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1年12月24日，上海南京路，夜晚七点。 原本就繁华无比的南京路步行街在平安夜的晚上更是显得热闹非凡，尤其是许多年轻人都成群结伴地逛商场，买衣服什么的，还有一些餐厅，即使过了饭点依旧是人满为患。 而就在这条街上，这个时间点，宁雨欣居然一个人走在步行街上，她是一个人出来过圣诞的。其实本来她今天要和同学一起出来玩的，结果她被人放鸽子，于是宁雨欣一个人悲愤得从南京路街头逛到街尾，再从街尾逛回来，以至于她现在两腿酸软，但想在这街上找一个能休息的座位那纯属得靠人品。显然，宁雨欣今天人品不佳，一眼望去，除了人还是人。 叹了一口气，宁雨欣继续朝人民广场的地铁站走去，想着就这么回家好了。对了，先给爸妈打个电话和他们说一声我今天回来。想着这些的宁雨欣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拨了家里的号码，听着盲音，等着父母来接自己的电话。 这时突然从她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一个叫喊声：“站住，不要跑！”接着便是行人的尖叫声和被撞的咒骂声。宁雨欣没有多注意，因为她的电话通了，从手机里传来了自己妈妈的声音：“欣欣，怎么啦？” “妈，我今天晚上……”话未说完，宁雨欣就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还未及站稳，又一个人撞了她一下，而这些使她彻底失去平衡，被撞倒在了地上，手里的手机则从手中脱落，飞了出去。 “看你还往哪里跑！”摔在地上的宁雨欣看着身边这混乱的情形，默默揉了揉摔痛的腿。她的旁边有两名男子在搏斗，其中一名穿着警服，看来是一名巡警，另一名大冬天的只穿着一件皮夹克，而且全身邋里邋遢地，应该是某类“生活贫苦人员”。 “你跑，你还跑！”警察把对方的手用手铐铐住，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警察看了一眼周围群众，问道：“这是一名小偷，大家都看看身边有少东西没有？有的话，和我去派出所登记一下啊！”这句话一处，周围一阵骚动，大家迅速地检查身边的包包。这年头，逛街最怕被扒包啊！ 没多久，又有两三个警察赶了过来，他们三人准备一起压着这个人离开了。而倒在地上的宁雨欣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忽略了，磨着牙恨恨地对着那小警察说道：“撞了人，说声对不起会——死——啊！” 听到咒骂声，那名巡警才转过身来，将视线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坐在地上的女孩。 韩天华这几天很郁闷，刚从警校毕业时他一脸雄心万丈，誓要打击罪犯，保护民众安全，但是没想到他居然会被分到交通部。开了一年的巡逻车，但这并没有磨灭他当年的志向，本以为这次的调职会让他去重案组，可惜天妒英才，领导一个手欠将他划到巡逻民警去了，而且还是去南京路巡逻。在上海呆过的人都知道南京路是个什么地方，真正的“十里洋场”，每天看着商店里的精美商品，感受着有命看没钱买的悲哀，韩天华就这样郁闷了三个月。 今天是圣诞夜，但悲催的是他居然是晚班，所以很歹命地在零度左右的天气下，他必须从步行街西走到步行街东，然后再走回来。看着一对又一对的情侣从身边走过，韩天华心中的怨念越来越深：尼玛！为毛老天总要提醒我还是一个光棍！为毛高中生神马的都是左拥右抱，我一个五好青年却要站在这里闪瞎双眼！为毛老天不给我一个女朋友啊！ 吐槽完毕，韩天华幽怨的双眼突然瞄到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偷偷摸摸，再仔细一瞧，这傢伙居然把手偷偷伸进别人的包包里，靠！居然是小偷，老子心情不好，正好拿你来开刀。 韩天华迅速跑过去，想要当场抓住这个小偷，可惜，能在南京路混的小偷都是小偷圈的顶尖高手，韩天华人未近身，小偷先生果断感到危险，秉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原则，立马掉头开溜。韩天华见小偷要跑，怎么肯放过这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拿出跑100米的速度，开足马力向小偷先生那儿奔去。 于是他们俩从置地广场你追我赶到了第一百货，小偷再撞了N多人后终于一个重心不稳，撞了一个女孩子后自己滑倒在地，而韩天华也没刹住脚步在撞了同一个女孩第二遍后就这么直直地摔在小偷身上。 不过在警校几年他可不是白练的，身体迅速跪起，压住小偷的身体，将他的双手制住，手铐一铐，完成。 韩天华正沾沾自喜终于抓住了一个小偷，准备离开后，被一个声音叫住了，韩天华一看，原来是刚刚被他撞倒在地的那个女孩。 萧翎是个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的人。他没有以前的记忆，这一年以来一直呆在一间小公寓里，没有人进过这间公寓，而周围的邻居也没人认识他，萧翎感觉自己就像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凭空在这个世界消失，没有人记得自己。 这种莫名的悲哀促使他在圣诞夜这天独自来街上逛街，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萧翎总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快走到地铁站的时候，一阵人群的骚动引起了萧翎的注意，只见一个警察和一个女孩子在争论什么，而周围的人只是默默的围观，这种事每天都在见，萧翎对此已经不感到奇怪了，于是继续朝地铁站走去。 宁雨欣和韩天华经过激烈的争论，就差没把《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给搬出来了，最后韩天华在众位前辈的劝解下，向宁雨欣道了歉，而宁雨欣本想再叫这个小警察赔她的手机，奈何自古民不与官斗，说得再多也得不到群众的支持，于是只要就此作罢。 就这样韩天华压着小偷朝南京路的办事点走去，宁雨欣捡起手机，朝地铁走去。两个人走的是完全不同的方向，他们都以为从此以后都不会再次遇见，可惜因为是平安夜，我们善良的基督先生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将这两人的命运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第二章 借车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4月30日 上海江苏路地铁站 宁雨欣很着急，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明天是五一长假，所以今天要赶着去旅游吗？NO,NO,NO！相信读过书的孩子都知道4月中旬自己一般都会做什么？没错，就是每个学生都要参加的坑爹的期中考试！ 宁雨欣本来是在家里复习，准备第二天坐父亲的私家车去学校考试的，奈何老爸半夜醉酒回家，大清早叫他开车送她去学校显然是不现实的，酒后驾车什么的罪名堪比杀人放火啊！ 于是我们伟大的轨道交通在这个时候就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要从浦西迅速赶到浦东，除了走中环就是坐地铁了。 宁雨欣刚从11号线下来，准备快速去换乘2号线，可惜跑到一半的时候，亲切的播音员小姐给了她一个致命的消息：“各位乘客请注意，淞虹路到人民广场站出现意外，因此2号线停运，恢复时间不定，请乘客改换地面交通。” 天啊！离考试就剩下一个半小时了，即使拦出租在不堵车的情况下也是勉强达到，更何况现在是运营高峰啊！难不成真是天要亡我。 宁雨欣现在是急得团团转，但无论如何她也必须上去，拦辆出租车碰碰运起，总比呆在地铁站里等死的好，就是可惜了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又要少了。 从地铁站上来，宁雨欣就跑到路口拦出租，不过貌似是最近运气实在太差，每次拦的车子都会被人抢先一步，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依旧毫无收货的宁雨欣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上海的出租车什么时候那么受欢迎了，14元的起步价居然还有那么多人抢。 其实宁雨欣仔细看看就会发现，和她抢出租的都是从地铁口出来的人，2号线一瘫痪，上海的交通网络瞬间混乱了。 宁雨欣尝试多次无果之后，整个人有点暴躁了，结果好死不死，一辆警车进入了宁雨欣的视线。从小就受到有事就找警察叔叔的教育，宁雨欣准备拼一次。 她脑子一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走到警车旁边，拉门、坐下、关门，几个动作一起喝成，坐在警车里的小警察被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惊呆了，就连刚喝了一口的矿泉水都忘记放下去了。 宁雨欣对着发呆的警察，毫不犹豫地爆出了地名：“南汇大学城，一个小时内到！” “小姐，我这是警车，不是出租车啊！”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警察先生好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我拦不到出租车，而且我马上要考试了，所以只好救助警察喽！” “你不要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不好，你这样做属于浪费警力资源，是违法行为啊！”警察先生还在据理力争，可惜宁雨欣主意已定，多说无益。 “你再磨磨唧唧，让我误了考试，我不介意制造点混乱，到时你就是帮凶，警察先生不会忍心这么做的，对吗？”说道后面，宁雨欣以后有种撒娇的味道了。 小警察看着这样的女孩，心里一个疙瘩：“话说，如果我不送你，你准备做什么？” 宁雨欣听到这句话，又回归了冷冷的语气，说道：“你不送我，我就卧轨！” “什么！”小警察被震住了。 “反正现在2号线下行方向瘫在那里了，不介意让上行方向也瘫了。” “不就是一场考试，你至于嘛！” “那你呢，不就是送我过去，你至于这么心不甘情不愿，非要弄到我自杀吗？” 这句一出，小警察哑口无言，只要乖乖发动警车，一个转头，朝南汇大学城开去，同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嘀咕，估计是在抱怨宁雨欣。而旁边的宁雨欣却是充耳不闻，毕竟现在能及时赶到考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实在大学里，一场考试迟到或者缺考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次考试，宁雨欣的辅导员明确指出如果缺考就无法拿到学士学位。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话威胁的成分多，但问题是谁都不敢赌啊！于是，就出现了即使卧轨也要赶去考试的宁雨欣。 警车缓缓开上了高架，宁雨欣看着周围的景色变化，突然感觉不对，于是出声询问：“喂，你往哪条路开啊！” “中环啊！你不是要去大学城吗？”小警察一脸无辜地回答道。 “中环！”宁雨欣突然失声大叫，“大哥，你不是吧！这个时间段走中环，你想害死我啊！” “中环怎么啦！怎么？你看不起中环！你赶时间，走中环不是最快的途径吗？” “你给我在下个匝道口下，我不想在南浦大桥上面堵半个小时！” “没有那么夸张吧！”小警察看到宁雨欣的表情，心里一阵恍惚，难道中环真的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当小警察还处在疑虑中的时候，上天让他见识到了魔都的交通状况。 “以前只在交通大队的电脑屏幕上看过这个景像，没想到我也有身临其境的一天啊！”这是小警察在原地停了十分钟后的感想。 “你应该庆幸我们不用走南北高架，我们这条道是黄色状况，延安高架和南北高架直接就是红色拥堵状况了，而且还是常年的。”宁雨欣淡淡得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警察一时也没了主意。 “能怎么办？走紧急车道啊！”宁雨欣这个时候差不多要喊出来了。 “这个算违规的吧，我是警察怎么能知法犯法呢！”小警察一脸正义样地说道。 宁雨欣恨不得在这个呆头上打一拳：“违规个毛啊，你是开的警车，在紧急通道上走有什么奇怪的，快点打方向灯变道，要不然我就从中环上跳下去。” “行了行了，听你的还不行，不就是一场考试嘛，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说完，警车立刻变道，快速朝南汇校区开去。 总的来说，这个早晨小警察是在宁雨欣的折磨下度过的，小小的警车里总会不时传来咒骂声和反驳声，而在宁雨欣的摧残下，警车终于在南汇大学城的门口停下了。 宁雨欣发现离考试只剩下十五分钟了，如果自己跑快点那么还能在考试开始之前赶到考场，不过已经下了车的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到了警车里。小警察看到去而复返的人，心里一阵坎坷，害怕她又要有什么无理的要求，于是出声问道：“你，你还要做什么？” 宁雨欣没有立刻回答他，之间拿起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将一串号码输了进去，随后解释道：“你的上司要是拿今天的事情来处罚你，你就打这个电话给我，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保证我不会有事？难道你认识我们局长？” “完全不认识！” “那你怎么保证啊？” 宁雨欣看着这个呆呆的小警察，顿时笑得灿烂无比：“歪曲事实什么对我来说还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不要乱说话就可以了。” 小警察还没有搞懂宁雨欣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宁雨欣就走了，这时小警察才发现他送了一路的人居然还没有告诉自己她的名字，于是他立刻下车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宁——雨——欣！”这三个字的声音是从比较远的地方传来的，可见宁雨欣已经走远了。 而小警察秉着有来有往的作风，对着校门也大喊了起来：“我叫韩——天——华！” 虽然不知道宁雨欣有没有听见，但是看门的大爷表示我听得很清楚。 ———————————————— 小科普：上海高架主要为外环、中环、内环，其中内环连接除崇明岛外上海所有区县道路交通，会有经常性拥堵，而且一上去就很难下来。初来上海的朋友，清选择轨道交通出行，不然如果遇到出行高峰，你能在高架上堵死。 第三章 迷雾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日 上海曹杨路地铁站 韩天华今天本来应该是休息的，但是局长一个催命电话打过来，韩天华就是人在外地也要飞奔过来，谁叫他现在正处于观察期，能不能从一个小巡警正式成为一名探员就看这几个月了。 当韩天华到曹杨路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亲爱的赵局长正在45度角仰望天空，这一眼望过去就感觉特别的伤感。 “赵局，这次是死的谁啊？”韩天华屁颠屁颠地走到赵局长旁边问道。 赵局感慨人生的思路被打断，狠狠的拍了一下祸首韩天华，同时嘴里开始不停的骂骂咧咧：“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好的吗？一天到晚的死人，上海哪里有那么多的人给你去死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赵局，再过一个多月可就是高考了，到时估计又要有几个想不开的去跳楼的，那个可真的是挡不住、防不了啊！” “行了，行了，哪里来得那么多屁话，快点看看那边的情况。”赵局长似乎有些不耐烦，摇摇手把韩天华给打发走了，同时口中的念叨也没停下来，“真是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有什么想不开的，昨天刚跳了一个，今天又来了一个，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又死一个。” 韩天华走到地铁旁边，因为3、4号线在曹杨路是并道而行，所以这次的事故直接导致两部地铁瘫痪，死者的尸体已经被处理了，不过现场惨烈的状况依旧留存。 根据目击者的口供，当时大家都在等地铁，一个女孩子在众人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直接冲到前面往轨道坑里一跳，救都来不及救。 韩天华问过了许多围观人群，说词基本相同，而且地铁站里到处有探头，到时将录像调出来一看就可以了。至此，将这个案子归结为自杀也就差不多了。不过韩天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在吵吵嚷嚷的地铁站里，一道清澈的男声传进里韩天华的耳朵里：“连续两天死人，这里的地铁果然是被诅咒了吗？” 这个声音韩天华可以肯定没有听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感觉那么的熟悉，等他转身寻找说话声音的人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到处都是人，无法分别那句话到底是谁说的。 “也许魔都的轨道真的是被诅咒了吧！”找不到人的韩天华只好自言自语地说道。 2012年5月2日 上海南北高架龙柱 夜晚11点30分 深夜十分，上海依旧没有休息的样子，南北高架上的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呼啸而过，而传说中的龙柱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马上要接近凌晨了，马路上已经没有声音了，但是突然寂静的夜传来一阵阵敲打声。 “叮——叮——”随着声音的加强，敲打的节奏也越来越快。有人在敲打龙柱，被敲打声引来的萧翎看到龙柱所在，不禁皱了皱眉头，等他走近一看，发现在高架下面的阴影处，有一个拿着锤子和钉子的男子不停地敲打着龙柱。 男子穿着普通的蓝色工作服，看起来像是建筑工地上的普通民工，但是他的眼睛里毫无光彩，脸上的表情也显得非常的麻木。 “被控制了吗？”萧翎立刻集中精神，观察周围，一般这种被控制的人，控制者都不会离得太远。然后，看了一圈，周围除了偶尔开过的汽车，就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了。 难道是我多心了，萧翎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慢慢想那名敲打者走去，然后，当萧翎离那人还有五米的时候，那人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停止了敲打，随后拿起锤子直接朝萧翎打去。 因为萧翎时刻警戒着，所以非常容易得避开了攻击，灵活速度的身手仿佛不像人类，萧翎一个转身，在那人脖子上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打晕了。 人晕过去后，萧翎并没有检查那人的状况，而是朝龙柱走去，检查了一下龙柱，看到龙柱并没有损毁，稍稍松了口气。 “不愧是传说中的柱子，被断魂锤和离魄钉这样敲打，居然一点痕迹也看不到，不过到底是谁要破环龙柱呢？”萧翎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在龙柱下面观察了许久，确定没事后就拖着那个人到了警察局。 韩天华这天要值夜班，加上连续两天没有休息好，所以一直困得直打哈气。因此，当萧翎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天华张大嘴巴的样子。 看到半夜有人进来，韩天华立马做端正，随后问道：“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萧翎并不在意韩天华的动作，直接把晕倒的人搬进门，冷冷地说道：“这个人晕倒在路上，现在交给你。” “哈~~~？”韩天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双眼直直地朝门口的男子看去。那人一身黑色外套，里面一件偏蓝的衬衫，个子挺高，长长的浏海遮住了大半张脸，加上现在已经是半夜，所以具体的面貌无法看清。 男子不想和警察解释太多，所以丢下晕倒的人之后就离开了警局，韩天华在人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当他想冲出去问明白事情经过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人早就没有踪影了。 “大半夜的，难不成见鬼了，居然一眨眼就不见了。”韩天华口中默默地抱怨，随后还是回到警局，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进休息室，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等人醒了才能了解。 —————————————————————————————————— 小科普：1、上海轨道交通3号线与4号线有一段是并线，就是两亮列车都会开过这段轨道，两辆列车交替进站，所以经常有人坐错列车。 2、早期上海轨道交通许多站台没有封闭隔离保护措施，人可以直接跳入轨道中，所以经常有卧轨自杀事件发生。2013年开始陆陆续续建造封闭隔离门。 3、上海延安高架龙柱，为上海著名都市传说，后期会详细介绍，总之这根柱子至今还有科学与非科学两种说法。 第四章 神秘人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3日 上海虹桥火车站 下午3点 宁雨欣背着大大的双肩包从高铁上欢快地跳了下来，虽然五一放假前一天还要面临期中考试的悲剧，但是放假期间在杭州兜了一圈还是很开心的呢！ 在宁雨欣旁边还站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她慢慢的拖出一个大袋子，心满意足地感叹道：“明明是你拉着我去参观漫展的，为什么最后我买的东西比你多啊！” “反正我们买都买好了，不如想想一会儿我们去哪里吃饭吧！” “啊~~~我想直接回学校了，你呢？是先回家还是直接回学校？”莫秋雨看上去颇为疲劳，于是婉拒了宁雨欣的邀请。 “好吧！那我要先回一下家里，最起码要把换洗衣服准备一下，不然下个星期我就没衣服穿了。” 两人商定好之后，就提着大包小包朝火车站下面的地铁站出发了。 因为两人回家的方向正好相同，要乘坐地铁2号线，所以两人继续结伴同行。而走到地铁站候车间的时候，莫秋雨说自己口渴，要去买瓶水，于是宁雨欣就只好坐在休息的椅子上等她回来再上地铁。 等得无聊的时候，宁雨欣就会翻一下手机，里面有她在杭州拍的漫展照片。其实宁雨欣是个标准的90后宅女，从小很喜欢动画动漫之类的东西，尤其是近几年条件好了之后，更是爱不释手。而正在她看得专注的时候，一本小册子挡住了她的手机屏幕，宁雨欣一阵疑惑，抬头就想看看是谁那么失礼。 一抬头，一个身穿唐装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宁雨欣看到后一阵惊讶，毕竟在这个时期会穿唐装出门的年轻人基本上是没有的，即使有也会被人说成是神经病。而眼前的男子穿着这样的衣服不显得突兀，感觉非常的合身。 “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终于回过神来的宁雨欣弱弱的问道。 来人一开始只是笑一笑，然后将手中的小册子塞到宁雨欣的手中，同时对她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坐车千万不要坐车头或者车尾。”说完这话，那人就一个转身离开了，等宁雨欣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上了地铁，消失在幽深的轨道里了。 而拿着手中的小册子看了看，宁雨欣并没有翻的欲望，因为这是每个地铁站都会有的《上海轨道交通示意图》，上面画着上海至今11条轨道交通的路线，一眼望上去就是一团乱麻，而那位穿唐装的陌生人，则直接被宁雨欣归类为神经病。 等莫秋雨回来后，宁雨欣已经错过了2班地铁了，因此也忍不住小小抱怨几句：“你可真慢啊，到底是跑去哪里买水了？” “对不起啦，近的那个自动售卖机坏了，我跑得比较远呢！”莫秋雨连连道歉，而宁雨欣也没有真的责怪她的意思，于是两人就拿着行李一起上了开往浦东机场方向的地铁列车了。 下午3点40分 上海地铁2号线静安寺站 “啊~~~~~~~我坐过站了啊！”地铁门一打开，宁雨欣就拿着背包冲了出来，还在列车里的莫秋雨用比较同情的表情看着宁雨欣，然后说了一句：“祝你回家顺利！”说完，列车的门就关上了，于是宁雨欣和莫秋雨正式开始分道扬镳。 “可恶啊！”宁雨欣恨恨地说道，自己本来应该在江苏路站下车换11号线的，但是现在坐过了一站路，自己还必须坐回头车，真是郁闷，于是宁雨欣默默地跑到对面的站台等车了。 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所以静安寺站台上没有多少人，显得十分的冷清，一眼望去，那么多个站台上就站着一个人，加上地铁里开着冷气，所以宁雨欣不禁感到一阵阴冷。 “现在又不是30多度的高温，地铁里干嘛把冷气开得那么大啊！”宁雨欣一边抱怨一边抬头看了看站台上面的显示屏，那里显示列车还有2分钟才能到站。但是，宁雨欣站在站台上总感觉惶惶不安，心理一股莫名的恐怖不断涌上来，而且越来越强烈。 “坐车千万不要坐车头或者车位。”脑中突然回响出那个莫名男子的警告，再看看自己站的站台，真的是2号线车尾的位置，这种情况下加上心中的不安，宁雨欣果断朝中间的方向的站台奔去，而此时列车进站的呼啸声也随之而来，车灯明亮的灯光将站台一路照亮，也照亮了那些等车的人无比木然的表情。 列车停稳后宁雨欣迅速走进车厢，看着车厢里不是谈论的说话声，宁雨欣才慢慢放下了心来，刚刚的那种恐惧感也逐渐消失。随着列车缓缓驶出静安寺站，在静安寺站的那种诡异情况就消失了。 宁雨欣总感觉自己是神经过敏了，不然怎么会因为那句莫名的警告而疑神疑鬼呢！算了，一会儿回家先好好吃顿饭再说吧！ 此时，静安寺站的站台上。 萧翎已经站在站台上很久了，他并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而工作人员每天都会见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所以都已经开始有点麻木了。 萧翎在两边的站台来回走动，走动的次数越多，眉头皱得越紧，尤其当他看向黑洞洞的地下轨道时，整个人都一副要出大事的样子。 “果然如齐先生所料，地下的那些东西开始不安分了啊！”这是萧翎离开地铁站时所说的唯一的话。而他的声音则淹没在了2号线列车呼啸而过的进站声中。 小科普：1、上海轨道2号线与轨道11号线在江苏路站可以换乘，而从虹桥火车站方向乘坐2号线，江苏路站的下一站为静安寺站。 2、静安寺地铁站建造在上海顶级商圈静安寺下，静安寺为上海香火最旺盛的三大寺庙之一。都市传说，静安寺建造此地是为了正压地下的黄泉路，而轨道交通2号线静安寺段正好建造在此。所以有人说，在这里做地铁的列车不能做车头和车位，会出事情。 第五章 求救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4日  上海南汇大学城 因为五一长假调休的关系，所以在大学里上学的同学们不得不连续上7天的课，有些学生对此怨声载道，而有些甚至已经发帖到网上抱怨了，但是大家一看是大学生的抱怨帖后，纷纷表示对方是来拉仇恨的。 尤其是一些工作党，看了以后更是气氛难挡，非常齐心协力地发帖反驳：“你们学生都在喊苦了，那么叫我们这些连续工作七天的人怎么活啊！” 于是我们亲爱的学生党和坚毅的工作党就在网上开始了连续三天的骂战，虽然他们骂的很厉害，但对于“百度”这位大佬来说完全就是小孩子吵架，这点浏览量塞牙缝都不够啊。 宁雨欣本来上午上完课后下午就可以窝在寝室里玩电脑了，但是这个时候宁雨欣的手机响了，没错，宁雨欣万年不响的手机居然响了，寝室其他同学纷纷朝这边看来，因为她们几个同寝室两年多，基本没听过宁雨欣的手机响过。 宁雨欣看了眼这个标注“小警察”字样的电话号码，眉头一阵紧促，最后还是接了电话：“喂，哪位？” “大姐，是我，帮你开警车的警察啊！你说过你会帮我的，我现在被我老大揪住了，你快点来救我啊！！！”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喊，宁雨欣一阵头疼，那时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的，没想到那个小警察居然当真了，算了，自己说得话自己要负责，于是宁雨欣也没纠结太久就答应了。 “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听到宁雨欣答应了下来，韩天华一阵泪流满面，默默地报了警局地址，顺便补充了一下交通：“你坐地铁到人民广场站出来走一会儿就到了。” “哦，好，我估计两个小时内到，这段时间你要撑着，不然等我到了，你却挂了，那我不是走了很多冤枉路？”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吗，话说我现在这么悲催到底是因为谁啊！”韩天华终于抛弃警察的修养，朝电话里的人大喊，但是回答他的只有电话里的盲音，韩天华感觉自己已经快哭了：“我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佛，遇到了你这个煞星。“ 好不容易感慨完，韩天华放下电话，刚想转身回办公室，就看到我们的赵局用十分关爱的眼神看着韩天华，韩天华瞬间脚软了，讨饶不断：“赵局，求放过，我只不过用警车帮个人，不至于罪大恶极吧！” “谁TM要和你说警车的事情，地铁卧轨的案件有新的进展，赶快过来开会。” “啊？那我警车？” “这种事根本没人回去管，你紧张个什么劲啊！”说完，赵局就领着韩天华进会议室了，而此时的韩天华心里犹如草泥马狂奔，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哭爹喊娘的把那个女的给叫来啊！ 宁雨欣挂断电话后依旧赖在寝室不想动，其他室友看了纷纷询问：“刚刚电话里的是谁啊，听声音貌似挺悲惨的？” “一个朋友，遇到点事情。”宁雨欣十分敷衍地回答。 “那你不是应该立刻动身吗？为什么还在看电脑？” “没事，晚点去，死不了人的。”宁雨欣一脸悠闲地继续玩电脑，而寝室里其他人在心里纷纷表示，以后找人帮忙千万不能找她啊。 等宁雨欣休息够，出门上地铁已经差不多是半个多小时后了，而当她坐在地铁里的时候，看着周围那么多的人总有些感慨：“明明已经是下午了，为毛这条线路人还那么多啊！” 所以等宁雨欣赶到韩天华的警局门口的时候真的是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宁雨欣向接待的警官说了一下自己来找人的目的，而那警官一脸正直地问道：“你要找的那名警察叫什么名字？” 宁雨欣傻了，因为她完全忘记要问对方名字了，最后只有说了一下那人的特征：“你们警局最吵的那名警官就是了。” 听见这个回答，接待处的警官一个抬头，定睛看了看宁雨欣，接着面无表情地回答：“韩天华在203会议室，你可以在外面等一下。” 如此干脆的回答又让宁雨欣接受不能，没想到这名小警官已经把这里弄得有点天怒人怨啊，要不要干脆再胡说点，让他做不了警察，解救这里的其他警官。 不过这种想法顶多是想想，宁雨欣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她总归还是一个善良的大学生，不会去做怎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第六章 劫持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4日 黄浦区某派出所 赵局长把警局里有脑子的人统统都抓到了203会议室，希望运用警队的智慧来迅速侦破这几天的地铁自杀案件，可惜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赵局长看着底下那些快要打瞌睡的手下，不禁老泪纵横：尼玛，原来我这么多年都升不了职都是因为这帮小崽子啊！ 幸好，我们的五好民警韩天华运用他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分析起这几起案件之间的关系：“这5天地铁站自杀的总共有两个人，男性在4月30日与地铁2号线人民地铁站卧轨身亡，女性与5月1日在3、4号线曹杨路站卧轨身亡，无任何外力推助，应是自杀无疑。” “我知道他们是自杀。”赵局长凶狠狠地看了韩天华一眼，“但是我只是很奇怪，这自杀的两个人的身份为什么至今查不到。” “赵局，我们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任何有关于他们身份的信息，现在只能靠提取他们的DNA来验证了，不过法医那边说几率很小。”韩天华如实汇报。 赵局长沉思走了几步，缓缓说道：“希望这真的是我多想了。” “啊——”正在会议陷入僵局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厉的女声，韩天华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冲了出去，其他开会的几位警察同志也紧跟其后。 来到派出所大厅，韩天华正看到那晚被不明人士送来的大汉正劫持了一个女生，而那个女生自己还认识，好死不死就是被自己请来的宁雨欣。 宁雨欣本来是坐在大厅中的椅子上准备等韩天华出来的，不过谁知突然一个魁梧的大汉冲走道里冲了出来，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大肆破坏，宁雨欣就这样遭了鱼池之秧，最后还被大汉一个顺手劫持了，真是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不一会儿，赵局长也赶了了，他随手抓了一位女警察询问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派出所都有人敢劫持啊！” “报……报告局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这人突然从走道里冲出来，然后进开始破坏，我们想上前阻止，谁料他就劫持了那个小姑娘！”女警察快速报告完毕，但她的头上却已经布满了一层薄汗。 赵局长虽然因为某个“美好”政策，正下放到基层派出所3年，但是论职务也是区级的，这种场面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所以看到这个情形还是非常冷静的，他朝着歹徒说道：“这位先生，有话好说，这世界上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赵局，您这话已经过时了。”赶来的韩天华偷偷提醒赵局长，结果被赵局长狠狠瞪了一下。韩天华只好暗暗退下去，他连着几天被宁雨欣弄得心神不宁，结果今晚还来了这么一出，难道以后自己的警察事业就到此为止了？ 不过端看宁雨欣还是很冷静的，大厅周围的群众已经被疏散，最后就剩下所里全部刑事警务人员，连后勤都被打发了。正在两方僵持的时候，歹徒突然出声了：“把人交出来，把奎哥交出来！” 歹徒突然莫名来这么一句，弄得所有警察都一脸懵逼，不过作为一名混到过高级警务领导的人，赵局长此时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脑容量，然后轻轻对韩天华说：“去查查之前那个被丢到派出所的男人。” 韩天华一点就通，立刻退到所里内部房间，去寻找所谓的“奎哥！” 正当所有人紧张不已，深怕歹徒有什么不良动作的时候，宁雨欣爆发了。期间她趁着歹徒与警察对话的时候张嘴狠狠咬到他拿武器的那个手，紧接着手肘狠狠撞击歹徒的腹部，空隙间钻出歹徒的控制圈，抄起旁边的椅子，就往他肩背上。 派出所的椅子都是不锈钢的，打上去非常结实，歹徒被连着打了好几下，压根没反应过来，后期还是周围的其他民警上前制止了这场单方面的“殴斗”。 赵局长见歹徒被控制，立刻吩咐人将他带进拘役室，同时对着气喘吁吁的宁雨欣说道：“小姐，可能麻烦你要做个笔录。” “行！那您到时记得帮我做个见义勇为表彰，我学校可能会给我加个学分哦~”宁雨欣回得话轻飘飘，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不怎么美好，明显被气到了。 一个女孩子，被人劫持，非但没有害怕，最后还靠着一张椅子将歹徒摆平了，赵局长从警多年，还真没见过，尤其是江南地区的女生，这么凶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韩天华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解决了，正当他想向赵局长报告事情的时候，宁雨欣冲了上来：“好你个小警察！我不就是用了一下你的警车，至于陷我于如此危险的地界吗？你这公报私仇也太夸张了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被人劫持是意外，这个谁能想到啊！”韩天华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意外什么意外，这世上哪里来的意外，意外多了，就是故意了！”宁雨欣吼道。 “你们都住口！”赵局长突然喝止到，“小姐，这里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场，我代表整个所里向你道歉，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惊吓，不过也请你配合我一下，完成笔录，毕竟天已经黑了，再晚点可能就没公交回去了。” 宁雨欣虽然可以和韩天华这种青年警察大呼小叫，但是对上这个赵局长，却老实了很多，可能就是所谓的长辈的压力吧。于是原本还想吵两句的她默默跟着几个女民警去做笔录了。 而随后赵局长对韩天华说：“刚才的小姑娘虽然是有点不讲理，但是有一句话却提醒了我，地铁站里发生了那么多自杀事件，绝不可能是单纯的意外，你和其他人连夜审查一下今天的歹徒和那个所谓的奎哥，我的办案经验告诉我，这里一定有联系。” “是，我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加班加点，找出线索的！” “韩天华，你给我闭嘴，谁他妈要和你一起加班加点啊！我老婆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来自其他民警的抱怨声。 宁雨欣后来还是由警车送回来的，因为南汇大学城的公交晚上8点就没了。 下车的时候，宁雨欣看着车里的韩天华，说道：“你不觉得最近上海莫名其妙的事情有点多吗？” “那宁大小姐有什么指教？”韩天华受了宁雨欣一路的气，现在说话语气也不好，不过宁雨欣却不管他：“我曾经听我家里老人说，上海的风水非常特殊，尤其当时为了修建公共交通，很多地方都破坏了，你说会不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韩天华不屑一笑：“你一个正经大学生还会信这个，作为一名警察提醒你一下，没事多看看《走进科学》！” “鬼神之说不能尽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毕竟这世上有很多人都喜欢装神弄鬼！” 宁雨欣的话像是打开了韩天华脑中某一条线路，也许最近的案子真的可以走走不寻常的路。 第七章 惊魂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0日 老场坊1933 韩天华与同事奋斗了三天三夜，终于调查清楚了奎哥和那个劫持歹徒的身份，这两人都是来上海的务工人员，平常就在老场坊做保安。后来奎哥交代，前几天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晕倒了，人醒来就在派出所了，而那个歹徒叫小马，是自己的同乡兼同事，为什么会做出劫持普通人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而那个小马经过询问，那天他是因为发现奎哥失踪了，想去找人，本来想去派出所报案的，但是因为那天酒喝多了，工作上又不开心，所以就做出了极端的事情。 赵局长与韩天华讨论过，这两人说的话没什么逻辑冲突，但是总觉得隐瞒了什么，所以就派韩天华和通知张新一起来他们两工作和生活的地方调查一下。 经过一个下午与老场坊园区的工作人员、同事以及他们两人同宿舍的室友的询问，韩天华与张新查到了几个疑点。 “小韩，经过我们刚才的分析整理，那个奎哥和小马最近的举动很奇怪，对吧。” 韩天华点点头：“对，先不说奎哥，先说小马报警找人的事情，他们工作生活的地点是在虹口区，没道理跑我么你黄浦区来报案。” “对，而且据他们同事说，两人最近总是会问人借钱，但是又不说用到什么地方，我觉得后续我们可以从他们两人的资金流向查查看。”张新作为一名地方刑侦人员，有着特殊的侦查感觉。 “还有，我刚刚问到了一些小马的事情，他最近好像谈了一个神秘的女朋友，不怎么出现在众人眼里，但是会经常与小马联系，这里的人说小马和奎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奇奇怪怪的。”韩天华也不甘落后，说出自己的分析结论。 “看来，我们一会儿要让所里的同事好好询问一下小马那个神秘的女朋友了。” 2012年5月12日   上海虹口足球场地铁站 在得知这次事件与小马的女朋友有关后，大家又加班加点，终于查出了这个神秘的女友。 这个女的名叫薛小凤，上海市区人，家里住在虹口区老公房里，工作在虹口足球场地铁站。韩天华与张新一开始直接去了她家里，但是没有人，邻居说这个小姑娘不经常回来，而且她的父母也不在，好像是在她小时候就离婚了，然后又各自组建了家庭。 于是，这天晚上，韩天华与张新才来到她工作的地方——虹口足球场地铁站。 这个地铁站非常大，承接了3条轨道交通，除了陆地上的3号线和4号线的并线段，还有地下的地铁8号线，因此想要找到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他们两先直接联系了地铁站的警务工作室，通过这里的民警同事找到了这个地铁站的站长，询问了一下薛小凤的事情。 站长介绍：“小凤这个女生平常不太爱说话，与同事关系比较冷漠，平常就在站台上引导一下乘客什么。” “那她现在在工作岗位吗？”张新问到 “在的，在的，就在3号线站台上，我带你们上去。”站长准备引两位民警上去，张新突然想到什么，提醒站长：“你先不要通知她，我们直接过去找她。” “好的，好的！”站长点头答应。 几人从地下站台走到空中站台，当被站长领到薛小凤面前时，那个女生还是毫无反应。这个情况让韩天华留了一个心眼：这年头有人看到警察会那么平静吗？ “小凤啊，这两位民警有事情要问你一下，你的工作暂时交给别人吧。”站长说道。 薛小凤点了点头，默默走到了韩天华和张新跟前。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生，个子不高，戴着眼镜，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她半张脸，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韩天华看到这个女生小心翼翼问道：“你认识马成龙吗？” “认识，他是我男朋友。”薛小凤老实回答，但是这个语气却有点奇怪，所以韩天华留了一个心眼。 “他5月4日晚上在我们派出所劫持人质，现在羁押在我们所里，所以请薛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张新例行公事般地说道。 听到这句话，薛小凤终于有了点反应：“他还活着？” 韩天华和张新一惊，薛小凤为什么会这么说？ “他还活着？他怎么可以还活着？不可以！不可以！”薛小凤说话声音越来越激动。 韩天华看到她情绪不对，与张新一起一左一右挨着她，防止做出什么意外事情。此时地铁站的语音播报声音响起：“列车即将入站，请乘客站到黄线后，本次列车终点站……” 薛小凤听到进站语音，突然快速奔跑起来，边跑比边喊：“怎么能活着，怎么可以还活着？尊上会生气的！”随后在众人的惊讶中跳入了运行轨道中。 张新一看事情不对，立刻对站长喊道：“快让列车停下来！” 站长也吓懵了，听到吼声才在对讲机中联系列车紧急刹车，但是列车已经驶入站台，虽然速度不快，可离着薛小凤的卧轨点越来越近了。 韩天华见事不妙，立刻跑到站台边跳下去，想控制薛小凤，可惜脚下是轨道，着力点不稳，无法快速控制它。张新和站长看着已经紧急刹车的列车，以及好不容易抱住薛小凤的韩天华。 危险一触即发！ ———————————————————————————————— 小科普：1、老场坊1933是个根据民国建筑改造的创意园区，现在有参观、展览、办酒宴等作用，这是上海市虹口区一个地标性建筑。 2、虹口足球场地铁站前期3、4号线与8号线互不相同，需要出站才能换乘，后期虹口龙之梦商场建成运营，两个站点才能通过商场楼梯进行换乘。然而因为一个在地上3楼高，一个在地下3层，所以落差非常大，换乘距离比较远。 3、上海几个区分为市区、市中心区、郊区等，本章提到的黄浦区为市中心区，虹口区为市区。 第八章 帅哥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2日 上海虹口足球场地铁3号线站台 站台上尖叫声、呼吸声、刹车声，声声入耳，有些人已经本能闭上眼睛，有些甚至已经条件反射搬找个掩体躲避。而韩天华却完全没有顾虑列车离自己多近，他还死死控制住薛小花，想把她拖出去。不过站台太高，短时间里是肯定做不到的，但就在这生死一瞬间，一道黑影跳下了站台。 之间他拉住两人的衣服，带着两人往轨道旁边的空隙一钻，正好避开看了紧急刹车的列车。 张新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立刻跑到站台边喊道：“韩天华，你没事吧！” “没事！”听声音很有利，估计没受伤，但随后他又补了一句：“就是三个人挤得难受，你快让人想办法，让我们出去。” “好的，你坚持一下”随后张新就联系站台，让技术人员将三个人救了出来。 除了救人，站长还迅速安排了一系列事情，比如安抚列车上的乘客，疏散站台上的等车人、对进站人员进行管控。照这个情况来看，开往上海南站方向的列车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而这样的连锁反应，导致今天下午整个上海轨道交通网络又一次“拥堵”了。 把人从站台缝隙中捞出来，着实费了不少事情，而薛小凤可能因为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人已经脱力了，正好救护人员赶到了，把人拖到一边，正在检查身体。 韩天华此时才正好看着救了他一命的人，一身黑色风衣，头发略显凌乱，但是看上去非常年轻，感觉好像还是个学生。 “你没事吧?”韩天华见对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虽然很感谢你刚刚救了我，但是你刚才的行为是非常危险的，弄得不巧，你也会把命搭进去的。”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韩天华，问道：“那你为什么会不顾自己的性命跳下去救她？” “额~~~因为我是警察啊，救人不是天经地义吗？” 男子听后低声一笑：“也不是所有的警察都会那么干吧，尤其是刚才那么紧急的情况下。” 被这么一说，韩天华现在也才感觉到后怕：“我当时也没想什么，反正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动起来了。” “奋不顾身是好事，但是麻烦你下次想个稳妥点的办法。”张新看薛小凤不闹幺蛾子了，也赶到韩天华身边看看情况，同时也在观察救了韩天华的男子，毕竟现在这个社会有那么迅速的判断能力、矫健的身后的年轻人不多了，而且还是一个能豁出性命做事的，于是张新问道：“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学啊？” 男子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沉默了，韩天华却是看不出现场的气氛有多僵硬：“哎，你别怕，我们就是问问，到时好给你搬个见义勇为奖状，在你以后的学习和工作路上也有帮助不是！” “不用！”说完，就想转离开，但是韩天华怎么可能就放他走，立刻上手去阻拦，不知不觉两人就莫名缠在了一起。此时一个闹心的声音就在出现了：“哟~~~小民警你居然调戏一个小弟弟，没想到你们所里的男生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 韩天华正半抱住男子，抬头一看声音来源，果然是那个要命的冤家：“宁雨欣，怎么到哪里都你啊！你是不是跟踪我啊！” “你自作多情什么？跟踪你？交通费那么贵，我费那个钱在你身上，还不如去吃哈根达斯。”宁雨欣有个毛病，没事就喜欢抬杠，在以前的学生时代，没有一个人是能杠过她的。 “那请问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站点不是限流了吗？”韩天华屏住火气问道。 “你脑子坏了，我从对面站台的车子下车而已，谁知道刚下车就看到你们在拉拉扯扯。”宁雨欣也不示弱，再接再厉把话怼回去。 “我说你……”韩天华还要继续说，旁边的薛小凤突然惊叫起来：“放开我，让我献祭，不然青龙尊者会生气的，放开我啊！！” 扭曲的面容，歇死里底的吼叫，活脱脱一个疯子。 “这个女人是什么情况？精神失常？”宁雨欣显然被薛小凤的情况吓到了。 韩天华也顾不上和宁雨欣抬杠，抛下两人和张新过去看情况。随着医生将镇定剂推入薛小凤身体里，她渐渐平静下来。 张新见情况复杂，立刻指挥韩天华跟着薛小凤去附近医院查看情况，而他要赶回所里向领导报告，这次事件可能不会有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被完全忽略的宁雨欣和男子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了，然后站台又恢复的正常。 宁雨欣站头看着男子：“他就这么走了？当警察的现在都那么吊，连招呼都不和我打了？” “你们很熟？”男子问道。 “算是吧，怎么说也是吵过几次架了，应该算是熟人了吧。”这是宁雨欣的思路。 “那可能他觉得不好把熟人拉进不明案件里吧。”这是男子给出的结论。 宁雨欣听了，忍不住一笑：“你这人真是，长得帅就算了，话都说的那么舒心，对了，你哪个学校的？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社团当个COSER？” “COSER？那是什么?” “角色扮演，算是二次元里的一种活动吧，如果规模大一点的社团，还会组织参加chi ajoy的cosplay大赛呢！你要不要来？我们正好缺男生。”为了社团发展而伤透脑筋的宁雨欣已经变得看到路人都拉的地步了。 男子听后摇了摇头：“不了，我平常还有工作，没办法参加你们的活动。” “你居然已经工作了？看不出啊！感觉你年龄应该比我小吧！”宁雨欣看着男子年轻且稚嫩的脸说道。 “嗯~~因为我个人发生点事情，所以没有去上学了。” “好吧，帅哥你要是哪天有空了，一定要来我们社区看看哦，我们常年招人的。”随后宁雨欣就拿出一张便签，上面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塞给男子：“那个这是我的QQ，记得联系我哦！” 男子收下纸条，想了一想，便也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宁雨欣：“这是我工作地方，我看那个民警今天的案子不会那么简单，你如果认识他，麻烦告诉他有疑问可以找齐先生。” 说完就要转身走人，宁雨欣连忙叫住他：“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萧翎！”说完就离开了站台。 宁雨欣看着他离开，随后将视线转到了那张名片上，上面写着：四神品鉴。 第九章 四神疑云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2日夜 南汇大学城某宿舍 宁雨欣今天是赶着宿舍门禁回来的，但是因为是双休日，不断电，所以寝室里的人都还奋斗在各自的电脑前。 寝室长看了宁雨欣一眼，问道：“咦？你今天没回家吗？” “没有，这个礼拜我们社团在排练，所以一个下午都在足球场那里。”宁雨欣回答道。 “今年还是准备参加Chi aJoy？” 宁雨欣听后轻轻摇了摇头：“不，4月份的预赛我们没有过，我打算参加17173。不过，今年的报名还没看到，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哦~~~”寝室长应答了一声就没后话了，宁雨欣随机失落地回到了自己的地方。虽然上海有各种各样的人，但是在一个学校里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太难了，尤其是宁雨欣这种深度二次元。 2012年5月13日上午 南汇大学城某食堂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9点多时间才来食堂吃早餐，可能也是现代大学生的通病了。不过还好，宁雨欣在食堂里遇到了好友莫秋雨，于是两人就这么啃着冷掉的馒头，开始了上午的唠嗑。 莫秋雨：“你们社团今年有希望吗？” “人都不齐，哪来的希望？”宁雨欣喝了口牛奶：“我现在就指望早点比完赛，时间拖得越久，人跑得越多。” “嗯，比赛时间定了告诉我一下，我有空就给你去当后勤。” “这个肯定的！”毕竟整个学校就只能拉出莫秋雨了。 “哦，对了！”莫秋雨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了手机给宁雨欣看：“你这边见过这样的宣传单页吗？感觉像是哪个动画片里的？” 宁雨欣看着一张电子宣传页面，页面黑底红字，四周以四神为点缀，但是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这个，我倒是没见到过。照理来说上海几个动漫社团的招人单页我都见过啊？你这是哪里看到的？” “这个是我妈妈发给我的？”莫秋雨回答道：“ 她昨天打开QQ的时候收到的。” 宁雨欣又看了一遍这个诡异的宣传单页，单页上写了一堆莫名奇妙的话，然后标注了一个地点。这个年代联系交流居然都不留电话和QQ？就连个邮箱都没有，真实好奇怪。 “你看出了点什么名堂没？”莫秋雨问。 “看倒是没看出什么？不过最近都流行四神元素吗？这张单页用的是四神的画，昨天在地铁站看到的一个疯子还嚷着什么青龙尊者，还有一张名片……”宁雨欣突然想到什么：“等一下，我觉得有点不对，没可能那么巧，所有四神的事情都集中到一块了？” “那这个页面？”莫秋雨看宁雨欣那么严肃，突然有点怕怕。 “你和你妈说，这个页面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理它。你一会儿QQ上把这个页面给我，我觉得有个傻瓜可能需要这个东西。” 2012年5月13日下午 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 宁雨欣拿着关于四神的材料，想了又想，然后打起手机电话：“喂~小警察，你还在为疯言疯语困扰吗？你还在为寻找线索头秃吗？” “请你说人话！”电话里传来一个特别无语的男声。 “好吧！”宁雨欣也不算耍他了：“我今天看到一个特别的宣传单页，可能对你们有帮助，你现在在所里不？我过来。” “宁大小姐怎么突然那么好心？”韩天华对于今天宁雨欣的主动有点不明所以。 “好心到不至于，你们派出所不是会给提供线索的群众奖励吗？我要求不多，给我一个表彰就看而已了，毕竟对我毕业有帮助。” 韩天华听到这个解释，一阵头疼：“你这个人真的是……算了，你到了所里再给我打电话，我到外面来接你。” 挂上电话，宁雨欣上扬的嘴角显示她心情不错，可能这就是做好事的心情吧。 2012年5月13日下午 人民广场周边咖啡厅 宁雨欣看着对面一身便衣的韩天华，一阵打量：“我觉得吧，你还是穿着警察制服帅气点，现在的你就像个颓废青年。” 韩天华白了她一样，说：“废话少说，你说的线索是什么？” “怎么？不去你们所里说吗？这样会不会不太正式？”宁雨欣问道。 “我们所里白天什么三教九流的都有，你确定要提前去体验一下人生？” “那算了！”宁雨欣喝了一口奶茶压压惊：“好了，扯皮到此为之，这个是我今天无疑中看到的某个不明社团的宣传单，上面是以四神为宣传点。”宁雨欣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资料，一边继续说：“而昨天你们抓得那个女的，嘴里不是一直嚷着‘青龙尊者‘吗？而青龙就是四神之一。” “四神！”韩天华终于抓到了重点：“四神到底是什么？” 宁雨欣看了眼韩天华，慢慢回答道：“四神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反正就是守护四个地方的神，它们分别是东边的青龙、西边的朱雀、北边的玄武、南边的白虎。而昨天那女的精神状态明显不正常，还神神叨叨的，所以我怀疑她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个宣传单页，进入了某种组织。” 韩天华听到这里内心一惊：“你是说……邪教？” 宁雨欣连忙否认：“唉~~~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哦！”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提供线索，具体什么情况不是还得靠你们”宁雨欣又喝了一口奶茶：“这家店奶茶不错~~~” 韩天华将宁雨欣的资料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现在薛小凤还在医院里无法询问调查，所以如果要继续深入调查，这个“四神”的确是一个线索。 “我先把这些东西给赵局看一下，如果真的是邪教，那可能就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情了。”说完韩天华就回单位了，宁雨欣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享受着这短短一刻的小资生活，直到服务员过来：“小姐，您此次消费一共75元，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宁雨欣一脸懵逼，韩天华没付钱吗？ 看着服务员小姐姐的和善的笑脸，宁雨欣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心不甘情不愿地用支付宝把钱付了，并在心里疯狂诅咒韩天华：韩天华你这个小兔崽子，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我一定把你吃得倾家荡产！ 第十章 刑侦大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3日下午 黄浦区某派出所 韩天华拿着宁雨欣给的资料立刻回到了所里，给赵局看。赵局凝重的脸上写满了对此次案件的忧心：“小韩，你马上和张新一起去薛小风家里，尤其是看看她的电脑、手机之类的，也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这虚无缥缈的网络里。” “是！”韩天华领命去找张新了。 同时赵局打了一个电话：“喂！给我接市局，我找郑局。对，我有重大案情报告。” 2012年5月13日傍晚 薛小凤家 张新和韩天华赶到薛小凤家，用从薛小凤包里找出的钥匙开了门。房子是上世纪建造的老公房，一室一厅，也就30个平方左右，非常狭小。房间里比较混乱，因为地方太小，好多东西都堆在一起，两人好不容易走到床那边，找到了房子里唯一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韩天华戴好手套，打开笔记本电脑，电脑看上去已经有点陈旧，开机并不是很快，完全开机后运行也非常卡顿，这对于一个着急想知道真相的人是非常难受的，不过还好，韩天华再怎么说也是受过专业警校训练的。 经过30多分钟的查找游览，薛小凤电脑文件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她的网页游览页面记录中，发现了一丝不寻常。在她查找的网页中，大多数是关于神话传说、都市怪谈、风水玄学之类的，这对于一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女生是非常不对劲的。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暗了，张新听到了楼道里有陆陆续续回来的，就和韩天华打了个招呼，准备去问问邻居关于薛小凤的事情。 1个小时后，韩天华已经看过了薛小凤所有的网上生活，而张新也问过了所有邻居打听到自己所有想要的东西，于是两人收拾好证物，准备回所里了。 但就在他们和赵局联系报告的时候，赵局却和他们说，不用回所里，直接拿着证物来市刑警大队。于是两个基层小民警突然觉得有点慌。 2012年5月13日晚 上海市刑侦大队 韩天华与张新战战兢兢通过门口的通报来到了办公楼里，这里作为上海是最高级别的刑侦机构，对很多警察来说都是梦想中的地方，当然这些警察不包括张新。 张新在基层干了那么多年，早就过了一腔热血、惩奸除恶的年纪了，而且基层处理点小事情，安安稳稳度日，太太平平拿工资，活的有滋有味的，脑子被门踢了才来刑侦大队这种累死累活的地方工作，然而他看着眼睛已经发光的韩天华，觉得这家伙可能没救了。 根据赵局的知识，两人来到指定的会议室，之间里面已经坐满了几位大佬，虽然他们是谁韩天华都不认识，但是看着他们的警徽都不是泛泛之辈。 赵局看到两人来人，给会议室里的人介绍了一下两人，然后对着韩天华和张新说：“把你们今天去薛小凤家里发现的线索说一下。” 这个在来的路上赵局已经吩咐过两人，于是张新就站在各位领导前总结了一下今天的发现：“我们今天去薛小凤家里排查了一下她平时的生活，其中根据周围邻居的说法，薛小凤自从学校毕业有都是一个人住，现在这套老公房还是租的。在这个小区住了几年，邻居也没见过薛小凤的亲人，平常问她，她也不怎么说话，给人一种极度内向的感觉。而就在今年，邻居发现一向深居简出的薛小凤在不工作的休息日也会出门了，而且还是化过妆打扮后才出门了，有人问过她是不是交朋友了，薛小凤却没有承认。” “那个马春亮不是说薛小凤是他女朋友吗？”说话的是郑局——区公安局副局长，而那个马春亮就是前几天在警局劫持人质的劫匪。 “报告领导，我们查过两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发现很多话都是马春亮单方面在说，而薛小凤对其只进行了简单的回应，因此我们有理由怀疑，两人可能还没正式确认恋人关系。”张新补充道。 “继续！”赵局发话。 此时韩天华把从薛小凤家里拿来的笔记本展示出来：“请大家看一下，薛小凤平常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不玩游戏也不买东西，就是看看电视剧打发时间，但是她近3个月里的网页游览记录里经常出现一些四神神话、玄学鬼怪的搜索。而我们随后在她的QQ聊天记录里发现了她曾今有一个群里，发了一张很奇怪的宣传单页，上面写着招新加入等，而且还画上了四神兽，并留下了一个地址，所以我怀疑薛小凤精神异常，还有马春亮劫持人质，以及他的同乡奎哥晕倒等事情都与这张宣传单页上的组织有关。” 看到这张单页，会议室里的几位大佬纷纷倒吸一口气，虽然平常人都会觉得这张宣传单页很普通，甚至更像一张二次元招新公告，但是看过各大案件的办案人对于这个单页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一个词——邪教。 自从新中国成立以来，各种邪教文化层出不穷，也给广大人民带来的巨大的伤害，虽然最近今年随着科学发展的不断推进，已经很少看见那种大型邪教活动，但是少数顽固分子还埋藏在广大人群中，找准时机，破坏人民生活。 郑局看了看赵局，有看了看三位支队长，默默点起了烟：“你们还查到其他东西吗？刚才这些其实都还只是你们的推论。” 韩天华低头想了想，然后回答道：“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不知道适合不适合说。” “既然让你们过来了，就说吧！做警察不就是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吗？”赵局发话，韩天华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韩天华又拿出另外一叠资料：“这个是有个热心群众今天给我的，据她说上面这张宣传单是发给她同学母亲的，而且她母亲同事或者其他亲友都没有收到，然后那位热心群众有查了一边上海近期各社团组织的活动，凡是正规活动都没有这样的宣传页面。最后这个宣传页面只留下一个聚会地址，说明发布这些单页的人是有目的地发布，凡是被单页吸引过来的人或许都像薛小凤这样独自居住与社会脱节的人，而不想来的人对于这种类似广告的简单单页可能不会留意与关注，随手一删，所以也是到今天我们才发现了这个宣传页面。”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让几位支队长皱起了眉毛，因为如果是撒网式宣传还比较容易查到源头，但是这种有针对性和目的性的传播……对方可真的是比泥鳅还滑。 韩天华没停下，继续解释：“随后我托所里的同事查了一下薛小凤、马春亮以及奎哥的关系网，结果真的有所发现，那两名地铁自杀死者就是薛小凤的网友，在薛小凤众多QQ联系群里，我们找到了两名死者的QQ号，现在所里同事正根据QQ号查两名死者的身份。”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确了，地铁自杀案、人质劫持事件都与薛小凤以及她身后的神秘组织有关，郑局的烟也抽完了，他看了看几位支队长，问道：“几位有什么看法，大家都说说。” 支队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发话，最后第一支队的队长陈队作为顶锅的被推了出来：“郑局，我觉得这案件已经可以列入重大刑事案件了，所以后期的侦查可能需要我们803出动了。” “老赵，你怎么看？”郑局问赵局，毕竟这个案子一开始是由他们接手，而且已经查出关键线索，如果把案子轻易劫了过去，面上不太好看。 赵局来这里之前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回复道：“论侦查能能力，肯定是市局里的刑警队伍能干，我同意把案子交给803，但是我也要求上面，让我以及韩天华和张新参与这个案子的调查。”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的几人都各有心思，而韩天华确实快泪流满面了：老子的热血刑警之路终于要开始了吗！！ —————————————————————————— 小科普：1、上海市刑侦大队，代号：803 第十一章 神兽之风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5日 上海市刑侦大队专案组 此次案子涉及面广，且背后人员隐藏太深，所以市局特意成立了专案小组，由市区各级精英组成，同心协力早日破案。而专案小组组长经过市局领导斟酌，将此任务交给了赵建国赵局，现在大家可能要改称他为赵组长。 韩天华和张新此时两人已经将派出所里的个人事宜交接完毕，全身心投入到了此次重大案件的调查中来。在这个精英汇聚的组里，大家相处还算和谐，调查速度也比往日加快了不少，尤其是之前地铁自杀案件的死者身份以及相关背景资料都已查清，他们皆是外来务工人员，社会关系薄弱，所以案发至今许久也没有人来报案。 韩天华这两天也到医院对安静下来的薛小凤进行询问，虽然人还是神神叨叨地，但是到底还是把事情说出来了。原来在几个月之前，她在自己的影视剧QQ群里看到了这张宣传单，然后感觉是不是有什么活动，所以便抱着玩玩的心态去宣传单上的地址了。后来她在那里看到了很多人，年轻的、年老的都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当时具体在活动场所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清了，总之至此之后，薛小凤都会固定参加集会，而且不知不觉也把自己周围一些比较熟悉的人给带进来了，马春亮就这样。 而参加过集会多次的人，慢慢地就觉得有神明指引他们度过难关，脱离苦难。薛小凤说到后来精神又开始无比激动，特别提到了“青龙尊者”，貌似就是这个尊者一直在领导这些人。而“献祭”就是脱离这尘世苦难，到达乐园的最终方法。 薛小凤本来想先进行献祭的，不过她男朋友马春亮还留有一丝清明，及时劝阻了她，可惜时间一长，马春亮也觉得献祭是个好办法，还忽悠自己的同乡奎哥先进行献祭。结果这些人都没死成，薛小凤觉得他们的行为侮辱了“献祭”这一神圣的形式，便决定自己亲身上阵，所以才有了虹口足球场地铁站跳轨道的一幕。 后来专案组有通过网络查找这个神秘的宣传单，发现他们都是由一些无名登记的邮箱所发出的，每一个都不重复，简直将邮箱起名发挥到了一个境界，后来收集了一下收到宣传单页的人特点，发现多为离乡背井，父母亲人不太关注的人。 韩天华看着自己面前堆积了那么高的资料，整个人都处于咸鱼状态了。毕竟他已经连续工作一个多礼拜了，而且还是不眠不休的那种。组长赵建国还特意过来慰问了一下，说：“小伙子，别太拼命，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然后留下一堆新的卷宗走了~~~~~ 2012年5月15日 上海地铁2号线张江高科站 宁雨欣将四神的资料交给韩天华后，又回归了校园生活，她此时正准备乘坐地铁去市区参加兼职的面试，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机促销员，但是工作轻松，待遇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这次是正规大型中介工作，安全有保障。 此时还不到中午，在地铁站等地铁的人员不多，而且张江高科站经过改造已经从地上移到了地下，所以相比以前要晒太阳等车，现在舒服很多了。 车子缓缓驶入车站，众人等在屏蔽门准备登车，突然变故来袭！ 一阵强大的风从隧道里吹来，连带着吹起了乘客身上衣衫，而当大家纷纷举起手挡住脸庞。就在这时，宁雨欣头上的指示牌突然掉落，周围众人无一发现。 宁雨欣还闭着眼睛，身体突然被人拉到一边，随后她听到了一声重物坠落的声音。等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落在地上的指示牌以及拉着她的男子——萧翎。 周围的人发现了指示牌掉落，人群也小小慌张了一下，地铁工作人员看到这个情况也很快过来处理了。宁雨欣虽说被吓到了，不过毕竟没有受伤，所以也就和工作人员打了声招呼就不管了。然后她转头看了一眼萧翎：“帅哥？这次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 宁雨欣不是傻子，萧翎几次出现在地铁站的危机时刻，而且时机都那么巧，那么多偶然那就一定是必然。 萧翎看着宁雨欣，回答道：“我只是受到先生的拜托，来查看神兽之风的变化，救你的确是偶然。” “神兽之风？”宁雨欣听着这么中二的名字，一时以为自己是不是在漫展里：“这么小哥哥，你说的话我不太理解，这块被风吹落的指示牌有什么特别说法吗？” “嗯！”萧翎点点头，说道：“最近齐先生发现，魔都的四神守护兽出现异常，而本来稳固的魔都结界也开始有崩溃的迹象。之前你和韩警官在地铁站看到的自杀事件就是一种献祭，它利用人的怨气摧毁着魔都的守护结界。” 饶是宁雨欣看过那么多动画片，乍一听这话，也惊呆了：这小哥哥卖相长得那么好，为啥也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啊！春天到了，各地精神病人都开始发病了吗？ 萧翎看到宁雨欣一脸不相信的模样，也不在意，继续说：“我知道我的话听着不可思议，但是相信你也看到上海最近发生的各种各样的怪事，这些事都不是寻常的刑事案件，如果你认识的那个韩警官要了解真相，你可以带他去找齐先生。” 宁雨欣觉得对面这人已经没救了，感觉三观都不在一个频道，最后只好随着他的世界观问道：“那么这么齐先生是何方贵人？我们要到哪里才能见到他？” “上次我给你的名片就是齐先生的工作室，你可以去那里找他。”说完萧翎就坐上对面往机场的地铁，离开了。 宁雨欣从包里找出了上次那张“四神品鉴”的名片，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虚幻。然后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打电话给了韩天华：“喂！韩警官，你知道哪里收重度中二病患者吗？” 第十二章 下午茶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5日 上海刑侦大队专案组 韩天华在看到宁雨欣的电话的时候已经眼皮一跳了，随后接起电话听到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额头的青经好似爆了出来：“我觉得你可以先到宛平南路600号问一问，没准你可能会成为其中一员。” “好好说话，这就是人民警察对待群众该有的态度吗？”宁雨欣口气瞬间一变。 韩天华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了：“我说小姐，是你自己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你还怪别人？” “呵呵！”宁雨欣爱抬杠的坏习惯又来了：“我打这个电话，说这个话肯定是有意义的，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肯定卡在那个案子的某个地方吧！” 听到这话，韩天华顿时严肃了起来：“那么你这次又有什么线索？” “线索肯定有。”宁雨欣话没一次性说完，想钓一钓韩天华的性质：“但是某人上次还欠了我一顿甜品钱，害得我这个月生活费超了，你看这要怎么说？” 好吧，韩天华听到这明白了，女人果然都是记仇的生物：“我现在不方便，下午你说个地方，我请回你，可以了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宁雨欣乘胜追击：“下午3点，淮海中路，古董花园。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我就写投诉信去。”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好不容易挂了电话，韩天华仰天伸了伸懒腰，随后就和同组的同事打了声招呼：“下午我去查线索，麻烦兄弟你和组长说一声。” 对方见不是什么大事，就点头答应了。 2012年5月15日 淮海中路 古董花园 咖啡甜品店 韩天华中午回了一趟自己家，整理了一下衣物，毕竟在专案组呆了几天了，感觉全身上下都臭了。现在的他穿着简单的汗衫，外面套一件素色的衬衫，下身一套破洞牛仔裤，最后配上一双耐克的跑步运动鞋，整个人一下子感觉年轻了很多。 宁雨欣下公交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个大男孩，和之前警察的严肃感完全不一样。 “时间还没到，看来你还算有时间观念。”宁雨欣上前打招呼，虽然口气不怎么和善。 不过韩天华已经习惯了宁雨欣的说话口气，到也没啥反应：“要进去说吗？” “走吧！”于是宁雨欣领着韩天华进入到了这间上海“老克勒”咖啡店。两人在仿佛民国时代的环境中，找到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宁雨欣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堆甜品，以及奶茶等。 韩天华看着这么多东西，有点心痛自己的钱包：“我说，你一个人吃得了那么多？” 宁雨欣抬头瞄了他一眼：“我最近贫血，需要甜食的给养。” 这话一听就是胡说，但是韩天华怕自己和她抬杠抬下去，就可能不止这点钱了，所以他话题一转：“你这次是纯粹想让我大出血，还是真的有新线索？” “你看我是那种白吃白喝的人吗？”宁雨欣问道，然而韩天华此时的心里在疯狂吐槽：你不是吗？你不是还有谁是啊！ 可惜他不敢说，他怕这女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疯。 宁雨欣等东西上齐了，就开动了，精致的蛋糕、爽口的奶茶，还有一个给你付钱的人。宁雨欣感觉自己的人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巅峰，可惜对面的韩天华就没她这样的好心情，他只喝了几口咖啡，脑子里还在思考案子的事情。 吃得差不多了，宁雨欣也终于进入到了正题：“你们案子现在进行到哪个程度了？” “你不是相关人员，我不能透露案子进展的。”韩天华明确拒绝说案子的调查进度。 “也行，你不说，我就乱猜。”宁雨欣突然神秘兮兮说道：“是不是查出了某个组织在暗中操作一切，但是你们连那个组织的尾巴都摸不到？” 韩天华听了，没有反驳，看来宁雨欣说得不错。韩天华想到线索查到宣传单页那个地址就停了，那个地址就是一个废墟荒地，平常都没有人经过，更不用说什么监控设备了。 韩天华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你猜对了，你这边又有什么线索，难道你看到了那个组织新的聚会地点？” 宁雨欣回复道：“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个组织是以四神为噱头，那么他们肯定会根据一些风水玄学传说来安排一些活动事宜，不然他们的骗局很容易就被人拆穿了，这样也就无法聚集那么多人为他办事了。”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韩天华问。 “没有什么结论，只不过劝你不要太执着面子，不去询问某些专业人士。”宁雨欣喝下了最后一口奶茶。 韩天华沉默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大概知道你的想法了，可是这个世界上骗子那么多，哪里来的专业人士？我总不能去搜度娘吧！” “哈哈！”宁雨欣听后笑了一声：“这个办法不错，虽然度娘大都很坑，但是有些冷门知识还真的能搜到。” “你如果没有其他实质性建议，那么吃完这顿，我们就分道扬镳，以后你好好学习，毕业后报效社会，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韩天华吐槽道。 宁雨欣看对面着急的样子，心情突然很好：“是不是实质性的建议不敢说，但是凭借我非常准确的第六感，这个人可能会对案情有重大帮助。”于是，宁雨欣将四神品鉴的名片拿出来给韩天华看。 韩天华看了，眉头一皱：“怎么又是四神？最近这元素很流行吗？还是……这个四神品鉴也是那个组织的一份子？” “是不是一份子，你直接去看看不就得了，反正它就在上面~~”宁雨欣伸出食指，指了指上面，韩天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天花板，若有所思。 2012年5月15日 淮海路 四神品鉴 看似有100年的老旧大门被打开，门上的铃声钉钉作响，韩天华踏进了这个民国时期的房子，听着嘎嘎作响的地板，看着室内昏暗的灯光以及复古的摆设，内心不禁有点发颤。 而他身后的宁雨欣却不管这种古怪的氛围，用力一推，直接把韩天华推进了这家店里，同时嘴里说道：“畏畏缩缩的干嘛？来着是客，里面的人难不成还能把我们吃了？” 在宁雨欣推攘下，两人进入了这个古老的房子，房子里没有怎么看见人，但是房子里的生活痕迹却显示主人一定在这里。于是宁雨欣大胆地喊道：“请问有没有人？我们想来问点事情。” 房子无人回应，韩天华的职业感突然冒了出来，他觉得这个房间非常不寻常，给人一种强烈的排斥感。宁雨欣虽然也觉得这里不舒服，但是还是大着胆子继续问道：“那个我们是萧翎推荐的，请问齐先生在不在？” 话音刚落，左边的一件房间里突然传来椅子搬动的身影，随后左边房间的门被打开了，走出来了一位身穿唐装的男子，男子留着稍长的头发，发丝里有微微几根白发，但是整个人看上去还算比较年轻。 男子看了看店里的两人，笑了笑：“我等你们很久了，有什么就直接问吧！但是我不一定会回答你们哦！” ———————————————————— 小科普：1、淮海路位于上海市中心高级商区，主要是高端创意品牌和老上海情怀风格的店为销售卖点，平常外国人居多。 2、老克勒指的是上海民国时期或者解放初期接受西方教育的高端白领。 3、宛平南路600号，上海市精神病院的所在地址。 第十三章 四神品鉴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5日 四神品鉴大厅 韩天华看着走出来的男子，问道：“你就是齐先生？” 男子看了眼韩天华，一步步走到了大厅中的沙发边，坐下来，并且动手开始泡茶，期间并没有回答韩天华的话。 宁雨欣两人对看了一眼，两人头上都是大大的问号。还好宁雨欣反应比较快，悄悄和韩天华说：“这大概就是他说的不一定会回答的意思吧。”韩天华会意，然后向那男子问道：“不知道先生最近有没有听说市里发生的一些不同寻常的案子，比如前段时间的地铁自杀案。” “略有耳闻。”这个问题男子回答了。 韩天华见他回复，再接再厉：“那先生知道他们自杀背后的原因吗？” 齐先生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查案抓人不是你们警察的事情吗？问我一介闲人有什么用？” 宁雨欣见两人磨磨蹭蹭实在难受，决定插话进去：“停，我插一句话，这位齐先生，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来，那就直接告诉我们？如果没什么话和我们说，我们就准备去吃晚餐了，你也知道，市区的餐厅一到饭店排队就很厉害，我可不想饿肚子。” 似是宁雨欣的话语取悦了齐先生，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小姑娘，这话说得不错。我的确是有话要告诉你们。” “那你为什么……”韩天华话还没说完，齐先生打岔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入正题？” 韩天华和宁雨欣两人点了点头，齐先生高兴地说道：“当然是因为那样比较有逼格！” 空气就这么莫名凝结了3秒，韩天华是彻底无语了，宁雨欣到还好，毕竟也是在网络贴吧上混过的，这点小场面还不是问题：“齐先生果然不是普通人，那么我们这些普通人肯定无法猜测到你的想法，所以齐先生就发发善心，直接告诉我们吧！” 江湖传说，女人一撒娇，男人就没辙，不管那个男人多少岁。齐先生有没有被说动韩天华不知道，但是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已经出来了。 沙发上的齐先生也不打算耍对面的人了，手指一指，邀请他们坐在边上的沙发，顺便给了他们一人一杯茶水，然后就慢慢道来：“我的职业是个风水先生，平常会给人看看居家风水，调整调整运气，保证一家人顺风顺水。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我观察了一下整个城市的风水走向，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哪里的不对劲？”韩天华问道。 “上海这个地方作为长江出水口，在风水上处于龙口的位置，一条龙身体好不好，就要从入口的食物来看。”齐先生喝了口茶缓了缓，“本来按照正常城市规划建设，这个城市无论经济还是人文都是蒸蒸日上的，可是最近有人在暗中一点点破坏城市的风水。” “如何破坏风水？我记得上海的风水之说都是建立在各大标志性建筑上的，我看最近没有哪个大楼倒塌啊？”宁雨欣突然问道，齐先生也是些许惊讶问道：“小姑娘也懂风水之说。” “额~我度娘上看到过，随便说说，不要在意。”宁雨欣尴尬地回答。 齐先生也不在意，继续说：“风水之说玄之又玄，除了物件摆放，房屋建造等有影响外，人也是影响风水的一个主要原因。” “人？”韩天华似乎想到了什么。 “上海的轨道交通遍布了上海的主要地区，每天的通行宛如一个人的经脉，保证的血液的流通，让城市正常运行生活。可是如果有条经脉突然堵塞了，那么城市的身体势必出现问题，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系列连锁不良反应。”齐先生说得云淡风轻，听得人却是快冒冷汗了。 不过作为接受社会主义教育二十多年的韩天华，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这番风水只说，于是继续问道：“齐先生的意思难道说这段时间的自杀事件都是为了破坏城市的风水？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毕竟每年自杀死亡的人很多，我看城市也没什么变化啊！” 齐先生被反驳后并没有生气，继续说道：“一般的自杀死亡和有目、有计划的破坏风水的献祭不同。” “献祭！”韩天华和宁雨欣同时惊呼起来，因为他们最近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 “根据风水玄学的说法，献祭是破坏风水最快最有效的一种方法，而且在固定的地点进行献祭则事半功倍。” “那这个固定地点是？”韩天华感觉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案件方向了。 “人最多的地方。”齐先生的话似乎有点点到即止：“我相信二位都是聪明人，接下来应该可以找到侦破案件的关键点。” 观对面的人，韩天华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甚至也知道献祭的地点，但是他明显不想多说，可是警察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能就这么被忽悠：“齐先生既然那么了解风水之说，那么肯定也知道这张宣传单页背后的组织背景，以及所谓的青龙尊者。” 齐先生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睛一定，死死盯着韩天华，随后重重说道：“如果我说我不知情呢？” “这话我可不信！”韩天华看到对方的反应，已经确定了这是一个知情人，而且是比薛小凤这种外围人员知道更多的人。 “韩警官这是怀疑我？”齐先生拿起茶壶给三个人倒茶。 韩天华没有管他倒茶的动作，继续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连我们的到来以及我们的身份都不知道，还特意给我们说了那么多与案件相关的风水知识，我实在不得不怀疑你。” “呵呵”齐先生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回答道：“你们的事情是我的员工萧翎告诉我的，至于告诉你们这些内容，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在风水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我作为一名民众，有义务给国家执法机关提个醒。” 韩天华听后也喝下了齐先生倒的茶：“那先生是否愿意作为我们的线人，继续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毕竟听你这番言语，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这个当然，我既然让萧翎引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和警方合作的。但是你也知道，风水玄学总会被说成封建迷信，所以我不能大摇大摆地与你们合作，不然我相信没过多久，我就要在监牢里蹲着了。”虽是说笑，但是这是现实。 韩天华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所以少退一步：“你的事情，我会和我们领导说的，当然我也希望我们合作能尽快展开。因为我怕如果我们慢一步，无辜的生命将继续消逝。” “这是当然。”齐先生舒心一笑，“后续我会让萧翎与你们联系的，毕竟我这个地方你们多次出入，影响不好。” 宁雨欣再次听到萧翎的名字，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对了，齐先生，萧翎平常的工作忙不忙，如果有空的话，可不可以让他来的社团帮个忙，比个赛，表个演。” “如果萧翎同意，我这边没问题。”齐先生没有拒绝。 两人各自得到了不算圆满的回复，离开了这间神秘的四神品鉴。 走在繁华的淮海路上，韩天华与宁雨欣各有心事，到了交通站的时候，宁雨欣终于忍不住问了韩天华：“你觉得那个齐先生说的风水之说是真的吗？” “我不太确定，毕竟这些我以前没碰到过，现在我脑子里一团乱。”韩天华苦闷的表情看上去不像装的。 “那么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宁雨欣问道。 “我决定——”韩天华顿了一下，随后说道：“回单位，看《走进科学》！” “纳尼！” 第十四章 乌云将至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8日 南汇大学生某宿舍 今天是难得的早上没有课的一天，宁雨欣舒舒服服在自己的床上躺着睡了一个懒觉，她瞄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看见还不到9点，就准备继续睡下去。然而当她刚刚进入迷迷糊糊的梦想时，手机铃声就这么响起来了。 宁雨欣就这么被震醒了！ 一个美好的能睡懒觉的早晨就这么被破坏了，宁雨欣恨恨拿起手机看看是谁那么不开眼，结果手机屏幕上韩天华的名字就这么进入到了宁雨欣的眼中，迅速激化了宁雨欣的起床气。 按下通话键，宁雨欣不等对方说话，就是一顿狂骂：“韩天华你找抽呢，大清早的干嘛！我告诉你，最好有好事，不然我分分钟去你单位投诉你！” 对面的韩天华貌似被说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插话解释，好不容易等宁雨欣说完，他才回复道：“好了！说够了没！找你真有事！” “啥事！”宁雨欣也不是真的无理取闹的人，发完脾气了就开始问话了：“我知道的东西，都已经告诉你了，您这边也从我再压榨不出什么了啊！” “不是问你案子的事情，你还记得之前去四神品鉴的时候，那个齐先生说会派萧翎来帮助我们吗？”韩天华终于进入了正题：“你这边有萧翎的联系电话吗？我忘记问他要了！” 宁雨欣听后一脸懵逼：“你没事吧！你一个当警察的会范这种错误？” “咳咳！”韩天华假装自己在咳嗽，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天见到萧翎，查出了一些事情，太兴奋了，没来得及问，结果等我回头再找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开了。” “你这个警察当的，真的是——太无语了！”宁雨欣似是别这样的理由给气笑了，“我没有他的电话，只有他的QQ，不过他经常不在线，我帮你问问，至于能不能问道我可不保证哦！” “行，麻烦你了！等案件告一段落，我请你吃甜品！”韩天华一听对方肯帮忙，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一顿甜品就想打发我，好歹也要来顿火锅吧！”宁雨欣此时也清醒了不少，积极为自己争取一定的利益。 “好吧！到时请你吃火锅！”韩天华一口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宁雨欣觉得是不是自己要求太低了，感觉这个小警察完全不难为啊！ 不过她没有想太多，给之前加的萧翎的QQ号发了一个消息，让他给个手机号码，以便韩天华和他联系。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宁雨欣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了。弄好洗漱，穿好衣服，习惯性地看了一下QQ，发现萧翎居然回复了，宁雨欣看到后马上给韩天华发过去了，然后把手机一赛，到食堂去吃早饭了。 2012年5月18日 四神品鉴 萧翎给宁雨欣发去消息没多久，就收到了一个电话，估计是那个韩警官的吧。抱着不确定的态度，萧翎接起了电话：“喂，你好！” “是萧翎吗？”这个一听就知道是韩天华的声音，“之前你说的几个地点，我们想再问一下，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萧翎看着房间刚起床的齐先生，然后回复道：“今天就可以，你要在哪里回合？” 听到萧翎没问题，韩天华赶紧说道：“那下午1点，我们在世界大道地铁站会面，2号线的站台。” “可以。”确定没问题，萧翎挂了电话，转头对齐先生说：“先生，警方貌似已经查到青龙的痕迹了，我们是否继续提点下去？” 齐先生貌似也是刚刚苏醒，抬头看了一眼萧翎，淡淡地回复道：“去吧，青龙已经破坏了几个气运据点了，再这样下去，城市风水必将打乱，于我——也有影响。” “是！”萧翎点了点头，去大厅的另外一边整理下午要交给警方的资料了。 齐先生走到阳台上，看着淮海路上人来车往的热闹劲，心情似是很放松，但是远方的乌云却透露出让人不知深浅的危险感。 2012年5月18日下午 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 世纪大道站 韩天华早早就来到了地铁站，并和车站民警一起查看该站点的各个角落。这个站点是3条地铁的换乘点，也是浦东地区一个大型的交通枢纽之一。每天人来人往不计其数，万一这里发生什么事情，可能半个上海的交通都要瘫痪掉。 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与案件相关的可以人物，只顺手抓到了一个小偷，一个乱发广告的以及一个地铁乞丐。 当韩天华正在和车站民警唠嗑的时候，萧翎的电话打过来了，两人说好具体碰面的地点，开始了又一次的“实地探察”。 “在这个车站，2号线的气运最多，如果要献祭，2号线站台最合适。”萧翎指着两边的车轨，慢慢解释道。 韩天华却不想听这些：“你知道，我找你不是问这些的，我想知道青龙可能出现的地方。” 萧翎没想到韩天华问得那么直接，一时没接上话，但是韩天华却继续说道：“最近我们已经根据你所谓的风水指引，找到了几个犯罪嫌疑人的窝点，抓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干部，但是主要人员却是一个影子都没看到。” “齐先生说时机未到。”萧翎依旧冷冷地回答。 韩天华却已经快要抓狂了：“那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时候时机才到？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受到蛊惑，白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说道后来，已经上手拽萧翎的衣领了。 正当两人僵持时，站长突然在通话对讲机里向韩天华吼道：“韩警官，刚刚得到消息，2号线信息系统出了问题，其中有一辆列车它——它停不下来了！” “什么！”列车信号出错是经常有的事情，毕竟2号线运营时间长了，但是列车无法停止这个问题就大了！ 萧翎也听到了这个消息，他皱了一下眉头，明显此事出乎自己的预料。不过还来不及多想，自己的手机也响了，来电是宁雨欣。 萧翎挣脱了韩天华的控制，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萧翎，你见过青龙尊者吗？”宁雨欣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萧翎一脸疑问：“我没见过。” “那你听清楚了，我好像看到青龙尊者了，就在2号线上！” 所谓的时机，也许已经悄悄来到。 第十五章 列车事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8日 地铁2号线 宁雨欣躲在某个车厢的角落里，正在给萧翎打电话：“真的，我刚上了2号线，然后就看到旁边有一堆男的神神秘秘的，而且他们居然还不坐车位！这年头有看到空余车位还不坐的人吗？” 萧翎前面还听得很认真，后面就无法反应了：“那你如何确定他是青龙尊者，毕竟也有可能是其他奇怪的人。” 宁雨欣再次将声音放低，好似怕周围有人听到什么：“那是因为那男的周围有人跟着，而且一看就是明显的上下级。那男的进入地铁车厢后就不停地看来看去，一开始我也放在心上，结果我听到旁边跟着的人唤了他一声——尊者！” 听到着，萧翎内心顿时一片激荡，于是他马上点开免提和韩天华一起听。 “萧翎，我和你说，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又是一个像你一样的中二病，可是我看到他们那帮人拿出了一个手机，而那个手机壳上印着一条龙，就是那张宣传单页上的那条龙！” 听到这里，韩天华忍不住了：“宁雨欣，你现在在2号线哪个站点，我们马上过来！”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给萧翎打了电话，询问情况，谁知道突然冒出了韩天华的声音，宁雨欣一下子有点不开心了：“为啥你在旁边，还偷听别人电话！”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快报告你的位置，刚刚得到消息，2号线有一辆列车失控了！”韩天华非常着急，这话已经是吼出来的了。 列车失控！宁雨欣的心一下子突突跳了起来，虽然平常她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各种无所谓，但是事关生命安全的事情，她还是很重视的：“我现在刚过龙阳路，正网徐泾东方向开过去，现在我听列车语音还是正常行驶。” “好的，你这边如果到了下一站，马上下车，或者按下紧急按钮，现在2号线所有车站已经陆续开始停运调整了。” “嗯，好的！”宁雨欣正点头答应，突然她的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是怀疑对象“青龙尊者”。 这位还不确定的尊者，大概在40岁左右，一身简单的风衣，头发还用发蜡梳了个造型，一看就是二次元动画中的“衣冠禽兽”形象。 然而还不等宁雨欣害怕，那男子就开口说话了：“小姑娘，四神教要了解一下吗？” “那个……不用！我准备入党来着！”宁雨欣说完，正想摆脱眼前的人，可是对方却牢牢按住了了她的肩膀。 宁雨欣眉头一皱，他没想到有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于是生气地对对方吼道：“请你放开！” 车里低头看手机的乘客也纷纷被这一吼声惊了，一个两个抬头看情况，但是那男子好似一点都不在意，对着车厢里的乘客说：“不要意思，我女儿正在和我闹矛盾！” “什么女儿？我不是……”宁雨欣还想再说什么，嘴巴已经被对方捂住了，同时那些跟班也纷纷围了上来，让外人看不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男子控制住宁雨欣之后，拿起她的电话，对电话中的人说：“对面是萧翎吧！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我希望你不要管，毕竟青龙脱困就看今朝了！”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两人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忧心更重！韩天华立刻通知轨道运营中心，让其调出刚从龙阳路驶出的下行车辆，随后跑到世纪大道下行方向的站台上，希望可以正好碰到宁雨欣坐的车。 宁雨欣所坐的车子正好开进的上海科技馆站，还有一站路就到世纪大道了，不过所有列车都接到了通知，要停运调整，所以在科技馆站停下自后语音通知就让所有乘客下车，然而所有乘客并不包括青龙尊者和宁雨欣。 当车门关闭后，青龙尊者眼神一个示意，他手下的人就冲到了车头，非常顺畅地打开了车头控制室的门，然后听到车头里两声争执的声音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宁雨欣现在充满了大大的疑问：“现在的邪教人员都那么多才多艺吗？连列车控制室都能轻易打开？” 