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头男尸 我爹是个酒鬼,我娘是个赌徒,我从小就在村里挨家蹭饭,跟没家的孩子一样。听说小时候父母也是比较疼我的,只是从我三岁起就性情大变,不再管我。 这样的情况一直维持到我十三岁生日那天,也就是五月单五端午节,一个自称是我爸亲弟弟的瘸子出现在我面前。 “海中金命,带七杀格,生于东方,二两一钱,还有苦海痣。天生的吃死人饭的料,小儿啊,你是打算在村里苦一辈子,还是跟我去城里享福?” 我当时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特别能吃,也不好意思总去别人家蹭吃,时常处于饥饿状态。心想别管死人饭还是活人饭,有饭吃就行,就点头答应跟他进城。 他让我喊他四叔,进城当天晚上,四叔家的店铺就来了个年轻人,跟四叔嘀咕了一会儿,四叔伸出五个手指头,那人出门用大哥大打了个电话,回来就答应了。 我当时懵懵懂懂,四叔说带我开开眼界,就领着我出了门,出门后,我提醒他关门,他说不必了,寿衣店的规矩是昼夜不关门。 我当时傻傻的问他,不关门,不怕有人偷东西吗?他嘿嘿一笑,露出满嘴大黄牙:“傻小儿,咱家卖的是死人的东西,谁敢偷?偷了,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只当他是夸张的说法,没想到,他这句话还牵扯出一场命案,当然这是后话,回头我会提到。 年轻人是开着小汽车来的,我当时只觉得新奇,没仔细看那车标,现在想想,应该是一辆老款的奥迪,我和年轻人坐在后排,四叔坐在副驾驶上,我后来才知道,四叔坐任何车都是坐副驾驶,连和我从老家坐大巴车回来也是一样。 至于为什么,四叔一直不跟我说,长大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吃死人饭的长期跟尸体接触,身上阴气重,阴生煞,副驾驶的位置最能挡煞,他挡住煞气减少出车祸的几率。 司机开车,把我们拉到外环路上,一堆警车围着一个事故现场,年轻人分散开人群,带我们走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黑了,几辆车的车灯亮着,所以现场特别的明亮。 可能是因为那是我第一次接活儿的原因,所以印象特别深,那里到处是汽车撞碎的碎片,还有人的血迹,在中间护栏的位置,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年轻人带着我们走了过去,我此时才看清楚,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面前,是一具无头男尸。 那应该是个年轻人,身上衣服很时尚,鞋子是绿色的,裤子是黄色的,脖子上戴着一条手指头粗的大金链子,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护栏上一堆红色和白色的东西,还有一些黑色的毛发,看起来,应该是脑袋撞碎后的效果。 “王局,李师傅给您带来了,全城,只有他敢接这个活儿。” 年轻人毕恭毕敬的跟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说话,那男子站起来,扫了我和四叔一眼,平淡的说:“那就有劳李师傅了,你要的钱马上就送到,但是,我要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一点都不许变!”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非常有威严,我当时年纪小,却能感觉到他其实一点都看不起我们,只是事情求到我们头上了,他才愿意搭理我们,要是放到平时,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们一眼。 四叔似乎早都习惯了这种人的嘴脸,也不在意,抬头冲那人嘿嘿一笑(四叔不到一米六,那人足足有一米八):“这个您放心,我吃的就是这碗饭,要是有一点走样,我把我的脑袋割下来赔!” 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四叔说这句话的时候特别MAN,是他那种发自心底的自信感染了我。 中年男人听了后就是一愣,随即换上了恭敬的态度,客客气气的跟四叔说:“李师傅,那就拜托您了,事成之后,您可以提一个要求,我尽量满足您。” 我当时不知道中年男人说这句话的分量,四叔听了后再次嘿嘿一笑,没说话,扭头拽着我,就往尸体前面凑。 我有点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中年男人是想让我四叔帮他出车祸的儿子把脑袋给拼凑完整了,我看着护栏上和地上那一摊红白相见的东西,就是一阵恶心,当场就想吐。 四叔一眼就瞅准我要吐,大手猛地伸到我脑门上轻轻一拍,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我想呕吐的感觉顿时就没了。 然后四叔就扭脸跟中年人说:“我需要一天时间,四周戒严,周围三十米以内不许有人,不但给你糊上,更要开坛作法,送令公子一程。” 他一说,中年男人的脸色更加尊敬起来,这会儿有个年轻人凑了过来,递给中年男人一个黑色塑料袋,中年男人伸手就递给了四叔,四叔转手就给了我。 袋子里分量不轻,我顺着袋口的缝隙往里一瞧,顿时就震惊了。 里面全是毛爷爷,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好几摞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别说这么多了,平时我妈赌博赢了,给我五块钱我都能欢天喜地一个月。 中年男人一伸手,一个戴着大檐帽的警察头头赶紧跑过来,中年男人跟他嘀咕了一会儿,他就忙开了,开始指挥警察疏散人群,在我们周围拉上了黄色带子。 我当时不知道中年男人是多大的官,只是觉得他好气派,如果我长大也能当这么大的官就好了,不过随即想起四叔说我的那句话,说我天生是吃死人饭的料,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有当大官的命了。 很快这里就剩下了我,四叔还有中年男人两口子,四叔劝慰了他们两个几句,让他俩也走了,只给我们留下一辆小汽车打开了车灯,帮我们照明。 中年男人的手下按照四叔的要求送来了一个包袱,放下后也走了,等他们全部走后,四叔从包袱里面掏出一瓶茅台,打开盖子,仰头就喝了起来。 喝了两口后,他才想起我来,在包袱里面翻腾了一会儿,掏出一只用塑料袋装着的烧鸡,递给我,又摸出一瓶茅台,问我喝不。 我摇头,我爹一喝多就打我,每次都是往死里打,所以我对酒特别抵触。 “怪坯子。” 四叔嘟囔着,自顾自的喝了起来,我抓起烧鸡就啃,中午跟他从村里上的车,中午饭吃了半个馒头,晚饭没吃,饿死我了。 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句话一点不假,四叔刚喝了两口酒,想找我要烧鸡吃的时候,我已经快把整个烧鸡啃完了。 他无奈,又从包袱里面掏出一根粗大的火腿,撕掉包装啃了起来,我俩身边半米处就是那具无头男尸,我俩谁都没觉得不舒服,吃完抹抹嘴,他又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些工具来。 这些全是香炉,铜钱剑,还有黄符什么的,他把香炉摆在尸体前面,点着香,又把包裹里面的香蕉糕点之类的东西摆在香炉前面,手里挥舞着铜钱剑,挑着一张黄符,在公路上开始跳起舞来。 他的舞姿一点都不美妙,在车灯的照射下甚至还有点神经质,一边跳,他口中还念念有词,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之类的话,反正听不懂也不感兴趣,只盯着香炉前面的糕点看,盼着他跳完了能给我吃。 十来分钟后,他终于停下来,然后拿出一沓子黄纸,点着,又顺手把糕点香蕉之类的东西扔进火堆里。 “记住,烧给死人的东西,不要吃。” 四叔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点点头,心里着实心疼,吃了一只烧鸡,我都没吃饱。 一切事情办完后,他就把包袱里面的小包拿出来,里面是他让中年人手下买的胶水,棉絮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英俊的小伙,看来这人就是中年男人的儿子。 “去,把那堆东西都刮下来。” 四叔随手拿起一个石块,指着那一片红白相见的浆液说道,那里面依稀还能看到骨骼,但是都碎了。 我没说话,知道这是四叔对我的考验,如果我表现得不好,很可能会被送回村里。 一想到村里那种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我就狠下了心,接过石块,朝着那稀碎的脑瓜处走去。 第二章 起尸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的脑袋摔碎的样子,血液朝着前方喷出,地上到处都是,脑袋应该是直接撞到护栏上的,一堆乳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混合着,上面黏着一些黑色的毛发。 如果不是这堆脏东西下面是一具尸体,我甚至都会认为是谁泼了一盆豆腐脑在红色的油漆里面。 我颤巍巍的蹲下来,一蹲下,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淡淡的臭味儿,这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不过天气还是很凉,尸体刚死没多久,应该不会腐烂呢,那臭味是从哪儿来的? 我当时没多想,四叔在上风头上继续喝酒,也闻不到这股臭味,我想想香喷喷的烧鸡,忍下了恶心,下手刮了起来。 我刮得特别仔细,将血浆和毛发都堆积到一起,在一堆脑浆里面找到了一只眼睛,又从缝隙里面扣出鼻子,下巴甩到了护栏外面很远的地方,我翻过去,捡了回来。 期间,四叔一直喜滋滋的喝酒,还哼着类似十八摸的小曲,那美劲儿,就别提了。 我正耐心刮着血浆,刚才的那股恐怖劲儿过去了,觉得这和在家里和稀泥没啥区别,就是血腥味和臭味难闻些。 也是怪了,这会儿,臭味儿越来越浓了。 我不敢跟四叔抱怨,在我家,如果我爹让我做什么我不做好的话,绝对是一顿臭揍,所以我养成了少言寡语的习惯。 又刮了一会儿,我突然发现那尸体的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攥住了。 我顿时有点恍惚,这家伙的拳头,到底是攥着的,还是伸开的? 不对,我刚才清晰的记得,那拳头就是松开的,绝对不是攥着的! 我从小记忆就特别的好,就上过一年的学,却识得大部分字,所以我对我的记忆特别的有自信,那手自己攥住了!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往后面跳了一下,指着那尸体跟四叔说:“四叔,那手,攥住了!” 四叔此时正叼着烟喝着酒哼着小曲,听我这么一说,眉头一皱,赶紧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放松了。 “没事,这是死后的肌肉紧张,这种情况在横死的人里面很常见,你习惯就好了。” 在我眼里,四叔就是神一般的人物,他说没事,那就真没事了,我点头,继续刮那些东西,等到把所有东西全部刮到一堆后,才叫四叔过来。 而这个时候,我隐隐发现那句尸体不但两只手都攥紧了,身体的位置,还稍微的往国道中间挪动了一下。 我记性超级好,虽说那尸体挪动的幅度很小,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 不过既然四叔说是肌肉紧张,我也就没多想。 而且,尸体的味道越来越臭了,我一直在下风头,四叔在上风头,这会儿的风很急,所以他根本闻不到。 我把四叔叫道下风头后,他才发觉到不对劲。 “哎?怎么会有这种尸臭?多长时间了?怎么味道这么浓了!?” 他放下茅台,第一次特别认真的仔细端详这具尸体。 此时,这具尸体的位置已经脱离了刚才的位置十厘米左右了,太明显了,四叔一眼就看出来了。 “妈的,小看了这个货了,五月单五阳气这么重的日子都能尸变,也是怪了。” 我一听他说尸变,吓得浑身一哆嗦,我从小胆子不小,但是生长在农村也听说过尸变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国道上,说白了就是荒郊野地,只有一个车灯亮着,又遇到尸变,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四叔终于把茅台酒扔了,从地上摸起来那把铜钱剑,又开始舞了起来。 我躲在他身后,好奇的往尸体身上看着,对于这会儿的我来说,好奇大过对尸变的恐怖。 四叔舞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掏出一张符,挂在铜钱剑上就朝着尸体扎了过去。 说来也怪,铜钱剑扎到那尸体身上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那股特殊的臭味儿消失了。 我从小对这些气味都特别敏感,不管是香味和臭味,都逃不过我的鼻子,小时候经常在村口提鼻子一闻,就闻到谁家做好饭了,然后就撒丫子去蹭饭。 四叔放下铜钱剑,擦擦额头上的汗,我对他更加敬佩了,之前我还以为他是装模作样的,没想到还真管用。 “小儿,今晚咱俩摊上事儿了。” 他干瘪着嗓子说,声音都变了,瘸着腿走过来,关于四叔的瘸腿,我听说过很多个版本,有人说他是斗尸体伤到了,也有人说他是勾搭别人家的媳妇,被人家男人打折的。 我没说话,死死的盯着尸体,从小的经历告诉我,这时候说话一点用处都没有,就像是我爹喝多了打我的时候,除了挨打,只有跑一条路,求饶啊什么的都无济于事,反而增加我爹打击我的乐趣。 “五月单五阳气最盛,原则上尸体绝对不会出事,可.凡事总有例外的时候。而一旦出现尸变,那就是特别棘手的活儿。” 四叔嘴里不停嘟囔着,与其说是说给我听,不如说他是说给自己听,给自己壮胆的。 他一边说一边快速从兜里掏出三枚铜钱,快速的塞到那尸体的脖子处和两个腋下,动作特别麻利。又掏出一张黄色的符贴到了那尸体的胸脯上,快速拉着我往后退,退到了汽车的位置。 黄符特别显眼,上面用红字写着‘敕令白马大将军到此’的字样。 说来也怪,那张符贴到尸体上三秒钟后,那尸体就像是触电一样猛地动了一下。 就这么一下,尸体身体离开地面了,当然只是轻微的离开地面,然后恢复到平静状态。 我看四叔的脸上多了一丝凝重,他似乎也有点沉吟不决,仔细思考了一阵后,突然低头问我:“你闻闻,那家伙还有臭味吗。” 我认真闻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他看到我摇头也没有松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是个大月牙,隐隐约约的很不明显,四叔长叹一口气,脸上都拧巴成麻花了。 这会儿,那些距离我们三十米远的警察发现我们这里的异常了,之前四叔让他们和这里保持三十米的距离,我估计一方面是为了安静,另外一方面是为了他喝酒方便。 “李师傅,需要帮忙吗?” 是刚才那个警察头头的声音,我四叔冲着他挥挥手,说没事,在作法超度亡魂。 我不能理解四叔为什么不让警察过来,在我当时的心里,警察就是万能的,拿着手枪冲尸体比划两下不就搞定了。 四叔犹豫了半天,看了一下他的腕表,慢慢的往前踏出了一步,看来,他是想靠近尸体。 我看着他靠近了尸体,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东西,慢慢的往那尸体上扎去。 他似乎不是随便扎的,先扎的腋下的两处地方,又扎了肚脐眼,双腿内侧,每一下他都特别的小心翼翼,我看得也格外紧张,他扎到脚踝的时候,动作明显稍微快了一点,看来是放松了点。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尸体胸口上的黄符被吹得松动了一下。 就在那黄符松动的同时,我看到尸体上半身猛地坐起来,尸体双手咔嚓一下就抱住了四叔! 第三章 泥塑脑袋 我一下子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那东西动作太快,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又快又猛,人是根本做不到这种速度和力量的。 四叔身体本来就瘦小,一下子就被那东西死死的搂住,不过四叔一直没吭声,我很快反应过来,我得去救四叔! 怎么救?我手里没家伙,也不知道该怎么救,可是当时我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四叔今天死在这儿了,我就又得回到村子里,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 一想到这里,我身体和脑袋都灵活了起来。 四叔的铜钱剑还扔在地上,我猛地捡起来,闷声就冲着那尸体的后背砍了过去。 咔嚓,铜钱剑散了,一堆铜钱散落在地上。 那尸体一点事儿都没有,不但没事,双臂还猛地收紧,将四叔的身体再次卡死。 四叔还是没有吭声,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忍住不说话。 远处有好多警察,这里的道路已经被封死了,警察不会知道,这具他们守卫的无头尸体突然动了,而且还死死的把四叔抱在了怀里。 如果是一个别的十三岁孩子在这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我不会,我早都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我很清楚的知道,哭是一点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想办法。 突然,我看到了地上一张黄色的东西。 这不是四叔贴在尸体胸口的那个符吗?上面写着‘敕令白马大将军到此’的字样,刚才被风吹了一下,松动了,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我猛地就想起刚才尸体坐起来的时候,正是在风吹动了黄符的一瞬间,莫非,那黄符对尸体管用? 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我猛地捡起黄符,啪的一下子就贴到了尸体的后背上。 贴上去的一瞬间,我就感觉手上特别沉,那尸体猛地往后倒下,将我的手和黄符全部压在它身下,他抱住四叔的双手也松开了,显出原来的样子。 我再胆大,此时也已经崩溃了,浑身颤抖着,嘴里厄厄.的叫着,手被压在尸体身下特别的疼,根本抽不出来,就像是压在一座大山下面一样。 “闭眼。” 四叔的声音响起,我赶紧照做,他拍了我天灵盖一下,我顿时觉得手上一轻,猛地抽出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坐在刚才我堆起来的那一堆脑浆和血液上,坐了个稀烂。 四叔拽起来我,我借着车灯的光亮看看他,他脸色铁青,不停的咳嗽着。 “四叔,没事吧。” “死不了。快,给我冲着他尿尿,快!” 四叔一把拽下我的破裤子,催得特别急。 我被这么一催,本来是憋着一泡尿的,却怎么也尿不出来了,这种事,越催越不行。 这会儿,那尸体的手猛地又攥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急了,他攥拳头之后就该爬起来了,再让这东西爬起来,我俩就彻底完蛋了。 一急眼,我就尿了出来。 一整天没解手,一泡黄尿哗啦啦的就浇到了尸体身上,我瞄得特别准,一滴不剩的全部洒给了他,解完后还哆嗦了两下。 果然,一泡尿下去,那尸体攥着的拳头竟然松开了。 四叔一边看着手表,一边手里拿着刚才他戳尸体用的那个小东西,特别紧张的蹲在尸体旁边,等了一会儿后,终于长出一口气。 我脑袋嗡嗡的,完全不知所错了,四叔拽了我一下,我就瘫软在地上。 “过了最凶的时间了,没事了。这东西闹不起来了。” 四叔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还不停的咳嗽着,自从他刚才被尸体抱住之后,就一直咳嗽,几乎从未间断过。 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四叔说没事了,那肯定就没事了,我俩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 这下,四叔不再让我一个人忙活了,跟我一起忙活了起来,天色已经稍微有点亮的意思了,这里一片狼藉,血浆脑浆被我坐了一屁股,如果天亮让那个王局发现,非弄死我俩不可。 再也顾不上仔细鼓捣了,四叔让我用矿泉水和了点泥巴,然后和血浆脑浆混合到一起,先滚成了一个球,捏成了人头大小,然后就一边着死者的照片一边不停的拍啊拍的,拍得大小像是个人头后,又仔细捏了一会儿,一个人的样子竟然显现出来了。 总共还没有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弄出来了一个泥人头来,这还不算完,他从包袱里面掏出一个木盒子,那盒子有人的小臂长,一拳头宽,打开后,里面赫然是各种颜料,还有六根大小不同的毛笔,有硬毛的有软毛的,最大的中指长短,最小的比针还小。 “小儿,看好了,这是咱吃饭的手艺。” 说着,他就不停的花了起来,先用大笔开始涂颜色,先上了一层白色,又上了黄色,陆陆续续的上了十几种颜色后,我越发的觉得那个泥球上的颜色已经接近了人脸的颜色了。 别看他手粗短,可一点也不笨,迅速换上中间大小的笔,连续换了几根后,脸色的光泽和纹路竟然都出来了。 我此时对四叔佩服得五体投地,要说他对作法什么的真是不在行,刚才如果不是我帮他一把,他早被尸体给憋死了。可他实在是个好画匠,小一个小时过去后,眉毛,嘴巴的色彩,鼻孔,耳朵,全部都搞定了。 “先别看呢,天亮了,你快把现场收拾一下,把血浆都给铲了,就说全部都融入到脑袋里面了,还有你屁股上的血浆和脑浆,全都给我弄干净了,一点都不许剩。还有尸体上的尿,也擦擦,把包袱里面的寿衣拿过来。” 四叔小声命令到,我按照他的吩咐都收拾好,又把供台摆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铜钱全部捡起来收好,这会儿,天色大明了。 尸体的父母两人走了过来,他们俩昨晚肯定没回去,就在三十米以外守着了,好在昨晚有那辆车挡着,否则我们昨晚干的事情都被人家看在眼里了。 那中年妇女一走到附近,猛地就哭了出来。 我赶紧往四叔身边一看,此时那颗泥头已经被四叔安在了尸体身上,脑袋的面部被四叔也做了非常精细的处理,无论是光泽,还是长相都和照片中的人几乎一模一样,我和四叔还给他换上了一身最昂贵的寿衣,料子都是真丝的,特别漂亮。 当然,我们给他换寿衣的时候,把他后背上的符挨着他的肉贴到了后背上,生怕再次起尸。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人要花五万块钱雇四叔了,四叔的这套手艺,在整个石门绝对是独一份,那妇女是看到了自己儿子的真实模样,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绝对不会知道,他儿子的脑袋,是用矿泉水和的泥捏的。 王局和夫人的千恩万谢自然是少不了的,四叔没功夫跟他们吹牛逼,一个劲儿的咳嗽着,似乎比昨晚要严重多了。 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隐隐的再次闻到了昨晚闻到的那股怪异的臭味。 我的神经猛地绷劲了,再看那尸体,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半蜷缩起来。 大白天的,又要起尸??? 第四章 滴血入尸 四叔不停的咳嗽着,我拽了一下他,他看了尸体一眼,眉头又皱起来。 已经有车过来要拉尸体了,四叔跟王局说我们两个要陪在尸体身边,直到火化。王局听后很高兴,以为我四叔是为了给他儿子超度呢,他怎么都想不到,四叔其实是为了防止尸变。 我们跟着车回到了王局的家,那是郊外的一处别墅,灵堂摆好了,来吊唁的人很多,我和四叔被安排在灵堂旁边的一处杂货间内,杂货间里面被收拾得非常干净,还给我俩支了两个钢丝床。 “咳咳.小儿,咱爷俩摊上大事儿了咳咳” 四叔一边咳嗽一边说,我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没吭声。 “按理,按理讲,那东西被铜钱压着,震尸符镇住,又被我的虎牙扎过死穴,现在还是白天,不应该有任何尸变的征兆才对闹不懂,闹不懂.”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我刚才注意看了,尸体的两只拳头都攥住了,看来,距离起尸也不远了。 “要不,咱俩跑吧?” 四叔猛地抓起我,我还没说话的时候,他又摇摇头:“哎呀不行,我李老四寿衣店的名号在石门养了二十多年,这要是跑了,损失就大了.” 他自己嘀咕了好半天,我指着外面说:“臭味,更浓了。还有糊味儿。” 四叔抓耳挠腮起来,按照我们昨晚的经验,臭味浓厚到极点的时候,就是那尸体尸变的时候。 突然,我听到了棺材里面传来了轻微的撞击声。 “叔,那家伙动了。” 我的耳朵和鼻子比四叔好使很多,他听我这么一说,猛地就冲出了屋子。 “我和徒弟要摆天罡北斗法阵,不许灵堂入人,法阵可提升令公子功德,请务必配合。” 四叔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跟王局说,王局赶紧配合,把人都支了出去,把灵堂的大门关上。 大门刚关上,棺材里面的撞击声就更响了,那是临时储存尸体的冰棺,插电制冷的,防止尸体变臭。从外面玻璃处能看到里面的样子。 那尸体两只手在推棺材,只听嘎吱一声,棺材有要坏掉的趋势。 四叔动作很快,一下就按到棺材盖的按钮,盖子打开了。 盖子刚打开,那具尸体就跳了出来。 它两条腿就像安了弹簧一样,从棺材里面一蹦就出来了,两脚一着地,发出沉重的声音。 他脑袋没出来,还在棺材里面,他一出来就冲着我扑了过来,速度特别快,而且那种扑法和人不一样,确切的说,就像是一具木偶,落地后猛地就朝着我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我肩膀。 那家伙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死死的抓住,那家伙的两只手跟铁钩子一样,指甲一下子就插进我肩膀的肉里,疼坏我了。 我没哭没闹,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四叔已经来到了他身后,又拿出一张黄符贴在他后背,他顿时身体变软,松开了我。 我顺势赶紧往后退,肩膀上的肉被他指甲扣下来了不少,我也不在意,在村子里,我挨打最严重的一次是被我爹用通红的烙铁抽后背,现在还有大血印子在上面。 尸体就软了一下,猛地就坚挺起来,这下不攻击我了,猛地回头,双手朝着四叔抓去。 四叔被尸体抓了一下小臂,划出一道血印子,猛地往后退,尸体的北面冲着我,我一眼就看到他后背上的符燃烧了起来。 看来,只有那种黄符对他是管用的,但是也不是长期有效的,他能催动黄符燃烧,刚才他之所以能动,是因为他把昨晚我们贴在他后背的黄符给烧掉了。 “叔,符!” 我在尸体后面小声喊着,四叔躲过了尸体两次猛扑,已经跌倒在了角落里,如果尸体再扑一下,他就无路可退了。 尸体没有给他丝毫的喘息时间,猛地又超他扑了过去。 我心里一急,想喊外面的人进来救我叔,只见一个红色小荷包从尸体裤裆处扔了出来,直接进入到我怀里。 而此时,尸体已经扑了上去。 我知道自己什么也顾不上想了,猛地拉开荷包,自己往前一跳,把里面的所有东西全部贴到尸体后背上。 里面有一堆符,还有一些人民币和两张女人的照片,全部贴在尸体后背上后,那家伙瞬间瘫软下去,压在了四叔身上。 期间,四叔的咳嗽一直不断,尸体变软后身体就轻多了,他从尸体身下爬出来,我俩大眼瞪小眼,都长出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出完,我就闻到了一股糊味儿。 尸体后背上所有的符,钱,以及女人的照片全部烧着了! 这下我是彻底傻眼了,本来以为贴上符就能保命,现在可好,所有符都着了,那尸体还不得逆天了? 果然,随着所有符都烧着的同时,那尸体猛地就站了起来。 四叔也有点慌了手脚的感觉,拽着我往后面跑,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和昨晚一样,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不叫救兵,门口就有好多人,如果叫他们进来,应该能斗得过尸体吧? 不过我没问,自己也没吭声,因为我坚信,四叔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道理。 尸体再次转身冲着我们扑了过来,四叔猛地推开我,跟我小声说:“找机会默默他的肚脐眼,看有没有不对劲的东西。” 说完,他就快速跟尸体周旋着,也就得亏四叔是个不足一米六的小个子,又瘦,别看他是个瘸子,身子灵便的很,闪展腾挪,竟然跟尸体玩儿起了捉迷藏。 我想起四叔跟我说的话,一直跟在尸体后面,想找机会摸摸他的肚脐眼,可他速度太快,我根本没机会。 尸体扑了四叔七八下后,有一次扑得力道太大了,扑倒在地上,四叔翻滚在他旁边,我一眼就瞅准了这次是好机会,猛地就伸手往他肚脐眼处摸去。 手一探过去,我就觉得手被扎了一下,血呼的就流出来了。 我赶紧抽回手,血滴滴答答的掉到尸体身上。 血刚滴答到尸体上,瞬间就被吸收掉了,像是.滴答到海绵上一样。 第五章 毒牙入尸脐 我还在发呆,四叔一脚就把我踹到边上,尸体猛地朝我扑了过来,幸亏四叔的这一脚,我没有被扑到。 不过,此时不管是尸体的速度还是力量,都明显比刚才还要强了! 尸体扑空后根本没有站起来,直接趴着就再次冲我扑了过来,他做的这个动作完全是人类做不到的,所以特别的快,我几乎没有任何悬念的被他扑倒在地。 他身体特别沉,一压到我身上我顿时就喘不过来气儿,他双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那力道,像是两个火钳子夹住我脖子一样。 我觉得脑袋一懵,差点晕过去,可挣扎了一下,又清醒过来。 小时候,我被爹打晕过去的事情常有,可是每次晕过去后,醒来就更没人理我,还因此错过了好几顿饭,我慢慢发现,什么都没有让自己保持清醒更重要,只要自己清醒着,就有翻盘的机会。 左手一摸,就摸到了他肚脐眼上,手又被划破了,我也不管,用力一拨弄,就觉得两个东西掉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尸体瞬间瘫软在我身上。 他的手松开的一瞬间,我觉得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空气大口大口的进入到我肺里,脑袋也渐渐的清楚了起来,只是身上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四叔把尸体弄开,也一边咳嗽一边瘫软在地上,伸手捡起我刚才从尸体肚脐眼上拨下来的两个东西,四叔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妈的,竹叶青的毒牙,还是两颗。我说尸体怎么大白天都能起尸,原来是有人要害我!” 四叔一边咳嗽一边小声说道,我俩体力恢复后,他招呼我把尸体搬起来,这下,这具尸体一点刚才的凶劲儿都没有了,四叔翻开他的寿衣仔细检查了身体的腋下,G门和嘴巴处,确认没有东西才放心。 “咳咳.小儿,这事儿怪我,昨晚咱们换衣裳的时候我没仔细检查下,咳咳.昨晚就觉得那肚脐眼不对劲,也没仔细看,这才着了人家的道儿,现在没事了,我倒要看看,是谁给我李老四找事儿!” 他说着,眼睛里面露出凶光,我没吭声,我就是来混饭吃的,四叔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的命是跟他绑在一块儿的。 我俩把屋子收拾好后,四叔突然趴在我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然后,他就趟在了地上。 我嚎啕大哭。 我一哭,门外面的人就听到了,我们刚才在屋子里面虽说有点动静,但是四叔跟他们说我们在作法,不许任何人进来,所以即便是外面的人有点纳闷,也没人进来瞧,现在听到我哭,他们正好找到机会冲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到我跪在四叔面前,四叔趟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局赶紧问是怎么回事,我说四叔昨晚给尸体作法的时候就伤了元气,今天为了给尸体超度得更好,把自己身体彻底伤到了,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王局顿时大受感动,赶紧招呼人抬起四叔要往医院送,被我拦住了。 我说四叔昏迷前有交代,他还不能去医院,法事还没做完,不可半途而废,让王局去殡葬圈里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就说李老四不行了,让他们把后面的法事做完。 我当时一直闹不明白的是,四叔一个卖寿衣的,干嘛还管给人做法事,做法事不是和尚道士的活儿吗?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些行业内的老人惯用的圈钱伎俩,不过这是行业机密,后面我会详细说的。 王局听了哪里敢不答应,赶紧让人去办这件事,很快的功夫,就来了一个身穿道袍的老家伙。 那老家伙山羊胡,老鼠眼,头发和胡子都特别的白,雪白雪白的一点杂毛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像是染的。道袍是刚洗的,很干净,却不是很合身,他身子股太瘦小,撑不起来宽松的道袍,显得特别难看。 他一进屋,眼睛就往我四叔身上瞄了一眼,四叔现在在灵堂边上的钢丝床上躺着,身上盖着一块黑布。 王局客客气气的跟那老头子说清楚了我四叔的事情后,老头子长叹一声:“无量佛罪过,罪过,超度亡者本是我道家的分内之事,他一个卖寿衣的,贸然行此庄重仪式,当然会折寿了。依贫道看来,他已然不久于人世,还是送去医院等消息吧。” 我虽说小,也能听得出来这货是在吹牛逼,他这句话的意思用我的话说出来就是:‘这小子算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活儿都接,看,现在玩儿砸了吧?小样,等死吧!’ 王局刚想说什么,我拽住王局说:“王局,我叔昏迷前说了,必须要在这间屋子里面呆着,直到后来的人作法完毕之后才能去医院,即便是死了,也不怪您。” 那老头子听我说这句话后顿时一愣,想拒绝,被王局打断了,王局说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了,说完,他带着人就出门了。 我突然觉得,王局可能看出来了什么,那个人绝对是个人精,否则也不会当上这么大的官。 门一关上,四叔就坐了起来。 “老孙头,呦呵,你还穿上道袍了?你不是个卖药的吗,后来在西街口盘了个门市卖寿衣,什么时候成了出家人了?” 四叔一脸的冷嘲热讽,也不咳嗽了。我站到了四叔身边,此时我已经认定这个家伙是我们的敌人,随时准备扑上去咬他两口才解恨,刚才那具尸体可把我给折腾惨了,两个肩膀头子现在还特别疼。 “李老四,今天的事情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大家都在一条街上开寿衣店,你生意好得流油,我就干瞪眼一个月都没有一笔买卖,我为了活命,说不好也要来顶替你了!” 老头子此时已经慌了,哆哆嗦嗦的说着话,身上已经筛糠似得颤抖起来,看得出来他特别害怕我四叔,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为了这个?就为了抢我单生意,你竟然要我的命!?” 四叔一挥手,就把那两颗毒牙举了起来,慢慢的靠近老头子。 老头子一看到这两颗毒牙,吓得特别明显的哆嗦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没想要你,你的命啊,只是师父说把这个放到尸体肚脐眼上能让你难堪一下,我,我就照着做了” 四叔一把抓住老头子的衣服领子:“师父?你TM什么时候有师父了?” 老头子语无伦次的说着,他此时彻底的慌了,能看出来我四叔当真了,看来他特别怕我四叔,说了半天,终于把事情大概说了个差不多。 原来,这个老头子三天前认识了一个师父,那师父是个真道士,本领高强会降妖捉鬼,他跟师父诉说了自己生意不如我四叔的事儿,那师父就把这两颗毒牙给了他,让他昨天傍晚的时候等在国道边上,果然等到了一个出车祸的,他就照着那道士的话把两颗毒牙塞到了尸体的肚脐眼里面,然后快速消失了。 因为他出现得最早,而当时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所以没人发现他的这个小动作。 四叔听了后顿时沉默了,把他的手松开,猛地咳嗽开来。 第六章 四叔之死 即便我是个孩子,也很清楚这个老道的师父不一般。 四叔详细的问了老头子半天,把那个师父的长相和说话方式都问了个遍,最终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良久,四叔摆摆手,让老头子离开,老头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出了这间屋子,也没脸再跟王局说什么,离开了。 王局进来,冲我四叔点点头,只说了一句:“李师傅,如果需要帮助的话,说话。” 他这句话说得很淡,可连我都听出来这句话中的分量,看来他是打心眼里认可我四叔了。四叔感激的点点头,没再说话,一边咳嗽着,一边回到了隔壁的小屋子里。 这两天我们两个都没睡觉,在小屋子里面大眼瞪小眼,外面吊唁的人很多,哭天喊地的,我俩一句话都没说,四叔只是咳嗽和叹气,我就呆呆的望着他,不说话,不回应。 终于盼到下葬了,因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死者不能入祖坟,王局在山上买的公墓,我们跟在棺材车里,送最后一程。 当然,这些天用的各种烧纸,衣服,纸人马车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是从四叔的门市买的,不但这些,连吊唁人买花圈,都被指定在我们家。 四叔根本不用亲自回去,直接给做批发的打个电话,批发商直接给送货到王局家,价钱是王局跟四叔结,四叔再跟搞批发的结,就这么一倒手,我就看到了十倍利润。 不过四叔一直不开心,直到出完殡,四叔的脸一直耷拉着,他告辞了王局,带着我没回门市,而是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洗浴中心。 我没有主动跟人说话的习惯,也没问四叔为什么来这儿,四叔一进大堂,里面就出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冲着四叔笑得花枝烂颤。 四叔没吭声,她亲昵的挽着四叔的胳膊往里走,我在后面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只有我知道,里面是十一万三千五百七十三块钱。 五万块钱是拼凑脑袋的钱,还有三万三千五百七十三块钱是卖寿衣纸钱的利润,最后三万是王局临走塞给四叔的。 我当时小,对这些钱没有概念,我当时有概念的就是那七十三块钱零头,满脑子最盼望的事情是,四叔如果能把那七十三块钱给我,那就太美好了,起码一个月内,我就不会挨饿了。 浓妆艳抹的女人把我们领到一个硕大的房间里,里面装修得金碧辉煌,我一下子都蒙圈了,里面有两个躺椅,沙发样式的,四叔让我趟在其中一个上面,我刚躺下想睡觉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群姐姐。 这群姐姐和村子里的姐姐不一样,起码穿着就差距很大,她们的裙子特别短,大白腿晃得我直眼晕,四叔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手点了几下,三个姐姐就冲着他走了过去。 “小儿,点一个。” 他冲我嘿嘿一笑,我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他又鼓励了我一下,我学着他的样子,指着角落里面的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姐姐点了一下。 女孩子们都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们在笑什么,四叔裂开大嘴嘎嘎的笑着,那个麻花辫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慢慢的靠近我,开始摸我的脑袋。 我刚开始是抵触的,但是看四叔身边的三个女孩子一个摸他脑袋,一个摸他脚丫子,还有一个开始解他裤子,四叔没抵抗,我也就不抵抗。 慢慢的觉得很舒服,我这几天几乎没有睡过觉,就沉沉的睡去。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眼前都是烟雾,我光着身子泡在浴缸里面,身子一动,就碰触到一个光溜溜的身体。 我当时就懵了,仔细一看,就在我身边,那个麻花辫女孩子正跟我一起洗澡! 再往后,我就记不得发生什么事情了,脑袋一片空白,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等洗完澡擦干身子出去后,我看到四叔一个人趟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身上穿着浴袍,似乎早都洗干净了。 麻花辫女孩子低头出去了,我刚往我的椅子上一躺,四叔突然叹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他,等他说话,他看着我,眼泪吧嗒的掉出来了。 “知道咱们今天花了多少钱不?” 四叔突然说道,我摇头。 “一万快整!” 四叔说完这个数,我一点概念都没有,又点了一下头。 “你我都一样,命里没财。以后你赚的钱,都花出去,一分也不能留。明白吗?” 我点头。 “你爹妈再狠,也是你爹妈,以后他们又难了,记得帮一把。” 我愣了一下,继续点头。 “女人可以有,要多少有多少,可一个也不能动心,你要是对谁动了心,谁就得死,明白吗?” 我不明白,不过习惯性的不愿意多问,既然四叔都这么说了,我照做就是。于是我继续点头。 “如果真捅了大篓子了,或者遇上惹不起的人了。脏东西的事儿,回村找王桂花。官场的事儿,找王厅长。哦,就是刚才咱们认识的那个王局,其实他是厅长,他欠了我一个人情,我跟他说了,让他还给你。” 他说完嘿嘿的笑了两下,我突然觉得他有点不对劲,神情落寞,而且,他一直没咳嗽。 “叔,你不咳嗽了?” 我呐呐的问,我一开口说话,他嘎嘎嘎的笑了起来,笑了半天后高兴的说:“你小子可算跟我说话了,我TM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嘿嘿” 他说完,脑袋一扭,就不吭声了。 我心里一咯噔,觉得特别不舒服,赶紧爬起来走过去,他脸冲着另外一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叔,叔。” 我连喊两声,他还是没动静,我轻轻一推,身体梆硬。 四叔死了! 我没有过多惊慌,轻轻摸了一下四叔的鼻息,确定了四叔的死亡,然后我就坐在了他的椅子上。 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我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一个最可怕的问题,我刚刚找到归宿不超过五天后,我的归宿就消失了。 我冷静的叫来了那个花枝烂颤的女人,跟他说清楚这件事,让她代为操办丧事,她刚开始看我的眼神有点轻蔑,我冷哼了一下,跟她说,四叔死在她这里,如果我要细查的话,她这里一定有责任!她听了后顿时不敢小瞧我,满脸笑容的说丧事包在她身上。 四叔的葬礼很风光,光各个洗浴中心舞厅的女孩子就来了上百个,这些还不是最让我吃惊的,最让我吃惊的是,有三百多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来到寿衣店,说他们是四叔资助的贫困学生。 四叔的形象瞬间在我眼前高大起来,这个其貌不扬的猥琐老头子,竟然做了这么多好事。 四叔生前干了一辈子殡葬,死后自然不用太操心,我年龄小,很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洗浴中心的那个花枝烂颤的女人跑前跑后张罗着,我叫她花姐。一些四叔的供货商也跟着帮忙操持,在基本上没惊动我们村里多少人的情况下,就把四叔埋葬在我家祖坟里。 一切都忙活完后,我回到四叔的门市,发现我爹我娘竟然在门市里面坐着! 第七章 小偷之死 在我错愕之际,我爹冲上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嘴里还骂道:“天杀的扫把星,刚出来就克死老四!天杀的扫把星…”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我一声不吭的任他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累了。 等我爹打累了,不打了,我娘又冲了前来,说:“老四在城里没少挣钱吧?他没有后人,他的东西就是你的了,把他的钱都拿出来给我!”边说边在我身上翻。 之前跟着四叔挣的钱,除了洗澡花的一万,葬礼上花的钱,剩下的都被我娘拿走了。 这还不算,我娘还叫着我爹在寿衣店翻弄了一阵,把里面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从小被虐待惯了还是因为四叔最后说的那句话,对于爹娘的所作所为,我没有过多的想法。 等他们走了,我径直回到了寿衣店后面的房间,倒头大睡起来。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在我被饿醒的时候,外面漆黑一片,看样子已经后半夜了。在我起来找吃的的时候,隐约听见前面寿衣店有动静,想着爹娘应该已经走了,于是便慢慢的往前面寿衣店走去。 透过月光隐约看到有个人在寿衣店里面翻弄东西。遭贼了! “干什么的?”我边喊边冲了进去。小贼不由分说,直冲我就过来了,当时我下意识的躲了一下,那小贼正好夺门而出。 等我反应过来抬头看时,只见那厮手里拿着一本书样子的东西,已经走远。 厨房只找到了一个半长了毛的馒头,包了皮勉强吃了两口,便躺回床上。想着要留在城里,继续经营四叔的寿衣店,想着四叔的手艺,想着四叔的死,四叔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又睡着了,我梦到了晚上来偷东西的小贼趴在我的床前,他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只是衣服上都是血。他的脸半边已经没有了,眼球吊在眼眶外面,快垂到我的脸上了。他表情狰狞的喊着:“我不要了,我把东西还你,你还我命。我不要了,我把东西还你,你还我命…”越喊越歇斯底里,到后来变成了刺耳的尖叫。他的手也掐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想喊,想跑,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就在我感觉要窒息的时候,外面的敲门声让我惊醒,一身冷汗,这个梦太逼真太恐怖了。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我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起身开门,外面是两个警察。 他们说在寿衣店不远处的路口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旁边是四叔的笔记本,于是来找我回去协助调查。 我让他们在寿衣店等我洗把脸再跟他们走,我心里有底,死的应该就是昨天的小贼,我昨晚看到是书一样的东西,原来是四叔的笔记本,不知道四叔都写了些什么,还会遭贼。 洗脸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脖子侧面,感觉有点隐隐的疼。也没当回事,直到照镜子的时候,我才发现脖子上有一个紫红色的手印。这让我不禁想起了昨晚的梦,再想到小贼真的死了,我开始觉得事情也许不简单。 在警察局给我录口供的小警察恰巧无头尸案时也在场,小警察可能觉得当时我跟四叔的所谓比较神奇,便跟我多聊了几句,我顺便问起来关于最晚小贼的事情。 “咳,别提了,这哥们也够倒霉的,应该是从你那寿衣店偷东西出来心急,路口被车撞了,死的那叫一个惨啊,半个脸都没了,一个眼球也掉出来了……”我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这形象跟我昨晚梦到的太像了,再加上我脖子上的勒痕,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了。 小警察后来说了什么,我一句都没听进去。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警察局,怎么回到的寿衣店。 寿衣店的生意本身就冷清,谁也不会闲的没事来寿衣店逛着玩。再加上小贼的事情一直困扰着我,实在没有心思看店,再加上上午从警察局走的仓促,忘了四叔笔记本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是四叔的遗物的关系,我觉得我应该去把笔记本拿回来。 于是便决定再去趟警察局,在离开寿衣店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之前四叔说过寿衣店不关门,来寿衣店偷东西的人,离死也就不远了。再想想小贼,我越发的感觉四叔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到了警察局找到之前给我录口供的小警察,问他能不能拿回四叔的笔记本,他告诉我,四叔的笔记本是证物,要等结案后才能拿回。我便留了电话给他,想随时了解案子的进度。 “我把东西还你,你还我命。我把东西还你,你还我命…"又是那个梦,又是窒息的感觉,依然动不了……直到我被电话铃音惊醒。 电话是那个警察打来的,他说小贼的案子结了,让我过去拿笔记本,我不禁感慨,现在警察的办事效率高啊,这才一天的时间就结案了。 洗完脸,忽然发现,脖子上的手印变深了,想到昨晚的梦,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出来。我决定等拿到四叔的笔记,赶紧回村找一趟王桂花。记的四叔说过,捅了大篓子了,或者遇上惹不起的人找王厅长,脏东西的事儿,回村找王桂花。 在小警察得帮助下很顺利的就拿到了笔记本,我道过谢正准备走,小警察突然拽住我,一脸欲言又止得样子。我疑惑得看着他,他突然问我:“你是做死人生意的,跟死人打交道多,尼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问道,我隐约感觉到他这么问可能跟小贼的事情有关系。 “其实本来偷你家寿衣店的贼的事情是不应该这么快结案的。”他说到。我的直觉也太准了点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之前跟你提过,我们怀疑那个小贼是车祸身故的。所天昨天就申请交警协助,调取了那个路口的监控,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不等我回答继续说到:“那个小贼根本不是被车撞,或者说他更像是被一辆隐形得车撞的。监控里只能看到他跑过来,突然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地,又划出一段距离,知道装上路边的马路牙子才停下来。整个画面太诡异了,当时参与看监控的人全都傻了,过了好长时间才回过劲来。这件事情上面知道后直接下令封口,并迅速把案子结案了。” 他一口气说完后,大口大口得喘着粗气,看来这件事对他得刺激很大,换成任何一个人应该都会受刺激吧。 “那尸体呢?”我问道,“小贼的尸体呢?怎么处理了?”虽然当时我也很震惊,可能是性格使然,我表现的很淡定,这让小警察有些惊愕。 “尸体昨晚就下令烧掉了”他看了我一会说到。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我晚上应该不会再做那个梦了吧…… 我安慰了惶恐不安的小警察几句,用鬼神直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好多事情看似不可思议,实则人心作祟等一些废话将他搪塞过去,便匆匆离开了警察局,直接踏上了回村的路程。 回村得路上我大概翻了翻四叔的笔记本,里面大多是写的他的手艺,这下把我高兴坏了,正愁不知道要靠什么继续经营寿衣店呢。 回到村里已经近晚上,我便直接回了家,想着第二天一早便去找王桂花。到家后我爹正在喝酒,见我进门嘟囔了两句,便继续喝酒。我娘没在家,应该又去赌钱了。 对于这些我都习以为常了,自己弄了点吃的,之后便自顾回屋研究四叔的笔记了,听说小贼的尸体已经火化了,我也没有那么烦躁了,很快便睡着了。 早起我有事北同样的噩梦惊醒的,起来后发现脖子上得手印已经紫的发黑了,转动脖子的时候感到剧烈的疼痛。我吓坏了,径直望王桂花住处冲去。 第八章 王桂花 王桂花在我们村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桂花本不是我们村的人,传言王桂花的娘未婚先孕,连她自己都说不出孩子的爹是谁。这种事情在农村很被人看不起,她娘也不敢回家,于是她娘就大着肚子背井离乡一路流浪到了我们村。王桂花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旱雷滚滚,她娘难产,生了三天才把她生出来。 她一出生奇丑无比,她娘看她的第一眼就被吓死了。王桂花她被一个老乞婆喂养大,老乞婆平日里沿街乞讨,也帮人办白事,做法事,看3阴阳宅。但是老乞婆从来不收钱,只要有口吃的什么都能做。王桂花13岁的时候老乞婆无疾而终,从此王桂花就靠着接济和做一些死人生意度日。 长大后王桂花嫁给了我们村一个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人丑家穷,娶不到媳妇,也只有王桂花肯嫁他。据说她出嫁的当天,天降大雪,寒风凛冽,当晚睡下后,她的新婚丈夫就再也没有醒过来。王桂花天煞孤星的说法也就此坐实了,从此再没人敢要她。 如今的王桂花年过半百,一直生活在她丈夫的破棚屋里,长年穿一身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脏破旗袍,据说那是她出嫁的衣服,自从她丈夫死了,她就再没有换过衣服。 王桂花本身就长的丑,两个眼睛往外凸,凸的就好像直接装了两个眼球在脸上。鼻子塌陷,鼻孔朝天。牙齿参差不齐,又黑又黄,收割机似的里三层外三层。现在的王桂花更是一脸褶子,头发花白,越发丑的让人不忍直视。 村里大人们常常教育孩子的话就是,不听话把你送给王桂花吃了。 这样的人在农村应该是受歧视的吧,但是王桂花在村里虽然没有人理,却也没有人敢惹。村里有什么邪门的事情都要指着王桂花给帮忙摆平。大家都说王桂花是夜叉转世,丑的连鬼都怕。尤其村里的老人们,甚至还有点怕王桂花的意思。 我径直跑到王桂花的住处,王桂花的棚屋远离村子人口聚集处,离村里的坟地不远。王桂花的棚屋破败不堪,四处漏风,我不确定王桂花在不在,就通过窗户上的破洞往里张望,突然一个眼球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吓得我直接跌坐在地上,并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几米。 “就这点胆量还敢接李老四的生意!”一个嘶哑尖锐的声音说到。这个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听到后会不自觉的大脑发紧的缩脖子。 我意识到,刚才看到的眼球是王桂花后,不禁感到一丝羞愤。我默默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时,王桂花已经出来,站到了我的面前,她很矮,大概到我胸前的样子,弓着背,拄着一根包了皮的木棍。她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此时我特别理解为什么她能把他娘吓死了。 在她的注视下,我一动不敢动,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直到她问我话,我才慢慢找回意识,后背吓出了一层的白毛汗。 “再晚来一天,你就被那小鬼拿了命去了!”她说到。说完径直往屋里走去,我当时还处于震惊中,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 “愣着干嘛?不想活了?”这是我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了过去。 “赵老四也真是狠心,就这么撒手不管了,什么也不教,留个孩子自生自灭,那些人可不会因为是个孩子就手下留情…”王桂花自顾在屋里说到。 虽说王桂花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现在我的顾不上觉的难受了。我听出来了,有人要对付我! 是谁?人?还是鬼?是四叔的死跟他们有关系吗?这时,我隐隐的感觉到,我好像卷进了一个大麻烦里… 王桂花一边唠叨着,手里不停的翻弄东西,只见她拿出一个脏破的细麻绳编的小娃娃,娃娃身上缠着一些红绳,整个娃娃看起来诡异异常。以后翻出一个农村人们纳鞋底子用的锥子。 “不想死就赶紧过来!”王桂花说到,我默默的走过去。我相信王桂花说的我命不久矣的话,可能是因为四叔临终前提到了她,我内心感觉她是可以依靠的吧。现在这种情况,除了她,我还真不知道还能依靠谁了。 “手拿来!”我照做,把手递了过去。王桂花用锥子把我的手指头扎破,我因为疼痛下意识的想要把手缩回来,说时迟那时快,王桂花迅速把那个诡异的娃娃贴到了我被扎破的手指上,等我缩回手的时候发现,那个娃娃就好像咬牙我的手指头上一样,不停的允吸着我的血。 我当时就慌了,但是考虑到王桂花是我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脾气又是出了名的捉摸不定,我怕自己万一表现的特别胆小慌乱反而让她厌恶。 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诡异娃娃吸食着我的鲜血,王桂花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只见娃娃上的红线越来越多,直到遍布整个娃娃,它才停止了吮吸。 王桂花从我手上把吸满血的娃娃拿走,看了我一眼说道:“算他李老四有眼光,没找个软蛋。” “小子,你的命保不保得住就看今晚了!”王桂花说到。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这没你的事了。”我去,这关系我的小命的事,怎么就没我的事了。 “那个,桂花婶儿”我纠结了一下,觉得这样称呼王桂花比较合适。“我四叔走的突然,也没有教我什么本事,就说让我碰到什么事情来找您,您要是不忌讳,今晚就让我留下吧,一来我的小命在您手里,我在这还踏实,。二来,我也长长见识,毕竟以后不定会遇到什么事情。” 王桂花顶着我看了一会,看的我只想抬腿就跑,她突然大笑,妈呀,这一笑差点吓我个跟头。我都有点担心今晚不被小鬼索了命,倒先被王桂花吓死了。 “哈哈哈哈,李老四有眼光啊,你小子也许比李老四有前途,哈哈…”这算是对我的认可吗?!“放心吧,李老四不会这么没边,你对你肯定有安排。”说罢变自顾忙了起来,我再问什么她也不理,我便不再多问。 之后我便回了家,王桂花让我午夜时分再去她家,看她怎么救我的小命。 回到家后,我爹在北屋桌边爬着睡觉,看来昨晚喝多了直接睡这了。我娘没在家,不知道是又出去赌了,还是就没回家。 我自顾回到自己房间,本想睡个回笼觉,但是脖子上的疼痛一直提醒着我命不久矣,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干脆拿出四叔留下的笔记本看看吧。 小时候我连吃饭都没有着落,更别说上学了。就在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都上学后,自己是在无聊,就跑去学校巴着墙角学过几个字。后来老师看我挺好学,就让我进去跟着上课了,所以正常的阅读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四叔留下的这个笔记本上的东西,我还真是看着费劲。 上面的字我差不多都认识,但是连起来一句都不懂。幸亏上面还有画,我便看着画结合自己认识的字猜内容。里面记录的应该都是一些符箓和法事的做法。 刚开始的时候我有点看不进去,想到我以后的日子应该都离不开这些东西了,慢慢也就静下心来看了。一旦静下心来发现这些东西也就不是那么的晦涩难懂了。 我先从简单的符箓开始,从家里翻出了一些黄裱纸,找了些朱砂,就想着临摹一些,说不定今晚就用上了。 先把朱砂冲调好,找来剪刀裁黄裱纸,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恰巧滴在了冲调好的朱砂里,当时也没多想,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按着笔记本上的样子画了几个符,主要都是镇尸、驱邪类的。 全身心投入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深夜,我放下笔记本起身弄了点吃的,就往王桂花家走去。 在去王桂花家的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农村的夜晚总是出奇的安静,这一路连个狗叫声都没有听到。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总感觉今晚不会那么容易过去。 第九章 斗鬼 我几乎一路小跑着往王桂花家走,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月亮,一个星星也看不到,越靠近王桂花家离村子越远,感觉越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自己被浓郁的黑暗包围着,看不到前面的路,只感觉周边空气越来越凉。 我开始发慌,虽然几乎看不到路,还是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狂奔过去。感觉跑了大概20分钟,周围仍然一片漆黑,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莫非是碰上了传说中的鬼打墙?我心里嘀咕着。 "嘿,有人吗?"我喊道。回应我的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除此之外一片寂静,甚至连狗叫虫鸣都听不到。 我努力的劝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回想碰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记得村里的老人们说过,碰到鬼打墙,不要乱跑,不要回头,说鬼怕恶人,碰到小鬼捣乱,只要破口大骂就行。于是我有试着大骂,越骂越痛快越骂越来劲,但是还是毫无作用。 我并没有因为没有作用就停止谩骂,反而越骂越兴奋,可能是因为害怕吧,破口大骂缓解了我害怕的心情。等我骂累了,整个人有着虚脱的感觉,我大口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此时大脑发懵,耳朵也开始耳鸣,我知道这是喊得大脑缺氧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躺了多长时间,我想过四叔的笔记本里有没有对付这种情况的记载,我失落的发现我只看了些符箓的制作。我兜里还放着几张下午依葫芦画瓢的符,"现在能不能派上用场呢?"我不禁想到。想着我便掏出了那些符,接着我就发现我现在四周一片漆黑,我甚至都不知道把这些符贴到哪去,总不能贴自己一脑门吧。 正懊恼的时候我发现四周有了一些变化,好像一些白色的雾气向我聚集过来。雾气越来越近,慢慢的飘到了眼前,好像有点不对劲,靠,这些雾气全是人形的,这些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吧! 雾气越聚越多也越来越近,一股刺骨的寒意袭来,耳朵边也隐约传来幽怨的哭嚎声,现实版聊斋的感觉啊。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王桂花的声音真是犹如天籁啊! "这里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不成形的东西撒野,百无禁忌!"王桂花的声音刚落,只见我身边的白色雾气慢慢飘走了,周围也不再是漆黑一片,狗叫声、虫鸣声都慢慢的出现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场景啊。 还没来及等我感慨我的劫后余生,就听王桂花问我:"你梦里要跟你索命的小鬼死了几天了?"我大概算了一下,回答道:"七天了。" "这就是了,今天是他的头七夜。看来那小子怨气够大的,都能调动附近的孤魂野鬼来对付你了。看来今晚有些棘手了!"王桂花说。 所谓孤魂野鬼是人死了之后游离在世间的一丝孤魂,一般都没有什么意识更没有很高的智商,在游离中会慢慢的消散。 而要找我索命的小贼因为死的不明不白,怨气较大,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驱使一些孤魂野鬼为它所用了。 当时我并不明白这些,就觉得有王桂花在,一切应该都不会有很大的问题。 "嘎嘎嘎嘎嘎,知道我的厉害了,就乖乖的把命给我吧。"正在说话间,突然一个直击灵魂深处的声音说道。 我们的正前方出现了那个小贼的冤魂,跟在我梦里的一样,少半边脸,眼球挂在外面。可能梦里见多了吧,我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反倒是脖子上的掐痕开始火辣辣的疼。 "你也算是个可怜人,被人利用致死,死后还不得安宁,仍被人当枪使,要是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帮忙超度你,助你遁入轮回,否则,我要你魂飞魄散!"王桂花说道。 只见那小贼不由分说,直接向我冲了过来,它动作太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 "桂花婶儿,救我!"我只来得及喊出这几个字,就发不出声音了,我觉得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我的呼吸已经极度困难了。 这个时候王桂花也没有闲着,她拿出了之前吸过我血的诡异娃娃,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一段类似咒语的东西。 我只听到她大喊一声:"敕!",我顿时感觉脖子上那只手的力道小了很多。小鬼狰狞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只见诡异娃娃身上发很多根红线连在小鬼身上,小鬼很痛苦的样子不断的扭曲着身体,突然它张开它那一半是牙床一半是正常嘴唇的血喷大口向我的脖子咬去。我甚至感觉到它挂在外面的眼球蹭着我的脸。 就听王桂花喊道:"躲开,别让它见血!"。靠,这种情况你给我躲一个让我看看,面对这么一张脸我没吓晕过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听到王桂花喊的这句话,我只顾着害怕的喊叫了。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小鬼急了咬我脖子,我急了怎么着?我只能乱喊乱叫乱踢乱抓,无意中抓到了之前自己练手用的几张符,即刻便不由分说地一股脑全按在了小鬼的头上。 只见小鬼惨叫着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当时我真害怕丫把自己眼珠子给扯下来。一片红光从小鬼脑袋上的符上蔓延开来,跟诡异娃娃的丝相对应。 "嗜血屠鬼符?!小子,快跑!"王桂花边喊边迅速的向后跑去,真想不到一个老太太能有这么敏捷的身手。看到王桂花这么紧张,我也不由分说的赶紧往后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王桂花都快速的逃离现场,只见小鬼脑袋上的红光越来亮,小鬼山上的红线也带着红光,诡异娃娃也发出耀眼的红光。只见那红光越来越刺眼,终于在达到极致的时候爆裂了。 小鬼就这样无声的诡异的自爆了,虽然没有声音,爆炸的力度还是不小的。爆炸时我跑出了二十多米,愣是被冲了个跟头。 我只觉得大脑像是被一根棍子搅和着似的,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季度扭曲的世界。浑身好像全部的血液都要冲出血管逃离我的身体一样。那种难受的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之后我便晕死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装满黑色液体的瓮里。看周围环境应该是在王桂花的棚屋。我本能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完全不听使唤。我想喊,却发不出声音来。 现在的我除了眼球还能转动,别的都不能动。醒来前我最后的印象就是那晚的冤魂自爆,爆炸之后我就没有了意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十章 嗜血屠鬼符 过了最初的慌乱后,我逐渐接受了现实,最起码我现在还活着。四叔临终前提到王桂花会帮我,相信她应该不会对我不利。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我开始慢慢放松下来,放空思想,闭目养神,等着王桂花的到来。 "小子心够大的,到这份上了还能这么自在。"我耳边响起了王桂花那刺耳的声音,这是我第二次觉得这刺耳的声音犹如天籁了。 鉴于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动,我也只能抬眼看着她,我现在的眼神一定很复杂。 王桂无视我那充满疑惑、充满惊喜、充满愤怒、充满委屈的可怜小眼神,径直过来看了看我的情况,然后就出了屋。 一急之下我竟然喊出了声音:"啊,啊,啊啊啊啊……"这也是我唯一能发出了声音了。 不一会王桂花回到了屋子,停止了喊叫。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把草药还有一些干柴。她把药材扔到了我泡着的瓮里,把柴禾塞到了瓮下面。 然后,然后她竟然开始点火了! 这是我吃我的不成?!难道王桂花真的吃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急的我又开始大叫。 王桂花生完火起身,一拳头敲在我脑袋上,"叫什么叫!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感情不是要吃我啊,这我就放心了,于是我又安静了下来。 "你小子,连嗜血屠鬼符都敢用,还怕我我吃了你?!" 嗜血屠鬼符?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对了,在小鬼爆炸前,王桂花就喊了这么一句。这是个什么东西?我用的?我用的符明明只有我之前闲的没事瞎琢磨练手的简单的镇尸或者驱邪的符啊,有没有作用我还不知道呢,哪来的什么嗜血屠鬼符啊。 现在我说不出话来,也没办法跟王桂花理论,只能急的干瞪眼。 "你瞪我干嘛?你自己差点害了自己的小命,外加我的老命,你还有理了?"王桂花边说边用银针在我身上扎来扎去的。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怪上我了。虽然我现在有很多疑问,也很不服气,但是鉴于我现在什么都动不了,也只能默默忍着。 等王桂花忙活完,我的脖子奇迹般的能动了,也可以说话了,虽然还说不太利索。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小子不会不知道你甩出去的符是嗜血屠鬼符吧?"王桂花问道。 "不知道啊,您说的那个嗜血什么符的,我都没有听说过。"我忙解释道。 "我扔出去的符是我之前研究我四叔的笔记的时候练手玩的,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更别说是什么嗜血什么的厉害东西了。"我继续说到。 "你画符的时候,朱砂是不是用人血调制的?"王桂花继续问。 "怎么可能?我哪来的人血……不对,我裁纸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血正好滴在了调好的朱砂里。"我突然想起来。 "这就是了,哎,都是命啊,是命啊……"王桂花感慨道。 "桂花婶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王桂花把事情的缘由和她的猜测一并告诉了我。本来我一个刚练手的人,做出来的符是不会有这么大的效果的,就算是掺了我的血,也无非就是加强基本的镇尸辟邪的作用。 王桂花的猜测是有人故意把用掺了我的血的朱砂画成的嗜血屠鬼符,放进了我的裤兜里,跟我自己画的符混在一起。 所谓的"嗜血屠鬼符",是一种大凶的符箓,顾名思义,它是用童子之血混合朱砂绘制而成,杀伤力极大。但是一般不会有人使用,原因是,这是一个让贡献鲜血的人和被使用的妖魔鬼怪同归于尽的符箓。 我之所以能够捡回一条小命,全靠王桂花的诡异娃娃。王桂花一直觉得小贼的死是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让他变成冤魂来找我索命。 所以王桂花觉得那小贼也是个可怜之人,就想着了却他的心愿,送他上路。于是她便做了那个诡异娃娃,目的是让诡异娃娃做我的替身,被索了命去。 没想到诡异娃娃却在嗜血屠鬼符上帮我挡了一劫,否则我现在早就魂飞魄散了。 听完王桂花的话,我陷入了沉思。有人要害我,什么人?我刚跟四叔走出村子没多长时间,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想来想去应该跟之前用毒牙害四叔的人有关系。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来害我呢?是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是怕我会给四叔报仇? 想来想去实在找不到头绪,四叔临死前提到了王桂花,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桂花婶儿,我四叔是怎么死的?您知道吗?"我问道。 第十一章 阴谋 “你还是现在我这里养好伤再说吧,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现在知道的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王桂花撂下这句话就出去了。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四叔的死是被人害的,那些人现在又要对我下手了。 当初我跟着四叔离开村子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就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 虽然我很是担心自己的小命,担心自己在那些想害我的人的阴影下能够坚持多长时间,但是我更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到底卷进了怎么样的漩涡里。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就一直泡在王桂花家的瓮里。她每天都会过来帮我针灸,换药。但是无论我问什么她都没有再开过口。干脆我也不再问了。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我基本已经痊愈了,除了身子还有点虚,但是四肢都可以活动了,也都恢复了知觉。 这天我正在加强四肢的活动,王桂花突然出现,她把我叫道一个四面都遮挡的很严的小屋里。 屋里光线很暗,隐约可以看到正对门口供奉着一座雕像,但是只能看清大概轮廓好像是一个站着的人。雕像下面有香炉什么的,应该还有一些祭品,再往下就是跪拜用的蒲团。 房子的两边放着两排架子,上面是一些罐子黑色的罐子,大小、形状都一样,摆放的很整齐。 "我发过誓,不参与这些事情,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你究竟卷进了怎样的事情,既然李老四让你找我,我也不会就这样看着你送死,接下来我会教你一些最基本的保命手段,你可要学仔细了!"王桂花说到。 本以为王桂花可能是我以后的一个依靠,现在看来,以后还是得靠我自己。于是我赶紧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学习王桂花教的东西,以后我的小命就指望这些了。 说罢,王桂花先去塑像前点了三根香,虔诚的跪拜了一番,说到:“钟天师在上,弟子王桂花受您庇佑,现将您传世之法授予后生李小狗。经考察,该后生品性刚直,待人正直,肝胆相照。请钟天师明示。” 原来王桂花供奉的塑像是钟馗,钟馗姓钟名馗字正南,传说掌管冥界和生死,能够避鬼驱邪。 王桂花跪拜完,就示意我也过去,我跪在王桂花旁边按照她之前教我的说到:“钟天师在上,弟子李小狗求天师庇佑。” 说罢我便想要站起来,但是看到旁边的王桂花没有什么动作,我也就没敢起身。只见她专注的盯着前面的香。 我也跟着盯着前面的香,只见中间那根突然从中间折断了。只见王桂花说到:"天师点头了,快谢谢钟天师。" 我赶紧的跟着跪拜:“谢天师庇佑。” 折腾完这些之后,王桂花就开始正式给我讲解。 做这行的,平时跟鬼、尸体打交道比较多,但是不管是鬼还是尸都有特定的对付的办法。这些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有害人之心的人。 之后她便两这行能用到的一些驱鬼、避邪、镇尸的方法,还有一些简单的奇门遁甲都给我讲解了一番。 都是一些老祖宗留下来的招,随着时光的流逝,主要还是建国初期的破四旧,对这行的打击是最大的。 最后王桂花强调:“方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还是那句话,这行,最可怕的是人!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 说罢,她便让我离开了。 之后我便又回到四叔的寿衣店,现在是我的寿衣店了。 这段时间我不在,都是之前店里的伙计给看店的。我这刚一进店,伙计就冲上来,跟我说:“你可回来了,有人找你都找疯了,天天来店里等你。” 我就纳了闷了,我跟着四叔刚来石门没几天,之后又一直不在,谁会火急火燎的来寿衣店找我呢? 我心里边嘀咕着问到:“谁会找我啊?”正说着,有个人迎面就冲了过来,原来是之前给我录口供的小警察。 小警察一见到我,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说:“小兄弟,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全家都等着你救命呢!”说罢,他便哭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跟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说到。 小警察边哭边给我讲述了他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忽略他的前言不搭后语以及逻辑混乱,总结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小警察名叫郭磊,是附近山村里考出来的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了这里的派出所。郭磊家在村子里算是比较大的一家,再加上出了郭磊这么个大学生,他家在村子里的声望则更上一层,现在村里的大小事务村委会都会找郭磊的父亲商议。 事情发生在一星期以前,村里发现了一具无名尸。本来按照村里规矩呢,发现无名尸就随便找个山头埋了便是了。但是这个无名尸很是邪门。 无名尸是个怀着孕的女尸,据目测根据尸体肚子的大小应该是快临盆的时候遭受了不幸。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没有发现外伤,具体怎么死的看不出来。因为也没人认识,也就没有人深究这些,村里人淳朴,就想着让她入土为安。 当初决定埋这女尸是郭磊的父亲做的主,那天村里的干部都去镇里开会了,乡亲们发现了尸体就直接找到了郭磊的父亲。农村人思想封建,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有张罗着报警,就直接让人埋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第二天女尸又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郭磊家门口。开始大家以为有人蓄意报复郭磊家,也没在意,继续把女尸埋了。结果埋的第二天又出现在了郭磊家院子里。 这时候家里才觉得不对劲,着急了村子里所有人,跟大家说不管是有什么时候得罪了人,还请海涵,别这么吓唬人。说完后又张罗着把女尸埋了,这次埋的时候可是整的大阵仗,按照村里出殡的习俗走的,为的是让她安心上路。 本来以为事情算是了结了吧,结果第二天女尸又躺在了郭磊家院子里。这时郭磊家人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也不敢在家住了,把郭磊这个家里唯一的大学生也叫了回去。 虽说郭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热门,但是毕竟是农村出身,本来对鬼神一事就将信将疑,上次寿衣店小贼的死,大大的刺激了他。所以他了解了家里的事情后,先来了寿衣店。当初对于小贼的死,我的态度过于淡定,让郭磊认定我不是一个普通人。 当时我正在王桂花家,所以郭磊就留了口信让伙计转达,之后便回了村。 在郭磊回去的当天晚上郭磊的哥哥的儿子,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打针输液,能用的办法逗用遍了,愣是一点用没有。第二天郭磊的嫂子就疯了,不吃不喝的一直念叨:“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当时大家都没多想,都以为是因为郭磊的小侄子高烧不退受了刺激。郭磊回去后张罗了大家把母子二人送到镇上的医院去,结果孩子的烧也一直不退,郭磊嫂子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事有蹊跷,虽然大家不说,但是都心知肚明。无奈郭磊的母亲便提议找个人看看吧。农村不缺神婆类的任务存在,虽然郭磊一直觉得那些都是骗人的,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也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郭磊家从附近村子请来一个冥眼先生(就是传说中开了天眼,可以看穿阴阳的人,一般都为瞎子),先把先生接到医院看了看郭磊嫂子母子,先生看过只说了句:“造孽啊,这都是报应,女尸的事情不解决,别说这二人了,就是你们全家都有血光之灾啊!” 先生说罢就要走,郭磊家人是怎么拦都拦不住。先生只说自己只会看事情,解决事情的本事他是没有的。这个冥眼先生连钱都没收,就走了。 这一弄更是把郭磊家吓得够呛,怎么还一下牵扯到全家了。之后郭磊家找了好多阴阳先生、神婆之类的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接他们家的事情。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郭磊想到了我,便天天来店里等我了。 第十二章 小试牛刀 听郭磊讲完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是一点头绪没有。鉴于我刚从王桂花和四叔的笔记本上学了点东西,正想找个机会练手呢。再加上之前因为小贼的事情,在派出所跟郭磊也算是有些交情,我刚开石门不久,除了四叔和店里的伙计,也就跟他打交道多,我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坏。于是我不由分说的便答应了郭磊去他家看看。 于是二话不说,招呼伙计继续看店,我便跟郭磊出发往他家乡走去。 到郭磊村的时候已经晚上,因为他们全家现在不敢再在家里住,就临时住在村里的大会堂里(一般农村都有这么个地方,村子开会用的)。大会堂没法做饭,郭磊家吃饭什么的都是靠村里其他人接济。农村人都实在,乡里乡亲的,有人碰到事情,大家都会帮一把。 我们到大会堂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郭磊让他家人帮我们从相亲家要口吃的来,看得出郭磊的家人不太情愿。想来也是,我那会刚十几岁的年纪,外表看来就是一个孩子,任谁都会把我当成骗吃骗喝的吧。 “不急着吃饭,先带我去看看家里生病的人吧。”我说到。我这么一说大出郭磊家人意料,以至于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郭磊提醒道:“李兄弟要先去看看嫂子他们。” 想来他的家人也不便拒绝,便带我到了会堂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郭磊的嫂子和侄子都在里面。 郭磊的侄子在床上躺着,小脸因为高烧红扑扑的。郭磊的嫂子则被拴在了房子一角的桌子上。据说郭磊的嫂子现在失心疯严重,已经开始出现了暴力及自残的情况。 我先看了看郭磊的嫂子,只见她双目无神,畏光,堂之上黑雾萦绕,害怕成年男子的接近,这是典型的被上身的表现。再加上她一直重复:“我可怜的孩子啊……”这句话,大家都以为是因为她儿子的生病,不成想闹事的女尸也即将临盆,一尸两命。 于是我猜测郭磊的嫂子可能为之前孩子生病,不眠不休的照顾,导致身体虚弱,被女尸的魂魄趁机上了身。鉴于郭磊的嫂子目光略显呆滞,想来上她身的应该只是一丝游魄。 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验证我自己的猜测,我便拿出自己从四叔笔记本上学来的驱鬼符,大喊一声:“哪里来的妖魔在此害人,还不速速离身,否则我要你魂飞魄散!”说罢,我便将驱鬼符贴在郭磊嫂子的额头。 之间郭磊嫂子大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我凑过去发现她额头的黑雾已然消失。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嫂子已经没事了,她现在身体比较虚弱,等她休息一下就会没事。”我对郭磊家人说到。 郭磊的家人见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还是郭磊的父亲最先反应过来,说到:“小兄弟,咱们先吃饭吧,你看你大老远的过来,肯定饿坏了吧。” 我知道这是要看看郭磊嫂子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让我看郭磊侄子,我也不在意,反正正饿着呢。 正吃饭间,郭磊的嫂子醒了过来,神志已经清醒,就是身体还是有点虚弱。这一下可把郭磊家人高兴坏了。 饭都没吃完便催促我赶紧去看看郭磊的侄子。说是现在粗茶淡饭的招待恩人不合适。郭磊的父亲竟然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酒,还让郭磊的母亲去乡亲家里买只鸡炖上。说是晚上要加餐,好好谢谢我。 听说要炖鸡,我便说到:“婶儿,找只五色公鸡炖吧,把血留下。”郭磊的母亲虽然不理解,但是眼看我是治好自己孙子的唯一希望,便也没说什么,满口就答应了。 之前瞄过一眼郭磊的侄子,对于他的情况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现在我只需要证实我的猜测就行。 我走到郭磊侄子的床前,把他唤醒,简单问了他几个问题,无非就是叫什么啊,父母是谁啊什么的。就见孩子眼神空洞,回答问题的时候,明显反应慢半拍。 看来我想的不错,郭磊的侄子多半是被吓掉了魂。于是,我让郭磊家人找出孩子的照片,孩子常穿的衣服,孩子爱玩的玩具,以及一些稻草、香和烧纸。 我先让郭磊家人帮忙赢稻草做出一个人形的样子,把郭磊侄子的照片放到里面,给稻草人穿上郭磊侄子的衣服。 问出来孩子平时跟着妈妈和爷爷奶奶比较多,又考虑到孩子的妈妈现在身体比较虚弱。于是便让郭磊的父母举着稻草人和孩子爱玩的玩具,点上三炷香,到孩子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孩子发烧钱去过的地方转转,转的过程中要不断的呼唤孩子的名字,让孩子回家。 因为孩子之前的主要活动区域包含郭磊家,而那个家里的院子里现在又躺着一具女尸,我怕会出事,于是便带着之前要的五彩公鸡血,和来的时候带的可能用上的一些工具,跟着他们一块去了。 郭磊的父母,郭磊兄弟两个,加上我,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我们先去的除郭磊家外的其他地方,都很顺利。最后来到郭磊家,在进家门之前,大家都有一些紧张,我也不例外,毕竟真正独自面对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 第十三章 女尸 我们来到郭磊家门口,郭磊的父亲打开门,伴随着"吱呀"的声音,大门打开了。碰巧这是天上的乌云遮住了月亮,四下一片漆黑,只能看到郭磊母亲手里的三根香闪烁着红点。一时间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过了一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大家不禁都舒了口气,不自觉的活动着之前因为紧张僵住的肩膀。 等大家眼睛适应了,也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便开始慢慢的往里走。郭磊的母亲也开始小声的召唤郭磊侄子回家。 借助着微弱的光,我可以看到院子的中间有一个人状的阴影,肚子的地方突出来很高。这次过来的目的,主要是想给郭磊的侄子招魂,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往女尸的跟前凑,也没有再多看。 可能是紧张的原因,感觉郭磊的家格外的大,感觉过了好长时间后,我们把才他家的房间都走了一遍。之后大家便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往门口走去。 郭磊的母亲走在第一个,她便走边小声叫着郭磊侄子的名字,突然大喊一声:“哎呀,妈呀!”顿住了脚步,猛的向后倒去。后面的人没有准备,也都被吓了一跳,一阵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大家才都稳住。 等大家都搞定出时怎么回事后,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去。由于我是走在最后一个,所以也是最后一个才搞清楚状况的。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尸已经不在院子中间躺着了,而是躺在了院门口,挡住了大家出去的必经之路。 一时间,大家又陷入了寂静。我最先反映了过来,缓解了一下压抑的情绪,清了清嗓子对大家说到:“一会儿,如果有变动,我想办法拖住她,你们保持镇定,手里的东西都拿好了,不要忘了呼唤孩子的名字,之后不管发生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一直到回到孩子的房间,之后便吧稻草人烧掉,就行了。都记清楚了吗?”看到大家都点头了,我便只身往前走去。其他人跟在我后面,随时找机会出院子。 我们一行人慢慢走到女尸的身边,走近的时候我才发现女尸竟然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当下我的心里便咯噔一下,看来对付这个女尸要费一番功夫了。 由于女尸是横在门前的,于是我便走到女尸头部的那边,停下,观察女尸,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我便示意其他人从我的后面绕过去。郭磊的父母都顺利的过去了,到郭磊的哥哥要过的时候女尸突然往侧面一划,堵死了出去的路。 郭磊的哥哥直接吓的瘫软在地上了,于此同时我看到郭磊的父母想要转头,我便赶紧出言制止了,让他们先回去救孩子。 在制止郭磊父母的同时,我拿出一张"敕令白马大将军到此"的符贴到了女尸的头上,然后冲郭磊兄弟两个喊道:“快走!” 郭磊不愧是警察出身,动作甚是敏捷,道话音刚落,他就一个箭步从女尸的身上垮了过去。但是郭磊的哥哥现在正瘫软在地,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我赶紧过去扶他起来,当时他已经吓得完全懵了,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郭磊也跟着干着急,他有跨了回来想帮忙,不料他过来的时候太过着急,不小心把女尸头上的符带掉了,女尸紧跟着就站了起来。郭磊的哥哥本来就被吓瘫了,刚回过点神,这一下直接被吓晕了。 郭磊此事正背对着女尸,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赶紧提醒道。我不提醒还好,这一提醒,他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在他回头的一瞬间,女尸便向他袭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急忙过去想要推开郭磊,但是郭磊以他专业警察的职业素养已经向旁边躲了过去,我一下扑了个空,直接冲向了女尸的怀抱。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女尸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奋力的想要掰开她的手,不管我怎么用力,女尸的手非但没有松开我的脖子,反而越掐越紧。 这时郭磊也返回来帮我的忙,任他怎么踢打女尸,女尸就是什么反应都没有。眼看我的脸憋成了紫红色,他也过来帮忙掰女尸的手。 结果女尸的手是真的松开了一只,松开的那只手掐在了郭磊的脖子上。这时郭磊的哥哥还晕倒在地,我们两个又都被女尸治住了了,为今之计,我和郭磊也只能想办法自救了。 我突然想到之前让郭磊母亲给搜集的七彩公鸡血,七彩公鸡传言跟上古时候的百鸟之王——凤凰有着一些渊源,而凤凰属纯阳之物,专克一些妖魔邪祟。当时之所以要收集这个就是怕出现这一幕。 “血,鸡血。”于是我便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来提醒郭磊。之后便给他使眼色,瞄向我的裤兜。郭磊心领神会,便挣扎的往我这边凑。好不容易等他拿出了我为了方便携带倒在小瓶中的五彩公鸡血。 这是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女尸感到了威胁,她突然把我们两个甩了出去,郭磊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之间他头下流出了好多血,渗到土里,染黑了头下一片土地,生死未卜。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女尸突然向我冲过来,在我感觉我的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的时候,郭磊的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并且把之前在郭磊手里的五彩公鸡血拿了过来。 郭磊的哥哥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迅速的跑过来,把五彩公鸡血泼在了女尸的脸上,之后便又哆哆嗦嗦的吓得浑身瘫软了。 只见女尸突然抱住脸发出了痛苦的吼叫声,一股白烟从女尸的指缝间冒出。我见状赶紧又逃出一张镇尸符贴了过去,双重保险。 之后女尸便保持者双手抱脸的姿势躺在地上不动了,真没想到五彩公鸡血这么厉害。为了以防万一,我也是被吓坏了,我把身上的符全都拿出来贴在了女尸的身上,这还不算,之后我又用朱砂在女尸周围洒下一圈,生怕出什么变故。 昨晚这些,我也彻底没了力气,便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恢复着体力。由于担心郭磊的情况,等我感觉可以站起来了,便赶紧起来了。我去看郭磊的伤势,先给他止血,用的是农村土办法,用土糊在他的伤口。 见他头部的伤比较严重,并且失血过多,看来急需救治。于是我便冲郭磊的哥哥喊道:“不想你弟弟死的话,赶紧跟我一起把他抬走!”虽然他刚才算是救了我们三个一命,但是看到他的怂样,我总是气不打一处来。 第十四章 冤有头,债有主 等郭磊哥哥简单恢复一下,我们两个协力把郭磊架到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医生给郭磊做了简单的包扎,不久郭磊也醒了过来,医生说郭磊失血有点多,也有些轻微脑震荡,万幸没有什么大事。 正当我们要走的时候,医生突然问我:“这个小哥,不处理一下伤口吗?”我当时一愣,原来之前跟女尸搏斗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了脖子,可能因为之前太紧张了,一直没什么感觉,经医生一提醒才感到火辣辣的疼。于是便顺便让医生给包扎了一下。 医生问我们的伤是怎么来的,我们骗他说事喝多了打架受的伤。村里的赤脚医生不少处理打架的伤,一直质疑我们,幸亏晚饭喝了点酒,身上还有酒味,他问到我们回答不了的问题,我们便以喝多了不记得的缘由搪塞过去了。 等伤口都处理完,拿了点药我们便匆匆拜别医生,逃离了他的追问。我们到达村大会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郭磊的父母在门口等着我们,看得出两个老人很着急。见到我们回来,两位老人赶紧迎了出来。 郭磊的父母回来后按照我说的方法,把郭磊侄子的问题出了之后,便一直担心我们这边,想过去看看,又怕连累我们。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两口这一晚上就一会去看看孙子的情况,一会到门口看看儿子们有没有回来。 万幸的是郭磊的侄子现在基本已经不烧了,我们也算安稳的回来了。时间已经不早了,相互问了问情况我们便都各自回屋休息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从长计议。 回到房间躺下后,我越发觉得脖子上女尸的抓痕火辣辣的疼,怎么也是个睡不着,便开始考虑女尸的事情。 之前王桂花跟我说过,人性本善,鬼也一样,一般能够化身恶鬼的人大多都有着莫大的冤屈或执念。干我们这行的承蒙钟天师庇佑,一般如果不是特别罪恶滔天的主,能超度的就超度,不到迫不得已不要将它们的魂魄打散。 郭磊家的女尸,即将临盆的时候身故,想来也是个可怜的女子。通过今晚的经历来看,女尸不是单纯的起尸或者叫诈尸。一般起尸的尸体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完全靠本能行动,并且大多尸身会发生异变,例如身上长白毛、指甲变长变弯曲等。 而这句女尸明显有着自己的意识,身体也没有发生异变。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遗愿未了,或者死的时候有着莫大的执念。导致死后灵魂没有堕入轮回,而是强制的留在了尸体里,并且可以驱动尸体活动。 但是一般这种情况,尸体不会像起尸那般活动自如,像之前尸体的挪动才算正常。今天晚上尸体突然起身开始攻击我们,想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导致怨念增加,甚至强大到可以自由支配整个尸身。 我想不明白的是,是什么事或者人刺激到了女尸,为什么这具女尸会一直纠缠郭磊家。于是我开始认真回忆晚上的细节,希望可以找到一丝线索。 第二天一早,我便召集了郭磊家人。这时郭磊的嫂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郭磊的小侄子也不发烧了,只是说了句自己之前跟弟弟玩呢,还抱怨没玩够就被叫回来了,让大家有些心有余悸。而郭磊睡了一觉之后也已无大碍。 “那个女尸为什么偏偏赖在你家不走,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你们家里的事情已经影响到大家的生命安全了,那个女尸也不是无缘无故到你们家里来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如果你们有谁了解女尸的情况,我希望你们不要隐瞒,如实告知,我才更有把握解决这件事情。”我对郭磊家人说到。 听我说完,郭磊的家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在问我什么意思,为什么这么问。我也借机观察着郭磊家人的反应,果不其然,郭磊的哥哥开始眼神有一丝的闪躲,之后便装没事人似的跟大家一起问我。这样一来我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昨天晚上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关于女尸的种种,先是女尸不明所以的跟郭磊家杠上了。事情发生后除了郭磊的嫂子被上身外,女尸一直没有害过人。那天晚上我们给郭磊的侄子招魂,开始女尸只是挡住了出路,在郭磊的父母绕过女尸出去的时候,女尸并没有什么反应,直到郭磊的哥哥想要出去的时候,女尸才有所动作。 当时的情况对一般人来说最然很恐怖,但是作为当事人直接吓晕过去有点不太说的过去,毕竟平时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起来并不是个如此胆小的人。再加上郭磊的侄子还魂后说自己在和"弟弟"玩,女尸又是一尸两命。 而我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郭磊的哥哥躲躲闪闪的,确实人怀疑。于是我断定这个女尸八成跟郭磊的哥哥有关系。 “之前也有先生说过,如果女尸的事情不解决,你们全家都会受牵连。既然惹事的人不敢承认,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一个弄不清楚缘由的外人,就不跟着瞎搀和了!”我盯着郭磊的哥哥说到。 说罢,我便作势要走。郭磊的家人一窝蜂的上来拦我,当然,除了郭磊的哥哥。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家说到:“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只是这件事情说白了是你们自己家人惹下的,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否则,大家只能自求多福了。”之后我变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 “我说!我全说!”郭磊的哥哥突然喊道,只见他喊完便蹲到地上呜咽到:“我全说,求你救救我们全家,呜呜呜……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不想杀她的……”之后郭磊的哥哥便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郭磊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负担郭磊的学费,郭磊的哥哥在外地打工。女尸是他租住的房子的房东,是个寡妇,也没有工作,就靠房租生活。平时这个房东便对她照顾有加,管他一日三餐不说,有些缝缝补补的房东也都会帮忙,后来一些洗洗涮涮房东也都包了。 一个男人顾身在外的,媳妇也不在身边,慢慢郭磊的哥哥便和房东俩人过起了小日子。房东知道郭磊的哥哥已经在农村老家结婚了,并且有了孩子。她不在乎,她说她可以不要名分,只求与郭磊的哥哥长相厮守下去。 后来郭磊毕业了,父母年岁也大了,变想让郭磊的哥哥回去,他本来是要回家跟家里坦白的,他想继续和房东生活下去。但是回到家乡后看到自己的妻子独自在家帮自己教育孩子照顾老人,他又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 于是他就像跟自己那段不光彩的生活划清界限,于是他切断了一些与外界的联系,从此再也没有回过之前打工的城市,安安稳稳的在农村种地。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房东也没有联系过他,他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谁知道突然有一天,自己上午干完农活往家走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已经被自己尘封许久的背影。他不可置信的走过去,发现真是房东本人,并且是大着肚子的房东。 于是他慌了,把房东叫到了一边,问她怎么来了。原来自从郭磊的哥哥走后,房东一直在盼着他回去,时间慢慢流逝,郭磊的哥哥非但没有回去,还彻底断了音信,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再回去了,慢慢她也接受这个现实了。 然而,就在她不抱任何希望决定开始新生活的时候,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就这她也没想要打扰郭磊哥哥的生活,她只想自己抚养孩子长大。但是房东的想法变了,她怀孕期间受的各种苦,让她开始不平衡了,现在还在要出生了,她开始害怕了。 于是她决定来找孩子的父亲,她想让孩子的父亲承担相应的责任。于是她就来找郭磊的哥哥了。郭磊家是一个传统的农村家庭,郭磊的哥哥知道他的家人时不会接受这件事情的,他也不想破坏这段时间来的宁静生活。他便提出给房东一笔钱,让她消失。 房东不是为钱来的,于是两人就发生了争执,两人越吵越激烈,后来郭磊的哥哥没有控制住推了房东一把,没想到房东一个中心不稳竟然跌倒了,头部正好碰到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上。当场就没了鼻息,郭磊的哥哥吓坏了,赶紧逃离了事故现场。本以为事情就此彻底了解了,直到有人发现女尸。 第十五章 超度 事情的始末就是这样的,跟我想的差不多。郭磊的家人有些接受不了,听完这件事郭磊的父亲蹲在旁边一直抽烟,郭磊的母亲不停着打骂着郭磊的哥哥,嘴里哭喊着:“造孽啊,你没良心啊……”之类的话。而郭磊的嫂子只是抱着郭磊的侄子一直哭。 “事情的始末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郭磊带着一丝怨气的问我。 “我之所以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就是要了解女尸的心结在哪,这样才好罪证下药,送她上路。”我向郭磊解释到。 “我们这一脉讲究善待冤魂,能超度的绝不打散,毕竟我们都会有那一天。今天我会过去设法跟女尸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问题。”我对郭磊的家人说到。 之后我便回屋准备了,主要是想变把空间留给郭磊一家,毕竟我只管跟死人有关的事情,至于郭磊的哥哥的所作所为就不是我能论断的了。郭磊就是个警察,他们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不想过多参与。 我回到房间,大致归置了一下晚上要用的东西,之后便闭目养神起来。郭磊家现在的气氛很是诡异,晚饭我便以有事要忙为借口,在房间解决了。 晚上我没有同意郭磊要求同去的请求,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要让郭磊家的人出现的好,以免影响女尸的情绪。 我带着必要的东西,再一次来到了郭磊家门前。因为之前走的匆忙,郭磊家的大门没有锁,女尸还是之前的模样蜷曲再那里,看来五彩公鸡血对她的影响很大。 我来到女尸的对面,摆上一些贡品和酒水,当然香炉烧纸也是不能少的。之后我便按照王桂花教我的方法开了天眼,我看到女尸的冤魂就在女尸的旁边,哀怨的看着我。 我先倒了一杯酒浇到地上敬她,“你的事情我大致听说了,都是可怜人。但是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我看你也没有要害人的意思,为什么还要这样搅得凡人不得安宁呢?”我给自己也到了一杯酒,开始碎碎念到。 通过沟通我了解到,女尸其实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她只是不甘心这样的结果,她想知道为什么,她更为自己的孩子感到不值,她想要一个解释。最后我跟女尸达成一致,我会准备法事超度她,在这之前我会让郭磊的哥哥过来跟她聊聊。 我们的谈判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回到郭磊家后我跟郭磊家人说了女尸的要求,郭磊的家人也都同意,并且郭磊的父亲提出要以郭家儿媳妇的身份把女尸葬在郭家的祖坟,以后享受郭家子孙的世代香火。当然也借此希望女尸放过郭磊一家,尤其不要记恨郭磊的哥哥。 第二天我就让郭磊的家人准备超度及葬礼需要的东西。我没有让郭磊的哥哥出门,而是让他在家一边忏悔一边专心抄写《地藏王菩萨经》,好在晚上的时候减低女尸的怨气。 我知道直接将女尸收服是最简单粗暴、一劳永逸的。但是王桂花增经教导我,钟馗钟天师掌管阴司,我们这一行少不了要跟鬼怪打交道,平时多劳他老人家庇佑。除非大逆不道伤人性命的鬼怪,一般能超度就超度。通过昨晚跟女尸的交流,我发现鬼也是有思想的,也是值得怜悯的。自此我便更加遵奉王桂花的话了,但求自己心安理得。 到了晚上我便带着郭磊的哥哥再次到了郭磊家门前,在进去前我再次跟郭磊的哥哥强调到,我会尽量的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但是毕竟我也是人,可能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希望他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我还给他他一些符箓及今天让郭磊家人找来黑狗血,本来是要找五彩公鸡血的,但是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五彩公鸡,于是便用黑狗血代替了。 “李兄弟,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欠下的债,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还!我之前已经做过一次缩头乌龟了,这次我已经都想好了,只要能让她好受,就算要我的命,我也认了!”郭磊的哥哥跟我说到。 我点了点头,便同他走了进去。我还按照之前的方法摆上供桌,给自己开了天眼。女尸的冤魂竟然就站在郭磊哥哥的对面,恶毒的盯着他。我刚要有所动作,女尸出声制止了我。 “不应担心,之前的五彩公鸡血让我元气大伤,尸体都回不去了,更没本事伤害他。本事我是打算把他骗过来,拼的我自己魂飞魄散也要让他不得好死。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看来我可能没有机会了,他为什么要害我?”女尸说到。 “我没想要害你的,我当时害怕了,我怕我的家人知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是一时情急失手的。”郭磊的哥哥赶紧解释道。 “我对不起你,我后悔啊,我不是人……”郭磊的哥哥边说边自己扇脸。 “我不想看到他了,我可怜的孩子啊……希望来世我们有缘做母子,让我好好照顾你。”女尸呜咽了几句便让我开始了。我想她现在应该是极度伤心了吧。 之后我便准备仪式,开始诵读地藏王菩萨经,并让郭磊的哥哥把他今天抄写的经书烧了。第二天,郭磊家便将女尸葬在了他们家的祖坟。 事情了结后,生怕有什么变故,我便留在郭磊家又观察了几天,女尸再也没有出现。至此,女尸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 中间有一个小插曲,由于前几天一直忙着解决女尸的事情,之前被女尸抓伤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也便没有在意,几天后发现伤口仍然丝丝作痛。揭开纱布一看,发现伤口非但没有愈合,翻到有了腐烂的迹象,我仔细观察发现伤口处有一丝黑雾萦绕。 我赶紧跟郭磊家要来一些白糯米敷在伤口上,那灼烧的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由于第一次经历,没有经验,我竟忘了背尸体抓伤的危险性,幸好是新尸,伤口也小,我发现的及时,不然我的小命肯定不保。 这是我第一次独立处理这类事情,虽然事情很小,处理起来也很简单,但是通过这件事,我对这个行业有了更深的体会,我对那些鬼物也有了更深的了解。这也是我第一次被尸体抓伤,我也更深刻的领略到做这行的危险性。 第十六章 再见王厅长 之后郭磊家为乐感谢我给了我一笔钱,这本就是一个不富裕的农村家庭,我本来百般推脱,但是郭磊的老父亲就差要跪下来求我接受了,盛情难却我也就不拒绝了。第二天一大早,我把那笔钱放在了我住的房间,并且留下字条,便悄悄的走了。 我回到寿衣店后郭磊来找过我,带着那笔钱,我直接让伙计打发了他。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知道他已经真心的把我当成朋友了,我对这个实在的小警察也很是有好感。但是从小到大的经历,让我对人有着本能的疏离感,再加上从小到大,我有好感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还是远离他的好。 我之后的日子过的很简单,每天守在寿衣店,生意不好也不坏,基本的开销还是可以保证的。闲暇的时候我就研究四叔留下的笔记,揣摩王桂花教我的东西,练习之前看过的四叔的给私人化妆的本事,因为四叔说过那是个看家本领。 本来我以为我以后的人生可能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了。直到有一天一群黑衣人来到店里,半请半绑的把我带走。 我被人强制带出寿衣店,塞到门口停着的一辆车里,上车后我就被人罩住了眼睛。我一直挣扎着,直到有人把我敲晕。我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在一个被布置的很有格局的房间,作为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子,这样的房间我只有在电视上才看到过。我刚从床上坐起来,门口就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李老板,实在是抱歉,手下人不懂规矩,不小心上了我们的贵客,你可多担待,千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戴眼镜的年轻人说到,暂且叫他眼镜吧。之后眼镜冲门外喊了一声:“还不都进来!” 只见把我绑过来的人鱼贯而入,进来后站成一排,挨个跟我道歉、求我原谅。我没有理睬他们,而是跟眼镜说到:“他们也是奉命办事,要道歉的话也应该是下令的人来跟我道歉。” 我看到眼镜应该是被我这句话激怒了,只见他紧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在他要发作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制止了他。 “哈哈,小兄弟说得对,是我的不对,但是这次事关重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说罢门口进来一个坐着轮椅的老头。 这个老头看起来有点面熟,满头银发,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济,但是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就好像他人看起来有七十岁,但是眼睛像是三十岁的。 “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小兄弟你还记不记得我?”我确实看他眼熟,但是实在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他。 “我也不难为你猜了,别说你了,就是现在我的家人见了我都不一定认识啊。记不记得之前你和李老师李先生处理过一场车祸丧生的无头男尸?”那件事情我当然记得,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但是,跟眼前这个老头有什么关系?我开始努力的搜索我的记忆。 “王厅长?!”我图鉴觉得,这个老头的眉眼之间跟当初那个男尸的父亲——王厅长,有着几分的相似,于是我便大胆猜测到。 看到老头点头证实了我的话,我顿觉太不可思议了。之前见王厅长他不过人过中年,就算经历了丧子之痛,也不应该苍老成这样啊。 其实这也是王厅长找我来的原因,事情是从两个月前开始的。 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厅长夫人承受不住打击,从此卧床不起。王厅长看着也是心疼,一个好好的家现在却阴云密布。 有朋友建议让王厅长和夫人出去散散心,奈何王厅长工作繁忙,便让厅长夫人自己跟团出去了。其实王夫人的病都是心病,王厅长就想着让她出去走走,接触接触圈子之外的人,也许能让她早些放下儿子的事。 事情就是从王夫人的出游开始的,王夫人在旅行过程中,有一次路过一个算命的摊位,算命的老板自称半仙,看到王夫人非要给她算命,王夫人本来没有搭理他,他突然对王夫人说到:“我可以让你再见到你的儿子!”这句话让正处于悲伤中的王夫人停下了脚步。 之后的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据说那个算命的真的把王夫人儿子的灵魂叫了出来。具体的王厅长没有见到,反正王夫人是特别确信她真的简单了自己儿子的灵魂,他会给她描述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活;他会说他在那边过的不如意,他想她,想要回来。他说的每句话都牵动着王夫人的心。 之后王夫人就把那个算命的带回了家,并安排人在一个背阴的地方盖了一间只有门,没有窗户的房间,之后便什么事情都不管了,整天窝在房间里跟儿子聊天。据王厅长描述,房间里时不时的会穿出欢笑声和抽泣声,也确实有一个很像自己儿子的声音传出来。 王厅长曾一度想要进到那个房间里面,都被阻挠了,说王厅长是男人阳气重,会冲撞儿子的灵魂。王厅长一直忙工作,也没太在意,只要王夫人高兴就好。可是几天后王厅长偶然发现王夫人精神萎靡,跟她说话,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看着王夫人身体越来越虚弱,王厅长觉得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让王夫人去医院做个检查,她说什么也不肯去,只是每天把自己关在那个房间里。王厅长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于是王厅长决定将那个算命的赶出家门。为此王夫人和王厅长爆发了很大的冲突,王厅长一怒之下找人将那个房间拆了。并令人强制将算命的扔出了家门。算命的被强行架走的时候一直恶狠狠的盯着王厅长看,嘴里不停着说着诅咒的话。 王厅长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谁知道紧接着王夫人便恶病加深,昏迷不醒。医院也查不出原因来,只是说王夫人伤心过度,身体衰老枯竭。王夫人自此便依靠机器维持生命体征。 而王厅长本人也开始快速的衰老,医院完全查不出原因。王厅长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蹊跷,简直难以用常理解释。他认定这件事情应该跟被赶出去的算命的脱不了干系。 于是王厅长就想到了我四叔,之前派人到寿衣店没有找到我四叔,再加上听说寿衣店的老板换人了。王厅长还以为是四叔遭遇了不测,便有了我被绑的那一出。直到看到是我这个当初跟在四叔跟前的人,王厅长才放心。 王厅长说完自己家的事情后,并没有急着问我他家的事情,而是先问起了为什么由我接管了寿衣店,四叔现在在哪里。我知道王厅长经过之前他儿子的事情肯定是对四叔有着极大的信任,所以现在家里的事情也想着让四叔给出出主意。 当我告诉王厅长四叔在解决完他儿子的事情的第二天就去世了的时候,王厅长一脸的不可思议。毕竟他之前见四叔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一个人。关于四叔的死我觉得很有蹊跷,便也没有跟王厅长说太多,只说是猝死。 王厅长对我感慨道:“这么说来,我最后一次见李先生的时候,他曾说过让我以后多关照他的侄子兼徒弟,要是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找他。看来李先生是早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给你留了条后路啊!” 听完王厅长这番话,我更是觉得四叔的死不简单了。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四叔的事情查清楚。之前是谁要害他?他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之后我没再多想,想来这个王厅长也是四叔临终前交待的可以帮助我的人,再加上他最后告诉我的四叔的那些话,我决定要尽我最大的力量帮助王厅长家。 于是我跟王厅长保证,虽然我现在经世较少,不保证能够解决他家的事情,但是我会尽量的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并尽量解决,实在不行我决定竭力邀请王桂花帮忙。虽然不确定她会出马,但是总归要一试。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明白王厅长和夫人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因为一些非科学的原因出现的问题,如果是的话,是什么原因,应该怎么化解?一系列的问题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决定慢慢来,一环一环的解决。于是我就在王厅长家住了下来。 第十七章 过节 听王厅长的描述,我也感觉后来他家的一系列不幸都跟买个算命的有关系。我想不通的是,那个算命的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突然找上了王夫人?难道他见到王夫人就真的看出了她正在经历丧子之痛? 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个算命的能够通晓人的过去的几率太小,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我对世间再稀奇的事情都不敢怀疑。 最终我还是觉得那个算命的可能是跟王厅长家有什么过节,所以才来伺机报复。我问过王厅长,他在这件事情之前,对这个人没有任何的印象。 这就奇了怪了,抱着这个疑问,我先摒弃研究算命的的身份,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王夫人和王厅长的身体问题。 平时我接触的最多的是关于冤魂和死尸伤人的情况。但是据我了解,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会出现让人迅速衰老甚至身体衰竭的情况。我总有种预感,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王厅长和夫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决定先从王夫人见儿子的房间查起。那个房间是在王厅长家老宅的院子里单独建造的。王厅长家的老宅就坐落在城郊,一看就是很有年头的大宅。从风水学角度来看,此地依山傍水,四周土地平整。房子建的也是坐北朝南,南北长,东西窄,形状狭长,整体方正。照理说这样的格局应该是“仰目之居出富人,庶人得此亦难贫。子孙印绶封官职,光显门庭共九卿。” 想来王厅长现在的成就,应该没少沾他老宅的光。在王夫人带算命的来之前,这里平时没有人住,是一个类似王家祠堂的存在。 房子的大环境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我便直接来到了算命的来了之后盖的那个屋子的废墟,王厅长一怒之下把房子扒了,之后的一系列变故让他没有顾上再来整理这里,所以这里基本还能看出以前的样子的大概,再加上王厅长的描述,我基本可以脑补出房子的原貌。 这个房子坐南朝北,没有窗户整个房间的构造非常简单,长方形的,基本不透光。我看不出这个房子有什么问题,就是整体感觉有点奇怪。 我绕着这些废墟转了十圈有余,实在看不出什么,便让人把周边塌下来的砖头什么的都清走,这样一来房子内部的情况呈现了,还真的让我看出了问题。 整个房子本就是个长方形,入口处的门也是用的跟墙等厚的石门。从外面看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子,其实,这只是算命的怕被人看出端倪搞得障眼法。房间的内部并不像外部看起来那样等宽的,而是一头宽一头窄。没错,从内部看,这个房间就是一个大型棺材。房间大,而且房子里几乎不进光线,估计王夫人这个整天呆在里面的人都不知道房子里面是这样的形状。 这就让我想不明白了,在风水这么好的房子里面,盖一个棺材样的房子,是为了什么呢?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这个屋子的附近打转,但是始终不得其解。看着王厅长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也着急,我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我决定回村找王桂花求教。 事不宜迟,王厅长也甚是着急,他亲自派车当天便把我送回村子,在我们那个封闭的小山村里,也着实让我风光了一把。 我直接来到了王桂花的住处,面对我的到来,王桂花并没有表示欢迎,反而是把我拒之门外。我站在门外好求歹求的,王桂花始终不肯见我。她只撂下一句话:“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再来找我,害了自己不说,也要连累我跟着受罪。”之后她便不再理我,任我怎么叫门,她就是丝毫动静没有。 无奈之下,我只能又带着这些人灰溜溜的回去了。再要出王桂花的院子的时候,我被王桂花布下的小型迷魂阵小小的捉弄了一把。好在之前王桂花教过我一些关于奇门遁甲的东西,在我意识到是迷魂阵之后,便很快脱身了。 回去的路上我很是懊恼,总是感觉王桂花有着太多的秘密。之前她救我的时候、教我本事的时候,我把她当成在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可是这次她的态度让我着实接受不了,耳边一直回响着她说的那句话。 怎么都想不明白,我怎么就会害了自己又害了她。莫非这件事情跟害四叔的神秘人有关系?!这个想法让我一激灵。但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之前就有人要害我性命,王桂花虽然没有说是谁,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了解内幕。再加上她之前说过,她发过誓,不参与什么争斗。想来这些都跟神秘人有关系。 神秘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他要害四叔又要害我?本来我已经淡忘的一些问题,又开始浮现出来。 越想越没有头绪,越想越头大。在我觉得我要崩溃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的我们已经回到了王厅长的家里。下车后面对王厅长热切的眼神,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厅长不愧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像我这种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的心理根本就瞒不住他。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我:“需不需要我亲自出马去请那位高人?或者你还知道其他能解决这件事情的人?” 在听到我的否定回答的时候,我看到了王厅长失望的眼神,心理有一丝的愧疚之情。于是我说到:“我想再去那边看看,让我住过去吧,我一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其实我看的出来王厅长现在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相信他在叫我来之前,也应该找过其他人给看过。不过他同意了我的要求,死马当活马医吧,况且我这么积极用心,他也不好拒绝我。 于是当晚我便住进了王家的老宅,我考虑的是,白天看不出的问题也许会在晚上暴露出来。于是便在晚上又去那间屋子处考察,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直觉告诉我,这件屋子一定大有问题,现在的关键是问题在哪里。 我在这件屋子处转了几圈,依然和白天一样,毫无收获。现在还是初夏的天气,我感到有丝丝的凉气,便不再坚持,回到了房间。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百无聊赖便开始想这件事情,安静的夜晚总是让人思路清晰,我还真发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首先是我之前去考察夜晚的屋子时并没有注意,屋子的周围竟然没有虫鸣声,虽说现在是初夏,但是在这样的城郊,晚上应该会有动物的声音。而那间屋子的周围却很安静,安静到我来回的走动的脚步声都会有回音。 再者就是去王桂花家的时候,我会被王桂花门口的迷魂阵困住,我进去的时候迷魂阵并没有启动,但是我出去的时候却被困住了。这只能说明是王桂花故意在这个时候启动的,原因是什么? 王桂花赶我走,为什么还要为难我这一下呢?她要提示我,她怕惹麻烦,不能帮我。所以只能通过隐晦的方法给我提示。加上之前我在屋子处感到有些凉,我以为是天气的原因,但是想想,除了屋子附近,别处好像也没有那么凉。 综合以上的东西,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我决定明天找王厅长要些人手证实一下我的想法。 第十八章 颠倒阴阳 带着急于证实想法的急切心情,第二天一早我便找来王厅长。之后我便以那间棺材屋为中心,按照阴阳八卦的原理,找到了生门和死门两个阵眼。 然后让王厅长的人在这两个点开始挖,要是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这两处应该会有东西被挖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边都没有挖出东西,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毕竟一切只是我的猜测。但是回过头来想想,我还是觉得事情时这样的才说的通。 于是我不顾大家满脸的疑问,只是强装很有把握的闭目养神,等他们的挖掘结果。直到有一边突然喊道:“挖到了,这是什么鬼东西!”是生门的方向。 我面色不变的踱过去,这个时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 当我看到挖出来的是一个面色铁青,双唇发紫,但是一点都没有腐烂的死婴时,我这颗悬着的小心脏终于放下了。看来我的想法没有错,于是我便让死门那边的人加快进度。 不一会,死门的东西也挖出来了,是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放着一条通体血红的小蛇,箱子打开的时候,小蛇还在里面不停的来回游荡。 我的猜测被证实了,之前有提到王厅长家老宅的风水很好,聚福纳气,福泽后代。而那个算命的证实利用了这一点。 算命的以棺材房子为中心,布了一个阵。该阵名叫颠倒阴阳阵,在生门放死物,死门放活物,顾名思义有颠倒阴阳之功效。 整个棺材房子在王家老宅风水最旺的地方,而颠倒阴阳阵却把王家的运势全部转换成了阴气,注入到棺材房间里。而王夫人是一个活人,整天呆在一个大型棺材里,又被浓重的阴气滋养着,这是要养活尸啊!!! 最后的发现太让我震惊了,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算命的能够办出折磨损阴德的事情呢?!所谓养活尸就是把活人活生生的用阴气滋养,直到阳气耗尽滋生出尸气。只要活尸养成,就会变成一个很棘手的存在,用对付死人的方法对付没用,毕竟还是个活人,用对付活人的方法吧,它又没有一切活人的体征,没有意识也没有感情,是个不死的存在。 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王厅长后,他也被吓住了。我不禁又问了一下王厅长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让人这样报复。但是王厅长给出的答案,却让我们无从下手。 说他没有得罪过人是不可能的,人在官场混,肯定没少得罪人。但是就算自己有不少政敌也不应该遭到这么惨绝人寰的报复啊。 解决的一个谜团却牵引出了无数的谜团,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出乎意料了。 现在王夫人已经变成了活死人,我不确定她的状况到了什么地步,要是阳气耗尽就真的回天乏力了。否则,也许还有办法一试。 由于天色已晚,第二天我和王厅长一起赶到了医院,却发现王夫人不见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早上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就怕算命的不甘心辛辛苦苦谋划的这一切就这样被破坏了,会再来医院打王夫人的主意。所以一大早早饭都没顾上吃,我就招呼王厅长抓紧过来了。 王夫人住的是VIP病房,一个单间,平时除了例行查房,这里的医生护士都很少。王厅长不愧是官场上一路风雨过来的人,这个时候他保持了一个上位者应有的气度。他当下便让医院调取医院这段时间的录像,并通知交管部门调取附近路段时录像。 之后他从刑警大队调取了几个可以信任并且经验丰富的刑警过来帮忙,由于这个事情的特殊性,王厅长让涉及的每个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之后也只是给他们安排了刑侦方面的工作,王厅长说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让他们了解太多的好。 虽然整体部署的非常精密,但是在事情的一开始我们就都被事实扇了个大嘴巴子。医院走廊的监控明确显示,就在我们过去的前不久,王夫人是自己走出了房间,之后所有的监控,不管是医院的也好,道路的也好,都再也没有发现王夫人的身影。 我们反复看了看王夫人的录像,由于摄像头像素的原因,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但是她的走路姿势很不对劲。看起来就好像有人在拽着她走似的,但是画面里又只有她一个人,整体画面诡异至极。 看完录像我们都沉默了,还是王厅长最先反应过来,他直接安排在场的刑侦人员继续查找王夫人以及算命的的下落。自从算命的离开王厅长家之后,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王厅长便觉得跟他有关系,便私下派人找他,但是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丝毫找不到线索。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王厅长便开始正式动用警察的力量寻找他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王厅长的身体也每况愈下,我这边也一点头绪也没有,我便决定王管齐下,王厅长的身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有了之前王夫人的事情,王厅长的身体情况我便有了下手的方向。王厅长一直官运亨通应该受老宅影响不小。相信老宅的颠倒阴阳阵应该也会对他造成一定的影响。 我之前跟王厅长打听过,自从那个棺材屋子建好之后,他再官场上确实碰到些事情,所以才会对王夫人的事情无暇顾及,以至酿成大祸。 我看王厅长双目有神,只是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再加上他之前说过,算命的被赶出去的时候一直在诅咒他。我不禁想到,我之前好像听王桂花提起过的养小鬼的说法。于是我决定开天眼看看情况。 废话少说,开坛作法,请求钟天师庇佑,我开了天眼后再看王厅长,只见他的脖子上骑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娃娃,浓眉大眼的笑脸嘟嘟着甚是可爱。 都说人身上有三把火,两肩各一盏,头顶一盏,身体好的人这三把火烧的旺,邪祟不倾身。这个小娃娃的两腿正好坐在王厅长两肩的两把火上,双手又不停的斗弄着王厅长头上的火。 看来王厅长老宅的事情让王厅长的三把火变弱,这才让算命的有机可乘。再加上小鬼的生存需要吸食阳气,这就导致了王厅长的身体情况越来越不好。 既然发现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小鬼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此胡闹!”我喊道。“王厅长,不管发生什么,您绝对不要动。”说罢,我便拿出铜钱剑,向小鬼的眉心刺去。 小鬼向旁边一躲,避开了我的攻击。我反手又向它横劈过去,它避无可避,不得已从王厅长的肩上跳下。 “王厅长,躲起来!”我冲王厅长喊到,小鬼一看自己的目标人物要走,急的蹦蹦的要跟上,怎奈我在那里挡着。 只见小鬼狞笑一声,我耳边传来了悠扬的铜铃声,那声音清脆、绵长,久久的回荡,这是我自出生以来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它仿佛有着净化心灵的作用,让人那么的宁静,那么的安心。 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我被手中的铜钱剑烧了一下,原来四叔留给我的这个东西还是个神器啊。待我反过劲儿来的时候,就见小鬼已经越过我向王厅长冲了过去。 我情急之下,一把抄起祭桌上的雄黄酒,猛灌一口,向着小鬼喷了过去。小鬼惨叫着顿住了,之后我又拿起一支符箓,迅速点燃向着正在痛苦挣扎的小鬼扔了过去。 我拿着铜钱剑再次到了小鬼和王厅长的中间,作势要向小鬼刺去,小鬼抬头看到我的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了。 第十九章 神秘人再现 这一些甚是耗费精力,见小鬼逃走了,我也放松了。先去看了看王厅长的情况,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经过这么一折腾,也着实累的够呛。之后我嘱咐他多休息,明天开始多晒晒太阳,多吃些好的补补身体。 王厅长之前是被小鬼压住了身体的火,本身就会身体虚弱,又被吸食了阳气,所以才会迅速衰老。相信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他的身体会慢慢恢复的。 之前在跟小鬼争斗的时候我是故意放它走的,在它倒地后我给他扔的符是阴阳相随符的阴符,而阳符在我的手里。所谓阴阳相随顾名思义,主要用于追踪。我手里的阳符会带领我找到与之相对应的阴符的。 相信通过这个我就可以找到那个算命的,从而找到消失了的王夫人。现在我们耽搁的时间越久,王夫人被炼成活尸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事不宜迟,交代完王厅长,我即刻启程去追小鬼了。 本来王厅长执意要跟我一起去,但是鉴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再加上他就算跟来,面对那些东西,他也无能为力。于是我向他保证一定尽力救回王夫人,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他也不再坚持,让他的秘书也就是之前我刚来到王厅长家是见到的那个马秘书开车带我去。 于是我们告别王厅长,驱车跟了过去。一直追到了一栋别墅的前面,阳符显示,小鬼最终就是进了这个。 可能是夜晚的原因,整栋别墅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别墅的大门上、墙上都爬满了爬山虎。在周围路灯的衬托下,这栋别墅就像是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静静的等待着它的猎物的到来。 既然阳符显示小鬼进去了,相信这里就是小鬼主人的所在地。我便让马秘书等在大门口外,自己翻墙进入了别墅里面的院子。 我慢慢的向着别墅靠近,不一会便来到了别墅门口,我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我有点诧异,门竟然没有锁。 事不宜迟,我平静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和狂跳的心脏,慢慢的走进了别墅里面。我刚跨入,我身后的门就哐的一声自己关上了。之后里面的灯都亮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别墅大厅的布局很古朴,很有品味。整个大厅里一个人都没有。现在的情况显得有点诡异,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有人吗?”人在害怕到极点的时候,大声的喊叫可以给自己壮胆,于是我开始大喊。回答我的只有我自己声音的回音。我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包袱,里面可都是我保命的东西,我稍稍心安了一些,便继续往前走。 还没走两步,我就听到一声破空声,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有一个东西擦着我的脸飞了过去,咚的一声定在了我后面的门上。我转头一看,是一枚铜钱,这枚铜钱现在几乎完全嵌在了门里面,可见力道之大。 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刚才的下意识反应,也许现在已经跟毛主席他老人家下棋了。 “谁?”我又喊道。"别他妈做缩头乌龟,有种的出来,我们真刀真枪的干!"回答我的依然是我的回音。我刚要继续往前走,又是一枚铜钱飞了过来。 我不禁问候了一遍偷袭我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当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过了会依然没有人出现,我老这么站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我提起一口气,迅速的连跑带翻跟头的冲到了楼梯处的柱子后面,铜钱一路追着我,幸好有惊无险一个没打住。 我在楼梯的柱子后面稍微做了一下调整,本想看看铜钱飞过来的轨迹那头的情况,不料刚一露头,又是一枚铜钱破空而至。这一次我的额头被划破了,此时我是多么的庆幸额头是被铜钱划破,而不是被铜钱镶进去。 我不敢再轻举妄动,便躲在柱子后面恢复体力,再做打算。我觉得一楼是看不出什么的。我决定一会体力稍稍恢复了,冲到二楼去看看。不知道二楼是否会比一楼更危险。也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身份,招招都是要命的啊。 我在一楼楼梯口稍微逗留了一会,之后一口气窜上了二楼,奇怪的是这次铜钱暗器并没有尾随我,瞬间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哈哈哈哈,年轻人不错啊,你比当年的李老四有出息,哈哈哈……”在我上到二楼后有一个声音传来。 “谁?你是谁?你认识我四叔吗?”我问到。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跟李老四又何止是认识啊,哈哈哈哈,李老四比我有福气啊,他收了个好徒弟。”那个声音说道。 “你是害死我四叔后来又要害我的人吗?”我突然想到,在我心里盘旋许久的问题。 “哈哈哈,你四叔我可没有本事害死,虽然我很想他死。至于你嘛,倒不至于说是害,我只是试探试探你罢了,我这个人还是很惜才的,否则你的小命都不知道丢了多少次了。”那个声音说。 “王夫人是不是在你这里?”我继续问道,这才是我此行的主要目的。 “不错,在我这里,能不能把她救回去,就看你的本事了。”那个声音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阴谋,说起来惭愧,王厅长家里会突然遭此变故,也可以说是因为我。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跟我说话的那个声音就是之前无头尸案的时候害我四叔的神秘人,因为当初是我跟着四叔处理了王厅长儿子的事情,所以神秘人断定王厅长家出事,他们会再找到我。 于是就有了王厅长家悲剧的发生,而王厅长身上小鬼被我种上阴阳相随符,也都在神秘人我算计之中。 我不禁想到,要是我有一步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环节没有计算到的话,那王厅长家岂不是会酿成悲剧?! “如果我没有看出阴阳颠倒阵或者我没有给小鬼种上阴阳相随符,王厅长他们会怎么样?”我不禁问道。 “哈哈哈哈哈,那只能怪你学艺不精,以至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喽!”那个声音说道。 我靠,太变态了,我已经想不出什么词可以形容我听到这句回答后的心情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竟然是人命如草芥。 “你怎么样才能放过王夫人?”虽然我现在的心情很是压抑,我不想再跟这个人有任何的接触,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能牺牲两条人命目的就是让我来见他,好让他看看李老四的徒弟的本事,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小子又怎么能随心所欲或与之抗衡。 “我说过了,看你的本事。王夫人就在这栋别墅里,但是别墅处处布满机关,所以想要救她出去,你可要小心喽,不然我会觉得可惜的,哈哈哈哈” 每次听到他的笑声我都恨不得上去抽他两巴掌,不过我也就想想吧。 “不如这样吧,我们赌一把,你可以任意考验我,但是,要是我经得住的话,我要一个健康的王夫人!”反正是要九死一生,干脆我就玩大点。就算我把王夫人救回去我也不确定能够保证她的身体健康,我想也许神秘人有这个本事。 “怎么?是怕我万一赢了的话,你会丢面子还是说你也跟我一样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救回王夫人”我继续说到。 “哈哈哈哈,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还跟我用激将法?!”坏了,我的想法被看穿了。 “不过你小子是越来越招我待见了,要是你输了怎么办?”神秘人问道。 “腻不惜布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看看我的本事?想来你应该对我很感兴趣吧。如果我要是输了,我可以任你差遣一次。”我说道。 “哈哈哈哈,臭小子,以你的本事我有什么用的到的地方啊,再说了,你知道救回她要废我多大的劲嘛?不划算不划算啊”神秘人说道。 “这么说来原来你是怕我赢啊,那好吧,那就我自己找自己救吧。”我说道。 “胡说,我会怕你?!就这么说定了,只要你能找到那个王夫人,我就帮你救回她。但是时间限定在明天日出之前。你现在抓紧时间开始吧。”神秘人说完这句就不再吭声。 而我等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便开始慢慢搜索整栋房子。我在外面的时候看到这栋别墅只有两层,我是从一层上来的那里一目了然,只有一个大厅,没有看到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所以我觉得王夫人肯定是在二楼。 第二十章 别墅惊魂夜 我先大概扫了一眼二楼,二楼有很多的房间,我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七个,所有的房间都围绕着中间的大厅呈环形分布。每个房间从外面看都长的一样,我相信神秘人用这个来跟我打赌,要找到王夫人肯定会很困难、也很凶险。 于是我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先来到了楼梯口的房间门口,我把手放到门把手上,轻轻的一拧,不出意料,门开了。之后我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到。我本能到门口的墙壁上去摸灯的开关。不料却触手粘腻,滑滑的,说不出的感觉,总值就是很恶心,会让人不自觉的头皮发麻的触觉。 于是我不敢再碰旁边的墙壁,只能等我的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在我刚感觉眼睛慢慢可以看到东西的轮廓的时候,突然前面一个绿色的光团好像是鬼火一样的东西以很快的速度向我飞来,我躲闪不及下意识的用双手去挡。 我的双手瞬间失去知觉,当我的手接触的那团绿火的时候,我的双手有着一种直击灵魂的痛苦。那种痛苦难以用语言形容,让我不自觉的惨叫了出了,之后双手就像是美冷冻了一样毫无知觉。 我躺在地上痛苦的挣扎,甚至我都觉得我要交代在这里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的双手慢慢恢复了知觉,也可以动了。于是我慢慢的站起来,在我刚想要往前走的时候,又一团绿火飞了过来,幸好这次我早有准备,轻而易举的避了过去。 可是谁成想这次是两连发,太阴险了,要知道相对于挨这么一下,我倒是希望我直接死掉。那种痛苦是加诸在灵魂上的痛苦,就好像有一只手在你的脑子里、心脏里、全身各处乱绞一样。而接触绿火的部分又有着刺骨的寒冷的感觉,就好像被瞬间冰冻。 这次我又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恢复过来,我意识到我这次恢复的时间好像比上次要长。我感觉到,我要是再被击中几次,可能小命就不保了。 于是我匍匐着退到了我印象中的门口处,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门的轮廓,现在的我仿佛置身一个四周漆黑的独立空间中,放眼望去,只有数不尽的黑暗。 正在我恍神的时候,又有绿火向我飞了过来,这次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再次被击倒在地。又过去了很久,在我感觉痛苦开始减轻的时候,我并没有着急起来。 我发现我几次被击中都是在站起来的时候,这次我决定再没有搞清楚状况前,绝对不再起身,这样的痛苦再来几次,我不死也精神崩溃了。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在地上躺着仔细观察周围,除了一片漆黑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我便会想那绿火的形态,看起来有点像鬼火,但是速度出奇的快,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又好像有一定的智商。再加上触体有无法言明的恶寒。 联想到我之前在村子里被冤魂围攻的时候好像也是感到周围气温骤降,于是我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了证明我的想法,我先拿出了我最深携带的铜钱剑和雄黄酒,我含了一口雄黄酒在嘴里。正准备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手里的铜钱剑开始发烫,这种情况在之前王厅长家碰到过,是当时小鬼偷袭我,我有危险的时候。 于是我不敢掉以轻心,立马打起十二分的戒备,果然看到一片绿火从我的上空袭来。没错,是一片,我数不清有多少团绿火飞来,只是我的视线里现在全是。 妈的,原来趴在地上也是能被攻击的,我有着强烈的被戏弄的感觉。情急之下,本来是要喷在铜钱剑上的雄黄酒,被我一口喷在空中。 被雄黄酒沾到的绿火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熄灭了。看来我猜测还是有可能的。我怀疑这些绿火是被炼化成这种形态的鬼魂,专门供人驱使。它们有着自己的智商,却没有自我意识。 刚才我经历痛彻灵魂的痛苦,应该就是它们在穿透我的身体,攻击我的灵魂或者说是在攻击我的意识。 看到雄黄酒有用,我便在心里有了底,于是我再含一口雄黄酒站了起来。见四周没什么动静,我便向着最开始绿火飞来的方向走去。 我走过去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有绿火向我飞来,好像是在试探我似的,都被我对付了。我感觉走了有一段时间,但是我始终没有走到头。我在外面看到过整座别墅的全貌,我感觉照我的走法,应该都够在别墅绕好几圈了。 我想到,我可能是撞到什么阵里,或者是碰到鬼打墙了。于是我赶紧开了天眼,之前太过紧张,竟然忘了我之前学到过的手艺,看来我的经验确实需要积累啊。 开了天眼后,我被我看到的景象惊呆了。我看到整个房间都布满了鬼魂,张牙舞爪的在我身边游荡着,时不时的会发生弱体鬼混被强大的鬼魂吞噬的场景。这杂乱的鬼魂中,我看到了一只鬼王。 它看到我看它,还回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当然,这可能是我的错觉,因为实际上我连它的脸痘看不清楚,更别说是眼神了。 只见它会抓起身边的鬼魂向我扔过来,于是便有了我之前碰到的绿火。我能感觉到这只鬼王的强大,他应该没少吞噬英灵才到现在的地步。 擒贼先擒王,我决定直接过去跟鬼王开战。我先把剩下的雄黄酒全部浇在身上,以防鬼王再趁我不备用绿火攻击我。之后我便拿上我的铜钱剑,向它冲了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没有实体的鬼王的行踪太飘忽不定了,我不停的挥舞着铜钱剑攻击,却一点都没有碰到鬼王。待我冷静下来,看着鬼王。只见它双眼血红,满口獠牙,看起来甚是惊悚。而现在它正用他那张狰狞的脸狞笑着看着我。 我竟然从它那里看到了蔑视,我心里一阵无名火就冲上来了。鉴于刚才的一阵乱砍出了浪费了我的体力什么作用都没有,我决定还是等待时机的好,敌不动我不动。 于是我开始挑衅鬼王,我开始做各种威胁它的动作,果然它是个智商不低的鬼,它竟然看懂了,并且发怒了。它开始怒吼着向我冲过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我的面前,我赶紧把自己之前手里准备好的朱砂向他撒过去。 它竟然没有反应!朱砂对它没有丝毫作用,它径直向我冲了过来,情急之下我用铜钱剑向它挡了过去。果然还是铜钱剑神气,看起来它是怕铜钱剑的,竟然躲开了,我的危机也就此化解了。 它看了我一会,突然向向我扔过来一团绿火,我没反应过来,右手的铜钱剑就被打掉了。没的,我往身上浇雄黄酒的时候唯独右手没有浇上,现在竟被它利用。 顾不上想太多,因为鬼王紧跟着绿火过来了,这次没有了铜钱剑防身,我被它紧紧的擒住了,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正要向我的脖子咬下去。 我用力咬下舌根,一口鲜血就吐在了它的眉心位置。舌根血是人身上阳气最重的血,是对付这种邪祟之物的利器,也是我们这些跟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人的保命手段。 趁着它痛苦挣扎的时候我强忍着右手被击中的痛苦,用左手拿起铜钱剑将它解决掉了。看到鬼王被杀,这一屋子的鬼魂也都四散逃窜了。 现在屋里浓密的黑已经不见了,外面的月光也透了进来,接着借着月光,我能看到房间了原貌了。现在我眼里的房间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没有任何的异常,当然没没有王夫人。 看到应该没有危险了之后,我就地瘫软躺下了,我现在迫切的需要恢复体力和精力。还有剩下六个房间没有搜索,未来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呢。 时间紧迫,我稍恢复了一下,便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出了这个房间,我径直来到第二个房间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别墅惊魂夜(二) 在这个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做足了可以面对任何恐怖灵异事前的心理准备,唯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姑娘的闺房,并且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我当时是手拿铜钱剑,做着战斗戒备冲进房间的。我冲进去后只看到姑娘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当时直接就大脑放空,身体僵硬了。我应该是保持着一个滑稽的姿势待了很久,直到姑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对不起,我应该敲门的,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我赶紧解释道。 说罢我便想要出去,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已经关上了。我刚要过去开门,那个姑娘说话了。 “你出不去的。”姑娘说道,我不信,跑过去开门,却发现门真的打不开。于是我就开始撞门,直到撞倒浑身酸疼,门却一直纹丝不动,就好像我撞的不是门而是墙。 于是我冲过去抵住姑娘的脖子,问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姑娘惨然一笑,我不得不承认,这事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她这一笑让我心神荡漾,不禁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变小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出去,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房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呢。”姑娘的话让我震惊了。 据姑娘的描述,自她有记忆起就一直待在这个房间,每天定时有人给她送饭,晚上定时熄灯。这个房间就是她的全世界,她以为的世界,也只有这个房间。 “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听完姑娘的情况,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但到姑娘当时的表情有点茫然,我意识到我唐突了,对于一个不知道还有外面的世界的人,突然说让她去外面,一时间肯定是难以接受的。 为了缓解尴尬,姑娘让我给她讲外面的世界。其实我对于外面的世界经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看着姑娘期待的眼神,我开始讲述我从小到达经历的趣事,身边的人经历的趣事,说电视、电话等外面的世界很稀松平常的东西。 姑娘听着紧紧有味的,我也越讲越来劲。当我讲道城里的时候想到了四叔这个带我出村的人,想到了王厅长,我突然猛地一激灵,想到了我此行的目的。 我停止了讲述,姑娘催促我继续,我告诉她,我要先想办法离开这个房间,等出去后我可以直接带她去见识这个世界。 姑娘提醒我,我是出不去的,还是让我继续讲故事的好。我起身开始观察整间屋子,检查每一件摆设,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在这期间姑娘一直拽着我让我坐下继续讲外面的世界。 我一遍敷衍着姑娘,一遍检查房间,没有任何异常,我又跑过去检查门,姑娘一直阻拦着我,这让我有了一丝不耐烦。看在她漂亮的份上我也没有说什么,现在她一直拽着我的胳膊,情急之下,不小心把她带倒了。 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忙不迭的道歉。突然我发现了这个房间的古怪之处,这个房间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门打不开。然而最古怪的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姑娘,一时间我有点被我的想法吓到了。 一方面我表面上装作很抱歉的把姑娘扶起来,另一方面我又装作很沮丧,因为发现真的没有出去的方法二沮丧,沮丧的开始出现想要放弃的颓势。 姑娘看我有了放弃的念头,便开始宽我的心。她一直劝慰我,劝着劝着久开始畅想我们两个在一起去的美好生活。我不得不承认,如果我之前没有看出破绽没有怀疑这姑娘的话,我现在绝对会被蛊惑。 为了证明我的猜测,我悄悄的拿出一张驱邪的符箓,趁她不注意贴在了她的后背。当时姑娘的动作一僵,一声尖叫,之后符箓烧了起来。姑娘也从我身边跳走,一脸狰狞的看着我。 “哈哈哈哈哈,本来还想多跟你玩会呢,既然你这么快就发现了,那就早点做我的盘中餐吧。”现在我已经看不出来姑娘的本来面貌了,不,应该说现在才是她的本来面貌。如果让王桂花和她站在一起,那王桂花可以算是貌若天仙、惊为天人。 现在的房间也不是我之前看到的房间了,里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骨头,我不能确定是不是都是人类的骨头,我能确定的事在房间的中间有着一个堆成小山模样的骷髅。 “你是人是鬼?”看到这幅景象,我不禁问道。 “你见过我这么貌美如花的鬼吗?你乖乖的流下来陪我,我可以让你多活几日。”她顶着她那张鬼见了都会哭的脸说到。听完这句,我的胃都开始翻江倒海的抗议了。我决定闭嘴,不再问问题,省的她在说出什么惊悚的话语。我可不想还没开始打,自己就把自己给吐晕了。 我拿出铜钱剑,作势要攻击。这时那头怪物,暂且这么叫她吧,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叫姑娘我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她突然开始惊声尖叫,那声音非常刺耳,我听到后头痛欲裂。 正在我抱头痛苦的时候,我感到手里的铜钱剑开始发烫,结合之前的经历,我可不敢掉以轻心。我强忍着头痛胡乱的挥舞着铜钱剑,我感觉到我手里的铜钱剑碰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尖叫声停止了。 我强忍着眩晕抬头看去,见那头怪物应该是不小心被我的铜钱剑砍到了,她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此刻正滋啦啦冒着白烟。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很痛苦,不得不说有了这道伤口,她看起来越发的狰狞恐怖了。 我没敢再继续盯着她的脸看,我抓住机会冲过去用铜钱剑多刺了她几剑,每刺一剑伤口都会从里灼烧。她一直痛苦了叫喊着,我越刺越来劲。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恐惧都被我发泄出来了。 之后我便头也不回的往房间的门口走去,房间的门开着,我冲进来的时候没有顾上关门,而那个怪物应该是擅长幻术。不出意外的话我之前咣咣的撞门其实撞的是墙。 从这个房间出去后,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辰,但是看样子应该已经后半夜了。七个房间我已经进去了两个,都毫无收获。照这样下去,天亮之前我肯定找不到王夫人,我必须得改变策略了。 刚才进去的两个房间都有一定的危险,并且明显是在拖延我的时间。我开始慢慢觉得,之前太过鲁莽,没有好好观察形式。如果王夫人真的在这七个房间之一的话,而我又碰巧第一个进入了那个房间,那我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赢了神秘人? 我很确定神秘人不会这么笨,看来是我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有没有可能,王夫人没有在二楼?一楼的时候我只是快速略过,大致看到一个大厅没有藏身的空间,而没有仔细搜寻。也许一楼也像我刚才进的房间一样,整体就是一个幻像呢? 越想越觉得可能,我决定先下一楼去看看。想象刚进门时在一楼经历的铜钱攻击便心有余悸。我开始在二楼寻找能够抵御铜钱的工具,找来找去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就从二楼背了两把带靠背的椅子下去了。 想来我现在的形象一定很滑稽,前边一把椅子后面一把椅子,一步磕一下台阶的弓身往楼下走。到了一楼后,我先躲到之前躲的柱子后面,恢复一下体力,套着两把椅子干活还真是耗费体力啊。 顺便我把天眼开了,以防再被什么东西戏耍。再一楼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从柱子后面走出来,也没有再受到铜钱的攻击。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摘下来椅子,继续在一楼打转。 整个一楼就是一个大厅,没有其他的房间,房间里的摆设也特别简单,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有没有暗室或者机关,但是一无所获。难道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王夫人真的在二楼的某一个房间里吗? 第二十二章 别墅惊魂夜(三) 我开始有些懊恼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却在这里一点头绪都没有。上面还有五个房间没有进去,按照之前的两个房间的情况看来,我根本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房间都走一遍。 我也不能让时间就这么白白的浪费掉,于是我又来到了二楼,想着没有看过的就剩下那五个房间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进去看看吧,总比在这里干耗时间的好。 但是要进哪一个就成了问题,我现在没有时间把所有的房间都走一遍了,我在二楼每一个房间的门前都仔细观察了一下,每一个门都一模一样,看不出有什么区别,也听不到有什么声音。 不管了,随便找一个进吧,就在我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正在我要胡乱搜索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刚才我在一楼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仔细的搜查了一遍,现在脑子里还保留着一楼的原貌。 我发现的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二楼空间的大小。在外面看整栋别墅楼上楼下是一样大的。但是我在二楼兜的这几圈再加上之前进过的房间,明显发现二楼要比一楼小。我又仔细看了看,我的感觉没错。 这一发现让我着实兴奋了起来,看来二楼有着隐藏的房间,王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在那个房间。于是我开始研究二楼有没有机关。 我又接着在二楼敲敲打打折腾了很久,愣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莫非我又想错了?我开始怀疑自己了。可是结合一楼的情况我特别肯定二楼还有我看不到的空间。 会在哪呢?我开始整体观察二楼的布局,我发现二楼整体的布局特别像一个大八卦。七个房间再加上楼梯就是一个完整的八卦布局,这个发现着实让我兴奋了,不出意外楼梯的位置应该会有个房间,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能够进入那个房间的方法。 我先到楼梯处看了看,没有什么特别,两边是墙壁,我敲了敲两边的墙壁也是实心的。楼梯整体用大理石铺就,也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下麻烦了,奇门遁甲中很多阵法都是基于八卦的原理,每一种阵法都会有千万种变化,对于我一个只知道皮毛的人来说,要解开这个房间太难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王桂花教我的八卦原理,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毫无头绪。时间紧迫,我甚至都有种冲动想要把楼梯和两边的墙壁砸开看看。 我就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这转了半天,毫无收获。眼看外面的天开始泛白了,我干脆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我决定再赌一把。 “怎么?放弃了?”等外面的天亮了,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谁说我放弃了,我已经找到王夫人在哪了,你输了!”我坐在椅子上悠闲的说道。 “哦?找到了?老夫虽然年岁已高,老眼昏花,但是自信除了你,没有看到第二个人。”那个声音说道。 “我们打赌的时候没有说我必须把人带在身边吧?!我现在告诉你王夫人在哪里,然后我们一起验证结果,怎么样?”我理直气壮的说到。 “哈哈哈哈,你小子竟然诓我?!看在你小子招我待见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你回去吧,三天后我保证王夫人安然无恙的回家。小子,下次耍滑头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神秘人最后说道。 我道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别墅。马秘书很尽责的还守在门口。一路无话,我们回到了王厅长家的时候,王厅长在门口张望着。看来他也一夜未眠。 看我我们从车里下来,他一直张望着后面。看到只有我们两个后,他的眼睛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失望。我赶紧把事情的原委跟王厅长说了一遍,看着这个可怜的老人,我咬了咬牙打包票说三天后王夫人一定能回来。 想来王厅长也怪可怜的。之前神秘人为了对付四叔,王厅长的儿子遭惨死,这还不算尸体还被人利用。现在又因为我,王厅长的夫人和他自己也收到牵连。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就在心里想想,否则以王厅长在现实世界的势力,分分钟玩死我。不管怎么说他们一家的悲惨遭遇都跟我和四叔脱不了关系。所以我决定,要是神秘人没有履行承诺的话,我就算拼了这条小命也要帮助王厅长救回王夫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只有耐心的等了。这期间我看得出来,王厅长还是很担心的,可能我打的包票并不是那么的自信,被王厅长看出了什么。也可能是我自己心虚。神秘人脾气古怪,做事乖张,很难保证他会信守承诺。反正我的心里是特别的没底。 不管怎么说这忐忑的三天总算是过去了。王夫人总算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王夫人回来后,她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因为王厅长把老宅的房子扒了,她一气之下晕倒了,待醒来就在自己家门口了。中间的一切事情她都没有印象。 为了让她放心,我们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告诉她之前的那个算命的是个骗子,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她的儿子,那些都是算命的使的障眼法。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家就被算命的盯上了,所以才会对他们家特别了解。而改的那所房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里面黑漆漆一片不容易被看出破绽。 解决了王夫人的疑虑,我边告辞了王厅长。出门的时候王厅长硬要塞给我一个纸袋,我推辞了没要。毕竟知道真相后的我,对王厅长一家还是很愧疚的。 第二十三章 漩涡 待我回到寿衣店,店里的伙计迎上来,说在我回来之前有两个人分别给我送了东西。伙计转交给我,我问伙计是什么人给的,他只说一个是刚才一个西装革履戴眼镜的人送过来的,另一个油田早晨在店门口发现的,上面压了张纸条写着“李小狗”。 我也没再多问,我知道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嘱咐了伙计几句之后,便直接拿着回房间了,这几天太累了,我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回到房间我先看伙计给我的东西,其中一包是之前王厅长姚给我,我没要的。我打开一看不出意料事几沓红色的人民币,还有一封信。信上无非就是对我的感谢之类的,说我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让我以后有什么用的着他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 我大概数了数,有十万整。我一直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有的吃就行,别的也不多求。想到之前四叔教导过我,让我有钱赶紧花手里别留。于是,我当下便决定了这些钱该怎么处理。 真正引起我兴趣的,是伙计交给我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黑布包着的一个木头盒子,盒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有个小搭扣。 盒子的外表没有任何异常,之前的那些经历让我知道我自己其实一直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所以现在不得不万分小心。 带着十二万分的戒心和好奇心,我按开了搭扣,在掀开盒子的瞬间,我跳到了一旁。过了一会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便慢慢走近盒子。发现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本书,我不禁被自己刚才的滑稽样逗乐了。 我拿出那本书,这本书看起来因该是个古董,是电视上经常看到了蓝皮线装书,之前应该没少被翻阅,现在已经很破了。书皮上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书名。 我掀开这本书,里面是毛笔字文言文记载的一些东西,对于我一个半文盲来说,要看这本书真是太为难了。我现在也没有耐心仔细的看下去,直接往后翻了翻,看到后面还有图画注解,像是武功秘籍一样。 实在搞不清楚是什么东西,我也没有再继续纠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事。把这本书放回盒子,和王厅长给的钱一起收好了,我便倒头就睡。 很久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觉了,这一觉睡的特别的舒服。我还做了很多美梦,我梦到我的父母,我们一家三口在家里的院子里一起吃饭,他们一直给我夹菜,我娘还温柔的看着我笑,时不时的摸摸我的脑袋,给我擦擦嘴。我爹也笑着说慢点吃,没人跟我抢。我梦到四叔带着我洗澡做按摩,我梦到王桂花…… 我想我应该是笑醒的吧,梦里的每个人都对我那么好,这是我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醒来后我有一丝的失落,梦境和现实有着太大的差距。 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简单吃了口饭。带着昨天收到的钱和书便出门了。临出门拿出一万给了店里的伙计。我不在的时候全靠他支撑整个寿衣店了。 之后我便踏上了回村的车,我先回到家里。这次回去我娘依然没有在家,应该又出去赌了。我爹应该是中午喝多了,在睡觉。看到这个景象我不禁叹口气,看来梦也只能是个梦而已。 我默默的在他们的床上放了五万块钱,不管怎么样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四叔临死前也专门交代了让我好好孝顺他们。 之后我便拿着剩下的四万和那本莫名其妙出现的书找王桂花去了。这次事情让我知道,王桂花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明着出手帮我,但是她的心是站在我这边的。她应该是现在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我到了王桂花的窝棚,她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意外,就好像知道我要过来似的。她把我让进了屋子,给我倒了杯水,坐下她便问我之前的事情怎么样了。我说都解决了,中间的过程一丝不落的都讲给她听。 她听完之后,说我还算是个有脑子的娃,她说我幸亏没有把别墅里所有的房间都进了,先不说时间上的局限性,我的小命都有可能交代在里面。 说完这些之后我感到有些口渴,便一口气喝光了王桂花到给我的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口气又全喷了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我现在舌头发木,话都说不清楚了。那杯东西的口感真心没法用语言形容啊。看起来是透明纯净的水一样的东西,入口特别苦,好像还夹杂着一些酸涩,总之就是特别难喝。更关键的是它竟然还刺舌头。 “你个臭小子,多好的东西啊,就这么让你给浪费了。这可是我专门调制的对身体有好处的,尤其对像你这被尸体抓伤过带着尸毒的人,又在阴气重的地方呆过的人尤其有效。”王桂花对我训斥道。 “不管是尸毒还是阴气对人体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你现在还年轻,察觉不出什么。时间长了有你好受的!我再给你倒一杯,可不能给我浪费了,里面有很多珍贵的东西的!”王桂花继续说道。 之后王桂花又给了我一杯那个东西,我二话没说一口干了。我相信王桂花肯定是为了我好。之后我问便拿出了要给她的四万块钱和那本书并说明了来意。 “算你小子有良心,钱我就不要了,你还是拿去孝敬你爹娘吧,他们也不容易啊!”王桂花说道。 “桂花婶儿,我爹娘也有的,我已经给他们送过去了。这份是专门给你留的,你一定要收下,说起来你不止一次的救过我的命,你收下这个钱,就算是我的报恩了。虽然你不在乎,但是对我开始意义重大。”我继续劝到。 王桂花也没多说什么,留下了三万。剩下一万又给我了我,她让我吃点好的,给自己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之后我便拿书那本天书一般的书给她看,王桂花看到那本事先是一惊,问我怎么到那本书的。我跟她说了书是怎么出现在我的手里的之后。她只是我让我好好研究,这本书会对我大有益处。 “看来那老东西还挺喜欢你,天意啊天意,”王桂花说了这么一句没有没尾的话,之后任我怎么问,她只说让我尽快成长,以后的路还很长也很危险,除此之外绝口不提,我也只好作罢。 晚上王桂花留我在她家吃饭,我拒绝了,可能是受之前的梦的影响吧,我突然想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很意外的我爹娘都在,我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在我的概念里,所谓好菜,就是有肉。见我进门,我娘招呼我说:“臭小子还真是有福气,老娘我今天赢钱了,你也来沾沾光吧。” 我们一家三口还算和睦的吃个一顿饭,中间我爹一直闷头喝酒,我和我娘闷头吃饭,整顿饭几乎没人说话。吃完饭我主动收拾了碗筷,之后便回屋了。 第二天起来,我便收拾东西又回到了寿衣店。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很是轻松惬意。我用王桂花给回我的一万块钱买了身像样的衣服,每天我都在古玩一条街打幌,顺便置办了一些我觉得我用得上的东西。 剩下的钱我又报了一个班,每天去学习古汉语。不为别的,为的是能够看懂那本不知道谁送来的书。既然王桂花说那是好东西,它又鬼使神差的到了我的手里,我就不能浪费了这机缘。 对于我一个连白话文看起来都费劲,碰到有些不常用的的字还要翻字典的人。学习古汉语对我来说真的是太困难了。 所以我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房间里对着那本书翻看古汉语词典。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古汉语言文章我看起来越来月容易,但是这本古书我却越来越难懂了。 只因为我看明白了里面记载的浅层次的东西,再结合之前的所学所见所闻,我才发现现在本书的深奥程度,远不是我现在所能理解的。 这上面详细竟在了一些推演之法、风水典学以及上古的阵法,还有一些复杂的除魔斗鬼的方法,我看到的有好多已经灭绝了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不管什么哪种类型的方法都不是固定的,每一种方法都有着千万种变化,不同的方法也可以拆分组合。更重要的是我隐隐从里面看到了很多蕴含的大道理。 我突然觉得,如果要完全弄明白这本书,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办到了。为了更深刻的体会书上的的东西,我决定先要丰富自己的人生阅历。于是我决定要游历四方,长长见识。 我有了这个想法后当下就做了决定,我决定除了一些随身必备东西什么都不带,所以只带了铜钱剑和那本古书。 我再次把寿衣店交给伙计,因为这次出门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更不确定我是否能够平安的回来。于是我决定把寿衣店全权交给伙计,让他全权处理,不管盈利多少都归伙计所有。对于寿衣店喔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千万不要让它关门。 之后我先回村跟王桂花说了我的打算,她很是支持,她说我先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虽然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我可以确定她时支持我的。 拜别了王桂花,我又回到家里,把我手里剩下的钱和伙计给我的寿衣店这段时间的盈利,本来这是伙计让我在游历过程中用的钱,我把谢谢一股脑都给了我爹娘。当然我并没有见到他们,我只是放到了他们的房间。 第二十四章 征途 之后我就踏上离开的车,我让伙计随便给我买了张火车票。对于我即将要去的地方,除了名字,我一无所知。 在走出火车站的那一刻,我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我甚至怀疑我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毕竟到现在我到过的最大的城市就是石门,可以说我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过了最初的迷茫,我决定先解决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要填饱肚子!现在的我身无分文,我既然决定要认识世界,增加阅历,那就要从现在开始。 于是我走到火车站附近的一条街上,这条街人流量很大,两面都是一些地摊。地摊的种类真是鱼目混杂,有卖光盘的、有卖工艺品的、有卖古玩的、卖首饰的、卖字画的、还有算命的等等。 我走到街边的一个角落里,在一个卖古玩的小伙子的摊位旁边的空地上,用路边捡的白灰写道“算命!分文不收,但求果腹!”之后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有一个来小时,竟然完全无人问津,旁边卖假古玩的小伙子还忽悠人买了一个清代的玻璃鼻烟壶呢。真不知道是小伙子太能忽悠了,还是买主太傻了,三百多买个那破东西,他怎么不整个清代的电视卖卖呢。 我实在饿的不行了,肚子一直咕噜噜的叫唤。旁边的小伙子可能现在心情正好吧,他听到的肠胃的抗议,便叫我过去跟他一起吃口,让我顺便给他看个相。我看得出来小伙子是在可怜我。 鉴于我现在实在是饿的慌,我也不讲究那么多了。直接过去席地而坐,小伙子的伙食不错,一直烧鸡,一个凉菜,还有几个馒头,重要的是竟然还有一瓶酒。于是我开始跟小伙子边吃边聊。 他是本地人,从小没有父母,跟着年迈的奶奶一起生活,从小小偷小摸的混日子。因为没有父母常常被人欺负,所以从小打架不要命,也算是这个城市出了名的一个小混混。之前因为一次抢劫,险些闹出人命,便吃了几年牢饭。 在服刑期间奶奶病故,他甚是懊恼。于是出来之后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之后经人介绍,找到条渠道,在这里摆摊卖卖古玩,混口饭吃。 看到小伙子我觉得他虽然痞里痞气的,也算是一个讲义气的热心肠。我跟他说我今天刚到这个城市,身无分文,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他见我不愿提起以前的事情也识相的不再问起,便开始给我讲解这个城市的一些事情。 我们这顿饭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酒足饭饱之后我履行我的承诺,要帮他算命。本来他时拒绝的,他根本不信这一套,但是看在我的坚持,他便也不再说什么,但是看的出来,他其实只是在敷衍我。 我先看了看他的手相,看到这个人实非福浅之人。他虽然幼年坎坷,但是后期会遇到一个能够改变其一生的贵人,自此衣食无忧。之后我看他的面相地阔方圆,跟手相相呼应。但是唯有一点就是他现在印堂发黑,面色蜡黄,最近似有邪魅栖身、看来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睡不踏实,多梦还爱梦魇?”我问道。等到肯定的回答我又问他最近是不是有自己不想参与但是又身不由己的事情,该事情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他说最近确实有之前的伙计在酒吧喝酒的时候跟人起了冲突,双方都不是吃素的人,两人便相约一周后也就是今晚双方带人解决事情,说白了就是两波小混混要群殴。那哥们听说对方人不少,并且有几个狠角色,便想着叫这个小伙子出山。 他其实是不乐意的,毕竟之前因为自己不务正业都错过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的最后一面。但是这伙计是他的发小,以前也没少帮助过他,他也不好拒绝。 听完这些,我问他有没有可能不去,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我决定要帮他度过这个劫。从他的面相来看,今晚他必有血光之灾,并且因为最近邪祟压身,这次的事情可能会对他产生几年的影响。 我拿出之前准备的符箓,找出一张驱邪保平安的,让他咬破中指,将血滴上去,之后佩戴在身上。我嘱咐他不管一定要把这个符贴身放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它离开身边。 之后我们便分道扬镳,晚上我找了个桥洞凑活着过了一夜。我没有再会之前碰到小伙子的地方,毕竟人各有命,因果循环,一切皆由天注定。我能做的也只是提醒,至于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就看天意了。 我继续在这个城市游荡着,这次我走到一个公园门口,依然在地上写上那几个字,席地而坐开始观察路人。我观察每个人你的表情,猜测着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试着解读他们的心理。用古书上的解释,这就是抛弃本我,把自己变成任何人。 看的越多我越发觉得古书上最有价值的东西不是那些驱魔手段,也不是那些失传的奇门遁甲,而是里面蕴含的世间的法则、自然的规律、做人的道理。这里面需要我参悟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正在我感受着周边的种种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冲过来大喊着:“我可算找到你了!恩人啊,救命啊!”我定睛一看竟是昨天的那个小伙子。不待我做出反应,小伙子拉起我就走。 我不明所以的就被拽上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小伙子给我详细讲述了昨晚事情的经过。他们一行人到了约定的地点之后,对方并没有之前想象的大批的人,相反的只有一个人站在他们二三十号人的对面。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这帮人嘴上也没有个把门的,极尽嘲笑挖苦之能。对方一声不吭的只是看着他们尽情的嘲笑,知道他们说道无话可说。对方轻吐一句:"找死!" 之后拿出一个长颈小瓷药瓶样的东西,打开上面的盖子,说了一声:“去吧,一个不留。”之间小瓶里满满飘出白烟样的东西,越来越浓,知道聚集成实体。 当时这边这一行人都吓坏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鬼啊!”之后大家各自奔命,四散逃开了。小伙子一看形势不对抓住他的伙计也赶紧跑。 慌乱中,他只听到不时传来惨叫声。他也顾不上回头,就一直拽着他的伙计狂奔,直到他听到了他伙计的惨叫声。在他回头的一刹那,余光看到一个白影向自己袭来,他来不及作出反应,心想这下完了的时候。突然胸前我之前给他的平安符红光大作,那个白影就好像被灼伤一样,怪叫一声跑了。 他顾不上难么多,拖着他的朋友抓紧逃命了。一直到回到家,他才顾得上照看他的朋友,不料一看着实把他吓得不轻。那哥们现在面色铁青,嘴唇发紫,双目紧闭,呼吸微弱。 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现在这种情况也不能送医院,这所有的事情都太不可思议了,就算说出来人家也没人信啊。情急之下,他想到了我。毕竟是我的平安符保住了他的性命,他觉得现在也只有我能救他的伙计了。 第二十五章 初露端倪 小伙子名叫徐志国,但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志向远大的名字,自己便让身边的人叫自己嘎子,觉得自己人微命贱,没有必要保留大名。从我这段时间观察人的经验来看,他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没落,想来是不想星期他奶奶的伤心事才不愿被人叫起名字的。 很快我们便到了嘎子的家里,他的伙计小时候很胖,虽说长大后变得很精壮,但是胖子的名号一直跟着他,大家也都习惯了。我过去一看胖子的情况,果然像嘎子描述的那样,不仔细看的话我还以为是个粽子躺在床上。 “回来之后他外表看起来有什么变化没有?”我问嘎子。嘎子听我这么一说愣了,他说昨天回来半夜了,他二话没说打个车开始满城市的找我,没有注意那么多。 说着他来到胖子的床前,仔细看着。嘴里一直嘀咕着说好像没什么变化,“咦?”他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我赶紧看过去,他说胖子的脸色好像比之前更青了,嘴唇也更紫了。 “嘴唇好像还肿了!”他突然说道,听到这里,我立马冲过去把他挡在身后,随手从床上拿起一个枕巾,垫在手上,慢慢地撑开胖子的嘴。果然不出所料,他上牙的两个虎牙略微长出了一个尖,明显要长于其他的牙。 看到这个嘎子直接就瘫软在床边了。我安慰他道:“没事的,幸亏发现的早,还有的救,不然他没命要就算了,还会祸害别人。”听完我的话嘎子松了口气,他现在对我有着绝对的信任。 胖子这是中的尸毒,事不宜迟,我还是先救了胖子再说,再拖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让嘎子出门准备我需要的东西。我在这里先看住胖子,以防生变。 在嘎子出门筹备东西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我先给胖子贴了个“敕令白马大将军”以防生变。之后先用糯米给胖子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在把胖子的手指挑破,往外挤着黑血,目的是为了缓解胖子尸化的进程。 我就纳了闷了,听嘎子的描述,他们应该是被鬼攻击啊,胖子怎么会中了尸毒呢?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胖子是中了尸毒的话,那他们一起去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是中了尸毒?!按照胖子现在的情形来看,今晚可能就要尸化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城市可要遭殃了。正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着急,站起来就往外走,正好嘎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了,我们正好撞个大满怀。 "哎呦,发生什么事了狗哥,你这么急?"嘎子喊道。看到嘎子回来了,我详细问了一下那晚去了多少人,以及对方长什么样之类的。嘎子说当时光线比较暗,对方是什么人,长什么样,甚至是男是女他都没有看清,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这边总共去了大概二十五六个人。 我跟他说出了我的疑虑,他也凝重了。我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除了他和胖子,剩下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我们当下决定等我给胖子治疗一下,马上前往昨晚出事的地方去看看。 我把嘎子拿回来的朱砂、黑驴蹄粉、黑狗血、还有一些陈年的中草药,全部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之后用童子尿拌匀,里面加入捣碎的毒蝎子、蜈蚣等,最后把我随身带着的驱邪符化成灰撒进去。 我让嘎子帮我抠开胖子的嘴,把这碗东西灌下去。"狗哥,这东西不会把胖子药死吧?太他妈恶心了!"嘎子一脸嫌弃的表情说。我没有搭理他,我知道他也就是发发牢骚,动作上丝毫不含糊,我看他灌的还挺带劲的。 灌完后后我又让嘎子把胖子的衣服脱光,把柚子叶揉碎了敷在胖子的身上。做完这些,我们两个都满头大汗。 "接下来怎么办?"嘎子问我。我只回答了一个字,等!他问我等什么,我没有再回答他,只是闭目养神。我在利用古书上的方法推算,如果我是昨晚那个人,我会怎么处理昨晚被害的那些人。 我对那人的了解太少了,我之能退想到三种可能。第一,避免节外生枝,悄悄把那些人都处理掉。第二,利用那些尸化的人,报复社会。第三,把那些人带回,另作他用。我现在比较担心的事第二种可能性。 不一会胖子就有了反应,他突然开始上吐下泻,一开始都是恶臭冲天的黑水,之后变成墨绿色,最后变成黄色。这过程,我和嘎子都没有经历。 因为太他妈臭了,屋子里简直不能待人。嘎子还一直埋怨我早知道应该把胖子扔到院子里,这家伙一整屋子里得好长时间不能住人。 我知识劝他太夸张了,收拾收拾还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其实主要我也不知道是这么景象啊,早知道不用嘎子说我也会先把胖子扔出去的。 嘎子在我的撺掇下,捂了不下十层毛巾,冲进屋子里看了一眼胖子,马上又泪流满面的跳了出来。"擦,还他妈辣眼睛呢!"他边跑边喊。 他出来说胖子已经不吐了,现在面色看起来正常多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放心了,看来胖子这是救回来了了。我便告诉嘎子胖子没事了,里面可以收拾了。 嘎子可怜的看了我一眼说:"还是先让我缓缓吧,你不是要去看看昨晚出事的地方吗?反正胖子没事了,我现在就带你去。" 无奈之下,我便先跟随嘎子去了昨晚出事的那个小巷子,这个小巷子位置比较偏僻,又是在几乎荒废了的老城区,平时人迹罕至。我们过去之后仔细的看了很久,却看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好像昨天是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靠,要不是胖子变成了那样,我还以为我昨晚做了个梦呢。"嘎子说道。事情确实太匪夷所思了,于是我便问嘎子知不知道胖子得罪的是什么人。嘎子说他也不知道,就听说发生了冲突,具体是谁他还真没细问。 于是我们决定还是回去找胖子吧,只有从胖子这里了解那个人的底细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无论如何也要会会这个人。 等我们回到嘎子家的时候,看到胖子赤身裸体的在院子里蹲着,身上还有着我们之前给他涂的柚子叶碎渣。我们差异的看着胖子问他为什么在这蹲着,还这副德行。 "擦,里面什么玩意儿啊?太他妈臭了!"胖子立马愤世嫉俗、义愤填膺的蹦起来喊道。 嘎子一个飞腿久踹了过去,"你他妈还嫌臭,还他妈不是你弄的,又拉又吐的,我还发愁今晚要住院儿了呢,你小子赶紧给老子进去收拾干净了!"嘎子一遍追着胖子打一边抱怨道。 等他们两个都平静下来,我们大概给胖子讲了讲事情的经过。胖子听完很是懊恼,觉得是他害了昨晚帮他的一票兄弟。嘎子看胖子这样心里也着实难受,便转移话题,让胖子去收拾屋子了。 期间两人吵吵闹闹的,看起来胖子的情绪也确实好了不少。等一些都收拾挺妥之后,我便问胖子知不知道那晚出现的人是什么来头。胖子也茫然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当时因为是约好的,大家就默认出现在对面是跟胖子起冲突的人。 但是现在胖子回忆起来,说应该不是那个人的同伙。因为跟他起冲突的人他认识,叫李冈,是那一带的一个小混混。本来挺怂的一人,后来认识一个老大的女儿,便狐假虎威在外面也横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那个李冈是我们能够想到的唯一线索,于是我们便决定明天让胖子带我们去找那个李冈问问情况。 我们在一个酒吧里找到了李冈,大老远看到我们他撒丫子就跑,我们三个废了好大劲才堵住他。尤其胖子这大病初愈的,可以被累的够呛。我们抓住李冈后,他一个劲儿的求饶。 搞得我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到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他跟他女朋友的老爸要人,被人家给骂出来了。所以那晚他根本没去,更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所有的线索至此都断了。 之后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我便跟嘎子他们告辞了,并让他们留意最近有没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或者受伤的事情,有的话让他去之前找到我的那个公园门口找我。 之后我又开始了我的流浪生活,白天在公园门口给人看相,没有人的时候我就看来往的人,通过他们的神色推算他们的人生。晚上在公园的长椅上将就着睡觉,感受自然的规律。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在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的时候,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继续流浪。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前一天,一个人出现在我的摊前。 第二十六章 复杂的事情 他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到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就好像我面对的是一个假人一样。这段时间我看过太多的人了,不管是什么人我总能感悟到他的人生,但是这个人太不一般了。 他扔给我几张百元大钞,让我给他看相,我指了指地上的字,表示我是要口饭吃,并不收钱。我一直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无疑我又失败了。他的表情没任何变化,他的眼神也一直如一池死水般深不见底,无波无浪。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走。”他突然说道。我迷茫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他应该就是之前嘎子他们碰到的人。他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平静的让人感到可怕。 说罢,他转身就走。我犹豫了一下,便跟了上去,本来我出来就是要长见识的,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啊。 那个扑克脸把我带到了之前嘎子他们出事的那条巷子附近的一个外墙写着“拆“的荒废的小屋里。里面看起来废墟一片,扑克脸到了屋里便不再动,他转头看着我,看的我有点发毛。 “说罢,你找我有什么事?”扑克脸问道。什么事?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要为民除害?这太扯了,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害呢。我想看看你的本事?我真心觉得我现在肯定对付不了他。 “我想知道那晚在你手里受伤的人都怎么样了?”我憋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我看的出来他听到后也是一愣。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知识说了一句物尽其用,之后便岔开话题,说他其实已经观察了我很久了,他甚至知道我整天在公园门口观察来往的人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很震惊,因为我在这里推演别人的人生是我在古书上看来的,他怎么会知道?莫非他也看过古书?还是说这本古书其实是量产的,人手一本啊。 他停顿了一下,让我消化了一下他刚才说的话后,继续说道:“我今天找你来不为别的,之前你做的符竟然能伤了我的小白,况且你能悟出把自己变成任何人来推演的方法,说明你是个人才,我只是想找你切磋一下技艺。” 听到这里我彻底懵圈了,虽说我确实自己独立解决过一些棘手的事情,但是我自己的道行我自己还是知道的,何况我平时研究的都是对付邪魔歪道的东西,从来没有研究过怎么对付人啊。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根本不会什么可以跟你切磋的技艺。”我说道。 挺我说完他只是冷哼了一下,后退两步拿出了一个细颈小白瓷瓶。靠这东西不会就是嘎子他们描述的能够放出白影的那个吧?!莫非这个就是那个人口中的小白?靠,有一个变态,我遇到的变态还真是多啊。 想到这里我处于本能的戒备着,并且为了控制我心里的不安,我拿出了铜钱剑,不料扑克脸到了铜钱剑竟然“咦”了一声,要知道这可是个疑问的语气啊,太不容易了,说了这么久,第一次从他嘴里感受到语气这个词。 “你跟李老四什么关系?他的铜钱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扑克脸突然问道。敢情是个熟人啊。我告诉他李老四是我四叔,在他的询问下我把四叔的死又讲述了一遍。 他听完后,竟然大笑了起来,再次颠覆了我对他的认识。“李老四留给了你他的铜钱剑,送老鬼给了你古书,不知道是你的幸还是不幸啊!”笑过之后他说了这么一句让我听不懂的话。 “也罢,也罢,咱们不比了,悬念留到最后才有意思,我还是等着看最终的结果吧,真好奇你最后会变成什么样。”说罢他便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风中凌乱,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早在很久以前我就一直觉得我好像卷进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现在听完扑克脸说的这些话,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这件事好像跟四叔有关系,但是四叔已经死了啊,是因为他死了我才被卷进去的吗? 我感觉王桂花是知道整件事情的,只不过她不说,我相信她有她的苦衷。还有就是刚才那个扑克脸说到的宋老鬼是谁?再加上之前的神秘人,我的头都大了。这种感觉很无力,就好像我置身棋盘,却不知道下棋的人是谁。 待我反应过来追出去想要问个究竟的时候扑克脸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在附近找了他半天,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我知道如果他不想被我找到的话,就算我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得到他。 我在这里找到我实在找不动了为止,我又回到了之前待的那个公园,找了个长椅躺下,我现在心情很复杂,我回想了从跟着四叔出村到现在所经历的事情。虽说很多事情是我之前难以想象的,但是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我莫名其妙的被控制的感觉。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答案,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堆的疑问,越想问题越多越想越乱,我就这样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我决定,先把问题放一放,我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提升自己,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要做到的是要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命运我在自己手里。 最起码以我现在的能力,神秘人能分分钟玩死我,扑克脸如果出手的话我不保证能够安然无恙。我需要提升的太多,我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太多了。 第二十七章 邀请函 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后,决定继续我的游历生活,在我刚坐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拿出来一看“邀请函”三个字赫然印在上面。在我睡觉的时候竟然有人把这个放到了我的口袋,我瞬间一身冷汗。 这个邀请函是黑底白字,周围有黄色印花,看着说不出的诡异。打开邀请函,里面依然是黑底白字,上面写着“兹邀请李小狗小友,于中元节子时前往酆都城正殿,共襄盛举!”其中“李小狗”三个字是鲜红的颜色,尤其的夺目。 正在我拿着邀请函发呆的时候,突然哄的一声,我手里的邀请函自燃了。在邀请函自然的同时,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印记。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作为被邀请者的标记吧,或者可以称为邀请函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是谁邀请我去的?这个酆都城大殿又是什么地方,中元节哪里有什么事情?一连串的问题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多想无益,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距离中元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决定先到重庆市丰都县看看。按照常理来说,“酆都城”应该就是指的那里。 正好我正要离开这个城市,却不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在哪,这下目标确定了,二话不说,立马行动。 由于身无分文,我只能靠着沿路蹭车,慢慢的往丰都方向走。这一路我没少遭受冷言冷语,也没少受人帮助。这样的一路也让我感慨颇多。 这一路我发现更多的人衣着光鲜说话却尖酸刻薄,衣衫褴褛的却待人温和。我试着走近他们的内心,体验他们的人是人生。其中我遇到一家人让我印象颇深,我要求搭车的时候,开车是一个小伙子,属于前者。 我辗转到一个服务区的时候,看到小伙子的面相,知道他这趟车程定会出事。我便跟小伙子说希望他带我一程,我可以为他挡煞,保证他这趟车程平安无事。谁成想小伙子不但没有要让我上车的意思,反而对我破口大骂,无奈下,我只好作罢。 在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叫住了我,刚才的小伙子是他的儿子,他为儿子刚才的态度向我道歉。他问我刚才为什么会那样说,我说我只是碰巧看到了,所谓佛度有缘人,一切还要看造化。 老人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诚挚邀请我上车同行。但是老人的儿子,却一直在旁边说一些污言秽语,说我只是为了搭个便车,便出言诅咒他们。 看到这种情况我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老人家,还是算了吧,我看您满面红光,您老人家一定能看到您孙子的!”我说完这句,老人家一愣,他把他儿子呵斥住,执意要拉我上车。 我没有看错,我通过观察推算得出,小伙子的老婆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本想着在生之前,回趟远在丰都的娘家,不料却在娘家意外早产,幸好母子平安,现在他们二人正式要赶回小伙子的丈母娘家去接回刚出生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看在老热家态度诚恳的面子上,我上了他们的车,依旧按照四叔的习惯坐在副驾驶,虽然我现在的道行不一定能挡住什么煞气,但是如果真碰到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好有个应对,要知道小伙子现在长时间驾驶,身体疲惫,再加上他此时的面相是很容易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的。 就这样在老人的坚持下,年轻人虽说不乐意,但是也没再说什么酒让我上车了。为了不让小伙子的情绪受影响,我跟他说了一句我会尽可能保证他顺利见到他儿子的。小伙子听到这句话一愣,之后明显他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 一路上我基本都在闭目养神,偶尔老人家跟我说句话,我也会搭腔。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车子转到一个僻静的路段的时候,我突然一激灵,这里的阴气明显加重了。“慢点开!”我对小伙子说道,小伙子下意识的点了刹车。 这段路相对比较窄,来回只有单车道,中间有水泥磨成的隔离带,两边是栅栏,道路的两侧是一个陡坡。如果车子窜出去,必死无疑。 之后他就看到车子的前面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子,正在他惊恐间,我提醒他千万不要扭转方向盘,刹车或者直接冲过去。说罢,我掏出几张符洒向窗外,前面的女子用她那惨白的脸露出了一个凄惨的表情,慢慢的变淡了,直至消失。 此时小伙子已经吓得僵在了原地,幸亏这是一个直行路段,我拍了他一下,让他回过神来好好开车。此时的小伙子吓得话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大大……大大大……师,刚……刚刚才那……那是什么东西啊?”小伙子说道。此刻老人家也很紧张,由于老人家在后座坐着,并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老人家一直在问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东西调皮,喜欢捉弄人罢了”,为了不给这两个人造成负担,我刻意轻描淡写过去了。之后一路无事,我们顺利抵达了丰都县。 由于路上发生的事情,两父子现在对我很是感激和尊重,在要分道扬镳的时候,还给我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如果在丰都遇到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找他们。原来小伙子的老丈人竟是丰都县的县长。 我向二人打听看他们知不知道酆都城大殿是哪里,他们都很茫然,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个地方不是常人能知晓的。父子两人再三邀请我回家居住,说要帮我找到我要去的地方,并且要好好感谢我的救命之恩。都被我拒绝了,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都是因果,他们让我搭车,我帮他们渡劫,谁也不欠谁的。 之后我就开始了独自在丰都县城的游历生活。基本还是过着跟之前一样的生活,每天除了帮人看相以果腹,就是继续参悟古书。除此之外我还会留意我要去的酆都城大殿究竟在哪里?!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我对看人更加的自信了。我也深刻的感觉到古书其实远非如此,还有太多更深层的东西等着我去挖掘。 这天正在我自鸣得意之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刚掌握点皮毛的东西就高兴成这样了?!”这句话让我一惊。 抬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对面站了一个人。我抬头看着这个人,这个人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我在他的面前完全透明,毫无秘密可言。而刚才他碰巧又说出了我的心声,这更让我对他有所戒备。 “放心吧,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听说有个呆子一直在四处打听酆都大殿,便过来看看。”他解释道,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事又被猜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猜到的,我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他继续说道,这种感觉真心太不爽了,我只是在心里嘀咕一下,对方竟然都能知道,这太颠覆我的世界观了。 之后他说既然我不爽就对我读心了,靠,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读心术,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他问我是不是接到了邀请函。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竟然说是不是送邀请函的信差搞错了,连我这种水准的都会收到邀请。 这句话让我很不爽,但又不得不承认,跟他一比,我确实显得水平优点低。我看此人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长相甚是猥琐,尤其一笑起来。如果单看面相可以给人定罪的话,这货估计都被枪毙八百回了。 此人自称黄大仙,我当时就喷了,黄大仙不就是黄鼠狼嘛,没想到他还真是人如其名。他说他是正宗的老子传人,只不过道教没落,传到他这一辈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之后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收到邀请来到这里的,跟我一样不知道酆都大殿在哪里。他说这是我们这种接触的东西有别于常人的人的一个殿堂级的盛会,一般人是去不了了,只有得到了邀请函的人才有资格参加。 但是邀请函只是一个初步的筛选,参加盛会的人必须各凭本事找到参会的地点,并在规定的时间到达那里,才能够凭邀请函进场。 据说这个盛会已经存在很长时间,它的发起人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只知道每次出现的“他“都深不可测,最初的时候总会有人质疑他的能力,向其挑战。 要知道受邀参会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着真本事的人,但是愣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赢得了“他”的,不仅如此,挑战的人也都下场凄惨。到后来也就没有人会质疑他的权威了。 至于盛会的内容,眼前真也不知道,他今年也是第一次受邀来此。他来找我的目的就是要和我联手找到酆都城大殿参加盛会。 我虽然最近阅人无数,但是对于这个能够读懂我的心里的人,我还是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应该相信他,或者说就算我做出一个判断,我也不敢相信我的判断。 他看到了我的犹豫便赶紧说道,我知道你的顾虑,做这行的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参加盛会聚集起来的同行们,不管有什么死人恩怨,在这酆都城里都得放放。再说了咱们也没有恩怨不是,我是看你年纪尚轻,前途无量想就势交个朋友。 听到这里我更加确定这个人不能相信了,这段时间看的人多了,我总结一点,就是只会说好话奉承的人坚决不能信。再加上他能看懂人心,我对他更是不信任了。 “得,我服了你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其实吧,我听说有人一直大厅酆都城大殿的事,我就以为是个跟我一样第一次被邀请的隐世高手,便想着过来一起搭个伙,也许能跟着沾点光。”他说道。 结果没想到过来看到我推算路人的水平大失所望。但是他转头一想,觉得发起人不会无缘无故找我这么个草包过来,就觉得我肯定不简单,再加上我年纪尚轻,他便觉得我可能有着强硬的后台,于是便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听罢,以我的判断,觉得他说的东西还算是可信。但是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过滑头,再加上我独来独往惯了,便本想着拒绝。 黄大仙可能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他便有提出了很诱人的一条条件。他说找大殿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何况他还有个朋友不日也将赶来,相信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最吸引我的还是他说我的水平现在太差,再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帮助指点我提升自己。 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是我这里出来的主要目的。听到他这句话我不禁动心了,确实从来到丰都开始我一点收获和进展都没有,准确的说,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二十八章,三人行,又见扑克脸 既然决定要跟黄大仙一起,我便立马收摊跟他走了。我只关心一件事,就是怎么提升我自己。这一路上黄大仙给我讲了很多东西,让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对古书的理解又加深了一个层次。不得不承认黄大仙虽然外表猥琐,内心的知识还是挺渊博的! 黄大仙跟我说了一个理念,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理念。他先是从我观察推演入手,讲述了我的方法和他的方法的本质区别。我只是观察人的外表,从一个人的行为、表情、动作,推想他的性格,以此在展开到他的整个人生。主要还是通过观察,把自己带入他的角色,在进行事情的推演。这种方法的成功是有概率的。 而黄大仙之所以能够百搭百中的说中我的内心,其实是在我的基础上加入了意识的侵入。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意识或者说叫精神力量,再科学点叫脑电波。它是一种我们看不到,摸不着,但是却真实存在的东西。每个人都会有脑电波,但是每个人的脑电波的发射频率和强度不同。 黄大仙就是不停的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可以让自己的精神力跟别人的保持频率一致,从而侵入别人的大脑,从而读取别人的想法,再结合之前的外表的观察,双管齐下几乎就可以得出一个八九不离十的结果。 我不禁想到,如果精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是不是就可以强行改变别人的脑电波从而控制这个人?要是再强大是不是就可以控制一群人?! 太可怕了,我向黄大仙提出了这个问题了,他诡异的一笑,问我知不知道鬼打墙事怎么回事?我本要让他别瞎转移话题,突然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所谓鬼打墙也就是冤魂通过控制活人的脑电波造成的大脑错觉。 黄大仙一看平时就没少坑蒙拐骗,他竟然住在丰都最好的酒店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干这行的,没准哪天就交代了,所以要抓紧每一秒钟享受生活。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跟着黄大仙吃香的喝辣的,平时就一直研究怎么感知自己的脑电波,并有效控制它。 时间很快就过了,不知不觉已经半月有余,我对所谓精神力的掌握还是不够火候,有时候灵有时候不灵的,黄大仙让我多加练习。这天我自己在宾馆的房间正试着感知附近有多少人,突然感觉门口站着一个人,我以为黄大仙买饭回来了,便想着吓他一下。 我悄悄走到门前,门的打开房门并大叫着。没想到外面的人丝毫反应没有,我愣住了,不是黄大仙,定睛一看,熟人啊! “扑克脸!”我不禁脱口而出,门外的不是别人,竟是我之前遇到的扑克脸。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没想到黄皮子说的人是你,还真是有缘啊。” 扑克脸竟然和黄大仙认识,莫非黄大仙说的朋友就是扑克脸?!这世界还真是小啊。不过扑克脸竟然叫黄大仙“黄皮子”,哈哈,黄皮子是乡下对黄鼠狼的称呼,我不得不说,黄皮子比黄大仙要贴切的多! 扑克脸进门后就没在理我,放下东西后就自顾的闭目养神。我百无聊赖,便开始用黄大仙点拨我的方法研究扑克脸。无奈的是我一无所获,扑克脸面无表情的抬眼看我一眼说:“黄皮子竟然点拨你了?!看来你很对他路子嘛。” 反正也没有什么收获,不如跟他聊聊。黄大仙虽然长相猥琐,但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他也就是嘴损点,本质什么的还是不坏的。 但是这个扑克脸,我的印象里一直不觉得他是个好人,毕竟之前二十多条人命都折在他的手里了。对于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人,我还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之前那些人最后到底怎么样了?”我问道,那二十多个人一直是我心中的芥蒂,现在看他有想要聊天的意思,我干脆直接问了出来。 他看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刚要说话,就听懂门“咣”的一声被踹开了。伴随着这个声音,黄大仙的大嗓门也传了进来:“白板儿,你时间卡的还真是准啊,说今天还真是一点不差,真是死板啊!” “你以为我跟你黄皮子一样不靠谱啊,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废话少说,你查的怎么样?”扑克脸回答道,听他们的对话,我发现,我一直以为我和黄大仙这段时间知识吃喝玩乐的等扑克脸。 我还时不时的研究一下古书,黄皮子完全就是一个腐败享乐份子。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黄大仙一直在打听酆都大殿的位置,以及进场法门。 要知道每次盛会的地点都不一样,所以像扑克脸这种已经参加了好几次的人也得和我们这种首次受邀的人一起灰头土脸的找。 现在距离中元节还有一个多星期,黄大仙还真打听出了一些眉目,不过他说具体还有待确定,不愿透露太多。我和扑克脸也走识相的没有多问。 毕竟我们只是暂时联盟,黄大仙有门路,扑克脸有本事,而我就好像是一个凑数的,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筹码。 黄大仙说好不容易凑齐了人,要出去好好搓一顿给扑克脸接风洗尘。席间由于以后我们三个就是一条命了,而我又是其中最凑数的,所以两人不遗余力地指导我,这顿饭真是让我收获颇多。 首先就是我的个人成长,扑克脸给我讲了一个全新的理念,我觉得让我对事务的认识又涨了一个新的高度。在经过之前黄大仙关于精神力的讲述之后,我一直练习让自己的意识跟别人的达成同步,从而了解别人的一些情况。扑克脸终结为,这叫把自己变成任何人。 而扑克脸提出来的理念是,把自己变成谁也不是。完全放空自己的意识,不让敌人有机可乘,这也是我之前从他身上一无所获的原因。可以说扑克脸拿手的方面还真是专可黄大仙啊。 但是他们两个都说关于谁克谁的说法都不禁然,毕竟平时不能只靠这一点,再说了就是这两种方法也还是可以分个高下的。 其次,就是一直盘旋在我心里的两个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之前的二十多人,扑克脸果然不出所料的没有留他们的活口。是非因果,皆因那二十多人不长眼,正好碰到了扑克脸,又因为误会对其百般的辱骂。 扑克脸是一个专研奇才,平时就喜欢搞点小创作什么的,那晚伤人的东西就是扑克脸新研究出来的武器,结合了冤魂和死尸两者的优势产生的,但是还不算成熟,就是它的攻击不分敌我,完全无差别。被伤的人会尸化,这点很棘手,如果不及时处理尸体的话,可能会引起社会的恐慌。 那晚那二十多人,就完全变成了扑克脸的试验品。对于这点我从内心是很难接受的,二十多条人命啊。但是看到黄大仙的反应甚是平淡,我不知该做何感想。黄大仙好像看出来我的想法,他说道,我毕竟入行时间短,以后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有的时候必要的牺牲还是可以接受的,就算是军队训练还有伤亡指标呢不是。 我知道黄大仙这是在宽我的心,但是不管怎么说,我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内心深处对于扑克脸还是有的芥蒂的。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宋老鬼是谁?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两个表情都略显尴尬。在我的不断追问下,黄大仙说话了,他说关于这个我早晚会知道的,如果他们现在告诉了我,他们会跟着遭殃的。 看到我不死心,扑克脸只是点到为止的说,这也是他们找我入伙的原因之一。现在在这行我算是一个名人,这次的盛会我肯定会参加,并且是最高级别的待遇,这一切就是因为这个宋老鬼。 之后他们二人就什么都不肯透露了,我却更加好奇这个宋老鬼到底是个何方神圣呢?他到底是敌是友。我不禁想到了王桂花,我觉得她肯定能够解答我的疑惑。之后我便意识到,我应该尽可能的独自解开这一切谜团。 之前王桂花说过她发过誓不参与的事情,我隐隐觉得就是我现在开始慢慢进入的漩涡。相信谜团就要慢慢解开了。 第二十九章,前往酆都大殿(一) 时间过的很快,据中元节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这几天黄大仙和扑克脸都在忙着找进入酆都大殿的办法。只有我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待在宾馆研究古书。 这天扑克脸意外的没有外出,只有我们两个待在宾馆,我们之间并没有交流,他闭目养神,我继续研究我的古书,可能是因为那二十多条人命吧,我对他总是有芥蒂。 “我们今晚就要出发了,我知道你对我有看法,我希望你最好先放一放,这次进殿凶多吉少,我们还要指望你呢。”扑克脸突然说道。 指望我?开什么玩笑,明明我是最弱的,我指望他们两个还差不多。在我正要多问的时候,黄大仙回来了,一回来就大声叫嚷着,我们的话题也就此打住了。 “来来来,今天可是咱们在外面的最后一顿了,接下来的日子就得吃鬼食了,今天咱们好好改善改善,可得吃痛快了,以后还能不能吃上还不一定呢。”黄大仙说道。 “鬼食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黄大仙没有没有回答我,卖了个关子说我很快就会知道的。我也便没有多问,黄大仙带回来的吃的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虽然有很多东西我都不认识,相信一定是好东西。 吃罢饭我们便收拾行装上路了。说是收拾行装,其实主要是我们各自的法器什么的。我本想带些干粮清水什么的,被黄大仙拦住了,他说这些东西是带不进去的,带也白带徒增重量。 我还是不太放心,偷偷的装了两个馒头,这个动作没有瞒住扑克脸,我只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收拾好东西,我们一行三人就出发了,经过一天的跋山涉水,终于在晚上的时候抵达了一个湖的岸边。据黄半仙说,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考察,这次盛会的入口应该就是在这个湖里。 酆都盛会每次的时间地点都是不固定的,只有接到邀请函的人能知道具体的时间,虽说每次都是在这丰都城的某个地方,但是每次的入口都是不一样的。 据说在邀请函只是人为的筛选,竞争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有些有本事但是没有收到邀请的能人,便会想尽办法争夺邀请函,也只有拿着邀请函才能进入大殿的入口。 这还不算,在找到大殿的入口后,进入大殿的过程被称为钟天师的筛选,前往大殿的路程中充满危险,能够顺利抵达的那部分,才能参加最终的盛会。 前段时间黄大仙和扑克脸之所以不让我出门,也是怕我有危险,才避免让我出门。最开始黄大仙找上我本来也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明目张胆的打听酆都大殿。 我们三人在湖边稍微做了一下调整,正准备要下湖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过来。于是我们赶紧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来人有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看样子也是要进入入口的。只见他们二人到了湖边之后,瘦矮的人手捧什么东西,直接进入到了水中。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两人周边就好像被一层看不到的膜包裹着一样,水根本就近不了他们的身。 “避水珠?!”黄大仙不禁出声道,没想到只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东西,现在竟然见到实物了。说罢,扑克脸赶紧捂住的黄大仙的嘴。辛亏周围水声很大,两人似乎并没有听到黄大仙的声音。 正待我们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剧变发生了,一个庞然大物从二人的对面冲过来,一口将两人吞进了肚里。那东西别看个头大,出现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并且速度奇快,那二人甚是还没有做出反应就被吞了。 之后那东西便销声匿迹了,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刚才那一幕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只剩下我们三个在岸边的草丛中目瞪口呆的。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听到“啪”的一声,原来是黄大仙自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不是做梦!你们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一幕?”黄大仙闻到,我跟扑克脸都没有说话,很明显刚才那一幕是真实发生的。 沉默了一会后,我没忍住咽了口吐沫问了一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看来此时此刻,他们两个也没有了主意。 那个庞然大物出现的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要是出现什么鬼物也好,人也好,我们都还有上去一搏的冲动,可是这么个神出鬼没的东西,大家怎么想都觉得过去必死无疑。 “确定入口是在湖里而不是在岸上的某个地方吗?”我又问道,这时候黄大仙不干了:“不相信我不是,我黄大仙虽然长得不牢靠,办事可是杠杠的,要不是这里,刚才那两个人干嘛去送死啊?!” 黄大仙说的很有道理,看来入口在湖里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以刚才我情况来看,我难以想象有什么样的神人,可以通过,动作实在太快了,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正在犹豫间,扑克脸突然说到:“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两个人有问题?”听到这个我们都一愣,我和黄大仙疑惑的看着扑克脸。 扑克脸接着说道:“刚才那两个一路互相一点交流都没有,像我们到了湖边都会稍微休整一下做进湖的准备,而他们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直接就走了进去。” 听到扑克脸这么一说,黄大仙突然说:“你的意思是,那两个人是引路人?”扑克脸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如果那两个是引路人的话,说明我们应该像他们一样走进湖里,然后被那个庞然大物吃掉。但问题是如果他们不是引路人而逝像我们一样来参加盛会的人呢?那我们岂不是要直接命丧于此了。 去还是不去,这将是一个很艰难的抉择,或者说这其实是一场生与死的豪赌。此时的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但其实我是更倾向于引路人的说法的,毕竟那个庞然大物的神出鬼没太有悖于常理了。更或者说,我不愿意相信还没有开始,我们就开始面临无法解决的难题。 那个人都陷入了沉思,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考虑。就这样时间流逝着,月上西头,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最终还是黄大仙先沉不住气问道:“你们打算怎么着?我反正要下去的,既然来了,我就没打算毫发无损的回去!” 扑克脸看着黄大仙点了点头,之后他们二人看向我。我本来就是要出来提高自己的,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本来我离开家乡时就没打算能够活着回去,于是我也当下决定,一起下湖。 就这样,我们三人重新整理了心情,拿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向湖边走去。黄大仙本来准备了潜水用具,现在我们决定先不用,往里走走看,不行再回来穿。 就这样,我们三个并排走到了湖边边,深吸一口气,向水里走去。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我们踏上湖面的那一刻,湖水跟刚才那两人下湖的时候一样,自动的绕开了我们。 这时我看到身上有什么东西闪着幽幽的蓝光,我低头看去,原来是之前收到的邀请函。我看向身边的二人,他们身上也有东西闪着蓝光,想来也是邀请函。 这下,我们更加确认引路人的说法的正确性。正在我们走到刚才庞然大物出现的地方的时候,不一样的一幕发生了,我们走着走着竟然走上了一叶小舟。 “高,实在是高啊!”黄大仙感慨道,原来刚才的庞然大物只是一个幻象。本来像扑克脸和黄大仙这样的高人是不会被幻象迷惑的,但是由于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再加上大家都被震惊了,也就被幻象迷惑了。 不得不说,设计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太牛了。不出意外的话每一拨来到湖边有邀请函的人,都会被隔离开经历这么一段。如果贪生怕死的话,最开始就丧失了进去的资格。刚开始就这么刺激,我对这场盛会也越来越期待了。 第三十章 前往酆都大殿(二) 小船慢慢的在湖上漂着,我们也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刚才紧绷的神经了。就在我们大家觉得不会有危险的时候,突然湖面上狂风大作,天空乌云密布,很快就雷电交加了。虽然这些都是正常的自然现象,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又都来的太突然,我们不禁又都紧张戒备了起来。 天上的乌云越压越低,雷电也跟湖水连成了一片。现在船下是破涛汹涌的湖水,船上时说不定那个就会劈到我们的雷,周边还有狂风大作。 有了刚才的经历,我们不禁都想,这会不会也是幻象。我开了天眼,一无所获。正在我继续试图用天眼看穿这一切的时候,黄大仙一巴掌扇我后脑勺喊道:“别白费劲了,这个是真的!” 之后黄大仙给我解释道,这是极有可能是上古时候传下来的阵法“天罗地网阵”。“天罗地网阵”我曾经在古书上看过,这个阵的效果确实会有雷电交加,不过一般那个阵都是布置在地面上,现在到了水里,威力更甚了。 “我只能看出这个事什么阵,至于怎么解,就要看你的了。”黄大仙对我说到。经过黄大仙的提醒,我又仔细研究了一下周边的情况,这应该是改良后的“天罗地网阵”,我试图抛开其他的干扰,寻找这个阵的针眼。 通过观察周围的环境,结合古书上的内容,我发现,这个阵眼竟然是我们正乘坐的这艘小舟!我不得不再次佩服设计这一切的人。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避免被雷劈死就要毁舟,但是周边狂风大作,很难保证我们毁了舟之后会怎么样。 我说出了我观察的结果,我能够保证的是毁了舟雷电会停,至于其他的我就不敢保证了。黄大仙听完后爆了句粗口,问扑克脸砸不砸船。眼看现在天上的雷电越来越密集,扑克脸也觉得砸船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事不宜迟,时间越长天罗地网阵的威力就越大,于是我三个开始动手砸船。不一会,之前的小舟被我们三个拆成了碎片,随着黄大仙最后将船底砸透,小舟彻底沉了。 三人也调到了水里,这时天上的雷电停止了,湖面上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们三人都卷了进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岛的岸边,应该是漩涡的水流把我冲到了这里。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黄大仙和扑克脸就在我的不远处,不知生死。 我想过去看看他二人,但是现在的我浑身疼痛,动一下都困难。我变冲他们喊道:“你们怎么样?黄大仙?白板儿?”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甚至都不知道扑克脸的名字,只是听到之前黄大仙这么叫过他。 “哈哈哈哈,你小子,我不被浪拍死,得被你笑死,哈哈,白板儿也是你叫的?!小心他找你玩命。”黄大仙说道。 听到这个我就放心了,看来黄大仙没事,应该跟我一样,浑身疼的暂时不能动弹。至于扑克脸,相信我们没事,他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就这样我们在岸边缓了缓,等到差不多能动的时候,合适了一下时间,还好我们昏过去的时间不长,现在应该是中元节前一天的中午。等我们都活动自如了开始观察这座小岛。 看轮廓这个岛应该不大,放眼望去,在岛的正中心,有一座恢宏的建筑物,建筑风格很古老,远远望去掩映在浓郁的树木中,看起来很神秘、也很壮观。 我们一致觉得那里应该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一时间我们都有些兴奋。选好方向便钻进了布满小岛的浓郁的森林里。 目的地就在眼前了,目测大概半天时间就能到。我现在都有一种想要撒丫子跑过去的冲动。相信黄大仙跟我一样,我觉得他现在的步伐也比之前欢快了不少。 “大家小心,越是接近大殿,我们就越危险!”扑克脸出言提醒道。不得不承认,我只顾着即将到达的喜悦,而忽略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多么的凶险。 听完扑克脸的话,我跟黄大仙都把心情沉寂了下来,集中精神观察周围,以防碰到什么危险。越往里走树木就越是茂密,现在我们几乎寸步难行,别说是中间的建筑物了,我们现在连天空都看不到了。 前面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越走越累,周围都是树,也看不到太阳,现在也不知道我们大方向有没有偏离。扑克脸便拿出罗盘,果然不出所料,罗盘疯狂的转动,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 现在我们只能靠直觉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我们过了最初的兴奋期后,现在剩下的只有疲劳和饥饿了。于是我们便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我之前偷揣的馒头已经早就不知道跑道哪里去了。于是便看着扑克脸和黄大仙,黄大仙一脸的幸灾乐祸,我没好气的把头别到了一边。 “小样儿,还不服气,今个让你见识见识我黄大仙做鬼食的手艺。”黄大仙说道。其实我一直好奇鬼食是个什么东西,今天正好见识见识。 我便一直盯着黄大仙,看看他怎么个做鬼食法。而扑克脸则趁着黄大仙做饭的功夫四周勘察去了。 只见黄大仙从口袋拿出一沓子黄裱纸,之后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一边在黄裱纸上画着什么,我一眼没看到,只听他大喊一声,我再看过去的时候,地上摆着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我被惊呆了,一直追问黄大仙时怎么办到的,他只是笑而不语。后来被我问烦了,只说是雕虫小技,以后我就会明白的。之后就再也不管我的问题了,只顾吃面。 我也识趣的不再问了,端起一碗面就开始吃,别说味道还真不错,里面竟然还有只鸡腿,真是太神奇了,谁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看我们黄大仙,空手念几句就是饭。 正在我们吃饭间,扑克脸回来了,这次我竟然从扑克脸这个几乎没有表情的人眼里看到了沉重。我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收获?” 扑克脸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一碗面吃了起来,我也没有继续问,于是我们三人都开始闷头吃面,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吃完面,黄大仙才说道:“总算安安生生吃了顿饭,现在可以说了吧?我们碰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原来这段时间我们在森林里已经完全的迷失了,现在别说是大殿了,我们连太阳都看不到,更别说确定方位了,扑克脸刚才出去转了这一圈发现周边除了密林还是密林。我们的方向是否正确,有没有兜圈子,完全不知道。 换句话说,扑克脸这次出去打探的结果是一无所获。现在事情有点棘手,继续走吧,要是方向不对的话,纯粹白白浪费体力和精力。要是不走吧,那更是一点进度没有。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我们的方位,以及大殿的方位。事情好像陷进了一个死循环。就算我们想返回原路也已经找不到以前的路在哪了。现在大家都进退两难,不禁都有些气馁。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大家都沉默了。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丝不对劲,按照常理这个时节的森林里,应该有很多动物才是。 像这样的密林虫鸣声势少不了的,何况现在还是中午时间。但是周围却很安静,安静到我们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的这个发现好像提醒了扑克脸,之见他迅速的走道周围的树木跟前,仔细的查看。黄大仙也开始在周围观察着什么,只有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就坐下来闭目养神,等着他们的结果。 不知不觉我睡着了,毕竟从昨天晚上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睡梦中我好像看到了四叔,还有王桂花,他们两个轮番的在我的面前说着什么,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可惜我什么都听不到,只是看着他们两个很着急的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 我是被黄大仙摇晃醒的,我张开眼睛的时候,看他正要作势抽我,看到我眼睛睁开了,他才作罢。据说,他们两个发现了问题,想要跟我商讨一下,看到我在这里睡着了,就要叫醒我,谁知道,我睡的这么死,还他们差点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 我以可能太累了搪塞了过去。我一直都睡觉挺轻的,这次这件事情确实不同寻常,我又想到了之前的梦,四叔和王桂花这两个人焦急的样子在我脑子里一直盘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呢? 第三十一章 五行阵 不待我多想,黄大仙就开始跟我说他跟扑克脸猜测的情况,我也急忙整理思绪,先把刚才的梦放到一边了。 他们说我们之前太过鲁莽了,现在可能深陷在五行阵中了,我就不明白了,身陷五行阵为什么要找我商讨。照常理来说,他们两个应该要比我厉害很多,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拖油瓶的存在。 通过他们的解释我才知道,随着社会的进步,对这个行业的打击是致命的,很多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就算有些留存的,也都是有针对性的传承,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触到的。 而我的古书上提到的一下奇门遁甲的东西,就是这个范畴里头。对于五行阵,他二人也是根据传言猜测的,具体的是不是,或者怎么破阵,都要靠我来解决。 他二人还提到,给我古书的人是一个很有声望的人,所以就算有人觊觎我的古书,也不敢来抢,因为那个人的神通广大以及手段狠毒是出了名的。至于是谁,不管我怎么追问,他二人都不肯说,只说是我该知道是自会知道,那人既然没有提及自己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他二人也怕犯忌讳。 又是这样,自从跟着四叔离开村子,我碰到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也习以为常了,既然他们不说我也不再多问,先解决眼前的麻烦才是正事,其他的待我以后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话不多说,我便开始根据古书上的记载,仔细的观察四周,发现我们身处阵中的可能性极大。但是是不是五行阵我还不能确定,毕竟五行阵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布置,变化极多。 如果我们真的是在五行阵中的话,现在这一片森林属木行,再加上之前我们是从一片水域上来的,也就是说,水生木,之前的水极有可能就是这个阵的力量之源。 现在要解决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之前的那片水,而现在我们又迷失在这片密林里,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是一个死循环。 我不得不承认,设计这一切的人,有着超凡的智商,他对人性的把握十分到位,并且人善于利用这一点。想到这里,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逆向思维的推理一下。 于是我招呼王大仙和扑克脸,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何况通过这段时间的长处,我觉得他二人都是绝顶聪明之人。我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们二人说了之后,他们便顺着我的思路继续推理下去。 这五行阵的目的只是为了困住我们,拖延时间,为的是筛选酆都盛会的入场之人。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阵法肯定有解。按照常理推断解阵的关键在于之前的那个湖,而这里又不可能回到湖边。 一般到了这一步,相信很多人会沮丧甚至放弃。对于误入针法的人,这无疑是一个打击。这一点无疑就是设计这个阵法的目的所以。所以我们断定,在我们的周围肯定有可以走出这片密林的方法。 根据之前碰到的事情判断,如果我是阵法的主持者,我会选择把阵眼放在被困者的身边,也往往是大家最容易忽视的地方。 于是我们便顺着这个思路走下去,开始仔细的搜索周围,不出所料的未果。这时我突然想到我们之前在湖边都或多或少的昏迷了一段时间,有没有可能我们在那个时候被人做了手脚。 于是我们又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上及行李,我在我的背包里发现了一瓶贴着符文的不明液体,瓶子是金属的,上面也布满符文。金生水,水生木,这无疑证实了我们的猜测,也让我们都有了一丝的兴奋。 于是黄大仙就迫不及待的要把那瓶水毁掉,被我及时制止住了。我记得古书上有记载,五行阵讲究的是五行的相生相克,并且是所有阵法中变化最多的。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变成死阵,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别指望能出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决定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毁掉这个金属瓶及里面的水。火克金,土克水,金克木。在我的指挥下,我们先把金属瓶上的符箓烧掉,保持金属瓶一直在火上,烧掉符箓后,金属瓶自动打开了,里面的水流出,幸亏扑克脸眼疾手快拨开了金属瓶下面的火,让里面的水流到了地上。 这是异变发生了,周围的树木好像疯了一样的开始抽枝,无数的藤条从四面八方向我们攻过来,我赶紧拿出铜钱剑,那些藤条好像害怕铜钱剑一样,纷纷绕着我走。扑克脸和黄大仙可惨了。 扑克脸躲闪不及,被藤条抽的满地打滚。黄大仙则被藤条卷起,眼看着一根藤条就要插进黄大仙的眼睛。由于黄大仙距我还有一段距离,我过去救他是不可能了,扑克脸现在也分身乏术。 眼看着黄大仙的小命不保,说时迟那时快,我当机立断,把铜钱剑冲着那根藤条扔了过去。铜钱剑正中藤条,藤条好像有生命般挣扎着,缠着黄大仙的藤条也都松开他退了去。 没有了铜钱剑的我也开始被周围的藤条攻击着,我只能左闪右躲的。黄大仙脱身后则拿着铜钱剑来给扑克脸和我解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正在我们都筋疲力尽,觉得无法应对的时候,疯狂的藤条突然都停了下来。 我们眼前的景色突然大变,茂密的森林消失不见了,我们现在周围一片漆黑,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原来我们还在小岛的岸边不远处。唯一的变化是,岛上的密林和大殿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两边火把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的向岛内延伸,延伸到哪里看不到。明天就是中元节了,我们距离大殿还有多远都不知道。我们互相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事不宜迟,直接踏上了火把小径。 在踏上小径的一瞬间就感到阴风阵阵扑来,扑克脸走在我的前面,在我回头看黄半仙的时候发现我的后面空空如也,没有黄半仙,也没有之前的湖岸,身后只有无尽的火把小径延伸着。 我有点慌了,我喊了几声黄大仙,没有回应。便想提醒扑克脸黄大仙不见了,可就在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扑克脸也不见了。现在我的两边是火把,前后都是无尽的小径延伸着。 第三十二章 独自上路 我喊了几声之后,意识到,接下来的路程可能要我自己走了。在调整好心情后,我开始沿着火把小径往前走去。我尽量的不让自己去想太多的事情,只是闷头赶我的路。越往深处走越感觉阴气逼人。 之后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不禁提高警惕,更加迅速的往前走去。按照老传统,走这样的路,一般最好不要回头。 这一路上我听到了很多声音,又四叔的,由王桂花的,有我爹娘的,还有黄大仙和扑克脸的。他们一直在身后叫我。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直克制着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回头,不知不觉我开始小跑起来。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后来甚至有东西拍我的肩膀。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看,开始低头加速跑,越跑越快,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一直跑到我筋疲力尽,终于我慢慢停了下来。 在我实在跑不动的时候,我看到前面的火把也到了尽头。虽然尽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还是迫不及待的走过去,这条路上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了。 走到火把路的尽头,我看到有两个大缸放在路这头的两边,半人多高,在农村算是一个小瓮。在我踏出火把路的一瞬间,缸里突然伸出了一个人头。 确切的说应该是鬼头,或者是僵尸头。那个头是一个十三四岁小孩的头,皮肤惨白,嘴唇鲜红,画着红脸蛋,头上是清朝时期人们留的长辫子,带着一顶西瓜帽。在他们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待看仔细了,还觉得这两个娃娃挺可爱的。在翁的外面还有他们的四肢,可以看到裸露的手也是跟脸一样惨白惨白的。我之前好像听王桂花说过,这些孩子应该是谁家的可怜孩子,被卖或者被拐骗到术士手里。 之后被常年泡澡瓮里的毒水中,长年累月的下来,身体在毒水中不断的溃烂再愈合,只到和这个瓮长在了一起。能够存活下来的孩子身体不会再生长,并且身体本身就会有着剧毒。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后腿了一步,本能的想离他们远点。就在这时其中一个说话了:“何人擅闯酆都大殿?“,看来这两个小鬼头是酆都大殿的看门人。于是我自报了家门,并且把邀请函拿了出来。 只见其中一个小鬼头接过我的邀请函仔细察看了一番,对另一个小鬼头说道:“是主上说的那个人。“都什么年代了还主上,不过我好奇的是他们说的主上认识我,并且对他们有交代过什么。 于是我便问他们的主上是谁,他们二人没有回答我,只是其中一个让我随他去,说是我一会自会知晓。本来我这次会来这里都是在人的计划之中,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楞头小子会让什么样的大人物惦记着。 我便随着刚才那个小鬼头继续往里走去。期间我问小鬼头有没有见到黄大仙和扑克脸,小鬼头只是说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轻松能到这里的,别人拿到的是一般的邀请函,是要经历九死一生才能到这里的。 感情我的邀请函还是个特殊的啊,这么说来看来黄大仙和扑克脸还有历经磨难才能到达这里,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扑克脸是没有问题的,我只是有点为黄大仙担心,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一起的还是像我一样独自行动。如果一起的话,我还稍稍会放心一点。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就发现我竟然开始对扑克脸产生了依赖心理。可能是因为他平时总是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吧,经过之前的事情,我开始觉得他是一个可靠的人,最起码要比黄大仙可靠。这一路走来历经生死,我不希望他们任何人出事。 就在我一边跟着小鬼头走着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来到了一个山洞模样的地方,我刚要张口问这是哪里的时候,发现小鬼头不见了。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 想来这里就是我的目的地了。山洞的中间摆着一套石头的桌椅,桌子上面还有茶水点心。我便直接过去坐在石凳上开始饮茶吃点心。之前火把路上一阵疯跑,到现在滴水未进,我本身已经饿的扛不住了。 还是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死也不能饿着肚子死不是。就在桌子上的点心被我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声音问我够不够吃,还需不需要别的。 这个声音很熟悉,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声音是之前掳走王厅长夫人的神秘人。我跟那个声音说有只烧鸡最好,再来壶好茶。 说罢便看到一个装着烧鸡的盘子和一壶茶飞到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由于山洞里灯光有点昏暗,我看不到这些东西是从哪里过来的。 我也不再纠结这些,直接拿起烧鸡开始啃,直到这只鸡被窝啃的差不多了,我酒足饭饱才放下手头的吃的。 “吃饱了?你就不怕我在这吃食里下毒?“那个声音问道。 “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想弄死我,这一路上在哪不行,非得等我到了这里毒死我?那多浪费这烧鸡啊!“我一边剔着牙一边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啊。“那个声音突然说道。 我不禁问道神秘人到底是谁,那个声音没有正面回答我,只说我日后自然会知道。之后我便问他为什么要邀请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来参加这个盛会,并且还享受特别待遇。他说只是想让我长长见识。 通过之后的聊天,我能够确定的是,之前王厅长夫人的事情是他搞出来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却只是说想要见我一面。我甚至问道我四叔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 对于的这个问题,他竟然哈哈大笑,只是说李老四这个缩头乌龟可没那么容易死。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照他的意思,我四叔没有死?!这不可能啊,四叔的丧事我可是全程参与的,我亲眼看着装着四叔尸体的棺材下葬的。 于是我问他是不是说我四叔还活着,他只说今晚的盛会我自会知道,之后便让我好好休息,晚上有好戏看。说完这个,任我再怎么呼唤,神秘的声音都没再响起。 我也只好作罢,这两天我也确实累的够呛,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山洞角落的石床上合衣而眠。这一觉睡的是昏天暗地,连个梦都没有,直到我被叫醒。 叫醒我的是一个古代侍女模样的人。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看到叫醒我的竟然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纸人。这一发现吓得我一激灵,瞬间清醒了。 清醒后向她看去,发现还是一个正常人,只不过脸色有点苍白,还有就是古代的打扮略显诡异。清醒后侍女让我换上旁边准备好的衣服,随她去。 我看了看旁边放的衣服,竟然也是古代的衣服。具体朝代我不懂,也只知道是古代的。我便让侍女别过身去好换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我一时好奇,也是因为之前的一恍惚太过真实,我便想开了天眼看看这侍女。 没想到,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真是把我吓了一跳。这侍女竟然真的是个纸人,跟我一恍惚间看到的纸人一模一样。 片刻的震惊后,我慢慢平静了下来,在这里碰到什么稀奇的事情应该都属正常,不然也不会吸引这么多的能人异士拼死的来这里了。 换好衣服后,我便跟着之前的纸人经过一些蜿蜒曲折的通道来到一个大殿,跟我想象的金碧辉煌的大殿不同,这里显得甚是简陋,严格来说就像是一个大山洞,中间一群人在杂耍,周边很多看客。 所有人都穿着跟我身上类似的古代的衣服,但是有的布料好一点有的差一点,看来这些来宾也是分等级的。在我出现的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人们都齐刷刷的看向我。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我看到黄大仙在那里使劲的给我挥手,扑克脸就站在他的旁边。能再见到他们两个实在太高兴了。他们两个也都穿着古代的衣服,但是明显扑克脸的衣服料子要比黄大仙好。 我正要走过去的时候,带我过来的时候拦住了我,说我的位置在上面。我只能匆匆跟黄大仙他们打过招呼,跟着侍女来到一个角落,侍女是一我站在其中的一块石头上,之后侍女在旁边不知道做了什么操作,我竟久这样飘了起来。 我飘到一定高度,看到有一个通道,我跨步到了通道上面,便有另一个侍女给我引路。侍女带我通过通道来到了一个类似看台包厢的地方。包厢正中间有一张长条桌和三把椅子。两边的角落还散落着几个凳子。侍女带我坐到了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 前面三把意思应该这次盛会的重要人物才能坐的吧,那我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我已经看一看到地下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了。 黄大仙向我比划着问我怎么回事,我也只能耸耸肩,我也是一无所知啊。为了避免自己太受下面的影响,我便开始看杂耍,刚才一直心不在焉的,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可不是一般的杂耍。 那些表演的人每一招每一式无不显示出深厚的功力。他们的喷火不是像经常见到的那样用易燃液体完成,而是真的从嘴里喷出火。除此之外还有把人的头颅捏成任何形状,这也不是简单的障眼法,而是一种神奇的软骨功。 我越看越心惊,这些看似表演杂耍的人,竟然每一位都有着一门可能世间早已见不到的绝活。甚至连他们的走位都蕴含着奇门遁甲的原理,我不禁看呆了。 正看的兴起的时候,不知哪来的一声锣响,下面的杂耍停止了,杂耍表演的人都分立在两边。下面嘈杂的声音也都安静了下来。 “酆都大会现在开始~“一个声音直击大脑的响起。紧接着砰地一声,整个包厢里突然坐满了人。我下意识的看为首三张椅子上的人,我现在坐的的位置职能看到其中两个人的侧影和一个背影。 两个侧影中的一个人我应该没有见过,而另一个则是我熟悉的人——王桂花。还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我只是感到很熟悉,却想不起来这个谁的背影。我有点茫然了,我的一切特殊待遇都是因王桂花吗?不对,我之前经历的危险也都是实实在在的危险。 我内心深处还是相信王桂花不会把我扔进那样的绝境的。此时无数个疑问在我心里盘旋着,以至于我完全忘了我现在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中。我不禁站了起来,想问问王桂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第三十三章 再见四叔 我正要喊出我想问的话,只见那个熟悉的背影轻轻一摆手。我瞬间就失声了。我想说话,但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还有一股力量带着我坐到了椅子上,我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住一样,完全动不了了。 “狗子,先别急,等大会结束后,我们会告诉你具体怎么回事的,你现在先稍安勿躁。”一个声音在我大脑里响起。是的,不是听到的,而是声音直接传到了脑子里。 然而让我震惊的不是这个声音直接出现在大脑里,而是这个声音无比的熟悉。再加上熟悉的背影,我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之前的猜测了。没错,我看到的这个背景竟然是我那死去过年的四叔! 说吧,我身上那股力量就消失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四叔的出现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认知。虽然我曾经想过四叔本领强大,也考虑过四叔有可能没有死。但是毕竟我全程参与了他的葬礼。 我一直觉得之前的猜测只是可能性而已,我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时真实存在的。自从四叔带我离开了村子,我确实经历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人能死而复生,这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在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我便不再多想,相信四叔肯定会给我一个说法的,现在的我开始将心思放在这次盛会上。我也一直很好奇这个所谓的盛会是干什么的。 在我完全放松下来之后开始投入这场盛会,可以看到除了我们这个包厢之外,还有七个类似的包厢,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个包厢看过去都仿佛有着一层水幕,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相信别人看我们也是这样的。 于是我便想着用自己之前学到的控制精神力的方法去一探虚实,没想到我还没有开始便被一个声音制止了。是四叔的声音,他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会很严重。虽然我有强烈的好奇心,但是我还是决定听四叔的,相信他和王桂花是这里最不会伤害我的两个人。 正说话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大概意思就是说在座的诸位都是在这行有着过人之处的人物,此次盛会就是想让为大家提供一个可供交流的平台,让大家共同提高进步。同时也为一些优秀的年轻后生提供成长的机会。 所谓的成长的机会就是可以有机会学的任意一门绝学,至于是谁,是什么绝学,则由举办者决定。现在是由各路豪杰们展现身手的时候。 之前杂耍的位置现在变成了一个擂台样式的存在。那些自认为有一手绝活的人都可以上去一展身手。如果自己的本领无人能及,举办者则会给优胜者一份厚礼。 说白了就是一个竞技。这时王桂花解释道,下面的都是一些闲散的能人术士以及各大门派的年轻弟子们。这个竞技的一般都是年轻一辈的参加,要么为自己门派争光要么为自己的前途拼搏。 据说只要是在这个竞技获得一席之地的人,要么会被一些大的门派吸收,要么会在这行大放异彩,对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说罢,只见台上已经站上去一个皮肤黝黑满脸虬髯的大汉。大汉天生神力、撒豆成兵。在他刚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有一个侏儒小男人上台挑战他。 只见大汉虽然块头大,但是心思缜密。而侏儒则行动灵活,善用阵法。最然我道行浅,很多东西看不出来,但是通过二人的表现可以看出,侏儒是一个善于动脑子的人,在台上通过阵法的使用,让虬髯大汉没少吃苦头。 不出意外这局虬髯大汉败下阵来,接下来又有其他人跳上擂台挑战侏儒小男人。下面的比赛就这样如火如荼的开展开了。 现在主要吸引我的不是楼下的竞技,而是四叔的遭遇。我很迫切的希望四叔能够给我一个解释。我便开口叫四叔。 "也罢,反正好戏在后头,看来我再不给你个解释,你能把我的后背盯出个窟窿来。"四叔说道。 事情的起因还跟这次的盛会有关,四叔说他之前的诈死,主要还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参与到这些纷争里去。没想到我自己还是走进了这个漩涡。 这一切要从我出生之后说起,三岁的时候四叔第一次见我,我要么早夭要么一生与死人相伴。那是我的父母还是很疼我的,他们觉得不管怎样活下去最重要。于是四叔便嘱咐他们,要对我疏离,不能让我对他们产生过于强烈的感情,不然不是我死就是他们死。正是因为这个我的家庭才变成后来这个样子。 由于我的命格特殊,如果活过十三岁,注定要进这一行,并且会有一番波折与成就。这个特殊的命格也会成为很多居心叵测之人争抢的对象。 于是为了不让我落入歹人之手,四叔决定先行培养我。没想到把我带上身边引起了有心人的猜忌,好在他发现我虽然一生凄惨,但是本质还算善良。于是就以假死悄悄隐匿了行踪,暗中培养保护我。 这次的盛会本来我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是我还是被邀请了。这一变故让四叔他们有些慌神,也让他们意识到了我引起了很不好惹的人物的注意,所以他们不得不现身以保证我能够安然度过这场盛会。 我不明白的是我是有多么特殊的命格,竟然让这么多人大动干戈。对于这一点,四叔只说我还是少知道的好。之后不管我怎么问四叔都不肯回答我。 这是王桂花说话了,她只说让我相信他们三人,至于其他我日后自会知道。现在不告诉我那么多也是为了我好。现在的我还不宜承受太多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开始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好像跟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之后王桂花给我介绍了在场的出了四叔和她之外的另外一个人——宋老鬼。我一直以为所谓的宋老鬼应该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年人,没想到现在我面前的宋老鬼竟然看起来有三十岁出头的样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但是他一说话,却有着说不出的沧桑感,就好像一个年近九旬的老年人的声音。原来我之前拿到的古书就是他给的。问题出现了,我一直以为宋老鬼就是之前害死四叔并且百般捉弄我的人。 于是我便问了他们这个问题,结果宋老鬼给我的回答是他正是因为知道了王厅长夫人的事情,才会派人给我送去古书,好让我防身。我又搞不清楚了,如果宋老鬼是四叔这边的人,那之前害四叔的人又是谁呢?对于神秘人的猜测瞬间又回到了起点。 我回想了一下之前的经历,还是不能接受我一直以为的坏人宋老鬼竟然一直在帮我。我有点怀疑的看着他,他也看出了我的心思,突然说道:“我一个年岁过百的人,还会骗你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我被他说的"年岁过百"震惊了,之后还是王桂花给我解释道,原来宋老鬼有一个独家秘诀,可以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新鲜的尸体上面,类似上身一样。所以理论上只要宋老鬼自己愿意,并且保证不被谋杀的话,他是可以长生不老的。 这时宋老鬼自谦到,只是理论而已,每次适应新的身体都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没有必要的话他是不会随便乱换身体的。 我忍不住问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邀请我来这里的又是谁,有什么目的?不待他们回答。会场上发出了一阵让人不能忽视的嘈杂声。待我好不容易搞明白了,却又变故丛生。 第三十四章 大闹盛会 底下竟然有人要挑衅盛会的举办者,按照之前黄大仙他们的说法,这种事情可是近百年来都不曾出现的了。 只见下面的有个看起来有点二百五的小男人不断的叫嚣着。之前站到边上的耍杂耍的人,团团围着了这个小男人。我之前没有看错哪些耍杂耍的人果然个个身怀绝技,关键时刻还可以帮忙维持现场的秩序。 那个小男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身手敏捷的一直在和那些耍杂耍的人周旋着。就在他们吸引着众人的目光时,大厅的角落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只见一个之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年人,现在极为狼狈的被击飞到大厅中间。看起来他应该是和中间的小男人是一伙的。这一招声东击西,由小男人吸引现场众人及场卫的注意,老年人去角落做什么事情。不料还是被识破了。 小男人见状大喊一声:“酆都主人何德何能号令我等,我今天就要破了他的规矩,砸了他这酆都店,将中华瑰宝与世人共享!” 小男人此话一出,一呼百应。看来这次的行动是前期有组织有预谋的。响应的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混战。 原来每次酆都盛会,酆都主人都会拿出几件珍宝,不拍卖也不赠送,技高者得。有时候是珍贵典籍有时候是上古宝器,但是酆都盛会限定每人只能得一宝。就在刚才我一时走神陷入沉思的时候,下面已经开始了夺宝。 没有人知道酆都主人什么来头,更不知道他哪来的这么多的珍贵典藏。酆都大会持续了这么多年,每一次都会有东西拿出。于是便有一些贪念重又自觉本领超群的人会有夺宝的心思。 每次盛会这样的人都不少,但是无一例外都被镇压了。在包厢里王桂花一边给我解释一边观察着下面的形式。 据说之前都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抱着夺宝的念头,挑战酆都主人,其都会很快被镇压。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明显有人牵头筹谋,这次呼应的人群空前,甚至还有很多包厢里的人也参与其中。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四叔、王桂花和宋老鬼也站了起来。原来他们也知道这次行动,并且参与其中。 “哈哈哈哈哈,我说是什么人这么不知好歹的来这里送死,原来是你们三个带头的。”之前的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哼,废话少说,你要是不把小狗引过来大家相安无事,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四叔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我现在在一个诺大的谜团里,所有人都知情,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爽了。 说话间,四叔、王桂花和宋老鬼,带着我从包厢一跃而下,站在了大厅中间。这时黄大仙和扑克脸冲了过来与我们会合。原来这两个四叔他们派来一路上保护我的。 不待我多想,之前负责镇压反抗者的杂耍们突然都撤离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前来参加盛会的一干人等。不知谁喊了一句,大家小心。只听周围机关声大作,瞬间一阵箭雨就从四周的墙上射来。 大家都在抵抗者,不时的有人惨叫和倒下。一阵箭雨过后,只见之前大敞着的四周容忍出入的石门也都关闭了,我们这一行人就这样被困在了这个封闭的空间。 一时间整个空间非常的安静,不知从哪里传来了水流声,水流声越来越大。四叔突然说了声不好,只见他老人家直接冲到之前们的位置,开始急切的敲打起来,好像在寻找开门的机关。 只听着水流声已经到了跟前,只见从大厅顶部的四个角有大量的水涌出。不对,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水银。一下大家都慌了,大家也都纷纷跑过去寻找开门的机关。 “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这些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不过你们可是试着把门破坏,据说这些门能够承受一吨的TNT,不知道有没有夸张,你们可以帮我试试,哈哈哈哈哈……”那个声音说道。 “难道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小狗跟着我们一起葬身在这里?那你处心积虑的事情岂不是要泡汤了?不如这样吧,你让这些朋友都安全离开,剩下的的事情我们来谈怎么样?”四叔说道。 “李老四啊李老四,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啊,我既然敢走这一步,我自然有办法护的小家伙的周全。剩下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那是我跟小家伙的事情。”那个声音说道。 说吧四叔一直不停的给我使眼色,我也听出来了,好像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最重要的是,那个神秘人不想让我死。 于是我会意,抢过旁边人手里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冲着上面喊道:“老家伙,你要是不听我四叔的建议,我就先死给你看,你的计划照样落空!” 说罢我看着四周,水银还在继续涌进来,而那个神秘人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知道他是在权衡,我需要给他一记猛药才行。 于是我边喊着:“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边把匕首用力的向脖子上推去,别说这把匕首还真是锋利,我能够感觉到匕首划破了我的脖子,碰到了骨头。 我感觉到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昏迷前我听到了神秘人的声音说道:“慢着,我答应!”,我还听到了我自己内心的声音:“大爷的,割过头了!” 第三十五章 迷雾重重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我在一个熟悉的房间,待我仔细辨认后确定是我和黄大仙他们之前在丰都城住过的那家旅馆的房间。窗外明媚的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照进房间里,显得那么的温暖活泼。 我恍惚间觉得之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而已。我还在这个宾馆,我们还没有奔赴酆都盛会。但是脖子上强烈的疼痛感提醒了我,之前的一切都切切实实的发生过。 “你小子终于醒了,靠你也太实在了了,你吓唬吓唬人就行了,怎么还真闹自杀啊,你知道我们废了多大劲才把你救回来不?!”我的耳边传来了黄大仙呱噪的声音。 我还没来及说话,就听扑克脸说道:“别说话,你受伤太重,说话会牵动伤口的。黄皮子去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他的情况。”我挣扎着好像要说话,我有太多的疑问了,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 但是我只模糊的发出了一个“啊”的声音,就被脖子上伤口牵扯的疼痛感抹杀了。之后我能听到黄大仙开门出去叫医生的声音,医生进来的声音,由于伤口的牵制,我没有办法转头去看。 直到医生走到我的窗前查看我的伤口的时候我才看清楚,是一个一身白衣带着口罩的人,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他检查了我的伤口后给我调整了一下窗边的输液瓶里的药液,之后我便又昏睡过去了。 就这样我每次醒来都会很快又睡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一次醒来之后,我感觉脖子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我觉得我可以开口说话了的时候,我尝试着发出了声音,但是可能是很久没有喝水的原因,我现在嗓子干涩,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有点着急了,努力着喊了一声,我现在的声音听起来干涩嘶哑,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过不管怎么样,我成功引起了黄大仙他们的注意。 黄大仙过来把我扶起来,给我喂了几口水,我总算能发出正常的声音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四叔呢?” 黄大仙训斥我刚醒过来就这么多事,他让我先养好伤,之后的事情不用着急,我早晚会知道的。说罢便说要出去给我弄点吃的,扔下我就跑了。 我便看向扑克脸,扑克脸说大:“大家都相安无事,三位长辈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留我二人在此照顾你。整件事情牵扯太多,还是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听到扑克脸说大家都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之前觉得扑克脸甚是凶残无人道,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扑克脸总很是让我安心。活着说,我现在对扑克脸有着无法言明的信任感。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我的伤口已经基本长好,现在除了身体还有点虚弱之外,已无大碍。 这天黄大仙看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便提议要出去好好的大吃一顿,庆祝大家劫后余生。扑克脸没有表示,而我正好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一直回避这个话题,我决定要在这顿饭上撬开他们两个的嘴。 席间基本一直是黄大仙在扯皮,丝毫不提关于盛会的事情。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我终于问道:“咱们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跟我说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吧?!” 我看到黄大仙脸上略显尴尬之色,原来那天我昏迷之后,神秘人确实依言放了大家现场只留下四叔、王桂花、宋老鬼、扑克脸、黄大仙以及昏迷着的我。 但是在这个时候,四叔说了一句:“反正你要绸缪之事急不得,还是先让小狗出去疗伤吧。”经神秘人同意后便让黄大仙和扑克脸带我离开了。本来说好的在我们住的这个宾馆会和,但是现在七天过去了,四叔他们仍然杳无音讯。 听到这个我有点崩塌的感觉,我之前自己做过各种假设,我让自己适应各种不好的消息,没有想到,我最终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我完全没有准备。 我不知道我过了多长时间才缓过来,期间黄大仙和扑克脸一直没有出声。在我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后,我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之前过于在意那天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了,那之前的事情呢? 这次盛会上的事情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看现场情况四叔他们很可能就是组织者。黄大仙和扑克脸都参与其中,相信他们一定知道一些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黄大仙竟然沉默了。在我的追问下,还是扑克脸说话了:“告诉他吧,他早晚要知道的。”之后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凝重。我知道我即将要听到的事情可能事关重大,便也没有着急,耐心的等着。 “还记得你第一次见你四叔的时候他说什么吗?”黄大仙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神态严肃的问道。 “海中金命,带七杀格,生于东方,二两一钱,还有苦海痣。天生的吃死人饭的料。”这是初见四叔时他说过的话。 之后黄大仙说我现在也了解了一些命理知识,让我自己给自己批个命格看看。我之前从未试着给自己算过命。 一般这行都只给自己看凶吉不会批命格。毕竟是窥探天机会遭天谴,做这行的变数太大,命格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再加上我还年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 我依言按照自己的生辰八字开始给自己批命格。得出结论后我不敢相信,于是又反复推演了几次,都是相同的结果。 “不用再算了,你确实本应三岁夭折。”在我不断怀疑自己的时候黄大仙说道。我本应是三岁夭折命理,为什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听黄大仙的解释,我确实本应是个夭折命,没想要却意外活过了三岁的生日。这让我一出生就给我批过命格的四叔很是诧异。 于是在我三岁之后四叔又开坛作法窥探天机,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据说就在四叔窥探天机之时,天生异象,旱雷滚滚,并且所有的雷都是劈向祭坛,四叔九死一生的看到了这件事后的秘密。 也是从这件事情之后我的父母性情大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缘于我。原来我三岁之时已于睡梦中死过一次了,或者说,三岁之后的我是另一个我,有着我的躯壳而已。我现在只是占用着李小狗的身体,但是我并不是真正的李小狗,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第三十六章 身世 据说阴司也就是我们老百姓常说的阴曹地府,都会有使者行走于人间。而我就是这个被派往人间的使者,但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竟然没有一点之前的记忆。也就是说我在来人间的途中发生了变故。 而当我的父母听说这个之后悲痛欲绝,但是他们让想要把我当作自己的儿子对待以弥补心灵上的缺憾。 据理阴司使者是不可能有亲人朋友的,也就是说所有跟我关系亲密的人都会死去。当时父母不愿意丢弃我,于是四叔变出招,以便使我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多强烈的感情。这也造就了我之后十年的悲惨人生。 在我十三岁时,四叔之所以要把我带走,是因为他发现我身上的阴冥之气有所增长,一些有道行之人已经开始在我周边活动。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来者不善,四叔变想着要将我带在身边,以防生变。 直到后来发生了无头男尸的事情,四叔意识到,那伙人已经开始针对我们有所行动,于是四叔以方便借假死转到暗处收集情报,顺便将我身上蠢蠢欲动的阴冥之气封印住,以护我周全。 再之后我调查中,四叔发现了之前伤害我的人跟酆都主人有着莫大的关系。他屡次找我麻烦,就是让我我释放阴冥之气。 包括这次盛会,我意外收到邀请,就是他密谋想要的得到我的一个手段。没想到他太过自负,不相信在酆都盛会上竟然有人会找他麻烦。更没有想到的是四叔他们其实已经发现了他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四叔猜测,酆都主人狼子野心。他想借我这个贯穿阴阳之人打开通往阴间的大门。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无从得知。不管怎么样,只要阴司大门一开,势必会造成人间浩劫。 听完这些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当晚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酒店,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下的。我只知道那晚做了很多梦,梦到很多人。 那些人有的对我很好,有的指责我、欺负我。不管什么样的的最后都消失了,就剩我自己在诺大的世界上闲逛。我找遍了能找到的每一个角落,一个人都没有。梦里的我很是沮丧、寂寞。 我能感觉到我被惊醒了,醒来后枕边一片湿润。但是醒来后之前黄大仙说过的关于我的东西又会一股脑的袭来,我便又想再睡去。睡去后依然是之前那个旷无的梦。 就这样不知道自己醒了多少次又睡了多少次。反反复复的,我甚至能听到耳边时不时的传来黄大仙和扑克脸的声音。 我就这样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有一天,有人在我的梦里投下一个光点,这个光点迅速的扩大再扩大,知道它照亮了我的整个梦,我梦里的每一个角落。 我被这刺眼的光惊醒,刚要睁开眼,便感觉到有人在我的额头比划着什么,不自觉的我盘腿坐了起来,虽然睁不开眼,但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不久后我感觉到自己的灵台一片清明,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对我都不重要了。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现在的惬意洒脱,不久我便在这舒服的感觉中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仿佛睡过了几生几世,一切浮沉犹如过眼云烟。 在我醒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大仙那张猥琐的脸一脸的担心。“我说黄大仙,我一睁眼看到你这张脸还以为自己掉到梦魇里了。”我开玩笑道。 “得,狗子脑袋烧坏了,我这么帅的一张脸他竟然看着猥琐!”黄大仙这句话把周围的人都逗乐了。这时听到扑克脸说道:“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无大碍了。” 听到扑克脸说话,我下意识的想要找他的位置,却发现现在屋子里有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无一例外都在看着我。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王桂花,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王桂花的一瞬间,我的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之后转为痛哭。可能是之前压抑的太久了,这一哭一发泄就停不下来了。 王桂花让其他人都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她,我这边依旧痛哭不能自已,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哭。 我不知道你哭了多上时间,知道哭的已经流不出眼泪,哭的自己口干舌燥。只剩下不停的抽搐着。 见我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王桂花才过来坐在我旁边,满满的抚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慈祥,看出了怜爱。 “万般皆是命,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王桂花说道。在哭完之后,我感觉心里的所有的郁结都消失不见了。桂花婶儿说得对,这就是我的命,好的我坦然接受,不好的我就要与其抗争。 在与王桂花的一番交谈我才知道,原来黄大仙他们告诉我的只是冰山一角。 关于我到底是谁,现在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复。那天四叔和神秘人的谈判,王桂花也在场。当时他们谈判的结果就是先联手弄清楚我的身世。而我自己也需要提升,届时大家再有什么想法各凭本事。 当我问到为什么不见四叔和宋老鬼是,王桂花谈了口气,说宋老鬼出去办点事,回头会加紧赶过来。至于四叔,他跟着酆都主人去了阴司。 听到这里我震惊了,莫非四叔这次真的死了?不会是为了我和神秘人同归于尽了吧?!王桂花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大概猜到了我的想法。 王桂花笑道:“放心吧,李老四没那么容易死!”之后她便给我解释到,原来四叔跟酆都主人的谈判只是为了争取时间。四叔猜测到,根据酆都大殿这两年的动向,再加上酆都大殿本身的存在,这个酆都主人对于阴司应该有着莫名的感情。 这两年酆都主人一直在收集大量的阴冥力量的法器,再加上他对我的关注,四叔觉得他可能是要通过我跟阴司建立连接。这样一来两届门洞大开,没有章法,势必会造成天下大乱。 现在四叔只是施法摒弃阳气,和神秘人一起混进了阴司,目的是查清楚我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四叔的缓兵之计,等他们从阴司回来后,势必还会呈对立局势,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做好应对措施。而我则要好好磨练自己,提高自己的水平。以防日后生变,我也能有自保的本领。 之后王桂花看着满脸震惊的我,现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反应了。最后王桂花只是说:“你也不必想太多,命运天注定,一切随缘就好。你先好好休息吧。”说罢王桂花就走出了房间。 第三十七章 试炼 王桂花走后我自己在房间想了很多,最后我认定王桂花最后说的“一切皆有命数,万事随缘。”,我决定不再想那么多没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自己的本事练出来,不然什么都白扯。 于是我下床走出房间,黄大仙、扑克脸他们就守在门外。见我开门出去,黄大仙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跟黄大仙问道:“有吃的吗?” 我说完后明显的黄大仙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扑克脸说了一个有字后,从后面踹了一脚还在发呆的黄大仙。黄大仙才回过神来,赶紧出去张罗吃的了。 我知道黄大仙他们是关心我的,从这顿饭上就能看出来,黄大仙应该是把整个丰都城的好吃的都给搜罗来了。这段饭我和黄大仙、扑克脸吃的是畅快淋漓。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提关于我的事。 我们三个,不,扑克脸一致没什么吭声,主要是我和黄大仙一直插科打诨的天南海北的乱聊一通。酒足饭饱后黄大仙和扑克俩回了自己的房间,由于我大病初愈,我仍然自己住在之前的房间里。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悄悄来到王桂花的房间,王桂花好像知道我要来似的,一直在等着。我来这里是跟王桂花辞行的,我想要自己出去走走,提升一下自己的本领,也涨涨见识。 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以我现在的经验和本事,面对以后的未知还是有着莫大的劣势。我跟王桂花说明了来意之后,她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默默的给了我一张地图,她说就算我不提出来,她也会让我去的。 地图上的位置是巴蜀地带深山里的一块地方,据说此处人迹罕至,常年迷雾缭绕,一般人是到不了这里的,就算到了这里碰到迷雾也会中毒身亡。而我要去的地方就在穿过迷雾的里面。 至于里面有什么,王桂花说还是靠我自己去体会,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提升我的能力。我也没在多问,默默的给王桂花磕了三个响头便出了她的房间。 我知道一开始王桂花就不愿意参与这些事情,她只求一份宁静。现在却为了我不得不置身于这些麻烦中,我能为她做的没有什么,我只能把这份感激深埋心中。 走出王桂花的房间我没有再会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宾馆。在走到宾馆大门的时候我看到扑克脸站在那里,好像是在专程等我的样子。 待我走过去,扑克脸只是默默的放在我手里一样东西,在我耳边轻轻道了一声“保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宾馆。等我低头看去,发现他给我的是他一直视若宝贝的白色小瓷瓶。 看到这个瓷瓶的一瞬间,我的眼眶湿了。当时我心里便下定决心,有朝一日定将宝物送还! 就这样我又独自踏上了征程,这一路上依然跟之前一样流浪者,只不过这次我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就在刚离开丰都城不久,我便发现有几个看似普通,实则一举一动均透露着不一般的人一直跟在我的左右。 本来一开始我也没有在意,还是在我开始练习古书中悟到的精神力的时候,我才发现不管走到哪里,这几个人都会出现在我的四周。 想来王桂花既然要我出来磨练应该不会再派人跟着我,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酆都主人派来监视我的,于是我决定是他们一试,看看到底是敌是友。 留意到这几个人之后,我便一直寻找机会,终于一次我一个小城镇里碰到有人大喊抓贼。这个城镇民风还算淳朴,有很多人都帮着捉贼。我也趁机加入了捉贼的行列,不出意外,之前注意到的那几个人也都跟着开始捉贼了。 我趁乱跟着追贼的大部队分来了,开始往僻静的地方跑去。直到我跑道一块空地上,身后只跟着那几个人。 “诸位,我一个人旅途寂寞,既然大家同路,为何不做个伴呢?”我停下对那几个人说道。那几人一看身份被识破,也没有多做纠缠,头也不回的便跑掉了。 借此我更确定他们是敌非友,于是便乔装打扮一番,即刻便离开了那个小城镇。这次我没有再浪费时间,而是直奔巴蜀之地的十万大山而去。 按照王桂花给我的地图,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那片迷雾的所在。直到走近这片迷雾才能真正感受到它的恐怖。这时也才发现之前王桂花的描述是多么的轻描淡写。 这片迷雾成粉红色,我就站在迷雾的边缘,便被它刺激的气味熏的眼泪鼻涕直流。该怎么进入迷雾成了我现在面临的难题。别说进去了,就是在旁边站的时间长了都坚持不住。 不知道这个迷雾到底蔓延了多大一片。我打算试着迅速穿过迷雾,在鼓足了勇气后,我从身上撕下一块布,用水打湿后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快速的钻进了迷雾中。 冲进去没几步,我便被身上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刺激的调头出来了。看来这些迷雾没那么容易通过。出来后我先强忍着满身的刺痛清理了一下伤口,发现被迷雾接触到的地方,均以腐烂。 这时我开始清醒自己及时冲了出来,不然定然尸骨无存。清理好伤口后我已是身心具疲,直接躺在离迷雾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再也不想动了。 躺下后自己一直回避想的事情一股脑的又蜂拥而至,我努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么多,我试着把思绪拉回到怎么进入迷雾,却总是失败,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大山里,夜晚还是很凉的,半夜我是被冻醒的,醒来后我发现这事的迷雾较之白天有所缩小。这一发现让我兴奋了起来,但是有了白天的惨痛经历我可不敢再贸然的进入迷雾了。 现在更深露重,反正我也睡不着了,便坐在这里看着迷雾伸伸缩缩的。看着看着便又开始打盹儿,在我支撑不住躺下的时候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硌了我一下。 待我拿出来一看,竟是扑克脸给我的白瓷瓶,看到白瓷瓶后,瞬间我脑洞大开,一计上心头。 我打开白瓷瓶,一个白衣女鬼变出现在我眼前,关于这个女鬼我只是听说过,这次是第一次见。出来后我便指挥她进入迷雾替我去探探迷雾纵深多少。 待女鬼进入迷雾我便一直在外面等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着,我在外面望眼欲穿的等着白衣女鬼回来。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是绝望。等到后来我都有点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放了白衣女鬼进去。 就这样等到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看到白衣女鬼出来了,不待我问清楚情况,白衣女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白瓷瓶里,之后任我怎么召唤都没有动静。 第三十八章 幽冥森林 我彻底绝望了,面对着重重的迷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折腾了一夜,神经紧张了一夜,现在的我身心俱疲。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沮丧后我决定还是先填饱肚子再从长计议吧。 本想打点野味慰劳一下自己的肚子,却发现四周连动物的影子都没有,想必是这迷雾威力太大,周边不适合动物生存。无奈周围连可吃的植物都没有,我只好走远一点以获取食物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周边的植物愈来愈茂密,我先收集一些露水。看到有被动物啃食过的植物我都会采摘一点。毕竟大部分植物是我生平未见,也不知道是否有毒,想开有动物啃食一般不会有毒。 做完这些后我便一边吃着自己采摘的野果,抱着野菜和水往迷雾处走去。到了我之前安营扎寨的地方,将没有吃完的东西都放起来,我总感觉要解开迷雾的进入方法需要持久战。 不是没有想过要吃鬼食,我还是不习惯吃由无到有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做鬼食的,更主要的原因是不知道是不是黄大仙教我的时候有所保留,我做出来的鬼食可没有黄大仙的水平,难吃到我自己都嫌弃,简直难以下咽。 不知道是不是我吃的那样东西不对了,突然腹部抽搐般的疼痛,没过多久我全身的肌肉都跟着僵硬疼痛,再就是皮肤仿佛有着千万只蚂蚁啃噬着。 就这样我在痛苦中昏迷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转醒。身边有着我昏迷时排除的各种污秽,呈黑色并且恶臭难忍。 我一时被自己恶心到了,一下跳起。没想要不跳不要紧,我着一跳竟然跳出了十米开外,一时控制不好力度还摔倒在了地上。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身轻如燕,浑身上下神清气爽的。 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之前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昨晚皮肤上被灼伤的地方,现在光洁如新生般。我开始兴奋了起来,我以前在古书上看到过类似的情况,看来我是不知道迟到了什么仙果仙药的,脱胎换骨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传说般存在的事情,现在竟然切切实实的发生在了我的身上,现在我的身体素质要比之前好了许多,力气也比以前大了。感觉现在脑子里一片清明,我便试着感知周围的情况。 没想到我竟然能够感知到方圆百里的一草一木,草上的露珠滑落,甚至蜘蛛结丝的声音。我以发现太让我意外了,于是我赶紧回到迷雾的所在地,试着去感知迷雾及迷雾里面的情况。 这一窥探让我喜出望外,原来迷雾并不厚,纵向延伸大概也就有个二三十米。要是之前知道这个我可能就会放弃进入迷雾,毕竟就算跑过了迷雾自己的半条命也就差不多了。 我试着感知迷雾米面的情况却发现什么也感受不到,仿佛一片虚无,而我和那虚无之间只隔着一层粉色的迷雾。 不管怎么说迷雾的那头就是我的最终目的地,我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凶险的准备。以我现在的体力,以最快的速度冲破迷雾大概也就只需要几秒钟的样子,就算会被迷雾灼伤也不会比昨天更严重了。 事不宜迟,既然决定要进去,现在就动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我便加速跑,冲向了迷雾。 果然不出我所料,从迷雾那头从出来只是一瞬间的事,奇怪的事这次我并没有被灼伤。不知道是我速度太快了还是之前体质的改变让我对迷雾已经有了抵抗力。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不想再回去证实了。 进到迷雾后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迷雾后警示一片诡异的森林。森林密密麻麻的,整体不见一丝绿色,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在迷雾外面还阳光明媚的晴朗天气,这这里竟然是乌云压顶,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般。 只记得王桂花说这里凶险万分,这次历练对我来说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死在这里,要么变成一个强大的存在出去。虽说是剑走偏锋,这也是我目前需要的速成最理想的地方。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这里成长,我便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之前在外面可以感知方圆百里的精神力,在这里却变得胶着,我把意识完全放出去,却也只能感知到自己一米以内的东西。 这无疑又让我提高了警惕。在森林的入口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幽冥森林”的字样。想必这就是这片森林的名字吧。 石碑上还写了这片森林的来由。原来这里曾是上古时期阴司和人间胡同的桥梁。怎奈被有心人利用想要打开这里,完全将阴司和人间打通。于是便在这里引发了一场千古圣战。 最终歹人的图谋破产了,此处因为聚集了过多的力量,无数阴邪在此诞生,于是便有高人将这里封印,以免危害人类世界。 没想到这幽冥森林竟有此来历,这一行我势必要更加小心才是了。整理好心情后继续踏上进入幽冥森林的路程,就在我刚要踏入幽冥森林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大喊道:“且慢!”,我不禁哦顿住了步伐。 “先不要着急进去,”那个声音继续说道,"里面太危险了,您还是现在外面调整一下自己再进吧。"原来是白衣女鬼在跟我说话。 她之前奉我之命穿过迷雾,本想直接回去复命的,谁成想感觉到了这个森林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吸引着她一步步的靠近。于是白衣女鬼便不自觉的往森林深处走去。 怎料没走出多远就遭到了伏击,对方道行很深,她连对方是谁都没有看清就被打成了重伤。最后九死一生顺利逃脱,也是因为受伤太重,以见到我才赶紧回到瓷瓶里养伤了。 现在她也是有感到了那股吸引力,才从瓷瓶里悠悠转醒,见到我正毫无防备的打算进入森林,便赶紧出言制止了。 第三十九章 力量悬殊 听到白衣女鬼的说法,我便决定谨慎对待。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最终决定还是先在森林边缘活动的好。待我休养生息,进入森林的深度逐步加深。 决定好之后我便现在森林外面安营扎寨,我决定还是先适应一下身体的变化,加强一下自己的精神力量的好。在外面能够感知方圆百里的细枝末节,在这里却仅一米见方,不能想象等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在外面会变成多么强大的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当务之急的就是加强锻炼,争取早日横穿幽冥森林。我在森林外面吃了口东西,这次我怕生变故,没敢再吃之前采的那些果子野菜,而是自己做的鬼食,吃完后我决定以后就算是饿死也绝不在做鬼食吃了。 填饱了肚子,我休息了一下,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之后便背起行囊走进了幽冥森林。 进去森林后我的意识收到了很大的压制,我一边跟这股神秘的力量抗争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着。没有走进去多远,我就遇到了麻烦。 由于意识一直被压制,我需要不停的分心抗争,也感知不到周边是否有危险。我只是突然感觉到手里的铜钱剑一阵发烫,根据以往的经验练就出来的条件发射,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擦着我的鬓角就飞了过去。 不待我有所动作,那团白色东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折返回来。情急之下我用铜钱剑一挡,只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炸开。原来那东西不巧正撞在铜钱剑上。只见伴随着惨叫声,那东西慢慢的变的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很迅速,我根本来不及搞清楚那团白雾到底是什么,它就消失了。于是我便更加小心的继续往森林里面走去。同时把手里的铜钱剑也我的更紧了,在我的意识受限的时候铜钱剑可以准确的预警我的危险。 往前走了没几步,我的耳边传来“咔咔”的怪笑声。我警惕的往周围看去,除了一片黑压压的树木,其他什么也看不到。手里的铜钱剑越发的烫了,我知道我可能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了。 接着便感觉有东西抓住了我的双腿,使我动弹不得。低头看去,只见从地下深处一双只有骨头的手,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脚腕。我试着挣扎着摆脱束缚,那双手却纹丝不动的紧扣着。 正在我急于摆脱束缚的时候,四周的树枝仿佛活过来般,迅速的生长着。四周的树木都是看起来像枯木一样的黑色枝条,生长出来每一条树枝前端都是像利剑一般。现在我双脚完全动弹不得,而四周的枝桠又仿佛无数把利剑般向我刺来。 我只能不断的挥舞着铜钱剑抵抗者四周的树枝,怎奈树枝太多了,我完全顾前面顾不上后面。期间身体被刺穿了好几个血洞子,还好都避开了要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当务之急我要先想办法脱身,不然我早晚会命丧这边枝桠。于是我便暂且先不顾四周继续刺来的树枝,低头用铜钱剑先斩开了禁锢住我双腿的手。 还由于用力过猛,不小心戳伤了自己的腿。现在我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待解放了双腿之后,我起身强忍住疼痛,将刺进我身体里的树枝全部斩断后,撒丫子就往森林外跑去。 跑了一路被树枝攻击了一路,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身体的潜能是无限的,再加上我之前体质的变化,我迅速的跑出了森林。 在跑出森林的一刹那,我便瘫倒在了路边。稍做休息后,全身各处的疼痛感都传来了。为了保命,我必须咬牙把身体里的树枝都拔出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我在路边躺了一天一夜,自从体质改变后,我的伤口恢复速度也加快了。一天一夜之后,我的伤口基本都已开始愈合,只是有些隐隐作痛,但是均已无大碍。 我慢慢起身,回到了之前的据点,简单吃了些之前从外面带来的野果野菜,我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弄别的吃的了。幸好这次吃完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我给身上的伤口处都换了一遍药后,躺在我搭的这个小帐篷里,再次睡着了。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身体养好了。至于其他,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这次的伤好的差不多之后,我决定还是先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再去幽冥森林里挑战。之前的九死一生让给我意识到,想要在幽冥森林历练自己,万不可急功近利,否则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变成这里的冤魂之一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的日子都单调而又充实。每天不是锻炼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就是入定增强自己的精神力。就这样劳逸结合,迫切的想要变强的想法支撑着我疯狂的练习着。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有所提升,之前对于外界感知的胶着感已经慢慢消失,感知范围也从之前的一米增加到了五米左右。 而我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也比之前有了质的提升。这天我早早的就休息了,决定第二天再去探探幽冥森林。就在这天,白衣女鬼也出现了,她之前重伤在白瓷瓶中疗伤。现在已经伤愈,可以出来行动了。 据她描述,幽冥森林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对她的伤势大有好处,所以她才可以这么迅速的重新走出瓷瓶。这股力量对于她的力量提升也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这段时间她也在疗伤之余修炼着。明天进入幽冥森林她可助我一臂之力。 第四十章 雷劈机缘 就这样第二天一早我便收拾行装前往幽冥森林了,这天的天气格外的阴森。自从进到迷雾里面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太阳了。这里的天空整天灰蒙蒙的,乌云漫天,不见一丝阳光。 我依旧顺着之前的路进入了幽冥森林,有着上次的经历,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万分警惕的前行着。这次进入幽冥森林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往森定深处走了得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没有碰到,只是天越来越阴了。由于一直紧绷着神经,这一段时间走下来,我的体力耗费也很大,于是便决定停下来休息会。 由于有了上次被树枝围攻的惨痛经历,本想找块空地休息一下的,奈何这里除了树还是树,于是我便选中了附近最高的一棵,爬到了树顶上休息,这样周围再有枝条攻击过来的时候我会比较占优势。 在树上安顿好之后我简单吃了点东西,便把白衣女鬼叫了出来,让她去四周侦查一下情况。哪成想白衣女鬼一出来就一直瑟瑟发抖的,问其原因,她也说不上来,只是说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这片森林本就诡异,我也便没有再难为她,让她继续回到瓷瓶了。毕竟这个事扑克脸送我的临行礼物,我还是倍感珍惜的,不想让她出什么事,更不想让她做为无谓的牺牲。 我看了看四周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除了天阴沉的有些压抑外,森林里的平静让我大大的松了口气,总算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 在树上我边休息,便闭目养神,试着去感知周围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里,感觉意识每往外延伸一寸都极为困难。 我讲我的精神力放到了方圆五米的时候,感觉已经到了极限,我强撑着指挥精神力继续往外扩展着。逼的我满头大汗也没有走出去多少。 这次由于太过于急功近利,待我不得已收回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头痛欲裂。头重脚轻的整个人都差点栽下树去。 就在我努力找回平衡的时候,听到有滚滚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是的现在头蒙,耳朵产生的幻听。知道这个声音越来越大,我才意识到这事头上天空发出的声音。 这是要下雨的节奏吗?就在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的时候,“库嚓”一个旱雷打在了我身下的枯树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整棵树都痛苦的摇摆着枝桠。 一时间枯树剧烈的摇晃使我有些站立不住,我紧紧抓住身下的树干随着大树摇摆着。之后一个接一个的旱雷滚滚的砸下,四周的树都开始摆动。 就在我准备想办法下到地面的时候,一个旱雷正好劈中了我,我当下就失去了意识。等我慢慢转醒的时候,发现我竟然是在一间木屋里,身下是一张简易的硬板床。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还是幽冥森林吗?此时无数的疑问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环视整间木屋,一个人都没有,屋里一切摆设都是木头的,看材质应该是幽冥森林里处处可见的树木。 我慢慢起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劈的焦黑一片,身上却一点事都没有,不仅没事,我还感觉丹田之处有一团暖流,周身说不出的舒服。 我起身坐到房子正中间的木桌旁,看到桌上有一个木壶,我拎了拎见里面有水,便喝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凉气自上而下,清凉的透彻。于是便拿起水壶大灌了起来,喝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一壶下肚我感觉周身清爽无比,我能明显感觉的一股清凉之气顺着我的食道下到胃里,之后又顺着血管流到全身各处,现在开始往丹田处汇集。 当这股清凉开始接触我丹田处的暖流时,我的腹部仿佛刀搅般疼痛。伴随着两者接触的越多,我越是痛苦。身体冰火两重天,腹部仿佛要爆炸般。 正在我难受的不知所措的时候,恍惚间有人进入了房间,看到我的情况,迅速来到我身边,一把捞起我。我感觉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进入了我的体内。 那股力量可以牵动我身上的冰与火,让二者可以共存,互不影响。待我体内的力量慢慢平复下来后,我试着窥视自己的体内。 发现之前的暖流和后来的清凉之流现在在我的丹田处形成了一个八卦图案旋转着。二者相生相克,逐渐稳定平复了下来。 带一切都过去后,我感觉之前进入身体的力量从我的身体中慢慢撤离了,我急忙转头。我看到帮我的是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一身褴褛的破旧衣衫,眼睛毫无光彩可言。 我现实跪谢了老人家的救命之恩,老人家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道谢,只是说:“你不用着急谢我,能之前被天雷劈中,体内植入真火,我为保你性命将真火强行困于你丹田之处,供你使用。现在你有喝了我收集了上百年之久的冰泉玉露,我将两者在你体内形成一个平衡之势。如果平衡被打破,可能你的小命也就不保了。” 听罢我有些不懂,那个什么冰泉玉露应该是我之前喝的水,至于什么真火我只知道跟之前被雷劈有关系,其他我完全搞不明白。不管怎么说听老人的意思是我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就这点我也应该好好谢谢老人家。 老人家叹口气道:“也罢,一切都是天意啊。既然老天让你同时得到这两样东西,碰巧你的体质又异于常人,我就让你领略一下这两样东西的神奇。” 说罢老人便再次注力到我的体内,让我集中精神,试着调动丹田处的冰火八卦,让其旋转产生力量,将产生的力量跟随老人的力量在身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这一圈再来,我顿时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身体里好像有着使不完的劲儿。我惊奇的看向老人。老人说我以后可以按照这个方法运转,对我的身体会大有好处。 我再次叩谢了老人,之后我征得老人同意后,决定在这里住上一阵。我觉得眼前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我希望通过他的帮助自己可以提升更多。再者就是我有点好奇老人的身份,为什么会生活在幽冥森林里。 在跟老人的聊天中,我跟老人提起我来幽冥森林只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后,老人感到不可思议。老人说若非我运气好,可能早就葬身森林外面了。老人在森林里呆了上百年,没有见过一个活人进到森林里面。 待我问道老人的身份时,老人只是哈哈一笑,说自己只是无名方士,当年为躲避仇家追杀误入幽冥森林,之后便一直自己生活在这里,再未出去过。 老人说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上百年之久,我有些震惊,后来想到自己什么奇怪的事情没有见到过,再加上更奇怪的宋老鬼,便也不觉什么了。 老人问我为何出现在此时,我只是说自己山中历练,偶然发现外面的粉色雾气有蹊跷,便想今天一探究竟。没想到里面这般厉害,差点丢了小命在里面。 老人也没有多问,只是说相识便是缘分,他会教我在这幽冥森林中保命的方法的,不过还是奉劝我早日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老人朝夕相处,老人懂得很多的东西,他也毫不吝啬的尽数讲给我听,我对于古书上的一些疑惑,老人竟也能解释给我。 只是有一点,不管这里天气如何,老人一直都穿戴的很严实。我甚至都没有见过老人进食睡觉,这些人活着最基本的行为。随着老人教我的东西越多,我对老人就越发的好奇了。 第四十一章,活死人 又一次我我想深入幽冥森林去看看,老人怕我出危险,执意要陪我一起。虽然老人身上有着很多的谜团,但是我可以感觉到老人是发自内心的关心我。我也便没有拒绝,但是为了检验我的成长成果,我请求老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出手。 我们两人一早便出发了,我提前把白衣女鬼放出来,前面探路。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幽冥森林,对鬼物来说真是一个好去处,白衣女鬼到这里后修为提升了不少,已经可以幻化出实体了。 就这样我们一行三人便出发了,奇怪的是,这次周围的树林并没有攻击我。老人给我的解释是我喝过冰泉玉露之后,身体散发出来的阳气被遮掩,所以就不会受到攻击。 冰泉玉露都让我一个人喝了,老人并没有喝,但是这些树枝依然不攻击老人,老人说是因为他在幽冥森林待的久了。我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情合情,也便没在多想,我们继续往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我被灰色的雾气包围,一开始我还没有注意到,直到雾气越来越浓,我才发现不对劲。我不禁加强戒备和警惕,继续穿过雾气前行。 耳边便便开始出现低诉声、抽泣声、笑声……各种空灵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灰色的雾气越来越浓,这些声音也越来越大。 在灰雾浓到视线受阻的时候,我开始受到攻击。雾气里面会有影子快速的从身边掠过,白衣女鬼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或防御或攻击。怎奈里面鬼影太多,一不小心,我的脸上胳膊上已经被划伤了好几道。 老人在旁边边对付身边的鬼影,边提醒我到,用全身心去感受,不要只用眼睛看。我在老人的提醒下,慢慢静下心来,试着用意识去捕捉那些鬼影以及它们的运动轨迹,就这样,它们的之前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现在在我的感应中开始变的缓慢。 就在我刚能够应付自如的时候,那些鬼影忽然沉寂下来了,周围的鬼叫声也停止了,一时间,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 “不好了!”老人突然大叫道,说罢便拽着我往后跑去。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栽个跟头,也就是这一刻的耽搁,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一股沉沉的阴气像我们逼来,一时间我有些呼吸困难。只听到老人说:“完了!太晚了!鬼王来了!” 说罢,只见周围灰雾仿佛有实体般凝重,不觉间我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不久就见一个巨大的黑影隐藏在灰雾中。周围阴气已经浓重的让我感觉仿佛置身冰块中。我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了。 这时白衣女鬼冲上去抢先攻击鬼王,没成想,只见那个黑影只是轻轻的一挥手中的武器,白衣女鬼便被打飞在地上,一时挣扎着站不起来。 见这情况我也迅速的反应过来,拿出铜钱剑,此时的铜钱剑不仅很烫手还发出了嗡鸣声,这是我从来没有碰到过的情况,这也应该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危险了。 鬼王越来越接近,我看准时机,向着鬼王撒出一把符箓,人则躲在符箓后面攻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符箓一接近鬼王四周立马全部燃烧起来,根本就近不了鬼王的身。 本来我也没指望这些符箓起什么作用,只是让它们吸引鬼王的注意,掩饰我的行踪而已。 得益于这些日子在幽冥森林中的历练,我的身手早已突飞猛进,和之前已然判若两人。在鬼王的身形被我所撒出的符箓吸引了注意力滞了一滞的空档,我早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绕到了鬼王的背后,举起铜钱剑看准他的背心便是大力一刺! “当”的一声响,竟然火星四溅,“我靠,什么东西,难不成这鬼玩意竟然是铜头铁臂?”我心里暗暗叫苦,“该不会这鬼王修炼的是什么刀枪不入、金刚护体,十三太保横练的功夫吧。” 这念头也只是一闪,因为根本没时间多想,我只觉得脑后生风,一股强烈的劲风向我后背袭来,来不及做出思考,我本能地向前一扑,瞅准了那鬼王岔开的两脚间的空隙一钻,一个驴打滚从鬼王的胯下骨碌了出来,那姿势,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骨碌出五米多远才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而起,回头一望,先前那些影响视线的灰色雾气因为刚才的几下打斗而驱散了不少,视线稍微好了一些,能够将我面前的鬼王以及四下的情形看个清楚了。 只见那鬼王身形魁梧,大概两米多高,肩宽臂长,铁青色的脸上长着一张血盆大口,嘴角伸出两根森白的獠牙,一双血红的眼睛有铜铃般大,两道凶光射向我,看得人不寒而栗。 鬼王身上穿着一副铜甲,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那铜甲不少地方已经有些破损,满布铜绿,最可怕的是那些甲块好像已经与鬼王的身体长在了一起,或者说乍看起来,那些甲块就像是从那鬼王的身上自己长出来的一般,斑斑块块,看起来让人一阵不舒服。 这次撞到的鬼王和之前我在帮助王厅长找回王夫人的那次在神秘人的别墅二楼碰到的鬼王差距太大了,如果说这次遇到的鬼王是个大人的话,那上次遇到的那个鬼王简直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了。 在鬼王左边不远的地上,女鬼小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晕死过去了一样,我的左后方不远处,老人静静地垂手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眼光涣散无神,竟像是个活死人一般。 第四十二章,冰魄锤 我刚刚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姿势狼狈地从鬼王的胯下滚了出来,一站起来立刻扫视了一下当前的情境,我这边女鬼小白好像受伤不轻已经倒地不起了,而那老人却一副诡异的活死人模样静立一旁,战斗刚开始就只剩我孤军奋战了,“搞不好老子的小命今天就交代到这了”,我心里啐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而这电光火石的一转念之间,那鬼王又无声无息地挥动起手中的武器向我攻来。 这下我看清了,鬼王的手里提着一条婴儿手臂粗细的一条铁链,链子的尽头是一只足球大小的铜球,铜球上满布尖刺。与鬼王身上破烂不堪的铜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铜球上的尖刺却精光雪亮,仿佛经常擦拭打磨一般,而刚才击伤白衣女鬼的应该就是这杀伤力巨大的尖刺铜球。 那铜球带着一股劲风奔着我的脸就过来了,我一侧身子,那铜球几乎就是擦着我的鼻尖飞了过去,而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脸上的皮肤甚至毛孔都被一阵侵入骨髓的寒意所包围,甚至我都能感觉到我的眼睫毛上都起了一层薄霜。 我还没来得及把侧着的脸回过来,就看到那铁链末端的巨大尖刺铜球就像是活的一样自行又兜了回来,冲着我的脑袋就过来了,而这时那鬼王挥出的铁链还没绷直呢,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我此时的动作完全就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双膝一软,脖子一缩,扑通一声,我就跪了下去。 两个膝盖几乎承受了全身的重量,自由落体似的重重砸在了地上,地上尖利的石头让我疼得五官都扭曲了,我都没来得及叫一声疼就使出最大的力气向着鬼王的胯下滚了过去。 没到一秒的时间我就穿过鬼王的胯下又滚到了他的身后,一个斜纵,脚尖发力,几乎是后背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放在以前我肯定是做不了这么高难的动作的,现在仗着前段时间的刻苦训练,再加上人在紧急关头潜能的激发,我这一飘就窜出去十几米,然后一个鹞子翻身,又纵出去十几米,落地站定,这时已距离鬼王二十多米远了。 我在危难关头的这关键一躲也是尽了全力,但也发挥了作用,不仅躲过了刚才匪夷所思的连环致命一击,而且暂时将自己脱离了鬼王的攻击范围,他手里的尖刺铜锤的铁链也就十来米的长度,此时我在二十多米开外,捡得了一条小命,惊魂稍定。 这时我就发现鬼王已经转过身来对着我,仿佛有点意外的神情,而他转身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到我都没看清,看来这家伙虽然人高马大的,但身手还挺灵活。 鬼王轻轻挥动着手里的链锤,跟普通的流星锤不一样的是,他的这条链锤仿佛是一条长着尖刺铜球脑袋的活蛇一样,自行地上下舞动。 突然之间,他手里的链锤铜球上的尖刺精光大盛,亮到我睁不开眼睛,而就在我眼睛一眯的瞬间,那条蛇一样的链锤突然变直,像根长矛一样向我胸前刺来! 转瞬之间,那铜球就到了我胸前,我靠,这铁链是啥做的,还能自动伸缩、可长可短啊,我横起手中的铜钱剑,挡在胸前,准备迎接这势如破竹的一击。 “当”的一声巨响,我危急之中的这横剑一挡,竟然恰到好处,堪堪挡住了鬼王的一击,但是对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一下子我就被震得虎口破裂,鲜血直流,而且胸口像是从高处跳水却平着拍到水面上一样,一口气没透上来。 铜钱剑也龙吟一声,被震飞脱手,一下掉到鬼王的身后去了。这下我连武器也没了,赤手空拳面对强大的鬼王,一下子我竟然有点生气了。 也许这就是我的性格使然,我想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可能是各种慌乱和害怕。但我从小那种经历造就了我性格中有着临危不乱的因素,我变成空手的那一刻我真的是没有了任何的害怕,只是很生气,生气一来学习、历练了这么久,甚至进入这片森林之前还自信满满的;二来一个狗屁鬼王就把我挡住去路,太嚣张了,看我如何收拾你。 人一生气就容易气血上涌,头脑发热,我一生气居然冷笑了起来,鬼王看到我居然笑了也微微一愣,但是旋即那条链锤又如毒蛇出洞一般在空中冲着我蜿蜒而来,说是蜿蜒,其实速度比之前还要快,而且鬼王也攥起巨大的铁拳冲着我奔来,看架势是要将我一击毙命。 我虽然生气,但是头脑此时却十分的空灵,脑子转得极快,我已经看出来了,如果是硬拼的话,以我现在的能力要击败鬼王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进来之前我已经跟那老人说了不到万不得已要他帮手的话,另外现在老人一副活死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动也不动地站着。 再加上白衣女鬼也受伤不起,所以,我首先确定的是今天这种境况要想全身而退,必须要靠我自己的力量。 死我是不怕的,自从跟着四叔进了这行,生死之事也见了不少,妖异诡谲的事情更是几乎天天经历,再加上我又得到过王桂花、宋老鬼等一干人的帮助,加上最近的一些经历,我觉得一定有办法,想到这些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转念之间那铜球就到了眼前,顿时寒气袭人,侵入肌骨,似乎连魂魄都能冻上。我不闪不避,张口一喷,一道血箭激射而出,尽数喷到了那满是亮闪闪的尖刺的铜球之上。 第四十三章 火克金 仿佛是一口凉水喷在烧红的烙铁上一样,“刺啦”一声响,那被我舌根之血喷中的铜球上腾起一阵白烟,转瞬之间那铜球上原本精光闪亮的尖刺突然就像是被什么强酸腐蚀了似的,光亮不再,变得锈迹斑斑。 紧接着“扑通”一声,原本在空中蜿蜒似蛇的链锤像没了生命一样掉在了地上,砸的地上的石头火星四溅,“我靠,这家伙得有多重啊”我心里暗道,“这么重的家伙,就算没有那诡异的能力,光靠重量被打中估计也得小命不保”。 鬼王的铁拳也随之到了,但却因为武器被我废了而愣了一下,我借机轻巧的一跃,跳在一边,顺势拾起了我的铜钱剑,反手就是一剑,砍在那鬼王的右腿的膝弯里,“咕通”一声,鬼王一个趔趄,单膝跪倒,好像震得地面都抖动起来。 我也借着鬼王跌倒的空档调到了女鬼小白的身边,查看她的伤势,还好她只是被鬼王的铜球砸晕了,伤势并不致命,看完小白我立刻跃起,跳到距离鬼王十几米的地方,看着正从地上站起来的鬼王。 鬼王站定后满脸充满了惊讶的神情,瞪着血红的大眼愤怒地看着我,那双眼睛本来就红,加上生气,看起来真的像要喷出火来一样。 我此时心情更加镇定,险中求胜的一招居然见效,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觉得更有信心了。 原来我在情急之下,想到鬼王再厉害也不过是些邪祟之物所化,而舌根之血正是人身上原阳之血,阳气最盛,有过之前在神秘人别墅里击败鬼王的经验,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我的历练,我相信我的舌根血应该更加厉害,于是就冒险一试。 一试之下,居然奏效,我信心大涨,刚才砍他膝弯那一下也是我的冒险之举,小时候在农村生活,卫生条件不好,经常被蚊子、牛虻之类的嗜血昆虫叮,一般被叮到腿弯肘弯等处是最厉害最难受的,于是大胆揣测这鬼王的薄弱之处应该也是在膝弯,而且之前看到鬼王全身布满了铜甲片,但一般的盔甲在膝弯处都是没有防护的,一剑下去,居然也奏效了。 鬼王可能在这片幽冥森林里还没折过这么大的跟头,有点惊讶,但充满怒火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是谁,怎么能够眼看就要被打死了却突然给了自己一记重击,还废掉了自己的武器。 我却没有给他思考的空间,伸手掏出一把符箓攥在左手中,挥起右手中的铜钱剑,然后迅速向他冲去,鬼王也嘶吼一声攥紧了双拳向我疾冲而来。 我没有给鬼王留任何喘息时间,疾速向上跃起,右手铜钱剑虚晃一下,还不待身形下落之时,居高临下,左手的符箓就给他来了个漫天花雨,趁着疾速下落的符箓接近鬼王身体开始燃烧遮挡其视线之时,在空中一拧腰身,头下脚上,手中铜钱剑向着那鬼王的头顶便刺了下去。 “噗嗤”一声,我心道得手了,果然,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鬼王突然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双手上举,连击数掌。 而此时我正在下落,“噗”的一声,其中一掌正拍在我的小腹上,顿时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二三十米,掉在地上又滚出去十几米,浑身上下被地上的石头刮出道道伤痕。 我心道完了,这下不死也得饶上半条命,但是我轻轻活动一下,好像除了腹部被鬼王击中的剧痛之外,全身其他地方并无大碍,相反丹田之内却有股热气越来越烫,而且伴随着这股热气越来越烫,之前的剧痛反而越来越轻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迅速爬起来,抓紧时间活动了一下,好像没什么事儿,腹部疼痛也基本上感觉不到了,我低头了看了下小腹,这一掌将我的腰带都打断了,而我腹部的皮肤上赫然有一个黑色的掌印。 我再向那鬼王看去,只见他双手捂着头顶,嘴里不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想必是被我刺了一剑,受伤也不轻,而此时我丹田之内的热气却越来越厉害了,我知道这是天雷击中我后在我体内植入的真火,受到了鬼王的重击而产生的反应,只是这热气太厉害了,我都感觉肚皮上快要着火了。 这时我想起了老人的话,他通过自己的力量引导我体内的真火之力和我饮下的冰泉玉露形成一个平衡之势,如果平衡被打破的话,我可能就小命不保了。眼下这股真火之力几乎要破肚而出了,我不敢怠慢,抓紧时间调息凝神,调动丹田的冰火八卦,将这股热力引向四肢百骸,减轻腹部的压力。 而这时鬼王又一次地向我冲来,看样子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我正在调息,无法做出太大的动作,只能侧身闪避,因此又中了鬼王的一记重击,而也就在我被击中的同时我也奋起全力一拳击在鬼王的胸前。 这次我被打得更远,落地时身上又添了不少伤口,剧痛差点让我晕过去,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迅速地站了起来,只见鬼王捂着胸口,面露痛苦之色,我看向他的胸口,只见被我击中的地方的铜甲正在冒着白烟逐渐地腐蚀融化。 一瞬间我明白了,五行之中火克金,我体内的热气正好是天雷所植的真火,正是那鬼王身上的铜甲的克星,也难怪我刚将真火之力运送到四肢后击中他有这样的威力。 一念及此,我便将那丹田之内滚烫的真火之力尽数调至双掌之上,顿时感觉双掌犹如着火一般,而且手上的皮肤竟也变得血红一片,我打起精神,围着那鬼王开始不停地绕圈,瞅准时机就会迅速地给他一掌,一击即退,游走不停。 过不多时,鬼王的周身都开始冒起白烟,铜甲一块块地融化脱落,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气息,而随着甲块的脱落腐蚀,鬼王的叫声也越发地凄厉。而我随着一掌掌的击出,体内的真火之力逐渐平静,渐渐与冰泉玉露的冰凉之力恢复了相生相克的平衡状态。 没有了铜甲护体的鬼王,虽然高大依旧,但在我眼里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我凝起精神,运用意识感受鬼王的状态,果然感觉到他的状态在不断地下降,于是我拿起铜钱剑,向着鬼王的要害一剑剑招呼了过去。 不一会儿,鬼王就已经伤痕累累了,几乎站也站不稳了,我瞅准一个空档,举剑向着鬼王的心口全力刺去,眼见鬼王就要结束在我的剑下,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第四十四章 幽冥使者 我闻声回头,只见那老人正缓缓向我走来,刚才的那声“住手”就是他喊我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有点懵了,情况变化太快了,我有点不适应。只见那老人走到一半,先去扶起了地上的白衣女鬼,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只见他用手在白衣女鬼的后心一拍,又并起食中二指在女鬼的眉心之间划了几个圈,白衣女鬼“嘤咛”一声,醒了过来。 老人对白衣女鬼点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朝我走来,女鬼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也朝我走来。 “你一定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人看我一直不开口,率先靠口打破了沉默。 我脑子转得飞快,但却是没有半点头绪,要是换在以前我可能早就沉不住气了,但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知道沉住气的重要性。而且,既然我来这里是历练的,那就像考试一样,有可能遇到各种未知的难题,要是连这点困难都通不过,我还真是没脸回去见四叔和王桂花他们了。 我还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老人,而那边受伤的鬼王似乎已是体力不支,已然躺倒在地,像是昏死过去了一般。 “我知道你内心的想法”,老人冲我微微一笑:“首先要恭喜你通过了幽冥界修罗道幽冥使者的考验,快一百年了,你是第一个通过我的考验的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从现在起,我会将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接下来老人跟我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解决了我当前的许多疑问,但同时更多的疑问又产生了。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总是在追求那些困扰自己的未知,但往往未知之谜被揭开之后,我们又会发现随着我们见识的增长,更多新的未知又产生了,于是更大的困扰又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想当初只是因为当时四叔跟我说了我天生就是吃死人饭的,我就跟着四叔去了他的寿衣店,结果一入行就开始碰上这行里最棘手的活儿,然后一步步走到今天。 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深深知道这个世界的残酷,很多事情不是以个人的好恶为转移的,要想活下去还要活的好一点,那就要抛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走好脚下的每一步路 每一天都过好了,人生就好了。好了,不矫情了,我本来也不是矫情之人。 原来此处原本是幽冥界与人间互通的一处桥梁,之前我初到幽冥森林的时候看到的石碑上也有这样的记载,但老人说那石碑的记载不尽全面,真正的情况是这里是轮回六道之一的阿修罗道入口,而这片幽冥森林就是为了保卫修罗道而存在的,这里恶鬼横行,凶险环生,是六道里最危险的一道。 很久以前,冥界发生了一件与人间有关的大事,大到足以影响幽冥世界的稳定,许多冥界之人为了维护冥界稳定,保守冥界的秘密而不惜与人间开战。而当时有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件事,欲想打通修罗道,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后还是冥界与人间的高人携手化解了这场浩劫,但之前的幽冥使者已经在那场动荡之中不知所终,所以就由冥界和人间的高人商定了新的幽冥使者的产生方法,并选出新的幽冥使者,守护这片森林,新的幽冥使者以百年为期,每一百年更换一位新的幽冥使者。 而老人就是这一届的幽冥使者,是取人间昆仑山火山口的岩浆与与幽冥界十八层地狱深处的万古寒冰共同炼化的守护者,非人非鬼,亦人亦鬼。而被我击败的鬼王,乃是幽冥使者的化身。每一届的幽冥使者除了护卫幽冥森林的安全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等候机缘,寻找能够通过幽冥森林的人间之人。 我说呢,跟他共处的这段日子里,从不见他饮水进食,也不见他睡觉休息,这些人类最基本的生活行动在他身上都见不到,原来他是真正的“活着的死人”啊。 老人自守护幽冥森林以来,碰到了太多前来送死的人,时间荏苒,老人的100年任期快要到了,他以为也和他的前任一样又要无功而返了,而这对每一任幽冥使者而言,意味着失败,意味着不能进入轮回转世。 我的到来,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关注,因为太多的人不用他出手,幽冥森林的毒雾还有杀人树就足够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了。 而我开始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是我一开始吃了不少幽冥森林里的野果野菜,居然在毒发之后没有死还获得了能力的提升,这就说明我的体质异于常人,一定是与冥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后来我穿过毒雾进入了幽冥森林,遭到了天雷轰顶,居然没死还得到了天雷真火,这更加让他惊异,他开始进行试验,试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于是他给我喝了冰泉玉露。而这冰泉玉露乃是取自幽冥界十八层地狱最底层的万古冰泉,乃是世间最阴寒之物,常人不要说喝,就是滴一滴在身上就会马上全身血脉结冰而死,而我喝了之后竟还能化为己有,这更加让他确信我就是他要找的人。 再后来他便召唤出了他的化身,修罗鬼王,手持冰魄锤,身被铜精甲,给我来了一个终极考验,没想到最终我还是利用自己的力量击败了鬼王,通过了终极考验。 “你的血能破了我的冰魄锤,还自如运用天雷真火之力破了我的铜精甲,这绝对不是凡人可以做得到的”,老人说道:“你一定是我要寻找的人,你一定要继续走下去!” “我是你要找的人?”我还是有点懵,“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够横跨阴阳两界的人。”老人顿了一顿:“他既属于幽冥界,又属于人间。而你,我确定,你就是那个人。” 第四十五章 继续前行 既属于幽冥界,又属于人间,这样的人是什么人?这位幽冥使者老人,不,严格说他应该是半个人,他的存在是来自于冥界和人间高人的联手炼化,他没有父母亲人,他只是以人的形态存在,比如他会变老,可是他又是冥界的鬼王,法力无边。难道,他要找的人跟他是一样的吗?或者说,如果我真是他要找的人,那我岂不会是跟他一样的半人半鬼的怪物吗?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老人笑了:“你跟我不一样,我只是个炼化的幽冥使者,用现在的话来说,我是被制造出来的,不是真正的人,也不算真正的鬼,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前,我无法进入六道轮回。