我飞我也是不介意的。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在掌心里又震了两下,打开短信一看还是李木子发来的。 内容是:“部队已经提前检票进站了,你到底还要多久能到?” 我刚要回她信息,突然,听见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便是“哐当”一声。 我赶忙抬头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前方车辆的尾灯连成一片猩红,一阵阵刺耳的刹车声,混着喇叭轰鸣刺破雪夜。 秦明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半圈才堪堪停下。 “前面出车祸了!”他探出车窗外张望,积雪扑进了他的衣领,“堵得死死的,至少还有三公里才到西站......” 我几乎没有犹豫,扯开车门就往外冲,羽绒服拉链都没来得及拉上。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我的喉咙,像无数细小的冰针在扎我的嗓子。 “孟瑶!你疯了?”秦明的喊声被风雪撕碎,我头也不回地在雪地里狂奔,围巾散开在身后像面飘摇的白旗。 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陷进冰冷的泥泞。 远处车站的电子屏在雪幕中忽明忽暗,像座遥不可及的灯塔。 一路上,我跌跌撞撞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但每次又急忙站起身继续往前跑。 记忆拉回儿时小强陪我去大河救乌祈的那会儿,那傻小子小时候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害怕,什么又叫做危险,见我让他晚上陪我去大河帮忙,他倒好,还以为我是要带他出去夜晚探险呢,竟背了一书包的零食…… “孟瑶,走这么远的路,饿坏了吧?来,吃口煎饼补充下体力!” “你不是刚吃完晚饭才出来的吗?咋这一会儿功夫就饿成这样了?你是属猪的啊?” 见我问话,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煎饼,并冲着我一个劲地傻笑:“也不是很饿,主要我不是怕一会儿有场恶战嘛!吃饱点好有力气……” 还有我被阚湛绑在帐篷里,险些被河水淹死的时候,也是他及时出现救了我…… “孟瑶在这,快来帮忙!” “孟瑶,你别怕,我来救你了!我说了要保护你,就一定做到!” “董大明,你他妈的快点来帮忙啊!孟瑶快被淹死了!” “小强,你快走吧,别管我!” “不行!你快别说话了!我很快就解开了!我能解开的!” 一想起这些,我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落…… 那些曾经的苦难,如今回想起来,尽因有他的参与变得如此温馨…… 还有,我第一次来月事的时候,竟然也是我这个蓝颜帮我解决的囧境。 那个时候,我在学校总是被人欺负,可他总会及时站在我身边,替我打抱不平。 不管对方是谁,即便是老师,他也会为我说上几句话,哪怕最后结果是老师让他去教室外面站上一节课,他也不会有二话…… 那些年少时光里的每一场狼狈,都因为有他风风火火地闯入,变成了带着暖意的勋章。 此刻雪粒砸在我的脸上生疼,睫毛结满冰晶,可眼前晃动的全是他挡在我身前的身影 —— 想着想着,我彻底失控地大哭起来,脚下加紧步伐,嘴里一遍遍喊着:“小强,你等我!你等我啊!” 我跌进雪坑又挣扎着爬起,膝盖火辣辣地疼,却笑出了声。 风卷着呜咽的呐喊撞碎在雪幕里,呼出的白雾瞬间凝成冰碴。 再次摔倒后,爬起来时我竟发现,挂在我脖子上的围巾早就不知被我甩丢到了哪里。 好在我现在已经到了西站口,我一路狂奔到检票口,四目张望寻找着王小强的身影。 可偌大的等候区,却无一人穿着军装。 我还是来晚了吗? 我满脸沮丧地长叹一口气,就在这时李木子的声音却在我的身后传了过来:“孟瑶!快来这!” 我回头望去,只见李木子站在一个检票口的里面,冲着我一个劲地招手。 见状我赶忙跑了过去,见我近前,李木子便塞给检票员一张站台票。 “这是她的站台票,快把闸门打开。” 可我哪还等得了,那检票员掏出钥匙打开闸门的时间,我手撑着闸门的立柱,纵身一跃一下子跳了进去。 “唉,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有没有规矩啊!”检票员在我身后埋怨着。 可我却假装听不见,拉着李木子的手便往里跑。 “快走!” 一路上,李木子喋喋不休,满是对我的抱怨:“还好,你赶来了,再晚来几分钟,你就彻底看不见他了!” “孟瑶,不是我说你,董大明和王小强为了帮你身上都受了伤,可你倒好,电话一关机连面都不露一下。我们大老远地去你师父家找你,你却一直闭关不出来。出来见我们一面就这么难吗?他可是你拜把子的哥们啊!” 第563章 送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面对李木子连珠炮似的指责,我咬着冻得发紫的嘴唇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在一群身穿绿军装、胸前带着大红花,与家人告别的新兵蛋子里面来回穿梭,寻找着王小强的身影。 “孟瑶!你慢点!”李木子被我扯得趔趄,围巾歪到一边,“他们早就集合了,在那边......”她话没说完,我突然刹住脚步调转方向往车头方向跑。 …… 人群突然分开一道缝隙,我一眼就撞进两双通红的眼睛里。 王姨止不住地抹着眼泪,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布包,指节捏得泛白。 王叔背着手直挺挺站着,羊毛大衣的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可喉结却不受控地上下滚动。 顺着他们望穿秋水的目光往前,那个穿着军装、背对着我的挺拔身影,正把帽檐压得低低的——除了总爱装酷的王小强,还能是谁? 董大明率先冲着我喊了一句:“三弟!我们在这!” 王姨赶忙顺着董大明的声线往我这边看,确定来人是我之后,她也一个劲地冲着我招手:“瑶瑶……” “儿子,你快看,是孟瑶!” 王小强猛地僵住,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 他缓缓转身,军帽下露出半截微微卷曲的发梢,睫毛上凝着细小的冰晶,在路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看见我的刹那,他嘴角不受控地扬起,可眼眶却红得吓人:“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几步上前,连忙跑到他们身边,还不等我把气喘匀,便赶忙向王姨和王叔问了好。 转回头,我又赶忙向王小强赔礼道歉:“小强,对不住啊!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这没注意日子,差点错过你当兵入伍的日子。” 他傻笑着冲着我一个劲地摇头:“嗨,没事的瑶瑶,咱们又不是没机会再见面了,等我放探亲假的时候咱们再聚也是一样的。 再说我当兵也就能当个两三年,两三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了,咱们很快又能团聚了。” 我吸了吸鼻子,咬着嘴唇冲着他点了点头:“嗯……你在部队记得给我来电话,部队的军旅生活不比在家里,凡事你都忍着点……” “唉,我知道……瑶啊,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如果受了委屈就和董大明说,他答应我了,会替我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他解决不了,你就往部队给我打电话……”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赶忙抢着说道:“好了小强,我不是以前那个孟瑶了,你三弟我现在强得可怕,没有人能欺负得了我了。你就放心吧!” “呵呵呵,我知道你现在的本事大,反正我的意思是,你只要不受欺负就行……” 见他依旧放心不下我,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我对他说道:“放心吧小强,唐辉的事情已经被我解决了,往后没人能伤害我了……” “真的?”他激动地双手握着我的肩,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冲着他点点头:“嗯,真的!” “太好了,孟瑶,你可真行!那你的劫难是不是算是提前渡劫成功了?” 我依旧点头,他突然高兴得像个孩子居然跳了起来:“太好了!大明,你听见孟瑶说啥没,唐辉的事已经解决了,劫难过去了,她能顺利地活过25岁了!” 董大明一听这话,也是一脸兴奋,他三两步走到我俩身边,和王小强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 “小强,三弟这可是好事啊!从今晚后,咱们再也不用殚精竭虑了!” “说的是!要不是我今儿个当兵走,说啥咱都得好好给三弟庆祝庆祝!” “嗨!在这也一样庆祝!小强,走着……” “走……” 他二人颇为默契地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二人便一左一右猛地发力,我惊呼着被架上了他俩的肩头。 两半屁股堪堪落在他们硬邦邦的肩头上,整个人像突然被抛向半空的风筝,晃得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下意识死死揪住他们的衣领。 “啊!快放我下去!” “嘿嘿……想下来门也没有啊!大明,走喽!抬轿喽!” “走着!” 说着,这两人就像玩二人三足似的,扛着我就往前跑,我真怕他俩一个没配合好,把我摔下来那可咋整,于是,我扯着嗓子一个劲地喊。 “我说你们俩,都多大人了还玩这套!”我攥着他俩衣领的手指关节发白,脚下悬空晃得厉害。 “车站这么多人,摔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我的惊叫混着风雪,却被他俩爽朗的笑声彻底盖过。 董大明哼笑一声:“哼……摔了你,是你丢人,跟我和小强有啥关系啊!谁叫你有事瞒着我们的!不把我们当兄弟,摔你也是活该!” “我怎么不把你俩当兄弟了?”我想辩解,却被董大明一声制止住了。 “别废话,小强,来!咱俩给她上点难度,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有事瞒着我俩!” “唉,别别别……” “一、二、三走着!”话音未落,两人猛地齐齐发力,肩膀如弹簧般上下颠簸。 我整个人瞬间失控,在空中画出惊险的弧线,尖叫着死死抱住董大明的脑袋,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 “救命!你们疯了!”我的嘶吼混着风雪,换来的却是王小强跟董大明们更夸张的摇晃,军帽险些被甩飞。 “这就怕了?小时候抬你过独木桥都没这么怂!”董大明故意使坏,突然一个高抬腿,吓得我腿一软,差点从他肩头栽下去。站台人群纷纷侧目,王姨在远处急得直跺脚,李木子笑得手机都拿不稳,录像画面跟着抖成波浪线。 王小强一边颠着一边喊:“夹紧了!前面要过‘火焰山’咯!”说着两人默契地开始绕圈狂奔,我的屁股在他们肩头重重起落,撞得生疼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记忆突然翻涌——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他们扛着我偷摘邻居家的枣,被追得满街跑,如今风雪里的笑声,竟和那时一般无二。 就在我们闹得正欢之时,站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 “新兵连,集合列队!” 分别的时刻,最终还是到了…… 尖锐的哨声如利刃般刺破喧闹,我三人原本嬉闹的笑脸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他们二人把我稳稳放在地上之后,王小强刚才还满是笑意的眼睛此刻染上了一丝凝重。 他迅速整了整歪斜的军帽,拍了拍董大明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舍:“该走了。” 董大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用力抱了抱王小强,声音有些发闷:“在部队给老子好好的,别给咱兄弟丢脸!” 王姨再也忍不住,冲上前紧紧拉住儿子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强子,到了部队要听领导的话,别挑食,记得按时吃饭……” 王叔站在一旁,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没说一句话,可泛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的不舍。 转回头王小强又冲着我和董大明说道:“今年过年,我不能回家了,还希望你们俩能帮我多多照顾我的父母。” 我和董大明冲着他一个劲地点头:“放心吧小强,我们会的。在部队你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有我和大明,你放心。” 他冲着我俩点头回应。 “哦对了……买房的事你俩别把我忘了,我们三个一定要在一个地区买房,离得越近越好,等我退伍回来,我们三个还要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 “放心吧哥们,我记着了!”董大明眼圈泛红,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快去集合吧……” “嗯……” 我们看着王小强转身融入新兵的队伍,绿色的军装渐渐成了一片整齐的海洋。 他突然回过头,冲着我们用力挥了挥手,大声喊道:“等我回来!”那声音混着风雪,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 新兵们开始有序往车厢移动,站台上的哭声混作一团。 许多母亲瘫坐在站台上,她们含辛茹苦养了18年的孩子,如今郑重地交给了国家。 那一双双红透的眼眶里,盛满对孩子的牵挂,虽知这是大爱所在,却仍止不住心底翻涌的牵挂。 见状,我连忙搂住了站在我身边浑身止不住发抖的王姨。 “没事的王姨,小强能去当兵,这是我们的荣耀……” 她点点头,没说话,眼神却望着自己儿子即将步入车厢的背影久久没有转动 第564章送别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小强挤在几个新兵中间,脑袋重重抵着结霜的车窗,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晕开朦胧的圈。 厚重的车窗像一道冰冷的屏障,将他急切的声音绞成细碎的嗡鸣。 他通红的手掌用力拍打玻璃,指节在寒意中泛着青白,隔着这层透明的阻隔,反复比划着 “多穿衣服”“按时吃饭” 的手势。 王姨突然冲上前,枯瘦的手掌贴在玻璃另一侧,与他的手隔着几毫米的距离。母子俩隔着冰冷的车窗对视,王姨颤抖的嘴唇不断开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王小强的眼眶瞬间漫上水雾,喉结剧烈滚动着,突然转身在背包里翻找。 再回头时,他将一张泛黄的全家福贴在玻璃上。 照片里王小强和王姨还有王叔站在老家房子的门口,照片里的王小强穿着一身儿童款的绿军装,挺大的脑瓜子卡个小军帽,身上背着个塑料玩具枪别提多神气了。 王姨瞬间捂住嘴,泪水汹涌地砸在玻璃上,晕开照片里儿子稚嫩的笑脸。 “小强,保重啊!” 话音未落,火车猛地震颤,车轮与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随着火车慢慢开动,我们几人的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追着火车跑。 王姨瞬间捂住嘴,泪水汹涌地砸在玻璃上,晕开照片里儿子稚嫩的笑脸。 “小强,保重啊!” 话音未落,火车猛地震颤,车轮与铁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火车缓缓挪动,我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前,滚烫的泪水砸在结霜的地面,转瞬凝成冰晶。 王姨踉跄着追了几步,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董大明抹了把脸,攥着拳头大喊 “兄弟,保重!”; 而我死死盯着那扇玻璃窗,看着王小强军装上跳动的肩章,直到他的身影被越来越浓的白雾吞噬。 站台渐渐空荡,寒风卷着零星的雪花掠过铁轨。 王姨蹲下身,捡起被风刮落的围巾,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儿子方才贴过的玻璃,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与水汽交融的痕迹。 董大明从口袋掏出一张面巾纸,递过去时声音闷得发颤:“王姨,咱回家吧,别让小强担心。” “唉,姨听你的。” …… 我们出了西站之后,李木子就一把挎住了我的胳膊,并对董大明说道。 “大明,你送王姨和王叔先回去吧,我让孟瑶今晚在我那……”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我赶忙说道:“不行啊木子,我得赶紧回我师父那,我……”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孟瑶,王小强那个憨货不跟你计较,可不代表姑奶奶我也这么轻易的饶了你。识相的你最好把嘴巴闭上别说话,再多说话,小心我跟你绝交!” 董大明躲在李木子的身后,在那一个劲噗呲噗呲的傻笑。 “三弟,我劝你还是听点话吧,李木子现在脾气特别大,你这惹了她可没你好果子吃。” 李木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我有那么吓人吗?” 董大明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大脸往李木子肩膀一靠,那副模样就跟得宠幸的妃嫔似的,要不是看王小强他爸妈在场,我真想上去给他个大逼兜。 董大明这小子是典型的见色起意,刚才还信誓旦旦跟王小强保证,绝对不让人欺负我。 可这会在李木子的面前,董大明一下子就变成软茄子。 “宝宝,你别生气嘛,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木子冲他翻了个白眼,拉着我跟王小强的父母道了声别之后,便把我拉进了她家的私家车里。 “开车!”李木子冲着司机说了句。 “去哪?”我忍不住问她。 “去我家,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伸出两只手便要抓我的肋条骨。 我瞬间瘙痒难耐,忍不住咯咯咯的笑出了声。 第565章 值得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救命!谋杀亲闺蜜啦!” 我边笑边往车门边上缩成一团,却被她眼疾手快地揪住我的衣角。 李木子不依不饶地追着我咯吱窝一个劲的抓挠,我俩的嬉笑声车一下子引爆里车内,惊得司机师傅一个劲的从后视镜里撇看我俩。 嬉笑间她猛地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指尖冷不丁碰到我侧腰结痂的淤青处后,我疼得瞬间变了脸色,下意识往后缩着大喊:“疼疼疼!” 李木子动作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哎,木子,别!”我慌忙按住她要扒我衣服的手, 然后朝着前面开车的司机努努嘴。 李木子这才反应过来,咬着牙压低声音:“等回去再跟你算账!” 一路上她时不时斜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狐疑和心疼,气鼓鼓的样子就跟和自己丈夫吵完架的小媳妇一样。 车子转弯碾过一段减速带之后,便到了李木子他们家的小区。 车子在她家连排别墅门口停稳后,她便把我一把拽下了车。 李木子拽着我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玄关处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晕里,她踢掉脚上的矮靴后,随意趿拉个拖鞋就急忙往二楼走,我趿拉着她硬塞过来的毛绒拖鞋,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追。 “郭姨,拿医药箱!” 她扯着嗓子冲一楼的一个拐角处喊了一声,顺带把二楼客房的门撞开。 鹅绒被上还堆着没叠的杂志,床头摆着她去年在冰岛拍的极光照片。 我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她按在柔软的床铺上,冰凉的指尖已经探进衣摆。 “嘶 —— 轻点儿!” 结痂的伤口被碰到,我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木子睫毛颤了颤,动作却没停,借着壁灯的光仔细查看淤青的范围。 “小姐,药箱给您拿来了。” “给我吧!” 李木子接过药箱之后,回手 “咚”的一声把药箱砸在了床头柜上,转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要给我活剥了似的。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李木子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头阵子她和董大明、王小强去我师父家看望我师父的时候,我师父不是跟我说她还像小时候那样,挺活泼开朗的吗,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到了我这,她就跟德育处主任似的,瞅我的眼神都能杀人了。 “你给我等着!”李木子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尖小声说道。 转回头,她又冲着门外喊了声:“郭姨,麻烦帮我准备下泡澡水,再准备些吃食。” “好……” “哦对了,孟瑶喝不了酒,你给她准备点果汁就行……” 我一想到昨晚黄天佑用酒助我炼化魂珠,便笑着试探性地问道:“那个,有没有酒精度数小一点的酒?我也想喝点……” “你要喝酒?” 我冲着她笑了笑:“嘿嘿嘿,就喝一点点……” “那好吧,郭姨,米酒家里还有吧,拿些度数小一点的米酒给她。” “好……” 郭姨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我便被李木子拽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汽氤氲在浴室,泡泡浴里的绵密泡沫像云朵般漫过我二人的肩头。 李木子把一块橙子塞进我嘴里后,又鼓着腮帮子舀起一勺米酒递到我嘴边。 “说说吧,董大明和王小强前阵子身上的那些伤是怎么弄的?还有他们俩刚才在车站提到的唐辉又是谁?为什么我回国这么久,你却一直不肯见我?这段时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握着瓷勺的手指骤然收紧,米酒在碗中晃出细小涟漪。 浴室暖黄的灯光下,李木子眼底浮着血丝,水珠顺着她湿润的发梢滑进泡沫里,像极了小时候她受委屈时倔强的模样。 我沉了一口气,把最近所发生的一切和李木子简单说了一遍。 即便,我已经尽量把一些凶险的情形都避重轻的简略,没和她说,可她听完后,还是红了眼眶。 “孟瑶,你说你虎不虎!” 她突然抄起一捧泡沫砸在我脸上,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吱声?就算我不懂你们玄门那套,可你在旺东村闭关的时候,好歹也要叫上我啊!有我陪着你,总比你一个人要好啊!” 我对着她苦笑一声,用汤勺又舀了两勺米酒。 这酒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不说,还一点酒精味都没有。 “当时情况很是危险,董大明和王小强帮了我这么多次忙,可这次都受了伤,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跟着我犯险呢?” “好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孟瑶,这些年你真的太苦了,如今大仇得报,往后你得为自己活着,知道吗?” 我苦笑:“木子,踏道之人如若有了小我,那离下地狱就不远了。 ” “那倒也是……那你也不能一点都不为自己考虑吧。” “我?我觉着我现在这样就挺好啊!” “你真的觉得你现在很好吗?” “不然呢?” 她冲我翻了个白眼,随后把自己手里的酒杯重重往池子边上一放。 “我问你,你跟你那二师兄分手,就真是发自内心的?就没一点不甘心?” “你怎么知道的?肯定又是董大明和王小强那两个大嘴巴。他俩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汤?” “哎呀你先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孟瑶,我太了解你了,你喜欢你二师兄喜欢了这么多年,为了他你连阴曹地府都闯了,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跟他提分手?你跟他分手,是怕他因你受牵连,对不对?” 见我低着头不回话,她愤愤不平地接着说道:“你是为了他考虑,可他呢?他为你考虑过吗?咱别的不说,相信你这两天也看了新闻了吧。 这家伙居然转身就要娶程尚集团家的千金小姐了,他可有想过你的感受?” 我被李木子问得哑口无言,回头拿起一碗米酒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李木子见我气鼓鼓地喝起闷酒,连忙一把抢过我手里的酒碗。 “孟瑶,这玩意虽然酒精度数低,但你也不能这么个喝法啊,你自己啥酒量你心里没数吗?别以为把自己灌醉了,我今天就能放过你,今天你不把话跟我说清楚,没门!” 第566章 王小强不比你二师兄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别过脸去,任由水珠顺着我的发梢砸进泡沫里,李木子猛地把我肩头扳了过来,指尖的力道带着我不容抗拒的执拗。 “看着我!孟瑶,你那二师兄不值得你为他伤心,反正现在你俩已经分手了,不如就把这段不开心的记忆忘记吧。好在我们现在年龄都还小,你给自己一两年的时间冷静冷静,然后好好考虑考虑王小强怎么样?” “王小强?噗!木子,你是不是喝多了,在和我说酒话吧!我和他只有兄弟情,别的可啥都没有!再说了,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 “追个屁啊?孟瑶,你不知道,小强当兵走之前,心情一直不是很好,那天我和大明索性就陪他喝了顿酒,结果他把实话都说了。” “他说他从小就一直喜欢你,这些年一直没改变过初心,只是上小学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你二师兄在学校门口接你,就知道你俩往后肯定得有点故事。况且,你二师兄身上的那个气势,哪是王小强能比的啊。 他认了怂,自从你委婉地拒绝过他,说你们这辈子只能是哥们之后,他就再也没敢跟你表白过。 哦不对,他说他前阵子有向你表白过,给你发了表白的短信,不过可能是你大师兄店里的信号不好,短信并没有发送成功,你没有看到。他说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你俩注定没有那个缘分……” 我低下头,长舒一口气,随后对李木子说道:“其实那条短信我收到了,不过……很快就被我删除了。” 李木子的睫毛猛地颤了颤,浴巾从她的肩头瞬间滑落,啪嗒一声掉进浴缸溅起一串水花。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收到了?那你为什么……” 我冲着她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搅动着水面:“你是想说,为什么我骗他说没收到那条短信,对吗?” 李木子僵着身子,点了点头。 “因为我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更不想破坏我和他之间这份最纯粹的友谊。” “可明明王小强为你付出了很多啊,孟瑶,你扪心自问,从小到大,无论是陪伴,还是付出,王小强哪一点比你那没良心的二师兄做的差?” “我承认,小强为我做了很多事,但我也同样在护着他的周全啊!不是吗? 他和董大明在我这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那种经历过生死与共患难的交情,但绝对不会是爱情。 木子,感情这个东西强求不来的,我对王小强就是一句话,当朋友、哥们都没问题,但我却没办法把他当成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木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嗨……说白了,你就是对他不来电呗。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孟瑶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在国外,好多高鼻梁大眼睛的老外追求我,不过那些洋鬼子看得时间久了,我反倒觉得董大明这个土鳖更适合我。为了这事,我最近都跟我爸妈闹掰了。” “你俩确定恋爱关系了?”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嗯……算是吧,不过我爸妈不同意,他们说花钱培养我这么多年,不是让我以后找个家里卖水果的商贩摆摊卖水果的。 你说我妈说话多难听。董大明他爸妈卖水果怎么了?人家靠自己劳动本事吃饭,又没偷没抢,怎么就丢人了。” 我回头又拿起一个酒碗,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的米酒,喝下一口后对她说道:“也许你爸妈是想让你找个对家族事业有帮助的,就跟白泽他爹对他的期望一样。其实白援朝之前就暗搓搓地暗示过我,他希望白泽与程家联姻,这样对卓远未来的发展会有帮助。” “那你二师兄就这么同意了?他可真不是个爷们。人活一辈子,怎么能违背自己的心愿呢!他这人真是的!挺大个老爷们一点骨气都没有,唉……不行,我得给你二师兄打个电话,他电话号码是多少,你赶紧告诉我,我得好好问问他,他是咋想的,怎么比我这个小姑娘还没骨气!” 说着,她猛地转身去够身后花架上的手机。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她的手腕,带起的水花泼在她锁骨上。 “得了吧姑奶奶!你这一打电话,明天整个圈子都得传我孟瑶被甩了还死缠烂打!” “明明是你甩的他!” 李木子气呼呼地甩开我的手:“我就是看不惯他为了家族联姻就把你扔了,这算什么男人!” 我抓起块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米酒的后劲上来,弄的我脑袋有些发沉。 “木子,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是非对错?他有他的责任,我有我的坚持。” 我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强撑起笑意,“呵……再说了,我身边有你这个随时能为我出头的疯婆子,还要男人干什么?” “谁是疯婆子!” 李木子抄起湿漉漉的浴巾甩在我脸上,突然又泄了气,瘫在浴缸边缘:“行吧行吧,不给他打电话了。但你要是哪天想收拾他,吱一声,我叫上董大明,咱们组团砸了他的订婚宴!” 我冲着她傻笑,微醺的感觉竟让我有些飘飘然。 “行行行,你最厉害了行吧。呃……木子,我有点晕了。要不咱们还是回床上躺着吧 。” “嗯,回卧室也行,不过今天难得姑奶奶我有雅兴,回去之后你得再陪我接着喝!” “啊?还喝啊?” “哎呀废什么话?你喝的米酒才3度的酒精含量,就这酒,我上幼儿园的时候都当饮料喝,喝一桶都没啥事,你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比不过我小时候啊!” “赶紧的,我再让郭姨给我俩炒两个菜,咱俩边喝边聊,我都多少年没见到你了,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你说呢。” 她说着站起身子出了泡池,披上一件浴袍后,转身又扔给了我一件。 “而且,我还想让你帮我和董大明好好算算,看看我俩到底能不能成!” “木子,我帮身边的人,是算不准的,要是算的话也只能看个大概!” “大概也行,就当玩玩!哎呀你磨磨唧唧的干嘛呢,还不赶紧着!” 第567章 算尽天机难测情》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要说大多数算命先生,为啥给自己身边人算不准。 其实,还真不是这些人的手艺不行,而是“我执”在作祟! 就拿我举例,我每次给自己的身边人排紫微斗数、摇六爻卦,只要沾着自个儿在意的人和事,满脑子杂念就跟沙尘暴似的,直接蒙住了我的心。 就算瞅见盘里凶星扎堆,也总想着“这不可能”“肯定有转机”,活生生把卦象脑补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但只要能跳出那个“我执”以“旁观者清”之态抽离命盘,灵台便自现天光。 然若能勘破“我执”,以“旁观者清”之态抽离命盘,灵台自现天光。 正如《道德经》所言“致虚极,守静笃”,当摒弃七情六欲的扰动,以元神出窍般的超然视角洞察因果,方能参透天机,给出趋吉避凶之法。 王小强当兵那次,我反复排了十几次命盘,直到彻底冷静下来,才从破军星移位里摸出破局的法子。 可谈及至亲劫数,终究难脱凡俗羁绊。 昔年我推演孟宏命宫时,虽早知贪狼星与廉贞星冲煞,主有血光之灾,却因报仇雪恨的执念太深,妄图以人力扭转天命。 这种“我欲改天”的妄念,让我困在命盘迷阵中,反倒失了术法准头。 而于凤云的之事亦是如此,我满心复仇之火灼烧,哪里还能看清天机运转的脉络? 说到底,我辈修道,首重修心。 《清静经》里讲“心清天地明”,心里但凡藏着疙瘩、揣着执念,再简单的八卦都能算成一团浆糊。好在这些年摸爬滚打过来,我也算练出几分定力,至少不会再让心魔牵着鼻子走了。 …… 回到卧室后,李木子给我拿来了纸和笔,我把李木子和董大明的八字分别写在纸上之后,便开始细细推演。 结果显示:李木子和董大明的确有着夫妻之缘分,但是他们的婚姻宫同时也出现了一条阻碍,这阻碍更是显示出了凶相。 我不禁心里一惊,忍不住皱起了眉毛。 李木子见我眉头紧锁,问我看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她和董大明的婚事成不了。 我摇头:“你俩的确有着夫妻之缘分,但……” “但什么?”李木子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我停顿了一下,便和她解释道:“木子,你俩的确有夫妻之缘,不过,这婚姻的路上也的确有着阻碍,而且这阻碍也的确来源于你的父母。可奇怪的是,明盘显示,要不了两年,这阻碍便会突然消失,而你的父母命宫在同一时间内也出了七杀局。这……” “你是说,我的父母会突然不再阻碍我俩的婚事?那这不是好事吗?等等……你说的七杀局又是什么?阻碍突然消失……孟瑶,你是说我父母会有生命危险对不对?” 见我不回话,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爸妈,他们会死对吗?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突然不再阻挠我和董大明的婚事了呢?” “瑶瑶,你得帮我啊,我不能看着我爸妈出事啊!” 李木子一下子瘫倒在床边,双手死死地拽着我,几乎用哀求的语气求我帮忙。 “木子,你先冷静下,你让我想想。” “好,好我听你的,我冷静,孟瑶你快好好想想怎么能破了这七杀。” 我盯着命盘上翻飞的凶星,手指重重按在迁移宫的位置,那里廉贞化忌与破碎星同宫,还被陀罗、铃星夹煞,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木子,你父母的灾祸根源在海外。看这卦象,他们在国外的产业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刃,主金铁交加之祸,不出三年,必有交通血光之灾。” 李木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你是说……车祸?在国外?怎么会这样!” 我展开六爻卦象,火水未济变山水蒙,满盘皆是阻滞之相:“这是大凶之局,但并非无解。必须让叔叔阿姨尽快放弃国外的产业,即刻回国。只有斩断与海外的牵连,才能将这场大祸化小。” “你说大灾化小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我父母还会有血光之灾,但却不会再有性命之危,是这个意思吗?” 我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 李木子似乎还是有些不甘心:“那……就不能有什么办法完全避免这场血光之灾吗?” 我先是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或许你让你父母在这三年内,尽量多做善法,多积累功德,便会有护法在他们身侧,也许届时便能免去血光之灾,或是把灾祸降至最低……” 李木子连连点头称好:“好,明儿一早我就告诉我爸妈,让他们赶紧回国,并且多做功德。” 我冲着她笑了笑,试图缓解她紧张的心情:“好了木子,放心吧,你爸妈不会有事的。人这一生都会遭遇一些三灾八难,这很正常……他们会平安度过的。” 说着,我拿起红酒给她倒了半杯,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米酒:“来,我陪你喝点,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不如你和我说说,你这几年在国外发生没发生一些好玩的事……” 李木子回过神之后,便和我讲起她在国外的那些经历…… 因为她是混血的原因,加上身材比例又极其完美,在外国人的眼里,她简直就是完美对象。 追求她的人很多,她其实也是在国外谈了一两个男朋友的,但是她觉得外国男人好像都没啥情感,总感觉和他们的感情有点不接地气。 那些男人外表看着挺绅士,实则目的性极强,这让她心生厌恶,反倒遥不可及的董大明,常常在深夜陪她在QQ上聊天更让她觉得踏实。 聊完了她的感情经历,紧接着,她又把话题抛向我。 她问我,是怎么和白泽处上的。当初是谁先主动的。 当听说,是我主动亲吻了白泽之后,并在那之后确定了恋爱关系后,她几乎快惊掉了下巴。 “哇……孟瑶,没看出来啊!你行啊你,我都谈好几个男朋友了,可至今还保留着初吻。你这和你二师兄连关系还没确定你就敢主动亲他?你可真够可以的。” 见我低头不语,她又试探性地问我:“哎,接吻到底什么感觉啊?你当时就没想过万一你二师兄对你没意思,那可咋办。到时候你得多下不来台啊” 我一脸无所谓地梗着脖子,端起米酒碗灌了一大口:“当时哪顾得上想那么多?你是没看见他当时那样有多勾人儿,我要不亲他,我都觉得我对不住我自己。亲都亲了,他要是对我没意思,那也是他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嘿嘿……” 说罢,我还故意地冲她挑了挑眉,李木子看着我极具挑逗性的眼神,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下意识地抱紧了胸口。 “我说孟瑶,幸好你是个女的,你要是个男的,得多少小姑娘被你祸害了啊!” “哈哈……我要是个男的,那肯定第一个就对你下手!”说着,我便一下子扑向她。 “啊……救命啊!" 李木子笑得直不起腰,一边往床角躲一边求饶:"我认输!孟瑶大侠饶命!" 她胡乱挥舞的手臂扫落了枕边的发簪,叮当作响地滚落在地。 我哪肯轻易放过她,拽着她的手腕就往怀里拉。两个人你拉我扯间,她睡裙的系带松开了,我们跌跌撞撞从床上滚到铺着厚地毯的地板上,带翻的果盘里樱桃骨碌碌滚了一地。 她被我压在身下还在笑…… "呵呵呵……好了好了,不玩了不玩了!认输了行不行?" 我也累得够呛,呼哧带喘地松开了她的手腕,随后我俩倚着床尾,跌坐在了地毯上。 我们各自端起酒杯,笑着轻轻一碰。清脆的碰杯声里,我仰头饮下一口米酒,却在低头放碗时,瞥见酒液中晃动的倒影 —— 那张强装洒脱的面孔下,眼底转瞬即逝的落寞,终究还是被摇曳的酒光暴露无遗。 第568章 你的小妖精来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天晚上,我和李木子聊了很多,也喝了不少的酒。不出意外,不胜酒力的我,喝到最后直接不省人事。 而李木子也没比我好多少,记忆停留在她拿着红酒杯,在屋里给我表演模特步的画面,以及我俩抱着酒瓶阵阵高歌的场景,至于往后的事,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日头高照,我才悠悠转醒。 可醒来后,我却发现李木子骑着枕头睡在我旁边,原本她家宽大的实木双人床,也变成了我在师父家1米5宽的小床。 我皱着眉仔细打量起周围……这可不就是我师父家吗? 我俩怎么又跑师父家来了?难不成我俩这是喝“穿越”了? 我满脑子问号,连忙推了推身边睡得正香的李木子。 “木子,你快别睡了,咱俩咋跑我师父这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木子被我推得有些不耐烦,眼都没睁就回了我一句:“哎呀,你再让我睡一会吧,我好困……” “哎呀,你快别睡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这是在哪?” 李木子依旧没有睁眼,懒洋洋的回话,更像是在梦魇中的呢喃。 “还能在哪啊,不就是在你师父家……” “唉,不是,我俩咋好端端的跑这来了?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哎呀,你咋啥都不记得了? 是你喝多了借着酒劲给你那二师兄打了个电话,还骂了他一顿。这家伙气不过,就来咱家找你算账。 我哪能惯着他啊,你那二师兄昨晚让咱俩合伙给骂惨了,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最后他给你师父打了个电话,撂下电话之后非说要马上带你回你师父家,说什么你要炼化什么物件,还说你师父家那块风水好,练得快啥的,反正他说的那话我是一点没听明白。 但我心里清楚,你那会儿已经醉得没啥反应了,我怕这家伙会趁着你醉酒欺负你,哪能放心啊,于是就死皮赖脸地跟着你们来闫大师这了。不过瑶瑶,我说,你二师兄那都是借口,还练物件,我看他就是个倔脾气!好了孟瑶,你不用感激我,就让我再睡一会就行!” 我一听她这话,彻底炸了:“啥玩意?我给白泽打电话了?还骂了他一顿?我在电话里都说啥了?你咋不拦着我呢?” 李木子撇了撇嘴,用脚踢了下被子,极其不耐烦地说道:“哎呀我拦了,可是拦不住啊!昨晚是董大明先给我打的电话,你看我俩在电话里面腻腻歪歪的,好像把你刺激到了,你说你跟你二师兄以前打电话聊天比咱俩还热乎,说啥都要给我展示一下。我拦着你,不让你打,可你不干啊!” 我嘴角抽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啊?那,那我打电话都和他说啥了?” 李木子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满脸都写着大写的尴尬。 “咦……你好意思问,我都不好意思说,孟瑶,我看你平时挺一本正经的啊,怎么说起肉麻话来一点也不害臊啊!” 我心里咯噔一声,死死拽住她的胳膊:“说清楚!我到底说了什么?”李木子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抓着枕头抵在胸前,嘴里直咂摸,又打了个激灵…… “咦……我可学不出来,要不你还是问你那宝贝二师兄去吧!” “问他?难不成……” “对啊,他现在人就在你师父家呢,说是要留下来照看你大师兄,我看啊,他就是对你贼心不死,还惦记着你……” 我把脑袋一下子蒙在被里,一想到现在和白泽在一个屋檐下,那种社死的感觉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啊!神啊!你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 李木子白了我一眼,紧接着又照着我的屁股踹了一脚。 “切……现在知道要脸了,你是不知道你昨晚那个浪劲儿呦……啧啧啧,孟瑶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你啊容易酒后乱性!” 被子里再次发出我闷闷的声音:“我求你别说了!再说我就真不想活了!” 李木子扯过一个被角,随后又躺进被窝,懒洋洋地说道:“哼……你想不想活我不管,我可是昨晚没少为你操心,现在困得很,就想睡觉,别烦我了,让我再睡会儿……” 就在这时,我的房门不知怎的突然被人敲响…… 猫在被窝里的我,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一种不好的预感紧接着席卷了我的全身。 “醒了吗?我能进来吗?” 真是怕啥来啥啊,白泽的声音就那么明晃晃地从门外传了进来。 李木子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回头冲着我小声说了句:“瑶瑶,你的小妖精来等你降服他来了……嘿嘿 。” 我连忙抓住她的手:“唉,木子,你别……” 别让他进来,后面几个字还没说完,李木子就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哦!我们醒了,白总快请进!” 第569章 “衾中困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李木子起身要下床,我连忙在慌乱中扯住她的衣角:“哎……木子你去哪?” “哎呀姑奶奶,我要去洗手间,你总不能不让我上厕所吧!” “求你了,你再憋一会行吗?” 李木子转回头,一双碧眼瞪得溜圆,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猫在被窝里露出半个脑袋的我。 “大姐,我憋不住了……” 就在这时,房门 “吱呀” 一声被人推开。 白泽倚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碗醒酒汤,银灰色袖扣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挑眉扫过床上乱糟糟的我们,目光在我泛红的耳尖多停留了半秒:“醒了?” 他声音淡淡,我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缩进被子里。 李木子一骨碌站起身,冲白泽挤眉弄眼:“白总,我们瑶瑶可有话想问你呢!昨晚电话里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一听她又提起这事,我那会在被窝里杀她的心都有了。大喊大叫着让她住口。 “啊!李木子你给我住口!你再说信不信我跟你没完?” 李木子冷笑:“呵……没完?你看你现在缩在被窝里,跟个小王八缩壳似的,要怎么和我没完啊。” “你还说!”我在被窝里扯着嗓子喊,结果却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呦……你这是不好意思啦?昨晚你可不是这个状态的啊!” 白泽轻咳一声,随后清了清嗓子对李木子说道:“李小姐昨夜喝了不少的酒,这会肯定嗓都冒烟了吧?” 紧接着,他又似笑非笑轻笑了一声,并继续对李木子说道:“厨房炖了雪梨汤,润喉。李小姐不如去喝点。” “好啊!那我们瑶瑶可就交给你啦!” “哎!木子你别走……” 我急得在被窝里乱扑腾,伸手去抓李木子的手腕,却只捞到一团空气。 门 “咔嗒” 一声合上,房间里骤然一下子安静得可怕。 白泽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响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床边,我甚至能听见他放下瓷碗时,勺柄磕在碗沿的清脆声响。 “打算闷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温热的手指突然隔着被子戳了戳我的肩膀,“再捂下去,可要变成蒸熟的虾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吭声,心跳却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见我不说话,他便扯了扯我的被子:“不打算和我好好聊聊吗?你身上的伤都好些了吗?出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吗?” 我死死地拽着被角,语气生硬地回道:“你来干嘛啊?我不用你关心我!你不应该关心你的程小姐吗?关心我干嘛?” “什么程小姐?你是说程尚集团的……” 他话还没说完,我便扯着嗓子嗷嗷大喊:“我不听,不听!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见我又开始闹脾气,白泽眼底的笑意瞬间凝成寒霜,修长的手指猛地攥住被角,只听 “刺啦” 一声,棉被被生生扯开。 我猝不及防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眼底,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的暗云,压抑得令人窒息。 “孟瑶!” 他单膝撑上床,整个人将我笼罩在阴影里,雪松气息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 白泽的指腹重重碾过我的下颌,将我的脸彻底掰正。 他单膝撑在床上的力道压得床垫下陷,西装下摆垂落如墨色瀑布,将我困在布料与他的体温交织的牢笼里。 银灰色袖扣冷不丁擦过我的脖颈,惊得我瑟缩了一下,却被他更快地扣住手腕按进枕头。 “松开!” 我涨红着脸挣扎,换来的却是他膝盖更凶狠的压制。 紧接着,他突然扯松领带,喉结在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下滚动。 “躲在被子里当鸵鸟?还是继续装聋作哑?” 他抓起我垂落的发丝缠在指间。 “我与程家的婚约?不过是老头子单方面在媒体上唱的独角戏。” 白泽冷笑一声,指尖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骨头碾碎,“他以为对外发个声明,就能把我架在火上烤?” 他手腕上银灰色袖扣随着动作在晨光中划出冷冽的光弧。 “我白泽的婚事,还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 —— 包括我那位好父亲……” 话音未落,他突然将我的手腕举过头顶,用单手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挑起我凌乱的发丝,缠绕在指尖。 “倒是你,”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脸,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喝得烂醉,在电话里胡言乱语,现在倒学会躲了?” 我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只能偏过头去:“那是我酒后说的话,不作数!” “不作数?” 白泽的声音陡然变冷,掐住我下巴的手骤然收紧,迫使我与他对视,“孟瑶,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手腕上银灰色袖扣狠狠压进我的腕骨,白泽扯开衬衫领口的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你和师父演的好戏!" 他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里却浸着刺骨的寒意。 "哈哈哈……一个闭门不见,一个三缄其口,你们俩合起伙来瞒着大家伙。我派出了那么多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却最终一无所获。 到最后我还真以为你是躲到什么地方去闭关了。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以为你真的是一心求道,不顾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砰!” 白泽突然挥臂扫落床头柜上的醒酒汤,瓷碗碎裂的声响惊得我浑身一颤。 褐色汤汁在木地板上蜿蜒,像极了他此刻眼底翻涌的血色,“你以为你躲起来不见我,就能躲掉一切?” 他俯身时西装下摆垂落如帷幕,彻底将我困在方寸之间,“那些找不到你的日子,我是怎么度过的你知道吗?” 第570章 隔墙有耳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眼圈泛红,望向我的眼里满是失望。 “孟瑶……你知道我最气你什么吗?” 见我只是皱眉望着他,却不说话。 他便自问自答的说道:“我以为,我们经历过生死,你便不会再有事瞒着我。” 他右手一下子抓起我左手小拇指上的护指,沉声说:“你看看它,你不已经猜到了它是什么做的了吗?难道它还不能足以证明我的心吗?我与你初次相见时,我们就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是被你需要的。 可如今,你做的一切,看似是对我的保护,但实则却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我没了道行,不能站在你前面为你挡去三灾八难,这让我已经很自责了,而你的冷漠、你的隐瞒,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废物……” 他果然还是在乎这些的…… 他突然松开手,护指“啪嗒”掉落在被褥上,泛着冷光。 白泽向后退了半步,西装褶皱间透出几分狼狈。 紧接着,他喉间溢出一声破碎的笑,往后踉跄着撞上床尾的组合柜,震得柜子上的摆件发出细碎的声响。 “呵呵呵……” “如果结局是这样,你当初又何苦大闹阎王殿,拼着魂火将熄也要把我拽回阳世?” 他扯了扯本就歪斜的领带,任由阴影爬满眼底猩红。 “孟瑶,你可知……原来阴间的刀山火海不过是皮肉之苦,哪及得上你亲手在我心口剜上的这一刀,这蚀骨的痛,竟比刀山火海更让我难熬百倍、千倍……” 我的心被他说的一颤,和我分手,他真的会这么伤心吗?我真的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白泽……我……” 我刚想起身上前安慰他几句,就听见我师父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在这干嘛呢!” 师父这一嗓子喊完,“轰”的一声,门直接被人撞开。 李木子首当其冲栽了进来,手里还攥着半截门缝里扒下来的门挡条,把她摔得那是龇牙咧嘴的。 “哎哟我的屁股!谁推的门——” 紧接着王妈一个重心不稳也栽了进来,摔倒前她还不忘伸手拽了一把身边的林雪,结果林雪也跟着摔了进来。 秦明想去拽林雪,结果却是徒劳,险些也被林雪带倒,就那么半跪在门口,样子也挺狼狈。 要说这里面,最不丢人的,要数窦明俊了,他手里抱了个文件夹站在几人的后面,虽然说没失态吧,但是目光与白泽四目相对上的瞬间,他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窦明俊?你怎么会在这?”白泽声音冷得像是要活剥了他。 “白……白……白总,我是给你送合同来的!” “送合同?”白泽目光冷冽。 窦明俊拼命点头:“对,对啊……您该不会以为我也和这帮人一样,在这偷听你们说话吧!您就是借我个胆儿,我也不敢啊!” 话音刚落,窦明俊怀里的文件夹突然“哗啦”散开,几张皱巴巴的便利贴飘飘悠悠落下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追妻火葬场三十六计之苦情计!” 李木子顶着鸡窝头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便利贴并扯着嗓子读到:“我的婚事,还轮不到任何人指手画脚……我不能为你挡去三灾八难已经很自责了,你的冷漠让我觉得我好像是个废物。还有这句:刀山火海远不如你在我心口剜下的一刀!我去,你居然还在这句前面画了重点!” “好家伙窦明俊!你这狗仔当得比我还专业!” 窦明俊连忙抢过李木子手里的便利贴…… 王妈举着扫帚笑得直不起腰,林雪姐踩着歪掉的高跟鞋强忍着笑,秦明趴在地上憋得脸通红。 白泽却盯着窦明俊的眼神能冻死人,缓缓解开袖口的银灰色袖扣:“我记得人事部上周说,咱们公司该裁员了?” 窦明俊“扑通”一声跪下来,抱着白泽的大腿嚎:“白总!我这不是好奇您的爱情故事嘛!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 我实在憋不住“噗嗤”笑出声,白泽转头看我,眼底的冰霜瞬间化了三分。 可窦明俊还在嚎:“白总!您看瑶瑶都笑了!爱情使人宽容!您就饶了我这条单身狗吧!” …… 被他们几人这么一闹,我和白泽冷到冰点的关系也瞬间缓和了不少。 师父站在我的门口止不住地叹气。 “看看你们几个,像什么样子!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然后各自去忙吧……” “孟瑶,也赶紧起床,换身衣服,然后跟白泽到我书房里来一趟。” “是!”我和白泽一起应了师父一句。 随后白泽和众人便退出了我的房间,只是白泽在最后走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回头望了我一眼。 换好衣服后,我便来到了师父的书房,轻轻敲了几下门,便听见里面师父唤我进去的声音。 “进……” 甫一进入书房,便看见白泽正坐在师父的对面,正往师父的茶碗里倒着清茶…… “瑶瑶,你坐。”师父指了指白泽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是!”我利落地应了一声后,便坐了下来。 待我坐稳后,白泽又往我面前的茶碗里倒了一杯茶。同时师父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我一句。 “瑶啊,为师问你,你当初选择和泽儿分手,是因为怕连累他。如今你劫难已经度过,如今对他又是什么态度?” “师父我……” 这话让我怎么说啊,这当事人如今就坐在我的身边,我这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啊。 师父看出了我眼底溢出的尴尬,他对着我笑了笑。 “行了,你不好意思开口,那就不必再说了。你的心意,为师怎么会不知。” “你来之前,为师也问过白泽了,那程尚集团的二小姐,不过是白援朝的一厢情愿,此事你二人不必理会。待你们大师兄情况稳定之后,老夫我亲自去见一见白援朝。相信他会卖我几分薄面。” 见师父这么说,我眼底泛起几分喜色,可望向白泽眼底时却看见了几分落寞。 紧接着,他淡淡地说了句:“他不会同意的,他认为,不与程尚联姻,卓远便永远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不想让卓远有事,因为他输不起,更不想让徐丽丽看他的笑话……” 一提到徐丽丽,我闪过一丝好奇,连忙问了他一句:“你可有打探到徐丽丽的下落了?” 第571章 大师兄转危为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点点头,他说徐丽丽和卓宏达现在经常一起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公众视线里,而且他二人也不再避讳他们是辉盛集团股东的身份了。 我冷笑:“看来,徐丽丽和卓宏达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不怕死,居然敢公开自己的身份了。” 白泽冷哼:“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徐丽丽知道我想找她报仇,便拼命地把自己往公众视线里送。如果她躲起来不露面,我若是想对她下手,便会容易一些。 可如今她成了公众人物,并且经常在大众视野里出现,如若有一天她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大家肯定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我,毕竟她和我之前的恩怨是众所周知的。” 我攥紧拳头问白泽:“所以她故意和卓宏达出双入对出现在公众视线里,就是要把自己变成悬在你头顶的雷?只要你敢动手,你也会因此受到牵连对吗?” 白泽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不仅如此。”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报纸,头条照片上,徐丽丽挽着卓宏达站在慈善晚宴的红毯上,笑容张扬是那么得刺眼。 “上个月她刚给贫困山区捐了座学校,新闻标题是‘最美女企业家’。” 师父坐在我二人的对面,看着白泽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便开口劝慰道:“泽儿无需将此事太过记挂心上,因果报应轮回可曾饶恕过谁。 如今你要将你国外的事业稳住,并将其转回国内发展才是重中之重。 至于其他的,就先放一放。唐辉如今已经倒了,那他创建的辉盛又还能挺多久呢?” 白泽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了虎哥,便问白泽,虎哥现在怎么样了。 白泽说,虎哥现在已经找到了他之前的两个兄弟,并和他们说了阚占魂魄附在他们身体里的事。 不过这两个人,有一人对虎哥说的事深信不疑,可另外一个却压根不信,更是不愿配合施展除魔法事。 因为此人这些年一直顺风顺水,在他们当地开了间棋牌室生意一直都很不错,那人认为他之所以如今生意如此红火,是与当年阚占对他做的加持有关。此人担心如若他做了除魔法事,会破了阚占当年给他做加持的气运,从而影响到他的运势。 师父闻言,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盏之后便再次说道:“这哪是什么加持,分明是饮鸩止渴!日后如若真到了反噬之日,恐怕他哭都找不到调。” 我叹了口气,并和师父说了我在废弃工厂里看见阚占尸身的事。 师父听后,点了点头,他说他早就猜到了,阚占这家伙算是中了唐辉的诡计了。 如今阚占的尸身已经灭了。如若再拘了他大部分的魂魄,即便那个开棋牌室的事主不愿与我们配合也无碍。阚占他必定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白泽点点头,他说他会尽快通知虎哥,让他把那个愿意配合施法的兄弟带来。 毕竟如今多拘阚占一魂一魄,不可控的因素便会少上一分。 紧接着师父便站起了身:“好啦,你们俩许久未见,想必一定有很多知心话要说,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了。 我去看看你们大师兄,泽儿,孟瑶最近着实辛苦,你要是想带她出去放松,那就白天带她出去转转,但是天黑之前必须回来,不能耽误她炼化魂珠才好。” “是,徒儿知道了。”白泽应了一声。 见师父起身要往门外走,我连忙跟了上去:“师父,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大师兄。” 师父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嗯,也好。看了你大师兄,你也能放下心来去忙自己的事。” “那我们走吧。” 白泽跟在我和师父的身后,往正房的方向走。 刚要上楼,师父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扭回头,又往供屋方向走。 “瞧我这记性,你们两先上去吧,我去取些东西……” “师父,你要取什么,还是我去拿吧。”我冲着他喊了句。 “不用了,这东西你取也没用,必须为师亲自去拿才行。” “那您慢着点!” 见师父进了供屋之后,我无意间往楼梯后面的厨房瞟了一眼,正好瞅见李木子正和王妈在那窃窃私语。 她们二人听见动静之后,便转头看向我和白泽,随后都捂起嘴偷笑。 得,不用问,肯定是李木子又在和王妈学我昨晚喝多后,主动打电话给白泽的事。 哎呦,我这昨晚到底说了什么啊…… 李木子这个大嘴巴,怎么见谁就和谁学这事啊! 万一我真说了些什么肉麻的话,就这么给传出去往后我可咋见人啊! …… 大师兄经过两天的调养之后,如今已经清醒过来了。 我们进屋时,正好看见林雪把他倚在自己的怀里,一口一口地喂他喝米粥。 大师兄看见来人是我和白泽之后,情绪显得有些激动,想要开口唤一声我俩的名字,却忍不住一阵呛咳。 林雪见状连忙把碗递给了秦明,并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了下他的嘴角,动作自然得像是相伴多年的夫妻。 大师兄苍白的脸颊泛起薄红,想躲开却没什么力气,只能垂着眼睫嘟囔:“我自己来。” “你现在这么虚弱,还逞什么强?” 林雪看似嗔怪,实则看向大师兄的眼里却满是温柔。 “师弟……你怎么也来了?” 大师兄努力向白泽挤出一个微笑。 白泽无奈地冲着他叹了口气:“还不是你的好师妹,好端端的非学人家喝酒,结果把自己喝多了,我这实在不放心,大半夜的把她送了回来,索性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大师兄一听我喝酒了,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皱到了一起:“瑶啊……你这身上还有伤呢,怎么还学人家喝酒呢?再说你根本没有酒量,这不是胡闹吗?” 我白了一眼白泽,随后走到大师兄的身边和他撒起了娇:“大师兄……你别听他胡说,我喝的是米酒,酒精度才三度,根本醉不了人的……” 白泽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拆我的台似的。他冷哼一声说道:“哼……关键是这家伙能喝米酒把自己喝成失忆,这你敢信?” “白泽!” 我恶狠狠地瞪向他:“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此时,正巧师父拿着个药箱走了进来。 “聊什么那,这么热闹……” 见师父问话,原本轻松的气氛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秦明很有眼力见的,连忙上前接过师父手里的药箱。 我也紧忙拿来一个板凳让师父落座在大师兄的床边。 师父撩衣落座之后便仔细观察起大师兄的气色。 “嗯……你今日看起来倒是精神不少,来把手伸出来,为师帮你把脉。” “有劳师父了……” 第572章 线香点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大师兄颤巍巍伸出手腕,短短几日,大师兄手腕处骨节嶙峋得像是枯槁的树枝。 师父三指搭在大师兄的脉上之后,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又静了几分。众人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生怕稍有动静,就会干扰师父诊脉似的。 片刻后,师父舒缓了眉头,并对大师兄说道:“还不错,脉象虽仍虚浮,但比起前日已稳固了许多,淤毒也散得七七八八了。不过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见师父问话,一旁的林雪便抢着回道:“回闫大师,闫卓他昨夜睡的并不安稳,夜里惊醒了好几次,每每惊醒又很难入睡……” 师父点了点头,转身,从身后的药箱里掏出个青瓷小瓶,倒出一颗丹药递给了林雪。 “这是安魂丹,取辰砂宁心、琥珀定魄之效,辅以龙齿潜阳、远志通窍。卓儿现下气血逆行,阳不入阴所致才会这样的。 阳气浮在上面回不去,搅得心神不宁,自然睡不好。这丹药能把乱窜的阳气往下引,这样自然便会睡个好觉了。” “多谢师父……”大师兄弱弱的说了一句。 师父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卓儿,你这奇经八脉里的气血如今总是乱窜,也不是个办法,时间久了想必你的身体必会出现一些问题。 虽说老夫帮你施针,能慢慢引导气血正行,但这个法子未免也做实慢了些。昨晚,你师祖给我托了个梦,说用点燃线香刺激穴位,远要比施针的效果要好上许多。毕竟这线香都是用中草药调制的,有这驱浊散经之益,且高温点血也能很快把你身体里淤堵的气脉打通。 只是这个法子未免也有些激进,且高温点穴也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不知你可愿意一试?” 大师兄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勉力撑起身子:“师父,徒儿这条命都是您救回来的,还怕这点苦头?只要能早日康复,也能让您和大伙少些忧心。徒儿日日看着您为我操劳,心中实在不忍。您尽管按法子施救,莫要顾虑徒儿能否承受。” 大师兄这话一说完,林雪立即紧张了起来,她满目担忧的望向大师兄。 “闫卓……这线香点穴必定非常痛苦,你如今本就身体虚弱这痛苦你又怎么能承受的住啊!” 大师兄神色一凛: “不必说了,林雪你不必为我担心,这点疼,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听大师兄这么一说,我心里揪揪的疼。 是啊,大师兄曾经可是蛊童,他什么苦没吃过,这点疼对他来说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见他这么说,师父眼底也闪现了一丝心疼,但很快眼神又变成了欣慰。 “很好,不愧是我闫鬼道的义子。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开始吧。” 转头他又看向林雪:“林雪,你不如先回避一下,这里有泽儿,和瑶瑶帮忙便是。” 林雪红着眼眶,肩膀微微发颤,声音哽咽着说道 "闫大师,我不走,我要在这里陪着他。" 她攥着大师兄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连忙上前,轻轻拉住林雪的手臂:"雪姐,你听话。" 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劝慰道,"师父施术容不得半点差池,你留在这里只会引得师父分心。 咱们在门外守着,有任何情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见她仍犹豫不决,我又补充道,"大师兄也不想让你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对不对?" 说着,我朝大师兄使了个眼色。 大师兄强撑着露出一丝微笑:"听瑶瑶的,在外面等我。" 他的声音虚弱却坚定,"等我好了,我会天天陪着你。" 林雪咬着嘴唇,泪水终于决堤般滑落,她颤抖着松开大师兄的衣角,一步三回头地被我带出房间。 我把房门关上之后,师父又转头对白泽和秦明说道。 “泽儿,你和秦明帮我把卓儿身上的衣服褪去,只留件底裤便是。” “是!” 接着,师父又冲着我说道:“瑶瑶,你来,为师教你如何用线香点穴。” “好!” …… 待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以后,大师兄便被白泽和秦明扶着躺了下去。 随后,师父便把我拉到了大师兄的身边,并对我说道。 “师父将线香搁回青瓷碟,目光穿过袅袅青烟落在我身上:“瑶啊,驱邪镇凶是我们玄门本分,但医人病痛更是必修之道。阴阳五行相生相克,邪祟入侵与病气缠体本就同源。 你若想真正护佑世人,单靠驱邪必凶远远不够——熟稔中医之术,方能看透表象下的症结,既斩得清魑魅魍魉,也救得了凡胎肉身。这番道理,你可明白?” 我重重点头,随后抱拳行礼:“嗯……我明白的师父,愿请师父赐教!” “好!那你可细心看好了!” 师父转身,再次拿起点燃的线香。并将线香悬在大师兄头顶百会穴上方半寸,袅袅青烟盘旋而下。 随后师父悠悠开口道:“奇经八脉如江河枢纽,百会为诸阳之会,这第一炷香,得稳如泰山。” 话音未落,火苗触及大师兄皮肤的刹那,大师兄猛地绷直脊背,喉间溢出闷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的他额头瞬间出了一层冷汗,床单也被他抓出几道褶皱。 “忍住!引气下行!”师父沉喝,枯瘦的手指如铁钳按住他颤抖的肩膀。 紧接着师父又对我讲解道:“这线香点穴最讲究火候,切不可让香头长时间灼烧穴位。 施术过久,非但无法疏通经络,反而会灼伤皮肉,徒耗气血去修复创伤。 所以必须根据每个人穴位淤堵程度、皮肤薄厚来把控时间。 就像你大师兄头顶的百会穴,皮肉较薄,香头接触皮肤只能停留一秒,随即快速移开。 等这瞬间的灼热之气将气血引动后,再重复三到五次,方能既激发经气,又不伤及皮肉。" “是,师父我明白了。” 紧接着,师父将手里的线香移向大师兄的后颈大椎穴,沉声道:"瑶啊,你看好了,这大椎穴是督脉与手足三阳经的交汇之处,阳气汇聚之所。 施术时需用'雀啄灸'之法,香头一触即离,借其瞬间热力打通阳脉枢纽。" 火苗刚触及皮肤,大师兄浑身剧烈抽搐,青筋暴起如扭曲的枯藤,却死死咬着牙关,将痛呼咽回喉咙。 "膻中为气海,是八会穴之气会,此处气血最为充盈,痛感也最为强烈。" 师父的声音混着线香燃烧的噼啪声,线香停在两乳中点。 "施灸时要配合呼吸,患者吸气时轻触,呼气时提起,如此才能引导气机升降。" 剧痛如滚烫的铁水浇在大师兄的胸口,大师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将枕巾洇出深色痕迹,他偏过头狠狠咬住下唇,血腥味在齿间蔓延,却始终未吭一声。 白泽攥着大师兄的手,低声劝道:"若实在撑不住……" "别管我!继续!"大师兄沙哑的嘶吼打断他。 紧接着,师父皱着眉头,一边施灸一边继续对我讲解道:"关元穴是任脉与足三阴经交会处,主藏先天元气;气海穴则为生气之海,施灸这处要以温和灸为主,缓慢渗透。" 随着线香灼向各个穴位,大师兄身体不住痉挛,却仍强撑着念诵心法口诀。 当最后一缕线香按在涌泉穴时,师父解释道:" 涌泉为足少阴肾经井穴,灸此穴可引火归元。" 话音未落,大师兄眼前一黑昏死过去,紧咬的牙关间渗出丝丝鲜血。 师父收起线香,长舒一口气:"记住了,线香点穴看似简单,实则要根据穴位特性、经络走向灵活施术,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你可明白?" 第573章 他想干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是,师父徒儿明白。” 紧接着,师父又点点头,转而在药箱的底部掏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并对这我说道。 “为师曾与你说过,若遇晕厥之人,掐人中能使之清醒,然指尖力道难控,且见效缓慢。这银针入穴,方是急救的妙法。” 说着,师父捻起银针,在酒精灯的烛火上轻轻炙烤片刻,针尖映着跳动的火苗泛起一阵暗红…… “人中穴位于督脉,乃阴阳经气交会之所,既通脑窍,又连心神。以针行泻法,可激发阳气上达清窍,唤回沉眠之魂。” 说罢,他手腕轻抖,银针如灵蛇般刺入大师兄鼻下的人中穴,手法快如闪电,却稳若磐石。 这一针下去之后,昏迷中的大师兄骤然弓起脊背,喉间发出压抑的闷哼,苍白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额角青筋突突跳动。 师父指尖不停捻转银针,口中低喝:“得气了!看这针尾颤动,正是经气贯通之兆。” 眨眼间,大师兄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依旧混沌。 白泽见状,连忙坐在大师兄的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心并轻声问了句:“师兄,感觉好些了吗?” 大师兄被折腾得不轻,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指尖微微用力回握白泽的掌心作为回应,示意着他,他还好…… 师父凝眉,看了看他之后,这才缓缓抽出银针,并对我继续讲解道。 “银针入穴讲究‘轻、准、快’,下针时要如蜻蜓点水,捻转时需似春风拂柳。日后你若遇到急症,莫要慌乱,牢记此中要领便是。” “是,师父,徒儿记下了。”我应了一声。 随后,师父叹了口气,又转身对秦明说道:“好啦,也差不多了,去把门打开吧,让林雪给他香灸的地方涂上药膏。” 木门推开的刹那,林雪几乎是跌撞着扑到大师兄的床边,手中的药膏瓷瓶险些滑落。 她望着大师兄身上密密麻麻的灼痕,眼眶瞬间漫上水雾:"闫卓... 你疼不疼?"她的 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 大师兄艰难地偏过头,用尽力气扯动嘴角挤出一丝笑意,气若游丝冲着她笑道。 "... 不疼..." 这沙哑的两个字,却让林雪的眼泪决堤般滚落。 …… 见大师兄已无大碍,我和白泽便和他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下楼时,跟在我身后的白泽突然问了我一句:“今天天气不错,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你姥姥姥爷。” “他们还在养老院吗?”我问。 白泽摇摇头:“前阵子你姥爷说他有点想郑毅了,毕竟郑毅现在学业也挺紧张的,你二姨饭店生意又忙没时间照顾他。老两口就寻思着先回去住一阵子。” “那,刘姥姥她一个人在养老院还住得习惯吗?”我问。 白泽点点头:“嗯……你姥姥姥爷也在养老院陪她住了一段时间了,这期间刘姥姥在养老院也结识了不少新朋友,所以倒也不觉得环境陌生了。” “那还好,她老人家在下坎村生活了一辈子,孤零零换地方,如若身边没几个能说上话的人,非得憋闷坏了不可。” “所以,我们去看看姥姥姥爷吗?” 一想到我也着实有一段时间没看过姥姥姥爷了,心里也确实有些想他们了。 好在我眼里的黑雾如今已经很淡了,身上的伤有厚厚的衣服挡着,姥姥姥爷也看不出来。 我摩挲着衣角,犹豫片刻后终于点了点头:"嗯……去。" 白泽闻言立刻露出笑容,于是,他便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窦明俊,准备一下,我们现在出发。” “是,白总。” 见窦明俊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暖车了,我便对白泽说道。 “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然后叫上李木子,咱们得把她先送回家。” 白泽神色一凛,脸上原本的喜悦瞬间消失了一半。 “你和李小姐就这么难舍难分吗?” 我有些没太懂他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问。 “窦明俊单独开车来的,如果李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让窦明俊单独送她回去,你跟我直接去姥姥姥爷那儿就行。” 我这才弄明白,合着他这是想单独和我在一起啊。 我垂下头,许是太久没有和他联系的原因,见他目光这样炽热地看着我,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泽见我脸色泛红,长臂一伸便将我困在墙壁与他胸膛之间。 他垂眸盯着我耳尖的红润,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我耳边的一缕碎发,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饯里的冰:"躲什么?" 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畔,不等我反应,他已经用拇指轻轻摩挲过我发烫的耳垂。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天电话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我慌乱地推搡他的胸膛,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按在墙上。 他俯身时,身上冷冽的雪松香裹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你不说,你很想我吗?" 我涨红着脸别开他的视线,余光瞥见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咬着牙闷声道:“那是我喝醉了!” 话音未落,白泽突然用膝盖顶开我的腿,逼得我后退半步撞在墙上,他整个人几乎贴了上来。 “所以你是酒后吐真言喽?” 他的鼻尖擦过我的脸颊,在耳畔轻笑,呼出的热气烫得我浑身发麻。不等我反驳,扣住我手腕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掐住我的后颈,迫使我仰起头与他对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暗火,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我吞吃入腹。 第574章 需不需要人工呼吸?我是专业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全身的骨节苏苏地麻,想要挣开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灵机一动,我便冲着他身后喊了一声。 “师父您这是要去那?” 白泽果然一下子松开了手,拽了拽衣角转回了头。 我趁着这个空隙,连忙撒丫子一溜烟逃了出去。 “我去换衣服,你去车里等我……” 进了屋门一关上之后,我靠着房门心脏止不住通通直跳。 李木子百无聊赖地斜躺在我的床上,嘴里还叼着个王妈早上刚蒸好的大肉包子。 见我进门,她便坐起了身子:“唉,孟瑶,你看完你大师兄了?他状态怎么样?王妈蒸的大肉包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 说着,她把吃剩下一半的肉包子往我面前送了送。 见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站在那捂着胸口,她便有些担忧地冲着我走了过来…… “孟瑶,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捂着胸口啊?是心脏难受吗?哎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怎么还一个劲喘粗气呢?你是不是呼吸困难啊?要不要我帮你做人工呼吸?我在国外有学过急救的,你放轻松,我来救你!” 说着,李木子便把她那油乎乎的小嘴往我脸上送,我连忙一把推开了她。 “哎呀,你快别闹了!快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去。” “这么快就走啊?你还没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对她吐槽道:"还不是白泽,刚才在楼梯口,他......他突然把我抵在墙上! 他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李木子眼睛瞬间亮了,吸吮了下她油乎乎的手指,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他居然想亲我!"我一想起刚才的场景,脸又开始发烫。 我以为李木子会说上一句:他这人怎么这样啊,在你师父家就敢这么对你,他这也太不懂得尊重人了吧!或者诸如此类的,没想到李木子却一摆手,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对我说道。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也值得你脸红?”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地方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撞见怎么办?" 李木子却冲着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拜托,这院子里都是咱们自己人,就算看见了又怎么样? 再说,是你昨天晚上在电话里说的,要是想证明他心里有你,就应该在大众面前公开你的身份,还得当着众人的面亲你才行。而不是让新闻媒体乱猜他的女朋友是谁。” “是我说的?”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木子点头:“对啊,就是你说的!我觉得你二师兄在楼梯口亲你,而且这里又没有外人,已经很保守了,最起码要比你保守得多!” 我嘴唇颤抖着,再一次问她:“我……我还说啥了?那个,求你看在我俩多年交情的份上跟我说句实情吧,别再这么折磨我了行吗?” 李木子撇撇嘴,随后她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还画了几个弧线:“你还是问你二师兄去吧,那种话要我怎么和你说的出口啊!” 我气鼓鼓地看着她,随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大肉包子,又一把塞进了她的嘴里。 并用极具威胁性的口吻对她说道:“那你就永远闭上你的嘴,如若你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说出去半句,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李木子极其乖巧地冲着我点了点头,紧接着双手举过了头顶比划出一个投降的手势。 我冲着她冷哼道:“哼……这才对吗,行了,赶紧换好衣服,我送你回家。” 说着我便自顾自地打开大衣柜子,准备换衣服。 “啊?这就要走了?我还想在你师父这多住几天呢。” 我一边往下拖着睡衣一边说道:“过几天你再来陪我,最近晚上我得练功,你在这会扰了贫尼的道心。” “哼,你那道心哪里是我扰的,分明是你那二师兄扰的……” “你还敢说!”我一个眼刀子瞪了过去。 李木子连忙又双手举过头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我白了她一眼便继续换衣服,结果却发现李木子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门口的椅子上,还自顾自地啃着包子。 见状,我便提醒她说:“你在那磨蹭什么呢?怎么还不换衣服?” 李木子却一脸无辜地对我解释道:“我换什么衣服啊?昨晚我就是穿这身衣服来的?” “你说啥?你穿睡裙来的?” 李木子点点头:“啊!对啊!不然呢?你那二师兄进门抱起你就往外走,我到想换衣服,可他也不等我啊!” 她显得有些委屈…… 哎呦,我脑瓜子嗡嗡地疼,难以想象昨晚的场面得有多混乱。 索性我在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并递给了李木子。 “你先穿我的吧,这么冷的天,你要是真穿个睡裙来回折腾,非得感冒了不可。” 李木子倒也不扭捏,接过我递过去的衣服便道了声谢。 “呵呵,瑶瑶,那我谢谢你啦!” “是我谢谢你!你为了保护我,大冷的天就穿个睡裙出来了,你这朋友啊真是不白交。” “那是当然!”李木子见我夸她,竟显得有些得意。 …… 临行前,李木子和众人分别道了别,王妈见她爱吃她做的包子,便又给装了满满一袋,让她留着回家吃。 “谢谢王妈,我等会给董大明打电话,让他去我家,我俩一起吃。” 王妈笑着看着她:“唉,行,你要是啥时候还想吃,记得随时跟瑶瑶说,王妈随时给你做,你来吃现成的就行。” “好的王妈,我不会跟您客气的。” 当然,王妈也不忘给白泽也带上一袋:“少爷啊,这包子,你拿回去一袋。这一早上啊你一直忙活来着,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白泽冲着她笑了笑:“不必这么麻烦的王妈,我打算最近把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往后我天天都会来这儿吃饭。” 王妈显得很开心:“那感情好啊!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一直忙,也没时间好好歇歇,不如就趁现在好好休息休息,也能好好陪陪瑶瑶。毕竟她刚经历了这么多,身上还有伤呢,也的确需要你在她身边多陪陪她。” 白泽点头:“嗯……我会的,那这些包子我就先不拿了。等我们晚上回来,您再热热给我们吃。” “唉,成!晚上,你俩早点回来。王妈在给你俩多做些好吃的。”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 “路上慢着点,记得多照顾着点瑶瑶!回来之前记得打电话,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 第575章 白泽居然怂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道别之后,我怕坐在副驾驶和白泽离得太近有些尴尬,便不等白泽帮我打开车门,自顾自地坐进了他车后排的位置。 李木子见我上了车,她也跟着我要往里坐,结果却被白泽给拦了下来。 “唉,李小姐,你坐前面那辆车。” 李木子看了眼窦明俊车的方向,有些不情愿地嘟起了嘴问他:“凭什么!” 白泽单手撑在车门框上,黑色羊绒大衣随着动作扬起下摆,露出内搭的深灰色西装。他腕间露出几年前我送他的月光石手链,绳节处竟平添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红玛瑙材质的莲花挂坠,正在他举手投足间微微晃动。 好端端的,怎么会在绳结处多了一个莲花挂坠呢?难道这手链他重新编过?那我藏在里面的发丝,岂不是让他发现了吗? 白泽并没留意到我眼中的惊讶,他垂眸看向李木子,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车门,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李小姐怕冷,窦明俊的车里会更暖和一些。” “哦……白总,那换句话说,就是你这车里空调不好,不暖和喽?那咱瑶瑶可不能坐你这车,别回头再给我们冻感冒喽。” 李木子其实早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但这两人昨晚肯定是针尖对麦芒了,李木子明显心里堵着气呢,故意不想让他得逞。 说着,李木子便一把拉住我,就要把我往窦明俊的车里拽:“走瑶瑶,咱可不能坐他这破车,你跟我去坐前面那辆车,那车里暖和。”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白泽显得有些着急。 李木子回过头看着他:“那你什么意思?” 白泽用眼睛瞟了一眼站在师父家门口的众人,轻咳了一声,随后几步走到我和李木子的身边,用极其小的声音对李木子说道:“那个,昨晚我对李小姐说话的语气是有些重了些,我向你道歉……” 李木子好像显得很得意,有种大仇得报了的感觉:“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见呢?” 白泽耳尖泛红,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快速扫过周围,见师父他们还在门口张望,只能咬牙把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李小姐,昨晚是我态度不好,我不该说你是孟瑶的狐朋狗友,故意灌孟瑶酒。” 天呐,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白泽对我以外的人道歉,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白泽吗? 再说,李木子就不怕白泽吗?他身上那气场,可是连王小强和董大明都惧怕的啊。李木子她怎么敢的啊…… 正这样想着,李木子却抱着膀子,抬着下巴看着他:“还有呢?” “你……”白泽好似在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 “不说是吗?瑶瑶咱们走,咱不坐他那辆破车。” 说着,李木子拉着我又朝着窦明俊车的方向走了几步。 “唉你等等……” 我连忙拉住李木子回头看着白泽,这会还真不是多想坐白泽的车,实在是我也好奇,昨晚到底白泽还和李木子说了些什么,这吃瓜的心气一上来,还真就有些难忍…… “那个……我不该说你心术不正,教坏了孟瑶,明知道孟瑶酒力不行,还让她和你喝酒,就是想看她出丑。更不该说你父母对你不负责,没教育好你姑娘家家的学人喝酒。”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昨晚我刚给李木子算完,说她父母这三年之内会有一劫,结果他就在这骂人家父母,那李木子能不生气吗。 “你真这么说的?”我看向白泽,见他不说话,我连忙转回头又看向了李木子。 “木子,你别和他生气,他……” 李木子叹了口气,见我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她反倒对着我笑了笑。 “好了孟瑶,你不用紧张,你二师兄昨天就是看见你醉成那样有些紧张了,我理解他,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往心里去的。” “木子……谢谢你,他昨天对你那么凶,你还大晚上的一路跟着我来了师父家,你对我可真好!”我很感激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好了,我不是怕这家伙昨天气成那样,半路再找你麻烦吗,所以我当然要跟着了。” “不过,经过昨晚到现在我对他的了解,你这二师兄其实对你还是不错的。孟瑶,你没选错人!” 我知道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在这之前,李木子对白泽并不了解,以至于昨晚她说出了那句,她希望我能和王小强相处并放下我和白泽之间的感情。 在她的认知里,她觉得,白泽有些太冷,且对我也并不比王小强对我那么用心。 她这才说出了那句王小强要比白泽对我付出多的那句话。 但相处下来,她便打消了她对白泽的偏见。 紧接着,李木子突然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过你二师兄这脾气,可得好好治治。”她朝白泽的方向努了努嘴, 随后又提高了声调冲着白泽方向喊道:“白总,光是道歉可不够,怎么着也得请我吃顿大餐赔罪吧?” 白泽挑眉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李小姐想吃什么?米其林三星?还是孟瑶最喜欢的那家喝丢一只鞋烤串?” 我惊讶地看向白泽,喝丢一只鞋可是我和董大明还有王小强,我们仨人的秘密基地,这家伙怎么连这也都知道哇…… 李木子完全没看出我脸上的诧异,还在一脸理直气壮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你在米其林吃饭没啥看头,比起米其林,我更想看你在大排档是怎么撸串的!” 白泽单手插兜,黑色羊绒大衣在寒风中勾勒出利落的轮廓,闻言只是微微颔首:“既然李小姐有雅兴,那我们改日再聚,到时候,你记得叫上董大明,让他一起来。” “好哇!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白泽单手插兜,黑色羊绒大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又透着几分霸气:“既然李小姐有雅兴,那改咱们日再聚。到时候,你记得叫上董大明,一起热闹热闹。” “好哇!那就这么说定了!”李木子欢快地应道,蹦蹦跳跳地走向窦明俊的车。 我站在原地,看着白泽的侧脸。他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与期待:“还愣着做什么?再不走,路上该堵车了。” 我咬了咬嘴唇,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走向副驾驶。 寒风依旧呼啸,但车内的暖气和他身上熟悉的雪松香,让我渐渐放松下来。 第576章 一缕青丝缠君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车轮碾过结冰的路面时,发出一阵细碎的脆响,像极了我此刻纷乱的心跳。 我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他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月光石手链,他的黑色羊绒大衣袖口滑落半寸,每一次抬手换挡,那些圆润的珠子就跟着轻轻晃动,红玛瑙莲花坠子在车内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勾得人心里直发痒。 