青龙尊者像是看出宁雨欣的疑惑，松开了对她的控制，说道：“小姑娘，我们来玩个游戏，在到达人民广场站之前，看看你们能否停下这列车，以及另外一辆失控的车子。” “你在说什么？这辆列车已经停下来了啊！”宁雨欣确定对方绝对有精神疾病，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 “哈哈哈！我是青龙尊者，拥有无上法力，启动一辆列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说完，已经停下的列车又开始缓缓驶动了。 已经停下的列车又开始驶动，韩天华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他和萧翎此时正在兵分两路。韩天华随着列车长以最快的速度从轨道路线赶去人民广场站，而萧翎则在世纪大道站等候宁雨欣乘坐的那般列车。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则是对方通过宁雨欣的手机发给他们一则消息：跑马场血溅千里，困青龙东游出海。神子入车观奇景，众人飞升脱凡生。 萧翎当时打电话求助了一下齐先生，说对方的意思就是让萧翎登上他的列车，并让两车在人民广场相撞造成重大事故，甚至会牺牲失控列车上的人与站点的人的性命，达到他们所谓的献祭，让四神之一的青龙脱困。 虽然很多东西都很扯淡，但是韩天华知道，两辆列车会在人民广场站相撞，这个可是大事件啊！他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于是，韩天华立刻通知专案组，让赵组长向上面报告情况，请各方配合疏散群众，并让轨道部门技术人员全力阻止失控的列车。 而他自己要去南京西路站与人民广场站的轨道点，手动切换轨道，防止两车在同一个轨道上相撞。 最后萧翎……看着在自己眼前停着的列车，他缓缓踏入了车门。既然对方请君入瓮，那自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救出宁雨欣！ —————————————————— 小科普：1、轨道交通上行方向指市区往郊区、浦西往浦东，反之则称为下行方向。 2、本章2号线主要的轨道站点上行方向顺序：南京西路、人民广场、南京东路、陆家嘴、东昌路、世纪大道、上海科技馆、世纪公园、龙阳路。 3、上海人民广场在清末与民国时期为“远东第一”的上海跑马厅。 第十六章 青龙气运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8日下午 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全线 萧翎走进列车，门就关上了，同时关上的还有整个列车的照明灯，现在只能通过系统LED灯与车窗外的站台光线来观察列车内的情况。 萧翎来回看了一下列车，视野所触及的范围内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所以宁雨欣和青龙尊者要么在车头，要么在车位。而要顺利控制此时下行方向的列车，他们应该在车头。 想到这里，萧翎立刻向车头跑去，没多久，她就看到被人按在车座位上的宁雨欣，以及背对着他的一名男子。 男子听到萧翎的脚步声，转头看向他，整个人都显得很兴奋：“哈哈哈~~~你就是老齐收的关门弟子啊，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啊！” 萧翎看到对方谈起齐先生，内心多了一丝防备，但整个人还是显得极为冷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城市风水一旦被破，受波及的可以千千万万的无辜人。” “无辜？”男子突然拔高了音量：“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城市的开发，这个城市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做出了蚕食气运的动作。你们看看，以前这里有千万条河道互通，青龙可以在大小河道里畅快遨游，但是现在剩下了什么！全是地下轨道！” 萧翎看着对面逐渐疯狂的人，淡淡地解释道：“青龙气运是有一段时间受阻，但是齐先生已经在挽救了，现在的地下轨道就是帮助疏通青龙气运的一个方法。等后期更多轨道建成，青龙就会恢复生机。” “青龙气运可以恢复，那青龙的本体呢？”男子已经开始有点疯狂了：“延安路高架上的盘龙住死死锁住了青龙的身体，我现在每天都能听到青龙的悲鸣！” “青龙并没有悲鸣，你听错了！”萧翎不知道为何，非常肯定地否决道 “是吗？”男子听到此话，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后他的跟催者立刻走进了列车控制室，不一会列车再次动了起来，而男子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萧翎和宁雨欣说道：“那么我就带着你们一起去听一下，青龙的悲鸣声吧。” 韩天华收到原本停下的列车再次启动的，而另外一辆失控列车看情况也停不下来，两车相撞即将到来。雪上加霜的是，原本上行和下行的轨道是两条，可是现在不知道被谁掰成了一条。 韩天华赶到了目的地点，查看了被改变的轨道装置。 这个装置明显是被人工动过的，此时轨道站的技术人员正在想办法，可是这个关节口被人死死焊住了，如果要改变轨道方向，之能强行破坏。 “师傅，这个控制开关什么时候能修好？”韩天华着急地问道。 维修人员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衣服都开始湿透了，看着牢固的操作卡口动都不动，别提心里有多着急了，已经忍不住大声喊道：“警官，不行了，这个完全被破坏了，现在要改变轨道只能用手直接改变了。” “可是从虹桥过来的列车马上就要到了，另外一辆也要过黄浦江了！”总设计师已经完全慌乱了。 韩天华此时也是汗流浃背，但是人还算冷静，他对着总设计师说：“别慌，其中一辆车我们已经有人上去夺回控制权了，你先告诉我轨道岔口在哪里，我去手动！” “警官，这不行啊，太危险了！”有人阻止说道。 “在危险也要上，虹口的列车里有近1000号人呢！而且万一在人民广场站相撞，那种特大型事故谁也付不起责任啊！”韩天华已经收拾起工具来了。 总设计师此时也被感染，和旁边的维修人员说了，让他们继续在这里修控制器，他和韩警官直奔轨道。 两人闲话不多说，直接抄起工具跑了起来，途中韩天华为了活跃气氛，调笑地说道：“没想到您这个年纪了，也这么热血啊！” 总设计师轻笑了一声：“我也不想来啊，但是我一辈子的工作就是为了上海的轨道交通发展，它们相当于我的孩子，哪有父亲看着儿子危险而不去拯救的呢！” “孩子吗？”韩天华的记忆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对未知的危险的恐惧也消散了点。 萧翎此时扶着扶手，全神贯注地盯着车厢内的每一个人，列车的速度不算很快，但是因为地铁站点间隔比较近，所以没一会儿他们就要到下一站了。 现在的情况比较简单，青龙尊者一个人，压着宁雨欣的男子一个人，还有车厢内听声音有两人，如果自己出其不意动手，成功的几率…… “你是不是再想如果你现在动手，成功夺取列车控制权的几率有多大？”青龙尊者发话了，内容直击萧翎内心。 萧翎很不喜欢自己被人看透的感觉，可是如果对方已经有防备，那动起手来自己将毫无胜算，而且宁雨欣还在对方手上。 “列车马上要进站……”熟悉的语音播报想起，宁雨欣看着这辆在黑暗中奔驰的列车不断前行，内心也着急不已，然而萧翎此时毫无动作，她整个人都感觉烦躁了起来。 “喂！我说你们这些转身弄鬼的家伙！”宁雨欣打破沉默，提高声音吼道：“明明就是想搞恐怖行动，说得那么冠冕堂皇干嘛！” 青龙尊者此时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宁雨欣身上，不急不慢地说道：“小姑娘，有句老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啊！” “有没有我不管？现在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们人为操作，那些风水气运还不是你在胡说。”宁雨欣越说越来劲：“你们看，车子都过来陆家嘴了，马上进黄浦江了，哪里来的青龙的悲鸣！我和你说，你这是妄想症，有病趁早治。” “哈哈哈！”青龙尊镇听后大笑起来：“你说一切都是我的妄想，那车外的青龙之眼又是怎么回事？” 之间车窗外，两个大大的兽眼看着车内的情况，眼珠子还不时动一动，跟着青龙尊者的人已经纷纷跪了下来，似是被这神迹震撼到了。 但是宁雨欣却没有慌，看到控制自己的放松了警惕，她朝着萧翎大喊一声：“动手！” 第十七章 两车交汇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8日下午 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全线 宁雨欣一声动手，萧翎一个飞踢，踹走了控制住宁雨欣的人，从而使宁雨欣脱离顶端车厢往后面跑去。 其他人见萧翎动手，纷纷向他扑去，但是萧翎看上去像个练家子，一个简单的擒拿就把几个人解决掉了。 青龙尊者见情况有点失控，还不死心地继续忽悠萧翎：“你在做什么？你没听到青龙的怒吼吗？它看不到他悲哀的眼神吗？” “青你的龙头！”宁雨欣见其他人被萧翎撂倒，也从后面跑了过来，并且用力反驳尊者的话：“我们现在正在过黄浦江，外面现在是涛涛江水声，哪来的怒吼？还有那眼神，你当我乡下来的！那不就是广告屏幕里的动画吗？我在7号线里见过！” 青龙尊者的一下子被宁雨欣的话堵住了，萧翎见状就要去抓他。可惜能混到一个组织领导段位的都不是什么吃素的，只见他灵活一躲，就从萧翎的手下滑走了，简直像条泥鳅。 而宁雨欣看着两人你来我往，谁也制服不了谁，就偷偷猫到座位底下，摸到了藏在座位下的灭火器，然后看着两人打到了她的身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一个瓶子抡到了青龙尊者的背后。 “砰！”钢铁与骨头的亲密接触，发出了响彻车厢的声音，然后青龙尊者缓缓转过头，面色痛苦，怒视着对宁雨欣说道：“你这个小人！” 萧翎见状一个手刀，把人打晕了。 宁雨欣看到青龙尊者倒下去，扔掉了手中的灭火器瓶，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我手上有分寸，小时候和男生打架的时候都是拿桌椅砸的，也没见有人被我砸伤砸死来着！” 萧翎不说话，他觉得自己对宁雨欣的评价要彻底改变一下。 “南京东路站到了……”熟悉的语音又再次响起，宁雨欣瞬间紧张了起来：“现在怎么办？过了南京东路就是人民广场了！” “进控制室，踩刹车！”萧翎说完就走，宁雨欣跟在后面愈渐发狂：“踩毛刹车啊！这是地铁，你当是汽车啊！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两人来到控制室，看到里面就一个晕倒的列车员，操作台上全是看不懂的按钮，宁雨欣看到后一阵绝望：“完了完了！现在怎么办，人家这刹车压根就不是脚踩的啊！” 萧翎此时按住列车员的人中，让昏迷不醒的列车员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于是他立刻问道：“哪个是刹车！再不快点停下要撞上了！” 列车员大概是拿出了一辈子的工作责任感，用手艰难指了指，萧翎看到后，立刻对宁雨欣说：“你马上跑到中间的车厢，牢牢抱住中间的扶手，这样万一撞上也有一线生机！” “那你呢？”宁雨欣问道。 “我在这里拉着刹车！”萧翎回复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和我一起到中间吧！” 萧翎推了宁雨欣一把：“快走，没时间了！” 宁雨欣被推出了驾驶室，随后萧翎关闭了驾驶室的门，同时从门里传来了萧翎的吼声：“宁雨欣！相信我和韩天华！” 宁雨欣第一次听到萧翎如此失态的吼声，心知自己此时的确无能为力，于是为了不脱他们两人的后腿，宁雨欣向中间车厢跑去。 韩天华与总设计师到达了轨道岔口路段，两人一个照明，一个动手改变轨道方向。经过几分钟的努力，轨道岔口已经有所松动，现在就要靠人力拉过来了。 不过他们两人的时间不多了，耳边已经可以听到列车的车影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一辆先到。 而萧翎所在列车里，到达人民广场站的语音播报已经放过，萧翎算了一下，宁雨欣应该到达了指定位置，然后用力拉下了刹车控制器。 宁雨欣刚抱住一根非常结实的扶手，列车就开始了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震得宁雨欣耳朵疼。可是此时她只能牢牢抱住扶手，闭上眼睛，希望列车能停车，自己不要被它甩出去。 韩天华也听到了剧烈的刹车声从人民广场站传来，知道萧翎已经成功，随后使出自己锻炼身体N年的成果，再次用力改变轨道方向。 总设计师得到了另外一辆失控列车已经开过静安寺消息，算了一下，只要再过一二分钟，就能开过南京西路，直接朝这边过来。 时间就在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所有人都在看着时间、看着列车状况、看着交汇点的情况…… “哒——”清脆的一声，轨道闸被掰过来了，但是列车也到了！ 危机一刻，韩天华抱着总设计师往旁边一滚，避开了快速驶过的列车。 随后一股强大的风压吹到了韩天华的身上，那是列车快速驶过所产生的。萧翎停下车子后慢慢站起来，眼前就是一束强大的灯光，他半眯着眼睛，内心毫无恐惧，似是早已预知对方已经成功了。 两辆车就这么错身驶过，像往常正常行驶一样，上行列车和下行列车完成了完美的交汇。 轨道交通总控制室里的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几位领导已经出了几身冷汗，最后看没出现重大交通事故，都差点站不住脚，几个年纪大的已经在吃保心丸了。 赵建国看到事故暂时避免，立刻下令地铁站内所有警察围堵青龙尊者，务必抓到犯人，查清犯罪组织的真面目。 而轨道交通部门也在加大技术力量，恢复列车的信号指挥，让那辆“奔驰”的列车停下来。 萧翎在看到两车避免相撞后，打开驾驶室查看车厢内情况。 青龙尊者一帮人还躺在地上，看情况一时半会儿醒不了，随后他向后面的车厢跑去，并大声呼喊：“宁雨欣，你没事吧！宁雨欣——” 叫了几声，没听到声音，萧翎不禁担心她是不是出事，而且他已经走到了中间段的车厢，也没有看到宁雨欣，心中焦虑万分。 “宁雨欣——宁雨欣！听到快回答我！”萧翎大叫道。 “萧——翎——”一个带着委屈声音的女生出现在空旷的车厢中，顺便让紧张的少年卸下了一份担忧。 ———————————————— 小科普：1、上海轨道交通有多样的广告宣传位，其中有一种就是在列车的行驶中，窗外可以播放一段连续的视频，供乘客观看。 2、上海地铁2号线在2010年后，因为设备老旧，经常出现列车信号问题，导致大量乘客乘车延误。 第十八章 围追堵截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8日下午 上海轨道交通2号线 萧翎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宁雨欣还是没握住扶手，被甩到了座椅底下，幸好只是紧急刹车，如果两车相撞，那肯定得断几根骨头。 萧翎扶着宁雨欣慢慢起来，然后让她坐在了车位上，说道：“你现在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会有警方来接应你的。” “那你呢？”宁雨欣关心道。 “没事！”萧翎平常冷冷地脸部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还有事情要做，毕竟好不容易才逮到人不是！” 宁雨欣点了点头，其实她现在全身上下超级痛的，尤其是手臂，因为紧紧拉住扶手，关节处的骨头像是被硬生生拉开一样，不过幸好她从小喝牛奶补钙，才没有听到那“咔擦”一声的悲鸣。毕竟淤青什么的都是小事，万一骨折了，她可是连cosplay比赛都赶不上了啊！ 因为列车已经停下了，周围相关的工作人员已经围到了列车边，韩天华在确定不会再有相撞事故之后，告别了轨道技术人员，跟着专案小组的人也在逐步接近列车。 此次案情重大嫌疑人出现在现场，市局特别重视，还派遣了特警大队过来支援，现在特警队的前线小组组长与韩天华正式对接，商讨如何进入列车顺利抓获犯首。 韩天华听了对方的初步方案，示意自己有人也在列车里，看看能不能联系一下，摸清现在列车里的具体情况。 于是韩天华找到了放在自己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看到它上面一块钢化膜已经有裂缝了，似乎反映出此次行动，自己有搞得有多剧烈，可惜，现在他也没时间感叹，先拨通了萧翎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通了：“喂，萧翎，你还活着吗？” “韩警官，你的口气并不像是在向我表达关心。”萧翎冷冷地回复道。 韩天华舒畅地笑笑说：“嗨，还不是被宁雨欣影响的，每次我两联系，她就这么喜欢嘲讽我。哦，对了，宁雨欣怎么样？没事吧？” “看来你还知道宁雨欣。”萧翎有点无奈地回复道：“人没事，就是紧急刹车的时候撞到椅子上了，估计会有点淤青吧，你到时联系一下医院，帮她做个全面检查，我怕会有暗伤。” “你想到果然周到，那么……”韩天华突然口气严肃下来：“列车里那个青龙尊者和他的跟班怎么样了？” 听到他说到了正事，萧翎也严肃了起来：“暂时晕着，不过我怕他会耍花头，你们抓捕的时候最好就开最前头的车门，他们现在都在第一车厢内。” 韩天华确认了犯罪嫌疑人的位置及宁雨欣的安全，就和特警小组的人商量突破抓人了。 所有人员将列车前头包围，再哌几个人到后头盯梢，特警小组组长和所有人都对好了眼神，于是伸出手掌倒数：五、四、三、二…… “一”的指示还没下来，大家在这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听到一声非常清脆的玻璃碎裂的声音，韩天华神经一颤，暗叫一声不好，立刻跑去声音的发生处。 可惜地下轨道里灯光非常昏暗，一时也看不到时那一扇车窗破了，而整列列车非常的长，有限的警力下无法做到第一时间发现逃跑者。 此时犯罪嫌疑人显然已经被惊动并逃跑，特警小组组长指示所有人打开照明灯，黑洞洞的隧道一时全是刺眼的白光，而在一堆警服人员中，有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就这么明显地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里，而他正朝着人民广场站站台跑去。 韩天华与一部分警员追了过去，可是这人似乎对轨道路线特别熟悉，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大家眼前。但是这个地方想要离开，就只有往人民广场站的站台脱离最快，所以一行人没有丝毫犹豫，继续超站台飞奔而去。 果然，没多久，韩天华就看到一个人偷偷猫在站台下面的隧道缝隙中，打算爬出站台。 于是众位锻炼多时的特命们一拥而上，三秒不到就把对方制服了。 韩天华看到被制服的嫌疑人，心里突然送了一口气，毕竟连续加班半个多月，再加上这次差点出了大事故，如果再抓不到人，大家可能都要被赵组长捶个半死。 正当他们将拷上手铐的时候，韩天华的手机响了，上面显示人名为宁雨欣。 韩天华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接起手机：“喂？” 因为不确定此时手机背后真正的人是谁，他也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然而手机后面传来的声音告诉他，他可能真的是没有想太多：“韩天华，是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坏消息，那个青龙尊者跑了，往南京西路方向跑了！” 什么！此时韩天华心中顿时五雷轰顶，宁雨欣说青龙尊者是往南京西路方向跑的，那么自己抓的这个又是谁？ “可是我这边也抓到了一个逃跑者，难不成那个青龙尊者绕了一个大圈？”韩天华试图拯救一下自己。 然而宁雨欣却只是嘲讽般地告诉他，你想多了：“那么大一个人，在那么多警察周围绕一圈？你是觉得人家脑子有问题，还是觉得你们那么多人都瞎了？聋了？” “额，其实——”韩天华还想解释，但是宁雨欣最后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别其实了，萧翎也追过去了，你们没看到萧翎，那就说明你们抓的真的不是青龙尊者！” 又一个打雷闪过韩天华内心的头顶，并且伴随着宁雨欣非常响亮的声音：“最后的结论就是，他在你们那么多人的围攻下，就从你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你就期盼萧翎能抓到他吧，不然——你的辞职报告可以写起来了！” 此时，特警组的组长看到韩天华一脸丧失样，疑惑道：“同志你怎么了？人都逮住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韩天华慢慢转过头，生无可恋地看向他，说道：“那个，我们可能抓错人了——” 第十九章 黑客逆鳞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19日 上海刑侦大队专案小组办公室 “全都是笨蛋！”赵建国洪亮的吼声响彻了专案组办公室、响彻了整个楼层，甚至窗外的广场上的人都能听到。 韩天华、张新等人站了一排，一个个头低得跟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喘。赵建国撸起袖子，在众人面前来回走动，愤怒的情绪扩散至整个办公室，给了这些警员深深的压迫感。 “市局领导、特警出动、交通瘫痪、受害人群面积巨大，付出了如此大的代价，你们——你们居然还能让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赵建国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生气：“我赵建国从警30多年，就没见过把案子办成这样的！” 正所谓领导发火，下属沉默，谁这个时候感插嘴反驳，基本就是找死，可惜还真的有人不要命。 “报告组长！”韩天华向前一步，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说道：“组长，虽然我们没抓到犯首，但是我们已经在加紧审问，相信不久就能抓到人！” “那你告诉我要多久！”赵建国立刻吼回去：“不确定的话不要和我说！我要结果！结果！” 张新看韩天华被怼得节节败退，作为以前的老同事，实在不忍心，只好上前帮一把：“组长，青龙尊者的下落我们虽然一时不清楚，但是根据轨道交通的摄像资料，他的身份已经有线索了。” 适当转移话题，将赵建国绕回到案子上来，不愧是基层派出所混出来的“老油条”，深谙领导思维。 赵建国发完了火，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喝了一口水润润吼，开始总结当前案情：“说吧！你们昨天搞了那么大阵仗，费了那么多人力财力与时间，到底查出了点什么。” 听到这儿，对面一排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毕竟挨骂可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 韩天华的脸上也不好看，毕竟这么掉逼格的事情居然就这么发生了，简直能成为他从警路上的黑历史。 张新打开PPT，调出资料，开始介绍：“根据昨天抓获的几个从犯，我们调查了他们的身份，他们皆是轨道交通的从业人员，有列车员、站务员、维修工等” 此时投影上跳出了昨天跟在青龙尊者身边人的照片，每张脸看上去都很平凡，谁也猜不到默默无闻的他们干出了惊天大事。 “审问过后，他们又供出了7个同伙，也就是这7个人导致了此次2号线失控的主要原因。”张新换了一张PPT，继续说道：“这7人之中，有2人为轨道信息管理部门工作，负责控制列车信号，4人为工程技术人员，他们更换了轨道闸口的控制器，造成了2号线沿线的换乘大站的岔口设备都出现了问题。还有最后一人……” 张新稍微停顿了一下，看来最后一个人有点问题：“最后一个人，没有谁见过，我们后续的抓捕行动中也没有找到这个人的踪迹，他只出现在了这些人的口中，据说他是一名黑客，处理组织内部的一些网络技术问题！” 赵建国听到此处眉头紧缩，问道：“有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的存在，而不是他们放出的烟雾/弹？” “这个我们也考虑到了，但是通过他们的手机内的信息可以看到，关于这次行动的指挥，其实是由一个叫‘逆鳞’的人发布的。”张新放出了几名从犯的手机聊天截图：“大家请看，这个逆鳞出现在他们公共群里的时间不多，主要是发布指令，尤其是5月18日的行动中，所有的操作时间和操作地点等都是由逆鳞发布。还有根据宁雨欣说的2号线窗边出现的特殊眼睛，应该就是逆鳞黑了广告控制系统播放的。” 赵建国看到了这个出现在聊天截图上的“逆鳞”，其头像就是一片鳞片，全程没有多余的话，看来此人也是这个组织中的核心人物，于是他问道：“有聊天群，就一定有带头人，这个群的组建者是谁？” “根据软件公司提供的资料，群的组建人的账号信息不在上海，在苏州！”张新调出了这个账号的登录时间和地点：“根据这些信息，我们推断，这个账号的使用人不是同一个人。” 赵建国和其他人看着这密密麻麻毫无规律的登录信息，感觉自己又被带入了新的迷局。 赵建国闭上眼睛捏了捏额头，脑中想将破碎的信息合在一起，然而并没有成功。他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无言。 韩天华走到张新处，看着那么多的资料，脑中的思路迅速转了起来，他问了一下张新：“这个组织成员全部是通过网络召集，然后线下聚会，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伪装普通人，打入他们内部呢？” 此话一出，全员眼前一亮，都开始默默讨论，毕竟很多案件都要通过内部卧底以及线人才能侦破。此时大家觉得破案有了新的曙光，但是赵建国却问到：“他们招募的人有特定的名单，我们要如何将自己人打入其内部？” 众人突然沉默了，对啊！这组织不是普遍撒网啊，人家有针对目标的啊！ 于是专案组的众人又在勤勤恳恳加班中…… 2012年5月19日晚 “三人小组”QQ群 韩天华：今天又是加班的一天T T 宁雨欣：韩警官加油，为民服务最光荣！ 韩天华：我觉得你如果撞得再严重点，可能就不会说风凉话了。 宁雨欣：你太小看我的觉悟了，我已经默默在观察网络情况了∩ˍ∩ 韩天华：有进展？ 宁雨欣：没有 ˇ 3ˇ，他们在对外的场所完全没有信息。 韩天华：难道就死在这里了？ 萧翎：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既然他们要造成大量人员的献祭，为什么不选择上下班高峰？ 韩天华：对啊！那个时候人特别多，反而下午时段2号线没什么人，除了两大机场的乘客。 宁雨欣：上下班高峰？那么多人，他怎么动啊！ 萧翎：！！！ 韩天华：？？？人多到不能动了吗？ 宁雨欣：大哥你不是吧！你没上下班坐过地铁吗？那种拥挤程度，能活着呼吸已经是奢侈了！ 韩天华：！！！！ 这天韩天华又重新认识了一下上海交通的拥堵程度…… 第二十章 街头偶遇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0日 上海市浦东陆家嘴某商务楼 “咳咳！萧翎那个臭小子，体力居然那么好！小看他了！”在这个亮堂的办公楼中，被专案组积极寻找的青龙尊者正坐在沙发上发火，而他旁边有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 这个女人一头干净的波浪卷，穿着暗红色的西装制服裙，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衬托出来。鲜艳的红唇微微开启，说的话却不那么好听：“我早就提醒过你，那个人选中的人，绝不简单，结果你还偏偏去挑衅他。” 青龙砸了一下沙发扶手，恨恨道：“我挑衅他！我再不动手，我们几个地盘可都被人蚕食殆尽了！” 女子叹了口气，应道：“青龙，你太着急了！虽然最近我们各地的盘口都受到了冲击，但是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没有人在这次冲击中得到了好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女子此时将眼光放向窗外，看着黄浦江对面的繁华景色说道：“有人设了一个大局，可能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青龙心里一顿，怀疑道：“不会吧！我们以各种方式在这座城市混了那么多年，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谁会那么不开眼，要把我们一网打尽。” “谁知道呢？”女子两手一摊，继续说道：“权利交替的时候，总会有些人异想天开！” 2012年5月20日 上海南京路世纪广场 鼎沸的人声，震撼的音乐，主持人拿着话筒在大声呼喊：“Eve ybody，我们一年一届的音乐大狂欢已经全面开启了，今年我们还增加了‘我想跟你唱’歌曲大比拼，大家可以关注我们的公众号网络报名，我们会根据大家的情况安排大家一展歌喉！” “哦哦！！！”台下的群众还在不定时狂欢，有些人已经等不及在手机上操作报名了。 宁雨欣就在这摩肩接踵的人群众，努力寻找自己的目标，然后看到一个身穿女仆装的女孩正举着指示牌，吃力地应付这一个又一个来扫码报名的人。 看着女孩马上就要被人挤到摔倒了，宁雨欣充分发挥她敢冲敢挤，勇往直前的特性，在人高马大的人群下硬生生挤出了一套路，顺利到达了女孩的身边。 然而女孩忙着应付人群，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的到来，于是宁雨欣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打了招呼：“嗨，秋雨，啥时候收工？” 女孩就是莫秋雨，在高音喇叭下，这种温柔的招呼声压根接没被她的耳朵接受，于是她还在继续认真工作！ 宁雨欣表示好忧伤，好朋友不理我怎么办？ 当然是凉拌！ 于是接下来2个小时，宁雨欣就坐在南京路上的座椅上，等待着这场活动散场，期间她还被人群无情的挤出了两次，看来最近果然过得太过安逸了，连这种小场面都震不住。 “哟！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宁雨欣被人拍了肩膀，然后转头看到了一身警服的韩天华。 “你被你们组长踢出专案组了？”宁雨欣看到他这个时候出现在南京路，于是抛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韩天华被这话说得一阵郁闷：“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不好意思，习惯了，损你两句，可以开阔我的心情！”宁雨欣转过头继续观察广场那边的活动散场情况：“对了，你不是应该很忙吗？怎么有空来逛街？” “逛街？你见过一个警察穿着警服来逛街吗？”韩天华无力吐槽：“我只是被派来支援的，毕竟这里一搞大型活动，人手就不够。” “警察那么缺的吗？怪不得你们破案速度那么慢！”宁雨欣调侃道。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什么性格，韩天华一定会认为对方是在嘲讽自己没本事，所以他只好转移话题：“不说我，你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人逛街？” 宁雨欣摇了摇头，有手指着对面的广场说：“我同学在这里打工，一会儿我们打算一起回学校，所以我在这里等她。” “你同学？哪个？”韩天华往前走了几部，伸长脖子望了望。 宁雨欣则是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拉了回来：“看什么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找什么犯人呢！” 韩天华因为没有防范，被宁雨欣拉了一个趔趄，随后转身就开始日常的抬杠模式。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不知道为了什么，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 等莫秋雨交接完工作，换好衣服来找宁雨欣的时候，就看到她在和一个警察拉拉扯扯…… 她一下子被眼前的场面震惊到了，毕竟宁雨欣在学校里不怎么和人说话，因为沉迷二次元与COSPLAY，甚至被很多人当做怪人，所以一下子看到她……那么开心地与人交流，莫秋雨觉得明天太阳可能不会升起了！ 因为两人斗嘴斗得实在太忘我，莫秋雨最后没办法，只好强行插入他们的交流中：“那个，欣欣，我好了，你这边……” 宁雨欣听到莫秋雨的声音，立马转过头，秒变了一个和善的脸色：“嗯！你好啦，那我们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学校吃？” “额……回去吧！”饶是莫秋雨也被宁雨欣这快速的转变震惊道了：“外面一顿饭太贵了，还是学校便宜点。” 同时韩天华也对眼前的女孩子的认识又上了一个层次：“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秒变脸！” 宁雨欣听到韩天华的说法后，立刻转头对回去：“变什么变，我对你变过脸吗？我不是一直这么对你的吗？” 所以结果就是对着莫秋雨和颜悦色，对着韩天华疾言厉色，世人称这种情况为——双标。 莫秋雨不管宁雨欣双不双标，再不离开可能就要被人围观了，于是她提醒宁雨欣：“欣欣，你和这位警官的手……” 只见对面两人先是怒视对方，然后视线同时慢慢移到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 刹那，双手分离，两人非常尴尬地一个咳嗽，一个看手机。 最后宁雨欣为了逃离这尬死人的氛围，直接拉着莫秋雨走了，边走还边说：“快走快走，回去完了食堂就没饭了！” “可是那位警官——”莫秋雨还想和那边的警官打声招呼，结果直接被宁雨欣打断了：“别管他了，他不会在意的！” 于是两位女学生说说笑笑离开了南京路，而韩天华原本只是想看手机来转移尴尬，却不小心收到了一条通知：中环三车连撞车祸，死伤不明！ 第二十一章 全新突入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0日晚 南汇大学城某食堂 宁雨欣和莫秋雨紧赶慢赶终于在饭点结束的时候到达了食堂，吃上了一碗热腾腾的面。 莫秋雨边吃边讲述今天打工发生的趣事：“……唉，如果以后再那么多人，我可能就要中暑了啊！” 宁雨欣吸了一口面，应道：“哎呀——你要想想，你干一天的活就能拿300，够我干一个礼拜手机销售了。” “不要了，我今天还感觉被人摸了几把！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莫秋雨打了一个冷颤。 “好了好了，你也别抱怨了，这种兼职就是有今朝没明天，那什么劳资的唱歌比赛，感觉就是来骗人注册账号的。” 莫秋雨认同般地点了点头，说道：“对的，他们就是要收集用户信息，然后就可以推广广告了。” “谁叫现在这种软件APP那么强势呢？智能手机里打开全是这些东西，幸好我还是用的滑盖！”宁雨欣从衣服中拿出自己一个暑假打工挣钱买的索家滑盖手机，真的是越看越喜欢，虽然它除了外貌一无是处。 “哦，对了，这个是今天打工的小礼物，我多拿了一个，送你！”莫秋雨拿着一个类似小鸟的挂件给宁雨欣。 宁雨欣接过一看，见是一只红色的小鸟，刹是可爱，笑道：“这东西……莫不是这次活动的吉祥物吧！” “可能吧！”两人结束话题，迅速把面吃完，然后就要赶去传说中的晚自习。 至于大学生为什么会被强制晚自习，那只能说是学校文化了吧…… 2012年5月21日 上海刑侦大队专案组 赵建国今天一早就把专案组所有人员都召集了起来，虽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但是因为之前地铁案件的严重性，所以上面又下了一边死命令，要求尽快抓住犯罪嫌疑人。 这两天已经根据地铁站的监控设备确定了青龙尊者的面容，然后发了通缉令下去，只要他再在公共地区路面，就一定可以逮到人。 然而，现在办公室里却又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 韩天华看着走来走去的赵建国，终于忍不住心里想说的话了：“组长，您有话就说，是生是死你倒是给个痛快啊。” “你这小子，我要是短命，肯定是因为你！”赵建国发挥了他粗嗓门的优良传统，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吼了回去。 而韩天华只能挠了挠头，回应道：“您这话说的，您到时肯定是要升职加薪来着的，如果坐上去，我们不是还需要您提拔吗！” 赵建国听了这个马屁，心情顿时舒畅了点：“你小子最近嘴皮子顺溜多了，和谁学了吧！” “没——我这话可是发自肺腑的啊！”韩天华赶紧澄清。 赵建国也不再和他扯东扯西，准备说正事：“今天叫大家来这里，是因为昨天交通大队发现了与案情的重要相关线索，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可能又要忙了！” 听到加班，众人内心虽然不满，但是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找死说出来。 “张新，资料已经到你手上了，你来和大家说一下！”赵建国现在对张新充满信任，任何解读分析的事情都要交给他。 对此张新也很满意，因为他可能是这个组里唯一正常上下班的人了。 张新又一次打开了PPT，然后大家全部坐下，准备看案情分析。 “这次出现的线索就在昨天中环发生的三车连环车祸事故，此次事故造成5人重伤，不过幸好没有死亡。”张新放出当时车祸的现场照片。 众人看到三辆车虽然相撞在一起，但是还好没有特别惨烈，估计当时车速并不是和快。于是张新继续说道：“该事故是由中间一辆车随意便道导致的追尾，然后最后一辆车刹车不急，造成了散车连撞。” “等一下，张新，这不是一件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吗？上海不是每天都有？”其中有一名警官问道。 张新放了下一张PPT，说：“的确，当时交通大队去处理的时候也是当普通事故，但是给三位司机测试酒驾的时候，查出了蹊跷。” 此时屏幕上显示着三位司机的照片和基本信息。 韩天华盯着看了许久，突然“啊”了一声：“中间变道的那个司机是轨道交通工作人员！” 张新听后点了点头：“对的，而且当时在医院，虽然没有查出三人有酒驾，可是却查出了中间的司机吸毒了！” “吸毒——”专案组成员听到这两个字纷纷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咳咳！”赵建国假意咳嗽了一下，表示大家安静。 张新接受到示意，继续讲解：“中间的这个司机叫许平，上海郊区人，工作是轨道列车的维修员工，昨天他正在赶去工作单位的路上，然后出了车祸。当时验出他吸毒后，交通大队立刻将其移交给了缉毒大队，后来缉毒大队在排查他所吸毒品的时候，发现了他吸的还是新型毒品。” “哦——”又是一阵讨论，毕竟新型毒品的出现对他们警察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最后，为什么说这人与我们专案组负责的案件有关呢？”张新提高了声音，将大家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因为在调查他的通讯记录和网络聊天记录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人，上次案件的背后黑手之一——黑客逆鳞！” “逆鳞”二字让专案组的警察恨得牙痒痒，因为此人技术太高超，网络上毫无痕迹，警方的高端技术员也一时发现不了他。 赵建国看讲解完毕，站了起来问道：“好了，新的线索已经浮现，而且此次案件不止涉及邪教宣传，还有毒品交易，看来对方的组织不是泛泛之辈，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 众人一个个低着头，希望赵组长别看到自己，毕竟万一办法不好是小事，被骂个狗血淋头才痛苦。 而现场唯一不怕被骂的就只有热血憨憨韩天华了，他突然精神振奋地站了起来，说道：“组长，既然这个许平是个能联系到逆鳞的重要人物，我们不如从他突入……” “许平虽然没死，但是现在重伤躺在医院里昏迷，可能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张新打断韩天华的话，并给他浇了一头冷水。 “那……我们不如来个引蛇出洞！”韩天华不仅没有被打击到，然后迅速调整思路。 赵建国也来了兴趣，问道：“你要怎么个引蛇法？” “组长，这个简单！”韩天华越说越兴奋，“这个人既然能和逆鳞联系，必定是组织重要人员，了解组织情报。我们如果放出消息，他已经配合警方……” “哦——”众人恍然大悟，果然这个方法最简单、最有效！ 第二十二章 高架兜风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上海南汇大学城 今天是周五，本来应该早早就放学回家了，但是今天下午临时换课，结果一直拖到了下午4点多。结果去地铁站的校车也没了，拥挤的下班高峰也到了，宁雨欣顿时不开心了。 她看了看身边的钱，换算了一下打车回家的可能性，最后还是不舍的放弃了，毕竟前段时间市区出租车刚刚涨价，而且作为南汇荒芜学校的门口，打车基本上要靠运气。 最后宁雨欣只能靠着两条腿，跑去离校门很远的公交站，乘公交去地铁站。 走到一半，宁雨欣听到了“突突突”的机车声音，回头一看，一辆车色金属机车从远处的大桥上飞驰而来，车上的人穿着黑色的皮衣，戴着黑色的安全头盔，一副吊炸天的样子。 此时宁雨欣是非常震惊的，毕竟在这个荒得连肯德基外卖都不送的地方，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拉风的人，能不震惊吗？ 然而更震惊的还在后头，这辆拉风的摩托机车就在宁雨欣面前停下了，这个时候所有出校门的学生都看了过来。 男子伸出大长腿停靠车子，纤长的手指托起了头盔，露出了那张清冷英俊的脸庞，宁雨欣看着宛如偶像剧一样的画面不禁……啊呸…… 这TM不是萧翎吗？ 看着眼前的大男孩，宁雨欣黑线多多：“你这个出场方式是不是有点夸张，而且你居然有摩托车驾驶证？你到底几岁啊！” “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太迟了吗？”萧翎笑着说道：“还是你一直把我当着未成年？” 宁雨欣点点头：“我以为你就和我家表弟差不多年纪。” “上车！”萧翎将后座的另一个头盔扔给宁雨欣，事宜她上车。 宁雨欣则看着手上的头盔，一脸懵逼：“啥情况，我不做飞车党，我可是乖孩子！” “想什么呢？”萧翎已经重新戴上头盔了，继续说：“我反正今天也没事，为了弥补你上次地铁站遇到的破事，今天就送你回家好了！” “哈？你监视我吗？”宁雨欣现在头有点大，“不然为什么知道我今天这个点放学？还没有车？”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说和萧翎一起经历危险，但是毕竟对面这个还是陌生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上人的车！哦，韩天华是个警察，另说。 萧翎拍了拍后座：“你不上，今天要么挤地铁，要么等一个小时的公交。” “那你真的不会带我去其他地方？”宁雨欣此时气焰有点短，说白了她真的不是很想去挤地铁。 “快点！你也不想在校门口被当做猴子围观吧！” 宁雨欣看到已经有不少人指指点点后，利落地拿过了头盔，坐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萧翎看人坐定，大长腿一蹬，巨龙一声吼，刷得一下冲了出去，往中环高架开去。 2012年5月25日 上海中环高架 宁雨欣坐在萧翎的摩托车后面，从上高架开始，她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后来在高架上没多久，当宁雨欣听到刺耳的警笛声的时候，她的脑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摩托车可以带人吗？ 萧翎车速不是很快，警车马上就追了上来，车上的交警抬手示意他靠边检查。宁雨欣的内心已经开始疯狂吐槽了：我干嘛脑抽不坐地铁，我为啥发疯在这边和人飙车啊！ 萧翎靠边停车，顺便把宁雨欣从车上扶下来。然后两人乖乖站在紧急停车道边上，按照交警叔叔的要求做。 对，在交警的严厉询问下，两个大战罪犯的人就这么怂了！ 交警同志在查看了萧翎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后，看了宁雨欣两人一样，说道：“小伙子，胆子很大嘛！这个时间段敢带人上高速！” “额——交警同志，摩托车不能带人吗？”宁雨欣终于想起自己忘记什么了，摩托车不能带人来着。 “呵呵，小姑娘别怕，你男朋友这是正经黄牌大摩托，可以带人。”对面的交警安慰道，但是宁雨欣听着却是尴尬无比。 “那个……他不是我男朋友！”宁雨欣小声反驳道，“他就是顺路送我回家的。” “肯开着摩托送你回家的还说不是男朋友，如果不是，难道……”交警突然话风一转，严厉问道：“你们这是黑摩的交易？” “不不不！”宁雨欣摇头，“您误会了！他不是黑摩的，我也不是给钱坐车的，真的只是碰巧顺路。” “那就说说你们是什么关系！”交警同志不依不饶，因为最近上海各类黑车猖獗，所以遇到这种没有任何关系坐一辆车的，肯定要严加盘查。 萧翎在听了许久后，也忍不住发话了：“她是我团长，我是他团员。” “哈？”宁雨欣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悄悄问萧翎：“你同意来我们团参演了？” “嗯！”萧翎稍稍点了点头，而宁雨欣则在一边窃喜不已。 交警看着神神秘秘说悄悄话的两人，拔高喉咙喊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什么团？你们不是大学生吗？团什么啊？” “哦哦——是校园社团！”宁雨欣感觉回复交警的问话：“我们是校园动漫社社团的，所以肯定认识，只不过不是男女朋友！” 交警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宁雨欣和萧翎，一个古灵精怪，一个冷冰冰的，倒真的没啥暧昧，可能就是普通校友，或是像他们说的是一个社团的，相互认识然后顺路送人？ 顺了一下思路，感觉逻辑正确，交警也不打算为难这两个年轻人，将手上的证件还给萧翎，并嘱咐道：“以后摩托车带人还是走地面道路，上高架容易出事故，比如转弯不慎，人就容易飞出去。” 宁雨欣听到这里，心里不禁有点怕怕，然后她往身后的高架护栏外看了看，下面可是更加拥堵的地面道路，真飞出去，基本没命。 于是她拉了拉萧翎的袖子，怂怂地说：“要不，我们推着摩托车下高架？” 回应她的是萧翎的白眼，毕竟大摩托的分量注定无法一直推行，更何况还在不知道下个匝道口在哪里的中环高架。 所以最后宁雨欣也只好笑笑：“我随便说说的，呵呵——” 三个人在紧急车道上处理完事情，正准备收拾一下，该干嘛干嘛。但是此时交警的对讲机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急促的呼叫：“各单位注意，紧急情况，有不明人员抢夺一辆救护车，现正在往中环方向跑去，如若发现请尽快报道位置……” “收到，收到！”交警也不搭理还傻傻站在高架上的我们，开着警车就走了。 宁雨欣和萧翎对看一眼，发现对方都有点想法。 “我总觉得你今天来接我不是偶然！”宁雨欣不想继续无畏的试探，于是直接问道。 而反观萧翎却是沉默了一会儿，不太情愿地回答：“其实，是齐先生让我来接你的，他说你的气运有点特殊，也许可以制止一场灾难？” “哈？灾难？什么灾难？”宁雨欣觉得萧翎的中二病又犯了。 “齐先生说之前青龙尊者没有解放青龙不会罢休，所以他算出了第二个解放青龙的气运点。”萧翎自顾自地说着。 宁雨欣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这纵横交错的高架，确定道：“不会是上海的高架道路吧！” “嗯，萧翎点了点头！”这里也能感受到神兽之风，它也运送着这城市的气运。 宁雨欣听到后来，忍不住扬天长叹：“哎呦我的老天，你一个有为青年为什么会信这种东西，你那个齐先生到底是怎么给你洗脑的啊！” 萧翎看着自顾自发疯的宁雨欣，不是很理解：“齐先生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些你们普通人看不到，所以也无法理解，上次在地铁站掉下来的招牌你忘了？” “招牌？”宁雨欣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那个螺丝松了掉下来差点砸到我的招牌？” 听到此话，萧翎也是一怔：“不，那是被神兽之风刮下来的！” “刮你的头，我问了，那是地铁站维修人员没拧紧螺丝，然后车站里的穿堂风吹下来的，它就是个意……”说道这里，宁雨欣突然想到什么：“不对，青龙尊者既然可以收编利用那么多轨道交通的工作人员，那么拧松一个螺丝也不是问题，而且那个时候你也正好在场……” 萧翎听到宁雨欣的分析，突然间也产生了一种违和感，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萧翎并没有更多体会一下。 反观宁雨欣已经开始往各种不好的方向想了，但是她暂时没有和萧翎说，毕竟她越想越细思极恐。 正当两人僵持时，又一声刺耳的警报声传入了两人耳中…… 第二十三章 脱离计划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上海市六人民医院 韩天华今天下午得到通知，在车中过被救到市六医院的许平生命体征平稳，意识也在逐渐复苏，为了犯罪嫌疑人的安全，他今天将要把许平从市六医院转移。 而专案组对此也十分重视，在沿途的各个点都加派了警力，尤其让沿路交警做好交通疏导工作，防止交通拥堵。 下午4点，救护车与护航的两辆警车从医院出发，韩天华等其他组员身穿便衣，开着普通的车子跟在后面，并时不时做好更替，以防罪犯察觉此次计划。 车子没开多久就要上高架的，而市交通大队也收到的协助通知，交通管制部分路段，让高架上的车流越少越好，防止出现上次群体性事故。 不过虽然大家计划做得很好，大部分高架路面此时都没什么车辆，除了南北高架与延安高架，作为城市的交互中心，此时这里的车流量完全没有减少，而且因为临近下班高峰，车流量还在不断增多。 专案组的人想了各种办法都没办法解决，所以只好牺牲一下，走其他的路。 2012年5月25日 17：30 上海中环高架 好不容易从地面道路磨到了高架，一众车辆终于可以畅快地开车了……才怪！ 刚上去没多久韩天华就收到了消息，有一辆沪牌面包车一直跟随着救护车出了医院，然后上了高架，市局严重怀疑该车为作案人员。 收到警戒指令的所有部门，争取在车辆少的路段进行拦截。 然而原本一切按照计划执行的救护车，突然横跨两个车道，往下一个匝道口冲了过去，这突然变故弄懵了所有人。 赵建国在指挥中心看到情况，立刻呼叫正在救护车里伪装成司机的警员，然而对讲机被掐断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韩天华见救护车临时变道，随后去观察那辆一直跟随的面包车的状况，发现那辆车与救护车在此时分开，往另一个方向开去。 一时无法分辨情况的发展方向，韩天华与另外一队同事兵分两路，自己去追救护车，另外一队继续跟随面包车。 行动计划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赵建国立刻改变作战方案，让张新立刻分析附近交通道路状况，判断出车子的行驶大概方向。接着联系120急救平台，调出那辆救护车的定位系统以及车辆信息。最后让市六医院辖区派出所立刻去医院调查这次出车人员的情况。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已经到了下午6点多，正值市区上下班高峰，所有高速道路都呈现红色或橙色拥堵状况，地面道路也不容乐观，几乎无法动弹。 然而救护车因为是特殊车辆，一打开警笛，自然有车辆让路先行，顺便闯两个红灯。可怜开便车的警察们就被死死堵在了路上，想气得摁喇叭，可惜还不能摁，那个还违反交通安全条例。 韩天华此时正坐车车里憋屈不已，眼看着救护车正在失去踪影，突然他的电话又无征兆想了。 来电显示没怎么看，韩天华直接接听：“喂！什么情况！快说！” “韩警官，看来你真的在执行任务啊！”悠闲的话语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这个语调一听就是宁雨欣。 “我说你别搞事情，我现在没空理你！”韩天华已经急了，语气也开始不耐了起来。 “你别急呀！”宁雨欣倒是没有被韩天华的语气弄生气，“我哪次打电话过来不是协助你调查的？” 韩天华听后想想也是，于是问道：“那么大小姐，你这次又有什么线索，我和你说，现在我正在追一嫌疑人，没空听废话！” “嫌疑人？是不是一辆救护车？” “你知道？”这下轮到韩天华震惊了，照理来说此次计划非常隐秘，怎么就那么多人都知道了呢？ 宁雨欣此时还站在中环高架上，从护栏下看着下面拥挤不堪的道路，以及被挤成腊肠的各色车辆，吹着微风，打着电话，气着小警察：“对啊，我看到了，它正朝着另一个高架入口去，估计又要上高架吧！” “哪个高架路口？”有线索，韩天华都没问宁雨欣怎么知道的。 宁雨欣也不卖关子：“好像是往内环开去了！” “它要去龙柱那里！”站在一旁的萧翎突然插话，宁雨欣也吓了一跳，忘记此时自己正在与韩天华通电话，于是问萧翎：“你怎么知道？” “之前我在龙柱那里抓到一个破坏龙柱的人，后来将他送到了韩天华所在的派出所！”萧翎说出了一段被人都快忘记的事迹。 电话里的韩天华当然也听到了萧翎的说法，也想起了那个夜晚，顿时在电话里开骂了起来：“好你个萧翎，上次闷声不响大半夜扔下人就走了，我TM还以为闹鬼了！” “好了，别翻旧账了，既然现在知道对方目的，你还不快想办法，上海不会就你们这几个警察吧！”宁雨欣阻止了两人的争吵。 韩天华当然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他立刻通过对讲机通知了赵建国。 赵建国吩咐韩天华走别的道路赶去龙柱那里，其他人分批前往，交通警马上去延安路高架、南北高架疏导交通。 挂了电话后，宁雨欣看着还在眺望远方的萧翎，问道：“你不放心？” “龙柱为所有高架交通的交汇点，龙柱被破坏，那后果不堪设想！” “龙柱啊……”宁雨欣也随他的视线看向远方，并回忆着什么，“小时候，我爸爸就给我讲过那个龙柱的事情，当年建造延安路高架和南北高架两条十字相交的高架的时候，交汇点的桩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最后还是请动玉佛寺的高僧做法，才打下去的。” 萧翎似乎也在跟着宁雨欣的话语回忆着什么：“传说那是龙脉所在之处！” “不过后来专家就辟谣过了，那个桩子打不下去完全是技术问题，后来改了施工方案，桩子就打下去了！”宁雨欣看了看一脸神思的的萧翎，问他：“那么你愿意相信哪一种说法？” 萧翎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既没有完全否认风水玄学的存在，也没有承认自己所说的事情，好像所有的疑问都被她用科学解释了，所以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 小科普：1、上海市区内机动车不能鸣笛，一旦鸣笛则处罚款100元 第二十四章 再见龙柱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晚18：00 延安路高架 韩天华已经从另外一条比较通畅的路将车子开上了延安路高架，剩下的就是寻找那辆救护车的寻踪，不过现在最怕的就是他们弃车，选择其他方式逃离警方的视线。 虽然现在通过救护车的GPS系统一直在实施观察车子的行动轨迹，然而各个交通的监控也全部调度了起来，但是韩天华还是心里不踏实。 就在这时，韩天华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他看清楚了，还是宁雨欣，于是毫不犹豫接了起来：“什么情况，直接说吧！” “你这次倒是很直接啊！”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点吃力，而且还有很大的杂音。 韩天华听了不禁疑惑问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风声？” “哦，我和萧翎正骑着摩托车往延安路高架的龙柱赶去！”宁雨欣没有浪费时间，继续说道：“萧翎说你们开四个轮子的肯定没两个轮子的快，所以我们就先赶过去看看情况。” “这话是你说的吧！”韩天华一定也不信高冷的萧翎会说出这种话，“你们的摩托车正在行驶中，你不怕危险吗？” “没事，我用了耳机！”宁雨欣此时觉得迎着高速下的风说话有点吃力，于是对韩天华嘱咐道：“先不和你说了，我们赶过去，如果有发现情况，我会及时电话联系你的，你的电话记得保持开机状态啊！” “嘟——”韩天华还想叮嘱宁雨欣自己小心点，可惜电话已经挂断了。最后韩天华只好重重踩了一下油门，向目的地赶去。 2012年5月25日 晚18：15 浦东陆家嘴某商务楼 一位身穿西装的男士突然急匆匆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气喘吁吁地向里面的人报道：“凰姐，青龙不见了，公寓里到处找不到他的人！” 办公室里的女子听后，默默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起那精致的眉眼，问道：“其他地方找过了吗？尤其是他的几个盘口。” 男人摇了摇头，回复道：“都找了，而且问了他的手下，他们也不知道青龙去了哪里！” 女子听到此话，立刻站了起来，一向从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张，她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来回走动，迟迟不发话。 看到女子如此模样，门口的男子心惊胆战，因为他知道这是女人生气的前兆。 果然，女人没多久停下了脚步，对门口的男人发出吩咐：“通知我们势力下的所有人，立刻收拾尾巴，打扫干净，务必切断与青龙的所有联系。尤其是前段时间‘药’的运输工作，立刻停止，并让相关人员躲避一段时间。” “凰姐，你这是……”如此雷厉风行的指令，不仅让男人冷汗连连，他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女子严厉的声音打断了：“还楞这干嘛？不想死的就赶快去做事！” “是！”男子说完就立刻离开了办公室，按照女子的吩咐做事去了，只留下被称为凰姐的女子。 她看着窗外逐渐被点亮的高楼大厦，心中波涛翻腾。 2012年5月25日 晚18：30 上海延安路高架龙柱 宁雨欣与萧翎的摩托车已经来到了龙柱附近的高架位置，但是龙柱从上到下有5、6个高架经过，所以他们没办法确定抢走救护车的人到底是从那条路过来。 看着这条粗壮威武的柱子，看着那经过灯光照射而栩栩如生的龙形雕塑，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停经过，宁雨欣心中无比感叹：“虽然以前时常听说这柱子，但是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这造型、这气势、这工艺，难怪成为最有名的都市传说了！” 萧翎不是第一次看到龙柱，但他每次来都觉得这里的气势与其他地方不同，虽然宁雨欣用科学的言论解释了这个柱子的存在，可是他内心的信仰不会因此而崩塌，他现在只有一点点疑问…… 正在两人看着茫茫车流量不知所措的时候，宁雨欣的电话响了，她接起了电话，挺高了韩天华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现在在那里？” “我们在延安路高架的龙柱旁，这里高架交错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多的路道怎么找？” 韩天华也知道他们靠双眼无法在那边复杂的交通路段下找到目标，于是特地打电话过来：“你们现在就待在原地，根据交通大队的监控，我们分析出那辆车就在延安路高架段。” “所以你说它就在我们所在的道路上？”宁雨欣有点惊讶，毕竟延安路高架出了名的拥堵，如果有急事的人一般不会选这条路。 有了明确的目标，萧翎和宁雨欣就在路的两边来回观察，救护车目标很大，发现不是太难，难得就是要怎么阻止他。 这个时段应该是高峰中的高峰，然而在警方的调度努力下，车流量居然非常通常，而且有逐渐变小的趋势。 正在众人心焦如火的时候，萧翎感受到了一阵风，风声里伴随这丝丝警报声，于是他随着声音传播而来的方向望去，远远看见了一丝红色的光芒。 于是他立刻对宁雨欣说道：“小心，车子过来了，赶快告诉韩天华！” “啊？哦！”宁雨欣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应答下来，并对着手机里的韩天华说：“韩天华，萧翎看到车子了，它朝我们过来的，怎么办？” “别急，我们的同事已经赶到了龙柱周围，你们不要乱动，剩下的交给我们警察就可以了！”韩天华加紧踩油门，此时他的车离龙柱也不远了。 救护车的身影越来越近，就连有近视的宁雨欣都能看到它的样子，周围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虽然知道周围有不少警察，但是宁雨欣的心还是无比紧张。 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忍不住脑子里乱想：我为什么要在这里？我不就是个普通百姓，报告线索就可以撒手不管了呀？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还有再不回去，爸爸妈妈要着急到了…… 可惜胡思乱想阻止不了即将发生的事情，救护车没有丝毫减速的意思，直直朝龙柱撞去！ 第二十五章 骤变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晚18:45 上海延安路高架龙柱 救护车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它完全不顾周围还有零散的其他车辆，笔直得朝龙柱开了过去，而那条道本该转弯的。 这种完全属于自杀的行为一下子让众人都懵了，尤其是埋伏在周围的警方人员，都不知道应该上前阻止还是任其自杀。 紧急时刻，专案组的成员似乎收到了指令，有两辆普通车辆，实际为警方人员的车辆立刻逆向向救护车开去，同时交警队的摩托也在指挥其他无关车辆靠边停车。 但是以小轿车的体型要逼停一辆中型车辆是非常困难的，不过还好，所有公用的警方车辆都做了特别的防护措施，所以不用担心车里的人会有无法挽救的伤亡，只不过凡事都有意外…… 正当所有人都做好了撞击准备的时候，救护车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不过从市里抽调的精英们虽然被这个骚操作惊呆，也立刻展开了后续追击行为，加上后方的警车也逐渐跟了上来，救护车逆行没多久，就被四辆车牢牢围住了，无法动弹。 此时车辆被逼停，所有人暂时松下了一口气，部分警方人员下了车，他们一个个都穿戴着防弹衣和厚重的装备，给宁雨欣的感觉，此时救护车里的不是普通的犯罪嫌疑人，而是身带危险武器的人员。 气氛逐渐凝重，警方已经围到了车辆旁边，并有专门人员在劝告里面的犯罪分子投降自首。宁雨欣已经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有些害怕的往旁边的萧翎身后靠了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没多久，救护车的车门打开了，所有警察的枪都对着那个门，如果对方一有什么过激动作，宁雨欣好不怀疑他们会在这热闹的高架上开枪。 “不要开枪，我投降，我自首！”这时从救护车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只见车门打开后，他双手举过头，慢慢走了出来。 警方看对方确实没有其他动作，立刻又两人上去将其控制住，并带好了手铐。剩下的警察有序分批进入救护车里检查。 到此，宁雨欣才把嗓子口的心放下来，毕竟都这样的还能出幺蛾子，那就真的是时运问题了！ 警方经过简单的排查，发现救护车上的许平没有事情，就是太过颠簸，有点心律不齐，车子上的随心医护人员都睡着了，初步判断是他们的水杯里有安眠药。 而最重要的司机，也就是半路劫持车子的人也的确原本是急救中心的救护车司机，看来接下来应该有的审问了。 韩天华在接到消息后终于姗姗来迟，他下了车子，一眼就看到已经被控制的现场和站在一边看戏的萧翎和宁雨欣。 然后他就这么抛下现场，跑到宁雨欣旁边，看了一下两人的状况，见两人都没事，才安下了心。 “你们两个人也太莽撞了，以后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交给我们警察，作为普通民众，就乖乖提供线索好了！”韩天华对两人教育道。 宁雨欣听后两手一摊，说道：“大哥，你哪里看出来我是‘自愿’参与进来的？我TM就只是放学回家坐个顺风车而已啊！” 萧翎听后点了点头：“对，我们是正好遇到的。” 看着对面两人一脸真诚的脸，韩天华一阵无语：“你们觉得我长得像傻子吗？这种话也会相信吗？” “我管你相信不相信，我真的只是要回家而已！”宁雨欣继续死不承认，然后转头对萧翎说：“对了，事情结束了，你快送我回家吧！这个点估计全在堵车，你的摩托车应该会快点！” “喂！我说你们两……”韩天华已经开始暴躁了。 “嗯，我一会儿下高架走，这样可以避开一些拥堵点！”萧翎完全屏蔽了韩天华的话。 “喂！你们不无视我，我好歹是个警察啊！”韩天华继续吼叫道。 宁雨欣听了萧翎的话，点了点头：“我无所谓，就是希望不要在半路出岔子了，我晚饭都没得吃，现在饿死了！” “我说……你们真的是……”韩天华还想继续努力刷一下存在感，突然后方有人大叫：“快拦住那辆车！” 所有人挺到呼叫都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SUV突然冲出警方封锁线，直直朝龙柱开去。 众人阻拦不急，就见车子来到离龙柱最近的转弯口后，来了个紧急刹车，随后从车子窗口被抛出了一个大袋子，袋子上又挂钩，就这么被抛到了龙柱上，硬生生挂在了龙柱的装饰龙头上。 在还没等周围对的人反应过来，冲上去的时候，SUV又以极快的速度离开，再次重开了警方的阵仗。 韩天华正好在车子的行驶方向，见车子冲过来，他第一时间拉开了宁雨欣，抱着她躲到了护栏边，而萧翎却是立刻带好了头盔，骑着摩托车追了过去。 韩天华放开还在惊吓中的宁雨欣，对她说道：“你不要动，我去追！” 随后离开跑向自己的车子，然而他刚带好安全带，副驾驶的车子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了的人竟然是宁雨欣。 “不是！你进来干吗！”韩天华气得吼了起来！ “闭嘴！”宁雨欣也不甘示弱，“你好意思乏，都快晚上了，扔我一个女孩子在高架上，我怎么下去啊！” “你可以找我同事啊！”韩天华急得已经动手推宁雨欣，想把她推下去，可惜宁雨欣死死拉着车内扶手，誓死不下车。 “祖宗！我求你了！你快下车了，我要去追犯人！”韩天华此时顾不得什么男子汉的尊严，什么都话都喊出来了。 宁雨欣却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对着韩天华说：“要追犯人就带上我，萧翎把他的定位手机给我了，我们要跟上萧翎，追上那辆SUV，就要靠这个定位！” “我去，他怎么什么东西都给你啊！”韩天华此时算是被惊讶道了，萧翎就这么放心了将这东西给一个小姑娘！ “喂！你还追不追人？”宁雨欣提醒到，“再不发动，你是要在高架上吃夜宵吗？” 韩天华反应过来此时情况紧急，所以也顾不上其他，立刻发动车子追了上去，宁雨欣则是在一旁看着定位，告诉他萧翎的所在位置。 赵建国在指挥中心得到了现场的消息，气得想把韩天华骂回他母亲肚子里，不过还是安排人员继续兵分两路，一队跟上韩天华，一队检查被扔上龙柱的袋子。 没多久韩天华的车内对讲机就想了起来，听声音是赵建国：“韩天华你个兔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敢私自行动！” “组长，情况紧急，等结束后我再和您解释，现在我正追着人呢！”韩天华边开车边说道。 “我不指望你的解释！”听这个中气声音，韩天华已经预见赵建国已经在中心摔杯子了，只听他继续喊道：“刚侦查组的人发现，那个挂在龙柱上的袋子里有水银平衡炸/药，无法轻易取下，而且倒计时还有20分钟，你要是追不上人，取消不了爆炸，我们就一起跳黄浦江！” 炸/药！韩天华与宁雨欣都傻了，尤其是宁雨欣，一个生活在和平环境的小女孩，此时正在经历宛如电影般的剧情。 她慢慢地转了头，问韩天华：“你们这是在开玩笑？” 韩天华没有回答，车外的灯光只照出他无比严肃的脸庞。 第二十六章 追击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晚19:00 上海内环至中环高架 萧翎的摩托车车速不慢，但是架不住高架上私家车多，尤其是离开延安路高架，行驶上内环高架后，脱离了交通管制，车流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不过这种情况并不是只针对萧翎一个人，前方要追击的黑色SUV也没好多少，毕竟此时车速60吗已经是极限了。 韩天华通过了专门的手机定位系统，也随着他们的踪迹来到了内环高架，而因为不用隐瞒警方的身份，此时他的车已经架起了警笛。 就这样，黑色SUV、萧翎、韩天华三辆不同的车，在同一条道路上你追我赶。 宁雨欣的心情也非常紧张，一张一缩的跳动，隐隐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处有点痛，后来她打开点窗户，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此时上海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城市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繁华如斯，却无多少人看到其背地里的黑暗。 灯红酒绿在今朝，浑浑噩噩渡一生。 这是很多生活在这个城市里的人的真实写照，他们极度得繁忙，也极度得空虚，所以会被如此虚假的四神教忽悠，所以才会被隐藏在教会下的罪犯给利用。 耳边的风声、汽车的发动机声还有高架旁商场播放的广告声，全部传进了宁雨欣的耳中。她的心已经渐渐离开了这个追击的空间，她想到了今后：她也找这样过一生？ “宁雨欣！宁雨欣……”韩天华急促的呼喊从左耳传来，宁雨欣放空的思绪终于回来，她转头问道：“干嘛？” “什么干嘛？报告一下位置，是继续开下去还是下高架？” “哦哦！”宁雨欣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使命在身，于是先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观察定位手机上的动向。 奈何，城市的高架实在太过复杂，没有研究过的人很难看懂。 宁雨欣不知不觉皱起了眉头，韩天华迟迟得不到回应，忍不住转头看情况，却看到一头雾水的宁雨欣，问道：“怎么啦？他们跑哪里去了？” 宁雨欣的视线没有离开定位手机，说道：“他们现在已经离开内环，开回了中环，而这个方向应该是朝浦东开去过去！” “什么？浦东！”韩天华惊讶地喊了起来，“有没有搞错，浦东那里那么开阔，万一到了浦东，就很难追击了！” “所以，你们需要在他过黄浦江前截停他，而且……”宁雨欣看了看左手腕的手表，“离挂在龙柱上的炸/弹爆炸还剩下10分钟！” “这可真是……逼人性命啊！”韩天华双眼直直盯着正前方，看准空隙就借道超车，而且还在不断地提高车速。 “宁雨欣！”韩天华突然认真地叫旁边的人的名字，“一会儿你抓牢车子，千万不要放手，不然……” “不然……”宁雨欣从没见过韩天华这样的语气，不禁默默抓紧车子扶手，一脸惊恐地看着对方。 韩天华突然松开了衣服最上面的扣子，双手重重握紧方向盘，脸色略显疯狂：“不然……我可就是杀人犯了！” 话落，韩天华猛睬油门，车子像箭一样得冲了出去！ “卧槽！韩天华你这个傻逼，超速啦——” 眨眼内环上就只剩下车子的尾灯残影和宁雨欣的咒骂声。 2012年5月25日 夜 上海过江隧道 城市经过多年的发展，浦西和浦东早就不用靠轮渡同行了，江的两边架起来了一座又一座的跨江大桥。 原本从中环到浦东最快的路就是走南浦大桥，但是就在前几年，过江隧道终于打通，直接可以从江底过去，省去不少爬桥的力气。 黑色SUV就是打得这个主意，而且过江隧道的出口不是在浦东繁华地区，除了隧道口容易甩到警方的跟踪，但是前提要先摆脱身后追击的摩托车。 开车驾驶的人此时双眼浑浊，似是被人逼到了极限，开车的方式也越来越疯狂。 两人的追击速度已经快要接近100码了！ 这个速度在城市里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是车毁人亡。 萧翎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虽然他还可以再提速，但他不敢就这样拿命和一个疯子拼。而且耳麦中也传来了宁雨欣的电话声音：“萧翎，我们也快到过江隧道了，你那边情况如何？” “我已经进了，这条隧道很长，按照现在的速度，要出隧道最起码也要3分钟！” “3分钟！”宁雨欣来不及放下电话，直接向旁边的韩天华问道：“怎么办？炸/弹还有5分钟爆炸。” 韩天华之前为了安全飙车，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一起，还没来得及关心炸/弹的事情，这时被宁雨欣一提，想了起来，于是离开打开电台，呼叫指挥中心：“组长，我是韩天华，龙柱的炸/弹拆了吗？” “拆个锤子啊！”电台的另一边是赵建国狂躁的怒吼，“炸/弹包被扔那么高，龙柱周围没有直接攀爬体，消防车的云梯和拆弹小组已经急速赶去了，但是还没到！我已经让现场人员疏散群众了，你保佑这根柱子结实点吧！” “那个组长！”宁雨欣突然插嘴，“我觉得你可以乐观点，毕竟我觉得一般人不是能弄到炸/弹那么危险的东西，我国军火走私没那么猖獗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对，你是谁啊！”赵建国突然反应这个女声很陌生，“韩天华，这谁啊！怎么会在你车上？是不是你小子又违规操作？我和你说，你再……” 韩天华啪得一下挂断了电台，阻截了赵建国接下来的质问。 宁雨欣也发现自己好像干了件蠢事，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抱歉，到时我和你们组里解释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韩天华没有回答她，因为他们眼前突然变亮，宁雨欣吓了一跳，然后朝前一看，他们已经进入过江隧道了，而且萧翎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 正当韩天华开车全力追击的时候，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碰——” “啊——”宁雨欣被这强大的，动人心魄的声音吓的叫了起来，她的双手也不住捂住了耳朵！ 韩天华没有停车，他继续往前开，因为他知道肯定是萧翎或者他们追击的车子出了事情。 果然，前方停着一辆摩托车，以及一辆撞到隧道墙壁的SUV。 宁雨欣在车里看到如此惨烈的事故，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二十七章 车祸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5日 晚 黄浦江过江隧道 韩天华在看到前方如此惨烈的事故现场后，立刻将车子停下，一个人冲了出去。 前方的隧道路段车零件散落四处，车头严重损毁，车门也已经被撞得变形，不过幸好车子没有起火花，应该暂时没有爆炸或者着火的情况。 萧翎看到韩天华来，向他解释了一下情况：“车速过快，转弯不及，直接撞到了隧道墙壁。” “他当时的车速有多少？”韩天华一边提问，一边打开手机准备向上级汇报情况，并要求派120急救车来。 “在100码左右！”萧翎预估了一下，“但是按照我对这辆SUV的了解，这样的速度下不会出现如此的失控。” “现在不说这些，我上去看看情况，你到后面的车里看着宁雨欣，别让她出来。” 萧翎听后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不同的车辆。 宁雨欣在韩天华的车子里已经不知所措了，虽然车祸看得很多，但是那是在电视里，这么现实的场面，还是让她一时接受不了。 直到萧翎敲响了车窗玻璃，宁雨欣才从震撼的画面中清醒过来。 她摇下车窗，呆呆地转头问道：“那个……车里面的人还……活着吗？” 萧翎此时眼神非常默然，总觉得这条生命并不在他的思考之内，所以只听他静静地回复道：“不知道，韩天华去看了，但是车子撞成这样，生还的机率不大。” 宁雨欣此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开车门就想出去，但是刚踏出右脚，就被萧翎制止了，宁雨欣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而萧翎只是摇了摇头，说：“剩下还是交给警方吧！毕竟我们不是专业的！” 另外一边，韩天华在这辆还冒着热气的车子旁转了一圈，然后出声喊人：“车里的人有没有事？还活着吗？” 然而车内无人回答，韩天华内心一紧，思索着车里的人莫不是当场死亡了？ 于是他大着胆子冲到了车窗部门，可惜隧道内的光线还是不够亮，他只能从外面看到一个人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卡在了驾驶座上，安全气囊已经全部打开，将人的面部牢牢盖住。 用耳朵仔细听了一下车里的情况，韩天华觉得车子应该不会出现二次事故，因此徒手开始扒车门，可惜车门变形太厉害，除非用专业工具切割，不然根本无法破车救人。 情况一时陷入了僵局，韩天华也以为接下来只能等救援队伍到场了，可谁知车里的人的手居然动了。 之间车里的人似乎在使劲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用力地将自己眼前的气囊拨开。 韩天华也看到了这一情况，于是他立马出声询问：“喂！你没事吧！救援人员马上就要来了，你不要乱动！” 可惜车里的人并不听劝告，他好不容易撩开了气囊，露出了满血的脸。而这张脸对韩天华来说，非常熟悉，他就是那个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青龙尊者。 青龙尊者在撩开气囊后，睁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满眼的血色，迟钝的身体，还有这难闻的机油味。 此时他的大脑非常混乱，他一度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要做什么？ 不过韩天华的呼叫声渐渐拉回了他的思虑，哦，他想起来了，他要炸了龙柱！ 但是为什么要炸龙柱？ 他奋力摇了摇头，想要将自己的思绪清理一下，可惜他失败了，尤其是他感觉了到身体的剧烈疼痛，这种仿佛全身被碾过的疼痛，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想要说话，可是一开口，据他的干燥疼痛感就充斥这喉咙，弄的他忍不住咳了几声。 “你不要说话，保持呼吸，救护车已经快到隧道了！”韩天华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想起，青龙尊者看着眼前年轻的小警察，脑中却是在回忆这些年自己的所做作为，有温馨的、有残忍的、有意义的以及…… “咳咳！”青龙尊者又咳了起来，并且嘴中还涌出了不少血液，而这刺目的红色终于唤起了他的思维，于是他忍住疼痛，用全身的力气说道：“小警察，我不行了！” 韩天华看到对方说话，一时非常惊喜，毕竟能说话就代表着精力挺旺盛。 “你先不要说话，保持体力！” 青龙尊者摇了摇头，继续自顾自地说：“没想到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居然真的会有恶报！” “你的罪还没有定，所谓的恶报就是经过司法审判，死亡并不是你的报应！” “哈哈哈！”青龙尊者笑了起来，“没用了，有人一定要我死，你觉得我还能活？” “什么？”韩天华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说辞。 “我行迹败露，给组织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我不可能活了！” “你不要瞎想，只要等救护车来，你再慢慢交代你的罪行！”韩天华安慰着。 青龙尊者摇了摇头，说道：“炸龙柱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让我死于非命，断掉你们警方追查下去的线索，” 韩天华静静地看着他说下去，此时眼前人的思维好似无法接受其他事物了。 “我们几个人在上海滩混了那么久，什么坏事都做了，最近大家上了年纪，想洗白！”青龙顿了顿，“呵，黑着洗成白的，哪有那么容易，我就不洗白，老子出来混的时候就发誓一条路要走到黑。” “你这又是何必！”韩天华叹了口气，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知道他已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了。 “轨道混乱、高架混乱，制造这些恐慌明着是为了证明青龙的愤怒，实际上……”他缓了缓，继续说；“实际上是为了引开你们的注意力，方便新型‘药品’的运输。” “你是说许平吃的那个！”韩天华抓住了重点。 “那种新的‘药品’，致幻能力很强，所以大家都觉得自己是在为青龙的自由而奋斗，可是这世道哪里来的青龙啊……” “果然是假的，那个风水先生也是在忽悠我们！”韩天华愤愤地说道。 "风水先生？" “嗯，一家开在淮海路的店，店长姓齐！” “你说什么？”青龙尊者突然非常激动，“姓齐，他……” 青龙尊者此时双眼挣得很大，一只手牢牢抓住了韩天华，激动又吃力地重复道：“他……他是……” “你要说什么？” “小心逆鳞——”说完这话，青龙尊者就不动了！ 韩天华就只能看着一条生命逝去，以及听着同僚不停的呼叫声而一动不动 第二十八章 祸福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26日 上海市十人民医院 昨天对韩天华、萧翎以及宁雨欣都是如此难忘的一天，韩天华眼睁睁看着追击已久的犯人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萧翎第一次对自己所认知的世界感到了怀疑，而宁雨欣…… 宁雨欣昨天什么都没说，就自己打车回家了，韩天华本来想发QQ问问，可惜自己也是事情一堆，现在还在医院里处理昨天遗留下来的问题。 赵建国在通过韩天华的消息，得知炸/弹可能是假的有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又听到了主犯因为车祸身亡后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而韩天华则在医院处理主犯尸体的事情，经过医院的抢救，青龙尊者还是因为脏器受损严重而死亡。今天他是过来做移交手续的，尸体一会儿就要移交给法医部门了。 坐在医院走廊上的休息椅，韩天华闭着眼睛想了想昨天几个小时发生的追击战，思考了一下前后顺序和逻辑关系，最后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个事件的始末。 虽然还有很多不确定性和猜测，但是根据青龙尊者最后的遗言以及此次事情的突发性，韩天华判定，他是被人舍弃了，这个组织上面还有人。 “我想要离开，千里之外……”此时韩天华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考，他接起手机，就听到赵建国的声音：“医院的移交手续办好了吗？” “组长好了，法医已经派人过来对接了！” “那好，一会儿你直接来安全点，许平彻底醒了，你和其他几个人一起问一下吧！” “是！”韩天华接到新的指令，冲到洗手间洗了一把冷水脸，继续工作去了。 2012年5月26日 上海郊区某居民小区 宁雨欣昨天回来得很晚，本以为家里父母会质问自己原因，然而回到家看到黑洞洞的大厅，宁雨欣就在知道自己想多了。 后来查看了一下手机里的短信通知，得知两人都出去加班了，于是她也就草草泡了一碗泡面解决晚餐，不，应该说是宵夜了。 吃完饭，打开电脑，随便游览这网页，看着自己一直很喜欢的视频，宁雨欣的心情却还是无比低沉。于是她干脆早早就爬上了床，睡觉！ 谁知就这么一觉睡到了中午！ 看到了指针超过了12点，宁雨欣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毕竟再不起来，自己可能会饿死。 洗漱完毕，看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坐在客厅看电视了，三人并没有什么交流，吃了点剩饭剩菜，她就又跑到书房的电脑上去了。 网络上的五光十色依旧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三人联络小组的QQ…… 宁雨欣：群里两个人还活着吗？活着就冒个泡！ 十分钟之后…… 韩天华：此人已死，有时烧纸！ 又过了五分钟。 萧翎：冒泡！马上要工作了，回聊！ 宁雨欣看着一个两个的态度，暗骂了声。随后她无聊翻了一下网页，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活动：我想和你唱。 这个唱歌比赛曾经在莫秋雨打工的地方看到过，没想到宣传那么大，各大网站首页都有它的广告，想着最近没事，而且昨天的事情弄得自己心情不好，于是鬼使神差地，宁雨欣打开了报名的页面…… 2012年5月26日 刑侦大队安全点 韩天华赶到安全点的时候，张新等人都已经到了，并且许平已经被安排到审问专用的房间里了。 在观察窗外，韩天华看到不是很有精神的男子，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双眼有着厚重的眼袋，听医生说这是常年吸毒的特征。 专案组专门审问的警官已经进去了，许平虽然回答不是很利索，但是还算配合，毕竟他上头老大都已经死了，再藏着掖着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现在供述犯罪事实还能捞个减刑，何乐而不为呢？ 短短一个小时的审问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专案组的人安排好许平的关押事宜，就聚在一起整理供词。 原来青龙尊者原名叫陶成龙，二十年前来上海打工，后来混了黑社会，然后渐渐干起了贩毒的勾当，许平就是那个时候跟着他的。 最近两年，毒品打击很厉害，好多运输线路都被抄掉了，但是陶成龙很聪明，他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想出了一个通过信仰教义来吸纳人员的主意。 于是最近几年，他们通过互联网和定点的投放，找到了很多社会关系薄弱的人作为教众，其中利用一些工作身份便利的教众继续干运输毒品的事情。 一开始也有人怀疑，但是新的毒品被研究研究出来后，陶成龙发现这东西的致幻效果太好，而且没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就用来迷惑怀疑的人，渐渐地，大家都相信有什么青龙尊者，并且他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到达天堂乐园。 韩天华与张新将整理好的案件大概发给了赵建国，赵建国当天立刻联系了市缉毒大队，按照许平提供的地点，查找制毒贩毒窝点。 就这样，轰动上海进一个月时间的轨道自杀案、地铁相撞案和此次的高架炸/弹案都告一段落。专案组的成员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2012年5月26日 四神品鉴 萧翎回复完宁雨欣在QQ群发的消息后，就开始打扫起了四神品鉴。 齐先生之前去外地出差了，最近两天要回来，自己要把店里打扫干净。 但是越是打扫，昨晚发生的事情越是难忘，当时他在追击SUV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考虑过后果，现在想想这种追击的工作交给警方就可以了，自己为什么会追出去呢？ 这样疑惑的心情一直缠绕着萧翎，直到大门被谁推了开来。 萧翎转头一看，只见一身西装的齐先生推着行李箱慢慢走了进来，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使他变色。 就这么楞楞地看着，萧翎的不寻常终于引起了齐先生的注意，于是他问道：“怎么了？几天不见，好像长大了！” “先生说笑了！”萧翎停止了自己的直视，跑到了茶水间给齐先生泡茶。 “呵呵！”齐先生看着萧翎局促的动作，不禁发笑：“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吗？” 萧翎摇了摇头，并且将茶端给了他：“并没有，只是在协助警方查案的时候，看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齐先生喝了一口热茶，淡定地说道：“所谓福兮祸所依，福祸相依，萧翎，你看到的坏事难道从某意义上来说不是好事吗？” 萧翎听后脑中一怔，再看向齐先生，那双神秘的眼睛中乌黑一片，像是掩藏了什么…… 第二十九章 问话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5月30日 四神品鉴 今天风和日丽，萧翎在四神品鉴里刚刚帮助齐先生接待完一位客人，正在打扫大厅，收拾茶具。突然他的QQ响了，打开一看，居然是韩天华发的：今日齐先生是否在店？ 萧翎看了一眼在阳台上吹风的店主人，回复道：在。 没多久，韩天华的QQ信息就来了：二十分钟，马上到店里。 韩天华要来四神品鉴，这是萧翎没有想到的，照理来说案子已经告一段落，自己也不用帮助警方提供什么帮助了。 “你在看什么？”齐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 萧翎收起手机，回答道：“哦，没什么，就是韩天华警官一会儿要过来，估计是找先生你的。” “嗯，我知道了。”齐先生对此并不意外，“一会儿给韩警官泡杯咖啡吧！” “是！”萧翎应声答应。 二十分钟后，韩天华准时来到四神品鉴店里，门依旧没有锁，他就这么直接进来了。 齐先生看到直直闯进来的韩天华，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冷淡地说道：“韩警官大驾光临本店，是否又遇到了什么困难？” 韩天华走到齐先生的对面，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齐先生你装神秘的目的！” “装？齐某人行得端，做得正，请问韩警官这话怎么说？” “因为一切都太巧了！”韩天华看着眼前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人，心里突然没有底，但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事件的开端本来就是棘手的自杀案件而已，结果最后却冒出了来一个打着四神幌子的邪教，本来这就算了，但在我们迷茫一片的时候，你就出现了！” “误会，这是你我机缘到了。”齐先生依旧毫无波动。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机缘，三次是注定？反正我知道你们这种人总有属于自己的说法，但是当巧合一次次出现的时候，我就要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所以韩警官认为我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齐先生终于收起自己散漫的态度，认真说道。 韩天华此时却放松身体，完全依靠在了沙发上，说：“在这个案件，你扮演的无疑是指引者，带着我们顺利找出了青龙尊者，找出了背后的犯罪组织。但是为什么你会知道如此隐蔽的组织？” “因为我是风水玄学大师啊！”齐先生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回答道：“这点可是公认的，我的客户对我的服务一直很满意，难道韩警官对提供的风水线索不满意？” “满意！我当然满意！”韩天华似乎也学会了说反话，“陶成龙，就是那个青龙尊者，辛苦经营的贩毒集团一夜之间消失大半，不知道被哪位神仙吞了，不知道齐先生是否可以告诉我们？毕竟您是公认的风水大家啊！” 用齐先生的话来堵齐先生自己，这是这位看尽繁华尘世的店长没有想到的，本以为对方就是一个热血白痴，但似乎对他的评价可能要改变一下。 齐先生没有立刻回答韩天华的话，他闭着眼睛开始冥想。而对面的韩天华见他一副消极的态度，想要上前摇醒他，但是刚想站起来就被萧翎按住了。 韩天华回头怒视萧翎，问道：“你干嘛？” “先生正在冥想，神魂出窍搜索风水流动，一会儿你就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韩天华听着这一番神神叨叨的话，一头黑线：“我说，你要不要考虑到个正常人的环境呆一段时间，你这样很容易被打成封建迷信分子的，要被警察叔叔上门教育的！” 萧翎看着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反问道：“你不是警察？” “额——我是！”韩天华尴尬地回答了一下，刚刚自己真的忘了自己也是一名正式的警察。 然后萧翎用他冷峻的脸对着韩天华，问道：：“所以你要天天来我家教育我？” 两人的脸庞此时离得非常近，近得都可以看到对方的睫毛，韩天华没想到萧翎会来这手，顿时局促的不行。 他可以毫无畏惧地对付猖狂的犯罪分子，可以不依不饶地对着四神品鉴的店长，但是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萧翎这个“小朋友”，还是一个思想简单，被深度洗脑的“小朋友”！ 正当韩天华已经觉得自己尴尬癌症都快犯了的时候，齐先生终于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就看到对面这极具冲击的一幕…… “咳咳——”齐先生咳嗽了一声，示意对面两人自己还在，于是韩天华萧翎迅速分开，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我刚看了一下，城市原本的气运断断续续，但是东方青龙的气运因为你们的努力，回到了原有的状态，而其他三个方向或多或少多有点点阴霾，韩警官所说的事情，可能和其他三个方向的尊者有关系？” “还有三个人？”韩天华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齐先生非常干脆的否定道，“我只能通过风水气运的流通来判断局势，之前东方气运堵塞不畅，所以我才指示你到几个气运点看看，而风水之说一直有流传，谁能抢到更多的气运，就能大富大贵，位极人臣。” “所以？”韩天华虽然觉得对方又在糊弄自己，但是他可以从齐先生的话找出下一步的方向，因此继续听他“瞎说”。 “所以，你们警方所说的青龙尊者原有的势力，也就是他的气运，大概是被其他三个方向的人夺走了吧！” 这下韩天华听懂了，这个不就是各大组织势力见到对方不行了，黑吃黑了嘛！ “齐先生，我觉得，你如果说话正常点，我就不会怀疑你在这个事情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韩天华感觉很心累，但是为了案子，他还得继续听着。 “韩警官，每个圈子都有自己的说话习惯，比如上次和你来的小姑娘，她说的话我也听不懂，难道我也要认为她不是正常人？” “她……算半个正常人，剩下半个已经不在三次元了。”韩天华毫不犹豫把宁雨欣卖了，但是他突然发现，为什么齐先生会提到她，“不对，上次宁雨欣来说话很正常，你是怎么会觉得她不正常？” 齐先生没有正面回答，他看了眼萧翎，韩天华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萧翎。 萧翎在两人眼神的巨大压力下，对韩天华说：“是我的关系，宁雨欣有时QQ语音和我说话，被齐先生听到了，所以……” “那个，宁雨欣那疯女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韩天华觉得萧翎好苦逼，周围遇到的人没一个说正常话的。 萧翎此时突然有点羞涩，不太好意思地回答：“她在给我推荐一堆动画片，其中有很多男的和男的……” “额——”接下来的话萧翎不说韩天华大概也了解了，没想到他不仅认识了一个深度二次元宅女，还TM是个腐女啊！ 第三十章 cosplay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6月23日 清晨 上海欢乐谷 正值端午放假，往年韩天华作为民警是一定要在单位值班的，不过今年因为临时调到了专案组，并且案子告一段落，所以难得有了一次节假日休息的时间。 然而本来应该在家里睡大觉的韩天华，却被宁雨欣强行拉了出来，理由居然是他们社团人手不够，被要求去帮忙。 虽然当时韩天华很想拒绝宁雨欣，但是想到一个月前她一声不响地离开，韩天华还是有点担心，于是“好不情愿”地答应了下来。 据说她的社团今天有比赛，而比赛地点就在欢乐谷。 “喂——韩天华，这里——”听到熟悉的声音，韩天华就在欢乐谷门口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穿着一堆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宁雨欣则是穿着普通的衣服，所以韩天华一眼就认了出来。 走了过去，韩天华不禁抱怨道：“你们比赛要那么早吗？7点半集合，公交都没开，你们怎么来的？” “我们昨晚住在附近的宾馆里了呗！”宁雨欣一边帮助团员整理衣服，一边说道：“要不然按照我们团团员各自的居住地点，10点都赶不到欢乐谷好不好！” 韩天华想了想自己驾车从市区来到松江区的欢乐谷也要1个小时多，顿时同意地点了点头：“那你们也真的辛苦了，今天我具体要做什么？” “就是——”宁雨欣拖长了声音，悠哉地说道：“让你搬运道具喽！毕竟我们团真的没男人啊——” 看着他们身后那一根根类似钢管的东西，韩天华深深后悔自己昨天冲动的决定。 被使唤当后勤的韩天华，好不容易将所有道具搬运进欢乐谷里一处指定地点，然后接下来就和其他团员一起把挡板架子什么都拼装了起来。 期间他也了解到了团里的成员都是在网上认识的，宁雨欣作为团长将喜欢COSPLAY的大家召集了起来，一直排练舞台剧，一次参加比赛，然大家都知道比赛结果基本没戏，但是还是很开心地来人。 有时候人和人的相交其实特别简单，大家只要能为同一件事情奋斗，就可以毫无戒心地聚在一起，那么他和宁雨欣、萧翎为什么会一起行动呢？ 还没等韩天华思考完人生，宁雨欣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大家注意了，我们抽签抽到第七个，务必将衣服、妆容、道具在第五个团队表演的时候搞完。” 韩天华还蹲在地上拼接架子，他无意间抬头一看，只见穿着一身飒爽英姿的侠客衣服、双手托着一把宽大的道具剑的侠女从人群中慢慢走出来。 今天的阳光非常灿烂，温暖的光晕将她黄色的衣服照的熠熠生辉，宛如会发光。 这是……宁雨欣？韩天华不敢确定，毕竟这和平时的她差别太大，但是作为专业警察的他绝不会认错这张脸的。 宁雨欣的脸型很好认，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长得像少数民族 ，然而她真的是个汉族，据她说祖上N代都是汉族。 “喂！韩天华，你在发什么呆？”换好衣服的宁雨欣呼唤道，韩天华则是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心里默念：记住，你是个警察，什么都见过，这点阵仗，完全小意思！ 深呼一口气，站了起来，说：“没什么，刚刚太阳晒得有点晕，没反应过来！” “嘻嘻！你一个警察，常年风吹日晒，居然也会晕？” “警察也是人啊！每年中暑的警察也有很多的好伐！”韩天华拼命为自己职业解释，可惜对方不睬你。 宁雨欣挥了挥手，说：“好啦！我知道了啦，你一会儿帮我看看萧翎来了没有，我太忙，照顾不到他。” 听到宁雨欣提起，韩天华才想起来萧翎最近被她拉到社团救急了，然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人，于是问道：“他昨天没有和你们在一起吗？你们不是要统一近欢乐谷？” “哦——他说他今天会开摩托车过来，至于进园——”宁雨欣顿了顿，羡慕地说道：“他说他会自己买票进来，就不和我们扎堆蹭免费票入园了。” “为啥你一脸羡慕？”