而你就不同了,你是真正的人,但同时你也是真正的幽冥之人,如果你真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你的责任就大了,因为当年的阴阳两界的那件大事,还没有结束,如果没有找到那个人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话,冥界人间,一定会有一场大的浩劫。” “你说的那件让阴阳两界不安宁的大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问道。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是一个巨大的秘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冥界加上人间,不会超过3个人,其余的都死了,而且死得非常惨,连魂魄都被打散了,永世不得进入轮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这么多年猜测推断,我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不能说,说了我也会死得很惨。” “我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有些茫然地问了一句。 “接着走下去,继续前行,穿过这片幽冥森林,去到最终极,找出那巨大的秘密,承担你的责任,阻止浩劫的发生。”老人说道。 听完老人的话我更加懵了,我看了老人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太多的疑问困扰你,不如这样,今天这次考验对你消耗也不小,不如你跟我回到我的住处修整几日,你也好好思考一下,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还可以帮你解答。” 也只有这样了,我也急需要找个地方安静一下,好好想想我今后的出路和安排,于是我向老人点点头:“那就有劳您老人家了。” 接下来,白衣女鬼继续回到白瓷瓶中,老人对着他的化身鬼王念念有词,只见鬼王和他的兵器化作一阵白烟,尽数被老人收于他的衣袖之中。然后老人带着我回到了他的住处。 接下来的几天,我始终没有见到过老人,我想他可能是有意给我留出的空间给我思考,而他只是刚回来的时候跟我交代了一下,说自己要去幽冥森林修复他的化身,给我留了足够的清水和食物就走了。 我什么也没想,饭也吃不下,倒头就睡。期间又做了好多奇怪的梦,我梦到了我的爹娘,他们特别疼爱我,什么都给我最好的,但奇怪的是我梦中的爹娘并不是我的亲爹娘;我又梦到了阴司的许多恶鬼,梦到了许多我认识的人,那个偷我东西的小贼、王厅长、小警察郭磊、四叔王桂花他们、还有扑克脸黄大仙. 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肚子饿的厉害,我去厨房找了找,老人给我留了不少东西,我蹲在地上狼吞虎咽一番,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抹抹嘴,找了包烟拿出一支点上坐在门口,从头到位开始思考我这些日子里的经历。 我一个从小没过过好日子的穷小子,后来阴差阳错成了寿衣店的小老板,本来以为四叔死了,我这辈子就守着这么间小寿衣店过下去得了,哪知道收到了宋老鬼的古书以后,为了提升自己开始游历,一步步竟到了今天这样的一个境地。 四叔一开始说我天生是吃死人饭的,后来在酆都大殿上四叔又跟我透露了一些我的身世,在从酆都大殿出来以后黄大仙又让我自己给自己批了命格,我本来就该三岁就夭折的,但我却好端端活到现在了,据黄大仙跟我说四叔曾试着窥探天机,结果差点丢了性命,四叔会知道那惊天大秘密的几个人之一吗?按照老人的说法,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死了,那一直想害死四叔的神秘人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害死他的吗? 而眼前的老人又说我是唯一一个能解开阴阳两界大秘密的人,我到底是谁?我本来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什么牛人英雄啥的,我只是想吃口饱饭,但自从认为四叔死了以后我觉得我有责任把他的寿衣店在石门继续开下去,有责任对我爹娘好,给他们养老送终,仅此而已。但现在好像我还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似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现在能够确定的,就是四叔跟我说的那些不全是在骗我,因为他跟那老人说的很多事是一致的,我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但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的,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有啥超级能力,难道我真的不是李小狗? 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我掐灭烟头,又去找了瓶白酒出来,拧开瓶盖喝了几大口,我相信我来这里之前王桂花跟我说过的话,“一切皆有命数,万事随缘”。我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碰到想不明白的事我总是爱安慰自己,该让你明白的自然会明白的,想也没用。于是我不再瞎想了,我告诉自己,既然别无退路了,要想解开所有的谜团,只有往前走才可能,那就抖擞精神,继续前行吧! 第四十六章 修罗道 想通了继续走下去,我也就没什么好发愁的了,又修整了两天,我身上的伤也全好了,白衣女鬼也完全恢复了,看来我现在的体质还是比以前有了巨大的进步。 第三天,老人回来了,看到我的样子,面露微笑,说道:“看来你是想通了,既然心中没有什么顾虑了,那你就继续走下去吧!过了幽冥森林再往里就是修罗道,通过了修罗道以后就能到阴司了,但是修罗道的入口没那么好找,岔路很多,如果走不对的话要么碰到厉害的机关即刻惨死,要么走入虚无空间再也出不来了。往下的路我不能陪你走了,我必须留在这里,独自一人,你一定要小心!” 说完这些,老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画满了曲里拐弯的线条的布来,“这是幽冥森林的地图,上面还标注了修罗道的入口,按照此图,必须七天内走出去,否则生路变死路,有可能让你又去无回,你一定要妥善保管。” 老人郑重其事地将布袋交给了我,又拿出一只小小的木盒,打开后里面的锦缎包裹下是一只黑色的手环,似金似玉,通体乌黑,一点也不起眼,但那种黑特别深邃,像是要把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一样。 “这是黄泉墨玉,产于黄泉之源,此手环乃是上古神物,有大神通,变幻无穷,是最初的真正冥界幽冥使者所有。那场浩劫发生之后,幽冥使者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个手环。如今这手环在我们新一代的幽冥使者的手里只是一件信物,就像是身份象征一样。虽然在我手里不能发挥什么作用,但神物择主而事,今我将此手环赠与你,能不能在你手上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老人郑重其事地跟我说道。 我谢过老人,将修罗道入口的地图和黄泉墨玉手环收好,就此拜别了老人,带着满满的疑问,也带着满满的勇气,再一次向着幽冥森林出发了。 再一次进入这阴森恐怖、不见天日的幽冥森林,我的心态平静了许多,一进入后我就开启了全身的意识力进行探索,感知周围的一切,这次我的意识能感受到的范围基本上已经和在外面正常天气里眼睛能看到的范围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我的信心又增长了不少,在这处处充满死亡危机的森林里也自如了不少。 我拿着铜钱剑开路,那些之前不断出现的鬼影现在都能看清它们的形态了,因为我意识力的提升,看它们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手起剑落,如砍瓜切菜一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而那些在背后偷袭我的杀人树枝铜钱剑会及时发烫提示我,确保我能够及时回身斩断它们。 这次有了地图,我也不怕迷路了,就没再让白衣女鬼出来探路,只是在休息的时候将她放出来透透气,也和我聊聊天。 从地图上看幽冥森林的范围没有多大,按照正常的地图来看的话横穿森林也就两三天的时间。但是地图上的路径却极度复杂,我能看出来,这片森林是按照先天八卦来布置的,先天八卦跟我们现在接触的八卦有很大的差别,上古的先天八卦在流传的过程中有许多的失传,所以按照我们现在的八卦去推断的话可能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好在我前期的功夫没有白费,宋老鬼的古书里有很多关于先天八卦的记载,我还是稍微掌握了一些的。只是这阵法太复杂了,生门藏死门,环环相扣,相生相克,稍有不慎就有走错的可能。按照我的推算,7天时间能走出这片森林时间太紧张了,必须保持全速前进,虽然这次进入幽冥森林没有遇到什么实质上的危险,但我还是总觉得这片森林太过诡异凶险,而且我始终有种不祥的预感,也许是这次进来太顺利的缘故吧。 我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休息,晚上睡觉也只是短短的两三个小时,只要体力一恢复就立刻起身出发,不敢耽误太多时间。 就这样,在第六天的傍晚时分,我的意识力终于探查到了森林的边缘,我只要再有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出去了,到此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稍微地休息了一下,并将白衣女鬼也放了出来。 简单说来几句话之后,突然白衣女鬼的脸色一变,说道:“我怎么闻到了生人的气息?”“这死之地怎么可能会有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呢?”我也惊讶道:“你不会是搞错了吧?你再仔细闻闻。” 白衣女鬼迅速向四周飘了一圈,很快就回来了,“奇怪,刚刚我确实是闻到了生人的气息,怎么现在又闻不到了,难道真是我搞错了?”她有点疑惑地嘀咕道。 “我们还是小心为妙,这里离走出森林不远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我催促道,无论如何,现在到了边界了,我想只要出了森林就好了。但刚才白衣女鬼的小插曲还是让我多了个心眼。 与我的估计不差,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已经能看到森林的边缘了,树木开始变得稀少,而从森林的边缘向外看出去,只有一团一团的白色雾气,什么也看不到,我用意识力感受一下,也是无边无际的白雾,感受不到边际。 这是哪?我是一直按照地图的提示走的,我敢确定我没有走错半步,按照地图上的标识,这里应该有一座牌坊的,穿过这座牌坊,就进入一座大山,阿修罗道的入口就隐藏在无数的岔路口里。 难道是幽冥使者老人给我的地图有问题?而且一路走来他给我的黄泉墨玉手环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也没看出任何一点门道,他说的这手环大有神通我一点也没感受到。 但是我细想之下,我仍然认为老人不会骗我,他如果要我死的话,我在昏迷中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他随时可以要我的命,何必整的这么大费周章呢?另外,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他要骗我的话又能骗什么呢?我相信我对人的感觉,我相信他没有骗我。 可是,修罗道的入口呢?还有那些迷惑人的岔口呢? 第四十七章 六个陌生人 事已至此,我已无退路,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其实当时我也想过调头回去,但是我一想到四叔、王桂花和宋老鬼他们,似乎都在穷其一生共同守护什么秘密,又想到那个想致四叔于死地的神秘人,既然老人说我能解开这些秘密,我就决定要试一试,哪怕仅仅是为了四叔,他既然对我有恩,哪怕再难我也得报答他。 想到这些,我迈开步子,一步步走入了那白雾之中。 我原本已经做好了这雾气有毒伤人的准备,但是很意外的,走入那雾气之中我居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相反的,走在这雾气里,还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受,那是因为我的家乡石门的空气质量差在全国都是有名的,一到冬天几乎天天雾霾,想不到在这巴蜀深山之中也能找到家乡的感觉,我就呵呵了。 我心里暗笑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自己的家乡。笑归笑,我可没敢放松神经,一直保持着警惕,用意识力不断地探寻着。但是,四下里死一样的寂静,无边无际,难道我走进虚无空间了? 人在特别诡异的情况下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超出自己平时习惯的事情,在这死寂的白雾里,我突然想唱歌。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我天生就五音不全,加上从小生活在农村里,条件差,不像城里孩子几乎人人都有Walkman、随身听什么的听听流行歌曲之类的。我一共不会几首歌,还都是国歌军歌之类的主旋律、正能量歌曲,就这些也经常唱跑调,有时自己唱着唱着就拐到别的歌上了,要是放到现在,唱那种串烧啥的没准我还真行。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简直是无缝切换,才唱了四五句,已经不知道串了几首歌了。 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词儿,刚要串下一首,突然我听到一声极为轻微的笑声,“嘻嘻”。 如果不是我刚才停顿那一下的话,我一定听不到这笑声,我立刻止住了我那不在调上的歌声,低声喝道:“是谁?” 一下子我的浑身神经都高度紧张起来,每一寸皮肤都在感受来自周边的轻微异动。突然我的腿上一麻,随即听到一声轻微的闷响,紧接着就是从腿上传出了剧痛,我下意识地低头查看,正好看到我的鲜血从腿上的一个洞里飚出来。 剧痛传来,我腿一软就要倒下,突然之间感到腋下多了一双手扶住了我,一条毛巾被另一双手迅速地按在了我腿上的伤口之上,一滴血都没有落下。我的惊讶还没到张开嘴的程度,突然之间又凭空多出一双手,如蝴蝶穿花一般翻飞舞动。等我的嘴巴张到最大的时候,我竟然发现我已经被一条登山绳样式的绳子以现在看来非常专业的手法捆了个结结实实。 为什么说专业呢,因为在我开始不上学以后有段时间我们镇上流行录像厅放录像,年少的我没少跟着大孩子们光顾,有时候录像厅人少生意不好的时候老板就会放一些现在被称为岛国动作片的VCD,全然不顾对我们这些祖国花朵的戕害。看过这些片子的同志们应该都见识过那些专业的捆绑手段,什么,你说没看过?又说啥,谁会捆男人,你暴露了吧,你没看过咋知道净是捆女人的?呵呵啊呵呵。 我急忙运力挣扎,想靠我的丹田之气将绳子崩断,这时就听到一阵拍手的声音,然后我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人,头上戴着一个像是防毒面具似的东西,身上穿着奇怪的衣服,没有一点接缝和线头,还有着特殊的光泽,从头到脚紧紧地包裹在身上,没有露出一点皮肤。但是我通过体态线条判断,“她”应该是一个女人。 “她”拍着手,冲着我说道:“岁数不大,想不到警惕性还蛮高的嘛,害我白白准备了陷阱。你不用白费力气了,这绳子虽然不起眼,可凭你现在的能力想崩断它也是不可能的。”声音清脆悦耳,竟然真的是个女人。 她又拍了两下手,冲着远处喊了一声:“收了吧!”随即我就感到白雾逐渐地变淡了,我向前面看去,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赫然竟是一个陷阱,如果我刚才没有听到那一声笑声停了一下的话,我径直往前走一定会掉到那个陷阱里去。 那女人又开口道:“都过来吧,已经得手了,没必要再躲着了。”于是我就看到从将散的薄雾中又出现了几个装束打扮跟那女人一样的几个人影,我数了一数,一共是六个人。我暗自盘算了一下,在背后扶住我的一个人,用毛巾按住我腿上伤口的又一个人,捆我的一个人,加上这个女人是四个人,另外两个应该就是她方才喊的两个人。 我没开口,冷冷地看着他们。 那女的当我不存在一样,自顾自说道:“多亏了大哥手快,及时扶住了这小子,二哥也不赖,要不然让他的血洒在这鬼地方还不一定出什么事呢。三哥的手段又进步了不少吧,这次捆得太快了,我都没看清呢。”她转了转头,冲着另外一人说道:“四哥你也真是的,你这毛毛躁噪的脾气啥时候能改啊,你要不笑那一声,我还用得着开枪吗?虽然我这枪带着消音器,可是谁也不敢保证是不是保险,万一把这地儿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招出来,咱们几个可都得交待到这儿了。”声音里透着老大的不满意。 我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越发迷糊了,他们是谁,怎么能到这幽冥森林里来的?怎么还有枪,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那个被喊四哥的那人扑通就跪倒在地,膝行到那女人跟前,双手在胸前飞快地比划,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哎呦,我差点忘了,你出门之前刚刚被主人割了半条舌头,可那能怨谁啊,还不是你平时太爱多嘴,净说些没用的废话。”那女人蹲下冲着那个四哥说道:“这次我也没办法帮你了,出门之前主人交代了,谁破坏了任务谁就得死,你不笑那一声他直接掉到陷阱里咱们任务就完成了,这下可好,还得让他受伤,回去怎么跟主人交代啊?你不用求五妹了,我不动手,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第四十八章、毁尸灭迹 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子里一大堆的问号,但是我还是强迫脑子飞快地转着,判断着当前的形势。 这六个人是一个组织,他们的背后还有一个主人,这六人里领头的应该就是那个女人,排行老五,是她冲我腿上开的枪。扶住我的人是大哥,按住我伤口的人是三哥,捆我的人是二哥,而那个发出笑声的倒霉蛋就是老四。还有另外一个个子最高的男人,应该就是老六了。他们有枪,有装备,看起来来头不小,估计在外面社会上是个很厉害的组织,之前白衣女鬼闻到的生人味应该就是他们不小心发出的。 他们应该对我比较忌惮,要不然没必要大费周章地设什么陷阱了,否则直接上的话,六对一我还不一定是对手;再有他们还不愿让我受伤,似乎我受了伤以后他们不好交差复命。其他的我也理不出别的什么来了,至于他们抓我的目的是什么,我该怎么摆脱当前的困境,我更是一无所措。 这时那个个子最高的人说话了:“五姐,既然我们已经把他绑了,就不要四哥的命了行吗,还是带他回去回去让主人发落吧,肯定少不了一顿噬魂鞭” “住口!”女人猛地转过身来,冲着说话的人喊道:“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本来我不想动手的,你居然还为他求情,知不知道他差点让我们前功尽弃?今天我就要替主人行家法!” “不”那老六的“要”字还未出口,只见一道绿光闪过,那跪在地上的老四脖子上多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而那女人手上赫然多了一把碧绿的弯刀,刀身竟不沾一丝血迹。 我暗暗吃惊,这刀法未免也太快了,一刀割喉,血都还没流出来,人已经死了。 个子最高的老六似乎是傻了一样,呆立着看着那女人没有反应,其余的三人却迅速地行动起来。 其中一人双手一抖,老死的尸身栽倒的同时,一张白布就铺在地上,尸体恰好就栽倒在那白布上。另外一人手中拿了一个黑色的瓶子往那尸体上像给羊肉串洒孜然一样撒了一层黄色粉末,老四的尸体迅速地开始腐蚀融化起来,十几秒的时间就化为一滩黏稠的液体,发出阵阵腥臭。最后一人也掏出一只瓶子,喝了一口往那滩液体上一喷,立刻就腾起一道诡异的蓝色火焰,火焰好像没有温度一样,一边迅速地燃烧一边迸出点点猩红的火星,大概二十多秒的时间,那滩液体就烧了个干净,地上的白布上干干净净,就像什么都没有过一样,第一个人两手又一抖,白布就像叠好的床单一样四四方方、整整齐齐地放进了背包里。 我彻底看傻了,虽然他们是绑我的敌人,但是他们队友的一个失误就被要了性命,未免也太残酷了,我看得都有些于心不忍。而且处理尸体的方式太匪夷所思了,一个成年人的尸体,不到一分钟就挫骨扬灰了,什么都没剩下,太诡异,太可怕了。 像是看出了我的错愕,那女人冲我笑笑:“别害怕,我们不会这么对你的,你可是我们的宝贝,我们得保证你不受任何伤害,刚才冲你开枪是万不得已,否则我们几个跟你正面对敌的话,还怕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呢。” 她说完蹲下来,拿开堵住我伤口的毛巾,又是绿光一闪,手里多了那把碧绿的弯刀,“小青很锋利的,保你还没感觉到疼子弹就给你取出来了。”她抬头看看我,声音居然特别地温柔。 我不由得一抖,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刚刚还霸气十足地发号施令,又毫不眨眼地杀了自己的四哥,这个时候竟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温柔得让我想起了四叔带我去洗浴中心给我找的那个大辫子姐姐,这是个什么女人啊,简直太可怕了。 她莞尔一笑,“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话音未落,手中突然绿光大盛,我都没有看太清楚,只是觉得腿上一凉,她手中的“小青”已经在我的伤口上割了好几刀,“叮”的一声,只见“小青”的刀尖上滴溜溜转着一个栆核样的东西,正是打入我腿里的子弹头。我不禁有点惊讶,这刀法如此厉害,我是自叹不如的,而她居然还说他们联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我真的有这么厉害了? 她将那枚弹头擦拭干净收好,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锦盒,打开用手指挑了一些牙膏一样的东西出来,往我的伤口上抹去。我只感觉一阵清凉,由伤口直透心脾,说不出的舒服,疼痛的感觉立刻减轻许多,而且伤口的血迹迅速干涸结痂,太神奇了。 “这是我们的独门金疮药,叫做‘灵脂续生膏’,神奇吧?不过涂在你身上见效也太快了吧,看来你的体质真的很不一般呢。”她笑着说道,声音越发甜腻了。 我直直地看着她,暗暗地定了定心神,冷冷地说道:“我知道我问你们是谁你们肯定也不会说的,我也觉得你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对我不利,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接下来要对我做什么?” 她又是轻轻一笑道:“看来他们真的没有看错你,年纪不大,倒还挺镇定嘛。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不利的,你对我用处还大呢。” 说完她冲刚才挥手抖出白布的人点点头,伸手在我脑袋上拍了拍,扭头走了:“三哥留在这里看着他,其余人跟着我,咱们进修罗道。”走出三米多远,她又回头一笑:“谢谢你的地图,好生在这里呆着,等我们回来了来接你。时间紧张,等再见面的时候再跟你细说吧。” 她的手冲我挥动一下,我看到她手里拿的,赫然竟是老人给我的修罗道入口的地图。 我急忙用意识感受了一下,果不其然,我放在衣服内斗里的那张地图不见了,神偷啊,我不禁在内心好好地问候了一下她的家人。 第四十九章、脱困 现在的情况是,我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瘫坐在地上,动弹不得。那个留下来看我的三哥就坐在我不远的地方,抱着肩膀闭目养神,时不时往我这里瞟上一眼。而那个女人带着剩下的三个人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没有了之前的那一层白雾,视野清晰了不少,但是还是灰蒙蒙、黄扑扑的看不通透,我估计刚才的白雾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具体是什么法门我就想不出了,但是能够弄出这么大的雾来也是相当厉害的。 我的身后就是幽冥森林,我的后背还能感受到幽冥森林透出的阵阵阴寒之气,肃杀萧瑟,妖异诡谲。我所在的这一片区域像是一片干涸的河滩,但是寸草不生,遍布碎石。 朝着那女人他们走的方向看去,似乎是一片灰色的虚空,没有边界,也看不到地平线,视力所及范围里,能看到的就是像河滩一样的一片区域。 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冷静思考,否则我绝没有机会摆脱当前的困境。 我深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凝聚丹田的冰火之力,游走四肢百骸,大小周天,吐纳调息,不知不觉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我缓缓睁开眼睛,只感觉神清气爽,脑子里也一片空灵。我分析了一遍我从幽冥森林出来之后的这场遭遇,他们绑我的目的似乎是要把我带走去跟他们的主人交差,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暂时不会伤害我;而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掳走我身上的黄泉地图,利用地图进入到修罗道,他们又怎么知道我有这张地图的呢?无论如何,我认为他们肯定也是觊觎那个老人说的惊天秘密,看来今后的的路更加凶险了。 我先看了看老三,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哼,敢劫你老子我的道,我还偏就不能让你们如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我心里暗道。打定主意,我咳嗽了一声,冲着老三喊道:“大哥,我有点渴了,你能不能给我点水喝?” 老三睁开眼瞪了我一眼道:“你不要想着跟我耍花样,既然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那就说明我一个人就能收拾得了你。” “哎呀大哥,我是真的口渴,你把我捆成这样我怎么耍花样,难道你还信不过你们自己的宝贝绳子啊。”我故意有点生气地说道。 老三走到我的跟前,从背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到我的嘴边,我张开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喝完我冲他吐吐舌头,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将空瓶子放回包里,又回到他原来的位置坐下闭目养神起来。 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都是些比如你叫什么名字啊,家是哪里的,今年多大了等等的废话,不出所料,他始终半闭着眼,一句话也不跟我说。我也不管他,继续自言自语,要不就哼两句歌,反正就是不断制造噪音。 过了大概十分钟,我又喊他,说我饿了想吃东西,嚷了半天他才有些不耐烦地走过来递给我一包压缩干粮,拿出一块来递到我的嘴边,我也不管好不好吃,一口咬住,几下就咽了。 他似乎有些惊讶,毕竟压缩干粮这玩意还是很干的,不喝水的话容易噎着。但他不知道对于我这样一个在童年时期基本上没怎么吃过饱饭的人来说,能够有东西吃还能吃饱对我来讲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哪怕是到了多年以后我已经过习惯了很有钱的生活,我还是保持着对吃的极大热情,所以四叔经常笑着骂我:饿死鬼托生。 就这样,他递给我一块我就吃一块,不大一会儿一包压缩饼干就被我吃完了,我舔舔嘴唇,:“能来点水吗?有点干。” 又喝了一瓶水之后大概十分钟,我又喊他要尿尿,尿完过了一会儿我又要解大手,于是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又要拉肚子撒尿的,可着劲儿地折腾那老三。 只见他的眼神越来越冷,终于在我又一次跟他要吃的时候,他发火了,腾地站起来,几步就冲到我面前,薅住我的脖领子,拿着一支有着两根枪管的弯把短猎枪抵在我的脑袋上,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妈了个巴子的臭小子,我看你他妈是故意玩我呢是不是,不要以为老五那臭娘们说了不让动你我就真的不敢动你,老四跟我情同手足的兄弟,死得那么惨,我的火憋了好久了,把你弄死大不了我也是一死,我正好到阎王殿跟老四见面去!” “咔哒”一声,他打开了枪的保险,死命地用枪口抵住我的脸,恨不得扎到我的脑袋里。 我的脸正疼得要命的时候,突然老三停住不动了,眼光瞬间变得呆滞,手一松,枪掉在了地上。然后他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不一会儿他开始面露痛苦的神情,似乎是在极力地抗拒着什么,但是没过多久,他的神情就平静了下来。 只见他挠挠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来,有点迷茫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动手解我身上的绳子,这绳子被他捆上的时候快到难以想象,可是解开却花了将近一支烟的时间,我不禁咂舌,看来那女的说这绳子厉害所言非虚。 原来,在我调息入定的时候白衣女鬼悄悄地进入了我的意识,跟我说让我想办法激怒老三,因为只有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才有机会能够进入他的意识,并控制他的行为。 所以我刚才不断地支使老三干这干那的,就是为了激怒他,而他一发飙,女鬼小白就立刻出手控制了老三,让他给我解开了绳子。 而之所以我一开始被一群人绑住的时候白衣女鬼没有出现帮我,是因为她感受到外界的危险超出了她的控制能力范围,所以只能先按兵不动,静待时机。看不出扑克脸给我的这个宝贝还真是挺靠谱的,出去后我真的得好好谢谢他,多赏他几个面子让他请我多吃几顿,呵呵。 第五十章 万魂噬心 重获自由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我好好伸了几个懒腰,回头一看,老三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我,我召唤了一下小白,让她用绑我的绳子把老三绑了起来。我还怕不太结实,又跑到幽冥森林里砍了十几根大拇指粗细的藤条,密密匝匝地又给他捆了一遍。看着目光呆滞的老三,嘿嘿,把脑袋再缠上不就是个埃及的木乃伊嘛。 我绕着老三转了两圈,好好欣赏了一下我的“作品”,自己觉得保险了,于是就招呼白衣女鬼,让她撤销了对老三的精神控制。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他呢,不把他恢复正常了我也没法问他。 虽然我有点担心他嘴硬不说,但是我觉得我只要给他来点狠的,不怕撬不开他的嘴。而且我被他捆了这么久,心里头正有一股无名火腾腾腾地直往上冒,恨不得往死里打他一回才解恨。 女鬼小白一撤销了对老三的精神控制,他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在地上,但没过几分钟很快地就醒转过来。当他完全恢复了神智的时候,看到自己一副人肉粽子的情形,不禁更加迷茫和惊讶了,但这种有些失控的神情在他眼中也只是转瞬即逝,随即他看着我冷冷地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把我放了,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继续陪着你等小五他们回来。否则,无论你想干什么,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给女鬼小白使个眼色,她随即飘到老三的身后,监视着他,以防他在我的视线范围不及的地方做什么小动作。 我也没什么像样的武器,他的枪我倒是捡起来了,但是我从没用过枪,不太会用。于是就拿出我的铜钱剑,还好这把剑没有被那女人给拿走,这剑虽然对鬼物威力巨大,但是对活人的话,锋利程度还是太差了。但是聊胜于无,我横过铜钱剑,一下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少他娘跟我废话,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得好好回答我,不准撒谎,否则我一定要让你脑袋搬家!”我瞪起眼睛恶狠狠地说道。可是我长这么大哪里有过这种刑讯逼供的经历,就连我自己也觉得演技有点浮夸了。而且我发现,虽然我决定要“严刑拷打”他之前心里百般狠、千般恶,而且我也有过杀人,哦不,杀鬼的经历,但是真正的面对一个大活人要我下手往死里打他,我还真的是有些下不去手。 关于对活人手软这点,随着我的成长,我身边无数的人都因此而批评过我,甚至包括我的敌人,而我也曾因为这种对活人的心慈手软吃过很大的亏,但那都是后话了,后面的故事里我会提到。 像是要印证我自己内心对我刚才表现的评判似的,老三看着我突然笑了,笑的特别放肆,那欠抽的表情,让我恨不得拿大脚踹他。他笑了半天,都有些上不来气的感觉了,他喘着对我说道:“你多大了?还不到十七吧?你杀过人吗?还要我脑袋搬家,你可真是笑死我了。”又呵呵呵地笑起来,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感觉。 我有点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到女鬼小白用意念给我传音道:“你别说话,让我来对付他。你对活人太过心仁了,这是你的缺点,你以后怕是会因此而吃亏的,唉。”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小白眨眨眼,然后飞起一脚将老三踹翻在地,对他说道:“对付你这种货色还用得着我动手吗?刚才被我的小白控制的滋味不错吧,我看你是还想再来尝试一下吧。” 他有一点紧张,冲我喊道:“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那好,就让你尝尝我‘万魂噬心’的厉害!”小白说道,话音刚落就见小白的衣服无风自鼓,像吃满了风的帆一样,越来越鼓,突然“嘭”地一声连人整个炸开,半空中像是下雨一样净是闪光的白色粉末,凝而不散,尽数敷在了老三的身上。tqR1 尽管老三穿着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衣服,还带着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东西,那些粉末还是细的像水银一样,飞快地渗了进去。 片刻之间,老三就面露极度痛苦的神色,整个人像是被扔进油锅的活虾一样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身体,我展开意识力去观察一下,发现他浑身上下起满了密密麻麻的大包,奇痒无比,看老三的样子都要痒到骨髓里了。不一会儿大包迅速开始溃脓腐烂,剧痛无比。 如此反复,一会儿剧痛,一会儿剧痒,老三发出的惨叫已经听着不像人声了,只能从喉咙里听出含混不清的“喀、喀”的声音。 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赶紧让小白住手,只见那些白色的闪光粉末离开他的身体出现在空中,不一会儿就幻化成一个人形,正是小白的模样。 我上前把他拽起来,给他度了点真气过去,待他稍微好一点后问他:“你应该知道这滋味的难受了,如果你不想再次尝试的话,你就好好配合我,我问你答。” 他看了我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悲凉,摇摇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说了,你一定会后悔的.”话没说完,他突然一口血喷出来,面罩的玻璃都染红了。 情况太突然了,我一着急,一把就扯下了他的面罩,原来他把自己的舌头生生咬断了。没有了舌头的人,很快就会死,而死人是问不出任何东西来的。 我想起他之前说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话,突然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 这感觉的出现不光是我看到他们的作为之后内心对他们所属的神秘组织的一种突如而来的恐惧感,而且我也突然发现,他的面具被我除下的那一瞬间,我们所在的地面开始有了些轻微的变化。 只见那些地面上的碎石开始以一种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就像是活过来一般,而我的耳朵里也开始出现一种极细微的“沙沙”声,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第五十一章 血红骷髅 我看向老三,只见他突然冲我诡异地一笑,一张嘴,又喷出一大口血,那血雾喷在地面上好大一片范围,也有不少喷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老三脸朝下扑倒在地,一动不动,居然死了,但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流出来。 这时我突然感觉脚下的碎石的震动更加厉害了。简直都有点站不稳的感觉了。只见地上被老三的血喷到的地方,那些碎石的动静最大,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而老三的血还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流出来,顺着那些碎石的缝隙,向周围不断地扩散,就像滴在吸水纸上的一滴墨水一样,范围迅速扩大。 就在此时,地面开始裂开无数细小的裂缝,无数只白骨森森的手从裂缝里伸出来,拼命地挤着往地面上爬出来,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出现了一具具白森森的骷髅。而那些骷髅骨架一接触到地面的鲜血,哪怕只有一点点,就立刻变化成了一具具血红的骷髅。 那些血红骷髅看起来真是太恐怖了,骨架上好像还有没腐烂完的肉,脓水混合着血丝,不断从腐败的组织里滴下来,空中开始充满了强烈的尸臭,那些骨架互相撞击摩擦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而那些从骷髅上滴下的血水一落在地上,又让数不清的白骨骷髅变成了血红骷髅。 我真是后悔死了,我真不应该把老三的面罩扯下来,我估计应该是他没有了面罩以后他的呼吸的气息被这些藏在地下的可怕骷髅闻到了,而他的血滴在地上又加剧了这些骷髅的变化,怪不得那女人开枪打伤我后说我的血滴在地上就麻烦了。现在看来,简直是太麻烦了。tqR1 这种骷髅之间通过鲜血传播的速度简直太快了,那些白骨骷髅的行动非常迟缓,而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但是一旦变成了血红骷髅之后,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行动灵活,动作迅速,而且全身上下坚硬如铁。 我只看见我的前后左右有着数不清的血红骷髅像潮水一样密密麻麻的越聚越多,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见势不妙,赶紧大声喊女鬼小白:“快跑!快跑!” 只见那些骷髅像是发现了目标,呼啦一下就向着我和小白冲过来,小白离那些骷髅还近一些,瞬间就被包围,那些没有生命的骷髅疯狂地撕扯、啃咬着小白,小白发出了阵阵凄厉的惨叫。 我急忙冲向小白,挥起铜钱剑,横砍竖劈,但是对这些血红骷髅铜钱剑好像失去了作用,变得像是普通的兵器一样,砍在那些骷髅的身上没有太大的作用,用力猛了能将骨头砍断,但是那些被砍的骷髅仍然拖着残肢前仆后继地向我们冲来。 我不停的挥舞铜钱剑,劈砍着不断涌上来的骷髅,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我觉得我全身上下伤得没有一点好地方了,终于我砍开一条血路,冲到了小白身边,她已是摇摇欲坠了,我再来晚点的话估计我出去就没脸见将小白交给我的扑克脸了。 我迅速掏出白瓷瓶收好了奄奄一息的小白,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我的身上又遭受了无数次的攻击,我已经感觉不出来我是什么部位受伤了,因为到处都是伤,血流不止,又招来了更多的血红骷髅。 其实这些血红骷髅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也并不难对付,以我现在的能力,运起丹田之力,左掌右剑,威力还是很可观的,一剑就能劈碎好几个骷髅。 但是这些血红骷髅最难对付的地方就在于砍不完、杀不绝,源源不断,前仆后继。甚至那些被我砍碎的那些骨架倒下去后,那些还完整的骨头还能自行拼接组合,形成新的骷髅,而我不断流出的鲜血也让更多不断从地下冒出的骷髅快速转化成血红骷髅,加入战斗。 也不知道激战过去了多久,我感觉我的血快要流干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我快要支持不住了,身上的疼痛已经变成了麻木,我觉得快要死了,右手里的铜钱剑只是惯性地不停挥动着,左手下意识地在身上摸索着,想找出点什么来对付那些骷髅。 突然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弯弯的东西,我赶紧举到手上一看,原来是那个老三用来顶在我脸上的那把双管猎枪,就像溺水的人捞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我也不管手里的枪能不能用,举起来我就对着前面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巨响,枪口冒出一阵白烟,我透过那白烟看去,只见这一枪硬是将我面前的好几个骷髅打个稀碎,一下子空出一很大的一片空间来。 我一下子精神大振,提气就向前跑去,后面的骷髅潮水一样紧追不舍,我根本不敢回头,挥舞着铜钱剑疯狂地向前猛冲,遇到骷髅密集的地方就举枪射击,这么一冲,又给我冲出二十多米的距离,但是骷髅太多了,黑压压的无边无际,密不透风,很快就又将我堵死了。我又举起枪用力扣动了扳机,但是枪却没有响,我去,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没子弹了! 第五十二章 濒死 我头上被骷髅弄伤的地方淌下来的血流到眼睛里,又只见密密麻麻的无数血红的骷髅向我冲过来,视野里到处都是血红的一片,难道这就是我死前看到的最后的色彩吗? 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办完,我脑海里出现了许许多多人的面孔,我的爹娘,四叔、王桂花、宋老鬼、扑克脸、黄大仙、幽冥老人我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没搞清楚,我来这里的目的也没达成,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tqR1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我在心里不断地重复这句话,不断地呐喊。也许是我性格里的因素使然,我对于一件我认为需要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完的,哪怕是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也不会放弃我最初的想法和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下去,否则,在童年那些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被人歧视的日子里,我也是不可能坚持到今天的。 好像是这种想法产生了作用,我又感觉自己突然有了力气,我迅速调整了下呼吸,再一次运起丹田的冰火之气,游走于四肢百骸,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但我知道其实是一种假象,我其实已经到了快要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只是这一口气在支撑着我,我不知道自己的力量还能坚持多久,但我也根本不会放弃! 一次又一次地打起精神,我又往前冲了不知道多远,只是感觉到身后的幽冥森林越来越远了,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了,按我目前的感知能力,我知道我离开幽冥森林的边界已经很远了,而这些骷髅的攻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仍然连绵不绝地冲上来。 然而我的力量却越来越弱了,手中的铜钱剑的份量似乎越来越重,我的动作也明显地慢下来,动作一慢,全身前后又被伤了好多下,其中后背的一下特别重,一下子将我打了个趔趄,我一步不稳往前一倒,面前一个被我消掉半拉手臂的骷髅将它的剩下的半拉手臂像匕首一样刺入了我的胸膛。 我耳朵里听到的声音突然消失了,眼前的一切似乎也静止了,我低下头去,看到那刺进我胸口的骷髅手臂,赫然正在我心口的位置。 我开始感到浑身发冷,那种冷跟在幽冥森林里感觉到的冷不同,那是一种从我的身体内部开始向外扩张的冷,就像是一下子给我体内塞进了一个大冰块一样,一点点地从内脏开始逐渐地冻上,然后慢慢向体外扩散,内脏、骨骼、血液、肌肉直到皮肤。 我开始感到身体越来越僵硬了,我试着举起手里的铜钱剑,但是似乎连指节都冻上了,“当啷”一声,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随着那骷髅手臂从我的胸口抽走,我再也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我的意识开始逐渐丧失,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一切都像是在旋转,我使劲眨眨眼,看到自己的胸口被刺的地方有一个大洞,但是并没有血再流出来,也许是我的血流干了,也许是被这里的极度阴寒冻上了,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一旦我眼睛闭上,我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使劲地眨眼,集起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拼命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放弃,千万不能闭眼,一定要想办法,我不信我就会这样死在这里! 但是我所有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的,眼前不断暗淡下来的光线让我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我眼睛一闭,一下子被无边的黑暗所包围,就感觉自己突然像是从高处跌落,不断地下坠,坠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种下坠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我已不知道自己是在下坠还是漂浮在半空,只是感觉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借力的地方,就那样处在一片虚空之中,突然我的上方出现了耀眼的光,晃得我什么也看不到,我使劲挣扎着想站起来,就觉得突然身体一轻,轻到好像身体没有了半点重量,像一片羽毛一样竟然飘了起来,向着那光亮飘去。 在我的身体接触到那亮光的时候,那亮光一下就将我包围照亮,我惊奇地发现我的身体似乎变成了透明的,也在发着耀眼的光,跟那白光融为了一体。那光变得越来越亮,亮到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下来的看到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在那亮光最亮的时候,突然就消失了,只是刚才的亮光太过耀眼,一下子有点不适应,等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一切又能看清楚了。 我看到的场景还是我刚才倒下时候的地方,周围还是无数的血红骷髅,但最让我惊讶的是我看到了我自己!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包括长相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躺在地上,身上全是伤痕,整个就像一个血人一样,胸前赫然一个血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地上的人不是我嘛?我难道死了?我灵魂出窍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讶得张大了嘴,我真的是死了吗?我飞快地俯下身去,想把地上的“我”扶起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当我的手接触到地上的“我”的时候竟然抓了个空,我的手居然从地上的“我”身上穿过去了。我又急又怕,拼命地想抓住“我”,但是都是徒劳的,我什么都抓不住。就在我的手在地上的“我”的身上拼命地抓,想抓住什么的时候,我的手突然碰到了什么。 之前我怎么抓都是什么也抓不住,这下居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我自然不能放过,一把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我低头一看,原来我的手里抓到的,竟然是幽冥使者老人临别时送给我的黄泉墨玉手环。 那手环在我告别了老人之后就一直戴在了手上,老人说这手环是黄泉墨玉做的,是最早的幽冥使者所有,而且有大神通,赠给我是希望在我手上能够发挥它的真正的力量。但是直到走出幽冥森林包括遇到危险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没有感觉到这个手环有什么神奇之处,所以我早就把这个手环忘到一边去了。 而现在我的手里就攥着这个手环,黑乎乎的,看起来还是那么不起眼,我想把这手环从地上的“我”手腕上把这个手环拿下来仔细看看,但是我却发现怎么也拿不下来,我越拽那手环好像就套得越紧,我试了几次,发现那黑色的手环都快要勒到地上的“我”的肉里去了。 我有点不信邪,将两根手指伸到那手环的圈里,使出最大的力气往下拽,这时我突然发现那手环上的黑色好像开始动了起来。 原本这手环就黑得特别深邃,像是把周围的光线都吸进去了一样,这时那手环上的黑色好像开始流动起来,越动越快,就像是一个小小的黑色漩涡,我感觉到从那漩涡的中心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样。 我本来浑身就轻飘飘的,没个斤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自己也开始了快速的旋转,眼前的一切景象瞬间都变得扭曲起来,只觉得一阵撕裂的感觉传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所有的感觉全部都恢复正常了,也没有了之前那轻飘飘的感觉。我仔细感受了下,发觉自己是躺在地上,而且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我,于是便坐起来,环顾四周,那些血红骷髅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全都整整齐齐地围在我的周围,没有一个动的。 我十分惊讶,慢慢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还是破烂不堪的样子,浑身上下到处都是血污,身上的伤口也都在用剧痛的感觉提醒我:我好像不是在做梦。 我回忆之前的经历,我先是力尽而“死”,坠入了无边的黑暗,突然又见到了亮光,亮光消失后我就发现有两个我存在,倒在地上的“我”像是死了一样,我去查看“我”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我能摸到的只有黄泉墨玉的手环,我想从倒在地上的“我”手上摘下手环但是摘不掉,然后那手环突然就变成了黑色的漩涡将我吸了进去,等我再醒来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是现在我好像是真的没死,因为身上的伤口还是疼得要命,难不成是那黄泉墨玉手环发挥作用了?我抬起戴着手环的手腕,想再仔细看看那墨玉手环,却发现那手环已经不见了! 我一惊,手环呢?仔细一看,发现那手环好像是融化在我的手腕上了一样,那墨玉的环不见了,只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黑色的印记,就像是在手腕上的一圈黑色的纹身。 我又看看四周,那些刚才还要疯狂地置我于死地的那些血红骷髅现在居然都乖乖的不动了,但是它们密密麻麻的将我围在中心,还是让我觉得很诡异。 我想此地不宜久留,那个看守我的老三已经死了,拿走我地图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白衣女鬼也受了伤,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鬼地方,如果万一这些骷髅哪根筋搭错了,再来刚才那样一场恶战,我估计到时候我爹娘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免不了得去照顾我四叔那寿衣店的生意了。 想到四叔,想到寿衣店,我立刻来了精神,捡起地上的铜钱剑,蹒跚着向那些骷髅走去,无论如何,我得冲出去!哪怕是再来一次刚才的大战也不怕! 但是这次并没有出现血战的场面,我向着那些骷髅走过去,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走到那些骷髅身边时,它们全都自动地退往两旁,给我闪出了一条通道。 这下情况好玩了,我走向哪里哪里的骷髅就闪开两边,像是十分惧怕我一样。我一下子童心大起,忍着身上的剧痛朝着那些骷髅飞奔起来,而且一会儿左拐一会儿右拐一会儿调头的,乱跑一气,只见那些骷髅纷纷迅速地向后闪避,但是因为骷髅实在是太多了,它们在躲避的时候因为闪避不及而相互撞在一起,东倒西歪地向多米诺骨牌一样成片的倒下去,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爬不起来。 我不禁哈哈大笑,被这帮讨厌的鬼物困了半天,还差点把小命丢掉了,戏弄它们一下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第五十三章 向左还是向右 我在骷髅的海洋里左冲右突地跑了半天,实在是有点累了,加上身上的伤口越发的疼痛,于是就停了下来,挑了一块比较大的空地坐下来休息。 我从背包里拿了些吃的,又喝了点水,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了。但是身上的伤口却没办法处理,只能将本来就破成一片片的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对那些稍微大些的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那些小伤口就不管了,因为实在是太多了,估计把内裤都撕了都不够包的。 唉,我都有些怀念那个女人小五了,哦不,是她的那个叫做“灵脂续生膏”的神奇金疮药。 最恐怖的还是我胸口那个被刺出的大洞,有鸡蛋大小,好在是好像没有刺到心脏上,否则我怕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了。我这次醒来之后,比较好的是我所有的伤口都不再流血了,但我之前流了那么多血,我感觉几乎把我全身的血都流尽了,还好现在好像还没有失血过多的症状,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是不得其解。 休息了一会儿,困意袭来,虽然是身处险地,但是经历了刚才那种濒死的体验,我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倒头便睡。 其实我自认为我的胆子还是蛮大的,小的时候有时候晚上我娘打麻将不在家,碰上我爹喝醉了,惹他不高兴了把我赶出门的情况也不少。所以大晚上的我经常一个人在村子里游荡,那个年代的农村,夜晚也没有路灯,天一黑就是无边的黑暗,基本上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而且农村的夜晚十分安静,更加清晰地衬托出那些四下里的各种声音。 一开始的时候,我也会怕得要死,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况的人是不会体会那种绝望的恐惧的,我害怕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恐惧,我都觉得自己活不过今晚了,眼泪早就哭干了,只剩那种无声的抽咽,哭着哭着慢慢也就睡着了。第二天天亮发现自己没事,看到初升的太阳,那种幸福的感觉,真是太美好了。 时间久了我就再也不害怕黑夜了,等我长大了一点的时候,我就成了我们村的孩子里头胆子最大的人,甚至那些大人们不敢去的地方不敢做的事情,我都敢。因为我明白,人之所以有恐惧,尤其是对那些黑暗里的东西害怕,是因为人们其实害怕自己未知的东西,总害怕那些看不见的黑暗里隐藏着什么,因为看不到,所以就会有各种想象来加剧自己的恐惧。 而你如果经历过,知道那些黑暗里其实没有那么多可怕的东西之后,相信你也可以变成一个胆子大的人。 所以当四叔带我进了这行,从一开始就经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我都没有觉得怎么样害怕,因为我特别同意四叔还有王桂花他们告诉我的话:在我们这行,虽有恶鬼冤魂,也常有死亡相伴,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既然这些骷髅这么怕我,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于是我就在这鬼物环伺的环境里,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这一觉,我又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我又梦到了自己的爹娘,他们对我特别的好,但是跟上次做的那个梦一样,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爹娘,但是我在梦里就是觉得他们才是我的亲爹娘,也许是从小没有得到过什么父母的爱吧,才会在梦里给自己创造一个这么美好的场景。 我还梦见了自己生活在一个特别大的地方,前前后后又着许多的房间,这些房间虽然都很豪华大气,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非常空旷,缺少人气。 我坐在地上回忆着梦境,想到了白衣女鬼,于是拿出小白容身的白瓷瓶看了看,只见小白还是在瓶中养伤的阶段,问了她一下,说最少还得半个月的时间恢复,看来那些血红骷髅对她的伤害还是很严重的,可能是它们都是鬼物,所以那些骷髅对她的攻击才更有效果的缘故吧。 看来有好段时间都不能收到小白的帮助了,于是小心地收好小白,我又发了会呆,然后看了下自己的伤口,除了一些大的之外,小一些的伤口已经有比较明显的好转了,我简单收拾一下,准备朝着那女人他们走的方向追下去,他们既然拿了我的地图,肯定是要进入修罗道的。 而我也要走那里,没有了地图,我只能凭着自己的一点对地图的记忆,再加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足迹碰碰运气了。 周围的骷髅经过一夜,好多已经退去了血红的颜色,变得惨白不堪,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不见,重归地下了。我加快脚步向着印象里的方向走去,骷髅们自动闪出一条道路来,一路前行,还是比较顺利的。 走了好久,我才穿出骷髅的包围圈,接近了这一大片河滩样区域的边缘,却发现无法前行了,因为再往前走,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我站在悬崖边上往下看去,只见下方灰蒙蒙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底。而望向对岸,也是一片雾气昭昭,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相隔多远,我站在当地,又一次傻了,因为我记得在地图上没看到有这样一条天堑的。 但是我也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因为一路走来,我发现了那女人他们四个人的足迹,在这种从没有过人迹的碎石滩上,他们的足迹还是十分好辨认的,虽然被那些骷髅踩踏得有些模糊了,但是细细辨认,还是能够发现他们前进的方向。而我就是沿着他们前进的足迹,一步步地跟到了这里。 可是,在这片碎石滩的边缘,这万丈悬崖的顶上,他们的足迹竟然消失了。tqR1 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后退肯定是不行的,往前走那是送命,于是现在对我而言,就只剩下了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的问题,到底是该往哪边走呢? 第五十四章、深渊 我站在原地往左右两边望了望,只见两边的情景都一样,悬崖的边缘向两边无尽地延伸,看不到尽头。 那女人他们的足迹也就是到这里就突然中断了,难道他们从这里飞过去了?或者他们是从这里跳下去了?明知道这都不可能,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这样想道。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且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想不出来就不去想了,不愿老是在那里做些无谓的纠结。而且既然不是向左就是向右,那就无所谓了,我就随便选择一个方向走下去好了,看看到底能走到哪去。如果走这个方向没路了或者有什么不对,那我大不了再返回来向相反的方向再走而已。 想到这里,我开始向着左边走了下去。 这悬崖的边缘十分整齐,像是人为修整的一样,十分好走,但是确实没有人工的痕迹,如果是自然形成的,那可真的能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了。我看到这路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提气向前快速走去。 虽说是走,但是我的速度要比正常人跑步的速度还要快,走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有看到任何的有变化的迹象,仍然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来时的碎石滩。而脚下的悬崖边缘,依然向前延伸着,看不到尽头。 我稍微缓了一下,继续快速向前行去。这次我提高了自己的速度,几乎都是要飞奔起来了,这样的速度,我估计都能赶上飞驰的骏马了,但是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仍然没有走到尽头的感觉。眼前的景象一直没有变化,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碎石滩,而那悬崖的边缘就在我的脚下一直朝前延伸,看不到尽头。 我停了下来,简单算了一下,我提气疾走的速度很快,平均下来一个小时能走将近三十公里,也就是六十里路。 而我现在走了快五个小时了,已经得走了得快要一百五十公里了,也就是三百里路了,这么远走下来,还是没有看到尽头,这地方得有多大啊?再不然的话,难道是我的方向走错了? 我拿不太定注意,如果我现在往回返的话,还要走近5个小时。可是既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到头的迹象,就这样返回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我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慢慢的继续往前走着。 走着走着,我发现了一点异样,在我一侧的碎石滩的地面上,我竟然看到了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我急忙地停下来,细细地观察起来,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发现那些足迹什么的竟然都是我留下来的!看到我留在地上的那些有些乱糟糟的脚印,还有我思考向左还是向右的时候在地上坐过的痕迹。再向着碎石滩深处看去,赫然竟是还有我之前走过来时的足迹和那女人他们的断断续续的足迹,我不由得呆住了。 这怎么可能?我走了这么远,竟然又回到原点了?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tqR1 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一遍,确认确实就是我五个小时之前决定向左走的出发点,难道我在绕圈子?我不禁一阵紧张,如果是兜圈子的话,那我岂不是走到绝路了?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觉得我要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兜圈子,就必须得验证一下,于是我在地面上做了个只有我自己才能发现的记号,然后简单吃喝了一点,补充了一些体能,深吸一口气,向着右边的方向再次提气飞奔而去。 这次我留了个心眼,边前进边留神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有一丝一毫的变化我也不会放过,但是一路下来,我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五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也短,很快,我发现我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因为我之前留下的记号还在,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下子就能够确定了,我真的是在兜圈子,而且是一个巨大的圈子。 “完了”,我心里说道:“这次是真的走到绝路了。” 我现在的处境是,我现在正站着的这个之前被我认为是个巨大天堑的悬崖边缘,其实不是一条深沟,而是一个巨大的深坑。用我仅上过几年的那点小学课堂上学到的数学知识,我算了一下,这个大坑的直径足足得有五十公里,也就是一百里。 我的天,这么大的一个大坑,而且还深不见底,我真的是进退不得,陷入绝境了。 我飞快地思索着,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肯定是不会退回去的,我一定要想办法继续走下去,找到修罗道的入口,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一闯,死我都经历过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还得小心为妙,千万不能有半点大意。既然进无可进,只有直径百里的这么一个大深坑,那我就想办法下去看一看,再深你也得有个底吧,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了,先想办法探探路再说。 我再次看向那深渊的底部看去,但实在是太深了,看下去一百多米后深就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了,为了试试这大坑的深浅,我在地上捡了块比较大的石头,在手里掂了几下,一挥手,向着那深坑里头就扔了进去。 被我扔出的那块石头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然后笔直地向下坠落下去。 出乎我的意料,原以为那石块会一直往下掉落,直坠入那深渊里去,但是让我吃惊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只见那石块突然在下落的半空中停了一下,然后弹起来一尺多高后又一次落下不动了,而我的耳朵里却听到了“哐、哐”两声巨响。 我仔细地向那石头的方向看去,只见据我大概二三十米的距离,那块石头静静的停在那里,就像是悬浮在空中一样,石头下面没有任何的东西,但那石头却没有再下落一分一毫,就那样悬浮在那里,好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 这段时间让我惊讶的的事情简直太多了,故而虽然我十分惊讶,但是并没有丧失理智。看样子这大坑的顶上好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上了,就好像是有谁在这个巨大的深坑顶上扣了一张同样巨大的透明盖子似的,所以那石块才会像撞上什么东西一样,还能弹起一尺多高,并且发出“哐、哐”的巨响。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又捡了几块大石头,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扔了出去,石头的落点远近不一,但一样的是所有的石头全都跟第一块石头一样,像是掉在一块巨大的透明壳上一样,弹了几下发出一阵巨响之后全都悬浮在空中一动不动了。 第五十五章、凌空 这景象真的是超出我的认知范围了,在这巴蜀之地的十万大山深处,居然有着一片诡异凶险的幽冥森林,百年以来几乎从来都没有人能活着穿越过去。在过了那片幽冥森林之后,是一片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的碎石滩,而那碎石滩的尽头竟然是一个直径百里的巨大深坑,看似深不见底,哪料到在这巨大深坑的顶上,居然好像是被一片巨大的透明穹顶所覆盖,既然如此,我又该怎么下去呢? 念及至此,我做出了一个胆大的决定,我准备走到那覆盖深坑的巨大的透明穹顶上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古怪。 我先是拿出铜钱剑,俯身下去,挥剑用力向那透明的“坑盖”上砍去,“当”的一声巨响,直震得我的虎口发麻,“嗡嗡嗡”的回音连绵不绝,但那“坑盖”却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它要比我预想的结实多了。 我放心了不少,看来这透明盖子是可以承受得起我的体重的,我决定走上去探个究竟,但是绕着这大坑的边缘走了一天,而且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我也担心天黑了再上去什么都看不到有什么不测,于是收起铜钱剑,准备在这悬崖边休息一晚,天亮了再走。tqR1 一坐下来刚有些放松,就立刻感觉又困又累,肚子也不断地在咕咕叫着抗议,我翻了翻背包,除了还剩几瓶水之外,什么吃的都没有了。人就是这样,越饿想吃东西,越想吃就越饿,恶性循环,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没办法,我还是做鬼食吧,虽然之前已经发誓就算饿死我也不做鬼食吃了,但是这个饿呀,唉,真是比死还要难受,嗯,还是等吃完这顿再说吧。 我从怀里掏出几张画符箓用的黄裱纸,念念有词道:“钟天师在上,弟子李小狗,饥肠辘辘似火烧,一颗诚心赛天高,祈愿恩师开法眼,赐我吃食把饿消”然后又是一堆什么急急如律令之类的咒语,最后将那些黄裱纸一烧,终于一碗鬼食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端起来一看,顿时又是一顿后悔,同样是做鬼食,一样的咒语,为啥做出来差别这么大呢,难道我入门太晚,不招钟天师他老人家待见?唉,自己做的饭,再难吃也要把它吃完,我痛苦地闭上眼睛开始吞咽,而心中所想,竟然全是黄大仙那站猥琐的脸。 吃过饭,我躺下开始休息,好好地调动丹田之气运行周天,通行周身经脉,缓缓地进行身体的恢复,运行三十六个大小周天之后,感觉浑身舒泰,不知不觉就慢慢地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醒来,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简单收拾一下,我便开始准备走上那透明盖子。我看了那巨坑一眼,,又用铜钱剑敲了一敲,跟昨天没有任何的变化,于是我慢慢地伸出左脚,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踏了上去。待得一阵脚踏实地的感觉从脚底传来,我才敢迈第二只脚。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极慢极慢的,我像是往前挪一样的慢慢走起来。 但是心里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因为这跟走在玻璃上完全不一样,因为玻璃即便是再透明,我们也能看到玻璃的边缘和轮廓,甚至还会有反光。除了特别恐高的人,一般人对于类似景区的玻璃栈道之类的东西都不会太过紧张。 而我现在所处的环境,大家可以试想一下,走在一片高高的虚空之上,往下看是无底深渊,虽然脚下踩得结结实实,但是却是任何东西都看不到,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迈下一步才是对的。而且即便你知道这脚下的虚空全部都是安全的,但是你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每迈一步都是对意志和身体的双重考验。 越往里面走,这种紧张感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因为离悬崖边近一些的时候万一脚下有什么不对还可能迅速地返回到岸上去,但是离开悬崖边越远这种仅存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了,如果一旦有点什么闪失,那绝对直坠深渊,毫无悬念。并且随着越走越远,心里不由地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比如这大透明盖子上会不会有哪里破了个洞啊,会不会在哪里变得特别薄,吃不住我的体重啊等等,诸如此类,因为本身我就有恐高症,所以越想越怕,几乎都要迈不动步了。 我慢慢地蹲下来,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觉得坐下也不是,躺下也不是,趴下更不是,进退不得,难受死了。“不行”,我在心里说道:“必须得想个什么办法出来,否则这样下去没有掉下去摔死先给自己吓死了。” 我缓了缓神,深呼吸几口气,然后掉转头朝着悬崖边走去,往回走就迅速了许多,因为知道自己刚走过的地方都是安全的,所以不会有什么担心,很快地我就又重新上岸了。 上到岸上以后我感觉要幸福死了,这种真正的脚踏实地的感觉简直太好了,我都有些不愿意再回到那透明盖子上去了,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还得回去,所以我只是简单的休息了一下,就开始捡起石头来。 我专门找那种骰子大小的石子,不一会儿就捡了一大堆,把身上所有衣服的口袋都装得满满的,还是觉得不够用,又在手里满满攥了两把才作罢。 装完这些石子,体重增加了不少,整个人都感觉笨拙了,但是心里却安定了不少,有了这些石子,我可以最大程度地克服刚才的那种紧张感了。 再次走上那透明盖子,心理状态明显好了不少,感觉心情也好起来了,走起来也比之前快多了。原来我捡这么多石子是为了探路用的,走一段就贴着“看不见的地面”抛一颗石子出去,看那石子的运动轨迹就可以看出脚下的“看不见的地面”是否有什么问题,就这样边抛边走,越走越远,很快身后的碎石滩就看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石球 这一次似乎是十分顺利,一路也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发生,也没有任何让我感到惊讶的事情。很快我就走出去二十几里路,而我的紧张情绪也越来越淡,渐渐地一点也不紧张了,反而有点享受起这种像是凌空飞度似的感觉来。 我只感觉脚下的这个“透明的盖子”结实而平坦,就像是一个透明的平面一样,看不到任何的支撑,但是那支撑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慢慢地我觉得也来越安全,有些放松起来。 毕竟是少年心性,还是有些童心未泯,不禁有点玩闹起来,不时地小跑一下,然后急停脚步,就像是在冰面上滑冰一样滑出去好远,玩得不亦乐乎。但玩归玩,我还是心存一丝警惕,毕竟这里还是情况不明,不敢太过放松,否则万一出现什么紧急情况,很有可能酿成大祸。 其实那个时候年少的我能够有这样的一种老成沉稳真的是很不易的,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么凶险的一行里我虽然是磕磕绊绊,历险无数但是仍然能够活到今天并且还活得很不错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说起来这点其实也得特别感谢我的四叔,如果不是他在我三岁之前就发现了我的命格奇特,并跟我的父母说了想要我继续活下去就要疏远我的话,我很可能真的活不过三岁。而至于我在十三岁那年被四叔正式带进这一行之后,如果没有他处心积虑地在背后帮我安排布置一切,我也很有可能早早就在那些年经历的一次次的危险中丢掉了小命,唉,这都是后话了,以后再说吧。 继续我的“凌空虚度”之旅,也真是幸亏我始终保持的那一丝的警惕,才没让我真正的“命丧黄泉”。 又走了一段距离,我带着的石头已经所剩无几,快要用光了,我估算下我走过的距离,差不多快有五十多里路了,我突然想到,如果一直是这样平坦地走下去,那最多一百里之后我就会走完这个巨坑,在那边上岸,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还是没有办法下到这深渊里去,那样的话,我还是被困在这绝境之中,毫无进展。 想到这里我有些着急,我开始思考我现在所面临的这种情况。首先,我是追着那女人他们的足迹跟过来的,方向肯定没有走错,而且我在悬崖边确实看到了他们最后的足迹,那就代表他们要么也跟我一样发现了这“透明盖子”的奥秘,走了上来,要么就是他们发现了其他的途径。总之,他们肯定是进到这巨坑里来了,不是在这透明的平面上面行走,就是由别的途径下到这透明的平面下面去了。 既然我没有发现其他通到这透明平面下面的途径,那往下走这一条路对我而言肯定是行不通了。也就是说,我现在仅有的机会就全部都在这透明的穹顶之上了,继续往前走,要么发现什么通往底下的机关或者通道,要么笔直向前,最终一无所获。 我甚至都有点期望这透明盖子出点什么问题了,真是的,这么大的盖子,连个窟窿啥的也没有,质量简直真是太好了。一边有点焦急地想着,一边手里也没闲着,拿着一块探路的小石头不停地揉搓,等我准备再次扔出石头探路的时候,我发现手里的这块小石头已经被我下意识地运力搓得圆溜溜的了。 我看了眼手里小球一样的石头,轻轻地贴着透明的“地面”扔了出去。 只见那石头小球骨碌骨碌地不停滚动,比之前扔的所有小石子滚出去的都要远。我追着那小石头往前走,想看看它能停在哪里,但是我发现好像那块小石头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一直不停地往前滚动,而且似乎有越滚越快的迹象。 我看着那个越滚越快的小球一个愣神,等反应过来想追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小球已经滚远不见了。 我急忙掏兜,摸索了半天,只掏出一块小石头来,这已经是最后一块探路石了。我将那块小石头夹在两掌之间,运气于掌,像滚汤圆一样不停地揉搓,片刻之间,就将那块小石头搓成滚瓜溜圆的一个石球。 为了能够在扔出去之后看得更加清楚,我又从包里找出半截粉笔,给那石球涂成了白色,然后我心中暗道一声:“钟天师保佑!”,一抖手腕,那球就骨碌碌笔直地滚向前去。 有了上一个小球的经验,我没敢怠慢,急忙抬脚就追了上去。跟上一个石球一样,这个小石球也是不停地滚动,没有停下的迹象,而且好像是速度越滚越快。我紧追不舍,因为这次的小球涂了颜色,虽然跟我的距离不断拉大,但是我还是能够十分清楚地看清小球的运动轨迹。 我开始意识到,在这样一个阴森寂静的环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连风都没有,小球如不没有外力的推动或者吸引,是不可能越滚速度越快的。排除了外力的干扰,能让小球的滚动不断加速的,那就只有一项了,那就是——地心引力。也就是说,从我刚才扔出上一个小球的地方开始,这个所谓的“平坦无比的透明地面”开始出现了向下的倾斜了。tqR1 至于这种倾斜会持续多远,会把我带到什么地方,那就得看这最后的一颗小石头球的运动轨迹了。我不断地加快速度,以期能够跟上小球的速度,就在我跟小球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撵上的时候,我发现那小球滚动的方向突然发生了变化,斜着往左边滚过去了。 小球突然之间的转向让我一下没反应过来,短暂停顿一下后我也急忙转向继续追过去。但是因为这一下的耽搁,我跟小球的距离又拉远了不少,好在我还能够看得到它。 只见那小小的白色石球在突然的转向之后不是继续笔直向前滚动,而是在一片虚空之中以一个非常大的弧度划出一道弧线。 第五十七章、进入深渊 我一愣,只见那小球以极快的速度沿着一条非常大的弧线先是越滚越远,远到几乎要看不到了的时候又朝着我的方向滚了回来,似乎是画了一个大圈一般。 我急忙站定,那小球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退,生怕挡住了小球滚动的道路,但那小球堪堪滚到我身边的时候竟然又沿着一条看不见的弧线滚了出去,而且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个小球滚到我的位置附近的时候是在我的下方五米多远的地方。 也就是这么一转念的时间,我就看到那个小球以飞快的速度画着大圈,一圈圈像是螺旋一样越滚越远,越滚越深,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愣在当地,心里却是一阵巨大的兴奋。感谢钟天师保佑,没想到我的坚持是对的,走了这么远,连最后一块探路的石头也用完了,终于发现了这巨坑上面透明盖子的玄机。 原来上一颗石头无意之中被我搓成了圆球状,扔出去后却是越滚越快,被我发现了地面开始逐渐向下倾斜的端倪。而紧接着扔出去的第二个小石球则验证了我的猜想,并且得益于我给第二颗石球涂上了白色,才能特别清晰地看到它的运动轨迹。 在发现了它的轨迹是不断的螺旋向下的之后,我开始能够想明白了,原来这直径百里的巨坑的空间竟然是被一种极度纯粹透明的物质所覆盖的,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接近这巨坑的中心的地方,这种透明的物质开始形成一个向下的螺旋,这也就是为什么那小石球能够越滚越快,并且在达到中心位置之后开始不断螺旋形下降的原因了。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不禁高兴起来,看来我是能够有机会进入到这巨坑内部了。虽然那探路的小石球滚动的速度太快,以致最后我没有看清螺旋往下的情况是怎样的,但是最起码知道了这个漩涡一样的螺旋是通向地底的,已经比之前那种陷入绝境的心情好太多了,哪怕就是再凶险,我也得下去看看。 我在原地休息了一下,看看天色,应该已经是下午了,虽然我的探路石都用完了,但我不准备再回岸上去捡石头了,那样一去一回得费不少的时间,我不想再拖时间了,只想趁着天色还亮,尽快下到底下去。 打定主意,我掏出我的铜钱剑,准备用它来作探路之用,看准了刚才最后一个小石球开始改变滚动的方向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开始走了没几步,就立刻能感受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变得倾斜起来,就像是从陡峭的山顶开始沿着向下倾斜的斜坡走路一样,我不由得减慢了前进的速度。在这样一个前后左右完全都是虚空透明的空间里,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每走一步必须要确定好方位和角度,否则极有可能走错。而一旦走错,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是什么样的后果,我都必须极力避免其发生。 很快我就走到了刚才的石头小球转向的地方,我仔细地回忆着那个石头小球转向后滚动的弧形轨迹,在脑子里模拟着大致的方位,手里用铜钱剑在身前像盲人探路一样轻轻地敲击着,不敢有半点怠慢。 之前通过小石球的滚动我已经看出来,这个螺旋是向右旋转的,也就是顺时针的螺旋,那么我的右边应该就是螺旋所形成的巨大空洞,而左手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螺旋形成的空洞的洞壁。而我脚下所踩的应该就是螺旋不断向下而形成的纹路,因为这个螺旋形成的空洞太大了,所以这些螺旋向下的纹路应该可以容纳我的立足。 为了验证我的推测,我用手中的铜钱剑当做探路棒仔细地探查了一遍,果然不出我所料,这螺旋向下而形成的纹路确实可以容我踏足,但是这天然形成的“路面”却并不宽,仅有不足一米,而且这“路面”表面呈弧形的凸起,并以一个较大的角度向右侧也就是空洞一侧倾斜,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失足滑落,坠入右侧深不见底的空洞。 我全身尽可能地贴近左侧的洞壁,非常小心地摸索着慢慢向前走,这种速度比我之前预想的要慢多了,走了半天才向下方旋转了两圈。但我坚信哪怕是这巨坑再深也总得有个底,只要我坚持住,终会有走到底的时候。 所以我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要慢、千万要慢,万万不能着急,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好在我目前的体力还算充沛,也能足够地沉住气,虽然走得很慢,但却十分的稳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我进入那螺旋的入口以来我已经走了有三个多小时了,天色越来越暗,但是我并没有往下走了多深,因为往下走只能通过螺旋的方式前进。而每转一大圈只能向下深入几米的落差,走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才下沉了一百多米深而已。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周围立刻变得伸手不见五指,而我当下所处的位置正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退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走。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叫做“真火驱鬼符”,念起口诀,并起二指捏一个剑诀,一簇真火自指尖发出,瞬间将这真火驱鬼符引燃了。只见那道符烧起来后就长燃不灭,像一个火球一样悬在半空,照得四下一片雪亮。 这道真火驱鬼符原本是用来在那些不见天日的幽暗之地用来驱鬼所用的,因为此符乃是以真火引燃,光亮耀眼,燃烧时间长,可以作为照明使用。tqR1 为了能够看清道路,我才使用了这道符,但其实这个地方根本没有道路可言,而我的意识力在暗夜之中也能够感知周围环境,所以弄点火光出来可能是人的一种习惯吧,因为黑暗里似乎总要有点亮光才觉得安心一点。 我借着符箓的火光继续往下走去,在这无边无际的透明黑暗之中,我和火光仿佛都是在虚空之中悬浮着一般。 火光耀眼,把我的的影子照出好长,一直延伸到无边的黑暗里。我往左侧身看了一眼我的影子,只见在我影子的暗影里的洞壁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的影子也透了出来。 我急忙错身,让那道真火驱鬼符的火球离得更近一点,仔细地观察那洞壁上透出来的影子。在火光的照耀之下,那洞壁里的东西轮廓显现了出来,但是还是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细节,而那东西的轮廓,竟然好像是一个人! 第五十八章、坠落 这一下我大吃一惊,迅速地又打出两道真火驱鬼符,这下子三个明亮的火球悬在空中,将那洞壁中的暗影照得清清楚楚,果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我看起来有些熟悉的人! 只见那人以一种十分怪异扭曲的姿势一动不动地蜷缩在那里,身上穿着一套奇怪的衣服,但是没有看出来哟什么明显的伤口,头上戴着一副防毒面具之类的面罩,我顿时浑身一阵激灵,居然是他们,之前开枪伤我又把我绑了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怎么会是他们呢,看这人的样子死的时间还不是太长,细看之下,从身形判断此人应该是个男的,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人肯定不是那个开枪打伤我的女人,他们一共六个人,那女人杀了老四,后来她带着大哥、二哥还有老六四个人先走了,而且走的时候那女人还从我的身上偷走了幽冥使者老人给我的修罗道入口的地图。留下看守我的老三被我激怒被女鬼小白控制了神智而放开了我,后来被我和小白捆住后,因为受不了白衣女鬼审问他时使用的“万魂噬心”,居然咬舌而死。 所以这六人其实只剩下了四个人,既然我面前的人不是那女人,那就有可能是剩下的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戴着一个大大的面罩,只能看到眼睛周围的一点面部,所以我除了那个女人之外,其余的人从外形是看不出哪个是大哥、哪个是二哥或者六弟的。 但这具突然出现的尸体还是让我感觉极度的意外,难道他们也没有能够顺利地进入修罗道的入口?这个情况不太可能啊,他们不是拿走了我的地图吗? 或者说难道修罗道里有着什么更加厉害的机关消息,使得他们遭受了意外吗?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那应该是他们几个人共同遭受意外才是,但是怎么只见到他一个人的尸体呢? 更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明明这个巨坑里所充斥的都是这种极度纯粹透明的东西,这种东西虽然看不到,但是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就像是看不见的玻璃,或者说是固体的空气一样。既然是固体,那这个人的尸体又是如何进入到这“固体的空气”一样的物质里来,镶嵌到了我身边的洞壁里了呢? 一个个的问号不断在我心里冒出来,我毫无头绪,只是茫然地看着那洞壁里的死尸。看了一会儿,我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只好催动真火驱鬼符,继续盘旋着向下走去。 又走了一会儿,大概又下沉了几十米的深度,走到现在,距离最上方的高度大概有快两百米了,而我还是没有到要到底的感觉,探身往右边看下去,漆黑一片,我催动一团真火,直往下坠去,想看看还有多深才能到底。 只见那燃烧的火球犹如流星一般,飞速坠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痕,那光痕越来越长,最后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看来这深渊的深度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真的像是没有底一样。 正当我有些沮丧的时候,突然从那深渊的底部无尽的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声音特别的轻,就像是从无限的虚空传来的,如果不是我的听力从小就特别的好的话,我根本就听不到。 那声音转瞬即逝,四下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什么声音我没有听清,只是听起来隐约像是有人发出的一声深深的叹息。tqR1 因为自从穿过幽冥森林这段时间以来,除了跟那个女人和她手下的人在绑我的时候说过几句话之外,每天几乎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寂静,所以我还在想刚才到底是什么声音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高频率的震动,就像是地震了一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一个站不稳,一下子向右栽倒,开始向那深渊的无尽的黑暗深处自由落体。 我心里暗骂一声,这么多艰难险阻都闯过来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大意失荆州,自己没站稳掉了下来,这下肯定是活不了了,我倒是没有感到死亡的恐惧,只是对我自己的功亏一篑感到无尽的懊恼。 随着我的不断下坠,懊恼和自责的情绪逐渐消失,求生的意识开始占据上风,我下意识地用双手在空中向着两边胡乱地抓挠,希望能抓住什么东西止住下坠的趋势。那个时候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求生本能,根本不考虑这做法是不是可行,只要能抓住任何一点能够抓住的东西,就绝不放手,哪怕把手拽断也在所不惜。 也许是我真的命大,也许是钟天师显灵保佑我,急速下坠中我的左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但是神奇的是,这么急速下坠的过程中,我的手被抓住居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大力拉扯,就好像跟我同样下落速度的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环住了我的手臂,并以一种非常柔和但是非常巨大的力往上拉我,很快就止住了我急速下坠的势头,使我得以一种虽然很快但是可控的一种速度平稳下落。 下落的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我的双脚触到了地面! 长时间的悬空过程,一下子脚踏实地后反而有点不适应,腿一软我就栽倒在地上。我趴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爬起来,又打亮一张真火驱鬼符,看向我的左手的手腕,只见那黄泉墨玉手环消失后留在我手腕上的那道像是黑色纹身一样的黑色条纹此时显得格外的黑,似乎还隐隐有金光呈现。 我盯着手腕上那手环样子的“黑色纹身”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而那格外深邃的黑色随着时间的过去,竟然慢慢地变淡了。 我猜想,这可能是那黄泉墨玉手环又一次发挥了它的作用,救了我吧。但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控制和使用这手环的力量,而且也似乎每次都是得到我快要濒死的时候它才发挥作用,真的怕它哪次出手不够及时真让我挂了,咳,如果是啊那样的话但愿它永远都不要发挥作用才好。 环顾四周,只见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口井的边上,那井口围着白玉的围栏,围栏上雕刻着非常古朴的花纹,跟我小时候去过的庙里看到过的那些花纹有点像。我走到那口井边探头往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似乎里面还有水。 我离开那井边,往旁边走了走,发现我好像是在一处规模很大的庭院里。接着符箓的火光,我看到我的前方是一片黑色的屋脊,飞檐翘角,气派宏大,就像是宫殿一样。但是这么大的一处院子,黑沉沉的,没有半点亮光,更没有一点的声音,到处都是死一样的寂静。那我方才听到的那一声怪异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呢? 第五十九章、重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都到这里了,而且想回去似乎也不大可能,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吧,兴许能从这处像宫殿一样的建筑里找出什么出路来呢。 于是我便催动我的真火符,向着那宫殿一样的大院子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这处宅院的跟前,离近了看更加能感觉出这出宅院的气势恢宏,大气磅礴。 只见院门前有一条五丈多宽的护城河,河上架着一座白玉的石桥,桥头是一座高大的牌坊,跨过石桥来到大门之前,看到院子的围墙足有三丈来高,两扇乌木的大门满布粗大的铜钉,紧紧地关闭着。 我站在这宅院的大门之前,觉得虽然这宅子气派非凡,但是总是哪里有点不对劲。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这房子就好像是刚刚盖好还没来得及做后期的美化装修的样子,那巨大的牌坊上只有一块空着的匾,除此之外,连半个字都没有。而这院子的大门的门楣及两侧之上全都连一个字都没有,甚至还有好多地方的木刻雕花都没有漆颜色,就连门口的两只大狮子都还没有完全雕完,完全不符合这宅子宏大的气势,就好像是房子一建好主人立马就迫不及待地住了进去一样。 深夜到访,我还是试着去敲敲门吧,别冒冒失失地翻墙进去,万一被人家主人抓住了,还不得把我当小偷给扭送到派出所去啊。 于是我就拾级而上,来到那巨大的黑色大门之前,举起手拍了三下,以我当时一米七零的身高,踮起脚来也够不到那大门上的门环,所以只好用手拍门了。三下拍门声过去,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怕主人没有听到,于是又举手拍了三下,拍门声比之前的要重了许多,但是等了许久,依然没有任何的反应。难不成这所大宅子没有人住吗?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座死气沉沉的鬼宅? 我拍了三遍门,还是没有得到里面任何的反应,看来里面是真的没有人了。于是我就用双手推住两扇厚厚的大门,想用力把这两扇乌木大门推开来,但是我用尽全身力气推了好几下,大门依然是严丝合缝,难以撼动。tqR1 看来从大门口是进不去了,实在不行绕到这处大宅子的后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侧门或者后门什么的。想到了就立刻行动,我马上从左手边贴着围墙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还没有到后院的位置,大概走到第三进院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前面不远处的围墙上垂着一根绳子,一直垂到离地面三尺高的地方。 我迅速地走到那垂下的绳子跟前,只见那绳子就像一条死蛇一样直直地垂在那里,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好像是有人利用这条绳子翻墙进入了这所宅院一样。我试着用力拉了拉那条绳子,非常的结实,我略加思索,立刻攀住那条绳子,手脚并用地向上爬去。 很快我就顺着绳子爬到了围墙的顶端,不出我的所料,这绳子果然是有人为了翻墙而留在这里的,只见那绳子的顶端是一个非常精巧的钢制飞爪,牢牢的扒在围墙的砖缝里。 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能够比较清楚地看清这院子的布局,这所宅院共有七进院落,规模很大,但是与普通的这么大规模的院落不同的是,这里的每个院落布局都十分简单。不像是那些普通的大院飞檐翘角的屋脊鳞次栉比,连成一片的样子,这里的每一进院落都只有一座大殿一样的房子,没有那些厢房啊、倒座啊什么的,偌大的一处七进大院,也没有什么假山、鱼池等在普通的宅子里十分普遍的园林造景,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看起来十分的空旷。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这院子的第三进院落,只见那院子仅有一座三层高的的大殿,其余在没有别的了。在那围墙的这一侧,同样有一条飞爪绳索直垂下去。我想既然那用飞爪绳索爬上围墙的人既然把位置选在这第三进院落里,想必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玄机的,没准那人还在这院子里,无论是敌是友,我都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我。 于是赶紧熄灭了真火符,运气意识力,屏气凝神,悄无声息地顺着绳子溜进了院子里。院子里十分的空旷,没有任何可以隐藏身形的地方,我只好尽最大可能地轻手轻脚,不发出半点声音,硬着头皮往那大殿走去。我接近那大殿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那大殿里似乎有什么声音,我一惊,难不成这房子里有人? 我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跃上台阶,无声无息地贴在一扇窗户之后,运起意识力,向那殿内进行探查。只见那殿内如同这院子里一样,一片空旷,几乎没有任何的陈设,几根孤零零的柱子支撑着大殿,而那最里面的两根柱子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距离远了,感受得并不是很清楚。 看来要想弄清楚这大殿里有什么我就必须得进去看看了,我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再先去别的院落查看一下有没有其他什么古怪,然后再来这里。可是不知怎么的,内心有种非常强烈的想要进去的冲动,既然都到这里了,先去看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当下也没再多想,转到这大殿的大门前,只见大门是虚掩着的,我伸手一推,应收而开,我凝气于身,以防有什么突然的危险,然后快步走进了房间。 进入大殿之后,我只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冷,同时鼻子里还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我快步向刚才发现似乎有东西的那柱子处走去,一路倒是什么也没有遇到,但是越接近那柱子,鼻子闻到的那种血腥味就越重。 我快步走到柱子后,拔出铜钱剑横在身前,一个转身来到了那柱子前面,定睛一看,只见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靠在柱子上,像是死了一般,而刚才我听到的大殿里的声音,应该就是他发出来的。 我急忙打亮一只真火符,准备查看那人的伤势,等符箓的光线照亮了那人的面孔的时候,我不禁惊呆了,大声喊道:“四叔!” 第六十章、相聚 这一下简直让我太惊讶了,这种惊讶绝对都都超过了之前我遇到的任何可以称得上让我惊讶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这地方碰到四叔,而且还是伤成这么严重的四叔,我一下子就愣在当地,不知所措了。 霎时之间,千种情、百种感齐齐涌上心头,泪水不由自主地开始滑落。 我只记得当时我跟四叔的最后一面是在酆都大殿见到的,当时我见到四叔的时候也是激动不已,因为之前很长时间我以为四叔已经死了,而且他的死我是亲眼所见,甚至后事都是我给他料理的。哪里料到在酆都大殿的大会上又见到了他,当时的那种高兴就像是失散多年的被拐儿童看到了自己的爹妈一样。接下来四叔跟我在酆都大殿的包厢里跟我解释了他诈死的原因,也跟述说了我的离奇身世。 然后四叔王桂花和宋老鬼就在酆都大殿掀起一场大战,但我们不小心遭到了酆都主人的暗算,为了能够脱困,不得已我采用自残的方式才得以逃出了酆都大殿,但是自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四叔,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我在离开酆都镇出发来到这片险象环生的幽冥森林之前,从王桂花哪里知道了四叔的行踪,他是施法摈弃了自己的阳气,同那个神秘人一同进入了阴司,调查那个酆都主人的神秘行为之后隐藏的阴谋。tqR1 谁知道在在这处绝境里的深远地底,这样一座诡异的宅子里,我看到了我的四叔,而且还是浑身是血、重伤昏迷的四叔! 看着四叔一动不动地半躺在那里,我不禁急的要死,立刻蹲下去检查四叔的伤势,只见他胸口塌陷,像是被什么极重的东西砸到了胸口,肋骨断了好几根,应该是这重击导致内脏收了极重的伤。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有不少一条条的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的,伤口都极深,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我急忙伸手探他的鼻息,却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四叔死了?我吓得浑身都有点哆嗦,脑子飞快地转着,突然想到之前王桂花跟我说的四叔是作法遮了自己的阳气的的,于是急忙伸手去摸四叔的命门。 我们这行经常天天跟死尸打交道,经常也会碰上那些假死的人,比如经常会听说哪里有人都被钉进棺材了,又起死回生了之类的,那都是假死之人。这些人看起来跟死了是一样的,没有心跳鼻息,甚至连医院都给出了死亡证明,但是我们有种特殊的手法,去摸他们的命门,这个是最准的,如果命门还在,那就意味着无论那人伤多重都死不了,如果没了命门,那即便是还有心跳呼吸,也是个真正的死人了。 我探完四叔的命门后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伤得这么重,但是他还活着,既然活着我就有办法把他救活过来。“四叔啊,你可千万别死啊,千万别扔下我不管啊,只要你醒过来我立马带你出去,哪我也不去了。”我在心里暗暗祝祷。 我一边心里暗想,一边立刻将他放平,从包里掏出银针扎了他的十几个大穴,防止他继续出血。然后撕开他的上衣,摸清他胸前的伤势,细数之下,他的肋骨居然断了十一根。 我小心翼翼地将他的肋骨一根根复位,并用很特别的手法固定好,这些手法原本都是四叔教给我让我用来对付那些伤势严重,死得不像样的尸体的,没想到现在用来救人,而且还是救的四叔他自己,想到这些,我的眼泪又下来了。 不消片刻,我已经将四叔的伤口处理完毕,但还是将肋骨全都复位固定,那些瘆人的伤口也都用银针进行了缝合,虽然手法还是有些生疏,达不到四叔的标准,但还是基本能及格的。毕竟我当寿衣店的老板时日尚短,也没有接几单生意,看来要是以后回去了还得好好钻研业务,把吃饭的手艺练好才是。 处理好四叔的伤口,我抓起四叔的手,给他过一些丹田之内的冰火之力过去,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我边给他过真气边琢磨,四叔他是怎么到的这儿呢?他不是去阴司了吗?难道这里就是阴司?又是谁将他伤成这样呢?难道是那个神秘人,可是以四叔的身手,神秘人把他打成这样也不太现实,而且看那肋骨断成那样,似乎又不是人大的,唉,这一切的谜团,只能等到四叔醒来才得到解答了。 在我源源不断地真气输送之下,我能够感觉到四叔的脉搏渐渐跳动得有力起来,我立刻加紧了真气的输送,不多时,四叔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我激动得不行,紧紧的抓着四叔的手,喊道:“四叔,太好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四叔看着我,迷离的眼神渐渐凝聚,“狗儿,咋是你咧,你快.你快”四叔一句话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嗽稍停,他好像用尽全身力气冲我焦急地喊道:“狗儿你快走,这里危险,快从后门出去快.快要来不及了”说完这几句断断续续的话,他又晕死了过去。 我一下子又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四叔说这里有危险,可是我从来到这里后除了在围墙上发现一条绳子之外几乎什么也没看到,四叔说的危险究竟是什么?而且看四叔的样子绝不是危言耸听,否则他也不会伤成这样子了。而且他说还说“来不及了”,究竟是什么来不及了? 原本以为四叔醒来后我的一切疑问能有所解答,可是哪料到竟是这样的一种情况,我不由得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从后面的院落里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是还有人的声音,我还没来得及细听,突然又听到一阵枪响!我确定我听到的是枪声,从枪声的密集度来判断,后面的院落里应该不只一个人。我急忙灭了火光,一把抄起四叔背在背上,飞快地向着后面的院落奔去。 第六十一章、夜叉 很快我便冲到了当前大殿的后门处,只见那后门是洞开的,我未作停留,背着四叔就从那洞开的后门冲了出去。 出了后门又是一处院落,只见那院子里到处都是血迹和残肢断臂,但看起来并不像是人类的,同时还有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尸臭味传来,那味道实在是太浓烈了,几乎都能把人顶个跟头,我急忙用袖子掩住口鼻,飞奔而过。 转眼之间就来到了第四重大殿,这件大殿里同样也是空空如也,但是跟之前的大殿不同的是,这件大殿的四角都有一只巨大的铁笼,说是铁笼,其实跟一所小小的房子差不多,那铁笼的铁条每一条都有我的手臂粗细,,这么大的铁笼是干什么用的呢?如果是用来养狗的话,那狗得有多大啊,都快要赶上霸王龙了。tqR1 从第四重大殿冲出去就来到了第五进院落,一进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院落当中有三个人影,不时地有火舌从他们手中枪一样的东西里喷出来,三人的身手都很好,闪转腾挪,十分的矫健。而且三人互为犄角之势,每一次的射击都有两人为那个射击的人做掩护,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他们的火力不停地向着空中进行射击,似乎空中有着什么巨大的危险,我抬头向空中望去,只见空中有一只长着翅膀的巨大怪物在不停地俯冲盘旋,面目极度狰狞可怕,青面獠牙,浑身漆黑,却有着三只血红的眼睛,说是眼睛,却又好像没有眼珠一样,乍一看就是三个还不断往外淌血的血洞。 突然那空中的怪物一个俯冲,落在了地上,落地的点恰好在刚开完枪的人的面前,那人似乎是枪里没有子弹了,需要更换弹夹,而那怪物恰好就抓住了这个时机,举起黢黑的爪子就朝那人的脸上抓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不慌不忙,身形一矮,往下蹲了一蹲,与此同时,那另外的两人已经转过身来,两杆枪口同时对准那怪物喷出了火舌,那怪物一声凄厉的怪叫,一振翅膀飞上了天空,但它在跃起的同时身后的尾巴像鞭子一样猛地一甩,结结实实地抽在那人的胸前,只见那人一下子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出去好远,掉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看得不禁之咂舌,那怪物是什么东西,未免也太厉害了,刚才它落地的那一刹那,我看着它的样子好像是我小时候在庙里见过的夜叉一样,但是这个夜叉一样的怪物跟我记忆之中的有点不一样,它有翅膀,三只血洞一样的眼睛,还有一条长尾巴,简直怪异、丑陋到了极点。 那夜叉怪一击得手,可它似乎也受了伤,只见它飞到大殿的顶上,落了下来,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似乎是舔舐着刚才身上被枪弹击中的地方。边舔舐,边俯下身来不停地来回走动,像是要寻找空档,伺机扑下一样。 而地上剩下的两人也没有丝毫怠慢,一人举枪对着那屋顶上的怪物,一人慢慢地后退,向着那躺在地上的人慢慢行去。 我看向那两个人,没错,看他们的装束果然就是那女人他们几个。但是现在只剩下三个人了,又有一个丧身在了那巨大漩涡的洞壁里,我亲眼见到了他的尸身。而仅剩的三个人刚刚的一场战斗又被打伤一个,不知死活。目前还剩下的两个人一个看身形就是那个女人,另外一个个子特别高,应该就是那个最小的六弟了。 只见老六举枪对着那夜叉样的怪物作掩护,那女的慢慢地退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就这样僵持了大概三四十秒钟的光景,那女的已经退到了那倒地不起的男人边上,没有回头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那男的,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女人略一迟疑,迅速转身蹲下去查看那男人的伤势。 就在此时,那一直在屋顶上的夜叉怪突然暴起,像一只离弦的箭一样直射向蹲在地上的女人,几乎就是在同时,老六手里的枪也响了,但似乎有点慢了,整个人被那夜叉怪的翅膀掀翻在地。 只一瞬间那夜叉怪就冲到了那女人的身后,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虽然之前那女人开枪打伤过我,还把我捆得结结实实差点导致我送命,但是我还是不希望看到她就这样被那夜叉怪要了性命。 但是我还是有些多虑了,只见那夜叉怪的利爪就要抓到那女人的背心的时候,那女的就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轻巧地一躲,而原本躺在地上死了一样的那个男的也像是被弹起来一样一跃而起,等他跳起来的时候他和那女人的手里好像一同展开了一张什么东西。 变化陡生,那夜叉怪收不住势,一下子撞在那两人手里展开的东西上,这下我看清楚了,原来是一张黑色的网。夜叉怪一接触到那张网,那网就迅速自动地收紧,将夜叉怪牢牢地困在网里,而那女人右手一翻,绿光一闪,她那只锋利无比的弯刀小青已经拿在了手里,一刀就将那夜叉怪的脑袋砍了下来。这时那之前被夜叉怪打伤的男人再一次栽倒在地上。 那女人急忙俯身扶起他,冲着刚才被夜叉怪的翅膀掀翻后刚爬起来的老六喊道:“快拿一颗三绝丹过来,大哥要不行了。” 我看得不禁目瞪口呆,这女人一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他们的样子,个个身手不凡,而且装备精良,看样子背后的势力相当大。当时我没有怎么接触过枪支武器,等到后来我在江湖里时间久了,见识广了,才知道那个年代能够用上他们当时的家伙,是多么的牛B。 而最让我惊讶的是,我从那碎石滩上到这里来,真可谓是九死一生,几乎是没有一步是顺利的。而看他们这服装整齐,战斗力几乎爆表的样子,似乎他们没有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并且这伙人的配合十分默契,面对那夜叉样的怪物,面不改色、毫不畏惧。而刚才那男的被夜叉怪击伤之后居然还能设局诱使那怪物上当,并一击得手,这份儿心机胆识,绝对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不禁有点暗自庆幸,幸好那女的说过不会伤害我,否则跟他们敌对起来,我还真的不一定是对手。 那女人从老六的手里接过一颗红色的药丸,送进他们大哥的嘴里,然后喂了点水给他,让老六过来将大哥背在了肩上。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女人突然地转向我,有点生气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呆着,别发愣了,不想死就赶紧跟上。” 第六十二章、尸王夜叉 我一愣,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发现的我,只见她拿刀冲在前面,往后面的院落奔去,一闪身就不见了,老六也背着他们的大哥迅速地跟了上去。 我一看他们跑这么快,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于是赶紧背上还在昏迷的四叔,循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去。 毕竟我也是刚受过严重的伤的人,力量还不是那么充沛,再加上刚才给四叔过度真气,损失了不少的元气,跑起来还是有点慢,不一会儿就跟丢了,这时我才发现,已经到了第六进的院落里了。 这一进的院落跟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只见院子里布满了一根根尖利的钢刺,刺尖锋利无比,闪着摄人心魄的寒光。尖刺高低错落,参差不齐,高的有一米多高,矮的仅有手指长短,但是遍布庭院,密密麻麻,根本无法落足。而那三个人全都不在此院之中,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通过的。 正在踌躇之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喘息之声,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动物的呼吸之声,我还没有来的及回头,口鼻之中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恶臭,是一股强烈无比的尸臭。 没错,虽然我做寿衣店这一行的时间还不长,但是死尸倒也是见了不少,尸臭的味道我还是比较熟悉的,但是这股浓重的尸臭实在是我所闻到过的最难闻、最强烈的,浓烈又陈腐的尸臭,夹杂着一些其它无法分辨的味道,乱七八糟地聚集在一起,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直接从嘴巴里伸进去,抓着肚子里的五脏六腑使劲往外拽,想忍都忍不住,估计头一回闻到尸臭的普通人闻到这味道,一准会被熏得晕死过去。 我暗叫不好,也不知道来了个什么古怪的东西,似乎我今天就不应该冒冒失失地闯到这院子里来,现在人家这里看家护院的全都出来了,看样子不把我们几个小命留下肯定是不行了。 随即我又暗骂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如果我今天没有进到这院子里来的话,怎么能够见到四叔他老人家,怎么能够救他出去。 心里惊慌,不由得胡思乱想,我稳了稳心神,看到院子的角落里有一处石台,急忙冲过去竟四叔平放在那石台上,拿出铜钱剑,回身先后方看去。 只见从第五进的大殿后门处出来一个巨大的夜叉样的怪物,身高得有两丈,大概五六米高,一张暗红的怪脸,丑陋无比,一张大嘴里净是些黑的、黄的参差不齐的尖牙利齿,眼睛没有眼珠,只有两个巨大的眼白,像是两只剥了皮的巨大的鸡蛋一样,上面还满布血丝,手里拿着一个人形的东西正往嘴里塞去。我定睛一看,不由得暗叫一声我的妈啊,原来那巨大的怪物手里拿的竟然真的是一个人的尸体! 那可怜人的尸体被那巨大的夜叉样的怪物拿在巨大的手里,身材比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手里拿了一只大个烧鸡一样,只见那怪物张开它那血盆大口,一咬一撕,那尸体的一条大腿就不见了,几口就把那尸体吃个干净,吃完好像还不满足的样子,伸手又从背后拿出一具人的尸体来,张口不断地啃嚼起来,原来他的背后有一条粗大的绳索,上面挂满了死尸,得有七八具之多。 我终于明白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尸臭味了,这个巨大的夜叉样的怪物竟是以人尸为食,天长日久,尸臭集聚体内,才变成这般厉害,也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到的这么多的尸体,而且看他的“饭量”,十几具尸体最多也就够他吃个两三顿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够吃饱。 那夜叉样的怪物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着尸体,我发觉它好像还没又发现我,于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动静,心里只盼它赶紧吃饱算了,别再打我的主意,我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好久都没洗澡了,还真不一定对它的口味。 正在我屏息凝神,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身后的石台上躺着的四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竟然在这时候醒了! 我心里暗叫一声“钟天师保佑”,急忙回身想把四叔的嘴给掩上,但是已经晚了,四叔的那一口气已经引起了那食尸怪物的注意。 它猛地向我这边看过来,两颗巨大的白色眼睛像俩剥了皮的煮鸡蛋似的凸出来老高。完了,它看到我了,只见他把手里啃掉了半拉身体的残尸一扔,大步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只感觉一股剧臭像是一堵有形的墙一样向我压过来,我被压得连呼吸都停止了,眼睛几乎都被那剧臭熏得睁不开了,这怪物简直了,不用动手光凭那股尸臭就能够置人于死地了。 此时只听到背后的四叔开口了:“这是尸王夜叉,我们不是它的对手,快跑!” 我身处墙角,避无可避,只能迎击,侧身闪过那鬼王挥向我的利爪,一跃而起,举剑就向那怪物的巨大的惨白色眼睛中扎去,跃起的同时,用脚勾住四叔的腋下,用力一甩,将他甩过那尸王夜叉的头顶,远远地落在那怪物是身后。 “四叔你先跑,我随后就追过来!”我大声冲着四叔喊道。tqR1 那怪物反应也是十分敏捷,巨大的头颅一闪,就躲过了我的那一剑,我一剑刺空,身体随之落下,笔直地朝着那尸王夜叉的怀抱就落了下去,这简直是自己跳进人家碗里的节奏嘛。我情急之中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尸王夜叉张开的大嘴里伸出的大獠牙,身形也随之一顿,右手飞快地将手里的铜钱剑竖着支在了尸王夜叉的嘴里。 由于嘴里被放了东西,出于本能的反应,尸王夜叉下意识地一咬,那竖着支在他嘴里的铜钱剑一下子就刺破了他的上颚,流出一大滩黑褐色的腥臭无比的液体。我趁着尸王夜叉疼得直跳的空档,捡起被他吐在地下的铜钱剑,也顾不得擦拭,狼狈不堪地从尸王夜叉的身侧钻了出去。 一脱离死角,我只感觉浑身一轻,刚才那一下交手简直太凶险了,害我差一点变成那尸王夜叉的饭后甜点,我看了下四叔,只见他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一直手不停地抚摸着胸口,我估计是刚才将他甩出的那一下有点用力过猛了,导致他有点难受了。 “四叔,这玩意这么厉害,咋整啊?”我着急地问四叔,这下他醒了,虽然还是重伤不能行动,但是我却感觉好像一下子有了靠山似的,心里安定了不少,最起码他能跟我说话啊,也许这就是亲情的力量的伟大之处吧。 “狗儿啊,千万年别跟它正面交手,十个咱叔侄俩也不是他的对手,咱只能智取。”四叔有点费力地说道。 说这两句话的功夫,那尸王夜叉已经转过身来,一脚向我踢来,我侧身避过,但还是被扫到一点,顿时全身骨头跟散架了似的疼痛难忍。 “咋个智取法啊,我的亲叔啊!~”我冲着四叔喊道。 “你得想法不让它动,这样我才能收服它。”四叔也冲我喊道。 第六十三章、壮士断腕 “我的个奶奶”,我心里暗暗叫苦:“我的个亲叔啊,这就是你教我的智取法啊,我要是能让它不动了,我也能收服它,还用得着您老大驾啊。”听了四叔的“高论”,真是有点让我哭笑不得。 但是现在不是胡思乱想加抱怨的时候,我要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尸王夜叉把我的小命给要了,所以我不敢有任何的怠慢,小心翼翼地跟那大怪物游斗着,仗着我跟它对比小了好几倍的体型,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但这样一来,我基本上都是在躲,对那尸王夜叉形不成有效的攻击。而且那布满了钢刺的院子前面的空地实在是有限,没几个回合我就被那身形巨大的尸王夜叉给逼得形成了压制性的局面,不断地后退,再退我就要退到那布满钢刺的院子里了。 我回头一看,我身后几乎已经没有任何余地了,最多再退两步我就要被尸王夜叉赶进这片尖刺阵里扎成个马蜂窝了,看来这尸王夜叉虽然长得其丑无比,头脑倒是聪明,他是摆明是故意把我往这尖刺阵里赶啊。 人急生智,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四叔跟我说的“智取”之法,那就是想办法能够不让它动。我心念一转之间已经计上心头,至于是不是能够奏效那就得看祖师爷钟天师保不保佑了。 我掏出一把符箓一念咒语,就朝着尸王夜叉的脸上扔出去了,至于是什么符箓我根本都来不及看了,只要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就行。只见那一大把符箓一接近它的身体,有的开始燃烧,有的化作一缕白烟,有的像大号的创可贴一样贴在他的身上,一下子就让它有点手足无措。 我一看此招奏效,立刻一个横滚,一下子就滚到了尸王夜叉之前发现我的时候扔掉手上吃了一半的尸体的地方,只见那尸体被尸王夜叉啃咬得支离破碎,尸体被撕裂的地方那些内脏、组织混合着腥臭黏浊的尸液流出来,摊了一地,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恶心得想吐,真搞不懂这么恶心的尸体尸王夜叉怎么吃那么开心。 时间不给我任何的迟疑,我硬起头皮下手捡起了地上的半截尸体,冲着尸王夜叉挥动起来。尸王夜叉刚被我的乱七八糟的符箓搞得有点狼狈,一回头看到我手里拿着他吃了一半的夜宵,顿时火冒三丈,迈开大步就冲我奔来,大有一种不把夜宵抢回去不罢休的架势。 我一看我的举动居然奏效,心中稍安,待那尸王夜叉冲到距我还有几米的距离时,我将那半截尸体往旁边地上一扔,随即闪向一旁。尸王夜叉一看夜宵失而复得,也不管我,立刻弯腰去捡。 良机稍纵即逝,我立刻高高跃起,跳到了尸王夜叉的背上,挥剑砍断了它背后挂满了他“零食”的绳索,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倒着向后一纵身,带着他的那一大串“零食”,跳进了那尖刺阵里。 鬼王猛然回身,身手灵活无比,一转身居然飞了起来,直追我而来。 我心里暗暗叫苦,我本是猜测它以尸体为食,一定对它的食物非常在意,因为护食这一点所有的鬼物和动物一样有着惊人的相似。于是我就想通过设法抢走它作为食物的尸体看它的反应,果不其然,它的反应十分激烈,我一看此计可行,于是便豁了出去,壮士断腕,想带着它的食物跳入那钢刺阵中,它护食心切,一定也会跳入阵中,被那些钢刺钉个结实,动弹不得,既然四叔说了只要我能让它不动就能收服它,那省下的事情就交给四叔了。 哪知道这看起来笨拙无比的鬼物,居然会飞!随着我身体的下落,我的心也快要坠入谷底了,怎么会这样,他居然会飞?! “你大爷的,老子今天算是栽了。”我心里不甘地道。伴着这声暗骂,我已经跳入钢刺阵中,虽然我下落之前已经算好了方位,但还是有十几只手指长短的尖刺刺穿了我的脚掌。 剧痛从脚底传来,但是比脚上的剧痛更让我难过的是我的计策失败了,白白让自己受伤不说,还得连累四叔。 我有些绝望地抬头,那尸王夜叉已经飞到我的上空,我的头顶像是陡然乌云压顶,而我抢到的那条挂着它“零食”的绳索的另一端,也已被尸王夜叉抓在了手里,他振臂一拉,一股大力袭来,我再也抓不住,陡然脱手。 绝望袭来,我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就在我要放弃的关头,我的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 “轰”的一声,子弹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都能闻到子弹把我头发烤焦的味道,巨大的响声直震的我耳朵嗡嗡直响,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睁眼一看,只见距我不远的地方尸王夜叉的肩头被枪弹打得皮开肉绽,一个大屁墩儿坐在尖刺阵中,虽然被几十根一米多高的尖刺钉了个结实,兀自挣扎不已。我再看向枪响的方向,只见屋顶上出现了那女人的身影,冲着我举枪挥了挥手。 我不由得一阵兴奋,扯开嗓子就喊:“四叔、四叔,快、快,尸王夜叉被钉上了,动不了了,你快、你快收服它啊,快啊、快啊.” 激动之下,说话都结巴起来,坐在一旁的四叔挣扎着站起来,笑了一声:“狗儿,你小子够尿性,四叔真没看错你,你就擎好吧,看我怎么收服他的,学着点啊,一会儿完了我就救你出来,你坚持一会儿啊。” 四叔有点啰嗦地说完这几句话,有点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箓出来,右手二指捏个剑诀,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一步不停,走的是天罡八卦。四叔有点蹒跚地走了三圈之后,将那符箓往半空一抛,剑指一指,舌尖迸出一个“敕”字,只见那符箓径直飞到尸王夜叉的身前,牢牢地贴在了它的肚脐之上。 那符箓贴上以后就开始燃烧,不消片刻就化为一个小小的白色软体虫子,一弓一弓地爬着,快速地钻进了鬼王的肚脐之中。tqR1 第六十四章、疗伤 “这尸王夜叉天性喜欢吃人,每天都要以人为食,最是凶险不过。”四叔做完这一切之后又瘫倒在地上说道:“但它一般都吃大奸大恶之人,好在这修罗道里不缺这等奸恶之人。可是过犹不及,等它吃了太多尸体之后体内会有尸气郁结,而且大量奸恶之人的尸气会让它变得残暴凶险,而肚脐正是它体内尸气积聚最盛的地方,我这道鬼虫符可以打开它的尸气积聚之门,待尸气散尽,它就不能再为害了。” 听完四叔这顿科普,我不由地对四叔佩服得五体投地,说道:“四叔啊,你可是让我开眼了,你啥时候说话开始变得这么文绉绉的了?” 四叔一笑:“臭小子,四叔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你就慢慢学吧。” 这时就只见那尸王夜叉的肚脐眼里开始往外流出黑褐色的极度腥臭的东西,那就是它体内的尸气化成的脓水一样的液体,只见那极度恶心的液体一股一股地不停地流了足有二十分钟才慢慢不流了,而等那些脓液流完,尸王夜叉也停止了挣扎,瘫倒在地。 这时只见那女人也来到了我的面前,刚才就是她开的枪,如果不是她及时开枪击中了飞行中的尸王夜叉,使得它落入尖刺阵中的话,想必此时此刻我们也就不可能再见着面了。 她看着我,眼里都是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份胆气,不错不错,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对了老六,还不赶快将我们的‘小英雄’救出来。” 老六立刻走到的面前,只见他的手里拿了一条绳子,跟在乱石滩上他们绑我的那条一模一样,我不由得眉头一皱,他现实看出了我的不悦,忙开口道:“放心,这次是救你,不是绑你,你配合一下。”tqR1 说完将绳子拴在我的脚踝上,系紧,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抛给那女人。我只见那女人拿着绳子走到大殿的后门处,将手里的绳子穿过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固定在后门梁柱上的一组小小的滑轮,拉紧绳子,然后冲着我笑道:“虽然知道你很勇敢,但是把你从这些尖刺上拔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很疼,疼了你就叫,不用强忍,反正你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很高大了,呵呵。” 我听她这么一说,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地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毕竟那个时候我的岁数还小,尚未经历过男女情爱之事,属于见了漂亮女孩就脸红的年纪,虽然因为她一直戴着面罩,我从没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但是听她的声音挺好听的,想必长得也挺漂亮的,所以听她这么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看了四叔一眼,只见四叔冲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准备好了吗?起!”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脚踝一紧,我急忙伸手抓住绳子,又突然觉得脚上一轻,随即又是一阵剧痛,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已经被从那扎穿我脚掌的钢刺上拔了起来。 一旁的老六立刻将我打横抱在怀里,转身放在那女人的面前,那女人跟老六说了一句:“你去给四爷吃一颗三绝丹,再把四爷的伤口清理一下,我来伺候这个小鬼头。”然后弯下腰,细细查看我身上的伤势。 她看着我浑身上下伤痕累累,满布血污的样子,微微皱了皱眉,将我身上本来就碎成条状的衣服一把就扯了个干净,幸好我在裤子里面穿了小裤衩,否则真得脸红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她也不避讳,伸手在我身上仔细地检查着。 “你知道吗?你胸口的这个窟窿,再往左偏上一分就是心脏了,你还真是命大。”她随着手指的移动边看边跟我说道:“你的这些伤口都得加紧处理,在这个地方受的任何伤都不能掉以轻心,不是尸毒就是煞气,时间一长哪一样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很快,她检查完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箱,打开拿出一瓶药酒,倒在一块纱布上开始给我擦拭伤口。 她擦得十分仔细,动作也很轻柔,好像是生怕把我弄疼了一样。虽然是身处这满布尸臭血腥的阴森恐怖之地,但我却觉得十分惬意舒服。 尤其是她俯下身来的时候,她长长的头发从面罩后面的系带垂下来,不时地扫到我的胸口和脸上,鼻孔中还时不时地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味,更为要命的是,她那紧身的衣服包裹下高高隆起的胸部偶尔也会碰到我的手臂,不一会儿我的脸开始发烫,心跳也开始加速。 正当我尴尬难耐的时候,突然感觉到她在我的屁股上一拍,笑着轻叱一声:“臭小子,你想什么呢你!” 我一惊,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只感觉耳朵都烫得厉害,再也不敢看她。 只听得她“咯咯咯”地一阵娇笑:“好了,你的伤口都给你处理完了,药也都上好了,还是上次给你搽的那个‘灵脂续生膏’,相信你很快就会好的。” 我低头一看,只见我身上的大小伤口都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而且全都搽好了药膏,胸口的那个大洞也被极为细致美观的手法缝上了,就连脚掌被扎的洞都处理得极为妥帖,一丝丝清凉舒爽的感觉从那些搽过药的地方渗入肌骨,直达心脾。 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温柔体贴的对待,四叔虽然对我很好,但他一个糙爷们,表达的方式方法未免也都是简单粗暴类型的,跟这次的待遇简直不可同日耳语,想到此不由地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似的,她冲我说道;“你不用谢我,我说过,救你也是我的任务,把你囫囵个儿的带回去才算圆满。”一瞬间好像又恢复了那个带头大姐的身份,也提醒了我她对我而言敌友难辨的关系。 我收敛心神,看向四叔,只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看到我衣服也没穿的样子,笑着说道:“我这当四叔的看着我大侄子这么光着可不行,来来,我给你做套衣服。”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裱纸,在手里折了几下,不一会儿居然显出衣服裤子的模样来,“你四叔我不光是吃死人饭的好把式,当裁缝的手艺也不赖哩。”话音刚落,将那纸折的衣服裤子往空中一抛,一阵烟散去,一套崭新的衣服就出现在我的身边。 第六十五章、疑窦重重 我一惊,原来只是知道能够做鬼食,没想到居然还能做鬼衣,俗话说衣食住行,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做房子和车子,如果连房子和车子都能做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看来吃死人饭这一行还真是入对了,我心里暗想,今后一定得刻苦钻研业务,一招鲜,吃遍天嘛。 四叔看我吃惊,笑着说道:“傻小子,开眼了吧,四叔的手艺还多着哩,今后有机会都传给你,叔还指着你给叔养老送终呢。咦,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穿上,这里又不是澡堂子,光着个脊梁像个甚?” 我嘿嘿一笑,赶紧把那衣服拿起来,只见那衣服崭新崭新的,非丝非布,也不知道是啥料子,摸起来还挺舒服,就是样式土气点,但是总比光着强多了。我赶紧穿上,还不错,就是有点小。 “叔啊,你这给死人做衣服的裁缝手艺我看也不咋的,尺寸你都没给量对,看这袖子短的。”我跟四叔开玩笑地说道。 “臭小子,还敢看不起你四叔,你过来,我再给你拾掇拾掇,包你满意。”四叔骂道。 我赶紧挪过去,脚上的伤口还是疼得厉害,所以只能用挪的。 只见四叔嘴里念叨了两句,然后捏住我的衣服袖口、裤口一抻,衣服立刻就变得十分合身得体了,害得我又一次佩服得五体投地。 处理好了伤口,穿上了新的衣服,顿时觉得浑身舒服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甚至在这么诡异的地方也不觉得那么压抑了。 这时就听到那女人对四叔说道:“四爷,您的伤虽重,但是应当并不致命,以您老的修为造诣,再加上我们的疗伤圣药,想必不久您就又会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抓紧时间行动,前往第七重院落去,稳妥起见,我们去之前还是得先把你们二人绑起来,完了这桩事情,我们会带你们出去,其他的事咱们出去再说,您说呢?” 我不由地看向四叔,只见四叔那边已经吃了老六拿给他的三绝丹,伤口也被老六仔细处理过了,就连断了的肋骨也被重新固定了一遍。不得不说,这帮人太厉害了,身手一流、装备精良、手法专业,最重要的是配合默契,简直是太默契了,这帮人究竟什么来路呢? 一想到这个,立刻许多的疑问再一次涌上心头,不行,这次趁着四叔和那伙人都在,我一定得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个清楚! 一大堆的问号一冒出来,立刻感觉一阵烦躁,我顿时感觉什么凶险都顾不上了,必须要把这些疑问搞明白,否则我就疯了。 这女的一帮人到底什么来路,看样子他们是认识四叔的,因为那女的一直在喊四叔“四爷”,只是不知道四叔知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而且看那女人的样子,他们绝对是有备而来,他们一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因为很明显地看起来他们就是有着特别明确的目的来这里的,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不感兴趣他们的目的,我从来就不是那种好事的人,而且我来这里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我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们要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又要对我做什么。 四叔现在伤成这样,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谁知道在这鬼地方一会儿又会碰上什么怕的东西,刚才走了这么一段就遇到这么多凶险,就我俩现在这状态,不用什么厉害角色出现,就是随便来一小的,也能把我爷俩留在这儿。而且就算那女的一帮人不与我们为敌,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我估计我们也没有能力走出这地底深渊。我不想因为我而连累了四叔,如果是那样的话,不用费这么大周折,我自己就把自己了结了。 另外,从来到这里一开始就困扰我的就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在这巴蜀之地的十万大山里有这么一处幽冥森林,穿过这片鬼林子后居然有这么一处地底下的神秘诡异的宅院,而且一路走来居然碰到这么多的鬼物?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知道进了这行免不了跟死人打交道,还经常碰到一些正常人想都想不到的鬼啊魂啊之类怪力乱神的东西,并且我入行以来碰到的怪事也相当不少了,神秘人的鬼别墅、酆都大殿等等,不断挑战我还略显稚嫩的神经,也一次又一次地刷新着我的世界观。但是自从我听了王桂花的话,来到这神秘的大山里之后,碰上的事就太匪夷所思了,净是那些超出我对这个世界认知的事情,我甚至感觉我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第一次我感觉离人类世界好远,我突然特别的想家,想我的寿衣店,甚至连我父亲母亲的责骂和冷落都让我怀念起来。 死我是不怕的,我在那些寒冷的冬夜饿着肚子在村子无边的黑暗里游荡的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事害怕了。但是之前我发现四叔的时候,他醒来之后曾跟我说的第一句就是危险,让我赶紧快走,快要来不及了,到底是什么来不及了?四叔又是怎么进到这宅子里来的,他又是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呢? 还有,刚才在第四重大殿里看到大殿四角有四只巨大的空铁笼,似乎是用来豢养什么神秘东西的,而我们一路走来却是除了一只夜叉和只尸王夜叉之外,没有见到别的鬼物,而且如果那两只怪物是之前被关在铁笼里的话,那还有两只笼子的东西哪里去了?而如果不是的话,那四只铁笼里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呢,会有危险吗?心里这么想着,隐隐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这番思量,说起来得半天,但是当时就是在我脑子里犹如电光火石一样地转了几转,还没有等我开口问什么,与此同时就看见四叔脸色微微一变,迅即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我现在这副样子,虽然看起来怕是连个小屁孩子我都对付不了,但是你们想把我留在这里,还想把我爷俩给绑起来,那我劝你们还是别想了。” 但是那女人像是根本就没听到四叔的话似的,转身向着大殿里面走去,走了几步后回头用下巴对着老六微微一扬,老六拿着绳子就冲着我们过来了。 我一看架势不对,赶紧冲着那女人喊道:“你这个疯婆子,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你不是要绑我吗?你绑我就好了,不要难为我四叔,否则我就跟你们不客气了,拼死我也得跟你们斗到底,绝对不能让你们如意!”tqR1 喊这几句话的时候我是动了真火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而且我特别讨厌被人家看不起的那种感觉,而现在我就感觉那女人看受伤的我和四叔就像看俩废物一样的,一股无名火陡然升起,再加上我刚才那满脑子的疑窦重重,顿时瞬间怒不可遏。 第六十六章、阴阳玄通镜 正在向前走的那女的停下了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似的,向着我悠悠地说道:“你的话倒是提醒我了,我突然真的好想看看你是如何跟我们斗到底的,虽然你干掉了老三我并不意外,毕竟谁都会有侥幸的时候,但现在你都这样了,你觉得你凭什么跟我斗?” “你不要看不起人!”我怒气冲冲地反驳道:“我虽然” 我还没有说完,一旁的四叔伸出手来按在我的肩膀上,制止了我,我看了四叔一眼,四叔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就没再说话。 四叔冲着那女的说道:“姑娘,你既然喊我一声四爷,看来你是认识我的,那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我李老四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名头不是白混来的,我受伤了是不假,可是凭你们几个想把我留下还真的不太靠谱。抛开这个不说,你想把我叔侄俩留在这里还真是不太合适。” “哦?”女的有点微微一愣,说道:“我倒是没有觉得四爷说的有什么不合适,你们俩受伤太重,带着你们我们不方便行动,而且我当然也知道四爷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想必四爷也是惦记着那第七重大殿的东西。但是我来之前可是没有料到会在这里碰到四爷您的,而且您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劝四爷您还是别受累,好好在这里待着吧。至于里面的物件,您还是别惦记了。” 四叔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女的说完这番话,突然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我看你们身手不凡,也算是沉着冷静,并且仅靠肉体凡胎竟然能够来到这种地方,的确是来头不小。我还道你们这么大的来头,知道的定然不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看来派你们来的人如果不是也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他就是另有企图,你们就是被人家个给当枪使了。” 那女的没有说话,一直盯着四叔看着,四叔没理她,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你们可知道那第七重大殿里有什么玄机吗?听这姑娘的说法你们是以为来这里寻宝的吧?那第七重宝殿之内凶险万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吧?” “这个不劳四爷操心,我们自然有进殿的门道,至于我们的情报,我相信它的真实性,您也不用诈我。”那女的非常自信地说道。 “呵呵,四爷我跟晚辈说话不讲瞎话,我说了你们把我留在这里不合适,你可知为何?”四叔笑得意味深长:“我这大侄子狗儿是你们想带走的是吧?而且得是囫囵个儿的带回去交差,我没的说错吧?” 那女的似乎有点不耐烦,说道:“这个自然,我肯定是不会让他受任何伤害的,四爷也不用拿这个来拖延时间,此地凶险非常,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把正事办完之后离开这里在打嘴皮子官司吧。”tqR1 四叔有些焦急地摇摇手,说道:“你说这里凶险这话倒是有点在道上,此地的确是凶险万分,如果你把我和狗儿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必死无疑!你们可知道那第四重大殿四角的四只空铁笼里的东西去哪里了吗?” 四叔继续不停地道:“如此凶险之地怎么会有四只空着的铁笼?我想你们经过的时候看到四只巨大的空铁笼一定很惊讶吧,我来得比你们早一点,我见到了。” 我在一旁听得着急的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四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只见四叔突然收敛笑容,变得严肃起来,神情中仿佛还流露出一丝恐惧地说道:“姑娘,能来到这里的人绝非平常人,想必你听说过鬼尸煞吧?” 只见那女的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惊,浑身一震,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重要事情一样。 四叔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人死为魂,魂聚为鬼,人尸经过养尸可化为尸煞,已是极难对付,而鬼尸养成的鬼尸煞则更为凶险,因为它们本身是鬼,也就是说你是根本打不死它们的。而那四只铁笼里养的,则正是鬼尸煞,而且这里的鬼尸煞乃是用修罗道的极凶极恶之鬼尸养成的,据我的观察,每一只鬼尸煞最少都是由七具以上的鬼尸合而为一养成的,以我之力,对付一个已是十分困难,更何况是四个。” 这时候那女人突然开口道:“鬼尸煞我倒是听说过,也知道它的厉害,但是四爷您又是如何逃过一劫的,那四只鬼尸煞又去哪了呢?” 四叔回道:“这鬼尸煞凶残无比,嗜杀成性,又几乎是不死之身,而刚才遇到的尸王夜叉虽然厉害无比,但就像是他们的饲养员一样,我们联合起来收拾这尸王夜叉还行,但是以我之力自是对付不了它们,但是有一样宝物,叫做阴阳玄通镜,却是能够将它们收服,而这件宝物想必就是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所在吧。” “阴阳玄通镜在你手上?”那女人的话音中透出无比的惊讶。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看我使一道通灵显圣符让你看看。”四叔说道。 说完这话,四叔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箓,拿在手中念念有词,然后将那符往地上一扔,那符上突然腾起一道光幕,而那光幕就像是小时候在农村看放电影一样,投出了一幅画面来。 只见那光幕上出现了第四重大殿的画面,只是在这光幕上出现更加显得阴森恐怖,突然那画面一黑,进入到了大殿的内部,虽然是像看无声电影一样的画面,但是还是能够感觉到一阵让人窒息的恐惧感,这样的平静没有持续太久,就看到从黑暗深处走出一个巨大的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怪物出来。 那怪物有着人一样的身形,但是却有三个脑袋一样的东西在肩膀上面,而四肢的末端位置又是四个像是脑袋一样的东西。说是脑袋是因为每个脑袋一样的圆球上都有一张尖牙满布的大嘴,而除了这张大嘴之外,就是几个黑洞洞的窟窿,其中还有两个窟窿里泛着绿光,非常的吓人。 这应该就是鬼尸煞了,我心里暗想,看它的样子得有三米多高,虽然我胆子还算大,但是只是在画面上看到这样的怪物就已经十分恐惧了,我觉得如果我在毫无防备的时候碰到这样的怪物的话,一定也会被吓个半死的。 更何况一个就已经这么可怕了,四个这样的鬼尸煞凑在一起,还不得把人吓死。我正在瞎想的时候,就看到那画面中出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四叔,只见四叔十分狼狈地向殿外跑去,而其余的三只鬼尸煞也出现了,一起飞速地追赶着四叔。 四叔跑到门口的时候,似乎是被门槛绊到了,一个趔趄直摔出门去,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四只鬼尸煞似乎是看到四叔摔倒了,追赶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慢来到来到四叔的身边,竟然将他围了起来,像是要把他分尸一样。这时只见趴在地上的四叔突然跃起,以极快的速度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圆的物件,在围住他的那四只鬼尸煞每一只的胸口都拍了一拍。 奇迹出现了,只见那四只鬼尸煞突然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下子就静止不动了,这样的情形大概有两秒钟,然后突然就都化作一道光,消失在四叔手里举着那圆圆的物件里。 第六十七章、黑色魅影 我看得有点呆住了,不由得问道:“四叔,这宝贝就是你说的那阴阳玄通镜吗?这也太厉害了吧。” 四叔低叱一声:“别说话,继续看。!” 我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话,继续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光幕上的画面看着。只见四叔手中的那圆圆的物件虽然看不太真切,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是一面铜镜的样子,那铜镜有烧饼大小,原谅我的比方,对于一个从小就吃不饱饭的可怜小子,自然最感兴趣、最向往的东西就是食物,所以经常会拿吃的东西来举例子,唉,这毛病直到今天也没有改。 那铜镜上一面是光滑的镜面,四叔手里拿的那一面上有钮,还有繁复细致的花纹,只是离远了看不清楚。只看到四叔在把四只鬼尸煞全都拍没了之后,他把那阴阳玄通镜拿在手里摩挲了一番,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怀里,接着四叔转身向着第四重大殿的大门走过去了。 四叔走了还没几步,突然我发现在画面里四叔的背后出现了一条黑影!那黑影的速度极快,如果不是我的眼神比普通人都要好一点,我还真的有可能没看清或者没看着,但是我是特别清晰地看到了那个黑影在画面里一闪即逝。 我刚想张口提醒四叔,又憋回去了,因为我忘了四叔就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看着画面呢,于是我有点自嘲地笑笑,继续盯着画面仔细地看着。 就在此时,只见画面里四叔身后的黑影犹如鬼魅一样又一次出现了,但是这次的出现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快速,而是慢慢地、消无声息的跟在了四叔的身后,亦步亦趋,而四叔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察的样子,依然脚不停步地向前走去。突然,那黑影伸出了它的手,在四叔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到底是四叔,只见他突然受到袭扰,但是一点不见慌乱,身形未见任何动作,整个人已经向斜前方前飘出了三四米远,而与此同时他的头也转了过来,迅速地向身后看去,这一串的动作快到极致,而这画面又不是真的放电影,没有慢动作回放特效,所以基本上普通人的眼睛是看不清的。 但即便如此,四叔还是着了道。 只见在四叔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前又出现了一道黑影,而这条黑影看起来要“实”了很多,没有了之前四叔背后那条黑影的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因为这黑影一出现四叔就察觉到了,其实他在转头的时候双臂在身前就做着防御的动作,毕竟是老江湖,这种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但那黑影似乎是算准了四叔的闪避方向,立着双掌,平伸着胳膊,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动都没有动,而四叔就像是自己讲胸口撞向了那黑影的双掌上去似的。其实我能够看出来那黑影是动了手的,但是动作的幅度非常小,似乎就是将双手的手腕一震,两只手掌就穿过四叔呈防御姿势架在胸前的两只手臂,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四叔的胸口之上。 这一下非常地重,只见四叔在一瞬间被打得后背高高弓起,继而整个人就以一只大虾的姿势被打得飞了起来,身体向后直飞出去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然后一大口鲜血喷出,胸前顿时一片血红。 画面上此时看到了四叔的脸,痛苦、惊讶、愤怒交织的表情,让他整个面目都扭曲了,他两只眼睛里似乎要滴出血来,通红通红的,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黑影。而就在此时,那通灵显圣符的光幕突然消失了,画面也随之一闪就不见了。 我还沉浸在刚才那紧张的一幕中没有缓过神来,就听到四叔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样姑娘,四爷我没有瞎说吧,刚才这通灵显圣符回现的当时的情况你们应该都看清楚了吧,我那时对付四只鬼尸煞的宝贝,不是阴阳玄通镜是什么?” 被四叔的话一惊,我迅速回过神来,看向那女人,只见她似乎也是看到这一段画面后很惊讶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让自己冷静一下,才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开口道:“四爷果然是名不虚传,这道通灵显圣符据我所知当今天下会使的不超过5个人,我今天是开眼了,而四爷居然还真的拿到了阴阳玄通镜,真是更加让我刮目相看了,只是不知四爷是如何拿到的,而那面镜子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tqR1 听了那女人的话,我立刻明白了,四叔说对了,那女的他们一行人看来是真的为了拿那面阴阳玄通镜来的这里,而他们认为那件宝贝就是在第七重大殿之中,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地前往那里去,并且不愿带上我们二人。但是现在看到那宝贝并不在第七重大殿中而仍然没有要放弃去的念头,看来他们应该是还有别的目的。 四爷苦笑一声:“被你们刚才看到的打伤我的黑影拿去了,那人打伤我之后趁我无还手之力拿走了阴阳玄通镜,如果不是我残存一丝力气拼命逃进了第三重大殿里藏了起来,估计这会儿早死了。姑娘,那镜子并不是我说的重点,我想说的是你们要去的第七重宝殿里没有宝贝,只有凶险。如果你们不得其法,贸然进去的话,定会有去无回,我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你们和我叔侄俩联手估计还能有三分的把握全身而退,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而且假如你们把我俩人留在这里的话,更是凶险万分,因为那阴阳玄通镜只是将那四只鬼尸煞暂时地摄入其中,并不能消灭它们,而阴阳玄通镜虽然能够玄通阴阳,连接两界,神通无比,但是每到子时就会阴阳融合,以达到阴阳平衡的状态,而那时玄通镜会有暂时的法力消失,现在已是快要到亥时了,还有将近一个多时辰就到子时,那时候那四只鬼尸煞就会重新出现了,你把我俩留在这里,我俩肯定是必死无疑,而你们没有我俩的帮助进了那第七重宝殿,肯定也是死路一条。” 平时四叔说话简单直接,有时候还有些疯疯癫癫的感觉,这次说得这么详细,我估计形势真的是很严重。只见那女人对四叔的话似乎是未置可否,又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你说的话我选择相信,因为我不能拿你侄子的生命安全冒险,我可以带你们一块儿去往第七重大殿,但是我还有个问题,你刚才的回现为什么快到那个黑影显出真实面目就停了呢?到底是谁打伤了你,拿走了阴阳玄通镜?” 四叔叹了口气,看向了我,说道:“狗儿啊,你叔这次可真是栽了,你来这里是你桂花婶指点你的吧?想必她一定告诉你我去阴司了,的确如此,我从酆都大殿出来之后就作了法,摒去了自身的阳气,追着酆都主人去到了阴司。但不小心我却把酆都主人给跟丢了,机缘巧合我得到了阴阳玄通镜,再后来我就来到了这里,而那打伤我并把我的宝贝抢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酆都主人。” 第六十八章、奇怪的感觉 我听到四叔的一番话,不由得大吃一惊,看起来那酆都主人,也就是那神秘人真的是十分了得,连四叔这么厉害的角色都差点栽在他的手里,也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这时就听到那女人说道:“想不到四爷一世精明,却上了那酆都主人的当。你可知道那酆都主人去哪里了吗?” 四叔呵呵一笑道:“姑娘说的不错,我也是在受伤之后才明白这点,拿取那阴阳玄通镜的过程十分凶险,而那酆都主人正是利用我拿到了宝贝,也算准了我会来这弱水之渊下的水墟别院,提前在这里埋伏了等着暗算于我,一击得手后拿了宝贝就离开了,他现在必然已经返回阳界,现在的我们也只有抓紧去到那第七重大殿里,才有可能找到机会全身而退,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恐怕是要等到一百年之后才能等到弱水的墟眼封闭的的机会,重返人间了。” 我听到四叔的话,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什么“水墟别院”,而这无底深渊是什么“弱水之渊”,看来四叔来这里真的是有备而来,他要进那第七重大殿想必也有十分重要的原因,而那女人一帮人费尽周折也要进到那最后一重大殿里面,看来最终的秘密就在那大殿里面。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将我之前的重重疑窦冲着那女人和四叔全部问了出来,四叔微微一笑,看向那女人,那女人也看向了四叔,似乎一瞬间俩人有了什么默契,四叔先开口道:“狗儿啊,叔也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赶在子时之前到那第七重大殿里面去,否则那四只鬼尸煞一旦出现,咱们都没活路了,等咱们完了事,回头我们再说这些事吧?”竟是不容我争辩的语气。 那女人也开口道:“你知道那么多没有用,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而且你也会变得有更多的疑问,快没有时间了,我们快走。” 说完根本不给我任何争辩的余地,指挥老六道:“你先带四爷通过这处院子,我带上小狗随后就到,最后你再带大哥过去,行动吧。” 老六说了声是,然后就用手里的绳子将四叔捆了个结实,然后将四叔负在背上,和自己绑在一起,由于绑的手法十分巧妙,一点都不妨碍自如行动。只见那老六走到那大殿后门处,将垂下的一根绳子上的登山扣扣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拉动绳索,就带着四叔快速地向大殿的顶上升去。 我一想到那女人一会儿也会将我和她绑到一起,心跳突然有些加快。tqR1 然后我就看到那女人冲着我走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她拿出条绳子将我捆粽子一样捆成一个大粽子,然后单手提起我就利用那后门上的滑轮组将自己和我这只大粽子升到了大殿的屋顶之上。我不禁有点失落,唉,怎么跟想的不一样啊。 来到大殿的屋顶之上,只觉得阴风阵阵,寒入肌骨,我看到女人的大哥躺在屋顶上,虽然已经醒过来了,但是显得十分虚弱,看样子根本无法动弹。联想到之前那女人因为她老四的一点失误就动手杀了他的冷酷无情,而现在面对几乎废了的大哥却不抛弃不放弃,真的有点搞不懂她了。 待我们五人全都在屋顶站定之后,那女人拿出从包里拿出一只十分精巧的铁架,翻折了几下居然成了一张弓,然后拿出一只箭,在箭尾上系上绳索,开弓搭箭,嗖地一声,箭去似流星,带着那绳索射向对面大殿的屋顶,瞬间就在两座大殿之间连起一条绳桥来。 那老六背着四叔,手中拿起一只滑轮,搭在那绳桥之上,飞速地向着对面的屋顶滑去。片刻之间,他们就到了对面的屋顶,然后给我们这边发了一个信号,那女人转身对着躺在地上的大哥说了一声稍等片刻,然后一把提起我,另一手拿着滑轮套在绳子上,纵身一跃,向着对面滑去。 本身我就恐高,这一滑速度又快,我不由得往下一看,满院子的尖刺闪着森森寒光,这要是一个不结实,给我掉下去,我这大粽子就得变成牙签肉了,吓得我禁不住大叫一声。 须臾之间,我已经到了对面,那女人先将我放下,然后对着老六做个手势,老六解下四叔,那女人对着对面屋顶又是一箭,又拉了一条新的绳桥,老六一个纵身向着对面滑去,不一会儿就背着他们的大哥沿着第一条绳桥飞快地滑了过来。 等到所有的人都聚齐了,那女人开始指挥老六先顺着柱子滑到最后一重院子里,检查情况,待老六发出安全的信号之后,才用绳索将四叔和他们大哥送到地面,最后又单手提着我沿着绳索滑到了地面。 这一顿高来高去的,直把我折腾得够呛,我一到地面,踏实的感觉立刻让我感到心安,然后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那女人蹲下身来,压低声音跟我说道:“保持安静,这里有点不妙,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说完先后解开了我和四叔的绑缚。 我慢慢调匀气息,看向四叔,只见四叔也是一副高度警惕的样子,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有些什么令他不安的气氛。 我也运起意识力,环视四周。我们现在身处的地方是在第六重大殿的后门屋檐下的台阶之上,身后就是第六重大殿,而那第六重大殿竟然没有一扇窗户,也没有正常的门,只在距离地面很高的地方开着一扇特别小的门,紧紧地闭着。 看向最后一进院子的方向,却发现第七重大殿看着虽然不远,并且院子当中也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但是却有一种特别怪异的感觉,似乎那里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在等着来到这里的每一个人,而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似乎有都有特别强烈的感觉,不愿再向前迈近一步。 再将意识力放在那通往第七重大殿的地面上细细察看之时,竟然发现那地面仅仅就由一层青砖铺就,而那青砖之下竟然全部是空的! 也就是说,那所谓的地面之下,竟然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我们所处的这座大殿和延伸到那院子的台阶下面似乎倒是有许多粗壮的支柱支撑着,又见深渊,我的头都要炸了,而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来越厉害,谁都不敢贸然踏上那地面一步。 目前我们临时的这个团队的情况是,那女人的大哥身受重伤,动弹不得,而我和四叔虽然受伤也比较重,但是我们经过女人他们的伤口处理,加上那“三绝丹”和“灵脂续生膏”的奇效,我们的身体恢复情况十分迅速,已经能蹒跚走动了。只有那女人和老六两人身体没有受任何伤,保持着比较良好的状态。 但是我们似乎都有那种奇怪的感觉,都不愿意再向前去了,于是大家自然地围到了一起,轻声地讨论起来。 最先发话的是四叔,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这第七重宝殿邪气得狠,想必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就是不愿再往前走了,我想这正是这第七重宝殿的厉害之处,它和它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不愿意让人打扰。” 那女人接话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我记得之前四爷曾经说过那第七重宝殿凶险万分,还说有您的帮助能够有较大的把握进入到那第七重大殿中。听起来似乎四爷对这大殿知道的不少,如果按照四爷的说法,这里面没有什么宝贝的话,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我听完他们二人的对话,觉得他们都有自己的进到第七重大殿里去的目的,并且都有自己对于第七重大殿的一些情报,但是似乎他们还都有些忌惮对方,不愿意跟对方交实底。 想到这里,我开口向那女人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既然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咱们大家就都别藏着掖着了,你们费这么大劲来到这什么别院,要进这最后一重大殿,你们倒底是为了什么?你们先说了,我保证我四叔也会将我们的目的告诉你们的。” 第六十九章、那女人的计划 那女人轻笑一声,说道:“你以为你能坐到了四爷的主吗,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呢。不过既然到这里了,我的目的很明确,是一定要进入到那大殿里的,我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够进入里面,我可以做一些必要的让步,但是四爷的心思,恐怕估计就没有我这么简单了。” 四叔干笑一声,说道:“姑娘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其实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我只是年纪大了,经验比较丰富一些而已,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把我们的信息综合一下,兴许能发现什么进去的方法。” 四叔的的话听完我疑惑更大了,我虽然不是特别善于心计,但是还是能听出来他们还是互相忌惮,尤其是四叔,似乎他知道得更多一点,但是看起来他并没有想要跟那女人分享信息的意思。我相信四叔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考虑,所以我心里虽然有些着急,但是并没有觉得的有什么不对。 我看向那个女人,说道:“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的话,那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大家把信息综合一下,看看有什么进去的法子没有。” 那女人耸耸肩膀,说道:“好的,我先说。我们的身份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我能告诉你们的,首先就是李小狗的处境非常危险,当然不是说目前我们现在的处境,我们现在都很危险,所以我们要都拿出些诚意来,您说呢四爷?” “是是是,”四叔答腔道:“那是自然。” 女人笑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说小狗当前的处境危险,是因为你参加了今年的酆都大会之后,一下子变得天下闻名了,这一点,你怕是还不知道吧?” 我有点挠头了,我啥时候成名人了,还天下闻名,这也太逗了吧。 “这不奇怪,我说的天下闻名,指的是在我们这个江湖里,酆都一役,你一下子成了我们这个江湖的焦点。”那女人平静地说道:“当然你能够成为众人的焦点,跟你的本事没有关系,以你的本事如果没有人一直暗中保护你的话,你可能连一个月都活不下去。” 我刚刚听到她说我成名人了,还是焦点什么的,虽然有点诧异,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暗喜的,结果她又说我不是靠本事成名,还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心情不由地一下子有些不高兴起来。 那女人似乎是能够猜到我内心的想法似的,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有点不太爽,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应该感谢王桂花让你来这里,否则如果你现在还在阳界的话,可能真的活不了太久的。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吗?” 看起来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她居然连王桂花都知道,看来桂花婶在这行里也是挺有名头的。只是我没想到在她嘴里我这么怂包,虽然我听得有点不爽,但是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形于声色,那样的话会更让那女人看不起,至于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也不知道。我问那女人:“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完我看了四叔一眼,希望从他那里看出点什么来,但是只见他一脸平静地在那里听着,没有任何的表情。 那女人说道:“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我也不方便告诉你,我要告诉你和你四叔的是我们一直在找你,准确地说其实是我们一直在找我们需要的一个人,而你在酆都大会上的出现让我们发现你似乎就是那个人,所以我们奉命一定要将你带回去验证,至于你究竟是不是那个人,那要看我家主人的判断了。” “你家主人究竟是谁?他找我究竟是要干什么?”我急忙地问道,一边问一边又看了四叔一眼,只见四叔似乎也是一脸茫然,按理说以四叔的江湖地位和经验,那女人这么大的来头,她们背后的人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那四叔没有不知道的理由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四叔也不知道的话,那这女人和她们背后的组织未免也太神秘了吧。 “呵呵,这个你将来会知道的,现在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会告诉你的。至于我说的话的真伪,就看你自己的判断了,不过你应该有一些感觉,你当时从酆都城出来的时候,身边恐怕有不少人跟着吧?”那女人回道。 那女人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在我离开桂花婶他们之后,在来这里的路上,确实是遭到了一群神秘的人的跟踪,而且听那女人的话,跟踪我的还不止一拨人,我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这么多人来惦记我,唉,看来成为“名人”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当个普普通通的寿衣店主来得踏实。 看我有些沉默,那女人说道:“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江湖就是这样,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所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也就有多少人想保你的命,而你如果真的是那个我们要找的人的话,那你的能力有多大,恐怕你知道了自己都会吃惊的。” 我听出来女人是有点安慰我的意思,但我没有什么感觉,我突然觉得这一行好难混,我其实一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只不过是想跟着四叔吃口饱饭而已,四叔假死以后,我才不得已担起那副担子,但是没有想到,这一下越陷越深,似乎我的整个世界一下子全部都改变了。 这时只听到四叔说道:“狗儿啊,我早说过你的命格特殊,所以你这一辈子注定不会平平凡凡,但是你放心,只要有你四叔在,再大的困难叔和你一起承担,你千万不要有什么压力啊。” 四叔的话听得我心里一暖,开口说道:“叔,你放心,我啥困难也不怕,我给自己算过命,我本来三岁就该死的,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奇迹了,所以我特别感谢四叔您,我还指着以后好好孝顺您呢。” 四叔哈哈大笑:“就知道狗儿是个孝顺孩子,四叔没白疼你。”tqR1 那女人说道:“好了,你们叔侄俩的话还是留到出去再说吧,我们继续。我们从酆都大会结束之后就发现了小狗似乎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所以我们奉命来将他带回我们主人那里,这是我们的第一项任务;我们的第二项任务就是要到这处水墟别院里来,拿到那面阴阳玄通镜,这点还要感谢小狗的地图,没有他的地图我们来到这里估计还得费不少的周折,只是没有想到被四叔提前拿到手了,我们的情报确实显示那宝贝就在那第七重大殿里,这个四爷您说对了。但是我们还有最重要的一项任务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入到第七重大殿里,在里面找另一件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现在还不能说。这就是我们的全部计划,我已经跟你们和盘托出了。至于如何进入那大殿,大殿里还有什么别的东西,这个我们来之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指示和情报,所以还希望四爷把您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们,综合起来想想办法。” 第七十章、四叔的故事(一) 四叔听那女人说完,说道:“既然姑娘你都说完了,我也把我知道的说一下。姑娘的来历我确实是猜不到,但看起来的确是来头不小,既然我们不是敌人,那就算是朋友,我来这里的目的虽然和姑娘你们不一样,但是也不冲突,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找人?我不由得一愣,这里深处幽冥之地,什么人能够在这里生活呢?但是看四叔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只能听他接着说下去了。 四叔接着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在子时之前进入到那第七重大殿里,否则,那些鬼尸煞一旦重新出现,我们没有了阴阳玄通镜,根本对付不了它们,只要进了那大殿,我就有办法重回阳界。当然了,我知道你们既然准备得这么充分地来这里,自然也有脱身之法,所以我们就不说脱身之事了,只说怎么进去,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那女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四叔就开始了一场在我来看特别匪夷所思的故事。 四叔当时讲得比较快,而且又是简明扼要地讲解,所以如果不是特别懂行的人肯定听不明白。但是我毕竟是入行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并且之前曾经得了宋老鬼送的一本古书,为了能够更好地理解里面的意思,我还专门报了一个古汉语班,再加上这一年多的到处游历,所以关于这一行里的许多事情典故,以及一些必要的“业务技能”,甚至包括阴阳八卦、五行术数之类的都有了一些了解。而那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是看样子绝对是个厉害角色,而且背后似乎有着很强大的后台,估计她知道和了解的没准比我四叔更多。 事后我再回想四叔当时说的话,他其实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全说实话,甚至有的地方他还做了许多隐瞒和修改,但是他说的话大部分是真实的,也在当时极大程度地帮我解决了许多的疑窦,而且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女人也不断地点头或者简短回应,证实四叔的讲话。我的理解他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我觉得很多的迹象表明似乎又不简单如此,当然这是后话了,后面我还会说到。 回到四叔的故事上来,以下是按照我后来的理解和认识总结归纳的,同时也方便大家的理解。 之所以我说感到匪夷所思是因为他讲的很多事都是我难以理解或者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的,比如他一开始就说道我们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其实不是人间的人,就像也有很多我们人间的人不生活在人间一样,我一下就很难理解,难不成我们身边有很多认识的人或者朋友不是“人”?这点有些太超出我的理解范围了,毕竟当年还不像现在,太多的文学或者影视作品已经将诸如穿越等故事变得让人脑洞大开了,那个时候的人们还是比较保守的,我的诸多经历已经太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了,而经过四叔那充满了肯定的讲述,我觉得那些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似乎竟然在我们这身边如此司空见惯,我还是很难一下子接受的,所以在上四叔讲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嘴巴始终保持一个大角度的张开,但是罹患重度脑瘫的痴呆病人。 随着四叔的讲述,慢慢我对我入行后的许多经历,包括这次来到幽冥森林之后的许多奇幻经历,有了一些自己的认识。 原来在四叔从事的寿衣行业,并不是仅仅是一门买卖那么简单。虽然刚开始入行就跟着四叔经历了一些平常人一辈子可能都经历不了的奇事,但我始终认为开寿衣店不过是跟开包子铺、饺子馆一样,不过就是门小买卖而已。(吃货本色,一举例子就是吃,难改,呵呵。) 但是听了四叔的说法,才知道这一行的特殊,寿衣店虽然都开在人间,但是做的是死人的买卖,是人死之后同阴间的一个中介,一种接引,而且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干的了这一行的,否则这行如此暴利,按照人类趋利的天性,那还不是哪个城市或者乡镇都得有一条两条“丧葬用品一条街”啊? 可是现实情况是无论是什么地方,大城市还是小乡镇,开寿衣店的都不是特别多,而且往往都是那种非常简陋的小门脸,并且往往是门脸越小的店里面的名堂就越大。就拿四叔的寿衣店来说,连个店招都没有,就在石门某医院后面的一条小窄街上,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地方小,脏乱差,条件简陋得不能再简陋了,可是却不乏每天有许多奔驰宝马奥迪之流前来光顾,看来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行业。tqR1 四叔讲,既然是吃死人饭,那就少不了要和人死后要去的地方打交道,至于人死后去哪,中国外国的说法不一样。中国人说是去阴曹地府,十八层地狱,黄泉路,奈何桥,一碗孟婆汤,轮回转世长;而外国人讲人死要么跟着长白色小翅膀的上天堂,见上帝老爷爷,要么跟着长黑色翅膀的下地狱,见黑暗之神撒旦,没有转世一说。 这本来都是在我受的教育里被称为迷信的东西,但是在四叔这样一个职业的资深寿衣店主说来,世界真的分阴阳两界,我们生活的人间世界就是阳界,而有阳自然有阴,阴界也是事实存在的,只不过是阴阳有界,并行不悖,不可逾越,所以普通的人一生也不会接触到这些事情。并且作为统治阶级来说,让世人知道有这样的存在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麻烦,所以必须抵制迷信,以科学的名义,加强教育,而至于他们本身,有着太多这样的人和力量,来维系世界的安全与稳定,这就不能说太多了,否则真的会被关小黑屋的。 而四叔这一类的人他们是我们这个世界上极少数知晓阴阳两界秘密,并能掌握与阴界沟通交流能力的人,并且我的四叔因为天生命格特殊,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告人收入门下,学到一身本事,是这行里非常顶尖的少数人之一。这一行里面也有着许多复杂的门类,而四叔是这行里为数不多的全能型人才,基本上什么活都能干,只是因为生性喜爱自由,不愿受到拘束,才没有进入到正规的官家的体系里面,而是开了一家寿衣店,一来可以养家糊口帮助世人,二来竭尽所能,维护阴阳两界的安全稳定,听起来十分正能量和主旋律。 不过细想四叔的所作所为以及他教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们这个世界也真是离不了我们这一行的存在,只不过我们是民间的,非官方的,但是高人在民间,许多官方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得请我们来帮手,只不过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其中的内情是怎样一回事而已。 既然有沟通,那就不可避免有一些来自阴界的人来到人间,也会有一些阳世的人通过一些途径去往阴间,这样的人多了就难免有许多的瓜葛纠缠,那么自然就会有一些心存歹意的人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危及两界的安全和稳定,那时就会有一些有能力的人来对这些破坏了规矩的人进行惩戒,于是一些规模或大或小的争斗和杀戮就在所难免。这倒是印证了我再幽冥森林里遇到的幽冥使者老人所说的那些话,阴阳两界是有沟通的,并且真的有人有很大的野心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不惜在阴阳两界之间挑起争端,牺牲无辜生命。 说到这里的时候,四叔的一句话一下子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此时坐在我对面的四叔,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第七十一章、四叔的故事(二) 四叔说他不是“人”了,这话让我难以置信,内心一种极度的恐惧感瞬间就攫住了我的全身,我的四叔,最亲爱的四叔,居然他已经不是人了,而且这话居然是从他的自己的嘴里亲自说出来的,那种震撼,一下子让我的脑子就一片空白! 随着四叔接下来的叙述,我慢慢找回了自己的知觉。 从事我们这行久了,会遇上许多难以解决的棘手问题,比如需要去到阴界。 四叔年轻时候道行较浅,不能去到阴界,但是随着他道行的不断精进,到他三十岁左右的时候他已经能够自如出入阴阳两界了。但是阴阳有别,活人进入阴界会对自身的身体产生非常大的伤害,四叔也不能幸免,所以他还不到三十五岁,身体已经衰老得很厉害了。 就像人得了癌症一样,这是无药可救的,四叔自知时日无多,于是就想寻找自己的接班人。一开始他并没有想着从自己家人里面寻找,因为他知道这一行的艰辛和危险,他本身就是无儿无女,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所以不愿自己的子侄也成为他一样的人,但是我的出生改变了四叔的想法。 我出生那年,四叔经历了一件大事,受了非常重的伤,差点就真的去到阴司报道了,在家里养了好长时间,正好那个时间里吗我出生了。我出生以后,按照我们老家的习惯,我父亲让四叔为刚出世的我算上一卦,看看我未来的运势。四叔没有多想,按照所学为我占了一卦,可是卦象一出,四叔就惊呆了,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细细研究,可是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我天生命格特殊,活不过三岁。 我父亲在家里排行老大,四叔小时候最为受到这个大哥的喜爱,所以四叔跟我父亲的的关系特别亲。而看到大哥这么大岁数了,方才得了一个儿子,却又是这样的命格,四叔十分不愿,于是在我三岁之前除了继续自己的日常所为之外,不断地到处求访高人,希望寻求为我续命的办法。甚至听到哪里有什么奇书异术不惜去偷去抢,巧取豪夺,也就是那个时候四叔才变得行事乖张,疯疯癫癫地,以至于人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疯狗李老四”。而我的名字叫“小狗”就是那时候四叔给我起的,说是贱名好养,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好将来若有希望要选我做他的接班人了。 但是斗转星移,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四叔还是没有找到任何救我的办法,于是他孤注一掷,使出平生所学,要开坛为我改命格,这可是触犯天规的行为,搞不好会横死当场,并且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但那时的四叔,在那三年里殚精竭虑,修为精进异常,在开坛为我改命格的过程里,虽然没有改成功,并且九死一生,差点丢掉了性命,但是好歹留了一口气在,没有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他的师父当时健在,闻之此事,特地赶赴阴界,以命换命,费劲周折,保住了四叔的性命,但是此后的四叔在严格意义上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他虽然有着和常人无异的肉体和生理,但他却没有了人的一切对于如美食、美景等美好事物的感觉,再也不可能像常人一样传宗接代,死后也不能进入轮回转世,就像一个活死人一样。也因为如此,四叔也能够再次进入阴界而身体不再受到伤害了,但是对于他而言,活的越久,痛苦的感觉也就越大。 没想到四叔如此地可怜,而且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而遭受的,想到这些,我的鼻子一阵阵发酸,眼泪不停地坠落下来。 但四叔说起来这些显得十分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他讲到,在为我续命失败之后原以为我命绝矣,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的四叔于是就离开了家乡,断绝了与家里的联系,给我的父母留下一大笔钱,寿衣店的生意也不管了,只在店里留个伙计,就四处云游去了,七年的时间里他没有踏回过石门一步,也没有跟我的父母再次联系过。tqR1 这七年里的经历四叔没有讲,只是说他偶然得知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有可能会导致阴阳两界造成极大的误会,从而掀起一场大的浩劫,那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因此而丧命。所以他结束了云游,返回了石门,重新操起旧业,利用寿衣店,开始不断地搜集情报,并试图能够尽一己之力,解救这场浩劫的发生。听到这里,我再次印证了之前幽冥使者老人说过的话,看来他说的情况是真的,而他说我就是那个能够解决这一切的人,我对此深表怀疑,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我有任何的解救世界的能力,就连这种想法都没有过。 四叔接着说道,他重返石门以后很快就发现我居然没有死,这让他大吃一惊,于是他暗中观察了我三年,其实也是保护了我三年,终于在我十三岁生日那天,出现在我的面前,接走了我,带我入行,开始正式地培养我做接班人。 但是我在还没有入行之前就发生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怪事,四叔发觉一直有人在寻找我,打我的主意,而这一切似乎都与那个巨大的阴谋有关系。所以四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暗中替我处理了不少的麻烦,后来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不得已之下他安排了一切,在我一入行不久就假死骗过了敌人,然后又与我在酆都大会上相见,简单地告诉了我的身世。 四叔说那酆都主人身份及其神秘,他判断他应该不是人间之人,倒像是来自阴界的人,在人间盘踞下来,不断培育自己的势力,似乎与那件大的阴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酆都主人对我十分的感兴趣,四叔正是洞察了这一点,所以才在酆都大殿上千钧一发的时机让我以自残的形式逃了出来。而在我出去以后,他再次假死骗过了神秘人,摒去阳气跟踪他去往了阴司,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但进入阴司不久他就跟丢了,却无意中得到了一张标有阴阳玄通镜的地图,四叔在多年的游历生涯中曾经了解到阴界有这么一件宝物,这宝贝就像是游戏里的任意门一样,能够使人自由出入阴阳界而不受任何伤害,同时还对阴界的一些鬼物有着收服的功能。所以四叔临时改变计划,历尽艰辛,九死一生拿到了那宝贝。而在那之后他又有了新的发现,在这所谓的“水墟别院”的第七重大殿里有着能解开那巨大阴谋的重要线索,而这重要的线索竟然是一个人! 于是四叔就怀揣着那面宝镜,冒险来到了这处神秘的宅院,按照四叔的线索,前三重的院落和大殿已经全部封死,无法通行,于是四叔就拿了绳子从地三重院子的围墙翻墙而入,而之所以不直接从第七重院子围墙进入是因为四叔发现后面的几重院落似乎是建在虚空之上的,也就是说从第三重院落往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那后几重院落全都凌空在虚空之上,十分地匪夷所思。而当时我发现这处宅院的时候走到第三重院落发现有绳子就没有再往后走,所以没有发现这么怪的情景。 之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四叔进入这宅院之后,首先是遭遇不少鬼物的袭击,后来又受到了神秘人的偷袭,宝镜也被抢走了,他身受重伤,肋骨断了十一根,而那神秘人一击得手不做停留,很快就消失了,四叔为了避免更多鬼物的出现,于是跑到第三种大殿里面隐去气息昏死过去,如果不是我的到来有可能他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但这个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那就是既然那女人他们进入这院子在后,怎么他们没有发现昏迷的四叔呢?我知道四叔有那种将自己隐身不见的符箓,但是为什么我在一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四叔呢? 这问题在我脑子里一闪即逝,随即一种特别强烈的恐惧感一下子袭来,瞬间占满了我的内心,我不由得抬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第七十二章、人都不见了 那一瞬间的感觉袭来,我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看之下,眼前的景象让我恐惧到了极点,只见我的面前居然空空如也,四叔,还有那女人他们全都不见了!在一片黑暗之中,就剩下了我自己,那种极度安静的黑暗像是有形一样渗入肌骨,让我浑身一阵阵发冷,几乎使我不能动弹,我试着想站起来,但却发现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心跳也开始加速,我拼命稳定自己的心神,脑子飞速转动,想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呢?我刚才明明还在听着四叔在那里不停地讲述呢,似乎他们是在一瞬间消失的。 但是四叔加上那女人他们一共四个大活人,而且个个身手不凡,想让他们瞬间消失而不发出一点动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他们的的确确就在我身边让我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不见了! 我知道人在特别入神的时候会暂时地失去对周围环境的感知,比如在学习、看书或者玩游戏入迷的时候会忘记肚子饿,甚至忘记上厕所,身边再嘈杂混乱的环境都能做到浑然不知,也就是“忘我”。而四叔的叙述不断地解开我心里的一些疑窦,我听着听着就入神了,甚至都没有抬眼看看四叔他们,也许就是在我完全入神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特别危急的事件,他们不得已离开了我,而来不及告诉我? 但是我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是那女人他们这么做我倒是能够理解,但是我觉得四叔是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扔下就走的。 难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了什么厉害的人或者鬼物,把他们全都掳走了?他们还活着么?我心里一阵阵难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为什么不把我也掳走呢?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掳走他们的该是多么厉害的东西? 鬼尸煞?我突然在心里想到。 之前听四叔说对它们都十分忌惮,凭自己一人之力绝对不是它们的对手,而且四叔加上那女人他们是四个人,鬼尸煞它们恰好也是四个,难道真的是那帮鬼物掳走了四叔他们吗?我不由得一阵自责,我得入神到什么地步才能没有一点点的发觉呢? 想到了鬼尸煞,我不由得想起四叔说的话,鬼尸煞之前被四叔用阴阳玄通镜给收了去,但是到子时就会在阴阳玄通镜法力最弱的时候逃脱出来,因为它们本身是尸,所以没办法杀死它们,极端的可怕。 而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难道不知不觉地子时已经到了吗?四叔之前为了确保我们避免与鬼尸煞的接触,所以说得非常快,我估计了一下,按照他说的那些话,最多也不过二十分钟左右,不可能到子时啊,难道我走神这么久吗? 那时的我没有手表,更没有手机,对于时间的把握基本上靠自己的感觉,所以不能确定当时的时间究竟有没有到子时。自那以后,我开始有了戴手表的习惯,但是更多的也是一种心理的作用,因为我知道对于我从事的行当来讲,很多的情境下,手表手机一类的东西会完全失灵,反而会成为错误的参照,有次差点害我丢掉了性命,这是后话了,后面会说到的。 我心里一团乱糟糟的,根本没有半点头绪,黑暗中我感觉到我的呼吸越来越重了,心跳也越来越响,甚至响到像擂鼓一样,而手脚开始渐渐地冰凉起来,但就是感觉无法行动,我心里暗叫不妙,这样下去我可能越来越动不了的! 我试着活动自己的手脚,但是发现它们根本不听使唤,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那凉意只冰到我的心里来。我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冷汗不停地流下来,但是很快就在我的额头冻上了,我快要不能思考了! 我拼命想办法,想要活动自己,只见在我坐的上一级台阶上放着我的铜钱剑,那是之前我顺手放到那里的,本来是剑柄向着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剑居然调转了方向,变成了剑尖寒光闪闪地对着我。 看到这情形,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那就是既然我不能动,那我就倒下去,将自己送到那剑尖上去,兴许被那铜钱剑一刺,我浑身吃痛变得能动了呢?这种念头一起,我根本没有想为什么那剑会调转方向,也没有考虑后果,如果一个不准,被那剑刺死了怎么办? 我用尽全身力气,僵直着上身向前倒去,“噗嗤”地一声轻响,我看到了一截剑尖从我的右肋下穿了出来,鲜血顺着剑尖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在被刺中的那一瞬间,剧痛使我脑子一阵清醒,我突然意识到我是向右侧身倒下去的,那剑尖冲着我将我刺穿的话,应该是剑尖从左肋下出来才是,那这一截从我右肋下穿出的剑尖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突然发现我的身体有知觉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我立刻将身体缩成一团,一个横滚向前扑出,同时回手就是一掌,“噗”的一声闷响,似乎是打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我自己忍着剧痛直滚出去五六米远才一跃而起。 那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一跃而起冲着我刚才的方向一看,只见那里居然出现了一个黑影,而那黑影的手里,赫然提着一把短刀,弯弯的刀身,碧绿的刀锋,我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小青”,我心里想到,难道刚才刺我的,竟是那个女人不成? 我急忙运气压迫住伤口,避免血快速地流失,然后冲着那黑影喊道:“竟然是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黑暗里那黑影发出一声轻笑,果真是那女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跟之前有些不同,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你把我四叔怎么样了?”我厉声喝道,手里暗暗运力,如果那女人敢到我面前来的话,我拼着同归于尽也一定要全力给她一掌。tqR1 只听到女人说道:“你四叔那个老狐狸精明一世,没想到栽在我的手里,你也太嫩了,根本不适合在这一行混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的。” 四叔?!听那女人的意思,她已经对四叔下手了,只是不知道四叔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是死是活?想到这一点,回想起四叔说过的为了绑我续命而差点丧命的事,我心里一阵阵地酸楚,眼泪不由得滑落下来。 “你说!你究竟把我四叔怎么样了?”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道。 “别这么着急嘛,你不知道我的小青是有毒的吗?你越着急,毒发越快,我虽然想你死,但是还不想让你死这么快,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呢。”那女人的声音越发的妖邪起来。虽然她离我有五六米的距离,但是那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一样,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候的气息,我快崩溃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七十三章、黑夜里的闪电 听了那女人的话,我突然感觉到伤口处除了疼痛之感渐渐减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的酥麻感觉,这绝对是中毒的症状,我不知道她那把弯刀的毒性如何,也不知道自己能扛多久,虽然之前在幽冥森林里吃了许多的有毒植物没把我毒死,但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成了百毒不侵之身。 而且难道四叔就这样死了吗?他虽然不算是真正的人类了,但他还是会死啊,四叔要是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停止了掉眼泪,因为之前四叔已经“死”过一次了,那个时候我已经经历了那种失去四叔的巨大变化。 从一开始的悲痛欲绝、茫然无措,到后来我接受现实,并且知道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继续走下去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在心理上有了巨大的成长。这也跟我的性格里面特别容易接受现实这一点有关系。 当大事发生,尤其是灾难降临的时候,越早接受现实,就能越早走出那种心理的困境,保持清醒的头脑,从而败中求胜。 所以当想到四叔极有可能是遭到那女人的杀害这一点后,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心情反而慢慢平静下来,没有了四叔,我还是要靠自己,而且我要凭我自己的力量为四叔报仇! 我身上紧张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但是精神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慢慢地朝着那女人走去,运力于双掌,准备随时出手。 那女人的身手虽好,但是现在的我实力也不弱,她偷袭我能占到便宜,可如果是正面对敌,我却是一点也不怵她。而且在我盛怒之下,相信速度、力道会更胜之前,只要那女的有一点的异动,立刻就会全力给她一击! “你想干甚么?想打我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女人,你一个男的竟然打女人吗?”那女人的声音越发的甜腻,听得我有些心旌摇荡,几乎就要忍不住准备放手了,但我想到可怜的四叔,紧咬牙关,快步向那女人冲去。 五六米的距离在我猛冲之下及几乎就是一刹那的时间,我就来到了那女人的面前。看到那女人之后,我再一次地惊呆了,傻傻地愣在当场。 之前距离远的时候,我只能看到一个黑影,而现在我就站在那女人的面前,距离不足半米,伸手就能碰到她,所以虽然是在黑暗之中,仍然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那女人侧身对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面罩居然不见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看到一个下尖尖的下巴。而之前那女人穿的那一套奇怪的衣服也没有了,此时她身上仅仅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一样的衣服,大衣的扣子没有系上,从那敞开的缝隙看进去,她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穿! 我当时完全傻了,几乎从没有接触过女人的我唯一与女人的亲密接触,还是在刚入行解决了那具无头男尸案之后四叔带我去洗浴中心碰到的那个大辫子姐姐和我一起洗澡,我当时也是完全傻掉了,根本不敢乱动,看都没敢多看一眼。 此外,我再也没有见过别的不穿衣服的女人了。 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我愣在那里,一动也没敢动,因为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原来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心跳却开始加速,眼睛却似乎不受控制地向那女人的衣服空隙里看去。我咬咬牙,暗骂自己一声没用,将头转向了一旁。 这时就听得那女人的一声轻笑,说道:“还害羞呢,呵呵,没见过女人不穿衣服的女人吗?还是个童子嘛,没见过女人是不是,过来姐姐让你好好看看,呵呵” 那充满魅惑的声音,近在咫尺,格外清晰,听得我心里一阵发软,我强忍着想转过头去的冲动,沉声说道:“你不用来这一招,卑鄙无耻下流,有本事你好好跟我斗一场,我劝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你老子我一生气一掌打死你!” “哈哈哈哈哈”那女人发出一阵大笑:“你不过来,我还不能过去了吗?”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女人又出现我的视野里,这次她那大衣的缝隙开得更大了些,而且几乎就是在我的眼前,我的目光自然地落到了那光洁如玉的胸前。 我下意识地一闭眼,而这惊鸿一瞥般的一眼,我的脑子里突然闪出一道光,就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天边一道闪电,一下子就将四下照得雪亮。 我突然意识到我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脑子里的那道光闪过以后,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但恰如暗夜里的闪电一样,那道光虽然很亮,但是一闪即逝,根本不给你任何看清楚的机会,到底是什么不对劲呢?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那女人咯咯娇笑着就要跟着我过来,我双掌一立,厉声道:“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给你一掌,我绝对不是吓唬你,不信你试试看。” 那女人一愣,嗔怪道:“小小年纪,看不出来还凶起来还挺吓人的嘛。”虽然她作势还想上前,但是却没有再动。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动起来,但是身上却不敢放松,始终保持着随时动手的姿势。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刚才我头脑里的那一道光在照亮黑暗的时候,我一定是见到什么了,但是太快了我根本没来得及去看清,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没有目的的思考是最让人痛苦的,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验,就是你在记忆中搜索某件事或者某个人的时候,往往越想越是想不起来,但你知道你一定是经历过那件事或者是见到过那个人,可是就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往往会使人痛苦不堪,甚至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除非这时候有人给你提醒,或者就像是黑夜中的闪电一样,再闪一下,也许你就能一下子看清楚了。 正在这时,那女人突然动了,她没有再向我走来,而是站在原地,慢慢地正在把她身上披着的那件仅有的大衣往下脱! 我再次大吃一惊,可是眼睛却直直地盯在了那逐渐显露出来的身体上。tqR1 突然,我的脑海里又是一道闪电,一下子将记忆里的黑暗照得雪亮! 我看到了!那之前一道闪电照亮时,因为没有看清而困扰我的那不对劲的感觉,我知道是什么了! 但是随之,更深的恐惧瞬间笼罩了我! 第七十四章、没有脸的女人 我一下子就感到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样,从头凉到脚。 因为我发现了,我现在所面对的一切,极有可能都是我自己的幻觉。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那第二道闪电所照亮的东西。 之前在我面对那女人的情况下主动把头偏到一旁后,那女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的胸口,而就在那时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道光,我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但是我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在我十分痛苦地回忆的时候,那女人居然主动把衣服脱掉半截,我再一次地看到了她的胸口,这一次又一道光照亮了我的脑海,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女人的胸口我是见过的! 原来那女人的胸口有一处小小的胎记,而那胎记是我在那个在洗浴中心帮我洗澡的大辫子姐姐的胸口曾经见到过的,当时我都没敢多看她一眼。但是因为离得那么近,虽然只看了一眼,但是我仍然对她胸前的胎记印象深刻。 毕竟我从没有经历过女人,而那是我唯一的一次与女人的亲密接触,所以在潜意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正因如此,才能在这特别危急的时刻有一道闪电一样的亮光照亮我记忆的黑暗。 正是因为那小小的一处胎记,让我一下子对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她究竟是谁? 我敢肯定的是,她一定不是那个洗浴中心的“大辫子姐姐”,那我所见到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而“那女人”居然也往我的面前走了一步,而且还是咯咯地笑着,但是此时在我听来,这笑声却是如此的恐怖。 我抬头看她的脸,只见那长发一直遮着她的脸看不清楚,我于是心生一计,故意像是发现什么似的往旁边扭头一望,只见“那女人”被我的动作吸引,也随着我转头的方向望去。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我看清楚了,那女人的长发之下,竟然没有脸! 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一个没有脸的人! “那女人”看了我看的方向没有任何的东西,又把头转向了我,仍然是头发披散遮着脸侧对着我,身上的大衣脱了一半,露着大半个身子,说不出的诡异和怪诞。 此时此刻我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心跳的感觉,只是觉得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但此时我的内心却已平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盯住那女人,脑子里飞快地运转着,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应该是有着一副女人身体的怪物不是那“大辫子姐姐”,而是那个排行老五的女人,为甚么她居然在身体的特定部位有着和那个“大辫子姐姐”一样的胎记?这是为什么?而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的话,她又怎么能有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声音?而且手里拿着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碧绿色弯刀呢? 这两种情况都解释不了的话,那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面前的这个有着像女人一样的身体但是没有脸的怪物不是人,既不是那“大辫子姐姐”,也不会是那个女人,也许它是和之前碰到的那些鬼物一样是在这里守护这处宅院的,幻化成我心里的一些下意识来迷惑我的心神。 想到这一点,心情反而涌出一阵格外的轻松的感觉,那些心里的恶心和恐怖的感觉也消失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释然了,也许是因为我断定了面前的这个怪物不是那女人的缘故吧。 可是就算是感到了我目前的状况有问题,但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突破它,因为我不知道这种幻象是我自己脑子里产生的还是面前的这个怪物造成的。 我再一次把从四叔开始讲述之后直到我发现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这段时间里的每一个细节好好的回忆了一遍,我突然觉得我身处的这种幻象既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也不是由这个怪物造成的。 因为我想到了如果是我自己的幻觉的话,就像做梦一样,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可是我刚才被那女人刺中的时候,明明感受到了那种剧烈的疼痛,那就证明我被刺伤不是我臆想的;但是如果说是这怪物造成了我的幻觉的话,我觉得肯定也不是,因为我平静下来之后,我觉得以我现在的身手,没有人可以在我身边掳走四个大活人而不被我觉察,我有这种自信。 想明白了这些,我觉得唯一可以让我突破这个幻境的希望就是在我面前的这个怪物身上了。想到这里,我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女身的怪物娇笑一身,也冲着我往前走了一步,这时我距离那怪物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 我冲着那怪物毫无征兆地嘿嘿笑了起来,那怪物似是一愣,没有继续动作,我瞅准时机,双掌齐出,左手一掌拍在那怪物的胸口,另一掌则拍向那怪物手里的弯刀的刀尖。 右掌先到,只觉得手心一阵巨痛,眼见着那弯刀的刀尖从我的手掌背上穿了出来,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清晰无比,感觉到了疼痛,所以这伤口肯定不是我的幻觉!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我的左掌也重重地印在了那怪物的胸口。 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左掌没有感觉到拍在人身上的那种柔软的感觉,反而感觉到像是拍在坚硬的石头上一样,触手生疼,因为左掌几乎是使出了全力,所以感觉几乎连掌骨都要拍碎了。 但是让我欣慰的是,这一掌拍出,那没有脸的怪物居然消失了。 我立刻感到一阵轻松,之前那种压抑和紧张的感觉还有那种似乎是无边的静寂完全都消失不见了,耳边有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头脑也变得清晰起来。tqR1 我定了定神,环视四周,只见我四叔在距我有十多米的地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女人就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瘫坐在那里,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她的弯刀就掉落在她的手边。而那老六手里拿着一把枪,非常不友好地对着我,似乎是要随时开枪的样子,而那个大哥一直还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没有动过地方。 “老六,放下枪,他似乎是清醒了。”那女人十分虚弱地说道,随即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不知所措,赶紧蹲下查看她的伤势,只见她面罩里的脸色十分苍白,嘴角还有一丝血迹,忙不迭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的?我四叔怎么了?” “你刚才好像是着了魔一样,谁都不认识了,我就是被你打伤的,你四叔是在闭气疗伤,这地方太古怪了。”那女人回应我道。 “什么古怪?你发现了什么?我听四叔讲着讲着突然就发现你们全部都不见了,而且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拿剑刺伤了我,我吃痛情急之下居然能动了,于是就回手给了伤我的人一掌,再后来我,我就清醒过来了。”我说着说着,想到我在幻觉中看到的那奇怪的景象,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那古怪又来了!”那女人突然说道,然后伸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口鼻! 第七十五章、诡雾 我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她捂个严实,鼻子里顿时闻到她手上一阵很好闻的幽香,只听到她很紧张地说道:“赶紧闭气,不要呼吸!” 我从没有听到她如此紧张地说过话,于是急忙深吸一口气,随即闭气,不再呼吸,同时运起内息,尽可能地延长闭气的时间。 我迅速地看了看四周,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因为不能说话,不由得向那女人投去诧异的目光。 “你仔细看,这里的空气有古怪。”那女人轻声对我说道。 我听她这么说,于是极其仔细地查看这里的空气,只见从我们身后的第六重大殿的高处那紧闭的小门缝隙里慢慢地飘出一股极其细微的轻雾,那雾气也是黑色的,在这黑暗里面如果不是有着特别好的目力而且特别注意地去看的话,是根本觉察不到的。 我的心里开始紧张起来,因为我也不知道这雾气多久会散,而我闭气的时间是有限的,按照我现在的情况,我最多闭气五分钟而已,如果五分钟之后这雾气还不散,那就麻烦了。 那女人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想法,拿开捂住我口鼻的手,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道:“这雾气不会持续太久,你应该能够挺过去的。这里的古怪就是这雾气,只要吸进去了就会产生幻觉,丧失神智。之前在你四叔讲话的时候,我就发现有点不对,你的眼神越来越涣散,后来我就发现了这古怪的雾气,但是已经太晚了,你和你四叔全都呼吸进去了,因为我们带着这种特殊的防毒面罩,所以我们三个没有吸进去,你四叔似乎是知道这雾气的厉害,跟我说了一声小心狗儿,然后就闭气调息不动了。而你突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突然出手,一把抽出我的小青,给了自己一刀,我去抢你手里的刀却被你打了一掌,老六为了救我,朝你开了两枪,但是都被你躲过去了,最后你冲着我就扑上来,为了躲避我只好刺了你一刀,刺穿了你的右掌,你的左掌拍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我目光向她身后的墙壁上看去,只见那墙上赫然印着一个掌印。 人在忍受煎熬的时候似乎时间过得特别慢,那雾气大概从门缝里往外飘了三分钟左右就停了,但那女人让我不要呼吸,继续保持闭气的状态。等那雾气完全散去之后,我的肺都快要憋炸了,大口大口地开始呼吸起来。 正在此时,四叔也坐了起来,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什么异常,才轻舒一口气,说道:“狗儿你没事吧?” 我赶忙说道:“我没事了四叔,刚才我好像是失去神智,陷入到幻觉里了,太险了。” 四叔叹口气道:“唉,想不到这里的厉害竟是这迷魂雾,我说怎么一来到这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都来到这大殿门前了,竟然有些不愿意往前走了,后来我说着说着就逐渐发现不对劲了,你小子的眼神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嘿嘿,到底是定力尚浅。这姑娘他们都戴着防毒面具,他们倒是没事,我一直在说话,数我吸进去的雾气多,好在我比你定力强点,不过这雾气太过厉害,我也怕我自己失去神智,赶紧闭气调息,临闭气之前给这姑娘简单交代了几句,至于能不能够逃过这一劫就毫无把握了,看来狗儿你真是命大,这么厉害的毒雾你都挺过来了,四叔我真是高兴啊。” “这雾气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会这么厉害?”我不解地问道。 四叔指着身后的大殿道:“真正厉害的是这座没有窗户的大殿,这大殿其实是个聚魂之地,这里面聚满了各种冤魂,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后冤魂不散,而这样的人往往生前都是心胸狭窄、充满恶念之人,死后的冤魂更是怨念冲天,如果不加控制就会化为厉鬼,为非作歹。而这大殿中不知被谁拘了无数的冤魂在此,不断激发它们的怨念,并用特殊的方法收集起来,而那些雾气就是这些冤魂们的怨念所化成的。我一开始没有察觉,直到见了那雾气才想到,这种由无数的怨念化成的雾气十分厉害,只要被人吸入后就会让人丧失神智,产生幻觉,做出许多超出理智的事情来。”tqR1 我听了四叔的一番话,不由得暗自庆幸,这种机关简直太厉害了,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兵不血刃地将闯入这里来的外人丧失神智,让他们自相残杀。最为关键的是这种毒雾使人产生的幻觉还可以保持人的痛感,简直就像是真的一样,幸好我涉事未深,没有太受到那毒雾的蛊惑,否则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我随即又想到,那女人他们一伙人的穿着打扮是为了什么了。也难为他们准备得那么充分,他们的这一身装备简直就是为这里的环境量身打造的,戴上防毒面具,再加上他们那特殊的服装,既可以不让这里的鬼物嗅到生人的气息,又能保证他们免受不知道的毒气的侵害,真的是太了不得了,想到这些又不由得对他们的来历更加的好奇。 那女人这时候开口道:“四爷,您不愧是老江湖了,但我们现在都受了伤,这毒雾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该怎样去到那第七重大殿里面,时间也快到子时了吧,如果那鬼尸煞再出现的话,我们可真是的再也无力回天了。” 四叔的表现倒是很淡定:“那雾气短期之内不会再出现了,这雾气乃是怨念所化,由无形化有形,十分困难,每次产生的量很少,既然我们都经历过了,只要小心观察,一旦发现雾气飘出,立刻闭气就能保证安全。至于那鬼尸煞,现在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到子时,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研究如何进那大殿吧。” 于是我们让老六严密地注视着那能够飘出雾气的小门,我们三人继续研究怎样进入到那大殿里去。 从之前女人和四叔讲的情况来看,大家都对如何进入最后一重大殿所知甚少,那女人说自己只有要进去的命令,而没有关于那大殿的任何其他情报。而四叔只是说到他进入这处大宅院后受伤那时候的情况,还没说他对这最后一重大殿的了解,就突发险情,不得已中止了讲述。所以这次那女人再一次问道四叔关于这最后一重大殿的情况。 四叔之前说道他是在获取那阴阳玄通镜的时候发现了这处宅院的线索,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最后一重大殿,这里面的一切是解开四叔一直追寻的那个大阴谋的关键,而记录这线索的文字是阴司的文字,晦涩难懂,而看那文字的意思这大殿里的关键竟然是一个人。四叔说道,他发现的那线索也就是这么多,没有提到如何能够进入到大殿里去。 我也把我之前用意识力探查大殿前的地面的发现说了,那地面仅仅就是一层薄薄的青砖,青砖之下,没有任何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而结合四叔之前所说,这处宅院第三重院落后面的部分都是建在虚空之上的,由许多粗壮的柱子支撑,而这最后一重院落下面竟然什么都没有,看来从地面通过似乎是不太实际的了。 我又想能不能够像来到这处院落的时候那样从空中过来,结果被那女人否定了,这座院子的纵深太长了,超出了她弓箭的射程,所以无法像之前那样架起绳桥通过,我甚至想到实在不行我们沿着两侧的围墙爬过去,但是考虑到这院子下面的深渊,谁也不敢贸然去冒险。 讨论到这里似乎陷入了僵局,地面不行,空中也不行,难道我们就困死在这里吗?我还就不信了,难道当时建这所宅院的人都会飞不成?我心里一烦,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个空烟盒,几下团成一个纸球,一扬手扔进了面前的院子里。只见那纸球落在地面上的一块青砖上,弹了几弹,“哗啦”一声,那纸球随着弹到的相连的几块青砖全都坠落了下去,半天听不到回响,而那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洞。 第七十六章、黑影重现 这下我彻底失望了,地面看来是真的不能走了,连个纸球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我们几个大活人,而这座院子这么老长,我们又不会飞,这可如何是好,就连四叔似乎都有些焦急起来。 最让我感到着急的是之前那女人和四叔都表示必须要进入那最后一重大殿,除了要达成各自的目的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返回的出路似乎就是在那大殿里面,那女人得到的情报就是如此,而四叔在阴司发现的线索也表示只要能够进入那大殿,自然就会有途径重新返回,那也就意味着我们想要返回而不遇到那些鬼尸煞的话,就必须先进入到大殿里去。 但现在的情况却十分不妙,我们进也进不得,退又不能退,似乎是陷入绝境了。我望着院子里的地面上那被纸球砸出的洞愣神,四叔也在不停地沉吟该如何是好,而那女人则不停地看表。正在此时就听到那老六大喊一声:“不好了,又有毒雾飘出来了!”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回头望向那高高的小门,只见从那门缝里开始不断地飘出一大团一大团的雾气,之前的雾气是黑色的,非常轻薄,不细看几乎看不到,而这次的雾气居然竟是白色,十分的浓重,迅速飘向地面,向我们飘过来,离我们还有好远就闻到一阵阵让人作呕的恶臭。 四叔一见大喊一声:“不好,这雾有剧毒,任何东西粘上就烂,快往后退!” 老六听闻此言急忙去拉躺在地上的大哥,但是那雾气飘动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凝而不散,一看就知道厉害无比,还没等到他抓到那老大,雾气就已将躺在地上的他的上半身包围了,只见那白雾像是有着极强腐蚀力的强酸一样,使他的面具和上半身的衣服十分迅速地开始腐蚀融化,那可怜的人不停地发出惨绝人寰的惨叫。 老六一看这情景,吓得迅速退后,很快来到了我们的身边,而那地上的老大全身已经被包围了,惨叫的声音也逐渐地低了下去。 我们身处在大殿后的台阶上,这殿后的台阶有三层,每一层都有十几级,我们本来在最上面的一层,被这不断涌来的白色毒雾逼得只能不停后退,好在越往后退那毒雾移动的速度似乎变得越来越慢,但即便这样,我们也很快退无可退,来到了最下面的一层,再退下去,就要被逼到连个纸球都承受不住的院子里了。 我们一边看着那不断逼近的白雾,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每退一步都十分谨慎,生怕脚下的台阶有一点的不牢靠,会将我们掉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去。我从上面的幽冥森林下来已经不知道掉了有多深了,再往下掉,该不会掉到地心里去被火热的岩浆给融化了吧。 可是最后一层的十几级的台阶也很快就退完了,我们仅剩的四个人全都挤在最后一级台阶上,再也无路可退了。 我看了四叔一眼,只见他的脸色是我聪明过没有见过的凝重,我暗叹一口气,看样子四叔也是没有办法了,难不成我们今天都得掉到地心深处去不成?tqR1 就在此时,那白雾突然停止不动了,就停在我们面前的第三级台阶上,像是一堵看不见的墙挡住了那毒雾的去路一样,就那么停在那里,不停地翻腾着,但是再也没有前进半分。 我们彼此对望一眼,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我们似乎是暂时死不了了,但是这并不比我们之前讨论时感到的那种进退不得的绝境好到哪里去,之前毕竟我们活动的地方还大一点,而现在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活动的空间,几乎是转个身都困难。 正在我们身处这极度尴尬的境地不知所措的时候,那白雾突然向两边散去,从中间闪出了一条缝隙,那缝隙越变越宽,逐渐显出一条通道来,一个黑影慢慢地顺着那通道从上面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随着那黑影的走近,四叔突然激动起来,我急忙问四叔怎么了,他没有理我,只是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黑影,嘴里迸出几个字:“酆都主人!” 酆都主人?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怎么回是他?他之前暗算了四叔,抢走了他的阴阳玄通镜之后就消失了,四叔推断他已经返回阳界了,怎么他又会出现在这里?我看向那黑影,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四叔一定不会看错的,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四叔如果不是重伤在身,一定已经冲过去了。 我抽出铜钱剑,同时运气全身,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虽然我知道自己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但是我绝不容忍伤害四叔的人再次伤害四叔,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保全四叔的安全。 片刻之间,那黑影就走到了我们的面前,站在距我们五级台阶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我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人身形瘦削,个子很矮,目测应该也就一米五左右,但是猛一看却觉得他的个子跟正常人差不多,这是因为他穿着一双很奇怪的鞋子,那鞋子的鞋底特别的厚,要我打比方的话,大概就像是在脚底下踩了两大块发糕一样。他身披一件黑色的大氅,大氅带有兜帽,他将兜帽戴在头上,在面部形成了一处暗影,看不清楚他的脸,似乎是戴了一副面具。 那人扫视我们几个一眼,开口道:“看来我有点低估你们了,居然连这怨灵殿的迷魂雾都没有难住你们,李老四,你个老疯狗到底是哪里修来的福气收了小狗儿这么个好徒弟啊?”果然是我在酆都大殿上听到的那个神秘人的声音。 确认了对面的人就是那个酆都主人后我反倒有些释然了,之前在酆都大殿那一次我们遭了他的暗算,当时他落下了进出的石门,又放出大量的水银,将我和四叔他们全都困死在那里面,而他的目的竟然是为了我一个人,为了帮助四叔他们脱身,我以自残相迫,那酆都主人才没有敢轻举妄动,放了我们一马。 想到这一点,既然我对他这么重要,我倒没有那么紧张了,虽然这次的绝境比上次更为严重,大不了我先答应他跟他走,但是必须要求他先放过四叔他们,至于那第七重大殿,不去也罢,有机会再来吧,毕竟保命要紧。而且回想之前四叔用那通灵显圣符回现的画面中他那卑鄙的偷袭手段,这个神秘的酆都主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他此时的出现,肯定也不是偶然的,听他的话,似乎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希望我们自相残杀,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四叔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道:“早知道你他娘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想不到你堂堂酆都主人竟是这样的卑鄙小人,我李老四今天认栽了,你赢了,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酆都主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李老四也有今天,哈哈,但是现在你的死活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倒是你的大侄子今天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一会儿我会把他带走,至于你么,你个老不死的就留在这里等着鬼尸煞出来做它们的夜宵吧,哈哈哈” 我听完怒不可遏,打断他的话大声地骂道:“你不要以为你就是真的赢家了,在我看来你不过就是个只会偷袭的卑鄙小人罢了,你以为你想带我走就能带我走吗?你要是敢过来我就跳下去,你姥姥的,只会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黑暗里头,看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穿个大厚底鞋,真是个二等残废.” 我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一花,耳朵里听到“啪”的一声,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那酆都主人似乎是动了一下,但是只见那酆都主人仍然站在之前的地方,又像是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第七十七章、来自长白山 虽然我没有看清楚,但是我猜想到刚才挨得这一大嘴巴子肯定就是那酆都主人打的,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以我现在的反应速度和观察能力都没有看清楚,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酆都主人看着我说道:“臭小子,这一巴掌第一是要教训你不知道尊重长辈,言出无状,竟敢骂我;第二是要告诉你,不要仗着我不杀你,你就有恃无恐地欺负我,甚至还给我玩自残的游戏,上次在酆都大殿我是鞭长莫及,没想到你小子竟然真的敢割脖子,这次我离你这么近,我的速度你也看到了,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看你怎么在这女娃娃面前丢人,哈哈哈.” 我一愣,这么幼稚的招数他都能想出来,真的是不能够依照常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测他,我不由地看向我身边的那女人,正巧和她看向我的目光相遇,想到那酆都主人刚才说的话,估计他还真是敢说到做到的,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只听到我身边的那女人开口了:“早知道酆都主人的手段多,想不到竟然如此神通,居然能在这杀人毒雾里出入自由,看来那阴阳玄通镜的神通还真是不小啊。” “哈哈哈,看来你这女娃娃果然不一般,你猜的不错,我能够穿过这杀人的毒雾靠的正是这阴阳玄通镜,能得到这件宝贝真的得感谢李疯狗,要不是他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从阴司里把这宝贝搞出来,我哪能这么轻松的地从他李老四手里拿过来呢?哈哈哈,女娃娃,我虽然并不知道你们的来历,但是你们能够靠着肉体凡胎来到这里,想必来头不小,我这里跟你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也不想今后有什么瓜葛,要是识相的话你们怎么来的怎么走,否则你们就只好跟着李四爷在这里当夜宵了,哈哈哈”那酆都主人大笑道。 看不出来像他这么瘦弱矮小的人却总是爱大嗓门说话,还总爱哈哈大笑,看着他然后听着他的声音让人感到极度的不协调。 “我们自然不愿意跟酆都主人为敌,不过你酆都主人说话可要算话,如果我们走的话,你可不能再出别的招拦着我们。”那女人说道。 酆都主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个自然,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说话还是算话的,我要找的人是李老四,跟你们没关系,你们随便走,我绝对不拦着。”tqR1 那女人说道:“现在马上就到子时,我们如果原路返回的话,肯定要碰上那些鬼尸煞,您既然答应放我们走了,能不能好人做到底,让我们跟着您一起走,如果万一遇到那些鬼尸煞的话,有您的宝贝在,我们不至于成为那些怪物的点心,我们一定会非常感谢您的!” 酆都主人又一次大笑道:“哈哈哈,你个女娃娃倒是敢开口,居然跟我讲条件,胆子倒是不小嘛,看来你是不知道我酆都主人的规矩,跟我讲条件的人必须主动拿出些东西来作为交换,而且得让我满意,否则的话门都没有!” “那是自然,我跟人打交道也是这种原则,互利互惠,大家都不吃亏,我要给您的交换的条件一定包您满意。”那女人道。 “哈哈哈,女娃娃不要吹牛皮,就你们现在这副狼狈样子,你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做交换啊?我劝你不要骗我,否则,我不管你们是谁,一样对你们不客气!”这干巴瘦的老家伙似乎不哈哈哈上几句就说不成话似的。 那女人说道:“您确实是会做生意,眼光够毒,我们这样子的确是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给您了,不过我要给您交换的不是一个物件,而是一条信息,或者说是一个保证。” “哦,你这么说我倒是挺感兴趣的,到底是什么信息,说来听听。”酆都主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我瞪了那女人一眼,心里一股莫名的愤怒,之前还说要保证我的安全,好带我回去复命之类的话,没想到一碰上这什么狗屁酆都主人立刻就变了,净想着自己跑路了,但我其实也明白,人家跟我本来就不认识,找我也是跟那酆都主人一样把我当做任务目标,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自然顾不上我了,所以我又说不出什么来。 而且跟那女人打交道的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早就发现她喜怒无常,时而温柔可爱,时而心狠手辣,变脸比翻书还快,这样的女人真是谁碰上谁倒霉。 四叔这时开口道:“姑娘,我们虽然非敌非友,但是我看你本性不坏,所以不忍看你上当受骗,这酆都主人夏侯高老儿最是狡猾,要是他的话能信的话,那母猪都能上树了!你可千万不要信他的啊!” 原来这酆都主人复姓夏侯,单名一个高字,人都说人如其名,可是这夏侯高偏偏是个五短身材,白白辜负了名字里的那个高字。 只听那女人笑道:“谢谢四爷好意,不过现在的这情况,已经是绝境了,我们既然进退两难,不如先确保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您与夏侯爷的恩怨我不便掺和,您还是自求多福吧,至于小狗,只要他不死,日后我们再想办法找机会寻他便是。” “哈哈哈哈.”那刺耳的笑声再次传来,夏侯高大笑着说道:“好一个识时务的女娃娃,我喜欢,你放心,你要的这个臭小子我只是借他一用,少不了胳膊少不了腿,等我用完他了,你爱找他干嘛就干嘛,啊哈哈哈哈哦,对了,你还没说你的条件呢。” 只见那女人冲着夏侯高一拱手,说道:“小女子名叫路筱凤,道路的路,竹字头的筱,不是古龙小说里的那个陆小凤,您可以叫我小凤,我从长白山来,长白有个地方,名叫璇玑堡,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路筱凤!原来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做路筱凤,我终于知道她的名字了,心里居然有点激动。她居然是从长白山来的,那里在东北,跑到这大西南来,就为了找我也是挺辛苦的。而且她说了一个什么堡,似乎是个什么十分厉害的地方,因为我看到那夏侯高听完了之后居然大吃一惊差点没站稳的样子,而我身边的四叔身体也是一震。 我还没想明白一个地名怎么就能让我四叔和夏侯高这样的厉害角色受这么大的惊,就听那夏侯高忙不迭地问道:“你女娃娃说的什么?你来自璇玑堡?是那个长白山里的璇玑堡吗?”他的声音这次居然有点颤抖,而且那标志性的“哈哈哈”也消失了。足见他十分的紧张,能够让他如此紧张的,究竟是什么厉害的来头呢? “是的,就是你认为的那个长白山璇玑堡,我就从那里来。”那女人平静地说道。 我不由得再次向我身边的那个名字叫路筱凤女人看去,之前只是觉得她来头不小,十分厉害,仅此而已,而现在,她只是说除了自己的名字和来历,就将四叔和酆都主人夏侯高两人震惊成这个样子,不由得让我越发感到她和她背后组织的神秘。 第七十八章、交换条件 那个自称小凤的女人说完那句话之后,当时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的紧张和沉重,四叔和那酆都主人半天都没有说话,我也受到那种气氛的感染,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凤看我们都没说话,轻轻地笑了一声,对着夏侯高说道:“怎么样夏侯爷,我说的这个信息可还值得你考虑吗,能够交换吗?你只要今天放我们出去,我保证你能够得到许多你意想不到的好处,怎样?” 夏侯高似乎是从极度的吃惊中回过神来:“你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娃娃怎么会知道璇玑堡的?那地方消失了快有100年了,从来没有过人去过那里,也没有见到过从哪里出来的人,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璇玑堡的人?你叫我怎么信你?” 小凤笑道:“我知道你会怀疑的,但就像你说的的,那个地方如此神秘,而我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如果不是从那里来的话,我又怎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呢?而且,我还有别的让你相信的办法。我劝你最好选择相信我,否则如果你真的要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们的人将来一定会让你成千倍地奉还的。” 夏侯高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下什么重要的决定,突然他大喊一声:“罢了,我信你,但是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骗我,否则我一定要让你死得很难看!你可以跟着我走,但是我劝你不要打这臭小子的主意,出了这水墟别院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等我处理完这小子的事之后,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好,就这样,我们成交!”小凤拍了下他身边的老六:“咱们走,到夏侯爷身边去。”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迈步向着夏侯高走去。 只见她和那老六几步就到了夏侯高的身边,只留下我和四叔呆呆地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面。 夏侯高看了看我和四叔,再一次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李老四,你这下子真的要成为孤魂野鬼了,快跟你的大侄子道个别吧,道完别我就带狗儿走,你也就放心地走吧,不要担心,我会经常去阴司去看你的,哈哈哈.” 四叔也是呵呵一笑道:“夏侯老儿你不要得意地太早,你以为你带走了狗儿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吗?太可笑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正在这时我突然发现站在夏侯高身边的老六突然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而小凤正飞速地向我跑过来,我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小凤就冲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拉起我和四叔,纵身向前一扑,直接跳进了院子。 我完全来不及反应,只感觉突然之间脚下一空,就急速地穿过刚才被纸球砸穿的那个大洞,笔直地向那无底深渊坠落下去,而穿过那个大洞的时候,身体又碰到了洞口周边的一些青砖,引起了更大的连锁反应,一大堆青砖全部坠落坍塌,像是下雨一样,连同我们一起密密麻麻地向下越坠越快!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回头向酆都主人夏侯高的方向看去,只见他一把推开了紧紧抱住他的老六,一脚将他踹入了那毒雾之中,而他那瘦小的黑影却像是一只大鸟一样飞起,手中迅速甩出一跳绳子一样的长长的东西,瞬间抖得笔直,直奔我们而来。 只听得四叔叫道:“不好!”用力挣脱了小凤的手,然后在我俩的背后猛力一推,我俩顿时改变了下落的方向,斜着向前飞了出去,而四叔却被那直甩过来的像绳子一样的东西缠住了一只脚腕,一下子就悬在了半空之中。 而我和小凤的下坠还在继续,瞬间四叔的身影就看不到了,正在此时,小凤在我耳边大喊道:“小心!抓紧!” 我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接着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猛地一顿,停止了下坠,停顿了大概有一秒钟,然后我们又急速地向上面弹了出去。向下的坠落速度极快,而且受到重力加速度影响,速度越来越快。 但是这次向上弹出,速度比下坠更快,就像是坐火箭一样,我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似乎连血液都被甩到脚上去了的感觉。但这种向上的速度却是越来越慢的,在向上飞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那种向上的加速感逐渐消失了,我眼前的那种发黑的感觉也慢慢恢复了正常,就在我们的身体到达了顶点之后,那种加速感完全消失了,我感到了一瞬间的失重,像是漂浮一样,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再次急速下坠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就那么漂浮在那里,再也没有往下坠! 太奇特了,我们居然失重一样就那么在半空中悬浮着,我环视一下四周,只有一片的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我们就像这样悬浮在一片黑暗里,四周空空荡荡。这感觉虽然很奇妙,但是却是无处借力,哪里也去不了。 我拼命挥动自己的手臂,想向前移动一点,但是全部是徒劳的,根本前进不了一分一毫。 “你在干什么?快住手!”小凤急忙地制止我,“你千万不要乱动,赶紧抓紧我,否则在这种悬空失重的情况下,你如果飘远了找不到借力的地方,那你就在这地这么漂一辈子漂到死吧。” 听了她的话,我立刻停止了乱动,我去,我要是一直在这里飘下去,过不了多久就得给我变成风干人肉干了,太可怕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像这样在这里等着变成风干肉吗?”我有些没好气地道。 其实我生气并不是冲着小凤,只是当前的情况四叔又一次下落不明,而我一直都说要保护他的安全的,可是每次遇到危险都是他为了保全我的性命而受伤或者失踪,所以想到这些,我心里难免特别的生气,气我自己没有用。 但是生气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虽然现在我们仍然身处险境,但是毕竟暂时没有性命之虞,所以我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两句之后,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我抓紧小凤的手臂,我没敢抓她的手,只好抓住了她的手臂,但即便这样,心里仍然犹如有一面小鼓通通通敲个不停,好在这里四下漆黑,否则被她看到我脸红就更不好意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把拉住我就跳下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慌乱,也是为了搞清楚内心的疑问,我急忙向着小凤问道。tqR1 小凤没有说话,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我面前一晃,然后问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物件圆圆的,烧饼大小,在小凤的手拿的地方是一个恶鬼形象的钮,对着我的一面光滑如镜,但却黯淡无光。 我大吃一惊:“阴阳玄通镜?” 第七十九章、失重 “对,你的眼力很不错嘛,只是看了一眼那模糊的画面就能认出来。”小凤夸我道。tqR1 我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说:“哪里哪里,我在四叔那回现的画面里面也没有看清楚,主要是觉得这玩意圆圆的,大小像个烧饼似的,所以就记住了,刚才你刚拿出来递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怕我饿了给我个烧饼吃呢。” “呵呵呵,”小凤一阵轻笑,笑声比那夏侯高的笑声好听太多了,简直就是天籁一样。只听她说道:“看不出你还挺幽默的,逗死我了你,就知道个吃。好了,不跟你瞎白话了,这确实是阴阳玄通镜,是我在那夏侯高的身上拿来的。”话音里透着一股骄傲的劲儿。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刚跟小凤他们碰面时候的情景,他们把我绑了之后,小凤留下一人看我,带着其他的人先走了,走之前只不过是拍了拍我的脑袋,就将我贴身藏着的修罗道的地图给顺走了,而我没有半点感觉,当时就觉得她简直是个神偷啊。 联想起刚才她跟那夏侯高讲条件的情形,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她先是取得了夏侯高的信任,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趁其不备,偷走了他的阴阳玄通镜。而在她得手之后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通知的那老六,老六为了让她脱身,舍命抱住了酆都主人,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想到这里,我再一次感叹他们团队的这种默契,而且他们每一个人似乎都不怕死,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冷酷无情,那女人小凤也是亦正亦邪瞬息万变的,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我不由得问她道:“你真的是来自长白山什么堡吗?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我看你一说你的来历我四叔和夏侯高他们都那么紧张甚至是害怕呢?” 她莞尔一笑:“这个问题嘛,你还是不要问了,这是个秘密,等机会到了我会告诉你的。” 我碰了一鼻子灰,有点丧气,她继续笑道:“不要有小孩子脾气,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摆脱当前的这种困境,进入到第七重大殿里面去,否则我们在这里毫无借力之处,真的就哪里也去不了只能在这里飘着了。” 接着她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知道有了这阴阳玄通镜能够在阴界纵横无忌,所以才敢冒险带着你和四爷跳下来,没想到这宝贝还真的没有让我俩摔死,但是我更没有想到没摔死的后果竟然是这样,你四叔又不在,而如何使用这宝镜的法门除了他之外我也不知道啊,唉,这可如何是好。” 她一提起四叔,我立刻又担心起四叔来,本来比起想办法脱身,我是更关心四叔的安危的,于是急忙问她道:“你说我四叔他会有事吗?我们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脚被那个酆都主人给缠上了,他既然没有掉下来,会不会被那个酆都主人给害了啊,那个夏侯高一直就想杀我四叔,你说我四叔到底会有事吗?” 小凤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倒是对你四叔真孝顺,虽然你命挺苦的,但你好歹还有个人挂念,唉” 话说了一半她停住了没有再说话,我听她话的意思似乎她好像是没有什么亲人似的,不由得觉得她也挺可怜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只见她又叹了一口气后说道:“你放心吧,你四叔没那么容易死的,那个酆都主人跟你四叔半斤八两,以他们俩的本事,只要没有掉下来,他们就有办法出得去,他们这帮老家伙有的是办法,没准儿俩人为了逃生还会暂时联手呢,如果他们俩联手的话,这个世界上能够挡得住他们的东西还真的不多。况且就是咱们有能力去救他,咱们也得能摆脱当下的这种困境啊,你说呢?” 我知道她是在安慰我,不过她说的也对,我们就是有救四叔的能力,如果我们出不去的话,什么也是白搭。但是想到四叔还受着伤,还有那剧毒的白雾以及随时会出现的鬼尸煞,我的心里还是一阵阵地发紧。 不过我心里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想如果要想办法离开这不上不下的困境的话必须得找到什么能借力的地方,哪怕就有个细绳什么的,在这种失重漂浮的状态下,只有有个抓手,哪怕慢慢地向前挪也能挪出去,可是这半空中哪都挨不着的地方,茫茫黑暗,去哪里找抓手啊? 我考虑问题有个习惯,尤其是考虑哪些比较棘手的问题,总是习惯将问题简单化,实在解决不了或者想不明白的我就把它放在一边不去想它了,先想那些简单的,如果简单的行不通,那就把它排除在外,一点点地排除,这样减轻了干扰之后,总会有蛛丝马迹的线索让我发现的,这种方式可能看起来比较笨,但是往往很有效果。 看来寻找借力点这个想法是行不通的,我又换个思路继续想。 既然我们跳下来后没有一直往下坠,而是下坠了一段时间以后又被一股大力弹了起来,然后才成为现在这种状态的,而这肯定是因为有那阴阳玄通镜的功劳。我想起自己之前的那次下坠,是突然有一股非常柔和的大力抓住了我的手腕才没让我一直自由落体,我后来猜测是我手腕上那个由黄泉墨玉手环形成的黑色纹身样的圈造成的。而这次我的手腕上没有任何异常的感觉,我又伸手看了一眼我的手腕,也没有任何异样。 不是我手腕上救过我一次的手环样的黑色纹身,那肯定就是阴阳玄通镜发挥了功效,但是如果它有这种能力的话应该不会一开始让我们先自由下坠然后再把我们抛起来,这又不是游乐场的过山车。既然不是这样的话,那就一定是在我们一开始下落的时候阴阳玄通镜没有发挥它的作用,而是在下落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激发了这宝物的功能,才使得我们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突然停止然后又被弹了起来。 想到这些,我似乎有点明朗了,于是问小凤道:“你刚才在咱们往下掉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事?” 小凤有点不解,反问我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东西?我看你刚才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没有打扰你。” 我赶紧把我刚才推测的那些过程跟她讲了一遍,然后问她:“你听明白了吗?我刚才往下坠落的过程中啥也没做,光紧张了,你有没有做什么事情,或者是动作什么的?” 小凤把头一歪,笑着说道:“看不出来嘛,你也不是光知道吃,脑子还挺好使的,嗯.你让我想一想,我到底做了啥呢?”说完吧眼睛一闭,开始回想起来。 我有点紧张的看着她,我的想法是不是正确就看她能不能想起什么来了。 她想的过程大概不到一分钟,但是我盯着她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终于我看她眼睛一睁,兴奋地冲我说道:“我想起来了!” 第八十章、铜镜的开关 听到她说想起来了,我一阵激动,抓着她手臂的手不由地下意识地一用力,她哎呦一声:“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我连忙松劲,忙不迭给她道歉,她轻轻一笑:“没事的,我还没那么娇气,不过你的手劲也太大了点吧。” 我嘿嘿傻笑两声,赶紧问她:“你想到什么了啊?” 小凤晃了晃手里的阴阳玄通镜,说道:“我拉着你和你四叔跳下来的时候,这阴阳玄通镜我是放在我胸前的衣兜里的,当你四叔被那酆都主人把脚缠上的时候,他挣脱了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就伸手抓住了衣兜里的阴阳玄通镜,刚拿住那镜子,我就感觉到我们往下坠的势头有些减弱了,于是大喊让你小心,然后我们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起来。我想,原因应该就是这面镜子必须要拿在手里才能发挥作用的,如果把它放在衣兜里面它就会失去作用,不如我们试试吧。” 她话一说完,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她把那镜子往衣兜里一揣,我大吃一惊忙喊“不要”,心却是猛地一沉,以为会再一次急坠下去,但是预期的下坠感却没有出现,我们还是那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地在半空中飘着。 我不禁愕然,怎么会呢?刚才的推理应该没有错啊?难道是哪里没有考虑到给漏掉了?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呵呵呵”只听得小凤一阵娇笑,“我逗你玩呢,你认真思考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呵呵呵” 我不由一阵愠怒,但又不能发作,尴尬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小凤大笑着,似乎都有些上不来气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告诉你吧,这个镜子是有个开关的,我们之前下坠的时候我摸到镜子的时候碰巧打开了开关。如果真是我说的那样,放进兜里就失效的话,那之前它还在夏侯高的衣兜里的时候他怎么能靠着着宝镜驱开那毒雾的啊?看来你的脑子有时候也不是那么灵光的嘛。”她边说边把那阴阳玄通镜从衣兜里拿了出来。 我真是服了她了,在这样的困境里还这么能跟我开玩笑,真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 我看着她手里的那面铜镜,只见她将它翻了过来,递到我的面前让我看,问道:“喏,你看,这镜子后面的这个钮了没有?” 我凑近了一看,这次距离很近,我看得十分清楚。只见那铜镜的背面全是错综复杂但是特别细致的花纹,看起来就像是树木的根系一样,又像是人体的经络图一样,那些花纹盘根错节,不断交织,向中心汇聚,最后在中心的位置隆起,形成一个恶鬼形象的钮,正好就是那铜镜的把手。tqR1 “我没有看出什么奇怪啊?”我有些失望地说道。 “玄机就在这个钮上,你看这个钮像是什么?”小凤问道。 我仔细地看了那个恶鬼一样的钮一眼,发现那钮的造型是一个地狱的恶鬼模样,而那钮与镜身连接的地方竟然像是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一样,小凤看到我似乎看出了门道,对我说了一声:“抓紧我,我们这次真的来试一下,你准备好了吗?” 我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我准备好了,只见她将那钮轻轻一扭,那钮瞬间就变了模样,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的形象。 而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感觉身子一重,飞快地向下坠去! “快扭回来,快!”我大喊道。话音刚落,我们两个又是像掉到弹簧垫上一样,嗖的一下被弹起老高,只是因为这次下坠的距离比较短,速度没有太快,所以被弹起来的高度和速度也没有之前那么厉害,等到向上的势头停了,我们又一次地以失重的状态飘在了半空中。 小凤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道:“看把你吓的,你是不是有恐高症啊?怎么样?这个钮还真的是个开关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对对对,看来还真的是个开关啊,不过我们就算知道了这个钮的作用,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摆脱这失重的状态啊。” "你不要灰心,这起码比之前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有进步了啊,而这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想到这一点,我们就连这点进展都没有啊。”小凤安慰我道:“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想,不放弃,就一定能够想到办法的!” 我被她的信心所感染,对着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再想寻找线索的时候,却是又没了半点头绪,突然我想把那阴阳玄通镜拿到自己的手里仔细看看,于是就跟小凤说:“你能不能把那烧饼,哦不,那宝镜让我拿到手里好好看一看?” 小凤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点头同意,伸手将那铜镜递给了我。 我伸出右手接过来,入手沉甸甸的,手感光滑细致,温润如玉,果真是个宝贝。 “你仔细看看,没准能发现什么新的玄机呢。”小凤说道。 我没有说话,拿着那铜镜细细地查看,心里面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件东西似的,好像特别的熟悉,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在哪里见过的。 看了半天,那铜镜如我之前所说,也就是一个烧饼大小,而且镜子的正面就是可以照的那面虽然十分的平滑,但是却并不像真正的铜镜一样可以照人,而是黯淡无光,像是年代久远,上面蒙了一层什么东西似的。而且除了刚才发现镜钮是活动的,可以左拧右拧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了。 想到四叔和那酆都主人他们都特别得在意这件宝镜,而且为了这宝贝都可谓是费尽心机,足以可见这宝贝的重要,但是现在这件人人都为之疯狂的宝贝就拿在我的手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样使用它,而它的价值起码现在对我而言,可能还真的不如一个烧饼。 又想到了烧饼,肚子不由得发出一阵很不争气的抗议声,“咕噜咕噜”,在这寂静的黑暗里听起来特别的响亮,而我离小凤又是如此之近,我不由地又是一阵脸红。果不其然,小凤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我知道她是在笑我,但是我仍然觉得有点不能理解,她这是怎么了,之前也没见她这么爱笑啊,反而是现在跟我一块儿身处这种绝境本该沮丧绝望的,她却是毫不在意,又笑又闹的,似乎这危险跟她一点都没关系似的,我不由地感叹女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难揣摩了。 笑归笑,小凤还是从她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我,我一看,竟然是一块真的烧饼,一瞬间我都感觉我要晕了,也不知道是饿得晕了还是幸福得晕了。 我自从那幽冥森林后面的碎石滩上下到这里来,已经有一天多的时间了,什么东西都没吃,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是这段时间几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惊险和紧张中度过,根本无暇顾及肚子饿的问题,而现在见到了吃的,哪里还能忍得住,连个谢谢都没说,一把递到嘴边,一口就咬掉大半个,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给咽了下去。 饿极了吃东西特别容易被噎着,尤其又是吃烧饼,太干了,几口就给我噎得连气都上不来了,正当我憋红了脸拼命往下咽的时候,只听到小凤特别惊讶地说道:“李小狗,你的手怎么了?” 第八十一章、大胆的想法 我听她的声音透出十分的惊讶,也顾不上被噎得直翻白眼,立马将双手举到眼前查看有什么不对。 只见我的左手的手腕上那黄泉墨玉手环形成的圆环状黑色纹身原本淡淡的颜色现在变得特别深,而且隐隐有金光发出,就和我从那透明的漩涡中心坠落下来的时候那黑色纹身当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一惊,噎在嗓子眼的东西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咽下去了,肺里一下涌入大量的空气,使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我急忙伸出右手遮挡一下,就听到小凤又十分惊讶地喊道:“快看,阴阳玄通镜开始发光了!” 我把目光放到我左手里的阴阳玄通镜上,只见那面铜镜的正面竟然开始发光,光线很强,但是却并不刺眼,这一切的变化来的有点太突然了,我有点不能适应,一愣神手里的铜镜居然脱手了,小凤见状飞快地伸手将那铜镜接在手里,而就在那铜镜被她接住的一瞬间,那铜镜的光线很快地地黯淡了下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俩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相对无言,都被惊呆了,太神奇了,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导致这面神奇的铜镜又一次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这一下我俩又来了劲头,仔细地回忆刚才我们都做了些什么,才让这铜镜突然地发光。 很快我们就搞明白了,原来刚才小凤给我阴阳玄通镜的时候我是用右手接过来的,而当时我的左手还抓着她的手臂。当我把那铜镜在右手里面拿着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门道之后,小凤递给我一块烧饼,我下意识地将那铜镜递到了我左手里面,右手拿起了那块烧饼猛啃了几口,而就在那时,先是我左手手腕上的那条黑色纹身又一次开始变黑并且隐隐现出金光,紧接着那面铜镜也变得开始发光。 看样子似乎是我的左手有什么特别,我示意小凤抓住我的手臂,接着再一次用左手拿起了那面铜镜,刚拿起来不到两秒钟,就见我的手腕上的黑色纹身样的圆环开始颜色变深,并隐隐有金光出现,而那面铜镜的正面也随着我手腕上黑色纹身样圆环的变化开始渐渐发光,很快那光线就变得越来越强,将周围的空间照得异常明亮,但是那光线却并不刺眼,反而会让人感觉特别的舒服。 小凤一把抓住我的左手手腕,看着那一圈神奇的黑色纹身样的印记,问我道:“这是什么?你是怎么弄上去的?为什么刚才你手腕上的这东西一出现异常之后,那阴阳玄通镜随之就发出了这么明亮的光了呢?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难道是你手上的这一圈黑色手环一样的纹身激活了阴阳玄通镜的什么能量吗?” 她一下子问了我好几个问题,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把那一圈黑色手环样的纹身是由黄泉墨玉手环造成的说了。小凤听到我说黄泉墨玉手环,似乎是有一些吃惊,但随即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没有多说话。 随着那光线将周围照亮,我们不由得四下环视,观察起我们目前所处的环境来。tqR1 借着那明亮的光线,四下里的情形我们看得十分清楚,只见我们身处的环境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峡谷,往下看深不见底,只是隐隐约约看到那峡谷的底部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但是在我们的位置听到任何水流的声音,应该是距离太远,声音传不过来的缘故。 我们的前方特别远的地方似乎是这峡谷的对岸,但是距离太远了也同样根本看不清楚,而我们的后方不太远的地方,是一面犹如刀砍斧劈一般直上直下的黑色石壁,说是不太远,但是按照距离估算的话,也得有一两千米。 而那崖壁之上向着斜上方伸出许多的粗壮的圆柱,顺着那些巨大的圆柱向上看去,它们的尽头竟然支撑着像是屋顶一样的平面,而那“屋顶”正是我们之前所处的宅院的地面,看来这处宅院的一大半竟然真的都是凌空修建的,只不过不是真正地修建在虚空之上,而是依靠非常高超的建筑技巧,靠着无数粗壮的支柱支撑起来,形成悬空的奇观。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那水墟别院的后几重大殿的底下,我们看着头顶犹如屋顶天花板一样的地面,只见在我们头顶斜上方大概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形状极不规则的黑洞,那里应该就是第七重大殿前的院子了,那洞就是之前我们跳进来的时候砸穿了地面形成的。 再往那“天花板”最远的地方看去,连同那有洞的一大片区域,地面之下没有任何的支撑,那里应该就是第七重大殿了,也不知道当年的建造者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能够造出如此神奇、如此险峻的建筑来。而那第七重大殿也因为如此的特殊,使我对那里面的情况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小凤也发现了那个之前我们掉下来的黑洞,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兴奋地摇晃我的手臂,将那黑洞指给我看,我向她表示我已经看到了,她看着我很坚定地说道:“我们要从那个大洞里出去,重新回到地面上去,只要能够出去,我们有阴阳玄通镜在手,就能在那陷阱院子里面如履平地了。” 我苦笑一声,道:“问题是我们该如何才能上去呢?” 小凤跟我说了她大胆的想法,那就是估算出我们到那个洞口的距离,然后利用我们刚刚发现的阴阳玄通镜的所谓“开关”,先关掉它使我们急速地下坠,然后在下落达到一定的速度地时候,再次打开阴阳玄通镜的“开关”,然后利用那铜镜的力量使我们向上被弹起,就有可能穿过那地面上的洞口,重新回到地面上去。 她跟我一说,我立刻表示怀疑这一招的可行性,因为首先我们目前身处那洞口的下前方,如果我们直接下坠的话再次被弹起也不会回到那洞口处,还是没有办法回到地面上去;另外,我们不知道应该下落多久后再被弹起才合适,这个太难估算了,毕竟在这虚空之中没有合适的参照物,十分难以定位,如果因为估算的失误,就有可能导致我们距离那地面的洞口越来越远,而此时的时间距离子时越来越近了,如果把握不好的话,一旦铜镜的效力在子时消失,我们一定会直坠深渊,万劫不复的。 小凤对我所说的表示理解,但并不完全认同,她说如果我们经过几次试验应该就能掌握好下坠的时间和速度,她有这样的自信和能力,而至于我们身处的方位不太合适的问题,既然之前那地面一个纸球就可以砸塌,那我们不如直接从下面把它撞穿,只要力道合适,我们是绝对可以成功的。 见我仍然有点不太相信,她叹了口气,说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并遇到你的吗?” 第八十二章、重踏实地 我回想我和她刚刚遭遇的情景,那是我刚刚走出幽冥森林,进入到那碎石滩的范围,刚刚唱了几句不在调上的歌曲,就遭到了他们一伙人的埋伏,而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在那里埋伏我了。但我奇怪的是我在幽冥森林里走了那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踪迹,而且那幽冥森林一直都由那幽冥使者老人和他的化身鬼王来看守的,所以想必他们不是和我一样从幽冥森林里穿越通过的。 如果他们不是通过幽冥森林来到这里,那他们怎么会凭空出现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我呢?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没有细想,现在她提起这事,我立刻感到匪夷所思,难不成他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小凤看着我笑了,她说道:“我们真的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tqR1 听到她的话我一下子就惊呆了,从天上掉下来,怎么可能? 她继续说道:“我们是从高空跳伞到达的那里,然后就埋伏在那里准备把你绑了,之所以选择在那里动手是因为在外面惦记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不想兴师动众,招惹麻烦,所以就选择你独自一人的地方下手。但那碎石滩已经不是人类世界,而是阴界的边缘,地下有许多的鬼物,所以我们才这幅打扮,这面具和紧身衣既可以隔绝我们的阳气,不使那些阴界的鬼物发现,又可以避免我们吸收和接触到阴界各种有毒的事物。在将你控制之后,我拿走了你的地图,而把你留在那里不是要对你不利而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没料想你如此不安分,摆脱了看管,独自一人跑到这鬼地方来。” 听完她的话倒是解决了我之前的一些疑问,但是也让我又一次对她的来历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还能够坐飞机跳伞到这里来,还带着枪,还有那些特殊的装备,要知道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很多的有钱人都购买自己的私人飞机,那个时候能够允许跳伞的飞机估计就只有军队才有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绝对不是军队的人,所以这帮人的来历简直是太可怕了。 小凤看着我,用非常坚定的口气跟我说道:“你要相信我,我会跳伞,所以对与在空中的速度和距离把握是很在行的,如果这个时候你还犹豫不定的话,那我们最终可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我知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但是你要想想你四叔,他现在生死未卜,还需要你想办法去救他呢。”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思考了一下也只有按照她说的先试试了,于是小凤拿出一张纸和一根笔,在纸上非常迅速的写写画画起来,我看了一眼,都是一些数学符号和线条,估计她是在计算时间和方位角度吧,显得很专业,反正我一点都看不懂。片刻算完,然后她调好手表,拿出一根绳子,一端系在我的腰间,另一端系在她自己的腰间,由她来控制那阴阳玄通镜,只听她说一声“开始”,我们就立刻开始急速地下坠起来。 下坠持续了一段时间,她打开那阴阳玄通镜的“开关”,我们又被急速向上弹起,如此反复了两次,小凤大概找到了合适的下落时间,说一声“护住脑袋”,就再一次地急速向下坠去。 这次下坠的时间稍长,等再次被弹起的时候,我们终于来到了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下方,只见小凤举起背包护住脑袋,我也急忙伸手把脑袋抱紧,以防冲破地面被那些砖头所伤。 “通”的一声闷响,原以为的冲破那层薄薄的青砖形成的地面的情形并未出现,反而我们俩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一样,坚硬无比,因为向上的势头较猛,所以撞的这一下不轻,我甚至眼前都出现金星了。 “你没事儿吧?”我急忙地小凤,她似乎也被撞得不轻,但好在比我多了一个背包,所以可能比我要好很多,只听她说道:“没事,我们再试一次!” 话音刚落我们就再一次来了个急速下坠,这一次的速度比刚才又要快了一些,但是除了把眼前撞出更多的金星之外,仍然没有冲破那薄薄的地面。我不禁感叹道这建筑的神奇,这地面从上面轻轻一踩就会塌陷,但是从底下却好像是实地一样,简直太巧夺天工了。 我赶忙叫停小凤,如果再这么撞下去,没等到回到地面,我俩小命先交代到这里了。 这时我俩正处在距离头顶的地面的垂直距离大约五米左右的位置,而我们距离那个洞口还有大概300多米的横向距离,但我们几乎已经快要没有时间了,如果不能在子时到来之前回到地面上去并进入大殿的话,阴阳玄通镜就会暂时失去效力,我们就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人急生智,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问小凤道:“你的枪呢?” 小凤一愣,但她究竟是个聪明女人,随即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浮现在脸上,只见她迅速掏出一把手枪,拉开弹夹看了一眼,还有三发子弹,然后她推入弹夹,上膛后说了一声:“成败在此一举了,靠紧我!”然后让我面朝洞口的方向,她与我背靠背地贴紧,又用一条绳子系上,向着与洞口相反的方向开了一枪。 因为她的枪有消音器,所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这一枪的威力确实不小,我只感觉一股力量从我的背后传来,推动我快速地向洞口的方向飞去,那正是开枪时产生的后座力,因为在这半空中失重的状态下除了空气的阻力之外没有其他的阻力,所以我们飞得又快又远,很快100多米的距离就出去了,就在我们的速度开始下降的时候,小凤又开了一枪,我们又以非常快的速度继续向前飞行。 很快我们就快要到那处洞口之下,小凤一个转身,和我掉了个方向,她变成了面朝洞口的方向,等到我们越过那洞口一小段距离之后,小凤的第三枪又响了,这次的一枪是冲着她面对的斜下方开的,而这一枪的方向与力度拿捏得十分巧妙,我们的运行方向变成了向斜上方,经过犹如一条抛物线一样的轨迹,我们终于穿出了那之前在地面上砸出的的大洞,掠过那第七重大殿前的地面,十分轻巧地落在了第七重大殿前的台阶之上,这一下犹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十分地成功。 我的脚一踩到实地,立刻就用力踩下去,因为我生怕这里的台阶也和那院子里的青砖地面一样轻轻一踩就会塌掉,那样的话即便是我们真的来到了第七重大殿的门口,如果子时一到,阴阳玄通镜暂时时效的话,我们还是得坠入深渊。 好在在我用力的踩踏之下,地面坚实无比,我的心也一下子从嗓子眼落到了肚子里。 第八十三章、四叔的留言 站在能够给人脚踏实地的感觉的地面之上,居然有点不适应,但是心情却十分的轻松。 我来不及缓口气,立刻向院子对面第六重大殿的后门台阶处看去,那里就是我们在掉下深渊陷入失重状态之前与酆都主人对峙,身陷绝境的地方,而也就是在那里,四叔在坠崖后片刻就被在台阶上的酆都主人用绳索捆住了一只脚,不知生死。 我仔细地看向那里,但是那里的台阶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不见四叔,更不见那酆都主人,就连之前那浓重的白雾都消失不见了,似乎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片死寂,只有那台阶下面的青砖地面上一个巨大的黑洞在提醒我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多么惊心动魄的事情。 我正在那里发愣,只觉得有人扯我的衣袖,我一看,只见小凤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正要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只纸做的鸟,是用黄裱纸折成的,我心里一震,这不是四叔的手法吗? 只听到小凤对我说道:“这是我在上面一层的台阶上发现的,我看着你在发愣,就知道你在想你四叔的安危,于是就赶紧四下寻找蛛丝马迹,希望能够发现什么线索,很意外地我看到了这只纸鸟,我觉得这一定是你四叔留下的,所以赶紧拿给你。” 我充满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发自肺腑地说了声:“谢谢!” 小凤笑笑,说道:“你四叔一定在这纸鸟上给你留了什么线索,你快看看吧!” 这纸鸟、纸人的把戏我是知道的,我记忆里四叔年轻的时候就经常爱折这些个小玩意儿给我玩,后来跟着四叔入行以后,在他的寿衣店里也见到了不少他做好的这些小东西。 四叔做的这些东西都带着他施下的一些小法术,比如纸鸟可以飞,纸人可以跑,甚至还能说话。而这种纸鸟最多的用途就是经常用这个来传递消息,而纸人的作用就更大了,因为我跟着四叔的时间短,他的这些奇门遁甲的一些手法、功夫我都没有机会学到,不过后来我倒是掌握了不少这些技能,那都是后话了,有机会以后会说到。 我看了看这只纸鸟,只见那纸鸟特别粗糙,完全不像平时里四叔做的那些玩意儿那么精细,但是那折纸的手法还是能够一眼看出出自四叔的双手,似乎是四叔在特别仓促的情况之下折好的。 这种用来传递消息的纸鸟基本上只在相互认识彼此信任的人只间互传消息,这种消息的传递不是将文字写在纸上然后再折起来的,而是折好之后用咒语将想要传的话封在那纸鸟里,光那纸鸟的折法就有好几种样式。 例如有一种稍微复杂一点的,收到信的人如果想要听到所要传的消息的话也要念一条咒语,并且还要根据纸鸟不同的折法对应有一些特别的手法去启动纸鸟里面的声音,所以这种传递消息的方式安全度很高,四叔经常使用。 我也是在四叔假死后接手寿衣店的那段时间里,看到过店里的伙计利用这种方式传递过消息,当时好奇跟那伙计学了几种,而现在我手里拿到的这种纸鸟就是最简单的一种,是那种不需要咒语的,正好是我学过的其中一种,于是我按照这种纸鸟的折法,先拉住那纸鸟的尾巴轻轻地拽了三下,然后捏住那纸鸟的头,又轻轻地捏了三下,就听到那纸鸟里发出了四叔的声音:“狗儿,叔先走了,你如果听到叔的这段话,一定是到第七重大殿门口了,进门的法子就在你的身上,进去之后自然会有法子重回阳界,记住千万不要到大殿最后面的那间房里去,切记切记!”tqR1 听完四叔的留言,只见那纸鸟在我手上振振翅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我看着那消失的纸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之前我见过的传递消息的纸鸟在传完消息之后,如果不再需要那收消息的人回传消息的话,那纸鸟就会自己着起来烧掉了,而这只纸鸟居然飞走了,不由得让我有些纳闷,愣在那看了半天,也许是这纸鸟是四叔仓促之间做的缘故吧。 这时候小凤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了,你四叔既然给你留了话,证明他暂时没事,而那酆都主人也不见了,我估计他们一定是一边斗一边出去了,既然你四叔告诉了你进入这最后一重大殿之后就有法子重回阳界,咱们还是想办法先进去再说吧。” 我回过神来,听了四叔的留言之后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安慰了,小凤说的对,既然四叔能够给我留下传消息的纸鸟,那就证明他暂时摆脱了酆都主人的控制,最起码生命安全暂时没有问题了。 只是他俩都不见了,谁我也没有见到,现场没有留下什么打斗的痕迹,也不知道他们斗得有多厉害,而且马上就要到子时了,如果他们碰上那些鬼尸煞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对付得了,心里面还是有点放不下。但是现在的境况我们是不可能原路返回了,只有先进入到那最后的一重大殿里面去再说。 然而有一点让我感到想不明白的是,之前四叔和我们在一起研究进殿方法的时候,他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进入那第七重大殿,但是在那纸鸟给我的留言里面他却说道进入大殿的方法就在我身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之前四叔是故意没跟我说实话? 想到这一点,我不由自主地看了小凤一眼,像她这么精明强干的女人,听了四叔的留言之后一定也发现了这里面的蹊跷,但是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对劲,只是拿着那面阴阳玄通镜在那里仔细地把玩研究着。 我又想到,如果四叔没有说实话的话,那一定是他对小凤心存防备,不愿让她知道太多,毕竟我们不是一路人。但是那种情况之下似乎四叔也没有要说谎的必要啊,而且话说回来,难道我能保证小凤她所说的话就一定都是真的吗?经历这么多,我再也不敢那么天真地相信了,毕竟这个江湖实在是太过凶险,我还是自己多留个心眼吧。 想到这里,我暗暗给自己鼓了鼓劲,看了身边的小凤一眼,说道:“你说的对,我没事的,咱们走吧!我觉得这最后一重大殿一定会更加的危险重重,所以我们都要万分小心!”小凤点点头,于是简单检查了一下随身的东西,拿出防身的家伙,我们便迈开脚步,拾级而上,向着那大殿的大门走去。 第八十四章、大门 第七重大殿是这处巨大宅院的最后一重大殿,所以建筑规格最高,光是大殿前的台阶就有五层之多,每一层都有三十多级台阶,我们站在最下面一层往上看去,只能看到那大殿的翘角飞檐,当真是宏伟壮观。 我手里提着那把铜钱剑,小凤拿着她的“小青”,小心翼翼地不断向上走去,随时提防着有可能突然之间出现的危险。 虽然我们走得比较慢,但是一百多级台阶片刻之间也就走完了,让我们有点意外的是居然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十分平静地来到了第七重大殿的门前。 大殿的前面是一处宽敞的平台,我们站在那平台上,看着那第七重大殿的正面,只见大殿的门前是十根巨大的楹柱,每一根都得有两个人环抱那么粗,柱子上面密密麻麻地雕刻着许多错综复杂的线条,又给这些巨大的楹柱平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 我们继续小心地前进,穿过那些巨大的楹柱之后就是第七重大殿的大门了。那大门共有两扇,每一扇都有十米多高,三米多宽,十分的巨大。大门呈黑色,没有丝毫的装饰和雕刻,材质非金非木,也不像是石头,但是看起来却又给人一种十分古朴庄严的感觉。 那大门紧紧地关闭着,奇怪的是门上并没有任何的锁扣或者把手之类的东西,我示意小凤当心,让她站在一边帮我掠阵,然后伸手试着去推那两扇大门。 我的手一接触到那大门,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凉意,那种凉不像是摸到冰块之类的东西的那种冰凉,而是有点类似摸到僵硬的尸体一样的那种凉。因为进了这一行之后,跟死尸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所以对那种感觉还是很熟悉的。 我克制了一下内心的想法,手下用力,想要将那大门推开,这一推之下,少说也得有一二百斤的力量,但是那大门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连轻微地晃动都没有晃动一下,似乎我是推在了实墙上一样。我将铜钱剑收起来,两只手全都放在那大门之上,用尽全身力气去推,竟然还是纹丝不动。 小凤见状,对我说道:“我觉得这门肯定不是那么好开的,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没准这大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既然你四叔说进这大门的方法就在你的身上,那我看我们还是仔细想想办法吧。” 我其实在刚看到这大门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肯定不是那么好开的,去推那大门也不过是人的一种本能反应,现在听小凤这么一说,我也就停了手,看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看来我的力气还是不够大,这么大的两扇门估计得让尸王夜叉那个体型的来开。” 小凤说道:“不要瞎说,如果那尸王夜叉真的来了,我俩也就别进这大门了,估计直接就成了它的夜宵了。” 我吐吐舌头,说道:“开个玩笑嘛,我还能真的盼它来啊,现在我脚上被扎的那几个洞还有点疼呢,这一辈子我是不愿意再见到它了。” 小凤笑笑,拿下背包,从包里拿出一个扁扁的黑色小包来,打开后竟然是一个工兵铲的铲头,她先将那铲头拿出来放在地上,然后又从那小包里翻了一下,拿出一个更小的包来,打开后竟然是一截一截的圆柱状的东西。只见她拿起一截圆柱,往那铲头上一拧,就变成了工兵铲的铲柄,随即又拿起一截,再一拧,不一会儿手里就出现了一个有着将近三米长的铲柄的超长工兵铲。 我呆呆地看着她做的这一切,搞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就见她用十分娴熟的手法将那工兵铲接好之后,拿起那超长的铲柄,用铲头在那两扇大门上面上下左右轻轻地敲击起来,发出当当当的生意。这下我看明白了,原来她是想通过敲击的声音判断这大门有多厚,是不是后面隐藏了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 不一会儿,小凤就停止了敲击,她冲我耸耸肩、摇摇头,做出一个无奈的动作,看来是没有什么发现。 我急忙问她道:“你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如果这大门不是和这墙壁长成了一体的话,那这两扇大门的厚度未免也太惊人了,我估计最少得有两到三米的厚度。”小凤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泄气,这么厚的大门,简直都要能赶上城墙的厚度了,别说我用手推了,就是用炸药炸,估计也得炸半天,太费劲了。 而不通过这扇门的话,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进入大殿,而且就算是能够进去了,我们也不知道在里面会遇上什么,如果再像之前那样碰到那些夜叉啊鬼尸煞啊之类的东西,就剩我们两个人肯定是毫无胜算的。 好在之前四叔的纸鸟传音,只是提醒我进入到第七重大殿里面后千万不要进入最后的一个房间,也没有说进去以后当心里面有别的什么危险,有可能所有的危险都在那最后一个房间里面,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但是也保不齐四叔仓促之下做的纸鸟,没来得及说也不一定。 不过之前四叔说到过这最后的一重大殿里面似乎是住着一个人,而那人就是解开他一直追踪的那个巨大阴谋的关键。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属于阳界还是阴间,但我想如果要见到那个人的话一定会特别的困难,而且这个人既然能够在这样的环境里面生活,想必一定也是一个特别厉害的人物,如果这个人对我们非敌非友还好,如果对我们而言是敌非友的话,那就更加的不好办了。tqR1 总之无论如何,我相信进入这间大殿后的经历不会不之前所遭遇到的一切更加轻松,甚至是更加地危险,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毫无退路,我也只有迎头向前了,至于那些未知的危险或者遭遇,就只能随机应变,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四叔之前说他不知道该如何进入大殿,而他的留言里却说道进门的方法就在我身上,对此我觉得十分的奇怪,我也不知道他为甚么会这样有两种说法,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不会随便说假话的,虽然有时候他看起来说话做事有股子疯劲儿,但是他绝对是个可以依靠和信赖的好人,他那么说一定有他自己不得已的地方,希望你能理解。”我对小凤说道。 “呵呵,我还以为你不会跟我说这些呢。”小凤说道:“我听了你四叔的留言,也觉得十分蹊跷,我能理解他之前说不知道如何进入这最后一重大殿是为了防备我,但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倒是宁愿相信他之前说的是真的。而如果说他之前说的是真话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短时间里面掌握了进入大殿的玄机呢?肯定是在我们和他分开的那段时间里面又发生了一些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只要我们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线索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进入大殿的方法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跟你说这些,只是觉得目前的境况我们应该相互信任,不应该彼此猜忌,因为我觉得只有我们互相依靠,才有可能全身而退。” 小凤笑笑道:“你只要别不相信我就好,我说过了,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虽然现在我的团队就剩我一个了,但是这个原则没有变。”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地有些感动,可是我的内心总是还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的地方。 第八十五章、芝麻开门 既然选择了相信四叔没有说假话,也就是说按照他留言的说法,开门的办法在我身上,我开始对我身上所携带的所有东西开始进行检查。 可是我的随身物品少得可怜,毕竟我出来是为了四处游历,提升自己,所以去哪里都是轻装简行,除了随身携带的铜钱剑和装有那受了重伤的白衣女鬼的白色小瓷瓶之外,我的包里就是一些画符箓用的黄裱纸和朱砂什么的,几包烟和打火机,再有就是那一本古书,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看着我那些简单的随身物品,我不由得直嘬牙花子,看过来又看过去,哪样东西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够用来开这两扇巨门的。 我看向小凤,说道:“这就是我所有的东西了,虽然我选择相信四叔的留言里面说的话,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身上什么东西是可以用来开门的,喏,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所有的东西了,你帮我看看,想想到底哪样东西是可能对开门有用的?” 小凤没有说话,把我的那一堆东西全都看了一遍,每一样她都看得十分的仔细,我在一旁心里十分地忐忑,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成为打开这两扇大门的关键呢? 不一会儿,小凤就全部都看完了,她手里拿着那装有白衣女鬼的白色小瓷瓶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哦,那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一件宝贝,里面装有一个白衣女鬼,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那女鬼能说话,有一定的法力,还救过我几次,但是现在她受了很重的伤,一直在里面养伤都没有出来过。”我回答小凤道,然后伸手接过那个白色的小瓷瓶,拔开了瓶口的塞子,说道:“既然你对这个感兴趣,那就打开看看吧,正好我也好长时间都没有顾得上看过她了。” 但是让我感觉意外的是,瓶子打开之后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我向那瓶子里面看去,居然空空如也,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白色小瓷瓶一样,而那之前在碎石滩上受了很严重的伤的那白衣女鬼居然不见了!之前她明明是受了伤后回到这瓷瓶里在这里面养伤的,我亲眼所见,绝对不会错的,但是现在她却不见了! 我十分的惊讶,首先是对于那女鬼小白的担心,虽然她不是人,只是那扑克脸自己研究出来的一个试验品,但是毕竟她能够同人说话和交流,在我游历的过程中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而且还曾经救过我好几次;其次是对扑克脸的愧疚,他在我临行之前将他的宝贝赠与我,是出于一个朋友的好意,而现在我却把他的宝贝给弄丢了,这下可让我怎么去面对扑克脸啊;最后是我内心的一种疑惑,那女鬼小白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眼看着她钻进了瓶中,再也没有出来过,肯定不会是无端地消失了的,可那她是在什么时候趁我不注意跑了出来呢? 进到这处宅院里面来之后遇到太多奇怪和危险的事情了,让人感到应接不暇,精神始终高度地紧张,所以我一直也没有注意过那白色瓷瓶里受伤的女鬼小白,如果她真的是半路趁我不注意而偷偷跑出来的话,倒是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她究竟是为什么跑出来呢?而且她又是怎么做到出来后能够不被我们那么多的人发现的呢,毕竟想要避开像是四叔和小凤这样的特别厉害的人,还是特别不容易的。 看到那瓷瓶打开后没有任何的反应,小凤问我道:“你说的白衣女鬼呢?怎么什么都没有啊。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怎么了?” 我一阵错愕,半晌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瓶子里面的女鬼不见了。而之前我明明看到它是进去了的,而且他还受了很重的伤,没有理由消失不见的啊。我怀疑她是在我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半路偷偷跑出来了,从你在这宅院里遇到我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你又发现什么不对吗?” 小凤摇摇头:“我在这里发现了太多不对的事情了,每一件都特别的奇怪,但是你说的这件奇怪的事情我还真的是没有发觉,会不会是她发现了什么危险,先躲起来了?” 听到小凤这么说,我也茫然了,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白衣女鬼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而我们都没有注意和发现任何的线索,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先不去想它了,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只是不知道这女鬼小白会不会是四叔说的我身上开门的关键,但我想应该不是的,因为这东西是扑克脸送给我的,而且我在这里遇到四叔之后他也没有看到过我有这么一个小瓷瓶,所以他说的就在我身上的开门的方法应该是不包括这件东西的。 暂时排除了这白色的瓷瓶,小凤又拿起那本古书,问道:“会不会你四叔说的开门的方法是会在这本书上有记载?我看也只有这两样东西是有可能对开门有帮助的,其他的东西我觉得都没有什么用处。” 我拿起那本古书,然后看了看那些黄裱纸、朱砂和香烟之类的杂物,也觉得小凤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本古书我已经翻了无数遍了,里面的内容我实在是太熟悉了,虽然还有一些内容是我看不明白的,但是我并不觉得那和打开这大门有任何的关系。 我接过那本没有名字的古书,这书是宋老鬼送给我的,一开始我以为宋老鬼是想要杀我四叔的坏人,没想到后来在酆都大会上看到他和四叔还有王桂花他们在一起,才知道他是友非敌。 这本书本身就十分的古老,到我手里后由于我经常的翻动,时间一长就更显得破旧。这书中的记载,都是一些奇门遁甲、风水典学还有驱魔除鬼的法门等,经过我长时间的参悟,还发现这书中所记除了这些东西之外,最为重要的是那些世间的法则、自然的规律和做人的一些道理,但是想来想去,始终没有想到这书中有任何的哪怕是与打开这两扇大门相关的记载。 这次轮到我对着小凤摇头了,我大概跟她说了一下这书的内容,她听完以后表示她也曾经读过类似的书,而这些书中虽然有许多关于阴阳两界的一些奇观轶事的记载,但是这处宅院以及这里所遇到的事情都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唉,要是四叔在就好了,让他告诉我我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对开门有用的,我们就不至于在这里挠头了。 看了半天,所有的东西都检查遍了,但还是一无所获,对于如何进入大门毫无半点头绪,不由得有些丧气,问小凤道:“你有炸药么?实在不行咱们把这大门给它炸开得了。” 小凤皱皱眉头道:“我又不是盗墓贼,随身带炸药做什么?再说了,就算是我有炸药,你觉得我们敢用吗?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大殿的下面可全都是空的,如果炸药一炸,没准会将整个大殿全都炸到地下那无底的深渊里面去。” “唉,这什么鬼大门,推又推不开,炸又不能炸,身上的东西也没有哪样看起来是有用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难不成我得对着这两扇大门喊芝麻开门不成?”我有些沮丧地调侃道,然后大声对着那大门就开始喊:“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啊” “你小点声,别瞎喊!”小凤听到我的喊声急忙地制止我:“你是怕里面的人不知道外面有生人来了是吗?” “反正我们又进不去,如果真的让里面的人知道有人来了倒好了,万一这里面的人是个热情好客的主儿,主动把门给我们打开了,不也是省了我们在这里瞎费劲了嘛。”我继续开玩笑似的调侃道。 “我觉得你猜错了,这里面的人似乎不是什么热情好客的主儿。”小凤看着我,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的紧张,说道:“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tqR1 我一愣,仔细地一听,似乎是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从那大殿里面传了出来。 第八十六章、奇怪的震动 只听那声音似乎是从大殿的深处传来的,被这大殿的墙壁和厚厚的大门所阻隔,听得不是很清楚,我急忙走到那大殿的门前,侧身将耳朵贴在大门上,仔细地辨别那奇怪的声音。 但更奇怪的是,我刚刚将耳朵贴在那大门上,那奇怪的声音居然消失了,我刚想要离开那大门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突然就感觉我紧贴着的大门开始传来一阵特别高频的震动,那震动迅速地蔓延,很快连我的的脚下都开始震动起来,震动的力道非常的大,我几乎都要站不稳了。 我心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地震了!快跑!”,但是又一想,这地方建在虚空之中,地面之下都是空的,下面就是无底深渊,往前进不去门,往后那院子踩都不能踩,又能往哪里跑啊。于是赶紧牢牢地扶住那两扇大门,防止自己被震倒。我扭头看向小凤,只见她似乎也被这震动所惊到,双手扶着大殿前的一根楹柱站在那里。 那高频的震动来得突然,去的也很快,震动维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然后就停止了,但是给我的感觉这震动的时间太长了,浑身上下都感觉要被颠散架了。震动一停,我立刻来到小凤的身边,问她:“你没事吧?” 小凤有些茫然的看了我一眼,反问我道:“我能有什么事啊,难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一听感到有些奇怪,说道:“刚才地震了,震动特别的厉害,我都感觉到要站不稳了,这么强烈的震动你没有感觉到吗?” 小凤脸上的表情更加的茫然了,说道:“什么震动啊?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你该不会是又出现幻觉了吧?” “什么?”我听了她的话简直是太震惊了,那么强烈的震动她居然没有任何的感觉?“那我刚才看到你扶着那柱子站着不是为了保持平衡吗?” “什么保持平衡啊,我那是在看那柱子上的雕刻的花纹,我看到你去门前听那奇怪的声音去了,转身突然看到这柱子上的花纹挺特别的,于是就想看看能不能从上面看出什么线索来,哎对了,你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了吗?”小凤说道。 我还没有从那震惊中缓过来,没有理会她所问我的话,只是在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么强烈的震动只有我能感受到而她却没有半点的感觉,这未免也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难道这次真的又是我的幻觉吗? 小凤没有给我在那里纠结沉思的时间,她拉住我将我直接拉到那些柱子前面,指着刻在柱子上的那些盘根错节的花纹,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些花纹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看那些花纹,脑子里全都是刚才那让人匪夷所思的震动,我觉的不可能是我的幻觉,因为这时我突然想起了我从那透明的漩涡一样的螺旋中走下来的时候,也是突然听到了地下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后,然后脚下就开始传来不断的高频震动,导致我猝不及防,才从那漩涡的中心笔直地坠落到这所宅院所在的地面上来,而之前我听到的那种奇怪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一个人发出的叹息之声。 而刚才震动的发生也是如此,先是我在那里大声地喊了几句“芝麻开门”后,小凤就打断了我,并说她听到了奇怪的声音,我仔细地去听,也发现了好像是有声音从那大殿里传出来,现在回忆一下,那声音还真的似乎和我之前听到的那一声叹息有点像,但是我因为没有听得特别清楚,所以也不能够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虽然小凤能够听到那奇怪的声音,但是却没有感觉到那强烈的震动,难道是我自己的问题,只有我才能感受到这震动吗? “你到底有没有在看啊?”小凤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的不满,“你赶紧好好地看看,这也许是我们能打开那大门的线索呢。” 我一听此言,倒是立刻来了兴趣,暂时先不去想那震动的事情了。我看向那柱子上的花纹,只见那花纹线条复杂,但是密而不乱,似乎是有着什么规律,但是我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 “你难道不觉得这些花纹有些眼熟吗?”小凤又一次地问道。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好像是有些眼熟的感觉,但还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时只见小凤从包里拿出了那面阴阳玄通镜,递到我的面前,说道:“你看着这镜子背后的花纹,是不是跟这柱子上的一模一样?” 一语点醒梦中人,看到那阴阳玄通镜背后的花纹,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只见那柱子上的花纹的走势及特征跟这面镜子背后所雕刻的那些花纹竟然高度地相似!只不过因为那镜子的面积有限,那镜背上的花纹比较细小,而那柱子十分粗大,所刻的那些花纹也比较粗大,所以我才在一开始没有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看到了这高度相似的花纹,不由得一下子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是想必这阴阳玄通镜一定和这间大殿有着很大的联系,想要破解如何进入大殿的谜题,必须得好好研究一下这种刻在柱子上和镜子背面的花纹了。 我招呼小凤坐下来,让她将那铜镜递给我,然后用左手再一次将那阴阳玄通镜拿了过来。tqR1 之前在那失重的状态之中的时候,我左手拿了那面铜镜,结果我手腕上的黑色环形纹身开始出现变化,随即那阴阳玄通镜就开始发光,照亮了我们所处的环境和周边的情况,才使得我们得以想出办法得以重返地面。所以现在我再一次特地将那铜镜拿在了左手之中,希望再次看到有什么奇迹的出现。 小凤也十分紧张地看着我的左手,我知道她跟我一样都在希望那阴阳玄通镜能够再次出现什么神奇的变化,可是非常让人感到沮丧的是那铜镜在我手里拿了半天,居然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不光是我手腕上的黑色环形纹身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而且那阴阳玄通镜被我拿在手上也显得十分地平静,没有一点的变化。 “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呢?不会是时间已经到子时了吧?四叔说子时的时候阴阳玄通镜的法力会暂地消失,难道是现在它已经法力消失了吗?”我问小凤道。 小凤看了看手表说道:“子时已经过了,它的法力应该已经恢复了,而且就算是消失的话也是暂时地消失,不会太久,所以我想应该不会是这宝镜的问题,咱们还是赶紧想其他的办法吧!” 这情况让我感到十分地沮丧,那幽冥使者老人在将那黄泉墨玉手环给我的时候曾经说过,神物择主而事,能不能发挥出这手环的最大能力,要看我的造化。可是似乎是我的造化不够,这黄泉墨玉手环在我上的手上并没有出显出什么特别的神通。 但要说它一无是处倒也不是,它还是发挥过几次作用的,但是似乎是每次都是在我最危急的关头甚至是快要死了的时候它才能发挥作用,这个未免有点太不靠谱了,如果哪天我再次遇到特别危急的情况,万一这手环没有来得及反应,那我岂不是真的就完蛋了?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我再次拿起那铜镜,细细地观察那花纹,一边看一边对照着那柱子上的花纹,希望能够看出点什么规律或者不同之处来。 这次看的时候我分外地仔细,恨不能将每一条花纹的走势都记下来,为了方便对照,我让小凤拿出纸笔,看到比较繁复的地方就描画下来,然后再去和柱子上的进行对照。这一看就是大半天,眼睛都看得又酸又痛,难受死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等把那铜镜上的花纹都研究完了,我们也有了巨大的发现。 第八十七章、开门的关键 我们发现,虽然那铜镜背后所雕刻的花纹虽然十分的错综繁复,但是经过仔细地辨认还是能够看出那花纹其实可以分为十个部分,每个部分之间又都互相联系,纵横交织,最终形成一个整体,而所有十个部分的花纹最后全部都向中心汇聚,最终全部都聚到一起,形成一个钮,作为阴阳玄通镜的把手。 在之前看到阴阳玄通镜那些背面的花纹的时候,因为没有特别仔细地去观察研究,所以忽略了这些细节,只是简单地认为那些花纹仅仅是为了作为铜镜的装饰之用,从而没有发现这些玄机。 后来是因为小凤无意之间看到了那些柱子上雕刻的花纹有些眼熟,所以才对那十根巨大的柱子产生了兴趣,开始让我也跟她一起细细地观察研究起来,哪知道还真的让我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原来这柱子上所雕刻的花纹和那阴阳玄通镜背后的花纹样式和线条的纹路竟然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其实柱子上的花纹就是那铜镜背面花纹的放大。因为那铜镜背面的花纹可以分为十个部分,而这大殿之前的楹柱数量恰好也是十棵,正好能够对应上。 所以我为了验证这个发现,让小凤拿着纸笔做了描摹,拿去和柱子上的那些经过放大的花纹来做对比,结果证明那十根巨大的柱子上的那些花纹似乎就是按照阴阳玄通镜背后的花纹放大后再雕刻在那柱子上面的,全部都能够吻合得上,简直是太神奇了! 有了这个发现,我们立刻都变得很兴奋,小凤非常高兴地对我说道:“我发现你还真的是个福将啊,什么复杂的事情到你这里似乎都能够迎刃而解呢。” 我急忙表示谦虚:“哪里哪里,我算什么福将啊,有福的人谁跑到这鬼地方来自己找罪受啊,其实我倒是觉得我这个人命挺不好的,啥倒霉事都能遇上,谁跟着我谁倒霉。” 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点不太合适,现在我的身边就小凤一个人,如果是谁跟着我谁倒霉的话,那岂不是在咒人家小凤要倒霉么? 好在小凤并没有在意,还是沉浸在有了刚才巨大的发现后的兴奋里,高兴地说道:“好了,管他什么福将不福将的,咱们还是看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吧。”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她其实还个挺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她有的时候表现得太过冷酷无情,有时候又显得心机很深,但是想到她身为一个女孩子却从事着这样的工作,还有她那神秘的出身,以及她为了能成为今天这样的厉害角色所要受的罪、吃的苦,我还是很能够理解的。 看着她那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欣慰,小凤虽然看起来比我大几岁,但是此时的她就像是个孩子一样,喜不自禁,我也受到她的感染,心情变得十分的好,几乎都忘了我们身处的环境了。 人往往就是这样,一旦你遇到困难的时候,如果你没有勇敢地去面对,积极地想办法去克服,那么有可能困难就会将你击倒,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可是如果你没有被困难所吓倒,而是积极勇敢地面对它,哪怕是花费很多的时间和精力,甚至将自己搞得伤痕累累,但是总有你将困难克服的时候。 而且,如果你能够有过这样克服困难并且反败为胜的经历,那你就一定会发现,你从此有获得了许多宝贵的经验,当你再次遇到类似的困难的时候,你将不会再有第一次的恐惧与紧张,你的承受能力会变得越来越强。 此时的我就有这样的感觉,虽然我很兴奋,但是我并没有失去理智,我知道我们还没有发现最终的进入大门的办法,必须冷静地思考,才有可能从特别复杂或者困难的情况里找出解决问题的线索。 目前我们知道了那些柱子上的花纹其实就是那铜镜背后的花纹的放大,那么这十根巨大的楹柱上的花纹就代表了那铜镜背后的十个部分的花纹图案,既然那铜镜上所有的花纹最终都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钮,那么这十根柱子上的花纹应该也像那铜镜背后的花纹一样,最终汇聚到了一处。 我们刚才通过细细地观察,发现那些柱子上的花纹的纹路走势都是由柱子的底部向上开始蔓延的,可是那柱子太高了,差不多每一根都有十米左右的高度,站在柱子下面往上看,接近柱子顶端的那些花纹的走势几乎就看不清楚了。 我围着那些柱子走了一圈,想找个合适的地方看看能不能爬到上面去仔细观察一下,但是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的收获。看来只能向小凤求助了。 “我想爬到那些柱子的顶端去看看,可是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往上爬,你可以吗?”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小凤。tqR1 她呵呵一笑:“就为这个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连个柱子都爬不上去有点不好意思啊?没事的,你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也没有合适的装备,要想到这上面去自然是很费劲,这没什么丢人的,我相信你如果能有机会接受一些训练的话,一定会比我更强的。” 她的话说得我更不好意思了,只见她话一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一捆绳子,还有一些金属环和其他的一些装备等一堆东西,开始整理准备。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专业的攀岩装备,而我那时候还不懂攀岩,所很多东西叫不上名来。小凤在攀岩方面有着特别高超的技术,为此还救过我的命,这是后话,后面会说到的。 很快地她就将那一堆东西准备好,腰间的绳子上挂了很多那些金属环,然后就开始从最左面的一根柱子底下向上攀登。只见她的身手十分的利索,动作不多,但是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爬到了柱子的顶端。也不知道她都在上面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见她一会儿往柱子和屋顶的接缝处楔钉子,一会儿又往那些钉子之间挂金属环、穿绳子的,很快她就将那些绳子什么的全都固定好了,然后顺着绳子往下一溜,十分潇洒地回到了地面。 她走到我身边,开始往我的身上捆绳子,这次我没有任何的闪避,很快她就帮我把安全带、绳子什么的全都弄好了,然后说道:“走吧,我带你上去,我们好好地看看这些花纹,到底最后聚到了什么地方。” 我点点头,抬头望向那些柱子支撑起的廊檐底部,我们要寻找的答案就隐藏在那里的什么地方。 有了那些绳子,再加上小凤的帮助,我很快地就来到了柱子的顶端,像个壁虎一样挂在廊檐的底下,顺着那柱子上的花纹寻找着那些线条的走势。只见那些柱子上的花纹果然没有到头就中断,而是继续沿着柱子与廊檐的连接之处的檐檩继续蜿蜒,但是因为整个廊檐的底部都是黑色的,那些花纹也是黑色的,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发现了这些后我们有点放心了,我们各自负责一根柱子,拿着小凤之前临摹的铜镜背后的那些花纹图案仔细地对照着,很让人欣慰的是,那些花纹依然是十分地吻合,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我们沿着那些花纹,吊在廊檐底下一条檩子一条檩子地仔细查看,终于看到了那些花纹最终聚集的地方,那是在大殿的外面由那些柱子支撑起的廊檐中间的一处非常不起眼的所在,如果不是直接吊在廊檐底下如此近距离地观察的话,在地面上是肯定看不到的。 因为我距离那花纹最终汇聚的地方相对较近,于是我招呼小凤向我这边爬过来,然后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些花纹的走势向那最末尾的地方看去。但是让我们心情沉重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些花纹最终汇聚的地方竟然是一片的空白,似乎是所有的花纹到那里就全部都消失了! 第八十八章、滴血现花 我看到这种情况,心里特别地着急,顾不上身在半空还挂在绳子上,急急忙忙地就向那些花纹的终点爬去。 小凤一看我有些激动,怕我爬快了有危险,也急忙地跟在我的身后爬了过去。 很快我们就都来到了那处花纹末尾聚集的地方,但是那些花纹没有聚集,而是在即将要汇聚的时候全都消失不见了。我压抑着自己内心的那种失望和沮丧,仍然希望发现什么奇迹,仔细地看着那块地方。tqR1 看着看着我开始发现了那地方有些不太正常,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里看起来似乎是被人用什么东西将那些花纹的线条什么的给铲去了。那人在铲去那些花纹的时候应该是比较仓促的,或者是铲除时用的刀太钝,因为那些花纹消失的地方不是十分地平整光滑。 但是因为那些花纹雕刻在前,遭人铲除在后,毕竟那些花纹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所以特别仔细地看的话还是能够看出一些浅浅的痕迹,但是看不清楚,这可把我急坏了,人虽然吊在半空,但是心情却坠到了地上。 小凤也发现了这种情况,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我不想就这么放弃,毕竟我们花了这么多的时间来发现并挖掘出这条线索,眼看就要有一个结果的时候,却突然中断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而且还有一点更重要的是,既然这是人为的将那线索破坏了的,那就更加说明我们找到的这条线索是正确的,即便不是进门的关键,也一定有着其他重要的作用,否则不会有人处心积虑地爬到这么高的地方,费尽力气将这里破坏掉的。 想到这里我倒是有些欣慰了,看来我们是正确的,我将我的想法告诉了小凤,她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这些花纹最后的汇集之处留下的痕迹太淡了,本来那些线条就盘根错节的十分复杂,这下更是看不清楚了。 我看着那块檐顶出了会儿神,突然伸出手去,想抠一抠那些线条的痕迹,看看能不能理出点头绪出来。 我的手刚摸上那被铲过的地方,就感觉中指指尖一阵剧痛,我条件反射地一把将手收回一看,原来中指的指尖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破了,鲜红的血滴正迅速地从被扎破的地方涌出来。 小凤见状赶紧把我的手拿过去,仔细地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的,没有毒,可能是被那地方木头上的毛刺扎破的,你最好看仔细了再下手,不要冒冒失失的。”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一笑,然后仔细地查看我手指刚才被扎破的地方,想看看是什么东西扎的我。 很快我就发现了扎破我手指的罪魁祸首,果然像小凤所说的,是那个地方在被人铲除的时候留下的一根毛刺,而那毛刺上还挂着我好大的一滴血。 搞清楚了状况,我再次伸出手去摸抠那些线条的痕迹,而就在我的手即将又要接触到那地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点不太对劲。 我居然发现挂在那尖尖的木刺的尖上的我的那颗大大的血珠,没有在重力的作用下往下滴,而是静静地悬在那里,甚至有点沿着那根木刺向上走的意思。 为了确保不是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我让小凤也帮我好好地看一眼,到底是不是我看错了。 小凤仔细地看了看之后也漏出了惊讶的表情,看来我所见到的一切不是幻觉,只见那滴血珠不断地沿着那根木刺向上走去,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一样,很快就到了木刺的根部,瞬间就被那块被铲除之处的木头吸收了。 我的天,难道这刻着花纹的木头竟然还会吸血不成?小凤这时却有些激动地喊出声来:“你快看!那滴血好像显出了什么.天啊,是那消失了的花纹!” 我睁大了眼睛向那滴别吸收的血珠看去,只见我的那滴鲜血被那块木头吸收之后,竟然显出一段已经消失了的花纹的线条来。 天无觉人之路!有门!我用力挤压受伤的中指,鲜血大滴大滴地流了出来,然后我迅速地将那些鲜血全都擦在了那处本应该是花纹聚集的地方。只见那些鲜血一接触到那里,立刻就沿着之前那些花纹的痕迹蔓延开来,十分迅速,很快就显出一大片花纹。 我觉得手指的一处小小伤口出血太慢了,于是想拿刀拉一个大点的口子,好让血出得快一点,多一点。可是我的铜钱剑不够锋利,就想向小凤借她的小青一用,她听明白我要干什么之后,摇头不同意,我十分坚决地继续冲她要,她看着我犹豫了几秒,估计拗不过我,于是掏出那把碧绿的弯刀,倒转刀柄递给了我,有些生气地说道:“小心一点,小青特别的锋利,当心把你的狗爪子割掉了!”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关心,冲她吐吐舌头,说道:“放心吧,我已经自残失手过一次了,差点把自己脖子给割断了,这次肯定会小心的。” 说完我就拿小青在手掌轻轻一拉,这刀还真是锋利,立刻剧痛传来,刀口处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我去,我该不是把手上的动脉给割断了吧?顾不上那么多,我立即就将我那喷着鲜血的手掌按在了那处血色花纹不断蔓延的地方。 这下子血量充足了,那些花纹显现的速度开始加快,看着那迅速蔓延扩散的血色花纹,我顿时明白了四叔那只纸鸟里给我的留言为什么说打开大门的方法在我身上了,原来在我身上不是指的我随身携带的那些个物件,而是我自己的鲜血。 我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四叔来,这个四叔,说个话也不能说清楚,你直接说是要我的血不就完了,我也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可是四叔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心里深处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鲜血花纹的形成速度快得惊人,我看着那花纹不断飞速扩散的样子,感觉那花纹似乎是有生命的一样,而我的血就是让它活过来的灵药,这时我突然感觉我血流的速度加快了,快到就像是我的手放在了一台抽水泵上被抽血,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血管里的血被抽出去的那种感觉,简直是太瘆人了,我不知道这种抽吸会在什么时候结束,也许没等它抽完我的血就流干了。 好在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我就感觉到那种抽吸的感觉渐渐消失了,而那些聚集在一起的花纹也全部都显现了出来,我只觉得手上的吸力一轻,手掌就离开了那处地方。 小凤见我的手一松开立刻就一把拽过我的手赶紧地帮我涂上“灵脂续生膏”,然后包扎了起来,一边包扎一边冲我说道:“你不要命了啊,跟你说了小青特别锋利,你还那么大力的割自己一刀,你把动脉都割断了你知道吗?幸好那些花纹不再吸你的血了,否则你的血真的要流干了。” 我嘿嘿一笑说道:“没事的,我没那么容易死,我之前死了死了又活过来了,命硬着呢。” 说话之间就只见那之前被铲掉的地方那些由鲜血显出的花纹最终纠缠交错,形成了一个凸起,而那凸起的样子,竟然是一个开口朝下的浅浅的圆盘的形状。 我心里一动,看那形状的大小,似乎那阴阳玄通镜一般大小,于是让小凤将那铜镜拿出来,正面向上,轻轻地向着那开口朝下的圆盘放了进去。 只见那阴阳玄通镜与那圆盘甫一接触,立刻就结合在了一起,严丝合缝,那些花纹竟然也都全部吻合,我们对视一眼,小凤缓缓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拧动了那铜镜背面的“开关”——由那些花纹汇聚而成的镜钮。 第八十九章、小凤消失了 那一刻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激动,有期待,也有担心,还有一丝兴奋,就像是打开未知的宝盒一样的感觉。我看到小凤也是非常紧张的样子,在转动了那铜镜的镜钮之后,双眼直直地盯着那面铜镜,期待着变化的发生。 那镜钮原本是一个恶鬼的形象,十分地狰狞恐怖,而在小凤将那镜钮转动之后,那由花纹线条汇聚而成的镜钮竟然开始了变化。只见那些线条就像突然有了生命一样地开始扭曲旋转,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的形象。 这种变化之前在我和小凤身处失重状态的时候我曾经见识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是在我们往下坠落的电光火石之间,没有看得十分仔细,而这次我却看得十分清楚,不由得感叹这阴阳玄通镜的神奇。 只见随着那铜镜背后的花纹线条的扭曲变化,那与之相接的由柱子上延伸过来的那些花纹也开始扭曲变化,而且那种变化一直向着花纹延伸过来的相反方向蔓延过去,而这样的变化迅速引起了那十根巨大的楹柱上面所雕刻的花纹的连锁反应,很快地那十根巨柱上的花纹全都扭曲变化起来。 我在半空吊着都要看呆了,这时就听到那两扇巨门的内部开始发出了机括转动的声音,“嚓啦啦”的声响不绝于耳,似乎是门要打开的前奏。 “门要开了!”我大声喊道,接着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下去,可是我不太会摆弄着一堆绳子金属环之类的,于是一边费劲地扒拉着那些绳子、锁扣之类的东西,一边十分着急地冲着小凤的方向摆手求救:“快帮帮我,放我下去,我要下去.” 可是喊了半天,小凤却没有反应,我费劲地转头朝她方向一看,只见原本吊在我身边的小凤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原来吊住她的那根绳子在那里轻轻地摆动着。 我又在一瞬间傻眼了,没有喊出的半句话也咽了回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迅速地一股寒意在我的内心蔓延,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又在一瞬间消失了? 我有点艰难地在半空吊着的情况下四下环视,想寻找小凤的踪迹,安慰自己没准是她先下到地面去了,我没有注意,而她正在我没看到的地方等着我呢。其实我的内心却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我突然之间觉得我被抛弃了,又一次地变成了孤身的一人。tqR1 果不其然,我环视了一周后什么都没有发现,小凤似乎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些花纹的扭曲蔓延到那些柱子的底部之后就停止了,之前我耳朵里听到的大门里传出的“嚓啦啦”的机括转动之声也停止了,当我的目光看到那大门之处的时候,只见那巨大的两扇黑色大门已然洞开,只是大殿里面一阵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的目光再次回到启动了大门的阴阳玄通镜那里,只见此时铜镜与那些廊檐上的花纹连接处那些由我的鲜血显出的那些花纹此时已经失去了之前血红的颜色,黯淡了下去,又恢复到了之前那种浅浅的痕迹的状态,而那由花纹盘成的浅盘状突起也像是慢慢撒气的气球一样开始缓缓地萎缩,我急忙伸手,在那阴阳玄通镜即将掉落的时候将它接在了手里。 手忙脚乱地收好了阴阳玄通镜,我开始查看小凤失踪的原因,只是没有了小凤的帮助,我吊在这半空之中简直是举步维艰,行动十分地困难,这也直接导致我后来苦练攀岩技能,就是为了避免再有这种窘况的出现。我艰难地向小凤原来吊着的地方爬了几步,差点没有抓稳掉下去,急忙一把抓住了之前系在小凤腰间的那根主绳。 那绳子是很专业的登山绳,虽然不是很粗壮,但是一看就是十分结实的,只见那绳子似乎是被人用刀割断的,绳子的末端有一个十分平滑的切口,难道是小凤发现了什么十分危险的事情,所以才急急忙忙割断绳子逃生的? 我觉得这十分的不可能,首先我们距离那么近,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不至于她发现了而我毫无觉察,而且即便是她发现了而我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她也可以通过喊我或者伸手拍我一下的形式来提醒我,但是现在她却是在我没有任何觉察的情况下就凭空地消失了,这太让我难以理解了。 所以我觉得小凤的消失肯定不是这种情况,那就还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被什么不知道的神秘力量给掳走了,这种情况我觉得也很不靠谱,因为以小凤的身手和反应,能够将她掳走而不让她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还是很不现实的;还有一种就是她主动偷偷地溜走的,而她的这种主动溜走就显得更加复杂了,她这样不辞而别而且是在大门即将打开的一瞬之间神秘消失可以肯定是为了自己的什么目的,而且她的这种目的一定是不愿让我知道的,是为了防备我。 想到这里我觉得只有第三种情况的可能性最大,顿时心里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居然没有产生太多的愤怒,而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的感觉。但是理智告诉我,无论是什么情况,我必须赶紧摆脱这被绳子吊在半空的窘境,下到地面去。 因为我的那些安全带和绳子什么的都是小凤帮我弄好的,再加上我根本不会攀岩,所以尽管我不停地跟那些绳索卡扣什么的较劲,但是就是解不开,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放绳子,折腾了半,搞得我满头大汗,心情越发的烦躁起来,一股无名火腾腾地向上冒。 人就是这样,当你特别生气的时候做事往往不考虑后果,之前我之所以费劲地解绳子,就是考虑到吊在十米左右的高度有些太高了,摔下去的话肯定了不得。但是情急之下我一生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把抽出铜钱剑就往吊住我的绳子上砍去。 虽然铜钱剑不算十分锋利,但是在我大力挥动之下,砍断一条绷得紧紧的登山绳还是犹如快刀切奶油一样容易,只听得“嘭”的一声轻响,绳子应手而断,我浑身一轻,背朝地面笔直地坠落下去。 即便是我在下落之前已经运气于背,以防摔伤,但是落地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巨大无比的冲击力,那种力量,又猛又强,几乎就要把我的心肝脾肺肾全都要震得跳起来了,要不是前面有肚皮当着,肯定全都被震得飞起老高。 随之而来的就是肚子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似乎是所有的脏器全都搅和到一块儿了,剧烈的疼痛让我一瞬间都闭过气去,眼前一黑,一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 而就在此时,我突然感到身下的地面又开始了那种高频的震动,就像是同时有一万只冲击钻在同时钻向地面一样,那种震动强烈到几乎都要将我震得弹离地面了,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根本就是徒劳的。我拼命地睁开眼,视线恢复了一些,只见我正在随着那震动,不断的向着那台阶下方滑去,马上就要掉下台阶,滑到那一个纸球就能砸出个窟窿的院子里了。 第九十章、重回阳界 我心里骂了一万句娘,这也太悲催了吧,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失重的状态回到地面上来,又费尽心思地发现了打开那两扇大门的机关,克服恐高心理爬那么高去开门,结果门倒是成功地打开了,而我却又要被这强烈的震动给震到那深渊里去。 我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生气,可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自己连滚带爬地向那台阶下面越滑越远,而这次的震动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持续不断。我几乎要出离愤怒了,为什么我这么倒霉? 愤怒归愤怒,但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我有一丝的放松就会再次坠入深渊,万劫不复,所以虽然我心里不断地骂娘,但是手脚却没有一丝地放松,拼命地在地上抓挠,想要固定住自己不断向下滑动的身体。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尽管已经将十根手指的指尖在地上都磨得鲜血淋漓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往下的滑落。 我望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大门,尽管大门已然洞开,可是我却再也没有机会走进去了。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四叔,刚被四叔接到身边同他一起接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但是就是特别地怕四叔对我失望,怕他觉得我没用,再给我送回村儿里去,所以什么事情都抢着去做,其实就是为了争取到四叔的夸奖。 可是这下子侄子要让你失望了,侄子救不了你了,因为我进不了那个大门了,再也没有办法回到阳界了,心里涌起一阵强烈的悲伤。 紧接着我就被震下了最后的一级台阶,我只感到自己身下一空,似乎那由高处坠下时摔出的浑身疼痛也减轻了,我自知再也无力回天,于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向着身后那无底的深渊直坠下去。tqR1 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那院子里的地面接触的感觉,反而是感到自己好像什么东西抓住了肩膀,停止了向下坠落的势头。 我正看眼,却没有见到任何人,只看到从那洞开的大门里伸出两条长长的白布,白色长布的末端缠上了我的肩膀,止住了我下滑的势头。我刚刚看清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惊讶,更别说喘口气了,就闻到那白布散发出一阵浓郁的异香,瞬间我眼前一阵发花,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像是睡了一个没有梦的好觉一样,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是根本不知道的,醒来后根本不知道你在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事。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当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的时候,记忆里只有自己在快要掉下台阶的时候的场景。我只记得我被两条长长的白布缠住了肩膀,以及从那白布上穿出的奇怪的香气,除此之外我就什么印象都没有了。 至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又遭遇了什么,我全都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我发现此时的我正躺在一棵大树的下面,大树亭亭如盖,遮出一大片阴凉,刺眼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到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轻轻地吹过,让人感觉十分的凉快,耳边传来各种鸟鸣虫叫,更加衬托出周围环境的寂静,简直是太惬意了,如果不是听到不远处传来人的脚步声的话,我都有点不愿意起来。 我慢慢地坐起来,环视四周,看到我身处的地方竟然是在一处山坡上,四周都是参天大树,树下绿草如茵,鲜花遍布,景色十分的优美,和我之前所处的环境完全是两个世界,难道是我在做梦吗? 我看向那传来人的脚步声的地方,只见有个农民样子的人拎着一把镰刀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他的身后跟着一条半大的黑狗,摇着尾巴,不时地追扑着蝴蝶小虫什么的。 看到了活人,我开始有点确信我是回到阳界了,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咬住自己手背上的一块肉,使劲一咬,剧烈的痛感让我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疼死我了,看来我不是在做梦。 但是这种突然间的环境变化还是让我感觉很不适应,我闭上眼全是那地底深处的神秘宅院,和那种无边黑暗里蕴藏的死亡和阴冷的气息,睁开眼却是一派安宁祥和的田园风光,简直是太神奇了。 我失去意识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又是怎么回来到这里的?这里到底又是什么地方?这一连串的问题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正在发愣,就听到那农夫身后的黑狗突然地狂吠起来,我急忙向着那农夫看去,他已经走到距我十几米的距离了,估计是那狗发现了我这个坐在树下的陌生人,只见那狗后腿蹬地,身体做出向前扑出的姿势,冲着我大声地吠叫着。 那农夫急忙地制止那狗,大声呵斥道:“闹闹,别叫了噻,别叫了噻!” 原来这条狗叫闹闹,听那农夫的口音,是特别浓重的四川话。难道我是在四川不成?可是四川那么大,我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还是问问那农夫好了。 那农夫继续呵斥那狗,但是那狗根本不听,瞪着眼睛看着我,不听地吠叫。那农夫有点不好意思,训斥那黑狗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可是那狗似乎是疯了一样,根本不理它主人的呵斥,一直冲着我大声地吠叫着。 “真的是不好意思噻,这狗平时很温顺滴,从来莫得这样过,不晓得今天是咋个回事嘛。”那拎着镰刀的农夫一边用手抓住那狗脖子上的的项圈,一边冲着我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 听到那农夫冲我说话,我急忙站起身来,向着他走了几步,边走边说:“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其实我小时候是十分怕狗的,当时在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养狗,农村的狗和城市里的狗不一样,那些年农村的狗都不怎么拴着,所以都比较野性,晚上主人睡觉了后狗就看家护院,白天跟着主人下地干活,甚至还能在地边看孩子。 而那时候我家却几乎是村子里唯一一家没有养过狗的人家,所以我那时候都不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从小就有个狗作伴。我跟狗是比较陌生的,并且很奇怪的是那时候只要是村里的狗见了我都会冲我吠叫,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被狗咬过。于是我从小就有一种特别怕狗的心理,倒不是怕狗咬我,而是我觉得那些狗盯着我的那些眼神和冲我吠叫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凶残,内心深处对狗有一种天然的抗拒,不愿去亲近狗。 等我稍大一点后,听说我家在我出生之前也曾经养过狗,但是我出生不久后那狗就无缘无故地死了,后来我家里就再也没有养过狗。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狗倒是没有那么怕了,但是还是没有办法像大多数人一样,看到狗狗就会觉得可爱,即便是那种公认的特别惹人喜爱的狗。 我虽然有个叫“小狗”的名字,可是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狗。 我嘴上说着没关系,脚步不停地向那农夫走去,想问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就在我快到那农夫跟前的时候,那黑狗突然挣脱他主人的手,转身刺溜一下,朝着他们来的方向,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第九十一章、川滇交界 这一下猝不及防,等那农夫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狗已经跑得看不见了。 那农民看着跑远的黑狗无可奈何地跺了跺脚,骂了一句:“你这瓜批狗,今天吃错药喽,看我回去不扒了你的皮做狗皮褥子.” 没等他骂完,我急忙冲那农夫点点头,微笑着问道:“大哥,您好,能跟您问下路吗?”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摸出烟来,抽出一支递了过去。 那农夫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的。他身上穿着一身山寨的耐克运动服,脚上一双回力鞋,只是穿的时间长了,有些发黄。只见他虽然是拿着镰刀准备要下地,头发却是梳的纹丝不乱,估计家里的条件应该还不错,在农村算是比较讲究的了。一张嘴满嘴的黄牙,一看就是经常抽烟的主。 他正在咒骂着他的狗的时候被我打断,看到我手里拿的香烟正要递给他,我那烟还是离开酆都的时候买的“天子”牌香烟,在当地算是很高档的烟了,他接过香烟,眼睛瞟了下过滤嘴处的商标,很满意地叼进嘴里,拿出自己的打火机点上抽了一口后说道:“不就是问个路嘛,没有好大关系,我对这片地方的路不要太熟,你尽管问好了。”他听到我说的是普通话,也改用普通话回答我。只不过他那“川普”的发音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还是一股浓浓的四川味。 关于说普通话这一点,我经常会觉得其实北方人要沾光很多,因为普通话本身就是以北京话的语音为基础音,以北方方言为基础方言。所以北方人虽然各地也有很多的方言,但是如果说普通话的话改口音的程度比较小,说起来比较地自如,不太会有发音咬字不准的情况。tqR1 而长江以南的许多地区,如两湖两广、云贵川、苏浙赣等,几乎每一个省份都有自己的方言,而且这些省份的方言几乎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跟北方话的发音方法很不一样,所以对于大部分的南方人来说,讲标准普通话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地在说了,但是在北方人听起来,还是一下子就能听出浓浓的口音来。 这不是说南方话不好,也不是嘲笑南方人说不好普通话,而是想表达的是南方人说普通话其实相比较于北方人的话,是要更加困难一些的,要付出的努力也要更多一些。其实虽然对于我一个北方人来说有些南方省份的方言听起来实在是晦涩难懂,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一些南方的方言的,就比如四川、重庆等地的方言,听起来特别有质感,非常地舒服。 有点扯远了,还是回到我们的故事上来。 听到那满口黄牙的农夫大哥跟我说他对这一片的道路非常的熟悉,我心想运气不错,问对人了,于是开口问道:“大哥啊,我想问一下,这里到最近的城镇得有多远啊?” 那大黄牙眼睛在我身上极快地扫视了一遍,从两个鼻孔喷出一口烟后反问我道:“这位小兄弟,看你也不像是来这里玩的,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没有想到这大黄牙会这么反问我,一下子给他问住了,我嘴巴一咧,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脑子里飞速地盘算着该怎么说才好。 