白泽突然侧目,余光精准捕捉到我的视线:“这么好奇?” 他说话时唇角噙着笑,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链,腕间金属表盘折射出冷冽的光,刺得我喉咙发紧。 我喉咙发紧,攥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这手链…… 你重新编过?” 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声音竟然有些发虚…… 此时正好赶上了红灯,白泽轻踩刹车。 等红灯的间隙他突然侧过身来,整个人将我笼罩在阴影里。 我闻到他身上混着雪松香与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心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这手链从你给我戴上的那天起,就没摘下来过。不过……前些日子这珠子居然断了……” 他抬手晃了晃手链,忽然轻笑,指尖捻起缠绕在珠子间的发丝,“断的那天才发现,这里头居然藏着某人的小心思。 我的脸瞬间烧到耳根,红灯转绿的提示音在寂静车厢里格外刺耳。 白泽却丝毫没有发动车子的意思,琥珀色眸子紧紧盯着我,看得我浑身发烫:“巧得很,手链断开时,正是你和唐辉在废弃工厂对峙的时候。”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耳畔,“你说,这物件儿是不是有了灵性?宁可粉身碎骨,也要给我通风报信。” 我慌忙低下头,却被他用食指勾起下巴。 冰凉的月光石贴着我的皮肤滑过,带着体温的红玛瑙停在我的锁骨处。 “一缕青丝一缕魂,一缕悲切一缕尘。一缕青丝为君剪,一缕青丝缠君魂,锦绳系命送爱人,望君不负有心人。”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蜜,字字句句却又重若千钧,“原来你早把我的魂系都缠在了这系在了你的欣上……孟瑶你当真放的下我吗?” 我喉咙发紧,眼眶突然泛起酸涩,鬼使神差地开口:“编手链时就想着,让它替我陪着你……别的我也没有多想……” 话没说完,就被他扣住手腕,腕表金属表盘压得脉搏发烫。 “没多想?我的心被你系在了你那?你难道感觉不道他痛吗” 他鼻尖擦过我的,呼吸扫过我的唇瓣,“何止是我的心,我的软肋如今也攥在你的手里……” 我心里一颤,下意左手用力握了握小拇指上护指。 看来我之前的猜想都是对的,思极此我便急切的问他:“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冷笑:“同你一样,我当时以为自己活不成了,就想这把它留在你的身边,我便是化作一缕烟魂也能时时刻刻的陪着你……” 他鼻尖擦过我的鼻尖,呼吸扫过我的唇瓣:“孟瑶,我们是对彼此真心相待的,难道不是吗?” “白泽……”我声音颤抖这唤出他的名字。 倒计时的红灯在挡风玻璃上明明灭灭,他却恍若未觉。 紧接着,一个滚烫的吻便落了下来。 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了…… 这个吻来得有些猝不及防,白泽的吻带着久藏的炽热与小心翼翼。 先是轻啄唇角,像试探薄冰是否承得住重量,直到我不在反抗攥紧他的衣襟时,他这才彻底将我揉进怀里。 他腕间的金属表带硌得我腰间生疼,这与他掌心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却又莫名让人脸红心跳。 车外绿灯亮起,后排车辆的喇叭一直按个不停,白泽却好像听不见一样,我想要再次推开他,提醒他得开车了,却被更近的环住了我的腰…… 最后他这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我的唇,与此同事,他喘着粗气,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他们在催……” 我也喘着粗气眼神迷离的看着他:“快别闹了,好好开车 ……” “好……” 他嘴上这么说,可唇却又在此贴近了我,轻轻咬了咬我的下唇“。啊……疼!” 我惊呼这,掌心抵在他胸口轻推,他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我。 车子再次发动车子时,我从后视镜里瞥见自己泛红的眼角,又偷偷看他耳尖未褪的绯色,心里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他腕间的红玛瑙莲花随着车身晃动轻颤,像是还在回味方才的温度。 在那之后,白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都泛了白,呼吸也是又粗又重的不说,他整张脸涨得别提有多红了,那红的就跟得跟刚生吞了一整头壮阳鹿似的,连耳尖都泛着不正常的绯色。 他时不时用余光瞟向我,可即便是余光,那目光灼热得依旧好似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似的。 我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连忙把往车窗的位置缩了缩,尽量 他保持这最远的距离。 随后,我抱紧双臂警告他:“白泽!你好好开车行不行?别总拿这种眼神看我,怪渗人的!” 他哼笑:“哼,那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盯着我看啊!”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盯着你?”我反问。 “我不是有意想可能你,我是在看你那边的后车镜……”他嘴硬。 “反正……你好好开车便是……别在胡思乱想了。” “我忽视乱象什么了?是你总用那种眼神看我好不好! 你只要不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就不能忽视乱想!” “那种眼神?"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视线再次瞥向我:“你看你看,就是这种眼神,孟瑶难道没人和你说过,你的眼睛会勾人魂魄吗?” 第575章 他后悔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勾人魂魄?有吗?我不觉得啊!”我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一时间我还以为我无意间练就成了什么勾魂大法了呢,竟真的以为自己这双眼睛可以轻易勾取人的魂魄。 于是我大喜,赶忙打开副驾驶位上的补妆镜,左右照了照自己的眼睛…… 不过这双眼睛除了隐约有些黑气之外,别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啊,这很正常啊。 白泽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忍不住在那一个劲的偷笑。 只是这笑容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很快他就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瞬间又板起一张脸。 随后,他冷着声音问我:“ 你平时看别的男人也用这种眼神吗?我警告你,你只能对我用这种眼神,对别的男人绝对不行!” 我被他霸道的话语呛得脸颊发烫,强装镇定地哼了一声:“我看谁关你什么事?” 白泽见我顶嘴,倒也没说话,只是瞥了我一眼之后,黑着一张臭脸猛打了一下方向盘,随后便径直把车子开到了路边的一片树林里。 我被坑坑哇哇的路面颠的有些慌乱。 “咱们这是要去哪啊?你怎么把车开这里来了?唉,你别在往前开了,前面没路了!白泽我说话你听见了吗?你疯啦?” 见我惊慌失措,他就好像听不见似的,任凭我怎么吵嚷,他就是不肯把车停下。 直至身后的公路离我们越来越远后,他这才踩下了刹车,并且拉了手刹。 “再说一遍?” 他倾身过来时,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里碾出来的似的。 “说啥?”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喉间却溢出一声冷笑,随后他单手撑在我身侧,将我整个人困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说你看谁都不关我的事?" 完了,我又刺激到这家伙的神经了…… 我心里虽然慌了一批,但嘴上却不能认怂,梗着脖子问他:“咋的!新闻媒体报道你未婚妻是程小姐,就不信我看别的男人了? ” “在说了,我看谁的眼神都一样,是你自己心不静,才绝对我是用那种眼神看你的。佛说万物由心造,你的心是什么样那看到的世界就是什么样。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嘴硬!” “唉!你干什么!” 白泽哪里还肯听我在那白话啊,一下子就向我扑了过来,身子压向我的瞬间他立即将我的座位放倒,我整个身子顺着座椅一下子就躺了下去,随后他便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白泽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身上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瞬间将我包裹,脖颈处传来他粗重的呼吸,像滚烫的火舌一下下舔舐着皮肤。 "你发什么疯!" 我双手抵在他胸口,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单手扣住我的手腕,并将我的手按在了我的头顶。 白泽垂眸盯着我,琥珀色瞳孔里翻涌着暗潮,喉结滚动着吐出带着醋意的质问:"我已同你说明,那新闻是白援朝故意安排的,你怎么还记恨这些……" 我被他炽热的气息烫得浑身发麻,偏过头去,声音里带着倔强:“我只是比喻,谁说我记恨了?” “那你好端端的怎么总提这事啊? ” “是你说我用眼神勾别的男人魂,我才这样说的!” 白泽闻言眼底的暗潮更汹涌了,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闷笑:“哼……是你那好闺蜜,李木子昨晚大骂了我一顿,她说,我比不过王小强……她说你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而我只不过是个中年油腻大叔,偏执狂,对你具有掌控欲,不如王小强对你百依百顺……” “孟瑶……你也认为我在掌控你吗?” “我……”我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确从一开始我俩相识开始,他便时时刻刻对我有着各种严苛的要求,比如让我好好学习,给我一大堆辅导作业什么的。 虽然我如今学业荒废了,但是所学到的知识又有谁能说是白学了呢? 他的发心一直都是为我好,就算他总是派人跟着我吧,但是那也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这样做的,这些我心里其实都清楚。 毕竟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刻,如果没有他和师父以及黄天佑的鞭策,没有大师兄和王妈的溺爱,也许便没有今天的孟瑶。 他们都是除了我亲人之外,在这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的人,包括董大明和王小强对我无条件的服从。 是他们成就了我的今天…… 白泽的目光灼灼,像是要将我看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再次质问我问到。 “所以,你也觉得我和他们比,太过霸道?” 他的声音里难得有了一丝小心翼翼,温热的呼吸扫过我的脸颊,带着几分忐忑。 我望着他眼底罕见的脆弱,心里突然泛起一阵酸涩。 不是的。” 我突然软了语气,挣扎着想要抬起被他按住的手,却被他误以为我要抗拒,反而攥得更紧了。我叹了口气,仰头对上他的眼睛。 “白泽,你和他们不一样。王小强的百依百顺,是朋友间的纵容;而你......” 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你清楚我的一切,我知道你做这些只是怕我会活不过25岁……你是怕失去我…… ” 白泽的身子猛地一震,琥珀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人戳破了最隐秘的心事。 他松开了禁锢我的手,却又一把将我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你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 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胸腔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我怎么可能不怕?还阳之后,我真怕你活不过25岁……那样即便我还阳了又如何?可我却没了道行…… 这种无力感真的很让我窒息,有一段时间,我甚至好恨我自己,为什么要急功近利偷练碎魂掌,也许我在等等,便能靠自己的本事解决一切,那样你就不用独自面对一切了。 可我对你动心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且你那时年龄尚小,我不知道自己对你的那种感觉究竟是爱情,还是把你看做成了我的妹妹,但我心里却清楚, 那种无力感我至今都难以忘记.....” 白泽看似一口气,对我袒露了很多心声,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没和我说出全部实情。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在国外偷练禁术的那些年,就已经对我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算算时间,我那会不过也刚刚步入初中, 而我也是的确在那段期间 感受到了他对我的别样关怀。 只不过正如他所说,我那时候也以为他把我当成了白璐璐,因为大师兄那时候总和我说我长的像她。 可后来,我才知道,我和白璐璐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 白泽在那段期间,到底都做过什么,也许只有窦明俊在清楚不过了,想着,我便决定今晚一定要给他去个电话好好问问。 第576章 妖孽,你这是在玩火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正当我暗自盘算着要向窦明俊追问往事时,白泽突然收紧了双臂,将我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别再想那些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畔,“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好在你闯过了这一关,往后我们可以白头偕老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我仰起头,睫毛上还凝着未坠的泪,却伸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白泽的瞳孔猛地一颤,我能感觉到他环在我腰间的手臂瞬间绷紧。 “不分开?”我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指尖顺着他颈后发烫的皮肤向上游走,触到他耳后时,明显察觉到他呼吸骤然加重。“那你要怎么证明呢?” 白泽喉间溢出一声危险的低笑,琥珀色的眼眸彻底被暗潮淹没,他喉结滚动着吐出两个字:“证明?” 话音未落,他滚烫的唇瓣便再次狠狠的压了下来,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被吻得几乎窒息,他的舌尖再次强势地撬开我的牙关,带着侵略性地与我纠缠。 与此同时,他原本停在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竟将手伸进了我衣里,我的侧腰被他灼热的掌心炙烤着。 当他的手指抚过我腰上伤口时,我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这个反应却似乎彻底点燃了他。 “受伤了?”他喘着粗气问我,却不等我回答,整个人再次彻底压了下来。 他的吻从唇瓣一路向下,落在我的脖颈处时重重咬了一口,齿痕清晰可见。 我忍不住轻哼,却好似再次触及到了他敏感的开关…… “孟瑶,你这是在玩火。” 他的吻愈发激烈,像是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可就在我浑浑惚惚之时,这家伙居然神色一顿,随后挺起上腰想要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那我哪能干啊!这到了嘴边的大肥肉想跑,门也没有啊! 于是我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陷进他后颈的发间,用力将他的唇重新拉回我的唇边。 “玩火的是你,不是我……”我左手手指轻轻勾开他衬衫的纽扣,并将视线对准了他的胸膛。 “妖孽……在天师面前玩火,就不怕我收了你?”我把嘴贴在他的耳边,极具诱惑性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随后我一扭头,再次将唇转到他的唇角,这次换我主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与他唇齿再次纠缠。 他低哼一声,手掌在我腰间收紧,将我整个人向上托举,与他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我侧头咬住他的耳垂,轻吮慢啃,同时在他耳边急促地喘息着…… 白泽浑身紧绷,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哼…… 他的吻顺着我的脖颈向下,滚烫的唇印落在胸口,隔着布料吸吮着。 我能感觉到他颤抖的手指已经摸到我后背的拉链,而我也在急促的呼吸间,感受到他的皮带不知何时已经解开,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显得里格外清晰。 就在我俩几乎就要偷尝禁果之时,我的心口却突然发出一阵闷热,与此同时整个后背也传来一阵酥麻…… 完了,这感觉我再熟悉不过了,这是黄家仙上身了啊! 就在我刚要开口提醒白泽之时,我的瞳孔骤然泛起一道金芒,喉间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冷笑。 白泽察觉到我的异样之后猛地僵住,还未来得及撤离的手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下子从我身体上震开,竟将他整个人都重重震回了驾驶座靠背上…… 紧接着,我的身体连同座椅靠背一下子弹了起来,我披头散发冷着一张脸扭头看向白泽。 随后我嗓子里发出了黄天佑的冷笑:“哼……好啊你白泽,竟敢欺负我黄堂弟马! ” 白泽听出来人是黄天佑之后,不但没怕,反而也冷笑了一声回应他。 “哼……原来是天佑老仙儿,我当是谁呢……孟瑶是你们堂口的弟马这不假,但她也是我的未婚妻,天佑老仙未免管的也太宽了些,如今连我们小两口的床头事,老仙儿您也要插手过问了?” 面对白泽极具挑战性的语言,黄天佑倒也没急眼,反倒语气淡淡反驳着他。 “哼……未婚妻?你下过三书六礼了吗?孟瑶的姥姥姥爷同意了吗?” "我……"白泽有些语塞。 但黄天佑显然没想这么轻易放过他:“你什么你,且不说孟瑶的姥姥姥爷是否同意,就说你父亲白援朝可有同意啊? 哼……白泽,现在大众都以为那个姓程的丫头才是你的未婚妻,孟瑶,谁承认过她的身份?我黄堂弟马岂是不清不楚就能轻易成了你的人的?” 白泽脸色瞬间阴沉如墨,周身腾起凛冽的寒气:“黄天佑,你当真要拿这些俗礼压我?” 他琥珀色的瞳孔泛着一丝凶狠,“我与孟瑶心意相通,何须他人承认?” 黄天佑的嗤笑一声,指尖划过我脖颈上白泽留下的齿痕,挑衅意味十足看着白泽:“心意相通?倒不如说你行事孟浪!” 话音未落,我体内突然爆发出金色灵力,在车厢内凝成一条锁链,狠狠缠住白泽的手腕上。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这是对孟瑶最起码的尊重。你若真当她是未婚妻,就该风风光光迎她入门,而不是在这方寸之地......” 白泽周身寒气未散,却反手握住锁链,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扯动锁链将我拽近,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紧盯着我的眼睛。 “黄天佑,你以为凭几条锁链就能让我低头?” 他突然露出森然笑意。 “哼……但你说对了一件事 —— 孟瑶是值我为他举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的。” “我行事从不鲁莽,只不过我俩九死一生才走到了今天,只是不想再等,不愿再注重那些繁文缛节了而已。我想孟瑶与我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不过既然你非要用世俗规矩说事,那我倒要让所有人知道,谁才是孟瑶唯一的归宿。” 第577章 ……小样跟我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哼……算你识相!”黄天佑反手一挥,灵力锁链便在白泽的手腕上消失。 白泽晃了晃有些酸胀的手腕后,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被弄乱的衣领,一边冷冷开口:“一个月,足够我去解决我与程尚集团的联姻。至于婚期……” 他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等得起。” 白泽对着后视镜紧了紧早已松垮的领带。 “在她成年之前,我会把所有阻碍都扫清——”他的声音骤然冷下来, “一个月内,我会让他们再也没机会插手我们的事。” “呵,说得轻巧。” 黄天佑嗤笑一声,“你以为切断与程家的联姻,卓远集团的资金链就能安然无恙?别忘了,上个月刚批下来的海外项目,程家可是握有60%的联合开发权。” 他语调陡然转冷:“至于令尊,他名下三家公司的税务漏洞可不是小数目 —— 没有程家在审计和法务上做缓冲,国税局的稽查函早就该到白家大门了。” 转而,黄天佑叹着一口气继续说道:“哎呦……你父亲一把年纪了,现在他身体又不好,你真忍心让他进去?就为了孟瑶?” “就算你能拿出徐丽丽下情蛊的证据又如何?” 他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呵呵和……司法鉴定只认物理证据,蛊虫这种超自然产物根本上不了法庭。没有实质性罪名,你拿什么扳倒这一切?” 白泽的手指重重叩击着方向盘,发出沉闷的声响,眸子里翻涌着危险的暗芒。 “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拦得住我……” 他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青筋暴起,“程家的开发权、税务漏洞,还有徐丽丽…… 这些在我眼里,不过是纸老虎。” 黄天佑再次冷笑:“哼……纸老虎?白泽,你以为卓远集团的股价这些年为何稳如泰山?是程家在股市暗箱操作!你若执意退婚,明天一早,卓远股票就会雪崩。” 他故意拖长尾音。“还有你们家的私人医院账户 —— 那些来自程家海外信托的医疗拨款,要是突然中断………” “够了!” 白泽猛地拍了下方向盘。随后,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 “多谢天佑老仙儿提醒,不过请你放心,你所担心的问题与我和孟瑶的感情无关……” “我还是那句话,一个月之内我会扫除我和孟瑶之间的所有阻碍,然后向媒体公开孟瑶的身份,待到来年5月初5孟瑶生日之时,我会给她一个盛大的订婚宴……” 黄天佑冷笑:“哼……这还像是个男人说的话!唉,不过我可提醒你啊,孟瑶最近要炼化魂珠,你别让你那些糟心的事影响到她…… 还有,我会一直跟着孟瑶,你若是再干对她做出越矩的事,信不信我让你断子绝孙!” 白泽闻言挑眉,“哼,天佑老仙儿想多了,我白泽说话,向来说话算话……” 黄天佑轻哼了一声,没再理他,而是白了他一眼之后立马从我身上闪身而下。 他这一闪身,害的我这三魂七魄都跟坐了过山车似的,脑瓜子忽悠了一下后,这才发觉自己不受控的身体又重新有了支配权…… 白泽见我脸色缓了过来,紧绷的脊背瞬间放松,伸手将我整个人搂进怀里。 紧接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在我后心,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意:“孟瑶?” 低沉的嗓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担忧。 我刚想开口回应,却被他突然按住后颈,滚烫的唇重重落在额间:“别说话,听我说。刚才……” 我连忙一下子也紧紧地搂住他,将头埋进他的胸口说道:“别说了,天佑老仙没捆我的死穴,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白泽,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对吗?” 我望向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白泽重重地点了点头:“嗯……你相信我吗?” “嗯……我信……” 两个炽热的目光再次相撞之后,便情难自禁的又要相吻,就在我俩唇角几乎再次快要相触之时,后座上却传来一声轻咳。 我大惊连忙扭头看向后座,只见黄天佑翘着个二郎腿瘫坐在后座上,正黑着一张脸盯着我俩看呢…… 我连忙推开白泽,随后捋了捋耳边的碎发,一脸难为情地看着他:“天佑老仙,您……您……怎么还没走啊!” “哼……我说了,我会盯紧你俩的……孟瑶,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如若再敢胡来,信不信本仙儿亲手断了你的情缘。” 我赶紧摆出一副讨好性的笑:“呵……别别别……老仙儿,我听话还不行吗?” “听话?听话那你来后面坐,离他远点……” “啊?”我看了一眼秀色可餐的白泽,说实话,心里其实是很不情愿的。不让咱俩亲亲抱抱举高高也就算了,为啥连坐得近一点天佑老仙也不让啊! 可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别回头黄天佑一生气,再给白泽打个灾啥的,那就有些犯不上了。 这样想着,我便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句:“是……” 紧接着,我一拉车门便要下车,坐到后座上去。 白泽没了天眼,自然是看不见黄天佑的,但从我谈话中他也猜了个大概。 不过见我开门要下车,他便很是紧张地一把拽住了我:“唉,你这是要去哪?” 得,看这家伙紧张的神情,八成是以为黄天佑要把我带走呢。 我回头冲着他笑了笑,并且拍了拍他的手背。 “放心,我哪也不去,只是去后面坐,你一会安心开车,别胡思乱想……” “去后面坐?天佑老仙儿让的?” 我苦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 “哎呀……这天佑老仙看来是懂得怎么掌控人心的……我这软肋是被他捏得死死的。” 黄天佑靠在后座位上,神情很是得意:“哼……小样,跟我斗?” 我乖乖挨着黄天佑坐在后座之后,白泽便再次发动引擎将车子重新开上了公路。 …… 一路上,白泽总每隔几秒就会透过后视镜扫向我,那含情脉脉的眸子就跟裹了蜜一样甜。 我被他目光刺得耳垂发烫,咬着下唇一阵轻笑,可每次却都被身旁突然窜出的金光吓了一跳—— 黄天佑那洞察力比雷达还敏锐,只要白泽的视线敢在镜中多停留半秒,他手指便会快速化出一道泛着金光的灵力弹在他后脑,弄得白泽止不住地一个劲地点头。 白泽第三次被弹得往前栽,揉着发红的后颈佯装咳嗽时,我便实在憋不住了,猛地坐直身子,气鼓鼓地朝黄天佑抗议:“天佑老仙,你也太霸道了!怎么连我俩互相看两眼都不行了!” 第578章 一波为平,一波又起。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冷眉看着我,周身腾起丝丝缕缕的威压:“再敢聒噪,信不信我现在就废了他!” “你!”我气鼓鼓地瞪着他,结果却撞上他藐视一切的眼神。 “怎么?不信?要不要我现在就让你开开眼?” “哼!”我抱着膀子把头转向窗外,不再与他争辩,像黄天佑这种大直男肯定没谈过恋爱,更不会懂什么感情。 他能做出这种事倒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怎么会理解我和白泽之间的感情呢…… 切,不就是在等几年吗?我现在已经搬到了躺辉,25岁的魔咒已经让我打破了。往后我有的是时间能跟白泽甜甜蜜蜜还在乎这几年了。 到时候我俩领了结婚证,我看谁还能说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白泽便很快把车开到了姥姥家楼下。 我们俩在姥姥家楼下农贸市场里买了点水果点心熟食之后,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姥姥家楼群里走。 刚一进小区大门,白泽却又喊住了我。 “唉,孟瑶,你等会……” 说着,他把一大堆东西往我面前一放,又快速跑到车子旁边,打开后备箱之后,拿出几瓶名酒名烟后这才又再次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去看你姥姥姥爷,总不能就拿这点东西打发了吧,这酒和烟都是你姥爷的心头爱,我得投其所好,让他老人家开心才是啊。” 我看着他傻笑:“呵呵……我姥爷能看见你就会很高兴了,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走吧,咱们上去吧!” “好!” …… 上楼的时候,白泽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小声问了我一句:“瑶啊,天佑老仙儿,这会在这吗?” 我四下看了看冲着他摇了摇头:“没有,他刚才在你车上喝了不少的酒,估计这会正在你车里呼呼睡觉呢!” 白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顺势牵住我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我手背上的纹路:“可算能喘口气了。” 他突然将我拉进怀里,下巴轻轻搁在我头顶,声音闷闷的:“刚才在车里,我这一路心里空落落的。” 我笑着环住他的腰,鼻尖蹭过他西装上淡淡的雪松香:“再忍忍嘛,等我炼完魂珠……” 话还没等我说完,白泽已经低头吻住我…… 他的手掌贴着我后颈缓缓上移,指腹摩挲过我凸起的骨节时,我忍不住颤了颤。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灼热,他的唇辗转厮磨,像是要把在车里被黄天佑打断的思念都补回来。 我的后背抵着冰凉的水泥墙,楼道里窗外的阳光却将白泽的体温烘得发烫。 他另一只手扣住我的腰,将人严丝合缝地贴向自己,领带夹硌得我胸口生疼,却又被他舌尖扫过唇齿的酥麻感掩盖。 楼道里浮动着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混着他身上雪松与硝烟交织的气息,让我头晕目眩。 当他的拇指按在我下颌轻轻撬开牙关时,我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 白泽及时托住我的膝弯,将我整个人抱起来抵在墙上,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脸颊,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西装的下摆,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我不受控地将自己的大衣推到腰间,他掌心滚烫,隔着我薄薄的衣衫熨烫着我的背,每一下摩挲都像是带着电流在我身体上游走。 我脑袋发懵,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轻轻摸索这他的肩头、 就在这时,楼梯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你们俩个在这干啥呢?” 完了,我俩这点子要不要这么背啊,刚甩开黄天佑寻思在这亲热一会,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碰见姥爷了? 我连忙从白泽身上蹦了下来。整理了自己的外套之后,红着一张脸低着脑袋向姥爷问了声好: “姥爷……您……下楼溜达去了?我俩合计过来看看你!” 姥爷哼了一声,没搭理我,却把眼珠子瞪的溜圆,紧盯着白泽。 白泽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他的衣服,也紧忙解释到:“姥爷,您别误会,我们刚才只是……” 姥爷眼珠子瞪得溜圆,扯着嗓子在楼道里嗷嗷地喊。 “甭跟我说那些没有用的!我他娘的是老了,但我不瞎!大白天的,你俩在这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一会我就给你们师父打电话,我倒要问问他,你们师父就这么教你们的?” 我急得直跺脚:“姥爷,您想骂咱俩你就骂,但你别牵扯我师父啊!我俩谈恋爱,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谈恋爱?孟瑶,你才多大啊?你就好意思和我说这种话?你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吗?” “姥爷……”我半似撒娇,半是恼怒地看着姥爷。 姥爷却气得直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继续骂道:“小孟瑶,不用你跟我俩嘚瑟,你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随后,他手指又调转方向,指向白泽:“小白,今天你得给我好好说道说道,孟瑶她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大白天在这又搂又抱的你想干啥!” 白泽挺直脊背,恭敬地垂手而立,任由姥爷的唾沫星子飞溅在他的西装肩头:“姥爷,是我唐突了……” 姥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几步走到白泽的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大骂到:“你给我滚!滚!从今往后别他妈的进我家门……” “姥爷,你总得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吧!” “解释个屁啊你解释,这要是搁以前,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毕竟你小白的人品是行得过的。可你看看新闻、报纸、广播那天天都在报道你和什么富家千金又要联姻,又要订婚的事,可你回头又来招惹我们孟瑶算怎么回事!” “哎呀,姥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哪样了?孟瑶,几年前姥爷就话里话外的提醒过你,小白他不适合你,你怎么就不听姥爷的话,非要往火坑里跳呢?” 第579章 姥爷,你误会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此时,我头顶的方向突然传来了姥姥的声音:“吵什么呢?” “我说老头子,你能不能小点声,在楼道里吵吵什么玩意?闹这么大动静也不怕邻居们听了笑话。 你以为这是在农村呐?一家一个大院你想咋吵吵别人都听不见,这里可是城里,不比农村,这要是真让邻居听去了,我看你往后还咋下楼遛弯……” 姥爷牛眼一立,满不在乎地说道:“谁爱笑就让他们笑去,我活这把岁数了还怕这个?” “嘿,越说你越来劲了是吧,你不要脸也得顾及凤云的脸面啊,再说还有郑毅那,你赶紧的有什么话让俩孩子进屋说,别在这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 ” 姥姥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咚咚作响,还没露面就又念叨起来。 “小白也是,怎么不劝着点你姥爷?快扶着他上来,我这煮的饺子都快糊锅了!” 话音未落,她系着碎花围裙的身影出现在拐角处,我红着一双眼委屈巴巴地唤了她一声:“姥……” “呦摇摇啊,这些东西都是你和小白买的吧,赶紧的拿这东西咱们回家吃饭。你也是的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跟姥姥说一声,我这中午就包了点饺子也没做别的……” 就这样,我和白泽还有姥姥提溜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往楼上走。 这期间,姥姥给了我个眼神让我扶着姥爷点,可我这手刚挽住姥爷的胳膊时就被他狠狠甩开了。 “我不用你扶,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呢!” 姥姥见状,赶忙在姥爷身后敲了他后背一下:“你这倔老头,孩子这不是关心你吗?” “哼……关心我?我看是想早点把我气死还差不多!” …… 进门之后,我和白泽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之后,姥爷却眼皮都没抬一下。 看来这老头是真生气了,以往白泽要是能给他带两瓶好酒来,那他早就高兴得找不到北了。 可今儿个倒好,那是一点笑脸不给白泽…… 姥姥看出气氛的尴尬,连忙招呼着白泽坐下。 “小白啊,大老远的一路过来累坏了吧!来,你坐 。” “好的姥姥!” 白泽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靠墙的椅子上,随后姥姥又看了看站在屋子中间,一脸不知所措的我,冲着我招了招手。 “瑶啊,快上姥姥这来,姥姥都多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快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我刚一坐到姥姥身边之后,姥姥就立即拉起了我的手,并一脸慈爱的看着我。 “瑶啊,你瘦了……” 说着,她伸手摸索了下我的额头,随后神色一敛,连忙托着我下巴,把我的脸转到阳光底下仔细瞧着我。 “呀……瑶啊,你这脸咋整的,这咋还多了一道疤呢?” 原本坐在我们对面、一脸愤恨的姥爷,一听这话 “腾” 地一下站起了身,大步跨到我面前。他一把拉开姥姥的手,粗糙的掌心托住我的下巴,微微用力抬起我的脸,眯起眼睛,也凑近了仔细端详起我的脸:“我看看!哪呢?” 姥爷显得有些着急…… 姥姥连忙站起身,贴近我之后指着我脸上淡淡的伤疤说道:“这不就在这呢吗?你看挺长一条呢!” “还真是!瑶啊,你这脸是咋弄的!” 我伸手轻轻按住姥爷微微颤抖的手背,又搀扶着姥姥在床边坐下,待二老坐稳后,我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看向他们。 “姥姥、姥爷,我有件些一直没敢告诉你们。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觉着还说应该和你俩说出实情……” 姥姥姥爷一脸狐疑地面面相觑之后,又转头看向我,并问到:“瑶啊,啥事?是不是你前阵子惹祸了?” 我连忙摆手:“不是的,姥姥姥爷,你们误会了……” “那是啥事?总不会?你……” 姥爷指着我的肚子,一张脸涨得老脸通红,随后转过头又瞪向白泽大骂了一句:“你个畜生!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说着他站起来就要往白泽方向扑,好在被姥姥和我一把抱住了他。 “老头子,你冷静点,让孩子把话说完!” “说什么!老婆子我枪呢!把我猎枪给我!我今个非得嘣死他不可!” “姥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可即便我和姥姥喊破了喉咙,姥爷就是不肯听我解释。 哎呦,这老头这一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火爆,身上那劲头跟个老牛似的,这要不是我从小练童子功下盘稳,还真就拉不住他。 白泽显然没明白这老头这是误会了什么,身姿如松般利落地站起身,眸光冷冽地一瞬不瞬盯着姥爷的动作。 待姥爷挣开我和姥姥的束缚即将扑来时,他不闪不避,周身骤然腾起一层若有似无的气场,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扣住姥爷挥来的手腕,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姥爷,您先听孟瑶说完。若真是我的错,不必您动手,我自会给您一个交代。” “是啊老头子,你先听听孩子怎么说,要真是你想的那样,不用你动手,我帮你灭了这混小子怎么样!” 姥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周身颤抖着紧盯着白泽:“好!我倒要看看这丫头要和我说什么……” …… 待姥姥和姥爷重新坐稳之后,我一撩开大衣的衣摆,随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并对着二老叩了三个响头。 话未开口,眼泪却簌簌地落下…… 也许是血脉亲情的缘故,二老见我神色如此庄重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我要与他们说些什么…… 再抬眼,望向二老之时,姥姥早已哭成了泪人,靠着姥爷的肩部哽咽着。 姥爷一手扶着姥姥,而另一只搭在膝盖上的手正在微微发抖,他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露怯。 紧接着,便听我幽幽开口说道:“姥姥姥爷,前些日子孟瑶并非闭门修炼,才不能与二老相见。 而是孟瑶,无意帮助一只傀仙之时,正好撞见了唐辉……” 姥爷猛地挺直腰板:“唐辉?就是那个邪教的副教主?你奶奶信奉的那个邪教?那个害你活不过25岁的邪教?” 第580章 心头大事以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微微点头,颤声应道:“嗯……就是那个唐辉,不过他根本不是什么邪教的副教主。他真正的身份其实就是邪教的教主。” “这么多年他一直隐居幕后,不仅残害了众多无辜生命,还妄图用那些冤魂的怨气重聚林傲邪的魂魄,就连尚有一些修行灵力的小地仙也难逃他的魔掌。” “那他为何要这样做?”姥姥有些不解地问我。 我干脆利落地回道:“为了超脱六道、不受轮回束缚。他野心勃勃,妄图将林傲邪的残魂聚合,以其为引,施展吞灵之术,借残魂之力修炼。正是他这种贪婪的欲望,才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行那逆天之举。” 姥爷一听这话,脸色瞬间白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便连忙问我。 “瑶啊,那在你小的时候他就教唆你奶奶将你淹死,也是为了把你炼成冤魂,为他所用?”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姥爷气得青筋暴起,他一拍床尾的五斗柜,气地大骂了一句。 “这个混账东西,我们于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预谋害我们!瑶啊,你别怕,你告诉姥爷这人现在在哪呢?我去找他算账!” “老头子,你别激动,让孩子把话讲完!” 姥爷喘着粗气又被姥姥重新拉回了座位上,紧接着他不服气地重重哼了一声。 “哼……” 安抚完姥爷之后,姥姥又转头看向我,红着一双眼睛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瑶啊,那这人这么凶险,你撞到他之后他有没有为难你?” 我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唐辉那日并没有对我真正起杀心,也许他是想利用我引出我大师兄……” “你大师兄?闫卓?” 老两口见我这么说,再次面面相觑,面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了。 我再次点头,沉着一口气继续说道:“嗯……我大师兄其实正是唐辉的血脉……而唐辉也是有把林傲邪的魂魄藏在他身体里的,他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想利用他亲儿子的骨血来滋养林傲邪的残魂……” 姥爷一时没太听明白这里面的事,他皱着眉忙问了我一句:“闫卓,居然是那魔头的血脉,那你师父知道这事吗? 他这么多年把魔头的孩子养在自己的身边,这太危险了!瑶啊,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得跟你师父说实话才行。” 姥姥也变得紧张起来:“是啊,瑶啊,那这闫卓有没有做出对你不利的事啊! 哎哟,我这想想都后怕啊,你师父家里养了个狼崽子,这要是他哪天突然咬你一口可咋办啊! 实在不行,你就别回去住了,留在这,陪着姥姥姥爷吧,在我俩眼皮子底下,我们也能放心些!” 见这老两口,有些误会我大师兄了,我便连忙解释道:“姥姥姥爷,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而且整件事正好与你们想的相反,当天是我大师兄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忧救了我……不然你们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絮絮叨叨把当天我是怎么与唐辉斗法的,以及白泽和大师兄是怎么在紧要关头出现救了我的。 乃至后来我躲到了旺东村,练习秘法,直至最后我和黄堂兵马演戏,救出我大师兄的整个经过全都说了个遍…… 老两口这才听明白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 最后,我哽咽着再次开口说道:“姥姥姥爷,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的大劫提前应了,我铲除了邪教,得到了上方仙的认可。我可以出马立堂了,我能活过二十五岁了!” 姥姥一听这话,嗷的一嗓子,立马拍着巴掌蹦了起来。 没错,是蹦了起来,我也没想到,一个年近80的老太太居然能蹦得起来。 随后她一下子扑向了我,把我搂在怀里大喊大叫着。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瑶啊,你这个劫难终于应过去了,往后你能好好活着了,你能长命百岁结婚生子,能有自己完整的一生了……” 姥姥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但这也不能怪她,这么多年以来,自从我十岁那年险些死在我奶奶手里之后,她一直担心这事。 我姥姥其实嘴上一直不说,但是我心里知道,我活不过25岁这个魔咒一直都压在她的心上…… 她尽量少在我面前提及此事,是为了能让我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小时候多少个夜晚,在我熟睡之后都被她哭泣声再次惊醒。 她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姥爷也是总在她身边宽慰她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俩就好好疼爱我一天,不管我是否能顺利度过二十五岁,只要我活着,就会好好爱我,这样我死了,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可姥爷就跟没听懂我说话的意思似的,傻愣愣地坐在那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姥姥回头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肩膀,笑的合不拢嘴。 “老头子,你傻了?没你听明白瑶瑶说啥是咋的,孩子说她这大劫顺利过去了,上方仙认可了她,她能领堂子了,那也就说,咱们瑶瑶往后能长命百岁了!她能长命百岁了!” 姥爷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大得竟然有些惊人。 “真、真的?这劫……渡过去了?”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姥爷的表现和姥姥相较之下显得有些平静。 他淡淡地说了句好之后,便从上衣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摸索出一盒烟。 紧接着,他打开烟盖,在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并叼在了嘴里。 然后他另一只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擦着打火机的转轮,火星四溅,可试了好几次,火苗总是在接近烟丝的瞬间熄灭,怎么都点不着火。 与此同时,他叼着烟的嘴唇也在不受控地微微颤抖着,那根香烟也跟着在他的嘴里剧烈地颤抖着…… “你这孩子,咋不早说!早说我……” 他话没说完,那根香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姥爷神情一愣,随后弯腰去捡脚下的烟,接着语气故作轻松地说道:“看看,人啊不服老是不行啊,我这烟都叼不住了,呵呵呵……” 第581章 半生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状,白泽垂眸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只锃亮的ZippO打火机。深古铜色的外壳雕刻着盘龙纹路,正是2005年风靡高端圈层的限量款“龙腾四海”。 据说当时全球仅发售五百只,而且这只打火机在点燃时火苗还是蓝色的。 “姥爷,用这个。”白泽在黑色皮质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并递给了姥爷,随后他手腕轻轻翻转,手中的打火机便燃出蓝色的火焰。 姥爷叼着烟,凑近火焰之后猛吸了一口,香烟点燃之后他吐出一口烟圈,并低头看了看指间香烟的牌子……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赞一句这烟不错之类的,可这一次他却没有说话。 估计八成心里还是在怨恨着白泽…… 白泽保持着半躬身的姿势,指尖稳稳托着蓝色火焰,直到确认香烟完全点燃才合上打火机。 接着,他将黑色皮革烟盒连同打火机一同塞给了姥爷:"姥爷,这是云南老坑的水烟丝,掺了长白山野山参粉,劲儿大却不伤肺。" 姥爷盯着他手里的烟盒,喉结动了动,却没伸手:"稀罕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吧。" 他说完,再次举起香烟的手却依旧在微微发抖,眼里依旧晦涩难辨。 白泽叹了口气,将烟盒与打火机一同放在了五斗柜上之后,随后转回头又接着对姥爷说道。 “姥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孟瑶这些年不容易……你二老这些年为她也操碎了心。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您老应该高兴才对啊!” 姥爷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是啊!都过去了……这些年压在我们老两口心里的这块大石头可算是落地了……一晃可真快啊!我们瑶瑶居然都成了大姑娘了……” 说着说着,姥爷的眼底居然慢慢泛起了红色,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瑶啊,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打小吃的那些苦,咱就不说了…… 就说你这些年跟在你师父身边学本事……虽然姥姥和姥爷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吧,但你吃的那些苦,姥爷心里都清楚……” “姥爷,我不苦……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苦!”我跪在姥爷的膝下,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姥爷粗糙的手掌在我头顶反复摸了摸,随后继续颤声说道。 “你不觉得苦,是因为你这两位师兄,和你师父,这些年对你很是关爱。你心里有了爱就会暖。这人心一暖啊,也就不觉得苦了……” “可是,学本事哪有那么容易啊,你小小年纪就能顶着水缸在院里一站就是一整天,如若你心里没有坚定的决心和毅力,这么枯燥的修炼你怎么会坚持到今天呢?” “瑶啊……姥爷真是心疼你啊……”说到此处,他彻底失声…… “姥爷,您别哭……求您了,您别哭啊!” 说实话,这些年我很少看见姥爷掉泪。 记得上一次姥爷掉泪,还是我十岁那年,我奶奶借了我的命之后,刘姥姥说我活不过三天,他和白泽在酒桌上说我那些年的经历时掉过一次眼泪,而后便是这一次…… 那会或许我年龄小,不懂大人的心思,可如今再见姥爷掉泪,我的心却抽抽的疼。 “姥爷没哭,没哭,我这是太高兴了!我的瑶瑶长大了,她有本事了,她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战胜了那些魑魅魍魉……我的瑶瑶是最棒的,像我老于头的孙女!姥爷是为你骄傲!骄傲你懂吗?” “姥爷,孟瑶不孝,害您和姥姥为我担心了……” 姥爷一瞪牛眼,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谁说你不孝,不孝你知道替家里分担?初中那会你就知道出去打工给你弟弟治病。不孝你知道给你姥姥和我一件一件地往家里送东西? 你看看姥爷这身衣服,从里到外哪一样不是你买的?我出去遛弯,和人说我是农村的,人家根本不信!他们说我穿得跟老华侨似的,时髦得很!” “要不是当年你弟弟有病,你早就给姥姥姥爷在城里买大房子了。瑶啊,你是最孝顺的孩子,你是最知道感恩的孩子,姥姥姥爷心里开心…… 可是……你今年才不过17啊!是个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啊…… 要你小小年纪就承受了这么多,姥爷心里能不心疼吗?可你劫未渡之前,姥爷不敢和你说这些啊!” "姥爷……"我们爷俩彻底失声,哭作了一团。 姥姥站在我俩身边也止不住地抽泣,她轻轻摩挲着姥爷的后背,哽咽着说道。 “老头子,索性你就把你心里憋闷这些年的话,都跟孩子说了吧!说出来你心里也能敞亮些,想哭你就好好哭一场,别回头把自己憋闷坏了!孟瑶,你也别拦着你姥爷,让你姥爷好好发泄发泄……” 我和姥爷都重重地点头,姥爷想要继续说点什么,可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姥姥最是清楚不过姥爷的,见姥爷哭得说不出话,她便替姥爷继续说道。 “瑶啊,你知道这些年,你孝敬我们,我们为什么一直都没阻拦你吗?说实话,那是因为我和你姥爷真就觉得你活不过25了…… 即便后来你帮了那条蛟龙顺利渡劫之后,你师父说你积累了不少福报,能活过30岁的时候,我们心里也是不安稳的……” “你每每往家里送东西的时候,其实我都想和你说,让你别乱花钱,自己省着点花。 可你姥爷说,孩子这是知道,孝敬我们的日子少之又少,想在她活着的时候好好尽尽孝道,这样,她走的时候就不亏欠我们的了,她也能安心上路了……” 我一听这话,“哇”的一声彻底失控了,瘫倒在二老的怀里嚎啕大哭。 原来,我的想法他们二老一直都清楚……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真觉得自己说不定哪一天就没了,所以我拼命地为身边人打算,对他们好。 尤其是对待我师父、姥爷和姥姥时,总是做出一些超出我这个年龄范围应该尽的孝道。 姥爷说的没错,我真是怕自己没多少日子可尽孝,所以才会那样待他们吧…… 第582章 谎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站在我们身后,静静地看着我们祖孙三人哭做一团,久久都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待我们三人情绪慢慢平复了之后,姥爷这才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用他那五毛钱的打火机点燃了之后,这才再次开口继续向我问话。 “瑶啊,你和老爷说实话,你和小白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脸颊还泛着刚才痛哭时的红晕,回头偷偷瞥了眼立在门边的白泽。 此时的他,身姿挺拔如松,西装领口沾着方才被姥姥拉扯时蹭到的面粉,正一脸认真地望着我,同时眼底漾着斩钉截铁的决心。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姥爷,眼里满是真诚:“姥爷,我和白泽我们是真心的……俗话说,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说的就是我们。 这么多年,我们一同经历那么多的磨难,早就将彼此看做生命里的一束光,若没有我们彼此为对方的付出、关心,也许……我们早就向命运低了头。 我向二老承认,我的确是早恋了。 可这事并不能怪白泽,当初是我主动追求的他。 或许你们会认为我任性,认为我给你们丢了人,但那会儿我真以为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我只是不想在短暂的生命里错过他…… 哪怕生命只剩最后一刻,他也是值得我用全力以赴去爱的人。 我害怕,我会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我更怕,我会来不及告诉他,遇见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老爷叹了一口气,眼底闪过众多忧虑,他坦言:“瑶啊,说实话,其实我早就料想到你们俩会有今天了。 姥爷都活到这把岁数了,什么事看不明白?如果,小白就是个普通百姓,没有那么雄厚的家世,那姥爷第一个举手赞成你们二人之间的这份感情。 要说岁数方面,他的确比你大个七八岁,但这事儿在我们老辈人眼里也不叫个事,比你大会照顾人,姥爷和姥姥也能放些心。 可是,瑶啊,不管是我们老于家,还是你爸他们家,我们祖祖辈辈都是普通的农民,和白泽的家世那差着十万八千里,就算小白愿意,但他的父亲、他的亲朋好友也不会打心眼里接受你的……” 姥爷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后又继续说道:“说句不好听的,就连人家的保姆,那家世都比我们高,我们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瑶啊,不受人待见的日子不好过,你这又是何苦呢! 姥爷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听姥爷给你讲灰姑娘的故事。那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是嫁给了王子。 但你也别忘了,人家灰姑娘他爹可是个贵族,不然你认为王子真要迎娶个农村姑娘回去当王妃,会不会招到皇宫大臣,乃至皇室整个家族的反对! 还当王妃!就怕到时候她连给人提鞋都不配啊!” 我低着头,眼泪再次簌簌落下,我心里明白姥爷的担忧,即便白泽是我亲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即便我帮他拆穿了徐丽丽的嘴脸,可他打心里还是不能接受我。 白泽忽然上前半步,骨节分明的手稳稳落在我颤抖的肩头。他微微俯身,与姥爷平视时目光沉静如渊:"姥爷,您说的门第之差,我父亲的确提过。不过,我的婚事由不得他人做主。" 姥爷哂笑:“哼,话说得简单。”姥爷伸手在五斗柜上拿下几份报纸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看看这几份报纸,头版头条刊登的都是你的婚事……” 我低头看着散落的报纸,头版头条上正是程家二小姐身着香槟色高定礼服在媒体聚光下笑得是那么的洋洋得意。在她这张照片的左侧,是白泽穿着西服的单人照。两张照片的色调、角度严丝合缝,中间连缝隙都没留,四周还描着烫金花纹,像极了一张精心设计过的结婚请柬。 照片里的她唇角上扬着标准的名门弧度,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闪光灯下刺得人眼睛生疼,配文处 "商界新贵白泽与程氏千金订婚宴下月启幕" 的黑体字,像一柄重锤砸在众人心里。 我拿起一张报纸,报纸边角被我捏得发皱,油墨字迹在颤抖的指腹下洇开晕染。 头版通栏大标题以加粗黑体赫然印着:《资本联姻再添佳话 白程两家达成深度战略合作》,副标题小字补充道:"双方将通过商业联姻实现资源整合,预计带动行业产值增长超百亿"。 文中援引程氏集团发言人表述:"程思曼小姐与白泽先生的婚期已定在来年五月,届时将在云顶庄园举办世纪婚礼,受邀宾客涵盖政商学界百位重量级人物,这场结合不仅是家族传承的延续,更将成为商界版图的重要联结。" 视线再次扫过文末附录的聘礼清单,"祖传三亿冰种帝王绿翡翠玉镯" 的标注被加粗处理,搭配专家鉴定证书影印件。 我盯着照片里泛着幽光的玉镯特写,喉间泛起铁锈般的腥甜,仿佛那抹浓郁的翠色正化作利刃,剜着胸腔里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这就是你说的婚事由不得他人做主?" 姥爷的声音像淬了冰,"人家名门千金在媒体上把婚事都订了,你让我孙女怎么办?难道你要让她当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老头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家孩子的!”姥姥气的在姥爷后背狠狠给了他一下。 “姥爷,那个价值三亿的冰种手镯,的确出自我白家。那镯子是当年我外公给我母亲的陪嫁,三十年前的市值就超了千万。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价值三亿已经是它的保守价了。” “这手镯,在我母亲在世时,的确在大众媒体前展露过一次,并且当时我母亲接受采访时的确对外说过,这手镯是要留给她未来儿媳的。这张报纸上的这张照片,就是采用了当年我母亲接受采访时的那张照片。 不过这镯子如今并不在程思曼的手上,下聘礼这事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镯子现在还锁在瑞士银行我私人保险库里,如果没有我的虹膜、指纹和声纹验证,是没有人能将它取出来的。" 第583章 各有各的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见姥爷紧盯着他的双眼里依旧晦涩难辨, 便俯下身来,与我平行跪在了姥爷的膝下。 随后,他语气极为诚恳地说道:“姥爷,我们相识这么久了,我的为人您应该清楚…… 我对孟瑶的这份感情是认真的。我知道您老心中的顾虑,门第差距、家族压力,或是我的婚约传闻。但请您相信,这些问题我是都可以解决的。姥爷最多一个月,我就求您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终止这场闹剧……” “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你能解决什么?”姥爷沉声问他。 “一个月足矣!”白泽显望向姥爷的眼里显得有些执拗。 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想必姥爷您也清楚,卓远是我母亲与我外公亲手创办的,他曾经的辉煌,商界无人能比。可您在看看现在呢? 短短几年,徐丽丽通过关联交易,进行利益输送,造成了卓远超过 17 亿的资产黑洞。 更棘手的是,在我尚未取得董事会决策权时,家父便通过股权质押与对赌协议,已将 60% 的投票权让渡给程尚集团,形成事实上的控制权转移。 目前集团不仅面临税务稽查部门针对递延所得税资产计提的专项调查,还存在供应链金融业务的流动性危机。" "那你拿什么翻盘?"姥爷沉声问他。 "我在开曼群岛注册了新控股公司,通过离岸信托架构,已暗中收购卓远 15% 流通股。" 屏幕上股价曲线剧烈震荡,"只要再拿下程氏手上的 30%,就能触发全面要约收购。" "他们不得不松!"白泽的语气显得有些势在必得。 "程氏控股的三家子公司存在跨境资本异常流动,我已将证据移交经侦部门。" 他冷笑一声,"与其两败俱伤,他们更需要一个体面的退场方案。" 姥爷点了点头,随后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问他:“如果,最后卓远就真的倒下了,那你怎么办?” 白泽叹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的,卓远是我母亲的心血,我是不会让它就这么毁掉的。” 他嘴角浅笑,转而继续说道:“姥爷,您年轻的时候也上过战场,打过仗,其实这场商战与您当初跟美国佬厮杀差不多。 战场上讲究排兵布阵、出奇制胜,商场上也是如此。程氏集团看似手握重兵,可他们的防线早就在跨境资本的暗礁里千疮百孔。” 姥爷点点头,原本晦涩难辨的眼底此时在望向白泽的时候居然多了几分怜惜之色。 其实说实话,白泽说的那些,我根本就听不懂,姥姥也跟我一样,见这爷俩聊的来劲,我俩却只能在那大眼瞪小眼,一句话也插不上。 白泽转头看了看我,随后继续对我姥爷说道:"姥爷,我之所以和您说这么多,是想让您给我这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把卓远盘活,就当我为我母亲尽孝了……” 白泽转头看向我,目光在触及我懵懂的神情时柔了一瞬,又坚定地转回姥爷:"这些年我在海外打拼,资产虽不算雄厚,但足够余生我和孟瑶衣食无忧。" 他喉结滚动,声音压得更低,"可是卓远不仅是母亲的心血,我不忍心看它就这么毁在我父亲的手里。我想把它救活,就当给我母亲尽孝了。 我不敢求您老现在就接纳我,但求这一个月 ——让我用这场战役,让卓远重回巅峰,也向您证明,我有能力护孟瑶一生安稳。" 姥爷沉默良久,再次点燃一根烟之后它缓缓的吐出一口烟圈,最终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多说。 姥姥在一旁看看了看白泽坚定的眼神,眼眶泛红,缓缓开口道:“孩子,这一个月你就放手去干,姥姥姥爷虽然不懂那些商场上的弯弯绕绕,但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 姥爷也跟着点头,并再次开口道:“小白啊,之前是姥爷误会了你,姥爷不知道你身上背负了这么重的担子。 如今你和姥爷既然坦白了一切,那不妨姥爷也和你说个实底,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干,无论结果如何,哪怕你最后一无所有,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们瑶瑶,我老于头就认你这个孙女婿……” 白泽喉头猛地发紧,喉结剧烈滚动着,指节攥得发白却仍保持着挺直的脊背。 他突然重重磕了个头,木质地板随即发出一声闷响:"姥爷、姥姥,这份情我记下了!" "等来年孟瑶生日当天,我定为她举行盛大的订婚宴!" 我心里忍不住发颤,其实我心里清楚,白泽为什么要坚持在我18岁生日那天,为我举办订婚宴。 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给我过个生日…… 这 17 年来,我从未过过像样的生日。倒不是姥姥姥爷不想给我庆祝,实在是我的命运太过多舛…… 十岁之前,每到生日清晨,母亲总会气势汹汹地闯入姥姥家,恶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咒骂我是丧门星,并问我为什么还不死…… 她坚信只要我死了,她就能生出儿子,只有生了儿子,她才能实现她所谓的 "改命"。 我记得那年,姥姥早早就起床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并在面里面窝了一个鸡蛋,她急着喊我起床吃面,就是怕母亲来了搅局。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刚端起面碗,母亲就闯了进来。她一把掀翻面碗,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吓得躲在墙角啜泣,若不是姥姥姥爷拼命拦住,恐怕又要挨一顿打。 最后,我妈被我姥爷赶走了之后,姥姥这才把我抱在了怀里,告诉我别怕…… 可我却躲在姥姥怀里求她,求她以后不要再给我过生日了,我不想过生日…… 十岁之后,我妈不辞而别,再没人来破坏我的生日了,但我却背负上了活不过25岁的魔咒…… 姥姥和姥爷更不敢给我过生日了,他们怕给我过生日,会让天上的神明知道我的岁数,把我收走…… 这些年,白泽即便每年都有在我生日前后送我礼物,但却也从未和我说一句过生日快乐。 也许,他也有着和姥姥姥爷同样的忌惮。 所以,他这才想着要在我18岁生日当天为我举办订婚宴,好弥补我这18年的缺憾…… 第584章 二姨有些奇怪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转过身,用袖口抹了抹眼角,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光顾着说话了,我这饺子都煮好老半天了,瑶啊,你快把小白拽起来,老这么跪着像什么样子。” 姥姥边说着,边弯下身来扶起我俩:“天大的事说开了就好,你俩这么早就过来了,肯定连早饭都没吃吧,快去厨房洗洗手,帮姥姥把饺子端上桌!” …… 煮好的饺子被姥姥放在大蒸锅的盖帘上,并扣着厚厚的锅盖,盖帘下面还装着着热乎乎的饺子汤,用来给饺子保温。 锅盖刚被掀开,整个厨房便瞬间笼罩在浓浓的蒸汽里。 “待会啊,你俩多吃点,尝尝姥姥包的韭菜馅,鲜不鲜!”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往盘子里夹饺子,没一会儿饺子盘就被装得冒了尖。 转回头,姥姥连忙把饺子盘递给我,白泽见状连忙上前半步挡在我身后。 “姥姥,还是我来吧。” 我连忙拽住他:“唉,你穿着西装呢,别回头把衣服弄脏喽。” 白泽冲我笑了笑:“没事,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能劳累,得静养。” 姥姥看着白泽伸手接过盘子时,眼角的皱纹笑成了月牙:“哈哈哈,说出去谁能信啊,堂堂卓远集团的大老板,居然在我家给我端饺子!哈哈哈,我们瑶瑶啊,是有福喽……” 白泽闻言微微颔首,唇角勾起谦逊的弧度。 “姥姥可别折煞我了,在您这儿哪有什么老板不老板的。” “要说福气,是我上辈子修来的,才能吃到您包的饺子。” 姥姥被他哄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嘴可真甜。行啦,咱们快进去吃饺子去吧,瑶啊,你拿碗筷。” “好……” …… 待我们入座之后,姥爷就拿起酒壶要给白泽倒酒。 见状我连忙拦住了姥爷:“姥爷,白泽今天不能喝酒。” 姥爷皱着眉,转头看下我的眼里显得有些疑惑:“为啥?小白以孙女婿的身份头回登门,哪有不喝两盅的道理?” 他粗糙的手掌拍在白泽肩头:“小白啊,陪姥爷喝两杯,耽误不了事!” 我急得直跺脚,发梢蹭过白泽冰凉的袖口:“他是开车来的,待会还得送我回师父那儿呢!您想让他酒驾啊?” 白泽却轻轻按住我的手背,示意我别急。 他从姥爷手里接过酒壶,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壶身摩挲:“姥爷,等下次我专程来陪您喝个痛快。今天要是醉了,回我师父那儿他肯定得罚我顶缸不可。” 这话逗得姥爷“噗嗤”一下笑出声,浑浊的眼睛眯成两条缝。 他转身从五斗柜里摸出个青花瓷杯,往里头倒了半杯凉茶:“行!那就以茶代酒,咱们走一个!” …… 热气腾腾的饺子在瓷盘里堆成小山,韭菜的清香混着香油的醇厚在舌尖化开。 白泽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又放进了我的碗里。 姥姥见状又连忙往他的碗里塞了一大块酱牛肉。 “小白啊,姥姥不知道你们要来,也没准备啥像样的饭菜,这酱牛肉啊是你二姨饭店的,你尝尝好吃不?” 白泽夹起一大块酱牛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两下,便由衷赞叹:“嗯……好吃!姥姥,二姨这饭店味道做的,可不比五星级酒店差!” 姥姥被白泽哄得合不拢嘴:“小白啊,好吃你就多吃点,你要喜欢吃,回头我让你二姨给你多做点,到时候你带回家给你父亲也尝尝……” 我一听这话,便十分感激地看向姥姥——这小老太太是在帮我哄未来公公呢,想让他早点接受我。 可白援朝算计了一辈子,又岂能是一两块酱牛肉能摆平的? 不过姥姥提到了二姨,我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姥,我好长时间没看见我二姨了,她最近怎么样?” 姥姥夹起饺子的手顿了顿,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你二姨啊……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 她把手里的饺子塞进白泽碗里,转而继续说道:“你二姨最近总是好几天好几天不回家,就连饭店她现在说扔就扔,你说说她这不是胡闹吗?” “有时候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和你姥爷下楼遛弯寻思去饭店看看她,结果一去饭店,你邓香姨说她又走了。我问你邓香姨她人去哪了?可你邓香姨也说她也不知道。” 我皱着眉看着姥姥:“不对啊,我二姨那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这饭店开了这么多年,她从来没休息过一天,什么事能让她连饭店都不顾了,还成天往外跑?” “可不就说这个事儿嘛!我问她好几次,可她都不和我说实话,还说她都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让我少操心。你说她这神神秘秘的,我能不担心吗?” “难不成是她谈恋爱了?不能啊……我二姨跟我姨父感情那么深,她应该放不下姨父才对啊!” 姥爷咂吧一口白酒,随后撇撇嘴冷哼道。 “哼……她要是真谈恋爱还好了!瑶啊,你姥姥没跟你说明白,其实你二姨每次出去也不是无迹可寻的——她每次回来总会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什么搽脸的雪花膏、‘纳米能量水杯’、磁疗帽子、护膝、护腰啥的,还有各种说吃了能‘清除血液垃圾’的保健药。 哎呦,总之那东西老鼻子了,洗头膏、牙膏、香皂,就连裤衩袜子都有。你去你二姨屋瞅瞅就知道了,她那屋都快堆不下了。” “啥玩意?还有保健品?姥姥姥爷,这些东西你们没吃吧?”我有些紧张地看着老两口。 姥爷气的冲我翻了个白眼:“哼,能不吃吗?你二姨头阵子就把那‘能清除血液垃圾’的保健品给我和你姥拿来了,非让我俩吃,还说这东西连得了十年脑血栓的患者吃了都康复了,效果好得很。什么肺子里的烟油、肠道里的宿便、肝脏里的毒素,都能清理得干干净净的。把那话讲得别提多神了!” “你俩不会真信了她的话,吃了吧?”我显得有些担心。 姥爷冷哼了一声:“哼,我可没吃!我这抽了一辈子的烟,攒下的这点老烟油,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给清理干净喽?我跟它们相处了几十年,都有感情了,我怕我这肺子到时候一伤心,再闹出点什么毛病。” 我和白泽齐齐看向这个倔老头,“噗嗤”一下都笑出了声。 可我俩笑了,姥爷却没笑。他板着一张脸继续说道:“我是没信她那鬼话,但你姥姥却信了!你姥姥吃了两天那药,结果拉得都直不起腰了!” 第585章 还真就是他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啥玩意儿?还拉肚子了?姥,您现在可好些了吗?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啊?”我猛地放下筷子,汤汁溅在桌布上洇出深色印记。 姥爷冷哼一声,把酒盅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看啥看?我把那药的胶囊掰开闻了——里面的药面跟我年轻时吃的巴豆一个味!” 他抹了把嘴,转而继续说道:“说白了就是泻药!你姥姥停了药,歇两天就缓过来了。” “泻药?这也太坑人了!”我有些心疼的看着姥姥。 “这药里面只掺了泻药,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他们要是往药里面再混进些不明成分的东西,或者重金属超标啥的,那你姥现在指不定在什么地方了呢!” 我点点头,转而又问姥姥,有没有把拉肚子这事告诉二姨,二姨知道之后又是咋说的。 姥姥一拍大腿说道:“别提了,出了这档子事,姥姥能不和你二姨说吗,可你二姨说我拉肚子是正常排毒表现,根本不信你姥爷说的那药里面是掺了巴豆的。” “姥,二姨她最近都和什么人接触啊?” 姥姥寻思了一下随后摇摇头:“倒也没发现她和谁走得特别近,你二姨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自打你姨夫走了之后,她天天除了和饭店里的员工有来往,再就只能接触到客人了,她也没啥社交,哪还有什么朋友啊!” 我点点头,寻思了一下还是和姥姥说出了我的担忧。 “姥,我觉得我二姨不能平白无故的突然变化这么大。 尤其这些保健品、养生产品啥的,如果没人撺掇她,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往家拿这些东西回来。 她这肯定是被人骗了,我们得弄清楚这事才行啊! 二姨一天累死累活的赚点钱不容易,别回头辛辛苦苦赚的这点钱,再让人骗走了,所以姥,你务必得好好想想,她最近都和谁经常说话聊天。 哪怕是顾客,她也总有几个聊得来的吧?这人总不可能一点社交都没有吧……” 姥姥和姥爷见我这么一说,神色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二老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认真回忆了片刻后,异口同声道:“还真有个顾客!” 我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忙看向姥爷,让他仔细说说。 姥爷说:“那个顾客,要说起来也是你二姨饭店的老顾客了,之前那个男的几乎天天都来你二姨饭店吃饭。每次都他一个人,点一大桌子的菜,吃不完,也不打包带走,穿得西装革履的,出手还阔绰。仔细算算,那时候郑毅还在上小学呢。 我记得那会,郑毅还因为这男的,和你二姨闹过脾气。他非说那男的对你二姨有意思,让你二姨撵他出去。你二姨说他不懂事,为此娘俩还吵了一架。 后来有一段时间,那个男的好像就不怎么过来了,只是偶尔隔几个月会来一两次,而且那段期间他点的菜也比之前少了,每次来就点一两样菜。 虽然穿得还像之前似的人模狗样的吧,但却比之前寒酸了许多。有时候他吃顿饭花个十块八块的,还要跟你二姨讲价,让你二姨给他抹个零啥的。 你二姨那性格你还不了解,她看出那个男的这是落魄了,有的时候见那男的掏钱费劲,索性就直接给他免单了。 再往后,那男的得有三四年,都没再来过你二姨饭店。 可最近那男的又突然出现了,穿得西装革履不说,还戴上了大金表、大金链子,十个手指头上戴了七八个大金镏子,一看就跟暴发户似的。 出手比最开始还阔绰,一个人吃一大桌子的菜不说,还尽挑贵的点。 临走时候还总多给你二姨饭店留个一两百块,说是要报答你二姨当年在他落魄时候给他免单的恩情。 这一来二去的,这男的就成了你二姨的大客户了。往后他再来,你二姨肯定得过去陪他多聊几句,说几句客气话,维护维护客户关系啊。 我记得你二姨有一次和他聊完,羡慕得不行。她说那人这些年在南方干了个什么买卖,赚老鼻子钱了,手底下光员工就好几百人。还说那些人现在给他赚老鼻子钱了,他现在根本什么都不用干,每天就等着在家里数钱就行。 那给你二姨羡慕坏了,你二姨说同样是做生意,人家是一次性投资,终身回报。她却每天睁开眼睛就欠人钱,什么房租水电、员工开销,每一样她都得考虑到,特别操心。再看看人家,现在是又有钱,又有闲,把手下员工教会了之后,就等着天天在家数钱就行,啥心也不用操,那都给你二姨羡慕完了!” 我攥紧拳头砸在桌上,震得醋碟里的陈年老醋晃出涟漪: “这男的有问题!哪有好人一下子戴七八个金镏子,这不明摆着在故意炫富吗!” 我语气顿了顿,随后突然回想到我上初中那会,第一次和李木子、王小强、董大明在城郊游乐场找到白露露尸骨那次。 那天我们玩完回来,就是去的二姨家饭店吃饭,进门时正好碰见郑毅在那生闷气。 他那会还指给我看,说那个男的天天都来我二姨饭店吃饭,一个人点一大桌子菜,还在我二姨饭店一坐就是一整天,并且还老偷看我二姨。 郑毅也确实让我二姨撵那顾客走,为此二姨也确实说了他。 嗯……再仔细回想回想,那男的当天好像就是穿得人模狗样的。个头不高,还有点胖,并且脑袋上没几根毛还留得挺长,那一根毛被他贴着头皮从东边,一直梳到了西边,别提多别扭了。 并且,我记得我当时就觉得,那男的身上有一股干传销的特有的气质。 想着,我便开口问姥爷:“姥爷,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个头不高,还有点胖,并且脑袋上还没几根毛。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人之前穿身西服,里面穿个白色衬衫,还扎个红色的领带。” 姥爷连连点头:“对,对对,可不就是他吗?瑶啊,你咋知道是他呢?难不成你见过他?” 面对姥爷的问话,我却自顾自地冷笑:“哼,是他就好办了,我当年可是收集了他的头发的!” 第589章 庞氏骗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爷皱着眉看着我,有些不解的问道:“瑶啊,你好端端的收集他头发干啥?难不成你之前就觉得这人有问题?” 我对着姥爷点了点头,并且说道:“嗯……当时我只是怕他日后会对我二姨不利,这才留了一手,没想到还真就让我猜对了……” 转回头我又急忙看向姥姥:“姥,你赶紧给我二姨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这男的肯定个干传销的,整不好我二姨还真是让人给骗了。” 姥姥好像有些没太听懂我说的话,皱着眉头问我:“啥……啥是传销?” 白泽见姥姥问话,他抿了一口茶之后,放下茶杯便对姥姥解释道:“姥姥这传销早先也叫庞氏骗局。那是在1919 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后世界经济体系一片混乱,美国一个叫查尔斯・庞兹的意大利裔投机商瞅准了这个时机,成立了一家虚假公司。 他对外宣称掌握了一种能将欧洲无法兑换的邮票变现的方法,声称购买欧洲的某种邮政票据,再转卖给美国,就能赚取高额利润。 而且他给出了巨大的诱饵,承诺只要愿意跟他投资就会在45天之内获得50%的回报。 当时许多人都被这超高的回报率吸引,每天都有大量新客户给庞兹上门送钱。 在7个月的时间里,庞兹就吸收了1500万美元的资金。 要知道,当时通用公司收购凯迪拉克公司的报价才550万美元,这庞兹吸收的钱,都能买下 3 个凯迪拉克公司了。 可实际上,庞兹根本没有去进行所谓的邮票兑换,他只是拿新客户投入的钱,分给那些旧客户,制造出投资真能快速获利的假象,诱使更多人上当。 直到 1920 年,这个骗局才被金融学者识破,庞兹也没办法,最终向当局投案自首。 这就是美国金融史上著名的庞氏骗局,也是传销这种非法经营模式的一种原型。 后来,这种骗术不断演变,被不法分子利用,发展出了各种花样的传销形式。” 姥姥皱着眉,听的很认真,只不过听到最后她好像还是没太弄明白,这旁氏骗局和我二姨的这件事又有啥关系。 白泽见她依旧发蒙,便继续耐着性质解释道:“姥姥,二姨遇着的男的,其实跟庞兹是一路人 —— 他卖的‘能量杯’‘清血胶囊’就跟庞兹的‘邮票’一样,都是幌子。” “可你二姨说那杯子能给人体补充是什么微量元素,……” “那是骗傻子的!” 姥爷突然插话,“我昨天用那杯子浇花水没倒干净,今早一看那杯子里面都生锈了!你那二闺女还说,那不是绣,是什么纳米颗粒,微量元素。 你说说她,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活了一辈子还不知道铁锈是啥样!” 白泽点点头:“姥爷说得对,这些东西成本五块钱都不到。回头他肯定让二姨交个几千几万块钱,说是入会的会员费,然后给她一大堆打着高科技的保健品和药品,并对她说这些东西和她会费是等价的。 二姨不但得到了等价的产品,还有资格发展下线,往后她下线无论是自己消费用产品,还是往外售卖,或是下线在发展下线,那二姨都能跟着分红。这就是传销里面的金字塔销售模式,给你一种能够一夜暴富,并且过上既有钱,又有闲人人羡慕的生活。” 我也跟着点头:“姥姥,说白了,这些人就是利用了人们赚快钱、走捷径和不劳而获的心理。” 姥姥显得有些紧张,连忙继续问我俩:“那……那他们能骗你二姨多少钱?这会费不会太多吧?” 姥爷冷笑了下:“哼,骗你二闺女多钱,那得看你二闺女贪多大的心!哪有骗子闲钱多的道理!” 姥姥一拍大腿急的都快哭了:“哎呦,你说这可咋整啊,这郑毅眼瞅着就要上大学了,家里那那都是用钱的地方啊,这两年你二姨好不容易刚缓过来点劲儿,这要真把她那点钱都骗走了可咋整啊!” “姥,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二姨要是真起了贪心,那钱指定早就被骗走了。要我说,你就现在赶紧给我二姨打个电话,让她马上回来,见了面我和她说。” “唉……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二姨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姥姥扭头走到五斗柜旁边,拿起柜子上的座机电话就按下了一串电话号码。 可电话那边,盲音刚响一声便传来了占线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姥姥不信邪又连拨了好几次,可每次都被二姨挂断。 “瑶啊,你二姨咋老挂我电话呢?” 见状,我便掏出自己的手机,并对姥姥说道:“姥,还是我来吧!” 于是在电话簿里面找出二姨的电话后,并打了过去,这次二姨虽然没挂断我的电话,可电话那头等待音却响了许久之后,二姨这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已接通,二姨那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仔细听,才能听清她说的是啥:“瑶啊,你这会给二姨打电话有急事吗?要是没啥急事,二姨等会再给你回电话啊,我这会儿正忙着呢,不方便跟你通话,那就先这样了,我先挂了啊……” “二姨,你现在在哪呢?能不能赶紧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二姨那边就急着抢着说道:“哎呀瑶啊,二姨这会真没空,二姨最近考察了个新项目,这项目可老好了,不仅能照拂全人类,帮我们解决健康问题,还能带领我们赚钱,二姨之前没学明白这是咋赚钱的,就没敢和你们说。不过通过这次学习啊,二姨这会算是弄明白了,等回头二姨给你也报个会员,带着你一起赚钱……” 说到这,二姨显得有些亢奋,语调都拔高了几分。 可见她如此兴奋,我却是更加担心了…… “二姨,你在哪学习呢?” “在外地,我估摸,我还得在这培训个两三天,把这里的门道都弄明白了,我就等回去了。 到时候,你来二姨饭店,我好和你们好好说说我这项目。争取啊让你们都成为我的会员。 呵呵……有好事,二姨是不会忘了你们的。 这会儿啊,二姨就真不能和你再聊了,一会该我上台发言了,二姨得提前准备一下了,就这样,先挂了啊!” 第590章 叫你姨夫好好管管他媳妇!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姨那边便挂断了电话。 我有些不死心,拿着手机又给二姨打了过去,可这次电话里只传来二姨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紧,一种不好的预感也紧跟着袭上心头。 姥姥看着我,一时间慌了神,忙问:“瑶啊,你二姨咋还关机了?这可咋整啊?” 我叹了口气,对姥姥说:“姥,你先别急,等二姨回来咱们把事情问清楚再说。还有,这事暂时别跟郑毅提,他还有两年就高考了,咱不能让他因为这事在影响学习。” “成,姥听你的。” …… 就这样,我和白泽又在姥姥家坐了一会儿,便与姥姥姥爷道别,打算趁天黑前赶回师父家。 二老把我们送上车,车子刚开出小区,后座突然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哈欠:“啊……” 我心里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黄天佑正歪在座椅上抻了个懒腰。 “天佑老仙,您……您怎么没走啊?这么长时间,您不会一直在车里等我们?” 黄天佑挑眉,冲我翻了个白眼,随后拍了拍他身边的空座,并冷着声音说道:“坐过来!” 白泽见我对着后座空气说话,便沉声问我:“怎么了?是天佑老仙还没走?” 我点点头,委屈巴巴地解释:“天佑老仙让我去后面坐!” “哼……你告诉天佑老仙,两个人心若是在一起,不管分开多远都是没办法拆不散的。” 黄天佑一听这话,慢悠悠的坐起身子。 紧跟着,真皮座椅随这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响。 他双眼冷冷盯着我,声线几乎低至了冰点:“孟瑶,我再和你说最后一遍,你到底坐不坐过来……你最好考虑清楚,别逼我发火。” 我气鼓鼓地转回身,不去看他,却又下意识的叫停了白泽。 “停车!” 白泽闻言,猛的一脚刹车稳稳的停在路边。 随后,我便气鼓鼓地从副驾驶下来后,又一屁股坐进后座。 关好车门后,白泽无奈地摇摇头,这才又重新启动车子。 我本就被黄天佑搅得有些扫兴,在见他一脸得意那劲,心里头就更是来气。 双手把大衣往身上一裹,白了他一眼,随后我便斜靠在车窗边闭眼装睡…… 一路无书…… 到了师父家,白泽果真如他所承诺的样子,一连在我师父家陪了我好几天。 都没急着回市里处理他公司那些烂招事,我显得有些感动。 私底下,我也跟他说了,让他不用陪我,毕竟他承诺的一个月期限很快就会过去,我担心他总这么陪着我,处理不好他公司那些事。 可白泽却叫我放心,并且信心满满的对我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让我不必担心。 那几日,我除了每天按时吃饭、偶尔还会上楼探望大师兄之外,其余时间基本都被黄天佑困在了房间里炼化魂珠…… 一连好几天,我甚至都没办法好好和白泽说上几句话。 可即便这样,他还是默默的守护着我,并且没有一点怨言…… 我炼化魂珠时,他便在师父家院子里的书房用笔记本办公。 我有时,在床上打坐收功后,一睁眼总能透过窗户看见他在书房认真工作的模样…… 我在想,或许在我闭眼练功时,他也会像我一样,在闲暇时痴痴的望向我吧…… 这样想着,心里竟泛起丝丝暖意。 …… 三天后,我再次给二姨打去电话,她依旧没有接听。 我显得有些着急,就连炼化魂珠时都无法集中精力,将体内游走的气力规制丹田。 黄天佑盘膝坐在我对面,见状,他便抬眼轻声问了我一句:“在想什么?” 见他神色不似往日那般严苛,我便将二姨的事如实说于他听。 他听后,便嗔笑一声。 “哼……这人心一旦起了贪念,极为容易被人利用。 所谓‘贪得无厌,必败于贪’,说的就是你二姨眼下的这种处境。 她一个农村妇人,能在城里把饭店经营得有声有色,已是莫大的福报了,偏要贪心去赚大钱——她不败财,谁败财?” 我叹了口气:“可事到如今,我总不能不管吧?天佑老仙儿,您行行好,帮我想想办法。 二姨这么多年攒点钱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往火坑里跳啊!” 黄天佑咂了咂嘴,面色显得有些为难。 “办法倒不是没有……” 我一听他这话,立马眼前一亮,起身攥住他的手腕,并满眼激动的看着他。 “我就知道您有办法!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他有些嫌弃地一把甩开我的手,垂眼拨弄着他手中的念珠,同时瞳孔里闪过一丝细碎的金光。 “办法倒是有,不过——” 他忽然抬眸盯着我,唇角勾起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并接着问我:“你拿什么去换?” 我攥着他袖口的手猛地顿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后,脸颊瞬间发烫,就连耳尖也跟着红了…… 黄天佑见状低笑出声,屈指弹了弹我额头:“逗你的。” 我拍拍胸脯,连声说道:“吓死我了……” 黄天佑冷笑:“你二姨现在已经被人洗脑了,即便她人回来了,你们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的。 不如我让小成去地府跑一趟,把你姨夫叫上来……” “叫我姨夫?他在地府当差本就忙得脚不沾地,这事要是让他出面,岂不是给他添乱?” 他冷笑一声:“哼,他自己媳妇惹的祸,他不管谁管?难道你指望我管? 我每天盯着你炼化魂珠都已经够忙了,哪有空掺和这事? 再说了,你二姨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清楚,她认准的事,你们谁能犟得过她?这事非得你姨夫亲自出马不可。” 我点点头:“您说得也对,看来只能麻烦姨夫了。不过天佑老仙儿,您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二姨现在往里搭了多少钱?这些钱还能要回来吗?” 第591章 大师兄要成婚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垂眸,思索了片刻后,便冷着嗓子对我说道:“目前一共是八万七千六百元整。” “这么精准?”我讶然挑眉。 黄天佑却淡淡一笑,继续对我说道:“她先是在商业银行取了五万,然后又在她饭店的账上支走了三万,加上她之前攒的五千块钱的生活费,还有准备给郑毅补课的两千六百元,加在一起共计是八万七千六百元整。 这会儿,她就只剩下建行卡里留着给郑毅买房子的十几万块钱了。 不过余下的这些钱,也已经被那伙人盯上了,要不了多久,你二姨的这点钱,也得被他们骗个精光。” 我一听这话,显得更着急了,连忙又一把拽住了黄天佑:“那可不行啊,这些钱是我二姨留着以后给郑毅买房子的,不能就这么被他们骗走了啊!” 其实仔细算来这几年,二姨何止赚了这么多钱,只不过前几年为了给于得氺看病,二姨也是没少出力的,几乎家底全都被掏空。 这好不容易又重新攒了点积蓄,这眼瞅着又要被人骗个精光,再说郑毅一天天大了,眼瞅着就要考大学、娶媳妇了,这要再被人骗个精光可咋整。 黄天佑被我拽得趔趄了一下,皱着眉甩开我的手:“你就光想着你二姨?要知道和你二姨一样被骗的人得有千八百人,这些人有的不仅拿出了棺材本,甚至有的还借了小额贷款去干这事儿。 甚至有的都卖房子卖地,如果这些钱真被人骗走了,那你姨夫到时候可就真有的忙了,得有多少人得被逼着去跳楼! 孟瑶,你作为我黄堂弟马,心里不能只想着你家里的这点事,如若没有胸怀天下的气魄,怎么配做我黄堂总舵的弟马!” 我被黄天佑这话噎得一怔:“天佑老仙儿,您是说,要我把这些人被骗的钱全都讨回来?” “嗯……正是。”他转身下地,负手背对着我。 “我先让黄小成去把你姨夫叫上来,让他今晚给你二姨托个梦,先把你二姨牵绊住。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明天一早你二姨指定能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就借机行事。 老仙儿我,这几日陪你炼化魂珠着实无聊的很……索性趁着你处理你二姨的这件事期间,我便寻个地方喝酒去。 待你处理好这件事之后,我再来陪你炼化魂珠。” 说罢,黄天佑一甩衣袖,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心里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向他请教,可这家伙根本就不给你机会。 