韩天华嘴角抽了一下，宁雨欣却转头用探究的眼光看着他，说：“我有时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上海人，欢乐谷一张门票200多，如果不是过来玩的，我真的想不到谁会那么无聊出这笔钱！” 200很贵吗？韩天华虽然内心吐槽满满，但是却不敢说，毕竟对大学生来说，可能这笔钱真的挺贵的。 “啊！我看到了！萧翎，这里！”宁雨欣看到萧翎来了，立刻放弃与韩天华的交谈，跑了过去。 真是无情啊！韩天华于是低头继续默默帮他们搭架子。 萧翎拿到自己的衣服后，就被拉去做造型了，等出来的时候，韩天华已经和其他人将挡板架子都做好了，宁雨欣此时与主要的成员去核对了最后一遍舞台走位，所以两个被抓来当“苦力”的男人，就这么突然间坐到了一起。 “你这是什么造型？还一头白发？”韩天华为了空气不尴尬，强行问了点尴尬的问题。 萧翎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这身繁杂华丽的黄色衣服，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宁雨欣让我穿，我就穿了，听说好像是一个庄主的角色。” “听起来很厉害！”韩天华感叹道：“你那店主没说你耽误工作？” “齐先生最近出差了，所以我其实没什么工作。” “哦~”韩天华语气一个上扬，职业习惯一上来，又开始打探道：“他这次是不是又要处理什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翎警告的眼神瞪着停了话语，所以韩天华只能悻悻地说：“好了，不逗你了，你们齐先生背景太深，上面不许我查，还不许我套套你这个熟人的话？” “齐先生只是正常去帮人看风水了，你不要多想。”萧翎认真地解释道。 韩天华却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说：“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不是一个正常的风水师。” 两人一时无言，直到宁雨欣来叫他们：“喂，我们要上台了，你们都各就各位！” 2012年6月23日 中午 欢乐谷滨江舞台 这次比赛的舞台放在了欢乐谷的河道边上，风大太阳大，尤其是中午，这对宁雨欣的团队来说是非常不利的，因为团队的很多衣服都是飘逸的古装，稍不注意，衣服就能糊自己一脸。 音乐响起，粉色衣服的舞女上台舞蹈，拉开这只《剑网三》舞台剧的序幕：宁雨欣扮演的藏剑山庄女侠与其他扮演的门派侠士一起惩奸除恶，有嬉笑、有怒骂、有打斗、有煽情，而最后出场，扮演藏剑山庄大庄主叶英则引起了台下观众一众的呼叫，不知道是角色本人人气高，还是萧翎真的扮相好。 音乐渐停，舞台渐歇，人们脸上的笑容依旧。 韩天华看着台上的人，看着宁雨欣那如初见时的神采飞扬，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 第一卷*青龙之怒*完 第一章 开学日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9日 南汇大学生 今天是大学里众多大学开学的日子，有新生入校，有老生报道，反正校门口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宁雨欣此时已经是一名大四的学生了，他们这一批人已经是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人了，毕竟这样的场面已经经历过四年，就算是各自宝贝孩子的家长也已经疲倦了。 所以宁雨欣的父母将行李箱和被子铺盖送到宁雨欣的寝室后就走人了。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宁雨欣不得不感叹一句世道无情。 然而该准备的东西还要准备，被子要铺好，衣服要挂好，卫生要弄好，等到了傍晚的时候，寝室四人终于又重新聚集了起来。 寝室长：“对了，刚收到通知，今晚要晚自修，大家晚上6点半不要忘了。” 室友A：“不是吧！我们都大四了，还晚自修？” 室友B：“我可以请假吗？我东西还没弄好呢！” 寝室长：“请假自己和辅导员说，毕竟你们都懂，我们四人和辅导员都不对付！” 说完这话，大家都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宁雨欣这个寝室与辅导员的恩恩怨怨其实来得挺莫名其妙的。 当时的宁雨欣还是大一新生，辅导员也是个刚研究生毕业的新老师，但是因为那年学校扩招，很多寝室没有安排好，导致了很多学生和学校出现了寝室问题。宁雨欣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只有她被挪到了远离同一个系的另外一个偏远的寝室。 而且还时不时要处于被调到更偏远的寝室的状态，所以宁雨欣和辅导员理论了很久，然后就被一个办公室的老师怼了。 而现在的寝室成员其实原本没有宁雨欣的，只不过当时四人寝室中的有个成员卫生习惯和生活习惯都不是很好，导致了寝室其他三个人的不待见，后来发生剧烈的矛盾，于是寝室长和其他两人向辅导员提出申请，将这个人换走。 就在这时，宁雨欣得到了消息，立刻和寝室长联系了，盯上了空缺的位置，然后四个人在和辅导员知会了一声后就拍板决定了。 辅导员在四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下，不得不接受了学生的安排，另外安排被踢出来的学生的宿舍问题。当然，之后她又遇到了其他什么困难，就这不在寝室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所以之后每次开大会，思想教育，宁雨欣寝室四人就会被明的暗的拉出来作为反面教材展示。 想起这些恩恩怨怨，寝室四人纷纷叹气，寝室长也非常无奈：“反正就剩下一年了，她也管不到我们了，大家就忍忍吧！毕竟三年都过来了！” 室友A：“我无所谓，第二学期我们都要外出实习了，肯定也不会碰到她了。” 室友B：“我最惨，我外地，住寝室要住到毕业。” 宁雨欣：“放心，你见过她今年没事跑我们寝室来查寝吗？” 其他三人看了宁雨欣一眼，发现她说得挺有道理。 大学辅导员主要管学生的生活问题，学生生活没问题，老师又不高兴来查寝，那么之后一年可能真的见不了几次面。 寝室长：“其他都不是问题，主要是她最好不要脑残，卡我们的毕业证书和学士学位。” 宁雨欣：“说到学士学位，还是有规定说要考出英语四级才能拿吗？” 寝室其他四人看着宁雨欣，然后纷纷恍然大悟，这个寝室只有宁雨欣没考出英语四级啊！ 寝室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你可就剩下两次机会了！” 宁雨欣抬头望望天花板：“我正在存钱买答案。” 室友A：“考试规则不是变了，听说现在一个考场7套卷子，你买啥答案？” 宁雨欣听到后内心悲伤如雨：“我说你们就别刺激我了行不行？最差结果也就是拿个毕业证书走人，现在找工作有多少人会看你学位证书？” “唉——”寝室其他三人一起为宁雨欣默哀，可见今年四级考试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2012年9月10日 南汇大学城某大学体育馆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日子，所有学生齐聚一堂，校长在体育馆中心款款而谈，宁雨欣寝室四人内心却激动不已，因为昨天上晚自修的时候她们发现自己的辅导员居然换人了。 这可真的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寝室四人不用怕临毕业被老师刁难了。于是现在四人听着校长每年同一份稿子的发言都不觉得无聊，甚至都没啥心情打开手机看小说或者聊天。 两个小时的开学典礼就这么结束了，第一天上午大家都没课，于是一个班级的同学都挤在一起畅谈暑假过得如何，这其中宁雨欣和莫秋雨就聊得很激动。 莫秋雨因为家在蜀地，所以每次来回都很辛苦，于是宁雨欣关心道：“你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现在又马上开始上学，身体不吃力吗？” 莫秋雨摇了摇：“习惯了，倒是你，上个学期毕业的时候整个人怎么阴沉沉的？你舞台剧比赛又挂了？” 一听到这个，宁雨欣就头疼：“唉——不谈这个，每次都有人临时跑团，一口老血都吐光了！” “那你今年下半年还弄吗？”莫秋雨问道。 “我想想吧，如果有好的主题，再弄一次吧！”宁雨欣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一些事情非常执着：“毕竟我这次找了一个帅哥，不用白不用！” “帅哥？”莫秋雨突然非常八卦地问道，“谁啊？你男朋友？” “不是！”宁雨欣立刻解释道，“是我在一个店里认识的人，我看他平常没事做，所以就忽悠他过来帮忙了。而且我看他好像也不缺钱，自己弄套衣服装备什么应该不困难吧……” 莫秋雨用“你又不干好事”的眼神看着宁雨欣，无奈说道：“姐姐，我觉得你要是把这个热情放到读书考试上，也许你就在复旦了，哪能在这儿啊！” “为啥不是交大？”宁雨欣也打趣回复道。 莫秋雨一脸“震惊”地说：“难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是理科大佬，考砸了才落到我们这儿？” “哈哈哈！别闹了，我这个周末还要去参加唱歌比赛，你有空一起来玩啊！”宁雨欣强行转移话题。 “唱歌比赛？我怎么觉得有点耳熟？” “不就是你上次打工那个推广的唱歌比赛呗，我网络海选过了，这周貌似要开始线下选拔了！” 莫秋雨又一次惊讶了：“你这是打算拿不到学位证书，然后走演艺发展路线？” 宁雨欣摇了摇头：“说啥呢！只是很久没唱歌了，所以想唱唱而已。” “哦！那我到时看看，没啥事就陪你去。”莫秋雨非常仗义地说道，“谁叫我们玩得好呗。” “嗯！” 宁雨欣与莫秋雨的欢笑声荡漾在这不算太大的校园里，对于还是学生的他们来说，不需要考虑太多的问题，过好此时的生活才是重点。 第二章 小孩子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5日 上海中环百联商场 此次“我想和你唱”选举活动放在上海各大商场举行，一是为了各个实体商场创造人气，二是比赛想靠商场原有的客户制造新的关注度，反正就是互利互惠。 宁雨欣和莫秋雨中午来的中环百联，这个地方远离地铁站，所以两人来到这里还费了一番功夫。 在指定时间到达商场指定地点，并迅速签到报名后，宁雨欣和莫秋雨两人就非常happy地去逛商场了。 作为一个能在中环屹立那么多年的实体商场，其本身肯定是有点东西的。比如最新的服装、好吃的美食、各种各样的早教机构…… 这就算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场里就一定会有早教和学习机构，弄的很多逛商场的人都看不到几家心仪的店。然而在网络购物的冲击之下，的确很多实体服装店都撤柜的，然后空下来的房子就只能让早教机构进驻了，毕竟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 两人还是学生，无法消费高端的美食，于是就只能在地下一层的小吃街里凑合了。 莫秋雨：“话说，你刚才干嘛不去吃麻辣烫？那个看上去很好吃啊！” 宁雨欣边吃边回答：“我一会儿要唱歌啊，吃了辣的，我嗓子不要了啊！” 莫秋雨一脸可惜，叹息道：“唉——算了，你把你那边的辣椒酱给我一下。” 宁雨欣看了看莫秋雨已经红彤彤的碗，不禁汗颜：“你都已经放了那么多辣椒了，还要放？” “可是我吃上去没感觉啊！”莫秋雨拿过辣椒酱继续说，“总觉得你们上海的辣椒酱都是假的。” “可能，我们吃得更多的是甜面酱。”宁雨欣只能以此来解释两地人民的口味差距。 小吃没有消耗两人太多的时间，吃得饱饱的两人开始了正式的逛街，鞋子看看、饰品弄弄、孩子带带…… 不对，哪里来的孩子？ 宁雨欣和莫秋雨本来在一家饰品店里看发夹，结果等她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孩子抱着自己大腿不放了！ 这个孩子看上去很小，大概之后2、3岁打，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没事就抱抱这个人，抱抱那个人。 宁雨欣和莫秋雨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全是一脸的疑惑，随后她们又看了看周围，想找找孩子的父母在不在周围，然后周围要么是其他学生，要么就是工作人员，没一个符合条件的。 无奈，宁雨欣只能不顾场合，大声喊道：“那个，不好意思，这个是谁家的小孩啊？” 声音非常响亮，足够唱中高音的那种，可惜周围的热你抬头看了一眼之后就继续埋头干自己的事情了。 没办法，两人只好把孩子带到店门口，问问店员知不知道情况，可惜店员也摇头，因为孩子太小，进来的时候都没人注意，所以店员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否是家长带进来的。 “怎么办？莫秋雨问宁雨欣，“你打算就这么一直带着他？” “怎么可能？”宁雨欣现在满头的黑线，“我们去商场服务中心，报警！” 两人很快带着孩子来到了一楼商场服务中心，商场人员了解后，立刻联系了商场的值班民警，并通过商场广播，开始播放寻人启示。 宁雨欣两人打算等民警过来后，就离开了，然而这个小孩子很奇怪，离开亲人的照顾后一点也不哭不闹，没事就抱着宁雨欣大腿不放，还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非常讨人喜欢。 民警来的很快，但是这个民警却很奇怪。 怎么说呢？ 他个子挺高，头发松散，衣服也没穿整齐，仿佛整个人像刚从睡梦中清醒一样。 民警走到服务台，打了个哈气，说道：“不好意思，我刚睡醒，孩子的情况你们再和我说一下吧！” 居然真的刚睡醒！ 宁雨欣和莫秋雨都对这样的民警感到了不是很信任，可惜商场的员工见到他却是笑逐颜开，连忙说道：“邵警官，这个孩子是这这两个学生带过来的，据她们说是在饰品店被孩子抱住大腿后发现孩子周围并没有大人，所以带过来报警的。” 那个姓邵的警官看了看宁雨欣两人，然后就蹲下身子，与小孩子平时，并亲切地问道：“小朋友，会说话吗？说一个给叔叔听！” 这个孩子看到警察也不害怕，但是也没有说话，就是咯咯笑了起来。 邵警官也不着急，继续逗弄道：“叔叔很厉害的，你告诉叔叔你爸爸妈妈在哪里？叔叔带你去找他们好不好？” 孩子依旧没有出声，他好奇着看着眼前的警察，大大的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他，随后他伸出自己的手，摸了摸邵警官下巴的胡茬。 似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本来一只手在摸，后来变成了两只手元一起摸，越摸越开心。 周围其他人看着这一情况，都一头雾水，之后邵警官不嫌弃自己被冒犯，继续与孩子沟通：“小朋友乖，叔叔的胡子给你摸，你是不是也要告诉叔叔点事情作为交换？” 可惜小孩子完全没有理他，继续自顾自地摸着警官的胡子。 最后邵警官抱着孩子站了起来，对商场的职工说：“你们继续播放广播，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一个人跑到商场，孩子的监护人肯定还在商场里。” “是！”女职工听到后，立刻连线广播继续播报寻人启示。 邵警官抱着孩子后，宁雨欣终于松了口气，她们打算就此离开了，谁知刚转身走人，就被警官拦住了：“两位稍等，我还有点事情要问一下。” “什么事？”宁雨欣停下动作。 “这个孩子是只抱了你一个人的大腿，还是见到任何人都抱？”. 宁雨欣想了想回答说：“好像也抱过几个，但是并不是所有人抱。” “那你还记得孩子抱着的人有什么共同特征吗？”邵警官突然很着急地问道，看来他发现了什么线索。 宁雨欣一时无法回答，只好不断回忆事情发生时候的情况，然后再看看自己的身上。 幸好，她虽然是个脸盲，但是她平时记人都靠人的其他特征，所以很快就发现了共同点：“哦！是裤子，我和这孩子抱着的其他人，都穿着浅灰色的裤子！” “那就对了！”邵警官摸了摸孩子的头，“我估计孩子的亲人肯定也是穿着浅灰色的裤子，所以他把你们都误认为爸爸或者妈妈，抱了上去。” “那么？” “没事！我知道这个条件就可以辨认谁是真的孩子的亲人了，毕竟现在不是很太平啊！”邵警官没有明说，但是未尽的话却引人无尽遐想。 正当两人不尴不尬地聊着，突然有个穿着打扮非常朴素的大妈，走到了服务台前，着急地问道：“请问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个孩子，我孩子正好也走丢了，听到广播，和我家孩子很像！” 众人听到身影，都转身看向这个女人，宁雨欣和邵警官此时心里都产生了不明的疑惑…… 第三章 人贩子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5日 上海中环百联商场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花色的汗衫，搭配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身形比较臃肿，还背着一个布包，与商场里其他人的时尚气息完全格格不入。 邵警官抱着孩子，越过宁雨欣，走到女人身旁问道：“我这里是有一个走丢的孩子，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 女人回过头，看到身后站着一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明显吓了一跳，然后她的眼神也不敢直视对方，只在扫过孩子的时候，突然亮了起来，兴奋地说道：“哎呦，你这孩子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外婆找你好久了！” 随后她就伸手想把孩子抱回来，然而邵警官退后一步，避开了女人想要抱走孩子的动作，所有人一怔，疑问不已。 邵警官却是不慌不乱，连忙解释道：“抱歉，我们有一套流程，麻烦你出示一下身份证，核对好信息后，我才能把孩子交给你。” “这……我们是出来玩的，没有带身份证啊！”女人连忙说道。 “那你报一下身份证号码或者你的名字也可以，现在信息都是联网的，核对信息很快的。”邵警官说是这样说，可是宁雨欣却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微微紧绷，这是在防着对方了。 如果是平常人，此时应该按照警察的话照做了，可是反观这名女人，她不仅没有抱自己的名字，而且还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警察同志，我们是乡下来上海玩的，乡下的名字都是乱起的，你这边不一定查得到啊！而且这个孩子一直是我带的，你让我抱一下，你就明白了。” 此时周围的人纷纷看向邵警官，因为如果对方无法证实自己，让孩子判断也是一种方法，但是邵警官却没有这么做，只见他非常严肃地说道：“对不起，如果你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我没办法将这个孩子就这么交给你。如果你找到自己的身份证了，你到时可以到附近的派出所找我，我会把孩子安置在那里！” 那女人一听警察要带走孩子，立马急了，整个人又喊又叫：“哎哟，大家来看看，这个警察居然不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啊，你们大城市的警察就是这样不讲理的吗？明明我是孩子的亲外婆啊！我就想要回我的孩子啊！” 所谓女人撒泼，雷神让道。 这嘹亮的喉咙，这哀愁的语气，宁雨欣感觉这人不去演戏简直可惜了，如此声情并茂。 周围逛商场的人，也纷纷被这一嗓子给吸引了过来，有些已经开始小声讨论了，还伴随着指指点点。 众所周知，世人总是同情弱者的，已经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插嘴了：“大姐，这个真的是你孙子？” “是啊！我们老的好不容易带孩子来上海玩玩，小孩子不小心走丢了，我听到广播就找来了，谁知道这警察居然不把孩子给我，说是要走什么程序！” “警察走程序也正常啊，你配合走完不就得了？”又有群众说。 “呜呜！我是乡下来的，没啥文化，字都不认识几个，警察问我要什么身份证，我压根没带，我让他给我抱抱孩子，小孩子认识我，抱一下不就知道了！但是这警察就是不让我抱，我难不成还是什么坏人！”说到这，女人的话已经带了哭声。 “哎——看上去挺可怜的，警察同志，你就把孩子给她抱一下得了，大庭广众之下，又不会出什么事情！” “对啊！对啊！给她抱一下啊！” 眼睛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支持同情女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多，邵警官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改之前的亲和，带着威严的话语直对女子：“你如果再这么无理取闹，我就要对你进行口头传唤！” “什么口头传不传唤，你们上海的警察就是不讲道理，还欺负人，你要是不把孩子给我，我就……”女子说着说着就躺到了地上，“我就睡在这里不走了！” 宁雨欣一看，直呼好家伙，撒泼打滚全都上了，加上周围的群众舆论，这警察麻烦了！ 但是事情却没有像宁雨欣预料地那样发展，邵警官并不慌张，还掏出了腰间的手铐，说道：“大姐，你如果要继续胡闹下去，那别怪我进行强制措施了，你这往严重了算，可以说是寻衅滋事啊，关个一礼拜出来，对你没好处！” “你威胁我！”女子虽然还在叫唤，但是听到要被关，气势瞬间弱了不少。 宁雨欣其实挺喜欢看好戏的，不过她瞄了一眼在邵警官怀里的孩子，看到他的脸色已经不像之前开心，看来是周围的吵闹声影响了他，如果继续下去，孩子估计会吃不消的，如果受到严重的刺激，说不定会生病什么的。 此时宁雨欣觉得自己一定是受韩天华影响太大，突然正义感爆棚，于是就这么走进了暴风圈中。 她上前拍了拍还躺在地上的女子，女子一开始没理她，于是宁雨欣又重重拍了她，感受了肩膀上的重量，女子口气不善的叫道：“干嘛！小姑娘你手拍什么拍？” “这位……大婶。”宁雨欣对比两人的年纪，觉得这样叫没啥问题，“我觉得你再闹下去，可能就不是关7天的事情了，毕竟冒领孩子，可以归类到拐带孩童的重罪里去啊！” 这话一出，女子和邵警官纷纷看向宁雨欣，尤其是女子两眼睁得大大地，似是要把宁雨欣看穿，口气也越来越恶劣：“小丫头乱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打你！” “打我？”宁雨欣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顿时笑得非常开心，“哈哈哈，打我？莫秋雨，你听到了吗？这女的脑子坏了吧，居然说我要打我！” 看到宁雨欣越笑越厉害，莫秋雨、邵警官都一脸摸不着头脑，女子也站了起来，气愤地喊道：“你这人有神经病吧！笑什么笑！要笑到精神病院笑！” 突然，宁雨欣瞬间收起了笑声，然后拿起服务台上的塑料展示台牌，重重往女子脚边扔了下去。 “啪！”一声巨响，震得周围鸦雀无声。 宁雨欣却死死盯着女子，冷冷说道：“我见过不怕死的，但没见过你这么自寻死路的，你要死，好，我让你死个明白！” “什么死不死的，你说什么！”女子被宁雨欣的气势压住了，说话开始有点打颤。 宁雨欣没有管，继续说道：“我要说的很简单，你并不是这个孩子的什么外婆，你就是一个单纯的人贩子。” 此话一出，周围群众纷纷倒吸一口气。 “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吗？小心我告你诬蔑！”女子虽然气短，但是还是要挣扎一下。 “证据？”宁雨欣走到孩子旁边，说：“证据很简单，就在孩子身上。” 说着，她指着孩子身上的衣服，边指边说：“这孩子的衣服虽然花里胡哨，但是牌子都是高端品牌，这些牌子只有在淮海路或者陆家嘴地区才有专卖店，你一个乡下出来的，哪里买得起这些衣服。” “你……你不要小看人，我家里有钱，就给孩子用，怎么着！” “不怎么着！”宁雨欣没有理会女子的辩驳，继续说道：“退一万步来说，您家有钱，全部节省了给孩子用，让孩子穿这些高档的衣服，这我没意见，可是这孩子脖子里带的平安锁可是周大福定制款。” 宁雨欣将孩子脖子里的金锁拿了出来，放在手里垫了垫，继续说：“这重量，按照现在的金价，怎么着也要五六十万，恕我眼拙，我觉得您不像能随时掏出五六十万的样子。” 大家看着女子一身地摊货的衣服，都觉得这个女孩子讲的挺有道理的。 “那万一这大姐只是穿着朴素，其实是土豪呢？”不知道周围群众谁插了一嘴。 宁雨欣似乎胸有成竹，回答道：“那好办，这种定制款平安锁都有客户定制信息的，而且全球联网，中环底楼就有周大福的店，我们一起让柜员查查不就得了！” 女子听到这个话已经开始着急了，但是宁雨欣并不打算放过她：“如果查到信息与这位大姐完全没关系，那么大姐你可就是名副其实地人贩子，最少……怎么着也要坐十年牢吧！” “对啊，对啊！去查一下不就好了！”周围群众纷纷点头赞成。 然而那女子却是惊慌不已，并且看到宁雨欣一步步向她走来，更是担惊受怕。 突然，女子转头拨开人群跑了！ 第四章 亮歌喉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5日 上海中环百联商场 在宁雨欣的咄咄逼迫下，冒领孩子的女人转头就跑了，这一操作一下子让周围的群众呆了。 然而群众呆了，警察却没呆，他把孩子往宁雨欣身上一扔，向那女子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于是，多少年都没见过的，警察追犯人的场面就在这座大型商场里上演了。 宁雨欣没有和其他围观群众一起观看这场追击大战，因为她身上莫名多了一个“挂件”，顿时不知所措。 莫秋雨也走了上来，看到宁雨欣这么局促，反而有点幸灾乐祸：“你看你，干嘛强出头，现在我看你怎么办？” “不是，你就不能帮我一下吗？他在拉我头发了！”宁雨欣双手抱着孩子防止他掉下去，但是小孩子伸出他好奇的双手，正在玩弄宁雨欣的长发。 于是顶着头皮被拉扯的疼痛，宁雨欣正在思考如何将这个孩子丢出去，又显得非常正常。 商场的追击大战其实并没有什么看透，毕竟一个中年肥胖妇女和一线警察，差距太大，导致很多群众的欢呼呐喊声还没叫出来，女子已经被邵警官牢牢按在了地上。 没多久，邵警官呼叫了自己的同事，大家一起把该女子押到派出所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宁雨欣的身上“挂件”就这么被忘记了，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可是工作人员忙着接待来兑换停车券的顾客，没空理她。 最重要的是，今天她是来参加比赛的，而底楼的比赛已经开始了，马上就要轮到宁雨欣登场了。 “啊啊啊啊！为什么今年什么破事都能轮到我啊！”宁雨欣已经有点崩溃了，“上半年被莫名卷进了一个破案子，下半年我怎么又扯上这些有的没的，大学生活就不能平淡点吗？” “欣欣，你冷静点，要不你把孩子给我，先去比赛吧。”莫秋雨劝道。 “你当我没想过吗？问题是这小家伙不下来啊！”宁雨欣蹲下想放下孩子，可惜孩子牢牢抱住宁雨欣就是不走。 这下莫秋雨也开始伤脑筋了，带着个孩子上舞台，太伤一个小姑娘的形象了。 虽然伤头脑，但是时间不等人，宁雨欣已经收到主办方的催促电话了，再不去就要取消资格了。 想着自己在网上“腥风血雨”两个月，不能就这么死在一个孩子身上。 形象算什么，我穿着COSPLAY的衣服都敢压世纪大道的马路，一个孩子，没什么！ 宁雨欣在心里默默给自己做好建设，就这么拖着一个孩子，去舞台了。 当活动工作人员看到这幅奇怪的情景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于是只要委婉地问道：“那个这位妈妈，孩子可以交给你朋友保管，你这样……” “姐姐，我未婚，还是学生，这不是我孩子，你不要乱说！”宁雨欣此时想哭的心情都有了，毕竟连男朋友都没有谈过一个，此时竟然直接升级为“妈妈”！高铁都没那么快啊！ “可是，你这样上台，会不会不太好？”工作人员这个时候已经想直接取消她的参赛资格了，但是只是碍于参赛资格上没有写不能带孩子，所以就没明说。 宁雨欣没有听出工作人员的话中话，她喝了一口水，屏住一口气，说道：“不管了，我就这么上吧！形象什么早八百前就没了！” 说完就去排队上场了，工作人员拦都拦不住。 因此没多久，商场的游客们都在底楼活动的舞台上看着一个胸前抱着特殊“挂件”的小姑娘，这是她自称的。 宁雨欣上台后，先是又做了一番寻人启事：“我事先声明，这孩子不是我的，只不过是在商场里走丢，然后死活抱着我不肯松手，所以这里如果有孩子的家长就赶快果然认领一下，如果没有，那么我就这么开始了哦！” 等了几秒钟，商场里没有人回应，宁雨欣示意音响师开始。 音响师被这一操作也弄得有点懵逼，但是无奈，人都已经站上去了，突然赶人下台影响不好，于是就打开了音乐开关。 旋律响起，人们纷纷驻足倾听，这音乐对很多动漫迷来说非常熟悉——Time afte time~花舞う街で~，永不完结的动画《柯南》电影版里的一首曲子。 前奏过去，宁雨欣开场，流利的日语让底下的评委惊叹了一下。 这个比赛也有不少人唱外语，但是唱日语的还是第一个。 台下观众有惊叹的，有小声讨论的，有科普说明的，还有不屑的…… “Time afte time 一人花舞う街で，散らざる时は戻らないけれど” 高/潮阶段，台下观众停下了原本讨论的声音，静静欣赏一首歌最好的一个部分。 然而就在人们听歌的时候，刚刚处理人贩子的邵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也看到了宁雨欣，听到了她的歌，当然也看到了被她抱在怀里的孩子…… 其实这个动作下唱歌非常吃力，因为胸口有重物顶住，气息不流畅，需要更大的力气，不过还好这个歌不是很吃力，宁雨欣大概拼劲全身力气将歌完整唱了出来，这从她越来越红的脸就可以看出。 将近5分中的歌终于完了，宁雨欣将话筒移开深深呼了一口气。 台下的观众也给出了掌声，总得来说，这事有惊无险地过来。 谢完观众，宁雨欣就带着孩子下台了，她没打算多做停留，准备继续把孩子交给服务台，让服务台的工作人员将孩子转交给警察。 谁知她与莫秋雨刚离开活动区域，那个半路撒手不管的邵警官就出现了，并且还笑嘻嘻地看着宁雨欣，说：“小姑娘不错嘛！感觉以后你会当个好妈妈的！” 宁雨欣看着对方这副欠揍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对方吼道：“我说你们警察是不是都这样的？人家好心帮了你，你还一副看戏的样子，赶快想办法把孩子弄下来啊！” 邵警官没想到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生，脾气那么暴躁，也不敢继续开玩笑：“好了好了，你放手，我这就把孩子抱过来。” 虽然想法很好，但是现实很残酷，孩子依旧不肯下来！ “不是，怎么办啊！我不要就这么回家啊！”宁雨欣已经有点哭腔了，她从小到大对上小孩子就没折。 邵警官则是在旁边低声细语：“小朋友，跟叔叔去找妈妈好不好，不要缠着这位姐姐了！” 孩子对此不做反应，邵警官也很无奈地看着宁雨欣。 两人大眼瞪小眼，情况一时非常尴尬。 就在这时邵警官的通讯器响了，里面传出其他民警的声音：“邵队，那个人贩子招了，孩子的确是拐来了，你要不先把孩子带回所里吧！” 还在互相瞪眼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吐槽！ 这世道原来真的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人口众多的商场里做拐卖儿童的勾当！ 第五章 二进所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5日 上海梅川路派出所 再一次坐在派出所大厅的宁雨欣心情非常复杂，毕竟上次去派出所就没遇到什么好事情，这次还带了一个拖油瓶，到时万一又有哪个不开眼的绑架自己，那可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邵警官带着宁雨欣、莫秋雨和孩子三人进入派出所有，就进入里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宁雨欣两个大人本来想发发牢骚，但是大厅里全不是善茬，所以最后只能安静如鸡地等着。幸好邵警官没有忘记她们两个大活人，终于从里间出来了，顺便带了一个女警官。 女警官来到两人前，亲切地介绍自己：“我是这个所里的心里咨询师，邵队让我来哄一下孩子。” 宁雨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现在她可巴不得孩子从自己身上下来：“那麻烦你了，警察姐姐。” 女警官确认没问题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引导工作。首先她用言语与孩子对话，然而小家伙不理她，后来她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玩具，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这一做法倒是很有用。 在孩子的注意力渐渐离开宁雨欣身上时，女警官就顺势抱走了孩子。 至此，缠了宁雨欣几个小时的小家伙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她忍不住站起来大大吸了一口气：“太好了！我终于自由了，感觉以后都要对小孩子产生阴影了。” 女警官听到这话，笑了笑：“其实这个孩子这么缠着你是非常信任你和喜欢你的表现，也从间接说明你是个好人。” “不不不！”宁雨欣连忙摆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毕竟好人不长命。” “瞎说什么呢！”邵警官听到这话，走上来想要好好教育一下宁雨欣，“小小年纪，这都是什么思想？”1 “我思想再不好，也是帮过你的，没我你还被那个人贩子赖着呢！”宁雨欣习惯性地反驳道,完全忘了眼前的人不是韩天华。 而邵警官也第一次见这么自以为是的女孩子：“你还说，当时情况不明，你就这么冲了出去，万一惹恼了对方，对方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怎么办？” “怕什么，几个月前那什么青龙尊者都没怎么着我，一个大龄妇女能做什么？”宁雨欣这人一飘起来，就会变得口不择言。 而两位警察听到这话，却不禁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容，尤其是邵警官：“你就是那个报告中提供线索的热心女学生？” “哟！知道我？”宁雨欣语调上扬，“难道这案子已经通报全上海的公安系统了？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出名了？不对，我不会被青龙那家伙的同伙盯上吧？” 正在宁雨欣西想八想的时候，邵警官却忍不住打断了她：“你放心，你的事情也只有接受这个案件的相关人员知道，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走在大街上，不用害怕被歹徒认出来。” “哦，那我就放心了。”宁雨欣刚放下了心，突然一想不对，“咦？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这个派出所的吗？” “咳咳！”这时旁边的女警官发生了，“小姑娘，介绍一下，这位是下调基层的邵珏，邵警官。” “额！请问你原来是哪个单位的？”宁雨欣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鄙人不才，原单位为市刑侦支队第三支队副队长，下掉基层体验半年，现为梅川路派出所刑侦队长。” 果然，又是一个隐藏大佬，上次那个赵建国已经很令人吐血了，结果现在又来一个。 “那啥？时间不早了，我们两个要各自赶回家，没事我们可以走了吧！”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宁雨欣此时只想跑路。 邵珏看逗人逗得差不多了，于是点头示意可以。 宁雨欣见状拉着莫秋雨就离开了，期间连和其他人都不打一声招呼。 邵珏看到此景，内心不禁叹息：真是没礼貌的一个女孩。 而没礼貌的女孩宁雨欣和莫秋雨来到车站，准备坐车回去，期间莫秋雨忍不住对宁雨欣说道：“你也真是的，之前还帮那个孩子和警官，怎么现在走得那么快，连招呼都不打，我走得时候看到那个孩子可是直直看着你呢！” “看着我也没用，我没空理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小孩子。” “脑子有问题？”莫秋雨一时没想明白，“就算那孩子缠了你那么久，也不能说他脑子有问题吧！” “我这不是骂那个孩子，他是脑子真的有问题。”说着，宁雨欣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的智力发展应该有问题。” “这不太可能吧，他的行为的确有点异常，那也可能只是家长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宁雨欣看着远远驶来的车子，不想多做解释，只说道：“如果因为家长不在身边，那正常的孩子早就大哭大闹了，还能安安静静缠着我那么久。而且那孩子的眼神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样的天真浪漫，一样的不理他人，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后来那个孩子被她父母带进了精神科，那时我才知道，与我一起等号玩耍的孩子居然是个精神病人。” 2012年9月15日 梅川路派出所审讯室 邵珏坐在审讯室里，对面就是今天被抓住的人贩子，两人已经对峙了很久，不管邵珏怎么问，这个人贩子就是说自己是一时起了贪念，想拐走商场里走失的孩子。 而邵珏却完全不相信，他的耐心也在渐渐失去，语气也不是很好：“彭招娣，你说的话前后逻辑不通，你要是再不交代，那可就措施主动坦白，争取减刑的唯一机会了。” “我不懂你还要我坦白什么？我不是全说了吗？”彭招娣似乎还在坚持什么，咬死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干的。 不过邵珏却放弃了与她的周旋，转而说道：“现在的信息技术非常发达，你是什么人，我们早就查到了，你们在华南地区常年干着拐卖儿童的勾当，把那些孩子拐到深山老林里，卖给别人，其中你只是负责照顾孩子的吧！你后面还有一伙组织吧！” 彭招娣听到这话，眼神中透露出了惊恐：“没，没，没什么组织，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邵珏轻笑了一声，“你一个没啥文化的农村妇女，一个人从深山老林出来，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拐走儿童，再一个人躲过各个交通要道的盘查，将孩子卖到山里，你当我们警察都是死的吗？” 邵珏的情绪不知道为何越来越激动，而且好多事情仿佛都知道，现在就是替嫌疑人说出真相而已。 彭招娣听到这些话无力反驳，毕竟真相就是她真的就只是一个照顾孩子的，其他的事情有其他成员完成，但是她不能说，组织里的人全是亡命之徒，她家里还有家人呢！ 邵珏看着对方心里防线已经逐渐崩溃，于是决定再添一把火：“哦，对了，我听说最近有个拐卖儿童的组织很猖獗啊，他们的领导人还起了一个特迷信的名字，叫什么白虎仙君，对吧！” “白虎仙君！”四个字彻底把眼前的妇女惊到了，看来这个警察了解到的东西比自己想象的还多。 第六章 邵疯子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7日 上海市刑侦大队 邵珏走在市刑侦大队办公楼里，手臂夹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正朝着会议室走去。 没错，他今天是过来报告的，向市局报告一起重大拐卖儿童案件。 打开会议室的门，只见赵建国和郑局就坐在里面，还有其他几位上级领导。邵珏进门打了声招呼，就自顾自地走到了自己的位置。 赵建国看到他这幅样子，脾气又上来了：“邵珏，你的态度怎么还是那么懒散，把你丢到基层不是让你混日子的！” “欸——老赵，别冲动，小邵这次有重大发现，所以连夜给我打了电话报告了情况，因此才有了今天的这个会。”郑局和和气气地打着太极。 赵建国的话并没有对邵珏产生什么影响，他依旧我行我素，摊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无所谓地说：“不好意思，各位领导，连续加了几天的班，人还没缓过劲，请见谅。” “加班？市里那么多警察哪个不加班，那些巡逻警几天几夜没回家的多的是，也没见哪个像你这样的。”赵建国仿佛就是看不上邵珏，无论郑局怎么在旁边作小动作劝导，都没将赵建国的脾气给劝下来。 邵珏也没继续理会，对着郑局说：“郑局，资料我已经全部带来了，会议是否开始？” 郑局笑呵呵的脸并没有因为刚才会议中的插曲收到影响，他笑道：“小邵别着急，我们还有也一位小同志马上赶过来，等他来了再开始吧！” 这下换邵珏蒙了，照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会议，所有领导都到了，阐述资料的自己也到了，为什么还要等一个“小同志”？于是此刻，邵珏对这未曾蒙面的小同志感兴趣了！ “咚咚咚——”没多久急促的敲门声就会议室大门传来，郑局喊了声进来，门口就出现了一个精神小伙。 邵珏一见这小伙子就知道这是赵建国和郑局都要等的人，在上半年青龙一案中有卓越表现的新晋民警韩天华。 韩天华今天是被临时叫来的，具体原因不知道，反正应该是有什么新案子吧。 坐上指定的位置后，会议就开始了，郑局发表了一段不痛不痒的开场白，就进入了正题：“此次召集大家来，是因为邵珏同志发现了一起特大儿童拐卖案件，详细的请邵珏通知介绍。” 果然，有新的案子出现了。这时韩天华内心里的小人已经在旋转跳跃好几圈了，虽然这样想不太好，但是看到新案子，韩天华整个人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 邵珏看了一眼两眼发光的小民警，内心不禁感叹又多了一个热血笨蛋，随后开始了正是的案情报告：“各位领导，今年9月15日我在中环百联商场无意抓获了一个拐卖儿童组织的一个成员，据她供述，他们常年来往城市和农村，将两边拐来的儿童卖给有需要的家庭或者个人，以此来获取暴利。” 随后他将一张张照片贴在了白黑板上，并用白板笔开始画出关系网。 “彭招娣，45岁，西南地区人，没读过书，是个文盲，据她供述，在十多年前，她跟随他们村里的人来城市打工，然而没挣到什么钱，后来经人介绍，不小心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主要是照顾被拐来孩子的生活。” 邵珏又在白板上写出了几个关键词：“我们问过彭招娣，现在的那个组织据点在哪里？她没有说，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控制了她的家人，所以死活不肯开口，只是交代自己只知道他们有好几个小组，自己会不停地在小组间轮换照顾孩子，因此对上面的主要负责人并不熟悉。” 赵建国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发问了：“你说的这些还不足以构成重大事件，别卖关子了，直接说重点吧！” 邵珏痞笑了一下，内心觉得这个赵建国真的是个急性子，不过他也的确快要说道重点了：“大家不要着急，我先问问，你们有听过‘白虎仙君’这个名字吗？” 韩天华听到这里内心一怔：又是四神，上次是青龙，这次是白虎，难道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组织，四神只是下面的头目？ 抱着这样的疑问，韩天华看了看赵建国，大大的眼睛诉说着自己的猜想。而赵建国不愧是韩天华的领导，这兔崽子想问什么，他也就非常大度地帮他问了出来：“邵珏，你说的这个白虎仙君是不是和那个青龙尊者有关系？” 邵珏点了点头，说：“说没关系，肯定没人信，不过说有很大联系，又没有。” “好了，小邵，别绕弯弯了，直接说重点。”郑局这个慢性子也被深深吊起了胃口，催促着邵珏赶快说。 邵珏于是不再玩笑，定了定神，说：“这个庞大的组织很久之前就存在了，它形成的原因和经过还不明朗，只是随着近年来侦查手段的提高，我才发现了它的踪迹，组织的上层人员称呼自己为神使，而统领神使的就是四神，青龙尊者就是其一，他统领神使主要负责毒品交易。这次的拐卖人口案，则是白虎仙君负责的。” “拐卖儿童的人有很多，你怎么确定这次一定和白虎仙君有关？”赵建国问。 “其实很简单，我没有确定，当时审问彭招娣的时候，只是诈了她一下，谁知道她慌了，完全露出了破绽，所以我才确定这就是白虎下属的组织。” “小邵，人口拐卖案件一直很难侦破，你这次有做了什么准备吗？”郑局听了许久，喝了口茶说道，“市局人手不够，这个案子又是跨省作案，所以我们其实没必要接手这个案子，直接交给别的省市的同行就行了。” “郑局，请不要担心，既然我敢半夜打电话给你，那么我就做好了充分的查案准备。这里是一份我的查案细节，到时会后给你。” 邵珏这话一出，就让在场许多人都不舒服，只给郑局一个人看，摆明了在防着谁。 这时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唯恐惹祸上身，让邵珏怀疑到自己头上。 不过领导们显然没有把韩天华想进去，只见他举了手个手，弱弱问道：“那个我可以看吗？我跟了青龙一案那么久，也许能摸准他们的一些套路。” 邵珏看着这傻傻的二愣子，不觉想起了年轻热血时候的自己，于是笑嘻嘻地对韩天华说道：“当然可以，毕竟我们以后可能就是同事关系了！” 韩天华听了懵逼，其他人听了一脸沉默。 纷纷心想：不愧是当年刑侦大队的“邵疯子”，果然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啊！ 第七章 新领导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7日 赵建国办公室 韩天华开完会议，就与赵建国一起来到了他的专属办公室。因为青龙一案的特殊性质，现在赵建国被指派到缉毒支队进行后续的扫尾工作，可惜因为之前那个神秘组织的人撤离得太快，所以导致他们只抓到了一些小喽喽。 韩天华进入办公室，没等赵建国坐下，就开始了自己的愤愤不平：“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这种语气下，领导们都没什么意见？” 赵建国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边点边回答：“因为这个人有本事，市局几个大案子都有他的身影。” “那也太狂了吧！这样下去你们不怕他做什么违规的事情？” 赵建国点燃烟，吸了一口，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天华，说：“你有资格说别人吗？5月份的，你私自将案件不相关的人员带入到案发地点，还带着她一起飙车，论违规，你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韩天华听到老领导这样的教育，忍不住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下次会注意的，一定严防死守，让宁雨欣无缝可钻。” “呵！你觉得你玩得过她？”赵建国这是对自己下属明晃晃地看不起。 然而韩天华还不能反驳，因为事实就是他好几次都被宁雨欣套路了，不知不觉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这样其实非常危险的。 “天华，你还非常年轻，很多事情考虑不够，所以之前带人追车的事情我也不怪你，但是……”赵建国突然间非常严肃地说道：“此次这个人口拐卖案以及其背后的组织的事情，你可不能在冲动行事了啊！” “是！我一定听从指挥，保证把宁雨欣隔离在外！” “是所有人！你赶快忘了那该死的宁雨欣了吧！”赵建国见韩天华张嘴闭口都是宁雨欣，忍不住吼了起来。 而韩天华却还不明所以，问道：“宁雨欣……她最近没搞事情啊？你那么生气干嘛？” “你现在立刻滚到刑侦第三支队，找他们队长报告，越看你越生气！”赵建国摆了摆手，示意韩天华赶快滚，弄得韩天华出门还不明所以。 等门关上了，赵建国的烟也抽完了，他想着今天被提及的白虎，觉得今年真不是一个太平年，尤其还有一个不太平的下属！ 2012年9月17日 刑侦第三支队办公室 “报告，我是新来的成员韩天华！”韩天华一道门口，就行了礼，打了报告，然而并没有人理他。 门内大家都在低头做事，及时听到门口的报道声，也没人抬头，弄得门口的韩天华尴尬不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过，没有等他多想，他就被身后一股力量拉开了。随后他看到刚才在会议室报告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宛如回家般地坐到了最里面的办公桌那边。 他坐下后才看了眼呆在门口的韩天华，忍不住喊道：“门口那小子，愣着干嘛？进来啊！” “哦哦！”韩天华顺着他的指示慢慢踱了进来，但是因为完全陌生的环境，冷漠的同事以及摸不着边的人，让他完全不知道写下来应该干什么。 看着如此局促的韩天华，邵珏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小子真好玩，刚才那场面都没在怕，现在居然这么畏畏缩缩，第三支队又不会吃了你！” “那个不是，我只是不太适应！”韩天华解释道。 “没事！以后你将有很长一段时间呆在这里，慢慢适应就可以！毕竟……”邵珏故意放慢了语气，说道，“不适应的不是离开了，就是……死了！” 韩天华打了一个哆嗦，虽然知道干刑侦的经常上刀山下火海，但是这话说得真的挺吓人的，可惜他不是被吓大的：“那不劳您担心，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信心的！” “怎么可能不用我担心，从今天起，我可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了！”邵珏用最散漫的话说出最惊人的事实。 韩天华虽然见到他出现在这里也早有准备，但是怎么也不相信这么年轻一个人就能成为他的上司，于是哆哆嗦嗦地质问道：“你骗人的吧！你这样，怎么做领导啊？” “小陈，你来给这位新来的同事解释一下。”邵珏随便拉着旁边的一位工作中的警察吩咐道。 只见哪位原本低头做事的警察深深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用着极为正经的语气说：“韩天华同志，这位就是我们支队原来的副队长邵珏邵副，现在他从基层实践回来，按照上面的指令，他今后就是刑侦第三支队的正式队长，以后你叫他邵队即可。” “等一下，之前那个支队长呢？我还见过他来着！”韩天华第一次来刑侦大队就被三个支队长包围，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姓陈的警官回答道：“那是李队，因为年龄大了，他已经申请调离一线了，下周两人职位变动的正式文件将会下来，所以请韩天华同志及早适应。” 韩天华听着这个不在他计划内的人员变动，觉得赵建国真的是把自己的属下往死里坑，心里暗暗已经给他扎小人了。 然而警队是个讲规矩的地方，一旦命令下达，就没有回旋的余地，除了接受就是认命，所以他垂头丧气地说：“好吧，我知道了，让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 陈警看了一眼邵珏，见他没有其他指示就带着韩天华去他的位置了。而这边邵珏的手机上也收到了一条信息：进来我办公室。 邵珏伸了一个懒腰，站了起来，朝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打开支队长的办公室们，邵珏收起了外面懒散的模样，认认真真的行礼打招呼：“李队，你找我？” 李队长是个看上去非常沉稳的中年男子，然而因为刑侦非常累，所以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他见邵珏进来，示意他坐下，随后说道：“邵珏，你进刑侦支队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邵珏认真回答道。 “十年了啊！”李队感叹道，“一眨眼，我老了，你长大了！” “李队，你不老，你还可以捉一条街的犯罪分子呢。” “呵呵！你小子的嘴啊——”李队笑道，“对了，你看到赵建国推荐的人了吗？感觉如何？” “人挺精神，做事有干劲，是个不错的苗子。”邵珏一反外面的态度，夸起了韩天华。 李队点了点头，吩咐道：“人我给你配齐了，路我也给你铺平了，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了。” 邵珏还想说什么，被李队摆手按了下来：“行了，客套的话就别说了，我也没什么吩咐了，只希望你到时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你这身警服蒙尘。” “是！”邵珏站了起来，行了个笔直的敬礼。 这一刻警队的权利交替正一点点进行，邵珏的时代即将到来。 第八章 新同事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8日 上海儿童医院 邵珏在安排完刑警支队的时候后带着韩天华来到了儿童医院，对此路上韩天华问过他来此的原因，可惜都被邵珏忽悠过去了，直到两人进了医院门口，邵珏才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之前我们在商场里找到了一个被拐卖的儿童，本来想找到他的家人，后来发现这个孩子不对劲，送到医院才发现这个孩子有天生的精神疾病。” 韩天华听后，内心不禁一震，问道：“那么你是怀疑这个孩子其实不是被拐的，是被父母抛弃的？” “有这个可能，毕竟因为计划生育的存在，如果第一个孩子不灵光，很难要第二个孩子的。” “可是？”韩天华与边跟着邵珏边说出自己的疑问，“根据你的报告，那个孩子应该生长于富贵之家，这种人家怎么可能会因为一点罚款而放弃孩子？” 邵珏听后叹了口气：“现在一切都是猜测，也许有钱人家爱面子呢？毕竟生了一个有神经病的孩子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啊？怎么会有父母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韩天华不愿往这方面猜测，“我还是倾向者孩子是在父母不注意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的。” 邵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人性这种东西其实是对难捉摸的。 两人来的住着孩子的病房，病房里有专门的护士以及梅川路派出所的那个女民警，邵珏走进去和女民警打了招呼：“小赵，情况怎么样？” 赵警听到邵珏的声音，放下手中与孩子玩耍的玩具，说道：“还是这样，已经通报全市找孩子父母了，但是至今还没有消息，邵队，这孩子难道真的……” 话还没说完，邵珏就食指点唇，制止了小赵接下去的话语，虽然他拿起玩具，坐在床边，和孩子玩了起来：“乖宝宝，今天有没有好好的吃饭啊？” 孩子没有回应他的话语，不过却被他手中的玩具吸引，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韩天华看着与之前判若两人的邵珏，内心觉得这个刑侦队长还真是一个充满秘密的人啊！ 安顿好小孩子，三个警察在医院的休息空地，交流情报。 “小赵，这是我们支队的新同事韩天华，以后他会帮助我们一起侦破白虎仙君的案子。”邵珏正在给两人互做介绍，“韩天华，这是我们的警队的心理咨询师，赵月琴，以后也会加入支队，一同行动。” “你好！”“你好，多多指教！”两人第一次见面，进行了正常的打招呼。 此时韩天华才终于赶到了一丝参与重大行动的紧迫感，邵珏也收起了之前懒散玩闹的模样，倾听赵月琴这几天收集的信息：“邵队，根据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彭招娣提供的活动场所已经人去楼空，但是现场留下了很多活动痕迹，看情况此次的人口拐卖团伙规模不小。” “这里面有没有其他孩子的身影？” “根绝周围的邻居的描述，这伙人自称是开幼儿园托班的，所以经常有孩子进进出出，他们也没有怀疑。” 韩天华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道：“他们会不会听到风声跑路了，现在去交通要道口堵着能不能抓个正着？” 邵珏瞥了一眼韩天华，说道：“你以为我没想到吗？早就通知各要道的警力了，不过上海除了车子、火车、飞机等公共交通之外，还有许多小路，如果犯罪分子连夜从小路逃离上海，那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可是，他们那么大一伙人，不会一点痕迹不留吧！”韩天华还想继续挣扎一下，可惜邵珏告诉了他一个更严峻的事实：“如果他们化整为零，离开上海后在其他省市集合呢？我们还是找不到他们。” “那怎么办？”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韩天华明天多拖一天，孩子们被找到的可能性就少一天，世上许多幸福美满的家庭可能就此破碎。 “不要着急。”这时赵月琴劝道，“我们已经启动了‘天网’设备，大人不好找，但是孩子还是很明显的，尤其是马上要十一假期了，孩子的不正常运输会特别困难？” “天网？”韩天华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他已经就听警队的人谈论过，以后城市的各个摄像头会越来越多，宛如撒下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让犯罪分子无处可逃，没想到现在已经开始使用了。 “天网的设备调试还不是很完善，无法实时跟进，不过很多倍拐孩子的家长已经报案，孩子的照片已经发往各个街道，现在就希望有好心市民太提供线索了。”邵珏这么说道。 而韩天华听到“好心市民”四个字，就不知不觉想到了宁雨欣，上次靠她和萧翎的帮助，制止了青龙的破坏，那么这次，是不是也可以靠…… 不行！韩天华摇摇头，自己决定不能被封建迷信的说法困住。 邵珏看眼前的小伙子一时自言自语，一时拼命摇头，不禁非常好奇：“喂，你怎么了？中邪了？” “没，没什么！”韩天华赶紧否认，“就是刚刚想起了以前为我提供线索的人而已。” “哦，是那个叫宁雨欣的女孩子吗？” “你怎么知道！”韩天华的音量一下子提高了起来，惹得周围的人都看了他们一眼。韩天华感受到失态，将自己的音量又重新降了下来：“你怎么会知道宁雨欣？” “呵呵！”邵珏随心一笑，“你们两个还真是如出一辙地惊讶，这个孩子就是被那个叫宁雨欣的小姑娘发现的，你说我们会知道她！而且，把你调入我们刑侦队，我怎么可能不调查你之前的事情呢？” 听到这里，韩天华想象了一下宁雨欣抱着孩子哄着他玩的情景，不禁打了个冷颤，那场景有点恐怖啊！ 赵月琴也对那个女孩子有印象，对韩天华说：“那小姑娘看上去人不错，这次如果没有他，邵队和孩子估计会遇上大/麻烦！” “喂喂！小赵，你不要乱说好伐！我那是有自己的计划，姓宁的小姑娘是突然窜出来的，如果没她打扰，连商场追击都不会出现好不！”邵珏拼命把为自己辩解，顺便把锅甩到了宁雨欣的头上。 韩天华听着他们的讨论，大概知道宁雨欣干了什么事情，头上的黑线又冒了出来。 正当三人找不到案情的突破口的时候，韩天华的QQ响了。 他打开一看，是宁雨欣的信息，她发了一份漂亮的冷饮，以及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想要找孩子，一起来吃冰啊！ 第九章 混乱点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8日 徐家汇港汇广场 韩天华收到宁雨欣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他也说不准为什么要赶过来，总觉得这次宁雨欣找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而跟随韩天华一起来的还有邵珏，两人将车停在了港汇广场下的停车库，直接坐电梯去了一楼，经过一番寻找之后终于看到了悠闲地坐在甜品店里的宁雨欣以及旁边的萧翎。 韩天华走了过去，看着还在吃冰的令人，连忙问道：“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在一起？不对，今年不是双休日，你怎么在这里商场里，不用上课了吗？” 宁雨欣看到韩天华，立刻开启了抬杠模式：“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都大四了，课都没多少了，还不允许我出来玩？” “行行行，你高兴就好！”韩天华有时真的拿宁雨欣没办法，“那么你说吧，把我叫来干嘛？” 宁雨欣咬着银色的勺子，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看得韩天华一震不适：“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你不怀好意啊！” “你瞎说什么呢？”宁雨欣一副你想多的表情，回答了韩天华的疑问，“主要是萧翎又受到了他老板的指示，说是看到了白虎气运的混乱，要给你们指点迷津。” “额——”韩天华听后一震黑线，“你怎么不劝劝他，任由他那个不正常的老板将他变成不正常的人？” “我劝什么？”宁雨欣两手一摊，“还有很多人说我不正常呢！” 萧翎看到他们两人斗嘴斗个没完，忍不住插嘴道：“两位，可以说一下正事吗？” 两人同时回头，看着一脸认真的萧翎，心里默默吐槽：这货没救了！ 此时邵珏也从店外走了进来，看着三个小青年吵吵闹闹也没去打扰，直到他的身影靠近才让三人反应过来。 宁雨欣看到熟悉的警察，然后又看看韩天华这个警察，问道：“韩天华，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哦！忘了，这个是邵珏，现在我的直系领导！”韩天华解释道。 邵珏看到熟悉的女孩子，痞坏的笑容又露了出来：“我们又见面了啊小姑娘，这次你还是在商场里进行唱歌比赛吗？” “唱歌比赛？那是什么？”韩天华转头问宁雨欣，想得到这个哑谜的答案，然而宁雨欣无视了他，直接回答邵珏：“不好意思，我今天纯属来消遣的，不麻烦邵警官。” 这语气，看来两人也有一段不知道的恩怨啊！韩天华心里这么想着，不过为了化解尴尬，他决定立刻转移话题：“对了，萧翎，这次你那位齐先生又有什么高见？” 萧翎见看他们终于把话题转回来了，马上答应道：“齐先生发现西边的白虎星最近不太平，所以查看了一下城市的气运，发现白虎气运非常紊乱，后来又看了一下主要紊乱的地方，在地图上画出了几个点。” 说着，萧翎拿出了一张上海地图，展开来给其他三人看。 只见地图上，有好几个位置被圈了起来，旁边还用“混乱点”标注了起来。韩天华和邵珏抬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萧翎，想让他再解释一下，可惜萧翎不接茬：“不用看我，齐先生就说了这些，然后又出差了。” “你这个老板真的喜欢出差——”韩天华忍不住吐槽道。 邵珏刚接触萧翎，觉得眼前的少年神神秘秘的，忍不住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说的那么玄，别不是风水先生！” 韩天华拍了拍邵珏的肩膀，无奈地叹息道：“邵队你真厉害，他和他老板还真的就是干风水的！” 邵珏一时傻了，没想到干了那么多年警察，此时居然要听一个风水先生在这里胡言乱语，但是他又不好直说，毕竟还没搞清楚萧翎和韩天华到底什么关系，万一这少年是个线人呢？ 宁雨欣可不管他们三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她看了看这个地图，似乎发现了什么，赶紧抢了过来，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来回看了一遍，随后感叹道：“这几个气运点——不就是上海几个大商场嘛！” “哈？商场？”韩天华赶紧拿过地图，看了几遍，问道：“这几个地方的确是闹市中心，但是你哪里看出是商场的？” “那还不简单。”宁雨欣将地图重新放在台子上，指着它解释道：“齐先生上次测算青龙气运的时候是根据轨道交通的回合点来的，这次白虎气运可以用同样的道理推测，而闹市之中哪里最有人气，不就是商场嘛！” 越说宁雨欣越觉得自己的话很合理，于是继续说道：“你看这里是上次邵队抓到人贩子的地方，中环百联。这里是中山公园龙之梦，这里是淮海路巴黎春天，这里是徐家汇。” 三个不逛商场的大男人看着款款而谈的宁雨欣一时有些无语，女人，不管几岁，真的是对各地商场了如指掌。 宁雨欣指到最后的一个地方的时候就有点迟疑了：“这个地方我就不知道是哪里了，离着中环百联很久，但是据我所知那里只有学校，没有商场啊！” “哪里，我看看。”韩天华挤过去，和宁雨欣头并头，一起看地图，两人都没发现此时他们离得有多近。 宁雨欣指的地方是普陀地区，而按个圈画在了华东师范大学附近，难道白虎的最后一个气运点是大学吗？可是其他大学怎么没有画？ 邵珏看着认真讨论的两人，忍不住出言问道：“我不想打扰你们讨论，但是这个气运点究竟有什么意义？” 韩天华抬头看着满脸画着问话的邵珏，忍不住虚荣心作祟，准备好好教导一下自己的新领导，可惜还没说话，宁雨欣就先开口了：“哦，其实也没什么，气运点说白了就是犯罪分子会出现的地方。” 邵珏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宁雨欣没理他，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齐先生是真神仙还是纯神棍，但是他能明确给出犯罪分子出现的地点，因此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就是犯罪分子的老大，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觉得不可能，哪个老大没事一步步破坏自己的组织呢？” 韩天华点了点头，补充道：“对，之前也找齐先生对峙过，不过他背景很深，上面不允许深查，所以只能先跟着他的步伐走。” 邵珏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简直配合得不要不要，于是抬头扶额，叹息道：“你们两个，这么旁若无人地对着人家的下属说，好吗？” 宁雨欣和韩天华看着从刚刚就一直在吃冰的萧翎，异口同声地回答：“没事，他习惯了！” 好吧，看来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青龙案件的细节啊。邵珏也不去纠结这三个人的关系了。 韩天华与邵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准备回去抓紧部署，但是却被宁雨欣一把拉住。 看着宁雨欣抓住自己的手，韩天华疑惑道：“还有什么事？” “小警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宁雨欣故作神秘道。 “什么？”可惜韩天华脑子不开窍，没领会宁雨欣的意思。邵珏看着这场面，深深为自己下属的情商担忧，于是他选择自己上：“服务员，买单。” 韩天华此时才知道宁雨欣拦住自己的原因，气愤地说道：“你怎么又蹭吃蹭喝！” “呵呵！”宁雨欣轻声一下，“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给你们线索，你给我付钱，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不然还哪里有热心市民呢？” 韩天华被堵得哑口无言，而服务员也整理好了账单，给韩天华：“您好，一共150元。” 看着账单，看着自己一口都没吃过的东西，韩天华又一次在心里暗暗发誓：“保护钱包，远离宁雨欣。” 第十章 大明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8日 徐家汇港汇广场 宁雨欣一行四人吃完了下午茶，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还没等他们走出一楼的大门，就被一群疯狂的人给挤了回来，弄得四人一脸茫然。 眼看前面的路被堵住，四人只好另找通道，于是他们打算先到二楼，乘电梯下停车场，至于一楼的电梯，早已被重重人群给包围了。 韩天华看着这一个个兴奋地人，忍不住问道：“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怎么那么多人？” 宁雨欣看了看下面的观众，突然间想到：“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个大明星要来这里办签售会。” “大明星？哪个？”韩天华问。 宁雨欣想了想，说：“他的名字还挺好记的的，好像叫邵什么？” “姓邵？不会是邵队他亲戚吧！”韩天华打趣道，结果被邵珏狠狠拍了一个下头，教育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我要是有个明星亲戚，我还干警察？” 萧翎看到他们这样子，只好自己往下面的舞台看了看，正好见到有一个男的被众多保镖围着出来，舞台的电子屏上出现了他的海报照片，以及名字。于是他转头告诉正在东拉西扯的三人：“那个明星叫邵白。” “哦，对，就是邵白，这两年新晋的实力派歌手。”宁雨欣通过萧翎的提醒，也想起了这儿人，随后边冲到了扶手那边，往下想看看明星长什么样。 两位警察也凑了过去，不过他们不是想看明星，只是担心这么疯狂的人群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然而事情的发展却超出他们的想想。 只见舞台上的男子，一身银色西装，头发端正，面容儒雅，全身都充满了绅士风度。而面对台下疯狂的粉丝，他也不紧张，只是拿起话筒，喊道：“各位粉丝朋友，请安静下来，不要影响商场里的其他客户，可以吗？” 他的声音仿佛又魔力一样，原本热情高涨的粉丝们顿时一个个安静了下来，并且根据工作人员的要求，呆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一场见面会顿时变得像产品发布会一样。 邵珏看到这场景，忍不住感叹道：“哟！这大明星还挺有本事的啊！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疯狂的粉丝，疯着的时候压根就阻止不了。” 宁雨欣点了点头：“网上对于邵白的评价一直很好，什么歌好人好粉丝听话之类的，我的同学里也有很多人喜欢他。” “诶，你今天来港汇吃甜品不会也是为了看他吧！”韩天华突然想到什么，问宁雨欣。 结果得到了宁雨欣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好意思，本小姐对三次元男生没兴趣，如果现在下面是二次元角色见面会，你信不信我都能从这里跳下去！” “呵呵！”韩天华冷笑一声，“我觉得以你的身高，可能爬不过这个栏杆。” “哟，小看我！”宁雨欣脾气一上来，谁都阻止不了，“要不要我现在就演示一遍给你看，到时候头条新闻就是警方冷眼旁观少女跳楼，置之不理，我看你的新领导邵队长怎么个头疼法。” “你——”韩天华还想说什么，却被邵珏打断了：“行啦，你们两个如果真不对盘，以后就不 要见面了，半个小时不到，我都听你们吵了好几次了。” 听到这个，萧翎却莫名安慰起邵珏：“他们就是这样，齐先生说这是感情好的表现，你习惯就好，我就习惯了！” “额——”邵珏对着这个不在同一个世界观里的男生，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接话。 四人看完热闹，准备离开，舞台上的邵白也准备给台下的粉丝唱一首。 当一切都那么正常，那么平静，歌声穿透了商场里的每个人的，宁雨欣边走边继续看着邵白，她此时非常羡慕台上的人，那么好听的声音，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呢！ 这么想着，她看了看舞台上方，好多人都挤在护栏边，看台下的表演，看来这场见面会很成功啊，直到她看到了5楼，有一个人网外爬…… 不对，宁雨欣意识到不正常，立刻拉着韩天华，指着楼上，急切地说道：“韩天华，你看，那人要干什么？” 其余三人纷纷往宁雨欣手指的方向看，只见一个人已经爬出了护栏，并逐渐放开了手，这样根本就是准备往下跳！ 那人下面就是舞台，周围还有那么多观众，如果一跳，肯定会伤到人。韩天华立刻向商场上面大喊：“喂！五楼有人跳楼，快拦住他！” 可惜他的声音完全被邵白的歌声掩盖住，没有人注意他，而邵珏已经在看到情况的时候，冲了过去。 跳楼的人似乎在犹豫，并没有直接往下跳，商场里的其他人注意点都集中在了舞台上，没有人看到6楼那人危险的动作。邵珏连跑几个自动扶梯，想要冲过去救他，宁雨欣三人也紧随其后。 不过三人没有邵珏那强大的爆发力，刚跑到3楼，邵珏已经到六楼了，正当邵珏要冲过去救人的时候，那人仿佛意识到有人接近，往后看了一眼，随后纵身一跃。 宁雨欣见此大声尖叫了起来，韩天华下意识地抱住了宁雨欣的头，挡住了他的视线，萧翎则是冲到两人前面，死死盯住这下坠的人。 邵珏拼死拼活冲了过去，在第一个时刻伸出了手，然而还是没拉住跳楼的人。 那人在加速度的冲击下，一瞬间就落到了舞台后面。“砰——”的一声，让全场人都吓了一跳。 然后便是静止的三秒，所有人仿佛无法反应，可是三秒一过，就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害怕的求救声等。大家纷纷在叫唤着“死人啦！”“快报警！”等词汇，整个底楼的秩序一下子失控，保安们只能用最大的努力引导客人远离尸体的地方。 而台上的邵白，他没有尖叫，没有慌张，整个人非常冷静，他只是在往后看了看，可惜被身后大屏幕挡住的视线完全无法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从周围的人言语中了解到似乎是有人跳楼了。 随后他的眼神朝上看去，看到了六楼有一个人还伸着手，可能是想要救跳楼的人吧。 邵珏一开始还盯着楼下的尸体，那血红的颜色刺激着他的大脑。忽然，他觉得有一股陌生的视线，看着他，随着他警察的直觉，他也看向了视线，那就是邵白，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波澜的眼睛。 两人就这么隔着五层楼的高度，相互看着对方，莫名的感觉充斥在两人之间。 第十一章 自杀案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18日 徐家汇港汇广场 自杀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韩天华将宁雨欣带到一个远离跳楼场地的店，让萧翎在旁边陪着，自己准备去楼下查看情况。走得时候，宁雨欣难得握住了他的手，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一会儿会过来吧，这——这里我感觉挺吓人的！” 第一次看到宁雨欣这害怕的样子，韩天华内心有不禁有所触动，毕竟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啊，于是拍了拍她的手背，答应道：“我将案子交接给辖区内的警方就过来，你和萧翎在这里等我。” 说完就走了，宁雨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萧翎说：“你说我们的气运是不是非常差，走到哪里都会出现点不好的事情，之前青龙一案里也是这样，动不动就有人自杀。” 萧翎没有安慰，只是拍了拍宁雨欣的背，似乎这样能给她一点力量。 商场底楼尸体躺着的地方，已经被隔离护栏围了起来，挡住了大部分的人视线。商场也在第一时间报了警，流程操作熟悉地仿佛不是第一次。 而等韩天华亮出警方身份，稍加了解后得知，这个商场还真的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风水不好，每年总有几个想不开的跑港汇来跳楼，商场负责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邵珏没有第一时间跑到底楼，他在跳楼点的周围查找了一下，希望发现自杀人员遗留下的物品，随后他找到了一个包，打开包就看到了一些零碎物件以及一封遗书。 看来这人真的是自杀了！邵珏在内心排除他杀的可能性，联系了在底楼的韩天华，让他在当地警方来之前保护好现场。 邵珏在离开六楼，准备下去的时候，又往舞台方向看了一样，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刚刚那个明星似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已经离开了，想来他也是运气不好，一场好好的见面会弄成这样。 两个刑侦支队的人顺利在底楼汇合，粗略查看了一下尸体。 韩天华还有点不太适应，毕竟跳楼死的人，场面有点血腥，而邵珏大概是看多了，完全没感觉。因为要给法医和鉴定科的人留下最有效的痕迹，邵珏没有直接上手探察尸体，只是从死者的面部、身体等表面判断死者的情况。 辖区内警方来的很快，一听地址是港汇，就知道又是跳楼的，本来以为这次也是如往常一样操作，谁知道在现场还能碰到市刑侦支队的！于是区局领导在得到消息后，飞奔了过来。 “邵队，好久不见，你怎么有空来徐家汇啊！”说话的白副局，受局长委托来应付市局的人。 邵珏见这人有点眼熟，可是一时也想不起来，所以也没放心上，随意地回答道：“没事，正常休息而已，谁知道会遇到有人跳楼。” “哎！这个可能是因为社会压力比较大，所以各地自杀率都特别高！”为了让市局的忽略自己辖区内的自杀率，只好把其他区的一起拖下水。 不过邵珏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对白副局说：“最近风声有点紧，你们这里频繁出事情也不太正常，正好我最近查的一个案子和徐家汇区域有联系，要不这人的案子直接给我们第三支队？” 语气看似询问，其实就是告诉你一声，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白副局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只好连连答应：“那是那是，你给我们减轻负担，我们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 “那好，你们先将现场处理好，一会儿我派人过来和你们对接。”说完也没理不断点头的白副局，直接对着韩天华说：“韩天华，一会儿我们回支队。” “邵队，等一下，我去接一下宁雨欣哦！”韩天华见现场没他的事情，准备回到宁雨欣的地方，于是和邵珏说了一声就走了。 看着这个随意的下属，邵珏内心只能感叹一声：年轻人！ 韩天华回到刚刚安置宁雨欣的地方，发现她和萧翎两人已经开始……打游戏了！ 什么情况，韩天华走过去，两人所在的商铺正好是个电子产品体验馆，现在两人正用着里面的机器，玩着游戏，刚刚那副小鸟依人的情景仿佛就是幻觉。 于是他走了过去，问道：“你没事了吗？” 宁雨欣听到韩天华的声音，连头都没回，说道：“我有什么事情，又不是没见过自杀的，大学生里跳河跳楼的多的是。” 看了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于是他询问道：“一会儿我要回队里，你们打算怎么回去？” “放心，萧翎会送我回去的，毕竟今天也是他送我出来的。” “啊？”韩天华看着玩得正起劲的两人，满脑子疑问：“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的？” 此时宁雨欣和萧翎终于打完一盘游戏，转身看了韩天华一眼，回答道：“怎么，你嫉妒啊！萧翎现在是我们社团的正式团员，和我关系好有什么奇怪的，有本事你也来我们社团啊！” 韩天华想了想宁雨欣那半死不活的COSPLAY社团，连忙摇头：“算了，我不适合这个，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嗯！”宁雨欣点了点头，后来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今年你回去查那个自杀的案件后，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情况，我这人心里有事情隔着，难受！” “可是……”韩天华想说案件信息基本不能外泄，但是看着宁雨欣那略带忧愁的眼神，只好答应下来：“我只能告诉你一下可以说的，不然我是违反纪律的。” “嗯，可以，我从来不让人干违纪的事情，告诉我大概就可以了。” 三人在商场内分开，各自处理各自的事情了。 2012年9月18日 市刑侦第三支队办公室 邵珏回到办公室，安排好自杀案件的工作后，一个人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他拿出了那封遗书，这东西他没有交给辖区警方，而是自己拿了回来，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重要。 打开这封遗书，邵珏前前后后看了三遍，随后叹了口气，并忍不住点了支烟，心里暗想：看来自己直觉不错，白虎仙君他急了。 桌子上的遗书并没有收好，依稀可见那是一个男子充满忏悔、后悔、自责等感情的信，而其内容简单概括就是自己不小心遗失了孩子，对不起妻子，听信白虎仙君的话掏空家底，对不起整个家庭，因此自杀谢罪。 看来这封遗书会是解决此次案件的敲门砖。 第十二章 哭喊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1日 跳楼人家中 邵珏与队里的成员奋斗两天，终于弄清楚了此次跳楼案件的始末，此时他们正在跳楼人的家中。家里已经空无一人，偌大的房子中充满了曾经的生活痕迹，杂乱的厨房和客厅、叠好的衣服和被子，以及一间充满着温馨的儿童房。 邵珏查到这间房子的时候，曾经联系过跳楼人的家属，也就是他的妻子，然而貌似接连的打击对她造成极大的打击，以至于昏过去好几次，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所以最后只有房子主人的叔叔来为警察开门带路。 途中邵珏问过那位叔叔，死者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死者叔叔只是不断地叹息：“还不是孩子丢了惹的祸，夫妻两天天吵，天天闹，弄得两家人家都不太平，谁知道，我那侄子那么想不开，居然……” 说到后来，死者叔叔也哽咽不已。不过警方办案，早已习惯了受害人的悲怆情绪，尤其是常年办理刑侦案件的第三支队。 队里的小陈，全名叫陈书杰，他负责此次案件的记录，为了理顺逻辑，他不得不深挖更多信息：“那死者的孩子大概是什么时候丢的，当时有没有报警？” “哎，丢了一个多月了，孩子没的第二天就报警了，但是商场里监控不全，警方也说很难找到。”死者叔叔回答道。 “那后续也没有什么新线索？”陈书杰继续问道，可惜对方只是摇了摇头。 邵珏看了一圈房子，并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随后询问死者叔叔：“你知道死者最近是不是有很大规模的金钱支出？” 听到这，对面的老人一愣：“这……没听他说过啊！不过我那侄媳妇应该知道，家里的钱都是她在管理。” “那她现在方便接受我们询问吗？”陈书杰知道死者妻子已经躺在了医院里，所以对询问抱有的希望不大。 但是老人却给了刑侦支队一个希望：“昨天你们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顺便通知了她，她家里人和我说她精神好一点了，也愿意配合警方调查。” 邵珏听到后，立刻做出了决定：“那行，老人家麻烦你带路，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2012年9月20日 上海市华山医院 邵珏领着赵月琴和陈书杰来到了医院病房，进去的时候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厚重的黑眼圈说明她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旁边还有另外一对老夫妻陪伴，估计是这个女子的父母吧。 听到进门声，女子稍微抬了头，没有抗拒反应，而里面的其他人因为收到了死者叔叔的消息，知道警察要来，所以也没有显得太惊讶。只有女子的母亲跑到邵珏身前，低声请求道：“警察同志，我女儿还没缓过来，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问太久。”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孩子多大了，父母永远在操心。 邵珏也理解老人的担忧，点了点头：“阿姨放心，我们就稍微问一下情况，不会勉强她的。” 此时赵月琴作为唯一的女警察，第一个走了过去，她脑中回忆了一边女子的基本信息，以及要询问的步骤，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话：“许萍，许女士，你好，我是刑侦支队的，我们想了解关于你丈夫的自杀案和你孩子的失踪案问一些问题。” 女子抬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人，冷冷地回答道：“被拐卖就被拐卖，说什么失踪，你们大胆问，我承受得住。” 看到坚强的女儿，老人已经忍不住擦拭起了眼泪，孩子出事至今，这个家庭不知道已经哭了多少回。 赵月琴看了眼邵珏，在他的指示下，大胆问了起来：“那么请问你的孩子是怎么被拐的？” “当时我们一家三口在中山龙之梦玩，我去看衣服，孩子由他爸爸照顾，但是他爸爸只顾着看手机，没注意孩子，等我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已经不见了。”回忆虽然痛苦，但是那么多日子了，也要慢慢承受。 “后期我们了解到你们也报了警，警方还没有孩子下落，你们夫妻是否发生了多次争执？” 许萍点了点头，说：“怎么可能不吵，是他把孩子丢了的呀！吵了、骂了、打了，但是孩子还是没回来，结果现在连他也……” 后面的话不说，大家也知道。 邵珏走了过去，阶梯赵月琴问道：“你的丈夫在最近一个月内为了找孩子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呵呵！”女子听到钱，突然冷笑了一声：“岂止很多钱，他瞒着我连房子都卖了，说是有个仙君知道我们的孩子在哪里，但是要给钱！” 许萍回忆起丈夫荒谬的做法，越发伤心：“这种一听就是骗人的话，他居然信了！结果孩子没找到，钱花光了，房子也卖了，我们什么都没了！我知道后，狠狠骂了他一句‘你怎么不去死！’，结果他居然真的去死了！呵呵呵！” 一开始还是悲怆的笑，后来就是哭泣了，老人看到女儿如此痛苦马上上前抱住女子。 邵珏虽是心有不忍，但是想要的答案可能就在眼前，他不会就此放弃：“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骗你丈夫的人究竟是谁？” 女子倚在母亲的怀里，冲红的眼睛呆呆看着邵珏，一字一句地讲道：“白虎仙君的神使！” 语气中充满了仇恨感，如果对方站在她面前，邵珏毫不怀疑，这女的能当场跳起来砍死对方。 “那你知道现在他们在哪里吗？”邵珏继续追问。 女子想了一下，回答道：“他们神出鬼没，只会主动找我丈夫，不过我丈夫说每次见面他们都是在商场里。” “哪一个商场？” “龙之梦、巴黎春天、还有……” “还有徐家汇的港汇广场？”邵珏替女子说出了这个话，因为这几个商场居然正好对应了之前齐先生在地图上所画出的几个地方。 然而，这时女子却说：“我不确定，那天他只是和我说去一次徐家汇，说这次神使一定会让他见到孩子，只要跟着童谣走。” “童谣？”三个警察面面俱到，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邵珏见许萍不知道更多东西，也和房间里的人招呼，准备离开。 走到了门口，邵珏突然停了下来，握住了门框，背着身体对房间里的人郑重承诺道：“许女士，你放心，我邵珏无论如何一定会把你的孩子找回来，我以我这身警服发誓。” 说完带着下属离开了房间，然而没走多久，房间里就传来了许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孩子啊——你在哪里啊——妈妈对不起你啊——” 这一声声哭喊，刺痛着邵珏，刺痛着所有人。 第十三章 找童谣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2日 徐家汇商圈 根据许萍的描述，受害者在多个商场遇到了白虎仙君的神使，而这几个商场正好就是之前提到的气运点，因此不管真假，邵珏下令分几组人，彻查这几个商场。 除了最后一个气运点没有商场之外，最难弄的就是徐家汇商圈了，毕竟这里光一个十字路口就有四五家大型商场。 韩天华就是被邵珏寄予厚望的，他希望韩天华这周内找出徐家汇商圈里的神使，而离这周结束还剩下两天。 顶着大太阳，韩天华已经在这里逛了一天了，将商场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可惜毫无发现。此时看着工作群中其他同事陆陆续续出现了好消息，韩天华的内心无比焦虑，毕竟现在自己连哪个商场都确定不了。 此时此刻，工作压力繁重，他忍不住打开了三人组的QQ群来吐槽。 韩天华：徐家汇没事开那么多商场干嘛？领导明天要结果，我现在都想在港汇跳楼了。 宁雨欣：哟，你居然也开始逛商场了，感觉如何？ 韩天华：工作!你当我是你啊，那么空！ 宁雨欣：嘻嘻，别那么暴躁吧，说说啥困难，我们一起分析一下，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呀！ 韩天华看到宁雨欣的话，觉得挺有道理，三人从青龙案开始就被扯在一起，白虎案两人也不断插一脚，所以稍微说点应该没事吧！ 于是将想要说的话编了删，删了编，韩天华还是决定发语音保险！ 韩天华：“喂，我直接讲话哦！其他气运点的商场都发现了神使的踪迹，我这个徐家汇真的是一头雾水啊！” 宁雨欣：“啊~原来如此，我记得那边光天桥那十字路口一圈就五个商场吧！” 韩天华：“对啊，没有既定目标，我觉得像大海捞针。” 宁雨欣：“警察同志，你应该庆幸齐神棍没把圈画在南京路，那你们可就真完了！”、 突然对话中插入了一个萧翎的头像：“齐先生说南京路的气运非常顺，估计是之前地铁路线气运被打通了，所以没有问题。” 听到这话，韩天华一阵忧伤：“徐家汇也没比南京路好多少好吧！齐先生就没什么其他指示？” 等了一会儿，萧翎没有发声，估计是真的没其他提示了。 宁雨欣忍不住发了一条安慰人的语音：“哎呀，你不如想象你这边有没有其他提示，我觉得你们队长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不会就这么派人一个个商场盲目查找吧！” 韩天华：“队长昨天去看了港汇跳楼那人的妻子，据说他是因为孩子被拐，自己又被白虎仙君骗去了所有钱财，被家人嫌弃，然后就跳楼了。确认几个商场有神使也是他妻子说的，最后的徐家汇地区就留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跟着童谣走。” 萧翎：“是不是那人没有在徐家汇商场找到神使，彻底失去了希望，所以才从港汇跳了下来？” 韩天华：“有这个可能。” 突然，宁雨欣发了一句文字：你们稍等，我可能知道了，我去查一下。 看到这个，韩天华觉得以前齐先生说宁雨欣的气运与别人不同可能是真的，果然这种玄玄乎乎的事情，不能用自己这种正常的思维考虑啊。要了解不正常的想法，还是要靠不正常的人啊！ 宁雨欣不知道韩天华已经将自己划入了不正常人一栏中，她在家里的电脑上查了一下资料，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后，立刻发语音到了群里。 宁雨欣：“韩天华刚才说的童谣提醒了我，之前青龙用都市传说龙柱做噱头来迷惑我们，那么这次这帮人是不是也可以。” 韩天华听到这儿，连忙问道：“这次是什么传说？” 宁雨欣：“传说徐家汇这块地方原来有一所育婴堂，建国前很多婴儿死在这里，怨气很大，今年来这里建造了许多商场，有一个商场经常出事，后来请人看了看，说是要放一首儿童歌曲，才能镇住孩童的灵魂，所以这个商场以前一直会放一首童谣。” 韩天华瞬间醍醐灌顶：“所以只要找到那所放过童谣的商场，我们就能确定目标！那是哪一所商场？” 宁雨欣：“太平洋百货！” 得到自己想要的，韩天华没有继续聊天，直接朝太平洋百货冲过去。 这个商场一共六楼，一层楼的面积不大，但是人挺多，而且还用一座天桥连接了旁边的上海六百商场，情况比较复杂。 来回逛了几楼，韩天华背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又被冷空调一吹，整个人冷飕飕的，但是就这样还是没有发现，也没有听到那首童谣，于是他忍不住直接打电话给宁雨欣。 电话接通后，他喘着气说道：“你这个资料是不是有误啊，太平洋百货哪里来的童谣啊！” 宁雨欣在电话那头却是不急不缓：“都说了是都市传说，当然真真假假，难道你还信延安路高架的龙柱下面真的有龙不成。” 韩天华瞬间郁闷无比：“那怎么办？总不能将港汇广场、太平洋百货、上海六百、东方商厦、美罗城这五个商场全部彻查一边吧，市局有这么多人，那些神使看到这么大动静不早就跑了！” “你别着急啊！”宁雨欣边查资料，边继续说：“都市传说不会空穴来风，太平洋百货后面就是妇幼保健医院，这里以前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至于童谣，网上有的人说听过，有的人说没听过，所以我猜测其实压根没这首童谣，大家都是以讹传讹，然后就信了，最后觉得自己真的听过这童谣。” “那你得出的结论是什么？” “神使留下这话肯定有其他意思，你看看太平洋百货最近有没有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看了一眼周围，奈何平常不逛商场根本无法看出名堂，只能含糊地回答：“我觉得也什么不一样，不就是迎中秋庆国庆，商场打折而已……” “打折有人吆喝吗？”宁雨欣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这么问韩天华。 韩天华看了看周围，几乎每个专柜的营业员都在卖力拉人，但是大声吆喝好像还真的没……不对，自己刚刚在5楼听到有个培训机构在放小喇叭，因为那层楼人比较少，也没人投诉。 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宁雨欣，宁雨欣随机问道：“你还记得那个培训机构喇叭里放的是什么？” “好像是……”韩天华一边在回想，一边已经抬脚向五楼冲了过去，“好像是一段儿歌，然后一段广告！” “儿歌即是童谣,培训机构多数要拉家长给孩子报名，以这个为掩饰，对于拐卖孩子的人来说真的是太适合不过了！” 听完宁雨欣最后的话，韩天华果断挂了电话，朝五楼那个培训机构点奔去。 第十四章 搞事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2日 徐家汇太平洋百货 韩天华得到了宁雨欣的帮助，终于知道跟着童谣走是什么意思，所以他紧赶慢赶跑到了五楼，在众多小摊位中找到了之前一直用小喇叭循环播放的培训机构。 他深呼了一口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好，然后装成一副普通游客的样子，慢悠悠地走到了那个摊位前面。 这个摊位很简单，因为是临时加出来的，所以就只有一个行走的小车子放在了走道的空地上，营业员也只有女的，她时不时调整着喇叭的声音，观察着周围的人群，随后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汗衫的小伙子走到了她的摊位前，随意地拿起了摊位上的宣传册。 女子观察了一下这个男的，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且青春洋溢，按照这个年纪不太可能结婚生子，但是他却停留在了这个小孩子的培训机构宣传摊位前，一切都很可疑。 可疑的韩天华也在观察对面的人，年纪不大，看上去30好几，穿着一套休闲的衣服，怎么看怎么不正规，而且他翻了一下手里的手册，并不是机构的教育内容，只是一些育儿知识，再加上喇叭里依旧放着不知名的儿歌，这个摊位绝对可疑。 互相觉得对方可疑的人就这么无声了一分钟，直到女子挂起了专业的笑容，打破了沉默：“先生你好，请问对白喵早教机构有兴趣吗？家里如果有小孩子可以来看看，我们在上海有十几家门店，专门教育1.5岁到3岁的孩子哦！” 韩天华假意咳了一下，问道：“我没有孩子，但是我哥去年刚生了一个孩子，他们准备找个早教机构带孩子，所以我就帮他们看看。” 哦，原来是为自己侄子看的啊！女子瞬间下去了一半心房，继续亲切地介绍道：“好的，我们的机构可以就近培训，全市门店互通，没有任何距离的烦恼。而且所有老师都有专业的资格证书，帮助还在在动手、动脑、心理等方面快速成长。” 听着对方非常官方的一套介绍词，韩天华准备进入正题：“那你们培训孩子的时候可以让家长陪着吗？因为我嫂子比较不放心。” “这是当然。”女子继续介绍，“有家长的陪伴，更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们的很多门店都设在商场里，家长可以在孩子学习的时候逛商场，时间到了来接孩子，顺便和孩子在商场里继续玩一下，培养亲自感情。” “哦~这样啊！”韩天华小声应答着，脑子里却是快速运转着：机构在商场里，孩子失踪也在商场里，这是故意的，方便他们作案？ 心里默默地将犯罪情况一点点勾画出来，韩天华对这个教育机构的疑虑越来越重，甚至已经有九成把握确认他们就是拐卖儿童在外的“挡箭牌”。 不过韩天华也知道此时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他拿了一份宣传手册，准备离开，并像摊位上的推销员说道：“那我拿回去给我哥哥嫂子看一下，如果没啥问题，过一段时间就能带我侄子过来了。” 看着韩天华转身就走的身影，女子心里默默吐槽：又一个说空话的，没钱来就没钱来，说什么回去商量！ 不对！女子看了看自己摊位的手册，上面并没有印上机构的收费标准，只写了机构的各大门店地址，所以这个男的并不知道他们收多少钱，但是就这么回去了！有异常！ 女子感觉到情况不对，立刻打电话向领导报告了这件事情，领导让她按兵不动，告诉他男子的形貌特征，其他的事情自己会处理。 挂了电话，女子突然觉得今后不会太平，于是提早收拾了喇叭和宣传单，先撤了。 韩天华在离开了五楼后，加快了脚步速度，他准备立刻回去报告，可刚下到三楼，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有人在跟踪他！ 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韩天华偷瞄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认真砍价的顾客、打打闹闹的小情侣、提着购物袋吃力跟着老婆的好男人以及两个看着女士围巾的男子…… 看来就是这两个男的跟着他，韩天华确定了目标，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他看了一下商场里的指示牌，朝着商场卫生间走去。 一般的大型商场，卫生间都会建造在安全通道上，而安全通道空间封闭，平常没人，最适合逮人。虽然这样的做法有点冒险，但是如果抓住着两个人，可能会找到有关白虎仙君的重要线索。 等韩天华顺利拐进安全通道，远离人群之后，他在弯弯绕绕的通道中一个闪身，就隐藏了身形。后面跟踪的人一个眨眼就发现人不见了，顿时心里着急了，立刻小跑了过去，四处查看。 安全通道除了通向商场办区域、配电水利等硬件设施设备房间外，还有通向逃生楼梯。两人在三楼的通道里找不到韩天华的影子，准备打开逃生楼梯的门，向下寻找。 当楼梯的门刚被打开，韩天华突然从一扇暗门拐了出来，一脚踢向一人的后背。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男人一个趔趄，倒向了前面的人，两人就这么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楼梯口。 韩天华见偷袭成功，迅速冲了上去，准备用在警校学到的招式，立刻制服两人。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当了两年多小民警的韩天华对付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市民，最严重的就是“走错路”的小偷和抢劫犯，这种有严密组织的犯罪团伙，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呢？ 只见两人在韩天华冲上来的时候瞬间反应，一个人屏住一口气接住了韩天华的招式，另一个人立刻爬起来，绕到韩天华后方，准备与同伴两面夹击，制服这个人。 面对两个身强力壮且身手俱佳的男子，韩天华一时陷入了困境，他虽然制住了一个人的行动，可是自己也被另一个人抱住了后腰，万一前面一人挣脱了，自己决定没有反击的余地。 豆大的汗珠从韩天华的额头上流了下来，三人拉锯的状态越久，对韩天华越不利，此时的他才感受到了自己的能力限制，以前真的想得太简单了。 两个男子看到韩天华的体力快要到极限了，互相对视了一眼，准备一同出手，彻底解决韩天华。