我想,这个地方一定是大山腹地,除了游客之外估计平时很少有外人来,看这个人的穿着打扮,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农民,看样子应该是这个村里的村干部,所以他应该是见到外人有一定的警惕性的,如果我的话说得不够谨慎,引起了他的疑心的话,可能会为我造成不少的麻烦。 本身我从事的这一行就不是什么能够太见得光的工作,而且我刚刚又去地底下走了一遭回来,甚至差点把命丢在那里,确切地说,我应该是都死过一回了,说得严重一点,我这会儿是人是鬼我自己还没有闹明白呢,更加得低调行事。我现在就想赶紧能够到一个稍微繁华一点的城镇,修整一下自己,然后抓紧时间打探四叔的消息,一旦能够有四叔的消息,我会立刻去找他,然后和他一起回石门,好好过安生日子,再也不出来瞎跑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想得简直是太天真了,自从我从那地底深渊里的神秘宅院里走了一遭出来之后,我的生活就再也没有过一天我所期望的“安生”。 这些想法说起来得半天,但是在我当时的脑子里就是一闪而过的事儿,我嘴巴咧开大概三秒钟不到,脑子里已经盘算好了,毕竟当时的我已经经历了不少的事情,而那些事情都是正常人可能一辈子都经历不到的,所以当时的我虽然看起来还像个孩子,但是我的心智已经十分成熟了,对付这么一个大山里的农夫还是不在话下的。 我咧嘴看着那大黄牙有三秒多钟,然后突然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眼泪也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那大黄牙没有料到我竟然会哭,一下子也傻了,手忙脚乱地把手里的镰刀一扔,嘴里的烟屁一吐,赶紧过来安慰我,一着急“川普”也顾不上说了,一嘴浓重的四川方言又开始了:“你娃娃咋锅回事呦,咋个还惊叫唤(哭)起了嘛?你有啥子事体委屈到了,你麻利给大哥说说,大哥好帮你噻。” 我一看这招有效,心安不少,但是我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安慰我,我就是一直哭啊哭地,一言不发。那大黄牙走也不是,问我我又不说话,只把他急的直跺脚,我看他已经完全地被我的这一哭搞的没有了戒备心了,于是抽抽搭搭地开始不哭了。 大黄牙一看我不哭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他龟儿子的个仙人板板,你娃娃终于不哭喽,你这一掉眼泪害得老子直发慌,我最见不得人哭了,你有啥子委屈,你慢慢跟我说说嘛。” 我慢慢止住了哭泣,说道:“大哥,我是前两天从北京跟着我四叔他们来这里的。我四叔是搞地质勘探的,最近带着几个学生在这里的大山里搞勘探,我也特别喜欢地质勘探,所以一放了暑假我就跟着四叔来山里体验生活来了。结果他带我在附近爬山的时候我跟他走散了,我去找他结果迷路了,越走越远,后来不知道咋就走到这里来了,又困又饿就躺在那边的树底下睡着了,要不是你的狗叫,我还在那睡呢。”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不像普通的游客,身上的衣服还是四叔在地下的那处宅院里面用符箓给我做的鬼衣,虽然样式有些老气,但是看起来料子还很不错,只不过经过那么多的艰难曲折,衣服已经又显得破破烂烂了,而且身上也有不少伤口,我没有照镜子,不知道现在的我看起来怎么样,但是想必一定是狼狈不堪。 因为不知道他们这地方是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平时来的游客多不多,而且如果就算是游客的话,如果跟团队走失了也一定会报警寻找的,所以我谎称自己是个爱好地质的有志青年,跟着身为地质专家的四叔来到这里体验生活,这样的话可信度比较高。 果不其然,我的话起到了效果,大黄牙非常同情地用“川普”跟我说道:“小伙子,你不要伤心,你四叔他既然是地质专家,想必他们不会迷路,他们也一定在寻找你,你不用急,跟我回我们寨子里住下,你四叔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大哥啊,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先去最近的镇子或者县城里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啥的。”我没有答应大黄牙的邀请,想尽快地离开这里。 大黄牙有点急:“你个娃娃不晓得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这个寨子三面环山,都是悬崖峭壁,只有一条路能通到外面镇上去,每两天才有一班公交车,坐车去镇上你不晓得要好久,最快都得走上大半天。今天的车已经走了,最快也得等到后天,你不去我们寨子还能去哪里?” 我听大黄牙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没了办法,看来只能先跟着他会他们村子里面住上两晚了。 “大哥,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又递给他一支烟问道。 大黄牙点上香烟,长长地抽了一口,说道:“我们这个村子叫作阎王寨,处在四川和云南交界的地方,往西翻过几座山,就是金沙江,过了金沙江,就是云南的地界了。” 第九十二章、进村 我听大黄牙这么一说,不由得暗暗吃惊,我竟然到了四川和云南的边界,身处金沙江畔了,简直太匪夷所思了,这里我当初进入幽冥森林的地方直线距离最少相聚一千多里了,如果是按路程算的话,两千里估计也不止了。 我究竟是怎么来的这里,一点的印象也没有,估计我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了。 我不再纠结这些我想不明白的事情,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按照那大黄牙所说的,他的村子既然这么闭塞,想必我这样一个生人进村以后肯定会特别引人注目,虽然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到底有什么特殊,但既然我那么招人惦记,所以我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暴露的,必须要低调行事,万分小心。 那大黄牙原本是要上山给家里的牛打草的,这下半路遇到我这么一个热爱地质事业,心怀远大理想的有志青年,农活也不干了,把镰刀往裤子后腰上一别,背起手在前面领路,带着我就往回走去。 半路上我把那剩下的大半包“天子”香烟给了他,他高兴得连连称谢,我说我平时也不抽烟,主要是我四叔抽,但是他经常把烟丢的到处都是,所以我经常会捡到他的香烟。 他没有舍得抽我给他的香烟,而是摸出自己的烟点燃后抽了几口,问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学什么的,为了不穿帮,我只有继续编下去。我的真名实在是上不了台面,更不像个大学生的名字。于是我给自己取了个化名,因为我叫李小狗,狗就是犬,取了犬的谐音,说自己名字叫李泉,刚刚考上成都的大学,现在是利用暑假跟着四叔提前来四川体验生活来了。 我跟他边走边聊,不出我的所料,大黄牙果然是这个叫做阎王寨的村子里的村委会主任,而他媳妇的二叔则是党支部书记,一家人把这阎王寨的党政一把手全包了,想必在村子里的势力不小。 不过一路聊下来,这个大黄牙除了有一些山民的狡黠之外,人倒是很实在,毕竟大山深处,生活艰难,人性还都是很淳朴善良的。 大黄牙给我介绍道,他们的阎王寨仅有三十几户人家,不到一百口人,基本上全都姓黄。他叫黄福财,家里有四口人,除了他媳妇之外,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外面上学,暑假没有回来在外面勤工俭学,儿子不爱学习,放假了在家里面天天无事可做,他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拿我做榜样,好好地教育教育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听到他姓黄,我不禁心里暗笑,还真符合他那一口牙的颜色。但是他要拿我这个假的大学生来教育儿子就有点不太靠谱了,毕竟我也是个半文盲,虽然我挺爱学习的,但是毕竟因为家庭条件所迫,没有读过多少书,看来只能硬着头皮装到底了。 边走边说,不多时就来到了他们的村后,只见正如他所说,他们的村子不大,几十座破破烂烂的木头房子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一片盆地里,村子三面都是高高的悬崖,十分难走,而我们所处的村子后山,就是最高的一处悬崖,一条小路弯弯曲的顺着悬崖通下去,最大的那所房子就是他的家。 往村子的前面远处看去,只见一条小河弯过村前,过了河的山坡下的远处竟然是一条窄窄简易公路,那想必就是大黄牙所说的唯一的一条通往村外的公路了。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就随着大黄牙沿着那条弯曲的小路慢慢地向他们的村子里走去。 悬崖上的小路真的十分难走,看着不远的路,竟然走了半天,等从那悬崖上下来,进入到他们的村子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走在他们村后通向他家的路上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我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我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我也没有多想,就跟着大黄牙向着他们家走去。 大黄牙的家在村子的最后面,房子比较新,也是村子里最大的一座,所以很好找,不多时就看到了他们家大门前的场院。只见在他家的门口坐着一个女人,正在石头上磨一把柴刀,看到我们走过来放下了手里的活计,站起来直盯着我看。 大黄牙看到了那个女人,远远地就喊道:“你个瓜婆娘,没看到来客人了噻,也不晓得迎接一下,杵在那里瓜西西地作甚?” 听到大黄牙的喊叫,我猜到那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只见那女人急急忙忙地把柴刀往旁边的木头上一劈,在围裙上蹭了蹭手,就朝着我们走了过来。等到大黄牙的老婆走近了,我才看清楚,她的个子竟然要比大黄牙还要高了将近一头,这在四川女人里应该算是比较少见的高个子了。虽然是农村的女人,但是皮肤却是十分的白皙,看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漂亮,只是身材十分的瘦削,一身衣服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似乎是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的感觉。tqR1 她见到跟着大黄牙的我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原来是客人来了,我远远地看着还以为是谁呢。”说的竟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咦?你给牛打的草呢?闹闹咋没跟着你回来啊?”见到大黄牙空着手,那条名叫闹闹的黑狗也不见了,她不由惊讶地问道。 “你个瓜婆娘,就晓得惦记你那条瓜批狗,我也不晓得那畜生跑到哪里去了,他龟儿子的个仙人板板,看它回来老子不扒了它的狗皮做褥子!”大黄牙还在为他的黑狗闹闹今天的反常举动生气,一开口就是骂骂咧咧的。 他老婆似乎已经对大黄牙的这种表现习以为常了,没有再多问什么,也没有再问我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之类的,只是对着大黄牙说了声:“赶紧带客人进屋吧。”就转身往家里走去,只是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十分犀利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有表现出什么,也没有立刻就走,但是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奇怪,听大黄牙老婆说话的口音竟然是很标准的普通话,没有一丁点的南方口音,我判断她绝对不是本地人,而更像是北方人。这就怪了,怎么在这四川深山的一个村子里,竟然会有一个满口标准普通话的农村妇女呢? 等那女人走进了屋子,我才跟着大黄牙往他家走,我故意十分惊讶地问大黄牙道:“大哥,我怎么听大嫂说话不像是咱们本地人呢?倒是听起来挺像是我们北方人的。” 大黄牙哈哈一笑,说到:“小兄弟你的耳朵还蛮灵光滴嘛,我这婆娘不是我们四川人,而是东北人。她二叔是当年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到我们这里来插队的知青,后来没有回城就落户在我们这里了,我婆娘的父母没得早,她没得了亲人,于是就千里迢迢到这里来寻她二叔来了。你大哥我当年年轻的时候长得那叫一个体面,巴适地紧哪,再后来嘛,她就成你嫂子了嘛,哈哈哈” 原来如此,那女人还果真不是四川人,而她的二叔还是当年来这里插队的知青,想必也是个挺有文化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这阎王寨的村党支部书记。 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大黄牙的家门口,大黄牙开始冲着他家的大门喊道:“老婆,赶紧烧饭,今天晚上宰只鸡,多做几个菜,老子要好好款待一下我们的李泉小老弟,对咯,再把我上次去镇上买的全兴大曲给我拿出来,我要给小老弟压压” 话没说完,一个人从他家的门里走了出来,我一看到那人,不由的惊呆了。 第九十三章、无头的大公鸡 从门里走出来的那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瘦削的老人,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觉十分的奇怪,甚至都有点惊呆了。 而那让我感到吃惊的原因是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似的,感觉特别的面熟。但是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肯定是从来没有见过他的。 另外一点让我觉得有些吃惊的是,虽然他看起来和农村里普通的老头在外表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却非常明确地感觉到他身上还有一种十分特别的东西,但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只见他头发和胡子全都花白了,古铜色的皮肤,脸上充满深深的皱纹,一看就是饱经沧桑的样子。两只眼睛却是十分的乌黑有神,嘴角向下,在嘴角的两侧有条深深的皱纹,看起来一股不怒自威的神情。他身上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样式的蓝色衣服,戴着一顶黑色的解放帽,高大的身材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显得有些佝偻。 他一出来看到跟在大黄牙身后的我,盯着我看了几秒钟,看得我浑身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您好!” 那老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大黄牙就赶紧走了几步,走到那老人的身前,说道:“二叔你老人家在啊,这娃娃是我在后山上打草的时候发现的,名叫李泉,还是个大学生噻,跟着他四叔来我们这里搞地质勘探的,结果搞得迷路跟他叔走散了,我看娃娃蛮可怜,就把他带回家住两晚,后天送他坐班车去镇上。你这是要走撒?这都要吃饭了,你留下来吃嘛,晚上咱们爷俩好好喝两盅噻。” 等大黄牙的话说完了,那被大黄牙喊作二叔的老人冲我们笑了笑,说道:“不了,我屋头还有中午的的剩饭,再不吃该要馊了,怪可惜的。今晚你们先吃吧,明天有时间我再过来陪客人吃饭。” 说完冲我们点点头,背起手,慢慢地走了。 大黄牙有点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一下说道:“你莫要见怪,这就是我老婆的二叔,也是我们村子的支书,老知青,脾气有点怪,但是人很好,他一辈子没有讨老婆,身边没得亲人,又住的不远,所以经常到我屋头走起,帮做点杂活,一起吃个饭,人好得很。” 原来这老人就是之前大黄牙所说的他老婆的二叔,年轻时候就插队来了这里,一直没有回城留到了现在。大黄牙说他一生未娶,除了他侄女也就是大黄牙他们一家,他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亲人,倒还真是个很奇怪的老人。tqR1 我一边听着大黄牙跟我说的那些话,一边目送着那老人渐行渐远,只见他走到一处非常破旧的木屋门前,推开门就进去了,门还没有完全关上的时候,一条黑影刺溜一下从路边的草丛里窜了出来,飞快地从那还没有关严的木门钻了进去,原来竟是之前见到我以后跑没影了的那条黑狗,闹闹。 我指给大黄牙看,大黄牙倒是没有太意外,他说这只叫闹闹的狗平时还是挺听话的,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反常。然后他让我不用理那条狗,说它经常在他家和二叔家里来回跑,既然去了二叔家了就放心了。然后就招呼我赶紧进屋,喝点水先休息一下,然后吃晚饭。 我随着大黄牙来到他家的堂屋,屋里面的摆设十分的简单,只是在墙上挂着几张伟人像,时间长了纸张都有些发黄,而且上面都蒙了一层灰尘。穿过堂屋就是天井,大黄牙的老婆,就是之前在他家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正在天井里面杀鸡。 只见那是一只五色斑斓的大公鸡,毛色十分漂亮。我们到天井里面的时候她正好一刀砍在鸡脖子上,一股鲜血从那只鸡的脖子里飙出来,大黄牙的老婆一下子没有按住,那只没有了头的五色大公鸡一振翅膀,“扑棱棱”地飞了起来,像一架超低空盘旋的直升机一样再天井里面横冲直撞,顿时那原本安静的天井里面就像是炸了锅一样乒呤乓啷地响个不停。 我和大黄牙站在堂屋的后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反应过来,那只鸡已经振着翅膀扑棱棱地向着我俩飞过来了。大黄牙个子矮小,比我还要矮大半头,只见他下意识地一缩脖子,那只鸡整个就朝着我的脸上扑了过来。我急忙向后闪避,同时双手举起,护在脸前,饶是这样,那只大公鸡还是撞在我的肩膀上面,而那不停喷洒的鸡血也弄到我手上和脖子上不少。 奇怪的是那些鸡血弄到我身上的一瞬间,那些被沾到鸡血的地方,突然就剧痛无比,我的感觉就像是被滚烫的热水洒到了一样,我差点交出声来,但那一瞬间我生生将那叫声忍住了,只是喊出一句:“哎呦我的妈啊,这大公鸡,吓死我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只大公鸡被我的手一挡,从我的头顶飞了过去,又扑棱到天井中间去了,这时候只见那大黄牙的老婆急急忙忙地跑上前去,终于一把将那只失控的无头大公鸡给摁住了,然后迅速地将那只公鸡扔到了一旁已经准备好的开水盆里,那公鸡在开水里烫得打了几个滚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这时大黄牙的女人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我的面前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好久没有杀过鸡了,刚才一下子没有按住,吓着你了吧?” 我一边忍着身上被鸡血洒到之处烧灼一般的剧痛,一边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一下子没防备,没关系的。” 我一看我一旁的大黄牙又要开始骂人了,赶紧扯一把他的衣袖,说道:“我没事的大哥,你别怪嫂子,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还真看不出你还躲得挺快的嘛。” 大黄牙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发作,只是瞪了他老婆一眼,说了一句:“好大个人了,干点子活毛里毛躁滴,真是不让人省心。” 然后又笑着对我小声地说道:“你莫见怪,不要看我平时咋咋呼呼滴,其实我在家里头是个‘耙耳朵’,就是嘴上厉害,实际上啥子事都得听你嫂子滴,就连我的那个龟儿子现在都不怕他这个老子,净给我顶嘴对着干,晚上吃晚饭你还得多帮大哥我好好劝劝那个龟儿,一定要让他好好好学习噻。” 我听完他的话不禁哑然失笑,“耙耳朵”这句四川话我倒是听得懂的,就是怕老婆的意思,但“耙耳朵”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其实更多的是表现出这个男人对他老婆的关心和疼爱。而且大黄牙说起儿子时候非常自然地流露出的那种对于儿子的关心和期许,让我一下子对眼前这个男人平生出许多的好感。同时也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自己的父母,不由得在心里生出一阵悲凉,从而也更加地羡慕大黄牙的儿子了。 大黄牙的老婆看到我的身上不少地方被那无头大公鸡的鲜血洒到,很是过意不地要拿出一块毛巾蘸了水要为我擦拭,我赶忙谢绝了她的好意,不是我不愿让她帮我擦拭,而是那些被鸡血洒中的地方还在火辣辣地疼,我很担心自己是否被灼伤了。如果被她擦拭的时候发现我粘上鸡血处的皮肤都受伤了,一定会引起大黄牙老婆的好奇的,那是我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毕竟我从一看到阎王寨这村子开始就有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虽然我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现在的我,就想着赶紧能够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 第九十四章、宝物遗失 自从那棵大树下面醒来,我都没有来得及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就被大黄牙的黑狗闹闹发现,然后就阴差阳错地来到了这个叫阎王寨的村子,跟着这个叫做黄福财的村主任来到了他的家里。 最让我感到无奈的是,我要在个这到处都是陌生人的陌生环境里面住上两个晚上,这对于目前的我来讲,意味着我必须每一刻都要保持神经紧绷,警惕任何的风吹草动。这不是我神经质,而是从这一路走来,太多的匪夷所思事情已经教会我要想活命就必须要学会的一种生存法则。 另外,毕竟我刚刚从一个无比神秘、诡异、恐怖的地底宅院回到阳界,而我对这个过程全然无知,甚至我到现在还保持着从那棵大树下醒来后的那种茫然无绪和不知所措的感觉。 我必须找一个安全的环境好好地检查一下自己,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好在这个愿望很快就实现了,在天井里经历了无头大公鸡的小惊吓之后,看着我没什么大事,大黄牙的老婆就继续去杀鸡准备晚饭去了,而大黄牙则领着我从一处楼梯上楼,来到二楼最后面一个角落里的房间,安顿我住下。 之前在阎王寨的后上悬崖上往下看的时候就发现大黄牙家里的房子是整个村子里面最大的,真正来到他家以后发现确实如此,虽然不知道村子里其他人家的房子布局规模怎样,但是大黄牙的家里确实非常宽敞,房间也很多。 他家一楼是个堂屋,堂屋的两边是厨房和储藏杂物的房间,穿过堂屋就是天井,过了天井后就有楼梯上到二楼来,大黄牙和他老婆住在楼朝南的那两间中的一间,其余的一间是他们女儿的闺房,因为女儿在外面上学所以没有住人,而他儿子则是住在阴面的这两间房中的一间,另一间是它们用来储藏粮食和其他杂物的,只在最后的面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房间,一直没有人住,就安排我住在那里。 把我让进房间后,大黄牙忙不迭地给我道歉说道这里条件简陋,委屈我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赶忙说我没事的,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没有那么多讲究什么的,让他不要太在意。大黄牙又跑上跑下地给我铺床、拿棉被送枕头的,好半天也消停不下来,看他一直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就急忙对他说道:“大哥,我在山里迷路转了好长时间,又饿又困,累的要死,你还是让我稍微地歇一会儿吧。” “要得要得,你看我这个瓜批脑壳,把这事都忘了,我去给你打盆开水,你简单擦洗一下,然后休息休息,等饭好了我喊你吃饭。”大黄牙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然后急急忙忙跑下楼给我打了一大盆开水上来,放下后就走了。 这下子终于清净了,关上门,我不由得浑身放松下来,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这个房间,这房间是在他家房子二楼的一角,面积很小,里面的摆设十分的简单,就有一张破桌子和两把旧椅子,墙角用几只竹凳子架起几块木板拼成一张简易的“床”,在大黄牙给铺上了被褥之后看起来还不错,床边的那面墙上开着一扇小窗户,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无他物。 我站在床上从那窗户看出去,只见那窗外不远处是一棵大树,附近没有别的人家,看起来十分的清净,稍感放心,于是把门闩好,把窗板放下来,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但是对于我来说,这种黑暗却是算不了什么,我睁着眼在黑暗里面站立了一会儿,已然适应了这种黑暗。 四周很安静,我又运起意识力四下里查看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人后,开始把身上的衣服全脱了,仔细地检查起来。 我首先看的是身上的伤口之类的,那刚才被鸡血洒中的地方我仔细地看了,虽然仍是灼痛无比,但是从皮肤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红肿或者异常,我想也许是我在那地底待久了,身上沾染了不少阴邪之气,而那五彩公鸡血恰恰是阳气最重,真是这种阴邪之气的克星,所以我才会感觉到这种有如烧灼一样的疼痛。 而我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全都好了,只留下淡淡的疤痕,那些受伤较为轻微的地方甚至连疤痕都消失了,看来小凤的“灵脂续生膏”还真是奇效,只是不知道小凤她在突然消失后去哪里了,想起小凤,不由得又是一阵唏嘘。我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也不知她是回到了阳界还是孤身一人继续留在那黑暗的地下,但我内心却非常坚定地认为她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可是跟让我伤心的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就算是今后有机会在阳界与她再次见面了,我都不一定能够认出她来。 很快我就检查完了,我的身上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左手手腕上那一圈黑色的印记的颜色现在变得更加淡了,如果不细看的话几乎都看不出来了。我不明所以,也不去管它,开始检查我的随身物品。我的随身物品本来就很简单,铜钱剑,宋老鬼送我的古书,黄裱纸和朱砂,两盒香烟还有打火机,除此之外再无他物。我看着那些东西,脑袋突然变得好大,因为我发现,那面四叔、小凤和我费劲千辛万苦最后才拿到我手上的阴阳玄通镜居然不见了! 我的心里突然一阵忍不住的慌乱,感觉血一下子都涌到脑子上了,后脊梁骨却开始一阵阵地发凉,丢过贵重物品的人都会有过这种感觉。我极力地克制自己内心的这种慌乱,又一次把全身检查了一遍,但是冷酷无情的现实告诉我,阴阳玄通镜是真的不见了。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脑子里面过电影一样回忆我能够记得起的每一个细节,我只是记得我在地下那第七重大殿外的廊檐下吊着,看到那两扇大门要打开了,我急着要下到地面上去,可是我急切之间弄不开那些安全带安全绳之类的东西,想让我身边的小凤来帮忙,结果一扭头发现她居然消失不见了!我情急之下,看到打开了那两扇大门的功臣——阴阳玄通镜就要掉下来,赶紧接住收好,然后砍断了绳子掉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之后我感觉到地面又一次地开始高频地震动,就在我要被阵落深渊的时候从那洞开的大门中飞出两条白布,缠住了我的肩头,然后我闻到了一阵异香,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在这座地处四川和云南交界的阎王寨的后山上的一棵大树底下。 这就是我能回忆起的全部细节,而我明明是记得我把那面铜镜收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呢?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另外一种是我给自己希望的一种可能,那就是我有可能是在那棵树下醒来的时候不注意把那面铜镜遗失在那棵树下了。 这种可能十分地渺茫,而且我知道这是很不可能的,因为虽然我醒来后被大黄牙发现的时候的时间很仓促,但是如果我把那铜镜掉在那里的话我肯定会有感觉的,我已经不是当时那个什么都不懂不会的乡下少年了,经历这么多事情我还是在很多方面有了很大的进步的,包括自己的反应速度和感知能力,我之所以要有这种想法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种安慰和希望,于是我甚至决定在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回到那棵树下再仔细地查看一下。tqR1 正在我沉浸在丢失阴阳玄通镜的难受之中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有一阵很轻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迅速收好所有的东西,紧紧地盯着有些许光线透进来的门缝,不一会儿,那光线被消失了,我知道是有人站在了我的门口,挡住了从门外透进来的光线。 第九十五章、外号黄鼠狼 我屏住呼吸,全身的神经高度紧张起来,就在我要运起意识力查看外面的人是谁的时候,听到楼下天井里响起了大黄牙的声音:“李泉兄弟,下楼吃饭喽!”这时就见那门口的光线一亮,那个站在门前的人影消失了。 我没有马上回应大黄牙的话,而是等他又喊了几声以后,才慢慢地打开门,装作是刚睡醒的样子来到屋外,对着大黄牙一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太累了刚才睡着了。” “没得关系,倒是我把你吵醒了。”大黄牙冲我笑笑道:“你还是先下来吃饭,我陪你喝上几杯压压惊,吃完饭后你就去困觉,好好休息。” 我看着大黄牙热情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异样,难道他没有发现刚才有人站在我的门口吗? 我不动声色,说道:“好的,我洗个脸就下楼。”然后回到房间,迅速地洗了个脸,将身上之前被洒上的鸡血擦干净,迅速地下楼来到天井。 大黄牙还在那里等我,当我走到大黄牙身旁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一回头,看向我房间的门口,发现那里正好和旁边房间的墙壁形成一个死角,如果那里站一个人的很瘦弱的人的话,是根本看不到的。 我急忙加快脚步,同大黄牙一起走进了堂屋,只见大黄牙的老婆正在那里摆桌子,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个菜,正当中是一个大粗瓷盆,里面正是那只早已被炖好的无色大公鸡,看到我进屋了,大黄牙的老婆急忙招呼我:“李泉兄弟来了,快坐快坐,乡下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你就将就一下,不要见怪啊。” 我急忙客气道:“嫂子您太客气了,黄大哥能收留我我就很感激了,你们还这么费劲地招待我,太让我不好意思了,等我出去后我一定好好地感谢你们!”我说这话倒不是假装客气,其实我还是很感激大黄牙的,虽然他跟我认识不久,而且这个阎王寨处处透出让我感到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大黄牙十分的实在和热气呢,是个很仗义的人。 倒是我对他的老婆和二叔,反而有些感到奇怪,刚才在天井里面,我回头看我房间的那个死角的时候,觉得一定得是个特别瘦弱的人站在那里才能够不被站在院子里的人看到,而大黄牙家里的人里,除了他儿子我还没有见到之外,就数他老婆的身材瘦弱了。可是我一进他家的堂屋,就发现她正再摆桌准备吃饭,如果刚才站在我屋外的人是她的话,这么快的时间她是不可能从我屋外下楼而不被大黄牙看到的,难道他家里还有别人? 我不由得心生警惕,看来不光阎王寨这村子到处充满诡异,这村主任的家里也是处处不对劲,我还是赶紧吃完晚饭回到屋子里静观其变吧。 又客气了一阵,说了些感谢的话,我和大黄牙一家人坐在了饭桌前,开始吃饭。 我看只有我们三个人,不由的有些奇怪,问大黄牙道:“你家儿子呢,怎么不叫他来一起吃饭呢?” 大黄牙表情有些尴尬地说道:“这个龟儿,宝器得很,家里很少有生人来,见到生人有些害羞,所以他妈给他盛碗饭到外面场院里去吃喽,不用理他噻,咱们吃。” 我心念一动,说道:“这多不好啊,因为我来害得你家儿子都不能在桌上吃饭了,这太不好了,我太过意不去了。”说完我就起身往屋外走,边走边说:“你不是想让我跟你儿子多沟通交流的嘛,我得赶紧把他叫进来吃。” 说完我一推门,来到了屋外的场院里,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端着一只大碗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大口大口地扒着饭,一见我不由得含着满嘴的饭愣住了。 那少年应该就是大黄牙的儿子了,只见那他身形瘦弱,个子比大黄牙还矮上半头,穿着一身农家自己做的衣服,头发剃得很短,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明亮,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个鬼精鬼精的的小孩儿。我冲他笑笑,说道:“你咋跑到外面来吃饭了,这样我太不好意思了,你快进来吧。” 这时候大黄牙和他老婆也从门里出来了,他老婆赶紧去拉那个少年:“快走儿子,跟妈妈回家吃饭去。” 这边大黄牙也赶忙帮腔说道:“就是嘛,家里好不容易来个客人,还是个大学生,你还不趁这个机会好好跟你泉哥好好学习一下,这么大了还害羞,真是宝器,快给老子回屋里来。” 在我们三人的生拉硬拽之下,那少年终于被拉进了屋里,按在桌子旁边坐下。大黄牙的老婆赶紧跟我们盛上饭,大黄牙拿出他珍藏的全兴大曲,给我满满的斟上一杯,说道:“来来来,李泉兄弟,你远来是客,咱们相聚就是缘分,我们哥俩喝一杯。”我本身不爱喝酒,但是看大黄牙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我心念又是一动,说道:“我没怎么喝过酒,不过黄大哥这么说,我也是觉得咱们很有缘分,那我就陪您喝一杯。”说完酒杯一碰,干了一杯。 四川菜无菜不辣,我吃了一口菜,被辣了一下,不由得咳嗽起来,大黄牙忙不迭说道:“李泉兄弟是北方人,是不是吃不惯辣噻?” 我冲他摆摆手,其实我是很能吃辣的,小时候天天挨饿,吃什么都香,村里有个老大娘可怜我,经常让我去家里吃饭,农村吃饭也而没有什么菜,她娘家就是四川人,爱腌辣椒,家里腌了好几坛,都是她种的朝天椒,我就着辣椒能多吃好几个馒头,那个时候就养成了吃辣的习惯。只不过饿了好久,一大口菜下去,一下子被呛到了而已。 大黄牙见我没什么事,而且还挺能吃辣,不由十分的高兴,不停地招呼我吃菜,我确实也是饿极了,下到那地底下后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东西,早就饿傻了,此时见到一桌子的菜,也顾不上矜持了,大口大口地吃着。看得出来大黄牙还是很热情地招待我的,除了那只鸡,还有腊肉,各种新鲜的蔬菜,吃得我十分的过瘾,大黄牙也不时的跟我喝杯酒,我也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吃喝得不亦乐乎。 很快桌上的饭菜就见了底,我也吃饱了,大黄牙招呼他老婆赶紧收拾下去,然后他又端上开水,开始冲茶给我喝。一顿饭下来,那少年似乎也没有那么拘谨了,看我的眼神也开始自然起来,我问他道:“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看了我一眼,思索了一会儿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我叫黄树梁,我爷爷给我起的,希望我能够像树木栋梁一样,但是他们都给我起外号,叫我‘黄鼠狼’,我就跟他们打架,可是我一个人经常打不过他们,后来我就不愿意再去上学了。要是我的名字能够像你的名字那样就好了,李泉,多好的名字啊。” 我听了他的话,不禁哑然,原来他不愿上学竟然是这么个原因。而且最为可笑的是他居然觉得我的名字好听,可是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名字的话,估计他就不这么想了。大黄牙似乎也没有想到他儿子不愿学习竟然是这种原因,他看着黄树梁,半天没有说话。tqR1 喝了几杯茶,又说了一会儿话,天已经全黑了。我跟大黄牙说了声不胜酒力,已经开始头晕了,想早点休息,于是就告辞他们有些摇晃地到了我的房间。 一进门我就立刻闩上了房门,然后迅速行动,把床上的被褥堆成像是有人蒙头睡觉的样子,然后掏出两张黄纸,画了两道符,一张贴在门上,一张贴在窗户上,我自己则纵身一跃,跳到房梁上,强忍着睡意,在黑暗里静静地观察着房间里的一切,因为我内心总是有种感觉,这在阎王寨的第一夜不会那么太平。 第九十六章、阎王寨的第一夜(一)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加上我一直感觉到困意袭来,更是感觉到时间似乎是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三个多小时以后,我正在与困意的交战之中败下阵来,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时候,突然听到我的门外吃晚饭之前的那轻微的脚步声又一次地响了起来! 我一下子困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黑暗中的那扇房门。只见那房门后我贴上去的那道符箓开始发光,当然这种光是只有我能够看到的,这道符叫做阴阳锁,意思是无论对鬼魂还是对活人都能够有效果的一道符咒。 此符贴在门窗之上,当鬼魂之类欲破门窗而入的话,它会将那鬼魂击伤,如果是道行比较浅的鬼魂,则会一击致死,威力还是不小的。而如果是人的话,那符箓就会发光,还会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提醒屋内的人,当然这光线和声音都是只有下这道符箓的人自己才能够看到和听到的。 我看到那门上的符箓开始发光,知道是有人在向我居住的房间靠近,我想到大黄牙在叫我去吃晚饭之前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应该是同一个人,于是屏住呼吸,运气意识力,想一看究竟。 只听到那人来到我的房间门口,站住不动了,似乎是在听我房间里的动静。我用意识力查看,因为距离较远不是太清楚,似乎是个女人,这时候就见一截刀尖慢慢地从门闩处的门缝里悄无声息地伸了进来,十分精确地挑住了门闩,然后轻轻向上一挑,那门闩就开了,接着门就无声无息地开了。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在梁上的黑暗里死死地盯着那无声无息缓缓打开的屋门。 随着那屋门越开越大,一道惨白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原来今天晚上外面有月亮,我顺着那打开的门缝向外看去,只见那天空中一轮圆月,但就像是隔了一层毛玻璃似的看不清楚,我暗叫一声倒霉,竟然赶上这样的毛月亮,看来今晚不是光是有神秘人造访,估计也少不了厉鬼出没了。 好在我已经不是刚出道的毛头小子了,虽然我现在孤身一人,还身处四川的大山里这个叫阎王寨的陌生村落,但是我并没有什么害怕和担心。我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安然度过在这里的两晚,尽量不要出现任何的异常,然后能够顺利地离开这里,不暴露我的身份。 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沉得住气,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见那门开了半扇,天上的白毛月阴惨惨的光照进来,在黑暗的地上形成一片惨白的三角形,却没有看到门口有任何的人影!这种情形维持了大概两分钟,我都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就见从那惨白的月光的黑影里,慢慢地转出一个人影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睁大了眼睛看去,想看清楚那人到底谁?只见那人站在门口的光线里,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只见那人身披一件黑色的斗篷样子的衣服,把全身上下都遮了个严实,看不到面目。不过我看出来了,那人绝对是个女人,而且肯定不是大黄牙的老婆,因为我看到在门外的不远处的黑暗里,一个身材瘦弱,穿着宽松衣服的女人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我门口这个方向,而那女人,正是大黄牙的老婆! 我不由得一阵惊讶,站在我门口的这个女人不是大黄牙的老婆,那她究竟是谁?难道,竟是她的女儿?可是大黄牙他说他女儿在外地读书,暑假勤工俭学没有回来的啊,难道是大黄牙给我撒了谎不成?我觉得不会是的,因为我在游历的过程中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帮人算命什么的,得益于那段时间的历练,我对人的观察有了很大的进步,跟陌生人交往很短时间我就能够看出他的很多事,至于判断他说的是真话和假话,这点我更加的非常擅长,百不失一。 所以我敢肯定大黄牙肯定是没有跟我说假话的,他一定是认为她的女儿还在外地读书,但是他的老婆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秘密我就不知道了。所以现在看到这个站在我门口的神秘女人,我猜想到没准她真的是大黄牙的女儿也说不定。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个家庭可真的就太不简单了。 我看着那站在我门口的“疑似大黄牙女儿”,只见她就那么地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动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什么一样。就在我看得有点烦的时候,只听到我床上的窗户那里似乎传来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只见站在门口的女人浑身一震,迅速地一把关上我的房门,又用刀尖不知怎么弄了一下,门闩就闩好了,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门一关起,光线消失,房间又陷入黑暗,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急忙用意识力去探查房门外的动静,却发现那神秘女人和原本站在门外远处的大黄牙的老婆都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们走了就好,我现在根本不在乎她们想要干什么,只要能够让我平安地在这里呆上两个晚上,然后顺利地离开这里,哪怕他们在我门口站到天亮我都无所谓。但是话虽这么说,我还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幕感到很好奇,看来这个阎王寨真的是不简单,而这个大黄牙的家里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看起来似乎那个大黄牙是一直蒙在鼓里的。 我又不由得想到了下午碰到的大黄牙老婆的二叔,也是个很奇怪的人。一个老知青,在别人都想尽办法回城的回城,参军的参军,考大学的考大学的那个年代,他竟然留在这深山里不走了,而且终身未娶,虽然这样的事情在文革那个年代不少见,但是我却下意识地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留在这里似乎也有着什么秘密,但这秘密似乎跟现在的我没有太多关系,我还是不费那脑筋了。 我又瞎想了一阵,估摸时间快到子时了,想到外面天上的毛月亮,我知道这样的天气一过子时,在鸡叫之前的几个时辰里,是最凶的时候,各种厉鬼冤魂都会在这样的夜晚出来,所以虽然又感到困意袭来,但是我还是忍着没有下去回床上去睡,而是继续在房梁上蜷缩着,小心翼翼地捱时间,只要鸡一叫就没事了,那时候我再到床上去补一觉就行。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我床靠着的那面墙上的窗户上贴着的那道“阴阳锁符”也开发光了,而且我的耳朵里面还听到了十分尖利刺耳的警报声,看样子刚才的猫头鹰的叫声不是偶然的,外面的人来者不善啊。 我顿时又来了精神,早知道这一夜就不会太平,谁知道还真被我料中了。 下午我在观察的时候就发现那窗外是一棵大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别的人家,如果有人从后窗处近来的话,想必一定是顺着那棵大树爬上来的,看起来来者不善啊。我轻轻活动一下手脚,做好了迎敌的准备。tqR1 只见那窗户上的阴阳锁符发出的光线越来越亮,说明外面的人也离窗口越来越近了。 突然,那被我放下的窗扇被一只手往起一托,一个人就非常灵巧地从那窗口钻了进来,因为那面墙背光,我一下子没有看清那人的身材样貌,就见那人一进来就一个倒挂金钩,顺着床边的墙壁溜到了床头前的地上。 然后那人迅速地起身,几步就溜到门口处,先是将耳朵贴在门上细细地听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地挑起门闩,将门开了一个极为细小的缝隙,偷偷地向外面看去,看了一会儿,大概是发现没有什么异常,于是又将门重新闩好,来到了我的床边。 看着那人无声无息地做完这一切,我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我在房梁上静静地看着那人的举动,内心充满了疑惑。只见那人盯着我的床铺看了一会儿,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就往躺在床上的“我”身上扔去。 第九十七章、阎王寨的第一夜(二) 房梁上的我看着这无声的一切,不由得内心十分惊讶,而当我看到站在我床前的那人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来扔到我用被褥在床上堆成的假人身上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惊呆了,只见那人扔在“我”身上的,竟然是一张“定身符”! 这种“定身符”的作用是针对那种横死之人的尸身,或者是被恶鬼上身的人的,这种人往往会力气极大,一般人根本治不住他们,所以有点道行的人就会使用这种“定身符”,只要这符往那些人的身上一贴,那些人就会被牢牢定住,不能活动。当然这种符的力道也跟使用这道符的人的道行有关系,不过总的来说这道符的威力还是不小的。 所以当我看到那人往“我”身上扔这种符的时候我惊讶极了,看来那人不是将我当成恶鬼附身了,就是将我当成在这白毛月的晚上随时可能尸变的凶尸了。我不由得心里直犯嘀咕,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鬼地方,怎么一到了晚上这么邪性? 嘀咕归嘀咕,但是我没有丝毫的轻怠。因为我知道,无论此时站在我床前的人是什么来历,想干什么,只要一发现那床上的“我”是假的,我的身份就一定会暴露,而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它发生的一种后果。 所以,那一瞬间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先发制人,制住站在我床前的那个人,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决定一下,我没有片刻的迟疑,飞身从房梁上跃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那人的身后,一手拿住他的筋脉,使他不能动作,另一手几乎同步地捂住了那人的嘴巴,不让他发出任何的声音。 我的动作确实非常快,而且完全出乎那人的意料,所以我感到他十分的紧张,全身都颤抖起来,似乎也是被吓坏了。我一把将那人扭转过来,看清了他的面目,原来那人竟然是大黄牙的儿子——外号叫黄鼠狼的那小子。 看到是黄鼠狼(原谅我也这样叫他的外号,一是因为他的名字发音是在是太像黄鼠狼了,二是因为在这黑暗里他那双滴溜溜乱转的黑眼睛确实像是条黄鼠狼),我顿时再一次惊呆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是他。 下午吃饭的时候看到他虽然觉得他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说他是孩子,但其实我也比他大不了几岁,主要是我身材较同龄人高大,再加伤久经风霜,看起来比较成熟而已),但是看他一见到生人还害羞的样子,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在这白毛夜里潜入客人房间还往“我”身上扔符的不良少年。而他应该更加没有想到我竟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还一下子就制住了他,他脸上那惊讶的表情丝毫不比我少。 就这样,我俩都满脸惊讶地面面相觑了几秒钟,突然,一丝微笑从黄鼠狼的脸上显露出来,我一看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就见那黄鼠狼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是会说话一样,眨巴个不停,而我居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并无恶意,还想要和我说话的意思。 看到他的这样一幅表情,我也不禁哑然失笑,他一个小孩子,量他也不能有什么翻天的本事,我也是有点太过紧张了,于是轻声在他耳边说道:“我松开你你可不能瞎喊乱叫,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到“不客气了”的时候,我手上暗暗用力,只见他吃不住痛,脸山的肌肉都扭曲起来了,忙不迭地冲我点头。 我就是想给他个下马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并不是想要真的伤他,当即我松开了手,他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捂着肩膀刚才被我抓住的地方,五官扭曲,大口大口地倒吸凉气,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等他缓了一会儿,没什么事了,我开始问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我方间里面来干什么?还拿起他扔在我床上的那道符,问他这是什么。 他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狡黠,看样子真是活脱脱一只黄鼠狼。我看他不说话,举起右手作势又要向他肩膀抓去,他急忙开口求饶,我止住动作,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我一下子惊呆了。 只听他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但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大学生,更不是这里搞什么地质勘探的,你在说谎。”见我一愣,他知道自己说中了,于是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还知道,你身上有脏东西,而且你有捉鬼驱邪的本事。” 他的话虽然是为了怕被人听到而压低了声音说出来的,但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是犹如炸雷一般,他一个毛头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看到我惊讶的样子,不由得嘿嘿嘿地笑起来,我被他一笑有点生气,一拍他的脑袋,他急忙忍住了,可是虽然憋住了笑容,但是眼睛里还是满满的笑意。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再次捏住他的肩头,压低声音厉声问他:“快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你来找我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倒是十分惧怕我的手劲,于是很快变得严肃起来,跟我说起了他的来意,听完他讲的故事,我又一次地惊呆了。tqR1 原来他找我来竟是为了他姐姐来的,他觉得我是个很厉害的人,应该能够帮助他和他妈妈,救他姐姐的性命。 他姐姐叫做黄静娴,比他大六岁,今年十八了,本来在他们的县城上高中,明年就要高考了,可是将近一个月前发生的一件怪事让他的姐姐突然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那是他姐姐在一次从家里返校的路上,他亲自送他姐姐到村口上了公交车,他跟他姐姐关系极好,每次都是目送他姐姐坐的车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为止。那天也是与往常一样,他看着姐姐上了车,然后越来越远,快要看不见了,于是他就爬上村口的一个小山包,在那能够居高临下,他又能看到姐姐坐的中巴车了。可是那一天他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只见那载着他姐姐和一车他们村子里人的那辆中巴车在一个转弯处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头冲出了悬崖,掉下了山涧! 他当时完全傻掉了,过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回家告诉大人,当他跑回家里后,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在家,他母亲听了他的叙述之后也吓傻了,于是带上他去找他的二舅老爷,也就是他妈的二叔,阎王寨的村支书。当时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下地了,老支书听到这样的消息,反倒出乎意料地镇静,于是就只带着他和他母亲去了事发地点。可是当他们到了黄鼠狼说的中巴车冲出悬崖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全傻眼了,只见那里除了路面上留有两条特别明显的刹车痕迹之外,悬崖下面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掉下去过一样! 他们三个人就那样站在悬崖边傻傻地站了半天,尽量让自己相信那车没有出事,而是黄鼠狼眼花看错了。但是那路面上非常明显的中巴车的刹车痕迹十分明显地显示出那辆中巴车冲出了悬崖,甚至连路边那些被压倒的花花草草也都说明了这一切,但奇怪的是,那辆坠崖的中巴车就这样凭空地消失了! 然后老支书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让黄鼠狼和他妈妈先回村子里去,然后他自己独自沿着出山的小路翻山去到镇上,打探消息。因为阎王寨是那趟班车的始发站,所以上面坐的都是阎王寨的村民,一般每过两天从县城发一班过来,送来一些生活物资和返回村里的村民,而需要去县城的村民则搭返程的车去往县城。 那个年代深山里面不通电话,更没有什么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老支书决定去县城打探消息,如果他没有在两天之后回来,那就说明真的出事了! 第九十八章、消失的中巴车(一) 商量好了之后,老支书就立即动身顺着小路往县城去了,走之前对黄鼠狼和他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回村之后千万不要漏出任何破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如果有问他干什么去了,就说他去深山里采石斛去了,他们那里的深山里出产野生石斛,是非常名贵的药材,经常会有山民带上干粮往深山里去采石斛,一去就是两三天,这样说不会惹人生疑。 于是完全傻掉的母子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里,到家之后他妈妈时刻地盯着黄鼠狼,生怕他说漏了嘴,但那黄鼠狼虽然年纪小,心理素质倒是不错,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反而不断地安慰和开导他妈妈。 时间就这样在煎熬中过去了两天,第三天的上午,老支书回来了!而跟着他回来的,还有好多当天坐车去县城的村民!最让黄鼠狼感到意外的是,他们竟然是坐着那台他亲眼看到坠下悬崖的中巴车回来的!tqR1 用黄鼠狼的话说,当时他简直都都要疯掉了,看着那些陆续返回村里的村民,大白天的他竟然感到浑身冰冷,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 没等他从惊恐中回过神来,老支书说出来一件让他们更加惊讶的事情,那就是刚刚他们回来下车之后不久,那辆车接上等待在村口准备进城的村民,向县城开去,多了个心眼的老支书没有往村子里走,而是爬上之前黄鼠狼爬过的那个小山包,远远地看着那辆中巴车在经过上次那出事的地方的时候,再一次地失去控制,一头栽下了悬崖! 虽然猜到了结果如何,老支书还是飞快地跑到出事地点,果不其然,除了地上崭新的刹车痕迹,悬崖下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老支书强忍着内心的巨大震惊,就这样回到了黄鼠狼的家中。 黄鼠狼最担心的是他姐姐,黄静娴,于是急忙问老支书他姐姐的情况,老支书坐在那里半天不说话,抽了半天的水烟袋,然后才慢慢地告诉们他这一趟去县城后超级诡异的经历。 原来老支书那天沿着山间的小路,披荆斩棘,费尽辛苦,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到了县城。一进县城,他第一个去的就是汽车站,等他赶到汽车站,发现那辆通向他们村的班车就停在县城汽车站的院子里,他冒充捡垃圾的,混进汽车站,围着那中巴车转了好几圈,等到那大巴车快要发车了,也愣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他感到事情太过诡异,于是早饭也没顾上吃,急急忙忙赶到黄静娴上学的学校里,他没敢直接到学校里去找黄静娴,而是在他们学校操场外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观察着。 他等到上午第二节下课做课间操的时候,看到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全都涌到操场上做操,很快他就在人群里面发现了黄静娴,只见从外表上看不出她有任何的异样,只是似乎脸上有任何的表情,不过他记得以前的时候他这外孙女也不爱笑,于是就继续在那里看。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原来课间操结束后,黄静娴的班级没有带回教室,而是继续留在操场上上体育课,他们那节课的内容是田径项目,跳远和跳高。第一个项目是跳远,只见轮到黄静娴的时候她站在沙坑边上似乎腿都没弯,就一下子跳出好远,几乎就要跳出沙坑了。 这一下只看得老支书目瞪口呆,他年轻时候在学校里是体育尖子,他知道这一跳有多夸张,说得吓人点,这根本不是正常的人能够跳出的距离!而黄静娴打小身体素质就不好,别说跳远这样的体育项目了,就是多走几步山路都呼哧带喘的,根本不不可能跳出这么远的距离! 好在快要上高三的学生上体育课没有人太认真,就连体育老师也在一旁的树底下抽烟,谁都没有看到她的这一跳。老支书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等到跳高的时候,又一次让他大跌眼镜的情形出现了,只见黄静娴又是站在横杆之前几乎腿都不打弯的就一跃而过,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这次似乎是有她的同学发现了,但是那个男生似乎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着眼睛走到横杆前看了一眼之后摇摇头又走开了。 这下老支书彻底不淡定了,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眼睛里看到的那个熟悉的外孙女,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妙龄少女了,而至于她究竟是谁,或者说她究竟是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老支书就那样极度紧张恐怖地看了一节课,只见所有的项目黄静娴做起来都十分地轻松,而且速度极快,几乎所有的同学都没有注意到她,偶尔有看到的,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有看清而没有多问。很快体育课就下课了,他们的班级也回到了教室开始上课,老支书此时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打湿了,而且腿也软到站不起来,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缓了好半天,才有过路的好心人将他扶了起来,一看他的样子发现他太过虚弱了,于是就带他去到县城的卫生院去做了个检查,医生诊断他是有些脱水和受惊吓,建议他挂个吊瓶。 于是好心人带着他来到注射室里打吊瓶,在这里他发现了他们阎王寨的一个村民也在这里,那人是来医院抽血化验的。那人见到自己村子的老支书赶忙上前打招呼,说道真是巧啊,在这里遇到老支书,不过他很快就有点奇怪地问道怎么昨天在来县城的中巴车车上没见到你啊?老支书浑身一震,原来这个人也是当时在中巴车上的人! 老支书不动声色,谎称昨天临时有事来县城办事,但是没有赶上班车,于是只能步行从小路翻山来县城,这不是走得太急了,有点脱水,到医院里来挂点盐水。那人听了之后没有怀疑,说道回去的时候可千万要赶上班车啊,于是就去抽血化验了。 因为抽血化验的地方和注射的地方就在一起,所以老支书就看着那人坐到护士的面前捋起袖子,准备让护士给他抽血,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见那护士在那人的胳膊上连着扎弯了三根枕头愣是没有扎进去,护士有些诧异,最后一针用尽全力倒是扎进去了,但是却没有血流出来,这下子护士有点慌神了,跑去叫护士长去了,而那人却站起身来径直走掉了,头都没有回一下! 老支书实在是身体虚脱,没有力气站起来追初去,只能静静地等待吊瓶挂完。挂完了吊瓶,老支书又被一直守护着的好心人带着去吃了顿抄手,吃饱了饭,老支书才算是恢复过来,千恩万谢了那好心人后两人才分开。 老支书在县城的街上闲逛,不知道该去哪里,直到他又撞到了一个同村的人。这次那同村的人没有发现老支书,于是他就在那人身后远远地跟着,不引起他的注意,看他去到哪里。只见那人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常,在县城去了好多地方,但都是在办正常的事情,就在老支书觉得看不出什么快要失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之间,天快要黑了。 老支书顿时感到一阵不安,他似乎预感到,入夜之后,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因为他右眼的眼皮,正在以一种十分诡异的频率跳动着,而他的这只右眼,只要一有跳动,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在他几十年的人生经历当中,从未失准过。 天黑起来快得很,没过多大一会儿,天就完全黑透了,这时天上月亮开始出现,但是那月亮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正是让人感到十分瘆人的白毛月。这时他竟然发现,他跟着那个一直被他跟踪的人,竟然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废弃的工厂外面。 第九十九章、消失的中巴车(二) 老支书认出了这座工厂,那是当年大跃进的时候建设的一处化工厂,是用来生产化肥的,而当年作为插队知青,他也曾经在建设这座化工厂的时候出过不少的力,所以他对于这里的建筑布局还是很熟悉的。 只见被他一路跟踪的那个人进了那化工厂的大门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老支书心里清楚,到了这里就不能再跟下去了,因为工厂里面空间有限,道路纵横交错,一个不小心让被跟踪的人发现了就不妙了。 好在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于是他调转方向,直奔工厂的后门。那里原本是工厂清出的废料运出工厂的一个通道,平时很少有人进出,也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通道,要不是当年他在这里干了很长时间的活,他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处隐蔽的通道。 很快他就找到了那处通道的所在,只是年深日久,那里已经长起了一人多高的杂草,更是将那通道口遮掩的严严实实。老支书弓着身子,悄悄地向着那个记忆中的通道口摸过去,刚走到一半,突然脚下一空,似乎是踩到了一个陷阱,“扑通”一下就掉了进去。 好在那“陷阱”并不是很深,大概两米多不到三米的高度,而且那“陷阱”的地面似乎还是软软的,所以老支书并没有摔伤,只是陡然之间掉进一个深入地下的黑暗空间,一下子被摔得有点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支书拿出打火机点亮了看看周围的环境,可是那老式的火石打火机关键时刻老是掉链子,怎么打也打不着,但是就是在那打火机的砂轮摩擦火石发出火星的那一瞬间的光亮里,老支书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潮水般将他迅速地包围了。 因为他似乎发现,他所处的地下空间,他的四周,竟然布满了死人!而就在那时,他的鼻腔里开始闻到一阵让人作呕的尸臭。 而就在这时,他手里的打火机竟然突然亮了起来! 他一惊,想要甩灭那火焰,但是紧张之下一用力竟然将那火机甩脱了手!只见那打火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抛物线,一直掉到了距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灭了。 但是就是在那火机划亮黑暗的那一瞬间,老支书全部看清楚了,只见他所处的环境竟是一个人为挖出来的深约三米、方圆十几米的大坑,而这个大坑里面装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死尸! 那些死尸死了不知道有多久了,可能是因为隔绝空气的原因,竟然并没有全部腐烂。而且还有很多尸体是不完整的,不是缺了脑袋就是少了胳膊腿的,还有数不清的残肢和尸块,这些尸体所化出的尸液聚集在那大坑的中心,黑乎乎的一大滩,不知道有多深。而那些尸液里面浸泡着的那些尸体都已经开始皂化,看起来十分的恶心和恐怖。 因为他踩破了顶上的封土,从而使得这里的一切开始与外界空气接触,空气里开始逐渐弥漫越来越浓重的尸臭,老支书再也忍不住,开始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这一吐就根本停不下来了,只想把肠子都吐出来。 正当他吐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说不对劲有点不准确,因为在大半夜的一处装满了各种尸体的地下沉坑里,本来就没什么事情是对劲的,老支书说不对劲,是他突然发现他身边的好几具尸体开始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此时他在那深坑里面已经呆了有一会儿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那种黑暗,只见他身边的那几具尸体身上开始长出长长的白毛,就像是家里放坏了的腊肉上长出的白毛一样,可是他明明记得之前的那几具尸体身上黢黑黢黑的,什么也没有啊。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惊讶,就见那些长出了白毛的尸体的嘴巴开始慢慢地张了开来,说是张开并不准确,准确的说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顶了开来。 老支书定睛一眼,原来那些尸体的嘴巴竟然是被它们嘴里越长越长的牙齿顶开的,只见那些牙齿白森森的,牙尖十分的锋利。突然那几具尸体的眼睛猛地一睁,可是虽然眼睛睁开了,但是眼眶里黑洞洞的,没有眼球,看起来反而更加的恐怖。那些尸体睁着黑洞洞的双眼,尖利的牙齿闪着白森森的寒光,伸出十指尖尖的双手,像是被弹簧从地上弹起来似的,身体的任何关节都没有弯曲,就那样一下子就直立起来,以极快的速度飞一样的向着老支书扑了过去。 这一下将老支书吓得魂飞天外,一瞬间都忘了躲闪,眼看就要被那尸体扑到,就在此时他的脚下又是一空,他一下子摔倒在地,堪堪躲过致命的一击。原来是因为刚才的那几具尸体全都站了起来,老支书脚底下踩的地方那些堆积的尸体失去了平衡,发生了塌陷,而他随着这次塌陷也摔倒了,侥幸躲过了一击。 但是越来越多的尸体开始在身上长出白毛,产生尸变,站立起来,开始照着老支书的方向扑过去,老支书躲了几次,很快来到了那大坑的中心,眼看着再也躲不过去,回头看着那一滩不知深浅的黑乎乎的尸液,老支书心想就是被淹死也不愿被这些白毛尸体给咬死,于是心一横,眼一闭,纵身就跳进了那尸液之中。 顿时,他就被那浑浊、黏稠、滑腻和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所淹没,原本以为此命休矣的老支书一落进去却发现那尸液池却并不深,求生的本能使他不停地扑腾,很快就站稳了,而那尸液的位置大概淹到他的胸口处,他没有被淹死,求生的欲望战胜了求死的想法,于是挣扎着爬出了那尸液池。 原本他以为会再次受到那些白毛尸体的攻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虽然他上到岸上以后,那些白毛尸体仍然在原地搜寻着什么,但是似乎却再也看不到他了一样,甚至从他身边经过也对他视而不见。他不由得明白了,原来是那极度恶臭的尸液包裹了他的全身,遮盖了他身上的人气,所以那些尸变了的尸体就发现不了他了。这时他的脚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之前甩脱手的那只打火机。tqR1 这时候他发现越来越多的尸体开始产生尸变,而且不光是有长出白毛的,还有长出红毛和绿毛的,而还有几具尸体,身上竟然长出了淡金色的绒毛。他看得心惊不已,一心想离开这处尸窝。可是那深坑乃是有人刻意挖就的,洞壁光滑,没有借力的地方,而且坑深有大概三米多高,根本爬不上去。就在老支书有些绝望的时候,只见一具身长金色绒毛的尸体走到那坑边,直着身体向上一拔,就像是被弹簧弹出去一样,嗖的一下就跳上了三米多高的地面。 那尸体的一跳似乎是提醒了那些留在坑底的那些尸体,只见转眼之间,那些尸体都开始往上跳。跳得最高的是那些数量较少的金毛尸体,一下子就能跳上地面;其次是红毛尸体,它们跳起后也能比较轻松地跳到地面上,但是没有金毛尸那么从容;而那些绿毛尸体跳到地面则显得比较勉强有时候得多跳几次才会成功;而那些白毛尸体则能够只能跳到距离坑边还有二三十公分的地方,但他们的爪子非常坚硬,一下就可插入坑壁,然后十分迅速地翻上去。 老支书看得呆了,突然他意识到如果他想出去必须借助这些尸体的力量,否则以他自己的能力是根本出不去的。于是他把心一横,一纵身跳到一只红毛尸的背上,然后迅速地紧紧搂住那尸体的脖子。那红毛尸似乎对跳上它后背的老支书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身体顿了一顿,然后走到坑边,向上一拔,虽然有些勉强,但还是顺利地带着老支书回到了地面! 老支书被那红毛尸的一跳搞得有点晕眩,一到地面上就松开了手摔倒在了地上。这时,他看到了在那通向工厂大门的那条路上,行驶着一辆没有开车灯的中巴车,正是黄鼠狼明明看到它掉下悬崖却又神秘消失的那辆中巴车! 第一百章、水塔里的神秘人 老支书借着天上白毛月那惨淡的月光,看到越驶越近的中巴车,里面似乎坐了不少的人,不由得再一次紧张起来。 这时只见那些跳上地面的尸体全都飞快地行进到那化工厂的后门处,一个接着一个跳过围墙进入到工厂里面去了,很快那地方就剩下老支书一个人了。 他意识到自己必须赶紧进入到那化工厂里去,然后找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躲起来,他现在的情况那些尸体是发现不了他了,但是那些中巴车上坐着的那些他村里的人则有可能看到他。想到这里,他不敢再耽搁,迅速从之前发现的那个隐蔽的口子进入了化工厂。 一进到厂里他就感到浑身的不自在,他也说不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只是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整个化工厂被一种特别怪异的氛围所笼罩,就像是身处在坟墓里一样。他之所以能够有这样的联想,是因为他小时候在老家,日本人打过来的时候,家里人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追杀,于是带着年幼的他钻进了乱坟岗子里的一处古墓里面躲了三天三夜,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懂事了,所以深深地记住了这种感觉。 而此时,这种感觉又一次地袭来,他似乎感到整个废弃的化工厂都变成了一处坟墓。 但是时间紧迫,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因为他已经听到那辆神秘的中巴车已经驶入了工厂的大门。他赶紧找藏身的地方,急切之间,不由得有点迷路,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已经来到了化工厂的办公楼前的大广场上了。 这是他已经听到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传来,时间来不及了,他迅速地扫视一眼,发现了广场旁边高高矗立的大水塔,于是飞快地跑过去,也顾不上那些焊在水塔外墙上供人攀登用的铁条是否老化,迅速地攀爬了上去。 刚刚到达塔顶趴好,剧烈的心跳还没有平复,就只见一群衣着各异、有男有女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与此同时从那废弃的办公楼里也走出一群人来,之前老支书跟踪的那个人也在里面。两大波人加起来人数大概有四五十人的样子,很快就将办公楼前的那一片广场占据了一大块地方。 老支书趴在水塔的顶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仅仅露出半个脑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片广场上的人群。只见那群人里有一小半都是阎王寨的村民,也就是昨天早上坐那辆大巴车来县城的那些人,还有一些人,他认出来竟然是那辆中巴车所跑的其他两个村子里的人。 原来,那辆中巴车一共跑三个村子,除了一个是他们的阎王寨,还有另外的两个村子,而其余的那两个村子的地里环境和距离县城的远近都和阎王寨差不多,都是三面环山,仅有一条路通向山外的县城,而且那班车也都是每隔两天才有一班。 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老支书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急切的目光在人群里仔细地寻找着。而不出他意外的是,他的外孙女黄静娴也在那群人里面! 虽然在看到那辆大巴车驶来的时候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但是当真看到自己的亲人就在那群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家伙里面出现,老支书还是感到十分的难以接受,心里一激动,不由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声来。 这声音完全是发自内心,不由自己的控制,等到他发觉自己竟然发出了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他突然看到,在那广场上原本安安静静的那一群人,突然发出来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而很快的,那骚动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老支书藏身的水塔顶端! 老支书心里一阵懊悔,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见那群人里有个人似乎是对身边的两个人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用手一指水塔的顶端,那两个人就迅速地向那水塔跑去。看到这些,他身的血都凉了,可是浑身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一样,僵硬无比,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广场的人,充满敌意地看着水塔的顶端。 老支书知道自己这是过度的惊吓导致的浑身无力,可是他毫无办法,只能那样无助地呆着。看着那些聚在广场上的人都抬着头看过来,他们的眼睛都像是黑夜里的猫一样闪着奇怪的光,老支书知道,正常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睛的,也就是说,无论那些人现在究竟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已经都不是人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加的害怕,可是更加让他害怕的事情才刚刚发生,因为他发现,朝着他所在的水塔奔跑过来的那两个人根本不是像他一样爬那座水塔,而是跑到跟前一跃而起,一下子就跳起四五米高,比刚才他看到的那些金毛尸跳得还要高。而且他们一跳就像是壁虎一样牢牢地抓住水塔的塔身,接着又是一跳,水塔的高度大概不到三十米,也就是跳上四五下、五六下的工夫,他们就能跳上塔顶,将他生擒。tqR1 就在他感到此命休矣的时候,突然他感到身下所趴的水塔的塔顶轻轻一震,他身边的塔顶上突然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口子,原来那里是水塔顶部开的检修口,只不过之前被一块盖板盖住了,老支书没有注意,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候那口子居然打开了! 只见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弹出半个身子,一把抓住老支书的后背就将他扯进了那水塔里面,然后那口子上的盖子又十分迅速地盖上了,从外面看严丝合缝,不细看的话什么都看不出来。 老支书只觉得背后一阵大力传来,一下子跌入到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面,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掉进了冰凉的水里,还是落水的时候似乎是被人托了一把,缓缓地进入了水中,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水不深,也就是刚刚没顶,老支书年轻时候水性就很好,所以这点水难不住他,很快他就在踩起水来,保持住了平衡。他刚想出声发问,就听到头顶上的水塔顶端传来了脚步声,正是那两个刚才跳上来的人。 老支书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只听到那两人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动作的幅度变得大起来。就在此时,之前将老支书拉下水的那人一把抓住老支书的手臂,将他拖入了水底! 老支书猝不及防,差点呛水,但是也就几乎是在同时,之前他被拽下来的那个口子被人从外面拽开了,外面惨白的光线透了进来。躲在水底的老支书透过水面看到那口子处出现了两个人影,他们正探头向水塔的里面张望着。他们看得十分仔细,可是却并不下来,看了半天之后,就在老支书快要闭不住气的时候,口子处的那两个人影消失不见了,盖子又被再一次地盖上,水里顿时又变得一片漆黑。 这下老支书再也忍不住,飞快地将头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这时就听到耳边一阵非常轻微的细语声传来,竟然是人的说话声。只听道那声音道:“刚才你在上面发出的那一声,差点让你死了你知道吗?” 老支书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听到有人说话不由得十分惊奇,正要问对方是谁的时候,就听到那生意再次在耳边响起:“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就好。躲过刚才那一劫是你的侥幸,那些活尸刚刚成形,还没有进化,跟人一样怕水怕火,所以还不是很厉害,等到他们进化到水火不侵、刀枪不入的时候,就难对付了。” 第一百零一章、诡异的人尸聚会 老支书听到那人说完这些话,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轻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活尸又究竟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那人不再说话,只是似乎游到了水塔一边的内壁之下,也不知道他打开了什么就见一束惨白的光线从外面照射了进来。老支书急忙向着那透出光线的地方游去,只见那里是在水面以上的水塔内壁上的一个方孔,像是把一块砖抽掉之后形成的。他凑到那方孔的跟前,小心地向外望去。 只见从那方孔望出去,正好可以看到那广场上聚集的人群,但是这一望之下,老支书一下子愣住了,只见那广场上的人影比之前多了一倍都不止,看起来熙熙攘攘、密密麻麻的。 细看之下,原来除了之前那些村民之外,之前他在化工厂外面的地洞里遭遇的那些金毛、红毛、绿毛和白毛的各色尸体此时也都聚集到了那广场之上。只见那些看起来十分恐怖的尸体和活人样子的村民十分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而那些尸体的数量竟然是那些村民人数的四五倍之多。 老支书看到这里暗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知道,在那个化工厂外面的大坑里,还有更多的没有尸变的尸体,数量之多,简直是数也数不清。 惊讶归惊讶,老支书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广场上的那两个奇怪的阵营,看起来似乎他们是在聚会,并好像是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那尸体的阵营里走出几个金毛尸来,而那村民的阵营里走出三个中年的男人来,那三个人老支书都认识,他们分别来自三个村子,都是村子里平时威信较高的人。只见那几个金毛尸和那三个人走到一起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是似乎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些村民模样的人说话倒是没什么奇怪,奇怪的是那些金毛尸说话,只见因为那些白森森的尖牙的缘故,它们说话的时候嘴巴张开就再也合不拢了,只有嘴里那根血红的尖尖的舌头在不停地吞吐,让人看起来说不出的恶心和恐怖。 他们在一起说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这时那三个村民代表回头向他们的队伍示意了一下什么,就看到从那村民的队伍里面几个人推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这一下老支书看得十分清楚,那年轻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外孙女——黄静娴! 老支书看到这一幕感到十分地奇怪,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看到了他自己的亲人,情绪还是一下子变得有些激动。这时,老支书身边的那个神秘人开口说话了:“你千万不要激动,不要发出任何能被他们听到的声音,你最好还是什么都别说,否则再让他们察觉了,咱们两个都跑不了。你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那女孩怎么样的。” 老支书听到身边那神秘人的话,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侧过头向着那说话的人看去,接着从那砖孔之中透出的微弱的惨白光线,他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一个模糊的轮廓。虽然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奇怪,听不出是男是女,但是看那人的模糊轮廓,还是能够判断出那人是个男人,可是也就能看出这些,其他高矮胖瘦、年纪大小什么的都看不出来了。 老支书看了那人一眼,就又将头转了过来,继续地盯着那广场上人、尸那两大阵营的聚会。只见那几具金毛尸又开始跟那三个村民代表在交谈了,这一次他们的交谈似乎是陷入了什么僵局,一直持续了很久。 而且看样子那三个村民代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似乎是生气了,突然之间,其中一个村民代表伸手打了一个金毛尸的脑袋一下。这时那几个金毛尸里一下子冲出四具金毛尸来,动作十分迅速,一下子就将刚才那个动手的村民举在了空中,那四具尸体分别抓住他的四肢,看起来简直就是要将那村民分尸的节奏。 这一切的变化太过迅速,在水塔里面暗中窥视的老支书根本没有看清楚,正以为要看到那村民被撕得四分五裂之时,突然就见那几具金毛尸举着那个村民停住不动了,老支书十分惊讶,他仔细地在那些人、尸当中搜寻着,想发现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他看到原来他的外孙女黄静娴所站立的地方的时候,他才惊异地发现,原本被几个村民围着的黄静娴不见了!这一下又让他大惊失色,他急急忙忙往那些金毛尸群中看去,只见他的外孙女黄静娴正缓缓地从那一群金毛尸中走出来,而她的手里竟然分别提着两个金毛尸的人头! 这下子老支书更加惊讶了,他直直地看向那从群尸中走出的女孩,她的左右两手各用两根手指穿过那金毛尸头颅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提着那两具头颅,而那头颅似乎是被她生生拧断的!她面无表情地向着那几个村民代表走去,在那惨白的毛月亮的光线照耀之下,那女孩的脸上竟然也泛出惨白的光线,显得十分瘆人。 老支书看到他那平时弱不禁风、温柔可人的外孙女竟然不知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得悲从中来,再加上两天一夜的辛苦奔波,又是爬山路,又是掉进尸洞,而且几乎没有睡过觉吃过饭,可怜的老人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支书感觉到脸上、身上一阵的清凉,全身的劳累的感觉也减轻了不少,他缓缓地睁开眼,入眼还是一片的漆黑,他稍微的挪动身体,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在那水塔的内部。 这时就听到之前的那个神秘人的声音:“你醒了,你错过了好戏,他们的聚会已经散了。” 听闻此言,老支书立刻挣扎着站起来,凑到那砖孔上向外看去。只见那些村民们正要离开,而那神秘的中巴车居然开到了那办公楼前的广场上,一部分村民正在登车,而他看到黄静娴也在正要上车的那些人里面!而另一部分不坐车的村民则陆陆续续续地沿着厂区内的道路,慢慢地向着厂外的方向走去,说是慢慢地,其实是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样子,但是他们的速度却是十分的快,几十号人步行往外走,不到三分钟,就全部都消失不见了。 等所有登车的人都上了那辆中巴车,那车无声无息地就启动了,根本没有平时汽车启动时的那发动机的轰鸣,而且那车在启动之后,大灯也没开,就那样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地驶走了。这时广场上就剩下了那些金红绿白四色的尸体,它们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全都没有走。 这时老支书身边的神秘人突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现在安全了,你可以稍微不用那么紧张了。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的疑问想要问我,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下面广场上的那些红毛绿毛尸体们马上也要回它们的藏身处了,你得去跟着它们,发现它们的藏身处,然后明天早上天一亮去汽车站后面的垃圾场找我。” 那人说话的声调虽然很平淡,但是说出的话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老支书也是在村子里说一不二的人,自然有些抵触。反问道:“我为什么要跟着那些尸体?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那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出老支书话语里的不满似的,继续用他那十分平静的语调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不说废话。第一,你身上全是陈年的尸液,虽然在这水塔的水里泡了半天,但还是可以遮住你身上的活人气,而不被那些尸体发现;第二,如果你想就那个女娃的话,你就要完全听我的,好了,你去吧。”tqR1 话音刚落,也不知道他动了什么东西还是机关,那水塔顶上口子的盖板就打开了,然后老支书就感觉到自己的腋下被那人大力一托,身子一轻,他就整个人都翻到了水塔的顶上,还没来得及反应,那盖子又一次地盖上了。 第一百零二章、惊魂追踪 老支书站在水塔的顶上考虑了一会儿,觉得除了按照那神秘人说的做以外,好像没有任何的办法,而且他这两天的经历太过诡异,太过惊悚,已经让他的神经快要崩溃了。而且他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神秘人对他没有任何的恶意,他之所以救他,肯定不是偶然的,看起来那神秘人也需要自己的帮助,想到这些,老支书决定豁出去了,按照那神秘人的要求去跟踪那些恐怖的尸体。 他探出头去看来一眼那些尸体,只见那些尸体十分安静地站在广场上,几乎是一动不动的,在惨白的月光照射之下,说不出的阴森可怕。 老支书定了定神,非常小心翼翼地从水塔的顶端爬了下去。就在他正要走下最后一级扶手,即将脚踏实地的时候,他手里抓着的那根铁条扶手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已经腐朽不堪了,承受不住他的重量,断掉了,他一个猝不及防摔在了地上。tqR1 好在已经是最后一级了,离地面的高度不高,他只是掉在地上摔了个大屁墩儿,没有受伤,但是这一下却在安静的夜里弄出了不小的动静。老支书立刻听到水塔另一面的广场上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 他急忙站起身来,往旁边紧跑两步,蹲在一处墙根底下的黑暗里,躲了起来。刚躲好,就看到四五具尸体跑了过去,出现在他不小心失足坠落的地方。只见那些尸体在那里转来转去地看了半天,似乎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它们好像是商量了一下,然后就分散开来,每具尸体都朝着一个方向寻找起来。 老支书虽然紧张,但是并没有太过害怕,因为之前他在尸洞里从那一大滩的尸液里爬出来以后,他就发现那些尸体居然都发现不了他了,而且刚才从水塔里下来之前那个神秘人也告诉他他身上所沾染的尸液可以让他不被那些尸体发现,所以才让他去跟踪那些尸体。 果不其然,有两具尸体就从他藏身的地方与它擦身而过,但就是没有发现他。老支书看到这一幕,心里安定了不少。搜索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哪几具尸体就集合在一起然后往它们聚集的地方去了。这时候老支书才从藏身的地方悄悄地走了出来,慢慢地跟了上去。 只见那几具尸体回到队伍里之后不久,从外面又进来一具红毛尸体,似乎是来传信的,那红毛尸跟其中一具金毛尸在一起交流了几句之后,就见那金毛尸冲着队伍挥了挥手,然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非常难听的吼叫,就像是两件生了锈的铁器摩擦的声音一样。那些尸体回应它似的也发出及其难听的一声吼叫,那声音,听得藏在不远处的老支书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那些尸体一呼一应之后,就开始飞快地撤离了,只见它们虽然是不见抡胳膊、腿打弯,但是一旦行动起来速度确实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广场上的尸体几乎就走了一半。老支书一看这情况有些傻眼了,这如果不跟上的话,等它们全都跑没影了还去哪里找它们的藏身处啊,那样的话估计也救不出自己的外孙女了。 以想到这些,老支书不由得着急起来,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也不管是不是会被那些尸体看到了,飞快地向那些尸体冲去。好在那些尸体都再往外走,全部是背对着他,没有尸体注意到他。他瞅准一具身材比较魁梧的尸体,全力向上一跳,再一次跳到了尸体的背上,双手紧紧地搂紧了那尸体的脖子。 而也就是他刚刚抓牢稳住的一瞬间,背着他的那具尸体开始动了,它一动老支书才发觉它们的速度有多快,就像是其在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车上一样,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两旁的景色非常迅速的地往后倒,耳朵里传来巨大的风噪,吓得老支书抱紧尸体脖子的两手抱得更紧了。 之前在尸洞里他跳上一具尸体的后背的时候,因为时间短,所以他没有太多的感觉,而现在他趴在这尸体的背上长时间的行进,他的感受实在是太难受了。首先是那尸体的浑身上下散发的那种恶臭,就像是置身一个夏天的垃圾箱一样,而且那个垃圾箱还盖着盖子;其次是那尸体身上除了冰凉刺骨之外,还坚硬如铁,就好像是大冬天光着身子趴在冰冷的铁板上的那种感觉一样;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它身上的那些密密的绒毛,说是绒毛,但其实比钢针还要硬,很快老支书勒住了那尸体脖子的两只手臂已经被那些“绒毛”给扎的血肉模糊了。 即便是如此的艰难,老支书也不敢有任何的放松,咬紧了牙关死死地坚持着,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松手,他就前功尽弃了,再也救不了自己的亲人了,于是他在这种意念的支撑下,不断地坚持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也根本辨不清方向,他感觉背着他高速行进的那具尸体停了下来,他睁开被风吹得眼泪直流的双眼,看到他们似乎是来到了一处县城外的乱坟岗子里。 老支书细细地辨别了一下方向,又找到了几处很明显的参照物,现在他可以断定自己的位置就是在县城外西南角的一处乱葬岗子里,他之所以知道这地方,是因为年轻时候这里经常作为枪毙犯人的场所,他在县城的时候赶上过几次,处于好奇也曾经跟着人家来这里看过枪毙人。 群尸到了这里速度都慢了下来,他趁着那些尸体不备,从那尸体的背上溜了下来,然后找到一处坟包,躲在后悄悄地观察着。只见那些尸体好像是在排着队一样地往前走,他慢慢顺着群尸列成的队列往前走去,看到队伍的尽头是一处破败的坟茔,那处坟茔的封土堆上裂开一个大洞,那些尸体就排着队从那处大口子里面一个挨一个的跳下去。 虽然尸体的数量不少,但是它们排着队,秩序井然,速度居然也很快,不一会儿那些个尸体就全部都跳进那个大口子里了。看到这些,老支书知道自己发现了那些尸体的藏身处了,但是他没有马上就走,而是大着胆子,走向那个坟头上的巨大的口子那里,想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那个大洞距离他藏身的地方不是太远,他很快地就来到了那个大洞的旁边,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这次打火机倒是十分地配合,一打就着了,虽然火苗微弱,但是在是黑暗的夜里,那点火光仍然显得十分的耀眼。 老支书将身体趴在洞口,只将头和一条手臂伸出去,在打火机火光的照亮之下,那洞里的情景不由得让他愣住了。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就在此时,他手里的打火机的火苗“扑”的一下,灭了。 他一惊,急忙缩回手来,想再次将那火机打着。可是就在他一转身的那一瞬,他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 第一百零三章、神秘人的信封 大半夜的,一个人身处一片乱葬岗子里,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可当你突然一转身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然多出两个人来,那种惊吓,绝对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好在老支书这两天以来经历了太多比这更加惊悚恐怖的事情,他的神经已十分强大了,当下他没有叫出声来,只是浑身一震,然后就安定下来,因为他发现,这两个人他竟然都认识。 原来这两个人都是他们阎王寨的,正是前天坐着那辆神秘的中巴车来县城的那一车人里的两个,在刚才那所废弃的化工厂广场上的人尸聚会里面,老支书也发现了这两人的踪迹。 这时那两人似乎也认出了老支书,其中一人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不是老支书吗?这么晚你咋个跑到这里来喽?”另一人似乎也对老支书的出现感到十分的意外,说道:“昨天咱们来县城的车上好像没得看到你啊,你咋个来的县城噻?” 虽然他们的话里透出意外的语气,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 老支书心念一动,看来他们是刚刚才发现他的,没有看到他在做什么,于是他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反问他们道:“你们两个半夜里不睡觉,跑到这乱坟岗子里面来搞什么?” 那两人一愣,似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首先问老支书话的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有点诡异,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我们我们哦对喽,我们是来这边打零工的,我们的工地就在那边,不信你看。”说完伸手一指那坟堆后面的方向。 老支书听他这么一讲,倒是有些奇怪,但是他并不确定面前的这两人究竟是人是鬼,于是大着胆子说道:“你们两个龟儿,看到我老人家倒在地上也不晓得拉上一把吗?” 那两人一听老支书这么一说,立刻各伸出一只手去拉老支书,老支书也伸出两手抓住他们伸过来的两手,一借力站了起来。但是在他的手与那两人的手接触的一瞬间,他已经确定了,这两个人已经不是人了。因为他一拉住那两人的手就感到十分地冰凉,而且那两人的手像是冻上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弹性,就像抓住两只木头一样,正常的人肯定是不会这样的。 老支书不动声色,因为他也不确定那两人是否对他也产生了怀疑,他顺着刚才那人给他指的方向一看,只见那坟堆后面较远的地方,居然还有七八号人在那里忙活着,似乎是要搭工棚什么的。老支书不由得大吃一惊,难道他们真的是要在这里要搞什么工程吗? 老支书暗暗告诉自己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那里的那个“工地”,突然发现了一些蹊跷,只见虽然那些人都在那里忙碌着,但是却看不到任何的工具之类的东西。但是他装作没有发觉的样子,不动声色地说道:“原来这里是你们的工地啊,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那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急忙拦住老支书说道:“别走啊,既然来了就到我们那里去歇歇脚再走嘛。”说完两人就一前一后包抄过来,堵住了他的去路。老支书心知不妙,看来他们也已经对他产生怀疑了,如果跟他们过去的话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而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尸群的藏身处,就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县城的汽车站找到那个神秘人。 他急中生智,冲着那两人身后的方向说道:“静娴?你怎么来这儿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两人闻声齐齐回头向身后看去,趁着他们俩回头的空档,老支书飞起两脚,一脚一个,将那两人都踹进了地面上的大洞里,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地朝着县城的方向跑去。 那两个人猝不及防,一下都被踹个正着,但是两人几乎同时到底,一下子卡在了那个洞口,并没有掉下去,他们的身手也十分了得,挣扎了几下之后就迅速地跳了起来,然后一声不发地向着老支书逃跑的方向猛追过去。 老支书听到背后的动静,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两人的速度十分之快,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老支书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很快就会被他们追上了。于是更加拼命地奔跑起来,人在紧急时刻总是能够爆发出巨大的潜力,老支书在危急关头的奋力一搏,使得他一下又将那两人落下好远。 这片乱葬岗在一个小山坳里,翻过山就是一条公路,很快老支书就跑到了那小山顶上,这时他发现那小山包下的公路上驶来了一辆大卡车,灯光耀眼,老支书不由得一停。而与此同时,一直在他身后紧追不舍的那两人也赶到了他的身后,伸手就往老支书的后背抓去,他一看避无可避,把心一横,冲着疾驶而过的卡车后斗就是向前纵身一跳! 那两人没有料到老支书这么不要命,愣了一下,也双双跳了下去。老支书这一跳恰好落进了那卡车的后斗里,那是一辆拉沙子的卡车,车上拉满了沙子,也幸好有那些沙子的缓冲,才没有使他受太重的伤,只是有几处擦伤而已。而那两人就没有那么幸运,没有落在车上,而是落在了车外,但是他们奔跑的速度却十分地快速,加上这时卡车开始爬坡,速度降了下来,眼看他们又要追上了。 老支书坐在卡车的沙堆上看着那两个发疯一样地追过来的人影,不由得心生恐惧,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变化,怎么变成了这样的让人恐怖的样子?就在这时,老支书听到路旁远处的农舍里传来了公鸡的鸣叫。 那公鸡叫过第一声之后,那两人就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特别可怕的事情一样,迅速地停了下来,然后互相对视一眼,飞快地开始转身往回跑,可是还没有跑多远,又一辆拉沙子的大车转过弯冲着他们就撞了上去,由于速度太快,司机已经来不及刹车了,只见那两人一下子就被撞得飞出好远,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事出突然,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老支书都没有来的及看太清楚,他所坐的卡车就已经驶远了。这一下,再也没有人追他了,他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下在躺倒在沙堆上在也起不来了。 鸡叫过后不久,天色就开始发白,地平线上已经可以看到逐渐变得越来越红的曙光,这时那辆拉沙的大卡车也停了下来,老支书赶紧偷偷地溜下车,看到原来这里是城里一处居民楼的建筑工地,而这里离汽车站非常的近。他没敢多做停留,急急忙忙地向县城的的汽车站走去。tqR1 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汽车站的停车场后面的垃圾场,从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发车区的停车场,而他又一次地见到了那辆神秘的中巴车!只见有一个人正在拎着一跟大拖把,正蘸着地上水桶里的水擦车,除此之外,他并没有看到那个让他来这里见面的神秘人。 他焦急地等待了半天,始终不见有人来,而那辆车过不多久就要发车了,而他必须赶这趟车回到阎王寨,把他这两天经历的诡异到极点的事情告诉焦急地等在村子里的黄鼠狼和他的妈妈,但是他看着那辆车,内心充满了恐惧,竟不敢走上前去。就在这时,有个人从背后拍了他一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之前在停车场擦车的人,他肩上扛着拖把,拖把上挂着水桶,另一只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只信封来,递到他的手里:“老头儿,这是有人让我给你的东西,接着。”说完扭头就走掉了。 老支书手里拿着那个信封,不由得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不远处一个黑影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就快速离开了,似乎正是那个神秘人。 第一百零四章、神秘人的留言 老支书看着那个神秘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打开了手里的信封,只见那信封里面有一个纸折的小青蛙和一沓黄纸画的符箓。他看到这些东西,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所措。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只听到“呱”的一声,似乎是那只纸折的青蛙发出的,他一惊,就看到那纸折的青蛙竟然开始跳起来,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肩膀上,他正要将那只青蛙抖落下来,就听到那耳边开始有人说话了:“你好!” 他更加地惊讶了,急忙转身环顾四周,可是那空荡荡的垃圾场除了他之外,哪里还有别人?难道是那只肩头的纸青蛙所发出的声音不成?他急忙向肩头的那只纸青蛙看去。 “你不用看了,就是我说的话,我下面说的话非常重要,而且我只能说一遍,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否则那个女娃娃和那么多无辜的村民都救不回来了。”那个声音说完这些话,停顿了几秒钟,似乎是在给老支书缓冲的时间。 老支书听到这话真的是来自于那只纸青蛙,反倒不那么紧张了,毕竟这段时间见到的怪事太多了,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那青蛙发出的声音听起来正是在那水塔里救他的神秘人所发出的声音,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全神贯注地听那青蛙接下来所说的那些话。 青蛙的话很多,说了得有将近十分钟,当然为了能够让老支书全部记住,那声音的语速比较慢。不过好在老支书毕竟是知青出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脑子还是很好使,记忆力也很好,尽管那声音只说了一遍,他还是全都记住了。 而当我听到黄鼠狼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激动起来,因为用纸折的青蛙留言这种手法,太像四叔的所为了! 本来我对黄鼠狼的故事不是太感兴趣,虽然听起来很玄乎,但是我内心一直觉得跟我似乎没有太大的关系,虽然我很同情他们家庭和他们村里的那些村民所遭遇的这一切,但是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能够捱过两天,然后离开这里,并没有想过要做点什么。 可是当我听到那神秘人用纸折的青蛙给老支书留言的情节时,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了,虽然我在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开始认定,无论那个神秘人是不是四叔,这件事情似乎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我既然遇到了这件事情,我就一定要查个清楚,阴司的修罗道我都走了一遭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些我内心的想法也只不过是在一念之间就做了决定,正在津津有味地为我讲述的黄鼠狼并没有任何的察觉,仍然绘声绘色地为我叙述着他们一家人接下来的遭遇。 故事还得回到那只纸青蛙给老支书说的那些话上面,因为那些话比较多,所以就不复述那原话了,仅将那青蛙所说的话的意思总结归纳一下。那青蛙的话,也就是那神秘人的留言基本上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给老支书解释了他所经历的这些怪事发生的原因,以及他遇到的那些人和尸的情况;第二个部分重点说了他的外孙女黄静娴的情况,以及如果想救黄静娴的话需要做的事情;最后一部分是告诉他那信封里面给老支书留下的那一沓符箓的作用和用法。 原来,那些村民们严格来书已经不算是人类了,而是一群“活尸”,顾名思义就是一群活着的尸体。他们有着和常人一样的外表,可是其实他们已经是尸体了。他们白天的时候会看着与正常人丝毫无异,可以同人正常地交流沟通,也能像正常人一样从事任何的工作和劳动,但是一到晚上他们就显现出来尸体的特征来。首先是他们的身体会像尸体一样冰冷僵硬,可是面无表情,而他们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们在晚上虽然显出尸体的特征,但是他们的举止谈吐却和正常人无异,具有极大的隐蔽性和危险性,因为他们这些活尸存在的最大目的,就是将身边更多的人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活尸! 那神秘人还说道,他们遇到的这群活尸更加厉害的地方还在于他们人数众多,从一开始形成就是一个团体,但是他不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一切,他也正在调查当中。这些活尸目前还不是最厉害的时候,他们应该是第一批形成的活尸,而活尸形成之初,除了速度和耐力等身体素质要远远好于正常人之外,他们和正常人一样,也能够被一些正常的手段所杀死,但是时间一旦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后,那些活尸的内在经络一旦完成尸化,那时就真的变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普通的手段已经不能杀死它们了,因为他们那时候早已是死人了,只不过是机体还活着的死人而已。 而至于老支书掉进的尸洞里遇到的那些长出各色绒毛后尸变了的真正的死尸们,神秘人说那是很久以前一个日本鬼子杀人的万人坑,不知道被什么人所发现,进行了改造,形成了一处十分凶险的养尸地,而昨天晚上正好是那养尸地第一次向外出尸的日子,他很怀疑那个改造那处养尸地的人和造出这些活尸的人应该一个人或者是一个组织,而他或者他们这么做的真正目的还不知道,亟待调查。tqR1 昨晚的那次聚会是那些真尸与活尸们的第一次见面,而那神秘人说道他判断隐藏在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安排这次见面的目的在于让那些活尸成为他的代理人,管理那个养尸地和那个养尸地里所产出的各色尸体,为他所用。而且那样的养尸地不止一个,他之所以让老支书夜里跟踪那些真尸就是为了发现他们从养尸地出来后的藏身之所,而老支书昨晚居然还在那乱葬岗里发现了那些成为活尸的村民,他们还伪装成在那里建施工工地的样子,正好说明了一部分活尸的重要工作就是要照看和保护好那些尸变了的真尸。 至于他们昨夜聚会的内容和在聚会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群尸之前的黄静娴,神秘人告诉老支书,那些村民形成的活尸们准备选择黄静娴作为他们的首脑,原因在于她身为处女而成活尸,天生阴气最为纯粹,而七七四十九天完成尸化之后则更为了得。 但是似乎那些金毛尸当时并不买账,于是黄静娴只身进入金毛尸群,靠一己之力,生生拧下两只金毛尸的脑袋,小惩大诫,再也没有其他人敢不服了。所以那神秘人告诉老支书,不必担心他外孙女的安危,她既然身为首脑,肯定安全无虞,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够尽快将她从现在的这种状态里解救出来,不要让她完成尸化,成为真正的活尸。 而解救她和那些村民的办法,比较麻烦,言语短时间内说不清楚,需要老支书积极配合,暂时只能是利用一些符箓来控制,要想真正地解救他们必须等他的调查有了新的发现之后才有可能,但是请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能够救他们。说完这些,那神秘人的留言就是告诉老支书如何使用那些符箓的方法了。 最后,神秘人要求老支书坐上那一班去阎王寨的中巴车,回到村子里去,并且告诉了他坐哪个座位,他已经在那个座位上做过了手脚,只有他能够看到那个座位,而车上其他任何都不会看到那个座位的。 所有的话都说完之后,那只纸青蛙嗖地跳下老支书的肩膀,几个蹦跳,跳进了垃圾场的臭水池里,很快就化作了一团黑水,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零五章、归来的黄静娴 老支书听完那一大段留言之后,在原地呆立了半晌,一方面是神秘人所说的话太过恐怖,老支书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完全超出他的理解范围,将他几十年的世界观击得粉碎,可是他所遇到的一切又不得不让他相信神秘人的留言,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报警,可是他又一想如果他真的去报警的话估计警察会把他当神经病的,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话;另一方面他也是要好好将那留言里的信息好好消化一下,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全都记住,否则就麻烦大了。 过了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想起那留言里的交代,于是从那一沓符箓里面拣出一张来,贴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就往那中巴车那走去。 这张符按照那留言里所说,是可以让他不被人发现的,他心中有着强烈的不相信,但还是照做了,可还是不敢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但是发车之前停车场的人很多,都是在等着上车的人,而那辆中巴车前也聚了好多阎王寨的村民,他们互相聊着天,看起来与正常人一般无二,可是看到他们老支书的心里还是在大白天平生出许多恐惧。 他急忙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的破绽,否则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正在想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村民向他招手,他心里顿时冷若寒冰,“完了,被他们发现了。”他心里想到。 这时候他听到自己的背后传来熟悉的村民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冲他打招呼的那人其实不是对他打的,而是冲着他身后的人打的,这下子他突然想起来那留言告诉他胸前贴上了那道符之后,就没有人能够看到他了,看来是真的! 他心里一宽,放心了许多,大步朝着那辆中巴车走去。等他走到车门前的时候,那些等车的人都已经上车了,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人,只见他一上车所有的人都像是没有发现他似的,而他也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只有他能看到的座位。 那座位之所以是只有他能看得见,是因为那座位位于两个紧相邻的座位的中间,在他看来那里是不可能出现一个座位的,可是他的眼睛明明就是看到那里空着一个座位,他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过去径直就在那座位上坐了下来。可是左右相邻挨得那么近的那两人好像是没有任何察觉似的,仍然在那里热闹地聊着天。 老支书坐下后不久,车子就发动了,而他的一颗心也就此悬在了半空。为了熬过这难熬的车程,于是他就开始仔细地打量起这辆车上的乘客来。这辆车是一辆略显破旧的中巴,核定成员只有不到二十人,但是车辆所跑线路的经营者为了多拉快跑,通过例如缩小每一排座位之间的距离从而加入多一排座椅或者是在中间过道里假装折叠座椅等手段,成功地将车里的座位变成了三十个。 目前这辆车里基本上三十个座位全都座无虚席了,而老支书是知道的,现在这里面坐着的人不全都是那些活尸,因为这里面有一些人是长期在县城里面生活的本村人,他们不是经常回家的。同时也有好几个成为活尸的人没有上车,那几个人都是他昨天夜里在化工厂里的广场上见到过的,而现在他们都没有坐车返程。老支书知道,他们其中有两个人昨天凌晨鸡叫的时候被一辆大车撞死了,其余的人,应该在看守着那个真尸的藏身地。 像是为了验证他内心的这些想法似的,他们的车突然停下了,车厢里立刻嘈杂起来,“咋个停车了嘛.”“咋个回事嘛”“不晓得噻.”“不是出啥子事了呦.”“前面好像是出事故了”“好多警车噻”“好像是撞死人了”“是哪个好倒霉的呦”tqR1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起个没完,这时中巴车的自动门打开了,司机从前面站起来,嘴里叼着一支烟,说道:“前面事故现场,一辆卡车撞死了两个人,好像都是你们阎王寨的,警察正在勘查现场,路都封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大家伙下车活动活动去吧。”说完司机打开车门下车去了。 听司机这么一说,车上的人呼啦啦下去一大半,就剩下几个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老支书听那司机说完心里也是很好奇,毕竟他是事件的亲历者,他也很想知道他走后那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再加上他现在有符在身,别人看不到他,于是他也起身下车,走到那现场处,查看起来。 只见那处路段正好处在一处急弯处,那辆撞人的卡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而那卡车司机就蹲在不远处的路面上浑身哆嗦地抽烟,他旁边一个警察正在拿着本子给他做笔录。那两具尸体分散在距离那卡车十七八米的地方,以十分怪异的姿势一趴一躺在地上,奇怪的是身下并没有血。尸体的周围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一个人在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一人蹲在地上戴着乳胶手套查看死者的伤势,另外两人则不时的记录些什么或者打打下手什么的。还有几个警察拿着卷尺等工具在做测量路面的刹车痕迹等工作。 因为别人看不到他,所以他能够站到比别人更近的位置上细细地观看这一切,他看到追他的那两个人死了,虽然感到可惜,但还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回想起之前神秘人的留言里所说的,这些活尸在没有完成完全的尸化之前,是可以像常人一样被杀死的,而一旦死后,这些活尸的尸化进程就结束了,也就没有办法再为恶了。可是这么多的活尸,总不能将他们全都杀死吧,老支书想到这一点,不禁暗暗叹气,也许创造这些活尸的那个人,其目的也是利用人对自己同类的这种心理,来增加制服活尸的难度的吧。 知道那二人已死,当下他也不再停留,而是转身往路边的山包上走去,因为从那里可以看到昨晚上他发现的山坳里的那片乱葬岗,等他爬上小山包的顶端,向那山坳里远远地望去,只见那里当真已经搭好了一片工棚,一群人正在那里忙碌着,居然还有几台拖拉机开到了那里面,看来这他们还真的是准备好好地保护那些尸变后的真尸了。 看完这一切,老支书回到了车上,等了一会儿,警察放行,于是车子继续朝着回村的方向驶去。车子经过那个前天开往县城时坠崖的路段时,虽然老支书异常的紧张,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非常平稳安全地通过了那里。车子到村口一停车,老支书没有跟着那些村民往村里走,而是留在那里等班车接上去县城的村民们发车之后,爬上了黄鼠狼经常去的那个小山包,再一次地看到了那辆中巴坠崖的诡异一幕。 故事说到这里我就整个地搞明白了黄鼠狼所说的关于他二舅姥爷也就是老支书所说的他去县城后那“超级诡异”的经历,确实是非常的让人匪夷所思,而且这里面大那个用折纸青蛙进行留言的神秘人应该跟我四叔很有瓜葛,我也决定了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助黄鼠狼他们一家人,因为这不光是为了他们,极有可能也会帮我找到四叔的线索。 于是我就问黄鼠狼,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想让我帮什么忙。只见他摆摆手劝我不要着急,继续地说了下去,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加的让人匪夷所思了。因为在老支书回来跟他们讲完他的经历之后的第二天,黄鼠狼的姐姐黄静娴,居然回家来了! 第一百零六章、活尸的首脑 听黄鼠狼说完这番话,我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因为通过之前黄鼠狼的叙述,我知道那班车是每隔两天才会有一班的,而在老支书回来的第二天是没有班车的,县城距离阎王寨那么远,黄静娴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自己走回来的,不过我又想到她已经成为了活尸,身体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自已一个人走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鼠狼看我吃惊,用几句话打消了我所有的疑虑,并再一次地用匪夷所思的的事实震惊了我。 原来黄静娴确实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她回来的那天也并没有班车,但她确实是坐汽车回来的,而送她回来的,竟然是一辆救护车。送她回来的人是学校的老师,她的班主任还有几个要好的同学,老师说她昨天晚上突然开始发烧,难受得在床上直打滚,把同宿舍的姐妹们全都惊醒了。 大家于是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半天,好像也检查不出什么病来,可是她就是难受得大喊大叫,完全跟平时变了一个人,实在是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医生给她注射了安定,后来她终于安稳了下来,但是在睡梦中她也不停地磨牙,嗓子里发出一阵阵犹如野兽咆哮的低吼声。 但是这种情况在天亮以后就完全消失了,她又变得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只是经历了一夜的折腾,她的体力已经耗尽,连床也起不了了,身体极度地虚弱。老师看到她这样的情况,建议她在医院静养几天,但是她却强烈地要求要回家,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于是在向医生确定了她身体没什么其他的大碍之后,老师就向医院申请了救护车,带着几个同学将她送了回来。 因为有过之前匪夷所思的见闻,黄鼠狼每天都去那个山包上看那个中巴车坠崖的地方,正好那天送他姐姐的救护车进村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而且那天巧的是村里面的人基本上都下地干活了没有在家,而出事后黄鼠狼的妈妈也爱在村口附近待着,黄静娴的车一进村正好碰到他们母子。他们母子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强忍内心的巨大恐惧,于是由他妈带女儿回家,而黄鼠狼则急匆匆地去找老支书。 黄鼠狼赶到老支书的家里说明来意之后,老支书只说了一句“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于是就带上神秘人留给他的那些道符箓跟着黄鼠狼出了门。而他们并没有直接回黄鼠狼的家,而是径直赶到村口的那个小山包上,他们到了之后不久,那返程的救护车就驶到了那出事地点附近,原以为会再次见到那诡异的坠崖一幕的爷孙二人,却看到那救护车在到达那里之前居然抛锚了,一帮学生和老师下车帮着司机推车推过了那一段,居然安全通过了,通过以后车子发动了,径直向县城的方向驶去。 看到那救护车没有出事,爷孙二人都长出一口气,然后迅速地回到黄鼠狼的家,一进家门就看到黄静娴虚弱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老支书经历了那么多诡异的经历,此刻做事十分的小心,他让黄鼠狼看着姐姐,以去给她抓药的借口将她妈给叫了出来,等到走到足够远的地方之后,老支书跟她妈妈说了自己的担心。 原来老支书回来之后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外孙女,而且据那神秘人所说,他的外孙女竟然还成为了那些活尸的首脑,这让他更加地发愁,于是他绞尽脑汁在想该如何解救他的外孙女。因为她们高中基本上每两个礼拜都会回家一次,所以这之间他也曾设想过黄静娴回家的后的应对措施,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过万幸的是那个神秘人给了他一沓各式的符箓,其中就有克制这些活尸尸化的符箓,他的意思是跟黄静娴的妈妈商量,既然没有人看到她回到村里,那就将这件事情瞒下来,因为现在她的这个样子肯定会让人起疑心的,更为重要的是,已经有好几个活尸回到了村里,而黄静娴如果被他们发现已经回来的话,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让她回村的消息传出去,哪怕是她的父亲大黄牙。 他们叔侄二人商量妥当之后,决定就按这个办法来。于是他们就去村医那里抓了几副调理的补药,然后回到了黄静娴的房间。回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正跟黄鼠狼在说话,老支书招呼她妈赶紧去熬药,自己坐在黄静娴的床边陪她说话聊天。 不久药熬好了,她妈端着药进来,老支书趁黄静娴不注意给她妈是个眼色,她妈装作没拿稳将药洒在了黄静娴的床上,于是黄鼠狼和他奥秘急急忙忙地去整理擦拭,黄静娴也急忙坐起身帮忙,就在此时,老支书突然出手,将一张符箓“啪”地一声贴在了黄静娴的后心之上。 只见那黄静娴突然大叫一声,脸部的肌肉瞬间扭曲,双眼迅速变得血红,脸色也变得铁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出十分痛苦的样子,而黄鼠狼也被他姐姐那突然变得如此恐怖的样子吓得够呛,以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那床上的黄静娴就像是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子力大无比,但是因为那道符箓的力量,她一时间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坐在床上挥舞着两只手臂发疯一样地乱抓乱挠。老支书一个不提防,被她的手臂扫中,一下撞在墙上,登时就吐血了。眼看那道符的力量制不住他,老支书一把将那剩下的几道符想黄鼠狼扔过来,喊道:“快贴在她的背上!” 黄鼠狼摔倒的地方正好在黄静娴的身后,他一把结果那几道符箓,根本来不及思索,就一股脑全都贴在了他姐姐的背后,只见甫一贴好,黄静娴立刻就停止了疯狂的举动,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动也不动了。 见符箓奏效,老支书也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说道:“没有想到静娴的力量如此之大,按照那神秘人的说法,一张符就能制服这些活尸,可是静娴一人居然得靠这么多道符才能制住,简直太可怕了。”紧接着赶紧招呼已经吓傻了的黄静娴母亲赶紧将屋子收拾好,不要让回家的大黄牙看到任何的破绽,然后就从衣兜里拿出几张隐身符来,贴在黄静娴的身上,将她在房间里面放好,接着又将神秘人告诉他的如何看到被贴了隐身符的人的方法告诉了黄鼠狼和他母亲,由他们三人一起昼夜监视黄静娴的举动。以防她滋生什么事端。 接下来的的一段时间里,一切都很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那天晚上大黄牙回到家里后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直到现在他一直被蒙在鼓里,虽然他有时候也偶尔也会去趟他女儿的房间,但是因为有隐身符的成存在,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所以直到现在这个可怜有幸福的人根本不知道他那可怜的女儿就一直在他卧室的隔壁。tqR1 到现在为止黄静娴那拨人成为活尸已经有二十七天了,黄静娴也在他们家靠着符箓的力量隐蔽且安稳地度过了二十五天。只是从三天前开始,似乎那几道符箓开始控制不住她了,一到有月亮的晚上她就会挣扎着想起来,而一直到鸡叫,她才能安生得了。这还是黄鼠狼首先发现的。他一发现这这个情况,立刻告诉了他妈和老支书,可是老支书那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定尸符了。 为了避免黄静晚上再折腾的时候被大黄牙发觉,于是黄鼠狼就只好每天在大黄牙的酒里放安眠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大黄牙干活回家后爱喝点酒,这个习惯很多年了,所以他这几天的晚上都睡得很死,没有任何的发觉。 可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黄静娴竟然可以挣扎着站起来,并能够下地了。 第一百零七章、老支书的妙计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鼠狼的脸色似乎都变了,可以看出他内心多么的恐惧。 而我听他说到这里,也觉得十分的惊悚,看来作为黄静娴身边最为亲近的人,他和他妈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恐惧。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赶紧问黄鼠狼道:“这段时间里面那些回村的其他活尸都怎么样了?而且你们村里就有一趟去县城的班车,那岂不是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坐上那辆夺命中巴,然后成为活尸吗?” 黄鼠狼看来我一眼,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跟我二舅姥爷想到一块去了。” 接下来,他又给我叙述了这段时间里面老支书带领他和他妈做的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事情。tqR1 那就是他们三人已经控制住了阎王寨的百姓继续成为活尸的势头,而且将那些已经成为活尸的其他村民全都用定尸符和隐身符给控制住了。 原来在制住黄静娴之后,老支书迅速想到了两件更为棘手的事情,其实跟我想到的是一样的问题。首先就是村里人去县城的问题,那班车每隔两天就是一趟,如果没有办法让村民们不去做那趟班车,那么村子里成为活尸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所以这是一个首当其冲的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其次就是那些已经成为活尸回到村子里的村民,随着他们尸化的过程谁知道他们会发生什么事情,没准他们会让身边的亲人邻居也变成活尸,这里面的具体情况随然老支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十分了解这其中的利害,于是这也是一个必须要亟待解决的问题。 他们目前的情况是,有三个知道真实情况的人,但是基本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还有一沓神秘人给的各式符箓,经过在老支书和黄鼠狼的姐姐身上试用,效果明显,可以信赖,仅此而已。 那么他们该如何利用他们所有的力量和资源,来完成这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呢? 为了完成这件大事,老支书真的可谓是殚精竭虑,费尽心机。他将自己关在屋里一天一夜,终究在又一班车到村里之前的那一天想到了办法。 他首先是在村里的大喇叭上广播出一条信息,消息的内容是从今天开始,他个人开始高价收购野生的石斛,他对村民谎称自己联系上一家非常有实力的药材收购商,价格是平常收购价的五倍。 然而其实内在的原因,则是他为了防止有更多的人去县城而拿出多年的积蓄自己进行假收购。 消息一经广播,偏僻的小山村阎王寨立刻就炸了锅。 野生石斛在当地本身就是价格十分高昂的药材,平时收购的价格其实已经不低了,而现在居然有高达平时收购价五倍的价格!面对如此高的收购价,收购方还是他们非常信任的老支书,而且还是现金结算,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当天家中有野生石斛存货的家庭为了验证老支书这条广播的真实性,就带着药材,怀着颇为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支书的家里,结果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公平合理,童叟无欺。这消息立刻又在村子里传开了,大家一下子就像都吃了定心丸一样安心了不少。 于是乎各家各户在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家庭会议之后,许多原本准备第二天去县城的村民全都临时取消了原来的行程安排,改为准备柴刀、绳索、竹篓等采石斛必备的用具,各家各户都开始制作干粮,准备进山淘金。 只有极少数的人有必须要进县城办的事情坐车去了县城,面对这些人的时候,黄鼠狼他们也十分地无奈,又不能对他们说实情,只能是一劝再劝,可是还是有人没有被劝住,对于这些人,他们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难受了。 真的是应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古训,经过快速的准备,全村的人除了那些个身体不好的、好吃懒做的之外,几乎倾巢出动,全部进山采石斛去了。阎王寨几乎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座空城。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一开始在远处看到阎王寨村子的时候,就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原来是大部分人都不在,缺少人气的缘故啊。 本来大黄牙的老婆也撺掇大黄牙去进山采石斛,可是大黄牙坚决的不愿意去,他很不认可老支书搞的这场收购,认为是瞎胡闹。原来他这个人虽然人的心肠很好,但是脾气很怪,性格十分的倔强,自己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最为让人受不了的,是身为一个男人,他的胆子太小,连杀只鸡都干不了。正因为他这样的脾气秉性,所以家里人才特别地防备他,不能让他知道黄静娴的这档子事,否则还真说不准他会怎么样。 在村子里大多数的人走了之后,留在村子里的大概有几种人,有一种是那些身体不好行动不便的,这些人出不了门;还有一种是好吃懒做的,这些人不爱出门,如果不是家里缺吃少喝了一般他们也不出门,而那些成为活尸的人里有一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成为了活尸也准备进山的人,这是坚决不能让他们去的,所以老支书委托黄鼠狼和他妈挨个去找这几个人,用高薪聘请他们加入收购团队的噱头,将他们成功地留在了村子里。 在采石斛大军进山之后,老支书带领黄鼠狼和他妈开始了新的任务——各个击破。这个过程就比较地单调和重复了,但是却充满了危险。他们利用那些定尸符和隐身符,将那些留在村子里的和陆续从县城回来的已经成为活尸的人一个一个地在不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全都控制了。在将他们控制之后,他们就将那些活尸运到他们村子后山的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那个山洞离黄鼠狼的家很近,平时就由黄鼠狼来看管监视。 对于那些从山里回来补充给养的个别正常村民回来后发现自己亲人或邻居不见了相互询问的情况,老支书他们只有编谎话。要么就是说那些不见的人去县城了,要么就是说安排他们去送药材了等等,而那些采石斛回村子的正常村民回来待的时间也比较短,除了个别人有点纳闷不解之外,这段时间过去了居然没有太多人发现异常。 我听了黄鼠狼的叙述,真是对老支书佩服得五体投地。首先是他的宅心仁厚,为了救那些与他毫无干系的乡民,冒了如此大的风险,做出了如此巨大的牺牲,甚至都搭上了自己亲人的性命安危;再有就是他的胆略计谋,作为一个在深山里呆了几乎一辈子的老人来讲,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钦佩归钦佩,可是我又立刻想到,他们的这些动作也只能是权宜之计,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活尸的尸化时间是七七四十九天,而现在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一半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活尸的尸化进程也一定会加快,而现在能够制住他们的符箓到时候可就不一定怎么样了。 黄鼠狼的借机黄静娴就是个很明显的例子,她作为活尸的首脑,又是处子的纯阴之体,尸化的程度和速度要快于其他的活尸,所以现在她已经显出不受那些定尸符的力量控制的势头了,加上这两天月亮马上就要成为满月,到时候只怕更为凶险。看她今晚在我房门口出现时的样子,她已经开始能够在晚上恢复一些意识了,这就是很麻烦的兆头。 而如果一旦被她突破那定尸符,她势必很快就会找到那些被他们费了极大力气才控制住的活尸,那样的话,整个村子就危险了,而成为活尸之后的黄静娴之所以在成为活尸后不久就立刻回村,想必她的目的也是在那一整村的无辜百姓吧。 就在此时,我突然听到屋外的地面上再一次地响起了脚步声! 第一百零八章、黄静娴不见了 屋内的我和黄鼠狼全都愣住了,这会是谁呢? 突然我身边的黄鼠狼一拍自己的脑门,懊悔地叫道:“完了完了,惨了,今天你们喝的酒是全兴大曲,不是平常他喝的酒,我忘了在他今天喝的酒里放安眠药了!他平时爱起夜,估计是他醒了,要是让他看到黄静娴的那个样子就完了!”边说边不停地拿拳头捶自己的大腿。 我一听他这么说,第一个想法就是好你小子,幸好你没有往你爹今天和的全兴大曲里下药,否则不是连我也给药了嘛。接着我迅速地想到绝对不能让他看到黄静娴,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下的黄静娴。否则,老支书他们前期的所有努力和牺牲就全都白费了! 以我半天左右与大黄牙的交往,我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这个人其实是很不错的,从他对待我这个陌生人的角度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我其实还是很感激他能够带我回家的,毕竟我从小就缺少家庭的温暖和亲人的关怀,我之所以决定要帮助黄鼠狼他们除了疑似四叔的神秘人之外,其实还有很大的原因是我也很喜欢大黄牙这个人。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他看到这一切,此刻我和黄鼠狼他们一样的想法,绝对不能让大黄牙看到这一切,不能再让多一个人承担这种痛苦!而且我既然已经决定了帮助黄鼠狼他们,所以从现在还是这个家里的每一件事情和每一个人就都和我有了关系,我绝对不能对我看到的任何事情置之不理了! 想到这里我立刻挥手制止了黄鼠狼,让他别再瞎叫唤了,然后一个跨步来到的房间的门前,意识力运到最大,立刻向外面进行探查。黄鼠狼猜的没有错,那外面的脚步声果然是的大黄牙发出来的。只见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大概是刚从床上起来,而此时的他已经走到了黄静娴的卧室门口,而此时那房门是打开的! 如果他走到那房间门口,而黄静恰好在那屋里的话,他一定会发现她的!因为今完这种毛月亮的天气,阴气最重,那些符箓的力量已经不能完全克制黄静娴了,所以现在的她虽然身上还贴着隐身符,而我却能够看到她,那么也就是说大黄牙也能够看到她! 而此时大黄牙最多还有三四步就走到黄静娴的门口了!情况紧急,我顾不了许多了把门一开就冲了出去。 这一下动静不小,大黄牙一下子被我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是我,脸上惊恐的神情才缓和了不少,不过一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李泉兄弟,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做啥子呦,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的魂儿给吓丢了噻。” 我急忙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他继续向前走的脚步,然后冲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黄大哥啊,不好意思啊,我今晚辣椒吃得有点多了,肚子不舒服,这不半夜给疼醒了,于是就起来去找厕所嘛。对了,你这大半夜的怎么也不睡觉起来了?” 听我这么一说,大黄牙的神经彻底放松了,哈哈笑了几声后说道:“我这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晚上爱起夜,但是最近不晓得咋个回事,好长一段时间都睡得蛮安稳,再没得半夜起来过。今天也不晓得咋了嘛,半夜又醒了,这不是就出来了嘛,哪晓得会碰到人,吓到我死。不过好巧,正好我也要去厕所,不过你的方向走错了,厕所在那边,我带你去吧。” 我连忙说到:“好的好的,你先走,你先走。” 于是退后几步,把身子一侧,闪开了道路的同时也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黄静娴房间洞开的门口。大黄牙冲我点点头,往上重新披了披衣服,然后径直往前走了。在他刚刚经过我身前的时候,我心里突然想到,黄静娴哪里去了? 之前她在我房门口的时候,她妈就站在远处的黑暗里观察着她,当她听到动静迅速离开之后,如果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的话,那她妈一定会将她的房间门关好的,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敞开着。可是如果她没有回到房间的话,那她又能去哪里呢? 大黄牙的老婆应该是一直跟着黄静娴的,但是现在她应该是在他和大黄牙的房间里面,因为看大黄牙的样子,他应该是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可是如果他起夜醒来发现他老婆不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察觉的,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又不由得直冒冷汗,难道此时黄静娴是在大黄牙的房间里面? 这时走到前面的大黄牙突然回过头来,冲我说道:“走啊,李泉兄弟,你莫害怕,跟在我后面就行。” 听到他的话我是觉得又好笑又感动,好笑的是他这样一胆子小的人居然还让我不要害怕,而之所以感动也是如此,他胆子这么小还担心我怕黑,唉,我要是帮不到黄鼠狼他们最对不起的就是大黄牙了! 我连忙疾走两步,跟上了大黄牙,可是心里却着急得不行,如果黄静娴真的到了大黄牙的房间里面,等大黄牙一会儿解完手回去的话,那他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我必须想办法先探明黄静娴到底是在那里,如果真的是跑到大黄牙的房间里去了,那我就必须得阻止他回去。 可是情急之下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能是机械地跟在大黄牙的身后向前走去。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我住的房间门口,我突然想到黄鼠狼还在我的房间里,顿时计上心来。于是急忙跟大黄牙说道:“黄大哥啊,你先停住等我一下啊,我忘记带手纸了,回房间拿一下啊。” 说完拍拍大黄牙的肩膀,让他停下来,然后一闪身就进了我的房间。躲在房间里的黄鼠狼一看我进来了,急忙起身迎上来,问道:“怎么样啊,李泉大哥?” 我赶紧一把将他按坐在床上,压低声音用极快的速度说道:“情况紧急,我一会儿出去之后你立刻到你爸妈的房间,看看你姐是不是在里面,如果确实在的话你就赶紧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学猫头鹰叫,如果没在的话,你还回到我的房间等我。” 说完我拍拍他的肩膀,一扭身就出去了。 大黄牙还在屋外等着我,见我出来立刻招呼我往楼下走去。我绷紧了全身的神经,小心翼翼地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一点都不敢怠慢。当我们下楼穿过天井的时候,我看到黄鼠狼猫着腰蹑手蹑脚地从我的房间里溜了出来,往大黄牙的房间走去。tqR1 很快地我们就来到了厕所,大黄牙非得让我先来,说看我的样子更严重一些,我拗不过他,再加上我也想能够快点让的大黄牙回到房间去,于是我就先进了厕所,我说肚子疼本身就是装的,于是很快就出来了。大黄牙有些惊讶,不过他没多问,估计他也是憋好久了。他进厕所之前还不忘跟我说道:“李泉兄弟,你既然上完了厕所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这大半夜你一个人站在外面会着凉的。” 我哪敢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万一黄静娴没有在他的房间里,而是跑到这外面来了,跟他碰到可就不妙了。于是我急忙说道:“没关系的,我等你一会儿好了。” 在等他上厕所的过程中,我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着天井里的动静,只要一有猫头鹰的叫声,那就说明黄静娴真的像我推断的那样,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大黄牙的房间,而大黄牙半夜起身睡眼惺忪地没有注意到。 可是直到大黄牙从厕所出来,我也没又听到黄鼠狼发出的猫头鹰的叫声。看来黄静娴是没有在大黄牙的房间里的,这样最好,我赶紧把他送回房间后在他房间门上贴道阴阳锁符,鸡叫之前就不怕黄静娴再进去了。然后我再去想办法寻找那活尸首脑,看看她到底是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天井里与我们成对角线方向的那个角落的黑暗里,有两盏鬼火一样的惨绿色的光点! 第一百零九章、黑狗闹闹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黄静娴! 那两盏恐怖的绿光就是变成活尸之后的黄静娴的眼睛! 我心念一动,急忙走到大黄牙的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我保持着和大黄牙同步的速度,慢慢地迈动着脚步,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两盏绿光,还一边注意着大黄牙的举动,生怕他发现了那角落里那双绿莹莹的鬼火一样的眼睛。tqR1 那一刻我的精神高度紧张,简直都要崩溃了,好在大黄牙上完厕所往回走的时候开始了哈欠连天,没有注意到,但是这几步路走下来,我的半边身子的衣服都被汗湿了。 等大黄牙上了楼梯之后,我走到了死角处,再也看不到那个黑暗的角落了。但是我没敢放松,直到将大黄牙送到房间门口才敢松一口气。大黄牙走到门口,跟我说了声“时间还早,接着睡会儿吧”,然后就进屋去了。我急忙拿出阴阳锁符,牢牢地贴在他房间的门上,然后一个翻身,跃进了天井里。 可让我吃惊的是,原本我怀疑是黄静娴站的那个黑暗的角落里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了!我几步跑上前去,将那个角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但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发现,地上的灰尘和角落里那些的蜘蛛网全都完好无损,一点都不像是曾经站过人的样子。我脑子瞬间就大了,难道我方才是看错了? 我相信我的眼睛,更相信我不会看错,但是刚才站在这黑暗里的那两盏绿色的鬼火一样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一时间也想不通,于是急忙地又回到了二楼,走进了我的房间。这下子倒没有什么意外,黄鼠狼正在我的房间里等着我,见我进来还没等我说话他就先说道:“我按你要求的去我爸妈的房间里看过了,只有我妈在,没见到我姐,我妈还问我怎么不睡觉跑他们屋子里去了,我没说我找你的事情,只是说没有睡着,听到我爸起夜的声音,想起今天忘了给他放安眠药,出来查看的时候发现姐姐的房门开着,人却不在,于是就趁我爸上厕所来你们这里来看看。我妈听到我姐不见了,也很惊讶,她原本看到我姐今晚出了房间门到了你的房门口,后来不知道咋了就又迅速地回去了,我妈是看到我姐回到了房间后才会自己房间的,可是没想到我爸今天晚上居然又起夜了,所以她装睡没有出来。至于我姐去哪了她也不知道,也正着急呢。” 我听他一口气说完这一大段,看来他也是被震惊得不轻,于是安慰他道:“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找到你姐姐的。” 他倒是好像十分相信我的话似的,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显得十分地放心,说道:“我知道,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我相信你!” 我不由得感到纳闷,为什么这小子这么看好我,而且这么大的秘密他居然不惜翻墙也要大半夜地跑到我的房间里来告诉我这样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这也未免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看出我似乎有什么担心,黄鼠狼对我说道:“我知道你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找你这样一个陌生人,但是等我说完我的理由,你就不会感到这么奇怪了。” 我一听似乎是还有什么隐情,不由得来了兴趣,急忙催促他快讲。哪知道这小子居然开始卖起了关子,说道:“这个我明天再跟你说,现在我们得赶紧去找我姐姐去,否则鸡一叫的话,就不好办了。” 我听他说的有道理,也不好放反驳,于是急忙招呼他从房间里出来,开始对整座房子进行大搜索。我告诉黄鼠狼一定要轻手轻脚,千万不要惊动了他爸,否则他一旦出来看到我们不睡觉在院子里瞎踅摸的话,就不好解释了。 黄鼠狼连连答应,不过他说的话倒是把我顶的够呛,“我觉得需要注意的人是你,我在这房子里长大的,闭着眼都知道哪是哪,你就不一样了,地形不熟,所以你应该比我更加小心。” 这臭小子,我瞪了他一眼,他吐吐舌头,然后分头行动,我下楼,他在二楼找。房子虽然大,但是能够藏住一个大活人的地方也并不多,很快我们就全都搜了一遍,但是很不幸,我们都没有任何地方发现。 很快我们就又回到了我的房间里面,这下我们彻底有点懵了,怎么会找不到呢?难道黄静娴出了这所房子不成?那可就难找了,想到这里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感到事态的严重性,我思考了一下,对黄鼠狼说道:“你还从我房间的窗户出去,小心一点,赶紧去把这件事情告诉老支书,把你将这些事情也都告诉我了这件事也告诉他,然后我守着家,鸡叫之前你就先别回来了,等鸡叫之后安全了你再回来。” 黄鼠狼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听完我所说的办法之后就沿着来时的原路重新由那窗口出去,攀着那棵大树下到地上,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剩下我自己带着满腹的疑问躺倒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屋顶等鸡叫。 好在我不担心他出去后会碰到黄静娴的问题,因为他和他妈的身上也带着神秘人给的和黄静娴身上的隐身符配套的符箓,这种符可以使贴符的人看到被贴符的尸体或鬼物,但被贴符的鬼物却是看不到贴符的人的。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一直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突然一阵嘹亮的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我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着屋外仍然漆黑的夜色,我感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我是被脸上一阵湿漉漉的感觉给弄醒的,我一睁眼,只见一条黑狗站在我的床前,正在伸着它的舌头舔我的脸!我被吓得够呛,就像是身下装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起老高,“啊”的一声大喊起来。那狗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下子也被吓得不轻,“嗷呜”一声,一下子退到了屋子的角落里。 我缓过神来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了,耀眼的阳光通过窗缝照射进来,使屋子里显得分外明亮。那充满诡异的黑夜终于过去了,我也不由得感到一阵轻松。 这时候我才好好打量起缩在墙角的那条狗来,只见那条狗竟然是大黄牙家的那条叫做闹闹的黑狗。之前闹闹刚见到我的时候不停地冲我狂吠,而现在却像是吃错药了一样,居然来舔我的脸,简直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我在下午进大黄牙的家门之前,曾经看到闹闹从角落里窜出来,跑进了老支书的家里,怎么它现在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房间里? 老支书呢?狗来了,他怎么没过来?还有,黄鼠狼呢?我让他去找老支书,并且告诉他等到鸡叫之后安全了就再回到我的房间来,可是现在都日上三竿了,他也没有出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内心满是疑问,于是我急忙往屋外走去,想看个究竟。可是我刚迈出几步,就感觉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向外走,我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条黑狗——闹闹,咬住了我的裤子。 我没在意,急忙踢踢腿,想让那条狗松开。狗似乎很听话的样子,立刻松开了咬住我裤子的嘴巴,可是我刚要迈步继续向外走,闹闹又一下子扑上来,再一次地咬住了我的裤管。 这下子我有点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样子那狗似乎是不愿意让我往外走,这是为什么?我多了个心眼,蹲下身来,举起右手放在闹闹的后脑上,顺着脖子往下抚摸着它。 闹闹似乎是很受用的样子,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咕咕.”的声音,这时我才发现,那黑狗的眼睛迎着阳光时候,在某个角度上竟然显现出碧绿碧绿的颜色。 我心念一动,难道我昨晚上在天井的角落里看到的那两盏绿色的鬼火一样的眼睛竟然是这条狗? 第一百一十章、纸条 这一发现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就是突然心里感到很沉重,虽然屋外能看得到阳光明媚,但是我的心情却一下子变得不好了。 在我的抚摸之下,闹闹逐渐变得安静下来,我再次站起来准备向外走去,可还是没走两步,又被趴在地上的闹闹给拖住了,我这下没有了脾气,我再生气也总不能跟一条狗生气啊。 于是我再次蹲下身,这次我看着闹闹的眼睛说道:“你这条瓜批狗,你到底想做啥子嘛,你不让我走,是不是在这屋头有啥子东西?那你就指给我看噻,光是咬我裤管我哪里晓得啥子意思嘛。” 我这几句话是学着大黄牙他们说的四川话,因为我怕这条四川狗从没有听过普通话从而听不懂我说话,却忽略了我的四川话的发音其实也实在是差得远。 但那黑狗似乎是听懂了,“噌”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还发出一声听起来十分欢快的“汪汪”的叫声。然后摇着尾巴冲着那破桌子小跑过去。 我一愣,难道是在那破桌上有什么东西,是那条黑狗想让我看到的?因为那桌子离我睡觉的床距离比较远,所以我一直没有注意过上面有什么东西,所以我心念一动,急忙地跟了过去。 等我到跟前一看,不觉失望,原来桌子上面除了一层薄薄的浮灰之外,空无一物。我冲着闹闹把双手一摊,继续用我那独特的四川口音说道:“你是要耍老子哟,这个破桌上面么子都没得,你想要我看啥子嘛?” 被我几句玩笑的抢白,闹闹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表现得有点着急的样子,用后腿撑地,两条前腿竟然举了起来,人立着向前走了几步,把前爪搭在了那破桌子的一只抽屉上面。 我看到狗狗的举动,顿时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心情似乎都好多了。看来,这黑狗闹闹要我看的东西原来是在这抽屉里面。我没有马上去拉动那只抽屉,而是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只见那抽屉把手上的灰尘有被擦掉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抽屉确实是有人打开过的,我又查看了其他的抽屉和桌子的其他地方,确认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慢慢地拉开了抽屉。 随着抽屉缓缓地被我抽开,一张纸条映入了我的眼帘。我拿起来一看,只见那纸条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撕得时候估计太着急,撕开的口子很不整齐,斜着就下来了,而那纸条上的字迹更是潦草难看,一看就是没有上过什么学的人写的,最重要的,居然连我的字都不如。 我看了一遍那纸条上的字迹,立刻招呼地上的黑狗:“闹闹,快,跟我走!”话音未落,人已经一阵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纸条上的字迹内容是这样的:泉哥,我怎么喊你都喊不醒,我舅爷出事了,我们都去他家了,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留下闹闹看护你,你要是醒来看到纸条,就赶紧来舅爷家寻我。 落款是“树梁”。 我一边往外冲,一边满脑子的自责,黄鼠狼看来是回来过了,可是我怎么回事,竟然会睡那么死呢?居然人家叫都叫不醒我?这也太反常了啊,我平时睡觉很轻的啊,我太耽误事了! 看黄鼠狼的留言,说他舅爷出事了,他舅爷就是老支书嘛,他怎么好好的会出事呢?他到底怎么了?这些疑问、自责、焦急的情绪在我的脑子里交织缠绕,我理不出任何的头绪,但是脚下不停,转眼之间就下楼来到了天井。 清晨的太阳光透过天井上方那一块方形的空间照到院子里,在院子里形成一处狭长的光带,除此之外,其余的地方还都处在暗影当中,就在我快速飞奔的身体完全冲进那条狭窄的光带,全身被阳光笼罩的一瞬间,我竟然有种发冷的感觉。 那完全是一种直觉,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我只感觉浑身的血一冷,脚步不由自主地就慢了下来。因为我逆着阳光照射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正是黄静娴的房间。 突然的一个念头冲进我的脑海,我要上去她的房间里面去看看! 一有这个想法,我就立刻停了下来,我旁边的闹闹看到我停了下来,不解地冲我“汪汪汪”地吠叫起来。我没有理那条狗,回过头又飞速地向二楼跑去。 上楼的速度不比下楼的时候慢多少,很快我就站在了黄静娴房间的门口。 此刻她的房间门口是关上的,想到昨晚她消失后哪里找都找不到的那种奇怪,站在她的房间门口我的心反而有点跳得快了一些。这时候我的脚边有什么东西在蹭我,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闹闹,它又跟上来了。tqR1 只见此时的闹闹瞪着两只眼睛,浑身的肌肉因为紧绷甚至都有点颤动着的感觉,可是它却没有出任何的声音,看得出来它的内心一定十分的紧张和恐惧。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紧张,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房门。 这是我第一次进入黄静娴的房间,只见这是一个典型的女孩子的房间,虽然陈设简单,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布置温馨,碎花的窗帘、粉白的床单,到处都透着那种闺房的气息。可是我此时置身其间,想到这么温馨的一件闺房的主人已经成成为了活尸,而且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完成尸化了,却不由得感到一丝丝的诡异。 我来到黄静娴的书桌前,只见她的书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都是一些她平时阅读的书籍,摆放得整整齐齐,书架的旁边是一个木质的相框,但是奇怪的是那相框却不是像正常那样摆放的,而是翻了过来,照片朝下,扣在了桌子上。 我有些好奇,伸手拿起了那面相框,照片上是黄静娴的一张“艺术照”。那个年代学生十分流行照那种艺术照,就是在照相馆里简单化个妆,站在各种背景布前,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摆出各种姿势,然后拍摄的那种照片。那个年代还是胶片流行的时候,于是照一张自己满意的照片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照片拍好之后会选出几张自己满意的,然后加洗很多张,留着在毕业、同学生日或者其他重要的场合作为礼物送人的。 照片上的黄静娴看起来倒是十分的漂亮,眉清目秀,娇小可人,尤其一双眼睛,水汪汪似乎会说话,这点就比她弟弟要好太多了。虽然照片上的她照片上的她虽然没有化妆,而且年纪还小,应该是初中时代的“毕业艺术照”,却仍然难掩天生丽质,想必现在的她应该更加的漂亮了吧。 看完这张照片,我又看了看屋里的其他陈设,并没有什么异常的,除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她房间里所她装她照片的相框全都是扣起来的,包括抽屉里的照片都是。 但是看起来这些相框被翻过来的时间都不久,因为那些相框的照片一面都有细细的灰尘,而且那些灰尘上都有新鲜的手印,看到这些,我不禁有一种感觉,似乎这屋里刚刚不久有人来过。 会是谁呢?肯定不是大黄牙,我想一定也不是大黄牙的老婆和黄鼠狼,因为他们似乎没有将那些照片反过来的必要,尤其是就连抽屉里的照片都被反了过来。 既然不是他们的话,那就只能是黄静娴她本人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有意识的活尸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作为活尸的黄静娴,她与别的活尸不同,她其实是有意识的!我的意思是说,她是对她自己是活尸这一点是清楚的,但是她想摆脱这种状态,她想恢复成正常的人! 之所以这样想,是那些照片给我的灵感,我在看到照片上那么漂亮的黄静娴的时候,我有一种感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干嘛要将自己的照片扣着放呢?应该不是她对自己的容貌不够自信,因为她确实是很漂亮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她本人,但是凭我很长一段时间对人的观察和给人看相算命的经历,我知道那不是她“上相”,而是现实中的她也一定很漂亮,而且我相信任何一个看到她照片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那么,这么一个容貌美丽的女孩子为什么会把自己的照片全部反过来呢? 我一开始就在她桌子的面上看到很多浅浅的痕迹,杂乱无章,一看就是平时在桌子上写字笔尖留在桌面上的印记,所以并没在意。可是当我有了那大胆的设想后,我再次细细地看了那些痕迹后发现,那些痕迹应该是最近时间留下的。tqR1 因为那桌子一看就是最近不久刚刚刷过油漆,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因为我毕竟是干寿衣店的,虽然入行时间不长,但是没少跟棺材打交道,所以对于木头刷油漆的时间还是看得比较准的。 刚刷过油漆的桌子肯定不能立刻就趴在上面写字,所以这些字迹最多不超过一个月,而这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就是黄静娴被老支书他们贴上定尸符和隐身符后关在这房里的时间。另外,我从那桌面上留下的痕迹里面,勉强地辨认出几个字来:“怎.这样人.鬼.我.到底办.” 所以那个大胆的设想就更加的坚定了,黄静娴一定是在最近尸化程度加强了,因为她的元阴体质,所以她可能要比别的活尸更强,于是那些符箓开始逐渐不能全天候地控制她。 尤其是在像昨晚那样的毛月亮的时候,借着天上月亮的阴气,她竟然可以下地行走,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和别的活尸不一样的是,她似乎并不满意自己这种活尸的身份,不甘心就这样成为什么活尸的首脑,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在看到自己曾经的照片的时候,心里难受,所以才会把那些照片全都反过来的原因了。 而且,她还痛苦地坐在桌前,用笔在纸上写出了自己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黄静娴似乎还在这个房间里。 我先是被自己的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自己吓了一跳,然后我迅速地反应过来,现在是白天,黄静娴还没有完成尸化,她在白天是没有任何的力量的。 于是我开了天眼,仔细地观察起这间不大的卧室来。 “开天眼”其实不是像电视上一样真的在眉心之间有第三只眼,而其实是正常人的眼睛的一种独特的感知能力,这种能力其实每个人都有,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都已经退化了,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会有一定的“天眼”能力,但是是不能跟后天通过修行而获得这种能力的人相比的。 我之前基本上都是用意识力去感知,意识力的探知虽然范围宽,而且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但是意识力不能形成很明确的图像,而且很容易受到干扰。后来我在宋老鬼给我的古书里学会了开天眼的法门,只是非常地难练,再加上我这段时间其实也没有时间去好好地练习,所以较少使用这种技能。不过好在我掌握了这门技术的基本要领,在这样的一个小卧室里面应用应该还是没有太多问题的。 果然在我开天眼在这屋里看了一圈之后,发现了黄静娴的身影! 看到她还是让我很吃惊的,只见她蜷缩在卧室最里面的墙角处,在定尸符的作用下,毫无意识地一动不动,像是睡过去了一般。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狼狈,但是就像我看到她照片的时候所料想的,她真人真的也是十分的漂亮,可是她目前的脸色极度苍白,而且隐隐透出青色,这应该是身体内部尸化的反映。 昨晚上找了一晚上也没有见到她,而此时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发现了她,那么昨晚上她从我的屋外消失之后她究竟去了哪里呢? 想到黄鼠狼给我留的纸条上让我赶去老支书家里的事,此刻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那么多了,我想还是先去老支书家里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这边黄静娴的种种疑问,还是等我回来再想办法吧。 可是看到蜷缩在墙角的黄静娴,我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一丝不忍心,虽然我明明知道她是活尸,而且我认为她在纠结挣扎自己活尸身份的那种想法也只不过是我自己内心的一种大胆的设想,但是我还是心念一动,走上前去,从地上抱起了她,将她安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 在抱起她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她似乎轻的没有重量似的,其实我知道这一是她本身体重就较轻,另外一个和她成为活尸之后被定尸符长时间的困住造成的身体脱水有关系,我知道,此时的她作为一个人来讲的话,她的身体其实是非常虚弱的。 在将她放到床上之后,我又想了一想,为了确保安全,于是我拿出我自己的手段,画了三张符箓,一张作为类似镇尸符的作用,用来克制她的尸化进程;另外一张是驱邪符,有隔绝外界一切邪祟的作用,用来防止处于尸化进程中的她受到外界一切可能的干扰,尤其是今天是这个月的阴历十六,今夜的月亮将会是这个月里最圆的时候,而她极有可能再次借助月阴之力突破之前符箓的力量;最后一张符是一张护身符,保护她的元神和心脉,以确保万一她在尸化加剧,尸气加重的时候,她自己的身体不至于受到太大的伤害。 做完这一切之后,关上了她的房门,慢慢地退了出来。我一出门,就看到那黑狗闹闹一直就在黄静娴的门外,没有敢往屋子迈进一步,我出来的那一刹那,它就像如释重负一般,迅速起身,冲我摇摇尾巴,转身向楼下跑去。我也跟着它飞身下楼,朝着老支书的家里跑去。 老支书的家和大黄牙的家距离很近,以我的速度跑过去最多用不了三分钟,而我刚才在黄静娴的房间里勘查的时候耽误的时间也最多不过三分钟,但是我越接近老支书居住的房子,就越感觉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似乎我都要赶不上了的那种感觉。 可是到底赶不上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是越接近老支书的家,心里就越沉重,那种从早上醒来就有的内心沉重的感觉,到了老支书的家附近的时候,似乎连脚步都要变得沉重得迈不开了。 但是路程毕竟是有限的,我最终还是到达了老支书的门口。闹闹的速度很快,“刺溜”一下,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似的,从虚掩着的门缝里钻进了屋内。 而我,站在老支书的门外,就要伸手去推开那扇房门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第一百一十二章、调虎离山 我的手刚刚挨到房门的把手,正要推开的时候,门从里面开了。 黄鼠狼从里面走了出来,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一看到我,他竟然又开始哭了,这次是放声大哭,“哇”的一声,破胸而出,震动着我的鼓膜。 我一下子就愣了,想到黄鼠狼给我的纸条上的内容,说老支书出事了,难道我感觉到的这种死亡的气息,竟然真的是老支书不成? 顾不上与他说话打招呼,我一个箭步就冲进了老支书的家。 屋子里光线很暗,让刚从外面清晨刺眼的阳光中进来的我双眼很不适应,我站在原地,过了一分多钟之后,才慢慢能够看清楚屋里的一切。 屋子很小,也很破旧,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这也难怪,之前大黄牙告诉我老支书年轻的时候作为知青到这里插队,然后就一直没有走,留在了这里,而且终身没有娶亲,所以他住的还是村里最早的那种老房子,而这些年随着人们的生活渐渐好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翻盖了新房,而像老支书所住的这样的旧房子基本上都快要消失了。 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墙上贴满了各个年代的报纸,有的地方都是新报摞旧报地贴了好几层。墙角放着一张桌子,既是书桌又当饭桌,地上散放着几把竹椅,而在另一处的墙角,是一个简易的灶头,看来老支书吃饭、睡觉和起居都是在这一个房间里面。 我的视线最后落到屋子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摆着一张很简易的木床,然后我就看到大黄牙和他老婆两人跪在床前,两个人都在抽抽噎噎地哭着,而大黄牙的老婆哭的最为厉害,几乎都要瘫倒在地了。而正躺在床上的人,正是我昨天只见过一面的老支书。 我急忙向老支书的床前走去,大黄牙听到背后我的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是我,于是急忙站了起来,说道:“真是对不起啊李泉兄弟,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婆娘她二叔一大早不行了,我们一家就着急赶紧赶过来了,看到你没起就没给你打招呼,也没有顾得上准备早饭啥子的,你莫见怪啊。哦,对咯,你咋个寻到这里来的?” 我听到大黄牙这么说,心里更加的难受了。但是看起来他似乎不知道黄鼠狼给我留纸条的事情,那这样一来,我突然冲进老支书的家里就显得有些唐突了,毕竟我才跟老支书见过一面,只是听了一晚上黄鼠狼给我讲的老支书的故事,才会觉得似乎和他已经很熟悉了,一激动就冲了进来,忘了我自己其实是个被大黄牙在山上“捡回来”的陌生人了。 一想到这点我立刻觉得自己有点太过激动了,可能是受到老支书故事的感动,有点过于急切了。不过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我认为值得交的人和我值得去做的事情,我就会义无反顾地去交、去做,哪怕是再难再险我也在所不惜! 但是大黄牙的话还是提醒了我,第一我还是要保持低调,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黄鼠狼竟然能够一眼看穿我的大学生身份是假的,而且还认定我就是能够帮助他家的救世主似的;再有我也不能露出太多的破绽,让同样善良的大黄牙知道这秘密,否则老支书他们的一切苦心就全都白费了。 不过好在我的反应足够的迅速,脑子里一边转嘴上就一边开始说了起来:“额,这个,是这样的,我早上醒来看到家里人都不在,然后就出门转转,接着就看到你们家那条黑狗闹闹,我昨天不是看到它跑到这房子里面来了嘛,于是我就跟着它进来了。” 身处在痛苦和悲伤中的大黄牙倒是没有多想,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说道:“李泉兄弟,我婆娘的二叔人快不行了,我们两人得在这里照顾,你还是先回到我家休息着吧,家里厨房有吃的,你自己搞一点饭先吃,我们暂时就顾不上你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有点着急了,我来这里本来就是要看看老支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而且我在进门之前还感受到了那种不祥的死亡气息,进门之后看到躺在床上的老支书到现在动都没有动一下,并且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我很担心他的安危。我觉得他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不行了。如果我听大黄牙的话就回去而不亲眼看看老支书到底怎么了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安心的。 所以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说道:“我不回去,我要看看老支书到底怎么了,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啥的。”为了使我留下来的理由更加充分和不引起大黄牙的疑心,我又说道:“我四叔会中医,从小我跟着他学过一些医术,我可以帮忙看看。” 没有料到大黄牙非常地坚决,说道:“李泉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咯,可是真的没得必要了,我们村里的医生已经看过了,你来之前医生刚走,人是真的不行了,没有在看的必要了。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你能帮上忙的,你还是先回去,我跟你大嫂好帮他老人家安排后事噻。”tqR1 我一看他说的态度这么坚决,也不好再坚持什么,再坚持下去反而不好,于是只好说:“那好吧,我先回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要通知我,我随时等着你啊。”然后就准备转身走,正要离开,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黄大哥,老支书他老人家昨天还好好的,他是得了什么急病吗?” 此时已经再次跪在地上的大黄牙听到我的问话,没有回头,只是朝我的方向摆摆手道:“李泉兄弟,你莫问了,早点回去吧,今天我们顾不上招待你了,你自己委屈一下吧,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坐车去县城的。” 听完这话,我心里更加难受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再在老支书的房间里待下去了,于是只能默默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我一出来,屋外耀眼的阳光又一下子让我的眼睛睁不开了,我急忙手搭凉棚,遮住那刺眼的阳光,这时我就看到黄鼠狼在不远处的地上蹲着,哭得抽抽搭搭的,看来我要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得要问他了。 于是我走到他的身边,也蹲下来,然后问道:“你给我留纸条说老支书出事了,我一看到纸条就赶过来了,过来就看到老支书快不行了,你告诉我,老支书到底怎么了?” 黄鼠狼抽噎着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泪水,他用袖子擦了一下,然后开始面露诧异的神色,说道:“什么纸条?我没有给你留纸条啊。” 听到他的这句话,虽然是身处大太阳地里,我却突然感到浑身发冷,他居然说他没有给我留过纸条! 我一把就将他的肩膀抓住,情急之下,我有可能用力过猛,黄鼠狼顿时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 我赶紧松开抓着他的手,问道:“你说什么?你没给我留过纸条吗?不是你在我房间的抽屉里面放了纸条说老支书出事了,让我醒来以后赶紧过来的吗?”说完我从衣兜里拿出早上我在我房间桌子的抽屉里发现的那张纸条,递给他:“你自己看,这不是你写的吗?” 他接过去看了一眼,说道:“这真的不是我写的,我虽然不爱上学,但是我从小就跟我舅爷学写字,我的字不可能这么难看的。” 我几乎都没有等他说完,飞身向大黄牙的家里跑去,边跑边扔下一句话:“在原地等着我,别瞎跑!” 等我飞快地赶到大黄牙家的二楼,推开黄静娴的房间门的时候,我都不用开天眼就知道,黄静娴不见了,她被人给掳走了!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没想到我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回光返照 黄静娴的床铺有过明显被人动过的痕迹,而在之前我把她放回到床上后,我是帮她把的床铺什么的都整理好了的。tqR1 而且经过仔细地检查,我还发现在她房间的地上和门上,都有被人动过的痕迹,看样子还不是一个人干的。我急忙运起意识力,感知周围的环境,随着我意识力的延伸,我感知到村口附近有两个人正在向着村外快速地移动着,而他们似乎还抬着什么东西! 我立刻收回意识力,直接打开窗户跳了下去,飞快地向着发现那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一跑我是使出了全力的,速度非常的快,很快我就看到在我前方不远处有两个人影抬着一个人形的东西向村口跑去,而且看起来那两个人似乎也是身手不俗,抬着一个人居然速度也十分的快。 但是我要比他们更加的快速,很快我就能够看清他们的背影了。就在此时,从旁边的一条岔道上冲出一辆小汽车来,那车速度飞快,就在快要到那两人跟前的时候,汽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了,只见那两人脚步不停,而那车居然和他们的速度保持一致,那两人将手里抬着的东西往汽车的后门里一塞,然后随即也飞身跳进了开着的车门里。 然后车门迅速地关上了,那小汽车突然加速,飞快地向着村外驶去。这一下我再也难以追上,眼看着那汽车绝尘而去,很快消失在路的尽头。这一切的动作配合极度默契,不差分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把正在全力追踪的我都看呆了。 我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向前狂奔,因为我记得黄鼠狼跟我说过,前面不远有个小山包,果然我转过一个弯就看到了那个小山头,我提气疾奔上去,刚站上山顶,就看到了刚才的那辆小汽车。 虽然距离远了,但是仍然能够看得出那车的速度飞快,我向那车的行进方向的远处看去,只见不远处就有一个转弯的地方,而那里一面是山壁,一边就是高高的悬崖,那里应该就是黄鼠狼和老支书他们看到过神秘的中巴车失事坠崖的地方了。 那小汽车很快就行驶到了那处转弯的地方,想到黄鼠狼跟我说过的故事里那几次非常诡异的班车坠崖事件,我的心也瞬时提到了嗓子眼。 就见那车即将要行驶到那转弯处的时候,车子的后尾灯突然亮起,我知道那是那辆车在急刹车,很快那车就停在了即将要进入弯道的不远处。这时车上突然走下一个人来,那人手里拿着一个盆一样的东西,放在车头前面的地上,然后划燃一根火柴往那东西上面一扔,那东西顿时腾起一阵火焰,火焰熊熊,顿时将那路面都笼罩了。 这时那人已经回到了车上,车子启动,继续迅速地向前开去,一下子就冲进了那熊熊火光之中,我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呼,但是更让我惊奇的是,那车一进入那火中那火焰就立刻熄灭了,就像是舞台上变戏法的一样,路面上也变得干干净净,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那车居然安然无恙地驶过了那危险地段,朝着县城的方向疾驰而去,很快就看不到了。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只留下在那小山包上的我在那傻傻地发愣。 我猜想到,车上的那些人一定就是掳走了黄静娴的人,而那两人手里抬着的“人形物”应该就是黄静娴了,只是他们为什么要把她掳走呢,看样子那些人不像是留在县城里的那些活尸,因为那些活尸在白天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他们不可能抬着人还跑这么快。 而且看到那些人的身手和配合的默契程度,以及他们那高明的手段,使我顿时想到了一个人——小凤。 这样可怕的团队配合默契程度,我只在小凤他们几个人身上见到过,可是小凤带着的那个团队已经基本上全军覆没了,小凤自己都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是是死是活,而她团队的其他人,全都死了。所以如果这些人也是小凤他们一块的人的话,那岂不是我又多了一条线索来寻找小凤? 想到这里,我开始觉得这件看似是我无意中撞到的奇怪的事已经变得不是那么“无意”了,我开始觉得整件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我觉得那个神秘人也好,今天掳走黄静娴的疑似路筱凤一块的人也好,无论他们究竟是谁,跟四叔和小凤到底有没有关系,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经过这些事情的发生和自己的亲身观察,我发现这里面似乎有很大的玄机和阴谋,而这些事件、人物背后的真相一点都不简单,我开始对这些事情以及这些事情背后的真相开始有了极大的兴趣。 也许这一切没准是个更大的阴谋,联想到幽冥使者老人和四叔他们都提到过的阴阳两界的那个巨大的阴谋,我觉得,事情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看似孤立事件背后一定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现在对我而言,不是急着去追那辆车,而且我也追不上,而是赶紧找到黄鼠狼,把我的一些问题找他问清楚,然后抽丝剥茧,一条线索一条线索地去理,我相信我一定能够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的。 我在心里对那背后阴谋的策划者说: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也没有多大的本事,可是你办的坏事既然让我知道了,那么无论你是谁,我一定要让你不能那么顺利地实施你的阴谋! 想到了这些,我没有再继续停留下去,而是匆匆下山,往村子里面奔去。我一下子发现需要我做的事情太多了,又是要找黄鼠狼问明情况,又是要找出老支书为什么突然不治的原因,还有后天如何应对去县城的公交车,简直是太多事情了! 所以,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很宝贵! 我回到老支书家门口的时候,黄鼠狼还是很听话的在原地等着我,这点让我很欣慰,一是能有这么个听话的小孩儿感觉实在是不错,另外最近遇到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能够不出意外还是很好的。 见到我回来了,黄鼠狼也很高兴的样子,说道:“老支书醒过来了!他要见你!我正要去找你呢,你就回来了,太好了!” 我一听,还是有意外发生了!不过这次的意外是个好事,是惊喜,我听了十分的高兴,但是没有立刻就冲进房间里去,而是先拉着黄鼠狼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老支书醒来多长时间了?他都说了些什么?” 黄鼠狼看我激动的样子,好像也被我感染了似的,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刚刚才的事,他醒来还不到5分钟呢,他说他饿了,让我爸去回.回家给他做饭去了,泉哥你快进进去吧.” 我一听大黄牙不在,于是心里放松了不少,因为我预料到老支书找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肯定和活尸的事情有关系,而如果大黄牙在的话,说起话来肯定不是很方便,于是他就先把大黄牙给支走了。我拍拍黄鼠狼的肩膀,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一进屋就看到老支书坐在床上,背后靠着被子,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精神,和之前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我心里顿时暗叫不好,看起来这时回光返照的架势啊。大黄牙的老婆做在老支书的床边,没有了之前那种快要哭瘫在地的状态,只是在那里默默地暗自垂泪。 “卫红啊,你别哭了,我不是还没死呢嘛,再说了,人哪有不死的,等我真的死了你再哭也不迟啊。”老支书笑着对着大黄牙的老婆,也就是他的侄女说道,原来大黄牙的老婆叫卫红。 大黄牙的老婆听了她二叔的话,哭得更厉害了,只是没有声音,但越是那种没有声音的哭泣才是最伤心的表现,我也有过那种经历,种种难过伤心痛苦的感受都聚集在胸口,无法排遣,又不能哭出声来,那种哽咽,简直是世界上最难受的事情之一。 我站在屋子里的地面上,看着她那伤心的哭泣,不由得自己的鼻子也开始发酸起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一把金锁 老支书看着不停哭泣的大黄牙老婆,收敛起笑容,厉声冲着她喊道:“不是让你别哭了吗,怎么还停不下来了呢?我杨文达的侄女就这么怂包吗?咱们杨家人可不能让人看不起!”可能是方才说话动气比较厉害,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原来老支书的名字叫杨文达,我在心里默默想到。 被老支书这么一喊,杨卫红顿时止住了哭泣,她急忙去抚老支书的后背,想减轻他的咳嗽。老支书摆摆手:“我的时间不多了,该给你交代的都交代完了,下面的事情,我得跟这位小哥好好交代一下,一会儿你出去,我们俩单独说话,静娴的事情,估计要全部拜托给这位小哥了。” 杨老爷子的一番话听得我如坠五里雾中,完全不明白了,他怎么也跟黄鼠狼似的,把挽救苍生的重任都交待到我的身上了?可是看着他说话时候那郑重其事的表情,并且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说的这些话,简直有点刘玄德白帝城托孤的意味。 杨卫红听完杨老爷子的这句话,起身擦了擦眼泪,看了我一眼,然后帮老支书掖掖被角,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只留下傻了一样的我和杨老爷子留在房间里面。 我不知道该说怎么,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于是就那么看着杨老爷子,等着他说话。 就见他也盯着我,半晌也是一句话都没有,我们就那么四目相对,沉默无言地有两三分钟。就在我都要觉得屋子里面那种尴尬、压抑的空气就要凝固的时候,杨老爷子开口说话了:“年轻人,我真的希望我没有看错你,你千万要是那个人啊,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没有办法再验证了,只有把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命运吧!” 之前我是坠到了五里雾中,现在我觉得这雾最少得有百里、千里了,我完全不解,整个人更傻了。 杨老爷子看着我那副傻乎乎的模样,也自言自语地说道:“跟我年轻的时候还真是有点像,唉,老喽”感叹结束之后,他继续说道:“时间紧迫,我不能跟你说太多了,捡重要的说吧,你千万要记清楚。”tqR1 他说话的样子似乎是要留遗言的架势,这我可没有经验,而且我也特别见不了这种场合,顿时我都想出去了。又恨自己没有带个纸笔什么的,好能够把他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他又缓缓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叫杨文达,东北吉林人,三十多年前我跟随着知青上山下乡的浪潮来到了四川。其实我来这里还是有别的原因的,但是来到这里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我没有再回东北,而是一直留在了这里。本来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前一段时间发生了许多十分奇怪的事情,那些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树梁他应该都告诉你了。” 我听他这么说,赶紧点头表示认可,他没怎么理会我,继续说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跟我年轻时候离开东北来到这里的原因有很多联系,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了,希望你以后能够把这些事情都搞清楚吧,否则还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那时候就不是死点人那么简单了。你要想把这里面的事情都弄清楚,将来你肯定要去一趟东北,去找我家族里的人,可是几十年没有回去过了,那里的变化我一点都不知道,等你有机会去的时候再慢慢发现吧。但是你去东北之前必须要先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就是要把这些个活尸都救回来,唉,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咳.咳咳咳咳”话没说完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急忙前去轻轻地拍他的后背,帮他缓解咳嗽的痛苦,只见他竟然咳出了血丝,顺着嘴角的弧线挂了下来。我边给他擦拭边开口问道:“既然您不确定我是不是您需要的人,那您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杨老爷子看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我要找你的,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知道他是在帮我,我控制住那些活尸的符箓都是他给我的,否则我一个糟老头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本事?” 他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给他用折纸青蛙留言和给他符箓的那个神秘人了。 他接着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没有出村,每天都在忙着对付那些活尸了,也是在等那个朋友的消息。前几天的时候,那天我在家里,从窗子里飞进来一只小鸟,落在了我的肩上,然后就开始说话,等它说完了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折纸的小鸟,原来是那个朋友再一次给我传递消息了。我原本以为他的调查有结果了,不过这次他没有说什么进展之类的,而是说他自己受伤了,行动受到限制,暂时不能再继续调查下去了。但他让我等一个年轻人,他说了这个年轻人大概会出现的时间,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说解决当前这件事情的所希望,全都寄托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上了。昨天见到你的时候,正是他所说的时间里面的最后期限,但是说实话,我见到你的时候,真的不能确定你就是那个年轻人,但是现在对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说完他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一边帮他拍着后背,一边暗自寻思,看来真的如同我猜想的,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说不定真的和四叔说的巨大阴谋有着很大的关系,可是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不是四叔呢?而且他此时也受伤了,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四叔,但是我还是发自内心地担心他。还有,杨老爷子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了这样呢? 于是我就趁他咳嗽的时候,开口问道:“杨老爷子,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看着您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成这样了呢?” 他从剧烈的咳嗽中缓过来,没有说话,而是缓缓地开始解胸前的扣子,我吃惊地看着他,只见他解完那些扣子,把衣服向两旁一掀,说道:“考考你,你能看到什么东西吗?” 只见他的胸口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但我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开了天眼一看,他的胸口赫然有一个淡青色的掌印,而那掌印的边缘竟然已经开始长出十分纤细的淡金色绒毛,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我大吃一惊,凑近了仔细查看,只见那掌印十分纤细,似乎是个女孩子的一样,我心念一动,难道是黄静娴? 他看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门道,缓缓说道:“昨天晚上是毛月亮,我不放心那些关在一起的活尸,于是就一个人去山洞里查看,还好没什么大事,可是在我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静娴,我很吃惊,没想到她竟然能够突破那些符的力量了。不过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外孙女,我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只是想劝她跟我回家,可是她不知道怎么了,什么话都不说,就在我的胸口打了一下,然后就掉头往回走了,我追不上她,只好先回来,可是没有想到这一下竟然这么厉害,咳.咳.咳咳咳咳” 听到他说的这段话,我猜想那个时候应该就是黄静娴消失的时间,怪不得我和黄鼠狼把他家的房子都找遍了,恨不得把茅坑都翻一遍也没有找到她,原来她竟然是去关着活尸的山洞了。她去那里作甚么?难道是要去解救那些其他的活尸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既然都将杨老爷子打了,大可以继续前去藏尸洞啊,为什么又掉头走了呢? 没等我想明白这些事,杨老爷子又开始交代了:“我没有想到我被自己的外孙女打了一下竟然会伤得这么厉害,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所以,想要劳烦你帮我做件事,我们那里人死后流行火葬,如果有机会在我死后将我的尸体烧了,将来你肯定要去东北的,到时候恳请你帮我将我的骨灰带一点回到我的老家,找到我的家人后,交给他们。” 说完这些话,他从枕头下面拿出两样东西来,交到了的手里。 一样东西是那只神秘人给他传消息的纸鸟,而另一样东西,则是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金锁,在这阴暗的房间里面闪闪发光。 第一百一十五章、排除嫌疑 我接过那两样东西,看着他,听他接下来的安排。 他将那两样东西给我之后说道:“那只纸鸟你拿着吧,也许有天会有什么用处,至于那个金锁,希望你戴在身上,将来你去到东北的时候,如果见到我的老家里的人,一见那把金锁就什么都好使了,那是我们家族的信物。” 见他说得郑重,我赶忙将那两样东西都放好。但是他光是让我去东北后找他的老家人,但是他也没有说个地址什么的,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于是我就把我的疑问跟他说了,可是他的回答在我看来还是跟没有说一样。 他说道:“几十年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了,他们不会一直在一个地方住的,但是你只要到了吉林,我保证你一定会见到他们当中的人的。” 听他这回答,也不知道这杨老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似乎家族还十分的神秘和庞大,经常会转移住所,并且还人数众多,唉,这个世界最不好的就是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不过反过来想,这其实也是这个世界最好最有意思的一点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道:“这位小哥啊,我也不知道你真名叫什么,我一生未娶,没有什么后代,这两个孩子就是我最大的念想了,希望你能多照顾多帮助他们,尤其是静娴,唉,那孩子太可怜了,你一定要全力的救她啊,这样我老头子死后也安心啊!” 老爷子的这番话让我有点受不了,我几乎就要掉泪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我是早就下定了要帮助这个家庭的决心的,所以我就不停地点头。就在这时,门开了,大黄牙提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看到我在屋里,不由得一愣。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也进来了,说道:“我刚出去解手去了,你儿子一直难受得哭,我怕他招老爷子心烦,所以我就让李泉兄弟来屋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大黄牙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谢谢咯,李泉兄弟,你还没得吃饭吧,我刚回家做好了饭,你没事的话就回去吃饭吧,二叔这里有我和你大嫂就好了,你去吧。” 说完他就打开保温桶,拿出香喷喷、热腾腾的一碗饺子来,说道:“二叔,这是你最爱吃的东北酸菜馅饺子,这酸菜还是我冬天时候腌上的,就等着逢年过节的时候给你和卫红打牙祭的,来来来,你老赶紧趁热尝尝我的手艺正不正宗撒。” 看到这一幕,我再也忍不住,赶紧退了出去。 我出来找到黄鼠狼,跟他简单说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他听后又忍不住地开始嗷嗷哭泣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哭完了,我早就被心里的许多疑问憋得受不了了,于是赶紧拽着他往他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问他道:“我让你去找你舅爷,你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吗?” 他愣了一下说道:“是的,我中间回来过一次,不过不是按你说的回你的房间去找你饿,而是去找我爸妈的,因为当时我舅爷快要不行了。” 我继续问道:“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天亮了吗?” “没有,我按你说的,去到我舅爷的房里,告诉他我姐不见了的事情,结果他说他已经知道了,因为他在路上碰到我姐姐了。我一听就想赶紧回来跟你说一声,但是我舅爷不让我走,说就是走也要等到鸡叫以后,我就答应了他,陪着他呆着。可是没有过多大一会儿,他就开始说胸口疼,我一开始没有太当回事,因为我舅爷年纪大了,身体平时就不是太好。可是过了五分钟左右的样子,他就不行了,浑身发抖,脸色铁青的,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我被吓得够呛,就赶紧跑回家来叫我爸妈他们了。”黄鼠狼回答道。 “那个时候鸡叫了吗?”我问他。 他想了一下后说道:“没有呢,那个时候鸡还没叫呢。我回来以后没顾得上去找你,就直接去了我爸妈的房间,然后就跟着他们急匆匆往我舅爷家里来了。半道上我爸和我们分开了,他去找我们村的医生,我和我妈一块到的我舅爷家,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tqR1 “你们到了你舅爷家后多久你爸带着医生去的?你好好想想,想仔细点。”我说道。 “这个,你让我想想啊,那个时候我和我妈心里都着急得要死要活的,没有太注意过了多长时间,恩,对了,我妈看我舅爷浑身发冷,于是就在灶上生火烧了一锅开水给我舅爷倒暖瓶,倒好暖瓶后我吧爸他们才过来的。”黄鼠狼边想边说道。 “那条黑狗呢?是你让闹闹来找我的吗?”我接着问道。 “没有,闹闹我昨晚去我舅爷那的时候我就没有见到它,不知道怎么会在早上和你一起到舅爷家里来了。”黄鼠狼回道。 “你昨晚上找我是你舅爷让你来的吗?你进来以后往我床上扔符是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道。 黄鼠狼挠挠头,说道:“其实昨晚你问我为啥找你,我卖关子没有跟你说,其实是我舅爷告诉我的,说最近会有一个小伙子到我们这里来,他将会是最有希望救我姐的人。其实昨天我爸在后山见到你的时候我和舅爷就在那附近刚控制了一个活尸,我是听到闹闹的叫声才看到你跟我爸的。闹闹那条狗很不一般,它是一条纯黑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我听我舅爷说过,纯黑狗是可以辟邪的,它能看到人看不到的脏东西,我当时见到闹闹那么凶地冲你叫,就知道你肯定去过些什么不好的地方,沾了脏东西在身上。后来你进我家天井的时候被我妈用五色公鸡血洒到,那其实是提前回来的我和我舅爷安排的,我舅爷说五色公鸡血最为厉害,如果身有邪祟的话被鸡血洒到会受伤,可是我躲在旁边看到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所以猜想你肯定很有两下子。后来你去吃饭的时候,我偷偷溜进你屋子一趟,看到你包里那些符箓,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什么大学生了。至于往你的身上扔符,那是我舅爷为了确保我的安全,给我的定身符,我对你有点好奇所以就想试一下。” 问完他这些问题后,我就陷入了自己的沉思。我之所以这么问他,是因为我要排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嫌疑,因为就我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我在阎王寨的第一夜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原委我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 首先是出现在我房门外的那个人,那是在昨晚的毛月亮天气里暂时挣脱了符箓束缚的黄静娴,她大概是感受到有生人的气息,所以先来到了我的门前。后来被他弟弟黄鼠狼发出的猫头鹰的叫声所惊扰,然后就跑开了。她先是回到了自己房间,然后一直跟踪着她的妈妈杨卫红看到她回了房间才敢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紧接着黄鼠狼就进到了我的房间,他一开始还害怕我有什么邪祟,所以扔符试我,后来被我制住后就把那些奇怪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就在他告诉我的故事快要讲完的时候,他爸大黄牙突然起夜了,于是导致我们发现了黄静娴不见了,震惊之下才让黄鼠狼去找杨老爷子。 谁知道黄静娴自己去了藏尸洞,路遇回来的她舅爷,结果不知为何她竟然出手伤了他,然后黄静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杨老爷子回去后不久黄鼠狼也到了他那里,结果很快杨老爷子就毒发不治。 而那些将黄静娴掳走的人他们似乎是昨晚就偷偷地埋伏在大黄牙的家里了,可是我居然没有发现他们,想必他们是用了很高明的方法躲过了我意识力的探查的。更可气的是他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居然让我沉睡不醒,然后在黄鼠狼回来叫走他爸妈的这段时间里,假造纸条,调虎离山,掳走了黄静娴。 第一百一十六章、太虚迷魂阵 经过我的分析,我大概理出了一些头绪,于是一些疑问就产生了,而这些疑问十分的重要,因为只要找出了这些问题的答案,我就可以有非常大的进展,而不会像之前一样被许多杂乱无章的信息和问题缠住,无所适从。tqR1 这些个疑问首先就是黄静娴为什么要打伤她自己的舅爷,也就是老支书呢? 再有就是那条黑狗我觉得十分地可疑,按照黄鼠狼的说法,它昨天见到我那种声嘶力竭的狂吠,是因为我身上的邪祟,但那些邪祟在被五色公鸡血所清除后它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跟我那么亲近吧,居然用舔我脸的方式来叫我起床? 还有一个疑问就是,那些掳走了黄静娴的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他们掳走黄静娴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那个神秘人,他说他受伤了,他到底是谁,他还会在县城吗? 理出了这些个疑问,那就需要想办法来一一解决了。黑狗的疑问好办,只要一会儿我找到那条黑狗,好好地给它来个全面检查就行,大不了开个天眼,让它在我面前无所遁形。而其他的疑问就没那么好办了,并且似乎其他所有的疑问的解决都得去到一个地方——县城。看来必须得想办法去一趟县城了,我想到。 整理完了这些思路,我觉得必须要去一趟县城了,可是此时的老支书杨老爷子还是生死未卜,而且他还要我在他死后为他做点法事,因为他中了黄静娴的尸毒,如果不把他的遗体烧掉的话很可能会引起尸变,那就麻烦了。所以我还必须等老支书的情况稳定之后才能动身,无论是生,还是死。 现在大黄牙夫妇正在给杨老爷子吃又可能是此生最后一餐,我进去也不太方便,于是我就决定先去找那条黑狗。 之前我记得它是跟我来到老支书家的,而且是先我一步进入了老支书的家里,可是后来我进去之后,好像没有再见过那条狗,难道那屋子还有后门不成? 于是我问黄鼠狼他舅爷的屋子是不是有后门,他想了想说没有,这让我感到怪了,于是我就急忙地来到了老支书家的屋后,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我仔细地观察了老支书的屋后,的确是没有什么后门,也没有什么狗洞之类的,可是我明明看到那黑狗闹闹是进了屋子的,而且没有见它再出来,那它既然不在屋子里,就一定是从哪里溜走了。该会是哪里呢? 我的眼睛这时候就看到了杨老爷子屋后山墙上的那条烟囱,我记得他做饭的灶台是在屋子里的,因为是多年的老房子,还是那种土灶,灶后的烟囱都是泥坯砌的,而那黑狗的个头不大,应该是可以能够通过那烟囱的。 想到这里,我让黄鼠狼去到房顶上查看一下,不一会儿他回来了,说道:“果然是,那条狗就是从烟囱里跑掉了。” 我一听有门,于是问他还能找到别的听话的狗吗?黄鼠狼想了想,跑到他的好朋友家里牵了一条大黄狗过来,我蹲到那狗的身边,玩了一会儿,在我与它熟悉之后,我让它嗅嗅我的脸,然后让黄鼠狼松开它,只见那条狗飞快的窜了出去。我急忙跟在那条狗身后,只见那狗居然带着我们来到了黄鼠狼的家里,冲着天井里的一个角落狂吠! 我一下就明白了,原来那角落就是我昨天晚上发现那两盏诡异的惨绿的“鬼火”的地方,原来那鬼火竟然真的是那黑狗的眼睛!可是我现在看到那有些阴暗的角落,并没有发现闹闹的踪迹,可是那大黄狗明明在冲着那角落里不停地吠叫! 我让黄鼠狼制止这住那大黄狗,然后细细地观察起来,甚至我都开了天眼都什么都看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开始在脑海里思索这种匪夷所思的场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想了半天还真让我给想到了,那是宋老鬼送给我的古书里面记载的一种阵法,叫做“太虚迷魂阵”,其实不算是特别高明的阵法,属于是障眼法的一种。 布下这种阵法之后,可以在正常的空间里面再弄出一个“太虚幻境”来,其实也就是一个平行的空间,但是做不了很大,只能隐藏一些不是太大的东西,当然对于人和一般的小型动物来讲,那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一旦需要被隐藏的物件进入阵法,从外表上来看是看不到任何的破绽的,非常能够迷惑人,对于不懂此阵的人来讲,这个阵法非常的厉害。但是对于了解这个阵法的法门的人来说的话,破解其实也非常简单。 于是我让黄鼠狼赶紧去帮我找一面镜子,越大越好。很快他就将他妈妈的梳妆台上的那面大镜子给我拆过来了,我将那镜子反光的一面对准那角落,然后在镜子的背面贴上一道破阵符,然后咬破中指,嘬一口血在嘴里,然后朝着镜子反光的一面一喷,顿时响声大作,那“太虚迷魂阵”立刻就被破掉了。 我在向那角落里看去,不是那条黑狗是什么?只见那黑狗好似是病了一样,趴在那里浑身颤抖。我急忙走上前去,将那狗抱起来,细细地检查它的全身,不一会儿果然有了发现。 只见那狗的两只耳朵后面竟然被人各扎了一根乌黑的钢针,因为都是黑色,所以十分难以分辨出来。而那两根钢针的尾部,都有个米粒大小的小小黑色肉球,还没等我制止,在我的指示下也发现了那两根钢针的黄鼠狼手快一下子就将其中的一根钢针扒了出来,顿时一股黑色的液体从那针孔里喷射出来,腥臭无比。 好在他躲闪及时,没有被那液体溅到,否则,被溅到的地方一定会皮肤溃烂的。我没有让他再拔第二根钢针,而是从包里拿出打火机来,打着以后去用火焰去烫那钢针末端的小肉球,只见那小肉球就像是吹气一样越变越大,而且随着那肉球的变大,钢针也自行慢慢向上拔出,最后自己掉落在地,而此时的那个肉球,已经膨胀到核桃大小。 此时我再次用火焰去烧那变大后的肉球,只见那肉球见火就着,腾起一道蓝色的火焰,最后一股白烟散去,地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我的这些手段,黄鼠狼不由得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一点跪在地上拜我为师了。他很虔诚地问我道:“泉哥,你太厉害了,你还收徒弟吗?我不愿意上学了,因为我觉得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哪有你的这些个手段高明实用啊,求求你教教我吧!” 我没有答应他,我自己还啥都没弄明白呢,还收徒弟。不过刚才的一番经历倒是让我收获了一些线索,首先就是那黑狗是被人控制了,看来控制狗的那个人很了解大黄牙和他的家,而且对于我的到来也是十分地清楚,从而安排下了许多的手段来对付我。 那种钢针入脑的手段不能够长时间使用,一般最多两天,否则时间一长不将那钢针起出的话,被控制的人或动物就会七窍流血而死,所以我判断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算计我的人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他们应该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不久才来到的这里,那么这就充分地说明我来到这里绝对不会是个偶然,可是我之前明明还是身处地下那处神秘的宅院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谁或者什么样的力量将我送到了这里来的呢? 看来这一切都需要我自己去慢慢地发现了。我突然开始十分地怀念起小凤和四叔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新的药材收购商 被我去除了钢针的闹闹瞬间就像是变了条狗似的,温顺无比,眼睛中那抹绿色也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此时的它,已经是条正常狗了。 但我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因为我想到如果黄静娴和所有的活尸恢复成正常人的过程也像这么顺利就好了。可是我心里很明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前路漫漫,也不知还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我,而我能做的,就是不怕困难,勇往直前! 正在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和黄鼠狼一般大小的少年,见到黄鼠狼就说道:“黄鼠狼你个龟儿,害老子找你半天,原来你是躲在这里了,你爸喊我找你去你舅姥爷屋头,他人不在了。” 原来这是黄鼠狼的同学,也是他的好朋友,来通知他老支书的死讯的。 虽然料到他会死,但是他真的死了,我的心里还是一阵阵的绞痛,眼眶和鼻子一阵阵地发酸。 而那边的黄鼠狼,早已经哭的昏天暗地,鼻涕横流了。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想到,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可是谁失去了这么至亲的亲人,又能够不痛哭流涕呢? 我开口安慰他道:“树梁啊,我知道你难过,可是咱们光在这里哭是没有用的,老支书的后事还得咱们去帮忙处理,你也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也不能光让你父母做是不是,该能够你站出来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出来!” 听了我的话,黄鼠狼举起手臂,用衣服袖子吧眼泪鼻涕什么的一擦,然后冲着我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泉哥,你说的对,我听你的!咱们走。” 说完话就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我赶紧招呼他的那个好朋友跟上,一块儿向着老支书的家里走去。tqR1 很快地我们就再次来到了老支书的家门口,之间此时的氛围已经完全不同了,老支书的家门口已经挂起了象征着家里死了人的那种白幡,不时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屋里面传出来。 村里面没有进山采那种野生石斛药材的村民此时几乎都来了,老支书杨老爷子那座破旧小房子门前本来就不大的场院,此时已是熙熙攘攘,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老支书的后事忙碌着。 老支书本来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他却把自己的一辈子都留在了这里,在这里的人们看来,他早已经成为了这个寨子里最为受人尊敬、最为受人爱戴、最为受人信任的人。所以听到他离世的消息,几乎不用通知,村子里所有能动的人全都来到了这里。 我跟着黄鼠狼走进老支书的屋子,只见屋子里已经是一片肃穆的白色。大黄牙夫妇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是重孝在身,见到我和黄鼠狼进来,大黄牙赶紧示意黄鼠狼去穿孝衣,披麻布。屋子的另一边,好几个村里的老大娘正在动手扯孝布,见到老支书的外孙来了,于是赶紧将准备好的孝衣孝裤帮着往他身上套,而我作为黄鼠狼的朋友身份,也要了一条白布系在了腰间。 床上的老支书安静地躺在那里,这次是真的阴阳两隔了,我看着他身上那一看就是临时制作的寿衣,心里无比地自责,这里实在是距离石门太远了,否则我一定会到我的店里给老支书整一套最好的寿衣,而且我也不会四叔那画符做鬼衣的手段,唉,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看着黄鼠狼穿完孝衣后就从屋里出来了,只见在距离老支书的家不远的地方的一处空地上,几个人正在忙活着搭灵堂,我一想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于是就赶紧跑了过去,帮忙打打下手什么的。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就像是一个饭店的服务员一样,哪里有活就跑到哪里。一会儿帮油漆工弄弄棺材,一会儿又去帮助那些大娘大婶们扯扯白布什么的,总之是没有一会儿闲着,因为我也不敢让自己闲着,如果一闲下来的话,我看到这种到处都弥漫着悲痛氛围的丧事现场,很快就会受不了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上午的时间就在这种几乎是无声的忙碌之中流逝过去了。吃过中午饭之后,老支书的灵堂啊什么的已经全都准备好了,这时候身着重孝的大黄牙出现在了灵堂外面,找到了老支书葬礼管事的人。 那个管事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爷子,下巴上有一丛花白胡须,看起来倒是有点像个阴阳先生的样子。大黄牙找到他以后,递给他一支烟,说道:“根叔啊,我来找你商量一下,我二叔的丧事咋个规程撒。” 原来那个管事的叫根叔,只见根叔点起大黄牙给他的烟,两个人就在那里商量开了。我站在远远的旁边,但是他们说话的声音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因为我之前看到有油匠在油漆棺材,所以知道他们这里的习俗也是土葬,但是老支书临死前委托我的时候说了要我帮忙如果有机会将他的尸身烧了,这就有点难办了,我必须要想办法怎样能够劝说大黄牙改变主意,可是我知道一定是很困难的,所以我就得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只听大黄牙说老支书在临死前一再交代要快点将他下葬,可是我却没有听到他说要将他的尸体火化的事情,听到这里我心里开始犯难了,这可如何是好,我一个陌生人,总不能对人家的葬礼横加干涉吧。我要是直接找大黄牙去说吧你二叔的尸体一把火烧了吧,估计他会请几个人将我抬起来扔出去的,也不会在乎我是不是什么热爱学习、献身地质事业的有为青年了。 大概抽了一支烟的工夫,他们商量完了,尊重老支书的意见,早日将他下葬,而且正好明天的日子就不错,可以下葬,于是他们定好今天下午入殓,明天下午下葬。我听完他们的交谈,自己也在心里做好了自己的盘算。 如果最后实在是火葬不成,那我就只好先想别的办法了,实在不行等他们在将老支书入殓之后盖棺之前,我再瞅机会先使点手段,用点镇尸符什么的先将他的尸体镇住,防止他的尸变,虽然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一定会尸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比较小心点好。等到以后有机会找到他的家人的话我再回来恳请大黄牙重新将他的骨殖起出来在进行火化,那个时候理由正当,他应该不会反对的。 之前看到他的胸口的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已经中毒很深了,黄静娴不愧是活尸的首脑,的确是够厉害,只是隔着衣服拍了老支书一掌就已经这么严重了,要是真的让她尸化完成了,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到了下午的时候,村里又回来了很多村民,他们都是刚从山里面采药回来的,原来今天竟然是之前预定好的药材收购日。 可是当陆陆续续回来的村民们带着千辛万苦采来的野生石斛准备来到老支书的家里进行交易的时候,却看到了老支书的葬礼。 毕竟是大山深处的小山村,民风淳朴,大家看到自己尊敬爱戴的老支书突然之间撒手人寰了,虽然在山里面餐风饮露了好几天,但是却都没有顾得上休息,就自觉地加入了葬礼的人群,各自找自己能干的活儿又开始忙开了,没有一个人在那里闲在的。 可是在一旁一直默默观察的我能看得出来,那些充满了疲惫的人们眼中和神态里还是流露出了巨大的失望。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非常能够理解,因为老支书就这么突然地走了,他们费尽了千辛万苦才采来的珍贵药材有可能就要砸在自己的手里了,虽然也有别人会来收购他们的药材,可是他们因为之前老支书承诺的五倍的收购价格几乎是举家进山,把家里的其他活计都给耽误了,所以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收购价格的话,那他们其实就赔大发了。 而且随着来到葬礼上的从山里回来的村民越来越多,这种情绪就越来越重,我甚至听到好多年轻的村民都开始在一起商量起来,准备等老支书的葬礼一结束,就赶紧结伴去县城找点零工干干,好多挣点钱,补贴一下家里的经济损失。 听到这些,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原本承诺以五倍的价格收购野生石斛是老支书为了让村民们不坐那辆神秘的夺命中巴车去县城而想的缓兵之计,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无辜村民成为新的活尸。 可是如果大家现在因为老支书人的不在了而又开始重新回到县城的话,那之前老支书的种种努力就全部白费了,这绝对不是他老人家愿意看到的,他在泉下有知,一定也不会瞑目的。 而我,也绝不会坐视这种情况的发生,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我要成为新的药材收购商! 第一百一十八章、阎王寨的第二夜(一) 说实在的,做出这个决定,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给吓了一跳。 我一个十几岁的小伙子,一个陌生的外地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身无长物,更别提是那些人人都爱的票票——钱了,既没信誉,又没有钱,就算我是真的药材收购商估计也不会有人买我的账,更何况我还是个西贝货。 但是我就是这样,一旦决定了要做的事情,就是再难我也要想办法把它做成了! 可是我现在就是有这样的一个想法,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我的信誉问题,其实这个也好解决,如果我现在手头有大把的钞票的话,我只要站到桌子上大声高呼:“有药材的到我这里来,5倍收购价不变,现金结算,一手药材,一手钞票,公开透明,童叟无欺!”估计这事儿就成了,我的这个药材老板身份也就成真的了。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要说钱的话,我的钱包真的是要比我的脸还干净,因为我根本就没有钱包。 以前我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当然这不是说我自幼衣食无忧,而是我一直觉得能够吃顿饱饭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根本没有需要用到钱的时候。后来成为了寿衣店的老板,因为不是像四叔一样白手起家,所以虽然当时寿衣店的生意还不错,但是我从来也不觉得那钱跟我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觉得钱有多么的重要。 可是现在当我真正需要用到钱的时候,我第一次地感受到了钱的好处和没有钱的痛苦,人家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简直说的太对了。 然而,钱是必须要用的,否则,就算是我有再高的信誉,如果没有钱这件事情还是办不成,可是我去哪弄钱去呢?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我远在石门的寿衣店,看来我等到老支书的葬礼结束后,无论如何要去一趟县城了,不为别的,首先我得赶紧给店里打个长途,让店里的伙计给我汇几万块钱过来。tqR1 为了能够把这件事情做成,花多少钱我真的是不在乎的,因为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四叔跟我说过的话,那就是在我们这行,手里不要想着存钱,挣多少钱都要想法把它花掉,所以就是在我有钱的时候我也没在乎过钱,并且既然同样是花钱,把钱花在吃喝上和花在帮助别人身上,显然是后者更有意义,这样的钱花起来也更有感觉。 但是远水不解近渴,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先让村民们知道有了一个新的药材收购商,而且得对这个新的药材收购商足够的信任。而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只能有一个人帮我做到,那就是大黄牙。 可是我知道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个人本身就十分地反对老支书搞的这场药材收购,而且,这场收购里面的真正内情又不能告诉他。所以,我虽然想到了他是唯一能帮我做到的人,但是却又是不知道该怎样去找他。 正在这时,我看到了大黄牙的老婆,也就是老支书的侄女杨卫红,从停放老支书尸体的屋子里面出来了。看她的样子,因为极度的伤心和悲痛,似乎连走路都走稳当了,只见她蹒跚着,由一个同村的女人扶着,往厕所的方向走去。我突然意识到,我的机会来了,能不能成功当上新的药材收购商,就要着落到杨卫红的身上了。 过了不久,她又被人搀着从外面回来了,我赶紧朝着她走了过去,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嫂子,我有话要跟你说。” 杨卫红见到是我,有一点诧异,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表情,然后跟搀着她的女人说了一声:“你先忙去吧,我很快就进去。”把那女给支走了。然后看着我说道:“李泉小兄弟,你有啥事,快说吧。” 我于是急忙地跟她说了我观察到的许多采药归来的村民们看到老支书去世后的种种担心和顾虑,而且已经有很多人在准备过几天之后就往县城去了。她听到这些后,不停地皱着眉头。 我继续说道我想把老支书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成为新的药材采购商。然后我也把我当前的困难和顾虑跟她说了,希望她能够帮我想想什么办法,跟大黄牙说一说,让他以村主任的身份把我介绍给大家,从而使大家都能够相信我,我好抓紧时间去筹钱。 听完我的话之后,她想了一会儿,然后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说声:“李泉兄弟,你真是个好心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这本来是我们家的事,难得你能够这么热心肠,你放心吧,你说的事情包在我身上了。”然后就慢慢地回屋里去了。 没想到杨卫红这么顺利地答应了我,可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一点忐忑,谁知道大黄牙那么倔的人会不会听她说呢,而且还不能够把真相告诉他,这简直太难了。我的心里不由得又有点担心起来,如果大黄牙不答应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时间过得很快,在我的内心惴惴不安地担心着杨卫红能不能够说服大黄牙的焦虑中,天色逐渐地黑了下来,我在阎王寨的第二个夜晚即将要开始了。看着那逐渐弥散开来的夜色,我的心也愈发地不安起来。 正在我内心惴惴不安的时候,管事的根叔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帮忙的男性村民,他们手里拿着一些红布、鞭子等物件,我一看,原来是入殓的时候到了。 入殓,就是要将停放在房间里的尸体装进棺材里了,而那些人手里拿的东西,都是入殓所需的东西。各地入殓的风俗虽有不同,但是除了少数民族之外,基本流程大同小异。 我一看这架势,赶紧小跑几步跟上根叔,打了个招呼,根叔见我一个毛头小伙子,也不是本村的人,不由得有点皱眉头,有点不太高兴地说道:“你是哪个?要做啥子?” 我急忙递上一根“天子”香烟,说道:“根叔您好,我是咱们村主任黄福财黄大哥家的客人,昨天才来到咱们村子,刚刚和杨老支书在昨天见过面,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我特别尊敬老支书,但是很遗憾他今天就.唉.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我看到您带着这几位大哥们似乎是要去给老支书的尸体入殓,就想问问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也是为了尽一尽我这个晚辈的礼数。” 因为我知道像入殓这种事情,一般都得有四到六个人一起来共同抬起尸体放到棺材里去,而且这种事情都要由男人来完成。但是此时老支书的停尸的房间里面男人就只有大黄牙和黄鼠狼两个,并且他们俩人作为孝子贤孙是只能够抱尸体的头的,所以我一看人手不是太够,于是就自告奋勇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要想办法接近老支书的尸体,查看一下他的尸体是否有尸变的迹象。如果一旦有那种迹象的话,事情就麻烦了,因为那时候我不仅要想办法克制他的尸变,而且还要想办法保护那些抬他尸身的村民,否则一旦给他的尸毒或者尸气沾染上,轻则中毒受伤,重则性命不保,而且死后也会有尸变成为那些凶尸的可能。 可能是人手真的不是太够,因为到了晚上还有很多从山里回来的村民没有来得及吃饭的好多人已经回家吃晚饭了,也有可能是我的那棵“天子”香烟还有我那很礼貌的态度,让根叔觉得我孺子可教,总之他在看了我几眼,问了我的生肖属相之后,竟然答应了。只不过说要我一定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不要瞎说瞎动。 我一看管事的答应了,忙不迭点头说好好好,都听您的。 于是我就跟着根叔和那三个男性的村民,拿着那些个物件,一起进入了老支书停尸的房间。 进去以后,根叔首先跟大黄牙打个招呼,然后让屋子里的女人们和黄鼠狼都先到外面去找个地方等着,接着就开始给我们几个要从床上抬尸的男人进行分工。尸体的头肯定是要由大黄牙来抱住,等将我们几个谁抬手谁抬腿什么的全都安排妥当之后,叮嘱了我们一声说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说话,于是就准备开始抬尸。 根叔拿出一条红布,自己率先爬到床上去,跪在老支书的身后,然后双手托起他的头,将那红布先铺在他的头下,然后将头放下,紧接着就用那红布绕了几圈将他的头包了起来。 包好之后,他下得床来,然后招呼我们几个在老支书的身边各就各位,他做个“起”的手势,我们几个同时用力,一下就将老支书的尸体抬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里房梁上悬着的那只本来就不是太明亮的昏黄灯泡突然灭了,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阎王寨的第二夜(二) 本来入殓抬尸体的活就不是件什么好差事,一般人的人都不是特别愿意做这种事,尤其又是当入殓的时间选在晚上的时候,担任这种工作的人心里难免都会有一点不舒服。 更何况是村里的人本身就对鬼啊怪啊的一些事情都比较迷信,所以当遇到刚把尸体抬起来就遇到灯灭了的这种蹊跷事,顿时屋子里的几个抬尸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更有人早忘了根叔交代的不让开口说话的禁忌,大声地喊出了声。 而我身边的一个人更是被那人的叫声吓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本来尸体是几个人一起抬着的,一个人一松手,其余几个人在黑暗中猝不及防,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下子竟然将尸体掉到了地上。 当时的情形是,老支书的头部由大黄牙抱着,我和其余三个人在老支书的身边交错站立,每个人都抬着他尸体的一部分,我当时站的位置抬的是老支书的大腿的位置,而受到惊吓松开手的就是我身边抬着老支书上半身的那人,他一松手直接导致了整个平衡就被打破了。 说实在的,我是当时所有人里面唯一一个头脑清醒的人了,而且我也不会觉得害怕,毕竟我经历过的诡异恐怖的事情太多了,我更担心的是老支书的尸体有没有问题,也就是有没有尸变的迹象,另外我最担心的就是我身边的这些人的安全了。 虽然说是老支书的尸体因为失去平衡掉到了地上,但是我始终没有松手,而抱着他头的大黄牙也是一直没有松手,所以只是尸体的后背有一部分挨到了地面,没有什么大碍。 好在根叔经历的事情多了,虽然当时能感到他也很紧张,但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黑暗里一片混乱,也顾不上什么禁忌了,骂了一句:“日你先人板板,咋个的么,不会是停电了噻,黄老三,是不是你个龟儿子松了手的,还不赶紧找个蜡烛点起,你个瓜批。” 很快就有人点起了蜡烛,老支书的尸体也被重新放回了床上,根叔让大黄牙赶紧焚香祷告,然后准备重新抬尸入殓。 大黄牙跪在香案前面,点蜡焚香,跪在地上按照根叔教的话不停祷告着,昏暗的蜡烛火光,将屋内的几个人在墙壁上投射出巨大的黑影,随着烛火的摇动,那些黑影也随之晃动,更加增添了屋里的诡异气氛。 这时候我突然发觉哪里有点不对劲,仔细地想了想,才发现原来在我们之前刚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香案上的本来就有蜡烛的,而且那蜡烛是点着的,但是在刚才灯泡灭掉的那一刹屋子里竟然是一片漆黑,就连那香案上的蜡烛也同时熄灭了,可当时没有任何人碰到那蜡烛,房间里也没有风,但是那蜡烛就那么灭了。发现了这一点,我顿时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看来今天晚上将又会是一个很不太平的漫漫长夜。 我没有把这些说出来,而是选择了不动声色,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一切还是等入殓之后再说吧。但是我却悄悄开了天眼,扫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和老支书的尸体,包括房间里的每一个人。 但奇怪的是这房间里的摆设和人都没有任何的古怪或者是不正常的地方,包括老支书的尸体,我也用天眼仔细地看过了,没有任何的尸变的迹象。难道是我多想了?但我没有放松神经,仍然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等到大黄牙祷告完了,我们再次抬起老支书的尸身,准备向外走去。 这次根叔将我跟刚才被吓得松脱了手的黄老三换了个位置,嫌他胆子太小,没种,还不如我一个毛头小子。于是就变成了我托着老支书的上半身,然后就见根叔拿出一把黑褐色的油纸伞撑开,举起遮在尸体的头部,再次做个“起”的手势,我们一齐用力,抬起了老支书的尸体往外走去。 入殓的时候尸体出门的方向也有讲究,要脚在前,头在后,而且在讲尸体放入棺材当中的时候,也要脚先进,然后才是全身的其他部位。 我们就这样抬着老支书的尸体脚先头后地出了房门。等我一出了房门我才知道,原来刚才灯泡灭了是真的停电了。 只见整个村子此时全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前所有透出明亮的电灯光的窗口此刻都只能透出十分微弱的蜡烛的火光了,我心里暗叫一声倒霉,晚上入殓,却又偏偏赶上停电,这简直就是要命啊。 棺材摆放的位置距离门口不是很远,大概两分钟就能走到,走了不多远,眼睛很快就适应了外面的这种黑暗。其实说黑暗并不准确,因为今天是这个月的十六,月亮很大很圆,而且天上现在几乎没有一丝云彩,所以外面的光线还是很好的,正是所谓的大明月亮地儿。 这样的夜晚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因为晚上的光线好,什么东西都能看清楚,所以不害怕,对于经常半夜在外面游荡的我来说,每个月为数不多的月光特别明亮的夜晚对于我来说就想是过节一样让我高兴,甚至有时候看着那明亮的月光都感觉不到饥饿和寒冷了。 可是今天晚上的这乳白色的明亮月光,却让我发自内心地感到不喜欢,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今天晚上的时间是不会那么容易度过的。 很快我们就抬着老支书来到了棺材的旁边,按照入殓的规矩,先将尸体的脚放入棺内,然后再缓缓地将尸体平放入棺内。接下来根叔将一根鞭子放到了老支书的右手里,又拿出一只馒头放到了左手,我知道,那是给老支书准备的“打狗鞭”和“打狗干粮”,接下来就是往棺材里面放一些其他的东西和棉被之类的,过不多久,根叔就忙活完了,入殓就算是完成了。 根叔把我们几个抬尸体的叫到一处,从怀里摸出一瓶烧酒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让我们每个人都伸出手来,他挨个给我们大家的手上倒上白酒,让我们洗手。洗完手后,根叔在棺材前面又点起几根蜡烛,然后又嘱咐了大黄牙几句,就自己先走了。 留下大黄牙父子和几个与大黄牙家里鬼关系比较亲近的几个男人为老支书守灵,当然还有我。 于是我们几个男的就在这明亮的月光下,点着长明灯,开始了今晚的守灵。过了一会儿,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夜里吃的饭,然后就走了。 一开始的时候,几个人还在一起说说话,聊几句天,但是没过多久,大家也就都没有什么话说的了,于是就开始陷入了沉默。而有的时候一群人在一起一旦陷入沉默的话是一件特别无聊的事,因为假如一开始谁都没有去主动地打破沉默的话,结果就是一直沉默,到后来谁都会觉得反而说话打破沉默成了一件特难的事儿,于是就继续不说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看了一下沉默的守灵人们,只见大黄牙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抽着烟,黄鼠狼则是因为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觉,而且今天一下子遭受如此大的变故,几乎是哭了一天,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此时靠在大黄牙的腿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其他那几个人,此时也开始打盹儿的打盹儿,睡着的睡着,整个守灵的大屋里,好像是突然一下子就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我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加入到他们的交谈中,倒不是因为我对他们而言是个外来人,我其实还是很喜欢与陌生人交流的。我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一直在观察,除了肉眼之外,一会用意识力探查一下四周,一会儿开天眼看一看那些肉眼看不到的黑暗里面,生怕哪里出现了什么问题。 但也许是之前经历太多诡异的事件导致我的神经有点紧张过头了,我就保持着那种警惕的状态几乎一晚上,而其他的人到后来睡得死了以后竟然都有人开始扯呼噜磨牙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发生。 眼看着月影西斜,估计再过不久天就亮了,我不禁在内心里对自己自嘲起来:“你小子未免也太过谨慎了吧,简直是胆小,最大的活尸黄静娴都被人掳走不在这里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你的胆子简直是越来越小了,年纪轻轻的却没有点年轻人的锐气,真是丢人啊。” 不过自嘲归自嘲,我其实还是对于我的谨慎很满意的,因为四叔曾经教过我“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些小心总是没有错的。虽然有时候付出的代价也高一点,比如现在的我,昨天夜里几乎也是一夜没有合眼,而今晚又强逼着自己精神高度紧张了一晚上,感觉身体已经有点不受控制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就在此时,我耳朵里突然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夹杂在那些人的呼噜声里面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我以为是我的耳朵听错了,可是我突然看到我身边的大黄牙也醒了过来,看到我之后眼睛里也流露出讶异的目光来。 那种声音十分地轻微,听起来有点像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就像是躺在棺材里的人用指甲不停地抓挠棺材板一样。而且那声音断断续续地,若有若无,当你想仔细去听的时候它就消失不见了,而当你觉得听错了的时候,那种声音就又出现了,简直让人崩溃。tqR1 我看了大黄牙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点头,向他表示我也听到了这种声音,只见他似乎也是认为那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的感觉,我急忙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此时我的心里反倒安定下来,因为似乎是该来的终于来了。 第一百二十章、黎明前的黑暗 我强忍住自己的困意,伸手掐住大腿内侧的一小块肉,就像是掐别人的肉一样,毫无保留的全力一掐,顿时那种剧烈的疼痛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既然该来的已经来了,那我就沉着应对吧! 我先是开了天眼,向老支书的棺材看去,只见那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我又用意识力探查棺材的里面,老支书的尸体也没有出现尸变的迹象!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说明那种指甲抓挠棺材板的声音应该不是老支书的尸体发出的。但是我也不能够完全肯定,因为那种声音此时听起来似乎越来越大了,我看到大黄牙的表情越来越紧张,几乎就要喊出声音来了。 而这时候睡得离那棺材比较近的两个人也醒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也是听到了那棺材里的奇怪声音了。其中一个人揉着眼睛醒来之后可能没有搞清楚状况,居然说了句话:“哪个宝器搞出的怪声呦,大半夜不睡觉吓唬鬼呦。” 看到旁边的人一脸恐惧地看着身边的棺材,他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声音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不由得怪叫一声,猛地跳起身来,大声喊道:“闹鬼呦,诈尸了!诈尸了!”估计一下子被吓得够呛,大声喊个不停。 可是此时那棺材里的动静竟然越来越大,那种抓挠声听起来简直变得有点震耳欲聋了,而且那种尖锐的刮擦声听起来让人十分地不舒服,感觉整个人浑身都一阵阵地发紧。 我此时觉得十分奇怪,居然有点搞不明白了,我用尽了各种手段都没看出来老支书的尸体有什么异常,怎么他的棺材里面现在居然这么大的动静?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危险已经来临了,而且就在那棺材里面。我此时也顾不上掩饰什么了,起身就像那棺材走过去。 这时我身后的大黄牙居然大喊起来:“李泉兄弟,你要做啥子,千万不要过去,危险,诈尸了!”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来到了棺材边上。因为刚刚入殓,还没有盖棺,所以棺材还是敞着口的,我向那棺材里面看去,只见老支书的尸身好端端地躺在里面,没有任何的异常啊。 可是这棺材发出的动静实在是吓人,就是再不懂行的人如果当时在现场的话都会认为是诈尸了,可是那尸体看起来就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真是奇怪,我实在是想不通,难道是这棺材有问题?我仔细地又看了一遍这口棺材,白天我在四处转悠帮忙的时候曾经还同给棺材油漆的油匠聊过几句,听说这棺材是老支书在几年前就备好的,原来几年前老支书得了一场大病,差点不治,后来病愈后老支书就委托大黄牙给他准备了这口棺材,没想到没过几年还真就派上用场了,当时的油匠还唏嘘不已。 这种老人提前给自己准备棺材寿衣的行为在农村非常地普遍,普遍到我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异常,给油匠帮完忙后我就又去别的地方帮忙去了。难道真的是这口棺材出了问题? 我再次开了天眼,细细地查看起那棺材的每一个细节来,这次我几乎是用上了我的所有力量,开天眼的状态也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伴随着棺材里一声紧似一声的动静,我还真的发现了端倪!tqR1 原来真的是这口棺材有问题!它被人做了手脚,确切的说,有人在这口棺材上布下了一道阵法! 这阵法叫做“天罡锁魂阵”,在宋老鬼的古书上有记载,只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法一旦启动,会将困在里面的尸体或和鬼魂之类的牢牢封印,而阵外看起来却是一片安详平静,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而这口棺材就是被人布下了这道阵法,在我刚才用天眼观察的时候,我发现随着那棺材里的一声紧似一声的巨大动静,那棺材的外壁上居然隐隐透出一道道金光来,而那些金光的图案正是那“天罡锁魂阵”的阵图样式。 我看明白了,原来是有人将那阵图先用金漆画在最底层,然后再在上面覆以重重的朱漆,最后才在那朱漆之上进行油漆的工作,所以从外表是看不到那棺材被人动过手脚的。 我立刻就想到了那个油匠,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找他了,还是先搞清楚这棺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紧。 想到了这里,我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破了这鬼阵法,看看里面的尸体到底怎么样了!不过庆幸的是这尸变的动静大,让我们提前发现了里面的动静,否则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就这么着埋了,日后等这口棺材一烂,那时候尸变的凶尸破土而出,造成的损害可就大了。 要破这阵法其实也不算是很难,只要将那阵图破了就行,可是我身上没有带任何的刀具,之前为了防止被人怀疑,我将我的铜钱剑放在房间里了,情急之下来不及回去拿,于是我急忙问道:“谁能给我一把刀?” 只见寒光一闪,一把刀冲着我就飞了过来,我急忙伸手接住,原来是大黄牙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柴刀扔给了我。我一看那把柴刀正是我昨天刚到大黄牙的家里时候,他老婆在门口场院里磨的那一把,估计是他们下午干活劈柴的时候从大黄牙的家里拿来这边用的。只见那刀被大黄牙的老婆磨得锋利异常,我一接刀在手,马上开始侧转刀锋,去铲削那棺材上的油漆! 刀很锋利,加上我情急之下力气也比平时大了不少,很快就将那棺材表面的油漆铲掉了一大块,露出了底层那淡金色的金漆图案。只见那本是金漆描画的图案就像是变作了金属铸就的一般,柴刀砍削上去之后居然铿锵有声,火星四溅。看来布下这道阵法的人道行还不浅,的确是有些手段,但是这难不倒我,我掏出一道真火符,催动真火诀,将那符箓往那些金漆的阵图上一贴,立刻就腾起熊熊火焰,片刻就将那金漆图案烧掉了一大片。 那金漆的图案一破,登时我就看到那棺材里的景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看到的是老支书的尸体好好地躺在棺材里,可是此时却发现那尸体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那一具尸体真的尸变了! 只见那尸体已经将身上的寿衣几乎完全扯烂了,裸露出的身体上长出了长长的金色绒毛,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嘴里的牙齿也变得又尖又长,而手已经完全不像是人类的手了,更像是长出了尖尖的利刺一样的鸟爪一样。 而那刚才的抓挠声,就是那尖尖的爪子抓挠棺材内壁发出来的,因为从我这里看去,那棺材的内壁已经被它抓得快要烂了。此时阵法一破,它立刻感觉到身上的束缚消失了,“腾”的一下,一下子就从那棺材里面弹了出来,落在了地上,然后伸手就向距它最近的人抓去。而它那张开的嘴里,随着它的呼吸竟然向外喷出一股一股 惨白的尸气! 我急忙大喊一声:“都闭住气,捂住口鼻不要呼吸!”然后飞身扑了过去,挡在了凶尸和那人的中间,那凶尸的两只爪子狠狠地戳在了我的前胸,我感觉就像是被两只大铁叉子给叉中了一样,疼得我差点闭过气去。而且我受痛倒吸一大口冷气的时候,那凶尸正好喷出一大口尸气,几乎全被我吸了进去,我立刻感觉到腥臭无比,脑袋也顿时变得头昏脑涨,几乎都要晕过去了。 不过因为我的阻挡,那人的性命倒是保住了。我回头冲所有人大喊一声:“都快跑啊,快离开这儿!”可是除了一两个胆子大一点的人屁滚尿流地跑远了之外,其余的人都被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一看这种场面,必须抓紧将这凶尸制服,否则这些人的性命真的保不住了,我不怕死,可是我看不得无辜的人惨死,所以无论如何我也得制住这具凶尸! 可是我此时几乎什么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我肯定不是它的对手,我受伤什么的都没事,可是我不能让这些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我必须得想个什么办法才行。可是那凶尸不给我任何想办法的时间,又一次地向我猛扑过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较真 看到那凶尸来势汹汹的样子,我不敢再正面与其交锋了,于是就围着那棺材同它兜起圈子来。 那凶尸冲我扑了好几下都没有扑着我,不由得更加发起狠来,一爪就拍在棺材上,可是它好像被那棺材把手碰疼了一样,猛地将手缩了回去。 我一看这样,立刻想到了办法,用棺材! 那棺材上还有一大部分的“天罡锁魂阵”的阵图,被我铲去的只是一小部分,我看到棺材的不远处还放着油匠剩下的油漆和工具,于是方向一变,冲到了那里,顺手就将那油漆桶和板刷拿在了手里,然后一个健步就又回到了棺材旁边,拿起板刷,蘸起金漆,开始在那处被我铲掉的阵图上补充起来。 那凶尸被我刚才的动作一晃,差点摔倒,一下没有跟上我,等我几刷子将那阵图补充完整之后,它又一次地扑到了我的身边。 这一下我躲闪不及,后背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胸口一闷,吐出一大口血。 就在我吐血的那一瞬间我转身回头,几乎将那一口血都喷在了那凶尸的脸上,只听它发出一阵凄惨的怪叫,两只爪子急急忙忙地向自己的脸上抓去,看来我的血还是很有威力的。 而我不待它反应过来,一把掀起那口棺材,扣在了那凶尸的身上,只见那“天罡锁魂阵”的阵图图案发出一阵金光,那凶尸再一次被困在了阵中,而它被我的血所伤,所以一下子那棺材里也没有了动静。 我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浑身酸痛,胸口因为吸入了尸气而一阵阵地发闷,再也没有了半点气力。 我环视四周,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大黄牙他们几个人经历了这样一场完全颠覆他们世界观的遭遇,早就吓傻了,表情呆滞,大张着嘴半天也合不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没有从刚才的深度惊吓中缓过神来。 只有黄鼠狼,似乎还有点胆量,没有完全别吓傻,看到我受伤瘫倒在地上,急忙向我手忙脚乱地爬了过来。 “泉哥,你没事吧泉哥?”黄鼠狼颤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对我的关切,同时也透露出惊魂未定的恐惧。 我冲他笑笑:“没事的,我死不了。”其实说这话我自己都没底气,因为我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我感到那凶尸几乎将我的肋骨都打断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尸毒,我不光是吸入了大量的尸气,而且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那凶尸击伤,伤口处都沾染了不少尸毒,此刻是又疼又痒,难受得不行。 黄鼠狼将我上半身扶了起来,说道:“泉哥,刚才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我舅姥爷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啊?” 黄鼠狼问我的话其实也是我自己还没有想明白的疑问,是啊,不光他是这样的感觉,我也是对这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的。 其实我是一直都十分小心谨慎地关注着那尸体的变化的,因为我白天在老支书家里他单独对我交代后事的时候,他就让我看了他的伤。当时我已经发现黄静娴的那个掌印周围开始逐渐地生出细小的淡金色绒毛来,那正是尸毒侵体的表现,搞不好很有可能会引发尸变的,但是后来直到他去世我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有尸变的迹象,所以那个时候心里倒是有些掉以轻心了。 可是今晚入殓之后我的心里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是觉得晚上会发生点什么,可是偏偏几乎一整夜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安静地让我有点不适应,后来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好像非得盼着发生点什么似的。 但是事实证明我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老支书的尸体果然早就发生尸变了,只是被那道“天罡锁魂阵”困住,所以我一直没有能够及时发觉,而后来之所以在被那道十分厉害的阵法封印的情况下,居然从那棺材里传出了声音,我分析应该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因为打伤老支书的活尸首脑黄静娴实在是太厉害了,她的元阴体质,使得她的尸毒较之其他的活尸强大太多,所以造成老支书的尸体尸变的程度比一般的尸体要厉害的多;而还有一个原因则是那布下这阵法的人虽然也是个厉害的角色,但是可能是他低估了这凶尸的力量,还有再加上今天晚上格外明亮的月光的缘故吧,这样的月圆之夜,恰恰也是阴气最旺的时候。 我之所以这样去假设,是因为既然那人在这棺材上布下了“天罡锁魂阵”,他(她)的目的肯定是不愿意让我们发现老支书的尸体其实已经尸变了,而这样以一来,人们就会正常地将老支书下葬。tqR1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个疑问,他(她)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呢?这样做对他(她)有什么好处呢? 人就怕较真,一旦较起真来,你会发现好多有道理的事情变得就没有那么多道理了,而那些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似乎看起来有了很大的联系。 当下的我就是这样,我一想到这个问题,突然就有了一个巨大的怀疑。 我反复地在心里进行自问自答,试图寻找出那个解开疑团的线索。 ——为什么他(她)要用“天罡锁魂阵”将老支书的尸体封印起来? ——因为他(她)不愿意让我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 ——那又是为什么他(她)不愿意让我知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了呢? ——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他的尸体已经尸变的情况下你就会放松警惕,不再坚持让老支书的尸体火化,从而使得他的尸体顺利成为新的凶尸,壮大凶尸的队伍。 ——那么他(她)怎么知道我要将老支书的尸体火化呢?老支书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是就对着我一个人说的啊。 ——你就能够那么肯定当时就你自己跟老支书在那个房间吗?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做“隔墙有耳”吗?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是同时我的心里也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我不由得开始回想起老支书临终前找我交代后事时候的情景来,我先是进了他的房间之后,他的房间里当时只有他的侄女杨卫红在,也就是大黄牙的老婆,后来当他说道要单独跟我说话的时候,杨卫红就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后来老支书就跟我交代道想要劳烦我帮他做件事,他们老家那里人死后流行火葬,如果有机会的话在他死后将他的尸体烧了,因为将来我肯定要去东北的,估计是他考虑到骨灰也好带的问题,说到时候恳请我帮他将他的骨灰带一点回到他的老家,找到他的家人后,交给他们。 在这些话说完之后,他没跟我交代几句话,大黄牙就提着一个保温桶进来了,当时他看到我在屋里,还不由得一愣。我当时见到大黄牙也有点愣了,可是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什么,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也进来了,我记得当时她对大黄牙说道:“我刚出去解手去了,你儿子一直难受得哭,我怕他招老爷子心烦,所以我就让李泉兄弟来屋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当时我没有多想,甚至还有点感激杨卫红能够及时进来说那些话好帮我解围,不让大黄牙看到我竟然单独跟老支书在一起而起疑心。可是现在我再想起这件事情来,却感觉十分的不对劲。 她怎么能那么快的在大黄牙一进屋后随后就跟着进来了?那只能说明她根本没有走远,就在离屋门很近的地方,可是如果她当时是站在门外的话(那样她倒是有可能听不到我和老支书的对话的),大黄牙拎着保温桶进门的时候不会看不到她的,那她就没有必要进来跟大黄牙解释什么“我刚出去解手去了,你儿子一直难受得哭,我怕他招老爷子心烦,所以我就让李泉兄弟来屋里陪老爷子说会儿话。”这样的话了,这明显就是怕大黄牙进屋以后没有看到她所以才赶紧解释自己去哪了。 想到这些,基本上我可以断定的是当时那个杨卫红根本就没有出屋!她一定是躲在了门后或者是其他什么我和她二叔杨老爷子不注意的地方,偷听了我和杨老爷子的谈话。 所以,这样就能解释她和我一样知道老爷子希望有机会将自己的尸体烧掉,而她应该也就是那个不愿把老爷子的尸体火化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我又有点疑惑了,她不是老支书的亲侄女吗?如果我的推论是正确的话,她为什么要使出这种种手段,千方百计地阻挠将老爷子的尸体火化,从而要让她亲二叔的尸体发生那样可怕的尸变,成为不能进入轮回超生的可怕的凶尸呢? 她这样子做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不太明白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一直在我的身边会有这样的一个可怕的人,而我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难道说她虽然外表上看起来还是那个黄鼠狼的妈妈,大黄牙的老婆,可是其实她已经不是了吗?这世上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虽然我很难以想象,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的。 正在此时,那个我下午见过的搀着杨卫红去过厕所的女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冲大声喊大黄牙的名字:“福财啊,你婆娘出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收拾残局 还处与癔怔状态的大黄牙听到有人喊他,十分艰难地凝聚起那仅存的一点精神,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那个女人本来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结果一看到我们这里棺材都翻到在地,到处一片狼藉的情况,又是大吃一惊,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半晌说不出话来。tqR1 这时反倒是大黄牙恢复了一点精神,开始安慰起那个女人来,他慢慢地站起身,走到那女人的身边,说道:“四嫂啊,是你啊,你咋个来了嘛,你刚才边跑边喊地说啥子来着?” 那女人浑身颤抖,瘫坐在地上,看着大黄牙,十分艰难地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话来:“福财啊,你这里是咋了嘛,老支书的棺材咋个翻到在地上了?这里不会是闹鬼诈尸了吧?” 大黄牙赶紧一把搀起被他称为四嫂的女人,然后将她架到一边看不到那狼藉一片的现场的地方,说道:“四嫂啊,你看到的这里的事情最好莫要给人任何人讲起,否则今年你家老大当兵的事情就想都不要想了,你听明白了吗?” 虽然他们离我们的距离较远,但是以我的听力,还是能够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四嫂虽然是被我们这里可怕的现场给吓傻了,但是听到大黄牙拿他家老大的前途命运一吓唬,反倒又明白过来,不停地拼命点头道:“好、好、好我全部都听你的,你说咋个就咋个嘛,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大黄牙看到自己的对四嫂的吓唬奏效了,于是才想起什么来似的问她道:“对了,天还没亮,你咋个跑到这里来了,你刚才是喊啥子嘛,我好像是听到你说谁出事了,到底是咋个回事撒?” 四嫂听到大黄牙问她,一拍大腿,仿佛是如梦方醒似的,说道:“刚才我都被吓傻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你家婆娘杨卫红她出事了,你快回家看看她吧!” 大黄牙一听这话,不由得一惊,急忙问道:“她出啥子事体了?咋个回事嘛,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事了呢?” 四嫂这时候的紧张情绪也逐渐放松了不少,回答道:“我们回去后不久她就躺下睡了,她哭了一白天,确实也是累惨了。天快亮的时候,大概就是十来分钟之前,我平时睡觉轻,突然就听到睡在我旁边的她有动静,我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她一下就跳到地上,鞋子都没得穿就想屋外跑起。我被她吓一跳,赶紧跟着她下床往外走,可是我根本追不及她噻,简直太快了。我就见她在门口一晃,就不见了,等到我也跑到门口,正要往门外走,突然就好像是遭人猛推了一把似的,又摔倒屋头地上。这时候我就听到你婆娘她在外面大喊一声,真是要吓死我,我赶忙爬起来往外冲,这次么却没得遭人再推,一下子就出去了,一出去就看到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好像突然就晕倒了一样。我一看这架势,就赶紧来找你来了嘛。” 大黄牙听完四嫂的叙述,不由得也着急起来,二话不说,一把牵起四嫂的手就要往回赶,才要跨步,一下子又停住了,然后向我投来两道复杂的目光。 我看到大黄牙看我,不由得也感到有点不太自然,毕竟我之前在他的心目当中一直是个热爱地质勘探事业的有志青年,可是我知道当他看到我独自一人大战老支书凶尸的场面,无论是自己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还是之前对我的看法,在那一瞬间都完全地崩塌了。而此时他直盯盯地看着我,看得我居然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我也不知道该跟他如何解释这一切。 虽然如此,但是我知道大黄牙其实已经在内心已经接受了这一切,这一点从他跟那几个还像是一滩烂泥似的瘫倒在地上的家伙对比就能看出来,而且从他刚才与四嫂的对话当中也能得到印证——这个老实人居然都已经开始为了不让发生在我们守灵的这里的极度诡异、极度恐怖的一幕被外人看到散布出去,居然都开始利用自己村主任的权力开始威胁人了。 我突然觉得之前有点看轻他了,想不到他接受现实的速度这么快,不过这也是好事情,他能够越快地接受现实,对我而言,我需要费的口舌之力就越少,而且,对我许多想要做的事情也会越有利。 于是我迎着他的目光,也是直直地看着他,同样的一言不发。 我们对视了大概有一分钟,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我:“黄大哥” 大黄牙:“李泉兄弟.” 我急忙闭口,然后向他伸手示意,让他先说,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婆娘出了点事情,我得赶紧回去看一眼,这里还要劳烦你了。”说完他伸手向四周指了一圈。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天快亮了,天亮之后就会陆续有人来到我们现在的守灵处,继续葬礼的仪式。而现在这里是一片狼藉,必须提前要收拾好,否则再有人来了看到这场面被吓到倒是事小,如果因为这事引发全村的恐慌可就不妙了。而且要收拾这里的话,我必须要让那几个人一起帮忙,但是他们被吓成那样,如过不能够将他们牢牢地控制在这里,轻则他们不能够克服恐干活耽误事,重则他们个个都会成为散布这里发生的一切的传声筒。 于是我也挣扎着站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向他耳语道:“你放心,这个烂摊子我会尽最大努力,最短时间把它恢复原样,那几个一块守灵的,也都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千万不要散布这种消息的。你赶紧去看看嫂子到底是怎么了去吧,我把这里处理完了,也会赶紧赶过去的。” 他看我这么说,当下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冲我用力点点头,然后对一直在看着自己的黄鼠狼说道:“儿子,你就留在这里跟李泉兄弟呆在一起,给他帮帮忙,我跟你四婶赶紧回趟家看看你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不等黄鼠狼答应,就和四嫂一起飞快地向他家走去。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里也感到一阵阵的纳闷:我刚对那杨卫红产生怀疑,怎么她就立马就出事了?这个之前一直被我忽视的女人,她究竟是谁?看起来她竟然似乎是整个我所面对的巨大谜团的一个很关键的部分。 想到这里,我觉得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见到她! 但是目前这里的情况也确实是太过混乱了,必须抓紧时间赶紧恢复原样,否则天亮以后真的要被人看到的话,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呢。于是我挨个将那些吓呆了人全都叫了起来。好在黄鼠狼没有被吓得那么厉害,还能够比较正常地行动,所以他也帮了我的不少忙。 很快地那些人都被聚在了一起,就在此时村子里面传来了公鸡打鸣的声音,天就要亮了!而这时的他们都开始逐渐地恢复了神智,所以第一反应就是赶紧逃离现场,但是被我全都给喝止住了。 我半真半吓地对他们说谁也不能离开这里,要想活命必须要听我的!因为那尸体在尸变的时候会散发有毒的尸气,很有可能大家都中了尸毒,所以必须要经过我的检查,确定无虞才能回家,如果谁不听我的话擅自离开的话,那不光是自己会有生命的危险,而且还有可能将尸毒传给家人。但是在我给大家检查之前,我们必须要将这里的一切都恢复原样,不能让天亮以后来的人看到任何的破绽。 因为之前都见到了我勇斗凶尸的手段,所以我的话大家都很相信,虽然还是害怕,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再敢走了。其实我也不全是吓唬大家,我自己已经中了尸毒,所以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也有人中毒,如果掉以轻心的话很有可能会让无辜的生命受损。所以必须要万分小心,确保万无一失,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够再犯任何的低级错误了。 很快地,在一帮人的共同协作之下,除了仍然倒扣在地上的棺材之外的其余的地方都恢复原样了,而那棺材,却是再也没人敢动了,我虽然知道那凶尸再次被困入那“天罡锁魂阵”中,但是却仍然不敢大意,用那把柴刀轻轻地撬起棺材的一个角,然后往里面看去。 一看之下,又是一阵心惊,只见那棺材下的地面上,不知何时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黑的大洞! 第一百二十三章、遁地 我一看到那棺材底下黑乎乎的大洞,大吃一惊,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凉意,脑袋发懵,头皮一阵阵发紧,似乎感到血全都涌到脚底下去了。 我愣了大概有三秒钟,然后大喝一声,将那棺材一把掀了起来。 随着一声巨响,那棺材被我掀得再次正了过来。然而只见那棺材里此时已经是空空如也! 而那个地面上的大洞大概不到二尺见方,差不多能够容一个人钻进去,而且看起来深不见底,似乎还有声音从那洞里的深处传出来,看样子是那凶尸在被棺材扣住的时候,居然在地上打了一个洞,意欲借土而遁! 但奇怪的是,我明明将那“天罡锁魂阵”的阵图补充完整了,而且那凶尸也已经被我的鲜血所伤,被棺材扣住以后,它确实是一动不动了的啊。那么它是什么时候在地上挖了这么深的一个洞呢?难道那“天罡锁魂阵”居然没有困住它? 来不及思索这些问题,我预料到那凶尸肯定不会跑太远,因为毕竟棺材扣住它的时间不太久,所以时间紧迫,不能耽搁,如果一旦给它跑掉了,那个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它了。 所以我必须在那凶尸跑远之前将它找到,然后想办法将它带回来,在天亮之前重新放回棺材里去! 一念及此,我感到再也不能犹豫了,跟黄鼠狼说了一声:“你和大家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看,很快就出来!”然后向洞内打出一道“真火驱鬼符”,一头就钻进了那个洞里! 一进洞眼前立刻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虽然有“真火驱鬼符”在前面照亮,但是那种压抑感仍然让人感到十分地难受。因为那洞非常的窄小,身体的四周几乎全都紧紧地贴在洞壁上,我只能是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 那洞是倾斜向下的,并且倾斜的幅度非常地大,几乎就是垂直的一样,我必须十分用力地撑住洞壁,否则我就会不受控制地向下出溜下去。 洞里的气味是那种让我十分熟悉的死人味,虽然老支书死了没有多久,但是那种死人味在这十分窄仄的洞里仍然非常明显,闻起来让人感到很不舒服。在那“真火驱鬼符”的照亮下,我看到这洞的洞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道道的痕迹,好像是被老支书的凶尸用它自己的利爪生生挖出来的一样,看得我暗暗吃惊,这得多大的力道啊,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用双爪挖出这么深这么长的一条隧道一般的大洞出来。 我手脚不停地向前爬着,并且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慢慢加快了速度。又爬了一段,我开始能感觉到那洞的倾斜程度慢慢变缓了,逐渐成了平着的状态,而且似乎从前面不远处传来了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的“沙沙”声。 我的精神一下子高度紧张起来,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那凶尸在挖土一样,我从怀里掏出好几张符箓,都是镇尸、锁魂之类作用的,准备一看到那凶尸的脚就将那些符箓一股脑地给它贴上去,但是说实在话,能不能够管用我是真的心里没有底。 因为这次的凶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厉害,而且处处透着诡异,居然连那“天罡锁魂阵”都没有克制住它。不过我的心里也并没有特别的担心,因为这种凶尸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是凡人尸体所变,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神通,只是蛮力较大,不过以我现在的力量,我估计使出全力克制住它应该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我估计也得受很严重的伤。 可是既然到了这一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虽然我也没带什么武器和法器之类的,但如果天亮之前不把它整回去的话,麻烦就更大了,所以该拼的时候就得豁出去拼了。 脑子里在这么胡思乱想着,可是手脚的速度一点不慢,又前进一段,这时就听到那“沙沙沙”的声音变得更响了。我按照时间和爬行的速度估计,从我进入到这洞里来到现在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了,距离大概有200多米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发现,一直飘在我身前大约一米多远距离的那道充当我照明工具的“真火驱鬼符”的光线里出现了一张铁青色的脸! 老支书!我差点叫出声来,那竟然是老支书的脸!我迅速地反应过来,是那具尸变后的凶尸,只是让我没有想明白的是,这么窄仄的洞内,它又是怎么掉过头来的?难道这尸变后的凶尸还学会了缩骨功不成? 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尸就是尸,再变也是尸,根本不可能会什么缩骨功之类的。可是突然之间就这么面面相觑,我确实没搞明白它是怎么回事跟我头对着头这么相遇的,难不成它是脚前头后的倒着挖洞的不成?这未免也有点太扯了吧?tqR1 我与那凶尸就这么面对面了估计有一秒钟,突然感到那凶尸加速向后移动起来! 说是向后,其实是相对于那凶尸而言,因为它是向着它脚的方向移动的,而对于我来说,则是向着我的前方,也就是距我越来越远的方向移动的,而且速度很快,我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它已经把我拉下好几米的距离。 我一看这架势,它似乎是想要逃跑啊,我可不能让它逃走了,于是急忙手脚并用,也加快速度向前爬去。很快我就追上了那凶尸,就在此时,那凶尸的嘴巴一张,喷出一大口墨绿色的尸气,我一看不妙,急忙闭气。可是那用来照明的“真火驱鬼符”却被那口尸气喷中,火光瞬间变得惨白,紧接着闪了几闪,然后就“噗”地一下,灭了,这一下子整个地道里面顿时没有了一丝的光线,陷入了完全的漆黑! 我心里一惊,其实我看到那尸气喷出来的时候那种墨绿的颜色,就感到这尸气肯定不一般,十分的厉害,可是谁知道竟然如此的厉害,居然连“真火驱鬼符”的火焰都扑灭了! 要知道那“真火驱鬼符”燃烧起来之后的火焰并不是像纸张燃烧时候的普通火焰,而是三昧真火,并且加上了我自己体内的天雷真火之力,更是较这道符原本的威力又大了几倍而不止,除了可以驱鬼除邪,而且因为它可以长燃不灭,所以我经常拿这道符来作为照明之用,自动漂浮,意念控制,不用双手,比手电好用多了。 可是现在那“真火驱鬼符”却被那妖魅的墨绿色尸气给扑灭了,难道这凶尸的能力竟然还会自动增加不成?这样下去还了得?我必须得抓紧时间控制住它,否则要是时间久了,它的能力越来越大,那可就不好办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念头在我的心里也就是飞速地转了几转,几乎是伴随着那符箓的火光熄灭的同时,我手里的那一把符箓也同时拍了出去,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那凶尸的额头之上! 而伴随着我手里的符箓拍在了那凶尸的额头之上,一股巨大的震动从那凶尸的额头传来,几乎要将我的手震脱了。 看来是起到作用了,我急忙将按住符箓的手继续用力地按下去,毫不松手,随着那震动的持续,过了大概三十秒左右,突然我感觉到手上的力道一松,那种震动感立刻消失了! 黑暗之中完全看不到任何的东西,我几乎是凭感觉,一把就抓住了那凶尸的肩膀,然后用力将它向我的方向拽过来。 可是在我大力一拽之下,那具凶尸居然没有被拽动一丝一毫! 我以为是那凶尸被那窄窄的洞壁给卡住了,于是运起全部力气,全力又是一拽!可是让我吃惊的是,这次仍然同之前一样,没有将那凶尸拽动分毫,我不禁心里大骇,这是什么情况?我这么大力气去拽,别说是具尸体,就是一头大蛮牛,也得被我拽动了,难道这凶尸的尸变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成? 我心里不由得直犯嘀咕,现在已经过了鸡叫了,按理说这凶尸应该已经过了最凶的时候了,可是怎么还这么厉害?看来我必须要想办法将它赶紧整出去然后制住它,否则再下去它要是变得更加厉害的话,那就麻烦了。 我一念及此,再次运力拽动那具凶尸,就在我使出全力仍未能够拉动那尸体的时候,我突然将力量一收,然后迅速地将之前拉拽那凶尸的力量反向推送出去,只听得“咕通”一声巨响,那具尸体好像被弹弓弹出去一样,飞速向我的前方弹出,而就在这时,我也听到我的前方似乎传出一声怪叫! 第一百二十四章、地道里的怪物 黑暗之中,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所以听力就会变得格外的灵敏,这是人的一种本能,而且我本身的各种感觉就比较灵敏,所以我敢肯定我是确确实实的地听到了从我前方的黑暗中传来的那声怪叫。 之所以是说怪叫,因为那声音听起来确实是人或者动物发出的叫声,而不是其他别的什么声音,这点我是能够确定的。 可是我的前面明明是那具凶尸啊,而一个死人的尸体无论怎样,都是不会发出声音的,这点我也是能够百分百确定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的脑子不禁有点懵,但是这些在脑子里想的东西丝毫没有影响到我手上和脚上的的动作,我几乎是一边心里纳闷,一边手脚并用地飞速向那句尸体远去的方向追去。 虽然我那一推送的力量很大,再加上那尸体与我的力量抗衡之时本身向后拽的那股强大力道,但是得益于身处这特别窄仄的地下洞里,由于那尸体和洞壁摩擦,速度出去得并不是太快,也没有出去得太远,我紧爬几步就追上了它。 很快我的手指就再次摸到了那凶尸,顺手就再次搭到了那具凶尸的肩膀上,毫不犹豫地再次向我的方向一拽。 这下子手上就轻了好多,在我的大力拉拽之下,那具凶尸应手而动,竟然一下子被我拉到了怀里来。我一惊,急忙松劲,可饶是如此,我还是被那凶尸的头给顶了一下,顶得胸口生疼。 我顾不上揉胸口,赶紧死死地按住那凶尸,生怕它再次暴起伤人。而且这时候也再听不到那怪叫声了,害得我都以为刚才是自己是听错了。 我定定神,又竖起耳朵听了一下,确实没有任何声音。而且被我按在身下的凶尸却出乎意外地安静,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哦不,它本身就是死的,应该说简直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尸变一样。 我松开那尸体,心里就一个念头: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既然你现在没事了,不闹了,那我就赶紧将你弄出这地洞去,别的我现在也管不着了,天应该马上就亮了,我可不愿意再看到有什么多余的麻烦了。 于是我用手拿住那尸体的命门,防止它再次诈尸,这命门不光对活人有效,而且对死后闹尸变诈尸什么的那些尸体也管用,只要拿住了它们的命门,它们就有再大的能耐也使不出来了。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玄奥的,我们这行里所说的这命门,其实就有一点类似于医学上讲的人的中枢神经反射丛。而人死之后尸体之所以能够诈尸,其实很多时候就是残余的神经反射在起作用,拿住了这里,就能控制住它们的神经反射。但是因为这个命门的位置比较难拿,所以在正面对敌的时候往往是很难拿住的,所以这个命门的做用一般都是在人死之后,拿住命门来看看是不是真死的,有点像是验尸。 当时我就是一手拿着那尸体的命门,一手撑住洞壁,两脚也很艰难地配合动作,倒着向洞外退去。 进洞容易出洞难,这样倒着往外走实在是太难了,速度一下子慢了好多。 就在我向外退了大概四五米的距离之后,突然之间我感到我怀里的那具凶尸又传来一阵巨大的反向的力量,我一个不留神,几乎要挣脱了我的控制。好在因为那之前的一声怪叫,我的神经一直紧张着,没敢稍有放松,所以一感受到那向外拉扯的巨力传来,我也下意识地用力向我自己的方向拉扯,才没有被那股力量将那尸体从我的手里抢走。 不过这样一来,我也突然明白了,原来这洞里还有别的东西!它竟然想和我抢那具尸体!情急之下,我手里也没有任何的家伙什儿,只能将那具凶尸当做武器,两手拿住那尸体的肩膀,突然松劲的同时,改变了用力的方向,用尽全力向前一推! “哐当”的一下,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而且好像那东西也被我这突然间的一下撞得不轻,一下子没了动静。 我立刻停止了向洞外的移动,开了天眼向前方黑暗中一望,只见黑暗中有一个样貌奇怪的东西正在飞快地向黑暗的深处移动,很快就消失不见了。那怪物看起来竟然像是个人的样子,可是我知道那绝不可能是人,因为人不可能在这么窄的洞里还能这么灵活地转向逃跑,要说像的话,倒是很像一只猴子。而仅凭我那惊鸿一瞥,我再一次感到了巨大的吃惊。 原来我所身处的这个长长的地下通道一样的洞,竟然不是那具老支书的凶尸所挖掘的!因为如果是那尸体所挖掘的话,那么我刚才抓住了它的地方就是这地道的终点了,可是刚才这一下,我却发现这条地道原来是由我对面的方向一直挖过来的,而终点竟然是我下来时的地面,洞口正好开在了老支书那倒扣的棺材下面,避过了我的注意。 看来竟然是有东西想将老支书的尸体偷走!要不是我及时地发现了这个洞,说不定那尸体早就被偷走了。 这洞是通向哪里的?那猴子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怎么能够挖出这么长的一条地道,而且居然能够那么准确地将洞口的位置开在老支书的棺材下面? 我的好奇心驱使我赶紧向前爬,沿着那怪物逃走的方向一直追下去,看个究竟,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既然那个想抢走老支书尸体的怪物已经走掉了,我还是赶紧回到地面上去,将老支书的尸体放回棺材,一切都恢复原样之后再来追查这事不迟。tqR1 于是我也顾不上再深究这件事的诡异之处了,再次紧紧拖住那具尸体,费劲地向洞外退去。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终于头下脚上地从地洞里倒着爬了上来,一回到地面,就看到黄鼠狼他们几个围成一圈,都伸着脖子再往洞里看。 看得出大家都很着急,不过也是,如果万一我出不来了,他们的尸毒自己是没有办法解的,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们肯定会像希望自己能够活命一样祈祷我也能够活着出来。 看到我活着从地洞里面出来了,而且还顺利地将那具尸体也带了出来,他们都很兴奋,就差给我鼓掌了。一群人此时也顾不上害怕什么的了,七手八脚地上前帮助我,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当时确实也是有点累脱劲了,幸亏他们将我扶起来,否则我还真的是不太容易能够站起来。 他们将我扶到椅子上坐下,一群人的眼睛里面全都闪着充满崇敬和期待的目光,但是谁也没敢说话。我看了他们一眼,问道:“我下去的这段时间里面,有没有人来过?” 这群人里面也就黄鼠狼还正常一些,他赶紧回答道:“没有,我们把其他所有的东西全都布置好了,就差老支书的尸体了,这下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抓紧时间赶紧收拾,一定能赶在天亮之前把这里恢复到原样的。” 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月亮已经到西边的山尖上了,东边的山顶上已经开始有些发白,我知道天很快就会亮了,而且我心头还有两个疑问没有解决,一个是关于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自那个四嫂说杨卫红出事了将他叫走后他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而且我已经开始对她有了怀疑,必须赶紧想办法弄清楚;另外一个就是刚才我下去的那条地道,看样子是被那个像猴子一样的怪物挖出来的,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而且也不知道那怪物究竟想要偷老支书的尸体要做甚么,这也是我必须要搞明白的。 可是这么多的头绪要搞清楚,就我一个人,连一个帮手都没有,我不禁感到十分地无助,又一次不由得怀念起四叔和小凤来。但是我知道这就是我必须要接受的现实,既然没有帮手,就更要万分小心,一件事一件事去解决,千万不要忙中出错,顾此失彼。 而眼下最重要也最紧急的就是赶紧处理好这里的现场! 于是我赶紧招呼人将几条凳子并排放好,然后我将老支书的尸体平放在那些条凳上,让黄鼠狼给我拿了一盏蜡烛灯过来,举起来细细地查看起那具尸体。 这一看之下,我不由得再次皱起了眉头,这可怎么办才好? 第一百二十五章、吃饭的手艺 烛光照耀之下,只见那尸体简直是惨不忍睹! 首先是尸变造成的那尸体的肤色铁青,而且那尸体的嘴巴里有四根长长的獠牙突了出来,看起来十分地瘆人。再有那尸体因为在与我打斗的时候被我吐出的鲜血喷中,那些被喷中的地方全都是像被泼了硫酸一样变得坑坑洼洼的,十分难看。 还有再加上那尸体被拖进地道时候与地面和洞壁摩擦导致的那些一条条、一片片的擦伤,而且我在和那怪物对尸体展开抢夺的过程中,那尸体的肩膀、腿脚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另外,尸体身上所穿的寿衣也破的不像样子了。 所以面前的这具尸体已经不光是尸变之后看起来十分地恐怖,而且简直是令人不忍直视。 我看着这具尸体,不由得直嘬牙花子,而且内心也涌出一阵歉意。虽然眼前的尸体是经过了尸变的一具凶尸,但是它毕竟是老支书的尸体,而我之前对于还活着的老支书有着很尊敬的感情,并且他还在将死之前将他身后的很多事情托付于我,可是我却没有对他的死后的尸体尽好保护的责任。这简直就是对死者的不敬,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在情急之下也确实是没有办法做到太周全的保护,不过还是太不应该了。 而且抛开对尸体敬与不敬的因素,眼前这具尸体也确实太过让我发愁了,因为这样的尸体如果不加处理就放进棺材的话,那么在封棺之前一定会被人看到的,那么我们费尽力气又是恢复现场又是抢尸体的那些工夫就全部白费了。 估计是看到我盯着那尸体发愁的表情了,黄鼠狼在我身边有点怯生生地说道:“泉哥,我舅姥爷的尸体弄成这副模样,这可怎么办啊,你有办法吗?”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到,唉,你小子可是问着人了,我的本行就是干这个的,这应该是我的专业啊。tqR1 我记得我一入行就跟着四叔干过这活儿,那时候是在我家乡石门街头发生的一起车祸,车祸的受害者是个年轻人,脑袋都被撞掉了半个,别提有多惨了。抛开那时候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我清楚地记得当时四叔用他自己巧夺天工、出神入化的手艺,愣是用一团黄泥将那年轻人的半拉脑袋给补得跟生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简直是神乎其技。 后来四叔告诉我说,这是进我们这行最重要的本事,可以说是我们吃饭的手艺。我当时看着四叔折腾那个脑袋都看傻了,听了四叔这么说,心想有了这门手艺可以说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个铁饭碗,再也不愁吃不了饭了。 而我当时最希望的就是能够顿顿吃饱饭,就算是到了现在我的这个愿望也并没有放弃,所以我对这门技艺是很感兴趣的,一心想要将这门手艺学到手。可遗憾的是四叔在那次的活结束后就假死消失了,我也没有跟四叔正式地学过这门技术,所以我虽然算是四叔的徒弟,这行的传承人,但是我却是对这门最基础的手艺只见过而没有学过。 所以我就只能看着这具尸体嘬牙花子,望洋兴叹了。 可是我的性格里面天生就有不服输的基因存在,越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反而越想去尝试一把,尤其是黄鼠狼问了我那句“你有办法吗?”,我更是觉得如果不能够把这具尸体给处理好久太过给我们这行丢脸了,枉我还自诩为四叔的传人。 其实我也想到了黄鼠狼并不知道我究竟是从事什么行业的,更不知道我的四叔是何许人也,但是那个时候也是年轻,根本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只是觉的这帮人刚刚被我的手段和能力征服了,我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处理不了这具尸体而怀疑我的能力。 等到后来我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再也没有过这种逞强好胜的举动,因为我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有能力,是不是值得被人尊敬,根本不看你一时一事的所作所为,而且很多时候有的人觉得你厉害甚至夸你捧你也不见得都是真心的,只有自己真的有那个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是不是有能力,任何时候靠装是装不来的。 不过那个时候也幸亏了我这么想,并且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之下去这么做了,否则我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够真正掌握我们那门吃饭的手艺。 我看着黄鼠狼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把心一横,不就是给尸体复原嘛,虽然我没有真正地学过,但是俗话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啊?我迅速地在心里回想起四叔当年折腾那具尸体的每一个细节来。 我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细想之下,当时四叔的各种动作细节就像是电影回放一样历历在目,我似乎一下子觉得没有那么难了。 我让黄鼠狼他们赶紧去帮我找一些毛笔和颜料来,因为我记得白天的时候那个给棺材油漆的油匠好像还剩下了不少工具和颜料,刚才我大战那凶尸的时候还顺手用过那刷子和金漆,虽然我没有四叔那些专业的工具,但是聊胜于无,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很快黄鼠狼他们就将那油匠的工具、颜料什么的全都给我归拢好,放到了身边,我看看那些东西,下面就要开始轮到我上阵了! 我一边回忆着四叔那时候的各种动作细节,以及颜色的调配等等,一边开始下手在老支书的尸体上开始了工作。原本我觉得虽然繁琐,但是应该不是太难的,可是我一下手才知道,什么叫“隔行如隔山”,简直是太难了。 而且这具尸体的难度较之当年四叔遇到的那具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得太多了。但是即便这样,我还是被弄了个手忙脚乱,说得夸张点,简直就是整的一塌糊涂。 我脑门上的汗涔涔而下,一部分的原因在于我觉得黄鼠狼和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有点开始变了,不由得又些紧张起来,原本是想露把脸的,好让那些已经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再继续对我佩服下去,可是哪里知道却变成这副样子。而另一部分的原因则在于我知道天快要亮了,如果这个时候耽误了时间,一旦天亮了,那些参加葬礼的人陆陆续续地来到现场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黄鼠狼看到我有些狼狈的样子,不禁也有些着急起来,不过他还是没有怀疑我的能力,只是带着些歉意问道:“泉哥,是不是我们给你找的这些东西不合适用啊,可是这是我们能够找到的所有的东西了,都怨我们不好,唉,连这点小忙都帮不上你的。” 我一听黄鼠狼这么说,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可是有不好说什么,只能含糊其辞地说道:“没关系的,不碍你们的事,主要是我经常不干这些事了,有点手生了,我其实.其实挺在行的。” 其实我当时完全是被内心的焦急给把自己整得有点懵了,居然都没有想到黄鼠狼他们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只不过是看到我勇斗凶尸所以对我格外佩服而已,根本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寿衣店的老板,唉,当时就是年纪小,也太过实在了。 不过虽然我觉得自己给那尸体整得惨不忍睹,但其实那是我“职业生涯”的第一步,也正因为有了那勇敢的一步,后来再有这样的活儿的时候,无论是多么狼藉的尸体,我才会一点都不怵头,照样把活儿干得倍儿漂亮。 其实人就应该勇敢一点,勇敢挑战自己,万事开头难,真正勇敢地跨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 正在我满头大汗地自己感觉狼狈不堪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来,让我试试看看。” 我闻声一惊,回头一看,居然是大黄牙。 第一百二十六章、人不可貌相 我看着大黄牙不由得怔住了,他不是去看杨卫红去了吗?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钟,也没见他面色有什么异常,难道那个四嫂说的杨卫红突然晕倒了已经没事了吗?而且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他居然说要接手我手里正干着的活儿,来给老支书的尸体做复原? 大黄牙看着我有点惊讶的表情,凑近我的耳边说道:“我家婆娘我回去的时候她已经醒了,可是我就是觉得她哪里很不对劲。我看得出来李泉兄弟你很有能耐,我家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太让我震惊了,我希望你能够帮帮我!” 我看着大黄牙,只见他一脸的凝重,我赶紧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又继续道:“天马上就亮了,一会儿我婆娘她们就都会过来了,我希望你能帮我看着点她,如果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需要出手的话.”说到这里他沉默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你就尽管出手好了,不过尽量想办法不要引起太多人注意。” 我听完他说这番话,不禁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大黄牙的意思,难不成他发现他老婆杨卫红变成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还让我该出手时就出手,简直太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了。 我急忙问道:“你跟我说清楚点,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你老婆她到底怎么了?” 大黄牙说道:“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时间快来不及了,我还是赶紧帮你给二叔的尸体化妆吧,我以前年轻的时候学过画画雕塑什么的,干这个应该还是可以的。”tqR1 说完不待我反应过来,一把接过我手里的毛笔,就着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开始上手了。 这一下让我愣住了,只见他手里的动作不是很快,但是看起来很娴熟的样子,一看就是有过很好的美术功底,不多时,在我之前的基础上面他就做出了很好的改变,老支书的面部开始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他手不停笔地画下去,不久老支书的脸就变得和入殓时几乎一模一样了,看不出来,这个大黄牙还真是有两下子。我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动作,心里默默地记着,也跟他学了不少。 很快的,在天色就要大亮之前,大黄牙收起了手里的毛笔、颜料等工具,停止了手里的活计,伸胳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回头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我说道:“好了,李泉兄弟,你看看咋样嘛,主要是这个颜料不太合适,要不还能更好一点噻。” 我看向那具尸体,只见老支书的尸体此时躺在那里,样貌一如生前,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种令人恐怖的铁青的颜色,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不是特别仔细地去看的话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我看完顿时心生敬佩,看不出来,貌不惊人的大黄牙居然还能够有这样的手艺,而且经历了昨夜那么恐怖的事情,刚刚又听到了自己的老婆出事的消息的他现在竟然这么快就变得如此镇定,真的是太不简单了。我不由得对他投去钦佩的目光,说道:“黄大哥,真是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真是太厉害了,幸好你出手,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整到什么时候去呢。” 大黄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哪里哪里,我这点三脚猫的手艺哪里上得了台面撒,你就莫要取笑我了,不过昨天夜里的出的事情我看得出,李泉兄弟你娃儿不简单啊,年纪轻轻的真是好胆量,好身手,幸好有你在,要不然的话,唉.对喽,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老爷子的尸体安置好撒,一会儿就要有人来了,莫要耽误了事噻。” 我听到他说完后点点头,于是赶紧招呼那几个在一边呆着不敢走远的人,大家一起合力抬起老支书的尸体,按照入殓的规矩,将老支书的尸体脚先头后地放入棺材里面。安放好后,大黄牙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针线盒,非常灵巧迅速地将老支书身上的寿衣破损的地方做了些修整,然后将那些原本盖在尸体上的铺盖全部原样盖好。 接下来我又安排那几个人找了一块大石板,将地上的那个大洞盖上了。因为那个洞口就开在紧挨着原来架着棺材的那几只条凳的旁边地方,所以我们将棺材稍微地往洞口这边挪了一下,就将那洞口完全的地掩盖住了,除非是特意趴到那条凳地下去看,否则谁也不会注意那块盖着洞口的石板。 我还是担心那地洞里的力大无穷长得像猴子一样的怪物,我知道它就是冲着老支书的尸体来的,虽然我还没有闹清楚它究竟为什么要偷走老支书的尸体,但是看样子那家伙是志在必得的,否则也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地挖出那么长一条地洞来。 不过那家伙被我用尽全力给撞了一下,估计应该是被撞伤了,可是我却并不敢掉以轻心。我回忆起在地洞里当我将那些符箓贴到老支书的尸体额头的时候那种剧烈的震动感觉,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在另一边抓着尸体脚的那怪物被我的符箓之力所震到后产生的,看来我的符箓对还是对那怪物有效的。 想了想,我还是钻到架着棺材的条凳底下,先是拿出我随身携带的黄裱纸,画了几道“驱邪镇鬼符”,然后掀起那块大石板,将那几道符按照我在宋老鬼送我的古书上学到的“天罗金刚阵”的阵图排布在那石板的底面贴好,然后又在棺材的底面也布了一个同样的阵法,接着在心里默念启动那阵法的咒语三遍后,盖上石板就爬了出来。 这道阵法,我在那本古书里面看到过,记得非常清楚,是作“封户闭锁、断流绝通”之用,应用得法,可以有“天罗金刚”之力。说白了就是这阵法一旦布好之后,就像是锁上了大门一样,任何人或物都过不来,而且还十分厉害,就像是银行保险库似的,绝对是固若金汤,安全无比。 布阵这种事情,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因为之前在翻看那本古书看到那些阵法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也有可能是那书上所载全都是些晦涩难懂的古文精义所致,没有案例,虽然看得多了能够看懂意思,但是没有见识过、应用过,根本就不懂得那些阵法里面的精妙之处,更没有想到过那些阵法应该如何灵活应用,发挥其最大的效果。 而恰恰是这次在阎王寨的短短的时间里,我居然遇到了几个厉害的阵法,一下子就让我眼界大开,原来阵法这么厉害,而且还可以这样应用!我看那古书久了,里面的那些内容几乎都已经像是印在我的脑子里面一样,几乎都能够倒背如流了,所以这一下我就感觉像是醍醐灌顶一样,那些之前印在脑子里的法门精义,一下子就变成了具体的一些手段方法,自然而然地就使用了出来。 虽然还是有些生疏,需要一边做一边回忆书里的内容来对照是否做对了,但是毕竟这道阵法还属于相对比较简单一些的,所以我在凳子地下呆了有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就完成了。至于具体效果怎么样,那就要交给实践去检验了。 经过这样一番收拾之后,再次燃起香烛,这里的一切又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又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地方会被人发现破绽了,于是才退到一旁,看到大黄牙眼睛里对我刚才的举动充满了讶异的神情。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将我在地洞里遭遇的情况跟大黄牙说清楚,要是放在之前我肯定不会跟他说的,但是经历了昨夜的事情,看到此时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变了个人似的大黄牙,我想他能够承受得住,于是就走到他身边准备将我在地洞里的遭遇告诉他。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我居然看到杨卫红独自一人走了过来!而之前一直跟着她的四嫂居然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哑巴瘸子 我看着杨卫红走过来,本来要给大黄牙说的话全都憋回去了,只是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一句:“那洞里有脏东西,我们都小心盯着点。” 话刚说完不一会儿,杨卫红就走到了我们的身边,我看着她,想看出大黄牙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只见她低着头走过来,身上和大黄牙一样,一袭重孝,而眼睛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显得红肿无比,脸色也显得十分地苍白,除此之外,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我身边的大黄牙随着杨卫红走过来的时候,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地一直轻微地抖动着。我装作转身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身体的抖动才停止,赶紧冲着杨卫红说道:“你过来啦,那个咋个没有见到四嫂她呢?” 杨卫红抬起头看了大黄牙和我一眼,红红的眼睛看起来让人心里十分的悲戚,只听得她说道:“四嫂晚点过来,她的身体有点不舒服。”说完就径直走到老支书的棺材前,拉过一个蒲团跪了下去,很快就开始了低低的抽泣声。 我听到杨卫红的声音,突然明白了大黄牙所说的她的“不对劲”是怎么回事了!那就是她的声音,具体说就是她的口音! 我记忆非常深刻的是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说话的口音。因为她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像“川普”一样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而是很纯正的北方口音的普通话,而且带有一点东北味道,在这样一个四川大山深处的小村子里,显得十分的特别。所以我一下子就对她的口音印象深刻,后来大黄牙告诉我她之所以有这样的口音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东北人,是为了追随她二叔来到的阎王寨,我才明白为什么她是这样的说话口音。 而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虽然听起来也是很标准的普通话,但是我却从那短短的一句话里听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因为她说的那句话里有着淡淡的南方口音,这一点可能在跟她不熟悉的人或者当地人听起来不是很明显,但是对于我一个北方人听来,却是一下子就听出了不一样。tqR1 这种口音上的细微差别几乎是不可能掩饰的,我觉得不可能是杨卫红故意为之,因为她在这里生活也有快要二十年了,要是改口音早就改了,既然我刚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口很地道的北方普通话,那就说明这么多年的四川生活并没有对她自己的口音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所以不可能就过了一个晚上,她的口音都变了。 想到这里,我突然也有点不寒而栗,我能够理解到大黄牙现在的心情了,因为他面对的这个跟他老婆一模一样的女人,很有可能不是他的老婆!或者说,是有什么人或者神秘的力量占据了他老婆的身体,也就是被附体了! 我看着跪在那里对着棺材哭泣的杨卫红,如果不是她刚才说了那句话的话,我真的看不出她有任何的跟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我又看了大黄牙一眼,此时他也已经带着黄鼠狼一起在棺材面前跪好了,看来刚才他跟杨卫红的那简短的对话是他有意为之的,就是为了让我发现杨卫红的“不对劲”。 此时的天色已经大亮了,朝阳已经从东面的山尖上跳了出来,把光线撒满了这个经历了一个阴森恐怖之夜的小山村。随着天色大亮,又陆陆续续不断有人来到了灵堂这里,很快这里就开始变得有些嘈杂热闹起来。 哭声、说话声、脚步声以及其他的环境噪音,迅速充斥了耳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是阳光沐浴下的我内心却并不感到有任何的轻松,相反地,我在内心却有一种寒冷,那是只有在面对特别棘手的未知危险的时候才会有的一种身体的反应,我知道,这个白天可能会比刚刚过去的那个漫长的黑夜更加地漫长。 这时那群人里的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人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眼里透出祈求的目光,说道:“李泉小兄弟,这个天都亮了,老支书这边也都收拾好了,我看也没得啥子事情了,你看你是不是方便给我们瞧瞧那个那个尸毒的事情噻?” 他说到“尸毒”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压得特别低,好像是又避讳、又害怕似的。 听到他的话,我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向我伸出一条胳膊,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拉起那只胳膊的袖子,只见那条胳膊上面血管的地方显出了黑黑的颜色。 他的情况一下子让我感到很吃惊,因为之前我虽然半真半吓地跟他们说不让他们离开这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安全着想,需要我先给他们检查一下是否中了尸毒,但是我当时并没有觉得他们一定会有什么事,毕竟他们都没有直接接触过那凶尸,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可是看到那人的手臂,很明显的是中了尸毒的迹象。我发现我想得有点简单了,看来那具尸体还真的是不一般,果然是够厉害的,而且我之前也吸了不少带有尸毒的尸气,身上还有被那凶尸弄破的伤口,看来我也得给自己检查一下了。 我不禁有些自责,因为从地洞里出来之后为了着急将现场复原,又是给老支书尸体化妆、又是钻棺材下面去贴符布阵的,居然将给他们检查是否中了尸毒的事情给忽略了。我连忙跟他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哥,刚才光顾着忙活了,把你们的事情给忘了,在这里不太方便吧,我们找个别的地方去看看行吗?” 他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说道:“去我家吧,我家就我自已一个人。” “那太好了,那我们就赶紧去吧。”我说道。其实我心里是想留在这里看着那个杨卫红的,但是这帮昨天夜里近距离接触过那具凶尸的人的确也需要我赶紧帮助他们将尸毒处理好了,否则时间久了,尸毒侵脑,真的就没救了。 所以我决定带他们找个地方迅速将尸毒处理了,然后赶紧回来继续看着杨卫红,以防万一。 听到我这么说,那人就向身后挥挥手,我看向那个方向,就见那些昨晚遭遇了凶尸的那些人都距离人群远远的,好像是生怕自己身上的尸毒传给了正常的人们。看到这情景,我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这么淳朴的村民们,我绝对不能够袖手旁观,让他们变成那些可怕的活尸。 我先是开了天眼,仔细地看了看跪在那里哭丧的大黄牙和黄鼠狼两个人,确认他们没有中了尸毒的迹象,然后又细细地看了看杨卫红,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接下来,我就带着这几个人一起去往了那个年纪大一点的村民家里。 走了一会儿,没有过太长的时间,就能看到他的家了。他抬手指给我看,只见他的家住得距离大黄牙的家不是太远,但是房子有点破旧和简陋,而且地势比较低,被周围的人家的房子所环绕着,显得比较僻静,如果不是走到比较高一点的地方的话,他家的房子几乎就是看不到的。 我走在最前面,又拐了几个弯,就快要走到他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有一个十分矮小的人影从他家的房后走了出来,但是看到我们一群人过来了,就又退了回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那人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就问那房子的主人,问他有没有看到那个矮小的人,他说道:“那个人是我们村里的哑巴,从小就不会说话,个子又矮是个矬子,一条腿还不小心搞成了残疾,我们平日里都喊他哑巴瘸子。” 我看着那个哑巴瘸子消失的地方,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却又想不起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不对劲的一家人 那人看我似乎有点发愣,赶紧问我咋了,我忙说没事,然后继续向他家走去。 到家以后,我挨个给他们每个人都做了仔细的检查,包括这家的主人在内只有三个人中了尸毒,都是因为他们当时被吓傻的时候没有来得及躲避,被那凶尸的尸气沾染到的。 可是那些没有事的人似乎是不太相信自己是没事儿的,缠着我非让我再给好好看看。我很能理解他们的这种心情,而且我也知道我如果不让他们自己心里完全放心的话,那他们真的会在今后的生活里会有很长时间的不适应的。 所以我只好想办法让他们都能够相信,不过好在这也不是太难。于是我找这房子的主人拿一根缝衣针给我,然后在让他找出一支蜡烛点上,然后将那根针在火苗上面一烧,接着刺破他们每个人的手腕,只见那三个被我确定中了尸毒的人所滴出的鲜血都是红的发黑的颜色,看起来十分的恐怖,而那些没事的人,他们的鲜血都是正常的红色。 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们那几个没有事儿的立刻都相信了自己是真的没事,不由得十分高兴,跟我说看我需要帮什么忙,尽管开口吩咐。我赶紧让几个人去给我找点糯米、白酒、朱砂和纱布等物件,如果有黑驴蹄子的话最好能给我找一对儿。 他们走后,我把那中毒的房主叫到一边,我光听别的人叫他“国强”,于是我说道:“国强大哥啊,我跟你问点儿事儿,你知道的话可一定要告诉我啊。” 那个国强赶紧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李泉兄弟你放心,我在我们阎王寨那是头号的耿直,从来不说瞎话,你有什么事情只要是我晓得的,我一定全都告诉你,你尽管问好了。” 我确实有好多问题想找个人问问,因为来到阎王寨这么两天,居然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而且我也是时时刻刻感到身处危险之中。虽然不像之前在地底深处那个阴界的宅院时候那样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却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轻松。tqR1 我就感到自己好像是个倒霉的飞虫一样,一头扑进了一张早就织就的巨大的阴谋之网中。 我一开始本来是想问个路,结果让大黄牙给我拽到了村子里来,来就来吧,既然到了这里本来就是想借宿两晚然后开路走人,结果却首先是得知了一个十分离奇恐怖的关于活尸凶尸的故事,然后还真的看到了那活尸的首脑,接着就是最早得知这个故事的人——老支书紧接着就离世了,而且在他去世之前竟然还找我像是白帝城托孤一样的托付给我好多后事,而我与他只是仅仅见过一面而已。 这还不算完,就在死去的老支书入殓后的夜里,他的尸体居然尸变出棺,差点造成那么多无辜村民的伤亡,就连我也受了伤。而更为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在这一系列本身就已经离奇万分的事件背后,居然还有更多的神秘人和物,比如掳走活尸黄静娴的那些人,在黑狗闹闹脑袋上扎针施法的人,还有在大黄牙家的院子里和老支书的棺材上布下阵法的人以及在地下挖洞想要盗取老支书尸体的那个怪物,甚至是现在似乎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的杨卫红,这一切全都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张织得密不透风的大网一样,将阎王寨这座小山村牢牢地困在了里面。 而这一切疑问的源起,似乎看起来就在于我从那后山上的大树底下一醒来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大黄牙,而这些离奇古怪的事情似乎也都是与他的家人有关的。我试着假设一下,如果我当时醒来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不是大黄牙而是其他的阎王寨的村民,比如就是这个叫国强的人的话,那我还有可能会遇到这些事情吗? 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很有这样的可能,那就是我只是很单纯地在他的家里住上两个晚上,然后在第三天的上午,也就是今天的上午坐上去往县城的那辆夺命大巴车,然后和之前那些倒霉的村民一样,在经过那个悬崖上的转弯的时候,坠崖,然后不见,再出现的时候我也成为了活尸一具。这种假设简直是太可怕了,想想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那么难道我来到这里,并且遇到了大黄牙,住在他的家里并且“偶遇”了这些事件的发生竟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后的刻意安排?那么既然那个背后的人会有这样的安排,那就说明这个大黄牙和他的家庭发生了这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不是偶然的,既然不是偶然,那么他们家的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显得太可疑了,很有必要好好地查问一下,尤其是从他家人以外的人口中查问。 于是我就对那国强说道:“我是前天到你们村子的,借宿在你们村主任,就是黄福财他们家,准备今天坐大巴车走的,谁知道这么巧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你昨晚也看到了,太吓人了吧,不过我不瞒你,我就是专门干这个的,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既然遇到了就得管,所以要想你们村子里面没事的话,你可千万得好好配合我,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是担心你不给我说实话,而是想要让你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你明白吗?” 国强赶紧又是连连点头,说道:“我懂撒,我懂撒,我也看出来了,李泉兄弟你是个不一般的人,别看年纪小可是真厉害,我们一村子的性命可就全都指望你了。” 我摆摆手,让他别再说这些恭维的话了,然后问他道:“黄福财他们一家人跟你家住得也不太远,平时你们应该经常见面吧?” 他回答道:“是的,是的,我们住得这么好近,平时几乎是天天都见的,你问这个做啥子?” 我没会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既然你们天天见面,那么你应该对他们一家的平时的生活状况什么的很熟悉了,你有没有发现过黄福财他们一家子在村子里面有什么不正常或者不对劲的地方吗?” 似乎是我问的这个问题把他问住了,国强伸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说道:“不正常嘛,这个嘛,让我想想,你这么突然一问,倒是把我问住了,不正常,哪里有不正常呢?” 我看他一时想不起来,就提示他道:“我说的不正常或者不对劲就比如是在生活习惯啊、平时与村里其他人的交流啊等等的方面,或者是比如之前没有的一些东西后来经过什么事情后又有了的情况呢?” 国强听完我这么一说好像有点更加懵了,除了继续挠头之外,又开始嘬牙花子,说道:“哎呀,这个嘛,真是有点难住我了,我咋个一时间想不起来了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和神情,确定他没有对我说谎或者打什么马虎眼,我知道会有这种情况,的确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每天都见的平常的事情,如果刻意地去想的话反而越是想不起来,但是有时候不一定会因为看到什么东西或者听到什么话就会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我并不着急,对他说道:“没关系的,你再想想,如果想到了什么的话,就及时地告诉我。” 说完这话不久,那些被我派出去找东西的人都回来了,带回来了我要的糯米、白酒、朱砂等物件,另外我最想要的黑驴蹄子居然真的给我找了一对儿回来,并且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其实一开始本来我是没有对黑驴蹄子抱太大希望的,因为这些东西在这个年代确实是真的不太好找了,他们能够找到真的是不容易。 于是我对他们的辛苦表达了感谢和赞扬,他们几个都十分的高兴,站在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准备看着我怎么给那几个人解毒。 我把那些物件归置好之后,然后问那国强要了一把刀来,拿出一只黑驴蹄子,然后开始削起来,刚削下一小片,就听到国强一拍大腿,冲我说道:“李泉兄弟,我想到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黄福财他们一家人哪里不对劲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道士黄玉郎 我一听他那激动的声音,立刻停止了手里的刀,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想起什么来了?别急,你是怎么想起来的,都想起了些什么?你慢慢跟我说。” 他走到我跟前,指着我手里的黑驴蹄子说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个黑驴蹄子,我看到你拿着这个黑驴蹄子在削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就是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哑巴瘸子,唉,对喽,你们几个,你们这黑驴蹄子是不是从哑巴那里找的?”他同我说了半句后又转向那几个出去找东西的人问道。tqR1 那几人中有一个忙不迭说道:“是的是的,我们就是从他家里找的,咱们村子里面这么多家人,除了他那里还能去哪里找这种东西呦。” 国强继续冲着我说道:“那就是了,那就是了,就是那个哑巴瘸子,哦,就是我们刚回来时小哥你看到的那个人,那个哑巴是个极为古怪的人,平时呆在家里几乎也不出门,而且哪里也不去,他就住在我家的房后,住的房子就像个山水洞洞,黑漆马糊的,简直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说起这黑驴蹄子,李泉小哥你想必肯定要比我们清楚噻,那是茅山道士那些人经常用来克制僵尸的,但那只是传说,谁也没得见过撒。不过我们这村里的人,都晓得那个哑巴的家里有这种物件,因为他的老汉(老爹)解放前就是个道士,我还光屁股的时候听我家爷爷曾经说过哑巴他老汉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个时候都是当做封建迷信对待的,谁也没有当真。” 我听他说完,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你们帮我找的这黑驴蹄子是怎么来的了,可是你为什么看到黑驴蹄子就想起了黄福财他们一家的不对劲了呢?” 国强说起这些事情也来了兴致,也不急着让我给他治疗尸毒了,清清嗓子又开始说起来:“小哥你莫急撒,你听我细细跟你说说。我小时候听我家爷爷说过,哑巴瘸子的老汉名叫黄玉郎,玉郎是他的小名,大号我也不知道叫什么。黄玉郎他娘也就是哑巴的婆婆生产完就死了,他的老汉是个大烟鬼,有点钱全都让他买了烟土抽了,黄玉郎他也不管,家里日子穷得要当裤子,一家人过得是吃了上顿没得下顿的,好不凄惨噻“但是那个黄玉郎简直就不像是他那烟鬼老爹亲生的,跟他老汉完全像是两个人,从小就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很是讨人喜欢,村里的很多人家平时都接济他,可以说他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有天我们村子里来了一个叫花子,那个时候黄玉郎的老汉已经快死了,躺在床上不能动了,黄玉郎天天都去村口的河里摸鱼给他炖鱼汤补身体。那个叫花子不晓得是从哪里来的,好像是得了很厉害的病,浑身都是烂疮,眼看也就要翘辫子了。那天黄玉郎正好又去河里摸鱼,见到那个叫花子晕倒在河边,好像是爬着去河里喝水的样子,结果没有爬到就晕倒了。最奇怪的是那叫花子身边围了一大圈毒虫,竟是些毒蛇、蝎子、蜈蚣等五毒之类的,都在他身上吸食那些烂疮里流出的脓水,黄玉郎看到那叫花子这副样子,也被吓惨了,不过他还是很有善心,找了根木棍赶开了那些毒虫,费尽力气将那叫花子拖回了自己屋头。他伺候他老汉时间长了,也有些经验,于是在他的伺候下三天后那个叫花子醒了过来,醒来后那叫花子直喊饿,黄玉郎给他吃自己摸回来的鱼,那叫花子居然不吃,而是让黄玉郎去给他抓五毒来吃。” “黄玉郎拗不过,真的就跑到山上给他抓了一堆毒蛇、蜈蚣、蝎子、蟾蜍等毒物回来,按照那叫花子教的方法,先是拿一些毒物放在他的身上,吸他的烂疮,另外一些毒物就给他做吃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谁也没有见到过,不过我家爷爷在那个时候倒是经常见到黄玉郎到山上去抓毒蛇啥子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也会被那些毒物咬伤,好几天出不了门,但是到了后来,他空手抓着那些毒蛇啥子的,那些毒物都不敢咬他了。” “就这样三个月过去了,黄玉郎的老汉也死了,而那个天天吃毒虫的叫花子病却好了,原来那个叫花子是个茅山道士,遭了奸人暗算,身受重伤,跑到我们这边深山里躲了起来。他吃那些毒虫是为了以毒攻毒,而用那些毒虫吸食自己身上的烂疮,是为了加速体内毒素的排出,幸好有那黄玉郎好心帮助他,否则他真的有可能挺不过那三个月就死掉了。后来村里的人们帮着黄玉郎埋了他老汉,而那叫花子老道士又帮着他老汉做了场法事,等他老汉的后事处理完了,那叫花子老道士就收了黄玉郎做徒弟,带着他离开了我们村子,一起云游去了。”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落,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他这一段过去的故事,听得我倒是兴致盎然,想不到那哑巴居然还有这样的家世,于是我急着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这些故事都是在解放之前的事,在那叫花子老道士将黄玉郎带走了七年后的有一天,黄玉郎回来了,说是还俗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还是一身道士的打扮,并且还带着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那孩子就是哑巴瘸子。据黄玉郎所说,那孩子是他在路上捡到的,他也没有婆娘,就将那孩子当自己的儿子养了。而我听我老汉说那哑巴小时候既不哑也不瘸,是后来解放后才变成那样的,而具体是为啥子变成那个样子,我爷爷没有跟他说那么好多,只是说自己也不晓得太清楚,而且说那父子俩很怪,叫我老汉他们都离他俩远一点。” “黄玉郎是在解放后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的时候被当作旧社会的毒瘤来批斗的,那个时候村子里的‘文革’工作队天天白天押着他在村子里游街,搞啥子飞机头,喷气式之类的,晚上就给他关牛棚。听我爷爷说,那个黄玉郎自从做了那叫花子老道士的徒弟回来后,本事大得很,能够驱鬼捉妖,还能够给村里人看病抓药,那老一辈的人都晓得他的厉害。” “可是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个道士,天天被批斗他居然从无怨言,只是后来他儿子,也就是哑巴出事变哑变瘸了以后,他居然从村子里消失不见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而那些文革工作队的人在他不见后的第三天,夜里在屋头睡觉的时候全都死光了,早上大伙不见他们去他们的房间里找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全都死了,可是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后来从县城来了一车公-安局的人,在我们们村子里面调查了好几天,还是啥子也没得发现,于是后来那些人的死就不了了之了。很多人都说那些人都说被黄玉郎作法给杀了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些人天天揪着他批斗,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子——哑巴。” “那是为什么?哑巴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 “唉”国强叹口气说道:“说起来都是造孽噻,后面这些事都是我老汉告诉我的,我老汉那个时候还小,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而哑巴那个时候大概也就是跟我老汉差不多的年纪,具体他多少岁村子里头没得人晓得。一个小娃娃,每天看到自己的老汉被一帮比他小好多的毛头小伙子揪起来批斗,时间长了他受不了了,就在一个晚上偷偷拿石头去砸工作队宿舍的窗户,结果被那工作队里的人逮着了,那帮人都是半大小伙子,一看竟然是牛鬼蛇神的后代,一群人围着他就是一顿暴打,有一个人下手狠了,一棍子夯在哑巴的头上,居然将哑巴打得昏死过去了。那群人看着哑巴倒在地上半天不动,也有点害怕了,有个人去探哑巴的鼻息,好像是没气了,于是一群人全吓傻了,其中一个人提议将哑巴扔到河里去,装作是他自己夜里下河洗澡被淹死的现场,很快那伙人都同意了,于是就抬起来哑巴,走到河边找了个水深的地方,一下将他扔进了水里。” “这么隐秘的事情,你爸爸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我问他道。 “我老汉那时候在那个工作队的宿舍旁边的茅房里拉屎看到的,当年我们家还不住在这里,而是在村后高一点的地方住,那些工作队住的宿舍和我们家共用一个茅房,而那些人着急处理现场,没有注意到茅厕里头居然还有个人。后来我老汉去河边看了一下,只见那哑巴已经在水里漂起来了,估计就是没有被打死也被淹死了。他被吓个半死,屁滚尿流地跑回屋头,谁也没敢告诉,后来他病了好几个月,很长时间都好不了。”国强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当时经历这些事情的人里面,就有黄福财家里的人。” 第一百三十章、初现端倪 “哦?”我听到他这么说,感到很好奇,看来这个国强所提到的事情似乎会对我解决当前的一些谜题起到很有用的帮助,于是问他道:“你说的那个人难道是老支书?” 他一拍大腿,说道:“要得要得,愣是要得,我早看出你小哥不简单,你这个头脑反应,真的是不一般撒,我还没说是谁,你就想到了,真是厉害。” 我知道他这又是在奉承我,没有接他的话茬,继续问道:“你接着往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丝毫没有因为我没有理会他的奉承而有任何的不适感,看来是说起了这些往事,自己也很兴奋了。只听他继续说道:“唉,人家都说无巧不成书,可是书里的那些故事有时候真的没有我们现实经历的那些事情来得离奇。我说的那个黄福财家里的人,就是我们村里的老支书,杨文达。他是在文化大-革-命开始之前就来到我们这里插队的,是我们这里最早的知青,他来了后没过两年文-革就开始了。我听我老汉跟我说过,当年老支书跟黄玉郎的关系走得很近,没事他就喜欢往黄玉郎的家里跑,而我们村里人很少跟他们家里的人来往,但是老支书他是外来人,他也不忌讳这些,他那个时候对于黄玉郎的那些道术很感兴趣,整天缠着黄玉郎给他讲道,时间长了自然他也就跟黄玉郎的儿子也就是哑巴变得很熟悉。那个时候老支书在阎王寨有两家关系最好,一个就是黄玉郎,另外一个,就是黄福财家了。他跟黄福财家关系好,是因为黄福财的姑姑,他当年差点成了黄福财的姑丈。” 听到这里我真的是感觉国强说的话没有错,很多时候书里的情节真的比不上现实世界的复杂离奇,想不到一个深山里的小山村在多年以前发生过的事情竟然如此离奇曲折。 国强说到这里,停下问我:“李泉小哥,你猜一下,我说的那个不对劲到底是咋个回事噻?” 我看他一眼,说道:“你不要给我卖关子,赶紧说,节约时间,你不想让我给你们治病了是吗?” 听我这么一说,国强立刻反应过来,一拍大腿说道:“哎呦,说起这些事我都把我中的尸毒都给忘了,李泉小哥你还是赶紧先救我们几个吧,我怎么突然感到身体开始不舒服了呢?” 我叹口气,说道:“我不提治病的事情,你也想不起来,不是啥事也没有吗?你们中毒的情况我都看了,不是太严重的,不用太担心。” 话虽这么说,但是我手上没闲着,开始给他们做治疗的准备,我先是从那黑驴蹄子上片下一些薄薄的片,然后将那些糯米用白酒浸一下后放一些在那些黑驴蹄片上,再放点朱砂,接下来就让他们三个中了尸毒的人到我跟前来,然后用烧过的钢针在他们几个的穴位上都扎了几扎。 接下来,我用非常快的手法,将那些盛着朱砂糯米的黑驴蹄片一片片的全都按在了那些被我扎过的穴位上。神奇的是,只见那些黑驴蹄片一接触到那些人的身体,立刻就牢牢地贴在了上面,就好像是膏药一样,一粒米都没有掉下来。 很快地,三个人的身上都被我贴上了这些黑驴蹄片。然后我又拿出几张符箓拿在手里,另一只手骈指如剑,嘴里念念有词,等我的咒语念完了,我剑指一指另外一只手里的符箓,“噗”地一声,那些符箓就开始燃烧起来,我将那燃烧的符箓往那浸过糯米的白酒里一扔,那白酒也跟着燃烧起来,装着白酒的粗瓷碗口上冒出了淡淡的蓝色火苗。 不多时,那一碗酒的火苗就烧完熄灭了,我拿起那碗酒,分了三份,让他们三个全都一口气喝干,那三人赶紧道谢,然后忙不迭地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剩下那几个没事的人看着我的所作所为,眼睛都瞪直了,一副“原来就是这样除尸毒啊”的表情。 我看着他们,心里暗想,算你们走运。因为我现在的手段比以前要高明很多了,要是放在以前,我给他们喝的还不定是什么玩意呢。我还记得以前在我四处游历的时候,曾经帮人治过尸毒,那个时候只会最简单、最低级的方法,拿朱砂、糯米、黑驴蹄粉、中药还有蜈蚣蝎子等五毒一大堆东西掺和到一块儿,弄得特别恶心,就那样给人家灌下去,我现在想想当时的那些东西,真的是觉的太过恶心了,宁可然我受点尸毒也不愿意喝那玩意。 而随着我不断的学习和长进,治疗尸毒这样的事情对我而言已经是比较简单的了,并且手段也高明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就比如今天这次治疗,就已经属于很高级的手段了,第一没有用到太多的东西,不用比较麻烦的去准备,第二也没有让人感到特别恶心、特别难以接受的形式,看起来不会觉得那么恐怖。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手段效果还要更好一些。 做完这一切,我告诉国强他们三个,让他们等着就行,然后我去洗了洗手,回来后对国强说道:“你们的尸毒已经给你们处理完了,你接着往下说吧。” 国强看我院这一切,觉得心安了不少,于是开始了他的继续讲述。 原来大黄牙黄福财是个也是个苦命的人,他是个孤儿,当年他生下来不久父亲就在进山采药的时候失足坠落山崖摔死了,而他母亲听闻到这消息以后悲痛欲绝,后来得了一场大病,没过太长时间也撒手人寰了,只留下黄福财一个人,孤零零的好不可怜,那个时候他才三岁左右,后来是他的姑姑收养了他。他的姑姑名叫黄灵雁,那个时候她已经快要出嫁了,为了照顾年幼的黄福财,黄灵雁就跟未来的婆家商量要带着黄福财嫁过去,但是婆家那边不答应,黄灵雁是个很有才气也很有骨气的女人,于是毅然决然地退掉了门亲事,留在了阎王寨,独自抚养哥哥的儿子。 其实大黄牙的祖上还是家境还是很优越的,在阎王寨这里算是地主那样的家庭,但是就是因为到了他爷爷那一代,开始败家,将一个好好的富裕家庭全给败光了。不过也正是因为祖上有过比较好的家世,所以黄灵雁从小就受到过比较良好的教育,年轻的时候也算是“大家闺秀”,在那个年代是比较有文化的女子,再加上长得也漂亮,在当时的阎王寨里是头一号的美女,而且因为未婚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并且因为这个孩子把自己的婚事都退了,所以当年在他们这里十里八乡的,都很有名。 而那个时候的老支书杨文达,年轻英俊,又有文化,所以当他来到以后不久就知道了黄灵雁的故事,于是他经常去帮助黄灵雁家里干点活什么的,本身两个人都有文化,有共同语言,时间一长两个人就有了感情。可是像黄灵雁这样的女人,追求的人自然不会少,而其中的一个追求者,就是跟杨文达关系非常好的黄玉郎。tqR1 第一百三十一章、姑姑黄灵雁 听到这里,我开始有点明白了,看来杨老支书跟大黄牙家竟然有这样的渊源。而那神通广大的道士黄玉郎看起来也是个很关键的人物,而这些是我之前都不知道的,现在了解了这些,我觉得我距离真相又前进了一步。 那国强继续着他的叙述,他说道虽然黄玉郎和杨文达两个人都喜欢着黄灵雁,但是他们二人的关系还是很要好,经常一起上山干活。可是黄福财的姑姑喜欢的是杨文达,这点黄玉郎大概也知道。 当年哑巴被打后又被扔到河里的事情发生在晚上,谁都不知道,只有国强那个时候岁数还小的老爹看到了事情的经过,但是他谁都没敢告诉,因为当时他以为哑巴已经死了。可是等他几天后出门时,居然又在村子里看到了哑巴,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变哑巴了,而且一条腿也瘸了,他虽然感到奇怪,但是想到哑巴的养父黄玉郎有那么大的本事,估计是他救了哑巴的一条命,只不过哑巴的腿可能是被打坏了。 看到哑巴还活着,他倒是放心了不少,可是过了几天以后,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到了黄玉郎向他打听哑巴的事情,梦里的黄玉郎又是一身道士的打扮,背后还背着一柄剑,他被吓得够呛,于是竹筒倒豆子,全告诉了黄玉郎。 等他醒过来以后,才发现是一个梦,可是等到第二天村子里就传来黄玉郎消失了的消息,本来那段时间黄玉郎每天都被关在牛棚里面,但是那天早上工作队的人去牛棚里面找他准备游街批斗的时候,发现她的人居然不见了。而那个时候他的牛棚外面是有人站岗的,可是问那个站岗的人,结果那站岗的人说他一直看到黄玉郎被关在里面,根本没有出来过。 这下那些工作队的人全都傻了,大白天的见鬼了,一个领头的看着那站岗的有点不对劲,使劲抽了他几个耳光,把那人打醒了,那人恢复过来才发现原来他看押的人居然真的是不见了,一下子也吓得瘫坐在地上。 这下子那些工作队的人都领教了黄玉郎的手段,知道了他的厉害,但是那个年代的人从骨子里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于是他们就找到了杨文达,因为都知道他和黄玉郎的关系最好,可是杨文达说他也不知道黄玉郎去了哪里,那些工作队的红-卫兵们都是些毛头小伙子,“武斗”习惯了,于是武装带、大头皮鞋将杨文达好好地“伺候”了一番,可是杨文达还是什么有用的也没有说出来。 没办法,那些工作队的人将他们的批斗对象给弄丢了,没办法跟上头交差,于是就在村子离展开了调查,找黄玉郎认识的和关系较近的人来进行盘问。村子里面的人平时基本上都不和黄玉郎父子俩交往,而跟他关系最近的除了杨文达之外,就剩下了大黄牙的姑姑——黄灵雁。 于是那些急红了眼的工作队的人就将黄灵雁也带到了审讯的地方,询问她是否了解黄玉郎的线索,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黄灵雁居然说自己是知道的,说黄玉郎走的时候跟她说了,说他有事出村去了,三天后回来,然后她让那些工作队的人不要着急,只要耐心等待三天就行。 那些人听完她的话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是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于是他们将黄灵雁送回了家,然后安排人盯着她。结果到了第三天的早上,那些工作队的人就被人发现全都死在了睡觉的房子里。 后来从县城里来了人对这场奇怪的命案进行了调查,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收获。而最为奇怪的是,那些事情过去大概有大半年之后,黄灵雁居然又有了成婚的消息,但是结婚的对象却不是一直感情很好的杨文达,而是县城里的一个干部家庭的人。 这个消息很突然,村子里的人都为老支书感到不平,但是杨文达却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悲伤,他笑着跟别人说过,只要黄灵雁能够过得好,他什么都无所谓。 说到这里,国强开始叹气,似乎是在为老支书的过往感到不平。tqR1 没等他叹几口气,他又突然开始倒吸冷气,我知道,这是我给他们做的治疗开始见到效果了。 只见他们三个人的身上那些贴着黑驴蹄片的地方开始冒出淡淡的黑气,他们见到不由得有些紧张,我赶紧让他们不要动,就那样安安生生地坐着,任由那些黑气飘散出来。 那些黑气虽然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而且闻起来还有些难闻的恶臭,但是我告诉他们那些黑气已经没有毒性了,其实那就是被黑驴蹄片里的糯米拔出的尸毒,只不过那些尸毒已经经过了祛毒的处理,不会再对人进行伤害了。 那些黑气冒了一会儿以后,就逐渐变得越来越淡了,到后来就完全没有了。等到所有的黑气都散完了,那些贴在他们身上穴位处的黑驴蹄片就开始纷纷脱落,噼里啪啦的掉到了地上。 这时我就看到他们的身上原来从皮肤下的血管里透出的黑色都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他们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三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在屋子里互相查看着前胸后背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我拉过那个国强,先是用钢针在他的中指指尖扎了一下,然后挤出几滴鲜血,看到那血的颜色鲜红,然后又闻了闻,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于是我确定他体内的尸毒全都被拔干净了。