一眨眼的功夫,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临近傍晚了。恰巧王妈这时候也在门外喊了一声:“瑶啊,饭做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哦!来啦!” 我起身出门,正撞见白泽立在我门前,走廊里幽暗的灯光,给他肩头镀了层柔光。 他见我立即展颜,指腹轻轻拂过我的眉心,柔声道。 “瞧你这愁眉苦脸的,练功累着了?走,去喝碗冬虫夏草鸡汤,补补身子。 我特地让窦明俊中午送来的冬虫夏草,就是为了给你补身子的。” 我挽住他胳膊,望着他眼底的关切,心头泛起暖意:“嗯……那一会儿,你也得多喝几碗,最近我总见你在书房,一忙就忙到后半夜,可别累坏了。” 他低笑,指尖轻轻扣住我的手:“好,都听你的。” 进了厨房,却见师父与林雪早已坐在桌前。师父端着汤碗慢条斯理地吹凉汤水,林雪却狼吞虎咽,腮帮鼓得像个仓鼠似的。 师父皱眉搁下汤匙:“林雪,慢些吃,这般囫囵吞枣,胃该疼了。” 林雪嘴里含着饭菜含糊道:“没事,闫卓还在楼上等着呢,我怕他一会再有什么事,没人帮他……” 见状我和白泽对视了一眼,便对林雪说道:“雪姐,你别着急,慢慢吃,要不我和白泽先上楼看着他,你吃完再替我俩。” 白泽也说:“是啊,咱们这么多人呢,怎么都能忙活开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啊。” 林雪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说道:“你们照顾,我一来是不放心。二来你们师兄也不愿意。 没看秦明这两天都让我支走了吗!本来我合计让秦明留在这陪我,帮我打打下手啥的,可你们大师兄现在对我特别依赖,根本就不让秦明帮忙,没办法我只能让他先回店里照看生意了……” 瞅着林雪腮帮子鼓得像偷吃粮食的小仓鼠,我便忍不住打趣道。 “雪姐,你和大师兄现在是黏豆包成精了吧? 离了一会都不行?这哪是怕别人照顾不好啊,分明是你俩想腻歪在一块儿,腻歪不够啊!” 林雪含着满嘴饭菜,含糊不清地冲我直点头,喉结上下一动就把嘴里的食物囫囵咽了下去。 她抄起碗底还挂着油花的鸡汤,仰头灌了个底朝天,碗沿沾着的汤汁顺着她的下巴滴在衣襟上都顾不上擦。 “你可算说到点子上了!我和闫卓现在恨不得把对方拴在裤腰带上,二十四小时都嫌不够,得再偷来第五个小时黏在一起才行!” 她把空碗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往楼梯口窜,木质楼梯被她踩得“咚咚”直响。 刚跑两步,她又猛地刹住脚,马尾辫在空中划出个利落的弧度。 “哦对了……差点忘告诉你们了!”她探出半截身子,眼睛亮晶晶的。 “等闫卓康复了,我俩就把红本本扯了!闫大师,您得赶紧找些人拾掇间婚房出来,我俩打算婚后就住这儿,往后我给您当儿媳妇,和闫卓一起伺候您老!” 话音还没落稳,她人已经“蹬蹬蹬”消失在楼梯拐角,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师父举着汤勺僵在原地,碗里的鸡汤晃出一圈圈涟漪。 他眨巴着眼睛,像只被惊到的老龟,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瑶啊,她…… 她刚才说的这话,是啥意思?她说她要给我当啥?” 白泽轻笑出声:“师父,您这是高兴得糊涂了?林雪说她要给您当儿媳妇,等大师兄康复就他们就结婚,往后就住在这儿,和大师兄一起给您养老呢!” 第592章 白泽的担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师父听了白泽的话,彻底愣在了原地,手里举在半空中的汤匙也哐当一声掉进了碗里。 见状我赶紧一屁股坐到师父身边,笑着恭喜他。 “师父,恭喜恭喜啊!如今大师兄不仅解开了蛊童身份,还即将和林雪姐喜结连理,您这眼瞅着就要娶儿媳妇了,等往后他俩再给您添个大胖孙子,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师父被我这话惊得眼皮直跳,浑浊的眼珠瞪得溜圆,喉结在苍老的脖颈间上下滚动几下,却半晌都没说出话。 他抖着手在桌沿摸索半天才抓住汤匙,却把碗里的红枣搅得哗啦作响:“娶、娶儿媳妇?这事儿…… 这事儿是不是太快了些?” 王妈站在餐桌后的炉灶前,一听我大师兄要和林雪结婚啦,她显得也很高兴。 她一边往餐桌上端着菜一边说道:“哎呀不早不早,两个孩子都好这么多年了,如今这担忧都解除了,也是该给两个孩子成婚了。 再说了,闫卓和林雪他俩年龄也都不小了,让他俩早点成婚,回头也能早点给你添个大胖孙子不是。” 师父点点头:“嗯……倒也是。” 他随即在椅子上站起身,然后背着个手,仰着头,在屋里来回踱步,仔细观察这房子里的陈设:“这房子还是十几年前装修的呢,虽说当年这些家具我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但是毕竟用了这么多年,肯定也是陈旧了些的……” 他转头看向我和白泽:“不如这样,等过了年,我就找人把这里重新整装一下,这家里往后的人越来越多,就这么住着也不方便,索性我就把这整栋楼都拆了,给你们俩,还要卓儿和林雪都规划出自己的空间。” 我和白泽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我俩谁都没想到,师父能想着给我俩还留个地方。 当即我俩就明白了这小老头的意思,他这是盼着我俩往后能多回来陪陪他。 都说这人一老就盼着大伙都围着他们转,我师父是这样,我姥姥姥爷也是这样。 这样想着,我俩便没再和师父客气,当即领了他的好意。 “谢谢师父,您老还惦记着我俩,您老放心,往后我和孟瑶会多回来陪陪你的。至于这房屋翻新之事,您老只管将心中所想画成图稿,余下的选材、监工便交由弟子来办吧。 ” 师父冲着我俩点了点头:“嗯……有你们这份孝心,为师就欣慰了。” 他转头,看向我俩吧,浑浊的眼底瞬间涌满了笑意:“呵呵呵……老夫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收下你们这三个徒弟,有你们在,为师才不觉得晚年孤寂。 为师希望你们往后结婚,也要多填几双儿女才好。 这人啊,只有到了老了才知道,有儿女绕膝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我傻笑着挎住师父的胳膊,并对他老人家说道:“成,我们都听你的,到时候我和林雪姐,给你生个加强连出来,让您老当总时令,天天教他们练功!” “呵呵呵……你这孩子!好了,你也练了一天的功了,也都饿了。快坐下吃饭!” “好!” …… 待我们落座,并且酒足饭饱之后,我便把我明天要去处理我二姨的事说给了师父和白泽。 师父倒还好,只是点点头叫我行事注意安全之后,便没再多说什么。 可白泽却显得很是紧张,他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旋即便抓住了我的手。 “你什么时候出发?我陪着你好不好!”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对面坐着的师父和王妈,随后抽回手,对他说道:“哎呀,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我这次去是与人打交道,又不是和妖魔鬼怪缠斗,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在说,你都好几天没回公司了,要不你趁着这个机会回公司看看如何?” 白泽摇头:“公司的事儿,我心里有数。可你是否能遇到危险我心里却没数。孟瑶,我不想在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 师父望着我们,浑浊的眼底泛起粼粼笑意,像春雪初融时的溪面。 傻孩子,你要对孟瑶有信心,难道她往后每次出去给人办事你都要跟着?你就这么不相信她的能 白泽张了张嘴还欲辩驳,却被师父抬手止住。 他老人枯瘦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铜制的念珠随着动作发出细碎声响。 “当初孟瑶为了救你,去阴司和十殿阎王谈判都未成怯场,更何况她连她的生死大劫都一人闯过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而且她此番前去。还要他姨夫和仙家在暗中护佑,你就更没必要担心了。” 我冲着白泽一个劲的点头,表示我很认同师父的说法:“师父说的对,白泽,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往后这种事我得经历老多了,难道每次都要你陪着我? 不如这样吧,咱们约法三章,我不干涉你的事业,你也不要干涉我的事。咱俩各忙各的,这样不是很好嘛!” 白泽皱着眉,看向我的眼里带着几分哀求:“瑶啊……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万一再……”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我用指尖捂住了嘴:“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我都明白,你放心我向你保证!” 我一脸正色的冲着他举起三根手指:“这次我肯定不会才出事了,你相信我好嘛?” 他有些无奈叹了口气,思虑了半天,这才冲着我点了点头。 “唉……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万事千万要小心,一旦要遇到什么危险,记得要立即给我打电话,到时我会第一时间赶到。” “好……” …… 就这样,饭后我俩上楼又陪着林雪和大师兄说了会话,并把师父要给他俩重新翻新房子的事告诉了他俩。 大师兄显然是没想到,这次师父居然没再阻拦他和林雪的婚事,不禁显得有些开心。 可林雪却神色一怔看着我问道。 “瑶啊,闫大师真说要把整栋房子都推了重建?那样会不会太麻烦了?他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 我的意思是说,让他帮我把闫卓这件房子重新布置成婚房就行,他咋还弄这么大阵仗呢?” 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并笑道:“雪姐,不麻烦。师父说了,到时候还要给我和白泽也留出一处地方那。 往后我和白泽也会常常回来,我们能经常聚在一起,那得多热闹啊!” 林雪想了想,随即嘴角也露出了笑容:“那倒也是,瑶啊,我和你大师兄想好了,等我们成婚以后就改口,管你师父喊爸……” “嗯……师父一定会很开心的!” …… 看着大师兄一天比一天有了好转,我和白泽也放下心来。 随后我俩在院子里又溜达了一会,便被师父叫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你俩大晚上的,在我院子里瞎晃悠啥呢? 这都几点了,赶紧回屋睡觉去。一会你师祖他们就要到院子里练功了,你俩在这这么个溜达法,你让她们九个怎么采月阴之气? 哼……我这院子里的路挺平整了,不用你俩在这给我压马路了!赶紧的都给我回屋。党务你们师祖采月阴之气,到时候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第593章 二姨来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被师父这么一叫唤,我俩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到房间里休息。 …… 第二天一早,还没等我在睡梦中清醒,便被枕头底下振动的手机给搅醒了。 我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望了望窗外—— 好嘛,这时候天还没亮呢,是谁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啊。 我拿起手机坐起身子,斜靠着床头,顺手拽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 然后闭着眼睛接听了电话:“喂……”我懒洋洋的喂了一声。 “瑶啊,你醒了吗?我是你二姨……” “二姨?” 我立马精神了过来,眼睛瞪得溜圆,赶忙试探性的问她:“二姨,你……你在哪呢?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二姨虽然极力压着嗓子说话,但从她的语气中我还是能感觉她此时亢奋的神经。 “瑶啊……二姨给你打电话的确有个好事要跟你说……” “啥事啊?二姨。你先告诉我你这会儿人在哪呢?” “我在城南呢,我这昨晚开会学习,学到后半夜,这刚才我刚睡着,结果就梦见你姨夫了。” 说到这,她语气显得有些小心,像是怕被什么人听见她说话似的。 “我姨夫?他给你托梦了?他都跟你说啥了?” “瑶啊,你别着急啊,听二姨和你仔细说这事儿。” “这不,头阵子,咱家有个老顾客,突然间就发大财了,我就寻思问问他是咋赚的钱。结果他就跟我说,他现在从事什么人体健康工程事业,确实赚了不少的钱。 人家还是这个健康工程学的开发创始人之一,这几年他为了福利全人类,那苦吃老鼻子了。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善人,人品绝对没得说。 唉……这些等我往后再跟你说,我先挑重点和你说啊。 他那会儿和我说,他这个健康工程事业啊,现在已经得到了国家的大力支持。人家这事在南方都干的老大了,但是我们东北现在却没多少人知道这事。 他正好要在我们这地区,招第一波代理开发市场。 并且人家还保证,第一批跟他干的人保准能赚到钱! 如果投资完,不想干了,两年后等东北这边市场稳定了,人家还能把你当初投资的钱都给你返回去,并按照股东退股模式,以初始投入成本的十倍利润进行回购,就是要让头一批跟着他干的人稳赚不赔!” 我叹了口气,随即便问我二姨:“所以你跟着他干了?” 二姨显得有些高兴:“是啊!哎呀,要不说这人要做点好事儿,老天爷都会帮你呐。 呵呵呵……你二姨啊,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个好心眼儿,本来人家这第一大批代理商都招募满了,结果这个创始人念着我几年前对他的恩情,破格收了我作他的第一批代理商。 而且瑶啊,这还不算,咱家有一个算一个,我都给你们报上名了,我一共投进去小20万,咱就算这两年啥都不干,两年后郑义正好上大学到时候就能拿回来小200万。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更何况咱要是这两年好好开发市场,拓展下线,还能额外拿到下线的分红呐。 往后这些下线无论是自用产品,还是推销转售,咱都能拿到分红,到时候咱就能天天躺家里炕上数钱了。 咋样瑶啊,二姨这事业是不挺不错的?不比开饭店一天累的要死要活赚钱轻巧?” 其实我那会的心都凉到了谷底,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昧着良心说道。 “二姨,你还别说,这生意听起来确实不错? 诶……你现在在城南什么地方呐?反正我最近也没啥事,要不我过去找你把,也跟着你一起好好学学,学会了往后我也好能帮你发展下线啊!” 二姨显然没想到我能这么痛快认同她的观点,不仅显得有些兴奋:“我就说嘛,我这事跟你说,你肯定能赞同,要不你姨夫昨晚不能给我托这个梦……” “我姨夫给你托梦都说啥了?” “你姨夫说,你年轻人学东西快,让我赶紧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跟我一起学习。 瑶啊,这事连你姨夫都认同,肯定没问题,二姨一会把具体地址给你用短信发过去。 你赶紧收拾收拾过来,跟二姨一起学习,二姨现在也不年轻了,学东西没你们年轻人快,到时候你来了好好学学,等回头咱娘俩一起干这份事业,多赚点钱,也能让家里早点过上好日子不是!” “好的二姨,那你就把地址发过来吧,我收拾收拾这就去找你!” “唉……好啦!那二姨就先挂电话了!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好!” …… 挂断电话之后,我赶紧翻身下床,准备应用之物之后,便挎着个包走出了屋子,准备去找我二姨。 谁曾想,我这前脚刚一踏出院子,就被我师父家门口一排黑色轿车辆给惊呆了 。 我定睛瞧了瞧,少说也得有十几辆,师父家门口停不下,有些车甚至停到了师父家路口的马路上。 我正寻思着,这大清早的哪来的这些车堵在师父家门口时,便见到窦明俊从正对师父家大门的车里走了下来。 “窦叔?怎么是你?”我显得有些意外。 他见到我,先是对我点头哈腰的问了声好,随后便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白泽便从副驾驶的位置缓缓走了下来。 “白泽?你……你搞这么大排场想干啥?” 第594章 伟大的:人体健康工程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勉为其难地说道:“行吧行吧,但是你们只能派一辆车送我过去,其他车都让它们散了吧,又不是多大的事,至于整这么多人跟着吗?” “还有你白泽,你绝对不许跟着我!听见没有!” 我语气显得有些霸道,望向白泽的眼里甚至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白泽垂眸颔首,指尖虚虚一拱算是作揖服软,眼尾却在他抬头时快速地扫向窦明俊,眉峰微挑间藏着几分狡黠。 窦明俊立即心领神会立马对这我说道:“那咱就坐这辆车去吧,您不让白总陪着你,那我和司机两个人送您过去总行了吧。 瑶瑶你放心,到了地方我就跟司机两人把车停的远远的,绝不打扰你办正事。这总行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却在触到白泽垂眸卷的睫毛时,心底的不耐软成了棉絮。 “下不为例。” 我甩下这句话,转身便一下子钻进车内。 却在关门前听见白泽低笑一声:“哎呀,这丫头的脾气如今真越来越像师父了,呵……” 随后他走到我车窗前屈指叩了叩车窗,窦明俊立刻在他身后递来个牛皮纸袋,我伸手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是一包糕点,和一瓶我平日里用来疗伤的丹药。 “师父让我给你的。” 白泽隔着玻璃比划了个吃药的手势,“你记得要按时吃啊,你要是不听话回头师父踢你屁股,我可不管你。” 我冲着他笑了笑:“好啦……我知道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赶快回去睡觉吧,我很快就会回来了,不用太想我知道吗!” “好……路上小心点。” …… 我们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才从师父家,开到了瑾阳市的南城郊区。 路上,我试探性的问窦明俊,白泽在国外修炼禁术的那段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对那段期间的白泽究竟知道多少。 窦明俊只是轻轻叹气,表示他其实对那段期间的白泽,也不是特别了解。 白泽那会只让他留在卓远帮她盯着徐丽丽的一举一动,并未向他讲述过他在国外的那些经历。 只不过,窦明俊说,白泽在回国之前,是有给他传过一份遗嘱的。 他说,白泽把他的资产大致分成了3份,我师父和大师兄占总遗产的三分之一,而他把三分之二的遗产都留给了我…… “给我的?”我显得有些吃惊。 “我那会不过还是个刚上初中的小毛丫头,和他并没有师兄妹之外的其他感情,他咋会把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我?这好像有点说不通啊!” 董明俊浅笑:“瑶啊,不满你说,我当时也是这么问白总的。 问他为啥对你那么好,甚至是偏爱,难道只因为你是他的师妹? 我甚至问过他,是不是遗嘱写错了。毕竟不管咋说,你都是后入门的,白总应该把大部分遗产留给闫大师才对啊。” “那他咋说?”我忙问。 窦明俊摇摇头,表情很是无奈:“我记得当时他在电话里和我说,你也活不了几年了,很快就会下去陪他了。 不如让你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享受享受生活,所以他才把大部分钱都给了你。” “只不过,在他得知你救下那条蛟龙,因此得了一些寿录时,表现的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我忙问。 窦明俊止不住的摇头并继续对我说道:“说不好,他起初是很开心,甚至是有些骄傲的。他说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大的作为,真是了不起。 但他沉默了片刻后,语气又带着几分后悔,他说既然你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为什么他就不能再等等呢……” 我心下了然白泽所指的在等等,就是指偷练禁术的那件事。 随后窦明俊笑着继续说道:“小瑶瑶,或许你不知道,他遗嘱的最后一句遗言就是要将他的肋骨做成护指送给你。 白总那人,你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很少与别人说。 但是,当我看到这条遗嘱的时候,我就知道白总对你的感情,绝非是师兄妹这么简单感情。 其实那会不光是我看出来,就连老白总也是看明白了的得。 他那会就挺不高兴的,但是碍于还得指望你救回白总也就不好发作。 也许那会他也没想到,你真能把白总从鬼门关里救回来吧。” 我的思绪,被窦明俊的几句话,一下子拉回到了几年前…… 那会白援朝解开情蛊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仅每天都陪着白泽康复,还把公司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他,我想他是真心为白泽好的。 并且他也是打心眼里是真心感谢我的。 只不过有句老话说的好,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他的眼里利益一直都是大于一切的。 毕竟作为过来人,他想为白泽铺平未来的道路这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就这样,一路上窦明俊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和我讲了一路白泽的事,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二姨指定的地点。 这里是城南区一所快捷酒店,酒店的整体设计还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末的建筑风格。 楼层不高一共四层,但楼体却很长,有点像我初中时期的教学楼。 下了车之后,我让窦明俊把车子停在离酒店位置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等我消息之后,便一个人步入了正厅。 一进正厅大门,我便给二姨打去了电话,告诉她我到了,让她下楼来接我。 等了大概不足五分钟,二姨便在电梯里走了出来,一见到我她显得很开心。 “瑶啊,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二姨还合计你咋地也得等中午才能到呢。” 我冲着她笑了笑:“白泽正好在我师父那,是他送我过来的,所以就来的快了些。” 二姨一听我这么说,连忙往门外望了望:“哦……小白也来了?那他人那?怎么没和你一起进来啊?” “他公司有事儿,去忙去了。二姨,你在这呆多少天了?我怎么瞅你这么憔悴啊?你看看你这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最近休息不好吗?” 二姨一边往电梯里拉我,一边说道:“嗨……别提了,我在这呆了能有一个星期了,这些天我们天天白天晚上学习,我这的确是有些睡眠不够用。但是你别担心,二姨有这个……” 说着,她眉飞色舞地举起手中的一个保温杯,在我面前晃了晃:“瞧见没?这可是纳米能量杯!往这杯里倒点水,喝下去就能给身体补充几十种微量元素! 用这杯子喝水,精气神儿立刻就上来了,还能治病,二姨我靠着它,连着三天三夜不睡觉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我嘴角抽搐,盯着杯子上“健康工程学”几个字尴尬的笑了笑。 “二姨,你这个杯花了多少钱买的啊?” “瑶啊,这些年你跟在闫大师身边,没少见世面,你看这杯值多钱,你给二姨出个价。 二姨好看看这杯子,我往后要是想卖它,能不能好卖!” 我盯着二姨手中的保温杯,喉间泛起一阵苦涩。 杯身上 “健康工程学” 几个烫金字体歪歪扭扭沾在杯子身上。旁边粘着一个类似于外星飞船的LOGO。 LOGO的边缘,甚至还沾着没擦干净的胶水痕迹,分明就是小作坊里贴上去的。 在电梯灯光的照射下,整个杯子折射出廉价不锈钢材质的反光…… “二姨,你让我仔细看看。” 说着,我伸手接过杯子,指尖触到杯底凹凸不平的毛边,“这杯子看着挺特别的哈……” 她立刻挺直脊背,耳环上的水钻跟着晃了晃:“那是!博士说了,这杯子里的纳米因子能打通人体经络! 原价两万八呢,我现在是一级代理商,拿货价—— 八千八!” 她压低声音,口红蹭到嘴角也浑然不觉,“等下个月市场铺开,我这一转手就能赚2万!怎么样瑶啊,二姨这买卖干的大吧!” 说话间,电梯已抵达到四楼,二姨把我拉出电梯时, 我险些捏碎那个杯子…… 八千八!我不禁有些肉疼,这骗子的钱赚的也太容易了吧,要知道在零五年的东北,普通打工族一个月能赚个2000多块钱,那都相当不错了,能赚3000那都属于高薪了。 这家伙一个破水杯就卖八千八,他这钱赚的比抢钱来的还容易啊!。 我站在电梯口,冲着二姨尴尬的笑了笑, 紧接着,我拧开杯盖往里面一看,好家伙!这杯子果真和姥爷说的一样,外面一层是薄薄的不锈钢。 内胆却像是用铁片子包裹成的。那水杯内壁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铁锈不说,还直往下掉渣。 我心说,二姨平时看着挺精挺灵的,咋这也能上当? 二姨看出了我的不解,一把拽着我往她房间方向走,一边在走廊里小声对我解释道。 瑶啊,你是不是以为这杯子里掉的是铁屑?我们一开始也这么想,后来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铁屑,而是从外太空陨石上开采的纳米元素!” “外太空?陨石?二姨,这话谁能信啊?刚才说的那个博士又是谁?” “博士就是我饭店的老顾客!人家可是哈弗理工大学——人体健康工程学的高材生!这陨石啊,是他在南极科考时发现的一大片陨石堆。 你们猜怎么着?他把那些陨石拿去检测,发现里面竟然含有人体所需的所有微量元素,而且都是纳米级的,特别容易被人体吸收!” 二姨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了我的脸上:“我们博士花了大价钱把陨石全收购了,在国内钻研了好几年,终于从里头找到了让人长寿健康的秘密! 现在咱们代理的不是杯子,是未来! 你想想,用这杯子喝水就能补充微量元素,不得病、不显老,以后谁还去医院?这市场得多大!” 我被二姨的话惊的打了个嗝:“嗝……二姨,你,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一把拽住了她。 “博士,毕业于哈弗理工大学的人体健康工程学? 咱先不说他学的这个专业,就说他毕业的这个学校,我只听说过有哈弗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 这哈佛理工大学是哪的学校啊?难不成是下坎村的民办学校? 在说了,这人体健康工程学,又是什么玩意儿啊?我只听过什么生物医学工程,人体健康工程是干啥的?卖保健品的吗?” 二姨吓的连忙捂住了我的嘴巴,并且瞪着眼睛,压低嗓音警告我:“哎呦,小祖宗你小点声!这话要让其他代理听见,非把你撕了不可!博士现在可是我们的偶像!就跟年轻人追星似的,他们追明星有多疯狂,我们追博士就有多狂热!” 见我仍是一脸茫然,她又急火火地解释:“瞧我这记性,你哪懂追星那套!这么说吧,博士在我们心里就是活佛、是神! 我们不光信他、敬他,还崇拜他,这下你明白没?” 我点了点头,扒开二姨捂在我嘴上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继续追问她。 “可是二姨,一个研究人体健康的博士,为啥突然跑去南极呀?难道是听说企鹅从不脱发,想偷师它们的‘抗秃秘方’? 还是说企鹅也有‘喝凉水都胖’的易胖基因,他想开发人体减肥的新秘方啊?” “嘿,你还说,没完了是不是?”二姨再次瞪眼警告我闭嘴。 我却往前凑了凑,故意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还有哦,那些陨石是谁卖给他的? 是企鹅?还是海豹?总不能是北极熊吧 —— 我记得他们好像是住在北极的,跨洋倒卖可太远了! 而且他买了这么多的陨石,有没有给他开发票啊?开的是普票,还是专票啊?” “你……” “哦,还有还有,那么大片的陨石堆,他是咋运回国内的? 总不能是用大货车拉回来的吧!就算用火车拉,还不得拉个十几,二十几辆火车才能把这些陨石堆都拉回来啊!我也没听说过南极通火车啊!” “瑶瑶,你够了!”二姨脸涨得通红! 我假装恍然大悟地拍手:“啊!我知道了!你们博士肯定和哆啦 A 梦是连桥,多啦A梦用任意门‘咻’地一下就把陨石传回来了!对吧对吧?” 第595章 枉死城这下又要热闹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这话一出,二姨彻底没了脾气,伸手戳了戳我额头:“你这丫头,净会抬杠!博士自有他的渠道,咱们跟着赚钱就行,问那么多干啥?” 这时,恰好我们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位比二姨年纪稍大的女人。 二姨赶忙跟那人打了声招呼:“呦张姐,你睡醒了啊?这是我外女儿,也是过来跟我们一起学习的。我俩站门口说话没吵到你吧。” 那女人捂着肚子,脸上苍白的冲着我俩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唉……我口是胃有点不舒服,想去任老师那让他帮我看看是咋回事。” 二姨冲着她笑了笑:“嗨……张姐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太紧张了,任老师昨个不是给你看过了吗,您就是胃部垃圾毒素太多了,好好清理清理也就没事了。” 女人一脸委屈的看着二姨:“可是我都已经吃了两套清雪胶囊了,咋还能有毒素啊!” 二姨摆摆手,接着说道:“那是你吃的不够,没听任老师说嘛,你这得加大药量,才能把你体内的垃圾毒素都排干净,还得配合纳米能量倍补充人体所需要的能量,这样才事半功倍。” 女人苦着一张脸解释到:“那杯子要八千八,实在是太贵了,我有点不舍得啊!” “你加盟费都交了,还有啥舍不得取产品的?那些产品都是从加盟费里出,又不用你额外花钱,咋还舍不得呢? 张姐,没听任老师说嘛?这人啊,健康是第一位的,只有身体好了,才能谈事业、赚钱,才能享受生活。 你说你身体都不健康,你还谈啥别啊!你就听我的赶紧去找任老师,让他在你账上给你划个能量杯出来,你喝了能量水,在加大清血胶囊的药量,绝对这胃就不能疼了!” 二姨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提到她的健康工程学,那就跟着魔似的,显得是那么的亢奋。 那女人听着二姨的劝说,寻思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成,妹子那我听你的,这就去找任老师拿个能量杯去,随后我在加大药量,我就不信我这胃还好不了啦!” 我一想到姥爷说过那清血胶囊实际是巴豆做的泻药,再看向张姐那面白无华的面容,以及她捂着肚子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连忙一把拦住了她 “张姨,你好好回想一下,你没这清血胶囊之前,可有过胃疼?” 她冲着我摇了摇头:“没……没有啊,我之前除了血压偶尔高一点,其他的都还好。并没有胃疼的这个毛病啊。” “那……你吃了清血胶囊之后,一天得去多少次厕所啊?” “少说也得有个10几次,任老师说我是体内垃圾毒素堆积的太多了才会这样的。” 我显得有些无奈,这女人可真是,没成这清血胶囊人是健康的,吃了之后她胃疼成这样口不知道在这药上面找着原因? “那你为啥不停药几天试试,说不定是你身体与对这药不适应,停几天药人就好了呢?” 那女人连连摇头,面对我说的话,她好像听见了全天底下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唉……那不行!任老师说了,我这高血压就是脑血栓的前兆,我这身体内的毒素要是不排干净,我往后就得瘫痪!所以啊,我这药是一天都不能停的!” “可是……” 我刚想在劝她几句,却被二姨一把拦住了我。 “行了瑶瑶,你啊现在还不明白咱们这里的学问那,就先别多说话了。” 说着,二姨又转回头,看向那个女人。 “张姐,你快去取杯子去吧,等会我们会场上见!” “唉好好好,那你带你外女先休息会吧,我们一会再聊嗷!” “好!” 那女人走了以后,二姨便把我带进了房间。 房间里面摆着两张床,一床是二姨的,另外一张床就是刚才那个女人的。 二姨指这里面的一张床对我说道:“那张床是我的,你坐那就行,一会我去跟张姐说说,让她换个房间,晚上你好能跟二姨住一个屋。 瑶啊,你早上吃饭没啊?要不要二姨带你去餐厅吃点早饭?” 我没接她话茬,而是继续追问她:“二姨,你们说的任老师是谁?” 二姨笑了笑对我说道:“那任老师就是二姨的老顾客,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哈弗理工大学的博士,他姓任,大家都尊称他为任老师。” 我在心底止不住的翻着白眼,心想这如今世道真是变了,死骗子都有人叫他们老师了,这上哪说理去啊。 二姨见我脸色有些难看,便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瑶啊,你先别想这些了,二姨嘴笨也跟你说不清楚这健康工程学到底有多好。 不如一会中午吃完饭,你跟二姨一起去听课,好好了解了解这健康工程学,” 我点了点头:“嗯……那行吧。” 我轻轻应了二姨一声,旋即盘膝坐于床上,双目轻阖进入练功状态,并不打算与二姨在继续探讨她那伟大的——人体健康工程学。 因为我心里清楚,此刻的二姨早已被人成功洗脑,任我舌灿莲花,她也断不会听进一个字。如今唯有按兵不动,静待时机戳破这荒唐的谎言。 二姨见我打坐,倒也识趣,不再多言。 她坐在船尾的桌子前,握着个录音笔,凑近耳朵反复聆听那所谓健康学的录音,时不时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就在我渐入佳境之际,识海深处忽然泛起一阵涟漪 —— 竟是姨父的身影浮现眼前。 “瑶瑶……”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阴差制服在虚空中若隐若现,腰间的勾魂牌随动作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讶然开口:“姨夫,您怎么……” “姨夫,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姨夫依旧穿着他那身阴差制服,举手投足间显得很是着急。 “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二姨吗?瑶啊,你二姨天天拿着那个杯子喝水,眼瞅着就快铁中毒了,你得想想办法啊!” “放心吧姨夫,二姨她不会有事的,一会我就在大会上揭穿那个骗子的真目。” “唉,好好好!你都不知道,这楼子里住着的百十号人,大多半都已经被写进枉死城的登名册了!” 姨夫的制服在识海里泛起阴火似的涟漪,他腰间的勾魂牌震得哐当作响。 “他们这些人有人被骗光家底后喝药跳楼,有人天天用那破杯子喝水,铁中毒已经入了骨髓!刚才那姓张的大姐更凶险 —— 她肠胃里全是溃疡,再这么吃下去,不出半月就得胃穿孔大出血!这些人里,她是头一个要遭难的!瑶瑶,你得先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啊!” 第596章 何为枉死城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姨父口中的枉死城,实则是一阴间的一所城池。 按照道家典籍以及民间诸多传说所言,枉死城乃是专为那些并非寿终正寝,而是因自杀、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种种含冤而死之人的鬼魂所设的居所 。 《玉历宝钞》这本阴间奇书中便明确记载,阎罗十殿之中,除了广为人知的铁围城、“鬼城”丰都城等,还有这神秘的枉死城。 传说里,枉死城是地藏王菩萨慈悲为怀,为那些遭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魂魄特意在地狱之中创造的城市。 它所处之地,位于地狱丰都大帝殿的右侧,与奈何桥、血盆苦界相邻。 主管枉死城大小事务的,则是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 。 一般而言,枉死之人死后,魂魄都会被集中押送到枉死城。 在那里,他们会一直被关押,直至达到原本命数注定的寿命终结之时。 打个比方,倘若某人命数本应活到九十岁,却在四十岁时遭遇意外提前身故,那么死后他的魂魄就会被拘至枉死城,一直待到九十岁,才会被释放。 在关押期间,枉死城中的亡魂能如阳世之人那般生活,甚至还能登上城头观望,查看谋害自己的人是否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只不过,他们的人身自由受到极为严厉的管控。 阳世亲友烧给他们的冥纸及纸扎祭品,他们一概无法收到;中元节时,其他亡魂都能返回阳世,接受亲人的供养,可他们却不行。 所有烧给这些亡魂的金钱物品,都会暂时存放在辅佐地藏王菩萨的目莲尊者那里,唯有等这些亡魂亲眼看到谋害自己的人遭受报应,心中怨恨得到慰藉,或者在枉死城的关押期满之后,这些物品才会转交给他们。 而后,地府会根据他们生前的善恶之行,或奖或罚,安排他们转世投胎 。 也有传说称,地藏王菩萨会在亡魂被收押于枉死城期间,亲自为他们进行超度。在闽南、台湾的民间信仰里,至今还盛行着一种名为“破城”的超度法事,其活动便是模仿地藏王菩萨超度枉死城亡魂,“延请僧、道行之,可使感召神佛,救拔亡魂出枉死城,冤魂各俟凶手到日,眼见受苦,使遭害者以消忿恨” 。 然而,并非所有含冤而死的魂魄都会进入枉死城。《玉历宝钞》中便有说明,世间之人常误以为但凡受伤、冤屈而死的鬼魂,都会归入此城,实则不然。 实际上,冤屈而死的鬼魂,要等到害死他们的凶手死后被拘拿到阴间受审时,亲眼看到凶手遭受苦刑,心中的忿恨才可能消散。 而这些被害冤死的鬼魂,在重新投生为人的那天,凶手才会被提出,押解到各殿的地狱,按照其所犯罪恶,收禁囚押受刑罚。 并且,像那些忠孝节义之人,以及为国家牺牲的军人、因公殉职之人,他们有的因品德高尚、精神英武壮烈,早已成神;至少也能面貌庄严、四肢完满地被送往福地投生,根本不会进入枉死城受苦 。 但我们要知道,枉死城并非所有含冤魂灵的唯一归处。 那些怨气深重的堕胎婴灵,因未及人世便遭戕害,执念如毒藤般绞缠魂魄,往往难以踏入枉死城的规整秩序。 他们或蜷缩在阴阳交界的幽微缝隙里,浑身血污如衣,啼哭似利刃划破幽冥,伺机向造孽者索债; 或被阴司暂拘于「血池地狱」受罚——那血池并非凡水,而是由无数堕胎婴灵的血泪与怨念凝结而成,池中铁蛇噬骨、铜犬啃心,纵是成年鬼魂坠入也会魂飞魄散。 唯有待孽缘消解,他们才可能转入枉死城等待阳寿补全——这其间苦楚,比寻常枉死者更添三分凄厉。 或许有人会问:「他们本就是受害者,为何还要受此刑罚?天理何在?」 殊不知,因果循环如影随形。这些婴灵之所以无法顺遂托生,确有前世业力牵引——或因前世欠了父母血债,今生以堕胎之劫相报; 或因前世福报不足,今世不得圆满机缘。但业力循环自有其规,却断不能成为世人残害生命的借口。 堕胎与杀人同罪,皆因生命始于受孕之初,每一个未出世的婴孩,都本应拥有来到人间的权利。 世人常以「无知」「无奈」为堕胎开脱,却不知这看似轻巧的决定,实则撕开了阴阳两界的一道血口。 婴灵之怨若不得化解,轻则令父母身患顽疾、家宅不宁,重则累及三代福禄、断人子嗣善缘。正如《佛说长寿灭罪护诸童子陀罗尼经》所言:「堕胎杀者,是过最大。」 然天地有好生之德,纵是业火缠身的婴灵,亦有超度之法。 若能诚心忏悔,广行善事,延请高僧持诵《地藏经》《佛说长寿经》,以慈悲愿力为婴灵架起往生之桥,方能消解怨气、平息业障。 须知,每个婴灵皆如折翼的天使,唯有以爱化怨、以善抵债,方能让这人间少一些血池泪海,多一分众生皆安。 至于盘桓在阴阳路上的孤魂怨鬼,多是些阳寿未尽却误被勾魂、或是持有 “通关文牒” 却迷失方向的游魂。 他们蹲踞在黄泉路的雾霭里,眼泛绿光窥伺往来魂魄,妄图抢夺他人的往生凭证混入轮回,却不知此举只会让自己坠入更深的罪孽。 这类鬼物既不入枉死城的监牢,也不受阎罗殿的辖制,如同阴界的 “流寇”,终将在日复一日的执念中化作齑粉。 而游荡阳间的孤魂野鬼,则多因尸身不殓、香火断绝,或是被邪术困在人间。 他们栖身于废弃庙宇、荒坟野冢,吸人精气、惑人心智,看似逍遥却如无根之萍。 与枉死城亡魂不同,他们连 “受困待赎” 的资格都没有,如同阳世的阴影赘疣,唯有等到魂飞魄散之日,才会彻底从两界消失 —— 此等凄凉,较之地狱刑罚更令人唏嘘。 这般种种,恰应了《地藏经》里那句 “阎浮众生举心动念无非是罪”。阴司万千城池,终是人心执念所化:枉死城困的是 “不甘”,血池狱镇的是 “嗔怨”,阴阳路飘的是 “迷障”,阳间野鬼守的是 “贪执”。纵有地藏菩萨发愿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终究要等世人断了造业的根由,方能让这些孤魂野鬼,皆得往生清宁。 第597章 传销窝点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对着姨夫虚影重重颔首,指尖刚凝起剑诀欲说些什么时,房门却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叩击声,震得我丹田内息一阵翻涌。 慌忙收功睁眼,却见本该在识海里显形的姨夫,竟真真切切立在我面前。 ——他阴差制服上的鎏金勾魂纹还在隐隐发烫,袖口沾着的冥府寒气凝成白雾。 “敲门的是催你二姨开会的。”姨夫压低嗓音,玄色靴尖碾过地面,竟在地板上烙出个浅浅的爪印,“瑶瑶,那能量杯里的水不能让你二姨再喝了,她再喝可就真要出事啦!” 我冲着他暗暗点头,示意他放心。 此时,二姨已趿着拖鞋晃到门边,吱呀拉开房门。 门外立着个穿着黑西装的姑娘,发胶把刘海梳得锃亮,左胸别着枚写有“健康顾问”的工牌。 她眼尾扫过我时,嘴角笑意陡然加深:“于姐没歇着吧?任老师下午一点的‘量子能量讲座’您可务必要早点去,去得早,您还能坐前排和任老师互动呢!” 说着,她递来张红色的烫金请柬,“哎哎,谢谢你啊姑娘啦,我这一会儿带我外女去食堂吃完午饭就过去,放心吧,我肯定早早就到。” “好,那于姐您忙吧,我去通知别人了!” “好好好!” 二姨送走那个姑娘后,便低头收拾桌上的产品资料,一边对我说:“瑶啊,赶紧拾掇拾掇,咱们现在去吃饭,等会儿二姨带你去听课。” “好。” “你最好快点,动作慢了食堂就没座位了。要是赶不上第一波吃饭,待会儿上课就得坐后排了。” 二姨说着,手忙脚乱地往袋子里塞着各种产品资料。 我见状,赶紧从她手里接过东西,说:“二姨,既然这样,你就先去食堂占位置吧,我帮你把这些东西装好,随后就去找你。” “嗯,也行。那二姨先去食堂占地方了,你收拾完,记得来一楼食堂找我。” 说完,她匆匆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叮嘱:“瑶啊,别忘了把我水杯带上!” “知道了,二姨,你放心吧。” 二姨的脚步声刚消失在走廊拐角,我抬脚狠狠踹向那把堆着她资料袋的木椅。 椅子撞在墙上发出闷响,帆布包里滚出的能量杯在地板上打着转,杯壁的锈迹映出扭曲的光影。我跌坐在床沿,床垫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抬头望向悬浮在墙角的姨父虚影:“姨父,这伙人背后到底有多少人在捣鬼?” 姨父立在墙角阴影里,玄色长袍拖曳的寒雾在地面凝成霜花。 他抬手拂过虚空中浮动的魂火,幽幽开口:“幕后黑手共有三人。姓任的是主谋,另外两个同乡,则是他的帮凶。” 我攥紧床单继续追问他:“姨父,那姓任的几年前总往二姨饭店跑,举止鬼鬼祟祟。难不成从那时起,他就盯上二姨了?” “这人早年间就在干传销勾当。” 说着,姨父袍袖扫过我对面的墙面,墙面上便浮现出泛黄的旧影像…… 西装革履的任老师举着产品手册,在人群中唾沫横飞,正在拉拢下线。 “这人巧舌如簧,当年在之前的传销组织里便是讲师,也拉拢了不少下线。 只不过当年他也是别人的下线,虽说他发展了很多下线,但却没捞到油水,还因盲目透支,最后赔得血本无归。 他当年之所以频繁出入你二姨饭店,专挑贵菜点,故意摆出财大气粗的模样,就是想引你二姨入局。” 画面中,年轻的二姨正将账单重重拍在桌上,任老师讪笑着摸出钱包。 姨父指尖划过虚影,场景骤然破碎:“可惜当时你二姨心事都在饭店上,根本没把他的花言巧语放在眼里。 吃了闭门羹的任某自此销声匿迹,却暗中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姨父手中的寒雾再次翻涌,新的画面便在我的眼前浮现。 任老师与两个中年人在一个包间里秘谈,桌上铺满写满“健康工程学”的计划书。 “他琢磨透了传销的门道——想要赚大钱,必须得当幕后的操盘手。于是他说服两个家底殷实的同乡出资,自己则负责包装骗局、招揽下线。 所谓的‘健康工程学’,不过是他精心编织的新骗局,妄想将当年未得逞的野心,化作收割更多人血汗钱的利刃罢了。” 我点点头,嘴角浅笑:“他是幕后最大的操盘手最好,我还担心这家伙会把手上的钱转交给他人,如果那样的话,这钱恐怕就真的彻底要不回来了。” 姨父冷哼:“哼……这人狡猾得很,这钱虽然现在都不在他的账户里,但却也在他的手里握着。 如今这姓任的,想独吞这笔钱,他们三个已经因为分账不均,弄得有些不愉快了。” 我站起身长舒一口气:“这样最好,到时候让他们狗咬狗,我们也能好好看看热闹。” 说罢,我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以及二姨让我帮她拿的那些资料。 “好了姨父,情况我已经大概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将二姨的帆布包甩上肩头,一脚踢开脚边的纳米能量杯之后,鞋底碾过地板上残留的铁锈水迹,便匆匆走出房门。 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堂后,便随着人流往食堂走去。 食堂面积不大,一次大概只能容下几十人就餐,门口有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女孩给这些人分发餐盘,只有拿到餐盘的人才能进到里面用餐,没拿到餐盘的只能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吃完饭出来后,他们才能进去。 我站在队伍的中间,踮着脚往里面看。正好看见二姨站在一张桌子前也朝人群这边向我张望。 她看见我后,冲着我摆了摆手:“瑶啊,我在这儿呢!” 随后她又对着门口穿西装的女孩说了句:“那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就是我外女,你让她进来就行,餐盘我已经替她领好了。” 那女生闻言冲着我笑了笑,随后对着我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我便穿过人群进入了食堂。 二姨见到我第一件事就是问我:“瑶啊,我的能量水杯你给我带了吗?” 我一拍脑门,装作恍然大悟:“瞧我这记性,怎么把水杯忘了!要不二姨你等等,我这就回去拿。” 说着我便要往外跑,二姨赶紧一把拦住了我:“唉,你别去了,忘带就忘带了吧,你别再回去拿了,门口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你这一去一回的得浪费多少时间啊,咱俩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去会场占座。” 我冲着她笑了笑:“好,全听二姨的!” 第598章 感人肺腑的发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吃过午饭之后,二姨便早早的带入了会场,窗外,寒风拍打着玻璃,却丝毫无法穿透这暖得有些憋闷的空间。 中央空调早已关停,取而代之的是墙角那几台嗡嗡作响的暖风机,持续不断地输送着热流,可依旧压不住满场此起彼伏的交谈声。 会场前方的大屏幕循环播放着 “健康工程学” 的宣传片,几个穿着统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话筒,时不时传出尖锐的电流声。 二姨紧紧攥着我的手腕,在人群中兴奋地穿梭,我俩好不容易挤到了前排,金属折叠椅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声响,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落座之后,我掏出手机,看了眼幕上的显示的时间——此时已经是12:40了。距离开会还有20分钟的时间。 我觉得有些无聊,便拿着手机玩了一会贪吃蛇。小蛇在屏幕上蜿蜒前行,刚吃掉几个光点,就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喇叭声惊得一抖 —— 是主持人在试音:“喂喂喂……家人们,还有二十分钟,咱们今天的财富盛宴就要开始啦!请大家尽快落座,并保持会场安静!” 前排的阿姨们跟着鼓掌,椅子上的广告传单被震得簌簌作响,“一等奖免费领取量子能量杯” 几个的大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二姨紧握着宣传单页,扫了我一眼:“快收起来,等会任老师来了,看到玩手机可不太好。” 她压低声音提醒我,眼神却始终黏在舞台中央,仿佛那里已经摆满了金光闪闪的财富。 …… 没一会,随着试音声的落下,会场灯光突然暗了下去,只剩大屏幕投射出幽蓝的冷光。音乐声骤然响起,节奏鼓点震得胸腔发麻,几个举着 “热烈欢迎任老师” 灯牌的工作人员冲上舞台,红色灯牌在黑暗中像极了跳动的火焰。 聚光灯骤然亮起,任诚信踏着激昂的背景音乐登场,笔挺的黑色西装泛着冷硬的光泽,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全场。他抬手虚压,指尖一枚翡翠戒指折射出幽光,原本鼎沸的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这掌控全场的姿态,活脱脱像极了舞台上的巨星。 “亲爱的家人们 ——” 他突然张开双臂,声浪裹挟着夸张的热情在会场炸开,“大家中午好!” “好!” “大家中午好!” “好!” 此起彼伏的回应声中,任老师神情得意,从新站回舞台中间后,他继续说道。 “亲爱的家人们,每次站在这里,看到大家热情的面孔,我都倍感温暖!老朋友们肯定对我不陌生了,但今天会场里这么多新面孔 ——” 他突然直起身,张开双臂,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意味着又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家人,即将和我们一起踏上健康与财富的征程!在这里请允许我,向新朋友们再次做一下简短的自我介绍。” “我叫任诚信,诚信,是父母赐予我最珍贵的名字,更是我一生坚守的信条。” 说着,他重重地拍了拍胸口,语气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从出生那一刻起,‘诚信’二字就刻进了我的生命里!这么多年来,不管面对多大的诱惑,我始终将其奉为圭臬!对产品负责,对家人负责,更是对自己的良心负责!” 台下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任老师却像得到了极大的认可,眼眶微红地摆了摆手:“不用鼓掌,这是我该做的!我坚信,唯有以诚相待,才能换来大家的信任;唯有说到做到,才能对得起每一位家人的支持!” 台下再次爆以雷鸣般的掌声。紧接着,大屏幕上放出他的个人简历。 他一边盯着屏幕上简历说明,一边说道:“我是1958年生日,出生在安徽合肥,18八岁参军,十八岁投身军旅,在热血沸腾的三年里,淬炼出永不言弃的钢铁意志!“退伍后,我以全优成绩考入哈弗理工大学,攻读人体工程学,最终以博士身份荣耀毕业!” 毕业后,我受邀加入美国顶尖健康医学研究院。在南极科考时,我们意外发现了一片散发奇异光芒的陨石堆! 当时,和我们一起参加此次科考的,一共由五个国家的科学家组成,他们分别来自美国,英国,日本,俄罗斯,以及我所代表的中国。 第六感告诉我,这堆陨石堆绝对不一般,谁能拥这个陨石堆,谁就能拥有解开健康长寿的钥匙。” 他突然转身,走向舞台边缘并弯下身子问台下观众:“各位家人朋友们,我敢问你们一句,如果当时你是我,作为一个中国人,你会不会和他们抢夺这些陨石?” “会!” 台下的喊声参差不齐地响起来。 “听不见!大点声!会不会?!” 任老师攥着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会!!” 这回的声音震得会场顶棚的灰尘直往下掉。 他似乎很满意大家的回答,微笑着点点头,从新站回舞台中间,神情还带着几分感动。 “看吧,在坐的大多数,我都应该管你们叫一声大姐,你们都有如此想法,何况我这个军人出身的党员呢? 这些国家欺压我们这么多年,我想只要是个中国人都会骨气,决不能让这些能让这些陨石落在曾经欺压过我们的外人手里! 如若这些陨石让外国人开发成功,那么将来在转手卖给我们,那我们中国人必定要花费巨额的医疗费。 为了我国十亿中国同胞,为了身后的伟大的祖国,我当即发下誓言,这些陨石我无论面临怎么样的风雨险阻,我都得把它们运回国!绝不能让其他国家拿到一星半块!” 台下再次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他捋了捋本就没几根的头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后,又继续说道:“我相信,作为一个中国人,无论是谁都能做处我当时的决定。” “为了带这些陨石回国,我掏空了积蓄,并以个人的名义背负了高额的债务。 这其中的艰辛,原谅我没办法与各位在座的家人们细说…… 但你们知道吗?为了带这些陨石回国,为了避开他人的围堵,我硬生生的在南极的海水里泡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座的各位,你们知道南极的海水有多冷吗?如果我不是军人出身,没有强大的意志,肯定连10分钟都听不过去。 也许正是我爱国,舍己为人的情节,感动了上天,就连佛祖他老人家都保佑我平安躲过了围堵,并且还活着逃了回来!” 第599章 求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说到此处时,我实在憋不住了,低着头捂着嘴,一个劲地偷笑。 心想,这么漏洞百出的发言,会有人信他的鬼话才怪。 想骗钱,你最起码谎话也编得专业一些嘛。 正这么想着,身旁却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抽噎声。 我随着声音瞥眼一看,正是坐在我身边的一位老大娘,在用袖口抹眼泪呐!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同情与感动。 “我去……还真有人信这套?” 就在我暗自在心里腹诽之时,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身后此起彼伏的啜泣声在我耳后突然响起。 我瞪大双眼回头一看,坐在我后面的几个大爷大妈,正攥着纸巾,止不住擦拭着自己泛红的眼眶…… 任诚信显然对大家的反应颇为满意,他神情肃穆地继续说道:“回国之后,我将自己沉浸在实验室中,废寝忘食地研究这些陨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堆陨石里,让我找到了人类健康长寿的奥秘——我此前所付出的一切,终究有了回报。我任诚信既未辜负我的祖国,更没有辜负数十亿中国同胞。” 说到此处,台下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任诚信却突然神色一变,一脸忧伤地继续说道。 “可你们知道吗,我终于找到健康长寿的奥秘时,却惊闻父亲已离世半年的噩。家人怕耽误我的研究,竟将噩耗瞒了整整半年......”他的声音陡然哽咽,“我任诚信自诩为万民谋福祉,却连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我……任诚信,不孝!连我父亲走的时候,我都没能送他最后一程,是我不孝! 如今虽然我的研发成果成功了,能帮助天下所有的人,但没能救得了我的父亲,这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说着,他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着会议大厅的穹顶大喊了一声。 “爸!儿子不孝!但我发誓,定要让天下百姓不再受病痛折磨!” 空荡荡的礼堂里,这声嘶吼撞在穹顶上,激起阵阵回响,台下已是哭声一片。 此时,一个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立马跑上台将他扶起,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 最后,那个工作人员下台时还不忘递给他一个纳米能量杯,还顺手拧开杯盖,示意他喝点水缓一缓。 最后,那个工作人员下台后,任诚信举着那个纳米能量杯对着台下观众继续说道, “各位在座的家人们,这就是可以改变医学史的纳米能量杯,拥有了它,你不仅拥有了健康,还拥有了财富…… 这个杯子原价两万八千八,现在只要你成为我的代理,就免费送给你,怎么样?我的诚意够不够大?” “够!”台下一片附和。 任诚信满意地压了压手,举着话筒继续说道:“肯定有人心里在犯嘀咕——这么金贵的杯子,我咋说送就送?” 他突然把脸凑近话筒,声音里透着股掏心窝子的热乎劲,“我任诚信带父老乡亲赚钱,靠的不是坑蒙拐骗! 你跟着我做代理,既能拿杯子调理身体,又能靠这陨石技术赚得盆满钵满——这叫什么?这叫健康财富双丰收!” 后排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在人群中问了一句。 “任老师,我想要这个杯子,能不能给我们讲一讲怎么能成为代理!” 任诚信冲着声音方向回应道:“这个问题问得好! 下面有请曹老师上台,为我们讲解下如何成为我们的代理,以及我们公司都有哪些产品,并详细介绍这些产品。 好!接下来请各位家人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曹老师闪亮登场!” 他话音未落,舞台侧幕条骤然亮起追光灯,穿烫金西装的中年男人踏着《好日子》的伴奏快步上舞台。 二人上台拥抱握手之后,任诚信便把舞台交给了他。 随后他冲着大伙摆了摆手,便快速地走下了台。 见状我猫腰起身,想离开座位。 二姨见状一把拉住了我,并小声问我:“唉,瑶啊,你干啥去?” 我小声回应:“二姨,我要上厕所……” 二姨有些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哎呀,这眼看就要讲产品了,你这时候上什么厕所啊?就不能再憋一会儿吗?” 我有些难为情地对二姨小声解释道:“二姨,我这没办法再憋了啊,我好像是来大姨妈了,再不去一会儿裤子都得透了!” “哎呀,你这孩子,自己哪天日子都不记着点?赶紧去,快去快回啊!” “好!” 我应了一声之后,便背着我的小挎包猫着腰走出了会场。 我刚跨出礼堂大门就猛地站直身子,胸腔里憋了半天的浊气终于能长长吐了出来。 刚想回头骂一句,站在门口的工作人员却一脸笑意地迎接了上来。 “小姐,会议还没结束,您不能随意离开会场。” 这要不是为顾全大局我真想回头怼她一句:警察局都不敢说随随便便限制他人自由,她凭什么关着我。 可一想到大局,我还是冲着她笑了笑,然后硬生生地把后话又憋了回去。 “我……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嘿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您请跟我来,洗手间在这边!” 她带着我一路七拐八拐,最后将我领到了公共卫生间之后,便冲着我礼貌性地笑了笑,随后走开了。 “您请便……” 我也极具礼貌性地冲着她点点头:“好!” 我再次叹气,随后慢悠悠地走到洗手间的镜子旁,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正想用纸巾擦脸时,隔间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一声气若游丝的求救声。 “有人吗?能不能帮帮我,我……我站不起来了!” 第600章 人命关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循声冲到隔间前,隔着门板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声,“您怎么了?" 我抬手扣了扣门板,并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快……快帮我叫救护车!我……我便血了!” “什么!”我一听这话,立马紧张了起来,用力推了两下门板却没能推动。 索性,我后退几步,一个助跑一脚便将那门板踹开。 此时我才看清,瘫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和二姨住在同屋的张姨。 “张姨,怎么是你?你搞成这样了。” 张姨这哪里只是便血啊,此时她脸色惨白,嘴里、前胸衣襟上全是血,那股血腥味,就跟小时候姥姥家过年杀的年猪似的。 她裤子提到半截,跌坐在血堆里,整个人都跟血葫芦似的。 我连忙一把扶起她,想将她拽起来。 可她这会却死沉死沉的,再加上厕所隔间空间本就狭小,我拽她起身变得极为费力。 “张姨您还能站得起来吗?”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她一边咬牙起身,一边对着我解释道:“我……我按任老师说的加大了药量,结果却突然便血了。刚开始没这么严重,我去问任老师,他说这是好事,说明我体内正在快速排毒……” “可是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就成这样啦……” 说话间,我已将她拽了起来。她靠着隔板,止不住地冒着虚汗。 “哎呀,您这哪里是什么排毒反应啊,分明是肠胃穿孔了啊!” “您别害怕,我背着您咱这就去医院!” “好!” 我将张姨一下子背到自己的背上,随后便拼了命的往外跑。 一边跑,我还一边冲着空荡荡的走廊喊,希望有人能出来帮我一下。 “来人帮下忙啊!要出人命了!” 结果,我的确是叫来了人,可这些人却是阻拦我救人的…… 面前的拐角处,突然传出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一群身穿黑色制服和红色马甲的男女挡在了我面前。 见到来人之后,我冲他们喊道:“快打120,这人肠胃大出血,快救她!” 没想到,一个领头的红马甲女人,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笑,并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呦,这不是张姨吗?小妹妹,你不用这么紧张,张姨她体内淤堵得厉害,她现在是在排毒,没事的,等会毒素排干净了她就好了。相信我们,我们都是专业的!” 我被她这话气得头顶青筋暴起,对着她大骂了一句:“排你妈的毒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就问你,如果你妈吃了清血胶囊变成这样,你也这么淡定?如果产品这么好,干脆你全买回家得了,给你妈好好排排毒,省着她子宫有毒生出你这么恶毒玩意儿!” “嗨!你怎么说话呢!” 我俩说话间,张姨又在我后背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那血将我身上的羊绒大衣几乎浸透。 见状,我便失去了耐心,眼底本已褪去多日的黑气,在那一瞬间,再次翻涌了一刹…… “姑奶奶我没空跟你们浪费口舌,如果你们不愿救她,就他妈给我让开!” 这时,张姨的身子突然往下滑,我单手死死扣住她的膝弯,另一只手 "唰" 地抽出红缨鞭。 红缨鞭的流苏在掌心炸开一团猩红。 鞭梢擦着地面扬起时,瓷砖上迸出几点血星子 —— 那是张姨滴落的血珠。 领头的红马甲女人下意识后退半步,黑制服男人却跨前一步,铁塔似的影子将我完全罩住。 “小姑娘,动武可就不好看了。” 我冷笑:“哼……不好看?姑奶奶今天就让你变得好看!” 手腕猛地一抖,三道鞭影如赤练腾空,破空声中夹杂着皮革撕裂皮肉的闷响。 “红缨鞭一出,上打欺天狂徒,下镇九幽恶鬼,中间专抽你们这群谋财害命的豺狼!今日谁敢拦路,我便教他血溅当场!” 三鞭过后,为首的男人捂着渗血的小臂惨叫着翻滚,另外两个人,电棍还没掏出,就被鞭梢缠住脚踝拽得仰面朝天。 至于其他人,皆已被我掀翻。 我垂眸盯着地上蜷缩哀嚎的众人,皮鞋碾过黑制服男人抽搐的手掌,听着那声凄厉的惨叫,才慢条斯理地跨过这堆狼狈的躯体。 我突然伫足转身,眼底黑气再次翻涌时,我嘴角竟露出个不带温度的笑……眼底翻涌着化不开的寒意:“现在,你们还敢拦我吗?哼……不自量力!” 我背着张姨跑出大门之后,便朝着窦明俊车子开走的方向一路狂奔…… 边跑,我还边给窦明俊打去了电话。 电话里面的忙音刚响一声,窦明俊便急急忙忙地接听了我的电话,显然他是在一直守着我的来电。 “喂,瑶瑶,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嗯……窦叔,你现在人在哪呢?赶紧往宾馆这边赶,我这里有个阿姨肠胃穿孔,需要及时送去医院!”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好在窦明俊的车子停的并不远,我刚撂下电话没多一会儿,便见到他的车辆冲着我开了过来。 窦明俊和司机两人把张姨扶上车之后,我便冲着他俩嘱咐道:“务必把人尽快送到最近的医院,再晚点可就要出人命了!” 窦明俊冲着我一个劲地点头:“好,知道了,放心吧,瑶……”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又急忙忙地往回跑。 窦明俊见状急得在后面直喊我:“唉……瑶,你干啥去?” 我一边跑一边回应他:“不用管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记住我说的话,赶紧送她去医院!”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当我再次潜回宾馆大门时,便见到一群拿着警棍的安保人员围在大门前。 “她人跑哪去了?” “我看她就往那边跑了!肯定没跑远!” “她在那!快抓住她!” 见状我赶紧调转方向,一路狂奔…… 绕着宾馆狂奔两圈甩开追兵之后,我又贴着绿化带猫腰潜了回来。 如今这个状况,我是没办法堂堂正正地从大门进入了,没办法我只能摸到一扇窗户前,用手轻轻拉开窗户之后,一个纵身跳了进去。 第601章 会场骗局实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姨夫带着我一路弯弯绕绕上了二楼,在走廊最里面那间双开门的贵宾房前停下了脚步。 奇怪的是,一路上我们遇到好几个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可他们从我身边走过时,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好像我是个透明人。 我有些诧异,姨父却说:这些人都已经被他用 “鬼遮眼” 遮住了视线,让我放心大胆走,不会有人看得见我。 …… 我将信将疑地走到贵宾包间门口,趴在门板上听这里面的动静,可这门板实在是太厚了,根本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姨父见状便在我身后对着门板轻轻吹了一口气,两扇大门立马就被一阵阴风吹开。 我吓得扭头就要跑,却被姨父一声叫住:“唉,瑶啊你跑什么啊!这些人又看不见你,你不用跑啊!” 我尴尬地笑了笑:“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嘿嘿。” 说着,我便转身大摇大摆地走进贵宾房,正好与前来关门的任诚信撞了个照面。 他两手把着门把手,探头往外面看了看,并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奇怪,这好端端的走廊哪来的这么大的风?把门都给吹开了!” 随后他摇摇头掩上门,转身往屋内走去。 我直挺挺立在他眼皮子底下,冲他挤眉弄眼地比了个鬼脸,还故意挥了挥手。 任诚信的目光从我脸上扫过,却像透过一层毛玻璃,半点反应也无。看着他慢悠悠踱回桌旁的背影,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实处 —— 这鬼遮眼的门道,倒真比城隍庙的障眼戏法还灵验些。 我跟在任诚信身后往里走,房间里面烟雾缭绕,组合沙发的茶几前坐着两个身着光鲜的中年男人。 那两个男人见任诚信重新坐回座位上后,便压着嗓子问他:“老任,你觉得咱这事还能干多久?我怎么觉着最近收入越来越少了呢?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干怎么样?“ 任诚信摆摆手说:"不着急,瑾阳这边的路子刚打开,肯定还会有人来加盟的。" “可是…… 最近用咱们产品出状况的人越来越多了,再这么骗下去,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另一个中年男人压低声音,手指紧张地搓着西装袖口。 任诚信斜睨他一眼,用雪茄剪咔嚓剪断烟嘴:“除了姓张那老太婆便血,其他人不就拉个肚子?老杜你就是心太软。” 他吐了个烟圈,看着烟雾在吊灯下散开,“想赚快钱就得有狠劲 —— 等明早那批加盟费到账,咱就卷铺盖撤。到时候去临市搞‘干细胞理疗’,谁还管瑾阳这帮老东西死活?” 男人还想再说什么,任诚信突然把雪茄按在他面前的茶杯里,滚烫的茶水溅在他定制皮鞋上:“别忘了你上周刚提的宝马,油钱从哪来?” “油钱?哼,老任,你不说这话我们还不生气,你这代理费最近可没少收,结果就分我们哥俩这点钱,你觉着说得过去吗?” 任诚信脸上堆起笑,眼底却透着算计的寒光。他用银质雪茄剪轻敲杯沿,发出清脆声响:“二位这是哪的话?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酒店的场地费、员工工资、客户招待,哪样不要钱?” 说着,他端起茶杯,看着杯底沉浮的茶叶,“你们摸摸良心想想,要不是我四处周旋打通关系,能接到这么多生意?” “打住!” 其中一人猛地拍桌,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跟着颤了颤,“任总,上周刚提的百万豪车,车钥匙还没捂热吧?我们哥俩跟着你鞍前马后,结果到手的分成连零头都不到,你摸着良心说,这事儿办得地道吗?” 任诚信笑容一僵,旋即又恢复如常。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地说道。 “唉,那车是我为了撑场面,在租车行租来的。不信你们看,我这里还有发票呢。” 说着他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张发票,并递给了他二人。 “两位好哥哥,你们把我任某想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当初如果没有你们二位的鼎力支持,哪有我的今天啊!二位放心,咱们前期该花的钱也都花得差不多了,往后进的账可就是咱们哥仨实打实的盈利了。” 他顿了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哥哥们不必急于一时,要是真缺钱,我现在就给你们每人先拿五万块应急,这样总行了吧!” 那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眼底都透着一股不甘心,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任诚信看见他俩态度有了缓和,这才如释重负地笑了笑。 他往沙发靠背上一躺,随后笑着说道:“呵呵呵,那这事咱就这么定了,我一会还得去会场烘托下气氛,就先不陪你们俩了,二位请自便!” 说着,任诚信起身,整理了下他身上的西装,随后便往外走。 见状我跟姨夫也跟在任诚信的身后,一路到了会场后台的化妆间。 此时会场前台上,曹老师正在卖力地介绍着健康工程学的产品。 而后台的化妆间里,任诚信正抱着一个妩媚多姿的女人卿卿我我。 “死鬼,那老哥俩被你摆平了吗?”女人一脸娇嗔地坐在任诚信的怀里问着。 任诚信点点头神情很是得意:“嗯,摆平了,这俩傻叉一人给他们五万块钱,他俩就乐不得地同意了。哼,真是好糊弄!” “老任,那你往后打算怎么办啊?难道到时候赚到钱真打算和他们一起分喽?当初你跟他们签署的协议里面可是写着的,这件事如果干成了,你只能拿到百分之十的利润,其余百分之90你都得分给他们俩。” “哼,美的他们!到时候我一分钱也不会分给他们的。我和他们签署的那些合约,根本就没法律效益。别忘了我们干的可是犯法的事,他们敢拿这份合约去告我吗?呵呵……想告我,那他们也别想好!” 任诚信捏着女人的下巴晃了晃,化妆镜里映出他后槽牙上的金箔。 那女人一听这话,显得很开心,对着任诚信那张香肠嘴就啃了上去。 “老任,还是你最聪明,到时候咱们有了本钱,换个城市继续干这行,也用不着再管他们借钱了!” “对,等我们赚够了钱,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到时候谁又能拿我们怎么样?” 女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搂着任诚信的脖子立马坐直了身体:“唉,对了老任,有件事儿我忘跟你说了。” “什么事?” “那个便血的张姐,刚才好像是大出血了……” “哦?那她这会儿人呢?”任诚信显得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被一个女孩给救走了,我派人去追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她们。”女人皱眉解释道。 任诚信眉毛一挑表情很是厌恶地骂了一句:“哼,真是没用,不过吃了点巴豆而已,怎么就大出血了!真是晦气!” 他神色一沉,思索了一阵后继续说道:“芳芳,你务必找到她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把她们的嘴给我堵上,千万不能让这事公之于众。” “嗯……放心吧老任,我心里有数,估计他们跑不远,肯定就在这附近的医院。我已经派人挨个医院去查了。” 女人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神色紧张地继续问他:“唉,老任,你说这纳米能量杯会不会让人喝出什么问题来啊!我当初就让你整个里外都是不锈钢的保温杯,你就是不听我的,非得在内胆加什么铁片,这下好了,这水杯用不了两天就开始生锈掉渣,这回头代理们反映过来这玩意是骗人的可咋办啊!” 任诚信极为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反映过来?哼,没看我现在给他们洗脑洗得有多成功吗?不锈钢水杯太常见了,没什么特别谁会信我说的话,但是铁这东西却不一样了,他们又没见过真正的陨石,说它是陨石大家哪有不信的道理。” “芳芳你就放心吧,我这嘴能把一瓶普通的矿泉水说成是神水,想吃这碗饭,就不在乎我卖的什么产品,只要有我这张嘴就足够了!” “哈哈,老任要不说还是你有本事呢?对了老任,咱们这次场地费只给人家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你打算什么时候给啊?还有,咱们雇了不少工作人员,这笔员工开销也是个不小的数目啊。” 任诚信哼笑:“哼……场地费和员工工资和我有什么关系,等咱俩钱搂得差不多了,咱就照常吆喝第二天的会,半夜趁这帮蠢货睡死,咱俩直接卷款跑路。剩下的烂摊子就留给那老哥俩好啦,场地费和员工工资就让那老哥俩结算好了!呵呵呵……” 第602章 绳之以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几个刚要抬腿往舞台冲的红马甲工作人员,僵得如同被钉在原地的木桩。 其中一个握着对讲机的年轻人,喉结剧烈滚动着,额角冷汗顺着发梢滴在“健康大使”的胸牌上,塑料壳映出他扭曲的惊恐表情。他突然扯着嗓子对同伴大喊:“任诚信骗了我们!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后排几个死死护着加盟款的工作人员瞬间慌了神,竟和大爷大妈们抢起钱来:“这是我们的工资!不准抢!” 那些大爷大妈们别看上了年纪,战斗力却非凡,他们一边从年轻人手里抢回刚缴纳的加盟费,一边大喊:“放你娘的狗臭屁!这些都是我们的棺材本!赶紧把钱还回来!我们不加盟了!” 会场里钞票纷飞,保温杯砸地的脆响混着怒骂声,任诚信精心编织的骗局,终于在录音笔的播放声中碎成一地狼藉。 此时,会场后的化妆镜里,任诚信听见前台的动静,知道事态已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局面,便想跑路。 姨父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提醒我:“瑶啊,不好!那个姓任的死骗子已经开溜了,快去把他拦住!” “好!姨父你在前面带路!” 姨父说着,往我眼前挥了下衣袖,替我收了这鬼遮眼的法术。 呆立在前排的二姨,一看我从讲台底下钻了出来,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忍不住喊我:“唉,瑶瑶,你怎么在这?” 不等我回话,她又红着一双眼颤巍巍地说:“瑶啊,二姨这几年攒的那点钱,可都被那个姓任的给骗走了!这钱要是拿不回来,二姨我可就没脸回去见你姥姥姥爷和郑毅了!我……我干脆一头撞死找你姨夫去得了!”她急得直跳脚。 “二姨,你听话待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这就去帮你把钱追回来!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说完,我便抬腿往后台跑。 二姨此时还不忘叮嘱我:“瑶啊!注意安全!” “放心吧二姨,我会的!” 姨父一路引着我跑到一个消防通道路口之后,我一下撞开了那道消防门,正看见任诚信连滚带爬地往楼下窜。 姨父的锁链突然从扶手上探出,如灵蛇般缠住他的脚踝,任诚信惨叫着摔在楼梯拐角,手里的黑色皮箱子“砰”地砸在台阶上,散落出一叠叠捆扎整齐的钞票…… “想跑?”我抄起红缨鞭凌空一甩,鞭梢如闪电般划过墙面,顿时碎石飞溅、灰粉弥漫。 任诚信痛得在地上翻滚,却看不见那锁链如何如影随形——锁链每收紧一分,他脚踝便泛起焦黑烙痕,皮肉灼烧的焦糊味混着血腥味在楼道里散开。 他猛然回头,正对上我眼底翻涌的黑气,瞳孔瞬间缩成针尖。“鬼……鬼啊!”他连滚带爬往后缩,名贵西装沾满灰尘,后槽牙的金箔在惊恐中泛着惨白的光。 见我站在楼梯顶居高临下,只冷冷地看着他,他又仗着胆子开口求饶:“求你放过我,”他突然扯开手中的皮箱,大把钞票如雪花般撒来,“我给你50万!不然就给你一百万!只要你肯放过我,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他话音突然戛然而止——姨父的锁链不知何时缠住他的脖颈,幽绿符文在金属表面流转,勒得他面色青紫。 我冷笑一声,红缨鞭在掌心翻出花来,鞭梢卷住飘来的百元大钞,指尖一捻便成了灰烬:“任诚信,你拿人命换的钱,我嫌脏。” 就在这时,听见动静的一群红马甲,以及身着黑西装的工作人员也闻声赶了过来。 这些人一见到任诚信就跟老猫见到老鼠似的,突然蜂拥而上,一下子扑向了他。 “姓任的,还我们血汗钱!” “对!把他送去公安局!” 这时候,一群大爷大妈们也赶了过来。众人拉拉扯扯把任诚信围了个水泄不通,不仅如此,还拨通了报警电话。 三分钟后,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灯光刺破走廊——窦明俊带着民警冲破人群,防爆盾撞开厮打的众人。 任诚信被按在地上时,西装裤腿已被扯烂,脚踝处的蛇形纹身正被姨夫的锁链虚影灼烧,冒出阵阵白烟。 “任诚信,涉嫌诈骗,你被捕了。”一名民警将手铐套在他双手腕上之后,便有两个民警架着他往外走。 任诚信一边往外走,一边惊恐地看着我,并对着警察大声嚷嚷道:“那个女孩她不是人!她会用妖法!快,快抓住她!” 然而,任凭他喊破了喉咙,却没有人信他说的话。 任诚信,及其传销组织的一些内部人员便被这些民警带到了公安局进行审问。 待众人都走了之后,我连忙再次折回会场,去找我二姨。 此时的会场灯光幽暗,其他人都忙着到警局配合调查了,唯有二姨独自蜷缩在前排的座椅上,把脸埋在双膝里止不住地抽泣…… 二姨肩膀因哽咽而剧烈颤抖,头发凌乱地垂落在座椅投下的阴影里,像一蓬被霜打蔫的枯草,样子很是凄凉。 见状,我满眼心疼地走到二姨身边,并坐在了她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二姨,别哭了,任诚信那伙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其他人也都去警局配合调查了,要不咱们也去,帮着警察提供点线索吧。” 二姨点了点头,可她的情绪依旧没办法平复。抬头看向我的瞬间,眼底满是自责。 “瑶啊,你说二姨是不是老了,没用了! 辛辛苦苦攒的这点钱怎么就被人骗了个精光呐? 你说这几年咱家多不容易,这好容易刚晃过来点,这钱又被骗走了。二姨这些年真是累了,再想把这些钱赚回来得用多少时间! 你说我,怎么就脑袋一热,信了他们的鬼话呢!” 她突然想到什么,把凌乱的头发往耳后一别,转而继续说道:“还有你姨夫,这个死鬼怎么会托梦告诉我这事能干呢?” “瑶啊,你跟二姨说句实话,你姨夫是不是在那边自己太寂寞了,他想盼着我早点死,好能早点下去陪他!” 第603章 能把阴差吓掉魂的,也只有我二姨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一听这话,我立马握住了二姨的手。 “二姨,你误会我姨夫了,姨父的确是骗了你,但他是在保护你啊!” “保护我?”二姨皱着眉毛看着我。 “对啊,你想如果不是姨夫给你托那个梦,你会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嘛? 如果我不来,任诚信肯定捞够了钱就卷铺盖走了啊!” 二姨思索了片刻,随后点点头:“嗯……你说的也对!” 我俩说话的时候,姨父一直站在我俩身边,见二姨哭的伤心,他别提多心疼了。 后来二姨误会他时,他还显得有些紧张,那十足的怕老婆感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这会听我帮他澄清了,他这才放松了下来,憨憨的笑着,并对我说道:“嘿嘿嘿……瑶啊,你得帮我向你二姨好好解释解释,我这请假过来保护他,那下面是要扣我一年的奖金的。她要是心里在记恨我,不给我烧钱来,那我往后的日子过的得老苦了!” 我也对着他笑道:“放心吧姨夫,也不看看你姑娘我是干啥的!这点小事儿还叫个事儿?等着两天我忙完,回头我给你多烧点钱过去。你往后没钱了就记得来找我,在下面你喜欢啥,想吃啥就尽管买。咱家有这个条件,绝对不能让你在下面委屈喽!” 姨父显得很高兴:“唉!还得是我大姑娘知道心疼我!哈哈哈……姨父活着的时候没白疼你!哈哈哈……” 二姨见我对着旁边的空气喊姨夫,她显得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瑶啊,你……你姨夫在这呢?” 我点点头:“嗯……这几天我姨夫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来着,刚才还是他显的神通帮我把抓住的任诚信呐!” “那……那他这会人在哪呢?瑶啊,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让我也见见你姨夫啊!我真的很想他啊!瑶啊,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求求你就让我见他一面好不好,就一面!” 我显得有些难为情,的确,帮人开天眼见鬼这事对我来说并不难,并且我还会很多种法门都能让二姨在短暂的时间内打开天眼,并见到我姨夫。 比如王小强和董大明,不就是喝了我的符水后就能见鬼了吗。 可是,此时我却不能这么做。因为人心都是贪婪的,如果我这次真让二姨见到了姨夫,那往后二姨还会求我第三次…… 我敢保证,这世界上没有人愿意与执亲之人分开。最后二姨肯定会因为放不下这种离别苦而越陷越深…… 想着,我就对二姨撒了个谎:“二姨,我姨夫现在是阴差,他们是有规定的,如果他们要是在普通人面前显了形,那边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那上刀山下油锅至是不比说,最后还得免去他们阴差身份,转而让他们去畜生道投胎!你忍心看我姨父来世变个猫啊,狗啊的啥的吗?” 二姨连连摇头,吓得一个劲的握这自己的嘴:“行了瑶啊,你别说了,二姨听明白了!我……我往后在也不跟你提这种要求了!你让他在那边好好的,等百年之后,我去下去陪他……” “嗯……好!”我冲着她笑了笑。 随后,二姨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开口说道:“还有,你告诉你姨夫,别再那边当个阴差就不知道咋嘚瑟好了!让他离那帮孤魂女鬼都远点,他要是敢在那边偷腥,看我不把他坟刨喽!” 我强忍着笑,瞥见姨夫的虚影在二姨身后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发誓的手势,青灰色的脸涨得发紫。 “哎呀媳妇啊,你就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啊!我发誓我在那边肯定老实听话,好好做我的本职工作,绝对不乱搞男女关系……” 我一把抓住二姨的手,并打趣她道。“行了二姨,你都把我姨夫给吓到了!能把阴差吓到丢了魂的,这世上啊你还是独一份。” 二姨听了我的话,脸上的愁容也随即消散,她冲着我笑了笑并说道:“呵呵呵,行啦。二姨听了你的话,也就放心啦。那咱们现在也去警局看看吧,看看还能提供点什么线索,好赶紧把我投进去的钱追回来点啊!” “好……” 我冲着二姨应了一声之后,便挎着她的胳膊走出了宾馆。 姨父见眼下他该帮的忙也都帮完了,便也没在继续在阳间停留,而是紧忙赶回阴间复命去了。 …… 我俩刚一出冰棺大门,便看见十几台奥迪A8整齐的停在了大门前。 二姨一见这个阵仗,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哪来的这么多豪车啊,这谁啊?他们怎么都围在这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并对二姨说道:“还能是谁,除了白泽也不会有别人了……” “小白?这事儿怎么都惊动他了?”二姨眼珠子瞪的溜圆。 我俩正说话间,白泽便真的从一辆车里走了下来。 他站在车门边上,整理了下身上的羊绒大衣,随后单手插进西口口袋,冲着我们便走了过来。 剪裁考究的大衣衬得他身形挺拔,皮鞋踩在地上几乎没声,只有袖口我送他的那串手链,在霓虹灯下散发着细碎的光亮。 “二姨,好久不见,近来您还好吗?” 他极为礼貌的冲着二姨问了声好。 哎呦,白泽这气场实在是太压人了,竟把一向社牛的二姨,弄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啊…… 好,好着呢!劳、劳你挂心了……” 我赶紧把白泽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你来干嘛?” 他挑眉看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我可没干涉你的工作啊!我只是接我女朋友下班,难道这也不行?” 他故意把 “女朋友” 三个字咬得极重,气得我直想拿红缨鞭抽他。 二姨在旁边看得直愣神,悄悄拽拽我的衣角:“瑶瑶,这小白…… 啥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我脸一热,转回头瞪了白泽一眼:“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我还没下班呢!别耽误我忙正事儿!” 我简直拿他没辙,只好拉着二姨往路边走:“二姨,咱不理他,先去警局。” 白泽却跟了上来,语气轻松:“不急,我让司机送你们去。” 他打了个响指,立刻有辆奥迪缓缓开过来,车门自动打开。 第605章 你说啥?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拽着二姨往路边躲,白泽却几步走到我的身前,并一把拦住了我。 “瑶瑶,你等等!” “这样好不好,我让这些车都离开,就我自己开车陪你和二姨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总行了吧!” 我故加思索,随后点了点头:“哼……算你开窍,我就没听人说过,只世上有人接自己女朋友下班还整个车队来接的!” 白泽无奈地笑,打了个响指,身后十几辆奥迪 A8 便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他那辆车停在了路边。 “算你开窍……” 我抱臂哼了声。 白泽无奈的笑了笑,司机赶忙一路小跑着下车,将我和二姨护送上车,并把车钥匙顺手递给了白泽。 “白总,您路上小心,有什么需要,您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你先回去吧!” 说完,白泽一脚油门,载着我和二姨就往警局赶。 路上,他还不忘侧目看我,并问道:“没受伤吧?” 我点头:“没事,对付他们,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那就好!一会到了警局你不用紧张,那个派出所的所长认识我们师父,你把所掌握到的证据和他说清楚就行,他知道这份笔录在怎么做的。” “哼……我才不紧张呢,我又没犯法紧张什么,该紧张的是任诚信好不好!” 白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对对,你是女侠,是除恶扬善的大英雄,你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是那些恶人!” 我看着他那副阳奉阴违的模样,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姨见状,忍不住在后座上轻咳了一声,并磕磕巴巴的问我俩:“呐个……二姨问再问你俩一次,你俩……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瞅着,有点不对劲呢?” 即便我俩的关系已经和姥姥姥爷坦言了,但二姨再问我俩的时候,我还是会有些觉得难为情,更多的仍然是紧张。 毕竟我那年还没到18岁啊,也不知道二姨真知道我这小小年纪就知道谈恋爱了会是个啥态度。 白泽看着我一脸紧张的样子,像是犯了错等待家长批评的孩子时,他便冲着我笑了笑,并伸后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必紧张。 随即白泽语气淡淡的说:“二姨,明年五月初五,就是我和孟瑶就会举办订婚仪式,我们……” 白泽的话还没说完,二姨在后座上果然炸了。 “啥玩意?订婚?五月初五不是孟瑶生日吗?你是不是想说五月初五要给孟瑶过生日,结果说错了,说成订婚了?小白啊,你可对我们家孟瑶不了解,你姥姥姥爷从来不给她过生日的,她身上的大劫你不是不知道……这过生日啊对她来说真不是啥好事……” 一提到我的大劫,二姨脸一下子皱成了包子。 见状,白泽浅笑一声,随后淡淡的开口说道:“二姨,你还不知道,孟瑶的大劫已经平安度过了,往后她能长命百岁了……” 二姨却好像没细听白泽说的是啥,还在自顾自地絮叨着:“…… 你姥姥姥爷就盼着孟瑶平平安安的,过生日这事啊,咱们家向来都……” 二姨语色一顿,随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椅背,并摊着脑袋一脸紧张的问着白泽:“等等……小白,你刚才说的是啥?啥……啥玩意过了?” 白泽笑了笑,再次重复:“二姨,我刚才是说,孟瑶的大劫平安渡过去了,往后她能长命百岁了!” 二姨嗷一嗓子整个人几乎从后座弹起来,惊得白泽赶紧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生怕二姨因为兴奋过了头,再整出点啥意外。 二姨在车后座上止不住的拍着巴掌,开心的又蹦又叫的。 我和白泽回头看着她,末了我俩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人啊,就是这样,起初当我知道我自己顺利渡过这场劫难的时候,我也是很开心的。 不过这事过了几天之后,我早就没了当初那股子兴奋劲了。 最后,二姨打开车门下了车,并一把将我从副驾驶上拽了下来,并死死的抱住了我,并且鼻涕眼泪蹭了我一肩膀:“你这丫头,这么大的喜事儿,你咋不跟二姨说呢?你姥姥姥爷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道:“嗯……姥姥姥爷已经知道了,并且我和白泽的婚事,他们俩也都同意了。白泽打算在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和我举办订婚仪式,并在我满法律结婚年龄之后和我结婚。 二姨……你会不会反对我俩之间的这份感情啊?” 二姨抽噎着,对着我笑了笑:“不会的,不会的。瑶啊,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你这大劫已经平安度过,那往后你余生你咋高兴你就咋活!千万不要顾及别人的感受知道吗?” 我冲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我知道二姨是为我好,但是让我不顾及他人感受自私的活着,我想我这辈子或许都做不到…… “小白是个好孩子,大小你们就有认识,说句不好听的,如果当初没有人家,你或许早就没了。小白的人品二姨绝对信得过,他对你的好,对咱家人的好,我也一直都看在眼里。你要是真能和他修成正果,那二姨也就放心了! “放心吧二姨,我和白泽知道往后紫日该怎么过,我俩会好好一起生活下去的,绝对不会让你们跟这我俩操心的。” 二姨抹了一把眼泪,冲着我点了点头:“唉唉唉……这就好这就好!” 随后她又长舒一口气,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最近猪油蒙了心,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居然毫不知情!瑶啊,你别怪二姨啊!” “没事的二姨,我知道你这么做也是想让家里过的好一点。” 她再次点头:“等忙完这事儿,二姨说啥也得好好给庆祝庆祝,到时候把你师父他们都叫来,二姨给你摆上几座,在去你姨夫坟前好好放上几挂鞭,热闹热闹!” 说到这,她又哭了:“瑶啊,二姨之前都没敢告诉你,这几年这墓地也跟着涨价,老于家祖坟你进不去,老孟家祖坟二姨又不想让你去。二姨是真怕你活不过二十五岁啊,就早早的在市里给你买了个墓地……” “二姨……”她这么一说,我的眼角也跟着湿润了。 她摆摆手,示意我她没事,随后她又继续说道:“如今这下好了,你顺利渡过了劫难,这墓地你也用不上了,索性来年清明节就把你姨夫的坟挪到哪去得了。那里有山有水,墓地物业管理的还特别的好。 总比农村的荒坟强的多! 郑毅和你往后都不可能在回农村了,以后你们在去拜祭他也方便些。” 我点点头:“嗯……好的二姨,这事就交给我吧,等到来年清明我亲自给我姨夫挪坟。” 第606章 胡队长有些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这样,平复了二姨的情绪之后,我们便再次开车前往了警局。 一到警局大门口,就看见一群被害群众围在了警局的大门前。 而警局的里面更是人满为患…… 车窗外,一个大爷举着账本跳脚打骂任诚信不是人。 一群人拽着横幅哭喊,人群后竟还停着辆殡仪馆的灵车,车头绑着 “还我养老钱” 的白幡。 一群身穿制服的小民警在门外控制这紧张的局势,但却显得是那么的徒劳。 我趴在车窗上忍不住惊呼:“我去,这么多的人,咱们要怎么进去啊?” 白泽浅笑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安慰我道。 “不急,你等我打个电话。” ……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声线陡然沉了几分:“胡队,我到门口了。嗯,你说的‘情况’我看到了,我女朋友还在车里。”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车外哭闹的人群,“行,我知道了。” 他刚挂断电话,后视镜里便闪过道藏蓝身影。身着挺括制服的警员步伐沉稳有力,腰间的对讲机沙沙作响,不过短短十几秒,便已抵达车旁。 “咚咚咚 ——” 三声节奏均匀的叩窗声响起。 我降下车窗,一股冷空气便一下涌入了车内。 