韩天华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在脑中飞快思索对策，可惜脑容量不够。 突然，后面的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攻击，大叫了一声：“啊——” 韩天华瞬间觉得要不的控制没有了，于是右脚一踹，使出专业的“女子防身术”，狠狠踹向对面男子的下身。 那人一时遭受重创，失去了全部力气，被韩天华压住在了地上。 见局势被控制，韩天华才转头看了一下背后的情况：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另外一个人，以及——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 第十五章 露行迹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2日 徐家汇太平洋百货 “是你！”韩天华身体还保持着制服男子的姿势，脸上全是满脸的震惊，“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来人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晕倒在地的人，发现他没有大碍后变走到了韩天华身边，问道：“需要帮忙吗？” 韩天华感觉自己被小看，他掏出藏在裤子里的手铐，将身下的人的双手背铐住，随后站起来，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使其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 韩天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一身简单干净的黑色衬衫，略微稍长的头发，逐渐硬朗的脸庞，这个少年与半年前比，似乎又长大了不少。虽然韩天华有许多疑问，但是他此时只能问出一句：“你为什么又那么巧，出现在这里，萧翎？” 没错，这个少年就是萧翎，在韩天华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他出现在了一个毫无人迹的商场的逃生通道里，又碰巧在紧急关头，救了危险的韩天华。这个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除非，萧翎一直在跟着自己？ 面对韩天华的警惕和疑问，萧翎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他的脸依旧毫无表情，似乎周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觉得很正常，而对于韩天华的问话，萧翎的回答也非常简单：“你看看你的QQ？” 这个回答让韩天华懵了，他还以为萧翎又会说出一套玄之又玄的理论来解释自己的情况，但是他却让自己的看QQ？ 抱着满满的疑惑，韩天华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解锁。然而手机画面没有出现主页，只出现了QQ三人小组的聊天界面，并且此时的聊天界面还显示他正处于QQ电话的状态，所以自己其实在之前关闭QQ的时候误按了按钮，导致刚才所有的情况宁雨欣和萧翎两人都听到了？ 韩天华觉得空气有点尴尬，但是最尴尬的还是刚才似乎扮演了一个有哥哥有嫂子有侄子的人，不知道宁雨欣会不会…… “哈哈哈！韩天华你这个傻逼，终于发现自己开着电话了，你不要纠结了，你刚才的对话我全部听见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听着手机里传来宁雨欣熟悉的笑声，韩天华觉得自己警察的威严又一次消失了。 “所以你也是听到了我的情况赶来的？”韩天华想给萧翎找个合理的理由，却又发现不对，“等一下，你赶来的速度怎么会那么快，这说不通啊！” 萧翎抬眼看了看对方，回答道：“我周二就陪着宁雨欣在徐家汇玩，所以我周六还在徐家汇很奇怪吗？” “那麻烦你能告诉一声，你在徐家汇干嘛？我记得你打工的店在淮海路吧！你这都跨区了！”韩天华声音越来越大，如果萧翎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真的要准备…… 然而还没等韩天华想清楚要准别干嘛，萧翎已经出声应答了：“我在商场里打工！” “什么？你给商场打什么工？” “齐先生说我要多了解社会，多接触人群，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水气运，所以我这段时间都在徐家汇打工！”果然萧翎的解释永远会扯到齐先生。 看着这样的萧翎，韩天华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放弃挣扎，说：“好吧！容我八卦一下，你在徐家汇打工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模特，一天180！” “靠！”韩天华暗骂一声，撸了撸已经混乱的头发，一脸的烦躁，“下次记得收300，别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哦！”被莫名骂了的萧翎乖乖回答道。 随后韩天华向队里报告了情况，让人来接应自己，而萧翎则继续回商场做模特，毕竟此时他身上的衣服还是商家的呢！ 2012年9月22日 夜 刑侦第三支队 邵珏在韩天华回来的时候，就一个起身用手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封锁住了他的两条手臂，使其无法动弹，随后还笑嘻嘻地夸奖道：“大家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大英雄，不顾危险——深入敌后——力挫歹徒！还是两个！大家说要不要给韩天华奖励啊！” 队里的其他人毫无反应，甚至都低下了自己的头，只有韩天华还傻兮兮地笑着：“队长你太过奖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没有一丝领会邵珏意思的韩天华，陈书杰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手边的工作了。而邵珏似是气得不轻，虽然手已经拍过去了，但是脸还是笑呵呵的：“你小子，你以为我在夸你呢！啊！我夸你！我继续夸你！” 越说越恨，语气也越来越生气，手还不停地拍向他的脑袋，发出重重的响声。 韩天华在感受到疼痛后才发觉了邵珏的不对劲，立刻道歉求饶：“哎呦，队长你轻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打了，再打要傻了！” “傻就傻！你这样还不如一个傻子呢！”邵珏说着，又恨恨打了两大下，然后随手一甩，将韩天华甩到了办公室的休息沙发上。 韩天华脱离了邵珏的魔掌，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被暴力对待的脑袋，缓和了一下痛感，随后站起来，蔫蔫地不敢说话。 邵珏则是刚刚把气发了出来，情绪好了许多，他看了眼韩天华，说道：“说吧，到底什么情况！其他人就摸了底，你怎么就搞出了那么大动静！” 韩天华本来低着头，听到邵珏发话，偷偷抬眼看了看邵珏，见对方一个凶狠狠的眼神，又迅速低下了头，一点点地把白天商场里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边。期间邵珏问了一些细节，韩天华也补足了，到最后听完全过程的邵珏对韩天华就一个评价：没脑子！ 而“没脑子”的韩天华在没有邵珏的命令前，不敢动，深怕再被邵珏胖揍一顿，不过邵珏也没啥力气和韩天华计较，因为此次韩天华的不慎，提前暴露了警方的存在，于是他连忙打电话，安排在各大商场埋伏的人员与当地辖区警署配合，提前开始扫荡抓捕活动。 一系列命令下去后，他看到还站在原地不敢动的韩天华，突然感受到了赵建国的心累，于是不耐烦地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跟着小陈去现场！” 得到命令的韩天华瞬间觉得解脱了，于是大声一喊：“是！”随后迅速跟上陈书杰的脚步，去现场查看抓捕情况了。 邵珏抬手按了按额头，原本生龙活虎的刑侦队长也赶到了一丝疲惫：“赵建国真的丢给我一个大/麻烦！” 第十六章 白虎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2日 夜 刑侦三队行动指挥现场 韩天华被邵珏打发到了现场指挥中心，说是指挥中心，就是市局的监控系统给他们对腾出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个目标商场的各个视角的监控。 此次行动因为韩天华的莽撞，被迫提前动手，准备工作并不完善，韩天华也心知自己连累了大家，所以就在指挥中心默默看着，多多学习。 陈书杰在邵珏提升为正队长后，就被提升为副队长，行动的所有流程都由他来安排，此时各大商场人流量巨大，正是许多人口贩子动手的好时机。在队员已经摸清表面的犯罪地点后，刑侦第三支队的队员们穿着便衣，混入人口，一边表演普通客户，一边观察小孩周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晚上8点，家长们吃完了大餐，纷纷带着自己的孩子到商场里遛弯游玩，顺便消消食。而此刻的家长们都或多或少会放松警惕，这个时候就给了犯罪分子可乘之机。 陈书杰在数十个商场监控镜头里观察自己的队员，与队员盯住的目标，同时一边还在于对讲机沟通，迅速调动前线队员的行动路线。 韩天华看着指挥中心里的人，他们一个个都非常紧张，即是开着中央空调，衣服也是湿哒哒的，有些人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两个多小时了，连水都没喝一口。 怪不得有人说刑侦警察拼得就是年轻，要是换赵建国来，估计来个几次，就要去医院报道了。 正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陈书杰发现镜头里的几个目标开始懂了，他连忙发下指令，要求队员先不要动手，暗中跟过去，揪出后面的大鱼。 有几个粗心大意的家长，连孩子被不知名的人带走了也没发现，依旧在自顾自地挑着衣服，幸好此次有民警在后面跟着人贩子，不然又不知道要有多少个家庭为此痛苦一生。 人贩子将拐走的孩子带到商场的边角落里，那些地方多为监控的死角，看来他们对各大商场的地形和情况一清二楚，而这对警方来说也是好事。一个罪犯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熟悉的犯案场地的。 陈书杰无法看到被人贩子拐到安全通道的情况，但现场队员传来的消息告诉他一切都在计划中。于是他立刻联系邵珏，告诉他情况。 2012年9月22日 夜 徐家汇商圈 而这个时候的邵珏呢？ 在狠狠斥责了一顿韩天华后，将晚上行动计划和指挥权交给陈书杰后，他自己独自来到了徐家汇商圈。 因为韩天华白天的经历，他对这个商圈充满着疑问，再加上宁雨欣告诉韩天华的都市传说，邵珏越来越觉得白虎仙君可能会在这里出现。 于是他穿着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名流衣服，人模狗样地走进了港汇广场。 没错，就是港汇，而不是宁雨欣和韩天华猜测的太平洋百货。他觉得跟着童谣走这句话绝对不是那两人的理解，如果这样，白虎仙君的组织貌似也太好找了。 所以他在港汇广场东看看，西瞅瞅，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情动作，听着路人不经意说出的话语。 来到三楼的时候，他看到了这家店为数不多的童装店。里面摆放着3到10岁儿童的各式各样的衣服和鞋子，随便翻了翻价格，都是五六百的价格，果然港汇的消费水平比周围其他商场高出了许多，因此这里的顾客也不多。 童装店里的店员看到这个独自前来的男顾客，表示非常稀奇，毕竟来童装店的大多数还是妈妈来着。正当营业员准备上前询问的时候，邵珏伸手示意她不要过来，然后神秘兮兮指着店里的 LOGO说道：“神使大人说这里有好听的童谣，你能告诉我在哪里听吗？” 女营业员一时没反应过来，觉得这个人神经兮兮的，正当她想将委婉告诉这位顾客她们家不放童谣的时候，店外又进来一个阿姨，拍了拍那个男的，笑着说道：“小伙子，听童谣的话不是这里，你跟我来，我带你过去。” 邵珏看着这个穿着商场保洁衣服的中年妇女，友好地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随后两人就这么离开了童装店，只留下一脸茫然的店员。 邵珏跟着女人穿过安全通道，来到了一间隐藏在商场角落里的巨大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因为建造的地方太偏僻，平时都不会有人来，当邵珏跟着女子进去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 随后女子打开灯光，照亮了里面的情况：一张张被摆放整齐的桌椅，一个巨大的投影荧幕，以及站在荧幕前背对着邵珏的男人。 邵珏本来以为会看到小规模的组织，但是现实情况就是这里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人可能就是白虎仙君。 邵珏没有猜错，男人就是白虎仙君，他喘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休闲裤，戴着一张白老虎面具，在邵珏的注视下缓缓转过头来。 他看到邵珏，未被面具遮挡的组角轻轻上扬，充满兴奋地说道：“欢迎来到神秘的四神教，我是白虎仙君，相信这位先生已经知道了！” 邵珏看这情况也知道白虎仙君是故意在等自己，所以放下心，与他慢慢周璇：“仙君大人能见在下，可真是在下的荣幸啊！” “诶~警官说笑了，你们这么辛苦找我，我再不出来亮亮相，可不是太对不起你们了！”白虎仙君说出邵珏的身份，令邵珏大吃一惊。 不过邵珏知道此时不能慌，一慌就彻底落入对方的圈套了：“仙君大人真是大胆，知道我的身份还敢现身，你不怕下半辈子在监牢里度过吗？” “呵呵——”白虎仙君却是轻蔑一笑：“警官说笑了，拐卖儿童可是直接枪毙的重罪，连缓刑都没，这监狱我恐怕是不会呆了。” “既然你知道这是触犯死刑的重罪，那为什么还要明知故犯呢？”邵珏的口气一下子硬了起来。 白虎仙君看着眼前正是鼎盛状态下的警察，心中微微叹息：如果这人早点出现就好了。 但是嘴上还是说着令人恼怒的话语：“为什么这么做？当然是因为这么做我可以活下去啊！” “什么？”似乎被这样的理由震惊到了，邵珏也放弃了自己的冷静计划，直接冲上去吼了起来：“这是什么破理由，你们知道你们毁了多少家庭，毁了多少孩子，你们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失去孩子的父母在痛苦吗？” 白虎仙君避开冲上来的邵珏，慢慢走到了墙边，毫无波动的话语再次出口：“警官，人都是自私的，如果连命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思考他人的情况。” 说完，房间的灯再次暗下，邵珏心中感觉不妙，知道白虎仙君要离开，马上向白虎仙君的方向冲过去，可惜只碰到了一面墙。 等邵珏打开手机的照明系统，观察周围，发现会议室已经空无一人，走到了最前面的主席桌，上面就留着一个白老虎的玩偶，以及老虎嘴里叼着的一张纸条。 邵珏拿下纸条，用手机灯照着看，上面写着：“有缘再会！” 第十七章 失踪迹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2日 夜 徐家汇港汇商场 邵珏看清纸上的字迹，立刻转头找到会议室大门出去。门外依旧是那条安全通道，然而因为关闭灯光的缘故，整条通道只剩下紧急照明灯在发挥点亮，也早就了通道里昏暗不明。 邵珏看着暗悠悠的通道，不知道应该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最后他只有启用手机，准备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邵珏一改刚才的着急，用非常冷静的语气下达命令：“喂，是我！你们封锁港汇的几个出入口，盯着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休闲裤的男子，身高在180左右，身形匀称，看到他就跟着他。” “是，邵队！” 邵珏挂断电话，抬腿向右边跑去，那是通向商场的方向，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果人一旦混入商场顾客中，那就真的犹如大海捞针。 可惜邵珏硬是要做这个捞针的了，他知道自己其实已经处于白虎仙君的监视下，任何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的变化，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反过来用自己的行为引导白虎仙君，慢慢走进自己设下的圈子。 邵珏快走到了安全通道的尽头，他推开了安全门，马上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人声鼎沸、五光十色，令人目不暇接。 他左顾右盼，看似在不停地寻找人，其实他在暗中观察商场里的工作人员。 这个案子的所有协助人员与之前的青龙一案中类似，都是相关场地的工作人员，这样既便于他们踩点了解最新情况，也便于他们的行动开展地神不知鬼不觉。 很快，邵珏就发现了异样，每个楼层都有一个清扫光洁如镜的地面的保洁员，还有毫不关心顾客安全动作的保安。 看来港汇商场基本已经成了白虎仙君的半个窝了，就是不知道商场上面的领导人有没有发觉。 没有在商场里看到辩护仙君的踪迹，邵珏迅速跑出了商场，来到了商场前的空地，此时虽然已是夜色撩人，但是也无法引起邵队长的注意。 他走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车子，没有丝毫犹豫就走了进去，里面的人看到邵珏上车，连忙问道：“邵队，我们观察了各个出入口，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人，他是不是变装了？” 邵珏随后拿了一瓶车上的矿泉水，大口喝了起来，缓解了干咳，他下了又一个命令：“让另一队兄弟留下继续观察，我们赶去陈书杰那里，各大商场的抓捕行动要收尾了，我怎么也要去露个脸来着。” “邵队，那白虎仙君……”开车的小警察还想继续问，结果剩下的话直接被邵珏打断：“你邵队做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快开车。” 在邵珏的保证下，驻扎在徐家汇商圈的行动组纷纷离开。 2021年9月22日 夜9点 指挥中心 韩天华在指挥中心的屏幕上看着队里的队员们跟上人贩子，找到了他们的暂时根据地，扯出了商场里一个个隐秘的躲藏点，端掉了好几个人口拐卖集团。 最后因为犯罪人员众多，不得不请求市局派武警支援，于是在商场里顾客一个个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了外面停着一辆又一辆的警察。这么大的阵仗，看来明天的新闻头条是少不了的。 陈书杰已经接到了邵珏要赶过来的消息，因此让韩天华做好准备。 对此，韩天华一脸懵逼：队长过来我要做什么准备？ 还没思考出什么结果的时候，指挥中心的大门被突然打开，引得所有人纷纷察看，邵珏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指挥中心，坐到了主位上。 陈书杰走了过去，报告了一下现在的行动进展情况：“队长，现在几个商场属于人口拐卖集团的人都抓住了，不管事明面上的培训机构，还是暗地里的蛇头。” “嗯，很好！”邵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一会儿联系一下看守所，这次涉案人员众多，我们的房间可能不够，还有让辖区内抽调一些审讯能力强的人过来，连夜审审，看不看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之前被拐的孩子。” “是！”陈书杰得到了指令下去了，没有事情干的邵珏看向了韩天华，那略带危险的眼神让韩天华不禁咽了一下口水。 邵珏嘴角上扬，轻笑道：“小子，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这话没有给韩天华任何放心的感觉，只让他的心又提了一下：“队长，要死要活，痛快点！” “呵呵！”邵珏的语气愈加危险起来，“因为你白天的冒失，隐藏在港汇的白虎仙君众人提早转移了，给我留下了一个空壳子，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 徐家汇那里居然是最重要的一个点，韩天华不禁冷汗连连，自己这次真的搞砸了，他愧疚道：“我，我知道因为我的过失导致了抓捕白虎仙君的行动失败，我下次，下次一定戒骄戒躁，沉着冷静，不给队里添麻烦。” 这话听着非常官方，一看就是没少些检查报告的。邵珏也没有继续发火，只不过他站了起来，走到韩天华身边，将手搭在了韩天华肩上，轻声说道：“你不是对不起队里，你是对不起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对不起那些被拐走的孩子。” 韩天华愣住了，他呆呆地看了邵珏一眼，只听邵珏继续说道：“做警察，远远不止抓住罪犯那么简单。” 说完，邵珏没有理会韩天华，继续指挥行动了。而韩天华在邵珏的语言冲击下，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意义。 2012年9月22日 夜十点 徐家汇天桥 桥上站着一个青年，他看着最后一辆盯梢的车子开走，松了一口气，随后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人接通，还没等他说什么，从电话里传来的女声指责了起来：“白虎，你老窝都被人端了，居然还敢打电话给我。” “放心，查不到你。”青年的语气依旧很轻松，似乎没有大难临头的紧张感，“朱雀，给我准备一艘游轮吧！我突然想看夜里的黄浦江了。” “神经病！”对方骂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随后另一个男子匆匆从天桥底下跑上来，对着青年说道：“仙君，没有被抓的神使已经联系上了，他们暂时躲避了警察的追查，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青年看了看一直放在手上的白虎面具，冷冷地命令道：“让所有人按兵不动，一切会面都在网上进行，顺便联系逆鳞，给我把警方的网络监察线路屏蔽了。” “是！” 看着下去办事的属下，青年也从反方向离开了跳桥，在经过一个垃圾桶的时候顺便把手里的面具扔了，坐上一辆久候的保时捷，迅速消失在了令人缭乱的夜色中。 第十八章 求安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3日 上海福利院 韩天华昨晚跟着邵珏连夜审讯被抓来的人口贩子，那里面还有几个职位比较高的神使，可惜那些知道白虎仙君下落的统统不开口，直接把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到了后半夜，众人精疲力尽，邵珏吩咐众人回去休息，准备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今天，韩天华本来要继续审讯工作的，不过赵月琴说邵队让他们两人把之前在商场里碰到的孩子一起送到福利院。经过这几天的搜寻，依旧没有孩子父母的消息，可能这个有缺陷的孩子真的是被父母抛弃的。 上午，两人从医院将孩子接出，那时的小孩儿眼睛亮亮的，没有对环境的变换产生丝毫的不安，双手抱着赵月琴，欣赏着沿途的景色。 没多久，福利院就到了，福利院的院长已经带领里面的老师在门口等候，这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毕竟即使到了今时今日，丢弃孩子的父母也比比皆是。 赵月琴领着孩子进入了福利院，在院长的陪同下送孩子去他的新住所，一路上两人没事就哄着孩子，给他介绍周边的环境，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 韩天华跟在他们身后，他清楚地看到孩子的眼睛此时此刻并没有那些美景，里面充满着说不清的情愫，好似周围的大人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但是再仔细看，他依旧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这样的感觉让韩天华不是很舒服，也许一直处在一线，没有接触过这种感伤的情绪，让韩天华一时无法调节。他默默离开了赵月琴的队伍，打开手机，不知道要找谁诉说，最后手指在通讯录上的一个名字停了下来——宁雨欣。 这短短的半年中，宁雨欣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惊喜和意外，而在他心情低落的时候却只想找她说话，韩天华在内心不禁嘲笑自己的软弱，随后拨通了电话。 响了几下，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了沙哑女声：“喂？哪位？” “你不看通讯名字的吗？”这个时代来电显示早已普及，接了电话还问名字的只有陌生电话，韩天华此时怀疑宁雨欣压根没给他的电话号码备注。 “哦，是你啊！我刚起，没怎么看。”宁雨欣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没啥精神，“你怎么啦？上午打电话过来是要告诉我案子有什么新发现吗？” “嗯，昨天晚上把商场几个人口贩子的据点都捣毁了，抓了好多人。”韩天华慢慢地诉说着，“不过还是让白虎仙君跑了，还有一些之前被拐卖的孩子还没找到。” “哦！”宁雨欣毫不在意地应答道：“还有其他的吗？” “你居然没触动？”这么平淡的回答是韩天华没想到的。 “大哥啊——电视新闻天天都在放一些罪犯被打击的信息，你也就比新闻播报长一点而已。”宁雨欣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抱怨。 “我以为你之前那么关心那个商场里的孩子，你也会关心其他人。” 宁雨欣听到这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第一，我不是圣人，随便哪一个人都会去关心。第二，商场那孩子好歹也是陪我上过台的，这也算是缘分，关心一下也很正常。第三，你是个警察，请不要那么多愁善感，不然你马上就要去宛平南路600号了。” 前面的话还算正常，最后一句就是宁雨欣的怼人风格了，韩天华一阵无语：“算了，我指望你来安慰我真的是脑抽了！” “安慰？你没事吧！不就是没找到被拐的孩子吗？你们继续努力找呗！又不是永远找不到了！”宁雨欣的话语突然恢复了精神，让韩天华的耳朵一阵刺痛。 “你别想得那么简单，上海那么大，他们藏得那么深，我怎么找？” “就抱着希望找呗！你们比我专业，你还要问我。你看看那些被拐孩子的父母都没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你们就放弃了，那不是让那些父母更绝望。”虽然话不好听，但是宁雨欣的话的确刺激到了韩天华的内心深处。 “你真的觉得我能找到那些孩子？”韩天华问。 宁雨欣想了想，回答：“有句老话，叫有志者事竟成，不执着点，怎么破惊天大案啊！” “呵呵！”电话里的话语让韩天华为之一阵，心想：对啊！自己从小就是要做一个像爸爸一样伟大的警察，看到这些困难就退缩，那还说什么说。 他的心情一瞬间开朗了，高兴地对电话里说：“没想到你也有鼓励人的时候。对了，那个你商场里抱着的小孩儿今天被送到福利院了，看情况真的是被父母抛弃的，有空你来看看吧！怎么说也是一起登台的缘分。” “哦！我不认识路，你来接我啊？”宁雨欣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反而将问题抛回给了对方。 韩天华一听，就知道对方又是变着法子的搞自己，但是今天心情好，就这么顺着她也无妨：“好啊！你到时报个时间，我一定开豪车去接你！” “豪车？真的假的？”宁雨欣明显不相信，“你们警察工资有那么高，还买得起豪车？” “你到时就知道了！”韩天华满口保证。 “行，到时再说！” 两人结束了通话，韩天华似乎找到了自己的新方向，大步朝屋内走去，没有丝毫犹豫。 2012年9月23日 网络会议 白虎仙君打开电脑，连好视频会议，他看到屏幕中没被抓的几个神使已经全部到了，其中大部分低着头，看来都是怕被自己责骂的，然而白虎仙君并不打算骂他们，反而安慰道：“诸位不必如此害怕，此次劫难是对我们的考验，诸位能平安逃出已是上天垂帘。” 神使A：“仙君，我们此次损失重大，今后该怎么办？” 其他人一听有人打头阵，纷纷附和：“对啊，对啊，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不必惊慌！”白虎仙君悦耳的声音从网络的一端传来，“你们尽快整合手中资源，隐藏好，最近不要乱出门，避过一阵子，等警方放松警惕，我会安排船只送大家和孩子离开？” “船只？我们从海航线走？”神使B问道。 “不！”白虎仙君否决道，“从上海到洋山港码头距离太遥远，容易被警方发觉跟踪，我们此次安排了一艘游轮，直接从黄浦江逆行而上走！” “这……”神使A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问道，“仙君，这会不会太危险，黄浦江的几个码头人多眼杂，岂不是更容易被发现？” “你们知道什么叫灯下黑吗？” 众神使一个个结舌，随后纷纷领会白虎仙君的意思，点头同意了这个计划。 结束了视频会议，白虎仙君才拿下了脸上的新面具，还是一直白老虎，就是花纹与之前有所不同。 他的右手按了按额头，显然这两天非常吃力，让他的身体超出了负荷，不过此时此刻自己已经没办法停下来了。 他的手从额头移到了颈部，那里有一块白玉，明亮通透，一看就是随身佩戴多年。 如往常一样摸了摸身上的玉佩，口中自言自语道：“哥哥，我回来了！这次你能找到我吗？” 第十九章 坐豪车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8日 刑侦第三支队 韩天华抬头一样，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整整一个礼拜他都在整理卷宗，查找最近十几年关于人口拐卖的案子，并通过上周抓的人，找出他们的贩卖路线。 因此不知不觉，卷宗就堆了一整个桌子，而且还有越来越高的趋势。 陈书杰过来给了他一杯咖啡，拍了拍整个小年轻的肩膀：“不要那么拼，身体拼光了不合算。” “可是副队长，邵队说在找不出那条贩卖儿童的路线，可能会让白虎仙君的人跑了。”韩天华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如果等他们跑出上海，再想找人和找那些孩子可就难如登天了！” “中国早就登天了，现在登天不难了！” 陈书杰这话一出，立刻堵了韩天华的话。 抱怨归抱怨，奋斗一个礼拜，也不是没有接过，毕竟一些零散的孩子已经被救了出来，还有人口拐卖集团下面的下家和上家也在各地纷纷落网，全国的警察最近一段时间几乎都在为那些孩子奔波。 陈书杰见案子进入了瓶颈，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因此按照邵珏的指示让下属分批休息，保存体力。 于是他对还在发牢骚的韩天华说：“邵队让我通知你，休息三天，过完中秋继续上班！” “哈？那案子……”韩天华还想说什么，被洞察先机的陈书杰打断了：“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家轮流休息，第三支队少你一个人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你这话说的，简直像是嫌弃我一样！” 陈书杰一直保持着温婉的笑容，却说着直击人心的话：“小伙子，有时候不要太把自己当根菜，想当年邵队那可是全市局出名的少年英雄，还不是该被扔哪里就被扔哪里。” “你这话就不怕邵队听到？”韩天华好心提醒到。 但是陈书杰却毫不担心：“我能混到副队长这个位置，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脑子还是清楚的。” “哦！” 吩咐我、完邵珏的命令，陈书杰就离开了。 韩天华看着桌子上的台历，对于过中秋其实也没啥感觉，尤其是父母早逝，家里回去就一个人，每年中秋都过着扎心。 突然，他的QQ响了，给他发消息的是宁雨欣：我今天有空，开着你的豪车来接我吧！ 哟！难得宁雨欣要去做好事，韩天华也不打算打击她的积极性，回复道：“正好收到休息通知，下午我过来接你，你在你们学校门口等着。” 两人约定好时间地点，韩天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回家洗澡开豪车去了。 2012年9月28日 下午 南汇大学城校门口 宁雨欣提前5分钟在门口等韩天华，她不是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想想着韩天华开车豪车，一副霸道总裁范儿的样子，内心不禁觉得趣味不已。 正在她的脑洞开始越开越大的时候，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停在了宁雨欣前面，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位戴着墨镜的英俊小伙。 那气势、那阵仗、那模样……再牛逼也掩盖不了韩天华那股子傻逼气息。 宁雨欣看着装逼的韩天华，一时没回过神，问道：“你不是说要开豪车来吗？” 韩天华摘下墨镜，拍了拍车顶，说道：“你们女孩子家家哪里懂车，这车可是妥妥的豪车，到时带你往中环走，兜风特有面子。” “我说……你是不是查案查傻了？”宁雨欣绕着车子走了一圈，最后在车头的车标位置停下，指着车标说，“就算我再不懂车，我也认识这是大众的车标好不，而且车尾标着CC，你确定这是豪车？” “当然！”韩天华似乎真的觉得自己的车子很好，“当时买车的时候，它的模样可是一众车型里最好的，妥妥的豪车标配。” 宁雨欣看着韩天华这不明觉厉的样子，决定放弃挣扎，直接甩头上车：“懒得理你，上车！” “哦！”装逼失败的韩天华只要听命开车。 车子没多久就上了中环，宁雨欣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听着歌，似乎没有理会的韩天华的样子。 直到韩天华见她的眼睛离手机越来越近，才好心提醒：“你再这样看手机，小心眼睛坏掉！” “不用你担心，我高度近视，没救了！”宁雨欣淡淡回答道。 “哈？你近视？那你不戴眼镜看得清楚？”韩天华惊讶宁雨欣居然是个近视，他都没看出来。 宁雨欣拿下了耳机，回答道：“我平常戴隐形眼睛，方便！” “好吧！一会儿你去看那个孩子的时候准备干啥，我看你连礼物都没买！”韩天华转移了一下话题。 “买礼物干嘛？他又用不到，看人是心意，带礼物不是变味了。” 一句话推翻了中国人的送礼规矩，韩天华顿时无语：“你要是没钱和我说啊，我给你买好了。” “得了吧，你还说你开豪车呢，结果前后左右就你的车最差，你就安安分分当小警察好了，冲大头当心翻车翻江里。”宁雨欣毫不客气地冲他说道。 韩天华其实有点委屈，但他还是要作死教育一下宁雨欣：“其实吧！我觉得你的想法不是很好，上海中环、内环区域里哪里有那么多豪车，你们这种就是偶像剧看多了，及早接受现实吧！” “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为什么不看看你旁边的车子。”宁雨欣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韩天华抽空看了看窗外，好家伙，一辆高档礼宾车不紧不慢地从他们旁边开过，看那车标和外形，妥妥的高端豪车，和韩天华的大众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 韩天华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说道：“这个是偶尔，偶尔有一辆不是很正常。” “呵！”宁雨欣冷哼一声，说：“我看了一下，从我们上高架开始，光宝马就开过去十辆，还有一辆玛莎拉蒂和林肯，我们后面还跟着一辆保时捷。你确定中环朝里没那么多豪车？” 听到这话，韩天华决定闭嘴不说话，不然他觉得自己会被怼死。 2012年9月28日 上海福利院 两人经过路上上关于豪车的讨论后，终于达到了福利院。 韩天华与工作人员早就联系好了，停好车就带着宁雨欣准备直接去找小孩子。但是两人在穿越广场的时候，看到了一辆熟悉的保时捷，那是在中环上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车子。 韩天华询问工作人员：“这是谁的车子？有人要来福利院收养/孩子吗？” 工作人员看到这车子，似乎习以为常，回答道：“哦，这是邵先生的车子，他平常一直会来我们福利院看孩子，并给他们唱歌听。” 姓邵、有钱、会唱歌，这三个条件加在一起，宁雨欣只能想到一个人：“不会是邵白吧！” 说曹操，曹操就到。 邵白下了车后，就直接走到宁雨欣和韩天华的跟前，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邵白，两位也是来福利院看孩子的吗？现在像你们这么有爱心的小夫妻不多了呢！” 孤男寡女，年纪轻轻，宁雨欣和韩天华完全被误会了。 两人听到邵白的话纷纷摆手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我们是……”韩天华想解释自己和宁雨欣就是普通朋友，结果被宁雨欣撞了一下，没说成。 而宁雨欣则是抢过话头，回答道：“我们是同事，这次来福利院是工作上的事情，邵先生不用理会我们！” “是吗？”邵白半信半疑地看着两人，没多说，轻轻一笑就进福利院了。 韩天华还想问宁雨欣那句话意思，结果宁雨欣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说，于是两人也闷声不响地进入福利院了。 里面等待许久的那个孩子，再次看到宁雨欣，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第二十章 看孤儿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8日 上海福利院 商场的小孩现在被福利院的老师取名叫环环，寓意为在中环发现的孩子。当宁雨欣听到老师这样的解释后，嘴角有点不住抽搐，他们取个名字那么随意的吗？ 因为环环有先天性的精神疾病，他没办法像其他正常的孩子一样进行教育，所以现在老师们只能陪他玩耍，增加与孩子的亲密度，希望在今后孩子能逐渐学习一些基本的自理能力。 韩天华和宁雨欣来到环环所在的教室，连被布置成了一个温馨的儿童乐园，有各式各样的玩具和游乐设施，环环此时就骑在一个小木马上面，开心地对着两人笑。 时隔半个多月，宁雨欣再见这孩子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她其实不是很懂为什么有许多社会爱心人士要来看孩子，然后捐献点东西，这样就能被人感动什么的。 在宁雨欣看来，福利院这些被抛弃的孩子其实并不需要那些爱心人士的一遍又一遍的关怀，毕竟这样无疑是在一边又一遍地提醒这些孩子，自己是被人丢弃的。 可惜社会潮流就是这样，连邵白这样的大明星也没事来凑凑热闹，献个爱心。 两人与邵白是一起进来的，邵白进来之后就将带来的礼物分给房间里的孩子们，孩子们看见礼物和这个英俊的大哥哥，兴奋地跑过来了，只有环环依旧在骑着自己的木马。 邵白也许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孩子，非常好奇，走过去想和这个孩子交流一下，于是随手拿起了一个小礼物，蹲在他身前，说：“小朋友，喜不喜欢这个？” 没想到环环并没有被礼物吸引，他看了看邵白，突然从木马下来，然后直接跑到宁雨欣身前，又一次抱住了宁雨欣的小腿。 韩天华虽然听说过这个孩子喜欢成为别人的腿部挂件，但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还是很新鲜的，再加上宁雨欣那个性子，居然没有大喊大叫起来，所以他更加佩服这个小孩了，忍不住也蹲了下来说：“这个孩子蛮有趣的，居然喜欢抱人的腿。” “你们邵队曾经说过，他抱人的腿可能是因为这些人与他的父母有相似的地方。”宁雨欣解释了一下。 韩天华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头发，亲切地说：“可是，我觉得他抱你好像并不是这个原因。” 也是，今天宁雨欣穿着另外一条裤子，所以应该并没有与孩子亲人相似的地方吧。 邵白被两大一小这样忽略在了一边，觉得有点尴尬，他不得不上前打断他们：“两位似乎与这个孩子非常熟悉，相比经常来福利院吧！” 宁雨欣看到邵白这脸上的表情，觉得非常的违和，于是脱口而出：“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感觉好假！” 所有人都被这话给震惊到了，就连韩天华也扯了扯宁雨欣的手，示意她说错了话。 不过邵白也只是最初的时候呆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恢复了一贯的面容，并且没有怪罪宁雨欣的样子：“看来小姑娘对我有些误会。” 宁雨欣此时也回过神来，刚才自己的言语有些不妥，毕竟身前的人是社会上颇有名声的大明星，和一般的普通百姓和不一样，于是她立刻道了歉：“不好意思，我说话经常不过大脑，你不要见怪。” “没事！”邵白没有将宁雨欣的话放在心上。他看了看房间其他的孩子，他们不是在拆礼物就是在玩玩具，其实并没有将邵白太放在心上。 邵白轻声叹了一口气，对着福利院的老师说：“我看孩子们挺无聊，不如我唱首歌给他么听吧！” “哦哦！那真的太感谢邵先生了，毕竟邵先生唱的歌是真的好听，我想孩子们也会喜欢的。”老师们连忙答应，并且已经开始安排场地了。 韩天华与宁雨欣对望一眼，对接下来的事情都准备静观其变，于是宁雨欣牵着环环与其他小孩子一起坐在地上，准备欣赏邵大歌星的声音。 邵白来得匆忙，并没有带配乐的音频，所以只好清唱。 那是一首很熟悉的歌曲，邵珏那清朗的音色将这首歌曲唱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这首歌曲名为《长亭送别》，是根据古诗词改编配乐的，经常出现在一些煽情的电视场景里。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所有的孩子包括老师都沉浸在了邵白的歌曲中，有些人甚至已经随着节奏一起摆动了起来，而懂音乐的老师在旁边默默打着拍子。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歌曲进入第二段，韩天华给也沉浸在歌声中，说实话，现在已经很少有歌手能清唱的时候不走音，所以邵白被称为实力派歌手绝对实至名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歌曲接近结尾，很多孩子在伤感的歌声中都湿润了眼角。本来叽叽喳喳的教室变得鸦雀无声。 最后的一个音调结束，不知道是谁开始的，大家陆陆续续开始鼓掌，而邵白也按照正常的礼仪鞠躬致谢。 在这全过程中，只有宁雨欣一言不发，没有鼓掌，也没有打拍子，她看着众人身前的邵白，越来越感觉违和，似乎他身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邵白不能在福利院久留，在他的经纪人催促他离开时，邵白和福利院的院长提起要收留一个孩子当养子。 这个决定让院长很吃惊，毕竟邵白也就30左右，正是大好的年华，今后结婚生子绝对没啥问题，现在领个孩子当养子，不影响以后的事业和生活吗？ 邵白听了院长的疑问，只是笑笑说道：“我其实很喜欢孩子，但是我的工作注定我无法现在拥有孩子，而且如果我这个大明星认领孩子，我相信社会上将有更多的青年夫妻来收养这些孤儿。” 利用明星效益来让人领养/孩子，邵白的脑子看来也不是那么正常。宁雨欣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她觉得邵白这样的做法很不妥，毕竟领养/孩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只是一时脑热，很容易造成更多的矛盾的。 可惜邵白不会考虑这些，而此时院长因为他的话已经非常感动了。这个时代，养个孩子非常费钱，所以很多城市里的夫妻宁愿丁克一辈子，也不高兴养个孩子。 所以邵白的举动可能影响一部分人，这样他们福利院的孩子也许都能重新找到家庭的温暖。 大家都在为邵白的举动称赞，韩天华和宁雨欣却躲在一边说悄悄话。 韩天华：“你今天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你看邵白不顺眼啊！” 宁雨欣：“我看所有非正常人都不顺眼，也包括你！” 韩天华：“哎呦！没事扯到我干嘛？我今天又没得罪你！” 宁雨欣白了韩天华一样，她现在心里挺乱的，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能说：“这里不是不说的地方，一会儿找个餐厅，我慢慢和你说。” “你不会又要蹭我饭吧！我告诉我这个月工资快见底了啊！”韩天华赶紧捂住自己的钱袋。 宁雨欣听后，从牙缝里挤了一句：“滚！” 第二十一章 吃火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8日 上海福利院 邵白在门口与福利院的孩子依依惜别，更是抱了一下环环，将公益明星的样子做足了，随后他开着他的保时捷离开了福利院。 韩天华与宁雨欣也打算离开了，他们与老师们打了声招呼，在经过门口发呆的环环的时候，宁雨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蹲了下去，用手指点了点孩子的额头。 看着突然惊醒的孩子，宁雨欣笑了笑：“傻孩子，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留下这句话，宁雨欣领着老神在在的韩天华，离开了福利院。 韩天华的“豪车”上，他忍不住问宁雨欣刚才在福利院门口那句话的意思，但是宁雨欣只是看着车外，淡淡地说道：“你找个吃饭的地方，叫上你们领导，我到时一起说。” “叫上邵队？”韩天华感觉宁雨欣这次的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啊？” “因为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根本无法理解我所说的话的含义。”宁雨欣傲娇地说道，她的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看着充满自信的女孩，韩天华不知颠为什么，也跟着相信了起来，也许宁雨欣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发现他们发现不了的东西。 2012年9月28日 上海梅川路海底捞火锅 韩天华看着桌子上最后一道菜上起，看着对面的宁雨欣吃得欢快，看到邵珏终于来了条信息通知说自己已经到了，顿时觉得人生非常灰暗。 “话说，你从进来之后就一直唉声叹气到了现在，和我吃顿饭有那么痛苦吗？”说完，宁雨欣又放了一块牛肉下去。 “小姐，如果这顿火锅是你付钱，我保证笑逐颜开地吃到最后。”韩天华又一次表明自己是个苦逼的付钱工具人。 邵珏找到韩天华的时候，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全程毫无营养。 “你们这就吃上了，也不等等我这个领导。”邵珏调侃道。 宁雨欣白了他一眼，反击说道：“你是韩天华领导，不是我领导。” “邵队，你随便坐吧！”韩天华起身招呼邵珏坐下。 所有人都入座，并且动手吃了起来，那么宁雨欣把两人叫出来的原因也要在着火辣的餐桌上说出来了。 可惜，对面的女生一直吃着东西，没空理着两个男人。 邵珏对宁雨欣的行为不熟，所以在好奇心的趋势下，问道：“小姑娘，韩天华说你发现了重要线索，一定要让我出来，现在可以说说你发现了什么了吗？” “你不吃吗？”宁雨欣指着锅里的东西。 邵珏拿起了筷子，动作优雅地捞出了一个鱼丸，也开始细嚼慢咽地吃起来，吃的过程中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似乎就是他从小养成的教养。 三人花了近30分钟霍霍了一顿海底捞火锅，正餐进入下半阶段，宁雨欣终于停下筷子，打算说一下自己的目的了。 喝完了第二杯可乐，宁雨欣看着对面也吃了差不多的男人，说：“今天我本来纯粹就是想看一下那个中环被捡到的孩子，没想到碰到了那个大明星邵白，然后根据我的第六感，他与这次的事件有一定关系。” “冒昧问一下，你的第六感的准确率有多少？”邵珏发话了。 宁雨欣用手撑着头，想了想：“我靠我的第六感考上了重点高中与大学本科，所以我觉得它还是挺靠谱的。” “那个不好意思插嘴问一句。”韩天华突然说，“你平常成绩不好吗？” “嘻嘻！”宁雨欣不甚在意地一笑，“我常居班级倒数第二，所以当年中考和高考成绩一出来，我老师差点以为我是作弊的。” “按照你的年纪来算，中考和高考作弊的可能性为零，所以继续说。”邵珏把差点偏掉的话题引了回来。 宁雨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可乐，说：“我今天看见邵白是自己一个人来福利院看孩子的，这对于一个关注量非常大的明星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如果他就是喜欢一个人呢？”邵珏问。 “如果他真的经常一个人来福利院那我也没话可说，但是所有的明星做公益事业都有一定目的，有的是真的可怜困难人群，有的是纯粹作秀。”宁雨欣回答道。 韩天华这次抢着问道：“那邵白一个人过来，是不是就是真心的那一类人？” 宁雨欣摇了摇头，解释道：“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但是如果是真心来，一定会非常低调，甚至会努力伪装自己，不要让其他人认出自己。我了解的很多明星，做公益事业都非常隐蔽，有些甚至过了二十多年才被人挖出来，而邵白，他今天是开着保时捷来的。” 邵珏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宁雨欣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开了保时捷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招摇的事情，而且福利院也算在市区，被人认出的几率也非常大，所以他来福利院看孩子其实并不是想隐瞒大众。” “对！”宁雨欣点了点头，“邵白做这件事既没有大肆宣扬，又没有可以隐瞒，如果是换成一个普通人，那是非常正常的，可是他偏偏是一个受人关注的明星。” 邵珏听到这里，脑中已经转了好几个想法，但是有些关键地方还是想不通，于是他示意宁雨欣继续说下去。 “再说这家福利院，我问过里面的老师，邵白以前来的时候特别关注那些身体有疾病而被人丢弃的孩子，这次更是将我们在中环救出的孩子认为养子，不日就要去办理领养手续了，你认为一个正值巅峰的明星会在这个时候干出百分百损害自己事业前途的事，是因为什么？”宁雨欣再次将问题抛给了对面。 此时邵珏的表情已经非常凝重了，韩天华也陷入了沉思，他小心翼翼猜测道：“那邵白是不是有一定要领养环环的理由。” “嗯！”宁雨欣应答道，“没错，他看了那么多次孩子，都没有产生要领养的想法，为什么这次那么执意要领养环环，是不是环环有他需要的东西？” “你认为是什么？”邵珏此时的语气非常严肃，刚才吃东西的轻松惬意已经荡然无存。 宁雨欣又吃了两口粉丝，喝了口可乐，说出了最后的结论：“那孩子是我们在人贩子手下救出来的，他身上可能携带着有关人贩子的一些秘密或者东西，而这些人贩子隶属于白虎仙君，邵白那么想要收养环环，那么可能……” “他与白虎仙君有关！”这是邵珏得出了结论，也是宁雨欣要说出的结果。 韩天华在一边感觉两人气场都太强大了，自己完全插不进去，连忙喝了口酸梅汤缓缓，随后说道：“你们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也许这一切都是巧合呢？” 宁雨欣看着依然傻傻的韩天华，笑道：“你都经过青龙一案了，怎么还没转过来，这世界哪里来的巧合，只有必然。” 邵珏也同意道：“对，办案的时候，我们都需要大胆想象，小心求证，邵白今天的行为的确有点奇怪，我会留心好的。对了，你要是没事，可以多帮韩天华参考参考，他脑子不灵活，需要有人催化一下！” 宁雨欣看着还是一脸懵逼的韩天华，不忍心地答应道：“可以是可以，反正我也无聊，就是你们记得给热心市民的奖励就可以了，我至今可是一分钱都没收到啊！” “没问题，钱的事情，我全权交给韩天华了。”邵珏说着拍了拍韩天华的肩膀，“我相信他会办好的。” 等韩天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被他的上司无情地卖了，而且这顿吃了400多的海底捞火锅还不算宁雨欣的咨询费！ 这世道，真的是寂寞如雪啊！ 第二十二章 新商场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29日 刑侦第三支队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本来案子没破大家都没办法休息，不过邵珏说这案子一时半会儿也推不动，不如大家轮流休息，同时让白虎仙君那帮人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到时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队里很多小伙子都大喊邵队万岁，但只有韩天华一人与这快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韩天华每年过中秋都是在队值班，在工作环境下他没办法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是今年…… 不知道中秋节和国庆节如何过的韩天华正在苦恼着，突然他接到了邵珏的召唤，让他立刻到办公室里一趟。 如今的队长办公室的主座上已经换成了邵珏，原来的李队已经退到二线位置，此时的邵珏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眼睛看着电脑，完全一副网瘾少年的样子，不对，是网瘾青年。 韩天华进门后，直接问道：“队长，找我什么事情？” 邵珏只给进门后的韩天华一个短小的眼神，然后继续看着电脑，说：“你和宁雨欣认识多久了？” “额？半年不到点。”韩天华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奇怪的队长问宁雨欣干嘛。 邵珏继续说：“听说她今年要开始找实习单位了，你有空问问她，有没有兴趣考警察？” “什么？”韩天华这下真的傻掉了，“队长你疯了吧！让宁雨欣考警察，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能做什么啊！” 邵珏停下手中的活儿，全身摊在了办公室上，舒服惬意地回答：“她能做的事情比你可多多了！” “比如？”韩天华此时有点生气，毕竟上级领导平常损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还夸奖一个非专业人员。 “比如——她的脑子就比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邵珏一针见血，“韩天华，做我们这行的不仅需要绝对的身体素质，脑子灵不灵也很重要。我们现在和犯罪分子斗得不再只是勇猛，还要斗脑子。” “队长，你这是嫌弃我笨？”韩天华有点委屈，但是他不想说。 邵珏叹了一口气，说：“你不是笨，你是一根筋，你做事永远都会朝一个方向前进，就像这次，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在这之外的情况，那你无法去思考，无法去深思，而宁雨欣就在这点上和你截然相反。” “就因为她猜测了邵白和白虎仙君的关系？”韩天华想到了昨天一起吃饭的谈论，“可是宁雨欣很多都是猜测，完全没有任何根据啊！” “这有什么？”邵珏说，“做警察就是要各个方面都猜想一下，很多犯罪嫌疑人往往都出人意料，你看看最近的刑侦档案，连女儿砍死父亲这种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想的。” 韩天华一想也是，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情愿：“可是，据我所知，宁雨欣是语言系的，这个专业是不是和我们的所需专业差太多了，而且她身体不好，我从没见她跑过步，警方体侧那边肯定过不了吧！” “你就那么不想她来警方做事？”邵珏饶有深意地看了韩天华一眼。 韩天华连忙摇了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只是怕她的性格会引起警队之间的不愉快，毕竟邵队你也感受过啊！” 邵珏认真想了想宁雨欣与自己两次见面的情况，感觉这性格的确有点自我了。 “你要不先打个电话问问？”邵珏对韩天华示意道。 此时的韩天华有点苦笑不得：“哎呦，我的队长，你要不要那么着急啊，她才大四刚开学啊！” 说是这样说，但是韩天华已经顺利拨通了电话，并且开了免提。 不久电话就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宁雨欣一如既往的精神话语：“韩天华，你最好有事，不然就你现在打断我收拾东西的情况，我下次就不止让你请客海底捞了。” “那个，你冷静一下，我是受我们邵队请求，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警队实习？”韩天华这话一点底气都没有，邵珏听了一阵憋笑。 电话那头的宁雨欣听了，则感觉不可思议：“你和你邵队的脑子都坏了？我去警队实习干嘛？我在家躺着不舒服吗？” “不是，我们队长不是看中你的才华嘛，所以想邀请你来着！”韩天华非常直接把邵珏坑了，反正有事都是队长的事情，自己只是一个传话的。 “好好说话，你们邵队那种人会说这话，你自己瞎编的吧！”果然宁雨欣在看人的事情上非常准确，这些话就是韩天华瞎编的。 感到窘迫的韩天华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道：“好了，我和你扯皮了，我开了免提，邵队就在旁边，真的是他邀请你加入了，不信我让邵队直接和你说。” 邵珏被点名，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这下属也不好做，于是清咳了一声，说：“宁小姐，是我，邵珏，我们警队真诚邀请你的加入，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宁雨欣决绝地非常干净利落。 邵珏还想拯救一下：“你就不再多考虑考虑。” “我对一切非朝九晚五，节假日休息的工作都没意向，你们有空在这里想有的没的，不如再好好看看萧翎给你的那幅地图。”宁雨欣成功把话题扯开了。 “那幅地图怎么了？”邵珏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依宁雨欣的话题顺势而说。 “那幅地图被圈出来的地方，除了最后一个华师大附近的没发现，其他地方不是都找到与白虎仙君组织的相关人员了吗？”宁雨欣似乎在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讲电话，“我后来又看了看，这几个商场都是建造在十字路口处的，所以我也在那里的几个十字入口看了一下，果然被我发现一个大型商场。” “是哪个商场？”一提到案件线索，邵珏其实比谁都认真。 “那个商场还没开业，看新闻通稿怎么也要到明年，不过基础设施都好了，就建在金沙江路和中山北路那里，据说建造的还是全上海最大的一个综合性商场。” 邵珏听着宁雨欣的话，顺手打开了百度搜索，查找那里关于商场的消息，没多久，几条新闻就出现在了邵珏眼前，粗粗看了一下，邵珏对宁雨欣顿时钦佩不已：“你这思路，不来警队真的可惜了！” “话我已经提醒你们了，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宁雨欣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似乎她那边今天真的挺忙的。 韩天华收起手机，看着邵珏一脸凝重的表情，问道：“邵队，什么情况？” “我按照宁雨欣的说法，终于找到了齐先生指出的最后地方。”邵珏指着电脑页面上一个名字，“普陀区明年即将开业的商业中心——月星环球港！” 韩天华看着电脑里一张照片，那是商场的设计草图，一个类似船一样的商场，上面还有两幢高楼，全新的理念，非常吸引人。 邵珏沉默思考了一下，下了一个决定：“韩天华，你的假期取消，和陈书杰尽快调查一下环球港的情况，我估计之前港汇逃脱的人可能会聚拢在那里，重新组建一个新的窝点。” “是！”韩天华接到命令后立刻出去了。 而邵珏则立刻又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你帮我偷偷查个人。对，还是老样子。那人叫——邵白！” 第二十三章 环球港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30日 上海普陀区 月星环球港 从今天开始就是中秋连着国庆小长假了，足足八天的假期，让很多人都萌生了外出旅游的想法，于是从昨天开始，出市高速就堵得昏天暗地，交警大队从上到下全部人员的都拉上了也没缓解多少。 邵珏所带领的刑侦第三支队，为了完成麻痹犯罪分子的任务，有部分文职人员休假游玩去了，剩下的人连夜排查了一下普陀区华师大地区的情况，尤其是还未开业的大型商场——月星环球港。 根据现有的情报，现在环球港已经进入全面招商阶段，主体设施已经全部完成，就剩下内部装潢了。 同时因为这个商场直接对接即将通车的地铁13号线，所以从上到下，面积非常庞大，不算配套办公区域双子楼，要走完上下7层的商场没有一天是不可能的。 邵珏看着从开发商那里拿来的结构规划图，不禁流下了冷汗，心想：要是真的让那帮人躲到了成熟开业的环球港，可真的是和长江里找个人没啥区别了。 中秋节这天下午，邵珏让韩天华带人伪装成装修工人，混入环球港查探情况，一旦发现并确定白虎仙君的组织，立刻组织抓捕。 此次行动力求快准狠，能动手就绝不要和对方讲道理。 于是一个个灰蒙蒙的装修小哥诞生了，他们抗着装修材料，从指定的入口进入环球港，正式开始此次行动。 本来陈书杰在听到这次行动的内容是反对的，因为没有任何前期探察和证据证明这个还未开业的商场里有犯罪分子，弄得不好，影响商场正常装修进度，那可能就不是他们警察能搞定的事情了。 不过邵珏说：“没关系，我相信某个人给我那张图并不是要我们做无用功的，而且前几次都有发现，这次想必也不会白费功夫。至于商场那边，我已经嘱咐公关部去打招呼了，我想这个面子还是要卖给我们的。” 陈书杰听到这里，放弃了劝解邵珏的想法，只能收集更多资料，保证此次行动的顺利进行。 韩天华带着安全帽，看着水泥袋，来到了环球港的一楼大厅，他抬头看了一下，被这个庞大的空间给震撼到了。 全复古欧式设计，每层楼井井有条地排列着门店，一眼还望不到头。顶层有部分是玻璃透明的性质，明媚的阳光照进来，让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同事拍了拍韩天华，示意他不要欣赏景色，抓紧做正事。 因为还没有到商家进驻的时间段，所以商场里的工人多为进行商场装修，人员不是很分散。韩天华他们两人一组，每一组一个楼层，打算用最快的时间走完楼层的情况。 现在时间快到饭点了，是一个人最容易放松懈怠的时候，这个时候就需要韩天华等人牢牢盯紧，逮到一只“老鼠”尾巴，揪出一窝耗子。 也许真的没人有想到警方连还未开业的商场都不放过，人口拐卖组织的上头人员在经过好几天的躲藏终于忍受不了了，他们在这个宽阔的商场里随意进出，宛如自己的家中一般。 其实他们按照计划，的确是要把组织的总部一点点移到环球港，这里毕竟比港汇大了好几倍，更加方便隐藏。 只是他们不知道，放松惬意的他们已经被“猎人”牢牢盯住。 邵珏在韩天华他们进去两个小时后收到了消息，所有嫌疑点位，嫌疑人员已经记录清楚，可以行动。 坐在车里的邵珏抽了一口烟，拿起对讲机，下了今天第一个命令：“所有人，按照计划，封锁所有出入口，防止犯罪嫌疑人逃脱。韩天华你们与大部队立刻汇合，实施抓捕行动。对了，此次嫌疑人可能有极端/分子，大家再次察看枪支和防弹衣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检查完毕，在邵珏一声令下，迅速开始了围堵抓捕。 犯罪分子本来还悠闲着吃着饭，结果见到一大堆全副武装的人冲了进来，立刻慌成一团，顿做鸟兽散。 不过这里可不是成型的商场，没有四通八达的安全通道给他们做掩护，在不知道朝上还是朝下的时候，一个又一个人就这么被按在了地上。 听到陆续传来的好消息，邵珏也忍不住了，他穿上了装备衣服，拿好了配套枪支，带着一个小组就这么门口冲了进去。 其实这次最惨的还是那些普通的装修工人，大中午的，难得休息一下，还要来这么一出心惊胆战的抓捕行动，真的是给他们脆弱的小心脏来了一个大大的痛击。 邵珏刚来到了一楼，看了一下情况，随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带着人冲向了B2楼。 地下2楼与地铁站相连，此时相连的入口连个大门都没有，万一有落网之鱼要逃脱肯定走这条路，毕竟还在施工中的地铁站警方也无法封锁。 果然不出所料，刚追到通向地铁方向的通道，就看到前面有几个男的匆匆忙忙带着几个麻袋朝地铁13号线跑过去。 邵珏立刻出声喊道：“前面的人，你们已经被警方包围了，立刻停止一切动作，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开枪在上海这座城市是非常严重的震慑行为了，毕竟这里的老百姓已经好几年没听到枪声了。可惜前面这些都是亡命之徒，枪声恐怕是常年在听了。 邵珏见喊话没用，立刻鸣抢示警，有几个胆子小的离开听了下来举起了双手，还有两个听见枪声，居然扔下了麻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地铁站。 邵珏示意其他人将投降的人控制住，自己去追逃跑的两人。 很快邵珏就追出了环球港，来到了还在修建中的地铁13号线金沙江路站。这里与轨道3、4号线金沙江路站换乘，不过一个在地下3层，一个在地上3层，邵珏一时也无法判断他们是跑向了哪个方向。 随机他立刻呼叫了地面上的同事，问道是否有两个男子飞快跑向3、4号线站台，再得到没有的答案后，邵珏果断下楼，到13号线站台。 结果，刚下去，就看了刚才两人正在轨道边似乎与谁交流着，邵珏怕打草惊蛇，且自己现在只有一个人，于是悄悄从另一边摸了过去，打算伺机而动。 邵珏找好地方，稍稍探头，就看到了刚刚被阻挡的人，那人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衬衫，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脸上带着一个白老虎的面具，正是邵珏一直在追捕的主犯——白虎仙君。 第二十四章 白玉佩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30日 地铁13号线在建金沙江路站 邵珏再次见到白虎仙君，心情非常激动，可见环球港真的是他们下一步准备构筑的窝点，连领头人都来了。 看着两个下属对白虎仙君点头哈腰，看来此次被围剿的过失让两人心惊胆战，但是被面具遮挡的白虎仙君看不出表情，他一看对面两人的道歉，毫无动容。 一会儿，白虎仙君终于听不下去的时候，举手示意两人闭嘴，同事嘴里吐出了冷冰冰的一句话：“此次过失不必再说，你们也没有机会了，剩下的不用我提醒你们怎么做吧！” 两人听到这话，已经吓得跪了下来，哭着求饶道：“仙君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一定将功补过！” “第一次被围剿可以说是我们大意，第二次，还是在如此隐蔽地地方被围剿，难道你们的责任不大吗？”白虎仙君隐隐已经有发怒的征兆，“我提醒过你们，一定要小心隐藏，打起十二分精神，结果呢？” 两人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害怕到了极致，可惜白虎仙君没有理他们，继续说：“这次几乎让人连根都拔了，你让四神教足足断了一条胳膊，你们的罪过难道不大吗？” “经过这次，我恐怕对教里也不好交代，你们如果真的忠心于我，就以死谢罪吧！”说完，白虎仙君缓缓从背后拿出了一样东西。 东西非常小，全身黑色，邵珏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 认出那是一把左轮/手/枪。 邵珏此时整个人都绷紧了，对方有枪，那么说明他们的犯罪路子可能不知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能在枪支管理如此严格的情况下弄到左轮，难道说他们还与境外组织有联系。 正在邵珏发散思维的时候，白虎仙君的枪已经指着其中一个人的头顶了，不顾对方斗得像筛子的身体，白虎仙君慢慢拨动了击/锤，让子弹上膛了。 “给你最后一点仁慈，说完你的遗言。”冷酷的声音好似像地狱里的恶鬼，令人感到恐惧。 两人中一个已经吓得软在了地上，似乎已经放弃了挣扎，另外一个被指着头的人渐渐停下了颤抖，撑着地面的双手缓缓握成了拳头，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定。 等着对方说遗言的白虎仙君并没有发现异样，随后他听到了眼前的下属恨恨地说了一句：“我的遗言很简单，仙君！你给我陪葬吧！” 一声怒吼后，前面的人出乎意料地突然站起，双手握住了白虎仙君的枪，将枪往上举起，防止枪口对着自己。 万万没有料到这点的白虎仙君一时失去了控制，整个人都没有站稳。然而毕竟是坐到上层领导的，瞬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让对方无法再进一步。 反叛的下属显然没有想到仙君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稳住，他想要踹白虎仙君，让他跪下，顺便夺枪，可惜被对方轻易破解。 只见白虎仙君一个转身，柔软的身体完全不顾一只手还被人牢牢握住。在转力的增幅下，握枪的手顺利脱离对方的控制，然后一个回旋侧踢，踢到了对方的脸部，直接把人踢到在地。 对方被这一脚踢懵了，一时没有爬起来，白虎仙君秉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做法，立刻将脚踩在了对方的胸口，重新用枪指着对方的脑袋。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并没有拖延时间，直接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好走！不送！” “砰！”枪声一响，生命消逝，白虎仙君看着已经成为尸体的人，没有丝毫表情，宛如对方就是一只虫子而已。 而摊在地上的另一个人也没有被遗忘，白虎仙君将枪口指向了他。 然而，这次他又被人打断了！ 邵珏见白虎仙君要再次杀人灭口，觉得不能再等了！立刻起身开枪，直接打在了白虎仙君的左轮/手/枪上。 手枪被子弹一击，划出了白虎仙君的手，白虎仙君也意识到这里有其他人，还带着武器，立刻往旁边的柱子一钻，隐藏住了自己。 邵珏知道此时白虎仙君已经没有枪械，并且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正是大好机会，于是一个翻身，从掩体里出来，迅速跑到了摊在地上的人身边。 一边举着枪防备着白虎仙君，一边蹲下查看情形，还好这人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此时，邵珏缓缓走向白虎仙君躲藏的柱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白虎仙君听到邵珏缓缓靠近的脚步声，突然扯开了自己的最上面的衬衫扣子，然后悠闲地说道：“警官我们果然有缘，那么快就又见面了！” “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就在大牢里！”邵珏说着狠话，试图劝白虎仙君投降，“别躲了，这里就你一个人，没了武器，你跑不掉的。” “呵呵！”白虎仙君轻笑一声，“这可不一定！” 说完，他突然从柱子的另外一边跳了出来，就地一滚，然后拿起地上的建筑垃圾，往邵珏方向一扔。 邵珏躲过投掷物，随后再开一枪，白虎仙君此次没有躲过子弹，手臂被子弹打穿了。 拖着受伤的手臂，他倒在了另一个柱子边，邵珏立刻冲了过去，用枪指着白虎仙君：“不要动，你逃不了了。” 白虎仙君一手抱着伤口，防止血流出来，头则慢慢抬起，看着眼前的邵珏，突然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道：“邵警官，你，真的忍心开枪吗？” 邵珏听到这话感觉非常奇怪，本来想要发火斥责他不要装可怜博同情，但是他的眼睛突然看了一个东西，一块挂在了白虎仙君脖子上的玉佩。 邵珏见到这块玉佩非常震惊，原因很简单，他也有一块，而这块玉佩是成对的。 此时的邵珏已经乱了，他的枪已经有点颤抖了，口中轻轻呢喃：“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块玉，这块玉明明是……” 白虎仙君似乎早就料到了邵珏的反应，他慢慢站了起来，也不怕邵珏会开枪。 此时的邵珏已经无法思考任何事情了，就连轰隆的轨道车子的声音都没听到，而白虎仙君则是轻松的看着这样的邵珏，一副胜利在握的样子。 轨道车的大灯光照到了邵珏的眼睛，邵珏条件反射的伸手阻挡，白虎仙君趁着这个时候跑到了轨道车的门口，走了上去。 邵珏发现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想要追上去。然而工作用的轨道车速度很快，凭借着双脚根本追不上。 白虎仙君在车子的门口伸出了头，看着追赶的邵珏，大声喊了一句：“哥哥，你一定要找到我啊！” 随后就消失在了幽暗的地下轨道中。 而整个站点就剩下一个死尸，一个晕倒的罪犯，以及深受打击的邵队长。 第二十五章 忆兄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9月30日 环球港周边 邵珏被人找到的时候是坐在地上的，他那时两眼无神，就这么直直看着轨道的深处，陈书杰摇了几次都没有摇醒，最后还是赵建国的电话来了，邵珏才被迫从深思中醒来。 拿着电话，邵珏一改往日的痞性，认认真真对着电话里报告：“赵局，大部分人都已经被逮捕了，但是在清点孩子的时候发现还是少了几个，我们正在沿着13号线的轨道追查。” “邵珏，上面对这件案子非常重视，此次都开始枪战了，你一会儿回来，我们要重新评估一下犯罪犯罪分子的情况。”赵建国吩咐道。 “是！”邵珏应答道，“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就过来。” 挂了电话，邵珏对身边的陈书杰说：“一会儿打扫完现场后，通知辖区几个派出所，严密监视附近，一定会有人再回来查看情况的。” 陈书杰点了点头，立刻下去处理事情了。 这时韩天华匆匆从商场冲过来，看到了轨交站点的惨状，内心一阵激荡，尤其看到仰头闭眼的邵珏，更是不敢靠前。 邵珏也感觉了这位新队员的踌躇，转头问道：“小子，怎么，害怕了？” “谁，谁怕了！”韩天华立刻否认道，“我只是不习惯，毕竟从没见过这么，这么……” 邵珏走过去搂着他的肩膀，边走边说：“多看看几次就好了，我们刑侦大队常年对付的就是这帮穷凶极恶之徒，这些还都是小场面！” “那大场面呢？”韩天华天真地继续问道。 邵珏想了想，笑道：“那就是跟香/港黑帮电影里演的差不多了，不过在上海你可能看不到，到西边的省市倒是很常见。” “队长！”韩天华看着邵珏那苦涩的笑容，问：“你是不是没有逮到主犯，不甘心啊！” 听到这里，邵珏忍不住拍了一下韩天华的脑袋，说：“不该问的就别问，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等我指示，这个国庆就别想着休息了。” “哦！”韩天华摸了摸又被摧残了一边的头，跟着邵珏走了。 此次刑侦第三支队的行动，虽然让主犯白虎仙君逃走，但是大部分的组织主力都已到岸，捉到白虎仙君，救出剩下的孩子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2012年9月30日 深夜 刑侦支队办公室 邵珏刚刚给几位领导报告完此次行动的情况，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了里面的休息间，一下子躺在了那张不算软的床上。 他此时闭着眼睛，右手放在额头，脑袋里终于可以思考今天遇到的事情了。 那个白虎仙君看年纪的确与自己差不多，而且两次出现，他似乎都对自己很熟悉，最后，那块脖子上的玉佩真的是巧合，还是故意…… 邵珏并不是一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傻子，他看得出白虎仙君在枪被自己打落后，故意扯开了领口的扣子，不然按照现在衬衫的质量，除非两人互殴，不然这点动作根本弄不开它。 后来，他面对枪口那淡定地神情，是判定自己不会杀他吗？ 不对，自己作为警察，如果对方放弃抵抗，无论是谁都不会开枪，那么他把玉佩给我看的目的是什么？ 没有得出答案，邵珏只能让自己放松一下，渐渐地，他的呼吸声沉重了起来，看来已经进入了梦想。 梦中，邵珏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他还生活在市中心的石库门弄堂里，每天放学就是和同学一起在弄堂里打打闹闹，当时跟在自己身后的还有一个年龄较小的孩子，那是自己的弟弟。 儿童邵珏边跑，边对着自己的弟弟喊道：“小玦，你快过来啊，哥哥带你去买汽水！” “哥哥，等等我啊！”小男孩迈着短小的步子，努力跟着眼前的人，可惜因为身材的差异，他并跑不快。 不一会儿，他就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跌倒了。 小男孩的膝盖重重摔到了地上，破皮的痛苦并不是这样的年纪可以承受得，所以毫无疑问，小孩哭了起来。 大男孩看到哭泣的弟弟，连忙返回过去，蹲在孩子的身边，关心道：“小玦你没事吧！让哥哥看到哪里受伤了？” “哥哥，我膝盖痛！”小男孩边哭边说，“我好痛啊！” 大男孩卷起小男孩的裤子，看到膝盖已经破皮了，也意识到自己惹了事情，所以软下了口气，道歉着：“不好意思，都是哥哥的错，哥哥背你去买汽水，小玦不要哭了好不好？” 小男孩的眼泪其实已经慢慢停着了，听到哥哥的承诺，弱弱地问道：“真的？” 听着还在抽泣的问话，大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真的，来上来，哥哥背。” 大男孩弯腰蹲下，让小男孩可以顺利地趴上自己的背，而小男孩也开心地笑了。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在弄堂里相互扶持地走着，期间两人说说笑笑，那声音留在弄堂里许久不散。 两人来到买汽水的小摊位，大男孩把小男孩放在一边的马路边上，让他坐好，并嘱咐道：“小玦乖，哥哥到对面去买汽水，你要走开哦！” “嗯！哥哥快点，小玦要喝可乐！” 大男孩笑了笑，小心躲开来往车辆，向小卖部走去。 而当他顺利买好两罐可乐的时候，回头去看马路对边的小男孩，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大男孩慌了，他不顾车辆危险，冲了过去，在周围四处寻找，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见到小男孩的身影。 他呼唤着，奔跑着，哭泣着，原本买来安慰弟弟的可乐早已被他扔到一边，最后他只能蹲在不知名的路口哭泣，身边没有一个人来帮助他…… 邵珏醒来的时候，眼角还有泪痕，可见他昨晚梦到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美好。 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了，邵珏也找了自己弟弟很多年，连他的父母也放弃了，但是他没有。 他觉得只要抓到天下所有的人口拐卖贩子，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弟弟，但是昨天的那块玉佩，那声“哥哥”却让他那么多年的执着出现了动摇。 如果，小玦自己变成了人口拐卖集团里的人呢？邵珏不敢想象自己是否有勇气抓他。 这时，他从自己的包里摸索了一番，不久，一块通透的白玉就出现在邵珏的手中，他看着这块玉佩，回想了一下白虎仙君脖子上的玉佩，确定这两块是一对。 如果不出意外，那块玉佩就是小玦的，所以白虎仙君真的是小玦，自己寻找已久的弟弟？ 第二十六章 挨批评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1日 刑侦大队会议室 没想到不到一个月，邵珏又一次来到了这个若大的会议室，他此时带着陈书杰与韩天华一起来向上级领导报告。 邵珏看着依旧坐在上头的赵建国和韩局，脸上却不再是那副游戏人间的表情，这个转变让赵建国大吃一惊。 “看你们的表情，这次收网效果不好？”赵建国首先问道。 陈书杰拿着连夜写完的报告，说：“我们此次收网行动，一共逮捕犯罪嫌疑人30人，救获被拐儿童7名，从嫌疑人口中我们还了解到，还有3名儿童已经被运输出去……” “运输？”赵建国看着对面的三人，问道：“你们花了那么大的人力、物力，把环球港围得和铁桶一样了，他们是怎么跑的？” 陈书杰面对质问，依旧公事公办的表情，没有变化的，随后回答：“他们通过还在建造的13号线的工用轨道车逃跑。” “不是？他们哪里来的工用轨道车？”赵建国惊讶地问道。 这次陈书杰没有回答，主要是因为他们还没查出来。 邵珏作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拍了拍陈书杰的肩膀，示意他退下，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来说：“赵局，我们现在还没确定他们是怎么调用到轨道工程用的车子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逃跑的人的行踪。” “那你有线索吗？” 邵珏听到这个问题，稍稍思索了一下，随后阴沉的脸又突然间变成了原来的玩世不恭，说：“不过金沙江路站是个分界点，第一个工程西段已经在6月份通车，而东边的的线路虽然建好但是还未通车，因此他们要逃，只有往东边逃。” “小邵啊！”一直没说话的韩局突然出声，说，“你们这次行动虽然不甚圆满，但是情况还是理想的，不过，又是枪击、又是死尸，你们给刚开通运行的13号线带来了一定的影响，所以下午你去一趟地铁部门，说明一下情况吧！” 老狐狸！ 邵珏此时在心里默默吐槽韩局，说是让他自己去地铁部门说明情况，实则就是让自己去套话的。 最后，会议的总结还是由韩局来说的：“你们第三支队在最近半个月的行动中非常活跃，这点是要受到肯定的，但是接连两次行动都声势浩大，让城市居民也感到了略微不安，小邵，这点希望你们在多考虑考虑。” “是，韩局，我以后会多注意的！”邵珏应答道。 韩局点了点头，说：“还有，现在是国庆长假期间，犯罪分子很可能利用假期人流多的特点，偷偷离开上海，因此你们一定要在这7天里把人全给我抓到！” “不然！”温和的韩局第一次口气严厉了起来，“邵珏，你这个刑侦队长也不用做了，到时自己去写报告吧！” 话说到这里，邵珏和陈书杰已经听得很明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韩天华此次全程没有说话，经过在刑侦支队半个多月的磨炼，他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思考的人了，此时的气氛，让他感觉每个人嘴里都话里有话，但是具体是什么以他的脑子又想不出来。 看来邵队说自己没脑子是真的，要不然一会儿去问问宁雨欣？ 韩天华完全没发觉自己现在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就非常习惯地去找宁雨欣，完全不去思考宁雨欣待不待见他。 2012年10月1日 刑侦第三支队办公室 开完会的三人，立刻来到了队长办公室开小会。 邵珏一脸疲惫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恨不得双脚翘在桌子上，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想法，国庆节再抓不到人，你们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陈书杰看了一眼这个不着调的队长，默默说道：“其实说句您不愿意听的，要是您离开这个位置，可能对我们这些下属还比较好！” “知道我不愿听那就别说！”邵珏被这个面无表情的下属又被气得更呛，“你们盘问了一个晚上，有没有查到逃走的人的消息？” “白虎仙君吗？”陈书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而邵珏其实没有和大家说过最后他看到了白虎仙君。 看到一脸惊讶的邵珏，陈书杰默默解释道：“您不必那么惊讶，毕竟现在都有监控，即使在建的地铁站也不例外。” 这话说得很简单，就是我在监控里看到你和白虎仙君的争斗了，你也别隐瞒什么了。 邵珏现在忍不住想抽口烟，但是几个下属还在，他忍住了，于是笑笑说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直接问吧！” 陈书杰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上司，毫不留情地问道：“你和白虎仙君什么关系？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在已经控制他的情况下，让他跑掉了。” 韩天华听到这话也惊了，寻思着原来此次行动其实没有失败，只不过队长临时掉了链子，大家才被领导批评了一顿。 看到韩天华转动的眼睛，邵珏喊了一句，“韩天华，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白虎仙君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们只要给我找到人就行了。” 这是邵珏第一次完全一刀切的命令，这样的做法只不过让人更加好奇。 话说到这里也没什么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所以韩天华和陈书杰两人见邵珏没有吩咐，就离开了办公室。 2012年10月1日 嘉定区某居民区住宅 宁雨欣在假期的第二天依旧睡了个昏天暗地，将近中午了才起来，然后随后打开了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恭喜你进入复赛，请10月3日于恒隆广场参加复赛。 看到这个消息，宁雨欣顿时来了精神，这几天一直没消息，以为没戏了，结果居然进了。 于是这天下午，宁雨欣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在家里继续练习起了歌曲，不过这次时间比较紧张，日语歌是暂时不能唱了，所以找了一首比较熟悉的二次元歌曲。 就在这兴奋的状态下，宁雨欣在自己万年不更新的QQ空间里发出了一条状态：3号去参加复赛，有没有来围观的小伙伴？ 可惜一天过去了，依旧没人回复，宁雨欣没办法，只要打开三人小组。 宁雨欣：来个活人，3号去恒隆广场去参加复赛，有没有人一起去啊？ 萧翎：徐家汇那个恒隆？ 宁雨欣：不是，是南京西路的那个恒隆，卖奢侈品的。 萧翎：那可能不行，我还在徐家汇打工，暂时来不了。 宁雨欣：哦，那算了！@韩天华 出来，你不是国庆有休息吗？来溜一圈！ 过了好一会儿，韩天华才回复了一下。 韩天华：临时加班，勿扰！ 宁雨欣：做警察真辛苦，你们邵队还要忽悠我入坑，是不是当我傻子啊！ 韩天华：他如果国庆假期再抓不到白虎仙君，就麻烦了？ 宁雨欣：警察居然不是铁饭碗？ 韩天华：具体情况很复杂，以后和你说，我先忙了。 看着一个个暗下去的头像，宁雨欣原本兴奋无比的心突然冷了下来，果然三次元的人都靠不住！ 第二十七章 进决赛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3日 上海南京西路恒隆广场 宁雨欣一早就按照到了主办方指定的地方，他们在恒隆广场外面的小广场上搭了个台子，看来此次比赛应该是在室外举行。 舞台的背景LED屏幕上不断播放着此次歌唱比赛各地初赛的视频，其中还有此次活动的代言人——邵白。 看着邵白硕大的海报，宁雨欣心中不禁感叹：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到哪里都那么受人注意，结果去个福利院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 虽然心里吐着槽，但是比赛还是要参加的。 宁雨欣今天穿着一身浅色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雪纺小披肩，一看就是一副清纯不做作的女学生。然而这样打扮非常没有特色，然后她顺利被淹没在一堆花枝招展的参赛者当中了。 所有参赛者被安排在了后台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也是用临时板搭出来的，在10月的大风中摇摇欲坠。 宁雨欣戴着耳机，坐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听着音乐，复习着资料。此次她唱的歌曲音调不是很复杂，但是歌词非常难记，毕竟是古风歌曲，歌词非常华丽无实。 轻声唱着，宁雨欣的情绪不知不觉被代入了歌曲的情感中去，她想象了一下自己玩游戏时看到的剧情，想要再丰富一下唱歌的语调，然后她发现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就记得怎么走迷宫了，剧情啥的，都没怎么记住。 被自己蠢哭的宁雨欣放弃挣扎，决定默默背熟了歌词，就这么上吧！ 前面几个参赛者纷纷走了流行风格，尤其以台湾那边的歌曲为主，抒情的、激昂的、嘻哈的，应有尽有，尤其是有几个英文好的，一首外语流行曲引起了台下阵阵掌声。 宁雨欣听到了外面群众的反应，心里感叹：果然自己就是个炮灰吧，无论在哪个舞台上都是。 给自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宁雨欣看了看比赛顺序，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工作人员叫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大大方方上去了。 走上舞台，往下一看，咦？那不是邵白吗？ 只见宣传海报上的邵白正端坐在评委席那里，还是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头发也梳理地一丝不苟，就是起色有点不好，看上去太白了，不知道是不是化妆师粉给他扑多了。 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歌曲，宁雨欣就示意工作人员可以开始了。 音乐想起，悠长动听，歌声响起，动人心魂。 宁雨欣的音色其实很有特点，尤其是高音、假音的部分，特别动听，就是还运用得不熟练，气息没调节好，有些音没唱到位。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 歌声还在继续，唱到高/潮的时候宁雨欣终于调整好自己的节奏，让整首歌曲听着很顺畅。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完结，虽然不说能引起多么的轰动，但是台下还是给了些尊敬的掌声，当然与前面的几位唱得好的选手是没法比的。 宁雨欣弯腰致谢，然后从容地下了台。 其实下台的时候，宁雨欣已经知道自己没戏，所以想要和工作人员打声招呼就走了，但是工作人员却拦了她，说：“反正你后面也没几个人了，稍微等一会，出了结果再走也不迟呀！” 宁雨欣想想也对，自己难得来到这里，所以她决定先到商场里兜一圈，再出来看看也行。 于是这个20岁出头的女孩子就一个人跑到了上海最高端的奢侈品商场之一去买奢侈品了。 然后没过久，她就捂着自己的心脏出来了，这次的经历让她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贫穷。 虽然以前也略有耳闻，但是没想到一个包真的能卖到2、3万，而且还长得不好看。 宁雨欣重新回到了比赛地点，比赛进程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评分阶段，她看到坐在评委席上的邵白拿着笔慢慢写着字。 这个动作感觉很怪异，一般正常人写个数字都是非常快速的，但是邵白不仅动作慢，而且手臂用力的时候表情感觉有点痛苦。 不过这个时候宁雨欣只觉得邵白是不是工作太累，在外面吹了太多的风，身体不舒服之类的。 等所有评分工作都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兴冲冲地走了上去，非常激动地公布了入围名单。 宁雨欣其实并没有关心有哪些人入围，但是当听到自己唱的歌的歌名的时候，一瞬间呆滞了。 我去！唱成这样都能进决赛，怎么看怎么有阴谋。 所以，她走到了舞台侧边，看了一眼评委席上的是邵白，邵白似乎也有所感应，朝着宁雨欣看去。 邵白原本公式化的脸在见到宁雨欣的时候，突然露出了一丝另有意味的笑容，宁雨欣感觉她这次入围肯定是邵白故意的。 后来想了想，她之前在他面前声称与韩天华是同事关系，难不成自己被她当成了警方人员。 心里慌乱的宁雨欣匆匆离开了比赛现场，工作人员在她走的时候告诉她决赛地点和时间就放行了。 这一天过得很快，宁雨欣无法停下自己的思考，因此在回家的地铁里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然后觉得有必要联系一下韩天华。 2012年10月3日 刑侦第三支队办公室 韩天华在被邵珏压榨了两天后，已经累得跟死狗一样。此时接到了宁雨欣的的电话，顿感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韩天华吃力地接起电话，无力地说道：“小姐，我最近加班太累了，没啥大事请放过我！” “这次真的不玩你！”宁雨欣非常肯定地说道：“我今天去参加那个唱歌比赛的复赛了，你猜我看了谁？” “你还说不玩我！你行行好，有话就直说吧！”韩天华似乎真的没啥精力应付宁雨欣了。 宁雨欣一听对方的口气，也知道轻重，就不东拉西扯了：“我看到了邵白，他是我今天比赛的评委之一，在他写字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体不是很舒服，尤其是右手臂有异样！” “右手臂？”韩天华突然听到了一个关键词，“前几天我们围剿拐卖集团的时候，队长开枪打伤了白虎仙君，他受伤的地方就是手臂！” “你的意思是，邵白就是白虎仙君？”宁雨欣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了自己想象，“可是我并不是很确定他真的受伤了！” 韩天华似乎来了精神，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向邵珏办公室走，边和宁雨欣说：“这个不管，队长说做警察就是要大胆假设，后期求证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对了，你这个比赛还有后续吗？” “嗯！”宁雨欣应答道：“10月5日，晚上7点，黄浦江观光游轮，决赛。” 第二十八章 起誓言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3日 刑侦第三支队队长办公室 韩天华进入邵珏办公室的时候，邵珏还是那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整个人非常颓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他走到了办公桌前，连行礼都不行了，非常着急地说：“队长，我怀疑邵白就是白虎仙君！” 这话宛如一道惊雷，把快要过劳晕倒的邵珏给惊起来了。 邵珏瞄了一眼韩天华，问道：“请你告诉我，你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 于是韩天华就把宁雨欣在电话里说的事情再说了一遍，邵珏一边听，眉头一边在皱，最后两个眉头都快挤在一起了。 韩天华见自己说得天花乱坠，自家队长连个眼神都不给，忍不住着急了：“队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邵珏双手盯着下巴，不时闭眼思考，耗了韩天华一会儿后他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于是他神情一肃，说：“你通知一下，所有人10分钟后大会议室开会！” “是！”韩天华听到命令立刻下去执行了。 邵珏也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心想：不能再拖下去了，事情是该到了了断的时候了。 2012年10月3日 刑侦第三支队大会议室 邵珏站在会议室的台前，看着下方一个个带着黑眼圈的和深眼袋的同志，首先慰问了一下大家：“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我知道，在佳节期间，尤其是中秋和国庆两个大节日期间被拉出来高强度加班是已经非常残忍的是事情，不过……” 紧了紧喉咙，邵珏掷地有声道：“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们就要有这个觉悟，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所以我在这里，要和大家道个歉，之前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隐瞒了重要线索，结果让大家的辛苦打了水漂，对不起！” 说完，邵珏站了起来，深深鞠了躬，台下的其他警察看了队长这样子，都是一脸的莫名奇妙，尤其是韩天华，他觉得自家的队长是不是因为抓不到犯人而受到了什么刺激。 台下一个个小声地议论着，台上邵珏鞠完躬，决定继续开会：“好了，各位，接下来我们将要与人口拐卖组织，也就是白虎仙君的组织一决高下，希望大家有所准备！” 陈书杰作为副队长，适当的时候要为队里其他不明就里的队员提出问题：“队长，是否有新的、确切的线索已掌握？” 邵珏点了点头，对韩天华说：“事情是你发现的，你来解释” “好！”韩天华站了起来，对着其他了说：“我们通过视频监控得知白虎仙君在之前的围剿中被队长一枪打伤了手臂，这一类的枪伤无法在正规医院就诊，因为一旦医院发现枪伤就会立刻报警，因此白虎仙君的伤只能私人处理，而在药品严格监管的上海，没有好的药，伤口是无法快速愈合的。” 台下其他警员听着韩天华的叙述，并做好了笔记。 韩天华继续说：“之前我和队长就有怀疑明星邵白与白虎仙君的组织是否又联系，当然这个是毫无线索的猜想，但是今天，我有一个线人看到邵白出席活动的时候右手臂有明显的不对劲，而且表情还有点痛苦，于是联系之前的猜想，我大胆假设，邵白就是白虎仙君。” 这个猜想不可谓不大胆，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实际证据，于是很快就有人发表了自己的疑问：“这个结论都是你的猜想，没有证据，我们拿不出搜查令，也逮捕不了邵白，不是等于白说。” “当然不是白说！”邵珏这时出来解释，“白虎仙君本来被我逼到了绝境，但是他非常聪明地利用了我私人感情逃离了，所以我相信，他此次在韩天华线人面前露出破绽，是要给我们警方下个陷阱。” “什么陷阱？”韩天华听到邵珏的话也是云里雾里，“不对，队长，你和白虎仙君有什么私人感情？” “臭小子，你可真会抓重点！”邵珏暗骂道，“这也是我和大家要坦白的事情，我其实有一个比我小一点的亲生弟弟，但是小时候就被人口贩子拐走了，我加入警队，常年针对人口拐卖集团也是这个原因，我想找回自己的弟弟。然而……” 邵珏接下来的话没立刻说，他看了一眼台下一双双充满好奇的眼神，顿时觉得无语：果然现在的警员一个个全是八卦分子，都没人来安慰他一下吗？ 虽然这样吐着槽，但是该坦白的还是要继续坦白：“然而，就在前天，我和白虎仙君争斗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的玉佩，那是我父母在我们生日的时候分别送给我们的，正好是一对白玉牌，上面写着我和他的名字。” 说道这里，台下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自家老大和罪犯老大居然是兄弟，电视剧也不敢演啊！ 