接着我让他张开嘴,看了看他的牙齿和喉咙,又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眼睛,确认他没有尸化的迹象,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恭喜你,你没有事了,放心吧。” 国强听到我的话后喜出望外,高兴的不行,拉着我的手晃个不停,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的话,我跟他说不用谢我,然后将那两个人也叫过来,仔细地对他们进行了检查,确定他们都没有事情了。 几个人十分高兴,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时我看到国强捡起地上的一片黑驴蹄片,拿在手里看着,看起来似乎对那东西挺感兴趣。我也拿起一片,只见那黑驴蹄片后的那些糯米此时已经变成了黑色,并且全都粘结在了一起,不是刚撒上时候的那种松散的样子了。 国强问我道:“李泉小哥,没想到这些个糯米竟然有这么大的作用啊,为啥子糯米能拔尸毒啊?” 我笑笑道:“看不出你还挺有求知欲的嘛,我告诉你吧,糯米这种东西,对付尸毒最是对症了,因为糯米长时间受到日光的照射,阳气最为充足,所以有着克制一切邪物的力量,所以那些茅山道士或者那些盗墓贼等经常与尸体打交道的人,都会在身上随身带着糯米,你知道了吗?” 国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和那两个也中了尸毒的人嘀嘀咕咕地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看来明年我得多种点糯米撒,到时候把我的屋头多放点糯米.” 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看来他们这几个人虽然已经中毒痊愈了,但是还没有从被那凶尸所惊吓的阴影中走出来。不过既然他们都没事了,我还是得赶紧回到灵堂那里去,于是我问国强道:“后来那个黄灵雁怎么样了?” 他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就在福财他姑姑又要结婚的消息传出没几天后,黄灵雁坐的公共汽车去县城买东西,就在出村的公路一个转弯的悬崖处出了事故,车子掉下了悬崖,一车人全都没了。”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一下子就惊呆了,居然又是那处悬崖!又是公共汽车的坠崖! 第一百三十二章、多年前的车祸 我心里的震惊简直犹如电闪雷鸣一般,我一把拉住国强,问他:“你说什么?那些人呢?” 他被我的举动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哪哪些人啊?你你说的.是啥子意思?” 我知道我有些着急了,因为现在除了我和黄鼠狼还有杨卫红之外,应该还没有人知道那辆夺命中巴车的事,于是我稍微放松了一些神情,问道:“我是说你刚才提到的那些坐着公共汽车的人,他们坠崖后怎么样了?” 他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咋个了嘛,你是说那些人啊,我不是说了撒,那些人全都没了,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哦。我听我老汉说,当时他们几个娃娃都在那里旁边的山上放羊,眼睁睁看着那辆汽车直勾勾地栽下去,顿时火光冲天,我的乖乖,一车人不摔死也都烧死了。” “那黄福财的姑姑黄灵雁也死了吗?有人看到吗?后来是怎么处理的?”我又是一连串的发问。 国强又开始了挠头,边挠边说道:“那肯定是死了嘛,我听我老汉说的,后来从那个车里找到了好多具尸体,全都烧成焦炭了,至于咋个处理嘛,后面的事情我也就不晓得了。” “那当时都有谁去现场处理后事去了?你能想到几个人吗?”我问。 “这个嘛,”他继续地挠着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知道老支书肯定是去了的,而且他是带着哑巴去了的,因为当时黄玉郎不见了以后,哑巴都是由杨老支书来照顾的。其他的人嘛,应该村子里跟老支书年纪差不多的人当时都去了。哦,对了,后山上有一处墓地,葬的全是那场车祸里面遇难的人,福财的姑姑好像也是葬在那里。” 我问他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说看到我拿的黑驴蹄子就想到了黄福财他们一家的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你跟我说说看。” “哦,其实我跟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告诉你我所发现的这种不正常,其实我原本没有注意到,也是你提醒了我。那就是在黄灵雁死之前,杨文达一直是帮着失踪的黄玉郎来照顾着哑巴的,毕竟他和黄玉郎的关系好的很嘛,但是在黄灵雁出事后,杨文达就开始全力照顾黄福财了,简直就像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的,后来还把自己的亲侄女杨卫红嫁给了他。李泉小哥,你想啊,那个黄灵雁本来与杨文达搞着朋友的,结果后来女的将男的甩了,自己要去嫁别人了,可是那男的非但没有怪她,还帮她抚养侄儿,这件事真的是让我想不通噻。我看到那黑驴蹄子就想到了哑巴的家世,按道理讲老支书当年跟黄玉郎那么要好,而且后来也照顾过哑巴一段时间,但是自从黄灵雁死后,他基本上就没得再照顾过哑巴,哑巴这么多年就是自己一个人过,如果不是有人提起他,村子里人几乎都要将他忘记了撒。”国强回答道。 我越听越是震惊,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简直是太过巧合了,但我绝不相信这些事情都是巧合,看来公共汽车坠崖这件事情多年以前就发生过,而且老支书他是知道这件事,并且亲身经历了这起事故的善后处理的,但是他并没有跟黄鼠狼他说过这件事,而且他在对我进行“托孤”的时候也对我只字未提,看来这起多年前的公共汽车坠崖事件也并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可惜目前对当年那件事情最为清楚的人,也就是老支书已经死了,而刚才国强说到当时老支书是带着哑巴一起去的现场,而且哑巴跟老支书的渊源也不浅,如果去找哑巴的话应该可以得到不少的线索,可是那个哑巴既不能说话,又不认识字,估计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到底该怎么办呢?这时候我突然想到,像老支书这样的知识分子有文化的人们,很多人平时都有记日记的习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习惯,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没准可以从他的记述里面发现很多有价值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立刻决定要赶紧回到灵堂那里去,首先是要看看那非常可疑的杨卫红,其次是要看看那块盖住棺材下的洞口了并且被我布了“天罗金刚阵”的石板有什么异常,更重要的是,我需要想办法能够看到老支书的遗物,看看有没有什么日记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必须要去查看的,就是那个发生过多次公共汽车坠崖事故的那地方,我到要看看,那鬼地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竟然能够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于是我也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中的尸毒后,就赶紧跟国强他们告辞出来了,然后飞快地向灵堂的方向走去。 很快我就再次回到了灵堂那里,正好看到那个根叔跟大黄牙在灵堂外面站着说话,于是走到他们的身边,先跟根叔打个招呼:“根叔,您好。” 根叔一看是我,冲我咧嘴一笑,说到:“李泉小哥啊,谢谢你昨天帮福财的忙啊,要不然入殓的时候缺个人真是要麻烦不少呢。” 我赶紧说道:“您太客气了,我都还没有感谢福财大哥收留我呢,能够帮这点小忙真的不算什么的。” 根叔哈哈一笑,伸手捋了捋他的胡子,然后说道:“这个也不算什么的,我们山里人本身就是热情好客,遇到谁谁都会收留你的。对了,你不是今天要走吗,今天是通班车的日子,这个点估计从县城来的班车快要到了,要不我安排个人把你送到村口车站去吧。” 我一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通班车的日子,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也没有闲着,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可是我现在不能走啊,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必须要留下来,还有很多事情很多疑团等待我去办去解决的。我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大黄牙,巧的是他的目光也向我看了过来。tqR1 我和他对视着,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决定不走了,我准备在阎王寨住下来,我要继续做老支书生前没有做完的事情,收购你们村民的石斛,一切条件保持不变。” 我的话一说出来,根叔的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声音也都变了,发出一声充满了惊讶的“嗯?” 我的声音仍然十分地镇定,继续看着大黄牙的眼睛,接着说道:“我知道我是个刚来了两天的外来人,年纪也小,估计咱们的村民们都不会相信我,不过根叔您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同福财大哥,咱们的村主任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所以我想留下来,接着收购石斛。老支书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想到,而且他走的时间正好赶上之前约定的收购日,可是他这一走,村民们肯定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辛辛苦苦采来的药材眼看就要砸在自己手里了。不过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想今天抽个时间就向大家宣布这件事,福财大哥重孝在身,他肯定不方便,而根叔您在咱们村子里面德高望重,所以还希望您代表福财大哥向大家伙宣布一下,不知道行不行呢?” 我的这一番话说完,根叔之前的那副惊讶的神情好了很多,他冲我树了一下大拇哥,然后说道:“李泉小哥真是不简单,年纪虽轻,但是有胆量、有魄力,敢想敢干,真是让老子刮目相看!要得!要得!”然后他也把目光投向大黄牙,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是很赞同李泉小哥的想法的,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既然小哥想干,而且福财兄弟也已经同意了,我没得半点意见,何况我屋头也有不少药材,正发愁咋个出手呢,不过是不是今天宣布,还要看看福财是个什么意思。” 说完他就盯着大黄牙的眼睛,期待着他的回应。 第一百三十三章、再次对大黄牙刮目相看 那一刻我感觉好像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大黄牙看着我,我看着根叔,而根叔盯着大黄牙,我甚至都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 不过我确实是很紧张,因为我之前根本没有同大黄牙商量过这件事情,就在一个晚上之前,我还因为这件事情而发愁呢。因为那时候我知道大黄牙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我还不能将老支书和黄鼠狼他们保守的秘密告诉大黄牙,所以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来实现我成为“新的药材收购商”,继续收购石斛,稳定民心,不让更多的人搭上那辆夺命巴士的愿望,为此我甚至找了杨卫红,可是后来她也没有给我任何的反馈,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跟大黄牙提过这件事。 所以当根叔提到我今天该搭公共汽车去往县城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按照我之前最早的安排我已经该走了,但是我是不能走的,于是我就决定冒一次险,当着的大黄牙的面说出了那番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这个险,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所以我就说了,也许是我下意识里觉大黄牙应该会同意的吧。 而之所以有这样的一种下意识,我想应该跟昨晚我与大黄牙一起经历的事情有关系,当那具凶尸从棺材里跳出来的那一刹那,其实我就知道之前所有对大黄牙的一切掩饰都已经白费了,他一下子就直面了那种我们想尽办法避免他面对的现实。 但是从今天早上他的反应来看,我觉得他接受现实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其实我也想过等老支书葬礼结束了之后跟他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让他能够配合我调查这些谜团的。 只是没有想到话赶话逼到了这份上,于是我就直接冒险说了出来。 沉默大概维持了五秒多种,可是在我的感觉似乎要比五分钟还要漫长。老奸巨猾的根叔一直盯着大黄牙,我知道其实他是想大黄牙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来,他毕竟对我的话不会太过轻信的。 可是大黄牙也真沉得住气,脸上的表情和眼睛的眼神没有任何的紧张慌乱或者奇怪吃惊,在那令我感到十分难受的五秒沉默之后,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波澜不惊地说道:“既然李泉小哥想尽早宣布,那就早点跟大家伙说吧,我没啥子意见,我不能亲自帮你宣布了,抱歉莫怪,那就之好麻烦根叔了。” 他居然同意了! 根叔看到大黄牙如此表态,顿时满面堆笑,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福财你太客气了,我就是去大喇叭里广播一下,几句话的事情,有什么麻烦的,你和李泉小哥这是为咱们村子的老百姓们着想,是做好事呦,我的家庭也是咱们村子一员,都也受益嘛,我宣布这件事乐意得很,不麻烦、不麻烦的。” “那就好,既然根叔同意了,那你就多帮帮忙,给李泉小哥好好宣传一下,就说我已经同意了,让大家都放心,他们愿意的话今天就可以到村委会去交货。”说完这话他冲我和根叔点点头,然后回头就走进了灵堂。 此时的我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我想,看来我真的是没有看错他。 根叔此时也很高兴,我知道他的高兴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家里的药材有人收购而不会砸到手里了。可是现在虽然心里安定了,但是却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最让我发愁的事情立刻就浮出了水面,那就是“钱”。 我可是分文没有啊,如果今天有村民来找我交货的话,我该怎么办啊?我拿什么给人家结账呢?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大黄牙的家里到处都堆满药材,然后我没钱给人家结账,结果被一堆村民围起来指着鼻子骂我骗子的画面。 唉,真是没有办法,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就听到根叔对我说道:“李泉小哥,哦不,按照现在流行的叫法,应该叫小李老板了,我带你去我们村子的广播室去大喇叭里喊上几嗓子,保证一会儿福财家就得踢破门槛撒。哈哈哈咱们走起?” 听他这么一说,我被他这一声老板叫得心里更加难受了,唉,就我这样的还老板呢。我不由得回想起在石门的寿衣店的时候,我好歹也算个老板,可是现在,我算哪门子老板啊。于是我只能苦笑一声,对他说道:“什么老板啊,您就别抬举我了。”然后我指着灵堂的方向说道:“我得进去一下,您能等我一下吗?” “你莫这么客气撒,等啥子么,我跟你一起进去就是了嘛。”根叔说道,说完他倒先起身往灵堂走去了。 我急忙跟上,其实我要进去就是为了看看那块大石板,还有杨卫红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不看一眼的话,我实在是不放心。 一进灵堂,我就停住了,没有再往里面走,因为我不想引起里面人的注意。 我先是环视了一圈,看到和我之前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然后我的目光就投向了棺材的底下,只见那块石板仍然保持着我最后盖好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异状。看来那地洞里的怪物应该是没有再出现,我不放心,又运起意识力,探查那地洞的里面,意识力随着地洞延伸出去很远,一直到超出感知范围的地方也没有任何的动静,看来那怪物应该是被我伤得不轻,没有再来。 接着我又看向那杨卫红,只见她还是那样跪在棺材前,一副悲戚戚的样子,只是在有人进来吊唁的时候才跪谢答礼,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对劲来,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面前的这个杨卫红一定是有问题的,只是我不知道她的问题究竟在哪里而已。所以我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对这个女人掉以轻心,不过好在我除了那块石板之外,还在棺材的底面也布了一个“天罗金刚阵”,假如这个杨卫红要对棺材里的尸体有什么动作的话,一定会让她吃到苦头的。 在灵堂里仔细看过之后,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和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我就先退了出来,但是心里却并未感到有丝毫的轻松,相反却有着一丝很不祥的预感,我知道这是经历的怪事多了以后内心的一种本能反应,而这种反应往往是比较准的,所以我还是不能够有任何的放松警惕的想法。 我刚出来,根叔也跟着我出来了,一见我就是:“小李老板,你没啥子事体了吧?没有事的话,咱们就往广播室走起。”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一动,说道:“好的,您带我去吧。” 走了没几步之后,我用像是随便聊天的口气又问他道:“哎,根叔啊,您今年贵庚啊?” 根叔看我问他年纪,笑了笑说道:“小哥你猜,你看我有多大了岁数了?” “我看你也就是五十多岁吧。”我故意说道。 “哈哈哈”根叔大笑不止,说道:“小哥你真会说话,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土都埋了半截子,哪里还五十呦,我都六十多了。” “啊?”我故作惊讶,说道:“真没看出来呢,那你是不是跟老支书的年纪差不多啊?” “唉”根叔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嘛,我跟老杨头是同庚咧,我比他还大几个月,年轻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唉.不提了,不提了.”tqR1 其实我要的就是他这句话,我本来就看他的年纪和老支书差不多,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同龄人。而且他那欲言又止的最后半句话,无意中透露出他年轻时候和老支书似乎一起经历过什么事,很有可能他也是当年曾经和老支书一起去到坠崖的车祸现场处理善后的人之一,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一定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些当时的信息,只是我看得出来根叔这老头绝对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估计想从他那里问出点什么来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根叔的请求 根叔说完最后半句话之后就闭口不言了,背着双手走在前面。 我同他差着三五步的距离跟着他,看着他的背影就在想,我其实对他不太可能对我说真话这件事情倒不是太担心,因为我有信心从他嘴里掏出真话来。 另外一个,我之所以之前冒险当着大黄牙的面说我要做“新的药材收购商”的另一个目的,其实就是我如果能够得到大黄牙的支持并顺利成为了老支书未竟事业的接班人的话,那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以寻找他生前收购村民药材的账册为理由,去他的遗物里面寻找我设想的他的日记,如果老支书真的有那么一本记录他曾经的生活经历的日记的话,那我就可以有很多的发现了。tqR1 我在心里想着自己的那些设想,跟着沉默的根叔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很快我们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来到了阎王寨的村委会。 村委会的房子一看就很有年头了,墙壁外面的粉刷已经变得斑斑驳驳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到当年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的氛围遗存,因为墙上到处都是那些诸如“将革命进行到底!”、“造反有理”、“斗私批修”等大标语,门前还有一个破旧不堪的布告栏,上面有很多的纸张粘贴的痕迹,那应该就是当年贴大字报的地方了。 我看着那村委会充满了历史感的房子,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开始想象当年那个红色年代在这个四川与云南边境的大山里面的小山村里所发生过的那些故事。 人和这些房子一样,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老,不同的是,人会消失,而房子除非是故意拆除,否则就会一直留存下去。房子其实就是那些来来去去的人们所放生的所有故事的见证者吧。人会变,而这些房子不会,正所谓是“物是人非”,当年那些人们发生的故事和今天的人们所经历的故事之间,也许没准是存在着某种看不见的纽带一样的联系呢。 正在胡思乱想,耳边就听到根叔在喊我:“小李老板,广播室到了,你快跟我进去吧。” 我从纷乱的思绪中跳出来,跟着根叔就进了村委会的广播室。只见那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桌子是很陈旧的一张破木桌,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式的条案,那桌子上面就摆放着广播用的设备,麦克风上面还包着一块红绸,用的时间久了那红绸颜色都褪色发白了。 根叔说道:“李泉小哥啊,这里就是我们村子的广播室了,一会儿我在大喇叭上一宣布,你就是李老板了噻,祝你发财呦。” 说完他就拉过那椅子坐下,然后打开了扩音器的开关,开关打开的一瞬间我就听到外面院子里的电线杆上的大喇叭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吱”声,根叔调整了一下那机器的旋钮,大喇叭又吱吱地响了几下之后就安静了。 根叔先是那手指在那麦克风上敲了敲,那大喇叭里传来几声“嘭、嘭、嘭”的闷响,然后他又用嘴巴凑近那麦克风,吹了几口气,等听到“噗、噗、噗”的几声响之后,他清清嗓子,拉长声音对着麦克风开了腔:“喂喂.喂.各位村民注意了,下面宣布一件事情,请大家务必要听好了,我们村里来了一位新的药材收购商,高价收购石斛,收购条件和之前老支书定的条件一样,请大家放心,这位新的老板是咱们村主任的朋友。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可以到在咱们的村委会来交货了,请大家相互转告。” 根叔重复广播了三遍后,关掉了开关,对我说道:“好了,我已经给你宣传完了,小李老板该走马上任了,现在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有了我的宣传,我向你保证,这里的门槛很快就会被踢破的。” 我心里苦笑一声,原来觉得挺困难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了,可是我该到哪里去弄钱呢? 根叔看我没有吭声,以为我还有什么顾虑,又问道:“咋个回事嘛,是不是我还有哪里没得说到位撒,要不然我再打开广播重新广播一遍?” 我一听他这么说,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您说的很好,太感谢根叔您了。”可是心里却暗暗着急,如果被大家知道了我其实身无分文的话,那可真的就麻烦大了。可是我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这时根叔看着我说道:“小李老板啊,我能不能问你个事情啊?” 我正发着愁呢,哪有心情听他说什么事情,但是人家毕竟是比我大几十岁的长者,我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于是有点敷衍地问道:“啥事情啊根叔,你有事就赶紧说,我还得要去老支书家里呢。” “哦,我其实也没有啥子大事了,我就是想问问你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搞一搞这个药材收购啊?”根叔听出我的不耐烦,声音也有点高起来。 我一愣:“您说什么?您想和我一起收购石斛吗” 根叔哈哈一笑,说道:“是的,毕竟现在是经济社会了嘛,大家都在想办法挣钱,我老头子平时身体不好,也不能像年轻小伙子一样上山去采药,可是这年头啥子东西都得花钱,而且还都好贵。我看你就一个人,怎么着也得找个人帮帮忙不是吗?我老头子别的干不了,可是要给你记记账、验验货、把把关啥子的,肯定是没有半点问题撒。而且毕竟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在村子里虽然不敢说是德高望重,但是那些个后生娃娃们都得卖老子个面子。我不是吹牛皮,有我在,保你一切都顺顺利利的,否则虽然有福财给你担保,但是估计我们村子里的人也不太会买你的帐噻。所以呢,你看看是不是可以考虑下噻?”根叔捻着自己那撮胡子,笑里藏刀地说道。 我听了根叔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老家伙是想利用我这个兜里分文无有的冒牌老板挣钱来了,看来这老家伙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我看着根叔那狡黠的眼神,真的是恨得有些牙根痒痒,但同时心里也有点哭笑不得。 看我没有什么回应,根叔眼珠一转,又向我问道:“对了,小李老板啊,不是我老头子多心撒,你才来我们这里两天就突然要决定接着老支书的班搞药材收购,要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我们这里可是不能赊账的,必须要现金结算。而昨天采药的那些个村民们刚回来,手里都有不少的药材,我在大喇叭里这么一喊,一会儿人都会过来的,到时候你万一你带的钱不够,那可就麻烦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撒,我毕竟经的事情多,比你年轻娃娃有经验,给你提个醒。” 我简直要问候他的列祖列宗了,这老家伙,居然这么势利眼,他一定是看我这一身土里土气的穿着打扮,生怕我没有钱,不过这家伙的眼睛也是够毒的,我正为前的事情发愁呢,难不成他看出来了? 我心里嘀咕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根叔的话,这时就听到门外院子里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帮忙的事情就不麻烦您老了,我们少东家是什么身份,这么大的老板,做点什么事情哪还能没有几个手下人呢?钱就更不是问题了,您老人家还说自己有经验,难道您不知道有钱人出门从不带钱的吗?我看您是真的老了,还是回家颐养天年吧,不过您放心,我们李少爷心肠最是慈悲,您这都帮我们少东家这么卖力宣传了,回头他指定得好好谢谢您!” 话音刚落,虚掩着的广播室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就走了进来。 我抬头一看那两个人,顿时惊呆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他乡遇故知 我看着那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估计当时我的嘴巴张开的幅度估计会让鲨鱼见了都得自惭形秽。 只见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就那么笔直地站在屋地上,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我。 原来这两个人竟然是扑克脸和黄大仙。 而刚才在屋外说话的人,就是黄大仙,这个我不用猜就知道,因为扑克脸平时一直就是绷着一张脸,跟一张扑克似的,话更是少得可怜,基本属于一百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那种人。 在这里居然碰到他们两个人,我简直是太惊讶了,只见他俩人每人都戴着墨镜,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还打着领带,脚上的皮鞋也都乌黑锃亮,浑然一副黑社会老大马仔的形象,扑克脸的手里还提着一只黑色的密码箱。 他俩这架势看得我直犯癔怔,看样子他们俩应该是奔着我来的,可是阎王寨这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深山里的小山村,他俩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而且刚才那黄大仙还说我是什么“李少爷”、“少东家”什么的,他俩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真的是完全傻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概过了得有半分钟,我的嘴巴才慢慢合上,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靠,怎么怎么会是你们两个?” 我一开口,就见黄大仙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似乎是忍不住要笑出来,但是他很及时地又忍住了。随即他举起左手,衬衣的袖口漏出一只大金表,他微微晃晃手腕,然后往上推了推墨镜的镜腿,毕恭毕敬地向我鞠了一躬,说道:“少爷,对不起,我俩来晚了,让您吃苦了,您别生气,要打要骂,悉听您的尊便。”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扑克脸也向我弯腰鞠了一躬,那认真的态度,还有那标准的姿势,简直就像是在向遗体告别似的。我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扑克脸居然向我鞠躬?!我看着他那略显生硬的表情,估计他心里一定也是把我当成殡仪馆里需要告别的遗体了。 黄大仙转向根叔,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刚才在大喇叭里广播的根叔了,我代表我们少东家对您的帮助深表感谢,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说完他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只信封来,撑开信封口,将里面的的钞票拉出一个边来,对着根叔晃晃。我看那叠钞票的厚度,估计至少也得两千块。我的心里再一次感到无比的惊讶,这个平时抠门得不得了的黄大仙居然出手这么大方,而且他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呢? 根叔从扑克脸他们进来开始就和我一样一直保持着一副惊讶无比的神情,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大,此时见到黄大仙递过来的一沓钞票,本来就瞪得老大的眼睛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黄大仙面带微笑,将那钱塞到根叔的手里,说道:“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我们少爷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以后需要您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根叔拿着那装钱的信封,看看黄大仙,又看看扑克脸,扑克脸仍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冲着根叔用力地点了点头。 看完他们两个,根叔的目光又投向了我,我虽然还没有搞清楚他们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相信他们这么做肯定是有他们的道理,而且他们一定是来帮我的,因为尽管我和他俩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是我们其实已经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 于是我冲着根叔说道:“您就收下吧,这点钱不算什么的,有机会我再好好谢谢您。” 听我说了这话,根叔的面部表情才算是又恢复了正常,一面嘴里说着:“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又没有做什么,无功不受禄,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一面手忙脚乱地将那信封往自己的衣服兜里塞。 看根叔收下了钱,黄大仙开口说道:“根叔,我们少东家既然决定要在你们村子里面收购药材了,那短时间内我们就不会走了,需要在我们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们初来乍到,对咱们这里也不是很了解,您看能不能受累帮我们找个房子住?您放心,无论是谁家的房子,我们肯定是一分钱都不会少人家的。不过我们也有个要求,那就是房子一定要清净,最好是地势高一点的地方,因为地势低的地方会有些潮,我们北方人怕住不惯。” “前倨后恭”这个成语用在此时的根叔身上简直是太贴切不过了,这老家伙一改之前对我的那种势利眼的嘴脸,伸手一拍自己干瘦的胸膛,对黄大仙说道:“没得问题撒,全部都包在我身上,一定让你们满意。” 说完这句话后,根叔对我拱拱手,说道:“李少爷,你真是少年有为,我绝对没有看错你,你就是个干大事的人!我先走了,去给你们找房子去,看样子你们也是很久没有见过面了,你们在这里聊聊天,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我赶紧也冲根叔拱拱手,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你赶紧去忙吧。” 根叔将我们带到村委会的办公室,把我们安顿好之后,跟我们道个别,然后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了没几步之后然后在一座房子的旁边转了一个弯就消失了。 我有点不太放心,然后运起意识力又探查了一番,确定他走远了之后,转身面对着扑克脸和黄大仙这两个家伙,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激动地跳起来大喊一声:“怎么是你们两个?你们是怎么来的这里啊?见到你俩还活着呢,我真是太高兴了。” 说完在他俩的胸口一人给了一拳,当做见面的问候。挨了我一拳的扑克脸一句话也没说,脸上还是几乎毫无表情,可是黄大仙的表现就有些夸张了,捂着自己的胸口“扑通”一下就坐倒在地上,嘴里还喊着:“我靠,好厉害啊,这才几天不见,功力突飞猛进啊。” 我伸手拉起他,说道:“行了行了,别闹了,快说,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黄大仙看我着急的样子笑出了声来,说道:“我说小狗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李少爷了啊,我跟你说你可别占我老黄的便宜.”tqR1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扑克脸打断了,从见面到现在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他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黄皮子你别闹了,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 唉,扑克脸就是扑克脸,不光是脸板得像扑克,说话也这么干巴巴、硬邦邦的跟扑克一样,不过这才是真正的扑克脸,如果他也跟黄大仙似的时不时地来一副嬉皮笑脸的做派,估计得让我难受死。 扑克脸一开口,我俩立刻就都闭嘴了,黄大仙朝我吐了吐舌头,我没有理他,直着耳朵听扑克脸的讲述。 原来我和他们在酆都城分手后,他俩并没有走,而是在我走后再次去了酆都大殿,想从那里的现场发现一些线索。但是他们再回去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之前进入大殿的途径了,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他俩不得不非常遗憾地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 后来在他们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天扑克脸突然收到了一只折纸的纸鹤。 是四叔!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是四叔做的传音鸟,给他们传递消息的。 但是扑克脸却说不是,那纸鹤的确是传递消息的不假,但是那却不是四叔给他们的,他们也不认识那个给他们用纸鹤传递消息的人。 我很讶异,难道还有别的人会这种手段吗?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就是老支书在县城遇到的那个神秘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纸鹤地图 我顿时为自己的这种设想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是那个神秘人的话,那么看起来他是认识黄大仙和扑克脸的,因为如果不认识他俩的话,为什么要给他们传递消息呢? 更让我特别感到好奇的是,那个神秘人究竟又给他俩说了些什么呢? 扑克脸说,那个纸鹤给他们传递的消息根本不是一句话,而是一张地图。因为那只纸鸟就是用一张地图折成的,而那地图所显示的地方,就是距离阎王寨半天车程的那个县城。 扑克脸他们看到这张地图的时候,也都傻了,不知道是谁,更不知道要干什么,而且那只是一张县区的地图,而中国有太多的县了,对于根本没有来过这里的他俩来说,完全不知道那是哪里。tqR1 他们俩傻了半天之后,开始研究这张地图显示的地方到底是哪。因为当年互联网还不像现在这么普及和发达,网络在那时绝对是新生事物,很多人根本都不道上网是干什么的。 而对与他俩人而言就更是如此,他们都是自小就出来混江湖的人,最好的学习的年纪都用来学习那些在普通人看来神奇无比的那些个神秘之术了,你要让他们拘个鬼啊、斗个尸啊什么的,他们两个人肯定都不在话下,可是你要让他们坐在电脑前打开搜索引擎搜索点什么东西的话,那可就要了他们的命了。 不过没有电脑的年代,也仍然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可以找到他们所需要的信息,于是他们俩人就一头扎进了当地的新华书店,以为那里有歌中各种各样的地图在卖。全国的,分省的,成册的,单张的,应有尽有。 我听着扑克脸的叙述,脑海里面不由得开始浮现出他们两个人泡书店的情景。这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爱看书的主儿,而去过新华书店的人都知道,一般卖地图的书架都在一楼,而这俩人一人抱一大堆地图册,坐在地上全神贯注地研究地图,身边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全是那些个带着眼镜的看起来很有文化的人们,他们俩人在那人群堆儿里,显得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别说这俩人还真是去对了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两个人在新华书店泡了一个上午,终于找到了那张地图上的地方是哪。 知道了地方,接下来就是两个人的分析和讨论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分析,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张地图是谁给的,但是他们都能猜到给他们地图的人目的是在于让他们到拿地图上的地方去。至于讨论嘛,就是去不去的问题,可是我知道他们俩人根本就讨论不到一起去,因为一个有点话多,一个根本几乎就不说话。 我都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形,黄大仙肯定是在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而扑克脸则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最后黄大仙说累了,扑克脸最后就问一句,去,还是不去?之前说的一切全都白费,做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就好了。 我想到这些有些想笑,如果我当时跟他们在一起的话,一定很好玩,因为我正好处于他们俩人的中间,既不是特别话多,也不是特别闷,所以之前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就是那个中间的人,沟通起来就很顺畅了。 不过我也明白,他们一定会选择去的。因为他们两个人都是那种骨子里头就不安分的那种人,虽然性格有些不同,但是血性都是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知道对面是个陷阱或者什么虎穴龙潭之类的,他们也敢去闯一闯。而且越是那种危险的地方,他们的那种去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其实我自己也是这种人,我要不是这种人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石门我的寿衣店里面呢,上午九点多种的这个点我一般是刚醒,打开店门,然后趿拉着拖鞋去早餐摊上来上一碗老豆腐,配上几根油条,再加上一个茶叶蛋,吃完回去店里看会儿电视啥的,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好不惬意。可是我现在是在这深山里的阎王寨,不久前刚刚经历了九死一生从地底下的阴界里面走了一遭,所以我听了扑克脸的叙述后,对他们决定来这里一点也没有觉得惊讶。 跟我想象的基本一致,他们经历了黄大仙一个人漫长的“分析讨论”之后,利用极为短暂的时间,做出了去那地图上显示的地方的决定。 对于他们这样经常云游四方的人来讲,出个几百上千公里的“远门”就好像是去楼下吃碗馄饨一样简单。收视了下,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他们就身在开往四川成都的火车上了。 很快的,他们就找到了我所在这个地方的县城,找了一家最好的宾馆住了下来。可是一旦住下了,他们两个反而没事可干了,但是他们并不着急,因为既然给他们传递消息的人给了他们这里的地图,那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什么跟他们有关的事情,或者是会有人主动联系他们的。于是他们两个先是找了一个很不错的馆子好好的吃了一顿,然后回到房间睡大觉。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基本上过的就是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不吃也不睡的时候,他们就到县城的街上去转悠,县城不大,没有过了太久他们就将那县城的大街小巷全都逛遍了。 可是好几天过去了他们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发现,不过他们倒是不发愁,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一下子就在那县城住了将近一个月。 听着他们的经历,想到我的那些危险到几乎要命的经历,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尤其是听到他们天天去馆子里大吃特吃的,我就更加难受了,不光是心里难受,身体也难受,因为我来到阎王寨快三天了,就第一天晚上在大黄牙的家里吃过一顿饱饭,其余的时间不是追踪活尸,就是勇斗凶尸的,精神和体力都严重消耗,更别提睡大觉了。 这两个小子倒好,天天吃天天睡的,给我气的,这次他俩既然来了,而且除了一口一个“少东家”的喊我,还给我鞠躬,我必须得好好摆摆少爷的谱儿,可着劲儿地使唤使唤我的这两个“手下”。 大黄牙眼睛看着我,眼光贼了吧唧的,大概是看出了我的不高兴,笑着对我说道:“看来小狗子这段时间是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啊,听到我俩吃香的喝辣的,看把你恨得,我看你恨不得把我吃了是吧?” 我瞪他一眼,说道:“你给我滚犊子,有你这样当手下的么?竟敢直呼你家少爷的名讳,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看你是皮子紧了,要不让我给你松松?” 扑克脸面无表情地制止了我俩的贫嘴,只听他说道:“我们在县城住的这段时间,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舒服,等我把后面的事情讲完,你就不会羡慕我们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傀儡符 听到扑克脸这么说了,我又瞪了黄大仙一眼,然后不再跟他贫了,黄大仙冲我吐吐舌头,也闭上了嘴。 扑克脸开始了他继续的讲述。 他们就这么在县城里住了二十来天后,有一天晚上他们吃完饭比较晚了,之所以吃饭晚是因为他们下午睡得时间太长了,而正是因为睡多了,所以吃完饭后回到房间睡不着觉,俩人一商量,于是就决定出去走走。 因为那个县城比较小,不像大城市,晚上也没有什么夜生活,基本上吃过晚饭后街面上就没有什么人了,所以他们之前基本上没有在晚上出过门。 而那天晚上出去走走的临时决定,居然让他们发现了一个恐怖的事实。 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他们遇到的是什么了,因为我根据他们来到县城的时间推算,那个时候正好是在老支书为了跟踪黄静娴的行踪进城而发现的那些活尸和凶尸的聚会后的时间,想必他们是遇到那些活尸了。 原来他们下楼出门后就沿着县城的主干道溜达,这条大街是县城最为繁华的街道,街道两边店铺林立,有不少的餐馆饭店什么的,而其中有一家店的名字叫作“一锅香”的,是他们经常去光顾的,因为常去,所以他们和店里的老板很熟了。 那天他们正好溜达到那家店的时候,店铺已经打烊了,老板正站在门口,好像是刚从店里出来的样子。大黄牙看到那个老板,于是就主动给他打招呼,可是那店老板根本没有搭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就好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黄大仙感到很没有面子,以为是那老板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就走到那店老板的身边,伸手拍他的肩膀。但是就在他走到那老板的面前的时候,他突发现有些不对劲!那个老板有问题! 就在他刚刚发现有些不对劲的时候,扑克脸也发现了异常,身形一动就贴了上来。这时两个人都看清了,那个老板原来是具活尸! 扑克脸顿时就想给他一击,但是黄大仙抬手制止了他,因为他发现这具活尸好像没有发现他们似的。只见那活尸茫然地向前走着,好像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背后还跟着他们俩人,原来这具活尸在晚上好像是没有什么意识的。 这时轮到他们两个人不舒服了,像他们这样经常与那些鬼物、死尸打交道的人,本身就对那些东西十分的敏感,可是他们在这里吃了这么多天饭了,已经都跟这具活尸老板变熟悉了,居然都没有发觉他竟然是具活尸! 这不正常啊,简直是太不正常了,这简直就是对他们俩人的专业程度提出了严重的挑战啊,这不就是玩鹰的居然让鹰啄了眼嘛。于是俩人就对视一眼,决定跟着这具活尸,好好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去。 若论本事的话,我们三个人里面看起来最高的肯定是扑克脸,他的手段我是见识过的,的确是够厉害。我的水平应该是最低的,毕竟我是半路出家,入行晚了,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不像他们两个人,从小就学这些东西,我没有他们那么扎实的基本功。但是黄大仙虽然看着平时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事,但是我感觉他的手段也是很厉害的,不敢说比扑克脸更高,但是肯定是伯仲之间吧。 所以平时他们俩人是谁也不服谁,各自使出手段,隐去自己的身形,悄悄地跟在那饭店老板的身后,曲里拐弯地出了城。 出城后不久,只见那个老板走到公路边的一个候车亭里,在候车亭的水泥长凳底下拿出一样东西,然后就又转身向城里走去。 他们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切,简单地一交流,于是兵分两路,扑克脸去检查那活尸老板取东西的候车亭,而黄大仙则跟着那活尸老板回到城里去,看看他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话分两边,先说那黄大仙,他跟着那活尸老板又进了县城,他们出城的时候时间就已经不早了,此时又回到城里,街道上早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极度的安静。昏黄的路灯将那活尸老板的身影拉得老长,看起来十分地诡异。 只见那活尸老板不停地走着,一直回到了“一锅香”的饭店,开门就走了进去。黄大仙果然是身手不凡,一看门就要关上了,立刻一个纵身就从那即将要关闭的门缝里钻了进去,落地无声,而且连一个衣角都没有擦到。 一进门,黄大仙立刻就找了一个角落藏身起来,虽然他此时用着隐身的手段,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敢大意,一藏好后就立刻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更是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毕竟这类的隐身法,不是像电视里、电影里的演的那样,一隐身整个身体就立刻像是空气一样变得透明了,什么都看不到了,那毕竟是电视里面演的,都是骗人的。一般我们使用的隐身术,说白了就是障眼法,不过是利用一些地形地物,因地制宜,尽量使自己的身形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使人不容易发现而已。 当然了,这些方法手段根据使用者的能力和经验的不同,哪怕是同样的手段都有可能有高下之分,有技术高超的人,隐藏起来,哪怕是近在咫尺也不会被人发现,而有的人哪怕是把自己全部都藏起来,还是能够轻易地被人看出来。 就比如我和黄大仙,我就肯定不如他,在隐藏起来这种事情上,我对他还是很服气的。 黄大仙看着那个活尸老板走进了饭店后就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背对着黄大仙的方向,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而他从城外的公共汽车候车亭里拿过来的东西就被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时间大概过去五分钟左右,饭店大堂通向后厨的门打开了,一个厨子模样的人走了出来。黄大仙一看那厨子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又是一具活尸。他不禁有些吃惊,怎么今天一下子就遇到了两具活尸呢?看来这个县城真的是不简单,他们真的是来对地方了。tqR1 不过他也纳闷,怎么前几天的时候就没有看出来这两个家伙不对劲呢? 只见那活尸老板将他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面的东西拿了起来,递给了那个厨子。 黄大仙定睛一看,原来那是一个黑色塑料袋包着的东西,厨子接过来,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走进了后厨。 这时候黄大仙身手再好也赶不及了,因为他藏身的位置距离那通往后厨的门太远了,他来不及跟进去门就关上了,而他要是推门而入的话,肯定会被里面的人察觉的。不过这也难不住黄大仙,他拿出一张符纸,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血涂在那张符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将那符纸向着还坐在那里的活尸老板一抛,就见那张轻飘飘的符纸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轻快地向着活尸老板飞了过去,悄无声息地贴在了他的背上。 这时躲藏在暗处的黄大仙心中念起咒语,只见那活尸老板的后背上的符箓隐隐发出一道光,不过那光也是转瞬即逝,闪了一下就不见了。但是那活尸老板却站了起来,径直走向那通往后厨的门。 原来这是黄大仙的独门绝技,是他经常向我们炫耀和吹牛的资本。那道符被黄大仙叫作“傀儡符”,使用者需要将自己的血涂在符上,然后只要一贴上,被贴符的人就像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用符的人就可以控制那个被贴符的人了。除了控制那些被贴符的人按照用符者的意愿来回行动之外,更为重要的是,用符者还能通过被贴符的人的感官看到、听到他所见所闻的一切。 而此时的情况,正好适用这道“傀儡符”,他用这道符控制那活尸老板,让他走进后厨,这样的话肯定不会引起里面人的注意。而黄大仙则隐身在他藏身的角落,保持着一动不动,只是用意念控制着那活尸老板,因为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这饭店里除了那个老板和厨子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人,所以不敢贸然行动。 此时的黄大仙,眼睛里看到的东西就是那活尸老板所看到的景象,只见他走到那通向后厨的门前,伸手拉开了那扇门,门一开,黄大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碎尸厨房和死胡同墓室 原来那扇门里根本不是什么后厨,或者说那原本的后厨已经被他们给改成了一处像是实验室一样的所在。因为那里面的布局还是厨房的样子,有火有灶,锅碗瓢盆也都是应有尽有,但是与那些实验室里的用品相比,那点锅碗瓢盆真的就算不上什么了。 只见那工作台上布满了巨大的烧杯、烧瓶、广口瓶、玻璃槽等器皿,而那些器皿里面的东西才是让他感到想吐的关键,那里面盛放和浸泡的,全是人的残肢断臂、心肝脾肺之类的东西。 最里面的角落里,还堆放着好几具残尸,因为那些尸体的残破,所以数不清具体有多少具。那些尸体有的很新鲜,有的看起来已经开始腐败,而且腐败的程度不同,有的只是刚刚显出腐烂的迹象,而有的已经高度的蜡化。 那些尸体就那样堆放在角落里,流出的尸液几乎将地板都布满了。tqR1 这副景象看起来虽然恐怖而诡异,但是对于黄大仙这样的人呢来讲,应该也算不了什么,而他之所以看到这景象想要吐,正是因为这看起来像是医学院实验室的地方,本身是个饭店的厨房,而且他们这段时间没少到这里吃饭,难道他们每次来了以后大快朵颐的美食竟然都是在这个到处都是碎尸的厨房里面由那个也成为了活尸的厨子制作出来的吗?简直是想想都会吐! 黄大仙说,当他后来跟扑克脸说了他看到的情景以后,扑克脸那张始终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表情,不过那是极度痛苦扭曲的表情,然后他就冲进厕所大吐特吐去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都已经忍不住要吐了,简直是太恶心了。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扑克脸会说他们在县城住的这段时间,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舒服,等他把后面的事情讲完,我就不会羡慕他们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果然还是不爱说假话,我何止是不羡慕他们了,简直都开始同情他们了。而且我原来感觉饿得胃里好像被铲子刮过一样的那种感觉居然消失了,再也不觉得饿了。 扑克脸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面部还是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恶心的神情,看来那次的遭遇真的是让他们吃足了苦头。 他接着说道,后来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他们那么多天为什么没有发现那“一锅香”饭店的老板竟然是活尸,那是因为那天晚上饭店的老板在城外的公共汽车候车亭里面拿到的东西。 那东西可以消除尸体的气息,包括那些恶臭无比的尸臭味,那天晚上当黄大仙看到那让他恶心不止的景象之后,他却并没有通过被他的“傀儡符”控制的那个饭店老板的鼻子嗅到一丁点的尸臭味,因为他看到那个厨子正在拿着那个黑色塑料袋里的一种白色的粉末往那些残尸、尸块上面去撒,应该就是通过那种东西来克制并消除那浓重的尸臭的。 也恰恰是因为那种神奇的白色粉末消除了尸体的气息,才使得他们两个人一开始没有注意到那老板竟然是活尸,而他们发现他是活尸的时候正是晚上,晚上尸气要比白天重,而且那天应该是他们店里的那种消除尸臭的药物没有了,尸臭味重了他才半夜出城去取的。 所以他俩才能在今晚一下子就看出他的真实面目,不是人,而是尸,是一具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在人类世界的活尸。而那处公共汽车的候车亭,应该就是他与他所属的组织平时用来联络用的了。 看到这里他有点忍不住了,胃里开始不停地翻江倒海起来,一点都控制不住了,而一旦他的精神不能够集中了,那活尸老板所受到的他的控制就解除了,他在厨房的门口处愣了一下,好像是在想我怎么进到这里来了,然后他就从厨房里面退出来了,还顺手将后厨的门关上了。 黄大仙怕自己控制不住吐出来后破坏了隐身的状态而被惊动了那活尸老板,于是赶紧悄悄地出了那饭店,一出门就拼命狂奔,找到一处僻静的无人地方,开始了昏天暗地的呕吐。 而那边扑克脸的发现也同样惊人,他在那活尸老板走了之后,悄悄地到了那处公共汽车的候车亭处,查看了那处水泥长凳底下的玄机。原来那处水泥长凳的底下,竟然有一个地洞! 当然了,在普通人的眼里是看不到那洞口的,洞口被人做了一些掩饰,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就是为了防止在那里等车的人万一会看到。但是这样的手段是难不住扑克脸的,他一下子就发现了那处洞口,于是简单查看之后,发现那洞挖得极长,不知道通向了哪里。 扑克脸想了一想,决定下洞去看一下,看看这洞到底通向哪里,于是他拿出他一个小小的喷雾瓶子来,那是一瓶他自己研究出来的药水,用了许多的草药和稀奇古怪的东西,提炼出来的,喷在身上可以消除自己身上活人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死尸的气息。 对于他这样的经常出入于死人扎堆的地方的人来说,这东西再实用不过了。尤其是对于他马上要进行的冒险来讲,更是适用,那地洞里面本来就怎么宽绰,如果万一在里面的时候遇到个活尸什么的,闻到了他身上的活人气味就麻烦了。 给全身喷完药水,扑克脸就跳进了地洞,地洞很长,幽暗阴森,曲曲折折地在地下蜿蜒,不知道走了多久。幸运的是他什么都没有碰到,同样的,不幸的也是什么都没有碰到。就在他走得快要崩溃的时候,他发现地洞到头了。 地洞的尽头是个四四方方的石室,对于扑克脸这种从小就和死人打交道的人来说,这种石室让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一处墓室。 墓室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只是在墓室正中位置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个长方形的痕迹,那应该就是原来摆放棺椁的地方,因为棺椁摆放的时间久远了,在地面上形成了难以清除的印记。 除此之外,这间墓室里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了,四面的墙壁上除了他身后的那一面墙壁上有一个洞口之外,其余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 他又抬头看墓室的顶上,只见那墓室的顶是由非常宽大的条石盖顶,没有任何开启过的迹象,估计上面还有很厚的封土堆,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跳起来试着向上推动那些条石,但是纹丝不动,跟他想的是一样的。 看到这里他开始犯嘀咕了,这个墓室就只有一个出入口,那就是他背后的那面墙上的那个洞口,也就是他进入这间墓室的地方,那洞口的另一边就是县城外的公共汽车站的候车亭。 而且他特别确定的是一路走来,那个地洞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就是一个简单的地洞,没有任何的分岔和机关,就是一直沿着那洞走啊走啊就来到了这间只有一个口的墓室里面,从当前的情形来判断,似乎那地洞走到这里就是个死胡同了。 他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墓室呢?而且如果这条地洞尽头的墓室真的是个死胡同的话,那么那“一锅香”饭店的老板从那地洞的入口的地方拿走的东西又是从哪来的呢?是谁给他放在那的呢? 还有,那墓室里的东西又是从哪里被搬出去的呢?看那墓室的样式,应该是解放前清末民国时期的,虽然规模不大,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构造,但是看地上那棺椁留下的痕迹,那棺椁的个头还是比较大的,那么大的棺椁,难道是被人拆散了从那个窄窄的地洞里运出去的吗? 而且如果真的是个死胡同的话,这条地洞又有什么意义呢? 研究了半天,扑克脸也没有想到任何的头绪,他甚至连那墓室的壁砖跟地砖都抠下几块来,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消息之类的,但是最终的结果是让他失望的,那就是一处普通的墓室,没有任何的机关,也没有任何的异常,似乎那一条长长的地洞尽头就是连着这么一个死胡同一样的石室。 扑克脸看到这样的情景,虽然心里很清楚,这地洞和墓室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也没有了任何的办法,只能先原路返回,回到地面上再作计较了。 于是带着满满的疑问的扑克脸就返身进入了来时的地洞,向回走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巨蛇 往回走的路上,他走得格外的慢,仔细地检查着这条地洞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那地洞一看就是人工开挖的,而且开挖的年代应该不会太久远,最起码比那墓室的年代要近得多。地洞的洞顶和洞壁都十分的粗糙,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和泥土,可是脚下的地面却显得要光滑平整很多,那种平整不像是人为整修出来的,只见那地上一条一条的细窄的沟壑,好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在地上划出来的。 洞壁两侧岩石的缝隙里还不断地浸出水来,这样原始粗糙的地洞,一点机关都没有,而且随着他一路走来,也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岔路和分支。 他是越走心里越感到疑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什么样的人会费这么大的劲挖出一条地洞来,然后挖到一处空空如也的墓室呢?首先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什么盗墓贼所为,因为盗墓贼挖盗洞不会费这么大的力气挖出一条可以允许一个人直立行走的地洞来的,而且那处墓室也不是什么古墓,根本没有什么可盗的价值。 既然不是盗墓贼所为,那么挖这地洞还有什么意义呢? 百思不得其解,扑克脸感觉今天晚上的这一趟简直是太失败了,什么收获都没有。 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那就是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时候,总是感觉怎么走都走不到,但是在往回走的时候就会感觉好像近了不少。扑克脸在进入地洞后也是这种感觉,走到快崩溃的时候才到尽头。而往回走的时候就感觉快了很多,扑克脸感觉自己没有过多久就走到了那地洞另一端的尽头,就是那处开在公共汽车站的候车亭底下的洞口。 他再次往地洞的深处看了一眼,暗暗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从那洞口回到了地面。 回到地面之后,他开始向县城的方向走去,但是他一想到回到宾馆的房间后,黄大仙会问他这边的情况如何,今晚都遇到了些什么之类的,他该如何回答才好呢?难道说自己发现了一处地洞,地洞是个死胡同,里面什么都没有吗? 想起黄大仙那张不饶人的嘴巴,他不由得摇了摇头。 此时已经到后半夜了,他站在那公共汽车站的候车亭外,只见到处都是一片漆黑,四野无声,安静的要命。 扑克脸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此时正是夏末秋初的时节,他所在的地方又是四川的山区,按道理讲晚上应该是蛙鸣虫叫,此起彼伏的,可是这里却是安静得有些离谱,再加上一晚上失败的探洞经历,反应敏锐的他立刻就起了警惕之心。 他迅速地寻找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当时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马路,马路的两旁稀稀拉拉的有一些树,没有合适可以藏身的地方,他看了那候车亭一眼,灵机一动,飞快地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非常灵巧地就攀上了候车亭的顶部。 那候车亭大概有两米五六左右高,顶部是很平坦的,他在那候车亭的顶上刚刚趴好,就听到了不远处的马路上传来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好像是路面上有一个什么巨型物体在移动一样。伴随而来的,是一阵让人感到窒息的压抑感。 他不敢将头抬得太高,只是侧身以一个非常小的角度向马路上看去。随着那“沙沙”声的临近,他开始感觉到周身寒冷,似乎是周围的气温在瞬间下降了不少,他闭住气,不敢呼吸,怕自己呼出的热气被那东西察觉到。 很快那“沙沙沙”的声音就到了他藏身的候车亭旁边,似乎是停住不动了。寒冷的感觉更加厉害了,他甚至都感觉自己的眉毛上都挂上霜花了,这时就听到那候车亭的下面突然变得十分的安静,一下子没有了动静。 难道是被那东西发现了?他不敢贸然探头去看,仍然保持着闭气在那里趴着,但是一股让人感到很怪异的腥臭气息突然窜进了他的鼻腔,他不由得稍微抬起头向外看了一下,这一看之下,差点没叫出一声“我靠”来。 原来他这么一看,居然发现在距离那公共汽车的候车亭的顶部不远的的地方,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蛇头!说是距离不远,因为他就趴在那候车亭的顶上,所以他的脸距离那巨大的蛇头也就大概四五十公分的距离,而那腥臭的气息就是从那巨大的蛇头的嘴巴里面散发出来的。 他简直连心跳都要停止了,倒不是因为害怕(这是他自己说的),而是因为巨大的吃惊,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大的蛇。他看着那几乎就贴在他的脸旁边的那只巨大的蛇头,只见那蛇光是眼睛就有一只柚子大小(看来用食物打比方不是我自己的专利了),而那蛇头的大小几乎就有一张桌面那么大,从嘴巴里面伸出的信子就有一米多长。 只见那条蛇的信子居然是黑色的,粗细就像是一个人的胳膊一样,只是感觉那条信子的伸缩似乎没有那么灵活,看起来有些僵硬的感觉。tqR1 不过那蛇似乎是没有看到趴在那候车亭的顶上的扑克脸,那只巨大的蛇头就那么在那里杵着,没有再大的动作了。扑克脸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得将脸转了过去。 听他说到这里的的时候,我虽然也被他的叙述搞得惊讶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问他你不是说自己不害怕吗?既然你不害怕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将脑袋转过去呢? 他没有理我,只是用非常犀利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而接下来他的讲述更是让人吃惊了。 因为就在他将头转到了另一边的时候,居然又发现了那只巨大的蛇头!当时他的血都凉了(这是我估计的,我相信有80%以上的真实度),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蛇发现他了!他当时都以为自己要被那条巨大的蛇给一口吞了,因为以那条蛇的个头,别说他一个人,就是四个他捆在一起,估计那条蛇吞起来也没有任何的难度。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地定住神后才发现,原来那蛇还是跟他在扭过头之前的一样的表情动作,他才稍微地松了一口气,说是松气,其实他一口气也不敢透出来,生怕自己的气息被那蛇发现了,只不过是心跳的速度稍微地放缓了一些。 又看了那蛇头一会儿,他再一次不由得将自己的头转了过去。这次我没有再问他为什么转头了,因为我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确定了,他是真的很害怕。不过话又说回来,任谁见到那么大的蛇能够不害怕的?一般都知道蛇可以吞下比自己的脑袋大得多的猎物,因为蛇的嘴巴可以张到很大的程度,那么这么粗的蛇如果要吞下一个大活人的话,简直是太轻松了,甚至都不用它张大嘴就能够将一个人很轻易地吞进去。 可是当他将头再次转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巴也张大到了让人吃惊的程度,因为他居然又看到了那条大蛇巨大的蛇头!这蛇的速度也太快了!那么大的蛇头居然动作这么灵活,比他转头的速度还要快!而且那蛇头从一边挪到另一边居然不会发出任何的动静,简直是太恐怖了,这是个什么怪物啊! 不过这下子他几乎可以断定了,那蛇一定是发现了他,故意在逗弄他呢,完了,他想,他已经被那条蛇当成了已经到手的猎物了。 但是扑克脸毕竟是个高手,而且不是一般的那种高手,要是一般的高手的话,既然已经断定自己身处绝境的话,那他一定会奋力一搏,做最后的反抗的,但是扑克脸不是一般的高手,他比那些一般的高手更加厉害的地方,在于他能够更加沉得住气。而在很多的时候,能够沉得住气比你有更大的能力和更加厉害的手段来得更加重要。 扑克脸的高手素质在此刻展露无遗,他也确实够沉得住气,虽然他几乎都要认为那条巨蛇已经发现他了,但是他还是在那种紧迫的情境之下,发现了似乎哪里有一些不对劲。 第一百四十章、女鬼小白(一) 扑克脸再次转过头来以后,看着那巨大的蛇头,绝望的同时他也感到了好像哪里有点不太对,于是他居然在那么紧张的时刻,开始盯着那巨大的蛇头开始思索起来。 任何事情就怕认真,一旦认真起来很多看起来很难的事情就都不是事了。 这点对于扑克脸来说同样地适用,他认真地想了大概有三十秒,他再次将头缓缓地、轻轻地转了过去。 这下他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得到了印证,而且他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点点。 原来他感到的那种不对劲是因为他发现似乎他两次看到的蛇头的信子颜色不一样,当他最早见到那蛇头的时候,那蛇吐出的信子是黑色的,看起来十分地诡异,而当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以后,看到的那蛇头的信子居然是红色的,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当他又一次地将头转过去后,发现那蛇吐出的信子又变成了黑色,他虽然当时处于极度的紧张之中,但是他还是可以确定那蛇的速度和灵活程度可能能够达让人匪夷所思的程度,但是那蛇的信子是不可能自由地变色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蛇有两个脑袋! 所以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又一次地将头转了过去,这下他发现了那蛇的信子又变成了红色!他又将头迅速地来回转动了一下,没错,只见那条巨蛇将巨大的蛇身盘踞在那候车亭的柱子上,而那蛇头则是在那候车亭的两边一边一个,原来那条蛇真的是有两个脑袋的! 之所以说他的心稍微地放下了一点点,而不是将心放在了肚子里,那是因为他只是确定了让他吃惊的真实情况是那蛇有两个脑袋,而不是那巨蛇已经发现了他,看样子那蛇还是没有发现他的,那两只巨大的蛇头只是在候车亭的两侧高高昂起,似乎是在观察着什么。可是他现在的状况却仍然是危险万分的,他根本不知道蛇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到了这处候车亭后就停下来了。对他而言,现在他只能沉住气等待了。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大概有不到一分钟,但是对于趴在候车亭的顶上,身处在那条双头巨蛇的两只硕大的脑袋中间的扑克脸来说,那一分钟绝对是“度分如年”的感觉。只见那双头巨蛇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两只脑袋交缠在一起,身体顺着候车亭的柱子也滑了下去,然后居然一头钻进了那候车亭的水泥长凳底下的洞里面。 看到这里扑克脸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之前他钻进去探查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发现的那条地洞和那地洞尽头的墓室,竟然是这条巨蛇的藏身之处! 怪不得那处墓室里什么都没有,而那条地洞里的地面上都是一条一条细窄的沟壑,原来都是因为那条巨蛇爬行所形成的。tqR1 可是又是谁在这里费劲心机挖出这么长一条地洞呢?难道这洞挖出来就是为了给这条巨蛇当“家”的吗?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现在的他就只想赶紧回到县城里去,把他遭遇到的事情告诉给黄大仙,这下子他一点都不担心黄大仙会揶揄他了,因为他的经历实在是太过离奇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巨大的蛇,他实在是不知道这蛇怎么会长到这么巨大。但是他能够断定的是,这条长着两只脑袋的大蛇一定是有人故意养在这里的。 等到那条双头巨蛇完全钻进洞去之后,那种极度寒冷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了,虽说蛇是冷血动物,身体是冰凉的,但是这条双头巨蛇却是如此寒冷,竟然都能够将它身体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时他才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才简直是太惊险了,如果他没有沉得住气的话,那他现在就可能已经在那条巨蛇的身体里被慢慢地消化了。 而更加幸运的是他之前进洞的时候正好那条蛇没有在“家里”,否则他就那么进去之后,一定会被那条蛇所发现,而那条地洞的宽度也就是刚刚能够容纳那条巨蛇的大小,而一旦他与那巨蛇在那地洞里面遭遇的话,他百分之一百的跑不掉。 他在那候车亭的顶上翻了个个儿,变成躺在那里,大概躺了有五分多钟以后,他才感觉自己的手脚又重新恢复了力量,于是从那候车亭的顶上溜了下来。在原地呆了一会儿,确定在没有了危险之后他才飞快地向县城里面跑去。 等到他回到宾馆的房间之后,他发现黄大仙已经在房间里面了,但是他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不是很好,脸色苍白,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似的瘫在沙发里。 这个不用扑克脸解释我也知道是为什么了,因为很快扑克脸也就要变成和黄大仙一样的状态了。 果不其然,在扑克脸问了黄大仙怎么了之后,黄大仙非常痛快的就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了扑克脸,而当他讲到那碎尸厨房的时候,讲得尤为绘声绘色,说着说着自己又忍不住了,几步就冲进卫生间里,抱着马桶开始大吐特吐起来。而听了他的讲述的扑克脸则紧随着他的脚步也冲进了卫生间,抱住垃圾桶狂吐起来。 这俩人的一顿吐,简直就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用黄大仙的话说,他们几乎都感觉要将自己的胃囊翻个个儿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了。 听到这里,我对着黄大仙说道:“老黄你真恶心,还胃囊,你要是真的把你的胃翻个个儿吐出来那不就是毛肚吗?而且你也忒不仗义了,你说你自己难受就行了呗,还非得告诉人家扑克脸,你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家给你陪绑的吗?自己受罪也不让别人好受,你这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行为。” 黄大仙听我说完哈哈大笑,说道:“看不出来啊,一段时间没有见,小狗子你小子也学得嘴皮子这么贫了,不错不错,有进步,我就知道你小子别看长得白白净净还显得挺斯文的,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一点不比我黄大仙少,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哦对了,斯文败类。哈哈哈哈哈” 我一听黄大仙这么说我,立刻不知道该说点啥了,不由得顿时有点甘拜下风了,看来论嘴贫我还是比不过他。 不过有句话说的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我虽然拿他没有办法,但是还是能够有治得了他的人,只见扑克脸看了他一眼,说道:“黄皮子,你不要说话那么损,小狗说你是损人不利己,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做了件好事的,因为我最烦被别人欺骗,所以你告诉我那家饭店的真实情况,虽然让我吐了好长时间,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看着扑克脸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的脸,黄大仙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只好伸手挠挠头,冲着扑克脸摆摆手说道:“你继续说、继续说,告诉小狗咱们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扑克脸接下来的话倒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了,他问我道:“小狗,我问你,我给你的那个白衣女鬼呢?” 我听到他这么一问,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我想起来还是在那阴界地下神秘的水墟别院的时候,当时我和小凤两个人在想办法如何打开那第七重大殿的大门,因为之前我听到了四叔给我的纸鸟的留言,说开启大门的方法在我身上,所以我一开始认为四叔说的那个方法是与我随身携带的那些物品有关,于是我就和小凤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进行检查,结果一检查我才发现一直在白瓷瓶里的白衣女鬼不见了。 当时我也感到十分的奇怪,因为那白衣女鬼自从在幽冥森林边界外的碎石滩上被那些血红骷髅攻击受了重伤后,一直就躲在那个细颈白瓷瓶里面养伤,后来一直都没有出来过。再加上后来我遇到了更多更加凶险的情况,所以我也一直无暇顾及女鬼小白,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 因为那女鬼小白是扑克脸送给我的,所以当时我发现那女鬼不见了的时候,心里感觉很对不起扑克脸,居然没有将他送我的东西保管好,不知道以后见了他的面该怎么去面对他。 而这次与他的见面又是如此富有戏剧性,我还没没有来得及跟他说这件事情,这时候面对他的询问,我顿时感到十分的愧疚,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是支支吾吾地道:“额那个我.我那个.不好意思,我给弄丢了。” 看我有点窘迫的样子,扑克脸微微一笑,说道:“没关系,你看这是什么?” 说完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我一看,竟然又是一个细颈的白瓷瓶,跟我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 第一百四十一章、女鬼小白(二) 我一看他手里的那只白瓷瓶,顿时惊讶极了,忙不迭问道:“你找到女鬼小白了?” “是的,我找到她了,她就在这个新的瓷瓶里。”扑克脸说道。 我高兴坏了,赶紧让他将那女鬼小白放出来,让我看看。我这么激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自从那女鬼小白跟着我以来,她还是帮了我很大的忙的,随然我是而她只是一个被创造出来的鬼物,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她的。 可是扑克脸说到现在不行,我问为什么,扑克脸说那白衣女鬼伤得太重,已经救不回来了,但是他说没有关系,并且让我不要难过,那个女鬼小白被他创造出来之后存活了这么久,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意识和魂魄了,所以他又为那女鬼小白再重新造了一个身体,然后将她的意识和魂魄注入到新的身体里,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是新的“升级版本”,会比原来的更为厉害。 但是新的身体还没有成型,正在他手中的白瓷瓶中进行培养和生长,所以我现在是还是见不到她的。 接下来扑克脸讲述了他遇到女鬼小白的经历,原来自从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经过兵分两路的单独行动之后,各自都有了发现,虽然那天晚上的结果并不是太尽如人意,最后两个人还都吐得昏天暗地的,但是他们经过了这一晚上心血来潮的夜行,发现了那给他们真的是来对了地方。 之前他们在县城里住了那么多天,可是一直没有任何的发现,他们虽然没有觉得来错地方,但是内心还是有一些焦躁的。这下好了,他们是不发现则已,一发现就是这么猛的料,又是活尸饭店、又是双头巨蛇的。 两个人顿时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因为他们知道,这座看起来平静安宁的小县城里,其实隐藏着非常惊人的的巨大秘密,而伴随着这秘密的揭开,一定免不了会有许多让人九死一生的危险。 而且他们虽然知道是来对了地方,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搞明白那个给他们地图的神秘人让他们来到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但是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这么多惊人的线索,那就接着这些线索顺藤摸瓜一步步查下去吧。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没有采取比较过激的行动,而是在第二天早上起来后,首先去了城外的公共汽车候车亭。 他们首先是在那条马路上面发现了昨晚那条巨蛇爬行过的一些痕迹,然后扑克脸以那候车亭为起点,结合他昨天晚上在那地洞里行进的方向,开始在地面上去寻找那地洞尽头的墓室在地面上的墓地。 他是想通过对那墓地所在位置周边一些环境的查看,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然后试着搞清楚到底是为什么有人在那处墓室里面养这么大的一条巨蛇。 很快他们就利用罗盘确定了方位,只见那地洞延伸的方向是顺着公路一侧的一座山的边缘一直向前,最后进入了那座山后的一处山谷里面,接着装扮成了背包客的他们两个人就开始徒步向着那墓地的方向进发了。 他们两个都是高手,走路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但是白天公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都比较多,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他们也不敢走得太快,而且还得装作是游玩的样子,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停下来拍拍照片什么的。 不久他们就走到了离公路很远的地方,完全脱离了路上行人的视线范围,这下子他们才敢使出全力,飞快地向着那处山谷走去。 很快地,他们就进入了那片山谷地带,这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这处山谷的地形十分奇特,原来那山谷里面的地形居然十分的平缓,而且竟然没有什么太多的树木,反而是地面上长着比较多的青草,这样的地貌在四川的山里面是很少见的,他们看到这种地形,不由得都有些吃惊。tqR1 因为这一看就是那种阴气和煞气很重的地方,这也是山谷里面为什么很少长树的原因,因为树木喜阳,而这么重的阴气适不适合树木的生长的,随着他们往那山谷的里面走去,他们的判断也得到了印证。 当他们翻过一个小山包之后,发现山包的下面竟然是个面积很大的乱葬岗子,而他们居高临下,看到在那一片乱葬岗子的另一边,是一座稍微低矮一些的山包,而那山包的下面,居然是一条公路,正是他们刚走过的公路,原来那公路是围着这一片山峰绕了一个大圈子,而这处山谷,就处在这个圈子的最里面。 扑克脸拿出罗盘又看了一下方位,发现那巨蛇藏身的墓地,就在那处乱坟岗子的最里面。 他们没有直接下到那处乱坟岗子里面去,因为他们发现就在那处乱坟岗子的外侧稍微远一点靠近外面公路的地方,好像是有人搭起了一排简陋的工棚,还有一些施工的工具之类的东西散乱地放在地上,看样子那里面有人活动的迹象,但是他们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大白天的看起来十分地诡异。 扑克脸跟黄大仙商量了一下,没有贸然下到那里去,而是决定回去拿一些装备,然后等到晚上再过来,到时候好好地看一下,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究竟有什么秘密。 就在他们要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距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座孤坟引起了扑克脸的注意,原来那座孤坟的坟头上冒出了淡淡的青烟。这种青烟一般人是看不到的,因为这种青烟是扑克脸所创造出来的鬼物在快要魂飞魄散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现象,所以就连黄大仙都没有发现。 扑克脸不由得一阵惊讶,怎么他造出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呢?于是他让黄大仙给他掠阵,他自己一人向那处坟头走去。等他到了那处坟边上,他看到了在那坟堆的一侧有一个非常细小的裂缝,而那淡淡的青烟就是从那裂缝里面飘出来的。 扑克脸试着向那裂缝里喊了几句他自己的暗语,只听到那坟堆里面发出了一阵让他熟悉的回应,原来真的是他自己造出来的东西。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细颈白瓷瓶,跟送给我的那只一模一样,将那只瓷瓶的细颈从那条缝隙里面伸进去,然后唤动咒语,就见一条白影飞快地进入到了那白瓷瓶中。而扑克脸也看清楚了,原来那白影正是他送我的那个女鬼小白,是他最为得意的一个作品。 而此时的女鬼小白看起来似乎是受了比较重的伤,显得十分的虚弱。他赶紧从兜里拿出一瓶他自己的疗伤药来,往那白瓷瓶中滴了几滴,然后叫上黄大仙,快速地沿着来时的路向着县城奔去。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任何的调查了,因为他急需要将女鬼小白救过来,当然更重要的,是他要知道我的情况怎么样了。因为自从我与他们两个分开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我的半点消息,而此时居然在这个县城的附近发现了他送给我的白衣女鬼,因为他知道那女鬼小白是我随身携带的,而那女鬼与我分开只会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肯定是遇到了非常危险的情况,否则女鬼小白是不会离开主人的。 黄大仙看到扑克脸那么凝重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很重要的事情,当下也没有多问,只是紧紧地跟着他返回了他们住宿的宾馆。 一进到房里面,扑克脸就赶紧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然后又将床上的被子全都蒙在了窗户上,屋子里面顿时变得一片漆黑。扑克脸从包里拿出一根白色的蜡烛,点着了放在桌子上面,那蜡烛的火苗发出淡蓝色的光线,将屋子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青森森的颜色。 扑克脸将那女鬼从白瓷瓶里到了出来,只见那女鬼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几乎就快要变成透明的了,他急忙将那白色蜡烛的烛芯往上拨了拨,只见那蜡烛的火焰变得更蓝了,而且开始冒出淡淡的青色烟雾,只见那烟雾袅袅,好像是有意识的生命一样的,全都向着女鬼的身上飘去,而那青色的烟雾一旦接触到女鬼的身体,就立刻被那女鬼吸收了。 很快,那只蜡烛就烧完了,而那女鬼的身体没那么透明了,又开始变得正常起来。只见那女鬼向着扑克脸鞠了一躬,然后说道:“多谢主人,耗费精力为我疗伤,要不是你及时发现了我的话,我就快要支撑不下去而魂飞魄散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四叔的踪迹 看到女鬼小白恢复了正常,扑克脸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然后他开始问女鬼小白她怎么会在这里,而我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里我也非常地关心,毕竟女鬼小白是在我的手里找不到了的,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地就消失不见了,消失之后她又去了哪里。 女鬼小白毕竟不是人,只是一个鬼物而已,所以她说不了太多太复杂的话,但是作为她的创造者的扑克脸还是将她那有些断断续续的叙述听明白了。而且他也从那白衣女鬼的叙述中知道了我和他俩分别之后我的去向和经历。 原来之前的这个由扑克脸创造出来的女鬼虽然不是特别的厉害,但是对于主人的忠诚度和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当我在地底深处那处神秘的水墟别院里不断地经历各种危险,最终来到了第七章大殿的时候,我们遭遇到了酆都主人夏侯高的算计,眼看就要被他击溃,这时候我随身携带的白衣女鬼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她想要出奇兵到夏侯高的背后给他来个偷袭,结果因为她伤得太重,一从她藏身的瓷瓶里出来,就差点魂飞魄散,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先躲了起来。 可是她没料到小凤和我居然径直跳进了深渊,还把四叔也带了下去,她见状急忙现身想去救我,结果被酆都主人夏侯高给发现了,夏侯高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见夏侯高手里的鞭子又从那地面上的洞里拽出一个人来,正是我的四叔。 看来这个夏侯高还真的是有两下子,反应神速不说,而且居然还可以做到一心二用,一下子就将女鬼小白和四叔全都抓住了,我想到这里也不由得暗暗心惊,如果当时女鬼小白没有提前跑出来,就只是我们三个掉下去的话,我估计没准当时我们三个肯能都被他抓住了。 夏侯高抓住他们两个后,他先是用那根长长的便子将四叔捆了个结实,然后才来看那白衣女鬼,一看之下,夏侯高居然对她似乎很感兴趣,说这个鬼物做的倒是精致,可以带出去研究一下,于是就将她封印在一个盒子里面,那封印很厉害,隔绝了她和外界的一切沟通,然后接下来在那地底的神秘宅院里都发生了什么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一次见到外面世界的时候,已经是在这处县城附近了,那是一个晚上,她只感觉到封印她的那个盒子剧烈地震动起来,然后他感觉到那盒子似乎是被一股大力甩到了半空中,掉落在地的时候,那盒子破了,封印也解除了。 她从那盒子里面出来后,原本以为会见到那个酆都主人夏侯高的,可是奇怪的是她竟然什么都没有见到,而且那个夏侯高也不见了。她见到这种情况,还是逃命要命,于是就在黑暗中向着一个她认为安全的方向一阵狂奔,后来她就发现了那处孤坟,那正是最好的藏身处,于是她就钻了进去躲了起来。tqR1 一顿狂奔之后让本就受伤的她一下子就不行了,一进那坟里面她立刻就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能量,动都动不了了,后来她就在那座孤坟里面呆了不知道多久,就在她的能量就要耗尽的时候,扑克脸恰好赶到,救起了她。 我听到这里心里突然开始激动起来,因为我通过扑克脸的这一顿叙述,我似乎是发现了四叔的踪迹!我这么认为是有原因的,因为根据那女鬼小白的说法,看来四叔确实是被那酆都主人用绳子给拽回了地面的,那就是说他当时暂时是安全了,但是后来四叔究竟怎么了,女鬼小白因为被封印了,所以她是不知道的。 等我和小凤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地下那失重的状态下摆脱出来,并且成功地返回地面时,夏侯高和四叔都消失了,可是四叔倒是给我留了一直折纸的传音鸟,我当时判断四叔估计应该已经和夏侯高从那水墟别院出去了,可是他们是否一起出去的,又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女鬼小白重获自由的经历说明了从地下的那处鬼地方出来后,夏侯高肯定是在那县城的附近出现了的,因为他是将女鬼小白封印之后随身携带着的,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封印小白的盒子居然破了,而且居然连封印都失效了。 虽然那女鬼小白从盒子里出来后什么都没有发现,但是我却有了一个比较大胆的推断,首先就是夏侯高肯定和四叔从地下出来了,而且出来之后,他还来到过这川滇边境的县城,这是肯定的,否则那女鬼小白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其次我推断四叔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他应该还将夏侯高给打伤了。 为什么这么推断,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夏侯高既然对扑克脸发明创造的白衣女鬼那么感兴趣,还封印了带在身边准备回去研究一下,那么白衣女鬼能够逃出来肯定不是他不想要了然后将那装白衣女鬼的盒子给扔了,结合女鬼小白的说法,我估计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他是被人打伤了,并且对方是一招得手,而且还将他伤得不轻,居然他连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打掉了,然后估计他看到敌不过对手,于是就赶紧逃命去了,而伤他的人则是追着他远去了,所以女鬼小白才什么都没有看到。 而能够伤得了夏侯高的,在我想来就只有四叔了。 于是我就将我的想法和推断急忙给他们两个人说了,因为女鬼小白已经向扑克脸他们说过了我与他们分开后到她离开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我就将那之后的我的经历给他们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了我的叙述,他们两个人首先也都觉得十分的惊讶,没有想到我居然经历了那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并且他们也都对我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十分好奇,黄大仙甚至开始了很不靠谱的瞎掰,说道:“我的个乖乖,小狗子你真是吉人天相啊,这么多的危险都没难住你,而且你小子好像还变得越来越厉害了。我猜你在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是被那最后一重大殿里的神秘怪物给抢了进去,本来人家是想吃你的,可是一看你这么瘦,没有几两肉,吃起来骨头太多太费劲,所以人家就把你给扔出来了。” 我对他的这种说法表示嗤之以鼻,对他说声:“去你的。”但是话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我还真的是有可能进入到了那第七重大殿里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相信这一点,至于我怎么出来的,那就更没有悬念了,肯定是被那里面的人给我弄出来的,但是我是怎么到的阎王寨,那就不知道了。 另外他们也都比较认可我对四叔和夏侯高去向的分析,都认为四叔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而且黄大仙还说他有预感,四叔他们应该改没有走远,也就在这县城附近的地方,因为这个县城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像他们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错过这种热闹的,而他们不出现则肯定是有别的原因,那就不为人知了。 他这么说我倒是也认可,因为我一直都从内心希望四叔是安全地隐藏在我的附近什么地方的,否则他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心里会难受死的。 接着他们说到我所提起的老支书所经历的那些故事,还有早上刚刚听那个国强所讲的那些几十年前的故事,也都是充满了各种疑惑和不解,不过扑克脸倒是说,他们就是来这里找我的,而找到我后,所有的那些疑团和迷雾都就可以被解开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先天八卦 原来在女鬼小白讲完我的那些经历以后,扑克脸和黄大仙知道了我身处险境,而且是生死不知,所以他们两个人心急如焚,都急着要去救我,可是他们又不知道我具体的位置是在什么地方,于是黄大仙就占了一卦,通过卦象的提示,他们找到了阎王寨。 说起占卦,我也通过学习宋老鬼给我的古书学了一些,但是远远谈不上精通,因为易理本身就十分地晦涩难懂,再加上那古书中的那些文字又都是由上古古文写就的,虽然我是报名一个古汉语学习班学过一段时间,但是也只是会将那些记录的字面意思看明白就不错了。而那些记载所表达的真正的含义,因为我很少有过高人的指点和实践的经历,所以我所知者不过一二而已。 但是黄大仙就不一样了,这些都是他家的祖传之术。他自小就学习过阴阳八卦、易数易理之类的东西,成年之后他又长期四处游历,积累了非常多的经验,所以他在这方面是很厉害的。 关于这一点我倒是非常认可的,黄大仙在占卜方面的确是很有一套,就连我学的那点先天八卦,好多都是拜他的指点。 所以当扑克脸跟黄大仙说说让他好好占一卦的时候,黄大仙在点头同意之后,居然并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开始了略显繁琐的准备工作,在那些准备工作及需要用到的物品都准备好了之后,他又好好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号称是“沐浴更衣”。 他的所作所为虽然让扑克脸看起来有些不以为然,但是扑克脸并没有表示出不耐烦,因为他知道黄大仙这么认真的态度,说明了他对我的情况是足够的重视,而且也说明了他对于我的处境也是相当的担心。tqR1 黄大仙占卦用的就是先天八卦,先天八卦的准确度是非常高的,所以当那卦象出来之后,他们俩看完立刻震惊了。 当黄大仙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还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当时他看到那卦象后的表情来,因为他的脸上还是有一丝非常惊讶的神情一闪即逝。 我问他你到底算出了什么,他接着说道,通过他非常用心地占了一卦之后,他通过卦象判断出我目前还在人世,也就是说我还活着,看到这里他们两个人都很开心,接下来黄大仙一边解释着卦象一边又说出了更加让他们高兴的事情,那就是我居然在距离县城不远的一个村子里面,他们急忙对照着那地图一看,原来我所在的那个村子叫做阎王寨,于是他们立刻决定出发前往阎王寨。 这下我倒是明白了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了,但是我又指着他们两个那副黑社会老大马仔的形象,问他们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到这里来,而且一进门见到我不是久别重逢他乡遇故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而是还要跟我演场戏,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这次是扑克脸回答的我,因为估计不是他说的话,黄大仙非得把牛皮吹到天上去不可。 原来黄大仙占出的那一卦的卦象现实,我目前遇到的一个很大的问题竟然是跟钱有关的,当时黄大仙还开玩笑说道我有可能是赌钱赌输了,欠人家钱才躲到那深山沟里的。但是玩笑归玩笑,既然卦象上显示如此,那么他们还是去县城的银行里将他们两个人的卡上余全都取了出来,一共凑了不到二十万块钱。 然后在黄大仙的建议之下,他们两个人又跑到县城的商场里面,给每人都买了套西装,打扮成了这副样子。黄大仙说见我的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最好要穿的体面一点,也好给我长长脸。扑克脸虽然老大不乐意,但是看在凑的那些钱里他的份额就只有黄大仙的零头的份上,只好默默地同意了。 我听了扑克脸这么一说,看着满脸猥琐的黄大仙,心里还是不由得佩服他,这小子的卦简直也算得太准了,别看他面相看着显老,就好像是四五十岁的人似的,甚至看起来比我四叔还显得大,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比我和扑克脸大不了几岁,他这么年轻,就能在先天八卦的掌握上有这么高的造诣,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 而且他们也真的是够朋友,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倾囊相助了。我听到他们去给我去取钱的那一段,真的是感动得不行不行的。 情况到这里基本上就都清楚了,他们先是接到了神秘人的纸鹤,看到了地图,然后按图索骥,来到了这里的县城,然后在县城里无所事事地呆了很多天以后,一天晚上机缘巧合地被他们发现了那县城里的一些神秘事件,碎尸饭店、双头巨蛇,他们本来准备沿着发现的这些线索然后一步步地查下去,结果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扑克脸创造的白衣女鬼,通过白衣女鬼知道了我身处危险之中,然后黄大仙使出看家的本事用先天八卦占卦算出我就在这座县城辖下的一个村子里,而且还有钱上的烦恼,于是他们顾不上去只追查那些神秘事件的线索,而是急匆匆地赶到了阎王寨来见我来了。 而他们一进村子,发现居然正在办葬礼,村里的好多人都在葬礼的现场帮忙,于是他们也去了那里,一到现场,他们两个就发现了不对劲,那棺材里的尸体似乎是发生了尸变,而且成为了凶尸,他们一看这村子也这么凶险,不由得更加担心我的安危了。 于是他们找了个人打听我的去向,正好他们问的那个人是中了尸毒的那几个人里的一个,听到居然有人打听我,非常的高兴,说我是他们的大贵人,黄大仙他们问到底怎么回事,于是那人就将我给他们治疗尸毒和接手药材收购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而我正是跟着根叔去村子里的广播室宣布我成为新的药材收购商了,说完他就赶紧带着黄大仙他们到村委会找我来了。 到了村委会的院子里,他们正好听到根叔与我的对话,听到根叔居然想在药材收购过程中分一杯羹,黄大仙猜到我肯定是没有钱,于是忍不住出言相讥,急中生智地带着扑克脸演了一出戏。这一下,根叔可是再也不敢小瞧我了,而且他们这一来,对我而言真可谓是雪中送炭,一下子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这下子再也不担心没有钱收购药材的问题了。 这时扑克脸将之前他提在手里的那只黑色的密码箱递到我的手里,说道:“我俩所有钱都在这里了,你拿着去用吧。估计很快就会有村民找你来交药材了,既然是现金结算,你没有点钱放在手里的话人家肯定是信不过你的。不过这次黄皮子真是大方的很,你倒是应该好好地谢谢他。” 听到扑克脸说道他毫不吝啬的精神,黄大仙皱着眉头对我说道:“哎,小狗子,谢谢啥的就不用了,咱们都是朋友,说谢谢显得多外道啊。不过咱们可要说好了啊,我这钱算是借你的啊,不过你放心,我们朋友之间,就不来那么多虚的了,我也不给你算太高的利息,就按银行的五年定期好了,算了,还是三年的定期利息吧,我这可是够朋友吧。这也就是你了,换成别人我怎么着也得给他算上两分的利息,你不用谢我了,谁叫我们是哥们呢。” 我知道他又是在跟我贫嘴,接过那只密码箱,抱在怀里,用四川腔回他道:“这年头,都说欠钱的是爷,既然钱已经到我手里了,你个瓜娃子自然就变成孙子辈儿的了,还钱?那得看老子的心情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山坡顶上的房子 黄大仙听到我这么说,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你小子,拿着我的钱,还占我的便宜,不错不错,小狗子成长挺快嘛,都能挤兑我老黄了,哈哈哈.” 毕竟是久别重逢,我们闹归闹,但是心里都是很高兴的,就连扑克脸都不时地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来,我知道,那是他们看我还是活蹦乱跳的,啥事也没有放心了的表现。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看时间快到中午了,我正发愁该带他们去哪里吃饭,因为我也饿的受不了了,这时就看见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居然是之前离开的根叔。我突然想起是黄大仙让根叔去给他们找房子去了,看着走进来的根叔满面红光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帮黄大仙把事情办妥了。 果不其然,根叔一开口就证明了我的猜测,只听他说道:“李少爷,还有这两位小哥,好消息撒,你们的房子我忙你们找下了,我敢打包票,绝对会让你们满意撒。我就说嘛,在我们阎王寨就没得我老头子办不到的事体噻,我也是想多给李少爷你帮帮忙” 他的话还没说完,扑克脸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多谢根叔,既然你已经将房子找好了,那就劳烦你带我们去看一看吧,合适的话我们就定下了。” 根叔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剩下的半句话一下子被噎了回去,听到扑克脸这么一说,赶紧忙不迭点头,猛咽一口唾沫后说道:“要得要得,那我就在前面带路,咱们赶紧走起撒。”tqR1 说完根叔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先走,我一看他副点头哈腰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心想钱还真他妈是个好东西,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真不假,根叔前倨后恭的态度就充分的说明了一切。看来我以后随身也得备点钱,虽然我不爱钱,也基本用不着钱,但是毕竟这个世界上喜欢被钱奴役的人还是太多了。有了钱就可以使很多事情变得十分的简单,冲着这一点我以后也得改变一下自己的习惯了。 既然黄大仙他们已经再根叔面前演过一回了,我也得配合着将我这“李家大少爷”的身份继续演下去,反正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是谁,而除了大黄牙他们家的人之外,也在没有人知道我曾经说自己是热爱地质事业的有志青年大学生了,而大黄牙此时肯定也已经知道我不是什么大学生了,所以我就按照黄大仙他们临时给我安排的这个角色继续进行下去好了。 主要是我从来没有当过什么“少东家”,所以我倒是很稀罕这个身份的,再加上我毕竟年纪还小,童心未泯,很想看着黄大仙和扑克脸那么毕恭毕敬地喊我“少爷、少东家”什么的,感觉特好玩儿。 于是我就站起身来,整理下身上那套四叔给我做的但是已经变得有些不太忍直视的“鬼衣”,然后将那装着钱的黑色密码箱向黄大仙的怀里一扔,接着昂首挺胸地就走出了那屋子。 根叔紧跟着我就出来了,然后是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们两个,走了没几步后我让根叔到我前面带路,然后到后面贴到扑克脸的身边,对他耳语道:“我总是感觉到这个村子里面不太平,似乎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你多注意一点。” 扑克脸看来我一眼,用同样低的声音说道:“我也察觉到了,你放心吧,我们既然来了,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有我们三个在,再厉害的东西我们也不用怕了。” 有了他的这句话,我心里安定了很多,的确,之前一直是我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商量,没有人互相依靠,遇到再诡异再恐怖的事情都是一个人去面对,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阎王寨的那两个漫长的夜晚,简直是太让人崩溃了。 而帮手不来则已,一来今天居然一下子就来了两个人,我就像是一个一直吃不饱饭的人,突然一下子来到了一个饭店,而且还被人告知你可以随便吃还不要钱似的,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我们跟着根叔在村子里面曲里拐弯地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左右,就来到了村子最后面的部分,只见走到这里地势开始变高,地形陡然而起,形成一个不是很陡的斜坡,虽然那坡度不是很陡,但是却十分地难走。一条由青色条石砌成的台阶像是一架梯子一样,从斜坡的顶端垂了下来。 根叔率先登上了那条台阶,然后回身想着我们几个说道:“三位小哥,从这里走上去就是我给你们找的房子了,包你们满意噻。” 我抬头向那斜坡的顶端看去,只见那条台阶顺着山势蜿蜒而上,最顶上的地方有几座房子。看来那里就是根叔给我们找的房子所在的地方了。 根叔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毕竟是这大山里土生土长的土著,爬山什么的对他而言就是每天生活的一部分,所以向上走得非常快,我跟在他的后面几乎都要跟不上了。这时黄大仙走到了我对身边,笑着对我说:“咋了狗子,这点山坡就把你难住了啊?你不能还不如人家根叔那老爷子吧,快点爬,别认怂。” 我听他这么一说,瞪了他一眼,说道:“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你家少爷这么说话,小心我让你卷铺盖卷儿走人。” 黄大仙听我这么说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压低着嗓子说道:“好你个臭小子,拿你哥我开涮涮上瘾了是吧,你别等到没外人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走在前面的根叔听到我们后面有动静,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我们说道:“咋个情况,有啥子事情么?” 我赶紧止住笑,对他挥挥手,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快到了吗?” 根叔点点头说到:“很快就到,再走上三五分钟就到了。” 按照根叔说的,我们又走了五分多钟,就到了那处斜坡的顶端,只见那处斜坡的顶上面积还是不小的,大概住了有不到十户人家,只见那些房子大都看起来十分的老旧,一看就十分有年头了。而在那些房子的后面不远的地方,就是村子后山那笔直的高高悬崖了。 回头往身后看去,只见我们身处整个阎王寨村子地势最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阎王寨,整个村子的情况,包括村在外面的那条公路,都可以看的很清楚,我甚至都可以看到那辆载着黄大仙和扑克脸来到这里的“夺命中巴车”就停在村口的那棵大树下,在等待发车会县城的点儿。 看来根叔还真是挺尽职的,找到这地方首先能够满足黄大仙之前说的“地势要高”的要求,至于黄大仙要求的清净嘛,看起来应该也还是非常符合要求的。因为大白天的,整个坡顶上的区域都没有见到一个人。看来这里不是住的人不多,就是都去葬礼现场去帮忙了。 根叔继续在前面带路,不多时就进入到了一处整个坡顶上看起来最为高大和气派的一处房子前,根叔再次做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先进去,我冲他点点头,然后大步就跨进了那房子的大门。 只见那房子里面的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一看就是刚刚收拾打扫过的,显得很干净整洁。 我们所处的是这座房子的堂屋,正对门口的墙上还挂着几张伟人像,在另一侧的墙上则是一个大的玻璃相框,相框的玻璃板后面是不少的黑白照片,那些照片好多都是一群人的合影,距离远了照片上那些人的面孔看不清楚,但是一看就能看出来那些照片是拍摄于那个年代,好多照片的上沿都有当时的标志性的口号和标语。而且其中的一张照片上还有“队留念”的字样,只不过“队”前面的字迹被另外一张照片给压住了,不知道是什么队,照片上合影的人群背后的背景隐约看起来似乎和我们身处的这座房子很像。 我刚想向那照片走进几步好能够看得清楚一点的时候,就看见从里面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来,看样子跟我的年纪差不多大小,皮肤黝黑,但是长相看起来还是很漂亮的。 那女孩子看到我这样的一个陌生人,表情上显出微微的一丝惊讶,但是她没有跟我打招呼,而是冲着我的身后说道:“爹,你回来了啊?” 我闻言一惊,回头一看,我的身后竟是根叔,原来这房子竟是根叔自己家的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阴火鬼虫 根叔这时走到了我的身边,冲着那女孩子说道:“是的,回来了,这几位就是要住在我们家的客人。”然后他又用手一指我,说道:“这位是” 他介绍我的这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就被黄大仙打断了,只见紧随在根叔身后的黄大仙将墨镜一摘,抖一抖自己的风衣,上前对着根叔说道:“哟呵,根叔啊,我看你这老爷子倒是挺懂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的嘛,有活儿全得给揽到自己家里,这小算盘打得真是呱呱响啊。这原来是你家房子啊,你早说啊,我们少爷和我兄弟俩人没那么多讲究,你直接说我们是来你家住的说不就得了。你可到好,还整的有模有样的,说什么你去给我们找房子,既然是你自己家的房子,那你还找什么啊,这不是多此一举嘛。真不知道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根叔被黄大仙这顿揶揄搞得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急忙说道:“这位小哥你是有所不知啊,我这也是精挑细选的结果撒,主要是你的要求我都得想办法满足不是嘛,你说的首先要清净,再就是要地势高一点,我这里不是都能够满足嘛。” “嗨,我说根叔,我这人可就是爱较真儿,你说的我对房子的要求都对,而且你说你家房子能够满足我的要求这我也认可,但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家的房子,这山坡顶上还有好多人家呢,难道别人家的房子就没有合适的吗?”黄大仙对根叔说道。 “那个.那个那个这位小哥你有所不知,我们阎王寨村后的这片山坡叫做阎王台,是我们村子里面地势最高的地方,原来这片山坡上面住了好多户人家,但是后来因为大家都嫌这里地势高,爬上爬下的不方便,很多家都在起新屋的时候将房子盖在了下面,所以这上面住的人家就越来越少了,现在还剩下五户人家,都是上了年纪的,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不愿意再搬下去的,我也是这样。但是那几户人家的房子都比较破旧了,我感觉不是特别合适,所以呢,就选了我家嘛。我这里虽然也是旧房子,但是重新修葺过,最重要是房子还宽敞,能够住得开噻。”根叔听黄大仙这么说急忙向我们解释道。tqR1 黄大仙又要开口,就看到那皮肤黝黑的女孩子走到根叔的身前,对着黄大仙将眉毛一立,一手叉腰说道:“我爹好心让你们到我家来住,你们哪里来的这好多事体,愿意住就住,不愿意住就赶紧走起,我还不欢迎咧!” 黄大仙被那女孩子抢白了这一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倒是笑了起来,说道:“没看出来啊,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嘛,我替我们少东家做主了,我们还就住在你家了。” 说完拿眼睛看着那女孩,咧开嘴嘿嘿地笑着,看起来十分的猥琐。而那女孩杏眼圆睁,气得鼓着腮帮子,直直地瞪着黄大仙,一副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的样子。 这时根叔赶紧将那女孩拉到一边,低声呵斥道:“你这娃娃,咋个不懂事体撒,赶紧上楼去,大人说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 那女孩听根叔这么说自己,气得使劲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的声音,然后又狠狠地剜了黄大仙一眼,一扭头,气鼓鼓地向楼上走去。 黄大仙似乎倒是对那女孩的鄙视毫不在乎,还冲着那女孩挥挥手,说道:“再见啊幺妹儿,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别那么小气嘛。” 我真是服了这个黄大仙,我们俩几乎一句话都没说,他就定在这里住了,不由得让我这个“李家大少爷”感到十分的生气。 根叔看自己的女儿上楼去了,赶紧对我们说道:“我是老来得子,就这一个女娃娃,从小娇惯坏了,几位小哥不要生气,莫要跟她一般见识撒。我带你们去看看你们的房间吧,你们三位是住在一间房里还是分开两间房撒?” 我对根叔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然后又看了看他们两个,说道:“如果你这里有合适的大房间的话,那我们还是住在一起好了。” 根叔连声说有,然后就带我们上楼去了,他给我们看的是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对着门口的墙上开着窗户,从那窗户看出去,没有任何的遮挡,可以将整个阎王寨尽收眼底。而且那房间是二楼最大的一间房了,住我们三个人没有任何的问题。根叔已经将房间都收拾得十分干净整齐,我们看了之后都表示满意,然后根叔跟黄大仙说了房租的事情后就下楼去了。 根叔一走,黄大仙和扑克脸就开始忙活了,画符贴符忙了个不亦乐乎,干我们这行的人都是这样,无论是在哪里住,这都是必要的程序,要不整点符箓贴上的话,总是觉得好像是缺了点啥似的,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等他们都整完了,他俩才凑到我的身边来,开始商量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可是说了几句后我发现他俩都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居然都盯着我看,似乎是在等着我的安排和指示,我看着他俩,说道:“你俩真把我当你们少东家了啊?咱们不是商量吗?你俩倒是也说句话发表一点意见嘛。” 他俩人对视一眼,然后扑克脸说道:“既然已经按照黄皮子的意思演了这出戏了,那我们在这里就得接着将这出戏接着演下去,你必须得入戏,否则会漏出破绽的。这个村子里到处处都透着诡异,我觉得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多加小心。” 黄大仙也收起了他那标志性的猥琐笑容,一脸正经地说道:“的确如此,白板儿说的对,我们必须得小心行事,我之所以说要找个清净、地势高的住处,第一是不想太惹人注目,以防隔墙有耳,第二是居高临下,咱们能够好好观察村子里的一切动静。”他话峰一转,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神情,说道:“恩,我可不是不是白年长你们几岁的,做你们大哥凡事都得比你们多考虑一点。” 说完很自得都笑了几声,然后从他的包里拿出一只望远镜来,冲我们晃晃,好像是在说你们看,我没有瞎说吧。 我叹口气,说道:“现在都快要饿死了,哪有什么心情考虑下一步的行动啊,这都快要中午了,我现在就想好好地吃点东西,的葬礼现场去,下午老支书就要下葬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样将他尸体火化呢。对了,等到葬礼结束后,我还得赶到老支书的家里,去找找他的遗物里面是不是有日记一类的东西。” 黄大仙看我沮丧的样子,不由地笑了,对我说道:“想吃东西还不容易,找你黄哥我啊,我做鬼食的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马上就能给你整点好吃的来,至于那个支书老头的尸体嘛,你不用担心,一会儿让白板儿给你一样他整的小玩意儿,你到葬礼现场后想办法在封棺之前将那玩意儿扔到棺材里,保证那尸体悄没声儿的化成灰烬。” 我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你个老黄,别光吹牛皮说得挺好,你倒是赶紧给你家少爷伺候上啊!” 黄大仙抿嘴一笑,说道:“好嘞少爷,您就擎好吧。” 说完只见他又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箓来,在那上面龙飞凤舞地画了几笔,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念叨了几句,那房间的桌子上顿时腾起一阵白烟,然后一股非常好闻的饭菜香味就直直地钻进了我的鼻孔里面。 等那白色的烟一散,就看见桌子上面整整齐齐地摆上了四菜一汤,有鸡有鱼,还有只大肘子,我看到那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饭菜,不由得光想流口水,说道:“看不出来一段时间没见,你做鬼食的手艺又长进了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就坐到桌前,开始大吃起来,黄大仙听我夸他,还跟我矫情道:“咳,这算什么啊,改天等我心情好了,给你做一桌满汉全席的鬼食,让你好好看看我的手段。哎哎哎,你慢点吃,饿死鬼托生啊你,哎对了,白板儿,你赶紧把你的‘阴火鬼虫’拿一只给小狗子。” 扑克脸听到黄大仙的话,从兜里拿出一个香皂盒大小的白铜的盒子出来,走到我跟前打开盒盖,只见里面全是拇指肚大小的黑色蜡丸,他拿出一个来,轻轻一捏,蜡丸破碎,从里掉出一只长得很像屎壳郎一样的甲虫来,只不过那甲虫的背壳是深深的幽蓝色,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扑克脸捡起那只甲虫,往我面前的那只碗里的大肘子上一扔,只见那之前那好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甲虫好像是突然活了过来,飞快地钻进了那只肘子里。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有点傻了,这是干什么?扑克脸示意我继续看,过了大概有一分钟左右,那只卖相特别诱人的酱红色的肘子居然也开始发出蓝幽幽的光来,好像是变质坏掉了似的,我看得有点吃惊,只见那只肘子的蓝光越来越盛,后来就完全被蓝色的光笼罩了,过了不一会儿,那光线开始暗淡下来,我突然发现那只肘子居然变没了,只在碗底留着一层细细的白色的灰。 第一百四十六章、顾虑重重 黄大仙看着我嘴里还咬着一只鸡腿,看得傻了的样子,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怎么样狗子,厉害吧?” 我确实都看傻了,都忘了咀嚼嘴里的食物,但不光是因为看到了那“阴火鬼虫”的厉害之处,虽然那虫子的确是厉害无比,但是更加让我像傻了一样的,是那只我还没有来得及动上一筷子就被烧成了灰的大肘子。 黄大仙看我没反应,说道:“这虫子虽然厉害,但是还算不上什么太离谱的物件啊,你小子不会是真的看傻了吧?不过我也是服气人家白板儿这点,大发明家,简直就是我们这一行里的爱迪生啊,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虫子就是‘阴火鬼虫’了,一遇到尸体就会钻进去,然后从尸体内部燃烧起来,但是没有明火,只有你看到的那种蓝色的光亮,而且不会发热,所以不会将周围的东西引燃,很快就会将被它钻进去的尸体烧成灰烬。怎么样,开眼了吧?” 我没理他,几口吞下嘴里的鸡腿后,对着扑克脸说道:“你欠我一只大肘子,你还我肘子。” 黄大仙立刻就被我的话逗喷了,扑克脸居然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你看看那‘阴火鬼虫’的使用方法而已,不过我现在可赔不了你,我做鬼食的水平跟黄皮子可差远了。这肘子算我欠你的,等咱们出去了,我找个好点的馆子,给你点一桌子鸡鸭鱼肉,让你吃个够。” 我看着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这可不是跟他闹着玩幽默感,我是认真的,能有吃好吃的机会我可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黄大仙也笑坏了,说道:“我还以为你小子是看虫子看傻了,原来是心疼吃的啊,看你那点出息吧,不过今天我是做不成鬼食了,这鬼食一天只能做一次,而且今天的这顿太丰盛了,耗费我的精力比较多,估计我一个礼拜都做不了鬼食了。你还是赶紧吃吧,吃饱了赶紧去办正事去。你现在是李家大少爷,我还能让你饿着吗?” 我冲他们吐吐舌头,说道:“我谅你们也不敢,要是再敢把我给饿着了,当心我不还你们的钱。”tqR1 说归说,笑归笑的,我们还是得说正事儿,我让他们俩也跟我一起吃,边吃边聊,但是他俩人都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向我摆手,而且还紧紧地闭着嘴巴,表示不吃,好像是生怕我将桌子上的饭菜塞到他们嘴里似的。 我知道他们这两个可怜的家伙还没从县城里那家“一锅香”饭店的碎尸厨房的阴影里面走出来,于是不再勉强他们,只是用我的眼神向他们两个表示了我深刻的同情。 于是就我一个人在吃,他们两个人坐在桌边,开始和我商量下一步我们的动作,按照黄大仙的意思,他是想我们兵分两路,由他或者扑克脸先回到县城去,接着他们发现的线索继续查下去,而另一个人和我留在阎王寨,查这边的线索,每过三天我们见一次面再交换信息,然后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扑克脸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反而问我想怎么安排。 我一边嚼一边想,想了一会儿之后我说我不赞同黄大仙的观点,我的意思是我们虽然现在有三个人,但是与那隐藏在背后的神秘势力相比力量毕竟仍然显得十分薄弱,而且我有一种感觉,那个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那个神秘力量对我们肯定是知道的,现在没有针对我们动手一定有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原因,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待在一起比较好一些,万一有人落单的话,那危险就大了。 另外,我还有一种预感,县城的那些活尸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活动的迹象,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所等待的,应该是和阎王寨这里发生的事情有关。 边吃边说,我很快就吃完了,这种吃饱了饭的感觉简直是太幸福了,我不光是肚子里面饱了,而且内心里面也很安定,我知道有了他们两个的到来,我一定可以尽快地解开这一系列的谜团。 我表示吃饱了之后,黄大仙将那些桌子上的空盘空碗收了,然后扑克脸给了我一颗装着“阴火鬼虫”的黑色蜡丸,示意我可以去葬礼的现场了,我拿着那颗蜡丸有点犹豫,问扑克脸道:“这一只虫子够吗?老支书的尸体怎么着也得用上个三五只虫子吧?” 扑克脸摇摇头说道:“不用的,一只就够,只要这虫子钻进了尸体,阴火就会将那尸体烧化的,你放心好了,烧不完阴火是不会灭的。” 听他这么说了,我点点头,拿起那只蜡丸,装进了口袋里。然后说道:“我觉得你们还是听我的吧,暂时不要离开阎王寨了,行吗?” 黄大仙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我听你的,那我们还是先都留下来吧,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于是跟他们道个别,自己一个人先出门往山坡下去了。 在向老支书的灵堂走的路上,我心里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将那只“阴火鬼虫”放进老支书的棺材里呢?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大黄牙,他算是孝子的身份,最后封棺的时候他肯定是要最后要“眼殓”的,也就是在盖棺之前,他要见尸体最后一面的,那个时候可以让他将那鬼虫趁机放入。 本来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他的,但是经历了昨天晚上老支书尸变的恐怖事件,还有今天早上他老婆杨卫红的异常情况,我相信他是应该可以被我所说服的,只要我跟他讲清楚老支书的尸体如果不被火化的话那令人恐怖的后果,我想他是会同意的。 可是我很快就将这种想法给否定了,因为我想到了大黄牙身边的人,那就是他老婆杨卫红,那个女人虽然没有发现她究竟有什么不对劲,但是我对她的怀疑是很严重的,她极有可能像我分析的那样,她是极力反对我将老支书的尸体火化的,所以我做这件事情必须要避过她,否则如果万一让她发现我的意图的话,那就麻烦了。 那么到底该去找谁呢?既然大黄牙不行,那么也就是说黄鼠狼也不行了。可是除了他俩人我还可以信任之外,我真的没有别的人可以借助了。 总不至于我亲自出马吧,我自己是肯定不行的,我一个外人,于情于理,接触到老支书的棺材肯定是不适合的,而且那样的话肯定会被杨卫红注意到的。不过倒不是我不能去,我也可以尝试使用隐身符,但是首先是我的手段没有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俩人那么高明,我不敢保证我不被人发现,其次还是因为那个杨卫红,因为我怀疑那个“杨卫红”已经不是真正的杨卫红了,而是有什么东西附了她的身,所以我不愿意打草惊蛇,让那附身杨卫红的东西看出我的意图和目的,更不愿意让它知道我已经看出了它的存在。 让敌人疏忽大意永远要比让它警惕起来要好的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呢?正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回头一看,居然又是根叔。 看到根叔的那一刹那,我突然灵光一现,可以让根叔帮我的这个忙啊,他绝对是最佳的人选。我不由地一下子就感觉到,祖师爷显圣了!眼前的这个老头简直就是祖师爷可怜我给我送来的大礼啊,原来我刚才想来想去,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了,心里不由得向天祝祷,祈求祖师爷钟馗能够帮帮我自己,保佑我可以找到解决眼前这个问题的办法,刚刚祈祷完,根叔立马就出现了,这不是祖师爷显圣是什么?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多保持虔诚的心态,经常拜拜祖师爷他老人家。 为什么说根叔是最佳的人选,因为首先他是这次老支书葬礼的总管事的,他在最后封棺材的时候肯定是要出面的,而且没准最后一根棺钉是要由他来敲的,所以他在时间和机会上是合适的。另外,那个“杨卫红”她应该是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和根叔联合起来的,所以他应该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收编根叔 这些想法在我的心里也就是一转瞬的时间,看着向我问走来的根叔,我面带微笑地对着他说道:“根叔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根叔也冲我点点头,微笑着说:“我得去福财他二叔的灵堂那里了,吃了午饭后就要下葬了,我是管事的,得帮忙去撒。小哥你也去那里吗?咱们一起去好了。” 这里离灵堂已经不远了,再有不到五分钟就会走到,我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必须利用这个机会迅速将根叔收编到我这里来,否则一旦没有成功的话,他是不可能帮我的忙的,而且我既然收编他,就得让他完全听话,做事的时候不能漏出破绽,要不然很有可能别那“杨卫红”看穿,那样就没有意义了。 而要想在短时间内就将根叔这样的老狐狸收编,这绝对是件极高难度的事情,但是此时的我却有着很大的把握。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可能你在想某一件事的解决办法的时候用了好长的时间,费尽了许多的心思,但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仍然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但是有的时候,你却可能在面对某件事的时候,灵光一现,脑子里面一片清明,好像什么事情都看得十分透彻,胸有成竹。 这种情况很多时候被人称为灵感来了,而此时的我就是这种来了灵感一般的状态。 听根叔说完要和我一起去的话,还没等他往前走,我突然一把就拉住了他,把他拽到路旁的一个小巷子里。 根叔被我的举动搞得一愣,十分惊讶地说道:“李泉小哥,你这是要做啥子呦?” 我没有理会他的吃惊,冲着他说道:“小点声,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完我拉着他胳膊的手稍微地一用力,根叔的一张脸立刻就扭曲到了一起,因为我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所以他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只是使出了不到五成的力气,你要是配合我我就保证不对你使出十分的力气来。”我威胁根叔道。 根叔忙不迭地点头,他已经被我那一下给吓坏了,我那一下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承受不了的。 我压低了声音对根叔说:“你放心,你只要听我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你别想着跟我耍花招,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按照我说的来。” “首先我要告诉的你的是,老支书杨文达虽然死了,但是他死了也没有安生,他已经尸变了,成了凶尸了。”我对根叔说道,看到他眼睛里面透出来的疑问的眼神,我将自己的胳膊伸到他的眼前,给他看我手臂上的伤口,那是被凶尸的爪子不小心扫到之后留下的,口子发黑,虽然我已经处理过自己的伤口还有所中的尸毒了,可是还有一些隐隐的尸臭味。 根叔到底是年纪大了见的多,我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来他已经知道我胳膊上的那个伤口不一般了。我接着说道:“我说的你相信了吧,昨天后半夜的时候幸好我在那里守灵,及时得制住了那凶尸,才没有让它伤到人,否则今天的葬礼就不是老支书一个人的了。” 根叔点点头,冲着我说道:“小哥啊,我相信你说的,但是你到底是想干什么啊,我一个老头子快死的人了,我可帮不了你啥子忙呦。”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又给他来了点更猛的料:“三十多年前,他们文-革工作队干的事情你都知道吧?黄玉郎虽然是不见了,但是不代表他是死了。” 我这么问是有自己的判断的,首先我是根据在根叔的家里堂屋的墙上看到的那些个照片,其中有一张上有“队留念”的字样,而我猜测,那张照片上的字迹,应该就是“文-革工作队”之类的了,而我当时看到那照片上的背景似乎是根叔家的房子,所以我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根叔的家里应该就是当年的文-革工作队当做宿舍借住的地方。 因为在上山坡顶上的房子里,就数根叔家的房子是最大的,甚至是在整个阎王寨都是数一数二的,而且根叔家的房子还是老房子,再加上那张照片,那应该是当时的工作队的人给他家留下的,所以我判断当年的文-革工作队一定就是将他家的房子当宿舍租住了。 那么如果当年的工作队确实是在根叔的家里住过的话,那么当年根叔他一定是知道当年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件的。所以工作队在群殴哑巴的那个晚上,见到的极有可能就不是国强的老爹一个人了,根叔应该也见到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后来哑巴的复活、黄玉郎的失踪、工作队那些人的离奇死亡还有后来黄灵雁的车祸他应该都是经历者,那么他肯定知道很多不为后人所知的秘密。这正是我所看重的,他如果知道那些当年发生的离奇故事的话,我再将当前阎王寨新发生的这些更为离奇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再告诉他如果不将老支书的尸体烧掉的严重后果,那么我相信我会成功将他收编的。 同我料想的不错,根叔到底是见过、经历过一些离奇事件的人,他本身也是很迷信的,所以当我一开始说道老支书的尸体已经尸变的情况之后,他就已经相信了,接着我问他当年的事情,他更是被我吓得不轻,因为当年工作队的人失手将哑巴打得死了过去的事情他也是见到过的,只不过跟那个国强的老爹一样,谁都没有敢告诉,后来那些工作队的人离奇死亡事件发生之后,他当时也被吓得要死,因为毕竟他是目击者,但是他没有告诉黄玉郎实情,所以他很担心有哪天像发生在那些工作队的人身上的事情也会突然发生在自己的身上。tqR1 战战兢兢、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么多年后,突然有天被一个之前从没有见过面的年轻后生把当年的事情给抖搂出来了,还告诉他黄玉郎有可能还活着,他如何能不紧张得要死,只见他在我说完那些话后,浑身紧张抖动得像是筛糠一样,说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做啥子,你说,我都答应你。” 我一看威胁凑效了,于是就用非常简短的语言将当前发生的一些事情告诉了他,当然那辆夺命中巴车和黄静娴的事情我都没说,只是告诉他老支书的尸体如果不火化的话会有的危险性,有可能会造成更多的死亡和恐慌,所以必须将他的尸体火化掉。 然后我将那只装着“阴火鬼虫”的黑色蜡丸拿出来递给他,告诉他这只鬼虫的使用方法。为了保证他能够百分百听话,而且做事情不露出破绽,于是我最后向他做了一个承诺,如果他能够顺利地完成任务的话,那么我会答应他的请求,让他成为我的药材收购团队的一员。 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精明饶似根叔,居然也被我顺利收编了,他满口答应我的要求,将那只黑色的蜡丸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看到根叔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心里稍微放心了一点,如果老支书的遗体能够被顺利的烧掉,那么我最起码就会少了一个比较担心的因素。 根叔拿着我给他的“阴火鬼虫”,有些脚步蹒跚地走在我的前面,我反复地叮嘱他,让他不要太紧张,表现得越自然越好,千万不要露出马脚来。我没有告诉他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不对劲的事,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给他说了的话,他到了现场,有可能会一直看着杨卫红,那样势必会引起杨卫红的注意,从而导致她的怀疑。 看到根叔走远了,我留在当地没有动,而是抽了两根烟,才动身也向葬礼的现场走去,因为我要避免和根叔同时出现,那样的话有可能会引发那个“杨卫红”对根叔的怀疑,他要想下手的话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长桌宴 等我赶到了葬礼的现场的时候,我发现根叔早已经到了,正在和大黄牙说着话,似乎是在商量下葬的事情。 我走到灵堂的门口,首先是检查了一下棺材地下的那个洞口,盖住洞口的那块石板没有任何被动过的痕迹,看来那地洞里的怪物应该是没有继续出现,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而那“杨卫红”仍然是在地上跪着,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 这里的一切似乎是和我之前离开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我却感到那里有些不对劲,只是我实在是没有发现哪里有任何的异常情况,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远远地看着灵堂里的一切。 过了一个会儿,有几个男的挑着几个朱漆的大木头箱子来到了葬礼的现场,只见那暗红色的木头箱子上还有黑色和金色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的精致。 那几个人走到灵堂处,将那木头箱子放在地上,然后过来几个穿着孝衣的妇女,将那木头箱子打开,从上面开始拿掉了一层。顿时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从那木头箱子里面飘了出来。虽然我已经吃过了黄大仙做的一顿美味无比的鬼食大餐,但是此刻闻到这饭菜的香味仍然感到食指大动。 我看到这里才发现原来那木头箱子居然是好几层扁扁的箱子摞在一起的,每一层都像是一个大盘子,里面都是装在各色碗碟中的饭菜。我这下明白了,原来那几个红色的“木头箱子”是运输饭菜的食盒,我在老家的时候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所以误将那摞起来的食盒当成了箱子。 而在那些妇女搬食盒的时候,那些男的又开始在灵堂外面的地上布置起来,不一会儿就搭起了长桌,只见由几十个矮脚的长条桌一字排开,形成一条巨长无比的大桌面,桌面的两边,也很快地就摆好了矮脚椅子和板凳之类的东西。 接下来,那些刚刚被从食盒里面拿出来的饭菜又被那些妇女很快地摆在了长条桌上。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有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走到根叔的面前,跟他说了几句。然后就见根叔开始宣布开饭了,于是在葬礼现场的那些男女老少都开始向那长桌边上移动起来。 人虽然多,但是一点都不乱,按照长幼尊卑的顺序,年长的先行就就坐,很快大家都就坐好了。 这时候大黄牙子在根叔的陪同下,端着一杯酒走到了巨型长条桌的旁边,开始逐桌给大家敬酒,说一些感谢的话,无非是多谢大家帮忙之类的。我看到这样的场面,知道吃完饭后就要开始辞灵了,而在辞灵之前,则首先是要进行封棺的程序。 老支书的尸体能不能成功地被烧掉,全要看在封棺的时候根叔的表现了。其实之前的时候我并没有非常强烈地一定要将根叔的尸骨在今天火化的想法,而是想如果今天的情况不是很合适的话,那就等到今后我有机会的时候再说,因为那个时候毕竟没有出现尸变的迹象,所以我并不着急。 可是昨晚老支书的尸体那令人恐怖的尸变让我一下子感到如果不及时地将他的尸体烧掉的话,今后一定会有更大的麻烦,因为一旦让那已经尸变的尸体埋到土里的话,他就有可能出现更加厉害的变化,比如说他有可能变成旱魃,也有可能变成山鬼,总之无论如何,他都会越变越厉害,危害也会越来越大的。 所以我才会这么着急地想尽快将他的尸体烧掉,只有这样,才会保证他的尸体不会再向不好的方向继续发展下去。而且老支书在对我进行“托孤”的时候,他也跟我说了,希望我将来去东北的时候能够将他的骨灰带一部分回去,如果不尽快地将他的尸体烧了,等他变成其他的怪物的时候,哪怕就是再烧了也不是原来的老支书了。 我坐的位置是距离灵堂最远的一边,那长长的餐桌正好摆到我身边就没有了,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就成为了座上宾,只不过我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除了我一看就是个外面来的人之外,更重要的,我身上没有穿戴任何的葬礼服装,哪怕是很多人系在衣服山的那个小小的白布条我都没有,所以看起来更加的引人注目。 其实我一点也不愿意让人注意到我,但是没有办法,大白天的我又不能使用隐身符,我又不能离远了,离得远了我有看不到灵堂里的情况了,所以只好有些尴尬地坐在那里。 和我同桌的几个村民都不认识我,但是他们倒是都没有主动问我是谁,只是用眼神不停地扫视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正煎熬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根叔的声音,那一刻根叔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听起来简直就犹如天籁一般,而以前我一直觉得他的声音就像是公鸭一样,十分地难听。 我回头一看只见根叔看到我坐在这里,于是向着我走了过过来,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李泉小哥,你怎么坐在这里了,快跟我到前面去坐去。” 同桌的人听到根叔居然对我挺客气,不由得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同根叔说句话,就听他冲着那几个村民说道:“看啥子看,你们几个晓不晓得这位小哥是谁撒,他可是我们村子里的大救星噻,要是没有李泉小哥,我看你们的药材交到哪里去,还不赶紧谢谢人家,看看看,就知道个傻看。” 那几个村民听到根叔这么说,都忙不迭给我敬酒道谢,我赶紧站起来谢绝他们的敬酒,连称自己不会喝酒,那些村民看我推辞,显得有些不乐意的样子,纷纷说道我这么老远来到他们这里帮着他们,居然不喝酒,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一个一个地劝我喝酒。 这时大黄牙也敬酒敬到我们桌上了,看到那些村民如此热情地向我敬酒,于是他赶紧将那些村民拦下了,说替我同大家喝一杯,可是等他喝完了那几个村民还是不依不饶地,非得让我跟他们喝。 大黄牙和根叔敬完酒就得回灵堂那边去了,非要让我跟他们走,我不愿意坐得离灵堂那边太近,所以就婉言拒绝了,可是我的这个决定很快就让我自己后悔不迭。他们一走,几个村民更加热情了,几乎都是要拿着酒杯要灌我了,我不知道原来阎王照的酒风如此彪悍,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要是我四叔在这里就好了,以他的酒量,在多你们几个人都是白给的。 在那几个人的不断劝说下,我到底是喝了几杯,而且我喝这点酒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那就是我既然已经决定做阎王寨新的药材收购商了,那我就不能太让村民看不起。虽然说做一个收购商,只要有钱就可以,但是我总觉得钱不是万能的,而只有让他们从内心认可我,他们才会听我的话,否则我没有老支书那么多年在村子里形成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只是光靠钱的话,确实是很难让人信服的。 喝酒归喝酒,但这毕竟是在葬礼上,虽然他们这里办白事儿也有摆宴席的习俗,但是跟办喜事比起来,热闹程度还是要差很多,吃饭的速度也比较快,很快这“长桌宴”就接近尾声了,吃完饭的村民开始陆陆续续地起身离开。 我因为之前吃得很饱,可以说是太饱了,所以这场宴席我几乎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倒是那些参加葬礼的村民们,经历了好几天的户外采药生活,回来后几乎没有休息就又开始帮助大黄牙家忙活老支书的葬礼,所以大家都吃得很多,一个个都是酒足饭饱。坐在我旁边的一个大哥看我几乎没有吃任何的东西,非得将自己碗里没有吃完的几块肉拨到我面前的碗里,然后端起我的碗塞到我的手里,一个劲地然我吃。tqR1 这时那些之前帮忙摆桌的妇女们又一次地来到了现场,开始收那些用过的碗碟筷子什么的,而在那些妇女里面,我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杨卫红,只见她一身重孝,好像是也出来帮忙来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封棺 就在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发现了我,只见她眼睛红肿,冲我点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我也冲她点点头表示回应,但是我总感觉不知她在哪里有些不对劲,而且我还察觉到她再看我的时候她的目光在我手里端着的饭碗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看向我手里的饭碗,只见那碗里是之前我那隔壁大哥强制性的夹给我的几块肉,虽然他说他没有吃,但是看起来却是好像被人咬过一样,看得我一点食欲都没有。 我再次抬起头看向杨卫红的时候,却看见她已经走远了,我有些奇怪,她在灵堂里待得好好的,收拾桌子应该也没有她什么事,她出来是要干什么?而且看起来她也没有怎么干活啊,就是出来转了一圈而已,显得莫名其妙的。 因为快要封棺了,我没有顾得上多想,于是就将手里的碗放下,站起身来,站到灵堂外面看热闹的人群里跟着大家向灵堂里看去。 只见灵堂里面大黄牙和杨卫红病并排跪在地上,面对着棺材,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身来,按照逆时针的方向,绕着棺材走了一圈。当他们走到棺材头部的位置的时候,都要停一下,往棺材里面看上一眼,然后哭上几声,再继续转下去。 等都转完了,根叔就走到棺材前,高声喊道:“黄天在上,后土为证,今孝子贤孙齐聚,眼殓完毕,备寿钉,合棺!” 说完之后,根叔走到棺材的一侧,这时从旁边过来一个年轻人,一个手里拎着一只锤子,另一只手里拿着四根筷子粗细的铁钉,那就是所谓的“寿钉”了,就是用来钉棺材盖的。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根叔能不能顺利地将他手里的“阴火鬼虫”放到棺材里面,就在此一举了。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根叔看,生怕错过他的每一个动作,心跳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了。 只见那拿着锤子和寿钉的年轻人走到棺材跟前,锤子放下,将寿钉叼在嘴里,然后伸出双手,用力将那棺盖向上一推。 因为我知道那棺材都是榫卯结构的,棺盖和棺体之间都有提前制作好的凹槽,棺盖和棺体只要合上以后,就算是不用钉钉子,都不会被掀开的,除非沿着相反的方向推才能推开。只听的“喀嚓”一声,棺盖就和下面的棺材严丝合缝地扣在了一起! 可是根叔却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 我的心一下子就狂跳起来,没有成功!根叔居然没有动,他没有将我给他的“阴火鬼虫”扔到棺材里面去!我心里的愤怒一下子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奔腾而出,我死死地盯着根叔那个老狐狸,他居然骗了我,我恨不得一步冲上前去将他的脑袋打回到肚子里去! 另一方面,我的内心陷入了深深的失望,这下可麻烦了,看来我只能等到老支书下葬以后,我再瞅机会找个晚上没人的时间,学那些盗墓贼打个洞进去,然后再将老支书的尸体想办法火化了。 可是这样一来麻烦不说,也会更加的危险,因为根据昨天晚上的情形来看,老支书的尸体的尸变程度已经很厉害了,看来那活尸首领黄静娴的尸毒果然是不同凡响。而经过今天一天的存放,那具尸体又会增加更多的变数。 因为葬礼是个人很多很扎堆的场合,人这么多,那凶尸虽然被我的“天罡锁魂阵”所困住,但是却是躺在那里安安生生地吸收了一天的活人的阳气,这样再被埋到地下去,那可真的说不好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了。 如果我倒霉一旦打开棺材,破了我的“天罡锁魂阵”,那凶尸一下子跳出来,我又不是它的对手的话,那我岂不是死得很惨?而我的死就可以说是应为根叔这条临阵脱逃的老狐狸所害的。 想到这里我更加恨得牙根痒痒,真想现在就冲上去将他一脚踢翻,好好地揍他一回。 可是我知道现在着急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而且我也不能贸然冲上去,我只能两眼怒火地看着他了。 就在此时,只见那个将棺盖推上的年轻人弯腰拿起了放在地上的铁锤,伸手从嘴里拿下一根粗大的寿钉,将那钉尖抵在棺盖上,高高举起锤子,就要一砸而下!tqR1 我的心也即将要随着那锤子的落下而要掉落深渊了,可是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住手,停!”的声音。 那声音几乎是一进入我的耳朵我就迅速地抬头开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了,可是我看到的情景又让我大吃一惊。 原来喊出这声音的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刚才一动不动让我认为他临阵脱逃骗了我的根叔。 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过根叔又喊一句:“停停停,别敲别敲!” 真的是根叔喊的,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一下子又来了兴趣,直直地盯着他看着。 不光是我,灵堂里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看着他急急忙忙得喊停那小伙子,究竟是要干什么。 看到这么多的眼睛同时看向自己,只见根叔的一张老脸顿时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咳嗽两声,对着那锤子还举在半空的年轻人说道:“快把棺盖打开一点,你个瓜娃子把老子衣服夹在棺材里面了,你是想把我也跟着老支书一块儿都埋了不成?你个宝器呦,看我回头不用暴栗打破你娃的脑壳。” 原来刚才那小伙子推棺材盖的时候,竟然不小心将根叔的衣服夹在棺材里面了。众人听到是这么回事,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只见那小伙子赶紧再一次放下手里的锤子,让后将那棺材盖子反方向一推,那棺材盖又被重新拉开了,只见根叔赶紧侧身回手从棺材口那里往外拽了一下衣服的下摆,然后才对那小伙子说道:“赶紧把棺材合上吧。” 根叔的这一举动,又让我的眼睛亮了!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之前根叔刚才一动不动是假,而刚才他喊的那一声“住手”以及随后从棺材里往外拽衣服的那一动作才是真,他拽衣服的那一下,我虽然没有看得很清楚,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是将那“阴火鬼虫”给扔到棺材里了。而且既然我都没有看清,估计其他人就更看不清了。 好哇你个根叔,看不出来啊,演技挺高明啊,居然将我都给骗过去了。不过我一点也不因为他骗了我而感到生气,相反的,我甚至还觉得根叔挺牛掰的,这么做简直是绝了。如果方才一开始将棺材盖子推上的时候他就直接将“阴火鬼虫”放进去的话,还真的有可能会被眼尖的人看到,可是他却利用这么小小的一个手段,骗过了几乎所有人的眼睛,这老家伙,真的不愧了老奸巨猾的名声。 这下子那小伙子才在合上棺材盖子之后,顺利地将那寿钉一根一根地敲了下去。 那敲钉子的小伙子一边敲,大黄牙一边高喊“躲钉”,在向棺材的右侧钉钉子时,他就高喊“躲右钉”,而向棺材的左侧钉钉子时,则高喊“躲左钉”。直到所有的“寿钉”敲完,封棺的工作就算做完了。 这下我的心也就放在肚子里了,就等着那“阴火鬼虫”慢慢地将根叔的尸体烧成灰吧。 赏封了那个敲钉子的小伙子“喜钱”之后,接下来就是要辞灵了,辞灵故名思议就是向死者的灵柩告别的仪式,这时就看到阎王寨的许多晚辈后生都到老支书的灵前跪拜,因为老支书不是阎王寨的本地人,所以除了大黄牙家里人之外在村子里没有别的亲人,所以上前给他辞灵的都是一些村子里的后生晚辈,通过这一点也能够看出老支书生前为人很好,死后才会有这么多不是亲人的人来祭拜他。 因为辞灵的人很多,所以大黄牙夫妇一直需要跪谢还礼,所以他们就一直跪在地上没起来过。过了得有将近半小时的时间,辞灵结束,由大黄牙摔碎一个瓦罐,然后鞭炮开始炸响。根叔高喊一声“起灵”,然后由几个从村子找来的壮汉抬起老支书的棺材,送葬的队伍就正式开始向提前就找好的埋葬老支书的墓地走去。 第一百五十章、下葬 黄鼠狼披麻戴孝,手里举着白色的招魂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身后就是大黄牙夫妇二人,他们二人身边各自有一个搀扶他们的人,根叔跟在他们身边。 大黄牙的身后是几个手拿条凳的人,以便等到队伍停下来的时候赶紧将条凳摆好让抬棺材的力夫们将棺材放到上面。这些人的后面就是抬着棺材的八个人了,这些抬着棺材的人后面跟着的,就是其他的关系比较近的那些亲友以及那些手持花圈纸扎等送葬用品的人们了。 整个队伍虽然简单,但是队伍的人却不少,很多人都是自发前来,远远地跟在棺材的后面,送老支书随后的一程。我就是跟在队伍的最后面,慢慢地跟着队伍向前移动着。 提前给老支书选好的穴地就在村子的后山,就是根叔家所在的那处山坡不远处的一处山坳里,那里是阎王寨村子的坟场,基本上村子里面的人死了之后都会葬在那里。 送葬的队伍从灵堂出来后不久就上了村子里的主路,走在队伍前面的还有一拨人,他们是放鞭炮和扬纸钱的,随着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和纷纷扬扬的纸钱,经过几次路祭时的停柩和答谢,大概走了有半小时的时间,送葬的队伍就来到了老支书的墓地前。 安放棺材的墓坑早已经提前挖好了,而且已经在起灵之前有人来到墓地进行了“暖坑”,只见墓坑里面还有暖坑剩下的灰烬。 抬棺材的那些人现将棺材在墓坑的一边安放停当,而大黄牙他们一家三口全都跪到了老支书的墓坑前,然后有人将一些随葬的东西如馅食罐、长明灯之类的东西都放到了墓坑壁上提前挖好的龛里面,然后再扫去脚印,接下来就在根叔的指挥下由那八个壮汉将棺材慢慢地放入了墓坑的里面。 根叔手持罗盘,矫正了一下棺材的方位,然后由大黄牙手持铁锨,向墓坑里填了第一铲土,然后回到原地跪好,接下里过来好几个手持铁锨的壮汉,一拥而上,纷纷向那墓坑里面铲土,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将棺材埋好了,而且平地之上多出了一个尖尖的坟堆。 这时那些手持花圈纸扎的人都上前将花圈和纸扎之类的东西摆到坟堆前,到这里基本上老支书的葬礼就算结束了。许多村民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向村子里走去。 我的心里此时也一阵的轻松,因为一是老支书的葬礼已经结束了,我不用再多操心这件事了,可以分心去做别的事情了,而且还有就是老支书的尸体此时应该也已经顺利的被烧化了,不用担心他进一步尸变的可能了。 但是我没有着急跟着已经开始回村的人流往回走,而是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则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该如何进行。我看着根叔在那里指挥人处理一些善后的琐碎事情,心里开始对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逐渐地提防起来。 这时墓地里的人走得已经差不多了,我眼前的视线也开始开阔起来,只见老支书的墓地选在一处略微背阴的地方,没有跟那些比较集中的墓穴在一起,而他的墓地旁边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包,而且那一座坟包的前面还有一块水泥的墓碑,墓碑的上面的碑文还是用油漆吐刷的,但是因为时间长了,字迹模糊看不清楚,我看了半天也就只能看清楚最下面的“之墓”两个字,其余的都完全看不清楚了。 我正在盯着那墓碑看的入神,黄鼠狼来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两眼通红,一脸倦容,开起来十分的憔悴,一看就是情绪悲伤加上没有休息好,我看到是他,冲他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我十分的不擅长安慰人。 我此时对黄鼠狼能够做的,就是陪在他身边,如果他什么话也不说,那我也就静静地陪他呆着,如果他要同我说话的话,那我就陪他聊聊天,别的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我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先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我知道那是他长时间的哭泣导致的,不过他的嗓子虽然嘶哑,但是声音确是充满了力量,我没想到他这么坚强,不由的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只听他对我说道:“泉哥,一切都结束了,谢谢你的帮助,要不然昨天晚上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用谢我的,我也想谢谢你们呢,谢来谢去的没有必要,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帮你的就行了,我既然答应你了,你姐姐的事情我就会管到底的。” 他看着我眼睛里又开始湿润了,我一看他又想掉泪,急忙打断他,问他:“怎么了?你找我有事吗?” 黄鼠狼听到我问他问题,急忙擦擦眼角说道:“没事的,就是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看我舅爷的墓地我还以为你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呢,不过我舅爷的墓地看起来是不是也挺奇怪的啊?这里是我门村子的祖坟,几乎所有阎王寨的人死后都会埋在这里,我舅爷在我们村子里做了一辈子的工作,所以我们村的族长已经同意他死后也进入我们村子的祖坟,可是最终我舅爷还是没有选择跟我们村的祖坟埋在一起。你看出我舅爷的坟地不对劲的地方了吗?”tqR1 不等我回答,他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舅爷的墓地的朝向不好啊,你看我们村子的祖坟那些墓地,都是向着阳坡的,而我舅爷的坟地的却选在了背坡上,这倒不是别的其他原因,而是我舅爷自己选择的。因为他说了这样埋葬他的话,他的头冲着的方向就是东北,是生他养他的故乡的方向。” 听黄鼠狼这么一说,我顿时又觉得老支书对我的托付重了不少。看来他虽然身在这西南边陲、川滇边界的小山村阎王寨,而他的心却一直是在故乡东北的白山黑水之间啊,那我更是无论如何,也得将他的骨灰带回到他的老家东北去。 而他的棺材已经下葬了,虽然他的尸体应该已经烧成灰了,但是要想将他的骨灰取出来一部分的话,还得进行类似盗墓贼的工作。想到这点我不由得有些感到丧气,我们吃死人饭的这一行虽然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特别讲究的行业,但是仍然有自己的规矩,而这些规矩里面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坚决不许盗墓。 原因在于我们本身就是吃死人饭的,所以那些死人的棺材陪葬什么的几乎全都是由我们准备或者经手卖给人家的,那些我们经手的墓葬里都有什么东西我们几乎都是知道的。我们如果去盗墓的话那就成了自己卖自己偷,监守自盗,既名声不好,又极损阴德,故而长久以来我们这行一直有这种规矩,不允许我们从事盗墓的勾当,否则一律从这一行里除名,永世不得再次入行。 这一规矩还是特别严厉的,虽然随着社会的发展,到这个时代我们有很多的规矩已经不怎么去遵守了,但是唯有这一条还是特别的禁区,被我们这行的很多人视为高压线,几乎没有人去碰过。 不过我的性格就是这样,遇到想不明白搞不清楚的问题,我就会将那些问题先放到一边,不去想它了,而是先去解决那些容易的。所以我想到了这么个让我挠头的问题,我就不想它了。 我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就算我自己想不出来,不是还有扑克脸和黄大仙的嘛,反正现在不是我一个人了。 黄鼠狼看我没再说话,就问我道:“泉哥,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没啥事的话咱们都回去吧,大家几乎都走光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指着老支书的那座新坟旁边的那座孤零零的老坟,也就是坟堆前还有一座水泥墓碑的那座墓地,问黄鼠狼道:“你知道那个坟地是谁的吗?” 第一百五十一章、老支书的日记 黄鼠狼看到我指着老支书墓地旁边的坟堆问他,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我。 我对他的这种反应有点奇怪,于是盯着他的眼睛,想看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他迟疑了三五秒钟后,还是回答了我,不过他的回答差点让我惊讶得喊出声来。 只听他说道:“你是不是说离我舅爷的坟不远处的那个坟头?就是那个立着墓碑的那个吗?我也不知道那坟头到底是谁的,我以前跟着我舅爷上山采药的时候从这里路过,曾经在那座坟头上看到过一只白狐狸,我问我舅爷那坟头是谁的,我舅爷半天没说话,后来他还是告诉我了,他说那坟里面埋的人是我的姑婆,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爸妈在清明或者十月一的时候给那个姑婆的坟头扫过墓。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坟头究竟是谁的。” 黄鼠狼的姑婆?我心里突然之间就像是划过一道闪电一样,一下子就想起了什么。 见我似乎有点不正常,黄鼠狼急忙问我怎么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问道:“你是说老支书告诉你那坟头是你姑婆的吗?你没有听错吗?” 黄鼠狼不知道我究竟怎么了,也不清楚我为什么这么问他,但是他很信任我,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疑惑,直接回答我说:“是的,我绝对没有听错,因为我当时还问我舅爷了,他又跟我确定了一遍,就是我的姑婆。姑婆就是我爸他的姑姑,可是我从来不知道我还有个姑婆,因为我从小就没有见过她,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过我爸提起他还有个姑姑的事情,我家里也没有哪怕一张她的照片什么的。所以当时我很奇怪,可是我知道我舅爷他说话从来不骗我,他既然说我有个姑婆那就一定是有的,我当时也想问他关于我的那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姑婆的情况,可是他让我别问了,还说他说多了,不该啥都给我一个小孩说的。他没有说我也就没有再追着问,后来时间长了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tqR1 我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完,我知道他没有对我说假话,那么也就是说,那个坟头真的是黄鼠狼的姑婆的,而他的姑婆,就是他爸大黄牙的姑姑,也就是那个曾经的富家闺秀,老支书杨文达和道士黄玉郎都暗恋的对象,后来乘坐去往县城的公共汽车在阎王寨村外的悬崖公路上失事坠崖不幸身亡的黄灵雁! 那里居然是黄灵雁的坟墓!我在早上刚刚听完那个国强给我讲的当年的故事,说道大黄牙的姑姑黄灵雁当奶奶也是坐着去往县城的公共汽车就在和黄静娴他们一样的那个悬崖处的弯道发生了车祸然后坠崖的,没想到今天下午就在山上看到了她的坟墓! 既然这里有她的坟墓,那看起来当年车祸以后她的确是死了,死后尸身被安葬在这里,可是为什么她的墓穴也选在背坡处并且也远离阎王寨的祖坟呢?如果说在老支书把墓穴定在这里一是为了思念家乡一是为了能够离当年的心上人近点的话,这都还说得通,可是为什么当年黄灵雁的墓穴也要选在这里呢?难道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我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计较,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知道这里面的一些内情,那个人就是根叔。因为他跟老支书是同龄人,当年发生的事情他一定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更重要的是,根叔是阎王寨村子里面懂得风水术和人死之后送葬流程的人,这样的人在农村他的手艺基本上都是家传的,所以我猜测根叔年轻时候就已经从事这个行业了,所以当年黄灵雁的车祸善后和那些遗体的安葬我敢断定他一定全都参加了,而且即便他不是主要的主事儿的人,最起码他也是重要的经历者。 看来这个根叔还真的是个挺重要的人,我不禁为自己对他的收编感到庆幸,不过我没有任何的放松,我知道这个老狐狸太不好对付了,跟他打交道是一点大意都不能有的。 我又问黄鼠狼道:“你后来回家后难道从来没有问过你爸你姑婆的事情吗?你爸他怎么说?”我的问话几乎都是反问句,因为我觉得如果我是黄鼠狼的话,听说了自己居然有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神秘姑婆,我是不可能回家后不向自己的父亲去求证的,而且还是像黄鼠狼这么精明伶俐的小鬼头。 黄鼠狼低头沉吟了一下子,似乎又是在进行什么艰难的决定,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抬起头对我说道:“泉哥,我知道我什么都瞒不了你,不过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瞒你任何事,你猜的对,我回家后第一时间就问了我爸我是不是还有个姑婆,结果我爸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非常地生气,抽出他的腰带狠狠地打了我一回。我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我,那次是他唯一的一次打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说道:“我后来就再也没有敢问过我爸任何同我姑婆有关的事情,所以我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是我并没有放弃,一直秘密地自己寻找线索,因为我特别的好奇。后来,还真的被我找到了一些发现,我才知道我的姑婆叫作黄灵雁。” 果然不出的我的所料,他还真的是知道点什么,而且我顿时也对他所说的那个“发现”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于是我急忙问他道:“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快跟我说说。” 黄鼠狼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抬头环视一下四周。看他这么谨慎,我也不由得环视一下四周,只见墓地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根叔和大黄牙夫妇二人还有几个关系较近的村民在归置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而此时他们也都收拾好了,正向我们这里看过来。 大黄牙看到黄鼠狼和我站在一起,于是冲他招招手,喊道:“树梁啊,快过来帮忙搬东西撒。” 黄鼠狼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我是在我舅爷的一本日记里面发现的,我先去给我爸帮忙去了,具体的等我回去了再给你说吧泉哥。”说完然后就向着大黄牙他们飞奔而去。剩下看起来有些茫然的我傻傻的杵在那里,内心再次被震惊充满。 原来老支书他真的有一本日记!之前我只是猜测和推断,我觉得像老支书那个年代的知识青年们,应该可能都会有记日记的习惯,而且一般的日记都会记载很多写日记的人很真实的经历和想法,所以我如果要是能够发现他的一本日记什么的,那一定会对我解开这些谜团提供非常巨大的帮助。 所以我才冒险在没有跟大黄牙商量的前提下,对着根叔直接说出我要接手老支书的药材收购,我这么做的首要目的当然是要保证阎王寨的村民不会因为无人收购他们的药材而重新选择回到县城去做工,另外我的目的就是能够利用此举以查找老支书收购药材的账目为借口,去查找他是不是真的有一本私人的日记。 如今看来,黄鼠狼这小子居然做到了我的前面,已经发现了老支书的那本日记,看来我的推断是没有错的,这样我也就安心一点了,这东西就怕没有,既然有,那么就不愁找不到它。 不过,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的确是有这么一本日记,但是我也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了,而我的顾虑正是来源于黄鼠狼的妈妈,老支书的侄女,杨卫红。我想,如果连黄鼠狼这个小屁孩儿都发现了老支书有这么一本日记的话,难道杨卫红作为他的亲侄女,她能不知道吗?而她现在这副奇怪的模样,我真的很担心那本日记会不会落入她的手里。 第一百五十二章、恐怖的预言 想归想,我现在又不能直接冲到老支书的家里去,翻箱倒柜地找那本日记,毕竟他才刚刚入土为安,后期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处理,而现在我也只能等了,等到什么时候大黄牙开始给老支书整理遗物的时候,我再去“顺理成章”地加入收拾遗物的队伍趁机“浑水摸鱼”吧。tqR1 于是我也不再在那里傻站着了,也向着大黄牙他们的方向走去。我帮他们拿了一些东西,然后就随着他们一群人往村子里走去。 上山时候一大队人,又是路祭又是答礼的,再加上抬着棺材,所以走了又半个多小时,而往回走的时候,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村子里面。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其中一条路是通往根叔家的,因为根叔回程的时候没有拿东西,走在我们的前面,所以他到这里就直接走上岔路回家去了。 但是因为我还帮大黄牙拿着东西,而且我的一些东西还放在他的家里,需要我回他家去拿,所以我没有拐上岔路直接回去根叔家里,而是继续跟他们一起回到了大黄牙的家里。 一进大黄牙家的天井,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是身处一个特别让人难受的地方一样,浑身不自在,但是你要是问我具体究竟是那里舒服,我又说不出来,总之是感觉怪怪的。 天井里还有不少人在帮忙收拾打扫什么的,我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于是将拿的东西放下,然后去楼上我住过的房间里面拿上了我的东西,回到楼下,准备去找到大黄牙向他告辞。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斜着身子靠在堂屋的一张竹椅上休息,堂屋里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看到杨卫红。看到我进来,他也没有动,只是冲我摆摆手,示意我到他身边坐下来。 我知道那是他累得不轻,于是赶紧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的旁边,跟他说道:“黄大哥,这两天可把你累坏了吧?葬礼结束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另外你赶紧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两天吧,等身体恢复了再忙活别的事情。” 大黄牙没有接我的话,他从衣服兜里摸出半包烟,我一看,那还是我跟他初次见面的的时候给他的大半包“天子”,只见他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来,点着以后 深深地吸了两口,然后抬头向天花板上吐出长长的一股烟。 又抽了几口之后,他突然直起身子,定睛看着我,说道:“李泉兄弟,你说我家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唉.唉.”他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开始不停地叹气,我一下子不知道给怎么去安慰他,就听他又接着说道:“首先我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没准今天办葬礼的人就不光是我二叔了,真的十分感谢你,你救了我一家人的命噻。” 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暗想看来他肯定是要问我的来历了,我都没有来得及回答他,就听他继续说道:“李泉兄弟,其实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发生,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地质大学的大学生了,哪有大学生会收服凶尸的,还有你说的跟四叔迷路走散了啥子的,估计也都不是真的,而且你还会给死人化妆,我一看那些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个一般人。不过我不怪你一开始没有跟我说实话,因为从一开始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得出来你不是个坏人,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你到我们阎王寨究竟来做啥子?” 看来我想得没有错,他果然是要问我的底细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因为说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知道我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我总不能跟他说我闲着没事去地底下的阴界转了一遭,差点没死在那里,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失去知觉了,醒过来以后我就发现到阎王寨了这样的话吧。 这么说他能不能相信先放在一边,我估计这么一说的话,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就更多了,那得跟他说道什么时候去。我不是不想跟他聊天,其实我也很想多跟他他说一会儿话,因为既然他都看到老支书的尸变了,而且他似乎也发现了他老婆杨卫红的不对劲,所以他应该对于发生在他家里的那些离奇恐怖的事情可以接受了,更为重要的是,我很想问问他他的姑姑黄灵雁的事情,但是我现在觉得还不是跟他好好聊的最好时机。 一方面是老支书的葬礼刚刚结束,这时候他的家里人多耳杂的,难免出现隔墙有耳的情况,另外就是我现在还有别的更为紧急的事情想要去办。 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到根叔的家里去,找到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们,跟他们商量如何将老支书的骨灰从他的墓穴里取一部分出来的问题,因为如果不及时赶紧将这件事办完的话,我担心以后没有合适的时机了,因为这川滇边界的地方,靠近金沙江,这里环境是很潮湿的,那棺木在地下烂得很快,一旦棺材烂掉的话,我还去哪找骨灰去,还怎么完成老支书的遗愿啊。 所以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黄大哥,你知道我不是个坏人就足够了,我的事情比较复杂,后面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同你好好聊的,但是现在我还有别的事情,必须得先跟您告辞一下。” 他听我说要告辞,急忙问我:“你要去哪里?难道你要离开我们阎王寨了吗?” 我赶紧说道:“不是的,我暂时不会走的,我走了还怎么收购大家伙辛辛苦苦采来的药材啊。你放心黄大哥,我只是准备从今天开始就不住在你家了,我来了两个朋友,他们是来这里找我的,根叔帮助他们找的房子,就住在根叔家里,房间很宽敞,我跟他们一起住正好,而且那里的地势还高一点,他们感觉不是太潮湿,也相对清净一些。” 大黄牙看我这么说,不禁有些意外,他有点急切地说道:“明明在我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地方呢?我这里也挺清净的嘛,李泉兄弟你是不是还有你别的什么不方便跟我说的啊?没关系你不要把我当外人嘛,有啥子事情你就直说嘛。” 我连忙强调我没有任何的不满意和不方便,只不过我的两个朋友已经找好了房子,我也跟他们好久不见了,所以我跟他们住到一起说话聊天商量事情什么的还更方便一些,没有别的意思。 大黄牙看我很坚持,于是也就不再挽留我了,他将我送到他家场院上,看看四下无人,跟我说了一句话:“李泉兄弟,我总感觉树梁和他娘他们好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我小的时候村子里有个人曾经告诉过我,说三十年后我们村子里会有一场大的劫难,如果搞不好的话,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死,那个时候我还小,没有将他说的话当回事,可是现在经历了昨天夜里的事情,我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我感觉那个人说的话似乎是真的。” 我听了他的话,感到十分的奇怪和震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事情,于是问他道:“是谁给你说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唉,那个人你不认识,不过就是跟你说了估计你也很难相信,那个人是个哑巴。” 哑巴,那不是那个黄玉郎的儿子吗?难道刚才大黄牙所说的那些非常恐怖的预言竟然会是那个哑巴告诉他的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暴脾气的女房东 大黄牙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以为我是被那恐怖的预言所震惊了,其实他不知道我不光是震惊于那条预言,而且我更加震惊的是这预言竟然是那个黄玉郎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哑巴瘸子”在三十多年前说过的。 本身在我刚听到那个国强给我讲的故事里面出现有关那个哑巴的部分的时候,我就已经十分地奇怪于那哑巴的身世了,他本身就不是阎王寨的人,而是被当年的云游道士黄玉郎捡到后收留下来的,随着他的成长他和他的养父黄玉郎逐渐成为了被阎王寨所有人讨厌并疏离的对象,而且在他年幼的时候他还经历了“死而复生”的离奇事件,虽然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是这些因素全都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听大黄牙这么说,看起来他当年和那个哑巴的关系还是很近的,否则哑巴不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但是让我奇怪的是,哑巴跟他说这话是在什么时候呢?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阎王寨遭受到了什么诅咒,才会在三十年后整个村子都陷入劫难的境地,而且我有一种感觉,那种诅咒似乎是哑巴父子俩人共同下的,如果不是哑巴就一定会是他的养父黄玉郎。 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话,我觉得这条诅咒或者预言应该是在哑巴经历了“死而复生”之后,因为他所遭受的那些痛苦和磨难,所以他才会有那么恶毒的诅咒,但是他明明是在那次的“死而复生”之后变成哑巴了,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大黄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怎么了?李泉兄弟,你没事吧?” 我急忙要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他看我有点恍惚的样子,继续说道:“唉,我们这这个村子虽然不大,但是怪事情不少。我看你也很累了,不如你早点回去住的地方好好洗个澡,然后也踏踏实实地歇上两天。之后的事情,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我对他的提议表示赞同,然后跟他告辞后就往根叔的的家里走去。一面走,一面在脑子里面开始盘算,现在的各种头绪太多了,我必须赶紧回到住处同黄大仙还有扑克脸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下一步的具体行动该如何进行。 很快我就回到了根叔的家里,不过我并没有看到根叔,只见到他的女儿正坐在堂屋里,看到我进屋非常不友好地看了我一眼,我不以为意,微笑着冲她点点头,算是回应。没想到她居然对我开口了:“你的那两个朋友没有在,他们说了如果你回来了就让你去村委会的大院子里去找他们。” 她的话音冷冷的,好像是透着极度的厌恶。我看着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凶啊,我跟你说,你如果笑起来的话会比现在这种冷若冰霜的样子好看太多了。” 她丝毫没有领我的情,仍然是冷冰冰地说道:“我好不好看要你关撒,宝器,简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加开心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根叔的这个女儿挺好玩的,虽然看样子她很讨厌我,但是我就是想逗她玩。我接着她刚才的话说道:“哈哈哈,狗拿耗子,有意思,你咋知道我的小名叫狗子啊,难不成你的名字叫耗子?恩,肯定不是,根叔怎么能给自己的宝贝女儿起这么个名字呢?那估计就是你属老鼠了,我猜的对不对,我是不是很聪明?哎,对了,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听到我的回应,可把那女孩儿给气坏了,只见她杏眼圆睁,横眉立目,恨不得将我一口给吃了。她从椅子上“噌”地一下站起来,几步就走到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一看你们几个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都是骗子!我要告诉所有的人,你们根本不是什么收购药材的,你们是骗人的!” 我故意将脸板起来说道:“你怎么能瞎说呢?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你凭什么说我们是骗子,我们要是骗子的话,你爸他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让我们住在你们家里啊?而且你爸还求我希望我能够将他吸收进我们的收购队伍里来,你说我们是骗子的话,那你爸爸他岂不是也是骗子了吗?” “哼,你们就是骗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爹那种掉进钱眼里的人,有奶就是娘,只要有钱赚,让他干啥子都行。让你们住在我家里是我爹答应你们的,不是我答应的,我没有同意你们住在我家里!我告诉你们,不要让我发现你们坐坏事,一旦让我发现了,我第一个将你们几个撵出去!”说完她一跺脚,“噔噔噔噔瞪”地上楼去了。 看着她消失在二楼房间里的身影,我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看不出来,老奸巨猾,油滑得像条大泥鳅似的根叔,居然有这么一个脾气火爆、直来直去的女儿,而且他的这个女儿还对他平时的作为颇不以为然,居然说他是“掉进钱眼里了”,看来不愧是亲闺女,对自己老爹的评价真的是相当的精到。 跟她逗了几句嘴,心里的紧张情绪倒是有了一些缓解,我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出了根叔的家门,向村委会走去。 我还没有走到村委会,就听从那里传来一阵非常嘈杂的声音,而等我一进村委会的大院,不由得更是大吃一惊,只见那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地方,此时已经挤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了,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登时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来交割药材的,之前根叔已经在大喇叭里广播过了,说让交药材的人们都到村委会大院里来的,我居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看来我还真的不适合做生意。 我站在门口,有不认识我的村民以为我也是来交药材的,冲我直喊“排队排队”,我不禁发笑,我排哪门子的队啊。不过我看了一下那些村民站的队,真的是很有中国的特色,人这么多的情况下,一旦需要排队的情况下,基本上那队伍都不会很长,但是一定会很粗。 这条等着交割药材的队伍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急着想赶紧将自己手里的药材交割完,于是大家都往前挤,后面的人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也跟着往前挤,所以那队伍就变得越来越粗,到最后保不齐会因为你踩了我的脚,我挤掉了你的鞋这样的小事情而打起架来。 我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好跳起来向里面张望,只见里面黄大仙和扑克脸俩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几乎就要被那些村民给淹没了。我看着这么多的人,不禁也发起愁来,原本以为收购个药材这么简单的事情,一手交货、一手交钱的,能有什么难的,可此时面对这样的场面才知道这一点也不比驱鬼捉妖的活儿简单,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就看见根叔从外面叼着一根香烟走了过来,他走到我的身边,看到里面乱成一锅粥的样子,冲我笑一笑说道:“小李老板,你咋个不进去嘛。”tqR1 我看了根叔一眼,嘴上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来看我的笑话了,因为之前他请求让他入伙我们没有答应,他肯定是记恨在心的,可是我今天已经答应让他加入了啊,为什么他现在还是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呢?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道:“你个老狐狸,这会儿跑到我这里来看笑话来了。” 不过我脸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事情不算啥,解决问题要紧。看这样子如果不能及时地将这混乱的局面控制住的话,那么以后谁还愿意来这里交药材啊。 于是我在脸上堆起笑来,说道:“我这不是在这里等根叔您嘛,没有你老将出马,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还是不行啊。” 根叔捋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哈哈大笑,说道:“李泉小哥啊,我早就说过嘛,你绝对是个干大事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错不错,我老头子不是故意刁难你才来这么晚的,而是去准备了些东西噻,你不要着急,我接下来就让你看看,我这老将出马到底是不是能够一个顶仨。” 第一百五十四章、进山前的最后一夜 我冲根叔点点头,表示我很期待。 只见根叔清清嗓子,冲着院子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声喊道:“挤啥子挤呦,有啥子好挤的撒,我们阎王寨的脸面都要叫你们败光了,你们排的这是队吗?都挤成一团,谁都不要交割了噻,搞啥子搞嘛。都听我的,按你们手里的药材重量分成几拨,十斤以上的,八斤到十斤的,五斤到八斤的,还有五斤以下的。快点,快点撒!首先是十斤以上的,到我这里来!快点!” 根叔这么一喊还真是管用,他话音一落,原本挤成一锅浆糊的人群顿时开始了紧张而有迅速的整队,很快的,原本黑压压一大院子几乎都要被挤出来的人群按照手里药材的重量分成了几堆儿,而且每一堆儿人之间还有不少的空隙,院子里顿时就显得松快了许多。 这时被堵在最里面几乎要被挤成片儿的黄大仙和扑克脸非常狼狈地走了出来,只见黄大仙的领带都被挤歪掉了,西装的扣子都掉了一粒,原本乌黑锃亮的皮鞋也被踩得鞋面上全都是土,与之前那副西装革履的黑社会马仔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就像是被仇家追杀逃命的黑社会马仔一样。 扑克脸的情形也不比黄大仙好多少,只见他虽然身上的衣服鞋子没有太多的损伤,但是他的脸上却不知道被谁给挠了一把,显出一道长长的血印,看到他的脸,我不禁在心里暗暗吃惊,这简直太暴力了,做一个收购药材的工作居然还得挂彩,还不如干回我们的老本行呢。 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来,而他们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也显得十分的无奈。只听黄大仙对着扑克脸脸上的那道伤开起了玩笑:“我说白板儿啊,我老说你不要天天板个脸,你非不听,看看、看看,这下你可吃到亏了吧,估计挠你脸那人肯定是将你的脸当成白墙了,过来交割个药材这么费劲,急得人家直挠墙。” 听到他这句玩笑的根叔和许多村民都不禁被他逗乐了,只有扑克脸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黄大仙这时候走到根叔的身前,对着他说道:“不行啊根叔,我看是坏事了,你看我这兄弟的脸上的伤没,看着不是太厉害,但是很有可能将他的面部神经给抓坏了,你看他都不会笑了,你一定得帮我兄弟找到那个挠他的人啊,看样子应该是个幺妹儿挠的,赔偿啥的咱就不提了,我这兄弟正好还没对象呢,人长得也不赖,找着那幺妹儿就嫁给他做婆娘得了。” 他的话音一落,更多的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之前那种因为相互拥挤而产生的那种紧张的气氛也一扫而空了。 有了根叔的调度指挥,还有黄大仙的插科打诨功夫,现场来交割药材的人群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完成了我们平生第一次的药材收购。 大概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紧张忙碌,村委会的院子里人群散尽,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不同的是之前空空如也的院子地面上多出了一大堆散发着植物清香的药材,而我面前那只黑色的密码箱里满满的钞票少去了几沓。 这时黄大仙走到我的面前坐下说道:“我说少东家啊,这么下去可是不行啊,这每次一搞收购要是都挤得跟今天似的,你可得给我们涨工资啊。”说完他向我挤挤眼,嘴巴向根叔那边一努。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装作训斥他道:“你想得倒美,你说你俩今天下午都干啥了,你们俩大老爷们儿还不如人家根叔一个老爷子,就你们这样的还想着涨工资?还是先好好跟老前辈多学学吧。” 黄大仙冲我吐吐舌头,说道:“少东家批评的是,我以后和白板儿就拜根叔为师了,好好跟他学学怎么做事,你千万别生气嘛。” 我故意不理他,然后冲着根叔说道:“根叔啊,今天真的是多谢您了,要不是您老出马,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看来人家说‘姜是老的辣’,果真如此啊。今天忙活了一天,都没顾上给您交房租,这是两千块,您先拿着,就算是房租加上今天你老的出场费了。” 说完我从那密码箱里拿出了两千块钱,递给了根叔。 我这么做虽然看起来有点冤大头,其实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本来我要收购药材就是一个权宜之计,是在我找出阎王寨的那些秘密之前,不得已而为之的下策,这也是老支书当时做这件事的初衷。因为这么做本身就是在赔钱,是用钱来卖那些无辜村民的平安,可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说出去,只能我们在私下里加紧调查的速度,争取早日能够破掉笼罩在阎王寨上空的恐怖疑云,早日救出跟黄静娴一样的那些变成活尸的可怜人们。 可是如果要想提高效率的话,我们三个人必须击中精力多办一些正事,不能讲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些琐事上面。而且我们三人谁都不擅长做药材收购这件事,必须得找一个人来帮忙,而看起来根叔真的是最佳的人选,所以哪怕多花一些钱,而且这么做看起来很傻,但是这都是值得的,我们必须坚持地做下去。 更何况今天我们的努力和付出是收到了效果的,今天和从老支书开始进行药材收购以来的每一次阎王寨的公共汽车发车日一样,没有一个村民坐上那辆“夺命中巴车”去往县城,所以今天又没有任何一个村民成为被那处悬崖公路吞噬的无辜冤魂。 根叔接过那一沓钱,难掩内心的高兴,可是嘴上却是不停的客气,我跟他假装客气了一会儿,他就不再推辞了,将那些钞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我知道,下一次再进行收购的时候,我们就可以省很多事了。 我们收拾好了收购现场的卫生,将那些药材暂时地存放到了村委会的一间闲置的房屋里,然后就回到了根叔的家里。 在往回走的的路上,正是晚饭的时间,村子里面家家户户的烟囱上面都在冒着袅袅的炊烟,各种饭菜的香味都从各家各户的灶房里飘出来,弥漫在暮色里,我们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手里拎着或者怀里抱着酒瓶酒坛子的村民们,黄大仙看得好奇,问根叔道:“根叔啊,你们寨子里这些人是要做啥子呦,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看着家家户户都像是过年似的?” 根叔告诉他,今天是大部分的村民们在村子里呆的最后一个晚上了,明天他们就又要进山采药去了。 原来老支书一死,很多村民以为采药没有什么吸引力了,可是我们及时的出现打破了村民们的这种顾虑,他们于是又可以通过采药挣钱了,而且村民干活最是卖力,谁都不愿意耽误太多的时间,经过今晚一晚简单的修整,他们就会再次进山了。而阎王寨的习俗,每次进山之前,要好好的吃喝一顿,既是是祭拜山神,也是犒劳自己,所以今晚几乎家家户户都在喝酒吃肉。 根叔跟我们解释完了,又同我们说道,今天他虽然没有卖多少药材,但是他托我们的福,也挣到了钱,所以今晚我们也要喝酒吃肉,好好地庆祝一下子。听他这么一说,黄大仙可来劲了,他们自从经历了碎石厨房的事件以后,一直没有好好吃过什么饭,没想到今天一到阎王寨就可以吃到农村自己家里做的放心饭菜,还有酒有肉的,简直把他幸福坏了。 看着他手舞足蹈的的样子,根叔说家里什么都有,连酒都不用打了。 黄大仙接茬说道:“酒不酒的无所谓,最重要是得有肉噻。”根叔笑着说肉也不是问题,他早就安排他的女儿阿英做好了。tqR1 原来他的那个火爆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女儿叫做“阿英”啊,我心里想到。 黄大仙对根叔说的提前准备丰盛晚餐的话表示不信,揶揄根叔道:“我朗格不信撒,你老头儿那么精明,百分之一百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怎么可能会在没有得到确定的可以挣到钱的情况下就先进行投入呢?” 根叔被他揶揄得面红耳赤,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骂道:“你个瓜娃子,敢这么气你根叔,当心我急了揍你个龟孙子。”而黄大仙则看着根叔生气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一路闹的,不多时就回到了根叔的家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鬼压床 根叔一路被黄大仙揶揄的够呛,一进家好像是要证明给黄大仙看的似的,大声地喊起来:“阿英,阿英,饭做好了没有?” 他喊了几声以后,那个跟我吵架的暴脾气女房东从灶房里走了出来,只见她系着围裙,一只手里还拿着锅铲,面无表情地说道:“喊啥子喊呦,耳朵都差一点被你震聋了,饭马上就好,再等一会儿吧。” 说完,拿凌厉的眼神挨个剜了我们一眼,然后扭身回到灶房里去了。根叔说道我去拿酒,然后也出去了。 黄大仙跟扑克脸开玩笑说道:“我说白板儿啊,这个小丫头片子我看跟你可是挺般配的啊,都是板着一张脸,不过你是白板儿,那丫头就是皮肤有点黑了,叫她黑板有点难听,而且她也没有那么黑,咦,叫她巧克力板儿不错,挺好听,色儿也能对的上,太好了,就叫她巧克力板儿吧,啊,哈哈哈.” 扑克脸听他在那瞎说八道的,坐在那里眼睛一闭,开始闭目养神了,根本就没有答理黄大仙的意思,而本来就面无表情的一张扑克脸变得更加面无表情了,尤其是眼睛一闭,更像是白板一块儿了 黄大仙一看扑克脸不愿意答理他,于是将闲扯的目标又对准了我,我急忙借口上厕所赶紧溜出去了,没敢多做停留,留下他一个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出去转了一圈,回去的时候,看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菜肴,根叔和扑克脸他们两个都已经在桌前坐好了,见我进来,根叔赶紧招呼我坐到他的旁边,我刚坐好,巧克力,哦不,那个阿英就端着最后一道菜进来了。 放下那道菜,阿英从桌上拿起一幅碗筷又走进了灶房。黄大仙赶紧对根叔说怎么不让阿英来桌上吃饭啊,根叔说不用管她,家里平时没有来过这么多的客人,她可能是有些不习惯,随她去吧。 黄大仙就是客气客气,他才不会在意阿英在哪里吃饭呢,因为他的眼睛早就被那一桌子的菜给定住了。 接下来就是全力开动了,阿英的手艺十分不错,一桌子菜有鸡有肉的也十分的丰盛,吃的大家是不亦乐乎。根叔倒是没有怎么吃菜,一直在喝酒,而且他也劝我们三个喝酒,黄大仙对根叔的劝酒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十分的爽快,而扑克脸似乎也是好久没有吃过正常饭了,也是又酒又肉的,吃个不停。 只有我,因为中午吃黄大仙给做的鬼食吃得太饱了,到现在仍然是感觉肚子里还饱饱的,虽然那一桌子的饭菜十分地丰盛,但是我却几乎没怎么吃。而且我发现有几道菜是中午那长桌宴上一模一样的菜式,估计是中午长桌宴上做多了的,根叔利用做总管事的职务之便,就将那些多余的菜打包到自己家来了,我不禁为根叔爱占小便宜的习惯感到挠头。因为吃得比较少,所以我的酒也没有喝几杯。 不多时这顿饭就吃完了,他们也的确是饿了,吃得很快,不过都是酒足饭饱,就连扑克脸都从兜里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来,拔出刀身上的一根牙签,一手遮嘴剔起牙来。 吃完饭又在堂屋里歇了一会儿,消了消食后,我们就和根叔告别,准备上楼睡觉去了。 回到我们的房间,将门闩插好之后,我们才算是真正进入到了安全的领地,因为之前在进入房间的时候黄大仙他们已经用各种符箓给它布置完了,经过他们的布置之后,任何的脏东西都不会到进到这间房间里面来,而且他们用的警示符咒可以使得欲图靠近这间房偷听或者偷看的人在距离这间房间的十丈开外就可以被房间里的我们所发觉。 我首先将今天葬礼的情况跟他们两人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说到了老支书的墓地,是选在一个背阴的地方,而且他的目的旁边的不远处就是黄灵雁的墓地。因为我已经跟他们转述过国强给我讲过的那些几十年的故事,加上黄灵雁遇难的那个地点实在是特殊,而且她当年的故事里还有很多的疑点,所以他们两个都对黄灵雁这个名字十分记忆深刻。 当我一说是黄灵雁的墓地的时候,他们两人全都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我又说了我对老支书骨灰的顾虑,又想赶紧地将他的骨灰弄一部分出来,又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不违反规矩,有点犯愁了。 看到我对这件事情发愁,黄大仙一拍大腿,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就这点事情也能将你愁成这样?听你黄哥我的,现在你啥也别想,一会儿赶紧上床睡觉,到后半夜我叫醒你,我跟白板儿陪你走一遭那老支书的坟地,骨灰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扑克脸听他这么说,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非得今天晚上去吗?小狗的顾虑虽然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黄大仙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别看你平时捣鼓个这、折腾个那的,搞发明你小子是有一套,但是这些个野路子你可就不如我了,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时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今儿下午刚埋进去的,刚封的土,土又松,而且还新鲜呢,我们折腾一下子然后盖上不会被人看出来。这鬼地方下雨又多,今天晚上我看就不保险,后半夜没准敢下雨,一下雨你啥也别干了,等天晴吧,没准到几天之后了。那个时候还有没有时间和机会去整真的就不知道了。” 我听他说的这么有板有眼的,加上我对他的手段也有了解,既然他敢把话说得这么满,想必他的确有这个实力和相应的办法,所以我就没再提这件事。接下来我又跟他们说了我从大黄牙那里听来的三十多年之前由那个哑巴告诉他的恐怖预言。 这个预言倒是引起了扑克脸的兴趣,他详细地问了我所知道的关于这个预言的一切,因为我也没能从大黄牙那里获取到太多的有用信息,所以也没有告诉他太多的细节。扑克脸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他去查吧,他保证能够很快就查到有用的线索。 人多力量大,目前我遇到的这些事情虽然都是神秘诡异,而且线索众多,纷繁复杂,但是我在多了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们两个帮手之后,感觉立刻就轻松了不少,很多事情可以不用亲力亲为了。因为那样效率又低有时候还会顾不过来,这下我只要和他们两个开个会沟通交流一下子,然后做个分工,你去找这个,你去查那个,简直方便太多了。 同他们商量了一会儿之后,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困意袭来,有点顶不住了,毕竟我已经快要两天两夜没怎么好好睡觉了,于是我跟他俩打个招呼,就先到床上睡觉去了。tqR1 人在特别困的时候反而不容易达到那种“一沾枕头就着,连梦也不做一觉到天亮”的高质量睡眠状态,我就是如此,虽然一躺下困得挠心挠肝的,但是却没那么快睡着,总感觉处在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而且那些分纷繁复杂的众多画面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地底下的阴界水墟别院,从洞开的第七重大殿的门里伸出的那两条长长的白布,阎王寨村外公路的那处悬崖,老支书的凶尸,还有四叔,戴着面具的小凤,当她的面具掀开的时候,面具的底下竟然是黄静娴的那张毫无生气、惨白惨白还透出些铁青色的脸!而那张脸一见到空气立刻迅速地就开始萎缩、蜕皮、出水、溃烂! 我大叫一声,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个梦。 我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睁开眼想起身下床,但是我的眼前却仍然是一片黑暗,而四下里竟然安静得没有任何的声音,我顿时感到非常的奇怪,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在根叔的家里吗? 我一下子困意全无,想赶紧从床上起来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非常惊奇地发现,我居然动不了了!浑身上下我好像就眼珠是能活动的,但是我却是什么都看不到,而全身的其他部位我甚至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我们遭人暗算了,可是我稍微安静下来之后,仔细地感觉了一下,我的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哪里都不痛不痒的,而且也没有穴道被封闭或者身体部位被捆绑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经历的诡异的事情多了以后,我的神经也已经变得较以前强大多了,我没有过分的慌乱,我试着发出声音,喊道:“黄大仙!黄大仙!扑克脸!扑克脸!” 但是我的耳朵却听不到任何的的声音,就好像看电视的时候摁下了静音键一样,你能看到画面,但是就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可是我感觉到我的确是喊出了声音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意识清醒,身上哪里都没又疼痛或者受伤的感觉,怎么就是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回龙之脉 突然我想到了一点,难道我这是“鬼压床”了?想到这里我倒是有点释怀了,因为小的时候我有过很多次的这种“鬼压床”的经历,当时年纪小,听人说这种情况是什么鬼压床,心里十分的害怕,总是怕鬼把我给吃了或者伤害了之类的,但是长大一点后就知道了,那不过是一种睡眠的障碍而已,有很多种情况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很多人遇到这种情况会煞有介事地说自己是被鬼压住了怎么怎么的,甚至有的人还会去寻求什么和尚道士阴阳先生作法之类的。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的人都是没有真正见过鬼的,要是跟我一样真的见过了鬼是怎么一回事的话,估计就没有人再会认为自己是被鬼压在身上这种很幼稚的想法了,真要是被鬼给压住了的话,你还能有命在? 而且对与现在的我而言,更是不可能出现被鬼进了屋而我不知道的情况,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们这一屋子的符箓岂能是白贴的吗? 今天我的这种情况,我估计就是太累了,一下子休息不好所以出现了这种所谓的鬼压床的状况。心里认为自己是“鬼压床”了,于是就完全的放松了,并且试着深呼吸,不一会儿就感觉身体开始有了知觉,虽然还是不能动,但是比刚才那种好像是灵魂出窍一样的感觉好了很多。 就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一股香味,若有若无的,我想仔细闻的时候,那香味就不见了。随着那香味的消失,我居然发现我的身体能动了,而且眼前也不再是那种完全的黑暗,开始有光透入了我的眼睑。 很快地,我就完全真正的醒过来了,只是感到浑身的酸疼,那是我这两天高度紧张的生活导致的,又是精神紧张又是力斗凶尸的,换谁谁也受不了啊。我非常艰难地才从床上坐起来,鼻腔之中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若隐若现的香味,我只感觉那种香味非常的熟悉,但是我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起身后我环视一周,只见我身处的环境的确是根叔家里我们的那个房间,而黄大仙和扑克脸也都睡在各自的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是窗外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所以屋里的情况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我 看到这些情景,我的心是彻底地放回到了肚子里,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又是做噩梦,又是“鬼压床”的,今后还是得多多锻炼身体啊,要不然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怎么能够继承和发扬好我们这一行的重要工作呢? 我坐在床边瞎想了片刻,然后暗骂自己一句别他妈瞎想了,赶紧干正事吧,于是就下了床。 我一下床,睡在门口处的黄大仙就醒了,只见他飞快地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见我已经下床了,对我说道:“不是说我叫你吗?你怎么自己先起来了,这么等不及去盗墓,啊不,去整骨灰啊?”他一边坐在床边系着鞋带,一边用下巴向还躺在床上的扑克脸努了努,接着说道:“看不出来小狗子进步挺快啊,是个干大事的料,比某些天天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强多了,就知道” 他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道黑光直飞他的面门,速度极快!不过他反应也十分地迅速,身体一动不动,就见他的右手以极快的速度一抬,食中二指就将那一道黑光夹住了,他冲我飞一下眉毛,然后非常得意地说道:“怎么样?我老黄的反应和身手也是很厉害的吧,想暗算我没有那么容易的,我靠,这是什么味儿,我去你的,白板儿,这他妈居然是你的袜子啊,我去!咳咳咳咳咳.” 原来刚才飞向他的那道黑光居然是扑克脸的袜子,看来他也醒了,只不过是没有立刻起身,而是躺在那里闭目养神呢,听到黄大仙说他的不是所以将自己的袜子摔了过去。 黄大仙咳嗽了半天,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了,只见扑克脸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他不像我一样起身后还得回回神、伸伸懒腰什么的,一睁开眼就是精光四射,十分的精神,他的一只脚上穿着袜子,一只脚光着,而那只刚才被他用来袭击黄大仙的袜子掉在距离他有四五米远的地方,只见面无表情的他向那袜子的方向轻轻地抬了下手,那袜子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嗖”的一下,飞回了他的手里。tqR1 那一下的动作太快了,我几乎都没有看清楚,不过幸好我的眼神不错,隐约看到他的袖管里飞出一条极细的丝线,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么一手。只见他飞快地穿好袜子,穿上鞋子,然后站到屋地中央,对着黄大线说道:“时辰到了,咱们出发吧。” 黄大仙也咳嗽完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夜光手表,说道:“不错,时间到了,哎我说白板儿,你丫的脚都多长时间没洗过了,那味道简直可以媲美王致和臭豆腐了,我看你也别干这行了,你还是开个臭豆腐加工厂吧,连工人都不用雇,只要你一直都不洗脚,什么时候缺货了就自己脱了鞋子往豆腐里泡一泡臭豆腐就成了,多省事啊,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干倒王致和” 他正贫得起劲,就看有一样东西飞向他,这次他有了经验,生怕又是扑克脸的臭袜子什么的,一把扯过床上的枕巾将那东西包在了里面,然后才小心地打开看,原来那是一只小瓶子,他将那瓶子拿在手里,还没有打开盖子,就听扑克脸对他说:“那是消除身上气味的,把身上喷遍了,最好把你的嘴巴也喷一喷,要不然最好是把它闭上。” 然后他也递给我一个小瓶子,对我说道:“我们去的墓地虽然不是什么凶险之地,但是难免会有脏东西,还是小心为妙。”听他这么说,我想起来他当时在县城的时候夜探双头巨蛇的老巢,喷在自己身上的,应该就是这种东西了。 于是我和黄大仙就都开始很听话地开始向各自的身上像喷香水一样喷起那小瓶里的东西来,黄大仙也终于停止了自己的念叨。只不过那小瓶里的东西一点都不香,甚至连一点味道都没有。 很快我们就都喷完了,黄大仙拍拍我的肩膀,然后对我说道:“怎么样狗子,准备好了吗?你带路,我们去那个老支书的墓地。” 我点点头,于是扑克脸打开窗户,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确定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后,我们相继从二楼的窗口跳下,然后悄无声息地落地,我在最前面带路,飞快地向后山那一片墓地所在的山坳行去。 今晚的天空十分的阴沉,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了个严严实实,一点月光都透不出来,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看来黄大仙说的没错,真的是快要下雨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定得赶在下雨之前将事情办完,否则一下雨就麻烦了。 一路上极度的安静,我回头望向村子的方向,正是后半夜人睡得最死的时候,只见整个阎王寨所有房子都没有任何的光亮,黑乎乎的一片死寂,整个村子好像是睡着了一般。不知为什么,我这回头的一看,居然心里又有一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出现了,可是我又不知道究竟到底是哪里的不对劲。 很快的,我们就来到了墓地集中的区域,黄大仙看了看那地形山势,低声说道:“看来这阎王寨的老祖先还是号人物,给自己的村子选的这块墓地很不错嘛,山势呈现回龙之势,山高地厚,藏风聚气,福泽延绵,真是一等一的好风水啊。有这样风水,这阎王寨里的人个个都得活大岁数,怎么那个什么哑巴还预言一整村的人都得死光光啊,看来这里一定是有什么蹊跷的。” 听他这么说,我跟扑克脸对视一眼,因在风水和八卦方面我们两个都没有他专业,所以我俩都没有说话。 黄大仙对风水堪舆这一套还是很有造诣的,他看着那一大片墓地所在的山坳,脸上居然开始慢慢露出惊讶的神情,这种专注专心的神态在他可是极少见的,我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了,果然,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怪了啊,这风水简直是太好了,一个深山里的小破村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风水穴地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隐龙脉 我在学过了宋老鬼送给我的古书之后,也懂了一些简单的风水学,不过所学不深,仅是皮毛而已。所以你要让我寻龙点穴我是不行,但是你要给我一处阴阳宅让我给看看风水怎么样,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好坏的。 当时我看黄大仙这么入神的看着这处大墓地,还不停地啧啧称奇,心里不禁也很好奇,于是我也细细地看了一下那处山坳的地形,一看之下也不由得对当初给阎王寨选这处山坳作为祖坟的那位先人心生钦佩,原来这里竟然是一处回龙之脉,山形地势,朝宗顾祖,形如舐尾之龙,回身之虎,的的确确是一处上好的绝佳龙脉。 但是这种龙脉虽然稀有,也不至于让在这方面造诣颇深的黄大仙感到如此惊异啊,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心里不禁也有了一些疑问。 只见黄大仙还是头也不回地看着那处山坳,但是他却像是在回答我内心的疑问似的自言自语起来:“这处穴地乍看起来的确是处绝佳的风水之地,稍微懂点行的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处回龙之脉,可保后代子孙香火绵延,人丁兴旺。可是在我这等高人看来,却是没有那么简单的,这何止是处简单的回龙之脉啊,简直有夺天地造化之能力啊。究竟是谁,竟然能够发现这样的绝世好风水?又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葬在这里?” 我看他在那里自言自语的,好像是精神病复发似的,于是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说老黄啊,你是咋了嘛,就算是这里风水再好,可跟咱们也没有半点关系啊,难不成你还想入赘到根叔家里,等你到百年之后也安葬在这处绝佳的风水穴地里吗?别忘了咱是来干啥的,老支书他的墓地那边的山包后面,背阴的地方,我们赶紧过去吧。” 黄大仙少有的没有理会我的调侃,反倒是十分严肃地跟我说道:“狗子啊,你不懂,这处地方的风水简直是太厉害了,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下葬的,你知道什么人才会使用这种风水穴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敢用这么好的风水地,而且还能够镇得住的,就只有一种人,那就是皇帝。” “啥玩意?皇帝?你不会说这里的地下埋着个皇帝吧?要是这里有皇陵的话,怎么还能够允许那么多老百姓的坟地葬在自己的脑袋顶上呢?”我不禁十分的纳闷。 “不是的不是的,这处墓地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也就是一百多年吧。”他急忙地回答我道。 “什么?才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话那个时候不是清朝末年嘛,那个时候的历史上这里没有什么皇帝啊,再说了清朝的皇陵不是都在北方嘛,怎么这西南边陲的小地方怎么也会有皇陵呢。”我听他的话越来越觉得奇怪,于是忍不住一大堆疑问就蹦了出来。 黄大仙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接着说道:“小狗子你能不能别打岔,我只是说这里的风水好,只有帝王才可以驾驭得住这么强大的龙脉之气,而不是说这里有什么皇帝的陵墓,你给我挺清楚了。我知道现在没有皇帝了,而且这处墓地被发现的那个时候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皇帝的,所以这处穴地根本就不是什么帝王脉,而且现在我们国家的那些帝王脉基本上已经全都被一些神秘机构给破坏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帝王脉啊。” 我听他说话听得着急,冲他喊道:“那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说的这么玄乎,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厉害的地方啊,我知道你风水堪舆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就别绷着了赶紧说,说完我们赶紧去老支书的墓地去。” 黄大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其实这处风水地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一般懂行的人是看不出好来的,必须得是像我这样的天才高手才行,而且还得机缘巧合,就像是今天晚上一样,要不是这个点来,正是地气蒸腾最厉害的时候,恰巧我又正好站在最合适的位置上的话,我也差点跟它失之交臂啊。我这可不是卖关子,而是给你们两个人免费普及风水知识,不收你们的费就不错了。” 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回敬了一下扑克脸那瞪着他的凌厉的目光,然后接着说道:“其实这种风水地,除了皇帝能够驾驭得了之外,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其他什么人能够镇得住了。但是这处地脉虽然气势强劲,试条真正的龙脉,但是皇帝是不会选这里作为皇陵的,因为这条龙脉的走势跟真正能够成为帝王家族陵墓的龙脉恰好相反。也就是说,这条龙脉的走势,其实是在地下,是一条隐龙脉。” 我听得感觉到一头雾水,一会是这地方只有皇帝才能镇得住啊,一会儿又皇帝也不会使用这地方啊,整个人都被他给整懵圈了。 看到我疑惑不解的样子,黄大仙说道:“看来你们的理解能力实在是有限,不过跟我这么高智商还学识渊博的的人在一起也真是难为你们俩了。不给你们卖关子了,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能够使用而且镇得住这处地脉的,根本就不是人。” 此话一出,就连扑克脸的脸色都变了,我更是惊讶的叫出声来:“我靠,你说什么?你不是说这下面埋的不是人吗?那这一大片的坟地里面埋的都是什么东西?” 黄大仙叹口气,说道:“我的傻弟弟,怎么跟你说不清呢,看来你的智商真的是堪忧啊.”我打断他的贫嘴,说道:“少贫嘴,你赶紧说正事!” “好好好,不贫了、不贫了,刚才不是说了嘛,这出地脉的特殊就特殊在这里,表面上看它其实就是个回龙之脉的地势,当然这种风水已经极好了,要是满分一百的话,可以打到八十五分以上了,这风水学里面其实已经很难得了。但是我之所以那么惊讶就是我发现了它其实真正厉害的地方在于地下,这是一条隐龙脉,它的脉气其实是下行的,是在地下的,至于这条隐龙脉究竟是给谁用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真正使用这条隐龙脉的,绝对不是人。而这表面上的八十五分的回龙之脉实际上就成了这条隐龙脉的一个掩护,目的就是不被那些懂行的人所发现。既然地面上是一条货真价实的回龙之脉,那么在这里下葬是没有问题的,这些墓地在当年下葬的时候埋的当然都是人,但是葬完了以后墓穴里面还有没有人就不一定了。” 听他说完,我心里的好奇也越来越重了,如果黄大仙所说都是真实的情况下,难道那些墓地里的坟头下面早就已经没有人了吗?tqR1 不过我觉得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东西的时候,毕竟我们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是有别的事情的,所以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老支书棺材里的骨灰,于是我赶紧招呼黄大仙,让他别在那瞎想了,赶紧出发赶到老支书的墓地去。 黄大仙意犹未尽地看了最后一眼那处被他赞不绝口的隐龙脉,跟上我和扑克脸向着埋葬老支书的那处山包走去。 那处埋有老支书的山包距离阎王寨村的这片祖坟不是很远,但是因为他是埋在背阴的地方,所以从我们这个方向望去,受到山势的遮挡,所以根本看不到他的坟包,只能看到他坟头上在下葬完之后插上的招魂幡的幡子子在那里轻微地摇晃着。 看到这一幕我突然感到不对劲,立刻举手示意他们两个都停下。扑克脸看到的示意,立刻就停下了,而黄大仙走在最后面,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看到我俩都不走了,于是就想开口问话,我立刻一个健步冲上去就将他的嘴巴捂上了,示意他千万不要讲话。 因为就在我发现那山包上露出的招魂幡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我突然隐约地听到那山包后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第一百五十八章、夜半山坟闻女哭 我之所以觉得那招魂幡有点不对劲,是因为这种马上就要下雨的天气,闷热无比,一丝风都没有,那么那条招魂幡的幡子怎么会无风自动呢? 我看了下四周,只见周围的树叶草杆什么的全都是静悄悄的,一动都不动。看来我的感觉是对的。 难道老支书的坟地上有什么东西?现在是后半夜三更天,这么晚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这黑山沟里,而且到处都是坟地,居然有个女人在哭!想到这里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倒不是害怕,我是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们今天晚上的取骨灰的任务估计不会有那么顺利了。 扑克脸和被我捂住了嘴巴的黄大仙全都看着我,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似乎是在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没理会他们的,又一次地支起耳朵仔细地听那女人的哭声,只听那女人的哭声传来的地方,似乎就正好是在老支书的坟地处。难不成是有一个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老支书的坟头上来哭丧来了吗? 这个女人是谁呢? 难不成是杨卫红?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别的人我却又想不起来了。 于是我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黄大仙和扑克脸也好好听听那女人的哭声,只见他们两个都侧着头好好地听了一会儿之后,居然都冲我耸耸肩,表示他们两个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我心里大为奇怪,怎么会这样,虽然我的听力和视力等五官的感知能力都异乎常人,非常的灵敏,很多时候我在很远的距离上就能够听到看到的东西,可能普通人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黄大仙和扑克脸他们毕竟也都是高手,虽然他们没有我这种先天的条件,但是从小就开始的艰苦的训练使得他们在这些感知能力上相较于普通人而言已经强大了太多太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的哭声就是从我们面对的山包背后传出来的,距离十分的近,这么安静的夜里,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够听到那女人的哭声了。 可是看到黄大仙和扑克脸的表情我真的是发愁了,他们居然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我知道他们不是跟我开玩笑,看来他们是真的没有听到,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看我急得不行,扑克脸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我看着他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见他闭上了眼睛,嘴唇轻微地翕动着,突然我的耳朵里就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确切点讲应该不是耳朵里面听到的,而是我的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他的声音! 只听他说道:“小狗,你怎么了,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不让我们发出声音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人的动静?” 我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使劲点点头。因为这山里的晚上太静了,一点点的声音就可以听得很清楚,如果山包后面真的是个人的话,那么我们哪怕是再小声的说话声音都有可能被对方听到的。 就听到扑克脸的声音又在我的脑子里面响起:“没事的小狗,这是我独门的‘借体传音术’,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发出声音互相对话了,你就像平时一样正常说话就行,你放心,我们现在在一个频道上,你说话只有我能听到,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放心了,想不到扑克脸还有这么个高明的手段呢,于是我就对他说了我的发现。可是当我说完之后,他居然表情更加惊讶了。 一旁的黄大仙看着我们俩大男人互相手拉着手,嘴巴一动一动的,看得他直皱眉头。可是看了一会儿见我俩还是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吗,而且是嘴巴光动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感到很是奇怪,而且他还没搞清楚我刚才为什么要捂住他的嘴巴呢,看这我俩那副奇怪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又要开口说话了。 扑克脸及时地发现了他的意图,一下子伸出另一只手就将他的手也攥住了,这一下我和黄大仙的脑子里面同时都听到了扑克脸的声音:“黄皮子你别说话,一会儿不说话能把你给憋死是咋的。” 黄大仙一下就明白了扑克脸这手段的用处,他张开嘴就哈哈大笑起来:“哎呦我说白板儿啊,没看出来啊,你还藏了这么一手啊,这个手段不错,很不错,这说话多方便啊,就我们自己能够听到,别人谁也听不到,安全、隐秘、方便!真是不错啊,哎,我说你咋不早点让我知道你还有这么一手的?” 我看着扑克脸的脸色伴随着黄大仙说话的声音渐渐透出了痛苦的神情,不由得理解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将这一手段向黄大仙展示过的苦衷,要是我是扑克脸的话,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黄大仙的声音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只听他说:“我说白板儿啊,你小子太不仗义了,你说我对你有过任何的秘密吗?我屁股上有几道疤都是怎么受的伤我都告诉过你,你倒好,这么好的手段居然今天才让我知道,你是嫌我烦啊?我跟你说” 我看着扑克脸那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对他深表同情,于是赶紧插话道:“老黄啊,你别叨叨了行不,这家伙你整的,跟个怨妇似的,还没完没了了啊?今晚让你干啥来的,干点正事儿行不?”tqR1 黄大仙呵呵一笑:“行,听小狗儿爷的,我不是跟你们开个玩笑嘛,你看你们俩,一到这乱坟地里就紧张,紧张啥嘛,有我在能让你们吃亏啊。小狗快说,到底咋了?” 我于是又将我刚才发现的那招魂幡的幡子无风自动和那神秘女人的哭声说了一遍。听我说完黄大仙的脸上也充满了惊讶的神色,他说道:“看来这真的是他娘的邪门了,我没看到那幡子动,更没有听到什么女人哭啊。哎,对了白板儿,你小子听到了吗?” 只见扑克脸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看到那招魂幡的幡子动,同样也没有听到女人哭。” “我靠,这么邪门,我说小狗子,该不会是你听错了吧?”黄大仙问道。 其实他俩一说完,我自己都不确定了,虽然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但是他们俩居然都没有听到看到任何的异常,这太超出我的理解了,这时我回想起来了在阴界的水墟别院的时候,我因为吸入了那第六重大殿墙体里面散发出来的白雾,产生了幻觉,差一点将小凤和四叔都伤到,所以我真的有点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该不会是我真的产生了幻视和幻听吧? 这时就听到扑克脸的声音响起:“小狗,这情况确实是很古怪,老黄说的也有一定的可能,当然了,这有可能是你出现了幻觉,也有可能是我俩出现了幻觉,这里怪事这么多,所以不一定人多的那种声音就一定是正确的,没准儿是我俩人同时出现了幻觉,这都是有可能的。” 听到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我问他们两个人道:“这个村子里面的确是怪事很多,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你俩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遇到‘鬼压床’了。我先是做了一个噩梦,被惊醒之后突然就发现我不能动了,眼前一片漆黑,能喊出声音但是我自己听不到,后来我闻到不知道哪里飘来的一阵香味儿,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我刚说完,就看见黄大仙一拍大腿,说道:“我去,我也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就我自己是这样呢,多大的人了还遇到‘鬼压床’,怕说出来让你们笑话,所以我就没说,哎,白板儿,你咋样,你有啥不对劲的事儿没?” 扑克脸面无表情的说道:“是的,我也是这样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鬼压床’,动都动不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蹩脚的盗墓贼 听完他们这么一说,我顿时感到后脊梁骨上直冒汗,原来我们三个人全都‘鬼压床’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我从内心深处就有一个直觉,那就是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可是让我感到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还在后面呢,接下来黄大仙和扑克脸的话让我更加地难以置信了。 只听黄大仙说道:“还有一个事儿,我得给你俩说说,我在睡着的时候做了个梦。梦里是一个十分特别的地方,而且那个地方最奇怪的是有很多的药材,就是咱们昨天下午收购的那一种,那个东西虽然我不吃,但是我知道应该会是比较稀少的吧,但是梦里的那个地方这种药材却是漫山遍野地长得十分茂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特别想去那个地方,而且去往那个地方的道路在我的脑子里特别清楚。要不是我烦透了那些破药材的话,我真的很想试着按照梦里我记住的那条道路去找找看那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要是有的话,这个梦就太真实太奇特了。” 听他说完后,我看到扑克脸一直都面无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十分惊讶的神情,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看来他也遇到了什么很奇怪的事情了。黄大仙也发现了,于是问他道:“咋了嘛白板儿,你是不是也跟我做一样的梦了?” 我听得出来,黄大仙这时在更扑克脸开玩笑,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扑克脸居然冲着我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彻底有点不相信了,这怎么会?可是扑克脸接下来的叙述证实了我的怀疑是徒劳的,他真的做了和黄大仙一样的梦,甚至他对于梦里的道路的记忆比黄大仙更加清楚! 真是不碰不知道,一碰吓一跳,等扑克脸说完,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 夜黑如墨,四野无声,旁边就是一大片荒坟,我们三个就那样手拉着手站在那里,假如此时有个人从这里路过的话,看到这副情景,要么是被吓死,要么是笑死,因为简直是太诡异了。而此时我再凝神细听,之前我听到的那奇怪的女人的哭声此时也消失不见了,而那幡子也静止不动,直直地垂在那里,难道我真的是出现了幻视和幻听吗? 沉默了有一会儿之后,最终是扑克脸打破了安静的僵局,他说道:“我们一直在这里拉着手站着也不是个事啊,这个点估计不会有人来,要来也只能是过路的鬼了,我估计我们这副造型就连鬼看了都得笑死。” 我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平时一直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居然也有这冷幽默的时候,我一笑,黄大仙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可不是咋地,你这不说还好,你这一说吧,我咋感觉和你俩大男人拉着手这么膈应呢?哎,我说咱仨这么拉着手得拉到啥时候啊?” 我止住笑,说道:“我觉得咱们今儿晚上的这些个离奇的经历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安排设计的,我看咱们今天不一定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一起着了道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集体‘鬼压床’和都做一样的梦的现象出现。” 他们两个听我这么说,都点头表示同意,但是我却突然发现我没有和他们做一样的梦境,我没有梦到那漫山遍野长满了珍稀药材的山坡,但是我的梦却更加的离奇恐怖,我又不由得想起了梦里的小凤掀开她的面具时那幅可怕的场景。 唉,我心里叹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今天晚上到这里来是为了将老支书的骨灰取出来一部分的,那还是赶紧将正事办完再说别的吧。来到这里又是看黄大仙炫耀自己的风水知识又是在这里手拉着手进行心灵感应的,花了不少的时间了,可是却还没有到老支书的墓前,这效率未免也太低了。 幸好我们不是来盗墓的,如果我们几个是来盗墓的话,那我们这几个盗墓贼简直也太过蹩脚了。 想到这里,我开口说道:“两位,不管我们今天遇到的这些个离奇的经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都先不要想它了,我建议我们还是赶紧先过去到老支书的墓地吧,先把今晚的正事办完了再说。” 黄大仙表示同意,说道:“我赞成,老是在这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啊,尤其是还拉着你们俩的手,我去,这给我膈应的啊,简直了,我赞同狗子的,咱们还是赶紧散了,赶到那边坟地里去。” 他这么一说,扑克脸朝他一瞪眼,然后说道:“我松开手后,大家最好就不要再说话了,因为你一说话就会发出声音,而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山头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我们必须保持静默,不能发出任何的声音,等我们到那山头上的时候,大家都要停一下仔细观察墓地的情况之后再下去,听明白了吗?” 我去,我立刻感觉扑克脸变身部队指挥官了,而黄大仙则是高度配合,双腿并拢,俩脚后跟一磕,大喊一声;“YES!SIR!(是,长官!)” 他话音一落,扑克脸就一脸鄙夷地将他的手甩开了,随即也松开了我的手,并给我使个眼色,我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那就是抓紧时间,天快要下雨了!、tqR1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了要下雨的征兆,只见远方的天空开始一闪一闪地发亮,我知道那是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已经开始下雨了,而那天空里面一闪一闪的光亮就是天空里的闪电,只不过距离的原因,我们还听不到雷声的轰鸣。不过我看那远方打闪的样子,还有头顶上云层的情况,我知道这一场雨是不可避免了,估计最晚还有一个多小时就会大雨滂沱。 所以谁也不敢怠慢,赶紧行动。我们三个一散开,立刻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又是符箓、又是朱砂的,各自都使出自己最拿手的隐身本事,生怕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来。不过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所以导致手段有高低。等到各自都收拾停当,一眼就看出了手段的高低,水平的优劣。 只见扑克脸在使出他的隐身法之后,整个人几乎都消失在黑夜里了,如果不是他朝我看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眼白的话,我已经是完全看不到他了;而黄大仙也不错,如果他不动的话,我根本看不到他,只有他快速行动起来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他大概的身形轮廓;而我,跟他们一比连我自己都不忍心看我自己了,只见我从头到脚几乎都是破绽,如果就这么保持静止不动的话,有可能还不会太引人注意,但是只要我轻轻一动,估计就算是不懂一点道行的普通人都会看出似乎是有个人影。没办法,差距就是这么大。 所以在我们施展各自的隐身法门的时候,我一直都盯着他俩看,就是希望能跟他俩多学一点,在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师父只管给你带进门,至于你能不能成才,能不能够学到真本事,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好在我还算机灵,记忆力也还不错,我看着扑克脸的手段跟他学了不少,只要后期我多多练习的话,我相信我还是很有进步空间的。 很快我们三个就到了那处山坡的顶上,按照之前扑克脸说好的,我们立刻就都趴在那里停住了,开始向下仔细地观察起来。 只见山坡下面不远的地方就是老支书的新坟了,那新坟的轮廓在黑暗里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感觉,因为那封土堆是下午的时候那些壮汉们一锹一锹的铲出来的,还没有经历任何的风雨,而老支书的坟墓旁边的那座旧坟,也就是黄灵雁的坟墓,则看起来在黑暗中的线条就要柔和了许多。 观察了一会儿,没有见到任何的异常,那坟包上面插着的幡子也是一动不动,更别提什么哭泣的女人了。只见老支书的坟前是一片花圈纸扎之类的东西,坟前的地面上脚印凌乱,正是下午葬礼结束后人群陆续离开的时候留下的印记,坟头上还有剩余的果子等祭品,而这一切的情景就和今天下午下葬结束后的情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第一百六十章、空墓穴(一) 我趴在中间,我的左边是扑克脸,右边则是黄大仙,我们三个并排趴在地上,看着下面没有任何异常的墓地,不由得互相对视起来。 我先是和扑克脸对视了一下,眼神交换之间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具体的办法,然后我又看向黄大仙,可是他那张猥琐的脸上简直是满脸跑眉毛的,表情简直是太丰富了,我又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真想开口问问他们两个下一步该怎么办,可是没有扑克脸先将他的“借体传音术”开启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自由说话而不发出声音的。 而这处墓地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但是我相信他们和我一样此时都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谁知道危险是不是在哪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隐藏着,所以谁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右边的黄大仙有了动静,我侧身一看他,只见他伸出他的左手跨过趴在中间的我,一把抓住了扑克脸的右手,扑克脸猝不及防,顿时一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不敢发出声音,于是只能急急的向自己的怀里拽右手,想赶紧挣脱黄大仙的“魔爪”。tqR1 黄大仙一看扑克脸想要将手抽出去,立刻攥得更紧了,然后他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地上写出两个字来:“说话。” 我一看明白了,原来黄大仙想像刚才一样,让扑克脸使用他的“借体传音术”来说话啊。看到地上的字迹,扑克脸也明白什么意思了,于是不到片刻,我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声音。 首先就是黄大仙那略显急躁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我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你俩倒是支个招啊,咱们好赶紧干完了回村子里去啊,要不然一会儿下雨了,非得都给淋成落汤鸡不成。我这西装挺贵的,现在沾一身土,一会儿一下雨全变成泥了,我还怎么穿啊我。” 我先没有说话,想看看扑克脸怎么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听小狗的,毕竟这是来帮你办事,所以我们必须要尊重你的意见,当然如果你的意见有问题的话我们会指出来,大家一起再商量和讨论,有错我们就一起改,没错我们就按照你的意思执行。你不可能一辈子都听别人的意见过活,需要你做决定的时候你就要大胆地做决定。” 我一听扑克脸的说法立刻心里很不高兴,第一个反应就是没想到扑克脸都学得这么滑了,这小子真不地道,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不是要让我出洋相吗?但是我随即就反应过来,扑克脸真的是很够哥们,他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我只有通过不断地经历,不断地提升自己,才能够真正的独当一面,而学会做决定则是提升自己的一个重要部分。只有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才会无私地给你这样的机会。 所以我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你说的对,我明白了。我觉得我们现在既然看不到这墓地里面有什么异常,那么我们就应该先下去,到跟前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不对劲。要是没有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动手了。你们觉得呢?” “我同意,老在这里趴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那还愣着干啥,赶紧的,行动吧?”黄大仙问道。 “慢着!”我急忙喊停黄大仙:“我觉得我们不能一下子所有人都下去,虽然现在看着墓地里面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但是我们还是要一切都小心行事,不能大意,所以我建议我们先下去一个人去,抵近观察一下,确定没有任何的危险了,我们剩下的人再下去,你们看怎么样?” 扑克脸说道:“我同意。”黄大仙也紧跟着说道:“不错,考虑周全,我也同意,哎,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咱们三个人谁先下去充当探路先锋呢?” 听他问完这个问题,我和扑克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伸手指向了他。黄大仙叹口气道:“唉,什么叫兄弟,你们两个今天教会了我,兄弟就是用来在关键时刻出卖的。” 说完做出慷慨赴死的表情,接着说道:“我先去了,如果我会不来的话,白板儿兄弟,狗子兄弟,你们记得照顾好我的家人,清明节的时候,千万不要忘了去我的坟头上看一看我,一定要记得给我带酒,我只喝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你们千万要记住啊。对了,狗子兄弟,你欠我的钱就不用还了,全都给我买成天堂银行的钞票给我烧了吧。阴间的日子也不知道好不好过” 他的话没说完,那边扑克脸一脚冲着他的屁股就过去了,结果被黄大仙灵巧的一躲给躲开了,就听扑克脸低声喊道:“别贫了!赶紧去!早晚有天得被你气死。” 黄大仙向我俩吐吐舌头,哈哈一笑,说道:“我先下去了啊,当哥的给你们做个榜样,让你们看看什么是勇者无敌!对了,一会儿我下去观察完了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会学猫头鹰叫的,然后你们下来就可以了。如果我发现有问题的话,那我就学公鸡打鸣吧。”他说完就送开了扑克脸的手,起身向老支书的墓地走去。 他的隐身法效果很不错,我只能在他一开始行动的时候看出一个他的大致轮廓,他走得稍微远一点的时候,就和黑夜还有那些地形地物完全地融为了一体,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剩下我俩趴在那里就只能等待了。 等了一会儿,黄大仙那里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而此时的天空更加的阴沉了,我都感觉空气湿润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远方天际的闪光看起来已经更加地亮了,那就是意味着这场雨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已经能够听到远方传来的隐隐的雷声,我估计再有最多半个小时雨就要过来了,心情也不由得开始有些焦急起来。 就在我等得感到快要忍不住跳起来下去看的时候,就听到老支书的墓地那边传来了几声猫头鹰的叫声,我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肚子里,迅速地站起身来,和扑克脸一前一后地向着老支书的墓地跑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黄大仙的身边,他看着我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拉住了扑克脸的手,扑克脸顿时一脸的无奈,我估计此时扑克脸的内心一定非常的后悔,后悔今晚将他这个“借体传音术”的法门给暴露了,这下可好了,一旦到了不方便说话的场合,只要黄大仙跟他在一起的话,那他的手真的就不是他自己的了,随时随地估计都会被黄大仙一把拉起的,真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扑克脸虽然无奈,也只能开启了他的“借体传音术”,就像是一下子打开收音机一样,就听黄大仙的生音说道:“我仔细看过了,这里没有任何的异常,至于小狗子你刚才看到和听到的那些异常,我估计那应该都是你的错觉了,应该跟你经历太多的恐怖诡异的事情有关,加上你没有休息好,所以才有可能产生幻觉。“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说实在的,现在我也没有把握我是不是真的听到和看到了那些异常,还只只是我自己的错觉了。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考虑那些问题了,既然已经到了墓地的旁边,那就赶紧开始取骨灰吧。 我看向黄大仙,对他说道:“晚上吃完饭后你不是说取骨灰的事情包在你的身上了吗?那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开动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空墓穴(二) 黄大仙苦笑一声道:“唉,看来真是嘴快害死人啊,你说我当时嘴那么快干什么,唉,我当时是看你那么急切,心疼你所以才答应你的,你还真的当真了啊?” 我不吃他这一套,说道:“少废话,我跟你说了第一我没有经验,第二我们这行禁止盗墓,我不能也不敢破坏了规矩。而我除了知道可以打个盗洞下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所以当你说了这事儿包你身上了的时候,我当然就当真了,你别废话了,赶紧给我弄。” 黄大仙嘿嘿一笑,说道:“看不出啊狗子,你小子还挺轴啊,不过你让我整这事儿真的是挺让我为难的,你都说了你不能坏了规矩,我也是这行的,虽然我不是太正宗,但是我也不愿坏规矩啊,万一祖师爷怪罪下来这可不好说啊。”tqR1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贫,可是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了,这时候旁边的扑克脸看不下去了,说道:“黄皮子你别贫了,就你,还不愿坏规矩,你坏的规矩还少吗?这一行里的什么规矩你没有坏过?你还好意思说规矩的事儿,赶紧动手,当心我把你的那些糗事儿都给你翻出来。” 黄大仙哈哈大笑,说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你看你们那紧张的样子,一点轻松的氛围都没有,幸好有我老黄在,否则就你们俩的话真的是要闷死了。狗子,你年纪轻轻的前途无量,可千万别跟白板儿学啊,他那样儿的可不是酷,是心理不健康。” 只见他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样工具来,竟然是盗墓贼用的“旋风铲”,这工具虽然我不会使用,但是我还是认识的。 我不禁揶揄他道:“老黄啊,你不是说你不愿坏规矩吗?怎么你这里还有盗墓贼的专业工具啊?看来你是经常做这类似的工作啊,不知道你对这作何解释?” 黄大仙面不改色心不跳,厚颜无耻地说道:“这个嘛,这就是你小孩子少见多怪了,谁说这工具是盗墓贼专用的?这玩意是盗墓贼发明的不假,但是却没有人规定除了盗墓贼之外的人不能用啊,关于我这把“旋风铲”的来历,我必须得好好告诉你,可不能让你小瞧了我。” 他屈起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手里的“旋风铲”,围着那封土堆走了一圈之后,选了一处地方开始下铲,一边挖一边接着说道:“像我老黄这样遵纪守法、思想高尚的良好市民,我怎么可能去盗墓呢,是不是,但是我又确实有一把被很多人认为是盗墓贼专用的‘旋风铲’,这该如何解释呢?要是像白板儿这样的人,我就不屑于同他争辩什么了,毕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是我重要的人生信条,之一。但是既然这个同样也是困扰你的问题,所以我就必须跟你解释一下,因为你年纪还小,做大哥的非常有必要给弟弟树立起良好的形象,告诉你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十分的重要,只有这样,才会保证你今后的人生少犯错误,少走弯路。” 只见他边说边干,很快就打出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大洞来,而且随着他不断的掘进,洞的深度也飞快地增加着。 虽然他嘴里说这话,但是手里的动作一点都没缓下来,他缓了口气接着说道:“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初衷,对了,我还没有说到正题上,还没有告诉你老黄我这个大好青年这里的这把盗墓贼专用工具是从哪里来的,我告诉你估计你都不信,这是我多年以前在一个考古队工作的时候,队里发给我的。恩,你没有听错,就是考古队,如假包换的正牌考古队。你是不是很纳闷为什么考古队的人也用这种所谓的下三滥的工具?如果你这么想的话,证明你的思想有些问题,你不能带着有色眼镜看待事物,工具是没有错的,也没有正邪之分,就看是谁在使用它,而之所以考古队几乎人手一把‘旋风铲’,那是因为这种一线实际使用者所发明的工具真的是非常好用,非常实用,所以就得到了我们那支唯物主义思想指导的优秀的考古队的青睐,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被他这段话都说晕了,这家伙简直是太能贫了,我都有点受不了了。我看看在一旁把风的扑克脸,只见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坐在一边仰头看着遥远的天际那一闪一闪的光。 我看那光闪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越来越亮,之前那隐隐的雷声此时也是越来越响了,看来雨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洞里的黄大仙还在不停地叨叨着,虽然我知道他这么一直嘴不停地说也是为了活跃气氛,让大家没有那么紧张,也算是好意,但是我实在是听得烦了,再听下去估计得疯掉,于是就离开那洞口走到一边也学着扑克脸的样子坐下来,仔细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不过我的方向是背对着扑克脸的,这样的话我和他就可以没有死角地观察周围了。 虽然来到这块墓地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但是我心里对与之前我看到的那坟堆顶上的幡子无风自动的景象,还有我听到的那个神秘的女人的哭声还是无法当成是自己的幻觉,毕竟那感觉太过真实了,无论如何我也很难使自己相信自己出现了幻视和幻听。 可是如果那不是我出现了错觉的话,那么就会说明扑克脸还有黄大仙他们两人的感觉是错的,但是我知道这几乎也是不可能的,别说他俩都是高手,就算他俩都是普通人,在那么近的距离上,四周又那么安静,我们当时又都没有说话,如果说他们两个里面一个人没有听到的话还算是有这种可能,可结果是他们两个人都说自己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有问题!他们两个的感觉应该也不是错的,可是如果我们的感觉都没有错,也就是说我的确是听到和看到了东西,而他们两个却真的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的话,那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假设,先抛开那幡子无风自动和女人的哭声是否真实发生过的事儿不提,单单就从我们三个人的感官不一致这件事上出发,我可以得出什么结论呢?我想了半天,发现也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们三个人里面肯定有人的感官是发生了问题,出现了失真的,要么是我,要么是他们两个。 因为我还记得我在问他们晚上都有什么不对劲的事发生没有的时候,经过我们的互相交流,才知道我和他们都遭遇了“鬼压床”,并且都做了一段梦。但是我和他们不一样的是我做的是一段非常恐怖的噩梦,是我自己曾经的经历和体验的杂糅,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这种梦境可以用那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来解释。 然而他们两个做的梦却十分的诡异,首先是两个人居然做了同样的一个梦,这本身就有点很不正常,而且他们梦境的内容居然是和他们日常的生活完全无关的,甚至可以说是凭空出现的,这就更加的不正常了。人的梦境一般都是自己日常经历和体验的一种折射,都会带有日常生活的印记和色彩,就算是出现一些看起来充满想象甚至是天马行空的梦境,细细分析的话,也会在里面找到平时生活里的一些对应,可是他们今晚的梦境居然是他们从未见过从未到过的一处地方,这个未免就有点太不合常理了。 综合种种的迹象,我开始有了一个大胆的分析,那就是我们三个有可能同时遭到了某个神秘的人的算计,所以我们三个人才会一起都经历了“鬼压床”,然而我可能做了些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所以使得我没有他们两人的程度严重(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我的梦境多少还代表了我自己的心智,而他们的梦则完全像是受到了外力的控制而造成的),故而才会出现今天晚上这种十分蹊跷的现象,那就是虽然我们三个本来应该都做一样的梦的,但是我的梦境就和他们不一样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使得我们三个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了算计呢?而且我又做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才会使得我跟他们做了不一样的梦呢? 正当我在费力地思索今天白天和晚上我们所经历的一系列的细节的时候,突然听到从黄大仙的方向,也就是他打的那个洞里传来一声惊呼! 我迅速地起身向那洞口跑去!扑克脸紧随我的身后! 几乎是眨眼之间我们就到了黄大仙打出的洞口,只看到他的脑袋正从那洞里面探出来,见到我们两个,他也不顾不上压低声音了,用充满讶异的声音说道:“我去他娘的,真是见了鬼了,这阎王寨也太他妈邪了!” 我看他脸色都煞白,心里顿时一阵不好的预感,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从洞里爬出来后对我说道:“你自己看吧。” 我听他说完立刻就钻进了洞里,洞不是太深,几下我就到底了,只见那洞正好开在棺材的一侧,黄大仙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工具将那棺材的侧板非常整齐的切割了一块下来,我探头向那棺材侧板的洞里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也惊呆了,那里面空空如也,哪有什么骨灰啊,竟然连尸体也不见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棺材底下的洞 我双手扒着那棺材上的洞口边缘,脑袋伸进了洞口里面,只见那棺材里面除了那些铺在棺底和盖在尸身上的那些被褥之外,空无一物! 我顿时感到后脊梁骨一阵阵地发凉,似乎连头发根都一根一根的站立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应该看到一层被那“阴火鬼虫”烧化的骨灰铺在那棺材底上吗?我在来之前脑海里已经无数次想象棺材打开之后看到的老支书的骨灰的样子了,可是别说骨灰了,尸体都不见了!我可是亲眼看到根叔将那“阴火鬼虫”扔进了老支书的棺材里的! 怎么会是这样? 正在这时,扑克脸也从地面上爬了下来,估计他是看我半天不上去,等不及了所以自己也下来了。 黄大仙打这个洞是按照他的体型打的,而我和扑克脸的体型都比较瘦,所以虽然显得有点挤,但是还是可以容纳我们两个人的。 扑克脸一进来,看到我那副下巴都快要掉了的样子,一句话都没说,居然像条泥鳅似的“刺溜”一下,从那个开在棺材侧板上的洞里钻进了棺材里面。 我被他的动作搞得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他的声音从棺材里面传出来,说道:“你先到地面等我,我仔细检查一下这里面。” 我看了看那窄仄的盗洞,叹了口气,然后慢慢地从洞里爬回了地面。 黄大仙正坐在洞口外面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里面非常的显眼。他见我出来了,可是居然没有说话,这可真是少有的情况,看来他也是太过吃惊了。 我坐到他的旁边,伸手也问他要了一支烟,点燃了狠狠地抽了几口,我也顾不上什么会不会被人发现了,这情况真的是太诡异了,我倒是恨不得现在出现个什么神秘人啊或者怪物啊之类的,让我好好地跟他打上一架,发泄发泄心中这因为团团迷雾得不到解答而带来的极度的愤慨。 一支烟差不多快要抽完的时候,扑克脸从地下出来了,他来到我们两个的面前,蹲下身来,向我们伸出了他的右手,只见他摊开的手掌心里,赫然竟是一个黑色的蜡丸。 “阴火鬼虫?”我心里很是感到纳闷,他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看我有些不解,扑克脸开口说道:“这是我在那棺材里发现的,夹在那些被褥里面,所以你们没有看到,你看看这只蜡丸有什么奇怪?”说完他就将那只黑色的蜡丸递给了我的手里。 什么?棺材里面发现的?难道是根叔丢进棺材里的鬼虫没有捏开蜡丸就扔进去了吗? 我拿过那只蜡丸,凑到眼前仔细地看起来。只见那只蜡丸有很明显的被捏过的痕迹,但是没有被捏开,我顿时明白了,肯定是根叔没有提前将那只蜡丸捏破,所以在他趁着封棺将蜡丸扔进棺材的时候,太过紧张,一下子没有捏破,所以那只“阴火鬼虫”就没有被放出来。 想到这里我不禁心中大怒,这个根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就知道占便宜耍小聪明,正经事啥都干不了,简直是气死我了! 不过我随即又想到,就算是根叔没有将“阴火鬼虫”放出来的情况下,大不了刚才我们在打开那棺材的时候再放一只鬼虫就行了,可是为什么居然连尸体也不见了呢?这又该怎么解释啊? 而且那具尸体是被我制服了的,没有可能会再诈尸的,但那尸体如果不是诈尸的话,好好地被埋在地里,怎么可能会自己消失不见呢?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心里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禁嘴上也将心里的一些困惑说了出来。 等我说完了,扑克脸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狗子,你别着急了,我们这次遇上厉害角色了,还有更加让你惊讶的呢,你跟我来吧。” 听完他的话,我不由得一愣,旁边的黄大仙也面露疑色,扑克脸站起身来,走到那洞口边上,然后飞快地爬了进去。 正在这时,我们的头顶上“咔嚓”一声巨大的炸雷炸响,同时一道闪电将四下照得雪亮,随着那闪电的光一暗,铜钱大的雨点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tqR1 雨终于来了。 雨非常大,一开始下就像是半空中有人用大桶往下倒一样,我和黄大仙的身上瞬间就被淋得精湿。 看着扑克脸的身形消失在地洞里,我和黄大仙紧随着他也迅速地爬进了那地洞,因为那地洞是斜着向下挖掘的,所以爬了没几步,雨就淋不到我们了。 我在前面,黄大仙在我身后,很快的我就来到了那棺材的洞口处,只见扑克脸已经钻进去了,从那洞口伸出一只手来,向我招手,示意我也进到棺材里面去。我一愣,心想那棺材躺一个人都不宽绰,俩人进去的话还不得给挤死啊? 但是扑克脸让我进去肯定不是没有理由的,于是我也硬着头皮往那棺材里面钻进去。当我把脑袋和肩膀钻进去之后,我惊奇地发现,棺材里面居然又是空荡荡的,扑克脸也不见了! 我差点喊出声来,脑子里面“嗡”的一声,感觉头都要炸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口棺材会吃人不成? 就在我吃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那棺材的小头那一边,也就是尸体脚的那个方向,棺材底上铺的褥子自动掀了起来,然后扑克脸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居然出现了。我去,原来扑克脸说的更让我惊讶的就是这个啊,看样子棺材小头那一边的底部居然像是开了个洞啊。 看到扑克脸没事,我心里放心不少,赶紧手脚并用,向着棺材的小头那一边爬去。 等我爬到那的时候,扑克脸已经下去了,我掀开那铺在棺材底上的褥子,只见那褥子地下居然是完好无损的木板!那刚才扑克脸是从哪里露出头来的?我伸手敲了敲那处棺材板,只听到发出“通、通”的声音,原来那块板的下面经果然是空的。 可是这块板完好无损,我试着向上掀,可是没有任何的拉手什么的,掀了几下掀不起来。 这时就听到我的身后黄大仙的声音传了过来,只听他说道:“小狗子你怎么钻进棺材里了?白板儿呢?你跟那儿干嘛呢?” 棺材里面是在是太窄小了,我无法回头,于是想将自己趴着的姿势翻个个儿,变成躺着的,于是我用手扶在那块板上,撑住身体,然后向一侧转身,可是就在那只撑在那块板上的手几乎承受了我我全身重量的时候,我突然感觉那只手的下面突然一空,那块板居然掉下去了! 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身体重重地砸在了棺材的底板上,而那只刚才撑着身体的那只手也跟着那块掉下去的板掉进了下面的洞里。 原来那块板下面真的是一个大洞,那个洞一露出来,我就看到扑克脸蹲在那个洞里,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看到我被那块板闪趴了,狼狈地趴子那里,于是他伸出一只手,拉住了我已经伸进了洞里的那只手,一用力,就将我顺着棺材底下少了块板的那个窟窿里给拽进了他身处的洞里。 棺材的底儿距离下面的洞底大约有一人多高,我被扑克脸一把拽下洞去,头下脚上的,不过在我手就要挨着洞底的时候,他一只手托着我的腰用力,就将我迅速地翻了个个儿,变成了头上脚下的正常姿势。 这时我才看清他所身处的这个位于老支书的坟墓里面棺材底下的洞的模样,只见那洞的高度大概有一米五六那样,正常的人在里面可以站起来,但是站不直,得低着点头,而宽度的话,比一个人的宽度稍微宽一点,要是在洞里两个人迎面碰到的话,都侧过身子后背靠墙,应该是勉强可以挤过去。而那洞的深度,则是相当的惊人,只见那洞一直向前延伸,看不到底,不知道通到前面有多远。 第一百六十三章、机关 我看了一眼这洞,毕竟刚从黄大仙用他的“旋风铲”挖出的盗洞里爬过来,一到这洞里立刻感觉宽敞多了,最起码可站起来了,再也不用爬了。 看我没事,扑克脸站起身,从那棺材的底部窟窿里探出头去,对着还在棺材外面发愣的黄大仙招呼一下,然后等他爬进棺材后将他也拽了下来。、 这下我们这“伪盗墓三人组”就都在这处坟墓里面的棺材底下的洞里聚齐了,我们蹲在那条长长的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那条地道口上喘口气,这一晚上的经历简直太过离奇了。 一开始只不过就是想要来老支书的棺材里面取一点骨灰而已,可是谁知道却有了这么惊人的发现! 看着那延伸到不知何处的深邃地道,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都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候黄大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从里面抽出三支来,并排全部都叼在嘴里,然后点着了,一人递给我和扑克脸一支。扑克脸一言不发地接过那支烟,抽了起来。 我们就那么蹲在地上每人都抽了两支烟,谁都没有说一句话。 还是我最终打破了沉默,我掐灭手里的烟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会是这么个情况,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只不过看来是白跑了一趟。但是我不准备白跑,既然来了我怎么着也得找到些什么,不能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 黄大仙吐出一口烟,接着我的话头,说道:“那你准备怎么做?你说你不不愿意这么一无收获地回去,难道你是准备往那地道里面去吗?”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准备往那里面去,我倒是要看看,这洞到底通向哪里,老支书的尸体不可能是自己逃了的,肯定是有人将他的尸体顺着这条地道给偷走了。只要沿着这条地道走下去,就一定会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的。”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扑克脸也开口了,他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是有道理的,我看得出来,那具尸体不是自己走的,而是被人从棺材里面拖走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在你之前下到这里面来后一直没有动静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向我努努下巴,然后给我指着那棺材底板上的那个窟窿说道:“我是为了让你发现那个机关。那棺材是有机关的,那个窟窿是提前开好的,然后又在那窟窿的地方装了块板,而那快板其实就是一个活门,只不过那活门的开口方向是向下的。”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明白了,果真如此,我下到这地洞里后还没有来的及仔细地看那处我刚刚下来的窟窿,我站起身走到那处窟窿那里仔细地看了一下,只见那棺材的小头这边的棺材底儿上开着一个窟窿,一看就是提前开好的,是很精细的木工活,而那个窟窿则是由一块形状、大小完全一样的木板封好的。 此时我的位置就是在那具棺材的底下,确切地说,是出于那棺材底部一个窟窿正对着的一个竖井状的洞里,我的头顶正好就是那块封住棺材底面窟窿的那块木板活门,活门的一侧是由弹簧合页铰合在一起的,活门的另一侧则有一个在木板上抠出来的一个抠手,可以方便地将那块活门从底部打开。而那块板的形状咋和棺材底部的窟窿的形状完全一致,并且边缘的处理做工非常精细,合上以后严丝合缝,几乎都看不出接缝来。 怪不得我一进棺材就看到先进入棺材的扑克脸不见了,原来他就是从这处活门已经下到了这处洞里了,而之所以我在掀开那铺在棺材底部的褥子后看不出那活门的机关,是因为那活门是向下开的,我当时还试着往上掀了几下,不过当然是没有掀动了。 当时我根本没有想到原来那棺材底部的板子竟然是向下开的,那是因为我根本不会想到这棺材会有人提前做手脚,竟然在棺材底上开了个洞出来,而且那洞口还加了一个精致巧妙的活门,如果不是当时我在棺材里听到黄大仙喊我,然后我想转个身的时候将手撑在了那活门上,当我几乎是全身的力量都压到我的手上的话,那活门可能我一直都不会发现的。 看来这么做的人一定是早就预谋好了要将老支书的尸体从棺材里面偷走了,我不禁想起了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再跟那凶尸打完之后,本来是用棺材将他扣住了,可是当后来我们准备收拾凌乱的现场的时候将那棺材一掀开,结果发现地上居然多了个洞,有一个怪物将那具尸体已经拖进了洞里,准备带走。 看来那时候就有东西惦记老老支书的尸体了,而那棺材底部的活门,应该就是那东西提前准备好的。估计它的计划本来是准备在灵堂下面打个洞,直接通到老支书的棺材地下,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将那棺材底部的活门打开,趁机偷走来老支书的尸体。 这样设想的话,那么看来在老支书的棺材上布那一道“天罡锁魂阵”的也就是它或者和它一伙儿的了。tqR1 只不过那偷尸体的怪物和它的同伙都没想到老支书的尸体尸变的力量这么大,居然能够破阵而出,不过那“天罡锁魂阵”的的确确也发挥了作用,给了那具凶尸不小的伤害,否则我也没有可能一个人那么快地就制服住它,然后将那具凶尸用棺材又给它扣住了。不过对于那个偷尸体的怪物来说,这反而省了它的事儿了,估计当它将那洞挖通之后,发现原本需要打卡的活门居然不用打开了,而且整个棺材底儿都不见了,当然那是他不是知道那棺材是口朝下扣在地上的。 幸好我发现得及时,迅速跳进那地洞里面,然后夺回了尸体,而且好像还让那个地洞里的怪物受了伤。后来再将灵堂按原样恢复好之后,我为了防止那怪物再次前来偷取老支书的尸体,于是在那个开在棺材底下的洞口压上了一块被我布下了“天罗金刚阵”的大石板。后来在老支书下葬之前,我一直注意观察那块石板,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而那阵法也没有启动,我还以为那怪物是被我伤得厉害不敢再来了,可是看到这开在这埋在坟墓里头的棺材地下的地洞,而且居然还那么精确地将洞口开在了提前就做好了的棺材底部的活门处,我才明白原来那怪物不是被我打伤了,而是另辟蹊径,将洞挖到了这坟墓里来了。 不过让我觉的不可思议的是,从村子里的灵堂到这处墓地,就算是在地面上走路最快也得走上十几分钟,可是那怪物居然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将地洞挖到了村子后山的墓地!就算那东西是穿山甲附体,老鼠大仙转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完成这么大的工程量! 除非这洞是提前就挖好的,可是我看来看这洞壁上那些挖凿的痕迹处都是非常新鲜的泥土,非常明显是刚刚挖好不久的,这简直是太让人感到震惊了。 我将我的分析跟他们两个人说了一遍,扑克脸说道他也注意到这些蹊跷的细节了,他在第一次爬进棺材以后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那些被褥里面发现了那枚没有被捏碎的黑色蜡丸,于是他猜测到肯定是根叔那个不成事儿的老家伙因为紧张没有将鬼虫放出来就扔到棺材里了。有了这个发现就说明那具尸体肯定是没有被烧成灰,可是尸体也不从封闭得这么严实的棺材里凭空消失,于是他推断这棺材肯定有什么玄机,于是他仔细地检查了棺材的每一处,果然被他发现了棺材底儿上的机关活门。 于是他就返回到地面上来,让我跟他下去,为了让我自己体验一下他的发现,他先通过那处活门下到了下面的洞里,然后让我自己去发现那隐蔽的机关,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在不受到干扰的情况下,得出自己的推断和结论。 第一百六十四章、黄灵雁之墓 我们将各自的一些推断和分析进行了交换之后,这里的情况基本上就很清楚了,那个偷走尸体的如果不是早上的那个怪物的话,也会是和它一起的同伙干的,看来这股势力就隐藏在村子里,而且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活动,可是我们居然没有任何的察觉,足以说明这股势力肯定不是一个人,而且还都是比较厉害的,我们可不能够再掉以轻心了,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 只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股势力就算是不是一个人,可是人也多不到哪里去,毕竟阎王寨的村子就那么大,在这个小村子里面藏几个人好说,可是如果要是藏上几十号人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看这地洞的规模,看样子另一端的入口这里是很远的的,因为我在下午送葬的时候,一路走来没有见到什异常,而且到了墓地之后我还到周围走了一圈,我可以肯定的是方圆几百米之内,是绝不可能有洞口的,那么就说明这条地洞另一端的入口应该最起码在几百米之外。 如果这种推断是正确的话,那这么大的工程量,绝对不是一两个或者两三个人不依靠什么现代化的工具或者装备,在短时间可以挖出来的。所以,如果想要搞清楚这些状况,就必须沿着这条地道,一直走下去,看看它究竟通向哪里。 这时候,一个很实际的问题就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我们是全部都顺着那地洞走下去,集体行动,还是分开行动呢。 我肯定是要顺着那洞继续走下去的,这时候黄大仙说道:“我哪也不去啊,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现在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才不出去淋个落汤鸡呢。”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这么说而已,他其实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去探险,想陪着我好有个照应。扑克脸看了看我们俩,说道:“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往前走一段看一下,有什么不对的话及时地撤回来,我总觉得,这洞里的情况怕是不太安宁,我们几个没有底带什么厉害的装备,我看不一定能够应付的了。我们还是多加一些小心吧。我走最前面。小狗跟着我,黄皮子殿后。”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阵感动,看来他们两个留下来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护我,扑克脸安排的行进队形就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我也不能够说什么,说出来反而显得矫情,于是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了他的安排,然后我们就准备向着那地洞的深处走去。 扑克脸不愧是我们这行的发明家,随身带点小东西都是非常有用的。只见他从他的包里拿出几条布带子做的东西,然后给我们俩人每人一个,让我们戴在脑袋上。黄大仙结果来看了一下,嘴巴里发出“切”的一声,说道:“什么玩意,整得跟个丁字裤似的,还得让我把这玩意戴头上,白板儿你也太有意思了。” 扑克脸没有理他,只是给我们做着示范,我接过来,学着他的样子将那些布带子先整理好之后,然后戴在了头上,就想是一个简易的帽子一样。然后他又从包里拿出几个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往我们头上的布带子上面一挂,一个头灯就做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禁心里感叹扑克脸的专业,毕竟我那时候没有太多的使用过这些户外的专业装备,所以见的比较少。但是这些东西就是很好用,这样我们的两只手就解放了出来,不用一直在手里拿个手电什么的了。 扑克脸从他的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来,我一看,原来是个黑驴蹄子,他看我一眼,说道:“这洞里面没准会有凶尸什么的,拿着保险一点。” 很快地我们就收拾停当,然后由扑克脸打头,向着那地洞的深处走去。 大概走了有三十多米,我突然感觉到扑克脸的脚步停住了,我急忙问他:“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扑克脸将身体侧了一下,给我闪出半个身子的空隙,通过那道缝隙,我看到这地洞的前面居然出现了岔路! 这么近的一段距离居然就出现了岔路,看来这条地道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多了,我赶忙说道:“怎么办,遇到了岔路了,我们该往哪边走?” 扑克脸略微地思索了一下,对我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动,我先往左边的岔路口走一下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回来叫你们的。”说完他就快速向着左边的岔洞走了进去。 看着他头顶的灯光在黑暗里渐渐远去,不一会儿他的光亮就完全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我不由得心里出现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人有可能都是如此,当你身处在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的时候,往往会产生很多莫名的恐惧和担心来。就像是这种地洞里,连方向都搞不秦楚,你能看到的,就是眼前头灯光照亮的这一小片区域,只有前进和后退两个方向,就连什么都不怕的我,都会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了。 我在心里想,难道这地洞竟然会是一个迷宫不成?是不是如果我们不小心走进了死胡同,就有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点紧张,看着扑克脸消失的方向,心里竟然有些焦急了。 就在我感到备受煎熬的时候,听到黑暗里的远处扑克脸的一声惊呼! 我的脑子里“嗡”地一声响,立刻开始飞速地向扑克脸消失的方向跑去。黄大仙也听到了扑克脸的惊呼,紧随我后,也向那左边岔洞的深处跑去, 很快的我们就到了那左边岔道的尽头,只见出现在我的眼前的,居然又是一口棺材!tqR1 我以为我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但是当我稍微地平静了一下之后,我才发现,那是另外的一口棺材,不是老支书的那一具。 只见那口棺材看起来已经很有年头了,棺材上的油漆都已经没有了光泽,而且棺材板都已经出现腐烂的迹象,看样子再过不了多久,整个棺材就会全部都烂光了。 我们没有见到扑克脸,感到很纳闷,这里看起来是个死胡同啊,而且刚才明明听到了扑克脸的惊呼声,可是他现在去哪里了?那口棺材虽然快要烂掉了,但是那棺材板上没有洞,扑克脸应该不是又一次钻进了棺材里面。 那他去哪了呢? 我心里纳着闷,眼睛盯着那口棺材看着,我心想:怎么会又有一口棺材呢?而且这口棺材距离老支书的的坟墓距离怎么这么近呢? 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这里的确是还有一处坟墓,而那墓穴的主人,正是多年以前坐车坠崖的黄灵雁! 白天我在看完老支书的棺材下葬以后,我注意到距离他的墓地不是太远的地方,居然还有另外一处坟墓!原本开始我只是觉得好奇,居然会有人将坟墓也像老支书一样选在背坡的一面,可是但我与黄鼠狼闲聊后才发现,那处坟墓的主人不是别人,居然就是他的姑婆,当年老支书杨文达的追求对象,黄灵雁! 想到这里,根据这口棺材所埋葬的位置,正好是距离老支书的墓地不远的地方,我基本上就可以断定,这口棺材里面的人,肯定就是黄灵雁没有错了。 我顿时感到一阵激动和震惊,激动的是我居然阴差阳错的来到了黄灵雁的墓地里面!之前我一直在怀疑黄灵雁的死有蹊跷,这下子我居然来到了她的棺材前面,我只要打开她的棺材看一看,一定会发现很多有用的线索的!而让我感到震惊的是,黄灵雁的坟墓怎么会和老支书的墓穴之间连着一条地道呢? 第一百六十五章、扑克脸受伤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黄灵雁不是都死了三十多年了,怎么她的墓穴下面居然也有着么一条地道,而且这条地洞居然还和今天下午刚刚下葬的老支书的墓穴连起来了呢?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时候就听我身后的黄大仙说道:“狗子,你咋了?你撒什么癔怔呢?白板儿呢?他怎么不见了?” 我这才想起扑克脸来,刚才想到这是黄灵雁的坟墓有点激动加震惊,居然将他给忘脑后了。我又细看了看那棺材,虽然是腐败不堪了,但是基本完好,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扑克脸这次肯定不会是进到里面去了。可是这里就这么大地方,扑克脸说不见就又不见了,该不会是土遁了吧? 我知道这不可能,他肯定不会土遁,那种奇门遁甲的法门,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用了。想到这里,我又回想起在老支书的墓里他发现那个机关的情景,我猜测这里一定是有什么机关或者通道之类的,只不过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于是我和黄大仙说了一下我的判断,他表示赞同我的推测,于是我和他开始仔细地查看这里的每一处细节。 看了一会我发现这处地洞与老支书坟墓下面的那处地道不同,这里的地洞挖成的时间已经很久远了,而老支书那里一看就是新挖不久的。我又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我们从老支书的棺材底下开始出发,大概走了有三十米左右,就见到了一个岔洞口,而我们选择的这条岔洞将我们带到了这里。而且我回忆起来,我们所进的这边的岔洞整个洞的情况看起来都是很有年头了,也就是说从岔路那里通往老支书墓穴的那一段都是新挖的。 看来那偷尸体的家伙不是从这里出发到岔路那里然后再开始挖洞,就是从另一条岔路进来然后到岔口那里在开始挖洞的。 而如过是从这里出发的话,那它要下到这地洞里,肯定就是从外面进来的了,也就是从地面上下到这里面来的,那也就是说这里肯定是和地面之间有一条通道的。想到这里,我开始将我寻找的重点放在了头顶上,抬起头我细细的观察着,期待能够有所发现。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头顶上一处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地方,只见那处地方土的颜色似乎要比周围要深一些,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那里的土吸了水,所以才变得颜色那么深。 我试着伸手去摸那块地方,当我的手指接触到那里的一刹那,我发现了这洞里的玄机。 原来那处显得颜色深一点的地方不是硬的,而是软的!而且摸起来也不是土的那种感觉,而是像布一样!我用力向上撑了一下,居然将那块布一样的东西给撑开了一个口子,那后面是空的,竟然是一个竖直通向上面的洞! 这下我才看清楚,原来那块布一样的东西竟然是一块皮革,那皮革是两大片拼在一起的,因为那皮子有弹性,平时绷紧的时候是平整的,而且因为朝向洞内的那一面颜色、纹理特别像是山洞洞壁的那种土质,所以不过不是仔细查看的话,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有了这样的发现我很高兴,于是赶紧喊了黄大仙一声,他闻声从不远处跑过来,我给他看我的发现,他也感到很惊奇,说道:“那咱们赶紧从这里上去吧,白板儿肯定是从这里出去的。”tqR1 说完就要从那洞里面向上爬,我一把拉住了他,他不解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还不赶紧上去找他,还等什么啊?我刚才听到的他那一声惊叫,估计他是遇上什么危险了,一般很少能听到他这么喊的。” 我没有说话,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话他是不会这么喊的,但是正因如此,我才不愿意让黄大仙在我前面去替我冒险的。而且我还有一点不好的发现,那就是之所以这两块皮革的颜色这么深,是因为它们的背面此刻已经被血染红了。 我在撑开那两片皮革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那皮革的背面是湿润的,我一开始以为是雨水,但是当我将手抽回来的时候,我赫然发现我的手上全是人血!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扑克脸的那一声惊叫,我几乎可以断定扑克脸出事儿了! 黄大仙没有看到我手上的血,所以他对我阻止他有些不解,我跟他说道:“你留在这里殿后,我先上去看一看,咱们别都往一块儿挤.”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一滴血从我们头顶上的那两块皮革的缝隙里滴了下来,正好落在了黄大仙的手上。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看他一个“旱地拔葱”,一下子跳起老高,双手高举在头顶,穿破那两块皮革间的缝隙,消失在了在那皮革的后面。 我一看这情况,也什么都顾不得了,学着黄大仙的样子,高高跃起,从那两张皮革的缝隙中穿过,进入了头顶上的洞里。 那洞的宽度不是太宽,我双手双脚向两边一撑就能够定住自己的身体,我停住抬头向上看了一下,只见黄大仙跟我一样,双手双脚撑住洞壁,向上一纵,上升一段距离,然后在上升的力度消失的一瞬间再次撑住洞壁,一纵一撑,飞快地向上爬去。没几下就将我拉下了不少的距离。 我急忙也按照他的方式,撑住洞壁的双脚一用力,“噌”地一下向上窜出去老高,迅速地追了上去。 好在这条竖洞的高度好像不是很高,只见黄大仙爬了没几下,好像就到了上面的洞口,一个翻身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我也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黄大仙消失的地方,只见那是开在这条竖直向上的竖洞洞壁上的一个洞口,而那竖洞往上还有很高,看不到头,我看到黄大仙刚才就是从这个开在洞壁上的洞口里面爬进去的。 于是我用两脚撑住洞壁,测过身子,用双手撑住那横洞的地面,然后用力一蹬就进到了那条横洞里面。 刚进洞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那是人血的味道,这种味道对我而眼睛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自我入行以来,我几乎是天天受伤,身上的伤几乎就没有断过,一受伤就容易流血,所以受伤多了就对血腥味比较熟悉了。 我立刻站起身来,想洞里走去。走了没有几步,突然就看到头顶的灯光打出的光柱外的阴影里似乎是有个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当我抬起头将头灯的光线转过去的时候,我却发现拿东西居然消失不见了。 而这么一下子,居然让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天然山洞里面。 我停住脚步,抬起头用头灯的光线四下里照了一圈,只见我现在身处地方是在一处山腹里面,我的头顶距离还有洞顶有十几米高的距离,许许多多形态各异的钟乳石柱从洞顶笔直地垂下来,最长的几乎都要和对应的地面上的石柱要连上了。 这洞底的面积大概有两个篮球场大小,地面上并不平坦,除了许多的钟乳石柱之外,还有很多深浅不一的沟壑,看起来很难下脚。 我向那洞的深处看去,只见在距离我大概有不到三十米的地方,黄大仙蹲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人。 只见那人好像是受了伤一样的一动不动,面色苍白,正是扑克脸。 第一百六十六章、全军覆没 我看到他的样子像是受了很重的伤,居然一动也不动,联想起下面洞的洞顶上的皮革背面的那些鲜血,看来果真是他受的伤,而且看起来还十分的严重。 我急忙向他那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心里开始不断地打鼓,扑克脸这么好的身手,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将他伤得这么厉害? 很快我就到了他的身边,只见黄大仙坐在地上,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臂环着他的后背,另一只手正在撕他胸口的衣服。 我赶到跟前一看,只见扑克脸的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了,而且鲜血还在不停地涌出来,看起来十分的吓人。我急忙蹲下身,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服,他的伤口一下子就暴露了在我的眼前。 只见他的胸口赫然一个大洞,看样子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刺穿的,但应该不是刀剑之类的,一下子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将他伤成这样。他的伤口似乎是被伤到了动脉的血管,胸口的那个大洞就像是一个泉眼,而鲜血就像是泉水一样从那个泉眼里面不断地汩汩喷涌而出。 黄大仙被扑克脸的鲜血溅了满脸,一张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甚至是有点猥琐的脸上此刻少见的紧张,但是看着那汩汩往外冒的鲜血他又是束手无策。 我看到这么重的伤也有些懵了,这副血流不止的样子任何人看到都会慌神的。说时迟,那时快,从看到他的那副景象起,虽然我内心十分地吃惊和感到棘手,但是我手上的动作几乎一点都没有耽误,立刻点了他伤口周边的的几处穴道,防止他流血过多而产生休克,然后我一把撕下我衣服的袖子,迅速地将那袖子扯成布条,试着给他包扎伤口。 但是他的伤口太厉害了,虽然我先是点了他的穴道,随后又给他做了包扎,然后又用手按压住他的伤口给他止血,但是这一切的效果似乎不太明显,他的鲜血仍然还是不断地从按住他伤口的我的手指缝里冒出来。 我几乎都要绝望了,看这样子,用不了几分钟他的血就会流干了,那样的话他就必死无疑了。可是我居然连他是怎么受的伤,又是谁伤的他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悲愤,大吼一声:“啊!” 我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神也开始涣散了,我和黄大仙有些歇斯底里地喊着他的名字,感觉都要疯掉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劲风,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到背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击中,霎时之间我感到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全都好像换了位置似的,甚至来不及喊出声来,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而我的身体也被那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得飞了起来,一直飞出去好远,而且在飞出去的过程中身体还撞断了好几根手臂粗的钟乳石柱,最后重重地撞在对面的洞壁上,打了几个滚落在了地上。 那一下来自后背的撞击实在是太过迅速了,那种力量、还有速度,别说是来自我的背部,就算是面对面地袭击,我估计都不一定能够躲得过去,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一落地都没有来的及感受全身上下那种无以复加的痛苦,第一件事就是回头看我刚才背后的位置,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我。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我只看到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黑影向我迅速地飞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赶紧用手撑地,闪到一旁,避开那巨大的黑影,因为看那黑影飞来的势头,如果给我撞上了,我的小命估计就要真的交代了。 可是我的意识虽然有这种本能的下意识反应,但是我的身体却无法配合,因为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将我是伤得太重了,虽然我的手臂撑了一下地面,但是手臂却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来提醒我,它有可能是在我整个人被撞飞的过程中撞断那些粗壮的钟乳石柱的时候连它也一起撞断了。 于是我根本动都没有动一下,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高速飞来的巨大黑影将我的视线完全遮住,然后重重地撞到了我的身上。 那一瞬间,我的所有的感官都在同时向我的中枢神经传递同样的一个神经信号,那就是“疼”,真的是剧烈的疼痛,我听到身上到处都传来“咔吧、咔吧”的脆响,我已经搞不清楚断了多少跟骨头了。 我的眼前一片发黑,脑袋里面都是“嗡嗡嗡”的轰鸣巨响,眼泪和鼻涕根本不受控制,伴随着我的鲜血一起喷薄而出,而且那种疼痛的感觉不是逐渐减弱的,而是像爬山一样,越来越高,越来越强,我的脑子里面好像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了,只有一丝极细的声音,细得像是一条丝线一样,而且逐渐地变得越来越细,细到几乎快要听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清楚地知道那声音如果一断的话,我的生命就要终结了。 我的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我的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有那一丝的极细的声音在极其微弱的颤抖着,好像随时会断掉一样。 突然我感觉到我身上的那些疼痛的感觉逐渐开始消失了,而且我的身体好像变得越来越轻,就像是氢气球一样,慢慢地开始要向上升起来。 而我耳边的那一丝微弱的声音此时居然变成了“嘣”的一响,似乎像是钢丝断掉了的声音。 突然我的身体一轻,就像是氢气球的线被剪断了,“嗖”的一下我的身体开始向上飞了起来。tqR1 可是就在此时,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我左手的手腕,我本来向上飞升的身体就像是飘走的氢气球的绳子再次被人抓在了手里一样,止住了向上的趋势。这时我的左手手腕开始发烫起来,好像是戴上了一个烧红的铁圈一样,那种烫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就感觉突然一条暖流突破了我的手腕,顺着我手臂上的经脉开始向全身游走。 那一股暖流很快地就游遍了我的全身,我的身体又开始逐渐变得发沉,我都能感觉到躺在地上的我后背被地上的石头硌得难受,接着我全身的疼痛的感觉又回来了,那种疼痛简直是让人撕心裂肺,但是疼痛的感觉非常的真实,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很快,我的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了,我能够看到东西了,只见我的身前横着一个人的背影,我看到那人的后脑勺立刻就看出来那人正是黄大仙,原来刚才从半空中飞过来将我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的黑影竟然是他! 只见他侧着身子背对着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样子他伤得也不轻,我很想将他的身子扳过来,看看他伤到那里了,可是我根本动不了。这时我突然看到黄大仙的肩膀抽动了一下,似乎他醒过来了。 我急忙对着他的后背喊他的名字:“黄大仙!”可是我的嘴巴一张,竟然没有喊出任何的声音,倒是“噗”的一下,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全都喷在了黄大仙的背上。黄大仙被我的鲜血喷中,只见他的身体一震,居然艰难地一手扶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我躺在地上,仰面向他看去,只见他虽然站着,但是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一副很快就要摔倒的样子。他缓缓地向我转过身来,等他完全转过来了,我才看清楚他的样子。只见他的脸上全是鲜血,看不清楚是不是脸上受了伤,只看到血肉模糊的一团。而他的胸口能看到非常明显的凹陷,一看就知道他的肋骨几乎全断了。 他的嘴巴大张着,随着他的呼吸不断地有血沫子从他的嘴里流出来,看样子也是进的气少,出得气多了。他看到我躺在地上,想弯下腰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可是他刚向我的身边迈出了一小步,就一头栽倒了,正好趴在我的身边。 看着他的样子,我的心里一下子就凉到了底。怎么会这样? 我们真的是出师不利,还没有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呢,就这么全军覆没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洞里的怪物 我们今晚出来原本是想要想办法进入到老支书的墓地,然后取走他的一部分骨灰。 可是当我们好不容易进了他的墓穴,却发现他的棺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而且连尸体竟然都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偷走了。 后来我们发现了棺材下面的地道,进入到地道之后发现有岔路,沿着这条岔路进来,几乎是什么都没干,我们三个人就全部都受了非常严重的伤,以我们三个人的手段和体质,普通的伤我们根本就不会当回事的,可是这次受的伤简直是太严重了,几乎差点就要了命了。 我们三人里面,应该是我受的伤最为严重,扑克脸是被不明物体扎在了胸口估计是刺破了胸口的大血管,血流不止,人似乎也陷入了昏迷的状态;而黄大仙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正中胸口,几乎将他的肋骨全都打断了,胸口都凹陷了下去,但是他好在还能站起来;而我,则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以一股巨大的力量正中后心,内服脏器很多都受伤流血,而我在被撞飞的过程中,撞断了多根钟乳石柱,造成了浑身的多处骨折,而且在我摔落在地之后,又被高速飞来的黄大仙所砸中,是的我原本就受伤严重的身体再添新伤。 而之所以说数我的伤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刚才又一次地体会到了濒死的感觉,刚才我被那黄大仙砸中后的一小会儿里面,确确实实地又一次差点就死过去,不过这次的濒死体验和上次在幽冥森林外碎石滩上的那一次还是不一样的,但是最后的结局却很相似,我似乎是又被我左手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形黑色印记——也就是当初幽冥使者老人送给我的那个什么“黄泉墨手环”给救了一次。 我想起我在感觉自己的身体向上飘去的时候,左手的手腕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后来紧接着一股暖流就从我左手的手腕上沿着我的经脉游走遍全身,而我的知觉也随着这股暖流开始逐渐恢复了正常。而且我现在还能感到那股暖流此时正在非常积极地不停运转于我的四肢百骸,好像我的伤也随着那暖流的游走开始慢慢地恢复了。 唉,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那“黄泉墨玉手环”真的是太鸡肋了,当初幽冥使者老人将那东西送我的时候说是它有“大神通”,当时我还以为我得着宝贝了,捉鬼除妖的肯定一间厉害法器。可是一直从带上那玩意儿到现在,一点战斗方面的作用没有见到,倒是几次都在我即将要小命不保的时候发挥了一些作用。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起死回生”的功能也算是比较大的神通了,但我总是觉得这玩意儿不太靠谱,每次发挥作用都得等到我快挂掉的时候,万一哪次这玩意儿失灵了,我可真的就挂了,所以我还是祈祷那玩意永远别发挥作用吧。 但是比起这个更加让我感到窝火的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几乎是全军覆没的情形,可是我居然连是什么东西打伤了我都不知道,扑克脸昏迷不醒,我和黄大仙也说不出话来,连交流都交流不了。 我就那么仰面躺着,心里憋着一股火,除了咒骂那个在背后偷袭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之外,我也骂自己没有用,居然连个照面都没有跟那东西打上,简直是太怂包了!一边骂自己一边积极地调动那一股暖流游走身上的每一个疼痛的地方,不过那暖流还是很厉害的,只要在哪里走过一遍,哪里疼痛的感觉就会减轻许多。 一时间我所身处的这个巨大的山洞里面陷入了极度的安静,除了我们三个人微弱的呼吸声和疼痛的呻吟胜之外,在没有了别的任何声音。 可是我却感到不对劲,因为刚才袭击我们的凶手一定还在这处山洞里面。我刚才进这山洞的时候简单看过,这山洞虽然大,但是却是个死胡同,没有通向洞外的出路,那么也就是说那凶手如果要出去的话,就必须要走我们刚才进到这洞里来的那处竖洞,可是我被袭击之后恰好就落在这山洞的洞口不远的地方,如果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要出去的话,势必要经过我的身边,我肯定可以察觉到的。tqR1 想到这点,我顿时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如果那个凶手没有出去的话,那么凭我们三个人现在的样子,根本都不需要用到像那凶手一样厉害的人或东西出手,哪怕是个黄口小儿都能要了我们的命。 可是我们都已经成了这副模样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那凶手怎么还不出现?他究竟在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那边的扑克脸发出一声非常奇怪的声音,就像是临死之前的叹息一样,我心里一惊,难道他要死了不成?我艰难地将头转向他的方向,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只见他胸口汩汩往外冒的鲜血此时已经几乎不往外流了,看样子他的血是已经流干了,我估计他此时已经陷入了休克的状态,而那一声奇怪的声音有可能是他在休克之前发出来的痛苦的叫声。 就在我看着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淌出来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他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那玩意儿肯定不是人,因为首先它的块头太大了,我刚看到它的时候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扑克脸的身边突然多了个什么东西,等我反应过来那是只巨大的怪物的时候,我才发现它的体型的巨大。 我首先看到的是那怪物的脚,它的一只脚就有扑克脸的半边身子那么大,而它有四只这样巨大的脚。它的身上全是乌黑的鳞甲,那种黑不是油黑锃亮的那种黑,而是那种特别深邃的黑,看起来好像是几乎能将所有的光线都吸收掉一样。那些鳞甲看起来十分地坚硬,以我的判断,它的鳞甲绝对比同样厚度的铁板结实。那怪物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上同样是覆盖着厚厚的鳞甲,尾巴的末端居然是个像是黑色的大铁球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十分的怪异。 那怪物还有一张很奇怪的大嘴巴,有点像是大了几十倍的鹦鹉的嘴巴一样,但是没有鹦鹉的嘴巴那么弯曲,上下是两个坚硬无比的大硬壳。而那怪物的眼睛特别小,简直要比黄大仙的眼睛还要小。 更为奇特的是,那只怪物的脑袋顶上有一只长长的尖锥,一看就是坚硬无比。而那尖锥的顶端竟然还有血滴下来,看起来似乎扑克脸的胸前伤口就是拜这怪物脑袋顶上的尖锥所赐。只是扑克脸本身也是高手,他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着了这怪物的道儿呢? 只见那怪物在扑克脸的身边走来走去地转悠了一会儿,我才知道为什么听不到那怪物的任何动静,因为那怪物走起路来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看起来体型巨大的那只怪物,动作竟然十分地灵巧,一点都不显得笨重。而且随着它的走动,我还发现了一个更加让我感到惊讶的现象,原来那怪物的身体竟然会变色! 当随着它的走动它身体的某一部位进入到我头灯的光斑里的时候,那一个部位的身体竟然就变成了它身体周围的环境的颜色,怪不得我刚才用头灯来回照的时候,这么大的一个东西竟然都没有看到,原来是它的身体会在有光照到的时候竟然会变色,简直是神了。 我看着那个怪物,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自己的身体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生怕有一点动静就惊吓了它,让它对扑克脸再做出进一步的伤害。 可是我怎么想是不管用的,那只怪物看起来像是要对扑克脸动手了,只见它一步就跨过了扑克脸的身体,嘴巴张开,从嘴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来,那舌头也是黑黑的颜色,但是形状却好像是蛇的信子一样,在舌头的尖端竟然分开了两个叉,那舌头非常灵活地摆动着,似乎是要从扑克脸胸前的那处巨大的伤口里伸进去。 看到这里我的心都快要从胸口里面蹦出来了,是在太紧张了,可是我现在又没有办法去救扑克脸,因为我还是动都动不了,而我距离扑克脸最少得有十米以上的距离,就算是在我没有受伤的时候这样的距离我都不敢保证能够对那怪物一击得手,而且还不让它伤到扑克脸,更何况现在我又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该怎么办啊? 可是再急也没有用,因为那怪物已经开始动作了,只见它的舌头猛地向后一缩,然后像是弹簧一样“嗖”地一声弹了出去,结结实实地弹在了地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矮小的黑影(一) 我以为我看错了!可是没错,那怪物舌头确实是结结实实地弹在了地上! 而那怪物原本是要将舌头弹进躺在地上的扑克脸胸前的洞里的! 可是原来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扑克脸居然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都来不及反应,这时就看到那怪物都的身体突然开始疯狂地扭动起来!好像是发了狂一样,不停地上下蹦跳着。 随着那怪物的蹦跳,我突然又发现那怪物的肚子上吊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就快要死了的扑克脸! 虽然是一瞥之间,但是我看得很清楚,尽管他的脸色还是煞白得吓人,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是和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精光闪动,而且充满了杀气! 那怪物之所以上窜下跳的,就是想将它肚子地下的不速之客——扑克脸给摔下去,但是似乎是徒劳的,扑克脸居然像是将自己粘在了那怪物的肚皮上一般,任那怪物如何蹦跳,他始终是牢牢地挂在那里。 肚子似乎是那怪物最薄弱的地方,所以它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否则以它攻击我的那种力量,估计它没准都能将这处山洞给整塌了。那怪物又跳了一会儿,我已经看清楚了,原来扑克脸是用一只钢爪抓住了那怪物的肚皮,看来它的肚皮还真的是它最薄弱的地方。 而就在那怪物跳的稍微慢下来一点的时候,只见扑克脸用一只手抓住那只钢爪,腾出另外的一只手——那只手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只见他奋力地将那只手往上一举,竟然将他的那只手生生插进了那怪物的肚脐里面! 那只怪物吃痛不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居然一下子跳得老高,同时四肢平伸,平平地向下掉落,竟然是想以腹部着地,将挂在它身下的扑克脸拍死!看来这怪物也是够聪明的,竟然能够想出这样“杀第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来。 可是它的如意算盘落了隔空,只见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扑克脸居然像是马术超群的高手骑士由马肚子下面翻到马背上一样,没有看清楚他如何动作的,就看他身形一晃,已经翻身到了那怪物的背上,而那怪物则大摊着四肢,平平地摔落下去,而那处地面山还有几根较矮的钟乳石,石尖顿时刺破了那怪物的肚皮,那怪物不由得又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切的发生简直太快了,几乎是眨几下眼的功夫,扑克脸就从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濒死之人突然暴起,电光火石之间,将那只大怪物一击得手,变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再看向那怪物,只见此时那怪物趴在地上,再没有了大的动静,只有从肚子里发出的阵阵低声的“咕噜咕噜”的声音,估计这一下对它而言伤得也是够严重的。 这时就看到扑克脸从那怪物的背上走了下来,一到地面上,他也立刻就瘫倒在地,一动也不动了,看来刚才对那怪物的突然袭击也是他最后的力量了。 这下山洞里再一次的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不同的是,多了那只怪物的声音,于是现在的情形就变成了我们三个人和一只怪物的敌对双方两败俱伤的局面了,但是这种暂时的平静很有可能会随时被打破——只要我们敌对双方任何一方能够提前恢复一些战斗力,或者哪怕是站起来,都有可能会对对方以致命的打击,所以,当下的这种局面反倒变得更加危险和残酷。 我看着瘫倒在地的扑克脸,还有身边昏死过去的黄大仙,真的是感到一无所措,而我虽然是清醒的,但是我现在几乎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如果万一那怪物醒了以后我能够及时出手了。 于是我的心里不可避免的着急起来,可是我一着急,那股不停在我体内盘旋的暖流也跟着加速了流动。但是速度是加快了,流动的方向却变得混乱起来,我就感觉到那股暖流在我的身体里左冲右突,顿时体内开始产生一阵不可遏制的疼痛,疼得我忍不住要张嘴大叫起来。 我还没有叫出声来,就看见在洞内的深处的黑暗里面有一个矮小的黑影一闪,然后就不见了!tqR1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山洞里面除了那怪物之外还有东西! 可是因为那黑影的速度极快,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是人还是什么怪物之类的,但是我可以断定的是那黑影很有可能是敌非友,看来我们今天真的麻烦了。 我迅速忍住体内的剧痛,没有叫出声音来,就继续保持原来的姿势躺在那里,身体不敢再有大的动作,生怕引起刚才我看到那黑影的注意。但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在明,那矮小的黑影在暗,我们刚才的所有举动肯定已经都被它看得清清楚楚了。 而之所以刚才那个黑影不出手,我猜测那黑影的实力应该没有那怪物那么厉害,而且没准是那个怪物的“上司”,先派出那怪物来袭击我们,本来以为一击就可以得手了,但没有料到我们这里居然还有个装死的扑克脸,居然反客为主,将那怪物也给重创了,于是那黑影就更加的谨慎了,躲在暗处观察我们,等确保我们确实是都没有反抗能力了,才会现身坐收渔利。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感到那矮小黑影的可怕,虽然它可能远远没有这怪物这样的力量和速度,没有这怪物的战斗力和杀伤力,但是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杀人的武器里面永远是毒药比倚天剑、屠龙刀更加危险,这是到任何时候都适用的真理。 所以说这家伙简直是太聪明了,一直都躲在黑暗里,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伺机做出最致命的一击。而它现在之所以还不出现,则是它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儿,我反而放松了下来,心里没有那么紧张了,因为如果我的设想是正确的话,那黑暗里的矮小黑影在没有确定它可以一击得手的情况之下,它是不会贸然现身的,所以我要做的是伪装出一种假象,让那黑影误以为我还有实力,从而不敢主动上前攻击我们。 而要达到这样的目的,我就必须做出一种故意示弱的样子,这样做的话,无论它是否知道我已经发现了它,它看到我故意的示弱都会在心里犯嘀咕的,认为我是故意在引诱它现身,所以它就会更加的疑惑,从而达到我拖延时间的目的。 于是我就故意地哼出声音来,而且还表现出十分痛苦的样子,可是我的眼睛却开始到处扫视起来,做出很警惕的样子。其实我知道我凭眼睛是根本不会再看到它了,它一定会隐藏得非常好的。 于是我开始试着使用意识力,探知周围的环境,可是我受伤很厉害,意识力的使用也受到了影响,不能达到受伤之前正常的水平,无论是距离还是范围都缩小了不少。但好在聊胜于无,最起码我能够将我们三个全部都纳入到我意识力的范围里面,虽然不能再远了,但是就算是做个危险预警也算是好的。 我在用意识力的同时,疗伤的工作也没有放松,我一边运用起意识力,一边放松心情,很快在我体内那股东突西窜的暖流就平静了下来,然后我开始引导那股暖流游走四肢百骸,同时我又试着调动起丹田的冰火之力,冷热交替,配合那股暖流,在受伤的经脉附近运转,渐渐的我感觉到身上的力量在恢复,而那剧烈的疼痛感也开始慢慢减轻了。 而且我发现,我故意示弱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了,因为在疗伤的同时我的意识力感知到那隐藏在黑暗里的矮小黑影有几次都走到了我们三个的身边,而距我最近的一次甚至都到了我的身后,可是它却一直没有出手对我们发动攻击。 这样的情形维持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我感觉身上的力量逐渐恢复了,虽然距离完全恢复还差得远,但是趁着那黑影不注意时对其发起有杀伤力的一击应该还是可以的。 而就在此时,那个黑色身影再次来到了我的身后,估计也是因为它等待的时间太久了,加上看到我一直没有大的反应,可能它也有点失去了耐心,竟然一步步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我的攻击范围之内。 此刻的局势突然变得微妙起来,看样子背后的黑影也在等待时机向我发起攻击,如果我不及时出手的话,很有可能我首先会遭受致命一击,那么这大半天我所做的一起努力就变成徒劳的了。 可是我的意识力所感受到的我身后黑影的位置也并不是十分的精确,所以我不敢保证一击必中,而如果一旦失手的话我可能就不会有再次发起攻击的机会了,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地出手。 第一百六十九章、矮小的黑影(二)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按照我们的设想来进行的,虽然我想等能够确定那黑影的具体位置之后再发动攻击,但是那黑影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我就感到它出手了! 霎时间,我只感觉到背后一股凌厉的劲风,还好这次我不像是之前那样完全没有防备,危急关头我本能地下意识一躲,向前滚出了两米多远,堪堪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可是那黑影的速度比我要更快,我躲过了它那凌厉的第一下,正准备要回身反击它一下,那黑影的第二下攻击由朝着我过来了,我来不及起身,只好再一次向前滚出去,这一下又滚出去三米多远,可是没有办法往前滚了,因为我滚到了一排钟乳石柱的底下,没有向前的去路了。 而此时我的头顶又是劲风袭来,我知道那黑影的最后一次攻击又来了,这一下如果打中我的话,我可就是彻底报销了,虽然我有那个刚救了我的“黄泉墨玉手环”,但是我根本不想再让它发挥作用了,万一它失灵了怎么办。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蹬在挡住我去路的钟乳石柱上,将我自己的身体当做武器,向着那黑影来袭的方向弹射了出去。 我根本看不到那个黑影具体在什么位置,只是朝着一个我判断的大概方位,狠狠的撞了出去。 这完全是拼命的打法,我都不知道我这么撞出去会不会撞到那黑影,就算是撞上了,又会是我身体的哪一个部位先撞上,对这一切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考虑,就那么飞速地向着那黑影的方向飞去。 就像是之前被那怪物拍在后心上然后飞出去的那种感觉一样,因为速度极快,我根本都来不及看清楚什么,就感觉我的胯骨撞上了什么东西,不过好在那东西要比之前我撞断的钟乳石柱要软多了。 可即便是这样,我自己这一下撞得也不轻,本来我就已经是身受重伤了,这一下撞击结束后,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头灯也被撞灭了,浑身几乎要散架一样的疼,眼前一阵阵发黑,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不过这一撞也不是白撞的,与那黑影相撞的一瞬间,我非常清楚地听到了一声闷哼,虽然我没有看清楚那黑影的样子,但是我绝对可以断定那是一个人发出的声音,是一个人受了重伤后吃痛不住发出的声音。 原来那个黑影居然是一个人,我趴在地上想到,能够藏身在这么一处隐秘的山洞里,而且还能够控制那么巨大的一只怪物,看来这个人很不一般啊。 我试着听听那人的动静,可是那家伙在发出一声闷哼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我又试着用意识力去探查,结果发现那人就倒在理我不远的地上,似乎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他好像是被我撞了一下受伤也不轻,挣扎了几次没有站起来,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tqR1 我看那人也受了伤,虽然我一时还站不起来,但是既然那黑影是个人的话就好办了,我只要赶在他之前能够恢复一点精力,然后我就爬过去制服他,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我还可以想办法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 于是我抓紧时间调息,好在这一下撞击没有之前那么厉害,身上虽然疼得厉害,但是受伤的程度却并没有很严重,经过一阵时间的调息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上又有了一些力量,我探知了一下那黑影的方向,发现那黑影趴在地上一动没有动,似乎也是在等着恢复力气。 我不敢托大,生怕万一那黑影恢复在我之前,于是我不敢耽搁,急忙手脚并用地向着那黑影的方向爬去。虽然我与那黑影之间相隔的距离不是太远,但是我的动作并不灵活,爬了半天才爬到那黑影的附近。 离他近了以后我能够对那黑影感知得更加清楚一些了,那黑影的个子不高,非常的瘦弱,就像是只猴子一样。我突然想了起来,早上在老支书的棺材底下发现的那个地洞里面,我也发现了一只像是只猴子一样的的同我争抢老支书的尸体的“怪物”。看来距我不远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怪物”了,原来那个猴子一样的家伙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个个子瘦小的人。 我还有不到一米的距离就要爬到那个人的身边的时候,只见趴在地上的那人突然之间就一跃而起,站了起来。站起身后他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但是他迅速地一调整,然后飞快地向着那洞口跑去! 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只能是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那人跑到了洞口,就要纵身跃下,而他只要一跳下去,那下面好几条岔道,我们真的就不知道他会跑到哪里去了。 只见那人已经到了洞口,双臂一张,然后就纵身向我们进来时所爬的那竖洞里面跳去。我心里暗想,完了,这下又要让他跑了。 可是就在此时,然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人居然没有笔直地落下去,反而双脚离地地定在了半空中!我心说真是见了鬼了,难道这里也像阴界一样,有那种失重的空间不成? 可是那人在半空中定住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一秒钟,然后脚不动,头朝下地向那洞里栽去。我这下彻底傻了,就在这时,耳朵边一个声音响起:“小狗,快抓住他!”居然是扑克脸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地一回头,就看见原来趴在地上的扑克脸此时抬起了上半身,举着一只手,一条极细的丝线从他的袖口里面笔直地伸出,而那一头则是拴在了那黑影的脚腕上。原来刚才是他使出了自己的独门绝技,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将那黑影用丝线个缠住了。 我一看那黑影被缠住后绊到在地,急忙想站起来赶紧追过去,可是我刚将上半身支撑起来,“扑通”一声,又一次摔倒在地,我伤得还是太重了,根本站不起来。只见此时那黑影却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把刀来,紧接着寒光一闪,一下就割断了缠住他脚踝的丝线。 这时扑克脸的另一只手又一抬,又一条丝线飞出,将他的脚踝再次牢牢地缠上了。扑克脸又一次大喊道:“快点,别让他跑了!” 可我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站不起来,眼看那人再次挥刀将那丝线斩断,然后拔腿就向那洞口飞奔过去!情急之下,我反手拔出我的铜钱剑,运起全身力气,向着那黑影脱手掷出!只听那黑影又是一声闷哼,他被我击中了! 本来那铜钱剑我今晚出来的时候没打算带的,还是后来我想了想才带上的,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只见那黑影被我的铜钱剑一剑刺入了后背,就像是一口麻袋一样“咕通”一声,头下脚上地向着那洞口栽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章、扑克脸的下策 这一下我几乎是使出了全力,然后我再一次地瘫倒再地,动不了了。 全身剧烈地疼痛,而且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的力气,我非常想赶紧爬到那洞口处看一看,可是根本连爬都爬不动。我艰难地转动一下我的头,只见扑克脸此时也是和我一样趴在地上,面露痛苦之色,动也动不了。而在另一边的黄大仙则是出于完全的昏迷之中,连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将他惊醒。 还有那只巨大的怪物,也趴在距我们较远一些的地方,仍然保持着受伤倒地后的那副样子,没有了大的动静。 这种状态十分的让人着急,明明敌人已经被我们制服了,但是我们却几乎也是全军覆没,放着眼看到手的胜利果实却拿不到手里,这种情况,真是谁经历谁知道。tqR1 我向着扑克脸喊道:“你没事吧?死不了吧?” 扑克脸咳嗽一声,也大声回到我道:“我没事,我命硬,死不了的!你没事吧?我看就数你伤得最重了。”说完又大声地咳嗽起来。 我赶紧回应他道:“我的命也挺硬的,我没事的,暂时死不了的。”我说的的确是实情,因为我已经又死过一回了,现在肯定是死不了了。 可是我俩的确是都伤得非常严重,就算是再着急也没有办法,于是我也只能跟他说话来分散注意力了。 一说话我的满腹疑问顿时就都涌了上来,我问他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前面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了?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 扑克脸居然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太过大意了,不小心才着了道的。”然后他就将他碰到的那些事情给我讲了一遍。 原来他走在我们的前面,为了探路,他走得要快一点,所以与我们的之间的距离稍微有些远。走进了那处岔道之后,他率先发现了黄灵雁的墓穴和棺材,他和我一样,先是观察了一下那棺材,发现没有什么人为的破坏过的痕迹,而且他根据我给他们的讲述,也判断处那处墓穴应该就是属于黄灵雁的。于是他就没有进到那棺材里面去查看,而是准备在原地等我们一下,等我们到了以后商量一下才决定是不是开棺。 可是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背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他迅速地一回头,竟然发现那洞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头!好在他艺高人胆大,并没有被那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到,他急忙退后几步,护住身形要害,定睛向那人头看去。 一看之下,他更加吃惊了,只见那人头竟然是朝下的!这一下倒给他吃了一惊,难不成这人是从洞顶上长出来的不成?他屏气凝神,再细细地观察了一下,发现那人头居然是个死人的头,只见那人大概六七十岁,而且那尸体虽然化过了妆,但是在他这种高手看来还是有过尸变的迹象,于是他也大胆地推断,那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老支书! 他还待多观察一会儿,可是却发现那是尸体的人头突然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他大吃一惊,赶紧向那尸体的人头出现的洞顶走去,然后他就发现了我发现的那个由两张大的皮革蒙起来的洞口,他一看到洞口,就立刻明白那尸体刚才就是头下脚上从这个洞口将脑袋露出来的,而那人头的消失,也是从这个洞里面消失了的。 看到了我们苦苦寻找的目标出现了,一时情急之下,他居然没有等我们,就自己一个人撑开那皮革,然后爬进了那处竖洞。爬不多久,他就发现了那处横洞口,于是他一个翻身就窜了进来。进来后就发现了地上的老支书的尸体,他一看这情况,心知不妙,因为很明显那绝对不是具尸体自己走到了这里,而一定是有人活着其他的什么东西将那尸体拖过来的。 而此时却只有那尸体,而没有了那拖动尸体的人或其他的东西,这很不正常,一定有诈。于是他想先退到洞口处,以防有人断了自己的后路,可是他一转身,就看到一个黑影,那黑影向他一扬手,好像是向他扔出了一大把什么东西,顿时一片破空之声,飞快地向他飞来。 黑暗之中,犀利的破空之声听起来好像是用“漫天花雨”的手法扔出的一蓬钢针,因为数量太多了,他根本来不及分辨那些钢针的来向,于是急中生智地一把将那地上的尸体搬了起来,挡在身前。而就在此时,一个更加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恰好就落在他的身后。 他顿时腹背受敌,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急忙转身,将那挡在身前的尸体迅速地转到身后,当住后背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袭击。可是他又不敢这么做,因为他很担心这么一来如果那洞口的黑影再给他来一记“漫天花雨”的话,那的后背可就要被扎成筛子了。 说时迟那时快,他没有搬动那尸体,而是自己迅速的转了个身,变成了和那尸体背靠背,而他自己则迎战背后的那巨大的黑影。 那黑影就是现在趴在地上不停喘气的那只黑色怪物了,当时当扑克脸转过身来之后,他一下子就发现了那只怪物惊人的身形,那只怪物趁他一愣神的时机,将头一低,“噗嗤”一声,将头顶上的尖锥刺进了扑克脸的胸口。 扑克脸不由得大喊一声,急往后退,幸好他的身手好,因为他这么迅速地一退,所以才没有被那怪物长长的尖锥一下子就将他的胸口洞穿。 他这一退之下,一下子就仰面摔倒,而他摔倒的时候则将老支书的尸体一下子压在了身下。由于他受伤太过突然,而且一下子伤这么重,他倒地之后居然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这时他就听到这处山洞下面的地道里面传来了我和黄大仙的脚步声和惊呼声,还没有他喊出“这里危险,你们当心!”类似这样的话来,他就看到那只袭击了他的巨大怪物两步就走到他的身边,然后将他用脚一踢,就将他提到了洞的深处,这一脚,几乎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而就在他落地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看到那只怪物张开那怪异的大嘴,一口就将地上老支书的尸体吞了下去! 落地那一刹那剧烈的冲击和疼痛让他几乎差点就晕过去,一动都不能动了,他在晕过去之前就看到那洞口的黑影对着那巨大的怪物做了个什么手势,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后来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自己一个人躺在地上,被黄大仙抱在怀里,我正在给他包扎伤口,而那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居然都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他又开始大声地咳嗽起来,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我一听说他当时已经醒了,可是他当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醒过来的样子啊,于是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是他故意的!我当时就有点怒了:“我去,你醒了不告诉我们实情,居然还装着昏迷的样子,害得我和黄大仙都身受重伤,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 他继续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出此下策。” 这时,我旁边的黄大仙也醒了过来,他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看来让虽然伤得也很重,但是还是能走的。他走到我和扑克脸的身边,说道:“狗子你也别生气,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我知道白板儿这么做是为什么,幸好他这么做了,否则咱们可能今天都得死在这里了。” 我听他也这么说,不由得更加不解了,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就听扑克脸向他说道:“黄皮子,你赶紧去洞口看看那被我的无影飞丝缠住的那家伙怎么样了。” 黄大仙听他这么一说,对我说了一句:“你先别急,一会儿我再好好跟你解释一下。”说完就向那洞口走去。 可是当他走到那洞口向下看来看之后,他居然叹了口气,冲我们喊道:“坏了,那家伙不见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开膛取尸(一) 说完他就跺了几下脚,然后就朝我们走了回来。 等他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段极细的丝线,那丝线一看就非常的强韧,虽然细但是绝对的结实,可是那丝线的一头能够明显看出有被人用利器割断的痕迹。 看来那被我用铜钱剑飞中了后背的矮小黑影还是逃掉了。扑克脸看了看那丝线,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将那丝线缠好,收入了自己的袖口,我看到,他的袖口里面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圆筒,那应该就是他发射那丝线的机括了。 我也愣住了,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况,那黑影明明被我的铜钱剑伤得那么重,可是居然还是能够逃掉了。我不由得十分着急,于是对黄大仙说道:“那家伙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估计他还没有走远,我俩现在实在是动不了了,还是你下去看看吧,他流了那么多的血,肯定跑不远,而且沿路一定会留下痕迹,你应该很快就能有发现。” 黄大仙笑笑说道:“狗子,不急在这一时,不是老黄我怕死不愿意下去,而是我知道就算是我下去也不一定能够找得到那家伙,而且你俩都伤得这么厉害,我也不放心把你们俩留在这里,何况这里还有那只‘墨甲钻山兽’呢。” 