小警员站姿笔直如松,警帽端正地戴在头上,帽檐下一双眼睛透着锐利与专注,他抬手敬礼,警徽在路灯下泛着冷冽的光:“白总您好,胡队安排我带各位从侧门进入。” 他指向停车场西侧的窄巷,“您得绕到食堂后面,那边有个铁门。” “好,那你上车吧,帮我们带下路。” “好的”小民警赶紧利落的打开车门并一屁股坐进了后排座位上。 车子绕过喧闹的正门,驶入停车场西侧的窄巷。后排的警员坐姿笔挺,双手平放在膝盖上,藏蓝制服上的铜扣在车灯下泛着微光。 二姨偷偷扯了扯我的衣角,用口型比划:"这警察咋跟个机器人似的?" …… 窄巷尽头的铁门由两名荷枪实弹的特警把守,见到我们的车,立刻抬手敬礼。 车子刚停稳,先前引路的警员已快步下车打开铁门,门后竟是条铺着防滑砖的通道,墙面上每隔五米就嵌着应急灯,光线惨白得像停尸间。 “白总,胡队这会正在负一层的审讯室里,审讯那伙人呢。 他让我带你们先去他的办公室等他,还劳烦您跟我去二楼。” “好……”白泽淡淡的应了一句,走到楼梯拐角处时,他还不忘回头扶着我二姨一起上楼。 …… 我们在胡队的办公室里坐了没一会,胡队就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赶紧跟白泽说了一声抱歉,同时还一个劲的握着白泽的手,样子很是熟络:“哎呦,实在对不住了白总,让您久等了。刚才实在是走不开,忙的很,不然我就亲自去外面迎接您了。” “胡队,您客气了,那伙人事情交代的如何了?” “别提了,这任诚信狡猾的很,虽然招了他犯罪的事实,但账款的下落他却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 现在这些骗子一个个都精得很,你说就算最后就算法院判他个十年八年,但是账款追不回来又有啥用啊?等十年八年之后,这人一出狱,拿着这些赃款往国外一躲,那最后受苦的还不是这些被骗的百姓吗!” 说到这,他这才注意到我和我二姨。 神色一转,转而问向白泽:“唉,白总,这两位是?” 白泽淡淡一笑,随即解释起我和二姨。 见状我和二姨也赶忙站起身,白泽抬手揽住我的肩,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 “这位是我女朋友,孟瑶。她也是我师父门下最小的徒弟 —— 刚才窦明俊报案说的那位肠胃穿孔大出血的大妈,就是她救下来的。揭穿任诚信骗局的,也是正是我的女友。” 被白泽总叫女友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挺着一张羞红的脸,跟胡队问了声好。 “胡队您好!”我礼貌性的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 胡队一把攥住我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望向白泽问道:“你师父最小的徒弟?是下坎村的那个丫头吗?” 白泽浅笑点头:“正是……” 胡队闻言,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并且还反复拍打几下我的手背,模样很是亲切,就好像见了多年不见的故友一样。 “哎呀!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小孟瑶,你还记得我吗?你师父为你在下坎村举办拜师宴的时候,我还去过。你那会还是个小黄毛丫头呢,没想到这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了啊!哈哈哈!” “胡队,您过奖了!”我谦虚的说道。 转头白泽又介绍起我二姨:“这位是我女朋友的二姨,她也是受害者之一……” 胡队听闻二姨也是受害者,脸上的笑容陡然收敛几分。 二姨见状赶忙点头哈腰的跟胡队问了声好。 “胡队您好,给您添麻烦了!” “嗯……不麻烦不麻烦,大妹子你放心,这事我们一定会尽快把账款帮您追回的。” “给您添麻烦了!”二姨再次弯腰致谢。 “您快别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来,大家都别站着。白总,快请坐!” 随后他又招呼我和二姨落座:“您二位也请坐。” 接着他又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小吴,去沏几杯茶水来!” “哦……知道了胡队!” 落座之后,我便将我包里的录音笔拿给了胡队。 “胡队,这是我偷偷录下他们的对话,里面的内容足以定他们的罪,由不得他们不认。” “嗯……有了这东西,这事就好办多了。只不过,这账款要怎么才能追的回来呢?” 他显得有些惆怅。 我探究性的望了一眼白泽,见他不动声色地朝我点了点头后,我这才敢试探性的和胡队开口。 “胡队,您当年既然能参加我的拜师宴,就说明您也是信我们这些门道的。我倒是有办法能让任诚信乖乖说出账款下落,就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让我一试……” 第607章 胡队长的请求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胡队一听我这话,原本黯淡无光的眼里瞬间亮了起来,他忙问:“丫头,你打算用什么法子?” 我嘴角浅笑,旋即在包里掏出几年前收集的任诚信的一缕头发,枯黄发丝间还缠着暗红丝线,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油光。“胡队,这是道家的‘拘魂问事术’。” “人身发肤连魂魄,只要以符咒为引,再配合‘引魂真言’,任诚信就算有三头六臂,也得把实话吐出来。” 胡队一听这话,立马激动的站起身,并连说了三个好,声音发颤得像是要把积压的焦虑全吐出来:“好好好!丫头,如若你愿意帮忙,我胡某人,必定好好感谢你才是啊!” 他几步到窗前,手掌重重贴在玻璃上,鼻尖几乎要蹭到冰凉的窗面,望着那些围堵在警局门前的群众…… 他喉结滚动着咽下叹息,警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半张脸: “我穿了二十年这身警服,头一回觉得这身衣服这么沉。 任诚信卷走的不只是钱,是人家娶媳妇的彩礼、救命的药钱、养老的棺材本…… 要是追不回赃款,我这身皮也不配在接着穿了!” 见状,白泽走到他的身后,并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胡队,我女朋友会解决这件事的……” 胡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回头问我:“丫头,你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让全局上下都配合你。” 我对着他笑了笑,心里清楚胡队这般信任并非毫无缘由 —— 从他当年特意赶赴下坎村参加我拜师宴就能瞧出端倪。师父这之前定是帮过他大忙,毕竟以他的身份,若非亲身经历过道法的玄妙,断不会轻易信服我们这行当。 他望着我的眼神里,既有对破案的迫切,更藏着对师父旧谊的信赖,这份跨越多年的信任,此刻正沉甸甸地落在我肩头。 “胡队,您不用惊动所有人,这件事做起来其实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我只需要一张干净的桌子,和一个相对安静的房间就行。只不过为保以防万一,如若能在审讯室里当着任诚信的面施展法术,想必效果会更好一些。” 胡队一听我这话,显得有些为难,他喳喳嘴:“这……” 白泽看出了他顾虑,旋即对我说道:“瑶瑶,这么做恐怕会让胡队为难,毕竟审讯室里关押的都是嫌疑犯,胡队一来得为他们的人身安全考虑,让你这个外来人员随意出入审讯室,这恐怕不合规矩。 二来,审讯室里都是有监控的,你若在那里施展道术,就算任诚信交代出了实情,也是不具有法律效应的。到时候他若反咬一口,说你催眠了他,或是说他当时神志不清,或是说被你精神胁迫,到时候恐怕连定他的罪都是难是。” 我一听这话,连忙收回刚才说的话:“这样啊……那的确是我考虑欠佳了,胡队,您也不用为难,即便不能当着任诚信的面施法,我也会竭尽全力,务必让他交代出实情的。” 胡队却垂眸,对我拜了拜手:“不……丫头,你尽管去做,余下的交给我去处理。这件事关系重大,咱们既然决定去做,就要把事情做到完美,决不能有半点闪失。” 随后,他坐到桌前,并点燃了一根烟,拿起了纸和笔。 “丫头,你说吧,此次做法,你都需要那些东西,我这就记下来,然后命人去买。” “也不用什么特殊的东西,帮我准备一张干净的东西,一个香炉碗,或者没用过的饭碗,一碗小米,三柱清香,两根蜡烛足矣。其他的东西,我这包里都有,就不用再特意准备了。” “就这些?”胡队显然是经历过此种事情的。 想必我师父当年也开坛帮他做过法,传统道家开坛要准备的东西的确很多。 但我现在身后我黄家兵马跟着,并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甚至连香烛都不用准备,我只要点根烟,就能把黄家兵马请来,其余的事情只要交给他们就行。 但为表尊重,在加上我并不吸烟,身后的这些仙家每次上身也并没有管我要过烟,所以我还是习惯每次帮人办事的时候用香烛来恭请他们。 这样想着,我便对着他点了点头。“嗯……就这些。” “那好,这几样东西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着,胡队站起身,拿起那张纸便大步往外走。 边走他还边冲着门外大喊:“小吴……小吴,你过来一下……” “来了胡队!” “你去把我写的这几样东西买齐全,快去快回!” “是!” …… 待这些物品都准备齐全之后,胡队便亲自带着我和白泽到了负一层的审讯室。 而二姨则在了胡队的办公室里等着我们。 我和白泽跟着胡队走向通往负一层的安全通道,防火门推开时带出一阵冷气,混着走廊里若有若无的油墨和橡胶味。 应急灯沿着墙面整齐排列,在灰白色的防火涂料上投下规律的光斑,照亮两侧紧闭的铁门 —— 那些门上统一嵌着磨砂玻璃,隐约透出室内冷白光管的轮廓。 偶尔还能看见有些审讯室里有人影晃动,不用问里面关押的肯定都是任诚信的那伙人。 胡队的皮鞋踩在防滑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声响,两侧铁门的编号从 “物证室 07”“询问室 03” 依次掠过。 当我们走到一间审讯室门前时,两名警员正守在一张空桌前,桌上还堆放着我要的香炉碗,和香烛。 那两名警员看见胡队之后,十分谨慎的压低声音说道:“胡队,里面都准备好了……” 胡队没说话,而是冲着他俩点了点头,随后递给他俩一个眼神之后,那两名警员便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声“是”,随后抬着那张桌子便进入了审讯室。 我和白泽站在门口边缘,伸长脖子往里面看。 只见,审讯室里黑黢黢的一片。就靠审讯桌上的那小台灯照着亮,灯光直勾勾的照在任诚信的脸上,他被铐在审讯椅上,限制了他的自由。 听见动静的他扭过头来望了望门口,见两名警察把桌子抬了进去,他显得有些诧异。 此时的审讯室除了抬桌子的那两名警察之外,还有两名警察坐在任诚信的对面。他们的样貌被隐藏在阴影里,手里不停的翻阅着卷宗。 第608章 拘魂问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话音刚落,审讯室里骤然卷起阴寒刺骨的狂风,顶灯在剧烈摇晃中爆出火星。 供桌上的烛火“轰”地窜起三尺高,映得四壁我们几人的身影也跟着扭动了起来! 那股阴风直扑我面门时,我突然浑身一震。 同时我的识海里“嗡”地炸开黄小成的声音:“恩公莫怕,小成借身一用!” 紧接着一股热流顺着我的脊椎窜上我头顶,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径直指向任诚信! 而一旁的两名警员,以及胡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狂风所惊到。 胡队立马站起身子,十分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两名警察也伸手摸向手里的配枪,进入了警戒状态。 “胡队,这女孩会不会有问题?”一名警察贴着胡队耳边小声问道。 与此同时,他还想拿枪对准我。 胡队见状赶忙按住了他的手:“唉……别乱来。这丫头绝对值得信任,估计她这是在施展道法,咱们再等等……” “任诚信!”我听见自己的声音突变,竟带着少年特有的嘶哑,“还不说出赃款下落!” 说话间,我的左手抓起案上符灰,混着小米往任诚信脸上撒去。 那些小米粒沾到他皮肤就冒出青烟,任诚信的魂魄瞬间从印堂被拽出一半 —— 青黑色的魂雾在他天灵盖处悬着,上半身离体三寸,下半身却还连着肉身,使得他既能瞪着血红的眼睛狂抖,又能控制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叫。 这正是我坚持在他面前施法的关键:若离得远了,拘魂术的力道不好掌控,一旦魂魄全被拽出,他的肉身就会瞬间昏迷,到时候,即便他的魂体说出了赃款的下落,也根本没法录进笔录。 唯有像现在这样贴身施为,用符咒和小米控制魂魄离体的分寸,才能让他在半昏迷状态下,用自己的嘴把赃款下落吐出来 —— 这样胡队录下的口供,才是法律上认的证据。 “任诚信!今日且叫你知道,黄家拘魂问事的手段!” 我被黄小成附身的右手倏然掐出 “锁魂诀”。 与此同时,我单手在空中翻花,再次展开手掌之后,我的手心里竟凭空多出三根黄小成尾巴尖上的三根灵毛。 我手腕一抖,三根灵毛如离弦之箭掷出,分别钉入任诚信魂魄的百会、人中、膻中三穴。那灵毛刚触及魂体,便化作三道金链猛地收紧:百会穴的金链勒得他魂体头顶青烟直冒,人中穴的金链扯得他牙关咯咯作响,膻中穴的金链则箍得他魂体胸腔塌陷,青黑色的雾气从链隙里丝丝缕缕渗出。 “呃啊——!”任诚信整个人如被无形绳索拽起,佝偻的脊背高高弓成虾状,稀疏的头发根根倒竖,汗珠子顺着油光发亮的秃脑门滚落。 他脖颈暴起蚯蚓般的青筋,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嘴角溢出大片白沫,不停抽搐却不见丝毫血迹——所有的痛苦都显现在半离体的魂体上。 三根灵毛化作的锁链死死拽着他魂魄上的那三根穴位。 百会穴处的魂体被勒得青烟直冒,人中穴的金链将魂脸扯得扭曲变形,而箍住膻中的金链更让魂体胸腔凹陷成碗状。 青黑色雾气如同煮沸的沥青,顺着链隙汩汩渗出,任诚信不堪重负,审讯椅的下方竟突然出现一片水渍。 得,不用问,这家伙这是被折磨的尿裤子了。 “别...别折磨我了!” 任诚信舌头不受控地耷拉在嘴边,说话时口水混着白沫不断滴落。 “那些赃款...先换成港币藏在北港长兴洲冷库3号仓,钥匙在海鲨帮老金手里!” 胡队立刻将手机凑近录音,我指尖掐诀,供桌上的符纸无风自动,卷着香灰扑向他的魂体:“之后又转移去了哪里?” 魂体在符灰中剧烈翻滚,渐渐扭曲成一团黑雾:“换成了金条...存进了海参崴远东银行...保险箱密码是我女儿生日...” 他的肉身此时瘫软在椅上,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唯有不断抽搐的四肢和急促的喘息,昭示着魂魄正在承受的剧痛。 胡队冲我递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单手在任诚信面前虚挥一记,三根灵毛应声缩回掌心。 随后,黄小成的声音再次从我的识海里传了出来。 “恩公辛苦了,小成会一直在你左肩上守着。” 他话音落时,我便感觉我这左肩一沉,熟悉的温热感顺着脊椎退去后,我便又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只是这肩膀被黄小成压的实在有些不舒服,我晃了晃有些发酸发胀的左肩,心想,等我这次回去了,得问问我林雪姐我的阴阳罗盘她帮我修好没有,没有了纳魂玉,这仙家往后跟着我都在我身上这么坐着我可受不了。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跟着胡队的身后,走出了审讯室。 守在门口的白泽见我用手捂着肩膀走了出来,他便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了?受伤了?”他皱眉问我? 我冲着他摇摇头:“没没有……” 我转回头,看向胡队。胡队却沉着一张脸对我和白泽说了句等他消息后,又再次走进了审讯室。 他走到监控设备下,看似随意地抬手,用手中的本夹子轻轻敲了敲摄像头。下一秒,镜头灵活地转动调整角度,稳稳对准了任诚信。 他整套动作干净利落且十分自然,不禁把我看的一愣。 一名非警员过来关门时,我听见胡队再次沉着嗓子开口问任诚信。 “任诚信,你再把你刚才交代的再说一遍……” 第609章 新闻发布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胡队脸上先前的凝重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觉。 他冲着我和白泽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道:“成了,这家伙把赃款下落一字不落的已经全都交代了,我这就把此事向上级汇报,并组织警力追回赃款!” “丫头啊,这件事你功不可没,叔叔我算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往后你要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胡某人绝不带说半个不字的!” 见状,我也笑着对他说道:“胡队,您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做这些也是为了广大百姓。 我和你们一样,都是为了大众,就不必这么见外了。” 他大笑:“哈哈哈……好,丫头有你这句话,我胡某就交定了你这个朋友。走去我办公室,等我交代好余下的事情之后,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白泽连忙出声制止:“胡队,不必这么麻烦,您忙您的,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带我女朋友,和她二姨先回去了。咱们改日再聚。” “那也好。丫头啊,告诉你二姨,让她走之前去前台做个登记。 等赃款追回来之后,我们会打电话通知她来取的。只不过这些钱一部分已经被任诚信他们挥霍了,所以这些受害者的钱恐怕没办法全部如数奉还,但能减少他们的损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你说对不对。”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胡队,您说的在理,那这件事就麻烦您了。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我递给他一张名片,并继续说道:“家师年事已高,近些年鲜少帮人办事了。如若你日后有什么能用得上我孟瑶的,就尽管开口。孟瑶定当全力以赴!” 胡队接过名片对着走廊灯光看了看,突然挑眉笑出声:“成,有事叔肯定会找你帮忙!不过咱可说好了,下次再找你帮忙,说什么也得让叔请你吃顿饭!” “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胡队那我们就先走了,您先忙,就不必送我们了。” “唉,好好好……路上小心!” …… 就这样,此事也便告一段落。 一个月后,那些赃款陆续返还到各个投资者手中。二姨当初投入了小二十万,最终追缴回15万。 虽说损失了近4万块,但这结果已让她很满意了。 二姨免不了被姥姥姥爷好一顿数落,好在整件事有惊无险,并未造成多大的损失,二老埋怨了两天之后,这事也就渐渐平息了下来…… 时间飞逝,在余下的日子里,我通过闭关加速炼化体内林傲邪的残魂。 而白泽在这一个月守护我的过程中,也对卓远集团进行了彻底整顿——他先是按计划收回卓远的大部分股权,成为最大股东。随后揭露了徐丽丽的全部罪行。 其实胡队此前早已盯上徐丽丽一案,待证据确凿后,他亲自带队将其逮捕。 也就是在徐丽丽被捕当日,白泽召开新闻发布会,在镜头前坦然宣告:“卓远此前确实遭遇诸多危机,但随着徐丽丽的落网,一切隐患已基本消除。 此外,外界一直谣传我白泽的未婚妻是程尚集团的程思曼,在此我需郑重澄清:我确有未婚妻,但并非此人……” 镁光灯在白泽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切割出冷硬的光痕,他话音未落,台下的记者席瞬间炸开一片骚动。 金属话筒支架碰撞的声响混着此起彼伏的追问,前排举着录音笔的女记者几乎要翻过护栏:“白总!您未婚妻究竟是谁?!” 白泽垂眸望向身侧的皮质密码箱,指节叩开锁扣的瞬间,箱内的绒布衬垫上,那只冰种翡翠玉镯正泛着幽幽的光。 镯身缠着银丝暗纹,水头通透得能看见镯壁内侧若隐若现的云纹雕工。 他捏起玉镯时,手腕上我送他的那条手链在灯光下折射出碎芒。 “外界传闻程思曼持有我母亲的订婚信物……但此物其实一直都在我的手里,程思曼她甚至都不曾亲眼见过它……” 他的尾音拖着冷意消散在空气里,白泽忽然抬眸,目光穿透层层记者,直直落在观众席角落的我身上。 我攥着座椅扶手的指尖微微发颤,坐在我旁边的李木子不禁惊叫出声:“啊……孟瑶,你看他那眼神儿!我的天!他恨不得把你看化喽!” 我穿着晚礼服,一脸娇羞地低下了头。 董大明却坐在李木子的身边,止不住地撇嘴:“切……他这眼神儿有啥好看的!我看他就是一个老色批!三弟,我劝你可要考虑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他哪一点比王小强强啦!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一入豪门深似海,日后你会沦为生育工具的!你还怎么安心踏道!” 他这话一出,立即遭到后排的林雪姐,以及他身边的李木子一顿大脑瓢。 “你会不会说话啊你!人家白总对孟瑶可是真心的!你在这瞎说什么话啊!” “就是!”林雪姐也一改往日淑女形象,恶狠狠地瞪向他。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他本来就岁数比我三弟大那么老多!我三弟跟了他是不会幸福的!” 他一边说,还一边往他身边紧挨着他的王妈身边躲。 王妈见他这么说她的宝贝少爷,也被气了个半死,照着他的胳膊就狠狠的掐了一下:“唉,你这个小兔崽子,我家少爷怎么就不能给瑶瑶幸福了!” 师父也在一旁冷哼:“哼……别看我这徒弟当年受过重伤,做过大手术,但他那体格子,绝对比你要健康得多!不服你一会就跟他比一比,看看你俩一起做俯卧撑谁能坚持到最后!” 董大明不屑:“切……我为啥要跟他比啊,比赢了又不光彩,比输了算我欺负老人!我才不和他比呢!” 大师兄坐在林雪身边止不住地偷笑:“呵呵……敢这么背后说我师弟的,你还是头一个。我这师弟心眼小的很,小心这话让他听了去没你好果子吃!” 二姨和姥姥姥爷以及郑毅坐在最前排,见我们在后面一直吵吵个不停,便忍不住回头呵斥了董大明一句:“别吵吵了,一会我们瑶瑶就该上台了!你给我安静点!” 刘姥姥坐在我的身边,止不住地拍打我的手背,并柔声安慰我道:“瑶啊,你别紧张,一会上台你表现的大方得体便是,千万别紧张。” 我冲着她止不住地点头,可刘姥姥这会分明显得比我还要紧张。 第610章 正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白泽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身上,带着不容错辩的温柔与笃定。 他无视台下记者们疯狂的追问,双手接过窦明俊递来的一大束花束,缓步穿过闪光灯交织的甬道。 皮鞋踏在光洁地板上的声响,与我剧烈的心跳重合,震得我的耳膜嗡嗡作响。 李木子见状不停用胳膊肘怼我。 “我去!瑶瑶你快看啊,你这二师兄还真是个钻石王老五啊!要不要这么豪气啊,这花束居然都是用水晶和钻石做的!” 董大明撇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哼……不就是拿钱砸场面吗?真以为弄束镶钻的花就叫浪漫了?我看他是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兜里有俩糟钱儿,俗!” “董大明,你能不能把你那张臭嘴给我闭上,你要不服气,你也给我整一束这样的花束啊!我保证不嫌弃你俗!” 李木子叉着腰怼过去,马尾辫随着动作甩得像把小鞭子,直抽董大明的面门。 “人家白总这叫把心掏出来镶上钻送上门,哪像你连情人节巧克力都是临期的!” 董大明狡辩:“我们之前不是没确定恋爱关系吗,你等下个月情人节,你看我送你啥!” 董大明话音刚落,白泽已经穿过人群并站在了我的面前。 他将手中的花束递给我之后,便一手将我牵起。 周遭的嘈杂,瞬间退成模糊的背景音。我听见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带着只有我能听见的温柔。 “手怎么这么凉。是紧张吗?”他眉头微微皱起。 “老色批,你休想……”董大明刚站起身,要说什么,就被他身后的王妈一把捂住了嘴巴! 我忍不住侧目看向他们,哎呦……说实话,我在王妈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凶。着实把我惊了个不行。 “小兔崽子,你敢搅瑶瑶和我们少爷的好事,信不信我老婆子今天跟你拼了!” 王妈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用劲,竟把董大明撂倒在地。 随后她一个翻身,竟然骑在董大明的身上,左手用力掐着他的脖子,右手照着他的面门一个劲地挥拳。 “小兔崽子,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哎呦……王妈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快别打我了!木子,你快救我啊!”王小强哭爹喊娘地喊着救命。 李木子和林雪姐,以及我大师兄和师父,见王妈情绪太过激动,生怕她会真闹出人命,赶紧上前拉架,场面一度混乱。 “大妹子,你别激动啊!你快下来!别闹出人命啊!” “师父,你是不是背地里教过王妈拳脚功夫啊!她这动作也太专业了点吧!” 王妈手里动作一停,回头看向大师兄眼底,满是不屑。 “哼……这还用教,这么多年我天天看你师父教孟瑶,我早就看会了!只不过苦于没有用武之地,今儿个可算派上用场了,说啥我得好好过过瘾!” 王妈是过瘾了,李木子却快哭了,她一边拉扯着王妈一边哀求道:“哎呀王妈,你打他行,但你能不能别打他脸啊!他本来就长得难看,你再给他打毁容了,那我往后可怎么办啊!” …… 我和白泽却站在聚光灯下,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相视而笑。 聚光灯聚焦在我们交叠的手上,并没有人在意阴影中董大明现在的惨状。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盖住了董大明的哀嚎声。 白泽突然半跪在地,他修长手指将他手里的那个玉镯缓缓推至我腕间:“它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他起身时带起的气流裹着雪松香水味,转身面向镜头的刹那,眼底翻涌的深情化作商场上位者独有的锋芒。 白泽掌心贴着我腰侧的温度透过缎面礼服渗进来,他揽着我缓缓走向舞台的动作像是在环护稀世珍宝。 闪光灯连成明晃晃的光瀑,记者们潮水般涌来的追问声被隔绝在他周身雪松气息织就的屏障外。 我的高跟鞋碾过红毯时,他特意放慢脚步迁就我的节奏,西装下摆扫过我裸露的小腿,带起我一阵酥麻的颤意。 “别紧张。” 他忽然俯身,温热的呼吸擦过我泛红的耳垂,袖口露出半截我送他的旧手链,与腕间的翡翠玉镯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 待我二人在舞台中央站稳,白泽再次接过话筒时,指腹不经意间擦过我手背,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 他抬眼望向台下沸腾的人群,声线沉稳却暗藏汹涌:“坊间传闻,我白泽曾有幸拜在得道大师闫鬼道的门下,其实这并不是谣言。 但鲜少有人知道,在与我师父修道的那几年,我便遇见了此生所爱。” 他忽然侧头看向我,目光里翻涌的深情让周遭的闪光灯都黯然失色。 “我的未婚妻,也正是我师父收的唯一的女徒弟,我的小师妹——孟瑶! 我二人自幼便相识,一起经历过重重磨难,早已将彼此刻在了相父的生命里。 所以,我白泽今生若有妻子,那我的妻子也只可能是孟瑶一人,绝不可能是他人。” 白泽的声线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尾音未落便被如雷的掌声淹没。 “白总,据我们财经新闻之前的了解,卓远公司之前面临巨大危机却能依旧屹立不倒,这背后离不开程尚集团的鼎立相助。 如今您这刚解除危机,转头就和程思曼小姐悔婚,您这是不是过河拆桥。程家那边你又要如何交代?” 财经新闻这道不和谐的声音一出,立马引起一众哗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也都纷纷举着话筒开始追问起白泽。 “是啊白总,您跟你师妹的这份感情是否得到了白老的认同,您父亲对您悔婚这事有何感想?他是否也同意你这么做。” “白总,你口口声声说你和您师妹早就互订了终生,可我看您师妹如今的年龄也并不大啊! 那你们的这份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您和程小姐之前的订婚传言又是怎么回事?您的这位师妹是不是第三者?” 第611章 我的天!姥爷操作也太神了吧!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攥着水晶花束的指尖骤然收紧,钻石花瓣硌得我掌心生疼。 聚光灯下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所有镜头都像探照灯般钉在我脸上,就连我耳垂上的碎发都在微微颤抖。 白泽揽着我腰肢的手突然用力,将我往他身边带了半寸,雪松气息裹着他掌心的温度渗进礼服,才让我找回一点实感。 台下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姥姥姥爷坐的第一排贵宾席上,姥爷攥着的茶杯一下子摔在地上,茶水顺着桌布蜿蜒成深痕。 二姨“嚯”地站起身,珍珠耳环在灯光下划出急促的弧线,幸好被旁边的郑毅一把按住:“妈!冷静点!” 她却甩开郑毅的手,指着那几个带头闹事的记者便破口大骂。 “放你娘的狗臭屁!我们瑶瑶从小清清白白,什么时候成第三者了!” 姥爷那脾气哪能受得了这个,他被气得脸色铁青,强撑着站起身后指着那几名记者便开始反问。 “你们这些记者,你们爹妈花钱供你们上大学,毕业后拿着国家俸禄就这么工作的吗? 你们嘴还有没有把门的!凭啥说我们瑶瑶是小三,我看你们全家都是小三,就连你们几人的姓氏说不定都是随了你们野爹的! 要不你们几个赶紧请假回家吧,回家和你们父亲做做亲子鉴定,真不知道是什么揍性,能生出你们这帮玩意。” 这帮记者一见这架势,那更来劲了,一个个扭回头,矛头直对我姥爷和我二姨。 “唉……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一点素质都没有啊!” “就是,你们是孟瑶的什么人?是她的家人吗?孟瑶的家人怎么都这样啊?真是上不了台面!” “可不!一看就是农村出身的,就这种家世怎么还好意思和程家抢女婿啊!肯定是白日梦做多了,还真以为山鸡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唉!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看老娘今儿个不撕烂你们的嘴!” 二姨说着就要往前冲,却被郑毅一下懒腰抱住。 “妈,你别这样,你这样只能让我姐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我当时站在台上,往下看姥姥姥爷的眼里满是委屈…… 说实话,我那会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说不慌张那是假的。 转头看向白泽的眼底,他却显得是那么的淡定,嘴角浅笑着,尚有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姥爷盯着那个刚才口出狂言的女记者,眼珠子瞪得溜圆:“你他娘的说谁是山鸡?谁是凤凰?” 那女记者冷笑:“哼还能说谁,当然是你们这些乡巴佬了!难不成还能是程家千金,知不知道人家可是上市公司的千金,她和白泽那才叫金童玉女,千古佳话,你们……这……这……” 还不等那女记者把话说完,姥爷猛地一把扯开羊绒大衣的扣子,呢子面料撕裂般的声响竟盖过记者的嗤笑。 紧接着,姥爷将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大衣狠狠甩在身后,露出了里面洗得发白的黄色军装——肩线笔挺的布料上,左胸口袋赫然缀着半个胸口的鎏金军功章…… 那些军功章在聚光灯下泛着沉甸甸的光。 最上方那枚“一等功臣”勋章边缘磨出了毛边,却依旧棱角分明,像极了姥爷此刻紧绷的下颌线。 我当时都蒙了,这小老头啥时候把他当兵时候那身黄军装给翻腾出来,还给穿身上了? 这唱的是哪出啊? 就在我惊讶之时,他老人家竟慢条斯理地从裤兜里掏出那顶皱巴巴的军布帽,并一脸正色地戴在了头顶。 那帽檐上还留着战场的硝烟味…… 双手将军帽戴正的瞬间,原本他头顶散乱的华发瞬间被压得服服帖帖。 就如这会场上原本带头挑事的记者一样,此刻也都被姥爷这身装束给震慑到了。 姥爷的脊背挺得笔直,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凛然杀气,让刚才还叫嚣的记者们下意识后退半步——这身土黄色军装的领口磨得发白,胸前“中國人民志願軍”七个繁体字,竟然成了我最强有力的后盾。 我被惊到不行,白泽见我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在我身边小声提醒了我一句。 “别惊讶,好戏才刚开始!别眨眼,看咱姥爷怎么大杀四方。” 我大惊:“啥,啥意思……” 他只是浅笑,却不回应我。 就在我懵逼之时,果然如白泽所说,更刺激的又接着上演了…… “乡巴佬?山鸡?”姥爷的声音陡然沉下来,每一个字都像颗钉子砸在地板上。 “老子十六岁跨过鸭绿江的时候,你爹还在你奶奶裤裆里打转呢!这军功章,是老子在铁原阻击战的死人堆里拿命换的!” 他指着胸口的勋章,浑浊的眼球因为激动泛起血丝…… “难道这世道变了?老子这国家一等功臣的孙女,如今竟要让你们这群狼崽子在这儿肆意抹黑?我的孙女,怎么就比不过小商贩家的丫头片子了?” 突然,姥爷腰杆猛地一挺,如标枪般笔直,他扯着嗓子吼出一串嘶哑却铿锵的番号:“中国人民志愿军第 38 军 112 师 335 团 1 营 2 连!老伙计们,可都来啦?” 这一嗓子震得会场吊灯都在发颤,原本混乱的记者席瞬间死寂。 就在所有人发愣时,观众席后排突然有位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却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到!” 随后,那位老者又喊了一声“起立” 紧接着,“唰”一声便在观众席上一下站起了几十个身影——这几十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同时扯开外套,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黄色军装,并且这些老者的胸前或多或少都带着沉甸甸的军功章。 “老于头!别憋屈!”离舞台最近独腿的老人,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走到我姥爷身边。 他身上的二等功勋章,在记者长枪大炮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耀眼。 老人的声音洪亮,双眼炯炯有神,唯独一条空荡荡的裤腿显得是那么刺眼。 “当年咱连在松骨峰跟美军死磕,你替我挡过子弹,今儿你孙女的事,就是咱全连的事!” 其他老者振臂高呼,声浪几乎掀翻会场穹顶:“对!今天这事儿,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去党中央好好问问!” “自朝鲜战场回来以后,我们这群老家伙守着军功章隐入市井,摆摊修鞋、扫街卖菜,下乡务农,从不敢享一天清福!我们宁可让自己的过,去烂在箱底,也不愿给国家添一丁点的麻烦! 但今天这事是可忍孰不可忍!辱骂战士的后裔,无辜给子孙后代泼脏水,难道这就是国家和人民对我们这些英雄的回报吗?” 第612章 不可诋毁的荣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当记者们涨红着脸还想反驳时,却 观众席后排突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 一位戴着棒球帽、穿着藏蓝色夹克的中年男人缓缓起身,他推眼镜的手指微微发抖,目光死死盯着姥爷胸前那枚“一等功臣”勋章。 “老前辈们……”他声音沙哑,喉结剧烈滚动着穿过人群,在离姥爷半步远的地方突然立正,标准的军姿让夹克下摆绷出笔直的线条,“38军后代,向英雄们致敬!” 说罢,他弯腰握住独腿老兵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老人袖口露出的冻伤疤痕,眼眶瞬间通红。 “我父亲是112师的文书,他在世时总说松骨峰的雪夜里,是你们用身体挡住了美军坦克……” “你谁啊?少在这煽情!”女记者举着话筒往前挤,“轮得到你多管闲事?” 中年男人猛地转身,棒球帽被甩落在地,露出两鬓的白发。 他从内袋掏出红绸包裹的军官证,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军官证”几个字样,在聚光灯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是瑾阳市警备区司令员——周正国!”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证件内页的照片与本人此刻的凛然目光如出一辙。 不等那些记者从惊恐的目光中,缓过神,他再次开呛说道。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第二十六条,你们公然侮辱志愿军后代、诋毁英雄烈士名誉,已涉嫌刑事犯罪。” 话音未落,便从会场四面八方响起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一群身着军装的年轻士兵们,如钢铁长城般从各个出入口涌入会场。 他们脚上的战术靴踏地的震动声,会场顶部的水晶吊灯微微摇晃。 周正国抬手一挥,声如洪钟:“带走!一个都不许漏!” “是!” 被士兵们团团围住的记者们脸色煞白,摄像机被迅速收缴时,还能听见女记者带着哭腔的尖叫:“我们有媒体特权……” “在法律和英雄面前,没有特权!”周正国呵声厉道。 周正国再次转向老兵们,这次他摘下手套,以最郑重的姿态挨个与他们握手,粗糙的掌心贴着老人布满老茧的手。 “老前辈们请放心,我会亲自督办此案。往后在瑾阳市,没人敢动英雄后代的一根汗毛!” …… 我被眼前的一切彻底惊呆,转头看向白泽的眼里满是惊讶: “你事先知道这些记者会为难我对不对?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白泽慌忙摇头,眼睛睁得溜圆,样子很少无辜,可嘴角不受控地往上翘,却显得是那么的得意。 “我顶多就算个帮凶,真正的主谋可是咱姥爷。” “我姥爷?”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白泽。 他点点头,声线里满是得意:“嗯……不过我事先的确料到了,程家会买通这些记者,让你难堪。 便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了姥爷,想争取他老人家的意见。 谁曾想,咱姥爷直接给他的那些老战友,挨个去了电话,这才安排了今天这场好戏……” 我眯起眼睛打量着他:“那你从头到尾,就只是和我姥爷说了你的顾虑?” 他一把将我搂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额头,并柔声说道。 “我的宝贝受委屈,我怎么可能只是动动嘴! 我让窦明俊订的私人飞机,又派安保团队把老爷子的老战友们从全国各地接了来。 这一路好吃喝,还请了专业的护理团队一路陪同,也算帮咱姥爷尽了地主之谊……” “不过周总司令,的确是我事先和他通过气的。他一听说,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革命老前辈,特别的激动。” 我在他怀里撑起头,一脸娇羞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事先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姥爷也是,居然和你一唱一和,一个字都没跟我透露。看来姥爷以后只认你这个孙女婿,不认我这个孙女了。” 他浅笑:“傻丫头,咱姥爷这么做还不是都是为了你。你之前闭关修炼,我怕你分心,这才没让姥爷和你提起此事。” 我转头看向台下,被记者包围的姥爷和他的那些老战友们。 “既然难得聚齐,不如让老爷子们在咱们这多住些日子 —— 他们当年在战场上是过命的交情,如今重逢该好好叙叙旧。” 白泽垂眸看我,眸色温柔:“我也这么想。回头让人带他们四处转转,好好让他们聚一聚。 人生匆匆数十载,少年时并肩作战,暮年能再聚首…… 确实该多留些时日。” 白泽点头表示同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回头我派人带着他们在咱们这好好转转,人生不过匆匆数几十载,当年分开时他们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可如今再聚,却依然是暮年……” 我喉头哽咽,心里莫名泛起一缕酸涩…… 这场新闻发布会最终,周正国与一群老兵们齐唱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中落下帷幕,苍凉而铿锵的旋律穿透会场穹顶,连聚光灯都似在旋律中微微震颤。 而先前与姥爷发生冲突的记者们不仅未捞到任何 “猛料”,反倒因恶意诽谤与职业失德惊动了相关部门。 —— 短短三日内,他们所属的新闻栏目便因 “违背新闻伦理、损害英雄后代名誉”等相关违规行为, 被正式停职查办,相关责任人逐一接受调查。 他们在镜头前嚣张的嘴脸,终在纪律审查文件前褪去所有血色。 第613章 2006年的年夜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此次风波平息后的几日,便是 2006 年 1 月 24 日,再过两天便是除夕…… 自打白泽在记者会上公开我的身份,这几日登门求见的我的人,几乎快要踏破了师父家的门槛。 这些人里,确实有一些人是遇到了棘手的事,专程前来向我寻求帮助的。 可更多的人,却只是为了亲眼一睹我的芳容…… 他们是揣着好奇心想来看看,这个让曾迷倒万千少女的白总,最终选择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当媳妇。 我虽有些无语,但有老爷革命先辈后人的头衔在头顶悬着,却不好对登门拜访的这些人冷眼相待。 思来想去,我决定在向大师兄劫他的店铺一用。 最起码,我人不在师父家,师父和大师兄也能消停一阵子。 于此同时,我让董大明和李木子这些天帮我在市区内看看哪里有急着出售的门市房。 开风水堂的这件事,如今迫在眉睫,也的确不能再拖了。 …… 就这样,在忙忙碌碌间除夕如约而至。 我们大家还如往年那样,聚在二姨家的饭店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只是今年,白援朝并没有来,而白泽也只是送了一堆年礼后便匆匆的走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白援朝因为白泽悔婚这事记恨上了我,所以今年师父无论打多少电话,他都不愿来吗? 就在我这么寻思着,二姨家的饭店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请问,孟瑶在这里吗?”我循声望去,见来人居然是虎哥。 我显得有些兴奋,赶忙从里屋迎了上去,并一把抱住了他。 “虎哥!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大师兄闻声也紧忙走了出来,一见到虎哥他显得也很开心,并向他问了声好。 “虎哥,新年好啊!你这是打哪来啊?怎么抱了这么多东西啊!” 大师兄指了指,虎哥怀里捧着的一个大纸盒箱问道。 虎哥憨憨地笑了笑:“我今早刚从苏日勒图回来。这里装的是我从当地兄弟家拿的正宗羊肉,外面车里还有牛肉。 这不过年了嘛,想着小瑶瑶爱吃肉,就琢磨着把这些肉拿来给大伙尝尝鲜。” 见状,我赶紧一把接过虎哥手里的大纸盒箱,并向道了一声谢:“呵呵呵,还是虎哥你最疼我,谢谢虎哥,劳您费心啦!不过,您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嗨,我这一进市区就给白总打电话了,是他告诉我这个地址的,这不我就找来了。” “瑶啊,你赶紧叫几个人,帮我把后备箱里的牛肉卸下来,我还给你带了他们当地特产的马奶酒,寻思着让你初一上供的时候给你家老仙也尝尝。” “好……” 我们把一大堆东西从虎哥车上卸下来之后,虎哥却向众人道了声别,转头就要走。 可是,这大过年的他要去哪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虎哥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他现在就他老哥一个人,根本就没人能陪他过年。 这样想着,我一便一把拦住了他。 “虎哥,你要去哪啊?” “嗨……我这好些日子没回家了,这不过年了嘛,打算买个对联回家把屋拾到拾到,在贴个对联……”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便抢着说道:“收拾卫生着急什么?反正你都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也不差这一会了。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年也能热闹热闹。” 大师兄也一把搂住虎哥的肩膀说道:“就是,过年就得人多才热闹,你一个人回家有什么意思?走,我师父这会人在包房和孟瑶姥爷喝酒聊天那,咱俩也过去跟他们喝点。” 虎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家里人团聚,我……我就别参与了吧。等回头,咱们在单独聚。” 大师兄却不容分说地搂住他的肩膀往屋里带,他掌心的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热络:“虎哥你也是们的家人。 我师父正跟孟瑶姥爷在包房划拳呢,您这酒量过去正好杀杀他们的威风!” 虎哥被推得踉跄半步,粗糙的手掌搓着衣角直犯难:“我这一身土腥味,别扰了你们年夜饭的雅致……” “看您说的!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您要是还认我这个妹妹就别在见外了,不然您把您拿来的这些东西都拿走,我可不收陌生人送的礼物!” “唉……瑶啊,你咋说说还急眼了呢!好好好,我听你们的还不行吗?” 进了包房以后,虎哥先是跟我师父、姥姥姥爷,以及刘姥姥和王妈一一问好。 随后,他坐下时却依旧显得有些拘谨…… 他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眼神还有些不知所措地打量着四周。 师父和姥爷向他举杯示意他喝酒时,他显得也是十分拘谨。 直到邓香姨端着盘皮冻,和肉焖子进包房上菜时,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邓香姨把两盘菜往桌子上放好之后,便笑着说道。 “菜来喽!闫大师、于老爷子,今年这菜上得比往年慢些 —— 厨师长昨儿连夜赶回老家了,后厨就剩我跟凤云姐俩人手忙乎。"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指了指后厨方向,"好在咱有六眼灶支棱着,蒸的煮的炸的都没耽误,您几位先喝着小酒唠着嗑,清蒸鲈鱼跟红烧肘子要不了多久也就好啦!" 王妈一听这话,立马放下手里的块子本能的站起身。 “呦,人手不够,那我去帮忙吧,就你俩人要给这么多人做菜那得忙活到啥前啊!” 姥姥和刘姥姥也跟着坐不住了:“就是啊,哎呀我们还是一起去厨房帮忙吧,凤云也真是的,人手不够也不吱一声。怎么就拽着你个忙活啊!瞧把这孩子累的!” 姥姥一边急忙往外走,一边埋怨着二姨。 见状,邓香姨连忙拦住了她们。 “哎呦,几位老妈妈,你们可千万别去! 凤云姐特意交代过的,说你们劳累一年了,今天说啥子都得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师父也跟着开呛:“就是,王大妹子,你这一年365天,366天你都在斥候我们这一群老小。 任劳任怨的干了这么多年,今年过年,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啥也别干!你也不年轻了,也该知道知道心疼心疼自个了!” 王妈皱着眉,一脸的着急:“我伺候人伺候了大半辈子,您让我这突然闲下来,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我站起身,也帮忙劝说道:“王妈,你踏实的休息,我去厨房帮忙就行。” 说着我便要往外走…… 见状,虎哥也跟着站了起来,并紧跟在我的身后:“瑶啊,你等会,我也跟你去帮忙。” 第614章 嗯?他俩这是怎么回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状众人忙不迭起身拦他,大师兄伸手就去拽虎哥的胳膊:"虎哥哪能让您进后厨忙活,您坐这儿陪我师父和于姥爷喝两盅才是正事,我跟孟瑶去搭把手就行。" 虎哥却把蒲扇似的大手一挥,腕子上那串油润的老鹿角手串撞得咔嗒直响。 “唉,还是我去吧,我在草原的这些日子和当地人学了如何烹制牛羊肉,待会我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尝尝草原的特色风味。” 他说话时袖口已撸到肘弯,小臂上那道蛇形刀疤在灯光下泛着古铜色,"昨儿回来前,我还特地跟牧主家大嫂讨了花椒秘方,你们就等好吧!" 虎哥不由分说抬腿就往门外走,众人也只好作罢不再拦着他。 到了厨房之后,我帮着二姨打下手,邓香姨就围在虎哥身边帮他忙活。 就在我忙着给二姨切配菜时,二姨却用胳膊怼了我两下,示意我回头去看虎哥和邓香姨,并小声提醒我道:“瑶啊,你看他俩……” 见二姨意有所指地冲着我一个劲使眼色,我便皱着眉回头,看向虎哥和邓香姨…… 这时,正好瞅见邓香姨给虎哥递花椒罐。 她蓝布围裙带子晃悠着,手腕子蹭到虎哥胳膊上那道疤时,俩人跟触电似的都僵住了。 邓香姨一下子红了脸,虎哥那只拿着菜刀的手也往回缩了缩。 他接过罐子后,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并说道:“这花椒得拿火镰炒,不然压不住肉腥……” 说着,虎哥拧开罐子便往锅里倒。 灶台瞬间冒起一阵油烟,邓香姨耳尖红得像煮熟的虾,她往旁边退半步,可眼睛却一直盯着虎哥手里的锅铲。 虎哥手里的锅铲抡得 “沙沙” 直响,他时不时也转头往邓香姨这边瞟上两眼…… 见二人眉目传情的样子,我心里一喜,看来这两人是看对眼了…… 正当我给二姨递眼神儿示意她,我也看出了门道时。 就听邓香姨柔柔弱弱地问起虎哥:“虎…… 虎子,你老家是苏日勒图的?” 虎哥摇头,并憨笑道:“哪儿呀,我家就是本地的,之前去苏日勒图是帮白总办事。” “白,白总?你说的是小白?白泽?你也是卓远公司的?” “呵呵呵,正是。不过妹子,哥也不拿你当外人,实话和你说,我在卓远工作的时间并不长。在这之前,我基本算半个无业游民,一直没个像样的正经工作。 这不白总蒙白总抬爱,我这才有了份像样的正经工作。 说实在的,我还真挺感激他的。 你呢妹子,我听你说话不像本地的,老家哪儿的啊?来东北多久了?” “我老家是四川的,来东北也得有十几年喽……” “哟,还是个川妹子呢! 人家都说四川姑娘长得水灵,以前我还不信,今儿见着你才知道这话不假!” 邓香姨被他这么一夸,脸更红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哪有…… 我觉得东北女孩长得才是真的好看,你看孟瑶,皮肤又白,个子又高,那眼睛水汪汪的,多好看……” 虎哥一摆手:“唉,孟瑶毕竟是个例,东北女孩五官虽说长得都不磕碜吧,但是她们大多数皮肤都不太好,不像你们南方妹子,天生就水灵…… 这叫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羡慕不来的!” 见邓香姨被他越夸越有些不好意思,虎哥便转移话题,继续问她: “唉,妹子这话又说回来,你老家现在还有家里的什么人啊?你爱人是我们本地的?还是你们四川的啊?你这大过年的不回家,你家老公和孩子该怎么办啊?” “我…… 我还没成家呢……” “没,没成家?是和你男朋友还没结婚吗?” 邓香姨摇摇头:“不…… 不是,我,我现在还是单身…… 而且,老家也没什么人了,所以我每年过年,都会留在这,跟凤云姐还有她的家人一起过年。” 听她这么说,虎哥眼底泛起一丝丝心疼。 随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嗨…… 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人啊!” 邓香姨牵起嘴角,并摇了摇头:“呵呵呵…… 我没认识凤云姐之前,确实觉得自己挺苦的。 可这几年跟在凤云姐身边,我觉着我一点也不苦。” “哦?这话怎么说?” 虎哥皱眉看着她。 “凤云姐特别信任我,还让我在这当领班,而且工资给我开的,要比大饭店的领班开的还多!还有,每年年底,她还会给我额外发一笔奖金。” 虎哥听的眼睛一亮:“是吗?看来你老板对你还真挺不错的,既然这样,那咱更得好好给人家干活才是啊!” 邓香姨重重点头 “嗯!那是当然,当然我能实打实的给凤云姐干活,也不全因为她给我开的工资多。 说句不吉利的,就算有一天凤云姐落魄了,哪怕她有一天给我开不出来工资了,我还是会为她卖命!” “哦?为什么?是因为她平时对你很照顾吗?” 邓香姨再次点头 “嗯…… 除了工作以外,生活上她也很照顾我,她对我,比我真正的兄弟姐妹对我都好!我这辈子能遇到她,真是我的福气。你说像她这样的好大姐,我是不是更应该好好给她干才是!” 这次轮到虎哥点头,他沉思了一会后,也深有同感地回道。 “唉,说真的,我觉着我也是。白总对我也特别好,工资每个月都不少给我开,而且我的工作也十分自由,一点也不累。 虽然卓远公司规矩甚严,可他却特意为我开了绿灯。 呵呵呵,妹子也许你不知道,卓远公司成立了这么久,我是唯一一个不受规矩约束的人!其实我心里清楚,白总是怕我无拘无束惯了,冷不丁被那些条条框框约束了,会不习惯。 可他越是这样,我却越要严格要求自己。因为咱胜任了这份工作,得到了老板的信任,就得对得起咱拿的这份钱,你说是不是!” 邓香姨点头:“嗯…… 你说的对! 虎子,你可能接触他们这一家子人时间短,他们这一家子人的心眼真的都特别好!” “嗨,这我还能不知道!妹子可能你还不知道。说出来,你可千万别害怕! 我和这师兄妹三人,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看他们三人的为人,我就能想到他们的家人,以及身处环境是什么样的,毕竟虎子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一点我还是能看明白的!” “哦?过命的交情?这话怎么讲?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快和我说说!” 邓香姨贴在虎哥身边,抻着耳朵去听。 虎哥也低下头,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其实我们是在华珠 KTV 相识的……” 第615章 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样子, 二姨便忍不住小声问我:“瑶啊,你说他俩是不是看对眼了? 你这朋友人品怎么样?如果他俩成了,你邓香姨往后不会吃亏吧? 还有,我咋记得你当年说过,你邓香姨往后还会有一段姻缘,你说她的这个姻缘会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啊? 瑶啊,要不你再帮你邓香姨好好算算,你邓香姨之前有多苦,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帮她算算,看看这个虎子到底是不是她的正缘。 如果不是,那我一会就跟你邓香姨说,让她离这个人远点。 我可是拿你邓香当亲妹妹看的,可看不了她再因为感情受伤。 还有,你邓香姨毕竟以前给别的男人怀过孩子,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因为这事嫌弃她……” 见二姨一脸紧张,并像个连珠炮似的不停向我提问,我便忍不住打断了她。 “二姨,别的我不敢给你保证,但有一点我敢跟你确定,如果虎哥真对邓香姨有意思,他肯定不会嫌弃邓香姨的过去,并且他肯定会对邓香姨特别好。 你别看虎哥五大三粗、一副粗枝大叶的样子,其实他心思非常细腻,如果虎哥日后真有媳妇了,那他的媳妇一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真……真的?”二姨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我点头:“嗯,那当然!” 二姨依旧不太放心:“你,你之前给他算过了?” 我摆摆手:“不用特意给他算,他那面相上都写着呢!” 我把嘴巴凑到二姨耳边并小声说道:“而且二姨,说来你可能不信,你别看虎哥身上有刀疤,还纹龙画凤的,但却是个怕老婆的主!” “他怕老婆?”二姨惊讶出声,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虎哥。 见状我连忙拉了她一把:“嘘!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他长得这么爷们,也会怕老婆吗?我觉得他应该是大男子主义特别强的那种人!” “大男子主义,也得分什么事。如果说担当是一种大男子主义的话,那虎哥的确也是。但他骨子里其实是特别尊重女性、知道心疼人的那种男人。” “二姨或许你不信,虎哥能单枪匹马挑战华珠KTV一群人,就为了给他已故兄弟讨个说法。他的仗义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比的!” “是吗?听你这么一说,他这人还真挺靠谱的……” 虽说二姨态度有了松动,但显然她的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担忧。 “不过瑶啊,二姨这心底还是没底?要不你还是帮你邓香姨算算吧,看看她俩到底是不是正缘。” 我瞅着二姨满脸的焦急与担忧,心里一横,决定用最简单的道家法子,给邓香姨和虎哥看看姻缘。 我目光在厨房里快速扫视一圈,随后发现灶台上有个盛着清水的粗瓷碗,这便有了主意。 我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将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在碗上方缓缓绕圈,口中默念起道家的姻缘咒诀。 “阴阳交感,天地合德。姻缘之数,水镜现真。” 随着咒诀念出,我轻轻弹了下碗沿,“叮”的一声轻响,在嘈杂的厨房中格外清晰。 随着空气的震动,碗里的水波纹慢慢形成两个同心圆。 “二姨您看!是同心圆!” 见二姨皱着眉毛往水碗里看了一阵,并没看出什么门道后,我便索性拉着她往不锈钢案板方向走。 随后,把碗里的水往不锈钢案板上一泼,水渍顺着不锈钢案板的坡度慢慢散开后,竟在案面上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囍”字。 二姨大惊:“我的天,这,这不是双喜吗?这……这也太神了吧!” 见状,我也压低了声音,窃喜道:“双喜,二姨,这是好兆头啊!说明他俩不仅是彼此的正缘,而且二人婚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孩子?”二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瑶啊,你还记得你帮你邓香姨之前处理的那个孩子吗?” 我点点头,并纠正她道:“二姨那不算超度,超度是指将亡魂超拔出三恶道。别说我当年刚入道不久,没那么大本事,就算是今日,我也没办法直接将亡魂超拔出三恶道。” “那,那你当年给那孩子做的是啥?” 我说:“我当年只是给那孩子烧去了临时在阴间能照顾他的‘父母’,以及保镖、保姆之类的纸人,还用道家的方法,给他烧去了一些阴间能用的物资。 毕竟如果没有我帮她写裱文,就算邓香姨给他烧再多物资,那孩子在下面也收不到、享用不了。 我记得我当年把她送去了枉死城,让她跟在地藏王菩萨身边,等待重新投胎的机会,让她免去了在阴阳两界漂泊无依之苦。” “这么说,那孩子在底下眼下不仅有人照顾,而且,她还能再次投胎成为你邓香姨的孩子?” 我点了点头,捻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着:“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邓香姨当年发过愿,并且她也跟那孩子达成了约定,说让她转世投胎还回来给她当孩子。” “不过……” 我皱着眉头,话风突变。 二姨见我这副表情,也跟着紧张起来:“不过什么?瑶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毕竟当初帮邓香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会儿我还真有点忘了当年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了,生怕当年遗留了一些关键步骤,往后给邓香姨和虎哥留下什么隐患…… 第616章 究竟谁才是他真正的贵人?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回头瞥了一眼还在我们身后交头接耳的邓香和虎哥,转回头便继续压低声音对二姨解释道:“二姨,这孩子投胎无非四种业力牵引,讨债还债,报恩抱怨…… 我忘了我当年有没有督促邓香姨,这些年一定要好好抄写地藏经,或者是放生之类的来回向给那个堕胎婴灵…… 如果她心中怨气不消,这往后恐怕……” 这大过年的,我实在不想找晦气,故而这话我就只说了一半。 二姨听明白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显得也有些担忧起来:“你邓香姨经书是一直有在抄写的,只不过放生这事她却不怎么常去,每年也就去个一两次。毕竟在这上班,平时休息也少……” 说着,二姨也转回头看了一眼邓香:“瑶啊,要不,你回头再帮你邓香姨好好查查,看看那孩子和你邓香姨的缘分,是好是坏…… 如果不好,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 我点点头:“成二姨,这事不急,等回头出了正月,我让老仙儿去地府好好查查……” 二姨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呵…… 瑶啊,你说你邓香姨要真是和你虎哥成了,那你往后怎么称呼他俩啊?难不成你要改口管你邓香姨叫嫂子?这不乱了辈分了嘛!” 一听这话,我也噗呲噗呲地一个劲笑:“咋称呼他俩,那得看虎哥给我多少改口费了,如果给的少,或者不给,那肯定管我邓香姨叫嫂子。如果钱给到位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给虎哥升个辈分,管他叫姨夫,这不就解决了吗!” 二姨一戳我的脑袋:“你这个小机灵鬼,行了,这菜也差不多了,赶紧帮我端上桌吧。一会儿我得跟那个虎子好好喝点,看看他的酒量如何!” “二姨,你放心,我大师兄和白泽之前跟虎哥喝过酒的,他的酒品绝对没问题……” 二姨一边往盘子里盛着菜一边回头瞥了我一眼。 “光听你说可不行,说啥我也得亲自试探试探他才行!” 我无奈地摇摇头,端着二姨做好的几样菜,便再次返回了包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二姨他们那一代人特别喜欢通过一顿酒来给人下定论。 说实话,“酒品即人品” 这句话,我虽然不反对,但绝对不是我用来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就这样,整个除夕夜当晚,虎哥和邓香姨好像有着说不完的话,而且他俩无论干什么,就连邓香姨去厨房取个杯子,虎哥都要跟在她后面,陪着她一起去。 别说我和我二姨了,就连还不懂男女感情之事的郑毅都看出了门道,他还一个劲地追问我二姨。 “唉,妈,邓香姨啥时候跟这个男人处上的啊?” …… 这期间,我师父还一个劲地点拨我二姨,让她过了年好好学学如何承包婚宴,并说如今婚宴市场不仅非常赚钱,而且还是一种趋势。 师父让二姨拿婚宴当跳板,说不定两年之后她便能开一家规模大一些的酒楼也说不定。 二姨被师父说的有些心动,不过她却显得不太自信:“闫大师,你的意思我理解,可我…… 没有经验啊,再加上我的饭店还是小了点,恐怕没人会愿意在这举办婚宴吧……” 师父笑了笑:“呵呵呵…… 这事你过完年还真得抓紧去学,我敢向你保证,今年年中之前,你这里肯定会有人再次办喜事。你啊,最好提前准备一下……” 二姨当即就明白了师父话里的意思,她回头看了看还在那旁若无人一个劲聊天的邓香姨和虎哥,便显得有些激动…… 二姨连忙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恭恭敬敬地敬了我师父一杯酒:“闫大师,有你这句话,我就明白了…… 多谢您老提点,回头我就去婚庆公司取经,把咱这小饭店拾掇拾掇,保准不让您老失望!” 说着她一仰脖,咕咚咕咚就把杯里的酒干了,连嘴角溢出的酒液都顾不上擦,眼里止不住的高兴…… 为了保留故事的完整性,在这里我提前交代下邓香姨和虎哥后续的故事,争取把整件事一口气讲完,这样你们看着也不容易乱。 虎哥和邓香姨最后真如师父所说,在 2006 年的五月 3 日,也就是农历四月初四,青龙黄道吉日的当天,在二姨的饭店里举办了婚礼。 我记得当天来参加他们婚礼的人特别多,尤其是虎哥的朋友真是天南地北的哪都有,他们虽然个个身上都带着浓重的江湖气息,但在虎哥婚礼的当天他们也尽力保持着该有的礼节,并没有给虎哥丢人。 百乐迪 KTV 的老板小浩自然也来了,他一见到我和大师兄还有白泽之后,显得很是热络。 还一个劲地跟我们说,说我们是虎哥的贵人,虎哥自从遇到了我们师兄妹三人之后,不仅救了他一命,帮他已故兄弟的遗孤要来了钱不说,还让他有了一份正经工作,而且虎哥还通过我结识邓香姨,这真是他天大的福分。 “几位,不瞒你们说,我一直以为虎哥可能会孤独终老了,没想到他这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这真是托了你们的福了!你们三个可真成虎哥的贵人了!” 小浩笑着冲我们说道。 …… 其实要说我们师兄妹三人是虎哥的贵人,这话并不假。 要知道我们对虎哥的帮助并不是以上这些,如若虎哥不是遇到了我们,那他身体内阚沾的残魂肯定不会消除,如果那样的话,别说他工作赚钱娶妻生子了,他必定会出点什么意外,或者得一场大病…… 但话又说回来,你说怎么就那么巧,从来不进娱乐场所的我们,那天却出奇地想去 KTV 唱歌,还就正好碰见了虎哥那档子事。 其实这件事我又跟师父探讨过,师父对我的解释是说:“其实每个人出生之后,人身上都会跟着天龙护法的,你也可把它看做是天道。 如果一个人心底善良,即便身处绝境,有这些护法和天道护佑着,这人也会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你们三个,并不是真正帮助了他的关键,如果他没有善因加持,即便你们想帮他,也会出现种种难以预测的阻碍,这就是天道。 其实真正救了他的,始终是他自己的阴德和善心……” 师父这么一说,我当下就明白了,师父说的的确在理,虎哥虽然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但他为人仗义,心底善良,从他单枪匹马为已故兄弟讨要说法这事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我望着婚礼上满脸幸福的虎哥和邓香姨,突然觉得,这世间的缘分与因果,或许就藏在这些看似偶然的相遇里。而虎哥这场迟来的婚礼,既是他积攒半生善意的福报,也是天道轮回中,对每一颗真诚之心最温柔的回应。 第617章 一切,真的都往好的方向开始发展了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虎哥和邓香姨大婚的当天,我和郑毅充当了他们的伴郎伴娘。 本来白泽听说我要给他们当伴娘后,他也想给虎哥当伴郎的,可这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卓远集团那群老董事的耳朵了。 这些人大半夜的围在白泽家门口苦口婆心的乱番上阵劝他三思。 毕竟他一个堂堂卓远集团的董事长,屈尊参加下属的婚礼已足够引人注目,若再以伴郎身份亮相,怕是整个商界都要为之震动,弄不好卓远的股价都得跟着受牵连。 这些董事活像古代冒死进谏的言官,一个个撸着袖子堵在白泽家门口,从公司章程说到市场舆情,唾沫星子溅白泽他们家大门一下子,颇有一种白泽若是不答应,他们就以死谏言的架势 —— 白泽最后拗不过他们,之后点头答应。 谁知他转头就找虎哥发难,说啥也不允许虎哥在去找别的伴郎。 可一场婚礼,若是光有伴娘没有伴郎,寓意似乎也不太好。 思来想去,我便把郑毅搬了出来,让他去给虎哥当伴郎。 白泽一听伴郎的人选最后定的是郑毅,这才没在为难我们。 …… 有余虎哥的朋友实在太多了,二姨的饭店里只能摆下桌,好在当年的婚礼舞台设置的并不大,如若换成今日的婚礼的排场,那二姨的饭店估计里面也就能摆个四五桌。 可即便如此还是坐不下,索性,二姨干脆在饭店外面支起了遮阳伞,又在饭店外面摆了将近十桌,这才将把让人都坐的下。 不过经过此事之后,拓展饭店规模的这件事便也在二姨的心底慢慢种下了一颗种子。 虎哥最后给了我一个大红包,里面装了让我改口叫他姨夫。 我摸了摸红包的厚度少说这红包也得有一千块钱,这个数在当年可不算小红包了。 于是我一开心便随了他的愿甜甜的喊了他一句姨夫,他这辈分一长,那别提多开心。 儿邓香姨脱胎婴灵的那件事,在当年初正月之后,我便让仙家帮我查清楚了。 那孩子如今对邓香姨也没有怨气,而且能重新回来投胎成为他们的孩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孩子上辈子还欠了虎哥,啊不,应该叫邓姨夫的恩情。 知道这孩子再投胎来,不是带着不好缘分来的之后,我和二姨这才放下了心…… 一年之后,邓香姨果真生了个女儿,并且就是她之前没能保住的那个孩子。 他们一家三口婚后的生活很幸福,虎哥也在他女儿出生之前,成功聚齐了身体里阚沾残魂的那些人。 但除了那个前文交代开麻将室的那人除外。 因为那人在虎哥找他后不久就离奇去世了,而他身上的那一缕阚沾的残魂最后也不知道去哪了。 去除余下这些人体内阚沾残魂的这件事,最后是我大师兄和我师父完成的。 因为我那会忙着装修新买的门市房,根本抽不出时间。 那些阚沾的残魂,最后是由黄天佑,和黄天雷以及我二姨夫亲自押去地府接受审判的,他们说亲眼看了看见阚沾被送去了十八层地狱受刑,我这才放下心来。 …… 让我们把时间在重新拉回大年初五的这一天,大年初二直至大年初四,我都是在和姥姥姥爷回农村走亲戚之间度过的。 年初一的那一天,我还和董大明还有李木子去看了王小强他爸妈。 李木子今年过年是在董大明他们家过的,他们俩的关系也告诉了董大明的父母。 董大明他爸妈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儿子喜欢李木子,看两个孩子走到了一起他们倒也挺高兴。 只不过这两个家庭的悬殊,也让李木子他爸妈犯了难。 好在李木子说她有办法说服她爸妈后,二老这才有了点笑模样。 而王小强他爸妈那边,一切都还是老样子,见我们大年初一去他家看望他们二老。王小强他爸还给我们每个人都包了一个红包当做压岁钱。 王姨眼眶微润,语气里透着藏不住的骄傲:"小强这孩子自打穿上军装,真跟变了个人似的。 部队里每周就通一次电话,上周他往家里老电话,说他什么新兵考核体能他拿了前身名。 队列考核他拿了第一名,内务考核他还拿了三次小红旗。 总之,他的中核素质在他们新兵连里面,那是评分最高的。 他们排长,还特意找他谈话,说让他好好努力,他考虑让小强当副班长,并且已经把他当候选人来培养了。 小强体能不是没拿第一吗,这孩子心里就跟自己较劲啦。 现在他每天加练体能,都得半夜。他们排场都因为这事儿,亲自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了。他想让我帮他劝劝小强,怕他总这样下去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可这孩子根本就不听我的啊!你们是不知道啊,这数九寒冬的,他排长说小强就光着个膀子大半夜的在操场上练体能,那最后都得练一身汗才算完。 你说这孩子以前在家哪受过这苦? 我劝他吧,他却在电话里面和我说‘ 妈,我不累。我班长说了,想带好兵就得先把自己练成铁打的。 我长这么大,我喜欢当兵,而且我还要当个好兵!'。" 听着王姨说的话,我的心里止不住的泛起酸意。我的兄弟——王小强,他真的如王姨说那样,开始蜕变了…… 我握着王姨的手,吸了吸鼻子:“王姨,您不用担心小强他吃不消。小强他自己心里有谱,他不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的。他那体格子壮的跟个牛犊子似的,不会有问题的。 小强既然找到了他的喜爱,和奋斗目标,咱就支持他,鼓励他。小强身上有那股不服输发劲,只是之前在家他没有用武之地。在部队想混个出人头地,还真离不开他身上的这个劲!” 王姨眼圈翻红,继续说道:“还真让你说着了,你当时说小强适合当兵,说他在部队会有个好发展。我当初都没敢往深想,就想着他当兵能锻炼锻炼他也就行了,省着他在社会上闲逛,我还担心他不是。 我还真没想到,这臭小子还真挺给我长脸,才当兵没几天就被他们排长看成重点培养对象了!他们老王家啊,这会祖坟是冒青烟了啊!” 第618章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王姨和我们说话时,王叔便轻手轻脚摸进卧室,再出来时他手里多了几个的相框。 他把相框往茶几上一放,玻璃面下的新兵合影立刻映出暖黄的灯光—— 王小强站在第二排正中,作训服泛着刚浆洗过的硬挺褶子,领口的国防服役章却擦得锃亮。 最显眼的是他头上极力想用帽子遮挡,却没能挡住的一圈纱布…… 那圈纱布在整齐划一的队列中,显得是那么惹眼…… 王姨拿手指轻轻蹭着照片里王小强的脸,声音软得像棉线:"这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术训练受的伤,他那脑袋也不知道咋整的,磕出个挺大的口子,听说当时流了不少血,事后还缝了针。 本来他可以放弃那场战术训练的,可他却没有。这孩子硬是咬着牙挺了下来,并且还拿了名次。你说这孩子之前哪有过这种毅力啊……他们排长后来在全连点名表扬他,说他轻伤不下火线。" 王叔也满眼心疼地看着那张照片:"唉,也不知道他这额头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会不会留下疤!这小子本来就长得五大三粗的,小鼻子小眼的不讨小姑娘喜欢。你说,这回头脸上再落个疤,往后谁能跟他处对象啊……" 我看出王叔和王姨心里的担忧,便忙对他俩说:"王叔王姨,你俩这点不用担心,我师父之前给我做过一款舒痕膏,效果很不错的,你们看我这脸……" 我一指之前脸上受伤的地方给他们看:"我这前不久也受伤了,并且也缝了针,当时伤口也挺大的,我就是涂了我师父给我做的这款舒痕膏,这才没落下什么疤……" 王姨眯起眼睛仔细看着我的脸:"还真是,你要不说还真看不出来,现在只有淡淡的一道印,不仔细看真就看不出来啊……" "你们放心吧,回头我把这舒痕膏给小强寄去,他只要按我说的方法用,我保准他没事!" "那感情好啊,瑶啊!这……小强这又给你添麻烦了。" "王姨,您别这么说,小强大明,还有李木子,对我来说他们在我心里其实和我的家人一样重要,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出了朋友的友谊,说我们是手足之情也不为过。所以您往后就别再跟我们客气了……" 董大明也跟着说:"对啊,王姨王叔,小强不在家,你俩要是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我肯定拿你俩当我自己的亲爸妈一样照顾着。您二位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这兄弟不在家,我就是你们儿子!有事儿,你们可一定要告诉我!" 李木子也在旁边一脸俏皮地附和着:"还有我还有我,您二位不光多了大明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多了我和孟瑶两个闺女!你们要是觉得闷了,就给我和孟瑶打电话,我俩陪你们聊天解闷……" 王姨听着这话,眼圈唰地一下红了:"你们这些孩子啊……" 她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成!有你们这句话,我和你们王叔心里就暖了……" 当晚,王叔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能看得出来,小强今年没在家过年,这老两口哪有什么心情过年啊! 这老两口年夜饭基本就是对付做了两个家常菜,包了几个饺子糊弄过去的。 家里根本一点新年的气息都没有,直到我们几个今天来了,并带了一些新年的装饰,帮他们把家里布置了一下之后,这才有了点年味。 董大明和李木子还陪着王叔和王姨喝了不少的酒,吃完饭,他俩还陪王叔和王姨打了一会儿麻将…… 我则坐在他们身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昨晚联欢晚会的重播,当节目演到赵本山和宋丹丹演的小品《小崔说事》时,他们四人都扣下了手里的麻将牌,扭回头去看电视…… 王叔冲着我连连招手,急忙说道:"瑶啊,快把电视声调大点!昨晚这段我就没看够,这会重播可得好好看看!" 赵本山在咱东北这块真的可以算得上是全民偶像,可以说上到99下到刚会走,都非常喜欢他。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首会唱的歌曲,就是他当年的那首《小草》。当年他和宋丹丹的这个小品更是承包了我们全年的笑料。 我笑着调高电视音量,赵本山的红围巾刚在屏幕上晃开,王姨立马坐到了我身边:"要我说这春晚还得是看赵本山,别的节目都是开胃菜,这老赵的节目才是主菜!" 王叔点了一根烟,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这老赵零二年演《卖拐》,你王姨非说范伟那傻样跟咱下坎村老陆家那二小子似的,他俩走路不都是一会一米六,一会一米七的…" 李木子一边往嘴里塞着橘子瓣,一边笑道:"哈哈哈,王叔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艺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就这样,在我们几人的陪伴下,王叔和王姨这才算热热闹闹地过了个年,直至半夜我们才跟王叔和王姨告了别…… 初二到初四,我都是忙着和姥姥姥爷走亲戚,这期间并没有发什么特别的是,在这里就不和大家交代了。 初五一大清早,我和姥姥姥爷刚回到瑾阳市,打算在二姨家过破五时,却接到了白泽的电话…… “喂,瑶瑶你这会人在那呢?”他声音显得有些焦急。 “我在我二姨家呢,怎么了?” “你收拾收拾准备一下,我这就去接你。” “接我?去哪?”我忙问。 “去和我父亲一起吃顿团圆饭。” “团圆饭?白叔不是不同意咱俩之间的关系吗?怎么?你把他说通了?” 我有些狐疑,前阵子,白泽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了我俩的关系之后,白援朝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显得很激动。 当即就给我师父去了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 我师父劝了他好一阵之后,他就撂下一句话:“孟瑶这丫头我的确喜欢,我承认他对我们白家有恩,我可以收她当我的干女儿,或者给她一笔钱,但想成为我白家的儿媳,这一点我绝不答应。” 白泽听我问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说过,我的婚事轮不到别人是否同意!好了,你别问那么多了,我这就去接你,待会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喂,白泽,你别急着撂电话……喂……” 我还想好好问问他,可电话那边,他早就挂断了电话。 这可把我急了个不行,他这话到底是啥意思啊?白援朝到底同没同意咱俩的婚事啊? 第619章 丑媳妇早晚见公婆(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姥爷见我脸色不对,一边收拾着这几天串门带回来的行李,一边出声问我。 “瑶啊,怎么了?小白给你打电话说啥了?” 我摇摇头,一脸茫然地回道:“我也没弄明白他这是啥意思,他说要带我去见白援朝,说是吃什么团圆饭……” “团圆饭?这么说,小白他父亲这是同意你们两个人的事了?”姥姥连忙问我。 我再次摇摇头:“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应该也不是……” 我转身看向二老:“姥姥姥爷,你们说我要不要去啊?我听白泽话里的意思,他应该没说服他父亲才对。我要是这么去了,不是自讨没趣吗?依我说,还是算了吧!” 不等二老回话,我又坐立难安地站起身:“哎呀不行,要不我还是给自己算一卦得了,看看这次是吉是凶。” 姥爷见状连忙一把按住我正要掐诀的手:“算什么算,算出吉也好凶也罢,你还能因为算出来的这一卦和小白分手吗?” 我摇摇头:“那倒不能……” “那不就得了,那你还算什么算,不管是吉是凶,要我说你都得去,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无论前面有什么困难,你都得积极面对,并且努力解决才对,绝不能退缩半步,你明白姥爷的意思吗?” 我咬着嘴唇没吭声…… 姥姥见状后也上前,捋了捋我有些凌乱的头发。 “听你姥爷的,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更何况小白那孩子舍不得让你受半点委屈,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所以你就更得去了。” 我对着二老点了点头,但其实内心还是很不愿意的。 “听话,去洗洗脸,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别给白泽丢人……” “嗯……”我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就往二姨那屋走,准备去换身衣服。 姥爷在身后却又补充了一句:“把白泽送你的镯子带上,也好让他爹看清楚事实……” “那镯子太贵重了,要不我还是别戴了吧!再说,我这脖子上已经戴着白泽早年送我的鸽子血红莲花坠子了,再戴那镯子是不是有点太惹眼了?” 姥爷却十分固执地回道:“不行,都得带上!咋就惹眼了?这叫名正言顺!” 见他这样,我便有些没了主意,不明白一向劝我低调的姥爷,为啥这次突然变了兴致。紧忙又望向姥姥。 姥姥冲着我笑了笑,随后说道:“你姥爷不是让你炫富,是让你把底气戴在身上。” 我冲着二老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推开了二姨那屋的房门。 一进屋,我就一把薅起猫在被窝里还在睡懒觉的郑毅:“郑毅,你先出去一下,我借你屋子用一下,换身衣服。” 郑毅却懒洋洋地和我耍起了赖:“哎呀姐……你这是咋了,我这一年到头也就过年这几天能好好睡个懒觉,你怎么连懒觉都不让睡个消停啊!” “别废话,赶紧起来出去待会。等我换好衣服,你再回来睡呗……” “那还怎么睡啊,被你这么一折腾我不就精神了!那还能睡得着啊!唉……不过姐,你这着急忙慌的要去哪啊?你不是跟姥姥姥爷才回来吗?怎么这会又要走?” 不等我回话,他又接着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要去和小白哥约会啊!” 见我低头不吱声,他却来了兴致,一翻身坐在了床上,两眼放光地瞅着我:“要我配合你出去也行,不过你想怎么补偿我呢?” “补偿?我为啥要补偿你啊?”我不解。 “我这正长身体呢,睡眠对我来说太重要了!被你这么一搅和,我最少少睡了2个小时,这身高说不定得少长5厘米——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见这家伙跟我耍无赖,我气得直掐腰:“大哥,你现在都一米八七了,再长都能捅破天花板了!你出门脑袋不磕门框吗?你要真能少长五厘米,那是我救了你,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他却冷哼一声,那股耍赖的样子跟他小时候磨我姨父给他买玩具时如出一辙。 “我不管,反正你得补偿我……姐我想买台电脑,我们班同学人家都有。我让我妈给我买,我妈却说怕我玩游戏耽误学习。 姐,求你了,你给我买好不好,我保证不拿电脑玩游戏,我就是查查学习资料就行!好不好嘛!” 说着,他还拽着我的衣角撒起了娇…… 他堂堂一个一米八七的大小伙子,跪在床上都快比我高了,还冲着我一个劲地撒娇,我真想给他一拳。 “别犯贱,有话好好说。”我十分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哦……那我好好说,我想要台电脑,姐,你能给我买吗?” 见他一本正经地问话,我便也干净利落地回道:“不能!” 他十分失望地看着我:“啊?为什么啊?我都和你好好说了啊!”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好好说也没用,你马上要考大学了,万一你有了电脑就沉迷游戏了怎么办?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 “我绝对不玩游戏,我向你保证!我真是要查学习资料,我……” “别废话,电脑普及全中国才几年啊?没电脑之前人家都不考大学了?郑毅咱俩是同龄人,你心里盘算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吗?” “这样吧,等你考上大学,姐向你保证,往后你不管想要啥我都给你,怎么样?” 他突然垮了肩膀,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瘫在床上。 “你们怎么就都不肯相信我呢?……唉,还是算了,看来我只能继续翻找学习资料了,真是命苦……” 说着,他坐到床沿上,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唉……你换衣服吧,被你这么一搅和我这觉也睡不成了,我还是洗把脸继续刷题吧……” 他拖着拖鞋往门口走时,我的眼角落到了他床位的学习桌上那一堆堆得像小山似的学习资料,心里不禁一酸…… 郑毅的学习桌足有两米长,可他桌面上、桌子下面,以及旁边的窗台上都堆满了厚厚的学习资料,而他能写字的地方实际不足50厘米,那片狭小的空间里还压着半支没盖笔帽的红笔,笔尖斜斜戳在演算纸上,仿佛是他被习题册挤压得喘不过气的青春里…… 而郑毅的那句:“你们怎么就都不肯相信我呢?”突然在我脑海响起…… 是啊,郑毅他自从我姨夫走了之后就极其懂事,从来没让二姨为他担心过…… 我怎么就不能相信他呢…… 高中的学习压力有多大,我不是不知道。他只是想轻松一点学习,难道我这都不能帮他吗? 第620章 丑媳妇见公婆(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样想着,我在心底暗自拿定主意,要送郑毅一台电脑。可对于电脑,我完全是个门外汉,若想帮他挑一台合用的,非得找董大明帮忙不可。 念及此处,我当即给董大明发了条短信:“找个时间,帮我给郑毅选台电脑,要适合他学习用的。” 短信刚发出去不久,董大明几乎瞬间就回了过来:“收到。只是最近电子城都在放假,等开业了我马上去帮你选,再给郑毅送过去。” 见他这么说,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郑毅的学习桌,瞧见他与父母在世时的那张全家福,我忍不住嘴角上扬,轻声骂了一句,脸上满是宠溺:“臭小子,好好加油,将来准能成为姨夫的骄傲!” …… 我换上一身石榴红的缠枝莲旗袍,随手将长发松松挽了个发髻,用一支嵌着淡水珍珠的银簪固定好。对着镜子,往脸上淡淡地扫了点腮红,最后在唇上轻点了樱桃色口红。 身上这抹鲜艳的红,既应了“破五”的喜庆氛围,又与颈间那枚鸽子血红宝石莲花坠的色泽相得益彰。 我从衣柜深处翻出那件奶白色貂皮大衣,随手披在身上,这才发现大衣上的标签还没摘。 这件貂皮大衣是今年过年之前白泽送我的,当时他送了我好多衣物。自从和白泽确定恋爱关系后,每逢换季,他都会给我买一大堆衣服,多得我根本穿不过来。我让他别再买了,他却怎么都不听,还说我既然成了他的女朋友,就不能受委屈,吃穿用度都得比别人好。 别的衣服倒也罢了,可摸着这件油光水滑的貂皮大衣,我心里却直犯嘀咕。身为出马弟子,我总觉得兽皮制品有些膈应。更何况,这大衣一看就价格不菲,在二姨家衣柜里挂了好些日子了。 此刻将大衣披上,蓬松的毛领瞬间将下巴埋住,镜子里的自己,被雪白的皮草衬得宛如一朵初绽的红梅。只是商标上的烫金lOgO在雪色毛纹中格外醒目,时刻提醒着我这份礼物的贵重。 我正对着镜子,低头仔细调整莲花坠的位置,看是否摆正,白泽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瑶,你准备好了吗?我已经到你二姨家楼下了。” “嗯……我差不多准备好了,你稍等我一下,我这就下去找你。” 和姥姥姥爷告了别,我匆匆下了楼。 一见到白泽,我赶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白叔叔到底同不同意咱俩的事?” 他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蹙,表情阴沉得有些吓人:“到了你就知道……” 见他不愿跟我说明缘由,我也不好再追问,只能靠在车后座的椅背上,扭头望向窗外,心里满是难以言喻的慌乱。 白泽察觉到我的情绪,一改刚才的阴沉,伸手握住我的手,拇指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打趣道:“今儿怎么想着把这件大衣穿上了?你不是说不喜欢皮毛制品吗?” 我应道:“我是不喜欢,可我觉得白叔叔应该会喜欢。之前徐丽丽不就常穿得像个鸡毛掸子似的,我这是爱屋及乌,想让他看我能顺眼点。” 白泽轻轻叹了口气,指尖的力道微微松了松,仿佛生怕捏碎什么:“傻丫头,你要是真不喜欢,以后就别穿了。瑶瑶,你不用为了我去迎合任何人,做最真实的自己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他的话,像一团炽热的炭火,直直落进我心里。我别过头,看向窗外,阳光照在积雪上,亮得刺眼,刺得眼眶微微发酸。 一路上,我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说话。白泽显然在琢磨着棘手的事,只有在思考如何解决难题时,他才会这般面色凝重。 而我望着车窗上凝结的冰花,心里也在反复琢磨:这场饭局,到底是来者不善的鸿门宴,还是白援朝态度松动的转机? 我深吸一口气,把貂皮大衣的毛领又紧了紧。那枚鸽血红莲花坠贴着胸口,随着心跳微微起伏,仿佛在替我丈量着前路未知的忐忑。 车子缓缓驶到瑾云楼前,白泽稳稳踩下刹车。门前两尊汉白玉狮子驮着宫灯,暖黄的光晕在雪地上晕染开层层涟漪。作为瑾阳最气派的中餐厅,瑾云楼飞檐斗拱间悬着鎏金匾额,红绸灯笼沾着“破五”的爆竹碎屑,把白泽的黑色轿车都染成了琥珀色。 挡风玻璃前,“瑾云楼”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亮得晃眼。看来,这场“团圆饭”的谜底,马上就要在推开那扇雕花木门时揭晓了。 我攥着门把手的指尖有些发凉,白泽却先一步推开车门。腊月的寒风裹挟着雪沫扑面而来,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貂皮大衣的毛领却稳稳托住了下颌。 “别紧张。”白泽的声音裹挟着呼出的白气,他伸手帮我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银簪上的珍珠轻轻蹭过他的指节,“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来应付,你就顾着吃饱就行。”他语气轻柔,望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宠溺。 我冲他点了点头,挽着他的胳膊,一同上了三楼的贵宾包间。 包间内的奢华自不必说。白援朝坐在副位上,显然已经等候许久。而坐在正中间主位上的男人,看上去和白援朝年纪相仿,我却并不认识他。 我和白泽挽着胳膊走进包房,白援朝和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对视一眼,随后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白叔叔,新年好……”即便这两人看向我的眼神里透着敌意,我还是依照礼数,向白援朝问了好。 我余光扫向身旁的白泽,却见他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容。白泽全然不顾两位长辈眼底的不悦,单手揽着我的腰,把我扶到白援朝旁边的座位,随后贴心地帮我拉开椅子。 “瑶瑶,你坐,看看桌上的菜有没有合你口味的,要是没有,咱们再点……”说着,他便帮我脱下大衣,又在我的领口围上防油巾。 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眼下这气氛明显不对劲,他却好似全然不觉,仿佛我这次陪他赴宴,主要任务真的就是来大快朵颐的! “够……够啦!”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道。 白泽扫视一圈桌上的菜品,微微皱起了眉头。看到他这副表情,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这是察觉到什么异样了?难不成这些菜有问题?白援朝该不会想对我不利吧! 谁能想到,白泽冷冷开口道:“怎么没点糖醋排骨呢?瑶瑶最爱吃红烧排骨了……”接着,他转头对服务员吩咐道,“服务员,给我上一份红烧排骨、一份锅包肉,再来一份红烧肉。汤汁要浓一些,排骨一定要炖到软烂脱骨,记住了吗?” “好的!”服务员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白泽却又叫住了他,“哎,等等……这果汁怎么是凉的?我女朋友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赶紧去拿些热饮来,最好是补气血的!”说着,白泽把我对面座位前的一扎果汁递给了服务员。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对面的空位上也摆着一副碗筷,看来这屋里原本应该有三个人,只是这会儿空位上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我正盯着那个空位出神,坐在主位上的男人突然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哼!老白,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故意羞辱我吗?” 第621章 丑媳妇见公婆(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那男人起身要走,白援朝一把拽住了他。 他虽说话有些吃力,但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惶恐:“唉,老,老哥哥,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解释什么?老白,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误会?这人现在都已经坐在这儿了,你还想解释什么?” 白援朝本就患有脑中风后遗症,让他去阻拦一个盛怒之下的半大老头子,实在是力不从心。 那老头根本不想再跟他废话,一把抓起身后的外套,径直就要往外走。 白援朝急得直跺脚,指着白泽说道:“你这个混……混小子,快,快把人拦住啊!” 白泽只是淡淡一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边往我碗里夹着菜边说道:“程叔叔也许有事着急先走,再说了,像我们今天这种家宴,确实不适合招待外人……” “你……你……”白援朝气得手捂着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那个姓程的老头更是被他这话气得不行,眉毛一竖,转身就往外走。 