陈书杰听到这里，常年板着的脸也出现了小范围抽搐，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安慰自己的领导：“队长，不必太过在意，也许对方曾经调查过你，故意用这个方式让你分心。” “我也有这么想过，但是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希望的，毕竟我和我弟弟已经失散二十多年了！”邵珏感叹道，“所以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在黄浦江上，找到被拐卖的孩子，抓获白虎仙君，找出……找出邵白就是白虎仙君的证据。”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需不需要向上面请示一下！”陈书杰问道。 邵珏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邵白之所以把唱歌比赛的最后一场决赛放在游轮上，肯定是以比赛为障眼法，暗中转移孩子到货轮，再经由货轮将孩子运出上海。” 韩天华：“这……罪犯真有想法，我一直以为他们就只会走陆路，没想到还有水路啊！” “小子，学者点，罪犯的脑子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那些真正的天才一半都在监狱里呆着呢！” 韩天华点了点头，然后邵珏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安排。 “此次行动涉及到了黄浦江，陈书杰你立刻与黄浦江水警联系，盯紧这两天的货轮和游轮。” “是！”陈书杰接到命令，立刻打开手机开始联系。 “韩天华！你到时伪装成普通观众陪宁雨欣一起上船，暗中查找孩子下落！” “是！”韩天华也答应了，但是心中还是有点担心，“万一邵白真的是白虎仙君，那宁雨欣不是很危险？真的要让她也上船吗？” “她不上船，白虎仙君就会提高警惕，到时可能会换时间也说不定，所以，韩天华，你这次一定要好好保护宁雨欣！”邵珏郑重地嘱咐道。 韩天华点了点头，应声道：“我以人民警察的身份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宁雨欣，不让她出事，安安全全走下黄浦江！” 邵珏看着眼前坚毅的年轻人，心中安慰不少，警队的未来就在他们身上了啊！ 第二十九章 风雨前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4日 上海南京路步行街某商场星巴克 宁雨欣看着对面那个局促不堪的小警察，心里特别惬意，毕竟免费的甜品咖啡喝着当然舒服。 但是宁雨欣也不是傻瓜，作为一名公职人员，节假日请人吃甜品，肯定不是的掉馅饼的事情，于是宁雨欣决定大度一下，自己先开口：“说吧，有什么事情？一杯星巴克可不便宜。” 韩天华抬头看了看已经被喝了一半的星冰乐，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但是邵珏的命令在，自己又不能违背，所以只好先探探宁雨欣的口风：“那个，问一下，明天的决赛你会去吗？” 来了，昨天告诉韩天华邵白不对劲的事情，宁雨欣就知道这一队神经病刑侦队的人一定会找到自己，没想到先头探路的居然是韩天华。 又喝了一口星冰乐，冷静了一下，宁雨欣回答：“为什么不去？我又和他没什么利益关系，我只不过是去比赛的啊！” “可是，我们察觉邵白就是白虎仙君，而且你也说了，他是故意让你进决赛的，你去了，他不会……” 宁雨欣伸出手，打断了韩天华的劝说：“我知道很危险，但是这个危险是你们面对的，不是我！” 韩天华一下子被这句话怼着了，然后宁雨欣继续说道：“不管有什么阴谋诡计，我都是只是一个普通百姓，邵白是白虎仙君也好，是大明星也好，我和他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我，你们迟早也会发现他的异样，时间问题而已，所以和我没有关系。” 这话说得其实有点强词夺理，韩天华无奈地说：“你这话说的自己相信吗？一上了船，四周都是水，到时跑都跑不了。” 宁雨欣知道韩天华关心自己，不过她觉得今天他来找自己不会那么简单，所以用自己独特的思维带入邵珏的角色，重新理了一边这次的时间，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觉得，你们队长让你来找我绝对不是来劝我退出的。” “呵呵！”韩天华突然觉得邵珏看人也挺准，宁雨欣的思维真的很特别，和邵珏邵队长一样特别。 “我们队长的意思是，让我和你明天一起上船，这样邵白会放松警惕，然后在船上来个人赃俱获。”韩天华对邵珏的命令是这样理解的。 不过宁雨欣却觉得有点不妥：“你和我一起去没什么问题，只要船上没有人能认出你是警察。但是我觉得你家队长的真正主力目标不是在邵白上面吧，不然直接抓人就可以了！” “我们警察抓人也是要证据的，麻烦你平时少看点不切实际的电视剧！”韩天华无力吐槽道。 宁雨欣看着韩天华这副样子，内心觉得很欢乐：“哈哈哈！小警察，你又猜错了，我不看电视剧，我只看动漫，日漫里的警察都是这样的，你们也可以学习一下，至于证据，人抓起来之后找不是更方便！” 韩天华放弃和对面的人解释法律法规和警察操作规范等一系列问题，他看着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宁雨欣，决定再次尝试劝她退出：“我不和你说笑，虽然我在邵队面前打了包票，但是其实这次我也没把握可以护住你！” 说着，韩天华的手不自觉地握住了宁雨欣的手腕，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说笑。 宁雨欣看着这样认真的韩天华，知道这次上游轮可能真的很危险，但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不然也不会明明没有什么前途，还深陷二次元那么久，还一直在舞台上比赛，其实宁雨欣比很多人都来的倔强，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下去，当然，除了学习。 拍了拍韩天华的爪子，宁雨欣安慰着眼前人：“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你不要小看我了哦！” 韩天华见宁雨欣执意参加比赛，只能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护住你，但是我保证，只要我站着，就不会让你伤到。” “你这个保证……好没可信度啊！”宁雨欣嫌弃地说道。 “你……我可是很认真的，明天你就乖乖听我指挥，不要乱走乱跑，把歌唱完，把赛比完，然后下船回家！”韩天华终于摆出一副正经的警察模样来教育宁雨欣。 但是这个样子却让宁雨欣忍不住笑了起来，整个人情不自禁地行了个礼，欢乐地应答道：“遵命，我的警官大人！” 星巴克里的人依旧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角落里的这对青年男女，一个严肃担忧，一个张扬欢笑，明明是极不协调的两人，却在同一张桌子上坐了很久。 2012年10月4日 四神品鉴 萧翎这几天非常忙，因为十一国庆节，很多贵客纷纷来到四神品鉴求齐先生来帮忙，端茶倒水，记录事件信息什么的，忙得萧翎连QQ都没时间看。 这天萧翎刚送完一批客人，正准备收拾茶杯的时候，手机的短信声音突然想起来了。 他看了看已经进入自己房间的齐先生，忍不住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信息是宁雨欣发来的：明天晚上7点，黄浦江游轮，我唱歌决赛，一定要来哦！ 萧翎看到短信邀请，有点心动，而且晚上的话，其实自己没有什么事情，所以他决定一会儿和齐先生打声招呼。 正当萧翎准备回短信给宁雨欣的时候，她又紧接着发了一条信息：哦，对了，记得带好家伙，一起抓白虎！ 这话可就真的吓到萧翎了，他觉得事态有点失控，也顾不上收拾，直接走到齐先生的房间。 看着慌慌张张连门都不敲的员工，齐先生皱了一下眉头，他放下手中的书，不悦地问道：“什么事情那么慌张？” “齐先生！”萧翎也顾不上道歉，直接切入主题，“明天宁雨欣他们要去抓白虎，我怕他们会有危险！” “哦！”齐先生听到白虎二字，心里突然愉悦了很多，他在窗前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外面，顺便还来了个掐指一算。 随后转过身，脸上露出不是很舒服的笑容：“萧翎，我们的机会到了，白虎的星光已经很微弱了，此次他们如果能顺利消灭白虎仙君，那城市西边的气运就会恢复顺畅，一些孽障会少很多。” “那先生是答应我去帮忙了？”萧翎没有意识到齐先生的异样，开心地确定道。 齐先生此时很兴奋，语气都带了点欢愉：“去吧！帮助宁雨欣恢复气运吧！我说过，她是特别的！” “嗯！”萧翎应声后就了离开了，没发现齐先生在他离开后那残忍又鬼畜的笑容！ 第三十章 逛外滩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4日 邵珏家中 作为一个刑侦队长，邵珏难得回家，但是今天，他难得回了一次父母的家里。 还是市中心的里弄，随着年代的增加，原本具有时代象征的石库门已经变得破旧不堪，房子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以外地出租户为主。 邵珏走进九曲十八弯的弄堂，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虽然他已经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其他区买了套很大的商品房，但是他的父母却执拗地依旧住在这里，说是要等小玦回来。 而且当年小玦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被拐的，因此二十多年了，父子母子之间的隔阂也越来越深。 推开老旧的木门，邵珏走了进去。 房子被出租得七七八八，他走到楼上自己父母住的那间，在门口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 前来开门的是邵珏的母亲，邵母看到甚少回家的孩子也不说什么，直接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邵珏看到房间里母亲在弄饭菜，父亲在看电视，桌子上只有两幅碗筷，可见是没自己的份了。 这种冷漠忽视他已经习惯了，心痛着痛着也麻木了，而这次回来的目的也只是探探父母的口风：“爸、妈！我这次有个案子，可能会很长时间一段不来，我把三个月的生活费打到你们银行卡里了，不过，省着点用！” 邵父连眼神都没给邵珏，看着电视就应答道：“晓得了，你去忙吧，我们两个会照顾自己的。” 邵珏又看了看厨房里的母亲，本来想说自己可能找到小玦的话又吞了回去，两位的头发已经开始发白，对小儿子的执念好不容易有所减淡，万一知道自己的小玦已经成为了犯罪头子，岂不是又要伤心一回。 其实邵珏也有私心，他看到独生子女享尽的无限宠爱，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却…… 不管如何，邵珏发誓此次一定要把小玦带回来，无论以何种形式！ 打了声招呼，邵珏就离开了，他的父母也没有出来相送，说是陌生人又特别的熟稔，说是亲人却又是那么得疏离，真是复杂的感情啊！ 来到弄堂口，邵珏接到了陈书杰的电话：“我邵珏，什么事情？” “队长，刚刚盯着福利院的同事告诉我，邵白已经通过了领养手续，正式成为了环环的监护人，下午就准备让人把孩子接走了，我们怎么办？” “什么都不要动！”邵珏此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车子旁边，开始发动车子了，“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了，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让他把孩子带走，让我们的人仔细盯着邵白这两天的一举一动。” “是！”陈书杰领命后，就挂断了电话。 邵珏收起手机，缓缓将车子开出了这一老城区，他似乎也要与过去的自己来个告别。 10月5日 下午 上海外滩 宁雨欣从南京东路地铁站出来后，一路朝外滩走去，她与韩天华约定好，在和平饭店门口汇合，然后一起去外滩码头上游轮。 来到和平饭店门口，宁雨欣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毕竟来这个饭店的人，不是有钱，就是装逼，随便哪个女的进去，身上穿的不是名牌，就是戴着高端奢侈品，自己这种商场里500多的一件的普通衣服，差别真的太大，难怪门口的服务员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正在宁雨欣心里吐槽上海的贫富差距太过丧心病狂的时候，韩天华也从远处过来了，然而他穿得比宁雨欣还随意，一件白T恤，下面一条黑色休闲裤，再搭配一双耐克的跑鞋。 真的低调，绝对不会有人觉得这个人是个人民警察。 韩天华看到宁雨欣，直接挥手小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你怎么来的那么早，不是说3点半集合吗？” 宁雨欣看了看手表，3点35分，然后非常好心地指正道：“不，只是你迟到了！” “我去！”韩天华无语感叹了一声，“算了，你现在怎么样，下午5点才上船，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宁雨欣看了看和平饭店的门口，韩天华也迅速捕捉道了她的眼神意思，连忙摇头：“不行，带你去吃顿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冷饮还行，和平饭店我可是真的吃不起。” “哎！别紧张，我是那种虚荣的女人吗？”宁雨欣突然非常有感而发，但再韩天华看来她就是被戳破心思后的话题转移，于是他毫不留情地说：“从你在我这里的消费吃喝来看，我觉得是！” 听到这话，宁雨欣毫不留情地抬手打人，韩天华也乐得往旁边一躲，于是在这个紧张的决战之夜开始前，两人就在南京东路打打闹闹，逛逛玩玩，将宝贵的1个多小时完全浪费在了培养感情上。 海关大楼的钟声响起，熟悉的音乐印入人心，宁雨欣吃完了麦当劳的甜筒后，看了看时间，5点到了，于是她叫了声韩天华：“时间到了，我们快去码头吧！” “你现在才想着去，是不是太晚了？”韩天华问道。 “没事！我问过主办方，这次比赛的游轮与游客游轮区别开来，听说是某个大富豪特意包下来支持比赛的，所以到5点半以前都可以上去！”宁雨欣解释道。 “大富豪？”韩天华听到这里，觉得此事可能会有自己没想到的方面，“这个邵白的背景还挺深的嘛！” 宁雨欣带着韩天华边走边说：“这有什么！上海富豪遍地走，省市首富不如狗！你没看到上海每年发布的人员收入，高的是真的高，低的也是真的低，贫富差距如此，看开点吧！” “这话你说给自己听的吧！”韩天华吐槽道：“我只是怀疑邵白身后会不会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势力。” “当然有喽！”宁雨欣很肯定地说道，“人口拐卖能挣多少钱，还不如炒一天股票挣得多，我觉得邵白肯定是觉得人口拐卖做不下去了，想转行呢！” “你脑洞真大！” “这不是不可能啊！”宁雨欣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不然他没事举办什么唱歌比赛，我都在猜想他想洗白，自己开个娱乐公司，以后自己当老板，这次比赛就是为了给以后的公司招揽人才的！” “我服了，我觉得你不去写电视剧剧本太可惜了！”韩天华又不知不觉和宁雨欣杠上了。 “哼！不信就算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来到了外滩游轮码头，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艘四层楼高的豪华游轮，特别豪的那种。 宁雨欣看到这个场景，心里又一次吐槽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第三十一章 览浦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傍晚 黄浦江游轮 宁雨欣从码头的比赛通道进入，对工作人员出示了比赛证明后，就被放行进去了，而韩天华是作为后勤一起被放进来的。 毕竟此次比赛不在陆地，主办方担心有些人一个人比赛会出些事情，所以可以酌情让参赛选手带一到两个人。 两人刚上船没多久，宁雨欣就听到了收矛的信号，看来自己上船看来挺晚的，放眼望去，夹板上已经站了许多人，有些在自拍，有些在聊天。 这样的氛围让宁雨欣觉得自己不是来比赛，而是来参加派对的。 韩天华自从上了船之后眼神就一直看来看去，他似乎在寻找邵白以及犯罪人员的身影，可惜肉眼可见，都是正常在不过正常的人了。 宁雨欣看到韩天华如此紧张，用手肘推了推他，小声说道：“别乱看，你嫌我们被发现得不够快吗？” 韩天华微微低下头，凑到了宁雨欣耳边说：“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船上就我一个自己人，万一他们群起而攻之，我就是武林大侠也没辙啊！” “放心，你家邵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就放你一个人上船！” “你又知道？”韩天华总觉得宁雨欣说话毫无根据，但是每次都被她说对了，这也是一种神奇的存在。 宁雨欣带着韩天华走到了夹板一处不明显的地方，又探了探头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注意他们后，说：“我其实从上来的时候就观察过了，这里的人不是参赛者就是工作人员，但是这么大一艘船不可能就只有这些人吧，水手、保洁、服务员、还有餐厅厨师什么的，你们队里的人但凡有点脑子，都能混进来。” 韩天华听到这里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可是我怎么没发现我认识的同事啊？” “笨蛋！”宁雨欣气得想要打人：“想要骗过敌人就要先骗过自己人。” 被宁雨欣嫌弃地韩天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这次宁雨欣的猜想有多准，不过自己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先做完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走进了船里，现在已经快夜晚了，江面的风吹着挺冷的，所以两人就想看看船里有没有什么吃的。 他们先是到比赛的场地看了一下，比赛场地在游轮的最上层，因为还在调试，所以并不接待任何人上去参观。 随后两人来到了餐厅，想着大战之前饱餐一顿，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游船上的食物居然不是免费的，亏他们还留着肚子准备蹭一顿大餐呢！ 看着不菲的价格，两人决定到小卖部买泡面吃。 于是在这么一艘可以说豪华的游轮，两人就这么格格不入地坐在长凳上，吃着泡面，喝着冰可乐，其实也挺爽的—— 在完成了饱餐一顿的任务之后，宁雨欣就拿起耳机，开始练习起了歌曲，韩天华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然而因为常年不关心流行走势，韩天华真的不知道宁雨欣唱的是哪一首歌。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得流失着，游轮在黄浦江上开得很慢，天色还未完全暗下，两岸的景观灯却开始逐渐亮起，最后船开到了江面中心，正好停在了浦东东方明珠前。 宁雨欣抬眼望去，一边是万国建筑群，庄/严又华丽；一边是浦东陆家嘴，时尚又科技，心中不禁感叹：这城市不愧被称为魔都啊！ 韩天华随着宁雨欣的眼神望向浦东，那里的高楼一个接着一个，从金茂大厦到环球金融中心，现在又有一座冲天高楼即将完工，看着楼顶淹没在云层里的高楼，韩天华对宁雨欣说道：“你看，上海中心马上就要好了，我看它那么高，万一倒了会不会直接压过黄浦江，压到浦西那里啊！” 宁雨欣白了韩天华一眼，说：“大哥你想太多了，我保证它就算压了东方明珠也不会压到浦西的老建筑的，毕竟风向不对啊！” “哦？这还有说法？” “呵呵，你要是和萧翎待久了，那也会看的！”宁雨欣在萧翎不在的时候，顺利甩锅。 两人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比赛就开始了，但是韩天华还是没有发现邵白的任何行迹。 这其实很反常，于是他问宁雨欣：“到现在还没看到邵白，你说他会不会压根就不在船上，我们都被他耍了？” “你是说他之前透露给我们的信息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我们把注意集中在这艘船上，而他自己就暗度陈仓？” 韩天华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但是随后匆匆忙忙的工作人员却推翻了他们的猜想，因为他们的对讲机里说邵白要来了？ 来了？怎么来？四周都是江水？还是这船要开到另一个码头？ 没多久，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在远处的江面上，有一艘快艇正朝着他们驶来，韩天华与宁雨欣听到江涛声音，连忙跑到了夹板上察看。 只见落日夕阳正好洒在了江面上，黄浦江水泛着金黄色的浪涛，一艘白色的快艇冲开江水，快速朝游轮驶来，而站在游轮上的就是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邵白。 “我去！这人真的是太装逼了，耍帅也不至于这样啊，他以为他是贝克汉姆啊！”宁雨欣吐槽道。 韩天华却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么说？” “今年伦敦奥运会，小贝就是这么出场的，只不过人家是在泰晤士河上开快艇而已。” 说完这话，邵白的快艇已经开到了游轮旁，在工作人员的帮助登上了船。 夹板上的人看着邵白如此出人意料的出场，都纷纷鼓掌赞叹，而他本人也挥手示意，并对大家说道：“这么多天大家都辛苦了，最终的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的舞台也撘好了，现在大家可以随着工作人员先去踩台，晚上7点我们准时开始。” “晚上7点才开始比赛，那么为什么要你们5点就上船？”韩天华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宁雨欣拒绝回答。 大部队已经已经跟着工作人员去游轮最上层了，韩天华和宁雨欣抬头往上看，只见邵白走在最前面，此时他的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孩，那是…… “环环？”宁雨欣认出了小孩，“他什么时候在船上的？邵白出现的时候我没看到啊！” 韩天华此时已经深深感觉到被人玩得团团转，咬着牙齿说道：“我们的行动一直在他掌握之中，我们都被他耍了！” 第三十二章 探游轮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 韩天华和宁雨欣看到环环那个孩子，顿感情况不妙，但是时间已经容不得他们两想其他办法了，于是他们就跟着人群一起向比赛场地走去。 这次的比赛场地被安排在游轮顶部，全露天场地，舞台撘得不是很大，但是设计非常有情调，和黄浦江两岸的风景非常配。这次比赛是作为网络直播的，因此现场观众不是很多，主要还是以参赛者带来的相关人员为主。 韩天华就被安排在了离舞台不远的位置，而宁雨欣急跟着工作人员去后台准备了。 这次后台的比赛人员就少了很多，而且穿着打扮没有之前那么妖魔化了，大家虽然不是多么得正规，但是也不是什么杀马特，有些人甚至自备了乐器，看来是要边弹边唱了。 另一边，韩天华与宁雨欣分开后，并没有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等待比赛开始，他观察了一下邵白，他与其他几个评委一起已经坐在了评委席上，并正在接受采访。而环环则被工作人员带上来后安排在了一边，期间并没有人关注到这个小孩，而环环也非常安静，一个人在玩玩具。 但就在晚上7点之前，比赛将要开始的时候，邵白示意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带着孩子离开了顶层。 韩天华觉得现在就是机会，他给宁雨欣发了一条短信，意思就是自己去找犯罪证据了，你就笃定得把歌唱完，不要惹事。 宁雨欣给了他一个OK的字样，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信息了。 得到了宁雨欣的保证，韩天华偷偷跟上了带着孩子的保镖，离开了喧闹的比赛现场。 这座游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小心翼翼地跟着前面的两人，尤其是在转角拐弯处加强了隐藏效果。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来到了游轮中间一层的房间。 这层其实就是休息层，一般没有人会上来，平常都是作为员工休息区和紧急隔离区用的。 保镖敲了敲一扇门，门内的人很快就来开门了，韩天华探出了一个脑袋，看到了门里的人于是和外面的保镖一样的打扮，所以确定了这个房间是邵白的专用房间。 保镖送完孩子就匆匆忙忙回到比赛现场去了，韩天华等保镖离开后，一点点靠近那个属于邵白的房间，他将耳朵靠近房门，想要倾听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的人似乎灭有料到自己的人被跟踪，并且已经摸到了门口，于是说话声音也没有放低。 保镖A：“小少爷，你就乖乖坐在这里等着，邵先生一会儿就会过来。” 环环看着陌生的环境，有点不适应，他紧紧抱住怀中的玩具小汽车，坐到了房间的床上。 而房间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他此时正打着电话：“喂！你们的船到了吗？” “什么？怕水警？你们放心，邵先生专门安排了此次比赛就是为了转移水警的眼睛，你们晚上8点按照机会来把孩子带走就可以了。” 挂了电话，他对着保镖A说：“另外三个孩子关押的地方隐蔽吗？今天船上人很多，不要被人随随便便就找到了。” 保镖A：“您放心，那个地方除非我们的人带路，不然一般人找不到那里，绝对的安全。” 房间里的两个大人叫唤了一下信息，就停止了讲话，门外的韩天华见没有更多信息可以获取，又像来得时候那样，慢慢挪回了走廊，走向了楼梯，准别打探一下那个关押孩子的隐蔽场所。 此时在比赛场地的宁雨欣心里其实非常不踏实，原因就是她的眼神几次与邵白擦过，她总觉得邵白对他释放了什么信息，而且这个信息对她来说不是很么好消息。 果然，没多久，邵白身边的保镖就回来了，看来他是已经把环环送到了地方，心里的好奇已经挠着宁雨欣，她现在多么想跟着韩天华一起查处事情的真相。 这个时候，唱歌比赛对宁雨欣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于是，她做下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听韩天华的话乖乖比赛，自己前去寻找事情的真相。 宁雨欣其实就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她见周围没有人注意她，她也偷偷离开了比赛后台，根据自己的直觉，找了一个工作人员跟了上去。 邵白再次看向后台的时候，发现那个挺有意思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于是他的嘴角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随后他就对身边的保镖说：“找到那个女孩，将她与其他孩子关在一起。” “先生，这样会不会暴露……”保镖想要提醒邵白将女孩与孩子关在一起，万一女孩向外面发消息如何，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邵白打断了。 邵白轻声低笑：“放心，不会出现你想的这种情况的，在船开到黄浦江中心的时候，我已经派人掐断了船上所有的手机信号，现在他们只能在船内部发送消息，而要将消息传递出去，就需要我们自己人专用的信号段了。” 保镖明天了邵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于是就离开这个比赛区域，悄悄去寻找宁雨欣了。 还在跟踪工作人员的宁雨欣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的目标，她跟了几个工作人员，发现他们真的是在船上打工的人之后，就放弃了自己拙劣的查案手法，打算回船顶和韩天华汇合再说。 于是在她走到船上的过道的时候并没有隐藏在暗处的影子，而等她拿出手机准别给韩天华发消息的时候，躲在暗处的人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手中拿出一块布，迅速掩住了宁雨欣的嘴巴，顺便一手夺走了宁雨欣的手机，然后将她整个人控制了起来。 而宁雨欣被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整个人都慌了，她试图挣扎脱困，可惜身体素质差太多，失败了。随后又有另外一个人也出来帮忙，似乎要把宁雨欣搬运到其他地方。 对，真的是搬，只见来人一把扛起宁雨欣的双腿，两人像台菜一样的把宁雨欣抬里了这个区域。 期间宁雨欣不停地捣乱，但是对两个大男人造不成任何威胁，期间宁雨欣顺便看了一眼前面抬她腿的人，越看越眼熟，这不就是之前自己跟着的一个工作人员吗？合着自己感觉没错啊！ 在这样的心里安慰下，宁雨欣慢慢冷静了下来，她决定以逸待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嘛！ 不得不说，宁雨欣的脑回路也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第三十三章 被设计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 宁雨欣被两个人抬着抬着就抬到了船仓里，宁雨欣根据周围的观察，他们现在妥妥地在船体里，这种的地方基本都是机械室、仓库一类的。 然后正在宁雨欣飞速思考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下来。只见两人踹开了一扇铁门，把宁雨欣就这么扔了进去…… 我去！老娘活了二十年，没受过这待遇的！这两货千万不要让我出去，一旦我出去绝壁弄死你们！ 即使宁雨欣在心里疯狂吐槽、呐喊，但是脸上却一定表情都没有，全靠人生前二十年的磨炼，让她练就了一张面瘫脸，当然现在很少使用了。 两人见宁雨欣摔在了货物上，没动静，估计一个小姑娘摔痛了反应不过来，所以也没有细看，拍了拍身体上的灰尘就走出去了，边走还边嫌弃：“这女的真重！抬得我手都酸了！” 默默在心里给这两人比中指的宁雨欣决定出去后一定好好减肥，绝不半途而废！ 外面铁大门被关上了，然而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落锁，宁雨欣仔细听了一下，似乎他们就只是把插销插上了而已。 可能对这么一个单独柔弱的小姑娘很放心，因此没多看，两个人就离开了。 等听不到脚步声的时候，宁雨欣缓缓从货物上爬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周围，乌漆墨黑的，如果没有墙壁上的通风窗透着一丝光亮，宁雨欣觉得自己可能会得上幽闭恐惧症。 货物用麻布盖住了，宁雨欣没有摸出这些是什么，她借着外面的光，看了一下这个不算大的仓库，方寸之间，一览无遗，接着她就看到了角落里貌似有什么东西。 说东西也不正确，因为它们在动，宁雨欣大着胆子发声问了一下：“hello！那个请问阁下是人是鬼？还是……动物？” 听到人语，角落的东西动静突然大了起来，宁雨欣吓得连忙躲在了一堆货物后面。 在它们挣扎了一会儿后，对面滚出来了两个孩子？ 孩子？ 看到小孩子的头，宁雨欣一下子就来了精神，是人是鬼都不怕了！ 她立刻跑到了孩子旁边，察看了一下他们的情况。 其实这里一共3个孩子，只不过两个挣扎了比较厉害从角落里滚了出来，还有一个比较乖，就一直坐在原地，没有动。 宁雨欣看到小孩子的手脚都被塑料扎带给绑住了，手法相当粗暴，简直不把孩子当人。 她把两个滚在地上的孩子扶起来，看了看他们的脸，三个孩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那个坐在地上不动的孩子看上去比较小，另外两个怎么看也要有6、7岁了。 宁雨欣还看到他们的嘴都被胶带贴住了，于是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拨开了胶带，关心地询问道：“小朋友，你们没事吧？” 两个比较大的一男一女瞪着大大的眼睛，从上到下观察着宁雨欣，随后小女孩弱弱地问道：“大姐姐，你是谁？是新来的阿姨吗？” 宁雨欣头上三条黑线，压下吐槽的冲动，回复道：“姐姐不是哦！姐姐也是被坏人抓来的，所以你们知道什么可以和姐姐说，说不定姐姐可以救你们出去哦！” 女孩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男孩，他们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感应，两人用眼神相互交流着，宁雨欣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这样，两人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交流完了，他们才把眼神给了宁雨欣，小男孩说：“大姐姐，我们现在在哪里？” “你们被抓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吗？”宁雨欣反问道。 “没有，我们是被塞到袋子里送进来的！”这是两人一起说的，宁雨欣看着这神奇的现象，联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况，不太肯定的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双胞胎？” 小女孩和小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其中小女孩说道：“大姐姐怎么知道的？我们是龙凤胎，我是姐姐哦！” 听着小女孩自豪的介绍，宁雨欣也不好多解释，就回答道：“姐姐猜的，姐姐的感觉一向很好。” “那大姐姐，我们要怎么出去？”这是旁边的小男孩问的。 “额——”宁雨欣被问住了，其实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为了稳住小孩子的心情，只好硬着头皮扯道：“姐姐是与一位很厉害的哥哥一起来的，我刚刚已经在联系那么哥哥了，只要他收到消息，就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大姐姐，我们马上就要被卖给其他人了，你说的那位哥哥来得及吗？”小女孩这话说得其实非常不符合她的实际年龄，“而且在这样下去，大姐姐你也会被卖掉的哦？” “什么？”对于自己会被卖掉这个事，宁雨欣表示收到了一万点的打击。 另一头，韩天华回到参赛会场，准备去找宁雨欣，可惜看了后台，看了观众席，他都没有看到宁雨欣的身影。 他发现事情不对，立刻拿起手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个，宁雨欣的电话都没有接。 韩天华此时心里非常着急，他深怕自己的离开遭横了宁雨欣的危机，整个人慌得宛如一只无头苍蝇。 最后他没办法了，于是偷偷走到一边，想要和邵队联系，但是电话里不是传来对方已关机，就是电话为空号的提示，到了这个时候韩天华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真的枉做警察了。 信号被拦截、宁雨欣不见踪迹、邵白不漏破绽，一切的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而时间马上就要到晚上7点了，舞台上的主持人已经在说开场词了，面对这种未知的情况，韩天华一脸茫然。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韩天华的QQ信息提示音响了，他马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宁雨欣发的，但是发的内容绝对不是宁雨欣编辑的。 想要知道她的下落，来甲板！ 韩天华看了看周围，他感觉自己的所有行动被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这种感觉令人不寒而栗。 第三十四章 SOS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 韩天华反复看了一下QQ短信，并回去过询问宁雨欣情况，然而对方发了这一句话之后就下线了，让韩天华干着急。 不过再怎么着急，宁雨欣的安全是现下最重要的事情，于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东西，在无人关注的情况下又一次离开了比赛会场，向游轮的甲板走去。 宁雨欣与三个孩子被关在船舱的仓库里，她之前试图解开小孩子手上和脚上的束缚，奈何这不是绳子，没有工具根本解不开。 而三个孩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捆绑，并没有哭闹，最后尝试用钥匙磨开塑料扎带失败后，宁雨欣彻底放弃了：“不行了，这东西弄不开，只能到时我们逃出去我找把剪刀或者刀来给你们解开了。” “大姐姐，你说的那位那位哥哥还没来吗？”小男孩似乎有点着急，不过也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可以救他们出去的人，但是这么久没动静，小孩子难免会着急。 而宁雨欣也试图用手机联系韩天华，但是手机信号被完全屏蔽了，连紧急电话都拨打不出去，自己的QQ页面更是莫名其妙显示异地登录状态，可见已经被对方盗取了，希望他们不要拿自己的QQ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看来 ，除了让韩天华自己发现不对，并找到这间仓库外，没有任何办法。不过，宁雨欣却不甘心就这么死等。 她思考分析了一下，对方讲孩子的交易地点放在那么显眼的游轮上来说肯定有原因的，要么就是他肯定不会有人注意这里，要么就是利用灯下黑的思维来迷惑警方。不过自己和韩天华上了这艘船，邵珏肯定会在周围盯着。 不过现在自己所有通讯联系方式被阻断，想要联系外面难不成要砸破窗户大喊，黄浦江那么嘈杂，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吧！ 宁雨欣走到窗边，看到关押自己房间的位置离水平面不远，而且外面天色已暗，岸边的景观等都已经开启，繁华的夜上海正式开始接待来自四方的游客。 岸上的游客有很多人在拍照，虽然宁雨欣觉得大晚上的，拿着手机拍不出什么，但是开启手机闪光灯应该还是有点用处的……等一下！手机上的灯！ 宁雨欣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机研究了一下，电量还很足，虽然不是苹果系统，但是怎么说也是半个智能机，然后…… 在菜单功能界面里反复寻找之后，宁雨欣发现了一个好东西，现在新出的手机都增加了手机照明的功能，而自己的手机照明菜单里有一个新功能——SOS。 之前她试过这个功能，打开后手机灯光就会有规律得不停闪烁，似乎是国际SOS的标准求救频率，而现在江面已经一片暗淡，游轮上方的灯光固然会吸引很多人的眼睛，那么万一有这么一个人看到船舱里发出的SOS求救信号呢？ 说干就干，宁雨欣立刻打开手机的SOS功能，将灯光对着窗外，希望邵珏手下负责盯梢的人给力点，注意到自己的这个信号。 2012年10月5日 夜 外滩观光平台 邵珏带领自己的亲属队伍，一早就呆在了外滩附近，见到宁雨欣和韩天华上了船之后就用望远镜一直观察着船上的情况，当然也包括了邵白那拉风的出场。 这次幸好有外滩的游客做掩护，自己一直拿望远镜查看的动作没有被船上发现。 陈书杰在一旁一直在与各小组和各单位联系，毕竟此次行动太过突然，涉及区域太大，忙了一整天才搞定了所有细节。 收起电话，陈书杰问邵珏：“怎么样？船上有什么动静吗？” “目前一切正常，不过韩天华那小子似乎又离开会场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邵珏继续观察着，“我们还是联系不上船上的同志吗？” “船上与陆地的信号被人切了，我派人查了一下，是黑客的攻击。”陈书杰回答。 “黑客，你让人盯着这个黑客，我怀疑是青龙一案中的逆鳞。”邵珏立刻联想到了两个案件中都有参与的神秘人。 陈书杰收下命令后，立刻派人去查，这时邵珏突然叫了一声：“奇怪？” “什么奇怪？”陈书杰问道。 邵珏没有立刻回答，他此时死命盯着船舱的部位看了一会儿，说：“有人在船舱里打闪光灯，这个频率……是SOS！” 求救信号！想到这个，再联系韩天华的异常举动，以及比赛开始后也不见出场的宁雨欣，邵珏突然明白了什么：“小陈，宁雨欣她出事了，立刻联系水警，我们乘小舟偷偷上游轮！” “这样会不会冒险？”陈书杰提醒道：“船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不会不发现你的。” “那如果是极致的暗和极致的光相互作用下呢？” 陈书杰一时没理解，疑惑得看着邵珏。 邵珏边往码头走，边和陈书杰解释：“对岸震旦大楼那边每隔几分钟就会出现‘我爱上海’的公益广告，那么大面积的白光打下来，会显得其他区域都特别暗，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偷偷乘船潜上游轮，不会有人发现的。” 陈书杰听后看了一眼对面的超大户外LED楼体广告，如果全是白色亮光，那么整个浦江的其他灯光都会失去颜色，那个时候没有人会注意江面上的情况，毕竟人是视觉动物，总会不自觉地看向明亮的地方。 两人迅速联系了黄浦江水警，邵珏亲自带队，带好专用卫星联系仪器，确认通讯后，带着两名队里的精英，慢慢向游轮前进。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夹板 韩天华独自一个人来带夹板，此时的夹板空无一人，所有人都在会场看比赛，而且因为音响的加成效果，并没有人关注到夹板上会发生什么，包括岸边的游客。 看了看依旧没有动静的夹板，韩天华忍不住吼道：“出来，我人来！把宁雨欣交出来！” 说完这句，韩天华就见到一个、两个、三个……大概总共七八个人陆续从船里出来，他们穿着船上维修工的服装，手里拿着维修工具，一个个面露不善。 韩天华知道在这样被包围的情况下凶多吉少，于是从口袋拿出一条不知道哪里来的白布条，慢慢包住自己的双手。 这次，两方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第三十五章 说童话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 船舱仓库 宁雨欣将手机搁在窗台上，让闪光灯一点点的闪着，她在等待的过程中走到了孩子旁边，之前一直只有那对龙凤胎在和自己讲话，另一个孩子却是闷声不响，于是宁雨欣想要逗逗这个孩子。 “小弟弟，告诉姐姐，你爸爸妈妈叫什么？出去后姐姐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不好？”宁雨欣温柔地引导者。 小孩子迷茫的眼神听到爸爸妈妈这个词后似乎有点变化，然后抬头看了一下这个神秘的大姐姐，问：“爸爸妈妈都不要浩浩了，他们不要我了，我也不要爸爸妈妈了。” 宁雨欣摸了摸孩子的头，她猜想是不是这个孩子因为有什么不治之症被父母抛弃的，但是她看到了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和环环一样，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所以孩子的父母不是因为贫穷丢了他，那他…… 宁雨欣想到一种可能，于是耐心问道：“浩浩不要伤心，是谁和你说爸爸妈妈不要你的？” 浩浩吸了气，慢慢回答：“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他说因为浩浩不乖，所以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说完，小孩子似乎就要哭出来了，宁雨欣连忙安慰道：“浩浩不哭啊，我们不哭啊！爸爸妈妈不会不要浩浩的，不要听那个大哥哥的话，他是坏人，他是骗你的！”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他们不要我，为什么他们不来找我。”孩子的抽泣声越来越大，宁雨欣再漠然，心中也是不忍。 于是她拍了拍孩子的背部，说：“不是爸爸妈妈不要浩浩了，是他们找不到浩浩了，浩浩走得太远了，爸爸妈妈找不到你了……” 孩子似乎听进了宁雨欣的话，诚惶诚恐地问：“是真的吗？爸爸妈妈真的在找浩浩？” 见自己的说法有效，宁雨欣决定再接再厉：“当然喽！浩浩不见了，你的爸爸妈妈是最着急地，也许他们都急得生病了！” “我……我不要他们生病！”小孩子一听父母生病，连忙急了起来。 “嗯！浩浩是好孩子，所以我们这次要打起勇气，跑出去，然后就去找爸爸妈妈！”宁雨欣给孩子加油打气，“相信你的爸爸妈妈看到你那么勇敢，一定会非常骄傲的。” “嗯！”毕竟是男孩子，收到鼓舞，一下子收起了哭鼻子的脸。而旁边的龙凤胎听到宁雨欣这番安慰，互相看了一样，用他们自己才能明白的语言交流一下，由姐姐问道：“大姐姐，我们现在干什么？” 宁雨欣看着杂乱的仓库，以及被束缚住手脚的孩子，猜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孩子的心里一定非常着急慌乱，所以自己一定要找一件事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看着三个孩子闪闪发光的眼睛，宁雨欣说：“既然救我们的大哥哥还没来，那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是童话故事吗？”龙凤胎的弟弟似乎很兴奋。 宁雨欣对童话的认识仅限于小时候看过的《格林童话》和《安徒生童话》，然而那些故事都太常见了，她怕小孩子听过了没耐性，于是她决定…… “我今天讲的童话，外面听不到的，所以你们都要认真听哦！” “好！”三个小家伙异口同声地应答道。 “曾经，有个城市有一条很神秘的河流，河流的通常让城市越发繁荣，但是有一天河里出现了一个怪物，那是一条青色的龙！” 韩天华在对面七八号人向他冲过来的时候，就决定先发制人，向右边最前头的工人发起攻击，占据最有利的作战方位。 “那条青龙的出现，让河流上的船只无法通行，让城市里的人无法与对岸的青友联系，整个城市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韩天华夺下两个人的工具，一脚一个，将两人踹翻在地，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他的背后被另外一个人用铁棍打了一下，背后的剧痛让韩天华忍不住一个趔趄。 “后来城市里有一位年轻的勇者出现了，他带领自己的两个好朋友一起踏上了征讨青龙的路程。期间他们干掉了青龙派来的妖魔，让城市里的居民看到希望！” 对方见韩天华陷入颓势，立刻前部上前，准备围殴，然而韩天华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干脆就地一滚，离开了他们的包围圈，随后抄起地上被遗弃的棍子，直接给最近的人来了这么一下子，情况有陷入僵持。 “勇者和勇者的朋友见过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青龙的据点，只见青龙庞大的身躯牢牢占据了河流，而它看到勇者的出现非常生气，甩起它的大尾巴，向勇者一行人攻了过去。” 一个人的体力毕竟有限，虽然对面不是什么专业黑道分子，但是被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围殴，韩天华还是有点吃力的，尤其是他还未注意到一个红点出现在了他的后脑勺。 “青龙一直在朝着勇者攻击，慢慢地勇者快要抵挡不住了，就在这时勇者的朋友绕到了青龙的身后，两人齐心协力，在青龙的背上画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隐藏在暗处的后，正准备扣动狙/击/枪的扳机，但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利落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在他全神贯注的时候给了他一击，这名暗杀者就被打晕在了二层走道上。 “青龙吃痛，整个身体都在狂乱抖动，打坏了河道旁好多建筑物，勇者见机不可失，冲到了青龙的头部，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韩天华正准备下重手，突然听见身后一声重响，回头一看只见一个人被扔在了夹板上，朝上看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二楼，此时的他忽然大笑一声：“兄弟，你又来凑热闹？” “勇者刺中了青龙额头的宝石，那是青龙的力量源泉，失去了宝石的青龙不堪一击，在勇者和勇者朋友的打击下，连连败退。” 萧翎解决了狙击者，非常轻松的从二楼跳到了夹板上，手里还拿着一个棍状的物品，对韩天华说：“还剩下四个，一人两个没问题吗？”回答他的是韩天华自信的笑容。 宁雨欣还在仓库里给孩子讲童话故事，这个故事也快到结尾了：“青龙被勇者追到了很远的地方，而它的身体也越变越小，最后……” “最后怎么啦？”浩浩首先忍不住问道。 宁雨欣想了想，刚要出口，仓库的门口就被人敲响了…… 第三十六章 救兵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游轮 宁雨欣听到了有人正在拍仓库门的声音，一时不确定门外的人是谁？照理来说，如果是人贩子，那么就直接进来了，不会敲门啊！ 答案并没有让宁雨欣等多久，因为他听到了邵珏的呼喊声：“里面有人吗？” 被关在黑漆漆的仓库里大半个钟头，宁雨欣忽闻熟悉的声音，心里顿时泪流满面：“邵队，是我啊邵队！我在里面啊！” 宁雨欣？听见意料之中的声音，邵珏连忙拉开了锁住大门的插销，缓缓打开了这个厚重的大门。 楼道里的灯光照进了昏暗的仓库，宁雨欣的眼睛一时受不了强光，她不自觉地将手臂遮住了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后，才缓缓观察门口出现的人。 真的是邵珏邵队长，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另外两个人，应该也是刑侦支队里的。 “邵队，这里，我在这里！”宁雨欣深怕邵珏看不到自己，立刻站起来挥手示意。 邵珏不是瞎子，他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宁雨欣和几个孩子，为了不引来犯罪分子，邵珏连忙走过去，说：“小声点，你是要把一船的人贩子都引来吗？” “这不是看到你太激动了吗？”宁雨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邵珏让其中一个队员在外面放风，自己和另外一人进仓库查看情况，顺便问宁雨欣：“我不是吩咐你就好好参加比赛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韩天华呢？” 宁雨欣怕被邵珏怪罪，所以避重就轻地回答：“我……我和韩天华分开了，想到船里找他，谁知道正好碰到了那些人，于是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那你可真的是命大！还能给我们发求救信号。”邵珏观察了一下几个孩子，然后用随身的刀具将舒服孩子的东西割开，几个小孩子终于获得了自由。 “邵队，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了？”宁雨欣走到窗户边，收起自己的手机。 邵珏看着她的手机若有所思，说：“外面情况不明，但是你和韩天华肯定暴露了，还有……为什么你人被抓起来了，你的手机却没有被收起来？” “我不知道啊！”宁雨欣两手一摊，“我试了试，手机信号被屏蔽了，除了照明和不用网络的功能，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可能他们觉得这个情况下收不收手机影响都不大吧！” 听着宁雨欣的猜测，邵珏冷静地说：“不对，你看看你手机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动过了？” “手机全程都在我衣服里，他们没碰过！”宁雨欣很肯定地说，“不过我发现我QQ被迫离线了， 我怀疑被盗了！” “你QQ里有与韩天华的联系方式吗？”邵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当……当然有啊！”宁雨欣被邵珏这个神态吓到了，随后她也想到了不妥，“韩天华那傻子不会被他们骗到哪里，暗搓搓弄死了吧！” 这个时候宁雨欣心里才真正开始着急了，毕竟与韩天华接触下来，他发现这家伙脑子真的不好，完全一根筋。 邵珏也是非常烦躁：“不要轻易下判断，你先恢复登录，看看！” “嗯！我正在操作！”宁雨欣此时已经在手机上飞快操作，她登录了这艘船上的wifi，然后输入验证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QQ。再看一下与韩天华的记录，脸色顿时不对了。 邵珏看到一向优哉游哉的宁雨欣这幅样子，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对方到底给韩天华发了什么信息？” 宁雨欣抬头看着邵珏，畏畏缩缩地说：“邵队，这次我可能真的害惨韩天华了！” 看到那条相约夹板的信息，邵珏忍不住皱了眉，他们三个是从船后方上来的，所以并不清楚夹板上发生的事情，看这个时间段，现在过去可能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于是邵珏当机立断，说：“你和我两个队员一起护着孩子去一楼餐厅，那里有我们自己人，我去找韩天华。” “等一下！”宁雨欣拉住邵珏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我和韩天华说好上了船要一起行动的！” “大小姐，韩天华宠着你，我不会！”邵珏此时非常生气，严词声厉地对宁雨欣斥责道：“你和我过去帮不上任何的忙，我还得分心照顾你，你是不是要把我也给搭进去！” “邵队——”宁雨欣没有被邵珏这番语气吓到，反而撒起了娇：“你就让我和你去吧，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绝对不拖你们后退。” “不行！”邵珏严厉拒绝，随后让他的两个队员带着宁雨欣和三个孩子离开仓库，立刻前往一楼餐厅。 而在转移的途中，宁雨欣依旧在不停做死：“邵队长~~~你就让我去吧~~~我很厉害的，上海滩没有人能打得过我的！” “你牛逼吹过了啊！不行就是不行，再撒娇我现在就把你扔下船！” “啊——你怎么这样啊！”宁雨欣哀怨地喊道。 游轮夹板上，韩天华看着突然出现的萧翎，已经没有最初的惊讶，他就像突然等到了援兵，一下子放松了紧绷的精神，还有说有笑：“我们要不要来比赛，看谁制服对方的速度快？” 萧翎的表情依旧淡淡的：“你体力消耗太大，我占了明显的优势，没有比赛的必要。”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不要小看我这个每年经过魔鬼体侧的正式刑警哦！”说完韩天华就大喊一声冲了过去，看到一人就一个左勾拳就上去了。 而对面的男的也被韩天华突然爆发的战意给打闷了，想要还击的时候，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身后的萧翎给制住了。 男人惊恐地看着带着青涩面容的少年，想要说什么，却被萧翎一句话结束了意思：“这个算我的了！”说完，萧翎就用手中的武器将其打晕了。 看到这里的韩天华心里不禁在骂人：“我去，不带这样抢人的啊！” “战场之上，哪里来的规则，兵不厌诈，你没听过吗？”萧翎难得对韩天华解释那么多。 听到这个，韩天华不禁哑然失笑：“你小子，真的是被宁雨欣带坏了！” 于是两个人身手不凡的人，就用极短的时间解决了剩下的四个人。 看到人都躺了之后，韩天华大大吐了一口气，靠在船杆上，心想：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而好巧不巧，宁雨欣和邵珏要去一楼餐厅，就好要经过夹板，于是两人看到了累成狗的韩天华以及连衣服都没乱的萧翎。 第三十七章 激斗前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日 夜 黄浦江游轮 宁雨欣跟着邵珏离开了船舱，没多久就来到了一楼船尾，然后一行人在暗处按着走道朝大厅走去，谁知在转弯的时候看到了夹板上发生的激烈战斗。 几个小孩子看到这些躺了一地的人，纷纷害怕得躲在了两个队员的身后，邵珏也抬头看了看一副凄惨样子的韩天华，问：“不解释一下情况？” 韩天华此时心里早已一副哔了狗的表情，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他还是要保持表情正常的：“报告队长，我们行迹败露了，所以就被围攻了。” “行啊，这么多人，都是你干的？”邵珏观察了一下几个被打晕的工人，说：“平常看不出来你小子干架能力那么强！” “额，也不算是我一个人的，萧翎也有帮忙。”韩天华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邵珏其实不是没有看到萧翎，但是他很难把一个这么瘦弱的青年和打架联系在一起。他走到萧翎旁边，打量的眼神从上看到下，问：“小/兄弟，你在哪里训练过，身手不错啊！” 面对一个刑侦队长的询问，萧翎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暑期有武术培训班，没事就去报名学了点。” “哦！”不知道邵珏是否真的接受这样的说法，但是他的确皆有继续问下去。 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时候，宁雨欣跑到了韩天华身边，关切道：“你没事吧！以后这种明显是陷阱的事情就不要往下跳了。” “小姐，我成了这样不知道是因为谁啊！”韩天华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宁雨欣心知自己理亏，但气势上不能输：“你不是为了拯救被拐儿童吗？到时让邵队给你争取一下优秀警员，然后就你能登上事业高峰了！” “我可真是谢谢你了！”韩天华当然也看到了同队里的两个人身后的小孩，想必宁雨欣的误打误撞正好解救了被拐的孩童，于是他询问邵珏：“队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邵白举办的比赛场地里出现了人口拐卖集团，人证有了，而且你说环环也被带到了这里，那么他的一些罪证肯定也会在那件房间里，你现在和他们一起去那件房间搜集证据，我立刻通知人上船实施逮捕。”邵珏说道。 韩天华与其他两个同事相互对了一下眼神，表示明白了任务内容，宁雨欣则在不知不觉走到了邵珏身边，问道：“邵队，我呢？我干什么？” “你？”邵珏白了一眼宁雨欣，说，“你和那小子好好带着孩子在一楼餐厅里呆着，等警力上船后将孩子运离这艘游轮。”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宁雨欣没有像之前一样继续纠缠，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邵珏不太适应。 但是此时的她已经牵着萧翎一起向孩子走去，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一楼餐厅中。 韩天华此时正带头上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特意避开了船上的工作人员，又一次悄悄来到了三楼的房间。 三人在上来的时候就合计了一下抓捕计划，于是在门口两名刑警靠在门的两边，手上已经准备好了枪，韩天华站在门口敲响了房间门。 听到敲门声，里面的两人一阵紧张，问道：“谁啊？” 韩天华调整了一下喉咙的声音，回答道：“邵先生派我来把孩子带上去！” “不是说好了等比赛结束吗？”里面的人还有疑问。 “有几个人弃权了，所以时间缩短了很多，邵先生已经准备离场了！”韩天华胡乱扯着慌，如果里面的人联系上面的邵白，那就只好破门而入，可惜，这次邵白的人对邵白的安排都有着过度的自信，因此没细问就准备来开门了。 韩天华示意两人做好准备，房间门一打开，里面的人还没看清楚外面人的样子，韩天华就一脚踹向了门，直接将里面的人踹翻在地。 三人迅速涌进房间，韩天华一进去立刻看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飞扑，把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呢扑到在地，后面进来的同事将房间的两个大人用手铐铐住。 这一连串的的动作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这期间在床上玩玩具的孩子都没抬头看一眼。 两个男子被铐住，忍不住大声骂道：“你们是谁？闯入私人房间，你们就不怕警察抓你！” “哎哟！”韩天华轻笑一声，“我就是警察，你要派哪个警察来抓我！” 被抓的人似乎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但是还是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就算是警察也不可以随便乱抓人，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韩天华拍了一下那个叫得最凶的人，说：“叫什么叫，能进来铐你你还不知道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多的话等进了审讯室再说吧！” 另外两名警员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开始了搜查，邵白的确有点太自大了，一个个账本、交易记录等关键证据都被一一翻了出来，而被铐的两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看着这么多关键物证，韩天华内心的冲击不可谓不小：邵白这家伙，在船上放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要跑路？ 邵珏联系好岸边的支援部队后，不等人员到齐，就一个人上了游轮的顶楼，正在比赛的会场。 这次比赛已经到了尾声，邵白此时在台上正在给获胜者颁奖，身边的保镖也并不在他的周围。 不过邵珏没有立刻上去抓捕他，毕竟台上台下那么多人，万一伤及无辜那就麻烦了，所以他只好躲在隐蔽位置，等邵白落单了之后一击即中。 邵白搬完奖就准备离开现场了，看情况，他还没发现事态超出了自己的想想，并且时不时和自己的保镖低声细语。 几人就这样不知不觉下到了一楼，随后邵白毫无例外的看到了躺在地上一众被打晕的人，还包括一个狙击手，两个保镖一下子就慌了，纷纷掏出自己身上的武器，将邵白保护在身后。 然而邵白此时并不惊慌，他看了看黄浦江面，本应该出现的接头货轮还没有影子，心里大概明白了自己暗度陈仓的计划失败了。 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周围空无一人的场所，以及由远及近的警鸣声，看样子警方已经在朝这条船聚拢了。 邵白用手机给船里发了一条信息，原本停止的船再次启动，向未知的方向航行。 就在做完这一切动作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身影，虽然隐藏在黑暗之中，但是邵白知道，那个人来了，于是他大大方方地喊道：“还不出来？失散多年，哥哥都不想我吗？” 被发现了身份，邵珏也不在躲藏，慢慢走了出来，两兄弟在这黄浦江上再次相逢。 第三十八章 激斗中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上 邵珏再次看到邵白，心里已经没有之前的祈福不定了，但是眼下的情况对他来说情况也不是太好，因此他决定施展拖延战术。 “邵白邵先生，你组织拐带贩卖儿童，证据确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邵珏公事公办地与邵白说。 可惜邵白此次算是破罐子破摔了，说：“哥哥你真无情，见到失散已久的弟弟居然要把他送进监狱，爸爸妈妈要是知道了，你认为他们受得了还是受不了？” 家人对于邵珏来说一直是软肋，不过邵珏在上来之前已经设想过这样的局面，一次应对起来不算太麻烦：“你的身份我们还有待核查，毕竟这年头冒充别人进大学的都有，更何况有人故意冒充警察的弟弟呢？” “听你这么说，就是不信我喽！”邵白的语气越发危险，两边的保镖已经将枪口对准了邵珏。 邵珏也不慌张，耐心周旋道：“两位如果在这里开枪，那可真的是没有回头路了，如果现在放下枪，顶多就是做个几年牢，改造一下，又可以重新做人了。” 两个保镖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开枪射击！ 邵珏没指望就凭着这一两句话就让这种常年在刀口上混的人放下屠刀，但是没想到这两人出手那么快，连点犹豫的都没有。 他躲过的两发子弹，一个滚地到了夹板上的轮胎掩体后面。 黄浦江两岸此时是最热闹的时候，岸边的音乐响彻云霄，所有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了游轮上的枪战。 邵珏取出自己的武器，探头想要阻断两人的攻击，可惜对方火力有点猛，稍微出去点子弹就涉过来了。 同时，韩天华一组正在房间里整理证据，一名队员的卫星联络仪响了：“4号、4号，收到请回答！” “4号收到，请讲！” 联络仪中响起熟悉的声音，是陈书杰：“邵队在夹板遇到袭击，对方有枪支，请立刻前去支援。” “收到！收到！” 能让陈书杰把信息直接发给他们，可见邵珏现在的确身陷险境啊，于是韩天华自告奋勇：“兄弟，给我把枪，我先过去支援邵队，你们这边看住这些人！” “你行吗？”对于这两名队员来说，韩天华算是资历比较小的，一般冲锋陷阵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不过这个房间又很重要，不能只留下一个人。 “没问题，我从二楼进行辅助射击，给邵队争取时间！”韩天华显然已经想好了营救方案。 于是另外两人话不多说，将子弹和武器都给了韩天华，顺便嘱咐他不要冲得太前。 韩天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准备好了之后就向二楼小夹板跑去。 这个地点还是之前萧翎干掉的那个狙击手所呆的位置给韩天华灵感的，位置隐蔽而且有上方制空权，偷袭首选啊！ 邵珏现在真的是火烧眉毛了，看邵白这情形，绝对是要拼个与鱼死网破了。两名保镖的弹匣好不容易打光了，邵珏乘着两人换弹匣的时候两个反击，结果刚站起来想来一枪，就被早已准备的邵白逮到了。 对面就是一发子弹，幸好今天黄浦江风大，再加上邵珏躲得快，子弹只是擦过邵珏的肩膀。 看到邵珏似乎受了伤，邵白看起来很高兴：“哥哥你放弃吧，我们兄弟今天总归会死一个，看在以前你把我弄丢的份上，所以请哥哥先死吧！” 说完邵白突然加速跑过来，一个跳跃，到了邵珏的背面。邵珏反应迅速，立刻开原地，顺便反手就是一枪。 邵白没想到邵珏那么冷静，完全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勉强避开了邵珏的子弹，但也让邵珏一下子跑到了另外一边的掩体下。 令人就在加班的一左一右举着枪相互对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两个保镖终于换好了弹匣，他们与邵白对视一眼，想要两面夹击一起干掉邵珏，谁知道有一个在在他们的背后已经瞄准了他们。 “砰！砰！”两声枪响，两个保镖背部中弹，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邵白听到枪声与保镖倒地的声音，知道船上警方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反而自己变成了四面楚歌。 邵珏也听到了枪声，他用余光看了一下二楼的射击点，发现开枪的人是韩天华，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于是转头又对邵白规劝道：“你没有机会了，乖乖投降，接受法律的审判！” “去你妈的法律！”一向斯文儒雅的邵白居然被逼着爆了粗口，“我被拐的时候法律在哪里！我被人卖到山里的时候法律在哪里！我被人虐待得差点死的时候，法律在哪里！” 极致的情绪下，是一声声刺入心脏的质问，对此邵珏无言回答，他只能用略微同情的眼神看着邵白，说：“我无法回答你，因为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无法挽回？”邵白大喊之后，情绪依然有些崩溃，“所以为什么只有我要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其他人可以和父母在一起笑？为什么其他孩子……其他孩子就不能也被卖到山里呢？” 邵珏听到此发现对面的人因为小时候自身的遭遇，三观已经完全歪曲，在他的眼里不能只有自己一个人受苦，所以原本被拐卖的儿童长大后就成了人口贩子的老大。 这真的是天大的讽刺！ “邵珏！”邵白这时没有称呼对方哥哥，“你不用劝我，我懂法律，人口拐卖是重罪，判了直接枪毙，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邵白你不要多想，现在法律是也讲情理，法官会根据你的遭遇以及投案表现来减轻你的判刑。”邵珏还在苦口婆心地劝着，“所以……给自己一次机会！” 邵白的冲动进儿似乎已经过去了，他听到邵珏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也有点动摇，举着枪的手开始缓缓放下。 正在大家以为邵白会就此放弃的时候，变故丛生。 原本应该在船里的餐厅呆着的两个双胞胎孩子突然冲了出来，然两双大大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正在对峙的邵白和邵珏，其中女孩子突然喊道：“大坏蛋！就是这个大坏蛋！警察叔叔快打死他！” “警察叔叔快打死这个大坏蛋，他要卖了我和姐姐！”另一个弟弟也在一边附和起来。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邵白似乎被“坏蛋”两个字刺激道了，突然站起来放声大笑：“哈哈哈！我是坏蛋！我是坏蛋！” “邵白冷静点！”邵珏还想再劝劝，但是邵白强硬扯下了脖子上的白玉牌，对着邵珏说：“邵珏，你错了，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做到底，这世间没有那么多浪子可以回头。” 说完就朝邵珏方向开了一枪，然后扔下玉佩，转头从船上跳了下去，消失在了滚滚江水中。 第三十九章 激斗后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夜 黄浦江上 宁雨欣追着从餐厅里跑出来的两个小孩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大明星邵白持枪发疯，最后扔下一块玉佩就跳江了。 而邵珏看到邵白跳了下去，也立刻跑过去想要往下跳，不过幸好被随后冲过来的萧翎制止住了，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邵珏看着不断前行的游轮，看着底下漆黑一片的江水，纵使眼力再好也看不到邵白的影子了。 宁雨欣这次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将他们塞回了餐厅，同时心想：“这情况跳下去，除非立刻被周围的人救上来，不然基本可以说没活路了！” 安排好两个孩子，宁雨欣不放心外面的萧翎，又匆匆赶了出去。 这个时候邵珏已经冷静了许多，只不过他还是朝后看着江面，希望能看到邵白冒头的身影。可惜，就算周围水警的探照灯已经全部打开，江面依旧没有任何活物。 看着邵珏从未出现过的表情，宁雨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好强行笑道：“邵队，你不用担心，周围那么多警察和救援人员，邵白不会有事的。” “本来他已经要自首了啊！为什么？为什么！”邵珏狠狠敲了一下船杆，发泄着你内心的情绪，宁雨欣被这重重的一声吓了一跳。 而此时，谁也没发现原本没韩天华开枪射倒在地的两人中的一个，慢慢拾起了身边的枪支，然后一点点举了起来，枪口的方向正好对着宁雨欣。 正当他要按下扳机的时候，韩天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一个飞踹将其手以及手上的枪踢开了，而同时枪的扳机也被按下。 “砰——”一声枪响，将甲板上三个人的意识全部拉回，尤其是宁雨欣，回过头就看到自己差点被枪击，劫后余生的心情瞬间转变为滔天的愤怒。 于是，看着已经被韩天华制服的人，宁雨欣冲上前去，拿起甲板上工作人员临时休息的小板凳，来到那人身前，抬手就往他背后招呼了一下。 “啊——”一声惨叫，又一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宁雨欣砸了一下不过瘾，还要继续砸，而且口中还在不断开骂：“卧槽！连我也敢弄，知道本小姐是谁吗？我TM在上海滩混的时候，你们还在山里砍柴呢！” 完全的情绪发泄深深震撼到了其他三个男人，韩天华看她不打算停歇的样子，怕最后砸了出事，立刻上前抱住她，阻止了她将板凳砸到对方脑袋上的举动，并归劝道：“好了好了，打几下好了，打出了事情还要你负责，不值得啊！” “可是他欺负我！”宁雨欣突然间变得很委屈，“甲板上两个大男人不打，偏偏打我一个女的，性别歧视不是！” “哦哦！他性别歧视，所以他是坏人啊！”韩天华自己也没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完全像在哄女朋友，“你看你，打他还费体力，我一会儿帮你多踹他几脚，帮你出出气哦！” 正经的刑侦队长邵珏一脸黑线地看着毫无原则的韩天华：你小子还记得你自己是个警察吗？警察的操守呢？办案的规定呢？被狗吃了！ 不敢游轮上如何嬉笑怒骂，此时此刻大局已定。 黄浦江水警将游轮层层包围，下令停航，游轮无奈停下了前进的方向，随后大量警力上船，该排查的排查，该逮捕的逮捕，该询问的询问。 而很多参加比赛的人，看到那么多警察，也一下子蒙了，纷纷想打电话通知家人朋友，然而此时此刻他们才发现船上电话并打不出去。 此次案件，除匪首白虎仙君邵白行踪不明之外，其他人员全部落网，还包括了剩下没找到的孩子。 游轮在警方的引导下，停在了十六铺码头，船上所有人陆陆续续下船接受检查，没有问题的就放行回家了。 邵珏之后又乘坐快艇在黄浦江上游了两回，但是并没有发现邵白的尸体，连件衣服都没有，因此他内心抱有一丝希望，邵白还活着！ 市局领导连夜得到了此次消息，一个个都从家里被拉了出来，来赶来的路上顺便再心里把邵珏从头骂到尾。 而公关处更倒霉，黄浦江上的大行动，还有枪战什么的，众目睽睽之下，弄得不好就会殃及群众，这个对外通稿要怎么写，真是愁煞了一对人的脑袋。所及，今晚大家都别想好好睡一觉了。 下船的时候，宁雨欣全身一下放松了，结果腿软了一下，就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好巧不巧的，因为她今天臭美穿了一双高跟鞋，于是毫无疑问的崴脚了。 她身边的萧翎看到她坐在楼梯上不懂，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脚的问题，社会白痴萧翎一下子束手无策了。 无奈宁雨欣只好对他说：“你先扶我起来，一会儿看看没啥事情，我们去一趟最近的医院。” 还没等萧翎点头答应，交接完工作的韩天华就跑了过来，看了看宁雨欣问道：“你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啊！” “脚崴了，看不到啊！”宁雨欣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张牙舞爪，看到熟悉的样子，韩天华会心一笑：“刚刚那么牛逼，我还以为你无坚不摧了！” “要你管，萧翎！我们走！” “等一下！”韩天华突然阻止两人，“你们现在单独出去肯定到明天早上都走不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说完，韩天华就背对着宁雨欣半蹲了下去，说：“喏——上来吧！” 这幅架势，看来是要背宁雨欣啊！ 一直针锋相对的人突然对你示好，宁雨欣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不太好吧！” “干嘛？你怕了？还是害羞了？”韩天华调笑道。 争强好胜的宁雨欣绝对不会让人看不起，尤其是韩天华，于是一手拉住了萧翎，一手攀住了韩天华的背，整个身体慢慢靠了上去。 “谁怕谁，先说好，这个是你自己主动要背我的，不是我逼你的哦！”宁雨欣嘴上依旧不饶了。 “行呗！自愿就自愿啦！”韩天华稳了稳身体，慢慢站了起来，随后对宁雨欣说：“大小姐，抓稳了！我们——走！” 韩天华大步向前，背着宁雨欣，看不出任何吃力；萧翎紧随其后，在旁边当心着，深怕这两人摔一起。 这一行三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们沿着十六铺码头离开了依旧热闹的黄浦江，今夜的无数喧嚣都被他们抛在了身后。 而等邵珏从江面上回来得时候，就得到了韩天华早退的报告，他吸了口烟，对身边的陈书杰说道：“扣半个月奖金！” 于是，在韩天华还在和宁雨欣调笑的时候，自己的荷包又缩小了！ 第四十章 顺案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5日 深夜凌晨 黄浦局公安局 因为今晚的大行动，区里的公安系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所以等黄浦区各路领导知道后，已经是收尾阶段了。大家一边在心里纷纷骂娘，一边立刻抽调人员去协助刑侦大队。 邵珏在黄浦江上没有找到邵白的身影，人显得有点失落，他一个人坐在黄浦江边的台阶上，思考了一下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可惜安静的城市却无法让他的心也安静下来，他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牌，那是邵白跳江前丢下的，虽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意义，不过毕竟有可能是自己弟弟的东西，邵珏还是偷偷将它藏了起来。 陈书杰处理完各项交接的事情之后，赶到江边就看到这样的邵珏，没有平日里一贯的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潇洒，现在的队长看上去非常的落寞。 但是应该处理的事情，还是要让邵珏亲自处理：“队长，领导都来了，现在就等你过去汇报情况。” “你不能代替我去吗？我现在心情不是很好！”邵珏想当甩手掌柜，可惜陈书杰不给他机会：“你心情不好，那领导们的心情肯定更不好，这个时候还是作为队长的你去更合适！” “你啊！”邵珏无奈地看了看陈书杰，“一点都不帮我承担点，亏我还提你做副队长呢！” “队长，这是两回事，请不要混为一谈！”陈书杰严肃地说道。 邵珏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管的人，此时的他将心情和情况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带着陈书杰去向上汇报了。 2012年10月5日 夜 上海市仁济医院 另一边，韩天华背着宁雨欣来到医院，一套检查做下来一个多小时也过去了，期间萧翎接到齐先生的电话先回去了，所以最后只有韩天华陪着宁雨欣。 拿好医生配的云南白药膏，韩天华蹲下来就要脱宁雨欣的鞋子，结果宁雨欣被吓到了，惊呼道：“等一下！你干什么？” “给你上药！”说着韩天华还特意把药的说明书给宁雨欣看，“一共两管，按照顺序喷到你的脚踝。” “哦！”宁雨欣似乎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不好意思地道歉，“别在意嘛！我又没崴过脚，也没喷过药，没见过这阵仗啊！” 韩天华一边给宁雨欣喷药，一边对她说：“现在那么晚了，你打算怎么回去？要不要我帮你叫辆车？” “不用！”宁雨欣连忙摆摆手，“出租车连续提了两次价，从这里到我家，我半个月生活费就没了！我刚才给我爸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接我！” “你爸居然放心你？”韩天华其实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宁雨欣这么晚不回去，家里人居然都没有催。 宁雨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毫不在意地说：“家里人都挺忙的，比如我爸也是刚加班好，所以人也在市区，正好顺路送我回去。” 听到这个话，韩天华若有所思，他想到以前自己的父母，也是常年不着家，于是渐渐地一家三口变得很疏远。也许在这个特大城市里要好好生活，这就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吧！ 本来韩天华还想等宁雨欣父亲来，把人亲手交给他，不过队里打了三个连命夺环Call，催着他赶紧归队，而宁雨欣也表示在这个大医院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所以最后只好先走一步了。 2012年10月6日 凌晨 刑侦大队办公楼 韩天华赶回来的时候早就过了12点，他想先去和邵队报个到，但是同事告诉他邵珏被领导拉去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估计这次凶多吉少。 因此，他赶去了审讯室，协助队里其他成员一起审讯此次抓到的共犯。 这其中有一个人非常重要，那就是邵白的经纪人——李豪。 韩天华到的时候，见队里的人已经开始审了李豪一段时间了，坐在忏悔椅上的李豪脸上尽是泪痕，看情况应该是痛哭流涕过了。 韩天华问了一下旁边的同事：“这哥们什么情况？” 同事看了看他，不屑地说：“一开始我们去抓他的时候，他还在跟一个女的开房呢！当时死活拘捕，叫得比疯狗还凶，还不停地说要叫律师！结果，听到邵白生死不明后，就怂了，陆陆续续什么都交代了。” 韩天华饶有深意地看了看审讯室里面，听着李豪一边又一边的诉苦：“警察同志，我真的是被连累的，邵白做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弄得，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你是他经纪人，你会一点都不知道？”对面的审讯警察问道。 “这个……这个真的是冤枉啊！我平时和他接触就是聊聊演唱通告的事情，他私人的事情我不会去问得，所以真的没在意啊！”李豪越说越乱，前后逻辑根本不通。 “那从你的通讯设备里翻出了大量的金钱往来是怎么回事？”说着，里面的同志将打印出来的记录给李豪看，“你别和我说你们公司还和山里那个十里八乡的村民有关啊！” 李豪看到这几年拐卖儿童的交易记录，在这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也无从狡辩：“警察同志，我真的错了！我一开始也是被邵白骗的，我真的没想害人啊！我就是收钱付钱的啊！” 李豪的情绪逐渐崩溃，开始一点点交代这今年白虎仙君带领组织干的勾当，尤其是将孩子拐到了哪些地方，卖给了哪些人。警方这边迅速着做着记录，打算用最快的速度联系当地警方，营救那些被拐卖的孩子。 最后换韩天华进去问的时候，李豪基本就是一副生无可恋地模样了，但是该问还是要问：“你知道邵白是怎么成为白虎仙君的吗？” “不知道！”李豪已经放弃挣扎了，“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在酒吧里驻场的歌手，我见他声音唱功不错，就签下他，后来我发现了他的不寻常，我很害怕，但是他威逼利诱我，我不得不和他同流合污。” “所以，其实你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白虎仙君了？”韩天华再次确认道。 李豪点了点头：“我曾经问过他身边的神使，发现这个组织很奇怪，所有的职位都是顶替模式的， 听说邵白也是熬死了前一任白虎，才上的位。而最近他变得很奇怪，好像担心什么，后来他让我收养福利院的那个孩子后，我大概猜出了一点。” 提到环环，韩天华才想到邵白的这个诡异举动：“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收养那个孩子？” 李豪看了看激动地韩天华，淡淡地说道：“因为他怀疑这个孩子就是今后将要接替他的了，也是要杀死他的人！” 第四十一章 有内鬼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6日 清晨 刑侦大队办公室 韩天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和太阳穴，看了看外面透着微亮的天空，感叹自己又是为国为民的一个晚上。 昨晚的连夜审讯和连夜抓捕，弄得半个市局全部不得安宁，听说还动到了几个位置上的老狐狸，可见此次事件涉及之面之广，不过再深层的东西就不是韩天华这种级别可以知道的了。 邵队还没有回来，陈书杰一直在整合资料，没空理他们，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韩天华决定去买个早餐先。 上海的早餐文化源远流长，集合百家之长，各地风味，铸就了传说中的“四大金刚”，不过可惜，随着时代变迁，现在连买根油条都找不到。 韩天华到了队里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杯牛奶和蛋糕，看到冷清的马路上已经渐渐有清洁工和上早班的人，不禁想象今天头条新闻出来会引起怎样的社会动荡。 正在胡思乱想的韩天华，突然被自己的手机铃声拉回来了，一看是陈书杰，于是连忙接起：“陈副，什么事？” “邵队回来了，你人在哪里，赶快回来待命！”手机里的陈书杰不耐烦地吩咐道，可见昨晚的一系列操作也弄得他心力交瘁。 “哦！哦！我在外面便利店买个早餐吃，现在买上回来！”说完，韩天华两口并一口，迅速解决了蛋糕，拿着还没喝完的牛奶匆匆赶了回去。 回到队里，韩天华发现大家都集中到了会议室，于是也赶了过去。进去的时候邵珏正在看案情整理，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偷溜进来的人。 会议室内“哗哗——”的翻阅纸张的声音不断回想，邵珏的脸色一直没好过，可见也是被白虎仙君带领的组织的恶行所震撼到了。 放下了一堆资料，邵珏大大吐了一口气，说：“一条人口拐卖运输线，居然存在了那么多年，简直震人心魄啊！” “以前的侦查手段落后，全靠人员排摸，所以……没发现也是正常！”陈书杰解释道，“最近几年倒是因为有人掩盖了踪迹，所以……” “所以警方内部里还是有鬼吧！”邵珏把陈书杰未说的话就这么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有鬼？”韩天华的神经一下子被刺激了起来，毕竟任何时候，警方内鬼都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有很多重大案件都因为这些人让前期侦查工作功亏一篑。 “队长，请慎言！”陈书杰提醒邵珏的说法，可惜邵珏毫不在意，“我和赵局、韩局都提过这件事情了，这一方面的调查会有特别的人去调查的。至于现在……” 邵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分派任务：“先把三个孩子的信息查出来，不管如何也找到他们的父母。邵白的搜寻也不能断，黄浦江就那么点，除非他飘到海里，不然不可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民政部门会协助我们寻找孩子的亲属，而黄浦江上的水警以及所属的几个派出所也特别关照了，除非邵白被人藏了起来，不然肯定会找得到！”陈书杰说道。 但是邵珏出声提醒道：“我就怕那个除非！” 一场会开得无喜无忧，韩天华一时接受了太大的信息量，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炸了。 此时正好赵月琴过来找他：“天华，你明天有空吗？方不方便带那个叫宁雨欣的小姑娘去收容所？” “啊？”韩天华的大脑还处在当机状态，没办法思考，“赵姐，找宁雨欣干嘛？” 赵月琴温和地笑着：“昨晚救出来的小孩子好像和她建立了共患难的感情，所以一直吵着要见见这位大姐姐，顺便让她把还没说完的童话故事给说完！” “这……宁雨欣居然连小孩子也招惹啊！”韩天华对宁雨欣的认识有刷新了一个高度。 “你去帮我问问吧！如果有空大不了我明天去接她好了！”赵月琴和韩天华商量道。 韩天华听对方那么客气，连忙婉拒道：“别别别，赵姐你照看孩子也辛苦了，怎么还能让你开车去接人呢？我一会儿联系她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去接她好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赵月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又去忙其他事情了。 而韩天华见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和陈书杰打了个招呼，先回去休息了。期间陈书杰嘱咐韩天华手机保持开机状态，可能会随时有命令，韩天华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韩天华在这个国庆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了。 2012年10月6日 四神品鉴 齐先生早上看到一则新闻：黄浦江游轮惊现神秘仙君，拐卖人口组织被警方一举抓获。 喝了口咖啡，齐先生心情很好地萧翎说：“看来你昨晚帮了不少警方的忙！” 萧翎默默回答：“其实这次主要的安排还是邵珏邵队长，没有我他们也能捣毁白虎仙君，就是……” “就是警方可能会出现些许伤亡吧！”齐先生补充道，“萧翎，你如何看待白虎仙君这个人？” 听到这个问题，萧翎感觉很奇怪，齐先生似乎知道什么，但是他又藏着不说，不过萧翎还是乖乖地回答了：“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从宁雨欣和韩天华口中得到的信息，感觉这个人是个非常自负的人，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哈哈！”齐先生轻笑一声，“自负啊！没想到白虎一组人才青黄不接，这样的青年人都能上位，不知道老白虎看到后会不会死不瞑目啊！” “先生，你……”萧翎很震惊齐先生就这么说出了不为人知的事情，此时他心里也对齐先生的身份和来历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齐先生好像并不在意：“不要那么惊讶，我看风水看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而且大部分都是‘贵客’告诉我的。” 萧翎当然知道所谓的‘贵客’是谁，大多是商政两方的要员，看来白虎仙君，不，四神教这个组织比想要的要可怕多了！ “萧翎！”齐先生打断他的自我思考，说：“你也不要多想，以后能协助警方的就多协助好了，毕竟这可是作为一名良好市民应该做的事啊！” 看着齐先生诡异的笑容，萧翎一时思绪良多。 第四十二章 四灵兽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6日 下午 嘉定区某居民区 宁雨欣昨天脚崴了，不过幸好处理得及时，而且伤得程度不深，所以休息一晚上，到了下午就并不觉得疼痛了。找这个恢复情况，明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 国庆7天在家浪出了天际的宁雨欣到了最后第二天才在思考8号开学上课的事情，自己好像忘记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 我去，为什么上个大学还要担忧作业的问题！虽然心里各种抵触，但是该做的作业还是要做的。 正在宁雨欣头疼自己的作业的时候，韩天华的QQ信息来了：明天有空吗？船上的那对双胞胎说要找你有事？ 那对双胞胎？宁雨欣回想了一下，被人贩子抓住后也没有显得多害怕，完全不像另外一个孩子，感觉他们的表现完全与他们的年龄不相符啊！ 宁雨欣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事情要再去确定一下，于是回复了韩天华：OK，明天哪里集合？时间地点给我一下。 对面的韩天华回复得很快：下午2点，上海福利院，你打车过来，车费报销！ 宁雨欣看到报销车费，心里乐开了花：没问题！ 2012年10月7日 下午 上海福利院 宁雨欣坐的出租车来到福利院门口的时候，发现原本冷清的福利院门口聚集了很多人，看着他们一个个“长枪短炮”，大概是不知道哪里闻讯而来的记者吧。 她打了个电话通知了一下韩天华，没多久韩天华就从小路里窜了出来，看到偷偷摸摸的韩天华，宁雨欣笑了：“什么情况，你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跟做贼一样！” “别说了！”韩天华现在这个人头灰头土脸的，“这些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被拐的儿童暂时寄放在福利院，一个个都过来想要采访孩子，警方连夜调了一个小队过来维持秩序。” “呵！记者果然是个神奇的生物！到哪里有他们啊！”感叹完之后，宁雨欣就随着韩天华从另外一扇门进入了福利院。 隔了一天，再见到那对双胞胎的时候，两人已经和其他福利院孩子混在一起开心地玩了，另外一个叫浩浩的孩子则是一个人坐在一边，看上去有点自闭。 “这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没心没肺，还是神经大条。”宁雨欣自言自语道。 韩天华似乎早已习惯宁雨欣这样的说话方式，也不甚奇怪：“可能是性格原因吧！” “随便吧！”宁雨欣觉得最近两天信息量有点爆炸，有点放弃思考的意思：“我直接过去问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吧！” 说完，宁雨欣就走了过去，双胞胎看到她走过来，两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大姐姐，你来了啊！上次故事你还没讲完呢！快告诉我，那条青龙怎么了？” 韩天华最近被四神弄的有点敏感，乍听“青龙”二字整个人就激动了起来：“你和两个小孩子说了青龙尊者的事情？” “怎么可能？”宁雨欣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只不过当时被关在了船舱里，无聊，给这几个孩子讲了个童话故事，分散他们注意力而已！” “你讲的是中国神话故事？”韩天华不记得外国的童话故事哪里出现了“青龙”，所以想就联想到了中国神话方面。 可惜宁雨欣的回答又让他意外不已：“不是，是我自己编了一个童话故事。” 此时韩天华内心只有“牛逼”两个词语可以形容，宁雨欣看到小警察这样，心里也有点小骄傲：“不要羡慕我，这种天赋技能你羡慕不来的！” 双胞胎看到自己被忽略了，有点不开心，走到宁雨欣旁边，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快告诉我，那条青龙最后怎么样了？” 宁雨欣被小女孩的话语拉了回来，看着两双大眼睛，扑哧扑哧地看着她，弄的她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就跟着两个小孩子到了一边的角落。 三人找到了一个座位，宁雨欣想了想之前那个童话说到的地方，然后继续叙述着：“上次说道青龙的宝石被勇者砍下，失去了力量，被勇者和他的朋友打得连连败退。然后这条龙一边往山里跑，身体也在一边缩小。等勇者追到青龙的时候，青龙的身体已经变得和一条小蛇一样大了。” “那条龙是蛇变得？”弟弟已经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宁雨欣却摇了摇头，说：“那条蜕变成小蛇的青龙还在继续变小，勇者们已经不用奋力追击了，最后在一条小水坑里发现了气喘吁吁的青龙，此时它已经变成了一条稍微大一点的蚯蚓。” “啊！”姐弟两同时发出了惊讶的感叹，而宁雨欣也发现浩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蹲在了自己旁边，一起聆听这个故事的结尾。 “那勇者有杀掉这条蚯蚓吗？”姐姐问道。 “没有哦！” “为什么？”弟弟问。 宁雨欣想了想，她其实来之前没想好结局，关于最后青龙有没有被勇者杀死这个问题其实她也很纠结，后来看了看一双双求知欲的眼睛齐刷刷看着她，她内心的恶趣味就升上来了。 “勇者有没有杀死败逃的蚯蚓我也不知道，你们以后可以找一下这个童话故事的结尾，到时候再告诉姐姐好吗？” 孩子们听到这个回答一脸郁闷，韩天华看不下去，就走过来说：“大家不要和这个姐姐玩了，姐姐是个坏人，专门骗小孩的那种！” “韩天华你够了哦！”宁雨欣有点生气，“什么叫我是坏人，他们又不是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坏人。” 韩天华似乎因为案件完结后，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和宁雨欣抬杠的力气有恢复了过来：“大小姐，你在船上抡起板凳砸人的举动，怎么看也不是个良好市民会做出来的事情吧！” “我那叫自卫，难不成你让我被他一枪打死啊！” “不是有我吗！”韩天华反驳道，“有我在你怎么会出事？” “你还好意思说！”宁雨欣说到这里也有点秋后算账的意思，“你还说好全程保护的，结果我都被人关进仓库了，你都没赶过来！” “不是，那不是因为你乱跑吗？”韩天华也有点委屈。 反正两人是谁也不让谁，尤其是关于游轮上的事情，不知道是真的埋怨对方，还是现在想想有些后怕。 正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福利院的老师招呼孩子们去吃点心了：“大家快点，一起到给你的房间吃点心，浩浩、小琦、小琳！” “好！”孩子们一听到点心就忘了其他事情，纷纷跟着老师走了。 宁雨欣和韩天华两人刚才还眼对着眼，谁也不让谁，谁知大家走后两人居然相识一笑，似乎刚刚的争吵把之前心里堆积的气都发了出来。 宁雨欣靠在墙壁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说道：“这个国庆过得真的是……算了！那对双胞胎名字倒是挺好记的，两个字合起来就是‘麒麟’。” “哈？”韩天华听后有点懵逼，“那是什么？” “四灵之首——麒麟啊！”宁雨欣看着对方一脸无知的样子，默默回答。 第四十三章 杀破狼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0月7日 下午 福利院 “不是四神吗？你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四灵？”韩天华满头疑问。 宁雨欣解释道：“中国古代这种传说很多，四神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至于四灵则是麒麟、凤凰、玄龟、应龙。”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大概……就是出处不一样吧！”宁雨欣想了想，“四神可以联系到动画《不思议游戏》，四灵则是《钢铁神兵》里有提到。” 看到宁雨欣又再次说起二次元的内容，韩天华又是一个头两个大：“麻烦你可以说点人听得懂的话吗？” 宁雨欣随手甩了韩天华的肩膀，不屑地说：“自己知识面少还怪我，多在视频网站上看点，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也不等韩天华反驳，就到隔壁房间看孩子们吃饭了。 