我看看那还趴在地上的那只怪物,难道这只黑不拉几的怪物就是什么“墨甲钻山兽”不成? 看我还有疑惑之色,黄大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刚才你不是还为白板儿醒了却不告诉我们实际情况害得我们都身受重伤的事情想不明白嘛,其实我是很理解他这种做法的,等我给你说完你就明白了。” 接着他拍拍扑克脸,示意他不要说话,保存元气,然后他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几个鸡蛋大小的瓶甁罐罐来,先是从一个黑色的瓶子里倒出几粒黑色的小药丸来,给我和扑克脸一人吃了两颗,然后他自己吃了一颗。接下来他又从其余几个颜色的瓶子里面各倒出一些对应颜色的粉末儿出来,全都倒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之上,将那些粉末混合好,用手指蘸着那些粉末往我们身上的伤口处涂抹。 那黑色的丹药服下以后,感觉好像在体内烧起了一团火一样,滚烫滚烫的,而那些混合在一起的粉末涂到了身上之后,却是一丝丝冰凉的感觉,而且那股冰凉很快地就渗透了肌肤,一直渗进到体内去,和那团火一样的热力中和,很快身体上受伤的那些地方的疼痛感就开始减轻了。 黄大仙的手一直不停,他又开始让我和扑克脸并排仰面躺好,然后用手探明我们身上那些骨折的地方,接着就开始一处一处地给我们接起骨来。而在做这些事的过程中,他的嘴也一直没有闲着,通过的他的讲述,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扑克脸会“出此下策”。 原来当我们发现了身受重伤的扑克脸,并开始给他治伤之后,他那是已经醒了,可是他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看到那两个黑影隐藏在这处山洞顶上的那些钟乳石柱中间,一声不吭地躲着,冲着下面做出跃跃欲试的姿态,他顿时明白了,那两个黑影是要埋伏我们几个! 当时他胸口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但是他运气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伤虽然并不致命,可是他已经元气大伤,没有力量再进行战斗了,可是他知道,就算他不受伤,凭我们三个人的力量,也根本不是那怪物的对手,更何况还有一个小个子的黑影,虽然看起来没有那身形巨大的怪物厉害,但是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而那巨大的怪物,他和黄大仙都认识,那就是“墨甲钻山兽”。原来那东西非常的罕见,全身漆黑如墨,那一身的鳞甲坚逾钢铁,普通的刀剑甚至枪炮根本伤不了它,而且它力大无穷,最善于挖土打洞,一般都是被人养在地下的,不见天日,但是它挖洞掘隧,无往而不利。用黄大仙的话说,一只这样的“墨甲钻山兽”就能赶得上十台挖掘机,这简直也太厉害了。 而且为了使这种怪物能够长期生活在地下,驯养这种怪物的人一般都会将死尸作为他们的食物,而这种怪物的栖身地一般都会选在那些乱葬岗或者是万人坑的附近,一般这种地方都是古战场或者殉葬坑之类的所在,那些尸体要么是充满怨气,要么是充满了戾气,总之长期以这种尸体为食的“墨甲钻山兽”都会阴气十足,嗜杀成性,非常的厉害。tqR1 所以这种怪物从正面基本上是战胜不了的,因为它除了自身厉害无比之外,基本上就是“坚不可摧”的代名词,但是任何的东西都会有弱点,这种怪物也不例外,它的弱点就是在它的肚脐处,那里是他阴气最为聚集的地方,可是那里并没有被坚甲覆盖,是它全身最为柔软的地方。所以从那里进行攻击,一定可以让它身受重创。 另外,这种怪物还十分的聪明,虽然它本身已经非常的厉害了,但是它却十分注意保全自己,不到确认万全的情况下它是不会贸然出手攻击的,这也是它为什么非常喜欢采取偷袭的原因所在。扑克脸之前其实就是遭到了它的偷袭,所以才着了道,身受重伤。 而当扑克脸醒过来之后,虽然他发现了那一大一小的两个黑影准备伏击我们的意图,可是他却不敢立刻将实际的情况告诉我们,因为他知道他如果那么做的话,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我们三个正面与那只怪物对敌,可是那样的话,我们可以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 所以在那紧急的关头,他决定兵行险招,使出一招“苦肉计”,继续装作是重伤昏迷,甚至还故意让胸口伤口的鲜血喷出得更加厉害一些,而且还豁出去让我们两个都受到那怪物的袭击,其实就是为了麻痹敌人,从而趁机做出他最为致命的一击。 听完了扑克脸所谓的“下策”,我也明白了他的意图,看来果真是个“下策”,不过最后这个“下策”也凑效了,我问他将什么东西塞到了那怪物的肚子里了,扑克脸说是之前他拿在手里的那只黑驴蹄子,没想到这黑驴蹄子居然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 我看向那只受伤倒地不起的“墨甲钻山兽”,只见它还是趴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问黄大仙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只什么‘钻山兽’我们又该怎么处理啊?” 黄大仙笑笑说道:“不急,我给你们都接好了骨,也给你们口服外搽了我的疗伤药,我这药虽然算不上是什么神药灵丹,但是效果还是很不错的,我觉得再过一个多时辰你们就应该都能动欢了,到是后我们先回村子再说。至于这只怪物嘛,还得听听白板儿怎么说。” 我看向扑克脸,等待看他怎么说,只见他没有说话,而是略显艰难地向那只怪物爬去,黄大仙一看他要动,赶紧制止他说道:“别动别动,当心你的伤口崩开了。” 扑克脸说道:“没事,我的伤口好得快。”说完就爬到了那怪物的身边,伸手居然从兜里拿出一把刀来,然后对黄大仙说道:“你能想办法将这怪物翻个个儿吗?我要给他开膛破肚,将他吞下的那具尸体取出来,否则时间长了,那尸体就化掉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开膛取尸(二)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心里又开始激动起来,原本要我都以为老支书的尸体被那怪物吞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办法了,他委托我将他的骨灰带回东北老家的愿望也就要落空了,可是没有想到扑克脸居然说要开膛取尸,看起来还有门啊! 我也很想赶紧爬过去,可是我的身上骨折的地方太多,一动就疼得受不了,没有办法只好作罢。 黄大仙看我也要动,赶紧说道:“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千万别动,刚接好的骨头,我不是怕你疼,而是你这一动接好的骨头再开了我还得帮你接一次,你这不是坑我吗?” 我冲黄大仙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去你的,你不担心我的伤,倒是光考虑你自己了,真是不够意思。” 黄大仙哈哈一笑说道:“你可不要以为我给你接骨是个轻省活儿,累着呢你知道不。”然后又对着扑克脸说道:“你小子说的倒是轻巧,让我想办法把那怪物翻个个儿,那玩意没有三千斤也得有两千斤,你当我是千斤顶啊。” 说完他不停的开始挠头,思索着该如何将那巨大的怪物给翻个个儿。我虽然动不了,但还是可以将头侧过去,我看了一眼那只趴在地上的怪物,简直就像是座小山一样,别说现在黄大仙也是受伤的情况,就算是他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情况下,让他不借助工具,徒手将那巨大的怪物翻一个个儿,也绝对不是件轻松的活儿。tqR1 看着那怪物我不禁也有点发起愁来,这可该如何是好呢,而如果不能够及时将那怪物开膛破肚的话,那么老支书的尸体就有可能化在那怪物的肚子里了,那样我们一晚上的努力真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时我突然看到地上那些被我撞断的钟乳石柱,其中有几根粗细均匀、形状笔直的,我顿时突发奇想,想到是不是可以在其中挑出一根合用的,将它当做撬棍使用,然后将那怪物撬过来呢? 我赶紧跟黄大仙说了我的想法,他听完后表示可以一试,于是他赶紧从那些石柱里面挑出一根手臂粗细、四米多长的来,然后将那石柱的一头塞到那怪物的肚子底下。因为那怪物的肚子底下正好有被我撞断的钟乳石的石墩,正好可以做为撬棍的支点,于是就将那石柱架在那石墩上,再来长的这一头用力向下一压,居然将那只怪物撬动了! 这一下黄大仙受到鼓舞,他急忙稳住,然后喊扑克脸捡地上的石块垫到那怪物的肚子底下,接着再撬,扑克脸再垫石块,很快就将那只怪物给撬得侧过了身,肚皮朝向了扑克脸的这边。 扑克脸急忙喊停黄大仙,然挪到那怪物的肚子旁边,举起手中的刀,然后奋力刺了下去。 那怪物的肚子上虽然不及身上其余部位都是厚厚的铠甲,但是看起来依然十分的坚硬,绝非普通的刀可以刺穿的,可是扑克脸的那把刀居然就像是一刀扎在豆腐上一样,“噗嗤”一声轻响,就直没至柄了。 我不禁一声惊呼,看起来扑克脸的这把刀绝对是把宝刀啊。 接下来就看到扑克脸测过刀锋,“唰”的一下,顺着那怪物的肚子就是长长的一刀,顿时就在那怪物的肚子上面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只见那刀口处的皮肉立刻向外翻出,那怪物肚子里的那些液体、脏器之类的东西“哗啦”就流了一地。 与那怪物黢黑的身体不同的是,那怪物的体内竟然都是绿色的,只不过不是那种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像是绿树的那种绿,而是那种像是下水道漂浮着垃圾和脏水的那种绿,而且绿得发黑,看起来十分的让人生呕。 那些东西不光流在了地上,而且还搞了扑克脸一头一身,可是他却就是像没有感觉似的,擦都不擦一下,直接就将手伸进了那怪物的肚膛里面。看到这一幕我真是有点搞不懂了,之前他和黄大仙在县城的时候,不过是知道自己每天吃饭的饭店后厨里面不光做饭,还藏有尸块,就搞得几天呕吐不止,什么都吃不下,可是今天这么恶心的东西撒了他一身一头,他居然都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看来他的那种疑心病是彻底被那个碎尸厨房给治好了。 只见他坐在地上,伸手在那怪物的肚子里不断的扒拉着,似乎是恨不能将脑袋也伸到那怪物的肚子里面去一样,随着他的扒拉,不时地有那些断肢残体从那怪物的肚子里面流出来,更多的是那些还没有化完但是已经看不出是人体哪个部位的白骨了。 他在那里扒拉了大概有一分多钟,整个山洞都已经被那股奇臭无比的尸臭味儿给充满了,我几乎都不能呼吸了,简直是太臭了。就在我感觉快要吐了的时候,就看见扑克脸的后背一弓,像是在用力拉什么的东西的感觉。而随着他身体后仰的角度加大,一具尸体的腿部就从那怪物肚子上的大口子里面显露了出来。 我一看顿时惊呆了,只见那尸体的腿上还穿着寿衣,那不是老支书的尸体是什么?我一阵激动,不由得高呼一声,扑克脸加大了往外拉的力度,很快那具尸体就被他从那怪物的肚子里面完全的拉了出来。 老支书的尸体一出来,他就将那尸体向我这边一甩,然后侧身一个打滚,离开了那怪物的身边,黄大仙一看他已经脱离了那怪物,于是也撒手松开了那钟乳石的撬棍,只听“扑通”一声,那巨大的怪物又一次地翻身趴下了。 我赶紧仔细地查看老支书的尸体,只见经过那怪物肚子里那些液体的浸泡,之前大黄牙给他画的那些妆都已经花掉了,露出了有些狰狞的样子,但是好在尸体没有在受到其他新的损伤,也没有继续尸变的迹象,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扑克脸缓了口气,将那只根叔没有捏开的黑色蜡丸扔到了我的手边,我看他一眼,他向我点点头,与是我一把就捏来了那只蜡丸,将那只“阴火鬼虫”扔到了老支书的尸体之上,只见那“阴火鬼虫”一沾到那具尸体,立刻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飞快地钻进了那尸体之中。不出片刻,那具尸体就开始有内而外地透出蓝色的光芒来,而那蓝光越来越盛,完全将那具尸体笼罩起来,就像是燃烧起来一样,很快地那光线又开始逐渐地暗淡下去,只见那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在地上留下了一片人形的灰烬。 扑克脸冲我咧咧嘴,说道:“我给你的那只瓷瓶呢?拿出来,装骨灰用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那只他原来送给我的装着女鬼小白的细颈白瓷瓶,现在女鬼小白不在了,那就是一只空瓶了,于是我伸手到怀里拿出了那只白色的瓷瓶,用手捧起地上的骨灰,装了满满一瓶。 这时黄大仙走了过来,将地上剩余的骨灰全部收集了起来,然后将那些骨灰用他的外套包了起来,对我说道:“狗子,你能动了吗?我们下去吧,然后将老支书的骨灰安放到他的棺材里。” 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试了试,挣扎着站了起来,那边的扑克脸也挣扎着站了起来,黄大仙走在中间,搀着我们两个人,走到那洞口,一个挨一个慢慢地溜了下去。 很快我们就到了黄灵雁的墓穴里,没有停留,我们还顺着原来的路,走到那处岔口,然后选择那处新开挖的洞,走了进去,来到了老支书的棺材下面。黄大仙拿着装有老支书的骨灰的包袱,从那处活门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出来了,跟我们说道:“骨灰我是安放好了,可是我们不能沿着原路出去了,因为外面那场大雨,泥石流将我之前挖的那个洞口给掩埋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红颜枯骨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扑克脸两个人都些傻眼,如果不能从原路出去的话,那就意味着我们现在是被活埋在地底下了。 黄大仙的脸色不比我们两个好看多少,他也是满脸的紧张之色,不过他倒是还能够出言安慰我们:“没关系的,我相信一定有路可以出去的,我看咱们不行再回到旁边的那个墓穴里去,到那口棺材旁边,看看能不能打个洞出去。如果不行也没事,那个被狗子打伤的那各小黑影不是溜了嘛,他肯定是要出去,我们只要找到他留下的痕迹跟着他走,就一定也能够出去。” 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他:“那要是这两条路都走不通呢?我们又该怎么办?” 黄大仙说道:“就算是这两条路都走不通也没有关系,那个岔路口处不是还有一条岔路嘛,不行到时候我们就沿着那条岔路走,我相信那条地道一定还连着其他的出口,我们一定没有问题的。” 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太好的办法了,无论如何,都得先试试看了。 于是我们相互搀扶着走向了身后的通道,通过那个岔口再次进入到了黄灵雁的墓穴。刚才因为急着要回到老支书的墓穴里面安放骨灰,而且还着急着要出去,所以在黄灵雁的墓穴里面没有仔细地查看,而这次一进来,就看到再那个竖洞下面的地面上,有着不少的鲜血。 那鲜血一看就是那个矮小的黑影的,而那鲜血就是在那地面上洒了一片,但是再往远处去,就看不到了。黄大仙对我俩说先别管那黑影的鲜血,而是先要进到黄灵雁的墓坑处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比较薄弱的地方,打个洞出去。 说干就干,黄大仙开始从包里面往外掏家伙什儿,只见他拿出一个不是太大的黑色尼龙包来,打开拉链,只见里面装满了银白色的一截一截的钢管。看到他拿出的这套装备,倒是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小凤他们的那个团队。 只见黄大仙先拿出两截来,然后首尾相接,拧在了一起,接着一截接一截,很快就将十几截钢管接在了一起。他拿着此时手里的那根细长的钢棍比划了一下长度,然后又从那个黑色的尼龙包里面拿出一截东西来,只见那截钢管不是整根的,而是只有一半,而且是横切面的一半,就像是一根竹子剖开来一样的形状,然后将那截只有一半的钢管拧在了那根长棍的一端。 这下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玩意儿接好了分明就是一洛阳铲嘛,我不禁笑骂道:“好你个黄大仙,还号称祖师爷弟子,可是你这随身带的又是旋风铲又是洛阳铲的,全是盗墓的东西,看来你小子的副业一定是干盗墓啊,要不然你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这么多专业的装备呢?你这违背祖师爷的规矩可违背得太大了,要是能够判你死罪的话,枪毙你一百次都不够。” 黄大仙冲笑笑,说道:“你个小娃娃,懂得什么,我这叫做活学活用,不拘泥教条。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啊?天天喝酒吃肉都能成为活佛,那是因为人家信仰坚定,我也是个有着非常坚定的信仰的祖师爷弟子,所以我博采众长、为我所用的这种精神你不知道学习和称颂,还污蔑我是什么盗墓贼,这可就是我们两个境界的巨大差异了。再说了,人家盗墓贼的洛阳铲都是从上往下打,你见过从下往上打的吗?唉,不过我不怪你,谁让你还小呢,很多的道理你还是需要多多经历才能够明白滴.” “咳咳咳”扑克脸估计又是实在听不下他的臭贫了,于是大声地咳嗽起来。 黄大仙于是十分识趣地闭上了嘴,拿起他的洛阳铲开始向洞顶上探起来。探了几铲之后,黄大仙摇摇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只听他说道:“没戏了,这上面也被泥石流覆盖了。看来我们得执行第二套方案了。” 这时,扑克脸开口了,他对我说道:“狗子,虽然从这墓穴出去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不想打开那口棺材看一看吗?” 我一听他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其实我何尝不想打开那棺材呢,从一进到这处墓里并且判断这是黄灵雁的墓穴开始,我就非常想能够打开那口装着黄灵雁尸体的棺材查看一下,这种好奇心对我而言是非常强烈的。 黄大仙也在一旁撺掇我,说道:“白板儿说的对,你今天要是不打开看一下,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我打赌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的很对,我现在几乎都能够体会到如果这次不打开那棺材的话,我之后那种后悔的感觉了。 于是我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就将那棺材打开看看好了。” 黄大仙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哎,这就对了嘛,做人可不能够太过死板,一定要学会灵活,灵活你懂吗?”他边说边从包里又拿出一样东西来,递给我的手中。 我一看,那居然是一只类似撬棍一样的东西,不用说,这绝对是用来起棺钉的。果不其然,黄大仙看着手里拿着那撬棍一样东西的我,拍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那具棺材,做了一个用力撬的动作,接着就说了一句话道:“去吧,未来的希望,祖国的明天,美好的未来还等着你们用双手去共同创造呢。” 我给了他一拳:“去你的,不要这么假好不好。”然后我将手里拿着的那根撬棍又塞还给了他,接着说道:“这么专业的活还得你这专业的人士来干,我小孩子家家的,还有伤在身,还是先歇会儿吧。” 黄大仙哈哈大笑,说道:“哎呀,我们家狗子真是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不简单啊不简单,看在你们这轻伤不下火线的精神上,我还是勉为其难吧。” 说完他拿起那根撬棍,走到那已经破败不堪的棺材前,由于这具棺材的年头确实是比较久远了,已经腐烂朽坏的部分也不少,所以早已经不是密封的状态了,里面的尸毒尸气什么的早就散完了,所以黄大仙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几下就将那棺材一侧的板子撬了开来。tqR1 他将那块被撬下来的板子放到一边,等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反应,然后拿下头上的头灯,一只手举着向那棺材里面照去。 他站在棺材的那个缺口处向里面看了一会儿之后,扭过头来,冲着我问道:“狗子,你说这个墓是那个黄灵雁的是吗?” 听他这么一问,我顿时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问他道:“怎么了,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墓地啊,有什么不对吗?”边说边向他身边走去。 黄大仙站到旁边,给我腾出一个地方,然后说道:“我记得在你的叙述里,那个黄灵雁出车祸的时候不过才二十来岁,可是棺材里面的这具骸骨的年龄却最少得有五十多岁了,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具骸骨不是她的,要么就是她死了之后,她的尸体又继续生长了三十年。” 第一百七十四章、四通八达 他的话让我震惊不已,难道说这具棺材里的人不是黄灵雁吗? 我急忙接过他手里的头灯,然后将上半身都探到了那具棺材的里面,仔细地观察起棺材里的那具骸骨来。 只见那棺材里面的布置和陈设一看就带有六十年代的烙印,那些铺盖什么的都不像今天这么花色丰富,而且年深日久,那些棉被褥子什么的全都变得腐朽不堪,再加上蜀地潮湿,那些原本各种颜色的布料全都变成了黑褐色,看起来十分地肮脏破败。 而那具尸体早已经烂成了一具骨架,身上的寿衣在尸体腐烂的过程中被那些尸液、尸油还有细菌什么的浸泡腐蚀,几乎烂得看不到了,只有骨架的一些部位还挂着一些残存的布丝。 我虽然没有像黄大仙那样毒的看尸体的眼睛,毕竟他们经验要比我丰富得多,但是我在从事这行之后也见了不少的尸体,耳濡目染,也无师自通了一些根据骨骼、牙齿啊什么的判断尸体性别、年龄的基本技巧。只见那具骸骨骨盆宽大,一看就是个生过不止一个孩子的女性,但是黄灵雁死的时候还没有结婚,那个年代又不像是当今这么开放,没有结婚之前是几乎不可能生过孩子的。 而且更加重要的是,这具骸骨的牙齿,一看磨损的程度和参差不齐的样子,就知道这具尸体首先是年龄要比较老,再有就是她生前肯定不是个漂亮的女人,而那黄灵雁当年可是阎王寨头号的美女,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看到她的孙侄女黄静娴的照片就知道她生前绝对也是一个十足的大美女。 还有一点,那具骸骨一看就是生前遭到过火烧,因为在她四肢的末端一些骨头有炭化的迹象,不过这也倒是吻合了之前国强讲过的那个故事,黄灵雁坐着公共汽车坠下山崖,然后现场燃起熊熊大火,“就算是没有摔死也被烧死了”,看来这具尸体就是从当年的那个车祸现场当中找到的,但是看起来这具尸体遭到火烧的情况并不严重,所以当时从车祸现场将尸体营救出来之后,应该肯定是可以辨别得出她的身份的。 可是奇怪的事情就出现了,既然棺材中的这具骸骨能够看出当年在车祸现场的火灾中没有受到很严重的火烧,也就是说应该可以非常轻易地确定这具骸骨的身份,那么怎么会、又是谁将这具中老年大妈的尸体同黄灵雁的尸体掉了包呢?难道是搞混了?埋错了? 虽然当年的车祸惨剧一定会是死了好多人,而且都是同时死掉的,那么势必那些不幸的人的葬礼几乎都会在同一天或者相邻的几天举行,出现比较混乱的情况,但是即便这样,我觉得要是出现将尸体搞混、将墓地埋错的情况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得粗心到什么程度才可以犯那种错误,除非那人是故意的。 我看得非常细,看了大概有五分钟之后,我从棺材里将脑袋退了出来,然后看了黄大仙一眼,对他说的话表示很不能够赞同,什么叫“尸体又生长了三十年”,活尸理论上是可以维持那么久的时间,可是这棺材里面不过就是一具普通的骸骨而已,而且那棺材里的环境根本就不可能产生尸变,所以我知道他说的第二种可能是根本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棺材中的这具女性骸骨肯定不是黄灵雁本人,而至于是谁、为什么、又是如何做到漫天过海,将一具别人的尸体埋到了黄灵雁的墓地里面,就再次成为一个巨大的谜团摆在了我们三个人的面前。 另外一个,更加让我感到头疼不解的是,真正的黄灵雁的尸体又被埋葬在了哪里呢?或者脑洞开得再大一些,真正的黄灵雁是死了还是还活着隐藏在某一个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呢? 本来以为发现了黄灵雁的墓穴,就算是不能够完全解开我对她的故事的所有疑团,那也肯定会有比较大的收获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表面上看我找到了黄灵雁的墓穴,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距离真相更进了一步,而实际上这一步走的,其实是撞到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上面,简直太让人崩溃了。 不过倒也不是完全一点收获也没有,其实要说收获,还算是有一些的,因为假如我们开棺看到的不是一个年龄较大的中年妇女的骸骨,而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和黄灵雁差不多大的年轻女性的骸骨的话,那么我们还真的不好判断了,最起码这具骸骨让我知道了黄灵雁没有在这具棺材里面,所以我就可以断定这个黄灵雁一定有很大的问题,她的疑点顿时又增大了很多。 黄大仙看我在那里想得发愣,于是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咋了,想傻了啊,别想了,你就算是在这里能够想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啊,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要能够赶紧找路出去,你说是不是?”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我们的主要目的是寻找出路赶紧出去,而打开黄灵雁的棺材只不过是个小插曲,是扑克脸提议的,为了让我不后悔才这么做的。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庆幸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口棺材,否则我也不会有这样的发现。 我最后看了那口棺材一眼,叹了口气,心里想道:世事就是如此难料,从来不会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完美事件,更多的时候,生活留给我们的,往往都是遗憾。就像是老支书的这场葬礼一样,谁能够想到平时那么好的一个老头居然死了死了还变成了凶尸,而且尸体还让人偷来抢去的,还差点被那只怪物给吃了。我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最后将他的骨灰安放在他的棺材里后,他的不远处就是他年轻时候爱恋过的那个女人——黄灵雁的墓穴,活着的时候没能够在一起,死了能够做个伴也是好的。可是谁又能够料到,那个将来要常伴他身边的墓穴里的人,竟然不是黄灵雁!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我在心里感慨了一下,然后问黄大仙:“我听你的安排,你说吧,我们该怎么走?” 黄大仙叹口气,说道:“唉,我说有志青年、明日之星啊,你觉得我们还能怎么走啊?本来是想着能够沿着那个让你甩剑扎伤的黑影留下的鲜血痕迹,寻找往外面走的出路的,可是刚进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家伙的血就那么一滩,别的地方再也没有了,这也就是说,我们设想的这一条线索就此中断了,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顺着这条地洞走了,地洞通向哪里,我们就走向哪里,希望祖师爷保佑,能够给我们寻找到出去的路。”tqR1 说完他就开始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地祈求祖师爷保佑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顿时觉得又好笑又无奈,看来今晚真的是出师不利,没有办法,也就只能按他说的办了。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扑克脸开腔了,他说道:“我们现在只剩那岔路口的最后一条路了,但是我的感觉,这里的地洞应该是很复杂的,为了防止迷路,我们得做一些准备。” 黄大仙说了一句“要得要得”,于是我们三个人就又一次地开始了紧张的准备。说是准备,其实也没有什么,非常的简单,扑克脸从他和黄大仙的背包上各自扯下一根带子来,先是系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将我们三个人的腰带都拴了起来,不过这次则变成了黄大仙打头,我继续在中间,扑克脸殿后的顺序。 我们每个人之间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开始向前走去,之所以拴绳子是为了防止我们互相走散了,而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黄大仙,还担任着一个不算艰巨但是十分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如果见到岔路口或者是拐弯之类的地方的时候,要用手里的家伙儿在洞壁上做好记号。 这一番布置和准备在我们后来的行进过程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这地洞的复杂程度,还是远远地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从我们经过那第一个岔路口开始,又走了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黄大仙的面前就开始继续出现岔口,当他选择好一个方向并做好记号之后,走不远又是岔洞口,继续走下去,岔路不断,那种四通八达、密如蛛网的地洞,一下子几乎就让我们全傻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兜圈子 之所以说这些地洞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是因为这这些地洞不光是交叉纵横、四通八达那么简单,而且它居然不是全部在一个平面的,有的洞是突然向上爬坡,有的洞则是向下穿行,简直就像是一个立体的迷宫一样。 最为让我们感到惊奇的是,这地洞的很多岔洞口走到底后居然都是断头路和死胡同,而且那些断头路和死胡同都是某一处墓穴的棺材底下,也就是和黄灵雁和老支书的墓穴的那种情形一样。而且那些棺材有很多底部是破了一个洞的,也有的是和老支书的一样,在棺材底部是有活门的,不过无一例外的是,那些底部有破洞和开有活门的棺材里面全部都是空的! 联想到我们在阎王寨的后山所见到的那一大片墓葬群,我知道我们是走到这处庞大的墓葬群里来了。出于好奇,同样也是为了搞清楚我们所身处的环境,我们打开了几具底部没有破洞的棺材,而那些棺材里面的尸体都还在,但是那些尸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尸变迹象。 我们一边沿着那地洞按照一个我们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走,一边在每一个岔口做记号,我的心里不时地发出阵阵感叹,这简直也太离奇了吧。 就连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扑克脸都忍不住啧啧称奇:“这地洞简直是太复杂了,这绝对非人力所为。”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想起了被他用一只黑驴蹄子放倒的那只“墨甲钻山兽”来,而且为了放倒那只巨大的怪物,我和黄大仙作为苦肉计里的“苦肉”可都是出力不小,差点连小命都不保了。 估计打出如此复杂的地洞来,那只怪兽出力不小。黄大仙和我几乎是一样的想法:“白板儿说的对,这肯定不是人干的,挖这么复杂的地洞,这么大的工程量,靠人挖的话,又没有什么现代化的机械工具,得要多少人啊,就算是那阎王寨的全体男女老少都来,也绝对够他们好好喝一壶的。”他伸手摸一下那洞壁上的挖掘痕迹,接着说道:“你们看这一道道的痕迹没有,这绝对是那只‘墨玉钻山兽’的爪子挖掘留下的,看来那只长得像是巨型穿山甲的怪物真是没少给挖这洞的人出力啊。咦?不对,你们两个说会不会有好几只那样的怪物啊,我怎么总觉着光靠一只这种怪物挖出这么大这么复杂的洞来不是太靠谱啊?” “啊?”我顿时惊呼出来:“难道那么可爬的怪物不止一只吗?一只就已经让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了,别说再来几只了,就是再来一只我们就得全挂了不成。” 扑克脸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声音十分的淡定和沉稳,只听他说道:“别自己吓唬自己,我了解这种怪物,不会再有第二只的,没事的,放心吧。” 黄大仙听到扑克脸这么说,立刻来了兴致,接着他的话头说道:“看来白板同学生物课学得很不错嘛,那还不赶紧给我们科普一下,好让我们也跟着张张知识,拓宽一下知识面嘛。” 扑克脸叹口气,估计是嫌自己多嘴了,但他还是跟我们说了起来。原来他小的时候曾经见过这么一只“墨甲钻山兽”,不过那一只没有我们见到过的这只大。至于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又是和谁一起见到的,他没有给我们透露,只是说他们一起的人当中被那只“墨甲钻山兽”打死了好几个,最后才有个人阴差阳错地攻击了那只怪物的肚子,发现原来肚子是那只怪物的弱点所在,于是剩下的人合力将那只怪物制服了。 当时他的年纪还小,他没有参与出手攻击,而是在一旁观战,当时的战斗情形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当他长大后他一直都没有忘记那只长得像是巨型穿山甲的怪物。后来在他求学的过程当中,他曾经看到过一本古籍,那里面记载了很多世上罕见的怪物,其中就有他见过了两次的这只“墨甲钻山兽”。他第一次见到那只怪物的时候,并不知道那只怪物叫什么,在看到那本古籍的记载之后,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 那本古籍的记载里面曾经说到这只怪物不是正常的物种,而是人为炼化的,是有人选取穿山甲和一些其他动物,采用养尸之法,从小培育而成。听他说到“炼化”这个词,顿时让我想起了在幽冥森林里遇到的幽冥使者老人,他其实本质上也不是人类,而是由人间和阴界的高人联手炼化的,就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但是要比那些活尸高级多了,除了他不能进入轮回之外,他其实可以说和真正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又要比人类要厉害的多。 扑克脸说当他知道那怪物是被炼化的之后,对那种“炼化”之法产生了很浓重的兴趣,于是自己平时没事就钻研那些炼化之法,自己有发明创造了很多的东西,就比如说他送给我的那个装在白色瓷瓶里的女鬼小白。 既然是炼化的,所以那种怪物就不像是自然繁殖的一样,会有很多,因为炼化这种怪物的过程十分的复杂和艰难,所以黄大仙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这里不可能还有多余的那种怪物了。而且那种怪物本质上就和机器一样(可是要比机器高级得多了,从它偷袭我们的聪明劲就能看出来),虽然它还是血肉之躯,但除非是将它毁掉,否则只要它能够有东西吃,它是不会自然死去的。 而他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服那怪物,也跟它一直以尸体为食有关,吃了太多的尸体,它的体内尸气郁结得非常严重,而那黑驴蹄子正是克制尸气的最好选择,他直接将那只黑驴蹄子一下就塞进了那怪物的肚脐里——它全身尸气最重的地方,所以才能够一击得手。 他说完后,黄大仙故意装作很轻松的样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哎呀,你这么给我们一科普我们就没有那么担心了,是吧狗子?”tqR1 我故意揶揄他说道:“你不是也认识那怪物的吗?怎么你不知道那怪物的情况吗?” 黄大仙说道:“我知道那怪物是我师父给我讲过的,他也没有见过那玩意,只是说如果见到了那东西,能跑就跑,除非开着坦克,否则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战胜它的。所以我对那玩意不如白板儿同学知道的多嘛,不过要是没有了那怪物,这地洞里面还真是没什么好让我担心的了。”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突然地发出了“咦?”的一声:“你们两个快看,这不对啊。” 本来这地洞七拐八绕地就让人感到晕头转向的,突然听他这么一惊,我顿时有紧张起来,看来一准儿是又有什么不顺了。 扑克脸此时也挤了上来,和我一起看向黄大仙所指的地方,只见我们面前又是一处新的岔洞口,但是在那处岔洞口一边的洞壁上,赫然竟是一个黄大仙所画的记号! 黄大仙所画的记号非常特别,虽然只是非常简单的几笔,但是如果是有人模仿的话,连我都能一眼看出来,所以这绝对不可能是有人模仿他所画的记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几个记号的出现,意味着我们走了大半天,居然是在兜圈子。 这下子我也开始慌神了,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失去了自己的方向,甚至可以说,我们已经迷失在这个地下迷宫之中,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疯子的思维 我看着洞壁上的那个记号,意识到,我们现在可谓是陷入了绝境。 因为这个记号的出现意味着我们最少是兜了一个圈子,可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岔洞口开始兜圈子的,我们都不知道,那么也就意味着我们就算是想原路返回都找不到路了,这未免也太过悲催了。 黄大仙的嘴巴张的老大,他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此时的心情,看来他也傻掉了。 这时我下意识地看向了扑克脸,似乎是我内心认为只有他才有可能有办法带我们脱离这处地底迷宫吧。 只见他一脸的凝重,一言不发地站着,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我看着他这副样子,没敢打扰他,也许他真的有能够带我们出去的办法也不一定。 黄大仙也看到了扑克脸的样子,估计他和我一样的想法,他看了扑克脸一会儿,轻轻地叹口气,然后一屁股就坐下了。看他一坐下,我也感觉累得不行,于是也慢慢地坐下了。 我俩各点燃一支烟抽上,抬头看着还陷于沉思当中的扑克脸,只见他继续保持着那种姿势到我们的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突然低头看着我们说道:“黄皮子把你的洛阳铲给我。” 黄大仙不知他要干什么,于是有些懵懂的将那只他一直拿在手里当探路棍又是拐杖的那根洛阳铲递给了他。 扑克脸一接过那根洛阳铲,就立刻拿着那根铲子在地上画起来。只见他笔走龙蛇,动作迅速异常,那铲头很快就在地面上画出了一大片。 我赶紧扶着洞壁站起来,然后低头向地面上看去,只见他画的不是画,也不是写的字,而是一些曲里拐弯的线条,我一下子没有看明白,等我从他画的那一片线条的开头开始看下去之后,还没有看到一半,我突然明白了,他所画的,正是我们一路走过来所走的路线。 等我看明白了,他也堪堪画完,他收住手里的洛阳铲,对我说道:“怎么样,你看明白了吧?这就是我们一路走到这里所经过的所有岔洞口的路线,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他所画的是我们走过的路线我倒是看出来了,我不禁对他的好记性自叹不如,简直是太厉害了,在这黑咕隆咚的地底下,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只是走过一遍,他居然就能将我们走过的所有路线还有拐了多少弯都能够记得这么清楚,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到的,要是让我回忆的话,我能够回忆得起来一半就不错了,而且还不能保证是对的。 可是他问我能看出什么来,我倒是真的没看出来,只是看到他所画在地上的那些线条似乎是形成了一个很大的圈,看来我们真的是在兜圈子。 这时黄大仙倒是开口了,他说道:“我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这‘墨甲钻山兽’挖出的这些地道有这么多的岔洞似乎不是闲着没事干发泄过剩的精力的,它是有意为之,这里面有阵法。” 扑克脸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是我一开始的时候疏忽了,这地洞一般人是不会发现也进不来的,能够进到这里面来的人肯定都不是一般的人,如果这地洞只是构造复杂一些的话,一定是挡不住这些人的,所以必须有阵法,我把这点给忽视掉了。”tqR1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我对阵法不是很精通,所以就得看你两个的了,你俩看看,能不能看出来这阵法的奥秘,否则我们可能真的要被困在这里面永远兜圈子了。” 扑克脸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黄大仙已经开始满脸凝重地盯着扑克脸所画的那幅路线图思考起来了,而我也拼命地搜刮着记忆中那本宋老鬼给我的古书里面一切的关于阵法的记载。 可是我思考了半天,也没有看出来这地洞究竟是暗藏了什么样的阵法,这时就听黄大仙说道:“难不成这地洞的设计师竟然精通诸葛孔明的‘八阵图’不成?” 八阵图?八阵图我是知道的,相传是三国时期蜀国的丞相诸葛亮所创设的一种阵法,当时为了抵御外敌,他特命兵士在江边用乱石砌成石堆,按照奇门遁甲分成生、死、休、伤、杜、景、惊、开八门,端的是变化万端,可当十万精兵,十分的厉害。 可要真的是八阵图的话,我应该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因为这八阵图虽然是十分厉害,但是它毕竟是流传后世的正统阵法,又称“九宫八卦阵”,是学习奇门遁甲之术的人首先要掌握的基本知识,而宋老鬼给我的那本书上也有十分详尽的记载,我也背的滚瓜烂熟了,可是我刚才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出任何的门道来。 难道他黄大仙居然能从这对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线条里面看得出有八阵图的线索吗? 只听他继续说道:“狗子,看你一脸茫然的样子,应该是没有看出一点八阵图的线索吧?” 我瞪他一眼,说道:“就知道揶揄我,既然你看出来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我们说说吧。” 他嘿嘿一笑,说道:“这真不是我揶揄你,而是真的我也没有看出来这阵法有一点像是九宫八卦阵的地方,可是恰恰如此,我才越觉得这个设计此阵法的人是精通诸葛亮的八阵图的,只不过这个人十分的邪性,所以他的套路是反其道而行之,如果思维跟不上他的人,一定就会被迷惑住。” 听他这么一说,我还是有点懵懂,我看看扑克脸,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任何的波澜。 黄大仙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觉得纳闷,我这么简单说吧,这个阵法其实没有什么复杂,说白了就是个九宫八卦阵的变形,但是普通人,我是说正常人看着个阵法的话,是不容易看出来的,因为设计此阵法的这个人是个疯子,所以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他,而是要用疯子的套路去想他。可是疯子的套路就是没有套路,所以你们两个思维超级正常的人也就看不出来了。” 他笑了几声后,又接着说道:“好在我的思维就不怎么正常在道,白板儿经常说我是个疯子神经病,这不是瞎说的,有时候我的想法真的是正常人根本想不到的,所以,我看出了这阵法的奥秘而你们却没有。” 说完他满怀信心地看着我们两个,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我看着他,心里却直犯嘀咕,他说的靠谱吗?本身他说的这番话就听起来挺不正常的,我实在是很难相信他的说法,因为阵法这种东西,如果你找不到法门的话,那真的有可能是越忙越乱,用力越猛反而会遭受损失越重。 可是黄大仙却开始给我们拍胸脯,说道:“放心吧,你们继续跟着我走,我一定会将你们全都带出去的!” 虽然我仍然对他的乐观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跟着他继续往下走了。也许这就叫做“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于是我们接着出发,不过是掉了个头,向着相反的方向,满怀忐忑地跟着黄大仙想黑暗深处走去。 这次黄大仙画记号的方式跟之前有所不同了,而且他的记号开始编号,每一个岔洞口他的记号都会比上一个洞口的记号要增加一个号码,也许这也是他防止兜圈子兜回原地的情形再次出现吧。 不过这次他调整了前进的方法之后好像是有了不小的改观,之前我们所走的那些地洞基本上都是一个规模的,一个人多高,不到两个人并排的宽度,当时我还纳闷那只体型巨大的怪物虽然也能够从那样的洞里通过,不过未免有些太挤了,可是我们此时所进入到的地洞规模开始变得大多了,基本上是原来那洞的两倍大小,这才像是那只怪物全力开挖的地道嘛。 而且我感觉到那地洞似乎是越走越向下,越走越宽阔,最后当走在我前面的黄大仙停下了脚步的时候,我发现我们此时已经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中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穹顶之上(一) 我看了一眼我们身处的那处洞窟,它的规模相较我们之前遭袭的那个洞窟大了得有十倍而不止。 只见那洞窟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可是有人为修整过的痕迹,我们所处的地方是那巨大洞窟的边缘,再向前几十米远,黑乎乎的一片,几乎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我又抬头看向那洞窟的顶部,是天然形成的穹顶,不过那穹顶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洞,不知道通向哪里。 说是小洞,不过那洞也能容下一个小孩子钻进去,但是像我们这样的成人就绝对不行了。我再看向两侧,除了身后我们出来的这个洞口之外,再没有别的洞口了。难道我们又一次走到了一处死胡同里吗? 黄大仙率先举着头灯向前走去,他这么一走,我和他之间栓着的绳子就被绷得笔直,我也只好赶紧跟上他的脚步,然后向他的侧面走,逐渐和他变成了并排走的形式,而扑克脸也跟了上来,我们三个人终于可以并排走了。 头灯的照射范围有限,几十米开外就什么也看不清楚了,而我们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所以不敢贸然前进太快,只能是以非常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几十米的距离我们足足走了得有十分钟。 当我们又前进了几十米后,在我们头灯的照射之下,我看清楚了,我们的前面,竟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而那水潭的中心,影影绰绰的,好像是一个小岛。小岛上隐约有一根巨柱,拔地而起,直通洞窟的穹顶,似乎是和洞顶连在了一起。 我身边的扑克脸和黄大仙两人似乎也看清了那远处小岛上的情形,我们互相对视一眼,黄大仙首先说道:“根据我的判断,这地洞暗藏的阵法的阵眼就在那座小岛上面,要想破阵而出,我们就得到那个小岛上去。” 听他说完,我另一边的扑克脸说道:“先不要着慌,我觉得这潭水里面有古怪,千万不要贸然下水,我们还是先试一下再说。” 说完他就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一扬手就扔进了那潭水之中,原本我以为会听到“咕咚”一声,但是让我奇怪的是,那石头一接触到水面就飞快的沉了下去,快到几乎都没有发出声音。 这一下然我大吃一惊,难道这潭水真的有问题? 看到扑克脸的试验有这样的结果,黄大仙也开始准备他的试验,只见他拿出一张符纸,然后在手里非常灵巧地折了几下,那张符纸就变成了一只小小的纸船,他将那纸船轻轻往空中一抛,那只纸船忽忽悠悠地就向那水面之上落去。 可是更加让我感到奇诡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只纸船一挨着那水面,居然没有任何的停留,就那样笔直的地沉入了水中! 难道这潭水居然是没有浮力的? 我们三个都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本来想要到那岛上去的话,我们游过去就可以了,可是如果这水没有浮力的话,那我们还怎么游泳啊? 还是黄大仙胆子大,他拽着我们走到水边,然后他蹲下身来,将手伸进了那水里面。可是他的手一放进那水里面,就好像是被一股大力向水里拉扯一样,差点一头栽倒在那水里!幸好我们之间拴着绳子,有我和扑克脸的体重在,所以他才没有掉进水里。 他被我俩拽回来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也难怪,差一点他就和那石块儿和纸船一样,全都笔直地沉到水里面去了。 深呼吸了几下,他才惊魂稍定,对我们说道:“不是那潭水没有浮力,而是那水有一股强大的吸力,看来任何掉到那水面上的东西都会被吸进去。” 我一听这个有点发愁了,不禁说道:“那可怎么办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又该怎么去到那个小岛上啊?对了老黄,你说是不是还有别的路可以出去啊?难道我们非得走这里吗?我怎么觉得这里一点都不像是能够出去的路啊?” 黄大仙被我这么一问,好像他也有点吃不准,挠挠头说道:“按道理说我们走的没有错,因为这一路走来我都是按照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走的,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路是不是和之前走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这么说倒是真的,可是我总是很难相信,毕竟说什么“不按套路”的走法,我总是觉得不太靠谱,这种不按套路和随意乱走有什么区别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虑,扑克脸此时说话了:“狗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这一路走过来我们一点都没有乱走,我们的路走的是对的,黄皮子这次挺靠谱的,我们走的路我都记下来了,我画给你看。” 说完他拿过黄大仙手里的那根洛阳铲,开始在地面上画起来。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放下了,我怎么就忘了我们身边还有扑克脸这么个活的轨迹记录仪呢?很快他就在地上将我们这次走过的路径画了出来,不用他做什么解释,我就看出来了,那些轨迹正是一幅九宫八卦阵的阵图,不过是在九宫八卦阵的基础上又做了些改变,变得稍微复杂一些而已。 而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正好就是此阵的阵眼。 看来我们是没有走错的了,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想办法到那个小岛上去。 可是既然最近的水面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考虑别的路径了,别的路径就只有从洞顶上过去了,估计我们都是一样的想法,当我开始抬头看向洞顶的时候,我发现身边的扑克脸和黄大仙也都开始抬头向上看了。 这是一个天然的岩洞,洞顶洞壁都是岩石的质地,而且洞顶和洞壁过渡非常平缓,形成天然的穹顶,就好像是一只倒扣的碗一样。在那洞壁距离地面三米左右高度的地方,就开始出现大概一个婴儿粗细的洞口,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那些洞口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穹顶,看起来让人十分的不舒服,尤其是对于我种有“密集恐惧症”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灾难!好在头灯的照射范围有限,每次光斑只能照亮不大的一片区域,否则我早就难受得受不了了。 即便是这样,我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膈应得难受,于是赶紧收回了目光。 只见黄大仙和扑克脸俩人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举着头灯在那里看得不亦乐乎,一边看还一边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不禁让我暗暗感叹,这心理实在是太强大了!tqR1 我看他们研究得挺起劲,于是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只好在那里安静的等待,过了一会儿,就听扑克脸说道:“那好,我们就这么定了,从上面过去。” 什么?从上面过去?顿时我都有些怀疑我的耳朵,不由得向扑克脸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们从上面过去么?” 扑克脸看着我,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对,既然水面上不能走,那么我们就只能从上面过去了,你有什么问题么?” 被他这么一问,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既然他们都决定了,我也千万不能够认怂啊,于是说道:“没没什么.我没有什么问题。你说的对,我们就从上面过去吧。”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我不光有密集恐惧症,而且还有恐高症,虽然我在阴界的水墟别院的时候,被小凤调教得已经没有那么怕高了,可是现在我毕竟还是受伤的状态,身手十分的不灵便,所以我心里面还是感觉很忐忑的。 这时就见扑克脸从包里往外掏东西,我一看,是一大盘绳子,看来他还是有备而来的。只听他对我说道:“一会儿我先上,黄皮子在我后面,你在最后,我们过去的时候会将绳子弄好,到时候你直接攀绳子过去就好。” 第一百七十八章、穹顶之上(二) 说完他就开始准备向上攀去。 只见他将那一大盘绳子挎在身上,退后几步开始助跑,接着一跃而起,在洞壁上蹬了几步,一伸手就攀住了距离地面将近三米的一个洞口,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拿出他将“墨甲钻山兽”开膛破肚的那把利刃,一把就将手中的那把刀插在了洞壁的岩石上! 我只知道他手里的那把刀十分的锋利,可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厉害,插进石头里竟然就像是插进木头里一样。 紧接着他将那把刀又拔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他将那把刀横着叼在嘴里,这时黄大仙居然开始将他手里的那只洛阳铲拧下一截来,向上一抛,扔给了扑克脸,扑克一伸手就接住了那截钢管,然后将那截钢管插进了他刚才用刀插出的那个小洞里,用手试了试十分的坚固,于是他又将挎着的绳子的一头抽出来,捆在了那截钢管上。 我这下算是看明白了,他这是在没有攀岩装备的情况下,自己想的土办法,用他手里的利刃在岩石上面打洞,然后将黄大仙的那只洛阳铲的钢管固定在岩石上,然后再在钢管上固定绳子,这样就可以一直攀过去了。 果不其然,他又向上固定了一根钢管之后,黄大仙也助跑几步,然后一跃而起,攀着已经固定好的绳索,爬了上去。 很快的,在他们俩的配合之下,他们已经爬出去很远了,这时就听到扑克脸对着我喊道:“绳子不够了,狗子,你赶紧上吧,记得一边爬过来一边解绳子,还有别忘了将那钢管也拔下来,否则我们没有多余的装备了。” 我一听,这任务也蛮艰巨的,不过这样还好,如果他们一切顺利地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布置好了,就剩我一个人简简单单地攀绳子过去,我倒是还有些不好意思呢。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助跑几步,在洞壁上蹬了几脚,一下子就攀住了起点处的绳子。 我一边爬,一别解绳子,稍微难点的是往外拔那根钢管,因为我毕竟身上还有伤,一发力就会牵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受不了,所以我的速度就要比他们慢了很多。我看到距我最远的扑克脸因为手里没有了绳子,所以只能吊在那里等着我。 我强忍着疼痛,加快了速度,不久我就到了穹顶的上半部分,距离黄大仙也就一根钢管的距离了。正好身处水面的上空,往下看去,就是黑乎乎的水面,可是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的恐高症又发作了,而且我似乎感受到那水面之下暗藏的巨大的吸力,居然产生了一阵晕眩的感觉,手里拿着的那几根钢管一下子没有拿稳,都笔直地掉了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就沉入水里面不见了。 我上面不远处的黄大仙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不过他很快的稳定下来,急忙向我问道:“你没事吧狗子?” 我顿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原因,将本来就不多的钢管几乎全都掉进了水里,我看了最前面的扑克脸,只见他的位置距离那小岛还有差不多一半的距离,而这下子钢管几乎全部都丢了,没有了钢管做固定,我们该怎么办? 我几乎傻在了半空中,不停地在心里重复一句话:“这下可如何是好?这下可如何是好?” 这时就听到扑克脸向我喊道:“狗子,别难过,没事的,我们一定有办法的,你不要自责了!我们还有绳子在,实在不行,我将我这里的钢管固定再加强一些,然后我们用绳子荡过去!” 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又像是见到了曙光,对啊,天无绝人之路,实在不行我们可以用绳子荡过去啊! 由于我的错误导致了这样的情况,我的内心不停地自责,一下子也顾不上紧张了,我加快了速度,继续向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黄大仙的身边,然后拔下了最后一根钢管。 黄大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看不出来啊狗子,你这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怕高,还不如我这个半老头子啊,你可得加强锻炼了,哎,对了,你知道治疗恐高症最有效的办法是什么吗?这个我最在行了,你这病就包在我身上了,保证给你治得妥妥的。” 我冲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引得他一阵大笑,扑克脸在最上面喊道:“黄皮子你别贫了,赶紧把狗子刚拔下来的那根钢管给我!” 黄大仙说句“遵命!”,然后一扬手,就将那根钢管向扑克脸扔了上去。 我不由得抬头向那根钢管看去,只见那钢管向上飞行的速度明显比平时要慢一些,这时就听到黄大仙说道:“不好!” 我知道他说的“不好”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那潭水暗藏的吸力竟然这么厉害,甚至都影响到了它上空的物体,怪不得我觉得一路爬过来那么费力呢,原来是那潭水吸力搞的鬼。 说时迟、那时快,就看那钢管向上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很快就要停止了,扑克脸伸手去接,可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眼看就要接不住,情急之下我一把脱下脚上的鞋子,用力向着那根就想要下落的钢管扔去! 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只鞋子飞得奇快,后发而先至,一下子就从下而上地击中了那截钢管,这一下那钢管被我这么一击,又向上飞去,扑克脸一下子就将那钢管接住了。可怜我的那只鞋子,笔直地葬身于潭水之中了。 这一下无论是速度和时机都拿捏得非常好,扑克脸接住那截钢管之后,还不忘向我竖一下大拇指,然后他将那截钢管也固定在了他头顶的岩洞里面,试了试强度之后,他将他那一头的绳子又在新的那截钢管上固定了一圈。 接着他对着黄大仙挥挥手,然后开始向下爬过来。黄大仙领会他的意思,也开始向我这里爬,我知道他们是要到我这里来汇合之后,我们三个一起用绳子荡到那岛上去,不过我现在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凌空飞度”没有那么强烈的害怕了,也许是因为我刚才的那次失误激起了我的好胜心吧。 很快他们就都到了我的身边,一边一个,将我夹在中间,然后扑克脸将我这一头的绳头拿在手里,估计了一下绳子的长度,接着用绳子将我们三个牢牢地拴在了一起。扑克脸让我们互相抱紧,问我们准备好了没有,得到我们肯定的回答之后,他大喊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松手!明白了吗?”tqR1 “明白!”我们两个也大声地回答他,然后他喊道:“一、二、三!走!” 当他喊道“三”的时候我将攀住岩壁的手一松,只感觉扑克脸在洞壁上使劲地一蹬,然后我们就像是自由落体一样,飞快地向下坠去! 又是这种熟悉的坠落感,我不禁大声地喊了出来,不过我倒不是有多害怕,相反的,我倒是感觉到很刺激,看来我的恐高症确实在一次次高来高去的历险经历中得到了良好的治疗。 突然我下坠的势头一停,立刻感到身上栓绳子的地方传来一阵剧烈的勒痛感,我知道那是我们下坠到了最低点了,紧接着我又感到我们的身体开始向上荡去,就在我感到向上的势头停止的时候,我感觉身边的扑克脸好像是伸手将系住我们的绳子割断了,我们没有再次向回荡去,而是笔直地又一次开始向下坠落! 趁着向下坠落的瞬间,我看了一眼下面,还好,下面不是那黑乎乎的潭水了,而是小岛的地面,虽然预料到我们的身体与那地面亲密接触后的疼痛感,但是没有落到那水潭里面,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石头小岛 不出所料,坠地的一瞬间简直感觉自己都要被摔散架了,而且倒霉的是我居然是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一个。 本来我是在中间的,可谁知道怎么搞的,等我们掉到了地上,我居然就成了最下面一个了。而黄大仙居然变成了中间那个,他一边解绳子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很兴奋地对我说道:“太完美了,差一点我们可能就会掉到水里面去,狗子我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哎,对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嘛,你的恐高症就交给我了,你知道做什么最能治你的恐高吗?我告诉你啊,蹦极,蹦极你知道吗?就是站到高处,脚上拴上一根绳子,然后往下一跳,老爽了,绝对保证能治好你的恐高症!等出去了回头有机会我一定.” 他还没有说完,后背就被扑克脸爬了一巴掌:“你还不赶紧将小狗拉起来,你看他被压成什么样了,哎,不是让你在外面的吗?你怎么跑到中间来了?” 黄大仙被这么一提醒,顿时醒悟,赶紧一把就将我拉了起来,忙不迭给我检查,看看我有没有再受伤。不过好在他之前给我的伤药效果还不错,我倒是没有再受新伤,但是疼得是真厉害,直让我倒吸凉气。 黄大仙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也是啊,怪了,我咋跑到中间来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啊,真是的,竟然让你一个受伤最重的压在下面了,真是的.” 我赶紧挥挥手让他闭嘴,说道:“大哥啊,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只要你先别说话了,我就好多了,行吗?您受累,先闭嘴吧好吗?” 黄大仙嘿嘿一笑,说道:“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说完用手在嘴唇旁边做个拉拉链的手势,意思是说我再也不说话了。 我也只能冲他笑笑,可是浑身的疼痛真的是太厉害了,一时半会儿还真缓不过来。 扑克脸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说道:“我们现在是在这小岛的最边缘,这里比较危险,我们还是赶紧往岛中心走,我估计那里会有帮助我们走出去的线索。” 说完他拉起我,招呼黄大仙往那小岛的中央走去。 我向那岛中央看去,现在离得近了,比之前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只见那岛中央拔地而起一根巨大的柱子,大概有两人合抱那么粗,高高的只通洞顶,我抬头向上看去,由于太高了,看不到尽头。我估计原来扑克脸的计划是利用绳子移动到最中央的位置之后顺着那柱子滑下来的,可是没有料到临时有变,我们居然是用绳子荡了过来。 在向那岛的中央走的过程当中,我总感觉脚下坑坑洼洼的不平,于是低头一看,只见那地面也是岩石,不过那岩石上也都是一个一个的圆坑,看到这些我突然心里一动,难道这些圆坑和洞顶上的那些圆洞有什么联系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犯起了嘀咕,于是我拍拍身边的扑克脸,问他是不是注意到了地面上的那些圆圆的坑,他说他也注意到了,可是他跟我一样,都不知道这些圆圆的坑和洞顶上的那些圆洞有什么联系,但是我们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两者之间一定是会有一些联系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而已。 不过这时候黄大仙那种“有时候正常人根本想不到的”想法往往给我们带来一种全新的视角和思维,听到我们俩说话,他顿时将自己所做的“不再说话”的承诺抛到了脑后。只听他说道:“这有什么,要我看啊,没准这洞顶上面住着一个什么巨大的怪物,那怪物没事爱尿床,洞顶上的这些个圆洞就是他床底下给他尿床时候漏尿的,那些尿从那些圆洞里面流出来,喷到了这岛上的地面上,时间长了可不就冲出坑来了嘛,那句话咋说来的?水滴石穿嘛。” 我知道他是瞎咧咧,没有当回事,可是看起来扑克脸居然对他的说法挺感兴趣,只听扑克脸说道:“你就知道瞎叨叨,不过你呀,有时候瞎叨叨的还是挺有道理。要我看啊,你说什么怪物尿床什么的那都是瞎扯淡,但是你说那圆洞是往外流水的倒是有点靠谱,你们两个往那里看,你们能看出什么来没有?”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灯光照向了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圆洞。 我和黄大仙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处别光斑笼罩的洞口,我仔细地看着,发现那洞口是倾斜向上的,不过在那洞口的下沿好像是有一点发白的印记。 看我似乎是看出了点什么,扑克脸说道:“看到那洞口下沿有些发白的那些痕迹了吧?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那是水的痕迹,看来这些圆洞的确是经常会有水流出,不,应该是喷射出来,因为这座石头小岛是这座洞窟的圆心,所以那些呈放射状分布的圆洞中喷水出的水流就会打在这小岛上,年深日久,就会形成这种圆坑了。”tqR1 我听他这么一说,觉得颇有道理,但我还有疑问,于是问道:“有道理,我看那痕迹也像是水痕,但是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洞顶的上面会是什么呢?难道又会是一个大水潭吗?” 扑克脸摇摇头,说道:“不会的,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阎王寨的后山上,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水潭呢?我大胆地推测一下,你们看,这里的确是个地势非常低的地方,按照我之前画出的我们行进的路线,这里没准应该就是黄皮子所说的那回龙之脉的穴眼了。如果是的话,那就好解释了,这里地气一定很强,但是因为地势低洼,蜀地多雨,下雨多了会在此处聚集,如果不能及时排出去的话,势必会影响到那片墓葬群,于是这处天然的洞窟就被人改造成了一个起着下水道作用的所在,只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巨大的‘下水道’的工作原理。” 这时候黄大仙打断了扑克脸的话,说道:“照你这么说,洞顶上的那些小窟窿眼儿全都是往下排水的呗,那这里不就成了抽水马桶了?我们难道是在马桶里不成?” 我说道:“你一会儿不瞎说就受不了是不是,什么话到你嘴里一说咋都那么让人不爱听呢?” 黄大仙哈哈一笑,说道:“我这叫话糙理不糙,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而且我还有我自己的担心,如果按照白板儿说的,这是排水用的,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进到这地洞里之前,外面刚刚下过一场大雨,这雨有多大,你们应该也知道吧,都引起泥石流了,这雨可是足够大了吧,可是这不也没见到那些窟窿里面往外喷水啊?所以说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闭上了嘴,双眼不由自主地开始向上翻,看向了头顶。 因为这时候头顶上开始出现了一阵听起来不太妙的动静,就好像是锅里的水开了一样的那种“咕噜”声。 我们同时都听到了那种声音,而且不约而同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就听到扑克脸大喊一声:“不好!快跑!快向那大柱子那里跑!尽量地往上爬!” 他这一声喊将我们全都喊醒了,顿时我们都像是脚底下装了弹簧似的,“蹭蹭蹭”全都向那大柱子飞奔而去! 可是我们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那从天而降的水流,只见无数道的水箭从那洞顶上的圆洞里面激射而出,那威力超过了人类发明的所有的高压水枪,顿时将飞奔中的我们全都喷倒在地。 第一百八十章、落水 摔倒在地的我们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首先是趴在地上身体接触水箭的面积大了,几乎是全身上下都被那些水箭所袭击,疼得我们几个全都忍不住大喊起来。 再有就是那小岛的地面不是水平的,而是向着我们身后的水潭倾斜下去的,地面上没有水的时候还好一些,毕竟有一些圆坑,可以借上力,不至于滑下去。可是此时被那些水箭一喷,地面顿时变得又湿又滑,而且那些水箭全都是喷到地面上对应的圆坑里的,根本无从借力,所以我们几个全都慢慢地向着身后的水潭滑去! 我受伤最重,本来体力就不如他们两个好,而此时被那些水箭一喷,更是感觉受不了,所以我下滑的速度最快。 我的心里不断涌出一阵阵的绝望,我去,要是真的滑进了那水潭里,那么大的吸力,真是像极了黄大仙所说的抽水马桶,天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 正在这时,我的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来,我一看,居然是黄大仙,原来他看我下滑的速度最快,于是他主动往下滑一点来救我来了。他一只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根绳子,那绳子在他的腰上缠了一圈,另一端绷得紧紧的,系在距他上面不算太远的扑克脸的腰上。 而扑克脸两只手牢牢地把着他的那柄利刃的刀柄,那把利刃则被他深深插在了地面上的一个圆坑里面。 黄大仙用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一把就抓住了我,然后大声对我喊道:“快抱住我的腰!” 我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样,张开双臂,一下子就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他顿时咳嗽一声,大声喊道:“我去,我说您老人家能不能轻点,这下给我这小蛮腰箍得,差点没给我箍折了。” 我哪还有时间跟他逗趣,根本没理他,仍然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他赶紧拿起那根绳子的另一头,飞快地在我的腰上系了个圈,然后牢牢地打了个结,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的祖宗啊,我给你绑牢了,你暂时安全了,可以松开手了,再不松开的话,我的腰不断我的气儿也要断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赶紧松开了抱住他腰的双臂,就这么一松,我顿时又被那些水箭冲得往下滑了一大截,不过好在我和黄大仙之间有了绳子连接,下滑的趋势迅速就止住了。 这时就听到扑克脸的声音传过来:“别歇着,喘口气赶紧往上爬!爬到大柱子那里就安全了!那里没有水!” 他的话一下子又给了我力气,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那根大柱子,只见那里好像是真的没有水箭的喷射,看来只要能够爬到那里就安全了。 黄大仙也给我打气加油,不过他的加油听起来总是不大像是在鼓励我:“我说狗儿爷,您老人家赶紧往上爬啊倒是,您要是再不往上努把子力气,可就连我老黄也给拖累了,我还没有娶媳妇呢,为了我未来的媳妇,我也不会让你拖累我的,着急了我一会儿一刀就将你的绳子砍断了也说不定啊。”tqR1 听了他的话,我是又气又笑,不过手脚不停,艰难地向上爬起来。 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和黄大仙终于怕到了扑克脸的身边,他对我们喊道:“靠近点!我们要紧紧地挤在一起,这样我们的重量还大一点,不会那么容易被冲下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黄大仙立刻紧紧地挤住了他,生怕不够紧,黄大仙还将伸出胳膊,紧紧地抱住了我们两个。 他这一举动立刻招来扑克脸一阵骂:“我说你是有病吧,你抱我这么紧,我还怎么动啊!” 黄大仙哈哈一笑,松开了双臂,说道:“我这是让你知道小狗子刚才是怎么抱住我的,他可比我这个要用力多了,差点都给我勒断气了。小狗子你也是的,你一个大老爷们把我抱那么紧是想干什么,简直.”他说到这里太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们好像离那大柱子越来越远了?” “那是你的错觉,不是我们离那柱子越来越远了,而是上面的水越来越大了。”扑克脸说道。 我能够明白他的意思,我们现在完全处于从那洞顶的水箭喷射到这小岛上所激起的巨大的水雾中,黄大仙说我们离那大柱子越来越远了,那是因为从顶上射下来的水越来越多了,所以水雾就起得更大了,也就越发地看不清楚那柱子了,才会有那种距离大柱子越来越远的错觉。而我们的身体早就被那强烈的水流喷射得都麻木了,所以身体并没有感觉到水量的增加。 这时候就听到扑克脸大声喊道:“这是最后的关头了,水应该很快就要流完了,我们一定要坚持住!只要水一停,我们就可以到那柱子那里,我觉得沿着那柱子向上爬就一定能够到地面上去!” 紧急关头,人人都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就连受伤最重的我都要紧了牙关,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样一动不动,可是那向下倾泻的水量却越来越大,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我此时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再多一分钟也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此时,黄大仙突然由大喊起来:“不好了!水面涨起来了!” 我闻声急忙回头一看,只见那潭水的水位不知不觉之间居然上涨了不少,都已经淹到我们的脚那里了,而那水位还在不断地以我能够看得出来的速度上涨,想到那潭水令人生怖的巨大吸力,我顿时紧张起来,赶紧用力继续向上爬去。 可是不动还好,最起码我还能固定住自己的身体,但是这么向上一爬,我的手立刻一个没抓牢,打滑了,顿时被那水流冲得直向下滑去! 几乎是眨眼之间,我和黄大仙之间的绳子就绷得笔直!而黄大仙也被我这么一抻,顿时也往下出溜起来,我一看我已经不可避免地要直接滑下去,于是大声喊道:“别管我,赶紧砍断绳子!快砍啊!” 我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我的脚已经进到了那潭水之中,这时我就看见黄大仙举手一挥,似乎是用刀砍断了绳子,我立刻感觉绳子的力道一松,然后脚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面条一样,被一张巨大的嘴巴一吸,就消失在了身后那冰冷的潭水之中。 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深吸一口气,一入水我就开始急速地下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水底深处有一只拥有巨大力量的神秘动物拼命向下拉我一样,我双手拼命地向下压水,双腿也不停地蹬着,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丝毫止不住我下沉的速度,很快那种极度的压迫感和窒息感就让我难受得几乎要晕过去。 我也不知这样下沉了有多深,突然我感觉到我向下沉的势头止住了,但是却开始横向运动起来,而且那种横向运动的速度要比刚才下沉的速度快多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是在转圈子,原来在这水潭的深处竟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那漩涡的水流速度非常快,我立刻明白了,原来这潭水的巨大吸力竟然是来自于这个能量巨大的漩涡! 此时的我就像是被扔进了一台高速旋转的洗衣机脱水桶里,巨大的离心力加上水潭深处强大的水压,让我感到头晕脑胀得厉害,但是我在内心拼命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着慌!着慌除了让自己丧失判断力之外,还会加速我的心跳,增加身体对氧气的消耗量,于是我试着放松全身的肌肉,让自己“随波逐流”,同时我也开始调动内息,将体内的天火之力游走全身,抵抗这潭水深处的严寒。 而我的意识力也开始向周围探查,想看看这潭底有没有什么能够脱身的地方。 突然之间我觉得腰上一震,我伸手一摸,原来是我腰上拴着的绳子,可是绳子刚才我落水之前不是已经被黄大仙砍断了吗?我急忙将拉动那根绳子,没几下就将绳子的另一头拽了过来,借着头灯那几乎快要灭掉的光,我看到了绳子的另一端竟然是黄大仙! 第一百八十一章、水底的铁栅栏 我将他拉过来后,他也看到了我,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见到还是很高兴的,而我,发现在这深深的潭底居然不是我一个人,自然也是感觉很不错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看到他没事,我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不过,我还是有担心的,那就是扑克脸。因为看起来黄大仙他挥刀砍断的,竟然是他和扑克脸之间的绳子,那么有可能扑克脸还留在那小岛上面,也不知道洞顶上面的水停了没有。我了解他的能力,只要他没有入水,他一定是可以坚持到水停的。可是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如果他发现我们两个落水的话,也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我只好祈祷他不要一时冲动也跳进这水里来了。 这下我和黄大仙凑到了一起,我们两个人合在一起的阻力还大一些,所以转圈的速度稍微小了一些,我拉着黄大仙的手用力捏了捏,示意他不要着慌,要放松,他立刻就领会了我的意思,很快我就感到他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 我很快就又开启了意识力,也许是因为在这绝境之中,深知如果不能够找到出路出去的话,我们很快就要别活活淹死在这里(我已经体会过两次濒死的的感觉了,都是受伤流血,不过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而这被淹死的感觉我却还没有体会过,但是我一点也不想尝试,我只想赶紧找到一个出口,赶紧逃出生天!),所以我这次的意识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距离和范围,很快我就“看”清楚了这潭底的地形。 原理那潭底的情形居然和水面之上几乎完全一样,不过是倒过来的。 这个水潭的底部居然像是一只大碗的碗底一样,不过,这只“碗”的四壁却是十分的陡峭,而且是上面全是一圈一圈的螺旋纹,更加加剧了那漩涡的力度。在这“碗底”的正中,居然也有一根巨柱,笔直地向上,撑着那座小岛。其实那小岛也算不上是什么小岛,而是一个中间大,上下两面各有一根巨柱的奇怪形状,看起来有点像是搓麻绳用的捻子似的。 在那“碗底”的一处,有一个倾斜的洞口,而那里正是水流的力量最强的地方。 其实我一进入到这个漩涡来就分析到,既然这潭底有如此湍急的漩涡,那么势必是因为地形特殊,要么是这潭底有一处泄水的泉眼,要么是这潭底下有一条湍急的地下河,因为特殊的地形在这里形成漩涡,而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那条地下河肯定会有一个进口和一个出口,我只要能够找到那个出水口,就能从那出口出去,只要出了这只“大碗”,就一定会有机会活着出去的。 说时迟、那时快,我又转了两圈,已经“看到”了那条地下河在这“大碗底”的出口,不过因为那出口的位置在一处巨石的背后,跟漩涡的方向正好成为一个倒角,所以要想进入那里还不是太容易。 不过这个倒是也难不倒我,我先是在黄大仙的手心里写了一行字:“我一捏你就蹬”,然后拉着黄大仙顺着水流往外侧移动了一些,然后我就用双脚蹬到了“大碗”的“碗壁”,等我们又一次被水流带到了那处巨石那里时,我一捏黄大仙的手,我和他同时用力蹬在块大石上,那块大石本身就受到水流的冲刷,再加上突然的这么一个外力,顿时滚向了一边,闪开了那处洞口。 而我和黄大仙受到水流的力量,顿时向那洞口飞快地流去。 原本我以为会穿洞而出,可是没想到的是那洞口竟然拦着一道铁栅栏!我和黄大仙都被那湍急的水流紧紧地压在了那铁栅栏之上,动弹不得! 这深潭的地下竟然还有人为的痕迹,看来这里肯定是可以出去的,我试着用力推那铁栅栏,但是纹丝不动,我又想到难不成会是往回拉的吧,于是用双脚撑住洞口,想用力将那铁栅栏拉开,没想到真的拉动了,我心里一阵狂喜,以为终于可以出去了,可是我只是将那铁栅栏拉开了一个小缝,就再也拉不动了。 我用手一摸才知道,原来这铁栅栏真的是活的,可以拉开,不过,这铁栅栏居然被人从另一面锁上了!tqR1 人最痛苦的往往是希望破灭,我就是如此,刚以为能出去了,可是居然发现那铁栅栏被人锁上了,简直就犹如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地狱,落差太大了,我试了试那大锁的强度,估计给我一根锯条,让我在地面上锯的话,我也得锯上半天,可是此时因为大力地拉拽那铁栅栏门,用力过度,氧气消耗过大,我此时几乎已经快要憋不住气了,巨大的水压快要让我崩溃了! 我的肺感觉快要炸了,里面像是有火在烧一样,痛苦万分,我的忍耐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我都想放弃了,只要我一松口,水就会直接呛进肺里,我的肺泡会破裂掉,最后造成无法呼吸和心脏停止跳动而死亡。 我的意识也无法集中了,意识力也失效了,我只能感觉到我身边的黄大仙身体一动一动的,我知道他那也是在拼命地拉拽那扇铁栅栏,可是我已经连抬手阻止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耳朵里面听到非常清脆的一声金属撞击声——“叮”的一响,然后又是密如爆豆的“叮叮叮”一阵响,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一下到底是什么,就感觉到自己身前的阻碍突然一空,然后身体就被冲进了一个狭窄的空间,身体各部位不停地碰到四周的东西,好像是被水流带入到了一个狭窄的洞里一样。 到处都是一片漆黑,而且我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抵抗水流的冲击,只好紧紧地憋着气,就那么被水流带着一直冲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突然我的头不知道撞到什么,非常的坚硬,有可能是水里的一块石头,然后我眼前顿时一片辉煌的金星,就像是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花,可是等到烟花散去,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在水里,我是躺着的,身下好像是一片石头,硌得我后背生疼。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我试着坐起来,感觉了一下,除了背疼之外,身上其他的地方好像是没有再受什么新的伤。 能够自由地呼吸实在是太好了,我的记忆里还是在水里被憋得肺要爆炸的那种感觉,所以我张大了嘴巴,尽情地呼吸着。这时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说道:“你醒了?听听你这呼吸声,简直跟拉风箱一样,虽然我看不到你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你现在那嘴一定张得连鲨鱼见了都得害怕。至于吗?既然能呼吸就说明你没被淹死嘛,醒来也不知道来看看我这个亲密的战友.哎呦,疼死我了.” 不用看,黄大仙的声音,我赶紧走到那声音传过来地方,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 只听黄大仙的声音道:“你这不是废话嘛,我要不是受伤了,你昏迷的时候我早过去给你做人工呼吸了.哎呦” 我赶紧问他情况怎么样,原来我们被冲进那洞里以后,水流湍急,我的头部碰到了水里的一块大石头,然后就被撞晕了。黄大仙一路托着我,我们在地洞里面又漂流了一段之后,那地洞居然有一处分岔,一边是水流湍急的水洞,另一边却是水流非常平缓,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做了一个决定,要带我进到那水流平缓一些的洞里去,因为如果再沿着那水流湍急的洞冲下去,真的不知道会被冲到哪里去,而当时我们已经都到了极限了。 可是水流实在是太急了,为了能够进到那水流平缓的洞里,黄大仙不得已伸出双手撑住洞壁,止住我们被继续冲下去的势头。最后我们都通过那个水流平缓的洞逃出了一条暂时的生路,可是因为那大力的一撑,黄大仙的两条胳膊全都骨折了,所以现在是一动也不能动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地下河 我一听黄大仙这敢情还是因为我而受的伤,赶紧学着他的语气跟他说道:“您的救命之恩,小弟我必将铭感五内、没齿难忘,请受小弟一拜!” “啊”一声惨叫震耳欲聋,原来我在听黄大仙跟我说经过的时候,我就已经将他的双手手臂全都检查过了,的确是骨折得非常严重,于是刚才听他说完之后,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就开始给他接骨,趁他不注意突然一用力,接好了他的断骨,但是剧痛也引发他的一声惨叫。 他倒吸着凉气说道:“我去,你这接骨的技术可是太不咋地了,而且服务态度也不好,你这么做对的起你的救命恩人吗?哎呦.你快扶我起来,帮我把包里的那个黑色的小瓷瓶拿出来。” 我笑话他道:“你这天天以前辈自居的,连接个骨的疼痛都忍不住啊,太丢人了吧,怎么跟我这种后生晚辈做榜样啊?”一边说,一边去他的身上找他的包,这时我突然想到一点,立刻说道:“你这智商也有问题啊,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你还让我给你找黑色的瓶子,你说,要是你你怎么找?” 他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哎呀,呵呵呵,看来你这被撞过的脑子没有什么问题嘛,我这不是给你做个测试嘛,看看你的脑子有没有被撞坏,看来是没事的,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个黑色的瓶子是我包里所有瓷瓶里面个头最大的,这下你不就好找了嘛。” 我找出了他包里的那个最大的瓷瓶,先打开瓶塞,递到他的鼻子地线,让他闻了闻,等他确认我拿的是对的之后,按照他的说法,从那瓶中倒出药膏,均匀地涂在了他的断骨处。 边给他敷药,我一边问他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说我们出来的那个水流平缓一些的洞是倾斜向上的,然后水流就将我们带到了一处地下河里,所以我们才能够浮出水面。我们现在就是在那地下河的河滩上,估计顺着这条地下河顺流而下,就能够找到出去的途径。 怪不得我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背后被硌得生疼,原来是在河滩上。我立刻运气意识力开始探查四周的环境,经过在那水潭底部的那次意识力的超长发挥,我发现此时我的意识力竟然又上了一个台阶,比以前的距离和范围远多了。 那地下河的河道比那地洞宽多了,河面很宽,如果是在地面上的话,绝对算的上是一条大河。那条大河水流平缓,但是经验告诉我越是平静的河流水面之下往往越是暗流涌动,而且河面距离山腹的顶端也很高,看来我们也只有顺流而下这一条路了。 于是我问他道:“我看了一遍,我觉得也只有顺流而下了,可是我们现在这副样子,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跳进水里游下去吗?” 黄大仙估计是想挠头,可是手习惯性地向上一举,不由得又是倒吸一口凉气:“哎呦.我倒是想游泳啊,可是你看我这样子,我能游吗?唉,要是有什么东西做个筏子之类的就好了。” 我急忙说道:“你小心点,药还没有给你擦完呢,你说什么来着,扎一个筏子?这里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扎筏子,看来问你也是白问啊。”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要是有办法就好了,我早就出去了。”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如果我们想要顺流而下的话,靠游泳肯定是不现实的,必须得要想办法找条船什么的。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我在那水潭底部找到那出口的时候,一开始明明那出口是被一道铁栅栏封死的,可是后来我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然后那铁栅栏居然就打开了,我问黄大仙是不是他弄开的,他说不是,他也纳闷呢,他还以为是我给弄开的。 我一听他这么说,立刻断定一定是有人帮我们打开了那道铁栅栏,可是这里应该没有别人的,那就一定是扑克脸干的,他一定是看到我们落水然后也就跳进水里来救我们了,而且他手里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帮我们打开那道铁栅栏的,应该就是他用他的那把利刃所为了。 可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的话,那扑克脸又去了哪里呢? 我将我的想法跟黄大仙一说,他也觉得十分有可能,于是我们立刻开始在黑暗中呼喊起他来,虽然我已经经过意识力的探查,在方圆很大的一片范围之内没有见到除了石头和河水之外的任何东西,但是我们还是本能地呼唤起来,希望他在附近可以听到。 没有想到这一喊还真喊出了回音,一开始喊了几句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当我们继续将嗓门提高以后,我突然听到从河的上游似乎是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我赶紧喊停黄大仙,支棱起耳朵,然后好好地听那传过来的声音究竟是什么。tqR1 我这么一专注听,立刻听出了那声音的不对,那听起来居然有点像是扑克脸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似乎是他的嗓子有什么问题,说不清楚话。难道他已经先我们到了河的上游吗?不管他了,总之在在这黑咕隆咚的地下空间里,能够听到自己人的声音还是很让人激动的, 我赶紧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了几句:“等等我们,我们马上就去找你去!”我连喊了好几遍,可是那边再也没有了回应,我顿时有点着急,难道他那里有什么危险不成? 于是我赶紧一把拉过黄大仙,问他有没有听到那句跟扑克脸说话的口音非常像的话,黑暗中我都感受到他在不断的拼命点头,表示他也已经听到了,我问他能不能下水,如果能的话那我们就一起下水去找那声音的来源,无论那是不是扑克脸,我都得赶过去看一下。 黄大仙表示自己没大碍,只要不让胳膊用力就行,于是我搀着他,一步步走入了水中,水很深,没有走多远水就快要没顶了,我就那么一条胳膊搀着他,用另一条胳膊划水,然后向上游游去。 好在黄大仙的水性不错,虽然他的胳膊不能够动,但是他利用身体和双腿也可以让自己不至于沉底,这样一来,我的负担就轻多了。 跟我想的一样,那水面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平缓,但是那水面之下的水流还是十分湍急的,力道很大,所以向上游的话十分地费力,艰难无比,游好多下也才向前前进一小段距离,折腾了半天也没有前进多远。 可是我听到扑克脸声音传过来的距离,应该是很远的,按照距离估算一下,我们游了也就十分之一左右。我的浑身又开始剧痛无比,拖着的黄大仙也犹如千斤重担,简直都想要放弃了。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要是放弃的话,那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必须要咬牙坚持,坚持的过程是枯燥的,可是只要坚持,再远的路都会有终点,不知道游了多久,我终于碰到了一个东西,我知道我有可能是找到扑克脸了。 我的手碰到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一艘小船,就那么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轻轻地晃动着,可是竟然没有被水流冲到下游去。我下意识地一手就抓住了船舷,稳住了身体,终于不用再用手划水了,顿时感到胳膊就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难受。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我拖着的黄大仙推上了船,然后自己也翻身进到了船里面,然后浑身瘫软地和他并排地躺在了那里,再也动不了了。 原本我以为找到了这条船,就可以找到扑克脸了,可是这船上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这时就听黄大仙的声音说道:“狗子,我怎么觉得身下热乎乎的,感觉好奇怪哎。” 听他这么一说,浑身湿透的我似乎也觉得身下有一丝热气,于是非常艰难地坐起身来,往船底一摸,顿时惊呆了,因为那热乎乎的东西,不是别的,而是鲜血! 第一百八十三章、逆流而上 那种手感和隐约的味道,我的感觉是不会错的,一定是鲜血! 我将手放到鼻子下面又仔细地嗅了一下,确认绝对是鲜血,难道是扑克脸的鲜血吗?可是小船就这么大,我和黄大仙两个人并排躺在船底就已经将船底占得满满当当的,甚至都有点挤,所以不可能扑克脸在这船里而我没有发现。 船底也没有夹层什么的,这血绝对是人血,而且极有可能会是扑克脸留下的,那么他人呢?之前像极了他的声音难道不是他发出的吗?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感到静静漂浮的小船船身一震,然后居然开始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下游漂去。这一下又让我大吃一惊,之前我看到那船就那么漂在水面上的时候就感到很奇怪,因为也没有看到那船下锚,可是居然就那么地漂浮在水面上,没有被水流冲走。 当我上到船上之后,累的不行不行的,再加上黄大仙突然发现了船底的鲜血,所以一时也没有顾得上查看这船不动到底是什么原因,可是这船突然的移动,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tqR1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赶紧弄点亮出来,可是我和黄大仙的头灯在落水的时候全都丢失了,而我包里的那些符纸也全都湿透了,没有办法打亮“真火驱鬼符”,否则那符应该是最好的照明手段。 正在我着急的时候,就听船行的后方传来一阵水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浮出水面的声音。我赶紧凝起身上最后的一点力量,开了天眼,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一看之下,那里竟然是一个人,而且看身形,居然和扑克脸非常相像!我一激动,大喊一声:“我靠,好像是他!我好像看到他了!”话音一落,什么都顾不上了,站起来就要从船尾跳下去,这时就听到躺在船舱里的黄大仙说了一句:“用绳子!用绳子!” 我顿时醒悟,如果我贸然跳进水里,那么有可能船也丢了,那个水面上的人也没有找到。而用绳子的话,就要好很多,当下我赶紧将自己腰间的绳子解下来,然后飞快地系了一个活扣,瞅准了那人的方向,“嗖”的一下就抛了出去。 天可怜见,我的这一下居然刚刚好将那水面上的人套中,其实本来我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可是谁知道竟然一下子就套中了,我赶紧一收绳子,将那人牢牢地套在了绳套之中,然后拼命地将绳子往我这边拉。 虽然小船向下漂流的速度很快,但是我拉动那人的速度更快,因为随着那人被我越拉越近,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了,那人正是和我们分开了好久的扑克脸! 很快我就将他拖到了船上,这些动作几乎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我连开天眼都不能维持了,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情况,只是感到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是昏死过去一般,而且虽然他是刚刚从水里被我捞出来的,但是仍然能够闻到他的身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看来他一定是受伤不轻。 这时突然船上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火光,我一看,原来是黄大仙用他刚刚接好的骨折的手臂从兜里掏出了他的打火机,火光之下他的脸因为疼痛显得有些扭曲,而且他的手臂也颤颤巍巍的,致使那打火机的火苗也一跳一跳的。 虽然这点火光十分的微弱,可是我已经能够将我捞上来的扑克脸的伤情看个清楚,只见他的胸口被“墨甲钻山兽”头上的尖锥所刺伤的那个大洞此时再一次裂开了。本来之前经过黄大仙的处理并且上了他的金疮药,已经止血并且开始渐渐愈合了,可是此时不知道为何那伤口此时又破了,而且那伤口的周围因为在水里浸泡时间太长的缘故显得发白,并且仍有鲜血从那伤口里不断地流出来,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那伤口里流出的鲜血颜色都感觉变淡了。 他身上其他的地方也是伤痕累累,一条一条、一块一块的,用“遍体鳞伤”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看他的那些伤口的样子,似乎会被什么东西撕咬才造成的。 他眉头紧皱,昏迷不醒,可是他的手里却紧紧地攥着什么东西,我让黄大仙的打火机往他的手边移了一下才看清楚了,只见他手里拿着居然是我的铜钱剑!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他是遭遇了那个在山洞里面被我甩出铜钱剑所伤的那个瘦小黑影!看他伤的样子,没想到那个被我伤得那么重的黑影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竟然能将扑克脸伤成这样。 看着他昏迷不醒的样子,我不禁一阵着急,颇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黄大仙看到我这副样子,跟我说道:“狗子,赶紧将我扶起来,看我的,我保证能够将他救醒。” 我有点不太相信地将他扶起来,只见他侧身看了看身边的扑克脸,说道:“白板儿啊,你不知道啊,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好不容易你有这么一次昏迷的状况,我可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慢慢向着扑克脸俯身下去,我听他说的那句话,不由得感到有一丝紧张,黄大仙要干什么?难道他要对扑克脸不利么?我一把扳住他的肩头,说道:“哎,我说你要干什么?” 他一手举着打火机,抬头瞪我一眼,说道:“我给他做人工呼吸啊,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嘻嘻” 我差点没有喷出来,他竟然是要给扑克脸做人工呼吸!简直是笑死我了,趁着我一松气的空档,他挣脱我的手,然后大张着嘴,朝着扑克脸的嘴巴就贴了上去。 就在他的嘴巴快要挨上扑克脸的嘴巴的时候,就看到躺在那里的扑克脸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并且从嘴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被他的这一下吓了一大跳,可是黄大仙却似乎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慢慢抬起了上身,也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给浪费了,哈哈哈哈”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去,原来他是玩这个吓唬扑克脸啊,我还以为他真的是要占扑克脸的便宜,我急忙俯身下去,靠近扑克脸,问道:“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扑克脸的脸色白得吓人,但是他居然笑了一下,接着有点艰难地说道:“我没事,失血过多了,暂时死不了的。” 一旁的黄大仙嘿嘿地笑着,说道:“你怎么这么怕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啊?哈哈哈哈.”扑克脸翻了翻眼皮,没理他。 我有太多的话想问他了,可是看他那虚弱和痛苦的样子,我又不忍心问他太多,于是只好说道:“你没事就好,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然后我又冲着黄大仙说道:“你那里的治伤药呢?哪个能用,赶紧告诉我我好拿出来啊。” 没等我说完,黄大仙的手已经伸过来了,只见他的手里有三个小瓷瓶,一只黑的,一只白的,一只褐色的,他说道:“早准备好了,哎哟,我的这个胳膊啊,从黑白瓶里各取三颗药丸来,喂他服下,那褐色瓶里的药粉洒到他的伤口上,这可是我最好的药了,就是他血流干了也能救活。” “吹牛吧你就。”我冲他“切”了一声,可是我手上一点没有闲着,赶紧按照他的说法给他内服外敷,黄大仙的话看来没有吹牛,他这“最好的药”给扑克脸用上后不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脸色显得轻松多了。 扑克脸这时说道:“我们是在往下游走吗?赶紧想办法止住船,我们得向上走,往下走肯定是走不通的。” “什么?你是说我们要靠这只没有桨的船逆流而上吗?”我问道。 “对,我们就是要逆流而上。”扑克脸说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划船的人 “我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就是要为了保住这艘小船。没有这条船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出得去的。”扑克脸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很奇怪的问道。 扑克脸说道:“狗子,之前是你受伤最重,现在我俩都伤得比你重了,没办法,只有靠你了,你必须得先止住我们的小船再往下游走,再下去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是我敢肯定,再往下走的话,我们可能都回不来了。” 我知道他从来不开玩笑,既然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只不过是情况紧急,他可能来不及说了,于是冲他点点头,说道:“没问题,我来想办法!” 就在此时,黄大仙的打火机火苗忽闪了几下,“噗”的一下灭掉了,我们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可就是在那火苗灭之前最亮的那一刹那,我眼角扫到了我们的船正好要经过的河岸边上向河道里伸出一块大石头,那石头长长地向河道伸出,石头的尖端几乎都要伸到河道的中央了,我们的船从那里漂过的话,船边几乎就是贴着那石头的,而且那石头的中间正好有一条石缝。 火苗一灭,顿时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了。而我知道我们此时正在经过那块大石头,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根本都没有来的及想一下,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一把拿起船底的我那把铜钱剑,使尽全身力气朝着我认为正确的方向——那大石头上的石缝插了过去! “当”的一声巨响,黑暗中迸出几颗火星,虽然看不到,但是凭手感我就知道我的剑根本就没有插到那条石缝里面去,而且我的虎口也被这一下震得生疼,似乎已经流血了。 如果错过了这一块位置绝好的石头,我不知道到什么时候还能遇到这么合适的,而且我十分相信扑克脸的话,我也不知道我们的船再往下漂多远就会发生不测,所以我不敢错过这个机会,虽然我想将铜钱剑插进石缝里固定住船的做法失败了,但是我并没有放弃,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我将手里的铜钱剑往船舱里一扔,然后纵身往那石头处一扑,双手牢牢地抓住了那块大石头的尖端! 我的前胸立刻就被那一扑的劲道将之前的伤口全撞开了,顿时我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但是我的手紧紧抠住了那块石头上的凸起,而双脚的脚尖则紧紧地勾住了小船的船帮。 水流的速度加上小船和我们三个人的重量产生了巨大的拉力,将我的身体绷得笔直,尤其是我的双手和勾起来的脚尖,简直疼得要死,可是我却丝毫不松手,因为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我就前功尽弃了,所以我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石头,而脚尖则用力地往回勾,同时双腿也用力弯曲,想将小船拉到那石头的旁边。 这绝对是对我的身体和意志的双重考验,不过最终我赢得了这场考验的胜利,终于将小船靠到了石头的边上,我让躺在船底的扑克脸将绳子的一头系到了小船船帮的一个铁环上,然后将绳子的另一头扔给我,我则将那绳子的另一头系上我的铜钱剑,别到了大石头的石缝里面,试了试确认十分牢固之后,我才放心地坐回船舱里面。 只感到浑身脱力,再也不愿意起身了。 小船终于止住了往下漂的势头,扑克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们这次犯了太过麻痹大意的错误,准备不够充分,没有料到这阎王寨的后山居然会如此凶险,差一点真的全军覆没了,今后我们一定要吸取教训,再也不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不过现在将船停住了就好,我们暂时安全了,不过我们也都没有什么力量了,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正好趁着段时间我们都抓紧恢复一下身体。” 我虽然内心里有很多的疑问,但是我实在是累坏了,根本没有一点力气了,不过因为他俩都躺着,没有地方了,我只好就在那里坐着,靠着船帮,一句话也不想说。 倒是扑克脸,似乎是猜到我内心的想法,主动说道:“我们都先调息一下,然后一会儿我会跟你们讲讲你们落水之后我的经历。”说完他就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我确实也是几乎要油尽灯枯了,接过黄大仙递过来的一颗丹药,送入嘴里,吞下后也开始了调息的工作。 真气运转,游走全身,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等我从入定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两个居然已经醒了,而且船上居然有了亮光,原来是那些符纸都干了,看来我们这一顿调息耗费的时间着实不短,那亮光不知是扑克脸还是黄大仙谁弄了一个“真火驱鬼符”点亮了,高高地悬在船上的半空,将船上照的一片亮堂。 我感到身上说不出的轻松,伤痛似乎也没有那么严重了。这时就听到扑克脸的声音:“你醒了?就等着你了,听你的气息,看起来你恢复得很不错嘛。刚才你没醒过来之前,黄皮子已经将你和他落水后的那些经历给我说了,现在我就跟你们说说我的经历吧。”tqR1 和我猜测的差不多,我们在水潭里的那个石头小岛上落水之前,黄大仙挥刀斩断了和他之间连着的绳子,然后和我一起坠入潭中。很快扑克脸就发现了我们落水了,于是他也义无反顾地跳进了水里。 中间的过程就不说了,反正他很快也就发现了那水潭底的奥秘,等他转到那铁栅栏处的时候,发现了快要不行的我们两个,当然他也看到了那个被铁栅栏封住的洞口,于是他拿出他的那柄宝刀,斩断了那些铁栅栏的的铁条,然后水流就一下子将我们全部都冲进了那条水洞,不过他是跟在我们后边的,后来他也发现了那处水流平缓的岔洞,于是跟着我们就出来了,不过因为他被我们落下的距离太远了,所以等他出来到了那地下河的时候发现我们已经不见了。 而那个时候应该正是我的头撞到石头昏迷的阶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到地下河的时候,没有看到我们,猜测我们应该是往下游去了,他正要往下游走的时候,突然发现河的对岸居然停着一条小船,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一条。他当时就觉得非常诡异,想去看个究竟,于是他赶紧熄灭了头灯的光,悄无声息地游了过去,等他快要游到那小船边上的时候,却发现船舱里有一个人! 那人似乎是受了伤,趴在船帮上面休息,好像是很累的样子,为了不被那人发现,于是他在距离那船较远的地方潜入水里,然后潜游过去,在船尾悄悄地露出头来。 可是就在此时,他就听到一阵锚链的声响,那船居然开始动了,而且船行的方向居然是逆流而上!他扒在船尾,悄悄地看着船舱里的那人,只见那人身形十分矮小,而且发现他的伤口居然在背上,他一下子就想到那个在山洞里和那只“墨甲钻山兽”一起偷袭我们的矮小黑影,不是他是谁! 扑克脸非常冷静,他虽然看到了偷袭我们的人,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急着出手,因为他判断出那人此时的行动一定是为了从这地底出去,只要跟着他就一定能够发现出去的路,所以暂时不能够打草惊蛇,想要对那人下手就算是出去了也不迟。 可是逆流而上十分地艰难,再加上船尾还有一个扑克脸,那人拼命划船,船行的速度仍然十分缓慢,随着他的动作,他后背不断地有鲜血渗出来,看样子他也正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他仍然不放松,全力地划着。 扑克脸一看这样子,立刻判断出逆流而上肯定是一条能够出去的路,否则他没有必要这么卖力气,他只是有点担心我两个,不知道我们会被水流冲到哪里去。 不知道船又向上走了多久,他的脸上开始感觉到有风,他知道距离洞口不远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喊他,他一愣神,仔细一听,居然是我和黄大仙的呼唤声,可是也就是我们的这么一喊,船上的那人也回了一下头,扑克脸还没来得及将头缩回水下,就被船上的那人发现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食人鱼 那人一看到扑克脸,立刻从船舱里拿起锚,就朝着船尾的扑克脸砸了过来。 铁锚带起一阵劲风,朝着扑克脸的脑袋就飞了过来,他赶紧缩头一避,铁锚顿时砸空,“扑通”一声直沉入水,没有了人划动的小船被那锚链一带,顿时在水面上甩了个个儿,变成了船头朝下游、船尾朝上游的状态,而这一甩速度很快,船上的那人顿时打了个趔趄,就趁着这个空档,扑克脸双手扒住船帮,飞身跳上了船。 他跳上船的一刹那,那人手里拿着一样东西“唰”地一下就朝他刺过来,原来那人手里拿的东西竟然是我的铜钱剑,看来他是自己将那把剑拔出来的。扑克脸赶紧侧身闪避,于是两个人就在这狭窄的船上开始了激烈的缠斗。 而此时我和黄大仙的呼唤声一声高过一声,扑克脸听到声音知道我们暂时没有事情,他也很欣慰,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现在没事,于是他也高声呼喊回应我们,但是因为他正在和船上的那人激烈地大斗着,所以他的的喊话断断续续的,我听起来就很不清楚,不知道他喊得是什么,只是能够听出来他的声音而已。 因为他之前受伤比较严重,而那人也是被我伤在背上,所以两个人居然斗了一个旗鼓相当,谁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便宜,所以后来扑克脸也不敢再回应我们了,因为他一说话就容易被那人逮住机会。 几个回合之后,两人都渐渐地停住了手,陷入了对峙的状态。 这时就听船上的那人开口说话了:“你打不过我的,再打下去就是浪费时间,而且你的朋友们在下游喊你呢,你还是赶紧去找他们吧。下游很危险的,如果他们继续往下游走的话,他俩就都回不来了。” 那人的声音非常的特别,是特别的难听,就好像是两张生锈的铁板在一块摩擦发出的声音一样,听起来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扑克脸说道:“我的朋友没有那么稀松,他们不会有事的,你想甩开我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们,还有就是从这里出去的路,我很不好骗的,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 那人从嗓子里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早点走了就没事了,可是你们居然想在这里待下去,那就没办法了,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你们就都得死!既然你不愿意和你的朋友们死在一起,那么我就只好成全你了!” 说完他就伸手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什么东西,一扬手就扔进了水里。扑克脸想看一下那是什么东西,就是这么一分神的功夫,那小船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扑克脸一下子反应过来,竟然是船上的那人用双脚在摇船,毕竟扑克脸是北方人,他虽然水性不错,可是船上功夫毕竟不行,一下没有站稳,就被摔进了河里。 他刚一入水就感觉到不对,本来干干净净的水里此时居然有了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他想到船上那人扬手将什么东西扔进了水里,于是没有来由的感到一阵紧张。他用头灯扫了一下周围,突然发现从远处的黑暗里突然蹿出一大群黑影,朝着他就飞快地游了过来。 等到那群黑影到了跟前的时候,他一下子惊呆了!那是一群鱼,一群大张着嘴,嘴里面遍布尖利牙齿的鱼!他差点在水里叫出声来,那竟然是食人鱼!而且是一群食人鱼! 虽然在水里,但是他感觉汗都下来了,于是赶紧急着向上浮出水面,他的脑袋一出水面,就看到船上的那人已经起了锚,开始飞快地划动船桨,向河的上游滑去。 就在此时从扑克脸的脚底和腿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明白,他是被那些食人鱼给攻击了!而且那些传来疼痛的地方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越来越多的食人鱼咬住了他,并开始合力将他向水底拖去! 他知道如果真的给那些食人鱼拖进水里的话,分分钟他就能够被那无数的尖牙利齿给啃成一副骨架, 不过扑克脸的反应也是极快的,他忍住全的剧痛,伸手就从身上解下一根绳子,绳子的一头是之前就已经系好和活套,他就像是套马一样,将那绳子抡圆了往那慢慢想上游划去的船扔了过去。 不愧是扑克脸,那绳套不偏不倚地套在了那船上的人身上,然后他迅速收紧绳套往后拉动,那人一下被他拉得向后坐倒,为了将身上的绳子赶紧摘下来,他急忙扔掉了船桨,可能是太过仓促,他的船桨一下子掉到了水里,顺着水流向下漂走了。tqR1 他的动作很快,可是被食人鱼咬了一身的扑克脸动作更快,当他刚把绳子摘掉的一瞬间,就看到扑克脸已经到了船边,慌乱之中,那人捡起船舱里的锚链,顺手一挥,那锚链一端的铁锚“呼”的一下就向着扑克脸飞来,好一个扑克脸,紧急关头不慌不忙,一把拔出他的宝刀,将刀刃一立,正好竖在那锚链扫过的路径上,只听“叮”的一响,那锚链应手而断,脱离了锚链的铁锚就像是一颗炮弹一样,直飞出去,“扑通”一声,在水里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扑克脸趁着这个时机,双手一撑船帮,一下子就又上到了船上。 那些食人鱼似乎是不能够离开水里,扑克脸一上船,那些食人鱼就都“噼里啪啦”地全都争先恐后地向水里跳去。摆脱了食人鱼的扑克脸一下子就感到全身轻松了,可是被食人鱼咬过的地方开始出血,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扑克脸不敢有任何的放松,他看着那船上的人,就连血流到了眼睛里都不敢眨一下,那人也看着他,就那么对峙了一会儿之后,那人突然再一次发出了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说道:“果然是有两下子,可是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够从这里出去吗?就算是你们能出去,你们也什么都不会查到的。船桨没了,这船没用了,就送给你吧,正好顺流直下去接上你的那两个朋友,然后在这地下河里自生自灭吧,告辞了,希望不要再见到你们!” 说完那人一个倒纵,“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扑克脸眼睁睁地看着一群食人鱼游了过来,居然没有咬他,而是游在他的身前,替他破开水面,这样他逆流游起来就要省力得多了。 加上小船没有了动力,顺流而下,扑克脸和那人的距离拉开得非常之快,很快就看不到了。 这时扑克脸也回过味来,按照那人的说法,如果这船不受控制地向下游漂去,虽然不知道下游究竟有什么危险,但是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等待着自己,而且他如果想要往上游走的话,一定要用到这条船,否则不说向上游体力是否能够支持的问题,就光是那些水里的食人鱼就足够将他吃个精光了。 所以当务之急必须要赶紧止住小船向下漂的势头,可是他手里没有任何的工具,该怎么办呢?扑克脸这时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必须先想办法稳住船身,再做其他的打算,看着那没有了铁锚的锚链,他心里有了一个办法,然后拿起那根锚链,纵身就跳进了那河水之中,然后向水底潜去。 第一百八十六章、发明家黄大仙 说到这里,我也知道了他想到的办法,那就是用他手里的那把利刃当做钉子,将那根锚链钉在水底的石头上,这样就可以固定住这条小船了。而只要有了这条船在手,那么我们就有希望能够用它逆流而上,然后找到出去的路。 他接下来的叙述证明了我的设想是对的,可是我却没有猜到他怎么会在水里昏迷过去,难道他在水底又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扑克脸为了快速将船固定好,一只手牵着锚链,一只手拿着他的利刃,然后在水底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就准备用那把利刃穿过锚链上的一环,再将利刃插到水底的石头缝里,从而固定住小船。 可是就在此时,他的后背突然遭受到了重重的一击,他急忙转身,结果胸前又被人狠狠地袭击了一下,导致伤口再次迸裂,鲜血顿时从伤口里喷溅出来!不过他也不是省油的灯,顺手将还没有插入到石缝里的那把利刃朝着袭击自己的那人狠狠地捅了几下,顿时也是鲜血迸出,他瞪大了眼睛,趁着河水还没有被鲜血完全染红,看到那袭击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船上的人,看来他还真的是擅长偷袭。 估计那人也受伤不轻,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扒在一条体型巨大的食人鱼的背鳍上,由那条大鱼带着他飞快地向上游游去。 扑克脸看到那人逃走,感到自己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底部,于是用尽最后的一点力量,用手里的利刃将那锚链固定在了水底的石头上,然后昏迷了过去,身体也随着水的浮力漂出了水面。 而至于为什么我们上了船之后,穿突然动了,扑克脸说有可能是他在昏迷之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那利刃插在石头上的时候,因为精神快要失控,所以有可能没有插牢,才会被水流冲刷,导致船再次向下漂走。 接下里的事情就是我们都经历的了,其实当时他虽然因为重伤和失血过多,进入了昏迷的状态,但是他只是全身动不了,耳朵还是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的。他感觉到自己被我和黄大仙救到了船上,也听到了黄大仙说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他知道黄大仙这是要给吓唬他,可是他还是真的害怕被黄大仙那张嘴巴给自己的嘴巴挨上,一着急之下竟然醒了。 一旁的黄大仙满脸洋洋得意的表情,分明就是说:“关键时刻还是得看我老黄的吧?我这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看来我这黄氏精神刺激疗法还是蛮有效的嘛。”可是他的话说出来却变成一副充满了遗憾和难过的味道:“唉,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个心愿,眼看今天就能够实现了,唉,可惜啊可惜啊,要不,狗子啊,你在将白板儿打晕一次,让我给他人工呼吸一下,你看行不行?” 扑克脸有些艰难地从嘴里迸出一句:“黄皮子你那嘴巴就不能清净会儿吗?天天瞎说八道的,你给我滚。” 黄大仙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他们相互拌嘴的样子,我的心里十分地欣慰,毕竟我们三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几乎都是擦着死亡的边缘走了一次,现在又能够重新相聚在一起,真的是太不容易了。所以无论他们现在说什么都不为过,我知道那是他们的情感宣泄方式,毕竟我们都是人,哪怕是像他们两个那样的专业户,高手,也都是有人最基本的感情的,只不过他们可能跟平常人的表达和处理方式不一样而已。 但是欣慰归欣慰,我还是有一些担心的,而且是很大的一个担心,那就是我们的船的问题,现在我们的船虽然是被我暂时固定住了,可是没有了船桨,而且我们三人全都受伤严重,几乎没有一点的力气,就算是船桨在的情况下,我们都没有可能沿着河道逆流而上。 但是我们又不可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按照时间估算,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正是那些村民们准备要再次进山采药的时候,我都能够想象到今天早上当我们的房东根叔和他的女儿阿英发现我们三个不见了之后的那种惊讶,没准这会儿我们“失踪”的消息都已经被根叔那个老东西在整个阎王寨给传开了,如果我们不能够及时地回去的话,那么我们刚刚费尽心机在村民心目当中建立起来的“良心收购商”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了。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努力打水漂倒是小事,如果有村民因为此再改变主意坐车去县城的话,那就麻烦了。 于是我打断了他们两个的拌嘴,其实基本上是黄大仙一个人不停的叨叨,说道:“我们也歇了半天了,该考虑向上游走的事情了,否则真得什么都来不及了。”然后我就将我的担心和他们说了一遍。 扑克脸首先回应道:“你说的情况我已经考虑到了,我也正要跟你说我们得赶紧出发了,我看现在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其实没有船桨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还有手,黄皮子的猴爪子折了,他歇着就行,我和你咱们两个人在船的两边做好,我们一起用手当这小船的船桨,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肯定能够到上游去!” 看他说的真么坚定,我顿时也被他的这种沉着镇定所折服,情绪一下子也高昂起来,说道:“你说的对,只要我们坚持,就算是用手划我们也能够去到终点!” 我们俩在这里慷慨激昂的,可是那边的黄大仙居然开始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看着他,用一种非常生气的语气对他说道:“你不出谋划策也就算了,你还笑,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这样非常的过分,你懂不懂,你这是向我们脆弱的心灵上捅刀子,是向我们刚刚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你这是非常卑劣的行为!” 他居然笑得更大声了,我一看他的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有什么歪点子了,于是往他的身边挪了挪,双手按上了他的肩膀,用力地给他揉捏着,然后说道:“老黄啊,我这是给你开玩笑的,你当大哥的可别跟小弟一般见识啊,来来来,我给你捏捏肩膀,保你舒服!”tqR1 黄大仙哈哈大笑,说道:“哎,早这样不就对了嘛,你哥我这虽然不算是什么劳苦功高,但是没有了我你们也是根本不行的嘛,所以嘛,尊重一下大哥还是很有必要的,来来来,然我告诉你们两个死脑筋我的计划是什么。哎?我说狗子你的手别停啊,这捏的挺舒服的,继续继续!” 听他这么一说,果然他是有办法了,于是将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拿开,然后说道:“别卖关子了,我一看就知道你肯定憋着什么招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磨磨唧唧的!” 黄大仙高呼上当,说我没学好净学坏了,然后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有些艰难地从他的包里往外掏东西,军刀、胶带、钢管等等,还有很多我叫不上名字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快那些东西就在船舱的地上摆了一大片。 我不禁有点惊讶,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啊?你这包看着不大,可是里面的东西可真是不少啊,太强大了吧。” 黄大仙呵呵一笑说道:“你不用着急,慢慢看,一会儿你就明白了,我老黄虽然在发明创造方面比不上白板儿,但是我的脑子嘛,也是很好使的撒!呵呵呵.” 看他还卖关子,于是我也不说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双手不停地在摆弄那些他摆在船底的一堆东西。大概过了有两三支烟的功夫,我看到扑克脸的嘴角居然泛起一丝颇为赞许的笑意,看来黄大仙这次捣鼓的东西应该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我一直都没有看出来他弄出来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他缠好最后一段胶带,举起手里的东西对我晃了晃,然后说了一声:“搞定!狗子,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哎,我说白板儿,你老哥我这次整的这玩意也不赖吧?” 我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那东西,只见那东西有点奇形怪状的,一边粗,一边细,粗的那边似乎是能够装什么东西,而小的那一边则是和他之前的洛阳铲的钢管一样的几根钢管排列在一起。而且那东西还长着两条腿,确切讲,是一个支架一样的东西。看得我一头雾水,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黄大仙神秘地一笑,然后将那东西固定在了船尾,接着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而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扑克脸好像是看明白了,居然对黄大仙拍起了手。 第一百八十七章、巨型食人鱼 我是彻底看不明白了,这种跟个傻子看戏一样的经历并不好受,我有点生气地说道:“你俩这还是要干嘛,别给我卖关子了,我都快药好奇死了,快点给我说说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黄大仙哈哈一笑,将他从包里拿出来的那一包东西递给我,说道:“狗子,你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我接过来拿在手里一掂,感到还挺沉手,只见那包东西是用油纸包起来的,十分地严密,就算是掉进水里估计都不会进一点水。我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于是抬头看看黄大仙,他对我点点头,示意我将那油纸包打开。tqR1 我费了点劲才将那纸包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是几根黑色的棒状物体。我又打开那透明的塑料袋,拿出一根黑棒来,那黑棒上面还套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胶套,虽然我未经人事,但是我看那胶套的样子,竟然是跟避孕套一模一样的,我彻底看不明白了,而且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这个黄大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 黄大仙看我那略系那尴尬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狗子,你脸咋还红了呢?你可真有意思哎,你以为我给你的这是什么啊?这黑棒是炸药,专业的,我从矿山上搞到的,威力巨大!对了,还有那套在外面的套子,你不会以为那是避孕套吧?哈哈哈.那是专门套在炸药外面的,用来塞到炮眼里的时候防水用的,工人们都管那玩意叫‘炮皮’,它跟避孕套虽然像,但是不一样嘛,一看你就是个雏儿,哈哈哈,这‘炮皮’顶上可没有那个小口袋啊,哈哈哈” 他这么一笑,就连扑克脸都笑起来,我顿时有点不好意思,原来我是认错了,不过我这是第一次见到矿山上用的这种黑色棒状的炸药,看不出来这个黄大仙包里还真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不过这炸药究竟是干什么的,我又有点懵了,难不成是将我们炸飞过去吗? 黄大仙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跟我说:“你就瞧好吧,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只见他将那几根炸药的“炮皮”去掉,全都掰折了,将里面的炸药都倒了出来,归到了一起,然后将那些炸药全都放进了他刚做好的那个装置的粗的一头,又捣鼓了一阵之后,他又躺倒在船底,说道:“剩下的事情,都叫给白板儿了,狗子,快坐好,找个东西抓紧,我们马上出发!” 扑克脸挪到了船尾,然后对我说道:“听他的,坐好抓紧,我一喊你就将绳子砍断,听明白了吗?” 我点头表示明白,就听到扑克脸对着黄大仙说道:“黄皮子,我只希望你做的这玩意靠谱,别让我看不起你!” “放心吧,你老哥我当年上学的时候数理化学得好着呢,要不是我犯了点事叫学校给我开除了,我现在没准在哪个科研单位当科学家呢,你就放心吧!”躺在船底的黄大仙说道。 “你就吹牛吧!你不该叫黄皮子,你该叫牛皮子!”话音一落,扑克脸一下子点着了黄大仙所作的那个装置上的引信。 我只看到突然之间从船尾喷出一条火舌,然后就感觉那船似乎是被人在背后猛地踹了一下,或者说是就像被一个巨大的弹弓弹了出去,飞快地向上游冲去! 耳旁风声猎猎,足见速度飞快,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费一点力气,竟然就实现了逆流而上的愿望,我不禁为黄大仙的这个发明感到折服,真是有一套,看来他这次真的是没有吹牛。 这种飞快前进的速度大概维持了有不到三分钟,然后就逐渐地慢了下来,黄大仙从地上坐起来,叹口气说道:“唉,可惜啊,这次炸药带的太少了,这河道应该还没有到头呢,船居然就要停了,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老黄,狗子,把你的铜钱剑给我。” 此时我对他已经是刮目相看了,对他的要求自然是有求必应,赶紧将我的铜钱剑递给了他,这也是我们三个人仅有的一件武器了,扑克脸的那柄利刃估计是沉在水下了。 黄大仙又喊扑克脸道:“小白啊,你赶紧别在那里控制方向了,船都快要停了,你赶紧过来帮你老哥的忙来,要不然一会儿船的速度一停,咱们定不住船的话,还得漂回下游去,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了。” 扑克脸放开手里的那个装置,挪到了黄大仙的身边,黄大仙让他将我们身上所有的绳子都连在一起,结成一根长绳子,然后他将我的那柄铜钱剑系在了绳子的一端,另一端则让扑克脸牢牢地系在了船头的一个大铁环上。 黄大仙也挪到船头,伸出自己的手臂,笑着说道:“这趟出来,你俩流血都比我多,我觉得不公平,现在我也流点血,这样不就公平了嘛,哈哈哈。”说完他拿出他的那把军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深深地划了一刀。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全都洒进了河水里。 不过片刻,那平静的河面上好像是沸腾了一般,原来是水里之前被那船上的人所召唤出来的那些食人鱼,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所以争先恐后地都从水底窜出来了。 “来吧,你们这些个鬼东西,来呀,来喝你爷爷的血啊!”黄大仙一边大喊着,一边将自己的手臂也伸进了水里!随着船身的前进,顿时成群的食人鱼全都围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危险!”我大喊一声,赶紧俯身要将他的手臂抽回来。 可是他阻止了我,说道:“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没事的,我有分寸。” 话音刚落,他轻呼一声:“来了!” 我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来了,他就一拍我的腿,收回了他流血的手臂,说道:“狗子,下面就看你的了,拿起你的剑,快!” 我下意识地就拿起了我的那柄铜钱剑,然后向船头方向的水里看去,想看清楚黄大仙说的“来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见在船上方那道真火符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水面以下比较深的地方,黄大仙受伤的手臂周围围了许多的食人鱼,黑压压的一大片,都在争先恐后地向他的手臂发起攻击,可是黄大仙非常灵活地移动着手臂,躲避着那些食人鱼,那些鱼根本接近不了他的手臂,反而经常和自己的同类撞在一起。 甚至有的鱼原本张着大嘴准备咬黄大仙的手臂的,可是给他躲过去之后,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同类,只要一见血,那些鱼就像是疯了一样,不管咬住的是什么,都会疯狂的一口一口将那东西吃光,所以在那鱼群之中自相残杀的同类也非常之多。虽然只是一群鱼而已,但是仍然看得我感到毛骨悚然,简直是太凶残了。 突然那些挤成一团的鱼群一下子散开了,露出一块水面,而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那露出的水面下面迅速地向水面游来。等那黑影游到可以看清的距离的时候,我发现原来那竟然是一条个头巨大的食人鱼! 那鱼从头到尾得有一人多长左右,出现在那些鱼群中间,更加显得它的巨大,那鱼一出现,其他的小鱼就全都自动靠边,移动到一边去了,好像它是那鱼群的首领一样。就在此时,黄大仙冲我喊道:“飞剑扎它!快!” 他的话音一落,我就用尽全身力气,身体后仰,将那铜钱剑当做鱼叉飞了出去,那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噗嗤”一声,没入了那大鱼的背上。 那巨大的食人鱼突然吃痛,顿时发疯了一样地向前游去,因为那剑柄上还拴着绳子,而绳子的一头还系在船头的铁环上,所以瞬间那根绳子就被绷紧,本来就要停止前进的小船,再一次像是被人在后面踹了一脚一样,飞快地向着上游的方向驶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井中脱身 这下我明白了黄大仙的良苦用心了,他先是用炸药将我们送到了半途,接着又利用扑克脸提起过的巨大的食人鱼将我们再次向上游带去。 随着小船在那巨型食人鱼的拖动之下,河道也逐渐开始变窄,我知道,上游的尽头快要到了。就在此时,那小船突然一震,居然又开始向下游驶去。 “不好,那鱼调头了,看来这里就是尽头了,狗子,赶紧将你的剑拔出来!”扑克脸说道。 我急忙拉住那根绳子,用尽力气全力往回一拉,那柄铜钱剑顿时从那大鱼的背上飞出,落到了船上。我向那水里一看,只见那条巨大的食人鱼的黑色背影已经飞快地向着下游游去了。 就在这时,扑克脸大喊一声:“快跳船!” 我们三个几乎是同时跳进了水里,然后向上游去,说是游,其实没有游多远,我的脚就踩到了水底,看来真的是源头到了,水变浅了。浮浮沉沉地半走半游了一会儿之后,水已经浅的连小腿都淹不住了,而且我们也已经不能够直立行走了,慢慢地我们都得匍匐前进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喇叭的喇叭眼里面去。 又爬了一会儿之后,我们好像经过了最为狭窄的地段,进入了一个稍微大一些石洞里,那洞大概有一个房间那么大,洞里都是水,水面正好和我们爬过来的山洞平齐,水源源不断地向洞外流去,看来这就应该是那地下河的源头了。 在火光的照耀下,洞里的水看起来非常的清澈,似乎并不深,因为能够隐隐约约的看到水底,似乎只有两三米深,而那洞底一边的石壁上,竟然有一个黑影,似乎是一个洞口。 我心里一动,难道那个好像是个洞口一样的阴影就会是我们出去的关键吗?我给他们指那个阴影,他们也觉得有可能是,其实到了这里,也幸好那水底有个疑似的洞口,这样我们最起码还有些希望,否则真的又会感觉走到了绝路了。 我让他们都先别动,我拿着铜钱剑先行潜入了水底,向那处洞口游去。很快我就到了那处阴影那里,果然是个洞口,看样子是个天然的洞口,但是后天经过了人为的修葺,非常的工整平滑,大小可以容一个人轻松通过。 洞里一片漆黑,也不知道有多深,我想了一下,硬着头皮从那洞口里钻了进去。 顺着那洞游过了大概有十几米不到二十米的样子,突然又是豁然开朗,我发现自己好像是处在一个圆形的洞里面,洞壁笔直向上,而且似乎上面还有光!我急忙开始改变方向,向上游去,又一次游了得有十几米,“哗啦”的一声,我的脑袋竟然出水了!我抬头向上看去,竟然有一个圆圆的洞口,见着了天光! 难道我此时是在一口井里?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一阵激动,看来我们可以重返地面了!我环视一周,看到弧形的洞壁上有人为抠挖出出的凹槽,可以供人借助向上攀登。看到这里,我心里都要高兴死了,于是再次潜入水下,原路返回,告诉了他们两个我的所见。 接下来就简单了,我们沿着我发现的道路,再次来到了那口井里,然后我率先向上爬去,那井虽然深,但是在我激动的心情的支配下,我根本就没觉得如何,很快我就接近了井口。可是距离井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些可供攀爬的凹槽都没有了,不过这个也难不住我,我发现到了这里洞口也开始收窄了,于是用双手双脚撑住井壁,不久就从井口爬了出来。 来到地面的一刹那,看到了蓝天白云,我真的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感慨了一下,我想起井里还有两个人呢,而且黄大仙的手臂骨折行动不大方便,于是就把井台上的辘轳绳子放下去,喊他们接绳子。很快地我就将他们两个全都拉出来了,他俩和我一样,出来后见到了蓝天白云,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全都躺在井台边的地上,久久不愿起来。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我们都有点什么都不管了的感觉,毕竟地下那么危险的经历都出来了,现在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又是大白天的,我们都完全地放松了自己。 我们出来的这个地方是在阎王寨的村子边上,身后的井一看就十分的古老,应该是一口废井,不知道什么原因村里人竟然不使用这口井了。井台上的那架辘轳一看已经好多年都无人使用了,但好在那辘轳和绳子还结实,所以我才敢用它将扑克脸他们从井里拽上来。tqR1 此时看天光应该已经是快要中午了,村子里有的人家已经开始做午饭,袅袅的炊烟从屋顶的烟囱升起,隐隐约约飘来饭菜的香味。 尽情的在地上躺了老半天,我开始感觉肚子里面“咕噜咕噜”地叫起来,的确,经历了这么紧张的经历,无论是精神还是体力全都消耗非常大,神经一放松下来,顿时就感到饿了。 我使劲坐起来,招呼他们两个,说道:“你们不饿吗?我感觉自己都快要被饿扁了,我们赶紧去找东西吃吧。” 扑克脸点点头,也坐了起来,说道:“赶紧去找吧,否则一会儿黄皮子又要开始卖弄他的鬼食手艺了,我吃腻了,我也想找点正常的东吃,对了,昨天晚上在根叔家里吃的那些东西都很不错。”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起昨天的晚饭的时候,我心里竟然“咯噔”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东西,可是我用力地去想,却又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由得感到十分的纳闷。 又想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于是我只好说道:“既然想吃饭了,那咱们就赶紧回住处去吧,让房东给我们做饭吃。” 说完我就先站了起来,紧接着是扑克脸,只有黄大仙还在地上躺着不肯起来,我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想走啊?赶紧起来,你不起来我们可就不管你了啊。” 黄大仙没有说话,而是竖起右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边上,做出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一看他这幅样子,显然是他发现或者听到了什么,于是赶紧给扑克脸使个眼色,我们全都闭上了嘴,竖起耳朵静静地听起来。 可是听了一会儿,什么声音都没有,我面向黄大仙,面露疑问之色,他看着我,居然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是什么都没有说,我猜测我们有可能遭人盯梢了,或者是有什么人在附近偷听我们的谈话,于是大喇喇地说道:“好啊,既然你不愿意起来,那看来我们俩就得抬着您老人家回去了,来吧小白,咱们动手吧!” 说完给扑克脸使个眼色,扑克脸心领神会,麻利地走上前,和我一个抱头一个抬脚的,一下子就将黄大仙给抬了起来!黄大仙有些夸张地大叫起来,嘴里不清不楚地说一些诸如“抢劫了!抢劫了!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之类的话,然后非常配合地站了起来,由我和扑克脸一边一个地搀着他向前走去。 我们的手一接触到一起,立刻就开启了“借体传音术”的无声对话模式,首先是扑克脸:“黄皮子,你到底发现什么了?刚才你故弄什么玄虚?” 黄大仙说道:“我听到了附近有人的脚步声,但是绝对不是一般的村民的脚步声,那人的脚步非常轻,一听就是一个高手。” 他这么说我倒是能够理解,当时我和扑克脸两个都站着,只有他是躺在那里的,怪不得只有他听到了那脚步声,而我们两个则人没有听到。我说道:“怎么我们一出现就被人跟梢啊?难道我们的行踪是一直被人掌握的吗?这个不太可能吧。” 扑克脸说道:“我觉得也是,我觉得我们应该不会是被人跟梢了,应该是恰好撞到的,那脚步声的主人应该是到那废井那里有什么事情,我们与他的遭遇应该是双方谁都没有想到的,对方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所以藏了起来。我对这个人的行为倒是挺感兴趣,很想看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我赶紧说道:“可是我们都已经走了,难道再回去吗?而且我们如果回去的话,一定会被那人发现的,那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就算是人家想要做什么事,知道了被人盯梢的话,也一定不会再做了。” 扑克脸轻轻一哼,说道:“我早料到这个了,不过这个难不倒我,会使“通灵显圣符”的可不止你四叔一个人,我也会,刚才我们走的时候我已经布置好了,等去了以后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阿英 当我们回到了住处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饭点儿,坐在堂屋桌子前的根叔刚刚端起了饭碗,还没有来的及动筷子就看到了我们几个非常狼狈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根叔的嘴巴一下子就张得好大,看起来是吃惊坏了。 我还没有来的及说话,我身后的黄大仙就开腔了:“哎呦,我说根叔啊,您老见到您的房客不是笑脸相迎,反倒是一脸惊讶,您这是几个意思啊?难道您老是不愿意看到我们几个出现吗” 只见根叔一张老脸瞬时变了几个颜色,然后笑着说道:“小黄啊,你个娃娃就爱开你根叔的玩笑,你说啥子话嘛,我还要问你你们几个呢,我一早上起来就见不到你们几个了,你们到哪里去耍了嘛?也不晓得跟我说一声撒,我好有个思想准备,你们这么不辞而别,我都不晓得要不要给你们做饭噻,不过好在根叔我为人实在,我就怕你们回来没得饭吃,特意安排阿英把你们的饭也做出来了。来来来,赶紧坐下吃饭,你们赶得也真是够巧的,正好赶上饭点。” 根叔一边招呼我们坐,一边向厨房喊道:“阿英啊,快多盛几碗饭,李泉小兄弟他们几个回来了!” 黄大仙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就坐下了,然后对我说道:“少爷啊,我这实在是太饿了,你就别挑我的礼了,你也赶紧坐下吃饭吧。” 根叔又是给我们搬凳子又是给我们拿筷子的,一通忙活,这时阿英也端着一个木盘从厨房出来了,木盘上面有一盘菜,还有三大碗饭米饭,她横眉怒目地走到桌边,将那木盘往桌子上面“哐”的一放,瞪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又会厨房去了。 黄大仙急忙冲着阿英的背影喊道:“哎,妹子啊,再帮哥多炒俩菜啊,哥可是饿坏了,你整的这几个菜不够吃的啊。” 扑克脸拿起筷子敲了一下他的碗说道:“快吃吧你,吃饭也堵不住你的那张嘴。”黄大仙哈哈大笑,根叔也跟着干笑了几声,说道:“今天中午的菜的确是简单了一些,晚上我保证让你吃的满意,下午我就宰只鸡,好好犒劳一下你们几个。看你们几个的这副样子,不知道你们几位做什么去了?搞得这么狼狈噻?” 黄大仙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们去你们的山上考察药材情况去了,起个五更去的,要不然回来的还晚,你说我们怎么告诉你,那么早,不是不愿意打扰你睡觉嘛。” 根叔听黄大仙这么说,不由得连连竖大拇指,说道:“看不出来啊,你们这几个年轻娃娃这么敬业,这么能吃苦,真是不容易撒,了不起!了不起撒!” 我差点笑出来,这个黄大仙,真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简直是太厉害了,我刚才回来的时候还在想如果碰到了根叔他问起来的话怎么跟他解释呢,他这么几句话居然就让根叔这个老狐狸相信了他的话。 饭菜的确如根叔所说的,十分的简单,几个青菜,一盘辣椒,几碗米饭,虽然简单,但是因为饿了,所以吃起来也特别的香,我们几个每个人都吃了三大碗饭,后来米饭不够了,黄大仙连根叔和阿英碗里没吃的饭也都包圆了。 吃完饭我们回房间休息换衣服,当我换了身衣服从方里出来去厕所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正好要上楼的阿英,我冲她笑笑,点点头,哪料那丫头居然把我拦住了,一脸冰霜地问我道:“你跟我说实话,你们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哪里去了?” 我一愣,然后说道:“你不是听到了嘛,我的跟班已经说了,我们上山上看要药材去了嘛。” “哼!”阿英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声音,说道:“骗子,一群骗子,你们能骗的了阎王寨的其他人,可是你们骗不了我,我才不信你们去看什么药材呢,大半夜的你们往后山上跑什么?那里除了坟地之外,那里有什么药材?骗子!你不跟我说实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竟然又一次地头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回忆着她刚才说过的话。“大半夜的你们往后山上跑什么?”,难道她看到我们往后山上去了吗?没有可能啊,我们几个好歹也算是这行里手段不错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小姑娘看破我门的行踪而我们居然不知道呢?这简直太离谱了。tqR1 不过我的经验和直觉告诉我自己,越是不起眼的人,往往越是会有出乎人意料的本领和手段,没准也许这个阿英真的是个不简单的小姑娘呢? 想到这里我尿意全无,急忙回身向我的房间走去。一回到房间,我就将那些警示符咒什么的全都启动了,然后坐下来,看着他们来两个,说道:“我觉得这个村子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可怕了。” 黄大仙停下了他正在抠脚的手,抬起头来看着我问道:“你说什么?你这是咋了?大白天的,你咋还使上符了?” 扑克脸挥示意他别说话,然后问道:“你又遇到什么情况了?” 于是我就将我刚才遇到阿英的经过给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村子越来越诡异了,这里似乎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就连一个黄毛小丫头都这么厉害,你们说她是怎么知道我们去了村后的坟山的啊?” 黄大仙刚想要说话,扑克脸估计是怕他又说一堆不靠谱的话出来,一抬手制止了他,说道:“你能让我先说吗?”黄大仙耸耸肩,然后冲他点点头,扑克脸说了声谢谢,然后接着说道:“我们的这些个警示和防御的符咒虽然算不上什么铜墙铁壁,但是就算是个一般的行内高手来了都不一定能够偷听而不被我们发现,所以我觉得这个小姑娘应该不会是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如果说是她看到了我们的行踪,这个就更加不可能了,以我们的几个的身手,再加上昨晚那么黑,就算她看到我们跳窗而出她也不可能看到我们的行进方向,所以她也不肯能知道我们是往后面的坟山去了,除非” “哎呀,真是的,我替你说了吧,除非她手里有什么能够看到我们行踪的装备。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下面我们就得主要围绕着那丫头手里可能有的这种装备来去考虑了。”黄大仙没等扑克脸说完就抢着说道,这个黄大仙,看来对付他的最有效办法就是不让他说话,这刚没让他说话几分钟他就受不了了。 扑克脸被打断是家常便饭了,所以他一点没有意外,只是也耸耸肩,冲我点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个意思。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的确是这样,于是我问道:“那以你们的经验,她手里有可能有什么东西才会让她能够看到我们的行动呢?” 黄大仙这次抢先说道:“我觉得她有可能有一个夜视的望远镜,而且她刚好晚上睡不着觉,拿着拿望远镜在朝窗外瞎看,正好看到我们哥几个矫健的身影从窗口一跃而下,然后向后山飞奔而去。” 虽然他有的时候瞎说八道的确实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思路,但是他这次的说法就连我都觉得是在胡诌,果然,我一看扑克脸的脸,本来面无表情的,此时却都已经在嘴角泛起一丝不以为然的笑,他说道:“夜视望远镜,你有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东西有多难搞,我搞了好久也没有搞到,你都没有的东西,你说会在这么一个闭塞的小山村里出现吗?” 黄大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狗子不是问有什么可能的东西嘛,我这也是给大家提供备选项嘛。”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我向扑克脸问道:“对了,你不是说等我们回来了要让我们看好戏的么?你不是已经布置好了‘通灵显圣符’了吗?现在能看了吗?” 扑克脸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怀疑的正是这个,我们这里被人布置了‘通灵显圣符’,而那小姑娘可能掌握了如何看那符显的方法,下符她肯定是不会的,我能看得出来,她身上没有半点功夫,所以如果不是她会看‘通灵显圣符’的话,那就是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宝贝,比如说‘阴阳玄通镜’!” 第一百九十章、井台上的白衣人 他的话让我浑身一震。 阴阳玄通镜?我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那个黑暗的世界,地下的深渊,神秘的宅院,还有突然消失的小凤和四叔,那里发生的一切,都和这面古老而神奇的铜镜有关系。 看我没有说话,扑克脸问我道:“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提起了那面‘阴阳玄通镜’,又让你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但是不见得是真的。也许是有别的可能,无论如何,你说的这件事都值得我们去调查一下。我们得好好理一下头绪,我们要查的事情太多了。” 唉,我何尝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其实对于我来讲,我内心反而倒是希望阿英真的有那面铜镜,虽然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情况会更加复杂和扑朔迷离,但是那也意味着我有可能得到跟小凤和四叔有关的线索。 而且扑克脸说的对,我们现在要查的事情的确是太多了,远的不说,就拿这个阎王寨来说,那个凭空吞噬一辆中巴车的神秘悬崖、大黄牙那反常的老婆、后山的隐龙脉和地下迷宫中的神秘黑影、昨晚我们一起发生的鬼压床事件和奇怪梦魇以及那个井台附近高手的脚步声还有这个根叔的宝贝女儿阿英,这都还没有算上那别神秘人掳走的活首领黄静娴和那县城里发生的种种怪事,简直是太复杂了。 想到这些,我不禁有些叹气,这么多的事情和头绪,到底该怎么去查呢?黄大仙拍拍我的肩膀,说道:“饭要一口一口吃,千万不要着急,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该知道的就一定会搞清楚的,你放心吧,没事的,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俩都会在你的身边,有啥好怕的!对了,白板儿,你倒是让我们看看你的手段啊。” 扑克脸没理他,也对我说道:“我相信这些事情一定都会查清楚的,最起码我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互相有联系的,现在虽然看着乱,但是不一定什么时候我们遇到什么事情,就有可能成为这整个事情的突破口,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应该明白,我觉得这件事情也一样,没关系的,我们三个联手,我不信有什么搞不定的!” 听到他们的鼓励和支持,我顿时又感到充满了力量,就是,我有什么好发愁的,其实可能有很多的人和事明摆着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就算找不到他们,他们也会迟早找上门来,所以真的没有什么好着急的,唯一我要做的就是要再更加小心一点,以防止被敌人抢到先机或者做出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我抬头看着他们,点点头说道:“恩,我明白!我们还是先看一下井台附近的那个人是干什么的吧。” 扑克脸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他拿出符纸来,嘴里念念有词一番,然后将那符纸往桌子上一抛,那符纸上突然就闪出一道光幕来,和之前四叔的手法如出一辙。 黄大仙把椅子往边上斜了一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然后说道:“不错不错,居然还有电影看,看电影喽,唉,要是有一把瓜子儿嗑一嗑就好了。” “别废话,好好看,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扑克脸说道。 黄大仙冲他吐吐舌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聚精会神地看起那光幕上的画面来。扑克脸使的这手“通灵显圣符”比起我的四叔来,一点都不差,甚至还要比四叔高明不少,画面看起来非常的清楚。 画面上是井口的情景,我们像看照片一样地看了那井口得有五分钟,画面里才有了一点动静,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那白衣人慢慢地从藏身处向着井台走了过去,只是看不到正脸,不过从背影看起来,白衣人竟然是一个女人。 那白衣女人走到了井台上,开始四下看了一圈,然后朝着一个方向看了好久,那真是我们离开的方向。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原本以为能够看到她的正脸了,可没想到她居然是带着面具的。那面具竟然是一张川剧的脸谱,就像是变脸表演里面那种脸谱一样,面具是黑色的,白色的衣服,配着黑色的面具,看起来居然让人感到有一些恐惧。tqR1 白衣女人在井台上转了一圈之后,径直走到井口,竟然缓缓地揭开了自己的面具,但是只能看到一个侧脸,虽然看不到正脸,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她绝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只见她将面具收好,扎好头发,然后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就跳了下去! 看到这里我惊讶坏了,看来画面当中的这个女人也十分的不简单,她首先是身手很好,就算黄大仙不说听到她的脚步声是个高手,就从她跳井这一下,也能看出来她绝对很厉害。另外,她一定知道那口井下的秘密,知道那口井可以通向哪里,那么也就是说她肯定和那些坟墓以及坟墓里的尸体有着很大的联系。 最后,也是最让我感到惊讶的,就是那女人我竟然觉得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可是我的印象里面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啊,难不成是做梦梦到的?真是怪了。 画面到这里就没有其他的了,一直保持着那个井台的状态,又过了大概不到五分钟之后,画面一暗,原来是光幕灭掉了。扑克脸收好了符纸,说道:“看来我们很有必要再次进那洞里去看一看。” 一旁的黄大仙顿时开始把头摇像拨浪鼓一样,说道:“我不去,命都差点丢在里面,谁愿意去谁去,我是再也不会去了。不过我劝你们两个也别去啊,你们要是不想活了就去找个别的地方死去,死那里面我收尸还麻烦,不过你们要是提前说好了对死了之后埋在哪无所谓的话那我也就乐的省事了。” 扑克脸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我知道黄大仙是故意那么说的,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不想我们再去冒险了。其实我倒是很想去的,我就是这样的性格,那些不好的事情总是忘得快,心里总觉得明天会更好,而且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吭不响的,但是我的骨子里却有一股不安分的基因存在,总是想去冒险,尝试新事物,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四叔一找我我就跟着他入行的原因之一。 但是我也不愿意强人所难,如果黄大仙真的不愿意去的话,那我肯定也绝对不会勉强他,我感觉这个时候已经不太适合谈这个问题了,于是对他们两个说道:“好了,我们暂时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了,就是大家都愿意去现在我们也去不了,都伤得这么重,怎么着也得好好休养几天,反正我这几天的得让根叔那老家伙给我好好弄点好吃的补补。” “要得!要得!硬是要得!我非常赞同你的意见,哈哈哈。”黄大仙一拍大腿说道。扑克脸一脸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反正他常年就这一章面孔,我们都习惯了,也都视而不见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钻地洞事情以后再说,现在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得赶紧去了解一下村民们当前的状况怎么样,千万别因为我们几个的“失踪”而发生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根叔那个老家伙见我们不在了,肯定不会说我们什么好话的,你看我们回来的时候他的那副惊讶的样子,简直就是做贼心虚嘛。” 扑克脸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而且我的眼皮一直跳,总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第一百九十一章、去往后山 我们又继续瞎扯了一会儿别的,然后就没什么说的了,于是我提议现在出去走走,到村子里面去转一转,看看村民们有没有上山,其实也是为了让大家伙儿更多的人看到我,也好让那些村民们安心。 扑克脸赞同我的提议,但是他建议分开行走,因为在昨天的药材收购现场,他们也都露面了,村民们都见过他们,所以这样的话效率还高一些。 于是说完话我就先从屋里出来了,正是下午一点多钟,我下楼走到堂屋,看到根叔没有在,出了大门到外面一看,只见在外面的一棵树底下摆着一张小桌子,桌边放着暖瓶,桌子上面还摆着茶具什么的,根叔拿了一张躺椅,坐在桌边浅斟慢饮。 我看到他这么悠闲自得,于是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椅背,说道:“根叔挺会享受生活嘛。” 根叔一回头看到是我,赶紧坐起来,说道:“原来是李泉小哥啊,你这不是笑话我老头子嘛,什么享受生活嘛,喝壶茶而已嘛,我一把年纪了,哪里还有几天好活呦,不像你们年轻人啊,唉,老了。”tqR1 “哎呀,我就说了一句话,还引起您的这么多感慨,我就是准备出来到村子里转转,看到您坐在这里一副悠闲的样子,所以上来打个招呼,没别的事情,您继续吧,我走了啊。”我说道。 “别别别,千万别走嘛,我去给你拿把凳子,坐下来,陪根叔喝杯茶,摆摆龙门阵撒。”根叔忙不迭地拉住我的手说道。 我实在是不愿意个他一起摆什么龙门阵,于是说道:“我真不打扰您了,你老自己在这里享受吧,我还是去村子里面转我的去吧。” “村子里面有什么好转的噻,几乎一个人都没得,全都不在家,整个村子都空了撒。你还是坐下来喝茶摆龙门阵好了,我去给你拿凳子啊。”根叔继续挽留我。 但是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就算是那些村民们全都上山采药去了,可是也不可能整个村子都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于是我急忙向根叔提出了这个疑问。 正好这时扑克脸他们也下楼来了,恰好听到了根叔的话,黄大仙的大嗓门马上就开始响了起来:“根叔啊,您说什么?全村人都出动了啊?全都采药去了吗?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哎,我这可不是说咱们村民坏话啊,搁谁有这钱他都得挣,就连我都准备跟着他们上山采药去了,要不是我得伺候我们家少爷啊,我早就去了,发财啊。唉” “哎呀,你们还不晓得呢啊?村民们虽然是都上山去了,可是不是去采药了,而是去后面的坟山了。昨天夜里下暴雨,山上引发了泥石流,帮我们村子的好多坟都给埋了,村民们都去后山挖泥去了。”根叔说道。 怪不得,今天从井里出来后,回住处的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见着,而且村子里也特别的安静,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除了几户年老体衰的老人之外,大家几乎全都到后山去了,看来他们今天是顾不上去上山采药去了。 黄大仙突然问根叔道:“那根叔您老怎么不去呢,您在村子里那是什么威望啊,这么大事儿怎么能够缺得了您老的身影呢?还有,您家在后山难道就没有葬着亲人吗?” 根叔被黄大仙这几句话一问,忙不迭地说道:“哎呀,小黄你个娃娃懂啥子嘛,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昨天为了埋杨文达,已经上过一次后山了,把我这一把老骨头累得快要散架了,哪里还有力气去嘛,我去了也干不了活,去了还得有人照顾我,那不是添乱了嘛。后山上倒是有我家的祖坟,我本家的侄子已经去了,我就留在家里了嘛。对了,我这也是为了你们几个好啊,你们突然不见了,但是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回来,所以我得留下来等你们啊。” 根叔不愧是老油条了,黄大仙拿话激他他竟然一点破绽都没有,滴水不漏的,但是我觉得他不上山的原因可能不简单会是这个,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只不过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但是我也没有任何的心情陪他喝茶了,于是招呼扑克脸跟我走,然后将黄大仙按在了根叔拿来的凳子上,说道:“根叔的确是一把年纪了,想和咱们晚辈亲近一下也是很正常的,这个任务就交给老黄你了,你最能和根叔聊得来了,所以啊,你就别去了,留下来陪根叔摆摆龙门阵吧。” 这时扑克脸也把手放到了黄大仙的肩膀上,好像是帮我劝他的样子,可是他却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了,他这是要让我们说话,我立刻说道:“我俩一起去后山,你留下,看住这个老狐狸,我觉他一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想办法从他的嘴里套套话。” 黄大仙一边装作不愿意往下坐,一边说道:“我知道,我也是这个打算,你们放心去吧,相机行事,多加小心。” 看得出来,根叔似乎不是太乐意跟黄大仙坐下来喝茶摆龙门阵,也是,谁愿意跟一个经常“倚小卖小”还老揶揄自己的人一起呢?不过这我就管不着了,都交给黄大仙好了,我相信有他在,一定不会让根叔感到无聊的。 根叔还不死心,又问我道:“李泉小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不是说了村子里面没有人的嘛。” 我还没有来的及说话,扑克脸就抢在我的前面说道:“我们去后山。” 我本来没有打算告诉他的,可是扑克脸这么说了,我也只好赶紧说道:“对,我们准备去后山,我这个人就是好事,就想去看看。” 根叔听我这么一说,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说道:“唉,我虽然老了,可是脑壳还是好的,没有坏掉,我知道什么意思,你是老板,当然关心的是药材嘛,你是怕村民们都去后山干活去了,耽误药材的收购啊。那你赶紧去忙吧,有我这个小本家在这里陪我就好。” 我心里说道:“我是担心那些村民不去采药,可是我怕的不是耽误药材的收购,而是担心村民们的安危,哪怕他们在山上忙活一年都不下山才好呢。” 告辞了根叔,从他家的山坡上下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我问扑克脸道:“你为什么告诉他我们要去后山啊,随便编一个理由说不就完了吗?” 扑克脸摇摇头说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有一种直觉,我感觉根叔似乎不是像他的表面一样是个糟老头子,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一定有不为我们所知的一面。” “是吗?”我有些不太能够相信,说道:“我从根叔身上可是什么破绽都没有看出来啊。” “能够被看出来破绽的,那有可能不是什么破绽,但是一点破绽也没有的,倒有可能是最大的破绽。”扑克脸说道。 得了,我也不知道这个根叔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他真的像是扑克脸所暗示的,没准是个隐藏的很深的厉害角色呢?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村子里的那些街巷中间,拐过一个弯,就看到了一处熟悉的房子,原来那是我在老支书的葬礼上认识的那个叫“国强”的人的房子,当时我正是在这座房子里面给他们几个中了尸毒的人处理尸毒的,而且也就是在这里听国强给我说了他们村子里几十年前发生过的那些诡异故事。 当时我来他家的时候,还曾经在他家的房后看到过一个矮小的身影,国强告诉我他们都管那人叫做“哑巴瘸子”,家就住在他家房后,是个既哑又瘸的人,而且他还是那个当年故事里的重要人物黄玉郎的养子,他也在那个故事里面有很离奇的经历,当年曾经被他们村子里的文-革工作队的人围殴后昏死,然后被人扔到了河里,可是后来居然他又被救活了。但是后来不知为何竟然由变成了又哑又瘸的这副样子。 本来我就对这个哑巴瘸子很感兴趣,只不过后来一直没有时间去会上一会,恰好今天路过了他家的附近,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朝着他家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哑巴的家 扑克脸看我前行的方向突然变了,于是赶紧问我道:“你往哪里去啊?这好像不是去后山的路啊?” 我做个手势让他别大声说话,自从地下历险出来之后,加上被根叔的女儿阿英说看到了我们的行踪,我总是感觉似乎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在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任何事情还是小心为妙。 于是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他顿时也明白了,赶紧开启了“借体传音术”,我急忙将我的意图告诉了他,他听完也赞同我们既然到了这里,不妨先拐过去看一看,没准会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经过国强家房子的时候,我还特意往他家里看了看,只见他的家里的确没有人,而且挂在他家房子外面墙上的一些铁锨之类的工具也不见了,看样子估计是他拿着工具去到后山干活去了。 转过他家的房后,就是一处年代非常久远的房子,看起来十分的破旧,一看就是年久失修,几乎都不具备住人的条件了,可是据那个国强所说,这里就是那个哑巴瘸子的住处了。 我们走到了他的房子前面,发现房门上根本就没有锁。山里人比较淳朴,再加上这个村子远离闹市,平时几乎人没有外人来,整个村子的人全都熟识,而且几乎也从来没有失窃过,所以村子里的村民们几乎都没有给房子上锁的习惯,是真正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典范。 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这所房子有点不一般,我扭头看了一眼扑克脸,他也面露奇怪之色,我知道他也跟我有一样的感受。这房子似乎竟然是暗藏阵法的! 我再次拉上了扑克脸的手,通过借体传音开始对话:“你看出来这房子有什么不对劲吗?它好像是加了阵法的,但是我又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阵法。” 扑克脸说道:“我也是一样的感觉,我也没有看出来这究竟是什么阵法,这下子就麻烦了,我们是进还是不进啊?” 他这么一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让人感到棘手的就是这种情况,就是我们搞不清楚这阵法究竟是做什么的。倒不是害怕他的阵法,虽然我们两个受了伤,但是一般的阵法想要伤到我们也没有那么顺利,最担心的是如果这个阵法是警示作用的话,那么如果我们贸然进去,必然会让这布阵的人发觉有人侵入,那么就打草惊蛇了。 扑克脸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有办法,看我的吧。”说完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一看我就明白了,他这是要用他的白衣女鬼了。果不其然,他打开了那个瓷瓶,召唤出了白衣女鬼。 好长时间都没有见过那白衣女鬼了,之前在刚与扑克了他们重逢的时候,知道了白衣女鬼到了回到了他的手里,只不过因为受伤太重,不得已他将白衣女鬼进行了“再造”,当时因为新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成型,所以我没有见到,时隔几天之后,看来应该是成功了。tqR1 只见那女鬼小白一出现,虽然新的身体还是不太成型,看起来有点半透明的样子,可是精神却是好了很多,一出来就向我和扑克脸喊“主人”,我看到她,不由得十分感动,毕竟她曾经伴着我经历过了许多艰险的时光,可是我知道她毕竟是鬼不是人,所以她其实是没有感情的。 扑克脸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话跟那白衣女鬼交代了几句,那女鬼冲我俩点点头,说道:“明白,主人,请你们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就消失在了那所破败的房子中。 看着那消失的女鬼,我不禁想扑克脸问道:“你难道就不怕她被那阵法所伤吗?毕竟她的身体也是刚刚成型,应该还是很弱的。” 扑克脸说道:“狗子,你的心肠太软了,在我们这行,你不能这么心软,时间长了你一定会因为这种性格而吃亏的。”他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这个女鬼只不过是我造出来的,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她的存在就是为了应付我们目前的这种状况的,既然我们人不适合去做一些事情,那么就利用工具去做就好了,这个你应该能够理解吧?” 我点点头,说道:“我理解,我只不过是,只不过是觉得她毕竟是你的心血,如果遭到什么危险怪可惜的。”扑克脸似乎是微微一笑,然后伸手抱了抱我的肩膀,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狗子,你绝对是个好哥们,好兄弟!” 我只好呵呵一笑,然后我们都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等待着女鬼小白的回来,而我的心中,除了等待的焦急,总还有一份挥之不去的担心,虽然我知道扑克脸说的是对的。他其实也不能算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虽然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对他的确是有这种看法,但是和他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我知道他其实也是个很好的人,否则我和他还有黄大仙也不可能成为这么默契的好朋友,也许这就是我和他们的不同吧。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女鬼小白回来了,只不过她看起来要比之前刚出来的时候显得更加透明了一些,估计是因为走这一趟耗费了她的不少精力的缘故。扑克脸就像是没又看见一样,将她一把拉过来,继续用那种我听不懂的话同她说了几句,然后就让她继续回到了瓷瓶里面。 他同我说道:“房子里面没有人,而且这阵法好像是失效了,女鬼进去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发现打草惊蛇的迹象。而且最为奇怪的是,那房子的下面,居然也有一条地洞。”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我顿时感到十分的惊讶,联想到老支书的棺材停放在灵堂里的时候那棺材下面的地洞,难道这阎王寨的村子下面也都净是地洞吗? 既然女鬼前去探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么我们还等什么,赶紧进去吧。于是我们两个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了四周没有人盯我们的梢之后,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哑巴家的房子。 一进到他的房子里面我就感觉似乎是进了一个原始人居住的洞穴一样,里面几乎没有一点现代的生活气息,触目所见,几乎全都是石器时代的景象,一件家具都没有,就更加别提什么家用电器之类的了。 睡觉的地方没有床,就是几块大石头上的一个乱哄哄的稻草堆,而且没有见到吃饭的地方,就只有几块石头垒砌的灶龛,里面还有没有烧完的木柴,除此之外,几乎就什么都没有了。 看到这番景象,就连平时一直波澜不惊的扑克脸也面露惊讶之色,似乎也在奇怪这个年代就算是在阎王寨这样闭塞的山村,怎么还能有这样的人存在? 不过我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吃惊,反倒是看过了这番景象之后让我更加确信这个哑巴瘸子不是个简单的普通人。 有了之前女鬼小白的探查,我们省了很多的时间和力气,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他房子里的地洞入口。那是在他家的一堵墙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凹坑,将手往那个凹坑里头用力一按,那面墙上居然出现了一扇门! 而那扇门的背后,竟然有一条倾斜向下的台阶,直通黑洞洞的地下! 这么原始破败的房子里,居然还有这么精巧的机关,更加让我们确定这是来对了地方,我俩对视一眼,打亮一只“真火驱鬼符”,然后沿着那道台阶,慢慢地走了下去。 第一百九十三章、洞中洞 那台阶走到了尽头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石室里面了。 虽然是个石室,但是这个石室给人的感觉跟上面那所房子相比可就完全不同了,用“金碧辉煌”来形容可能有点夸张,可是用“珠光宝气、流光溢彩”来形容的话,却是一点都不过分。 只见那石室里的一个角落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全是金银珠宝,并且摆放得也都十分整齐有美感,一看就是精心摆放的,紧挨着那墙角的一面墙上还被人为地抠出了许多的壁龛,将那些看起来十分贵重的东西摆在里面。 而石室另一边的墙壁旁边,有一排木架,木匠一共有五层,上面的两层摆放的全都是书记一类的东西,而下面的三层则都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黑色的陶罐。石室的中央竟然有一只青灰色的大锅一样东西,还有盖子,似乎是用来煮什么东西用的,但奇怪的是那大锅一样的东西下面居然没有看到有火烧的痕迹。 而另一面的墙壁下面摆着一张榻,上面铺着杏黄缎面的被褥,榻后的墙上则悬挂着一张道士的画像,榻前是一张条案,上面摆着文房四宝,榻的一头,有一张香案,上面还有香烛之类的东西。 我和扑克脸刚刚经历了上面那远古时代的房子,此时突然在地底下的一个石洞里面见着了这样的景象,顿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不由自主地表示了我的惊讶,用非常不连续的话说道:“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什么地方啊?” 扑克脸也非常的惊讶,因为他的声音也出卖了他,但是他最起码脸色要比我平静得多,说道:“这个.不好说,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似乎是一个修道之人的居所,但是那些金银珠宝,却一看又感到十分的俗气,似乎不应该是一个修道之人的风格。”tqR1 修道之人?我对到道家的那些东西不懂,所以不知道从哪里能够看出来这里是什么修道之人的居所,但是他说到的这个修道之人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哑巴的养父黄玉郎,他不就是个道士嘛,但是从这石室的布置来看,这里一直是有人居住的,可是那道士黄玉郎已经在三十年前就从阎王寨消失不见了,难道那个黄玉郎竟然没有死一直住在这地底下吗? 想到这个我突然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我想起了大黄牙给我说过的恐怖预言,就是三十多年前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黄玉郎的养子哑巴告诉他的,说三十年后阎王寨会有一场大的劫难,如果不能够度过难关的话,搞不好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死。 难道真的是那个黄玉郎下的这个诅咒吗?难道说他其实并没有离开阎王寨,而是秘密地隐藏在这地下,伺机对阎王寨进行一次大的报复吗?但是他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而且既然他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要等三十年呢?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但是这种设想却是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如果我的设想是真的话,那么我们此时就是正在他的藏身之地,而他却竟然不见了!对了,还有哑巴,他又去了哪里呢?按理说他是黄玉郎抱养的,阎王寨的祖坟里面没有他的祖先,而且村里面的人一直都不愿意接近他们父子俩,他能去哪呢,难道他也去了后山了吗? 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索性我也不想了,既然这个洞里就这么些东西摆设,那么我们就先检查一下这洞里的陈设好了。最为可疑的就是那个像是大锅一样的东西,扑克脸看我对那东西很好奇,于是说道:“那是一个青铜器,是件古物,要是拿到外面去,估计很值钱的,至于这个东西放在这里是做什么用的,我也看不出来。但是肯定不是做饭用的,你别想成它是一口锅就行。” 看来他真是了解我,我还真的就以为那是一口锅呢,我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那口“青铜锅”的盖子,往里面一看,居然是空的,看起来应该有些时间没有用过了,不过那锅里还是有一种让人一闻就想呕吐的味道——尸臭。 难道这口“青铜锅”竟然是用来处理尸体的吗?我还以为是用来做饭的,这么一联想,差点吐出来。于是我赶紧走向另一边的墙壁,就是那摆满了书籍和黑色陶罐的架子,我本来就对那些金银财宝不感兴趣,而且想到那些都是从棺材里面带出来的,就更加愿意去碰了。倒是扑克脸走到了那些金银珠宝旁边,看了起来。 我先是拿起那些书翻看了起来,只见那些书都是线装版本,青色的封面,打开以后是略显发黄的纸页,但是我一看内容,却发现那不是书,竟然像是笔记之类的东西,都是毛笔的手写体,但是那些文字我竟然一个都看不懂。翻了半天,所有的书都是一个样子,只不过是里面写的那些内容不一样而已。 看书没有什么收获,我又转而去看那些黑色的陶罐,但是那些陶罐不知道使用什么东西密封的,非常的密实,根本打不开,如果非要打开的话,那就只有将陶罐打破了。我想了想,还是将那陶罐放下了。谁知道这些罐子里面有什么东西,万一是有毒的东西的话,那打开的话岂不是要命吗?我只好晃了晃,听起来里面似乎好像是有水声。 放好那罐子,我朝着扑克脸走去,正好他也结束了对那些金银财宝的查看,我们走到一起,我把我的发现都给他说了,然后问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他说他也没有任何的发现,那些金银财宝虽然看起来十分的贵重,但是无非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金银财宝而已,没有什么异样的,要是非要说那里有点不对劲的话,那就是那些金银财宝似乎都是从地底下的坟墓里面出来的,不过他没有干过盗墓,他也拿不太准,要是有黄大仙那样的“专业人士”在这里的话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两面墙壁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那么也就只剩下那处榻了,如果那里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的话,那我们也就只好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了。 我们一起走到那张条案处,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任何的不妥。然后我们又查看那张榻,甚至将榻上的那些被褥都捏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我坐在那张榻上,感到非常失望,于是一拳就砸在了那张榻的扶手上。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咯咯咯”的机关转动的声音,我还没有回头,从扑克脸的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有了发现。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挂在榻后的那张画着一个道士的画像居然升起来了,在原来挂画的那个地方,竟然打开了一扇石门。 我和扑克脸再次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跨出了脚步,走进了那扇门里。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地洞,一直通向黑暗里面,不知道有多深,再次回到这样的地洞里,我顿时感到一些不舒服的感觉,但是内心却有一种声音在跟自己说一定要走下去,因为真相很有可能就隐藏在那黑暗里。 走了不久,就发现了岔洞口,但是那岔洞进去并不深就断了,是人为地将那岔洞弄塌的,而且那岔洞也要比这条主洞窄小很多,只能容下一个人在里面爬行,并且那洞和那处塌方看起来都十分的新鲜,应该就是最近的事情。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因为我看那洞通往的方向,应该就是之前老支书停放棺材的灵堂那里,难道我在老支书的棺材底下发现的那个地洞里遭遇的猴子一样的怪物竟然就是哑巴吗?或者是外面那座石室的主人?无论如何,最起码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那怪物一定是和他们关联的。 对于我的推断,扑克脸表示赞同,但是既然此洞不通,那就只有继续沿着主洞继续走下去了。这条主洞和我们之前在后山的地下看到的那些由“墨甲钻山兽”挖出来的洞不同,这个洞应该是人工挖掘的,而且似乎是挖了很长的时间。 走着走着,这条地洞的走势开始向上倾斜,似乎是开始爬山了。难道这地洞竟然是通向后面坟山的不成? 第一百九十四章、中计 又走了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那地洞走到了尽头,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尽头透出来的光线。 我们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走出了那洞口,洞口正好开在一处朝西的山坡上,此时正是下午的三点多钟,太阳刚好转到西面不久,火辣辣的阳光让刚从一片漆黑的地洞里面走出来的我们顿时感到无比刺眼,不由自主地用手遮住了阳光。 适应了一会儿,我才能够看清处我们身处的位置,只见我们此时站在一处悬崖的边上,下面就是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水流湍急,如果掉下去的就话就算是摔不死也会被那条大河冲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我和扑克脸都轻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再往前走,如果再往前多走那么一两步的话,那就真的有可能掉下去喂鱼了。tqR1 既然不能朝前走了,于是我就抬头向上看了一眼,上面还是悬崖,不过跟这洞口下面的高度比起来,就要矮多了。这条地洞的口子开在这里,真的是够隐蔽,几乎是没有人能够发现的。 我和扑克脸简单一商量,决定找一条路向上攀爬,到顶上看一看。 经过许多次的窜高爬低的经历,我的恐高的毛病已经好了很多,此时面对这直上直下的悬崖,我已经从容淡定了许多,不再感觉那么恐怖了。于是我打头,扑克脸紧随我之后,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稍微好爬一点的地方开始向上爬去。 很快我们就先后爬到了悬崖的顶上,一到顶上我才发现,原来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竟然是阎王寨村子后面最高的那座山的山顶,往下看去,不远处的山坳里正是阎王寨的那片坟地,昨夜的大雨导致距离那处山坳最近的一处山坡发生了泥石流,不少的坟墓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由于泥石流的规模比较小,还不至于将坟墓的封土堆都掩埋掉,所以处理起来的工作量就要小了很多。不过这也够那些村民们忙活好几天的了。只见那些村们们此时都在那山坳里面忙碌着,因为山势较陡,没有办法使用小推车,只能用铁锨、扁担等最初级的工具,看起来十分地累人。 我跟扑克脸说道:“我们下去吧?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一看吧,你说呢?” 扑克啦说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不光要看一看,而且我们能帮忙的也可以帮一帮忙,还有,一会儿我们回去的时候,就不要原路返回了,万一那个哑巴回家了真好撞到我们就麻烦了。” 我一想也是,于是就和他找了一条比较隐蔽一些的线路想山下走去。不多时我们就来到了那些劳动的村民们中间,大家都忙活的不亦乐乎,毕竟是自家的祖坟里遭灾了,家里几乎男女老少几乎都上阵了,一片热闹的景象。 我比较关心的还是老支书的墓地,毕竟昨晚黄大仙在坟地的边上打了那么明显的一个盗洞,虽然被泥石流给填上了,但是不知道从外面看起来究竟是怎么样的,万一能够看出来的话,那就真的麻烦了。 于是我和扑克脸从那些村民当中经过,遇到有见过的、面熟一些的都点点头或者打个招呼,其实这也是为了让那些原本准备今天上山采药的村民能够看到我的出现,这样也好让大家放心,虽然我不知道根叔那个老家伙有没有散布我们的谣言。 不多时我和扑克脸就站在了昨晚我们来过的那处小山包顶上,下面就是老支书和黄灵雁的墓穴。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原本我以为会看到熟悉的大黄牙一家人在老支书的坟地里面忙碌的身影,可是那坟地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他们怎么会不来?难道是他们认为昨天刚埋的人不会有问题吗?我觉得这个不太可能,因为就算是那样的话,作为村干部的大黄牙应该也出现在现场的,毕竟这也是村里的一件大事,他不可能不出现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有可能遇到了什么非常紧急或者严重的事情,所以他脱不开身了。想到这里,我纵身一跃,跳下山包,扔个扑克脸一句话:“你去检查一下他的坟地,我先回村了!”然后就向着山下的村子跑去。 再次经过那些忙碌的人群的时候,我突然又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我经过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国强的人,他难道没有在现场劳动吗?我顿时一阵头皮发紧,难道他们都出事了? 我立刻拉过一个身边的村民,问他道:“大哥,你见那个国强了没有啊?” 那个人看了我一眼,认出我是昨天收购他们药材的人,于是非常客气地说道:“原来是李老板啊,我不晓得撒,一大清早就来这里干活了,一直都没见到他噻。” 我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一阵不祥的预感,急着又问道:“大哥啊,那是谁通知你们这后山上的坟地出事了的啊?你们不是准备要今天上山采药去的吗?” 那村民听我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我晓得你收购我们的要药材价格实在是太巴适了,不是我发懒不愿去采药啊,的确今天我是准备去采药的,可是一大清早我们的村主任黄福财就在大喇叭喊说后山上出事了,遭了泥石流,把坟地都埋了,让我们赶紧到后山上来。大家伙一听祖坟都被淹了,哪个还有心情去采药嘛,都脚底抹油地跑到这里来了。” “那我怎么也没看到村主任他人呢?”我继续问道。 “哦,他和他娃娃在后面老支书的坟地那里,有山包挡着,你当然是看不到了噻,哦对喽,你刚才不是去那里看了嘛,你没得见着他们啊?”那村民感到有些奇怪的说道。 他的这句话简直就像是炸雷一样,大黄牙和黄鼠狼居然就在山上,可是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我拍了拍那村民的肩膀,说了句“谢谢!”然后就飞快地再次向着老支书的坟地跑去! 一边跑,我的心里一边感到无比的疑惑,怎么会?怎么会?他们如果就在那里的话,我怎么可能见不到他们! 情急之下,我跑得飞快,很快就回到了老支书的坟地那里,可是当我站上那个坟地后面的小山包的时候,更加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扑克脸居然也不见了! 我突然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下子掉进了一个冰窟窿,从头凉到脚,冰凉冰凉,整个人似乎都被冻上了的感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翻腾“怎么会?为什么会这样?” 我彻底傻了,我和扑克脸两个人分开才不到五分钟,怎么可能连他也不见了?就算是他遭到人偷袭的话,以他的身手,他也不可能连一点反抗都没有就会被人一击得手,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个偷袭他的人该有多可怕啊。 我站在那里拼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和心跳,我的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了,除了自己响雷一样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快得几乎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我能够断定的就是,我们中计了,算计我们的人非常的了解我们几个,而且非常精确地掌握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今天下午的这场看起来似乎是我们自己决定的行程,其实都已经被那个设计的人全都掌握了,而我们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在他的严密监视和掌控之中的。 我觉得不可能是那人看到扑克脸落单然后临时起意要对付他的,一定是安排好的,否则不会这么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所以我们才会被一个一个地分开,然后各个击破。 可是,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既然是要与我们为敌的话,那么为什么他要身手比我好得多的扑克脸和黄大仙下手呢?找我不是更加方便吗?他这么做难道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青石板上的字迹(一) 考虑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头都快要炸了。 我慢慢地溜下山坡,来到了老支书的坟前,只见昨晚的泥石流将黄大仙所挖出的那个盗洞全部都掩埋了,并且由于他是新坟,封土也都是新的,所以完全看不出来盗洞的痕迹了。 另外,那坟头的四周被泥石流所冲刷过的地方,一看就都被人清理过了,就连那边的黄灵雁的坟墓周围也有清理过的痕迹,我想那就应该是大黄牙干的活吧。但是那些活没有干完,还有一些泥石流的痕迹没有清理完成,工具还放在一边,就好像是干着干着活就遭遇到了突然的袭击一样。 地上的脚印凌乱不堪,我能看出来有三个人的脚印,有两个一看就是成年人的脚印,其中一个是“回力”运动鞋留下的脚印,不用说那就是大黄牙留下的了,我几天前初次跟他见面他所穿的就是那样的鞋子。而另一个脚印就显得要浅很多,但是也能够一眼看得出来,那是扑克脸留下的皮鞋的脚印。还有一个比较小一些的脚印,则应该是黄鼠狼留下的了。 我定了定心神,告诉自己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够自乱阵脚,敌人就算是再强大,再狡猾,我相信他也一定会留下痕迹或者破绽的,只要我能够冷静下来,我也一定会有所发现的。tqR1 于是我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开始清理我的思绪。 我可以断定的是我一定是被人算计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算计我的人是谁,但是从偷袭扑克脸并让他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这点看来,这个人的身手应该十分的厉害,甚至要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要厉害。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问题又来了,既然他比我们三个加起来都厉害的话,那么他为什么要用偷袭呢?还不如直接来个以一敌三,收拾了我们之后然后该干嘛干嘛。无论是从我这里要东西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全无反抗之力啊。干嘛还费这劲呢? 我知道,如果我不能够想清楚这个问题的话,那么我是不可能找到答案的。 如果是从动机来分析的话,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难道他是为了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吗?如果他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话,那么他需要的东西又是什么呢?或者说我这里有什么的东西是他需要的呢?我现在可以说是身无长物,又能有什么东西是让他如此感兴趣的呢? 又或者难道是我本人对他有什么用吗?可是我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太大的本事的年轻人,又能对他有什么用呢? 综合分析了一下,我觉得还是第二种情况比较有可能,那就是他的动机就是我本人,也就是说我本人对他一定是有用的。这不是我的自恋,因为从酆都大会开始,我就知道了我的身份似乎比较特殊,四叔他们是极力保护我的,但是那个酆都主人夏侯高似乎却是对我志在必得,为此甚至不惜将自己费心做的局都破坏了,就因为我要自残。 后来就是到了幽冥森林的时候了,我在那里遇到了幽冥使者老人,他告诉了我的与众不同之处,还说什么我极有可能就是他要等待的那个人,我的存在有可能在将来会阻止人间和冥界的一场大的浩劫,可是说实在话,我当时虽然被他说得感觉自己好像都相信了,可是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愣是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的过人之处。 再有就是我遇到的那个神秘的女人,路筱凤,小凤,她似乎是来自一个非常神并且厉害的组织,而且她和她的团队行动目标居然就是我,是为了要将我带回去给她的主人,而且我似乎对她还有她背后的组织十分的重要,她向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我一丝一毫。 通过这些经历看来,我好像的确是挺重要的一个人,那么似乎这个袭击扑克脸的人的动机就很明确了,他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可是既然扑克脸都已经被他袭击了,我此刻受伤未愈,而且一人落单,他要是下手的话,此时应该是最佳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他竟然不出现呢? 分析到这里,虽然我还是一头的雾水,没有什么头绪,但是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最起码应该我现在应该是安全的,这倒不是说我担心自身的安危,其实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要什么安全,我的朋友被人偷袭不见了,我此时就想和那个行凶者见面,哪怕他比我厉害得多我也不怕。我说的安全是我判断那人既然现在还不露面,那么有肯能他认为此时还不是要和我面对面的时机,所以他暂时不会来找我的麻烦,那么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反正该来的总会要来的,那我就边干边等吧。 我站起身来,不再去想那些想不清楚的问题了,虽然我判断扑克脸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因为虽然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可如果那人要对他下杀手的话,他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在四周寻找一下蛛丝马迹,看看能不能发现他失踪的一些线索,尽管其实我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 果不其然,和我之前搜索的结果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的痕迹或者线索,甚至现场连一只多余的脚印都没有,只有我和扑克脸的脚印,还大黄牙父子干活留下的脚印。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任何痕迹了,这的确是很离谱,不过也充分说明了偷袭的那人的的确确是个高手,居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既然现场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我思索一下,决定赶紧返回村子里,看看黄大仙的情况,现在我们很有可能处于遭人故意分开的境况,如果一切都是安排好的话,那么不排除黄大仙也有可能遭到暗算的可能,而且他和根叔那么一个被我和扑克脸同时怀疑的老狐狸在一起,的确也是有一定的危险性,我必须赶紧回去看一看。 当我决定要回去之后,我又发现还得选哪一条路走,原路返回有可能会近一点,但是却有可能会遭遇到回家的哑巴,要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考虑了一下我决定还是不要原路返回的好。 所以我只能选择沿着山路回从村里了,这地上虽然满是泥石流经过的痕迹,但是经过接近一天的劳动和清理,下山的小路早已经被清理出来了,沿着那小路下山,很快就回到了住处——根叔家。 在从斜坡上面往顶上走的时候,刚看到根叔家的房脊,我的心就开始就揪了起来,黄大仙千万不不要有事啊! 到了根叔家外面的院子里,此时已经是空无一人,那棵树下的根叔和与他一起喝茶的黄大仙都不见了!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反倒是安定了下来——情况反正已经很糟糕了,还能更加糟糕到哪里去? 于是我走到那树下的小桌子前,只见根叔原来喝茶的小桌子上面放着的一个茶碗打翻了,里面的茶水全都洒在了桌子上,水还是热的,冒着热气,又顺着桌子流到了地面上,地面是用青石板铺就的,所以那些流到了石板上的那些茶水并没有渗进去,而是在那青石板上汪了一滩。 当我将头偏向一边,准备去看其他地房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突然发现那张青石板上的水迹似乎有问题,于是我再一次将头转向了那块石板,只见那块石板上的水迹并不是完整的一滩,而是有的地方好像是涂了什么东西一样,水迹并不是很明显。 细看之下,那些水迹不明显的地方竟然好像是被人用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写上了字迹! 第一百九十六章、青石板上的字迹(二) 竟然有字迹!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很有可能是黄大仙在遭到了偷袭的时候趁机给我留下的信息! 于是我急忙蹲下来,将那张石板从地上撬了起来,然后将上面的水都倒光,甩干,然后将那块青石板侧着对着夕阳的方向,仔细地看了起来,那上面果然是有字迹,而且是有人蘸着鲜血写上去的,因为那是块青石板,所以那些血迹如果没有光照的话,乍看并不明显。 我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那几个用血写的字一共有三个,有一个是数字“41”,还有一个横,不知道是汉字“一”还是数学符号的减号。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41-(减号)”或者是“41一(汉字一)”? 我看着那用鲜血写就的字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头大,如果这个是留给我的信息的话,那我可是一点都看不懂的。别说是从中得到一点小小的提示了,根本就是一点都看不明白,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刚才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是错了,这字迹没准是谁闲着没事在地上瞎画的。 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首先就算是瞎画的话,也不会有人用手指蘸着鲜血在地上瞎画的,再有,被打翻的那只茶杯一看就是黄大仙用的,因为下午我刚出来看到根叔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坐在树下用一只小茶壶对着壶嘴那样喝茶的,是后来黄大仙留下来要陪他喝茶的时候他才回去新拿的杯子,这个我是有印象的,而且根叔喝水用的那只茶壶此刻还放在那张小桌上。 综合这些情况,所以我判断是黄大仙在突然遭遇到了袭击之后还受伤流血,但是他急中生智,用手指蘸着自己的鲜血趁偷袭他的人不备,然后在青石板上给我留下了字迹,作为对我和扑克脸的一个提示,可是他应该没有想到的是,扑克脸居然也失踪了。 那么究竟又会是谁偷袭了黄大仙呢?虽然他是再和根叔喝茶的时候遭到不测的,而且根叔也消失不见了,但是我倒是并没有十分地怀疑是根叔的所为,倒不是我觉得他没有这个可能,而是我觉得根叔应该没有必要这么做,还是从动机出发来分析的话,他的确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但是他的确也是跟着黄大仙一起失踪的,所以我只要找到他们两个当中的一个人,这件离奇的事件就会被查清楚,我就能知道究竟是谁偷袭了我的朋友们!找到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又看了一会儿,同样也是没有任何多余的线索,和老支书的坟地里一样,现场除了根叔、黄大仙、扑克脸和我的脚印之外,再也没有多余的脚印了,难道这个发动偷袭的人竟然会飞不成?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让我非常费解,那就是这个算计我们的人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问题,如果说是两个人的话,还能够解释为什么他能够先在后山老支书的坟地里先偷袭了扑克脸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之内又偷袭了黄大仙,可是如果那就是一个人的话,那真的是除了他会飞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能飞的人吗?我不确定,经历的离奇的事情太多了,我的认知不断被刷新,有太多之前我认为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我都已经亲眼看到了它们的发生,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可以相信的了。 可是即便这样,我还是心存幻想,就像是很多丢了很重要的东西的人一样,虽然已经知道那东西已经丢了,但是总是还幻想有可能是将拿东西忘在了某个地方了,然后等找到那里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地方也没有,于是在这种幻想破灭很多次以后,才会接受这件东西真的丢了的残酷现实。 我现在就是这样,虽然我知道黄大仙极有可能已经是遭到了算计我们的人的偷袭,但是我内心仍然希望这一切不过是黄大仙给我开的一个玩笑,此刻的他正在二楼的房间里,扒在窗户边上偷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等着我上楼以后他好笑话我。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地迈开脚步向楼上走去。可是一进到房子里我就感到令人窒息的安静,好像这房子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快步上了二楼,推门而入,可是房间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我所幻想的黄大仙在窗户边上偷看我的景象更是没有出现,我的心不由得又是向下一沉,难道我和他们这短暂的重逢之后竟然又要变成一个人孤军奋战吗? 我不怕孤军奋战,可是我也不能在他们生死未卜的情况之下孤军奋战啊,下一步我到底该怎么办呢?tqR1 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一团乱麻,正好一屁股坐下来,点燃一支烟,狠狠地抽起来。烟雾的氤氲中,我突然想到,这个先后偷袭了扑克脸和黄大仙的人或者组织有没有可能是想让我离开阎王寨呢?因为我的到来和存在,影响到了他或他们的利益,但是他或他们又需要我,也可能是别的原因不愿意伤害我,所以就先破了我们的“铁三角”,然后就是逼走我,让我不要插手这里的事情,那样他们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我是不会让他们这个设想实现的,既然他们不想让我继续呆在这里,那我就必须更加牢牢地坚守在这阎王寨里,不查个水落石出我决不罢休! 眼看天就要黑了,中午本来没有吃饱饭,这个时候虽然我心事重重没有感到饿,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来了——我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肚子这么一叫,我顿时开始感到饿了,毕竟下午又是钻洞又是爬山的,中午那点东西全都消耗完了,一感到饿,就想到了吃饭,一想到吃饭,立刻就想到了根叔的女儿阿英。 对了,阿英!她怎么也不在家啊?中午她还在家里做饭来着,下午也没有见到她出门去啊,刚才因为扑克脸、黄大仙和根叔的失踪,我一时间将她给忘了,此时醒悟,发现居然连她也不见了,顿时大吃一惊。 我迅速起身,来到了她的房间门口,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敲门了,一把就将她房间的门给推开了。 我一进到她的房间里面,立刻就发现了阿英的身影,不过她是躺在床上的,背对着门口,似乎是睡着了,我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忌讳了,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开始轻轻摇晃起来:“阿英!阿英!是我,我是李泉,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可是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知不妙,赶紧扳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过来。 一见之下,我再次惊呆了,只见阿英的一张脸成了青紫色,嘴角还有血迹渗出来,看样子好像是死了一般。 第一百九十七章、扑朔迷离 我一看她的这副样子,一下子吓得不轻,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气息全无! 再摸她的脉搏,也是任何的反应都没有,这下可不得了,难道这个小姑娘真的死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伸手去探她的命门,这也是最为保险的确定她是否还活着的最为有效的办法了。 一探之下,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居然还没有死!这就好办了,只要她没死,我就能想办法救醒她!tqR1 我仔细地查看了她的情况,她现在好像是闭住了气,而我的手头没有别的工具,看来只能进行心肺复苏了,于是我开始对她进行心外按压和人工呼吸。 说实在的,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我是犹豫了一下的,可是我知道救人要紧,而且必须要分秒必争,多耽误一秒钟都有可能出现不可逆转的后果。 在我对她实施抢救措施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后,当我给她做完一组心外按压,然后捏住了她的鼻子,准备给她嘴对嘴吹气的时候,她突然醒过来了,一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我一脸一身! 我也被她的这一口鲜血喷得倒退几步,差点摔倒。这时只见阿英非常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厉声问道:“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过来!你.你.” 话没有说完然后一头栽倒,又一次晕了过去。我急忙赶上前去,伸手试了试她的鼻息脉搏,都一切正常了,看来她没事了,刚才的这一下晕倒估计是因为刚刚苏醒,身体极度虚弱的原因。 我看她暂时没有事了,于是就先到外面打了点水将脸上的鲜血洗了一下,边洗边想,幸好还有个阿英,等一会儿她醒了我还可以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我就将自己收拾好了,只是衣服上的血迹没有办法弄干净了,但是也没什么大碍,于是我就继续朝着阿英的房间走去。 就在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劈头一股劲风,照着我的脑袋上就过来了,我急忙向后躲闪,可是一紧张脚下一个踉跄,后背撞到了墙上,新伤未愈,差点没有背过气去。不过这么一躲闪我也看清楚了,原来袭击我的人竟然是阿英! 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棒,没头没脸地向我招呼过来,我一看是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打我,但是我也一下子失了防备,一下子就被她打中好几下,疼得我龇牙咧嘴的。 我心中登时也有些不高兴起来了,往旁边一闪,冲她吼道:“你想干什么?下死手啊,想打死我啊?我不就是给你做了一回人工呼吸嘛,至于吗?要不是我救你你就死了你知道吗?你倒好,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往死里打我,你究竟要干什么?” 被我的一番话一说,阿英登时愣住了,手里的棒子也垂下了,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瞪得浑圆,她愣了大概有三秒钟,然后大喊一声:“你说啥子?人工呼吸?我要打死你!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话都没有说完,手里的大棒子又一次抡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我的话说完她明白了怎么回事就会停手了,哪里料到她居然再一次向我动手,一下子猝不及防,被一棒子抡在了脑袋上,我顿时眼前一花,然后感觉额头开始有热热的蠕动的感觉,我知道,我被她开了瓢儿了。 这下子我也火了,但是我不是针对她,因为我觉得她很不对劲,因为虽然她之前看不惯我们几个,老喊我们几个是“骗子”,但是并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仇怨,似乎非得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一样。而且就算是她知道我是通过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才将她救醒的,那也不至于跟我拼命啊,所以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 我火就是火这个,怎么今天一点都不顺啊!原本以为好不容易从那个地洞里逃出生天了,可是一天都没有过去,就再一次发生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简直快要让人发疯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伸手就将她手里的棒子抢了过来,然后双手一拧,就将那茶杯口粗细的棒子拧了个粉碎!这一下将阿英吓得够呛,一下子惊呆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但是也就维持了两秒钟的样子,她再一次地向我冲来,对我拳打脚踢。我只好一把将她抱住,然后一把扯下她的裤带,飞快地将她的双臂和上半身捆在了一起,然后又扯下她床上的一条枕巾,将她的双腿也捆住了。 这下子她再也动弹不得了,而且裤腰带被扯,她也生怕动得太过剧烈导致裤子再掉了,于是只好极不情愿地在床上坐好,但是脸却憋得通红,眼睛里似乎也要冒出火来,那样子简直就是想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感到哭笑不得,于是我也搬一把凳子坐到她的面前,开始问她:“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爸的客人啊?中午我刚在你家吃了饭,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下杀手?” 她根本不回答我的问话,就那么死死地瞪着我,但是眼神中的杀气似乎是淡了一些,我继续问她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才会这样对我,但是我也有很多的疑问要问你。你不愿意回答的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好吗?” 她似乎是迟疑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一看有门,然后继续发问:“你下午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吗?” 点头。 “我走了之后你爸就是和黄大仙一个人在那里喝茶摆龙门阵是吗?” 点头。 “是不是后来有人来到家里先将你打伤之后然后将他们两个给掳走了?” 点头。 “你看到是谁了吗?你说啊。” 她的神情突然又恢复了那种恨我不死的样子,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来:“你!” 什么?我一下子就懵了,我?难道阿英她看到的来到家里将她打伤并且掳走了根叔和黄大仙的人竟然是我吗? 我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英就那么盯着我看,也是一言不发,过来半晌之后,她突然“哇”的一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咋个会这样噻,我也不晓得,但是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不是你,虽然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她这么一说话,反而让我更加的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哭泣了一会儿以后,渐渐止住了眼泪,然后一边抽咽,一边给我讲述了她在今天下午所经历的恐怖的一切。 原来吃完中午饭之后,她就回房间休息了,后来她是外面院子里的一阵说话声吵醒的,不用说,那就是我们几个和根叔在门口说话那会儿的事情。她看到是我们几个,觉得很讨厌(她真的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她就准备继续睡一会儿,于是就又躺下了。 可是这样一醒过来之后,就再也睡不踏实了看,她就那么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躺得也很不舒服,后来觉觉得没意思,就想起来找点活干,当她起来的时候,她从窗户往外看了一眼,发现我和那个扑克脸都不见了,只剩下黄大仙和根叔在那里喝茶吹牛摆龙门阵。 她也没有太在意,于是就收拾一下床铺准备下楼,这时她突然听到我们的那个屋子里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声音,于是她就从她的屋子里出来向我的屋子走去,准备查看一下。 当她将我们屋子的门打开的时候,发现屋子里果然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被她一直唤作“骗子”的我! 第一百九十八章、另一个“我” 她一看是我,不由得有些吃惊,因为她之前看我和扑克脸已经离开她家往村子里走了,难道我竟然又回来了? 她的一个反应,就是问我:“你怎么又回来了?你不是出去了吗?” 但是那个“我”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似的,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她不由得有些奇怪,用她的话说她本来就看不惯我们几个,于是就问道:“你瞪我做啥子,你个骗子,做贼心虚啊你!” 说完她就想从我的屋子里面退出来,可是那个“我”却突然眼冒凶光,几步就冲上前来,然后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一看到这样的情景,她被吓了一大跳,然后就准备一把推开那个“我”,然后向窗外大喊寻求帮助,可是她刚要张口,就被那个“我”一把将她的嘴巴捂住了,然后轻声说道:“本来没有想杀人的,对不住了。” 说完就一掌拍在她的心口,当时她只感到浑身剧烈地一阵,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被他拍碎了,一口气上不来,一下子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下简直让她五内俱裂,但是非常巧的是她居然没有被打死,而是过了一会儿她又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向窗外看了一眼,只见那棵树下原本根叔和黄大仙喝茶的地方地上躺着一个人,正是黄大仙。而根叔则没有见到,但是根叔的躺椅旁边却有一件根叔的衣服,还有一只根叔的鞋子,看起来根叔也已经遭到了袭击。 看到这一幕,她顿时急火攻心,再一次地昏死了过去。 所以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一见到我,才会像见了恶魔一样,恨不得让我赶紧去死。 等她说完这一切,我向她问了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她一开始恨不得把我打死,可是后来她又说她又那么肯定地说那个人不是我呢?第二个问题就是那个“我”既然说要让她死的,而且也痛下杀手了,从她的叙述中我也能够知道那人的确是下了死手了,可是为什么她竟然在昏死过去后竟然又醒了过来呢? 她看着我没有回答,只是冲我抬一抬被捆着的双腿,我顿时明白了,她还被我捆着呢,于是赶紧给她松了绑,刚将捆着她上身的腰带给她解开,她就挥手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厉声冲我说道:“流氓!” 我本来准备发作,可是她这么一喊,我顿时也觉得有点过分,毕竟这小丫头还是个黄花大姑娘,被一个男人一把就扯掉了裤腰带,确实是有点接受不了。我捂着被打的脸,只好给她道个歉:“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对,我也是一时着急才那么做的,要不那样我也制不住你啊,再由着你给我打下去,我还不一定给你打成什么样子呢。不过你看你给我打的也够可以的了,咱们就算扯平了好吗?”tqR1 她看着我从脑门上淌下来的鲜血,没有再生气,对我说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只好先行退出了她的房间,可是鼓励大概有十分钟了,还是不见她让我进去,我一激灵: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于是一把推开房门再次冲了进去。一进去就看到她竟然将床单什么的连起来做了一条绳子,一头系在床腿上,另一头从窗口扔了出去,她此时一条腿已经跨出了窗户,正准备沿着绳子下楼呢。 她一看我冲了进来,一紧张手一滑,就要从窗户掉下去,我急忙一个健步冲到了窗户边上,一把拉住了她,然后我冲她喊道:“你想干嘛?要是想死的话我不拦着你,但是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被我拽回来的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原来她对我还是不够信任,而她之所以要下楼就是为了去找她的老爹,我威胁她说如果她再不配合的话我就再将她绑上,她也知道她不是我的对手,于是只好再次老老实实地坐回了床上。 我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劝她,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一个女孩子,而且是失去了亲人并且面前坐了一个她很不信任的人的女孩子。我也不知道我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就是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而且我特别跟她强调了那个袭击了她和根叔还有黄大仙的人的危险性和厉害程度,告诉她一个人去找是根本不可能找到的。 她听得似信非信的,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对我的戒备和仇视慢慢地放松了,我又继续劝了她一会儿之后,她居然开口回答了我问她的两个问题。 关于第一个问题她给我的解释是她也不知道,这是她的一种直觉,当她刚才在打我的时候,其实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我和袭击她的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我”是不一样的,那种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她就是能够感觉出来。 而第二个问题,她看了我一眼后说道:“我是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所以我才能够逃过一死,因为我的心脏长在右边。”原来我面前的这个脾气不太好的女孩子阿英,竟然是个“右心人”!这种人万中无一,非常的罕见。我们正常人的心脏都是在左边的,可是这种人的心脏却天生长在右边,所以那个“我”痛下杀手才会没有将她致死,因为他下手的地方不是阿英的心脏所在,阿英才能够逃过一劫。 回答完我的这两个问题,她又开始抽抽搭搭的哭起来。我急忙安慰了她几句,她才稍微好一点,然后她也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我爹他会有事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底,但是为了不让她再担心,我只好对她说没问题,让她放心。 她止住了哭泣,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我不晓得你是不是好人,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是坏人,而且我晓得你不是一般人,你肯定不是收药材的,所以我才老喊你们几个是骗子。虽然我不晓得你具体是干啥子的,但是我晓得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希望你能帮我救救我爹,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想了。” 看着她那可怜的样子,我不禁一阵心软,赶紧说道:“我也没有什么本事,也谈不上厉害,但是你放心,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听我说完这句话,她显得很高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急忙站起身来,跑了出去,很快她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酒,然后走到她的桌子前,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些纱布和棉花之类的东西来,来到我的面前,说道:“对不起,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不等我说不用了,便不由分说地开始动手忙活上了,这脾气,还真是够急的,说干就干。很快她就帮我用酒将清洗完成,然后用纱布给我包扎好了,其实这样的小伤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要是我的话我都不用包扎的,可是既然她非要这么做,我也就没有拦着她,我知道她这么做其实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错打了我的那种愧疚感稍微好受一点。 包扎好后,她跟我说让我回我的方间休息,她保证不再跑了。我看她说的十分诚恳,于是就先回了我们三个的房间。休息了没一会儿,我就听到有人敲门,我急忙去开门一看,竟然是阿英,只见她端着一张食盘,上面有一大碗面,面上红红的辣椒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她将那碗面给我放到桌上然后说道:“我给你做了点吃的,知道你肯定饿了,你就简单将就一下吧,你吃完后就将碗放在这里就行,回头我会来收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办法,能够早点将我爹救回来。” 说完她就退了出去,我顿时感到压力好大。 可是压力再大,我也得面对啊,看着那碗面,我的确是感到饿了,于是抱起那只大碗开始饕餮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说下午她是在我的房间发现那个冒充我的人的,那个人来我的房间干什么?难道他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的吗? 第一百九十九章、敌暗我明 想到这里,我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碗,开始在房间里查找起来。 我们几个都没有什么复杂的行李,而且这房里的摆设也非常的简单,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难道那个人是来偷钱的? 我觉得很不可能,这样的人不可能是个为了钱的小偷,但是我还是将黄大仙的那只密码箱给打开了,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里面的钱竟然全都没有了! 我顿时愣在当地,倒不是因为钱都丢了感到难过,而是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后果,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能够一击制服扑克脸和黄大仙的人,竟然是个偷钱的小偷? 但是我觉得这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我相信自己的判断,那就是那个人肯定不是简简单单地为了钱财而来的,因为以他这样的身手,去哪里干点坏事弄不了这点钱啊,可是他为什么费尽心机跑到这个大山深处的村子里来偷呢?真的是让我万分费解。 看到钱丢了,我也没有再继续寻找下去的必要了,因为别的东西更加不值得偷,然后我就踏踏实实地开始坐下来吃面,面的确非常好吃,吃得我一头大汗,简直是太爽了,吃完后我抹抹嘴,一下就躺倒在床上开始沉思起来。 我想的是我当前的处境,当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将我引入了一绝境,我甚至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了,但是我告诉自己我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否则我在明,敌人在暗,我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进展的,我现在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隐藏的那个敌人他暂时不会对我不利,这也是我能够利用的最大的优势。 再有就是这个暗算我们的人,我现在可以断定的是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人所为,那个人伪装成了我的样子,先是对付了大黄牙他父子俩,然后又袭击了扑克脸,然后他迅速地从返回了我们的住处,进到了我的房间里,然后被阿英撞见,阿英本来以为那人是我,可是她的一句话“你个骗子,做贼心虚啊你!”让那个伪装成我的人误以为阿英识破了他,于是他才痛下杀手将阿英杀害,可是他没有料到阿英居然是个右心人,所以侥幸逃过一死,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他之所以要伪装成为我的样子,就是为了能够接近那些熟悉和认识我的人,而不引起他们的警惕,尤其是像扑克脸和黄大仙这样的高手,然后他才能够趁机对那些人下手,一击必中。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想通的,到底是什么样厉害的人,竟然可以一招就将扑克脸制服,而没有让他整出任何动静来。 那么接下来那个人会做什么呢?我又开始推测起来,既然那个人是我们的敌人,那么也就是说一切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他不希望看到的,是他要阻止的,否则那还算是什么敌人啊?那么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什么需要他去阻止的呢? 联想到那丢失的一箱子钱,我顿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刚刚开始的药材收购,现在的我,没有了左膀右臂,也没有了钱,支持我的村主任大黄牙也不见了,而且就连说话还算顶点事儿的根叔也消失了,这明摆这就是要我的收购计划泡汤嘛,这样一来,村民们肯定会很快地停止采药的工作,回到县城的,那样那辆夺命中巴车就又有了活尸的来源了。 一定是这样的!当我理清了这个头绪之后,我顿时意识到了我所作的事情的正确性,而且看来我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影响到了那些隐藏的敌人的利益,所以他们也开始采取行动了。 虽然我还不能够知道我们的敌人具体是谁,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那些通过夺命中巴车不断制造活尸的人。那么我的突破口也就找到了,就是那辆夺命中巴。 但是我的麻烦也随之而来,那就是我丢了钱,也没有了帮手,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进行药材的收购了,天幸昨晚的一场大雨引发了泥石流,导致那些村民们忙于清理后山的墓地,看样子,最少也得有个三四天才能够结束,这其实就是给我了三四天的宽限期。 我必须利用这三四天的时间,找到扑克脸他们,否则他们真的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其实我最担心的,是他们被那些敌人给改成活尸,那样的话就麻烦了,以他们的身手,如果成为活尸的话,那简直就是要命啊,我不能真的对他们下死手但是他们攻击起我来那可就没准了,所以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他们! 最次我也得在这段时间里将那些丢失的钱找回来,一旦过了这几天,村民们就会进山采药,如果他们来我这里交药材的时候可是我却没有钱的话,那么我的努力也就全部白费,相当与还是输给了那些隐藏的敌人们。 打定主意,我也没有心情在家呆着了,准备出去到村子里面去转转看看。 下楼下到一半,我想了想,又折回去了,敲开了阿英的房门,因为我对担心那个冒充我的让如果再来的话,他看到阿英没有死,那一定会用更加残忍的方式将她杀害的,虽然我知道那人再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决定将她带在我的身边,最起码我知道那些敌人们是不会将我怎么样的。 我说明了来意,阿英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还是很高兴的。她拿了一件衣服就跟着我下楼去了。 再往村子里走的路上,我心里还在想着:这些敌人真的是已经丧心病狂了,居然都开始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了,村子里一下子少了好几个人,村民们一定会很快就会发现的,难道他们不害怕这件事情引起官方的注意吗? 但是随即我就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人之所以这么干,是因为他们完全的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有一个最好的嫁祸对象,那就是我,而且现在扑克脸和黄大仙也都失踪了,死无对证,真的是有官方介入调查的话,那么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的。 我不禁为他们的这一招感到佩服,虽然这是敌人的招数,但是平心而论,我还是要给他们叫好,跟他们相比,我真的是太嫩了,我突然意识到,那些失踪的人的善后和掩饰工作得需要我来做了,而如果我做的不够好露出了破绽的话,那就是我自己将自己给坑了。 天幸阿英没有被那个冒充我的人打死,这样我说话还会有一点可信力,否则的话,那些村民们会发现,在这个村子里面只要是和我关系近一些的村民们全都不见了,大黄牙和黄鼠狼父子,那个国强还有我的房东根叔以及他的女儿阿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的就得不得不离开阎王寨了。想到这些我顿时感到后背直冒冷汗,不由自主地一把将阿英的手拉住了,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生怕她跑了一样。 阿英被我一把将手拉住了,不由得大吃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将手抽走,可是她那里有我的手劲大,挣扎了几下没有任何的效果,一抹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就只好那么任由我拉着她的手向村子里面走去。 而当时的我完全地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那完全是我在边走边沉思当中的一个下意识动作,如果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的话,我一定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我的这一个举动,日后成为了对阿英深深伤害的一个开始。tqR1 第二百章、灵魂自省 我们到了山坡下的村子里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 村民们已经陆续回家了,通往各家各户的大街小巷上,都事扛着各式工具,面带疲惫之色的村民们。几乎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也热情地回复着他们,看着这些无辜的可爱的村民们,心里充满了奇怪的情绪,也许我能够顺利地解决他们所不知道的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然后他们继续这样快乐平凡地生活,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也许我最后全都搞砸了,输给了那个我所未曾谋面的敌人,然后他们无辜的命运就此改变,或者凄惨的死去,或者成为活尸,生不如死。 我顿时感到了我肩上的重量,我一下子就很清楚,我所为的,不是我自己一个人,而是那些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陌生人。我想到了幽冥森林里的小木屋,还有那个幽冥使者老人的话,也许我真的是那个他等了一百年的人,生而不凡,天生就负有使命的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们去遭受本不该属于他们的灾难和痛苦。 也许,这真的就是我的命运。也许,这就是我的责任。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 以上就是当我看着那些陌生但是亲切的面孔逐渐消失在逐渐亮起了灯光的一扇扇窗户后面的时候,我内心的真实感受,我想我明白了什么是责任和担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我的左手手腕一阵发烫,我抬手一看,只见那“黄泉墨玉”手环形成的黑色纹身竟然又开始发出金色的光芒,而且从那手环上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非常强大,但是十分的柔和,不是和以前一样像一条线似的游走全身,而是一下子就将我的整个人全部包围,说不出的舒服,我好像能够内视一样,“看到”我的身体内那些受伤的地方开始飞速地愈合,很快就全都完好如初了,并且比受伤之前感觉自己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了。 而且这发自手环上将我包围的强大力量居然将还被我拉着手的阿英也给包围了,她具体有什么眼的感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这股力量开始缓缓消散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阿英用力将她的手抽走了。 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一路上竟然一直拉着他她的手,顿时感到非常的尴尬,耳根烫得要命,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当时天色已经黑了,阿英看不到我脸红的样子。 不过阿英倒是比我淡定多了,她轻轻一笑,说道:“看你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像是傻掉了,我也不好打断你,刚才我突然感到有一股力量充满全身,就赶紧将手抽出来了,要不然该被你给捏断了。” 我也只好回以尴尬的笑声,但是她的话倒是将我拉回了现实,我再次看了一眼我手上的那条纹身一样的圆环,心想看来幽冥使者老人说的是真的,这个手环“择主而事,有大神通”,之前之所以没有让我见识到什么太大的神通应该是因为它认为我还不够格,所以只是在我快要死的时候极不情愿地出来救我一下,而今天它居然主动给我疗伤并给予了我力量,看来我刚才的那一通灵魂自省真的是没有白费啊。 阿英以为我还感觉不好意思呢,于是推了推我,说道:“你不是说要来办事的吗?咋不走了?” 我急忙回答道:“走,马上走。”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我们的第一站,也是我来到阎王寨的第一站,大黄牙的家。 和我预想的一样,大黄牙家的房子没有亮灯,看来里面不是没有人,就是已经遭遇了不测。我对他家的布局非常熟悉了,很快就进入到了他的家中。我知道来这里对于找到大黄牙和黄鼠狼没有任何的帮助,但是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应该是没有去后山的,再加上我之前已经对她非常地怀疑了,所以我就把第一站选在了这里。 很快我就将他的家里都查看了一遍,但是不出意外,敌人是没有给我们留下任何的痕迹的。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那个杨卫红也没有在家,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看来在这里是不会有什么发现了,我跟阿英说了一声,然后我们又向着下一站走去。 下一站我选在了国强家,因为在后山的时候,我问过一个在那里干活的村民,他说一天都没有见到国强的人,那么就是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有去后山,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在昨天就被人暗算了。tqR1 很快我和阿英就来到了他家,进门之前我也同样不抱有任何的能够发现线索的奢望,果然进去之后的结果跟我的设想基本上是一样的,除了我在他家的饭桌上的一个小小的发现。 他应该是今天早上遭暗算的,当时他应该正在吃早饭,因为他的饭桌上还有没吃完的剩饭,而我所说的小小的发现则是在他吃饭用的碗里面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但是我特别肯定的是我一定在什么地方曾经闻到过。 那是一股臭臭的味道,我也让阿英闻了,但是那味道太淡了,她没有闻出来,而我之所以能够问出来,应该是拜那手环的力量所赐,因为从那以后不光是我的力量、速度甚至包括我的一些感官知觉在内,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既然想不起来,那就准备撤退吧,看来这个敌人真的是十分的老辣,做事简直是绝了,一丁点痕迹都不留下,但是我非常相信一句老话,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我相信我一定会有发现的,不在此处,就在别处。 “走起。”我跟阿英说道,然后和她离开了国强的家里。 在我刚才在那两家人家里找线索的时候,阿英就那么一言不发地跟在我的身后,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猫一样,一点也不像之前那种对我横眉冷对的样子了。此刻从国强的家里出来,我看看她,说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如实地回答我。” 阿英微微一愣,然后说道:“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问题了。如果你是问一些我不愿意回答的问题的话,我是不会回答的。” “那我怎么知道什么问题是你愿意回答的,什么问题又是你不愿意回答的呢?”我问道。 阿英略一沉吟,说道:“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问的我愿不愿意回答啊?” 我去,真是女人的逻辑,我是服了,我说道:“你放心,我相信我问的问题你一定会愿意回答的。”停顿一下,我接着问她:“你之前为什么老说我是骗子?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你回答一下,因为你不信我是来收购该药材的,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又不认识我,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收购药材的?如果你要是回答我因为你觉得我不像的话,那我是不会接受这样的回答的,我认为你一定有什么把握,很确信地知道我不是干这个的,而且今天中午你还问我昨天半夜往后山上跑什么,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阿英看着我,但是一言不发,好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我继续说道:“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和你是一根绳上的,我实话跟你说,我现在是在保护你,所以为问你的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我的好奇心而已,因为我有一种感觉,你好像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对我有所了解,你能告诉我吗?” 阿英好像又在思索什么,不过这一次她肯快开口回答我了:“你想的差不多,我的确知道你的一些事情,我还知道你叫李小狗。” 第二百零一章、血泊里的人 什么?我一下子差点没喊出声来。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肩膀,然后非常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手里还有什么宝贝?”我心里登时想起了扑克脸说过的话,他当时推测阿英手里可能是有什么宝贝,比如“阴阳玄通镜”什么的。 当时我只是将他的话当成开玩笑一样听了,但是此时阿英竟然一下子就喊出了我的真名,说明她是认识我的,这下不由得我不怀疑了,再加上我经历过太多那种看起来不可能但是最后实际情况就是最不可能的那种情况的事情,所以我真的开始考虑她是不是有什么“阴阳玄通镜”了。 阿英伸手将我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说道:“哎呀,你做啥子啊,你都把我抓疼了,你那么大力气做啥子,我那里有什么宝贝啊,我告诉你好了,那是一个人告诉我的。” 一听她的这话,我立刻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宝贝没有在她那里,我就说嘛,这等神物,岂是随随便便想见就能见着的?可是随即我的好奇心又紧张起来了,问道:“是谁?谁告诉你的?你快告诉我!” 这真的是我从来没有料到过的情况,我的情况居然是有个人告诉她的,这简直太离谱了,难道一直有个我的熟人就潜伏在这村子里,悄悄地观察着我的一切吗?这太让人抓狂了,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可是阿英竟然不再买我的账了,她居然对着我笑一笑,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让我不要告诉你,说这是为你好,如果告诉你了你们两个人都会有危险的。而且你就算是见了面也不会认识那个人的,所以你还是不要再问我了,我不会同你讲的。” 她的这个回答简直要将我气死了,这不是跟没说一样嘛,而且还有一个认识我但我不认识的人,如果阿英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这样的人可能会有很多的,因为酆都大会之后,其实我的名声就已经在我们的这一行里面传开了,我相信很多人都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这样的话,我真的没有必要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的存在了,我有可能永远都不知道那人是谁。 我不由得叹口气,看来这个深山里的小山村真的不简单,竟然将这么多的人都卷进来了,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呢。 阿英看我没有说话,似乎是为了安慰一下我,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虽然那个人不让我告你他的身份,但是他同样也告诉我了,他是站在你这边的,虽然他现在行动不便,有可能帮不上你的太多忙,但是你不用担心他会害你。” 听阿英这么说完,我倒是也放心了一点,毕竟在这个时候,能够多一个朋友要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的多。 接下来的一站就是最为凶险的一站了,那就是今天下午和扑克脸一起进去的过的哑巴家的那个地洞。 要去那个地洞的话,就必须要先进入那个哑巴的家里,我绝决心已定,不管有什么阻碍,我一定要再次进到那个地洞里去,因为我突然想到了国强家的那只碗里的臭味是哪里的了,那臭味就是和我在哑巴房子下面的那个石室里的“青铜锅”里面闻到的臭味是一模一样的,我对尸臭的味道十分的敏感,我能够肯定就是那种尸臭味,一定不会有错的。 而且那个哑巴,当我和扑克脸在那个地下的石室后面的洞里发现了那个洞中洞之后,我们已经能够肯定他或者那石室的主人一定是和挖洞到老支书的棺材地下偷尸体的怪物有关系的,所以更是非进不可。 我跟阿英简单说了一下接下来的这一站的危险性,然后问了她一句:“你害怕吗?害怕的话不要勉强,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阿英微微一笑说道:“跟你进去,我不怕,但是你要让我留在外面的话,我会害怕的。” 既然没有什么好怕的,那就勇敢地进去吧,现在的我,有种前所未有的自信,我相信我会全身而退,也会保护好我身边的这个女孩子的。 转过一国强家的房后,我们就来到了哑巴家的房子前,没有想到的是,他家的房子里居然透出光来,看来是有人在家了,我和阿英对视一眼,我说了一声:“你在我身后,如果有什么不对的话,你就赶紧跑!明白了吗?”她冲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了哑巴家的大门。 我原本做好了遭到袭击的准备的,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可是那门应手而开,好想是没有关好一样的。而且房子里竟然还是和下午一样,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难道那个哑巴也失踪了不成? 我觉得很奇怪,但是既然已经进来了,不查清楚肯定是不能出去的,于是我再次走到那面有机关的墙前面,找着了那个凹坑,轻轻地一按,一阵机关声响过,墙上的暗门再一次显现出来。 竟然有光从地下透了出来,看来下面的石室里面是亮着灯的,我和阿英在那扇暗门的门口站了一会儿,仔细地听那下面的动静,想通过声音判断下面是不是有人。 可是下面是死一样的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难道没有人吗?我打头,把阿英挡在我的背后,然后慢慢地走下了通向地下台阶。 还没有进入到那石室里面,我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既有令人作呕的尸臭味,似乎掺杂着新鲜的血腥味,非常地冲,我身后的阿英顿时干呕起来。 我顾不上管她,那新鲜的血腥味让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觉不妙,对身后的阿英喊了一句:“在这里等着我,千万别跟下来!”然后急匆匆向下跑去。 因为我很担心,那些产生新鲜的血腥味的来源,会是我最不愿意看到他们受伤的那些人。所以我必须抢在阿英之前先进去看一下,万一是根叔他们的尸体的话,那她会受不了的。 几步我就到了那石室里,石室的当中的那口“青铜锅”里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正在燃烧着熊熊的火光,那透到地面上的光线就是那火光发出来的,怪不得那尸臭味会如此强烈,原来是那口充满尸臭味的锅被人打开了盖子还在里面生上了火。 而那张榻上,居然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好像是死了一样,而那新鲜的的血腥味就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他几乎是躺在血泊里一样,榻上全都是血,几乎看不到那榻上的被褥原来的颜色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似乎身后有人,急忙飞快地转过身来,同时伸手就是一拳,向着我身后那人的位置打去,可是我这一拳没有打到那人,反而硬生生地停住了,原来那人竟然是阿英,她没有听我的话,从台阶上下来了。 我一看到是她,不由得有些生气,冲她低声喝道:“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我吗?” 阿英一副很受惊吓的的样子,说道:“干啥子那么凶嘛,咳咳.我闻出来这味道里面有血腥味,担心你一个人所以才下来的.” 我赶紧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这一下有多危险?我还以为我背后的是敌人呢,这一拳差一点就打着你了,真要是打着了,估计你就和那张榻上躺着的人一个样了!”tqR1 说完我伸手向着我身后的那张榻上血泊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人一指。 可是阿英的脸上却露出了奇怪的神情,只听她说道:“什么躺着的人?那里什么人都没有啊?” 第二百零二章、画里的道士 我一听到她说的话,登时整个人就傻了。 我明明看到那榻上的血泊里躺着一个好像是死了一样的人的!可是阿英竟然说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我顿时感到后背一阵阵地发僵发硬,但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是极为迅速的转过了身,看向那张满是鲜血的卧榻。 眼前又是让我感到震惊的一幕,之前我看到的躺在那里的那个人竟然真的不见了!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能啊!那人一看就是身受重伤,就算是没有死透也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不可能在我一转身的瞬间竟然就消失的啊! 这真的是见鬼了!准确地说,以我刚才那种速度,鬼都不可能那么快得就消失不见的。 那究竟是个什么人?我甚至都感觉到有些冒冷汗的感觉了,伤成那样还能够以那么快的速度就在我的身边消失不见,这得是多高的手段?如果我要和他交手的话,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阿英估计是没有见到之前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所以她也感到很奇怪,可是她奇怪的是我怎么指着一张空空如也的榻跟她说上面还躺着一个人,所以她就问我了:“你让我看啥子呢嘛,我看得到那满床血,好吓人的,可是哪里有人嘛,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此刻的我脑子转得飞快,在思考着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那个人我不会看错的,不可能还能动的,我从一进来就看到他躺在那张榻上,一直到我走近他的身边能够看清楚的位置他都一直没有动过,显然是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动的,就算是在我转身的一刹那他发生了尸变,也不可能做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瞬间消失不见的。 除非,除非那张榻后隐藏着一个高手,那倒是有可能利用那么短的时间将那具尸体搬走。但是那张榻是紧贴着墙壁放着的,已经没有任何的空间了,根本是藏不下任何的人的。 这时我的眼睛看向了榻后挂在墙上的那张道士画像上,突然我觉得那画像里的道士似乎有些不对劲,和我下午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张画像有哪里不一样!可是是哪里不一样呢? 我看了一会儿,可是没有看出来,这就有点像是后来我玩过的那种“大家来找茬”的游戏,就是将两张乍一看完全一样的图画并排放在一起,让人找出两幅图里几处不同,可是那毕竟还是两张图片放到一起进行对比的,这就一张图,我得需要跟我记忆中的那副画进行对比,情急之下,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阿英看我一直盯着那副画看,像是有点呆了的样子,于是拉拉我的衣袖,轻声说道:“你干啥子呢嘛,我总是觉得这里怪怪的,要不然我们还是天亮了再来吧。” 本来我似乎好像要想到哪里有不同了,结果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思绪被打断,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然后下意识地扫视了这石室一圈,可是就是这么一扫视,我居然又有了新的发现。 那边摆放着用我看不懂的文字书写的那些本子还有那些黑色的陶罐的架子上似乎是少了东西,那上面的本子和罐子非常多,所以刚进来的时候一眼看去好像是没有少什么的,但是我现在仔细一看,因为那些本子和罐子的摆放都非常的整齐有秩序,所以少了什么东西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我仔细地数了一下,因为下午我和扑克脸来的时候是我检查那些架子上的东西的,所以我对那些本子和罐子的数量非常地清楚,一查之下,果不其然,少了一个本子和一只罐子。但是因为那些本子和罐子都长的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来究竟是少了哪一个。 这时阿英又开始扯扯我的衣袖,说道:“我说话你没得听到啊,我觉得这里好奇怪撒,要不然我们还是明天天亮再来好了。” 说实在的,我越发地开始感觉到这石室里面不对劲起来,阿英这么一说对我来讲真好有个台阶下,于是我赶紧退后两步,靠近了阿英,然后让她和我背靠背站在一起,同她说道:“你千万别害怕,有我在呢,我绝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也觉得这地方有古怪,安全考虑,我们还是赶紧撤出去吧。” 阿英估计也是被吓到了,赶紧点点头,然后和我一起快速就向那台阶的方向走去。 可是我们两个刚走到那台阶处,还没有开始向上走,就看到我们进来的那墙壁上的暗门“喀啦啦”响起来,像是要关上,我一看这情况,赶紧飞速向上跑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没等到我到跟前,那扇门已经关上了。 不过这倒也没有让我太担心,这石室里面也有那扇门的机关,之前我和扑克脸从这石室里离开的时候我们就是启动了这里面的的机关将那扇门关上的,包括那道士画像后面的暗门机关也是,进入那暗门后也能从那条地洞里面将暗门关上的。tqR1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那扇门究竟是怎么关上的呢?难道是有个人从外面将机关启动然后将我们关在这里面吗?我赶紧试着启动这石室里面的机关,可是没有半点作用,似乎是失效了。 此时我开始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很有肯能是被困到这石室里面了,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看来我好像是又一次中了敌人的计了。于是我赶紧从台阶上下来,一把拉起阿英,又向着那榻走去。 既然这条路堵了,那我就走另外一条路,这副画像背后不是还有一条地洞嘛。可是要从这里走的话,那就必须再次面对那张画像,但我的目光再一次看向那张道士的画像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我居然看出来了那幅画的不对劲究竟在哪里! 只见那张画像里的道士形象虽然称不上是仙风道骨,但是也算得上是骨骼清奇,仪表非凡。那道士一身道袍,头顶挽着一个发髻,用一根簪插着,后背插着一只拂尘,画工精细,甚至那拂尘的丝线都一丝丝的看着非常清楚。 道士的手里拿着一柄出了鞘的利剑,眼睛微闭,似乎是刚刚斩杀了妖魔鬼怪,还在回味与那妖魔打斗的经过。他手里的剑身上还有一丝血迹,而他的脚底下还踩着一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怪物,应该就是刚刚丧身于他剑下的。 整幅画画工细致,栩栩如生,虽然我不懂画,但是我一看到这幅画就觉得非常好,也算是一种直觉吧。 之前我和扑克脸来的时候,虽然也觉得这幅画看起来画得非常不错,但是没有细看,此时细看之下,竟然越看越有一种好像是真人一般的感觉,简直是神了。 而我所发现的不对劲,则就是那道士手里拿着的那柄剑上的血迹。 刚才的那一下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下午的时候我和扑克脸来的时候我看那剑上的血迹还是淡淡的,可是此时再看那剑上的血迹竟然要重得多了! 而且最让我感到诡异的是,那剑身上的血迹竟然还有往下淌的趋势,就在我刚才去了一趟那台阶处然后回来的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原本在剑身上的那丝血迹竟然已经快要淌到剑尖上了,而且似乎都有要滴落的迹象! 这简直太让我匪夷所思了,难道这幅画竟然是活的不成?我死死地盯着那剑身上的一滴血,只见那血滴真的是在向下滴一样,可是我盯了半天,它好像又不动了。 阿英看我神神叨叨的样子,她再次扯扯我的衣袖,说道:“你咋了嘛?一会儿看这一会儿看那的,我都要被你搞晕了。” 我赶紧冲她挥手,让她先不要说话,不过她这么一说我,我以为是我的眼睛看花了,于是我赶紧眨了眨眼,当我再次向那血滴看去的时候,我竟然发现那滴血已经洞从剑尖上滴落了! 只见那的鲜血从剑尖滴落,那张画上剑尖的下面原本是空白的地方,此时竟然多了一滴鲜血! 第二百零三章、入画(一) 这画有古怪!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下抽出我的铜钱剑,然后一件就向那画中的道士刺去! 不管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先一剑将你结果了再说! 因为那画像挂在墙上,所以比我要高出不少,我这一剑几乎就是仰着头刺出去的,所以我的眼睛自然而然地看到了那画中道士的双眼。原本道士的那双微闭的眼睛此时竟然睁开了!而且似乎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 在看到那双眼睛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恢复了正常的感觉的时候,我发现我的面前的卧榻、墙壁什么的竟然都不见了,而我面对的,居然是那个背插拂尘、手拿利剑的道士,不是画中人,而是真人! 那道士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 我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难道我进到那副画里了吗?阿英呢?但是我不敢回头,不敢四处看,因为我不确定我所面对的那个道士会不会攻击我,因为他的剑尖还在不断地向下滴着血,那些鲜血已经在他剑尖下的地面上积了一小滩,看来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可是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刚打完架的样子。 我看着他,他也就那么看着我,我们就那么陷入了僵持,最后还是那个道士先开了口,只听他说道:“原来是你。”话一说完,他的神情竟然看起来有些黯淡,似乎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神采。 他竟然认识我?我感到很奇怪,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啊,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认出我之后感到很失望一般,我顿时感到有些不高兴,虽然我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被人看不起无论如何还是让人很不爽的。 于是我很不客气地冲那道士说道:“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那道士仍然是衣服似笑非笑的表情,回答道:“你不必要知道我是谁,我很快就要死了,我也不认识你,但是我知道有你这么一号人在,可是看到你的样子,我真的感到很意外,就凭你,怎么可能呢?唉,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我完全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可是连在一起我却一点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看我那副发愣的样子,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反正我的时间不多了,死前能够见到你,也算是有缘,我跟你聊一聊也挺好的,寂寞了几十年,能够在死前找个人说说话还是不错的。” 我听他这么说,于是问他道:“你既然想要跟我说话,那就得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就离开这里!让你死了以后去阴间找人说话吧!” 没想到我的话一说完居然招来了他的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觉得你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你又了解该如何从这里离开吗?小伙子,你真的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唉,真是的,我为你但什么心啊,你又不是我的儿子。” 被他这么一取笑,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深陷这样的境况里,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摆脱这一切,所以我也冷哼一声,举剑就向那道士刺去!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到两米,以我的身手,他绝对是避无可避的,所以他必须出手,而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他出手!我要让他看看我的厉害!自从那“黄泉墨玉”手环给了我新的力量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比以前要高多了,这全力的一击,一定要让他好看!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道士居然不闪不避,任由我的剑刺入了他的胸前!我也惊呆了,难道他这是求死吗?可是我很快发现了更加奇怪的事情,原来我刺出这一剑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根本收不住去势,竟然连整个人都从他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道士竟然是一团人形的空气不成? “哈哈哈哈.”那道士的笑声再一次响起,只听他说道:“吃惊了吧?好玩吗?是不是吓傻了?哈哈哈好了小伙子,知道了我的厉害了吧,我劝你还是赶紧住手吧,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徒劳的,哈哈哈” 虽然我确实被这一下搞得有点大吃一惊,但我很快也就镇静了下来,收起了铜钱剑说道:“你不用给我玩这些虚的,我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也能看出来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收手。不过我不是怕你,而是我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哈哈哈”那道士又一次开始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不错不错,不光有勇,也识时务,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我喜欢,哈哈哈.我开始能够明白为什么会是你了。” 他顿了一顿,然后继续说道:“我不逗你玩了,下面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希望能够对你有一些帮助,我这辈子已经走到头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什么,原来他之所以认识我,也是跟那些参加酆都大会的人一样,可是他应该没有在那些酆都大会的人里,而且他居然说自己“寂寞了几十年”,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这是我营造出的幻境,而进入这个环境的机关,就是我的那张画像。你放心,既然是幻像,那么就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幻像消散,也就是我魂飞魄散之时,而你自然也就回到正常世界了。”那道士说道:“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黄玉郎,是这个阎王寨村子里的人,从小.” 没有等他的说说完,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问道:“你就是黄玉郎?你真的就是黄玉郎吗?”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因为我实在是太惊讶了,所以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竟然是黄玉郎?他竟然没有离开阎王寨? 那自称是黄玉郎的的道士看到我这样的反应似乎是有点惊讶,说道:“我就是黄玉郎,怎么?你难道认识我吗?” 我有点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跟他家简单说了一下我从村民那里听来的以前的那些故事。听完之后他叹口气说道:“唉,几十年了,想不到还有人记得我,不过我这几十年所遭受的痛苦,又岂是那些没有经历过的人能够想象的?不过既然你已经听说了一些从前的故事,那么我跟你说起来就要省事多了。对了,跟我抢杨文达的尸体的就是你吧?“ “什么?那个偷老支书尸体的人竟然是你?就事那个像是猴子一样的怪物么?怎么和画像上的人不一样啊?”我异常吃惊地问道。 “那没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有好多种形象呢,道术修炼到我这个地步,我是可以任意变化自己的身体形态的,比我再高明一些的,都能够变成你想成为的任何人,这算什么?记住,你看到的任何的东西,多加一个心眼,因为那都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骗你。”黄玉郎说道。 “照你这么说,我还能正常生活吗?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那多难受啊?”我有点不太赞同他的观点。tqR1 他非常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什么,既然将你进了这行,你还想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吗?我的意思只是要你活得警惕一点,如果这都算是难的话,那我在这洞里生活三十多年,换做你的话你岂不是早捱不过去了?”看来他真的是在这个石室里面生活了三十多年,所以一张口就是这个。 我说道:“那道不一定,那要看我在这几十年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为之坚持的事情,我可没有那么悲观。” “呵呵。”黄玉郎轻蔑一笑,说道:“年轻人,别吹牛,真要是让你困在这里的话,估计过不了一个月你就得疯掉。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对了,你能不能不老是打断我?你还要不要听我说了?我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太多时间了,维持这个幻境是很费力费神的,你懂吗?”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在你营造的幻境里说话?你以真面目跟我见面说不行吗?”我有些纳闷地问道。 “唉,”他叹了口气道:“看你也不傻啊,怎么光说傻话呢?如果可以的话,那我为什么要费这个劲啊,现在我的这个幻境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我的谈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的,你明白了吗?” 第二百零四章、入画(二)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 经历这么多,我的脑子的确是有点感到应接不暇了,所以感到很多事情都有点反应迟钝了。可是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明白一些了。 看来他应该是被什么更加厉害的人所伤,然后被困于此,而现在则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了,可是他仍然利用最后的一点力量营造了这样的一个幻境,然后将我拉进了他的幻境里,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世很特别,所以他要告诉我一些关键的事情,但是他知道我们的周围都是很厉害的敌人,故而这么做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也不再说画了,安安静静地听他诉说起来。 原来他当年跟着那个云游的道士走后,一开始的确是学了不少的到道术和本事,但是随着他跟着那个道士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开始发现那个道士竟然开始让他学习一些养尸、驭尸、炼尸之类的东西,他一开始以为这是本门的道术修炼必备,再加上学习新的东西总是感兴趣的,所以学得很是用心。 他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没过多久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就得到了他师父的认可,而且由他养、炼之尸已经相当厉害了。可是当他学的时间长了之后,他开始发现不对劲了,因为他所养所炼的那些尸体不是像师父说的一样仅仅是为修炼之用,用后即毁,而是用来去做很多的坏事。当他发现这一点后,立刻找师父去理论,但是却被师父臭骂一通,说他忘本,如果不是他将他从阎王寨带出来的话,他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要饭呢。 那个时候他也是年轻气盛,非常坚持自己的原则,坚决不肯再做哪些跟尸体打交道的事情了,可是没有想到他的这种做法导致了他师父的嫉恨,竟然在他的体内种了蛊,以此来控制他的行为,只要他反抗,就会遭受生不如死的痛苦,没有办法,他只好继续再违心地继续帮助他的师父做那些坏事。 如此又过了几年,他的技艺又得到了极大的提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光将他师父的技艺全部掌握,而且还自成体系的有了很多自己的手段。 另外,在这几年里,他专干坏事,他的聪明才智让他很快就成了各种坏事的精通者,而且在这几年的时间里面,他还做了一件很厉害的事情,那就是他将自己的师父给算计了,原来他利用他师父教给自己的那些养尸、炼尸的手段,养了一只非常厉害的凶尸,然后寻得一个机会,利用驭尸之术,将他的师父给弄个半死,然后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师父的身上也种了蛊。 懂点蛊的人都知道,有一千个下蛊的人就会有至少不少于一千种蛊,没有两个人的蛊是一样的,所以中了蛊毒的人几乎是无药可解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是那个下蛊的人亲自给方解蛊,否则就只能够等死了。 黄玉郎的这一手非常的厉害,所以他的师父虽然破口大骂他欺师灭祖,可是也没有一点的办法,只好非常无奈地答应他的要求,给他解了自己多年之前下的蛊。然后轮到了黄玉郎给他的师父解蛊的时候呢,他竟然扬长而去了,把他的师父狠狠地摆了一道。 自那以后,他就抛弃了自己的道士身份,回到了老家阎王寨,本来他是准备要回家看一看,然后就去云游四方的,可是当他回到了村里以后,居然意外邂逅了成年的黄灵雁,那时的她已经跟小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出落的美丽大方,让他惊为天人。就上那么一眼,情窦初开的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完全没有一点预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为了黄灵雁,他决定不再离开村子了,于是他就留了下来,可是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他觉得他自己配不上黄灵雁,因为当时的他还带着个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哑巴,是他在回家的路上捡的,那个孩子当时得了病,快要死了,是他给救活的,孩子醒后就要认他当爹,他问那孩子叫什么名字,他说他也不知道,他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一看这么可怜的一个小人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童年,于是恻隐之心大动,答应了收养他做自己的儿子,并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黄宝儿,因为他想让那个从小就受尽了世间一切苦厄的可怜孩子从此像一个宝贝一样的活下去。 除了这个孩子之外,他和黄灵雁之间还横亘着一座大山,那就是老支书杨文达,当时他还是知青杨文达,年轻英俊,也有文化,而且好像黄灵雁也挺喜欢他的,所以他感觉他是一点戏都没有的。 虽然他有一身的本领,道术高强,而且精通各种做坏事的手段,是个绝对的强人,但是在感情上,他又是个不折不扣的弱者,不敢想向黄灵雁表白心计。可是他喜欢黄灵雁的那种情感是遏制不住的,所以他非常地痛苦。 另外,杨文达和他居然成了好朋友,好兄弟,一开始是因为杨文达知道他学过道,所以经常偷偷地来找他缠着他让他给自己讲道,在那个年代里,这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所以他也十分钦佩杨文达的这种洒脱和不羁,时间久了俩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而且杨文达也知道他喜欢黄灵雁,但是他从没有点破,三个人的关系就那么微妙地持续着。 直到出了一件大事,他的养子黄宝儿被人杀了。 这个我是知道的,原因是那个时候他每天都要被文-革工作队的人押着游街,受了不少的苦,所以做儿子的看不下去了,就去找那些人的事儿,但是被那些人围殴了,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后还扔进了河里,可是后来那个孩子不是被他救回来了吗?只不过是变成了又瘸又哑的样子。 不过那些人也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睡觉的时候全都离奇死掉了,无一幸免,而他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消失了的。 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情经过竟然完全不是这样的。 如果说之前他所讲的那些故事我听起来虽然和我听到的相比更加翔实一些之外,并没有引起我的什么太大的兴趣,可是接下来他讲的那些故事则是完全又将我带进了一个新的世界,颠覆了我之前的许多认识。 原来那些事情都是那个被他狠狠地摆了一道的他师父做出来的,他的师父在时隔几年之后,居然得知他回到了老家,于是找上门向他寻仇来了。而时隔几年之后,他的师父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以说是脱胎换骨的变化,因为他已经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换掉了,所以当年黄玉郎给他下的蛊已经完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这个倒是让我感到很稀奇,居然能有这样的手段。可是黄玉郎却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他的师父精通那些养尸炼尸的手段,他竟然先将自己变成了活尸,然后将自己的活尸之身当做载体,开始了炼尸的过程,经过千辛万苦,终于给他成功了,而此时的他不光是道术精进不少,而且他还处心积虑地制定了一套复仇计划,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黄玉郎能够对付得了的了。 那些围殴黄宝儿的文-革工作队的人,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他师父全给杀了,然后利用驭尸之术将他们全都控制了,然后每天都利用这帮人羞辱和折磨黄玉郎,本来这种折磨还要持续好久的,但是因为黄宝儿一个没忍住,致使事情发生了新的变化。 我感到很奇怪,因为如果那些每天押着他游街示众折磨羞辱他的人都是活尸的话,以他的本事,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难道他不会做出一些防备吗?tqR1 他叹了口气,跟我说我还是太嫩了,他的师父根本不怕他知道,而且他的师父根本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一上来就是跟他挑明了的,可是他却不敢对他的师父有任何的反抗,这完全是因为一个人——黄灵雁。 第二百零五章、三十年前的真相(一) 他的师父是个非常阴狠的人,为了找他报仇,竟然在阎王寨里藏身长达半年之久,将黄玉郎的生活习惯、身边的朋友什么的全都搞了个清清楚楚,而他内心里的那点属于自己的隐秘情感自然也是逃不过他师父的那双眼睛。 他最大的弱点就这样被他的师父全都掌握了。所以,当他的师父开始对他动手的时候,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因为他的命门已经被他的宿敌牢牢地掌握在了手里。 只要他敢做出任何的反抗,那么他的心上人黄灵雁就性命难保了,所以这一开始就是一场一边倒的战争,是一场虐杀。可是他的养子黄宝儿居然去找那些活尸去算账了,于是毫无意外的,他的师父就将可怜的宝儿给杀了,算是对他的惩戒。 可是宝儿不是没有死吗?我听到事里宝儿后来又被救活了,只不过成为了哑巴瘸子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一个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的情况,原来之所以村里的人说黄宝儿没有死,被他救活了,其实那是他师父的障眼法,后来的那个哑巴其实是他师父用宝儿的尸体炼化的活尸而已,而这个之后被村里人称为哑巴瘸子的活尸,就成为了他这三十多年来的噩梦,同样也是这个村子的噩梦,而他之所以被困于此,则也是完全拜他的师父和那个哑巴所赐。 但这都是后话了,当时他知道宝儿被杀之后,他受到很大的刺激,因为他生活当中只有三个最重要的人,第一个当然是黄灵雁,第二个就是他的养子黄宝儿,第三个则是他的兄弟杨文达。现在他的最重要的人之一竟然被仇人杀害,他忍无可忍,于是就准备去找他的师父进行一场决斗,可是他因为黄灵雁的原因,不敢贸然行事,所以他做了一件让他后悔至今的事情。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似乎是那些曾经的往事让他十分的难以启齿,我也没敢再打扰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等着他自己开口讲出来。 虽然我对他做的事情在心里做了许多的假设来作为我的心理准备,可是当他说到当年的公共汽车坠崖事件是他做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惊,但是我却表现得非常的冷静,没有追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听他自己说当时他准备要去找他的师父报仇的时候,他的第一个顾虑就是黄灵雁,所以他经过非常痛苦的抉择,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那就是让黄灵雁去死。 听到这里我简直是更加的震惊了,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按照他的逻辑是他是爱黄灵雁的,黄灵雁死在他的手里他会心安一些,但是绝对不能够让他的仇人染指。可是在我看来,他这样做完全就是疯了,是他心灵扭曲的表现。 所以他先是给黄灵雁和杨文达制造了一个误会,也就是村民们所传言的那样,黄灵雁突然答应了别人的婚约,并且很快就要结婚,然后他利用自己的手段,让那辆载着黄灵雁和一车无辜的村民的公共汽车坠下了山崖。而在那件事情发生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他的师父会利用黄灵雁让他感到投鼠忌器了,于是痛痛快快地找他的师父决战了一场,决斗的后果当然是两败俱伤,而他从那以后就在这地下的石室里困守了三十多年,而哑巴就是他的守门人,不过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看守他,不让他逃跑。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我被这真相极度地震惊,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看我那震惊的样子,有些无奈地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所作所为非常的卑鄙啊?口口声声说爱她,可是还竟然那么残忍地将她杀害了?” 我没有回答的他的话,因为我总觉得他的这个故事里面有哪里是不对劲的,想了一会儿,我突然问他道:“黄灵雁其实没有死,是不是?你没有跟我说实话。” 他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他说道:“你去过她的坟墓了是不是?” 见我点点头,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是瞒不了你的,既然你见到了,那我就实话实说吧,但是我说我将他杀死了,也不算是撒谎,因为她虽然是没有死,可是她跟死了是差不多的。而这一切,也全都是因我而起。” 我不说话,保持着沉默,等着他将里面的原因都告诉我。他一边叹气一边继续他的叙述,原来他当时虽然想要通过杀死黄灵雁的手段让自己能摆脱他师父对自己的控制,可是当他真正要那么做的时候,他又下不了手了,毕竟除了黄灵雁之外,还有那么多的无辜村民们,他当时良心发现了,准备阻止那场车祸的发生,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举动,居然让黄灵雁从此变成了一个怪物。 “我要是心再狠一点,就那么让她死了可能也就好了。”他有点黯然神伤地说道。 原来,当年他开始准备策划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用了几乎半年的时间,那个时候他已经在村子里面“消失”了,其实当时他虽然确实是离开了阎王寨,可是却没有走得太远,就在离村子不远的一处山里藏身,而他这么做的主要原因则是要为了躲避追杀他的师父,让他师父相信他是走投无路、无计可施才离开阎王寨。另外则是为了筹划该如何让黄灵雁死去,而又不让他的师父察觉是他干的。 因为如果他要亲手杀害自己心上人的这个主意要是让他的师父察觉到的话,那么他师父一定会提前对黄灵雁下手的。 后来他终于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就是利用公共汽车坠崖事件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他自己说,宝儿的死对他刺激非常大,从那以后他性情大变,放在之前他是不会那么做的,因为那样做就会搭上很多无辜村民的性命,可是当时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为了能够完成击败自己师父的目的而不择手段。tqR1 因为他的师父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天性仁慈,不会滥杀无辜,所以这样做才会瞒过他师父的眼睛。 但是因为他的良心发现和收手的举动,他做的那些导致车祸的布置却被杨文达发现了,因为杨文达跟他学道多年,虽然是不会使用道术,但是却可以看明白他的那些独门手段。当他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他居然找到了黄玉郎,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黄玉郎羞愧难当,无法回答他,于是只得落荒而逃。 可是他的行踪也就因此而暴露,因为他的师父在他失踪之后分析他不可能走远,于是为了找到他,安排手下的活尸重点开始跟踪监视与他关系最好的人,说白了也就是杨文达一个人,因为黄灵雁基本上不出门,所以杨文达当时受到了最为严密的监视,他去见黄玉郎的事情很快就被黄玉郎的师父知道了。 他的师父很快就识破了他的计划,于是将计就计,将他已经撤销了布置做了手脚,重新又恢复了效力。黄玉郎后来觉得有必要告诉杨文达黄灵雁要和别人结婚是他制造的误会,于是他准备冒险回到村子里将这一切都告诉杨文达。但是他回到村子的时候却正好碰上黄灵雁的车祸,原来他的师父知道他的计划后,略施小计,将黄灵雁去县城的时间提前了。 他回去的时候正赶上车祸发生以后村里集中办葬礼的时候,他亲眼看到了黄灵雁的棺材,他几乎是睚眦俱裂,疯了一样地前去找他的师父算账,可是他师父正在等着他自投罗网,但是盛怒之下的他爆发出了平时所没有的可怕力量,居然在中计失利的情况下和他的师父打了一个平手,最终两败俱伤,他的身体几乎全被废了,于是就被他的师父困在了我目前身处的这间石室里,并且再次给他种了最厉害的蛊。 然后他让哑巴看守这间石室,而这一困就是三十年。 第二百零六章、三十年前的真相(二) 黄灵雁呢?她不是没有死吗?她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看他还是没有说到黄灵雁的结局,我心里很是着急,但是我并没有催他,说实在的,面对这样的一个黄玉郎,我还是有些顾忌的,因为他毕竟性情大变,和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黄玉郎不是一个人了。 他又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接着开始跟我讲接下来的故事。 他师父的伤好之后,居然前来看他,然后带他去了一个地方,那是黄灵雁的墓穴,他师父让他看了棺材里的尸体,他一看之下就发现那并不是黄灵雁,于是他问他师父将黄灵雁怎么了,他师父就带他去到了一个山洞里,他在那里养了一只“墨甲钻山兽”,负责养那只怪物的,是另一只怪物,而那怪物则就是被他师父改造后的黄灵雁了。 听到这里我再次大吃一惊,原来在黄灵雁的墓穴附近那个山洞里面袭击我们差点让我们丧命的那个瘦小黑影,居然就是当年的黄灵雁! 而黄玉郎则叹口气,说我们既然已经去过她的墓穴了,那么他已经料到了我们会遭受到她的袭击了,能够逃出来真的算是我们几个命大,她是被他师父用了最厉害的炼尸之术练成的凶尸,非常的了得但是又有自己的独立意识,聪明非常,并且只听他师父的一个人的指挥。 给他看完这一切之后,他的师父又将他带回了石室,让他在这里炼尸,石室当中的那个大号的“青铜锅”就是用来干这个的,年深日久,怪不得会有那么厉害的尸臭味。 除了炼尸之外,他师父还交给他一项别的任务,那就是利用尸体制作一种毒药,那种毒药的目的在于让人吃了之后立刻就能变成活尸,而不用像以前一样还要经过复杂的养尸、炼尸的过程,但这是一个非常复杂、非常漫长的实验,但是他师父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所有的是时间。 他的原话是:“除了时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他就在这山洞里开始了的三十年的漫长煎熬,他之前的养子宝儿,也就是后来的哑巴作为他的看守,日夜守护着他,防止他的逃跑;而他的心上人黄灵雁,也就是那头“墨甲钻山兽”的饲养员的任务要重一些,她不光要负责养那只怪物,而且她还要按照黄玉郎师父的要求,带领“墨甲钻山兽”进行钻洞的工作。年深日久,就将后山打成了我们所见的那无比复杂的洞穴体系,打洞的目的,其实主要是为了盗掘那些墓穴里的尸体给黄玉郎提供炼制毒药的原料。tqR1 但是在长期的盗掘坟墓的过程中,那些坟墓中的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也都未能幸免于难,全都被集中在了他的石室里面,供他的师父使用。我和扑克脸所见到的那些金银珠宝已经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大部分已经被他师父不知道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那些他每一次的试验成果,他都会进行记录,并将那些试验品进行封存,然后摆在他所在的石室的架子上,原来我们看到的那个架子上放的那些本子和罐子竟然都是他的试验结果。 我不禁很好奇,问他这么多年了,究竟有没有完成那项贻害无穷的试验,他非常邪性地笑了一声,然后问我道:“你猜呢?你觉得我完成了吗?” 我表示不愿进行这种猜测,他可以告诉我也可以不告诉我,但是我还是提醒他,他那架子上的本子和罐子都各少了一个,他听到这个消息,略微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安定下来,说道:“看来我低估他们了,最后他们还是拿走了,不过没有关系,我还备有后手呢。” 我问他被拿走的是什么?他居然又笑了,他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师父让我给他配毒药,因为在他看来那个东西太难了,但是在天才的眼睛里,这也算不得什么,其实没有用到十年的时间,我就已经完成了那种毒药的配制,可是我没有将试验的结果记录,也没有让他们知道,因为一方面我害怕他们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会卸磨杀驴将我除掉;另一方面,我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得去办。你猜猜是什么?“ 我略微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难道你是准备造解药吗?” “聪明!不错,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可惜啊,我活不下去了,否则我倒是真想把你收为我的徒弟,好好地带带你!”黄玉郎充满遗憾地说道。 我表示对拜他为师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想知道他这三十年的工夫都下到哪里去了,他究竟做了点什么东西出来。 听到我问他这个,他显得非常的骄傲,原来他在研制出了他师父要求的那种毒药之后,并没有告诉他,而是开始针对那种毒药研究相应的解药,用他自己的话说,他那是在犯了一个错误之后,用一件正确的事情来进行弥补,但是正确的事情是很难做的,于是他花费了几倍于研制毒药的时间,终于将那种解药也制成了,有了这种解药,哪怕是原来被变成活尸的那些人都有重新为人的可能。 说完这些之后,他竟然开始不断地叹气,我问他为什么,原来当他成功制成解药之后,他原本计划要从这里逃出去,先拿那解药给黄灵雁服用的,为此他还花了几十年的时间,在这石室里面掏出了一条地洞,就是隐藏在那张他的自画像后面的通道,作为他他逃出去的途径。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真正的出去之后,竟然发现黄灵雁已经完全的死了。我一惊,难道是我们与她的那场搏斗让她身受重伤,不治而亡的吗?可是她是一具活尸啊,按道理她是不会死的啊? 黄玉郎看出了我的顾虑,他说不是的,虽然我们重伤了她,但是她也不会因为此而死的,想要让她死的话,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创造她的人。 他的师父?我很惊讶,黄玉郎点点头表示是的,当他找到了黄灵雁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师父也在那里等着他,然后当着他的面终结了黄灵雁,他怒不可遏,使出了全部的手段向他的师父发起了攻击,可是他没有想到几十年过去,他师父的手段居然有了质一般的飞跃,他根本就不是对手,几个回合就让他师父完全地打败。 当时他见获胜无望,于是留了一个心眼,保留了最后的一点元神,没有完全将自己的元神拼光,然后在“死”之前跟他的师父提了最后的一个要求,那就是恳请他将自己的尸身还放回到他被困了三十年的石室里面,没想到他的师父居然同意了,所以我才会在进来的时候看到那张榻上有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只不过当时他还没有完全死去,当他感应到他的石室里进了人之后,就将自己的肉身焚化,利用焚化产生的能量造出了一个幻境,怪不得我一转身的工夫那具尸身就不见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过我仍然感有些奇怪,问他为什么在他生命的最后还要回到这里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就是为了等我的到来。原来他之前去偷老支书的尸体的时候,见到了我,当时他就看出来我有些不一般,可是他不知道我的来历。后来他在与他师父的最后一战结束之后,他的师父知道他必死无疑,居然跟他讲了一些最近这些年江湖上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才知道江湖中传言的“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而且现在就在阎王寨,所以他才请求他师父将自己放回这间石室,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说道:“不好意思啊,维持这幻境的能量快要用尽了,快要来不及了,我最后有一些话要告诉你,非常重要,你一定要记好!随然我不是太看好你,但是看你既然拥有‘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想不是不会错的。” 然后他跟我说了最后的几句话后,突然就灰飞烟灭了。 第二百零七章、忠告 幻境的突然消失,让我很不适应。 就像是你本来和一个朋友面对面地说话,可是突然一下,你对面的那个人消失不见了,你的耳边甚至还能听到他说最后一句话一个字的声音,可是他的人就那么没有了。 我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骤然惊醒。 过了好一会儿,我的眼前才逐渐恢复正常的景象,只见我的面前还是那张道士的画像,剑身上的血迹既没有往下淌,道士的眼睛也没有睁开,一切都和之前一样。 不过我的耳边倒是传来了阿英焦急的声音:“你咋了嘛,你刚才好像是完全傻了一样,我怎么喊都喊不应,你吓死我了。” 我看着她那焦急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歉意,在这么一间充斥着尸臭的诡异石室里,身边的同伴突然像是定住了一样,半天不动,再加上是个女孩子,换做是谁都会受不了的。tqR1 我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说道:“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一下子就好像定住了一样。对了,我这个样子有多长的时间啊?” 阿英伸手擦擦眼角急出的眼泪,说道:“其实也没有好久,大概有五分钟不到的样子吧,可是我感觉时间好长好长了。” 我听了她的说法,心里安定了一些,因为我知道像这种幻境其实完全是一种能量场的存在,身处其中的人就像是做梦一样,会有“山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觉,虽然我在黄玉郎所营造的梦境里面感觉过去了好久,但是在身处其外的阿英看来,不过也就是几分钟的样子,这才是符合实际的情况的,毕竟一具尸身的焚化所产生的能量,能够维持五分钟的幻境,已属不易了。 我安慰了阿英几句,然后走到那张榻前,掀开那被血浸透了的被褥,在那下面找到一处暗格,那也是黄玉郎最后的时刻给我交代的。我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本小册子,还有一只黑色的瓷瓶,然后纳入怀中,带着阿英离开了那间石室。 很快地我和阿英就回到了家里,虽然这一趟没有让她得到半点关于根叔的信息,但是她对我的信任和依赖却是增加了很多,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得出来,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因为我知道更加凶险的事情还在后面,甚至很快就会来到的,如果去哪里都得带着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话,那未免有些太不方便了。 回到我的房间之后,安顿好阿英,并在她的房间里外都布置了警示符箓,启动了那些警示符咒之后,我终于可以放松下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回味起黄玉郎最后跟我说的那些话来。 以下就是他在最后元神消散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 第一,他告诉我不要相身边的任何人,尤其是跟自己走得近的人,因为他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他太过相信自己的师父,所以被他的师父所害,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被那个将他拯救于水火之中的师父给害了的。而他则用尽了一生的时间来与他的师父抗衡与斗争,可是他最后竟然还是死在自己师父的手上。 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巨大的悲剧,而为了要避免在他的身上所发生过的那些悲剧重演,那么就一定要学会多怀疑,怀疑不是谁都不信,而是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再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那具老话“防人之心不可无”。 第二,他告诉我江湖险恶,千万不要有妇人之仁,这方面他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不是他的一时仁慈,而是直接将黄灵雁杀死的话,那么她也就不会被变成那样的一个怪物,承受三十多年那样的痛苦了。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贼,如果心态软的话,那么迟早一定会吃亏的,而且往往就是吃亏在那些自己以为发现了善心,行了善举的那些事儿和人上。他说我虽然命格奇特,但是生性过于善良,而且对人不够狠,所以如果不改的话,将来一定会有吃亏的时候。 除了这些教诲与叮嘱之外,他还告诉了我他的那些手写本子上的特定文字,那些都是他自己发明的,除了他之外,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会看得懂,所以他给我一个小册子,上面记载了如何掌握他的那些文字的方法,他叮嘱我看完之后一定要全部背过,牢牢地记在脑子里,然后就可以将那本小册子毁掉了。 看来他搞的这一套,就好像是个密码体系一样,那些书写本子的文字其实就是他发明的密码,而这个小册子就好像是密码本,有了这个密码本,才能够对密码进行破译。 而他的那些罐子,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了,里面都是这么多年以来炼尸、研究毒药的那些“阶段性成果”,用他的话来来说,那些都是历史的垃圾了,不用再管它们了。 至于那个被人拿走的罐子,他猜测一定是他的师父或者和他师父有关的人拿走了,那罐子里面就是他研究的那种让人吃了就会变成活尸的毒药,那个人很不简单,居然一下子就能够从一堆一模一样的罐子里面找出那个正确的罐子来。 但是比这个更加让人感到担心的是,那个本子上记载的,正是那该如何配制解药的方法,这一下等于毒药和解药全都归了敌人了,不过好在按照他说的,他还是留了一手的,那个拿走了用密码写就的解药“配制说明书”的人没有密码本,所以肯定是看不懂的,也就是说他不会利用那个本子上的记录做出解药来。 可是虽然这么说,我也不敢太过肯定,毕竟那人别的本子都不拿,偏偏就要将那个本子拿走,就算他看不懂,但是他也一定知道那本子是非常重要的。那么这样一来,我们也就拿不到那解药本子了,而没有那本子,我们照样也造不出解药来。 不过好在黄玉郎已经做出了一些解药的成品,就装在那个我从他榻下的暗格里面拿出的黑色瓷瓶里面,虽然很少,但是聊胜于无。无论如何,我们的手里有解药,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其实,对于他告诫我的那些话,有些我倒并不是太以为然的,比如他说的那个第二条,我觉得我到任何的时候我都不会像他那样做出那种决定的,杀害自己心爱的人,哪怕让我自己死,我也不会那么去做的。 至于他说的要当心自己身边的人,我倒是觉得有点提醒的作用,但是我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了,除了阿英之外。 所以虽然我对她真的不了解,而且她居然知道我的真名,那么想必也知道我的一些其他的事情,可是尽管这样,但是我还是不能够产生那种对她的怀疑之情,因为我觉得首先她的年纪还那么小,一看就没有什么心眼儿,而且我既然决定到哪里都带着她,保护他,那就要将这件事情一直做下去,这就是我的性格所致,没有办法改的。 因为我始终相信,只要你有一颗真诚的心,那么别人也一定会用真诚来回报你。 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有几个问题希望得到他的解答,但是他并没有完全回答我,并不是他不愿意告诉我,而是他的时间到头了。 首先我问他的是哑巴去哪了,下午来的时候他就不在,这样的看守简直是太不负责任了,他的回答是他在去找他的师父之前就已经将哑巴杀了,不是为了杀他而杀他,而是他希望通过这样来解除附加在哑巴,也是黄宝儿身上的驭尸之术,让他能够以自己的身体死去,这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然后我问他既然这么恨他的师父,用尽一生来跟他抗争,那么他的师父到底是谁,还有他为什么要去偷老支书的尸体,以及他的养子宝儿为什么告诉大黄牙那个三十年后全村人都会死的恐怖预言。他还没有来的及说完,那个幻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我在最后只听到他说他的师父俗家的名字,但是可惜名字我根本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了一个姓。 他的师父在出家之前俗家是姓宋。 第二百零八章、不靠谱的推测 这个姓宋的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我心里想到。 如果以后我要是能够碰上他的话,我一定要让他好好地吃点苦头。其实那几十年前的故事,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他之所以将黄玉郎收为徒弟,不是为了可怜他,也不是觉得他聪颖过人,是块材料,能够继承他的衣钵。 他当年之所以收下黄玉郎,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个助手,甚至助手都算不上,撑死算是一个工具。 所以黄玉郎的一生,注定是个悲剧,我虽然不是特别认可他的行事方法和思维模式,但是我觉得他也是一个可怜人,是值得我同情的。不过黄玉郎也的确算是一个天才,他如果不是因为被他的师父所害的话,只要他精于修为,他的成就一定是不可限量的。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床上躺着思索了一会儿同黄玉郎的邂逅,我不禁又开始担心起来,最担心的还是那几个人的下落,当然还有我对村民们做的高价收购药材的承诺,如果下一次药材收购的时候,我不能够及时地给村民们支付现金,那么我的这个收购生涯极有可能就走到尽头了。 可是我刚才转的这一圈完全没有任何的效果,也没有任何的收获,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让我给忽略了的细节,那就是今天下午阿英看到的那个冒充我的那人,当时她是在我的房间里面看到的,我不由得有些奇怪。 我记得阿英跟我说当时她听到我的房间里面有动静,于是她赶紧跑到我的房间来看什么动静,可是当她来到的时候,她居然看到了“我”在房间里面,而那个“我”是先袭击了她之后,然后才出去将黄大仙和根叔一起袭击了,那么之前那个人又是如何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呢?tqR1 很明显地,那个人是不可能从我们平时回家的路上走的,因为如果那样的话,黄大仙一定会看到他,就算是他伪装得再像我,肯定也会黄大仙那双眼睛给认出来的,就算是他打了眼的话,那么一看走的时候是俩人可是回来的时候就我一个不见了扑克脸,他也一定会问的,几句话一定会起疑心的,所以我敢肯定那个“我”一定不是从正路上来的。 可是根叔的房子是靠山的,房后就是山,所以是没有后门的,自然房后也不会有路。不是从前面来,也不是从后面来的,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从地下挖洞出来,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我也睡不着了,赶紧爬起来,开始在根叔的家里到处找起地洞来。 虽然我尽可能地做到轻手轻脚,但是还是将阿英给吵醒了,她从她的屋子里出来,看到我的样子,很惊讶地问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这是做啥子?”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没什么的,我就是想看看这屋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洞之类的。” 阿英感到意外,说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从来不知道我家房子里还会有什么地洞,不过你想起啥子了,为什么突然要找什么地洞呢?” 我看她既然已经被我吵醒了,再加上我也没有打算瞒她,于是我就跟她说了我的想。她听了以后感觉我说的也有道理,因为下午我和扑克脸一起出去之后,她就一直呆在房子里没有出去过,如果真的是从外面进来人的话,她一定会有察觉的。 边说边找,很快我就将整个房子都查遍了,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的有地洞的迹象,顿时感到很纳闷,不由得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应该啊,怎么会没有呢?” 阿英也帮着我找了半天,看到房子里确实是没有地洞,于是跟我说道:“我就说了吧,确实是没有嘛,要是这个房子里面有地洞的话,我不可能不知道的噻.”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感到有点奇怪,怎么会没有呢?如果没有的话,那就证明我的推断是错误的,既然他不是从前面来,也不是从后面来的,而且就连挖地洞过来这样的可能都别证实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奇怪了,难道他真的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不成? 虽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那人真的会从天上飞过来,但是目前的情况,真的是让我无计可施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对阿英苦笑一声,说道:“看来是我考虑得太过复杂了,或者是我们的脑子都不够使,既然想不出来,那么我们还是赶紧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好多事情呢。” 阿英点点头,说道:“那你早点休息吧,别再想了,没准等你真的能够放松的时候,你有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呢?” 我向她点头致意一下,对她表示了一下对她安慰我的感谢,然后我就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可是就在我要回到我的房间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一种可能! 没准这些个失踪的人们,不是有人将他们袭击了呢? 或者换个说法,也许这些人们是自己选择消失了呢?想到这个念头的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这是在怀疑我自己的兄弟、朋友,难道是因为那黄玉郎对我说的话起到了作用吗? 但是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我狠狠地甩了甩头,好像是想要将这种念头给甩出去似的,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是喝酒抽烟上瘾一样,一直盘旋在脑子里面,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我不由得感到心烦意乱,如果他们真的像是我想的那样,那我还能够信得过谁?我还有人可以让我相信吗?这个江湖的险恶,一下子就如同拍岸惊涛一样,一下比一下更汹涌地向我的内心涌过来,我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实在是感到心烦意乱,于是我没有推开我的屋门,而是返身下楼,来到了下午根叔喝茶的树下,坐在石头上开始发起呆来。 我非常用力地在心里告诫自己,我的兄弟、朋友们他们不是那样的人,他们不会那样对我的,一定不会! 但是我内心里的另一个声音也在说道:“万事没有绝对,这个世界上是不会有绝对的事情的。” 于是我又想到,他们如果非要那么做的话,要么是他们受到了威胁,但是这种威胁一定不是针对他们自己的,因为他们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尤其是扑克脸和黄大仙,威胁他们自己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的效力,所以那种威胁只能是来自各自的身边最重要的人。 对于扑克脸和黄大仙来说,他们的家世都要比我好很多,而且他们的家人个个都是高手,所以如果有谁去将他们的家人作为筹码来进行威胁的话,那他一定是打错算盘了,因为他非但不会威胁到他们,反倒是自己个人的安全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威胁。 如果针对他们的威胁不是家人的话,那就只有我了,不是我矫情,但是我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人用我的生命安全来对他们进行威胁的话,那他们一定会乖乖就范的,这个我丝毫不会怀疑的。 可是我考虑再三,觉得这种可能性也是比较小的,因为如果如果是有人对他们进行威胁,而他们故意选择自动消失的话,那么阿英见到的那个“我”又是怎么回事呢?既然敌人都已经这么干了,那他们还为什么要画蛇添足,再找个人来对付黄大仙呢? 这又让我感到十分的费解,我再次将这种假设推翻,开始调整新的思路,准备看看有没有新的想法迸出来。 想得我脑袋疼,我真的有点感到力不从心了,于是将身体靠在身后的书上,揉揉发涨的脑袋,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然后将一缕青烟吐向了深蓝色的夜空。 一缕青烟,袅袅直上,飞快地向天空飘去,我仰面向上,看着那一缕青烟,突然发现了一点不正常的地方。 第二百零九章、蛛网 那天的夜里非常闷热,之前的那场大雨带来的凉爽已经消失殆尽,空气里净是潮湿的味道,似乎新的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之中。 不但热,而且空气里没有一丝的风,所以被我喷出的那股烟就直直地向上飘去,凝而不散。 可是快要飘到那大树顶的时候,我发现那股烟竟然分成了两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拦腰劈开了一样,可是空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我感到很是奇怪,于是再狠狠地抽上几口烟,然后向着天空吐了出去。 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股烟快要升到树顶的时候,再次被一分为二,变成了两股烟。 任何没有遇见过的事情发生一次,可以算得上是奇怪的事情,但是发生两次以上,而且还是以一种完全相同的情况呈现,那么就一定不是奇怪那么简单。 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顿时也顾不上想那些让我脑袋疼的事情了,站起身来,扔到手里的半支烟,然后向着树上爬去。 爬树这件事情,对于我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小的时候我在老家只要一挨爸爸的打我就会逃跑,然后找一棵树爬上去躲起来。 因为我当时天真的觉得,只要我爬得高一点就会安全了,因为我害怕高,所以我就会认为所有的人都跟我一样,不敢往高的地方爬。虽然每次爬高之后还是会被我爸从树上揪下来,但我只是认为有可能我爬的还是不够高,所以下次我就会找更加高一点的树来爬,真的是很有意思的想法。 于是爬树怕久了,我的爬树技术就越来越高,而且树也爬得也越来越高,可是我的恐高却是一直没有改变,甚至是有越来越严重的迹象,直到最近的一些经历,才让我极大程度地改掉了恐高的毛病。 一边爬树我一边瞎想,很快就爬到了树顶,呆在最高的地方,我居然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真的是很大的进步。 我选择了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然后慢慢顺着树枝爬了出去——那里是距离我刚才吐出的烟雾被一分为二最近的地方。 我将两条腿盘在树枝上,然后斜着身子伸出了胳膊,向着一片黑暗中摸索过去。 不出我的所料,我的手果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像是一根看不见的透明绳子。 我试着拽动那根看不到的“绳子”,发现那“绳子”居然绷得特别紧,我试了试强度,非常结实,看来这根“绳子”是人为地捆在这棵树上的,可是为什么要往这棵树上系这么一根绳子呢?难道是要晾衣服吗?要是晾衣服的话,未免也栓太高了,不是晾衣服的话,难不成是走钢丝的吗? 我心里一震,对啊,走钢丝啊!困扰我一晚上的那个问题似乎一下就见到了曙光,既然那人不是从地面上和地底下来的,那就只有从天上来了,可是没有人会飞的,但是不会飞不代表着就没有其他的方式实现高来高去的目的。 比如说,走钢丝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此处位于川滇交界,本就多树,而且不乏那些体型很高大的树,如果是有人在那些距离较近的树木之间用绳子来连接,那么对于那些高手而言,就可以实现高来高去、足不沾地、高效隐蔽的效果了。 一定是这样的! 我立刻登上树顶,凝神开了天眼,然后居高临下,向着山坡下的阎王寨俯瞰过去。 这一看之下,顿时感到了阵阵心惊,只见整个阎王寨村子里的树木之间几乎都有这种细绳相连,从高处俯瞰,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而且“编织”这个蛛网的人十分地巧妙,避开了那些小树和矮树,从而避免了被人误触发现这绳子蛛网的秘密。 而细看那些细绳的时候,我发现那些用来系在相邻两棵树中间的细绳都是用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虽然纤细但却十分呢地结实,而且从地面想上看去是完全透明的,根本看不到,只有从上往下看的时候,仔细分辨才能看出的确实是有一根根细细的绳子一样的东西。 原来这就是那个人来去行走的“路”啊,我不由得惊呆了,这个未免也有点太复杂太费周折了吧?可是随着我经历得多了,我知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存在即是合理,既然有这种东西,那么就一定又他的目的存在,只不过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 既然这些细绳有可能是供人行走的通路,那么我只要看出了这密如蛛网的道路的走向,找出一条“主路”出来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我可以顺着那些“道路”走到底,也许就会又什么重大的发现,没准就会找到敌人藏身的地点之类的有价值线索。 当时我光顾着高兴这个发现了,却把一件事情给忘到了脑后,那就是我是根本不会走钢丝的,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那些树与树之间的细绳都是不是太长,但是对于一个有着资深恐高症病史的人来说,虽然病情已经有了较大的好转,但是要让我真的去脚下踩着忽忽悠悠、摇摇晃晃的细绳走钢丝的话,那也将会是我的一场噩梦。 我细看之下,确实是发现了那些细绳蛛网是有规律可循的,而且的确是有一条主路,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为了从这条主路上面通向村子里的一些人家的。我看了一下那些“岔路”通往的方向,其中有已故的老支书的家,大黄牙的家,国强家、哑巴家等等,甚至还有通向村委会院子的,而这些人家或者房子无一例外都是与我有关的, 我看着那密如蛛网的“透明细绳空中通道”,不由得心生感慨,要不是黄大仙当时非要让根叔给我们找一处僻静、地势高的住处的话,那么我是绝对不可能发现这个秘密的。 不过既然秘密被我发现了,那么就不能够成为秘密了,而且如果我不去一探究竟的话,我心里是不会好受的。 于是我就颤颤巍巍地站上了那根几乎看不见的细绳,开始沿着我自己选出来的那条“主路”进行探险。 因为是在深夜,整个村子都陷入在一片深深的静谧之中,一点声音都没有,这种静谧反而更加增添了我前进的难度,因为我需要非常小心翼翼地行走,而我的的确确十分地不擅长这样的高空活动,还没有走几步就已经腿软的不行了,我很害怕我突然忍不住掉下去或者叫出声来,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利用这种方式高来高去的人暗骂不已,你说你好好地挖个地洞就不行吗?非得整这么高,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还真干不了这个。 简直是太困难了,我没走几步就一步也前进不了了,心跳得十分厉害,似乎是快要跳出来了一样,就连身体似乎都随着那剧烈地心跳而在那绳子一上一下的颤动,我心里一个声音大声地对我喊道赶紧退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行了!但同时还有一个相对要微弱的声音在我的心里说:坚持,现在这样就放弃太可惜了! 两个声音在我的心里反复交战,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虽然那个声音很小,可是我既然听到了,就不能够装作没听见,而且我知道的确是坚持下去才是对的。 我好不容易地稳住身形,其实我距离下一棵树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了,一鼓作气应该还是能够过去的,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豁出去了心态,向着那棵树就走了过去,因为步子大了所以摇晃的非常剧烈,但是因为速度快,所以我竟然在自己就要失去平衡快要掉到地上的时候及时赶到了那棵树上!tqR1 第二百一十章、树上的人影 抱着那棵树的树干,我喘了半天的气儿剧烈的心跳才平复一点,这时才发现就这么一小段的距离,我竟然出汗将衣服都湿透了。 看来这个样子似乎也是不行啊,我就算是胆子再大,没有恐高,可是我毕竟是没有任何的走钢丝的这种经验,这么走下去的话,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够走完。 我不禁有点犯嘀咕,难道那个人真的都是靠这种方式来行走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白天,岂不是会让人看到吗?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些个密如蛛网的细绳又是干什么用的呢?难道是我的判断有误? 我抱着那棵树一边犯嘀咕一边想,实在不行就先从这里下到地上去吧,反正我也从空中看过那细绳的大致走向了,按照这个方向走的话也能走到啊,不一定非得要冒这份儿险啊,这不都休息好半天了,可是心里还是直打鼓,实在是没有勇气再次走到那绳子上去。 就在我犯愁到底要不要再上去挑战自己一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远处的一颗树的树冠动了一下,这在今天这个没有一丝风的夜里,显得十分的奇怪,我登时反应过来,没准儿是那棵树上有人! 我立刻开了天眼,向着那棵树凝神看去,只见那棵树的树冠太过浓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我了半天,也没有见那上面再有什么动静,就在我以为我看走眼了,那不过是有什么鸟或者小动物之类的东西搞出的动静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顺着树干滑下了地面,然后那个身影非常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精神一震,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这些细绳果真就是给我所看不到的那些敌人们所用来秘密通行的!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跑过去追上那个人影,但我一是没有搞清楚这些个细绳该如何使用,二是我实在是不擅长这么高来高去的行为,所以没有办法,我也只好先从我所呆着的这棵树上下到我所熟悉的地面上来,然后飞快地向那个人影所待过的那棵树的方向奔去。 我知道我已经追不上那个人影了,因为一个是他的速度十分的快,另一个我与发现他的树之间相距的距离确实比较远,而且我如果从地面上走过去的话,不像是在空中,两点之间没有任何的阻碍,可以走直线,从地面上走的话就得通过那些大街小巷,七拐八绕地既增加了距离,又延长了时间,所以我就想到他下地后的那个地方看一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之类的,并没有其他的什么奢望。 后半夜的村子里面格外静谧,在地面走动一不小心就会惊动村民们院子里养的狗,从而让狗狂吠不止,所以务必要特别的小心翼翼,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在经过几乎人家的院子的时候,引起了狗叫,不过好在我只是路过,很快就走远了,那些狗叫几声之后也就停止了。 不过我的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那个从树上下来的人影他就能够畅行无阻,一只狗都没有惊动呢?我知道一般狗不叫的情况就两种,一个是狗认识那个人,所以不会叫,而另一种就比较离奇一点,那就是狗害怕那个人,不敢叫。我觉得应该是第二种情况,因为那个人不可能被所有的狗都认识,所以他应该是身上带有什么奇特的气场,被那些狗感受到了才不敢叫的。 不过这也符合我对他的判断,也就是那人一定不是个一般人,一定会是我要找的敌人。 大概有半支烟的功夫,我终于赶到了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可是我几乎将那里方圆百十米的范围都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可愣是没有任何的发现。而且这个地方是好几条小路交叉的路口,他有可能是向其中的任何一个方向跑掉了,但是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将每一条路都找遍。 我看着不远的地方他下来的那棵树,突然一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如果那人是通过那些细绳到这棵树上来的,那么他之所以从树上下来估计就是去村子里的某些地方干什么坏事去了,而他办完事情之后肯定是要重新从那树顶的细绳上回到他的老巢的,那么我只要天给他来个守株待兔,我不就是可以以逸待劳地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了吗?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计划可行,于是我赶紧开始找藏身的地方,看了一圈,我突然觉得还是那颗树的树顶才是最为合适的地点,于是我小心地清除了一下我刚才在周围留下的痕迹,然后飞快地就朝着那树顶爬去。 很快我就到了树顶,果然不出意料,那个人在树顶上确实留下了东西。 只见在那树顶的一个树杈上,挂着两个扁扁长长的东西,似金似玉,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用的,虽然我十分的好奇,但是为了不引起那人回来之后的警觉,我没有去动那两样东西,而是找了一个安全的树杈,使出了隐身符,将自己的身形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如果不是走到我的身边并且碰到我的话,是不会看出来树上竟然还藏着一个人呢。 时间已是后半夜,这时候空气里竟然开始有了一丝风,树叶也因为那一丝风而开始悉悉索索地有了动静,我也感到有了一丝凉快的感觉,在经历了长时间的闷热之后,顿感异常舒爽。 过了不久,我竟然感觉到有点困了,一个没忍住,困意袭来,竟然迷迷糊糊地进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之间感到有些不对劲,因为我只感觉到我所在的这棵树上的树叶动得特别厉害,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到非常强烈的风,于是我判断出,很有可能那人回来了,正在爬树,所以这树上的树叶才会动得如此厉害。 我顿时警觉起来,一下子睡意全无,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一丁点声音,然后静静地等待着那个人影的出现。 很快我就听到了有人爬树的声音,而且从声音来判断,那人爬树的速度十分之快,居然比我还要快很多,不一会儿,一个的背影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不用看他的正脸,我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只活尸。tqR1 怪不得这家伙下树之后到村子里面没有一只狗叫,原来是那些狗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尸气,都被它吓坏了,所以不敢吭声。 看样子那具活尸是来被派到这里来执行什么任务的,现在是办完了它的事情,准备原路回去了。 虽然是只活尸,但是这样身手的活尸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感到很不可思议,看这个活尸的身手,应该比我也不差了,看来这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真的是不简单啊。 那具活尸背对着我,好像是完全没有发觉他的背后居然还有一个人,只见他在树上站稳之后,伸手就将挂在树杈上的那两个东西都摘了下来,后背靠住一跟树干,然后开始将那两样东西往自己的脚上套。 就在他刚套了一只脚,正准备套第二只脚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脖颈子一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我一惊,就忍不住要回头看,可是就这么一下,好像还是引起了那具活尸的注意,只见那具活尸身体没有动,可是他的脑袋却在一瞬之间就扭了个一百八十度,两只没有一点生气的眼睛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被那活尸的这一下也吓得不轻,这家伙,简直是太恐怖了,要是活人,这一下身子不动脑袋朝后,脖子早被拧断了,我不禁感到一阵脖子疼,不光是看到那活尸的脖子后的条件反射,还有真真切切的疼痛感,我好像是被什么给咬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复活 尽管我不知道咬我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害怕,就算是条剧毒的毒蛇,以我现在的体质,它除了让我疼一会儿之外,也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伤害了。 我硬生生地忍住了,没有任何的动静,继续忍痛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希望那活尸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只见那活尸在向我的方向看了一阵之后,好像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慢慢将头转过去了,我不由地在心里慢慢地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下就躲过去了,只要那家伙一走,我就能看出他往哪个方向走了,然后我随后赶紧跟着他,也许就能够发现它的老巢在哪里了。 可是我想得还是过于美好了,而且我也低估了那具活尸,就在我以为那具活尸没有发现我,心里暗喜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具活尸飞快地向我撞了过来,而且不知道它是怎么弄的,就在撞向我的过程中他的身体突然转了过来,变成了面向我的样子。 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活尸的双手就像是两根钢钎一样,陡然就插向我的胸口,要是我避不开的话,我估计就得被他这一下将胸口插出两个大洞来。 电光火石之间,我急忙深吸一口气,将胸口往回一缩,然后同时双脚猛蹬脚下的树枝,也不管身后是什么,会不会掉到地上,借力就向后纵去。同时我的右手飞速地伸向我的后背,将那咬了我一口的东西给拽了下来,一把就甩向了那具活尸,原来还真的是条毒蛇啊。 可是人有的时候就是倒霉,我的背后竟然是一根粗壮的树枝,我往后没退多少,后背就狠狠地撞上了那根树枝,粗壮的树枝将我反弹回来,那活尸的双手狠狠地就插中了我的胸膛,一阵剧痛让我差点背过气去,这活尸的劲道也太厉害了! 不过好在我及时地运气于胸,虽然疼痛万分,但是没有出现被插两个透明窟窿的情况。那活尸的动作非常之快,一击得手,立刻又是几下非常快速的连招,噼里啪啦地将我打了个落花流水,差一点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不过好在我不是吃素的,在挨了几下之后,我也慢慢回过味儿来,闪转腾挪之余也能腾出手来给对方回一下了。而且身上被那活尸接连不断的几下重手,我也顿时感到愤怒起来,本来我就没有打算怎么着你,可是你倒好,也不看看你小爷是谁,上来就动手,招招都想致我于死地,我要是还能忍,那我就是如来佛祖了。 缠斗了一会之后,我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毕竟我的实力还是要比那活尸高出不少的,而且我又有那“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在身,更是比以前更加厉害,所以我一旦占据了上风,那具活尸立刻就毫无还手之力了,没过几下,我就一把制住了它,将它牢牢地按在了身后的树干上,那家伙一动也不能动了。 虽然它是一只活尸,但是我还是想能够从他的嘴里问出点什么来,于是我左手按着他,右手高高举起,做出一副随时会一掌拍下的姿势,然后问它道:“你来这里干什么?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不说的话,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 那活尸无神的一双眼睛盯着我,看得我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它却是一言不发,我知道像他这样级别的活尸都是会说话的,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如果真要我一掌将他打死的话,我还真有点下不了手,毕竟我知道这具活尸还不算是完全的非人类,如果我面前的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凶尸的话,哪怕他长得再像活人的样子,我都会毫不犹豫一掌拍下去的,绝不手软。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其实还没有完全成为“死尸”的可怜人来讲,虽然我知道我应该用我最厉害的手段对付他,否则他就有可能随时反扑我,将我置于死地,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何种原因才成为这般样子,而且究竟操纵他的背后之人给他使了什么样的手段,使得他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而且他毕竟还没有完全死去,所以我无论如何也对他下不了狠手。 不过就在我高举着右手感到非常为难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办法。 于是我将高举着的右手放下来了,那具活尸的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丝的异样,我猜想他是不是以为自己要必死无疑了,可是我的右手却不是一掌直接拍碎他的脑袋,而是将手缓缓地放下,然后伸进了怀里,所以感到十分的惊讶呢?tqR1 我顾不了去理会他的想法,因为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将我的想法付诸实践,那么很有可能他就会再世为人,情况会发生很大的转折和变化。 