就在他走到门口时,包房门却再次被人推开,迎面走进来的正是程思曼…… 我当下便明白了,看来白援朝口中的团圆饭,并非是指和我吃这顿饭,而是想和他们老程家吃这顿团圆饭…… 程思曼进屋看见她老爹一副气鼓鼓的样子,便皱着眉头问她老爹:“爸,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没等她老爹回话,她目光越过老爹,瞧见白泽时,立马满脸堆笑,绕过她爹就朝着白泽扑了过去。 “小泽哥哥,你来啦!”她显得十分高兴。 说话间她就要往白泽怀里钻,白泽立刻站起身,身子往后一闪。 嘿……这我哪能忍得了啊,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想占我男朋友的便宜,想得美! 于是,见白泽站起身,我便抬腿踹了白泽的椅子一脚,那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滑行了两下,随后重重地撞在了程思曼的膝盖上。 程思曼猝不及防,被椅子这么一撞,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哎呦……” 程老爷子见自己的宝贝闺女跌坐在地上,赶忙上前查看情况:“曼曼,你没事吧?撞到哪儿了?” 程思曼脸上精致的妆容因疼痛瞬间扭曲:“谁!谁干的!” 她抬头怒目圆睁,视线落在我身上时,瞳孔猛地一缩,“是你?” 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既然白泽说了,我在这儿的任务就是填饱肚子,那我就尽量不吭声,但是想占我男朋友便宜,那我绝对不答应…… 就在我暗自腹诽之时,程思曼一下子站起身,气势汹汹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和我小泽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泽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立刻站在我身前挡住了她。 我一边慢条斯理地剥着手里的虾,一边淡淡地回答她:“情侣关系……怎么,程小姐是不认字吗?没看前些日子的报纸吗? 就算你不认字,家里总该有电视吧,新闻报纸不都报道得很清楚了吗?我才是白泽唯一公开承认的未婚妻,你之前说的白母生前留下的那个翡翠玉镯,如今不就戴在我的手腕上吗? 听说你都没能亲眼见过它,就敢跟媒体记者面前吹嘘这镯子已经交由你来保管了,还真能瞎编……哼…… 唉……算了,我今天索性大方点,让你好好看看,当初你在新闻媒体前吹嘘的白泽给你的定亲礼到底长什么样!” 说着,我便抬起手腕,故意将那个玉镯在她眼前晃了晃。 程思曼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腕间流转着温润光泽的翡翠玉镯上,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你以为戴着它就能坐稳白家少奶奶的位置啦?真是可笑!” 她极为鄙夷地朝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之后转身便坐回了我正对面的那个空位上。 她爹见自己闺女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上前拉了她一下。 “曼曼,你还要留在这儿自取其辱吗?白家根本就没有跟我们和谈的意思,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程思曼却抱着肩膀,满脸不屑:“哼……爸,你也太不相信你姑娘我了,她一个农村出身的黄毛丫头,拿什么跟我争啊?靠什么?难道靠媒体吹嘘的她身上的道法?还是所谓的她身后的仙家啊?哈哈哈……真是笑掉大牙了!就她也配被称作‘东北玄门新贵’?我呸!装神弄鬼,小小年纪干什么不好,居然当起了神棍!” 白泽见她这般羞辱我,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到了极点。“程小姐对‘玄门’二字似乎有什么误解?既然你这么清高,看不起我玄门,那往后就少在我面前出现…… 别忘了,我除了是孟瑶的男朋友之外,还是孟瑶的二师兄。她身上的本事,有一些还是我教她的呢。 既然瞧不起我,那我认为,你们家族也没必要继续投资我们卓远公司了,把你手里的仅有的那些股份拿出来,卖给我岂不更好!” 第622章 丑媳妇见公婆(五)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小泽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们程家对你们白家可是有恩的!你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过河拆桥?”白泽声音冷得像冰。 “你这海盗修的桥,我还真不想过……” “小泽哥哥……你……我不求你对我们家感恩戴德,但是你也不能污蔑我们啊!我们怎么就成强盗了?” 白泽这话一出,不光程思曼不高兴了,就连程老爷子也彻底被激怒。 “白泽,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不是念在我和你爸多年的交情,你们家的这点破事我还真不想管!如果没有我们程家帮你上下打点关系,你老爹这会可能早就在监狱里面了!” 白泽冷哼:“哼……卓远在商界闯了这么多年,你认为你们程家的那点人脉,我会放在眼里?当初你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吞并的卓远股份,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光明正大地想与我合作,我欢迎,但别想打卓远的主意。 今天我就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之前我一直按兵不动,就是为了把徐丽丽、和辉盛搞垮,如今徐丽丽已经被我送进去了,如果你们再碍我的眼,那么我下个收拾的就是你们程家!” 白泽话音未落,程老爷子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到白援朝脚边,惊得白援朝浑身一颤。 “白泽,我给你点脸了!” 程思曼尖叫着猛地站起身,双手狠狠拍在桌面上:“泽哥,你就为了这个黄毛丫头,真要和我们程家鱼死网破吗?” 白援朝见这爷俩急红了眼,他连忙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嘴角的哈喇子顺着皱纹滑落他也浑然不觉:“老哥哥,小泽说话冲,您别往心里去……” 他踉跄着想去拉程老爷子的手,却被对方嫌恶地甩开。 程老爷子指着白泽的鼻子,气得脸上的胡子直抖:“你爹在我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现在你倒学会反咬主子了?” “哈哈哈……”白泽突然发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里淬着冰碴。 “主子?”他缓缓抬起眼,瞳孔深处翻涌着暗绿幽光,“你们程家靠着给我白家当狗,才蹭到半碗饭吃,如今仗着用见不得光的手段捞了几个臭钱,就真把自己当人了?” “就算是条狗,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见谁都想咬上一口—— 既然你们偏要学疯狗到处乱咬,那就别怪我打断狗腿。” “你……好小子,既然你觉得自己有能力和我程家抗衡,那我们就走着瞧!曼曼,我们走!” 程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拽着程思曼就往门外走。 程思曼却一甩他老爹的手,回头恶狠狠地对我说了一句:“孟瑶,你给我等着!实话告诉你,白家的儿媳,我当定了!” 我忙着往嘴里塞这红烧海参,见她点名向我挑衅,我要不回她两句,好像显得我有些不太礼貌。 思及此,我连忙放下手里的饭碗,一边嚼着嘴里的海参,一边认真且有礼貌地回道。 “你就这么想当白家的儿媳啊?那你干脆嫁给白叔叔好啦!” 我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包括白泽似乎都被我这话惊到了,一个个瞠目结舌,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一脸无辜,扫他们一眼之后,便又极其认真地继续说道:“你们看我干嘛?白泽都有未婚妻了,她还想给白家当儿媳,那就只能嫁给白叔叔了。 再说了,白叔叔单身好几年了,也的确该找个老伴了!” 被我这么一说,白援朝淤堵多年的脑血栓,好悬没被我气通透喽! 白援朝猛地挺直身子,弯曲多年的手指此刻指向我时竟伸得笔直,冲着我一顿连珠炮似的数落,那语速流畅得就跟说Rap似的。 “小孟瑶!你也太目无尊长了,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连我的玩笑都开!” 我冷笑,没接他的话,而是抬眼看向满脸怨怼的程思曼转而继续说道。 “程姨,你放心,我和白泽我们俩绝对不反对你和白叔叔的婚事。 并且我向你保证,等你过了门儿,我俩肯定把你当成我们亲妈一样孝敬,给您养老送终……” 程思曼被我气得直跺脚:“你胡说什么!我是要当白泽的妻子,不是他后妈!” 我冷笑:“哼……那你就只能想想喽!” “你……你……” 白泽见我瞪眼气人的功力,与日俱增,忍不住低下头一个劲地偷笑。 程思曼她爹见她闺女根本说不过我,再耗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索性拽着她就要开溜。 “曼曼,跟这种乡巴佬较什么劲?平白拉低了你的身份。” 他头也不回地甩下这句,转而眯起眼盯着白泽,语气陡然阴鸷。 “小泽,我本想给你条活路,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 卓远集团,我程家势在必得!” 白泽也淡淡地回了他一句:“奉陪到底!” “曼曼,我们走!” 程思曼出门前还不忘提醒我一句:“孟瑶,你给我等着!” 我笑着回:“好哇!程姨,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哼……” 程家父女夺门而出时,白援朝颤巍巍想追出去劝和,可他那腿脚,怎么可能追得上这父女俩呢。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二人钻进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他在原地杵了半晌,这才耷拉个脑袋又走了回来。 进门的那一刻,他活像个斗败的母鸡。 他往门边的位置上一坐,垂着脑袋问了白泽一句。 “你怎么就不肯服软呢?程家如今与当年不同,他们觊觎卓远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你同意和他们家联姻,那卓远最起码名义上还是我们白家的,可如今,恐怕这卓远是要更名改姓啦……” 白泽冷笑:“父亲,你是在用你当年成功的方式来帮我吗?” 白援朝神色一顿,看向他的眼里满是不解。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黄土都埋半截的人了,我做这些还不是都为了你好!” 第623章 丑媳妇见公婆(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哼……或许在你的心里,你是真的想为我好,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并不需要……” “你……白泽,大丈夫志在四方,为了个女人你把卓远置于危地,你于心何忍?卓远可是你母亲的心血。难道,你连你母亲的遗愿也全然不顾了吗?” 白泽见白援朝搬出自己的母亲来压自己,他便一怒之下站起了身:“把卓远陷入危地的是你,而不是我!” “你……” “还有,你不要动不动就把我母亲搬出来说事,如果我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同意我和孟瑶的婚事的。而不是让我委曲求全,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 白泽青筋暴起,他眼底翻涌的恨意几乎快要将白援朝淹没。 白泽一生气,即便是他老爹,那也是要畏惧三分的。 他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白泽,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沉默了良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见状我连忙站起身,一把拉住了白泽:“白泽,有话好好说,白叔叔身体不好,你别和他喊……” 听我这么一说,他这才恢复了些理智,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 “今天,我带孟瑶来,是真的想和你吃顿团圆饭……既然你不想喝孟瑶的这碗儿媳妇茶,那往后我也不会带她来见你了。” 说着,他拿起衣架上我俩的外套,转身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孟瑶,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走!” 说着他拉着我,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外走。 我忍不住回眸看了一眼,还坐在座位上、一脸木讷的白援朝,望向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白泽脚步突然一顿,他依旧没有回头,语气却冷得像淬了冰: “还有,等出了正月我就送你出国疗养。国外最好的脑科医生我已经请好了,那边气候宜人,正适合调养身体。往后……”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后决绝的说出了那句:“”“若没什么要紧事,你就别再回国了。” 白援朝愣在原地,双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拐杖,他目光微皱,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之后,两行老泪就流了出来…… “白叔……”我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转身去安慰他,却被白泽用力一把拽住:“走!” 他的声音干净利落,语气中不留一点情面…… “唉……你别拽我啊!让我跟白叔叔说两句话!” “有什么好说的,还不快走!” 我被他一路拉拉拽拽出了瑾云楼大门后,他这才松开了紧握我的手…… “放开我!” 我用力一甩,眼眶瞬间涨得通红。 “白泽,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白叔叔他没有别的亲人了,他只有你啊!他又这么大的年纪了,你要把他送到哪去啊?” 他仰头看向天上纷纷洒洒的雪花,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显得他是那么脆弱又倔强…… “送他出国,不单单是因为你,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怕程家会对他不利。” 见他这样,我的语气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就不能不送他出国吗?” “不送他出国?还能去哪呢?如今徐丽丽虽然已经落了网,但我父亲却依旧没有洗脱嫌疑。 毕竟之前的一些事情他的确有亲自参与。瑶瑶,商界的事,你不懂,我也不想让你参与这些事情。当年我父亲为了求自保,迫不得已把这些都和程家交代了实底。一旦徐丽丽发难,并且死咬着他不放,再加上程家的证词,他根本逃不过法律责任的…… 好在我在海外打拼多年,有自己的人脉能安排他在那边安度晚年……” 见他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我便满眼心疼地一把抱住了他。 “白泽,我知道你最近很难。既然你做这些是为了他好,那为什么不能和他好好说呢?其实你并不舍得让他走,对不对?你是想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后再接他回来,对不对?” 他身子一僵,裹着羊绒大衣的肩膀在我臂弯里微微发颤。 落雪扑簌簌掉进他发间,融化成水痕顺着他的后颈滑进衣领。 良久,他才从喉咙里挤出声低笑,带着自嘲的涩意:"孟瑶,你总把人看得太透了。我终究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我突然抬起头,仰头看着他。 “让我去和他说,好不好?即便必须送他走,也别让他带着误会离开……我不想你以后想起今天,心里全是后悔的滋味。” 他冷笑:“他都不认你这个儿媳,怎么可能愿意听你说话?” “不会的,如果不是为了卓远,我相信他会认我这个儿媳的……” 说着,我将他的领口紧了紧,并柔声说道:“你乖乖听话,去车里等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能完成任务。” 说着,我也不等他同意,扭头就又往回跑。 雪粒子打在我的脸上生疼,我却顾不上擦拭,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往瑾云楼跑。 身后传来白泽急切的呼喊,却被风雪卷得七零八落。 “瑶瑶,” 白泽的声音穿透风雪,“你慢着点,当心台阶……” “知道了,你去车里等我!” …… 我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爬上三楼,推开贵宾包间房门的一刻,我差点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只见,白援朝正颤巍巍地站在凳子上,脑袋正往凳子上方的一个布条里钻。 我大惊,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白叔,您这是干嘛?有话咱们好好聊,您怎么还寻上短见了!” 白援朝双手死死拽着那两个布条,声音哽咽着说道:“孟瑶,你别管我,你让我死了得了!小泽他一直在怨恨我,他恨我害死了他的母亲……是我对不住他……是我没用!我不仅帮不了他,反而成了他的累赘!你让我死,我只有死了他才能不继续怨恨我……他说的对,卓远是被我祸害成今天这样的。我……我没脸再继续活着了……” “白叔,您误会白泽了,他送您出国并不是不想管您了,反而是为了您的安危,才想让您暂时出国避一避的,等他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妥当了,他就会接您回来啊!” “孟瑶,你不用安慰我,叔叔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对我们家有恩,我却恩将仇报阻拦你和白泽的婚事!小泽说得对,我不顾他的感受,还逼他娶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人,我差点害他走了我的老路,我不是个好父亲!” 第624章 丑媳妇见公婆(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老白头看样子是一心求死,无论我怎么劝说,他也不肯从凳子上面下来。 见他这样,索性我也不再劝他,两个胳膊一用力直接给他举了起来。 他大惊,立马止住了哭声:“唉唉唉,你你这是要干嘛?” 我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看他:“帮你上吊自杀啊,你这凳子太矮了,你又本就腿脚不好,我怕你挂不上。索性就帮你一把!” 我故意将他高高举起,白援朝两手死死攥着手中的白布条,两只脚在空中拼命乱蹬,像是被拎起的受惊兔子般不停挣扎。 “你这混丫头!快放我下来!把我举这么高作什么,你是不是想摔死我,然后稳坐白家少奶奶的位置!” 我满眼委屈地看着他,并质问道:“嘿,你这老头,怎么不讲理啊,不是你口口声声让我帮你去死的吗?我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帮你一把,你咋还恩将仇报骂起人了?” 老白头被我呛得直翻白眼,脖颈上青筋暴起,原本就涨红的脸愈发紫红:“反了天了! 小泽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玩意了!我们白家,家门不幸啊!呜呜呜……" 见他骂得欢,我不怒反笑,并且满脸和煦地看着他:“嘿嘿嘿,白叔叔,你就放心地走吧,不用害怕。实话告诉你,咱在那边有熟人,肯定让你这阴阳路走得异常平稳,绝不让您在路上遭一点罪!” 他大骂:“混蛋!你……你就是个小混蛋!你这是谋杀老公公!大逆不道!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我假装听不见:“对了,等你走了之后,你知道最得意的人是谁?那肯定是徐丽丽啊!哎呀,说不定她在监狱里面听到你的死讯之后,一高兴还能多吃两碗饭呢!” “你……你……” “人这一辈子最后不都得死,俗话说早死早托生,下辈子您无论如何可要当个好人啊……”我一本正经地嘱咐道。 白援朝被我气得直翻白眼,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一句像样话…… 最后他忽然 “哇” 地一声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里裹着太多浑浊的委屈,与此同时他整个身体也泄了力气。 “我不想死...... 我,我就是不想再拖累我儿子了啊.....” 我冷哼了一声,并且厉声喝道:“哼……不想拖累白泽,你就应该学会相信你儿子!相信他有能力帮你,帮卓远彻底解脱危机,而不是以这种方式来‘帮助’他!今日倘若不是我转回来找你,你是不是就真的打算把自己吊死在这!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死了,你认为白泽的心里会好过?你可不可以别再这么自私啦!” 见他此刻完全泄了力气不再挣扎,我一边呵斥着他,一边将他放在了包间里的沙发上…… 白援朝瘫在沙发上,像个被抽走魂魄的木偶,唯有肩膀还在止不住地轻颤。我蹲下身,握着他双手冰冷的指尖,随后叹了口气。 “白叔叔,刚才白泽和你那么说话的确是他的不对,但您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气,您不是不知道。 你说这些年他容易吗?如果他不是挂念和你之间的父子亲情,当年他怎么可能愿意帮你收拾这么大的烂摊子?他在国外继续经营他自己的企业岂不省心?” “瑶瑶,你别再说了……其实我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就是担心,我担心他会挺不过去,我,只是想帮他找些助力……” 我依旧冷笑,但语气却比方才要柔软得多:“助力?白叔叔,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句实话,你到底是真心想帮他,还是觉着自己没了价值?你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有多优秀,但他越是优秀,你却越是心里不安,因为,他的优秀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你,当年你抛妻弃子,去相信徐丽丽是多么愚蠢的决定。”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戳进白援朝心底最隐秘的伤口。他猛地抽回手,浑浊的老泪再次决堤:“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当年猪油蒙了心!” 他颤抖着捂住脸,指缝间溢出压抑的呜咽。 “小瑶瑶,你知道吗?刚才白泽说要送我出国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我执意要送他出国的情节。当年我不是也对他说了同样的狠话,让他往后不许回国。 那孩子当时得多恨我……我……他当年甚至还被我逼得迫不得已假装自己精神有问题……那孩子一身的傲骨啊!居然被我逼成那样!我,我不配当他爹!” 房间里陷入死寂,唯有他断断续续的抽噎声。我从餐桌上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语气不自觉缓和:“当年的事,虽然你负有主要责任,但也不能全都怪你,毕竟徐丽丽给你爷俩都下了蛊…… 所以你更该好好活着。白泽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你用命换来的觉醒,而是有个能让他喘口气的港湾。你已经欠了他一个快乐的童年,难道你想让他往后的生活还继续生活在阴影里吗?” 他重重地摇了摇头,见状我又继续说道:“所以啊,你不仅要活着,还要长命百岁地好好活着!老白头,不妨实话告诉你,无论你是否喜欢我,我是一定会嫁给白泽的。这是天命,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也没用!” 白援朝望着我满脸的得意劲儿,嘴角似扬非扬,眼神里带着几分无奈,算是默许了我的态度。 我又说:“所以啊,你得长命百岁地好好活着!不瞒你说,我从小就没了爸妈,我姥姥姥爷年纪又大了,肯定没法帮我带孩子。我这脾气也带不好小孩,所以你必须健健康康地活着,以后帮我带娃!” 他咧嘴一乐,口水又流了出来:“呵呵呵……你,你这丫头,我这脑血栓后遗症,自理都费劲,咋帮你带孩子啊!我有那心也没那力啊!” 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们老白家又那么多钱,实在不行就请几个保姆帮忙呗,到时候你在旁边当监工,让外人带孩子,我总是不放心,但是有你在旁边盯着,我就放心啦……” 他被我这话逗得眉开眼笑,连连应声:“好好好……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一定帮你们好好看孩子!” 我笑道:“这不就行了,白叔,要不我把白泽喊回来,咱们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怎么样……” 他上一秒脸上还挂着笑,一听我说要让白泽回来和他吃饭,脸色立马一沉,并且冲着我一个劲地摆手:“唉,还是算了吧!小泽这会还在气头上,我……我怕他还生我的气……” 第625章 我好像病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这时房门一下子被人推开,白泽此时正站在门口…… 看样子,这家伙像是站在门口有一阵子了。直到他听清白援朝最后的这一句话,这才决定推门进来。 白援朝见到他之后,先是一愣,随后又十分警惕地试探性开口说道:“小……小泽,你……你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 白泽未发一言,径直走到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坐下。 他交叠起长腿的动作带着惯有的矜贵,指尖在真皮扶手上敲出两声轻响,目光却沉沉落在他父亲苍白的脸上:“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他的声线依旧冰冷,却在尾音处洇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卓远的烂摊子,我会清理干净。” 他指节轻叩着沙发扶手,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等风平浪静了,我会第一时间接您回国,让您在我身边颐养天年。” 白援朝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见状,这父子二人之间的矛盾总算化解,我便找了个由头溜出了包房。 出门后,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便又要往二姨家赶。 上了车之后,我给白泽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已经回家了,让他不要担心我,好好陪陪他父亲,并且叮嘱他有话好好说。 他父子二人走到今天这一步,究其根本,就是因为他们俩之间常年缺乏坦诚的沟通,那些积压在心底的误解与委屈,如同盘根错节的藤蔓,在日复一日的沉默中越缠越紧,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白泽很快回了短信,他先是质问我为何不告而别,随后回了句“好”,说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保证不辜负我的良苦用心,最后还嘱咐我到家后务必告知一声。 我看着他发来的短信,笑了笑,随后如释重负地往靠背上一靠,闭起了眼睛。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梦里,我突然肩膀一沉,浑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暖流,突然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全身。 我虽然睡着了,但意识却无比清醒,这感觉再熟悉不过了,不用想,肩膀发沉、身上发热,这肯定是黄小成来了! 就在我这么想着之时,眼前突然一亮,只见黄小成猛地从身体里蹿了出来,手握长刀似乎在和什么人打架…… 那女人身着红白相间的襦裙,裙摆悬着两对细碎铜铃,每一次腾挪闪转攻向黄小成时,铜铃便撞出一串清越声响,在梦境幽光中漾起涟漪。 她发间斜插的银簪泛着冷芒,与黄小成手中长刀相击时,迸溅的火星竟在虚空中凝成血色符文,如同一幅诡谲的战图在两人周身铺展。 几个回合交锋下来,黄小成握刀的手臂已泛起细密血珠,每一次格挡都震得长刀嗡鸣,反观那女子襦裙翻飞间如蝶穿花,裙摆铜铃的声响愈发急促,竟在他周身织成一张无形音网,逼得他连连后退至梦境边缘的混沌处。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看来这黄小成不是此女子的对手。 这女的到底是谁啊?干嘛要追着黄小成打? 就在我满心不解之时,出租车司机突然喊了我一声,将我从梦里拉回现实。 “姑娘……姑娘,别睡了快醒醒,你到地方了。” 我猛地惊醒,额角沁出一层冷汗。 “哦谢谢您大叔,多少钱?我给您车费……” 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冲我笑笑:“一共27元钱。” “好,给您。”说着,我在背包里掏出30块钱零钱递给他,“不用找了,谢谢您。” 说着我一拉车门就要下车,大叔却又喊住我:“唉,小姑娘,我看你这一会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我回头冲他笑了笑:“不用了大叔,我没事,您路上慢点……” 说话间,我下了车,顺手帮他关上了车门。 刚才在车上出了一脑门子汗,这会小风一吹,我竟觉得特别冷。 随后将身上的貂皮大衣用力一裹,这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要说白泽送我的这件大衣的确有些特别,衣领子上的毛明显比身上的毛长上一些,这大毛领往脖子上一围,倒是真暖和不少。 我一路没精打采地往二姨家走,一进家门,就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句:“我回来了……” 姥姥姥爷、郑毅和二姨一听见动静,立马围了过来。 “呦,瑶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姥姥姥爷不是说你去见白援朝了吗?小白他爹没为难你吧?”二姨把我堵在门口,连珠炮似的发问。 之前我出门时,二姨正好去买菜了。毕竟还在年里,农贸大厅每天只上午开一小会儿,二姨知道我和姥姥姥爷今天回来,特意早早出去买菜,所以上午白泽来接我时她并不在家。 我一边拖下脚上的鞋,一边说道:“没有,和他老爹聊得挺好,白援朝已经同意我和白泽的事了,你们就别跟着瞎操心了。” 一听这话,姥姥显得很高兴,见我转身就往二姨那屋走,她和二姨连忙跟上:“我就说嘛,小白那孩子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的,他既然提出让你去见他爹,那就说明他把这事早就解决了……” 面对姥姥和二姨的兴奋劲,姥爷却显得有些平淡,他一听我说没事了,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 到了二姨屋之后,我把身上的外套一脱,顺手把衣服往郑毅床上一扔,便一下子躺在了二姨的床上。 “姥,你让我睡会儿觉呗,我这会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特别难受,想睡会儿觉……” 第626章 仇仙讨债(一)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姥姥和二姨一听我这么说,立马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她俩这才注意到,我这会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姥姥立马坐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呦,瑶啊你是不是发烧了?你这额头怎么这么烫人啊?” 二姨一听姥姥这么说,也慌忙凑上前来:“瑶啊,你这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黑眼圈也都出来了。是这几天跟你姥姥姥爷去农村下屯,没休息好吗?” 我有气无力地摇摇头,解释道:“没有,这几天我睡得挺好,今天早上还一切正常呢。刚才回来时在车里睡了一觉,出了点汗,一下车被风一吹,就觉得特别冷,现在感觉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浑身没力气就想睡会儿觉。” 二姨听我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嗨……你这应该是被风吹感冒了。” 转头她又吩咐郑毅:“郑毅啊,去给你姐找点退烧药,让她把药吃上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唉,好!”郑毅应了一声,就翻箱倒柜开始翻找药品。 吃了药之后,姥姥特意熬了一大碗姜汤,看着我把汤喝得见了底,才转身帮我打开电褥子。 “瑶啊,吃了药盖好被子睡一觉,发发汗就舒坦了。”姥姥边说边帮我掖紧被角,又把电褥子调至高温档,“等你醒了,身上的寒气准保散个精光。” “好……”我甜甜地应了一声,姥姥这才退出屋子,并帮我关上了门。 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意识刚模糊,就被一阵密集的铜铃声拽回半梦半醒间——只见黄小成单膝跪地撑着长刀,刀刃深深嵌进梦境的地面,红白襦裙女子的银簪抵在他后心,裙摆的铜铃在他周身织成光网,每一声脆响都震得他周身泛起血色涟漪。 眼见黄小成节节败退,落了下风,我心下着急,就想上前帮他。 “小成,我来帮你!”我喊了一声就扑上去,却发现自己像个透明人——他们既看不见我,我也碰不到那个女子,伸出的手径直穿过了她翻飞的襦裙。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等我寻出缘由,那女子的面容突然开始扭曲—— 她原本娇艳细腻的脸颊下,突然钻出一层细密的白毛,像无数银钢针,突然同时顶破她的皮肤…… 她眼周也紧跟着炸开两簇猩红绒毛,如同一道诡异的眼影,顺着颧骨蔓延开。 她的眉骨节节隆起,撑得皮肤发亮,尖利的犬齿刺破下唇,渗出血珠。 不过呼吸间,那张原本娇艳好看的脸,已覆满红白相间的皮毛,唯有一双眼睛还残留着人形的怨毒,在梦境幽光中泛着绿莹莹的光,死死盯着黄小成。 “是狐狸!”我大惊,见她目露凶光,便冲着黄小成大喊:“小成,你快跑!你打不过她的!” 黄小成单膝跪地上,一手长刀拄地支撑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死死按着渗血的胸口,唇角淌下的血珠滴在刀面上,绽开细小的血花。让我意外的是,他似乎能感知到我的存在—— 他虽未转头,却突然沉声开口,像是对我的回应,又像是对自己宣誓:“我黄小成,既然身为黄家仙堂报马,只有战死,绝不可能后退!” 说着,他拄在地上的长刀突然剧烈震颤,紧接着,就见他紧咬着牙关,竟用刀柄撑地硬生生站了起来——血水顺着刀刃不断滴落,在梦境的地面上洇开一圈圈焦黑的纹路,仿佛被灼烧过一般。 与此同时,那只狐狸突然单手在半空划出诡谲的弧线,就见她的掌心突然腾起一簇幽蓝色的鬼火。火光翻卷间,一柄缠绕着烈焰的长枪赫然凝于她的手中,枪尖直指黄小成心口——那势如破竹的杀意,显然是想给黄小成最后致命一击。 “不要!”我大喊着,闪身挡在黄小成身前,希望能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挡下这一劫。 “小成,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话,你快走!这是命令!” 他嘴角浅笑,自言自语道:“我只有马革裹尸的命,绝没有临阵退缩的理!” 话音刚落,他在我身后边举起了长刀,直奔那只狐狸而去。 那狐狸发出刺耳的冷笑,尾音拖得像是夜枭啼叫:“哼,就这点道行,也妄想挡我报仇!” 她长枪猛地一抖,枪头缠绕的烈焰瞬间暴涨,将周遭的梦境都映成诡异的赤红色:“去死!” 那狐狸尖啸了一声,便握着手中的长枪直迎黄小成的刀风。 我被他俩夹在中间,这两股力量同时向我袭来,我明显感觉到黄小成的刀风,此刻抵不过那狐狸的长枪。 我心里着急,便试图沉腰聚气调动体内的业火,来帮黄小成抵挡那狐狸的攻击。 可是这梦境却极其诡异,在这里我根本就没办法调动身体的真气,我体内的业火竟如被冰封的岩浆,任凭经脉如何鼓噪都只在脐下三寸凝着豆大的火星。 我这才想起,三太爷之前是有对我说过的,要想用业火,必须向上天请旨才行! 可这会眼瞅着黄小成就要被打死了,我哪里还有功夫请旨啊! 难不成,这家伙当我的报马,还没等我出堂,他就因公殉职啦? 就在我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天穹突然裂开道黄澄澄的光缝…… 紧接着,一道金色的雷光如蛟龙出海,裹挟着震耳欲聋的炸响突然劈中那只狐狸肩头—— 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手中长枪也“哐当” 砸落地面,枪尖缠绕的幽蓝火焰瞬间寂灭成一缕青烟。 那只狐狸跌坐地上,喷出的鲜血在焦黑的地面溅成妖异的花。她捂着冒烟的肩头,翡翠色的瞳孔死死盯着天穹那道黄澄澄的裂缝,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将光缝灼穿…… 第627章 仇仙讨债(二)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循着狐狸既怨毒又得意的目光望去,就见到那道黄澄澄的光缝中竟站着一个人影,定睛一瞧来人正是黄天佑…… 一见来人是他,我又惊又喜,冲着光缝使劲挥手:"天佑老仙!您可算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也如同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一样,没回我,而是从云间负手,袍角裹着罡风缓缓飘落…… 黄小成见他降临,立刻单膝跪地,长刀拄地的手因用力而青筋暴起:"天佑老仙!小成护持弟马不力,险些让她伤了弟马的魂魄,甘愿受堂规责罚!" 黄天佑落至他身前,玄衣下摆扫过地面焦痕时,竟将那些焦黑纹路烫成了金黄。 他伸手按住黄小成的肩头,指尖透出的金光瞬间治愈了他胸口的伤口: "此狐妖善用梦境勾摄生魂,其道行远在你之上。能在她手下护住弟马灵识不失,已是大功一件,小成你无需自责。" "啥玩意?这狐狸分明冲着我来的!凭啥啊?我几时得罪过她?" 就正纳闷呐,却见那狐狸踉跄着站起身,翡翠色瞳孔里燃着怨毒之火,竟冲着黄天佑嘶哑开口: "天佑老仙!我自知不是你对手,但你也不能仗着仙力深厚,硬要阻拦我寻仇!" 她抬手抹去嘴角血迹,破碎的襦裙下露出半截雪白狐尾。 黄天佑冷笑,并质问她:"哼,寻仇?你寻哪门子的仇?知不知道,她是我黄堂未来的弟马,跟你个野仙能有什么仇?" 她一抹嘴角的血渍,斩钉截铁地说道:"自然是血海深仇,她今天身上穿的那件白色貂皮大衣,毛领是用我后辈子孙的皮毛做的狐狸毛领!你说她穿着我后辈子孙的皮毛做衣服,和我有没有仇?" 黄天佑突然大笑:"哈哈哈……小野狐,都说你们狐族狡猾,善于精明算计,你倒是把你们狐族的这点优良传统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那句话说错了吗?"那狐仙反问。 黄天佑冷笑:"哼,你这种野仙儿,我见的多了。少在我面前装清高……" 那狐仙一怔,没接他的话茬,就见黄天佑再次开口淡淡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孟瑶身上穿的狐皮是你的子孙后代,咱先不说别的,就敢问一句,姑娘你今年贵庚啊?" "你……"那狐狸显然没想到黄天佑会突然问出这么敏感的问题,她显得极其不悦,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黄天佑见状继续冷笑:"哼……也许你早就不记得自己岁数了吧,你要不记得,那本仙我就帮你回忆回忆,瞧你这毛发质地,想必少说也得有300岁了吧!" 那狐狸咽了咽口水,没有反驳。 继而,黄天佑接着说:"三百年前正是康熙爷治下的鼎盛年月,你如今指着件现世皮草喊冤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他目光如电扫过狐狸颤抖的尾尖:"真以为我们黄家兵马是傻子吗?三百载光阴,你族遭此厄难的幼狐又岂能只有这一只?可你为何偏偏独揪着这只不足两岁的幼狐皮毛不放?难不成这幼狐是你老来得子,跟你辈分最亲?" 那只狐狸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哆嗦:"天佑老仙,您说这话,就是想包庇自己人喽?" 黄天佑冷笑:"包庇?我弟马又没犯错,何来包庇一说!呵呵呵……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且问你——这幼狐活着时被养狐人关在铁笼里圈养,它的父母、祖辈乃至太祖辈,哪一代不是在狐场里最后被人剥皮制衣的?你们狐狸一窝能生3-5只幼崽,这么算下来,这幼狐的直系亲属没有上千也得有几百照此厄运?为何独独这只幼狐的皮毛,偏要你这三百年的老狐跨世寻仇?" 黄小成跟着怒斥对方:"就是!再说,你的后人又不是我们弟马杀的,你要真想寻仇就去找杀你子孙的后人、拿它盈利的商人!为何找我们弟马寻仇?" 那狐狸忽而眯起翡翠色瞳孔,嘴角扯出抹诡谲笑意,残损的襦裙无风自动:"养狐人的账、皮货商的债,我自然会一一清算。" 她声音一沉继续说道:"但你黄家弟马身为仙堂传承,明知穿戴狐皮是犯了仙家忌讳,却偏要穿着这染血皮毛招摇过市——这不是知法犯法是什么?" 她踉跄着逼近两步,尾尖铜铃在地面拖出串串火星:"今日若不给我个说法,休想罢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这丫头的命,我是要定了!" 黄小成见她耍起了无赖,他一改往日翩翩儒雅风骨,竟爆了出口:"草!你真把你自己当盘菜了!你以为我黄堂弟马是吃素的?你有能耐就别在梦里跟她玩阴的,看她在现实里弄不弄死你就完了!" 那狐狸忽而仰天尖啸,"哈哈哈……我当然知道在现实中我不是她的对手,但你们除非往后都别让她睡觉,一旦她睡觉,我就来拿她的命……" 黄小成被她气的不行,一指那狐狸,对天佑老仙说道:"天佑老仙儿,你刚才就不应该对她手下留情,刚才那道雷就不应该劈她肩膀,就应该劈她脑袋,劈死她!" 黄天佑一按黄小成的肩膀,沉声道:"哼……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转而盯着那狐狸,目光如刀:"小野仙,来之前我已向胡三太奶查过你的底细了。你此前多次向胡家请旨,想上堂口受人间香火,可每次都被胡三太奶拦下了,对不对!"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因你心性不稳,做事总急功近利,还痴迷练那些迷惑人心的诡术,胡三太奶才不允你上堂受香火。" "你急得没办法,就想跑来投靠我们黄家。什么寻仇,根本是假的,你就是想借这个由头,让我们堂口收了你,好名正言顺地受人香火,我说的对不对?" 那狐狸见自己的诡计被人戳穿,索性便不再装了。 "哈哈哈,天佑老仙儿果然聪明,既然你什么都猜到了,那索性我也不用再继续演下去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看上了你们黄家堂口。正好,你这弟马还没正式挂堂出马,不如等出马立堂那天,把我也写在堂单上,算我一个怎么样?" 第628章 仇仙讨债(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母狐话音未落,黄天佑突然轻轻抬手,并对着她膝盖曲指一弹。一缕裹着火星的金光"咻"地射出去,正撞在她膝弯麻筋上。 “哎呦!”那母狐吃不住疼,立马单膝跪地轻哼了一声。 黄天佑完全不理会那母狐倒地后怨毒的眼神,而是淡淡开口道:“我们堂口的确有招外仙的打算,不过这些外仙即便入了我堂,却也不能上堂单受人香火的,更何况你这只心术不正的野狐,别说上堂单受人香火,就连当我堂外仙恐怕也是没资格的。” “凭什么?”那母狐明显心有不甘。 黄天佑冷笑:“哼……凭什么?现如今末法时期,像你们这些修出点道行却没炼好心性的野仙,满世界抓弟马出山,无非是贪图人间香火供奉。可你连修行的根本都没弄明白——” 他负手而立,袍角扫过地面焦黑处,步步逼近那母狐:“仙家修行修的是‘渡人渡己’,讲究与弟马同修共证。若弟马没有佛缘道根,就算你硬抓着出了堂口,往后也只会给她招来祸事——” 黄天佑突然驻足,玄衣下摆无风自动:“在深山修心养性,出古洞当以功德立威,真以为弄张堂单受人跪拜,就算得道了?” 他屈指一弹,一条金色的锁链竟凭空出现,缠住了那只母狐:“没积过功德就想受香火,跟强抢民财有何区别?” 那母狐被金链捆得周身发抖,翡翠色瞳孔里第一次溢出慌乱:“你……你绑我作甚?快放了我!” “放了你?”黄天佑冷笑一声,袍角带起的罡风卷起地上焦灰,“你潜入弟马梦境,还伤了我黄堂报马——”他屈指弹了弹金链,链身符文骤然发亮,将母狐袖口藏着的煞符烧成飞灰,“这笔账,我得拉着你去胡三太奶面前说道说道。” 黄天佑玄衣下摆扫过母狐颤抖的尾尖,惊得那母狐不自觉地往后紧缩了缩。 他话音陡然冷硬:“小野狐,是死是活,还是贬你去守山或是断你道行重修,全凭胡三太奶定夺。” 说着,他突然收紧锁链,那母狐发出一声痛呼,狐尾带动身体拼命扭曲,想要挣脱这束缚,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黄天佑的对手…… 黄天佑冷笑了一声,随后大手凌空一斩,周遭梦境突然如碎镜般崩塌…… 我惊恐地看着四周,紧接着,他们三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梦境中。 随着三人身影消失在梦境中,我忽然察觉到,原本侵入骨髓的刺骨寒意,竟也随着他们的离去渐渐消散。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后,这才被郑毅叫了起来。 “姐……快别睡了,饺子包好了,快起来吃饭吧!” “哦……好!” 我应声起床,这才发现烧已经退了,身上也不觉得冷了。目光落在郑毅床上那件貂皮大衣的狐狸毛领上,梦里的情形突然清晰起来——黄天佑说那母狐根本不是为了狐皮寻仇,不过是想借由头混进堂口受香火。 心里念叨着梦里的事,我摸出手机给刘姥姥拨了电话。电话接通以后我先跟刘姥姥寒暄了两句,这才步入了正题。 “刘姥姥,我刚才做了个怪梦……” 电话那头刘姥姥揉核桃的声响突然顿了顿:“咋了?瑶啊,你梦见啥了?” 我把梦里黄天佑揭穿母狐阴谋的事说了一遍,刘姥姥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沉声说道:“嗯,这情况常见。弟马快出堂时,常有外家仙借点小事来‘讹人’,说白了就是想借机上弟马的堂口受香火,讨点功德傍身。 并且,姥姥提醒你,这母狐绝不会是第一个来讹你的,往后啊,讹你的野仙肯定会越来越多。瑶瑶啊,俗话说人红是非多,往后你的德行、行事作风务必万事小心。说不定这些野仙找你点什么事儿,就来讹上了!” 我忙问:“那要这么说,我这堂口一天不立,岂不是往后一天都不能消停?” 刘姥姥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唉……正经堂口出马立堂前,都要经过这一关的,一来是天道要以这些外家仙警示弟马,这成为出马弟子不是给自己按了道护身符,而是往后言行举止、行事作风更要如法如理,不然就会有外道前来捣乱;再则也是天道要考验考验这弟子身后的仙家,本领是否够硬,倘若连几个野仙闹事都没办法摆平,那这堂口也就不用立啦。” 听着刘姥姥把这里面的缘由说的条条在理,虽说我能理解这天道的用意,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唉……也不知道我这堂口啥时候能立上……”我十分沮丧地又仰头躺在了床上。 电话那头的刘姥姥却笑了笑:“呵呵,别说你急了,你这身后的仙家肯定比你还急。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我觉着这事估计也快了。” “但愿如此吧……” 第629章 即将步入正轨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在姥姥家一直待到正月初八,直到二姨的饭馆重新开张、郑毅忙着要去补课,我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想到新买的店铺再有一个多月就能正式营业了,心里头那点对野仙闹事的惶惑,也被期待冲淡了几分。 忽然想起初八也是林雪姐店面年后重新营业的日子,我便寻思着去她那里定些货,留着开业后店里用,也顺便给林雪姐讨个开业大吉的好彩头。心里这么盘算着,我便裹紧棉袄往林雪姐的纸扎店赶…… 推开林雪姐家店门口挂着的厚重棉布门帘时,屋内暖烘烘的热气裹着黄表纸的焦香扑面而来。往常宽敞的店面早被齐人高的纸箱占满了,秦明正扛着成捆的元宝纸在人堆里穿梭,几个批发商蹲在地上挑拣纸扎,嘴里还念叨着:"今年这金童玉女做工可要比往年都好。" "是啊是啊,我看她这又来了不少新货,做工都挺精致的,说啥我这会可得多拿点!" 听见门口有人进门,林雪姐连忙从一堆纸扎的金山银山后探出头:"呦,瑶瑶你怎么来啦!" 我笑着打趣:"本想给你开年冲个大单,没想到你这儿早被批发商围得水泄不通啦!" "呵呵呵…… 我的傻妹妹,你想定货直接给我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用亲自跑一趟?唉,怎么样?你的店面什么时候开业?时间定下来了吗?" 我点点头:"定在阳历 3 月 5 号,阴历二月十五老君诞辰那天。" 接过林雪姐递来的一杯热水,我十分熟络地往她柜台前一拄,打算帮她招呼会儿顾客,又接着话茬说道:"我家老仙儿说,玄元节启市,顺顺当当也能讨个好彩头。" 林雪姐显得有些担忧:"日子是挺不错的,可距离你开业也没多少天了啊?时间这么紧,你那店面现在装修好了吗?" 我笑着再次点头:"我那装修简单,费不了什么事,年前基本都装得差不多了,等出了正月再简单收拾一下也就行了。" "那还行,瑶啊,你要有啥需要姐帮忙的,可一定得和姐说啊,千万别跟姐客气知道吗?" "放心吧林雪姐,我今天不就是找你帮忙来了吗?我这头一次开店,该进点什么货,我这心里实在没谱,到时候你得帮我好好谋划谋划,提前把货品都准备出来才行。" 她笑了笑:"呵呵呵…… 这事简单,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不但帮你把货品提前备齐全,还让你和你大师兄一样,在我这享有特权 —— 保证你高利润,还能先赊账,到时候每个月跟我清算一次就行,咋样?" 我冲着她扬起眉梢,故意拖长了声调:"那感情好啊!看来我这是沾大师兄的光啦!对吧师嫂!" 说着,我冲她一脸坏笑,用胳膊轻轻怼了她一下。 林雪姐被我逗得直笑:"你这丫头,给你这点优待就改口叫我师嫂了?那我这改口费是不是就省下来啦,哈哈哈……" 我俩正打趣着,隔壁房间就传来了大师兄的声音:"林雪,这屋线香和酥油灯都不够卖了,你让秦明去库房再多拿几箱来!还有红衣观音像也带两尊!" 我往佛教用品店那屋瞅了瞅,压低声音问林雪姐:"雪姐,我大师兄怎么也在你这啊?" 她笑道:"这有啥好奇怪的,我俩现在天天黏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等过了年,我这儿的店面就全交给秦明打理,再招几个服务员和库管给他配上……" 她话没说完,我便抢着问:"把店交给秦明打理,那你俩去哪啊?" 林雪姐抬手理了理鬓角的金箔碎屑,眼里漾着柔和的光:"我俩当然是回虎跃镇啊。你以为我说要给师父养老送终是随口说说?" 她指了指里屋忙碌的身影,声音压得更低了些,"我打算把你大师兄在虎跃镇的店面好好扩扩,再雇两个知根知底的当地人手当服务员。这样店里有专人盯着,我俩也能腾出空来,多陪陪老爷子说说话。" "林雪姐,你一个城里长大的姑娘,一下子去虎跃镇那么小的地方生活,会不会有些不习惯啊?鬼叔虽然已经不在了,但你爸妈能同意吗?" 林雪姐笑了笑:"这点你不用担心,我俩的事早就和我爸妈说了,他们知道我的心思。反正我早就跟他们表明态度了,这辈子我就认准闫卓了,要是他们敢阻拦,我就这辈子不嫁人了。" 这时秦明正好在外面给人装完货回来,她又冲着秦明喊了句:"唉,秦明,你卓哥让你给他取货,你去问问他都要拿什么。" 秦明忙得满头大汗,应了一声就要往佛教用品那屋走,却又被林雪喊住:"秦明,要不你给老隋头打个电话,让他去库房帮你忙活吧,你留在店里帮忙卖货就行。" "老板,你总算能体谅我一下了,这一上午我都跑几趟库房了,我都快要累死了!" 秦明抱怨道。 林雪姐笑了笑:"好啦,知道你辛苦,中午给你加个鸡腿,晚上算完账我再给你包个红包总行了吧!" 秦明一听这话,立马露出了笑模样:"呵呵呵…… 还是老板你最大方!" "好啦,那你好好看店,我带孟瑶上楼说点事!" 说着,林雪姐伸手便拉我跟她走,"走……" "唉,去哪啊?你这还有这么多顾客呢!不做生意啦?" "这些顾客,让你大师兄和秦明照看就行,你跟我上楼,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她就把我拽到了楼梯拐角处,这时,一直在隔壁屋里忙碌的大师兄这才看见我:"呦,瑶瑶你啥时候来的!" 我回道:"我来了有一会了,大师兄你先忙,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呵呵呵,好啊!" "你帮林雪姐好好看着,别偷懒啊!" 我一边打趣着,一边跟在林雪姐身后 "通通通" 上了二楼。 林雪姐一路把我带到她供堂那屋之后,她便在一列陈列法器的柜台里给我拿出了一个红木盒。她把红木盒往柜台上一放,对我说:"打开看看,这里是什么?" 我一脸狐疑地看了看林雪姐,又低下头看了看那个红木盒,手指轻轻拨动玄扣,盒子 "啪" 地一下就打开了。看清里面的物件后,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阴阳罗盘!林雪姐,这是我之前那个阴阳罗盘吗?" 我显得有些激动。 林雪姐笑着点了点头:"对,就是之前你用的那个阴阳罗盘……" 我摸着这阴阳罗盘外壳上的降魔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随后,我打开那阴阳罗盘,确认八卦镜完好无损后,又试了试内部的八卦指针 —— 走得精准无误,这才翻开了罗盘的底座。我突然屏住了呼吸 —— 看见底下的纳魂玉颜色比之前那块淡了不少,可光泽却温润得像浸在水里的月光,透着股说不出的灵气。这块纳魂玉的色泽明显比我之前那块更淡,无论是光泽度还是蕴含的灵气,都远在旧玉之上。 这下,我更激动了,手指摩挲着那块纳魂玉,差点掉下眼泪:"纳魂玉…… 这,这怎么可能!林雪姐,你这也太神了吧!之前那块碎了我还心疼呢,想着你能修补好就不错了,咋还弄来块新的?" 林雪姐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哪有那本事找新的?之前能得着一块纳魂玉就够走运了,上哪再找第二块去。" "那这玉你怎么得到的?" 我忙问。 第630章 小豆子和张若英,原来是进强化训练班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林雪姐笑着回道:“还不是你们家老仙,这玉啊是你们家天佑老仙送来的……” “天佑老仙?他……他怎么事先都没和我说呢?” 我有些不解,毕竟我和黄天佑那是三天两头就会见一次面的,他既然手里有这纳魂玉,那为啥不直接给我,还要费劲巴啦地给林雪姐送来? 林雪看出了我心里的不解,便连忙对我解释道:“要说这阴阳罗盘,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制作的了的,这里面不光包含了道家的法器,最关键的这外壳上的降魔杵,那可是藏传佛教的圣物,所以啊,要想把这纳魂玉嵌在阴阳罗盘里,并且让整个阴阳罗盘都发挥最大的功效,必须请藏地的活佛帮忙加持才行,所以啊,你们家天佑老仙算准我与塔尔寺的阿旺活佛有香火缘,这才把玉送来让我搭桥……” 我冲着林雪一个劲地点头,同时心里也在默默感激着黄天佑…… 这样想着,我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心里一直挂着的事儿,之前是不好意思问雪姐。但如今,她已经和我大师兄之间的误会消除了,那我也就能问了。 这样想着,我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雪姐,我想问你个事儿,你这堂上之前是不是来了两个小清风,一个是六七岁男孩模样,一个是20岁出头的女孩,头发很长,总爱穿一身蓝色裙子的。” 林雪姐想了想,随后回应道:“你说的是小豆子和张若英?” 我连连点头:“对对对,雪姐你知道他们?他们现在可有在你的堂内?他们如今都怎么样啦?” 林雪姐笑了笑,但这笑容中明显带着几分责怪:“哼,你这丫头,还好意思和我提他两,这两名小清风不就是你派来的眼线吗?瑶瑶,雪姐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能连姐姐我都开始怀疑了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并实话实说道:“嘿嘿嘿,雪姐,当初我不是不知道真相吗?这才怀疑起了你家堂口,我……这也是为了大局考虑,迫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办法。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我……” “呵呵呵……好啦,瑶啊。你怎么还认真起来了,雪姐是逗你的。这事不怪你,你当时只是在调查真相,并没有真正把我看做是敌人,就凭这一点,姐姐我就应该好好感谢你。” “真的?雪姐,你真没生我的气?” 林雪姐伸手刮了下我的鼻尖:“傻丫头,我要是生气,还能费劲巴力地托人把这阴阳罗盘给你带到西藏,找活佛帮你加持?” “那,小豆子和张若英可都安好?” 她点了点头,并笑着说道:“放心吧,他们很好……你这两个清风护法刚回我堂子没多久,就因私查我家悲王教主的消息,被巡查仙将拿了现行。并由我家教主最后亲自审问的……” “审问?你家教主没为难他们吧!”我一把拉住林雪姐的胳膊,拼命地摇,“雪姐,这事跟他俩没关系。这事说到底都是我不好,你家教主如若真想罚,就让他罚我吧!可千万别为难他们俩啊!” 林雪姐见我眼圈都快红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傻丫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他们现在都很好,只不过是被我们家教主给关起来,加紧强化训练了!” “强化训练?”我不解。 林雪点点头:“对啊,我家教主查明这里面的缘由之后,并没有为难他们,反而给他俩关了起来,并找了其他鬼仙当他俩的教练,帮他俩提升道行,等你日后出马立堂,这两个仙家是要回到你身边,继续保护你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嗝,合着我这误打误撞的,这是把小豆子和张若英,送林雪姐家堂口补课来啦? 这样想着,我便和林雪姐打趣道:“雪姐,你家这强化训练班学费贵不贵?你家老仙说没说最后结账的时候得管我要多少钱学费?” “哈哈哈…… 放心吧瑶瑶,到时候我肯定让咱家老仙给你打个折扣,让你少给两袋元宝咋样!” 林雪姐笑得眉眼弯弯。 就这样,我和林雪姐又在楼上开了会玩笑,这才下楼帮忙。 林雪姐从照顾我大师兄康复那天起,就不再抽烟了。如今这供屋也和从前有些不同了。虽说她这后面一整面墙的山水画还是用蓝色的金丝绒布挡着,屋顶还是挂着一串串黑色或是白色的纸质莲花,但整间房间里,已经明显感觉不到煞气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便出了正月。正月一出之后,我的日子便陆续步入了正轨。李木子过完年之后,便又出国了。 送李木子走的那天,董大明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差点没哭背过气去。 他一边带着哭腔叮嘱着李木子,一边抱着李木子的大腿就不松手:“木子,到了国外你可别把我忘了啊!” 李木子一边拼命地往回抽着被他抱住的那条腿,一边用眼睛一遍遍瞄着机场墙上的时间:“我知道了,大明你快松手,再不松手我就没时间过安检啦……” 董大明一抹鼻涕,继续叮嘱:“还有!你那模特班,能不参加就别参加啦!我看了你之前走秀的照片,身上就穿那点布料实在是太暴露了,我不想别的男人看你……” “好好好!回去我就退班!你先松手!”李木子显得很淡定,淡定得甚至有一点嫌弃…… “还有还有,那些外国人,和你搭讪你一定要告诉他们,你是有男朋友的!千万不要和他们搞暧昧,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松开我!再不松手,我就真没时间啦!” 董大明哭得更伤心了:“木子,你会不会把我忘了啊?你会不会不要我啦啊!木子,我离不开你啊,你不要和我分手好不好啊!木子啊!我求你啦,你不要走!” 董大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成功引起了周围人的侧目。 他们三两成群,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这女的心怎么这么狠啊,这男的都哭成这样了,她怎么还想着和他分手啊!” “是啊是啊,这女的怎么这样啊?看把她男朋友都逼成啥样了……” 李木子无缘无故,平白招了一群人指指点点,气得她差点当场发飙,伸手就过去扭董大明的耳朵,并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你赶紧给我起来!再抱着我不松手,信不信我让你好看!” 董大明被扭得龇牙咧嘴,但却咬牙硬挺,颇有一种是爷们就挺100秒的刚强…… 我抱着膀子站在一旁暗自感叹——我这哥们可真够硬气的,耳朵都快被李木子拧成麻花了,可他就是硬挺着,不愧是我兄弟,没给我丢人。 不过,再转念一想,这家伙这时候好像要强的不是地方啊…… “我不松!木子,我不让你走!你不要离开我!” 李木子气得直跺脚,转头看见站在一旁抱手偷笑的我,急得一个劲地冲我招手:“我说孟瑶,你傻愣愣地杵在那干嘛?还不赶快过来帮忙!” 缓过神来的我,也连忙应了一声:“哦,来啦!” 我两步走到他俩身边,伸手一把抓住董大明的胳膊,就往回拉。 董大明坐在地上,被我拖拽着往后挪动了几步。 “木子!木子!”可他还是一个劲地挣着命地要往李木子那边爬。 李木子解了束缚,这才长舒一口气,她拽着行李箱刚要往登机口走,突然脚步一顿,回头红着眼眶看了我一眼之后,又三步并作两步冲着我跑了过来,并一把抱住了我。 随后她哽咽开口道:“瑶瑶,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再那么拼命了,知道吗?” 我一手攥着董大明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李木子的后背:“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是在国外一定要按时吃饭,千万别减肥,知道吗?” 李木子的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止不住地抽泣,好半天,她才应了一句:“好!” “好啦,你要再不走,可就真走不上了,快走吧。等你毕了业回国,我们就又能在一起啦……” “嗯……” 松开我时,指尖还揪着我衣角不肯放,直到董大明又在地上扑腾起来,她才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行李箱滚轮在地面拉出刺耳的声响,她走得一步三回头,每回转身都把行李箱拉杆攥得发白。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拐角,董大明突然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在地上。 我踢了踢他的屁股,却看见他偷偷抹了把眼睛:“孟瑶,你说木子她……会不会这一走就不回来啦?” “别胡思乱想啦,李木子不是那种人!好啦,我新进的家具也快到店里了,咱俩得赶紧赶回店里接货啦!” 第631章 我的店面终于完工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这一路上,董大明就跟丢了魂一样,蔫头耷脑地缩在出租车的后排座椅上,一句话也不说。 见状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别这副表情,咱们的店面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式营业了,你不兴奋吗?” 他点了点头,这才从对李木子的思念中缓过神:“嗯……确实是挺兴奋的,我和王小强的房子也都装修得差不多了。三弟,等这两天咱俩忙完,你再陪我去家具城选两套家具呗。到时候咱两屋里该怎么布置,你还得帮我俩把把关,毕竟风水这方面你是专业的。” 我点了点头:“成,大明,等咱俩把这三套房子都置办妥当了,就去考两个驾照吧,毕竟往后我俩要是真忙起来,不会开车也不方便。” 董大明眼睛一下子亮了:“三弟,你……你不会想给我配车吧?” 我点点头:“不光给你配车,报考驾照的钱到时候我也给你出了!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他连连点头,一听我要给他配车,似乎完全没了刚才低落的情绪。 “那感情好啊!三弟,你这老板当得果然大气!” 我冲他笑了笑:“呵呵,那是!你可是我的好哥们,我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 其实后来小学同学聚会上,董大明跟人调侃说他从小就有眼光,早看出抱我这条大腿能飞黄腾达,结果还真让他赌对了。 那时他已经是我旗下几家殡葬连锁的总经理,手底下管着一群搞殡葬服务的小弟,确实赚了不少钱。 这家伙那时候特逗,见人就夸自己小时候独具慧眼,知道我将来有出息,这才厚着脸皮跟我拜了把子。 他说这话时我就坐在旁边,换作别人这么讲,我心里或许会犯嘀咕——毕竟不明内情的人听着,准觉得他当初接近我是奔着利益来的。 可我们毕竟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多少次他和王小强都是拿命护着我。这种交情早超越了普通友谊,而他那些调侃里的风趣,也只有我能懂——这或许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吧。 …… 我俩到了新店面的时候,送家具的三辆箱货也正好到了店门口,我把卷帘门打开之后,便让董大明招呼那几名伙计往屋里搬弄这些家具。 自己却站在门口,看起了整个店面的布局风水…… 我这店面上下一共两层,总共200平,上层面积比下层小一些,大概面积能有80平,下层的面积则足有120平。 当然,这么大的面积,光买下它就得100万,更别说后期的装修、买家具货架和进货的钱了。就我当时手里的这点钱,肯定是不够的。 我那会本想贷款买下这套房子,可被白泽知道了后,他却表示这钱他来帮我出。但还没等我开口拒绝,就抢先一步被师父拒绝了。 师父说:“你俩还没结婚,这钱不能让你出,也不能让孟瑶出去贷款。我闫琼的徒弟,出去开个店面还要贷款,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这笔钱就由为师我来出……” 我连连摆手:“师父,这可使不得,我已经白吃白喝在您这住了这么多年了,哪能到头来还让您帮我拿这笔钱呢?” 师父却笑了笑说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怎么还跟师父客气起来了。这店面是师父送你的嫁妆,是你嫁入白家的体面,更是你婚后的底气。我闫琼的徒弟,绝不允许背着负债讨生活。 所以贷款、借钱,师父都不准你去做。你要是觉着拿师父这笔钱心里过意不去,等日后赚了钱,就把这笔钱慢慢捐给苦难众生,回馈给有需要的人,就当是帮师父积累功德了!” 第632章 新店开业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这样,在师父的鼎力支持下,我这才拿下了这间店铺。 白泽自然也没闲着 —— 他以祝我开业大吉为由头,亲自帮我挑选了店里的所有家具。 这些家具用的全是国标级别的上等红木,从一楼的雕花供桌到二楼的博古架,整套家具的费用算下来,远超我这房子的总房款。 我的店面最终选址在瑾阳市,市中心附近的清代古市旁。 虽说这里不像殷大仙家所在的街区,拥有成片的佛教用品店,但因毗邻寺庙,仍聚集着不少小规模的同类商铺。 只不过因我买的这个门市房是新楼盘的原因,我的这家店铺相对比其他同类型商铺要远一些。 不过这一点我并不担心,毕竟咱打小就在这一行当里闯荡了这么多年,名声早就打响啦,平日里那些靠口碑的老香客介绍就够我忙活啦,所以我根本不屑与同行竞争。 董大明和王小强的房子,选在了与我同一个小区,后面楼王的位置,同一个户型,不同楼层,一个二楼,一个三楼。 本来董大明是想和王小强做对门的,但是被我拦住了。 对门,在风水学角度来看,相当于两个对口相冲,不仅容易产生口舌是非,运气相对旺盛的一家,还会吸取另一家的运势。 虽说我有办法帮他们化解,但这化解方式只能保证一家的运势,并不能保证两家。 这就好比两家斗法,你往他家门口挂个八卦镜,回头对门也挂了八卦镜。这么一来两两相碰互减,也就相当于这两家的八卦镜没挂,最后还得回归到这两家户主本身的运势比拼上。 当然除了挂八卦镜,还贴天官符、五帝钱或者葫芦等。 但无论你在门上弄什么,都要保证你做的这些比你对门做的法事强,这样才会对你家有用。反之则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然,有人可能会说,我不想在门上挂这些东西,怕人看见了不好,问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答案是肯定的。 你只需要装一个比你邻居家相对大一点的大门就可以。 但无论你用哪种方法,或者什么方法都不用,最后也只能保证对门的这两家其中一家胜出,根本达不到双赢的目的。 说到这,肯定有杠精会说,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我做不到,是我能力不行。 你还别说,这办法我还真有一个,那就是把一家原有位置的大门拆掉,把大门移到与对门大门不相对的位置上,重新砌一个大门。 这个办法或许在农村还能用,但在这城里却是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做到的。 所以我便让他们俩选了上下两层做邻居,如此一来,既避开了入户门对冲的“门冲煞”格局,又能通过上下楼层的气场流通形成“梯级聚气”之势,既保证了邻里互助的便利性,又从风水格局上规避了对冲损耗。 董大明正忙着指挥工人们往屋里面搬着家具,我的电话这时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一看,正是白泽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喂,白泽,你这公司的事忙完了吗?中午吃饭了吗?” 他应了一声,“嗯,刚忙完,正准备去吃饭呢?你那?送李木子去机场回来了吗?” “刚回来,白泽,你帮我选的家具都已经到店里了,这会正忙着往屋里搬呢。” 听我这么一说,他的语气一下子变得轻盈了起来:“这么快就送到了,我还寻思着还得等几天呢。看来王老板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等咱师父房子装修好,我再和他定几套家具。” 我点了点头:“嗯,可以。他家红木家具做工都挺精致的,师父肯定会喜欢。” 白泽接着问我:“怎么样,这些家具样式你可喜欢?” “当然喜欢了,毕竟是你带我亲自去挑选的,我都是按照我喜欢的样式选的,自然是喜欢的。” “喜欢就好,瑶啊,我打电话给你是想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你说。” “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得出国一趟,处理下公司的业务。我这一走可能就没办法在你开业之前赶回来了,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走的这么急啊?我倒是不会因为开业你不能来参加不开心,但一想到得好几天看不见你,还是会有些郁闷……” 见我这么说,他显得有些得意。“呵呵呵……你就这么想我?” “不想你,我要是想别人,你不吃醋吗?” 他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你敢想别人试试……”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不过你这一走得多久能回来啊?” 他叹了口气:“我尽量快点赶回来。说实话,还没动身呢,一想到好几天见不着你,现在就开始想你啦……” 我轻笑道:“呵呵呵……我也是。几点的飞机,要不我去机场送你?” 他连忙拒绝:“你快拉倒吧,你这刚从机场赶回来,还要再去一趟,这么折腾我会心疼的。乖乖听话,在家里等我,我尽量快点赶回来。” “好,那你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好……等我到地方了给你打电话。” “嗯……” ……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上午董大明的女朋友刚飞走,下午我的男朋友也莫名其妙地飞走了。 上午我还笑董大明,李木子一走他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谁承想下午就轮到自己,因同样的离别陷在低落里 —— 果然有些事情没摊到自己的头上,永远没办法理解当事人的心情。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我新店开业的那天,我家店门前停了一大溜豪车。 除了我的家人,还有下坎村的那些老邻居像王姨和王叔,以及董大明他爸妈、大刘姥姥,包括我后期结交的一些香客,像红姨、赵镇长带着张老师等都来了。师父还把他的那些人脉也都叫来了。 我两百平的店面很快就挤满了人,我和董大明忙着给这些人端茶倒水,根本忙不过来。 好在林雪姐带着秦明,还有我大师兄帮我忙活着。王妈和我二姨,以及红姨、邓香姨和虎哥自然也都没闲着,他们也帮我忙里忙外招呼着这些来宾。 当然,这些宾客来了都没白走,我给每位来宾都赠送了具有招财保平安寓意的吉祥摆件,祝愿他们事事平安,财源广进…… 第633章 开业大吉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店内可谓是门庭若市,店外舞狮队、鼓乐队热闹非凡。 一排排挂着开业大吉的花篮簇拥在道路两旁,光是白泽派人送我的花篮,就能足足摆出去十米之远。 再加上这些亲朋好友送的,要是一字摆开,都能从马路这头一直摆到马路那头,实在没办法,就只能一股脑地把它们都堆在店门口。 搞得舞狮队没地方表演,只能跑到马路中间去表演。 好在,我这店门口是条小马路,再加上我所在的楼盘又是个新楼盘,入住率并不高,所以这门口来回过往的车辆不多,这才没造成交通堵塞。 不过,这么大的阵仗还是成功引来了一些大爷大妈们的注意。 他们站在我的店门口,仰头看着店门上用红布蒙着的牌匾,小声议论着。 “这家店是干啥的?门口摆了这么多的花,是花店吗?这开花店咋还搞这么大阵仗?这花又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衣服穿,谁能卖它啊!要我说这店开不了几天准得黄。”一个大爷满脸疑惑地问着他身边的几个老伙计。 一个大娘噗呲一下笑道:“我说老吕,你这出门是不是没带眼镜啊?没瞧见玻璃窗上贴的字?‘佛教用品、殡葬祭祀一条龙,批八字、通灵走阴、驱邪看风水……’” 那个大爷撇撇嘴:“感情,这是又来个神棍!不过这神棍也真够能吹的,还走阴通灵?她要真有那本事,那就让她把我爹叫上来得了,我正好问问我爹,去年我给他烧去的那两个纸扎老伴,他满不满意!” “哈哈哈……”他这话一出惹得围观的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那会儿我和董大明正好在门口忙着搬弄白泽后送来的那些花篮,正巧听见了他们的话。 董大明脸色一沉,架着个膀子,就要上前和那老头理论,却被我一下子给拦住了:“唉,大明,咱这开门做生意的,往后啥样人都能遇见,犯不上和这种人较劲。” 董大明冷哼了一声:“哼!要不是你拦我,我非得让这老东西好好知道知道,随意编排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雪姐早就注意到了这些围观的人,她进屋转了一圈后,便拿着一包硅胶材质五颜六色的手环走了出来。 并对着那些围观的大爷大妈们说道:“来来来,大爷大妈们,咱这今天新店开业,送你们每人一条佛教手环,带上它,可以保平安,开智慧,保健康。 这里不同颜色的手环上刻的经文都是不一样的,当然功效也都不同。 像这绿的,上面刻着的是绿度母心咒,主保成愿功效。 蓝色的是药师佛心咒,主保人的身体健康。 还有这消灾减业的地藏王心咒,您家里要是有做生意的,就拿一个黄财神的心咒,能保财运。 除了这些,这里还有保学业的文殊心咒,还有所求随愿咒。 家里有小孩的,可以帮他请个楞严咒的,带上这楞严咒一切魑魅魍魉都不敢靠近这孩子。 而且啊,我们这些手环可都是藏地活佛加持过的,很灵验的!你们要是平时来请的话,少说也得百八十块,今天我们店铺新开业,这些手串免费送给你们怎么样?” 林雪姐这话还没说完,便立即被这群大爷大妈们围了上来。 “我要我要!给我来个文殊菩萨的,我家小孙子上课总是不好好听课!” “给我拿个蓝色的,我这高血压冠心病都好几年了,可得让佛菩萨好好保佑保佑我!” “我要个黄财神的!昨晚打麻将我可没少输钱!” …… 那个吕大爷站在人群的身后,撇了撇嘴,又开始阴阳起了我:“哼,你们这群老家伙,一个个的可真不禁护佑,就这一个破橡胶圈就能保你们平安、随缘、打麻将赢钱?真要这么灵,她就不用开这店铺了,把这些手环都戴她自己胳膊上,那她银行卡里的余额岂不是天天蹭蹭长!” 这回还没等董大明先不乐意,一个看热闹的老头先看不惯了。 “我说老吕,你这说话咋嘴里没个把门的呢?人家这新店开业,都街里街坊的住着,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那个老吕立马就不乐意了:“我说他们,又没说你,你不乐意个什么劲?” “这个东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最起码的尊重总得有吧,要我说你就是更年期到了,最近你咋见啥事都看不顺眼,非得多说那话干啥?” 老吕头一梗脖子,满脸不屑地说道:“我就是看不惯,就想说两句咋啦!你和她们家有亲戚啊?这事你也要管?” 其他围观人群也都纷纷出言:“哎呀,我说你俩一人少说一句吧!多大点事儿,至于的吗?” “是啊张大哥,老吕是什么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这人就那个尿性,看啥不顺眼就得多说两句,你非得和他一样干啥!” 那个老张头一梗脖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啦,昨天我闺女新交个男朋友带回家给我和她妈看。这老犊子站楼下正好看见了,他和人说我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我闺女是化妆师,她不就是妆画得浓了一点吗,怎么就不是正经人啦?” “切,化妆师,说得好听,我看八成就是个养汉子的。” “你再说一句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牙掰下来!” “你掰一个试试!” …… 眼瞅着这两个老头越发剑拔弩张,我便上前一步对那个老吕头说道:“我说大爷,我是这家风水堂的老板,我这新店开业,既然我们相遇就是缘分,我观你这面相可不太好,不如我就送你两句如何?” 那老头看了看我,转头又看了看站在门口向我们这边张望的师父,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这黄毛丫头居然是这里的老板?我还以为那个穿得人模狗样的老头是这家店面的老板呢!” 他指着我师父,说话的语气极为不尊重。 董大明忍不住,连忙上前和他理论:“唉我说你这个老梆菜,说谁‘人模狗样’呢?再说一句你试试!那老者可是我们老板的师父,他叫闫琼,绰号闫鬼道!多少商界大佬、名流政客见到我们闫大师都得客客气气的,你算哪根葱,敢这么说话!” 老吕头一拧眉,指着董大明的鼻子就要上前:“小逼崽子,你跟谁俩呢!再说一句你试试!” “就说你啦怎么啦,老逼梆子,我看你是欠打!” 第634章 剪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老吕头一梗脖,叫嚣道:“哎呦,还想打我啊?”他脑瓜子往前一探,并用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 “来来来,给你打!有能耐你就往这打,信不信我讹得你这辈子都穿不起裤衩子!” 那会儿小浩正好也来了,虎哥本来正跟他在门口站着抽烟,瞅见我们这边事态越发严重后,他俩把随手的烟头一丢,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后,便直奔我们而来。 小浩上前拍了拍那老头的肩膀,我心说不好,还没等那老头回头,我便一把攥住了小浩蓄力待发的拳头。“小浩哥,你别冲动……” 虎哥慢悠悠踱到跟前,皮靴碾过碎石发出细碎声响。他歪着嘴冲着我笑了笑:“瑶丫头,这事你别掺和。”话音未落,就见他突然又一把箍住了那老吕头的脖颈,拽着人就往隔壁巷口里走,“老头,咱俩好好说道说道。” 虎哥和小浩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地痞出身,就他俩往哪一站什么话都不说,身上自带的戾气就非常压人,这老吕头哪见过这架势,立马吓得腿肚子都哆嗦了。 他连忙问虎哥:“你……你要带我去哪?” 虎哥贴着他耳朵轻笑:“别紧张,就是找个安静地儿,和你聊聊天而已……” 见状,还不等老吕头开口拒绝,我便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虎哥,今天这大喜的日子,你犯不着跟他置气。” 随后我又对着老吕头说道:“大爷,我观你这面相可不太好,敢问你一句,你有多长时间没去医院做过体检了?” 那老头一咧嘴,被我这句话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小丫头片子,我看你就是在故意找茬!我好端端的没事往医院跑什么?谁家好人没事去那儿啊!你说这话是在咒我吗?” 虎哥原本都把胳膊放下了,见着老头又开始出言不逊,他便又一把搂住了老吕头的脖子。 “我说老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妹妹问你啥你就老实回答就行,哪来的那么多屁话!” 老吕头视线对上虎哥的眼睛后,立马又怂了下去:“唉是是是!我,我好好说,好说……” 转头,老吕头又对我说道:“我,我活了50来年,从来没去过医院,我这身体好得很!” 我轻笑:“大爷,咱先不说别的,你是不是最近这些年半夜一两点钟就莫名其妙地清醒,右肋下面还总是胀胀地疼。并且你还总是乏累,大便也从来不成形,而且还经常排绿便,一天要跑好几趟厕所不说,就连小便的颜色也特别深。经常易怒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身上还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蛛丝网状的红血丝。你难道就没发现,你最近掉头发也特别严重吗?” “我……嗨,上岁数了掉点头发不都正常吗?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我冷笑:“大爷,不妨实话跟你说,你这肝脏现在有问题,已经到了肝硬化的程度了,如果你再不抓紧治疗,要不了半年,你准保变成肝癌,信不信由你。毕竟有那么一句话,叫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这番话一出口,老吕头脸上的横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他下意识摸向自己右肋,指尖在衣服下慌乱蹭了蹭,像是要把我描绘的疼痛痕迹蹭掉。 虎哥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挑着眉打量老吕头骤然发白的脸:“哟,瑶丫头还会看病?” 老吕头慌了神,他半信半疑地愣在原地。 董大明白了他一眼:“我说这位大爷,你愣在这干嘛?还不赶紧去医院查查你这肝。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别看我们老板年龄小,但是她十岁就已经干这一行了。” 他一努嘴指向对面的一排排豪车,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喏,看见了吗,那些豪车可都是我们老板香客的,知道这些人是干啥来的吗?那都是盼着我们家老板一会有空,能抽空给他们指点一两句的。人家大老板,那么有身份地位的人,都得排着队求我们老板指点,我们老板还不一定愿意和人家说,我们老板今天愿意帮你免费指点两句,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还不快谢谢我们老板?” 老吕头顺着董大明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马路对面停着一溜闪着银光的豪车,车牌尾号不是三个八就是连号。他咽了口唾沫,但依旧嘴硬道:“老子身体好得很,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们休想忽悠我!” 说着他转身就走…… 董大明冲着他喊了两句,看似嘱咐,实则却是嘲讽:“唉!我说大爷,记得早点去医院复查啊!要真查出来结果了,记得回来谢谢我们老板啊!” 我拽了下他的胳膊:“好啦,你跟个要死的人置什么气,我看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准备,该让我师父给我剪彩了!” “成!” …… 随着司仪的一声“吉时已到——”,鼓乐声骤然拔高,震得路边桃树上的桃花簌簌落英。 师父身穿一件质地讲究的素色中式长衫,胸口盘扣整齐地系到脖颈,他抬手接过剪刀时,袖口还露出半截若隐若现的云纹暗花。 他抬手与围观的群众招了招手,随后他手中的那把鎏金剪刀便手起刀落剪断了彩球。 董大明带着秦明郑毅他们连忙扭动了彩炮,大师兄已单膝跪地,双手成桥,沉声唤道:“师父!” 师父点了点头,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白鹤振翅般腾起,借着断绸的飘势踏过师兄搭就的手桥。衣袂翻飞间带起桃花香风,围观者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他已凌空旋出半道银弧。 师父指尖勾住红布的刹那,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哗啦”声响中,蒙匾的红绸如退潮般飞散,“莲易阁”三个鎏金字在朝阳下迸出细碎金光。 他落地时布鞋碾过落花,竟将地上散落的花瓣扫成一个太极图案,香尘袅袅升起,我们头顶的云彩,也凝成一道若有似无的卦象。 “好!”喝彩声浪掀翻了整条街…… 胡队拍着巴掌大步上前:“闫大师,您这身手比当年帮我破煞时还利落!” 师父掸了掸衣摆,冲着胡队笑了笑,:“老咯,当年能老朽能不凭借外力空翻三丈高,现在这老胳膊老腿不中用喽。” 他朝四周抱拳道,“今儿个给小徒撑场面,让各位见笑——往后莲易阁开张,还望在座诸位日后对我这小徒弟多多关照!” 说着他向四周围观的宾客抱了抱拳…… 第635章 董大明居然看起了营销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是自然!”宾客们纷纷应道。 剪彩仪式完成后,我便坐在二楼的客厅中,为前来观礼的宾客答疑解惑。 师父坐在我的身边,全程看着我给人批卦算象,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等这些宾客慢慢散去之后,他这才提醒了我一句。 “瑶啊,你如今有了店门,便与以往有些不同了,给人看运势,尤其是给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看运势,最忌讳香客信息泄露,像刚才这些人都围在这看你批卦,多少人的个人信息都被别人看去啦。往后,若再有人找你看事,你这二楼只能准许他们每次上来一人,你记住了吗?” 我连忙点头:“多谢师父指点,徒儿记下了。” 师父又继续补充道:“还有,和这些人打交道,你切记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透。他们都是聪明人,你点拨他们一两句,他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些人都是要脸面的,有时候你把话说的太透,他们不但不会在心里感激你,反而会在心底记恨你,明白吗?” 我连忙抱拳对师父行礼:“师父,徒儿明白啦。” 他冲着我,满眼欣慰的笑了笑:“好啦,这时间也不早啦,你也累了一天啦,就早些休息吧。” 说着,师父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师兄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我也赶忙说道:“师父,要不咱们一起出去吃口饭你再走吧。” 师父摆摆手:“不必啦,你这些天忙着开业的事也着实辛苦,这饭我们就改天再吃吧。今晚你务必要早早睡觉,记住,明天一早你务必要早些起床,并且要稍微化点淡妆,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记住啦吗?” “化,化妆?师父,我这是风水堂,没必要起那么早就为了化妆吧!” “唉,为师几时诓过你,为师这么说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只要照做就行。” “哦……我,我知道了师父!那您回去路上慢点……”我明显还处在懵圈的状态中。 按理说,师父不应该叮嘱我好好修炼,或者让我没事练练画符啥的吗?怎么好端端突然叮嘱我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化妆呢? 不过师父既然交代了,那咱就照做呗,反正师父肯定有他的用意就对啦。 送走师父之后,我和董大明在店对面一片老旧小区胡同里随便找了家饭店,简单点了几个菜便对付了一口。 别看我们这个小区是一个新小区,没什么人气。但仅仅隔着一条小马路的对面,就是一大片人口特别密集的老小区。刚才在店门口围观的那群大爷大妈,就是这片小区里面的老居民。 吃完饭,我和董大明在这片老小区里面走了走,这才发现,楼群里面除了90年代初建造的楼房外,甚至还有一小片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在苏联大鼻子指导下盖的那种苏联特色的房子。 这种楼以前在我们这其实挺常见的,当年咱爷爷奶奶辈的厂里的职工,一般单位给分发的青年公寓。 金婚大家都看过吧,基本上就跟那里面的楼房差不多。 小矮楼,一般只有个三四层,楼道里基本都没有窗户,而且那种楼咱也不知道人家是用什么材料盖得,不管你进哪个楼道,保准你大夏天的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阴凉。 到了冬天人家那楼还挺保温,真正做到了冬暖夏凉的感觉。 只不过,这种楼在我们这基本都是好几家在一道进户门里,好几家共用一个厨房和厕所,屋里的面积也不大,除了能摆下一张床以外,再放一张桌子也就没啥地方了。 可是,就是这么艰苦的环境,以前一大家子七八口人,都还得挤在一个屋子里住。 06年那会,虽说当年的生活条件已经不那么艰苦啦,但是那种楼里依旧还是住满了人。 能在这里住着的,除了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老年人之外,再有就是外来打工人员在这里租房子住的居多。 董大明指着那楼问了我一句:“瑶啊,你走过这种楼的楼道没?” 我点点头:“嗯,以前走过的,干嘛突然这么问?怎么啦?” 董大明说:“你不觉得这种楼的楼道都特别阴森吗?” “废话,整个楼道连一个窗户都没有,那楼道里常年不见阳光,能不阴森吗?”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唉,你说这种楼常年不见光,又是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老楼,既然老……那发生的事就一定多。保不齐就有那么一两个冤死、屈死鬼啥的在这楼里走不出去,没事在作个妖啥的!如果要是那样的话,那咱这生意不就来啦吗?” 我满脸无奈的看着他:“大哥,你在这想什么呢?就算这里面真闹鬼,那也得有事主请我们才行啊!我们刚在这落脚,人生地不熟的谁会信我们啊?你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啦,咱俩在这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就早点回去吧,一会我还得跟白泽通电话呢……”说着,我便迈开步子往回走。 董大明显得很失望,竟教育起了我:“嘿,咱开门做生意你得积极努力点,你得善于发现潜在客户,勇于挖掘客户。” 见我不搭理他,一个劲的往回走,他便依旧不死心的在我身后喊道:“别忘了,你还欠着你师父的钱呢!你还打算给你姥姥姥爷买房子呢,你这牛逼都吹多少年啦?你姥姥姥爷啥时能住上你的房子啊?尽孝不能等……” 我冷冷的回了他一句:“我做这一行不是为了求财,还有,你把你那点小花花肠子给我收好喽!记住喽,干咱们这一行的绝对不能攀缘!” 董大明根本没理解我说的话,紧走几步撵上我之后他气鼓鼓的说道:“啥叫攀缘,我不懂你说的。你要放不下面子,我就明天一早上这片楼里发小名片去。直觉告诉我,这群楼里面肯定有闹鬼的!这样的顾客,那叫刚需顾客,也叫精准顾客,你要不去挖掘他,那最后这种潜在顾客就很有可能被别人挖走,这钱你不赚就得叫别人赚。为什么不去挖掘!” 我一扭头,极为认真的对他说道:“大哥,做我们这一行的讲究个缘分,我们和他没缘却硬要攀这份缘分,到头来肯定会惹来麻烦。听我的不准去!” “还有,你这一套一套的是在哪学来的?” 董大明嘿嘿一笑,满脸得意:“呵呵呵,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前阵子专门买了几本营销学的书看,咱既然开门做生意就得懂得营销,不然怎么与时俱进啊!你说对吧!” 第636章 董大明焦虑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他这么说,我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董大明要不要这么拼啊,有那么一瞬间我都琢磨着,让他跟我干这行是不是屈才了。就他这股子敢闯敢拼的劲头,要是去搞销售,保不齐真能当上行业里的大拿呢! 嘿,我这兄弟这么厉害,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可不能说。 毕竟咱这给人驱邪批卦的营生,讲究的是个缘法,跟卖纸扎、佛教用品完全两码事。要是坏了规矩,轻了说折损自己的福报,重了说不定还得惹上麻烦。 就这么着,我俩一路拌着嘴往回走,他回他那小破屋睡觉,我回店里歇着。俩人呛呛了一路,也不知道我跟他说的那些他听没听进去,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各回各家了。 …… 第二天一早,我照着师父的吩咐,早早起了床,洗了把脸就坐到梳妆台前准备上妆。 正抹着腮红呢,楼下"哐当"一声关门响。 