韩天华本来也想跟过去，但是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他立刻跑到宁雨欣身边说：“邵队也来福利院，还带来了一个孩子的母亲，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也行！”宁雨欣答应道。 邵珏领着许萍来到院长办公室，她刚听到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整个人又差点晕过去，后来等确实核对过信息了之后，邵珏才把人带了过来。 许萍焦急地在办公室里等着，枯燥的头发匆匆扎了一个马尾，与平常干净大方的她完全不同，可见此次诱拐事件给她的人生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一旁的邵珏看到这样的许萍，劝道：“你不要紧张，万一一会儿孩子看到你这样，也会紧张的。” “我知道！”许萍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就是想我的孩子，我怕浩浩这些天吃了那么多苦，以后会怪我！” “不会的！”邵珏说，“你的孩子很勇敢，他知道你费尽心力找他，一定会理解的。” 说到这里，办公室的门也被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福利院的老师，而她的身后跟着的就是在船上被解救的那个较小的孩子——浩浩。 许萍看到浩浩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根本顾不上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直接冲了过去抱着孩子，哭着喊着：“浩浩啊！我的浩浩啊！你终于回来了啊！嗯——” “妈妈！妈妈！”小孩子见到自己的妈妈，也大哭了起来，“你们怎么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啊！” “不会的，妈妈怎么会不要浩浩啊！”这样重逢的场面让周围的人都无法插上话，就连走在走廊里的宁雨欣和韩天华听到哭声都止住了步伐，默默在门口看着拥抱在一起的母子。 等两人哭了好一会儿，缓过劲儿了，许萍才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对着邵珏说：“邵警官，谢谢！真的谢谢你！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说着说着许萍整个人就一下子跪在了邵珏面前，邵珏受宠若惊，连忙跑上去要把许萍扶起来，周围的老师和院长，看到这个情景也上前去帮忙。 然而许萍因为情绪波动太大，整个人都软了，大家费了好多的力气，才将她扶起坐在了沙发上。 邵珏见到这样的许萍，安慰道：“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毕竟以后就只有你一个人带孩子了。” 许萍默默点了点头，招了招手，将孩子招过来，两人一起给邵珏鞠了一个躬，一时整个办公室里无人说话。 门外的韩天华看到里面发生的情景，一时也百感交集，他对宁雨欣说：“我现在明白邵队为什么说警察的工作不止是抓捕罪犯了。” 宁雨欣眨了眨眼，笑道：“我就说你以后要多看看视频网站，看得事情多了，就不会这么一惊一乍了。” 这次韩天华没有反驳，此时他的心里在想：也许，自己真的是看得太少，经历得太少，所以才成为不了独当一面的警察吧！ 2012年10月7日 下午 路上 到了下午4点多，宁雨欣也准备离开了，之前的浩浩已经和妈妈回去了，至于回去后要怎么接受自己的爸爸没了，家没了的现实，那就不是宁雨欣会思考的事情了。 在门口，那对双胞胎带着环环再给宁雨欣和帮助过他们的警察送行，期间宁雨欣终于搞清楚了双胞胎的名字不是“麒麟”那两个字，而是王字旁的“琦”和“琳”。 看着已经和环环成为好朋友的双胞胎，宁雨欣觉得他们三个即使找不到自己的父母，也可以在这个社会生活得很好，毕竟现在不像以前，有那么多人会帮助他。 离开福利院后，韩天华主动请命送宁雨欣，不过两人不是回宁雨欣家，而是去宁雨欣的学校，原因自然是明天就是假期上来的开学第一天，而宁雨欣的学校要上晚自习。 “你们这个学校真奇怪，都大学了，为什么会有晚自习？”韩天华想不通得问到。 宁雨欣坐在副驾驶座，无奈地回答：“请不要问我，我一直觉得我们学校的领导和老师脑子不太正常！” “比如？” “比如我今年其实就要去了，结果现在还没事让我们清扫校园路面，美其名曰锻炼学生的素质操手。”宁雨欣越说越伤心，可能把大学生活过得比高中还不如的就只有他们学校了吧。 “对了！”韩天华突然想到，“你这次因为白虎仙君的事情错过了唱歌比赛，你不难过吗？” 宁雨欣摇了摇头：“没什么，当初进决赛就是个陷阱，参加不了就参加不了。” “我倒是挺好奇的，你那天准备唱什么歌？”韩天华看着拥堵的高速，闲着无聊继续询问宁雨欣。 宁雨欣却说：“我说了你又不知道！” “哎！别看不起我！也许我真的知道呢？”韩天华似乎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你就告诉我吧！” 看到韩天华似乎真的想知道，宁雨欣心情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好，说：“好吧！看在你那么成心的份上，我就直接唱给你听吧！” 似乎没料到宁雨欣那么大方，韩天华也顺势应和：“好，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沉睡了千年的身体，从腐枝枯叶里苏醒。”宁雨欣唱起了自己原本准备好的歌曲《杀破狼》。 “生是为了证明，爱存在的痕迹，火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熟悉的旋律也让韩天华心情为之一振。 “杀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是狼深邃眼睛。”虽然该死的中环依旧堵得水泄不通，但是这次两人都没有着急，默默地享受着这独处的时刻。 “孤独等待黎明！” 歌声还在继续，车子也在继续前行，但是白虎仙君终是淹没在了滚滚江水之中。 ———————————— 第二卷*白虎之殇*完 第四十四章 番外一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白虎之殇 番外1：环环日记 我叫环环，这是福利院的老师们给我起的名字，我原来叫什么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之前在医院里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说我大概有4、5岁，但是我对我几岁没什么印象，好像自从被一个奇怪的阿姨带走之后，之前的事情我都记不清楚了。 我被阿姨带到一个小房子里，那里还有很多其他小朋友，他们一个个都哭哭啼啼的，但是我是个小男子汉，我不能哭！ 咦？这句话是谁和我说的？ 算了，这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不过我觉得他们绝对不是好人，没看他们一个个都笑得好假啊！ 后来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商场，他们说来这人是让我们玩得，但是他们又不让我们和商场其他小朋友一起玩，只能待在一个小店铺里。 不过，我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有力的机会呢？ 我靠着我聪明的头脑、较小的身形、灵活的动作，乘着他们不注意，从门缝里钻了出来，然后我就撒开丫子猛跑，我要找到其他人？ 不对？我要找谁呢？ 我走了好久都没走出商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都是大人，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人小，够不到他们，怎么办呢？ 对了！好像有人说过万一他走丢了就找浅灰色裤子！ 于是我就看到穿浅灰色裤子的人就抱过去，虽然低头看我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还默默把我推开，但是我是怎么容易放弃的人吗？ 我一定要坚持不懈，再接再厉，一定能找到熟人的。 然后，我就抱到了一条舒服的大腿，那是一个看上去软软的小姐姐，只有她带我去找警察。哦，对了，那个警察我也很喜欢，所以我也抱了他一下。 再后来的经历可算是惊心动魄了，我小小年级就上了舞台、又在福利院做了“带头大哥”，还和一个帅气的叔叔混到了黑道首领…… 额！稍等，最后一个去掉，我觉得那叔叔对我有想法，但是我啥也不敢问，所以只能默默装傻，结果大家以为我是真的傻。 再后来……之前的大姐姐、大哥哥、警察叔叔又把我送回了福利院，虽然我不知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很多人表情都不好看。 回到福利院后我打算继续做我的“老大”，结果来了一对可恶的双胞胎，天天和我作对，老师们还觉得他们乖巧可爱，大家都被他们给骗了。 等着吧！我，未来的刑警之星，一定会揭露他们的真面目的。 白虎之殇 番外2：邵白漂流记 刚跳下黄浦江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脑子是被枪打了吗？连个救生圈都没拿就跳了。 在江水里呛了几口水，我就放弃挣扎了，毕竟已经到这一步了，就算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警方有没有在江水里找我，反正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一艘渔船上，旁边蹲着一位老师傅，他一看到我就特别兴奋：“哟，小伙子，醒了啊！当时我在长江里游船，看到你拉着我的捕鱼网，我差点吓死！” 我此时清醒了点，看了看周围，尤其是船外，发现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黄浦江，于是他问道：“师傅，这里是哪里？” “这里？快到长兴岛了吧！” “长兴岛？”没想到自己会飘那么远，“那你之前有报过警吗？” 说到这个，老人就一脸惋惜：“哎哟！我们这种人平常看到有人落水都是先救人再说，你一提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报警。” 说完老人就准备找手机，但是我立刻阻止了他：“师傅，不要找了，我到了长兴岛会自己找船回去的。” “那你没什么大事？”老师傅还是不放心我，但是现在的我不能显露行踪。 “我其实没有什么事情，就是不小心掉到了黄浦江，你找警察过来不仅查不出东西，还浪费警力，对他们多不好啊！” 老师傅似乎被我的话给说动了，我觉得再加把劲儿就能忽悠成功了：“而且不小心落水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好听，我一个大男人的，怕……” 后面的话我没明说，希望老师傅可以听懂。 只见对面的老师傅点点头，似乎也明白了男人的面子有多重要。 于是，自己的安全可以暂时保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隐蔽自己的行踪，然后…… 然后要干嘛？ 小玦，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白虎之殇 番外3：宁雨欣清扫马路纪实 啊啊啊啊！我一个活泼可爱、热情洋溢的大学生，为什么要给学校扫马路啊！ 这学校是快要倒闭了吗？两个清洁工都请不起！ 而且，要是马路上真的有垃圾也就算了，地上干净得就剩下灰尘了，一大帮子学生挤在一条马路上扫灰尘，被其他学校看到了，会被人家当成神经病了！ “你也不要抱怨了，安安静静熬过这一个小时就行了！”莫秋雨跑过来安慰道。 我看到大家一脸敢怒不敢言，更是生无可恋：“话说我们那个新来的那个书记什么时候离职，我觉得自从她来了之后大学的轻松都只是传说中的事情了” 莫秋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别异想天开了，你毕业的速度肯定比她离职的速度快。” “额！我只希望下半学期我们实习的时候，她不要想到我们！”感叹归感叹，实情还要继续做，毕竟连我们新的辅导员都站在旁边了，可见这个学习里的职工是多么得空闲。 好不容易熬到时间到，我和莫秋雨一起到餐厅吃饭了，这个天气不来一杯冰可乐真的是太对不起自己了，然而食堂不卖冰可乐，想要喝可乐还要走一段路去学校唯一的超市买，这设计真的是不合理。 坐在餐桌上，莫秋雨掏出了一本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英语书，我看得眼睛都傻了：“姐姐，你好好吃饭不行吗？这个时候就不要看英语了！你还记得我们是日语专业的吗？” “可是这个月底就要英语四六级考试了，我要考六级啊！” 我不想和你这个学霸说话，我就看看你！ 不过英语四级啊！感觉这个坎比和白虎仙君斗法还困难啊！ 第一章 英语四级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1月17日 南汇大学城某学校教室 宁雨欣此时坐在教室的桌椅上，面前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卷子，上面写满了歪歪扭扭的蝌蚪。没错，这文字就是她学了十几年的英文。 周围的同学一个个都是苦大仇深的，看这个卷子和看杀父仇人似的，而在刚刚结束的英语听力中，宁雨欣感觉自己听了寂寞。 明明听了十几年的东西，为啥现在一句话都听不懂？ 选择题、填空题、阅读理解这些在高中三年做到要吐出来的题目，现在为何如此陌生！ 没有任何选择余地的宁雨欣想要展现一下自己新的隐形眼镜的清晰度，往旁边桌子的人瞄了一眼，只见那人的卷面一片空白。行吧！也是一个学渣！ 左边那个呢？把卷子捂得严严实实得什么都看不见。 好吧！看来周围的人是靠不住了，宁雨欣决定靠自己神之又神的第六感，毕竟她可是靠这个感觉帮警方破了两个大案啊！ 于是在监考老师走到讲台前的时候，看到有个女生正在桌子上点来点去，凑过去一看点得还挺有节奏，而且这个节奏还该死得熟悉。 监考老师想了很久，终于被他想到，这他妈不就是点点点西瓜吗！现在的学生已经凄惨到需要这样了吗？ 老师摇了摇头，对宁雨欣这种点西瓜的行为表示深切的痛心。 好不容易把前面的选择题全部搞定了，剩下的就是翻译和作文。 宁雨欣看了看卷子中唯一出现的中文，觉得特别得情切，奈何她完全不知道英文怎么说！ 于是顶着一脑袋浆糊的学渣，就在那边运笔如飞地写了起来。可惜写的东西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这居然是…… 宁雨欣在最后一大题做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了不对：我是在考英语四级吧，答案应该写的都是英文吧！是英文吧！ 不是啊！我写得他妈的是日文啊！ 苍天啊！大地啊！你玩我啊！ 就这样，宁雨欣在终于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英语试卷都写成日语的时候，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叮铃铃——”催命般的到点铃声响起，监考老师一声收卷，让宁雨欣不得不放下了水笔，然而整个教室已经剩下寥寥数人，这个时候想干点什么简直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宁雨欣不会那么傻，考试失败不是大问题，被学校抓到处分才是要命的事情。 就这样，她将那种涂改得面目全非的试卷交给了老师，在监考老师一脸“你好丧心病狂的”的认知下，生无可恋地走出了教室。 回宿舍的途中，几个同学凑在一起准备对答案，宁雨欣对此不屑一顾，毕竟她啥也不记得了，前面的题目全靠蒙的。 “我的翻译是关于生日的。我觉得答案应该是……”同学A已经款款而谈，但是同学B却突然打断：“不对，翻译不是关于圣诞的吗？” “奇怪，你们在说什么，翻译不是关于交通安全的吗？” 几位同学在相互交流之后终于发现了问题，他们似乎做的不是一套卷子。 “不会吧！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们的题目会差那么多？”有人忍不住叫了起来。 而其他人则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宁雨欣此时心里已经无力吐槽了：我这是什么鬼运气，为什么任何考试轮到我了都开始改革？ 后来班级里几个人通过小道消息了解到，英语四级和英语六级为了杜绝作弊，尤其是杜绝学生买场外试卷的答案，此次考试特地实行一个考场多套试卷的模式，以相同的难度，不同的题目，彻底杜绝考试作弊的可能行。 对此宁雨欣只有“呵呵”两字：哪个神经病想出来的，人家这种模式顶多分为AB卷，他们这次通过相互核对，发现至少有八套卷子，估计出卷老师也是见了鬼了。 不管如何，宁雨欣这次的英语四级考试又是以失败而告终。 2012年11月18日 浦东新区陆家嘴 因为这个周六考试，所以宁雨欣没有回自己家里，所以剩下的周日她和莫秋雨约好一起去陆家嘴玩。 毕竟莫秋雨来了上海那么久，还没去过东方明珠呢！当然宁雨欣也没去过！ 东方明珠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一般上海人不会去那里，至于具体原因大家都不知道，可能是觉得别人不去，他也不应该去吧！不过来上海旅游的人是一定会去东方明珠的，所以每年这个景点都给上海的收入贡献了不少。 下了地铁，两人直接去买票窗口拿票，现在有了各种APP预定，买票方便了很多，当然钱也花得更快了！ 正当莫秋雨和宁雨欣拿完票，准备进去的时候，两人被一个西装笔挺的青年拦住了去路，他塞给两人一张宣传单，亲切地说道：“道尔英语了解下，名师教学，直切重点，包过英语四六级！” 莫秋雨听到这里，有点的担心地看了看宁雨欣，毕竟…… “亲，您要是早一个月遇到我，我可能就去了，现在嘛……”宁雨欣眨了眨眼睛说，“我觉得好好学习中文才是正途，毕竟以后国际交流可能就用中文了！” 被这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的推销小哥看着对面明显不想学英文的学生，最后还是挣扎了一下：“多一门语言，多一门技术，技多不压身嘛！” “说得对！”宁雨欣今天心情不错，决定再逗逗这位小哥，“所以我决定先去报名学个拖拉机，我觉得今后开拖拉机的人应该不多，以后的工资待遇一定会很高。” 终于感觉自己在被耍了之后，推销小哥愤愤离开了此地，找其他人去塞宣传单了！ 莫秋雨有点担心地提醒道：“你这样说不太好吧，万一他们到时成群结队找你麻烦怎么办？” “哎！担心什么！”宁雨欣无所谓得摊了摊手说，“我当年一个人只身从坑人又坑钱的理发店里跑出来，甚至怒喝了店长的不良营销手段，不是也没事！” 莫秋雨还是摇了摇头：“每次我都觉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幸好这里是上海，万一是那个山沟沟里，你早就被人作掉了！” “放心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宁雨欣就带着莫秋雨继续超东方明珠的路口进发。 两人排着队伍，一点点进去的时候，身后有一个旅游团队从旁边的团队通道走了过去，宁雨欣望了一眼，发现都是白发苍苍的老人。 他们穿着花花绿绿，有些人甚至带着较好配置的单反相机，跟着挥舞着小红旗的导游快速进入到了东方明珠里。 宁雨欣心里感叹：现在的老年人真有钱！ 第二章 死贵物价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1月18日 上海陆家嘴东方明珠 宁雨欣与莫秋雨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伍，终于顺利进入了东方明珠的直达电梯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著名的旅游景点就开放几个直达电梯，不过大家都一样，就连老年旅游团也是默默排队，因此宁雨欣也没有什么理由发火， 因为是高速电梯，所以上去的时候，宁雨欣身体感到了不舒服，可能是周围气压变化太大引起的，于是她小声问莫秋雨：“你感到胸闷心痛吗？” “稍微有点！”显然不舒服的不止宁雨欣一个人，不够莫秋雨觉得还好，“这个和坐高铁的感觉差不多，一会儿上去了就好了。” 宁雨欣点了点头，准备默默忍受的时候，电梯居然到了！ 这个只坐过普通电梯的人，这个觉得20多层电梯都要开很久的人，发现上个东方明珠第二个球居然连一分钟都不要。 看来身体难受点还是值得的，最起码不用一堆人挤在一起呼吸浑浊的空气。 因为宁雨欣和莫秋雨两人是散客，所以一进第二个球的大门就直接往观光处跑去。 东方明珠一共三个球，分别为下球体、上球体和顶层球体，而宁雨欣所在的第二个球体是专门为观光所提供的上球体。 280米左右的高度，足以将浦江两岸的风景一览无遗，当然今年来更高的楼层造了很多，比如旁边的金茂大厦、环球金融中心和即将建成的上海中心。但是各个旅游团体还是喜欢来东方明珠来观光旅游，可能所谓的地标就是指这种吧。 因为观光望远镜要花钱才能看，而且旁边排队的人有很多，所以两人就准备拿自带的简易望远镜看看就好了，反正上海的景色看得都差不多，上高处看就是看个感觉而已。 正当两人看得非常起劲的时候，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老年团也跟了过来，很多阿姨爷叔看到外面的风景纷纷赞叹起来。 “哎哟，这个漂亮的呀！你看！”赞叹风景的。 “小妹啊！给我们拍个照！”招呼同行人拍照的。 还有…… “你还没看好，你要看多久！别人要不要看了啊！” “你吵什么吵，时间都没到，你总要让人把花钱的时间看完吧！讲不讲理！” “侬港撒！侬再港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当然人多了，总会有几个吵架的。 看到几位阿姨爷叔情绪有点失控，周围的人都纷纷跑上去劝架，连景点的工作人员都跑过去了，并要求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 “阿三啊！不要吵了啊！好歹花了一百块来旅游的啊！”劝架的同行阿姨苦口婆心。 “不是我要吵，她在挑事情，好伐！”看望远镜的老爷叔一脸委屈。 对面的人还想继续争，结果被旁边的小姐妹拉走了，她们跑去另外一个望远镜去看，并且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嘀嘀咕咕的。 宁雨欣对他们吵架不敢兴趣，对他们一百块游东方明珠比较感兴趣，毕竟据她了解，能到上球来看风景的票，最便宜的也要120元。就算旅游团票会便宜点，但是交通、司机、导游、吃饭这些不要钱吗？所以这个旅游公司是在做亏本买卖吗？ 她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莫秋雨，莫秋雨却见怪不怪：“你不知道吗？上海有很多便宜的一日游的，上次我还看到畅游浦东浦西三大景点只要150元！” “150元？那他们赚什么？”宁雨欣问。 莫秋雨摊了摊双手：“谁知道，总归赚钱的喽，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做一日游啊！” 宁雨欣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然而此时她又听到旁边的一位阿姨说：“哎，一会儿回去是不是还有一盒鸡蛋拿？” “对啊！”同行的朋友回答，“我来的时候看到他们把鸡蛋放在车里了，说看完之后的几个景点就发了，我瞄了一眼，都是草鸡蛋，家里半个月可以不用买鸡蛋了！” 两位阿姨说说笑笑就从宁雨欣两人旁边走过，宁雨欣和莫秋雨对看一眼：得，人家还送鸡蛋，怪不得那么多上海人来上海一日游。 到了饭店的时候，旅游团已经完全不见踪影了，估计一日游行程比较满，他们已经前往下一个景点了，而宁雨欣和莫秋雨看到东方明珠旋转餐厅的价格后，默默扭了头。 宁雨欣痛苦地说：“我发誓以后一定要来这里吃一顿，不管这里的菜好不好吃！” “门票钱加餐厅吃饭钱，没四位数真的搞不定啊！”莫秋雨也是一脸的忧伤，毕竟她是从四线城市到上海读书的，虽然这几年已经了解了上海物价的恐怖，但是看到这个明显超出物值价格的费用，也是感慨万千。 为了避免别人笑话她们两没钱吃饭，实际上两人身上的现金真的吃不起这顿饭后，两人匆匆离开了旋转餐厅，连陈列馆都不去了，直接下去离开了。 出了东方明珠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1点了，然而两个人的肚子已经饿得半死，他们准备就近找家快餐店吃饭。 惨也是真的惨，明明是出来玩的，结果两人穷得只能吃肯德基和麦当劳，连一碗面都吃不起。 对！你没看错！在陆家嘴的某个商场里，一碗面要50元左右，而且还是吃不饱的那种！ 坐在肯德基里的时候，莫秋雨绝望地问宁雨欣：“我来上海之前都听别人说‘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间房。’可是现在浦东的物价怎么比浦西还贵！” “贵倒是没贵到哪里。”宁雨欣解释道，“整个市中心地区物价都差不多，尤其是黄浦江两边的，到了郊区价格就下来了，最起码一碗面10块钱还是能吃到的。” “学校雪菜面只要4块钱！”莫秋雨感叹道！ “没办法，这里贵的不是物价，是地皮啊！”宁雨欣忧伤地回答，“我听说这里的地皮都是按亿为单位成交的，真的是寸土寸金啊！”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上海？”莫秋雨的三观又受到了一次冲击，她已经开始想自己毕业后找工作的问题了：“不知道我们毕业有能拿多少工资！” “你证都考出来了，不用太担心，总归3000能拿到吧！”宁雨欣喝了一口可乐冷静冷静。 “可是……”莫秋雨顿了顿，“我问了问附近的出租房价，就算郊区，一个单间房子也要1500一个月啊！” “噗——”宁雨欣的可乐差点喷出来，“靠！房价什么时候那么贵的！以前不是几百块就能搞定的吗？” 莫秋雨用一脸你说真的吗，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着她，说：“请问你这个价格是多少年前的？” “可能是我进大学前的吧……”宁雨欣此时才回过神来，在大学浪的几年中，上海，乃至全国的金融体系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三章 旅游诈骗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1月22日 南汇大学城 进入大四后，宁雨欣的课业明显少了很多，当然最明显的就是很多副科已经不见踪影了，而最悲剧的就是她主课的学分一直没修满。 这就不得不提到大学课业学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平时分，天知道从不缺课睡觉的为什么平时分比睡了二十多节课的人还低，这导致宁雨欣的总平均学分非常危险，如果最后一两个学期没有一门拉分的课业，那她可能面临重修的危险。 这两天，宁雨欣简直头疼欲裂，可惜不懂套路的她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最后她算来算去，决定靠一门冷门中的冷门课来拉分数。 所以当她的寝室长进门看到宁雨欣正在复习马思的书后，一脸惊恐地问道：“你是发烧了还是脑抽了？不看日语书，你看马思！” 宁雨欣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回复道：“你这种日语学霸不懂，我所有课业也就马思能拿满分了，我算了一个下午，如果第四学年我思政课也能拿到9个学分以上，那我就能顺利毕业了！” “那个，请问一下，你之前三年的思政课的学分是多少？”寝室长心里觉得将会有什么震惊的事情发生。 宁雨欣抬头想了想，说：“好像两次是9.5分，一次是9.7分！” 卧槽，谁大学里思政课能拿那么高学分，又不是相关专业的。即使内心已经有百万草泥马跑过，寝室长还是要保持自己的冷静睿智外表：“那么请问你现在专业课的平均学分是多少？” “额——”这个还真的有点说不出口，不过看到寝室长一脸认真的模样，她不要意思地开口说道：“貌似我记得好像没过5……” 寝室长：“……” 两人就这么冷场了几秒钟，寝室长又提出了自己疑问：“我想知道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选日语！” “其实吧……我也不想的……我想报的专业都在理科，奈何我当初高中学的是文科！”说起这个就是一把辛酸泪，毕竟自己当年可是怀揣成为互联网大师的梦想啊！ “好吧，我懂了！”寝室长决定放弃思考，“你自己好好努力！” 就在这时，寝室另一位成员冲了进来，兴奋地喊道：“喂喂！你们看今天头条新闻了吗？一个老年旅游团被骗了一百万啊！” What？一百万？ 巨大的金额冲击了在场几个人的心里，一个个在象牙塔里的学生们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手头的几千块根本就不是钱。 “那个，我问一下！”宁雨欣举手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就是上个礼拜！警方通报都出来了！”室友说道。 宁雨欣一边上网搜搜，一边想了想：不会那么巧吧！这么扯淡的事情都让自己遇到了？ 她想到了上周末和莫秋雨去游东方明珠的时候遇到的那队老年旅游团，当时就觉得他们的旅游价格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之后被拉去哪里被人宰了一顿。 当宁雨欣看到网上热搜上的“老年旅游团诈骗案”的经过时候，内心宛如喂了狗，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去那个有名的庙里去拜一拜，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2012年11月22日 上海市经侦大队办公大楼 “蹬蹬蹬——”一双高跟鞋踩过亮丽的大理石，发出清脆的回响，走廊里的人都纷纷抬头，看到从楼梯口走过来的人，一个个又吓得低下了头，只当自己是个隐形人。 司南没有理会他们，她来到了总队办公室，敲了敲门：“靳队！是我，司南！” “进来！” 司南来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到里面不仅有刑侦大队的大队长，还有一张欠揍的嘴脸。 邵珏看到进门的美女，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调笑道：“小南，好久不见啊！果然人去了一趟国外，整个气质就不一样了啊！” 司南听到这话默默深呼吸了一口，调整好心态后对靳队长说：“请问，您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彻底无视了邵珏。 经侦大队的大队长不像刑侦那边的表情丰富，靳队语气没有任何沉浮地说道：“前几天旅游团诈骗的案件你知道了吧！” 司南点了点头，靳队继续说：“下面区里的同志查案的时候遇到了困难，还发现了这个诈骗团伙有非常成熟的组织和深厚的背景，所以请求了市里的协助。我和市局的几位领导商量过了，决定把这个案子交给你！” 司南严肃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收到新案子而产生变化：“靳队，这个案子我能接，不过我想问，为什么邵珏在这里？” 原本一本正经的靳队看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突然间感到了不好意思，于是假装咳嗽了一声，恢复自己的威严，道：“因为邵珏在之前白虎的案子里查到了其身后另有组织，并且以强大的财力来支撑青龙、白虎的行动！” “而这个背后的组织可能与这次的诈骗案有关？”司南补充回答道。 邵珏突然拍手称赞：“不愧是小南啊！思维还是那么敏捷，财大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啊！” 司南听到邵珏的话并没有高兴，反而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不行，我们以后还有一起合作的，不好好交流可不行！”邵珏得寸进尺地说，“而且这可涉及到四神教啊，他们有多凶残，你看看我一个多月前差点没从黄浦江上回来就知道了！” “当时白虎仙君怎么没有把你一枪打死！”司南这已经是赤/裸/裸地针对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邵珏也不生气，继续刺激她：“可能是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世界上需要我这种三好警察个来拯救世人吧！” 司南此时恨不得冲上去给邵珏两巴掌，不过领导在，她只能硬生生忍住：“靳队，案子我接手可以，但是如果要让我与这个人合作，我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司南！这是市局的命令，你要服从命令！”靳队也有点生气，毕竟被当中反驳命令是个领导都不能忍。 而邵珏则继续火上浇油：“是啊！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和你一块，但是这是领导们深思熟虑的结果，我想这一定有他们的深意，所以小南，接受现实吧！只有我能帮你破案啊！” 这话说得靳队也有点看不下去了：“好了，剩下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两队以后在陆家嘴那边一起办公，我已经向上面给你们申请办公场地了！” “谢谢啦！靳队！”邵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起身离开了，路过司南的时候还不忘撩她一下：“小南，合作愉快啊！” 关上门，司南的脾气终于压不住了，她狠狠看着靳队，用冷酷的声音问道：“如果这个人办公过程中出现什么不良违规举动，我可以就地打死吗？” 靳队：“……” 他总觉得给自己招了两祖宗过来！ 第四章 经侦司南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日 陆家嘴某办公楼 邵珏今天穿着一身厚实的风衣，带着陈书杰和韩天华来到了上海金融中心陆家嘴，查看今后一段时间的办公地点。 对于这次办公位置的改变，陈书杰是是不同意的：“队长，你为什么要让我们转移到这里查案办公，而且还要和经侦的一起，以前协同办案不是各查各的，然后再整合资料吗？” “你啊——这次的案子涉及到诈骗、敛财、金融销赃等多个方面，就靠我们这些打打杀杀的怎么够？”邵珏说道。 其实你不用这么贬低自己！陈书杰内心被邵珏这样一说，心里更不是滋味：“那队长，今后两队的行动以谁为主，我们总要有一个下决定的吧！” 邵珏张嘴刚想回答，结果这个办公室的大门被人重重打开了。只见司南气势汹汹地带着四五个经侦二队的青年队员闯了进来。 司南看着邵珏一队的三个人，不禁皱了皱眉头，随后对陈书杰说：“市局的命令已经全部下达，此次的行动以我们经侦为主，你们刑侦协助！”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都要听你的啦？”韩天华不过脑子地冒出了一句话，让冷艳的司南看了这个小青年三秒，随后就移开了眼睛。 但就只是这三秒，却让韩天华背后冷汗都冒出来了！那是怎样凌厉的眼神啊，如果眼神有威力的话，韩天华毫不怀疑刚刚自己可能会重伤致残。 邵珏拍了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韩天华，笑道：“小子，以后对我们司南司队客气点，她抓的犯人可比你多得多了！” “哦！”人啊，有时候该怂的时候还是要怂的。看到司南毫不在意他们三人，已经安排自己的人抢占最好的几个位置的时候，韩天华瞬间觉得自家的队长好像有点没用啊！ 看出了韩天华的小心思后，邵珏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别乱想八想了，这次我们队里能调出的人员不多，你和陈书杰就常驻这边，听司队调遣吧！” “啊？那邵队，你去干嘛啊？”韩天华不解地问。 邵珏不知不觉抽出了烟，感叹道：“我当然是走外勤喽！和司南呆在一个空间里久了，我怕会出流血事件！” 虽然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是韩天华总感觉他说得是真的。 正当邵珏将打火机靠近烟头的时候，右手的行动突然被人制止了！而握住他手腕的人就是司南。 邵珏挑了一眼司南，笑道：“小南，怎么？舍不得我离开？” 司南似乎习惯了邵珏这幅嘻嘻哈哈、口不择言的样子，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命令道：“以后在办公地点不允许吸烟！” “这……你也太难为人了，你也知道，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办案久了，情绪一烦躁就靠这根烟救命啊！” 司南并没有被他的话动摇，继续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如果被我看到你在室内办公场所吸烟，信不信我把你从二十楼扔下去！” “额！”韩天华突然觉得眼前的女队长好凶残，比宁雨欣凶残多了！ 司南这话如果是旁人听了绝对认为她是在虚张声势，吓吓对方的，但邵珏知道，她真的干得出来，毕竟能在这个年纪当上经侦队长的女的，怎么可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无意与司南继续争执，邵珏收起了打火机和香烟，进入了今天的正题：“这一个礼拜你们经侦查出了什么线索？那些什么旅游团是不是该扫的都扫了？” 谈到案子，司南也收起了刚才的凌厉劲，慢慢开始分析案情：“表面上就是旅游团的导游与部分景点的销售贩卖点有勾结，带旅游团过去购物，他们可以收回扣，这是旅游团常年一贯的做法！” “看来这次的旅游团不仅仅是被带去买东西了啊！”邵珏说道。 “嗯！”司南点了点头，继续说，“根据报案人的说法，他们在游览过一个景点后，就被拉去了一个像工厂仓库一样的地方，里面有很多卖古玩、玉石、字画的柜台，里面的柜台小姐忽悠大家买他们的东西！” “哦？”邵珏语音上调，看来此事不简单，“那么他们就没觉得不对劲？” “有些人被里面的人热情感染了，不一会儿就开始与里面的人称兄道弟，然后就被忽悠用公司内部价买下了一块极品玉石！”司南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刑侦的三人，然后一字一句说：“这块玉石花了被害人三十万！” “我去！什么玉那么贵！”韩天华也被这惊人的字数吓到了，邵珏拍了一下他的胸，示意他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然后对司南说：“如果真的是一块好玉，那么的确有可能价值三十万！就怕……” 未尽的话大家都能猜出是什么意思，所以此次案件被定义为诈骗其实没有多大毛病。 司南大概也有点累了，揉了揉自己的眉头，说：“后来被害人回到家里，脑子冷静了之后才想到去找人坚定这块玉石的真伪，结果鉴定的人和他说这就是块有机玻璃，成本价不超过3元！” “这……就有点凶残了！”一直混刑侦的韩天华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些老人都是应该都是阅历丰富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骗呢？” “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一个地方吧！”陈书杰解释道，“司队，你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是什么？” “那些旅游团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一问三不知，死活不承认，我们没有十足十的证据，根本就奈何不了他们！” “但是那个厂里的售卖点不可能那么快就搬走吧！我们直接过去查一下不就行了！”韩天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惜他看到了司南严重深深的鄙视，顿时又怂了回去！ 司南没有斥责对方天真的想法，只是解释：“这就是那些骗子瞄准老人的原因之一，他们年纪大，没有什么辨识能力，而且也不记路，不会用电子设备。据被害人描述，他们从景点到那个售卖点开了2个小时的大巴市，后来停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 “这——那些老人还真不怕被人卖了啊！”韩天华小声吐槽道。 邵珏看了看这个犯二的属下，顿时扶额头疼：“卖小孩的有，卖妇女和青年劳动力的有，你见过从古至今有人卖老人吗？” “好吧！”似乎也意思到自己说了蠢话，韩天华决定闭上自己的嘴，乖乖听指令。 “所以我们这次最大的突破点就是要打入这个旅游团，摸清他们的路线，尤其是要找到那个售卖假货的地点在哪里！”司南的声音不响，却掷地有声。 然而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一个一天两天可以解决的问题，一个个都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第五章 喝杯咖啡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7日 四神品鉴 今天是大雪，随着天气的转凉，路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外套，当然也有几个耍帅的，比如齐先生面对的这个，不着调的刑侦队长。 “齐先生，真是久仰大名！”邵珏一身薄外套与对面的整齐干净的齐先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今天专程来到四神品鉴，就是希望看看这里能不能找到破案的突破口。 “您是邵队长吧，我听萧翎说过您，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齐先生可以就是那副风情淡雅的样子，不过一直在他身边的萧翎却觉得最近齐先生有点不一样。 邵珏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赞叹道：“这手工做出来的咖啡就是比现充的好喝啊！今儿一个就是来看看我下属口中的齐先生长什么样，一个就是喝口咖啡，毕竟现在外面咖啡太贵啦——” “呵呵！”齐先生轻笑一声，“邵队长说笑了，如果以您的收入都喝不起咖啡的话，那上海这地界就没多少人喝得起了。至于看我……现在人看到了，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就是我心里有许多疑问想要请先生解惑。”邵珏终于进入了正题。 “看来邵队长又碰上棘手的案件了！” “哈哈！厉害啊！”邵珏大笑一声，“先生您这看风水还兼带算命的啊！” 邵珏话里有话，但是齐先生见招拆招：“邵队长高看了，这个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猜出来，不是什么高明本事，比如和萧翎一直很要好的小姑娘也能做到！” 见到对方把话题引到宁雨欣身上，邵珏眉头一皱：“先生似乎很看中宁雨欣，而且之前青龙和白虎两次案件好似您都在通过她引导我们破案啊！” 齐先生见对方切入核心，并没有慌张：“我知道，你对我的风水学说并不相信，但是我还是要再次声明，宁雨欣的介入完全是因为她自身的气运导致，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关系，您可是全程都没出面啊！”邵珏继续与他打着哑谜，“不过，先生到底是局外人热心协助，还是局内人有心引导……” “邵队长！”齐先生似乎是被这话触动了，整个人的气质一变，然人不容质疑，“如果您继续有这种危险的想法，那齐某为了保证自己的清白，将不再参与警方的任何案件协助，届时这城市出现什么动乱，您可别怨自己啊！” 听着这明晃晃的威胁，邵珏的手重重拍到了法式沙发的扶手上，虽然生气，但是脸上依旧在保持微笑：“齐先生见谅，我这人说话一向如此，连领导们都对我没法子，您可一定要好好协助我们，毕竟此次案件可能与四神里剩下的两位有关。” “看来邵队长已经有方向了？” “没，我只是做合理的猜测而已，毕竟通过白虎一案，我们发现了他背后有一个组织给予他强大的财力支持！”邵珏索性摊开来说，“而最近我们接手的旅游团诈骗案，我们又发现了一些类似神使的人在暗中操作。” 萧翎在一旁听着，听到了四神和神使之后，心里泛起了别样的感觉：这一定是四神教的手笔！ 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四神教已经被端掉了两员大将，这第三个可能是重中之重！ “我现在还看不到城市气运的变化！”齐先生说道，“之后如果我有新的发现，我会让萧翎通知你们的。” 邵珏听得到这话，也知道齐先生暂时不想说什么，不过他也认定了这人肯定是与四神教有关，但是到底是敌是友还不太确定，不过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也不准备继续耗在这里了。 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邵珏起身准备离开：“既然先生这样说了，我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当然，希望这次我不用看到像白虎一案里那张神神秘秘的地图了！” “我尽量！”齐先生没有继续说什么，然后示意萧翎送客了。 待两人离开了四神品鉴之后，齐先生立刻起身去书房给人打了一个电话：“喂！是我！最近你盯紧朱雀，不能让警方那么快就查清她的底细，我还要靠她引出一尾大鱼呢！” 2012年12月8日 上海市普陀区中远两湾城小区门口 宁雨欣的COSPLAY舞台排练又开始了，排练的地点换了好几个，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合适的地方。靠近地铁3、4号线镇坪路地铁站附近的一个小区的休闲广场，有座位、有顶棚，下雨也不怕的那种。 不过因为背靠苏州河，在这寒冷的大风面前，伤害有点加成。 “团长！人还没来齐吗？”团里的一个小姑娘已经被风吹得瑟瑟发抖了。 宁雨欣看着原本20多人团，只来了寥寥数人，心里一阵窝火：“我真的是上辈子欠他们的，每次招人都说得好好的，结果到了排练，什么理由都出来了，连家里死人都编出来了！” “不是吧！那么巧？”妹子还是很单纯的，瞬间被感受到了社会的毒打。 这次团里招人本来就不足，过场角色也就算了，连主角都没齐，真的是日了狗了！ 宁雨欣看着稀稀拉拉的团员，脑袋一阵又一阵的疼，她此时很想和大家说，今天人太少了，就各自先回家吧，不过看着这些冒着寒冷天气依旧从上海各地过来的人，宁雨欣怎么也说不出口。 “哎——”深深叹了一口气，宁雨欣只好不情愿地拿出了排练剧本说，“大家先克服一下，把能拍的部分先排练，搭档没有来的人就先把自己的台词和走位练熟吧！” “哦！”等了许久的团员依旧只能进行个别的排练，宁雨欣看到很多人都垂头丧气的，这导致她自己都有点没信心。 而此次的剧是她成立这个社团的周年大庆，准备冲奖的，但是看这个情况，今年又是炮灰了！ 正当宁雨欣一个个不甚用心地排练的时候，有一名帅气的男子从小区门口慢慢走了过来。 他在一旁静静看着宁雨欣和她团里人的排练，一边拿出手机悄悄拍了几张照片。而当看到宁雨欣第N次纠正对方的错误，马上就要暴走的时候，他走了过去，叫道：“大小姐，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宁雨欣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一脸惊讶地脱口而出：“韩天华？你怎么在这里？” 第六章 苏州河边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8日 中远两湾城 看到韩天华出现在这里，宁雨欣心里其实是非常惊讶的。毕竟这么一个大忙人，怎么会没事来他的排练地点呢？所以她确定韩天华一定是有事求她！ 嗯！一定是这样。 而另一边，韩天华本来也真的只是想给宁雨欣一个惊喜，谁知道看到对方的脸变来变去，最后用一种“我不会同意的”的神秘的表情来看着他，搞得他也是一头雾水：“话说，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什么？只是我怕你和柯南一样，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案子！”宁雨欣信誓旦旦地说。 对此，韩天华已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想太多了，今天就是正好休假，萧翎说你们在这里排练，所以过来看看你！” “哦~”宁雨欣语音上扬，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觉得你心里有鬼。” “好好好，算我怕你，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韩天华说完就坐在一边继续看他们排练了，而宁雨欣因为现在作为团长，要把正经事搞定，所以也没继续理会韩天华。 虽然场地上只有寥寥十人不到，但是因为有宁雨欣的解说指导以及背景配音等，韩天华倒是也知道他们演的是个什么故事。 一个门派女侠出了山门闯荡江湖，认识了江湖上的许多门派好友，奈何魔族入侵，大家一起抵御魔族的事情，期间还穿插了几段爱情故事。短短十几分钟，诉说了一个逻辑完整，有情有义的故事，当中还包含了舞蹈、走秀等展示，不得不说，宁雨欣还是挺有才的。 不过可惜，排练表演的人都是新手，似乎也没什么舞台经验，因此即使宁雨欣已经努力解释指导了，大家的完成度还是不高。 短短两个小时的排练，也就让团里的人熟悉了一下故事的基本流程和周围，更深层次的压根就没说到。看了看已经有点吃力的大家，宁雨欣也心知一口吃不成胖子，所以就让大家回去好好复习了。 送走了团员，宁雨欣终于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了，这时韩天华给她递了一瓶可乐和一个葱油饼，说：“刚刚你一口水都没喝，而且又交了那么久，吃点东西补补体力。” 奇怪地看了一眼韩天华，宁雨欣接下了他给的东西，问道：“你今天怎么变得那么殷勤，平常不吐槽我半天可都誓不罢休的啊！” 韩天华挠了挠头，说：“没什么！只是看到你认真做事的样子，就觉得你其实也挺厉害的！” “我一直挺厉害啊，你今天才知道吗？”宁雨欣默默打开可乐喝了一口，“爽！冬天就是要喝冰可乐。” “你悠着点吧，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胃当回事啊！”韩天华提醒道，“稍微喝点就好了，你没看到我同事胃病犯了的样子，要死要活的！” “哎——你这人真是，明明是你买给我的，现在又不让我喝，你这人可真是矛盾啊！” 韩天华转了个头，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给你买瓶水的，谁知小卖部那里只剩下可乐了。” 宁雨欣没有理会他一个人的嘟嘟囔囔，咬了口刚出炉的葱油饼，感叹道：“这葱油饼做得还可以嘛！虽然没阿大家做得好吃！” 吃完了葱油饼，宁雨欣将包装扔进垃圾桶，随后走到了苏州边，看起了江河风景，而韩天华也在不知不觉走了过来，问道：“你很喜欢这个地方？” 宁雨欣摇了摇头：“那到没有，不过我没怎么见过居民区旁有那么宽阔的河水，以及那么干净的河流。” “是啊！苏州河花了十多年治理，总算有点成效了！”韩天华也看着河流感叹道，“不然这里那么大一片的小区住宅可就卖不出去了！” 宁雨欣看着此时陪她一起看河景的韩天华，一脸轻松惬意，两人自从认识之后，不是在案子里就是去查案的路上，这么放松的时候还真的是第一次：“最近是不是天下太平了，你们快失业了？” “哪有！”韩天华赶紧否认，“只不过最近的案子和我们刑侦三队没什么关系，所以空闲的时间也比较多，像这种正常的做五休二我可是很久都没体会过了呢！” “那是不是说明真正的大案你还接触不到？”宁雨欣的坏习惯有出来了，没事就想嘲讽一下对方。 可惜这次韩天华却偏偏不接她这盘，连连承认：“是啊是啊！最近的大案子在经侦那里，我还真的插不了手！怎么，大小姐你想要试试？” “呵呵，别想拉我下水，经济犯罪的人都是搞脑子的人，而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动脑子！”宁雨欣见对方慢慢露出了来意，一口就回绝了。 韩天华到也不在意：“我也觉得你别进来，毕竟你一个普通的学生，没事玩玩COSPLAY，组个小团队比比赛，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宁雨欣对于韩天华的这番话表示很震惊，“如果是以前的你可是一定会跟我杠上一两句的，今天怎么……” “那是因为我成熟了！”韩天华沾沾自喜道，“抬杠吵架，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小孩子？”宁雨欣的语气渐渐危险，韩天华汗毛感受到来自旁边之人的危险，立刻开口：“当然不是，你那是……那是正常叙述！对，正常叙述！” “正常你个鬼！”宁雨欣拍了一下韩天华的头，准备转身离开，“我不管你怎么说，这次我没空陪你们破案了，我忙着明年的毕业呢！” “不是！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真的不是来拉你下水的，只不过是邵队让我来……”等韩天华注意到自己把邵珏卖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宁雨欣停住脚步，阴狠狠地笑着，说：“邵珏是吧！你们这个队长还真的是虱多不怕痒，他还真的不担心哪天翻车了，把我赔进去？” “不是，这事我也是反对的！”韩天华连忙跑过去进行补救，“不过邵队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根筋搭住了，说是一定要找你协助破案。” “我看他不是脑抽了，而是去过四神品鉴了吧！”宁雨欣突然来着这么一句，让韩天华一阵踌躇：“那个？你怎么知道？难道你真的有那什么神秘的气运？” “呵呵！”宁雨欣轻笑一声，“我感觉你脑子也搭掉了！前几天萧翎就和我说你们队长没事跑四神品鉴喝咖啡，和齐先生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哈？为什么萧翎这个也和你说啊！”韩天华见宁雨欣继续走了，匆匆赶了上去。 ———————— 小科普：上海阿大葱油饼店是上海网红小吃店，平均排队3个小时才能买到，非常丧心病狂。 第七章 莫名三角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8日 陆家嘴某全家便利店 韩天华收邵珏命令来劝说宁雨欣来帮助查案，但是话都还没说还，自己的老底就被人全部揭了出来，不仅如此，宁雨欣还要求自己把邵队约出来，当面详谈。 韩天华此时已经在内心疯狂吐槽：恕我无知，请问你明明说自己不想插手这案子，结果现在又要见邵队，这操作是不是有点骚啊！ 宁雨欣不管韩天华那张快要便秘的脸，问了一句：“你家队长什么时候过来？” “额？他说他安排完事情马上下来！”韩天华回复道，“不过为什么你不直接上去找他，反正你又不是不认识他。” “上去干嘛？你是要让我上门踢馆吗？”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听到这话，才意识到宁雨欣原来不是来和邵队有商有量的啊！如果这两人真的吵起来，那自己一会儿要帮谁啊？ 可惜上天没有给韩天华思考的时间，邵珏已经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两人面前。 全家便利店有个好处，它里面有一些桌椅方便顾客吃东西，然而下午这个时候基本没有人，所以选在这里聊天也是不错的选择。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外面的咖啡馆、甜品馆什么的，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而且还排了长长的队伍。 宁雨欣可不想在排练完了之后继续吹西北风，所以约在了这个不起眼的便利店中。 邵珏看到板着脸的宁雨欣，以及一直给他使眼色的韩天华，心里就有了数。于是他非常自来熟地坐在了宁雨欣的对面，笑嘻嘻地说：“宁大小姐，是不是韩天华又惹你生气了？没关系，你说出来，我替你教训他！” 听到邵珏对她的称呼，宁雨欣看了眼韩天华，说：“韩天华没事叫我大小姐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你都开始叫了？你这个刑侦队长做得也太没牌面了吧！” “唉，小小称呼而已，不必在意，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叫你宁小妹妹就好了！”邵珏的没脸没皮彻底展示了出来，让宁雨欣大开眼界。 宁雨欣双手抱臂，说：“邵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实在不知道，我一个学日语的普通学生能帮到你们什么，以至于你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拉我下水。” “看你说的，我只是看你有爱心、有激情，想要给你一个机会为民服务而已。”邵珏依旧在大太极。 宁雨欣手掌一翻：“诶，打住！你们这些人说话都一套一套的，表明上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实际上到底怎么想的就是不知道了。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毕业，平平安安地工作而已，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 “那你为什么会在白虎一案中那么积极？”邵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了。 “没有为什么？我那时不是被白虎坑了吗？”宁雨欣内心似乎在挣扎着什么，“而且那个时候案子你们都查了差不多了，所有的事情基本都摊在了台面上，因此我也不怕什么了。但是这次……” “原来你这次是怕了啊！”邵珏似乎找到了症结所在，“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只是需要你那神奇的气运以及你的思考方式，其他的不会让你涉及的。” 宁雨欣来回看了邵珏一眼，说：“你脑子被齐先生带偏了？什么时候你也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了？你好歹也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工作人员吧！” “谁说我信啦！”邵珏否认道，“只不过有人想要让我信，那我干脆就乘他意，信信看吧！” “你……”宁雨欣不是傻瓜，她知道邵珏这是给某个人下套了，一时心绪复杂。 就在两方气氛冷却的时候，全家的开门铃声想起，宁雨欣不自觉地朝门口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个穿得非常端庄大气的女士，烫好的头发、精致的妆容、黑白配色的服装，一看就是某个商务办公楼里的白领。 但是她没有朝便利店里的商品走去，而是直直朝着他们这一桌走来。 在宁雨欣还来不及惊讶的时候，那女的只见站到了邵珏旁边，语气不善地问道：“邵队，你上班时间偷偷出来约会，是不是不太好？” 约会？宁雨欣内心一惊，难不成这个是邵珏的女朋友，自己被误会了？ 宁雨欣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名声的，尤其是男女关系的名声，于是连忙站起来解释道：“这位姐姐你误会了，我和邵队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有事找他问清楚而已。” 然而对面那女子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了宁雨欣一眼，似乎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看来她是在等邵珏的话。 邵珏见到司南来了，也不慌，他整个人都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悠闲地说道：“司队，我们只是同事关系，我个人的私事你应该管不到吧！” 司南听到邵珏这半承认的语气，气不打一处来：“邵珏！我是管不到你的私事，但是我们正在查案，你一个不小心的举动都可能被对方发现！你以为你这张脸没人认识吗？” “司队，你冷静点，邵队和宁雨欣真的没什么的。”韩天华这个时候终于醒了，他连忙插嘴来解释两人的关系，“邵队只是为了查案所以请宁雨欣来帮忙的。” 听到韩天华的话，司南终于肯用正眼瞧宁雨欣了，然而对方一眼看去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姑娘，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司南实在无法理解她会与查案有什么关系。 看到司南的疑虑没有消失，宁雨欣也忍不住提醒邵珏：“喂！你好歹解释一下啊！” 邵珏一下子站了起来，在众人意料不到的情况下，突然伸手一拉，将宁雨欣搂到了自己怀里。在场三人看得傻了，尤其是韩天华，受到的刺激最大：“邵队……你怎么……怎么可以？” 然而邵珏好似就是要更刺激一下司南：“我就喜欢这小姑娘，怎么啦？司队你有意见？” 司南的脸此时已经气得泛红，但是她并有破口大骂，只是深呼一口气，说：“你的私事我没有意见，但是如果影响到我的案子，那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司南就踏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韩天华则一脸懵逼地看着这过山车似的发展，脑子彻底当机。 而宁雨欣在刚刚被搂的时候脑子也是一片空白，但是后面简单分析了一下邵珏和司南的对话以及司南的情绪，她有点猜到了邵珏的用于，于是她冷笑一声，对邵珏说：“邵队，把人当枪使，好玩吗？” 邵珏看了看还在他怀里的宁雨欣，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妥，可惜自己刚刚脑子一热就干出了个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好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啊！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韩天华看着两人还没有分开，心里顿时觉得非常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两人还说说笑笑，一股酸酸的味道直冲大脑，于是他不做任何思考，冲过去将两人分开，并喊道：“你们大庭广众之下，丢不丢人！” 这时邵珏脸上倒是真的挂不住了。 第八章 银行冲突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8日 陆家嘴全家便利店 邵珏看到突然激动的韩天华，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产生了莫名的愧疚感，而宁雨欣在终于摆脱了邵珏的手臂手，顺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像是要拍掉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个举动让邵珏苦笑不得：“我故意拍给我看得吧！没必要啊！” 宁雨欣白了邵珏一样，说：“我觉得你其实挺幼稚的，真的要气她，找个年龄差不多的还可信度高一点，我和你都差了一辈了，你认为她会信？” “不是，我好歹也是一名大好青年，怎么就和你差辈了？”邵珏的重点完全偏离了，对此宁雨欣没好气地回答：“差了十几岁还不是差一辈？我们两生肖可能都重过了。” 韩天华一开始是不开心的，但是听到后来觉得越来越不对，仰着头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邵珏看了一下这个单细胞，直接无视。另一边宁雨欣见韩天华连那么明显的事情也反应不过，真的是气不打一出来：“你自己想，我走了！” 说完就气冲冲离开了全家，估计是回学校了。 而邵珏在邀请宁雨欣加入失败后，并没有放弃，他一直觉得齐先生将宁雨欣拉进来是另有深意的，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派人查她的资料。 可惜因为宁雨欣太过平凡，除了本质上是个学渣与他人不一样之外，其他还真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于是今天暂且作罢，带着韩天华回队里了。 2012年12月21日 上海某银行内 今天是冬至，本来依照这边的习俗，是要去扫墓祭祖的，所以每到这个时候银行都比较清闲，然而今天进来了一个十分特别的人。 这是一位穿着打扮比较时髦的中老年人，乍看年级在五十多岁，她一进门就匆匆询问大厅经理在哪里办理转账服务。 那经理看对方是个老年人，觉得她可能不太会用外面的自主机器，而且今天柜台人不多，于是热心地帮她领了一个号，告诉她在柜台上操作即可。 老人没有等多久，很快就轮到了她，当柜员收取她填写的转账单、身份证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老人不知道为什么，将一大笔钱到外地的一个账户，而且收钱人和转账老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关系。 于是出于职业素养，柜员亲切地问道：“阿姨，你确定你要转80万到这个账户吗？没有写错吧！” “没有！没有！我确定！小姑娘你快点帮我弄，我转这笔钱有急事！”老人坐在外面显得非常不安，额头上还冒出了细细的汗水。要知道，现在温度已经非常低了，想要出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银行里也没看空调。 听到老人的说法，看到老人的情形，柜员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她甚至怀疑这老人是不是被人骗了，于再次问道：“阿姨，你转这么一大笔钱要干嘛？手续费还不少呢！” “唉！你别问，你给我转不就好了！”老人并不打算说原委，而柜员听到这句话，已经确定这笔钱有问题。 于是她用内线联系了一下银行经理，和他说明了一下这里的情况，同时手上也没停下工作，假装自己在做工作。 不一会儿，银行经理匆匆从里面的办公室赶到了大厅，正好看到了自己下属所说的阿姨。他走过去，用职业的微笑打招呼：“阿姨，我是这里的经理，我们刚刚发现这笔业务有点问题，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们到里面去说一下。” 不知道是什么触动到了老人的神经，她一下子整个人都慌张了起来，而且情绪开始烦躁了：“你们怎么那么多事情，我让你们转钱而已，我又没犯法！” “阿姨，阿姨，你冷静点！”经理好声安抚道：“因为这笔业务涉及财产实在太大，我们也是深怕你被人骗，所以想问问你转钱的这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他是我一个外地的亲戚，等钱救命！”老人越说越急，两个眼睛看来看去，就是不看对方，“哎呀，你们管那么多干嘛，我让你们转你们就转！” 银行经理是什么人，每天看了不知道多少形形色/色的人，老人这个表情一看就知道这笔钱有问题，因此他打算先安抚这位老人，顺便示意旁边的人马上去报警：“阿姨，阿姨请你理解一下我们，这是我们银行的流程！” “什么流程！你不要骗我，你们如果不转钱，我就到其他银行去转！”老人似乎也看到了有人偷偷去报警了，心里的慌乱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她不顾人家经理的劝阻，拿起柜台上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就往大门冲。 见此情形，银行工作人员肯定是不会放这位老人离开的，于是一个个纷纷上前阻拦，但是他们又不敢和老人动粗，所以只有好言相劝。 这个时候门口又进来一位小姐，风衣短裙高筒靴，正是宁雨欣。 她今天本来只是打算来银行开个网银业务，以后网上转账方便一点，结果谁知道一进来就看到银行大厅闹哄哄的，一堆人正拦着一位老阿姨，不知道干什么。 结果两方人没有扯多久，老阿姨突然暴躁起来，声量突然拔高，并伴随着哭音：“你们到底要干嘛啊！我转钱真的是有急事啊！你们给我转好不好，我求你们了好不好！” 说罢，整个人都打算往地上躺了，而在一旁的宁雨欣看了倒吸一口气，问问了旁边的保安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安看了看这个有点八卦的小姑娘，随口说了一句：“这阿姨可能要被人骗了，要转一大笔钱给陌生人！” 结果谁知道这话好死不死给快要躺到地上的老人听到了，立刻不装柔弱了，整个人仿佛像个斗鸡一样，冲着那个保安喊：“你说什么！什么我被骗了！瞎说八说的，小心我去投诉你！” 虽然这话不是冲着宁雨欣的，但是高音的刺激和骇人的气势也让宁雨欣受不了，忍不住说了一句：“好了！阿姨你少说一句，如果你不是被人骗了好好说清不就好了，人家银行工作人员也是好心！” “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滚开点！这里没你什么事情！”这位老人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而宁雨欣正好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这都莫名其妙被骂上门了，再忍就不是她宁雨欣了，于是她一把拉开那位保安小哥，冲了上去喊道：“你这人好好说话会不会，一点就炸，莫不是你干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老人似乎被说中了，于是一瞬间将矛头全部集中在了宁雨欣身上，大战一触即发。 第九章 电信诈骗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1日 上海某银行大厅 老人在宁雨欣话语的刺激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侬港啥港，侬这个小姑娘怎么冤枉人！”（你说什么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冤枉人） 银行的工作人员一见这态势就纷纷走到两人之间，防止两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宁雨欣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往日好歹有点尊老爱幼的思维，今天完全被抛掉了。 宁雨欣朝着老人喊道：“我说什么？你要是什么都没做，我说什么也没用啊！而且你这个一看就是被人骗了，到时候钱没了，我看你找谁去哭去！” 老人被宁雨欣这泼辣的气势一下子震住了，她倒是完全没想到那么一个年轻的女的会这样反驳她的话，毕竟活到这个岁数，周围的人，家里的人谁不是对她客客气气的。 “你！你！”老人一下子被气得话都说不利索，“我告诉你！我有心脏病！我还有高血压，我出了事情，看你担不担得起责任！” “我去！你拿这套威胁我！”宁雨欣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心里的激愤愈发放大，“你高兴心脏病也好、高血压也好，随便！你有本事就立刻病发，我顺便给你来个心肺复苏、120急救、抢救室蹲点一条龙服务，保证你死不了！” “你说什么！啊！你说什么！什么一条龙，你咒我啊！”老年人觉得一条龙不是什么好话，再加上宁雨欣的态度，整个人恨不得冲上来打她。 眼见两人冲突不可避免，被人盼望已久的警察终于来了，而且来的还是熟人。 张新被调到新的派出所还没一个月，这次正好轮到他出警巡逻，报警的又是银行，来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十分坎坷的。可是当他进门看到宛如菜市场吵架的场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那个谁是报警人？”张新向着大厅里所有人问道。 这一身制服出现在大厅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银行经理马上走上前：“我，我是这里的经理，是我报的警。” 张新又看了一眼银行里的情形和报警的内容，不确定地问道：“你们这里确定报的是金融诈骗，而不是聚众斗殴？” “不是！不是！”银行经理连忙摇摇头，心里已经将这两个吵架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的确是金融诈骗，只不过这位阿姨情绪比较激动，所以和其他人有了点冲突。” 张新看了看，发现其中吵架的一个女孩子有点眼熟，又在脑子里仔细想了想，发现就是上半年青龙一案中不小心入案的小姑娘，好像叫……宁雨欣。 不过现在看这情形，不适合聊天叙旧，于是他走到了老人旁边，看到她此时已经气得整张脸都泛红，决定先安抚一下：“阿姨，你坐下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我说，我们一起解决！” “我没什么事情啊！我就是来银行转个账啊！”老人觉得自己很委屈，“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都对我有意见。” 张新一边在听老人的哭诉，一边分析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宁雨欣真的算是没事找事！ 心里吐槽完了宁雨欣，继续和老人对话：“阿姨，转钱这个行为我们要慎重啊！毕竟你说你转给的那人是你亲戚，但是你又说不清是什么亲戚，我们也是怕你被人骗啊！” “警察同志！我真的，真的没被人骗啊！”老人已经哽咽了起来。 张新看到老人这样，没有着急，耐心地引导：“阿姨，80万，不是一个小数字，这差不多是你一辈子的心血吧！万一对方真的是骗子，我们这个钱可是一点也追不回来的啊！” 老人听到这话，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一丝疑虑在心里慢慢散开。张新看老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了，立刻成热打铁：“还有，你肯定还有子女吧！万一你的钱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你子女知道了，会不会怪你？” 现在的老人很奇怪，非常怕麻烦自己子女，更怕自己子女嫌弃自己。 老人似乎被触动到了，眼神又开始慌乱了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儿子！我转钱就是要救我儿子啊！” 张新闻到了案子的味道，他赶紧问：“阿姨，慢慢说，你儿子怎么啦？” 似乎在刚刚被人夹击的情况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浮木，老人抓着张新的手慢慢叙述着：“我刚刚在家看电视，突然有个人打电话过来，说是什么法院的！然后他还说我儿子在外地被人起诉，但只要我转钱就可以先把我儿子保释出来！” 电话？法院？转钱？ 就在周围的人忍不住讨论的时候，张新却一下子听出了里面的门道，这个老人应该就是受到了电信诈骗。 电信诈骗是今年来新起的金融诈骗方式，主要的做法就是用法院、警察等公职身份，哄骗被害人涉及了非法行动，需要将钱转给他们才能解决。 很多人在脑子一慌，无暇思考的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钱转给了对方，而这种转钱的账户又非常难追踪，有些甚至在海外，所以钱一过去基本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后，张新也劝说老人：“阿姨，我现在很确定的告诉你，这个打电话的人肯定是骗子，法院是不会让你转钱的，更没有转钱保释这种说法！” “不是啊！我儿子真的在外地啊！”老人似乎还不是相信自己被骗了。 “阿姨，骗子每天给成百上千个人打电话，他们总会碰到一个孩子在外地出差的老人，你要是还不相信，就赶快给你家儿子打电话，看看他是不是很安全。”张新给老人提了个意见。 但是老人紧紧抓着张新的手说道：“我打了，我儿子没接啊！要不然我怎么会来银行啊！” 这时宁雨欣又忍不住了：“那里就再打打呗，可能你儿子一时没接到。而且你看警察都和你说你被骗了，警察总不会骗你吧！” 老人白了一眼宁雨欣，看来还是在为刚才吵架的事情记仇，不过她还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给自己的儿子拨号了。 这次老人没有等多久，电话就接通了，老人赶紧问候道：“宝宝啊！你在现在没事吧！” “姆妈，没事啊？”对面的男子听着这问候可能满脑子都是问号，“我刚刚在开会，没接电话！” “那你有没有被法院找过？” “什么法院？法院找我干嘛？”男子的疑问越来越大，后来是张新接过了老人手机，和他对话：“你好，我这边是派出所的，你母亲刚刚接到了电信诈骗，差点把钱转过去，我们这边就是让老人给你通个电话，让她安心。” “哦哦哦！谢谢！谢谢！”听到母亲被诈骗又被警方救了，男子连忙道谢，“我这边一会联系我老婆，让她把我妈接回来吧！” “嗯，直接来街道派出所吧！我们还需要老人做一分笔录。”张新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带着老人离开了银行，一场电信诈骗就被顺利化解了。 第十章 初露端倪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1日 浦东新区世界大道派出所 张新在银行处理完出警后，就将老人带到了派出所里继续做笔录，尤其这次诈骗的金额非常巨大，要不是银行工作人员警觉，这钱一出去，所里领导估计多多少少得喝一壶。 老人在得知自己儿子平安，且自己差点被骗了一生积蓄后，心里非常生气，坐在房间里一直叨叨絮絮地说：“哎呦，警察同志，你说现在人怎么都这样啊！随随便便就骗人一辈子积蓄啊！简直造孽啊！” 派出所里几个小民警看到老人这么有精神，也是头大，对她的问题应答也不是，不应答也不是。 不过没过多久，老人的儿媳终于来到了派出所，这个妇女同志看上去40多岁，身上穿着老旧的衣服，看得出来平常很是节俭。 老人儿媳一看到老人，就喊了起来：“妈！你儿子打电话给我说你差点被人骗了，我就说你一个老人自己拿着钱不安全，这次等你儿子回来，你还是把钱给你儿子好了！” “给他干嘛？”老人听到儿媳的话，一瞬间又不开心了，“这钱是我养老的，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你别想了！” “生什么气啊，搞得好像我贪图你的钱似的！”儿媳也是个厉害的，两三句就成功挑起了婆媳矛盾。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原本一个简单的金融诈骗案一下子变成了家庭邻里纠纷，房间里的小警察们纷纷冷汗连连，而一边的张新却是一脸默然，显然看得太多，习惯了！ 2012年12月21日晚 宁雨欣家 回到家里的宁雨欣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虽然现在电信诈骗挺多，自己也接到过几次电话，但是这么大金额的还是第一次见，平常被爆出来也就十几万左右。 “之前老年旅游团被诈骗了一百多万，这个老人又差点被诈骗了八十万，现在老人都那么有钱了吗？”宁雨欣在内心默默吐槽，但是突然她好像抓到了某个点。 大金额、诈骗、老年人！ 好几个信息在她脑子里东窜西窜，一丝丝线索、一丝丝逻辑慢慢浮现了出来。 宁雨欣连忙就跑去翻自己的抽屉，然后在抽屉底部翻出了一个小鸟的挂件，这是之前莫秋雨打工时候主办单位给她的，她又转送给宁雨欣。而那个主办单位虽然最后说是与邵白的事情没有关系，可是邵白作为白虎，怎么可能会那么放心用一个普通公司。 这个公司的吉祥物还偏偏是个红色的小鸟，这背后之人不知道是心大呢？还是觉得大隐隐于世？ 虽然之前宁雨欣说不插手这次的案子，不过她想到了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却无法告知于人，心里总是痒痒的，而且越想越痒，真的是——好纠结啊！ 2012年12月24日 南京路步行街 又是一年平安夜，步行街上来来往往都是情侣，韩天华这只单身狗看得非常忧伤。本来他今天想在单位加班，将这个该死的平安夜度过去的，不够宁雨欣突然给他发了消息，说有一份特殊的圣诞礼物给他。 于是，他就这么悲催的在新世界城商场等她。 下午4点半，宁雨欣准时出现在了集合点，在新世界城的商店大门口，她一眼就看到韩天华，不是因为他长得有多么得英俊潇洒，只不过整条街就只有他这么一个男的，形单影只。 “嗨！等我很久了吗？”宁雨欣上前打招呼，结果走进一看，韩天华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你怎么啦？和我出来就那么痛苦？” “不是！”韩天华摇了摇头，“只不过，这次案子发生了那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听说之前报案的老人因为气结郁心，已经进过几次医院了。” 宁雨欣歪了歪头，安慰道：“那你这次不亏，因为经过一个周末，外加我有奇遇，所以我大概能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听到这里，韩天华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NO！NO！NO!”宁雨欣摇了摇手指，“我没有帮助任何人，我只是一个贪图警方奖励的热心市民而已！” “行行行！热心市民就热心市民！”韩天华此时整个人都围绕在了宁雨欣周围，显得非常地狗腿，“你今天要吃什么？南京路上随便点！” “哟！上道啊！”宁雨欣挑眉看了一眼韩天华，“那就和平饭店走起吧！” “额！”韩天华突然发现自己挖了大坑给自己跳，“那个是南京东路吧！要不换一个？” “切！就知道你会这样！”宁雨欣似乎也只是打算和韩天华开个玩笑，“那新雅饭店总吃得起吧！这个再吃不起，那你份工资可就真的对不起你们拼死拼活的工作了！” “吃得起！吃得起！”韩天华此时显得非常狗腿，“新雅对吧！走吧！” 2012年12月24日 晚上18点 南京路新雅粤菜馆 因为今天是平安夜，即使韩天华和宁雨欣早早就来到了粤菜馆，还是不得不等了几个位置，到了18点左右才进了场。 这个菜馆宁雨欣以前一直想要来吃，可惜父母带她南京路玩的时候，只会给她买个鲜肉月饼，其他的就没了！ 拿起菜单，宁雨欣看了看纯正了几个港式点心，然后就给韩天华看了。两人都不知道那种只喜欢点贵的人，因此两人点的菜不多，不过点的都是他们家的招牌。 菜上来得差不多的时候，韩天华终于打算问正事了：“大小姐，请问你这次发现的线索是什么？” 宁雨欣白了一眼猴急的韩天华，说：“你这人真的是现实啊！合着我对这案子如果没什么贡献，你连饭都不请我吃了？” “没有！怎么可能！不要瞎想！”韩天华的今天的求生欲非常强烈，“以后只要你有需要，我随叫随到！” “话不要说太满，到时真的找你别和我说你正在与犯罪份子搏斗就行！”宁雨欣满满地吐槽。 “额——这个也是有可能的！”韩天华觉得此时不能把话说绝，不然以后万一让宁雨欣抓到了辫子，那可是一生之耻啊！ “好了！不和你闹了！”宁雨欣吃下最后一个虾饺皇，准备开始在正经话题：“其实吧，这次找你来是因为我发现你们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 “错了？” “对！”宁雨欣接着说道，“你们现在是从旅游团着手查吧！” 韩天话点了点头，宁雨欣看自己猜的没错，继续说：“所以我在想，你们为什么没有从受骗群体着手呢？” “受骗群体？”韩天话低声重复，“你是说……” 宁雨欣眨了眨她的大眼睛，自信地说：“对，就是老年人！” 第十一章 平安经年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4日 晚 南京路新雅粤菜馆 韩天华听到宁雨欣对这次案件的切入点，觉得大家似乎的确忽视这这一点。于是他问道：“为什么你会想到老年人？万一有青年人也受骗呢？” 宁雨欣放下餐具，慢慢解释道：“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到，只不过前几天我在银行遇到了一个老人，差点被电信诈骗80万。” “这么多钱？”韩天华听到这个数字也忍不住惊讶了一番。 宁雨欣看到韩天华的表情，觉得终于有一个人能和她一起分享这个事情了，于是笑道：“是吧！你也觉得这个老年人很有钱吧！而之前旅游团被骗的老年人也是巨大的金额。虽然诈骗手法不一样，但是无论是受骗对象和受骗金额都非常接近，于是我就做了个联想，这是不是一个专门诈骗老年人的金融犯罪组织。” “我去！你这联想，真的是……”韩天华被宁雨欣这番联想震撼到了，这几天他们和经侦的人查来查去，都没有往特定的受害群体上想。 宁雨欣看韩天华这副有点惊讶又带点佩服的表情，内心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因此她不甚吝啬地继续说：“还有，我看电视上说金融犯罪与其他的犯罪并不同，证据非常难掌握，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查得怎么样。但是如果电信诈骗也是同一批人的话，那么也许你们就可以从这里入手。” “什么意思？”韩天华也认真了起来，一般宁雨欣不会教自己如何查案，但是一旦她有想法，那么这个方法必定出人意料。 “金融犯罪无非就是聚拢钱财，他们骗了那么多钱，你觉得会干什么？”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想了想，说：“吃喝嫖赌？购物旅游？” 宁雨欣摇了摇头，说：“有这个可能，所以你们把目标放在那些突然一夜暴富，挥霍无度的人身上，这其中可能就有你们要找的关键人物。” 韩天华深呼一口气，感叹道：“这个思路我倒是从来没想过。不过，上海有钱人那么多，这样是不是有点大海捞针了？” “我不是很了解上层人的那帮生活，但是我知道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小圈子，有钱人也是如此。一些莫名来的暴发户或者前几天还是底层的人员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真正的富人圈的，也进不到上海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宁雨欣挑眉看了他一眼，“所以这些人依旧只能在普通人能进入的场所消费，而这些场所我相信你们警方应该比我更熟悉吧！” 韩天华仔细捋了捋：的确，沪上底层、中层娱乐场所基本都有警方的眼线，发现近期突然暴富或者大肆挥霍的人并不是难事。 “但是，万一他们人不在上海呢？”韩天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连忙询问宁雨欣。 宁雨欣听后也稍微想了想，不一会儿她就说出了她的想法：“如果只是电信诈骗，我还真的不能保证诈骗人员在上海，但是旅游诈骗那么庞大的人员场地以及当地关系网可不是一朝一夕建立的，所以……” “所以他们的主要人员肯定在上海。”韩天华整个人 都兴奋了起来，“你太绝了，我怎么没想到！” “哈哈，我这种脑回路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不用羡慕。”宁雨欣也忍不住自得其意了起来。 正在两人兴奋与案子有突破口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员过来了，还带上了一道点心：“您好，这是我们的餐厅平安夜限定，今天每对来我们餐厅的情侣都能免费获得一份。” 韩天华原本笑颜逐开的脸突然僵住了，表情一言难尽，另一边即使心大的宁雨欣听到后也尴尬了一小会儿。 服务员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突然僵硬的气氛，默默离开了餐桌，往下一桌去了。 韩天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尴尬地说道：“那啥？你不要在意，毕竟一男一女，容易被人误会啊！” 宁雨欣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默默拿过了那份精致的甜品，看了看，似乎就是鸡蛋布丁加冷饮的组合，就是造型有点独特。而她面对韩天华的解释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他：“你这东西吃吗？不吃的话我就吃完了哦！” “哦哦！你吃吧！”韩天华反应过来宁雨欣在岔开话题，连忙应声附和，“甜品你们女生吃就好！” 于是两人就在一个吃，一个看的沉默气氛中将最后一道菜吃完了。 结账的时候，韩天华这次非常主动把钱付了，表示他绝对会给宁雨欣这个热心市民等值的奖励。 宁雨欣没有说什么，一个人默默走出了新雅粤菜馆，融入到了南京路上的那滚滚人流。 韩天华不放心宁雨欣，连忙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她的侧脸，在灯光的照应下，韩天华发现宁雨欣的鼻梁出奇地高，看上去像西边少数名族的那样。 发现旁边有人一直在盯着她，宁雨欣转头看过去，发现韩天华一副做小偷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在干嘛啊！” “啊！没什么！”韩天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只不过想到我去年这个时间还在南京路执勤，还抓了一个小偷来着！” “哈哈哈！平安夜抓贼，你也是没谁了。”宁雨欣被惹笑了，“那后来呢？你把那小偷怎么样了？” 韩天华一开始只是像岔开话题，但是见宁雨欣真的有兴趣，于是仔细回忆了一起来：“后来小偷是顺利抓到了，但是后来有一个神经病女的突然给我搞事情，然后就在大街上吵了起来。” 宁雨欣本来还在仔细听，但是后来发现这故事怎么有点耳熟，然后回忆了一下自己去年平安夜干什么，然后…… “那个女的是不是还要让你赔他手机？”宁雨欣阴森森地问道。 韩天华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我去，那个女的真的难缠！” 韩天华边走边吐槽，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停了一下来，等他余光没有瞄到熟悉的身影的时候，他疑惑了回个头，就看到宁雨欣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动作，然后韩天华突然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你！你！你是那个……”韩天华已经被吓到舌头打结，而宁雨欣则双手抱胸，笑着对韩天华说：“警官，你貌似还欠我一个手机吧！” 虽然南京路人潮涌动，但是此刻的韩天华却感觉到寒风刺骨！ 尼玛！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破缘分啊！ 第十二章 烟花璀璨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4日 南京路步行街 韩天华突然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蠢事，没事回忆什么去年的平安夜啊！他心惊胆战地瞄了一眼宁雨欣的表情，发现她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开心，只不过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越看他心越颤。 后来终于受不了宁雨欣的眼神杀的时候，韩天华决定放低姿态：“那个什么……我们要不去看看外滩，之前白虎一案的时候都没怎么看……” 宁雨欣走上前去，说：“你不要转移换题，现在去看外滩风景，除了人挤人还能看到什么？” “不是！那你到底要干嘛啊？给个痛快行不行？”韩天华整个人都开始哭唧唧的，与平日强硬的姿态完全不同。 宁雨欣见对方开始示弱，心里很是舒服，于是拉着他的袖子，带着他继续往前走，还边走边说：“我记得前面开了一家苹果的专卖店，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你是就去看看呢？还是要……”韩天华不放心地问道，就怕宁雨欣突然狮子大开口。 咦？不对，她要买我就要付钱吗？ 韩天华还陷在自己要不要真的给宁雨欣买手机的时候，前面的宁雨欣回过头笑笑说：“其实吧，我挺喜欢它们家的电脑设计，尤其是一体机，我想试试效果。” “哦，看电脑啊！”韩天华刚放下心，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喊了起来，“什么？你要看苹果的电脑？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支持国货，去看看诺基亚吧！” “诺基亚是国货？你脑子被门夹了吧！”宁雨欣吐槽道，“别紧张，我真的只是看看而已！” 宁雨欣说是看看，还就是真的看看。她带着韩天华一起这边看看手机，那边看看ipad，最后又一个个mac和一体机看下来，反正就这么在这家专卖店里晃荡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们走到了南京东路的时候就不准备往前走了，在南京东路地铁站，宁雨欣准备与韩天华就此分别了：“行了，你回去吧！案子的事情我反正想到什么就会告诉你一些。” 韩天华站在路边，看着一身红色大衣的宁雨欣，说：“其实你还是很关心这个案子的吧！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找个理由来告诉我切入点。” “你说什么呢？”宁雨欣连忙否决掉，“我只是顺便告诉你一些我天马行空的想法而已，而且我真实想法就是想蹭一顿饭。” “在平安夜蹭一顿饭吗？”韩天华这话问得完全不过大脑，宁雨欣听到这话，也是一楞，然后歪着头想了想。 气氛就在这个时候凝结了，两人面对着面，看着对方，双方的视线就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不断碰撞。 “砰——”从江对面传来了烟花绽放的声音，无声的对视被打破，两人条件反射般地朝烟花绽放的方向看去。 看这情况，应该是浦东某处正在放烟花举办什么活动，毕竟那么大型的烟花展演可不是什么个人能做的事情。 此时宁雨欣也回过了神，她看着还在看烟花的韩天华笑了笑，说：“其实你这个人吧！真的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韩天华一开始没注意宁雨欣在说话，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话已经说完，于是他立马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好话不说第二遍！”说完，宁雨欣一转头，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朝地铁站走去。韩天华在后面连忙跟去，不时问一下刚才宁雨欣说了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甚平安的平安夜就在魔都的烟花声中结束了！ 2012年12月25日 邵珏昨天晚上就收到了韩天华的信息，说宁雨欣觉得我们这次的案子应该从老年人查起，尤其是很多针对老年人的诈骗行为。 于是今天一上班，他就去找司南了。 见到邵珏，司南其实很头疼的，不过今天邵珏没有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而是进门就对他说案子有突破，于是也就忍住把人赶出去的冲动，静下心来听他的想法。 将近年来老年人大额诈骗的案件粗粗排了一边，司南也发觉了问题：“这些案子看似毫无联系，但是放在一起，总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感觉它们都像被精心策划好的一样，而且我又看了一下，这些被诈骗巨额财产的老年人还不是随机挑的。”邵珏说道。 “哦？你发现了什么？”司南问道。 一说到正经案件，邵珏也没有拖拖拉拉：“我整理了最近几个月几个比较大金额的金融诈骗案子，然后再调出其中受害人是老人的案子，发现这些老年人都有一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相同点。” 司南看了看手边的资料，眉头紧皱：“这些人住的地方……” “看来你也发现了，他们全是住在高档富人区的老人，那里的房子最起两三千万，而且还是有价无市的那种！”邵珏补充道。 司南看了看几个熟悉的居住区名，说：“所以，你怀疑其实这些诈骗案并不是广撒网模式，而是有针对性的？” “对，没错！针对的老人不仅有钱，住的地方好，而且教育程度不是很高！”邵珏停了停说，“这些老人所在的家庭都是近10年里突然富裕的，而且几乎都是他们的子女打拼出来的结果，他们就是靠子女享福的那种！” “这种老人经济全靠子女支撑，而且文化程度不高，容易被蝇头小利所诓骗，最重要的是，一旦被诓骗，他们怕被自己的子女责骂，多数会隐瞒情况。”司南不亏是常年干经侦的，短短时间就已经分析出了案件的脉络。 随后她靠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前的排查模式不能用了，我们要换种方法了！” 邵珏看了看思考中的司南，说：“其实我根据之前的几个案件，我觉得这次我们依旧可以靠某个人的提醒，有目标的排查罪犯的作案地点？” “什么意思？”司南没怎么看青龙白虎的案卷，所以不是很明白邵珏在说什么。 似是找到自己的存在感，邵珏老神在在地说：“青龙是地铁、白虎是商场、这次可能是富人住宅区。” “你怎么神神叨叨的？”司南看到眼前的人，似乎与认识的有些不同。而邵珏对这个评价也不甚在意，笑道：“不是我神神叨叨，只是有人喜欢装神弄鬼，我们怎么着也要捧个场吧！” 第十三章 圣诞图鉴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5日 四神品鉴 今天是圣诞节，对于齐先生这一类风水先生来说应该说毫无关系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他的店门门口也放了一颗圣诞树。 看着这颗突兀的圣诞树，齐先生忍不住问萧翎：“这是谁家买多了丢到我们这里来的吗？” “额——这个树是我从超市里搬过来的！”萧翎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承认地非常迅速。 “萧翎，是你想过圣诞节吗？”齐先生好奇地问道，“不过也是，你一直没什么朋友，以前的节日也没怎么过过吧！” “齐先生，其实……”萧翎刚想解释，楼梯口就传来一个明亮的女声：“是我让萧翎装扮的，齐先生不会介意我们来找萧翎玩吧！” 齐先生看到楼梯口站着的宁雨欣与韩天华，一脸玩味，嘴上客气地回复道：“欢迎，欢迎，我这个店里一直死气沉沉的，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热闹热闹也好，也能给我增加些气运。” 宁雨欣毫不客气地走进四神品鉴，对齐先生笑道：“您可真是，这个时候还不忘风水学说，小心哪天真的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啊！” “宁小姐是在关心我吗？”齐先生并不在意宁雨欣的话语。 而宁雨欣也不在意齐先生这个人：“不，您有没有事情和我无关，只不过我挺担心萧翎的，毕竟他那么单纯，还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万一走歪了就不好了。” 两人的话中话听得韩天华和萧翎这两个大男人一头雾水，不过因为经历了好几次打哑谜，他们也渐渐习惯了。 齐先生饶有意味地看着店里的三个年轻人，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玩了，我还有一单生意，祝你们玩得尽兴。” 说完，拿起外套就离开了四神品鉴。 宁雨欣看到人走远了，立马跑过去问萧翎：“喂！你家先生平时都这么随意的吗？把我们这两个陌生人留在店里，也不怕有什么秘密被我们发现！” 