我的右手是要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那就是从黄玉郎的石室里拿出来的黑色瓷瓶,里面装的是他研制出的对付活尸的解药,按照他的说法,只要是活尸,无论是新变的活尸还是成为活尸已经久了的,服了他的这个解药,都可以重新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只不过是他研发出这种解药出来之后,因为他被严密地监视,所以他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让他进行一下试验。但是听他说的这么神,我倒是很有兴趣看一看这解药究竟是不是有像他说的那么灵验。 我拿出那个黑色的瓶子,用嘴巴咬开了瓶口的蜡封和塞子,我一看,那瓶子里面装的是液体,我左手卡住那活尸的下颚往下一扳,那家伙的嘴巴一下就张开了,然后我右手举起那只黑色的瓷瓶,然后往他的嘴巴里面倒了一点,再用左手一掐他的喉头,让他咽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我立刻就松开了他,然后将那解药封好后放回了怀里,退后几步,找了一个树杈站好,等着看他服完解药之后的反应。其实我还防备了一手,就等着看如果他的反应不太对的话,那我就再出手将他了结。 只见那活尸被我一松开之后,立刻就双手捂住了肚子,似乎是非常难受的样子,接着脚下一个踉跄,一头就朝树下栽去,我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反应,所以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急忙往前一步,一把拽住了他往下坠落的身体。可是这一下我脚底下的树枝没有经受住这一下力量的冲击,居然断了,我和那活尸顿时都笔直地向那树下坠去。 完了,又得摔一下,这不是要命嘛。不是被打伤就是从各种高处摔下受伤,这几乎成了来到阎王寨后的家常便饭了。我眼睛一闭,咬紧了牙关,准备迎接那坠地时的一下猛烈的冲击。 可是我期待的那一下并没有到来,我只感觉到突然我的左手手腕好像是被一股很大但是很柔和的力量所拉扯住了,然后就将我非常轻轻地放在了地面上,所以我和我手里拉着的那具活尸都没有遭到地心引力的剧烈释放。 我一站定就迫不及待的看向我的手腕,果然,那手环正在发出隐隐的金光,看来这宝物发挥作用的频率开始增加了,莫非真的是要开始“择主而事”了? 这时我就看到我手里拉着的那具活尸猛地俯下身去,开始大吐特吐起来,而且吐出的东西奇臭无比,简直要比那最为厉害的尸臭还要臭,就连站在旁边的我都一个没忍住,开始干呕起来。 那顿吐,吐了足足得有半小时才停住,那活尸到后来已经吐不出任何的东西来了,但是还是一直再往外吐,似乎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吐完似的,直到最后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才算完事儿。 我站在他的旁边,一直看着他在那里吐,替他感痛苦,但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的那家伙居然神色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只见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看着我,眼睛里面似乎有了一些光彩出现,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这种变化,他竟然开口冲我说话了:“多谢你救了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神秘的医院院长 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那具活尸居然说话了,而且一张口居然就是谢我! 惊讶过度的我没有及时地回答他的话,于是那活尸再次开口向我道谢:“多谢你救了我,你就是我的恩人!太感谢你了!” 我真的没有听错,那家伙真的是在感谢我!他居然没有事儿了,他重新恢复成正常人了! 我顿时也感到十分的高兴,于是我急忙说道:“你你.现在是.不是你是”可是我结巴了半天也一句囫囵话都没有说完,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活尸,不,那个人看我惊讶的样子,他居然微微地笑了,然后他对我说道:“我知道你肯定很惊讶,但是我是真的感谢你,我不知道你给我吃了什么,但是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你,三年了,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好过,简直就像是上了天堂一样,曾经有过多少次,我在有意识的时候,我都在想,也许什么时候我能够真的死了,也许才是我真正得到解脱的时候,可是就连死也是那么容易的,但是无论我这些年过得有多难受多煎熬,我都是在内心保持着一份希望,那就是有这样的一天能够到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是你让我恢复了正常!” 他的一段话说得我有点懵,我还没有太理解他所讲的一切,但是我心里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这个被我从活尸的状态救活了的人,他一定是对我非常有帮助的。 我看他刚刚变回正常的状态似乎身体还十分的虚弱,于是赶紧让他找个地方坐下,远离他刚刚吐出的那一堆剧臭无比的东西,然后问他道:“你知道是我救了你?那我问你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地回答我呢?” 他用力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想要问我什么问题,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的。” 接下来他就同我讲了他的身份和许多对我非常有帮助的事情。 原来这个人的名字叫许士忠,他不是本地的人,而且和我一样是个北方人,他从前是个武术教练,功夫很不错,在他所在的城市里也很有名气,但是在三年之前他因为一场车祸不得已住进了医院,好在他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在医院住了不久就出院回家了,可是在他出院回家后不久,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了许多的异常,比如体温,他经常会在大热天的赶到发冷,别人都在汗流浃背的时候,他却觉得冷得发抖。还有他的脉搏、心跳、血压等等诸多的指标都几近于消失的状态。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因为住院时间太长缺乏锻炼才会这样的,于是他开始了非常艰苦的锻炼,他几乎每天都不间断地进行体能训练,可是他越是训练得勤,他的那些生命体征就消失得越快,可是他本人却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什么别的异常或者是痛苦,他甚至还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和速度等要比以前更好一些了。 可是他毕竟对自己是身体还是感到很奇怪,而且他开始无缘无故的感到有的时候他的意识会中断,于是他就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医院的检查结果一出现的时候,竟然让他大吃一惊。原来医院经过对他的检查之后给出的结论竟然是“此人不具备人类生命体征”,他感到非常不解,就在他感到最为痛苦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而那个人的出现,竟然将他的命运完全的改变了。 那个人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他将许士忠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告诉他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事实,他上次因为车祸住院的时候,被他选中了,于是他就在对他进行手术的时候,做了一些小小的手脚,然后让他变成了一具活尸,是真正的有意识的活尸。 这种活尸平时看起来就和正常人一模一样,有意识,可以思考,但是又有尸体的一切特征,比如没痛感,没有感情等,如果不是刻意去接近他或者给他做身体检查的话,一般人是不会看出他是一具活尸的。 而那个医院的院长所看上的,正是他的一身厉害的功夫,他选中他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他来完成他最新的一个活尸试验,对于许士忠来说幸运的是,那个试验成功了,他顺利的成为了一具符合那个院长的要求的活尸。 可是听到这里我还是心里很有疑问的,那就是既然他成为了活尸后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那么他完全可以想办法逃出那个院长对他的控制啊,而且还有个一个疑问就是,那个院长究竟是谁? 他给我的解释是,在那个院长跟他说了实情之后,明确告诉了他今后需要他为他卖命,他就不会将他的意识都抹去,而且他还让他看了许多的那种没有意识的活尸,并且告诉他说,如果他不配合的话,那么这些活尸就是他的归宿。所以他为了保全自己的意识,才不得不委曲求全,答应那个院长的要求,开始为他卖命,做许多的坏事。 期间他也曾经想过要设法摆脱那个院长对他的控制,但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而且每一次失败之后,那个院长都会对他的意识进行一次伤害,所以他慢慢地就变成了之前我见他时的那副样子,神情呆滞,目光无神,其实那个时候他的意识基本上已经快要完全丧失了,只不过是像他这样的练武之人本身就是那种意志非常坚定的人,所以虽然他的意识被那个院长反复的摧残,但是他仍然在心底最深处保存了一丝的自我意识,只有到了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感到那丝意识的恢复,他会想起自己是谁,自己的以前,还有自己将来要想尽办法恢复成为正常人的那种强烈愿望。 至于那个院长,他说其实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院长,他其实是一个道士,不过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过道士的身份了,院长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伪装身份,而那家医院也的确是由他实际控制的,而且他的那家医院里的很多人其实都是他的手下,他们除了利用那家医院敛财之外,最主要就是利用那家医院的便利制造活尸。 但是后来好像是他的所作所为被官方看穿了,来了几个非常厉害的人,于是他就脚底抹油,溜掉了,走之前他一把大火将那家医院給烧了,不过后来新闻上说的是医院人为操作的原因,导致了这一场火灾的发生,经过调查之后,查到了这起火灾的肇事者和责任人,然后真的抓了几个人,不过许士忠说道那几个人其实都是那个院长的手下而已,他的本尊早已逃跑了。tqR1 他说其实不是那个院长不是那些人的对手,而是他不愿意跟官方正面为敌,而且他似乎还有别的阴谋,只不过是还没有成功,所以他不愿意找太多的麻烦,于是就离开了那里,舍弃了那家医院。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不趁机逃离他的控制,那应该是一个最好的时机啊。他叹口气说道,他的确是那么做的,当时他趁乱偷偷地跑了出来,然后去见了那个官方的领头的人,那个人的似乎也是个很厉害的人,一见他就知道他是一具活尸,然后迅速就命人将他控制住了,其实他也没有反抗,他的想法,既然是官方的人,那么他说明情况的话,他们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是事实证明他当时的确是太天真了,还没有等到他说明情况,他就被几个人带上了一辆车,然后向一个他不知道的目的地驶去。 第二百一十三章、姓宋的人 一路上他还天真的想也许他们会将自己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候想办法给自己医治,可是车开出后不久他就感觉到不对劲。 当时的肉身是昏迷的状态,但是他的意识却是清醒的,也就是说看起来他是昏迷的状态,但是其实他是有感觉的,尤其是听觉,车开出后不久他就听到那几个将他带走的人的对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说他们的领导安排了,回去后一定要保守秘密,不能够让任何的人知道他们带了这么一个宝贝回来。 我以为我听错了,宝贝,那几个人竟然称他为宝贝?他说没错的,当时他就是清清楚楚的听到那些人说他是个宝贝,他当时也感到非常的奇怪,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的说自己,但是很快的,他就明白了究竟是为什么。 就听那些人接下来说等将他安顿好之后,他们领导上面的人会安排专家来对他进行解剖试验,研究他为什么会成为这样的一具特殊的活尸。这下他才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他们说他是宝贝,就是这个意思啊,是他的身体对他们而言具有研究的价值。 怪不得呢,他在上车之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人给他注射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水,说是让他能够保持机体的稳定,现在看来这一针药水就是为了让他保持昏迷,不能动而已。 他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他知道他跟随那个院长以来,昧着良心做了不少的坏事,肯定触犯了不少的法律,但是肯定应该罪不至死,他也想过就算是将来官方将他判刑关进监狱,他也认了,不会有任何的怨言。但是这样问都不问的就要将他解剖了进行研究,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够接受的,于是他的求生意志突然变得空前强烈,开始想办法该如何脱身。 但是那个白大褂的药物非常都厉害,他虽然意识清醒,但是根本没有一点办法活动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辆车子在路上飞驰,向着等待他的目的地越来越近。 就在他努力了无数次也没有一点办法的时候,突然他感觉到他所乘坐的那辆车好像是撞上了什么,巨大的撞击顿时将那辆车撞的翻滚起来,那种剧烈的动静居然让他清醒了过来,原来那辆车遭遇了车祸,跟一辆拉煤的大卡车迎面撞上了,他的这辆车前面坐的那些人好多当场就被撞死了,还有几个都是身受重伤,处于奄奄一息的状态。而他因为没有痛感,所以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冷静地看着那一切,等待一切都消停下来之后,他就看到从那辆大卡车上面下来一个人,竟然是那个开大车的司机,但是他看得出来那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卡车司机,那人到他的车旁边,看了看他车里的情况,然后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除了他之外,那几个还没有死透的几个人就全都死掉了。 而那个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居然对着许士忠说让许士忠跟着他走,他一听那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那个人原来正是那个逃跑的医院院长,看来他是专门来救他的,或者说,是专门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因为毕竟他是那个院长亲自打造的活尸,他不是为了救他的性命,而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成果落入其他人的手中。 于是还没有恢复体力的他就再次被那个医院的院长带走了,然后他们就上了另一部车,那车上还有几个人,接下来就一路向西南,昼夜兼程,没过多久就来到了四川。 但是他始终也没有见过那个院长的真面目,因为那个人可以随时变换自己的模样,甚至有的时候只要他愿意,他还能够变成女人、小孩子,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久了,是不可能看出来他的那些变化的。 我问他那个院长为什么要带他来到这里呢?他今天晚上出来行动又是为了什么? 他的回答虽然让我吃惊,但是并没有让我感到特别的意外。tqR1 他说那个院长之所以带着他们一群人来到这里,是为了投奔一个人的,而那个人就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也是一个道士,但是比他厉害多了,他的师父俗家姓宋,而他的师父具体是为了什么呆在这么一个小山村里的,他具体也不知道,但是他开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感觉到那个院长的师父似乎是有一个很大的阴谋和计划,好像是要将阎王寨这样一个闭塞的小山村变成一个活尸的基地。 这都是他通过一些只言片语总结归纳出来的,但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究竟这个样子。 听他说到这里,看来这里所有的问题症结都是在那个隐藏在背后我还始终没有见过面的姓宋的家伙身上的。而那个人,应该就是黄玉郎的那个师父了,看来他还是收了不少的徒弟的,不只是黄玉郎一个,但是看他对待黄玉郎的手段,似乎黄玉郎才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可是也是让他吃尽了苦头的一个弟子。 我不禁对那个姓宋的人的身份产生了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呢?黄玉郎是他的徒弟,黄玉郎如果活着的话已经六十岁左右了,那么作为他师父的那个姓宋的岁数岂不是更加的大吗,而且听黄玉郎说他的师父能够更换自己的身体,我就对他的身份更加的感到好奇了。 虽然我没有见到过他的真面目,但是我在内心的深处似乎隐隐约约地感到我有可能认识这个人,俗家姓宋,岁数很大,能够更换自己的身体,这样的人我的确是认识一个的,而且我和他在酆都大会的会场上还曾经见过面,那就是送给我一本古书的人——宋老鬼! 我对那次的会面还是印象很深刻的,我记得当时他是和我的四叔和王桂花他们坐在一起,但是看起来他的年纪却不是很大,可是王桂花却告诉我他已经有一百岁了,所以我才会感到无比的震惊,这简直是太匪夷所思了。不过当桂花婶告诉我他能够将自己的身体更之后,我倒是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但是我当时却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宋老鬼似乎比较邪性,不太像我四叔和桂花婶他们一样,毕竟他们看起来都还是比较正常的人,但是看他的样子久了却会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难道这个在许士忠的嘴里说出来的那个院长的师父,还有黄玉郎告诉我的他的师父和我所认识的宋老鬼竟然会是同一个人吗?我顿时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议,简直是太离谱了,如果我的这个推测是正确的话,那么也就意味那个宋老鬼是我的敌人。但是和我不知道我的敌人是谁的尴尬情况相比,他一定是知道他对付的人是我的,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当年为什么要送我一本古书呢? 我现在的一身本事,除了自己在不断的游历和经历中自己慢慢体悟到的之外,可以说几乎都是从他给我的那本古书上学来的,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我的半个师父都不为过,那么他为什么还要与我为敌,甚至将我的兄弟都暗算呢?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呢? 可是如果黄玉郎和许士忠嘴里说的那个“俗家姓宋”的人不是宋老鬼的话,那么他的真实身份又会是谁呢?其实对我而言,我是十分不愿意看到那个送我古书的宋老鬼和他们所说的那个姓宋的人是一个人的,而且不一定因为他们都姓宋就一定是一个人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心里隐隐感到不安,而往往我的这种不祥的预感一般都是比较准的。 我突然又感到一阵揪心,而这种揪心的感觉的原因则是因为四叔和桂花婶。 第二百一十四章、神秘家族 在酆都大会上的时候,看起来他们几个关系很熟的样子,虽然我不是太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怎么样,不过似乎他们是一个阵营的,但是如果他们真的是朋友的话,那么四叔他们应该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不知道他竟然是这么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而这就是我最为担心的,他要是不知道这个宋老鬼的真实面目的情况下,很有可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吃亏,这个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可让我苦恼的是我根本不知道四叔现在从下落在哪里根本就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虽然我十分想将这个情况告诉他,以避免他吃亏上当。但是找不到他,就意味着我就只能够在心里着急之外,别无他法了。 这是旁边许士忠看我有些发愣,于是问我怎么了,我的思绪被打断,急忙说没事没事吗,让他接着跟我说他今天晚上出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刚才他只是回答了的一个问题,而第二个问题他还没有告诉我呢。 许士忠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说道刚才看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就没有打扰我,他说他今天晚上来村子里面其实不是为了帮控制他的人干事的,而是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这里来给一个人送吃喝的。 我一听感到很奇怪,于是赶紧问他那个人是谁。只听他说那是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阎王寨村主任的老婆,名字叫杨卫红。因为那个道士院长需要伪装成杨卫红的样子,所以他就让许士忠将真的杨卫红给杀了,但是许士忠在面对杨卫红的时候,却实在是不忍心对她下狠手,于是就没有杀她,而是将她藏在村子里面一座废弃的房子里面,然后经常秘密地给她送吃送喝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心生疑窦,用非常严肃的语气问他道:“我觉得你虽然是个心地还算是善良的人,你没有忍心杀害杨卫红,这个我信,但是要让被那些人牢牢控制着的你冒这么大的风险照顾她,我倒是认为有点不太可能,除非,除非这个杨卫红对你有着很重要的价值,否则我认为你一定不会铤而走险,冒这么大风险来做这件事的。” 似乎是被我点破了内心所想,许士忠不由得向我竖了竖大拇指,表示对我推断的肯定,他接着告诉我说,我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他找杨卫红,其实就是一个目的,就是想博得她的好感,日后希望能够得到她和她的家族的帮助。 她和她的家族?为了确定我没有听错他的话,于是我又再次问了他一次,结果是我一点也没有听错。他真的就是这么么说的。 难道她和她的家族很厉害吗?居然让许士忠冒这么大风险也要救她,他有些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有可能不知道吧,不过估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少人知道,杨卫红所在的家族其实是十分厉害的,不过他们的家族十分的神秘,外人很少知道的,而我也是无意中听到那个控制我的院长和他的师父在交谈的时候说起过,所以才决定这么干的,我当时听他的师父说道‘他门的家族,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所以我才会冒那样的险,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让我自己能够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所以有一线希望我也想试一试。” 我真的没有看出来,这个武功高强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心机,看来那个黄玉郎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倒不全都是偏颇之见。不过我倒是也能够理解他的这种心机,一个被变成了活尸多年,每一天都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的人,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费尽了自己所有的手段和力量,可是始终是恢复无望,估计换做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心机的。 而且更加让我吃惊的是,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已故的老支书岂不是也是来自那个神秘家族的人吗?可是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老支书有任何的不平常和不一样啊,按理说他的家世那么厉害的话,他应该也有一点痕迹的,可是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在平凡正常不过的老爷子而已。 他唯一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就是他给我的临终托付,他让我将他的骨灰带回到东北去,但是他又没有说让我去找谁,只是告诉我只要带着他的骨灰和信物到东北,就一定会有他的族人找到我的,当时我没有多想,现在看来他还真的有可能是一个神秘家族的后裔。 许士忠接着说道:“不过我现在不用再去冒那个险了,既然恩人你已经将我救过来了,我现在已经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了,这简直像是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直接砸到了我的脑袋上一样,我简直是太幸运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谢你,真的,只要你提要求,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看着他那张充满了兴奋的表情的脸,问他道:“真的吗?” 他看我一眼,然后说道:“我是个习武之人,我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你只要提出的要求是我能够完成的,那么无论是什么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过我不会让你做什么非常况外的事情,我要你先带我去看看你藏杨卫红的地方,然后我要你最近一段时间里面还要继续小心照顾她,你能做到吗?”我问他道。 他好像是有些为难,但是他想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答应你!本来我是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瞅个机会逃走的,可是一是为了做恩人你交代的事情,另一个方面的话,我也是考虑到我一个人逃走估计不太可能,我觉得如果有人能够帮我离开这里的话,也就是小哥你了,我听你的。” 他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感到有一丝奇怪,问他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就这么看好我吗?” 他嘿嘿一笑,说道:“小哥啊,我说句实在话,你别不高兴,不是我看好你,而是我背后的那些人看好你,尤其是那个姓宋的,他还曾经命令我的那个院长不要对你下手呢。所以我觉得跟在你的身边应该还是安全的。” 原来如此,不过我才不管他究竟是为什么不对我下手的,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敌人,既然是敌人,肯定就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一定会刀兵相见的,现在不对我动手一定是有什么其他的企图和阴谋,我一点也不抱幻想,所以我也一定会准备好的。 我哈哈一笑,说道:“这有什么,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自己也很清楚,但是我这个忙还是希望你能够尽全力帮我。对了,我还有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一下。第一个,你们在那些树上系的那些绳子是不是用来当作通道的?你们又是怎么在上面高来高去如履平地的?” 他又是冲我一竖大拇指,说道:“怪不得他们那么看好你,看来你是真的不简单,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到我们头顶上的那些个细绳的,能看到并且推断出它们是干什么用的,真的是了不起。那些细绳的确是用来给我们高来高去的行动用的,我也不知为什么他们搞的这么复杂,好像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吧。他们给了我这么一对东西,将这东西系在脚底上,然后踩到那细绳上,就可以在上面纵横来去,如履平地了。” “真的吗?有这么神吗?”我对他的描述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他信誓旦旦的说就是这样的,然后还将那一对我之前看到的被他挂在树枝上的扁长的东西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就好像是两根扁平的铁条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带子可以系在脚上,难道戴上这东西就可以成为顶级的走钢丝高手了吗?我真的有点不太相信,不过既然他说得这么肯定,于是我还是收下了。 然后我接着问他知不知道我的两个朋友扑克脸和黄大仙还有大黄牙他们都是怎么回事,是谁干的,谁将他们全都掳走了?tqR1 他说这些人他都没有见到,不过倒是有可能是那个院长干的,毕竟他是可以随意变化自己的面目的,极有可能就是他做的。 我看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于是就问他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知不知道阎王寨村子里的那辆每三天才一班的公共汽车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他的回答同样让我失望,他居然说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公共汽车,当时他和院长来这里的时候,他们是坐着自己的车到村外很远的地方下车,然后翻山走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不让任何人看到他们的行踪。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听到过院长和那个姓宋的人说起过什么公共汽车之类的事情。 难道夺命中巴车竟然和他背后的那帮人没有关系吗?莫非在这阎王寨里面我的敌人还不止他们一家么? 第二百一十五章、再遭暗算 我的头都大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呢? 难道我就要坐以待毙了吗? 我绝对不会的,我一定要奋战到底,不查出一个明白来我绝不会收手的! 我对还显得有些奇怪的许士忠说道:“走吧,带我去看看杨卫红吧。” 说完我挥挥手,示意他走在前面带路,然后尾随着他七拐八绕的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房子跟前,他伸手指了指那座房子,说道:“就是这里了,里面有个地窖,她就在那个地窖里面。” 听他说完我就要往里进,但是他一把拦住了我,说道:“不要这么进去,她现在谁都不相信,只相信我一个人,我带你进去吧。” 然后他就一马当先,走进了那座房子,而我则紧随其后,也跨步迈了进去。 房子里面破不堪,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萧条不堪,只见走在前面的许士忠看起来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的样子,走得很快,不多时就消失在一处断墙的后面,我急忙快走几步,想跟上他的脚步,可是等我转过那截断墙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许士忠居然不见了! 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又被耍了,这个家伙成功地欺骗了我。我不禁有些懊恼,我为什么总是会遇上这么倒霉的事情,难道就因为我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吗? 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咒骂一声,就听到似乎从脚下传来一阵声响,我定睛一看,只见断墙不远处的地面上似乎是有一点光亮透出,我急忙跑到那有光透出来的地方一看,只见那里的地面上似乎是有一张盖板样的东西,这盖板下面应该就是那处地窖了,而且我还听到许士忠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看来就是这里了,看样子是他走的比较快,提前进到那地窖去了,我还差点以为他是又将我骗了呢。 发现自己是多想了,于是我屈起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那张盖板,只听许士忠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说道:“小哥,你直接下来就好了,我跟她说好了。”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立刻掀开那张盖板,只见盖板下面是一个洞口,洞口处有一架木梯通向下面,洞里有灯光,除了许士忠之外,我还隐约看到地窖的一角有一个女人的人影,那应该就是杨卫红了。tqR1 我顺着那架木梯就爬了进去。 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爬,差点让我再也爬不出来了。 我的脚还有最后一级梯子就要踩到地窖的地面的时候,一阵凉意从我的背后传来,就好像是我有人顺着我的脖颈子往下浇了一盆冰水一样,我的心也跟着这后背的一阵凉意一下子凉透了。 没想到我还是遭了暗算,我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简直是太过大意了,不是我不愿意骂出声音来,而是我突然发现自己嗓子一阵发木,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而后背的那种凉意就像是病毒一样,很快地就蔓延到我的全身,就连抓着梯子的手指尖都感到已经冻上了,然后再也没有一点抓握的力气了,一下子就向后栽倒。 一双手从被背后托住了我,没有让我直挺挺地倒后去,此时的我已经感到全身都僵硬了,一点都动不了了,甚至连扭动一下脖子都不可能完成。我感到我被一双手拖住腋下,然后向着后面拖去。 虽然我的身体不能动了,不过好在我的眼珠子还能够转动,随着我身体的移动,我来回的扫视了一下,看清了我眼前的一些景象。 我的眼前是一处地窖,但是这座地窖一看就是专门有人收拾过,墙壁和地面都而很干净,而且一点都不潮湿,非常的干爽,倒像是一个很不错的住所。地窖的一角放着一张单人的木床,床前是一张矮桌,矮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这个倒是现在很少见到的东西了。 而我则是被拽着向那最里面的那一面墙壁走去,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身体经过一把椅子的面前,当我经过那把椅子的时候,我看到那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女人,我认识她,正是大黄牙的老婆杨卫红! 但是当我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她的时候,我又觉得虽然我认得这张脸,但是似乎我不认识有着这张脸的人。 这话说起来有点绕,其实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女人虽然长得非常像杨卫红的样子,但是我却感觉到她好像不是杨卫红。具体是为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感觉她跟我所认识的那个杨卫红非常的不像。我印象里的杨卫红给我的感觉是那中非常传统非常贤淑的,可是面前的这个杨卫红却给我一种非常邪性的感觉,就好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似的。 很快我就被拖到了最里面的那面墙的墙根下,不知道拖着我的人怎么弄得,很快就将我固定在了那面墙上,手、脚全都给我扣上了铁环,将我牢牢地贴在墙上,一动也动不了。 这时坐在那张椅子上的杨卫红站了起来,然后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这时候那个背后拖着我的那个人也转到了我的面前,我一看,正是许士忠,这个孙子,竟然真的是他暗算我!可惜我的喉咙不能发生,没有办法骂他,之好用充满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许士忠向着杨卫红难掩谄媚地一笑,说道:“真的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顺利,还是您高明!” 杨卫红不动声色地说道:“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是你今晚的运气好,不过既然能够得手,说明老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看来宋老鬼他们是没戏了,哼哼.” 然后她转向我说道:“李泉小哥,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啊,怎么样啊,那天晚饭在嫂子家给你做的辣子鸡好吃吗?你给自己取的名字可比你的真名好听多了,小狗,呵呵,真不知道你爹是咋想的,都什么年代了,还取这么土的名字。” 我的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惊讶,我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单独行动一回竟然有这么多的惊奇发现。看样子这两个人竟然是认识的,勾结在一起然后合伙骗了我,可是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来路,将我困住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而且似乎这个杨卫红还真的是大黄牙的老婆,否则她怎么会知道我到她家的的第一顿饭里面就有辣子鸡呢?难不成她是一直是隐藏着现在的这一面吗?另外,她的另一句话也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那就是她所说的“看来宋老鬼他们是没戏了”,难道许士忠跟我说的那个姓宋的竟然真的是宋老鬼吗? 这时那个杨卫红突然好像恍然大悟一样,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差点给忘了,你中了我的‘寒冰蚀骨散’,是说不了话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的这种毒药发展到现在已经十分的安全了,不会对你的身体健康造成不可逆转的损害的,你要想说话的话,估计最少得等到二十四个小时之后了,当然我这是高估你的能力,一般的人中了我的这种毒的话,最起码要等待半个月以上。不过你不能说话也没有关系,我一样可以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就是还得让你受点罪而已。” 话音刚落她就拿出来一根明晃晃的银针,看着我又是充满诡异的一笑,然后手一挥,飞快地刺进了我的脑子里。 第二百一十六章、现实还是梦境 一阵剧痛,几乎让我流出眼泪,可是我喊不出任何的声音,我感觉我的喉咙都要撕裂了。 杨卫红的手里突然又多出一个好像是遥控器一样的东西,然后按下了几个按键,我脑袋里的剧痛就更加厉害了,几乎就要疼晕过去。 可是我的痛苦只是换来了她的一阵笑声,只听她边笑边说道:“呵呵呵,你想不到吧,我这里除了那些过时的东西,还有高科技呢,这下我就可以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只是喊疼吗你?真的不想说点什么?” 我不知道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但是好像她在我的脑子里扎了一根针之后,居然好像真的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了。我强忍着疼痛,心里对她发出最强烈的咒骂! 可是她好像是真的听到了我的咒骂,然后摇摇头说道:“你可不应该这样骂我的,让我不高兴的话对你而言只有更加的痛苦,你应该学会尊重我,而不是骂我,你明白吗?我最讨厌别人骂我了,你知道吗?” 说完,她就狂按手里的遥控器一样的东西上的一个按钮,顿时我的头像是生生被人给撕开一样的疼痛起来,我心里的咒骂更加恶毒了,将我最厉害的咒骂全都使出来了。 “好啊,你道倒是挺硬气啊,居然还在骂我,那我就要看看你到底能够忍受到什么时候,不要以为你的身份特殊,别人都不敢拿你怎样,我跟别人不一样的,而且我要告诉你,不是所有的人都拿你的命当回事的,他们之所以现在不对你下手,那是因为你现在对他们还有用,但是你的命对我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倒是非常有兴趣来试一试你的承受及极限是什么,这个应该是很有意思的,呵呵呵”杨卫红几乎是咬着牙笑着说道。 如果把我们的神经比作电线,而将疼痛比做电流的话,那么她持续个我增加的那种疼痛产生的电流已经不是人的神经这根电线所能够场承载的了,就像是普通电线过电流负载过大的话,电线会起火烧掉,我的神经在这种高强度的疼痛刺激之下也已经过载了,我感到我的眼睛里面一片血红,我知道那是我眼球里的毛细血管已经爆掉了,再下去就是我的脑神经坏死,脑子里的毛细血管破裂,造成脑出血。 如果那样的话,死会是我的最好下场,因为我最大的可能是脑死亡,然后变成生不生、死不死的植物人,真的那样的话,还真的不如死去。 我的这些心理反应全部都被杨卫红所看到了,她不由得再一次大笑起来,说道:“不错不错,你的推断很正确,你的眼睛已经开始出血了,这样下去很快你的脑神经就要开始一大片一大片的死亡了,那个时候不成植物人你也会成为一个傻子的,倒时候我倒要看看那些在乎你将你当个宝一样的人们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在乎你,还有那老爷子,我倒要看看他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反应!” 她说的那些话,我就听到这里,后面的话我已经开始听不清楚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能看到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动,但是她在说什么我却是完全听不到了。 而我的所有感觉都开始变得迟钝起来,视线开始模糊,听觉几乎已经消失了,嘴里无端的开始发腥发苦,更可爬的是我已经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好像是全都消失了一样,我唯一能够保留的意识,就是我的脑子里一个最深、最黑暗的角落里面的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坚持住!坚持住!不要输给她!不要输给她!” 但是那声音也越来越微弱,后来就完全听不到了,我的意识里面突然一片完全的漆黑,什么都没有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是躺在根叔家外面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面的躺椅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盖了一条毛巾被,而天已经亮了。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就感到一阵头疼欲裂,我心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昨晚我的恐怖经历,我去,难道我竟然做了一梦吗? 我不相信是个梦,可是我丝毫感觉不到我有任何的异样,除了头疼之外,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我立刻想到我昨晚发现的那些树上的细绳,只要我爬到树上就就能够确定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是不是个梦了。 于是我一把就掀掉了身上盖着的毛巾被,然后就准备跳下躺椅,然后“蹭蹭蹭”窜到那树顶上去,现在是白天,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我就更加不恐高了。 可是当我腰部发力往下跳的时候,我并不是双脚着地,然后笔直的站好的,而是像一截粗大的原木一样,“咕隆咚”一声滚到了地上,脑袋重重地磕在了地面的青石板上,顿时鲜血直流。 我的腿竟然不停使唤,而且我竟然感觉不到它们了,难道我的腿竟然没有了? 我的心里腾的一下,然后就是万马奔腾一样的剧烈地跳起来,我急忙低头向我的双腿看去,当我看到那一双腿还在的时候,我差点没有哭出来,原来我的腿还是在的,可是为什么我竟然感觉不到它们了呢? 我急忙张嘴喊阿英,希望她赶紧出来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因为我猜测我身上的毛巾被一定是她给我盖上的,可是让我更加惊讶的事情出现了,我竟然喊不出任何的声音! 原来昨天晚上的那些恐怖的经历竟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 我真的是被人暗算了!而且还是被一个我所认识的人! 那一刻的我心一下子就沉入了深渊,看样子我昨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先是中了杨卫红的那个毒叫什么“寒冰蚀骨散”,然后就浑身僵硬,说不出话,动也动不了,然后被那个许士忠给我固定在墙上,接着杨卫红又给我的脑子里扎了一根银针,用什么她所谓的“高科技”给我整得够呛,要死要活的,那种疼痛简直要命。 可是怎么他们竟然将我放了呢?难道是看我死过去了,没有什么价值了吗?这个实在是我不能够解答的,我现在就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其他的我一概都不愿意去想它。 可是我的浑身上下几乎一旦力气都没有,使劲挣扎了好多次,就是一点作用都没有,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有脚步声,慢慢地走到了我的身边,我抬不起头来,所以只看到了那人的脚,竟然是一个女人,我心里一喜,以为是阿英过来了,急忙用尽全力,靠着腰部仅存的一点力气让自己翻了个身,然后我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竟然是昨晚上我看到的杨卫红!tqR1 只听她说道:“这么大个人了,睡个觉都这么不老实,你说你睡在外面吧,还不知道小心点,这下可好,翻下来了吧,你说你这么重,我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弄得动你啊?” 怎么会是她?我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昨晚我见到她的时候又不一样了,现在的她身上又是一副农村妇女的打扮,而且她的身上还穿着孝。这时怎么一回事啊,我看得简直如坠五里雾里。 只听她叹了一口气后,竟然开始喊人,“阿英、阿英”的喊了几声之后,又是一阵脚步声,一听就是一路小跑过来的,等到了我的身边一看,竟然真的是阿英,只听她说道:“咋了嘛嫂子?喊我做啥子呦?” 杨卫红说道:“你没有看到这地上躺着这么大个人吗?还不赶紧帮我将他扶起来啊,到时候他着凉感冒了,你大哥他们男人都不在,不是还得咱们伺候他啊,哎呀,脑袋也碰破了,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这么不小心。” 一旁站着的阿英竟然说道:“我才不愿意管他噻,让他感冒好了,又不是我让他住我家的,自找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登时感到浑身发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孩子是阿英吗?她怎么突然又变成这样了呢? 难道我这一觉醒来,世界竟然变样了吗?我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是醒着还是在梦里? 我竟然发现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废人 那个阿英虽然很不情愿管我,但是在杨卫红的再三坚持下,还是和她一起将我抬了起来,放到了旁边的躺椅上。 然后我就听到了两个女人的对话。 只听杨卫红的声音说道:“阿英啊,不管怎么说呢,他也算是你爹的客人,也是你的房客,人家毕竟是给钱了的,你不能这样子对他这样子,这样的话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就连我这个人嫂子都看不下去了,你说我要是不来你家,还真不知道你就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的院子里睡了两天两夜呢,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是咋个回事嘛,好好的不在屋头睡觉,自己跑到这院子里躺着,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了,咋个叫都叫不醒,像是死了一样,把我也吓个半死,要不是摸着他还有气,我真的就要被吓死了,我一个人又搞不动他,就只好先让他在这里呆着了,村子里的大夫也不在,我就是想去给他看病也找不到人撒。”这是阿英的声音。 听起来我竟然是在这张躺椅上躺了两天两夜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我竟然什么意识都没有吗?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真的是一点的印象也没有了,看样子我在那两天两夜的时间里真的是人事不省,这两天里村子里又发生了什么情况?扑克脸和黄大仙他们怎么样? 我真的是太耽误事了,竟然在这张破椅子上昏睡了两天两夜! 我的心里顿时生出一阵对杨卫红的恨意,这个坏女人,伪装成为一个农村妇女的样子,可是竟然将我弄成这副样子,阎王寨发生的一系列的怪事看来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可惜我现在成废人了,动都动不了,否则我一定要跟她斗到底! 这时就听到杨卫红的声音说道:“唉,的确也是难为你了,不过今天幸好我来了,你这不是就有帮手了吗?我和你一起,将他抬到后面堂屋里去,幸好这两天没有下雨,否则一下雨可怎么办啊,你还能让他一直在这里淋着不成?还是在大树下面,万一打个雷给他劈了呢?你这丫头,考虑事情真是不周到,你咋不早点下去村子里面叫人呢?来来来,快点跟我搭把手。” 然后我就听到阿英非常不情愿的声音说道:“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噻。” 几秒钟之后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被抬离了地面,但是好像这两个女人的力气很不济的样子,非常吃力,颤颤巍巍的,好不容易连拉带拽的,将我连着躺椅搬进了根叔家的堂屋。 我的心里不由得开始纳闷起来,这还是那个我记忆中出现在那个地窖里暗害我的阴狠恶毒的杨卫红吗?看当时她的样子,手段了得啊,绝对要比我厉害的,可是今天她居然和阿英两个人抬我都这么费力,到底是有几个杨卫红啊?还是她现在的样子是她故意伪装出来的呢? 我对人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他们有没有说谎骗人,就算是在厉害的人我基本上也不会错,就比如那个杨卫红,在地窖里面见到她的时候,我就一眼看出她和我所认识的那个杨卫红有些不同,似乎不是一个人的那种感觉,可是现在我见到的这个杨卫红,我竟然感觉到分辨不出来了。 她们将我在堂屋放好之后,好像是阿英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拿了过来,然后居然是那个杨卫红用一只勺子一点一点地将水喂给了我。不喝水还好,水一进入我的口腔我才发觉我有多渴,看来两天两夜的昏迷过程中我是滴水未进啊,很快杨卫红手里的那一杯水就见了底。可是我感觉根本就不解渴,还想喝,但是我又发不出声音来,所以只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杨卫红,希望她能够再喂我一点水。 杨卫红看着我,叹口气冲着阿英说道:“真是太可怜了,两天两夜水米没沾牙,给这孩子渴坏了,阿英你也是的,你就看着他两天两夜的在那里躺着,就没有给他喂点水什么的吗?幸好我来的及时,要不然他没有病死先给脱水渴死了。” 没有听到阿英的回应,她没有说话,接着杨卫红又转向我说道:“唉,可怜的孩子啊,不是嫂子不给你喝水,实在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而且你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没沾牙了,你刚醒过来,不能喝太多水的,喝太多对你的身体也不好,你得慢慢恢复,每次少喝一点,少食多餐,这样才是对你的身体好。” 我一度怀疑我的耳朵听错了,这还是那个杨卫红吗?感觉似乎要比娘对我还要好,如果不是我现在浑身不能动,连话也说不出来的话,我甚至都要相信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梦了。 杨卫红喂我喝完了水,然后站起来走到一边我看不到的地方,似乎她也将阿英给拉了过去,只听她压低声音对阿英开始交代起来。她们虽然距离我不是很远,但是声音比较低,我听得不是太清楚,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杨卫红要求阿英别难么对我不理不睬的,要适当地照顾我一下之类的。 说完之后,我听道杨卫红对阿英说“走了”,然后就听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杨卫红一走,我居然感到松了一口气似的,其实我是希望阿英刚才对我那样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给杨卫红看的,我甚至想着一会儿阿英就会走到我的身边来,跟我说说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回事的,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阿英的脚步声也响起来,“登登登”似乎是上楼去了。 我听到她开门进房间的声音,然后就是房门关上的声音,接下来就没有了任何的声音,看来是我想多了,看起来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理我的。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绝望,我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曾经遇到过那么多的危险和艰难的情况,但是从来却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我居然变成了一个废人,就这么可怜兮兮地躺在这里,什么都干不了,就连自己下地都做不到,难道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下去了吗? 而且还有一个让我感到害怕的事情,那就是我似乎感到我好像是变成一个正常人了,我的那些手段和本事似乎都消失掉了,这种感觉释让我感到十分难以接受的,之前我本来是个平常人,但是后来我入了行,慢慢地我有了一些手段和本事,可是现在我又被打回原形了,这种天上地下的感觉简直然我太不能够接受了。 并且我原本天生就十分灵敏的一些感觉比如视力和听力,现在似乎都和平常人一样了,难道是因为那个杨卫红在那个地窖里的时候对我所做的那些伤害吗? 我不害怕任何的困难,因为我觉得只要自己没有死,那么就一定会克服所有的困难的,可那是在我知道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而我现在真的成为了一个废人了,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了,我突然发现我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一下子就觉得那些秘密啊什么的,已经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就算是我有再强烈的意愿,我一个废人又能做什么呢? 那是我一生之中所经历过的最为阴暗的时刻,我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完全的绝望,于是在那种绝望的状态之下,我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睡着没有多久,我又做了一个梦。tqR1 第二百一十八章、美女 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根叔堂屋的桌子上摆放的那种拧发条的座钟才走了有三个小时,而且外面的天色也还很亮,应该是没有睡太太久。 所以我才会确定刚才所看到的那些应该是个梦。 在我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面,我梦到了自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而这个梦境是我非常的熟悉的,因为我曾经做过几乎一模一样的梦,那个梦里我也是到的同样的地方,房间布置非常大气,面积巨大,而且那个房间我好像曾经很熟悉的样子。 而且房间里还有我的父亲和母亲,但是他们的面孔却全都是陌生的,根本是我所不认识的,但是我却毫无来由的就认为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父亲高大威严,母亲温柔美丽,而且他们似乎都对我很好,因为在梦里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心里全都是满满的幸福感,完全不是像我醒来之后想到的远在北方石门老家的那对在我小时候不管不顾甚至有时候还经常虐待我的农村夫妇。 但是在梦里我却只能看到他们,而他们根本看不到我,因为无论我如何喊叫,他们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根本对我不理不睬,可是我又动不了,不能飞奔到他门的面前去,告诉他们我的存在,所以我是在这种挣扎和纠结中醒过来的。 当我再次醒过来,我竟然发现我身边的桌子上竟然又摆了一只水杯,还有一跟吸管从那水杯里面伸出来,可是我一点也动不了,根本够不到那根吸管,这时就看到一只女热的手伸过来,将那根吸管往我的嘴里一塞,然后那只手就收了回去。 我确实是渴坏了,一接触到水简直就像是全力开动的抽水泵一样,猛力地吸起来,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面吞咽,很快我就听到那只被子里发出了水被吸干后发出的那种“簌簌”的声音。 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站了起来,去给我的水杯倒水,那个女人既不是阿英、也不是杨卫红,而是一个我所没见过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长得却是非常的漂亮! 精致的五官,眼睛大大的,因为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将她的眼睛遮住了,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神。挺峭的鼻梁,鼻头洁白似玉,鼻子下面两片红红的嘴唇,精致而漂亮,增一分则太厚,减一分则又显得太薄,而且虽然一看就是没有化过妆或者是涂过口红什么的,但是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红艳动人,微微漏出的牙齿也如贝似玉,是一个十足的美女。 虽然我见过的美女并不多,都是我却有一种直觉,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而且我也有一个判断的标准,我认为只有那些不化妆也看起来十分漂亮的女人才算是真的美女,否则通果化妆才让自己显得漂亮的那些女人们,都不算是真正的美女。tqR1 只见那个女人一副非常干练的打扮,上身是一件棕色的皮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的黑色牛仔裤,显得十分精神,而且非常好的勾勒出了她绝好的身材,不胖不瘦,显得健美而又富有女性韵味。 我看着那个女人,竟然看得呆住了。 这时那女人似乎是发觉了我在看她,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一双如水的大眼睛,满汉笑意地看着我。 我一下子惊呆了!虽然我不认识这张美丽的脸,但是那双眼睛我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我仍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看起来显得非常着急的。 这时就看那女人轻启朱唇,对我说道:“你认出我来了?” 她的声音一出来,我就知道她是谁了,小凤!她竟然是小凤!是阴界的水墟别院的最后一重大殿前突然失踪的小凤!是我思念了好久的小凤!她竟然还活着,而且我面前的她已经摘掉了在地下的时候一直戴在头上的那个面具,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我终于看到了她的本来面目。 跟她相处的那段时间里面我曾经猜想过她的样子,我猜她一定是个很漂亮的美女,但是今天见到了她的真面目,还是让我感到震惊,震惊的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长得如此漂亮,不知为什么,当我知道了是她之后,我竟然感觉到我的脸开始一阵阵的发烫。 我的变化没有逃过小凤的眼睛,她莞尔一笑,说道:“你怎么了,是见到我高兴对吗?那怎么还脸红了呢?”然后就是我非常熟悉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她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感到我的脸上更烫了,要不是我实在是动不了,我肯定就会去找个洞钻进去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会这样呢,我虽然一直没有见过她的真面目,但是我毕竟跟她在一起经历了很多,我也不至于见到她之后会脸红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小凤“咯咯咯”地笑了一阵,然后冲着楼上喊道:“阿英啊,你狗子哥醒过来了,赶紧下来了。” 我去,怎么又是阿英,这个阿英简直让我太搞不懂了,一开始我住到她家的时候,她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还一直喊我是骗子,可是后来他爹根叔和黄大仙扑克脸他们消失后,她也受到了袭击,还是我给她抢救过来的,那之后她对我表现得倒是挺友善的,还给我做吃的,跟着我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但是从我被杨卫红暗算之后,在院子里的大树下醒过来,她对我的态度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简直是恨我不死的状态。 这时候听到小凤叫这个小丫头,我的心里又是一紧,天知道这次这个小丫头又会给我一副什么样的面孔。而且小凤的这一声喊也让我倍感惊讶,难道她竟然和阿英认识不成吗? 我只不过是刚才在这里睡了三个小时而已,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竟然又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一头雾水又一动不能动的我就那么躺着,听到了楼梯上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很快阿英的脸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能够看得出来,她的眼神中对我的苏醒还是充满了兴奋之情的,但是脸色上就没有那么好看了,和之前一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搞得我也很纳闷,我究竟是怎么了,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她这么不高兴,我实在是想不起来。如果非要我想的话,难道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出去探险没有喊上她和我一起吗? 至于吗?我在心里想到,不过女人的想法是最难懂的,我是真的搞不明白。 “怎么样,阿英,我就说他一定会醒过来的吧,看把你吓得,你放心好了,我知道他的,他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他死的,你还不信你小凤姐吗?”小凤同阿英说道。 小凤这么一说,顿时两朵红云飞上了阿英的脸颊,她用力地一跺脚,说道:“小凤姐,你说啥子呢嘛,我哪里有吓到啊,他好死不死的,同我有啥子关系嘛,我不是怕我爹回来看到后怪罪我嘛。再说了,我哪个不相信你嘛。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之前你说让我不要把你的身份告诉他,我就一个字都没得讲给他。” 小凤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娇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喜欢听到她的这种笑声,无论是在阴界的无底深渊,我们身处失重状态一筹莫展的窘迫状况之下,还是我现在这种死不死不活不活的状态,听到她的这种笑声,我顿时感觉心情都会好很多。 她笑了一阵,对阿英说道:“好好好,我晓得,我晓得,我知道你相信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死活的,你这么着急忙慌地将我找过来,其实就是害怕你爹回来后骂你,恩,我晓得,晓得,咯咯咯.” 阿英又是一跺脚,说道:“哎呀,小凤姐,你要再取笑我我就不理你噻!”说完她的脸更红了。 小凤再一次“咯咯咯”地笑起来,银铃一样的笑声顿时飞满整个房间,看这她们两个女孩子说说笑笑的样子,我顿时心生一种错觉,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忘记了那些活尸,忘记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故事,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就想看着那张美丽的笑脸,在那美丽的笑声里就这么一直呆下去。 可是小凤的一句话,顿时将我从遐想中拉回了现实,只听她问我道:“李小狗,你笑什么?” 第二百一十九章、真正的真相(一) 我正沉浸在我那短暂的美好遐想里面,她的一句话将我瞬间拉回了现实。 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似的。我急忙想说:“没什么,没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一点声音也说不出来,我想我当时的那副表情和样子一定看起来非常的滑稽,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自己的脸部肌肉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似的。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在再次见到小凤之前,我虽然算不上什么潇洒,但好在还是有些洒脱不羁的,但是她一出现我竟然就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了,虽然我无论是手还是脚,都动弹不了半分。 看到我那尴尬的表情,小凤又是“噗嗤”一笑,说道:“哎呀,我忘了你是说不出话来的了,不过看到你笑了我还是比较放心了,因为这最起码说明你的心情还算不错,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小狗嘛。”然后她转向阿英,接着说道:“好了阿英妹妹,我不逗你了,你也看到了,你的狗子哥哥醒过来了,他这次是伤得挺重的,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想办法救他的,恩,我知道你是不在乎的他的,我这么做主要就是为了让你不挨你爹的骂” 还没等她说完,阿英又是一跺脚,非常生气地说了一声:“哎呀!小凤姐,人家不理你了嘛!”说完就挣脱小凤的手,然后“登登登”地向楼上跑去。 小凤急忙喊她,可是她早已经跑远了,不知道是根本就没听到小凤的呼唤还是她根本就是故意不理她了。剩下小凤在我面前愣了一下,然后又是一阵“咯咯咯”的娇笑。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一直再看她,小凤还挂着笑容的美丽面庞微微朝我这边低过来,说道:“我能够再次见到你也非常的高兴,就是你太不小心了,这么笨,将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唉,不过我看过你的身体了,应该再过一两天就会恢复了,你就可以下地行走,也可以说话了,但是不太好的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一种凝重的表情在她的脸上开始浮现,她似乎是想了一下,该不该跟我说似的,但是最后她还是开口了。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用一种非常温柔的声音同我说道:“不太好的是,你的那些力量和内息什么的在你的体内全部都不见了,我不知道它们是被封印了还是就此完全消失了,总之我会努力想办法帮你查明情况的,但是在你恢复行动和能说话之后,你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怎么说呢?你就会变成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这段话似乎让她下了很大的决心,当她说完这段话之后,我都感觉她的眼里好像泛起了泪光。 可是我不能够说半个字,甚至连个手指尖都没办法动一下,更没有办法安慰她,我只能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很坚强”的眼神向她表示我的内心想法。 就听她说道:“我知道你已经感觉到了你自己的情况,我知道你很坚强,这事情打不倒你,我只是想说你真的不用太过担心,因为我相信你的命运不会这么惨的,你一定可以完全恢复的,甚至比以前更好!而且,你别忘了,保护好你的安全这时我的任务,我一定会出色完成这个任务的!”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温暖到不行,眼神种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简直就像是冬日里的一道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我心里的阴霾上面,顿时烟消云散,晴空万里。 只见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颊,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说道:“我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与你见面的,因为现在还不到最合适的时机,但是听阿英说你遇到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不能视作不见,于是我就趁一个空当来看看你,这个时候敌人都不在,所以我才能够现身,否则我一暴露,整个计划就全盘落空了,你也要理解一下。还有,我留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撤了,不过既然我来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东西,省的我走了你再想不明白瞎琢磨,出点别的什么事情。” 接下来小凤就简单地跟我说了几分钟,但是经过她的这么一说,笼罩在我心头很久的那一层层的迷雾基本上也都烟消云散了。 首先是阎王寨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离奇事件,她告诉我那是因为阎王寨的特殊的地理位置,这一点和黄大仙寻龙点穴看风水的那套说法倒是吻合上了。原来阎王寨的隐龙脉的真正秘密不是为了福泽后世,子孙蒙荫,而是在阎王寨的地底有一个很重要的地点,那就是阴阳两界的一个衔接点,中转站,通过这里可以非常方便的出入阴阳界。 但是这是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所以在阳界的风水师看来,就会发现那后山上的墓葬群所处的地脉地气很重,是一处绝佳的墓葬之地,于是像黄大仙那样高水平的风水师才会看出隐龙脉的存在。 那些建在隐龙脉之上的墓葬群,其实是就是当年的阎王寨的先人,估计一定是个高人所布下的一个大阵,目的在于保护这处阴阳两界的通道,这其实是一个最为厉害的阵法,而且几乎是没有办法破除的,因为就算是有人盗墓,他最多也是将墓穴之中的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盗走,而不会毁坏这处墓穴本身,所以整个阵法的完整性就不会受到破坏。 而且这位先人在布下了整个阵法的基础之后,立下祖训,规定阎王寨的所有后人死后都必须遵从祖训,将墓穴建在那处墓葬群里,不过好在那片山坳的面积足够大,一直好几代人到了现在,还有很多的空地供人埋骨。另外,后世之人不断地往这里埋骨,也可以作为对于该阵法的加固,只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 但是这个秘密不是绝对没有人知道的,三十多年之前,这个秘密开始流传与江湖,但是当时只是有几个非常少的人知道这个秘密,这个秘密的核心还是掌握在小凤他们所在的长白山璇玑堡里,而且知道那个秘密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所在的地方在哪里,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方而已。 当时的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有一个云游的道士来到了这个大山深处的山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村子后山的墓葬群,但是当时的他并不精通风水,只是看到后山的山势形胜,感到非常特别,虽然他不知道这地下有什么,但是对于一个修道之人来说,发现一个让自己心仪的好地方,还是让他动了占位己有的贪念。 原本他只是想将那个地方作为将来自己的修道的一个所在,顺带看看那地方下会有什么宝藏,但是那里有那么多的坟墓,让他感到很麻烦,于是他就想出一个阴险的办法来霸占那快地方。tqR1 他的具体计划就是将那块地方变成一个养尸地,成为养尸地之后,阎王寨村子里自然会有活尸、凶尸横行,永无宁日,于是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出现,收服人心,以灭尸为名,顺理成章地常驻在那里。但是他是一个云游道士,而且当时还有仇家追杀,他不敢在一个地方逗留太长时间,于是他在村子里面假意收了一个徒弟,然后将那个徒弟带走了。 后来的时间里面,他对他的徒弟倒是算得上悉心培养,但是他的出发点不是对自己的徒弟负责,而是想将他的徒弟培养成为一个完全受他指挥的傀儡,一个好用的工具。但是他的徒弟竟然没有被他控制反而利用他教给自己的手段暗算了他,然后逃回了自己的家乡阎王寨。可是让他的徒弟没有想到的是,这竟然是他所布下的一个局,这样一来,江湖上他的仇人就以为他竟然被自己的徒弟给杀了,接着他再给自己找了新的身体,然后以全新的面目来到了阎王寨。 小凤所讲的这些故事,不正是说的黄玉郎和他的师父吗?原来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他的那个师父。听到这里,我才发现,原来真正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看来那个黄玉郎真的是天妒英才,可惜了。 第二百二十章、真正的真相(二) 后来的故事跟我从黄玉郎那里的听到的就差不多了,只不过小凤所说的更加详细和完善一些。 当年他的师父在阎王寨潜伏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他最初的那个计划是不好实施的,因为他发现那处墓葬非常的奇怪,虽然地气很重,但是经过试验他发现那里实在是不适合养尸的,于是他就更改了他的计划,他竟然利用了三十年的时间,逐渐地将阎王寨逐渐地从地图上面抹去了! 这未免也太扯了,我当时心想,将一个小山村从地图上抹去?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可是既然是小凤说出来的,我还是相信的,但是具体他是怎么做到的,小凤没有说,她只是说我应该看到了那些系在阎王寨村子里大树上的那些细绳,其实那些特殊的细绳不仅仅是用来供人行走的,它们最重要的功能,是为了让阎王寨消失的。 她说你知道吗官方的地图每过一些年就要进行更新,所以需要重新测绘,而像阎王寨这样的深山里的小山村在,一没有什么矿藏,二没有什么军事价值,如果再加上官方的一官僚漏洞,所以让它在地图上消失也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至于当地县乡政府那里具体是怎么操作的,那就不知道了,但是他绝对是有这个能力的,解决了这些问题,阎王寨就是一个基本上与世隔绝的地方了,这样的话他就可与在这里为所欲为了。 她接着说到除了地面的测绘之外,还需要派出飞机进行空中的拍照测绘,地面上的人好骗,可是飞机到了空中可就骗不了了,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利用很长的时间,在村子的上空构建这么一大片的绳网,具体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技术,反正这样一来,飞机也好,卫星也好,飞过这个小山村的时候就不会发现它了。 当然,这个肯定不是完全之策,官方迟早会发现阎王寨的消失的,可是那应该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他所要利用的,正是这个时间差,在这个时间里足够他有所发现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随着三十年的时间过去,知道阎王寨秘密那些人已经老的老,死的死,没有几个人还知道这个秘密了,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现了阎王寨的秘密,所以加快了他要控制阎王寨的速度,而他之所以要不断地制造活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他要将整个阎王寨的人全都变成活尸。tqR1 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则是利用这些活尸来破阎王寨的先祖布下的那座阵法,阵法一破,他就可以控制那个中转站,纵横阴阳两界,实现自己更加不可告人的目的了。 听她讲到这里我有个疑问,他为很么要费尽这么大的心机,来做这么一件事呢?难道去趟阴司很困难吗?我四叔和那个酆都主人夏侯高不是看起来都能够来去自如的吗? 小凤不愧是小凤,一边说话,她的一双妙目一边盯着我的眼睛,虽然我不能够说话,但是我的想法似乎她都能够看到似的。我的这个想法似乎是被她看出来了,于是她简单说了一下这里面的玄奥。 原来在很多年之前,人间阴界发生过一件大事,其中有一些坏人从中作梗,让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然后爆发了人间和阴界的一次巨大的冲突,冲突的结果,除了死伤无数,血流成河之外,两界之间还关闭了几乎所有的中转站,只留下了很少的几处,而阎王寨这处通道,就是那个时候仅存的中转站之一。 怕我不明白似的,小凤还给我举了一个例子,两界就好像是两个邻国一样,有一天在两国之间爆发了战争,几乎所有的官方通道都被双方关闭了,只有很少的天然通道或者是民间的私密通道还能够得以保存,所以如果有人能够掌握这样的一条或者几条通道的话,那么他几乎就可以算是阴阳两界最厉害的人之一了。 而我的四叔和夏侯高去的那个地方,也是我和她去的那个水墟别院,那里其实算不上是真正的阴司,当然也算不上是人间,应该就算是一个“三不管”的灰色地带,是被阴阳两界当做“流放之地”的。 原来如此。 她接着说阎王寨最近发生的故事,原来在黄玉郎的师父加快了“活尸化”阎王寨的进程的时候,出现了另外的一波敌人,也就是让我惨遭暗算的那个杨卫红,小凤说她暂时还搞不清楚那个杨卫红的来历,但是她的确是很厉害,不过她说那个杨卫红肯定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真正的杨卫红,也就是大黄牙的老婆。 我出事的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因为她当时忙着做别的事情,所以她没有看到,就连我的受伤也是她从阿英那里知道的。至于她是如何从那地底的水墟别院中离奇消失的,她说她也跟我一样,一无所知,而且她也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阎王寨,她脱生之后,通过他们自己的渠道,跟她的后方取得了联系,汇报了整个行动的结果后,后方也告诉了她很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她刚才跟我讲的这些事情。但是就是对她是如何从地下脱生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没有提起。 而她接到后方对她最新的命令,就是继续在阎王寨潜伏下来,等待我的到来。 当她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她非常的高兴,因为那就说明最起码我没有死,还是活着的。于是她就找好了藏身之所,在村子的附近安顿了下来,一方面等待我的出现,另一方面暗中调查阎王寨的情况。 等我到来之后,她就开始暗中对我进行保护,掳走活尸首脑黄静娴就是她安排手下的人做的。还有那天晚上下雨后山爆发的泥石流也是她想办法搞的,原本那天的泥石流很小,只是将我们挖好的盗洞给掩埋了,但是她又将另一处小山包炸塌,目的就是为帮助我拖延时间,因为她知道我很快就要吃亏了,我的敌人想要我不能够再继续收购药材,但是因为隐蔽的原因,她又不方便出头,所以只好出此下策。 另外,还有那天我们几个被困在地下河中的时候,她是要去救我们的,她知道那地下洞穴的所有构造,听她这么一说我才知道那天我和扑克脸黄大仙他们在我们逃出生天的井台上看到的白衣人,竟然就是她,但是不幸运的是她正好和我们失之交臂,不过她在进到那地下河之后,发现了我们当时所乘坐的那一艘小船,并且在船上还发现了我们使用符箓所留下的痕迹,所以她推断出我们已经发现了出去的途径,安然脱险了。 于是她也重返了地面,出于对我的关心,她准备去我们的住处查看我的伤势,因为她也推断出我们全都受了很严重的伤,但是当她赶到我们的住处的时候,正好看到黄大仙和根叔被一个伪装成为我的样子的人,将他们袭击了,然后又上来几个人,将他们两个人装进了麻袋我,然后用滑轮挂到树顶的细绳上,运走了。接着那人也利用那绳子将自己吊到半空,然后趁自己悬空的时候清理了地上留下的痕迹之后,也乘滑轮逃走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没有冒险在白天跟着那人,所以他们被那人和他的同伙带去了哪里她暂时也不知道,而且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她也没有看出来,所以暂时她还不知道扑克了和黄大仙他们的下落。不过她让我不要担心,她一定会在我不方便的这段时间里面好好地去伴我寻找他们的下落的。 这个我是很放心的,但是当她跟我说到黄大仙他们遭袭这段经历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黄大仙给我留下的那奇怪的字符,也不知道是数字还是汉字还是符号什么的,但是看起来非常像是一条没有完的算式“41-”。 我很想拿这个东西问问我面前的小凤,可是我说不出话来,顿时内心非常的焦急。而且我知道她跟我说完话就要走了,虽然我知道她只是暂时的离开,但是一想到我和她刚刚见面这么一小会儿就又要分开而且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了,我竟然眼睛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淌了下来。 第二百二十一章、万种风情 我的这个样子估计也让小凤没有料到,她竟然眼圈也红了,然后一把拉起了我的手,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放心吧,我会抽时间经常来看你的,我也希望赶紧结束这里的一切,离开这里。” 她顿了顿,看了我有几秒钟,然后继续说道:“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我该走了,我今天正好也是瞅他们两拨人的空来的,一拨就是宋老鬼,对,你没有听错,那个人就是宋老鬼,他俗家姓宋,行里的人都喊他宋老鬼;还有一拨人,就是最近刚冒出来的那个假的杨卫红,那个女人好像和宋老鬼之间有什么默契,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最近这几件事情看来她还是私下里对宋老鬼搞了不少的小动作,估计他们刀兵相见的时候不会太晚了。不过这个杨卫红居然对你下手,这一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的,真的倒是让我有点摸不清她的套路了。” 她将我的手在她的手里用力握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你放心吧,那个假的杨卫红虽然还会回来找你的,但是她不会再对你来硬的了,因为我对她使的那种手段有些了解,那已经是她能够使出来的最厉害的看家本事了,她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厉害招数了,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被他们送回来,但是你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而且你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应该都被他们拿走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杀你,所以就说明你还是对他们有用处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听她这么说,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可是眼泪婆娑了双眼,看不清楚眼前的她了,于是她掏出一块手帕来,给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接着说道:“我今天能够过来真的是机缘巧合,今天正好是宋老鬼和那个杨卫红都不在的日子,我在这里潜伏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了他们的一个规律,那就是每隔七天,他们两个都会从这里离开,我试着跟踪过他们,发现他们都是往县城去的,而且他们到县城后,去的是同一家宾馆,似乎他们去见同一个人的,所以我怀疑阎王寨的在这趟浑水里面没准还有另外一条大鱼呢,我觉宋老鬼和杨卫红之间的默契似乎也是因为顾忌他们一同见的那个人吧。”tqR1 “另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就算你能下地了,你也千万不要去中巴车出事的悬崖那里,我知道你的好奇心重,什么事情不搞明白了心里就不痛快,我告诉你的是,我对那里的玄机进行了调查,可是我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还差点将命丢了,但是我虽然不知道那里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但是我知道那里是宋老鬼将阎王寨想从地图上面抹掉最为关键的一个点,如果将阎王寨比作一个一团混沌的大口袋的话,那里就是系住口袋的绳子,所以你千万要听我的话,没有事千万不要冒险去那里!我真的要走了!”说完这段话,她松开了我的手,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一下头发,然后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外面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里一沉,她就这么走了,我是有多么不想让她走啊!可是她的脚步声没有走多远,然后听声音又朝回走来了。很快我又再一次地看到了她那张美丽的脸,难道她刚才说走是骗我的吗? 想起她的古灵精怪和变化多端,还是有这种可能的,我的心里顿时一阵狂喜。只听她开口对我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另一件事,这件事情也很重要,你想听吗?”她“咯咯咯”地笑了几声,然后说道:“不管你想不想听,我都得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挺重要的,你小子最近桃花很旺的,我知道你没有正儿八经地跟女孩子交往过,个人感情一片空白,所以我觉得非常有必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有人喜欢上你小子了,想知道她是谁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凤抬头向着楼梯上一笑,然后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啊,阿英啊,我走了,你一定替我照顾好这小子啊,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家主人就得要我好看的,你可千万不要让你小凤姐姐受委屈啊。” 我原本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她跟我说那件“很重要”的事情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种“重要的事”,我顿时感到又被她耍了一道,我都能感受到我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这时小凤突然俯下身来,贴近我的耳边,冷冰冰地耳语跟我说道:“李小狗,就你这样的,能有小姑娘喜欢你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甩脸子?信不信我一生气之后再也不来看你了啊?你跟谁黑脸呢?你要是敢让我阿英妹妹不高兴的话,你看我怎么治你!” 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全是那种用气流发出的声音,一阵湿湿热热的空气吹过我的耳边,垂下说道发丝轻轻擦过我的脸颊,而且鼻子里还能闻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淡淡幽香,我顿时感到半边身子全都消失了一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太美好了。 说完这番话,她抬起头来,一双美目顿时又是眉开眼笑,冲着阿英说道:“这小子是个狗脾气,姐姐替你教训教训他,你放心吧,一定会乖乖听你话的,你就费心照顾他就行。你今天早上在那个假的杨卫红面前表现的非常好,一点都没有露出破绽。她明天什么时候还会再来的,你就按照今天早上的那个感觉走就行,没问题的,姐姐看好你哟!你放心,她不会将你和你的小狗哥哥怎么样的,咯咯咯” 阿英从下楼站到我的面前那张脸上的一抹红云就没又下去过,被小凤这么一说,登时红得更加厉害了,她一把拽住小凤的衣袖,将头一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凤姐!讨厌嘛。你别瞎说了噻.” 小凤又是一阵银铃般的“咯咯咯”的娇笑,然后说道:“阿英妹子,我真的得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小狗啊,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啊,再见!” 说完这话,她的身影就像是一阵清风,飞快地飘出了屋子,只留下屋子里面一阵无言的静寂。 我下意识地看向小凤,哦不,是阿英,只见她的目光也正好向我看过来,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的目光又飞快地躲开了,然后有点紧张地跟我说道:“那个.你.我.你口渴不?我去给你倒点水撒,一会儿我煲一锅汤给你喝。” 她说完这话,然后给我倒了水,头也不回地就走掉了。 屋子里再次变成了躺卧在躺椅上的我一个人,四下又变得非常的安静,回想小凤坐在我身边的景象,顿时我觉得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我想起她之前走出去后又折回来跟我说的那段话,不由得感觉有点生气,她是什么意思啊,我跟阿英才认识几天啊,她跟着瞎掺和什么劲,简直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我这事儿干嘛? 不过我旋即又想到阿英的那种表现,难不成她真的是喜欢上我了吗? 我的头顿时变得好大,“不会吧!”我在心里想到。 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是真的吗?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是不相信的,因为我觉得不大可能啊,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女孩子喜欢过我呢。但是我想到了阿英的种种表现,还有她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那红苹果一样的脸,我竟然发觉小凤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虽然我没有过什么感情经历,更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我不是傻子,我还是能够看出来一些问题的,我也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她遭袭的那次,我在抢救她的时候给她做了人工呼吸吗? 我的天啊,可就算是我当时知道会有这种后果,我也不能对她见死不救啊! 我还想到了另一件让我无端感到十分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小凤同我说过,她从地下河出来之后,就到阿英的家里来看我来了,然后她正好看到黄大仙他们遭袭然后被掳走的过程,但是她为了不打草惊蛇,并没有去追,那么她就是有可能没有走远,或是还留在了原地,因为几乎就是前后脚我就回来了,然后我就发现了受伤的阿英,于是就给她做了抢救,难道我给她做人工呼吸的时候竟然让小凤看到了吗? 而且还有一个非常让我感到困惑的问题,那就是这个阿英是怎么跟小凤认识的呢?并且看样子两个人认识还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第二百二十二章、儿女情长 想到这些,我不禁感到一阵心虚,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 但是一想到小凤有可能已经看到了我给阿英做人工呼吸,我的心里就是无端的开始担心起来,可是具体我在担心什么,我又说不上来。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我给女孩子做人工呼吸被人看到了不好意思,反而好像是我很怕那么做了被小凤看到后会让她不高兴。 可是她会不高兴么?我也不知道,小凤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个非常神秘,但是也非常特别的一个女孩子,而且她也非常让我感到在不见她的时间里面会很想念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我从来都没有像想念小凤一样想过任何的一个女孩子,但是我总觉得这种想念是跟我对四叔的想念是一样的,可是现在我竟然感觉似乎这两种想念又不太一样。 我对四叔的想念是一种对他的担心,总是在我遇到什么危难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四叔来,担心他的安危,可是平时的时候,我倒是不太经常会想起他。但是我对小凤的想念除了和四叔一样的之外,我还总是会在平时没有什么事的时候无端的想起她。 比如当我感到无聊的时候,感到无助的时候,还有当我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好笑的东西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她,我不禁在我的心里问我自己: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当我有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竟然被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会喜欢她呢?我不由得想到了初次跟她见面的时候,是她先开枪打的我,还有接下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就将自己团队的成员杀掉了一个,她的这些所做所为充分暴露出她凶残暴虐、冷酷无情的一面。 而且她喜怒无常,前一秒还在冲你微笑,可能下一秒就向你痛下杀手,就算是她不打算对你不利,只是在一起正常地同你相处,她的表现也足以让你的心情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因为她总是时而温柔、时而冷酷,总是让你捉摸不透,古灵精怪的。 但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半点讨厌她的感觉,难道这就是表明我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吗?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于是我用力闭了会儿眼睛,好像是要将这个念头从我的脑海里面挤出去的一样。而且我非常想甩一甩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下,虽然我知道我目前的状态是根本动不了的。 这时我突然听到屋子的一边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响声,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我立刻扭头去看,在我扭头的那一瞬间,我发现原来是墙角有一只老鼠跑了过去,农村的房子里面能够看到老鼠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当我发现是老鼠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没有当回事。但是旋即我再一次惊讶了——我的头竟然能动了! 真的是要感谢那只小老鼠,正是它发出的声音让我无意间竟然发现我自己的头能动了,这简直是太好了!看来我恢复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头部的活动恢复突然给了我很大的信心,我开始试着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不是能够活动了,结果发现除了头部和有限的几根手指之外,其他的地方还是不受控制,不过我已经很高兴了,一下子也有了更大的信心,我相信我一定会尽快地恢复过来的。 我又试着发出声音来,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除了带来喉咙的剧痛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效果。经过几次尝试,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于是我只好乖乖的扭头叼起那根吸管的管头,大口大口地喝起水来。 喝了几口水之后,我清清嗓子,再次试着发出声音来,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听到从我的嗓子里面传出了非常含混不清的声音!虽然只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也足够的让我感到振奋,我心里十分的兴奋,但是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着急,一定要慢慢来,欲速则不达,于是我一会儿喝几口水,休息一会儿再试一试,然后休息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心里一直想着小凤临走之前跟我说的几个情况,其中有几个对我是十分不利的。 首先就是扑克脸和黄大仙他们,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他们的任何线索,这个是让我最为担心的,就算是敌人不会杀他们,而是将他们关在什么地方,但是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会越糟糕,天知道会突然发生什么,扑克脸和黄大仙那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俩人万一一合计准备逃走,顺利脱生还算了,否则被困住他们的人发现了还不一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另外,掳走他们的人就算不是宋老鬼他们,肯定也是和宋老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宋老鬼是制造活尸的幕后黑手,这俩哥们这么好的身手,如果那个宋老鬼突发奇想,将他们俩人变成了活尸可该如何是好啊? 第二个就是关于宋老鬼,经过小凤的讲述,我才知道黄玉郎的师父,那个俗家姓宋的道士,能够更换自己身体的人,竟然真的是宋老鬼,是我认识的宋老鬼,而我的一身本事几乎都是拜他所赐,来自于他给我的那本古书。其实当我听到黄玉郎跟我讲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有可能是他了,但是我的内心却是不愿意承认的,可能也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因为他也几乎可以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但是现在好了,虽然我身遭重创,几乎变成一个废人,但是我此时的心里在这件事情上反倒释然了,好像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已经将我的本事和手段都还给你了。只是仍然有一件事情困扰我,那就是既然他当初送我古书,那么他此时为什么又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做我的敌人呢?想他这样的人头脑极为精明,做事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所以我感到很是费解。 再有一个,目前阎王寨的情况显得有些复杂,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势力加入进来,而且小凤提到的那个隐藏在县城的神秘人,他究竟又会是谁呢?无论他是谁,能够将宋老鬼和假的杨卫红这样的厉害角色召之即来的人物,绝非善类,而且看起来似乎他的势力要远远超过宋老鬼他们,这家伙一定会是我们的强劲对手。 最后一个,也是让我最想骂娘的,就是小凤说的有可能我身上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那个假的杨卫红给拿走了,如果不是她的这个提醒,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不过稍微一想的话,就会发现的确如此,当时的我遭到他们的暗算,已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完全就是任人宰割的,就算是换作我的话,我也会自然而然地去搜一搜我俘虏的身上,看一看他的身上究竟都有什么好东西,反正对方此时已经是真正的任我摆布了。想到了这里,我开始整理思路,想我的身上到底都丢了什么东西。虽然我的手还不能抬起来,去探索我的身上到底都少了哪些东西,但是我料想估计我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因为我的身上本来也没有什么东西。首先就是我从黄玉郎那里拿的黑色瓷瓶,里面装有能够恢复活尸的解药,那个肯定是丢掉了;还有一个也是从黄玉郎那里拿的小本子,也就是密码本,如果那个东西落入敌手的话,黄玉郎的一生心血就白白浪费了,不幸中的万幸,我听从了黄玉郎的建议,已经将那上面的东西都记住了,所以那本小册子已经被我烧掉了,他们是拿不到了;再有就是老支书的骨灰,还有他给我的那只纸鸟以及一个金锁,不知到这几样东西是不是也被他们拿走了。 想到这里,我又喝了几口水,随着最后一口水的下肚,我突然感觉到嗓子好像轻松了不少,于是我一试,居然真的发出了声音,虽然还是说得不够清楚,但是已经好多了,最起码我能够听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了。tqR1 于是我兴奋得大喊了一声,我的喊声刚落,就听到楼梯上响起了“登登登”的脚步声,阿英飞快地向楼下跑来,一边下楼一边冲我喊道:“刚才是你发出的声音吗?你能出声了?你能说话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第二百二十三章、最是那一开口的尴尬 很快阿英就冲到了我的面前,她一脸的兴奋之色,感觉比我还要高兴似的。 我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说道:“我快要憋不住了,我要尿尿。” 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能够说话之后说出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要尿尿”!因为当阿英站到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我的身体有知觉了,而有了知觉后的第一个身体反应,就是“我快要被憋死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从我早上在那棵大树底下醒过来开始,几乎一整天了,我没有吃一点东西,就是一直在不断地喝水,其实早就开始憋尿了。之所以之前我没有尿意是因为我的身体没有知觉,现在我的身体感觉一恢复,自然就感到忍不住了。 俗话说人有“三急”,这一内急起来,任你是再厉害的角色都忍不住啊,我的脸顿时就红了,一方面是因为我意识到我怎么一开口说话就下意识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我真的是被憋坏了。 阿英一开始好像没有听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毕竟我刚能够说话,口齿还不是很清楚,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明白过来,顿时脸红得直到耳根,一边跺脚一边说道:“这个.那个我.你.怎么” 其实我的话一出口我也感到尴尬极了,我一个不能动的人,连坐都坐不起来,要是想上厕所的话可不是必须得有人帮忙才能完成嘛,可是整座房子里面就我和阿英两个人,关键我俩还是一男一女,要是根叔或者扑克脸黄大仙他们任何一个在就好了,就不至于这么尴尬了。 不过我还是应该庆幸,幸好是我及时地恢复了知觉,要是再晚一些,我的尴尬就不是这样的了,我就得考虑该怎么换裤子了。 阿英完全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然后她突然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将右脚重重一跺,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这一出去,我顿时感到气氛轻松了很多,赶紧想长舒一口气,可是我又做不到,因为那种内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我几乎就要忍不住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阿英又走了进来,不过她手里的东西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那竟然是一只夜壶! 这下该轮到我的脸红到耳根了,而且我还担心的是,我给她做过人工呼吸她就已经喜欢上我了,要是她再帮我解决这么一个极度私密的问题的话,那我和他可真的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顿时我一阵紧张,赶紧高声说道:“不用的,不用的,别别别” 正在这时,屋子的门又一次被人推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走了进来,我一看,竟然是杨卫红!看来她竟然回来了,我不禁为小凤送松一口气,幸好她走的及时,否则要是再晚一点的话,倒是真的有可能同她撞见。 这个女人早上刚来过,现在她又来干什么? 只见杨卫红一进门就掩嘴窃笑,因为她也一眼就看到了阿英手里的夜壶,她赶紧几步走上前来,阿英一看是她,不由得脸更红了,手的夜壶放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杨卫红一边掩嘴笑着,一边伸手接过阿英手里的东西,对她说道:“我忙活了一天,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不过看来我来的及时,还好没有尿裤子,呵呵呵.早上走的急,也没有来得及嘱咐你,你年纪太小,没有照顾过人,不知道这伺候人的不易,不过这也是我这个做嫂子的考虑不周,来吧,让我来吧。” 说完就拿手往外推阿英,意思是你赶紧出去吧,阿英一脸的纠结,杨卫红又是呵呵一笑:“我说妹子,你还不走干什么啊?” 阿英的声音几不可闻:“那个,嫂子,他是我家的房客,让你做这个,那咋个好意思嘛。” 杨卫红大笑一声说道:“呵呵呵我的好妹子,你真是可爱啊,你还替你嫂子担心啊?我虽然是个女的,可是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糟老婆子了,我啥没有见过啊,李泉小哥也曾在我家住过,也是我家房客嘛,我不来帮他,难道让你个黄花大姑娘来啊,哈哈哈,看你的样子,真是好玩,我逗你玩的,我是跟你福财大哥一块儿来的,他在后面,马上就到,他来了让他帮忙不就行了嘛。”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又是一响,又一个人走了进来,我一看差点没有喊出声来,那人竟然是消失了的大黄牙!不过我倒是没有露出太惊讶的表情来,一是我总觉得这似乎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二是我实在是快憋不住了,脸上的肌肉都扭曲成一团了,也做不出别的什么表情了。 阿英见到大黄牙倒是一惊,说道:“福财哥,你咋来了嘛。” 大黄牙冲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然后快速走到杨卫红的身边,接过她手里的夜壶,然后冲屋子里的两个女人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杨卫红见状,赶紧拉着阿英走出了房间。 这时大黄牙看着我开口了,说道:“李泉兄弟,这事还是男人帮你做的比较合适,来吧,谁让我是你大哥呢,我帮你吧!”说完他就一一把将我扶起来,然后帮我将裤子脱了。 没有经历过那种痛苦的人,不会体会到那种开闸放水的酣畅淋漓,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就连大黄牙的声音不对劲都没有听出来。等我解决完了这个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浑身的感觉简直是如释重负,我才突发觉刚才那个大黄牙的声音有些不对劲。 所以我看着他的眼神立刻警觉起来,我面前的大黄牙将手里的夜壶放好,然后冲着我突然诡异的一笑,说道:“怎么?感觉到什么不对了?” 我没有吭声,但是他刚才的一句话,已经让我可以断定,我面前的这个大黄牙绝对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大黄牙!我的脑子飞快地盘算着,这个人究竟是谁?怎么现在一下子冒出那么多的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先是另一个“我”,后来又是假的杨卫红,接着又是这个假的大黄牙,简直是太让人崩溃了。难道这些人就是那些可以随意伪装成别人的样子的人吗?是他们袭击了扑克脸他们吗? 假的大黄牙看我没有说话,自言自语道:“忘了你还不能说话呢,怎么样,我们的手段厉害吧?哦,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是个冒牌货了,没错,我就是冒牌的,我不会讲四川话,但是我只要不说话,没有人能够认得出来的,哈哈哈。”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那天晚上我用黄玉郎的解药救了的那哥许士忠!他和那个假的杨卫红是一起的,所以他自然知道我是不能说话的,因为这完全都拜他们所赐! 他见我看着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杀气,似乎有点不太自然,然后咳嗽了一声,对我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老实一点,多配合一点,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还是那句话,有人在乎你的小命,可是我家主人可不在乎!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说完他就转身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等在外面的阿英和假的杨卫红就先走了进来。tqR1 杨卫红一进屋就掩嘴偷笑,边笑边说:“这不是就好了嘛,看把我家阿英妹子给急的,这下没事了,他这也喝了一天水了,缺水的症状应该也得到缓解了,从现在开始要少给他喝水,这样的话他不会太频繁想解手的,不过没关系,有事你就喊我,等过两天你爹回来了就好了。”她顿了一下,对着假的大黄牙说道:“咦?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把夜壶倒了,这么大个人了,眼睛里面一点活都没有。” 假的大黄牙听他这一说,赶紧拿起他刚放下的夜壶,推门走了出去。阿英急忙冲着大黄牙的背影说道:“福财大哥,让我来好了.” 可是她的话没有说完,大黄牙已经出去了。杨卫红说道:“没事的,这种事还是不好让你一个黄花闺女做的。恩,既然没啥事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这时就听阿英突然问杨卫红道:“对了,嫂子,福财大哥今天是咋了嘛,咋一句话都没得啊?” 第二百二十四章、心有灵犀 似乎是没有想到阿英会问到这句话,杨卫红竟然一愣。 但是她随即就笑起来,说道:“他那个人就那样,别理他,不过你既然问嫂子了,我也不怕告诉你让你笑话,我俩来的路上吵了几句,他还绷着生我气呢。呵呵呵” “哦,原来是这样子撒,没事就好,你这么关照我,我都不晓得该咋个谢你噻。”阿英说道。 “谢什么,都是乡里乡亲的,没事你们早点休息,我先走了啊。”说完杨卫红就告别了阿英,然后从屋子里走了出去。tqR1 看着她出去的背影,我却陷入了不解的沉思。 他们这俩冒牌货来的这是哪一出啊?难道就是专门跑到这里来帮我解决难言之隐的吗?打死我我都不会相信的! 但是他们的确是来到这里帮我解了个手,别的什么都没有干就走了,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对他们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那个假的杨卫红还有大黄牙都说过他们不会在乎我的死活的,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关心我的死活和健康,那么他们今天帮我做的这件事情就是在掩人耳目,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 可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到极有可能是他们想来观察一下的,可是他们具体是要观察什么呢?难道是我的恢复情况吗?这个应该也不是他们所关心的范围,因为我的状况是被他们的手段造成的,所以对他而言我的恢复进度他们应该比我要更清楚,虽然也不排除他们认为我的身体天赋异禀,有可能会加速恢复的进度,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太靠谱的。 可是除了这个之外,他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呢?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会不会料定我还有帮手藏在附近,等他们走后一定会来看我,所以他们就会在从县城回来之后的第一时来看一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想到这个我顿时开始对小凤的安全担心起来,但是我很快又安慰自己,我相信小凤一定会隐藏好自己的,而且她走之前也跟我说了那个假的杨卫红还会再来的,那么既然她料定了这一点,就肯定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的线索的,当然也不排除古灵精怪的小凤故意给他们留下一些假的线索,将他们引入歧途,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对阿英起了疑心,所以要过来看看阿英的状况,可是那个假的杨卫红究竟对阿英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但是我想既然我能够说话了,所以我必须要跟阿英谈谈了,而且的确有很多的疑问要问她呢。于是我看看还在我的身边站着的阿英,用眼神示意她向我走过来。 阿英看我的眼神奇怪,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又不太明白,于是她赶紧走到我的跟前,然后俯下身来,轻声对我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然后她用手指了指楼上。 其实我之所以不直接跟她说话,是担心那两个冒牌货没有走远,而是在外面偷听屋子里的动静,因为刚才那个假的大黄牙的一番话,让我知道了他们还不知道我已经能够说话了,所以我就想先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实情况,这样也许对我有利。 好在阿英冰雪聪明,居然能够有这样的悟性,她没有说出“你不是能说话了吗?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之类的话来,而且她还很知我心的指指楼上,因为楼上的屋子我都做过了布置,这个她是知道的,在那里面说话,是绝对的安全的,就算是有人想故意接近偷听什么的,在那些屋子外面的布置也会及时报警,提醒屋子里的人。 我的意思就是想上楼到已经布置好的房间里说话,没想到阿英居然一下自子就领悟到了。可是随即问题也来了,那就是该如何将我顺利地弄到楼上去,她一个女孩子,本身力气就小,而且我现在是几乎一动都不能动的状态,俗话说“死沉死沉的”,说的就是向我这样的状态,但凡是要能动一点的话,还不至于太麻烦。可是一动都不能动的情况,真的就会是死沉死沉的,就算是找个力气大的壮汉来搬都会非常的费劲。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担心,阿英冲我笑了笑,然后还眨了几下眼睛,顿时让我觉得她也蛮可爱的,其实她本来长得也是很漂亮的,只是皮肤黑一点,但是那种略黑的皮肤反而让她看起来会有另一种健康阳光充满活力的味道。只不过她之前老是不爱笑,小小年纪老是绷着一张脸,所以显得非常冷冰冰的,让她的漂亮打了不少的折扣。 只听她又贴近我的耳边说道:“你是怕我没力气撒?你放心吧,我的力气好大的。” 说完她就将我从躺椅上打横抱起,然后一点都不费力地向着楼上走去! 再被她抱起的那一刹那,我简直被吓坏了,我真的害怕她一个失手没有抱住将我给直接扔到地上去。可是随着她抱我上楼梯的时候,我居然发现她的双手非常的稳,简直就是稳若磐石,好像是一点都不费力气一样的,这太让我感到惊讶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就算她是出身农村经常干活有点力气的,也不可能抱起一个一动不能动的死沉死沉的大男人还表现得这么举重若轻的。 真的是不思议。 很快我就被搬上了楼,在我的惊讶中阿英将我放到了我房间的床上,然后她关上房门,拿了一张椅子坐在了我的床边,说道:“现在说话安全了撒?你咋了嘛?还吃惊啊?” 我的确还是为她的这种神力表现而感到吃惊当中,就听她说道:“我也不晓得咋个会这样,我也是前天才发现我的力气变得好大的,好像就是那天你拉着我的手去下面村子里的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一股巨大但是很柔和的力量充满了全身,但当时我没得在意,直到前天我试着将你从树下搬到楼上的时候,我才发现的。” 她这么一说,顿时让我感到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这个样子的,“黄泉墨玉”手环在给我力量的时候,我那是正好下意识地牵着阿英的手,所以那股力量也给了她,所以她才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就听阿英接着说道:“你既然能说话了,我猜测你一定有话同我讲,还有问题要朝我问,正好我也有话要同你讲,但是我晓得你担心隔墙有耳,所以我就将你搬上楼了,我做的对撒?” 我冲她微微一笑,然后慢慢地说道:“对的,你做的对,很好,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说话还是不能够太快,如果太快的话,就会说不清楚。我说完这几句话后,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同阿英说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你问吧,只要是我晓得的,我都会告诉你的。”阿英说道。 我想了想问她道:“你刚才说前天你就将我从外面搬回房间了?那为什么你又要将我再次搬出去放回到那棵树底下呢?” 阿英说道:“前天早晨,我一开门到外面的场院里,我就看到你一个人躺在那张躺椅上,我以为你头天晚上嫌屋子里头热,贪凉才到外面睡,于是我就没当回事,然后我就去做早饭了,可是当我早饭做好之后才发现你还是没得醒,于是上前去喊你,可是你咋个都喊不应,一下子就给我吓坏了,于是我就赶紧联系了小凤姐,让她来帮我的忙。” 她顿一顿然后接着说道:“等她来了以后,我把情况都跟她讲了,她站在原地想了有十分钟的样子,然后说然我和她一起将你抬回到屋头去,第二天早上早点再将你送出去,放回到原来的躺椅上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后来我问了小凤姐,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费劲将你搬来搬去的?” 我接着她的话茬问她道:“是啊,为什么呢?” “小凤姐没有告诉我这么做的具体原因,她只是让我照做就好,直到今天早上那个杨卫红来了我才知道是咋个回事。”阿英回答道。 第二百二十五章、阴谋的味道 “怎么回事啊?”我问道。 阿英叹口气说道:“今天早上我天还没得亮我就将你搬下去了,是我自己搬得,小凤姐那个时候不在,但是她前一晚走的时候告诉我无论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如果信了就会有天大的麻烦,我很相信她的话,于是就特别的小心在意。后来家里突然来了人在楼下喊我,我一看竟然是杨卫红。其实我就要相信她是真的杨卫红呢,但是有小凤姐的话,我就多了一个心眼,结果还真的让我看出了她的破绽,于是我就确定她肯定不是杨卫红。” “什么破绽呢?”我好奇的问道。 “哎呀,你不要问这个了嘛,这是只有女人才会注意看得出来的,我不好意思说噻,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阿英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tqR1 这个回答倒是让我无话可说,既然她不愿意说,那我也就不再问了,只听她接着说道:“我一晓得她是别人假扮的,就有点害怕,因为我也是被假扮成你的样子的人打伤的,但是我又害怕被那个假的杨卫红给看出来我脸色的变化,于是我就一直绷着脸,所以当时你看到我对你冷冰冰的,就是这个原因撒。后来杨卫红见我不吭声,就假装问我你是怎么情况,我就说我也不晓得,反正在那里躺了两天两夜里了,我想将他搬回去可是我没有力气,我爹也没有在家,所以我也没有办法,但是好像他没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杨卫红听我这么说完,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跟我一起将你抬到屋头,我就猜测你成为这样她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我对她接下来的话,就更一个字都不相信了。” “那她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对了,她有没有说她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这个她倒是都说了,但是她说的都是骗人的,她告诉我她是来通知我一声,我爹给我捎信了,他去县城里了,但是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要是没有出这么多的事,我肯定就会相信她了。因为我爹和福财大哥的关系不错,经常会在一起喝酒什么的,这种情况以前也有过,我爹临时有事跟福财大哥去县城了,如果不是一起回来的话,不是我爹给他家捎信,就是他家的给我捎信,但是这次我是亲眼看到我爹和你的那个兄弟伙让人暗算了的,你说我能相信她的话么?”阿英有点气愤地说道:“还有,那天我们不是去了福财大哥的家吗?你还说他也遭了暗算消失了,那今天出现的那个人肯定也是个冒牌货了,全都是骗人的!” 听阿英说完这些话,我突然感到有些不解,这种不解来自于杨卫红的反常举动,之所以说她的举动反常,是因为我觉得以她的手段和能力,她不可能不知道阿英都知道些什么,比如说根叔的消失,而且假设她知道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还要故作玄虚地跟阿英说什么根叔的下落呢? 看来如果不是阿英迷惑了杨卫红,就是杨卫红故意来给我们放烟幕弹的,也就是说,她是来故意迷惑我们的,那么她迷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的脑子里似乎就要接触到那个真相了,就像是我看到了那层近在咫尺的窗户纸,想去戳破它,可是我却发现在这层窗户纸前面还有一层玻璃,而如果不打破这层玻璃的话,那么是不可能接触到真相的。 阿英见我陷入沉思不说话了,于是轻轻拉拉我的衣袖,问道:“你又咋了嘛?想到啥子没?” 我摇摇头,因为我的确是一点也想不出来,于是我随口问阿道:“这两天你去过下面村子里吗?也不知道村子里面这两天都是什么情况。” 阿英居然回答我说去过,她是昨天去的下面村里,其实她是想去下面村里的小卖部买上一袋盐,可是当她走到村里的时候,却发现很多的人家都没有人,就算是有人的人家都正在做着进山的准备。 可是这两天大家不都是在后山上的坟地里面处理那些泥石流的吗?出于好奇她就找了一个村民问了一下,原来大家的后山上的活计在昨天都已经加班加点干完了,所以今天他们都准备要抓紧时间进山了。 阿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昨天加班加点忙了一天,大家应该都会很累的,虽然进山采药这件事在老支书和他的继任者我的推动之下变成了一个报酬很高的职业,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紧张,感觉好像是要废寝忘食似的。 于是阿英就开玩笑似的跟那位村民说道:“挣钱也得要命啊,你们这个样子感觉好像是不要命了似的。” 那个村民大哥哈哈大笑,然后有些神秘地同阿英讲了一件事,倒是让阿英也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原来那个村民大哥听了阿英的笑问,他非常神秘地同阿英说道:“村里的人都晓得了,你小丫头不会不晓得吧?不过你不晓得也难怪,你家老头子非要将家安那么高,行走不便不说,信息也太不灵通了噻。” 阿英很好奇,于是就问他到底是什么“信息”。 那个村民大哥说道:“其实不是什么信息,是村子里的很多人在下大雨引发泥石流那天的晚上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一个长满了珍贵药材的山坡,还有如何到那里的路。醒来之后很多人一交流,竟然发现大家做的梦都是一样的,于是大家就都认定那是咱么阎王寨的先祖显圣了,给他的后代子孙托梦,帮助他们发财来了。本来那天大家是准备就要进山的,只不过一早上就发现了后山的祖坟被泥石流淹了,所以大家就都不约而同地加班加点,把那活干完了,要不是着急的话,那点活再干两天都不一定能干得完撒。这不现在的活都干完了,很多人已经出发走起了,谁都怕去的晚了,好药材都被别人采光了,我这已经算是晚的了,不跟你摆龙门阵了,我也得准备赶紧走起了。” 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跟阿英说完这些话,那村民大哥的行李装备也都收拾好了,于是就头也不回地想后山的方向走去,向着他梦境中出现的那个长满了珍稀药材的山谷走去。 听她说完这段经历,我问她后来的情况,她说当她回来之后她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当时还在家里的小凤,小凤听完她的叙述之后,沉思了一会儿,说这绝对不是什么先祖显圣,托梦给后世子孙的桥段,因为她从那个村民讲的故事里面闻出了阴谋的的味道。 阴谋的的味道,我顿时感到十分的好奇,因为那个雨夜正好就是我和扑克脸还有黄大仙去盗墓,哦不,是去取老支书的骨灰的夜晚,当时我们在下墓之前,曾经有过一段交谈,那个时候我就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因为首先是我们几个都在睡着之后遇到了“鬼压床”的情况,这个就够不可思议的了,可是更加不可思议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竟然做了一模一样的梦,而在他们的描述中,他们两个的梦境竟然和刚才阿英口中讲述的那个村民大哥甚至是整个村子的村民们做的梦都是一样的,这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两个人做一样的梦还能够解释为巧合的话,那么二十个、甚至是二百个人同一天夜里,做了同样的梦,再用“巧合”来解释的话那就太过苍白了。这也难怪小凤说她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我也可以这样断定。我还记得当时自己内心的那些分析,原本应该是我和扑克脸还有黄大仙两个人都做一样的梦的,但是有可能是我们三个在白天的时候经历了一些本该我们一起经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只有他们两个经历而我则侥幸逃过一劫的事情,那么这个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毒药和筵席 虽然当时的我在内心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些分析,但是缺少了集思广益的结果,就是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我此刻听到阿英说到她的小凤姐姐也曾经对这件满满地包含着阴谋味道的事情有过分析,所以我十分想听一听小凤的分析究竟是怎么样的。 阿英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她说当她将这件事情根小凤说完之后,小凤说道这里面肯定是有阴谋存在的,那她就问小凤对这件事情究竟怎么看,小凤想了想后说道:“这件事情我虽然断定是一个阴谋,但是我还想不明吧设计这个阴谋的人他的目的是什么?没有人会什么都不为就去做事情,这个阴谋的设计者也是一样的,尤其是这个阴谋的设计本身就这么复杂、精密,一看就是费了很大的工夫和心机的。那么先抛开那阴谋设计者的动机不谈,先看一看假如他的计划顺利实施的话,最终可能的结果会是什么样的,这样也可能会从中发现一些线索。” “首先,这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那么所有阎王寨的人都会趋之若鹜地向那个他们梦境中出现的神秘山谷出发,最后都齐聚在那里,当然如果要实现这样的后果就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个山谷还有那条通往山谷的路都是现实存在的,否则如果只是一个梦境的话,那就说不通了,对了,你知道不知道你们的村子里面又没有什么类似的传说什么的?毕竟你爹是在你们村里知道事情最多的人了。”小凤问阿英道。 阿英也想了一会儿之后,同小凤说道:“我记得好像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爹曾经给我讲故事,那个故事是有关我们村子的一个传说,传说里好像我们村子往后面很远很远的深山里有一处叫做‘洛瑛谷’的山谷,他说那里面住着神仙,而且那里都是宝贝,我说我很想让他带我去,可是他说谁也不知道去那里的路了。” 小凤听完她的叙述,说道:“这就对了,既然有这么一个传说,所以这个阴谋梦境的设计就有了现实基础,只要那个设计阴谋的人成功地给所有人同时营造一个相同的梦境,那么梦醒之后大家就会互相交流印证,这么一来大家就会发现每个人的梦都是一样的,所以大家就会相信这个梦不是偶然的,再加上一定会有人知道有这么一个叫‘洛瑛谷’的地方的传说,那么加上对于梦境真实性的认可,所以大家想不觉得梦里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都难。而且如果是给大家一张地图什么的让大家去按图索骥的话,还有走错的可能,可是这个阴谋设计者的厉害之处在于他竟然可以通过逼真的梦境给每个人的脑子里面植入一条活生生的、实际的道路,这样的话,就好像是你去过那个地方一样,每到一处你所见所闻都能跟你梦境里的景色相印证,你自然不会走错的,这一手,真是厉害!” 听完阿英的这一顿回忆,我也感到那个阴谋设计者的厉害,我甚至都感到有一些恐惧,如果这个人专门地对付一个人的话,有什么样的人会是他的对手呢?同时我也对于小凤的分析能力和清晰的头脑佩服不已,心里不禁想到如果我要是一直能够陪在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身边就好了,我得少操多少心啊? 我接着问阿英道:“小凤有没有分析那个阴谋设计者他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实现让所有人都做一样的梦的呢?” 阿英叹口气说道:“小凤姐也不晓得噻,但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就是下毒。但是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也晓不得,她还说等你醒了有时间可以跟你一起研究一下哩。” 下毒?阿英说出来的那两个字就像是一道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我的推测里的那个黑暗角落,又像是一根线,一下就将我的推测里面零碎的那些珠子全都穿了起来。 我顿时想明白了那个所谓的阴谋是怎么一回事了。 应该就是下毒!我在宋老鬼送我的那本古书里面看到过有类似的记载,那就是可以人为地将一个梦境植入到别人的睡梦中去,但是究竟是如何操作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那些关于操作方法的记载都消失不见了,因为毕竟是本古书,缺少个一页半页的是很正常的,所以我也没有在意,而且我也不愿意学什么给别人植入梦境之类的东西,我总觉得那种手段不够光彩。 但是此时此刻我突然想起来那个关于植入梦境的操作方法是记载在那本古书的“药学”篇当中的,所以当我听到小凤那个“毒药”的大胆的推测之后,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个本应该我和扑克脸、黄大仙甚至包括全体村民们共同经历但是因为某种原因我却没有经历到的事情,就是“毒药”,而且我也想到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那是我和扑克脸还有黄大仙在阎王寨见面的第一天,而那一天正好也是老支书要下葬的同一天。那天我和他们两个见面之后,互相叙述了别后的各自经历,然后就回到了根叔的家里——根叔按照黄大仙的要求找到的最合适的房子。 安顿下来之后,我跟他们两个诉苦,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场像样的饭了,于是黄大仙就再一次施展了一把他做鬼食的手艺,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鬼食,吃的我是撑得要死。所以在我中午去到老支书的葬礼现场并且正好赶上丰盛的流水席的时候,虽然我非常想吃,但是却一口也吃不下了。 直到最后我几乎是一口葬礼筵席上的饭菜都没有吃,而阎王寨的葬礼风俗,是吃筵席的时候要全村人都参加的,所以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吃了那筵席上的饭菜,这就是那件“我没经历而所有人都经历了”的事情。 给所有人植入梦境的那中毒药,就是下在了这些饭菜里面。所有吃到的人都做了一样的梦,而没有吃的人,比如我,则没有做梦。tqR1 听我说完我关于这件事情的推论,阿英却有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我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为什么没有参加筵席的扑克脸和黄大仙他们也“中毒”了呢? 我叹了口气,对阿英说道:“阿英啊,其实这个我也知道是为什么了,不过这个里面就有你爹的功劳了,我说了你可别嫌我说他而生气啊。” 阿英听我这么一说,说道:“没得事体,我知道我爹的毛病,爱占小便宜,爱算计,你说吧,我不生气的。” 我微微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晚饭我们吃的是什么?” 阿英想了想后说道:“具体是啥子我记不得了,但是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爹和你们在一起喝酒的,我不愿意吃饭就走了。” “这就对了”,我说道:“正因为那天晚上你没有吃饭,所以你才没有中毒,也没有做那种一样的梦。至于我要说你爹的,就是他太爱占小便宜了,他中午在筵席上吃了个肚儿圆还不算,他走的时候还从筵席的后厨顺了不少的硬菜,我们那天晚上的下酒菜就是他带回来的,我因为中午吃得太多,所以晚上几乎还是没有吃,只是喝了几杯酒,但是那两个倒霉蛋却连吃带喝地吃了不少,所以他们也中毒了。” 阿英回味了一下,点点头说道:“恩,你说的对撒,我当真不记得那么清晰了撒,你的记性真好啊,好多天的的事情了,晚饭吃啥子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噻。” 我的脸一红,不过幸好没有让阿英看到,我心里说道:“你是永远不会理解一个打小就吃不饱饭的人对于吃饭和食物的那种感情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操盘 虽然我还是不能动,而且我也仍然没有推断出那个假的杨卫红为什么要将我送回来,而且没事就过来看看我这些反常现象里面的原因,但是经过我和阿英的一番谈论,我竟然解开了在我心里困扰我许久的另外一个谜团,颇有“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之感。 搞清楚了这里面的个中缘由,阿英不由得也十分高兴,她很兴奋地说道:“要是小凤姐在就好了,她一定会夸你聪明的,小凤姐啊,她平时很少会夸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我就把她的话给打断了:“阿英啊,我还有个困扰我很久的问题,而且你肯定知道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阿英正在兴头上,十分高兴地说道:“好啊,啥子问题,你问撒。” 我收敛了一下笑容,然后问她道:“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来得及问你,但是这个问题对我而言也很重要,那就是,你究竟是怎么和小凤认识的?还有,在你和你爹还有黄大仙出事那天的中午,吃完饭后,我在屋外碰到你,你问我大半夜往后山去做什么了,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大半夜去后山的?而且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这些都是怎么回事,这都是小凤告诉你的吗?” 我的这几个问题往外一问,阿英原本带着笑的脸上突然间所有的笑容就全都消失了,她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竟然一下子给愣住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我希望你都能告诉我,而且,我不希望你骗我。” 阿英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也阴沉了下来,只听她说道:“我不会骗你的,你难道信不过我是吗?” 她问完这句话,然后将头偏向了一边,似乎是有点生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将头转向了我,然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晓得你的真名,还有晓得你半夜往后山去,这都是小凤姐告诉我的没错,可是我是怎么和小凤姐认识的,这个我不能说,因为我答应了小凤姐的,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别问我了。” 说完她充满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是不会对你撒谎的,但是你不相信我,我好难过。”tqR1 说完她推开屋门,走出去,我急忙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道:“阿英!阿英!你回来,你回来!” 可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就那么走掉了,屋子里顿时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气氛顿时变得一片冷寂。 我感到很纳闷,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有说什么况外的话啊,就是这么一问,就将她惹得这么不高兴?我也无奈叹口气,这女孩子的心思啊,还真的是太难捉摸了。 不过比捉摸阿英的心思更为困难的,就是我一点都搞不清楚究竟为什么小凤居然不让阿英将她和阿英认识的缘由经过告诉给我,这里面难道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吗? 这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经历的各种事情多了之后的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的一种反应,而不是我不相信她们,我想如果是小凤的话,碰到我刚才的那种问题应该是不会像阿英一样反应这么大的。但是我旋即又觉得其实更加让自己搞不清楚的人是小凤才对。 比起她的喜怒无常、古灵精怪,阿英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虽然我想不到小凤不愿意告诉我她和阿英认识的原因,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没有恶意的,她肯定不会对我不利。 一件事情实在是想不清楚的话,就将它放到一边,换另一件事情再想,这就是我长期以来的一种思维模式,小凤的事情既然想不清楚,我就想点别的事情,既然我现在身体动不了,那就不能让自己的脑子闲着,否则就真的是一个废人了。 我侧了一下头,正好看到墙上的一面镜子里面我的脸,我不禁叹口气,有可能我就算是恢复正常了,能够下地行走了,我也会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的。想到这些,我的思绪不由得又落到了那个将我害成这样的杨卫红身上。 幸好我没有告诉阿英我成为这副样子是拜那个杨卫红所赐,否则她在面对那个女人的时候一定不会像之前那么淡定,那样的话有可能对阿英来讲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现在生气走掉了,但是我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全问题,因为我不知道谁是那天伤害阿英的凶手,所以在确定那个凶手的身份之前我必须要多加小心。 那个杨卫红和她的那个帮凶许士忠既然能够伪装成为别人的样子,而且没有半点的破绽,尤其是那个冒牌的杨卫红,除了样貌之外,居然连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这样的手段,很难说他们和那个伪装成我后袭击黄大仙他们的人没有关系。而且我还回忆起在老支书的葬礼上的时候,大黄牙就跟我说过他老婆杨卫红有点不对劲了,还让我该出手时就出手,难道大黄牙的失踪是因为他识破了那个冒牌杨卫红的秘密吗? 联想起那个时候杨卫红的反常举动,我觉得她和那个在饭菜里下毒的事件脱不开关系,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她做的,因为当时她作为举办葬礼的主家,能够非常方便地接触到后厨,所以有下毒的便利条件,虽然我不能够确定就是她所为,但是这么一推断的话,她的确是具有很大的嫌疑。 但是我倒不认为她会是那个小凤口中提起过的那个深藏幕后的“阴谋设计者”,因为我觉得那个杨卫红阴狠残暴有余,但是谋略不足,她一定不会是那个背后的黑手,如果我的这个推论正确的话,那就说明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或者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势力。 我想到了那个小凤提起过的每隔七天宋老鬼和杨卫红都要去一次的县城宾馆,小凤推测那里面会有一个他们会共同去见的人,而那个人,应该就是真正在背后操盘一切的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突发奇想 想着想着,我感到一阵阵的困意袭来,慢慢地两个眼睛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我竟然慢慢地昏昏睡去。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已经变成了一个平常人的缘故,身体素质已经不能和从前相比了,所以夜深了就会困,而且感觉身体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由自己控制了,不过我倒是挺享受这种感觉的,之前的时候,就算是非常的困,但是那种身体的反应就是能够控制着不睡过去,其实是挺痛苦的。 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又是天色大亮,正所谓是“睡到自然醒”,看向窗外,阳光明媚,耳朵里听到的是窗外树上那些鸟儿的“叽叽喳喳”不停的欢叫,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tqR1 我心里想到,希望这种好天气能够给人带来好的心情和运气,阎王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里的奇怪甚至诡异的事情太多了,可以说到处都充斥着死亡和危险,让人感到恐惧和压抑,只有那些被蒙在鼓里的无辜的普通村民们,不知道已经发生了什么,也更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还保持着一颗颗的平静的心生活着。 我突然有点羡慕他们,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我选择进了这一行,见到了那么多的黑暗和死亡,我就不可能有退路,我就只有坚定地一步步走下去。 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我伸开双手好好地伸了个懒腰,可是这一下懒腰伸的竟然让我的后背剧烈的疼痛起来!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简直是太痛了,就好像是后背被撕裂了一样。 这时我就听到“嘭”的一声,我屋子的门一下子就被人给推开了,一个人飞快地冲进了我的屋子,带起一阵风,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阿英。只见她腰里还系着围裙,一只手里拿着锅铲,似乎是正在做饭的样子。 她一进来就着急忙慌地问我道:“你咋了嘛?你没的事吧?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脸的紧张表情竟然瞬间变成了惊讶,然后又飞快地变成了惊喜,她不由自主地伸出那只空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居然笑了!眼睛都笑弯了。 我倒是被她的这副变幻多端的表情给吓得够呛,她这是怎么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她究竟怎么了,就见她将手里的锅铲往地上一丢,然后居然跳了起来!一边跳她还一边喊上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的手你的手能动了!太好了!” 我这才算反应过来,原来她是为这个高兴,我还以为是咋了呢,可是我突然也意识到,我昨晚上还是不能动的啊!一夜之间,我竟然恢复得这么快!我刚才竟然伸懒腰了!我的手臂能动了! 我也高兴起来,不由得也大喊一声,阿英蹦跳着走到我的床前,说道:“太好了,你恢复的好快呦,一个晚上你的收竟然就能动了,太好了,你能试着坐起来么?” 我看着阿英那激动的样子,感觉她好像比我自己还要高兴似的,我心里有些感动,而且我还记得她昨天晚上是跟我生气后走的,可是刚才她冲进来的样子,分明是正在做早饭,看来她已经不再生气了,唉,这女孩子啊,真的是搞不明白。 阿英不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她见我光看着她不动于是就催我,说道:“你干啥子嘛,宝器了?你倒是赶快试试啊?” 被她这么一催,我顿时从瞎想中回到了现实,赶紧配合她的要求,试着往起来坐,一试之下,后背再一次突然剧痛,但是要比刚才那一下好多了,看来我是正在恢复当中,所以才会有这种剧痛的感觉。 不过痛归痛,我居然还是坐了起来,阿英赶紧伸手一把扶住了我,非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小心一点,不能的话就别逞能嘛!” 我赶紧冲她摆摆手,说道:“没事的,放心好了,刚恢复可能还是有点疼,多活动活动应该就没有事了。” 阿英看我的确好像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说道:“那你就先别动了,就这么先靠着墙先休息一下,我赶紧去把早饭给你端上来。” 说完赶紧捡起地上的锅铲,然后又像一阵风似的跑下楼去了。 我的心里也很高兴,看来今天这个好天气还真的是给我带来了好的心情和运气啊,我手扶着墙,慢慢地再次躺下去,然后再慢慢地忍着疼痛坐起来,如此反复几次后,疼痛感消失大半,感觉轻松多了。但是我的双腿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知觉,不能动,不过我已经很高兴了,我心里也想,按照这种恢复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够下地行走了。 就在此时又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我还以为是阿英,可是等那人走近了,我抬头一看,竟然又是那个冒牌的杨卫红! 她一看到我竟然在床上坐着,明显的大吃一惊,不过旋即那种神色一闪即逝,然后用非常惊喜的声音说道:“哎呀,小哥你好了啊!竟然都能坐起来了啊?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高兴了,昨天早上来的时候,看到你就那么躺在外面一动都不动的昏迷着,我的这个心里啊,真是老难受了,我当时对你老担心了,不过看你现在没啥事儿了,嫂子我就放心了。哎,对了,你既然都能坐起来了,那你是不是也能说话了?你感觉咋样啊现在?” 看着她那张没有任何破绽的脸,听着她那同样没有任何破绽的东北话,我其实真的很想跟她说“你别跟我在这儿装了,我这样子还不是全都拜你所赐吗?”之类的话,可是既然她还装的那么起劲,而且我也还没有搞清楚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究竟是她真的认为她用那套“高科技”手段将我整失忆了还是她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我也知道她是个冒牌货而且我这样子就是他们害的,但是为了什么其他的目的才不得已这么装下去。 所以我忍着没有发作,反而也冲她笑笑,说道:“谢谢嫂子关心,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反正咱们这大山里的怪事儿就是多,不过没关系,我昨天晚上睡了一觉醒来居然发现自己又能够说话了,而且还能够坐起来了,我刚才高兴得还想唱歌来着,呵呵呵” 她看我真的说话了,也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跟我一起“呵呵”的笑起来。 正在这时候,阿英端着一只食盘走进了我的房间,食盘上是我的早饭,她一看到杨卫红在我的屋子里,本能地有一点惊讶,她将那食盘放到桌子上,问道:“嫂子,是你呦,你咋个这么早就过来了?” 杨卫红急忙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就是不太放心,过来看看,你也知道的,村子里面几乎都没有人了,全都进山去了,我这也是担心你一个人守着小哥这么一个壮小伙子不方便,这不是起早来看看嘛。” 阿英倒是挺机灵,眼珠微微一转,问道:“昨天不是我福财哥也来了吗?他咋个今天没有来撒?” 杨卫红呵呵一笑,然后说道:“他不是村主任嘛,看到那么多的村民都上山采药去了,担心他们的安全问题,于是一大早他带了一些急救药品什么的也进山撵他们去了,以防万一嘛。” “原来是这个样子撒,我晓得了,你还没吃饭吧嫂子,我刚做好了早饭,你就在我屋头吃一口吧,我再去给你拿副碗筷。”阿英说道。 “对啊,嫂子,你就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吃吧,吃完饭你家里要是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想让你给我们带路进山,我也想去山上看看!”我紧接着阿英的话说道。 阿英和杨卫红的脸上几乎是同时都露出了极度惊讶的表情,杨卫红说道:“不会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啊?” “拄拐!”我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反客为主 “拄拐?”杨卫红更加惊讶了:“你这个样子怎么拄拐啊?再说了,你有拐吗?再说了,就算是你拄拐这个样子也不能进山啊,你是不知道这南方的山里有多难走。” “拐我是没有的,但是我知道哪里有。”我说道。 这下连阿英都开始吃惊了:“你晓得哪里有?你怎么会晓得的?我屋头可是没有噻。” 我看了杨卫红一眼,说道:“嫂子,你家不是有双拐吗?怎么?不会是你不愿意让我用吧?就算是不进山,我这个样子,没有一副拐也太不方便了呀。” 杨卫红微微一愣,旋即说道:“哦你看我这记性,我家里好像还真的有副拐呢,时间长了我都给忘了,看你说的,不就是一副拐嘛,我哪儿还能不愿意让你用呢?你说啥话呢。” 我嘿嘿一笑,说道:“我跟嫂子你开玩笑呢,我不是在你家住过嘛,正好我在你家住过的那个屋子里面墙角就靠着一双拐,我听你家树梁跟我说那是福财大哥有一次腿摔伤后村子里的木匠给他打的,看样子蛮结实的。” “别说是一双拐了,就是你用我家别的东西我也没有任何的意见,你随便用就是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小哥你为啥突然想要进山里去啊?”杨卫红满脑袋问号似的问道。 “这个嘛”,我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主要是两个原因,一个是我这次收的药材有很多品相不好的,我想到山里转转看看就算是监工了,另外,我还想见一下福财大哥,昨天晚上他跟我见面时候问了一句话,当时我没有想起来怎么回答他,现在我想好了,而且必须当面跟他一个人说,越早越好。嫂子你也别问我要跟他说什么,我见不着他的人,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杨卫红听我说完叹了口气,然后就要回家帮我拿拐去,阿英赶紧给她拦住了,说又不急在这一会儿,既然饭都做得了,那就赶紧先吃饭吧,吃完饭后再去拿也不迟。 阿英的盛情挽留让杨卫红无法拒绝,只好答应留下来吃早饭,并且为了照顾我这个无法下地行走的人,于是两个女人又赶紧去楼下又是盛饭又是拿碗筷的,不一会儿我们三人就在我屋子的桌前围坐下来,准备开始吃早饭。 我因为不能下床行走,所以我坐在床上,杨卫红坐在我的对面,而阿英则坐在我的右手边,杨卫红边吃边看着我说道:“小哥啊,我说你为啥突发奇想的要去进山呢?还是我刚才说的那话,你是不知道这儿深山里的路有多难走,简直就不是人走的路,净是些悬崖、深涧啥的,而且这里的山里毒虫猛兽啥的就不说了,最厉害的还是瘴气,不知道路的人,一个走不对,就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好么样儿的时候我看进去都费劲,这你现在成这样了,拄拐进山肯定是不行的。” 我看着她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嫂子你这是关心我,怕我这个样子有危险,但是你放心嫂子,你忘了我是干啥的了吗?我是搞地质的啊,我将来就是要将搞地质勘探作为我的终身事业呢,怎么能害怕什么爬山涉水呢?再说了,我可是从小就爬山,体质好得很,尽管我现在的身体有点问题,但是这都不算什么的,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好歹是专业的,就算是我现在腿不方便,但是也要比一般正常人要好一点的。不认识路倒是个问题,不过这个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不是还有阿英呢吗?如果您不愿意去的话,那就我俩一块儿去得了。” 这番话说完,我感觉到我身边的阿英都快要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只好用力地憋着,还差点没憋住,于是赶紧端起饭碗把脸埋在碗里。但是幸好我对面的杨卫红注意力都在我的身上,没有注意到阿英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对我的这番话还是感到很意外的。估计是她看我不像是开玩笑的,所以紧张起来。tqR1 就听杨卫红说道:“那怎么可以?我怎么放心让你们两个人一起去啊,你身体不方便,而阿英又是个孩子,让你们两个人进山,我不知道还则罢了,可是既然我都知道了,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们两个人去啊。我说小哥啊,还有阿英,不是我吓唬你们,我们真的不适合进山,实在要是想去的话,那就再等两天,等小哥的腿再好一点之后,我们再去也不迟啊。” 我一看杨卫红如此坚持不愿意让我们去,就知道我刚才的突发奇想一定是走对了一步,所以才会让杨卫红如此的紧张。所以我就更加地坚持,说道:“没事的,嫂子,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赶紧吃饭吧,咱们还是先不说这个问题了。” 说完我也学着阿英的样子端起了饭碗,然后将自己的脸埋了进去,飞快地扒起饭来。杨卫红一看我这样子,本来想要说什么的,也只好欲言又止,不再说什么了。 不得不说,四川人的饭菜真的是很好吃,哪怕就是一顿简单的早饭,配上家里自己腌制的泡椒等小菜,非常的下饭,不知不觉就多吃了两碗,不过我也的确是饿坏了,毕竟前两天我一直昏迷不醒,而且昨天我醒来之后就是一直喝水,没有吃任何的东西。 阿英吃得很少,小小的一碗饭几乎都没有吃完,而杨卫红则吃得更少,她几乎就没有怎么动筷子,估计是我的一番话让她太感到意外了。我吃饱了以后将碗一推,拍拍自己的肚子说道:“吃饱了,太好吃了,诶?你们怎么都不怎么吃啊?” 阿英说道:“我不饿,吃不动了。”杨卫红被我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看到自己一碗没有怎么动过的饭,说道:“我也不饿,吃不下啊。”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既然大家都吃完了,那阿英就赶紧收拾吧,收拾完了我们就准备出发,对了,还得麻烦嫂子你回家给我拿一下你家的双拐去,麻烦你了啊!” 杨卫红看我的样子如此地坚决,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帮着阿英一起收拾桌子,等将桌子收拾完了之后,她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我想了一下,我还是不放心你们自己去进山,我还是跟着你们去吧!我就不帮你收拾了阿英,我现在回去就回去给小哥拿双拐去!”说完她就下楼走了。 当屋子里就剩下我和阿英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开始问我:“你咋个想的嘛,为啥子突然想要进山哪?而且你还非得要让那个女人跟着一块儿去撒?” 我冲她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你会这么问的,其实我有这个想法真的是突发奇想,本来我是没有想到这一出的,我是想在和我们所看不到的敌人的博弈中能够占得一点先机。但是本身就是我们在明,敌在暗,我们想要占得先机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的每一步几乎都在敌人的监视和掌控当中,所以要想抢得先机的话就要突破这一点,我们的所作所为就要超出敌人的想象。你觉得呢?” “而且”,我继续说道:“我断定昨晚来的那个冒牌的黄福财,他一定是跟着那些村民们去了山里,因为如果我的设想是真的话,那么这些村民们进山肯定是和这个冒牌的杨卫红脱不了干系,既然她自己留守在这里,那么她肯定会派出自己身边的心腹人选跟着大部队进山的,所以她今天来的时候才会说她的冒牌老公也进山去了,这个,她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第二百三十章、拄拐进山 阿英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点头表示同意,只听她问道:“那你刚才这么说就是为了要超出那个杨卫红的想象了?是不是撒?” 我也点点头,继续说道:“是的,我这么做其实就是为了达到这样的一个目的,你想啊,我们先假设那个杨卫红就是隐藏在背后的敌人之一,那么在她今天早上来见我之前,她肯定没有预计到我已经恢复得能够坐起来了,所以,当她见到我的时候,她一定会非常的吃惊,而我的突发奇想就是在我见到她早上那非常吃惊的一幕之后,才有的一个念头。我看她对我的恢复竟然这么惊讶,所以我当时就想再给她一带点更加厉害的刺激,我要反客为主!而我想无论是对她而言还是对我们所不知道的其他敌人而言,他们都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现在的我竟然会进山去,你说呢?” 阿英边听我说边不停地点头,我接着问她道:“要是你的话,你会想到我这个样子竟然会要进山吗?” 阿英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你刚才吃饭的时候突然这么一说让我也感到十分吃惊,我感觉你是不是疯了,咋个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可是我看你似乎不像是说笑的,于是就有点搞不明白你是咋个想的了。但是我知道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你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所以后来我看到杨卫红那副吃不准你想法的紧张样子才会感到好笑,还有,你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你是啥子搞地质的,你真是骗起人来不脸红,真是个大骗子!我从前说你是骗子哪里冤枉你了嘛?” 原来吃饭时阿英差点没有忍住的笑竟然是为这个,我听后不禁也笑了,说道:“我这撑死算是急中生智,哪里能算是骗子啊,你这么说我真的冤枉我哦。” “哪里冤枉你,你本来就是个骗子嘛,就连我爹那样精明的人都被你给骗了,不过那是因为他太贪财了,我才不会被你骗的!”阿英有点不服气地笑着说道。她接着脸色一变,有点严肃地问我道:“要是一会儿她真的将双拐给你拿过来了,难道你还真的要进山吗?你确定你现在的这个样子没得问题撒?” 我看着阿英坚定地说道:“当然,我一定要进山!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我相信我这突发奇想的一步一定已经将杨卫红的阵脚搞乱了,虽然我还不知道她为什么现在还在跟我们装作她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是我非常肯定的是我这一招一出,一定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反客为主,无论他们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我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假如她一会儿来了说双拐没有找到或者是找什么其他的理由不让我们进山,那么就说明那些村民们所做的那个梦真的是个阴谋,他们进山一定会有什么危险或者不可预知的情况;如果她真的同意跟我们进山了,那么势必她之前的所有安排和打算都就落空了,她就不得不为自己的新行动作出新的调整和改变,而这样的话,其实对我们是非常有利的,我们就可以慢慢地反客为主,变被动为主动,逐渐变成我们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了。” 阿英似乎还有一些质疑,说道:“可是你毕竟这个样子,谁晓得我们会遇到什么样的事体撒,万一真的有危险咋个办嘛?” 我拍拍阿英的脑袋,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是没有那么太容易被伤到的,就算是我不行了,不是还有你呢么?你忘了你最近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了吗?你可能不知道那种力量的厉害,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那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力量,你尽管放心好了!” 其实我的心里想的是,我虽然还不知道杨卫红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能够清楚的是,她既然在将我伤得那么厉害甚至变成了一个废人的情况下,仍然将我送回了住地,而且还在我清醒之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那么就说明她目前还不会对我真的下死手,或者说她有可能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意识到我的价值,所以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见阿英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我接着说道:“其实,我们这么做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将杨卫红这支力量牵制住,让她暂时远离阎王寨,这样的话,你小凤姐在这里的敌人就会少一个,她的压力就会小一些,否则她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抽出那么多的精力既对付这个,又对付那个,还要抽出时间来保护我们呢?你说呢?” 听我这么一说,阿英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就端着那些收拾气来的碗筷下楼去了。 其实我对这次进山倒不是也完全的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对我目前的状况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我觉得我拄着双拐走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因为我在跟着四叔入行之前,曾经有过一次摔伤双腿的经历,那个时候的情况几乎和现在的我是一样的,那个时候我就是拄着双拐在我老家的村子里面照样“健步如飞”的,让很多双腿健全的小伙伴们都感到吃惊不已。 再有就是我相信那“黄泉墨玉”手环给予阿英的力量是很厉害的,虽然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废人一个,而且我在这次的遭遇里面,那“黄泉墨玉”手环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危急的关头显现它的力量,并且我在醒过来之后竟然发现原本在我的手腕上像是纹身一样的黑色一圈竟然都消失不见了,但是我却十分坚定的认为那手环之力一定是蕴藏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而且它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为了在敌人面前隐藏实力所以它才会主动让自己消失的。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非常相信的,因为我觉得似乎那个杨卫红有可能真的是以为我被她的手段打败了,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而且有可能她并不知道我有一个神奇的“黄泉墨玉”手环,否则以她的风格,我的左手估计也不保了,因为在我的手能动了之后,我检查了自己的身上,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她洗劫一空了,就连画符的符纸都没给我留下一张。 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自信和确定,也许是因为那手环主动给我力量之后,我和它之间建立起了某种联系,再有就是可能黄玉郎在临死之前对手环之力的肯定了。tqR1 此刻的我非常坚定地相信,我的这一举动一定可以就此对我所知道的和还不知道的那些敌人的反击拉开序幕。 我收拾了一下,做了一个小小的准备。然后正在我还在心里盘算着进山之后我应该注意些什么危险,以及该如何的应对,毕竟我现在除了身无长物之外,还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正在此时,屋子的门一响,杨卫红进来了,而她的手里,竟然真的多了一副双拐! 她进门就将那双拐往我面前的桌子上面一放,然后说道:“拐我给你带来了,你看看能不能拄着走路吧,要是不能的话,咱们趁早还是别去了,不是我不愿意跟着你们去,我劝你是为了你好,真的!” “我意已决,您还是别劝了,还是想想我们该从哪里走吧,阿英,你收拾好没?我们该走了!”我跟杨卫红说完后大喊阿英,然后伸手从那桌上拿过双拐,架在腋下,用力往起一撑,双脚微微点地,然后向屋外走去。 杨卫红一看我竟然就这么走了,顿时在我背后长叹一口气,随即赶紧跟上我,跟着我一起下了楼。 如果我知道我这次突发奇想拄拐进山带来的后果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的,尽管这次的行动的确实现了我“反客为主”的设想,并且成为我逐步揭开阎王寨神秘面纱的一个开始。 第二百三十一章、山穷水尽 说实话,我拄着这双拐真的是有些不适应,也有些吃力,因为我毕竟比以前双腿受伤的时候年岁要大了不少,自然体重也跟着增加了许多,再加上我刚刚重伤稍微有些恢复,所以力气还是不济。 但是我要强的性格决定了我是不可能让杨卫红看出来的,我下楼的速度甚至比她还要快一些,到了楼下的时候速度过快,幸好碰到正好从厨房里面出来的阿英,她伸手将我一扶,我就稳稳地站住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我知道这要得益于她从“黄泉墨玉”手环上得到的力量,如果她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的话,她是不可能做到如此举重若轻的,那样的话要么就是拦不住我,要么就是给杨卫红看出我的窘态来。我冲阿英一笑,说道:“你都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咱们就走吧?” 阿英有些幽怨地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挡在她和杨卫红之间,她的眼神杨卫红是看不到的,我知道她其实是担心我的身体,因为我刚才逞强的下楼速度,导致她觉得我的身体还差的远。她说道:“也没得啥子好收拾的,我准备了些吃食和水,还有些山里过夜用的东西,应该足够我们三个用了,你们要是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走吧。” 这时杨卫红从我的背后绕到了前面,看了看阿英准备的东西,说道:“阿英心思就是细,准备的东西真齐全,比他们那些常进山的人准备得还要利整,真不赖,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说完她就帮阿英拿了一半的东西,带头向屋外走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和阿英对视一眼,然后我也紧接着向外走去。 一路无话。 晌午时分,我们已经翻过阎王寨的后山,进入到了山后那一片无穷无尽的原始森林里里了。 虽然我累得不要不要的,但是我却并没有力竭的感觉,相反的,我倒是觉得身上似乎憋着有一股力量,可是就是使不出来。不过这股被憋住的力量就像是我身体的一个缓冲器一样,导致我没有垮掉。所以我们的速度还不算慢,当然她们两个为了照顾我而有意地放慢了速度,但是应该比那些正常进山的村民们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就连杨卫红都惊讶于我的速度和耐力,她喊我们停下休息,说道:“真的没有看出来,小哥你这拄着双拐竟然走得还挺快,看来我真的是小看你了。不过我们这都不吭不响地走了大半天了,也该歇一会儿了。我看前面有一处平地,正好适合歇脚,我们到哪里歇一会儿吧。” 其实我是不愿意歇着的,毕竟我们要比那些村民们晚出发了一天,谁知道这一天都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能够早一会儿追上他们就尽量早一点,因为在我推断出那个阴谋之后,我一直都有不祥的预感,总感觉好像那些村们会出什么事情似的。 可是当我看到阿英的样子,我还是决定先休息一下,只见阿英嘴唇上都爆起了干皮儿,一看就是脱水的症状,我知道她虽然是有了“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但是她毕竟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过拥有那么大的力量的经历,所以她还不会自如运用,自然很多的时候她的表现还是一个正常女孩子,累是难免的。 于是我们就又坚持向前走了一段,在杨卫红所说的那处地方停了下来。那处地方是林间的一处空地,地面上有大块的石头,可以坐到石头上,避免坐在潮湿的地上将身上的衣服弄湿。而且这样的话我不用她们的帮忙也可以非常容易地靠着石头坐下,一旦有什么情况的话,我只要一撑双拐就非常方便地站起来。 坐下后阿英从包里拿出些干粮和水,分给我们,然后自己拿起水瓶就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气,喝完水,她也拿起一块干粮开始吃起来,可是就咬了一口再也不动了,看来确实是累坏了。 我倒是不太饿,因为我的早饭吃得够饱,我就是这样,一有饭吃肯定会吃饱,不饱不休。不过我也是渴坏了,这原始森林植被茂密,枝杈树叶可谓是遮天蔽日,一进入其中几乎连太阳也看不到,身处其中更是闷热非常,汗出得多,自然就渴得快。tqR1 倒是那个杨卫红,看起来没有怎么出汗的样子,这个我倒是理解,因为我知道她不是那个普通女人杨卫红,而是那个有着非常厉害折磨人手段的冒牌货,所以她不像我们,拿起水壶只是象征性地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她看着我们说到:“咱们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事啊,我们一路走过来好歹都还有路,但是再往前走不多远就没有路了,我知道的采药材的地方就那么几个,可是那些地方都被人采遍了,而且这次他们去的地方是所有人都没有去过的,这是我听村里人说的,他们都说先祖显圣给他们托梦了,几乎全村人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梦到一个珍稀药材很多的地方,他们就是奔着那个地方去的。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做那个梦,我嫁到阎王寨快二十年了,但是我还真没有进过几次山,那个地方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所以再往后怎么走我也不是太清楚,小哥不是说阿英知道路吗,阿英你是不是也做了那个梦了?你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立刻就知道她是在故意跟我俩这儿装,可是阿英也没有做过那个梦,所以她也不知道具体的路该怎么走,她所知道的路,不过也就是村民们经常去的一些采药的地方,肯定不是出现在村民们梦里的那个地方。 阿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我就抢过杨卫红的话头,说道:“咳!这还用阿英说吗?我都知道这路该怎么走。” 杨卫红有些惊讶道:“哦?你也知道这路怎么走吗?” “那当然”,我说道:“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而且估计先祖一看我是个外乡人,也没有托梦给我,但是我能够根据前面的人走过的痕迹判断出他们的行动轨迹。我们一路走来虽然都是沿着路走的,但是我的确是看到了许多人走过的新鲜的痕迹,我们走的路是没有错的,我来前跟阿英说过了,除非我的确是不知道路了或者是我走错了,才让她提醒我,因为我毕竟是搞地质的,这是我的专业。” 我这么一说阿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见她笑了,故意问她道:“怎么了啊,你笑什么啊?怎么,你觉得我说的话很好笑吗?” 阿英眼珠一转,说道:“你莫再吹牛皮了,我之所以答应你是我晓得你一定会迷路的,如果你迷路了那就得打道回府了,因为我根本不愿意跟你出来,之所以答应跟你出来全都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还想在家等我爹呢,而且我也不晓得具体的路该怎么走撒。”说完又开始一副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知道阿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跟这个假的杨卫红刚见面的时候对我一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而此时却答应跟我进山,未免有些前倨后恭之嫌,所以她故意这么一说,好让杨卫红对我们现在的情况真假莫辨,这样的时候,既然不能正面对敌人开始宣战,那么能够迷惑他们一下也是好的。 所以我听完阿英的话之后一副吃瘪的样子,没有再说话,而是继续拿起水壶开始猛灌起来。好在我们身处这蜀地大山深处的原始森林里面,不缺的是飞瀑流泉,水的补给不是问题。 又休息了一阵,我撑住双拐往起一站,说道:“别歇着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总在这里歇着,什么时候能够追上那些村民啊。”说完就继续向前走去,她们两人见我出发,也迅速地跟了上来。 继续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路果然消失了,脚下的地面变得越来越难走,但是幸好有那些村民们留下的痕迹,我还能够辨得出他们行走的方向,不过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突然傻眼了,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不禁哑然,下意识地回头看向杨卫红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一丝一闪即逝的笑意。 第二百三十二章、柳暗花明 深渊的对面也是一座悬崖,和我们所在的这处悬崖相隔大概有十几米的宽度。 要是换做我变成这副样子之前,这样的距离岂在话下?也就是我提气轻轻一纵的事情,但是此时的我拄着双拐,而阿英就更别提了,唯一有可能过得去的,就是杨卫红了。tqR1 可是她一直装到现在了,肯定是不会主动在我们的面前暴露出她的真实面目的,那么摆在我们面前的似乎就一条道了,打道回府。 我看着那条深渊,心里万分不解,难道是我们走错了路不成?我仔细地回想了这一路走来的情形,因为我和阿英都没有做那个梦,所以我一路上走过来特别地小心观察那些村民们走过留下的痕迹,这些痕迹都很新鲜,一看就是刚刚走过不久的人留下的,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能够伪装的了的。故而我相信我的眼睛和判断,我们的路肯定是没有走错的。 但是那条深渊就横亘在我的眼前,往下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而且那些村民们的痕迹就是到了这里才戛然而止的,难道说那些村民们都从这里消失了不成?可是,他们能够消失到哪里去呢?莫非是全都被这条深渊吞噬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心惊肉跳,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多人岂还有命在? 这时就听到杨卫红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哥你带路咋给我们带到绝路上来了?这下可咋往前走啊?我说该不是咱们把路走错了吧?这下可麻烦了,往前走走不了,往后退还得退到那林子里去,这会儿天都晚了,一会儿林子里该起瘴气了,就算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唉,这可咋整啊。” 说完她就找块石头一屁股坐了下去,边伸出手掌给自己扇风,边直勾勾地看着我,我觉得她的眼神里面似乎在说:“傻了吧你,你不是能吗?这下看你怎么办?”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心里想道:“你就幸灾乐祸吧,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阿英也感到十分的惊讶,走到悬崖边往下看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将头缩了回来,说道:“好深的悬崖啊,掉下去肯定要没命的,这可要咋个办才好嘛。” 我的脑子里面转得飞快,我觉得这道深渊似乎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首先是我可以肯定我一路走来绝对是没有走错路的,因为我是一直按照那些村民们留下的痕迹前进的。虽然我知道痕迹之类的东西是可以作假的,但是那也仅限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那么多的村民们经过同一条路进山,所留下来的痕迹可谓是五花八门,可以说是根本做不了假的,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些村民们一定是到过了这里的。 但是面对这处深不见底的深渊,我还是一脑袋的问号,既然他们一定是到过了这里,那么他们一群普通的村民在面对这处悬崖深渊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我不相信那些村民们都被这条深渊吞噬了,换句话说,就是都死了。因为我觉得那个幕后的主使想要这些村民们的命的话,他可以有更多种更简单便捷还不着痕迹的方法,而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 又是下毒,又是让大家都做一样的梦,费了这么大的劲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些无辜的村民们争先恐后地进山,然后走到这处悬崖前,前仆后继地跳下去自尽吗?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而且既然他让大家做的梦里有一个终点,就是那个长满了珍奇草药的山坡,那么我觉得那些村民们一定会到一个终点的,并且那里没准真的有梦境里面出现的奇异景象,但是真正的危险,就在那里等着大家。 既然我们没有做错路,而且这处悬崖也不可能要了那些村民们的命,那么就只会有一个后果,那就是他们都成功地跨越了这道天堑,安全顺利地到达了对岸,然后继续前行,直达他们的目的地。 可是他们究竟是怎么过去的呢?这里既没有桥,也没有绳索之类的,简直让我头疼死了。 这时就听杨卫红说道:“我说小哥啊,路是你带的,既然走到这里走不下去了,你也得有个说法吧,总不能傻呆呆地盯着那悬崖看个半天吧,你就是能够看清楚那悬崖底下都有什么又能咋的?我们不还是没有办法过去吗?” 见我没有说话,她又接着说道:“小哥啊,我可不是埋怨你,我今天早上就说不来吧,你非得要来,我尊重你是我们村子的客人,而且你帮助我们村子里的人们发财,所以我才决定跟你来的。你还说啥自己是搞地质的,认得路,可是这路明明是走错了啊,要我说啊,要么咱们原路返回,走得快一点天黑之前我们还有可能走出那片原始森林,只要出了那片林子,我们哪怕走个夜路,也没什么的。要么就是沿着这悬崖的边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深渊变窄或者是变浅一点的地方,我觉得别的我们真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了。你俩说呢?” 我不得不承认她此时的这一番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就连阿英都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支支吾吾地说道:“依我看嘛.确实也没得啥子别的办法了,实在.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只好顺着这悬崖往一个方向走走看看了。” 我看了阿英一眼,仍然没有开口说话,我的沉默让阿英有点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好吐吐舌头,然后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而杨卫红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又说道:“小哥啊,你千万不要感到自责,我不是说了吗,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年轻人啊,有时候难免会犯一些错误,这不算什么的,嫂子我也年轻过,我理解的,你也别难过了,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就这么回去,那么我们就沿着悬崖走吧,没准一会儿就能找到过去的路了。听我的吧,咱们走。” 说完,她站起身来,然后伸手将阿英拉了起来,左右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朝着左边的方向走吧,往右走我看着地势越走越高呢。”说完就要拉着阿英跟她一起向左边走去。 “慢着!”我突然说道:“不要急着走,我想我已经知道那些村民们是怎么通过这处深渊的了。” 此话一出,我看到杨卫红的身体明显地一震,似乎是感到非常惊讶的样子,但是旋即她的神情就又恢复了正常,抬眼看向我说道:“哦?真的吗?太好了,你赶紧说说看,那些人是怎么过去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暗道:“你想让我回去,或者是想让我绕远路耽误我的时间,做梦去吧,我不会让你牵着我的鼻子走的!”但是我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内心想法,微微一笑,向她说道:“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他们就是走过去的。” 阿英倒是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惊讶,因为她对我所说的话都是非常相信的,所以当她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估计她就会真的认为我说的是对的,那些村民们应该都是从这里走过去的。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一种猜测,是我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在内心经过一番推断之后得出的结论,那就是我眼前所看到的这处让人望而生畏的悬崖深谷,也许并不像是我的眼睛里所看到的那样,因为我想起来了我在幽冥森林时的经历,那个透明的深渊。 我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杨卫红的脸再看,当她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上有一丝极不易被察觉的慌乱神色掠过,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 于是我拄着双拐,“笃、笃”地朝着那悬崖就向前走去,阿英见状急忙喊道:“你做啥子!” 没有等她反应过来,我的双脚,哦不,应该是双拐就已经跨国了那悬崖的边缘,身后的阿英此时也发出了大声的惊呼,成败在此一举! 第二百三十三章、厉害的障眼法 明明我的双拐的拐杖腿已经悬空了,可是我并没有踩空一头栽到悬崖的底下去。 相反的,我却感到了“杖踏实地”的感觉,我的拐杖居然拄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更为神奇的是,原本深不可测、底下云雾缭绕的悬崖深谷,在我跨出这一步之后全都消失不见了,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和我的身后一样的地面! 土壤、岩石还有植被,和我们走过的地面一模一样的,当然了,地面上还有那些村民们走过之后留下的痕迹,依然向前延伸着。 “好厉害的障眼法!”我心里暗道。原来我们之前所看到的什么悬崖、深谷,竟然都是欺骗我们自己眼睛的障眼法! 这时我身后阿英的尖叫声和惊呼声更加高昂了,这也难怪,就连我都感到惊讶万分的,更何况是她呢。 阿英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太太.太神奇了吧,这是啥子情况撒,咋个咋个悬崖说不见就不见了呢?是我自己看错了还是咋个回事嘛。” 说实话,我也感到十分的惊讶,但是这也证明了我推测的正确性。我就说嘛,我们走的路一定是没有错的!可是这障眼法也太厉害了,要说阿英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可是竟然连我都没有看出来。当然了,杨卫红肯定是知情的,但是她是肯定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回头看向阿英和杨卫红,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哈哈哈,我说对了吧?他们就是这样走过去的!” 阿英嘿嘿地傻笑起来,说道:“我都要看傻了,这究竟是咋个回事撒,不过这样我们就能够继续往前走了,太好了!” 而杨卫红则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奇,虽然她的脸上也挂着惊讶的神色,但是我却能感受到在她惊讶的表情背后,还有一丝的失望和遗憾。我对她有这样的表现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我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她,于是对她说道:“嫂子,你看我说的是对的吧?不过我也感到好惊奇啊,但是我咋看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呢?” 我是故意这么问她的,就想看看她到底怎么回答我。果然我的话一问出口,就感到她十分的紧张,只听她忙不迭地说道:“啊,那个.那个那什么,我当然也惊讶了,这事儿真是怪了,谁见了都得惊讶不是,那什么.嫂子是因为以前听别人儿说过这样的怪事儿,就是本来你看着是堵墙之类的什么东西,可是你真往前一走,那墙就不见了,人家都说这是‘鬼打墙’什么玩意儿的,哎呀妈呀,想起来怪瘆的慌的。” 我一看她的那副样子,心里就暗暗好笑,尤其是还听她跟我在那里瞎掰,连什么“鬼打墙”都出来了,更是感觉好笑,于是我又问她道:“嫂子还知道‘鬼打墙’呢?怪不得你看起来没有我们俩那么吃惊呢,那你说今天我们碰到的这个事儿算不算是你说的‘鬼打墙’呢?鬼打墙是不是有鬼啊,你这么一说我也是感觉挺瘆的慌的。” 我这么一说,杨卫红更加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什么鬼打墙啊,我就是听别人说的,我哪懂那些啊,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封建迷信,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也信这个啊,既然路通了,那咱们就赶紧赶路吧,这大山里怪事儿太多了,谁知道都是什么原因啊。哎,小哥啊,我看你那么笃定的样子,好像你也知道这悬崖又问题似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啊?” 我心里暗暗一笑,竟然反过来将我一军,不过我可不怕,于是我说道:“咳,这有什么,简单推测一下就能判断出来,只不过我可能胆子还大一点而已。我之所以推测那些村民们是从这里走过去的,因为第一我们一路都是沿着他们的足迹走过来的,肯定不会错,第二我仔细看了,没有痕迹证明他们有人从这里下去过,所以我就推断他们一定是从这里走过去的喽,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这里走过去的,我一开始想他们会不会架了一座独木桥什么的,等走过去后为了防止外人来跟他们抢生意,所以就将独木桥给拉到对岸去了,可是我看了半天对岸既没有什么独木桥,而且我也想怎么肯能会有那么长的巨木呢?就算是有,那也太重了,所以我就排除了这一点。” “那你是又想到了什么,才会敢冒险往那悬崖外面走呢?”杨卫红倒是步步紧逼。 不过我一点也不怕她的追问,我淡然一笑,说道:“这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我以前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况,我当时也是在一处深渊边上,可是我无意中竟然发现那深渊看起来恐怖,但是竟然是可以到上面行走的,虽然往下看是悬空一样的,可是脚底下却是真真切切地踩在实地上的感觉,正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才敢冒险去试一试,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说的全都是真话,因为我觉得没有说假话的必要。不过我之所以干冒险的原因,除了我说的这点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于黄泉墨玉手环的一种信任,我觉得就算那悬崖是真的,它肯定是不会让我的这种冒险受到伤害的,虽然最终我的推测是正确的,手环并没有发挥出它的效力。 没有想到的是,我的这番话说完,我却从杨卫红的身上感受到了她前所未有的震惊,我顿时感到很奇怪,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样一说她竟然会如此地震惊呢?难道是因为我说的我在幽冥森林后面的那被四叔称为“弱水之渊”的深渊上空的经历吗?可是我并没有提到“幽冥森林”或者是“弱水之渊”半个字啊。 除非,杨卫红她也是知道幽冥森林和那弱水之渊的!那么没准她也知道那弱水之渊下面的水墟别院,我从那水墟别院中出来,到现在都没有能够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在那里面经历了什么,这是当下最为困扰我的事情之一。 所以我一直都想找一个能够知晓那里的秘密的人,好好的问个究竟,可是没有想到我现在真的遇到一个有可能知道那里的秘密的人,不过这个人竟然是我的敌人。 闫卫红的那种惊讶也是一闪即逝的,而且完全从她的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只不过我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之后,就能够对她的一些反应做到有所感应,这也都得益于当年我得到宋老鬼的古书之后在全国各地游历的时候给人看相的经历。 想到这里我内心也不禁叹一口气,这个世界真的是太小了,送我书的宋老鬼,我原本以为他是我四叔的朋友,那么也就算是我的长辈(而且他的年纪的确是不小了),但是谁料想到他现在尽然成为了我的敌人,而我用来对付他的本事,竟然都是他给我的,可是这些本事又稀里糊涂地被我身边这个冒牌货杨卫红给废掉了。tqR1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杨卫红听我说完,似乎是在掩饰我所感受到的她那种紧张和震惊,忙不迭地说道:“哦,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个,既然没啥事了,那咱们还是赶紧往前走吧,争取天黑之前再多赶点路出来。” 我看看阿英,她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似乎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而且我并不担心她的体力会透支之类的,因为她的身上已经有了黄泉墨玉手环给她的力量,所以无论如何她的身体是不会有事的,并且随着她运动量的加大,蕴藏在她体内的力量也会逐渐和她本身的力量所融合,她对那力量的使用也会变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于是我回答杨卫红道:“好的,嫂子说的对,既然没事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这地方挺邪乎的,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吧。” 在我拄拐继续前行的时候,我的心里却并没有因为刚刚过了这么一关而感到高兴,相反的,我却感到压力骤增,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关看来,此去一路,定然会是艰险重重,前路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的困难在等着我。 第二百三十四章、山中第一夜 天黑之前,我们走到了一处已经废弃的营地,准备停下来过夜。 那里是山谷里一处地势略高于周围的台地,而且那块高台地势相对平缓,面积也很大,附近还有水源,是一处非常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这一点,从那处台地上到处可见的烧剩下的木柴和有人在此过夜后遗留的一些废弃物就可以看出来。 看来,那些先行出发的村民们应该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他们此次进山后的第一夜。 其实走到这里的时候,是走在最前面的阿英首先发现了这处地方,当时按照我的想法,我们应该再多赶一些路,因为我相信前面应该也可以找到安营的地方的。 可是我还没有发表意见,杨卫红却有点反常地也说道我们应该多赶些路,这倒是引起了我的警觉,加上前面遇到的那处“悬崖深谷”的障眼法,更加让我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我临时决定改主意,不再继续前行了,因为往前走没准又会遇到什么事情,而这里既然一看就住过人,那就定在这里安歇就行了,最起码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情况。 出了之前的那件事,我开始意识到安全的重要性,因为我发现那个设计这个障眼法的家伙简直太厉害了,尽然可以让人感到如此地逼真,这样的手段我简直就是不是对手,更何况我现在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废人。 不过我也一直都很纳闷,因为我知道那个障眼法一定是杨卫红搞的,就算不是她亲手做的,也一定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她这一天一直跟着我们在一起,一会儿也没有分开过,所以也不可能是她提前安排人布置在那里的,而且我相信那些村民们经过的时候,那里一定是一条谈坦途,一定不会像我们一样竟然看到什么悬崖和深谷,那究竟是谁设在那里的呢? 安顿下来之后,杨卫红似乎显得有些不高兴,她说道:“小哥啊,我真是搞不懂你了,不是你一直催着我们赶路啊、赶路啊,可是这会儿天色还早呢,我们最起码还能往前走十几里地,难道前面就没有合适我们住的地方了吗?非得住在这里,你看看他们那些人把这里搞得脏的,唉。” 我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嫂子啊,我今天确实有点说大话了,这不,我这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实在是走不动了,其实我也想再往前走一段的,可是真的身体吃不消了,所以我才坚持住在这里,你多理解一下啊,照顾一下我这个残疾人嘛。” 我故意这么一说,杨卫红果然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了,于是她叹口气,说道:“对我来说,当然是住哪都一样,既然是陪着你出来的,自然是走是停都得听你的,你说咱们住这里就住这里吧。” 然后她又对阿英说道:“阿英妹子,小哥的腿不方便,就让他歇着吧,咱们俩人儿去干活收拾东西去,这样吧,我去捡柴火,你去打水,好不好?” 对于她的安排,阿英表示欣然同意,于是两个女人就分头行动,去为我们晚上的过夜开始准备起来。 山里既不缺柴,更不缺水,不多时阿英就和杨卫红都回来了,杨卫红捡了不少的干柴,然后就在地上找了块合适的地方开始生火。而阿英则不仅带了几壶水,而且居然还带回来了一只野鸡! 我不禁表示惊讶,问她那只野鸡是怎么回事,是从哪里来的? 阿英噗嗤一笑,说那是她去打水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只山鸡站在枝头上,于是她突然想能不能找块石头将那只山鸡给打下来,这样的话,今天晚上的晚餐就有肉吃了。于是她就真的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朝着那只山鸡一扔,结果歪打正着的,居然真的将那只山鸡给打下来了!说到这里她都开心得受不了了。 可是我知道,那一定不是她误打误撞的,而是她体内的黄泉墨玉手环之力开始发挥作用了,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一丝欣慰,因为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全了,我现在的样子毕竟完全帮不上她的忙,但是如果她能有一些自卫的力量我就省着太操心了。 接下来就是她们两个人的工作时间了,而我啥忙也帮不上,只好坐在那里看这她们劳动。 只见杨卫红在地上升了两堆火,一堆大的,一堆小的,然后又在那堆大的火上找树枝做了一个架子,看样子是要用来烤那只山鸡的,一想到吃的,我的嘴巴里面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分泌唾液了,看来今天晚上能够有肉吃了,太好了。 而阿英那边则是将一只水壶吊在那堆小一点的火上煮着,然后非常麻利地将那只山鸡开膛破肚了,等那只鸡收拾差不多了,她吊在火上的水壶里的水也开了,于是她将那水壶里的开水浇到那只山鸡的身上,山鸡的毛就变得特别容易拔掉,毛拔光之后,她再用清水将那只山鸡清洗一遍,很快那只山鸡就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接着她找来一只细树枝,剥去树皮,然后用刀将那树枝的一头削尖,穿过那只山鸡,架在杨卫红做好的架子上开始烤起来。 不一会儿,鸡肉的香味儿就开始飘了出来,香得我忍不住地直咽口水。 阿英抬头正好看到我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说道:“看把你馋的,我要是不快点烤好,你还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了噻。”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还是那句话:“你永远都不会理解一个从小就没有吃过饱饭的人对食物的那种感情。” 一边烤着山鸡,阿英一边又将我们带着的干粮拿出一部分来,让杨卫红拿树枝穿起来放在火上一块儿烤一烤。经过我艰难的等待,食物终于都烤好了,而我也几乎没有唾沫可咽了,在这山林里的一顿晚餐就这样开始了。 烤过的干粮吃起来非常的脆,焦香可口,而烤鸡则更是不用说了,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居然还能吃上肉,简直就是超出预期,太爽了! 一顿大快朵颐之后,我非常满足地拍拍肚子,表示吃饱了,我甚至都觉得在这里要比在家里住着还要舒服。吃饱了饭,不禁有些口渴,于是问阿英要水喝,我们一共有三只水壶,阿英做饭用了两壶,所以还剩下一壶水,于是她就将那只水壶递给了我。 我一看就剩一壶水了,自己一个人喝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就拿起那两只壶给她们往里面分一点,当我倒完一只之后,再倒另一只的时候,居然从那只水壶里面掉出一个东西来。 我急忙伸手接住,天色已经黑了,所以我赶紧拿到火光旁边一看,竟然是一只银耳环,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有些面熟。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阿英说道:“那是我的,还给我,我忘了拿出来了。” “你干嘛把耳环放进水壶里面啊?”我很不解地问道。tqR1 “这你就不晓得了吧?这是为了解毒的。”阿英说道:“我们这里的人靠山吃山,经常会在山里住,但是我们这里的山里瘴气重,很多水都不能直接喝,所以就要用银子来解毒,你看我们这里的人每个人都会带些银手镯、银耳环啥子的,除了带起漂亮之外,就是为了解毒方便撒。没有来过我们这里的人是不晓得这个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他们村里的人无论男女几乎都有那么几件银器,开始我以为就是为了美观呢,原来还有这个实用的功能。真是长了见识了。 而且阿英这么一说,我突然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知道那之前的“悬崖深谷”的障眼法是谁的杰作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夜半惊醒 我看了一眼从吃饭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杨卫红,只见她并没有吃太多的东西,而我递给她的水壶她也仅仅是放在嘴边抿了几口就放下了。 虽然看起来她没有任何的反常和不对劲,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对她更加留意了,否则往后的时间里面我和阿英有可能会面对更加危险的情况。 毫无疑问的,那之前我们所遭遇的“悬崖深谷”就是她杨卫红的杰作,但是那并不是障眼法,而是幻像。 因为我反复地想过了,杨卫红是没有时间自己去布置那障眼法的,因为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而且进山的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的突发奇想,想着打破他们的计划,反客为主的,所以杨卫红肯定也是没有时间通知她的同伙提前布置的。 所以如果这样去想的话,就会发现“那个障眼法的布置究竟会是谁干的”这件事情几乎就是无解的。而阿英放在水壶里用来给水解毒的银耳环恰恰给了我一个非常及时的提示。 对,还是下毒。 当我听阿英说道他们这里都是将银子放在生水里进行解毒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们之前喝的水一定是被杨卫红下了毒的。因为在我们进山后的第一次休息之前,那三只水壶一直都是由她拿着的,凭她的身手,想往那水壶里面下一点让我们产生幻觉的药物而不被我们发现,真的是太简单不过了。 所以我就断定,我们所看到的那条深渊,一定是我们中毒以后产生的幻像,而不是什么障眼法了。而且,我从水壶里面倒出来的那只银耳环的颜色已经有些明显的发黑了,这就是银子吸收了水里面的毒性才会显出来的。所以我就更加肯定,那水里一定是被杨卫红下了毒的。 我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大意,昨天晚上刚刚跟阿英在一起分析那个充满着阴谋味道的梦境就是有人下毒的,今天就大意了,可能就是自己心里想着敌人下过一次毒了,肯定不会再下毒了,却偏偏忽视了“兵不厌诈”,这么快我就着了道。 不过这么一来,我基本上就可以断定在村子里的长桌宴上下毒的人,也一定就是这个杨卫红或者她一伙的人,因为这两种毒药的药效太类似了。 而且这个杨卫红的确是很难对付,我记得当我们在这里安顿好之后,她是让阿英拿着水壶去打水的,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做到混淆我的视线的效果,让我不会怀疑到水的上面来。tqR1 可是她没有想到阿英居然有把银子扔进水里这样的习惯,因为她不是真正的杨卫红,她和我一样,都是最近才来到这里的,所以不知道这里有这样的习俗。天助我也,居然让我发现了这样的一个秘密,看来以后吃饭还有喝水就要万分加小心了。 我虽然心里这样想,可是没有再表面上显露出来,而是和杨卫红和阿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火光逐渐地暗淡下去了,这时杨卫红说道:“都累了一天了,估计你们年轻人都捱不住这累,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给收拾一下,很快就能睡觉了。” 说完她让我们两个都站起起来,然后她将那两堆火全都挪开了,在另一个地方合并到了一处,成为了一堆新火。接着她将之前生过火的那两处地面上残留的炭火和灰烬都用一根带叶的树枝打扫干净,只见那两处地面上因为都生过火,显得十分的干燥。 她又从他和阿英背的包里拿出两条布单,将那小一点的一条递给我,然后说道:“地都烤干了,趁着还热乎,赶紧睡吧。”然后她招呼阿英到那生过大火堆的地方躺下,将包枕在头下,将那一条大一些的布单由她们两人合盖,就那么准备休息了。 我一看她们都躺下了,于是也赶紧拄着拐走到那生过小火堆的地方躺下,然后将那布单盖在身上,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将双拐抱在自己的怀里,才敢闭上眼睛。 刚躺下的时候跟本睡不着,一个是因为我不敢就这么睡过去,因为身边有一个我知道的敌人,就像是我的怀里揣了一条随时都会咬人的毒蛇一样,我必须得时刻地提防着点。再一个就是这种睡在野外的经历一下就让我想起了我入行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些独自一人在外面游荡的夜晚,似乎是很久没有在外面睡过觉了,竟然好像有点不习惯似的。 可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我这废人的身体就开始感到了极度的疲累,而且身下被火烤过的地面热乎乎的,而且十分的干燥,走了一天汗湿的衣服不久就被暖干了,非常的舒服,很快我就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在我睡过去之前,我还特意将头扭过去看了两个女人一眼,我距离她们两个之间大概有五米多远,只见她们两个背向侧卧,朝着我这边的是阿英,我看阿英闭着眼睛,似乎也是累极了的表情,而那边的杨卫红也没有任何的声音。见一切正常,我才敢真正的睡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的脸,而且还是湿漉漉的,我顿时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差点给我吓得叫出声来。 原来我一睁眼就看到黑暗中有两团绿莹莹的鬼火,我一下就反应过来,那是一双眼睛!虽然黑暗中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那双眼睛绝对不是属于人类的,因为我能隐约地看到那双眼睛长在一张怪物的脸上。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就地滚开,然后迅速地站起来做出防御的姿势,可是我往后一滚才反应过来我的身体下半部分是不能动的,跟别说站起来了。我急忙就去找我的双拐,我记得睡着之前我是将那双拐抱在怀里的,伸手一摸,还好拐还在,刚才一受惊吓竟然将这事给忘了。 拿拐在手,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旋即就想到我身后不远处的阿英和杨卫红,但是我不敢回头看,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我所面对的那双绿莹莹的眼睛的主人究竟会是个什么玩意,我怕我一回头的话,它会突然发起对我的袭击。 我就那么盯着那双眼睛看着,四下里一片漆黑,睡着之前杨卫红合并到一处的那个火堆竟然已经熄灭了,没有了火光,在这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里,天知道会跑出什么毒蛇猛兽来。四下里倒是特别的安静,静得我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但是奇怪的是我对面的那双眼睛竟然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就是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突然意识到那有可能是一只什么野兽,因为我们的篝火半夜灭了,它才敢跑到我们的近前来,想起我醒过来的时候脸上湿漉漉的感觉,我突然意识到很有可能是那只野兽在伸舌头舔我的脸,我不由得感到一阵阵后怕,简直太危险了,看来就差一布,我就会被那不知名的野兽将我的喉管给咬断了。 我和那只不知名的野兽就那么僵持着,它不主动攻击我,而我则是没有能力攻击它,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阵着急,要是放在以前,我从地上捡一块石头扔过去都能要了那玩意儿的命,可是现在就只能紧紧攥着手里的拐杖那么跟它对瞪着。 又过一会儿,大概有两分钟吧,可是我却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那只绿眼睛野兽竟然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扭头跑掉了。 我看着那两团鬼火一样的绿光消失不见了,顿时感到一阵虚脱,然后一下子就瘫软下来。但是我没有躺倒,而是迅速地撑住了手里的拐杖,然后回身向阿英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我是彻底惊呆了,阿英她们竟然不见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顿时傻掉了。 熄灭的火堆还在冒着袅袅的青烟,消失不见的两个女人那里只剩下那条她们合盖的布单,除此之外,四下一片死寂,我感到自己的心又一次“倏”的一下,沉到了底。 第二百三十六章、又见闹闹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心里狂跳着,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她们人呢?她们人呢? 这完全是我没有想到的情况,我想到了很多种的危险情况,甚至是危及生命的情况,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身边的人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而且可以说是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一定是那个杨卫红干的!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愤怒,有本事就明着来啊,干嘛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我心里将她的祖宗十八代都好好地慰问了一遍,“别让我再遇见你!再让我看到你我绝对不再跟你装了,直接挑明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怎么样!”我心里狠狠地想道。 还有那个舔我脸的野兽,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且奇怪的是它竟然一声不发地就那么跑掉了,我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看来今天这个晚上一定不会是个平安的夜晚了。 我又想了一下,觉得当下之计,还是要赶紧将我们过夜的这处地方好好的检视一遍,看看有什么关于阿英和杨卫红她们离开这里的线索。 可是此时的我说的好听点就完全是一个普通人,说的难听点就等于是一个废人,所以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开天眼或者运用意识力去探查,现在我就和普通的人一样,黑暗中除了什么都看不见,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必须得想办法搞点光亮出来才行。 于是我决定将那堆熄灭了的篝火再想办法点着了,看看能不能搞个火把点上,这样的话除了我能够检视一遍我们所在的这处地方之外,我在这漆黑一片的山林里也不至于连个路都看不清。 我撑着双拐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那个火堆旁边,我伸手在那火堆上面感受了一下,居然还很热,看来这篝火熄灭的时间还不长。我的心里顿时一阵高兴,因为首先这就说明有可能阿英消失还没有多久,我现在追没准还来的及,再一个就是那火堆下面有可能还没有完全熄灭,应该还有一些没有明火的木炭,这样的话我想再将那篝火生起来就容易多了。 我赶紧扔掉双拐坐到那火堆的旁边,找了一根木棍在那火堆里扒拉起来,果不其然,跟我想的一样,扒开上面没有烧完的木柴和浮灰,我感到火堆的下面越来越热,甚至有些发烫了,这说明下面肯定有火炭!我又鼓起腮帮子朝着那火堆吹气,吹了几下之后,我看到了还有一些红红的火炭! 我简直太高兴了,看来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我心里认定一定是那个杨卫红所干的这一切,趁我熟睡的时候,掳走了阿英,然后偷偷熄灭了我们防备山林野兽的火堆,营造野兽出没的假象。幸好我醒过来得及时,否则再晚一会儿的话,这最后的几块火炭也都熄灭了的话,那就完蛋了。 野外生火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更何况我现在有了火源的,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吹着那几块火炭,然后找了一些细小的树枝,用手将它们撕开,然后放到那火炭的上面,继续吹着气,不多时,红红的火苗就熊熊地燃烧起来了! 我又添了些柴进去,火越着越旺,将四下好大的一片范围都照得一片通明。黑暗中有了火,能看得清四周的情景了,我的心里也感到安定了好多。于是我又找了一根粗壮一些的木棍,正好那木棍是阿英用来穿着山鸡烧烤的那一根,被鸡油浸满,非常好着,我又从衣服上撕了一些布条下来,缠到上面,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然后手持火把,拄着双拐站了起来。 因为我需要一手拿火把,又要撑着双拐,所以行动起来不是太过便利,但是这已经比我束手无策的时候好太多了,我慢慢地朝着阿英她们之前睡过的地方走了过去。 虽然距离很近,但是我还是挪了一会儿才到,我看着她们睡过的“床铺”,只见那条布单还在,除此之外,别的什么也没有。我不甘心,只好又坐到地上,然后将那火把插在土里,拿起那条布单查看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那条布单很可能有什么问题。 我的直觉真的很准,我将那布单翻过来的时候,看到那条布单的一角竟然有血迹!我的头一下子就大了,难道阿英受伤了?否则这血迹会是从哪里来的?可是现场又没有什么厮打、搏斗的痕迹,不像是两个人经过了一场流血冲突的样子,那这血迹的来源就更加的让人感到惊悚了,难道阿英已经遭了毒手了吗?tqR1 我不禁着急得要死,如果阿英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真的就连累太多人了。既然我推断她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所以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张开嘴就准备大喊阿英的名字。 可是我的“阿”字还没有喊出口,还在嗓子眼里的时候,我竟然愣住了。 因为我又看到了之前舔我脸颊将我惊醒的那只不知是什么的野兽,只见远处的黑暗中,那双绿莹莹鬼火样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在朝着我的方向看着。 我顿时一阵恐惧之感,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也不叫、走路还悄无声息的,肯定不会是一般的寻常野兽,难道又是一只活尸吗?我的心顿时揪了起来,要是那样的话,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寻常野兽的话,我虽说干不过它,但是我并不怕它,因为一般的动物都怕人,这个我见得多了,可是要是活尸的话,那就麻烦了,它没有感情,也没有恐惧,只要它出手,我肯定就得变成它的夜宵。 可是我也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有可能这只野兽不一定是对我有恶意的,因为它之前在舔我的脸的时候,完全就有机会一口咬断我的喉管的,可是它竟然只是在我醒来之后跟我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就消失了。此番它再次出现,在我生火和查看现场的时候它也完全有机会再次攻击我的,可是它并没有那么做,所以我推测它有可能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于是我慢慢地放下手里的被单,向着那黑暗中的两点亮光发出了几声“啧啧”的声音,那是我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招呼那些野猫野狗的时候的声音,非常的管用,再凶猛的野狗,只要我这么一叫,它都会知道我没有恶意,所以就不会冲着我一直的吠叫。 没想到的是,我这么一叫,那黑暗中的动物竟然有了反应,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看有门,于是又赶紧叫了几声,在我叫完之后,那只动物竟然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进了火光的范围之内! 我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吃惊,这究竟是只什么动物,竟然不害怕火光?莫非真的是只暂时对我没有恶意的活尸不成?可是当我能够看得清楚那只动物的轮廓的时候,我竟然发现那家伙看起来像是一条狗! 很快那家伙就走到了我的面前,这下我是彻底地惊呆了,因为那动物竟然真的是一条狗!而且是一条我认识的狗,它就是大黄牙家里的那只大黑狗“闹闹”。 只见那条狗的样子和我曾经见到过的样子有了很大的不一样,眼前的闹闹说得严重一点,根本就不像是一只狗了,反倒是像一头狼,而且是浑身是伤的狼。闹闹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凶残的气息,就连眼神都看起来让人害怕,身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搞得,全是伤口,血流出来干了以后将它的毛都粘在了一起,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十分的狼狈,怪不得之前我在黑暗中看它的轮廓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只什么怪物。 之前这只狗在老支书的葬礼进行之前曾经出现过一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之后我几乎就把这只叫做“闹闹”的狗都给忘了,谁知道竟然在这里又见到了它。 闹闹看着我,因为到了有光的地方,所以它的眼睛就看起来不是那种绿莹莹像鬼火一样的样子了。但是它就那么看着我,却还是一声不吭,而且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我心念一动,想起了之前闹闹曾经被人用“钢针入脑”的方式控制过,难道这次它又一次遭到了什么残忍的对待吗? 我急忙伸手将那条黑狗闹闹的脑袋抱住,然后仔细地查看它的头部,果不其然,上次被我和黄鼠狼取出了钢针的地方,竟然再一次地被人植入了钢针,而且这次的钢针竟然比上次的更粗更大! 第二百三十七章、黑暗中的脚步声 我一看到这个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而且恨死了那个给闹闹下毒手的人,这人该是有多么的心狠手辣!tqR1 看来是闹闹是从上次跑掉之后,不小心又一次地落入了曾经残害它的人之手,然后那人就给它重新植入了钢针。 我一开始见到被钢针入脑的闹闹的时候,以为这狗是有人专门控制了来对付我的,可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这样子的,或者是说控制狗的那个人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来对付我的。 虽然我还不知道闹闹这次是怎么回事,在这里遇到了我,可是我能够看出来,此刻虽然受到了控制,可是它对我并无恶意。相反的,它那么痛苦的样子看着我,似乎是在想寻求我的帮助!因为我曾经帮助过它去除过它脑袋里的钢针,所以这次它不知道历尽了怎样的艰辛又一次找到了我。 而之前它之所以没有立刻上来跟我见面,估计也是它的一种警惕,因为我毕竟和之前不一样了,拄着一双拐的样子是闹闹没有见过的,所以它可能是在一旁对我进行了一番观察,确定了安全之后才敢跟我见面的。而且我在宋老鬼的古书上见过,这种控制动物和人的钢针入脑的手法再被人破解过之后,再次进行这种控制的话,就会有失败的可能,眼下这条黑狗闹闹,估计就是这样,它再次被人钢针入脑之后,似乎并没有起到太的作用,所以保存着残存意识的它就跑了出来,见到了我。 看着它可怜的样子,我也顾不上先去找阿英她们了,于是决定赶紧帮助闹闹将它脑后的钢针取出来。 还是像上次一样如法炮制,我拿起一根小树枝,凑到火把的火焰上点着了,然后用那火苗去烤那钢针后面的黑色肉球,虽然这次的钢针更加粗大了一些,但是无非是多费了一点时间,还是很顺利地被我给取下来了。 等我取完了钢针之后,闹闹才从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嗷呜”的叫声,既像是痛苦的叫声,又像是对我的感谢。然后它拼命地用它的头蹭我的双腿,估计是它也看出来我的腿有问题了。我拍拍它的头,跟它说一句:“没关系的,我不是拄着拐还能走吗?” 闹闹好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似的,它竟然抬起了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它竟然低下头去嗅地上阿英和杨卫红合盖过的那张布单。 嗅了几嗅之后,闹闹再次抬起头来,冲着我“汪汪汪”地吠叫了几声,我都能听出来它声音里面的兴奋了,因为我也一下子兴奋起来,闹闹是一条狗,它可以凭借自己的天性来帮我找人啊! 我都顾不上管它是一条狗,能不能听懂我说话了,兴奋地对它说道:“你能帮我找阿英吗?” 好像真的是能够听得懂我的话似的,闹闹又非常大声地冲我吠叫了几声,很像是一种肯定的回答似的。 我高兴极了,伸手抓起一只拐,还没等我去拿另一只,闹闹竟然就用嘴巴给我叼了过来,我伸手接过,非常轻快地站了起来。 闹闹见我站了起来,更加兴奋地冲我摇摇尾巴,然后扭头就向一个方向窜了出去,等它跑出去一段之后,就停下扭头看我,然后冲我吠叫,似乎是在叫我跟上似的。 我一看有门,这还真是给我带路的啊,于是挥动双拐,加快速度就追了上去。 闹闹知道我的腿脚不便,所以它是往前跑一段路,然后就折返回来到我跟前咬咬我的裤腿儿什么的,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知道这条狗非常的通人性,因为之前我听黄鼠狼说过,老支书也非常喜欢这条狗,就是因为它非常的通人性,所以我想它有可能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毕竟有时候动物的感觉要比人类更加的灵敏,于是我只好竭尽全力地去加快速度去追赶闹闹的速度。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到身体疲劳到了极点,但是体内却似乎有一股力量却想要喷薄而出,可就是好像被封印住了一样,左冲右突就是不能突围。不过这股好像被封印住的力量到成为了我身体的一个“缓冲器”,一直保持我身体不会垮掉,所以我虽然很累,但是却并不会感到累垮的感觉。 这时的天色已经露出了一丝天光,我知道那是天快要亮了,可是有道是“黎明前的黑暗”,此时身处山林里的我感到眼前的黑暗竟然更加严重了。而且我手里的火把也快要烧完了,眼看就要熄灭,如果这只火把一灭,我可真的就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于是我就想停下来,利用这只火把残存的一点火苗,再重新做一只火把来照亮,于是我赶紧出声喊停了跑到前面的闹闹,然后将那只火把插在地上,在附近寻找新的合适的树枝来。 听到了我的叫声的闹闹飞快的地向我的方向跑了回来,但是我却感到有一些不对劲,因为它跑得也太快了,简直就是犹如离弦之箭一样向我射来!我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反应,眼看着它就要撞到我了,可是它只是紧紧擦着我的双腿窜了过去,一头就将我插在地上的那只火把给撞倒了! 山林里面地面潮湿,这么一倒,那只本就“苟延残喘”的火把登时就熄灭了。 我不由得一股怒火瞬间升起,没有了火把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我怎么生火点火把啊,难道然我钻木取火吗?我心里一急,抡起一只拐杖就敲了闹闹一下。 原本以为它会“嗷呜”地叫一声的,可是它竟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这下倒是让我一愣,按理说我打的那一下并不算轻的,它应该疼得大叫一声才是,可是它居然忍着没有叫。 说它“忍着”是因为我能感觉到它应该是很疼的,它的身体都扭成一团了,可是它非但没有叫,而且还跑到我的脚边,用力地咬我的裤管,我顿时想到,它将那根火把撞倒有可能是故意的! 而它将火把撞倒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它看到了什么危险,所以熄灭火把让我们隐蔽起来。 想到这里我赶紧坐到地上,果然闹闹也非常快速地趴到了地上,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旁边。我想起刚才打的它那一下,看来是我冤枉它了,于是我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后背,也就是我刚才打过它的地方。闹闹感受到了我的抚摸,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贴得我更加紧了。 就在此时,我听到了从远处传过来的脚步声,好像还有人的呼吸声。 我也赶紧趴到了地上,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了。 随着那脚步声的越来越近,我已经能够听得出来过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好几个,可是具体有几个人我却听不出来。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我们就这么地趴在这里,要是那些人径直朝着我们走过来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就要被他们发现了?可是此时我们也不能再动了,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是我还是黑狗闹闹,只要轻轻的一动,肯定会被过来的那些人发现的,因为四周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我只好在心里不断向钟天师祈祷:“祖师爷在上,保佑弟子千万不要让那些人发现,就算是让让他们踩着我过去也不要让他们看到我!”也许是祖师爷听到了我的祷告,看在我年幼无知的面子上,没跟我计较平时不虔诚供奉,总是临时抱佛脚的问题,那逐渐变近的脚步声竟然到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就停住了! 我在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嘴巴上还是紧紧地闭着,大气都不敢出,而我身边的闹闹似乎也是在憋着气,不敢大声地呼吸,我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真是一条好狗! 这时那些停下来的人里面居然有人说话了:“上亮子。” 第二百三十八章、熟悉的声音 我的心里一惊,因为我听这声音非常的耳熟,但是却又一时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那人所说的话竟然是句很正宗的江湖黑话,这个我倒是能听得懂的,“上亮子”就是点灯、点蜡烛的意思,而且那个人说话是北方口音,不是四川话。 他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而且其他的人也没有回应。 我心里暗想,听这说话的人的口气,倒像是个混江湖的头头对手下人说话的口气,带着一股命令的意味,要是这样的话,那些其他的人就应该是他的手下人,老大命令手下人,手下人肯定得着忙答应一声的,可是那些人呢竟然没有一个答腔的。 真的是挺怪,我有点摸不清楚状况。 那人说完话不久,就听到有人划火柴的声音,不过那火柴好像是受潮了,连着划了好几根都没有划着,就在我以为那个发号施令的老大要生气骂人的时候,“嚓”的一声火柴燃烧起来的声音,同时我的眼前感到了一阵光明,看来那火柴终于划着了。 但是我不敢抬头看向那里,因为和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只要一抬头肯定就会被人发现的。 于是我只好就那么趴着,凭借耳朵“监听”着那边的动静。 火柴划燃之后,过了一会儿,我能感觉到那边的光亮更加明亮一些了,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有准备好的火把什么的,这时候点着了,所以光线明亮了许多,光线的亮度的增加,意味着他们的视线也变好了,所以我暴露的机会就加大了。于是我更加小心地趴着,恨不得将自己都给按进地里去。 这时候就听到之前的那个声音又开腔了:“开始吧,再不开始天就要亮了,天亮之前必须要干完!快点吧!”听起来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好像是他们之前的事情办得不太顺利耽误了时间,所以必须抓紧时间赶紧忙活,否则就不赶趟了似的。 这次那人的话就就得到了非常及时的回应,只听那人的话音一落,他的那些一直都没有说话显得非常安静的手下们就突然变得热闹起来。但是热闹归热闹,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热闹的只是他们的动作发出的声音。 我能听着的是铁锹挖土的声音,还有那些人干活时候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我仔细听了听,就是挖土的声音,绝对不会有错,我不禁感到一阵奇怪,这帮人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挖土做什么?难道是盗墓吗?可是这里荒山野岭的,谁又会葬在这里呢?但是我随即就告诉自己,这个可没准,没准这里正好就是一个什么古代国君或者是达官显贵的坟墓,那些人就是来这里盗墓的。 那些一直都不说话的人他们干活十分的迅速,我听他们挖土的声音就像是机器一样,片刻不停,就这样那个说过话的人还一直不停地催促他们:“快点、快点!再不快点天就亮了!”好像他们干的活计不能见到天亮似的,于是我就更加肯定他们是来盗墓的来了。因为我小时候听我老家的一些老人们曾经说过盗墓贼的故事,那些盗墓的都有一条规矩,鸡叫以后就不能下墓了,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推断。 而且我越听越觉得这个说话的人声音听起来感到耳熟,绝对是一个我认识的人的声音,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 我知道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想什么东西,你越想越是想不起来。就比如你突然见到一个多年未见的小学同学,你一眼就认出了他,但是当你想叫他的名字的时候,你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于是你几乎是拼尽全力、绞尽脑汁地去想,可是你就是想不起来,为避免尴尬你只好装作没有看到他与他擦肩而过,可是当你的脑子松弛下来之后,在不经意之间你却能够突然地想到他的姓名。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越是用力去想却越是想不起来这个听起来非常熟悉的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可是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愿意去想,时间越长我就越觉得难受,于是我决定做一个大胆的尝试,那就是冒险抬起头来向那边看一看,看看究竟是谁。 虽然这样做很冒险,很有可能被那边的人发现,但是我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我怕我被这种想不起来的痛苦折磨得受不了也会不小心搞出什么动静来,反正则么着都有可能暴露,但是我抬头看一下也许没准他们正好不注意呢。 想到这里我也不准备再忍了,于是趁他们那边干活的声音最忙的时候,我飞快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那里。tqR1 只见离我大概有不到十五米的距离上,有一群正在干活的人影,只见他们围成了一个背对着我这边的半圈,全都在那里埋头苦干。因为他们都低着头,所以看不到的他们的脸,只能看到他们手里的铁锹共泥土齐飞的样子。 他们的四周地面上插着好几根火把,照得四下一片明亮,在那些人的一旁,我看到了一个空着手站着的人,那应该就是那个发号施令的老大了,也就是我觉得声音很熟悉的那个人,只是此时他背对着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 就在我急得想要挠墙的时候,那个人微微地侧了一下身,就是这么轻轻的一转身,明亮的火光已经足够我将他的侧脸看清楚了,而我被想不起名字折磨了许久的心里此刻也一下子释然了,我想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许士忠! 居然是他!竟然是他!原来他没有跟着他的主子杨卫红在一起,竟然是真的提前进山了,而且竟然在这里被我撞上。他来这里干什么? 无论是干什么,我可以断定他一定不是来这里盗墓的,因为他跟那个杨卫红绝对在一起绝对不是为了盗墓,所以他就更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盗什么墓了。 知道了困扰我、让我难受很久的那个问题,我顿时感到一阵欣慰,而几乎是同时,我又一瞬间对那个许士忠现在所做的事情产生了巨大的好奇,他这是在干什么?而且看起来他和杨卫红的手下人不少呢,虽然我之前就猜到他们一定不仅就那么两个人,但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人,而且看样子这些人也就仅仅是些干杂活的小喽啰而已。 看来那个杨卫红的组织规模也不小啊,我不禁有些头疼——又是一个敌众我寡的局面。 既然那里的都是杨卫红的人,那么看起来杨卫红应该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只要我跟住了这帮人,就一定能够发现杨卫红的踪迹,从而找到阿英。 至于找着阿英之后该怎么办救她出来,这个说实在的我真的都没有想,而且我现在的这种状态,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去解救她,除了一颗不怕死的心之外。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朋友了,真的受不了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我心里这么胡乱地想着,眼睛还朝着那边看着,突然意识到我这么一直盯着那边看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就我现在这副样子,只要那边的人一回头,一下子就看到我了。 这可不行,我得趁着那边的人没有注意到我这里,赶紧将头缩回来,否则一晚了就完了。 可是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我正要将头缩回来的时候,那一直背对我站着的许士忠竟然转了过来,面向了我这边的方向,而且我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异样,居然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义犬 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这可怎么办?看来这下真的要被发现了。 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既然心知无望能够再躲下去,于是我就准备站起来,直接跟他来个面对面了。虽然我料想那个许士忠在这里正在干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有可能是非常隐秘的事情。 我这么一出现的话,等于他的秘密被我撞破,说得严重一些,他甚至都有可能对我下手灭口;就算是没有那么严重,他不会对我下狠手,但是他们正在干的这件十分神秘重要的事情很有可能就停止不干了,那么我想发现他们的秘密并且跟踪他们找到阿英的想法也就全都落空了。 事态紧急,根本容不得我再思考和犹豫了,与其这样在这里狼狈地趴着被他看到,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站起来,跟他来个针锋相对! 就在我准备要站起来的时候,我身边一直趴着一动不动的黑狗闹闹突然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窜了出去!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种状况,一下子就愣住了! 但是闹闹这么往外一窜,成功地吸引了许士忠的注意力,他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因为我闹闹蹿出去的速度实在是速度太快了,他一开始没有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所以发出了一声惊呼。 当他能够看清楚闹闹竟然是条狗之后,大声啐了一口,骂道:“妈的,竟然是条狗,真他妈的,吓死老子了。” 嘴上这么说着,他手里可没有闲着,一边猛追闹闹一边朝着闹闹逃窜的方向就是一甩手!也不知道他那一甩究竟是什么手段,我只听得已经快要没入远处黑暗里的闹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吠叫,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对这只狗的感激之情,在最危急的时候,竟然是它救了我!要不是它刚才那往外蹿出去的一下,我现在已经被许士忠发现了,此时没准正被他用绳子捆起来让他的那几个手下对我严刑逼供呢。 趁着许士忠去追闹闹的空当,我悄悄地往后挪了一段,隐身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这里距离他们那里远了一些,正好处在光线照射的范围之外,再加上大树的阻挡,如果不是特别刻意地往这边看的话,是根本就看不出来的。 等我隐藏好了,靠着那棵大树,稍微的喘了几口气,然后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起闹闹来,我知道它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引开向我们走过来的许士忠,从而保全我不暴露。而我之所以赶紧藏起来,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是为了不让闹闹的这种“自我牺牲”白白浪费了。 我刚藏好片刻,那许士忠就回来了,我听到他的脚步声,偷偷从树后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只见他是一个人回来的,看来他是没有追上闹闹,可是我是明明听到闹闹的那声惨叫的,听起来像是受了伤,可是既然许士忠没有追上它,想必它是逃掉了,这样的话我的心里还好受一些,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它相见了。 不过我也安慰自己,既然闹闹这么懂人性,那么它一定会想办法回来再找我的,而且作为一只狗来说,它的嗅觉那么灵敏,想必也能够很顺利地循着气味找到我的。 这时我突然又一次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躲在树后的我浑身一颤,难道又被人发现了不成? 我再次冒险将头探出去一点点向着那脚步声传来的地方偷偷看去,只见还是那个许士忠,原来他追狗回来之后没有立刻回到他的那些我手下干活的地方,而是又一次向着我之前藏身的那个地方走去。 看来这个人的心机很重,虽然闹闹这么一窜出去让他看到了之前他所注意到的“不对劲”仅仅是一条狗而已,但是追狗回来的他竟然还不死心,仍然要去那里看一看,足见这个人的小心谨慎,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没有这么的心思细腻,没准儿我早回去继续监工去了,根本就不会考虑再来这里多看一眼。 这个家伙的心细如发真的值得让我学习一下。 不过我也暗暗心惊,幸好我已经从那里转移了,我不禁为我刚才的那灵机一动的决定而感到庆幸,否则要是还在那里不动的话,闹闹的“自我牺牲”真的就白浪费了。 很快那许士忠就走到了我和闹闹之前趴着的地方,而且位置定得特别准,几乎一点偏差都没有,看来这个家伙还真的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只见那许士忠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来,“啪”的一声打亮了,然后借着那火苗的光,仔细地开始在那片我们趴过的地面上开始查看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声,敢情他要是这么看的话,肯定会看出些问题出来的,毕竟我和闹闹都在那里趴了半天,加上地面又潮湿,地面上肯定会留下我和闹闹的痕迹的,稍微懂点行的人都会看的出来那里曾经是有一个人还有一条狗趴过的。 而一旦这个被看出来的话,那么我就算是爬树躲到树上去,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他还是会发现我的。想到这里我再一次都忍不住要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去跟他打个照面,告诉他:“孙子,你小爷爷我在这儿呐,有本事跟我来明的,别他妈净整那些阴的!” 可是我还希望能够跟着他们找到阿英呢,如果我意气用事这么做了,那么我真的就耽误了大事了。我在心里反复地劝自己千万不要小不忍而乱大谋,等我恢复了,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这些家伙。 于是我屏息凝视,一点动静也不敢有,因为我藏身的这棵大树距离我之前和闹闹趴着的那里非常的近,一丝细小的动静就会被那个许士忠所察觉到,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祈祷他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赶紧起身走掉。tqR1 可是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在那里查看的许士忠好像有了什么发现,因为他突然变得警觉起来,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锐利,而且开始四下环顾,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我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惊,我的天,难道他又发现我了不成?不过这回我还是比较能够沉得住气的,因为我觉得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在找我,倒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危险似的。 就在我感到紧张而又不解的时候,我突然看到那许士忠的脸色一变,还没等我搞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他迅速地起身,然后飞奔向他的那些手下干活的地方,一过去他就忙不迭地催促起来:“快点!都快点!再不加把紧咱们就都别回去了!”声音一改之前的那种气定神闲的感觉,变得十分的急促和紧张,似乎是内心感到十分恐惧的样子。 看到那许士忠离开了我和闹闹之前趴过的地方,我稍微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我心里感到很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按道理说这小子也算是个高手,能够让他感到这么害怕的东西,一定很不寻常,可是我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啊,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那让他感到如此恐惧的东西离这里还有相当远的一段距离,否则他肯定撒丫子就跑了,哪里还会留在这里继续干他的那件秘密差事呢? 不过他都被吓成那个样子了,竟然还“恪尽职守”地指挥那些手下急于将那活计完工,看起来那活儿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倒是引起了我对他们所做的事情的更大的兴趣了。 一会儿等他们走了,我倒要过去看看他们究竟在那里都干了些什么重要的秘密勾当。 第二百四十章、疑似陷阱 我藏身的大树与他们忙活的地方距离相隔有些远了,所以看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索性我也不看了,就那么静静地听着那边的动静。 只听此时那里的铁锹掘土之声更加密集了,我心里一动,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在这里挖了这么大半天,应该挖了好大的一个深坑了,可是如果不是盗墓的话,他们挖这么深的一个坑做什么?难道这些家伙是在这里挖陷阱吗? 如果我的猜测是真的话,那么他们挖这么一个陷阱又是要对付谁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虽然我对这句话不是很赞同,但是对于此时孤立无援的我而言,能够多一个不是敌人的人,哪怕成不了朋友,也是很好的。 所以我下定决心,许士忠他们想要害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去帮助一把。我甚至都想好了等他们走后我就立即赶过去将他们做的那个陷阱给他们毁了,让他们这大半夜的辛劳全都付之东流。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听得那边干活的声音逐渐变得小了下去,看来他们的秘密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让我感到特别奇怪的是那些干活的手下们竟然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一个字,但是他们所干的这件事本身就处处透着诡异和奇怪,所以我虽然觉得奇怪,倒也没有太过深究细想。 这时突然听到那许士忠的声音说道:“挡亮子!扯呼!” 我听得明白,这是江湖黑话,意思就是“熄灭火把,撤”,他的这句命令一下,我立刻就感觉四周的光线一暗,看来那些手下已经将火把都熄灭了,紧接着我就再次听到那众多人“橐橐”的脚步声响起,不过这次是由近及远的,我知道这时那些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工作,正在撤离现场。 他们离开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要快多了,不一会儿那边就变得一片寂静,看来他们是都走掉了。 此时的天色已经开始显出亮来,视线比“黎明前的黑暗”最黑的时候好了不少,我悄悄探出头去,看了看他们之前忙活的那块地方,只见那里此时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我不太放心,又仔细地查看了半天,确认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才从树后面转出来,拄着双拐向那边走过去。 因为担心他们所做的是陷阱之类的东西,所以我很小心,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先触发了机关,还没警告给那个他们要害的人,自己先给报销了。 很快我就来到了他们之前忙活的地方,可是当我看到那里的地面的时候,我顿时惊呆了,只见那处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是那里的地面一点动过土的痕迹都没有,就好像是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挖过土似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听到那些人不停地挥舞铁锹在这里挖土的啊,而且我虽然没有看到那帮人的正脸,但是我却看到他们围成了一个背对我的半圈,在那里不停地挖土的啊,怎么会此时看不出有任何的痕迹的呢? 可是我又不敢贸然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因为我怀疑这里有可能是一个陷阱,万一我走上前去,没准真的帮助我敌人的敌人先将那陷阱给破了,但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只怕是掉进去容易,可是就再也出不来了。而且当下的这种情况,曾经挖过土的地面上居然一点挖过土的痕迹都没有,更加让我确信这里真的有一处陷阱。 正当我有点不知所措,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我急忙回头一看,顿时心里高兴坏了——原来是闹闹回来了! 只见它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十分的不便,我急忙向它走过去,想看一看它究竟怎么了。 还没到我走到它的身边,我就看到它的后腿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因为它是条全身纯黑的狗,所以离得远的时候我没有发现,看来它是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轻。 我加快脚步,几步就跟它相遇了,然后我一把扔掉双拐,坐到在地,将它抱在了怀里。只见它的一条后腿上血肉模糊,有一个很大的伤口,深可见骨,我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它之所以成为这个样子,完全都是为了保护我。 看那伤口的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撕去了一块肉一样,我猜想,能够造成这种伤口的,应该是一种带着倒刺的软鞭,看来那个许士忠应该是个使软鞭的,而且他的那条软鞭应该非常的细,所以之前我看到他一挥手的那个时候,没有看到他的手里有东西,应改就是这个原因。 看着它痛苦的样子,我的心直疼,说实话我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狗的人,即便是到现在我也做不到很多爱狗的人那样可以和狗狗亲密接触,甚至跟狗在一起吃东西什么的,而且我有不养狗,但是这条黑狗闹闹彻底地改变了我对狗的印象和看法。从此我明白了为什么说“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所以当我再看到那些爱狗的人和他们的狗所表现出的那种亲昵的举动的时候,我也能够理解了。而最让我感到狗的伟大和狗与人的感情深厚的,莫过于警察或者军队里面驯养的警犬或者军犬了,没有之一。 不好意思扯远了,当我看到闹闹的伤口那么严重的时候,心疼不已,不过我想起来出发之前阿英曾经给过我一小瓶云南白药,为了以防万一的,是那种棕色的小玻璃瓶,里面是棕黄色的白药药粉,而盒盖里面还有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叫作“保险子”,是在那些受伤非常严重的情况下使用的。 我当下手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灵丹妙药,好在云南白药对于这种外伤的伤口也算非常有效,所以我赶紧从兜里摸出来那个小小玻璃药瓶,先打开瓶盖,拿出保险子,给闹闹喂了下去。然后我又从瓶子里面倒出药粉,撒了一些在它后腿的伤口上,接着又从衣服上撕下一些布条,将它的伤口包扎了起来。tqR1 可能是药物发挥了作用,也可能是心理原因,反正我看到在我给它包扎完之后,闹闹明显要看起来显得轻松了不少,活动也比之前要灵活自如多了。 看到它这样的反应,我心里面安定了很多,拍拍它的头,然后拄拐站起来,继续向那个疑似陷阱的地方走去。看到了闹闹的伤,让我顿时勇气和怒火齐生,我决定豁出去了,管他是陷阱还是别的什么,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将他们所干的勾当查个清楚! 至于跟踪那些人的踪迹寻找阿英,我倒不是很着急了,因为有了闹闹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借助它灵敏的嗅觉给我带路,不愁找不到杨卫红她们的老巢。 可是再次来到那处他们之前挖了半天的地面前,我又有点傻了,这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的地面,我该从何下手呢? 第二百四十一章、埋在土里的东西 此刻我都开始怀念起来黄大仙的洛阳铲了,要是有那玩意在手,我也能够照葫芦画瓢地往地下插上两铲子,探探这地下的虚实,可是现在我除了腋下架着的两根拐之外,真可谓是身无长物,所以难免犯愁。 我想了想,如果是陷阱的话,那么我找一块大一些的石头往那地面上一扔,就有可能将那陷阱的伪装给砸塌了,于是我转身去找了一块大概有三十多斤的大石头,废了好大的力气,搬到了那处地面的边上,然后用尽全力朝着那处地面扔了过去。 可是那大石头只是将那处地面砸了一个坑出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反应,地面既没有塌下去,四周也没有射出毒箭或者是头顶上也没有落下网罩之类的,难道他们在这里不是挖了一处陷阱吗? 又或者是他们搞的这处陷阱非常高级,必须得有正常人体重的重量压上去才会将陷阱启动不成吗?但是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这样处心积虑,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时间搞这么精密复杂的机关陷阱,要是这样的话,难道说他们在这里搞的东西,竟然不是一个陷阱吗? 我也搞不明白,于是决定亲自走上去试一试,如果我没有掉到坑里的话,那么说明他们在这里搞的,就不是一个陷阱了。 没想到我还没有迈出一步,又是闹闹,只见被我包扎好后的闹闹“刺溜”一下就窜进了那处地方,然后俯身开始用鼻子在地上不停地嗅起来。 它这一下又是特别地猛,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它已经窜了进去,本来我的心一沉,生怕闹闹的体重将那陷阱给压塌了,可是看它上去以后什么事儿都没有,倒是越发地让我觉得自己关于许士忠他们挖了一座陷阱的这种设想是错误的。 如果不是陷阱的话,那他们在这里挖了半天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的好奇心顿时强烈起来,于是拄着双拐也踏了进去! 一进来我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陷阱,我还没来的及舒口气,就看到闹闹兴奋地吠叫了几声之后,后腿蹬地,两只前爪开始不停地在地面上面挖起来! 这下子倒是让我大吃一惊,看闹闹的样子,似乎是许士忠他们在这地下埋了什么东西,可是我之前看他们在这里挖土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们带着什么东西像是要埋进土里的啊。 除非我的心念一动,除非他们埋进去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他们那些人其中的一个人! 难道他们在这里忙活了大半天,竟然就是为了活埋一个人吗?想到这里,我也激动起来,加上闹闹两只前爪不停地在地上挖挠着,也感染了我,我扔掉手里的双拐,坐在地上开始和闹闹一起挖起来。 好在这里的土都是他们刚刚挖过的,相对松软,而且山林里的泥土不像是我们老家那里的土一样有很多的砂砾石头,所以不会很快就将手指头磨破,但是挖得快了,手指也是搞得火辣辣的疼。 一边我一边还在想,看起来这些人挖土的功夫真心了得,能够挖一个大坑然后再太填上之后,做得地面看起来像是根本就没有挖过一样,这简直是神乎其技,可见他们对埋在这下面的东西十分的看重,想必这里面所埋的东西一定十分的关键,想到这儿我就挖得更加起劲了。 挖着挖着,我的手和闹闹的前爪都膜破了皮,开始鲜血直流,但是我一点也没有放松,就在我疼得龇牙咧嘴的时候,我的手指碰到了土里的什么东西,我心中一喜,有门!顾不得手指的疼痛,再次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又往外挖出了十几捧土之后,我的手终于将之前碰触到的那个东西挖了出来,握在手里的感觉,凉凉的,硬硬的,感觉像是一块铁。我扒开上面的浮土,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圆柱状的物体。tqR1 这时另一边一直挖个不停的闹闹也有了发现,只见它抬起已经淌了血的前爪,示意我去看,我急忙将头凑过去一看,跟我先的东西一样,也是一根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圆柱状物体。 我感到有些纳闷,想将那东西从土里面给它薅出来,于是我屁股往后坐了坐,前倾身体,双手攥住那根黑布包裹的圆柱,用力往外拉拽起来,可是任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那圆柱的一端还是埋在土下,纹丝不动。 看来这下面还有很深,可是如果再向下挖下去的话,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而且我的十根手指已经全都被磨破了,俗话说“十指连心”,之前着急挖的时候没有太在意,此时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挖下去了,看那东西埋在土里的深度,似乎最少还有一半以上,要是没有工具的话,真的是再难以为继了。 看着那杵在土里的两截黑乎乎的圆柱,我感到有点无计可施了,再这么挖下去,除开手疼不说,越往下的土层越密实,也就越不好挖,谁知道啥时候才能挖完呢?虽说我决定先查看这里的东西,但是也不能为此耽误太长的时间啊,耽误得久了,阿英那边难保不会出什么事情,万一那狡猾的冒牌杨卫红再跑远了,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去。 想到这里,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将这东西全部都挖出来看个究竟了,既然这东西是被那些黑布包起来的,那么我只要拆开那些包裹的黑布,就能看到里面究竟包裹着什么东西了。 我决定,看完这里面的东西之后我就带上闹闹去循着许士忠的踪迹找他们的老巢去,无论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都先不管它了。 于是我就开始去解包裹在外面的那些黑布,但是那些黑布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坚韧无比,我几乎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够将那黑布撕开分毫,反而搞得我受伤的手指疼得要命。 看样子这样不行,可惜我的身上没有带刀,但是我看那黑布的强韧程度,估计寻常的刀也割不断它,于是我不由得想起了小凤的那把刀锋碧绿的弯刀“小青”来,我要是有那么一把,估计手起刀落,一定能够将那黑布割个七零八落。 那边的闹闹看我费了半天劲也没有将那黑布撕开,估计它也有些着急了,对着那两根黑色的圆柱狂吠了几声,然后冲着其中的一根飞身而上,一口就咬住了。 我一惊,闹闹已经用它的尖牙利齿咬住了那黑布的一角,四脚蹬地,死命地往后撕扯,可是那黑布坚韧异常,在闹闹的死命撕扯之下,也没有见到有破损的迹象。 这是布做的吗?我心里暗暗问道,世界上竟然还能有这么强韧的布吗?想归这么想,但是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且我是眼睁睁看到了就有这黑布的存在,我也试过了,的确是坚韧非常。 闹闹如果是个人的话,绝对是个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只见它咬了半天没有将那黑布撕开分毫,可是它一点都没有放弃,换了一个地方,接着开始撕咬起来。 我担心它这么死命撕咬会让自己再受伤,于是赶紧伸手去拍它的脑袋,想让它停下来,我们好再想想办法换个其他的方式来看看能不能将那黑布打开。 可是闹闹像是疯了一样,根本就不理会我,我拍它它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在那里不停地撕咬着,大有撕不开不罢休的劲头,我看它的牙龈因为用力都已经开始往外流血了,可是它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也许是它咬对了地方,也许是它这次的劲力足够大了,我只听到“嗤”的一声轻响,就见那黑布上面被闹闹咬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洞来,闹闹也因为突然脱力而一下子向后翻了几个滚才停下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那黑布上破掉的小洞里面,竟然开始向外不断地喷出一股一股的浓黑色的烟雾来。 第二百四十二章、怪尸 我暗叫一声“不好!”,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我又中了敌人的计了。 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向后急纵,立刻远离那股而黑色的烟雾,可是想是一回事,事实又是一回事,我的双腿根本动不了,纵身向后的动作是做了,可是身体却没有向后移动分毫。 而从那小洞里面喷出的黑雾就被我吸入了几口,登时我就感到头晕恶心,中人欲呕,忍不住“哇”的一口,将胃里的东西一下子吐了干净。 实在是太臭了!这是尸臭!而且绝对不是一般的尸臭! 我惊讶极了,难道这黑布包裹里面的东西竟然是是尸体不成?而且从这尸臭看来,这尸体已经腐烂了很久了,否则也不会发出这样的恶臭来。但是看那两根圆柱的形状来看,似乎也放不下太大的尸体进去。 如果真相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之后我看到的一切彻底让我傻眼了。 我吸进了几口那黑色的烟雾,顿时感到浑身不适,这时我就感到我的身后有一股力量在向后拉扯我,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那是闹闹在用嘴巴咬住我的衣服往后拖我,我顿时回过神来,赶紧拿起身边的双拐,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撑,借势就往后面翻滚了出去,这一下我是使上了全力,而且加上人在危急时候的潜能激发,这一滚一下子就滚出去好远,但是身上各处也被地上的石头树根什么的撞得生疼。 等我止住了向后翻滚的势头,我赶紧翻身坐起来,然后看向那还在往外喷着黑烟的那根黑色的圆柱。 只见那黑烟的颜色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淡了,渐渐地就变成了褐色,最后居然变成了白色,在变成白色之后不久,那烟雾就逐渐消失不见了。 我也不知道那由黑变白的烟雾究竟是什么,但我猜测那是尸气,因为那种恶臭还有吸入之后我身体的反应。可是这样的尸气我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这真的是尸气的话,那就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厉害的尸气了,没有之一。 幸好我只是吸入了很少的一点,否则我此时真有可能发生活尸变,生生变成一具活尸了。tqR1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那烟雾散尽之后,我竟然看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那黑布上的小洞里面钻了出来,这让我感到很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可是离那东西远了,再加上那黑布上面被闹闹撕破的小洞不过只有黄豆大小,根本就看不清楚那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 我决定站起来走得离那东西近一点,好好看看那里面究竟钻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于是我撑起双拐,用力站了起来。可是我一站起来就感到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摔倒,看来我已经中了那尸气的毒了,不过我倒不是很担心,我知道这点尸毒要不了我的命,不过就是需要点时间慢慢恢复而已,可是让我担心的是我感到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在变冷,难道我吸进这么几小口尸气,真的会产生可怕的尸变不成吗? 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得好好看清楚那黑布包裹里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只有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才有可能进行自救。 待我艰难地走到离那黑色的圆柱近一些的地方之后,我才发现,从那黑布上面的小小破洞里面爬出来的,竟然是一些血红的绒毛状的细丝,而那些细丝一旦从那小小破洞里面钻出来见光之后,立刻就变为黑褐色,然后沿着那圆柱的外表向下蜿蜒伸展,直接就钻进了还埋着半截这东西的泥土里面。 这种景象一下就让我看呆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一下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反而觉得那些细丝一直往外钻的情景看起来诡异万分,看得我的血都似乎更加冷了。 那些细丝往外钻的速度十分之快,不一会儿那些细丝就将那露在泥土外面的两根黑色的圆柱全都给包缠了个严严实实,而那些细丝的头全都钻进了泥土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泥土里面也将那两根圆柱剩下的部分也都缠了个严实。 闹闹这时也走到了我的身边,伸着舌头看着那诡异的一幕,一声不吭,看来就连它也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很不寻常。 就在此时,那被由血红变成黑褐色的细丝包缠得严严实实的两根圆柱竟然开始逐渐地瘪了下去,就好像是充满了气的两根圆柱状的气球开始放气似的,而且“放气”——瘪下去的速度十分之快,很快就缩到了原来的二分之一不到的粗细。 但是我却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只见那瘪下去的圆柱的顶端并没有跟着缩水,而是顶端往下的部分缩水得比较厉害,越变越细,慢慢的露在泥土之外的这两截圆柱都显出一种非常奇怪的形状来。 很快,我就看清楚了那圆柱新的形状具体像什么——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之前的两根圆柱经过一阵“缩水变形”之后,竟然变成了两条人腿的形状,那“圆柱”的顶端没有缩水的部分,就是人的两只脚,而那下面的部分,则是人的小腿的形状。 看到这里我感觉自己彻底傻了,那个许士忠带着一票人在这里干了半天,竟然就是为了在这里挖个坑埋了距死尸进去吗? 可是这具死尸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首先是它的埋法,他们居然将这具尸体头朝下地“插”在了他们挖好的土坑里面!这种埋人的方法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是我知道他们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独特的目的,而且一定不是为了这具尸体好的。 再有就是那尸体的处理方法,那之前好不容易才被闹闹撕开一个小洞的不知道是何材质的黑布此时看来,竟然像是那具尸体的棺木了,用布来做棺木,这也是我闻所未闻的,而且我之前并没有看到那些在这里挖坑的人带着什么要埋的尸体之类的东西,所以我才会猜测会不会他们是活埋了自己的一个同伙,可是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话,那么他们现场那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将他们里面的一个人用那种黑布包成这副样子,然后再头朝下地埋进去,这种速度和效率简直令人咋舌。 搞了半天,原来他们在这里埋了一具尸体,虽然这具尸体处处透着诡异和神秘,但是既然我没有办法将这具尸体从埋它的土里将他弄出来,所以我也就只好作罢,尸体我见得多了,就算这具尸体有再多的奇特,可是它毕竟就是具尸体而已。 尽管我还没有参透许士忠他们费尽心机在这里埋下这么一具尸体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想再在这具尸体上耗费我的时间了,于是我甩甩我因为吸入了尸气而变得昏沉无比的头,叫了一声闹闹,然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去循着许士忠那些人的足迹寻找杨卫红的老巢去。 闹闹似乎也感受到这具尸体极不正常的诡异氛围,见我要走,非常轻快地冲我叫了一声,摇摇尾巴,扭头就朝着许士忠他们消失的放向走去。 可是,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地超出了我的想象。 因为,就在我也转过身,准备跟着闹闹走的时候,就听到我身后的那具尸体突然传来了一阵非常奇怪的声音,听得我大白天都感觉到毛骨悚然。 第二百四十三章、出土 我急忙回身,看向那具尸体。tqR1 只见那具尸体露在泥土外面的两截小腿上包裹的那种黑布竟然开始“哔啵”做响,而且随着那种奇怪的响声,那黑布居然开始爆裂出许多的细纹,那些细纹逐渐扩大,延长,然后相交在一起,就好像是火烤龟甲所产生的那些不规则的裂纹似的。 我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得感到十分的吃惊,看样子似乎是因为闹闹咬破了这具尸体外面包裹的黑布,导致里面的尸气外泄,从而引发了这样的变化。 而且这种变化似乎还没有完全停止,只见那些裂纹似乎在不断地扩大,而那些裂纹与裂纹之间形成的版块上面也出现了更加细小的裂纹。随着那些裂纹的不断产生,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哔啵”之声变得更加大作起来,密如连珠,就像是放鞭炮一样,但是鞭炮声虽然震耳,可是会让人条件反射般联想到喜庆的节日气氛,可是这种声音听起来几乎要叫人精神崩溃。 好在我见过的奇怪事情多了,神经已经足够强大,倒不至于被吓到,而且我的腿没有什么知觉,就算是想被吓得“腿如筛糠”也筛不起来。可是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之后跑回来的闹闹就没有我这么淡定了,它的状况倒真的是像“筛糠”一样,被那尸体的异状和奇怪的响声吓得浑身抖个不停,身子底下也湿了一大滩,原来是被吓尿了。 我看到闹闹的这副样子,心里越发感到这具尸体的不寻常,因为我知道一般的动物要比普通的人有着更加敏锐的感知能力,比如在地震或者其他大的灾难发生之前总会有一些动物好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的做出逃亡的举动,而人类反而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才会在灾难中遭受到巨大的痛苦。 可是这具尸体究竟有什么不寻常我却是一无所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具尸体的变化继续进行着,脚下也卖不动步子了。 随着那爆裂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就看到那些已经被那些裂纹所分割开的小版块开始纷纷脱落,就像是枯树上的树皮一样,“扑簌簌”地向下掉落,露出里面的东西来。 可是和我想的不一样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包裹在外面的那一层东西脱落之后看到里面的尸体,而是看到一团一团极细的白色绒毛,那些绒毛看起来就像是放坏了的食物上长出来的那种细毛一样,但是是白色的,看起来非常的诡异。 而且随着那些东西的脱落,那具尸体被埋在地下的部分也开始发出一些听起来非常奇怪的声音,并且不断地有一些白色的气体从地下向上冒出来,站在一旁的我甚至都能感觉到随着那些气体的排出而产生的地面的震动了。 看着这些怪异的现象,我更加地感到惊讶了,倒不是对于这具非常奇怪的尸体的惊讶之情,而是对于将这具尸体埋在这里的那些人所做的这样的一种事情的惊讶。 看他们的样子,选在昼夜交替,阴气最重的时候,连灯都不打,摸黑找到这处地方(看样子这处地方是他们提前就选好了的),然后才开始挖坑埋尸。抛开他们包裹尸体以及尸体下葬的方式等问题不说,就拿他们做这件事情的本身而言,费这么大的力气,一定是一件非常终于重要和隐秘的事情。 而那个许士忠应该是没有发现他们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居然有人在偷看,也恰恰是这么一个巧合,所以我才能够在我的好奇心的驱使下,挖开那个土坑,发现了那具奇怪的尸体。 他们选择那样的一个时间,再这样的一个地点进行埋尸,说明那个尸体对他们而言一定是有很大的用处的,而且那种奇怪的埋法似乎是一种我所不知道的奇特的法门,虽然我还不清楚这种法门的作用以及他们埋尸于此的目的,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这么歪打正着的似乎是将他们精心安排和设置的这么一处墓地给破坏掉了。 而那此时还在不断发出的密集声响和冒出白气的现象似乎都说明了这一切。 这么一来,无论他们有什么阴谋,埋尸于此究竟又有什么秘密,都被我阴差阳错的搞了破坏。 想到这里,我还真的有点高兴,如果我所想的是真的话。 于是我再观看那具尸体的变化的时候,竟然没有了紧张,反而是饶有兴味地看起来。只见随着那白色雾气的逸出,那埋在尸体周围的泥头竟然开始变得松动起来,而此时那具尸体露在泥土外面的两截布满了白色细小绒毛的小腿竟然也好像变得有些柔软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那些黑布的包裹脱落之后,虽然那些白色绒毛的缘故,看不到那尸体露在外面的小腿的皮肤,但是可以看得出来那两截小腿的肌肉相比之前已经显得松弛多了,之前看起来就像是两根半截的树桩子一样的,现在有些往下耷拉的感觉了。 看到这里已经让我感到十分的奇怪了,可是更加奇怪的还在后面,只见那两截满布白色细绒毛的小腿似乎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好像是想用力向下弯,这时我旁边的闹闹突然间声嘶力竭地开始“汪汪汪”起来,它的叫声倒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我心念一动,难道以这种奇诡的姿势埋在这里的,竟然不是一个死人吗?不是死人,就是活人了,他们竟然将一个大活人这么残忍地活活地给埋在了土里面!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十分难过,顿时也顾不上那些看起来十分奇怪的白色绒毛了,撑着双拐就走到了那两条腿的旁边,然后一伸手就将那两条腿握住了,使出全力向外拉,因为我看那“尸体”的样子,似乎是想要从土里面脱身出来的样子。 可是我的双手一握住那两条腿,我的手还有手臂就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不仅痛,而且痒,超痒,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像极了小时候在老家农村的时候被树上的一种叫“毛辣子”的蛰到后的那种感觉,但是严重的程度要比那个厉害一百倍! 我眼睁睁的就看到我的双手手臂飞速变得红肿起来,红得发紫,肿得更加离谱,两条小臂几乎肿的赶上大腿的粗细了。可是这痛苦不摆白受,虽然剧痛,但是我能感觉到双手握着的那两条腿似乎有了知觉似的,居然肌肉紧绷,似乎也在使力。 我一看有门,于是要紧了牙关,忍住不断从眼睛里面流出的泪水(根本就不受控制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劲地往外拉拽。一点一点的,我感到了那人剩下埋在土里的大半截身体似乎开始松动,终于,“轰隆”一声,我感到使出的全力一松,顿时失去了平衡,仰面就向后栽倒。 说实在的,后背重重摔倒在地的我根本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我那双手手臂的疼痛简直是痛入骨髓,与之相比,后背的这点疼痛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我在刚刚倒地的那一刹那,除了后背和双手的手臂之外,我的胸口也受到了大力的一击,差点让我没有喘过气来。 好不容易我挣扎着坐起来,才发现胸口的那一下重击竟然是来自被我从泥土里面拽出来的那个人,此时那人的身体就趴在我的胸口,我急忙将他推到一边,然后双手撑地,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仔细地打量起那个人来。 只见那人全身都被那种白色的细小绒毛所长满,就连他的面部也是如此,根本看不清楚他的面目。看起来倒像是一个发了霉的人偶一样。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虽然他是从泥土里面被我拽出来的,可是他那一身的白色绒毛,竟然没有一丝被泥土所沾染的迹象,而且更加离奇的是,他身上的绒毛似乎随着他的“出土”而开始有了变化,不断地变粗然后脱落。 不多时,他那一身的绒毛就掉了个精光,一人浑身赤裸的男人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当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只后,我再一次完全地傻掉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纵使相逢应不识 天哪! 在我看清楚他的脸的那一刹那,我几乎都要失控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面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失踪了许久,多日未见的扑克脸! 此时的他样子十分的憔悴,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似乎是昏死过去一般。 我急忙向前挪了几下,然后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十分的微弱,但还是有气息的,这就说明他没有死。 可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我面前的这张脸一看就是扑克脸的样子,而且我也查看了一下脸周和脖子周围,确定他没有经过易容或者是戴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可是我还是不太敢相信这人就是扑克脸。 我心里将那个冒牌的杨卫红还有她的手下许士忠全都骂了一遍,还有那个伪装成我的样子袭击阿英和黄大仙的那个人,简直太可恨了,要不是他们的话,我至于现在这么疑心吗? 虽然不确定这人就是扑克脸,可是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的心里还是感到一阵心疼,越看那张脸我越是受不了,于是我把心一横,心里暗道:管他是谁,反正先将他救醒再说! 于是我撑着双拐站起来,从我掉在一边的包里面拿出来一只水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小半壶水。我拧开壶盖,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冲着他的脸“噗”地一喷,只见他一个激灵,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估计他是渴坏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水壶,放到嘴边咕咚咕咚几口就给喝了个精光。 看他那和喝水的样子,估计是个人看了都会被吓到的。当他喝完了之后,又反复地抖动那水壶,实在是一滴都倒不出来了才算作罢。他扔下水壶,这才将目光聚焦到用一种非常惊讶的神情看着他的我身上。 可是当他看清楚我的时候,他的脸上突然之间也流露出一副惊讶非常的样子,而且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飞快地抬了起来,竟然做出一副防御的架势。 他的这种反应倒是让我一愣,可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而且他的这么一种反应,也让我确定了我面前的此人,应该就是我的朋友扑克脸真身无疑。 因为我想到当他看到我的脸的时候之所以会流露出非常惊讶的神情,是因为他认出了我,确切地说,他是认出了我的这张脸。而之所以他对着我做出防御的姿势,肯定是因为有着我这样的一张脸的人曾经给过他伤害。tqR1 所以我才断定他就是真的扑克脸,于是我对他说道:“我是小狗啊,你怎么了?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他没有说话,可是我能从他的眼神当中感受到他对我的敌意和不信任,不过他听到我的话,倒是低头看来看自己的身上。当他看到自己浑身赤裸的样子的时候,他眼神中的那种惊讶之色就更加厉害了,好像他对自己当前的这种状态一无所知的样子。 既然我确定了他就是真正的扑克脸,那么无论他是不是和我之前不相信他一样的不相信我,我都要想办法告诉他我是真的李小狗,是他的朋友,兄弟! 我猜测一定是一个伪装成我的样子的人袭击了他,所以他才会对有着和我一样面孔的人感到不信任,我非常能够理解这一点,只是恨死了那些伪装成我和其他人的样子干坏事的那些人,别落在我的手里!我心中暗想,到时候我一定会将他们对我的朋友们所作的那一切加倍地奉还给他们! 我试着想跟他说一点什么,好让他相信我,于是说道:“我真的是李小狗,你好好看看我,我没有骗你的,还有,你看我现在的这副样子,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你那么厉害的手段,你还怕我干什么啊?” 说这些的时候,看着他的那副样子,和他之前那种干练、冷酷、精明的样子相差甚远,心里不由得一阵心疼,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看来他被遭袭后被掳走的日子里,一定受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苦。 我的话说完,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他还是那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我,好像一点都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我不由得叹口气,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但是那天我和你去阎王寨的后山的时候,等我回到老支书的坟前的时候,你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猜测你有可能是遭人偷袭了。于是我赶紧赶回了我们的住处,但是当我回去的时候,发现黄大仙和根叔也都不见了,我才意识到敌人比我想像的要厉害得多。后来我从阿英那里了解到,袭击黄大仙和根叔的,是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再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我来这里是为了找那些村民的,你不是那天晚上和黄大仙都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吗?后来我想明白了,那个梦是有人故意通过下毒的手段强加给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进山,所以我也就跟着过来了,谁知道在这里遇见了你。” 我这番话说完,我看到他眼睛里面对我的警惕和敌意稍微的好了一些,但是仍然很戒备,他似乎是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如果说出一些让我相信你的话,我自然会相信你的,你长得的确是太像小狗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感到意外,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话,不过我一听他的声音,就更加确定他就是扑克脸了!因为样貌可以假扮,动作习惯可以模仿,但是声音,尤其是声音里面的那种味道和神韵,是谁也模仿不了的,而恰巧扑克脸就是一个说话声音十分有特点的人,所以他的话一出口,我就知道绝对是他的声音无疑。 不过他说要让我说出一番让他相信的话来,这倒是一下子将我说愣住了,究竟什么话才是能够让他相信的呢?不过这个难不住我,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我知道很多你的事情,比如你没事喜欢瞎琢磨,整一些自己的发明创造,比如你曾经送给过我的一个你的得意作品——白衣女鬼,后来被我给搞丢了;还有,你在来阎王寨之前在县城住着的时候,曾经和黄大仙一起老是吃一家老板和厨子都是活尸的馆子,后来当你们知道了真相之后,连着吐了好几天,怎么样,我说的都没有错吧?” 他看着我,居然又一言不发了。 我见他又没有反应了,心道我说的都是只有我和他还有黄大仙知道的事情,怎么他竟然无动于衷呢?难道他还嫌我说的这些不足取信吗?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我自然有更多的事情说给他让他自己验证,于是我清清嗓子,接着说道:“你不相信.”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看到扑克脸的脸色十分的不对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让他惊讶万分的事情,只见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背后,我心中暗道:“难道我的背后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于是我就下意识地回头向后看去,可是我还什么都没有看到,就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困于洞中 我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可是我还没有喊出声音来,就感到嘴巴里面被塞进了一团什么东西,没有发出的声音就变成了喉头之间所发出的一阵“骨碌骨碌”的动静。 虽然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此时的我是又一次遭人劫持了。 眼睛看不到,所以耳朵就变得格外灵光,接着我就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劫持我的人不止一个,但是那些人之间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我只感到他们的速度十分迅速,配合也格外的默契,很快我就感到有人扶着我的双腋将我抬离了地面,然后我就脚不沾地快速移动起来。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知道我这是遭人劫持,前途未卜的话,我倒是还挺享受这种感觉的,双腋之下有人架着,就好像是我还拄着拐一样,可是我却一点力气都不用费,身体就能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行进,而且没有双拐不时顿地带来的对双腋的冲击之感,真是舒服不过。 我只听得耳畔风声,心里竟生出一种错觉来,难不成我这是在半空中飞行吗? 因为我从被人劫持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听到闹闹的声音,我猜测它一定是见状不妙先跑掉了,否则的话它应该会大声吠叫几声的。想到它有可能是先跑掉了,我的心里还是欣慰不少。 至于扑克脸,我相信他一定也是跟我一起别劫持了,只是不知道我们会被带到哪里。不过我猜测劫持我们的人一定不是一般角色,因为光是这一伙劫持我们的人我就感到十分的厉害——他们居然能够做到悄悄接近我然后将我劫持而没有惊动我一旁的黑狗闹闹,按理说狗狗的感觉是很厉害的,如果是有陌生人接近的话,它是一定能够注意并大声吠叫起到警示作用的,而它居然一声未叫,反而是扑克脸先发现了我身后的危险,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心里这么胡乱的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是很长的时间之后,我感到我停下来了,从我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凉丝丝、潮乎乎的感觉,再加上我耳朵隐约听到的水滴滴落的声音来看,我此时应该是身处一处很深的岩洞之中。 过了一会儿,我都感觉到我的身下快要湿透了,因为地面潮湿,那些水汽几乎都通过我的衣服进到身体里面了,正要出声骂娘的时候,突然我的头上一松,然后眼前就看到了一阵光亮。tqR1 当我完全把眼睛睁开,并且适应了眼前的那种光亮之后,我发现果然如果我所料,我此时是身处一个岩洞里面,岩洞洞壁上面插着一根粗大的火把吗,熊熊火光将这岩洞里面照的通亮。 而之前劫持我的人让我瞬间就变得眼前一黑的东西,竟然是一块黑布,此时就丢在地上。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那么短的时间里面用这块黑布将我的双眼遮住,并且还不让我感到勒得难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我身处的这个岩洞,只见这个岩洞是天然形成的,没有人工斧凿的痕迹,岩洞的顶上还不断地有水滴滴下来,落在地面上的一块大石头上,估计是年深日久,那快石头上竟然被那水滴滴出一个深深的凹坑,看来树上说什么“水滴石穿、绳锯木断”还真的是有道理的。 岩洞的地面是有人整修过的,靠近洞壁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上面还铺着一些干草,似乎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的样子。 除此之外,我并没有见到任何的人,既没有那些劫持我的人,更没有见到扑克脸,也不知道我刚才眼睛上蒙着的黑布是被谁给扯下来的。 我不禁很纳闷,劫持我的人将我带到这么一处破山洞里面来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我看到我的双拐还在,于是我就撑着双拐站立起来,走到了那块像张床一样的大石头边上,然后坐了上去,因为那潮湿阴冷的地面,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我刚坐下没有多久,就听到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说道:“你在吗?我相信你说的了。” 竟然是扑克脸的声音,我心里一阵狂喜,急忙大声回应道:“我在,我在,我在呢,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你呢?” “我在你的隔壁,这里都是岩洞,大洞套小洞,我就在你隔壁的洞里。”扑克脸的声音说道。 什么?隔壁?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到他那边的洞里去找他,好不容易才见着他的面,可是没有说上几句话,我们就被一群不知道来历的人给劫持到了这鬼地方,不过好在他说他已经相信我是真的李小狗了,吃点苦也算不上什么。 我拄起双拐就往洞外走去,可是走到洞口的时候一看就傻眼了,只见一块巨大的石头挡在洞口,将洞口堵得是严丝合缝的,根本出不去的。我一看就知道这是障眼法,因为我肯定是从这洞口进来的,而且一定是那些劫持我的人将我带进来的,如果要堵上洞口那么也是他们走的时候堵的,可是看那石头的大小,绝对不是人力所能为的,所以我断定那一定是一个高明的障眼法。 既然是障眼法,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于是我就直接朝着那堵门的巨石走去,以为会直接“穿石而过”,然后顺利地走到隔壁的扑克脸那里去。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头竟然像是撞到了真正的石头上,不但撞得生疼,而且也没有出现所预期的那种“穿石而过”的效果,似乎是我面前的洞口真的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给堵住了。 这是我就听到我隔壁的扑克脸说话了:“你是不是也出不来啊?我劝你还是别试了,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的确是不行,你的腿也不方便,还是坐下来安生地歇会儿吧。” “这不就是个障眼法吗?怎么还成真的了似的,把我的头撞得生疼,我不信障眼法会有这么厉害。”我有点不服气地说道。但是我是很相信扑克脸的话的,因为他从来不说谎,可是这要是障眼法的话,简直也太神奇了。 这时候就听扑克脸说道:“这的确是障眼法,你我都会用障眼法,但是打死我们都做不到这样的境界,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不等我回答,接着说道:“那是因为做这个障眼法的人境界要比我们高出太多去了,所以当我们面对这样的障眼法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好像是真的一样,其实它也是假的,但是因为我们的能力与那个人相差太过悬殊,所以我们没有办法跳出我们自身的局限,也就觉得那障眼法牢不可破,甚至觉得像是真的一样了。” “那就是说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了?”我有点着急,要是这样的话,我怎么出去啊,阿英被人掳走,我还得去救她呢。 扑克脸说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办法肯定是有的,要么就是等,一定会有人来的,他们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呆一辈子的;要么就是运力击打那堵住洞口的东西,只要能将那东西打坏,自然就破了他的障眼法。” 我不禁笑起来了:“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够运力吗?我现在就好像是个废物一样,走路都困难,还运哪门子的力啊?” 只听隔壁的扑克脸叹口气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全都恢复过来的,迟早的事情。” 突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按道理说扑克脸的功夫很好的,他虽然之前被人埋入地下,刚出来的时候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但是这么大半天过去了,他应该早恢复体力了,但是他却并没有像他所说的一样,“运力击打那堵住洞口的东西”,难道他身体也有问题了吗? 我向他询问了他的情况,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被人头朝下埋进了土里面,还有我救他的过程中他全身所发生的那些奇怪的景象,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单:“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埋,所以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见到,但是我现在和你是一样的,因为我也废了,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宋老鬼的笑声 什么?我心里一惊,扑克脸也废了? “真的吗?”我很着急地问道:“你说的废了,是什么意思?” “废了还能有什么意思,废了就是废了,我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是一样的,比你强点有限,无非是不用拄拐罢了。”扑克脸的话语之中透露着一股无奈。 这么说我俩现在都成了普通人了,本来我还想和他见面之后有他相助,我还多了一个厉害的帮手,可是这么一看,美好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既然我们现在都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了,那我们被困于此,也只好按他所说,慢慢地等着有人来带我们出去了。 于是我非常失望地退回到那张“石床”之上,颓然地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扑克脸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我叹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被困在这里,又没有办法出得去,那就只好等着了,希望把我们关在这里的人能够早点来,我饿了,唉” “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吃,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饿得不行了,好像是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似的。”扑克脸笑话我道。 我听他的话感到很奇怪,于是问他:“你自己吃没吃过饭你不知道吗?还好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似的。” 他也叹口气,说道:“我真的是不知道,自从我被伪装成你的样子的人偷袭之后,我好像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了,并且你问我为什么会被人埋在那,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我所知道的就是你在把我挖出来的那个过程里面,我好像是死过了一回似的。” 虽然他说得听起来轻描淡写的,但是我知道他所遭受的那种痛苦,肯定是非常人所能想象的。而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帮人将我们这样对待,我若能够将来恢复了,一定要找他们加倍的讨还! 不过对于他的遭遇我真的是非常想知道的,他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才能把他整成这样子,还将他用那样一种奇怪的形式埋在土里面,这一切都为了什么呢? 没想到困扰我的这些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但是给我这种解答的人,却不是我想见到的人,或者说,不是真正对我好、帮助我的人。 这个人就是宋老鬼。tqR1 在宋老鬼出现之前,扑克脸也问了我这几天所经历的一些事情,于是我就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因为我不确定我们所在的山洞外面是不是有人看着,但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我还是很谨慎的,一些我自己的推测和判断之类的包括小凤跟我见面之后她跟我说的一些事情都没有跟他说,而是简单地将我在和他失散之后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流水账似的跟他说了一遍。 我特别提到了我在黄大仙和根叔喝茶摆龙门阵的大树下的地面上发现的黄大仙所留下来的那个奇怪的记号“41-”,也是一直以来困扰我的一件事情,因为我觉得黄大仙在那么危急的关头给我留下这样的一个记号,肯定是极端重要的线索,只不过我一直都参不透这个记号的含义。 但是他听了以后也表示他也一时想不明白这记号究竟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因为黄大仙这个家伙平时一直都显得疯疯癫癫的,说话做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要一下搞明白他的意思,还得好好费一番周详。 他在说完这些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由接着说道:“想不到你竟然受了这么大的罪,我跟你比真的算不了什么了,就算我也经受了很多的折磨,可是好在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疼也好、苦也好,我什么都没感觉,不像你,唉,不过小狗,你也别觉得难过,古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方能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能遭受这般磨难,注定你日后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 要是放在以前,他给我跩这么一段古文,以我那小学水平的文化程度来说,根本就听不明白,可是毕竟我在得了宋老鬼送我的古书之后,为了能够看懂那古书里面的内容,我曾经报名参加过一个古汉语学习班,刻苦地学习过一段时间的古汉语,所以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压根都没有想过我是什么被“天降大任”的人,我当年所有的理想不过是能够离开我的老家,跟着四叔能够有口饱饭吃而已,可是哪里料到一如此行,竟然会有这么多离奇的经历呢。 不过,我也曾经设想过,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去,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而且我明确的知道我选择入这行后会有这样的一些经历的话,我估计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生活的。 也许的我的血液里面天生就有这样不安分的基因。 想到那本古书,我顿时就想到了宋老鬼,我当时就瞎想道:这个劫持我的人回是谁呢?目前围绕着阎王寨我知道的最少就有四股势力,第一就是那个杨卫红,可是这次劫持我的肯定不是她,第二个就是黄玉郎的师父、我四叔的朋友,同样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的宋老鬼,再有就是他们一起定期去见的那个县城里面的神秘人了,最后还有一个就是小凤了,虽然她只有一个人,可是她的背后有着强大而神秘的长白山璇玑堡,所以她一个人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而且所有这几股势力似乎都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论他们各自的目的是怎样的,但是他们似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他们而言,我很重要。 劫持我的人抛开杨卫红的话,小凤肯定是不可能的,而那个神秘人远在县城,他要是来阎王寨的话早就过来了,既然他长期坐镇县城,那就说明县城那边有更大的事情需要他在,所以也可以排除他的可能。 这几股势力全都排除的话,那么箭头自然而然地就指向了宋老鬼,除他之外,应该再没有别的人了。 想到这里,我开口问扑克脸道:“你了解宋老鬼吗?” 隔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宋老鬼?你怎么想起他来了。我对他知道的不多,但是你四叔和他好想很熟,上次酆都大会的时候,你四叔来找我和黄大仙暗中保护你,当时他就是跟着宋老鬼一起来的。正因为我对他知道的不多,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个人是个很可怕的人。对了,你的那本古书不就是宋老鬼送给你的吗?听你的意思,好像你觉得这个宋老鬼不太靠谱是吗?我记得当时就跟你说过,此人送书给你,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 看来和我想的差不多,他果然对宋老鬼所知不多,于是我就跟他说道:“多的此刻我也不便跟你多说了,但是我怀疑这次将我们劫持过来的人,八成就是宋老鬼。” 我的话刚说完,我的耳畔就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哈哈哈”,我根本就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就被吓了一大跳,而且最让我感到奇怪的就是那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是听起来就近在耳畔,好像有个人站在你的旁边大笑一样,可是这岩洞里面明明就我一个人。 这得多厉害的手段啊,我心里暗道,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声音都控制成这个样子,简直非人所能为。 那笑声持续了一会儿之后,就听到那个刚才发出笑声的声音说话了:“小鬼头,你猜得不错,把你请到这里来的人,就是我宋老鬼,看来我真的没有选错人啊,不错,我喜欢!” 第二百四十七章、所见皆非见 这个声音竟然是宋老鬼! 不过听到他的声音我反倒镇静了下来,没有见他之时,我在明,他在暗,说实话我还真的对他颇为忌惮,可是此时虽然我还是没有见到他的面,但是他的声音近在耳畔,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了。tqR1 于是我大声喊道:“瞎嚷嚷什么玩意儿,吓死你小爷我了!有本事就赶紧滚出来跟我见面,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以为我会怕你啊!这么大的岁数了,干点事情就这点水平啊?” 我的话刚一说完,那声音立刻就戛然而止,好像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嚣张地跟他说话似的,停顿了一会儿之后,那声音再次响起:“哈哈哈哈.好样的,好样的!小鬼头有点个性,很好很好,我还以为你小子就会天天跟个娘们儿似的瞎琢磨呢,恩,不错,有脾气!来吧,跟我来。” 说完那声音竟然像是有形的一样,以一种非常缓慢的速度逐渐小下去,而且是向着洞口的方向,我不由自主地就撑着双拐站起来,然后向着那洞口走去。 这次走到洞口的时候居然无遮无挡地就那么走了出去,走出洞口之后,发现身处一个更大的岩洞里面,那洞的洞顶高得有十几米的样子,洞壁很多的地方都插着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堂堂的。 我向旁边一看,只见隔壁的洞里面扑克脸也扶着洞壁走了出来,看得出他真的很虚弱,用他的话说,他也废了,尽管如此,我却能感到他的那种依然存在的勇气和胆量。 我俩对视一眼,虽然谁都没有说话,但是已经互相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然后我们就跟着那声音逐渐消失的方向走了下去!事到如今,管他什么刀山火海,我都视若坦途! 那山洞很长,而且地面有着天然的坡度,而我们则正是向上行走,越往后走,那地面的坡度就越来越大,走到后面实在是太过陡峭的时候,居然出现了人工开凿的台阶,只见那台阶顺势而上,高不见顶,看起来竟然像是一架天梯一样,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 我看着那条“天梯”,同身边的扑克脸调侃道:“这么高的台阶,该不会这也是障眼法吧?这宋老鬼也真是的,缩头缩脑的,我又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跟我见个面至于如此吗?” 扑克脸说道:“别这么说,既然到了这里了,管他是不是什么障眼法,我们走上去便是,怕什么。” 说完他就抬脚拾级而上,我一看他往上走了,也只得赶紧跟上,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断地表达着我对那宋老鬼的不满。 这陡峭的台阶对于像扑克脸这样手脚健全的人来讲,走起来都十分费劲,越向上走就越为陡峭,而且那陡峭的程度远远超出我的想象,几乎像是要直立起来的样子。所以对于我这样拄着双拐的人而言,这真的就是对“难于上青天”的最佳诠释,台阶过于陡峭,我每上一级几乎都没有办法将拐杖向上抬起,别提有多难了。 扑克脸看我走在后面过于难受,赶紧向下走了几步准备伸手来搀我,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我,那台阶突然猛烈一震,此时我正处在那台阶最为陡峭的一段,我站着的时候,感觉脸都要贴在面前的台阶上了,我猝不及防地被这么一震,顿时一个站不稳,翻身向后倒去,骨碌碌地就想下滚去! 而扑克脸见状也是一惊,一下子没有收住向前倾的势头,也紧随我之后滚落下来。 这一下磕磕绊绊、叽哩咕咚的,也不知道跟那些数不清的台阶磕碰了多少下,反正感到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没有被碰到的,最后重重地摔到了台阶下面的地面上。 但是这地面是有向下的坡度的,我从上面滚下来,势头正猛,根本就收不住,继续骨碌碌地向下滚去,而后面的扑克脸也紧随着我滚下了台阶,估计是因为他比我更为高大一些,所以体重可能比我要重一些的缘故,滚下来的速度要比我快,“砰”的一声就撞到了我的身上。 他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滚落下来,带着很大的速度和能量,撞到我的一瞬间,我原本就很快的速度被这么一撞顿时变得更快了,几乎像是被弹出去一样,我甚至都感觉到自己在空中飞过了一段距离。 也不知道滚了多久,我全身疼得都麻木了,终于停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松口气,因为我知道我还有一下重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扑克脸也滚到了,重重地撞在我的身上,不过还好这次没有将我撞飞出去,但是这么一撞也足够让我感到五脏六腑像是被挤爆了一样的难受。 我躺在地上喘气喘了半天才感到稍微好了一点,但是眼前还是一片发黑,我还以为是我被撞得太厉害了,可是等我再缓了半天之后,我居然发现双眼之前竟然还是一片漆黑,我不由得感到十分的诧异,急忙问身边的扑克脸道:“怎么回事,刚才这洞里不是还灯火通明的吗?怎么此时竟然全都黑了?” “你说什么?”扑克脸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诧异:“你说什么?黑了?” 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他对我的话感到很诧异,似乎他看到的和我所看到的并不一样。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难道是我的问题?难道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我说不清楚那一刻我心里的感觉,我只觉得我似乎太过倒霉了,难道真的像扑克脸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身体上受伤,哪怕重一些,筋断骨折,就像我现在双腿都残了我都能忍,可是现在竟然是我的双眼看不到东西了,这个我无论如何都忍不了了,我难道就这样从此以后成为一个瞎子了吗? 想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感到胸口气闷至极,半点气都喘不出来,憋得发疼,突然“哇”的一下,嘴里一热,顿时闻到了刺鼻的血腥的味道——我竟然吐血了! 这时我旁边的扑克脸也闻到了血腥味儿,我能感觉到他迅速地靠到了我的身边,非常急切地说道:“狗子你怎么了?你怎么突然吐血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周围发出了一丝非常轻微的响声,紧接着就听到扑克脸的一声惊呼。我还在纳闷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竟然让扑克脸发出这样惊讶的声音呢? 可是我的念头还没有转完,我竟然发现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难道我又能看清楚东西了?我急忙揉揉眼睛,没错,这下我真的是能够看清楚东西了! 我急忙环顾四周一下,然后我就看到了我周围的一切,只见此时我仍然身处一个巨大的岩洞里面,我的身后还有两个小一些的岩洞,似乎正是我们之前所待过的那两个岩洞。 可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刚才爬过的那架“天梯”已然不见了,而且这洞似乎也没之前那种狭长的感觉了,眼前的一切看起来似乎熟悉但又感觉陌生,似乎是那里有些不对劲,可是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来。 就在此时,我的耳畔又一次响起了那宋老鬼的声音:“怎么样,刚才的一番经历,小鬼头你可有什么体会吗?” 我心里面顿时一阵怒火“腾”的一声就冒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对他破口大骂,但是我心念一动忍住了,因为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一切没有我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于是我说道:“我不知道你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我觉得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不值得相信。” 他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说的没有错,你们之前所看到和所经历的,全都是我设计的障眼法。” 第二百四十八章、宋老鬼的目的 宋老鬼的话一出口,我立刻就被惊呆了。tqR1 难道我们刚才所见到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那台阶,还有坡道,以及我们的坠落,真的都是假的吗?可是我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简直太可怕了,而且最为可怕的就是那种“假”的本身,有些假得太真实了。 这时就看到我们所在的山洞里面走进一些人来,他们手里面全都拿着火把,这洞里面一下子又进来这么多的火把,顿时变得亮如白昼,而且众多的火把所产生的热量,都让我感觉暖和不少,再也感觉不到这山洞里面的阴冷潮湿的劲儿了。 那些人将火把分散在四周,或插在洞壁上,或插在地上,安置好那些火把之后,他们又都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 说是“退出去”,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是从哪里出去的,就看着他们都退到一处火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面,然后就消失了。我感到很好奇,所以我非常想去那里看一看是不是有个通向外面的洞口什么的,于是顾不得身上的种种剧痛,于是找到摔落在我不远处的双拐,然后撑着站起来,拿了一根火把向着那些人消失的地方走去。 “哈哈哈”宋老鬼的大笑声音再次响起:“我之前已经说过了,小鬼头,眼睛所见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而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我还以为你明白了呢。” 我根本就不理会他的声音,自顾自地走到那些人消失的地方,举起火把一照,不由得低声骂了一句,心里气愤得受不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口,仍然是山洞的洞壁。 这时就听那宋老鬼的声音又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有错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 听了他的话,我突然意识到我的一举一动似乎他都了如指掌,就像是他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一样,可是我却哪里都看不到他,我不由得想到我所看到的这一切也许真的都是他设计的障眼法,也就是说,我所看到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一旦我有了这样的想法和认识,我眼前的一切顿时都显得和之前不一样了,看起来似乎像是画的一样,我直直地就朝着眼前的方向走了过去。 往前走的我心中一片空明,一点杂念都没有,即便是我眼睛看到那洞壁扑面而来,几乎就要撞到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任何的一丝“这是一堵墙,要是撞上了怎么办”的念头。 当我的身体终于和那洞壁接触到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那种“头撞南墙”的感觉,而是在耳朵里面听到一声好像是纸张破裂的声音,然后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小时候看戏换背景一样,顿时一切完全都不一样了。 我此时眼前的景象还是在那原始森林里面,不过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这森林中间的一片空地,扑克脸也在我的身边,而距我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只见那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长得白白净净的,说实话看起来还是蛮帅的,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们。虽然我认识那人,但是我知道那人应该就是宋老鬼了。 于是我就冲着那人说道:“你又换皮囊了?” “哈哈哈”那人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听起来十分的熟悉,就是我们刚才被困洞中时候的那个笑声,那人哈哈大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很不错,你不认识这张脸,居然就敢认定我就是宋老鬼,不错不错。” 我看着宋老鬼,用很不在乎的语气说道:“我还以为一直躲在背后操盘这一切的宋老鬼得有多么厉害,这么一见你,也就不过如此,你除了哈哈大笑和说‘不错不错’之外,你还会点别的吗?” 我的一番话说得宋老鬼一愣,但是他随即再次爆发出一阵“哈哈哈”的笑声,说道:“我真的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你还是别跟着那个李老四了,跟着我吧,我保证你会过上比你现在好得多的生活。” “哼”我轻蔑的说道:“你做梦去吧,我是不会和你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不对,我和你这样的人见面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和你势不两立!” “唉,刚夸过你,你就说出这么让我失望的话来,不过我倒是能够理解你,没关系的,我会原谅你年幼无知的,等我跟你说完了,我相信你会改变主意的。”宋老鬼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我当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将我带到这里来,所以我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不过宋老鬼一点都没有在意的样子,接着说道:“其实很多事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样子的,你所见不一定是真的,所以你的所想也很有可能就受到你所见的误导,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 “你别跟我整那些没用的,我听不懂,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得懂的?”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宋老鬼冲我微微一笑,说道:“没问题,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的疑问,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好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虽然我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姑且就问问他试试,看看他究竟是怎么说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个宋老鬼把我带到他的面前跟他相见非但真的是没有什么敌意,倒还另有一些深意,但是究竟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我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并没有立刻就开腔发问,而是坐到身边的扑克脸旁边,问他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扑克脸有些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没有什么感觉。”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他这是告诉我他也认为当下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感觉就是最好的感觉,这才是身处真实世界的应该有的感觉。而像之前一样在那山洞里面的时候,虽然说不出来,但是总是感觉似乎哪里有不对劲,应该就是身处宋老鬼所设计的障眼法当中的时候身体的一种自然反应。 既然他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那就说明我们现在真的是在真实世界,而对面的那个人自然也是真正的宋老鬼了。能够确定这一点,我还真的是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于是我开口问道:“我的问题很多,希望你都能够如实回答。” 宋老鬼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问道:“阎王寨所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和你有关?” 他点头道:“对,就算不是我亲自做的,那也是跟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只要扯,总能扯到我的身上,所以这个问题算是肯定的回答了。” “那好”我说道:“既然你承认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那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宋老鬼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我说道:“这个嘛,说来话长,我三十年之前就发现了这个地方了,不过当时我没有把这地方太当回事,但是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地方简直是别有洞天,所以我当下就决定我以后哪也不去了,就呆在这里好好经营这地方,三十年过去了,这地方基本上已经达到我的要求了,不过还有最后的一步需要完成,完成这一步的话,基本上就算是功德圆满了,我这三十年的苦心孤诣就算是没有白费。” “哦,对了!”,他顿了一顿后接着说道:“你知道这地方我费这么大劲是为了谁吗?” 然后他突然变得一脸凝重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是你啊!小鬼头!” 第二百四十九章、另有其人 虽然他的话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但是我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他,听着他接下来怎么说。 宋老鬼说完那句话之后,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你现在不理解这一点也没有关系,而且这个我也没办法让你相信,时机不到,我们只能慢慢地接着等。” 我心里想,也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真的还是忽悠我,反正我看他没有说完,就接着还听就是了。果然他有接着说道:“不过当你能够弄明白的那一天,就算你不感激我,你也会觉得当年我所作的这些事情是正确的。” 听到这里我有些忍不住,说道:“你不要这么说,你又不是我,不用替我做什么结论。所以现在也好,将来也好,我做什么是我的自由,绝对不会受到你的影响的!再有,无论过了多久,我也不会觉得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你把那么多无辜的可怜村民们都变成了活尸,这到任何时候我都是接受不了的。” “不要以为你这么想就是什么菩萨心肠、慈悲为怀,我还是那句话,其实很多事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样子的,你所见不一定是真的,所以你的所想也很有可能就受到你所见的误导,得出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宋老鬼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长辈看着晚辈不懂事而有些着急:“而这也是我为什么将你和你的朋友带到这里来还给你们设计了这么大的一个障眼法的目的所在,就是希望你们能够通过这样的经历来明白这样的道理。” “这么说你把我们劫持到这里来,把我们又搞得这么惨,竟然是为了我们好了?”我非常不屑地说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为我好呢?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感受,要是真的为我好的话,那你就听我的,赶紧收手,停止对那些村民们的加害,然后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该干嘛去干嘛去,你能答应我啊?”tqR1 “哈哈哈”宋老鬼笑道:“我就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不过我要纠正你一下,我是把你们请到这里来的,而不是你说的‘劫持’,而且我也没有搞你们,不信你可以看看自己的身上,可有一点点的伤痕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下意识就看向自己的身上,之前在那处山洞的台阶上滚落下来,一下子就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全身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可是我这么一看之下,居然发现没有一点碰破碰伤的地方,但是那种疼痛却还是十分真切的,这可就怪了,既然在那山洞、台阶什么的都是我看到的障眼法,是假的,而且我也没有受伤,自然那跌落也就是假的了,可是这般疼痛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看向身边的扑克脸,只见他的眼神里面也是疑惑重重,估计跟我是一样的想法。这是就见宋老鬼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伸手在我的头发里面动了动,我只觉得微微一疼,似乎是被他拔掉了一根头发似的。 他的步法身形还有手法都很快,我一个几乎是残废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闪抗拒,所以只好任由他摆布了。不过他仅仅就动了我的头发一下,然后就没有别的动作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纳闷,只见他的手就伸到了我的面前,我低头一看,竟然看到他的手掌心里面不是头发,而是一根极细极细的钢针。 这根细针一旦取出,我立刻就感到浑身的疼痛全都消散了。 这一下让我吃惊不小,原来那一下他在我的头顶上拔出来的竟然是这根钢针,可是这根刚针是他什么时候给我扎在头上的呢?而且看来我之前所见所感的那些经历,应该都是同这根钢针有关的,它应该可以控制人的心智。 我不由得想到了黑狗闹闹,它的头上也有这样的钢针,还是我帮它拔出来的,可是我竟然不知道何时也被人插了钢针在头上,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宋老鬼看我吃惊,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很惊讶呢?其实这个没有什么的,还是我跟你说的那句话,你所见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而我是真的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这个道理。这根钢针是我的手下在前去请你们回来的时候,按我的命令给你们扎在头上的,不过他们的手法都很不错,再加上你们被他们带回来之前被蒙住了双眼,所以当那根针被扎进去的时候,你们都没有感觉。” “没错,这根钢针的作用就是为了配合我的障眼法使用的,我的布置可以骗过你们的眼睛,这根钢针则可以骗过你们的感觉,这也就是你们明明没有受伤,但是却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浑身都疼的原因了。这下你应该能够听明白了吧?”宋老鬼继续说道。 说实在的,他的这几番话说完,我倒是并没有发现他的哪些话是不靠谱的,相反的,我还是挺相信他所说的情况的。可是即便如此,我也不相信他将我和扑克脸掳到这里来会真的是为了我好。 而且我也还有别的问题问他,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接着问他道:“这个问题我明白了,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绝对不会再让人拿障眼法骗我,我还有问题问你。我那些失踪了的朋友们跟你有关系吗?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认定扑克脸、黄大仙还有大黄牙父子们的失踪应该全都是和宋老鬼有关的,可是我在今天天亮之前发现扑克脸的时候,他是被那个冒牌杨卫红的手下许士忠给活埋了的,可是我们的确是被宋老鬼的手下给劫持到这里来的,所以这样看来那宋老鬼似乎又和他们的失踪显得没有关系了。 但是我和那许士忠的初次会面,我记得他说他是被宋老鬼的手下那个神秘的医院院长给弄成了活尸,然后那个院长就带着他一起去投奔了宋老鬼,之后就在他们的手下做事,碰上我后我给他服了黄玉郎发明的救治活尸的解药,而且是世界上仅余一瓶的解药之后,他重获新生,再次为人,所以他才会跟我说那些他的经历和秘密。 可是即便这样,他仍然算计了我,伙同冒牌的杨卫红将我害成了这般模样。所以我现在有些搞不清楚了,那许士忠对扑克脸活埋这件事情究竟是他在宋老鬼的指示下做的,还是在杨卫红的指使下做的。 而既然关键的人物宋老鬼就在我的面前,我要是再不问清楚的话,这个疑惑不知道还得困扰我多久。我自信他的回答无论是真是假,我都能够通过对他的回答的分析,得出对我有用的线索。 这时就听宋老鬼说道:“怎么说呢?我对你们几个小孩子的小打小闹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最近看你们的活动有些出圈了,所以我也准备出手给你们点颜色瞧瞧的,但是不巧的是还没等我出手,竟然就有人抢在了我宋老鬼的前头。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抢在我前面的那人也算是替我办了件事,但是我却非常的生气,因为我宋老鬼认定的事情,就必须要由我自己来完成,就算是我做不成,他别人谁也别想插一个手指头!” 听他这么一说,我首先是感到厌恶,对这个宋老鬼的厌恶,然后就是困惑,看来黄大仙他们的失踪不是宋老鬼干的,而是另有其人,可这人又会是谁呢? 第二百五十章、又见熟面孔 这时就听宋老鬼接着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将你们请过来的原因,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也让我感到很困惑,不瞒你们说,这阎王寨里好像又来了一个狠角色,但是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小鬼头啊,我本来没有想这么快就跟你见面的,可是这件事情一出,我觉得非常有必要赶紧将你请过来,否则万一你哪天让别人给抢走了,那我可就亏大发了。” 我越发对他的话感到厌恶,听他那话的意思,我就好像是一个物件一样的,谁想要谁就可以要,这让我感到十分生气,可是现在生气也没有用,毕竟我这个样子,就算我不认为我自己是个物件,可事实上就是如此,别说像宋老鬼这样的强人,就算是一个普通的人,随意怎么摆布我我也是没有任何的脾气。 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觉得宋老鬼跟我说的这番话倒像是真的,因为他竟然将自己认为非常丢人的事情都说了,可见应该不假,因为像他这样的人,不至于靠贬低自己来骗我的。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如果偷袭并掳走与扑克脸他们的事情不是宋老鬼干的,那应该就是杨卫红干的了,毕竟许士忠是她的手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也不是那个冒牌货干的,虽然她也很厉害。 于是我接着问宋老鬼道:“好,既然你说不是你干的,那我再问你,你知道他们将我的朋友掳走是想干什么的吗?还有,那个杨卫红跟你是什么关系?你手下的手下有个叫许士忠的,你认识吗?他原来是具活尸,不过被我给治好了,现在早已经叛变你了,你今天劫持回来的我这个朋友,就是那个许士忠埋在那里的。”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我想,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腿又有问题,所以既然我不可能通过自己的力量来与他们抗衡,那就只好通过一些计谋了,我就是要离间他们的关系,哪怕没有什么作用,就是让他添添堵也是好的。 我的话一说完,宋老鬼就又开始“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说道:“我没有听错吧,小鬼头,你这是在提醒我要我提防我的队伍里有叛徒吗吗?