这声儿一听就是从后门来的,店里就我和董大明有钥匙,不用猜,准是这哥们儿来了。可这时候天还黑着呢,他咋来这么早? 正琢磨呢,就听董大明在楼下喊:"瑶瑶,起了没?我买了油条豆腐脑,下来吃啊!" "来啦!"我赶紧往脸上扫了两下腮红,冲楼下喊,"你咋这么早就来了?不多睡会儿?" "我趁天没亮,去对面老小区往门缝里塞名片了。"他的声音混着塑料袋的哗啦声,"老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这叫广撒网多捞鱼,保不齐能碰上几个急着驱邪的主儿!" 我一听这话,啪嗒把腮红刷一放,两步就冲到楼梯口:"你还真去发名片了?" 董大明仰着脑袋看我:"啊!咋了?有想法就得试试,万一蒙对了呢?" 我心里直犯嘀咕,可名片都发出去了,多说也没用。 "行啦行啦,别担心了,能有啥事儿!赶紧下来吃饭,吃完好开门营业。" "好吧……" 吃过早饭,我俩就把店门打开,开始营业啦。 可一上午过去了,除了个要饭的大爷进来讨钱,连个鬼影都没有…… 董大明趴在柜台上,有气无力地嘟囔:"唉,这一天都快过完了,除了要饭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幸亏这店是你师父买的,要是租的房子,天天不开张,光租金就得愁死个人!" 我在旁边画符,头也不抬地说:"着什么急,做生意得沉住气……" 他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坐起来:"哎瑶瑶,你说你大师兄和林雪姐的店,咋就从早到晚客人不断呢?到咱这儿咋就不行了?要不咱供个财神爷吧?" 我握着朱砂笔的手顿了顿,笔尖在黄符纸上晕开个墨点。 "财神爷管的是发财路子,"我吹了吹纸上的墨迹,接着对他说,"咱这行靠的是缘分,你想想,咱这店里卖着丧葬用品呢,摆个财神爷算咋回事?难不成是盼着谁家出事好来照顾咱生意?这就跟在医院里供财神,盼着病人越多越好一样,哪有这么做事的道理?" 董大明听了,脑袋一耷拉,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又瘫回柜台上:"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咱这店再这么下去,不出三天就得关门大吉。" "呸呸呸!乌鸦嘴!我这才刚开始干,事业还没起步呢,就被你说的要黄摊了?" 我白了他一眼,又说:"你要没事就玩会儿电脑去。不管有没有生意,到日子我准保给你开工资,你愁个啥!上哪儿找这么好的老板,让你上班时间玩电脑?你就偷着乐吧,别整天丧着脸!" "哎!对了!"他突然一拍大腿,"我可以在网上帮你宣传啊!" "网上宣传?咋宣传?"我一脸懵。 董大明一屁股坐到吧台后面,顺手就打开电脑:"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可以去论坛、贴吧里写写以前帮人驱邪看事的事儿,保准有人主动联系咱们!"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还有啊瑶瑶,这次木子回来总在网上买东西,她说现在好多人都爱网购,要不咱也开个网店?" "你说的是淘宝?" 我问。 他赶紧点头:"对对对!就那个!听说在上面开店只要上传点资料,交点保证金就行,人家下单了咱就找快递发货,简单得很。木子说这网购在国外都火了好几年了,国内这几年才刚开始,虽说现在不温不火的,但用淘宝的人越来越多,说明这玩意儿正在发展呢,咱要不要试试?" 我托着下巴琢磨了半天,点了点头:"嗯……你还别说,这事儿真有点门道……" 师父以前说过,这世上的运势就像流水,趋势就是水往哪儿流。 凡是顺着趋势来的东西,不管看着多新鲜奇怪,里头都藏着机会——就像山涧里的水早晚得流进大河,要是死守着石头不动,就得错过跟着水流走的机会。这淘宝虽说开在网上,但正好合了人们图方便的心思,既然是大势所趋,咱也得试试跟着走。 这么一想,我就跟董大明说:"行……店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挂到网上去卖,也能去贴吧论坛宣传。但……驱邪、批卦、看风水这些事儿,你不能在网上宣传,毕竟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做人不能太贪心。" 董大明一听我同意了,立马眉开眼笑:"行行行!只要能开网店卖东西就行,驱邪那事儿以后再说。我这就查查淘宝咋开店。"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明辛苦啦,电脑这东西我实在是玩不明白,也不知道为啥我往它前面一坐就感觉头晕晕的,所以这事我就只能指望你啦!” “这事交给我,你就放心把,你去多画点符纸,等咱这店真开成了,回头我把你画的符纸也都挂在上面。” 我冲他点了点头:"成,那咱各忙各的……" 第637章 盘道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这样我俩各忙各的,都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这期间,董大明拿了我的身份证,去了一趟银行,他说要去办理什么U盾。说是有那个东西才能在网上交易。 就这样,他走了以后,我便一个人守在店里。 谁成想他这前脚刚一出门,后脚就来个40多岁找我盘道的女人…… 那女人一米六多的身高,长了个倭瓜脸,穿了一身黑夹袄,上身不胖,下身屁股和腿却极粗。 脑后盘了个小疙瘩揪,头发并不浓密,却紧紧贴着头皮,油光水滑的。 耷拉个对山角眼,打眼一看就给人一种特不讲理的感觉。 那女人进屋时,一手捏着我的一张名片,另外一手里提溜了一大袋子的牛栏山。 进门之后还没等我开口,她便十分不客气地对我说道:“把你们老板给我叫出来!” 我连忙放下了手里的笔,并对她说道:“我就是这家店里的老板,婶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上下打量了我两眼,随后十分轻蔑地笑了笑:“呵呵呵……小姑娘,你确定是这里的老板?” 我点点头:“正是,敢问您有何事?” 那女人冷哼了一声:“哼……”没有理我,而是径直往店里走了进来。 她屋里屋外转了一圈,打量起我店内的货品与陈设。 她伸手抹了抹摆在货架下面的纸人,低声说了一句:“你家这纸扎做工倒挺精致……” 随后,她又一屁股坐在了吧台旁边的椅子上,并将手里提溜的一袋子牛栏山往吧台上一放,便翘起了二郎腿…… 那女人眼睛眯起两道缝,仰着脖子语气极为嚣张:“哼……小丫头,你干这一行多久啦?我瞧你这店里,没挂堂子,又没香火供奉神佛。不知你走的是哪条路子?你又是师承何人?若是身上带缘分的,那你这身后是出马仙家,还是出道仙家。是家里祖上留下来的老香根,还是半路后来的缘分?” 见这女人装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连串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真想回怼她一句,她是警察还是居委会大妈啊,过来查户口来啦?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一想到我这开门做生意,往后肯定啥人都能碰见,总不能每次遇见故意找茬的都跟人干一架吧!如果那样的话,往后我这生意可咋做啊。 但,我也没打算回她那些问题,我只是轻笑了一下,随后在她手里一把拽下了我的那张名片,并反问她道: “婶子,你这张名片是从哪弄来的?” 那女人白了我一眼:“哼……还好意思问?今早在我家门缝里瞅见的。” 说着她站起了身:“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就住在你家店对面。并且我也有个店面,在寺庙后身。” 我装傻:“哦……原来是同行啊?婶子,你今天来是何用意啊?是你店里缺货打算在我这店里进一点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您就随便看看,看好啥啦您告诉我一声就行,回头我家伙计回来啦,我让他亲自给你送过去。” 那女人梗着脖子,又翻愣我一眼:“切,谁买你这些玩意干啥,我那店里是专门给人看事的,才不卖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我冷笑:“哦?既然不是找我进货的,那难不成是来找我算运势的?” 那女人眉毛一立:“哼,你跟我在这装什么傻!小丫头,我可是咱们这一片的老堂口啦。不信你就出去打听打听,看咱这一片谁不知道我贺仙姑的名号!你在咱们这开店,没来拜我的山头,就已经是你的不对。结果,你还坏了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往咱们这片的小区挨家挨户插名片,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啦?” 我垂眸笑了笑,没接她的话。 贺仙姑梗着脖子等我搭腔时,我脚尖突然往身后的红木凳底一挑——那实心的木凳少说有十斤重,此刻却像个棉花包似的,“呼”地一下腾空弹起半尺高。 凳子打着旋儿飞到我身侧时,我眼皮都没抬,反手一捞就攥住了凳脚,紧接着我手腕轻轻一沉,那凳子便悄无声息地落了地,没发出半点声响。 紧接着,我撩裙摆,便稳稳地坐在了凳面上…… “看来婶子是来找我盘道的啦?”紧接着,我便沉声质问她。 她这会早就被我刚才那两下动作给惊到了,一直眯着的两个山眼一下子瞪得溜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说实话,我刚才挑飞凳子那两下子,还真不是存心想在她面前卖弄,就是单纯的习惯性动作,我平时也是这么拿凳子的…… 不过,这贺仙姑还是挺能沉住气的,她只是表现出一刹那的惊讶后,随后便恢复了她之前的表情:“哼……难怪你这屋里连个香案都没有,原来是个练武的……” 我没明白,练武跟香案有啥关系? 还没等我弄明白她这话里是啥意思,便又听她说道:“哼……我看你这身手不错,想必是童子功出身吧?是不是练武这一行,如今这年月讨不到饭吃,所以你就打起我玄门这口饭的主意了?小姑娘不妨实话告诉你,玄门这口饭可不是你翻两个跟头,踢两下腿就能吃的了的。别以为你看了两本《易经》《周易》,就能给人算卦啦……” “啊?……”她这合着是把我当成骗子啦?她该不会以为我以前是那种街头卖艺的,搞杂耍的吧?我……我很像个骗子吗?是不是我今天的这身装扮有问题啊?难道我这妆面没画好?给人一种奸诈的感觉啦? 我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自己几眼。 那个自称是贺仙姑的女人,站起身背着手在我面前来回走了两步,语气中满是长辈教育晚辈的意味:“我说你咋啥都不供呢,假的就是假的,想必你是心虚不敢供奉吧!是不是怕这漫天神佛知道你是骗人的,让你往后遭点报应啥的?” 她转身看向我:“我可告诉你,这碗饭可不是你们这种跑江湖卖艺的人能吃的……” 见我不搭茬,她便以为我是默认了她的说辞,于是她的表情便显得更加神气了:“小姑娘,可不是我吓唬你,我们这碗饭可不是你们这种跑江湖卖艺的人能吃的!” “哎呀,本来我今天来是想好好给你上一课的,没成想,你居然是个小黄毛丫头片子…… 我今天要真教育了你,传出去,我贺仙姑脸上也没光。罢啦,听我一句劝,既然你这店已经开了,那你往后就老老实实在这卖烧纸得了。如果有人找你驱邪看事,你就说你整不了,然后把人介绍到我那儿去,记住啦吗?” 第638章 你娘的跟我说人话!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冷笑:“呵呵呵,婶子,就怕是我要真把我的生意介绍给了你,你却接不住!” “呦呵,口气还不小!你也不出门打听打听,我贺仙姑出马这么多年,哪有我看不了的事?” “婶子,你这今天来我这盘道,出门前没给你家老仙上个香吗?你就没发现,你家老仙连我这屋都不敢进?” 贺仙姑一立眼,嘴巴差点撇到耳朵根后面:“开什么玩笑,这一片都是我的地盘,哪有我家仙家不敢去的地?” “小丫头,你也不用心里不好受,不妨实话和你说,咱这一片,不管谁家给人看事,那都是得每个月去我家堂上,拜一拜我家老仙的。如果我家老仙不同意,她们保证往后没有生意,就算有香客送上门,找他们看事,咱家老仙不同意他们也是看不了的。” “呵呵呵,每个月都得去拜一拜你家老仙?说白啦,就是每个月都得给你家老仙上一次供呗?” 那女人大腹便便的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你要是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我家老仙慈悲,愿意赏诸位同行一碗饭吃,已经是你们的造化啦。” 我冷笑:“你说的同行,想必也都是身后带缘分的出马仙吧?” 她摆摆手:“唉,不不不,也有你这种卖纸扎、佛教用品的去我那儿求财。” 她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随后一脸得意的继续对我说:“哎呀,你也是知道的,毕竟卖纸活的是吃阴间饭的,如果没个有本事的仙家帮着在阴间讨到这晚饭,那他的生意肯定也不会好的。就好比是你,你看你这店面这么大,我来你这坐了这么久啦,却连一个顾客都没有,你还不明白是啥原因吗?” “哈哈哈……婶子,我承认,能开殡葬用品店的的确得是能吃得了阴间这碗饭的人才能开。但,婶子这么轻易下定论,说我吃不了这碗饭,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些?” 说着,我在吧台拿出一盒昨天招待宾客剩下的烟,并递给了她:“婶子,要不您抽根烟,把你这身后仙家叫来,让他好好帮你看看,看看这碗饭我到底能不能吃!” 我把那盒烟往她面前一拍,转身又走到大门口,把我师父昨天亲手给我贴在门框上的一道黄符纸摘了下来。 师父之所以会帮我贴这道符纸,本来是想帮我挡一挡,我这店附近的孤魂野鬼别来店里捣乱。 因为我这店紧邻着古寺,寺庙周边孤魂野鬼也是最多的,这些玩意儿都是奔着寺里香火去的,保不齐路过我店时就惦记上里头的冥币。 为了挡这些没必要的麻烦,师父才在门框上给我贴了这道符纸。 这道驱邪符如果不摘,想必这贺仙姑身后的仙家也是没办法进来的。 原本打算,我这符纸一摘,贺仙姑再抽上两口烟,她家身后的老仙很快就能来。 等她这身后仙家来啦,我也没必要把黄家兵马请来,如果是道行高深的仙家,想必也是个讲理的,到时候我和他讲理。 再问问仙家刚才贺仙姑说的那些什么拜山头,每个月都得去她堂口上供那些事,到底是贺仙姑自己的行为,还是他们仙家的意思。 如果是一些道行浅薄的小仙家,那我就更没必要请黄家仙啦,毕竟我和普通的出马弟马不同,自身也是带着道行的,收拾他们我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曾想,贺仙姑把三根烟都抽完啦,可她这身后的仙家却一个都没来,急的她是顺脑瓜子淌汗…… 我趴在吧台上,手拄着下巴看着她,见她急的烟头都被她吸得直冒火星子,可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看来她这身后的仙家这是不敢来啦…… 贺仙姑连续抽了三根烟之后,又在烟盒里抽出了第四根烟。 我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好心提醒了她一句:“婶子,我估计你家老仙八成是不会来啦,要不您还是回家给您家老仙上个香吧……” 那女人眉毛一立,一本正经的说道:“叫我贺仙姑!哼……谁说咱家老仙没来,他们这会就在我身上呢!” 我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她,哪有什么仙家啊,明明就她自己坐在那啊。 “婶子,你是不是烟抽多了,抽飘啦啊?你身上也没来仙家啊!” 她一立眉:“哼,小毛丫头,你肉眼凡胎的能看见什么!我说我仙家来啦,就是来啦!我自己的仙家我来没来,我还能不知道吗?” 说着,她还假模假式的打了两个空嗝,然后闭着眼睛打了两个哆嗦。随后就见她在那跟犯羊癫疯了似的,一手掐着个烟,闭着个眼睛,在那摇起了头…… 一边摇,她还一边贼有节奏的抖着腿,嘴里面一个劲的嘟囔人类根本听不懂的仙语,说的那玩意还挺有节奏,仔细听还贼押韵。 整的那死出就跟个说唱歌手附了她的身,在她身上一边练说唱,一边在那摇头似的。 当时就给我看懵逼了,咋的,这仙家还有副业?没事还在大迪吧里面干领舞? 我嘴角抽搐,见她把头发上那些原本梳得油光水滑的头发,这会都给摇的披散开啦,我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这老娘们本来就中年脱发,她这一摇,那头发跟个蒲公英似的到处乱飞,别提给我膈应成啥样啦。 我真怕她再这么摇一会,等出去时就成尼姑了,再说这头发甩的我店里到处都是,我一会收拾也不好收拾啊! 我实在忍不了啦,瞅她这架势,今天不跟我分出个高低,于是我便也不打算再对她客气啦! 于是我上前,并一把按住了她摇的跟个波浪鼓似的脑袋:“喂!我说你别摇啦!你掉毛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你这头皮屑和头发飞的我店里到处都是,你让我回头咋收拾啊!真不讲卫生!” 这女人一愣,缓过神来,整的那死出就跟疯狗上身了似的,冲着我龇牙咧嘴的,一个劲对着我吼着仙语:“阿憨少!呼吁但!困毛恰!” 我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上去“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子! “困你奶个毛恰!他妈的你给我说人话!真正的仙家修炼,都是奔着人形去的!你倒好,放着人道不走,偏往畜牲道上修!会他妈的摇个头就跟我在这装身后有仙家,你这仙家在哪啊?你让它出来啊!” 第640章 论仙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贺仙姑明显被我这两巴掌扇蒙了,估计她干这行这么多年,打死也没想到有一天找人斗法能招来毒打。 这女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一骨碌站起来抡起胳膊,照着我脸就来了套王八拳,一边抡还一边嗷嗷地冲我狗叫:“胡次曼!各欣路,库凡路!” 我弯腰闪躲,随后蹲地使出扫堂腿,“啪嗒”一声把她撩倒在地。紧接着撩起裙摆顺势骑到她身上:“狗东西,听不懂人话是吧?我让你说人话!说不说!说不说!”话音未落,我又照着她脸“啪啪啪”连扇几个巴掌。 其实仙家上弟马身说仙语,正常出现在弟马没出堂前或刚出堂时。 仙家这么做,是想让弟马发现自己的存在,好顺利出堂口。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出马弟子看事时忍不住说几句仙语—— 这种情况,一般是仙家在地府或上方帮香客查事、与其他仙家沟通时,弟马被仙家捆开窍门,不自觉跟着嘟囔。 也有话唠仙家,看运势时边嘟囔边给香客翻译,这类仙家道行通常不深,因为他们暂时没完全掌握人语,需组织下语言后再转述。 但除了这些情况,现在大部分出马弟子说仙语,纯粹是看过别人说或自家仙家说过,就故意滴里咕噜装模作样。说白了就是装逼心作祟、心魔缠身。这种人不懂修心,就算有仙家跟着也长不了——正经仙家怕背负业力,毕竟它们从畜生道苦修出来,知道三恶道的苦,绝不会因弟子作妖而堕落。正经仙家一走,弟马窍门又被踩开过,接下来跟着的多半是怨亲债主。若这人没智慧、不懂积福,那下场就等着瞧吧…… 我三十岁刚出头的那会,小学的一个女同学找到我。她当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说自己在家做家务时经常突然说仙语,让我帮她看看是不是带出马缘分。 我让身后的仙家帮她查了,发现她并不带缘分。咱家老仙让我问她,是不是最近经常听一些灵异故事,并且还因为经常一个人在家带娃的原因很少与人接触。 其实老仙当初还让我问她,是不是最近生活压力大,家里钱不够用,想赚钱补贴家用。 但我觉着,这话要是问个陌生人还行,问小学同学好像不太好。毕竟谁还不要个面子啊。 她说的确是这样的,她说她家老二还是个吃奶的孩子,她在家天天带孩子,觉得无聊就总爱听点什么出马仙之类的故事,听着听着,她就会说仙语了。说着,她还跟我展示了一下。 咱家老仙当即就说,她没说实话。说她这是心魔作祟,看了几个仙家上身说仙语的短视频,她就跟人学人也说仙语,发现自己说的跟人家说的有点像,就觉着自己身后也有仙家,其实她期盼自己也能有堂口,这样在家烧个香就能赚钱贴补家用。 当然,为了顾及她的面子,我并没有说那么直白,只告诉她不带缘分后,她就走了。 后来董大明跟我说,说我们那位女同学最后还是出马了,出马后她也帮人算不了事,就是靠着自己学来的一点常识帮人破破事儿啥的。 比如谁身体不好,找到她,她就让人烧个替身; 谁撞邪了,她就写个裱文,然后列个单子让人照着她写的这些给撞客烧纸; 如果烧纸还送不走,就说人家也是出马堂口缘分,然后管人要一笔钱,她帮人立个堂口。 当然,她这些徒弟出马后也是看不了事的,于是她就手写了一份出马指南的东西,其实里面的内容都是东拼西凑在网上查来的。 然后让她的徒弟们遇到了什么样的香客,怎么去处理,都写的明明白白的。 其实这就是末法时期的乱象,我敢保证我说的这些,保不齐就有几个现在正在看我小说的人也是这样的。 这些盼着自己带缘分的人看到这,肯定会忍不住问我:“那你说,什么样的人是真正带出马缘分的?” 咱就不说别的,就说一点你们能不能做到。 抛开阴阳眼、阴阳耳咱不谈,就说最低级的和老仙心领感应。你们是否能做到,这香客还没等找到你们那,你就能知道今天会有个什么样的香客要找你们办什么样的事? 再则,香客找到你们了,你们不用那些在书上学来的,网上学来的,或者是什么周易补习班这个班那个班里学来的测八卦、看运势的方法,就能说出来这人过去经历过什么? 往后会经历什么咱不给人算,因为谁也算不准以后的事,因为人的命运是会根据自身的功德变化的,所以咱不给人算以后。 就算是要算,也是根据他之前的品行推算他将来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对吧? 但他之前的事,你能不能做到闭上眼睛老仙给你传念儿,让你看的清清楚楚? 有人说,“我还没出堂子,所以我看不了,等我出了堂子我就能看了。”但我告诉你,真正带缘分的,即便你出堂前看不了太多,第六感感应也是有的。 有些人,一听别人告诉他,“等你出了堂子你就会给人看事了。”那都老兴奋了,先不说这些人盼着出堂给人看事能赚多少钱,就光一寻思自己出堂后,能与众不同,能与仙家沟通,成为个半仙,就老兴奋了! 这其实就是一种猎奇心理,等堂子真往那一立,发现自己看不了事,但还拉不下脸承认自己没那缘分,毕竟这么多钱都花出去了,咋整! 硬着头皮也得把这事干成了啊!于是,他们生怕别人说他们身上没缘分,便开始有事没事说仙语,动不动就在地上滚两圈装畜生。 总之,整的那出就越来越不像人。 不过,你也别以为这些人堂子上供的是个空堂单,堂子上啥都没有。 他们的堂子上其实还是有东西的,他们供奉的基本都是自己的怨亲债主。 这些怨亲债主,一看自己的仇人一天天的越来越不像人,慢慢往畜生道里堕,那都老开心了! 我也不知道我絮絮叨叨说这些,能不能惊醒几个自认为自己带缘分的人,如果你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出马缘分怎么办,我劝你就在等等。 然后多念念经文回向,念经可以开自慧,一个人自慧开了,自然能分辨出对错。 如果你只是迷恋修行,想探索这片未知的领域,那你也没必要硬攀出马这个缘分。 立于业余时间,修炼自己的内心,一旦你内心归于平静,由外向内延伸后,你会发现,你自身第六感和感化周围磁场的能力就会超强。 咱自身修炼出来的本领好不好,为啥要靠仙家啊!那些能力都是仙家的,又不是你的。 仙家一走,你啥也不是,又啥意思?你说对不对。 第641章 斗法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记得有个香客,那会也因为同样的事情找到我,想让我帮她看看她身上带的是不是出马缘份。 结果老仙一查,她身上的确是有仙家跟着的,但这仙家却是她的护法仙家,并不是出马缘分。 因为这香客那会经常念《地藏经》—— 《地藏菩萨本愿经》第十三品中,原文记载佛对虚空藏菩萨的一段对话,前文虚空藏菩萨问佛,念地藏经有啥好处。 然后佛告诉虚空藏菩萨说: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见地藏形像,及闻此经,乃至读诵,以香华饮食、衣服珍宝布施供养,赞叹瞻礼,得二十八种利益:而第一种就是能得到天龙鬼神的护念。 就是说你开始认真修行地藏法门后,就会有护法跟着你保护你,加上她那会经常念经,可能自身就修出了点小神通,能感觉到这些护法,甚至能和他们沟通,但她又没修出太多的智慧,分不清这是怎么回事,误认为自己快出马了,这才找到了我。 但当我告诉她前因后果之后,她并不是很信我,并且每天都来我店里求我,想让我当她的领堂师,让我帮她出马。 我不答应,她就天天跟我说仙语,还是往那一坐说起来没完的那种。 后来把我说的烦了,我就怼了她一句:“你天天滴里嘟噜的说仙语,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到底是你身上的护法仙在和我说话?还是你身后的仙家在和我身后的仙家说话?如果是在跟我说话,那你就让你身上的仙家跟我说人话!毕竟我是人,听不懂你说的那些玩意。我家老仙也不是你身上护法仙家的翻译,你在我这一嘟囔就嘟囔一大天,难道咱家老仙没事干?就给你家护法当翻译玩?” “如果是跟我身后仙家沟通,那就让你身上的护法自己去跟我家老仙沟通去,既然说仙语不想让我听明白,那也没必要在我面前说!” 我之所以会对她那么不客气地说话,是我觉得,这人因为猎奇心的作祟,已经有些走火入魔了。 哪有仙家天天啥也不干,成天在你身上捆着的啊!老仙捆窍是很累的,一般就算有仙家跟着弟子,也就是往弟马身上一待,很少捆窍,就像黄小成在我肩膀上,我会觉得肩膀沉。但绝对不会捆我嘴窍一捆捆一大天,不停在那嘟嘟囔囔说仙语。 你可能看到这,会问,她不是经常念地藏经吗,怎么还会出心魔。 心魔这东西,你越是修炼的人就越容易出,一旦你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心魔就会立马现前来干扰你。 但这里要注意的是,她因为念经的功德的确是有护法护佑她的,但这些护法也并没有上她的身,去捆她的窍。 她之所以会出心魔,也是因为她念经一开始初心就不单纯,听人说念地藏经会得神通利益,这才念的此经,那她能不出心魔吗? …… 当然,话再说回来,贺仙姑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与刚才我说的那些情况有些不同的。 我能感觉到,贺仙姑身后还是真有仙家的,只不过,她的仙家没来。或者说它们是不敢来。 都说仙家是护着弟马的,这话不假,但也得看这弟马的品性值不值得仙家护佑。 就她这样的,都在这片立上棍了,那人品自然是不必说的。 这老仙肯定也是她家祖上的老香根,想必是得过她家的恩惠,成愿保她家多少年,等时间一到,等它们一走,这贺仙姑活着时候就得跟在地狱里受刑罚似的,招到报应。 那贺仙姑被我骑在身下,也不含糊,依旧抡着王八拳往我脸上招呼。 我把脖子往后一挺,她根本就够不到我。 反倒是我的巴掌一下又一下全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不过,这会她倒也不跟我装犊子说仙语了,反倒是生怕我听不懂似的,冲着我一个劲重复着叫嚣道:“有能耐咱俩就斗法,你拿武力压制我算什么本事!” 见她依旧不服,我便一把死死攥住了她两只手腕。 “想跟我斗法是吧?也不是不行,你家老仙不敢来,那我就亲自请它们过来,就怕你到时候更丢人!” 我吹了吹落在脸上的头发,随后又接着问她:“说吧,你想怎么跟我斗法?” 她说:“咱俩比喝酒,看谁喝得多还不醉,就说明这人才是真正有道行!” 我看了一眼吧台上那大袋子的牛栏山,这才明白这娘们为啥拎了这么多白酒来:“哼?你指的是这个?” 我指着那一袋子的牛栏山问她。 她语气坚定:“当然!你就说你敢不敢?如果不敢,那就说明你没道行!只是个会点拳脚的小黄毛丫头!往后在这片你不光得听我的,还得把你家门上写的能给人看事、看风水、驱邪的幌子拿掉!怎么样,你就说你敢不敢!” 我冷笑:“好,可以!如果我输了,我立马关门往后不干这一行了。不过要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贺仙姑如果真没点本事,怎么可能在咱这一片当上头子,这一片的同行又怎么可能会听我摆弄!实话告诉你,我的地位那都是我与人斗法得来的!我出马这么多年,与人斗法就从来没输过!” “口气还不小,你说那么多都没用,我就问你,如果你输了又当如何?” “如果我输了,我就收了我的香炉碗,往后再不涉及这一行当!” 我再次冷笑:“口说无凭,既然你人脉这么广,不如就把这一片的同行都叫来,让他们也当个见证。” “没问题!”她爽快答应。 贺仙姑披头散发爬起来之后,便气喘吁吁的整理了下她的头发,随后又掏出手机挨个给附近的同行们打了过去。 “喂,老杜,你这会在家吗?……你知道咱们这昨天新开的那家莲易阁吗?……我现在就在这呢,你赶紧通知你家附近店铺的那两家老板,让他们都往这来,莲易阁的老板不服我,非要跟我碰一下,你们都来也好当个见证!” 我皱眉看着她,故意提高了音量:“唉唉唉!你可别乱说话!明明是你要找我盘道,怎么被你说的好像是我故意撅棍似的!” 也不知道我这话,对面叫老杜的那个同行听没听见,反正这贺仙姑撂下电话之后,又紧接着连拨了好几个电话,这才气喘吁吁一屁股又坐回了凳子上。 当然趁着她打电话的工夫,我也没闲着。 我转身从柜底摸出个锃亮的新香炉,往里头撒了把干燥的香砂后,又从货架抽出一盒未拆封的上好的檀香。捏出三根香后点燃,并对着门口方向虚虚拜了三下,开始恭请起黄家仙…… 本来,我是不想麻烦老仙的,但这贺仙姑点名要和我拼酒,这喝酒可不是我的强项,所以这才迫不得已想请仙家来。 第642章 领兵王列阵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这香点了没一会的功夫,黄天雷与黄天虎两位领兵王,已携一众仙家列阵于我的店门前。 只见他们铁骨般的臂膀钳制着一位身披月白缎袍的老者,那老者银须垂胸,锦袍上的云纹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却因双臂反剪而显出几分狼狈。 更令人屏息的是,他们身后的仙家队伍两两成伍,每组仙家皆以玄铁链索缚住另一位仙者——那些仙者有的青面獠牙却被金钵罩顶,有的手持拂尘却腕间绕着朱红色的捆仙绳,各色灵光在锁链交缠处明灭不定,竟似一场仙门的肃查…… 我见状慌忙整衣,并对着门连拜三礼,指尖拂过案头缭绕的青烟时,已在心底默默恭请起诸位仙家:"孟瑶恭迎诸位老仙驾临寒舍,此番劳烦仙班落马靴坡,有失远迎,还望诸位老仙海涵……" 我这套客气话还没等说完,只见为首的黄天雷瞪着双铜铃似的眼睛,冲我拱了拱手:"弟马无需多礼!" 他扬手一指身边双臂被绑的老者,粗声言道:"这位是这婆娘家里堂口的掌堂教主,名唤胡云龙。不瞒你说,我等还没动身往你这来,这胡云龙就带着他堂口一众仙家,主动去我们堂口负荆请罪了!天佑老仙说了,如何处置他们,弟马只凭你一句话!" 胡云龙一听这话,立马瑟缩了一下,并对着我连连鞠躬:"唉……圣女赎罪!这些事与我这身后一众仙家无关!如若论错,错就错在他们跟错了堂口,才会无辜受此牵连!修行本就不易,愿圣女看在佛祖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吧!要打要罚就罚我一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那打电话摇人的贺仙姑,见她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们这一边,这才确定,此人不具有神通,这仙家不在,她就只是个凡人。 于是,我又转头看向胡云龙,并在心底问他:"老仙,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需如实回答,不可欺瞒我等。" 他连连点头:"圣女请问,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点点头:"好,那我且问你,这贺仙姑每次找人盘道,你们可都有在身后帮过她?" 那老者摇摇头,满脸无奈:"她哪里是盘道啊?纯粹是找人拼酒!真正盘道分文盘和武盘。文盘不过是向对方亮明身份,证明自己不是野路子就算完。可武盘就不一样了:两家盘道的仙家附体后,要上刀山、走火海,厉害的甚至在火海里撒玻璃碴子,谁家老仙道行浅,弟马就得跟着受伤。再就是斗法,俩堂口的仙家拼仙法,呼风唤雨、惊雷炸响,这才是真格的盘道!" 那老者突然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家弟马早年听她父亲讲过盘道的规矩,就一直记在心里,渐渐生出了跟人盘道、想在这片儿立威的念头。起初她也试过正规的盘道法子,可我们看她心术不正,根本不肯护着她。她见老法子行不通,才琢磨出跟人拼酒这种歪招。" "我家这后生弟马,生来就有些与人不同,她的酒量特别好,属干喝不醉的那种。再加上她的报马本就是贪酒的,见她与人拼酒便忍不住上她的身偷喝几杯,这才让她误以为,我们这些仙家是想让她与人斗法拼酒。 其实这么多年,她在这片地界作威作福,早就引起了城隍土地的注意,我们也没少帮她收拾烂摊子,但好在被她欺压的那些堂口,都是些道行尚浅的小仙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的,便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但其实老夫我心里清楚,任由她这么下去,我们早晚会因此受到牵连的。本来老夫原打算,等到过了今年九月初九,老夫就跟上方请旨,遣散了老夫的这个堂口。从此以后老夫便带众仙家落马归山,好生修炼,从此不再过问这凡尘世事, 谁承想,她这闯大祸的,却有眼无珠,冲撞了圣女您!都是老夫我管教无方,还请圣女赎罪!" 瞧着老者生得一副良善之相,眉目温润,虽身陷囹圄仍神色坦荡,说起话来字字恳切,我便不忍心再苛责于他。 "你们仙家修行本就不易,跟对弟马累功济世,跟错弟马,虚度光阴,这样心术不正的弟马,你们也无需再念旧情,护佑于她。不如你们就自己扣了这香炉碗,从此以后落马归山。如若他日,你们寻了个心性好的弟马,再重新出堂积累功德也不迟。至于你们遣散堂口的批文,老仙也无需忧心,我会请我堂通天教主教主帮你请旨,暂撤你的堂口。" 那老者微微一怔,苍髯下的喉头几不可察地滚动数下,随即便红了眼眶。 他垂首躬身时,月白缎袍的袍角沉沉垂落,褶皱间似凝着千钧谢意。"承蒙圣女开恩成全,老夫……" 老者哽咽,肩膀却压制不住地在抽动…… 恰在此时,他身后列阵的仙家齐齐振袖,玄铁链索相撞迸出清越金鸣。 青面獠牙者收了戾气,持拂尘者敛了仙光,竟在同一刻按剑躬身——月白、朱红、青碧各色仙袍如浪翻卷,锁链交错处灵光齐齐向我一倾,恰似万木朝宗般庄肃。 他们之所以对我感恩戴德,绝非仅因我愿对他们网开一面。 须知仙家立堂殊为不易,除需打通各路关系、申领批文令牌令旗外,还需承接上方或下方差事。所办差事是否完结、成效如何,皆需经城隍土地及诸方仙职部门核验,核验通过方得钤印认可。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此语并非指仙家贪恋凡间香火不愿离去,实乃因部分堂口想撤堂却难办手续。以贺仙姑堂口为例,其人行事霸道,必是常违差事,且早被城隍土地记档在案。 此番弟马招惹祸端,仙家若欲撤堂,必遭相关部门彻查。即便最终证得仙家无过,可手续办妥后,他日再想出马立堂亦无可能。 所以,胡云龙老仙才会说出那句"往后不问世事",其实,并非是他不愿再另寻弟马立堂,实乃上方已无复批之可能。 这么一来,他一听我说,我要请我家通天教黄天清帮着请旨,往后还能有出马立堂的机会,能不激动吗? 毕竟这不是单纯放他们走,是给他们修行路上留了个"活口"——只有正经请旨撤了堂口,且无违碍记录,他日寻得善缘弟马时,才能再重新出堂积功德,这于修行仙家而言,恰是断而复续的生机所在。 第643章 我很像杂技演员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状,我便让众仙家解了这些仙家身上的束缚,并对他们说道:“你们且都散去吧,记着走之前把你们的香炉碗扣上!” 我的一众仙家见我发话,立马解了贺仙姑堂口仙家身上的束缚。 胡天龙活动了下手腕后,再次对我施礼:“多谢仙姑成全,老夫我这就率领我堂上仙家回去炸了我这香炉碗!” 话音未落,他一挥手,一众仙家立即消失在我眼前,空留我堂上的一众仙家留在原地。 我本想出言制止:“唉,你也不用炸了香炉碗吧!”可还没等这话在心底说出口,这群老仙早就头也不回的走啦。 而我的店里此时,也早已来了几位同行。 这些同行进门时,我正在用心念与一众仙家对话,故而我也并未与他们打招呼。 不过,我刚才还是留意过这些人的——他们当中,其中有一部分人,身上的确跟着仙家一起来的,且这几人的仙家也早就提醒了他们,贺仙姑堂口已被我拿了。 只不过,这几人知道要变天了,却并未出言提醒贺仙姑。 他们只是不声不响的站在角落里,相互递了个眼神,便都心照不宣的一言不发,只等着看好戏。 反倒是一些不明真相的愣头青,还在说着阿谀奉承的话,笑我小小年纪口出狂言,等会儿要让贺仙姑好好给我上上课之类的话。 正巧,这时候董大明也在银行办完业务赶了回来。 离老远,还没等他进门,便看见我这店门里就堆了一群人。他还以为是这些人都是顾客呢,可把他高兴坏啦,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进店里。 “呦,瑶啊,你行啊!我离开这会功夫,店里就来了这么多人啊!嘿嘿嘿,看来你说的对,做买卖不能着急,你看这生意这不就来啦吗!” 说着,他搓了搓冻的有些发红的手,便十分热情的上前与这些人打起了招呼:“几位想选点什么,咱家新店开张,全店纸扎用品和佛教用品都打八折!消费满100元,我们还额外送开光手环一条,招财保平安很灵验的!几位,看好啥了慢慢选啊!” “哼!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 贺仙姑冷哼道。 董大明一愣:“不买东西?哦……我明白了,你们家里是有人往生了,你们来我们店里定殡葬一条龙来了对不对!” 他这话刚一出口,就看贺仙姑,与那几个同行,那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们一个个跟吃了屎一样,气鼓鼓的看着董大明,那眼神恨不得把董大明给吃了。 但你再转头看董大明,这货根本没看明白他们的表情,他还以为,是他们家里死了人心情不好,所以脸才会这么黑呢。 这货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还在那自顾自的做起了推销。 “几位,不瞒几位说,我们家的殡葬一条龙那是相当专业的。闫鬼道的名号,想必你们都听说过吧?他的大徒弟,闫卓,那可是殡葬业里的这个!”说着他,他举起一根大拇指。随后,他又继续说道:“在我们家定殡葬服务,那可是由闫鬼道的大徒弟亲自主持的,绝对能把你们家亡人,一路舒舒服服送上西天,保你们满意。” 还不错,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人还是有听说过我师父的名声的。 这些人一听董大明提到了闫鬼道,立马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之后,便有人忍不住,沉声问董大明。 “闫鬼道?你说的可是虎跃镇的闫大师?” 董大明,一看把我师父的名号搬出来果然好使,便满脸得意的把脖子一仰,并回了那人一句:“正是!” 谁成想,那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子吹牛皮,你也不打个草稿!闫大师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他的大徒弟,你们两个毛头小孩,怎么可能会请到他的大徒弟来给你们合作,来帮你们主持丧葬业务?人家自己的生意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理你们啊!” 他这话一出,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跟着大笑。 “哈哈哈……就是!现在这后生真是没法看,那说话嘴都没个把门的,什么牛皮都敢吹!” “是啊!我说贺仙姑,像他们这样的,你可得好好惩治下他们!实在不行,你就把他们赶出去得了!别回头,再让这样的人坏了我们这的名声!” 她这话一出,贺仙姑却显得很受用,她极为神气地点了点头,冲众人拱了拱手:“诸位放心!我贺仙姑向大家保证,只要有我在永乐路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们这种牛鬼蛇神,在此地招摇过市!” “说的好!”几声稀稀落落的巴掌声突然响了起来。 董大明一脸懵,看了看他们,又转头看了看我。 随后,他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问了我一句:“瑶啊,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我咋瞅他们不像正常顾客呢?” 我撇了撇嘴,并对他解释道:“这些人,不是顾客。他们是来找我盘道的!” “盘道?”董大明显得有点懵,显然没明白这盘道是啥意思。 我冲着他点了点头:“嗯,不错,就是盘道!他们觉得我花架子,在这糊弄事呢,所以想找我盘盘道,给我点教训……” 我话还没说完,董大明眼珠子一立,并狠狠的拍了下我身前的吧台:“这他娘的不就是来砸场子的吗!” “好哇,你们几个臭不要脸的!趁我不在家就过来欺负我家瑶瑶是不是!我看是给你们脸啦!你们几个都给我赶紧滚出去!信不信滚慢点,我打折你们的腿!” 董大明边骂着,一脚踹下店门口的一个拖布头,把拖布把子握在手里就要往他们身上抡。 贺仙姑一边身子往后退,一边指着董大明跟他身边那几人喊着:“看我跟你们说啥来的,他们以前肯定就是练杂耍的!看!耍上棒子了吧!” 那几人一边往后躲,还跟着点头:“贺仙姑你说的还真是!我看这小子少说得有十年功底!” 一个老头躲在最后面,露出半个脑袋:“童子功有个屁用啊!最后还不是跑我们这行当里和我们抢饭吃!” 董大明气愣了,估计他那会脑瓜子里的发条都卡住了。这些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的到底是什么啊?他咋就听不懂呢! 不过闹不明白也不要紧,反正他只要把这些人都打出去就对了。 晃过神来的他,再次高举木棍并破口大骂道:“老子让你们滚!都他娘的给我滚!” 见状,我赶紧一把拦住了他:“大明,你别冲动!有什么可生气的,反正我们今天也没生意可做,既然他们想跟我盘道,那我就跟他们好好盘盘道!闲着也是闲着,正好帮上面清理清理这玄门里的渣子!” 第644章 黄天虎这下可高兴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把手里的棒子往身后一扔,随后又冷哼了一声:“哼,也好!既然这些人吃饱了撑的跑这来找盘,那三弟你就好好盘盘他们!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 “哼,口气还不小!既然你们死不悔改,那我贺仙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行啦!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成!”我应了一声,转身便从吧台里面往外走。 这时,贺仙姑身边的一个矮个子男人,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忍不住突然提醒了她一句:“唉,贺仙姑,我好像记得那闫大师好像是有个女徒弟,年岁好像和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差不多。她既然说,闫大师的大徒弟和她有往来,那能不能眼前这人便是闫大师的小徒弟啊?” 贺仙姑满脸不屑:“什么闫大师,老娘没听说过!就算她真是那老东西的小徒弟又如何!把老娘惹急眼啦,我让我家老仙连那老东西一起收拾。” “话不是这么说的啊,那闫大师可不是一般人,他的道行,绝非我等能与之抗衡的啊,而且年前还专门报道过他那小徒弟。说她是玄门后起之秀……” 一个女人也忍不住应声道:“对对对,不过他那小徒弟不是和卓远集团的老板订婚了吗?叫什么白……白泽?” 躲在最后面的老头一撇嘴:“你们可拉到吧!那白家可老有钱啦!眼前的这位要真是白家的儿媳妇,怎么可能跑咱们这来开店,和我们抢生意呢?那老白家随便给她三瓜两枣的零花钱,估计都能买下我们这的整条街店铺啦!那么有钱还用抛头露面的出来干买卖?你们想什么呢?” “就是就是!”其余人附和。 我被他们吵得有些头疼,便没了什么耐心:“我说,你们还有完没完!到底还比不比啦?要是不比啦你们就赶紧各回各家,别在我面店里聚着耽误我做生意。” 贺仙姑冷哼:“比比比,怎么就不比啦!那我可要开始请神儿啦!” 说着,贺仙姑便点起一根烟。 与此同时,列阵在我店门口的一众仙家也都开始跃跃欲试。 他们一个个高举着手里的武器,冲着我喊着:“弟马,让我来给那婆娘一点教训如何” “弟马让我来!” “弟马还是让我来吧!” 黄天虎大手一挥,并对着众仙家拱了拱手:“唉,诸位仙家不必再争啦,这婆娘身上又没真本事,就算打赢了她也不光彩!” 说着,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 “诸位现在也都知道,前阵子我因醉酒无意惹恼了三太爷,太爷一气之下便禁了我的酒。 嘿嘿嘿……不瞒诸位仙家,我这已有百日滴酒未进啦,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闹得欢啦!不如在座诸位行行好,让我借着差事也好解解这馋酒的毛病如何啊?” 说着,他一脸讨好的对着身后众仙家拱了拱手。 这些仙家见自家的领兵王,这么低三下四的求着大家,就只是为了能痛痛快快的喝一顿酒而已,不免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天虎老仙,你且放心,今日这差事我们没人跟你争,你便放心的喝你的酒便是。” “是啊是啊!天虎老仙,你就放心大胆的喝吧,我等绝对会在三太爷面前替你保密,绝不会告发你的!” 黄天虎一听这话,别提多高兴啦!那兴奋的就跟个孩子似的!他立马对着一众仙家行礼:“哎呦,多谢诸位同僚成全!我天虎再次感谢诸位啦!多谢多谢!” …… 他们又相互寒暄了两句之后,黄天虎便对着我又拱了拱手:“那,弟马本仙这便要附体捆窍了……” 我朝着他点点头,并在心里暗道:“好,我准备好啦!” 黄天虎原地摇身一变,化作一股清风直扑我的面门。 领兵王,必定是武将出身啊,他这一上身,我除了能感觉到黄家特有的热气席卷我的全身之外,更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遍四肢百骸。丹田处似有烈火翻腾。两个肺子一直就跟被充满了气一样,不自觉地把胸脯挺得高高的,并把两个膀子也架了起来。 董大明一看我这架势,顿时猜到了大概,他慌忙从吧台抽屉里翻出一瓶我之前给他的符水。并闭上眼睛往自己眼皮上擦了两下。 等他再睁眼,看清店内外的情形时,忍不住吓得他爆了句粗口:“我草!” “嗯?”我忍不住回头,瞪了他一眼。不对,应该说是,我身上的黄天虎回头瞪了他一眼。 当他视线瞟见门外的一众仙家,也都齐刷刷的瞪着他时,他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并慢慢的蹲到了吧台底下…… 等黄天虎在我身上落马坐稳之后,便见我粗着嗓子一指贺仙姑说道:“你的仙家不回来啦,你若现在认怂便可少吃点苦头,如何?” 贺仙姑一梗脖:“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放粗了嗓子说话,我就会信你这身后是真有仙家的,实话告诉你,我可是有阴阳眼的!你根本骗不了我!” 我冷笑:“哈哈哈,我还真怕你认怂,本仙我便没酒喝啦,来吧,多说无益!老仙我就给打个样,先干为敬!” 说罢,我抄起桌子上的一瓶白酒,一把拔掉那盖帽,举起瓶子就往嘴里灌。 一大瓶的白酒,咕咚咕咚冒了两个大泡,一下便见了底。直接把在场的几个同行都看傻眼了。 第645章 不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将空酒瓶重重砸在店门口的地面上,瓶子瞬间裂成四分五裂的碎玻璃碴,溅了满地都是。 随后,我冲着贺仙姑仰了仰下巴:“该你啦!” 那贺仙姑白了我一眼,也不含糊,也抄起了一瓶白酒,扭开瓶盖后抬手就往嘴里灌。但很明显,她喝酒的速度,比起我慢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黄天虎显然有些等得不耐烦啦,他可有些日子没喝到酒啦,嘴急得很,他哪里有耐心在这等贺仙姑在这慢慢喝…… 于是,当贺仙姑这酒刚喝到一半时,就见我随手又拿起一瓶白酒,瓶盖一拔,又咕咚咕咚地往嘴里倒。 就这样,这贺仙姑一瓶白酒还没下肚呢,我已经咕咚咕咚喝下去三瓶啦。 这一瓶白酒可就是一斤装的,三瓶白酒可就是三斤。 贺仙姑一共就带来六瓶白酒,眨眼的功夫我已经喝下去一半了,剩下的那两瓶是要给贺仙姑留着的,所以这会我还不能动。 没办法,我只能看着余下的那两瓶白酒,咽了咽口水。 贺仙姑明显慌了神,她这会一瓶白酒还没喝完,就瞅见我三瓶白酒早就下了肚,不免紧张得顺脸开始淌汗…… 看热闹的同行们早就惊得瞪大了眼。有个愣头青揉着眼睛直嘀咕:“邪门了……她这三斤跟喝水似的?” 躲在货架后的老头拽了拽他袖子,指着店门口被我砸碎的那些空酒瓶说道:“你看撒泡尿的功夫就喝了三斤白酒?这……这回怕是遇上真神了啊……” 他们七嘴八舌地在那议论我,黄天虎倒也不理他们,反而是指了一下一直躲在后面看好戏,身上带着仙家来的那几个出马弟子,说道:“你们几个,别光顾着在这看热闹啊!没看见老仙我没尽兴吗?还不快去,再给老仙我再多买几瓶好酒!”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立马对我拱手道:“是!老仙,您老且稍等片刻,我等这就去给您老再买几瓶好酒来。” 我粗着嗓子,一个劲儿地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快去快去!老仙儿我,今个说啥都得喝个痛快!” 这几人应了一声后,随后转身就往外走,与此同时贺仙姑手里的那瓶白酒终于见了底。 她踉跄着把酒瓶掼在桌上,玻璃与木面碰撞的脆响里透着怒意。 见那几个同行竟真听我的吩咐去买酒,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眼角眉梢全是不甘。 “哼,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她狠狠瞪向门口,“平日里若不是我身后仙家护着你们,你们哪来的生意上门?” 这话,虽是冲着那几帮我买酒的人背影喊的,但却故意扬高了声调—— 她眼角余光瞟着店内余下的同行,话里有话地继续说道:“如今倒好,全巴望着外人来砸我场子......都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余下的几个同行,见她有些恼怒,便都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继续议论下去。 店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我却粗着嗓子继续大笑道:“哈哈哈,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些人只不过是看明白了局势,不愿与你为伍,你又有什么好气的?” “哼!”她嘴巴依旧撇得老高。 黄天虎不怒反笑:“哈哈哈,怎么样,咱们还继续比吗?本仙我可提醒你一句,我这现在可是已经喝了三瓶下肚啦。如果你还想跟我比,可得再补上两瓶才行!” “哼,补就补,又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这贺仙姑又扭开一瓶酒,继续往嘴里灌了起来。 她能在永乐路这片地界立住棍,倒也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女人居然在没有仙家护体的情况下,硬干了三瓶白酒。 只不过,随着三瓶白酒下肚,她脸上的汗出得也是越来越多,第二瓶下肚后,她那脸就跟被水洗了似的。并且那汗液里还带着明显的酒糟味。 董大明猫在吧台底下,看出了门道,他伸手拽了拽我的裙角。 “老仙,这娘们这么能喝,是不是她解酒的能力,要比正常人强上一些。你看她这身上出了这么多的汗,是不是这酒精都顺着她这汗液排出身体了,所以她才会比正常人能喝的?” 黄天虎点了点头:“你小子倒是聪明,常人饮下一斤白酒早醉得人事不省,她却能凭借超乎寻常的解酒能力,平日里与人较量,只需一瓶烈酒便能震慑对手,根本无需多饮。只不过,就算她这解酒能力再强,也是没办法和老仙我这酒量相提并论的,呵呵呵,她今天怕是要吃点苦头喽!” 贺仙姑闻言猛地打了个酒嗝,酒气裹着酸腐味直冲我的鼻腔。 她眯起泛红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嘴角扯出抹轻蔑的笑:"少在老娘面前儿唱双簧跟我装犊子!有能耐咱们就继续喝,看谁能挺到最后……" 虽说她酒量的确比常人好一些,但连喝了三瓶白酒下肚以后,她也的确是有了些醉意的,这会手拄着桌子跟我叫嚣时,甚至都有些站不稳啦。 那几名同行见状,连忙上前劝她:“哎呦喂,仙姑,你这又是何苦呢,俗话说,人外有人,这山外有山。你家老仙平日里的确了得,但今儿个恐怕是斗不过眼前这位啦。不如你就服个软,认个输,这不丢人!” “是啊是啊!”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和道。 贺仙姑却踉跄地一挥手:“谁说我输啦?我没输!我还要继续跟她盘道!我就不信,我今天制服不了她!” 说话间,那几个出去买酒的同行,这会也一人手里拎着一袋子的白酒回来啦。 他们进门便冲着我笑了笑:“老仙儿,这是我们几个晚辈孝敬您老的,还望您老往后能多多照拂……” 黄天虎大手一挥:“哈哈哈,好说好说……” 还没等他们几人寒暄完,贺仙姑便一把抢过了一人手里的白酒:“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东西,今天我就让你们好好看看谁才是这永乐路最强的出马仙!” 说着,她扭开瓶口就又要往嘴里灌。 不想却被我一把夺过了她手里的酒瓶:“唉,且慢!” 她见我阻拦,立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哈哈哈,怎么样怕啦吧!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不料,我却嘴角上扬,冲着她说道:“既然我们是盘道,那不妨就按照老规矩加深下难度如何?” “哦?你想怎么加深难度!” 我冲着她笑了笑,随后将手里那瓶白酒,直接砸向店门口的空地上,然后手中掐诀,对着门口喊了声:“起!” 就见着门口空地上的碎玻璃碴上立马起了火。 我的这一操作,直接把店里的几个同行,包括贺仙姑本人直接给看愣了。 随后,只见我冷笑了一声,紧接我又不慌不忙地脱了脚上的鞋。 随手拎起一瓶酒,便赤着脚就往火里走…… 第645章 贺仙姑嘴硬脚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光着脚踩在熊熊烈火与尖锐的玻璃碴上,只听得脚下“滋啦”声响个不停,可那灼痛与锋利却似穿体而过,半点感觉也无。 我抄起酒瓶,仰起头就往火里灌,辛辣的白酒混着滚烫的热气下肚,烧得丹田处的仙力直往上涌。“痛快!太痛快了!” 我大笑着将空酒瓶狠狠砸向火堆,瓷片迸裂的脆响混着火焰噼啪声,震得满屋人耳膜生疼。 “还愣着干什么?再拿酒来!”我冲着屋内大喊,声如洪钟。 董大明反应过来,咬开一瓶白酒的瓶盖就往火里扔。 我接住酒瓶,喉结上下滚动,眨眼间又是一瓶见底,随手一甩,酒瓶在满地的碎玻璃碴上砸出大片寒光。 贺仙姑僵在原地,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直打颤。 她带来的同行们个个瞪大双眼,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我抹了把嘴角的酒渍,伸出沾着火星的手指直指贺仙姑:“轮到你了!怎么,不敢了?” 火焰映得我眼底红光闪烁,黄天虎的笑声在我体内回荡,震得周身酒气蒸腾…… 那几位同行一见这架势,立马慌了神:“这是传说中的趟火海?” 其中,那年长的老头却摇了摇头:“趟火海是说,这出马弟子在火里快速地奔跑,且最后这弟马身上不被火烧伤!可你看她可是直愣愣地站在火里的啊!且这火里还有这么多的碎玻璃碴!这……这恐怕是真神显圣啦啊!” 说着,那老头当即就要冲我磕头。 其余那些人见状也都纷纷向我大拜。 贺仙姑见众人纷纷倒戈,气得脸色发紫。她一把拽过身旁的女人,指甲几乎掐进对方胳膊:“你拜她做什么!你们也不想想,哪有人能一直站在火里却一点事都没有的!她这火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她早就在店门口提前做了手脚,这火就是低温冷火,看着火是挺大,但温度却不高,根本伤不了人……这就是魔术!江湖卖艺的常用骗术,这你们也信!” 那些同行一听这话,也都纷纷开始质疑起了我。 董大明站在店门口,冲着贺仙姑说道:“你要是不服,那就也站到火里啊!就怕你是怕啦,不敢吧!” 贺仙姑打了个酒嗝,咧嘴笑了笑:“哼,去就去!有什么可怕的!” 说着,她也学着我的样子脱掉脚上的鞋后,抬腿就要往火里迈。 那几位同行伸手要拦她:“仙姑,你别冲动啊!万一这火要是真的,你就完啦!” 她却狠狠甩开旁人拉她的手,满脸不服气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这火能把我怎么样!把酒给我!” 贺仙姑伸手拿过一瓶酒,随后抬腿就要往火里踩。 可她这脚尖刚触到火焰边缘,就嗷的一嗓子,又把脚收了回去。疼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这火……火是真的!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指尖颤抖着,摸着脚上被烫出的几个燎泡。 我负手站在火里,赤脚踩着地上的碎玻璃碴子上前:“怎么样?你可还要继续?” 她被吓得瞪着眼睛看着我:“不……不继续啦!我……我服啦!从今往后我滚出永乐路,拆了自己堂口,往后再不干这一行当啦。” 此时,马路对面也围满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这些人里有认识贺仙姑的,毕竟她在这片地界称王称霸这么多年,还是有些名声的。 见着贺仙姑与我斗法败了下来,他们都有些不可思议:“呦,这丫头还真有本事啊!居然把贺仙姑都给制服啦!” “哼,你别看她年龄不大,但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你们没看昨天给她剪裁的那个老头吗?那可是闫大师,这姑娘是闫大师的徒弟,那还能差得了!” “就是!这贺仙姑平时在这耀武扬威惯了,这会遇到真正的行家被收拾了吧!” 那几位同行,听围观的人这么一说,不免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原来,你真是闫大师的徒弟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姑娘你千万不要和我们一般见识!往后我们肯定会像孝敬贺仙姑家老仙一样孝敬姑娘你,每个月都会按时来给你上供的……” 我对着他们摆了摆手,火焰在脚下温顺地褪去,只留下琉璃状的碎玻璃泛着微光:“你们莫不是把我与这刁婆子看成一路人了?” 说着,我看向一直坐在地上模样狼狈的贺仙姑:“我今日与这刁婆子盘道,只是为了铲除这一方毒瘤,却没有再次立威称霸之举。你们也都各自安心做自家的生意,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在此地欺压你们分毫……” 问话还没说完,这些同行明显松了一口气。 随后我又继续补充道:“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在此地搞一些歪门邪道,如若你们要是谁坏了规矩,我也定不会饶了他!你们可都清楚啦!” 这些人连连点头:“姑娘,你放心吧!我们绝不会乱来的!” 说话间,马路对面跑过一个慌慌张张的男人,他一边跑一边冲着马路这边拼命地招手:“贺仙姑,不得了啦!你家爆炸啦!屋门都被炸掉啦!” 贺仙姑一听这话,忍着脚上的伤痛一骨碌站了起来:“你说啥?咱家爆炸啦?这怎么可能?是……是煤气爆炸吗?” 那男人摇摇头:“哎呀,你想啥呢,咱两家共用一个厨房,如果真是煤气爆炸,怎么可能就只炸了你那屋,我家却啥事没有!而且,厨房也并没有事……” 贺仙姑颤声问他:“我……我那屋爆炸啦?怎么可能呢?我那屋里也没啥东西啊!” 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说道:“嗨,说白了,就你那堂口炸了!香炉碗和你那堂单炸得粉碎不说,冲击波把你那屋门都震掉啦!” “啥玩意?我堂子炸啦?那……那我的兵马罐可还完好?” 男人摇摇头:“还管兵马罐啊?你那供桌都被炸得粉碎!啥都没啦!” “什么?”贺仙姑一听这话,脸色一白,随后“咕咚”一声就晕了过去…… 第646章 她疯了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贺仙姑直挺挺栽倒在地的瞬间,围观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有人尖叫着后退半步,有人扯着嗓子喊 “快救人”, 他们七手八脚地围上前,又是给她揉胸口,又是捶后背,可贺仙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状,我立马冲着董大明喊了一句:“大明,快去把我的银针拿来。” 董大明应了一声之后,便在吧台的抽屉里,给我拿来一小包银针。 我在她的人中、百会、上星、神庭等穴位分别施针之后,没一会贺仙姑就醒了过来。 不过,这人醒是醒了,但却突然间疯了。 她起身之后冲着众人一顿乱喊,嘴里嘀里嘟噜说着所谓的仙语:“运美思科,啦得云亏,哼得西咔!哈哈哈……”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着众人狂笑,随后不顾众人的阻拦,便疯疯癫癫地逃走了。 自那天以后,永乐路没了贺仙姑这号人物,却多了一个疯婆子…… 贺仙姑自那日之后,便变得疯疯癫癫的,她整日站在古寺山门前,乱发如蒿草缠在肩头,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碎词,忽而又扬手朝自己脸上掴去。 她扬手扇在自己脸上的“啪啪”脆响,惊得古寺围墙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四散飞去。 人们都说,是她仙家走了以后,她的怨亲债主,及以往被她欺辱过的仙家都会来找她寻仇,这才让她变得疯疯癫癫的。 永乐路的孩子们路过时会朝她扔石子,她却傻笑着朝那些孩子们比划着要酒喝…… 总之贺仙姑的下场是极其悲惨的,但这一切又都是她的咎由自取。 …… 让我们把时间再拉回事发当天,贺仙姑被人架走了之后,我的那一众仙家并没有走。 黄天雷沉声告诉我,上方仙立堂口的手续已悉数办妥,三太爷特意交代需尽快出马立堂。 只因堂口一日不立,便难免有神鬼精怪或心怀不轨之人登门搅扰。三太爷已择定今年六月初六为吉时,届时将助我把堂口稳稳立起,如此一来,寻常的邪祟纷争便不敢轻易上门寻衅了。 我一听这话,心里挺高兴的,毕竟等了这么多年,原本要等我25岁之后才能出马立堂,没想到如今却提前了这么多。 看来这2006年还挺眷顾我的啊,我不仅开了店,还在这一年把我和白泽的好事给定下来了,并且今年还能把堂口立上,真是不错。 眼看着心愿一桩桩都要完成,我也有些兴奋,黄天雷却又话里有话地提醒了我一句: “弟马,你如今堂口没立,我们仙家便没办法事事护你周全,有些事情,我即便是想管,却也是不能插手的。所以,你这些日子务必要事事小心,明白了吗?” 可能是最近太顺了,我便有些得意忘形:“放心吧,天雷老仙,我心里有数,会事事小心的。” 他冲着我微微笑了笑,随后,与黄天虎一同带着一众仙家离开了。 董大明见他们都走了,这才试探性地问了我一句:“瑶啊,这些仙家都走了吗?” 我一屁股坐在吧台里面的椅子上,点了点头:“嗯,都已经走了。哎哟,这一天,一个顾客没来,却给我忙活够呛!快累死我啦!”我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抱怨道。 董大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刚才也看明白啦,那疯婆子是不是就是我发名片才把她招来的?” 我叹了口气,对董大明点了点头:“嗯……的确是这样的。所以我之前和你说,干我们这一行当的真不能攀缘,如若攀缘,那肯定会招来不好的缘分。你也别多想啦,这时间也不早啦。我上楼去洗洗澡然后换身衣服,咱俩好去吃饭。” 说着我一边站起身,一边把自己耳朵上挂着的那两个耳环摘了下来,并发起了牢骚:“我师父也真是的,让我早起化妆,难道就为了这事?不过是见几个同行,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地化妆吗?” 说着,我摇了摇头,随后抬腿便上了二楼。 洗完澡,吹干头发之后,我随便换了身宽松肥大的运动服,打算和董大明出去吃饭。 “大明,你准备好了吗?咱们今天早点关门,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董大明趴在一楼的吧台里,还在那儿鼓捣着电脑。 “哦,差不多啦,瑶啊,你来看,这网店手续已经递交审核了,估计要不了几天,这网店就能开起来啦。” 我冲着他笑了笑:“这么快就已经递交审核啦?大明,你行啊!” “不过瑶啊,到时候得往网站上传图片,你得给我准备一台数码相机才行,这手机照出来的效果,怎么都比相机照出来的要差一些。” 我点了点头:“成,反正这些我也不懂,你就看着弄吧。咱店里不是有备用金吗,你就用那个钱去买就行,回头把账目记清楚就可以。如果钱不够用,你再和我说。” “放心吧,姐,我肯定不会大手大脚乱花店铺里的钱的,我会帮你省着点的!” 我一拍他肩膀:“我还能不放心你?走走走,别鼓捣这些东西了,咱俩就早上吃了那两根油条,折腾一天都这个点了还没吃上饭呢,我都快饿死啦!” 说着,我便一把将董大明拽了起来。 昨天,我俩去马路对面老旧小区那边逛了一圈,今天我俩决定,去我们这片新小区的楼后面转转,顺便看看这边有啥好吃的。 我们这小区的后身,便紧挨着永乐寺。永乐寺往前再走3公里,就是瑾阳市最热闹的商业街,卓远大厦就在这条街里。 所以我离白泽工作的地方并不远,当初选择这块地方开店,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我和白泽见面。 毕竟这些年,我常年在虎跃镇居住,他又在市里,我俩每次见面浪费在路上的时间都太多了,明明都在一个城市里,却搞得跟异地恋似的,实在是辛苦。 再则,在这块地方,董大明也挺高兴的,毕竟李木子他们家的联排别墅,也就在这附近。这样也方便了他俩能随时见面。 但王小强高不高兴,我俩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也不重要! 毕竟这老根如今还单身一个人,在哪儿都一样。 第647章 她是谁?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俩走过两条街之后,便来到瑾阳大街的主路。 这路两边门市一家挨着一家,经营着各式各样的生意,光是饭店就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比起昨天在老旧小区那边看到的抻面馆、盒饭摊和麻辣烫小店,这儿的餐馆不仅种类齐全,看着也上档次不少。 于是,最后我俩选了家火锅店,便走了进去。 吃饱喝足以后,我和董大明在附近又溜达了一圈,路过水果摊时,又买了点水果,这才转身往回走。 可是就当我俩出了瑾阳大街,踏上永乐路之后,我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我余光往后瞟了一眼,随后便一把抓住了董大明的胳膊。 董大明这会还在回味着嘴里羊肉卷残留的香气,被我这么一抓,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没想到不明真相的他极为抗拒地往后躲了一下,随后更是语出惊人地对我说道:“唉!瑶啊,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哥们看的,虽然我现在是给你打工,但我可是你的员工,你可不能把我当成你老公看啊!” “啊?”我一脸懵地看着他。也顾不上他这没头没脑的一段话是什么意思,便又往他身边贴了贴,随后又紧紧挎着他的胳膊大步往前走。 “不是我说,你别这样!”他又一把甩开我的手,并一脸郑重地继续对我说道,“我承认,我的确是长得比你家老白帅,还比他年轻。整天跟我这么帅的男生在一起,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但是,我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心里只有李木子一个人,她可是你的好闺蜜!你……你不能对我有非分之想!” 说着,他还白了我一眼。 我彻底无语,一步冲上前,上去就给他一个大脑瓢! “董大明,你这脑瓜子一天天寻思啥呢!” 他双手抱头,“哎呦”了一声,随后,他一手指着我,气鼓鼓地质问道:“你……你用武力压制我也没用!我董大明可是宁死不屈的主!” “少他娘的跟我废话!”我又一把拽住了他。 他刚想挣脱我的手,我便沉声对他斥道:“别动!后面有人一直在跟着我们!咱俩得快点走!” 我话音刚落,董大明的脸瞬间白了大半,刚才那副“宁死不屈”的架势荡然无存。“啊?有人跟踪我俩?哪呢?”说着,他就要回头查看,却被我一把死死按住。 “别乱动!这人跟着咱俩有一段时间了,咱俩一会拐过这道弯就往店里跑,记住千万别回头!” 董大明点了点头:“嗯……好!” 说着,我俩快走了几步,拐过一个墙角之后就拼命往店里跑。 后面那人见我俩突然加快了脚步,也立刻迈开大步追了上来。 董大明一边拽着我往前跑一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瑶啊,我咋瞅着后面追我俩的像个老太太呢!她咋跑那么快,到底是人是鬼啊!” 我气喘吁吁地回道:“她包得跟个粽子似的,我哪知道她是人是鬼!总之鬼鬼祟祟跟了我俩一路就肯定没安好心!咱俩这刚在这块落脚,人生地不熟的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跑快点,把她甩了也就没事啦!” 董大明点点头:“嗯!也好,这刚解决完贺仙姑那档子事,也的确不适合再招惹是非!” 说着我俩便从我们小区后身跑了进去。 我俩跑进小区之后,这心里就有了底,毕竟我们这小区是个封闭小区,门口不仅有保安站岗,想进来还得刷卡。我俩是这小区的业主,自然有这刷卡的权限。可后面紧追我俩的那位手里可就没卡了。 董大明累得不行,一进小区大门之后,他便弯着膝盖蹲在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直喘粗气。 这时,一路追着我俩的那人也追到了门口,她见我俩就在大门边上站着,显得有些着急,跟在一个刷卡进门的业主身后就要往里闯。 我俩一见这架势,刚要抬腿继续跑,却看见她被保安一下子拦住了! “唉!哪来的要饭花子,去去去,这里是封闭小区,你不能进!” 那“要饭花子”被保安拦住时,裹在头上的灰围巾突然滑落一角,露出片青紫色的皮肤——像是被烈火烧过的疤痕。 她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怪叫,枯柴似的手指死死扒着铁门,指甲缝里还沾着黑灰。 “孟瑶!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那女人满眼怨毒地看着我,居然怪叫着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不免有些惊讶,目光直视到她的眼神时我甚至有些惊恐。 而这恐惧似乎来源于我的内心深处,许久不曾触及的一股恐惧…… 我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董大明见状,一把扶住了我:“瑶啊,这人谁啊?你认识她?” 我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 董大明见我显得有些紧张,便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八成又是个疯婆子,你如今名声在外,有人认识你也并不稀奇。走吧,咱别理她!” 我点点头应了声“好!”便和董大明转身离开了原地。 按理说,吃完饭没啥事董大明是要回自己家的,然后回店里简单洗漱完就该练功了。 可今晚董大明却决定留在店里陪我,因为我确实被刚才那个要饭花子吓到了,人一下子都显得有些蔫了。 为此他还嘲笑了我一阵:“我说瑶瑶,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被一个要饭花子吓成这样?你连厉鬼冤魂都不怕,却让个要饭的给唬住了,是不是有点搞笑?” 我摇摇头,并解释道:“我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觉得她那眼神有些吓人。” “眼神,她那眼神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再次摇头:“我不清楚,这种恐惧好像是来源于我的内心深处……” 我两眼显得有些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前面…… 董大明挠了挠脑袋:“行啦,你别想那么多,我去给你洗点水果,等会你吃点水果就早点休息吧!” 说着,他拿起两袋水果就往小厨房里走。一边走,他还一边问了我一句:“对了瑶瑶,你今晚不和你家老白打个电话啦吗?他这走也有段日子了吧,是不是该回来啦?这老醋坛子要是大半夜突然赶回来,看见我跟你在店里共处一室,指不定得把我生吞活剥了!要不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报备一声,省得回头连累到我!” 第648章 她想干什么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白了他一眼:“放心吧,我家白泽就算怀疑我跟路口崩爆米花的大爷有情况,也绝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嘿!孟瑶,不带这么埋汰人的啊!”董大明把洗好的葡萄往果盘里一放,水珠顺着他手腕滴在台面上,“合着在你眼里我连崩爆米花的大爷都不如?” 我捻起颗葡萄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我咽下了汁水。 “我哪有埋汰你,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你……”董大明被噎得直翻白眼,干脆抱起果盘坐到吧台对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扔橘子瓣。 就这样,我俩一边吃着水果,董大明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逗着闷子,没一会我原本的神经还就真的缓和了不少。 在我刚准备要上楼睡觉时,店门突然通通地被人砸响了…… 董大明手里的橘子瓣“啪嗒”掉在地上,我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惊疑——这深更半夜的,会是谁? “瑶啊,你说这大半夜的谁会来敲门?该不会跟在你大师兄店里似的,又遇到鬼敲门啦吧?” 我摇头:“应该不是,这门口的气息明显是活人的……” 董大明一听敲门的是活人,便也不再害怕了,他立马挺直了腰板对着门口喊了一句:“谁啊?我们店铺已经打烊了,要买东西就明天再来吧!” 门外的砸门声骤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个沙哑的女声,像砂纸磨过木板:"孟瑶,开门。" "这声儿……好像刚才的那个要饭花子!她……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紧张地看着董大明。 “三弟你别慌,一个要饭花子有什么可怕的!我这就去把她打发走。” 大明说着上前就要把卷帘门打开,就在这时,门口的那个女人却又喊了一声:“兔崽子,我是你妈!你现在过好了就不认你亲妈了是吗?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被你害的!是你吸干了我们的福报,你这个丧门星!我要你死!” 我脑瓜子咔嚓一声,随后咬牙切齿喊出了那个名字:“于凤秀!怎么会是她!” 董大明手里一顿,也是十分不解地回头看着我。 “三弟,门口这人真的是你妈吗?你该不会连你妈都认不出了吧?你之前不是放了她一马吗,她怎么又找上门来了?” 我摇摇头,不知该怎么和董大明解释。 而且更奇怪的是,几年前我明明有让于凤秀吃过苦头,我那会满心满眼对她充满了怨恨,我当时恨不得弄死她,哪里对她有过惧意! 可今天这是怎么啦?我只是听见她的声音,与她对视了一眼,随后一种压在心底多年的恐惧感,就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 “孟瑶,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躺你这店门口,我要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不顾自己亲娘的死活,逼死了你奶奶,害死了你父亲,如今对自己的亲娘不管不问,你就是个伪君子,不配当先生!” 门外的叫骂声像淬毒的针,扎进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于凤秀的声音陡然拔高,混着拍门的巨响在空荡的店里回荡:“孟瑶,你赶紧给我滚出来!你弟弟现在在哪?你们是不是已经把他给害死了?” 她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后便凄厉地哭嚎起来:“我的儿啊!你妈我没能耐,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抢走!儿,你死得冤枉啊!孟瑶,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 她这话一出,我终于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了。 多么熟悉的感觉啊,自幼我便被她安上各种子虚乌有的罪名,什么害人精,丧门星,闯大灾的…… 她会在我每年生日的当天特意去姥姥家咒骂我,让我早点死。 还在奶奶快要咽气时亲手给我往嘴里喂饺子。 还有那件我长这么大,她唯一送我的寿衣…… 就连我的死对头唐辉,也是她和奶奶招惹来的。如果她们当年不招惹那个小庙,就不会有后面的唐辉,勘沾,易真等一系列人物。 我的命运便不会如此多舛…… 还有,初中那会我好不容易攒够了钱,要给我姥姥姥爷买房子,结果却险些被骗走,最后钱虽然是抢回来了,但却没能用来给姥姥姥爷买房子上,而是都给于得水交了医药费。至此,年纪轻轻的还得利用业余时间打工赚医药费。对,还有于得水,他的苦难也是这个女人所带来的…… 说句实话,我并不是心疼钱给于得水花了,而是于凤秀总是给我带来一种无力感,明明我很努力地在活着,可她却总给我带来灾难。 我知道我在怕什么了,我是在怕她的出现再次给我带入深渊…… 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啊,一切才刚刚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不能再一次让她把我的人生毁了! 双手死死撑住桌沿,指节泛白如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董大明担忧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瑶,那真的是你母亲?” 喉咙艰涩地滚动:“除了她,谁还能这样咒骂我。” 董大明脸色一拧,便对我说道:“孟瑶,你在店里待着,我从后门出去,把她撵走。” “唉……大明,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 董大明回头对我笑了笑:“不用!我知道你不想看见她……就别出去了。我能把她撵走也就没事了,省着你见到她了还惹你心烦。” 说着,董大明转身就从后门走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我缓缓坐在吧台里的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大门,耳朵麻木地听着于凤秀在门口无休止的叫骂…… 过了能有两分钟,我便听见了董大明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唉唉唉!别敲啦!孟瑶没在里面,你要再敲我可就要报警啦!” 她冷笑:“哼……报警!好哇,你报啊!到时候我就跟警察说,她这个当女儿的根本不赡养老人!眼睁睁看着亲妈沦落成要饭的都不管不顾,自己却开了这么大的店面当老板!正好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好好治治她的罪!” 话外:朋友们你们好,我是孟瑶。 想继续听我的故事,别忘了把本书添加到你的书架里哦!不然你们下次该找不到我啦! 第649章 圈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冷笑了一声:“哼……这会想起她是你女儿啦?我问你,她长这么大,你曾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吗?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方把自己掐死啦,哪还好意思呼吸新鲜空气啊!真是不要脸……” “你……你说什么?” 于凤秀显得有些激动。 董大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好啦好啦,我可没空在这跟你磨叽,诺,这是200块钱,拿好赶紧滚!” “哼,200块钱就想把我打发啦?门也没有!我还不走喽,赶紧把门打开,往后这店就是我的啦!” “啥时候这店成你的啦?你还要不要点脸啊?”董大明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我闺女的店铺,不就是我的店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小伙子,你是我闺女的男朋友吗?听说你可是卓远集团的大老板,怎么我瞅着却不像啊!唉,你打算给我闺女过多少彩礼啊!我可是你丈母娘,你得好好孝敬我知道吗!” 我估计这会董大明肯定在门口被气的都快翻上白眼啦。 “我是你闺女的小学同学,同时也是她这家店铺的员工。并不是什么卓远集团的大老板!再说,这些事你都从哪听说的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哦……原来是这里的员工啊!我说嘛,大老板也不能长你这样啊!我说你开不开门啊!赶紧开门,我要进去……” “开不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可真就报警啦!” “哼……你报呗!” “你……行,你给我等着。” 随后,门口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便又听见了董大明的声音:“喂警察局吗?我家店门口来了个要饭花子,在这跟我耍无赖……” 董大明话还没说完,就听卷帘门被撞得哗啦一声,随后便传来于凤秀的哭喊声:“哎呦……杀人啦!快来人啊!这个小伙子要杀我!快救命啊!” 紧接着,便是董大明慌张的声音:“你的头怎么出血啦?你……你可别乱喊啊,明明是你自己一头撞在门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明明就是你动手打的我!你咋还不承认呢!你们快来看啊!这小伙子居然动手打我!我不过是想找我的闺女,讨口饭吃,没想到他居然就对我下了死手!” 我一听这话立马站起身,拿起钥匙打算去开卷帘门,结果就在刚要开门的时候,就听见门口一片嘈杂的人声:“你这小年轻的,怎么这样啊!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来,把他给我照下来,明天就让他登上报纸头条!” “就是!你是孟瑶的什么人?这老太太说她是孟瑶的母亲,这是真的吗?是孟瑶指使你打人的吗?” “我没打她,是她自己撞的!” 董大明解释的时候,我已经把门打开啦,卷帘门被我抬上去的瞬间,我彻底懵啦。 我店门口怎么会围了这么多人?虽说此时才晚上9点多,但这是06年的东北,还是在早春这个季节,早晚温差极大,这个时辰门口绝对不会有这么多人聚集的。 况且这些人手里都拿着摄影器材,一个个长枪短炮的直对董大明。 他们居然是记者!哪来的这么多记者?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见我开门走了出来,这些记者便又一窝蜂地向我拥了过来。 “孟瑶,这个乞丐真是你母亲吗?她为什么会沦为乞丐?你又为什么不履行做子女的义务呢?” “就是啊,你身为修行人,难道不明白天下最大的善道便是孝道吗?你这算不算违背修行根本?之前报纸媒体都报道你是道门后起之秀,该不会是白总花钱特意包装的吧!他这么做,说到底就是为你打造人设捞名声对不对!” “孟瑶,白总在卓远集团深陷危机时,却突然公开你是他未婚妻的身份,他是不是蓄意利用你玄门中人的身份造势?” 记者将话筒怼到我面前,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毕竟外界都传玄门能改风水、测命数,是不是只要宣称和你有婚约,那些相信命理的投资者就会觉得与卓远集团合作能趋吉避凶、稳赚不赔?你们这出‘玄门金童玉女’的戏码,说到底就是为了给卓远集团濒临危机保驾护航吧?” 一听这记者颠倒黑白,质疑起了白泽,我便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我抬手挡开怼到面前的话筒,随后便冷声回怼道:“利用玄门身份造势?哼……你们这些人又是拿了谁的钱,来污蔑我!” 那些记者触及到我冰冷的目光时,明显都显得有些心虚。 见他们这副表情,我便明白了,难怪师父昨天会提醒我,让我化妆。 他老人家这是早就算出来了,今天会有媒体记者来我这闹事,化点妆,这上镜也能看起来精神些…… 不愧是我师父啊!真是神算!还有黄天雷临走的那句,他们不能什么事都帮我,有些事还得我自己去解决。看来说的正是这件事。 不用问,这些人,包括于凤秀,肯定都是程思曼找来的。 这女人对白泽的心思从未断过——她想借毁坏我的名声,让与白泽合作的投资者心生顾虑;想把卓远集团逼入绝境,再以程家势力为筹码,将白泽重新困在她预设的"保护伞"里。 毕竟在她看来,只有白泽陷入绝境时,白泽才有可能看她一眼…… 这么想着,我便四下望了望,便大喊到:“程思曼!你给我出来!别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我话音刚落,于凤秀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我就扑了过来:“你们快好好看看!这就是那个不认亲娘的丧门星!她勾搭上卓远集团的老板就忘了本,连亲妈都不管啦!” 一名记者把话筒怼她面前问道:“大姨,你这在外面流浪多久啦?你又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您的丈夫呢?他怎么没跟您一起来!” 于凤秀抹了一把眼泪,随后哭着说道:“我家那口子,被我这亲闺女给逼得跳河了!至今这尸身都没能找回来!” “什么,您是说您丈夫被孟瑶逼跳河了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方便详细说一下吗?” 董大明一看于凤秀开始胡说八道,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记者的脖子:“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这老太太是个疯子,她根本就不是孟瑶她妈!孟瑶她妈早就死了,她是被她姥姥姥爷带大的!不信你们可以去下坎村打听打听!” 第650章 别忘了给我点关注,会有新的作品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凤秀气红了眼,朝着董大明狠狠啐了口唾沫:"呸!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就是孟瑶的亲生母亲!你们不承认也没用。" 与此同时,那些记者也蜂拥而上,将董大明团团围了起来,并指责他。 "小伙子,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赶紧把手松开!" "我哪动手了?" 董大明急得满脸通红,奋力辩解着:"我只是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于凤秀见那些记者都指责起董大明,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扑了上去,并死死攥住离她最近的一名记者的衣角。 "你们都瞧瞧!孟瑶就是这么对待亲妈的!她为了攀上白家高枝,硬逼着我和她送她去闫琼门下修道,美其名曰说是踏道济世,可实际上,她却是借着师门的便利去攀高枝去了啊!我不怕在座诸位笑话,我闺女为了能进白家大门,她早就借着她师父家学习那会,钻了姓白那小子被窝啦!我这当妈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她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啦!" 这番话如惊雷般劈在我头顶,我浑身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打死我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女人,为了构陷亲女儿,竟不惜用最肮脏的谎言玷污我的清白。寒风卷着她口中的污言秽语扑在脸上,比东北早春的冰雪更让人心寒。 而那些记者一听于凤秀爆出这么惊人的猛料,也都纷纷把话筒对准了她。 “大姐,您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您的意思是,您闺女为了当上白家少奶奶无所不用其极,在闫大师门下修行的时候主动勾引了白总,还偷尝了禁果,是这个意思吗?” 董大明两眼通红,他挡在一众记者面前大喊道:“够啦!你们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那些记者根本无视他,继续举着话筒追问着于凤秀。 “据我们了解,您女儿今年才刚刚成年啊!您说的这些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如果事情是真的,那白总是不是涉嫌触犯了法律?” "可不是嘛!" 于凤秀连连点头,枯槁的手指直点我的鼻尖。"不然白家怎么会突然跟程家悔婚?程小姐可是跟白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且,程家对白家有多大恩情,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女儿就是横插一脚的第三者,要不是她钻了白总的被窝......" "你住口!" 董大明周身剧烈颤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中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女人灼烧殆尽,"孟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为了钱说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话!" 他刚想冲上前制止于凤秀,却被四个突然从阴影里窜出的黑衣壮汉死死拦住……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于凤秀,你这么做你会毁了孟瑶的!你会毁了她的!你知道她有今天多不容易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董大明十分不甘心的怒吼着,可却没一人愿意听他说一句。 于凤秀见我一直不作声,董大明这会又被人给架走了,她更得意了,居然冲着这些记者继续胡编乱造了起来。 于凤秀见我沉默伫立,董大明又被强行拖走,越发得意忘形,竟扑通跪倒在记者面前疯狂作揖:“记者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和她爸我们都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地一年下来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那闫琼是什么样的人物啊,能拜在他门下修习学费怎么可能少得了啊!为了供她拜师学艺,我和她爸那是没日没夜的在城里打工干活啊!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卖了给她缴学费了!可那闫大师胃口却极大,每年不仅要按时缴他学费,每到丰年过节还得给他送礼!我们真的招架不住了啊,为了供她,我和她爸十年连双袜子都不舍得买。孟瑶为了能继续留在白总身边,居然丧心病狂的让她那年幼的弟弟沿街乞讨。也不知道她在闫大师门下学来了什么妖法,居然让他弟弟脸上长出个大大的瘤子,这样一来他弟弟沿街乞讨的时候,便会引起好心人的怜悯多给他几个钱,不信你们看我这有照片!” 说着,她从衣兜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照片,画面里年幼的于得水穿着破烂棉袄,脸颊隆起怪异的肿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伸着破碗。记者们举着相机疯狂按动快门,镜头对准照片齐声怒斥:"孟瑶,你太不是人了!" “对!你有违修士道统!”这群记者对着我一顿口诛笔伐。 “大姨,您这儿子如今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怎样了?” 于凤秀两眼一红:“他被孟瑶给卖了!如今他人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好多年都没见过我儿子了!” “孟瑶……你就是个邪师,没想到你心这么黑,居然还倒卖人口!你真不是人!” 哼……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眼前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将我再次拉回深渊。 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她毁掉我的一切? 哼,反击有用吗?这些小报记者明显就是程思曼叫来的,他们收了程思曼的钱,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搞垮我。 毕竟,文章最后怎么写,是这些记者说的算的。即便他们现在知道我是清白的,于凤秀才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但他们也不会报出实情的,只会用更扭曲的笔法编织谎言。 呵……多么荒谬的年代啊。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理解黄天雷的话,有些事情得我亲自解决…… 他们总不能用仙法帮我压制这些人吧?毕竟,这不是神话戏文,而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劫数…… 而且,我看着眼前这群记者——他们话筒上的LOGO,更像是网络新闻的图标。 也对,这年月,网络新闻才更懂得如何博人眼球。他们知道什么样的猛料能煽动情绪,什么样的标题能冲上热搜。至于真相?在流量面前,从来都不值一提。 第651章 污名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于凤秀气红了眼,朝着董大明狠狠啐了口唾沫:"呸!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就是孟瑶的亲生母亲!你们不承认也没用。" 与此同时,那些记者也蜂拥而上,将董大明团团围了起来,并指责他。 "小伙子,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手呢?赶紧把手松开!" "我哪动手了?" 董大明急得满脸通红,奋力辩解着:"我只是警告她别胡说八道!" 于凤秀见那些记者都指责起董大明,就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扑了上去,并死死攥住离她最近的一名记者的衣角。 "你们都瞧瞧!孟瑶就是这么对待亲妈的!她为了攀上白家高枝,硬逼着我和她送她去闫琼门下修道,美其名曰说是踏道济世,可实际上,她却是借着师门的便利去攀高枝去了啊!我不怕在座诸位笑话,我闺女为了能进白家大门,她早就借着她师父家学习那会,钻了姓白那小子被窝啦!我这当妈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她……她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啦!" 