萧翎古怪地看了一眼宁雨欣，问：“齐先生需要有什么秘密被你们发现？” “额——比如他是国外间谍什么的——” 韩天华看宁雨欣越说越离谱，连忙走过去将人拉到一边，说：“行了，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你们不是来过圣诞节的吗？”萧翎顶着纯真的脸疑惑的问道。 此时宁雨欣和韩天华似乎都受到了良心上的谴责，有点痛，有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等宁雨欣将买好的东西摆好在店里，韩天华将零食放在厅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宁雨欣看着这美好的一切，非常兴奋地宣布道：“今天的圣诞Pa ty正式开始，让我们喝可乐庆祝一下！” “派对不是要喝酒吗？为什么我们都要喝可乐？”好奇宝宝萧翎继续问道。 “亲，你未成年、我不喝酒、那边那个公职在身不能喝，所以还是喝可乐吧！”宁雨欣俏皮地解释道。 看了看手中的灌装可乐，萧翎终于忍不住想解释一下：“我一直想说，我已经成年了，你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宁雨欣一边喝可乐一边回答：“我知道你满18岁了，要不然你怎么能开大摩托呢！但是你的心里年龄还是个少年，所以就乖乖喝可乐吧！” “是啊！萧翎，我们两都不能喝酒，你一个人喝多无聊啊！”韩天华附和着宁雨欣的话，并补充说明道：“而且，我们有男有女，万一喝多了，容易出事！” “韩天华你脑子里想什么呢！”宁雨欣觉得韩天华有点飘，立刻出声呵止，“我们是这种胡搞瞎搞的人吗？” “是是是！我们都是正经人，不会胡搞瞎搞！”惊觉自己失言，韩天华连忙道歉。 萧翎觉得这种气氛很陌生，一堆同龄人说说笑笑，毫无芥蒂，这在之前的生活是丝毫不敢想象的。而现今，平和、欢乐、充实等一系列美好的感觉充斥着自己的全身，让他流连忘返。 说说笑笑一个多小时，桌子上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然而齐先生还没有回来，看来今天他的确挺忙的。 宁雨欣在这期间将四神品鉴逛了遍，除了齐先生的书房，其他地方都去了，不过还是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她看了一眼韩天华，发现他那里也是一无所获。 萧翎看着他们两人挤眉弄眼，忍不住问道：“你们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 其实萧翎并不是真的看上去得那么天真，人身上该有的情绪表达他还是看得出来的。韩天华见萧翎主动问起，不好意思地咳了咳，用眼神示意宁雨欣接话。 而宁雨欣则回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转头对萧翎坦白：“额，其实我们今天主要是过来和你过圣诞节的，顺便想问问齐先生一些事情，比如最近的金融诈骗大案什么的。” 萧翎听后一脸原来如此，弄得宁雨欣尴尬得不得了。不过也没有尴尬多久，萧翎就一声不语地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拿出了一件东西，放在桌子上。 看到那张有点熟悉的地图，宁雨欣和韩天华默默对视，心里一起吐槽：这TMD和上次一模一样啊！ 不过宁雨欣还是要表示地很惊喜：“哇！萧翎，这是什么？是齐先生最近算出来的东西吗？” “前几天有几个警方的人来找齐先生，随后先生就给了我这样东西，说等你们来的时候顺便给你们就行！”萧翎回答道。 韩天华和宁雨欣此时觉得心里一凉，合着自己的动作在齐先生眼里简直跳梁小丑般的存在啊！ 不过韩天华没有纠结太久，直接拿起那份地图来看，宁雨欣也凑过去瞄了瞄。 这次地图是一分上海住宅区地图，而且只有市中心的区域，完美把中环以外的地方剔除了。 地图上又用笔圈了几个地方，但是这几个地方宁雨欣非常陌生，并认不出来。而另一边韩天华倒是看得眉头紧皱，自言自语道：“这次真的被邵队猜着了，全是高档的富人住宅区。” 宁雨欣快要被好奇心痒死了，着急问道：“这个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说啊！” 韩天华听到宁雨欣问，瞬间有一种自己也很厉害的感觉，于是挺起胸膛，老神在在地和宁雨欣说了一遍邵珏对此次诈骗案的猜测。 于是宁雨欣的第六感、邵珏的猜测再加上齐先生这份地图，一副清晰的诈骗流程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第十四章 毕业实习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6日 陆家嘴经侦办公地 今天这个办公室里汇聚了两个支队长、两批队员，可以说全员到场，而看着这盛大的场面，韩天华的额头却不停地冒着冷汗，并时不时看了看身边突兀的宁雨欣。 宁雨欣一开始来这里也觉得不是很适应，不过见那么久了都没有人问，也就不当回事了，但是看着旁边一脸紧张的韩天华，她忍不住调笑道：“你在干嘛啊！今天气温都不到10度，你流个毛汗水啊！” “还不是……还不是办公室里空调开太热了！”韩天华本来想说是因为宁雨欣，后来自己独有的求生欲让他转变了说法，于是办公室的空调成功背锅。 宁雨欣看了看这个楼层所有被关闭的空调设施以及微微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对韩天华的话不作评价。 邵珏和司南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讨论完之后，出来就看到了这个场景，自己千请万聘的宁雨欣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韩天华则在旁边端茶倒水。 饶有趣味的邵珏走了过去，一把坐在宁雨欣旁边，问道：“大小姐有何贵干，难不成是对我上次的提议有想法了？” “邵队长，你是指哪个想法？”宁雨欣笑吟吟地看着他，“是指你要招我入伙的那个，还是说你对我个人有想法的那个？” 被怼了的邵珏也没有感觉太尴尬，直接接话道：“当然还是希望你加入我们警方，协助我们破案喽！毕竟昨天那份新地图韩天华已经拿给我了，我正打算邀请你一起讨论呢！” 宁雨欣显然已经料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也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想法：“要我协助你没问题，但是我绝对不作为警务人员，朝九晚五正常双休，节假日不不加班，大概就这是这样！” “你这要求……还真的挺困难的啊！”邵珏听到这一长串也挺头疼。 宁雨欣似乎也料到了结果，因此并不打算为难邵珏，于是继续说：“我知道我的要求在你们警务单位里是没有合适的岗位的，所以职位什么你也不用给我安排，只不过到了明年6月份，给我在这张单子上敲一下你们的公章就好了。” 邵珏看到宁雨欣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份五彩缤纷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了类似合同一样的东西。他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发现这东西越来越眼熟，后来他终于想到这是什么了，用快要抽搐的眼神无语地看着他。 宁雨欣则是调了一下眉毛，高傲地说：“没错，这东西就是每个大学毕业生都要交的就业五联单！” “那你下半年实习怎么办？不在我这里谋职位，又放弃实习工作的机会，你是要准备啃老吗？” “瞎想什么！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吗？”宁雨欣虽然极力否认，但是邵珏和韩天华的眼神里透出满满的“你就是这种人”的意思。 得不到的认同的宁雨欣略显尴尬，低声吐槽道：“总之你们别管了，明年七月毕业我自有去处，而第二学期的实习公司我也不打算去找了，你如果真想让我帮你破这个案子，就帮我把五联单搞定好了！你别和我说一个市局刑侦队长，连这个都做不到啊！” 邵珏叹了一口气，将五联单塞回宁雨欣手上，无奈地说：“行行行！你自己有安排我就不说什么，这单子你自己保管好，放我这里没准明天就没了。到了明年6月你来找我，我去给你敲！” “谢谢邵队！我就知道邵队你最厉害了！”宁雨欣放弃一贯高冷的面目，突然娇滴滴地拍起了邵珏的马屁，搞得旁边两个大男人好不自在。 司南过来找邵珏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副场景，那个上次在便利店里的女孩和邵珏撒着娇，而旁边两个大男人都是一脸的无奈，眼神中甚至隐隐藏着些许宠溺。 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生气的司南，板着一张脸，冷冷地走过来，说道：“这里是警方办案重地，无关人员不得入内，邵珏你是要违反规定吗？” 韩天华看到司南的责问，立刻跳出来挡枪：“司队，不是这样的，宁雨欣是我带进来的，我们都是为了案子啊！” 司南两眼一盯，让还想解释的韩天华瞬间闭嘴，而身后的邵珏则拉开韩天华，坦然面对司南：“司队，你也别老针对我，这女孩真的是来帮我们的，昨天那幅地图就是她给弄来的。” 听到邵珏的话，司南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宁雨欣，而宁雨欣对女人之间的冲突一向没有感觉，还大大咧咧地向司南打招呼：“姐姐你好，之后的半年请多指教啊！” 看到对方这样子，司南担忧之心更甚，于是对邵珏说：“这次办案是两队互相协查，如果你真的要留这样一个女孩子，我也没办法，但是丑话我先说在前面，万一她弄出点什么事情，一切后果你来承担！” “好好好！我承担！我承担！”邵珏秉着好男不和女斗的观念，司南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没什么好针对的，司南甩了三人一个脸色，气呼呼地走了。 被吓了几次的韩天华捂着胸口说：“邵队，这司队的气场也太强了吧！这样下去我们会短命的吧！”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邵珏教育韩天华道，“警队这个地方没点让人惧怕的气势怎么服众，更何况司南作为一名女警察，要统领一个经侦支队更是难上加难！” 宁雨欣看了看邵珏，有看了看远处的司南，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瞬间脑补了一出30万字的狗血办公室恋情。 当然今天来这里的正事除了要搞定五联单的事情，还有就是要和邵珏一起谈谈地图的事情，本来也想让司南队长一起来的，不过看这情形，自己没事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三人拉着继续一脸生无可恋的陈书杰，一起进入了小型会议室。邵珏将昨天从四神品鉴那里的地图拿出来，让会议室的人都可以观摩一下。 看着寥寥几个圈圈，陈书杰成为首个发问的人：“照理来说上海有钱人居住的小区那么多，为什么就只有三个地方？” “我猜啊——要么就是其他小区他们渗不进去！要么就是他们人手不够了！”宁雨欣发出了她上岗的第一个想法。 邵珏想了想，说：“我觉得大小姐这话说对了一半，据我了解大多数有钱人的小区安保措施非常严格，我们警方都不能随便进入，更何况这些诈骗犯呢！” “那为什么这三个小区被齐先生专门画了出来？”韩天华不解地问。 宁雨欣又仔细看了地图，突然发现了不对：“咦？这些圈圈是没画好吗？为什么都画在了小区门口位置？” 第十五章 分析地图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6日 陆家嘴警方联合办公地 宁雨欣的疑问让邵珏等人再次将视线集中在了几个圈上，因为这个地图的比例是非常大的，所以每个小区的现实都非常明显，而齐先生每个圈都画在了小区门口位置，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呢？ “先不管这圈到底是不是故意这样画的，我们先派人盯一下这几个小区好了。”邵珏最后拍板道，“对了，上次你们说那些诈骗成功的人可能会去挥霍钱财，我已经让沪上各大娱乐场所的眼线给我注意了，有没有发现就看运气了！” 韩天华听完邵珏的命令，问道：“那我们几个现在干嘛？不会就留在办公室里打游戏吧！” “想什么了！”邵珏瞪了韩天华一眼，“其他操作都有经侦那边的人去弄，我们现在能做的事情除了等，就是弄清楚这画在小区门口的圈有什么意义。” 宁雨欣见两个男的那么纠结，忍不住打断道：“我觉得你们也别想来想去了，你们到现场去看看不就得了，毕竟纸上谈兵容易，实际操作出成绩啊！” “想法挺好，那要不我们几个分个组？”邵珏也同意了宁雨欣的想法。 而另一边宁雨欣却问了一个一直想要的问的问题：“稍等，这几个小区都我不认识，你们不和我解释一下它们到底是哪几个小区？我现在两眼一抹黑啊！” “你还两眼一抹黑啊！我看你都快把罪魁祸首揪出来了！”邵珏开着玩笑，宁雨欣也乐意陪他演着：“诶，过奖过奖，一切都是正常操作！” 两人相互吹捧完，邵珏示意韩天华解说一下，得令的韩天华指着地图里的圈，说道：“这里是浦东的汤臣一品，这里是浦西的华府天地。” “哟！一东一西两大巨头，这圈画的挺有意思啊！”宁雨欣虽然不知道圈画的位置，但是汤臣一品和华府天地的名头还是听过的，毕竟是上海两大顶级富豪区啊！ “那剩下一个了？”宁雨欣接着问。 韩天华指着最后的一个圈，淡淡地说：“这里是静安别墅！” “静安别墅？”宁雨欣听后脑子里有大大的疑惑，“听名字应该是静安区的，不过那里不是都是老房子吗？哪里来的别墅啊！” “这个别墅区是民国时期建造的，在当年也算是顶级富豪住宅了。”韩天华一换平常的热闹，整个人突然有点沉重起来，“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别墅里的人家迁进迁出，就渐渐变成了类似于72家房客的存在。” “那这个圈画了干嘛？这里不算有钱人住的地方吧！”宁雨欣今天的问题显然有点多，不过也没办法，毕竟有钱人的圈子她真的没接触过。 韩天华深吸一口气，说道：“虽然现在里面的房客变多了，但是大多数都是租客，正经的别墅承租人也算是有钱人，顶多就是家道中落了而已。毕竟当年祖辈能拿出金条租静安别墅的家庭，总会给子孙留点什么吧!” “等一下，用金条租别墅是什么鬼？”宁雨欣有种感觉，自己的三观可能又会被冲击一下。 韩天华似乎对静安别墅很熟悉，他给宁雨欣解释道：“那个时候这地方在法租界里，流通的货币有法币，而静安别墅又只租不卖，加上国际局势紧张，法币贬值，而这里的地皮的价格又贵得离谱，所以最后大家都只能用金条来交易！” “我的乖乖！用黄金租房子，这算是房价涨价的最终形态吗？”宁雨欣吐槽道。 邵珏听了韩天华的解释，补充道：“而且静安别墅周边正是南京西路黄金商业圈，那里的消费不是普通工薪家庭可以承受的，所以真正住在里面的人不可能没钱，只不过人家比较低调而已。” 好吧！宁雨欣作为一个郊区人，并不了解市区有钱人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和钱搭上关系，脑子就一定会死机。 四人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兵分两路，查探一下汤臣一品和华府天地，最后去看一下静安别墅。 宁雨欣离开的时候韩天华非常自然地去送了，邵珏和陈书杰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其中邵珏就对着陈书杰偷偷吐槽道：“韩天华这小子可能是个榆木脑袋，明明就是喜欢人家，结果居然还在耗着！” “邵队，属下的感情问题你也好管？”陈书杰提醒邵珏不要多管闲事，却换来了邵珏更加猛烈的反驳：“我这是当红娘做好事啊！你看现在市区结婚率那么低，我们警队的单身率更是高得可怜，我再不帮下属拉拉红线，我们可能就是下一批孤寡老人了啊！” 陈书杰一脸嫌弃地看着邵珏，默默地说：“邵队，请不要把我算进去，我已经结婚生子了，和你们这些单身狗不是一路的！” “哎！不是！你是存心气你上司对吗？气死了好继承我的案子吗？”邵珏和陈书杰两人就在你一句我一句中继续工作。 来到楼下的宁雨欣还想着刚才案子的事情，尤其是静安别墅的事情，她看了眼默默陪着她的韩天华，还是忍不住问道：“话说，我感觉你很了解静安别墅，你专门去查了资料？” 韩天华的情绪似乎还是没有缓过来，只是淡淡地回答：“我小时候和我外公就住在那里，所以对静安别墅有些许印象！” “牛啊！看不出来你家还是大户人家！”宁雨欣不知不觉有开始调笑了起来，而韩天华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看来好像是苦笑。 他不想继续回想自己的事情，于是转移话题，反问宁雨欣：“倒是你！怎么想通来警队帮忙了？我可不信你真的是为了签五联单啊！” “嘻嘻！这个倒是没骗你！”宁雨欣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几天去了几家公司面试，发现找工作真的挺难的，尤其是我这种连证都没考出来的语言系！” “你这不是活该吗？那找其他工作不行吗？”韩天华担心地问道，“现在不是很多工作都是专业不对口吗？” “嗯，我试过了啊！”宁雨欣在陆家嘴天桥上缓缓停下脚步，看着远处的浦江回答道，“我觉得我对动漫游戏有兴趣，所以就去了那家传说中的游戏公司，可是我连笔试都没过！” “是因为专业知识不对口吗？” 宁雨欣摇摇头，说“不是，考卷的内容我基本都答出来了，所以我想我输的地方可能是学校吧！” “咦，你不是本科吗？”韩天华想了想说。 宁雨欣点点头，说：“是本科没错，但是参加笔试的都是本科啊！考场里我左边是复旦的，右边是交大的，前面是同济的，后面是华师大的！上海四大高校的人都齐了，还有我什么事情啊！” 韩天华看着初进社会就碰了一头灰的宁雨欣，有点心疼，不过此时的他只能笨拙地安慰道：“没事，上海那么多单位公司，找个工作不困难！” “你说的对！本小姐那么大本事，肯定能风风光光入职加薪，最后走上人生巅峰！” 韩天华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走上人生巅峰，但是现在她仿佛就站在了陆家嘴的顶端，那么赏心悦目！ 第十六章 异想天开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7日 上海华府天地 作为上海市中心的顶级住宅区，华府天地地处新天地，这块地方真心寸土寸金，据说你没个几千万身价都不好意思来这里消费。当然这里也有夸大的成分，就比如此时的韩天华和宁雨欣就在新天地的一家室外咖啡厅里享受小资生活。 宁雨欣不喜欢喝咖啡，所以就只叫了杯奶茶，而韩天华因为要省钱，决定在一边喝矿泉水。见此，宁雨欣忍不住嘲笑他：“我说，你来这里不喝咖啡，不买东西，人家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这层次的人，你怎么打进富人的圈子啊！” “难道我们两穿着商场平价货，就能让那些有钱了刮目相看了？”韩天华回道。 对此，宁雨欣只有邪邪一笑：“你们单位对这次任务就没有活动资金吗？到时我们花销的东西不能报销吗？” 韩天华显然之前也想到过，不过可能在司南那里碰了钉子，脸色也不是很好：“司队那张全世界欠她几百万的脸，你觉得我能从她手里讨来钱？” 想了想两次不怎么愉快的见面，宁雨欣觉得韩天华说的有理，不过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就我们这样，到了华府门口别人也不让我们进啊！” “我不是正在想嘛！”韩天华也很着急，毕竟两人都不是什么社会经验充足的人，遇到自己没接触到的层面，只能两眼一抹黑。 在这期间，这家咖啡馆来来回回好几波人，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有西装笔挺谈生意的人，还有故作姿态打电脑的人，虽然宁雨欣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女的要打扮得有模有样来这里打电脑，而且那么久了连页面都没变。 “我说，再这样下去，就要晚上了，我们可就只能灰溜溜回去了哦！”宁雨欣心里有些着急。 而正在两人焦头烂额的时候，一直在旁边打电脑的女的左边的位置突然做了一位男士，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衣物，手上却带着闪瞎人眼的名表，坐下的时候顺便把他的那幅大墨镜给拿下来了。 女的看到这么一个穿着打扮不俗的人突然坐下，却没有任何惊讶，只是嗲嗲地说：“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那男的则是非常娴熟地回答：“小姐今晚有空吗？我今天一个人，想请你吃顿饭。” “这……可能不太方便吧！”女的故作推脱道。 而男的貌似也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还是继续说：“我的车子就在隔壁路口，晚上定了外滩8号的位置，不知道您肯不肯赏脸！” 说完亮出了自己的车钥匙，谁知那女的一看到钥匙整个人都亮了，随后迅速收起手中的电脑，娇羞一笑：“我正好也在烦恼晚上吃什么，既然你盛情难却，那我就陪你一起吃吧！” 于是两人在打成某种心有灵犀的协议后，就手挽着手离开了这家咖啡厅。 宁雨欣默默看完了全程，觉得自己又接受到了一种新的事物，于是她对韩天华说：“现在女的都那么牛逼吗？男的稍微邀请一下，就跟着一个陌生的男的去吃饭了？” 韩天华反应过来宁雨欣在说别人的事情，他转头看了一下路口，然后一辆法拉利就这么“嗖——”得一下从眼前开过。 作为没怎么见过正经豪车的土包子，韩天华稍稍惊叹了一回：“那是法拉利的限量跑车吗？果然几千万的车子和几十万的就是不一样啊！” “哎哎！收敛点，你没看到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吗？”宁雨欣的脚踢了一下韩天华，示意他回神。 “不好意思，看到好车子，实在没忍住！”韩天华也转回身，重新摆正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不过这个插曲却给宁雨欣一个启发，靠自己两个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华府天地，也进不了有钱人的生活圈子，那为什么不能效仿刚才的女的，来“勾搭”一个纨绔子弟呢？ 看着宁雨欣若有所思的样子，韩天华知道她又在思考什么不好的事情，于是提醒她道：“不管你想什么，先暂停一下！”、 “切！你又知道！”宁雨欣不屑地说，“放心我没那么蠢，刚才那女的招式肯定用烂了，你看那富少那么熟练肯定不止一次遇到，所以这招帮不了我们。”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韩天华问道。 “我啊——我在想如果我们帮了一个遇到危险的富少，然后在和他称兄道弟一下，你说他会不会感激得直接带我们进他家玩了。”宁雨欣非常自然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结果弄得韩天华一脸无语。 “我拜托你，想点正常人的东西吧！”韩天华作为一名正直热血的警察，是非常看不上用这种阴险手段的。 可惜宁雨欣并没有将韩天华的意见放在心上，说：“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这么干的，那么大的操作，肯定得回去和邵队说一下。” 韩天华听到她还要回去和邵队讨论，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你真的要这么干啊！大小姐你醒醒，这里的老人可能脑子不清楚，但这里的年轻人不是傻啊！” “所以我才说要好好规划一下！”宁雨欣露出一脸坏笑，“再说他们这帮富二代一看平常就是不务正业的货，被我们骗来协助警方调查，还算是帮他们积德，让他们用自己的实力为社会做出贡献，何乐而不为呢？” “我觉得你这思想很危险，弄得不好有可能会被人揍一顿！”韩天华觉得需要再拯救一下宁雨欣。 可惜宁雨欣这个人执着起来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可以拉得动的，只见她突然站了起来，对韩天华宣布道：“不要说了，现在回去和邵队报告一下我们今天调查的情况，这个想法顺便和他说一下，没准邵队也觉得这计划可行呢？” 韩天华没有再反驳宁雨欣，因为他觉得此刻和宁雨欣争辩觉得是脑残行为，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脑子还算清楚的邵珏。 第十七章 计划初定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7日 陆家嘴警方联合办公地 宁雨欣和韩天华回到办公地点的时候，邵珏和陈书杰也在，而看到邵珏正在抽烟沉思，宁雨欣估计他们也没找到什么可用的信息。 看到大家都到了，陈书杰关心地问道：“怎么样？你们有什么发现？” “喝了一个下午的饮料，你说呢？”宁雨欣放下书包，整个人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还伸了一个懒腰，“我觉得那地方的人是不工作的吗？一个下午都有人在那边乱晃！” 邵珏看了看两人的状态，随口说道：“他们的工作时间可不是白天，如果想要赚钱拉生意，十个人有九个人会在晚上的各种娱乐会所或者饭店酒桌上出现。” “邵队你们呢？汤臣一品好玩吗？”宁雨欣不甚关心地问道，因为见到他们的样子也知道此行不是很顺利。 邵珏却是一点点的说了一下今天他和陈书杰的收获，原来两人靠着某种关系是到汤臣一品里面看了看，不过这个房子里老年人不是很多，住得大多是大明星或者一些颇有社会地位的人，正经做生意的到是没怎么见到。 韩天华在一旁听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问道：“这就奇怪了，如果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犯罪分子就是专门针对老年人的，可是汤臣一品里不可能住着符合条件的老年人啊！静安别墅里倒是有这些人来着。” “既然齐先生画了这三个地方，那么这三个地方肯定有我们没发现的共同点。”宁雨欣说，“所以我觉得我们这样守株待兔不行，还是要主动出击。” “不是，你还想着那事了啊！”韩天华惊觉宁雨欣的想法，连忙出口组织，“这样做很危险的，弄得不好会影响警方形象的。” “等一会儿，你们说什么主动出击？”邵珏一听有方法了，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韩天华你先闭嘴，宁雨欣你说说看，能行我就让你干！” 见邵珏有兴趣后，宁雨欣不颓废了，立刻坐好了，说：“我觉得我们应该同步诈骗人员的思维，与他们所盯着的目标深入接触，然后陪着目标一起行动，找出犯罪人员。”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在说什么，但是我也感觉这个想法挺危险的。”陈书杰对自己听不懂宁雨欣的话用委婉的话表达了出来。 然而宁雨欣斜了他一眼，继续解释：“就是我们可以找个事由和那些目标家庭成为朋友，然后观察他们与犯罪分子的情况，一旦产生交易什么的，我们可以就地逮捕，也可以……” “放长线钓大鱼！”邵珏可能是唯一听懂宁雨欣这混乱想法的人。 宁雨欣见有人明白自己真正的意图，拼命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做刑侦队长的人，果然比某些人脑子活络！” “某些人”的韩天华和陈书杰默默无语。 对于宁雨欣的提议，邵珏其实很心动的，不过因为她只想到了大概的计划，具体的细节还有待推敲，于是他对陈书杰说道：“你去和经侦的同志了解一下，确定一下犯罪分子的目标的共同性质。我明天找司队去聊一聊。” “邵队，你不会真的要这么干吧！”陈书杰惊讶于邵珏的想法，这种钓鱼行动虽然也是办案手法之一，但是危险性很大，一般案子不会用。 邵珏见到陈书杰的犹豫，安抚道：“这个操作如果计划得当是可执行的， 但是具体细节和流程我还需要好好想一下，最后还要和司队协商，所以一时半会儿动不了的。” 陈书杰听到邵珏的说法，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队长，此次行动我们不是主要领导，所以凡是不要冲动，像白虎一案那样的行动可一不可二了啊！” “行了！我晓得了，你别和上面那些老头子一样叽叽歪歪的。”邵珏对陈书杰的唠叨显得有点不耐烦。 看着正副队长的交流，宁雨欣只在一旁安心吃瓜。等两人说完了，宁雨欣也决定回家了：“剩下的事情你们看着办，之后几天我可能会忙毕业论文，你们就不用想我了！” “行吧！接下来的行动我们会好好计划的，你这边学习要紧。”邵珏大手一挥，示意宁雨欣可以走了。 于是在齐先生的引导下，刑侦支队的几人依旧一无所获。 2012年12月28日 警方联合办公室会议室 司南看着邵珏的样子，慵懒的神情、不羁的打扮，一看就是熬了个大夜。看着窗外渐渐下垂的太阳，司南冷冷地说道：“我们进来已经3分钟了，有什么事情请尽快说明，我赶着下班。” “哈！小南，当了警察后你居然还想准时上下班？”邵珏轻笑道。 司南似乎习惯了邵珏的说话方式，只能淡淡陈述：“没有能力的人才会用加班来显示自己的努力，而我——不需要加班！” “那这次你可能要破戒了！”邵珏缓缓丢出一份计划书在桌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司南看看。 拿起那份还热乎的计划书，司南淡然地翻开也封面，然后原来冷静的面容渐渐龟裂，最后她情绪有点失控，对着邵珏吼道：“邵珏你没问题吧！这样的计划都能写出来！” “这个计划怎么啦？”邵珏似乎预料到了司南会发火，所以应答的话都已经想好了，“所有情况我都预想了一遍，也做好了应对方法，只要你这边在帮我完善一下，这个计划完全是可行的。” “邵珏你别和我嬉皮笑脸的！”司南最看不惯邵珏这副万事不正经的模样，她双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喊道：“先不说这种钓鱼行动的危险性有多少，光说你让不相干的人参与行动，我就不同意！上面的人也不会同意的！” “她也不算是不相干的人。”邵珏依旧轻描淡语，“她正值毕业，算是挂在我们这里实习，连也毕业需要的五联单我还要给她敲章，所以她算是临时工作人员。” “那也不行！她没有做过任何培训，就这么冒然上去，万一出了事情，你担待得起？”司南的声音已经拔到了一个高都，振得邵珏耳朵有点疼。 “放心，我既然敢让她去，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而且还有韩天华陪着，出不了大事！”邵珏安抚道，“而且我还会安排更多暗线进去，毕竟人不能吊死在一颗树上啊！” “所以？你是故意的？”司南突然反应过来了，“你这是要……” “呵呵！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嘛！” 第十八章 名媛富少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9日 上海新天地商圈 宁雨欣昨天突然接到邵珏的电话，说是已经想好了具体的行动方案，希望自己能配合，对此在电话里宁雨欣和他仔细讨论了近一个小时，确定了自己完全没有任何危险之后，非常满意地挂了电话。 而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喜欢做两手准备的宁雨欣又忽悠了一下萧翎，两人在警方的物资支援下，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出现在了新天地这个繁华商圈里。 此时的宁雨欣已经褪下了一副乖乖学生女的外表，在经侦大佬的帮助下，已经装扮成了名媛样子，名包名鞋，还整了个发型。画好妆的宁雨欣让韩天华大声惊呼，邵珏看着也非常满意，于是此次“钓鱼行动”正式开始。 萧翎此次是作为宁雨欣这位名媛的保镖而出现的，他们一起来到了新天地出了名的娱乐会所，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邵珏在远处看到宁雨欣这样子完全不似新手，转头对旁边的韩天华问道：“这大小姐，莫不是隐藏的千金小姐，她的动作看上去为什么这么熟稔。” 韩天华一边仔细听着耳麦里的动静，一边回答：“她好歹是一个舞台表演团队的队长，基本的表演能力还是有的。” 所以有时候，二次元的技能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不要看宁雨欣表面沉着冷静，其实内心慌得一逼，尤其是里面的情景只在电视上和网络上见过，自己从来没正儿八经经历过。 突然有点后悔结果这个行动了，虽然自己不是主力…… 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宁雨欣来到了一间包间，里面正好坐着一个平头男子，一边抽着烟，一边讲着电话。 “苏少，我办事你放心，人和车我都安排好了，到时晚上包您开的舒心。”而看到宁雨欣两人进来后，他就匆匆结束了电话，“行，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妥当的。” 挂了电话平头男子就走得到了宁雨欣身边，在两人身边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哎呦，我当时接到邵队的电话的时候，脑袋都是空白的，没想到那个疯子这次敢这么玩！” “你就是邵队说的接头人，苟……先生？”宁雨欣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因为这个姓真的挺有歧义的。 平头男子不拘一格地笑了笑：“别叫苟先生，太变扭了，直接叫我小狗吧，这里的人都叫这么叫我！” 看着这么随意的人，宁雨欣也放下了心，于是也根据计划和这个人对接了一下行动内容。 “想必邵队和你说过了，你只要让我和那些富少一起飙车就行了。”宁雨欣认真地说道。 小狗抽根烟说：“这个没多大问题，不过那些富少也是阅女无数，万一他看不上你怎么办？” 宁雨欣对此笑了笑：“看不上上我……那没关系，本小姐又不是真的出来卖的。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些富少，我们的目标是那些容易受骗的老年群体啊！” 面对宁雨欣突然的升华，小狗整个人一时也有点接受不能，呆了一会儿，不过在这个地方混的，反应不快早就被人打死了。 于是小狗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低声笑道：“真的是，邵疯子身边跟着的看来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啊！” “所以你还有问题吗？”不是正常人的宁雨欣问道。 小狗摇了摇头，慢悠悠地说：“没问题了，一会儿你跟着我，不要乱走哦！” “放心！”宁雨欣用做了个OK的手势，让小狗放心。 而小狗也要准备过去了，当他经过萧翎的时候，用眼角大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突然萧翎略带凶狠的眼神看着他，里面还带了一丝威胁。 小狗全身打了一个冷颤，立刻扭头走人，同时心里也在告诫自己：此人危险，不能招惹！ 这个会所有一个很大的露天广场，里面不仅有酒水饮料和点心，还有各种玩的、闹的，最牛逼的就是，有好几辆超跑就停在了一边，看情况这帮人玩好了似乎就要去飙车了。 宁雨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群魔乱舞的场景，里面各种声音嘈杂，小声说话压根就听不清。而且女的男的扎堆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在干什么好事。 萧翎似乎不是很习惯这样的情景，眉头都快皱了打结了，宁雨欣也看出了他的异样，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捏了捏萧翎的袖口，靠近他肩膀小声说道：“忍着点，一会儿完事了我们去吃夜宵。” 似乎美食的诱惑打动了萧翎，萧翎微微点了点头。宁雨欣见萧翎没什么大问题了，于是继续跟着接头人走了。 他们两人被小狗带到了一个典型的富二代面前，此人左拥右抱，双眼浑浊不堪，年纪看着不大，精神萎靡不振，完全不像一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 小狗低头哈腰，非常狗腿地说：“苏少，我把人都带齐了，你看一会儿带谁去飙啊？” 那个被成为“苏少”的年轻人抬眼看了一下宁雨欣，眼神中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行了小狗，今天带了那么多人过来，少爷我很开心，给！你的奖励！” 苏少将一块表直接丢到了小狗的身上，只见小狗看到那块金表，嘴角笑得快裂开了，连忙蹲在地上捡了起来，并且不住道谢：“谢谢苏少，谢谢苏少。” 朱门酒肉臭莫过于此！ 苏少似乎今天喝过了酒，也吃饱了饭，带着两个女的直接往停着超跑的方向走去。 小狗给宁雨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跟上去。于是宁雨欣就跟在这三个摇摇晃晃的人后面，慢慢走向那辆红色的超级跑车。 宁雨欣对豪车的牌子不熟，顶多知道什么法拉利、兰博基尼什么的，不过这些车的车型和车标都没见过，她现在也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露馅了。 苏少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打开了车门，非常熟练地坐了进去。旁边的两个女的也非常热情地靠了上去，嗲声嗲气地问道：“苏少~今天让我陪你吧！小菊上次刚坐过！” “苏少！我上次没坐过瘾，这次我想再坐一下！”另外一个被称作小菊的人撒娇道。 宁雨欣看着这一个两个不停的献媚，内心全是吐槽：我去！原来这样的女孩子才有人喜欢吗？卧槽！姐姐你的肩带掉了，不去管管吗？哎呦！那个啥苏少的，你是不是打了个酒嗝，你这是醉酒驾驶吧！交警不管吗？ 纵然内心风起云涌，宁雨欣表面却是波澜不惊，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只见宁雨欣不管不顾，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对着还在惊讶的众人说道：“等你们扯完了，天都亮了，还飙什么车？” 苏少看到宁雨欣的行为没有说什么，他对周围的两个女生淡淡说了句：“你们去找其他人玩吧，我先走了！” 宁雨欣也给旁边的萧翎一个眼神，示意他按计划行动。 于是在一片惊呼中，宁雨欣坐着真豪车离开了这个喧闹的会所。 第十九章 空心树木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9日 上海新天地至外滩商圈 宁雨欣坐在这辆车子上的时候其实是非常害怕的，毕竟一是没把握自己会不会被车主人给扔下来，二是旁边的这个貌似喝了老酒，不知道会不会出车祸。 但是当车子开出会所，开到黄陂南路的时候宁雨欣就松了一口气了，毕竟眼神那么晴明的，怎么可能喝了酒！而且这人自从离开那个喧闹的会所之后就一改之前的纨绔样子，认认真真的开着车。这到让宁雨欣不好先动手了！ 苏少其实并不在意今天是哪个女的坐在自己的车上，他只是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正好宁雨欣给他这么一个机会，而他看着这个女孩，感觉她的气质与会所里那些女的完全不同，难道小狗那家伙领了个良家妇女？ 上海的夜晚一直很美，尤其还是开着豪车享受着众人的惊呼，这感觉……真TM赞！ 难怪有那么多人为金钱而折腰，只怪金钱这诱惑太美妙啊！ 正在宁雨欣瞎想八想的时候，苏少开口说话了：“你今天是第一次？我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哦？是吗？你就当我第一次来吧！”宁雨欣秉着大撒迷雾的原则，绝不让对方猜出自己的身份。 “呵呵！那你这个女孩也蛮有劲的！”苏少轻笑道，“之前的女的一坐上我的车子就各种拍照，还不停对着车窗外招手！” “哈？手伸到车外？这不是绝对不允许的吗？”宁雨欣遥记小时候自己把手伸出窗外会后受到了父母的严厉批评教育，因此对这个教训深入骨髓般地记着。 苏少此时才发觉不对，一脸怀疑地看着旁边的女孩：“你莫不是谁家对头派来探察我苏家机密的吧！也不对，那些人不会派那么傻的人过来！” 宁雨欣惊觉自己刚才做了傻事，再加上被一个阔少这么贬低道，整张脸都不好了，她气鼓鼓地说道：“你说这话会伤到一个女孩的心的，知不知道！你这样以后都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缺女人吗？”苏少有趣地反问一句。 宁雨欣则回答：“你是不缺女人，但是你却一个能和你真正谈恋爱的女朋友啊！” 有意思！苏少心里觉得旁边的女孩子肯定不是一般人，毕竟一般人不会说出这话。 “那么你又是哪种？想做我的女人？还是我的女朋友？”不愧是在万花丛中浪过的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撩到一片。 宁雨欣刚听到这话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后来她立马明白这人是在逗她玩，所以她决定配合苏少玩：“我啊！我谁的女人也不想当，我想自己找合自己心意的男人，最好耐搓点，这样以后有事情也能算个劳动力！” “哈哈哈！你可真有趣！”苏少听到宁雨欣那天真的话，心情瞬间大好，“我一直以为女人就只要依附男人就可以了，没想到你还能反着来！” “这有什么，我以后还要赚大钱，买大房子，找个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的！”宁雨欣说着说着不小心暴露了本性。 “大房子，你说说你想买上海哪里的房子，也许我还能帮你参考一下！”苏少渐渐与宁雨欣深聊起来了。 宁雨欣一听，没想到歪打正着，自己想要的线索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得知，于是想了想，说：“我听说上海一东一西两大豪宅，汤臣一品和华府天地，还有老牌豪宅静安别墅，你对三个地方有什么看法？” “哟，野心不小嘛！”苏少并没有笑话宁雨欣的样子，侃侃而谈道：“汤臣一品里住的人名声响，华府天地里多为富商，尤其是富家子弟多，而静安别墅，听说连隐藏的富豪不少，不过我只是开车经过几次，没进去过，所以对这个民国时期的别墅倒是不甚了解。” “不愧是能开超跑的人啊！这几个地方居然都去过啊！”宁雨欣赞叹道，“虽然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买到这里的房子，但是希望里面的人能友善点，最好有和善有爱的老人家。” “这是什么道理？”苏少一时也没搞懂宁雨欣的脑回路。 宁雨欣却还是自顾自地说：“这样有人气啊，你看现在很多小区进去都是上班族，平常跟个鬼楼一样的，那多无聊啊！买房子可不仅仅是住就行了啊！小区气氛什么的还是很重要的！” 听到“小区”两个字，苏少大概知道宁雨欣是什么层次的人了，然而他并没有看清这个女孩，因为她也没有对自己表现出不同，无论贫富，一视同仁，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吧。 车子不一会儿就开到了外滩附近，这里的夜景依然迷人，宁雨欣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边自言自语道：“现在的人越来越有钱了，也越来越容易骗了，听说前段时间好多人被骗了几百万来着。” 苏少将车放慢速度，小心避让着行人，同时也不经意地回答道：“哦，那些啊！都是住在你说的那个几个豪宅附件的老上海人，手里确实有点钱，祖辈就能住在这里的，家底肯定不少。” 宁雨欣似乎听到了什么重要信息，于是接着问道：“他们这种人有钱为什么不住豪宅里？” “呵呵！因为要玩啊！”苏少似乎很了解这些人，“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老上海人，家里住的是老式洋房或者民国时期的房子，里面明明挤得要死，却死活不肯搬离这里，住到远离市中心又大又舒适的房子。” 宁雨欣满头的问号，充满疑问眼睛就这么直直看着苏少，弄得对方不忍继续掉她胃口。 苏少假装咳嗽了一下，继续说：“那个，后来我接触了几个这样的老人，发现他们注重的并不是房子有多大有多舒适，而是住在哪块区域。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手里有钱能买大房子，但是离开了市中心，他们也就不是体面人了！” “所以，他们是为了自己的面子？”宁雨欣不是很了解这种想法。 “面子，对某些人来说是比金钱和生命更在重要的东西。”苏少淡淡谈道，“你以为这种诈骗就只有最近几个？其实很久之前就发生过了，不过他们为了自己的面子选择吃哑巴亏，连报警都不报。” 宁雨欣摇了摇头：“不懂，他们难道不心痛吗？怎么多钱，要赚多久啊！” “呵呵，果然是小姑娘！”苏少突然调笑宁雨欣，“金融市场风云变化，有些人一夜暴富，有些人瞬间一无所有，这里的钱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宁雨欣看着此时的富家子，感觉他与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这次的行动大丈夫吗？ 第二十章 行动结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9日 上海市外滩商圈 苏少开着车子终于达到了第一站，外滩滨江地区。这里虽然有众多游客参观外滩美景，不过那些游客大多是从南京东路走过来的，隔壁的九江路和福州路到时无人问津，因此苏少的车子就这么停在了九江路口。 宁雨欣也来过这条路，清一色的法式建筑，让人能有滋有味地回味一番老上海的味道。 苏少的车子停了下来，看着宁雨欣，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的规矩是到了外滩一律给我下车！” “这么无情的吗？”宁雨欣一脸惊讶，“不是，你就这么放心大晚上的把一个女孩子放在路上？” 苏少看了眼宁雨欣，淡淡地回答：“你在这种地方都能出事，那上海就没安全的地方了。”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以前自己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宁雨欣转头吐了吐舌头，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再多打扰你一下。”计划才刚刚进入一半，宁雨欣可不能就这么半路折戟啊！ 苏少饶有深意地看这副驾座的女孩，笑着问道：“你难道真的想从我这边得到什么？不过看在你今天让我这么高兴的情况下，我也不是不能答应！” 他一边说着话，身体一边向宁雨欣靠近。而宁雨欣没见过这阵仗，身体不自觉地慢慢地向后仰。 车子里的气氛越来越暧昧，正当宁雨欣连脸部表情都快崩不住的时候，车子的车窗被人敲响了。顿时，所有气氛恢复正常，苏少也缩回了身子，顺便摇下了车窗。 车子外面站着穿着标准的警察，衣服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装备，看起来非常得专业。 只见那名应该是交通警的同志，拉了一下帽檐，一本正经地说：“你好，请熄火下车，配合我们检查。” 得，这个情况就是查酒驾的了。 宁雨欣见到这情况已经住别解保险带下车了，但是她的手突然被苏少按住了。看着这莫名搭上来的手，宁雨欣用她疑惑的大眼睛看着他。 然而苏少并没有在意，他泰然地转向车外，说道：“警官，给个面子，这条道我一直开，有没有违规你们队里最清楚。” 窗外的警官明显一愣，看着情形似乎是个新人，不过他也就这么败下阵来，继续说道：“先生，快过新年了，外滩游客激增，为了安全，请配合检查。” 苏少这厢还想说什么，然而在旁边的宁雨欣拉了他的衣服，轻声说道：“最近严打，你再不配合，没事也搞出事情了，这样你不是会掉面子。” 宁雨欣从苏少的口中知道他们这群人非常重面子，于是现学现用，以面子为筹码，让苏少接受检查。 而苏少看了看宁雨欣和警察，又看了看车外人头涌动的外滩，最后决定当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两人依着要求下了车，苏少你拿出了行驶证、驾驶证等，还做了一个酒精测试。宁雨欣就在一旁看着，突然变故丛生。 一个人影突然窜到了豪车的旁边，动作迅速的开门，拿取车子的财物，然后转身朝外滩景区跑去。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着众人目瞪口呆。 等宁雨欣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小偷已经跑出三人的视线了。而那名交通警也反应过来自己被人钻了空子，直接呼叫电台，准备让同事追击，同事自己也跑了过去。 反观失主却是一脸的淡定，宁雨欣看着他，忍不住上前问道：“你不去追吗？被拿走的东西很贵吧！” “哦！那个啊！好像是谁不要送给我的，我也没当回事，一直放在车里，今天要不是被人偷了，我都忘记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了。”苏少一点都无所谓地陈述道。 这一言论又一次刷新了宁雨欣对富豪的认识，原来在那些在普通人眼中非常名贵的东西，在他们那里就是可有可无的玩意儿，所以这些人真的会理会那些诈骗罪犯的花言巧语吗？ 经过今天的晚上的事情，宁雨欣觉得自己的想法可能有点错误，之后看来需要和邵队再重新讨论一下了。 说回现在，那个小偷在外滩明晃晃偷抢财物也是头铁，毕竟现在正值节日前夕，外滩除了游客多，警察也多得离谱，更甚的是为了维持秩序，还掉了武警部队来。因此，用正常的脑子想想也知道，不出一个路口，那位艺高人胆大的同志已经被警察同志给押了回来。 回到苏少面前，刚才的交警同志将被偷走的财物拿给苏少，让其检查一边。苏少看了看少数的奢侈品之外，还有自己的手机也被拿走了，这个倒是真的让苏少眉头一皱，毕竟现在很人的信息都放在了手机里。 交接完成后警方就告别了他们，继续开始巡逻检查了。而苏少也没多想，拿着东西重新坐回了车子里，而他看到宁雨欣没有跟了上来，忍不住问道：“你不上车？” 宁雨欣笑着对苏少说：“你不是说你只送我到外滩吗？” “那如果我说我可以继续送你兜风呢？”苏少突然一改之前的态度。 而宁雨欣则摇了摇头：“不了，车子再好也不是我的。刚刚路上的一番话你让我知道自己了解地太少了，所以我觉得早点回家，多努力多学习，期盼我早日发达！” 说完，宁雨欣就头也不回的沿着九江路往回走，与外滩景区背道而驰。 看着这样的女孩子，苏少心里难得有点心动，因此忍不住喊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那就没必要了，山高水远，有缘再会！”宁雨欣回答非常潇洒，然而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目的也达到，不留任何信息才是保命之道。 可惜那位富二代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宁雨欣，只见他伸着常常的脖子，喊道：“那你记住，我叫苏卿哲，荣兴集团的苏卿哲！” 宁雨欣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于是这场“钓鱼行动”在众人一脸莫名奇妙的情况下开始，又在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结束。 远处一直默默跟随宁雨欣的刑侦的车子，看到她顺利离开了目标人物，里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邵珏在通讯器里命令道：“大家全部收队，马上会陆家嘴分析资料。还有韩天华，你去接一下宁雨欣，不要真的让她一个人回家了。” “是！队长！”韩天华接到命令，在还穿着交通警的衣服的情况下，在南京东路那边逆着人流离开。 两人一个在九江路、一个在南京路，两条平行的目录上，两人向着相同的方向走动，最后他们相遇在了两条路的尽头——人民广场地铁站。 看着有模有样的韩天华，宁雨欣忍不住笑了：“查酒驾辛苦了，韩——警——官！” 第二十一章 无声守护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29日 上海市人民广场 宁雨欣与韩天华成功汇合后，就根据规定路线一起走到了人民广场无人问津的停车区域，那里经侦和刑侦的同志已经动了起来了。 而旁边还蹲着那个偷取苏卿哲财务的“小偷”，没错，这人就是某位警察同志假扮的，为的就是获得苏卿哲手机里的联络、活动等信息 ，毕竟这种社交面广大的富少所拥有的信息远比警方来的多。 邵珏刚刚和司南报告了一下行动进程，宁雨欣听到什么“人已经安排上了”什么，看来此次行动宁雨欣真的就是一个打掩护的，真正的钓鱼人都已经进驻警方的特别目标了。 韩天华去和邵珏报告了，同时宁雨欣也萧翎打了电话，他当时留在了会所，默默观察了一波有钱人的夜生活是如何度过的，然后将有用的信息反馈给宁雨欣和邵珏。 宁雨欣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让萧翎回去好好休息了：“萧翎，你一会儿回去的时小心点，毕竟大半夜的开摩托车容易被交警拦下来。” “知道了！你放心，四神品鉴离这里不远！”随后萧翎就挂了电话。 默默在心里吐槽这人依旧是个冷面男神后，宁雨欣转头也去找邵珏了。 “邵队！”宁雨欣找到邵珏说，“如果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去了，明天学校还要开会讨论论文的事情。” “行，我让韩天华送你一下！”邵珏看来比较忙，他招手让韩天华过来：“韩天华，送一下大小姐！” “哦哦哦！”韩天华连交警的警服都来不及脱，就自然而然牵着宁雨欣的手离开了！ 这期间两人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有邵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韩天华为了保证此次的任务，所以开的是交警的车子，这个当然提前和交警队那边打过招呼。于是在夜上海正要开始的时候，这两人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2012年12月29日 上海市市南中学附近 因为为了避免和苏卿哲等人的遇上，韩天华没有开车从隧道过黄浦江，而是绕了一个圈子准备从南浦大桥过江。 此时两人正好车子已经开到了南浦大桥不到的市南中学附近，宁雨欣原本在脑子里整理今天得到的信息，结果韩天华突然停了车子。 奇怪的宁雨欣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是一所学校，但是不是自己的学校，于是问道：“怎么啦？堵车了？还是你迷路了？” 韩天华此时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答宁雨欣的问题，而是直接下了车，朝不远处走去。宁雨欣看到这样的韩天华，也是很新奇，于是也跟着车想看个究竟。 只见韩天华朝前面路边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跑去，还非常紧张地问道：“阿婆，你怎么又在外面了啊？这么冷的天，你还出来干嘛？” 老太太似乎并没有认出旁边的人是个警察，只是哆哆嗦嗦地说：“我要回家啊！过新年的时候，我都要回我妈妈家的啊！” 宁雨欣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也感觉不对劲了，于是也跑了上去，悄悄问了韩天华：“这个老婆婆你认识？” 韩天华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以前我刚入派出所的时候，在这附近任职过，那个时候我被安排到巡逻队里，然后没多久就遇到这位老太太。” 宁雨欣看到弯着背，满头白发的老人，将心里的疑问讲出：“这老太太看上去也要80多岁了，她妈妈不会100多了吧！” 韩天华摇了摇头，说：“她的母亲早在上个世纪就去世了，这个老人年纪大了，脑子不清楚了，所以时不时地回去找自己的原来的家，也就是她母亲的房子。” “那……那里是哪里？”宁雨欣紧接着问。 韩天华右手伸出来，朝西面指了一下，说：“就是那里，不过那里的房子很久之前就拆迁了，早就没有了。” “那她岂不是……白跑一趟？”宁雨欣感叹道。 “其实大家都知道，但是人老了，又怎么会记得这些，尤其是类似她这种老年痴呆的病人，她们记得的永远是年轻时候最幸福快乐的日子。”韩天华也是不禁唏嘘。 两人并没有再次上前强制老人回家什么的，因为他们知道对于这样的老人说什么话都是苍白无力的，他们的世界永远还停留在有父母依靠，有孩子嬉笑的快乐时光。 “宁雨欣！”韩天华突然叫道：“我不放心这个老人，按照之前的情况，她达到的地方正好是这个辖区附近的派出所，在她安全到达那里之前我想跟着她，你……” 宁雨欣知道韩天华接下来要说什么，她并没有在意，嘴角扬了扬，笑道：“没事，我学校的宿舍的门禁管不到我们这些大四学生，我就先陪你一会儿好了。” “真的没问题？”韩天华不放心地再次询问，然而宁雨欣却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背，欣然笑道：“快走吧！我的韩警官，再耽搁下去，阿婆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听到这番话，韩天华忍不住笑了起来，笑意盎然的脸庞掩藏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相视一笑，随后重新上了车。 车子再次启动的时候，速度降得非常慢，就这样慢慢开到了老婆婆旁边的路，最后就形成了老婆婆在人行道上慢悠悠地走，韩天华的警车在旁边慢慢地陪着。 这个地方平常的车流量并不是很多，而且现在夜色渐晚，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了，所以这幅景色也没有什么人看到。 宁雨欣时不时往窗外看着那位准备“回娘家”的老婆婆，发现全程她没有一丝迷茫，一直朝着韩天华之前给她指的方向走去。 这样的人，即使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功成名就，但是这辈子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今天宁雨欣坐了价值千万的豪车，但是开豪车的人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然后她又坐了破旧不堪的警车，可是开警车的人却笑得像个傻子。 也许一个人的幸福并不是挣多少钱来决定的，而是他有没有做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来判断的。看来对于韩天华这样的人来说，默默守护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这晚宁雨欣在这辆龟速的警车里想了很多，她觉得她认识的世界实在太小了…… 第二十二章 三角区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30日 陆家嘴警方联合办公地 昨天晚上因为连夜调查线索，结果导致经侦和刑侦两方人马都精神头不足，尤其是在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之下。 邵珏此时已经不敢面对司南了，毕竟当时他信誓旦旦地说出了那么漂亮的场面话，结果毫无收获，这打脸打得也太疼了。 而司南，在意料之中，今天整个人的气压都非常低，全身写满着“生人勿近”，就连他们自己队里的队员都不敢说话。整个办公室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度过了一个上午和一个中午，然后大家迎接了2012年最后第二个下午。 韩天华进来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的，虽然世界末日的流言已经烟消云散，办公室里的感觉不必世界末日来的恐怖。他小心翼翼挪到了邵珏身边，轻声说道：“邵队，宁雨欣说她昨天有新发现，还说我们可能一开始的想法有点错误，她晚点会过来自己说的。” 然而这句话不知怎么得就被司南听到了，她瞥了韩天华一眼，冷冷地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大声说，现在是办案子，难道你们刑侦的还要搞小团体？” “当然不是！”韩天华被吓得赶紧站直了身体。 “不是的话就大声说出来！”司南的声音已经含了不少怒气，再加上一天的低气压，这话的威力可见一般。 此时邵珏实在看不过眼了，他打了个哈气，慢慢说道：“司队，何必那么着急呢？虽然我们昨晚一无所获，但是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呀，经侦的案子不是一直都是长期作战吗？” 司南也站了起来，走到邵珏跟前，说：“如果只是我们警方层面的失误我无话可说，但是这次的行动方向是非警方人员提出来的，而你这位市局的刑侦队长居然还允许了，我实在无法忍受你这种拿警队荣辱开玩笑的举动。” “啊，这件事是我同意的，你也别怨宁雨欣，她就是随口一提来着。”邵珏将维护宁雨欣的举动做得非常明显，然而他不知道自己越维护，司南越生气。 “邵珏，你是不是顺风顺水地过了十年觉得自己特别了不起啊？”司南吼着，“这是金融犯罪，不是你刑侦那套可以用得上的，而且此次破案行动是我负责，结果你多次违反我的命令，无视我的领导，你再这样，我要向上面打报告——换人！” 听到这里，两队的队员都非常紧张，纷纷停下了自己手头的工作，一个个注视着事态的发展，尤其是邵珏的回应。 反观邵珏，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只是淡淡地回复：“司南，我知道你做事一向谨慎，没有把握的事情从来不去做，然而这样的做法很容易失去先机，就像你上次要追个犯人追到了国外，如果早点在国内将人按住，那你也用……” “所以我在经侦，你在刑侦，我们经侦讲得是实打实的证据，我们面对的都是社会上顶尖的金融罪犯，一个不甚，就会被他们反咬一口，如果你再这么冲动，我有理由怀疑犯罪分子还没捉到，你就能被市局的投诉信件淹死。”司南鲜少说那么多话，但每次情绪起伏波动大都与邵珏有关，这让人就不得不思考他两人的关系。 正当办公室里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门被人打开了，宁雨欣的大头就这么突然闯进了众人的视线，只见她笑嘻嘻地对里面的人说：“下午好，各位警官同志都辛苦了！”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办公室里的人的奇怪态度，不顾众人的眼光，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 司南见此，火气更甚，阴阳怪气地讽刺道：“我们这里是集市吗？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 韩天华见此，连忙解释：“那个司队，通行证是我给她的，因为邵队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南的眼神直接给堵了回去，韩天华彻底败下阵来。宁雨欣见此，也大概知道可能有人正在为自己来吵架，因此她拍了拍韩天华的狗头，笑道：“司姐姐别生气，人有失误，马有是失蹄，我们将功补过不就行了。” “好的不学，坏的学，你和你们队长简直一个德行。”司南直接一棍棒打死一队人，搞得邵珏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示意大家“之后解释”。 可惜宁雨欣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主，她一改之前的嬉笑，整个人直接怼了上去：“我去，你和邵珏的恩怨情仇总是扯上其他人干嘛？你问过我们这些无辜群众愿意和邵珏扯上关系吗？” 得，宁雨欣这下连邵珏也不放过，弄得邵珏直接捂着头不管了。 司南本想骂回去，不过临时手机响了，估计是哪位大领导找她有急事，看了一眼屏幕，直接甩手走人，顺便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这小性子使得十足。 大家见司南终于离开了这里，纷纷松了一口气，于是又变回了日常的办公场景，该干嘛就干嘛，只有刑侦那一撮人还在继续搞事情。 “我说，你忍一下不行吗？非要和她怼，你信不信她最后能把所有法律条文背出来来怼你。”邵珏连连摇头叹气。 宁雨欣对此却不在意：“哎呀，我习惯了吗！再说有时候你越忍气吞声，对方说得越起劲，你又没真的对不起她，干嘛那么节节退让啊！” “这事和你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邵珏不想继续纠结自己与司南的关系，于是转移了话题，“对了，韩天华说你有新发现？” “嗯！”宁雨欣点了点头，并从包里拿了一份全新的上海地图，说：“我发现我们之前太依赖于齐先生的给的地图，所以造成了一定的误导。” 众人看到宁雨欣将地图摊在了一张桌子上，然后随手拿了支笔在上面开始画。邵珏见她先是找出了齐先生之前画的三个点的位置，然后又拿了一把尺，将这三个点的位置用直线连接了起来。 宁雨欣放下尺和笔，将标识好的地图给邵珏看：“你看，我将这三个地方的点连接起来就是一个大三角，而这三角区域里的地方正好是上海市区最繁华的地区。” 邵珏似乎也看出点名堂了，他示意宁雨欣继续。 “我观察了一下，上海市中心有个特色，就是有很多民国时期建造的老式里弄，这些地方原来基本都是大户人家，后来他们没落了，将房子一件件租了出去，可是里面住的老上海居民也不少，而且他们都有一个特色。” “什么特色？”邵珏问道。 “手上有笔不大不小的钱，但是这些钱宁愿花在吃喝玩乐上，也不愿意花在买房子上，尤其是买离开市中心的房子。而他们与之前被诈骗的老人的家庭情况及其相似。” 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回过味了，尤其是邵珏：“所以我们之前都被青龙和白虎案的思维惯性给误导了。” “对！”宁雨欣打了一个响指，“所以我们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住在汤臣、华府等小区里的人，而是……” “而是住在这个是三角区域里的人！”邵珏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社保要交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30日 陆家嘴警方联合办公地 韩天华和陈书杰也自己看了一下地图，之前都被齐先生那些简单的地图给迷惑了，所以都没有发现，这三个地区连成的三角内部，就是传说中的老上海地区，以前上海的中产阶级都生活在这一片。 宁雨欣见大家都认真再看，于是把昨晚整理好的信息说了出来：“昨天不是和苏卿哲简单聊了一下吗？从他嘴里我知道这种围绕老年人的诈骗案其实发生了很多次了，也不是最近一段时间才发生的。” “那么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到报案？”陈书杰问道。 宁雨欣嘴角微扬，说：“是因为面子啊？那些人都那么要面子，怎么肯让别人知道自己被人骗了那么多钱。” “所以就打落牙齿吞下血？”韩天华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这样不心疼吗？” “这个专业的心理问题，你们可能要找更专业的人去解释。”宁雨欣慢慢说道，“我只是从一个有钱人嘴里听到了一帮并不是那么有钱人的想法而已。” 邵珏听到这里，也大概知道自己的确走错了方向，不过这次行动也不是一无所获，就看后期安排的那些人能不能抓住那些诈骗分子的尾巴了。 于是，他收起地图，对陈书杰和韩天华说：“你们两个立刻让人找出这个三角区域里本地老年人比较聚集的民国老式里弄，我去和司南说。” “刚才那位姐姐都这样了，你现在去找她能讨得了好？”宁雨欣提醒道。 可惜邵珏这人通常情况下都没心没肺，他悠闲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司南虽然嘴巴毒了点，对人严格了点，但是在对待案子上，可是非常认真的。” “是吗？”宁雨欣歪了头，“但是我觉得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哦！” “又是你的直觉？” 宁雨欣点了点头，说：“我觉得她对我有一股很大的敌意，而且这敌意是从你那边转接过来的。” “为什么我听着那么玄乎？”韩天华插话道。 宁雨欣两手一撑，突然坐在了办公桌上，笑道：“你这个傻子，听不懂就说玄乎，怪不得你从齐先生那么问不到任何东西。” “对不起哦！我就是那么没用哦！”韩天华扭过头，变扭地说道。 大家经过简单的讨论之后，绝对重新制定计划，而宁雨欣因为还有论文的事情，就没有继续参与讨论，玩了一会儿就回学校去了。 2012年12月30日 陆家嘴某高层商务楼 苏卿哲今天是被自己的父亲强行拉过来的，本来作为一名专业的富二代应该整天醉生梦死，一直以来他父亲也是让其这样发展的，不过他居然被拉来，被要求上班。 穿上正装，苏卿哲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习惯，他对着自己的父亲吐槽道：“爸，你脑袋是被车撞了吗？说好的我只要做个纨绔少爷呢？” “你小子，少给我贫嘴，那是你奶奶说的，我可没说过。”苏卿哲的父亲作为一名正儿八经的商人，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也是一阵头疼，一路上不停地嘱咐道：“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我不管你做什么，反正先给我上班。” “那万一我上着上着把我们家公司搞瘫痪了怎么办？”苏卿哲毫无顾忌地说道。 他父亲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气愤地说：“那你以后就给我讨饭去，反正最差我和你妈也有养老金，虽然吃不饱，但也饿不死。” “不是吧！那么无情！”苏卿哲还在插科打诨，“那个您那么多年了都没想到帮我交社保？” “你小子，我给你那么多零花钱，你怎么自己没想过给自己交社保？”这话差不多是吼出来的了。 父子两个人走在这幢大厦里，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来到了荣兴集团的办公室。这里是独属于董事长的办公区域，外面是一个庞大的秘书集团办公室，里面有办公区域、休息区域、会客区域等。反正该有的都有了，能保证办公、休息、睡觉一条龙。 苏卿哲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办公室，以前没钱的是会后也会来到这里转一圈，反正他是家中独子，家里人都宠着他，自己父亲虽然嘴上说着他不好，但是还是很由着他的。 一到办公室，苏卿哲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对着自己的父亲说：“爸，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们家不会真的要破产了吧！” 苏卿哲父亲名为苏彻，早年赶上了改革开放的热潮，用自己毒辣的眼光大力发展房地产事业，这几年房地产越来越火，苏家也越做越大，最后不知不觉就成了行业内的一线集团，在上海这个地方站稳了脚。 苏彻看着不着调的儿子，头疼不已：“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大洋对面的那个国家从年头就发生了金融危机，现在终于影响到我这里了。” “什么情况？”苏卿哲突然一下子正经了起来。 苏彻抬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说：“怎么？终于不装了？” 苏卿哲挠了挠头，说：“爸，我不是为了我们家吗？本来就是外来暴发户，我再兢兢业业成为业内标杆，我们家不早就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吗？” “呵！”苏彻冷哼了一下，“就算你这样，我们家也快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 “所以，是谁？”苏卿哲眼神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苏彻喝了一口水，慢慢道来：“就是我们隔壁一条街上的飞翼集团。这家公司今年看上了房地产这块肥肉，已经吞下了不少地皮了！” “飞翼集团？我怎么之前都没听过这家公司？”苏卿哲一边在脑中回忆情况，一边打开手机查询这家公司的情况。 “这家公司以前主要涉及金融业务，还做过一段时间娱乐产业，反正插手的领域特别多，典型的哪行赚钱做哪行。”苏彻和苏卿哲慢慢叙述着，“我派人稍微查了一下，这家公司隶属关系非常混乱，底下似乎有很多小公司，而集团负责人则一直神出鬼没，暂时不知道是谁在掌控这家公司。” 苏卿哲也在网络的信息中稍微了解了一下这家公司，他对苏彻说：“按照你说的情况，这公司一看就不是那么正经，不会到最后是人家开了洗黑钱的吧！” “不管它来历如何，现在它要和我们争夺惠南那边的地却是迫在眉睫的事！”苏彻掷地有声地说道。 苏卿哲也感受到了父亲的着急，可惜常年不接触业务的他无法迅速理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爸，所以你今天把我找来具体是要干些什么？” “惠南的招标这次交给你了！”苏彻不管苏卿哲震惊的表情，继续说道，“有消息称这是政府开发用地，你要是拿不下来，我们一家真的可以去讨饭了！” “您不是交了社保，有养老金吗？”习惯使得苏卿哲再次吐槽一下自己的父亲，结果收获了一份迎面而来的招标书，以及对方一声怒吼！ “滚——” 第二十四章 凤撞上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31日 浦东新区某交易拍卖场所 苏卿哲经过昨天与父亲的对谈了解到自己再不努力可能会成为一个小乞丐，于是为了担起养活自己的责任，他被迫参加了工作，今天就出现在了地皮拍卖场所来熟悉情况。 这里的经理了解到他是荣兴的公子爷的时候，表面上是非常恭敬的，所有的交易流程什么的都是亲自介绍，然而内心却是极度看不起这些富二代的：这些人要不是投了好胎，怎么会那么风光。 不过苏卿哲见过那么多人，怎么会看不透这经理的想法，只不过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大家心里都清楚即可。 “苏少，你看，惠南那快地是政府招标的，这种大工程一定会有很多大公司来竞标，你们荣兴集团这次可能不会那么顺利。”这里的经理在竞标前一定会和所有竞标的人说清楚风险，不然以后出了问题，他们也能说自己提前告知过了。 苏卿哲翻了翻此次的招标手册，看了看这块地的未来规划，脸上的表情有点严肃，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周围的人都没发现。 看完手册，苏卿哲不甚在意地与经理说：“此次竞标我们会看情况参加，到时候就麻烦您帮我们走一下流程了哦！” 经理脸上公式化的笑容完全没变：“这个当然，那苏少您今天要是方便的话先把资料填一下吧，毕竟所有竞标公司我们都要提前做个审核。” “做审核啊——”苏卿哲意味深长地呢喃着。 经理一看对方这情况，深怕自己哪里的话得罪了他，连忙恭维道：“当然，苏少您家的荣兴在我们这圈子里可是相当当的，所以我们真的只是走个流程而已，请见谅。” “没事，你需要什么资料我们完全配合。”苏卿哲说着就要往交资料的地方在走去，然而他突然想到什么，对旁边的经理说：“对了，我们此次竞标的公司不是用荣兴的名义。” “啊？”经理显然被这话给砸懵了。 不过苏卿哲并不在意这人的想法：“最近我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名为火凤房产，所以还请您多多帮忙啊！” “这——”经理看着苏卿哲这架势感觉不是，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新公司，还是一个纨绔富二代开的，你TM不是逗我！ 虽然抱着这样那样的吐槽，但是经理还是协助苏卿哲等人完成了资料的填写和递交，只要等后期核实完公司资质，就可以顺利参加竞标了。 苏卿哲见今天的目的完美达成，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家休息一下。而此时在大厅里，他看到了另一波人正浩浩荡荡地进入拍卖所。 抱着好奇的心里，苏卿哲问了一下旁边的经理：“这些人是谁？也是准备竞标的？” 经理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然后战战兢兢地回复道：“他们好像是飞翼集团的，我也是听其他人说的，这个集团的管理层一直在更换，反正比较混乱。” “哦——”苏卿哲貌似了解地点了点头，问：“那他们的董事长你有没有见过？” “这倒没有。”经理如实回答，“他们集团大部分时候都是由他们的执行官出面的，哝，就是和我同事说悄悄话的那个女的，她好像姓陆来着。” 不是冤家不聚头！苏卿哲正愁没有由头去探探飞翼集团的底，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瞌睡了就送枕头的好事。 于是在其他人讶异的视线下，苏卿哲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挡住了飞翼集团的路，也让一直与人交谈的陆执行官抬头正视了一番。 “这位先生，请问你为何挡住我们？”飞翼集团的某个跟随人员问道。 谁知苏卿哲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陆执行官面前，挑衅道：“听说你们集团看我们荣兴不爽？” 原来是荣兴的人！飞翼集团的人一个个都低声私语，不过也没有人敢随便去冲这位挑衅的人。 陆执行官今天穿着一身定制的大衣，黑色的丝袜让她那双GUCCI的鞋子特别显眼，她刚才仔细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发现对方就是荣兴集团的太子爷苏卿哲，之前下属给他查找荣兴集团资料的时候顺便差了一下，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整天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该有的商场礼仪却不能没有，陆执行官上前不卑不亢地说道：“您是苏卿哲苏公子吧，看来这次的招标真的群龙汇聚啊！” “知道我荣兴的名声，你们也敢来竞标，看来贵集团胃口不小啊！”此时的苏卿哲显得特别嚣张，拽得跟全国首富似的。 不过对方并没有怎么理会他的挑衅，礼貌地笑了笑：“苏公子是要代表您父亲前来竞标吗？难道苏董事长要准备退位了？” 这话说得就有点挑拨父子关系的成分里了，万一被外人听到传播到苏彻耳朵里，没准就变成他家儿子正准备“谋权篡位”呢！ 苏卿哲也是心里一紧，感叹道：这商场里厮杀的女人果然和那些会所里的不一样，稍不注意就会死无全尸啊！ 见识到了对方的厉害，苏卿哲也不敢继续轻举妄动，他依照商场礼仪，伸出了右手，说：“陆小姐真的是爱说笑，我希望我们能多接触接触，毕竟做生意，合作才能互利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执行官见对方放下剑拔弩张的气势，态度也软了一点：“好说好说，有生意绝对好商量。” 这场对峙就在莫名其妙的气氛中开始，又在和谐友爱的气氛中结束，弄得两边人都摸不着头脑。 “对了，还不知道陆小姐全名是什么，以后也好称呼！”苏卿哲突然问道。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他这一问，可见真的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富家子弟，连对手的情况都不打听清楚。腹诽归腹诽，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毕竟生意场面最讲礼仪啊！ “陆丽凰！苏公子以后多指教啊！”陆执行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且也伸出手与苏卿哲握了手。 两个集团的人就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了友好的交流，随后苏卿哲就没说一句话，就带人走了。 陆丽凰整个人都是不屑，对这种富家子弟更是深恶痛绝，不过她还是非常友善的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询问：“苏卿哲真的准备代表荣兴集团来竞标？” 竞标公司与负责人都是不是什么秘密，工作人员也乐意卖这种大集团一个人情，于是去查了一下。 很快工作人员就回来了，只是似乎查到的东西与她预料的不一样，于是她对陆丽凰说道：“陆总，刚刚我查了一下，苏卿哲苏公子是要参加竞标，但是他代表的不是荣兴集团，而是一家叫火凤房产的公司。” “什么！”陆丽凰听后内心一震，一时也莫不准这富二代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了。 第二十五章 宣传单页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31日 苏卿哲车上 从交易拍卖所出来，苏卿哲就直接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子，然后吩咐属下先回荣兴公司。期间，他接到了平常一起玩的朋友的电话。 “喂！是我，苏卿哲。” “苏少，我听说你被你爸抓去干活了？”电话里传来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莫不是以后准备当个霸道总裁了？” “去去去！别一个两个看热闹！”苏卿哲那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又出现了，“你当我想去啊，这不是家里人逼得没办法了吗？” “那里今天晚上的跨年活动还来吗？” 苏卿哲想了想，回答道：“去，一定去，听说今年外滩还有灯光秀，你们今年的位置定在哪里？” “还是老地方，晚上6点，外滩8号！” “行！”苏卿哲一口答应，“我和家里的人交代完工作上的事情就过来。对了，酒等我来了在开哦！” “肯定的，82年的拉菲都给你定好了！” 这一痛电话将苏卿哲今晚的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他旁边的秘书忍不住问道：“苏少，你不是答应苏董这次好好干了吗？怎么还……” “呵呵，做事归做事，玩归玩，你当我爸那么大的集团全是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干做出来的？”苏卿哲表情又是一遍，“没有深入到这些圈子里，你连一点一滴有用的信息都拿不到。” 旁边的秘书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连忙点头：“不愧是苏少，是我见识浅薄了。” 苏卿哲似乎对这次的竞标志在必得，对旁边的人嘱咐道：“你们这几天都给我机灵点，那个陆丽凰不是好相与的，到时万一有人来打听，就说我一直在吃喝玩乐来着。” “啊？这是为什么？”秘书又被苏卿哲这一番话给搞蒙了。 苏卿哲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大脑，恨恨地说：“怎么一点机灵劲都没有，不让对方认为我是一个酒囊饭袋，怎么让对方松懈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秘书捂着头连连应道。 而此时另一边的陆丽凰觉得苏彻让他儿子出手这事不同寻常，于是立刻派手下，让他们盯着苏卿哲以及荣兴集团的一举一动，准备随时调整竞拍计划。 于是两个集团，两个人就在这不知不觉拉开了2013年的商业大战。 2012年12月31日 上海南京路至外滩商圈 每年过新年的时候，外滩都是被游人挤爆的状态，在刚经历过国庆大阵仗的上海警方又一次迎来了超大客流，外滩派出所的所长整个人都已经不好了。 虽然每次这种大客流都有市局领导下来督查、武警特警人手支援、各区各所联合执法，奈何总指挥却是他一个街道派出所所长，这就有点不是人干事了。 今天外滩派出所所长的大嗓门已经从中午一直喊道了傍晚，后来因为嗓子哑了，直接拿大喇叭喊了。有时候遇到紧急情况，他还得从所里的监控指挥中心冲到现场，直接开骂！ 骂得一些游人都快怀疑人生了！ 韩天华因为有任务在身，而且现在他已经身为刑警了，不用继续干协调工作了，所以今年晚上他终于可以来外滩好好玩一玩，顺便跨年了！ 本来他约了宁雨欣，然后宁雨欣又约了萧翎，结果临到集合的时候，宁雨欣放了两个人鸽子，据说是导师死命召唤，让他们两个男的好好玩，不用想她了。 看着身旁不在状态的萧翎，韩天华想哭的心都有了。 萧翎看着韩天华变来变去的脸，好心问道：“你的脸没事吧？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脸抽筋了？” 韩天华努力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变，可惜失败了，最后用比较狰狞的状态对萧翎说：“我的脸没事，只不过宁雨欣临时爽约，我被气到了而已。” “哦！”萧翎其实并没有怎么在意宁雨欣来没来，其实他并不是很喜欢来这种人多的地方，只不过今天齐先生不在，四神品鉴里冷清清的，有点难受而已。 深深呼吸了几次，韩天华觉得终于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时候，对身边的萧翎说：“没事！她不来是她的损失，我们先去吃个饭，然后到外滩去看个灯光秀。” “灯光秀？那是什么？”萧翎宝宝不懂就问。 韩天华想了想，不太确定地回答：“好像是灯光表演吧，今年搞得一个新式玩意儿，要去外滩观景台才能看。” “这种不用门票吗？” 韩天华笑道：“灯光打在海关大楼墙面上，要什么门票，周围的人都可以看到，只是角度好不好的问题。” 听到此，萧翎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去外滩看干嘛？不是应该到对面的浦东看？这样不是看得更清楚？” 韩天华听了一愣，发觉这话有点意思，不过后来仔细一想，发现有不对：“从浦东看固然是很清晰，但是浦东那边高楼太多，也没有沿江观景台，视野极佳的位置倒是比不上外滩。” 萧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跟着韩天华先去吃东西了。 两个大男人吃东西就没有那么讲究了，尤其是他们还赶着去看灯光秀，于是在南京东路与河南中路的附近找了一家没什么人的面店，凑合了一下。 不过就算是这样，外滩此时也是人山人海了，而南京东路往外滩的那一段紧靠两段窄小的人行道要输送那么巨大的人流量，压力可见一斑。 韩天华见此，带着萧翎从河南中路一路走到与南京东路平行的九江路，这里就没什么人了，于是两人漫漫走向外滩亲水平台。 这两条平行路，就差一个路口，同样可以到外滩，但是很奇怪是就是没人往九江路走，韩天华边走边思考：回去以后是不是可以和上面提个意见，不要全部吊死在一条路上。 正在思考的韩天华走着走着撞到了前面的萧翎，他摸着微微疼痛的鼻子，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突然停下来也不打个招呼？” 萧翎回头看了看韩天华，然后他将一张纸头递给韩天华，说：“刚刚有个人塞给我这个，我看不懂推销的内容，你懂吗？” 结果萧翎递过来的传单，韩天华粗粗一看，上面写着：XX理财，诚信投资，5倍利润，稳赚不赔！ “这啥玩意儿？买彩票吗？”韩天华显然也没见过，也是一头雾水。 然而此时萧翎又补充道：“这张单页我见过不止一次，四神品鉴附近的居民区的门上也插了这些，然后这里又出现了，所以这上面写得是真的吗？” 韩天华看着手上的单页，想到了四神品鉴所处的位置，九江路附近几条街道住的人家的位置，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这TMD不都是在齐先生画的三角里吗？ 第二十六章 新年新象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2月31日 外滩附近 韩天华看到手中的传单，然后在稍加一联系，根据自己独有的刑侦直觉，这张传单和此次的案子应该有点关系。 于是他没顾得上萧翎，跑到旁边的街道的居民区，查看了一下居民区的情况。 萧翎看到他这样，也不说什么，也默默跟了上去，他看到韩天华在收集不同样式的传单，然后再拍照，尤其是一些老式里弄的门上。 看到这样的韩天华，萧翎在一旁问道：“这些传单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韩天华手上的活不停下，话继续说：“可是时间地点实在太巧了，所以我总觉得和这次案件有一定关系。” “那需要和宁雨欣说一下吗？”萧翎突然问道。 韩天华抬头一愣：“和她？为什么要和她说？” 萧翎张着一双纯洁的眼睛，想当然地问：“因为她脑子比你聪明啊！” 韩天华忍受着这会心一击，默默吞下快要吐出来的“鲜血”，无奈地拍了拍萧翎的肩膀说：“你别说话了，再说下去，我觉得我会短命不少。” “你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讳疾忌医？”萧翎歪着头，小心询问着。 再次被击杀的韩天华默默扭过头，拉着萧翎直接离开此地，继续朝外滩走去：“我还是带你去看灯光秀吧！小孩子还是看看灯光秀就好！” 于是“小孩子”萧翎再次跟着韩天华朝外滩走去，一路上还收获了好几个路人讶异的眼神。 2012年12月31日 外滩8号 苏卿哲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餐桌上坐着的都是市内有名的集团公子，本来想叫几个美女的，不过年底都怕出事，所以就变成了纯聚会。 给苏卿哲打电话的男的看到他来了，直接挥手示意：“苏少，这边！” 外滩8号最好的位置就是靠窗的这一桌，既能好吃好喝，又能欣赏江景。 苏卿哲坐着下来之后，旁边的服务员非常有眼色地就打开了那瓶传说中的红酒，众人相互招呼之后就开始举杯开吃了。 苏卿哲此时又恢复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周围的人都是各种哥俩好之类的。没多久，苏卿哲就从这帮人嘴里打听到了最近的地皮交易价格、政策风向、其他几家公司流出来的小道消息等。 其实这里的人说是真的不谙世事肯定不可能，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各取所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到最后就变成了塑料兄弟情。 “对了，苏少，我听说你要去竞标浦东惠南那块地？”酒过三巡，不知道谁先挑起了话头。 苏卿哲看似微醺，但实则眼色清明：“那个啊！家里老头子逼着去干了，不然就断我钱财，所以就不得不去了呗！” “那你是不是要开启996模式了？这样以后我们的聚会你不会也不来了吧！” “当然……不会啦！”苏卿哲故意拉长了话，“大家都知道我什么德行，好好上班？不肯可能的，这辈子不可能的！” “哈哈哈！我说苏少怎么可能改性嘛！” 大家听到苏卿哲的回答都哄堂一笑，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个死性不改的纨绔子弟在没多久之后就会傲视商场，将荣兴集团推向一个新的高都。 而苏卿哲看到大家的笑，也不在意，默默地喝起了杯中酒，脑中已经开始迅速运转了起来，尤其是开年之后与飞翼集团的竞标。 2012年12月31日 浦东新区某住宅区 陆丽凰处理完手中的事情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悄悄来到了这幢宅子前，门前接待她的似乎等候许久了。 打过了招呼，陆丽凰就跟随仆人来到了宅子的会客厅，那里已经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看上去年龄并不是很大，顶多就是刚退休的年纪，眼神中还露着一丝杀气，让陆丽凰这个商场上的女强人在其面前不禁也有一丝颤抖。 老人坐在沙发上，不喜也不怒，问：“说吧！最近一年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从国外一回来，青龙和白虎就没了？” “圣主，他们两行动不甚，被警方咬住了，所以……”陆丽凰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被称为圣主的老人似乎并不满意她的回答：“这么多年了，我们那么多年的根基被人在一年之内拔了一半，你和玄武这剩下的另外一半准备什么时候被人端掉？” “圣主放心，警方虽然动作频频，但是我都留着一堆障眼法，他们顶多抓掉一批皮包公司而已。”陆丽凰谨慎地回答。 圣主听到她的回答，并没有多高兴：“朱雀，整个组织的资金流动都在你这里，对于你，我其实是最放心的，但是……” 老人话锋一转，口气瞬间严肃了起来：“如果你一旦被人发现，我希望你有为组织牺牲的精神，将手上的公司和资金迅速转移，保证组织的安全和实力。” “是！”陆丽凰此时表面上满口答应，实际上内心已经将眼前的人杀了好几次了：自己费心费力组建的商业巨头，资产无法估量，就这么让我交出去，真的是卸驴杀磨！ 圣主挥了挥，示意陆丽凰可以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陆丽凰，回头看了这个宅子一眼，眼里慢慢都是厌恶：臭老头，就这么等不及接受组织的全部财产吗？青龙、白虎莫不是故意放任他们被警方盯上的？ 某些人心里一旦出现了疑虑，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喷涌而出，原本严密的组织结构，从内部开始悄悄地，一点点开始瓦解了。 2012年12月31日 黄浦江畔 邵珏今天被领导拉出来支援江警来了，他一边看着远处外滩附近的灯光秀，一边观察着江面的情况。也许是节日气氛使然，今年黄浦江附近非常太平，没什么人想不开跳江，不过就怕天黑路滑，谁一个不小心摔了进去，那才是真的惨。 眼看着快要进入倒数计时了，每年到这个时候是最怕大家出事的时候，所有上海此时所有的警方人员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随时准备应对突然状况。 “5、4、3、2、1！”远处的倒数进入到最后，璀璨的烟花在浦东的天际绽放！ 邵珏的手机突然“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抽空看了一眼，剔除一堆新年祝福，他注意到韩天华在之前就给他发了一个QQ信息：队长，有情况，看这传单，恐怕又是新的诈骗手段！ 下面就是一张图片。 邵珏见到这消息，嘴角上扬，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看来新的一年我的运气不错啊！ 第二十七章 加班预警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2年1月2日 陆家嘴警方联合办公地 司南看着桌子上一张张五花八门的传单，脸色臭得吓人，可惜邵珏却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他还在继续一张张地拿出其他传单。 等传单终于铺满整整一个会议桌的时候，司南才抬头看了一眼邵珏，问：“所以你新年第一天就派你下属去收集这些乱七八糟的传单？” “啧啧！”邵珏摇了摇头说，“如果这些只是普通传单，我给你看干嘛？找骂吗？” “算你识相，那你的看法是什么？”司南郑重地问道。 邵珏理了理思路，说：“韩天华发现这些传单的时候，它们已经大量散布在了老式居民区里，而且对方很聪明，如果是同一种传单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但是不同的传单大部分人都只会觉得那是广告而已。” “没错，老式居民区压根没没什么门禁，陌生人可以随意进出，安保性质极差，每年的偷盗案发率也是最高的。”司南突然老神在在地看着邵珏说道。 邵珏听后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继续说：“虽然上面的人想得挺好，但是下面的工作似乎没做到位，为了看外滩的灯光秀，将所有传单一次性发完，所以被我们抓到了线索。” “听你这么说，发传单的人被你们抓到了？” 邵珏叹了一口气：“那只是一个小喽喽，一天200块，兼职到居民楼里发传单而已，至于给他传单的人信息就只有这个喽！” 说着，邵珏扔出了一个快递盒子到桌子上，司南看到这个略微破损的盒子，眉头一皱：“对方是将传单快递给了发传单的人？” “是不是很惊讶？我都没想到快递居然可以干这事，我一直以为它就是用于网络购物的！”邵珏吐槽道。 “那你没有通过快递单号去查来源？”司南问。 “已经去查了，寄快递的是一家广告公司，淘宝上还有网店，剩下的我觉得你们经侦的同志应该比我熟这么查。”所谓术业有专攻，网络购物什么的算是经侦案件近年来常常碰到的。 司南点了点头，说：“这点我会安排下去，但是我觉得源头应该不是幕后黑手，我们还必须两线作战。” “哟！看来司队你有想法了？”邵珏眼睛一亮。 司南看到邵珏这副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扬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这些传单发了总不是让人光看的，我们可以顺着传单的内容暗访下去，不怕他们不漏出马脚。” “的确，又是理财投资、又是保健养生、还有什么欢乐一日游，这些人的花头还挺多的。”邵珏看着面前一堆的传单，苦笑连连。 “今年元旦假期有三天，假期过程中一般人不会犯案，因为太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假期一过，我们要真正忙起来了！”司南严肃地说着，尤其是看着眼前不怎么着调的邵珏。 似有所感，邵珏对她笑了笑，说：“你放心，该有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毕竟都是干警察的，谁不是连续加班几个月，几天几夜不睡觉的啊！” “我以为你一向断案入神，加班熬夜什么的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身上。”司南忍不住怼了一句。 听到这话，邵珏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知道她这又是因为宁雨欣的事情针对自己，因此也忍不住解释几句：“你还在为宁雨欣的事情生我的气？她就是一个小姑娘，我就把她当小妹妹看待！” “那你上次在便利店里还搂得那么自然。”正所谓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一旦被女人得势，绝对不死不休的。 邵珏连忙打着哈哈道：“那不是……她太矮了，就这么顺手！对，顺手！” 这话说出来邵珏自己也不信，更不用说司南了，不过邵珏脸皮厚，只要自己觉得没啥问题，有问题的就肯定是别人了。 司南看着这样的邵珏，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这人真是……什么时候才能认真一回。” 这一声轻轻的低喃，让会议室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邵珏看着对面的司南，心里突然想说什么，可是刚刚开启了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无声的对视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最终还是司南首先放弃了继续的等待：“好了，我一会儿下去安排任务了，这次如果方向再错了，你就可以滚蛋了！” 说完，司南就准备离开了，不过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邵珏突然发声：“小南！你……” 司南听到亲切的称呼，停下了自己的推门的手，就这么背对着邵珏站着，等着他的后半句。 不过许久，司南的都没听到她想听的话，于是只好再次失望不已地离开。 等司南离开后，邵珏深深呼吸了一次，似乎放下了什么重担，但是脸上的凝重却没有能散开。他忍不住从衣服里抽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原本空气清新的会议室顿时烟雾缭绕，邵珏眼神迷离，他回想这几年前自己与司南一同办案的情形。 当时的两人刚从地方调上来，一同在一个商业金融诈骗的专案组里工作，那时的司南似乎是博士刚毕业，而自己就是普通的警校毕业，于是一个动脑，一个动手，在领导的带领下，很快查清了案子的来龙去脉，并搜集到了证据，将犯罪嫌疑人一网打尽，那时司南笑得很开心…… 不过，没多久，她就再也不笑了！ 