哈哈哈.我真的要感谢你的这样的好心,虽然我用不上,但是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顿时感到十分的尴尬,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你个老不死的!” 这时就听到宋老鬼大喊一声:“都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宋老鬼右手一侧的树木晃动,好多的人就从那树丛当中走了出来,来到了我的面前。走在前面的是两男一女,其中有一男一女是我所认识的,还有一个人我却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面。 那两个我所认识的人,一个就是杨卫红,还有一个就是许士忠。 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我顿时感到完全惊呆了,原来这个冒牌杨卫红和那个许士忠竟然都和宋老鬼是一伙的!看样子他们应该都是宋老鬼的手下,因为他们一出来之后都对宋老鬼鞠躬致意,表示尊重。而那个我不认识的人,也是如此。看着一群四十多岁甚至年纪更大的人给一个看起来比他们都年轻的人鞠躬行礼,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我看看身边的扑克脸,他仍然事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想从他脸色上看出些端倪来的希望也落空了,只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宋老鬼他们。tqR1 这时就听那个我不认识的人说道:“我给小哥自我介绍一下,因为你肯定不认识我,我是宋师的弟子,我叫李玉郎,也就是士忠跟你说过的那个院长,你的药很不错,我费尽心机才炼就的活尸,竟然就服了你的一点药竟然就重新做人了,不错不错,非常好。” 原来这个人叫李玉郎,他既然自称是上宋老鬼的徒弟,那个神秘的医院院长,想必假不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的这副样子是不是他的原来面目,只见他五十来岁的年纪,身材不是太高,体型偏胖,还有些谢顶,一看就是脑满肥肠的当官样子,别说还真有些像是个医院的院长,如果他不是此时此刻在这里出现的话,谁都不会将他跟一个杀人狂魔、活尸制造者联系起来。 听到他夸我的药,于是我立刻有些愤怒起来,大声说道:“你们还好意思提我的药,我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被你们给拿走了,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还给我!” 宋老鬼说道:“小鬼头,你先别生气,难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吗?你所看到的,并不一定都是真的,这个杨卫红是冒牌的不假,可是她却不是那一晚将你害成这副样子的那个杨卫红,自然这个许士忠也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个在树林种活埋了你朋友的那个人。” 什么?我还以我听错了,难道还有另外一个杨卫红和许士忠吗? 但是如果宋老鬼所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似乎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才能有一个比较圆满的解释。比如拿杨卫红来说,我一开始一直想不清楚她究竟为何明明把我害成这个样子,可是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却一直认为她是在跟我装,却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还有那个许士忠,如果说还有一个跟他长得像的人的话,那我在天亮之前看到的活埋扑克脸的人就可以解释了。 不过虽然能够解释得通,但是问题又来了,于是我问宋老鬼道:“虽然你这么说有些道理,但是我还是感到很疑惑,按照推测,那另外一个冒牌的杨卫红还有那个根许士忠一模一样的人应该都是那个抢在你前头的那个人的手下,冒充杨卫红还好理解,毕竟她在阎王寨也算是个重要的人物,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冒充这个许士忠呢?” “关于这个还是让小许自己跟你说吧。”宋老鬼说道。那个许士忠虽然也是三十来岁的样子,可是看起来要比此时的宋老鬼显得老多了,所以当听到宋老鬼喊他为“小许”的时候,我觉得简直是太滑稽了。 于是就见那个许士忠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我的面前,跟我拱一拱手,一副练家子的样子,然后就听他说道:“小哥,关于这个我还得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晚上在树上跟你见面的人就是我,也是你的药让我重新恢复了人身,我并没有骗你,我说带你去看杨卫红也是真的,可是在我就要走到她藏身的那处地洞的时候,突然有人跳出来将我打晕了,说实在的,我习武多年,平时总是自以为自己的身手了得,可是那人一出手我根本就连眨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晕了,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再后来,院长将我找到的,然后又将我带回了宋师的身边,原来我以为他们知道我私自偷跑出来的事情之后会对我不利,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都没有对我怎么样,我自知我跑不了了,所以就没有再冒险试着逃跑,这次宋师让我见你,跟你说实话,于是我就来了,我向你保证,我所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没有任何的虚言。” 说完后他再次冲我拱拱手,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没有说谎。 这么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居然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有人将他打晕,而且估计那地窖里面的杨卫红早就被掉了包,两人合力所以才将我给算计了。 这时就看到那李玉郎笑眯眯地冲许士忠招招手,意思是让他过来,许士忠很听话地就走到了李玉郎的面前,说道:“院长,什么事?” 李玉郎还是那么笑眯眯的,但是我突然发现他那双笑起来快要看不见的小眼睛里面突然闪出一丝凶光,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那李玉郎手里突然亮光一闪,许士忠的脑袋就被他拎在了手里,而他的身体则直直地向前摔了下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舌战李玉郎 伴随着没有了头颅的许士忠的身体“咕通”一声栽倒在地,我的一声惊呼“啊”也脱口而出。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虽然我见过太多的尸体、死人等等,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的脑袋被人生生割下来,这样的事情我看了还是受不了。 那具尸体倒地之后,他那缺失了头颅的脖子里才开始向外喷出鲜血——那个李玉郎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这家伙看着憨憨的,没有想到身手竟然这么好! 我看向身边的扑克脸,他还是面无表情,似乎发生的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比之前更亮了,我知道,这件事情同样也让他没有想到,而且他对此也很愤怒。 不过我的愤怒和他不一样,我的愤怒一定是爆发式表达的,我立刻对那李玉郎破口大骂::“你个死胖子,变态啊你!他做什么了你下这么狠手!你他妈就是一恶魔,有本事你冲我来啊!别等我恢复了,等我恢复了看我不把你个死胖子变成个真的死胖子!” 那个李玉郎倒是气定神闲,说道:“小哥莫要生气,这件事情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没有用了,我自然得把他杀了,要不是宋师说要留着他跟你见面说这几句话,我早就在发现他背着我们偷跑出去的时候就将他杀了,还用等到现在不成?” 李玉郎这番话一说,那种杀气立刻显现,马上就没有了之前那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的样子了,看来那个宋老鬼收徒弟还都是挺厉害的,而且这个家伙也叫玉郎,估计是宋老鬼为了纪念他的第一个徒弟黄玉郎才取的,这也能够看出来黄玉郎在他心目当中的位置。 于是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很厉害的嘛,我还以为你就是个酒囊饭袋呢。” 我这话虽然不好听,可是怎么着也算是夸人的话,李玉郎无法回应,只好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那意思就是“这还用你说?” 我随即接着说道:“你这么厉害,想必你的宋师一定是很喜欢你的,可是就算是你再厉害,你在你宋师的心里,也不过是个二流角色。” “你说什么?”李玉郎的两只小眼睁圆了一瞪我:“你个小孩子家可不要瞎说八道!” 我用很不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更加看不上你了,对了,你的名字是你宋师给你起的吧?” 李玉郎下意识地看了宋老鬼一眼,宋老鬼面带微笑地看着我,一言不发。于是他对我说道:“你个小屁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就回答是还不是就行了,那么大岁数了,还怕我一个小孩子啊?”我继续揶揄他道。 李玉郎真有点生气了,说道:“是有怎样,老子会怕你吗?你这岁数,也就是我老李的孙子辈儿,正好我也姓李,这说明咱们是一家子啊,乖乖,要不你还是喊我一声爷爷好了,哈哈哈.”tqR1 这家伙还真的是有两下子,被我惹生气了,但是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至于当场爆发,不愧是“宋师”的高徒啊,可是心里想道:“小爷我的大招还没有放出来呢,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心里想着,嘴上说道:“是吗?你家宋师跟我四叔是朋友兄弟,怎么论也是平辈,我自然得称呼你家宋师一声大爷,可是你要是我爷爷的话,你让你家宋师跟你之间的辈分可怎么论啊?” 此话一出,宋老鬼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可是李玉郎的脸色却是“刷”的一下变白了。 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于是接着说道:“既然你说你的名字是你家宋师给你起的,那我也得尽一尽我这孙子辈儿人的义务,将我知道的典故告诉你,省得你以后有不明白的地方不知道该问谁去。你肯定不知道你家宋师为什么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我来告诉你吧,看得出来你也挺喜欢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其实是你师父三十多年前收过的一个徒弟的名字,他也叫玉郎,不过他跟我不是一家的,他姓黄,这阎王寨就是他的老家,估计你应该也见过他的,就是被关在村子里面那个地下石室的那人,这个黄玉郎才真正能算得上是你师父的头号爱徒,纵然这爱徒早就叛出师门,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师父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给再收的徒弟起名字,还是叫玉郎。” 我的话说到这里,李玉郎的脸色已经是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是个什么色儿了,可是我却是一点都不放松,接着说道:“哦,对了,你不是夸我的药了吗?我跟你说啊,那对付活尸的解药,就是你的师兄黄玉郎穷尽毕生力气研制的,你的宋师估计应该也在苦苦寻找此药吧。我今天跟你这么说了之后,你就知道自己名字的来历了,希望你以后啊在你宋师的面前,能够多机灵点,这么大岁数了,不能老让你师父给你操心,你说是不是?” 话到这里,终于说完了,李玉郎的脸色也变成了猪肝色,就连他那半秃的头皮都变得通红通红的,看样子他这下被我气得够呛,这时我就听到一声轻笑,居然是一直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发出来的,他的这一笑可要比我的一顿揶揄厉害得多了,李玉郎一下子就有些挂不住了,“登登登”几步就向我们走过来,边走边说:“小屁孩子,瞎说什么,还有你个死人脸,你笑什么,看老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宋老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住手,玉郎你干什么!”但是他这话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估计是我刚才的一番话言犹在耳,此时一喊“玉郎”这两个字自己也觉得有些别扭了,但是宋老鬼就是宋老鬼,不怒反笑,“哈哈哈”的笑声再次响起:“好你个李小狗,有你的,李老四个死瘸子,他妈的这么好运,让老子眼红,哈哈哈” 李玉郎被宋老鬼这么一喊,顿时清醒了,立刻一言不发地退了回去,再也不敢多说话了,看他这样出了顿洋相,我因为许士忠的突然被杀而难受的心情也稍微好受了一点,可是心里还想,要不是我的腿动不了,就算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下我也要上去跟他斗一斗!在他们的眼里杀个人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我真的很想将他也打个半死让他也尝尝这种难受的滋味! 这时就听到宋老鬼说道:“如此宅心仁厚,今后定成大器,可是你也会因为此而受很多的苦楚,吃很多的亏,这不是什么好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贱命一条,就算不死在我们的手里,也得死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而觉得受不了,你一定得改这个毛病,知道吗?” 我非常坚定地说道:“我就是我,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会为任何人而改变的!” “还有,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这个许士忠被人冒充的问题我知道了,冒牌杨卫红我大概也清楚她的作用了,应该就是为了监视我把吧。可是没有想到我竟然执意要进山,一下子就打乱了你们的计划,所以你才不得不出现将我们劫持过来吧?”我接着问宋老鬼道。 宋老鬼哈哈一笑,说道:“你说的不全对,我安排冒牌的杨卫红确实是为了监视你,可是我将你们请过来,不是因为你打乱了我的计划,小鬼头,你千万太骄傲,你在我的手掌心,怎么蹦都不会蹦出去的,你就放心呆着吧!至于我为什么将你们请过来,那是另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我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 宋老鬼收敛了笑容,用下巴向扑克脸一指,说道:“因为他。” 第二百五十二章、养尸地 他的这个回答倒是让我感到十分的惊讶,不禁问道:“为什么?” 宋老鬼对那些人挥挥手,那些人悄无声息地就全都退到了树林中,很快就一个都看不到了。 现场就只留下了李玉郎和冒牌的杨卫红。 这时宋老鬼才看着我低声地说道:“是因为你救你的朋友,才惊动了我的。” 他停下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你可知道养尸吗?”tqR1 养尸?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在宋老鬼给我的那本古书里面有颇为详细的记载,我曾经看了不少,但是我一直认为养尸是邪术,不屑于去学习,所以只是粗略地看过,并没有潜心地去钻研。 宋老鬼不等我回答就接着说道:“我猜想你肯定不愿意去学习养尸之术,最多也是浅浅涉猎,可是世间之事,难分对错,养尸乃是邪术不假,可以你要是因此而不去钻研深究,终究还是会吃亏的。就好像有人热爱和平,可是却会去学习杀人之技,为的就是除恶扬善,而不是像你一样,自欺欺人,这样的话,你遇到坏人做这某一方面的坏事,可是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到时候眼睁睁看着坏人作恶,可是自己却一筹莫展,你是不是该恨死自己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些惭愧了,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个宋老鬼真的很怪,说实在话我真的是很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讨厌他,并且我对他将我劫持到这里来的目的也十分的怀疑,但是我有对他的很多作为感动不解——比如他送我古书,如果他要是与我为敌的话,那么他还送我古书干嘛?还有他刚才的这一番话,听起来完全就是恩师对待自己爱徒的一番深深关切,这话可以说是句句都为我好,甚至我都会觉得只有我四叔才会这么跟我说话,但是这话明明白白就是从宋老鬼的嘴里说出来的,简直让我太摸不清了。 我这里一边胡思乱想着,宋老鬼的嘴也没闲着,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好好学,我今天就要跟你好好讲讲,这养尸一事,尸倒在其次,最重要是有一处好的养尸地,而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自古人死之后选择阴宅,无不本着福泽后世、荫蔽子孙的目的,而且注重早入轮回,所以这选择阴宅的学问非常的讲究。晋代的郭璞,在其名著《葬书》中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可见风水之术也即相地之术,风水风水,讲究的就是堪舆选地,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谁都会选择风生水起的大吉之地。可是这‘养尸地’在丧葬风水中是最为恐怖、危险和忌讳的墓地,如果遗体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有如死魄转活便会幻变成僵尸,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于是这世上就有一些人对风水堪舆之术反其道而行之,专门去寻那些风水学上的水恶山穷的大凶之地,寻尸下葬,是为养尸,待得时间一到,凶尸养成,加以驭尸之术,则可横行无忌,厉害非常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我看了他一眼,心道:“要你教啊,我回去接着看书钻研就行。”心里这么一想,顿时又暗暗叫苦,原来我的那本古书随着我的其他东西都在我那次遭人算计的时候被拿走了,不过好在我几乎已经将那本古书都能背下来了,大不了我将来抽个时间再将那本古书凭记忆写一遍,这样我不就又有一本了嘛。 宋老鬼还在那里不停地对着我说道:“这养尸术最为难习,因为它本不是正统风水学说,乃是离经叛道、左道旁门之术,搞养尸的这些人为了标新立异,将自己的凶尸养得更加厉害,不惜加入各种恐怖凶险的手段,所以一千个养尸人有可能会有多于一千种的方法。”说到这里,他看了有些惊讶的我一眼,似乎是是为了安慰我似的,接着说道:“不过你不要担心,俗话说万变不离其宗,养尸之法虽然繁复,但是仍然是有迹可循,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假以时日,再加上我的指点,你一定会掌握的。” 我听他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点上,不由得有些着急,这么磨磨唧唧的,到底想说啥啊。好像是我内心的抱怨让他听到了似的,他没有再跟我扯别的,指着扑克脸说道:“你的朋友就是让人给埋了作为活尸来养的。” 他的这话一说,我立时就傻了,难道扑克脸不是被活埋,而是当活尸给埋了的?那也就是说,扑克脸是活尸而不是人了?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啊? 我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扑克脸,他和我一样,同样是一脸的茫然,可是毕竟这件事发生在他的身上,所以他的表情看起来要比我更加难受一些。 我小心地问他道:“你你.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扑克脸的嘴角微微向上弯出一个小小的角度,就算是微笑了,他带着这样的一个“笑容”说道:“肚子饿算吗,除了这个我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和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不禁为他的这种豁达感到欣慰,换做是我的话,我要是知道自己有可能成为了活尸的话,我肯定是做不到像他这样的若无其事的,天知道他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而我现在所能想的,就是希望宋老鬼说的这事儿不靠谱,越不靠谱越好,虽然我的内心告诉我宋老鬼所说的事儿极有可能是真的。 只听宋老鬼接着说道:“你的朋友在被那抢在我前面的人掳走之后,给他上了一些手段,已经将你的朋友变成活尸了。”尽管我的内心已经认定了这件事,但是从宋老鬼的嘴巴里面说出来,还是给了我的心重重一击,几乎都喘不过气来。只听他接着说道:“换做是我的话,我看到你的朋友,没准儿也会动这样的念头的,毕竟他的身手实在是太好了,如果将他变作了活尸,那真的要比找上一百个大活人要好得多。但是你的朋友虽然被变成了活尸,可是他的意识太过强大,驭尸之术对他没有作用,所以那人就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养尸。” “如果将成为活尸的他活埋于地下,并且选择一个绝好的养尸之地的话,再辅以一些邪祟手段,则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完成养尸的过程,将你的朋友变成以一敌百的超级凶尸!”宋老鬼接着继续说道:“但是你的出现让整个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什么?我的出现竟然让整个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我的作用难道就是让事情“有意思”吗? 宋老鬼看着我的样子,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也不要难过,要不是你的出现,事情还不一定会向着多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呢。” 我有些生气地将他拍我肩膀的手拿开,说道:“你就别跟我在这里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痛快点说啊!” 宋老鬼笑眯眯地看着我,然后说道:“你觉得你的朋友被埋这件事情里面,什么是最让你感觉蹊跷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尸海 他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想起了当时很多的细节,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没有一件事是不蹊跷的。 但是非要让我说的话,我倒是觉黑布包裹和脑袋朝下这两点是最让我感到奇怪的。 听我这么一说,宋老鬼一拍我的肩膀,说道:“是的!你看到的这两点的确是关键所在,要是没有这两点的话,这养尸之人也就不能让我高看他一眼了,这个将你朋友活埋的之人所实施的养尸之术非常的厉害,有几个方面是常人所不及,你可否愿闻其详?” 我心里说你个老家伙就别倚老卖老地跟我在这里卖关子了,我要是不愿听你说我早就开口了,你就赶紧说吧。可是面上又不能流露出来,于是说道:“当然,还请你快点说吧。” 宋老鬼微微一笑,说道:“此人之厉害,在于三个方面,首先是养尸地的选择,我问你,你可对埋你朋友那处的地形做过勘查?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心里暗暗叫苦,又来了,你个宋老鬼就不能顺顺当当地说下去吗?一会儿卖关子,一会儿又提问的,简直是让我太无语了,不过他的这一问,倒是真给我问住了,我对风水学说掌握得不多,再说了,当时我发现扑克脸的时候,四下漆黑,我也没有来得及勘查地形,后来天亮之后,我在往外挖他的时候,所见之情景太过诡异,也没有对地形做过什么细查,所以他这一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宋老鬼微微一笑,像是看穿了我的尴尬,继续说道:“怎么?看样子你一定是没有勘查过那处的地形了?”见我支吾不语,他的脸色一变,居然摆出一副学究脸来,严肃地跟我说道:“风水一学,最为实用,送你的古书里面虽然关于风水学说文字不多,但却句句都是经典,看此书一本,可抵过你学其他风水之书百本,一看你就是没有好好学习,枉费我送你书的一片苦心,今后你务必要将那书上的风水学部分好好研习,日后我要是再问起你的时候,你要是答不上来,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我是面红耳赤,我心里虽然暗道小爷我的事情,要你多管,你又不是我师父却还偏偏摆出一副师父的架子来,真是不要脸。可是嘴上却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毕竟我的那点本事几乎可以说都是来自于他给我的那本古书,非要论的话,他还真的算的上是我的半个师父,就算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论,以我的性格,别人无端骂我我绝对不忍,可是要是因为我应该做的事情可是却没有将事情做好做完美而挨骂的话,那我真的是一点头也抬不起来的。 所以我只能听着宋老鬼在那喋喋不休地教训我,可是我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说了一会儿,看我一直低头不语,于是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没关系的,只要你能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我接着跟你说。这人的厉害之处首先就是在他选的那处养尸地上,你可知道那地方的厉害吗?” 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虽然看着年轻,可是毕竟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人老了都爱唠叨,我暗中安慰自己道。 就听他接着说道:“阎王寨此地风云汇聚,地气冲天,是一处非常好的的龙脉之地,按理说这样的地方风水如此之好,是那种就算埋下块石头将来都会变成玉的地方,是不可能成为养尸地的。可是万事都是一分为二的,就好像是再漂亮的人也可能会有隐疾,再完美的东西也会有缺憾一样,往往特别好的东西都会有个不好的一面,这也是造物主的一种安排,不信你可以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tqR1 “和氏璧你知道吧?都说白璧无瑕,但是那和氏璧上却因它的发现者卞和的血泪滴于其上,所以和氏璧上也会有隐隐的血丝,这是世间万物的真理。阎王寨的风水也是一样,当年我准备将这村子的侯后山当做我的养尸之地,可是踌躇满志的我却因为这地方绝好的风水而备受打击,所以我不得已才让黄玉郎采用炼尸之法,可是那炼尸之法虽能炼出非常厉害的凶尸,但是炼得之尸却没有办法做到跟养成之尸一样有自己的独立意识,终归是要差了一些,所以我也一直在这周边寻找适合养尸的地方。” “因为我确信这么好的风水之地,一定会有那种白玉之瑕之地,最好的风水都凝聚到一处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有那种‘暗点’,也就是极凶极险之地,功夫不负有心人,这样的地方终于给我找到了,可是让我深感意外的是,这些地方竟然都被人下手给破坏掉了,仅剩活埋你朋友的那一处地方,可是那处地方我本是不愿意使用的,因为那里太过凶险,在养尸地里被称为‘尸海’,听这名字就该知道那地方的厉害。我担心在那里养尸的话会出现不可控制情况,比如万一养成之尸反噬的话,那就凶险了,所以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但是那地方竟然又一次被那人抢在了我的前头,这个也得得益于你,要不是你无知无畏,胆敢将那埋在‘尸海’里的活尸给扒出来引得地气宣泄的话,我也不会知道那‘尸海’竟然被人占了。” 宋老鬼说到这里我也明白了,原来扑克脸的遭遇全都是因为那个让宋老鬼都要忌惮的人,他先是将扑克脸变成了活尸,然后让人将他埋进了养尸地里最为凶险的“尸海”,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将他给挖了出来,使得地气宣泄,这才引起了宋老鬼的注意,赶到现场,将我和扑克脸劫持了回来。 可是听宋老鬼说在这“尸海”养尸之人的厉害之处有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就是养尸地本身,他已经说过了,不知道还有其他两个方面究竟是什么呢? 我还没有来的及问他,他就继续开始了他的解说:“第二个方面就是你所说的包裹在尸体外面的那种‘黑布’,但是你所说的那‘黑布’其实不是布,而是一种叫做‘乌油纱’的东西,那东西似布非布,乃是用上等的乌蚕丝加上处女的发丝,在和极细的铜丝编在一起形成的布料,然后浸入人皮所化之油当中七七四十九天,经过这一步骤的处理之后,此布料就会变得坚韧异常,滴水不漏,然后再将那布料用处女之经血涂抹,然后杀此处女并裹其尸放入养尸地种进行养尸,如此三番,最少要经历七个处女之后,此‘乌油纱’才算大功告成,可堪使用。这‘乌油纱’全都是由世间至阴之物所制,所以可以说是养尸的一大法宝。以此裹尸下葬,可以最大程度上的隔绝尸气的外泄,加速养尸的进程,另外,‘乌油纱’的至阴特性也能够成倍加强所养之尸的尸性。” “除此之外,此人还有一招,十分的厉害,那就是你说到的下葬方式,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将尸体头朝下埋葬,可是此人在‘尸海’这种极凶之地,辅以‘乌油纱’裹尸,再将活尸大头朝下倒栽于尸坑之中,取的是树木生长之意,头部乃是人之元,将人头做树根,可以最大限度吸取‘尸海’的地气,从而加快加强尸变的过程,养出最为厉害的凶尸。” “不过你小子福大命大,歪打正着,居然将刚埋进土里的活尸给扒了出来,而且还破坏了裹尸的‘乌油纱’,让其中充盈的尸气得以充分悬泄,尸体上长出的那些尸绒也因此而全部见风而死,而我则是因为尸气宣泄引发地气大动,这才知道那‘尸海’出事,赶到现场将你们全都带了回来,这真的算是机缘巧合,若非如此,你的朋友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养尸成功,再出来的时候,天底下可就没有几个人能够治得了他了。” 听完他的这些话,我既感到庆幸,也深深感到后怕,要不是我这么做了,有可能扑克脸真的就成了超级活尸了,那是我万万不能接受的,我下意识地看向扑克脸,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浮现一种异常恶心的表情,估计是因为想到被那“乌油纱”裹身的情景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投向了宋老鬼,因为我听了他的话之后,心里也产生了一些疑问,而这些疑问也让我对他对我所说的话产生了一些怀疑。 第二百五十四章、突然出现的面具人 估计是宋老鬼看到了我阴晴不定的脸色,于是他先开口问我了:“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没关系,有什么疑问你尽管问,我说过了,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盯着宋老鬼的眼睛看着他,可是那一双眼睛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了,我实在是看不透。 可是我并不会因为这个而感到有什么害怕或者胆怯,于是我开口问他道:“我是有一些事情还没有搞明白,而且这些疑问得不到真实有效的解答的话,那么你的任何话我都不会相信的。” “你问吧。”宋老鬼说道。 “你说你是因为我破坏了那人的养尸手段,导致尸气宣泄、地气大动才惊动的你,那么我想问你,既然那人处心积虑,花费力气在那处‘尸海’上埋尸,可是为什么他手下的挖好坑将人埋进去后就一走了之呢?既然这么重要的事情,按道理来说,就算不派人在那里专门守着,那么在也不至于在我将他的养尸地给破了之后惊动了你没有惊动他吧?他怎么没有先赶到现场去看看呢?说实在的,我很难相信你之前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咄咄逼人地问宋老鬼道。 宋老鬼非常短暂地一愣,然后又开始“哈哈哈”地笑起来,说道:“这个也很正常嘛,他能抢我的先,我自然也能抢他的先,这有什么不对吗?” “这就是说,你也承认你是抢先了是吧?”我追问道:“你说你都一百多岁的人了,你老是骗我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有啥意思?我咋就不觉得这件事情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把养尸地破了引起你的注意你才发现的我呢?我咋就认为这是你一手策划的呢?还说什么又来了一个厉害角色,很多事情都抢在了你的前面,这话应该也是你专门说来骗我的吧?我认为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人,劫持我的朋友和把我的朋友活埋也都是你干的吧?只不过我破坏了你的养尸地,被你的手下发现将我们带了过来。” 我停顿一下,看看他的反应,然后接着说道:“结果我们在被你看到之后不知你出于什么目的,又是给我们使什么障眼法,又是给我讲什么人生道理的,整得神神叨叨的,你以为这样就会将我骗过去吗?我告诉你,小爷我已经不是当年你在酆都大会上所见的那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儿了,你现在想骗我,拜托你多费费心,别整得这么低级好不好?” 我的话说完,引得宋老鬼“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这一下足足笑了两分钟,倒是差点将我给笑傻了。不过我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可以露怯,我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岁都不到的毛头小子,而我所面对的,则是一个年纪上了百岁的绝种老油条,毫不夸张地说,这老家伙真的是吃的盐都要比我吃的米还多(毕竟我也没有吃过几年的饱饭),所以我要是一露怯,一切就全完了。 而我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倒不是我真的知道和掌握了什么,而是半咋呼半真的。首先是因为我的那个疑问,因为如果假设宋老鬼所说的全都是真实的话,那么我认为在我误打误撞将那养尸地给破坏之后,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应该是设计那养尸地的人,而不应该是“被惊动”的宋老鬼,所以我才会说他是骗我的。我的判断是他一定是知道我会遭遇到这件事情的,所以他一直是在暗中观察着我,只等我一旦得手他就坐收渔利了。但是我说那养尸地也是他设计的,这完全就是我在咋呼了,因为要真是这样的话,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又一时理不清头绪,只好先咋呼一下再说。 但是我倒是真的不太相信他所说的阎王寨又来了一股新的势力,也就是他说的“抢在他前头”的厉害角色,因为我曾经听小凤跟我说过当前阎王寨的这几股势力,而她并没有提起过宋老鬼所说的那股神秘势力,而我知道她的信息来源是特别准的,要是真的有那么一股神秘势力出现的话,她一定会收到消息的,因为她的身后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神秘组织,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所以我还是十分相信她所说的。 综合了这几点,我才大着胆子故意那么说了一番话,现在看来似乎我的那番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从宋老鬼那长长的笑声看来,要么他是故意在掩饰他自己的谎言被拆穿之后内心的紧张和愤怒,要么就是利用这笑声在分析我所说的话并且思考接下来该对我说些什么。 这时我又看了扑克脸一眼,只见他此时的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恰好也正向我看过来,而我从他的目光里看出了赞许和会心的神色,就这一眼我就知道他对我刚才的表现也是十分满意的。 宋老鬼终于止住了笑声,看着我俩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笑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一副“你爱笑啥笑啥,管我屁事”的表情看着他,宋老鬼不愧是上了百岁的人了,涵养极好,就像是没有看到我的脸色似的,接着说道:“我这笑啊,有两个意思,首先是觉得高兴,看到你这么有主见,我真的很高兴,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看错你,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这第二嘛,就是笑话你,为你感到好笑,虽然我刚才夸过你了,但是现在我却要好好地批评你,你太幼稚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的认识却让我感到你真的是有些不可救药,看来光给你本书让你自己瞎看而没有个人教你真是不行,唉,小鬼头啊,我劝你还是跟着我好好学学吧,你太需要长进了。” 这时一直沉默都没有说话的扑克脸说话了:“宋师,不知道晚辈我这么称呼你是否合适,我一直再听你和我兄弟小狗的对话,你所说的那些话我也都听了,觉得都很有道理,可是我和小狗一样,心里面都有些疑惑,因为我现在也很怀疑我当初是遭到了你手下人的暗算,然后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哦?”宋老鬼有些惊讶地问道:“你这么说可有什么根据吗?” “根据自然是有一些的,”扑克脸淡定地说道:“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贸然地开口了。当时偷袭我的人是和狗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但是当时我是不知道的,我就以为那人是小狗,他朝我走过来,我一点的防备都没有,他突然在我的身后出手,然后我的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随即我的浑身上下就全部失去了知觉。” “而这种感觉和我在被小狗从土里扒出来后再次遭到劫持的时候感觉几乎是一样的,这就说明手法很相像,这是其一。再有就是当我遭受偷袭之后被带到一个地方,在对我进行活尸处理之前,我有段时间是有了一些知觉的,虽然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但是我的听觉和嗅觉是正常的。当然,我们都知道听觉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偏差,比如幻听之类的,但是嗅觉一定不会有问题,而恰好我的嗅觉在平时就很灵敏,或者说我对气味是很敏感的,所以当我在那短暂的有知觉的时间里,我闻到了一种非常奇特的味道。” “而那种奇怪的味道,我今天再一次闻到了,就是那位李玉郎前辈身上发出来的,由此我也可以断定,假扮我兄弟小狗偷袭我的人应该就是宋师您的高徒李玉郎了,不知道我的这个推断宋师您怎么看?” 扑克脸的话一说完,宋老鬼居然没有立刻说话,我心里一动,难道这个宋老鬼竟然真的被我说中了不成?tqR1 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宋老鬼身后的树丛中走了出来,那人戴着一副面具,看不到他的真实面目。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应该不是宋老鬼的的手下,并且最让我惊奇的是,那人从宋老鬼的背后走出来,宋老鬼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第二百五十五章、密林疾行 我看着宋老鬼背后的那人,不由自主地面露惊讶的神色。 估计是宋老鬼看到了我的脸色对,于是赶紧回头向后看去,当他看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蒙面人的时候,他的脸色竟然显得比我还要惊讶。 我看着那人超过了原本就站在宋老鬼身后的李玉郎话冒牌杨卫红,可是那两个人居然也是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感到无比惊讶,那两个人应该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怎么反应这么迟钝呢? 我还没有来的及想究竟是为什么,就看那两个站着的人突然直挺挺地就朝前栽倒,“扑通、扑通”两声,全都栽倒在地,这下子我更加傻了,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时那戴着面具的人已经走到了目瞪口呆的宋老鬼身边,停了下来,开口说话了:“我没有要他们的命,你放心吧,我来这里是带他走的。”说完那人竟然伸出手指向着我指了指。 那人说话的声音十分的难听,沙哑刺耳,隐隐还有金铁摩擦之声,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宋老鬼没有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看着,好像是要将他的面具看穿似的,那人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因为我知道你受伤了,其实你那么厉害了,顶着怎样的一张脸真的不重要,而你非得将那皮囊换来换去的,这事情上瘾,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同宋老鬼说完了这句话,戴着面具的人走到了我的身边,蹲下来看来看我的双腿,然后说道:“虽然麻烦点,但是还是能恢复的,跟我走。”语气当中竟然全是命令的意味。 我看了那人一眼,说道:“你是谁?带个面具干什么?难道你是怕别人将你认出来不成?还有,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那人居然笑了几声,只是他的笑声简直要比哭还难听,笑声停了之后,那人看着我说道:“小伙子,你做什么事都要看清状况,你觉得现在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心里一凛,这家伙说的是实情,就看他在出来之前悄无声息的就将李玉郎和冒牌杨卫红给收拾了的这一手,我就知道这个人的身手得有多厉害,我虽然有时候脾气挺倔,但是我还是能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我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如果我非要跟他犟的话,没准真的吃亏,关键我还有一个扑克脸在身边,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不要跟他起冲突的好。 但是我的心里还是十分不愿意跟他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而已。虽然我也不愿意被宋老鬼留下来,可是毕竟看起来宋老鬼短期之内是不会对我怎样的,还有我刚才听戴面具的那人说宋老鬼好想是受了什么伤,而那人出现宋老鬼没有及时发现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否则我觉得宋老鬼一定不会如此不济的。 不过既然看起来宋老鬼都这么忌惮此人,我也还是别太造次的好,于是我说道:“如果我要是不答应跟你走的话,你会怎么样?” “哼,”那人从鼻孔里面发出一声,似乎是在笑话我,他接着说道:“你不走的话,我就杀了他。”说完身手一指扑克脸。 “别、别、别,”我急忙跟他摆手说道:“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有个要求,哦不,请求,你能不能把我的朋友也带走啊?算我求你了好吗?”我觉得我的声音都透出谄媚的劲儿了。 那人又是一阵比哭还要难听的笑声,然后说道:“好,我答应你,跟我走吧。”tqR1 说完就站起身扭头就向着他刚才出现的地方走去,我急忙也撑着双拐站了起来,然后拉了扑克脸一把,急急忙忙跟着那人的方向走过了过去。那人在路过宋老鬼的时候,居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那么扬长而去了。 看得我是暗暗心惊,这家伙得有多大来头啊,连宋老鬼都对他如此忌惮,虽然他有伤在身,可是这也太过蹊跷了。 等我和扑克脸也从宋老鬼的身边走过,然后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宋老鬼就那么一直呆呆地在那里站着,一动不动,好像是呆了一般。 跟着那戴面具的人走了一会儿,穿过那片树丛后,我发现一条小路,路边横七竖八的倒着不少人,估计都是宋老鬼的手下,我粗略数了一下,得有十来个人。看来这些人也都是被戴面具的人偷袭了的,这家伙简直太厉害了,我不禁想到,这家伙的出手得有多快啊,否则这么多人,突然遭袭的话不至于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且我也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究竟是谁呢?联想到宋老鬼所说过的那个“处处都抢在他前头”的厉害角色,难道就是他不成?这倒是很有可能的,看他的身手就知道,这人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是要真的是他的话,那么按照宋老鬼的说法,这个人也是偷袭了扑克脸他们的人,会不会跟着他就会见到我所惦记的那些失踪了好久的人们呢? 可是刚刚明明扑克脸说了他也认为偷袭他的人是那个李玉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到现在也开始迷糊了。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跟着这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一直走吧,反正我们现在想跑也跑不了,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了。 那人看着走得很慢,可是我几乎是使出全力了,就是赶不上他,扑克脸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累得呼哧带喘的,哪里还有一点以前的风采,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简直恨死了那些玩阴的暗害我们的人。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因为我们后来一直都在密林里面穿行,树木的枝干遮天蔽日,阳光根本就透不下来,所以林子里面几乎就没有什么光线,像是天黑了一样的。不过让我觉得新奇的是,虽然肉眼再这样的光线之下几乎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只要紧紧跟着前面戴着面具的那人走,就像是能够看清路似的,既不会踩空、也不会走错路,非常神奇,不由得我又对那人的本领感到佩服万分。 虽然看不到光,但是凭借我自身的感觉,我们此时应该是在两山之间的一条谷地里面穿行,因为我能感觉到我们周围的湿气很重,而且我能够听到不远处有河水流淌的声音,这也说明我们此时身处的地方地势是很低的。 我很想开口问问那人他这是要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可是我根本就不敢开口,因为此时的我几乎已经是全力在追赶那人的脚步了,如果我一开口说话一泄气的话,我很有可能就会掉队的,而一旦掉队我可能就会找不到路的,所以我只好提着一口气,不敢有半点松懈,紧紧地跟在那人的后面。 又走了一段路,我感觉脚下的路有些越来越难走了,而且似乎是开始向上上坡了,我猜测有可能我们的目的地就快要到了。果不其然,这时那人难听无比的声音开始说话了:“走快点,赶紧跟上,否则在这里一掉队的话,谁都帮不了你们!” 我对这个神秘的面具人的好奇心更重了,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就连宋老鬼那样的人都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我们两个就给带了出来,细想之下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呢。 可是在这密林当中疾行的感觉确实在真实不过了,我走得非常吃力,感觉再要走下去几乎就要走不动了,就在我感到快要油尽灯枯的时候,我听到一直在前面飘然而行的面具人说了句话:“到了,停下歇歇吧。” 第二百五十六章、面具人的真面目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沙漠中的一瓶水,冰天雪地里的一把火一样,顿时让我全身一下子就瘫软了下来,然后像一摊烂泥一出溜到了地上。 此时也不觉得那人的声音难听了,反而觉得像是天籁一样的。 在地上躺了还没有一分钟,那声音就又响起来了:“别这么躺在地上,这里瘴气重,躺那会死人的,不想死的话的话就快把这个含在舌根下面!” 说完就将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一看,他的手心里面有三粒巧克力豆一样大小的铁红色的药丸,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看着那几粒药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可是我的身体反应却是非常自然的,下意识就从那人的手掌心里面拿了一粒出来,但是并没有立刻将那药丸放进我的嘴里,因为我虽然知道那人给我这的这颗药丸是要我让我用来避瘴气之毒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谁又能够不多一个心眼呢? 那面具人看到了我的反应,于是就听他说道:“怕有毒是吗?三粒药丸都是一样的,我之所以拿出三粒来,就是怕你疑心。”说完就将手又伸到了扑克脸的面前,接着说道:“你再拿一粒,剩下那粒归我,这样你们就不会再有疑心了吧?” 扑克脸面无表情地拿了一粒,看了我一眼,然后将那粒药丸放进了嘴里,那面具人也将剩下的那粒药丸从他面具嘴部的那个洞里将药丸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伸出舌头然我看了一眼。tqR1 他这么一弄,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我别没有觉得我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对面前的这个面具人一无所知,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是要对我有什么不利,但是我还是万事都要小心些为妙。 看到扑克脸和那面具人两个都将那药丸含在了嘴里,于是我也将那铁红色的药丸放进了口中。那药丸一入口我就感到一阵腥臭,而且又苦又咸,还有一种形容不出的酸腐味道,差点没有让我一口给吐出来。 可是我看扑克脸自将那药丸含入口中到现在,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那面具人因为面具的遮挡,我看不到他的脸面。我不由得猜想到,莫非这三颗药丸里面真的有一颗是有问题的,真好让我给撞上了吗? 我强压着自己嘴里那种恶心的感觉,反复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那面具人那么厉害,连宋老鬼都那么怕他,他就算是要害我也不至于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捏死我简直要比捏死只蚂蚁还要容易得多。 可是我的心里真的是感到非常的膈应,胡思乱想根本就停不下来——他肯定不会用下毒这么低级的手段来害我的命,可是说不定他给我的这颗药丸是要用来控制我的大脑的,没准这可药丸里面全是那种可以随着血液流入人的脑子里的那种线虫,只要那些线虫一旦入脑,我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彻彻底底地受那人的摆布。 就在我胡思乱想,思维几乎不受控制的时候,突然觉得我的身体离开了地面!我急忙四下一看,只见那面具人一手一个,将我和扑克脸拎在手里,然后飞快地向前面奔去! 我一边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一边听到他的声音传过来:“把那药丸含住了,就是再难吃也不能吐出来,这里的瘴气太重,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他的这一句话顿时让我感到一阵清明,我突然意识到我刚才的那种胡思乱想是因为那里的瘴气的缘故,原来这瘴气竟如此厉害,不光能致人死命,居然还能够让人迷失心智,估计要不是那面具人及时发现,我和扑克脸这样普通人的身体早就挂在那里了。 又不知走了多久,我虽然不再胡思乱想了,但是我的意识却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头晕脑袋疼的,非常难受。可是此时我的嘴里之前那种腥臭酸腐、又苦又咸的感觉消失了,从含着那药丸的舌下开始,竟然生出一丝清凉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一根冰凉的丝线一样,顺着全身游走,慢慢地感觉到意识也越来越清明了,而且嘴里也逐渐弥漫一股非常好闻的香气,似兰似麝,但又非兰非麝,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但是让人感觉舒服多了。 正在舒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屁股和地面来了一下亲密的接触,“咕咚”一下,墩得我生疼,我差点就叫出声来,可是我意识到我只要一开口我嘴里的药丸就会掉出去,所以我立刻牙关紧闭,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我急忙向扑克脸看去,只见他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在用手揉着自己的屁股,看起来也被摔得不轻。 我很纳闷怎么又不走了,难道我们已经脱离了瘴气的范围了吗?于是我抬头看向那个面具人,只见他正伸手扇着自己脑门上的汗,看到我正在看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什么看,臭小子,本事没见长进太多,体重倒是长了不少!” 他的声音居然变了!不再是之前那种像是铁器摩擦的难听无比的声音了,而且这声音一出来,立刻就让我惊呆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这声音就像是暗夜里的一道持续的闪电光辉,让我一下就沐浴在了无边的耀眼光芒里面! 我一下子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泪眼婆娑中,我就看到我身边的扑克脸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那面具人的身边,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此时也满是惊讶的神色,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四爷,是您老人家吗?” “哈哈哈”那人将面具一摘,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是我朝思暮想的四叔又是谁! “四叔!”我带着哭腔大声喊道:“你去哪了,担.担心死我了!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太太好了!” 四叔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清瘦了不少,而且本身他的皮肤就比较黑,有些其貌不扬的,现在看起来更加不起眼了,不认识人他的人一看他就像是个农村的小老头,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精光闪闪,一看就知道此人十分不凡。 看到了四叔我的眼泪就更加止不住了,但是我倒是不再是那种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了,可是我当时的年纪,毕竟也就是个半大小子,经历了那么多的惊险和磨难,此刻见到了亲人,情难自已,虽然不再大哭了,可是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个不停。 四叔走到我的面前,伸手帮我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又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能从他的这两个小小的动作当中感受到他对我的那种浓浓的叔侄之情,可是他的嘴上却是一点都不客气:“这么大个小子了,还学小姑娘哭哭啼啼的,像个啥嘛,别哭了,你哭个球啊,你叔我还没死呢,留着眼泪等到我死了你再流也不迟!” 被他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别看我平时有些浑不吝的,可是一见到四叔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有些害怕,也许这就是孩子见到自己严厉的家长的本能反应吧。 我伸出胳膊用衣服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说道:“我知道了,不好意思啊,四叔你别生气。” 四叔白了我一眼,从怀里掏出一只酒瓶子,不用看,光闻味道我就知道那是六十七度的老白干,他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然后将那瓶递给我说道:“给,喝点!” 我欣然接过瓶子,然后学着他的样子也是“咕咚咕咚”一阵猛灌,那老白干的酒形太烈,几大口下去,就好像是吞下了块大石头一样,差点咽不下去,等那几口酒下肚,顿时从喉咙到肚子里面全都像是着了火一样的,顿时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四叔一把从我的手里抢过他的酒瓶子,递给扑克脸,然后说道:“不能喝就别喝,这不是浪费老子的酒嘛!”嘴上这么说,可是他还是伸出右手,在我的后背上又拍又捋的。 被他拍了几下,我的感觉好多了,平时我不爱喝酒,记得我刚入行的时候,跟着四叔出去接活儿,他一边守着死尸一边又吃又喝的,还让我喝酒,可是我却不喝,此时我几大口酒下肚,经历了刚开始的那一阵难受之后,此时竟然感到浑身说不出的舒坦,看来酒真的是个好东西。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浑身的疲累和痛楚全都消失不见了,刚刚见到四叔的兴奋和激动此时也逐渐趋于平静,种种疑问开始浮上心头,于是我开口问四叔道:“四叔啊,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第二百五十七章、硅化木 四叔从扑克脸手里接过他的酒瓶子,凑到嘴边又喝了几口,然后将酒瓶收好,说道:“我们现在在宋老鬼那家伙的后院里。” 后院?四叔的这话让我听得一头雾水,我们不是刚从宋老鬼那里离开不久吗?怎么又到了他的后院了?难道我们是饶了个圈子吗? 看我一脸茫然的神色,四叔说道:“你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人,不是宋老鬼,而是他的化身。” 什么?那个喊了我半天“小鬼头”,再加额外给我上了半天的思想政治课,时而话唠时而讲大道理的那个人,竟然不是宋老鬼? 不过我细想一下,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说他自己是宋老鬼仅仅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又没有什么可以佐证。再加上确实是我自己认为他就是宋老鬼的,我有点太过想当然了,因为我知道他可以随意地换取自己的身体等等先入为主的因素,于是就不假思索地认他是宋老鬼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整个化身呢?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问了四叔,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先让你们看点东西,然后再给你们解释。这里光线不好,你们可能看不清楚,我上个亮子给你们看看。” 说完他就从兜里掏出一只强光手电来,那个年头像这种强光手电还不像现在这么普遍,也算是个比较稀罕的装备。因为稀罕,所以昂贵。 虽然我知道四叔不缺钱,因为他来钱快,可是他因为他不留钱,所以身上经常是处于一穷二白的赤贫状态,能够有钱买饭吃买酒喝买烟抽就不错了。而且他平时对这种现代化的装备一点都不感冒,用他自己的话说,“什么玩意都不如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靠谱”,故而平时上亮子什么的,他是宁肯使符也不愿意拿手电,“去哪都带那么些个东西多累赘,哪有随身带些符纸来得方便”,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所以当我看到他居然拿出一只强光手电的时候,我还是比较意外的,这不是他李老四的风格啊? 四叔看我吃惊,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这段时间东躲西藏的,没有时间补给,那还有什么东西啊,我现在吃穿基本都靠求祖师爷,这玩意还是我抢过来的。” 抢过来的?听四叔的意思,他最近的日子似乎也很不好过,像是在躲藏什么,难道他从那地下出来之后一直都没有安定过吗?不行,这些问题方便的时候我一定都得好好问问他。 四叔打亮那强光手电,一道雪亮的光柱登时从灯头射出,不得不承认,这现代化的玩意是要比我们那“真火驱鬼符”要亮多了。四叔一边拿着手电四下扫射,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娘的,宋老鬼这老东西的手下都用这么高级的装备了,真后悔没有多抢他们一点。” 原来这强光手电是四叔从宋老鬼的手下那里抢过来的,听他的意思,他们还有不少好东西,我心里想到,要是等我恢复一点了,见到宋老鬼的手下,我也要多抢点东西自己好好耍耍。 随着四叔的手电光四下扫射了一圈,我竟然发现我们此时身处在一个洞窟里面,洞窟的一边有一个向下的洞口,估计那就是我们进来的入口,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洞口了,这里竟然是个死胡同。 而那洞窟的顶很高,但是方圆面积却小得可怜,洞窟的地面是圆形的,直径大概有个四五米的样子,但是高度却达到了二三十米,很是奇怪。 而且更加奇怪的是那洞壁的样子,看起来乌黑乌黑的,很像是木头的纹理和形状,可是却有着石头一样的质感,我试着伸手摸了一下,触手坚硬,甚至要比石头更甚。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的石头怎么看起来这么奇怪呢?”我问四叔道。 “我们现在是在一棵空心的大树里面,但这不是普通的大树,而是‘硅化木’,这东西可是个宝贝,说白了就是树木的化石,所以这里的石头才会看起来像木头、摸起来像玉石,我也是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四川这里‘硅化木’还是比较多的,我也见过不少,可是像这么粗壮高大的,还真的是很少见,而且这也是我所见过的硅化木里面最大的一棵了。而且最为难得的是,这棵硅化木的树干里面竟然是空的,于是就让我当成了一个秘密的栖身之所。”四叔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我们现在是在宋老鬼的‘后院’吗?难到这课巨树是在宋老鬼老巢的附近吗?”我又向四叔问道。 四叔一边从他的兜里往外掏东西一边说道:“不错,我们现在就在宋老鬼的老巢附近,你的问题一会儿我再回答你,我现在要上到那树顶上去,当我弄好了,我再把你们弄上去,好让你们也看看我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看了一眼他拿出来的东西,只见琳琅满目的,十分的丰富,有绳索、岩钉、不锈钢的锁扣等等,看起来十分的专业,估计这也都是四叔从宋老鬼的手下那里抢过来的。 看到这些东西顿时让我想起了小凤,要是她此时能在就好了,我想。 我看着四叔将那些装备都弄好之后,故意问他道:“你这一把年纪了,干着活还行吗?你又没学过攀岩,行不行啊你?” 四叔抬手就给我的后脑勺上来了一记,说道:“咋的,你还敢看不起你四叔我?那你走着瞧吧,看看我是怎么让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们心服口服的!” 说完他就携带装备,快速向那树顶爬去。虽然我刚才那样说四叔,可是那是跟他开玩笑,我知道他的身手,虽然他看起来其貌不扬,甚至还有些跛脚,但是这一切都不能够阻止他成为一介高手中的高手。 不多时我就看四叔几乎要爬到那树顶了,只见他在距离树顶还有不到半米的距离时,他停止了向上的攀爬,开始在那里做起了固定。又过不多时,一条长长的绳子就从树顶那里垂了下来,垂到了我的面前。 这时就听四叔在上面轻声冲我们喊道:“狗子先上,小白后上,一定要把自己固定好!” 我曾经在水靴别院的第七重大殿前跟小凤学过一些攀岩技巧,所以对于如何固定自己还是比较不陌生的,可是因为我拄着双拐,所以双手不方便。扑克脸见我不便,将那绳子三下五除二就给我系好了,一看就是个攀岩的老鸟了。tqR1 固定好之后,扑克脸拉拉绳子,告诉四叔我们这里准备好了,于是我就感觉到固定绳子的腰间一紧,顿时身体离地,开始向上升起。四叔所做的滑轮组很是巧妙,看着一点都不费力就将我和扑克脸都拽上了树顶。 树顶那里的空间虽然要比下面小了不少,但是呆我们三个人还是很富余的,四叔将那树顶的一块石头搬开,一个洞口就露了出来。而那洞口的大小,正好可以容得下我们三个人的脑袋。 我向外面望去,只见我们此时身处一处悬崖边上,好在这悬崖不高,也就三四十米的样子,悬崖下面是一条河,河的对岸远处看起来竟然好像有一些建筑! 在这深山的原始森林当中居然发现了建筑物,这让我感到十分的意外,这时四叔说道:“你们都看到那边的建筑了吗?那里就是宋老鬼在阎王寨的老巢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从一处山谷中走过来的,那山谷的尽头,是一处山缝,一般人都不会注意,从那山缝里进去,一直向上走,就会到这巨大的硅化木的空心里面来,没有人知道这根巨大的硅化木为何竖直着深埋在这悬崖边上,像是一个天然的竖井一样。我发现此处纯属意外,可是当我发现此处之后,竟然发现这里居然一个非常好的观察宋老鬼的老巢的地方。” “可是这未免有些太远了吧?这怎么看得清啊?”我问道。 “唉,”四叔叹口气,说道:“你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望远镜吗?” 第二百五十八章、水太深了 我接过四叔手里的望远镜,说道:“看来你从宋老鬼那里拿来的东西还真不少呢。” 四叔“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是为了照顾你们两个,我还费什么劲去抢这些玩意,传出去简直丢死我李老四的人。” 可是他说归说,接着又从兜里面掏出了两架望远镜来,他和扑克脸一人一架,只听四叔说道:“这样好,一人一个,不打架。”说完他也举着望远镜向那里看过去。 我也举起望远镜,嘿,这玩意儿真是个好东西,我以前从来没有用过望远镜,所以当我从那镜筒里面看到那肉眼看起来十分遥远的建筑一下子就被拉到了眼前的时候,我还是很激动的,差点就喊出声来。 因为怕被四叔骂我山炮,所以我忍着没有出声,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问题:“四叔啊,既然你说那宋老鬼是个假的,那是不是真的宋老鬼就在那里啊?” 四叔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道:“你还记得半路上我让你们停过一次吗?其实当时那里就在宋老鬼的附近,但是没有料到居然差点就着了那老家伙的道,迫不得已我才将你们带到这里来的。这里虽然安全,但是也只能是远观,而不能跟他离近了干,不过在这里观察一下他们也是好的,找出他们懈怠的时候我们好摸进去,一击得手!” 四叔的话说得有些让我听不懂,于是我问道:“你是说我们当时停下来的那瘴气是宋老鬼搞的鬼吗?” 四叔点头说道:“是的,不是他还有谁?这个老毒物,心狠手辣,手段高超,就算你们两个都没受伤,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你不会真的以为宋老鬼就像那个冒牌货一样那么怂吧?小子哎,要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四叔我还至于这么费劲啊?” 我当然不会那么认为,所以当时在看到“宋老鬼”竟然在四叔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才会觉得太过奇怪,现在得知真相,反而觉得正常,本来嘛,我就说那个宋老鬼一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听他当时跟我说话的样子,哪里有黄玉郎嘴里说过的他那可怕师父的一点风范。不过听完四叔这么一说,我又觉得那宋老鬼也太厉害了,他的附近瘴气竟然会有那么厉害,要不是四叔及时给我一粒丹药,我还真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呢。 这时就听四叔说道:“现在不行,估计那宋老鬼刚刚出关,这个时候他们的防御太过严密,我们是进不去的,听我的,咱们还是下到底下去歇会儿吧,正好我也跟你们讲讲这里面的事情。” 于是在四叔的帮助下,将我和扑克脸又放到了地面上,随即他也从树顶上下来了。 在地面上坐好之后,四叔说道:“饿了吧你们?来来来,先整点吃的,吃饱了咱们再唠。”说完就从他的兜子里面拿出了一只大肥烧鸡,还有一些火腿肠卤鸡蛋什么的,然后又拿出来一个食品袋,里面竟然是油汪汪的烙大饼,接着四叔又从兜里拿出两头大蒜,一瓶老白干,把这些东西摆好了之后,说道:“吃吧!”说完自己就撕下一块烧鸡用一角大饼卷上,就着大蒜吃了起来,还不时喝口酒,吃的美极了。 我和扑克脸也早就饿得受不了了,此时有酒有肉的,哪里还能忍住,也甩开腮帮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还别说,大饼配上大蒜还真是绝配,好吃极了。 酒足饭饱,四叔打了几个饱嗝,然后就和我拉开了话匣子。 先是四叔问我从地下出来之后的经历,我捡重点的都给他说了一遍,可是前两天遇到小凤的事情却没有跟他说,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其实我本来是想跟他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却又给咽了回去,倒不是想瞒着四叔,而是我突然发现这件事情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四叔说,思想斗争了好几下,愣是觉得说不出口,于是我索性就不说了,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告诉他吧。 我的事情很快就说完了,其中我所经历的大多数事情他都是了解的,因为就在我来阎王寨不久他也赶了过来。不过他为了摸清楚阎王寨的情况,一直都是潜伏隐身的状态,于是他一边说,我一边问,很快我就将我们当前所遇到的一些事情都搞了个清楚。tqR1 原来当时在水墟别院那里,四叔被酆都主人夏侯高用飞索卷住之后,将他带回了地面,后来的结果跟我和小凤猜想的差不多,他们两个在那里大战一场,虽然四叔当时受伤很重,但是他在关键时刻还是激发了很大的潜能,居然也没有让那酆都主人占到便宜,反而还使出致命一击,将夏侯高也给打伤了,趁着夏侯高受伤停手的时间,四叔也修养了一番。 他不相信我就会这么消失,所以就给我用纸鸟留了口信,可是当他正在给我留口信的时候,夏侯高醒来,偷袭四叔,四叔于是又跟他打在一处,这就是为什么四叔给我的口信一看就是仓促之间完成的。他们在打斗当中不知道谁碰触到了那里的机关,然后她们二人竟然全都被锁进了我们一直都没有进去过的第六重大殿里面,然后他们都昏迷了过去。 等四叔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阳界,而且就在那幽冥森林的外面,而那酆都主人已经不见了。更让四叔感到奇怪的是他身上的伤已经都全部好了,而且似乎要比受伤之前力量更加强大了,四叔感到十分的意外,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在他的身边发现了一只跟他做的差不多一样的纸鸟,那纸鸟里的留言说的很明确,就是说我此时身处险境,让他独自一人赶到阎王寨来。 四叔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这里来,而当他来到这里时,也有了惊人的发现,用他的话说,就是“这阎王寨的水太深了”。四叔接下来跟我所说的和我从小凤那里得到的消息基本上差不多,在这一切背后实际操盘的,就是宋老鬼,他在阎王寨的势力而是最大的。伪装成我的样子偷袭扑克脸他们,也都是宋老鬼的手下人干的,不过扑克脸在这中间被人再次劫走了,而劫走他的人就是那天晚上再地窖里面残忍虐待我的那个冒牌的杨卫红。 而那个女人,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也不算是冒牌货,她的真实身份是杨卫红的孪生妹妹,名字叫做杨卫兵。 这个消息倒是让我感到相当的惊讶,但是四叔接下来所说的话几乎没有一句话是让我不感到惊讶的。四叔说那个杨卫红杨卫兵姐妹以及老支书他们其实都是东北一个特别厉害但特别隐秘的一个家族的成员,但是对于那个家族,四叔也是所知甚少。他说那个杨卫兵虽然和杨卫红是亲姐妹,但是她们自小就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而是被那个家族里的不同分支分别养大的,而且那两个分支虽共属一个家族,但是彼此之间势不两立,不知什么原因杨卫红多年以前就来到了阎王寨追寻她的亲二叔,也就是老支书杨文达。可是最近那个她的亲妹妹杨卫兵也来到了阎王寨,而且似乎是来杀她的亲姐姐的。 但是她来之后那个真正的杨卫红就消失不见了,这个杨卫兵似乎来头很大,就连那宋老鬼都对她忌惮三分,居然跟她相安无事,而那个杨卫兵来到之后,除了要杀他的亲姐之外,居然还有别的企图,劫持并虐待我就是例证。而且她似乎跟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最后还是宋老鬼出面那杨卫兵才答应放了我,而放我的条件就是让宋老鬼将扑克脸送给她。 她将扑克脸变成活尸之后,然后让手下给他埋在了“尸海”那里,可是她还是中了那老奸巨猾的宋老鬼的圈套——宋老鬼利用我去破了杨卫兵的尸海,然后再次将我和扑克脸都带了回去,可是这件事也惊动了杨卫兵,那杨卫兵盛怒之下和宋老鬼大打出手,居然将那宋老鬼打伤!当然那杨卫兵的伤情更重,此时已经藏匿起来养伤了,不见踪影。 而此时的宋老鬼,则也回到了自己的老巢休养,所以他才会派出自己的化身来唬弄我,他的目的在于让我想信他之后,心甘情愿地留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话他也会省很多的心思和麻烦。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到真的像四叔的话所说的“这阎王寨的水太深了”,可是我再次条件反射一般地心生疑问,这么许多的内情和秘密,四叔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终于见到的日记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不由自主地问起了四叔这个问题。 四叔一点也没有生气我怀疑他的叙述,他只是从他的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分陈旧的本子,黑色的硬皮,包着暗红色的边,上面还有很有年代感的镰刀斧头齿轮麦穗等图案,一看就是有年头的东西了,而且能够看出来在当年这本子一定是非常精美的。 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了,所以那本子显得十分破旧,有些地方几乎都快要散开了,被人用胶布和纱线仔细地固定过,看得出来,这本子的主人十分地爱惜它。 看着这个本子,我的心里一动,莫非 虽然心情迫不及待,我还是非常缓缓地打开了那本子的封面,只见扉页上一行十分工整挺拔的手写楷体字:“扎根农村干革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tqR1 另起一行用稍微小一些的行楷字体写到:“公元一九六零年冬于成都。” 而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那最后的署名,用的是非常洒脱的行书字体,虽然我认字不多,而且很怵头看那些“连笔字”,但是我还是很轻易地就认出了那三个字——杨文达! 这个本子竟然是老支书的日记本!是我早就想到但是一直未能得见的老支书的日记本! 这太让我感到惊讶了,一开始我只是自己推测老支书会有本日记,但也仅仅是推测而已,后来我是从黄鼠狼那里知道他的舅姥爷真的有这么一本日记,可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他和他爸大黄牙就都失踪了,而现在这本日记竟然就在我的手里!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搞到的?我一直想找它可是没有找到。”我急切地问四叔道。 四叔咧嘴一笑,说道:“你四叔我是谁,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我有些生气地说道:“你别跟我吹牛行吗,你好好跟我说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四叔的嘴咧得更大了,还嘬着牙花子,吐出牙缝里的一条肉丝,说道:“咳,不跟你瞎扯了,这本日记是我在阎王寨的后山上杨文达的坟墓那里找到的。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是我在看了这本日记之后,再结合我在阎王寨这段时间里面的一些暗中观察和自己的一些推测得出的结论,我知道你在找这本日记,可是我一直不方便现身跟你见面,要不是这回宋老鬼受伤闭关养伤,我也不会冒险出现将你带出来的。不过既然已经走了这一步了,估计宋老鬼过不了太久就会查出是我做的,所以我们也得加快速度行动了。” 原来这本日记是这么一回事,我听完四叔的讲述,自己的心里也对这本日记的来历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断。当时这本日记是在黄鼠狼的手里的,这小子精明伶俐,肯定是知道这本日记的分量,而且也发现了他自己的老妈突然开始变得不对劲了,估计那个时候的闫卫红已经失踪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她的孪生妹妹黄鼠狼的亲小姨杨卫兵,可是这个亲小姨对自己的亲外甥可不怎么样,于是察觉到危险的黄鼠狼才会将这东西趁着老支书的葬礼藏到了他的坟地里。 而在泥石流发生后他和他爸大黄牙在那里干活的时候,遭到了宋老鬼手下的偷袭,然后紧接着赶到的扑克脸也被偷袭了,但是这一切都被在暗中观察的四叔看到了,所以在那里陷入平静之后,他查看现场才发现了那把本日记,收入了自己的囊中。 想到这里,我记起四叔刚才好像说过我们也得加快速度行动了,于是问四叔道:“我们要进行什么行动啊?” 四叔有些生气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脑子怎么长的,你不会想一想吗?你说我们要行动什么?当然是救人和抢东西了!” 救人?抢东西?四叔接着说道:“宋老鬼将劫持的那些人都关在一个地方,也是要将他们都做成活尸,只不过最近他受了伤,才没有顾得上去做,你说是不是救人的最好时机?至于抢东西,我们必须得趁着那杨卫兵也伤着的时候找到她,将她从你这里拿走的那些东西都给抢回来!你大概不知道你被拿走的那些东西有重要吧?” 我当然知道我的那些东西里面又很多东西是非常重要的,可是看四叔的样子,如此的凝重,似乎我的那些东西里面有着什么重要无比的东西,于是我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 四叔说道:“你的那些东西里面,我认为最为重要的,就是杨文达临死前给你的那个金锁!他的日记里面写着呢,虽然他似乎也不知道那金锁的具体作用,但是他提到只要拿着那个金锁,就会‘纵横阴阳,得人间天下之最大势’,小子,你要知道,在他当年的那个环境里,这些个说法可都是封建迷信,要是让人知道了会给他抓去扣帽子游街批斗的,而他居然冒险写在了自己的日记里面,你说这是不是个极度重要东西?‘纵横阴阳,得人间天下之最大势’,你能理解这意思吗?简直太厉害了。” 四叔说的是口沫横飞,两眼冒光,激动不已,而我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索当中,原来这金锁竟然会有这样的背景。我突然心念一动,会不会那个杨卫兵不远千里迢迢从东北来到这川滇交界之地的小山村阎王寨,就是为了拿到那只金锁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现在杨卫兵已经得手了,如果那金锁有什么大的用处或者是秘密地机关的话,她应该也已经启用了,就算我们将它抢回来,又还有什么用呢? 我再次跟四叔表达了我的担忧,但是四叔却是不以为然,他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他觉得无论怎么样,如果不见到那东西,我所想的都是推测,做不得数的。于是我只好安慰我自己,因为我记得当时老支书曾跟我说过,让我将那金锁务必带到他的家乡,也许那金锁只有到了东北才会发挥作用吧。 说完这些,我还有一个大的疑问四叔刚才没有提到,那就是那些无辜的村民们,他们此次进山已经是第三天了,而且他们此次进山的缘由也非常的离奇,竟然是因为被人下毒,集体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怪梦,然后大家在先人显灵托梦的说辞下,集体出动进山而来。而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担心他们遭遇不测才跟着进山的,可是直到现在我一个村民都没有发现,并且他们走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虽然此时通过四叔的讲述我知道了制造这起事件的人并不是那个我之前认为的宋老鬼手下那个冒牌的杨卫红,而是正牌杨卫红的亲妹妹杨卫兵,但是那些村民们到底去到了哪里,而且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却是让我感到十分的费解。 所以我就这个问题再次问起了四叔,四叔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件事情,有些为难了。” 为难?这样的话我可是几乎从来没有从四叔的嘴里听到过的,他居然说这件事情很为难?到底是怎么了?我着急地问四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什么为难了?” 四叔叹口气说道:“其实吧,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就是怕你小子知道了以后犯糊涂,不过既然你问我了,我也不能不告诉你,你小子的臭脾气,跟我年轻时候是一模一样的,刨根问底、死缠烂打,我要是不告诉你你非得给我烦死不行,不过你得要有心理准备啊。” 我点点头,说道:“没关系的,你说吧,我没问题的。”我的心里暗道:我已经不是当初刚入行的时候看见具无头男尸都觉得害怕的小孩子了,还有情况什么不能接受的。 第二百六十章、两难抉择 见我说的这么肯定,四叔又叹口气,说道:“唉,你呀,真他娘让我没办法。”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接下来他要说的话让他感觉十分的艰难,然后他接着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那些村民们此时也身处危险之中,不过他们的情形要稍微好一点,但最为关键最为棘手的就是,如果我们要去救黄皮子他们,就不能够去救那些村民了,同样的,如果我们先去救那些村民的话,也就救不了黄皮子他们了。” 四叔的话说得我一愣,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四叔没有等我发问就接着说道:“我之所以不愿跟你提这事儿就是因为这个,那些村民们的确是被那个杨卫兵下了毒的,她的目的在于将那些村民们全都集中到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则是她提前就已经设计好了的,只要那些村民们一到那地方,就会全都被她整成活尸。她给那些村民们下毒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让他们都相信自己收到了先祖显圣的托梦,然后将他们集结起来,以方便她能够集中将那些村民们整成活尸。” “这娘们儿够厉害吧?可是关键的问题是那宋老鬼他娘的更加老奸巨猾,他早就识破了那杨卫兵的计谋,所以他已经提前就将那杨卫兵找好的那地方给占了,并且在那里安排了机关消息,就是要等着杨卫兵去那里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然后利用他的机关消息将那个杨卫兵一网打尽。可是现在他们两个这么一斗,都他娘的受了伤,而那个杨卫兵估计受伤更重,估计她在短时间内是去不了那里了,而宋老鬼虽然受伤也重,但是他几乎是不死之身了,而且他换个新的肉身跟他娘咱们换个衣服似的,所以就算是他的肉身不行了,他顶多是费点时间找个合适的肉身的事儿,估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痊愈出关了,到那个时候我可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要是我们先去救那些村民的话,无疑就是自投罗网,别说救他们了,估计连我们自己都得折在那,但是此时我们要是去救黄皮子他们的话,还是有很大的希望的,因为毕竟这个时候宋老鬼还在闭关,他的手下虽然多,但是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就看你怎么选择了。”四叔的话说完,然后一双眼睛非常严肃地看着我。 我的心突然就揪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这下我该怎么办才好呢?但听完四叔的话,我也有一些新的疑问,首先就是既然那杨卫兵和宋老鬼的目的都是将那些村民们整成活尸,这样的话他们的目的应该算是一致的啊,那宋老鬼为什么还要对杨卫兵下手呢?直接让她把那些村民们全都变完了,他岂不是捡便宜吗? 再有就是我觉得既然那宋老鬼此时再闭关,那么我们只要做到足够的小心能够悄悄潜入他的老巢,然后将黄大仙他们救出来然后再抓紧时间去救那些村民们,应该也是有时间的啊,为什么四叔会说如果我们要是去就回到黄大仙他们的话就救不了那些村民们了呢? 我将我的疑问同四叔讲了,四叔嘬了一下牙花子,发出“啧”的一声,我知道这是他有些不满意了,只听他说道:“你小子平时也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这么拎不清了?你也不想想,虽然杨卫兵和宋老鬼都是想将那些村民们变活尸,可是变活尸的目的是什么,是要使用驭尸术使唤他们,所以是谁将他们变成活尸他们才会听谁的,你听明白什么意思没有?所以他才会处心积虑地设计杨卫兵,还有你说的第二个问题,我觉得更加不靠谱了,你以为宋老鬼的老巢是什么地方,是咱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我跟你说了,我们去他的老巢是去‘抢’,不是你说的什么‘悄悄潜入’,咱们是潜入不了的,只要我们一去就一定会被发现,我打的就是宋老鬼闭关不能出现,这样我们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危险,只要我们命大运气好,我们还是能够全身而退的。还有你说的时间的问题,你知道这里距离那村民们所在的地方有多远吗?至少得走一天时间,可是宋老鬼他们有非常厉害的通讯手段,所以如果我们先救了黄皮子他们,老巢这边的人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通知那边的人,那里本来就有机关,我们去了就是自投罗网,要是人家那里都知道了我们是谁,以逸待劳在那里等着我们,岂不是请君入瓮吗?你说我们还怎么救那些村民们?” 听四叔说完这些,我这下是彻底的死心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看来这个二选一的问题我是必须要面对的了。 说是二选一的选择题,可是其实我的内心是有着一种自然的倾向的,那就是那些村民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可能是我的性格里面天生的对于生命的那种重视,毕竟那些村民的人数更多一些吧。可是黄大仙他们虽然人少一些,但是他们对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黄大仙、大黄牙和黄鼠狼父子,还有阿英和根叔父女,他们的命也是命,我一下子就感到了这道选择题的难度和分量来。 之前我以为我见识得多了,没有什么是我所接受不了的,可是此时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选择题,竟然就让我立刻哑火,心情也沉重压抑起来。而且这件事情我越想越是痛苦,这几乎就是无解的,我真的想大声喊叫出来!看来四叔对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四叔又对这件事情是怎么看的呢?于是我问四叔道:“叔,我知道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tqR1 四叔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点起一支烟,狠狠地抽了几口,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来,然后说道:“别看我是你叔,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两头都是人命,你叔我虽然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但是也感到两头为难,其实就是你不问我那些村民们的下落,我也会跟你说的,唉,你现在知道了那宋老鬼的厉害了吧?” 我原本想自己没有主意,不如就听四叔的,看他怎么说,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连他也是这么一愁莫展的,这可该如何是好,于是我又将目光转向了扑克脸,我知道他一直都是个很有主见很笃定的人,没准他能够给我们一些建议呢。 扑克脸看到我用期盼的目光看着他,他不由地冲我苦笑了一下,虽然是笑,可是看起来真的是要比哭还难看,能看得出来,他也是很为难的,不过他还是跟我说道:“你问我也是白问,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们这里最应该做决定的就是你,因为这里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你展开的,就连那宋老鬼都对你志在必得,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拿主意。而且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就算是宋老鬼的老巢没有防备我们也干不了什么,还得看四爷的,可是四爷他现在也很为难,而且我觉得其实四爷也是在等你拿主意,因为这件事情的选择本身没有对错,也不存在什么‘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问题,而这件事本身就和你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应该是你的选择才会决定整个事情的走向。” 这时我看到四叔在又吐出长长的一大口烟的同时,向我微微地颔首,看样子他是同意扑克脸的说法的。 而扑克脸继续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其实不用那么纠结痛苦,你只要遵从你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就好了,不过我要多一句嘴,我觉得的内心其实是偏向先去救那些村民的。” 第二百六十一章、再做鬼衣 听了扑克脸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好像自己的内心都被他给说中了一样。 其实我真的是偏向去先去救那些村民们的,因为他们更加的无辜,而且人数也更多。至于我的那些朋友们,当然他们的生命也很重要,但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我会有一种天然的感觉——他们会理解我的想法和做法的,如果我要是先去救他们的话,我会被我的道德和良心所拷问,我会觉得我这么做是在为自己做事,是太过自私了。 真要像是扑克脸所说的那样,我要遵从我的内心的话,那我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先去救那些村民们!至于我的那些朋友们,我只能在心里对他们说声对不起!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的苦衷,而且我也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我只能对不起他们了,如果我因为这样的选择而导致他们因此而失去了生命,我也会用我的命来偿还的! 四叔看着我越来越亮的眼神,他知道我已经在内心里有了决断,于是将手里的烟屁股一扔,站起身来说道:“想通了是吧?既然你做出了决定,那我们就跟着你的直觉走,没关系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相信我的老侄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是遇到什么困难也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四叔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听得我也是热血澎湃,我也挣扎着拄拐站立起来,说道:“既然你们都那么相信我,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先去就村民们,我相信黄大仙他们都不会怪我的,等我们救完了那些村民,我再回来救他们,就算是豁出我的命去,我也要跟宋老鬼的的手里把他们抢出来! 可是话虽这么说完了,我的另一个烦恼又来了,那就是我现在的样子,还有扑克脸,我们两个“大废物”,一个拄拐的,一个也好不到哪去,怎么能够跟着四叔一起去出生入死呢? 估计扑克脸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只听他问四叔道:“四爷,我们这个样子,就算是不拖累你,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稍微地不那么废物一点?” 四叔一看就是成竹在胸地说道:“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不妨事的。我李老四是谁,这个难不住我的。” 说完就见四叔又开始从他的那个兜子里面往外掏东西,似乎是他早有准备的样子。 我不禁感到神奇,看着四叔的那个兜子也不怎么起眼,可是跟他见面到现在他已经从那兜子里面掏出了多少东西了,立刻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别人家里的电视上看到的那个动画片里的机器猫。 四叔的那个兜子简直和机器猫的口袋有得一拼了,就见他从兜子里面掏出了一些纸张、剪刀之类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四叔他就准备好了,他看了我俩一眼,说道:“差不多,这样我就省事了。”tqR1 我顿时有些惊奇,四叔这是要干什么? 四叔首先走向我,然后对扑克脸说道:“扶着他,我要给他量身。” 量身?看样子四叔这是又要为我做鬼衣了。想起上次在水墟别院里与他相见,他也是给我做了一套衣服,而那套衣服我就一直穿到现在了,就是我身上的这件,不过因为时间长了,再加上我经常身处险境,我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了。不过这个时候四叔不是想着怎么解决我俩手无缚鸡之力的事情,而是又要给我做衣服,这未免有些不合时宜吧。 不过我知道四叔做事,向来乖张,可是他也自有分寸,所以我也不好多说,既然他选择此时给我做衣服,那我就只好让他先给我量身了。可是我记得他上次给我做鬼衣可是简单得很,根本就没有量身什么的,所以那鬼衣上身之后,我还觉得有些小,袖子也有些短了,不是很合身,难道因为我上次抱怨四叔手艺不行,这次他要好好给我露一手吗? 四叔拍了我脑袋一下,说道:“胡思乱想什么?把手举起来!” 我乖乖地配合着四叔的要求,立刻将手高高举起,量完胸围两臂长,量完腰围量量臀围,四叔的架势虽然看起来不甚专业,可是一条皮尺上下翻飞,速度奇快,也颇有专业裁缝的风采。 过不多时,四叔已经将我的身体量好了,可是他没有停手,又开始去量扑克脸的尺寸来。这个我倒是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当我将扑克脸从‘尸海’那的土里面将他扒出来之后,他是浑身回赤裸的,然后我们被宋老鬼的化身所掳走,那些人给他套了一件衣服,但是他的那件衣服非常大,好像是袍子一样,估计四叔是看他这样子十分的碍眼,爽性一下子也给他做一套得了。 量完身,四叔拿起剪刀就在他拿的那些纸张上面开始比划起来,嘴里叼着跟烟卷,紧皱着眉头,看起来还真是有些设计师的派头,然而看到他手里拿着的那些纸片的时候,又会觉得非常滑稽。 可是我却是一点都没有觉得滑稽,因为我看到四叔极为少有的那种凝重认真的神情,这不由地让我感到十分奇怪,这次的鬼衣做起来竟然这么困难么? 我和扑克脸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生怕打扰了四叔,就这么一直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拿着剪刀在那些纸上剪来剪去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只看到四叔不停地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其实严格说他不是在抽,就是那么点着了叼在嘴里,任由那烟一点点烧完,形成长长的一截烟灰,中间间或吸上几口,一直到那烟烧尽,直到烟屁股才算完。 就这样,到了第二包烟眼看就要抽完的时候,四叔将嘴里的半支烟往地上“呸”的一吐,说道:“成了!来吧狗子,看看你四叔的手段吧!” 我看向他手里拿着的剪好的纸片,如果说上次他给我做的鬼衣在没有变成衣服之前那些纸片别他搞得还有点像是衣服的话,那此刻他手里拿的那对纸片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堆垃圾一样,没有一点衣服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他这次花这么大的功夫做的鬼衣吗?不过我还是不敢怀疑四叔的手艺,没准他这次会让我再次大吃一惊的。 四叔看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烧起一道符纸,接着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他手里已经剪好的纸片往那火光里面一扔,顿时火光大盛,巨大的火苗几乎将我和扑克脸都笼罩了。 不过还好,虽然那火苗看起来十分的大,但是我却并没有感到很烫的感觉,而且那火光也就是一闪而逝,没有持续多久。当那火光熄灭的时候,我看到整整齐齐的两套衣服出现在了地面上。 第二百六十二章、金沙江 我看了看那两套衣服,除了看起来面料好像是比我上次的鬼衣看起来更细致一些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同。 而且因为我已经见过一次四叔做鬼衣,再加上这次的经过和上次也没有太大的不同,所以我并没有表现出来有多么惊讶,而至于扑克脸,他一直就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模样,自然看到这一切也没有显出惊讶。 但是四叔反而有些着急的样子,他再次点起一根烟,抽了几口后催我们道:“还不赶紧将衣服换上,老子费这么大的心血你们两个臭小子不要不领情啊!再说了,你们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身呢。” 听四叔的意思,他是很想让我们赶紧将那衣服换上的,恭敬不如从命,于是我和扑克脸赶紧伸手去拿那衣服,四叔生怕我们拿错了似的,跟我们说道:“左边的是狗子的,别拿错了。” 当那衣服拿到手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为什么四叔这么急不可耐地要让我们赶紧将衣服换上,原来那衣服用手一拿就发觉一是面料更加细腻柔软了,想必穿着会更加舒服,再有就是那衣服的重量也更轻了,拿在手里像是拿着一片羽毛一样,一看就让人喜欢。 我急忙脱掉旧衣,然后将那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等我将那衣服穿好之后我才知道四叔那么迫不及待让我们换衣服的真正意图。 这次的衣服简直是太神奇了! 合身什么的就不说了,而且样式也比上次四叔给做的洋气了不少,看来一段时间没见,四叔的审美情趣还是有所提升的,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双腿不能动的我,竟然自己就站起来了! 我感到那衣服紧紧地贴合着我的每一寸肌肤,但是却又不会觉得压迫,而是有一种力量传递给我,我试着向前迈步,没有双拐的支撑,我居然快步走了起来! 而那边的扑克脸竟然也是满脸的惊讶神情,只见他伸出右手,抓住那硅化木上的一块凸起,没见他怎么用力,就将那块凸起给掰了下来,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石头啊!甚至要比石头还要硬,可是就这样让他轻轻一掰就掰掉了,难道穿上这衣服扑克脸竟然也恢复了他的力量了吗? 这时就看四叔在一旁抱着膀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们,还不时地向外吐几个烟圈,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赶紧开口夸奖道:“我的天啊,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叔啊,你这手艺简直是巧夺天工啊!这么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啊?简直是太厉害了!你把这一手教给我吧!” 就连从土里被扒出来到现在说话都没有超过十句的扑克脸此时都开口道:“我真的是见识了,太佩服了!四爷的这一手真的是太厉害了!” 此时的四叔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想法,只见他此时脸都笑成一朵花了,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也几乎看不到了,我就说嘛,四叔怎么那么着急的让我们赶紧将衣服换上,敢情是在等着我们夸呢!不过这一手真的是太该被夸了,就算是用再多的溢美之词来夸奖都不为过! 但是让我感觉稍微不爽的是,显然扑克脸对他的夸奖更为让他受用。 四叔享受了一根烟时间的夸奖之后,才用一种非常轻描淡写的口气说道:“这算什么,一看你们都太嫩了,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老李我的手段还多着呢,以后有的是让你们见识开眼的机会。” “这套衣服嘛,算是我专门为你们制作的,你们现在都是比普通人还不足,怎么跟着我去救人?所以我就想怎么才能让你们恢复一些力量呢?你们各自受的都是身体上的伤害,这个没有很厉害的药物和治疗,是很难恢复的,而且就算是你们恢复了,也不过一个健康的普通人而已,什么功夫都没有,于是我就想到可以给你们每人做一套这样的鬼衣,这套衣服的神奇之处在于它可以紧密贴合你的身体,除了可以给你支撑和保护之外,它还能给你力量,虽然它不能让你的机体恢复,但是它可以让你恢复以前的身手和力量。可以说,穿上这套衣服,你们就又成为高手了。” “但是,这衣服也不是万能的,虽然我已经对它做了足够的加强,比一般的衣服要更加耐磨抗造,但它毕竟是衣服而不是铠甲,所以使用过度的话,还是会破,而一旦它破得地方太多了,整体的强度达不到的时候,那它就会失效,到时候你们就会被打回原形了。对了,你们虽然有了力量和速度,但是你们还是不能够使用那些术势手段,毕竟你们的身体还没有真正的恢复。唉,还是得赶紧想办法让你们尽快真正的恢复。” 穿上这衣服后能够自由行走和重新有了力量这事已经让我们太高兴了,所以四叔说这些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太在意,最起码我们穿着这衣服的时候又成为了以前的自己!不能使用术势就不能吧,反正我们还有四叔呢,只要紧跟着四叔就行。 高兴了一阵之后,我们决定离开这里,立刻就动身前往那些村民们的集结地点,虽然外面的天色已黑,又到了晚上,可是时间紧迫,我们不敢耽搁太久,于是就趁着夜色离开了这棵大树的树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其实走之前我的内心还是很纠结的,我们这么一走,那就等于是对被困在悬崖下河对面宋老鬼的老巢里的黄大仙他们说了再见,还能不能回来见到他们,一切都是未知,但是既然已经决定,那么我们只好义无反顾! 一进到那茂密的原始森林之中,顿时感到这套凝结了四叔心血的新型鬼衣的好处,它非常的轻薄透气,在这闷热的林子里面居然一点都给感觉都不到身上有出汗的感觉,相反还会感到有一丝凉快的感觉。 另外,这茂密的原始森林里植被众多,荆棘遍地,之前在这林子里走的时候,身上被那些树枝啊、藤条啊什么的划破了不知道有多少,可是现在在这衣服的保护下,就算是别那些特别尖锐的枝干什么的刺中划到什么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走起路来无所顾忌,行进的速度自然要快了很多。 而且最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这衣支撑着我往前走,一点都不感到累。本来我的双腿是不能动的,可现在不用我自己的腿动,而像是那衣服带着我的双腿自己往前走,几乎一点都不费力气,可谓是健步如飞。 四叔啊,我简直爱死你了! 一路无话,天快要亮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高坡下面,四叔招呼我们停下,说道:“从这里上去后,是一处断崖,崖下是一条大河,叫做金沙江,这金沙江本身就以水流湍急著称,而此地两山夹峙,金沙江水到这里河道变窄,更加的湍急,一旦掉到河里,神仙都救不了你,所以务必要万分小心!”tqR1 我和扑克脸赶紧点头表示知晓,四叔接着说道:“那些村民们就都在金沙江对面的那座山的阳坡,那里就是他们做梦梦到的终点。宋老鬼在那里早就布置了许多厉害的机关,而且派了很多的手下在隐蔽的地方监视着那里。我们之所以要从这里上去,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后方,要是从正面走的话,我们估计都接近不了那地方就得被人发现,那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好消息、坏消息 看着那面高坡,虽然看起来不是十分地险峻,可是我知道那并不意味着就会好走。 而且对于宋老鬼这样厉害的对手而言,以他的老奸巨猾,虽然这后方有着猿猱难攀、飞鸟难渡的天险,他也一定不会就此掉以轻心,放松对这里的布置,没准这里的机关要比正面更为厉害。 我将我的担心跟四叔说了,他也表示赞同,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对与宋老鬼那种人来说,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但是既然都到这里了,再担心那些也没有个鸟用了,我们只能是小心行事了,反正面前无论是坦途大道,还是刀山火海,我们都要闯它一闯!” 我被四叔的豪气所感染,说道:“是!管他娘的那边是什么,我们都要一路打过去!将那些村民们救出来!” 四叔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小儿啊,四叔我知道你有种,但是我就你这么一个大侄子,你可不能给我出半点差错,听到没?一会儿我们上去我打头,让小白殿后,你在中间,记住千万别跟我逞强,听到没!” 然后四叔又对扑克脸说道:“小白啊,你经验还丰富一些,殿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下面我说一下我们具体的行动计划。” 说完四叔招呼我们凑到一处,让我们都趴在地上,三个脑袋凑到一起,然后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我们的脑袋上,接着他打亮了手电,这样一来,手电的光线就不会外泄了,避免了被人发现。 四叔将手电递到扑克脸的手里,让他拿着照亮,然后他从地上捡了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开始画起来。 寥寥几笔,四叔就将那对面阳坡的情形给我们用一副简单的地图呈现了出来。那些村民的集结地点,还有四叔已经知道和判断有的那些机关和埋伏也都一一标了出来,经过四叔的讲解和比划,我和扑克脸都对那边的一个基本情况有了了解。 我们的行动计划就是先攀上我们面前的这面高坡,然后从悬崖上下到金沙江边,寻找合适的地方架设一道绳索,然后从那绳索上面爬过对岸,接着再攀爬对面的悬崖。 登顶之后,按照四叔那地形图的指示,兵分两路,由我悄悄接近那些村民们被困的地方,破除困住他们的障眼法,然后紧接着我还要点起一把大火,最好是将那面山坡上的原始森林都给它烧着了,这样的话,森林大大火就会引起附近政-府部门的注意,因为附近还有驻军,经常会有他们的飞机升空训练,所以大火一起,就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只要政-府部门一介入,那他宋老鬼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就使不出来了,搞不好的话,他那将阎王寨从地图上抹去的“战略意图”也都会全落空的。 而四叔和扑克脸他们两个则要想办法拖住宋老鬼那些手下人,是他们不至于在危急关头狗急跳墙,做出鱼死网破的困兽之斗,伤及那些无辜村民。 只要我们这次行动一成功,我们立刻返回宋老鬼的老巢,看情况伺机营救黄大仙他们。 可是我知道返回去营救他们的希望是很渺茫的,因为这边一出事,宋老鬼一定会想到是谁干的,那么他盛怒之下一定会对他们痛下杀手的,可是此时再想这些已经没有用了,要么就一心一意地将这边的事情办完,一心二用的结果,很有最后两边哪的事情都得落空。 四叔讲清楚了一切,关掉了手电,然后将盖在我们头上的外套掀开穿上,说声:“都小心着点,出发吧!” 说完便身先士卒地带头向那山坡顶上爬去。 我紧随其后,扑克脸殿后,三个人悄无声息但又十分迅速地向上爬去。 那山坡跟我想的情况差不多,因为是在背坡的一面,所以树木不是很茂盛,但是却并不好爬,那山体基本都是岩石,岩缝当中不断有水渗出,而且山体陡峭,常年不见阳光,所以那山体的岩石上几乎全是厚厚的青苔,潮湿滑腻,一步上去就直往下滑,非常费力。而且越往上走,树木植被越少,苔藓越重,几乎是上三步、退两步的状态,就连四叔看起来都爬得十分吃力,几乎是停滞不前了。 我也是寸步难行了,而且再往上爬的话更为陡峭,光溜溜的无处借力,要是到了上面再滑下来,估计强大的惯性会让我们一摔到底,这样的话这大半截白爬了不算,估计还得摔个够呛,要是再将四叔给我们新做的鬼衣给划破了就不值了。 四叔也看出了这山坡的厉害之处,停住不动给我打了个手势,我明白他那是让我们也先都停下来,于是我赶紧跟我下面的扑克脸也做了个手势,全都停了下来。 只见四叔从高处慢慢地溜了下来,不多时就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他打手势让扑克脸也到了我的位置。等我们都凑齐了,四叔对我们说道:“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们要听哪个?” 我一愣,这都什么时候了,四叔还这么都逗趣,于是我下意识地看了扑克脸一眼,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样子根本就没有想开口说话。于是我只好选择了,说道:“那还是先听坏消息吧。” 四叔咧咧嘴,说道:“这他娘的山坡太难爬了,我看了一下,靠我们徒手向上爬是爬不上去的了。” 原来坏消息是这个,这跟我预计的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所以我也没有太过诧异,于是接着说道:“那好消息又是什么,你倒是说来听听。” 四叔又咧咧嘴,说道:“好消消息就是我么可以借助工具上去,攀岩的装备我这有全套的。”说完难掩满脸的得意之色,不用说,他的这些装备肯定又是从宋老鬼的手下那里抢来的。tqR1 我不禁说道:“小时候我听老家村里打过解放战争的退伍老军人讲故事,他们都戏称国民党蒋介石是解放军的‘运输大队长’,大到飞机大炮、枪支弹药,小到吃喝穿戴,针头线脑,都是国民党老蒋送过来的,现在我看这宋老鬼也成了四叔你的‘运输大队长’了。” 我的话逗得四叔哈哈大笑,说道:“他娘的宋老鬼那老家伙富得流油,我这也是劫富济贫,谁叫咱们就是那贫的呢?下回我也带你们去宋老鬼那里好好打打秋风,他娘的,又便宜不占那是大傻蛋,更何况那时宋老鬼这个老王八蛋的,必须得占!” 说完后四叔叮嘱我们几句注意事项,因为之前在那巨型硅化木里面的时候,四叔看到我也有些使用攀岩工具的经验了,加上扑克脸本身就会攀岩,所以没有说太多,然后就再次向上爬去。 不多时四叔就再次到了他刚才停住上不去的地方,开始想办法打固定,不多时四叔就打好了一根岩钉,挂上挂片,一个固定点就做好了,然后四叔用绳索固定好自己,继续向上爬去,过了没有多久,四叔突然顺着绳索又滑下来了,而起很快就滑到了我和扑克脸的身边。 我看四叔脸色有些沉重,于是跟他开玩笑说道:“怎么了,又来给我们玩好消息坏消息的游戏了?” 但是显然我的这句玩笑话说的不是太合时宜,四叔的脸色竟然越发的阴沉了,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暗道不好,看四叔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只听四叔用非常沉重的语气说道:“这次没有好消息,只有坏消息。” 第二百六十四章、滑坡 听了四叔的话,我的心像是出溜进水里的石头一样,无声无息地就沉了下去。 我知道他肯定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可是这未免也快了吧,还没有上去一会儿呢,怎么就突然出事了? 只听四叔接着说道:“我们有可能上不去了,就算是上的去,到了悬崖那边,我们也下不去了,而且要命的是,悬崖是两座,不是一座,我们得下一座,再攀上一座。” 我听得着急,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四叔,我们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 四叔将他那个媲美机器猫的大兜子往我们面前一推,说道:“怨我,装备抢少了,我们的岩钉没有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岩钉是用来打进岩石里面当作固定点用的,这是攀岩少不了的工具。而且那岩钉打进岩石后就留在那里取不出来了,要是岩钉没有了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做出更多的固定锚点,所以就像四叔说的,就算是能够上的去,但是到了那边的悬崖的时候,没有岩钉固定绳子,估计也是很难下去的。 这时扑克脸向四叔问道:“四爷,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吗?” 四叔叹口气说道:“有是有,但是我们得绕远路了,那样的话就得比从这里走耽误最少大半天的时间。要是那样的话,我一是担心那宋老鬼提前出关,从而发现这边有异常情况,对我们的行动产生不利影响,再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我心里暗暗着急,四叔这是怎么了,平时他很少这样结结巴巴、欲言又止的。我实忍不住了,说道:“怎么了四叔,就是什么啊?” “咳,”四叔一拍大腿,说道:“没什么的,就是我给你们做的那衣服,它的效力是有时间限制的,最多两天半的时间,超过时间的话,它对你们的帮助就消失了,狗子你还得拄着双拐,这个.这个我之前忘记跟你们说了。” 我去,原来是这个样子,我们的神奇鬼衣竟然是有时间限制的,可不,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只是术势,而不是造化之力,没有办法持久,能够有两天左右的力量,已经非常厉害了。但是要是绕路走的话,那就算是能够一切顺利,我们的鬼衣也会因为耽误时间过多而提前失效,如果那样的话我们的行动就一定会失败的。 看来我们已经别无退路,只能从这里上去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当很多时候事情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我是不会着急的,对成败得失并不会太过看重,但是一旦知道了就一条路可以走,而且不走不行的时候,我反而会爆发出很强大的意念和力量来,不达成功绝不罢休! 于是我跟四叔说道:“没关系的,就算是没有了岩钉,我们也要想办法过去,否则别说救不了人心里难安,就连四叔你给我们做这套衣服的心意我们都对不住了!走,我们接着上!” 说完我就第一个打头第一个向上爬去,四叔一下没有拦住我,赶紧紧紧跟上,喊道:“臭小子,你他娘不要命了,连绳子也不系就往上爬啊?赶紧把绳子给我系上!” 四叔喊我半天我才听到,这时我这才现我有些太过激动了,竟然没有系上绳子就往上爬,于是想赶紧停下来等四叔追上我将绳子递给我。可是我这么一停,向上的势头一下子就停止了,顿时脚下一滑,再也站立不住,登时就向下滑去。 我急忙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可是那山体岩石光滑无比,一点借力的地方都没有,我胡乱地抓挠了几下,但是无济于事,还是止不住我下滑的趋势! 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会不会摔下去,而是担心我这么直摔下去会将在我正下方的四叔和扑克脸都连累了,于是我情急之中急忙腰腹用力,双手子在山体上一撑,斜着就像旁边滑了过去! 当时情急之下,我都忘了四叔身上是系着安全绳的,我就算是直接滑下去,顶多是被四叔截住,因为有固定的绳子,撑死就是被撞几下,但不至于直接都摔下去。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我在危急关头的本能反应就是那样的,所以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滑出去很远了,而且刚才那一下撑的力道过大,我竟然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背靠山体的姿势向斜下方滑去,四叔身手再好也来不及救我了! 就在此时,我突然看到从那山坡顶上有一道黑影飞快地向我冲来,那速度比我的下滑速度要快多了,就像是自由落体似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我的脚腕一紧,然后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传来,竟然似使得我的身体向上方滑去! 待得向上的势头尽了,我再次下滑,如此反复几次,我才算是真正的固定不动了,这下子可把我吓得够呛,可是我更加关心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将我给救了的,那道黑影又是什么? 我急忙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向上勾起来,看看系住我的脚腕的究竟是什么,可是还没等我看到,我先听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只听那声音说道:“李小狗,你这多久没有洗过脚了?简直熏死人了!” 这竟然是小凤的声音!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一下子就将我的上半身勾了起来,然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双腿,这时一张美丽的脸庞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正是小凤! 只见她也是头脚上的倒吊在岩壁上,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脚腕,原来是她救了我! 她一身黑衣,漆黑的眸子,漆黑的长发直垂下来,更加衬得她的肌肤胜雪,唇齿入画,我不由得咧嘴傻笑了起来。 小凤眉头一皱,说道:“你傻笑什么,还不赶紧抓住绳子?” 她这么一说,我立刻不好意思起来,顿时感觉两腮有些发烫,这才注意到还有一根绳子垂在我的面前,于是我赶紧松开抱住双腿的手,紧紧抓住了那根绳子,然后还将那绳子在手上缠了几下后说道:“好了,你可以松开手了。” 小凤说道:“你没问题了吧,我可真的要松手了啊?” “松开吧。”我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有一百个不情愿,心想要是一直被她这么抓着就好了!但是我旋即想到刚才她曾经说过一句“你这多久没有洗脚了”,看来一定是我的臭脚丫子把小凤给熏着了,可不是嘛,她刚才头朝下拉住了我的脚腕,一定是离我的脚太近了所以才会闻到的。 于是我立刻感到两边的脸颊又开始烫起来,恨不得赶紧松开绳子直接掉下去算了。 这时小凤却已经滑到了我的身边,关切地问我道:“怎么样,你没事吧?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也是,怎么不系上绳子就往上爬啊?” 她离我的距离很近,她身上那种如兰似麝的幽香很自然地就飘进了我的鼻子里面,闻得我是心头一荡,本来想回答她的话的,可是话到嘴边我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小凤看我不说话,伸手敲了敲我的脑门,说道:“怎么了你,不会是磕着了脑袋,撞傻了吧?你说你也是,拄着拐出来的人,竟然还学着别人来攀岩了,你可真行!” 我任由她数落着,一句话也没说,也不敢抬头看她,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连一定很红,可是我却忽视了天还没有亮,还黑着呢,就算是我的脸红,她应该也看不到的。tqR1 小凤接着说道:“哎,换新衣服了啊?不错不错,看起来精神多了!还挺合身的,比上次的那件好太多了,看来你四叔的手艺见长啊!” “原来是小凤姑娘啊,”四叔的声音传来,他也顺着绳索爬过来了:“能在这里遇到小凤姑娘,真是好巧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坡顶修整 小凤回应四叔道:“哪里哪里,我看这一点都不巧,相聚就是有缘,没准儿我是专门来这里找你们的呢。” “哦?”四叔有些诧异地道:“姑娘此话怎讲?你是专门找我们来的?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小凤娇笑一声,说道:“四爷您可真是的,我这好歹也算是刚刚救了你家大侄子的一条命,就算没这一出,您老也不能让我在这儿吊着绳子跟您说话吧?这里这么高,我待久了不舒服呢。” 四叔被小凤的这几句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说道:“那那是,那是,那咱们就赶紧爬到顶上去再说话吧。” 说完四叔看我一眼,说道:“你小子是怎么回事,那么冲动干什么?吓死老子了知道不,得亏了人家小凤姑娘,还不赶紧谢谢人家!等会儿上去了我再收拾你!” 说完冲小凤笑笑,然后就继续朝着上面爬去。 见我还傻着,小凤又是嫣然一笑,漂亮极了,那一笑就像是黑暗里面绽开了一朵美丽的鲜花,看得我又差点呆了,只听她说道:“你怎么了,怎么能说话了反而见到我却一句话也不说了呢?” 我顿时感到更加不好意思了,只好低声说道:“没没有,我只是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小凤笑得更加灿烂了,接着说道:“不好意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又不欠我钱,我又不找你追债,你不好意思什么?到底为什么,你倒是说呀。” 我的声音更低了,声音我自己几乎都听不到了:“那那个,主要是主要是,你.你.我.我觉得你太漂亮了” 我的话一说完,小凤突然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呵”,然后拉着绳子快速地向上爬去。 我一看他们都向上走了,最主要是小凤,她一离开我的身边,我顿时感到呼吸立刻自由了许多,发烫的脸颊也好多了,于是赶紧也顺着绳子向上爬去。 不一会儿我就赶上了小凤,此时她已经和四叔他们汇合到一处了,那处地方正是四叔之前上到的最高的地方,可是他的岩钉用完了,于是只好滑下去跟我们说坏消息去了。 只见此处距离坡顶还有大概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坡度已经几近垂直,而且那山壁上满满的全是滑腻腻的青苔,估计就是找只猴子来也爬不上去,要是没有工具的话真的是没有办法上去的。 这时就看到小凤从她的背包里面拿出一只非常小巧的手枪状的东西来,不过那“手枪”的枪管竟然是一根细细的钻头。只见她按动上面的按钮,那钻头突然之间就飞速地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原来这是一只精巧的手枪电钻。 只见小凤手持那只电钻,将钻头往那石壁上一放,没几秒钟,一个钻孔就打好了,真是非常的便利快捷。电钻我是见过的,包括手枪钻,但是这么小巧精致、噪音奇低的手枪钻我却是第一次见到,再加上那个年代本身电动工具就很少见,不由得感到十分新鲜。 之前四叔用他从“运输大队长”宋老鬼那里搞来的装备打岩钉的时候,使用的石锤,敲得石壁火星四溅的,可是小凤的装备一亮相,顿时就将宋老鬼的东西比下去了。联想起之前小凤在那水墟别院的时候,那些琳琅满目的装备,看来小凤的背景的确是很厉害,也不由得让我对她的出身之地“璇玑堡”多了几分好奇和向往。 小凤的动作娴熟而且快速,很快就又打好了几个钻孔,等她将那些钻孔都上好了膨胀螺栓,加上了挂片,系上绳索,试了试牢固程度,她才对我们下面的人说道:“搞定了,大家都赶紧上来吧。”说完她就攀升直上,很快就消失在了坡顶的黑暗当中。 四叔踢了我屁股一脚,说道:“赶紧跟上!”于是我也赶紧顺着小凤固定好的绳索快速向上攀去。 不多时,四叔和扑克脸他们也先后都上到了坡顶,坡顶的面积不大,但是好在比较平坦,而且没有了那恼人的青苔,所以待起来就感觉舒服多了,并且这下有了小凤,我们也不用担心没有装备不能下到悬崖下面的情况了。 四叔提议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于是我们四人找了一块避风点的地方,准备休息一下再下崖。其实我考虑主要是四叔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小凤,所以才会主动要求休息的,要不然以他的脾气,一定是催我们赶紧下崖去的。 果然,刚刚坐下屁股还没有坐热,四叔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小凤姑娘,水墟别院一别之后,没想到咱们在这里又见面了,第一次见到小凤姑娘的真面目,这模样儿真是俊俏,我李老四没文化,不会跩那些个词儿,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之类的,反正就是好看,真俊!哈哈哈.” 四叔这么一顿夸,让小凤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四爷您还说不会跩文,您这不是挺会夸女孩子的嘛,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四叔又是一顿哈哈大笑,笑完了之后说道:“我李老四向来就爱说实话,好看就是好看,不夸也好看!不过小凤姑娘,我刚才喜在下面的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怎么着?你还是要带我的大侄子回去复命啊?” 我就知道四叔是不会白说好听话夸人的,哪怕是长得再漂亮的女孩子,四叔的话问完,就见小凤婉儿一笑,说道:“那是当然,我任务在身,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家可是要被我家主人责罚的,四爷想必你也不忍心让我这么漂亮的一个小丫头会去受罚吧?”tqR1 “哈哈哈”四叔又是一阵大笑,说道:“你回家挨不挨罚那是你的家务事,我可就管不着了,就算我不想让你挨罚,估计我说了也不算啊。姑娘啊,我李老四就算再孤陋寡闻,也知道你们璇玑堡有多厉害,我哪敢管你们的家务事啊,不过嘛,小狗子是我的侄子,我要是让他跟着你去一趟东北的话,他肯定是一个‘不’字儿都不带的。” “那小凤就在这里先谢谢四爷的慷慨了,你放心,我一定完璧归赵,等我从东北把你的宝贝侄儿带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我们璇玑堡的自酿好酒,保你喜欢!”小凤高兴地说道。 坐在一边的我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我的心里却想道,就算四叔不让我去,我也得去一趟东北,因为我还有老支书的托付在身呢。 四叔一拍大腿,说道:“一言未定啊!我早就听说过你们璇玑堡的自酿好酒了,那可是天下无双啊,不过你个小丫头倒是挺会做生意的啊,知道投其所好,知道我李老四爱喝两口就给我送酒,真招人待见!不过虽然这酒我是要定了,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小凤看了我一眼,眼神颇为意味深长,然后她又看向四叔,说道:“怎么?小狗没有跟你说过吗?” 第二百六十六章、四叔的误会 小凤在和四叔说话的时候,我的一双眼睛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她。 所以在当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向我的时候,我顿时感动不好意思,颇为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可是当我听到她的这一句话,我立刻又将头抬了起来,看向了小凤。 这时四叔的眼神也看向了我,说道:“小儿啊,小凤姑娘都跟你说了什么啊?叔咋没听你跟我念叨过啊?你是不是知道小凤姑娘会来找咱们啊?” 四叔的话虽然口气不重,但是每一个字里我都能听出怀疑的味道来,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我当时的一念之差,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要是我当时跟四叔说了小凤和我见面的事情,也不至于现在在这么尴尬了。 我心里的一个声音说道:“赶紧跟四叔说明情况,省得让四叔误会你!”可是也有另一个声音对我说道:“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甚么误会!我之所以当时不说,是我没好意思说,不愿意说,既然当时没有说,那么现在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内心的两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争吵,搞得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其实我还是不想说的,因为我觉得我跟小凤在那种情况下的见面,是我内心深处特别美好的一个记忆,我不愿意跟任何人分享。因为哪怕我只是想起来当时的那种场景,我都会觉得非常美好,更何况是要我说出来呢。 只要我开口,我就一定会边说边回忆起当时小凤的如花笑脸、如水眼神,还有她那为我而滴落的两行清泪,我肯定会失态的。而且最让我感到不愿开口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小凤也在场,那我就更加的不好意思了。所以尽管四叔这么问我了,我还是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再说了,当时小凤也没有跟我说什么太多的事情,毕竟当时我还处于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状态,她所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几乎都是四叔所知道所了解的,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时我才觉得没有必要将小凤所告诉我的那些情况跟四叔说。 四叔看我低头不语,声音不由得提高了许多:“你个小瘪犊子,怎么回事啊?没听你叔我跟你说话呢吗?你咋了,刚才不是还听能说的吗?我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啊?小凤姑娘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听语气四叔是生气了,我对四叔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一是因我他是我的长辈,二是因为他也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刚出道的时候,特别害怕让四叔生气,因为我担心四叔一生气觉得我不行,会再将我送回老家村里去,那可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结果,所以我处处都特别的上心,而且从来没有顶撞过四叔,四叔的话我可谓是从来没有半个“不”字,一向都是特别乖巧的,可是今天我居然惹四叔生气了。tqR1 可是我的性格也很倔,虽然我一般不会犯倔,但是一旦犯起倔来,谁的账我也不买。 而现在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要是别的时候一看四叔生气了,我一准会跟四叔说上一大筐的好听话,把四叔逗乐不可,可是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我就是来气了,居然把脖子一梗,不搭理四叔了。 四叔看我这副样子,更加生气了,一巴掌就朝着我过来了:“你个臭小子挺有种啊!居然还敢跟你叔我梗脖子了?翅膀硬了是不是?看我今天不替你爹好好收拾你一顿的!” 我一动不动,就没打算躲,因为我一看就知道四叔这一巴掌根本就没有使力气,可见他虽然生我的气,但是还是心疼我不舍得下手的,而且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挨一顿四叔的打,我想只要他打了我,气消了也许就不生气了。 眼看四叔的手就要跟我的脑袋亲密接触了,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然后一把就将四叔的手腕拿住了。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扑克脸,只见他将四叔的手腕慢慢推了回去,然后拱手向四叔说道:“四爷,你这是何必呢?狗子不说可能有他自己的道理,也许他是现在不方便说呢?您千万别动气,伤了你们叔侄的和气。另外,也不见得这位小凤姑娘说的话就全是真实的,我们毕竟跟小凤姑娘不是太熟,可是小狗是你的亲侄子,我们都很了解他,以我对他的了解,您在他心目当中的地位可是要比他自己的亲生父亲还要重,我觉得他是不可能骗您的。” 扑克脸这么一说,四叔也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倒不是觉得他骗我,我是生气他的那副样子,臭脾气,跟老子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因为这个臭脾气吃了多少亏啊,所以我见不得他这个样子。” 这时就听小凤又是娇笑一声,说道:“你们叔侄两个也太有意思了,一点幽默都不会,好吧,我跟四爷说吧,其实啊,我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是逗你的傻侄子玩呢。他并不知道我要来找你们,更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这里,而且我也没有跟他说什么。不过我之前倒是真的跟他见过面,但是当时他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在床上,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也是不知道的。” 小凤的这番话一说,我又是大吃一惊,这个小凤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呢?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又那么说的,让我好不迷糊,不过我知道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古灵精怪,既能让人心动,又能让人抓狂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相信她一定不会对我不利的。 不过她的一番话,也让我的心里有了一些模糊的轮廓,看起来似乎四叔对她的行踪和意图都是不太了解的,也就是说她潜伏在阎王寨的这段时间四叔是不知道的,所以四叔才会觉得她的突然出现十分的可疑,这很正常,毕竟像四叔这样的高手,一直认为自己是在暗中观察的,可是居然又冒出一个同样是在暗中潜伏的人,并且还摸不清楚对方是否有敌意。 抛开这些不说,就光是对方一直没有让自己发现这一点就已经够让人后背生寒的了,而且没准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了去呢。这么一想的话,四叔的反应其实并不能算过。 想到这里我心里倒是释然了,因为我知道小凤绝对是我们的帮手,肯定是不会跟四叔为敌的,四叔的担心其实就显得多余了,但是此时四叔刚跟我生完气,气氛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四叔说话,只好继续保持沉默。 四叔听小凤这么一说,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小丫头,你可别跟我瞎开玩笑啊,我这个人平时虽然大咧咧的,怎么开玩笑都没有事,但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大家精神都高度紧张的,你开玩笑可得注意分寸啊!” 小凤冲着四叔吐吐舌头,说道:“知道了,谁想到你堂堂的李四爷竟然这么谨慎啊?好了,我不跟你们逗趣了,既然四爷问我问题,那我就一五一十地回答四爷好了。我从水墟别院出来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阎王寨,然后我跟我家里联系上之后,他们告诉我小狗就在这里,于是我就在这里潜伏了下来,然后我认识了小狗他们的房东的女儿阿英,我在小狗被人打伤之后见过他,后来我为了躲宋老鬼和那个冒牌的杨卫红,就先离开了,等我再回去的时候,我就发现小狗他们都不在了。” 当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四叔问道:“然后呢?你又是怎么知道他进山了?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在哪里的?” 小凤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接着说道:“这个很简单啊,我的小姐妹阿英给我留下了纸条,说她和狗子哥哥还有冒牌的杨卫红进山了,还说她狗子哥哥已经能动了,可是腿还不方便,是拄着双拐进山的,让我看到信后赶紧进山去找他们。我一看这样的情况,于是赶紧顺着他们的足迹就追去了。四爷啊,要不是人家房东小姑娘阿英惦记她狗子哥哥,我哪能找得到你们啊,刚才也就不会救到你的大侄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得好好地谢谢人家小姑娘啊?” 说完小凤一双含笑的眼睛又朝我看了过来,听到她说起阿英的时候,一口一个“她的狗子哥哥”,我顿时有些生气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奇袭 四叔听小凤这么一说,倒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听小凤姑娘这么一说,原来是这个样子,刚才是老李我有些着急了,不过听你的话,似乎那个狗子房东的女儿,叫什么阿英的,都是对这个臭小子挺关心的嘛,不知道那小姑娘长得怎么样啊?要是长得好看的话,我李老四倒是愿意把她跟我大侄子撮合撮合,这小子也大了,过几年也该寻媳妇了,哈哈哈” “四叔!”我听到四叔当着小凤的面这么说,顿时更加生气了,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嘛!” 四叔笑得更欢了,说道:“怎么,你个臭小子,还害羞呢啊?哈哈哈这有什么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难道想跟你四叔一样打一辈子光棍啊?再说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找媳妇啊,找四川的一准没有错,着四川的妹子啊” “哎呀!四叔!”我不等他说完,赶紧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就别说了行不行啊!算我求你了成吗?” 四叔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笑了半天才说道:“好吧、好吧,我不说你了,说正事,找媳妇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对了小凤姑娘,你说你按照阿英给你留的纸条进山了,可是你又是怎么找到的我们呢?” 停顿了一下,四叔又“啧”了一声,说道:“对了,那个阿英是不是也被宋老鬼那个老不死的给掳走了啊?要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 “四爷不必太过担心,阿英他们此时暂时是安全的,等我们这里救人的工作忙完了,我们就赶紧赶过去救他们去。”只听小凤的声音说道:“你不是问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吗?其实我一直跟着那个冒牌的杨卫红,等小狗他们宿营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冒牌杨卫红在小狗和阿英都睡着之后,坐起来往火堆里扔了一些东西进去,我一看那东西燃烧冒出的烟,就知道那是一种迷魂药,只要吸进去那个烟雾就会昏睡不醒,估计她肯定是事先服用了解药,所以她没有事”tqR1 “然后她就去将阿英抱起来带走了,只剩下你的大侄子还在那里熟睡。我一看这个情况,于是就立刻跟着那个冒牌货去了,那个冒牌货走到一个地方,有接应她的人,她将阿英交给那些接应的人,然后就又返回去了,我比较担心我的小姐妹,于是就跟着那些接应的人一直走了下去。结果,我就发现了宋老鬼的老巢,阿英就和一些阎王寨的人都关在一起,对了,其中还有一个是这位小哥的搭档。”说到这里,小凤伸手指了指扑克脸。 她所说的那个搭档,肯定就是黄大仙了,看来他们真的是被困在宋老鬼的老巢那里,可是小凤刚才明明说他们是“暂时安全的”,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就听她又接着说道:“我当时很纳闷,按道理说宋老鬼的老巢应该是戒备森严,固若金汤的,可是怎么我就这么容易的就跟着那些接应的人进来了,这不会是个陷阱吧?可是既然都已经进来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于是我就冒险抓了一个舌头,略施手段,那家伙就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都跟我说了。” 听到她说“略施手段”,我突然想到我所见过的她的“万魂噬心”之类的那些手段,简直是可以称得上是惨绝人寰、毛骨悚然,想必这次她使出的手段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家伙招了以后,我才知道原因何在,原来那宋老鬼除了他的老巢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就是你们将要去到的江对面的那座山后,那里全都是那些无辜的村民。因为那里人更多,所以重要性不言而喻,于是宋老鬼除了在那里安排设计了许多的机关之外,还将他的几乎所有精锐手下派到了那里。更为让我吃惊的是,那个宋老鬼居然受伤了正在闭关,我说嘛,要若非如此的话,我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跟着那些草包们进入他们的老巢呢?”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利用,那事后岂不是将肠子都要悔青了,于是我弄了些炸药,将宋老鬼闭关的地方给炸了!”小凤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什么?”四叔听到这里,差点跳了起来,着急忙慌地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把宋老鬼给炸了?” 小凤掩嘴而笑,说道:“是的,可惜的是我的炸药太少了,没有将他的肉身炸烂,否则宋老鬼真的就成了老鬼了,不过这一下子也是够他受的了,肉身损坏,我估计他最少十天半个月不能出关了,他不能出关,就剩下一些乌合之众,群龙无首,所以我说阿英他们暂时是安全的,只要我们在这边得手,我们就立刻赶到那边的老巢去,将他们全都救出来。” 小凤说到这里,四叔情不自禁地开始拍起手来,说道:“果然是璇玑堡的人,厉害、厉害,巾帼不让须眉,里暗我李老四都自愧不如啊,我倒是早就发现了宋老鬼的老巢,可是我一直太过谨慎,没敢贸然进去,早知道这样,老子早就去将他的老巢给他炸到天上去了!” “四爷就别夸我了,我那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纯粹是运气,要是我知道那是宋老鬼的老巢,借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都不敢去啊。”小凤说道。 “哎,小凤姑娘你太谦虚了,虽然你是撞到的,但是这件事情也能充分证明你的胆量和实力,这可比我这笨侄子强太多了,老李我佩服、佩服!”四叔说到这里突然又问道:“对了,小凤姑娘,那宋老鬼的老巢离这里距离还是挺远的吧,我们三个马不停蹄地走到这里花了几乎一个晚上的时间,怎么你居然后发而先至,反而还先于我们爬到这山顶上来了呢?” 小凤“咯咯”一笑,说道:“这个嘛,容我卖个关子,一会儿你们跟我走,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这都走了几乎一个晚上了,我都饿了,四爷你也真是的,是你提议的要休息,可是一坐下来你就打开话匣子关不上了,人家本来想吃些东西喝点水的,竟顾着跟你说话了,连口水都没喝。” 小凤的这一娇嗔,四叔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说道:“咳,怨我怨我,我老头子没觉得饿,就把你们年轻人给忘了,我这一辈子光棍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不会照顾人,姑娘你必见怪啊,不过你这一说我也饿了,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吃点喝点,然后就准备下崖,怎么样?” 四叔的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因为确实小凤这么一说“饿”,这几只不争气的胃都开始觉得饿起来,而且一感觉到饿吧,立刻就觉得饿的受不了了,恨不得一口吞下一大只烧鸡去。 只见小凤从她的背包里面开始往外掏东西,先是铺在地上一张餐布,然后开始往上面摆东西,很快吃的喝的就摆了一片,虽然看样子不是很起眼,但是香气却已经开始往鼻孔里面直钻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跳崖 小凤准备的东西不光闻起来香味扑鼻,吃起来更是美味可口,很快我们就都吃报喝足了。 收拾停当,小凤看看时间,说道:“天很快就要亮了,我们必须赶紧下崖了,天色一亮,我们再下崖的话,万一对面有人我们很容易被暴露的。” 说完她就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然后就朝着南面走去。 四叔看了我一眼,跟我说道:“臭小子,还不赶紧跟上,傻愣着干甚么?” 于是我赶紧跟在小凤的后面,紧接着是扑克脸,四叔殿后,一行人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鱼贯向山顶的南面走去。 走了大概有五分钟不到的样子,走在最前面的小凤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走得正疾,一下没有收住,竟然撞到了小凤的身上。小凤被我一撞,顿时向前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我急忙想前急跨出一步,然后伸开双手一把就将她抱住了! 抱住她的那一瞬间,那种软玉温香的感觉竟然一下子让我感到眩晕起来,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小凤,那种温暖、那种柔软还有那种香气,顿时让我的心跳加速,几乎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你干嘛!”小凤急忙挣脱我的双臂,回过身来低声对我呵斥道:“你的手放到哪里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我方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刚才的手竟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胸前了!怪不得我觉得那么柔软富有弹性呢,登时我的脸颊像是着了火一样的,无比滚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没等我解释什么,后面的扑克脸和四叔也跟了上来,四叔见我们停住不动了,于是问道:“怎么了?怎么停下了?就是这里吗?” 小凤听到四叔的问话,回答道:“是的,就是这里,再往前走就是悬崖了,没有路了,我就是从这里爬上来的,现在我们要从这里下去。” 我那剧烈跳动的一颗心因为四叔他们的到来终于稳定了一些,原来这里就是悬崖的边缘了,要不是他刚才和小凤说话的话,我没准真的会从这里跳下去的。 这时就听四叔继续问道:“我们也是从这里爬下去吗?是不是小凤姑娘你已经在爬上来的时候做好了固定点了,我们只要顺着绳子降下去就行啊?” “不,”小凤回答道:“我们从这里跳下去!” 什么?我差点以为我听错了,从这里跳下去?按照我们刚才从背坡爬上来的距离判断,这临江一面的悬崖最少也得百十多米高,这么高的高度跳下去,不摔死才怪呢。不会是我刚才的举动惹得小凤生气了,此时她跟四叔说气话呢吧? 可听起来她的语气里面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感觉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跳下去?”只听四叔说道:“不错不错,好主意!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高效率!我一开始还担心我们四个人全部都用绳索速降下去的话,时间不够用,没有下完天就亮了,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就充裕多了。小凤姑娘啊,你真是让我老李佩服啊,我真是服了!” 四叔平时很少夸人的,今天见了小凤,就一直夸起来没个完,看来小凤说的“跳下去”还是很靠谱的,我顿时对如何跳下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tqR1 说干就干,小凤此时成为了我们“跳下悬崖”的总之挥,而被她选中第一个跳的人竟然是我,我心里一动,她一定是故意的。 小凤将我带到悬崖边上,只见悬崖边上有一处缺口,大概有三米左右宽窄,就像是悬崖上的一道裂缝一样,那裂缝笔直向下,黑乎乎的看不到底,只能听到悬崖底下金沙江水愤怒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那裂缝上面不知被谁架了几根钢管,钢管上还有一根绳子,那绳子从钢管上延伸到悬崖上,盘成了好大的一盘。 看样子这都应该是小凤的杰作了,她让我走到那盘绳子跟前,从那绳子里找到绳头,只见那绳头上还有一些固定的搭扣之类的东西,我想这些东西该不会是用来固定我的吧?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小凤就让我坐倒在地,然后将双脚并拢,我疑疑惑惑地照做了,刚摆好姿势,小凤就用她手里的绳头非常娴熟麻利地将我的双脚给捆上了。然后她扶着我的胳膊让我站起来,说道:“去,走到那道缺口的钢管上去。” 什么?我有些被吓到了,我本来就有些恐高的,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让我在这黑乎乎的悬崖顶上没有任何保护地走到那比我的大拇指粗一点有限的钢管上,我实在是迈不开腿。 小凤说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你尽管大胆地去就是了,别磨磨唧唧的,让我看不起你。” 正所谓是“请将不如激将”,我听小凤这么一说,立刻就觉得脸上挂不住了,别人看不起我我不在乎,可是要是小凤看不起我的话,我是不能忍受的,于是我顿时豪气干云,迈步就朝着那缺口走去。 可是当我真正站到那几根细细的钢管上的时候,我的双腿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筛起糠来,而且越抖越厉害,几乎就要站不住而掉下去了。我顿时明白了,小凤所说的“跳下去”,莫不就是从这里跳下去吧? 从我这里看下去,能够看到缺口两侧的悬崖都不是直上直下的,而是带有明显的反角,也就是说从这里跳下去的话,绝对不会碰到悬崖的山壁,而是会无遮无拦地直坠下去。 这时就听小凤说道:“四爷,我们一会儿就是从这里跳下去,这根绳子是特制的,有弹性,所以非常的安全,大家都不必担心,这缺口下面是江流的一处死角,形成了一处浅滩,我们跳下去后,绳子停止弹跳,就可以解开绳子,下到那处浅滩上。那里还有我的装备,方便我们下一步渡江和攀对面的悬崖。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四叔和扑克脸都点头表示明白了,就听小凤继续说道:“小狗第一个跳,你准备好了吗?” 小凤的“吗”字一出口,我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还没有”三个字,就觉得屁股上挨了一脚,顿时飞身向下坠去!差不多有两秒钟后,那“还没有”的三个字才从我的嘴里喊出来,可是很快就被那金沙江水的咆哮声所掩盖了。 虽然我已经经历过许多次的高处坠跌,但是只有真正经理过那种情形的人才会明白那种感觉有多瘆人,那种失重和完全无依无靠的感觉,真的是有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怪,明明是这样让人难受的经历,偏偏就会有人将之称其为“突破自我、挑战自己”之类的,然后对此乐此不疲。 说的有些远了,虽然下坠的时间很短,但是对我来说不亚于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伴随着我的叫声越来越小,那绳子的弹跳也逐渐停下来了,我往下看去,只见此时的我距离地面还有大概不到三米的距离,而小凤所谓的那处“浅滩”其实就是因为崖壁的缺口导致江水到此形成一个漩涡,年深日久带来的泥沙形成了一片不大的滩涂。 不过那滩涂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被绳子悬吊着的我,脑袋正冲着的就是那滩涂与江水的交界处,要是我解开绳子往下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一旦要是跳进江水里,那湍急的江水可就没准把我给冲到哪里去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四叔的警告 我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没有直接跳进水流湍急的金沙江里去,落在地上的时候,虽然摔得十分狼狈,但是好在保住了小命,而且也没有人看到,无所谓什么丢不丢个人的了。 后来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外国有很多人就玩这个,还叫什么“蹦极”,专门找个高高的地方,绳子拴腿上,然后“嗖”地跳下来,专门就为了享受那几秒钟的自由落体快感,还美其名曰“挑战极限,突破自我”,反正我是十分的不能够理解,而且我也十分不喜欢蹦极。 而且我特别想跟那些乐于去挑战自我的极限的那些爱好者们说,要是真的像突破自我、挑战极限什么的,赶紧跟哥走,我带你到我们祖师爷钟天师面前可上三个响头,入了我们这一行,有的是让你突破和挑战的机会,谁还没事去找地方蹦什么极去啊。 又扯远了,当我落地之后,那绳子一松,悬崖顶上的人就有了感觉,于是我就看到那绳子开始飞快地向上升去。我找了个靠近崖壁的地方蹲下来,因为我知道下一个人马上就要跳下来了,要是不躲开点的话,没准一下就给我砸晕了。 我刚刚躲好没过多久,就听到脑袋顶上传来一阵悠长的“啊”声,一听就是四叔的声音,看来是四叔下来了,只是不知道他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同样被小凤踹下来的。 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就看到一个黑影在我眼前“唰”的一声划过,然后就是那弹性绳“嘣”的一声,那黑影转瞬之间又向上飞去,如此三番,那绳子终于安生下来,就听四叔的声音道:“我去他个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你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将我放下来!” 我急忙站起身来,跑过去帮着四叔解开了绳子,然后扶着他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然后绳子再一次向上升去。 我拉着四叔走到崖壁根底下,准备再次蹲下来的时候,四叔将我一把推到墙上,然后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是不是?” 四叔这突然的举动让我吓了一大跳,四叔这是怎么了?虽然他平时行事乖张,而且也没有少骂过我,但是像这样严肃对我的,几乎从来都没有过,我一下子傻了,有点不知所措,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怎.怎么怎么了嘛四叔?” 四叔一巴掌就盖在了我的脑袋上,说道:“你刚入行的时候我是咋跟你说的,你小子天生命格特殊,海中金命,带七杀格,你这辈子注定和正常的人不一样,所以你也别想着像别的人一样享受什么儿女情长!女人你找多少找多少,爱怎么玩怎么玩!就是他妈的不能动感情,你明白吗?咱爷们有的是挣钱的本事,你要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但是你要是对哪个女人动了感情,你小子就完了,你知道吗?” 四叔说这番话的时候几乎是红着眼睛跟我说的,可见他十分的生气和着急。我从来都没有见四叔这种模样,不由得结巴得更厉害了:“叔叔.叔.叔啊,你这.这是咋.咋了,我犯.犯.犯啥错.错了?” “啪”的一下,我的脑袋上又挨了四叔的一下:“你还跟我装傻!” 我冤枉极了,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说道:“没有啊,四叔,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啊,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得呢,可是我并没有犯错啊!” 四叔叹口气说道:“唉,我也是担心你,怕你出事,我知道你还是个雏儿,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唉,男女之间的事情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但是四叔我毕竟是过来人,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你小子很危险现在,你喜欢上那个小凤了,是不是?” 我听到四叔的话登时傻掉了,什么?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小凤了?我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我确实是觉得小凤很好,见不到她的时候我也会经常想她,但是见到她之后我又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总是十分在意自己在她眼中的形象,难道这就是喜欢一个人吗? 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过或者是做过什么啊,四叔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四叔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说道:“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别人看不出来啊,老子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小子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了。但是我要警告你,就此打住,你再也不能对那女孩子有什么别的想法了,你就是再喜欢她,你也得忍着!否则,倒霉的就不是一个人了!被你喜欢的姑娘也跑不了!连老子也得跟着你受牵累!” 四叔的话说得十分严肃,不由得我不信,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接着说道:“傻小子,天底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干嘛非得要去招惹璇玑堡的女人呢?等回头我们这边的事情了了,四叔带上你,找个最好的地方,叔让你好好体会体会什么是女人” 四叔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那绳子“嘣”的一声再次响起,又有人下来了。 四叔也赶紧住口不言,回头向那下来的人看去。 只见那绳子弹跳了几下,然后停住了,绳子上的人十分麻利地解开些锁扣,然后一扭身就轻盈非常地跳到了地面上,竟然是小凤。 小凤双眼含笑,冲着我和四叔的位置走了过来,说道:“你们爷俩在这里说什么呢?是不是说我的坏话呢?”虽然她嘴上的称呼是“你们”,但是目光却是直直地看向了我。 我立刻就感到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我刚想将头低下去,就看到了一旁盯着我的四叔的目光,于是我立刻抬起投来,迎着小凤的目光,用十分冷硬的口气说道:“我和我叔说什么是我们叔侄俩的事儿,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别操心了,赶紧看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其实这些话说完我就深深的后悔了,我这是干什么呢?就算我听四叔的话,以后不对小凤再有非分之想,我也不至于这么冷酷无情地跟她这样说话啊! 而我之所以这样说,难道是因为我真的太喜欢她了吗?不这样说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样让我远离她吗? 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气氛竟然一下子就冷场了,三个人一下子就都没有了声音,我不敢看小凤的眼睛,可是又不愿意将头低下去,于是只好将目光转向别处,可是在我移开母光的那一刹那,还是看到小凤的脸上那僵住的笑容。 幸好扑克脸跳下来的时候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氛围,四叔招呼我赶紧去帮他解绳子,我才急忙跑开了,躲避开了小凤的目光。tqR1 扑克脸也成功下来之后,我们到达对面的路程差不多就已经走了一半了,这时四叔招呼小凤道:“小凤姑娘,你不是说这悬崖底下还有你放的装备吗?我怎么没有见到啊?还有,你要是从这里爬上悬崖去的话,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小凤听到四叔叫她,小跑着就过来了,我感觉有些尴尬,不敢看她,正准备要低下头去的时候,就看到四叔朝我射来的目光,于是只好抬起头看着小凤。 原本我以为我刚才的你那冷冰冰的一句话会惹她生气不高兴的,可是看到她的样子,我却有些意外,只见她还是笑靥如花的样子,笑眯眯地跟四叔说道:“我既然能到这里,自然是走水路来的啊。” 走水路?我不由得看向那浊浪排空、惊涛拍岸的金沙江水,这样的河道,她难道是坐船来的吗?可是她的船呢? 第二百七十章、愁莫渡江 小凤看到我们惊讶的样子,不由得发出一声轻笑,说道:“看你们诧异的样子,我还能骗你们不成?我要不是走水路来的,又怎么能追得上你们?” 说完她就走向江边,掀开一块大石头,然后一条绳子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只见那绳子的一段系在另一块更大的石头上,另一端则没入江中,看起来绳子的那头应该还系着什么东西,将那根绳子绷得紧紧的。 小凤冲我招招手,说道:“李小狗,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我一愣,看她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因为我的那句话而生气不高兴的样子。 我不禁有些失望,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小凤吧,古灵精怪的,你永远不知道她真正的心思是什么,也许她对我,也只是当成她的一个任务吧。罢了,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我一定跟她回一趟东北,帮她完成她的任务,然后我就回石门,彻底将她忘了吧!tqR1 “说你呢,李小狗,你发什么愣啊,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我从悬崖上给踹下来给吓傻了?咯咯咯.我要是不踹你那一脚的话,你就是在那站到天亮你也不会跳的,快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来!”小凤调侃着催促我道。 我赶紧收起胡思乱想,跑到她身边,然后帮着她用力拉扯那根绳子。 也不知道那绳子没入江中的那根绳子一端究竟是绑着什么东西,但是从拉扯绳子的手感来看,那头的东西绝对小不了。因为巨大的水流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了,我和小凤两个人往外拉还显得十分的吃力。 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和小凤将那沉在水里的东西拽了上来。 等到那家伙露出了水面,我才看到那竟然是一个黑色的大包。那东西一出水面就感觉轻了不少,我和小凤一人一边就将那大包抬上了岸。 说是个大包,其实是用黑色的防水橡胶包裹起来的一大堆装备,小凤一边打开一边跟我们介绍,有放了气后被她折叠收纳起来的充气艇,有大量的绳索等登山装备,还有许多的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小凤将那些东西都归置好之后说道:“眼下我们有个比较棘手的问题,就是如何横渡这金沙江,我在宋老鬼的老巢里抓到的那个舌头骗了我,他说的那些村民的位置在处江北岸悬崖的背坡,所以我才乘橡皮筏子漂流到这里来,然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爬到顶上去,顶上缺口处的那些钢管和弹性绳其实是我为了防止行动出现意外而留的后手。没有想到我上去后竟然发现你们正在往上爬,这才恰好救了小狗,要是我的任务目标出现了问题,我还真的没法交差呢。这么一看我倒是应该感谢那个舌头一下的,不过我下手快了一些,现在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了,唉。” 听想这么一说,我还是不能自制地将她的话和我联系起来,听她的意思我在她的眼里没准真的就是个任务目标而已,她保护我、对我好也只不是为了完成她的任务而已。而且她最后说的那个舌头,估计他已经在小凤的手段下早已灰飞烟灭了吧,果然她的手段还是一贯的阴狠毒辣。 可是尽管我这么想了,我还是一点都对小凤讨厌不起来,脑子里还是对她念念不忘的。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几句,又想起四叔的话,心里顿时一团乱麻。 这时就听四叔说道:“说了半天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咱们还是有缘分,你要是不怕错了悬崖,没准此时已经到了对岸的山那边了,不过既然那舌头敢骗你方向,估计那边的机关之类的他也不会全都对你说真的,要是你自己只身过去,还真没准出现什么危险情况呢。不过这下好了,我们既然到了一起,这下就优势互补了,我知道那边的机关设置,你有完善的装备,咱们联手,一定能将那些村民们全都救出来!” 四叔说道到这里,捡了一块石头向那江水里面一扔,只见那块碗口大的石头直接就被江水冲得不见了,连个浪花都没有溅起一个来。四叔见此情况不由得叹口气,说道:“这金沙江果然是名不虚传,水深浪急,你夜里从上游漂流下来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而且这江水到两座悬崖中间的山峡当中,河道突然收窄,水势更劲,横渡是根本不可能的,看来渡河真的是个问题了。” 我虽然不知道这金沙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但是眼前的一江奔波咆哮的浑浊江水却是实实在在的,奔流而下,势若千钧。别说横渡了,石头扔到水里都被刮跑了,而且两边都是犹如斧劈刀削、直上直下的悬崖,要是按照小凤的那种方式,从上游漂流下来,然后停到对岸的悬崖地下,还有可能从那悬崖攀上去,可是此时我们都处在这江的这一边,要想过去是必须要渡河的,这可该如何是好呢? 之前四叔和我们在研究行动计划的时候,倒是说了下了悬崖之后我们寻机找个地方架设一道绳索,然后顺着绳索爬过去的,可是计划是计划,现实是现实,计划于现实之间也许总会有偏差的,反正此刻我们都下到了崖底,大家都看到了崖底的景象,此时谁也不认为有可能架一条绳索过去。 因为首先是那江面的宽度就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虽然此处是一道山峡,江面的距离变窄了不少,但是即便如此,也有百八十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原本我们想的那些手段此时都派不上用场了。 再有一个,就算是我们能够将绳子想办法抛到对岸去,可是那边就是直上直下的一道悬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以固定绳索的地方,不像我们所在的这边的悬崖,崖壁上的石缝里面还长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树木,可以将绳索系在树上。 绳索不能固定就没有办法搭成绳桥,搭不起绳桥,我们就没有办法过去,我顿时又感到一阵的失望,这可该怎么办好啊。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凤那边没有闲着,一直在她的那堆装备里面忙活着,似乎是要组装一个什么东西出来,我看了看她摆弄的那些东西,一点也看不懂,但是我却十分好奇,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东西啊?” 我这是这次同她见面后第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声音低得我都有些听不清楚,但是小凤却好像一字不落地听到了,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里还是满满的笑意——我突然觉得我有些看不懂小凤了,她对我说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就等着看吧。” 四叔好扑克脸也走了过来,凑在小凤的身边,看着她在那里摆弄那些个东西。 小凤的手非常的巧,但是她摆弄的东西却是一对冷冰冰的钢铁零件之类的,而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们喜欢的针线之类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喜欢向小凤这样的女孩子。 只见她在那里捣鼓了半天,又是钻头又是工具的,后就见小凤将手里的东西往起一举,说道:“怎么样,我做的滑轮弓还行吧?早知道这样的情况,我就把抛绳枪带上了。” 四叔对她手里那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弓的东西倒是十分的感兴趣,说道:“这是一张弓吗?姑娘莫不是想用这张弓将那绳子用箭给它射到对岸去啊?” “没错,四爷真是见识广,”小凤说道:“我就是这个想法,所以我用我的登山镐还有几只滑轮,再加上一根结实的绳索,做了这么一张滑轮弓,我试了试强度,很好没问题。不如我们赶紧试试吧?” “好的,那就赶紧试试吧。”四叔急忙说道。 我在一旁都看呆了,这也行,要是没有小凤的话,我们几个还不知道该怎么愁呢。 小凤又砍了崖壁上的一颗小树,削了几根箭杆,然后将带着抓钩的绳索系到箭杆上,然后搭箭弯弓,“嗖”地一下射向了对岸。 第二百七十一章、祖师爷的眷顾 看着那飞速向对岸射去的箭,带着后面的绳子,就如一条游龙一般,跨江而去,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水流的轰鸣声中,我还是听到了一丝非常轻微的“叮”的一声,那是爪钩碰到了对岸崖壁的声音,那种绳索上的爪钩,一般都是三爪,带着倒钩,非常的尖利结实,只要有一个钩能够挂上,就能够最少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一点的问题都没有。 听那声音,就一声,似乎是那爪钩已经勾住岩壁上的凸起之类的了,否则它会掉下来,那时候和岩壁互相碰撞,就不是一声“叮”的响声了。 我看到四叔他们都拿出望远镜往对岸看去,我才想起来我也有这么个玩意儿呢,于是我急忙也将望远镜拿出来,向对岸看去。此时虽然天色还没有大亮,但是百十多米的距离,还是看得比较清楚了,我从望远镜的视野当中看到,那绳索的飞爪已经给牢牢地勾住了岩壁上的一块突起的石头,看起来很牢固的样子。 放下望远镜,大家明显都高兴起来,四叔忙不迭跟小凤说道:“多谢姑娘啊,要不是你,我们此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您先别夸太早了,能不能靠着这绳索渡河,还是未知数呢,不好好试一下的话,我怎么敢让大家尝试啊。”小凤虽然高兴,可是说的话里却是透着一股冷静的感觉。 我自告奋勇,说道:“让我先来吧!我来试试。”说着我就要缘绳而上。 小凤一把拦在我的面前说道:“干嘛呢你!你是不是傻啊,哪有你这么试的,万一那边不结实,你爬到一半掉到江里怎么办?” 我刚想说我没有那么傻,不是你那么想的,我只是想用力拉一拉而已,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小凤冲我挤了挤眼睛,因为我挡在小凤和四叔的中间,所以她冲我挤眼睛这个小动作四叔是没有看到的。 我不知小凤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自然地就停住了,心里却是无比的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想到小凤的行事风格,我也没有想太多,她肯定是有她自己的安排,我就静观其变好了。 只见小凤伸手抄起绳子,对我说道:“我和你一起拉绳子,看看到底结不结实。” 于是我和她一起使力,可是还没有怎么发力,就觉得那绳子骤然一松,我一个没注意,差点摔倒。 不用说,那边肯定是脱开了。 四叔一看这样,说道:“赶紧将绳子拉回来,我们再射一次试试。” 我急忙往回拉绳子,费了不少的劲,终于将那爪钩给拽了回来,这次换四叔来试,他再次弯弓搭箭,将那绳子射了出去,可是这次比上次还要倒霉,那爪钩根本就没有挂住任何的东西。 就这样,拉回来,再射出去,反复多次,不是没有挂住任何的东西,就是挂住以后不结实,一拉就脱开了,最后小凤又射了一次,终于牢牢地勾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但是在我们的大力拉扯之下,那块突起的岩石居然从崖壁上断了下来。 这下我们是彻底地失望了,谁也不愿意再尝试了,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渡江过去,这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虽然阳光还没有照进和山峡之中,但是对岸已经能够看得十分清楚了,那光滑如刀切一般的崖壁之上,再也没有任何可以让爪钩勾住的地方了。 这时候就听小凤说道:“我还有个办法可以尝试,就是比较危险,但是除此之外,我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四叔说道:“有办法就要比我们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强,你说来听听。” 小凤说道:“如今之计,我们只好用我的橡皮筏子下水,然后拼命想对岸划过去,虽然强大的水流一定会将筏子冲向下游,但是只要一直往对岸的方向划,就一定会沿着对角线的方向斜着过去,我们是有机会靠近那边的崖壁的,只要我们能贴到那崖壁上,我们就可以在崖壁上打眼,固定好绳索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就会有几个问题需要我们考虑解决,一个就是我们会向下游飘多远,我们的绳子够不够那么长;再有一个就是这段河道的水流太过湍急,我们很有可能会翻船;最后一个需要我们考虑的,就是我们如果从下游对岸攀上去的话,要往回走一大段的距离,时间上是不是会耽误。”小凤接着说道。 我一听这个主意倒是可行,就是有些危险了,而且还要计算距离、绳子长度什么的,有些麻烦,但是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权且一试了。 可是要试的话,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计算那些东西的,我看四叔也是一脸的茫然。不过好在我们有小凤,只见她先是拿了根树枝扔进了水里,然后看了一眼手表,等到那树枝被水流冲得看不到的时候,她再看了一眼手表,接着用树枝在地面上记下一个数字。 接下来,她让我们把所有的绳索都集中起来,并且给了我们一根削成箭杆的木棍,说道:“这根木棍差不多就是一米长度,误差不会太大的,你们用这根木棍当尺子,量一量我们的绳索一共有多长。” 说完她就拿了一根短一些的木棍在地上开始画起来,我看了一眼,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数字和字母的算式,心里不由得感觉自惭形秽,没看出来小凤竟然还是个这么有学问的人,我再看看我们这边,只有扑克脸似乎能够看得懂,因为他一边看,嘴里也一边念念有词的。 我只好和四叔对视一眼,两个没有文化的人凑在一起开始进行绳索的丈量工作了。tqR1 不多时,小凤站了起来,说道:“我计算过了,就算我们拼尽全力,我们也得被冲到下游将近400米,这样的话,我们的对角线就得有接近600米了,四爷你们量完了吗?我们的绳子一共有多长?” 四叔此时正好刚刚收起最后一米多的绳子,说道:“正好,我们的绳子差一点不到600米。” 小凤的眼睛亮起来,说道:“看来祖师爷还是很眷顾我们的,不多不少啊,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行动吧。” 第二百七十二章、怕什么来什么 人就是这样,当我们处于绝望中的时候,一旦有了一丝希望,就会将它放大到百倍千倍,并且自己也会突然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来。 最起码我现在就是如此,原本以为没有办法了,我感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可是此时一旦有了希望,我顿时感觉自己又充满了力量,在小凤的安排下干这干那的,兴致高昂。 接下来小凤让我去给放了气的橡皮筏子充气,她递给我一个小巧的打气筒,说道:“这个小气筒的好处在于便于携带,可是缺点就是打气太慢,你一定要多加注意,别打太猛了,要是你不小心把那气筒打坏了,那你就只能靠嘴吹了。” 我接过那只气筒,说道:“你就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然后我就跪在地上给那个气筏子打起气来,小凤说的不错,那只气筒除了小巧容易携带之外,打气真的太慢了,真奇怪当时小凤是怎么将这只橡皮筏子给充起来的。tqR1 而四叔他们则被小凤安排攀到崖壁高一些的地方去砍树枝做回收绳子的绞盘,以防万一筏子出现问题划不到对岸的时候,能够赶紧将橡皮筏子收回来之用。 俗话说是“怕什么来什么”,尽管我已经非常小心地使用那根气筒,生怕给用坏了,可是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我将那橡皮筏子充气充到快要完成的时候,那气筒突然坏掉了! 我顿时就傻眼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气筏子充气的程度最多百分之八十,按起来还是感觉软软的。这样的气筏子放到水里去,首先是产生的浮力不够,再有就是因为充气不足,气筏子本身会比较软,在受到大浪的时候会特别容易翻。 我手里拿着那只坏掉的气筒,心里想,看来实在不行我就只好用嘴巴吹了! 可是说是这么说,我拿根气筒打气都费劲的情况,真要是让我用嘴吹的话,我都没有地方下嘴啊! 正当我着急得手足无措的时候,让我感到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小凤竟然发现了我这里的状况,朝着我这边走过来了! 这要是让她看到的话,我可真的是得好好去找个地缝了。 果不其然,她的人还没有走到我的跟前,声音就已经先到了,只听她有些着急的说道:“怎么了?你怎么不给充气筏子继续充气了?你这么快就充好了?” 我瞬间再次变成结巴:“我我.那个我.这个” “什么你这个、你那个的,你到底充好气没?”说着小凤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咦?这不是还没有完全充好嘛,你怎么就不不对!你该不会是将我的那个气筒给用坏了吧!” 说到最后的时候,小凤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大,几乎是在喊了,看得出来,她对我所办的这件事以及事情最后的后果十分的不满意。 小凤的喊声也惊动了在那边和扑克脸正干木工活的四叔,他和扑克脸方下手里的树枝,也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咋了,啥事儿?”四叔一边走一边向我发问,我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如今之计,也只能先承认错误,然后赶紧研究应对的计策。被数落被骂都是小事,真的耽误了渡江才是最严重的事情。 "我.我在给气阀子打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凤打断了:“你什么你,李小狗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么大的个人了,我让你干这么点活儿你都得给我干砸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啊你!” 四叔一看小凤这么生气,但是他又不了解情况,于是只好向小凤问道:“究竟是咋回事呢?小凤姑娘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看看是不是能够一起解决。” 这才像是我尊敬的四叔说的话嘛,就是,有什么事情一起说说,一块儿研究一下不就解决了嘛。 这时就听小凤说道:“四爷,你看看你大侄子干的好事,我让他给气阀子充气,还反复告诉他,那气筒比较小,让他悠着点儿使,否则容易坏,你看看他还真就把那气筒给我用坏了!要是放在在平时,气筒坏了不打紧,别说一个气筒,就是一百个一千个我也不在乎!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没有了气筒,我们只能拿嘴给那筏子充气了!四爷,我着急不是为了责怪你大侄子,而是着急我们的计划有可能因此而泡汤,你说吧,这可该怎么办?” 四叔赶紧笑着说道:“小凤姑娘你可千万别着急,狗子他帮忙干活儿也是好意,主要是这孩子平时就毛手毛脚的,是我没有管教好,但是我看这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这筏子我看不是已经充气充的差不多了嘛,下水应该也没有太的问题吧,实在不行的话,那我们就分成两拨,两个人先乘筏子过去,然后剩下的两个人再过,你看这样是否可行呢?” 小凤沉吟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进行非常艰难的斟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事已至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四爷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本来我的那个筏子最多只能坐三个人,既然现在没有充满气,那最多也就只能乘两个人了,否则浮力不够,很危险的。也就是说,我们只好先派出两个人先去固定绳索,这样的话,我们原本准备装在筏子上的绞盘,就得装在岸上了,因为两个人划船的力量不够,一旦发生险情,岸上的两人也好及时将筏子收回来。” 四叔听完小凤的说法,点点头,表示非常赞同,说道:“我觉得小凤姑娘说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按照小凤姑娘说的来吧,你们两个还有什么意见吗?” 我原本以为会被四叔也一顿臭骂的,可是他居然还为我说话,顿时让我觉得关键时刻还是自己的亲人最给力,所以四叔问我意见,我当然是没有任何的意见,我觉得只要有四叔在,什么事情都不是问题。 扑克脸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意见。 四叔看我们都没有意见,于是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们就赶紧加紧速度将一切都准备好,然后就准备出发!” 于是大家再次投入了之前没有干完的活计当中,而我因为打气筒坏了,所以也没有什么活可以干,于是只好去给四叔他们帮忙,因为小凤在那里忙活和计算的那些事情我也看不懂,再有就是我觉得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是因为我的失误才没有将小凤交待的事情办好,都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到她的面前去。 很快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准备放筏子下水,这时四叔问道:“小凤姑娘啊,我和小狗在岸上掌管绞盘,你和小白两个先过去怎么样?” 小凤呵呵一笑,说道:“四爷倒是直率,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一点也不拐弯抹角,我还以为你会怜香惜玉不让我打头阵呢。呵呵呵开个玩笑啊,就是你不说,我也要打头阵的。毕竟这个方案是我提出来的,再有,我估计我在咱们几个人里,水性应该算是最好的了。所以我这头阵是打定了,不过我不是和小白一起去,而是他。” 说完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了我。 第二百七十三章、横渡 可是四叔似乎对于小凤的这一决定并不赞同,沉吟了半天没有说话。 小凤何等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说道:“四爷您这半天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不愿意让我和小狗一起过去啊?我可是跟你说,要是让我打头阵的话,必须是和他一起,否则我就不去了。” 四叔倒也不藏着掖着,说道:“的确如此,只不过不知道小凤姑娘你为什么非要愿意和狗子一起呢?” 小凤看了眼四叔说道:“我要是说的在理,四爷您可不能再拦着我了,行吗?” “那是当然。”四叔说道。 小凤伸手一指那艘充气筏子,说道:“你们都看到了,那只筏子最多也就充了百分之八十的气,这样的筏子严格来说其实是不能下水的,因为浮力不够,但是此时我们已经别无他法了,用这个筏子下水本身就是一种冒险。但是虽然是冒险,我们也得怎么安全怎么来吧?你说呢四爷?” 四叔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小凤接着说道:“既然是去冒险,那么我们就得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因素,我们四个人里面,我和小狗是最瘦的,所以我们两个人的体重最轻,乘坐这艘没有充满气的筏子安全系数相对要比我和小白高一些,这是其一;再有,我们这一把虽然说不上是九死一生,但也算是凶险万分了,所以两个人的配合就显得尤为重要,我和小狗毕竟曾经有过在水墟别院共同历险的经历,也算是有些默契,要是四爷让我和这位白小哥去的话,只怕是默契上就会差一些。而一旦到了江上,情况瞬息万变,我要是还一直因为相互的配合而分心的话,那可就是事倍功半了。” 小凤说到这里,冲着扑克脸说道:“哥们儿,不是我对你有什么意见啊,你可别忘心里去。” 然后又接着说道:“四爷,不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还觉得有道理呢?对了还有,李小狗刚才那么惹我生气,就冲这个我也要让他跟我一起去,有福我不一定跟他同享,但是这有难的时候,他竟然惹我生气,所以就必须要同当一下了!” 四叔听小凤这么说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小凤所言处处都站在任务安全的角度,所以我看得出尽管他还是很不满意,可最终他也不得不答应了。 对于我而言,我虽然因为四叔的原因,有意想远离小凤,可是我的内心还是不能够完全地远离她。所以当她主动要让我和她一起去横渡江面的时候,虽然我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可是我的心里却是高兴极了,本来还觉得那“渡江任务”艰险无比的,此时却是一点的感觉都没有了,反而迫不及待地想出发。 本身我就不怕死,更何况要是真的有危险的话,死也是跟小凤死在一起,我觉得真要是那样的话,对我而言,应该算是一个让我很满意的归宿。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似乎一直都有一种想去冒险的冲动,而这次冒险又是和小凤一起,我真的心里十分的高兴。 又收拾了一下,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四叔他们已经将绞盘在岸上按照小凤标出的地方安装好了,六百米长的绳子和一些其他的装备也都装上了筏子。小凤的筏子跟普通的不一样,是那种比较专业的,筏子里面有不少的锚点,可以利用绳索来固定货物,所以那些装备一旦固定好之后,在筏子里面是非常的牢固的,就算是筏子翻了那些东西也掉不出来。 再将最后的一件东西固定好之后,我和小凤跟四叔他们简单告别一下,然后小凤说道:“对岸见!”说完就推着筏子走进了江水之中。 我急忙紧随其后,那筏子一着水立刻就飘了起来,小凤招呼我一下,我和她几乎是同步的动作,两个人一起都跳进了筏子里。 当我们真正地进入到筏子里之后,立刻就感觉到那江水向下的冲击力,简直太强大了,虽然我们是在浅滩,但是也能感觉到那筏子开始不听使唤,速度越来越快地向下游漂去。 而此时我们几乎还没有真正到江面上呢,可是那筏子被冲向下游的速度区已经是极快了,很快站在岸上的四叔和扑克脸就已经变成两个小点了。而装在筏子后头的那一大盘绳子飞快地被拉出去,看样子根本到不了对岸那绳子就得全都用完了。 我从来没有过乘橡皮筏子渡河或者是渡江的经历,所以难免紧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干嘛好了。这时就听到小凤大声冲我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划啊!” 我瞬间被她的声音喊醒,什么都顾不上说,立刻抄桨在手,猛划起来。 说实在的我一个北方长大的人,从小就没有接触过船啊什么的,所以划船对我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平时不要紧的时候划着玩玩还可以方,可是要让我此时当成一回事儿似的好好划的话,那真的是难为我了。 虽然我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很快就感到胳膊酸痛不已,但是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太大的作用。小凤划船的姿势和动作就要比我强太多了,她毕竟从小是在江边长大的,水性和划船的技术自是了得,可是仅凭她一人之力,显然难以维持。 因为我们用的都是单桨,所以为了平衡,她要左划几下再右划几下,这样一来,时间和效率都很低,自然难以和那江水抗衡,我们的筏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下漂去。 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是划船这件工作,你越是着急,动作越是走形,到最后我都要崩溃了。这时就见筏子已经又向下漂出去了好远,小凤也发现了我的窘态,但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倒是并没有着急生气,反而跟我大声说道:“你不要急,越急越乱,你要跟着我的节奏,我在左边划,你在右边划,听我的号子!” 我一听急忙放慢了速度,正好这时候筏子漂到了一处水面相对比较平缓的江面,说是平缓,也就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也是水流湍急,这时就听小凤开始大喊:“跟我学,握紧桨杆,桨片斜着入水!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 我紧紧跟着小凤的节奏,三下为一组,“唰唰唰、唰唰唰”地用力划起来,这样一来,居然还真管用,我们的筏子居然开始斜着向对岸动了起来! 我一看有了效果,心里激动不已,顿时也不觉得胳膊酸痛了,更加卖命地划动起那船桨来。 但是越靠近那江心,水流的速度就越快,而且那江里水面波涛汹涌,不时地将我们的筏子抛上抛下,这样的情形十分地耗费体力,经常是一个浪头没有爬上去,然后就被水流带得往回走了不少,也就是说费了半天劲才划出的一段距离就白白浪费了。tqR1 小凤一边用力维持着我们的方向,一边拼命划着,还得给我加油:“别松劲啊!加把劲,我们已经走了快要一半了!坚持住,我们就要成功了!” 此时的我几乎已经完全是在机械地划桨,根本没有任何的思维了,即便是小凤不喊我,我也会那样一直地划下去的,因为我下意识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停,因为节奏一乱,想再将节奏建立起来就难了。 不过好在小凤也和我一样,虽然她大声地喊我让我别松劲,但是她也一丝也没有放松,就这样,我们的筏子竟然一点一点地在我们的努力之下,越过了江心,我看着对面的崖壁越来越清楚了。 看着几乎是扑面而来的崖壁,我知道我们就要成功了,于是在几乎油尽灯枯的地步又平生出许多的力气来,不由得大声喊出一声“啊” 小凤听到我的喊声,也像是呼应我的一样,大声喊道:“啊加油!我们就要成功了,别放松!” 我们几乎是同时发力,划桨的速度几乎又快了一倍,我们和那崖壁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差不到三米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我们再也前进不了了,而且非但不能前进一步,反而开始斜后方漂去! 我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回头一看,不出所料,只见我们盘在筏子最后头的那一大捆绳子,此时已经用尽了,别绷得笔直。筏子在那绳子的拉力作用下,开始向斜后方漂去! 我的头一下子大了,这可如何是好!要是不采取一些手段的话,那我们方才的一番努力就要真的付之东流了! 这念头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我几乎都没有来得及思索,就下意识抽刀在手,想将那绳子砍断! 可是我将要砍向那绳子的时候,却又突然犹豫了,我这一刀下去,四叔他们可就再也过不来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缘崖而上 说时迟、那时快,那一切真真就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还没等我的刀落下,我就感觉鼻尖一凉——然后我才意识到有刀光一闪,那一刀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尖擦过去的。 我倒是没有觉得害怕,只不过有些诧异——这刀光是怎么回事? 心里这样想着,眼神就看到那原本系在筏子后面的绳子此时已经断掉了,断掉的绳头在浑浊的江水里面随着水浪浮沉几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这时就听到耳边传来小凤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呐喊:“别愣着啊!赶紧划啊!要不然我们就要被冲走了!” 小凤的声音就像是当头一棒,瞬间就将我打醒,我急忙挥动手中的船桨,开始奋力划入水中,因为我的这一耽搁,此时我们距离那崖壁又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而且我们失去了那绳子的拉扯,正在飞快地向下游漂去! 下游不远处就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我们再往下漂流的话,一定会被吸进那个漩涡,到时候筏子一打转,就会立时失去控制,我们被这湍急的江水冲到哪里就说不准了。 性命攸关,被激发处的力道自然不一般,我的手都被船桨给磨破了,可是在我和小凤的努力下,我们的筏子终于靠到了对岸的崖壁!tqR1 可是那里是笔直的悬崖,水面之下不知道有多深,虽然筏子接触到了崖壁,可是要是固定不住筏子的话,我们还是要被江流向下冲去,而且如果固定不住筏子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从这筏子上下来,更被提攀岩而上了。 只见小凤掏出一只手枪一样的东西,对准了崖壁就是一枪,枪声响过,就看到那枪口射出一根绳子,绳头的尖端“叮”的一声,牢牢地射入了那崖壁的岩石之中,然后不知道小凤启动了那玩意上的什么开关,就看那绳子自动收紧,将我们和筏子慢慢地向着崖壁拉了过去。 等我们真正地靠近了崖壁,小凤将手里的那根发射绳子的枪递给我,说道:“拿着,千万拿好了!” 说完根本就不等我反应,就迅速掏出之前她用过的那只小巧的手枪钻,开始向那崖壁上攀去。她的身手十分的敏捷,就像是只真正的猿猴一样,可是猿猴去没有她那么曼妙的身姿和动人的背影。 很快她就攀上了十几米的高度,快速地在崖壁上打了几个钻孔,然后固定好岩钉,上好挂片之后,又从口店里面掏出一团东西来,抖搂开了竟然是一盘非常细的绳子,只见她将那绳子将在那些挂片上固定好,然后顺着那绳子就溜了下来。 她一到筏子上就将那细绳往我的腰上系,我赶紧制止她说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没有看见吗?我们得赶紧攀上去!上面有个小小的平台,那里可以容我们站立一下,筏子就快要不行了,而且绳枪射出的钩钉固定不了太久,一会儿一脱出来,我们还是会被江水个冲下去的。”小凤说道,一边说,手里一直不停,很快就将那细绳在我的腰上系好了。 接着她就要拉着我一起弃船向上攀去,可是我再一次地制止了她,说道:“我知道你是要攀上去,可是四叔他们还在对岸呢,我们就这样抛下他们不管了吗?” 小凤看了我一眼,说道:“都什么时候了,顾不上这些了,赶紧的!”居然是一副特别冷漠的表情。 这样的小凤让我感到一惊,于是问道:“刚才是不是你将那绳子割断的?” “是,我要是像你那样犹豫不决的话,我们此刻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小凤倒是一点都没有避讳,直接就回答了我的疑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知道真相的我顿时有些愤怒,喊道:“你这么做难道是故意的吗?” 不是之前商量好了的吗?要是横渡失败了,就让四叔他们用绞盘将我们再拉回去的,最起码带着绳子我们就算是被江水冲出去了,我们还是安全的,不会失去和四叔他们的联系。 可是小凤的回答让我再次出离愤怒,只听她说道:“是的,我就是故意的,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怎么样?你觉得惊讶吗?” “你”我仅仅喊出一个字来,就感觉我手里拿着的绳枪原本绷紧的绳子一松,我抬头一看,就看到那射在崖壁上的钩钉周围的岩石已经开始碎裂,钩钉正在一点点地脱出。 还没等我换个手或者抓住点什么,那钩钉周围的岩石“哗啦啦”地就碎裂了一大片,钩钉顿时也脱落了出来,失去了固定的筏子顿时就被湍急的江水往下冲去。 我急忙下意识地拉住了小凤的手,小凤的动作更加夸张,伸开手臂就紧紧地将我抱住了,我还没有来的及感到不好意思,就感觉脚下一空,我和小凤的身体已经都悬空了。而那只筏子,瞬间就被水流冲得看不到了。 这时我才意识到,此时的我和小凤都是被那根极细的细绳所系着的。我不由地看了一眼那根细绳,可是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是要了我的亲命了,那根绳子说实在的比一根挂面条粗不了多少,就这样的一根细绳,能够吃得住我们两个人的体重吗? 脚下就是奔腾不息的湍急江水,我不由得感到目眩神驰,这时就听小凤说道:“你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松开我向上爬?” 她的话提醒了我,我顿时意识到我是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的,刚才太紧张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此时才感到软玉温香报满怀的感觉,鼻子里也突然开始闻到她身上如兰似麝的幽香,顿时感觉脸一下子烫得厉害,都直烧到后耳根了。 于是我急忙松开了紧紧抱住了小凤的手臂,说声:“对不起!”都不敢正眼看她,然后伸手攀住崖壁上岩石凸起的地方,开始向上攀爬起来。 小凤紧跟在我的身后,不停地提示我行进的路线,因为有了这根绳子的保护,虽然它很细,但是我知道既然小凤敢用这么细的绳子来作为保护绳,那就说明这绳子其实是绝对结实、绝对安全的,所以我的心里还是少了很多的担心,攀爬的速度快了不少。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她所说的那个平台上,而她之前打好的固定,就在那平台上方不远的地方,伸手就能够到。 说是平台,其实就是悬崖上的一处凸起,但是那凸起的宽度比双脚宽不了太多,人站在上面刚刚好,想蹲下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而且那平台的平面还是有些向外倾斜的,不过幸好倾斜的角度还不算是太大,否则是不可能在这所谓的平台上稳当站立的。 我抬头向上看看,只见那悬崖向上的部分壁立而起,光滑平整,活活就像是被人用刀削出来的一般,要想从这样的悬崖上攀上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再看我脚下的这处所谓的平台,除了平台的平面有些向外倾斜之外,竟然还向两侧延伸,朝着江下游的一侧一直向江面延伸下去,最终没入了江中,而向着上游的一侧,则斜着向上,一直沿着崖壁延伸,像是一条天然形成的路一样,不知道通向了何处。 第二百七十五章、崖上的争执 身处在这平台之上,虽然仍然是身处险境,可是毕竟能够脚踏实地,所以还是感觉心里要安定了不少。 看着脚下奔流不息的江水,波涛汹涌、浊浪排空,我一时间都难以相信我竟然是从那江面靠着一只充气筏子横渡过来的,要是此时再给我一只筏子,让我横渡回去,我是一万个不愿意了。 站在那平台上休息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整个人都好了很多。在横渡的过程中精神高度的紧张,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累或者是其他的,但是真的平静下来,似乎还有晕眩的感觉,毕竟在那江面上随波逐流,被浪头抛上抛下的,想不晕都难。 我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小凤,只见她正在整理她的那些装备,她娇小的身形在那窄窄的平台上显得十分灵活,似乎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一点都担心会掉下去似的。 我清了清嗓子,还没说话,就听小凤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知道你一肚子话想说,想说就说吧,不用顾忌什么。”一边说一边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下。 看来她是早有准备了,于是我就直接了当地问道:“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和我四叔他们分开的吗?” 小凤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嫣然一笑,然后继续低下头去,一边忙活一边说道:“怎么?你觉得这样做很不好是吗?我确实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我觉得你的四叔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我才会这么做的。”tqR1 她说到这里再一次抬头看了我一下,说道:“我知道我所说的一切你很难以理解,但是我这么做绝对是为了你的安全所考虑,所以无论你有什么样的顾虑和担心,希望你都能先放一放,等我们上到崖顶山以后再说好吗?” 我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着了起来,瞪着她说道:“我问你究竟是怎么样想的,又是怎么安排的,你为啥要说我四叔有问题?你要是说不清楚这一切,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小凤听我说完,似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终于把她手里的活计停下来了。她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竟然是慢慢的诧异,似乎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只听她说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直直地瞪着她,咬着牙说道:“你把话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是不会和你一起走的。”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了解我的四叔,他对不对劲,我比你清楚,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的四叔,但是我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就一个人对我好的话,那就是我的四叔,他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对我不利的,所以,你是想太多了。” 小凤听我说完,就那么看着我,居然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却是越来越冷,终于,她冷冷一笑,说道:“那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但是李小狗,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我对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伤心失望的神色选择视而不见,接下来就听到她说我在横渡之前她所计划的一切。 原来这一切都是从对岸的悬崖顶上开始的,当时我是第一个从对岸的悬崖上跳下来的,紧接着是四叔,四叔之所以紧随我之后,就是为了警告我让我不要对小凤动感情。 然后就是小凤,最后是扑克脸,可是在四叔和小凤中间似乎隔的时间比较长一些,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感觉有任何的不正常。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当时我和四叔都从崖上跳下之后,留在崖顶上的扑克脸和小凤说了几句话。 扑克脸当时对小凤所说的是,这次和我的四叔见面之后,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虽然说不出来,但是他感觉十分的不对劲,他是很想跟我说一声的,但是他也知道我对四叔的感情,如果他跟我说的话,我一定不会听的,而且没准还会和他造成误会。 所以他就选择让小凤告诉我,于是他就将他的这些想法告诉了小凤,因为他觉得我虽然有可能不听他的话,但是小凤所说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 当小凤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的眼角隐约有光在闪动,但是我却并没有理会,一言不发地继续听下去。 小凤听扑克脸跟她说完这些,说了句“将来我会抽时间想办法告诉他的”,然后就从崖上跳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是小凤一个人的设计了,制作弓箭什么的,都是她故意为之,目的在于迷惑四叔的视线,她早就知道那是不靠谱的。 最后她才提出用筏子渡河的办法,而这也是为了她后面的所作所为找的一个最好的掩护。不用说,她给我的那只打气筒是被她做了手脚的,怪不得我打几下就会坏掉。 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最后差一段距离绳子不够用了,那也是小凤有意而为之的,其实她在计算的时候早就发现绳子是不够用的,到最后会差几米的,但这却是正中她的下怀,因为她就是要让我们的绳子不够用,这样才能够顺理成章地将那绳子砍断。 似乎是看我还面露不解之色,小凤接着说道,她之所以在对岸的时候费了那么多的周折,做了许多看起来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事情,不过就是最后为了让我能够远离四叔,是因为四叔太难对付了,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迷惑四叔的视线,让他相信小凤对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的怀疑。 而扑克脸选择留在那里,其实也是事先在对岸的悬崖顶上的时候他和小凤商量好的,目的就在于让四叔认为我和小凤跟他失联是一个意外,而不是有意为之的。 小凤最后说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其实你要问我对你四叔究竟有什么怀疑,我也说不出来,那只是一种感觉而已,但是如果仅仅就是我一个人的直觉的话,那也许我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可是这是我和你的兄弟两个人都有的一种直觉,那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你人太过善良,而且你没有杀过人,也没有被人算计过太多,简而言之,你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因为真正的江湖经验都是在刀尖上在生死之间得到的,所以很多时候你不像我们一样,会有一种天然的直觉。你不要觉得不以为然,虽然你入行也有几年了,也经历过很多常人甚至是我们行里的人都没有经历过的惊险,但是跟我们相比,你真的还是差了很多。” “你作为我要带回去的人,我自然要拼尽全力来确保你的安全,其实很多时候不用我太多出手,因为江湖上很多人和我的目的一样,都不愿看到你有什么危险,所以其实很多时候你是很安全的,并且我也希望你能够多经历,故而才没有急着将你带回去,否则” 小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了!你们仅仅凭借一个什么狗屁直觉就断定我四叔有什么问题,你们简直是太武断了!的确,我最近遇到的很多事情都很诡异,而且很多都是敌人冒充成熟悉的人的样子来实施的,可是我了解四叔!我也有直觉,那就是你们的直觉都是错的!我不相信!你这样做让我对你也很失望!我很生气!你自己往上爬吧!我要想办法回去找我四叔了!你走吧!” 说完,我就沿着那平台向着下游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那平台延伸着就到江里去了,而且我也知道往下走其实是死路一条,根本就不可能回到对岸找四叔,其实我要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是此刻我就是一点都不愿意跟小凤在一起了,因为我看到她的样子总是狠不下心来,可是我又实在是不愿意相信她所说的那一切,我根本就不认为四叔有很什么不正常的,于是我只能选择先离开小凤,而我也需要冷静一下,好好想想这件事情,等到我理清楚头绪的时候,我再做出决定,是先上崖去救那些村民,还是想办法先联系上四叔。 这时候我就听到我身后的小凤叹了一口气,然后我就突然感到后颈一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百七十六章、神秘越野车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辆高速奔驰当中的越野汽车的后座上。 我用力直起身子,等我坐端正了,发现车上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戴着大墨镜的司机,留着那种露头皮的非常短的头发,似乎是刚理过,后脑勺上一道斜斜的疤痕,看起来像是刀疤。 副驾驶也坐着一戴眼镜的,不过那人戴的是近视镜,长相也看着文质彬彬的,身形瘦弱。大概是听到后座有动静,于是回头看了我一眼,正好和我看他的目光相对,那人居然冲我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那人冲我笑完,然后就将头扭过去了,没有说话。 第三个人就坐在我的左手边的后座上,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黝黑的脸庞,穿着一件紧身的T恤,强壮的肌肉线条在那件T恤下面呈现得淋漓尽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而且他坐在那里脑袋几乎都要顶到车子的顶棚了,看样子个子一定低不了,保守估计最少得有一米九以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尊黑铁塔似的。 壮汉看我醒了,也没有说话,而是将头转向一边去看车窗外面的风景了。 我一看所有人都不搭理我,于是我也没有说话,虽然我对当前我的处境感到十分的惊讶,但是我还是决定以静制动,先仔细观察一下我所处的环境,然后再做决断。 我想抬手伸一下懒腰,因为可能之前我在后座上是蜷缩着的,所以感到腰酸背痛的,可是我的手抬到一半就抬不起来了,我一看才发现,原来我的手上竟然戴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并且手铐的中间还有一根铁链垂下去,连着我双脚上戴着的衣服脚铐。tqR1 我去,我竟然是被人这样像押逃犯一样的又是手铐又是脚铐的给捆上了,我顿时有些愤怒,这究竟是谁,竟然这样对待我,我他妈的又不是重刑犯,就算是警察抓我,也用不着这样的阵势吧? 我不由得生气起来,冲着我旁边的那壮汉就大声喊道:“你们是谁?干嘛这样对待老子?识相的话就赶紧将我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壮汉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我,低喝一声:“叫什么叫,再叫信不信我脱下袜子把你嘴塞上?” 我没料到这壮汉竟然会这么说,看他的样子似乎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可是他这一句话一出口,顿时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我下意识地看了他的脚一眼,大热天的,他的脚上却蹬着一双翻毛皮的靴子,我几乎都能想象到他那双袜子的味道了。我不怕他对我动粗的,可是真要是被他用他那臭袜子塞进嘴里,我还真的是接受不了的,关键是我看他的样子,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 这时前面副驾驶的那个眼镜再次回过头来,笑眯眯地说道:“这么热的天,大家不要火气那么大嘛,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将头又向我转过来一些,对着我说道:“刚才看你醒了,没有说话,以为你没睡够呢,就没有跟你说话,既然你完全醒了,那就太好了。不过我还是请你要再委屈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将你的这些铐子都去了的。”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你们究竟是谁?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对着那个眼镜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其实我还想问他“我是怎么落到你们手上的?”话到嘴边,我又多了个心眼,没有问出来。 那人听完我问的几个问题,伸手推了推眼镜,然后说道:“就知道你会问这些问题,这个”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那后脑袋上有刀疤的司机说道:“又有检查站!” 那司机的话音一落,眼镜的脸上立刻就收敛了笑容,迅速给后座我身边的那个壮汉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就扭过头去了。 这时候我就听身边的那个壮汉低声对我说道:“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否则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他们的举动和话语都让我感到十分的诧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刚才这几个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那刀疤头司机突然就说了一句什么“又有检查站”就让这车上的几个看起来都不是善茬的家伙如临大敌呢? 我没有说话,伸直了脖子透过挡风玻璃向前看去,只见我们的车子行驶的是一条山间公路,坡陡弯急,此时正在爬坡,而坡顶有一个急弯,弯道的尽头,是一处隧道,那隧道口站着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正在那里设卡拦截过往的车辆,进行检查。 看到了武警,我顿时精神一震,这简直太好了,我正发愁没有办法下车呢,而且车上的几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类,落在他们的手里一定没有什么好,所以我早就想寻机下车了,现在路遇武警的检查站,真是想睡觉来了个枕头,太好了! 我心里暗暗激动,但是我脸上却是不露声色,没有任何的表情,因为我不想让这车上的人注意到我,只要我到了那检查站,武警盘查的时候,我随便一喊救命什么的,就有机会下车了。 我甚至都设想了我身边的壮汉为了阻止我喊叫会给我一刀什么的,还有那司机会冲卡不接受检查之类的情形,无论如何,我坚信只要到了那检查站,我就一定会有下车的机会的。 这时就看那前面副驾驶的眼镜突然转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递到了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照片,就是那种拍立得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小凤! 只见小凤坐在一张椅子上,身上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似乎是受到过殴打,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而那椅子背后,还站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似乎就是对小凤下手殴打的人。 眼镜收回照片,说道:“怎么样,看清出了吗?这个女孩子你认识吧?我知道你现在想什么,要是你到了那检查站的时候不配合我们,可就休怪我的兄弟们对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不客气了啊,他们可不是光会大人的莽汉呦,对付女人他们很有一套的,呵呵呵” 我的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怎么会是小凤?看样子车上的这几个家伙对我还是很了解的,知道我和小凤认识,而且他们也知道我的软肋,所以才会拿小凤的安危来要挟我。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你们对那女孩子都做了什么?对女孩子你们也下得去手,你们他娘的简直不是人!”我恶狠狠地骂道,同时用力地挣扎着,想挣脱那手铐脚铐的束缚。 我的话非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反倒是招来了他们几个的一阵大笑,那个眼镜边笑边对我说道:“看不出来啊,年纪不大,倒还是一身凛然之气啊,而且还知道怜香惜玉,哈哈哈笑死我了”说到这里他脸色一变,接着说道:“既然知道我们他妈的都不是人,那你他妈的还在这里跟老子逞英雄!乖乖地配合老子,到了检查站那里嘴巴给我管住了,别乱说话,否则别怪我对那女的不客气!” 我心里暗骂一声,看来这次我真的是遇到了强人了,这帮家伙,看来是一点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正在此时,我们的车爬上了坡顶,来到了那处隧道前面,车前一个带着大檐帽的警察伸出他戴着白手套的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那刀疤头司机打起转向灯,非常顺从地就停到了路边。 接着就看那个大盖帽警察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端着冲锋枪的武警就朝我们的车子走了过来。 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检查站 这时我的手心突然一动,我低头一看,只见又是一张照片。 我仔细一看,还是小凤的,但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张了,而是一张小凤靠在一块大石头上睡着的照片。 画面里的小凤看起来就像是爬山爬累了,随便找了块大石头靠着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一样的,但是我知道那一定是她遭到了这些人的暗算,才会被他们擒住的,否则以小凤的手段和身手,只怕就是像宋老鬼那样的人想要抓住她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很清楚眼镜给我这张照片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让我不要生事,因为那大盖帽警察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车旁了。 只见那警察站在驾驶座的一侧,冲着刀疤头打一个敬礼,然后伸手敲敲车窗,说道:“请出示行驶证和驾驶证,还有车上所有人员的身份证,并在验证之后全体下车接受例行的检查。” 这时就看那刀疤头将车窗降下来,然后将一个黑色皮面的证件递了过去,说道:“同志,省公安厅的,我们在执行公务,请您抓紧时间放行。” 省公安厅的?执行公务?这也太扯了吧?这帮劫持我的家伙竟然是警察? 我很纳闷,但是我很快就告诉自己他们一定都是冒充的,我不相信警察会无缘无故地就这么将我给绑了,更何况他们要是真的警察的话,为什么过个武警的检查站还会让他们那么紧张呢。 这时就看那大盖帽警察接过那刀疤头的证件后看了一下,然后居然再次冲那刀疤头敬了一个礼,说道:“原来是省厅的同志,但是非常抱歉,我接到的命令是无论什么车辆一律都要接受下车检查,所以还请同志您谅解一下,我们只是例行检查,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 刀疤头明显表示不悦,刚要发话,就看他旁边副驾驶的眼镜伸手按住了他,然后笑着对那个大盖帽说道:“理解理解,都是为了执行公务,都得服从命令,大家都不容易,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快点,我们互相配合嘛。” 说完扭头对我身边的壮汉使个眼色,然后就打开车门下了车。那边刀疤头一看眼镜都下车了,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也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的心里又开始狂跳,倒不是我还想着逃走,自打那眼镜将第二张照片塞到我的手里,我就没有再打算跟他们对着干了,因为我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千万不能让小凤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了,而要想见到小凤甚至是救出小凤,也必须要跟着这几个家伙才有可能。 而让我紧张的,是这些人的身份,我开始有些摸不准这些人的真实身份了,一开始我觉得他们是冒牌的警察,可是那刀疤头的证件被那大盖帽检查之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难道他们真的是真警察里面的坏人吗? 虽然我还是觉得他们绝对不是警察,一定是冒充的,但是无论如何我都和官方扯上了关系,而且看这几个家伙如临大敌的样儿,不由得我心里也是“通通通”的直打鼓。tqR1 那壮汉先下了车,然后绕到我这边车门,帮我打开车门把我拽下了车。 我一下车就感觉到那两个端着枪的武警顿时警觉起来,枪口顿时就朝向了我们这边,那大盖帽看到我的样子,也是有些惊讶,指着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眼镜走到那大盖帽的前面回答道:“我是省厅缉毒处的,这是我们的人犯,不知这位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吗?” 那大盖帽说道:“同志,我需要查看你们的逮捕令或者是押解证明。” 眼镜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这时候那个刀疤头走上前去说道:“这一路上过了那么多的的检查站,没有一个需要检查我们的这些个文书证明的,你们这里是怎么回事?”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那个大盖帽估计是什么样的人都见,所以并没有因为刀疤头的几句话而动容,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对不起,这是上头的命令,没有办法,我们必须按照要求来,请几位同志理解一下。” 眼镜这时说道:“同志啊,我知道你有命令在身,可是我们也有命令,这是一趟秘密任务,不能耽误,你知道这个人犯有多重要吗?这可是一个大毒枭,要是耽误了我们的任务,那责任可是谁也担不起的,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但是我要和你们的领导通电话。” 我听了眼镜的话,心里一阵暗骂,老子连毒品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你他娘的上下嘴皮一碰,我就成毒枭了,真是简直了,但是同时又对那眼镜的演技深感佩服,真的是非常的传神,要不是我见过他无赖时候的样子,真的会认为他是个警察的。 而且这小子胆子还真大,明明自己一群人都是西贝货,还装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要跟大盖帽的上级领导通电话,真行,我此时也来了兴趣,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怎么蒙混过关的。反正我也不急着逃走了,索性我就好好看看他们这几个家伙接下来的戏怎么演。 那大盖帽一听眼镜这么说,也有些吃不准了,于是回头给那两个端着枪的武警使个眼色,然后就转身向检查站的岗亭走去。这边眼镜还冲着那大盖帽的背影说道:“快点啊,我们这任务可耽误不起啊!” 不多时,那大盖帽从岗亭里探出头来,冲着眼镜招招手,眼镜一溜小跑就冲着那岗亭过去了。我看着眼镜走进那岗亭里面,因为岗亭开的窗子比较高,所以我看不到眼镜进去都干了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的脑袋顶在那岗亭里面晃动了几下,似乎是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两份钟。 只见眼镜一脸轻松地向着我这边走过来,边走边冲刀疤头摆摆手,喊道:“快上车!走了!” 刀疤头将手里的烟屁股一扔,然后跳上驾驶座发动了车子,而那壮汉则一把抓住我的手铐中间的铁链,连拉带拽地就将我塞进了车子的后座。 等眼镜一上车,刀疤头一脚油门,车子微微一抬头,轮胎发出尖锐的一阵啸叫,然后就像是被人从后面踹了一脚似的,猛地蹿了出去。 车子很快就再次高速奔驰起来,我抬头看了一下车子的速度表,在这狭窄多弯的山间公路上,我们的车速居然达到了一百迈,而且速度表的指针还再向上攀升,这刀疤头开车简直不要命了! 就像是在炫技一样,刀疤头几乎将车子开得都要飞起来了,坐在后面的我被甩来甩去,一会儿撞上门板,一会儿又直滚进那壮汉的怀里去,这样的煎熬大概持续了有十几分钟,我才听到那眼镜说道:“好了,可以慢点了,就算是他们发现不对劲,想追他们也追不上了。” 车子顿时恢复了平稳的状态,而我也是再也坚持不住了,要是再多被甩一会儿,我一定会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都都吐到我前面眼镜的脖子里去。 但是此时我突然隐约听到了身后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似乎还伴着模糊的喊话声,正在开车的眼镜看了一眼后视镜,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帮王八犊子追上来了!” 我顿时感到车子好像又是被人踹了一脚似的,加速向前窜去,我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闪着警笛的警车正在飞一样地向我们追了过来。 第二百七十八章、大盖帽 这下连眼镜都不淡定了,骂了一句:“妈的,追得这么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看来我只好跟他们动粗的了!” 说完他就大喊一声:“停车!” 刀疤头的开车技术也真是了得,眼镜的“停车”刚喊完,他就一脚急刹,将车死死刹住,停了下来! 而正在回头看那后车的我顿时被那强大的惯性带的飞了起来,向前排撞去。 身边的壮汉身手也是了得,只是伸出一只手在我的后背上轻轻一按,我立刻就被稳稳地按在了车座上,没有飞出去砸穿挡风玻璃。而我也就看到那后面紧追不舍的警车由于速度太快,刹车不及,直直地就朝着我们车子的后屁股就撞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警车眼看就要撞到我们的时候,我再次感到我们的车子像是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似的,像箭一样地射了出去。而那警车则为了躲避撞上我们,急刹车的情况下,还猛地打了一把方向,而我们的车子也因为急急地向前这一窜,闪开了撞击,那辆警车斜着就撞向了内侧的山壁。 一声巨响过后,那辆警车就狠狠地撞在了那山壁之上,车头顿时就完全地瘪了,气囊弹开,估计里面的警察受伤肯定轻不了,但是我已经看不清楚了,因为我们的车子再次飞快地向前驶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我们就已经距离那辆报废的警车很远了。 这时我就听到那刀疤头喊了一声:“低头!趴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眼前的车子后风挡就碎掉了,我的耳边有什么极其尖锐的响声掠过,而且除了响声,还有火辣辣的剧痛。 我立刻傻眼了,这时才看到那辆撞山报废已经起火的警车旁边站着一个人,隐约就是那个大盖帽警察,他的手里端着一支冲锋枪,估计刚才就是他开的枪。 我还没有从被子弹掠过耳边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就看那大盖帽又是一个点射,几乎就是在看到枪口火光的同时,我感到我们的车子突然一歪,一头就向着路外侧的悬崖冲了过去! 我的耳边就听到似乎是那个刀疤头喊了一声:“坐好了!”然后车子就剧烈地转了一个弯,然后就是轰天的巨响,伴随着车子的翻滚,我就像是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一条狗一样的,彻底给整晕了。 不知道车子翻滚了多久,也不知道车子是不是已经翻下了悬崖,我只感觉到浑身疼痛难忍,而且头上不知道哪里被撞破了,鲜血流下来将我的眼睛都糊住了,嘴里也都是满满的血腥味。 我是被那个壮汉拉出车子的,等我好不容易站稳了,在胳膊上蹭了蹭脸上的血,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 只见我们的车子翻在一边,车玻璃碎了一地,车下不知是油还是水,黑乎乎的一大滩,公路上因为车子的翻滚留下了几十米的擦痕,看起来十分严重。 刀疤头和眼镜都站在那辆车的旁边,只听眼镜说道:“早就看着这位大檐帽不是凡人,没有想到竟然这样了得,居然在撞山的一刹那跳车,那么快的速度还毫发无损,而且枪法也真是了得,紧急状态下,仅仅一枪就能校准,二百多米的距离上一个点射就废了我们的后轮胎,真是厉害!” 我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回头向那警车撞山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大檐帽举着那支冲锋枪一步步地正朝我们走过来,边走便说道:“我也没有想到啊,省厅的缉毒警察里面居然还有这样的高手,驾驶技术简直是出神入化,急刹急起步,那么快的速度车子失控居然还能救回来,没有冲到悬崖底下去,而是利用车子的翻滚减速,一车人全都安然无恙,真是佩服!” 我心里也暗暗吃惊,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双方竟然都是这么厉害的高手,看起来那个大檐帽应该也不是真正的警察,这两拨冒牌的警察凑到了一起,对方还有枪,可是有的好戏看了。不过我也暗骂一句那个大盖帽,说什么一车人都安然无恙,我都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眼睛瞎了,没有看到吗? 就是这转念之间,那大檐帽已经走到了我们几个人的跟前,说道:“你们身为警察,任务在身,怎么可以让你们的人犯受这么重的伤呢?这要是回去了,你们可怎么交差啊?” 之前我看那个大盖帽,活脱脱就是一个略显呆板的普通警察的样子,可是此时听他说话,处处透着一股精明强干,而且整个人看起来也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的杀气。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我怎么在金沙江边的悬崖上失去知觉之后,一醒来就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啊? 那个大盖帽接着说道:“看看你们给这个小哥伤的,直接就给开了瓢了,真是可怜,而且我看他怎么也不像是个毒贩啊,你们这当警察的未免有些太失职了吧?要我看啊,你们这警察身份说不定是假的呢。这年头什么造假的都有,造个假证更是不在话下,不过我倒是挺奇怪的,你们居然能够跟我的上司搭上线,这点就让我感到你们有些不一般了。不知道哥几个是否能告诉我你们的来路呢?我想肯定不会是和我一样的真的在警察局里干卧底吧?” 这时就听眼镜笑道:“看来真的是遇到高人了,我们哥几个都是小角色,不值得一提,不过我对哥们你的身份倒是很好奇,但是我们着急赶路,废话就不多说了,说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咱们划下个道道来,好能够赶紧解决了,最好咱们谁的事情都别耽误,你说呢?” 没想到眼镜这边三个人,对阵对方一个人,听说话却并没有占上风,看起来这个大盖帽真的是很不一般。 就听那个大盖帽说道:“不错,挺痛快的嘛,我就讨厌那些磨磨唧唧的,你们把这你们这个冒牌的毒贩给我留下,然后你们走你们的,我绝不拦着,怎么样?这样行吗?” 刀疤头向前一步,站在那大盖帽的面前,说道:“你想得美,这小子是我们的人,你想带走,那你也得看看我们哥几个答不答应!” 大盖帽将在肩膀上扛着的冲锋枪放下来,拉动一下枪栓,说道:“你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啊,应该是你问问我手里的东西愿不愿意放你们走呢?” 这时就听我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壮汉说道:“哼,有枪了不起啊?你以为就你有吗?”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壮汉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了一把手枪,而且他抬手对着那大盖帽就是一枪!tqR1 第二百七十九章、侥幸的脱困 “嘭”的一声枪响。 在这山谷之间,枪声引起了回声,发出“嗡嗡嗡”的回响,半天才停。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大盖帽左手举着一把短刀,刀尖上还有血正在往下滴,而他右手举着的冲锋枪枪口正冒着青烟,难道这一枪是他开的吗?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血洞,鲜血正在从那血洞里面汩汩地冒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看一眼那壮汉,只见他呆呆地站立着,手里的枪口也冒着青烟,但是他的眉心却多了一个血洞,就在我看到他的时候,正在慢慢地仰面向后躺去。 “咕咚”一声,壮汉的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居然就这样死掉了。 而那眼镜和刀疤头都捂着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苦之色,而且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滴下来,似乎是都受了伤。 看都这一切,我顿时明白了,同时也被震惊了,刚才的那一声枪响,应该是大盖帽和壮汉同时开的枪,所以听起来就一声枪响。但是那壮汉是先开枪的,而且他只击中了大盖帽的胸口,可是那大盖帽单手用那么大的一支枪,居然后发制人,做到了和他同时开枪,并且一枪击中壮汉的眉心! 更加让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大盖帽再开枪的同时居然还能左右开弓,左手持刀重伤了一旁的眼镜和刀疤头,他们两个应该也是高手的,可是那大盖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都没有看到,这简直不是人类的速度! 我愣在当地,看着除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慢慢倒下,傻了眼。 足足过了得有五分钟之后,我才回过神来,劫持我的那三个人此时一死两重伤,而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大盖帽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只是身受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够活得成,我现在自由了! 我得赶紧跑!这是我想到我自由了之后的第一个反应。 于是我急忙蹲下来,去搜那个死去的壮汉的衣兜,因为他是坐在车子的后排看着我的,所以我判断那手铐脚铐的钥匙应该是在他的身上。果不其然,我在他的裤兜里面找到了两把钥匙,费了些劲,终于将那玩意都打开了。 我坐在地上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可是脚腕基本上还是没有什么感觉,我知道我还没有完全恢复呢,而既然我能走,那就说明四叔这次给我做的鬼衣到目前为止还是有效的,也就是说我在江边悬崖上失去知觉之后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此时时间是下午,应该是第二天的下午吧,我猜想。 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了,而我们行进的方向是向西,朝着太阳的方向,但是仅凭这些不足以让我判断出我此时的方位,我只能从时间上推断目前我应该距离我失去知觉的金沙江边不会太远。 这是一条山间公路,路面不是很宽,而且路况也不是很好,一看就不是什么主要干道,所以通行的车辆并不多,从我们车辆失事到现在一辆车都还没有见到,但是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须要赶紧离开。 因为假如是有路过车辆经过的话,看到现场的这副惨状,死了人不说,居然还有一个拿着枪的警察和一辆报废的警车,到时候我就是怎么解释也说不清了。 而且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故,一定很快就会有警察来的,到时候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打定主意,我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但是离开之前,我必须要搞清楚我要去哪里,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要是没有个方向的话,真的是走投无路啊。 我看了看地上的大盖帽和眼镜他们,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想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东西来的想法是看来是不可能了,只有靠我自己了。 于是我再一次钻进了翻到在地的我做过的越野车里,因为我觉得我一定能够从里面找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的。 当我从那车里钻出来的时候,我手里拿了好几样我找到的东西,全是我认为有用的。其中最为有用的,是一本公路地图册,打开的那页上我看到了一个隧道的名字“骆驼岭隧道”,看到这个隧道的名字,我顿时喜出望外,原来之前我们通过那个检查站的时候,那处隧道就是“骆驼岭隧道”,这下子我终于知道自己在哪了。 我认真看了一下地图,原来此地已经是到了云南的地界,而这条公路我们前进的方向上,再过十几公里,会经过一座大桥,过了那座大桥就是四川的地界了,再有十几公里,就是距离阎王寨不远的那座县城。 看眼镜他们这么急匆匆地赶路,应该就是去往那座县城的,而他们有小凤的照片,看起来似乎小凤应该也被他们困在了那座县城里面,虽然我不能够肯定,但是我知道那个县城一定是眼镜他们的目的地,既然他们想将我带过去,想必那县城里一定会有他们的人接应。那么我就不劳他们费心了,我自己偷偷地摸过去就好了,这样可以避开他们的眼线。 搞清楚了地理位置,我打定主意,只身潜入那座县城,打探小凤的下落,顺便也查一查之前老支书说的县城闹活尸的事情。然后我再伺机回到阎王寨,寻找四叔。 我又看了看我找到的其他东西,一些吃的,还有一只水壶,手电筒,打火机和几包香烟,还有一盘绳索,我将这些东西都放进一个在车上找到的挎包里,那挎包里还有一只望远镜,收拾停当之后,我再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个人,想了想,伸手将大盖帽手里的短刀拿了起来,插在腰间。然后看着那两支枪,犹豫了一下,我要那玩意没有任何的用处,但是我也担心万一有人路过捡走了会造成危害,于是捡起几块石头将那两只枪砸坏之后扔到了悬崖下面。 做完这一切,我就转身走下公路,钻进了公路内侧山上的树林里。tqR1 对于地上躺着的那几个人,不是我不想救他们,实在是这些人我一点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而且我如果救他们的话我一定会被人发现的,无论是路过的人还是赶过来的警察,被谁遇上都是麻烦,所以我只好狠下心来不管他们了。 得益于四叔给我做的鬼衣,虽然我此时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借助这鬼衣之力,我行动起来还是很快的,而且行走起来并不会感觉到累,所以我到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已经走了很远了。 又翻过一个山头,到达山顶的时候,我向下看去,只见山那边的山谷地下竟然是一条大河,山脚下是一条公路,顺着河道蜿蜒,不远处的河面上,赫然就是那座我在地图上看到的大桥。 第二百八十章、扒车 在地图上看,山谷里的这条大河是金沙江的一条支流,正好流经那座县城,最后汇入金沙江,过了这座桥之后,在走上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到那座县城了。 此处是进出县城的一条主要干道,路上的车子也开始多了起来,川流不息的,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下山去,而是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躲了起来,准备好好地观察一下,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我再想办法过桥。 隐蔽好之后,我通过望远镜观察了一下,竟然有好几辆警车还有救护车急匆匆地驶过大桥,向着我来的方向驶去,看样子那处事故现场已经被人发现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够贸然下山了,就我现在满脸是血的样子,太过扎眼了,被警察抓住那真是分分钟的事儿。 于是我沉住气,拿出包里的吃食,就着水壶里的水吃了起来。吃饱之后,太阳已经下山了,四下早已一片漆黑,我无意中举起那只望远镜朝山下看了一眼,竟然发现那望远镜是有夜视功能的,山下公路上的情景我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我大喜过望,本来还担心到了晚上什么都看不到,又不敢开手电,怕被人发现,这下好了,有了这只望远镜,我就什么都不怕了。于是我举着那只望远镜,仔细地观察这那路上的动静,寻找不被人发现混进县城的途径。 看来一会儿,我发现又不少拉货的大卡车在夜色种匆匆向那县城驶去,而且那些大货车在上那座桥之前,都要稍微地停顿一下,因为那桥和路连接的地方因为山体的滑坡,被占据了半幅路面,正好和桥形成一个死弯,小车还好,大车到那里都要停下倒一下车,才能顺利上桥。 看到这里我灵机一动,我可以偷偷地沿着山坡到下面去,躲在那处滑坡和路基形成的死角里,等待再有大车路过停车向后倒车的时候,偷偷爬上大车的货厢里去,这样就可以不被人发现地通过大桥了,然后再快到县城的时候,我在瞅个空子跳车,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城了。 打定主意,我立刻开始行动,就在我下到了半山腰上的时候,我看到不久之前过去的几辆警车此时响着警报呼啸着通过了那座大桥,想县城的方向驶去了。 警察们的速度怎么这么快?我印象里他们走了没有多长时间啊,怎么这么快救回来了? 之前随着警车过去的救护车呢?按理说救护车应该是最先回来送伤员进医院的啊,而且警车的数量好像也不对,去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四辆,可是刚才过去的只有三辆,那辆警车和救护车难道都留在现场了吗?这有些说不通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祥的预感,以往每每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总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也是这样。 但是我箭在弦上,人已经到了半山腰,什么都管不了了,于是我趁着路上没有过车的空档,急急忙忙地冲下山坡,钻进了那处我事先观察好的死角里面,那里非常的隐蔽,就算是有人从旁边走过,除非他刻意拿个手电向里面照的话,是绝对不会发现里面藏着一个人的。 我刚藏好不久,就看到路面上出现两道雪亮的车灯光,看那车灯光的亮度和照射高度,一看就知道是一辆大卡车。 真是天助我也,想什么就来什么,很快那车就到了桥边,停了下来,开始倒车。我借着那卡车倒车灯的光亮,迅速冲出我藏身的地方,纵身一跃,就跳上了那辆卡车的后帮。 可是当我跳上去才发现,这辆卡车竟然是一辆封闭式货厢的卡车!原本我想扒上一辆卡车之后,翻到那辆车的后斗里面的,可谁知道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一辆卡车! 此时我想跳车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已经驶过了大桥,并且开始加速,此时跳车极有可能滚下路面掉到河里去,所以我只能紧紧地扒住车厢的门把手,像一只壁虎一样的贴在这辆车的后厢门上,随着这辆车飞驰而去。 但是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一会儿那辆没有跟着回城的警车跟上来了,我这样简直就是送上门去的,所以我必须想办法进到这货厢里面去。 可是我试了好多下,那货厢门锁得紧紧的,纹丝不动,我又不敢使太大的劲,生怕将那门把手给掰折了,那样的话我可就惨了,没有了借力地方,一准被甩下车去。 刚想到这里,疾速行驶的车子突然急转弯,巨大的离心力一下子就将我甩了起来,还好我一直紧紧地抓着那门把手,才没有被从车上甩出去。 通过急弯之后,车子行驶又恢复了平稳,而我的身体刚刚再次贴上货厢,突然再一次被甩了起来,这次不是转弯了,而是那货厢的门竟然被我刚才被猛甩的那一下产生的巨大拉力给拽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货厢门被拉开又弹回去的那一瞬间,我松开紧紧抓住的把手,借着货厢门弹回去的势头,一下子就跳进了货车的车厢里面! “咣”的一声,货厢门就在我身后就关上了,而我也重重地摔倒在车厢的地板上,四下顿时陷入了一团漆黑。 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急忙爬起来,伸手所触之处,都是冷冰冰的,而且我的身体也感觉到这货厢里面寒意逼人,就像是个冰窖一样的。虽然看不到,但是我猜想这辆车应该是一辆拉冻货的冷藏车。 我从包里拿出之前我在眼镜他们车里找到的手电筒,想按亮了来照明,可是按下了手电的开关,却是一点的反应都没有,看样子是我摔的这一下给摔坏了,于是我只好懊恼地将那只手电放回了包里,摸出了打火机。 倒霉的是打火机也是不好使,我按了好几下,火机才打着,可是那火机的火光实在是太微弱了,有个词儿叫“灯火如豆”,形容这个破火机真的是恰如其分,那火光比个黄豆大一点有限,还颤颤巍巍的,恨不能立刻就熄灭。 可是黑暗当中这一点如豆的火光也给了我足够的光明,我看到我所在的这个货厢果然是冷藏车,车厢两侧是两排货架,那架子上面都摆满了装货的铁箱,只留出了货厢地板中间窄窄的一条通道。 因为寒冷,车厢里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是白色的冰霜。难怪我进来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被冻得鼻涕直流了。tqR1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会塞牙,原本希望扒个货车的,谁知道竟然是个厢货,厢货就厢货吧,我也认了,可是竟然却是个冷藏厢货,这里距离县城还有不到二十公里,山路不好走,再加上是在夜里,车速自然快不了,我估计最少也得半个多少小时,要是在向这里面冻上半个多小时,非得给我冻出点什么毛病来不可。 于是我就想将那货厢门打开一条缝,我站在车厢门口,就可以接触到外面的热空气了。这样虽然还是冷,可是也不至于把人冻坏了。 借着那打火机微弱的光亮,我摸到了货厢的门边,伸手去拉门把手,可是一拉之下竟然抓了个空! 我将火机的火光凑近了一看,才发现这货厢门的了里面竟然是光溜溜的,别说是开门的把手了,就算是一个钥匙孔都没有。这下我有点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试着去推那货厢门,可是用尽全力,那门却是纹丝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不禁有些焦急起来,而且就在这时候,我手里的打火机那如豆的火光竟突然熄灭了,四周顿时又陷入了一片完全的黑暗,我急忙按动那火机的打火按钮,可是再也打不着火了。 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顿时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第二百八十一章、车厢惊魂 我急忙转过身来,后背紧紧地贴上了货厢门。 因为之前我面对那货厢门的时候,我的后背是对着货厢里面的,而我所感受到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是从后背传来的。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人站在我的背后一样,说白了就是我突然觉得后背有危险,而且那种危险还是实质的。 其实平是我们普通人可能都会有过这种感觉,尤其是自身处在一个比较陌生的黑暗环境当中的时候,很多人都会感到后背发凉,而且会疑神疑鬼地感觉自己背后有个人似的。 但是我自己的感觉却并不是这样,因为我其实胆子还算比较大,从小就经常夜里在外面瞎溜达,再加上这些年的一些游历经历,我可以说是绝对不会有那种正常人的错觉的,对于危险的到来,我还是有着自己一种本能般的反应的。 我下意识地将从那个大盖帽手里拿过来的短刀拿在了手里,握得紧紧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货箱里面任何一丝可疑的声音。 这毕竟是一台货车,烧柴油的,发动机那种“哒哒哒”的噪音,还有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的胎噪等等,被这个密闭的大铁箱子放大,其实这货厢里面是很嘈杂的,给我的辨别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听了一会儿,虽然我什么都没听出来,可是我却更加清楚地意识到,这货厢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将后背紧紧贴在货厢的门上,冰冷刺骨,可是我却感觉到额头有汗滴慢慢地滑下来! 我这下可真的是身处险境了,抛开能将我冻死的低温不说,我此时对我即将面对的危险还一无所知,要是不能保证那危险对我发难的时候我给予其致命一击,那么我真的就完全陷入被动了。 我将那刀柄握得更紧了,可是过去了半天,除了那车子行动发出的噪音之外,车厢里面竟然没有任何的危险发生。我不禁感到纳闷,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黑暗里面什么东西都看不到,这时我突然想到我那只望远镜是有夜视功能的,顿时也顾不上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面望远镜能不能用了,拿出来望眼镜就举到了眼前。 到底是高科技,就是管用,望远镜凑到眼前的那一刹那,之前的漆黑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发绿的画面,我适应了一下,才能够辨认出出现在望远镜镜头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近在眼前的柱子一样粗的,是那些货架的钢管,我轻轻地转了一下头,画面里面出现的一幕顿时让我惊呆了!因为我看到了我的画面里面竟然出现了半张巨大的人脸! 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这冰窖一样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所以吓得差点没叫出声来。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出现在我镜头里面的这半张人脸应该是一具尸体。之所以看起来那么大,是因为这只望远镜的缘故。 我再把那望远镜往上抬了抬,才将那张脸给看全了,只见那是张男人的脸,面色铁青,头发眉毛上都是冰霜,看样子不知道死了多少时间了,最起码在这货厢里时间不短了,整个人看起来冻得梆硬梆硬的。 而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具尸体竟然面带诡异的笑容,并且是全身赤裸的,而他的衣服,就扔在他的脚下,我几乎都要看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就说吧,怎么我会突然感到不对劲的,原来真的有问题,我看着那具尸体足足得有一分钟,确认他确实没有什么大的危险才敢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感到十分的紧张,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巧,为什么我随便扒了一辆车,上来就是这么奇诡的场面呢?tqR1 看着货厢里面那些货架,我突然有了一股好奇,我要看看货架上都是些什么东西!这时我放下了望远镜,再次试了一下那只打火机,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次居然一下就打着了,而且火苗似乎也要比之前大了一些,火光更加明亮了一点。 我小心翼翼地举着打火机,凑到一侧的货架前,忍着寒冷带来的哆嗦,打开了距我最近的一只铁箱。 当火光照射到那只铁箱里面的时候,我一下子就震惊了——铁箱里面装的竟然又是一具尸体!我顿时感到头皮发麻,两侧的货架上全都是这样的铁箱,难道这些铁箱里面装的竟然都是尸体吗?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退后,直到我的后背撞到了另一侧的货架才停下来,不过这样我也看清楚了,那些我之前看到的铁箱全都是长方形的,看起来就像是棺材一样。 冷藏车,冰冷的钢铁棺材,我突然意识到,我所在的这部货厢封闭的冷藏车,可能就是专门来运送尸体的。因为我看到在高一些的铁箱的箱体上,有斑驳的红色油漆写的字,仔细看一下,似乎是“医科大学”的字样。 原来我误打误撞的,竟然进到了一辆专门拉尸体的车里!看样子这是一辆某所医科大学的运尸车,我在游历的过程中,也认识一些医学院的学生,听他们说过这样的事情。 原来那些学习临床专业的学生们,解剖课是家常便饭,可是尸源是个问题,因为没有那么多的尸体,所以那些牛一点的大学为了方便开展教学,都有自己尸源渠道,并且有自己的运尸车,每当一车尸体拉到学校的时候,那些未来的医生们还是很高兴的,都会争先去搬运尸体的。 可是那具在钢铁棺材外面的那具赤身裸体的男尸又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我的胆子还算大,可是此时此刻,身处黑暗之中,寒冰刺骨,群尸环绕,我还是感觉阴森恐怖,一点也不想在这里面了,急着想赶紧出去。 要想出去的话,就得破门而出了,我咬咬牙,准备拿脚踹门了,否则就算是到了县城没给我冻坏,因为不能够提前下车我也会被人发现的,那我之前搞的这些隐蔽工作就全都白费了。 于是我退后几步,准备助跑一下然后抬脚向那货厢门踹过去。 可是这时那车竟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我顿时被惯性甩出,仰面朝后倒去,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货厢的地板上。 北方的人应该都会有这种感受,数九寒天,冻手冻脚的,要是再摔一跤,那种感觉,真是简直了,绝对半天一点知觉都没有,手脚就像是没有了一样的。 可是更加倒霉的是在货厢最里面的那具尸体在急刹车惯性的作用下,也摔倒了,那具冻得像是石头一样的尸体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倒了下来,正好砸在我的身上,差点没有给我砸吐血。 我伸出快要冻僵的双手,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那具尸体,挣扎着坐了起来,心里还在犯嘀咕,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车突然停了呢?难道车子已经到县城了吗? 可是按照时间估算,这么短的时间里,车子是无论如何是到不了的啊,难道半路上又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成? 因为车子熄火了,所以货厢里面顿时变得格外地安静,这时我就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具体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太听清,但是有四个字还是听清楚了——“例行检查”! 第二百八十二章、例行检查 我去,又是例行检查! 我脑子里一下出现一群全副武装武警和大盖帽,手里都举着真家伙,还有警犬什么的,来抓捕我来了的画面。 不会吧?这么快他们就发现我的行踪了? 本来就冻得涕泪横流的我顿时感到几乎连血都凉了,这下完了,要是被那些警察给发现了,又得给我货真价实的手铐脚铐铐上,带进局子里好好审问,等待我的还不一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俗话说人急生智,我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头脑倒是冷静了下来,不过现在想来,在那么冷的地方,头脑想不冷静都困难。 我想到这辆车既然是专门拉尸体的车,车上不缺的就是棺材,我只要找一个钻进去应该就能躲过一劫。那些来检查的警察,估计也不会每一个铁箱都打开看一看吧。 于是我连打火机都顾不上打着了,摸索着打开那些靠近地板的铁箱,想看看有没有空的。因为我判断这辆车既然是某家医学院的运尸车,那么来这个小县城里应该就是为了拉尸体的,那么肯定会有尸柜是空的。 没有经历过这种经历的人,是体会不到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将手伸进一个你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的柜子里去乱摸是个什么感受,简直是太恐怖了! 更何况我是知道这些柜子里面装的都是尸体,这不,摸到的第一个柜子里面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将我的手给卡住了,我急忙抽出来一摸,竟然是半个脑袋,而我的手正好塞进了那半个脑袋的嘴巴里面,看来这一具柜子里面装的全都是尸块了。 时间紧迫,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虽然没有找到空的柜子,但是我隐约听到外面警察的声音已经转到车尾了,也就是说车门很快就会被打开,我要是再不抓紧时间,肯定就会被人发现了,于是拿着那半个脑袋就钻进了那具尸柜里面。 这种尸柜都是为了方便储存尸体而设计的,所以空间很是局促,一般塞进一具尸体进去后基本上就没有什么空间了,绝对不可能装得下两具尸体的,不过幸好这具尸柜里面装的是些尸块,并不是整具的尸体,再加上我身形比较瘦弱,所以居然刚好能容得下我。 我仰面躺在那尸柜里面,将那些尸块都摆在我的身上,然后伸手合上了柜门。tqR1 刚刚做好这一切,我就听到那货厢的门“嘎吱”一响,开了。 我的心瞬时就提到了嗓子眼,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能感觉到车身向下一沉,应该是有个人进入了这车的后厢。 这时我突然心中暗叫不好,因为我想到了外面那具赤身露体冻得结结实实的男尸,还有他脸上那神秘诡异的微笑,如果让警察看到了,一定会起疑心的,说不定就会对这辆车来个彻底的检查,那样的话我还是会露馅的,只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可是我就是这样,越是到了危急的时候我越是能够沉得住气,这也可能算是我的一个优点吧,也可能得益于这样的一个优点,我才会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并且数不清的次数差一点就死了,可是最后还是活到了今天。 这个时候我深吸一口气,虽然那气息掺杂着浓郁的尸臭,但是我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发出一丝的动静,因为一方面这样可以避免被外面的警察所察觉,另一方面我也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的动静,结合实际情况,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说道:“这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听声音是个警察,但是听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个比较年轻的警察,而且声音就在车厢里面,非常的近。 这时就听另一个声音说道:“警察同志.这.这个这个这个我也不晓得噻,我只管开车,我从来没得进过.进过这货厢里头,我一般.一般不用我动手搬的,况且我这拉的又不是啥子啥子宝贝,全都是死人,要不是看在这工作稳定的份上,我我早就不干了,这简直不是人干的活.”这个声音比较远一些,听起来是在车厢外面,不用猜,这个声音一定就是这辆车的司机了。 “你这么胆小,怎么会干这活呢?而且你这么胆小的话,为什么非要在晚上开车进县城,你一个人不怕吗?”那个警察的声音问道。接着就听到一声细微的“啪”声,应该是打火机打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抽烟,烟味儿顺着那尸柜的缝隙就钻进来了。 “谢谢。”那司机的声音说道,看来是那个警察给他点了一支烟,似乎是抽了两口之后,那司机说话的气息也顺畅了很多,只听他接着说道:“我这也算是子承父业,我家老头原本在我们学校里面开了一辈子的车,退休了,我找不到工作,只好就接他的班。平时我车上都是两个人,但是我的那个同事拉稀摆带的很,一有事情就往后缩,反正人家也不是正式的,我也说不出什么来,能够有个人作伴总是好的,我们一般都是不跑夜路的,可是今天的这个尸源提供方非常急,坚持要我们今天晚上赶过来,没得法子,我只好冒险跑了,我的那个同事听说要跑夜路,又他娘的告病假了。” “你这一路上可曾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那个警察问道:“你既然不知道这具尸体的来历,那这尸体也不可能是无缘无故从尸柜里面爬出来吧?” 司机的声音又结巴了:“那那个我.我.这个,我真的真的是不晓得,一路上都是我一个人开车,就是在上一个县城停车买过吃的,别的别的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其他时间我都是在路上跑,因为害怕走夜路,一直都没有敢停车,没想到还是没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这时就听到另一个声音说道:“好了,你别盘问了,那个家伙就是个贼,肯定是想钻进车里偷东西的,可是没有想到车子很快就开动了,但是他这辆车里面没有把手,所以打不开车门,然后给冻死了。这他妈就是活该,这家伙是个惯犯,光栽在我手里就好几回了,屡教不改,这回终于自食恶果了。” 原来这个声音也是个警察,但是听起来年纪却比车厢里的这个警察年纪大了不少,果然就听那个年轻的警察说道:“师父,您认识这家伙啊?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他是冻死的,可是为什么却是赤身露体的?他的衣服就在脚边,他却不穿,这说不过去啊?” 老警察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咱们这里气候热,自然是从来没有冻死过人,可是我年轻在北方上学的时候,听我的老师讲过,这个人在快要冻死的时候呢,会感到浑身燥热,于是就会将自己的衣服都脱光,而且到了最后关头,还会出现幻觉,你看到这小子脸上的笑容了没有?这都是符合被冻死的情况的,所以我就判断这具尸体是冻死的。” 听完那老警察的一番话,我顿时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就听那年轻的警察说道:“原来如此啊,我今天又跟师父您学了一手,今天回去了我请您吃饭!” 老司机笑了一声,说道:“行了,你接着将那些尸柜都检查一下,然后将这辆车带回队里去!” 说完就响起脚步声,听起来似乎是那个老警察走开了。 可是躺在尸柜里的我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个老警察走之前让小警察将所有的尸柜都检查一下,看来这下我是躲不过去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病房来客 只听那个警察开始对那些尸柜进行检查了,尸柜不断打开关上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的内心开始剧烈地交战起来,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我被发现一定会被关起来,就算是最后经过调查我没事把我给放了,我也不能被他们带走,因为我还着急着去救小凤。 而关于小凤的事情我是不能够报警的,我还不知道眼镜他们的背后是什么人,贸然报警极有可能会对小凤不利,而且那个大盖帽号称自己是在警察内部的卧底,我不敢保证他没有同伙,要是有的话,那我去报案就是送死。 所以一定不能落入警察的手里,但是如果我要是突然出现将他打晕然后趁乱逃跑的话,这事儿就闹大了,这是袭警,而且就算是能跑得了,那我又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县城去找小凤呢? 纠结之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那警察将我藏身的尸柜上面的那具尸柜打开了,看来一下然后又关上了。 我决定了,只要他一打开我藏身的尸柜,趁他没有看清楚我的情况下我就立刻出手,将他打晕,然后快速逃走,我相信车下的警察们猝不及防,应该来不及拦住我,那个时候就看我能不能够跑得过他们的子弹了,希望祖师爷保佑,让他们因为天黑打不中我。 突然我听到车外那个老警察的声音喊道:“小郭!赶紧下车!跟我回队里!” 这时车厢里的这个警察已经将我藏身的尸柜打开了一个缝,手电筒的光亮通过那条缝隙透了进来,但是却停住了,没有再接着掀开,而是听那他说道:“什么事儿啊师父,我这里还有最后三个柜子就要检查完了。” 原来这个年轻的警察姓张,就听外面的老警察的声音很是焦急:“我也不知道,队里的紧急通知,我们两个先带着这辆运尸车回去,其他的人继续坚守岗位。” 听到师父这么说,姓张的小警察居然没有将我的柜子全打开,而是又给关上了,然后就听他跳下车去,“哐当”一声就将货厢的门给关上了,四下顿时又是一片静寂。 过了不一会儿,车子一颤,打着了火儿,然后飞驰而去。 等车行平稳以后,我才敢从那具尸柜里面爬出来,爬出的过程非常地艰难,因为我几乎就要被冻僵了,而且刚才惊魂未定,侥幸再次逃过一劫,我直感到浑身发软。 坐在车厢的地板上,我好不容易才倒匀了气儿,可是又开始发起愁来,听刚才那老警察的话,此时车应该是开向县城的警察局的,我要是再不及时地跳车逃脱,到时候要是到了警察局,我可是就插翅都难逃了,这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嘛。 可是比自投罗网更加让我担心的是,我怕是还没有将货厢的门给踹开,我就已经冻死了,因为此时的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浑身发烫,而且是越来越烫,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火炉旁边一样,我甚至都感觉到汗水直流,一点都忍不了了,双手开始情不自禁地去扒自己的衣服。 这时可能是车子轧过路上的一个坑,车子被颠得弹起来一下,而我也被这一震,从地板上被弹了起来。也正是这一震,将我给震得惊觉过来,我想起之前那个老警察所说的话,我这是幻觉,是人在快要被冻死的时候的生理反应,要是我扛不住了,一陷入昏迷的状态,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我有些绝望地举起自己的左手,原本有黄泉墨玉手环黑色痕迹的地方此时仍然是空空如也,曾经数次救我于濒死的黄泉墨玉手环,在那次我被杨卫兵暴虐之后,就连那个黑色纹身样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 我曾经相信这是手环为了在敌人面前隐藏实力所以它才会主动让自己消失的,而且我还十分坚定的认为那手环之力一定是蕴藏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而不是真的消失。可是此时我再次遇到了这濒死之境,为什么那手环之力仍然没有出现?tqR1 难道是它救我的次数太多,已经耗尽了它自身的能量了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绝望,要是那样的话,看来我此番真的是逃不过去了。 可是我就是不愿意这样认输,我挣扎着站起来,想去将那货厢的门踹开。可是我试了好几次,根本就起不来,我把心一横,事到如今,我最终要的是保命要紧,别的事情都管不了了,我要敲打车厢,引起前面驾驶室里面人的注意,只要他们注意到了我,我就不会被冻死在这里,而这样我的代价就是进局子,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不得而知,但是只要我能活着,我就要想办法去找小凤,去解救她! 还有四叔和扑克脸,以及失踪后一直都没有见着面的黄大仙他们,为了他们,我绝对不能这样死在这里! 于是我从包里掏出那只不亮的手电,开始一下一下地敲击起车厢最里面的那一面壁板来,那里是最接近驾驶室的。 “通.通.通.”我一下一下地不停敲击着,每一下都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持我保持意识不丧失的,就是我在心里默念的那些个人的名字。 终于,我感到了急刹车,车子再次停了下来,货厢的门打开了,耀眼的手电筒光照射了进来,我看到那刺眼的光亮,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臂上插着管子,正在输液,身上的衣服不见了,穿的是条纹的病号服,而我的另一只手则被一只手铐铐在床帮的钢管上。 我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是一动才发现我的双腿再次不听使唤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四叔给我做的鬼衣被脱了的缘故。看来我就是能下的了地,也还得继续拄着拐了。 而且我开始感到我的手指、鼻尖、脸颊还有耳朵等部位开始剧烈地发痒,而且还隐隐的作痛。那是冻伤的症状,看来这不是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场景。 似乎是我的挣扎闹出了动静,这时候病房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从门口探头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把门又关上了。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的样子,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打开了,一个穿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我一看那人,惊讶得差点没有叫出声来。 那个警察竟然是之前被劫持我的壮汉一枪打在胸口的那个大盖帽! 他走到我的床前,面带微笑地看重我,开口说道:“你醒了,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你的确是不一般,怎么这么惊讶,没有想到会再见到我吗?你还别说,你脑子还是挺好使的,要不是那个笨贼,你此时没准已经按照你自己的计划进入到县城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可就是舍近求远了,因为你想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 第二百八十四章、又见大盖帽 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家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受过那么重伤的样子。 而我再看看我自己,又是管子又是氧气的,浑身还缠满了纱布,就像是个木乃伊似的。 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你想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他怎么知道我想要找谁? 似乎是看到我有些不太相信,大盖帽从他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来,递到我的眼前,说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呢?” 我定睛一看,只见那张照片上是三个人在一辆车上的情景,让我惊讶的是那三个人我竟然全都认识,其中一个是小凤,另外两个是男的,正是之前劫持我的刀疤头和眼镜。 他们三个人怎么会在一起?tqR1 而且看样子他们三个都被人带上了手铐,那车似乎是一辆专门运送犯人的囚车。 我脱口而出:“你究竟是谁?你想干什么?” 大盖帽冲我笑笑,说道:“这么看来这女孩子真的是你要找的人了,怎么样?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们去?” 什么?小凤竟然在他的手上?我竟然可以见到小凤了?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跟她见面的,可是这也让我十分的担心,看照片上小凤的样子,似乎是被人用什么手段制服了,否则仅凭一副手铐是绝对困不住她的。 而且更加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小凤怎么会跟眼镜他们关在一起,难道他们之间也有什么关系吗? 大盖帽看我不说话,于是说道:“怎么?你还犹豫什么?你费了这么大的劲,还在运尸车里面冻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去找这女孩子吗?这下不用你费劲了,多好,我要是你就不磨叽了,马上就走。” 我冷冷地看了那大盖帽一眼,说道:“我就是不答应,就我现在这副样子,又有什么选择呢?说吧,你找我究竟什么事儿?” 那大盖帽又是一笑,说道:“你小子倒是看得清,好,我把你送到这里来,主要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虽然我知道这点伤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你肯定死不了,但是我还是需要你尽快醒过来,因为我确实是有话要问你。”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醒得这么快,你还不知道吧?现在距离你昏迷过去还不到5个小时呢,也就是说,天还没有亮呢。” 他这么说倒是让我也感到十分的惊讶,没有想到我竟然这么快就醒了,看来虽然那手环没有在我濒死之际再次发威救我,但是我能够这么快地恢复过来,绝对还是得益于那手环的神奇之力对我的守护。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问我什么话,你说吧,说完赶紧带我去见她。” 大盖帽居然又是一笑,说道:“好,你小子还是挺有种的,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找你,不过既然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其他人还是断了那些念想吧,我.” “你别这么磨叽,赶紧问,问完了赶紧带我去找她!”我不等他的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大盖帽一愣,随即笑道:“好,我问你,你在弱水之渊下的水墟别院最后的一重大殿里面究竟见到了什么?” 他的话将我问愣了,他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听清楚了,但是他的这个问题的意思却让我没有搞明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问我的是什么意思,他居然问我我在深渊下面的神秘宅院的最后一重大殿里面看到了什么。 顿时我的回忆画面像是放电影一样纷至沓来,我的思绪也顿时回到了那处黑暗里的深渊之底。 可是我在那第七重大殿大门打开的时候就失去知觉了啊,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是一点都不知道的,但是听这个大盖帽的意思,我难道竟然进去到那大殿里面了吗?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家伙很不一般,他不会问我很弱智的问题,所以既然他这么问我,那就说明很有可能我是进去到过那个大殿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是一点都记不起来我曾经进去过了。 而他现在虽然这么问我,应该不会不知道我的实际情况的,他肯定知道我虽然进去过了,但是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我也就没有想着骗他,实话实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你的目的是要干什么,但是我猜测你应该不是个一般人,所以我想你肯定知道我是不清楚那大殿里的情形的,你这么问,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个大盖帽看着我说完话,然后他就笑了,说道:“看来你是真的李小狗了,这次总算没有找错人,好了,我这就带你去。” 说完他就打开我的手铐,然后拽下我的输液器针头,从病房的角落里推出一张轮椅来,将我抱起放到那张轮椅上,推着我就向病床外面走去。 当我们来到外面走廊的时候,护士发现了我们,急忙拦住我们说道:“病人情况还不稳定,你要带他去哪里?” 大盖帽说道:“警察办案,不要过问!”说完就推着我径直走了过去,那护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终也没敢说。 到楼下后,大盖帽将我连人带轮椅一起塞进一部警用的面包车里,然后跳上驾驶座,一踩油门就直冲出了医院的大门。 夜里的县城十分的安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一片死寂,并不宽阔的马路上就只有我们的这一辆车在急速飞驰。而且大盖帽根本就不顾他在车里还拉着一个我,车开的是要多猛有多猛,而且在拐弯的时候也不减速,我的轮椅没有固定,所以就被他这么这么甩来甩去的,好几次就差点被他将轮椅给我甩翻了。 我原本以为他会开车将我拉到一个人迹罕至、非常隐蔽的地方,然后进入一个山洞什么的地方,那里就是他的秘密基地,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车开出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然后大盖帽跳下车,帮我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我挣扎着坐直了,克制着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向外面看去,只见我们此时是在一处大院子里,我有些纳闷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大盖帽微微一笑,说道:“公安局刑警大队。” 说完他就伸手将我连人带轮椅从车上搬了下来,接着就推着我进入了大院最里面的一座楼里,找到一个房间,将我推了进去。 房间里面就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几乎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大盖帽将我的轮椅停好之后,对我说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天亮了我就安排你进行审讯,审讯完了之后,你就可以见到你想见到的人了。” 说完他的手在我后颈上一处地方轻轻一按,我顿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受审(一) 我开始做梦。 之所以知道那是梦境,是因为我曾经见到过这样的场景。 巨大的房间,落地的幔帐,显得熟悉而又陌生。还有我的父母,虽然他们的长相看起来和我真正的父母一点都不一样,但是在梦境里面他们都喊我儿子,对我温柔地微笑,我能够感觉到那是发自内心的对我的关爱,才能够发出这样的笑容。tqR1 他们还给我吃非常精美的食物,那是我从来都没吃过的东西,但是梦境当中我辨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感到十分的好吃。 我感到幸福极了,真想这样就此长留在这梦境当中,再也不醒来。 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连梦境也是如此,我越是想长留在这梦境中不再醒来,就醒过来得越快,??????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天色已经亮了。 我稍微醒了醒神,只觉得后颈剧痛,看来那个大盖帽的手法还是很重的。 就在这时,门开了,大盖帽走了进来,说道:“刚醒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大盖帽说道:“我给你带了些早饭,你先吃一点,等八点以后就会有人来提审你。”说完将两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倒是真的感觉饿了,于是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桌子前一看,一个塑料袋里是油条和茶叶蛋,另一个塑料袋里是一个饭盒,打开一看,竟然是豆腐脑。 简直太好了,我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北方特色的早餐了,也不知道那个大盖帽是从哪里买到的,不管他了,先吃饱再说。 于是我就大吃起来,这可比梦里那些只感觉好吃的精美食物好多了,毕竟这是真实的,油条的香脆和豆腐脑的滑嫩都是我的味蕾所能感受到的。 不一会儿这份几乎有两个人的量的早餐就被我全都给消灭完了,吃得我是相当满意,我将轮椅推离桌边,准备推到外面院子里去看看,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在这公安局的大院里吃早饭呢,不由得觉得有些新鲜。 可是当我将轮椅推到了门口的时候,我却发现那门是打不开的,既然打不开,我也没有再试,于是回到桌边,坐在轮椅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就在我将眼睛闭上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件事情,那就是大盖帽为什么要将我带到这里来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做事情,一定会有自己的目的,那么这个大盖帽的所作所为虽然眼下看来还是敌友莫辨,但是我总觉得他对我而言算不上是什么朋友,虽然他跟劫持我的眼镜他们是敌对的状态,可是我仍然觉得这个家伙别有所图,绝对不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样的简单。 但是无论怎么说,我一想到过不久就能见到小凤了,心里还是万分期待的,只要让我见到她,就算这个大盖帽是个恶魔我也不在乎。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警察走了进来,也不说话,直接走到我的身边,从背后拿出一副手铐来,“咔嚓咔嚓”就给我铐上了,然后就推着我向门外走去。 我急忙回头问他道:“哎哎哎,那个,警官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嚷什么嚷,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了,有胆量犯事还没有胆量被审了?”那个警察很不耐烦地跟我说道,我本来挺生气的想跟他吵几句,可是想想算了,我现在的身份是嫌疑犯,警察对犯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既然是去受审,那就审好了,反正我也没做什么坏事,他们审不出什么来,自然得将我放了,再说了,那个大盖帽不是说了嘛,审讯结束之后我就会和小凤见面的,所以我一点都没有将被审讯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事实证明,我想得太天真了。 很快我就被推进了审讯室,那里面还有一个警察,和推我的警察两个人将我从轮椅上抬了下来,放到了嫌疑犯坐的凳子上,将我的双手双脚全都铐好之后,那个推我的警察走到审讯室的桌子前,拿起上面的电话说道:“师父,安排好了,您过来吧。” 过了不久,从审讯室的外面走进来一个警察来,看起来岁数不小了,一进来就说道:“行了,我这里没事儿了,你们先出去吧,等王队来了我们就开始。” 听到他的声音我顿时知道他是谁了,正是那个在半路上查车的老警察,看样子他在单位里资格挺老的,徒弟还不少,这个把我推过来哦的警察居然也是他的徒弟,只是没有见到他的另一个徒弟,就是昨天晚上查车的那个年轻的警察。 他在我面前的桌子后坐定,屋里的两个小警察就都出去了,不一会儿房间的门又开了,又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这应该就是那个老警察所说的“王队”了,待那个警察坐定,我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我再次大吃一惊,原来就是那个大盖帽! 大盖帽看都没看我一眼,而是侧着头和老警察非常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就说道:“咱们开始吧,老刘?” 原来那个老警察姓刘,只见他对着大盖帽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就将他的目光转向了我。 在他的目光专门地盯住我的一瞬间,我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心里不禁暗暗感叹:这家伙的眼神实在是太毒了!好像几乎能够穿透身体发肤,直接看到我的内心一样,简直是太厉害了。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只好收回自己的目光,转向那个大盖帽,可是大盖帽在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来,于是我想问他几句话,就在这时,姓刘的老警察开口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被抓吗?” 我听他问我话,于是急忙回答他的话,可是当我张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对劲了。 因为我想说的话是:“我叫李小狗,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被抓到这里的.”然后就是接着将我从眼镜的越野车上醒过来之后的发生的事情都跟那个老警察都讲清楚。 可是我听到我的嘴巴说出口的却不是这样的:“我叫李泉,我被抓是因为我在阎王寨以高价收购药材为名义实施盗墓的活动,被村民们发现之后就逃跑了.” 我心里简直是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要说的话从通过我的嘴巴说出来就变了呢?我急忙停住不说,可是我的嘴巴还是不停地往外发出着声音,一点都不受我意识的控制! 第二百八十六章、受审(二) 我就那么在极度惊恐和讶异中听完了老警察对我的审讯。 其实都算不上什么审讯,几乎都是我自己竹筒倒豆子,全都“交待”了。而我那张不受控制的嘴巴,把我自己说成了是一个职业的盗墓贼,听说阎王寨的深山里有古墓,于是冒充成药材收购商,到阎王寨住了下来,伺机盗墓。可是最后被村民们发现了我是个骗子,于是就逃跑了,准备扒车来县城,然后寻找机会逃走,可是没有想到半路上就被警察给发现了。 所以我的审讯时间就十分的短暂,很快就结束了。 只见那个老警察点起一支烟,抽了几口后对身边的大盖帽说道:“王队啊,这家伙就是个雏儿,还什么职业盗墓贼,全是吹的,我都没有怎么审这儿就全都竹筒倒豆子了。而且这家伙还是个笨贼,扒车选了一辆运尸车,还钻进了存尸柜里,当时是小郭查车,眼看就要查到他的时候,接到队里的电话,于是我们就赶紧押着那运尸车往回撤了,谁知道这小子半路上差点给冻死,要不是他急中生智拿东西敲车厢板,等我给他拉到队里,绝对得给他冻死。不过这小子身体素质不错,昨天差点死了,今天居然看起来啥事都没有了。” 这时就见那个大盖帽抬起头来,说道:“既然这小子全都倒了,也确实没什么审的,那就将他先关起来吧,这几天的案子那么多,等忙完这阵子了再给他移送检察院。” 说完大盖帽就站起来走了出去,接着那老警察站起来,不过他倒是没有急着往外走,而是走到我的面前,夹着烟卷,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三口气,接着又吐出两个烟圈,这才走出了审讯室。 很快的,之前在审讯室里的两个警察走了进来,将我带了出去,穿过院子,进到了另一座楼里,这里一看就是关人的,走廊两边都是铁栅栏门,每一个铁栅栏门后面都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房间的陈设都是一样的,只有一张说床不是床,说长椅不是长椅的东西,可以供人在上面坐卧。 那两个警察带着我一直往走廊的最里面走去,路过走廊两侧的监室的时候,我看到不少的监室里面都关着人,看来那个大盖帽的话没错,最近他们的案子真的是挺多的。 很快我就被带到了走廊最里面的一座监室,一个警察打开铁栅栏门,然后另一个警察将我推了进去,接着他们锁好了门就离开了。我转过身来,看向对面,只见也是跟我一样的一间监室,而里面空无一人。 等他们走后没有过太长时间,走廊里有有了脚步声,而且听起来是好几个人,脚步不停,似乎就是朝着走廊的最里面走过来的。 果然,不多时那些脚步声就在我的门前停住了,我一看,只见是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用钥匙开我监室的门,门打开之后,他闪到一边,另两个警察就押着两个人进了我的监室,我一看,这不是眼镜和刀疤头吗? 更加让我感到震惊的是,对面的监室门也被打开了,又一个警察将一个人推了进去,看背影那是个女人,我的心念一动,等那个女人侧过身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人竟然是小凤! 我差点没有忍住喊出声来,但是我硬生生忍住了,因为还有警察在场,我不愿意多事,再加上我也不知道我又会喊出什么样的话来,于是只能闭嘴,用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监室。 这时那个打开我监室门的年轻警察敲敲铁栅栏,说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不要交头接耳,大声喧哗,听到没有!” 这时就听我身后的眼镜和刀疤头齐声说道:“明白!”倒是吓我一跳,我还纳闷这俩家伙怎么了,按理说这俩人都是高手啊,怎么这么遵守纪律的。 不过那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倒是听起来特别的耳熟,我一下就想起来了,这个警察就是昨晚在货车后厢翻查那些尸柜的那个小郭,当时我还觉得这个警察胆子真大,谁料到这时竟然见到了他的真面目。 小郭再次敲敲铁栅栏,指着我说道:“说你呢!你怎么不回答我?”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回应道:“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千万别找事儿!”说完他跟另外几个警察示意一下,一行人就鱼贯离开了我的监室门口。 这些警察一走,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嘴巴说的话和我心里想要说的话是一样的,看来我的嘴巴又受我自己的控制了,我不由得暗暗高兴,但是旋即我又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 怎么这么安静呢?只见对面的小凤被警察推进监室之后就一言不发地坐到了那里,而她应该是看到我了呀,可是别说她跟我说话了,就是往我这边多看一眼都没有,这未免也太奇怪了,而且我看她的样子,目光涣散无神,像是没了魂一样的。 还有我监室身后的那两个人——眼镜和刀疤头,这两个家伙之前是劫持我的,怎么此时会和我关进一个监室呢?但是比这个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这两个人在回应完警察之后,竟然也一句话都没有了!tqR1 我回头看他们,只见他们也和对面的小凤一样,面无表情,眼光无神,更诡异的是,他们两个之前不是都受了那么重的伤吗?怎么刚才看他们被警察押进来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受过重伤的人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想到,极有可能他们几个人都受到了什么毒害,被人下了毒什么的,神智收到了控制,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联想起我在受审讯时候嘴巴不受控制的奇怪表现,我应该也是中了什么毒,才会发生那样的情况的。而我除了早上吃过大盖帽给我带的一顿早餐之外,其他的就是连口水都没有喝一口,所以我立刻断定,问题就在那份早餐里面!我就是因为吃了那份早餐才会中毒的,这么看来,那个大盖帽绝对不是我的朋友,他这明摆着是要让我长时间地在这里待下去的!他果然有阴谋! 我本来就觉得那个大盖帽没有那么简单,这样看来,他几乎就是横空出世的我的又一大敌人,而且我也可以断定,小凤之所以成为这副样子,一定也和他有着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顿时感到后背一阵冰凉——我在不知不觉当中又陷入了一个新的泥淖,我再次着了敌人的道儿,现在我是彻底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还连累到了小凤! 这相当于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干成,到现在反而自己身陷囹圄,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还是个未知数,那些阎王寨的村民,还有之前失踪的黄大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而对面的小凤此时是这样的一番模样,我想问她的营救行动进行得怎么样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我预感她应该是没有来得及行动的。 要真的是这样子,时间就非常紧迫了,要是我再在这里被困上个几天,那些个村民的性命真的就堪忧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我是越想越着急,恨不得立刻冲出那扇铁栅栏门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世界何其小 我就在那种焦灼当中,艰难地度过了一上午。 可是在我自己的感觉,这一个上午是我所经历过的最为漫长的上午了。 就在我急得感觉嘴角都要长出泡来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不多时,那个叫“小郭”的警察走到了我的监室前面。 只见他手里端着一个食盘,里面还有好几个饭盒,看样子是来给我们送中午饭来了。 他打开那个铁栅栏上的一个小口,递进来三只饭盒来,然后将剩下的一盒饭递进了对面小凤的监室里面。饭都发完了,他才说道:“好了,开饭吧!” 他的话音刚落,我旁边的眼镜和刀疤头就有些争先恐后地冲了过去,一人拿起一盒饭,蹲到墙角开始猛吃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好久没吃过饭了似的。 我看着小凤那边,只见她也默默地拿起地上的那盒饭,坐到一边吃了起来。我发现他们几个都很奇怪,警察不来的时候,他们都显得很呆滞的样子,可是警察一来,却表现得像是正常的人一样,还知道遵守监室的规矩,警官不让开饭都不敢开吃,而且一旦开始吃的时候,还知道去抢个大一点的饭盒——小郭警官地进来的三个饭盒有两个大的,一个小的,眼镜和刀疤头一人抢了一个大的,最小的那个自然就剩给我了。 我心里暗暗苦笑一声,没办法,我只有去拿起那只小饭盒,然后对小郭警官说声谢谢,将饭盒放在腿上,推动轮椅,到靠墙的一侧,准备吃饭。说实在的,我是一点也不想吃,可是吃饭这个动作就像是我的本能反应一样的,只要有饭,我就会吃,只不过是心情好的时候能够吃得出饭菜的香甜,心情不好的时候,味如嚼蜡罢了。 这时小郭警官突然敲了敲铁栅栏门,对着我们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饭菜要全部都吃光,绝对不要剩饭,也不能够将饭菜弄的到处都是,要注意卫生!听明白了吗?” 正在狼吞虎咽的眼镜和刀疤头立刻放下手里的饭盒,齐声说道:“明白!”我也赶紧跟着他们说道:“明白!” 这时我才将那饭盒打开,准备吃饭,只见那饭盒里面就有一份炒青菜,两个馒头就放在那青菜上面,我本来就不想吃东西,这时候一看是这么简单的饭菜,就更加没有了食欲,但是想到刚才警察小郭的训话,我也不敢不吃,于是用筷子夹起一个馒头,开始吃起来。 那边眼镜和刀疤头饭盒都快见底了,我这里才刚吃完一个馒头,我一看我这么慢,顿时有些着急,虽然我不知道落后了会怎样,但是在这监室里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于是我拿起那第二个馒头,张开大口就咬了下去。 可是这一口下去,我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我的牙齿咬到了馒头里面一个硬硬的东西,想咽咽不下,想吐出来又不敢,这监室里面连个垃圾桶都没有,所以我只好将那东西含在嘴里,接着十分别扭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后没多久,又是那个警察小郭,拿着一只空桶过来收我们的饭盒了,当他将我的空饭盒收走的时候,他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回头走了。 午饭过后没过太久,走廊两边的监室里就开始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许多人开始午睡了。我监室里的眼镜和刀疤头两个人也开始哈欠连天,没过太久也去与周公相见了。而对面的小凤,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侧身躺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tqR1 直到这时,我才敢装作打哈欠用手捂嘴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一直含在嘴里的那东西吐在手心里面。然后我将轮椅推到一个墙角,侧身斜对着墙壁,那样的话正好可以用后背挡住监室的摄像头,这时我才刚将手心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观看。 原来那东西是一个小小的塑料管,里面是空的,似乎还有东西,我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被人仔细地卷起来的一个小纸卷。将那纸卷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我一看之下,原来是一封信。 只见上面写道: “恩人,情况紧急,所以我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与你联系,我叫郭森,是给你送饭的警察。我知道你是谁,你曾经救过我的家人,帮我家解决过巨大的灾难,可能你已经记不起来了。我老家也是石门的,咱们是老乡,我二哥叫郭磊,也是警察,当年我大哥犯下了事儿,那个时候我还小,但是我知道是你帮我们家平的事儿,要不然我们家可能就全垮掉了,这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后来我也考了公务员,阴差阳错就被调剂分配到了这里做警察。” 看到这里我倒是已经想起来了,我刚入行的时候跟四叔接的第一桩活计,就是去处理一具无头的男尸,那是一个大官的儿子,被人撞死的,死相极惨,在处理那桩活计的时候,我结识了当时办案的一个警察,名叫郭磊,当时他曾经见识过四叔和我的一些手段,后来他的家里也出了事儿,是他大哥造下的风流孽债,在外面找了一个小三,女方怀了他大哥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母子皆亡了。 而那孕妇的冤魂不散,反复去纠缠他们的家人,几乎将那无辜的一家人逼到绝路,郭磊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找到了我,而我当时纯属于初出茅庐,很有些混不吝,竟然稀里糊涂就答应了,费尽功夫,虽然是险象环生,但是最终还是帮助他们家度过了一劫,没有想到多年过去,竟然在这家乡千里之外的小县城里遇到了郭磊的弟弟,怪不得他的信一开头就是“恩人”两个字,我不由得感叹这个世界真小。 于是我接着看那封信,“当昨天晚上我和师父在那辆车的后厢发西你的时候,我认出了你,当时你已经快要不行了,于是我和师父赶紧就将你送到了医院,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竟然这么快就被带回来审讯了。今天早上你的审讯结束之后,我找过我师父,说我认识你,还有你以前曾经救过我家人的事情,我师父听了之后告诉我,你是被冤枉的,说他早就看出来你这个年轻人不一般(我师父是个非常厉害的人,他有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厉害手段,很多时候我觉得他和你有些像,我是说在应对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方面,虽然我不迷信,但是经历过我家的那些事情之后,我还是对那些所谓的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心存敬畏的),他还对我要我多多关注你,如果有需要的话尽全力地帮助你。我觉得真的是上天的安排,这也许就是老天爷给我的这样一个机会来报答你的。” “另外,你要小心将你半夜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个张队,他叫张子华,你早上的审讯应该就是他捣的鬼,这也是我师父说的,他怀疑张子华很久了,可是没有证据,所以我师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搬到他,一直在等机会。我师父这人就是太耿直了,当了一辈子警察,他的徒弟都当了他的领导了,可是他还是普通一兵,我也很为他不平。我师父说了,这次搬到张子华的几乎到了,他作恶多端,只要我们这次能够抓住他的马脚,他就得将这身警服脱了!” “恩人,我和我师父都会在暗中帮助你的,你也要多加小心,最近县城里面发生了许多的怪事,我觉得是和你打交道的那些东西有关联的.” 信刚看到这里,我突然就听到“咔嚓”一声,是钥匙开铁栅栏门的声音,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有警察来了!我的手里还拿着那封信,绝对不能让人发现! 第二百八十八章、又一封信 这时候就听到那个大盖帽张队张子华的声音,说道:“举起你的双手,赶紧转过来,你在干什么?” 那声音是逐渐走近的,我没有回头也知道此时的他几乎已经站到我的身后了,我的第一反应当然是赶紧将手里的纸卷赶紧塞进嘴里嚼碎吞了,可是我知道那是几乎不可能的,我见过这个张子华的身手,那种速度简直不是人类所能为之,我要是一动,估计我的手还没放到嘴边,手里的东西就会被抢走了。 就算我的速度够快,他也会看到我吞咽的动作,那样的话就会引起他的怀疑,他都不用费劲,就会知道郭森跟我之间有什么猫腻,这样的话我就把郭森甚至是他的师父都给拉下水了,这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如果不及时将手里的东西处理掉的话,我只要按他的要求一转身过来,那也是全都露馅了,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就是一秒钟不到的时间,我的心里已经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这时我感到肩膀一沉,张子华的手已经按上了我的肩膀,我的汗“唰”一下子就下来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对面小凤的监室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啊”然后就是沉重的一声闷响,像是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这时我肩膀上的手突然松了,我知道那是张子华回头看向对面监室了,就连我都受到那声惨叫的吸引,情不自禁地要转身看过去。 可是比这个更重要的是赶紧将手里的东西处理掉,可是还没等到我有所动作,我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不由得愣了,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张子华干的,因为我的余光看到他已经从我的监室冲出去到了对面的监室里了。tqR1 这时我的眼睛才看向小凤的监室那边,这一看顿时让我感到心惊肉跳,只见小凤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往外喷着血沫子,眼睛瞪得老大,显得特别吓人。 看到小凤这副样子,我什么都顾不上了,推起轮椅就向小凤的监室冲去! 因为两边的监室门都开着,所以我很顺利地就冲进了小凤的监室,而张子华此时已经在查看小凤的情况了,我几乎是从轮椅上弹出去的,一下滚到在地,但是同时我的手也拉住了小凤的手腕。 脉搏还在,只是脉象十分的凌乱,似乎此时小凤正在经历着巨大的痛苦,还没有等我仔细辨别她的脉象,我就感到自己的背心被人抓住然后被提了起来。 就听那张子华说道:“谁让你进来的!你给我老实回去待着去!” 他的话音一落,我就再次坐进了轮椅里面,然后不知道他怎么推了我一把,我就连人带轮椅回到了我的监室里面。我回头看向对面,只见那张子华已经将地上的小凤抱了起来,然后向外面冲去,这时也有其他的警察进来,重新将我们的监室门锁上了。 很快监室里又恢复了平静,要不是对面监室的地面上还有残存的血迹,这里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我的心却随着小凤那一口口喷出的鲜血也陷入了谷底。 这时我才想到我的那封信,怎么突然就会不见了,既然不是张子华拿的,那就肯定是被我监室里的另外两个人当中的一个拿走的了,反正他们也是高手,要做到这样的迅速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我看向眼镜和刀疤头,想从他们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可是两个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这封信的干系太大了,我觉得那个张子华还会回来找我的,要是再被他发现了,连累了郭森和他的师父,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 我看着他们两个,恨不能去搜他们的身,可是我知道这监室里面有摄像头,要是我做得过分的话,一定会引起看监控的人的注意的,所以我只能隐忍不发。 反正我确定那封信是被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拿走了,总是好过落入张子华的手里,只要我盯住了他们,他们也没有机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整个下午监室的走廊里都很安静,也没有巡视什么的,我就坐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眼镜和刀疤头他们,一边竖着耳朵听着走廊里的动静,心里思忖着郭森给我的那封信,原来这个郭森的师父竟然也是个厉害角色,怪不得早上他审讯完我之后没有立刻就走,而是在那里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呢,看来他早就看出来我的不对劲了。 不过看完这封信之后,原本焦急难捱的我,心里又充满了力量和斗志。最起码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在战斗,我还有两个支持者,而且看得出来,那个张子华的身份已经败露了,不过郭森他们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没准在这方面我倒是能够帮助到他们,反正我下定决心跟那个冒牌警察张子华死磕了。 焦急等待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很难捱,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饭的时候,可是小凤还是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受的伤有多严重,担心得不行。来送晚饭的警察不是那个郭森了,而是另外的一个警察,倒是让我担心起来,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 再继续焦急的等待中,时间慢慢地到了后半夜,可是小凤还是没有回来,不知不觉当中,我竟然慢慢睡着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早上了,眼镜和刀疤头两个都已经醒过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能睡,居然一觉到现在。 不久早饭就送过来了,这次居然是郭森,看到他我的心瞬间就放进了肚子里。他给我们的饭盒仍然是两大一小,毫无意外的,那两个家伙将那小的剩给了我。 我去拿起那饭盒的时候,低下头的时候,冲郭森眨了一下眼,而他则在嘴角浮现出一丝极不易觉察到的笑。这次的早饭果然又让我吃出了东西,我仍是故技重施,等饭盒收走了以后,伺机背过那摄像头,才敢查看手里的东西。 不过这次我可是小心多了,两只耳朵恨不能像兔子一样竖起来,一边要提防着屋里的那两个家伙过来捣乱,一边还要听着身后楼道里的动静,生怕再像昨天一样,不知不觉就让张子华站在了身后,那真的是太危险了。 这次又是一个纸卷,打开来,还是一封信,不过这次那信上的内容非常的短暂,只有寥寥数语,只见那信上写道: “恩人,机会来了,张子华今天下午要去市局开会,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这个是他推不了的,所以你就可以趁这个机会逃走了。你到晚上八点再走,那个时候正好是我们交接班的时候,你会有最多3分钟的空当,到时候你要想办法到对面一楼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我也会帮你的!我师父说你是为了找你对门的那个姑娘才来县城的,她现在县城的卫生院住院,三楼最里面左边的病房。” 信写到这里像是写完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在纸的最下面又写了一行字:“对了,你要是救出那个姑娘之后,带她去我给你第一封信上说的地方去。” 第二百八十九章、越狱 看完这封信我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看来我今天就可以出去了。 我相信郭森和他的师父,既然他的信里这么说了,那就一定能够出去的,这个我是放心的。 可是他说的第一封信上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 第一封信我还没有看完,张子华就过来了,他一定是通过监控看到了我有些不对劲才跑到监室来看我的,可是没有想到突发状况,小凤居然出了事儿,不过这也得益于小凤的出事,这么一来,我总算躲过一劫,没有让张子华发现那封信。 可是这么一来,那封信的最后几句我没有看到,而这第二封心信所提到的“第一封信里的地方”应该就是在那最后的几句话里,一个没看到,这下可就完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问又没有办法问,算了,我横下心来,先离开这里救了小凤再说吧,县城那么多的地方,找个藏身的地方还不容易吗? 午饭和晚饭都不是郭森给送的,晚饭过后,我早早就靠在墙角里闭目养神了,只等八点一到,然后伺机逃跑,我相信郭森一定有办法将我从这里弄出去的。 就在我闭着眼睛都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灯泡发出“叭”的一声巨响,爆炸了,屋子里面顿时黑了下来,但是随即那灯泡附近的灯口和线路开始燃烧起来,看起来好像是电路火灾, 但是我心里却像是明镜一样的,我知道这一定是郭森他们的杰作。电线的明火着了一会儿就灭了,房间里面很快就浓烟滚滚,气味异常地刺鼻,我赶紧大声喊起救命来,眼镜和刀疤头也和我一样扯开嗓子大声地喊着。 不多时,走廊里冲进来一个警察,那毛巾捂着口鼻,跑到我们的监室门口打开了门,然后让我们趴低身子赶紧跑出去,眼镜和刀疤头还没等我看清楚就飞快地跑了,我一个坐着轮椅的,没办法只能加快滚动轮子的速度,赶紧向外冲去。 当我好不容易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发现外面只有两个警察在维持秩序,看来郭森说的这个点正好是他们换班的点是没错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从监室里面被赶出来的人,熙熙攘攘的,乱作一团。 这是最好的机会,我必须赶紧赶到对面一楼没有亮灯的房间去。可是我坐着个轮椅目标太大,于是我就一头从轮椅上栽了下来,趁着乱和黑,飞快地爬到了那间没有亮灯的房间门口。 我回头看看,这里正处在一处黑影里,没有人注意到我,于是我试着一腿那门,居然开了,我赶紧钻了进去。 一进到这房间才发现,这房间里面是亮着灯的,不过这房间的窗户都被封死了,透不出光,所以从外面看就是没有亮灯的。我看了一下这个房间,只见房间里面有好多的柜子,就像是药铺的中药柜一样的,不过那些柜门可要比中药柜的抽屉大多了。 每一个柜门上都有编号还有小纸片写的人名字,我一抬头就看到了写有我名字的柜子,而在我的柜子边,就是小凤的柜子,于是我就急忙打开了我的柜门,只见里面是我之前所穿的衣服,还有衣兜里的随身物品什么的。 我一看这顿时喜出望外,有了这鬼衣,我就可以站起来走路了,虽然说这衣服的效力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此时应该还没有过期,我是为了赶紧逃离这里,别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三下五除二就将四叔给我做的神奇鬼衣穿好了,立刻就感觉腰腿都有劲了,我迅速站起身来,然后将那我和小凤柜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捧了出来,装进包里,打开房门,院子里还是乱成一锅粥,于是我就借着黑暗的掩护,溜到院子最远的一个角落,翻墙跳了出去。 来到大街上,小县城晚上早早就没有什么人了,街道空旷,我躲避着那些路口的摄像头,很快就凭着记忆找到了医院。我绕到医院的后门,找了一处角落翻墙头跳了进去。 我落脚的地方正好是医院的晾衣场,有不少还没有来得及收的衣服还挂在绳子上面,我随便拿了一件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又拿了一只口罩戴上,然后就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住院楼。 按照郭森给我的信里面说的,我直接来到了医院的三楼,找到最里面左边的那个房间,只见门口一张凳子上坐着一个警察正在看报纸,当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我,十分警觉地抬起头来看着我。 可能是看到我的医生打扮,他倒是没有太惊讶,就在这时我突然出手,右手的掌缘用力地劈砍在那警察的后颈上,我心里默念一声:“对不住了警察叔叔,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然后我从被我打晕的警察兜里找到手铐的钥匙,走进了病房。一进病房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小凤,只见她脸色极度苍白,几乎和病床的床单一个颜色,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tqR1 但是比较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虽然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但是小凤的眼睛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采,而且当她看到走进病房的我时,虽然我带着大口罩遮着脸就露出两只眼睛,但是她明显认出了我,冲我微微地一笑。 我急忙冲到病床边,一把就拉住了小凤的手,关切地问她道:“你怎么样?你吓死我了!” 小凤冲我笑笑,轻声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就是有些弱,但是我还能走,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们赶紧走,离开这里!” 我赶紧打开她的手铐,扶她下床穿上鞋子,然后就一起走了出去。 这种小医院晚上的病人少得可怜,所以我们一路下楼走出医院的大门都没有碰上任何的人,非常的顺利。但是当我拉着小凤走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休息一下的时候,我却又开始发愁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儿呢? 我是顺利地逃出来了,也救出了小凤,可是郭森所说的那个地方我确实是不知道在哪,之前我想着在这县城里随便找个藏身的地方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儿吗,可是此刻真的身临其境的时候,才发现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们现在的身份是“逃犯”,估计警察局那边已经发现我逃跑了,很快就会在全城搜捕我,而且我刚才走这一趟,发现这县城也太小了,要想找一个栖身之地还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此时,我听到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我心里“咯噔”一下,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看来别无他法,只能赶紧向城外跑了。 现在我必须要和警察赛跑了,因为发生这种事情,警察首先肯定要封锁各个进出县城的道口,而这座县城三面环山,只有一条主干道出城,警察一定会第一时间将那条路口封闭的,而我又对那三面山的情况不了解,深更半夜的,我也不敢贸然进山,权衡再三,我拉着小凤的手就沿着进县城的主干道向城外走去。 第二百九十章、“-57M” 可是小凤身体实在是虚弱的厉害,一点都走不快。 我一看这样的话,很快就会被追上的,于是我半蹲下来,一把就将小凤背在背上,玩命地像城外跑去。 快到城外的时候,有一段修路的路段,很是难走,顿时我的奔跑速度也慢了下来,而这时我已经听到背后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情急之下,我只好跑下路基,向路旁的树丛里面跑去。 可是没有跑出去二十米,我就感觉脚下突然一空,然后就是急速的下坠,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由于是我背着小凤,这下是我结结实实地被压在了底下,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压变形了,不过好在有我的缓冲,小凤却是安然无恙。 小凤赶紧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原来我们掉进了一口竖井里面,纳闷的同时我又感到十分的庆幸,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藏身之所吗? 可是我还没有高兴太长时间,就听小凤说道:“完了!” 我没有反应过来,急忙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凤一把拉住我的手,声音里透着紧张:“这竖井要塌了!快!快赶紧往上爬!”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只听到那竖井的井口附近的井壁已经开始“嘎巴嘎巴”作响,而且不断有细小的泥土石块掉下来,看样子,这口井的确是很快就要塌方了。 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蹲下然后让小凤踩着我的肩膀出去,可是我刚蹲下,小凤就将我拉了起来,说道:“不行的,这竖井太高了,就算是我踩着你的肩膀也够不到上面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的确是如此,再加上小凤此时极度虚弱,就算是她站在我的肩膀上能够得着井口,但是她也不一定能够有力气爬出去。 事态紧急,我只好对她说道:“这样,我先爬上去,然后用绳子将你拉出去!”我之前在那警察局那件放嫌犯物品的房间里拿东西的时候,看到有一盘绳子,就收了起来,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于是我从兜里掏出那把从张子华手里拿过的那把短刀来,准备在井壁上凿几个凹坑出来以便我踩踏,因为这井壁的下半段实在是太过光滑了。可是我这一刀下去,竟然直插进去,几乎都要没到刀柄了。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难到这井壁后面竟然是空的不成?我拔出刀来,用力朝着那井壁上一踹,“轰隆”一声,居然把那井壁上踹处一个大洞来! 而且那洞后面似乎还有很大的空间,我来不及多想了,拉着小凤就钻进了那个大洞。因为我这一脚,井壁失去了支撑,顿时就开始猛烈地坍塌起来,等我们刚刚进入那个大洞,身后的竖井就稀里哗啦的全都塌了下来。 这一下我们立刻就陷入了绝对的漆黑,而且竖井的坍塌带来巨大的尘土,我立刻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尘土给埋了,眼睛一点都睁不开,鼻子里嘴巴里耳朵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土,难受死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这尘土才慢慢平静了下来,我这才有功夫想到——我们这是被困在地下了,原本就是想躲开警察的追踪的,谁知道这下可好,这下一辈子都不会被那些警察活捉了,估计等他们找到我们的时候,我和小凤都已经变成干尸了。 不过小凤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我费劲地吐出嘴巴里的沙土,开口说道:“都怪我,这下我们可惨了,出不去了。” 小凤掸了掸身上的土,说道:“那倒不一定,天无绝人之路,要不是你那一脚发现这个洞口,我们此刻可能早就被活埋了,我觉得这洞里有风,那就说明这洞不是死胡同,我们探一探,没准能够发现出去的通道呢。” 小凤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一个男人还没有一个受伤的女孩子镇定,真是够丢人的。于是我赶紧在兜里摸索起来,想找找看有什么照明的东西,摸了半天摸出一只打火机来,“啪”的一下打着了。 火光一亮,我就看到小凤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 我看她的样子,似乎是在对我背后的情景感到十分的惊讶,于是我也转过身来,当我看到我身后的情景的时候,我也惊呆了。 只见在我的身后,竟然是一条幽深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我和小凤面面相觑,但是我们其实都知道,我们除了走下去之外,别无选择。这时候,小凤发现了我手里的打火机,说道:“你是不是将我的东西也都拿出来了?我看到你手里的打火机猜测的,因为那是我的打火机。” 我一看,的确不是我之前用过的那只火机,我说怎么一打就着呢,于是赶紧点头,小凤说道:“太好了,有了我的装备,我心里就有底多了。” 我将装着那些东西的包递给小凤,她在里面翻了一下,拿出一只手电来,按亮了,说道:“走吧,我们往前探探路去。” 于是我就和小凤一起动身向那洞穴的深处走去。 虽然这洞是被我一脚踹开了井壁才显露出来的,之前一直是封闭起来的,但是此时我们走在这洞中,却一点都没有感到气闷的感觉,说明这洞里的空气是流通的。 不过我走在这洞里面,总是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好像一直闻着有些怪味道似的。 我问了问小凤有没有问道什么奇怪的味道,她摇摇头,说自己刚从医院出来,鼻子里都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所以她什么也没有闻到,但是她接着又说道让我加份小心,因为她也感觉这洞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行动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我们走了几乎半个小时了,那洞还是看不到尽头,就连分岔都没有一个。 “这洞不对劲!”小凤突然停了下来,不走了,接着说道:“狗子,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越走越深了?” 越走越深?我一时没有理解小凤的意思,小凤见我有些茫然,接着说道:“我是说我们是在往地下走的,你感觉到了吗?” 她的话一说完,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地面倾斜什么的,一路走来,地面一直都是平平整整的啊。 我看向小凤,她没有说话,而是从包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方盒子样的东西出来,打开盖子,是一块液晶屏幕,她按了一个按钮,亮起了绿色的背光,上面显示了许多的数字字母什么的,我看了一眼,一点也看不懂。 小凤看了一眼手里的仪器,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就说没有这么简单吧,你看看,我们果然是在向地下在走,幸好我觉得不对劲,要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呢。” 我将头凑过去,看了一眼小凤手里那东西的屏幕,只见她的手指直给我看的一处有串数字:“-57M”。tqR1 就听小凤有些担忧地说道:“看到没,负的五十七米,我们现在是在海平面以下五十七米的地方。” 第二百九十一章、诡异的地道 什么?我们此时已经身处在海平面之下将近六十米的深处了? 按照一层楼三米高计算,这个深度相当于已经在海平面之下下二十楼的深处了。 这座县城虽然是在一处山谷之中,但是地面的海拔最少也得有三四百米,就算这处的海拔只有三百米,那么加上这二十层楼的高度,此时我们都已经在地面之下一百二十多层楼的高度了。 可是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到我们已经是往下走的。 小凤收起了手的仪器,然后对我说道:“我们不能再继续往前、不,是往下走了,就算我们能够走到头,但那也是南辕北辙,越走就会距离地面就越远,那样的话我们还怎么出去啊。” 也是,有道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调头往回走吧,兴许往回走回到我们坠井的那里,我们还有机会从那想办法出去。 但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往回走了不到五分钟,这洞竟然走到头了,真是我们之前坠井的那里,井壁上被我一脚踹出来的那个大洞还在,不过就是洞口已经被那坍塌下来的土方碎石之类的东西全都给堵上了。 这下我和小凤全都傻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状况?往下走我们走了得有半个多小时,可是往回走用了向下走的十分之一的时间都没有,这不符合常理啊!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口,各自问了对方这么一句话。 然后小凤居然笑了,说道:“越是离奇的事情往往背后的真相越简单,这是我妈教给我的,既然我们都搞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且我们也出不去,那我们还是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正好我们也都想想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她就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把手点放在一边,然后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这时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我隐约可以听到地面上有不少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还有狗的吠叫,我猜测那应该是有警察带着警犬正在搜捕我们的行踪,可是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就在他们几米深的地下。 我甚至都想让他们发现我们了,最起码这样他们就可以将我们从这地地底下带上去了,可是这个荒唐的念头很快也就变得不现实了,因为我听到那些脚步声和警犬的吠叫声越来越远,最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小凤的身上,只见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地面上那些声音的影响,微蹙着眉头仔细地在思索着什么。虽然我和她在金沙江的悬崖上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这次一见到她之后我之前的那些念头就全都烟消云散了,尤其是我看到她突然变成那个样子的时候,我心里简直都要难受死了,恨不得吐血的人是我。 其实我是有很多的话想问她的,可是当时在监室的时候,我没有机会,而这次我“越狱”跑出来救她,见到她后几乎一直在疲于奔命,根本就没有时间问她,所以现在突然安定下来了,那些问题顿时又涌上心头,恨不能赶紧问个清楚。 可是小凤此时那专注凝神的样子,使得我又不好意思打扰她,不由得抓耳挠腮地,难受的不行。 小凤这时抬起头来,看向了我,微微一笑说道:“本来是我要保护你的周全的,可是没想到却变成了你救我了,这下我可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报答你了。” “不用的,你不用报答我的,救你是我自愿的,不存在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再说了,咱们之间我觉得就别说这个了吧?”我忙不迭地说道。 小凤娇笑一声,说道:“咱们的关系很特别吗?特别到都不用领人情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感觉我的脸瞬间红了,话都有些结巴了:“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我是说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打不相识,没有必要那么客气的。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就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就算是你谢过我了。” 小凤又是一阵笑,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就算是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你是想知道你在金沙江边的悬崖上怎么突然就失去知觉了是吗?” 唉,我在心里暗暗叹口气,不愧是小凤,简直是太了解我了,我啥都没有说她就猜到我想什么了。 只见她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想出去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告诉你的,但是你既然问了,而且这处地洞也实在是太过诡异,我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想不过来,我就跟你说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接着,小凤整理了一下头发,开始了她的叙述。 当时在金沙江边的悬崖上,我和小凤吵翻之后,我负气准备要走,小凤一看跟我说不通,而确实又着急着去救人,所以情急之下,就出手砍在我的后颈上,将我打晕了。tqR1 原来当时我失去知觉,竟然是小凤对我下的手!其实我后来回想当时的情景,总感觉是有人袭击了我才导致我昏迷的,而当时悬崖上除了我和小凤之外,并没有别人,所以我当时就怀疑是小凤,只是我的内心不愿意承认这一点罢了。 当她将我打昏之后,就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来(因为我没有亲眼见到,所以我也想不到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在小凤的描述里,那就是个气囊一样的东西,充满气之后可以将人包裹进去,非常的安全,虽然我感觉惊讶,但是并没有感到多么不可思议,因为我知道小凤的来历,所以她就算是拿出在离奇的装备我都不至于太吃惊),然后她用她真正的充气筒给那“气蛋”充满了气(在她的描述里,我觉得那东西就先像是个巨大的蛋一样),然后就将我放进了里面,接着就将我抛进了江里! 看到我是十分不解和惊讶的神情,小凤接着说道,她这么做其实是先让我走,本来那只巨大的“气蛋”是她准备给自己的逃生后路,可是情况紧急,她就先给我用了。而她将我扔进江里,也不是让我随波逐流,其实是下游有人接应,这都是她事前安排好的。 原来那江水再往下游几公里之后,就会有一段变得十分的平缓,而她安排接应的人就在那里候着——那也他们璇玑堡的人,不过那些人都是准备接应她的,没有料到打开那“气蛋”一看,里面的人不是小凤,竟然是一个大男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实际情况竟然是这样的,但是我按理应该被她安排的接应的人救了啊,可是怎么后来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又被几个人劫持上了一辆越野车呢? 小凤莞尔一笑,说道:“忘了跟你说了,接应你的人你已经见过了,就是和你关在一个监室的那两个人,原本他们是三个人的,可是没有想到大康竟然被那个张子华给打死了。” 原来那个死去的壮汉叫大康,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凤脸上的笑容瞬间隐去,一股杀气顿时笼罩了她的脸,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寒霜似的。 我看到她的脸色不由得也打了一个寒噤,这才是我认识的小凤,前一秒还在巧兮倩兮,后一秒就可以杀人喋血。不过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再次吃了一个大惊,原来那个我一直以为是劫持我的那三个人,竟然和我是站在一边的!可是眼镜在车上为什么又要拿小凤的照片来要挟我呢?而且那照片里的小凤明明看起来就是被劫持了的样子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小凤的家族 小凤又是一笑,接着跟我解释,原来她在将我放进那只巨大的“气蛋”里的时候,还写了一封短信,和我一起放进了那气囊里面。 她在那封信上简单跟接应她的眼镜他们说明了情况,并且跟他们说自己先去救人,等救完人之后她就会到县城和他们会合,接下他们会在县城查明那个宋老鬼和杨卫兵共同见的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解决了这里的一切之后,就会带我一起回东北长白山。 但是她担心如果我知道眼镜他们是和她一起的话,正在气头上的我会不愿意去见她,所以她就安排眼镜他们合伙跟我演了一出“苦肉计”,那些照片的确都是真的,只不是她之前出任务的照片而已,是我关心则乱,没有细看,否则细看的话我一定能够看出破绽来的。 小凤接着说道:“早知道你都没有怀疑是我打晕的你,我就不用费这劲了,直接让‘军师’他们将你绑到县城就完事了。不过你一看到我有危险就赶着来救我,我还是很高兴的。”讲到这里的时候,两朵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这是我第一次见小凤脸红的样子,瞬时间就觉得千娇百媚,说不出的好看,竟然看得痴了。 小凤伸手拍我一下,说道:“干嘛呢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啊?”我顿时被这一下拍醒,回过神来,问道:“什什什么话啊?” 小凤随手撩了一下头发,说道:“你不问问你们半道上遇到的那个张子华是什么人吗?”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于是我赶紧拼命点头,小凤接下来的叙述,着实又让我吃了一惊。 原来那个张子华竟然和小凤一样,都是来自长白山璇玑堡的! 怪不得那家伙那么厉害呢,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现在知道了那家伙是来自长白山璇玑堡的,倒是一个合理的解释。tqR1 听小凤说,大概快一百年前,璇玑堡经历了一场很大的风波,风波过后,整个的大家族逐渐分裂成了好几支。而各支之间为了争夺家族的核心秘密,争斗得不可开交,经常会刀兵相见,流血冲突司空见惯。 而小凤他们所在的一支,则是最小最弱的一支,随时都会有被灭族的危险。到大概四十多年前的时候,刚刚解放不久,他们家族里的一支响应国家的号召,参加了抗美援朝,在朝鲜战场上立下了极大的军功,但是因为保密的原因(本身他们家族参军的那些人的本事在常人看来就十分的诡异),所以他们的功劳不能够像黄继光、邱少云一样的名垂青史、彪炳史册,被全国人民所熟知。 而且听他们家族参军的几十个人,几乎参加了抗美援朝所有最为艰难的战斗,却没有死一个人,只有一个因为不慎,被美国人的地雷炸断了双腿,所以这样的军功,自然不如那些牺牲或者重伤的志愿军战士们听起来来得壮烈感人。 不过他们那一支的家族也因为这场战争,受到了高层的关注和重视,虽然他们的战功没有得到广泛的宣传和褒奖(那应该也不是他们的家族想要的),但是从此以后他们家就有了强大的背景,甚至可以说他们家从此就成为了国家的一个秘密组织,但是这个组织不是官方的,也不受过国家的监督和管理,但是每当国家有寻常力量解决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找到他们的家族。 