这番话如惊雷般劈在我头顶,我浑身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打死我也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寡廉鲜耻的女人,为了构陷亲女儿,竟不惜用最肮脏的谎言玷污我的清白。寒风卷着她口中的污言秽语扑在脸上,比东北早春的冰雪更让人心寒。 而那些记者一听于凤秀爆出这么惊人的猛料,也都纷纷把话筒对准了她。 “大姐,您说的事情是真的吗?您的意思是,您闺女为了当上白家少奶奶无所不用其极,在闫大师门下修行的时候主动勾引了白总,还偷尝了禁果,是这个意思吗?” 董大明两眼通红,他挡在一众记者面前大喊道:“够啦!你们这些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而那些记者根本无视他,继续举着话筒追问着于凤秀。 “据我们了解,您女儿今年才刚刚成年啊!您说的这些事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如果事情是真的,那白总是不是涉嫌触犯了法律?” "可不是嘛!" 于凤秀连连点头,枯槁的手指直点我的鼻尖。"不然白家怎么会突然跟程家悔婚?程小姐可是跟白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而且,程家对白家有多大恩情,你们不是不知道!我女儿就是横插一脚的第三者,要不是她钻了白总的被窝......" "你住口!" 董大明周身剧烈颤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眼中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女人灼烧殆尽,"孟瑶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为了钱说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话!" 他刚想冲上前制止于凤秀,却被四个突然从阴影里窜出的黑衣壮汉死死拦住…… “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于凤秀,你这么做你会毁了孟瑶的!你会毁了她的!你知道她有今天多不容易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董大明十分不甘心的怒吼着,可却没一人愿意听他说一句。 于凤秀见我一直不作声,董大明这会又被人给架走了,她更得意了,居然冲着这些记者继续胡编乱造了起来。 于凤秀见我沉默伫立,董大明又被强行拖走,越发得意忘形,竟扑通跪倒在记者面前疯狂作揖:“记者同志,你们可得为我做主啊!我和她爸我们都是农民,辛辛苦苦种地一年下来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那闫琼是什么样的人物啊,能拜在他门下修习学费怎么可能少得了啊!为了供她拜师学艺,我和她爸那是没日没夜的在城里打工干活啊!老家的房子和地都卖了给她缴学费了!可那闫大师胃口却极大,每年不仅要按时缴他学费,每到丰年过节还得给他送礼!我们真的招架不住了啊,为了供她,我和她爸十年连双袜子都不舍得买。孟瑶为了能继续留在白总身边,居然丧心病狂的让她那年幼的弟弟沿街乞讨。也不知道她在闫大师门下学来了什么妖法,居然让他弟弟脸上长出个大大的瘤子,这样一来他弟弟沿街乞讨的时候,便会引起好心人的怜悯多给他几个钱,不信你们看我这有照片!” 说着,她从衣兜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照片,画面里年幼的于得水穿着破烂棉袄,脸颊隆起怪异的肿块,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地伸着破碗。记者们举着相机疯狂按动快门,镜头对准照片齐声怒斥:"孟瑶,你太不是人了!" “对!你有违修士道统!”这群记者对着我一顿口诛笔伐。 “大姨,您这儿子如今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怎样了?” 于凤秀两眼一红:“他被孟瑶给卖了!如今他人在哪我也不清楚,我已经好多年都没见过我儿子了!” “孟瑶……你就是个邪师,没想到你心这么黑,居然还倒卖人口!你真不是人!” 哼……多么熟悉的感觉啊,眼前这个女人总能轻而易举的将我再次拉回深渊。 或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反击?为什么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任她毁掉我的一切? 哼,反击有用吗?这些小报记者明显就是程思曼叫来的,他们收了程思曼的钱,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搞垮我。 毕竟,文章最后怎么写,是这些记者说的算的。即便他们现在知道我是清白的,于凤秀才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人,但他们也不会报出实情的,只会用更扭曲的笔法编织谎言。 呵……多么荒谬的年代啊。直到此刻我才真正理解黄天雷的话,有些事情得我亲自解决…… 他们总不能用仙法帮我压制这些人吧?毕竟,这不是神话戏文,而是我必须独自面对的劫数…… 而且,我看着眼前这群记者——他们话筒上的LOGO,更像是网络新闻的图标。 也对,这年月,网络新闻才更懂得如何博人眼球。他们知道什么样的猛料能煽动情绪,什么样的标题能冲上热搜。至于真相?在流量面前,从来都不值一提。 第652章 慈母刃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转念一想,反正她是要把我拉入深渊的,既然知道了结局,似乎这一切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不如就让她把这出好戏唱得尽兴。 于凤秀果然没让我失望,她显然有些得意忘形,继续爆着所谓的猛料。 “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你们知道吗?当年她非要拜入闫琼门下,逼得她爸砸锅卖铁,卖房卖地给她凑学费!” 她哽咽了一声:“前几年,我和她爸在城里没赚到多少钱,这学费就有点没筹够,他爹跪在闫大师门前求宽限几日,结果那老东西冷着脸说‘没钱就别学’! 结果这丫头不仅不心疼我们老两口,还对她爸恶言相向,说他不是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也就算了,怎么如今连学费都凑不起。 她还诅咒他父亲,说要是没本事赚钱,还不如死了算了。 结果我男人急火攻心,一时想不开,当晚就……” 她语气顿了顿,情绪给得到位,这演技真是好啊,差点让我都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了。 于凤秀抽噎了几声之后,继续对那些记者们说道: “你们口中的闫大师,也绝非什么善人!他明知道我们穷得揭不开锅,还变着法儿要‘束脩费’‘香火钱’!我男人跳江死了,他连一点歉意都没有!他算什么大师,明明就是只知道认钱的吸血鬼!” 一听这话,这些记者果然都炸了锅:“真没想到闫大师是这种人!” “孟瑶,你逼死了亲生父亲,你会感到愧疚吗?” “是啊是啊,你会不会经常夜里睡不着觉,做噩梦啊!” 于凤秀污蔑我还不够,居然还想把我师父拉下水,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手中的拳头也早已紧握。 紧接着,于凤秀一扯脸上的围巾:“你们看我这脸,这都是她的杰作!她攀上白家高枝之后,怕我这个农村妇人给她丢人,居然放火想烧死我!幸亏我福大命大,从火里跑了出来,这才躲过了一劫!” “我的天!孟瑶,你还是人吗?卖了亲弟弟,逼死亲爹,居然还想放火烧死亲妈!你简直不是人!” 我冷笑,并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步步紧逼这些记者:“呵,我不是人?那你们呢?说我师父是没有情感的吸血鬼,只认钱财,说这些话的时候你们不亏心吗?你们到底骂的是我和我师父,还是在骂你们自己?” “我警告你们,污蔑我可以,但你们要是敢污蔑我师父一个字,信不信我让你们这些人全家都不得好死!你们这些人的脸我已经记住了。放心,老娘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既然拿了程思曼的钱,就要背负相应的因果。我……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些人渣的。” 那些记者在我步步紧逼之下,竟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看来做了亏心事的人,果然会心虚……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们并不认识程小姐。能遇上这事,也只是我们刚好在这附近参加完一个活动,碰巧路过这里而已……” “是啊是啊!我……我们只是碰巧路过!” 我冷笑:“哼……碰巧路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认为!就好比你们,也不在乎真相一样!” 随后我又转头看向于凤秀:“于凤秀,我之前看在你是我生母的缘分上,这才愿意饶了你一回。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却越变本加厉了起来,居然诬陷我和白泽偷藏禁果还不够,还敢污蔑我师父……” 我话音未落,从腰间掏出红缨鞭就缠住了她的脚腕,随后用力往后一带,于凤秀立马跪在了我的面前。 她眼里有惶恐,有心虚,可更多的依旧是愤恨:“你!你居然敢当着这么多媒体记者的面和我动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好像听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话:“哈……报应?难道到今天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你的报应!于凤秀,你说我不赡养老人,那你呢?我姥姥姥爷如今一把年纪了,你可有赡养过他们一天?你上不赡养老人,下不抚养子女,中间还谋害发夫,孟宏伟是怎么死的,你心知肚明!” 我突然发力将手中的红缨鞭重重砸在店门口的石阶上。 “啪嚓”,石阶震碎…… “你知道唐辉是怎么失踪的吗?呵呵呵……连你们邪教的头目都不是我的对手,你以为你能胜过他?哼……于凤秀,你不是说我不孝敬你吗?好啊——从今天起,我便让你寸步不离跟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享受’我的这份孝心……你给我等着,等我收拾了程思曼,回头再‘孝敬’你。” 说着,我掏出阴阳罗盘,手中掐诀…… 程思曼生于农历:辛酉年九月十五,天干地支排盘为:辛酉年、戊戌月、癸巳日。 紧接着,我默念方位口诀“甲震乙离丙辛坤”,天干辛金对应坤卦,正西南方位! 我举着罗盘紧盯正南方的老旧楼群,天池磁针突突震颤,仿佛要刺破盘面。果然,在楼巷深处的阴影里,一辆黑色轿车的轮廓若隐若现,车灯虽灭,却有个佝偻的人影在车门边晃动…… “程思曼……” 我咬牙切齿,抬腿就要往马路对面冲,却没想到,于凤秀突然站起身,就像疯魔了一般,朝着我扑了过来! “孟瑶!你给我去死!” 我猛地旋身回头,却见一道寒芒直刺侧腰——我心下一惊。 于凤秀此刻正握着一把匕首,冲着我的方向一顿乱扎! 我拧腰侧身躲过匕首的刹那,猛地抬膝撞向于凤秀手腕。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她腕骨吃痛松劲,那柄匕首打着旋飞了出去,刀刃在雪地里划出半道银弧,最终“叮”地钉在路旁的一棵柳树上,刀柄还在簌簌震颤。 于凤秀捂着脱臼的手腕惨叫,却依旧贼心不死地朝着我扑来。 那群记者也没闲着,他们围堵在我的面前,只是为了不让我去马路对面找程思曼。 “唉,孟瑶,你居然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就敢打你亲妈!你还是人吗!” 我用余光向对面巷口望去,隐约间,看见有几人快速钻进了车里。 哼,程思曼居然还想跑…… 第653章 挫败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董大明这会被几个黑衣人压在地上,他见这些人将我团团围住,便想挣开束缚过来保护我,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块头极大,一看就是专业保镖。他怎么可能挣脱得了。 董大明吐出那些人塞在他嘴里的布条,大声呵道:“你们这些人快放了孟瑶!来人啊!这里有人行凶!快帮我报警!” 为首的黑衣人照着董大明胸口狠狠砸了一拳,恶狠狠道:"看来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安分了!给我往死里打,打到他闭嘴为止!” “呃!”董大明发出一声闷哼。 大明这会的手被人反绑在身后,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力,只能直挺挺地任由这些人的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身上…… 见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按在地上打,我一下就红了眼。 “大明!”我暴喝一声,随后抄起红缨鞭,对着包围我的这些记者就甩出了一鞭。 “啪!”红缨鞭裂空震响的同时,鞭梢卷起的气浪撞得前排记者人仰马翻。 相机镜头碎成蛛网的脆响里,三五个记者捂着红肿的脸颊在雪地里打滚,闪光灯残骸像被踩扁的萤火虫般滋滋冒火星。 我借着鞭梢回弹的力道旋身跃起,前滚翻带起的雪雾中,双腿如剪绞断两名黑衣人的甩棍。 红缨鞭在半空挽出碗口大的鞭花,“啪嗒” 两声脆响 —— 鞭梢精准缠住他们持械的手腕,猛力后拽间,肩胛骨错位的闷响混着骨裂声炸响。 “找死!” 刀疤脸的匕首划破寒气,我矮身从他劈砍的弧度下穿过,鞭梢如灵蛇窜出,“咔嚓” 缠住他脚腕狠狠一扯。 这壮汉踉跄着跪倒时,我顺势用鞭把砸向他后颈大椎穴,他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倒地,军靴在雪地上犁出三尺长的深沟。 剩余两名保镖掏出电击棍,蓝紫色电弧在寒夜里噼啪作响。我将红缨鞭绕在小臂上急旋,鞭身卷着碎石飞射而出,精准击碎两人手中的电棍。 趁他们愣神的刹那,我踏雪疾冲,鞭梢如钢索缠住他们的脖颈猛地对撞,头骨相击的闷响让围观的记者们集体噤声。 董大明挣断束缚绳时,我已将这些壮汉像叠罗汉似的摞在一起,并且一脚踩在他们的背上。 董大明顶着一张肿胀的脸,冲着我竖起一根大拇指:“三弟!好样的!” “哼!那是自然!”我得意地仰着下巴。 与此同时,我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了董大明。 “大明,赶紧给胡队长打电话,告诉他这里有人闹事,让他带人来把这些家伙全带走!” 董大明双臂一抬,稳稳接住空中飞来的手机。 “放心吧孟瑶,我知道该怎么做啦!” “好!哦对了……”我一指于凤秀:“还有她!大明你千万别让她跑啦!当初唐辉可是亲口跟我说过,孟宏伟可是她杀害的!她可是邪教组织成员,说啥也得让胡队好好查查她!” “孟瑶你……”于凤秀捂着自己那只脱臼的胳膊,看向我的眼里满是怨恨。 “哼!”我白了她一眼,没有理她。 与此同时,我瞥见对面的深巷里,那辆黑色轿车已经启动,引擎开始轰鸣…… “想跑!大明这里交给你啦!” “好!孟瑶,你小心点!” 我来不及应声,三步并作两步,冲过路口直奔对面深巷。 那辆黑色轿车车灯照见我时,突然加速,引擎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我迎着刺眼的车灯纵身一跃,红缨鞭缠住后视镜的同时,整个人被拽得腾空而起。 与此同时,我借力翻身一跃趴到车顶,用力抠向前挡风玻璃的缝隙,指甲几乎抠进铁皮:“程思曼!给我滚出来!” 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 我被甩得撞上车顶,还未站稳,车身突然加速,后轮胎扬起的雪块劈头盖脸砸来。 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无论如何发力,都拽不住这辆发了疯的钢铁巨兽。 “拦住它!” 我冲着身后大喊,却在转头瞬间僵住 —— 于凤秀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像具失控的木偶般扑过来,枯瘦的手臂死死抱住我的腰:“孟瑶!你今天必须死!” 轿车趁机轰鸣着冲出视线,扬起的雪幕中,我听见董大明撕心裂肺的喊声。 刚要推开于凤秀,右侧巷口突然窜出另一辆黑色轿车,雪亮的车灯刺破夜幕。 那车冲出巷口的瞬间,猛地打了弯,随后顺着路边的一个雪堆就冲了上去。 紧接着,那车居然腾空而起,于此瞬间我也被这股强大的惯力甩了出去。 身体重重摔在地面的一霎,我强忍着背部摔在地面的剧痛打了两个滚。 我单膝撑在地面,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从我面前逃跑,眼里满是不甘…… 就在这时,我忽然瞥见,在我身体左侧的方向,隐约有火光闪烁。 与此同时,董大明凄厉地喊叫:“着火了!孟瑶店里着火啦!” 董大明疯了似的往店里闯,那店里可都是一些祭祀用品,极易被点燃,火苗舔舐着纸扎祭品,眨眼间就窜起一人多高的火墙。 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我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 “大明!你别去!危险!” 我咬牙站起身就想跑过去将董大明拽出来,没想到这时于凤秀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并死死地抱住了我。 “哈哈哈哈!孟瑶!当初你就应该被那场大火烧死!哈哈哈哈!” 我用自己的肘部一下下砸向她的背部:“给我让开!让开!” 她却一手攥着那只脱臼的胳膊,死死地抱着我,任由我把她砸得口吐鲜血,却仍然不肯松手! “去死!”我满眼猩红,伸手钳住她的脖子。 就在于凤秀嘴里发出咯咯怪响的同时,在刚才的深巷里面居然又冲出另一辆黑色跑车。 那辆车的引擎咆哮声如同地狱的丧钟,就那么直直地从深巷中猛地窜了出来。 车灯如同恶魔猩红的眼睛,死死锁定了我,沉闷的轰鸣声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震碎、点燃…… 下意识地,我想往前扑闪,可于凤秀如同一块附骨之疽,用她那枯瘦却力大无穷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肉里,嘴里还在发出疯狂的笑声:“孟瑶!你逃不掉的!跟我一起去死吧!” “滚开!” 我怒吼着,用尽全力想推开她,可她就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就在那车离我越来越近的同时,透过前挡风玻璃,我竟清晰地看到了驾驶座上那张扭曲而狰狞的脸 —— 正是程思曼!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快意,仿佛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让她无比兴奋。 我眼底闪过一丝挫败感,原来刚才那辆轿车里根本就没有她! 就在我慌神之时,那辆车竟直直地撞向我和于凤秀。 “嘭 ——!”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骇人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炸开。 我被巨大的冲击力掀飞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第654章 师父的傲骨哪去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孟瑶!你赶紧给我醒醒!孟瑶!”黄天佑的声音,好像在天边空洞地传来。 我嘴里腥甜,想睁眼看他,却发现眼皮像铁皮一样沉。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入眼是黄天佑模糊的身影,他身后跟着一众仙家,黄小成也跟在旁边,此刻早已哭成了泪人。 “恩公,小成没用,没能保护好你!” “天佑,小成……”我在心底轻轻唤着他们的名字…… “哎呦……徒孙,你快醒醒啊!再不醒,你师祖可要打你屁股喽……” 师爷宠溺的声音刚落,又传来师祖严厉的声音:“你这丫头大灾大难都挺过来了,怎么会在这阴沟里翻了船!赶紧醒醒,再不醒看我不罚你跪香!” 我心里发酸,再次强睁开眼时,看到了九位殉道英灵。 “师祖……求您救大明……”我在心里颤声请求,随后再次晕倒。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见小豆子的声音:“瑶瑶姐,瑶瑶姐,你别再睡啦,再睡你就醒不过来啦!” “小豆子……” “瑶瑶姐,我和若英姑姑已经学好本事了,你快醒醒,我俩还等着跟着你行道济世呢!” “是啊瑶瑶,你快醒过来啊!” 接着是乌祈的哀求声:“城隍老爷,我求您再宽限她一时半刻,您不能就这么把她魂魄强行带走……下官愿以仙职和这一身修为保她一命……” 乌祈的声音颤抖着,他居然哭了…… “乌……祈,别哭……” 最后,是我姨夫的声音:“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外女!她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们谁要动她,别怪我不顾这些年的同僚之情!” “郑队长,您这么做,我们当下属的可就难做了!这于凤秀的名字和您外女的名字都已经显现在册了,按理说,我们是得带她去枉死城里报道的啊!” “她还没咽气呢!名册显现还能再退,我外女自幼积功累德,我不相信这天道如此不公,她怎么会枉死!” 我很想醒过来,但此时的身体如同被人强行按了关机键,根本没法清醒。 就在心急如焚时,又听见师父的声音,一股热流突然从头顶窜进身体。 “瑶啊,别怕!师父在呢,师父这就传气与你,你平心静气,将为师的这口真气汇入丹田……” “师父……”一听见师父的声音,心就安了。真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师父早就练成了出阳神的功法,此刻传气,也是借着出阳神的功法。 或许你会问,之前那些仙家、鬼仙清风为啥不给我传气救我呢? 其实来了这么多仙家、鬼仙,肯定也用仙法、法宝护着我,帮我固魄。不然被程思曼那么一撞,魂魄早该被闯出体外了,哪还能吊着这口气? 只不过,仙也好,鬼也罢,虽能稳住魂魄,不让它们离游身体,但这口关键的“人气”,却是没法给我的。 但我也明白,师父传的这口气,内里含着他的精气神。道家有云:“精是基础,气是动力,神是主宰”,此乃人身性命根本,若耗散过度则寿元有损。这些可是人的生命根本啊! 说白了,精气神充足,身体就健康,没意外寿命也长;反之,人就易病恹恹,寿命也不长。师父为我传气,就是在损他的寿禄,换我一线生机。 意识到这点,我猛地咬紧牙关,任凭体内仅有的真气消散,也不肯让师父的真气进入。我怎能让师父以折损阳寿为代价,换我苟活? “你在干什么?”师父厉声训斥,我却沉默不语…… “唉……瑶啊,你乖乖听话,算师父求你了好不好。再过两个月,你就能和小泽订婚了,天佑老仙也说,你今年6月6就能立堂口了。你看,身后一众仙家还盼着跟你扬名四海呢,不能这么任性,明白吗?” 我依旧不语…… 见状师父语气从哀求转为严厉:“孟瑶!你吃了老夫这么多年的粮食,可不是白吃的!你还没把老夫传你的本事使出来,就想这么走了?老夫不准!乖乖把这口真气汇聚到体内,不然信不信老夫不认你这个徒弟了!” 我再次沉默,他急了:“小孟瑶,你长能耐了是不是!为师的话如今都不听了!你可是为师唯一的希望啊!你大师兄被林傲邪的魂魄压制多年,早已伤了根本,道法没法再精进了;你二师兄白泽毁了根基,此生再与道门无缘。你……你可是为师唯一的希望啊!为师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了,你若就这么走了,让为师怎么办!” 他忽然低低笑起来,声音带着从未听过的疲惫,却又透着固执:“瑶瑶……你总说师父本事大,掐算得准……可师父算到了你有此一劫,却算不透你这犟脾气。” 他叹气:“瑶,为师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知道你孝顺,宁死也不愿让老夫损了阳寿。呵呵呵……傻孩子,老夫真气浓厚得很,借你这点气算什么?老夫活了这把年纪,早就够本了,还在乎多活少活几日吗?” “嗨……这么多年,师父早把你当成亲闺女了,还巴望着喝你的喜酒,等着看你带一众仙家行道济世,等着听你和肖泽的孩子喊我一声爷爷呢……” “你若不在了,老夫空有一身本领,又有何人能继承!瑶,你听话,不能寒师父的心啊,你若不在了,老夫这十几年的守望就空为一坛了啊……”他……居然哭了…… 我的心突然碎了,还记得和师父初次在光晕相见时,也是他救我。那时他一身傲骨,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留下那句:“我给你一炷香时间,想清楚自己走出来。想不清楚就死在这吧!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的命三分天定,七分人为。你要是认输,就算你姥姥、姥爷这十年白养你了。”说完便潇洒转身离开。如今的他却对我软硬兼施,用哀求的语气一遍遍求我……求我活过来…… 第655章 我诈尸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黄天佑见我死活不肯松开窍门,便突然调侃道:“闫大师,孟瑶既然不肯接受您老的好意,不然就算了吧。诸位,你们也别护着她的魂魄啦,就索性让阴差把她带走得了……” “天佑老仙,万万不可啊!”黄小成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焦急。 黄天佑突然嗤笑一声,语调拖得又长又贱:"有啥不可的!行啦,我看咱也别在这瞎忙活啦,既然她不想活,咱还废那力气干嘛?让她就这么死了也好! 啧啧,哎呀闫大师,你不过是想早点抱上孙子吗,既然是想抱孙子,那这谁生孩不都是一样的?实在不行,回头我就去月老那求根红线,把白泽和程思曼拴在一块。 我看这程思曼对你那二徒弟可是一片痴心,而且人家年龄也是相仿的啊,不像孟瑶还没到法律结婚年龄,你要等她给你生孙子那还得等上好几年呢,这多不划算! 从这一点上,她就不如程思曼!如果是程思曼和白泽成婚,那明年能给你生个大胖孙子,你这不费力气直接抱孙子多好!何必等这丫头呢!” 我被气的差点当场诈尸!“黄天佑!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他冷笑,看来他是很懂怎么气人的:“呦,急眼啦?我劝你看开点,心里如果窝着一口怨气不散就死了,那你死了之后肯定是要变成冤魂厉鬼的! 你想想,到时候你成冤魂厉鬼啦,去给白泽托梦,想在梦里跟他再续下旧情,那他准得老厌恶你啦,说不定还得请闫大师给他画个驱邪符啥的,来挡着你!” 我被气的快要七窍生烟:“天佑老仙你……你信不信我炸了你的金身法相!” 没错,黄天佑成功激怒了我,就算我明知道他是故意激我的,但我还是真的生气啦! “哎呀……这事你也不用想不开,多大点事啊!不就是你的未婚夫娶了别人当老婆,而这个人,还是害死你的人。再把原本对你的好,都给了别人,接着再和别人生几个孩子嘛!” 他啧啧摇头,语气满是嘲讽:"小姑娘家,得学会大度!" “我大度不了!”我被黄天佑气的头顶的百会穴突突直跳,身体里紧闭窍门的那股力道也瞬间瓦解。 就在这时,黄天佑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正声传令道: “众仙家听令!” “是!”刹那间,虚空响起衣袂翻飞之声。一声撕破长空的应声,突然撕裂长空。我虽闭着眼,却也能感知到这一众仙家—— 继而黄天佑继续令言道:“众仙家打开她的窍门,帮闫大师把真气传入她体内。” 我一听这话,一下就慌了。仙家最擅踩窍通脉,这会,他们又抓住了机会。 我这股护窍门的力道一松下来,这么多仙家一起要开我的窍门,我怎么可能受得住啊。 果然,黄天佑这一声令下之后,我的天灵穴便传来 “砰砰” 两声闷响,随后,我那脑瓜骨就跟被人掀开了似的,一股凉飕飕的冷风直灌我的颅腔, 不过很快,师父浑厚的真气便如滚烫的铁水般,自 我头顶百会穴倾注而下。那股寒意也在这庞大的真气面前,慢慢被逼退。 紧接着,丹田处猛地炸开一团灼热熔流,我的身体如通了高压电流般瞬间窜遍四肢百骸。 那暖流并非寻常温热,而是带着噼啪作响的灵动感,从丹田气海喷涌而出,顺着我的奇经八脉疯狂奔涌,每流经一处经脉,都像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簌簌窜动,麻酥酥的热意直透骨髓,连指尖脚趾都泛起细密的颤栗,仿佛每一寸肌肤都被这股能量激活,在经脉里形成了奔腾不息的热流循环。 那股滚烫的真气在丹田翻涌几圈后,胸口肋骨断裂的痛感骤然传来。 在接下来,便是胸口的憋闷感。 然后,便是人群慌乱的嘈杂声,和消防车的轰鸣声,若隐若现地传来:“快救人啊!” “我的天,程小姐是不是疯啦,她……她这是谋杀!” “我们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我……我只是来这提取新闻素材的,我……我可不想当帮凶啊!” “我们都让程思曼给耍啦!弄不好,我……我们可都要吃官司的啊!” 那群记者七嘴八舌的,极力想与我这件事撇清干系。 和这些若隐若现、嘈杂的声音相比,师父的声音却显得格外真切,只不过此刻,他的声音与刚才相较,显得有些疲惫与沧桑…… “稳住心神,快引气入髓……瑶!你别让老夫失望,快醒过来!” 师父一声令下之后,突然,一股热流猛地在丹田处炸开,化作万千金针穿透我周身的骨髓。 “噗!”疼痛中,我猛地吐出一口老血,随后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却看见自己被一群人围在中间。 这些人当中,有附近的居民,也有那些记者。 见我醒了过来,他们都是一愣:“我的天,她,她这是醒了还是诈尸啦!” 我握着胸口断裂的肋骨,强撑着一口气坐了起来,随后就瞥见了离我不远的地上躺着的于凤秀…… 看来她已经死透了,肯定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了。 紧接着,我又慌张望向店门的方向,几名消防员正拿着水管朝店里不停地喷水。虽然这会火已经灭了,我却看不到董大明的身影。 我心下大惊,立马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慌里慌张地就要往店里跑:“大……大明!” “大明,你在哪啊?快出来啊!董大明!”我急得快哭了…… 我想冲进店里去找他,结果却被两名消防队员拦了下来:“哎,小姐,你不能进去,这里面的危险还没完全消除!” “我要去找我朋友!我朋友还在里面!” 我急得直跳脚! 就在这时,两名消防队员架着董大明走了出来。 他之前本就被那群黑衣人打的满脸肿胀,这会又被熏得浑身黢黑,离远看,就像两个消防员架着个猪头走了出来似的。 我心下大喜,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董大明,你不要命啦!干嘛非要往里面冲!你就不怕你没命回来了吗?你要出了事我怎么和我闺蜜交代,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 他冲着我嘿嘿地笑了两声,随后在他大衣里怀里掏出了一个帆布包,那里面装的可都是我这几年攒下的,给人看事用的宝贝…… “瑶,你的家伙事儿,跟店里的备用金,全在这了。" “董大明,你真是舍命不舍财啊,为了这点东西真把你命搭进去了怎么办!” 第656章 于凤秀她死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他肿着一张大黑脸,咧嘴对着我笑了笑。 不过,笑了没两声,他就剧烈地一阵猛咳:“呵呵呵…… 咳咳咳……” 那咳声似乎都快把他肺子咳出来了似的,见此情形,我便十分焦急地看向架着他的那两名消防队员:“同志,打过 120 没有,麻烦你们能不能帮我叫辆救护车,他得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行!” 那两名消防队员其中一人对我点了点头:“已经有围观群众帮忙叫过救护车啦,不过不巧的是,120 急救中心的车辆这会都已经派出去啦,说是要等等才能派车。” “等不了!” 我声音发颤,望着董大明泛着不正常潮红的脸颊,“吸入性灼伤会要命的!能不能再催催?” 董大明却呼哧带喘地安慰我道:“瑶,我没事,你别紧张。我只是被困在了二楼,呛了几口烟而已。 对了瑶,你这手机可能是坏啦,我刚才给胡队长打电话都没打出去,仔细一看是显示的信号不足。不巧的是,我那手机可能刚才跟那些黑衣人厮打的时候丢了,所以这电话我就没打成。” 我安慰他说道:“别说话,保存体力。现在整条街都是警笛声,消防车和警察都来了,咱们什么都不用做。” 董大明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唉,都怪我没用!刚才着火的时候,我明明看见有个人在咱店里,结果等我冲进去的时候却没能抓住那人。你说这店才刚开业一天,还没等开张呢,就一把火烧成这样!瑶啊,这下你损失可真是有点惨重啦!实在不行就把我的那套房子先卖了吧,也好应应急……” “大明,你别想这么多了,只要我们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强!” 他点头:“对,你说的对,俗话说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哦对了,瑶啊,你千万别把今天这事告诉我爸妈还有李木子,不然他们会担心的…… 咳咳咳” 董大明再次猛咳,并吐出一口黑痰。 “大明,你快别说话啦!好好休息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 30 左右岁的民警冲我走了过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他还冲我打了个标准的军礼:“你好,我是咱们永乐路这片的民警,想问你几个问题,你看你方便跟我们去所里一趟吗?” 我叹了口气:“这会不行,我朋友受伤啦,我得确保他顺利送去医院就医了才可以!” 他点头:“也好,你先别急,120 救护车已经往这边赶啦,不如让你朋友先在路边休息一会。” “好!” 我和那名民警,扶着董大明刚在路边石阶上坐稳,董大明抬眼便望见不远处路中央,被警戒线围住的于凤秀直挺挺地躺在了路中央…… 法医正戴着乳胶手套进行初步尸检,聚光灯下,于凤秀颅骨遭受了严重的创伤,脑组织溢出形成不规则血迹,在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尸体呈现出非自然扭曲的强直姿势,她节异常弯折,显然是遭受剧烈撞击后的尸僵现象。 暗红色血泊已在地面凝固,边缘形成锯齿状血痂,随着夜风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让围观的人们忍不住都捂着口鼻。 “拉三角架,固定原始方位。” 主检法医举起相机,镜头对准死者头部伤口,“注意血迹喷溅方向,记录 3 号物证 —— 路面刮擦痕迹。” 两名辅警迅速展开现场绘图板,用专业标尺测量血迹半径,蓝色勘查灯在地面投射出惨白的光晕,将整个现场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图形…… 董大明看到这一幕,不免有些担心地看向我:“瑶…… 你母亲她……” 我冲着他苦笑,“你别担心我…… 她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她能有今天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话说得很是洒脱,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当时心里的那个状态,我很难表达清楚。 我以为于凤秀的死,会给我带来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我却并没有。 我以为我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平静,是来源于我对她的陌生,但这份平静却显得有些刻意…… 如若如今倒在我面前的,是个陌生人,我想我也不会如此冷漠,如此平静…… 别说是人啦,就算是个小猫小狗,在我眼皮子底下遭遇如此横祸,或许我都不会如此平静。 董大明和我做了近十年的兄弟,他自然是懂我的。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算是安慰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可那位民警,却借机问了我一句:“那些记者说,那位死者是你母亲,这是真的吗?” 我坦言:“是!” 那民警见我情绪太过冷漠,还以为我无法面对自己母亲在我面前的惨死,便也有些不忍再问下去。 他轻声叹了口气:“唉,丫头想开点,别难过,你先照顾好你朋友,咱们回头去警局慢慢谈……” 我点头:“好!” 就在这时,董大明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并且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瑶,你看那边!” 我随着他的视线,看向围观的人群。 “你看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刚才就是他在我们店里放的火!” 我顺着董大明的目光看去,的确在这一众围观的人群中,看见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众人群的后面,露出半个脑袋往这边张望着。 一听这话,我和身边的那个民警一下子都愣了一下,我俩心里正在那想着应对之策呢,结果董大明嗷一嗓子又喊了一声 “警察叔叔,是他放的火!快抓住他!” 董大明这一嗓子喊完,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就如同受了惊的惊弓之鸟,抬腿就跑。 而那警察也不含糊,冲着那人喊了声:“站住!” 之后也追了上去。 其他民警见这状况,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随即展开围堵。 路边停靠的两辆警车,迅速拉响警笛并调转车头,也追了上去。 “大明,你在这老实待着,等救护车来了你就先去医院,等会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去医院找你。” 不等他回应,我猛地起身,朝着鸭舌帽男人逃窜的方向拔腿追去。 警笛声在我耳畔呼啸,闪烁的红蓝灯光照亮了我脚下的路…… 第657章 生死时速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跑了没两步,我的两侧肋骨便传来了针扎似的痛感,仿佛有无数根银针同时刺入脏腑。脚步不由趔趄着停顿,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滚。 顾不上喘息,我立马调动周身真气,让这股真气在双侧肋骨上形成一道屏障,避免因我剧烈运动肋骨断裂而刺破我的脏腑。 就在我运功之际,那些警察和两辆警车早将我远远落在后面,不知去了何处。我四下张望,刚要掏出阴阳罗盘探寻方向之时,却看见旁边的巷口里,有辆黑色跑车停在那里。 而那辆车,正是刚才程思曼撞向我的那辆车…… 程思曼见我发现了她,便不打算继续躲藏在深巷里了,她索性打开了车灯。 如同恶魔的车灯再次照向我,与此同时油门的轰鸣声再次撕裂长空! 我将红缨鞭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紧紧握住之后便径直向她走去…… 我直立在她车前,引擎的轰鸣震得我裤管发颤。 经历了数次生死的我,早已将生死看淡。 如今,我的心里、眼里,只有愤怒! 透过前挡风玻璃,我看见程思曼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看向我的眼里皆是不甘。 “程思曼……你逃不掉的!” “孟瑶,为什么这都弄不死你!” “哼!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帮我解决了于凤秀……” “没想到,你的心会这么狠!小泽哥哥真是瞎了眼,会喜欢上你这毒妇!” “对!你的小泽哥哥他就是喜欢我,而你只有羡慕的份!说我是毒妇?那你呢?如果我是毒妇,你就是臭不要脸的毒妇!为了阻止我和白泽在一起,你不仅指示于凤秀污蔑我的清白,甚至还想毁了我师父的名誉!我师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嘴角抽搐了两下,随后竟丧心病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说闫琼那个老东西无辜?别忘了当初跳出来第一个支持你和小泽哥哥在一起的人就是他!如果没有他的大力支持,小泽哥哥和白叔叔怎么会突然悔婚!这一切都是你们师徒二人的错!” 她语气顿了顿,转而再次愤愤不平地说道:“孟瑶,你知道小泽哥哥这次为什么出国吗? 他是以参加国际商贸论坛为名义,实则却是前往东南亚,调取我父亲涉嫌走私的关键证据去了。我父亲已经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了!程氏集团也因资不抵债进入破产清算程序,而他掌握的证据,足以让我父亲面临无期徒刑的刑事处罚。他会死在监狱里面的!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小泽哥哥怎么可能会对我们程家下如此重的狠手!” 我一听白泽居然是瞒着我去查走私,不免心里一惊。 周氏团伙那都是什么样的人啊,就算我在现实生活中没见过,电影我也是看过的啊!那些家伙可都是亡命之徒啊! 白泽他是不是疯了,竟然瞒着我跑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回想起最近这些日子,他出国后就频频失联,我的确心中对他有过抱怨,却未曾想原来真相是这样…… 从前,哪怕他再忙,就算他正和公司老股东唇枪舌剑,也会边接我的电话边应对那些老家伙们。从不会因任何事情而忽略和我联络。 可这次,我们说好了每晚九点通话,他却时常两三天杳无音讯。 即便是和我通了话,他也只匆匆说句他在那边一切都好,叫我别担心,叫我照顾好自己之类的,然后就匆匆挂断电话,全然不像往常那样絮絮叨叨和我聊上半天。 原本,我只当他是忙于处理跨国事务,直到此刻才惊觉事有蹊跷。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脱口问她“白泽现在怎么样了”,但转念间又死死咬住嘴唇——绝不能让程思曼看出半分慌乱。 我二师兄用拼命给我换回来的底气,我怎能在她面前露怯? 于是,我对着她满脸得意地嘲笑道:“哼,那是你们活该!程思曼,你以为你弄死我白泽就会跟你在一起了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副德行!白泽就算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你的,你这么做只能让他更厌恶你!” 她下眼皮激烈抽搐了两下,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暴起青筋,瞳孔里的疯狂像突然被点燃的汽油。 “孟瑶——”她从齿缝里挤出我的名字,“你就该跟于凤秀一起下地狱!” 引擎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车头灯在巷壁上拉出两道惨白的光刃。我甚至能看见轮胎摩擦地面迸出的火星——那辆黑色跑车像被松开锁链的疯狗,带着碾碎一切的狠戾直冲过来,保险杠上的镀铬饰条在夜色里闪着冰冷的光。 我猛地拧身急退,红缨鞭“啪”地缠住电线杆的瞬间,双脚蹬着粗糙的水泥柱纵身跃起,身体如钟摆般呈90度横悬在半空。 黑色跑车擦着我的衣角驶过,后视镜几乎撞到我的头。 从反光镜里,我看见程思曼咬牙切齿,满是不甘的神情—— 她狠踩刹车,随后挂上倒挡,轮胎在地面磨出焦黑的印记,车身像醉汉般猛地甩回我面前。 我翻身落地的刹那拔腿狂奔,身后引擎的咆哮越来越近。 刚冲出巷口时,车灯便将我的影子钉在路面,跑车保险杠离我后背只剩半米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转身,双脚重重踏地一跃,随后狠狠踩在前车盖上,金属板材应声凹陷的同时,我整个人借力弹上车顶。 “哐当”一声闷响,我单膝跪在车顶的同时,程思曼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在马路上划出弧线。 我趁势探出左手伸进驾驶座的车窗,随后半个身子探到车外,拼命地拽着程思曼的头发。 “啊!松手!”程思曼发出痛苦的嚎叫的同时,不知从哪摸出一个斧子。抬手便冲着我的脑门劈了过来。 我急忙侧身闪避,却从车顶重重摔落在地,在路面上连滚两圈。刚挣扎着想爬起来,两侧肋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如同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入,痛得我浑身一颤。 就连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我的肺叶像被锥子刺穿似的痛。 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蔓延开来。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屏住呼吸想再次起身,却发现双腿发软,肋骨的剧痛让我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程思曼再次调转方向,朝我冲了过来。 我想躲避,可这锥心之痛却像是一道禁锢,让我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我蜷缩在路面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程思曼的车头在我的瞳孔里疯狂放大,炸成一道刺目的光团。 就在车灯刺得快要睁不开眼睛时,一道更沉猛的黑影从侧面突然横冲过来。并在程思曼要撞向我的瞬间,猛地将她的车横着撞飞了出去。 随后,两辆车相撞,传来的巨大金属撞击声,让我心底猛地一颤。 程思曼的车被撞上人行道,并直直撞进路边的围墙里,车身已经完全变形,白色气囊从破碎的挡风玻璃里涌出,说不出的惨烈! 而那辆突然出现的黑色轿车,前保险杠已经严重变形,引擎盖向上翻起,露出里面滋滋冒着白烟的发动机,安全气囊完全弹出,却依旧死死地咬着程思曼的车辆。 见此情形,我一下慌了神,因为这辆突然出现的车辆,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白泽的车! 我倒吸一口凉气,喉咙里迸出的呼喊被剧烈的心跳震得粉碎: " 不!白泽——!" 这声嘶喊撞在变形的车身上,又被两车泄漏的蒸汽裹着,凄声颤抖着,划破夜幕…… 第658章 06年的春雨,比往年都更早一些……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连滚带爬地扑向那辆变形的黑色轿车,膝盖在碎玻璃上碾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白泽的车门半敞着,驾驶座的安全气囊上洇开扇形血渍,他的手还搭在车门把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袖口露出的绷带早被血浸透。 他的头歪靠在门框上,额角新伤叠着旧疤,青肿的脸颊上凝固着半干的血痂。 我眼泪止不住地在眼里打转,看着他袖口露出的绷带,和额前结痂的伤口。 我忍不住心疼起他,这些伤一定是他去查程家走私时弄的。 我轻拍他的脸,想将他从昏迷中唤醒,可我拼命颤声喊出的声音,却小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白泽,你醒醒……白泽你快醒醒啊!” 而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 眼看两辆车不停滋滋冒着白气,我便拼命地往外拽他,手被破碎的车窗划出数十道伤口,却抵不过心口那股越来越浓、熟悉的恐慌—— 我知道我在怕什么,这场景多像之前在天坑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躺在我面前,任我怎么喊都不回应。 我可是拼了命才从鬼门关里把他救回来的啊!他不能就这么离开我。 我双膝跪地,冲着天边大喊:“黄天佑,诸位仙家,师爷,师祖!我知道你们都在看着我,我求你们,求你们帮我救他!我求你们!出手助我!” 我用额头一下下砸向地面的碎玻璃,玻璃碴子深深嵌入我的额头,我却依旧诚意满满地一下下重重砸向地面。 我承认,我怕了!而且很怕很怕,我不能没有他,不能…… “天佑老仙,我知道你在,我求您!帮帮我,我发誓只要您愿意出手帮我,我今生必不辜负使命,带领黄家兵马四海扬名,哪怕魂飞魄散也定护这人间清明!” 或许是我的痴情感动了诸位仙家,说好不插手此事的众仙家竟突然显了神通—— 天上突然炸响两声闷雷之后,紧接着,倾盆大雨便一泻而下。 倾盆大雨瞬间浇灭两车引擎盖上的白烟。 我心里一喜,转头看向白泽时,发现雨点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的眼皮竟微微开始颤动…… “白泽……”我再次拍打他的脸颊。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也由涣散慢慢转为清明…… 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突然呛出一口血沫,暗红的液体溅在我手背上,烫得我浑身一哆嗦。 可下一秒,他竟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拽进怀里,带伤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破碎的肋骨在他怀里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我却感觉不到疼—— 雨水将他身上的血迹顺着我的衣襟渗进来,在两人相贴的胸口晕开温热的印记。 “瑶……对不起,我……我险些就来晚了!” 我却死死攥住他染血的衬衫,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化在雨里, 我拼命摇头,却早已哭得泣不成声。 我把脸埋进他沾着雨水和血的头发里,感受着他胸口逐渐平稳的心跳,所有的恐惧突然都化作了汹涌的泪水。 他突然扣住我的后颈重重吻向我,雨水混着他嘴角的血沫渗进我唇缝,那味道腥甜里裹着熟悉的雪松香气,而这熟悉的味道却总能带给我心安…… 我能感觉到他手臂在颤抖,我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势,引发一阵剧痛,可依旧紧紧相拥着,仿佛唯有这样,才能将破碎的彼此重新粘合…… 远处警笛的红蓝灯光穿透雨幕,离我们越来越近,并在我们身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雨幕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可我只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喘,还有自己贴在他心口的心跳声音,感受这再一次劫后余生带来的温存…… 直至最后,窦明俊和虎哥,带着胡队长等奔到我们身边时,我这才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四天之后了,彼时我正处在白泽他们家的私人医院里。 我的身边此时已经围满了人,有我姥姥姥爷,二姨和郑毅,师父和王妈,还有刘姥姥和我大师兄以及林雪姐…… 我在病房里巡视了半天,却没见到白泽的身影,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姥姥见我皱眉,立马和我解释道:“瑶啊,别担心小白他没事,他只是去做检查啦!很快就会回来啦!” 一听这话,我这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瞥眼瞧见我身边的一个病床,见床上放着一件白泽常穿的睡袍,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和我住在一个病房里。 姥爷红着一双红肿的眼睛,止不住地给我师父作揖:“闫大师,您算的还真准,说我们瑶瑶今天午时会醒,她还真就这个时辰醒了……您这又救了我们瑶瑶一命,我这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啦!” 师父冲着他笑了笑,并摆了摆手:“老哥哥,你这说的哪里的话,孟瑶是我的徒弟,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师父笑的从容,但我却在他说话的语气中察觉到一丝虚弱…… 第659章 刘姥姥和师父吵起来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当我满心担忧地看向师父时,谁知,姥爷竟双膝一软,作势要给师父下跪! “闫大师,我……我给你磕个头!” 师父和大师兄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他,他却十分固执地不肯起来。随后他声音颤抖着,哽咽着说道:“闫大师,您无论如何都得受我这一跪啊……”姥爷情绪显得很是激动,以至于他的话只说出了一半。 姥姥和二姨,以及郑毅见此情形也都纷纷围跪在我师父脚下。随后,二姨率先开口说道:“闫大师,我父亲说的对,您是我们瑶瑶的恩人,更是我全家的恩人。如果瑶瑶这次真出了事,我爸妈肯定是没法活了啊!您的救命之恩,我们该怎么偿还啊!” 郑毅也跟着附和:“是啊闫大师,您不惜折损自己的阳寿也要救我姐,就凭您对我姐的这份恩情,您就值得我们全家向您下跪!” 师父显得有些无奈,他十分埋怨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刘姥姥:“哎,你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说了不让你说,你偏说!这下好了,弄得大家都跟着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刘姥姥却撇撇嘴,一脸无所谓地答道:“你这老东西,我这还不是怕老于大哥一家不知道事情真相再怪你不帮忙,这才说了实话。你怎么反倒埋怨起我来啦!” 师父陡然挺直脊梁,沉声言道:“老夫我无愧于心,何惧他人怨怼!” 刘姥姥气得双手掐腰:“唉,你这个老东西,我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啦,还跟我来劲是吧!” “哼!我用你帮!老刘婆子你哪哪都好,就是这嘴跟棉裤腰似的,狗肚子里装不了二两香油!” “唉!闫鬼道,你个老王八犊子,这几年我不骂你,可是看在你是瑶瑶师父面上,才对你客气的!你不要以为是我怕了你!你看看你老都快掉渣啦,还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姥姥和姥爷见这两人吵了起来,连忙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哎哟,二位,别吵啊!都少说一句吧!” “是啊是啊!两位都是我们家的恩人,可别因为这点事吵吵,伤了和气啊!” 见状我也连忙忍着两侧肋骨的剧痛,坐起了身体。 “刘姥姥,师父你们别吵啦!” 他二人见我坐了起来,这才停止了争吵,并一脸紧张地一起向我走了过来…… 哎呦,这二位老神仙年轻时曾一起联手对付过林傲邪的魂魄,这才结下渊源。 犹记当初在我二姨家帮我姨夫操办丧事的那会,刘姥姥听说我拜了我师父为师,还跟我姥姥说过一句:“哈哈哈!认识,我们早年间一起联过手。只是那老王八蛋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我家老仙儿看不上他那性格!” 最后她还不忘叮嘱白泽:““我说小白啊,跟你师父学本事那是没话说,可别跟你师父学拽不啦叽那劲!成膈应人了!”” 但,她也仅仅在我面前对我师父出言不逊过那么一次,从那往后他们俩每次碰面虽说面上看去是客客气气的。 但这些也都只是表面功夫,他们俩其实心底还是互相较着劲,话语也总是带着那么点夹枪带棒的意味。 我一直不知他们年轻时究竟有何过节,能叫这两位老神仙明里暗里较了这么多年劲。如今倒好,两人彻底撕破了脸皮,连面上那层表面的客气都懒得维持,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开撕了起来。 …… “瑶啊,你看你咋还坐起来了,快躺下!你这肋条骨可还没长好呢!”刘姥姥一边说着,一边又将我扶着躺下。 我望向师父,几日不见,师父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他的头发已经全都白了,而且脸上也长出了几颗老年斑。并且师父看起来要比之前瘦了不少,虽说他如今依旧努力着挺直这脊背,但他的两个肩膀却不比从前那样挺括啦…… 一想到他是为了救我才折损了自己的阳寿,我的心里便不是个滋味。 “师父……”我心里满眼心疼,一把抓住他的手,扑在他怀里埋头便哭了起来。 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抹开我额前的碎发,同我说话的语气,与刚才和刘姥姥争执时相比判若两人——此刻他的声线柔软又温柔。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师父似乎只在对我说话时才会流露出这般温和的模样。我从未见过他对任何其他人用过这样的语气。 “瞧瞧,你怎么又哭啦!怎么啦,是梦见谁欺负你啦吗?谁欺负你跟师父说,师父替你做主!” 见他这样,我不禁又被他逗笑啦,看来师父是知道我这几日昏睡是去哪里啦…… 他见我笑了,便又一脸好奇地问我:“怎么样,天佑老仙家府邸可够气派!” 我笑着点头:“嗯!很是气派!师父,我昏睡的这几天不光去了天佑老仙的府邸,还去了黄堂总舵!” “哦?那你可有见到黄三太爷?” 我点头:“嗯,见到啦!三太爷给我看了大旗、令牌和令箭!就连大印都已经下来啦!” 师父笑啦:“是吗,看来黄家兵马办事的效率还是很快的嘛!” “嗯,三太爷说了,今年6月6我就能立堂口了,他还说等我把堂口立上,往后我这三灾八难十关也就算过啦!”师父抬眼,和刘姥姥对视了一眼,二人眼里此刻都已充满笑意。 随后刘姥姥和师父十分默契地喊了一声:“好!” “瑶啊!你安心养病,你出堂子的事就交给刘姥姥我啦!我保准帮你办得妥妥帖帖的!你就等着6月6那天开马拌就行啦!” “谢谢刘姥姥!”我甜甜地对着刘姥姥说了声谢。 刘姥姥一摆手:“瞧你这丫头,怎么和姥姥我还客气起来啦!” 师父点点头,也对她道了声谢:“你还别说,这事还真就得你去帮着张罗,你那老堂兵马老堂营,你领了这么多年的堂口,哪个仙家什么脾气秉性,你再熟悉不过啦,到时候仙家落马报名时,咱可得好好招待人家,千万不能怠慢咯!” 刘姥姥白了他一眼:“那还用你说,我这心里有数!你就放心吧!” “那这事就麻烦你啦!”师父对着她拱了拱手。 刘姥姥又白了他一眼:“等我给孟瑶出了堂口,我就是她的令堂师,她也是你的徒弟,用得着你替她客气?” 哎呦,看来刘姥姥对师父刚才说她嘴是棉裤腰这事是怀恨在心啦,虽说这会儿师父言语有缓和之意,但刘姥姥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就这样,众人就我6月6要立堂口这事又展开了一阵讨论。 只不过,他们对于凤秀的死并没向我提及过一句。我心里明白,这是他们怕惹我伤心,这才十分默契地对于凤秀的死只字不提。 但我其实知道,于凤秀在昨天已经火化了,并且姥姥姥爷和我那个嘴硬心软的二姨,还是有帮她张罗后事的。并且,于得水还在地藏寺十几位师父的陪同下来给她做了超度。 只不过,这超度法事做得并不顺利,或许是于凤秀本就是邪教组织成员,且她罪孽深重,并在临死之前还妄图害人、死不悔改的缘故,她的超度法会不但怪事频发,根本就没办法顺利进行。 以至于最后她还是被送到了枉死城。可是这枉死城并不是她的最后一站,能去枉死城是因为她阳寿未尽才到了那里。等她阳寿尽了之后她还是要去地狱受苦的。 别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们认为天佑老仙为啥好端端的,带我神游仙府足足四日? 这还不是因为他早就算到了我姥姥姥爷心软,不可能任由自己姑娘的尸身无人认领而不管不顾。他这才带我神游仙府,特意避开于凤秀的葬礼嘛…… 第660章 白泽你快跑!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们正说着话呢,窦明俊就推着白泽走了进来。 白泽看见我斜倚靠在床头上,正和大家谈笑风生呢,不由得眼眶一热,轮椅在原地顿了顿,随后便快速向我驶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总算醒啦!”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并将我的手背放到他的唇边摩挲着。 他见我没事便放心了,可我见他坐着轮椅却不淡定了。 我一把将他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神色紧张地问他:“你这是咋啦?咋还坐上轮椅了呢?是腿受伤了吗?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紧啊?” 见我急得快哭了,他赶紧出声安慰我道:“瑶,我没事没事!你别紧张,我这腿只是撞的扭伤了韧带而已,伤得很轻,养几天也就没事了!” “扭伤了韧带?”我有些怀疑地看向他。 见他再次向我点头,我显得有些不信。 这老哥是最注重自己形象的,如若真的是轻微的扭伤,打死他 他也不会去坐轮椅的。 看来,他是不可能和我说实话了。 于是,我又把目光看向了窦明俊:“窦叔,白泽到底伤得多重,你得和我说实话。” “这个……”窦明俊看了看我,低头又看了眼白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他有些忌惮白泽的眼神,我便明白了这事绝对没这么简单。 于是我又把目光看向了我姥。 “姥,白泽他到底伤到哪了?你得跟我说实话!” 姥姥看了眼白泽,有些埋怨道:“小白啊,这事你就别瞒着瑶瑶了,你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生死,这点事你还瞒着她干啥。” 转回头姥姥又对我说道:“小白把那个程思曼撞得那么狠,怎么可能只是韧带扭伤呢?他这两条腿都已经骨折了,现在正研究要不要做手术用啥钉子固定骨头那!” 我一听还得做手术,一下子就急了。 “啥玩意,还得做手术用钉子固定?打光石膏不行吗?” 窦明俊这才说道:“小瑶瑶,你不知道,本来白总他伤得没这么重,他是看你晕死了之后,还以为……以为你没了,他这才从车里爬出来,抢了一个小民警手里的配枪,要开枪打死程思曼,这才成了这样……” 他话还没说完,白泽就扭头呵斥他:“窦明俊你够了!” 我一听这话,彻底慌了,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紧张地问他:“你……你抢了警察的枪?还开枪打死了程思曼?你……你当着警察的面,杀了人?” 我眼泪刷的一下就横着飞了出去:“你傻不傻啊你!警察是不是已经把你控制了?门外就站着一群警察盯着你呢对不对!这可咋整啊!不行,要不你快跳窗户逃走吧!快点,我帮你!”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随后拔掉自己鼻子上的氧气管,起身将他推到窗户边上,并打开了窗户…… 众人吓得赶紧上前拦住我,真怕我一着急脑袋一热,就这么直接给他顺窗户扔下去啦。 “孟瑶!你冷静点!这里可是九楼!你想让白泽摔死啊!”姥爷厉声呵斥着我。 我被窗外的大风呼呼的吹着,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险些酿成大祸,差点就成了谋杀亲夫的毒妇啦。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 不过,一想到他当着警察的面杀了人,我还是急得直跺脚:“这可咋整啊!” 白泽看我急成那样,不免瞪了眼窦明俊:“窦明俊,你今年的奖金没了!” 窦明俊也没想到我会这么激动,早就吓的愣在原地了,这会见白泽埋怨他,他便显得有些无辜,并连忙对我解释道:“唉……别啊白总!是我不好,我这话没说明白,害的瑶瑶跟着误会了!我重新说,重新说!” 白泽一个眼刀子瞪向他:“那你还不快说!” “是!那个……瑶瑶啊,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和你说啊!白总他是抢了那小民警的枪不假,他的确对着程思曼开了一枪,不过胡队眼急手快,关键时刻把他手里枪往天上一托,这枪是对着天上放了个空枪,并没有伤到人!” 我长呼一口气,拍了拍自己胸口这才放下心。 “那……你抢人枪这事儿,又怎么说?” 他冲着我笑了笑,伸手拉住我的手:“放心吧,胡队已经帮我摆平这件事了,我不会有事的!” 他语气顿了顿,转而眼神极为凌厉的继续说道:“好在,你有惊无险只是晕死了过去,不然程思曼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她赔的!”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那一枪的确是打在了天上。可事后找了许久,却没能找到那子弹头,也不知道那子弹让我打哪去啦!” 第661章 天雷老仙喊冤!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他这么说,我这颗悬着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 只不过,我好像想起了一件事…… 那天,黄天佑刚把我带到他家府邸,便有两个小仙家,架着黄天雷跑到了天佑老仙家。黄天雷那会好像是屁股受了伤,他被人架着,手捂着屁股在天佑老仙家府门前一个劲地喊屈,好像还喊什么让天佑老仙给他做主,说要找我和白泽算账啥的…… 我那会还纳闷呢,我和白泽咋惹到他了?他这屁股受伤跟咱俩有啥关系啊? 碍于天雷老仙受伤的部位实在有些敏感,我也没往前凑着看热闹,而是离得远远地看着黄天佑在门口训斥他。 “谁让你贪杯酗酒的?那白泽是何人转世,你不是不知道!别看他如今道基受损,但他若盛怒之下出手,别说是你了,便是天兵天将到此也得吃瘪!明知道有公职在身你还醉酒,你该当受苦!若不是你醉酒失神,岂能躲不开?” 黄天雷嘀嘀咕咕地还想辩解:“天佑老仙,您这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不是说好了这次领兵出征只是助阵,不插手此事的吗?我以为也没啥要紧的事,再加上三太爷刚给我解了禁酒令,我这才忍不住多喝了两杯,谁成想,却招致厄难!” 黄天佑冷笑:“你这叫啥厄难啊?别像个娘们似的在这叽叽歪歪的,你要真想找他讨要说法,那就自己去。别来烦我们孟瑶,她好不容易在我这躲会儿清净,你又来找她不痛快,像什么话!” 天佑老仙看着黄天雷被他批得耷拉下了脑袋,便有些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随后又安慰他道:“好啦!你不用气了,我和他明里暗里斗了近千载,也就他如今是凡人之躯我才微微占了上风。本仙这般好面子的人都没计较,你又何必抱怨。” 一听天佑老仙说出这话,黄天雷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最后在两个小仙家的护送下,这才手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会我还不明白,我家白泽这把黄天雷怎么招了,咋就把他气成这样?不过这会我却全明白啦,看来白泽对着天放的那一枪根本就没放空,而是直接打在了黄天雷的屁股上! 唉,难怪白泽刚才说,那子弹最后没能找到呢! 那能找到才怪呢,那铁定是在黄天雷的屁股蛋子上啊!他们上哪找去啊! 哎呦,看来这事还真是白泽做的不对,等抽空有时间我还真得替白泽跟天雷老仙好好赔个不是才行。 …… 后来,我问师父,白泽这腿到底要不要做手术,往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 师父却和我说,按理说他这腿骨碎裂和骨折不同,是的确要做手术的。 不过这家伙倔得很,他担心极了腿里无缘无故多一根钉子,以后会影响行动能力,这才拖了这么多天都不肯手术。 并且,他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和我的订婚宴,要是真做了手术,这么短的时间内他铁定没法康复。到时候他总不能坐着轮椅和我举办订婚仪式吧! 我说:“不就是一个订婚宴吗?何必看得那么重?实在不行咱们晚几天举办也行!再说了,就算不举行又有啥关系?” 他突然神色一凛,墨色瞳孔里翻涌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订婚宴是我亲口应下的事——” 他倾身向我逼近,雪松香混着消毒水的气息裹住我,他喉结绷出冷硬的线条。 “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将这仪式走完。瑶,我是不会让我们的婚宴留下一丁点儿遗憾的。” “可是,你要是不听从医嘱,要怎么治你这腿呢?” 师父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道:“老夫手中倒是有两副接骨的方子,只是泽儿这次骨头碎得厉害,加之你们的订婚宴又急,恐怕短期内难以康复……除非……” 我俩忙追问,显得有些焦急:“除非什么?师父你快说啊!” “除非,你能向仙家讨药,将仙家赐的药与老夫的药方混合在一起,或许泽儿就能快一些好起来。” 我一听这话,心说这还不简单吗,当即就管姥爷要了一根烟想要请仙。 结果姥爷刚把烟盒递给我,我掏出一根烟点燃,就被白泽一把从我手里抢过那根烟。 “不许抽!”他那眼神犀利得像是淬了冰。 “你就算要请仙,也没必要抽烟吧!你那肺子可刚好点,抽烟伤身体,你不知道吗?” 他训我的样子,整得跟小时候逼我好好学习时似的,那脸板得像块砖头似的。“你这烟点得挺溜啊!和我说实话,你这是第几次抽烟了?” 我被他问懵了,连忙解释道:“我没抽过烟!” 他白了我一眼:“哼,瑶啊,我什么都能让着你,哄着你,但是抽烟这事绝对不行!我知道你们出马弟子为了请仙方便,都有这抽烟的毛病,有时候仙家上身也会借着你们弟马的嘴抽上两根烟过过瘾,但你这绝对不行!回头你把黄天佑叫出来,我要跟他谈谈,所有损害你身体健康的事,我绝不允许,明白了吗?” 得,算我倒霉!白泽这家伙是认定我偷摸学抽烟了—— 他这人向来霸道这一点在座的都知道,别看他平时能把我宠上天,可一旦我触到他的逆鳞,那眼神就像要把我活剥了似的。 我越是摆手说我真没抽过烟,他越是不信。 他眉头皱得越紧,那架势跟要审贼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出马弟子那套规矩,抽烟请仙?哼,在你这绝对不好使!” 最后我也上来脾气了,直接怼了他一句:“我这还不是急着给你请仙求药吗?你以为我爱抽那玩意啊!还有,你说我一套套的,你自己咋还抽烟呢?怕我抽烟身体不好,那你就没想过每次我看你抽烟的时候担不担心你的身体啊?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要不想让我抽烟,那你往后也别抽!” 我这话一出,他果然哑巴了,盯着我瞅了半天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最后他才憋出个闷屁:“呵,让你担心是我的不对,往后这烟我就不抽了,如何?” 我仰着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斜眼瞅着他:“哼!这还差不多!不过你不让我抽烟,这会我手头又没香火,叫我咋请仙家啊!” 他冲我笑了笑:“这还不简单,窦明俊……” 窦明俊立马心领神会,应了声“是”,便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他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香炉碗和一捆线香。 我俩住的这间病房是个套房,外面有客厅。 刘姥姥见窦明俊把东西买回来了,连忙帮我把客厅的餐桌收拾出来了。 接着,林雪姐和郑毅便扶着我,慢慢走到了客厅。 我这会两侧肋骨还绑着绷带呢,刚才情绪一激动下地折腾了一圈,全靠吊着的一口真气护着肋骨才没出事——现在稍微动一下,两边还是针扎似的疼。 第662章 我觉着我挺正常的啊!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见刘姥姥帮我把香炉碗,和线香都摆在桌子上了。 我却突然突发奇想,犹记得第一次和师父去二道山对付小庙的那会儿,师父从袖口里抽出三根线香,随后这香在他手掌里翻了个,那香就一下被点燃啦。 我寻思着我这踏道也这么多年啦,毫不谦虚地说自认为也是有些道行的,但我每次点香还是得借用火柴这种工具,不免这心里就有点不平衡。 好歹咱也是火莲的化身啊,这业火我都能随意调动,点个香而已……还用得着用火柴吗? 于是,我学着师父的样子,两手捏着三根线香,闭起了眼。 与此同时,三根线香在我的手里来回地翻腾了好几回,却始终没能把这香点燃…… 师父瞅着我把三根香翻得跟装了电动马达似的,都出残影了,便忍不住拔高音量冲我喊了一嗓子。 “孟瑶!你这是给老仙表演香妃转圈呐?还是在这跟我俩练风车发电呢?你瞅瞅,好好的三根香让你翻腾成啥样啦?你平时就是这么给老仙上香的?” 我被师父这一嗓子吓得一激灵,瞅了一眼手里被我折腾得掉了渣的三根线香,我委屈巴巴地说道:“师父……我,我这不是想学您吗?!您平时手一翻香就着了,这咋到我手里就不灵了呢?” 在场的众人见我这么说,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师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他两步上前,一把抢过我手里的三根香,并重重地在我脑门上敲了一下。“亏你还是火莲化身,连个香都点不着,笨死你得了!” 我脸上挂着讨好似的笑:“嘿嘿,师父,我……这不是没您厉害吗?” 他白了我一眼:“哼,瞅好了!” 紧接着,他两手捏着那三根香,随后三根香在他手里快速转了一圈之后,大拇指在香杆上“噌”地一抹,那三根线香便“噗”的一下子齐齐点燃。 这一番操作把我直接给看呆了,不光我惊讶啊,在场的诸位,除了刘姥姥之外,那都一个个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我由衷地拍着巴掌给师父叫了两声好:“哇,师父,您这也太厉害啦!” 显然我这马屁拍得师父很是受用,他嘴角上扬,满是得意地笑了笑。随后对我说道。 “看到没?”师父把香递给了我:“你那业火是降妖用的,点香得用‘心燃’——跟你平时画符是一样的道理,你把心静下来再试试!” “好!”于是我便又抽出三根线香,并捏在了手里。 心里紧记师父的话,平心静气,用心燃…… 于是就见三个香在我手里转了个圈。 紧接着,大拇指顺着香杆“滋啦”一搓,扯着嗓子喊了声:“给我着!” 结果那香头还真“噗”地冒了火苗,小火苗红彤彤的烧得还贼旺。 我举着香满屋子蹦跶:“着啦着啦!姥姥快看我成了!姥爷,二姨郑毅你们快看啊!” 他们脸上都挂着不可思议的笑。 “还真是!瑶啊,这几年的苦你总算没白吃!别说你还真有点道行啦!”二姨看着我笑得合不拢嘴。 “那是!”我一脸得意地把三根香又拿给白泽看:“白泽,你看!我如今这道行,比起你当年又如何!” 他笑道:“别说,我在师父身边学了这么多年,这一招我却始终没能学会!看来你的天赋很不错!” 我一脸得意:“哼,那是!” 还没等我嘚瑟两下呢,那火苗“轰”地往上一蹿,转眼把三根香身全点着了!这一下子就跟举着个火炬似的。 我嗷唠一嗓子把香往桌上一甩,结果不偏不倚让我直接甩到了整捆的线香上面——就见整捆香跟点了炸药包似的“呼”地一下子全着了,连旁边的香炉碗都没能幸免! 白泽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到他的身边:“瑶!小心危险!” 紧接着众人便乱作了一团…… “哎呀妈呀,着火啦!” “快救火啊!” 大师兄和郑毅拿起两个沙发靠背就往火上抽打,窦明俊见情况不对,连忙在病房门口的消防箱里拿出一个灭火器,随后他对着那团火就哧了过去。 灭火器的粉末“噗嗤”一下,喷了满屋子,我呛得直咳嗽…… 就在那团火被消灭的瞬间,黄天佑带着黄小成和黄天雷,以及一众兵马,一路烟熏火燎地来啦…… 没错,你没看错,就是烟熏火燎地来啦! 众仙家在我面前显形的时候,那一个个都是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一个劲地呛咳啊。 并且,他们一个个都跟刚从烟囱里爬出来的似的,浑身上下黢黑一片不说,身边还裹着一团化不开的浓烟。 这些仙家不停地用手扇着眼前的烟,满脸都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一场景直接把我看呆了,我忍不住问了黄天佑一句:“天,天佑老仙,你们这是啥造型啊?烟熏妆也不是你们这个画法吧!难道如今你们仙界的烟熏妆是和灶王爷联名的?" 见黄天佑不搭理我,还在那一个劲的咳,我突然脑瓜子一抽,居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随后我一脸紧张的问他:“天佑老仙,咱堂口不会是借了高利贷啦吧,你们是不是没钱还债,让人抓去黑煤窑干苦力去啦!” 一想到这,我居然哭啦:“你们没钱就和我说啊!我给你们多烧点不就完啦嘛!何苦受这份罪,老仙!你们受苦啦!” 说着,我还把自己整感动啦,上前就要抱他们! 结果黄天佑脸色一沉,一手握着长剑,一手直接给我推了回去,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还好意思说!有啥急事能让你一下子烧这么多的香啊!众仙家本来在堂营里练兵呢,看你一下子点了这么多的香,还以为你出啥大事了呢!这才风风火火全都赶了过来啦!” 他一指身后的一众仙家,随后继续训斥着我:“你瞅瞅你干的好事!整个堂营如今都是烟熏火燎的!这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我一脸心虚地垂下脑袋,身子还停地往后躲,生怕他那唾沫星子喷我脸上。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掐指算了算,随后冷着脸白了我一眼:“哼,还想学闫师用心念燃香,也不瞅瞅你自己那德行!就你现在那心境能静得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没用业火烧了我们整个堂营,本仙我替众仙家谢谢你啊!” 我脑袋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张嘴跟他来了一句:“唉,天佑老仙,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谢!” 他伸长脖子骂我:“我说的是反话你听不出来吗!还真跟我客气上啦!” 我被训得只能十分尴尬地继续往后躲…… “我说孟瑶,你这跟程思曼大战之后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那脑袋是不是让程思曼给你撞坏啦?”说着,黄天佑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又看向我师父:“闫大师,实在不行你就带她检查检查脑袋吧!看看是不是程思曼把她脑神经给撞坏啦!” 我师父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他还跟黄天佑告起了我的状,说我刚才险些没把白泽从窗户上扔出去,转头又用业火点燃了线香,并烧了香炉碗…… 黄天佑冷笑:“闫师有所不知,这丫头这几日的确有些不对劲,在我府上这几日她也是四处给我惹祸。 您是不知道啊,我这府上种了几株灵草,本来这几株仙草早就结了灵气,不日就能幻化成形啦,结果她一听说这几株仙草快幻化了,趁着我不注意竟然给它们浇了粪水! 可怜我那几株灵草啊!被她这么一浇,啥灵气都没啦!我问她为啥这么做,她说种地都得施肥!不施肥这灵草就算能幻化成形也长不壮!你说说她……这不是脑袋出问题了是啥!” 第663章 求药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听了黄天佑的话,我师父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师兄和我林雪姐却笑得前仰后合,根本直不起腰。 而我嘛,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跟个受气包似的。 白泽看大家这副神情,不免担忧地问我:“怎么啦?仙家说你啦?” 我瘪瘪嘴,和他解释道:“黄天佑说我脑子被撞坏啦,正让师父带我去检查检查脑子呢!” “噗!”得,我这话一出,最后把白泽也给整笑啦。 见着事情苗头不对,我便立马调转方向换了个话题。 “天佑老仙,我其实这次点香请你们诸位来,是想向你们求药的。您看白泽这腿……” 黄天佑看了眼白泽随后叹了口气,并对我说道:“如果那几棵灵草没被你浇上大粪,摘下几颗它们身上的叶子入药的话,还是能帮他短时间内站起来的。可如今……没戏!” “啊?天佑老仙,咱们这么大个堂口,怎么可能就只有这一种灵药呢?就再没点别的?” 他回答干脆:“没有!” “怎么可能,天佑老仙,你就帮帮他吧,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俩订婚宴的时候,他坐着轮椅和我订婚吧?” 黄天佑白了我一眼,脸拉得挺老长来了句:“你要没别的事,我就带着仙家们先回去啦,以后像这种事情你也不用点香麻烦堂营啦!” 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一群仙家走了,只留下了黄天雷和黄小成两个人没走。 我见黄天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以为他有办法能帮我呢,于是便开口问他。 “天雷老仙,你是不是有啥办法能帮我啊?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发誓往后我天天好酒好肉地供奉着你……” 见我这么说,他却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不是……弟马啊,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啥话啊?你说!” “就是吧,你往后,别总在天佑老仙面前秀恩爱啦!你这为了帮姓白那小子求药,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天佑老仙已经就很不高兴啦,结果你还跟他面前提什么订婚宴啊!” 我一脸懵:“啊?订婚宴有啥不能提的?” 他咂咂嘴,依旧是那副跟得了便秘似的表情:“哎呀,你是不知道啊,这天佑老仙前脚刚从堂营里给你送走,后脚就传下金令调集全堂仙班开拔集训!就连三太爷和三太奶,都被点将入列操练玄功!整个堂营那是如今钲鼓喧天,叫苦连连啊!说到底,天佑老仙突然雷霆整肃,那还不都是因为你呀!” “这跟我有啥关系啊?再说啦,黄天佑让你们整顿训练,还不是为了整顿堂纪。眼瞅着我们这堂口就要成立啦,你们总不能老是这么懈怠吧!” 黄天雷急得直跳脚:“要不是你在堂营这几日,天天念叨着你和姓白这小子的婚事,他能这样吗?” 见我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他便叹了口气:“唉算了,和你说了也是白说,我看天佑老仙说的对,你这脑子的确是该好好看看啦!” 随后,他又对着我拱了拱手:“哼,弟马如若没有其他别的事,那本仙就先告退啦!” 说着,这人就这么走啦,这下只剩下黄小成一人啦。 我都有些灰心啦,于是便垂头丧气地对黄小成说道:“小成要是没啥事,你也先回去吧……” 黄小成却冲着我笑了笑:“恩公,或许我能帮到白事主!” 我一听这话,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连忙上前一步问他:“小成,你说的是真的?” 他点点头:“恩公,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提过的,我那个同修道友吗?” “你说的是哪个小蟾蜍仙?” “正是!恩公此前帮他脱困,他一直感念在心,只是苦于始终没有机会报答。那小蟾仙不仅擅长以毒攻毒治疗风湿,在骨病诊治方面也颇有造诣。”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随后我二人的眼里都亮了起来。 不过,转瞬之后师父又有些担忧地问他:“小成,天佑老仙似乎不太愿意帮忙,这小蟾仙要是擅自出手,会不会被他责罚?” 黄小成笑了笑:“黄小成咧嘴一笑,指尖捻着烟袋锅子磕了磕:‘师父您放宽心!那小蟾仙属咱堂口外堂散修,压根儿不属咱内堂四梁八柱的编制。所以,对他们的管控也相对会松散一些。’” 闻言,我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黄小成和我们约定,说是今晚8点会带小蟾仙来给白泽诊病。 我问他:“就不能现在就请那小蟾仙来吗?为啥非得等到晚上啊?” 他说:“恩公可能有所不知,这蟾仙与我们内五行仙家不同,他们喜欢待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并且对光亮十分敏感。一般常在夜里活动。此刻天光炽盛,料想它定是躲在洞府深处,正于白日里酣然大睡呢。” “原来如此!看来只能等到今晚了。对了,这蟾仙有没有什么特殊讲究或喜好?比如爱吃什么、喝什么?毕竟我是头一回求它帮忙,总不能怠慢了仙家呀!” “呵呵,恩公不必多礼,那小蟾仙性情极好,是不会挑理的。”说着,他语气顿了顿,随后,又皱着眉继续说道:“只不过,这小蟾仙的喜好确也是与内五行仙家有所不同的……他,不喜饮酒,也不喜瓜果熏鸡这类寻常供品。” 我忙问:“那他喜欢什么供品?” “他……”黄小成显得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你咋还吞吞吐吐的呢!没事,他喜欢啥你直接说,我保准能备齐咯!” 听我这么说,黄小成才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他喜食草虫……” 一听这话,我一下就不淡定啦:“啥玩意?虫子?这……” 我硬是把后句话给咽下去啦。 其实我是想说,这仙家也太奇葩了吧,怎么能喜好这一口呢,这口味得多重啊! 不过转念又一想,好像也对,蟾仙嘛,那就是蛤蟆。蛤蟆当然是喜欢吃虫子的啦。 不过这现在这天气,虽说是早春时节,可这道上的雪都没开化呢,要上哪去找虫子给他啊。 大师兄瞧出我的窘迫,不等我开口便先说道:“师妹莫急,花鸟鱼虫市场里应该有卖草虫的。要不我和林雪替你跑一趟找找?” “那,辛苦大师兄啦!雪姐,麻烦你啦啊!” 林雪冲着我笑了笑,随后她拿起大师兄和她的外套就要往外走。 “得啦瑶瑶,跟姐客气啥!” 林雪笑着拍了拍我肩膀,抓起大衣往胳膊上一甩,冲大师兄扬了扬下巴,“走呗,咱去市场踅摸踅摸,保准赶在天黑前回来!” 大师兄应了一声,于是这两人就挎着胳膊走了出去。 他俩前脚刚一出门,后脚黄小成就又补充道:“对了恩公,我这道友,还有个特别的地方……” “特别?怎么特别?” “就是今晚恩公需请几位金童在场,这蟾仙有一怪癖,就是他从不肯附在女人身上给人看事,他只附身于金童……” 一听这话我有点发懵,那落马登科,按理说,肯定得上我这个弟马身才对啊!没听说过哪位仙家只肯上金童身的啊! 第664章 求药—2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金童说白了指的就是童子。 好在算上我大师兄,再加上郑毅和白泽,还是能凑出三个童子任那小蟾仙挑选的。 结果黄小成却和我来了句:“你……大师兄,他不属于童子身。” “啥玩意?我大师兄不是童子?难不成他和林雪……”我有些难以置信瞟了一眼师父,生怕我师父听见这话之后,一会儿找我大师兄算账。 不成想,师父却十分开明来了句:“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你大师兄和你林雪姐都多大岁数啦,再说他们过完年就已经领证啦,人家俩如今是合法夫妻,他们俩早点生活在一起,老夫我不是也能早点抱上孙子吗!” 我嘴角抽搐着,冲着师父点了点头:“师父,你说的对……” 转回头与白泽视线相对时,却发现这家伙居然一下子红了耳朵,看我那眼神惊得我后脖颈的汗毛都站了起来,那眼里对我大师兄的艳羡更是挡都挡不住。 把我吓的,赶忙别过脸不敢去看他。 紧接着,我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那,这小蟾仙就只能在白泽和郑毅两个人之间选一个啦。不过,白泽如今身上有伤,加上他又是事主本人,想必是没法让小蟾仙落马的。小成你看郑毅他能行不?” 郑毅见我突然提到了他,他显得有点懵:“姐,你说的是啥意思啊?” 我和他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缘由之后,他听完之后显得还挺兴奋。迫不及待的让我问黄小成,他能不能行。 黄小成看了看郑毅,随后点点头,说应该没问题后,又嘱咐我,今晚小蟾仙来了之后,一定要保持房间内的卫生,千万别当着他的面,吐痰、擤鼻涕、排气啥的。 我赶紧连连答应,并没有多想。只当那小蟾仙爱干净,有洁癖。 毕竟人家是仙家嘛,仙家有点洁癖那也都是正常。 送走了黄小成之后,我就让我二姨带我姥姥和我姥爷回家休息啦。毕竟那年我姥姥和姥爷都已经80岁的人啦,又操持了几天于凤秀的丧事,也是着实累啦。 如今见我醒了过来,都挺好的,他们二老也就能放下心啦。 于是,就这样,白泽叫了辆车,嘱咐司机务必把我姥姥姥爷平安送到家去之后,他们走啦。并且白泽还让司机顺路把刘姥姥也送回养老院里休息啦。 至于郑毅要借身子给那小蟾仙上身这事,我二姨并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有我和我师父在,郑毅也出不了什么事。这才十分放心的把郑毅交给我。 …… 半晚临近黄昏的时候,我大师兄和林雪便赶了回来,与此同时,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虎哥以及他的一个好兄弟。 虎哥那个兄弟,全名叫什么我并不知晓,只知道虎哥他们都管他叫二癞子。跟我师父一样,都长了一脸的麻麻赖赖的疙瘩肉不说,眉宇间更是一脸的凶相。 并且这人十分彪悍,想当年那也是个亡命之徒。 他身上残魂被清除了之后,就也被白泽留在了他们公司里。 后来我才知道,白泽这次去查走私这事,虎哥和这二癞子也是一起跟着去的。 这二癞子还挺重感情,这不,听说白泽受伤了之后,每天抽出点时间就往医院跑,来看白泽。 今天他们来看白泽的时候,正好在电梯里遇到了我大师兄和林雪姐,这才一起进了病房。 虎哥一进屋见我醒了,自然是很高兴。 我那会儿正在病床上躺着跟白泽聊天呢,他一见到我连忙笑呵呵的跟我打了声招呼:“哎呦,小瑶瑶你醒啦?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我嘴里嚼着白泽给我削好的苹果,冲着他回道:“嗯,我好多了虎哥,你们这是打哪过来啊,你这手里拎着的是啥啊?” 虎哥脸一下子红啦,挠了挠脑袋,并举着手里两个大塑料袋说道:“哦……我这刚才来之前,正好顺路,去你二姨家店里看了眼你邓香姨。这是她给我包的几屉杭州小笼包,知道我要来看你白总,就让我特地捎一些来给你们尝尝……” “哦——”我拖着长音,把眉毛挑的高高的:“虎哥,你老实说实话,是不是邓香姨知道你爱吃这个,特意给你做的啊!我和白泽这是借了你的光啦,老实交代,你们俩是不是早就好上啦!” 我这么一问,虎哥那脸一下子更红啦!这糙汉子居然还会害羞,并且还扭捏了起来:“唉……这都是没影的事。我和你邓香姨现在只是朋友,人家姑娘那么好,我咋能配得上人家啊,别回头再毁了人家姑娘名声!可不敢乱说。” “唉,你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虎哥,你就说,你对邓香姨有没有好感,如果你对邓香姨真有意思的话,回头我让我二姨帮你和邓香姨说说咋样?” 虎哥更不好意思啦,连忙低下头:“唉呀,瑶啊,你就别拿你虎哥我开玩笑啦!来块尝尝你邓香姨的手艺咋样?你要和白总爱吃,回头我再让你邓香姨给你们做。” 我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你让我邓香姨给我俩做?虎哥,这么说你俩这是好上啦!既然是这样,你咋还不好意思承认呢?” “我……我俩也是这两天才确定恋爱关系,不……不是没好意思和你们说吗……” 第665章 虫宴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二癞子一听虎哥这话,也激动啦,一拍虎哥肩膀埋怨道:“行啊你老小子,我说你这一回国咋老找不到人呢,叫你喝酒你都不去,合着你这是悄默声的,囫囵那老娘们去啦!我是说你咋这两天总吵吵腰疼呢,合着你这是跟那老娘们忙活累的啊!哈哈哈哈!” 虎哥脸上一怔,连忙用胳膊怼了他一下:“我说二癞子,我发现你这人哪儿都好,就这嘴欠啊!咋啥话到你嘴里出来就不是好味呢? 我俩那是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可没你想的那么腌臜!我可警告你,往后见到你嫂子,你可得把那张臭嘴给我管住,你要敢顺嘴胡咧咧,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二癞子连忙作势求饶:“得得得……我说错啦还不行吗!虎哥您消消气!” 虎哥白了他一眼:“哼……不是我说你啊二癞子,你现在咋说也算是卓远集团的正式员工啦,可不能给白总丢人。个人素质方面你得提高提高,别老一天到晚整你那大流氓的一套。平时说话办事都得注意点……” 虎哥话还没说完,那二癞子就嬉皮笑脸地连声说知道了:“唉虎哥,你放心我知道啦……” “你知道个屁啊你,把你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别一天天总嚼那玩意像什么样子!还有啊,刚才你在电梯里吐痰,那叫什么事啊!现在可是文明社会,你得讲文明懂吗!” “我那不是习惯了吗!我知道这毛病不好,我争取尽快改正!嘿嘿嘿……” “二癞子”白泽突然放下手里的苹果,转头看向他。 二癞子一听白泽喊他,立马收住了一脸嬉皮笑脸的模样。 “唉,白总有事您吩咐。” “这次你和虎哥立了大功,我打算把公司以后的安保工作交给你和虎哥二人负责。你们不仅要保证公司的安保,还要暗地里注意公司内部员工的一举一动,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对公司不利,明白吗?” 二癞子挺了挺腰板,显得很高兴,“放心吧白总,我一定把工作干好,绝不让您担心!啊不,绝不让您操心!” “呵呵呵……”他这话一出,差点没把我逗死。这人虽说一身匪气,但能看出,他和虎哥一样,都是极其忠心事主。看来白泽这识人的能力并没有因为道行的消失而减退。 接着,白泽又对他点了点头:“嗯,你以后要多听听虎哥的意见,公司业务方面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去问窦明俊。他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唉,我知道啦!” 二癞子一扭头,还对着窦明俊抱了抱拳。 “窦兄,往后我还得向您多多请教,还望您能多多照拂啊!辛苦您啦!” 窦明俊冲他笑了笑:“好说好说!咱们都是为白总效力的,谈不上辛不辛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一看这几个人聊起来没完,赶忙转移了话题,转身下地去看我大师兄和林雪姐带回来的东西。 “雪姐,大师兄东西买回来了吗?” 林雪点点头:“买到啦!” “都买的啥啊,我瞅瞅!”说着,我三两步踅到那个鼓囊囊的塑料袋旁,抻着脖子往里一瞄——好家伙!当场打了个激灵,后脊梁的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袋子里摞着几个透明塑料饭盒,每个盒里都扑腾着活物,光瞅着就让人胃里犯酸水。最上头那盒装满了面包虫,黄乎乎的虫身子挤得密不透风,正跟煮饺子似的鼓鼓涌涌。好些虫身都碾成了碎渣子,也不知是叫同类啃的还是咋的,黏糊糊的虫浆糊在盒底,看得我直犯恶心。 旁边那盒装的,也没比这盒强多少,里面装的是满满一盒的红线虫……那些红通通的红线虫扭成一团,跟泡在血水里的棉线似的。这玩意我可认得,姥爷早前养红箭鱼时总拿它当食儿,可谁不知道这虫子专往臭水沟、化粪池里钻?尤其那些发黑的淤泥坑、漂着烂菜叶的污水沟,却成了这类虫子大量繁殖的温床。 我强忍着恶心把这两盒扒拉到一边,再往下翻时彻底傻了眼——底下三盒简直一盒比一盒瘆人!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有个盒子里蜷着粉嘟嘟的小耗子崽子,那些小耗子崽子眼睛都没睁不说,就连毛也没长齐。 旁边那盒里居然装了满满一盒油亮亮的蟑螂,那些蟑螂触须晃来晃去的,在盒子里一个劲地乱爬。 最底下那盒更绝啦,居然装了满满一盒白花花的蝇蛆…… 我“嗷”一嗓子蹦开半米远,鸡皮疙瘩从后脖颈子一直窜到脚踝:“我的妈妈圣母玛利亚啊!这都啥跟啥啊?这咋连蟑螂和蝇蛆都有啊!今晚这小蟾仙可得乐够呛,这菜系还怪丰富的呢!这连汤带水的,整得还挺齐全。” 我正对着那堆虫子龇牙咧嘴呢,大师兄却笑了笑,耐心解释道:“这些虫子都是人工繁殖的,经过专业灭菌饲养,和野外环境里的不一样。” 我撇了撇嘴:“再怎么不一样,本质不还是这些玩意吗?大师兄,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拿走,等小蟾仙快到的时候再拿出来吧。” “好!”大师兄应了一声之后,连忙把那些玩意拿了出去,放在了门外我看不见的地方。 被这些玩意这么一恶心,我是一点食欲都没啦,以至于看着邓香姨特意让虎哥拿来的那些小笼包,我愣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过了没一会,天就彻底黑透啦。师父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于是沉声说道:“这时间也差不多啦,郑毅,你准备一下。一会就让你姐燃香请神。” “好!闫大师父,我,我想上趟厕所……” 郑毅显得有些紧张。 师父对着他笑了笑:“呵呵呵,你不必害怕,有我和你姐,以及卓儿和小雪在你旁边给你护法,不会有事的。” 郑毅连连点头:“我……我不是害怕,就是我这人有个毛病,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呵呵呵……那你快去,正好上完厕所记得洗洗脸漱漱口,以示对仙家的尊重。” “唉,我知道啦,我很快就来!” 第666章 落错马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郑毅准备好了之后,师父就让大师兄搬来一个带椅背的凳子放在了客厅中央,并让郑毅坐了上去。 随后我便点燃了香,开始请神…… 只不过,这次点香我没敢再学师父,而是规规矩矩地用火柴点的香。 虎哥和二癞子听说今晚要给白泽请神求药,便也没走。 他俩像两个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地站在了门口,确保我请神时没有外人打扰。 其实整个九楼早有安保布置,从电梯口到我和白泽房门前,每隔几步就站着俩保安。 再加上,这一楼层本就不对外开放,除了几名护士和值班医生之外,也没个外人,所以虎哥和二癞子这会也不紧张,反倒是一脸轻松地抻着个脑袋往屋里瞧着热闹。 窦明俊则推着白泽站在了我香案旁边,白泽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很是虔诚地在心里默默做起了祈祷。 而大师兄和林雪姐则把那五样供品像摆馒头供似的,错落有致地摞在了一起。 但摆是摆,可是这几样供品的盒盖我们却始终都没敢打开,这要一开盖,那里面的那些东西不得串得满屋都是啊,所以这几个盒盖我们也属实是没法开。 我捏着三炷香也闭起了眼睛,随后深吸口气,沉声说道。 "今有黄堂弟马孟瑶,于此处净手焚香、恭设香案!特请栖凤谷三蟾仙驾临,借金童之躯落马显圣,施妙手以驱病痛,赐灵药而解沉疴!" 我话音刚落,就见着三炷清香打着旋,一个劲地往厕所方向里飘。 我一看这是那小蟾仙来了,只不过往常请神,烟都是往窗户、大门或是房顶飘,哪有这样直奔厕所的?我心里一激灵 ,心说这瞅着架势,难不成这小蟾仙是从下水管道来的? 紧接着我回头瞥了一眼郑毅,见他眼神清澈,坐在那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我便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句:“郑毅?” “啊?咋的姐?那蟾仙来了吗?” 我叹了口气:“还没有,不过估计也快了,你放松点别紧张。” “嗯,知道的姐,你放心, 我不紧张。” 我死死盯着厕所门口,香头的青烟还在打着旋往里钻。按理说这架势,小蟾仙早该到了,可郑毅坐在凳子上,连个哆嗦都没打,压根不像被上身的样子啊。 正纳闷呢,师父突然提醒了我一句:"坏了!这蟾仙没上郑毅的身!他上别人身了!" 一听这话我心里 "咯噔" 一下,这满屋里除了郑毅和白泽两个童子,也没别人了!当然,鬼叔或者那会他还总说我师父是个千年难遇的老童子。 但他到底是不是,这咱就不知道。抛开他不算,那这小蟾仙没上郑毅的身,难不成是上了白泽的身! 这可不行啊,白泽这身上还带着伤呢,哪能禁得住小蟾仙这么折腾啊! 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扑通" 一声蹲在白泽轮椅旁,冲着白泽喊了一声:"大仙!您是不是瞅错人了?白泽这身上缠着绷带还渗着血呢,哪经得起折腾啊!"我指了指郑毅"您该借他的身子落马显圣啊!" 白泽显得也有点懵。他冲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连忙解释道:“我,我没事啊!瑶,你别担心,那蟾仙没上我的身。” 我懵了:“那蟾仙没上你的身?你现在不觉着后背发沉,身上发冷吗?” 他继续摇摇头:“没,没有啊!” 就在我俩说话这功夫,突然有几滴粘液,不知从哪掉了下来,正好掉在了白泽的头顶上。 白泽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又闻了闻自己手里沾上的不明液体。紧接着他皱起了眉毛抬眼看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只见这会窦明俊正鼓着两个腮帮子,发出的闷闷的咕咕声。 他那两个腮帮子一鼓起来,两侧大脖根都跟着粗了一圈。再加上他这会还缩脖端腔的,就跟没长脖子似的,打眼一瞅还真像个蛤蟆。 见我和白泽抬眼看着他,他还张着大嘴冲着我俩笑了笑。 只不过,他这嘴一张开,那嘴里的哈喇子就跟不要钱似的,顺着他那两个嘴角就往外淌。 见此情形,我赶忙一把将白泽的轮椅往我身边一拽,好险他这大哈喇子又淌白泽身上。 我一看这情形,彻底懵了,皱着眉毛埋怨起了白泽:“白泽!你看你干的好事,平时给窦叔安排那么多工作,整得他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是童子之身!你,你可真是没人性!” 白泽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他试图辩解,可嘴巴张了张却发现自己竟无力辩解:“我,我,你,你……” “你什么你!”我掐着腰继续瞪着他。 他叹了口气,转而一脸愧疚地低下了头:“你,你说的对!唉,看来我是该考虑给窦明俊放放假了!不然,他这回头真成了老光棍,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 二癞子见这情形,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笑得都好险悬直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说白总,早年间江湖上都传你这柳下惠不近女色,是因为你那方面不行。后来听说了你的婚讯之后,他们又说你是吃了十全大补汤,病治好了!不过,万万没想到,你这毛病是好了,可你这贴身秘书却还病着!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是处男!这要是说出去,那谁能信啊!哈哈哈……你说我说的是吧虎哥!” 虎哥那脸一下子都绿了,连忙捂住了他的嘴:“闭嘴!我说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白总的玩笑你也敢开!”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二癞子连忙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白总您大人有大量!我这破嘴跟窜天猴似的没个准头,跟兄弟们插科打诨惯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我心说这么编排白泽,那这老哥不得扒了他的皮啊! 白泽忽然冲二癞子勾了勾嘴角,那笑意浮在脸上,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温度:“没关系,你身上的这些毛病可以慢慢改,但如若同样的问题再犯第二次,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毕竟二癞子是跟他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就算他这会心里再怎么不高兴,也是要给他个机会改过的。 第667章 这集有点猛!吃饭时候千万别看,我怕你拿本章节下饭!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转回头,咱再看这窦明俊,此时的他真跟个大癞蛤蟆似的,蹲在地上不停鼓着气。 这光鼓气还不算完,他还不停冲着供桌一个劲吐着舌头。 那舌头不仅伸得老长,而且伸吐的速度还特别快。 一见这架势,我连忙开口吩咐郑毅说道:“郑毅,你快把凳子给老仙搬来,让老仙坐会歇歇脚。” 转身我又对窦明俊说道:“老仙,您这大老远来,一路上辛苦啦。赶紧坐回歇歇脚!您……口渴不渴?要不要我给您倒点水?” 窦明俊咧着个大蛤蟆嘴,依旧对着我笑了笑,声线胀得挺老粗,回道:“唉,不急。你这供的是什么啊?我闻着还挺香的哈……” 我嘴角抽搐两下,连忙回道:“哦,知道您老今晚能来,特意提前给您准备的供品。咱……这也是第一次打交道,也不知道准备的这些是否合您的胃口。如若有啥地方做的不好,还望您老多多担待。” “嘿嘿嘿,不错不错,这准备还挺齐全,都是老蟾我喜欢吃的。弟马啊,你有心啦。” “您老喜欢就成!”我连声应道。 他点点头,随后原地四肢齐齐发力,那么一蹦,直接跳到了供桌上,发出“哐当”一声。 那窦明俊本就长得不瘦,年轻那会因为当过兵,还练了一身腱子肉。膀大腰圆的他不仅给白泽当司机,实际上还担任保镖的工作。 后期白泽有意栽培他,这才从司机一路晋升为秘书。 可能是上了点年纪,加上白泽长大后,武力值比他还高,哪还需要什么贴身保镖。 他这几年可能缺乏锻炼,原本一身的腱子肉,现在都变成了一身的大肥肉。 但他胖虽胖,看起来却不是那种蠢胖,而是比较壮实的类型,和王小强、董大明基本属于一个级别。 但即便如此,这大身板往桌子上一跳,还是好悬没把桌子压塌喽。 幸亏这桌子是实木做的,不然还真禁不住他这一下子。 惊得我们出了一身冷汗。 “唉,老仙小心!”我和大师兄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扶他。 结果他却嘿嘿嘿地怪笑了两声:“嘿嘿嘿,你们放心吧,老蟾我心里有谱。” 说着,他拿起最上面那一盒红线虫,打开盖子仰脖就往嘴里倒。 那速度快得,就跟喝粉丝汤似的。一仰头,满满一盒子的红线虫连汤带水一下子都进了肚。 这把我看得,忍不住胃里一个劲翻腾,好悬没吐出来。 林雪看见这一幕,直接冲进了厕所,脑袋往马桶上一伸,吐得嗷嗷直叫唤。 我大师兄自然一脸担心,追着林雪进了厕所。 见林雪吐得厉害,他帮林雪捋顺了两下后背,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原本皱在一起的眉毛一下舒展开啦,随后一脸激动地问林雪:“雪……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林雪一边嗷嗷吐着,抽空还不忘怼大师兄两句:“我……有个屁啊!哕——我这明显是被恶心到了,你看不出来啊!” “你……确定?要不咱还是让师父帮你把个脉吧!不是都说,女人只有怀孕的时候才会吐吗?他不过是吃了红线虫而已,有那么恶心吗?” “哕——哕——把什么脉啊!如果真怀孕了,咱家老悲王能不事先告诉我吗!哕……我这就是单纯被恶心的!你别大惊小怪的!哕……” 一开始,我还在心里合计,大师兄口味要不要这么重啊,他连红线虫都生吞了还不恶心吗? 可转念一想我就理解了,他可是蛊童出身,小时候啥苦没吃过。垃圾堆里能找出一口生了蛆的饭菜,对他来说都跟过年似的。更别说他跟好几十个孩子关在一起,不给饭吃,最后饿急眼了吃的啥,可想而知。 …… 再说那小蟾仙,一盒红线虫吃进去还不够,紧接着又把装着蟑螂的盒子打开了。 那盖子一打开,里面的蟑螂顺着盖子噼里啪啦地往外乱窜。 就见窦明俊嘿嘿嘿又怪笑了两声,来了句:“嘿嘿嘿,不错,都很新鲜……” 说完,他那大舌头一伸,对着一个要爬到桌子外面的蟑螂就是一舔,那蟑螂一下子就被卷到了他的嘴里。 随后你就看他那舌头,跟按了电动马达似的,不,应该说跟个机关枪似的,对着那些四处乱窜的蟑螂“突突突”就是一舔,那些蟑螂竟然一下子都进了他的嘴里。 接着他那大嘴岔子就“嘎巴嘎巴”地一个劲咀嚼,爆浆的声音不停从他嘴里传出来。 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光眼角跟着抽搐,鼻子也忍不住皱了起来。 心说,这蟾仙幸亏有怪癖不上女人身!这要上我身吃这些恶心玩意,我肯定得把舌头割掉,再用八四消毒液、抢手杀虫剂啥的猛劲漱嘴。 心里正这么想,又见那小蟾仙舔了一圈自己嘴唇,又捧起那盒小耗子崽子……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打断他:“那个!蟾,蟾仙……您老先等等……那个,弟马我天生俗身,看不得这些。要不我去门外等您,您老啥时候吃尽兴了,再唤我进来?” 他点点头:“嗯……去吧,待会我叫你。” 我跟得了特赦似的,连忙跟他作揖:“谢谢您啦,蟾大仙,一会您想着叫我啊!” 说着,我推着白泽的轮椅就往外跑。郑毅见我要溜,也紧紧跟在我身后溜了出来:“姐……你等等我。” 我们一出来,屋里就剩下师父一个人看着那窦明俊和小蟾仙了。 师父见我们一个个都不管他了,忍不住骂了声娘:“哼,他妈啦个巴子的,你们这群白眼狼,一个个算我白养你们了!关键时刻都跑了,就留老夫一个人在这。” 我站在门口,探出个脑袋回了师父一句:“师父,我们功力尚不如您,如今考验您的时刻到了!挺过这一关,您以后就是活神仙啦!加油哦!” 师父背着手冲我喊了一句:“我用你在这给我封仙!你个小白眼狼!你们一个个我以后还能指望你们谁啊!” 我继续回道:“师父,您还是指望自己吧!我们实在无能为力了!” 师父被我气得直哆嗦:“他妈啦个巴子的!小孟瑶,等回头看我咋收拾你!” 第668章 为什么外五行仙家,很少有上堂口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即便师父心里这会十分不爽,他也只是在屋里跳着脚骂我们几句。 并没出来踹我几脚。谁叫咱师够敬业呢,即便他这会也恶心的不行,但还是选择继续坚守镇定,谁叫他是闫鬼道呢。这江湖地位绝不能区区几个小耗子崽子给磨灭喽。 我站在走廊里一个劲的偷笑,白泽见我这样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哎呀,也就是你吧。这要是换了我和大师兄干出这事,那师父铁定得用法术在给我俩捆回去不可。” “嘿,那是你俩没我这么机灵,师父不收拾你俩收拾谁啊!” 我在那正得意那,二赖在却忍不问了我一句:“唉,我说未来总裁夫人,这仙家上身给人看事我这以前在农村也没少遇见,可我咋就没瞧见过它这样的呢。这也太生性啦吧,啥玩意都往嘴里吃啊!” 我和他解释说:“你以前见的,那都是内五行的东北五大仙,这些仙家有时候上身也会管人要吃的喝的啥的,只不过这些仙家一般也就是要个烟啊酒啊,再不济也就要个烧鸡功,猪肉,瓜果点心啥的。但绝不会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但这蟾仙属于外五行的仙家,外五行的仙家就算修的在厉害也很少有拜托自己本性喜好的。他灵智外开之前的生活习惯,很难改变,所以这出马仙很少有外五行的仙家能上的了堂单也就是这个道理。一般情况也不让他们上弟马身,给弟马临身感悟。你想啊,他们这一上身,保不齐就有点啥小癖好,那接着弟马身子这么一折腾那谁能受得了啊!” 虎哥搓了搓下巴,接着我问我:“那既然如此,那这小蟾仙今儿咋上了人身啦呢?” 我说:“唉,别提啦,还不是因为今个白天我不小心把咱家老仙都得罪啦吗。我给白泽求药这事,咱家堂营里的仙家谁都不感干涩太多,没办法,这要蟾仙只能自己亲自临身啦。如若不是这样,其实正常堂口里的仙家上身后,跟他沟通,也就不用他亲自临身啦。” 虎哥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瑶啊,那你可得回头好好跟你家老仙赔个不是。往后在找这蟾仙帮忙,最好还是让你家老仙代为沟通吧。可别在让他轻易上人身子啦。瞅他接着窦兄的身子整的这一出,这窦兄明个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吃了这么老多恶心玩意,那不得哭死啊!那整不好都得张罗去洗胃!” 我也跟着点头:“嗯,我看来往后还真得注意啦!” 我俩正说这话呢,谁成想,那二赖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刚要张嘴和我俩说话,他这嗓子眼一刺挠就咳了两声。紧接着,他十分自然的一口大黄痰就吐在了地上。 能看的出,他这纯粹就是习惯性动作。吐完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这么做不文明。 白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虎哥却立着眉毛严厉的批评起他:“二癞子!你咋又往地上吐痰那!告诉你多少次了,你这毛病得改!” 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的二赖子,连忙作揖道歉:“哎呦,你瞧瞧我这记性,咋把这事又给忘了呢!对不住啦啊!下次我一定注意!” 说完,他就要拿鞋底去蹭地上的那口大黄痰。谁成想,他这脚刚一抬起来,还没等下落呢,窦明俊“腾腾”两下就跳到了他脚边上,随后伸着这个大舌头在地上这么一舔,那口大黄痰一下就进肚啦! 我这才想起黄小成交代我的那句,千万别当着蟾仙的面吐口水,擤鼻涕啥的。 当时他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仙家是有洁癖,爱干净那。 直到我看见这一幕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啥意思。 我一下子就忍不住啦,捂着嘴就往旁边病房里的洗手间跑。 虎哥和二癞子一见这情形,也都忍不了啦,一人跑到一个大垃圾桶旁边抱着垃圾桶就一个劲的哕啊。白泽更是干呕了几声,随后连忙闭起眼睛念起了清心决…… 我们吐的那叫一个浑天黑底,结果我师父却在屋里一个劲的哈哈哈大笑。 颇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哈哈哈!哈哈哈!该!让你们一个个都跑出去不管老夫!这下报应来啦吧!这叫啥啊?这就叫现世报!不管恩师,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哈哈哈!” …… 我吐的那叫一个浑天暗地,好悬没把刚长好点的肋条骨又给崩断开。 哎呀,我看到这两张的情节,对你们来说有点重口味啦。 但我想说的,经历这个件事的我,至今对美食美食都失去了欲望。 想当年,我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大馋丫头。从来不知道啥叫挑嘴,啥叫不好吃!吃啥都贼辣的香。还属于干吃吃不够那种的。上来能吃的哪劲,那王小强和董大明两个人加起来都未必有我能吃。 师父总说我,幸亏是小时候就开始踏道啦,每天锻炼的体能消化的大,要不然就我这么个吃法,再加上姥姥对我的溺爱。我铁定得成为大胖丫头,体重得长到一百七八。 但自从那天之后,我这饮食就变清淡啦,再加上我结合佛道两家书籍看的多了,说这肉体凡胎无非就是腥臊污秽之物合成的,便更对肉食没兴趣啦。 一想到那肉里面能幻化出屎尿痰精,便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啦。 就这样,我居然成功吃素啦。不过我这只素,跟人佛们里面发了什么菩提心,慈悲心,不忍伤害生命不同,就是单纯的恶心吃不下去。 当然,这素吃的时间长啦,对我们修人来说,还是有诸多益处的。 我发现我的奇经八脉变得更通透了,心也比之前静了不少。道行自然也是跟着提高了的。 …… 好啦,转回来咱再说我管那小蟾仙求药的事。 我在隔壁病房里,那是吐的昏天暗地的,根本就没勇气在出去啦。 结果,过了没一会就听见那小蟾仙在外面喊了我一句:“小弟马,我已经吃饱啦!你快出来吧,本仙我这就赐你丹药,然后我就该打道回府啦!” 第669章 瑶,听我解释,我和窦明俊是清白的!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扶着洗手台干呕了最后几下,胃里空空如也,只剩下酸水反上来的涩味。小蟾仙的声音通过走廊传了过来。 郑毅一边替我抹顺着后背,一边小声提醒我说:“姐,听见没有,那蟾仙叫你过去呢。” 我有气无力地回道:“听见啦……走,咱们过去看看。” 我攥着郑毅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随后又推着白泽走回了我俩的病房。一进屋,就看见那小蟾仙,正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挺着个大肚子直喘粗气。时不时他还拿舌头舔下嘴唇,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我师父则站在那小蟾仙的身后,看我进屋他还白了我一眼。 而我大师兄和林雪姐,则一直躲在洗手间里没出来,时不时还能听见林雪姐干呕的声音。 那小蟾仙冲着我笑了笑,道了声感谢:“嘿嘿嘿,小弟马,我老蟾谢谢你啦哈!这些日子我一直躲在洞府里面勤加修炼,已经好长时间没像今儿这样吃这么饱啦!” 我强压心里翻涌的恶心,对他摆了摆手:“不用谢,您老吃得开心就好!” “嘿嘿嘿,那接下来,我就帮你给这位事主诊病。” “好,辛苦您啦!” 说着,那小蟾仙撑起身体便在地上往白泽身前蹭了两步,随后伸手把白泽的裤子往下这么一拽,紧接着伸出老长的舌头,一下一下地探着白泽的两条腿…… 弄的白泽一个劲地皱眉,还不停地打着激灵。也不怪白泽这么抗拒,毕竟在旁人眼里,这会是窦明俊在伸着老长的舌头,一下一下舔他的腿呢。 一边舔窦明俊还一边翘着老肥的两个大屁股蛋子,在原地一个劲地晃悠。 你们自己脑补下那个画面吧,反正白泽连口大气都不敢喘,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嘴唇紧紧咬着,两手死死扣着轮椅的扶手,那架势跟被人玷污了之后又要活剐了他似的,弄的他脸上满是生无可恋的感觉。 我敢说,要不是他还惦记着和我的那个订婚宴,一心想在订婚宴上能直挺挺地站在我身边,他这会儿早就扬手抽那小蟾仙个大嘴巴子啦!他那脾气上来,管你是什么仙啊佛啊的,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可这会儿不行啊,毕竟自己有求于他,也只能乖乖认命啦。 我师父更是没眼看,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窗外。 我倒是看得一个劲地咽口水——该说不说,白泽这两条大长腿是真白啊!想到这,我两眼直勾勾地嘿嘿嘿傻笑了两声。 白泽睁眼看我,那表情跟吃了大便似的,一字一顿没头没尾地跟我来了句:“瑶……你听我解释,我和窦明俊是清白的!” “啊?”我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头几年,也不知从哪传出来的闲话,说卓远集团的小白总长得俊却从不跟女人交往,走到哪都只带着个窦明俊,愣是有人编排他俩是断背山,还给窦明俊起了个外号,管他叫太子妃。 白泽说这话显然是怕我误会,但他这纯属多余啦,他性取向是啥样的,我还能不知道?要不是天佑老仙及时出手制止,那天他就好悬没在车里把我给忙活啦! 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于是,我嘴角一抽,跟他来了句:“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喊了句:“瑶瑶!” 小蟾仙压根没管我俩这鸡同鸭讲的对话,舌头卷着白泽膝盖骨来回打转,突然“咕呱”一声动作一停,随后慢悠悠地说道: “你这腿骨是粉碎性骨折,差点就要碎成渣子啦。老蟾我,一会帮你把这腿归置回原位,然后再用我的独门绝学帮你粘连,再配上我炼的丹药和闫老道给你开的方子,我保准你在49天就能康复,而且这腿脚啊要比之前还要利索。” 白泽大喜:“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您啦。” “唉,你别高兴得太早了,一会我帮你把骨头复位的时候会很疼,我怕你忍受不了,要不你管大夫要点麻药?省着受这份罪!但这麻药一旦用上,短时间内你再服用我的丹药,那药效肯定是会大打折扣的,这腿康复的时间便也会跟着往后推迟几天……” 那小蟾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白泽一个劲地摇头。 “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这腿必须尽快好起来才行。” 小蟾仙搓了搓下巴,眯起眼睛问他:“你能挺得住?” 他用力点头:“嗯!我可以!” 小蟾仙一拍巴掌冲他叫了声好:“不错!是条汉子!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你多叫几个人来,让他们把你抬到床上,然后还得让他们帮忙按着你点……” “等等!”我连忙说道,“白泽,要不咱还是用麻药吧,你这腿晚几天康复也不要紧……”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泽厉声喝止住:“不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这腿只能早一天康复,绝不能往后推迟!” 他这一嗓子把我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不对后,他又连忙调转了音调:“瑶,你不必担心我,我能挺得住。” 就这样,在白泽的强力坚持下,虎哥叫来了十几名身材魁梧的安保人员按着他,并把他五花大绑地绑在了床上,师父施针帮他护住几个重要穴位之后,小蟾仙这才站到了他床边准备帮他把骨头复位。 我红着眼眶站在门口看着他,林雪和郑毅见此情形连忙上前安慰我道:“瑶,要不姐陪你去别处走走?” 郑毅也跟着说:“是啊姐,我看这南边有个露天花园,要不咱去那里透透气。” 我轻轻摇头,两眼依旧直直地看着白泽,满眼都是心疼…… 白泽冲我勉强笑了笑,也跟着劝我:“去吧,去转一圈回来我就没事啦!……” 见我还是摇头,林雪姐和郑毅便拽着我往外走。 “哎呀走吧瑶瑶!你这都在病房里躺了好几天啦,也该出去透透气啦!” 说着,他俩也不顾我是否情愿,拽着我就往外走…… 我们刚走出病房没一会儿,就听见白泽撕心裂肺的叫声从病房里传了出来…… 第670章 天佑老仙亲自出马,给我圈钱。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那小蟾仙给的丹药确实灵验,果然如他所言,白泽在第四十九天就能下地走路了。更让人意外的是,他身上多年的沉伤病根竟也跟着好转 —— 以前每逢阴天下雨,他骨头缝里总是又痒又疼,自打吃了那丹药,这些症状竟也慢慢消失啦。 这事让我动了心思,后来托黄小成又去求了趟药。我姥爷年轻时在朝鲜吃了不少苦,落下严重的风湿病,每年冬天两条腿疼得钻心。 小蟾仙不仅给了姥爷一个疗程的丹药,还另外开了副方子,让我按方抓药,研成药粉做成膏药敷在他膝关节上,说连用七天必有奇效。 姥爷用到第五天,揭下膏药时,膝盖上渗出一层水珠,摸上去冰凉刺骨。 他自己也说,浑身的凉气直往外冒,大伏天裹着电褥子都觉得冷。 就这么在被窝里又捂了两天,到第七天,老爷子的腿竟真好了! 他说两条腿轻得像能飞起来似的,情绪已到位,他还当场给我表演了两个大跳。 那腿脚利索得,任谁看都不相信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 小蟾仙,在后期对我的帮助很大,就如黄小成所说的,他这家伙的确对风湿骨病方面十分在行。 为了谢他,我常请他吃虫宴,只是他再没附过人身,每次都显了真身蹲在餐桌上,呼噜噜吞吃油炸知了和麻辣蜈蚣,吃得肚皮滚圆了,才拍着肚子打个饱嗝,晃晃悠悠跑到我店里的厕所里去啦。 没错,我那店不是被程思曼一把火给烧了吗。 店里的货品,连同新买的家具货架啥的,也都全都被那一把火烧没啦。 那火大的呀,就连我家店楼上的几户也都没能幸免,玻璃全都烧炸啦,不说还把人家外墙熏的却黑一片。 只不过好在啥呢,我那是新楼盘,楼上那会还没卖出去呢。都还是清水房子,所以也没造成多大的损失。 本来,只要我赔了开发商一点钱,让他们用这笔钱,重新粉刷下外墙,并在重按几块玻璃也就完事啦。 可开发商那边的主事人话里有话,明里暗里点我:"也就是看在你是白泽未婚妻、卓远集团未来少奶奶的份上,这事才好商量。换作别人,我们断不会轻易了结。" 原来紧邻我店铺楼上的两户受损最为严重,里屋墙面全被熏黑了。虽说能修复,但这么大的火灾闹得人尽皆知,他说这两户房子往后肯定难卖。 我心里清楚他的意思 —— 他大概觉得我既是白泽的未婚妻,必定不差钱。毕竟店里那套陈设比总房款还贵一倍,刚烧没就又置了套一模一样的摆进去,一看就是不缺钱的主。他是想让我把楼上那两套受损的房子也一并买下来。 但他那知道啊,我哪有那么多钱啊!重新装修和购置家具的钱都是白泽出的,加上我还赔了林雪一大笔货钱,剩下的积蓄哪够一口气买下两套房子?无奈之下,我只能装傻充愣,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只管不停地赔礼道歉,打哈哈寻思着糊弄过去也就得啦。 谁成想黄天佑这会不知怎么的,突然上了我的身,还困了我的死窍门。 等我在情形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了。 我居然把那两套房子都买了下来! 看这两份购房合同吗明晃晃的摆在我眼前,我一脸懵逼啊。 于是,我看了看身边坐着一脸得意的董大明:“大明,我,我这那来的钱买的这两套房子啊?” 董大明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嘘!三弟,天佑老仙刚才上你身啦,他替你拿了主意,一次性买下了这两套房子,说是要给你姥姥姥爷,还有郑毅和你二姨的。” “啥玩意?提我拿的主意?可……可是我没钱啊?钱在哪出的啊?他给白泽打电话啦啊?” “天佑老仙怎么可能给他打电话!天佑老仙刚才给这楼盘算了一卦,还免费给他们看了看风水。他说他这楼盘地理位置啥都很不错,但迟迟一直不能把房子卖出去的原因是他们售楼处的布局有问题。天佑老仙已经把问题给他们指出来啦,并给了他们改正方案。人家售楼处这才给你打了折,让你只付了一点两套房子的首付款,剩余的尾款人家给你办了贷款,期限是10年的!” “啥?贷款?一个月得还多少钱那?万一我要是还不上咋整啊?天佑老仙这不是胡闹吗?不行,你赶紧把开发商人叫来,这房子我不能买!” “哎呀,瑶瑶,你怕啥!人家天佑老仙说了,等六月六你这堂口一立上,他保准让你店里香火不断。到时候你就等着天天数钱吧!” “话是这么说,但我容易走霉运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往后在出点啥事,你让我拿啥钱去还啊!我总不能没等结婚就啥事都依靠白泽吧!” “瑶瑶,你别急啊,人家老仙说了。你这堂口立上以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找不到你啦。就算有,这些仙家也会护着你帮你化解的。往后,你就顺风顺水的按下来踏道就行啦!” “真……真的啊?” “天佑老仙啥时候骗过你!他还说呢,这两套房子算是他送你的,让你往后谁的脸色也不用看,做人给有底气。” 我嘴角抽搐,笑了笑:“呵呵,这天佑老仙说的话,和我师父还挺像的哈!” 董大明也跟着我笑了笑:“哼!那是!瑶,你知道吗?那天佑老仙还跟着开发商谈了条件了呢! 他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去改变售楼处的布局,他保准让他们这个楼盘在今年年底,把所房源都卖出去。 人家那经理也爽快,他说如果真像天佑老仙说的,年底能把房源都卖完,他就给你封个200万的红包当香火钱!” 第671章 吕大爷登门拜谢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啥玩意200万?”我忍不住打了个嗝。 “可不是嘛,没听错,整整 200 万!” 董大明眼睛瞪得溜圆,举着两根手指头就对我说道:“开发商经理还说了,他们在外地有个楼盘也犯愁呢 —— 都建成两年了,园区入住率低得可怜。他放话了,要是天佑老仙真有本事,到时候再请你去外地楼盘瞧瞧,要是那边楼盘也盘活了,直接再包个 500万的红包给你!” 他拍着大腿,那是一脸的兴奋啊 “瑶啊,你说说,我这还在这儿琢磨 8 块 10 块的元宝咋推销呢,你家老仙倒好,一出手就给你谈了个 700 万的大单!这能耐,这魄力!啧啧,不服都不行!” 我也傻了,心说这出马前和出马后差距这么大吗?我这省吃俭用累死累活拼了这么多年,早早就开始赚钱,可到最后好像是狗毛都没攒下,结果这刚要出马立堂,这天佑老仙就亲自出马,帮我练系业务啦。 难不成,他是想要弥补我这么多年的心理损伤? …… 于是,就这样,我那两套房子,一套给了我姥姥姥爷,一套给了郑毅和我二姨。 两套房子的面积都是120平米,标准的三叶草的户型。别说他们现在四口人住啦,就算郑毅往后娶了媳妇,生几个孩子也是足够用的。 这么想着,我握着两本购房合同的手忍不住就抖了起来。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我吹了这么多年的牛逼,说要给我姥姥姥爷在城里买房子,结果竟是黄天佑帮我圆了这个愿。一时间,心里的激动怎么也压不住 …… 心里头默默的、由衷地把黄天佑他们家的八辈子祖宗感谢了个遍。 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报答天佑老仙! …… 话在说回,我店铺装修那会,我特意让工人在一楼西侧墙面打造了一整面墙的巨型鱼池。 池内游弋着几尾锦鳞翻飞的锦鲤,池底还精巧构筑了一座庙宇造型的微型建筑,仿若仙家府邸。其间错落有致地栽种着各类水生植物,叶片浮于水面,随着水波轻摇,宛如在跳一曲静谧的舞。鱼池周遭更是点缀着数盆绿植花卉,或亭亭玉立,或烂漫绽放,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生机。 这座鱼池本就是我专为小蟾仙所建。起初动工之时,我并未奢望能迎来它的真身,只想着在鱼池边安置排位,再于排位前摆放香炉,让它能独享一方香火。以示我对他的感谢。毕竟他不属于内堂仙家,也没法上堂营享受香火。这才修了这座浴池。 没想到,可能是我这鱼池修的太用心啦,那小蟾仙可能是感动啦,还真来啦,并在我和董大明的面前显了真身。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着实被吓个不轻,那家伙,那大身板子跟个大洗衣盆似的。身上的颜色就有点像白色和淡黄色的晕染色似的,背部原本粗糙的癞斑,此刻却如熟透的山樱桃般晶莹剔透,透着艳丽的红色。 总之,他身上的颜色还挺好看,往那鱼池边上一蹲,就跟块玉石摆件似的,周身都泛着淡淡光泽。 师父和我说,他这身上之所以会白一块黄一块的,是因为他的修行还不够,还不能被称之为金蝉。 每当他的道行高一些后,随着修为渐长,它每褪一次皮,背部的癞斑便愈发红艳。身上的颜色也会越来越黄。 待全身化作均匀的淡黄色,便意味着已达中成境界,届时将迎来天雷劫数的考验。若能渡劫成功,继续潜心修行、脱皮蜕变,它的体表色泽便会从黄玉色逐渐向璀璨的金色转变。 唯有当周身彻底被金光笼罩之时,才算是功德圆满,修成正果。 …… 那小蟾仙,平时就躲在鱼池底部的洞府里修炼,但他也不是总在我这待着的。 毕竟动物修炼得需要灵气。一旦他身的灵气不够啦,他就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灵气堆积充盈之后再来我店里。如此反复,直到今日都是如此。 …… 对了,你们还记得上次我店面开业的时候,那个在我店门前阴阳我的那个老吕头吗,就是我说他肝有病的那个。 那老头,还真被我说的害怕啦,还真去医院检查身体去啦,结果检查报告和我说的大差不差,肝硬化,已经到了没法逆转的地步啦,在往下发展那必定是肝癌。 虽说他这肝如今这么严重,要想康复是不太可能啦。但好在及时发现啦,没发展到肝癌的那一步,平时多注意点,积极配合治疗。多活个五七八年肯定是没问题的。 老吕一改往日秉性,一看我店里有人开始忙活装修啦,便天天站在我门口抻着个脖子往里面瞅。 工头便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啥事? 老吕头就问我啥时候能去。工头说,这店铺重新装修得些日子,说我平时忙不咋去施工现场,只是偶尔会过去看看施工进度。工头和他说要是有事找我,可以等我重新开业以后再来找我。内意思就是告诉那老吕头,不用天天在我店门口等了。谁知道那老吕头贼倔,工头和他说完他不但不听,还依旧天天守在门口等我。 给工头逼的没办法,这才给我打了电话,让我过去看看。 我一听是老吕头,生怕等我开业的时候,他再再来我店门前闹事。没办法这才急忙赶了过去。 结果大老远的那老吕一看见我,就激动的直和我招手,手里提溜了几袋子水果,说啥都要好好感谢我…… 老吕头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悔恨与后怕:“小先生,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医生说要是再晚些发现,我这把老骨头可就真要交代了。我儿子刚成家,儿媳妇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大孙子,我要是……” 说到这儿,他喉头滚动,说不下去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吕大爷,发现得及时就好,往后好好养着,好日子还长着呢。” 老吕头抹了把脸,从塑料袋里掏个红包,硬要往我手里塞:“这些你拿着,是我的一点心意。” 见状,我连忙把那红包往回推:“大爷你这是干啥,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哪能平白无故收您的钱那!” “小先生,这钱你无论如何都得收下,要不是您的举手之劳,我可能就看不见我这孙子出世啦!” 说着叹了口气,继续对我说道。 “我啊,得跟你好好说说心里话。你知道我为啥一开始那么针对你吗?都是被那个贺仙姑给害的!” 他眼眶通红,说起往事时,语气里满是怨愤。 “早些年,我老伴鬼迷心窍,一门心思信那个贺仙姑。孩子还在上学时,她就三天两头往仙姑那儿跑,求保佑孩子考个好大学;孩子毕业找工作,她又去求仙姑保着找个好一点工作;后来孩子找对象这事,还是少不了仙姑的‘指点’。家里屁大点事,都得去求仙姑。那贺仙姑还总吓唬她,说我儿子是什么仙人下凡渡劫的,又说他命数不好,早晚得被天道收回去。这些年,光是给儿子送‘替身’,就花了好几万。家里的积蓄,全让她骗光了!” 老吕头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所以啊,我一看见你们这行的,就下意识觉得你们都是骗子。我那是被伤怕了啊!直到你那天点出我肝上的毛病,我这上医院查了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真干你们这一行的还是真有高人的……”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又软了下去,满是愧疚与感激,“小先生,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我这老头子计较啊!” 第672章 这不就好起来了吗!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 原本我以为我收了那吕大爷钱,这事也就这么的过去了。 没想到,等我店铺重新开业的那天,他居然敲锣打鼓,带着附近的那些老邻居们又来感谢了我一次。 本来吧,我这重新开业谁都没请。 一大清早,我在店门口的大香炉碗里上了三炷高香之后,便算做是开业的仪式了。 随后,我和董大明就回屋里忙活着摆货去了。 不成想,我俩这前脚刚进屋,后脚老吕头就带着一众老邻居们,敲锣打鼓扭着个秧歌就来了,整的那阵仗都老热闹了。 我和董大明,明显是被这阵仗给惊到了,连忙迎了出去,问他们:“吕大爷,您这是干啥?” 吕大爷笑着说:“小先生啊,我这几天可一直盯着你们这家店呢。听说今天开业,我们这帮老家伙提前准备了秧歌表演,开业总得热热闹闹的才像样。以后啊,我们这些老街坊要是有个什么事,还得指望您多给指点指点呢!” 我拱手笑道:“吕大爷,您这可折煞晚辈了!能与诸位街坊结下缘分,是我的福分。往后,若有啥用得上我孟瑶给诸位帮忙的,诸位尽管说出便是。小女我必定倾尽毕生所能,来帮助大家!” “说的好!”人群里,我一眼看见了之前跟吕大爷斗嘴的那个老张头。 此刻他站在队伍末尾,正卯足了劲儿敲打着腰间悬挂的鼓面,咚咚的鼓声混着秧歌的唢呐声,把整条街都搅得热腾腾的。 “小先生,往后我肯定会不少麻烦您!您可千万别嫌我们这些老家伙们烦啊!” 众人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不会的大家放心!来你们也都累了吧!快进屋坐会儿歇歇脚!大明你去给大叔大妈们沏壶好茶……” 董大明应了一声就进屋里找茶叶去了。 老吕头却一把拦住了我:“唉,小先生您先别忙活,我们这秧歌还没扭完呢,来之前我们都计划好了,今儿个上午我们就在你这门口给你好好热闹热闹。” “好,那中午大爷大妈们就别走了!中午我管饭!咱们下馆子!” “好!”这帮老头老太太一听这话,那都老高兴了!秧歌扭的那更卖力气了! 我笑着看着他们:“那大爷大妈们,你们先扭着,累了就进屋休息一会,喝点茶水啊!” “放心吧小先生,我们心里有数!” “好那辛苦你们了!” 说完,我便转身要进屋准备去帮董大明。 这时,一个穿着梅粉色戏裙的老太太却喊住了我。 “唉,小先生,我能不能请你帮我算算……” 我扭回头看向她:“大娘,你想算啥?” “我想让你帮我算算我儿子的婚姻,最近他总是和我儿媳妇吵架,他俩还吵吵着要离婚,我想让你帮我算算这两人婚姻。看看他俩到底还能不能过了。他俩要是真离婚了,我那小孙女该咋办?这孩子眼看就上初中了,她这学业能不能因为这事给影响了?往后我老婆子该怎么培养这孩子?” “这样啊……” 我寻思了一下,于是对她点了点头:“行,没问题,那您跟我来吧!” 我带着那老太太刚要进屋,又被几个大妈给围了上来:“小先生,给我也算算呗!” “小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儿子的工作啊……” “小先生,我家供奉了观音,但他们有明白点这事的,说我家那观音供奉的不对,你能不能帮我也看看啊!” “还有我,我大儿子头几年就死了,尸骨一直没能下葬,你帮我看看到底能不能给我儿子下葬,能下葬的话又该葬在什么地方?” “我家窗户外面有个烟筒,人家都说,窗户外面有这玩意不好,小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破破!您放心,我们不让你白帮忙……” “是啊是啊,您就帮我们看看吧!” 我一下子被这些老太太们给围了起来,他们七嘴八舌的,一会你一句他一句的,一下子把我整的不知道该先回谁的话才好。只能站在原地干嘎巴嘴。 吕大爷一看这情形,立马把我挡在了身后:“唉唉唉,你们一个个来!你们一下子这么多人都进屋求小师父给看事,那这秧歌谁来扭啊!这样,你们轮流进去,秧歌那也别停。你们都谁想找小师父看事,我在这边给你们先做个登记,到时候我挨个叫你们,你们看咋样?” “行啊!那老吕,你先把名记上,等老王大姐看完出来,你再叫我们!” “好!”吕大爷笑么滋的应着。 吕大爷自从知道自己有病了之后,就有意克制了些自己的脾气,再加上我们这本就离寺庙近,我劝他没事常去庙里磕长头,一方面算是消业让自己的身体更好点,一方面也就当锻炼身体了。 他在这这些天老往庙里跑,这一去二去的就认识了几位师父。平时和那些师父聊天时,他们总能给他一些启示,慢慢的他竟对佛法有了兴趣。 后来,他不仅每天都要去庙里磕长头,每天晚上睡觉前还要看一段经文。有的时候甚至还能提笔写上一两句。 你还别说,这老头最近这脾气性格还真就改变了不少。他这性格一改变,脸色也比之前好看挺多。 他说他过一阵要去医院再检查检查,看看他这肝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如今怎么样了…… 就这样,一早上的时间,我一直都在一楼的竹节屏风后面帮人看事。 董大明则在佛教用品那屋一直接待着顾客。 来的顾客,大多数也都是附近邻居,他们听人说,我家店里的佛教用品东西又好又便宜,就都慕名过来看看。 至于听谁说的,那当然是外面扭秧歌的这些大爷大妈啦…… 董大明虽然忙了一整个早晨,卖的都是些手串、香烛、堂布之类的小物件,进账不多,但他脸上始终挂着喜气。 毕竟和我们第一次开业相比,今天简直好太多了!我们那会开业直到后来,店铺被人用一把火烧没了,我俩都没赚到一分钱,张都没开成! 而今天从早到晚,屋里就没断过人。董大明虽说忙得脚不沾地,可心里的高兴那劲却怎么也挡不住! 就在我帮第四位事主,还是第五位事主正批算命理之时,董大明却突然走到小隔间的门口喊了我一声:“瑶啊,这附近的几个同行来了,你要不要出来见见他们?” “同行?他们来干什么?”我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眼看向他。 第673章 好的开始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三弟,这不头阵子咱店装修,我又没啥事做,就在附近这几家同行的店铺都挨家走了走。本来你帮他们搬到了贺仙姑他们就对你挺感恩的。一直想找个机会来谢谢你……” “那他们今天来,是对我表示感谢的?”我问。 “也……不全是,这不我和他们来往的多了,就互相聊起啦进货的事。我发现他们拿货的价钱,要比我们高挺多的。而且那些纸货场每次给他们送货都要够一定钱数才肯给他们送。并且每次送货,还得带一些纸活场里指定的几样货品。但指定的货品有大多数都是纸活场里卖不出去积压的沉货,他们把这些东西进回来之后也不好往外卖,一来二去的,他们手里就积攒了不少货品卖不掉,挺压钱。” 我和他解释:“大明,我们进货之所以比他们便宜,是因为林雪姐家人家自己有场子,东西都是人家自产自销,在加上她给我的价格本就比正常拿货的价格便宜说以这才比他们拿货便宜的。不过你说纸活场每次进货还得指定几样货品让他们必需拿,这个我到没在林雪姐那见过,毕竟她们家出的东西,都是林雪姐亲自设计的,他本来就心灵手巧,她设计的东西无论是做工,还在质量那都是十分精致的,所以也不仇卖不出去!” 我寻思了一下,然后继续对他说道:“这样,你可以把林雪姐电话给他们,让他们直接找林雪姐拿货。” “哎呀不是,我是想说,能不能让他们直接在咱这拿货啊,这样林雪能赚一份钱,咱也能赚到钱。毕竟搞零售的,哪有干批发赚的多啊!” “这个……恐怕不行吧!这么干的话,咱是赚到钱啦,可林雪不是赚的少啦吗?这么干林雪能乐意吗?” 董大明嘿嘿一笑,一副他早就料到我会这么想的神情:“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放心吧,我早就跟林雪打过电话说过这件事啦。她不禁同意,而且很支持……” “支持?怎么会呢?就算她嘴上说支持,那还不是看在我大师兄的面子上才支持的啊,人家心里能这么想都怪啦。” 董大明一撇嘴,“哼,那可就是你想错了,林雪人家那从小就干这一行,怎么赚钱赚能更多,她可比你算的明白。你想啊,如果让你成为批发商,你能就守着眼吧前的这几个顾客就满足了吗?” 我老实摇头:“那还真不能……” 他打了个响指:“那不就对了吗!咱肯定得想办法扩大市场啊!到时候找你拿货的人越多,那她不越是赚钱!” 我点点头:“你还别说,还真是这个道理哈……” “对啊,就是这个道理啊!而且三弟,你在仔细琢磨琢磨,林雪这产业好歹也叫个制造业吧!你说这制造业最怕的是啥啊?”他语气顿了顿,没等我回话,他又自问自答道:“还不是怕货品积压多了,回本回的慢啊!那做出来的东西卖出去了它是钱,卖不出去那就是一堆破烂,就算你把东西做的再好,卖不出去也没用!你说这个理不!” 说实话,我是越看董大明越顺眼啊,他从小心眼子就多,那耍弄王小强耍弄的,跟虎儿子似的。没想到他这心眼还不白长,用对正地方啦还真是个小天才! “嗯,你还别说,你说的还真对!” 他显得很高兴:“那这么说,你是同意啦?” 我点头:“可以,咱那货都是多钱来的,你也清楚。要不着事你就看着弄吧……” “也成!往后啊,卖货的事就交给我,你就负责给人看事就行。” 我笑的合不拢嘴,很庆幸,当初把董大明安排在了自己身边,我这不是拖一拖的捡到宝了嘛。 “大明,你最近好像变了,变的成熟啦,而且还善于思考问题啦!我没看错人!” 董大明嘿嘿笑了笑:“嘿嘿,不瞒你说,我等着在你身边大展拳脚那不是一天两天啦!如今咱这店总算开成啦,并且你那些糟心的事。也一件件的解决啦,那我还不得大展拳脚好好的干!” “辛苦你啦大明!你放心赚了钱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要唠这个,可就聊远啦啊!我在你身边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不是为了钱……” 我故意逗他:“哦?那这么说,我一天供你三顿饭就行,就不用给你开工资了呗!” 他连忙摆手:“唉!我到也不是那个意思!钱嘛,还是要给的!你也知道,我要想把李木子娶进门,怎么的家里也不能太寒酸啊!不然她爸妈能放心把女儿交给我嘛!” 我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董大明的肩膀:“逗你玩呢!咱这买卖要是成了,还能少了你的分红?等你把李木子娶进门,三弟我高低给你包个大红包!” 他也笑的合不拢嘴,仿佛是看见了自己不久后的幸福生活:“诶给少了我可不能干啊!呵呵呵……行啦,那你继续给事主看事吧,我去跟那几个同行谈谈!争取啊,让他们连佛教用品也在咱这进货得了!” “好,你去忙吧……” 第674章 还不错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这样,第一天开业,我和大明一直忙活到晚上九点多,才关店歇脚。 其实,倒不是来买货的人多,主要是找我卜卦问事的事主扎了堆儿了。 说能让我忙成这样,还得是上午那几个老大娘的 “功劳”。 我这上午给她们看完,中午又请这些大爷大妈吃了饭,本想着下午能没啥事歇一会儿,结果下午刚回店里,刚喝上一口茶,就又来了一帮老头老太太。 这些老头老太太啊,全是上午在我门口扭大秧歌那些大娘的老邻居,要不就是她们的亲属。 上午我帮扭大秧歌的老太太看完后,她们回去就可劲儿给我宣传,说我给人卜卦看事看得特别准,而且人还特别好,不黑心,这才又招来了这么多的老头老太太。 整整一天,我这嘴就没闲着,到后来嗓子冒烟啦,一说话就跟嗓子里含了块刀片似的疼。 外头还排着好几个等着看事的,董大明生怕我累出毛病,好说歹说把人劝走,答应明早头一个给看,还一人送个平安符,这才把人打发走。 等收拾完店里,我俩瘫在电脑前算账。扒拉完计算器,我俩都傻了眼 —— 光卜卦看事就进账 4850! 今儿个估摸着看了三十多号人,大多就看看运势、算算命理,没碰上驱邪改风水、看阴阳宅的大活。 这些主顾给赏钱全凭心意,最少的有给五十,最多的也就是200,没有超过200的,绝大多数都是给100。就这么东拼西凑,最后一拢一共是4850元。 而卖佛教用品,和纸火的钱一共是27000多块钱。当然这一万七千多里面,有25000都是那几位同行在我这拿货的钱。 其实说真的,他们几家人一共才拿了2万多块钱的货其实真就不多,就这点钱,换做在林雪姐店里,那一个进货商可能都得一次性拿个两三万,他们这五六家加在一起,才拿了两万多,其实真就不多。 之所以他们在我这拿了这么少的货,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我们离得近,他们缺啥少啥啦能随时来取。 这么一来,他们就不用花太多钱压货,经营成本就能减免不少,压力也会跟着少很多。 “大明,你这事干得漂亮!咱们这波操作直接把原先的竞争关系盘活了,彻底转化成了互助共赢的供应链生态。现在这种模式既让同行们能轻资产运营,又让咱们的货源渠道稳定输出,这不光是打破了行业壁垒,更是在咱们这片儿做出了‘资源互通、利益共享’的新局面试点,以后咱们和周边商户就能拧成一股绳往前奔了!” 董大明笑着跟我说:"三弟,你都不知道,这些同行有多感激你!他们说你不光帮着扳倒了贺仙姑这尊 ' 拦路虎 ',还彻底解决了他们的货源难题,一个个都念叨着改天要请你吃饭呢!" “吃饭就不必啦,大家都能乐乐呵呵的赚到钱比什么都重要!“ 董大明看我累的嗓子都有点说不出话啦,连忙给我递过来一杯他刚泡好的庞大海:”三弟,你赶紧喝点润润嗓子吧,今天也累坏了,一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那些大妈们还的过来找你给他们卜卦呢。“ “嗯……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花园刚落,白泽的电话就打过来,接起电话我问他:”喂,白泽,今天感觉怎么样,腿还疼吗?“ 他回:”早就不疼了,你那?你这今天重新开门营业,怎么样?“ 我笑道:“托你的福,一切都好! 你猜我今天营业额多少钱?” 他啧了一声:“你这嗓子怎么啦?怎么哑成这样啦?“ 我把电话夹在脖颈间,吹了吹杯里的茶水,呡了一口后,继续说到:”我今天给30多个事主卜卦,从早到晚,我这嘴就没闲过,这嗓子都快累劈叉啦!“ “哈哈哈,这么厉害!一天看了30多个事主?那你今天光给人看事不得收个十几万块钱?行啊瑶瑶,你这架势颇有当年师父的架势啦!你才刚开始成绩就这么好,往后那还能了得?” “那呀……一共才收了4850块钱!招我师父那还远着呢!” “这么少?你不会都给大爷大妈们看的吧!" 我点头:“你算的可真准,可不就是给大爷大妈们看的吗!行啦,你姐别说我啦,你这么样,窦明俊放假啦吗?“ 白泽长疏了一口气:“嗯……他总算是同意休息啦,本来我是给他定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的,结果,这家伙死活都不肯去。我问他为什么?你猜他咋说的?” “咋说的?” “因为他现在恐水,连刷牙水他都害怕,更别说去马尔代夫看海啦!“ “恐水?为什么?” “还不都是小蟾仙给闹的,他说他现在一看就水,就觉得里面有红线虫,都已经有心理阴影啦!” 我笑啦:“呵呵呵,窦叔可真可怜,为了弥补他脆弱的心灵,你可得好好让他多休息一阵子才是啊!” ”你别管他啦,先顾顾你自己吧!你那嗓子都这样啦,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哑个嗓子而已,还用的着去医院吗?我没那么娇气,大明给我买了胖大海,我多喝点水就好啦。” “你确定?可我还是不放心怎么办?”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也累了一天,赶紧歇着吧。我也该去休息了,我们明天再联络……” 我话还没说完,白泽突然抢过话头:“明天你能休息一天吗?我给你定做的礼服做好了,我想带你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我犹豫了一:“嗯……可以。” “那我们说定啦,明天下午三点,我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店里的老座钟刚好敲了十下。 我盯着账本上的数字发愣,白泽那句 “定做的礼服” 像片羽毛搔在心上 —— 明明前几天还在为开业忙得脚不沾地,怎么转头又要忙着订婚宴的事啦。 “瑶瑶,你明天真要休息吗?” 大明把最后一摞符纸码进柜子,玻璃门映出他皱眉的模样,“早上张大妈说要带闺女来看姻缘,还有李大爷约了算迁坟的日子……” “推到后天吧。”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想起白泽电话里刻意轻快的语气,“白泽很注重这场订婚仪式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他失望。” 我看着大明担忧的眼神,抬手揉了揉眉心,“你放心,后天我一定早早来店里,把张大妈和李大爷的事都妥善处理好。这订婚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白泽前前后后忙了半个多月,从场地布置到礼服定制都亲力亲为,我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掉链子。” …… 第二天一早,白泽早早就等在了我店门外。晨光里他穿着浅灰色西装,袖口一丝不苟地挽着,手里拎着个保温桶,见我推门出来,眼睛先弯成了月牙:“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呀?搞的这么神秘……” 我接过他手里递过来的保温桶,掀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清甜温润的气息扑面而来 —— 桶里是琥珀色的川贝雪梨燕窝羹,炖得透亮的雪梨块浸在浓稠的汤汁里,金丝燕盏的纹理清晰可见,顶端还撒了几粒晶莹的九制橄榄碎。 “这方子是我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我这汤可是炖了一个晚上的,所以你一定要多喝点……” “是您亲自炖的?” 他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嗯……快趁热多喝点,喝了这你嗓子就不会疼啦……” 第675章 我这算不算有心理阴影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我捧着温热的保温桶,喉头突然有些发紧:"没想到,你堂堂卓远集团的大老板,居然会亲手给我煲汤。" 他垂眸轻笑,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伸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尖:"这有什么?小时候在师父那儿,劈柴烧火、择菜淘米,什么活儿没干过?你可别把我当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阔少。只要你爱喝,往后我天天给你煲。" "那我岂不是成了最有口福的人?辛苦我们白大少啦,让你给我煲汤也是大材小用啦……"我眨着眼睛,故意拉长语调调侃。 "贫嘴。"他笑着摇了摇头,"快趁热喝,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我舀起一勺琥珀色的羹汤,川贝的清苦、雪梨的清甜与燕窝的软糯在舌尖交融,暖意顺着喉咙缓缓流淌,竟比良药还要熨帖三分。 刚咽下一口,就听见他略带紧张的声音:"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见他如此紧张,就故意皱眉逗他:"嗯……这个嘛,比起王妈的手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真的?"他顿时慌了神,"是火候不够,还是药材放少了?我就说应该再多炖一会儿……" "骗你的!"我忍不住笑出声,"好喝得不得了,是我喝过最暖心的羹汤。" 他这才反应过来被我耍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又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脑袋:"就知道逗我。好啦,咱们快些走吧,估计这会,你姥姥姥爷,还有你二姨和郑毅都已经到地方等我们啦。" 我有些意外:"我姥姥姥爷他们也去啦?" 他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牵起我的手轻轻晃了晃:"不光是姥姥姥爷,咱师父和大师兄,还有刘姥姥和王妈估计这会也都往那儿赶啦……正想着要不要叫上你的好兄弟董大明?要不要帮他也做上一身行头?毕竟,他说和你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好兄弟,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会少得了他呢。哦对啦,你和王小强联系啦吗?他知道下个月我们就要订婚啦吗?到时候他能不能从部队请假,回来参加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要不要搞这么大阵仗?难不成你打算给每个人都定制一套高定礼服?" "当然,他们都是你生命里最重要的人,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要让每个人都以最体面的样子到场。瑶,你该知道 ——" 他突然扣住我的后颈,指腹碾过我发间的碎发,眼底的温柔混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我白泽要给你的,从来不是将就的仪式。你在意的人,我会让他们风风光光地见证我们的开始,绝不让你未来想起时,有半分遗憾的空隙。" "白泽……有你,可真好……" 我抬眸与他视线交缠的刹那,竟被他眼底翻涌的炙热眸光烫得脸颊骤红。他指腹摩挲着我后颈的碎发,指温透过皮肤渗进血管,连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 "脸这么红?" 见他这么问我,连忙低下头,并小声嗔怪道:"还不是因为你……明知故问……" 他却忽然也低头,鼻尖蹭过我的唇角,雪松气息裹着药香将人溺毙:"瑶,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爱你……" 说着,他便重重地吻了过来。 "啊!不可以!" 我心里一惊,慌忙一掌把白泽推开,并四下张望,生怕黄天佑像上次那样突然冒出来 —— 要是再被这位老仙撞见,指定又要挨一顿收拾! 天佑老仙私底下已经警告过我好几次了,他说让我管住白泽,而且不能给他可乘之机。 他说我俩在真正结婚之前,最多只能牵牵手,接吻或者更亲密的举动那绝对不行! 我当时还跟他犟嘴呢:"天佑老仙,您懂什么是爱情吗?试问这天底下,真正的有情人,谁不是情到深处后便控制不了心里的悸动的?情到浓时很多事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根本就没法控制的好不好!" 他却板着个脸,一本正经地吓唬我说:"你要是管不住白泽,那本仙家就勉为其难,辛苦一下替你好好管管他。 到时,本仙会给你降灾,让你的脸肿得像猪头似的,我会把你变成短鼻子,大拱嘴,小肿眼泡不说,两个大脸蛋子上面胀满疙瘩!保准让白泽看你一眼,就把10年前的宿便都吐出来! 如果这样,他还能对你有非分之想,那我黄天佑以后就用眼珠子走路!并保证以后再不干涉你俩的事!怎么样,你敢不敢赌一把!" 我被吓得咽了口吐沫,并连连摇头:"不……不敢!算你狠!" 慌乱中我满脑子都是天佑老仙的警告,掌心发颤间竟使错了力道。 这一掌下去我都看见掌风了,白泽闷哼了一声,接着,整个人竟被我生生震得向后滑出三尺远…… "白泽!"把我吓的呀,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面前,伸手死死拽住他的胳膊。 好悬啊,如果我这动作要是再慢点,这哥们肯定得撞在路边的树上! "你……你怎么样啦?没事吧!"我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他手捂着心口,蹲在路边缓了好一阵,随后,竟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呵,看来师父早年间说的话是对的!" 我显得有点发蒙:"啊?师父当年说啥啦?" "你上初中那会总晚上给人看事,要么就是在快餐店里给人打工。我和师父说,能不能让他管管你,别老让你那么晚出去,毕竟你一个女孩子总走夜路不安全,万一要是遇到个流氓强盗啥的咋整!结果你猜师父怎么说?" "他……他咋说的?"我忙问。 "师父说我担心错人了,比起担心你,或许我更该担心担心那些流氓和强盗!" "啊?"反应过来后,我哈哈大笑:"哈哈哈!你还别说,这老头说的还真是!" 他揉着胸口站起身,哭笑不得地瞥我一眼,指尖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听你这会儿说话嗓子清亮多了,我也算放心了。" 他抬腕看了眼腕表,指针在夜色中泛着冷光,"赶紧走吧,再磨蹭下去,你姥爷一会儿该着急啦!" "好,那咱走吧……” 第676章 号外号外!师父的意难平上线喽!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她松松挽了个发髻,一支乌木簪斜斜别着,簪头雕着半开的槐花,花蕊嵌着颗黯淡无光的珍珠。 脸上妆容清淡,唯有眼尾用黛色勾了道细挑的飞线,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深邃。 见了我和白泽,她眼角笑出细密的纹路,语气里透着热络:"泽儿,可算把你盼来了,样衣早就备下了,快去试试。" 白泽颔首致谢:"有劳云娘了,我师父可来了?" "还没呢,估摸着也快了。"她理了理袖口的银线滚边,"你师父素日不爱花哨,这次备的样衣都是素色底子的。" 说着,她转头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逡巡片刻:"这就是瑶瑶吧?你师父总在我跟前念叨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眉眼清秀的可人儿。" 我学着白泽的样子甜甜唤道:"云娘好。" "哎,好姑娘,"她抬手示意,"快,随我上三楼试衣吧。" …… 白泽扶着我跟在她身后,我盯着她摇曳的背影,压低声音问。 "白泽,这阿姨长得也太好看了,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你们啥时候认识的这么个朋友?我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过?" 白泽低笑一声,用手背掩着嘴:"她啊,是咱师父的'意难平'...老爷子追了她几十年,可惜却一直不能如愿。" "啥?"我惊得差点咬了舌头,"她和师父?可她看着顶多四十来岁,师父都快八十了,这还差着辈分呢……"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泽捂住嘴:"小点声!别让云娘听见。" 他偷瞄了眼前头的身影,见云娘没听见我二人的对话,这才压低声接着解释道:"云娘和师父是同辈,甚至比咱师父还要大上三岁呢。" "不会吧?她咋看也不像有80岁啊!"我瞪圆了眼,"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她成精了?可我瞅着她挺正常啊。没察觉到什么异样啊!" 白泽无奈地笑了笑:"她不是妖怪,而是人!云娘早年在玄门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道行甚至比咱师父还要高深。师父那手驻颜的本事,还是当年跟她学的。只不过师父只是学了个皮毛,没能像云娘似的真正做到返老还童……" 偶然听闻这事,我别提多惊讶了,原来师父居然也有自己的意难平。 看来,这老头打了这么多年的光棍,是因为云娘实在太优秀了,许是爱上她之后,便再没有人能进得了师父的眼了。 走进三楼,整面墙的绸缎像瀑布般垂落,香奈儿的山茶花、爱马仕的丝巾纹样在光影里浮动。 云娘推着两个衣架冲我俩走了过来,"泽儿,你定制的龙凤褂已经完成初样,快看看这样式,你们喜欢吗?" 我转头看向白泽的衣架,黑丝绒布下的褂子泛着低调的哑光。云娘掀开布料,深绛色云锦底布上,一条金龙栩栩如生——用的是苏州镇湖绣娘特制的24K赤金线,以极细的真丝为芯,外裹捶打至极薄的金箔,一针一线绣出龙鳞的层次感。龙身蜿蜒盘旋,龙须飞扬,龙爪遒劲有力,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壁而出。 龙睛用的是两颗浑圆的黑曜石,打磨得极为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深邃的光泽,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霸气。云娘笑着介绍:"这褂子领口和袖口的滚边,用的是杭罗与真金线交织的料子,耐磨又显贵气。" 再看我的嫁衣,大红色的缎面柔软顺滑,上面的凤凰纹样采用传统的苏绣技法,以七彩丝线绣就。每一片羽毛都层次分明,尾羽处缀着圆润的淡水珍珠,随着衣架的晃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悦耳的声响。衣摆处用渐变的金线绣出祥云纹,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尽显精致华美。 "这嫁衣的内衬用的是软和的湖蓝棉绸,穿着透气又舒服。"云娘一边说,一边轻轻抚摸着嫁衣,"凤凰的轮廓还用银线勾勒了一遍,走动的时候若隐若现,更添几分灵动。" 白泽拿起褂子在身上比了比,赤金线绣的金龙随着动作微微闪光,与他沉稳的气质相得益彰。我看着这两件精心制作的衣服,心里满是期待,想象着穿上它们的样子,一定惊艳众人。 由于这两件礼服的做工实在过于繁琐,单凭我们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穿上身,于是云娘便唤来帮手,协助我们试穿这两套礼服…… 云锦特有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来,凤凰尾羽上的珍珠轻轻蹭过手腕,痒得人心发颤。等我咬着牙把繁复的裙摆理顺,镜面突然映出一抹绛红—— 白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试衣间门口,赤金线绣的金龙在他肩颈处盘踞,黑曜石龙瞳泛着冷光,却抵不过他眼底翻涌的热浪。 "转过来。"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喉结滚动着咽下后半句话。 我转身时带起满室流光,七彩丝线绣的凤凰仿佛活了过来,尾羽上的珍珠串碰撞出细碎声响,和着他陡然加快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试衣间里炸开。 白泽伸手想碰我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却在指尖触到空气时猛地顿住,像是怕惊碎了眼前的幻影。 "你才是画里走出来的那个人……"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颤意,赤金线绣的龙纹随着他的动作蜿蜒,"早知道让隗伯在凤凰爪子上多绣几颗珍珠,好把你这只凤凰牢牢锁住,要不然你哪一天要是飞了怎么办?" 他话音未落,云娘突然从屏风后探出头,手里捧着鎏金头饰:"泽儿,你这话说得早了——" 她眼含笑意,将凤冠轻轻按在我发间,"等戴上这个,才叫真正的'凤栖梧桐'。" 白泽的目光死死黏在我身上,连云娘替他整理褂子领口的金线滚边都没察觉。 当他抬手替我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时,我清楚看见他耳尖泛着不正常的红,指腹擦过耳垂的温度烫得惊人。"好……看。" 他突然说,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赤金线绣的龙爪正巧停在他心口位置,随着心跳微微起伏,"比我在梦里见过的,还要好看百倍……" 第677章 完了,师父这是要被人拐跑啦!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就在我与白泽四目相对、眼神胶着难舍之时,师父的大嗓门突然从楼下炸开:"云娘 —— 我那身礼服做好了没?" 云娘连忙应声:“唉,做好啦,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说着,云娘便转身要往楼下走。 白泽看着我笑了笑:“走,咱们去看看其他人衣服都换好了没有……” “好……” 白泽牵起我的手时,指尖还带着方才触碰嫁衣的温度。我们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姥爷穿着酒红色织锦长衫晃上来,胸前的缠枝莲纹用金线绣得发亮:"瑶瑶快看!" 他转了个圈。 “姥爷穿着身,不能给你丢人吧?” 我笑着唤他:“姥爷,你染头发啦?这衣服颜色不错,显得你人精神!” 姥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姥姥昨晚在家给我染的,你看我这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黑啦?看这不像假发吗?” 说着,姥爷还特意低下了头,让我看他后脑勺没剩下几根略显稀疏的头发。 我冲他笑了笑:“挺好看的,姥爷你这头发以染最少年轻20岁!” 姥姥踩着软缎拖鞋走过来,藕荷色改良旗袍的滚边绣着银线缠枝莲,领口别着颗鸽血红宝石胸针:"要我说你姥爷就多余折腾,他那脑瓜顶上还有几根毛啊!都快掉光了,还非缠着我给他染头。" 她伸手替姥爷整理衣领,指尖蹭过织锦料子上的金线,"你瞧瞧,就这几根头发吃的染料,还没头皮吃的多呢!全蹭脑瓜皮上了,黑一块白一块的多难看!" 说着,姥姥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哎呦我的瑶瑶!” 她颤巍巍地伸出手,又怕弄乱我的裙摆,悬在半空搓了搓,“快转个圈给姥姥看看!这红嫁衣一穿,比年电视里的大明星还俊上三分!” 她的声音突然发哽,枯瘦的手指抚过眼角,“你说,这时间咋过得这么快呢?眨眼间,我抱在怀里的小肉团子,都要当新娘子喽…… ” 姥爷看他眼眶发红,忍不住提醒她:“唉唉唉,我说你这个老婆子怎么回事啊,大喜的日子你哭啥!” “姥……你要舍不得我,那我不嫁了好不好?” “姥…… 你要是舍不得我,那我不嫁了好不好?” 我鼻尖一酸,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嫁衣下摆的珍珠串。 白泽突然捏了捏我的手心,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他往前半步,挡在我和姥姥之间,赤金线绣的龙纹在灯下端详起来,竟与我嫁衣上的凤凰尾羽形成对称:“姥姥,”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却轻轻把我往怀里揽了揽,“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对瑶瑶好的……” 姥姥连连点头:“唉,姥姥知道……” “好了姥,你别哭啦!对啦,忘记告诉你啦,我给你和二姨买的那套房子,估计下个月就能装修完啦。 到时候我给你们选个日子,你们简单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就能搬进来啦,至于其他的东西,就别往新房搬啦,到时候我都给你换新的。” “唉,成!你二姨也说那些破烂不让往新房里搬啦。 说是怕招蟑螂,张罗这都换新的呢。瑶啊,东西就不用你给姥姥来了奥,到时候我让你二姨买,你这给姥姥买房子已经买少花钱啦,姥不能再让你花钱啦!” “姥,给您把我养这么大,我孝敬您那不是应该的吗?” 姥姥拍了拍我的手:“唉,真没想到啊,你从小就总说要给姥姥在城里买房子,没想到,你还真说到做到啦,姥姥有福啊!摊上你这么个好孩子……” “姥,你看你,好的怎么又哭起来啦……”我连忙抽出帕子替她擦眼角。 …… 我们正说这话那,结果。就听我师父的笑声从二楼传了下来:“哈哈哈……云娘,你可亲口答应我啦,绝不能反悔!” 紧接着,云娘的声音带着笑意飘下来:“我后啥悔,这么多年咱俩的事一直没成,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老顽固一直不肯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吗?如果你答应我,往后陪着我到处游山玩水,从此不在给人卜卦看命,我就答应你如何!” "好!一言为定!" 师父的声音里满是雀跃,"等瑶瑶六月初六立完堂口,老夫就陪你四处游历,从此不再干涉玄门中事!" 说话间,师父和云娘已经缓步走到我们面前。这老头竟是一脸春风得意!前阵子我还觉得他着实老了不少,如今却满面红光,像打了鸡血似的,别提多精神了! 他们的谈话云里雾里的,说的我有点发懵。啥意思啊?看这架势,这云娘是想把我师父给拐跑啊!还金盆洗手?那往后谁还护着我啊! 于是我便问师父:“师,师父,你刚才说你要洗啥?跟云娘去哪?” 第678章 大结局——关注我,下本书会更精彩 - 香灰:我是阴阳女先生 - 蘑菇小巷 没想到,这老头白了我一眼,神色颇为严肃,说道:“喊什么云娘!往后你们都得改口,唤她师娘,明白吗!” 说着,师父也不顾我们师兄们三人满脸的费解,便又接着说到:“正好,你们师兄妹三人如今都在,老夫有件事要和你们宣布——呃……咳!” 师父清了清嗓子,神色一正,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开口,声线沉稳且带着几分欣慰:“如今,你们师兄妹三人皆已成长,足以独当一面。卓儿,你不仅破除了蛊童身份的桎梏,还与林雪领了结婚证,只待今年 10 月举办婚礼,如此,为师对你便再无牵挂。 只是……你和林雪之前不是说,要去虎岳镇发展,顺便照顾为师吗?我看这件事还是免啦吧。 你和林雪还是应该留在瑾阳,多多帮扶你师妹才对。毕竟,你师妹这事业才刚刚起步,你和林雪得多帮帮她……为师希望,你们师兄美俩能拧成一股绳,能齐心协力把你们的事业做的更好!” 闻言,大师兄习惯性的颔首对对师父应了声:“是!” 只是,他这声应完之后,又有些担忧的问师父。“师父,徒儿斗胆问一句:您……确定要和师娘四处游历?您与师娘当真要四海云游?二位如今年事已高,徒儿忧心……” 大师兄话还没说话,就被师父厉声止住:“有什么可担心的,为师这身体状况,自己清楚的很。放心吧,我和你师娘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就忙自己的事业就行,不必担心我们……” 说着,师父又转头看向白泽:“泽儿,你如今公司的内部的隐患也都已解决啦。为师也就没什么放心不下你的啦。我与云娘走后,家中大小事宜便交托你与卓儿。遇事多商酌。如若实在拿不定主意,你们在给为师打电话。 你如今虽毁了道根,但需铭记:修行并非仅指修习法术,更应回归修行的本质 —— 不断积累福田,觉悟此生。人身难得,莫负这红尘历劫的机缘!” 闻言,白泽立即向师父拱手一揖:"是!师父,徒儿谨记您的教诲…… 只是师父,您此次出游,徒儿心中仍有些放心不下。不如让徒儿派两个人与你们同行,照应您二老可好?" “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为师年轻那会就是一只闲云野鹤,若不是因为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为师父怎么可能会在虎岳镇,一困了困了近三十年!如今为师的牵挂已了,还不允许我自由自在的好好享受享受生活吗?” “师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白泽话还 没说完,就被师父一个眼刀子又给瞪了回去。 我见师父面露不悦,连忙拽了白泽一下:“白泽,师父既然心意已决,咱就别阻挠啦。” 我转身又看向师父和云娘:“师父,师母,无论你们去哪,记得要时常和徒儿们联系……” 云娘闻言,冲着我笑了笑:“放心吧瑶瑶,我与你师父此去名为云游,实为采气来提升我们个人的修为。 在红尘中修炼,远没有避世修炼来的快。 你们也知道,我和你们师父如今这个岁数,如若在不加紧修行,怕是难勘破 ' 生死劫 '、凝炼 ' 本命元丹 ',恐难超脱六道轮回……” 说着,她伸手帮我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满目温柔的看着我:“我答应你们,我们会经常回来探望你们的。也请你们放心,把你们的师父交给我,好吗?” 见二老去意已决定,我们三人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齐齐跪地,对着师父和云娘磕了个头,来感恩师父这么多年的恩情…… 就这样,师父与云娘在我立堂之后便踏上云游之路,每年总要回来看我们三四次。 我记得 08 年北京奥运那会儿,师父和云娘特意从青城山赶回来,带着我师徒弟三人,以及怀有四月身孕的林雪姐直奔首都去看奥运会。 不过这次出游。大师兄跟如临大敌了似的。往日里脾气温和的他,那段时间活像只护崽的公狮 —— 逛奥林匹克公园时,游客不小心碰林雪姐一下,他当场就跟人红了眼。生怕他那宝贝大儿子,被人那么一碰就给碰掉了。 惹的我师父,和林雪姐走了一路,骂了他一路。 不过这次出游,大师兄简直如临大敌。往日里脾气温和的他,那段时间活像只护崽的公狮 —— 逛奥林匹克公园时,有游客不小心碰了林雪姐一下,他当场就跟人红了眼,生怕他那宝贝大儿子被人一碰就有闪失。 惹得师父和林雪姐走一路骂一路。 不过这次师父回来,我明显觉得他年轻了许多。不仅鬓角长出不少黑茬,连脸上的皱纹都淡了些。 我私下问白泽有没有看出师父的变化,他点头说:"师父这次变化确实大,看来最近道行又精进了。" 我俩的谈话正好被云娘听见,她笑像我俩解释:"你师父早就在修驻颜术,只是一直没摸到门道,之前只是勉强看着比同龄人年轻些,离返老还童差得远。好在这两年我教了他要领,他潜心修炼后,才有了返老还童的迹象。" 云娘还问我和白泽,想不想也修炼这驻颜法门,说我俩要是趁着年轻修炼,便能将容貌定格在如今的岁数,永远青春。 我认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对我来说,比永葆青春更珍贵的,是和白泽一起经历时光的打磨。我盼着与他在岁月里慢慢变老,看他眼角的皱纹随着笑意加深,听他的嗓音逐渐染上沧桑。那些年龄增长带来的变化,在我眼里都是独属于我们的印记,远比一成不变的容颜,更浪漫动人。 …… 刘姥姥是在10年的冬天走的,享年84岁。 她走后,直接被我家老仙接到我的堂口里当了碑王教主,从此以后我这黄堂兵马便多了一门,便是鬼仙。小豆子,和张若英自然成了她的左右护法,有她们三个人帮我跑地府的事,我家黄家仙也做实省了不少的事。 郑毅在大学毕业后,就遵照我姨夫的生前的心愿,也去当了兵。 而且,他退伍之后,直接考进了公务员。还在体制内处了个对象。只是这小两口因为工作的需要,都被调到了外地上班,正应了刘姥姥早年间帮我二姨算的那卦,说郑毅长大后会离她很远。 二姨虽然舍不得,但为了儿子往后的发展,她也并没有阻挠。 郑毅,其实也担心我二姨。毕竟她也不年轻了,也慢慢的往小老太太队伍里发展啦。但好在我离她近,天天都能见到我二姨,有我在,郑毅也能放心些。 我姥姥,姥爷如今都已经90多岁啦,姥姥这几年有点小脑萎缩,经常会出现思维混乱,时长一觉睡醒之后就不知道这是哪啦,还总把我认成于凤秀,喊白泽刚子,…… 有时候明明刚吃完饭,她就问小保姆为啥不给她饭吃? 但除了有些糊涂之外,其余的到也还好。 而我姥爷,除了有些耳背,爱瞎打岔之外,其余的也没啥毛病。 天佑老仙说啦,说我姥姥和姥爷这都是正常的老年病,叫我不用担心。 他说他两能活到110岁,切长寿这呢。 …… 我和白泽10年完婚那会,王小强还带他女朋友来啦,他那女朋友长的文文静静的还挺好看,小强说她女朋友是他战友给他介绍的,还是军区医院的护士。 他们俩是在15年结的婚,内年王小强刚好转业,细算下来,王小强在部队将近当了10年的兵。而那女孩也等了他六七年。由此可见,那女孩是真爱他啊…… 他和女孩结婚后,就生活在我那小区里,又和我和董大名成了邻居。 其实这几年,董大名在我这没少赚钱,他早就又在别处买了好几套房子,还给他爸妈买了个200多平的大跃层,更别说人家李木子还陪嫁一栋别墅那。 再回头看我给他买的那套房子,才80多平。可他就喜欢住在这,因为住在这他不仅上班方便,下班他还能跟王小强一起在我店里喝点酒,没事在拉上我和李木子陪他两打个游戏啥的,别提多开心啦。 …… 我和白泽婚后努力了多年,可一直个孩子。 眼瞅着董大明和他们家的闺女都能打酱油啦,可我这肚子却始终没个动静,于是,我便有些坐不住啦。 王妈那会还甚至还以为是白泽那方面不行,毕竟他比我大8岁呢,那补药可没少给白泽熬。 怕白泽心里有负担,她就变着花样的把补药做在平日用的饭食里,什么鹿鞭馄饨汤。韭菜猪腰子陷的包子,鹿血蒸蛋……这都不算啥,最猛的每晚白泽在书房里办公的时候,她还要在给白泽喝个三鞭会枸杞茶,你要问我这三鞭都是哪三鞭?我只能告诉你,虎鞭,鹿鞭,和狗鞭…… 那给白泽补的啊,眼珠子都冒绿光不说,鼻子还滋滋往外喘血…… 把我吓的,应是半个月没感回家,跑我姥姥家,跟我二姨睡了半个月…… 后来我一看,老让王妈这么给他瞎配药也不是个事啊,再咋说,咱还是得详细科学。 于是,我就拉着白泽去看医生。 中医,西医加起来,我俩看了老多地方啦。白泽后来甚至都把国内这方面的专家都请来了,可不管谁看,都说我俩身体健康的很,啥事没有…… 唉,实在没招啦,最后我求到了乌祈,想让他帮我去查查,看看我俩这到底是怎么会事。 为什么,我帮我的事主求子都能求来,可我自己却没要个孩子,却一直没有。 并且我问咱家老仙,他们还不说。人都说出马给人看事命犯三弊五缺,是不是我这就再子嗣方面犯了说法。 乌祈却笑了笑,和我说:“恩公可能有所不知,这事若是要换在别的出马弟子身上,或许还真是犯了三弊五缺这一说法。 可这事在你身上,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你没子嗣,是因为你夫妻二人每次合房时,都……” 我见乌祈把后半句话又咽了回去,急的不行:“都啥?你快说啊” 乌祈只是笑了笑:“哼,恩公,你大婚那会,忙于事业也没出去度个蜜月,要不……你们夫妻两把手里的工作先放一放,学你师父那样,去云游一番可好?” 我皱眉看他:“你叫我和白泽去旅游?那我俩去哪啊?去找我师父师娘行吗?” 乌祈摇头:“恩公既然难道出去走走,不如就走远点,好好玩玩……” “那好吧,现在我也没别的办法啦,也只能这样试试啦……“ 从乌祈那回来之后,我便给白泽打电话,说了乌祈和我说话,白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后便说到:“之前师父也和我说过,说如若我想让你快点有孕,最好带你出国走走,而且去的越远越好……瑶,要不我们就听他们的,先把手头工作放放,好好出去度个蜜月怎么样?” “大哥,我都跟你结婚四年啦,还度什么蜜月啊!” “当年结婚的时候,你不忙着你店里淘宝生意,一直不肯跟我去度蜜月吗。如今,你这店里的人员也够啦,网店也有专门的客服帮你打点,就连和你和林雪合伙新做的纸扎厂也有秦明和董大明帮你俩看着,更别说你那丧葬一条龙还有大师兄给坐镇,董大明还帮你跑业务,你还有啥不放心跟我去度蜜月的? 老婆,你就把手里的事放一放,跟我出去走走把,你看我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都没你忙,你是不是也该好好放松放松啦?” ”嗯……那你打算带我去哪?”我问。 他想了一下:“既然咱师父让我俩走远点,不如我们就去南极,然后从南极出发,周游世界怎么样?” “去南极?是不是有点太夸张啦?还周游世界?那给用多长时间啊?不行不行,先不说我俩的事业怎么办,我姥姥姥爷如今岁数大了,还你父亲他们……” “老婆,这并不夸张,师父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用意,周游世界也不是一口气就全都走完,我们可以学咱师父,玩一段时间就回来待一阵子,然后再走。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安排窦明俊去办这件事,你准备一下,等签证手续下来,我们随时出发……” “唉,老公你等等……” 我话还没说完,他那边却挂断了电话。 于是,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他踏上了阿根廷,这个距离南极圈最近的城市。 于是,我稀里糊涂跟着他到了阿根廷的乌斯怀亚 —— 这地儿可是离南极圈最近的城市。 我和白泽坐着游轮往南极跑了几次不说,还真让我们在此地看见了那神秘的南极光,不得不说南极光可真美,绿莹莹的光带在天上飘,跟水墨画似的。 看到极光的时候,我这职业病又犯了,还忍不住找了个背风的冰崖踩了个气,顺带着,又运转了几个大周天。 毕竟在你们眼中看到的地磁风暴,在我眼里可都是修行的好机会。 古人说的南极仙翁就住这地界儿,《淮南子》里还写过 "南极之冲",说这儿是天地灵气往下沉的地儿。 《山海经》里说 "南极之山多玉",说的也是这里。前文我也交代了,所有玉石带,其实都是灵气聚集的地方,并且也是难得修炼的宝地。 我按师父之前教的法子掐诀,感觉那极光被我吸入到了体内,绿光跟我丹田的灵气撞上了之后,跟《黄庭经》里说的 "玄珠" 差不多意思,我大喜。 本打算看完南极光第二天便启程前往智利,结果次日清晨白泽起床时发现我竟发起了低烧。虽只是 37 度多的轻微发热,但我浑身酸软乏力,难受得连下床都有些困难。白泽连忙带着我去看当地医生,谁知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却拿着报告单笑着对白泽说了一段西班牙语。 白泽听完这话之后,先是一愣,随后便一把将我抱了起来。 我这英语水平还停留在初中阶段,这西班牙语滴里嘟噜的,我更是听不懂啦,见他这样我便有些着急:“唉,老公,你快给我放下来,这大夫和你说啥啦,你咋高兴成这样?” “大夫说你怀孕啦!瑶!我要当爸爸啦!” “啥!”我惊得差点没从他怀里掉下来。 …… 就这样,我家老大小团子,在2015年的时候出生啦。是个男孩,出生时8斤6两。 小家伙的出生,可把我们一家都高兴坏啦。 这孩子长的粉粉内内的,胖嘟嘟的小脸就跟白泽小时候一样。 可以这么说,这孩子出生那天起,我就基本没怎么抱过他。不是我不想抱,而是根本轮不到我抱。我姥姥姥爷,二姨,还有我那脑血栓的老公公,以及王妈都抢着抱,根本就轮不到我…… 我要想稀罕孩子一会,那得跟他们挨个人商量,好不容易商量通了,刚在我怀里没抱到两分钟,就又被人抢走啦! 白泽那更别说了,他只能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看,他想抱一会,那更费劲。 小团子可以说是在人的怀里长大的。 就连我师爷和师祖也总来稀罕孩子,只是他们身为鬼仙,即便道行再高也自带阴气。为了不伤及孩子阳气,他们每次来看孩子都选在正午阳光最盛时,让我把孩子抱到阳光下,自己则在远处远远观望。即便如此,两位老仙的灵体仍险些被阳光晒得溃散,每次都得耗费大量灵力修复,却依旧乐此不疲地前来。 小团子两岁时,我记得那会他好像是刚断奶,就被我师父和云娘给偷跑啦,没错,你没听错,就是被他俩偷跑啦。 本来白泽是顾了安保24小时看守小团子的,但你再好的安保也斗不过我师父啊,查监控的时候,发现这老头从我老公公手里把孩子骗下来之后,就抱着孩子翻墙跑了。那速度比猴都快,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啦! 不过这老头还算讲究,给我们留了个纸条,说小团子是什么道门奇才,要传授他道法。让我和白泽把手里工作再放一放,再去一趟南极。 语言简短意赅,落款留下勿念两个字后,便没了下文。 这可把我们都给气坏了,试着跟我师父联系了好几次,可这老头就是不肯把孩子送回来。 最后,我们全家一致表决,让我和白泽再下南极。 没办法,于是我俩带着全家人的使命,再次登机前往南极圈…… 飞机起飞前,我收到师父发来的一条视频,此时的小团子,正骑在一个雪雁的背上,一把一把的揪着那雪雁的羽毛呢…… 那雪雁好像很通人气,被小团子揪疼了,也不急眼,就那么老老实实的站在那认他揪。 我看着一边笑,一边把视频拿给白泽看:“看你儿子,多淘气!” 白泽却愁的只摇头:“哎呀,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自己却捞不到稀罕,老婆,你说咱俩再生两个,够不够给他们分的?能不能给咱俩留一个,让咱俩也尝尝当爸妈的滋味?” 我一边看着视频里的小团子,一边嗔怪起他:“你把我当母猪啦?再说,每次要孩子还得跑那么老远,太折腾啦!咱说好啦,这一胎不管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咱就再生这一个,往后谁在叫我俩生我们都不生啦!怀孕真的是太辛苦啦,你看我怀团子时候都吐成啥样啦?” 白泽点头:“嗯,都听你的!” …… 于是,我俩在南极又待了一个月,又看了一场南极光,我又在南极光下采气,运转周天后,第二天又低烧啦…… 一年后,我家小甜甜出生啦…… 甜甜出生那年,我师父和云娘又带着团子回来啦,他们回来还真不是良心大发,想把孩子还给我们,是因为团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师父想让他回来上学,这才把孩子留在了我们身边。 只是交代我们,每周五晚上孩子放学,都要我俩把孩子送到虎跃镇,周一早上,他在把孩子送去幼儿园。 而他和云娘,每周一到周五,就四处走走,周六周天则完全留给了小团子。 …… 而白泽,已然彻彻底底地沦为了女儿奴,每天下班的头等大事便是如离弦之箭般冲进甜甜房间,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地哄她开心。他甚至为了甜甜,不惜斥巨资包下了一块地,精心打造了一座美轮美奂的庄园,里面不仅有琳琅满目的儿童游乐设施,还因为甜甜对动物的喜爱,特意在里面饲养了许多活泼可爱的小动物。 我看他对甜甜这么好,生怕他会把甜甜宠成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于是,我便打算以我的方式来教育女儿,于是甜甜三岁那会,我就把她抱到了树上,教她爬树。 “甜甜,你把这树干,看妈妈,像妈妈这样往上爬 。看见了吗?别怕,你试试。“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她旁边的树上给她坐着师范。 甜甜冲着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小嘴一紧,俩手紧紧抱着树干就也往上攀。 嘿,你还别说,这丫头果然遗传了我的基因,爬起树来果然不在话下。 就这样,我教了她没两天,这丫头就就爬到树杈上面掏鸟蛋啦。 见此情形,我高兴极了啦,甜甜笑着也在树上喊我:“呵呵呵,妈妈,你快上来,这上面有个小虫子,绿绿的,特别可爱!你快来看啊!” “好,等着妈妈来啦!”说着,纵身一跃,踩着树杆腾腾两下就稳稳落在了她身边。 “在哪呢?” “这呢,妈妈你快看啊,这虫子在吃树叶!” “真的!甜甜你不怕虫子吗?” “我不怕!” 我俩正玩的高兴呢,谁成想,白泽就带着小团子回来啦。 见到我两娘在树上,可把白泽给吓坏啦。 “老婆,你爬那么高干什么?” 不等我说话甜甜就抢着说到:“爸爸快看,这有虫子……” 白泽一脸紧张:“甜甜,你别怕,爸爸来救你!老婆,你小心点!那树枝太细了啦,你当心危险!” 我揪着根结实的横枝晃了晃:"你看你把女儿养得多娇气?孩子就得野一点才皮实。" 小团子在树下作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母亲、妹妹,师爷说 ' 危楼高百尺 ',树上危险。您还是听爸爸的话下来吧!" 白泽直接脱了西装往树上爬,身手就把小甜甜抱了下去。 这孩子一落地,便立马跑向小团子:“哥哥,哥哥,爸爸这周又给我们家填了两个新成员,是两匹小矮马,咱俩去管王妈要两根萝卜去喂喂他们好不好。爸爸说师爷教你骑马啦,你也教我好不好?” 团子点头:“嗯,可以……走,我们去找王妈,正好师爷让我给她带了点好东西呢……“ 说着,两个孩子手拉着手就往屋里跑。 我坐在树上看着他俩,忍不住提醒到:“你们俩小心点!慢点跑,别摔啦!” “知道啦妈妈!”两个孩子齐声应道。 白泽见我坐在树上迟迟不肯下来,便站在我的脚下仰头看着我:“还不舍得下来吗?那我上来陪你好不好!” 我故意逗他:“哼,这会不怕树枝太细禁不住我俩啦?还怕摔了我,我看,你就是怕摔坏你宝贝闺女才是真的!” 他嘴角勾笑,没说话,而是挽起衬衫袖口也爬了上来。 我俩肩并着,坐在树杈上,透过黄昏看着树下不远处的两个孩子嘻嘻玩笑,不免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他伸手搂着我,我也把头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 “还记得你跟我第一次去二道山的那会吗?” 我点头:"嗯……记得。” “那时候,你才十岁,为我替我挡那些冤魂厉鬼的攻击,你还掉到山底下啦……” 说着,他转头看向我,眼底满是后怕:“说真的,那次我真的害怕啦。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你以前,在某个时间,也因类似的事情,为了救我掉过悬崖……” “瑶……我之前可能没和你说过,再那之后,每次我看见你站在高处,我都会莫名的心慌,但我又无法准确的表达出来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知道后来,我在阴间看到了我们三世因果……我,这才明白。瑶,你知道我们前世……” “嘘……”我伸手,附上他的嘴:“老公,不管我们前世如何,今生我们已经很圆满了不是吗?有些事情,既然我是们求来的,那我们就不必再问前因后果,好好享受当下,享受今生这样就够啦!” “嗯……你说的对,今生……我们是圆满的!” 全剧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