而他们的家族也因为此,逐渐站住了脚跟,终于在其他家族分支的围剿当中顽强地生存了下来,并且逐渐地壮大起来,到了小凤这一代,更加是人才济济,而他们的家族,长白山璇玑堡,也就成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而那些原本厉害的家族分支,在经年的明争暗斗当中,有些已经消亡了,即便还存在的,也基本上是名存实亡的状态。到现在还能够与他们家族分支抗衡的,也就两家而已。 小凤问我知不知道他们的家族为什么一开始那么弱小,但是后来慢慢却变得越来越强大呢? 我回答她说是不是因为那个他们众多家族分支争抢的那个核心秘密呢?而那个秘密恰巧就落在了他们的家族手里,所以他们家族才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是也恰恰是因为这个秘密,他们的家族才得以有如神助,逐渐地发展到现在。 小凤点头称是,还夸我见地精到,说确实是这个原因,但是那个秘密说是在他们家手里,其实并没有,他们的家族,只不过是掌握着发现秘密的方法和途径而已。 而那个张子华,就是与他们的家族分支的人,这个人小凤从小就认识他,当小凤还是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的时候,张子华那个时候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了,而且当时他在璇玑堡已经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了,很多成年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他有多厉害。 但是这个张子华后来爱上了一个与他们家族为敌的另一个分支的女孩子,在经历了轰轰烈烈的爱情之后,那个女孩子却没有同他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抛弃了他。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张子华非但没有怨恨那个女孩子,反而将怨愤都转移到了自己的家族身上,从此就叛出家门,再也不知所踪,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他。 听她说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小凤之所以成为那个样子,全是拜那个张子华所赐,他既然与自己的家族为敌,那么自然就会对自己家族的成员下狠手,怪不得他一出手就要了那个壮汉大康的性命,而且还捎带手将眼镜和刀疤头都给重伤了。 提起眼镜和刀疤头,我顿时又有疑问产生,不由得跟小凤说了一下我坐着眼镜他们的越野车从那个“骆驼岭”隧道出来之后发生的遭遇的细节,当时眼镜和刀疤头的确是被那个张子华伤得很重,怎么他们后来竟然看起来就像是没事了一样的,而且张子华将他们带进监室的时候,竟然也没有显得很意外的样子。 当然还有个最让我困扰的问题,就是小凤是怎么落到了张子华的手里的,而且还变成了那副样子,在监室里突然吐血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百九十三章、芳草满山坡 小凤叹了口气,似乎是极为不愿意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似的。 不过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跟我全都说了。 接下来都是小凤将我打晕之后她自己的故事。tqR1 将包在气囊里的我扔进江中之后,小凤就攀岩而上,来到了那些村民们梦境里面出现的那个长满了珍惜药材的山坡——他们天真地认为那是阎王寨的祖先给作为后代的他们托的梦。 殊不知,这是想要加害他们的人所设下的一个圈套,是用毒剂和高超的手段才让他们共同做了这样的一个美梦,才让他们坚决地相信他们改变平日里的进山路线,而选择了一条更远更险的路是个正确的选择。 小凤到了悬崖顶上之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然后用望远镜观察着山下山谷里的情况。 虽然有所准备,但是小凤还是让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那山谷对面的山坡上,的的确确长满了各种天然的野生珍稀药材,而且密密麻麻的,就像是有人故意栽种的一样,山谷里面的溪流边,是那些村民们的营地,她到的时候,村们们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正在忙碌着做早饭,整个营地炊烟袅袅,人声嘈杂,一点看不出有危险降临的迹象。 难道那些村民们的梦境是竟然是真的吗?小凤当时就愣住了,这不可能啊?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不由得不相信,于是小凤就多了一个心眼,决定先不贸然下去,而是在那悬崖的顶上好好地观察一番,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那些村民们吃完早饭之后,收拾停当,都各自拿起自己的工具和背篓之类的东西,开始向山谷对面长满药材的山上走去。 直到此时,小凤看到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但是接下来让她完全不能够相信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些村民们陆陆续续地走向那面山坡,可是在上到那山坡上没有多高的地方之后,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 小凤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还能从她的语气当中感觉到她当时的那种惊讶和恐惧。她说,那么多人几乎是一下子同时消失不见的,就像是她自己眨了一下眼,然后那些人就突然全都不见了似的。 可是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当时绝对没有眨眼,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算是她眨眼了,甚至哪怕就是打了一个盹,那么多的人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突然全都不见了。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一切都是她从她手中的高倍望远镜的镜头里面看到的,不可能是看花眼了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要想解释这件事情,小凤当时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赶紧到现场去,看个究竟。 障眼法!听到这里的我突然想到那个宋老鬼的化身曾经跟我所说过的话,“你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的,很有可能是你自己的眼睛骗了自己”。 可是小凤却说道,那不可能是障眼法,就算是真正的宋老鬼出来,他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厉害的障眼法。 那是一整面的山坡,而且是被她用高倍的望远镜收到眼底的,就算是障眼法,也早就被她看穿了。 于是她在确定了四周安全,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就从隐蔽的地方站起来,几乎是飞奔一样地冲下了山坡,越过了山谷中间的溪流,来到了对面的山坡脚下。 站在这里的她,鼻翼里已经嗅到了漫山遍野的珍稀药材散发出的阵阵清香,如果是障眼法的话,又怎么会有这么逼真的草药的清香味呢?小凤站在山坡的脚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她说道这里看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当时的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小凤坚持地说道:“你猜一下嘛!” 我无奈地晃晃脑袋,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你该不会想起了我了吧?”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这话听起来有些轻薄的味道了,根本不是我的风格,我本不是个轻薄的人,谁知道嘴巴是怎么回事,一秃噜就说出来了。 小凤听我这么一说,似乎也没有料到,突然捂着嘴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这么一笑顿时让我感到有些不太好意思了,顿时脸红了,只见小凤边笑边说道:“你可真能想,你说这话真是让对你刮目相看啊,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料到你会这么说的。不过你说的也算对,我的确是想起你来了,不过我可不是惦记你,而是想到我如果贸然上去的话,假如也和那些个村民们一样瞬间消失了的话,万一回不来了,那我答应我们家族的任务就完不成了,你以为是什么呢?” 不过小凤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我看她看我的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如水一样目光。 但是她这话一说,尤其是她这么一笑,还是让我很尴尬,她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想起我竟然是因为任务,唉,我在心里叹口气,要是她想起我是因为别的话,那么我是不是会更尴尬呢? 于是我只好用说话来掩饰我内心的尴尬:“你不是已经将我托付给你的族人嘛,就算是你真的有什么危险了,他们也一定会替你将我带回去你们东北去的。” “你怎么说话呢!”小凤突然笑容一敛,说道:“你这是咒我赶紧出点什么事儿是不是?” 我一看话又说错了,急忙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千万别误会,别误会的,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小凤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所打断了:“咯咯咯我逗你的,就喜欢看你那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好玩儿。” 我不由地叹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的这句话又将这位姑奶奶给惹毛了,脑子里顿时都是那些倒在她的刀下的那些冤魂。 小凤笑了一会儿之后,才逐渐地收住了笑声,接着说道:“看把你吓得,我有那么可怕吗?当时我真的很担心我的任务,当然我也是很担心你的,我这次出来的任务十分的明确,就是要将你带回去,而且必须是我亲自将你带回去,这是我得到的命令。” 我感到十分的纳闷,把我当做是任务目标我也就认了,为什么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的,非得是让小凤亲自将我带回到长白山去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小凤说道:“给我任务的家族长辈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而我们的家训里面很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该问的别问,因为你问了很有可能就会遭殃的,这个一点都不开玩笑,被打被罚都是轻的,总之违反家训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一下,就像是生怕被人听到了一样的,可是四周一片漆黑寂静,什么都没有。只见小凤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们家族的那个核心秘密有关系。” 第二百九十四章、小凤的恐惧 其实当小凤跟我说到他们家族的什么核心秘密的时候,我就觉得似乎我现在遇到的这一切,似乎都和那个秘密有关系。 但是小凤却说这一切都和我有关系,却还是让我大吃一惊,可是细细一想之下,我却又觉得似乎就是这么回事,要不然干嘛他们家族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将我弄到璇玑堡去呢。 不过我也多了一个心眼——按理说这璇玑堡这么厉害,应该是高手如云,随便拉出一个来,都得是在我们这行里一等一的厉害。既然我这么重要,那他们就应该多派几个高手出来,那样的话把我搞回去,岂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虽然阵仗大了一些,但是我觉得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做事,一定是效率第一、周全第一的,直接派一支精锐的小型队伍来,直接就将我带回去,岂不是早就完成了他们的计划了,还用得着中间出这么多的插曲吗? 而他们不这么做的原因,我分析,无非就是两个方面,第一,他们这么安排,肯定是有某种特别的原因,让他们不得不这么做,有可能小凤也是他们的计划上重要的一环,是必须要由她来完成的;第二,虽然我觉得不是太靠谱,但是也是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有可能小凤他们的家族此时可能遭受了什么大的变故,实力受损,实在是派不出那么多的精锐来,所以只能安排小凤他们了。 当然我这不是说小凤他们的水平不行,平心而论,他们已经是我所见过的最专业、最厉害的高手了,但是既然都传说璇玑堡如何如何厉害,那我理所应当地认为他们应该有更加厉害的人存在。 小凤见她说完之后我半天没有说话,于是接着说道:“怎么了?听到自己这么的重要,傻了?” 我看了小凤一眼,思忖了一下,于是将我刚才的考虑跟小凤说了,我也想看看小凤听了我的分析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小凤听完我的分析之后,微微一笑说道:“其实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家族,都是一样的,一个人厉不厉害,更多的时候不是靠他的武力有多么强大,而是靠他的智慧和头脑,我这么跟你说吧,统帅千军的那些将帅们,难道一定都是他带领的团队里面武力最为超群的那个吗?不一定吧,所以更多的时候,武力并不一定是绝对值,还要看很多的因素。你的这些分析我也都考虑过,我觉得我们家族的人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安排,肯定有他们的考虑,但是我也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而且,两个方面的原因应该都有一些。” 其实,我也是觉得两个方面的原因都会有一些,而且应该是第一个方面的因素更为重要一点,小凤应该在他们家族的这场计划当中,也占有非常重要的角色。 “好了好了,”我说道:“你这一句话就岔出这么远去,我还没有听到你是怎么破解那山坡上的谜团的,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最后一定还是跟着那些村民也上到那山坡上了,是吗?” 小凤看着我眼中带笑,说道:“你以为你有多了解我啊?不错,我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走上了山坡。不过也就是因为我这么一走,才让我发现了那山坡的秘密,你猜猜,那” 小凤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我看到她的表情就那么僵住了,后半截话也没有说出来,紧接着她的脸上就开始露出惊讶奇怪的表情,我一看势头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小凤没有回答我,而是突然就站了起来,当她站起来的同时,她将原本放在地上的手电也关掉了,四下顿时再次陷入了一片完全的漆黑当中。 我心里暗叫不妙,看来小凤是想到了什么,而且看她严阵以待的样子,似乎我们目前又遇到了什么危险,我的神经顿时也紧张起来,赶紧起身,将后背靠在洞壁上,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周围一切可疑的声音。 可是突然之间,我感觉四周变得异常的安静,一丝声音都没有,虽然刚才我和小凤一直在说话,但是我知道四周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么安静的,一下子变得这么安静,我知道一定是有问题了。 于是我伸出手去,想拍一下站在我身边的小凤,问一下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可是让我感到恐惧万分的是,我伸出手去,却摸了一个空! 不对啊,小凤明明就是站在我的旁边的啊!方才我几乎就是紧随着她站起来的,而且我并没有听到她走动的脚步声啊?那她去哪了?怎么会突然就消失了呢? 我试着往小凤的方向又挪了一段,然后再伸出手去,可是还是没有碰到小凤,难道她真的又像在水墟别院的第七重大殿前那一次一样就这么离奇地消失了吗? 恐惧的感觉瞬间就攫住了我,几乎让我不能呼吸,上次的小凤突然失踪就已经让我倍感失落了,所以在后来重逢的时候,我才会突然发觉自己已经离不开她了,要是这次她又不见了,那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危险了,我要弄点光亮出来,我要看看小凤究竟在哪里!想到这里我赶紧从兜里掏出我的那只打火机来,准备打着了火好好看看四周的情况。 可是我刚刚将打火机掏出来,正要打火的时候,突然感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击,顿时失去了平衡,直挺挺地就向前跌下去! 这一下变化陡生,我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那么平平地向下趴去,我心里不禁暗叫不好,这么平着摔下去,脸肯定得直接拍在地上,绝对拍个满脸血。 可是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因为我这双脚一离了地,身体几乎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说时迟、那时快,我还没有摔到地面上的时候,都已经能够想象出自己一张脸直接拍到坚硬的地面上的时候那种感觉了。 但是就在此时,我感觉往下摔倒的势头突然变缓了,似乎是被一股力量托了一下,可是那力量似乎不够,仅仅是对我摔到的势头起到了一个缓冲的作用,并没有让我停止,我还是结结实实地摔到在了地上。 不过正是因为我被那股力量一托,所以我才没有出现那种“满脸是血”的悲惨场面,相反的,我倒是感到我的身下竟然不是坚硬的地面,而是软软的,就好像,就好像有个人一样的。tqR1 人?我顿时更加地惊讶了,不会吧,我的身下竟然有个人?难道是小凤?她是不是受伤了? 我心里焦急,张口就准备喊小凤的名字,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喊出来,因为我的嘴巴突然被封住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一片虚无 我的嘴巴被封住了大概有半分钟,我才反应过来,弄明白封住了我嘴唇的是什么。 是另一双嘴唇。 温热、湿润,还带着微微的幽香和甜腻。 是小凤,我虽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知道那是小凤,是小凤的双唇,因为我熟悉那股幽香。 我的脑子里瞬间就成了一片空白,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的世界,还有我周围的整个世界,似乎全都不存在了。我像是飞在天上,又像是身处一片虚无当中,甚至连我自己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虚无。 这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的,但是我一点都不愿意从这么美好的梦中醒过来,可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还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就感觉那双嘴唇已经离开了我的双唇,紧接着我就听到在我的耳边响起一个非常低非常低的声音:“是我,千万不要说话,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是小凤的声音,我听到她的声音,才从虚无回到现实当中,接着我才意识到我们正身处危险当中,刚才小凤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她才会急着站起来,同时将我们的手电光熄灭。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俯身于地,怪不得我站起来之后伸手去够她,好几下什么都没有够到。 而我的动作小凤却是能够看到的,于是情急之下她只好将我踢倒,又为了避免我倒地受伤才托了我一下,可是她目前毕竟虚弱,所以力气不济,为了不让我受惊发出声音,这才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我的嘴。 虽然我想明白了这一切,但是整个人的意识还是陷在刚才那极为短暂的美妙旖旎当中,所以小凤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让我说话,我就安安静静的。 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愿意说话,就想那么静静地呆着,啥也不干。可是我的这种状态很快就被小凤的状态给影响了,因为她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手心里全都是冷冷的汗水。 那冰冷的汗水顿时让我精神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小凤成为这个样子?我也压低声音,用极底的声音在小凤的耳边说道:“你发现什么了?到底怎么了?”tqR1 小凤没有说话,但是我甚至都能感受到小凤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要不是偶极大的危险,我相信她一定不会这样的。 可是此时我却没有任何的发现,而且四下一片漆黑,寂静得可怕,而那危险,似乎就隐藏在这黑暗当中。 突然,我感觉好像在笼罩我的幽香当中隐约有一丝很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并不明显,因为我紧紧地挨在小凤的身边,被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所笼罩,鼻子里面闻到的几乎都是她身上的幽香,几乎什么都闻不到了,一下子没有闻出来。 但是此时我也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各种感官也开始正常地工作了,所以才会隐隐约约地闻到那一丝极淡的味道。那味道非香非臭,但却是十分的奇怪,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所以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散发出来的,但是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味道就是危险的来源,就是从那隐藏在黑暗当中的危险那里散发出来的。 我伸手摸摸小凤的鼻子,然后再用她的手摸摸我的鼻子,接着我就感觉到小凤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我知道她也闻到那味道了,因为我们都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几乎是忽略的,所以她应该比我闻到那味道更加的清楚。而且她捏我的手表示她也觉得那味道就是来自于隐藏在黑暗深处的危险。 这该怎么办呢?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危险的降临吗?那岂不是跟等死是一样的吗?我可以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接受这样等死,而且我突然意识到,小凤之所以被吓成这样子,很可能是她遇到到了对于她而言的克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软肋,都有自己最害怕的东西,比如有人怕蛇,有人却喜欢养蛇作宠物;有人害怕毛毛虫,但是有人却敢伸手去抓毛毛虫,也许小凤正是遇到了自己的软肋呢? 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之前我有些太过依赖小凤了,因为总觉得她比我厉害得多,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认为什么都应该听她的,可是我忘了她也是人,也会有遇到困难无计可施的时候。 既然此时她已经成为这样了,那我就不能够再依赖她了,而是转换角色,不,应该是摆正角色,我是个男人,男人就是应该来保护女人的,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想到这些,我顿时感到浑身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因为我的确是除了那奇怪的气味之外,没有感到其他任何的不对劲,那我就更应该挺身而出,替我身边的小凤来面对她不能够面对的困难。 于是我伸手在地上摸到了那只手电筒,在小凤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前面看看!马上就回来!” 说完我就准备起身,可是却被小凤紧紧地拉住了,就听她说道:“千万别去,ta已经来了!” 声音里面透着无比的惊恐和担心,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十分地诧异,ta来了?ta是谁? 虽然我很想问问小凤这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此时问她也是白问,我从没有看到小凤这样过,心里更是发了誓一定要保护好她,哪怕就是我自己受伤或者是死了都在所不惜! 可是我的脚被小凤紧紧地拽住,一点都动不了,我不由得有些着急,于是我只好蹲下身来,靠近小凤的耳边,悄声说道:“没事的,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到前面去看看,我们老这么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我知道你遇到了让你害怕的东西了,你能告诉我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吗?”可是小凤没有说话,还是之前的样子,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我只好接着说道:“你这样的紧紧地抓着我,要是有危险真的来了的话,那我们岂不是两个谁都跑不了啊?所以你还是先放开我,这样的话有事儿咱们最起码还能跑一个,不是吗?” 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其实要是真的来了那种避无可避的危险,我是宁可和小凤死在一起的,只不过此时我故意这么一说,是希望这样能让小凤送开我而已。 果不其然,我的话一说完,小凤仅仅抱着我腿的双手竟然慢慢地松开了。 我脚下骤然一松,虽然我想到小凤听我这么一说一定会将我放开的,但是她真的这么做了,我心里还是十分的感动——她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听到我那么说还是决定松开了手,只是因为我说那样的话有可能危险来临的时候我能跑。 她这是给我生路,抛开所有的事情,就冲这一点,我都要活出命去保护她的周全! 我没有任何的犹豫,起身慢慢地走进了前面的黑暗当中。 第二百九十六章、318M 我有了之前的经验,知道这条地洞有古怪,所以走得十分地小心。 首先这条地道的走势是向下的,也就是沿着这条地洞一直走下去,会越走越往地下深处,之前我们都深入到地下二十层高的深处了,但是我们在行进当中却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或者异样。 再有,在我们发现这条地道似乎是走不到头的时候,于是我们就选择了向回走,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之前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我们走了没有五分钟就回到原地了,这简直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所以这次再往前走的时候,我多了一个心眼,我是贴着洞壁走的,一边走,一边将手放在洞壁上,每走出十步的时候我就在洞壁上轻轻地抠上一下,留下一个痕迹,这样的话,当我再折回来走的话,那我就能够通过这些记号来判断所走的距离,也许就能够发现这地洞的秘密了。 很快我就走出了二百步,这时洞壁上应该就有二十个记号了,可是我还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但是似乎那之前我闻到的古怪气味倒是比之前更为浓重一些了。 但是仅凭这个也不足以判断我是真的那气味的来源更近了,还是因为我此时远离了小凤,闻不到她身上的幽香,所以那气味反倒凸显出来的缘故。 可是在往前走的话,我又开始担心起小凤来,毕竟这个地洞有古怪,万一发生我回去了可是小凤又突然不见了怎么办?那我可真的就难受死了,于是我思忖再三,还是决定先往回走看看。 一是为了看看小凤的情况,另一个,也是为了验证一下我刚才的试验是不是有效果。 于是我就开始转过身向回走,四周还是很安静,我屏住气,手摸着了洞壁上我抠出来的最后一个记号,然后开始默念向回走的步数:“一、二”刚刚走了两步,我就摸到了第二个记号! “一、二”又是两步,又摸到了一个记号! 我的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向后走的话,距离真的就变短了吗?这未免也太诡异了吧!简直是诡异到离谱,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也顾不上速度快了之后动静会毕较大了,我要赶紧回到小凤身边去! 往回跑了大概有十多步的样子,我的手也摸到了洞壁上最后的一个记号,看来我已经回到了原地,这也基本符合我刚才的测算,往回走的路程会变成向前走的十分之一左右。 我蹲下身去,还没有开口,就感到一只手伸了过来,我赶紧一把拉住,那是小凤的手。太好了,小凤还在! 我赶紧凑到她的身边,感觉到她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身体也不颤抖了,看来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小凤又变得正常起来。 果然,我刚凑近她,她就跟我说话了,虽然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低,但是还是听得非常清楚:“你没事吧?你没有遇到什么吧?幸好你及时回来了,否则我刚才就准备大声喊你了。” 我急忙攥一攥她的手,说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也是担心你,你没事了?之前你怎么怕成那个样子啊?” 小凤叹口气,跟我说道:“蛇,有蛇!我感觉到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似乎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蛇?难道这洞里有蛇?虽然我也怕蛇,但是也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啊,难道小凤怕蛇竟然怕到了这种地步? 小凤缓了一会儿,接着用很低的声音说道:“我的软肋,就是蛇,我从小被蛇吓到过,所以心里对蛇有阴影,虽然后来成长过程中有人专门针对这我的这个弱点进行过专门的训练,但是那种心理影响是很难根除的,尤其是我现在几乎是手无缚鸡之力,刚才我突然感到了那种熟悉的恐怖气息,我能肯定,这洞里一定有蛇,而且绝对是一条很大的蛇。刚才我们开着手电时间长了,手电发热厉害,估计是让那条蛇感应到了,所以它有了活动,我才会感觉到的,我的这种感觉很灵的。所以我刚才才会那么害怕,你走的这段时间,我们关掉了手电,热源消失了,那蛇感应不到了,所以这会儿它也变安静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看来这洞里真的有蛇,而且是条大蛇,我突然想起扑克脸曾经跟我说过的他和黄大仙在县城的时候曾经有一天晚上出城夜探,当时扑克脸发现了一处公共汽车的候车亭,在那候车亭的下面有一个隐秘的洞穴,而那洞穴其实是一条巨大的双头蛇的巢穴。tqR1 难道这洞就是那条双头巨蛇的巢穴吗?想到扑克脸曾经跟我描述的那条双头巨蛇的恐怖形象,我顿时也感到后脊梁冒汗,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那蛇的样子,但是从严肃认真的扑克脸嘴里说出来的情况,我还是很相信的,真要是那家伙的话,我和小凤今天估计真的玄了。 但是我没有表露出来我的担心,因为小凤好不容易才镇静了一些,我要是说不对的话,再将她给吓着了,那就惨了。 于是我安慰了她一会儿,无非是别害怕,没事的,有我在之类的,虽然我知道这些话一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当下我也只能说这么些话了。不过安慰归安慰,我还是得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可是一是还没有搞清楚这地洞的古怪,连个出口都没有;二是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要是搜捕我们的那些警察还没走的话,我们一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了。 思忖再三,我决定还是赌一把,既然这里出不去,那就只好向前走了,没准这洞有什么非常隐蔽的岔洞之类的,只不过之前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但是小凤是个问题,现在的她已经断定了这洞里有条大蛇,要是我坚持带她向前走的话,很有可能她会精神崩溃的,到那时候情况反而会变得更糟。 又犹豫了一下,我决定还是向前走,至于小凤嘛,我只好委屈她一下了,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将她打晕,然后我扛着她走。 于是我先将我刚才走出去然后又回来的经历跟小凤说了一下,想听一下她的看法。小凤听我说完,先没有说话,而是想了一下,然后从兜里拿出之前那个仪器,按亮了背光,我凑近了一看,只见那上面的数字显示的是:“318M。” 这里是我们掉下来的竖井的底部,这竖井大概也就不到五米深,接近地面,所以这个数字应该就是地面附近的海拔。回想之前的那个海拔数字“-57M”,那岂不是我们之前走到了地下接近四百米的深度吗? 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么深的距离,我们改变了方向往回走的时候,竟然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攀升了近四百米的海拔高度!就是坐电梯也没有这么快吧? 这时只听小凤说道:“我想我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第二百九十七章、交汇点 我一听她说自己已经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心中安定了不少,如果她知道了这里的机关,那么我们能够从这里脱身的几率就大多了。 “这里是阴阳界的一处通道。”小凤的声音虽小,但是在我听来却无异于一声炸雷! 那些人费尽心机、苦苦追寻了那么久的阴阳两界的通道,竟然在这县城外面的一处废弃的竖井里面就藏着一处! 只听小凤接着说道:“虽然我没有真正的见识过那阴阳界的通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我在璇玑堡的时候,曾经听有一位长老说过,他当年是曾经走过那阴阳界通道的人。按照他的说法,那通道看起来就是一处地洞无异,但是那地洞却是非常的古怪,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深可万仞遥无边,倏忽却在咫尺间’,当时我还小,根本就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后来这位长老没过多久就离世了,他的经历就更是鲜为人知了,不过当年他所说的那话我倒是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你说,他所说的那话,不就是我们所在此地的写照吗?” 听小凤这么一说,结合我们的经历,还真的是那么回事,要是我们一直往前走的话,真没准我们得走到多深的地下去,可是只要我们想回来的话,很快就会回到地面上,这简直就和那位长老所说的那文绉绉的话一模一样的。 “那是不是就是说我们只要一直往前走,就会进到阴界去呢?”我突然想到这么一点,于是问小凤道。 “那倒不一定,”小凤说道:“后来我曾经在我们璇玑堡的藏书楼里查看了好多的典籍,但是这些东西是不存在任何的典籍上的,那些典籍上所记载的,大部分看起来都像是神话小说。但是后来我发现了藏经楼的一处非常隐秘的地方,那里收藏了不少前人的笔记,那些笔记因为都是个人手写的,为了防止所载的信息的泄露,用的几乎都是只有笔记的主人自己才会认识的一些符号或者图案之类的东西,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看明白一些大概的意思。” 她看了我一眼,而我则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侧着头,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述,只听小凤接着说道:“我的理解是,首先阴界是事实存在的,但是它应该是一个和我们当前的世界同时存在的另一个维度的空间,这个你能明白吗?” 说实在的,以我的文化水平,当我听她说道什么“维度、空间”的时候,脑袋早就变大了,不过好在我还是勉强能够理解她的意思,于是点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于是小凤接着说道:“所以,连接我们的世界,也就是阳界和另一个世界阴界的通道,其实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在时间和空间上的一个交汇点,在这些个交汇点上,时间和空间会发生扭曲,所以才会出现我们直着往前走,但是看高度计我们却是在向深处走,而当我们往相反的方向走的时候,距离却是之前的十分之一这样的奇特情况,这些看起来违背物理学的现象,正是因为恰巧处在时空交汇点上的缘故。” 我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小凤接着说道:“所以,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很多时候不是你按照自己的认为一直走下去就能够走到阴界或者阳界的,而且即便是你走到了目的地,你也进不去。因为,在阴阳界的临界点上,还有非常厉害的东西在把守着,没有通行的许可,普通人是不可能通过的。” “把守?什么东西啊?”我对小凤提到的在阴阳界的交汇点上把守的东西十分地感兴趣,于是问小凤道:“该不会是你说的那蛇吧?” 小凤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那也不一定,什么样的都有,我在那些笔记里面见到过很多种的动物,甚至还有一些都不是我们在自然界能够见到的,看起来更像是怪物,反正我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果这洞里真的有条蛇的话,倒也真的不奇怪。” 听完小凤的这一番话,顿时让我感觉自己的水平一下子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虽然我对她的这番说辞不敢全都相信,但是我还是觉得很有道理,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岂不是没有出去的可能了吗?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把自己的想法对小凤说了,小凤听了之后沉吟了一下,说道:“那也不一定,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曾经有一个‘黄泉墨玉’的手环,是曾经的幽冥使者的信物,而那幽冥使者则是往来两界的使者和信差,他们可以自由出入两界,我觉得那个黄泉墨玉的手环应该不仅仅是个信物那么简单,而应该还有着更大的作用,比如,它有可能是往来两个空间时候的一把钥匙,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猜测,而且你说那手环已经融入到你的手腕上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管用。” 小凤这么一说,好像是一语道破梦中人,我下意识地伸出左手一看,只见之前已经变得光溜溜的那手腕上,那条黑色的痕迹竟然又淡淡的显现出来了,难道这玩意真的会是这个作用吗? 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和小凤几乎是同时看向了对方,当我们的眼神对视之后,我们瞬间都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而我们的意思都是一样的——走下去试试!tqR1 说走就走,小凤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勇气,伸手牵起了我的手,让后说一声:“我决定不怕了,我们走,我有一种直觉,你有那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一定没有问题的!” 于是我率先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小凤拉着我的手,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们向着黑暗当中的前方就走了下去。 好在这洞的地面和两侧的洞壁都十分的整洁光滑,没有什么突出的尖角之类的,所以虽然是在黑暗当中,但是我们仍然走得十分顺畅。这次我们屏息凝神,谁都没有说话,大概走了得有半个小时之后,我看了一眼小凤手里的高度计,上面的数字显示已经到了海拔负的六十米了,这里比我们之前走的最深的地方又深了有三米之多。 又往前走了一段,我突然感到四周开始隐隐有了微光,那光线十分的微弱,呈现淡淡的绿色,就像是夜光表里的指针的那种光亮似的,非常淡,而且一点也不通透,整个人都被笼罩包裹在那种光线里面,反而什么都看不清楚,不光眼睛,整个人都十分地难受。 我的地理、物理知识有限,不知道这是岩层深处的矿石造成的还是因为接近了空间的交汇点的缘故,但是我能感觉到紧跟在我身后的小凤又开始难受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饮血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你怎么了?” 我离她非常近,在那种光线的笼罩下,小凤的脸色看起来白得吓人。 “我感觉到离那大蛇越来越近了,”小凤说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的感觉吗?” “你指哪方面的感觉?”我问道:“是我们感官的感觉,还是那种意识的感觉呢?” 小凤伸手擦了擦鼻子,说道:“这么大的味道,难道你闻不出来吗?” 味道?我很纳闷,之前我还能够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但是非常的淡,可是我们越往前走,那味道就越来越不明显了。 在这里小凤说她闻到了很大的味道,可是我却是一点也没有闻到。 看到我的表情,小凤知道我什么都没有闻到,于是叹口气说道:“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你体内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随着我们越接近交汇点,变得越来越强了。” 说着话,我们又往前走了一大段距离,这时候再看一眼高度计,只见那上面的数字显示我们此时的海拔高度已经到了负的一百二十五米了,似乎随着我们的深入,海拔下降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可是我回头看看小凤,只见她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而且神色也有些恍惚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晕倒的样子。 我赶紧停下脚步,说道:“你怎么了?还能够向前走吗?实在不行我们先停下来歇会儿吧。” 小凤倒是表现得非常坚强,坚持着说道:“没事的,我觉得我们距离交汇点应该很近了,接着往前走吧。” 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但是因为小凤越来越觉得不适,所以我们行走的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几乎是往前挪的一样。 可是当我在看那个海拔高度计的时候,只见上面显示的数字已经变成了负的五百多米了,也就是说,我们此时距离地面已经有将近一千米的距离了,高度表数字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tqR1 这时那种荧光的光线也显得越来越亮了,而且我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那种光线,看周围的情景越发清晰了。只见那地洞的地面、洞顶还有洞壁都发出那种绿莹莹的光,看起来就像是半透明的一样,而洞的前方则是一片这样的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一度光幕的样子。 我看了一下身后的小凤,只见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得不像个样子了,就连皮肤下的血管都清晰地显现出来,而且目光开始涣散,几乎处在意识丧失的边缘了,看起来十分的可怕。 我意识到这里已经快要接近阴界了,而小凤是凡人之躯,没有了她之前在水墟别院时候的那套装备,这样让她贸然进到阴界的话,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我到了这里反而没有什么难受的感觉,我想这应该和我在幽冥森林时候的经历有关系,毕竟我体内有冰火之力的蕴藏,再加上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所以我的身体可能是要异于常人的。 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凤就这样继续下去,可是到了这里再回去的话,我们就等于前功尽弃了,该怎么办呢? 人到了这种情况下,往往会急中生智,做出许多在平时不敢为的举动来。 我突发奇想,松开拉着小凤的手,让她靠在我的身上,然后从包里拿出那把短刀来,横过刀锋,在左手的手掌轻轻一划,锋利的刀锋就在我的掌心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汩汩地冒了出来。 我将刀插到腰间,用右手臂环住小凤,让她的头后仰,然后将左手攥住放到她的嘴边,鲜血就顺着我的掌缘直流而下,滴入了小凤的口中。 那血刚入口的时候,浓烈的血腥味儿让小凤的眉头一蹙,似乎是很受不了的样子,但是随着那鲜血不断地往外流,小凤的紧蹙的眉头开始逐渐地松开了,脸上的苍白也开始逐渐退去。 我一看有门,左手攥得更加用力了,血流出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此时小凤像是渴急了的人见着了水一样,竟然开始主动地抓住我的手,用力地吸吮起来。 我觉得我的血足足流了得有两大碗的时候,小凤的眼睛睁开了。 当她的目光与我相遇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睛里面又重新有了之前的神采,我知道我的突发奇想之举奏效了。 醒过来的小凤一看到自己抱着的竟然是我的一只淌满了鲜血的手,顿时大吃一惊,花容失色,掩嘴惊呼:“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此话一出口,她也发现了不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眼泪瞬时就从她的一双妙目当中夺眶而出:“你个大傻子!你这是干什么.” 话未说完,小凤几乎已是泣不成声,我急忙安慰她道:“没事的,不就是点血嘛,我啥事也没有的。”说完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那是失血过多的症状,我赶紧站稳,接着说道:“我这也是瞎想的,我觉得我到这阴阳两界交汇的地方没有什么反应,应该是和我的体质有关系,所以我就想没准我的血让你喝点的话,可能会对你有帮助的,于是就这么干了,血那么腥气,还弄你身上不少,你别在意啊。” 小凤还是急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听我这么一说,顿时举起了拳头,想要打我一拳的样子,但是拳头举到我的面前又停住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说道:“你太傻了.” 看着小凤的样子,我只能呵呵傻笑,说道:“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要是难受咱们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会儿再往前走,你说呢?” 小凤伸手擦了擦眼泪,说道:“不休息了,我们继续往前走,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傻子,你个大傻子!你的血很多吗?”边说边将手里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卷纱布往我的手上缠:“这纱布是浸过药的,很快就会止住血,反正你皮糙肉厚的,伤好得快,估计用不了多久你的伤口就会长好了。” 手法利索,很快我的伤口就被她裹好了,只听小凤接着说道:“你刚才流了这么多的血,血腥味那么浓,肯定会被那条巨蛇闻到的,估计这会儿那巨蛇应该醒过来了,我喝了你的血,已经闻不到那巨蛇的气味了,但是我们每往前走一步,就是离那蛇近了一步,多加小心吧!” 话音刚落,小凤的手里就多了一把碧绿的弯刀,正是她的小青。 第二百九十九章、光幕 我也抽出了腰间的短刀,说道:“再危险我们也得往前走,你跟在我的身后”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凤就率先向前走去,将我甩在了身后,我赶紧拔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可是地洞并不宽绰,刚刚就是能够容两人并行的样子,小凤走在中间,所以我一下子超不过去,急的我不行。 可是我又不能大声喊,这里没准已经进入到那大蛇的守护范围了,要是将那大蛇惊醒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小凤走得很快,我追赶得十分费力,再往前走,那洞的宽度似乎开始逐渐增加了,而我们与那光幕的距离却好像并没有缩短太多,仍是在我们前方不远的地方闪动着光芒。 又走了一会儿,洞的宽度已经扩展到好几个人并排行走的宽度了,我也跟上了小凤,和她并排走在一起,这时我突然看到眼前一片豁然开朗,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里面,脚下的地面十分的平整开阔,两侧的洞壁已经消失不见了,看不到距离我们有多远,但是来自那洞周围的荧光却是显得更加的光亮纯正了,照得四下就像是白昼一样。 我们的对面,就是那道巨大的光幕,但是奇怪的是那光幕闪烁,竟然看起来像是实体的一样,就好像是一道看不见的玻璃里面有发着光的流水似的。看起来如梦如幻,美妙异常。 难道这里就是阴阳两界的交汇点吗?按理说阴阳两界的交汇点应该是什么鬼门关、黄泉路之类的景象啊,可是这里别说那些了,就连两个把门的恶鬼都没有,反而看起来像是做梦梦到的仙境一般,好不奇怪。 更让我惊讶的是,之前将小凤吓成那样的蛇呢?巨蛇呢?此时我们到了这里,别说是条巨蛇了,就连一条小虫都没有发现。 我和小凤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着那发光的“水幕”,都有些不知道该迈哪条腿了。 我们在那里愣了半天,最后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朝着那光幕走了过去。当我走到那光幕之前的时候,我发现那光幕看起来居然又不像是实体的了,只是一团光,看起来就像是一团混沌。tqR1 我不由得伸出一根手指,朝着那光幕就戳了过去,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的小凤大喊一声:“不要!” 可是已经晚了,我的手指已经触及到了那团光幕,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好像是我的手指戳到了一个软软的气球上一样的,很有弹性的感觉。 但那仅仅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顺着我的手指反弹回来,那种力量一开始的时候相对柔和,但是迅速地就变得强烈无比,我的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一架巨大无比的弹弓上弹射了出去。 飞在空中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光幕真的是有形有质的,随即就是由我的后背传来的巨大的撞击疼痛感,我感觉我的后背都要被拍到和前胸贴在一起了。 小凤迅速地跑过来,赶紧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当我上半身恢复直立的时候,我一张嘴,“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就被我喷了出来,这一下撞得真是够狠的。 当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凤的脸,上面写满了关切与担心,只听她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我刚想说没事,突然发现了小凤的背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小凤冲了过来,我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一把就将小凤推开,然后我就感觉胸口像是被火车头撞到了似的,这次是前胸被撞得贴上了后背的感觉,我整个人坐在地上就直接出溜了出去,直到我的后背撞上了洞壁才停下来。 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的意识无比地清醒,因为在我被那黑影撞到了胸口的一刹那,我已经将那东西看了个清清楚楚,那黑影是一条蛇,一条巨大无比的蛇! 那家伙的脑袋像是农村做饭的那种大锅一样大小,遍体漆黑,蛇身将近两个人合抱粗细,而且最为让我感到惊异的是,那蛇的头上两侧竟然长出两个巨大的凸起,看起来就像是还没有长全的角一样。 这竟然是一条长出了角的蛇! 这他娘的还是蛇吗?我虽然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又吐了几大口血,但是我心里却是十分的清楚,这家伙绝非善类,关键是太大了,大到超乎我的想象,大蛇我不是没有见过,但是说实在的,这么大的蛇,我真的是想都没有想过。 之前曾经听过扑克脸跟我说过他遭遇过的那条双头巨蛇,虽然当时通过他的描述我觉得那蛇真是巨大,但是只有亲见的时候,才会体会到那种大究竟有多大。 而我眼前的这条长角的巨蛇应该和扑克脸遭遇的那条双头巨蛇的大小不遑多让,我不由得无端担心起来,这个小县城弹丸之地,地下竟然会有这么两条巨大无比的巨蛇,这还只是我们所看到的,我们没有看到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真是想想都害怕。 我后背刚刚撞到洞壁上,顾不得嘴里喷出的鲜血,我立刻就挣扎着站了起来,因为我很担心那蛇会伤到小凤,而且小凤最怕的就是蛇,估计她要是正面看到这么大的蛇的话,她都得被吓得连逃跑都忘了。 果不其然,那巨蛇在攻击了我只后,游龙一般的躯体顿时扭转过来,冲着一边的小凤就又冲了过去! 此时我已经站了起来,眼看小凤在那巨蛇转向她的时候,她已经瘫倒在地,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距离那蛇大概有十几米的距离,我只觉得心念一动,好像都没有迈腿似的,就来到了那巨蛇和小凤的中间,本来我以为这次胸口又会受到那巨蛇硕大无朋的脑袋的一下撞击,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眼前一花,不知何时那巨蛇的蛇尾甩了过来,一下就将我横甩出去,再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我甫一着地,迅速站了起来,根本顾不上身体各处的剧痛,那个时候的我几乎也是疯了一样的,因为我看到那巨蛇已经冲着小凤张开了巨大的嘴,蛇嘴里上下一共四颗巨大的蛇牙,足足得有小孩子的手臂粗细,牙尖上还挂着长长的涎水,这是要将小凤一口吞下去的架势啊! 我再次以哪种我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种极快的速度冲到了那巨蛇的跟前,挡住了它。 说是挡着,其实那巨蛇的大嘴完全张开之后,几乎都要比我的个子还要高了。我手里挥动着那把短刀,不由分说地就冲那蛇的身上乱刺,也不管刺中没有。 倒是有几刀刺中了那巨蛇的身体,从手感上来判断,我手里的这把利刃还是刺穿了那蛇坚硬的鳞片的,不过因为那把刀实在是太短了,不能够对那巨蛇形成有效的伤害,反而更加刺激了那巨蛇。 我只感觉那巨蛇张开的大嘴冲着我就过来了,我的鼻子里顿时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紧接我就感觉那巨蛇的大嘴一合,我的眼前顿时一黑。 我知道,我这是被那蛇活活吞进嘴里了。 第三百章、蛇吻 就在我被吞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之前瘫倒在地上的小凤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狗子.” 我虽然听得十分清楚,但是此时我已经是无力回天了,那一刻我甚至想到我被那巨蛇吞进肚子里去之后会是个什么感觉、死起来是不是会很难受这样的问题。 可是这样的问题没有容我想太久,我就感觉眼前又是一亮,那巨蛇的嘴巴竟然再一次张开了! 我顿时又有了求生的希望,拼命地向外爬,可是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的,怎么用力爬也爬不动,回头一看才发现我的一条腿被巨蛇的一根巨大的牙齿扎穿了,血从伤口里面汩汩地向外冒,流进那巨蛇的嘴里不少。 这时一双手伸了过来,一只手按住那巨蛇的下巴,一只手托住我的大腿,相反方向这么一用力,就将我的腿从那巨蛇的牙齿上面拔了下来,然后就将我从那巨蛇的嘴里拖了出来。 而这个救我的人,正是小凤,她此时好像一点也没有了对那巨蛇的恐惧,我回头看那巨蛇的时候,发现那蛇身上有很多很长的伤口,不用说,那一定都是小凤手里小青的杰作。 小凤见我一脱离那巨蛇的大嘴,立刻带着我向远离那巨蛇的方向退去,不过奇怪的是那巨蛇这下子竟然没有急着追过来,反而停在那里不动了。 而且让我更加感到惊讶的是,那蛇的嘴巴张开之后竟然再没有合上过,这可奇怪了,不过劫后余生的我没有时间去理会那蛇的情况了,我只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去所有身体的知觉了,这不是好事,说明我伤势过重,基本上已经快要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了。 虽然没有死在蛇肚子里,但是此时我清楚我距离死也不远了。 小凤一边伸手擦去我脸上那些黏糊糊的蛇嘴巴里的涎水,一边大声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看着焦急得几乎要疯了的小凤,可是她的样子在我的眼里逐渐变得越来越模糊,都快要看不到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小凤的一声惊呼,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好像是什么东西顶着在高速地移动。伴随着身后小凤不断的惊呼声,我感到眼前突然一阵亮光耀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等我恢复了知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眼前还是一片光亮,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光十分的柔和,一点也不刺眼,相反眼睛沐浴在那种光线里面,还觉得十分地舒服。 而且我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我身上的其他部位也都是十分舒服的状态,四肢百骸,甚至每一个细胞都是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和受用。那些之前受过伤的地方,此时我也一点感觉不到痛楚,甚至觉得那些受过伤的地方似乎都在逐渐地恢复。 我不由得想站起来,可是这个念头一出,我就发现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躺着的还是坐着的,整个人就像是处在失重的状态当中一样,这未免也太神奇了! 不过我清醒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那种舒服和惬意很快就让我产生了困意,不知不觉之间我就睡着了。然后接下来的时间,我就一直在醒来和睡着之间反复交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我最后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居然又能够看清楚东西了。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小凤那一双含着泪的双眼,当看到我睁开了眼睛的同时,她眼睛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滑落下来。我急忙坐起来(这次我是很清楚地感觉到我是在地上躺着的),伸出手去,准备去擦她脸上的泪水。小凤突然伸出双手,将我的手攥住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在里面的时候,我真的都要被吓死了.” 小凤的话没有说完,紧接着就是无声的哭泣,但是我能感觉到,那已经是喜悦的哭泣了,而且即便她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她一定是为我受伤无比担心的。但是她的话里仍然有一点引起了我的的好奇,“你在里面的时候”,什么里面? 我飞快地环视四周一下,我们还是身处那个巨大的洞里,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那发光的光幕,我再看一下自己的身上,居然一点都看不出像是曾经受过伤的样子,我记得腿上有一个大洞的,但是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甚至就连之前搞到身上的满身鲜血都不见了。 这未免也太诡异了,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梦吗? 我不由得问小凤:“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我在里面的时候,难道我进了那光幕里面吗?” 小凤擦擦眼泪,看着我终于“噗嗤”一下破涕为笑,说道:“你真是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不过既然你醒来了就好,等你出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看她开心的样子,我也感到十分的高兴,当然更多的,我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感动,接下来就听小凤跟我说了在我从那巨蛇的嘴巴里面出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时我被那巨蛇一口吞到嘴里的时候,小凤几乎都以为我这次肯定要葬身蛇腹了,愤怒在那一刻终于战胜了她对蛇的恐惧,抽出小青就冲着那巨蛇扑了上去。 那柄碧绿的弯刀是一柄神兵,十分的厉害,虽然刀锋短小,但是每一刀下去,都会在那巨蛇的身上留下很厉害的伤口。可是这些伤口并不致命,那条巨蛇并不松口,就在小凤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那蛇竟然突然将嘴巴张开了! 小凤喜出望外,但是一看还在蛇嘴里的我,几乎已经没有人形了,此时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就一个念头——赶紧将我从蛇嘴里面将我救出来!之后的过程我大概知道了,小凤最终将我拖了出来,只不过不知为什么那蛇的嘴竟然没有再合上。 小凤接着说道,一开始她也纳闷,那蛇也不知道怎么了,嘴巴张开之后竟然在没有合上,后来她才看出来,那蛇似乎是对我的血十分忌惮,我被那蛇吞进了嘴里,身上流出来的血弄得那蛇嘴里面到处都是,那蛇满嘴鲜血,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 更为让小凤感到对自己的推断肯定的是,那巨蛇就那么在那里呆着,却不冲我们过来,是因为我们和它只见有很大的一片血迹——那都是我身上流出来的,因为有那鲜血的阻隔,那巨蛇居然没有游过来。 可是被小凤抱在怀里的我当时却已经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随时都会有死去的危险,小凤说这时候她突然发现那蛇竟然向我们冲了过来,而且动作极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蛇就将我从她的手里夺了去,然后将我叼在嘴里,飞一样地冲进了那团光幕! 小凤疯狂地喊着我的名字,紧跟着那巨蛇也冲向那光幕,可是她和我之前一样,刚刚接触到那光幕就被弹了回来,但是她不死心,一次又一次地向那光幕冲去,一次比一次速度要猛,可是最终也没有能够冲进去。 就当她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光幕当中裂开一道口子,然后一道更为强烈的光从那口子里面射了出来。tqR1 当那强光消散的时候,她发现我赫然就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第三百零一章、再入光幕 接下来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可是我在那光幕里面都经历了什么,那光幕的后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这些我们都是一无所知。 我也跟小凤说了我在那光幕里面的时候我自己的感觉,小凤说没有想到那光幕竟然会对疗伤有这么好的效果,看起来我就像是有重获新生一般。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心里一动,我也有种这样的感觉,虽然我的意识还是之前的意识,但是我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而这种不一样,是一种“更好的不一样”,我感觉自己的浑身上下似乎都要比之前更强了,而且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竟然感觉自己的双腿又重新恢复知觉了!tqR1 要不是小凤说了这么一嘴,我还真的没有太过注意我自身的这一些变化。 小凤听我说了我的感受,沉吟一会儿,说道:“我猜测一切都是因为你的血,你本身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再加上你体内有了黄泉墨玉手环之力,所以你才会在这里如此如鱼得水。” 看我似乎没有理解的样子,小芬接着说道:“你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吗?这里是阴阳两界的交汇点啊,是两个空间的临界点,在这里时间和空间是被扭曲的,所以才会出现那种向前走其实是向下走的情况。但是这里不是普通人能够来到的,我之前几乎就要走不下去了的时候,是你误打误撞地让我喝了你的鲜血,那鲜血当中是有黄泉墨玉手环的力量的。虽然我和你一样都不知道那手环的厉害之处,但是现在我想,那东西很有可能是一种能够保护你让你顺利通过这两个空间的交汇点的关键,所以才会是幽冥使者的信物,其实它已经不光是个信物那么简单了,而是一个工具。” “我觉的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我身体内有黄泉墨玉手环之力,怎么我的手一碰那光幕还会被弹回来呢?”我有些不解地说道。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这个和那手环之力和你自身的融合不好有关系,那手环的能量应该是很大的,但是在你的身上别没有体现出来,那是因为你之前曾近受过十分严重的伤,基本上成为了一个废人,要不是手环之力的维持,你怎么能够在那么严重的伤之后那么快的时间紧就恢复神智呢?又怎么能够拄着双拐进山呢?”小凤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甚有道理,就听她接着说道:“我觉得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你虽有手环之力,但是并不会运用,这才会导致你我都不能接触那光幕吧。要是那真正的幽冥使者的话,一定是可以穿行自如的。” “这个我倒是明白了,可是那条巨蛇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道。 小凤看着我就笑了,说道:“关于这个我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这种畏蛇症还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但是现在我已经完全好了,当然我还是怕蛇,但是我已经不像以前一样了!” 看到小凤发自内心的高兴,我也十分的欣慰,只听小凤接着说道:“那条巨蛇之前其实一直就在这处洞里,它就是这处通道的守护者,我们进来之后看不到它是因为它的皮肤是可以随着环境而变色的,因为我喝了你的血,所以我后来也闻不到那蛇身上的气味了,再加上那蛇就变成和洞壁一样的颜色,我们一进来是没有发现它的。我猜测,要不是你身体内有手环的能量,能够让那巨蛇感应到的话,我们一进来的时候早就葬身蛇腹了,你见那蛇的样子了,我们在它面前根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的。但是因为我们的手环之力都太微弱了,所以那蛇可能觉得不对劲,才会试着去攻击我的,而那蛇一开始就攻击我,也是因为我身上的手环能量最弱的缘故。” 小凤说到这里,我也听明白了,于是接过她的话头,接着说道:“后来那蛇将我带进光幕当中,是不是因为后来因为我出血过多,弄得到处都是,而我的鲜血当中手环的能量比较强烈一些,最后那巨蛇感到我可能不是冒昧的闯入者,而有可能是和幽冥使者有着很深渊源的,所以才会将我带进那光幕之中进行疗伤的呢?” 小凤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应该就是这种可能,可是那巨蛇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它进去之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我站起身来,果然有一种我的腿又回来了感觉,那种感觉是在是太好了!虽然我还是不能够像以前一样运用体内的力量,但是能够自由行走,已经让我感到巨大的兴奋了。 我将小凤也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她说道:“既然我已经进去过那光幕了,想必我再次进去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而且那光幕是可以治伤的,你这么虚弱,我也想让你进去感受一下!我牵着你的手,我们试一下怎么样?” 小凤看着我,有些犹豫,但是我回以她坚定的目光,她没有再说话,轻轻点点头,跟着我缓缓地向那光幕走去。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那堵光幕跟前,我轻轻停住脚步,小凤也跟着停下,扭头看向彼此,我的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是关切和询问,而小凤回应给我的则是坚定和勇气,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率先迈步走进了那光幕当中。 那真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我和小凤手拉着手,那种失重的感觉就像是徜徉在外太空一样,但是我们都被一种柔和的光所笼罩,又像是漂浮在光的海洋里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无比的舒适。 因为我之前已经在这光幕里经历过一次了,所以这次的感觉除了舒适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倒是小凤,我能够看到她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正是和我之前所经历的感受是一样的,看到这里我也很欣慰,这说明她的身体正在恢复,等她从这光幕当中再出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应该就全都好了。 大概过了得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突然感到那笼罩我们的光线一暗,然后就感觉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向外抛掷一样,直接就飞出了那光幕。但是我们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而是好像被一股力量托着一样,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这时小凤也睁开了眼睛,眼光当中神采流转,一看就是好多了,只听她开口说道:“真的是太神奇了,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我觉得我不但已经完全好了,而且要比我以前更好了!” 看着小凤高兴的样子,我的心里真是比什么都高兴,但是我还是有一点担心,于是对小凤说道:“既然你没事了,那我们还是赶紧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吧,不过”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那光幕当中有个黑影一闪,有什么东西从那光幕当中窜了出来。 第三百零二章、蟒蛇 我一看到有情况,立刻将小凤往我的身后拉去,可是没有想到小凤的动作比我更快,我一拉竟然拉了一个空。 原来小凤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我视线受阻,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是还没等我冲到前面去,我发现小凤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十分吃惊,这时就听小凤说道:“狗子,你快来看,好奇怪啊。”声音里透着一股惊讶。 我赶紧转到前面去,当我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我也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在我和小凤的面前,有一条蟒蛇,大概有我的大腿粗细,虽然看个头在蟒蛇里面也算是大的了,可是跟刚才我们所见的那条巨蛇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我看着那条蟒蛇,只见它通体淡金色的鳞片,看起来也十分不俗。那蟒蛇也那么直直地看着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发起攻击的迹象。 这时就听我旁边的小凤说道:“狗子,你发现了什么没有?这条蛇很奇怪呢。” 我正仔细地观察着那条蟒蛇,听小凤这么一说,回答道:“我看这蛇确实很不一般,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看到它的蛇头两侧那两个小小的凸起没有?”小凤微微伸手给我指了一下,说道:“你看,就是那里。” 我顺着小凤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蛇头的两侧,靠近后侧的地方,各有一处小小的凸起。看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说这条蛇也有角是吗?长角的蛇可不多见,这两条蛇该不会是同一条吧?但是这条蛇的角那么短小,而且颜色也对不上,个头更是差得太多了,不会吧?”tqR1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忍不住地犯嘀咕,看样子真的没准,这里的守护者只有之前的那条有角的巨蛇,应该不会再有新蛇出现的。 难道我们面前这条淡金色的大蟒真的就是之前那条巨蛇吗? 这时就看那条大蟒突然张开了嘴,我以为那蛇要攻击了,顿时浑身的肌肉都绷劲了,随时准备出手,我的反应速度让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简直是太快了,比之前的我强太多了。 可是那蟒蛇只是张开了嘴而已,比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来,我看这那蟒蛇,只见它的嘴里,赫然竟有一个龙眼大小的圆球。 我看着那圆球,滚圆滚圆的,通体呈血红色,似乎还隐隐地发着光,看起来十分不俗,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看到那颗珠子没有?”小凤问我话的声音中透着激动:“天哪,那是它的内丹!” 内丹?我在宋老鬼给我的古书上曾经见到过类似的介绍,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所以怎么也没有将这条蟒蛇嘴里的那颗血红珠子跟内丹什么的联系起来,听小凤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这条蟒蛇真的是不一般,竟然炼就出了自己的内丹! 能够炼出内丹的蛇,自是不同凡响,我本来就觉得这条蟒蛇很不一般,看来真的是没有看走眼。可是那内胆是这条蛇最为宝贵的东西,几乎就是它的全部身家性命,不紧着藏在体内深处,倒是吐出来在我面前显摆,这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啊? 我看了一眼小凤,她也是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条蟒蛇究竟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我和小凤面面相觑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那蟒蛇竟然也那么呆着,一动不动的,任由那颗内丹在它的嘴里面骨碌碌地转动。 就这么僵持了足足得有五分钟,我看那蛇一点别的动作没有,于是拉起小凤,说道:“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谁知道这蛇是怎么回事。只要它不动,我们走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小凤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看了那蛇最后一眼,然后就和我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虽然我们都没能够穿过那道光幕,也就是交汇点,到阴界那边去,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后悔或者遗憾什么的,首先这又不是旅游,没有必要因为错过一个景点而难过,再者,我之前曾经听说过那阴阳两界的许多通道都被关闭了或者是失效了,无论怎样,过不过去真的对我而言无所谓。 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深深的地底,赶紧到地面上去,估计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那些搜索我们的警察已经转移到别处去了吧。 可是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我们刚转过身,还没有迈步,就看到那条蟒蛇居然又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这家伙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我都没有看清楚怎么回事,居然就又窜到了我的面前!只见它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大张着嘴,露着嘴里的那颗内丹。 这时候小凤说话了:“我觉得它好像没有恶意,倒好像是想求得我们的帮助。” 看来小凤的恐蛇症真的是全好了,面对这么大一条蟒蛇,不但没有像之前一样被吓得够呛,居然还能够看出它似乎没有敌意,我抱着开玩笑的想法,说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它不是在请求我们帮助,而是在向我进贡啊?” 说完我就一个健步冲到那蛇的跟前,伸手就将那血红色的内丹给拿了出来!这一系列的动作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小凤更是发出一声惊呼:“不要!” 但是她的“要”字刚一出口的时候,我已经将那蛇嘴里的内丹拿到我自己的手里了。 我顿时觉得我的体内好像是平静的海底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搅动,顿时翻涌起来,紧接着我就感到自己的手心像是开了一道口子似的,我身体内的那股汹涌翻滚的劲头顿时有了地方宣泄,顺着那口子就直往外冲!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可是此时已经不由得我控制了,我感觉那颗被我攥在手里的内丹开始发烫,而且个头也似乎在慢慢变大。 这时小凤冲到了我的面前,脸色无比地凝重——她的手里已经多了那柄碧绿的弯刀——我心里又是一沉,她该不会是要帮助我壮士短腕,挥刀将我的手给砍了吧? 我的念头也就是这么转了一转,就看到小凤手里的小青刀光一闪。 第三百零三章、驭蛇 我只觉得手背上微微一凉,赶紧看了看手,还好,手还在。 只是我的手指被划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那口子冒了出来,流得满手都是。 很快那鲜血就流到了手心里,那颗内丹上面也沾了不少。奇怪的是我的血一沾到那内丹上,立刻就觉得那股从我体内向外奔涌的感觉消失了,我一松手,那颗血红的珠子就滚落到了地上。 这下我立刻就觉得如释重负,只见此时那蟒蛇的内丹已经涨到了荔枝大小,那蟒蛇看那内丹滚落于地,向前一扑,就将那内丹吞了进去。 只见那蟒蛇吞下那内丹之后,立刻在地上打起滚来,而且随着它的打滚,那蟒蛇的身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而且它身体的颜色也发生了变化,眼看着就越变越深了。 那蟒蛇在地上滚了得有十多分钟,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这时我和小凤几乎都已经看呆了,只见打滚结束之后的蟒蛇已经变得相较之前粗大了一倍有余,虽然还赶不上最早之前的那只黑色的长角巨蛇,但是也是相当的可观了。更为奇特的是,那蛇周身的颜色此时已经由淡金色变成了深金褐色,而且那蛇头后面的凸起也较之前长大了不少,整条蛇此时看起来和之前几乎就是判若两蛇。 我不由得暗暗吃惊,看来这世界上的东西,只有我们没见过、想不到的,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这时就听小凤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看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起手朝着那蟒蛇冲了过去。 “怎么了啊?你明白什么了?”我急忙问道。 “跟着我来你就明白了!”小凤的话音当中还是透着难以掩盖的兴奋,话音刚落,我就见她飞身跨上了那条蛇的后背! 我一下子就愣在当地,还没等我说话,小凤就冲我招手:“快点的,跟我一样骑上来,这家伙就是能够带你我出去的神奇座驾!”说完还伸手拍了拍蟒蛇的身体。 让我惊讶的不是那巨蛇被小凤骑在身上没有任何的反应,而是之前怕蛇怕成那样的小凤竟然主动骑到了蛇身上!可是还没有等我惊讶完,就被小凤大力一拉,我就一个踉跄,也跟着跨到了那蟒蛇的身上。 小凤伸手抓住那蛇头后面的凸起,像骑马一样双腿用力一夹蛇身,那蟒蛇顿时就略微昂起头来,上身保持不动,飞快地向我们来时的方向游去。 我骑跨在那蛇身上,像是骑马一样双腿离地,但是却又比骑马稳当得多、快速得多了,我只感觉耳旁呼呼生风,两侧的发着光的洞壁飞快地向后退着,很快那光线就越来越淡,没多久我们就完全地没入了那黑暗当中。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是浑身冰凉的,可是跨坐在这条蟒蛇身上,我竟然感到一丝温热,真是奇特,这时就听小凤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很像知道我明白什么了?我告诉你,这也是为什么我竟敢骑在这蛇身上的原因。”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那蛇的速度瞬时之间就慢了下来,“到了!”小凤说道:“抓紧我!” 我刚才一听“到了”,就想赶紧从蛇身上跳下来,可是小凤又说抓紧她,我赶紧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衣服,这时我就感到胯下的蟒蛇似乎是在用力一般,我都能感觉到透过蛇皮从它的体内传递出来的那种肌肉的紧张感,然后就是突然的一松,我的身体因为惯性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好在我紧紧地拉住了小凤的衣服,才没有滑脱下去。 我竟然感觉我们是在向上行去。 这时我突然看到有光亮起,原来是小凤开亮了手电,我借着那光亮环视一下,原来我们竟然真的是在向上走!此时的我们被那条蟒蛇带着,正沿着一堵岩壁飞快地向上爬行! 我不由自主地回头向下看了一眼,黑洞洞地看不到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会到了这堵岩壁之上。我心里十分的纳闷,我们不是一直都在那条地洞里面穿行的吗?而且我们在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那地洞哪里有什么岔口或者向上的竖洞之类的,看来这阴阳交界的地方还真的是奇怪,很多事情都是违背我们的常识的。 在那手电光的照耀之下,我看到我们已经距离那岩壁的顶端非常的近了,我都开始想像那岩壁的顶端会有什么了,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想出什么来,我就感觉那蟒蛇弓身向上一蹿,我们竟然凌空飞起,高高地跃到了那岩壁顶端的空中! 在到达最高点的一刹那,我低头向下面一看,我的天,那岩壁的顶上竟然是一大片水面!而我们胯下的这条蟒蛇则在跃到最高点的时候变成了头朝下,笔直地向着那水面扎去! “扑通、哗啦”,两声巨响之后,我们就这么掉进了水里。幸好我在落水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不至于被呛到水,可是我们在入水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持续不断地向着水底潜下去。tqR1 很快我就开始感到巨大的压力,胸口就好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一样,耳朵里面、眼睛里面都疼得厉害,我知道我们已经被那蛇蟒蛇带到很深的水下了,我感觉我们到达的深度应该已经是人类的极限了,在向下潜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没准我们整个人都会爆掉。 这时我感觉那蟒蛇似乎是转了个方向,然后我开始感到那种强烈的水压开逐渐始变轻了,此时的我因为水压的问题,眼睛看不清楚,但是我感到我们似乎是在向水面上浮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的一口气几乎都要憋不住了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头部露出了水面!感受到了新鲜的空气!我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什么都顾不上了。 不久我的脚居然感受到了实地,我试着往起一站,居然站了起来,这时我看到小凤也从那蟒蛇的背上下来了,站在我的身边,笑着说道:“怎么样,我说我们能出来吧?” “这是哪里啊?”我非常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我们从那地底下出来了?” “你自己看。”小凤将手里的手电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向周围扫了一圈,发现我们此时真的是已经到了地面上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处水库的岸边,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就是水库的混凝土大坝,只不过此时天色还黑着,要是没有手电的话,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第三百零四章、夜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将手电还给小凤,疑惑不解地问道:“看起来你对发生的这一切都十分的掌握。” 小凤将挂在前额上被打湿的头发整理了一下,说道:“你知道这条蟒蛇是怎么回事吗?它就是之前的那条长着角的巨蛇,它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而它救我们所用的东西,就是那颗血红的珠子,也就是它的内丹。这条蛇既然是阴阳界的守护者,那么自然不是凡体,它的内丹更是不凡,可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你这都是怎么知道的?”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小凤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这些,毕竟我还那么怕蛇,我所跟你说的这一切,虽然基本上都是我的推断,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因为我在小的时候曾经听我们家族的那些通行过阴阳界的长老讲过故事,都和我们的经历十分相似,所以我才会那么大胆骑在蛇身上的,没想到我们真的从地下脱身了。” 小凤接着又具体地说了一下,原来当时那条巨蛇大张着嘴,露出了内丹一直盯着我们看的时候,小凤突然有一个直觉,就是那蟒蛇似乎想要让我们将它的内丹拿出来。但是小凤搞不清楚那蟒蛇是不是对我们又敌意,所以没有贸然出手,没有想到我却一把将那内丹拿了出来。 小凤一看到我拿到内丹之后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内丹可以吸取我体内的力量,然后化为己用,不过这倒也不能算是那蟒蛇有意要害我们,而是本来我们身上伤口的复原还有体内的力量其实都是拜那巨蛇的内丹之力所赐。 看我似乎没有明白,小凤说一开始她也以为治疗我们伤口的是那神奇的光幕,后来她才发觉不是,应该是那同样躲在光幕里面的巨蛇——那光幕只不过是提供了一个奇特的疗伤环境,而真正的疗伤工具,则是那内丹当中蕴藏的巨大能量,而当我出来之后,那巨蛇就留在里面继续给自己疗伤。 后来我拉着小凤进到那光幕当中之后,其实还是那巨蛇的内丹帮助了小凤,而正是因为它救了我们两个人,所以才会变成淡金色蟒蛇的样子——救我们耗费了它太多的元神了。 故而当它看到我们两个之后,才会将它的内丹吐出来,希望我们还一些能量给它,而我无意当中的一个举动,拿起了它的内丹,正好就满足了它的渴求,只不过当时小凤担心我会受到伤害,才会拔刀相向——她是故意将我的手划破的,目的就是让我流血——因为那巨蛇十分忌惮我的血,果然它一遇到我的血,就立刻停止了对我体内力量的吸取。 听到这里,我倒是有些不忍了,说道那岂不是对那巨蛇有些太不公平了?它成为之前的那般巨大,不知道修炼了多久,可是为了救我们,却变成现在的这般模样,就算是它想将给我们的能量拿回去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小凤叹口气说,这一切都是造化,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是我现在在将它的内丹拿在手里,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回输能量给它了,因为我的血液一沾到那内丹上,它的内丹基本上就算是废掉了,想要恢复的话,必须要等很长的一段时间。 我看着那条蟒蛇,此时静静地浮在水面上,看着我们,似乎是在听着我们说话一般。小凤接着说道,当她知道了那巨蛇的目的之后,她就知道我们可以利用那蛇的力量了。 因为她从她家族的长老那里听说过,这种阴阳界的守护者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条秘密通道,可以到达地面上去,所以她才会冒险一试,至于这么做的把握,小凤说她是把宝全都押在我的身上了。因为我的血有幽冥使者的气息,所以她觉得那巨蛇一定会臣服于我、供我驭使的,没有想到还真的验证了。 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我突然觉得那蛇一点也不可怕了,甚至想走到它的身边去,抚摸一下它,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这么做,就看到那巨蛇突然就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水面上淡淡的一圈涟漪。tqR1 这时我就听小凤轻声喊道:“赶紧趴下!” 我急忙扑倒在岸边的草丛里,因为我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公路上驶过来一辆车,车顶上有红蓝两个颜色的灯光闪烁——那是一辆警车。 我顿时紧张起来,这些警察未免也太神了吧?我刚从地下逃生出来,他们就找到我了?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其实我知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毕竟之前被警察一直在追,记忆还停留在那个时候,所以刚一出来见到了警车就立刻觉得是来追捕我们的。还好小凤眼尖,否则要是不及时趴下的话,我们这里地势相对高一些,被车灯一照,一定特别明显。 过了片刻,那辆警车竟然驶上了大坝的坝顶,停了下来,然后从车上下来一个人。 我急忙拿出兜里的夜视望远镜,向那人看去,一看又是吃了一惊,那人竟然是张子华! 只见他从车子的后备箱拿出一个大箱子来放在地上,然后关上后备箱,拿着那只大箱子走到了一旁。他打开那大箱子,一件一件地开始向外掏,首先是一把折叠椅子,然后是一张折叠桌,接下来是一只水桶,最后拿出一根棍子,双手向两侧一分,原来是一根可以伸缩的鱼竿。 这一切看得我是只发懵,这家伙竟然还天没有亮就跑到这里钓鱼来了? 虽然我知道有很多的钓鱼爱好者有夜钓的习惯,但是我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张子华也会是个热爱钓鱼的人,另外,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并不仅仅是钓鱼那么简单。 我下半身还泡在冰冷的水里,时间长了不由得感觉十分难受,但是我却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不敢发出来,因为我知道那张子华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我有一点动静一定会被他察觉到的,虽然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我还是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如运用我体内的力量,所以就算是我和小凤加起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还是小心为妙。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我看到大坝下面的公路上又有车灯的光亮起,又有车向我们这里驶来了。 我心念一动,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张子华在这里夜钓是假,等人是真。 第三百零五章、大坝里的玄机(一) 想到这里我顿时来了兴趣,我倒要看看这个张子华在这里等的是什么人。 我扭头看看我身边的小凤,只见她也拿着一只望远镜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看来她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不多时,那辆汽车也行驶到到了大坝上,那是一辆面包车,车侧的滑门打开,从车先后下来两个人,天黑加上距离的原因,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从身形看起来是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下车之后,就走到张子华的身边,在他的左右两侧站定,也没有看到他们互相交流说话什么的,就那么静静地站着看着张子华在钓鱼。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十分纳闷,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啊? 我和小凤又不敢随便乱动,只能就那么静静地观察,这一下一直等到东方的天际现出了鱼肚白,天都快亮了。这时就只见那个张子华突然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他钓鱼的东西,很快他就将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到了那个大箱子里面,然后放进后备箱,发动车子,掉了个头,然后竟然就直接开走了! 我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那辆车子的等光在大坝下面的公路上越来越远,终于消失了。我顿时感到十分地难受,因为我一直都认为他会和后来的那两个女人说些什么,可是从头到尾他竟然那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所以让我感到十分地失落。 而且更加增添了我对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强烈好奇,既然他走了,那我就只能看看那两个女人接下来究竟做什么吧。tqR1 只见她们在那里继续站了有五分钟左右,然后一前一后地上了那辆面包车,车里应该是有司机的,她们一上车车子就发动了,然后也调了一个头,快速地驶离了现场。 这下让我彻底看懵了。 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就是一个警察来夜钓,然后来了两个黎明之前到水库散心的女人,他们互不认识,只是在天没有亮起来之前在这座水库的大坝上偶然遇到而已。 可是我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过不多时,那辆面包车也消失在山下的公路上,这是我才敢长长地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我看向小凤,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看法,但是看起来她也是一脸的茫然。我有些不死心地看向那水库,期待着那条蟒蛇的再次出现,可是小凤说道:“别等了,它是不会再出现了,我们还是到大坝上去看一看吧。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既然小凤说去那大坝上看看,也只能这样子了,没准也可以在那里发现什么线索。 于是我们就顺着岸边悄悄地爬上了大坝,来到了张子华之前钓鱼的地方,小凤跟我做了一个简答的分工,我俩一人一边,分开去寻找他们有可能留下的线索。 我在我的这一边走了一圈,看得十分仔细,可是除了几条轮胎痕迹、一些脚印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是小凤那边传来了她的呼叫声:“快来!我这里有发现了。” 我急忙向她的方向走了过去,只见小凤指着地面上的一处地方对我说道:“你发现这块地方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里不是那辆面包车停车的地方吗?这是那面包车的轮胎痕迹,那痕迹到这里就停住了,没有再向前走,这就是它最后停下来的地方。别的不对劲的地方,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小凤说道:“你说的没错,这就是那辆车最后停下来的地方,你有没有发现这块地面上的灰尘有些不大对劲啊?” 我蹲下身来,仔细地看着那块地面上的灰尘,突然发现那这里的灰尘似乎要比其他地方的要少一些,这是什么原因呢?这时就看到小凤走到我的旁边,抬脚在那处地面上的一处地方踩了几下。 然后我就看到我眼前的地面突然之间就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一个正方形的洞口来,那洞直通向下,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一侧的洞壁上焊着一架铁梯子,直通到下面去。 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只听小凤说道:“之前我在观察他们的时候,一开始也是被那三个人吸引了注意力,他们越是没动静,我就越是盯着他们看得仔细,殊不知这样就上了他们的当了。幸好有只蚊子叮我,我一分神镜头就看向了那辆面包车,正好给我看到那车身非常轻微地向上一弹,顿时让我对那台车产生了兴趣。” “那车怎么了?”我急切地问道。 “我看到那辆车的车轮和车身之间的高度突然之间变高了,所以我猜想到那车里应该装有什么重物被卸下来了,但是我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从那车里出来,所以我感到十分地疑惑,以为我是看错了,于是我就决定等他们走了之后我一定要来这里看看。这不就印证了吗?”小凤说道。 我顿时明白过来:“你是说那辆面包车的车底上开着一个洞,然后它故意停在这里的这处洞口上,然后将车里装着的东西就从这个洞口放到下面去了,是吗?” 小凤点点头,说道:“对,所以我准备下到下面去看看。” “还是我先下去吧!”我一把拉住了小凤,说道:“下面的情况不明,还是等我先探查清楚再说吧,你就在这大坝上等着我,我有什么危险的话,会喊你的。” 说完不给小凤与我争抢的机会,自己率先就扒着那架铁梯子往下爬去。 小凤见状只得叹口气说道:“你千万要小心!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就行,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就赶紧回来!听到了吗?” 我冲着小凤嘿嘿一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说完就快速地向下爬去。 那竖洞并不深,我向下爬了大概有三分钟左右的样子,脚就踩到底了。我估算了一下,这里距离地面也就是七八米高的距离,看样子这里应该是个这座大坝的一个竖井,是通向下面的水轮机房的,我心里一直在嘀咕着,那辆车上究竟是放了些什么东西到这下面呢? 我从那梯子上下来,按亮了手电,环视了一下四周,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平台,背后就是我刚才下来时的铁梯子,面前是一座铁桥,只有半米多宽,仅容一人通行,那桥的两侧原本有栏杆扶手,可是此时已经被人全都拆除了。 桥长大概有二十多米,通向对面的一个平台。而我的左右两侧都是空的,左手一侧是大坝之内的水库,从我这处平台到下面的水面还得有十几米高的距离,而右手边则是大坝外面的泄洪槽,向下看去,得有几十层楼的高度,呈现的一个向内凹的斜面,原来我此时正处在大坝的一处闸门顶上。 我思忖再三,觉得实在是没有道理,那两个女人乘坐的面包车恰巧停在我脑袋顶上的那个洞口,难道就是为了下来后到这个平台上吗?就算是放了什么东西下来,那也应该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可是这里分明是什么都没有啊? 但是小凤的推断一定是没有错的,难道从那车里下来的不是什么重物,而是个人吗?我心念一动,要是这样的话,那个人像我一样下来之后,他最有可能去的是什么地方呢?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对面的平台上似乎有什么动静。 第三百零六章、大坝里的玄机(二) 我急忙关掉了手电,然后迅速地在那平台上趴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面的平台。 有情况!我心里顿时既紧张有兴奋,紧张的是我这里几乎是避无可避,如果对面的平台上是个人的话,只要他手里有一只手电,往我这边照上一下,我铁定就会暴露了;兴奋的是,看来小凤的推断没有错,这洞口下面果然有玄机。 这时东方的天空亮得更加明显了,而我的右手边正是东方太阳升起的方向,但是因为那大坝角度的问题,所以光线从东方照过来,射在对面的平台上,而我这里则正好形成一片阴影,陷入在一片黑暗当中,真的是天助我也。 这时我就看到对面平台后的墙壁上突然开了一个口子,说是口子,其实是一扇门,之前的那几下动静就是有人从里面开门的时候传出来的。门一打开,就从门里钻出一个人来,看样子那人的个子不是很高,身形瘦小,但是因为光线还不是很亮的缘故,所以我也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只是觉得那人的行动举止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那人一闪身,就从门里出来,然后门就在他的身后关上了,但是就那一下开门的时机,我已经看到那门背后是条长长的甬道,而且里面还有灯光透出来。 只见那人出来之后,就走到那平台的水库一侧,蹲下身来,伸手从地面上拿起一根绳子样的东西来,然后就开始双手交替地向上拉扯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那人拉扯的速度很快,显得十分的轻松,但是后来就看到他越来越费力的样子。我估计那绳子上系的东西是被沉在水面之下的,一开始因为水的浮力,所以还是很轻松的,可是出水后的重量应该还是很重的,故而显得十分费力。 那人继续拉扯那绳子半天,然后停了下来,将手里的绳子紧紧地缠在平台上焊着的一根铁管上,然后还打了一个结,居然并没有将那绳子另一端的东西直接拉到那平台上来。 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那家伙将绳子固定好之后,竟然顺着绳子就溜了下去! 苦于我在这边的平台上趴着,丝毫不敢乱动,而我在的这个位置虽然相对隐蔽一些,但是同样的,我也看不到对面的情景,真是急死我了. 过了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那家伙又从下面爬上来了,然后他走到那系绳子的地方,解开了绳子,然后抓着绳子慢慢地将东西又放回了水中。 做完这一切,那人在对面平台后的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门就开了一道缝,他闪身进入后,那门就迅速地关上了。 这一切做完大概有不到二十分钟,却是将我彻底看傻了,这大坝里面竟然还住的有人!而且他们似乎还在水里方了什么东西,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过去将那东西拉起来看看,可是想了想我又忍住了。 首先是通向那对面平台的铁桥,由于年深日久,看起来已经朽败不堪了,我很担心走上去会随时断掉,再有一个,我下来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我得赶紧回到上面去跟小凤把下面的情况说一下,省得她担心,也可以就我所见的情况进行一下分析,看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于是我沿着下楼时的铁梯子又爬了上去。 小凤见到我回来,显得十分高兴,急忙问我都在下面发现了什么,我就将我在下面的发现都跟小凤说了。小凤听完没有说话,而是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个人你说你看起来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点点头说是,小凤脸色凝重地看着我,说道:“你最好能够好好地想一下,看看那个人究竟是谁,这个很重要。”tqR1 听小凤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于是就半眯着眼睛,使劲地在脑海里搜索着那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身影究竟是谁。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当你越想将一件什么事情想起来的时候,你往往越是想不起来,小凤看到我的痛苦的样子,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算了,我知道这种感觉,越想越想不起来,反倒是不想的时候,有可能一下子就在脑子里面跳出来了,你先别想了。我们研究一下接下来我们该去干什么。” 我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念头,问小凤道:“对了,我感觉很奇怪的是,你推断出这处地面上有个洞口这个不难,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打开那洞口的机关在什么位置的呢?” 小凤看着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没什么难的,我对机关这种东西曾经有过很长时间的学习,毫不谦虚地说,我在这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所以一般的机关根本就难不住我。但是让我感兴趣的是,这里的机关竟然有着很明显的璇玑堡特色,也就是说,这里的机关设计和璇玑堡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里的机关都是璇玑堡的人设计的。” 小凤看我一眼,接着说道:“你别忘了,那个张子华也是我们璇玑堡的人,所以这里的机关很有可能是由他设计的,而他设计这里的机关,一定是有着很深远的意义,或者说,这洞口下面的东西,应该都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么说倒是能够解释他为什么大半夜地来这里钓鱼来了,我估计他这次来肯定是和我见到的那人从水里拉上来的东西有关。”我接着小凤的话说道:“但是,那两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她们到这里来,不光是用一辆面包车掩护她们将车上的东西或者人送到下面去这么简单吧?” 小凤点点头,说道:“你考虑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你下去之后,我又将这里的一切做了一个仔细地检查,我发现了一些线索,让我感到十分的不对劲。” “什么线索?”我顿时也来了兴趣。 “我只是按照我所看到的一切进行推断而已,具体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小凤看起来有些谨慎,似乎是拿不定主意,但是她还是跟我说道:“我觉得那两个女人,我们都是认识的。” 什么?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十分的惊讶,那两个女人我们都是认识的?可是我从望远镜当中看过去,虽然脸面看不清楚,可是从身形来看一点也看不出来她们有任何我熟悉的样子啊? 这时就听小凤说道:“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是阿英。” 第三百零七章、小凤的安排 阿英?我听到这个名字几乎要跳起来了! 阿英不是被那个杨卫兵给掳走了吗?难道另一个女人就是杨卫兵吗?那个女人我是记得很清楚的,可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 而且最为不能让我接受的是,阿英怎么可能会跟那个张子华有关系呢?看他们的样子,虽然一句话没有说,但是站在一起十分有默契的样子,一定是熟悉的。 难道阿英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 对了,阿英不是和小凤很熟悉吗?我一直有疑问她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但无论是小凤还是阿英,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跟我说起过她们结识的经过,现在小凤说到那两个女人里面有一个是阿英,怎么能够不让我感到震惊! 小凤看出我内心的震动,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其实我只是从一些客观上的线索推断出来的,我和你一样,我通过望远镜看那两个人的时候,也觉得一点都不像是我们所熟悉的人,可是越是这样,我反而会觉得很有可能他们就是我们熟悉的人,你看看这里。”小凤拉着我走到一边,伸手指着地上的一些痕迹给我看:“你看到那些脚印没有?你可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我是经过这样的训练的,我可以通过足迹脚印推断出脚印的主人身高、体重以及年龄等的一些信息,你看,这几个脚印是那张子华的,很明显的男性脚印,而且有些外八字。” 我看向那串模糊不清的脚印,除了能够看得出那是一个男人的脚印之外,看不出任何的其他特征,不过小凤说这双脚印的主人有些外八字,倒是很符合张子华的特征。 接着小凤指着另一串更浅的脚印说道:“这就是阿英的脚印,她所穿的鞋子是我认识的,因为那是我送给她的,鞋底的花纹很特别,外面是买不到的。” “而另外一个女人的脚印,我能够推断出她的身高、体重和大致的年龄,奇怪的是你知道我们所认识的女人里面有谁是符合这些特征的吗?”小凤接着问我道。 我猜测着说道:“难道是杨卫兵吗?” 小凤居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你是不是感到很奇怪,阿英怎么会和掳走她的人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和我们新的一个敌人见面呢?” 我表示同意,这的确是太过诡异,可是看到小凤那么肯定的神情,我知道她的这一些推断应该都是十分靠谱的,不禁在心里暗叹,小凤怎么就和我们的敌人掺和到一起去了?而且杨卫兵是什么时候和张子华勾结到一起了? 小凤看着我疑惑的样子,说道:“之前在地下的时候我没有跟你说完,就是我在那些村民们消失之后发生的事情,现在和我们刚才看到的这些情况结合起来,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似乎快要有些眉目了。” 哦?小凤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感兴趣,就想听她将她之前没有说完的事情接着说完,可是小凤并没有接着说下去的意思,而是跟我说道:“这里不宜久留,我们既然知道了这里有秘密存在,就不愁将来搞不清楚,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到县城去,将军师他们救出来,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会省很多的力气,等我们破解了这幕后之人的计划之后,我们就可以回东北了。” 我对小凤的提议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对我而言,结束这里的事情之后比跟小凤回东北更加重要的一件事则是找到我的四叔,跟他解释清楚在金沙江边发生的事情。 我虽然现在和小凤和好如初了,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们之间的关于四叔的分歧就不存在了,而是我们都刻意地回避这一点,小凤一直没有提起过四叔的事情,而我也没有去问,因为我很担心如果我们再继续就这件事情进行讨论的话,我们会再次以不愉快的争吵而告终。 而最让我感到心有余悸的是四叔当时在金沙江边的悬崖之下警告我的那些话,因为我的命格特殊,所以我注定这一辈子不能够像正常的人一样享受儿女情长,否则倒霉的不光是我自己,更加重要的是会伤害到我所喜欢的女孩子。 我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要是因为我的喜欢会对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的话,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接受的。其实到现在我自己已经很清楚我自己的感情了——我是喜欢小凤的,她已经走进我的内心深处了。可是因为四叔的话,我也是有所顾忌的,但是这些话我又对小凤说不出口,所以在面对小凤的时候,我有时候会感到很矛盾,这就是我的痛苦所在。 所以我在跟小凤在一起的时候,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听她的,只要她说的,我都相信,她的提议,我都会执行。因为只有这样做,我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故而她刚才说要先回县城救眼镜他们,我没有任何的反对。 小凤看没有说话,问我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的提议怎么样啊?你要是同意的话,那么咱们这就想办法回县城去吧。” 我急忙说道:“没,我没有想什么,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那咱们就先回县城去吧,不过我们不知道这里距离县城有多远,回去得多长时间啊?” 小凤说道:“我看过这里的地图,这座水库位于县城西南方向,距离县城得有三十多公里,将近七十里路,走路回去是不太现实的,我们得坐车。” “可是这里哪有车啊?”我问道:“这里虽然有个水库,可是连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看到,更别说是车了。” 小凤微微一笑,说道:“你呀,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笨了,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啊?” 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怪不好意思的,可是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好挠挠头说道:“我听你的,你说咋干我们就咋干。”tqR1 小凤冲我一甩头,意思是“跟我来”,然后就起身朝着水库一侧的山上走去。 我急忙跟上她的脚步,生怕被她给落下了。 等我跟上她之后,我开口问她道:“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没有说完的那些话啊?你在那些村民们离奇消失的山坡上都遭遇了些什么啊?还有,虽然我感觉你可能不愿意跟我说,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你究竟又是怎么和那个张子华遭遇的呢?他是不是伤着你了?我” “你你你,你别说了你,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些事情回头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我们需要跟张子华他们抢时间,我估计这个时间他已经回到县城了,我们要是不及时地赶回去的话,眼镜他们很可能就会有危险的!” 我看她说得那么严重,于是吐吐舌头,没有再问,只好跟在她的身后默默翻山。 很快我们就爬到了那座山坡的顶上,小凤招呼我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藏好身,然后示意我拿出望远镜向山下看去。 我拿着望远镜,看向山下,只见在山下比较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 小凤指点着我观察了一会儿那个村子,然后收起望远镜,跟我说道:“走吧,跟我进村。” 第三百零八章、飞行 我也收起了望远镜,再用肉眼看的时候,那座村庄竟然消失了。 那是因为距离太远了,超出了肉眼可视的范围,我刚刚有些兴起,一看这么远的路,不由得又泄气了,说道:“这也太远了吧,要是走过去的话最少也得大半天的时间,也没有省多少的时间啊。” “谁说我们要走过去啊?”小凤的声音透着一股神秘:“我们飞过去!” 飞过去?我更加泄气了——这不是开玩笑嘛,怎么可能呢? 可是我看小凤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只见她开始将自己的背包摘下放在地上,开始从里面往外拿东西。 见我还在一边愣着,小凤冲我招招手说道:“你干嘛呢,也不知道过来帮个忙,快点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帮上啥忙,但还是赶紧过去了,蹲在小凤的对面,说道:“你看我能帮上你啥忙啊?你说吧,让我干啥?” “化妆你会不?”小凤头也不抬地问道:“我是说给活人化妆啊,我知道你给死人化妆的手艺还不错。”一边说着,一边手里的活计也没有停下来,接着说道:“我现在这里没有那么多的东西,需要你去就地取材,找点东西回来,给咱们两个都化化妆,你呢,得变变自己的样子,而我,得变成个男人的样子,你去吧,快点回来,我给你最多十分钟。” 什么?十分钟时间,让我去就地取材,找到一些化妆用的东西来,这简直是太难为我了,不过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有挑战的时候,我就越兴奋,而且我已经对接下来在小凤的带领下我们所要做的事情充满了好奇,既然要做,那就做吧! 于是我在她一说完就跑开了,心里想着该去找些什么东西回来呢?该去找些什么东西回来呢?正有道是“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十分钟的紧张时间里,我还真的是想到了些办法,而且好在是在这南方的大山里,各种树木花草都很丰富,也从侧面帮助了我的任务达成。 我只用了不到六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小凤的身边,然后将我找回来的东西呈给她看。看样子她手里的活计也忙完了,正在等待着我回来。 一见到我就直竖大拇指,说道:“我就说嘛,你狗子还是很有些办法的,就知道你会不辱使命的。”说完她自己先笑了,然后将我找回来的东西拿到手里看了看,点点都,说道:“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 接下来就是化妆时间了,我找回来的其实就是一些草的茎叶还有树皮之类的,而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染色的功能,而且有不同的颜色,只要将这些植物的汁液像调色板一样调出合适的颜色,就可以做出很好的伪装。 没有想到小凤在方面的技术要比我还高,只见她将我找回来的那些植物挤出汁液,然后飞快地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照着一面小小的镜子,拿一块手帕蘸了,就在自己的脸上东一下、西一下地抹了几把,顿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男人略显沧桑的脸就显出了轮廓,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我则是将自己化成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形象,我的手段虽然没有小凤那么快,但是胜在细致,我敢保证,就是现在我的亲妈走到我的对面,只要我不开口,她也不会认出我来的。 很快的,我们就都完工了,我对面的小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清瘦、一脸沧桑的农民,只是那一头的秀发实在是不好隐藏,小凤拿着镜子前后看了一下,反手就将小青拿在了手里,我还没有来的及制止她,就见她手起刀落,将自己的一头秀发削成了一头蓬乱的短发,这一下除了她的那一身衣服之外,就连是我也完全看不出她的破绽了。 这时小凤看着我的装扮笑了,说道:“不错不错,李小狗变成了李大麻子了,走吧,我们这就飞!” 说完她就将地上的那包东西拿了起来,在地上摊开,竟然是一只巨大的降落伞样的东西。 “这是滑翔伞,我们就用它飞到下面的村子里面去,这件装备是我在关键的时候应急用的,为了便于携带,所以材料十分的轻薄,而且一直都是压缩收纳的,原本要用之前需要将它提前拿出来准备的,但是时间紧急,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而且还有一个不利的因素,那就是这伞的承重问题,我算了一下,你我的体重加起来几乎就已经是它的极限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将身上其他没有用的东西全都扔掉,这样才会保证我们不会在飞上去的时候从半空中掉下来。” 听小凤这么一说,我总算知道她究竟是要怎么个“飞”法了,虽然我从来没有这么“飞”过,但是我还是能够明白小凤所说的厉害的,于是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没用的东西都扔掉了,小凤也将自己的装备包扔掉了,只留下了那把小青。 接着小凤又将自己的上衣外套脱掉了,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紧身背心,优美的身体曲线,洁白如玉的胳臂和肩头的肌肤,顿时让我感到眼睛不知道该向哪里看了。小凤倒是一点难为情的感觉都没有,对我说道:“快点把你的上衣也脱了,一定要将重量减到最轻,你的衣服是你四叔做的鬼衣,是为了帮助你站起来走路的,所以这次的衣服还是很有些重量的,裤子就免了,上衣必须要脱掉!” 说得十分的坚决,我虽然感觉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将上衣脱掉了。 当我脱完衣服回过头来看向小凤的时候,只见她已经将滑翔伞的装备都穿戴好了,只听她说道:“我已经测过了风速和风向,一切都适宜,而现在是太阳刚刚刚升起,阳光正刺眼的时候,我们是背着阳光的方向飞,正好这样的话就算是下面的村里有人抬头向空中看的话,也会因为逆光看不清楚的。” 时已至此,我只能一切都听小凤的安排,她让我站到她的身后,然后用绳子将我和她紧紧地绑在一起,然后让我将双脚离地,接着就像是背着我一样的开始助跑起来。 我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感到身上的绳子一紧,似乎是被一股力量向上拉扯一样,我的侧头向下一看,之间我们已经飞到了空中,离开地面有十几米的高度了。 由于我们身处山顶往下飞,所以我感到我们和地面的高度越来越大,而且速度极快,我只听到耳边的风呼呼作响,我们飞快的向着那山下的村子飞去。 虽然我和小凤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但是我当时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倒不是我有多正直,而是那种肥仔空中的感觉实在是让我感到太恐惧了,我本身就有恐高的毛病,虽说已经好多了,可是想到小凤之前所说的此时承担着我们身家性命的这只滑翔伞那么不结实,我还是不能克制地感到心悸。 不过飞行还真的是极快的,还不到两分钟,我们已经飞临了那村子的上空,我已经能够将那村子的轮廓看得很清楚了,只听小凤对我说了一声:“小心!抱紧我,我们要降落了!” 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小凤的腰,然后突然就感觉到一下失重的感觉,我知道那是小凤在操纵滑翔伞在降落了,不过这下降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这一下简直就跟自由落体的一样。tqR1 就这么笔直地下落了几秒钟,然后我又感觉被一股力量向上猛地一拉,下降的速度顿时减缓,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小凤一声轻呼:“注意缓冲!” 然后我就感觉双脚触及了地面,因为小凤的提醒,我已经有了准备,急忙向后仰倒下,但是即便这样缓冲那落地的冲击力也还是很厉害的,我的屁股重重地墩在地上,感觉尾骨都要短了,而且因为我和小凤绑在一起,我倒下的同时小凤也摔倒在我的身上,差点没将我的肋骨给压断了。 第三百零九章、化装 我还没有从屁股被摔的痛苦中缓解过来,就感到身上一轻,小凤已经不知道怎么就割断了绳子,站了起来。 接着小凤将我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将那伞衣团起来收好,拉着我就躲进了旁边的一处树丛。 “这里是村后,村子里的人都已经来时陆续起床了,我需要你趁着现在进到村子里面去,然后找几件男人的衣服来。”小凤对我说道。 我顿时明白了,这又是化装侦察呗,我是个男的,就算是被人撞见了,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个流浪汉的样子,不会太引人注目。而要是小凤的话,虽然她现在的面目已经化成一个男人的样子了,可是那身材是骗不了人的,必须得有衣服来遮蔽。 而让我去找衣服,说白了,就是去顺手牵羊,这种事情,我小时候在村子里可没有少干,不过那个时候基本上都是偷偷溜进人家的厨房,踅摸吃的。 于是我就离开小凤,悄悄地进入了村子。这个村子在公路边上,看村子里房屋建筑的样式,就要比阎王寨好很多,相对而言,看得出这个村子人的经济情况要比阎王寨好一些。我在阎王寨就没见过几户是有什么电器的,这里好多人家的屋顶上都架着那种铁丝制作的电视天线,那个年代还没有卫星电视,都是那种风筝骨架似的天线。 村里的人都刚刚起床不久,有洒扫院子的,有喂鸡喂猪的,也有开始生火做饭的,这些已经起床的人家我肯定是不能够下手了,要是一不小心被人家发现了,那还不得是一顿胖揍啊。 我得去找那些还没有起床的懒汉们,反正是找男人的衣服,找懒汉正合适。而且懒汉们的房子很好找,一般在村子里那种显得十分破败的房子,家里庭院看起来从来都没有收拾过的,基本上都是懒汉们的住所。 我从北方到南方,走过了许多的地方,见过了许多的村庄,这一点,几乎没有地区差异、南北之分,走到哪里都一样。 果然我又找了不久,就看到村子的东头有几座院子看起来十分的符合我的要求,于是我就接着地形的掩护,悄悄地溜了过去。我先是围着那几座院子专利点几圈,查看了一下情况,没想到这几座院子里的人都还没有起床呢。 “懒汉也扎堆啊,真是有意思。”我心里暗道,于是找了一家看起来还较为整洁的院子,悄悄地翻了进去。虽说是和其他的几座院子相比的话相对要整洁一些,但是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农具扔的到处都是,还有随处都可见的垃圾,都让我想赶紧出去。 但是我知道越是在这样的地方,我的手的可能性就越大,于是就硬着头皮,悄悄地找了一间屋子摸了进去,没想到我进的这间屋子竟然就是院子主人睡觉的房间,屋子里家徒四壁,一股难闻的气味直让人作呕,屋子的主人就光着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样子昨晚这家伙没少喝,床头钱是一大滩呕吐物,那刺鼻的气味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我几乎是一秒钟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了,于是我就开始找衣服,谁知道这家伙不光是又懒又脏,还特别的穷,除了刚脱下来扔在地上的几件衣服,竟然一件多余的衣服都没有了。 我不禁大汗,难道这家伙就一套衣服吗?所以你可以想象那些衣服脏的程度和气味的“醉人”,我犹豫了半天,看到这家伙的裤子还像是洗过没多久的,于是就拿上了,没办法,原本想在这里一站搞定的,看来还得去旁边的几家去冒冒险。 接下来的几家情况都差不多,房子的主人都很穷、都很脏,都在家里睡觉,而且看起来都是喝大了的样子,估计这几个懒汉昨天晚上是一起喝酒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东家顺件上衣,西家再顺条裤子的,东拼西凑,终于凑了两套衣服,然后又悄悄的溜出了村子。 等我回到小凤藏身的地方时,小凤正在焦急地等着我,见我回来了,劈头盖脸就说道:“让你去找件衣服这么小的事儿,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啊?我都担心死了你知道吗?” 我急忙解释,说找了好几家才凑好的,然后就将我找的衣服递了过去,小凤还没有碰到那些衣服,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天哪,你这些衣服都是从哪来的?怎么这么臭啊?” 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那个” 小凤冲我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不用解释了,你这是从懒汉的家里找的吧?真是难为你了,将就将就吧,赶紧换上,跟我进村。” 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委屈,费了半天劲,衣服找回来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肯定,反而还挺不满意的,于是脸上就不由自主地显露出来了。 正在皱着眉头往身上套衣服的小凤看到了我的表情,冲我一笑,说道:“怎么了,说你一句你还挂不住了啊?至于吗?不过不是我说你,你的脑子真的有时候不转圈,让你去找衣服,你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找懒汉家,这个想法也不能算错,安全、把握大,但是后果就是找到衣服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都嫌臭,但你要是换个思维的话呢?要是我的话,我就去找村子里最大最好的房子下手,一般那都是村子里最富的人家,村子里最富的是谁,一般都是村干部,他们几乎不用太干活的,所以不会像一般的村民们起那么早的。你在好几个懒汉家里才凑这么几件衣服,而你要是去村长家的话,你找到的还能是这种货色吗?没准还能从他们家厨房顺点儿吃的回来。” 得,本来我还有些不平衡的,被小凤这么一说,无话可说不说,还又学了一手,服了。 很快我们就穿戴好了,对视一眼,此时已经再也看不出我们曾经的面目了,只要不开口说话,我们就活脱脱两个普通的四川农村百姓。于是我和小凤一前一后地向村子里走去。 这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我们走在村子里的路上,碰到了不少村民,但是几乎没有任何的人注意我们,最多就是擦肩而过的到时候,看到我俩面生,多看一眼而已,毕竟这个村子靠近公路,来往的生人多,没有人会在意。 走着走着,我们来到了一座新盖的房子跟前,这所房子一看就要比村子里的其他房子气派得多,院子的大门开着,里面的人正在院子里洗漱,小凤看了看,居然就直直地走了进去! 我大吃一惊,赶紧跟着她也走了进去。刚进院子就听院子里的人冲着小凤喊道:“做啥子的!”语气十分的不友好。tqR1 就听小凤笑笑说道:“路过的,看到门开着,就进来讨口水喝撒,老哥这房子建的真是巴适得紧,不晓得好多气派,一看就是咱们村的首富啊。”让我吃惊的是,小凤的声音竟然变成了粗粗的男人声音,而且是一口地道的四川话,我不禁暗暗叹服,我在四川也有些日子了,可是还是说不好四川话,小凤真是个天才啊。 那男人听小凤这么恭维他,脸上顿时也浮出笑容,说道:“啥子首富呦,你老弟高看我了,讨水喝是吧,厨房在那边,里面有水,你们自己去吧。” 小凤谢过主人,然后就径直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我赶紧跟在她的身后,看到厨房的门口,停着一辆八九成新的摩托车,那个年代买得起摩托车的人家还是很少的,看起来这户人家的经济条件还真的是相当不错的。 我心里不停地嘀咕着,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三百一十章、第一次吃霸王餐 通往县城的公路上,一辆摩托车正在飞驰着。 骑摩托车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民模样的男人,摩托车的后座上还坐着一个满脸麻子的家伙,摩托车极速飞驰,车上的人已经能够看到县城的建筑了。 没错,摩托车上的这两个人就是化了妆后的小凤和我。 而我们骑着的摩托车,正是在那个我偷衣服的村子里首富家院子里面我见到的那辆,这是怎么回事呢?tqR1 这一切都要感谢小凤,这全都是她的功劳,几乎是当她在决定先回县城救人的决定做好之后她就盘算好的。 原来当我们在大坝上决定要找辆车去县城的时候,小凤就决定去水库旁边的那个村子里找辆摩托车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先用滑翔伞降落到村外,然后找衣服化装成老百姓的样子进村,专门去那些家里富有的人家看看有没有摩托车,如果有的话,那就想办法搞到手。 当然不是偷更不是抢,本来我们化装就是为了逃避警察,所以我们绝不可能为了找车而招惹警察的。 而这就是小凤的高明之处了,她胸有成竹地走进那家人的院子,谎称是讨水喝,在用恭维话取得了主人的信任之后,走向了厨房——那里的门口停着一辆她想要的摩托车,可是当她走过那辆车的时候,车子突然倒了! 吃惊的主人看到自己心爱的车被进来讨水喝的人个撞倒了,自然不干,而那撞倒车子的人也不愿意承认错误,于是一场争吵就爆发了,那主人的话越说越难听,而撞倒他车的这个人竟然也是个“要强的”性格,一拍大腿,说不就是辆破摩托嘛,多少钱,我赔你! 主人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你买的起吗?撞倒车的人口气也很大,说道你别以貌取人,我这里有的是钱,居然从兜里掏出一大叠钞票来——我本来是准备去县城买摩托车的,今天算我倒霉,你的车我买了! 说完摔下钱,要了钥匙骑车走人。 没错,这个撞倒车人就是化装之后的小凤,车是她故意撞倒的,吵架也是她故意的,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说道这样的话不会引起那家人的怀疑,只不过我们的时间太紧张了,否则她再略施手段,钱都不用给那人,车也能搞到手。 “但是我们不能那么做,”小凤说:“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辆车,人家也是无辜的,我只不过用这种方式买了他的车而已,要是不这么做直接跟他提买车的话,他不一定会卖给我们,反倒是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怀疑。” “那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村子里一定就会有摩托车的?万一没有呢?”我还是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摩托车这几年在农村已经开始逐渐地普及了,这个村子靠近县城,经济情况相对较好,我推断一定会有的,就算是没有的话,那拖拉机、三马车之类的农用车也是会有的,我也会有办法搞到的。”小凤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真是服了,这种走一步看三步的本事,真的是值得我好好去学的。 话不多讲,很快地,我们就来到了县城,还不到中午,真是够快的了,要不是小凤的计划,我们估计到天黑也到不了县城的。 小凤将摩托车停在一家看起来十分豪华的饭店门口,然后带着我就走了进去。 进入饭店之后,小凤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我本来就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能够有东西吃对我而言我当然是件好事,自然是觉得多多益善,所以一点都没有觉得怎么着。饭菜一上来我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酒足饭饱之后,我等着小凤掏钱结账,可是小凤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我倒是也没有太过担心,因为我知道小凤那不缺钱。 可是在我剔完牙之后,小凤却低声跟我说:“我身上没有钱了,瞅个空子我们赶紧跑吧。” 我去,我一下子傻眼了,这简直要比我在那些曾经去过的深洞里见过的那些鬼怪之类的更加让我感到恐惧,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霸王餐,可是看小凤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我知道这下子将会又成为我人生的难忘体验,于是只能接受这个现实了。 这时饭店的服务员将我们这顿饭的账单拿来了,小凤说她先去个厕所,于是那账单就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知道那是她先要开溜了,心里不由得暗骂自己笨蛋,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可是那个服务员就站在房间里,一直盯着我,我知道这也难怪,我俩自一进来点菜开始就感觉这饭店里的每一个人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你想啊,穿得比流浪汉强不了多少的两个农民模样的人,进到这么大的饭店里,点了一大桌子菜,换哪个饭店不得盯紧点啊? 过了一会儿,我看小凤一直没有回来,就跟那个服务员说我也去个厕所,说完就起身往厕所走去,可是那个服务员是我走哪他就跟我去哪,我进了厕所他就紧守在门外等着,看来没有办法,我只能硬向外闯了,可就在这时,我发现我的裤兜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那辆摩托车的钥匙,有可能是我再吃饭的时候,顺手从桌上抓起来揣进口袋的。 我顿时喜出望外,厕所也不上了,出门就到前台,跟前台结账的人说了自己忘带钱了,实在不行就将我的摩托车抵给他们。 前台的服务员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没有回答我,而是将饭店的经理叫了过来。经理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倒是没有说不行,而是让我带他去看看我说道摩托车,我心里还一阵窃喜,心里暗道:“经理就是经理,还是人家见过世面,小凤啊小凤,你先跑了想让我出洋相,门都没有啊。” 可是我高兴的有些早了,当那经理看到我们停在门口的那辆车时,脸色却瞬间变了,我心暗道不好,果然那经理说道:“我他妈的还以为是啥子好车,你这瓜摩托都他娘的摔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是新的,最多也就三千多块,也值不过我的这顿饭钱,你晓得你个瓜皮这顿饭吃了好多钱?五千八!五千八!八百我不要了,认倒霉,五千块少一个子儿你就别想走了!” 接下来的话就跟难听了,虽然那家伙都是用四川话骂我,有很多话我都听不大懂,但是我泱泱中华,很多国骂还是一脉相承的,最后我脾气再好也被骂得急了,忍不住跟那个家伙理论起来。 可是我这半瓶醋的四川话水平,跟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迅速就呈现出一种被碾压的态势,正在我词穷的时候,消失不见的小凤竟又突然出现了,一上来就给了那个经理一个大耳贴子!打完之后厉声说道:“你个奸商!你以为你卖的是白粉撒!老子给你摩托车抵账是老子吃亏,你当老子没有吃过饭撒,就你家的那桌破菜也敢冲老子要五千块?信不信老子去物价局告你去!” 我一看小凤出现,顿时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也上去给了那个家伙巴掌,刚才我实在是被骂得气不过了,而且听小凤这么一说,原来这家伙真的是个奸商,所以一下子就忍不住动了手。 这一下那经理看自己挨了打,也不干了,招呼饭店的人就开始围殴我们两个,于是骂战升级,斗殴开始。 第三百一十一章、二进宫 大概打了得有五分钟左右,我就听到警笛声大作,警察来了。 说实在的,虽然对方人多,但是我和小凤毕竟都不是寻常人等,所以我俩考虑的不是如何不挨打,而是怎么不真的伤到人,因为我们的招数基本上都是那种一招致命型的。 小凤还好一些,毕竟她的拳脚功夫要比我的好得多,而我则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打无数拳、被踹几十脚,脑袋上还被人砸碎三个啤酒瓶,看起来狼狈至极。当然对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被我放倒七八个,而且都是一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的那种,但是他么都不是伤得很重,休养几天就没事的那种。 幸好警察来得及时,要不然我还会接着下手的,因为当时我打得也有些兴起了,再打下去真的没准我会伤到人的。 于是我和小凤还有几个奸商饭店的几个人都被带回到了公安局,接手我们这起案子的警察,正是之前给我送信的警察郭森,给我做笔录的时候,我坐在他的对面,他楞是没有将我认出来,看来我的化装术还真是提高了不少。 我们的案子性质很简单,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罚个款,拘留几天就没事了,至于我们吃霸王餐的事儿,经过警察的调解工作,那奸商同意了我们用摩托车抵账的要求,其实那辆车的价钱还真的是不够那顿饭钱的,但是也没有五千块那么夸张,奸商也是怕物价局调查,就答应了。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当时真的应该冲进那奸商的店里好好打砸一番,出出我的这口恶气。 因为我和小凤是一伙的,所以是被分开做笔录的,关号子的时候,也是被分开关的,我不知道小凤被关在了哪里,但是我知道小凤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成功地混进了公安局,而且的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是下午刚刚午睡起来的点儿,真的是很及时迅速了。接下来她就是想办法怎么去救眼镜他们了,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到的。 我则是和几个饭店的家伙关在一起,共处一间监室,接下来就是为期一个礼拜的拘留时间。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需要做的,就是安静地等待,拘留的时间一到,我就会被放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我务必要避免再和那些和我打架的人发生什么冲突,要是那样的话,我会引起警察的注意,我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现在我和小凤是在张子华的鼻子底下冒险,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否则要是再落入他手里的话,我们可真的就完了。 分管我们监室的警察正好就是郭森,他来给我们送饭的时候我故意那么直直地看着他,想看他是不是能够察觉出什么来,可是他的回应是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你给我老实点!” 我心里暗暗好笑,一方面是得意自己的手段厉害,另一个方面是想如果我真的让郭森给认出来了的话,一定会将他气死的,他和他师父为了让我能够逃出去费了那么大劲,冒了那么大的险,我还希望自己能够被他认出来,真的是够找抽的。 其实在号子里的时间真的是挺幸福的,生活规律,衣食无忧,现在回想那个时候在号子里几天的时光,应该是我自入行以来最为平静、最为安逸、最为轻松的一段时间,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是等待到七天之后出去而已。 原来我还担心那些跟我打过架的人跟我同在一个号子里会继续有一些摩擦之类的,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自从我进号以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找我的麻烦,相反的他们对我都表现得很友好,过了不到半天我们就已经都比较熟了,原来他们都很佩服我的身手,说看得出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尽全力,否则现在他们应该都应该在医院里躺着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吧,但是如果你没有实力的话,这句话就是一句空谈,我的经历就是最好的注解。既然我没有了别的顾虑,我倒是开始担心起小凤来。 不为别的,而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因为扮成了男人,因此会和一群男人关在一起,我倒是不担心她受欺负或者是吃亏,而是担心那么不方便,她会是怎么熬的。 我这里的时间就很好过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一天的晚上,过了今晚,我们明天就要被放出去了,想到这里我还真有些舍不得,于是平时不怎么和他们一起聊天的我晚饭后主动跟他们聊了起来。tqR1 这一下监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聊的话题也是天南海北的不着边际,扯着扯着就有人扯到了最近县城里发生的一些怪事儿上来了,一开始还说的都是些什么谁家被小偷光顾了但是一份钱没有丢啊,谁家的小孩子在马路上被车撞了但是一点事儿也没有还活蹦乱跳的之类的一些话题,但是突然有一个人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清楚,结果突然大家都沉默不语了,似乎他所说的话十分可怕似的。 我的好奇心顿时被勾起来了,于是就追问那个最后说话的人他刚才说了什么,那个人却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嘴上却连连说没什么,没什么,刚才是说错了,让我别多心。 其实他要是随便编一个谎话跟我说一下兴许我就相信了,就算是我不相信,但是他回应了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可是他偏偏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不愿意说,我一下子就急了,一把就将那家伙的手腕抓了手里,低声喝道:“你他娘的少跟我这里打马虎眼,你是不是个爷们儿,刚刚自己说过的话,转眼就说自己没说,你今天要是不说,我跟你没完那!” 其实我是跟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没料到那家伙被我这么一抓住,再加上喊了几声,顿时怂了,再也不坚持说自己没说什么了,但是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浑身跟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我看他的样子,联想到我从老支书还有扑克脸他们那里听来的那些关于县城的一些传闻,知道这家伙所说的东西一定是非同一般的。 于是将那家伙拉到屋子角落里的那张床上坐下来,然后我坐在他的身边,冲其他的人说道:“都别看了,散了!都睡觉去!”我的话音一落,还是非常管用的,那些个其他人都乖乖爬上了自己的床铺,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接着我低声跟他说道:“我之所以这么着急想知道你所说的话,是因为我也知道这县城里最近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这些事情在你们看来可能觉得十分恐怖,但是我告诉你,我就是专门为这事情来的,要是这些事再不解决的话,到时候估计这县城里的每一个人都跑不了,你能听明白我说的话么?你小子别他娘的不知轻重,你可以不告诉我,反正我明天就出去了,我想查清楚的事情我一定会搞清楚的,但是你小子就没那么走运了,我记住你了,等我出去了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哥、哥、哥,我的亲哥啊,我说我说,我把我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小子就全说了。我也不管监室里其他的人是真睡觉了还是装睡支愣着耳朵在听呢,边听那家伙叙述,边提问,终于将他知道的事情都搞清楚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毛三的故事(一) 我之前在阎王寨和扑克脸、黄大仙他们见面的时候,曾经听他们两人跟我讲过他们在县城的一些离奇经历。 他们先是接到了来自一个神秘人的纸鹤,看到了其中的地图,然后按图索骥,来到了这里的县城。 在县城里无所事事地呆了很多天以后,一天晚上机缘巧合地被他们发现了那县城里的一些神秘事件,碎尸饭店、双头巨蛇,他们本来准备沿着发现的这些线索然后一步步地查下去,结果在刚开始调查的时候居然发现了扑克脸创造的白衣女鬼。 通过白衣女鬼他们知道了我当时身处危险之中,于是黄大仙使出看家的本事,用先天八卦占卦算出我就在阎王寨,然后他们顾不上去追查那些神秘事件的线索,急匆匆地就赶到阎王寨找我去了。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个竟然在阎王寨折戟沉沙,一个失踪之后至今没有下落,另一个被人给变成了活尸还给放进了尸海准备养尸,幸好让我遭遇到,虽然救了他的性命,但是却成了废人,而且金沙江畔一个失误,现在又不知所踪了。 还有更早一些的时候,听黄鼠狼跟我讲过老支书在县城的经历。 他先是发现了消失的中巴车的秘密,然后跟着那车来到了县城,后来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但是他误坠入化工厂外的一个巨大的尸洞里,发现了不计其数的金毛尸、红毛尸还有绿毛尸们,然后他躲在化工厂的水塔里面目睹了广场上诡异的人尸聚会,并且还在水塔里邂逅了后来给他传信的神秘人,他临终时候交给我的那只纸鹤就是那个神秘人给他的。 后来他冒险跟着一群凶尸来到城外的一处乱坟岗,发现了由活尸和凶尸一起构筑的一处秘密基地。 这一切都说明这个县城里的水不是一般的深,我在阎王寨费尽心机,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能够解决了那里的事情之后,再来县城把这里的事情也了了。 谁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竟然阴差阳错来到了县城,所以这里的每一条可疑的消息都值得我去搜集和分析,毕竟我们势单力薄,而且我在明,敌在暗,少有不慎我们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我在听完那个家伙跟我说的一切之后,我开始有一种感觉,这里(阎王寨还有这县城)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快要有个结束了。 原来那家伙名叫姓毛,在家行三,别人都叫他毛三,一直都在我和小凤那天吃霸王餐的那家饭店里当厨师,而他还有两个哥哥,毛大和毛二,原来也是干厨师的,但是后来不愿意再给人打工了,于是就自己开了一家饭馆。 因为是厨子出身,所以饭店的菜很有特色,生意十分的火爆,而他们饭店的招牌,就叫“一锅香”!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的天啊!一锅香,那不就是黄大仙所发现的那家碎尸饭店吗?这毛三的两个哥哥就是那家饭店的东家?我心里虽然十分的震惊,但是我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继续听毛三接着说下去。 毛三大概是在一个多月之前发现了他的两个哥哥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毛大先是出了一趟门,走之前跟毛三见面的时候说的是去省城采购新的厨具灶具,但是等他回来之后毛三去他的店里才发现他竟然买回来一大堆化学实验室里面做实验用的东西。于是惊奇的他就问自己的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毛大支支吾吾地跟他说道这东西他有很大的用处,到时候他会告诉他的,现在就让他别问了。 这事情虽然让毛三很有些不爽,可是既然自己大哥不愿意说,他也不能强求什么,这事儿虽然奇怪,但是时间长了他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可是接下来接连不断地有怪事发生,让他再也不能够对他的两个哥哥做的事情不闻不问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发生在他的二哥——一锅香的主厨身上。因为毛三在大饭店当厨子的便利,所以一锅香饭店的很多原材料的采购都能和毛三的饭店有着一样的进货渠道和价格,这也是毛大毛二饭店比同级别的饭店有优势的地方所在。可是后来毛三突然发现他二哥已经很久没有通过他饭店的渠道买过肉了,一开始他没有太注意,以为是一锅香买多了有存货,可是又过了好多天,还是没有见毛二来找他进肉,他不由得有些奇怪,于是就去找他二哥了。tqR1 当他找到他二哥的时候,毛二却告诉他,今后他们再也不用通过他毛三的渠道来进肉了,毛三就问他是不是找到新的供货渠道了,那新的渠道到底是谁,可是毛二对此却是三缄其口,一个字都没有告诉他。 因为此,毛三和他的两个哥哥闹翻了,好长时间都不去他们的店里,可是他毕竟对毛二新的进肉渠道十分眼馋,就想办法跟踪毛二。 一天他得知毛二第二天要去进货的消息,于是就提前悄悄躲进了毛二拉货的厢式货车的货厢里面,那货厢上正好有一个小洞眼儿,可以从那里向外看。毛三心想这下我可是就要发现你小子的秘密了,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他吓了个魂飞魄散。 毛二的货车在路上行驶了大半天,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可让躲在货车厢里的毛三感到奇怪的是,车子停下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集市之类的地方,看起来倒像是荒郊野外,但是那个小洞眼儿能看到的范围有限,再也看不到别的了,毛三想也有可能是他二哥找的私人的屠宰场呢?这种屠宰场因为手续不全,很多都涉嫌违法经营,一般都选择开在偏僻的地方,所以毛三也没有太多的怀疑什么。 不久就开始装货了,因为那货厢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他就藏身在那里面,所以没有被人发现。 当货物装好之后,车子开始往回开的时候,他从藏身处出来,打亮手电,准备看看他二哥就竟都买了些什么,他的手电一开,只见车厢的地板上摆放的不是他所熟悉的那种饭店里面买菜买肉使用的那种塑料箱子,而是争争齐齐地摆着许多的纸箱子。 他随便打开一个,仔细一看,顿时一屁股坐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那箱子里都是透明的玻璃容器,正是毛大之前买过的那些,那些容器里面,装着的竟然全都是一些人体的尸块或者器官! 当时他感觉脑袋都要炸掉了,裤裆里一阵湿热——他被吓尿裤子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那车厢里熬过来的,因为看到这一幕,他也不敢惊动毛二了,这可是遭枪毙的事儿,要是让毛二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没准就将他也变成那些玻璃器皿里的东西了。 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所见的这诡异恐怖的一切,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第三百一十三章、毛三的故事(二) 后来当毛二的货车回到一锅香卸完货之后,趁着没人的时候,毛三才从那车上下来,连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都记不起来了。 回到家里之后他就病倒了,养了好几天才稍微恢复了一些。 奇怪的是在他病倒的这段时间里,毛大和毛二居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因为平时他们兄弟的感情是非常好的,即便是闹了矛盾也不会说他病了不管不问的。 不过他也为他们两个没有来看他感到一丝庆幸,想起他发现的他两个哥哥所经营的勾当,他还会感到尿意频升。 可是毕竟是骨肉亲兄弟,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们,毛三还是感到有一些不安,于是就在一个中午去一锅香去找毛大和毛二。但当他到了店里的时候,却发现店里竟然是锁着门的,没有开张。 他急忙向周边的邻居们打听,邻居们也都表示不知道,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的人了,其中有一个邻居想了一会儿说道他好像记得几天前见过毛大毛二开车出门,问他们去哪里,毛大说是去外地进货了。 别的就没有其他的消息了。 听说去进货了,当时他也没有多想,就回家去了,两天后的上午,他突然接到一个打到他店里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他们相邻一个县交警队的,说他么这里县城外的公路是发生了一起车祸,死了两个人,经过调查他们怀疑那两个人是他的家人,让他尽快赶过去认尸。 这个电话接完,他差点没有瘫在地上,因为他知道毛大和毛二前两天确实是出门去进货了,警察描述的那两个死者的情况,跟他的两个哥哥十分的相符,应该就是毛大毛二没错了。 可是他听完这个消息,自己腿已经软了,几乎都走不了路了,还是跟他一起在厨房工作的一个厨子陪着他一起去的。当他们感到邻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没有顾上找地方住,就赶紧赶到了交警队。 值班的民警听说他们的来意之后,就电话请示了一下领导,然后就开车带他们去了停尸的太平间。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停尸柜被打开看到尸体的一瞬间,他还是瘫到了地上——那两具尸体确实是毛大和毛二。 验尸完毕,接下来就是办理后续的手续,毛大和毛二的车子是自己冲到路基下翻车摔死的,没有交通违法行为,也没有造成其他的交通事故,所以处理起来十分的简单。 第二天那个厨子陪着毛三一起去了停车场,联系了一个买家,将毛大毛二出车祸的货车卖了,得的钱缴纳了交警队叫的救援车辆的费用,又找了一台尸体运输车,准备将哥俩的尸体转天运回到他们县城去,择日下葬。 办完这一切,他们就先乘坐公共汽车回到了县城。一个多礼拜之前,那辆尸体运输车赶到了他们县城,接到通知后他就去接尸体。当时又是一个晚上,,的当他赶到停车的医院时,他发现正有两个警察在对那辆尸体运输车的司机进行盘问,好半天才结束,于是他就等了好半天。 等警察走后,他就过去跟那个司机办理交接,再将毛大毛二的尸体送进了停尸房后出来后,他就邀请那个司机去吃饭,作为对他的一种感谢,司机推辞再三,拗不过他就答应了。 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有些好奇地问那个司机,警察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当时已经是的几杯酒下肚,那司机的戒备心理已经全都没有了,就跟他说了。原来他的车在快到县城的半路上遇到了警擦查车,结果发现在他的车后厢发现了一具冻死的尸体。他的车本身就是拉尸体的,有尸体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具尸体竟然不是在他的运送名单上的,倒像是半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混上车准备偷东西的,结果进来之后出不去了,就被冻死在车厢里,真是倒霉透了。 看到车上多了个死人,查车的警察就要带他和车辆回去进行调查,于是就有两个警察挤进了他的驾驶室,跟他一起回县城。 但是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车子快到县医院的时候,他听到车子的后厢和驾驶室的隔板上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击声,那两个警察也听到了,三个人都被吓得够呛,尤其是他,开来这么多年的运尸车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顿时给自己吓得差点没出车祸,于是赶紧停车,好在那两个警察还算镇定,拔出枪就跑到车尾去了。 车后厢被打开的时候,他竟然发现里面又多了一个人,不过这个人还活着,快要被冻死了,刚把那个人从车上救下来,就到了一辆警车,开车的那个人被那两个警察喊“大队长”,是个官儿,那个大队长询问了一下情况后,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家的案子那么多都忙不过来,这个车子没什么事就别管了,然后指着那个快要被冻死的人说,这小子他自己送到医院抢救,然后让那两个警察帮助他继续将车子开到原定的目的地,就不要带他回局里了,然后让他这两天等候通知,没事了才会让他走的。 这不就是我之前进县城的时候“搭”的那辆车吗?我心里暗道,原来在这车上当时就装着毛大毛二的尸体啊,没有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没有吭声,不露声色地听他继续说下去。 毛三跟那个司机喝到半夜,然后就道别回家睡觉了,具体后来那个司机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了。 因为头一天晚上喝大了,第二天他没有去饭店上班,就在家里躺着睡懒觉,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醒过来,想起毛大和毛二,不由得又难过得哭了一会儿,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琢磨起什么时候给他的两个哥哥办后事,他们老家不是县城的,而是在距离县城不是很远的一个村子里,他们老家的习俗是进行土葬,按照他们老家的规矩,死了的人一定是要埋进祖坟的,于是他就想回到自己老家的村子里找家族里的老人们商量一下,选一处墓地。tqR1 于是他午饭也没顾上吃,就坐车回老家去了,路上车子遇到点故障,司机修了半天,回到他们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下车后他没有急着回村,而是沿着村后的小路转到了后山上去,后山上的水库边是他们哥三个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后来他的父母死后也埋在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特别想到那里去看看。 当他来到他父母的墓地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因为这山里的每一条小路他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小时候已经走过无数遍了,天黑的时候也没少走,所以他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走夜路。 他来到父母的坟前,哭了一会儿,将两个哥哥的遭遇跟坟墓里的父母说了一遍,然后看看天已经全黑下来了,于是就准备走小路回村子里。 当他站起来往回走的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奇诱使着他就朝那声音发出的地方走了过去。 他父母的坟就在水库一侧的半山上,向下走不远,就能看到水库的大坝,而那奇怪的声音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毛三的故事(三) 水库、大坝,奇怪的声音,听到这里,我顿时回忆起了一个礼拜之前,我进号子之前和小凤在那水库的大坝上看到的诡异的情景。 看来那里果然有情况,没有那么简单。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和小凤再去一次那座水库,好好的探一下那大坝里面的秘密。 毛三沿着山路往下走了一段,突然就看到那的大坝的下面隐隐透出光线来,这让他感到十分的奇怪,这座水库建好之后原本是用来发电用的,可是后来因为大坝的产权归属等老百姓们说不清楚的问题,那座水库就长时间的闲置下来了。 原来的工作人员早就撤走了,只剩下一个看守大坝的,驻在水库下游比较远的一出地方,守着通往水库的必经之路,每隔几天才会上大坝上去检视一下,这个点儿那人是断然不会出现在大坝上的。 那么那光亮又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呢?毛三知道经常会有夜钓的人来,但是夜钓的人一般是不会亮灯的,所以他感到十分的奇怪。用他自己的话说,这段时间见到的怪事有些多,所以好奇心也格外的大,于是就悄没声儿地摸到了岸边距离到那大坝很近的地方。 在这里他可以相对很近距离地看到那大坝的情况,只见在那大坝露出水面的部分中间偏上一些镂空的那地方,有一个平台,那平台上站着一个小个子的人,正站在那光线里,而光线则是从他背后的一个门洞一样的缝隙里透出来的,那人面色凝重地将一些东西放进脚下的一个铁箱里面,盖上盖子,然后提起那箱子就扔进了水里,发出巨大的一声“扑通”。 毛三看到这里,以为那人不过就是钻空子偷偷在水库里养鱼的,没什么值得看的,就准备起身离开回村了。可是就当他离开的时候,他再往那平台上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只见那平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一个近乎裸体的女人!那个女人一头及腰的黑发,身上仅仅披着一袭白纱,而那白纱几乎是透明的,在那光线的照耀下,那女人的身体线条在那白纱之后若隐若现,他从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不由得惊呆了! 可是让他各位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之前的那个小个子男人这时垂首站在一旁,头也不抬,似乎是对那女人十分的尊敬的样子,而毛三也感觉那女人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他一个男人见到一个近乎裸体的女人,有些生理反应是很正常的,但是他非但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发冷,那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十分的不祥,似乎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这是毛三的原话,因为当时他的那种感觉几乎就和他困在毛二装满了死人的货车后厢里的那种感觉是一样的。 这时候他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了,因为这诡异的场面让他想到那女人很有可能是一个女鬼,顿时小时候听过的那些鬼故事全都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地捂住了口鼻,生怕自己的活人气息让那“女鬼”给发觉了,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此时的他正处在下风头,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否则这么近的距离上,他没准早就暴露了。tqR1 接着,那透出光线的门洞开得更大了一些,一群人从那门洞里鱼贯走了出来。 那些人真正都是全裸的,全身上下不着片缕,有男也有女,但相同的是他们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一群行尸走肉,径直走到那平台的边上,没有一丝停顿和犹豫,就一个接着一个地跳进了水库里。 顿时水面上的“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他已经不敢再看了,数着那跳水的声音,足足有三十下,也就是说这么一会儿就有三十个人前仆后继地跳进了水库里。而且让他感到恐怖至极的是,那些人跳进水里之后仅仅就发出一声“扑通”之声,接下来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没有人在水里扑腾、呼叫的动静,似乎是跳进水中之后就直接沉入水底了。 三十下“扑通”之声响过之后,除了那些人跳水引起的水波涟漪之声,四下里一片静寂,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了。 过了半天,他才敢悄悄地探出头来,向那平台上看过去,但是此时那里的光线已经消失了,陷入了一片漆黑当中,借着天上月亮的微光,他看到那平台上的人已经都不见了,水面上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浑身发软,两条腿几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的,几乎没有了知觉,过了半天才发觉自己又尿到裤子里了。他一直在那里趴到天快亮了,才连滚带爬地回到村子里。 直到回到村里见到了活人,他才算是恢复了过来,但是昨晚的这段经历他是谁也没敢说,而是跟老家的叔叔大爷们见了个面,说了一下毛大毛二的事情,让老家的亲戚们帮着寻找一块合适的墓地,将计划的事情办完之后,他没敢多呆,直接就到村口等班车,坐车回到了县城。 回到县城之后,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干嘛,于是就来到了工作的饭店,百无聊赖地待到快中午的时候,听到经理到后厨喊人说是出去打架,他就跟着人流一起到了外面,没想到是群殴两个吃霸王餐的,结果没有想到非但没有占到便宜不说,反而还进了局子。 至此他的离奇经历就跟我讲完了,他说之前是听大家都在讲那些古怪的事情,他自己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的离奇事件,自己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所以才没忍住开口,可是一开口就后悔了,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他听我说完那些话之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对我十分的信任,于是才决定跟我讲了。他说其实挺庆幸住了这几天局子的,否则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而且最让他高兴的是认识了我,但是也有一点让他感到遗憾的,那就是他住这几天号里,耽误了给他两个哥哥办后事了,所以他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停尸房看看毛大和毛二去。 听到这里,我突然心念一动,说道:“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你哥哥们的尸体啊?”我知道突然提这样的要求实在是有些突兀了,但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他说自己其实太想有个人能够陪着自己去了,一方面是自己一见到毛大和毛二后就会忍不住哭得稀里哗啦的,再有就是自己经历的这些事儿,实在是让他有些害怕见尸体啥的了。 聊完这些,天已经都快要亮了,这时我已经有些困意了,而毛三说完这些憋在内心深处好长时间的话之后,也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累了,所以他也是哈欠连天的,于是我示意他抓紧时间睡会儿觉,等天亮了我们办完手续就可以出去了。 我有预感,明天一定将会是非常漫长的一天。 第三百一十五章、陷害 在我睡着的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我已经做过很多次的梦里。 巨大的房间,长长的垂地的幔帐,我从没见过面但是喊我儿子的父母。还有那种熟悉的温暖、幸福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我看到我在梦里的妈妈流泪了,她似乎非常的伤心,眼泪一直流个不停。 我心里十分的难过,看着她哭的样子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可是任凭我怎么安慰她、问她,她都一句话不说,急得我都快要疯了。 我是被自己的眼泪弄醒的——因为苦涩的眼泪流到了嘴里,一股咸咸的滋味,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整个的监室还处在一片呼噜声中,所有人都还没有醒。 我下意识地看向马三的床铺,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马三的床铺竟然是空着的! 我又迅速向屋子的角落里厕所蹲坑的方向看去,顿时被惊出一身的冷汗,只见马桶上方屋顶的管道上竟然挂着一个人,不用看脸,看到那双脚我就知道那人正是马三。 马三上吊了! 我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声来,“蹭”的一下就从床上跳了起来,直冲到厕所那里,抱住马三的双腿向上猛举,一下就将他从那床单上面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我没有探他的鼻息,而是伸手一摸他的命门,遗憾的是他已经死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喊人,可是我刚要喊出声来,一个念头急转,我又立刻闭上了嘴——要是我喊人了,我就有可能要无限期地继续在这号子里面呆下去了。 只要我一喊人,就会惊动警察,警察一来,看到我们的监室里死了一个人,不管是自杀还是谋杀,接下来就会针对这件事进行调查和审讯,这个监室里这么多的人,光是一个个审完就得好几天,而且最后一准矛头还会指向我的身上——监室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只有我和毛三在角落里低声细语地说了一晚上的话。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楚,最后就算是调查清楚这件事情跟我没有关系的话,那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了,外面发生再大的事情也跟我没有关系了。 而我昨晚在听完毛三的故事之后,我不知为何有了一种预感,这县城里最近会发生大事,而且一切似乎就要快到了水落石出的时候了,这个时候我要是被继续关在这号子里,那么最终的结局就会是我的敌人获得胜利了。 这是我绝对不能够接受的,而且我也相信毛三绝对不是自杀的,一定是有人刻意这么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事态搞大,让我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幸好我刚才没有喊人,否则真的事态就不可挽回了。 可是旋即我就有一个疑问,这个害死马三的人会是谁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我觉得那人的目的一定是为了要针对我,可是那人究竟会是谁呢?要知道,我可是一个多礼拜之前刚刚从这里越狱出去的逃犯,这就意味着我这次被抓进来,没有一个警察认出我来,包括张子华,所以没有意外的话我明天天一亮就可以出去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故意制造了这个意外来针对我呢?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张子华一定是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的,因为他最近显然在忙活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八九不离十一定和水库大坝里的神秘人和事有关系,所以他最近都没有怎么来过局里——这是我听那些看守我们的警察小声聊天知道的。否则他要是在的话,没准我和小凤的身份早就被他看穿了。 想了半天我也想不出那个针对我的人究竟会是谁,而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索性我就不想了。但是我可以得出一个推论,首先这件事情毫无疑问的就是针对我的,但是这件事一定和张子华没有关系,我肯定不能够等到天亮了,应该说是一点时间都不能够耽误了,万一一会儿哪个家伙起夜上厕所的话,就全都暴露了,我就真的要中了那算计我的人的奸计了。tqR1 于是我当机立断,做了两个决定,首先就是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赶紧将毛三的尸体放回到床上去,伪装成为睡着的样子,然后我就要抓紧时间想办法逃出去! 我最后看了一眼毛三的尸体,他是用床单搓成了绳子,然后挂在屋顶的管道上再将自己挂上去的,但此时我已经没有时间再深究他的死因是不是真的是因为上吊了。于是我将那床单解开将他包好,然后抱起他的尸体,将他放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再拉过被子将他盖好,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对着他的尸体,心里暗暗说道:“对不住了哥们,虽然你不是因我而死,但是也跟我有着脱不了的关系,现如今我实在是顾不上你了,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害死你的人的,等将来我将这里的事情都了完了,我会去看你的!” 安顿好毛三之后,我静静地在屋子当中站了一会儿,仔细地听着这屋子里的一切动静,让我感到欣慰的是,其他人仍然都在熟睡,没有一个被惊醒的。 我在心里又对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母亲”说了声谢谢,要不是她的话,我一定不会醒过来的,要是等到天亮响过起床铃之后,我再醒过来的话,那真的就是正中那个针对我的人的下怀了。我估计那人千算万算,一定是没有算到我竟然会在半夜里醒过来吧,这也算是祖师爷爷对我的眷顾吧! 我慢慢地溜到门边,那门是那种铁栅栏门,只不过铁棍与铁棍之间的间距都很窄,也就刚刚能够容我将手臂伸出去而已。 但是这已经足够了,灵光一闪,我已经想好了如何逃出去的办法了。 我估摸了一下时间,距离响起床铃应该还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刚换完班,时机刚好,我站在门边已经听到走廊头上传来了新接班的看守的脚步声。 我估算着那人的距离,当他距离我还有三五米远的时候,我往地上一趴,右手拿着一块铁皮往左手的手腕上狠命一剌,鲜血顿时就飙了出来,然后我的手臂一伸就伸出了那栅栏门外,手掌拍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那铁皮是我在去解毛三上吊的床单的时候,从上面的管道上掉下来的,当时我因为担心那铁皮掉到地上发出声音将监室市里的人吵醒,于是就顺手接住揣进来了裤兜里,也可以说正是因为这块铁皮才让我想起了这么一个逃出去的办法。 还是苦肉计。 那警察一定是受到了响声的影响,脚步声顿时变得急促起来,直接就冲我跑过来了。 很快的,那警察就出现在我的门口,我没有抬头,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趴着,任由手腕上的鲜血肆意流淌。 第三百一十六章、二次越狱 那警察见状一定是被吓坏了,我看到他的双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紧接着他就开始大喊起来:“快来人呐!有人自杀了!” 一边喊一边抖抖索索地往外掏钥匙,可是太紧张了,掏了好几下都没有掏出来,我心里暗笑,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不多时走廊里就开始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我知道那是得到消息的警察们都开始出动了,机会来了,我心里暗道,可仍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趴着。 这时候那警察终于找到了钥匙,打开了监室的门,蹲下就准备检查我的伤势。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趁他弯下腰的一瞬间,我一下子鱼跃而起,一个膝槌顶在他的小腹上,顿时让他疼得失去了战斗力,我迅速转到他的身后,一把就将他的双手翻在背后,从他的腰间拿出手铐,将他的双手铐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那些赶过来的警察反应过来之前然抢过他的钥匙,一下就冲开那些赶过来的警察,飞速地向外面的大门跑去! 我几乎是跑出了自己能够跑出的最快速度,我都冲到走廊门口了,那些聚在监室门口的警察们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又是给地上的警察扶起来解铐子,又是给我所在的那个监室锁门的,只有个别回过神来的几个警察朝着我就冲了过来。 不过这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打开了走廊的门,冲了出去,然后从外面将门锁上了。这个点正好是换班的时间,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外面的戒备明显要比上次高了许多,当我来到外面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有很多的的警察了,而且更加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此竟然好几个警察的手里都拿着枪! 我眼睛里看到的全都是警察,耳朵里听到的全都是“站住!”、“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再动我就要开枪了!”之类的喊话,看来上次我搞的那次越狱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我一看这么个情况,心道不妙,但是没办法,事到如今,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向外冲了。只要我能通过大楼前的那片开阔地带,我就有跑出去的希望。 这时候我突然在人群里面发现了郭森,我突然灵机一动,朝着他就冲了过去。 我的这一行为简直让所有的警察都大吃一惊,本来我现在的处境就像是一只钻进了的猫窝里的老鼠一样,而这只老鼠非但没有仓皇躲避,反而朝着猫群里的一只猫就冲了过去,几乎所有的警察全都愣住了。 郭森更是没有反应过来,居然被我一下子就冲到了跟前,然后左手一个锁喉,随即就绕到了他的身后,右手的铁皮就顶到了他的脖子上,接着我低声在他的耳边说道:“别怕,我是李小狗,对不住了,不过你真的需要配合我一下,我必须得赶紧出去,很重要!” 说完就大声对着那些围了上来的警察们喊道:“你们都别过来,否则我一下就剌断他的喉管!” 这时候被我揽在怀里的郭森也十分配合地冲着他的同事们喊道:“大家都别过来,冷静一下,这家伙的劲好大.咳咳咳咳咳.千万别刺激他!” 我心里暗笑,这小子上道还蛮快的,于是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谢了兄弟!” 郭森没有说话,而是用抓着我左胳臂的手使劲捏了捏我,表示回应。郭森这么一说,效果立竿见影,那些警察的动作顿时都慢了下来,不敢太靠近了。 我迅速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只见还不断地又警察从外面冲进来,人数不断地增多,我知道此时时间宝贵,越拖得久,我冲出去的希望就越渺茫,要是到时候惊动了张子华,那我可真的就跑不了了。 那个时候就不光是张子华认出我这么简单了,我今天所作的这一切,已经是犯了重罪了,就算是张子华没有赶回来,要是我没能脱身被抓住的话,光这一条罪状,就够让我将青春都奉献在监狱里了。 郭森肯定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我能感到他也有些焦急,不停地冲着其他的那些警察喊着,故意装出特别害怕、特别怂的样子,我知道这其实是对他十分不好的——虽然被劫不是他的错,但是日后他在被歹徒劫持时的这种表现会成为他不光彩的印记,估计升职提拔什么的,肯定会对他有影响,可是他此时为了配合我,完全将那些都抛到了的脑后,实在是让我感动不已。 我就那么劫持着他快速地向门口处退去,并不时地变化行走的方向和路线——因为我看到屋顶上已经有全副武装的武警趴在了那里,手里端着一杆长枪,正在向我瞄准,我要是直着走的话,没准什么时候一颗子弹飞过来,给我脑袋上钻出个大洞来。 我不禁感叹警察的反应速度真的是太快了,也不敢拿曾经救过我几次命的黄泉墨玉手环做实验了,万一脑袋给轰得太碎复原起来太困难超出了那手环的能力范围就麻烦了。 不过幸好我及时发现,通过蛇形前进的方法,还一直都将郭森挡在我的面前,所以那房顶上的狙击手一时之间没有办法开枪。正在这时院子里又进来一个人,我一看,原来是郭森的师父,只见他手里没带枪,就拿着一个扩音器,走到距离我十几米远的距离上,冲着那扩音器喊话道:“我是这里的总指挥,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凶器投降才是正道!我看你也受了伤,我保证你只要将我们的同志放了,我立刻就安排你进行治疗,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口包扎好了之后我们再谈可以吗?你放心,你的所有要求和愿望我们都会充分考虑的!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失,否则你要是继续冒险下去,我可就不能继续做出这样的保证了,你明白吗?小伙子,有啥事情想不开的,我们一会儿坐下来好好聊,何必搞得局面这么紧张呢?你说是不是?”tqR1 说实在的,师父就是师父,果然不一般,跟歹徒谈判也有得一手,真是不简单,虽然我不是真正的劫犯,但是就听他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我都有点被说动了。不过此时对我来说时间才是最关键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冲他喊道:“少废话!你要让我相信你,你先让所有人将枪都收起来,在把楼顶上的那个家伙撤了!” 我的话音一落,我看到他似乎略微沉吟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回过头去对他的身后的一个警察说道:“照他说的办!” 命令一出,执行迅速,那些警察都开始收枪,而我看向那楼顶上的狙击手,果然也不见了,这倒是我所没有想到的,看来这个总指挥的权力还是蛮大的。 这时郭森的师父又冲着我向前走了几步,被我的大声喝住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向着我又走了几步的缘故,我突然注意到他似乎是在冲着我眨眼睛。 第三百一十七章、红灯区 我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没错,他正是在冲我眨眼睛,因为这时候郭森抓着我左臂的手也重重地捏了我几下。 我突然意识到时机来了,这个时候郭森的师父正好完完全全地挡在我和他徒弟的面前,而背对着他身后的那些警察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的,当然也几乎看不到我——所以就算他们此时手里还拿着枪,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的。 我看了郭森的师父一眼,然后在郭森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事后帮我跟你师父说声谢谢!”就将郭森往前一推,然后转身就门口跑去!此时我已经离那门口非常近了,而且我已经提前将钥匙拿在了手里,因为那是最大的一把,非常好认。 快到门前的时候,我几乎是飞身而起,将自己变作了一柄标枪,标枪的尖端就是那把钥匙,准确无误地就插进了锁孔,然后借着身体下落的劲头一拧钥匙,门锁应声而开! 虽然我知道我将郭森推开之后他一定会故意将替我遮挡一些视线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低估了那些警察的实力,就在我落地但是还没有夺门而出的那一刹那,我的身后已经是枪声大作,不少子弹都擦着我的身边打到了墙上和铁门上。tqR1 兴许是祖师爷的眷顾,虽然我感觉腿上和肩头热辣辣的疼,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擦破了皮,没有被打中,而我则趁着那大门一瞬间的打开,以极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到了外面几乎就意味着我已经自由了,虽然我的身后还不时有枪声传来,但是我的身影已经飞快地消失在了黎明前的黑暗当中。 我玩命地奔跑着,不时的躲避着街道上的摄像头,哪里偏僻就往哪里钻,也顾不上方向、来不及找路了,反正我是听到身后传来的追踪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消失不见了,我知道此时我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停下来,剧烈地喘着气,发现我此时身处一条小小的胡同里,周边都是低矮的平房,看来我是钻到城中村里来了。看来这城中村真是无处不在,几乎是每一个城市的特色。 我知道这种地方鱼龙混杂,最重要的是地形复杂,小道小路什么的四通八达,非常有利于我的藏身和逃跑,但是此时我是一点都不敢小看那些警察了,他们当中负责这片的片警没准住在这里的住户们对这里还要熟悉,而且我跑出来之前身上已经受了伤,流了一点血,只要他们带上一条警犬,找到我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我必须要赶紧想办法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然后寻机出城,因为此时出城的所有道路一定被封锁了,估计就是一只老鼠想跑出去都困难。 但是要想办法藏身的话,那首先就需要抓紧时间来个改头换面,我现在的样子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恢复成本来面目也不行——估计我的这两幅尊容此刻都已经变成通缉令上的照片了。 要换就得赶紧行动,一是因为警察很快就会追到这里来,再有一个天很快就会亮了,到时候这里再有起得早的人撞见我,那岂不是主动给警察留下线索吗? 情况紧急,我的脑子也转得飞快,当务之急就是先去找几件衣服,就像是前几天小凤在村里让我找衣服一样。这个我已经轻车熟路了,好在这里是县城里的城中村,人口密集,找几件晾在外面没有来得及收的衣服还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我脑子一转,站在原地就将我身上的衣服都脱掉了——这时为了避免警犬的追踪,正好我在的位置不远处就有一个公共厕所,就是那种在城中村常见的旱厕,蹲坑下面就是茅坑的那种。我脱得全身就剩下一条裤衩,然后将那团衣服团成一团,溜进厕所扔进了茅坑当中。 幸好这个点胡同里一个人都没有,否则要是被人看到的话,别的不说一准儿会骂我是个臭流氓。 转过一个拐角,我就进了另一条胡同,那胡同边上有一家门口的绳索上还真的晾着衣服,我顿时喜出望外,心中暗道祖师爷庇佑,急忙就走了过去。 可是近前一看我就傻眼了,之间那绳索上晾着的竟然全都是女人的衣服,我只好继续往前走。可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虽然又发现了几个晾着衣服没有来得及收的,可无一例外的都是女人的衣服,真是让我抓狂。 难道这里住的男人都不需要洗衣服的吗? 我心里暗骂这里的男人都是猪,个个都这么不讲卫生,然后又转过一个拐角,进入了另一个胡同,突然发现一间屋子的窗口亮起了灯光,灯光是那种十分暧昧的粉红色。 接着那屋子的门开了,一个整理着衣服的男人从那屋子里头走了出来,身后是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笑着倚在门框上对着那男人说道:“有空常来啊!” 那个男人淫笑着,伸手又在那女人的两腿之间摸了一把,引得那女人笑着骂他“你个死鬼”,然后那男的就转过身心满意足地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我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我在这里找不到一件男人的衣服,原来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竟然一头撞到这种亮小粉灯扎堆儿的地方来了。幸好我躲在暗处,没有被他们发现。 看来这一片都是从事这个的女人的聚集区,要命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聚集区”的面积有多大的,这个时候我要是再去找别的胡同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天很快就要亮了,到时候再撞见人就不好了,毕竟我现在光溜溜的,任谁见到了都会印象深刻的。 我思存一下,将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没有男人的衣服我就扮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脱身要紧,没准儿我这么做还能收到奇效呢。 既然决定了,我心里翻到释然了,也没有了紧张和急躁的心态,而且我知道干这一行的女人们基本上上午十点之前都不会起床的,这也得益于我当年的流浪生活中对于底层生活的了解,还有在这方面非常在行的黄大仙的耳濡目染。 于是不慌不忙地找到一处晾晒的衣服看起来不是那么简单暴露的屋子跟前,伸手从晾衣绳上胡乱摘下了几件,然后又从另外一处房子的窗台上顺手拿了一双看起来最大的女鞋,就飞快地跑走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尴尬变装 说实在的,偷拿别人的衣服对我而言不是第一次,但是偷拿女人的衣服对我来说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当我的手摸到那些衣服的时候,我的心不知为何跳得特别厉害,感觉几乎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而且当我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查看我拿的那些衣服准备换上的时候,连嗓子眼都开始变得发干起来。 只见我那的那些衣服当中,有一件连衣裙,还有一件女人的胸罩和几条内裤,对于当时我一个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毛头小伙来讲,看到那些女人最贴身的小衣服,又是蕾丝又是半透明的,我没来由的感到面红耳赤,几乎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 这时我突然听到从远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狗叫声,我顿时一愣,心道警察叔叔你们来得好快啊,当下也顾不上什么害臊难为情之类的了,拿起那衣服就往身上套。 可是从来都没有近距离见识过女人衣服的我却被这些衣服搞得手忙脚乱,原本以为那连衣裙就像个面口袋似的从头上直接套下来就成,可是卡在肩膀那里怎么都下不来,差点没把那衣服给扯了。后来我终于发现原来在腋下有一个小小的拉链,费了好大的劲将那拉链拉开才将那裙子穿上。 可是裙子刚穿好我就发现不对,还得脱下来重新穿,原来我穿好后才发现衣服的胸口那里是空的,一眼就会被人看穿的。没办法,我只好又将那裙子脱下来,穿那件胸罩。 这下可难为了我了,那胸罩的后面一排的小挂钩,扣上这个那个就开了,扣上那个这个又开了,费死劲了。我感觉胳膊背在身后差点没给掰折了,也不知道那些女人们都是怎么练就的这一身本领。 好不容易我才将那件胸罩穿好,想了想,我将剩下的几件小衣服全都团成团,塞进了胸罩里面,然后再次套上裙子,再蹬上那双女鞋,虽然有些挤脚,但是这个时候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接着我走到一处房子的门口,在窗户的玻璃上照了照,除了脸之外,其他的地方看起来已经难辨雌雄了。不过化妆也难不住我,我忍着恶心去垃圾堆里翻了翻,找到几个半瓶的矿泉水,准备用来洗去脸上之前化装的痕迹和清洗手上伤口处的血污。接着又找到几样用完了的化妆品的瓶瓶罐罐,准备将那些瓶瓶罐罐里面剩下的底儿整出来用用,这个女人扎堆的地方估计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东西了。 然后我就使出我的浑身解数,用同样在垃圾堆里捡到的一块破镜子照着,给自己来了一个彻底的改头换面,我的头发一直都有剪过,有些半长了,所以捯饬完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短发美少女竟然就是我了。 不过说实在的,我虽然能够化出这么逼真的装来,但是女人的一举一动、走路姿势还有说话声音什么的还是很难模仿的,这个我很清楚,而且我这第一次男扮女装,真的十分不适应,感觉几乎要比我光着身子还要难受。 我只能拼命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你现在已经是个女人了,所有的举止必须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要是露馅了,那你可就死定了! 也不知道是这样的心理暗示起到了作用,还是因为被警察追踪的巨大压力,过了一会儿之后,我竟然开始有些适应这个新的身份了,而且那衣服上挥之不去的香水气味儿,再加上穿着裙子两腿之间凉飕飕的感觉,竟然会让我感到瞬间的恍惚。 我处理了一下现场,将我之前捡出来的垃圾又全扔回了垃圾堆,争取做到不留下任何的痕迹。做完这些,现场就剩下我之前穿的一双鞋子,这个绝对不能扔到垃圾堆里去,否则就是给警犬留下了一条巨大的追踪线索。 想了想,我还是和之前的衣服一样,找个旱厕,扔进茅坑里面才是正确的做法,于是我就从垃圾堆里找出一个看起来很新的手提袋来,将我的鞋子装了进去,手拎着就去找厕所去了。 这里的胡同错综复杂,七拐八绕的,之前我去过的那个厕所此时我已经找不到了,于是就只好拎着这么一个袋子到处走。 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显亮了,胡同里的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不过都是男人,不过这也难怪,这个点出现这一片的,可不基本上都是男人嘛。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刻意地躲一下,但是总有躲得了前头,躲不开后面的情况出现,再遇到了几个人之后,我悬着的一颗心开始逐渐地放下了,因为几乎每一个见到我的男人再看到我以后,几乎都露出淫荡的表情,甚至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还问我“好多钱一次”之类的话,我知道,那是他们将我当成真正的女人了。 其实这是对我所费的一番功夫的最好肯定,虽然感到有些恶心,但是我心里还是蛮欣慰的。 既然没有穿帮,我的心里也安定了一些,走在路上的自信也更强了一些,我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厕所将手里的袋子扔掉,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要是让这衣服的主人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此时我已经听到不远处的地方开始有警察敲门要求进屋检查的声音了,不过这个时候我倒是不太担心了,虽然我不敢说就是走到警察的面前也不会有人认出我来,但是我相信距离稍微远一点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也是认不出我来的。 不过我也不敢太过托大,万一要是碰到警察问我一些问题的话,我一开口说话,我的声音就会将我的身份暴露的。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于是我辨别了一下方向,加快了脚步朝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因为那里可以俯瞰整个这一片的城中村,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辨别方向,也可以避开这些警察了。tqR1 走了没多远,我就看路边正好有一个公共厕所,正好我也有些尿意了,于是就一头钻了进去。 我刚进去就听到里面发出一声惊呼,我顿时意识到我进错厕所了,现在的我应该进女厕的,可是“上厕所进男厕”这个近乎是本能的反应还是让我没有及时调整过来,顿时臊得一个大脸红,。 厕所里的男人一声惊呼之后说道:“美女你走错地方了吧?”不过他随即开始反应了过来,言行举止开始轻佻起来——他看我一个人,这大早上的,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来,竟然想调戏我! 我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低声喝骂一声:“流氓!”抬起脚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然后就冲出了厕所,只听身后的厕所里传来那家伙的惨叫和唠叨:“这叫啥子事呦,你一个女的进了我们男厕所,你还骂我是流氓,还打人,我看你才是流氓,女流氓!哎呦我的腰欸.” 我边走也边在心里嘀咕,我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我一个男的竟然在男厕所让男的调戏,这要是传出去了我的脸还往哪搁啊? 又走了几步我突然发现了不对——我的手里还拎着那只装鞋的袋子,刚才闹的那一下,让我忘了将手里的袋子扔掉了,可是扔在这里也十分的不妥,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厕所了,只有扔进粪坑里,才有可能躲得过警犬的追踪。 我继续向上走去,中间为了躲避警察,我的绕了几次路,当我又走到一个岔口就要转弯的时候,我突然停止了脚步,因为我听到在拐角的那边正在有警察调查问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说道:“警察同志,我不晓得犯了啥子灾星,大早上就这么倒霉不是不是我不是说遇到你们倒霉你借我个胆子.有没有遇到啥子特殊情况?或者是可疑的人我想想.还真的有我早上在男厕所遇到一个女的.还打我.” 我心里暗暗将那个男的骂了一百遍,这不就是我先前遇到的那个家伙嘛,估计是警察看到了他后向他询问情况的。这个人渣,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也好意思往外说,真他娘的不要脸! 正在这时我身后突然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头都没有回就听了出来,那是警察的脚步声。 第三百一十九章、胡同里的寿衣店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两个胡同的交叉口,可是我能够选择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是继续直行,二是右转。 首先我肯定是不能够转身向后走的,那样的话是自投罗网,百分百会被身后的警察叫住问话的,而这是我必须要避免的;再者要是左转的话,那个方向上正好是另一拨警察和我在厕所遇到的那个老流氓,走这个方向简直要比转身向后还要糟糕。 可是继续直行或者是右转的话也有危险,继续向前走的话也有引起我身后警察的注意然后被叫住问话的可能,而这是我要极力避免的,因为我走路的姿势做不到百分百的女性化,尤其是当我还知道自己的身后跟着几个眼光很毒的警察的情况下,一紧张就更容易穿帮。 所以综合起来就只能向右转,虽然右转也有可能被警察看到,但是我通过刚才听到的他们的对话,似乎那个老流氓是背对着我要右转的方向的,只要他没有看到我,正在问他话的警察应该不会立刻就喊住我的,而且就算是比他们发现了,我朝右边跑逃脱的机会还大一些。 这些想法说起来要好长时间,可是在脑子里就是电光火石一般的一转念,所以在旁人看来几乎就是我身后的警察的一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慢慢向前走了——要是我一直都在那里站着的话,未免显得太可疑了。 幸好我的反应够机敏,我这么往前一走,身后的警察果然没有喊我。几步路我就走到了岔路口的中心,然后悄然转身,向着右面的胡同走去,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我转进右边的胡同之后,又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竟然没有任何的异常,还是能够隐约听到警察继续盘问那老流氓的声音,我心里不禁暗喜——又躲过一劫。 可是俗话说乐极生悲,由于我太专注于身后的动静,忽略了脚下的路,一脚踩进路上的一个坑里,脚被重重地崴了一下,差点一个没忍住叫出声来,但是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下顿时引起了我身后不远处那几个警察的注意,立刻就有一个警察的声音说道:“姑娘你没事吧,走路小心点撒!”我心道完了,这下那老流氓一定会回头往我这个放向看的,我就算是不回头,他也会认得我身上的衣服的,家伙一定会跟警察说的。 果不其然,我头也没回地刚走出几步,就听身后传来那老流氓的声音:“警察同志,进男厕所里还踹我的那个女人,就是她,我认得她的衣服,就是这个骚娘们,这个女流哎.警察同志你慢点,咋将我还推倒了嘛.” 不用回头,听声音就知道身后的警察已经的朝我冲过来了,跑得急还将那老流氓给推倒了,这帮警察还是很厉害的,真实难缠,我心里暗道一声,然后迅速地向前跑去! 这时候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我飞快地回头瞥了一眼,原来是我在右转之前身后出现的那拨警察和盘问老流氓的一拨警察在胡同的交叉口撞到了一起,由于大家的速度都比较快,所以还倒在地上好几个。 真是祖师爷保佑!这一下给了我比较充足的时间来逃跑,我顾不得脚腕的剧痛,也顾不得脚上挤脚的那双女鞋,拼尽了全力向前飞奔!这条胡同不是笔直的,带着些弧度,我跑过那圆弧的顶端之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察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我知道他们正在紧追不舍,和我前后也就相差十几秒钟而已,而且我还能听到有警察正通过对讲机呼叫发现可疑目标,请求支援和包围,所以我的脚步一点都不敢停下来。 我必须尽快地找到一个地方藏身起来,寻机再做打算,这些警察真是厉害,动作和反应都太快了,不过这也怪我,要是我当时进了女厕所,兴许这会儿我已经从这城中村出去了。 不过这种城中村里情况错综复杂,要想寻找个地方藏身应该还不是太难的,所以虽然紧张无比,但是我并没有绝望,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整个人就像是一架全力开动的雷达一样,搜寻着一切对我有利的线索。 又躲过了几拨警察之后,我转到了一条新的胡同里,胡同快到头的地方,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花圈、寿衣、棺材批发零售”。竟然是一家寿衣店。 看到这样的牌子,我顿时感到一阵亲切,不由得想起了我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石门的寿衣店,顿时生出一种恍惚感,似乎是回到了家一样,我心念一动,没准这就是祖师爷的安排,我决定不再跑了,而是进到那家寿衣店里躲起来。 我来到那家寿衣店的门口,推门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真正的寿衣店,真正的寿衣店是不锁门的。 这个点寿衣店是不会开门营业的,所以店里没有人。 一进入那店里,我就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熟悉的不是店里随处可见的那些寿衣花圈之类的东西,而是一种感觉。这寿衣店开在这么不好找的地方,它开店的目的就不仅仅是卖货挣钱那么简单,这点和我的寿衣店十分相像。 简单说,这家店的生意还不错,所以这店里有着很重的死人气,无疑这里送走过太多的死人了。 一家寿衣店,绝不仅仅就是卖些货物那么简单。 我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到了这里,我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比起那些警察,其实我更担心的是那些警犬,但是此时我置身于这家寿衣店里,再也不用为此而担心了。 因为狗的感知是很敏锐的,这里如此重的死亡气息,再厉害的警犬到了这里,都得歇菜。 光剩下警察的话,就算是他们进来搜索,我也有办法躲过去。tqR1 于是我从容地将身上的女装都脱了下来,换上我自己鞋子——幸好我没有将鞋子扔了,这下子误打误撞又给自己争取了不少的时间——警察们现在要找的是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可疑女人,就算是他们经过一系列的侦查和推断,发现那个女人其实是个男的,那个时候没准我已经逃出去了。 我很容易的就在店里面找到了店主的那些给死人化妆用的东西,洗去了自己脸上的女性妆容,给自己又化了另外的一副男人面孔。然后我穿起一套寿衣,躺进了一口棺材里面。 这期间外面经过好几拨的警察,其中有两拨人曾经推门进来检查,其中一拨人还带着警犬,和我预料的一样,警犬进来以后,顿时噤若寒蝉,任凭那警察怎么往里拽它,愣地一动不动的,气的那警察直骂娘,就听另外的一个警察劝他,说狗是很通灵的,既然它都怕成这个样子了,说明这地方不干净,我们检查一下没有什么异常还是赶紧走吧。另外的一拨没带狗的警察也是,进来之后简单转了一圈,检查一下就走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屋子的角落里我藏身的这口棺材。 这也难怪,这店里的死亡气息如此之重,任谁进来都会感受到的,自然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呆,而我就是干这行的,他们当然不能和我比。 等那些警察走了之后,我又等了半天,听周围没有什么动静了,就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我刚刚在地上站好,就听到屋外有人推门的声音,我赶紧躲到那些纸人纸马的后面,刚藏好,门就被推开了。 第三百二十章、诡异的保险箱 我透过那些纸人纸马的缝隙向外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两个人。 因为我藏身的地方光线很暗,所以只要我不闹出任何的动静,就不用担心他们会看到我。 只见进来的两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静静地观察着,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只见那两个小子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之后,然后对视一眼,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的人说道:“怎么样?这家店里的好东西还是不少的吧?刚才你也看了那边的桌子了,好好的一张桌子下面竟然还放一只保险柜,要是这里面没有钱的话就真的活见鬼了!一会儿就看你小子的了,你不是号称开锁小旋风吗?只要你开了那保险柜,里面的钱咱们对半开!” 原来这两个家伙竟然是贼,我不由得替他们感到着急,这寿衣店里的东西也是能偷的吗?我不禁想到我刚入行的时候四叔跟我说过的话,干我们这行的都不锁店门,因为我们卖的是死人的东西,不会有人偷的,要是真有那个不开眼的,谁偷谁死! 而我在入行不久就经历了这么一次,一个小贼去我们的店里偷东西,然后跑出去没多远就被一辆看不见的车给撞死了,十分的诡异。所以在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深刻地认识到这条规矩的厉害。 可是现在我眼前这两个不知死的家伙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偷寿衣店,真的是活腻歪了。 我有心扮鬼吓吓他们,让他们赶紧滚蛋,不要触犯了我们这行的规矩,白白断送了性命。这家店连我都感到邪性,所以我一点都不怀疑,只要他们偷了这里的东西,就会必死无疑的。 可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行动,就听那个年纪小一点的家伙说道:“大哥,我还是有些害怕,人家不是都说寿衣店偷不得吗?我可是听说寿衣店谁偷谁死,咱们要是死了,再多钱也花不了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年纪大一点那个家伙伸手就是一个耳刮子:“你他娘的少给我瞎咧咧,老子什么没见过,当我是吓大的啊?让你开就开,少废话,你要是不偷的话,我现在就弄死你,你信不信?” 那家伙还真的是混不吝,可是这个时候我再出现已经晚了,而且还有暴露行迹的可能,因为我看到那个年纪小的已经拿着工具走到那桌子的抽屉跟前开始动上手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知这下他们两个绝对是死定了, 那个年纪小的看着人不大,但是开锁的手段还真的是很了不得,我也就是瞎想了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前后也就是半分多钟的光景,就听那年纪小的贼说道:“大哥,打开了。” 我听到后顿时吃了一惊,真的是神乎其技,让我叹为观止。可是又不由得替他感到惋惜——想必练成这一手花费了不少的工夫和年头,这一下指定要付之东流了。tqR1 见那保险柜打开了,坐在桌子上的那家伙不由得抚掌大笑,“扑通”一下就从桌上跳下来,拍着那开锁的贼说道:“不错不错,老子就知道没看错你!真他娘的不赖!你等着啊,等老子去把那保险柜里的东西都弄出来,值钱的东西咱们哥俩就地分了,然后出去以后分开走,老子就还他妈不信了,一个破寿衣店,能把老子怎么的!” 说完就走到那保险柜跟前,然后一把打开了保险柜的柜门。 那一刻我的心还是悬了一下的,但是柜门被打开之后,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情况,那家伙发出一阵狂笑,因为处在我的位置是看不到那保险柜里的情景的,但是我猜测那柜子里估计有不少的钱,否则那个家伙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我只能看到那个家伙蹲在地上,双手不停地从那保险柜里向外掏着什么东西,一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可是很快的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家伙脸上的笑容显得越来越诡异,逐渐地就僵在了脸上。而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双手还在不停地做着向外掏东西的动作,我稍微地向旁边挪动了一下,能够看到他的手了,让我惊讶的是他的手上竟然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暗道不好,这只保险箱里有古怪! 那个年纪小的贼也发现了不对,慢慢地走到那家伙的身后,身手拍拍他的肩膀,喊了一声“大哥”,可是他就这么轻轻一拍,那个家伙应手而到,滚到了地上,从我这里能够看到他倒地之后的脸,脸上七窍都在慢慢地流出血来,看着十分地恐怖。 年纪小的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死人啦!死人啦!”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向屋子外面冲了出去! 小小的寿衣店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 躲在暗处的我看到这一切不由得也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寒,这简直太诡异了,那保险柜里到底有什么玄虚,竟然这么快地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弄死了呢? 思忖再三,我决定走过去看看,虽然我知道应该过不了太久就会有警察出现在这家寿衣店里的——那个小贼那么大的动静就跑出去了,不把警察招来才怪。 我先走到那老贼的跟前,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命门,没有任何的意外,死了,一点救都没有了。我又翻看了一下他的尸体,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这下他的死因就显得更加诡异了。 检查完尸体,我转身走到保险柜跟前,发现那柜门不知何时竟然虚掩上了,我略微犹豫一下,一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说道:“千万不要打开!危险!”可是另一个声音也说道:“没事的,你什么样的危险没有见过,不就是个保险箱嘛,里面能有什么玄虚,看一眼没事的!” 这两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争论不休,不过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了谨慎,我蹲下身来,慢慢地拉开了那保险柜的柜门。 只见那柜子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只木盒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杀人的东西是藏在那木盒里的吗?可要是那样的话,刚才的那个老贼应该是将那木盒打开了的才对啊,可是此时那那木盒严丝合缝的关着,一点都没有打开过的迹象。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呢?我把心一横,伸手就将那只木盒拿了起来。 木盒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颇有些分量,看来里面的确有东西,我将那木盒拿出来之后,放到桌子上,准备将其打开一窥究竟,可是我试了几次怎么也没有将那盒子打开。 我心里诧异得不行,这未免也太离谱了,难道这寿衣店里的东西还认人吗?只杀那些偷东西的,不杀自己的同行不成? 这盒子一定有古怪!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将那盒子放回去。 一方面是因为四叔曾经跟我说过的规矩,寿衣店里的东西不能偷,谁偷谁死,我倒不是怕死,而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行里人,更加应该遵从这个行业的规则。 另一方面,虽然我十分的好奇,可是这毕竟这不是我的东西,于情理上讲,我要是将这东西拿走了也不太妥当,于是我就将小木盒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关上了保险柜的门。 我刚刚将那木盒放好,就听到外面又有推门的声音,有人来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我的计策 我一看要是再跑到后面的纸人纸马那里躲藏是来不及了,情急之下,看到最近的墙边的有一座纸房子,扎成了别墅的样子,我估摸了一下大小,估计我能够钻进去,因为那些东西里头都是空的,于是几步就跑到那纸扎别墅旁,掀起来一角就蜷着身子钻了进去。 我刚刚在里面待好,就听到有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好我钻进来的这座“别墅”的窗子处是镂空的,可以作为我的观察孔。当那几个人走进我视野范围的时候,我看到是两个警察,还有一个带着手铐的,正是那个打开保险柜的小贼。 看样子是那小贼喊叫着“死人啦”跑出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巡逻的警察,所以才会被一群警察带着来到了寿衣店。 三个人进来之后一言不发,那个小贼仍然是一副浑身颤抖像是筛糠一样的样子,两个警察里面一个胖一些的在尸体的旁边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拉住他的搭档,一个瘦一些的警察,走到了墙边,正好就站在我藏身的纸扎别墅旁边,开始了低声的谈话。 “怎样?又一个?”那个瘦警察低声问道。 那个胖警察点点头,说道:“这个我们处理不了了,老规矩,搞到停尸房摆起,让高人处理吧。咱们也是老规矩,猜下拳吧。” 说完我明显地感到那个瘦警察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最近你个龟儿的运气不晓得咋个那么好,回回都赢我,真是见鬼,倒霉。希望这次我能够赢你!” 接着他们居然就开始玩剪子包袱锤,一连出了五把,都是一样的,那个瘦警察顿时开始兴奋起来,似乎感觉胜利在望了。可是在第六把的时候,好运气这次仍然没有眷顾他,让胖警察給赢了。 应了剪子包袱锤的胖警察十分得意,掩饰不住高兴地说道:“对不住了兄弟,你真的该去庙里烧烧香转转运了,手气不要太臭啊你。那我就先带那小子回去了撒,你在这里等车来吧。尸体运走再通知这家店的店主,千万别忘了。”说完就带着那个小贼从寿衣店离开了。 他们的声音特别的低,几乎要赶得上耳语了,不过好在他们就紧紧站在我的面前,所以他们的对话我还是听得十分清楚的。 俗话说听话听音,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短,可我还是从他们有限的几句对话中得到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就是在这县城里像这个老贼一样离奇死亡的人已经不少了,作为一线警察的他们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个从他们那波澜不惊的表情上就能够看出来。但是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很注意保密的,外界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他们才会躲到一边这么低声地密谈。 再有就是像这样的尸体似乎他们都有固定的渠道接收,而且处理这种尸体的是一个神秘的“高人”,别人都干不了这活,而且听那意思,“高人”似乎也是和我们这行颇有渊源,都不是什么能够摆在台面上说的。 而且他们处理这样的尸体过程似乎也是十分保密的,仅仅留一个人在这里看守,不过听那个胖警察的说法,他们好像已经提前联系了来运尸体的车辆,想到这里,我灵机一动的,想到了一个离开这里的办法。 这时候不算我,寿衣店里就剩下那个瘦警察自己和地上的那具尸体了,虽然我猜测他之前有过多次类似的经历了,但是我仍然相信只要是人都会有恐惧未知的心理,只要我能够将它利用好了,我相信一定就可以实现我的计划。 因为我的所藏身的纸扎别墅正好处在门口的位置,距离敞开的房门是很近的,而那个瘦警察则身处离我较远一些的地方,要想实现我的计划,首先就是要将他引到我的身边来。 幸好那瘦警察是背对着我面对着那具尸体的,也就是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站着——换我我也会这么站,毕竟谁都不愿意自己的背后是一具尸体,我宁可眼睛看着他,也不愿意背对着它。 于是我就离用这一点,慢慢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地站了起来,然后从那纸扎的别墅下面伸出脚去,轻轻地踢了那门一脚,然后就迅速地蜷缩了起来,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那门被我轻轻地一脚,“咯吱吱”地响着就慢慢地关上了,屋子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虽然此时已经是白天,能够听到外面人来人往的噪音,但是这寿衣店本身就气氛冷清肃穆,再加上地上有一个死人,门一关上顿时好像就变了另外一个世界,连我都感觉到胳膊上开始起鸡皮疙瘩。 果不其然,那个瘦警察被这门突然关上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有从地上跳起来,回身一看屋门不知道为什么关上了,嘴里嘀咕一声什么我也没有听清,就看他走到了门口的又将屋门打开了。 门一开,屋外的阳光就透了进来,屋子里的那种死亡气息顿时就减轻了许多,可是那个瘦警察也没有再继续站到原来的地方,而是站到了门口的位置,恰好就站在我藏身的纸扎别墅的前面,背对着我。 我一看这么顺利,一步就让他站到了我的身边,不禁心中暗喜,又等了一会儿,趁着外面有人经过说话声音比较吵的时候,我再次站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朝着他的后脖颈上吹了一口气。 这一下十分奏效,果然将他吓得大叫一声,然后像是脚底下安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就弹到门外去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一直是跑到了院外的,然后就是打火机的声音,我知道那是抽烟压惊呢,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这家伙的胆子竟然这么小。 其实我这么做是挺冒险的,万一要是这家伙胆子再大一些,他只要将他身后的纸扎别墅掀开一看,我就完了,虽然他一个人肯定拦不住我,但是我也就别想跑了,更别提实现我的计划了。tqR1 不过我还是对我自己看人的能力很自信的,我早就看出那个瘦警察的胆子比较小,偏偏他又很倒霉,好多次类似的情况跟胖子猜拳,都是自己输,只能留下来看尸体,让胖子去搬救兵,时间长了难免精神高度紧张,而我正是趁着这个机会轻轻地吓了他一下,果然就将他吓崩溃了。 我一看他冲出去了,知道机会来了,而且时间极度宝贵,一秒钟都不能耽误!于是我立刻就掀开罩住我的纸扎,飞身就窜了出去。 我冲到那具尸体的旁边,两下就将自己身上的寿衣扯了下来,然后又飞快地将那尸体的衣服脱了下来,穿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最后我将那尸体抱起来,连同我脱下的寿衣丢进了之前我藏身过那口棺材里。 这一切说起来轻松,但是真正做起来却十分的困难,尤其是给死人脱衣服,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硬了,非常不容易,而且我还要随时提防着门口抽烟压惊的瘦警察突然回来,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我刚将这一切都处理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刹车的轮胎噪音,应该是那个胖警察走的时候说的运尸体的人来了。 第三百二十二章、摆脱困境 我急忙冲到之前那尸体的躺着的地方,模仿那具尸体的姿势在地上躺好——为了不穿帮,我还专门弄破了刚长上不久的伤口,弄了些鲜血抹在七窍处,以求以假乱真吧。 我刚刚躺下,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嘈杂,至少有三个以上的人小跑着进来了,因为我背对着门口,看不到具体的情况,就听一个声音说道:“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在里面守着?出了什么情况高人那边我怎么交代啊?” 接着就听那个瘦警察忙不迭解释,说自己是突然尿急才出去撒尿的,自己一直都守在尸体的旁边,没有离开过半步之类的,就听那个声音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不用解释了,我只希望下不为例,这个礼拜我们又丢了好几具尸体了,要是再丢下去,高人那边该动怒了!好了,都别磨叽了,赶紧把尸体抬到车上去!” 我就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个人抬我的腋下,一个人抬我的双脚,将我放到了一张担架上。我不敢睁眼睛,然后就感觉一张布单盖在了我的身上,接着我被人用担架抬起来,走出了寿衣店。 那一刻我的心里想,这家寿衣店的老板会是个什么人呢?虽然我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是谁,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他,感谢祖师爷的眷顾,要不是今天我能够遇到这样一家寿衣店的话,有可能我就出不了这个城中村了。 很快我就被放上了车,由于有布单盖着,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可是我不用老是闭着眼睛了,我睁开眼就看到那布单的一角隐约印着“医院”的字样,看来运送我这具“尸体”的车子,很有可能是一辆救护车,这倒是一个最好的掩人耳目的掩护。 果不其然,车子一发动,我就听到响起了救护车特有的警报声,接着就飞速地开了出去。 车行平稳以后,我听到车上对话的声音,说话的正是那个瘦警察和那个之前训斥他的人。 我有些搞不懂了,那个训斥他的人似乎是在医院工作的,可是他竟然敢那样的训斥警察,而且更加奇怪的就是瘦警察被他训斥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不满情绪,反倒是像很正常的一件事一样,这让我有些感到匪夷所思。 我不禁有一个大胆的设想,这个瘦警察应该不是真正的警察,而是像张子华那样的“警察内部卧底”,而那个医院的人其实也不是真正的医生,他们这些人应该都是一伙的,是一个独立的神秘组织,为了一个我尚不明确的目的,收集那些离奇死亡的尸体。而应该还有另外的一拨人,时不时地袭扰他们的业务开展。 这时我就听到那个“医生”对瘦警察说道:“这是那保险箱里的东西,你回去见到你们大队长的话,千万记得要及时将这东西给他,听到没有?” 那瘦警察忙不迭说道:“好的,明白明白,我一定会将那东西及时给了张队的,对了李主任,你说那东西还差几块就能够拼好了啊,‘高人’真的能够将那东西复原吗?” 似乎那瘦警察问的问题引起了那被他称为“李主任”的人的不满,他的话说完之后,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起来,过了一会儿,就听那个李主任用一种非常严厉的口气说道:“你是怎么回事?不该你问的千万不要问,知道吗?再说了,你有几个脑袋,竟敢怀疑‘高人’的手段,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相识多年的份上,我把你这话往外一传,你也得被送到水库去,你知道吗?” “是、是、是,李哥您说的对,我刚说完就觉得不妥了,主要是我有些太好奇了,我敢说我们组织里的所有人都在期盼这那宝贝的残片拼好的那一天,真的到了那一天了,我们可就.” 他的话没有说完,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他的后半句话就没有说出来,我本来一直都在听着,想等他说出后半句来,看看他们要是将那什么“宝贝”拼好了之后会怎么样的。这一下半句话没有说完,顿时让我生出一种如鲠在喉之感。 车子急刹了一下之后又恢复了正常的行驶,接着就听那个李主任说道:“好了,你别再说了,干我这个的,你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多干活,少说话,你看人家胖子,别看他胖,可是心眼是一点都不少,你看他什么时候信口开河、瞎说八道过?你真应该在这方面好好跟人家学学,听到没?不过你说的也对,现在确实是每个人都盼着那宝贝的残片赶紧收集齐了,我们在这里耗费的几年工夫才算没有白费!” 说完这些,他们就没有再说过话,车厢里除了车子行驶过程中产生的那些噪音之外,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不久车子就停了下来,我知道我已经到了停尸的地方了,车厢门被打开,接着我就被人从车上抬了下来。 抬着我的人将我放到一辆推车上,推着我走了一段,然后我的眼前光线一暗,我知道应该是进入了室内,接着就听到电梯响,进了电梯之后,我就开始感觉向下运行,来到了地下。 然后我继续被人推着向前走,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到有人说道:“这个新来的什么情况?”tqR1 “在一个寿衣店发现的,这个是见到了那东西死的,还用解剖吗?”是那个李主任的声音。 他的话顿时就将我吓了一跳,差点没有让我发出动静来,解剖?我怎么就将这个茬给忽视了呢?完了,这下不会就将我也解剖了吧? 不过接下来那个跟李主任对话的声音说的话又让我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先推到那边的房间里冷藏上吧,我这里的尸体实在是太多了,顾不过来了,先放两天吧,等我有时间再看吧。” 话说完我就感觉到我再次被推动了,我突然心念一动,这个说话的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嘴里提到过的那个神秘的“高人”啊?虽然我十分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但是理智告诉我此时千万不可有任何的差错,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最后到了一个寒冷无比的房间,然后有人将我抬起来,放进了一个冰冷的盒子里——我感觉后背和身体的两侧都是冰冷的铁板,不用说,我此时是被放进存尸柜了。 等那些推我过来的人走远了之后,我才敢掀起盖着我的布单,坐了起来。 我从那存尸柜里爬出来,站在地上适应了一会儿,眼睛就已经适应了屋子里的那种黑暗,我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尸体,我粗粗一数,大概得有一百多具。 我突然想到毛三跟我讲过的他在水库边上看到的一大群人排队跳水的情景,我好像知道了那些人都是从哪来的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诡异电梯 当时我在听他给我讲他在水库边上看到的情景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所看到的那些“人”很不对劲。 我怀疑他所见到的那些排着队跳进水库的人,其实都是被人炼化过的尸体。 只是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些人,所以不能够判断出那些是活尸还是凶尸,抑或是更加高明的炼化手法炼就的尸体。 但是有一点是我现在几乎可以完全肯定的,那就是这里的这些尸体,一定是和那水库那的神秘事件有着密切的关系。 因为还是那句俗话:听话要听音,在车上的时候,瘦警察只不过是因为好奇心作祟,多问了几句,其实也不是对那个所谓的“高人”的手段真的有什么怀疑,可是那个被称为“李主任”的人就警告他说话要小心。而且听他话的意思,似乎那个“高人”的权威在他们的组织里面是至高无上的,如果有人胆敢怀疑权威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后果似乎就是一死,而且死后还会被送到“水库”去。tqR1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似乎他们收集的这些个尸体,送到这里之后,要经过一系列的解剖、检查之类的程序,然后再送到那个水库去,这么看来,不久之前我所扒乘的那辆运尸车,似乎来历也没有那么简单。 还有他们在车上的时候,提到过的那些个什么“宝贝的残片”,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想必一定是个十分珍贵的物件,而且这个东西绝不单纯只是值钱那么简单。 听那个瘦警察和李主任话里的意思,似乎他们为了做一件大事,已经这个县城里花费了好几年的光景了。 而且,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究竟他们的口中的这个宝贝会是什么东西,还有它的残片如果拼好了之后,又会有什么神奇的事情发生。 听他们提到那宝贝有能拼好的可能性的时候,我心里竟然和他们有了的一样的期望,十分想看看那个他们所说的“宝贝”究竟有何等神奇的力量。 因为我猜想那可能会是所有的这一切问题和谜团的最终答案吧。 可是此时对我而言,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能够尽快地离开这里,然后想办法去到那处水库去。其实我是有一个自己的想法的,那就是继续扮尸体,然后混进他们往水库运送尸体的车,这应该是最方便也最快捷的法子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不过好在我在那处阴阳两界交汇点的光幕里疗过伤之后,现在我的整个人都要比之前好太多了,感觉就是比之前要有了质的变化,所以我现在在这寒冷刺骨的停尸房里呆着,但是我能够明显地感到我对寒冷的耐受力要比之前的时候强多了,我估计让我在这里住上个一天两天的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这停尸房让我难受的,倒不是寒冷,而是那种无处不在是死亡气息,因为这里几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不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死尸。而且这尸体各种情况的都有,虽然是储存在温度很低的环境中,但是还是会有很浓重的尸臭味传来,待的时间长一点就觉得脑袋疼。 就算是为了透气,我也想赶紧出去一下,否则在这里呆的时间再长了,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出来,那样的话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 我估摸着时间,瘦警察他们将我送来的时间是在上午时分,这个时候应该是到了中午的饭点了,这里应该是一家医院,中午应该会有一段时间的下班吃饭时间的,而我就准备利用这段时间出去“透口气”——侦查一下,也好为我的下一步行动做些准备。 于是我就悄悄地将房门打开,然后走了出去。出来之后,我将门锁开着,然后将门带上关紧,这样的话从外面是看不出这门是开着的。 出门之后,就是一条走廊,我刚出来的这间房间,就是在走廊的最尽头的一间。走廊仅有我刚出来的房间一侧是有房间的,对面的一侧是整面的墙壁,顺着走廊往外走,大该还有五六个房间的样子,就是另一侧的走廊尽头,那里是一部电梯,电梯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是“-2”,看来这里很有可能是地下负二层。 走廊里灯光昏暗,一看就是地下室的样子,我站在原地仔细听了一会儿,走廊里十分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看样子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于是我就沿着墙根慢慢地向着那部电梯走过去,至于其他的房间门我是没有兴趣也没有胆量去打开看看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知道那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万一我打开某个房间的门之后,发现里面竟然真的有人,那可就麻烦了。 很快我就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电梯口,但是我却不敢乘电梯上去,理由同上,也是怕碰到人。 不过好在我知道每一座建筑物里,电梯井的旁边就是消防楼梯,我可以走步行梯上去。于是我就将旁边的一扇小门推开——我看着那门和地下室的其他房间的门不一样,应该就是步行梯间的防火门了。 门打开之后,门后果然不是房间,而是楼梯间,但是当我走进去的时候,我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楼梯间里没有我们常见的楼梯,而是一架焊在墙壁上的铁梯子! 铁梯子直直地通向上面,再铁梯子的顶上,是一块圆形的铁板,看起来就像是井盖一样的。 我又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铁梯子,突然发现这个所谓的楼梯间,看起来竟然那么像是一口竖井。难道我此时就身处在一口竖井地下? 这个发现让我十分的惊讶,不应该啊,要是这样的话,那部电梯又是怎么回事,这不符合常理啊! 可是我心里也很清楚,在这个地方,哪有什么常理可讲,既然这处地下的空间是为了储存尸体的,那么为了保密费些心机来进行伪装和保密也是可以理解的。 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外面的走廊里发出一声关门的声音,顿时紧张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防火门旁边,透过门缝向外面的走廊看去。与外面的走廊相比,我所在的地方几乎没有光,所以如果外面有人的话,只要他不像我一样走进这楼梯间,他是不会看到这里面还藏了一个人的。 果然,外面的走廊里面真的有一个人,只见那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不过他是后背侧对着我的,看不到那人的面目。不过他穿着一件医生的白大褂,看起来似乎像是医院的一个医生。 正在这时,电梯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并没有发出那“叮”的一声,那人迈步走进电梯,也不见他按钮,电梯的门就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然后向上开去。 可更奇怪的是,我看到那电梯的楼层显示的仍然还是“-2”,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我是能够听到的电梯此时确实是在运行的,过了好几秒之后,我看到那“-2”的数字显示才开始变化,慢慢地变成“-1”,接着就是“1”,然后停住了。 我恍然明白了,这个地方应该是地下的三层,不过是一个秘密的所在,医院的电梯正常只运行到负二层,可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却可以乘电梯直达负三层——这在电梯的功能实现上并不算什么,无非就是个程序设置的问题。 而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我在的这一层是没有通向上面一层的步行梯的,医院正常的楼层就到地下的负二层就是最底层了,可是普通人甚至医院的绝大多数的内部人都不知道这下面竟然还有一层呢。 不过这也说明了这一层的重要性,否则谁会费这么大的劲在这里又处心积虑地搞了这样规模的地下藏尸处呢? 看到这里,我也没有了继续向上探索的念头了,还是先乖乖地回到我的房间里那些死人堆里去吧。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这里是个死胡同,如果我外面走廊被人撞到的话,真的是躲无可躲。 正在这时,我感到眼前的光一亮,原来是电梯的门再一次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地下停车场 刚想从藏身处出去的我一看到电梯的门又开了,赶紧再次藏好,生怕被电梯里出来的人给发现了。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并没有人从电梯里面走出来,而那部电梯的门就那么开着再也没有关上。 这倒是挺奇怪的,从我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够看到从开着的电梯门口透出的光线,在走廊上照亮了一大片,但是我却看不到电梯里面的情景。 可是我此时更加不敢出去了,因为当电梯门打开之后,我能够隐隐约约地听到电梯里面传出来一阵喘气的声音。 电梯里竟然有人!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电梯里的那个人却迟迟没有走出来。 我觉得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回事啊,要是万一电梯里没有人,可是我跟这一直傻等着,万一等到一会儿午饭的点儿过了,陆续有人回来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冒险顺着那架焊在墙上的铁梯子爬到上面一层去,然后见机行事。 我判断这里是地下的三层,再向上一层的话是地下的负二层,一般会是医院大楼下面的停车场,我知道停车场那种地方都会有摄像头之类的,所以一定要特别小心才是。 铁梯子很好爬,而且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爬过了,梯子的铁条上都是灰尘,而且由于地下潮湿,不少地方都生了锈,一摸就摸到手上很多的锈红,闻起来铁腥味很重。 很快我就到了梯子的尽头,脑袋已经能顶到竖井口盖着的铁板了。 我将头脖子弯向一侧,然后将耳朵贴在铁板的下面,想听一听外面的动静。tqR1 听了一会儿,非常的安静,几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负二层现在是没有人的。 我稍微用力向上推了推那块铁板,还行,铁板是活的,不是固定的,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从井口掀开铁板,然后爬出去了。 为了防止发出声响,同时也是为了安全,我用极慢的速度将那块铁板向上顶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将眼睛凑了上去。 从那条缝隙看出去,外面果然是个地下停车场,但是因为这座医院的大楼面积不是很大,毕竟只是一家县医院而已,所以停车场的面积也不是很大,寥寥无几地停着几部救护车和货车。 除此之外,停车场里什么都没有了。 见状我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又将铁板举得更高了一些,果然看到在停车场的一角,装着一部摄像头,不过那摄像头是正对着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的,我这里是个死角,摄像头拍不到。 看到这儿我觉得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双手举起铁板,慢慢轻轻地放到一边,然后爬了出来。 盖好铁板之后,我沿着墙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那部电梯。 只见电梯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仍然是“-2”,但是我知道,电梯此时实际的位置是在地下的负三层。 我想了一下,就按下了电梯向上的按钮。 这样的话,电梯就会向上走了吧,我想。 然后我就飞快地跑开了,钻进了停在电梯对面的一辆货车的车底下。 从我的角度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电梯口,但是因为我这边处于阴影里面,所以就算是有人从电梯里面走出来也不会看到我的。 我刚藏好,“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就打开了。 可是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电梯里面竟然是空的! 这不可能啊!我刚才在下面的时候,分明是听到电梯里面有人的喘息声的啊! 我感到很不对劲,所以我并没有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而是静静地看着那电梯门口,看看究竟会有什么异常。 过了一会儿,电梯的门并没有关上,这让我感到更加诡异了,难道有什么我看不到的东西挡住了电梯的门吗? 而且,在这种同样是很安静的情况下,我再一次听到了那种喘息声! 出现这种状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电梯里有一个隐形的人! 更加让我感到不安的是,电梯里的那个“隐形人”似乎已经发现了我!因为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被人注视的感觉! 我的整个人都在这种“被注视”的感觉下竟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而且我于是想用力活动一下自己的身体,就越是一动都动不了,就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这个看不见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会如此厉害? 正在这时,电梯门上的显示屏出现了向上的箭头,电梯门无声无息地又关上了。 电梯门一关上,那种“被注视”的感觉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了,我的身上好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担一样,顿时变得轻松了。 可是我的整个人却也像是出了很大的力一样,变得有些虚脱,趴在车底下一动也不想动了。 这时候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再一次打开了,两个人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我抬头一看,这两个人竟然是我认识的,眼镜和刀疤头! 他们两个竟然出来了? 难道是小凤将他们救出来的吗?可是怎么没有见到小凤啊? 我当即就想从车底下钻出来跟他们俩人打招呼,可是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呢? 而且看他们俩看起来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目光也显得很呆滞,一点都不像我之前见他们的时候那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于是我决定先不在他们面前出现,而是伺机从车底下溜走。 他们从电梯上下来之后,就径直地来到了我藏身的货车旁边,转到车尾打开了货厢的门。 门打开之后,眼镜他们的脚就没再动过地方,似乎俩人是站在车尾等待着什么。 本来我就觉得不妙,原本准备伺机从车底下溜出去的我这下子傻眼了,这俩货站要是一直站在这儿的话我还怎么出去啊。 不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电梯的门再一次打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推着一张担架床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我一看那张担架床上的东西,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张担架床上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三层尸体,一层两具,一共六具。 那些尸体没有任何的遮盖和防护,就那么赤身露体地码放着,白森森的肉体强烈地刺激着我的眼球,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那辆车径直被那两白大褂推到了车尾,然后我就看到眼镜他们两个的脚开始活动了,估计是帮着那两个白大褂将尸体往车上装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那两个白大褂又推来三车尸体,加上一开始的那一车,一共二十四具尸体。 当那两个白大褂运完最后一车尸体走进电梯之后,眼镜他们两个锁好货车的后厢门,然后走到车头方向,打开驾驶室的门钻了进去。 看完这一切,我几乎都傻了,看来我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这么多尸体果然是要运出去的。 可是这些尸体要运往哪里呢?会是马三见到很多“人”排队跳水的那个神秘水库吗? 而这些尸体又怎么会是由眼镜和刀疤头他们两个来负责运输呢? 这时候,车子猛地一震,居然发动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二十四具尸体 我在车底听到挂档的声音,知道车子马上就要开出去了。 情况紧急,我几乎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我只要扒在这辆货车的车底,就有可能回去到那个我想要去到的水库,最不济,我也能够离开这个地方,逃出县城去。 只要到了县城外面,摆脱了警察的追踪,我就算是自由了。 所以我就在车子刚刚启动的一刹那,迅速翻身,双手双脚攀上了货车的车底,好在货车的地盘较高,否则我的后背就蹭着地面了。 于是我就那么悬吊着跟着那辆货车驶了出去。 很快车子就来到了室外的马路上,外面是大白天,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只好尽可能地将身体贴近车底,可是这样一来,我就要花费更大的力气,而且太过贴近车底的话,车底滚烫的排气管和高速旋转的传动轴就成为了我的噩梦。 我必须要非常的小心,否则不是遭受到严重地烫伤就是被旋转的传动轴蹭伤。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车子的确是向城外的方向驶去。 但是很快的,车子就离开了公路,拐进了一条小土路,七拐八绕的,又是爬坡又是过坎,车子的震动和颠簸也变得越来越厉害。 没有过这种扒车经历人是不会知道那是有多么艰难的,再加上现在车子行驶的是一条土路,稍有不慎我就有可能被路面上突起的那些尖石头将我变成一只开背大虾。tqR1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是无论如何不能够松手的,车子开的速度这么快,我要是现在松手掉下去,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双手双脚从一开始的疼痛到变成麻木,到最后几乎完全是靠意志来支撑的。 在我的意志都要消磨殆尽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我双手一松,整个身体重重地掉在了地上,接着我拼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趁着车上的人还没有下车,一个横滚滚到了路边的沟里。 沟里长着高高的草,将我的身体挡了个严严实实,我躺在沟里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一些力气。 在我歇着期间,我听到驾驶室里的眼镜和刀疤头下来走到车尾,打开货厢的门开始往下搬那些尸体,我虽然很想抬头看看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可是为了避免暴露,我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好在他们的速度足够快,没过多久就将二十四具尸体都搬完了,然后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接着汽车声音越来越远,开走了。 这个时候我才敢从沟里坐起来,探出半个脑袋向外看去。 只见我所在的地方,是一处山坳里,草丛的外面是有着两条车辙的简易道路,一看就像是挖掘机之类的工具临时开辟的,非常的简陋。 那条路到了这里基本上就到头了,山坳的里面零星散布着一些荒坟,大白天的,这里竟然连一声鸟叫都没有,不由地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明明听到了眼镜和刀疤头从车里往外搬尸体的声音,可是此时我竟然连一具尸体都没有见到! 难道那些尸体竟然自己会走,找地方躲起来了不成? 我知道这绝不可能,尸体的消失也恰恰说明了他们将尸体费劲运到这里,一定有着什么非常重要的目的。 既然四下无人,我爽性就从藏身的沟里钻了出来,好好观察一下,看看那些尸体究竟去了哪里。 这一番查看之下,还真让我看出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在这条路上,除了那辆货车的车辙印之外,还有好些凌乱的脚印,一看就是刚才搬运尸体的时候眼镜和刀疤头两个人留下的。 可是就在这些痕迹的范围里,有一小块地方显得格外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有点没道理啊,不可能其他地方都是脚印,唯独这一小块地方被避开啊。 我在周围仔细看了一圈,发现有一块石头显得略微干净一些,看起来似乎和其他的石头不太一样。 我在那块石头边上蹲下身来,然后伸手摸了摸那块石头,非常地牢固,好像是深埋在土里一样的。 不应该啊,我心里直犯嘀咕,可是无论我怎么晃,那石头愣是纹丝不动。 妈的,这石头分明有问题,一看就应该是个机关之类的东西,谁知道怎么一点都动不了呢? 我有些失望,站起身来,看着那块石头有些气不打一出来,于是抬脚就踢了那石头一脚。 这一下用力过猛,锛着了脚趾头,疼得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我更生气了,跳起来就站到了那块石头上。 “踩死你!”我暗骂一声,然后顺势就是一碾,像是要碾死一只虫子似的。 “喀拉拉”,我突然听到从我的脚下传来一阵非常轻微的响声。 机关!我赶紧从那块石头上将脚拿开,只见那块石头此时已经陷入到地面里了,石头尖甚至还要比地面更低一些。 而之前我看到的没有脚印痕迹的那快地面已经裂开了一个黑洞洞的洞口。 原来我的判断没有错,这块石头真的是一个机关,只不过它的开启方式是要先向下用力按,然后再转动。 没想到我生气的时候一个泄愤的动作,竟然误打误撞将机关给打开了。 我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多谢祖师爷保佑!”,然后看向那个露出来的洞口。 只见那个洞是圆形的,就像是一根管道一样,不,应该说就是一根管道,那洞就是埋在地下的一根倾斜向下的水泥预制管道。 看起来管道经常有人使用,管道壁都被摩擦得光溜溜的。 想起刚才眼镜他们从货车上卸下来的那些尸体,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都消失不见了,再看看这根管道,我顿时明白了,这根管子就是用来运输那些尸体的,只是不知道那些尸体被塞进这些管道当中之后,滑去了哪里。 我俯身下来,向那管道里探进头去看了看,只见那管道带着一定的弯度,倾斜向下,深不见底,不知道通向何方。 犹豫了一下,我决定先不贸然就这么钻进洞去,也不知道这洞的那头究竟是什么状况,我就这么下去,万一那边连着一架巨型的绞肉机,我岂不是成了肉馅了。 于是我决定先四下观察一下,勘查一下地形,然后再决定是否下洞。 我蹲下身来,按住那块石头,反方向转了一下,又是“喀拉拉”一阵轻微的响声,然后那洞口就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又合上了。 我看了一下方向,然后朝着最高的那座山头走了过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又见张子华 我判断那些尸体是要和马三说的那个水库有关的,所以我断定这里应该和那座水库相聚不是太远。 没准儿我爬到那处最高的山头上,登高望远,就可以发现山下不远处的水库了。 想象总是美好的,但是现实往往给人严重的打击。 等我费了好大的力气爬到那处最高的山顶上的时候,环视一周,竟然发现这个山坳的周围还是山! 而且这里整体的山势都很高,只有我刚才爬上来的这个山坳地势稍微平缓低洼一些,所以才会修那条简易道路的人才会将路的走向选在山下的这处山坳里。 现实与理想出现了巨大的偏差,顿时让我感到有些沮丧,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看来那条粗大的管道并不是通向水库的,这里应该离水库还比较远。 那么那条管道又会通向哪里呢? 带着这个困扰我的巨大疑问,我有些沮丧地又回到了山坳里。 再次回到那处机关之前,我转动石头,打开了那个洞口的活门。 看着那黑洞洞的洞口,我心里不停地嘀咕,是下呢?还是不下呢? 正在这时,我的背后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有人来了! 我急忙去转那块石头机关,想将那洞口赶紧关上,然后自己像之前一样如法炮制,躲到那路边的草丛里头去。 可是我的手刚刚要碰到那块石头的时候,“叭”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就擦着我的手腕飞了过去,射进了土里,激起一股尘土。 我靠!我心里惊呼一声,被人发现了! 我急忙纵身往前一扑就趴倒在地,然后一个横滚就向路边长满草的沟里滚去。 “哒哒哒” 又是一阵枪响! 那些子弹像是长着眼睛看穿了我的意图似的,全都擦着我的身体打到了土里,封住了我滚过去的方向。 我一看这情况,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飞快地蛇形向前跑去。 但是每一颗子弹还是能够准确地落在我的脚边,逐渐将我蛇形奔跑的路线变成了直线。 我看出来了,开枪的人是个神枪手,枪法好得很,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准备打中我,而是想逗弄猎物一样的在逗弄我。 于是我干脆停住了脚步,再也不跑了,因为我知道我是根本跑不掉的,他要是想打中我,早就一枪将我打死了。 我回过身来,立刻就看到了对我开枪的那个人。 居然是张子华! 只见他坐在一辆货车的驾驶室的副驾驶位子上,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在看着我轻蔑地笑着。 看到是他,我感到很是意外,但是同时又觉得似乎这是一种必然,当我能够颇为顺利地从警察局里逃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迟早有一天会和这个家伙再次遭遇的。 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的。tqR1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挺能跑的吗?进了警察局两次,还越狱了两次,你小子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张子华吹吹枪口的烟雾,调侃我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就那么一直看着他。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接着说道:“几天不见,更成熟了嘛,进步很快,看来那些老家伙们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你还真的是挺不一般,但是我张子华什么都不怕,更是什么都不信,所以我不相信那些老家伙的说法,什么叫你动不得?我倒是要看看你到了我的手上,还能有几分生机!”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华的脸色一变,一张脸顿时杀气陡生。 我并没有被他的杀气所影响,因为对我来说此时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担心,那就是小凤的下落。 之前眼镜和刀疤头出现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十分的惊讶了。 小凤乔装改扮,故意寻衅滋事让警察抓进去,就是为了找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大摇大摆地出现在那家医院的地下车库里,而我却没有见到小凤的身影! 当时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担心小凤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我暗骂了自己一句乌鸦嘴,而且我也对小凤的身手十分看好,所以就没有多想。 但是此时看到了张子华,却让我感到十分的心惊肉跳——我的第二次越狱搞得那么大场面,小凤不可能不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就算被关着出不来也会想办法声援我的,可是从头到尾,我连一点她的动静都没有听到。 当时我只是猜测张子华是忙于水库的事情,没有在局里,并没有像第一次越狱的时候一样,我从郭森写给我的信里知道张子华的确切动向,所以很有可能张子华一直都在,而且早已经发现了我和小凤。 想到这里我心里越来越担心,但是我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慌乱,就那么盯着张子华,大声开口问道:“小凤呢?” 之所以这么问他,是我知道他和小凤的渊源,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小凤这次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而且一定是和他有关的。 再有一个,是我此时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 果然我的话一出口,那边的张子华就开始狂笑起来,他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然后指着驾驶座上的那人向我问道:“问得好!我还以你不会这么问呢,看来你小子还是挺有心思的。” “你看那个人是谁?”张子华说完伸手指向了在驾驶室里坐着没有下来的那个司机。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向那辆货车——货车的前风挡上贴着颜色很深的车膜,离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驾驶室里的情况。 张子华就站在边上看着我,面带微笑,一句话都没有说。 越是接近那辆货车,我的心里就越扑腾得厉害,当我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终于,我来到了那辆车的驾驶室跟前,虽然还是隔着车窗,但是已经能够看清楚驾驶位置上坐着的那个人了。 虽然那个司机是一个看起来有些邋里邋遢的男的,但是看清楚他面目的我却是震惊到要跳起来了。 因为那个人正是乔庄改扮之后的小凤! 第三百二十七章、精神控制 我发疯一样地向那辆货车冲过去,想将那车门打开,跟小凤见面。 因为当我看到小凤的第一眼,就看出她很不对劲。 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整个人好像和之前完全是两个人的感觉。 而且她的那种眼神,和我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见到的眼镜和刀疤头几乎一模一样。 他们一定是遭受到了什么残忍的伤害,看他们的样子,似乎都是被人控制了精神,变得像是一架机器,或者说得严重一些,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样。 可是我的手刚要摸到货车的门把手,“叭”的一声枪响,我的手一麻,然后就是一阵剧痛传来。 我定睛一看,只见我的手掌正中被子弹穿了一个洞,鲜血就像是涌泉一眼正在“汩汩”地往外冒。 我大吼一声,然后接着继续伸手去拉那个门把手。 “叭”的又是一声枪响,我的手感觉轻轻一震,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之前的那个洞眼,没有再受新的伤。 “不好意思啊,第一枪打得有些偏,本来没有想把你手掌给打穿的来着。不过第二枪很不错,子弹正好从第一枪钻出的眼儿里穿了过去,还好挽回一点面子,要不然传出去我这个神枪手的名号真有些丢份儿呢。” 张子华轻描淡写地说着,似乎我的伤就好像没事儿一样,而他则比我还要难受,因为他感觉自己竟然有一枪给打偏了。 我也停止了再去开门,因为我知道,张子华第一枪根本就不是失手了,而是故意打我手的。 因为我看了一下伤口,第一颗子弹竟然是从手掌当中的两根骨头中间穿过去的,没有伤到骨头。 可这也绝不是张子华对我手下留情,没有打断我的手骨,而是他有些太过自负了,认为那样显得有些怂,体现不出他的手段来。 我左手紧紧攥住右手的手腕,防止出血过多,然后转身看向张子华,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看到小凤现在的样子吗?” 张子华用枪口对着我挥了两下,看那意思是让我从那货车的旁边离开。 我左手端着右手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就看张子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铁管样的东西来,含在嘴里吹了几下。 看样子那个小小的黑色铁管样子的东西应该是个哨子,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当张子华将那个哨子一样的东西从嘴里拿出来之后,我就看到货车车门打开了,仍然乔装的小凤从车里跳了下来,径直就向张子华的身边走去。 就像根本没有看到我一样的。tqR1 当她走到张子华的身边的时候,竟然向着张子华鞠了一躬! 虽然我已经知道小凤有些不对劲了,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看来小凤和眼镜他们都被张子华进行精神控制了,所以他们才会对张子华变得这么俯首帖耳,还为虎作伥地帮助他干那些事情。 没有想到这个张子华竟然会这么厉害! 张子华又吹了一声哨子,就看小凤转身就向我走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小凤手腕一翻,小青已经握在了手里,绿光一闪,迎面就向我刺了过来! 我急忙一个闪身避在一边,可是小凤的速度极快,一刺不中,也不知道怎么一转身,“刷”的一声又是一刀,这一下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尽力闪避,但还是被刀锋扫中,胳膊上足足被划了一道一尺来长的大口子。 “小青”是有毒的,我的伤口在剧痛过后的,立刻就感到又麻又痒起来,那种感觉十分难受,加上刀过于锋利,伤口很深,伤口两边的皮肉都向外翻出来,伤口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来。 这一下伤得我不轻,我急忙奋力向后一跃,远远跳开。 小凤却像是一架接受了杀人指令的冷酷机器一样,根本就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我还没有站定,她就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这还是那个我所认识的小凤吗?招招都想要我的命! 我再也不能躲下去了,我已经退无可退了,要是再不出手的话,我就真的没命了。 其实要是真的死在小凤的刀下,对我来说也许并不算是太遗憾,而且如果她真的想要杀我的话,我应该不会躲更不会反抗的。 可是此时的小凤还是她乔装改扮之后的那副样子,而且此时的她其实已经不是真正的小凤了。 她的心智已经被人控制了,所以我才会出手的。 我放开了紧攥着右手手腕的左手,右手的鲜血再次涌出,我顺势一甩,向着小凤的脸上就甩了过去。 然后左手开架开她向我刺过来的又一刀,趁着她向后躲避我甩向她的鲜血的时候,又飞起一脚,踢在她的胯上。 可是我毕竟不愿伤她,这一脚连三分的力也没有使出来。 但是我的这一脚却像是踢在了石头上一样,震得我脚直疼,还好我没有使出全力,否则我肯定当场脚骨骨折。 我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张子华突然又吹了一下他的那只无声口哨,就看到正在全力攻击我的小凤突然就停了下来。 我赶紧利用这个间隙深呼吸了几下,没想到我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场经历,居然和小凤对手。 “怎么样,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动手的感觉还不错吧?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挺怜香惜玉的嘛。” 我恶狠狠地瞪了张子华一眼,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这个变态!” “哈哈哈……”张子华大声地笑起来:“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我觉得我挺正常的啊,怎么那么多人都说我是变态呢?我真的是想不通啊,不过还好,每一个说完我是变态的人都没有机会再说我第二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都被我收拾了,要么就是变成了死人,要么就是想你的小情儿一样,变成我的杀手。” “变态!变态!变态!” 我又冲着他喊了好几遍。 “唉,你喊再多也没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出来了,你甚至都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虽然他们都说你是多么神,你的身世如何如何的,现在在我看来都不重要了,因为你就要变成真正的死人了。” 张子华的脸色一变,又恢复了满脸杀气的样子。 然后他挥挥手里的枪,对我说道:“你不是看到我的秘密了吗?去,把那个机关打开。” 第三百二十八章、不死之身 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是我之前所发现的那个管道一样的洞口。 原来那洞口真的是和张子华有关的。 而他似乎真的已经当我是个死人了,对我说话开始有些无所顾忌了。 我看了看他手里黑洞洞的枪口,暗暗叹一口气,然后走过去将那洞口再次打开了。 该不会是让我从这洞里跳下去吧? 我心里暗想,他这么变态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果然,我刚刚将那洞口开,就听张子华的声音从我的背后传过来:“你是不是很想进去看看这洞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啊?没关系的,我对你这种探索欲十分欣赏,一定会满足你的这个愿望的。” 我从洞口退后几步,说道:“我不会自己跳进去的,除非你开枪打死我,然后把我的尸体扔进去,你不是已经扔了很多尸体进去吗?不多我一个吧?” 张子华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你是活着有价值,死了你的尸体还真没有我处理过的那些尸体用处大呢。本来我是想着将你收为己用的,就像你喜欢的这个丫头一样,但是我又考虑了一下,你的身手还是差劲点,而且我觉得这样更好玩,我真的是很有兴趣看看你是不是像那些人所说的,有什么不死之身,他们信这个,我还就偏不信了!” 张子华刚才的那些话对我来说信息量稍微有些大,听完他的这一段话之后,我的脑子飞快地运转者,整理着他话里的一些信息。 他今天见我之后,说了不止一次我很厉害,而且是“他们”所说的,似乎这么说的人都是些老家伙,而他的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我之所以厉害的原因,似乎和我的的身世有关系。 虽然之前在幽冥的森林的时候,幽冥使者老人曾经跟我说过我的身份很特殊,但是对于我的身世,他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而我听到张子华的话中含义,似乎他倒是对我的身世很了解一般。 所以我一下子就来了兴趣,想问问张子华我的身世之谜——无论是谁,有这样深入了解自己的机会的时候,应该都不会放弃的。 尽管我不能确定张子华所说的就是完全真实正确的,但是哪怕就做一个参考,我还是想听一听的。 更让我感到惊讶或者说是诧异的,是他竟然说我有什么“不死之身”! 这样的话如果是从你的朋友亲人的嘴里说出来,反倒不是非常可信,可是这话偏偏是从你的敌人嘴里说出来的,就算我选择不相信都困难。 张子华看我的半天没说话在那里发愣,于是对我说道:“想什么呢?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想破脑袋,你不可能逃过今天的这一劫的,你今天死定了!你最好乖乖听话,没准痛苦的程度还轻一点,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完他又将那只无声口哨放进嘴里,鼓起腮帮子吹了几下。 他的哨子刚刚放下,我就听到四下里响起一阵骚动。 我环视四周,就看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一群长着红、白、绿毛的凶尸来。 那些凶尸的数量众多,少说也得有上百个,很快就围了上来。 而且在这些凶尸的外围,还有为数不少的活尸,那些活尸看起来几乎和正常的人没有任何的两样,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张子华看了那些尸体一眼,然后伸手冲我一指,那些凶尸就朝着我扑了过来。tqR1 我急忙冲他挥挥手,说道:“慢着!停!” 情况紧急,我喊得足够大声,张子华一挥手,那些凶尸立刻就停住了向我冲过来的势头。 “我也看出来了,我今天也别想从这里脱身了,我也不想跑了,因为我知道自己也跑不了,我今天就认栽了!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你,希望你能够帮我解答一下!” 我语气坚定,因为我判断现在的这个情况,我真的是完全没有退路和生机了,所以还不如在我走入绝路之前,搞清楚一些困扰我很久的问题。 我相信这个张子华应该是知道很多的内幕的,因为他是璇玑堡的人,而且比小凤应该要更加厉害,所以璇玑堡的那些秘密他应该知道的更多。 之前在被困与地下阴阳界通道的时候,小凤跟我说过他们家族的一些故事,他们家这一分支之所以成为当今璇玑堡的中流砥柱,是因为他们家掌握了整个大家族的核心秘密。 而当时我就怀疑,我应该和这个所谓的家族秘密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甚至我有可能就是他们整个家族秘密的关键。 否则他们家族不可能花费这么大的力量来找我,让后将我带回去。 这一切,作为璇玑堡当年年轻一代翘楚的张子华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对我的了解一定十分的细致和全面,我问他的话应该能够从他那里得到很多的信息。 虽然我目前还不知道他的终极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想向自己的家族复仇,破坏家族的核心秘密应该是他的目的之一。 故而作为核心秘密的关键的我,就会成为他的重要目标,必先灭之而后快。 张子华好像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道:“说吧,你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因为我是你们璇玑堡的核心秘密的关键,所以你为了要向家族复仇,就要破坏这个秘密。” 我看着张子华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只见张子华的表情微微一变,我知道我说到点子上了。 但是张子华只是微微地一愣,然后就突然开始仰天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倒是将我给笑愣了。 “笑死我了……”张子华笑得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来你的确是知道点东西的,都是这个小丫头告诉你的吧,这小丫头还行,看来做了不少的功课啊,不过她所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老黄历了,过时了你懂吗小子?本来我以为你们知道的东西挺多的,而我是不喜欢知道东西太多的人的,所以我宁愿相信尸体,也不愿意相信人。不过你这么一说,看起来你们知道的东西也很有限嘛。这个小妮子嘴巴太硬,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你这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看来璇玑堡的那些老家伙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都变得讳莫如深了,也没有跟这个小丫头片子说什么核心的东西啊。看来璇玑堡真的快要不行了,一代不如一代,这小丫头据说还是目前堡里最出色的年轻人了,就这么看来,还是差得远了。” 说完这些,接着就是连连叹气。 没有想到我的一句话,竟然让他说了这么大一堆,不过听完他的话,我倒是真的有些发毛了。 看来我所说的那句话,有些没说到点上,反而将自己的底牌给暴露出去了。 张子华的目的,看来绝对不是向他的家族复仇那么简单。 第三百二十九章、我的身世 我看着那些将我围住的凶尸活尸,突然就想到了老支书讲过的他在县城时候的经历。 难道这里就是他最后跟着那些凶尸到的那个地方吗? 应该就是了,山坳,乱葬岗,我越发觉得这个地方就是老支书曾经说过的那个地方。 原来老支书在县城里遭遇的那些经历都是和这个张子华有关的啊? 还有阎王寨的那个能够吞噬中巴车的神秘悬崖,还有宋老鬼和杨卫兵他们共同来县城见的那个神秘的人,似乎所有的线索都在我的脑子里逐渐地明晰起来。 我面前的这个假警察张子华,璇玑堡的叛徒,应该就是整个阴谋背后的那个神秘黑手。 “我当然知道,复仇不是你的最终极目的,但是你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认为你的家族当年有负于你,没有让你和你的挚爱终成眷属,所以你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这件事情的,你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我故意这么说的,揭一揭他的伤疤。 我的这一手果然有效,我话还没有说完,张子华的脸色就变了,变得杀气密布。 我的话音一落,他就大声喊道:“你知道个什么!谁说我没有得到我的真爱!你看这是什么?我早就将我的真爱变成我的一部分了,我们两个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分开了!” 我看着他举起手臂上的纹身,有些不解。 “我杀了她,然后用她的尸体炼化了这些宝贵的尸油,为了永久地保存她,我就将它们全都纹在了我自己的身体里,这样我就再也不会和她分开了。”张子华一副“你明白了吗”的表情说道。 听完这个,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个未免也太变态了吧。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被张子华看到我的表情后反感,然后不跟我说更多的信息。 不过看起来张子华似乎没有受到我的影响,接着说了下去:“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的确是要找璇玑堡复仇,但是这个绝对算不上是我的重要计划,这件事情在我的计划里,根本连号都排不上的。” 他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你是对自己的身世感兴趣,其实你身世很多人都是道听途说,但是他们所知道的都不准确,这个世界上位数不多的知道你身世之谜的人,都在璇玑堡中,不过那些老家伙们几乎都快要死光了,而且他们几个人还在多年之前商定了一个规矩,要将他们所知道的那些秘密都带进棺材里去。” “真是可笑,我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教育我,‘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之类的,可是一帮老家伙到老了竟然这么糊涂,还真的以可以将秘密保存起来,真的是太可笑了!” “总之他们费尽心机想要保存的秘密,最终还是被我所知道了,于是我就从璇玑堡出来了,因为我有着更大的理想和抱负,藏在深山里的一个璇玑堡算得了什么?” 听他说了这么多,看来他是真的知道我的身世的,于是我更加地紧张了,因为很有可能下一秒他就会开口说出来。 可是说到这里的张子华突然表情一变,之前那种阴险狡诈的表情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虽然我知道你的身世,而且你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我是不会跟你说的,哈哈哈……” 笑了几声之后,张子华接着说道:“不过告诉你一点也没关系的,其实你的身份真的挺特殊的,你可能自己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自己的不寻常之处,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知道得太多太细,我不妨告诉你,你真的不是个凡人,你的父母另有其人,不过他们的身份是更加特殊的,就算是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你也找不到他们的。就算你小子福大命大,最后能够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见你的,哈哈哈……这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好了,不逗你了,其实你的身世挺简单的,你的父母有了你,但是他们不能够养你,按理说你出生之后就应该立刻将你杀死的,可是你的父母实在是舍不得,坚持要将你留下来,于是他们为了你不惜放弃自己的一切,唉,还真是挺感人的,可是好景不长,这个世界上希望你死的人太多了,你被人下了诅咒,三岁之前必死无疑,可是你爹竟然牺牲自己为你续命。想不到你长了这么大,竟然还是这么没出息,真的是给你爹丢人。不过你现在遇到了我,你就更加要给你爹丢人了,因为你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上了,哈哈哈……” “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就是真的?”我打断他的话大声说道。 “就算我说的是假的又能怎样呢?你除了选择相信或者是选择不相信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其实你在和你的父母分开之后,你是见过你的母亲的,可是她似乎不愿意认你,所以也就没有下文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我竟然见过我的亲生母亲!但是我的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啊? “我和她,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是不是我还小的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他的这句话带给我的震动实在是太大了,我不由得有些紧张和急迫了。 “这个嘛,对不起,我就无可奉告了。哈哈哈……你知道吗?让人最难受的就是给你一些希望,但是就明确告诉你希望是不可能实现的,这么玩才有意思。哈哈哈……就像是拿着骨头逗狗一样,我把骨头挂在你够不到的地方,引着你不停地向上蹦,我在旁边的看得得有多开心啊,哈哈哈……” 看着张子华那副大笑的样子,我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燃烧了起来!tqR1 我感到气血上涌,一下子就顶到脑袋顶上,甚至一瞬间双眼之前都是一片血红。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到自己的体内那些尘封已久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苏醒了,开始在我的四肢百骸胡乱游走起来! 我心里又是紧张又是狂喜,紧张的是那些力量似乎不受我的控制,在我的体内左冲右突,让我很担心会将我的经脉伤害到。而狂喜的是那些我以为已经消失的力量其实一直都在,并没有不见,而且从那些力量对我身体的冲击程度来看,那些力量相较之前似乎还有了很大的提升。 这种提升应该得益于我和小凤在阴阳界的那处光幕当中疗伤的经历,还有那条长着角的巨蛇的内丹的精元。 那些力量在我的体内乱窜,我拼命想将它们控制住,按照我的想法归集到丹田之中,但是我越是想着去控制,那些力量就越不受控制! 终于,我再也忍不住,大吼一声,在那些力量的牵制之下出手了。 第三百三十章、血战群尸 我并没有攻向张子华,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手脚会打向哪里,因为它们现在完全都不受我的控制了。 可是我的意识非常清醒,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的身体向着四面八方攻击出去,做出各种以前我做不出来也想象不到的奇怪动作。tqR1 虽然我的攻击方向几乎是无迹可循的,但是每一下都是威力惊人,那些红白绿毛的凶尸们在我出手之后迅速反应,也向我攻来。 可是他们坚硬如铁的身躯在我的攻击之下,仿佛又变做了血肉之躯一样,我的每一拳每一脚打在它们的身上,都能够造成极大的伤害。 但是毕竟他们已经是尸体了,尸体是不会流血的,从它们皮开肉绽的身上流出来的,都是那些黑乎乎的尸液。 而我则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无论是我的拳脚打在那些尸体身上,还是那些凶尸的拳脚落在我的身上,我都不会觉得疼痛。 这种感觉简直太诡异了,好像我已经灵魂出窍了一样的,灵魂浮在半空中,看着我的肉身在地上跟群尸乱斗。 可是我知道我并没有灵魂出窍,我的意识越发地清醒,我甚至还有时间去看看张子华的表情,只见他面露惊讶的神色,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足足上百具凶尸对我的围攻并没有将我击垮,相反的,尸群倒是损失惨重,足足得有三分之一的凶尸都已经身首异处,几乎都变成了尸块。 当然我也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浑身上下都已经看不出一点完整的地方了,到处都是鲜血和伤口。 不过好在我受的伤都比较轻微,一点都不算重,只不过我受到的攻击太多,伤口数量太多了而已。 凶尸没有人性,也没有痛觉,更加不知疲倦,虽然它们损失惨重,但是它们没有一具尸体停下来,继续对我保持着饱和的攻击。 而我在这一波又一波犹如潮水一样的攻击当中,逐渐感到我体内的那些杂乱无章、四处乱窜的力量竟然开始逐渐地合并、聚集了,流窜的方向也开始变得一致起来。 而且让我感到兴奋的是,伴随着我体内的那些力量的逐渐融合聚集,我感到我的力量更加的强大了。 这应该是因为之前四处乱窜的那些力量有很大的一部分相互抵消的缘故,而一旦融合之后,就会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如果将我之前最好的时候力量比作一的话,那么现在我的力量最起码是五以上的,而从那后劲绵绵、持续不绝的情况看来,到十都有可能。 在这种惊喜当中,我的动作更加迅速流畅了,动作快到我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要跟不上我的拳脚了。 不是指哪打哪,而是那有危险我就打向哪里,好像是全自动的一样,用现如今流行的话说,就是像“开了挂”一样的。 正在我的感觉越来越好,力量的运用越来越自如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张子华将无声口哨放进了嘴巴,猛地吹了几下。 然后攻击我的那些凶尸立刻就停住了,退到一边不再动作。 场面顿时又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我的手脚还在有些不受控制地踢打着。 我急忙强行命令自己停下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差点将自己摔倒,我才停住不动。 “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我之前还真的是小看你了,你竟然有这样的力量!你这力量是从哪里得来的?” 张子华的脸竟然有些扭曲,这种表情我真的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 我看了自己一眼,只见那些伤口已经在很短的时间内都停止继续流血了,而且有开始愈合的迹象,难道我除了力量大增之外,身体竟然还获得了自愈的能力。难道真的像是张子华所说的,我是什么“不死之身”吗?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我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呢? 我突然想到了我在那家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不,应该是感觉到的那个神秘的“隐形人”。 他只是那么注视着我,我就变得一动都不能动了,而当我感觉到那种注视感消失的时候,我立刻就又能动了。 并且在那之后,我就好像感到体内似乎有力量在涌动,但是比较轻微,而且就是那一瞬间的事情,后来我就没有再注意。 现在想来,我之所以能够扒在车底跟着车来到这处地方,应该也不完全都是我的精神力量,肯定也有体内逐渐复苏力量的原因。 难道那个看不到的神秘“隐形人”竟然会这么厉害不成? 他为什么要帮我呢? “说话!你给我说话,你这力量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张子华见我不说话,不由得开始冲我咆哮起来。 我看着他,没有回应他,反而问他道:“你觉得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指了指他的那些凶尸,说道:“你的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是拦不住我的,你最好还是让我走吧,当然,小凤我也要带走!” “哈哈哈……”张子华又开始大笑起来:“笑话,你是不是以为我惊讶于你的这点手段,就意味着我怕了你了?说实话,你刚才的这点表现才我看得起你,这才是你应该有的水平,否则你真的太丢你死去的亲爹的人了,哈哈哈……” “你住口!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但是你再这么说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的话音刚落,就感到自己的脸上突然火辣辣的疼。 我一愣,就看到那边的张子华正在甩着自己的右手,笑嘻嘻地看着我。 “这一巴掌怎么样?小子,这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原来我脸上疼的这一下竟然是他打的! 这也太恐怖了,他窜过来打了我一巴掌,我一点没有防备不说,而且我根本看都没有看清楚。 这得是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身手,换做是我的的话,我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他有这样的身手,虽然我现在已经比之前厉害很多了,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了吧?我劝你还是乖乖地听我的话,赶紧进到那个洞里去!” 他的话音未落,我已经使出了全力,以我最快的速度向他攻了过去! 虽然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不愿就这么认输,就算是死,我也要拼尽全力试上一试! 第三百三十一章、水底磷光 我的速度快,但是他的速度更快! 我还都没有到他跟前,就看到原本站在那里的他竟然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而我的后颈突然感到一阵劲风!原来他已经绕到了我的背后!tqR1 我急忙将身形往下一缩,后脑勺的攻击躲过了,可是屁股上却是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我被这一脚踢得一个大马趴,一下就扑倒在地来了一个狗啃泥。 我迅速起身,有些狼狈地跳起来,跃到一边,做出防御的姿势。 这家伙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我该怎么打啊?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啊!我心里不禁直犯嘀咕。 不过我也能看得出来,他对我并没有下狠手,似乎没有将我一击致命的意思。 “好了,小子,你不用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虽然让我刮目相看了,但是你还是很弱,跟我相比还差得远,所以我劝你啊,还是乖乖听我的话,赶紧进到那洞里去,不要让我动粗。还有,小子,很多时候,你有强大的武力,但并不意味着你有获胜的机会,重要的是你要有一个聪明的头脑,你懂吗?” 说完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十分惋惜的表情。 然后他又拿起了那只无声的口哨,放进嘴里吹了起来。 吹了几下之后,那些远在最外围的活尸们都开始动作起来,他们逐渐缩小了包围圈。 我看着那些活尸,杀心渐起。 因为那些活尸其实还算不得真正的死人,他们其实还是有恢复真身的可能的,而我最忌讳的,就是对这样的活尸下手。 我要是不动手,我就会被他们打死,我要是动手,在我的心里,其实是和杀人没有两样的。 但是看样子,我今天是不出手不行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活尸围上来以后,竟然并没有对我动手,而是想一堵围墙一样,将我挡了个结实。 我还正纳闷的时候,就见张子华再次吹起了他的那只口哨。 这次口哨的命令对象,竟然是站在旁边一直都冷眼旁观的小凤! 只见小凤好像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样的,然后就径直朝着那洞口走了过去! 好一个卑鄙变态的张子华,他竟然要让小凤跳进那洞里去! “停下!你住手!我跳!我跳还不行吗!” 我急得连声音都变了。 一边喊着,我一边向小凤身边冲去,可是那些活尸将我围得紧紧的,一点都前进不了。 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对挡住我的去路的那些活尸们痛下杀手! 那些活尸虽然也十分了得,但是在力量已经成倍数增长的我面前,还是显得不堪一击。 一片血肉模糊当中,我杀出一条血路,突出了包围圈。 可是当我冲到那个洞口跟前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还是让我惊呆了。 因为那黑洞洞的洞口跟前,已经不见小凤的踪影了。 难道她一进跳进去了不成? “别看了,你没有猜错,她已经跳进去了,凡是中了我的尸傀术的,无论他是人是尸,全无分别,就是这么听话!哈哈哈……” 张子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得意和阴狠,他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伤害你最在乎的人,远比直接伤害你来得更加残忍和有效。 我耳朵里听着他的话,眼睛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洞口,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没有想到吧?你不配合,我自然要想办法让你配合,这个法子虽然让我损失一个厉害的手下,但是能够让你就范,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而且你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赴死,还破了自己的戒,杀了这么多的活尸,虽然他们也不算是活人,但是你此时也一定十分的后悔吧?哈哈哈……” 的确如他所说,我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后悔和痛苦来形容了,我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我的眼前就有这么一个。 于是我绝望地看了张子华一眼,我虽然恨他入骨,但是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再也没有可能跟他斗了。 我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到那洞里去找小凤。 纵身一跃,我就跳进了那洞里。 洞一开始是笔直向下的,很快我的整个身体就重重地撞到了洞底,然后就随着那管道一样的洞壁一直向下滑去。 就像是夏天在水上乐园里坐那种巨型的滑梯一样,不同的是我是在一个完全的黑暗的环境当中,我感到自己越滑越快,而且那管道不是直的,而是有很多的弯道,很快我就被甩得晕头转向的。 不知道在这根巨大的管道里滑了多久,最后当我的身体突然感到滑出了管道凌空下坠的时候,我竟然还感到一阵解脱一般的轻松。 终于到头了。 下坠的时间大概有三秒钟,我还没有来得及想我会掉到什么地方去,掉下去会有多高,会不会将我摔成一滩肉泥,我就听到“扑通”一声巨响。 原来我竟然掉进了水里。 水很深,尽管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但是我的仍然没有触到水底,我急忙屏住呼吸,向上浮去。 我的脑袋刚露出水面,还没有来得及深呼吸一口气,就感到水面上一阵劲风袭来,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只好浅浅地吸了半口气,然后就快速潜入了水下,躲避水面上的劲风。 可是水下的情况比水面上更加糟糕,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巨大的吸力将我直往水底身处拉去。 我急忙双手双脚一起用力,奋力向水面游去! 但是那漩涡产生的吸力实在是太强大了,无论我如何用力,都于事无补,我的身体还是被那个漩涡裹挟着,一直往水底沉了下去。 随着我越往那水底身处下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越往深处我竟然发现开始变得隐隐有光透出来。 这可怪了,难道水底下有人居住吗?否则怎么会有光线呢?该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龙宫吧? 我一边瞎想,一边逐渐接近了水底,而那光线也越发地明亮了。 当我终于能够看清楚水底的情况的时候,我才发现了那水底发光的秘密。 原来那水底整个铺着一层白花花的东西,说沙子不想是沙子,说石子不像是石子的,但是那层东西能够发光,水底那中淡淡的绿色荧光就是水底的这一层东西散发出来的。 我全力潜到水底,伸手捞了一把那一层似沙似石的东西,凑近了一看,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这些东西的原来都是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的骨头渣子! 怪不得这层东西会发光呢!原来是磷光,也就是俗话说的鬼火! 我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掉,然后向上游去,再不上去的话,我的气息就要用尽了。 在我上浮的过程中,我发现水底在那个巨大漩涡的带动下,那层骨渣被带得散开一片,露出了底下的景象。 全是人类的骸骨,虽然没有一架完整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那绝对不是其他的动物的。 原来这个水潭竟然是一处巨大的藏尸洞! 第三百三十二章、半空中的火球 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游回了水面,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稍微恢复一些,我就大声呼喊起来:“小凤!小凤!你在哪里?” 我的话音还没落,就感到那一阵强烈的劲风又向我迎面扑来! 没办法,我只好再深吸一口气,向着水底潜了下去。 好在这次水下没有再起漩涡,我入水避过那劲风以后,向斜刺里游出去几十米远,然后悄无声息地露出了水面。 看来这水里有埋伏,只是不知道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之前入水的声音和刚才的喊叫声刺激到了它,然后它就朝我发动了攻击。 不过刚才我的那一声喊也让我大概辨明了方向——我刚才的喊声是引起了回声的,也就是说刚才对着喊的方向应该是离岸边比较远的,而我背后没有听到回声之类的,所以我就朝着我背后的方向慢慢地无声无息地游了过去。 一边游我心里的一边犯嘀咕,这个水潭简直太不对劲了。 这处水潭底下的那些人的骸骨怎么会变成那么细碎的骨渣呢? 而且更让我不解的是,按理说骸骨发光不稀奇,不过是骨头里的磷质遇到了空气,然后才会产生鬼火一样的荧光,可是那是在水底,空气隔绝,又怎么会发光呢? 另外,骨头都碎成那样细碎的渣状,不知道经历了多么久的时间,而时间长了,骨头里的磷质会流失在水里,又怎么能发光呢?那就说明那些骨渣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要没有长时间的水蚀作用,那些骨头又怎么会变成渣呢? 除非,这里居住着什么以人为食的什么怪物。 我觉得这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了,再加上刚才的那两股劲风,我的动作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 大概游了得有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的手摸到了水里的东西,就像是一堵墙一样的。 我往左右各探了一下,我面前的这堵墙非常的宽,不知道边在哪里。 我又试着向水下潜了进去,可是一直到水底,我都没有找到出口之类的东西。 看起来我所在的这个水潭其实应该是一个地下深处的一个长方形的巨大的水池子,水深得有十五米以上,池壁都是水泥墙壁,水底沉着数不清的人类骸骨,有很多已经变成了骨渣。 这大池子的面积不知道有多大,而且黑暗当中还隐藏着一个专门以人为食的怪物,之前的劲风和漩涡应该就是它搞的,看来之前那二十多具被从那管道里面扔进来的尸体就是用来喂那怪物的。 还有先我下来的小凤,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不过我到不太担心她,虽然她被张子华施了尸傀术,精神受到控制,但是人的基本反应不受影响,所以我相信以她的身手,她就算是遇到什么危险,也能够有所应对的。 虽然这里的确算得上是危机重重,可是似乎也没有张子华说的那么严重啊,我心里还暗暗想到。 不过事实很快就证明我又错了,这里的危险,绝对是我今生所经历的危险里面最厉害的。 我既然判断出这里是一个大水池子的形状,于是就沿着一边的墙壁,慢慢地朝着一个方向游去。 我的想法是我只要一直都沿着墙壁游,既可以保持体力,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相对安全一些,最重要的,我还希望能够发现四周的墙壁上是否有可以借力的地方,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爬上去。 离开水面,也就离开了隐藏在水里的危险。 还有一点,我相信小凤绝对也会采取和我一样的行动的,也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在沿着墙根儿游的过程中遇到小凤的。 只要能够遇到她,其他的都好说,尽管我现在对她所中的尸傀术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游出去大概有三十几米的样子,我突然感到水面上有了细微的动静,就像是有风吹过水面引起的那种细碎涟漪一样的。 这个地方身处地下,不可能有风的,我顿时警觉起来,停下了向前的游动。 水面上的涟漪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浪涌,接着整个水面像是开了锅一样的,居然能够掀起一米多高的浪头来! 黑暗当中,要不是我就身处在墙边上,早就不知道被这浪头带到哪里去了。 可是尽管我尽全力保持自己紧紧贴着墙壁,可是我还是不受控制地被巨大的浪涌带着沿着墙壁向前漂去。 突然我在被一个浪头抛上半空然后掉下来的时候,身体竟然不是掉进水里,而是掉在什么东西上,好像是水里的什么东西。 我被这一下摔得有些生疼,就好像是摔在一块铁板上一样。 尽管如此,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可是我刚想要站起来,就感到脚下突然一空,我踩的东西不见了,我“扑通”一下又掉进了水里。 这一下我被水浪一带,远离了墙边,被浪头向水面中心带去。 这时突然一团亮光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将四下照得一片通明。 我一下子就看清了我周围环境。 只见我身处在一片巨大的水面上,离我身后大概有十多米的地方是我刚刚离开的墙壁,水泥混凝土修建的,笔直地通到上面去,陷入到一片黑暗当中,不知道有多高。 水面的其他方向都看不到尽头,隐藏在一片黑暗当中,而仅有的能够看到那一面墙壁上,距离水面大概有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有一个圆洞,估计我就是从那里滑出来之后掉到水里的。 那一团浮在半空中的光亮好像是一个火球一样的东西,发出耀眼的光线,但是没有一点的声音和热量的感觉。 虽然感觉很奇怪,但是我并没有被那火球过多地分心,因为我必须赶紧离开水面中心。 这时水面的波浪小了一些,我猜测那波浪一定是隐藏在水里的什么体型较大的动物活动的时候搅起来的,看样子那动物个头巨大,没准就是我猜测的那只以人尸为食的怪物,我还是小心一些为妙。 于是我就趁着水面的浪头稍微小一些的时候,划动手臂,奋力向那面距离我最近的墙壁上游去。 在我游出几米远的距离之后,我就感觉头顶上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就在这时,又一个火球从我前方的墙壁上的洞口飞出,不但没有下坠,反而冉冉上升,直升到半空中。 而那个暗淡下来的火球,在绽放出最后的一团光亮之后,就倏忽之间消失了,什么都没有剩下,空中那个新的火球替代了它,继续照亮着水面。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动,难道这火球是那个张子华放进来的吗?应该不是,他巴不得我死呢,又怎么会给我往洞里扔照明工具呢? 可要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又会是谁呢?难道是有人来帮我的吗?tqR1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水面下的双腿突然感到一阵强大的水流,我不由得低头向下一看,顿时惊呆了! 看来张子华想要我死在这里绝对不是危言耸听。 第三百三十三章、水中巨蛇 因为那半空中火球的照耀,我能够看到水面之下几米深的地方。 我感到水下突然暗流涌动,下意识就低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一下子就被吓得魂飞天外。 原来我看到水下一个巨大的身躯,虽然没有看全,但我能够看出来那是一条体型格外巨大的蛇! 而且那蛇通体漆黑,更加让我感到恐怖的是,那条蛇竟然有两只脑袋! 我立刻就想起了之前扑克脸曾经跟我说过的他在县城外半夜遭遇的那条双头巨蛇,当时我还心里暗暗笑他被一条蛇吓成那样,可是现在我亲眼看到了这条传说中的双头巨蛇,我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扑克脸当时会怕成那个样子。 这条蛇实在是太过巨大了!比我和小凤之前在阴阳界通道见到的那条长角的大蛇还要大得多,完全就是普通的小蛇和一条巨蟒的差距。 我被吓得都忘了双手划水了,更加没有时间考虑这条庞然大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但是我唯一关心的,就是小凤。 这下子见到这条大蛇,我的心再也不能够安定了,就算是小凤再好的身手,在水里面对这么一条巨蛇的时候,也毫无逃生的可能! 而她比我下来得还要早,可是我一点她的动静都没有听到,难道她已经遭遇到这条蛇了吗?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强迫自己相信小凤吉人自有天相,绝对不会那么倒霉葬身蛇腹的。 不过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我尽管一动都没有动,可是还是被那条蛇给发现了,只见那条蛇在水下的身躯猛地运动起来,顿时水面上就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 没想到那蛇的身体如此庞大,但是动作还这么迅速,我的身体顿时就被漩涡裹挟着,直往那水底沉下去。 我急忙在没入水中之前深吸一口气,然后就瞅准一空子,奋力向一旁游去。 可是那条巨蛇好像是能够洞悉我的意图似的,张开了一张大嘴就在我前进的方向上等着我。 我看着那张血盆大口,赶紧转身向另一个方向游去,幸好我反应够快,否则那巨蛇的粗壮的信子就能够卷到我了。tqR1 不幸的是,这条巨蛇有两个脑袋,我刚要向另一个方向游去,就看到另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张开了在等着我了! 我一看这条巨蛇的两个脑袋已经对我形成了包围之势,前后左右几乎都没有躲避的空间了,向上浮更是不可能,于是只好转身,脑袋冲下,努力向水底游去。 见我向下游去,那条巨蛇的两个脑袋同时跟着我向水底探了过来,不过由于用力过猛,两只巨大的蛇头撞在了一起,也就是这么缓了一下的机会,我惊险万分地躲过了那巨蛇的第一次攻击。 我拼命向那巨蛇的身边游去,想着它的体型这么庞大,毕竟转身什么的可能会欠灵活一点。 可是事实证明我又一次想错了,那条巨蛇虽然体型巨大,但是动作的灵活迅速,一点都不输那些普通的小型蛇类,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刚刚贴到那大蛇的身边,那蛇的身体就快速地移开了,任我费尽全力,始终都近不了那蛇的身。 而且因为它不停地运动,整个池子里的水被它搅动得像是开了锅一样的,但是水流却没有固定的方向,一会儿向上抛、一会儿掉下来,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又向右的,漂在水里我就先是落在风暴肆虐的大海上的一片落叶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控制自己方向的能力。 我心里不禁一阵绝望,我跟这么大的一条巨蛇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在这条巨蛇面前,我只有当待宰羔羊的份儿。 多次的努力尝试失败之后,我几乎都要放弃了,要不是心里就一直想着一定要和小凤见一次面的念头,我早就放弃反抗了,被吃就被吃吧,实在是无能为力。 我自己的身体因为受到水的浸泡,原来的那些伤口此时要都已经裂开了,而且没有药物治疗的话,我很快就会失血过多的。 这时半空中的那个火球的光亮逐渐暗了下来,又一个新的火球从洞口钻了出来,将这里照得更加连如白昼了。 就在之前的那个火球熄灭之前,最亮的时候,我看到距我不远处的水底,似乎躺着一个人! 因为水实在是太深了,所以我看到的那个水底的那个人形,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楚究竟是男是女。 但是我在刹那之间,身体里由生出巨大的力量,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影,很有可能是小凤! 我拼尽了全力向那水底看到人影的方向潜去,也顾不上身后的那条巨蛇了。 不过好在那条大蛇很有可能不喜光,在半空中那个明亮的火球照耀之下它的眼神可能不是太好,我这奋力一游之下,竟然从它的身体旁边的空当里钻了过去! 很快我就接近了水底的那个人影,因为离得近了,我能够看得出来,那躺在水底的绝对是个女人! 小凤!这一发现更加刺激了我,尽管我感到背后一股巨大的水流向我冲来,那一定是那条巨蛇向我发起了又一次的攻击! 但是我此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就算是它一口将我吞了,我也要在被吞之前游到小凤的身边,死都要和她死在一起! 当我终于游到那个人影身边的时候,我几乎都要被身后巨大的水流压力压得窒息了,可是比这个更加让我受不了的是,那个躺在水底的女人并不是小凤! 巨大的失望让我心神不定,一下子就失去了动力,我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拦腰撞向我,然后我整个人就横着飞了出去! 说是“飞”,其实是并没有飞起来,因为是在水里,我是被那巨蛇粗壮无比的尾巴给扫中了,幸好是在水里,要是在陆地上的话,那么大的力量就很有可能将我整个人拦腰扫断。 而且尽管是在是水里,但是我被这一下扫出去后还是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水底,水底的那些骨渣都已经被搅得四下飞散,露出了最底下那些没有变成骨渣的一些骨头,而我则正好撞到一根竖起来的人大腿骨上,直接贯胸而过! 大团的鲜血就像是滴进水里的一团墨汁一样,快速地晕染开来,将附近的水域染红了一大片! 我被钉在那根骨头上,丝毫动弹不得,心里不由得一阵绝望。 绝望倒不是因为我接下来就要葬身蛇腹了,而是我在死之前没有能够见到小凤的最后一面! 身处在水底的我,自己都能够感觉到我的鲜血,在压力的作用下,从胸口的那个伤口里汩汩地喷涌出来。 巨大的血腥味儿就像是指路的信标一样,给了那条巨蛇我的定位信息,它晃动两个巨大的脑袋,分开水面,直向我游了过来。 第三百三十四章、断骨穿胸 我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巨蛇的两个脑袋吞吐着粗大的信子,径直朝我游了过来,而我却是一筹莫展。 就在那巨蛇的血盆大嘴即将要将我一口吞下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进了水池当中。 几乎是于此同时的,那条双头巨蛇的两个脑袋同时高高向后扬起,离开了我的身边。 而我也被那巨蛇的这一下动作带起的水流向上托起,连着那根刺我个对穿的大腿骨一起浮出了水面! 我急忙大口地呼吸,可是不呼吸还好,一呼吸痛苦更加倍了,因为那根骨头刺破了我的一边肺部,混合着气体的血沫子从我胸前的伤口里面像是喷泉一样的喷出来。 此时的水面上波浪翻滚,水花乱溅,一片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忍着剧痛,急忙向墙壁边上游去。 当我的手刚刚碰到墙壁的时候,竟然抓住了什么东西在手里。 我回头一看,我抓住的竟然是一条绳子。 我下意识地顺着绳子向上一看,只见那根绳子直通向上,在很高的快要没入黑暗的地方,竟然有个人,在冲我招手。 虽然我此时已经到了临近崩溃的地步,很多感官都正在失去感觉,但是那个人影实在是太熟悉了! 不是小凤是谁!? 我想张口喊,可是一张嘴,又是一大口鲜血,根本喊不出声音来。 我看着小凤不停冲我挥舞的手势,看明白了她是要我将绳子套在身上的意图,于是将那根绳子挂在了自己的腋下。 很快绳子绷紧,拉着奄奄一息的我向上升去。 在我终于离开水面的时候,我低头向下看去,才搞清楚此时水池里的情况。 只见那条双头巨蛇的其中一只脑袋上,盘着一条淡金色的大蟒,正是那条之前救过我和小凤的长角大蛇。 它的体型还不及双头巨蛇的五分之一,但是它凭借着自己身体灵活的优势,不停地和比自己大了许多的双头巨蛇缠斗着,尽管自己身上也多处受伤,但是却非常有效地牵制住了双头巨蛇。 怪不得刚才在我就要被双头巨蛇生吞的千钧一发之际,它突然放弃了到嘴的猎物,原来是遭到了长角大蛇的攻击。 可是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呢? 高处的小凤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之前中了尸傀术的样子,而这条曾经救过我们的长角大蛇,阴阳界通道的守护者,它又是怎么知道我有了危险,然后赶来救我的呢? 就算是换做我不受伤的时候,这些问题我也想不明白,更何况是现在我身受重伤,神智都出现了问题时候呢。 我就这么痛苦加疑惑着,看着水面上两条巨蛇的翻滚缠斗,很快地就到了小凤的身边。 原来她是用攀岩的一些装备在笔直的墙壁上固定出一个类似悬崖帐篷的所在,不过没有帐篷,只有一张床板。 她接到我后,立刻就将我放到那张床上,而她自己则是利用腰间的绳索固定着自己,悬空着进行小范围的活动。 紧接着她从包里那出那些我熟悉的瓶瓶罐罐,打开就往我身上的伤口上撒。 我见到她实在是太激动太意外了,尤其是看到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的情况下。 于是我就挣扎着想跟她说话,可是她摇摇头,制止了我,让我不要说话,而她也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上好药之后,她咬了咬牙,将我胸口的那根骨头拔了出来,这一拔又是鲜血乱喷,她急忙用手紧紧按住我的伤口,又是撒药又是包扎的。 我看着她,只见她的眼睛里面含着眼泪,似乎拼命忍着不哭出来。 我知道我的伤很严重,而看她的样子,估计我是没什么救了,于是艰难地开口说道:“没……没……没事……的,你……别……别难过,我……见到你……你……没事……就行,别……再伤……心了……” 由于伤到了肺部,这短短的一句话让我几乎耗尽了力气,而且边说我的嘴里边的往外喷血沫子,看得小凤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说道:“你个傻瓜!谁让你下来的……” 接着小凤就哭得收不住了,这时候我听到下面水面上的打斗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不由地担心起长角大蛇来,于是伸手拍拍不停哭泣的小凤,然后伸手指指下面的水池子。 小凤也马上就反应过来,立刻就止住了哭声,回头向下面一看,低声说道:“糟糕!” 然后一把抓过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小包,斜挎在腰间,然后对我说道:“这个高度那条双头蛇应该爬不上来,你在这里躺好,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她就拿绳子将我一捆,然后双脚一蹬墙壁,一个倒纵就翻了出去。tqR1 我拼命伸长了脖子向下看去,只见此时的水面已经平静了不少,那条长角大蛇似乎是战败了,生死不知,淡金色的身体漂在碧绿色的水面上,显得十分扎眼。 而那条双头蛇,尽管身上的伤口不少,但是看起来并不严重,正在沿着墙壁蜿蜒着向上爬着。 小凤仅借着腰间的那一根绳子,像颗流星一样,飞快地朝着那条巨蛇坠去。 在她接近那条蛇的时候,只见她的双手一扬,向那双头巨蛇扔出了一把细小的东西。 接着那些东西在接触到那双头蛇的身体的时候,“噼噼啪啪”全都爆炸了,腾起一阵黄色的烟雾,我的鼻子里嗅到一阵雄黄的味道。 原来是雄黄粉做小型炸弹。 只见那条双头蛇猛地向下一掉,似乎是受不了雄黄粉的厉害。 而小凤一击得手,就借着那根绳子的反弹,迅速向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可是那蛇似乎只是受了些惊吓,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向上爬去! 小凤一看这样,立刻再次出手,可是尽管这次扔出去的炸弹数量更多,但是那双头蛇的鳞甲坚如钢铁,伤不了它,而且它似乎对那雄黄粉没有任何的忌讳,完全没有反应。 这下小凤有些慌乱了,急忙向另外一个方向退去。 可是她快,那条蛇的速度更快,她还没有来的及荡远,双头蛇的其中一只蛇头就高高昂起,将悬挂着她的绳子给咬断了! 我忍不住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失去了绳子的小凤从半空中笔直地向下坠去! 而那双头蛇的另一个脑袋正张开了血盆大口,在她的正下方等着她。 小凤这样子就是自己掉进巨蛇的嘴巴里! 好一个小凤,说时迟、那是快,只见她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伸手从包里一摸,手里就多了一根银色的金属棍,也不知道她动了那根棍子的什么机关,那根棍子突然就在她的手里暴涨十倍有余,变成了两头尖尖的一根长标枪。 而这根标枪的两头,分别的扎进了双头蛇的两个脑袋里。 小凤紧握标枪的中间,悬在双头蛇的两个头之间,僵持住了。 看到这个情景,我再也忍不住了,因为那根标枪虽然将两只蛇头暂时地固定住了,但是那两张血盆大口里的两根信子却不停地向小凤身上招呼着,小凤没有借力之处,只能狼狈地躲避着,一个不小心,就会被那蛇信子给卷进血盆大口里去。 我挣扎着解开身上的绳子,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拼尽自己全部的力气,瞅准了时机,纵身一跃,向着那巨蛇的血盆大口就跳了下去。 就在我即将要跳进蛇嘴里的时候,我伸出双手,一把就抓住了那其中一个蛇头口里的信子! 我从高处跳下产生的强大拉力,再加上我也使出了自己的全力,将那蛇信子一下的拉得好长,疼得那大蛇疯狂地翻滚起来。 我不管它如何翻滚,反正我就是死死地抓住它的信子,然后瞅准时机,迅速出手,将它的另一条信子也抓在了手里,然后飞快地将它的两条信子打了一个结。 那蛇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了,疯狂地翻滚扭曲着,我松开那蛇信子,然后抱住小凤,一起跳进了水池里,向着池底潜去。 第三百三十五章、蛋里的怪物 我和小凤潜入水下没多久,我刚刚被小凤包好的伤口就被水压弄开了。 鲜血再一次从我的胸口喷涌出来,在水里渲染了一大片。 也不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鲜血,好像永远都流不完一样。 但是我知道自己已经快不行了,我的身体越来越冷,整个人就像要滑进无边的黑暗里面。 我的意识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的动作了,我开始被小凤拖着向前游去。 我们必须这样潜入水下,因为那条双头巨蛇还在水面上疯狂地扑腾,几米深的水下都是暗流汹涌的,必须再潜得深一点才能够不受那些暗流的影响。 我们是要尽可能地远离那条大蛇,到它引起的波浪波及不到的地方,然后再寻找合适的地方休息和包扎伤口。 我也不知道被小凤拉着游了有多久,期间我们还浮上水面透过几口气。 到了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脚下似乎已经能够触到地面了,看来这里的水已经很浅了。 在小凤的搀扶下,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终于整个身体都浮出了水面,原来这个巨大的水池子的底部不是平坦的,而是有一定的坡度。tqR1 到了这里,已经有露出水面的平台了,可以坐在上面休息,小凤让我坐下来,再一次给我上了药和包扎了伤口。 但是我看着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小凤的脸色,知道我的伤又严重了不少,指定是没有救了。 我试着去安慰她,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离我们不远处的水下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然后伴随着这声音一堆气泡“咕噜咕噜”地冒了上来。 小凤和我对视一眼,然后她抽出她的“小青”,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向着那处水面走去。 我们这里离之前的那处水面已经很远了,半空中的火球光线照到这里的时候变得很弱,幽暗的水面反射着暗淡的光线,影影绰绰的。 在不知道水底藏着什么东西的情况下,这种环境更加增添了周围气氛的诡异和惊悚。 我实在是站不起来,否则我一定会去和小凤一起探查的。 只见小凤站在那处水面旁边,凝神向水里看了一会儿,然后按亮了她的强光手电,将手电叼在嘴里,然后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我心里一惊,祈祷她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大概过了有半支烟的工夫,水面上水花一分,小凤的头从水下露了出来,她一扬头,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然后就快步向我走来。 等她整个身体都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我惊讶的发现,她的双手赫然捧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物体。 当她快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她怀里面捧着的,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蛋! “你没有看错,这就是一个蛋,水下还有很多,这一定是那条双头巨蛇的蛋。” 小凤的声音里透出一些不安:“我终于知道张子华为什么要将那条双头巨蛇养在这里了!原来那条蛇到了产卵期了,张子华的终极秘密,我终于知道了!狗子,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可是,尽管说的是这样的一条好消息,但是小凤说着说着竟然又掉下泪来,我知道,她是因为我的伤。 我急忙安慰小凤道:“别哭啊!这不是好事儿吗?应该高兴才是的,可别哭啊,我没事儿的,你别担心,我可没那么容易挂掉,再说你的药那么厉害,过不了几天我就好利索了!对了,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啊?你得赶紧给我讲讲,这个洞啊,大蛇啊,还有蛋啊,对了,还有你自己的事儿,要不然我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小凤听我这么说,伸手擦了擦眼泪,说道:“别忙,让我检查一下,看看这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说完她就竖起手掌,用掌缘一掌砸在那蛋上。 “咔嚓”一声脆响,蛋壳上裂了一道长长的裂缝。 小凤将手里的刀锋插进那条裂缝里,然后横起刀锋一别,那条的裂缝顿时变得更宽大了,再用双手向外一掰,整个蛋壳就完全裂了开来。 蛋壳里的景象让我们两个登时愣在当场,相视无言,全都傻了。 只见那蛋壳里的,说蛇不是蛇,说蜥蜴不是蜥蜴,反倒还有几分像人的一个怪物。 它有着长长的蟒蛇一样的身体,可是却有四肢,又有些像是蜥蜴,但是脑袋却是圆圆的,两只大眼睛,一张嘴巴,倒是有几分像人。 那怪物蛋壳被破,挣扎着从蛋壳里面残留的液体里面爬出来,然后就向着小凤爬了过去。 小凤见状,急忙往后躲,可是那怪物的仿佛见风就长,身材似乎瞬间就比刚才要大了不少,而且速度飞快。 “小心!”我的“心”字刚落,那怪物就张开了大嘴,露出满嘴尖利的牙齿,一条长长的像是蛇信子的分叉舌头就伸了出来,直接就缠上了小凤的小腿。 小凤是什么样的身手,可是竟然没有躲过那小怪物的袭击,可见这东西的速度得有多快! 不过小凤毕竟是小凤,临危不乱,被缠住的脚向后一撤,那怪物的长舌立刻就被绷得笔直,几乎是同一时间,小凤微一弯腰,手里的“小青”闪起一道绿光,那怪物的舌头立刻就段成了两截。 那怪物也不知道从身体的什么部位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小凤扑了过去! 小凤见状赶紧闪身避开,好在这次小凤已经有所防备,才没有让那怪物再次得逞,不过那怪物的速度还是再一次震惊了我们。 要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刚刚破壳而出的新生命而已,要是人类的话,不过是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而已,可是就是这个“婴儿怪物”,竟然就有这么令人恐怖的能力,那要是等它长大了还了得? 那怪物几次没有扑中小凤,似乎也有些焦躁,大张着的嘴里淌出长长的涎水,一副饿坏了的样子。 而让人感到吃惊的是,那怪物刚刚被小凤割断了的舌头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又长出了一截,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之前的长度,但是已经足够惊人了! 我看得出来,小凤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对这怪物痛下杀手,是因为她可能觉得虽然是这东西虽然是那双头巨蛇的蛋孵出来的,可是毕竟是个刚刚问世的幼小生命,作为女孩子她可能一时之间下不了手。 但是在被那怪物连连袭击了几次之后,小凤的脸上杀机渐露。 尤其是当那只怪物见攻击小凤不成,转而向瘫坐在地上的我冲过来的时候,小凤突然跃起,然后手起刀落,将那怪物一挥两半。 这下子整个世界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小凤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到我的身边,然后坐下来,看得出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 休息了片刻,小凤才开口道:“这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想不到张子华竟然搞这么变态的东西!”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然后打断了小凤的话:“停,你刚才从水里出来的时候,是不是说像这样的蛋,水底下还有很多?” 小凤听完我的话也愣住了,正在这时,一阵细密连绵的蛋壳碎裂声从水下响起,一大团气泡不停翻滚着从水下冒了上来。 第三百三十六章、赴死 我和小凤对视一眼,全都傻了。 小凤率先反应过来,“不好!”她说道:“我得赶紧将那些怪物都处理了,要不然等它们以后长大了,流到外面去就祸害大了!” 说完小凤就站起身来,拿刀在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回来!” 我一把拉住她:“别去!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的怪物的,刚才的怪物你也见了,一个就够你受的了,何况是那么多!而且没准它们在水里会更加厉害的!这些家伙舌头断了还能够长出来,没准儿其他的身体部位也能够再生,那样的话几乎就是不死之躯了,就算是我不受伤的情况下,我们两个联手,都不会是它们对手的,我绝对不能够让你一个人去送死!” 我一着急就说了这么多,再加上情绪激动,立刻就牵动了伤口,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小凤停下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知道,对付这些杂碎的最好武器就是炸药,可是一是这里不能使用炸药,因为这里属于水库大坝的一部分,要是在这里使用炸药的话,很有可能会将大坝炸坏,那样的话水库就会溃坝,下游就会淹死好多人的!再有,就是我们冒险使用炸药的话,也是行不通的,因为我这次根本没有带炸药。” 听了小凤的话,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也知道对付这些刚刚孵出来的饿鬼怪物最有效的武器就是炸药,可是没办法,我们没有炸药,这下可就难了。 “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够让这些怪物流到地面上去的,一是不为了它们祸害无辜的人,更重要的,这些怪物一定是张子华邪恶计划的一部分,我就是死在这里也要阻止他的计划!” “你要这么坚决的话,我也陪你一块儿去!”我见她如此坚决,知道说动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劝止她。 “你想好了吗?你要是行的话,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没想到小凤竟然会这么说,虽然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想到这下有可能会和小凤死在一起,心里还是很坦然的。 而且,无论怎么说,我也和小凤的观点一样,那就是绝对不能让那些怪物从这里跑出半只去! 既然决定了要大开杀戒了,那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我感到一股力量从丹田升起,稍微调息一下,我站了起来,对小凤说道:“咱的走吧!” “好的,咱们走!” 我率先跨出一步,走在了小凤的前面。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后背一痛,然后整个人就瘫软了下去。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转了个身,看到小凤蹲下来:“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冒险,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是我的任务!更是我的宿命!我给你用了一点药,麻醉的,从椎管扎进去的,见效很快,但是你不会丧失意志,你会保持意志清醒,这样的话,有什么危险你还可以及时发现。军师他们估计就快要来了,我和他们约定了的,他们会救你出去的,再见!保重……” 话没有说完,小凤的眼泪就滴了下来,然后滑落在我的脸上,然后她俯下身,用嘴唇轻轻地印在我的双唇上面。 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夺眶而出…… 然后她迅速地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装备,走到那处水面,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 看着水面上一圈一圈散开的涟漪,我的心里几乎要淌出血来! 小凤这一去,恐怕就是永诀了! 眼泪制不住地从我的眼睛里流出来,我张开嘴大声地哭起来。 可是我现在除了在这里躺着之外,别的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凤去送死! 接下来的等待简直太难熬了,那绝对是我这一辈子经历的最为难熬一段时间。 你清清楚楚的知道就再离你不远的地方,你心爱的女孩子正在遭遇生命危险,可是你却爱莫能助、无能为力!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你就是想跟她死在一起都做不到! 我哭得撕心裂肺,嗓子早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阵犹如困兽般的粗粗的喘息声。 我试着调息,想通过体内的冰火之力让自己能够站起来,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效果。 我还寄希望于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摆脱麻醉药的药效,可是小凤的麻醉药给得非常奇特,不知道是药量较少还是本身这药的毒性比较低,根本形不成对我身体抗毒机制的刺激,所以我的身体对这个麻药根本就毫无抵抗力。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每过一秒,我的心里就会失望一点,就像是放在冬天室外的一杯水一样,在慢慢地冰冻。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我觉得我的一生也就这么长了,因为我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我感觉好累,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希望等我醒过来的时候,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突然,我感到我后背的伤口那里有些异样——我被打了麻药,没有任何的痛觉,仅仅能够感到伤口那里似乎有什么动静。 我想回头看看,可是我连头都转不动,我一着急,仰面就向后躺倒,倒地的一瞬间,我能感觉到我的后背地下压住了一个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惊,我记得之前我的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啊?难道是小凤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什么东西不成? 我急忙想向旁边侧身,可是我还没有将身体欠起来,就感觉身下压的那东西没有了! 我下意识一低头,就看到我的胸前赫然趴着一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之下,差点没吓得我魂飞天外!tqR1 原来那趴在我胸口的东西,竟然是之前那只被小凤一刀挥为两段的那个蛋孵的怪物! 那怪物正伸开四脚,趴在我的胸口,长着那张长满尖牙利齿的嘴巴,淌着涎水,用它那条重新长出来的长长的蛇头在我胸前伤口上贪婪地吸着鲜血,还时不时地将它的长舌头钻进我包着伤口的纱布里,在我的伤口里搅动。 而之所以我能够认出来这个趴在我身上的怪物就是之前小凤砍死的那一只,是因为它身上被砍断的那里伤口还清晰可见,想不到这怪物除了舌头能够再生之外,被砍成两截之后竟然还能够自己接起来长好! 不过这只怪物的两截身体在拼到一起的时候,别砍断的地方并没有对齐,而是仅有一半左右长在了一起,显得十分诡异。 恶心、恐怖、惊悚的感觉在我看清楚这个趴在我身上的东西之后,瞬间就笼罩了我,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然一下子就笔直地坐了起来! 这分明就是能够灭绝世界的物种好不好! 简直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