她在队里的时候成天就板着一张脸，面对下属如此，面对上司如此，面对自己也如此。曾经想要和她说的话在那张冷冰冰的脸面前，一个字也无法开启。 后来，两人一个去了刑侦，一个去了经侦，这些年也没怎么联系。不，应该说是司南单方面不和自己联系，一个时长要跑到国外追缴金融罪犯的人，怎么还记得和一个灰头土脸的刑警联系呢？ 一根烟抽尽，邵珏又找回了点干警察的动力，于是他本着自己不开心，大家都不能开心的原则，一同通电话打给了陈书杰。 电话响了很久，陈书杰才接起，看来他也不想在过节的时候和这位上司唠嗑。 “邵队，现在是假期，给你亲爱的下属一点私人空间吧！”陈书杰语气不善地说道。 邵珏对这满满的恶意却不甚在意，说：“这几天不让你们干事，就是让你通知一下，4号上班后，全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是生是死就在此一绝了。” “你……”陈书杰欲言又止，“邵队，你终于被司队勒令离开了？” “你信不信再多说一句废话，我让你今天就过来加班！”邵珏恶狠狠地威胁道。 可惜留给邵珏的只有陈书杰那迅速的挂断电话的声音，以及一房间的未散的烟味。 人生真的寂寞如雪，可惜上海不下雪。 第二十八章 开年狗粮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4日 上海某市中心老式里弄 作为新年的初始任务，联合调查组对此次的行动特别关注，毕竟之前已经失败了一次，这次可能就是决定“邵珏是不是傻子”的关键动作了，所以刑侦的同志特别斗志昂扬，早早就来到单位，领了任务，然后迅速行动。 韩天华被分到其中一个宣传单页上的点，这里周围都是老式里弄，单页上的门店就在各个居民区交错的一条路上。 来之前队里的人查过这个门店，上面写得是旅游咨询之类的营业业务，但是实际上他们可能干着诱骗老年人购买虚假保/健/品的勾当。 中午的时候，韩天华也和附近的门店打听过这个点上的情况，其中一位卖早餐的老板说：“这店以前的确是搞旅游的，那时候就有好多老头老太来这里问，不过前几个月它就突然也开始卖保/健/品的了，具体的我也清楚。” “那平常你见过这家店的老板吗？”韩天华继续打听道。 那早餐店老板摇了摇头，说：“没有！里面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小年轻，还一个个穿得端端正正的，至于老板是谁，我倒是还真的不知道。” “那看来周围的老人很喜欢往这里跑啊！”韩天华顺手问老板买了个包子，“我看刚看了一下，好几个老人都进去了呢！” “那是！据说里面没事就送东西，还发鸡蛋，周围那些老头老太一传十，十传百，这不，听说隔壁街道的都有跑过来呢！”老板收了韩天华的钱，把包子递给韩天华。 吃了一口已经有点凉掉的包子，韩天华突然问了一个与案情不怎么有关系的问题：“对了，老板，你这不是早餐店吗？怎么现在还不收摊？” “收摊？我要卖到晚上了啊！”老板开始向韩天华普及道，“这里的房租最近涨了好几倍，我再不多做一点，马上就要喝西北风了！” “房价涨得那么厉害吗？”韩天华也是一惊，他觉得这种小门店一般房租不会很贵的。 老板却是摇了摇头，无奈道：“上海的地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多，房子自然也越来越贵，这里又没拆迁消息，又是市中心，房租自然也慢慢上来了。” “你这一点门店房租就贵得要让你从早干到晚，那对面那门店比你大了不止十倍，房租要多少啊？”韩天华问道。 可惜老板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里的房租一天一个价，我也不知道对面那个店是怎么开下去的，天天送东西，也不卖东西，居然还付得起房租，真是神奇！” 韩天华吃完了包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告别了老板，向传单上指明的门店走去。 今天来之前邵珏和行动的几个同事都敲打过了，这次能旁敲侧击地询问，绝对不能在情况不明的时候直接与店里的人接触，防止打草惊蛇。 韩天华假装无意地经过这个门店，顺便朝里面看了看：里面是非常简单的装修风格，一个接待聊天区域和一个前台，旁白还摆放了好多旅游的宣传单页。 但是从周围门店的面积来估算，这个门店的面积肯定不止眼前看到的这一天，而且这沿街门店连着后面的居民区的房子，难保它还有另外的空间在居民区的房子里。 刚才在和早餐店老板唠嗑的时候，韩天华就发现短短一个小时里就进去了三四十位老人，但是他们却一个都没出来，可见，里面另外有一个很大的空间能容纳他们。 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买卖保/健/品不会有人会看那么久吧？ 心头缠绕着巨大的疑问，韩天华现在恨不得立刻冲进去看个究竟，不过想到半年之前，自己在白虎案中一时冲动到底邵珏的部署差点全盘崩坏的时候，他又压抑下了自己的冲动。 果然，在现实办案的时候，许多事情并不是像警匪片里演得那么潇洒自然，很多前期的排查暗访工作真的能把急性子的人给磨死。 难道邵队就是这么被磨成了现在这幅德行？ 正在韩天华越想越歪的时候，门店里终于有动静了，只见里面貌似有一个隐蔽的暗门，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了刚才那些进去的老人。 许多老人手中都拎着一个两个礼盒，有些甚至和里面的工作人员非常熟络，看来并不是来了一次两次了。 韩天华在思考要不要继续蹲点下去，不过再在附近观察下去难保不会被人怀疑，但是现在走又无法搞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的是纠结！ 不过，他的纠结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受到惊吓的韩天华迅速转身离开原地，一脸戒备，然而他只看到了宁雨欣一个人而已。 宁雨欣此时站在路边，就这么看着全身紧张的韩天华，然后毫不在意的冲他招招手：“hello，新年快乐啊！” “你怎么会在这里？”韩天华的动作还没完全卸下，他充满疑惑地问道。 不过宁雨欣则毫不在意，回答说：“没什么，今天你们邵队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来盯着你，怕你又干出一些脑残的事情。” 听到这话，韩天华才放下心里的戒备，随后无奈地说道：“邵队真是的，他早点和我说啊！” “行啦！我估计邵队肯定是之前太忙，没有考虑周全，所有才临时拉我过来帮忙的。”宁雨欣如是解释道。 “不过你居然就这么过来了？”按照韩天华对宁雨欣的理解，事情可能不止那么简单，“这里没车没地铁，你怎么过来的？” 宁雨欣指了指后面停在小区门口的一脸毫不起眼的车，说：“是你们队里的一个同志送我过来的，据说他已经排查好他的点位了，所以过来帮你，我真的是顺便过来凑热闹的。” “对了，你查的怎么样了？”宁雨欣问起韩天华进度。 “哦，其实……”韩天华话还没说，门店的玻璃大门就被人打开了，两人朝大门看去，只见里面的老人都纷纷走了出来，连带着的还有里面的工作人员。 韩天华怕被被人发现什么，突然脑子一热，将旁边的宁雨欣搂在自己怀里，然后迅速退到了墙上。这样子看上去就是两个小情侣为了给老人让道做出的举动。 宁雨欣被这抱了一下，心里“咚咚咚”地直打鼓，脸庞靠着韩天华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一时大脑思绪纷乱。 出来的老人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小青年，一个两个都笑笑就离开了，工作人员看到也没说什么，只是说让老人下次准时再过来什么的。 等这一波老人都走了，韩天华还抱着宁雨欣没放手，直到宁雨欣终于回过神来，出声问道：“你，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见此韩天华慢慢松开了宁雨欣，看着她微红的脸庞，内心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说辞，只能随声一笑掩盖自己的尴尬。 可惜坐在路边车里的警方同事看到这两人忍不住嘴角抽搐，顺便给邵珏发了一条信息：小韩同志办案过程中追女孩子怎么办？要阻止吗？ 没多久邵珏就回复了：你当他死了就好！ 第二十九章 演戏套话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4日 上海某市中心老式里弄 韩天华看着对面的宁雨欣，他此时心里也非常不平静，虽然之前因为案子的原因，牵来牵去，抱来抱去也没在意，但是今天这情况远远不用这么做，然而…… “那个……”韩天华有点紧张，“刚刚那个一时情急，你别介意啊！” 宁雨欣脑子也不平静，她看了看周围的马路，强行转移话题：“你调查完了吗？不用跟上那些老人问问情况？” “哦，对！”韩天华似乎才发现自己还在排摸线索，立刻想要跟上去，但是这次却被宁雨欣拉住了，她提醒道：“你这样跟上去目标太明显了！” “那怎么办？”韩天华也冷静了下来。 宁雨欣静下来想了想，然后她将韩天华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肩上，让两人呈现搂肩的状态，笑笑说：“做戏做全套，一块吧！” 韩天华看着耍这小心眼的宁雨欣，嘴角微微一笑，内心涌起不知名的喜悦，然后就这样抱着宁雨欣跟上前方的老年人。 那些老年人一边走一边还有说有笑的，韩天华带着宁雨欣在后面默默跟着，心里却记下了他们的点点滴滴的聊天内容。 其中得出了一个大概的情况：这里本来是一个专门做老年人旅游的，但是后来旅游的人多了，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卖一些养身体的保/健/品。后来保/健/品越来越多，还有什么名师讲课，总之模式越来越多。 宁雨欣靠着韩天华，在他耳朵下面小声说：“看来这个地方还真的是简单明了，这么大批量的保/健/品售卖，卫监不管的吗？” “哟，你居然还知道卫监？”韩天华惊讶地说道：“这种地方基本就是三不管，很多都是监督死角，说白了就是人员不够。” “什么意思？这工作没人做？”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理了理头绪，解释道：“做的人有，不过工资太低，如果家里条件不是很好，这种工作基本就无法养家了。” “哦，原来如此。”宁雨欣看着眼前老人的动态，笑着对韩天华说：“那看情况，你们的工资还可以喽，不然也请不起我吃那么多东西了！” “这个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韩天华说得模棱两可。 两人跟着老人在这条不算宽敞的小路上走了没几分钟，随后就看到他们在一个居民集中区的路口分道扬镳。韩天华眼神示意宁雨欣怎么办，宁雨欣拉下韩天华的手，牵着他走到一个拎着保/健/品的老人面前。 然后说着一口流利的上海话，问：“阿婆，这里公交站在哪里啊？” “公交站，你要坐着到哪里啊？”老人看到前来问路的本地人还是很热情的。 宁雨欣想了想，随口说道：“到人民广场的。” 老人想了想，说：“哦，那个要坐71路了啊，你往前走，前面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哦，谢谢阿婆！”宁雨欣见对方没什么戒心，继续问道：“对了，阿婆，看你拿了那么多东西，这里有超市在打折吗？” 阿婆见此看了宁雨欣一眼，回答道：“那到没有，就是后面那个店今天来了个教授，说吃这些东西能治我的脑梗后遗症，所以就买了点回家试试。” “啊！那么厉害啊！”宁雨欣故作惊讶，赞叹道：“啊哟，我家老人前几年也梗过了，后来行动就不太利索了，不知道吃这个有没有效果。” “有用的！那个教授说这个要常吃！”阿婆一提到自己买的保/健/品就兴致高涨。 “是伐！”宁雨欣成功打开她的话匣子，“那下次那个教授还来吗？我也去听听看！” “这个……”阿婆似乎有点犹豫，但是看到对面两个不知道是恋人还是夫妻的小青年面相和蔼，不似坏人，于是她忍不住提醒道：“那个教授是工作的时候抽空过来的，如果被他单位知道了，他可能会被开除，所以这东西一般不卖给陌生人。” 看来这帮人还挺警惕的！宁雨欣心里正在想着对策，韩天华却天赋异禀地在一旁陪着宁雨欣演起了戏：“欣欣啊，算了吧，我家老爷子也就那样了，你就算送别的，我们家里人也会很开心的。” 这话说得宁雨欣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对面的老人看他们两的眼神瞬间变了，于是宁雨欣立刻接了韩天华的话，演着戏：“哎，我就是想让你家人开心开心，毕竟第一次上门来着……” 后面的话欲言又止，再加上宁雨欣故作凄切的表情，把对面老年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在宁雨欣和韩天华两人默契且高超的表演下，老人最后还是透露了点那个教授来的时间，并且嘱咐道千万不要说是自己说的。 宁雨欣和韩天华满口答应，并热情地将老人送到自己居住的小区，并把老人哄得笑逐颜开。 离开了这个区域，韩天华带着宁雨欣来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小心翼翼地看着宁雨欣：“你这次真大胆啊，万一被人认出来，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宁雨欣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说：“我是什么大名人，走到哪里就会被人认出吗？你太小心了！” “可是？”韩天华还想说什么，就被宁雨欣打断了：“好了，你的重点不要放在我这里了，现在时间地点都有了，目标也明确了，你到时候和你们队长商量一下吧！这么大体谅的诈骗点，我估计要端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吧！” 韩天华也不是纠结的人，马上反应过来：“这个我知道，经侦那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不过这种情况很多资金流向都会跑向国外，后期非常难追踪，我今天看到司队整个人都非常暴躁。” “哈哈哈！果然工作压力一上来，谁都无法维持自己的优雅啊！”宁雨欣似乎还挺记恨之前被司南怼的事，于是一听司南过得不是很好，心里莫名比较开心。 两人有交流了一下情报，于是准备回去像邵珏汇报了，这个时候在一旁提早结束的警方同行终于开着那辆不起眼的车追了过来，并摇开窗户，露着大白牙问道：“两位上班时间谈恋爱刺激吗？” 韩天华被这大脑袋吓了一跳，直接条件反射一巴掌把人拍了回去：“我去，什么鬼，吓我一跳！” “韩天华你小子嘚瑟了是吧，小心我告诉邵队你公器私用。”车子里传来的了骂声，结果宁雨欣听了却对警队的文化程度表示堪忧：公器私用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 于是在这条满是落叶的小马路上，两个便衣警察展开了十分钟的无脑对骂，让宁雨欣深深无语。 第三十章 直翻作死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19日 南汇大学城某学校 宁雨欣自从几个星期之前和韩天华将卖保/健/品门店的情况和邵珏汇报后，就没怎么去过联合办公地了，虽然现在有陆陆续续的进展消息会通过QQ传来，但是之后他们是如何打算的，宁雨欣就不知道了。 最惨的是，之前浪得太厉害，导致自己都忘记要论文小结论述了。看着满满两页的小结，自己却是一个字都没背，宁雨欣一脸的生无可恋。 不过因为自己学号靠后，所以前面有大把的人去当炮灰，希望轮到自己的时候，答辩老师可以大手一挥，就让自己这么过了。 因为大学主修专业是日语，所以论文和论文答辩都需要用日语来完成，当然此次的论文小结论述也是如此。不过让宁雨欣全文背诵没问题，临时演讲这个问题就很大了。 也怪自己心太野，看到好玩的案子就没事跑去骚扰一下韩天华，正儿八经的事情一件都没完成。 就在满心懊悔的时候，宁雨欣听到了前面的老师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斥责：“这位同学，我想请问你的论文小结是通过哪个翻译器直翻的？” 刚回过神来的宁雨欣不明所以，转头悄悄问了一下旁边的莫秋雨：“什么情况？这人论文怎么了？” “你没刚才没听吗？”莫秋雨反问道。 宁雨欣则尴尬地说道：“我要是听得明白就不会在班级里垫底了，说说，到底什么情况？稿子不是都提前写好的吗？” 莫秋雨叹了一口气，捂着嘴偷偷给宁雨欣解释道：“这人的论文小结语法狗屁不通，应该不是靠自己写出来的。” “那是怎么出来的？抄的？”宁雨欣好奇心上来了谁也拦不住，“不对啊！网上抄的东西顶多内容不对，语法不至于错得那么离谱啊！” 莫秋雨想了想，说：“我怀疑他是先用中文写好一篇文章，然后直接放到网上的翻译器里翻成了日语。” “我去，还能这样！”这操作连宁雨欣都觉得牛逼，“这人没脑子啊，翻译好了都不看看语法的吗？网上翻译器翻得东西那能看吗？” “所以啊！前面三个老师就听不下去了。”莫秋雨放下了手，不在说话了。 经过这一插曲，后面没有上台论述的同学更紧张了，有些身体都开始瑟瑟发抖了。而那位被当场斥责的同学，可能因为习惯了，脸皮厚，下了台毫无感觉，仿佛一条安静的咸鱼。 虽然后面的人没有像这位神奇的同学用翻译器直接上，但是或多或少都被揪出了一些错误，比如论文的文字格式不对，内容毫无意义，半天没说到重点等等。等轮到宁雨欣的时候，她发现底下的人几乎都成了“死尸”，没一个有生机的。 吞了一口口水，宁雨欣打起全部精气神上台了：这次论文小结的论述就搞得那么夸张，那后期的论文答辩岂不是要大家的命了？、 因为考虑到大家的平时实际实力，所以论述还是可以拿小结去看的，不过不能拿着纸全读，于是宁雨欣就开始了她磕磕绊绊的论述了。 这次宁雨欣选的论文题目是一篇日文小说，毕竟是深陷二次元的人，不写与二次元有关的话题那真的对不起当年自己选的这个专业了。不过因为这个小说的论文之前没什么人写过，所以论文的内容倒是真的全靠宁雨欣一点一滴查找资料写出来的……当然，大部分是复制黏贴资料内容！ 这文宁雨欣写好了好久，看了好久，但是就是没怎么读过，更不用说背了，以至于嘴里说出的日语毫无丝滑感，甚至有些发音还是错的。 这期间宁雨欣瞄了一眼坐在台下的三位老师，两人老神在在，一人眉头紧皱，得了，不是好预兆。 因为论述要控制在5分钟，宁雨欣卯足了劲儿，终于将大概的意思说完了。而底下的老师倒是没对她说什么，问了几个常规的问题就让她下来了。 回到莫秋雨旁边，宁雨欣抚平了一下自己乱跳的心脏，感叹道：“我觉得按照这状态去论文答辩，我肯定跪了。” “没事，你不是说你们论文导师很负责吗？”莫秋雨安慰道，“反正我们这学校的论文只要没抄袭、语法正确、内容OK就行了，没那么高要求。” “我去，你这要求还不高吗？”宁雨欣故作惊讶道，“姐姐，我连着三年补考啊！你要想想我的水平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开着玩笑，连台上老师的总结性发言都没注意。不过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初次危机，而宁雨欣经过这次决定好好研究自己的论文，省得到时候真的答辩的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 回到寝室，室友还在吐槽刚刚那个用翻译器全文翻译的同学，而宁雨欣则习惯性地打开了自己的QQ，然后她就看到了韩天华给她发了一条最新的消息：准备收网，这两天呆在学校里。 看来这两个星期他们加班加点干得不错！宁雨欣心里莫名安慰，甚至给他发去了一个表情包。要知道，宁雨欣以前都是规规矩矩的性格，网络聊天从来不发表情包的哦。 之后，两人就在网络上暂时没了交流，看来是认真去工作了。 于是宁雨欣就打开了电脑文档，开始认证写自己的毕业论文了，毕竟自己的论文还只写了个开头，这TM就很尴尬了。 2013年1月19日 联合支队收网行动中 邵珏和司南为了这次行动暗中排莫调查了半个月，终于在掌握了所有点位的犯罪人员、非法交易等情况后，决定在腊八节收网。因为这个时间点老年人都去吃腊八粥了，不会有太多人蹲在点位上，影响也小一点。 时间一到，所有人员纷纷开始行动，这次端掉的点位涉及三角区域的多个里弄门面房，甚至还有在居民区里的隐藏门店，有做保/健/品的、卖保险的、搞投资理财的等等，甚至在行动的后半段，还在几家门店里找出了一些电信诈骗的话术资料，可见这帮人真的是互相有联系，一行连着一行。 看着犯罪嫌疑人以及门店相关人员被拷上手铐压上了警车，韩天华内心不禁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次他们终于找对了方向。 突然一个被压上车的男子突然情绪失控，挣脱了羁押他的警官，冲向路边。韩天华见状立刻跑上前，一个飞扑将男子压倒在地上。 那男子被扑在地上似乎也不觉得疼，嘴里还在不停地喊着什么，韩天华自己一听居然是求救话语：“朱雀娘娘救我！朱雀娘娘救我！” 得，看来这次真的没白跑，四神之一的朱雀终于有消息了！ 第三十一章 朱雀娘娘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19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邵珏匆匆赶了回来，本来按照道理他此时应该在现场进行指挥的，可是司南此时突然将他召了回来，电话里还说得特别着急。邵珏深怕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将现场的收尾工作交给陈书杰，自己立刻开车回到了联合办公地点。 走进办公场所，里面只留下一部分负责后勤和文书的警员，此时此刻大部分刑侦和经侦的同志都已经下沉点位去收网了。邵珏进门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询问司南在哪里。 有一个女警员指了指司南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然后就低头继续做事了。得到讯息的邵珏就这儿匆匆走进了那个办公室，连门都忘记敲了。 “司队，你这么着急找我回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邵珏一边开门，一边朝里面问道。 里面只有司南一个人，然而整个办公室却是杂乱无章，文件散乱一地，这对于严谨的司南来说是非常不可思议的，看来是刚刚发过了脾气了。 邵珏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文件，慢慢走到了司南旁边，看着低着头不发一言的她，邵珏内心感觉非常不妙：“小南，我回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说啊！” 听到近在耳边的声音，司南缓缓抬起了头，看向邵珏，失落地说道：“我漏算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啊？重要吗？”虽然邵珏这样问着，但是看司南此刻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了。 司南刚才在办公室里发泄一通后，心里也没有那么烦躁了，她抬起了头，深深呼吸了一口，说：“邵珏，这次的行动没有什么问题，的确是能将诈骗分子的窝点一网打尽，可是我忘了一点，万一他们将所有财产已经转移了怎么办？” “什么意思？”邵珏没怎么解除经侦案件，所以没明白司南要表达的意思。 司南看着疑惑的邵珏，解释道：“如此大规模的诈骗窝点，涉及的金额量肯定是非常巨大，而且日常的流水就能引起各家银行的注意了，可是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我们都没有收到过银行方面关于不明资金的巨大流动呢？” “那可能……可能他们用了好几家银行呢？”邵珏被司南的神情吓住了，他只能用自己有限的知识来回答司南。 可惜司南只是摇了摇头，说：“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犯罪嫌疑人的主犯会开通那么多的银行收款方，他们不会信任除自己以外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没有从银行走账？”邵珏想到了这个可能，内心也是一震。 司南似乎也是今天收网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让邵珏快马加鞭地回来。然而此时行动已经开始，最佳的暗地探察时机已经过去了，现在只能指望能从那些狗腿子嘴里撬出来一些消息了。 邵珏似乎还在思考资金的下落，他说：“小南，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现在银行的业务量越来越多，任何一家大公司的日常流水资金走账都是非常惊人的，也许她们根本就没注意呢？毕竟我听说有些公司一天的资金量就是几亿几亿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就更应该担心了。”司南提醒邵珏，“按照我的经验，这种大范围的金融诈骗金额不会少于8位数。如果他们能走公司正常资金账务，那么说明，这次我们的最终目标她拥有一个能撼动商界的一个大型公司。” “你说真的？”邵珏稍微一思考，也发现了其中的恐怖。 司南从桌上拿出了一张白纸，在上面开始写写画画，邵珏凑近一看，发现她画的是一些结构图，主要是诈骗资金从最底层到顶层的流向。排除了几种明显不可能的选项，现在就剩下最后两个途径。 司南将画好的图给邵珏自己洗，说：“这些犯罪分子非常聪明，所以我以为他们应该会将所得钱财分两条路走，这样不仅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变小，而且也便于资金汇集到一个人手中。” 根据司南画的图，邵珏看出了所有资金一部分是正常从银行走账，不过这个应该是少数，毕竟一旦门店被人发现，资金流向会特别容易被发现。因此大部分都是现金直接运送。 “这帮人真的是大胆，这年头运钞车都不敢运那么多现金。”邵珏佩服地笑道。 司南却是冷冷一笑：“这年头也没人会想到真的有人会胆子那么大，明目张胆地押送这么大一笔现金，要是被哪条道上的盯上了，真的是一抢一个准。” “可是不对啊！”邵珏突然先到了什么，问道：“他们获得了那么多现金，放哪里，又用在哪里？吃喝玩乐也吃不了那么多东西，消费购物也不可能大包小包拿着现钞去买吧！” “所以，我觉得他们这帮人的幕后有一个大公司，这个大公司最近需要一笔非常巨大的资金。”司南这么判断着，“如果他们诈骗所得的资金全部从银行走账，那么这个大公司马上就会被我们查到，因此他们只能选择通过用现金。” “那么你认为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方向是什么？”这是邵珏第一次问司南行动方向，因为他知道，接下来的业务专业不是自己能随意涉及的。 司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了半天，邵珏也在一旁想了半天，突然邵珏的手机响了，一看居然是韩天华。 看来他在现场发现了什么，司南示意邵珏放公放，自己也要听听情况，于是邵珏接起了电话，并开了免提。 “喂，队长，我 ，韩天华！”手机里传来的韩天华颇为精神的声音，“刚刚我在端掉一个窝点的时候，有一个像是负责人的人突然疯了，大呼小叫来着，你知道他嘴里念叨的是谁吗？” “是谁？”邵珏知道这个人可能就是他们一直要寻找的那个人。 果然，韩天华说出了那个名字：“是朱雀，这个负责人应该是神使，他现在一直喊着朱雀的名字，而且尊称是朱雀娘娘，所以队长，这次的目标会不会是个女的啊！” 朱雀娘娘！ 这四个字可是把邵珏和司南都给炸兴奋了，邵珏立刻吩咐韩天华将这个人单独关起来，并保护好其安全，自己一会儿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司南，确认道：“你之前经侦的案子上，有碰到过四神教的朱雀吗？” “我不知道！”司南如实回答，“金融犯罪案子基本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涉及面特别广，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主犯，之后却往往变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所以我不确定之前的我接触的案子有没有朱雀的身影。” 邵珏听到司南的说法，心里似乎有了一个想法：“小南，我觉得，我知道为什么市局会让你我合作办这个案子了！” “难道上面知道此次案子与朱雀，不，与四神教有关？”司南也惊了。 此时的邵珏觉得这个案子真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第三十二章 心理攻防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19日 临时看守所 夜晚，华灯初上，司南和邵珏两个人接到韩天华的消息，匆匆忙忙来到这个临时关押的看守所。 此时此刻这个看守所里里外外都被重兵把手，司南和邵珏核对好身份后就进去了。而韩天华接到消息后，早已在大厅里等着两人。 看到一脸灰蒙蒙的韩天华，邵珏的心里忍不住要说两句：“你不是只是去抓个人吗？怎么搞得那么脏？” 韩天华没想到自家领导首先关心的居然自己卫生情况，脑子一时打了结：“队长，你不知道，本来挺顺利的，谁知道出现了一个神神叨叨的人，发了疯一样的逃跑，我冲上去按的时候和他一起滚到了地上，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行了，一个大男人，委屈什么！”邵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又没真的怪你，就是让你注意点，毕竟每年警队都招不满人，你这形象会让人以为我们做警察的跟讨饭似的。” 司南看不下去这人在大厅里和下属扯皮，提醒邵珏：“抓紧时间，赶快去问出线索，万一他们就在这段时间转移资金怎么办？” 邵珏也明白其重要性，示意韩天华带路。 来到拘留室，那个之前发疯被韩天华按住的人已经暂时冷静下来了，不过他的双眼无神，嘴里还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这让邵珏和司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韩天华则在一旁继续介绍情况：“这个人被我重新压上车之后就没有大声呼唤朱雀了，但是嘴巴却一直没有停下来，我当时凑到他嘴边想听清楚说什么，结果他差点咬我耳朵。” “哟，还是个硬茬子？”邵珏说道，“司队，你有没有想法？还是让我上？” 司南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冷冷地说：“我去吧！你在外面帮我把关，一有新消息，立刻通知我。” “行！”邵珏在此事上没有和司南争辩，同时又对韩天华说：“韩天华，你跟我去隔壁房间，仔细核对一下今天收集到的信息。” 任务分配完毕，大家开始各司其职。 进入拘留室的房间，司南的眼神就一直盯在那个犯罪嫌疑人身上，而当她坐下小一会儿后，也没有发出一声询问。这个弄得隔壁房间两个男人都一脸莫明，但是他们还是觉得要稍安勿躁，毕竟审问犯人可是一门高深的心理学问。 坐在忏悔椅上的人也察觉到了房间里进入了人，他其实一直在等待对方的询问，并且心里也在不断演练该如何回答，但是如今一声不响倒是让他不知所措了。 就在这沉默的情况下，时间过了30分钟，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来说，这30分钟对坐在椅子上的人可是度日如年。正所谓杀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这么不死不活地吊着，真的是比杀人他还难受。 而司南也正是运用这种心理战术，想让对方自动崩溃。 不过在这半个小时之内，对方虽然有身体上的轻微颤抖，而且额头上的汗水大得快要滴下来了，不过这人该说的倒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种心理战，无论是哪一方都不是轻松的，然而司南输就输在时间有限，无法用更长的时间来逼迫对面的人开口，因此她决定先发制人。 司南假装打开面前的资料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今年几岁？” 这些都是非常常规的询问问题，可惜对面的人准备装傻到底，不过司南也是久经沙场的，什么人没见过，这个只不过装傻充愣不开口而已，于是她继续说道：“你是打算把自己伪装成精神病，然后去宛平南路600号来个一日游吗？” 论阴阳嘲讽，其实整个队里还真的没有人比得上司南，只不过平常她不发功而已。 对面的沉默在司南的意料之中，于是她改变了一下方针：“我的同事说你在现场祈求朱雀娘娘来救你，正好，我这里去年抓了一个青龙尊者以及一个白虎仙君，你要不转头去求求他们？” 青龙和白虎两个人的尊称似乎引起了对方的一点注意，不过他很快就演示了起来，可惜在搞清摄像头的记录下，一切表情都无处藏匿。邵珏在观察室里看到犯人的表情，立刻用话筒通知了司南，司南听到耳麦里的提示，用手指敲了敲桌边，表示自己知道了。 司南见对方的心房已经有所松动，于是决定再添一把火：“你们这样为朱雀敛财，如此巨大的数额能有多少分到你的手上，更何况你还要把这些钱分到你手下的人！” 一说到钱，每个人心里都是五味杂陈，司南抓住对方的弱点继续进攻：“所有的金融犯罪都是十年起判，你这种金额巨大的不是枪毙就是终身监禁，我估计你连骗到的钱都没怎么花吧，就这样当了替罪羊，甘心吗？” 韩天华在观察室里看到司南的询问，略微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对邵珏说道：“队长，司队这样算不算有意引导，这不符合规定吧！” “这帮人一个两个全是人精，他们对律法的熟悉程度不比你低，要想撬开这些人的嘴巴，只有用非常手段。”邵珏对韩天华解释道，“审问疑犯要软硬兼施，恩威并用，不然你就会被对方拖死。” “那司队刚才就是先来个硬的？”韩天华跟着邵珏的分析开始加入自己的判断。 邵珏点了点头：“没错，刚才嫌犯已经开始松动了，接下来就要施恩了！” 邵珏不愧是和司南合作过的人，对司南的处理方式非常了解，只见司南突然放软口气说道：“当然，现在律法也是讲人情的，如果你不是主犯，并且主动交代的话，我们也会向法官做出事实供述，让其从轻判罚。” 这话说得其实挺有歧义的，司南没有说自己会向法官求情，但又说会如实向法官供述，那另一层意思就是，如果你再不配和，我报告上写点什么其他的也是我说得算。 不得不说，司南也真的是胆子大，换做其他警察根本就不敢这么说，而这里能监督她的同级警官就只有邵珏，可惜邵珏一直挺支持司南的。 坐在椅子上的人此时心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本来已经打算自己抗下所有了，结果突然有人告知自己可以由一线生机，而且还不用坐那么多年的牢！这对一个享受过花花世界的人是多么大的吸引力啊！ 真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人要是从哪个农村刚出来没怎么享受过的人可能就这么抱着必死决定就这么顶罪了，可惜这人也是个自私自利惯于享受的。 司南看着对方这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就知道胜利近在眼前，然后她打算给对方来最后一击：“你看你，30岁都不到，坐完几年牢出来照样可以逍遥自乐，倒是朱雀没了，娘娘也不见了，你赚多少钱还不是你自己花来着！” 韩天华听到这句已经觉得三观有点崩了，心里只有一句卧槽：经侦的脑回路太奇葩了！ 第三十三章 资金流向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19日 临时拘留所 韩天华还来不及消化司队那神奇的引导话语，坐在椅子上，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终于放弃了他那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整个人似乎想通了什么，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了出来，司南看着他这样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已经被她说动，而此时的他就像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 事实也的确如司南所想，男人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很多，看着司南这不急不躁的样子，放弃了最后一点挣扎，说道：“警官，如果我主动招认的话，我真的不用被判死刑？” “死刑不是那么容易判的，最痛苦的是十年以上徒刑甚至无期徒刑，那个时候你就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司南还在继续吓唬对方。 男人被说得内心一紧，赶紧投诚道：“那个我招，我全招，所有的事情都是朱雀让我做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神使而已。” 接下来，司南对男人的审问就非常顺利了，除了一些实在太高端的机密，男人基本把底层敛财的方法和金钱的流向都交代了清楚，其中有很多点位还是警方之前没有发现的。 邵珏在观察室里一听到对方陆陆续续交代更多点位的时候，立刻联系了还在现场的陈书杰，让他立刻组织人赶去将这些点位都抄了，能抓到多少就抓到多少。 韩天华在一旁协助记录信息，最后发现这些敛财的方法真的是太过恐怖了，连一开始的旅游诈骗的点位都有，而具体位置居然在郊区未开发的一个园区里，这地方偏僻得有点恐怖了。 审问持续了一个晚上，邵珏抓人的行动也持续了一个晚上，而经侦的同志也在连夜联系各大银行，把还未走账的资金给扣下来，已经转走了的也立刻查询其接收账户。 一开始银行的员工是不愿意半夜爬起来干这个事情的，后来还是上面的人和银行方面的大领导作了工作，才让这帮人苦逼地爬起来加班，期间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的吐槽和咒骂声。 反正腊八这晚，所有人就在这吵吵闹闹中结束了。而一些老式小区的老人在第二天起来买菜的时候发现周围就像变了天一样，很多门店都莫名贴上了封条，于是爱八卦的老年人开始了新的一轮八卦讨论。 2019年1月14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司南昨天昨晚上审了半夜，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回到办公室里，本来只想稍稍眯一会儿，谁知道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摸了摸自己饿得打鼓的肚子，她打算先去楼下便利店买点吃的，然后继续开工。 当她将自己收拾了一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外面几乎没有人。也对，这个时候无论是刑侦还是经侦的人基本都在跑外勤，抓人审人查线索，想留在办公室也不行啊！ 司南拿好了自己的手机，准备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门遇到正好上楼的邵珏。只见站在电梯里的他也是一脸的疲惫，显然比自己还惨，这情况压根就没休息过啊！而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从外面一看就是热乎乎的吃的。 邵珏见到电梯门外的司南也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出了电梯门，并扬了扬手上吃的，笑道：“司队，肚子了吗？要不一起？” 免费的午餐也不要，于是司南用眼神示意可以，然后带着邵珏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准备吃东西。 邵珏似乎也预料到了司南差不都醒了，所以买了很多，有皮蛋瘦肉粥、豆花、油条、粢饭糕等等，标准的海派早餐，而且还是烫的，那香味袭来，让司南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司南也却是是饿极了，没有和邵珏多啰嗦，就拿起眼前的皮蛋粥喝了起来。而旁边的邵珏看到这样具有烟火气的司南不禁笑了笑，一个晚上的劳累似乎也被吹走了。 两人简单吃了一下，恢复了一下精神，随后就开始讨论今后的安排了。 司南因为睡了一段时间，所以对案件的进程速度不是很明朗，于是就问邵珏：“昨天加班加得怎么样？银行那里拦了多少钱？” “啧啧！”邵珏啧了两声，有点幸灾乐祸，“你昨晚是没看到银行那帮人被拉起来逼着加班的暴躁样子，我都怀疑他们要和我们警方干起来了！” “说重点！”司南不想听废话，邵珏之后扁扁嘴继续说：“这周骗的钱都拦下来了，都快八位数了，之前的据说还要很多，我估摸着可能要上亿！” “上亿？”司南也震惊了，毕竟经侦干了那么多年，上亿的案子还真的没怎么见过：“不是，这么大的资金流动，市场上居然一点水花都没有吗？” “所以，他们聚拢那么多的钱，可能要干大事！”邵珏猜测道。 司南想了想，说：“昨天审问那个神使的时候，他说以前都没有那么大范围的聚敛钱财，有时候甚至两三年不开张，就是怕警方查，而不知道最近半年不知道为什么朱雀要连着下令让他们广开门店，扩张业务。” “是不是因为去年青龙和白虎连续被端的原因，所以这个朱雀想要卷一大笔钱跑路了？”邵珏用刑侦的脑回路试了一下，发现貌似也能说得通。 “不可能！”司南斩钉截铁地说，“第一，朱雀手下那么多人，那么大的资源，钱不可能只到她一个人手里。第二，根据之前的判断，银行里的诈骗资金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大量的资金为现金，正常人怎么可能运送那么大一笔现金。” “也许这个朱雀不贪财，就拿个几百万呢？”邵珏还想要拯救一下。可惜得到了只有司南的冷笑：“几百万？我现在放一百万现金在你面前，给你给我拿起来试试！” “很重吗？”自从有了电子支付和银行卡之后，人们对现金的概念就越来越单薄了。 司南不想和邵珏纠结这种无为的问题：“你改天有空去看看银行的运钞车，就知道一百万现金堆起来有多重了！好了，下一步，我们要搞清楚朱雀为什么要在那么短时间内筹措那么大一笔钱？” 邵珏靠在自己所坐的椅子上，感觉自己真的有点上年纪了，不然为什么就熬了夜，头那么疼呢？ 第三十四章 再见之缘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25日 浦东新区世纪大道商业圈 宁雨欣这几天都没怎么收到韩天华的消息，据说他们现在正在努力查清被诈骗金额的去向，而且还要通知被诈骗人员。有些人在警察找上门后都没察觉到自己被骗了，有几个差点把人家正儿八经的警察同志打出了房门。 反正基层派出所的同志也是一脸忧伤，尤其是老式里弄里的几个，看了一下名单，真是每个小区都有啊。 因为临近放寒假，宁雨欣的求职之路依旧艰辛，虽然上次和邵珏打了包票，说不用他们担心自己的工作，但是从去年开始的金融危机导致一大片外企离开了这里，所以日语系的同学们现在一个比一个头疼。 宁雨欣今天收一家保险公司的面试邀请，虽然她非常抵触参与金融相关的工作，可是正所谓“广撒网、精捕捞”，无论什么都要亲自去试试看呗。 这家公司的办公场地设在了世界大道了一个不是很新的办公楼里，走进去虽然看上去不像骗人的，但是这装修也是一言难尽啊。 一开始，里面的工作人员将所有面试的人都聚集在了一起，稍微介绍了一下公司的业务范围和这个招聘职位所需要做的工作，随后就将她们带到了一个比较大的会议室，一个个按照抽签的号码开始面试。 此时宁雨欣的抽签运气再次展现了它大的坚挺性，就是不来个好一点的数字，这排位估计就是最后几个了。 可能大公司都比较严格，所以每个人面试的时间都非常长，宁雨欣就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等了足足3个小时，玩得手机都没电了。不过为了不失去一次机会，她还是默默等了。 然而终于等到她去面试的时候，严苛的面试官、尖锐的询问以及无法了解的业务内容，都让宁雨欣明白自己不适合这份工作，而她也许是这堆人之中面试时间最短的。 当时面对面试官的咄咄逼人，宁雨欣就差点站起来骂人了，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但是口气绝对没之前那么好了。 走出了这个商务楼，宁雨欣在路上深深叹了一口气，并对自己的性格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以后我是不是要收敛一点，听说和善爱撒娇的女孩子大家才喜欢。 正当她在思考这些的时候，一辆长得非常漂亮的车停在了宁雨欣的旁边，听到了旁人的惊呼宁雨欣才回过了神来。她看了一眼这辆宝蓝色的车子，眼中毫不吝啬地露出了赞赏。 而当车窗缓缓降下，里面的人更是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苏卿哲拿下墨镜，痞笑一下，对着宁雨欣打招呼：“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这就是你所说的缘分？” “额！你哪位？”宁雨欣是试图利用装傻来蒙骗过关，可惜对方没那么容易放过她：“你上次不是穿得挺优雅的吗？怎么今天那么正式？也被你父母逼着去上班了？” 宁雨欣见对方认定了自己，决定放弃了挣扎，但是故事还是要继续编下去的：“哦，你是苏少啊！不好意思，上次晚上没怎么看清楚，所以一时没认出来。” 苏卿哲没有追究宁雨欣的装傻充愣，他指了指自己的副驾驶座，说道：“上来吧，我送你一程！” “这多不好意思啊！”宁雨欣难得放低了自己的态度，反正就不打算上他的车，这人就算再有钱，也不能在大街上拉人上车吧。 苏卿哲似乎与上次宁雨欣见到的有点不一样，此时的他虽然还在笑，但是周围的气氛却有点冷飕飕的：“我看你这打扮，应该是工作面试不顺利吧！要不要来我刚开的公司，条件随你开！” “苏少，你这话说得搞得我好想是那什么来着！”听到对方这样说，宁雨欣也有点生气，“再说我一不缺钱，二不缺用，我干嘛要去你公司做啊？” “那你缺不缺情报？”苏卿哲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 听到这话，宁雨欣也收起了随便的态度，饶有兴趣地问：“苏少你话说得不太明白，我听不懂！” “上周警方大肆捣毁诈骗窝点，我那商业对手第二天就找不到人了，直到最近两天才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所以你不想知道一下更多吗？”苏卿哲用着半真半假的话引诱着宁雨欣。 此时的宁雨欣却倒吸一口气，她发现这个平常看上去的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可能并不想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她转了转自己的眼睛，想了想对策，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第六感，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就这么大摇大摆地上了苏卿哲的车子。 苏卿哲看到这样的宁雨欣，也是会心一笑：“你刚才还不是死活不上吗？现在就这么不上来，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吗？” 不过宁雨欣却转头一笑，说：“其实我这人并不相信什么缘分，您在那么巧的时间出现在我旁边，我是怎么都不会相信您是恰巧路过，并在路面一眼就看到了我！” “哦？那我到底为什么要特意来找你呢？”苏卿哲今天的确是有意来找宁雨欣的，之前也只是想逗逗这个女孩子。 宁雨欣系好了保险带，说：“你既然知道了警方捣毁了诈骗窝点，可见你有一定的消息来源，所以之前的事情你心里应该有了数，所以我猜测你是要来寻求警方合作的。” “猜测挺大胆，但是我要是真的要寻求警方合作，为什么不直接去警局，而要来找你这么个……大学生？”看来苏卿哲真的已经调查过了宁雨欣，就这么直接讲了出来。 宁雨欣也是不尴尬，她其实也没指望可以瞒多久，毕竟财可通天嘛！所以她一边示意对方开车，一边回答：“苏少怕是也被对方盯着吧！毕竟你也说了，那是你的竞争对手！” “哈哈哈！你真的不是预备警察？”苏卿哲顿时对这个女孩很感兴趣，“这胆识、这观察力，上面那家公司居然没录取你？” 宁雨欣扁了扁嘴，说：“专业不对口，没办法！” “行，那你介意来我这里当个临时工，给能交税工资的那种！”苏卿哲再次邀请宁雨欣。 这次宁雨欣却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因为她想到了邵珏他们下一步动作的主要目标可能会与苏卿哲说的那个人有关系，然而她看了看自己已经没有电自动关机的手机，无奈地对苏卿哲说：“找个地方，给我手机充电，我怎么也要给我现在的领导请示一下吧！” “我以为你就一热心市民？”这下换苏卿哲惊讶了，毕竟根据他查的资料里，这人的确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而已。 然而宁雨欣却笑笑说：“对啊！我的确是热心市民一枚，但是我可是要靠他们解决我的五联单的哦！” 这下换着苏卿哲哑口无言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输在了一张五联单上。 第三十五章 对家缺钱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25日 火凤地产办公楼 苏卿哲开着车一路带着宁雨欣来到了自己所开公司的办公场所，这里位于世界大道与陆家嘴中间地点，看着不显眼，但是确实也是一块黄金宝地。 两人是直接从地下车库直接上来的，宁雨欣就这么默默跟着苏卿哲，到了他的公司，不断有人向苏卿哲问好，宁雨欣也受其影响，一时受宠若惊。 不过苏卿哲似乎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带着宁雨欣一路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直到这个时候宁雨欣才觉得有点不安，可能是突然发觉手机没电，周围没人，自己孤身一人有点求救无门的感觉。 她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看着苏卿哲非常自然地打开自己的电脑，一副回家的样子，让她对这些公司老板的认知产生了一点偏差：“你平常工作也是那么……毫不拘束的吗？” 苏卿哲看了她一眼，并且递给她一个充电宝，说：“反正这公司是我开的，钱是我发的，我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也是！”发觉对方说得挺有道理的，宁雨欣默默给手机冲上了电，等着它能够开机打电话之后，决定立刻给韩天华发消息。 苏卿哲却是饶有趣味的看着现在的宁雨欣，发现她与之前那幅从容自得的样子相差甚远，忍不住问道：“话说，上次你出现在会所，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也是装得？” “啊？我很目中无人吗？我那明明是自信满满好不！”宁雨欣辩解道。 看着宁雨欣这狡辩的样子，苏卿哲微微一笑：“好吧，就是自信满满！不过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这样我以后很难叫你啊！” 刚想开口说名字的宁雨欣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歪了歪头问道：“你苏少既然能知道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没有调查过我呢？所以我还有什么必要亲自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当然有必要啊！这是对我最起码的尊重啊！”富家弟子的自尊心突然爆发，苏卿哲执意要让宁雨欣自爆姓名。 而对于这种小孩子性格的人，宁雨欣从来不会固执太久：“好吧，那你记住了哦！我叫宁雨欣！” “好的！宁小姐，我一定牢牢记住！”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让宁雨稍感不适。不过此时她的手机也冲了一点的电量，可以开始打电话，于是她立刻拨通了韩天华的手机号码。 “喂！韩天华，你现在在邵队旁边吗？”宁雨欣一接通电话就直奔主题。 对面的韩天华在繁忙之后接了电话后也没多想，直接回答：“在啊，我们正在吃点心，一会儿还要继续查案，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把手机开免提，我有话和你们说！”也许为了提现自己非常着急，随后宁雨欣还补了一句，“事关这个案子的幕后主谋！” 韩天华了解宁雨欣，知道她一向不会拿案子的事情开玩笑，于是他立刻按照宁雨欣的要做了，并提前和邵珏打了一声招呼。 邵珏收到信息示意可以，然后在完全打开公放的状态下首先提问：“大小姐，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连人都来不及过来？” 似乎已经习惯了邵珏的调侃，宁雨欣没有在意：“邵队，今天有个人突然和我说，他有我们在查案子的人的主谋的消息，希望与警方合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邵珏听宁雨欣的口气，估计她自己也不确定事情的可信度，所以特地打个电话来询问自己，于是他对着手机回答道：“那个人是不是就在你的身边。” “对的，你要和他直接谈吗？”宁雨欣说道。 既然人是自己找上来的，没理由不听听情况，于是邵珏直接在公放里说道：“旁边的朋友，不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这时一旁的苏卿哲也走到了宁雨欣旁边，对着宁雨欣的手机说道：“邵队长你好，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久仰大名啊！在下苏卿哲，就是那个荣兴的纨绔子弟哦！” 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介绍自己，邵珏一时也非常无语：“那么苏少爷，你说要和我们警方合作，具体是哪一方面的呢？” “哦，那个啊！我怀疑我对家就是你们要找的幕后主谋，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查一查，最好能把我弄掉她！”苏卿哲说得风轻云淡，邵珏听得却是郁结于心。 不过对于这种富豪子弟，你还不能说重话：“苏少爷，我们警察办案要讲证据，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我们不好随随便便就去查人，更何况直接逮捕对方。” “这我知道，不过既然我能提出这个要求，那就说明我是有充分的证据指向的。”看来苏卿哲并不是临时起意和警方合作的，自身也做好了准备。 邵珏听到此处，觉得事情并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既然苏少爷如此肯定，不如先透露给我一点讯息，这样我也好和上面交代，毕竟办案有一定的规定嘛！” “这是当然！”苏卿哲也是了解警方办案流程的，“邵队长，你们不是一直在查这些诈骗分子的资金走向会用于何处吗？” 苏卿哲稍微卖了一个关子，然后笑嘻嘻地说道：“我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我知道我那对家前几天突然消失，这几天又突然出现，肯定是资金上出现了问题，而她最近倒是急需用钱！” “她要用很多钱吗？”邵珏追着问道。 电话那头的人稍稍叹了一口气，说：“毕竟不是靠正道起来的公司，底子薄得很，动不动就会出现资金周转不灵，而她最近又需要一笔极大的资金来和我竞标一块土地，所以我猜测你们要找的钱也许会用于那块地方。” “你那对家是谁？”邵珏觉得苏卿哲的说的情况完全符合现在案情，想要在电话问清楚主谋人的身份，奈何苏卿哲又开始了打哈哈哈：“邵队长，别着急，此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电话里不是一个讨论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再约。” 邵珏也觉得自己刚刚心急了，于是他放缓了自己的精神，说道：“苏少爷说的是，不过时间就是金钱，想必苏少爷也想尽快解决吧！” “这是当然，我定好一个安全隐秘的地方后会让这位宁大小姐通知你们，到时希望邵队长与另外一位司队长赏光哦！” 得，对方有备而来，自己的底子全被摸透了，邵珏此时才不敢小看了这位富二代：“行！我知道了！” “不过苏少爷我提醒你一句，千万别碰宁雨欣，不然我饶不了你！”撂下狠话，邵珏挂了电话。徒留下苏卿哲一脑袋疑问，他就这样看着宁雨欣，眼中仿佛在问：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可惜宁雨欣没回答，只给了对方一个走着瞧的眼神。 今天又是苏卿哲被日常轻视的一天！ 第三十六章 请客吃饭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月27日 新天地某私人会所 两天前苏卿哲和邵珏确定了合作关系，并约定好找个隐蔽的地方来详细谈一下接下来的合作。 所以今天邵珏、司南、苏卿哲、宁雨欣和韩天华都呆在了这间私人会所的什么包厢里。而他们面前就摆满了一桌子精致的菜肴。 邵珏本来想单刀直入问苏卿哲他那个对家的事情，结果酒过三巡了，对方还没有开口的打算。再看看旁边的几个人，都是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浪费这顿大餐。 酒足饭饱后，苏卿哲终于想起来今天邀请两位支队长的目的，于是擦了擦嘴角，说：“邵队、司队，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所以要不还是你们来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们，不知道的，那我也没办法了。” “这样也行！”司南应承道，“首先我们想知道苏少你怀疑的对象是谁？” “飞翼集团执行官陆丽凰！”苏卿哲回答得简单明了。 邵珏和司南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于是司南继续问道：“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让你对她产生怀疑。” 苏卿哲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说辞，所以此刻也不急不缓地说道：“从你们刚才的表情就可以得知，你们完全没听过这个人，其实一个月前我也不认识她，因为她对外的信息很模糊，而据我这一个月来所调查的情况来看，陆丽凰在飞翼集团绝对是说一就绝对不会有人说二的存在，那么这样一个在庞大集团里举足轻重的人为什么之前几乎没有听说过呢？” “她有可能是最近才在飞翼集团冒头啊？”邵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点却被苏卿哲否决了：“我与陆丽凰接触过一次，他身边的人非常听从她的话，这让我感觉他们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级，而是一种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主人和仆人的情形。” “你就因为这些怀疑陆丽凰？”司南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所以继续深问苏卿哲。 “当然不止这些。”苏卿哲说，“我被我父亲安排去参加一块地的竞标，当时我的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陆丽凰的公司，可是根据我之前的调查，这家公司的构成非常复杂，而且不像是之后要全力发展房地产的样子。毕竟它之前主要涉及金融投资、广告宣传，去年还在娱乐圈插了一脚，那个什么游轮上的唱歌比赛就是他们集团旗下的皮包公司主办的。” “什么？你是说陆丽凰主办了那个唱歌比赛？”邵珏听到了关键了信息，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 苏卿哲似乎被吓到了，懵逼地回答道：“对啊！我看到信息的时候觉得好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比赛的投资价值完全为零，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所以我就怀疑他们今年投资房地产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后来真的被我发现不对了……” “哪里不对？”邵珏问道。 “房地产投资首先要有雄厚的资本，飞翼集团虽然在商界有点名堂，但我查了一下他们的资金走账，完全无法承受房地产开发的资金需求力度，而且就算问银行贷款，也不会有哪个银行会借钱给一个收入极度不稳定的公司。” 说到这里，在坐的几个心里渐渐明白了为什么苏卿哲会怀疑陆丽凰了。 “一开始我是想不通她们哪里来的勇气和我们家斗，我怕是梁静茹也给不了吧！”苏卿哲说着说着还不忘开玩笑，“直到前段时间你们警方大面积抓捕诈骗窝点，陆丽凰突然消失不见，整个飞翼集团陷入了一片混乱中，我就在猜测她或者说飞翼集团的钱可能与这些诈骗案有关。” “你之前说陆丽凰已经回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已经解决了资金问题？”宁雨欣其实也听得很兴奋，不顾两位队长还在，直接问了起来。 苏卿哲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孩子总是很宽容，他笑笑回答：“这就是我邀请警方和我合作的原因之一，相信你们也发现了吧，他们大部分钱款不走银行账户，所以你们追回来的资金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资金都是以现金的形态藏在了某个地方。” “你知道这个地方？”宁雨欣问道。 然而苏卿哲只是摇了摇头，说：“我当然不可能知道，陆丽凰防我防得要死，我每天的行动都有可能被她的盯着，就连今天这顿饭我也是托我一个可靠的朋友安排的，不然我还真不敢直接和你们见面。” “那你需要我们警方做什么？尽快找出那笔现金吗？”邵珏问道。 苏卿哲低头沉默了一下，他此时也在思考，不过很快他就给出了答案：“那笔钱是陆丽凰和整个飞翼集团的命根子，他们肯定藏得非常隐蔽，而且土地竞标的时间也近在眼前了，可能会来不及。” 听到此，司南叹了一口气：“那这就麻烦了！到时候可能会直接如她的意思，竞标成功，然后这笔诈骗得来的现金就一下子洗掉了！” “原来如此，他们进军房地产原来是为了洗钱啊！”苏卿哲恍然大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其他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被众人如此关注的情况苏卿哲还是第一次遇到，他突然感觉脸有点红，不甚自然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可以等到竞标当天，我们公司故意抬高价高，逼迫对方将全部财产用尽。然后她们肯定要去取钱啊，所以你们可以暗中跟着她们，找到藏钱的位置。” “这个办法不错！”邵珏满意地摸了摸下巴，“不过这块地你们公司不是也要吗？让她竞拍成功，这样好吗？” “哦，这个啊！这种土地竞拍流程非常复杂，只要到时她钱交不出来，那就会算流拍，后期会重新选时间再次招标竞拍的。”苏卿哲慢慢解说商场里的一些弯弯绕绕，听得两位刑警一个头两个大。 而一旁的宁雨欣在听到有方法找钱之后就没继续听了，毕竟下面的东西和她关系不大，她可是誓死不从事任何和金融有关的行业的人啊！ 眼看着对面的几个人还在商讨细则，宁雨欣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默默拿起了菜单，并走出房间招呼服务员加菜。 等苏卿哲回过神来的时候，桌子上又出现了一小半桌美食，里面点心居多，他忍不住问了一声：“你们是没吃饱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清楚这菜哪里来的。而一旁的宁雨欣已经准备开动了，并亲切招呼韩天华等人动筷：“快吃啊，难得的机会，以后没准就进不来这地方吃饭了！” 得了，这些大家都明白了！苏卿哲扶了一下额头，无语道：“你可真的是大小姐，一点都不客气啊！” “那当然，老板请客，不吃是傻子！”说完，宁雨欣又开始了一波吃吃喝喝。 第三十七章 明争暗斗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浦东新区某交易竞拍所 宁雨欣在前个礼拜已经结束了所有学业，准备放假回家专心搞论文了。然而苏卿哲一通电话告诉她竞拍时间提前了，让他和邵珏报备一声，提前做好行动的准备。 非常有传话桶精神的宁雨欣将两人的对话传达了一下后，以为没什么事情了。谁知道2月1日，正开始忙着过节的宁雨欣收到韩天华的电话，说是竞拍当天让她呆在苏卿哲身边！ 宁雨欣听得一脸懵逼，连忙跑去联合办公地询问邵珏和司南到底什么情况，然后在他们两人的大忽悠下，宁雨欣就在今天坐在了苏卿哲旁边，至今还没回过神来。 苏卿哲此时已经人模人样地穿好了一身西装，看着旁边穿着羽绒服的宁雨欣，一脸嫌弃：“我说，好歹我们是来竞标的，你要是没衣服可以提前和我说啊！还是说你们那边资金有限？” 宁雨欣没空搭理他，只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好意思，我怕冷，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脑残理论不适合我。” “呵呵！”苏卿哲轻笑一声，“也对，我有时也觉得大冬天就穿一条礼服裙子的女人真的是心大，这种消耗青春的买卖真的不合算。” 没有理会苏卿哲的自言自语，宁雨欣今天将手机充满了电，并且备好了充电宝，准备和韩天华那边随时对接联系。 看着入场的人越来越多，宁雨欣左顾右盼，发现并没有符合苏卿哲说的那个人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陆丽凰怎么还没来，她会不会收到消息不来了？” 苏卿哲也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回道：“她本人来不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和她后面的集团都需要这块地，我们只要让飞翼集团的人中标就可以了。” “那万一有其他公司突然插手，以绝对的高价将你们都打败了吗？”宁雨欣担心道。 对此，苏卿哲却是不置可否，他自信满满地说：“你以为我们荣兴集团在上海混了那么多年是混假的吗？我们早就放出了话，这块地我们势在必得，除了飞翼，谁会脑子瓦特了，和我们作对！” “牛逼！牛逼！”宁雨欣连忙竖起大拇指，“那么我到底需要做什么？我实在没想明白我今天出现在这边的意义啊！” “我也不知道！”苏卿哲如实回答，“当时你们的邵队说让你跟在我身边全程关注竞拍过程，并通过你给他们发消息，我就猜测，可能是他们那边不好派人进入会场，或者……” “或者什么？”宁雨欣着急地追问道。 “或者你们邵队在防着谁？”苏卿哲意义深远地微笑着，“看来他们里面也不是很太平吗？” 宁雨欣听着这话，似懂非懂，但是她也感受到了邵珏可能对警队里得人并不是很信任，要不然轮也不会轮到自己吧！ 飞翼集团的人是最后才堪堪进场的，看了看里面的成员，宁雨欣并没有发现女的，看来陆丽凰并没有亲自过来，于是她赶紧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韩天华。 韩天华接到宁雨欣的讯息，马上询问邵珏：“邵队、司队，陆丽凰没有在竞标会场，飞翼集团派了其他人过来。” 司南和邵珏对看一眼，说道：“看来这个陆丽凰果然有问题，这么大的竞标场合，总负责人居然不出现，完全说不过去。” “之前派人查过飞翼集团以及陆丽凰这个人，能拿到的资料都特别片面，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隐藏了很多东西。”邵珏补充道。 “那接下来我们做什么？”韩天华问道。 邵珏戴上行动耳机，接通耳麦，命令道：“各单位注意，在竞标场所周围紧急排查一下，找一下有没有陆丽凰的身影。” 司南听到这道命令，立马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陆丽凰其实来了，只是没进会场而已。” “我们能派个人在会场盯梢并传递消息，对方也可以。”邵珏慢悠悠地解释道，“这是他们最后一道保命符了，陆丽凰怎么可能安心藏起来什么都不管呢？” 司南觉得有理，一边点头，一边观察各小组的行动情况。 这时邵珏突然想到什么，对韩天华说：“你和宁雨欣继续保持联系，万一有什么不对，你脱了身上所有警方相关的东西，直接冲进去，务必保证宁雨欣的安全！” “好，我知道了！”韩天华应声答应，不过他突然想到：“不过，邵队，我们不用管苏卿哲吗？” “管什么管，他身边的保镖可比你可靠多了！”邵珏不耐烦地吐槽道，弄得韩天华没有反驳的勇气继续问。 于是一场战争就在这没有硝烟的情况下展开了，韩天华和宁雨欣两人的手机几乎没暗屏过，一直在交流情况。 拍卖场里，叫价声从一开始的此起彼伏，到后来的两家对立，数字在不断地上升，所有人都忙着发消息，甚至有人到门口打电话，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飞翼集团的人此时已经汗水连连了，毕竟这个价已经快触及到自身的极限了，然而看火凤那帮人，还一个个气定神闲的，显然他们还有余力。负责叫价的人示意一旁的人立刻联系陆总，让她赶紧拿个主意。 于是飞翼集团的人终于按奈不住，与陆丽凰联系了。宁雨欣自然也观察到了这一行为，她立刻通知韩天华，让其早做准备。 另一边陆丽凰收到下属的电话，心里烦躁不已：“不是说让你们没事不要和我联系，竞拍的底线都给你们说了，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凰姐，事情有点超出控制，火凤的那个小子像疯了一样，我们喊多少，他继续加码，现在的价格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的市场价格了啊！” 陆丽凰眉心一皱，她没想到苏卿哲这个纨绔子弟居然敢这么作死，完全不把钱当回事，但是这块地绝对不能丢失，于是她回复道：“你们放心叫价，这块地就算现在拍出的价格完全超出市场价，但是谁知道过几年又是什么光景，而且房子和地从古至今都只有涨价的份，更何况是上海。” “行，我明白了！凰姐！”挂了电话，他马上回到会场和飞翼的人传达陆丽凰的指示。 宁雨欣看到这些人又恢复了老神在在的样子，忍不住问苏卿哲：“他们是怎么了，刚刚还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苏卿哲也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不过见对方并没有停止叫价，心里也明白了，于是对宁雨欣解释道：“看来陆丽凰的确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得到这块地，看来我们也差不多收手，让行动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苏卿哲示意火凤的人停止叫价，最后这块地以完全数不清零的一个夸张的数字完成交易，几方人马得到消息后，立刻开始了下一波动作。 第三十八章 第三势力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浦东新区商业区 陆丽凰的手下确认竞拍成功后，立刻将这个消息传给陆丽凰，随后几个人就匆匆离开了会场，就留下一个人与交易所人对接。 苏卿哲看到这个场景，立刻和宁雨欣说：“看来他们要去确认钱够不够了！” “咦？他们有多少钱，他们自己不知道吗？”宁雨欣一脸疑惑。 苏卿哲摸了摸下巴，说：“可能是这次的成交价格超出了他们的预期，也许还要动用其他地方的资金吧！” 宁雨欣瞬间又震惊了：“不会吧，他们钱还不是放在一块儿啊！” “这是当然，狡兔三窟嘛！”苏卿哲对宁雨欣解释道，“谁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一个地方啊！” “咳咳！”宁雨欣一脸心虚地咳嗽了一下，内心疯狂吐槽：我去，我要回去转移我宝贵的财产！ 竞拍交易所的事情告一段落，苏卿哲准备带所有人回去。而在另一边，飞翼集团的人一出交易所大门就被邵珏和司南的人盯上了。 两方势力在这繁华的金融区展开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陆丽凰看到最终交易价格的时候，胸口突然有点痛，这大大超出了自己的预估范围，完全感觉像被割了一块肉一样。不过还好，毕竟土地到手了，钱可以后期再赚回来。 她这时给几个手下打了电话，让其不要直接与自己见面，直接按照计划先去上海郊区几个地方兜兜圈子，迷惑一下盯着他们的人。 而邵珏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看到分散的几个人，立刻通知了几路盯梢人员：“大家注意，对方可能发现我们了，注意做好换人盯梢的准备， 每过几条路就换一辆车，避免对方起疑心。” “看这个方向他们貌似要往郊区跑啊！”司南看到几个人行车轨迹说，“我们车子够不够？” “不够就通知各辖区支援，反正我们今天的行动报告都打上去了，上面总不至于再骂我吧！”看来邵珏对上次被领导训了一顿耿耿于怀。 司南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会被基层的民警们给怼死的！” “怼就怼了。”邵珏非常无所谓地说道，“反正他们也骂不到我面前，我怕什么？” “你忘了你之前下沉基层半年？”司南忍不住提醒对方，“而且据我所知，领导们还是很喜欢下沉工作，也许你以后还有机会和那些基层的同志们重温旧梦！” 邵珏被司南怼得一时无力反驳，所以他最后决定将精力放在盯人上面。 陆丽凰安排好各项工作之后，就自己一个人离开了原本待着的咖啡厅，准备回飞翼集团处理后续的事情。不过她预料到了警方有可能的行动，却没预料到这次还有第三方插手。 萧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出现在这家咖啡厅的，他看到陆丽凰有动作的时候，就默默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上去。 可能因为萧翎跟踪人的本事太厉害，所以陆丽凰那么谨慎的人都没有发现，于是等她来到一处商场的地下车库的时候，萧翎就立刻冲到她的身后，背后用力一击。 陆丽凰直觉脖子一痛，眼前一黑，就这么晕倒在了自己的车子前面，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翎将陆丽凰抗在自己的肩膀上，非常轻松地就离开了地下停车库，并同时给齐先生打了电话：“先生，朱雀已经抓住了，我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没有人发现你吧？” “没有！”萧翎冷峻地回答道。 于是齐先生继续吩咐道：“你从安全通道走，出去后有人对接，然后去上海中心！”. “上海中心？”萧翎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不是在建的楼层吗？为什么……” “你照做就可以了！”一向温文尔雅的齐先生如突然变得非常强势，让萧翎一时不适应。 然而没等萧翎反应过来，齐先生又说道：“放心，他们主体结构都好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我只是想要找她好好聊一下！” 不知为何，萧翎感觉到周边的气温下降了很多，也许是地下车库没有开暖气的缘故吧！ 邵珏的人盯着几路分散走的人，一时半会儿没什么消息。韩天华看到苏卿哲和宁雨欣出来后立刻走了上去，询问道：“没什么事情吧！” “我这里能有什么事情？”宁雨欣自信满满地说道，“有事情的应该是你们那边吧！” 韩天华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随口一问，你那么认真干嘛！” 苏卿哲看到笑笑闹闹的两人，忍不住插一句，破坏了这略微和谐的画面：“上次吃饭没注意，你是之前在外滩查我酒驾的交警吧，你什么时候转刑警的？” 韩天华被问得一时愣住了，他以为那天苏卿哲没问，可能是不记得了，结果没想到这家伙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过宁雨欣的反应却挺快，立刻回了句：“他啊！没事就犯个错，下沉基层，这不是刚到时间没多久被放归原籍了嘛！” 苏卿哲只是笑了笑，他没有拆穿宁雨欣这随意编制的谎言，正当他准备与两人告别的时候，他手机上突然跳出了一条短信：朱雀已被控制，速到约定地点！ 原本轻松的脸庞顿时凝重无疑，他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匆匆离开了。 宁雨欣看着这样的苏卿哲感觉不对劲，而韩天华却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郁闷地喊道：“喂！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看？” 挥开他的手，宁雨欣依旧看着离开的苏卿哲若有所思，随后和韩天华说：“你不觉得苏卿哲离开得很奇怪，明明是合作关系，连声招呼都不打？” “可能有钱人都这样吧！”韩天华猜测道。 然而宁雨欣却摇了摇头，说：“不对，我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啊？” “别啊了！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宁雨欣拿着韩天华的手就要走，却被韩天华紧急拉住了，问道：“喂喂，你冷静点，我还有任务呢！” “什么任务？”宁雨欣转头一问，韩天华脱口而出：“邵队叫我保护你！” “我还以为什么呢！”宁雨欣嘴角一扬，“既然是保护我，那不就是我走到哪里，你跟到哪里吗？” 韩天华想了想，好像没什么毛病，于是就没怎么做反抗，让宁雨欣拉着自己走了！ 苏卿哲不会想到，他的一时松懈，让整件事情露出了更大的内幕！ 第三十九章 在建高楼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去在建中的上海中心大厦的路上 萧翎根据齐先生的指示刚出地下停车库就见到了来接他的车子，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将陆丽凰送上车子后，萧翎走到自己停靠摩托车的位置，跟着去了上海中心。 苏卿哲匆匆吩咐下属之后，自己独自一个人开着车就赶去了上海中心大厦，那里将来是上海的金融中心，不过建成日期遥遥无期，整体建筑完成的情况下，对外无任何消息。 苏卿哲不知道那人如此着急行动的目的是什么，只不过放在今天行动真的不是一个好日子。现在陆丽凰就像一颗炸弹，不止警方盯着、自己这边盯着还有其他几方势力盯着，一想到之后要面对的局面，他就觉得头疼。 因此此时的苏卿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悄悄跟踪了。 宁雨欣坐在韩天华的私人车上，看着苏卿哲开车的方向，问道：“他开车的方向是往黄浦江的吧，难道要去浦西？” “不可能，开车去浦西无非过桥和过隧道，他两条路都没选，可能就是去靠江的哪个位置吧！”韩天华回复着。 宁雨欣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总觉得这个苏卿哲肯定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看他那么紧张，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韩天华一边开车，一边吐槽说：“万一只是人家公司发生大事了呢？” “你见过有谁公司发生大事了却把所有下属员工都叫走的吗？”宁雨欣忍不住抬杠道，“其实之前我就发现这人太深藏不漏了，完全就不是普通富家子啊！” 见宁雨欣那么关心苏卿哲，韩天华酸酸溜溜地说：“你那么关心人家啊！” “想什么呢！”宁雨欣随手拍了一下韩天华的肩膀，“我感觉感出来的，不行啊！”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韩天华见宁雨欣口气不好了，马上低头做小，这速度和一年前绝对不是一个人。 两方人就在傍晚的车水马龙中开到了陆家嘴地区，而苏卿哲却直接跳过了东方明珠、环球金融中心等众多商务中心，往一个在建的高楼开去。 宁雨欣看了看远处一眼看不到楼顶的大厦，忍不住惊叹道：“前面那是什么楼啊！它是造到了云里吗？连楼顶都看不到！” 韩天华看到苏卿哲车子的方向，心中疑云渐大，他低沉地回答：“听说那是一座新的高楼，高度将超越现有的环球金融中心，现在对外公布的名称就是上海中心！” “他不会要去那里吧！”宁雨欣不可思议地问，“一个富家子去建好的商业大厦可以理解，去没建好的大楼干嘛？提前看地盘？”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向邵队报告一下！”韩天华已经默默拿出了手机，“今天这个时间太巧了，苏卿哲的举动太奇怪了。” 宁雨欣没有阻止韩天华的举动，因为她也感觉到了这次临时起意的跟踪可能会让他们收获某些隐藏的东西。 正当韩天华在与邵珏通话的时候，宁雨欣的眼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辆黑色的大摩托上坐着一个黑色的年轻驾驶者，看那身衣服，看那个头盔，看那个牌照，宁雨欣非常确定，那就是之前自己坐过的萧翎的摩托车。 然而那车速度非常快，一个转眼就到前面去了，消失在前方茫茫车流中，然而那个方向居然和苏卿哲高度重合，难道萧翎也要去上海中心。 觉得此事越发复杂的宁雨欣无法判断此次案件中齐先生又扮演了什么角色，于是他摇了摇还在和邵珏通话的韩天华，提醒道：“那个我刚才看见萧翎的大摩托了，他好像也是去上海中心。” 因为韩天华在开车，所以打的是车子内置蓝牙电话，导致车内的声音电话那头都可以听见，因此邵珏也听见了宁雨欣的话。 他立刻追问道：“韩天华，什么情况，为什么萧翎也会去？这次行动你们通知萧翎了？”邵珏知道他们有时候会请萧翎来帮忙，所以先问一下。 不过看着宁雨欣那茫然的摇头，韩天华也感觉到不妙，立刻和邵珏报告：“邵队，我和宁雨欣都没有找过萧翎，我们也是刚发现他的啊！” “你们两个就跟在苏卿哲后面，注意不要被他发现，之后行动用手机聊天工具，一切等我来了再说。” “好的，邵队！”韩天华和邵珏确认完之后，也打起了注意力，小心翼翼地跟在苏卿哲的车子后面，注意不让他被发现。 而宁雨欣此时在手机上编辑了一段文字，删了，然后又编辑了几句话，又删了。对话框对象就是萧翎，这时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该直接问问萧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她又想到了那神神秘秘的齐先生，又不是很确定萧翎是否就是齐先生派到自己这边的一个盯梢人呢？ “别多想！”韩天华也注意到了宁雨欣的纠结，安慰道：“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护着你的！” 看着那握住自己左手的右手，宁雨欣心中一股暖流流淌在心间，她微微笑了一下，然后拿起韩天华的手甩了过去，傲娇地喊道：“握好你的方向盘，好好给我开车！” “是！大小姐！”韩天华也知道这是宁雨欣自我调节好的模式，所以非常开心配合宁雨欣来着。 2013年2月3日 北方小年 上海中心大厦 苏卿哲将车停在工地门口的路边，看着空无一人的工地门口，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不过不多时，他手机上又来消息了：工人过小年，直接进来，会有人迎接。 看着这信息，苏卿哲没有多放松多少，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 结果没过久，他真的看到了两个人站在大厦门口似乎正迎接他的人。那两人也不多做询问，直接恭敬地对苏卿哲说道：“苏少爷，主人已经等你很久了，请跟我来。” 苏卿哲知道他们说的主人是谁，脸上毫无喜色地跟了进去。 而韩天华和宁雨欣其实也已经到了，看到苏卿哲跟着两个神秘人进了大厦，他们给邵珏发了信息之后，也趁着冬天天色暗得早，没人注意，跟在了他们后面一段距离。 不过进大厦之前，宁雨欣凑到韩天华耳边悄悄问：“你看到萧翎了吗？我貌似连他的摩托也没找到，是不是我们误会了？” 韩天华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拿起工地上散落的安全帽，给宁雨欣和自己戴上，然后示意：“先跟上去看看再说。” 第四十章 高空交锋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下午18点 上海中心大厦 苏卿哲跟着神神秘秘的两个人人坐着施工用电梯，来到了大厦的上层部分。因为顶端部分还在施工，比较危险，所以约定的地方并没有放在那里，不过现在的高度也远远超过了旁边的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 从电梯里出来，绕过一段路，苏卿哲就看到了毛坯建筑房间里的对家——陆丽凰。此时的她被人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嘴巴被胶带封住了，不过眼睛睁得挺大，看上去没什么大事。 苏卿哲用眼神示意你们的主人可以出来了，于是神秘人正准备去里面请人，不过对方倒是先一步出来了。 来人一身古色古香的时装，头发被特意用发胶固定了形态，整个人弄得仙风道骨，然而悄悄躲在后边的韩天华和宁雨欣看到此人却惊讶不已，毕竟齐先生的特征太明显了，就算光线昏暗不阻碍他们认出熟人。 韩天华立刻背过身，给邵珏发信息，而宁雨欣则继续观察他们。 苏卿哲看到齐先生似乎并不吃惊，仿佛早有预料，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怎么变：“我想到了你会从朱雀开始动手，但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等不及，现在就动手了。” 齐先生嘴角微扬，并不在意苏卿哲的话，只是笑笑说道：“本来我也不想那么快动手，毕竟那个老家伙的行踪我还没有彻底掌握，只不过警方和你这次的行动效果出乎了我的意料，所以我才打算提前动手。” “哪里超出你的预算了？”苏卿哲连忙问道。 齐先生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朱雀，老神在在地说：“我算到了四神对那老家伙或多或少都颇有微词，但是忠心还有的，但是没想到朱雀娘娘真是好手段，连他都敢耍，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这话说到后来已经完全是对着陆丽凰说了，而她的喉咙中一直发出不间断的喊叫，似乎也是有话要说。于是齐先生示意旁边的人将她嘴上的胶带拿掉，结果就听到了陆丽凰完全不顾形象的样子。 “你TMD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堂堂正正竞争，搞偷袭绑架算什么！”一股浓浓的江湖味让苏卿哲一时没反应过来。 而齐先生似乎并没有受此影响，他等陆丽凰将怒气发泄出来之后，再慢悠悠地说：“你现在冲我发火算什么，你偷偷转移了四神教一半以上的资金，这事要是被那人知道了，我估计你就得沉尸黄浦江了！” “从刚才开始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朱雀？什么转移资金？这和我陆丽凰有什么关系？”陆丽凰并不承认齐先生的话，她一直装傻充愣。 齐先生却完全不在意她的想法，继续问道：“我不管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只问你，你把那一大笔巨款藏到哪里了？” 这话的语气已经带上了点危险的意味，旁边的苏卿哲也被吓了一跳，他见势不对，立刻上前调和一下：“齐先生不要那么冲嘛！你看朱雀娘娘被你吓得脸都白了，怎么会记得那笔钱的藏处呢？要不我来问吧！” “当然是你来，要不然我叫你过来干嘛？赏夜景吗？”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齐先生心情不好了，包括后面偷听的韩天华和宁雨欣。 苏卿哲结果了询问的棒子，他走到朱雀身边兜了一圈，左看看，右瞧瞧，随后笑着问道：“陆总，话说你都坐到执行官了，也不缺钱，干嘛和自己的小命过去不去，我们说你是朱雀，当然是已经确定了，你承不承认都不影响客观事实嘛！” “苏少爷，你一个有大好前程的集团少爷，何必跟着这伙人，做这自毁前程的事情了？”陆丽凰此时也冷静下来了，开始和苏卿哲周旋了起来。 看到恢复平常状态的陆丽凰，苏卿哲顿时来了精神：“哟，多些陆总关心，不过要是把你是金融诈骗犯首领的消息透露给警方，恐怕你进去得比我发快吧！” “你这个小瘪三，别以为仗着你爸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陆丽凰忍不住骂了出来，“你一个什么都不做就拥有万千财富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我是纨绔子弟不假，但我没作奸犯科啊！”苏卿哲此时的气势不比陆丽凰低，“你骗的那些老年人，那些钱，是他们半辈子的心血，是他们的养老钱，这钱你用得安心吗？” “有什么不安心的？”陆丽凰突然不再掩盖身份，反问道，“我一没偷二没抢，也没有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把钱交给我，我有什么不安心的。你要知道，他们所有人的钱都是心甘情愿给我的。” “那是因为你骗他们买一些毫无价值的产品，你骗他们可以一夜暴富，你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心理因素来骗取他们的钱财，难道你一点都没觉得你做错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苏卿哲突然激动了起来。 而另一边陆丽凰却掌握了主动权，她双眼看着眼前的富家子，慢慢讲道：“苏少爷，你觉得那些人可怜吗？不，他们一点都不可怜，你真正应该可怜的是你眼前的这个人！” 苏卿哲听到这话整个人一怔，而齐先生却突然拉开苏卿哲，上前陈述道：“陆丽凰，原名陆小花，你生于外省一个小农村，家里有兄弟姐妹四人，你排行第三，初中毕业后就来上海打工了，然后就成了现在的陆总。这些年我很好奇你经历了什么，让一个农村丫头一跃成为了商业上的女强人。” “呵呵！也没什么！”陆丽凰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看着外面的暮色，回忆自己的往事：“无非就是家里人重男轻女，早早来沪打工养活一家老小，后来遇上贵人，一步登天而已，电视剧里演得都比我精彩，你有什么可好奇的？” 短短几句话，却透露出了一个农村女性的艰难和悲哀，苏卿哲也没有之前怒气冲冲的样子，他看着齐先生，不知道他之后要如何处理。 而齐先生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陆丽凰，冷冷地说：“就这些？没了？那你是准备将那些资金全部运到你老家，给你父母炫耀一下，证明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 “你在说什么胡话？”陆丽凰被齐先生这一串给问懵了，然而谁知齐先生却不打算继续和陆丽凰扯下去：“既然你那么宝贝钱，那不如我送你一程，明年清明一定给你烧个几亿下去！” 说罢左右一挥，让下属将坐着陆丽凰的椅子抬了起来，慢慢朝建筑墙体边的落地窗走去。 陆丽凰似乎猜到了他们的行为，立马挣扎了起来，激动地大叫：“你这个疯子，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我的要求一开始就和你提过了，只不过你一直给我扯东扯西，我没了耐心了而已。”齐先生冷眼直观地看着不断挣扎的陆丽凰，眼中没有丝毫同情，反而是身边的苏卿哲紧张了起来，想要上前劝阻，可惜被齐先生按了下去。 落地窗还没封闭，刺人的冷风吹到陆丽凰身上，看到下面一望无尽的黑暗，陆丽凰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第四十一章 凤凰现世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夜19点 上海中心大厦 陆丽凰一开始还能沉着冷静面对，但是直到自己脚下悬空，望下去是无尽的黑暗，那黑暗中还带着点点亮光，仿佛一个吃人的怪物。 这种心理上的极致恐惧让这个女强人一时也没了之前的应对态度，痛苦的撕喊，喊得躲在一旁的韩天华忍不住要冲出去，不过他被宁雨欣死死拉住了，并用嘴型说：稍安勿躁，有古怪！ 果然没多久，陆丽凰忍受不了被从高出抛下的恐惧，痛哭流涕地喊道：“我说，我全说，你快放我回去！” 齐先生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立刻喊住了两名下属，他们将精神还没完全缓过来的陆丽凰重新搬回了原地，然后退到了一边，像是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苏卿哲见此也忍不住耻笑了一声，看着这幅样子的陆丽凰，与她之前“宁死不屈”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样。 齐先生走到了陆丽凰的跟前，再次恢复了波澜无惊的语气，说：“好了，说吧，你吞的那笔钱在哪里？” “在川沙！我把它放到了我川沙的一套乡下房子里！”陆丽凰的眼睛无神，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但是她说出了信息却惊动了几方的人。 躲在一边的韩天华赶紧将藏钱的地方发给邵珏，让他派信得过的人赶快去取，以免被人捷足先登。 另一边苏卿哲听到了自己费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查到的东西的下落，忍不住摇了摇头，说：“藏钱还是女人会藏，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上海还有川沙这个地方。” 齐先生见目的已经达到，正准备转身离开，却被恢复了神智的陆丽凰叫住：“喂！把我弄得了这部田地，你还不告诉我你是不是那个人，那个传说中齐家的落网之鱼？” 一句话像是炸弹般砸到了现场所有人，齐先生听到对方如此笃定的说法，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随后像是决定了什么，回身对陆丽凰说：“我是不是齐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后的那个老不死的要藏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意思？”陆丽凰自然知道齐先生说的是圣主，但是除非四神教的高级神使，很少有人知道圣使的存在，所以这人看来真的是当年齐家的人。 齐先生似乎并不打算完全解决陆丽凰的疑问，他只是说了一些自己想说的东西：“你身后的人一向多疑，我相信之前他就怀疑你私吞教内的钱财了，如今你又把所有的钱都送给了我，恐怕你踏出这幢楼，就会收到全面的追杀。” “要你假好心！”陆丽凰气愤地喊道，“我会变成这样，不知道是谁害的？” 齐先生轻声笑了笑，随后说：“不过为了奖励你把这笔钱送给我，我送你一个保命的法子！” “什么方法？”不管自己受到什么样的羞辱，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苏卿哲一时也搞不懂齐先生的想法，他在给他的下属发完快去取钱的消息之后，也用眼神示意齐先生快讲他的方法。 见众人殷切不已，齐先生也没有辜负众人，依旧如往常一样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再次见到那人，就和他说，我有圣子的消息！” 就在其他人不明所以的时候，陆丽凰惊得张大了嘴巴，仿佛吞了一个大鸡蛋。 不过说完这句话，齐先生就带着两名下属走了。苏卿哲见此，忙着在他身后大喊：“喂！你不管这个女人了，好歹把事情收尾啊！” “收尾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凤凰！”齐先生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地方，顺便给其他人又丢下了一枚炸弹！ “你是凤凰？”陆丽凰惊讶地叫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会接替我的人？就你这一什么都不会的臭小子！” “喂，后面那句话就过分了哦，你别忘了你可是还在我手里哦！”苏卿哲对陆丽凰的对自己的疑问表达了严重的抗议。 “呵！就你？”陆丽凰此时又恢复了她那副执行官的派头，“要不是那个姓齐的用这种非常手段，你们就算跟我跟到天涯海角你们都找不到那笔钱！” 苏卿哲摸了摸头，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陆丽凰这话说的是真的，本来他的打算是要利用交易逼陆丽凰带他们去藏钱的地方，谁知道她做好了预设，直接带警方和自己的人兜圈子，要不是齐先生出手，结果还真说不准啊！ 不过苏卿哲从小就在自己父亲的嘲讽下生长了起来，对陆丽凰这种口气早就免疫了：“反正过程不重要，结果好才是真的好！”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姓齐的貌似是准备放了我，让我去给那人报信的哦！”陆丽凰问道。 苏卿哲两手一插衣服的两口袋，对着墙角的某一处望到，并非常肯定地说道：“两位都看了快一个多钟头了，还不出来？” 知道是在说自己，韩天华和宁雨欣两人互看一眼，不知道该如何。正巧此时邵珏给韩天华信息了，示意两人躲着不要出来。 见韩天华两人没出来，苏卿哲一时也拿捏不准，于是再问了一句：“喂，别藏了，我早就知道你们两进来了，还不快出来！” “苏少爷这是在叫谁呢？”声音从不远处的电梯口传来，苏卿哲条件反射地朝声音源看去，发现有确实有两个人走了出来，但并不是想象中的韩天华和宁雨欣，而是邵珏和司南。 看到这里，苏卿哲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邵队和司队这是来参观旅游吗？” 面对苏卿哲的心慌，邵珏那头却是发挥了往日的不着调：“对啊，还是苏少爷眼光好，这么大一片美景特意想起我们，邀请我们来参观。” 陆丽凰自然也发现了来人的身份，市局支队的队长，一直在查自己的人。突如其来的见面，让她一时心慌意乱。 不过两人似乎首先的目标并不是陆丽凰，而是苏卿哲，只见司南神情严肃地望向苏卿哲，说道：“可以先请你解释一下这个绑架案件吗？苏卿哲苏少爷，还是应该叫你凤凰？” “呵呵！”苏卿哲知道自己的身份瞒不了了，不知不觉就抛弃了原本对外的伪装，感叹一声：“齐先生这次是把我也算进去了啊！真是够狠的啊！” 第四十二章 搏命对峙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夜19:30 上海中心大厦 苏卿哲被人当场抓包，原本以为来的是热血少年，稍微忽悠一下就好了，没想到是个老油条，这下可有些难办了。 司南没有理睬苏卿哲的抱怨，步步紧逼，追着质问苏卿哲：“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你可能需要和我们走一趟，而且这种绑架行为是不允许保释的。” “别别别啊，这都是误会！”苏卿哲一秒伏低做小，“我也是被人诓来这里的，有人给我发消息，说能到这里能找到我对家，所以我就来了啊，没想到我对家居然就这么被人绑在了绳子上。” 虽然这话基本符合事实，但是如果不是知道苏卿哲是凤凰，与齐先生是一伙的，邵珏和司南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了，然而既然知道了这人可能了解案件的更多深层的东西，那么拘留室是势必要请他走一趟的了。 邵珏已经从后腰拿出了手铐，边向他走去，边说：“好了苏少爷，有什么话就到局里说吧，当然也可以给你们家律师打电话来着。” “不是，这么直接的吗？”苏卿哲有点懵逼，“你们怎么不拷陆丽凰啊！” “拷，当然拷！没准她以后要去提篮桥与其他人商讨未来的金融发展趋势呢！”邵珏嘴上继续说不出好话，顺便嘲讽了一下陆丽凰。 正当这三人打着太极的时候，一直被人忽视的陆丽凰，被牢牢绑住的朱雀，突然间挣脱了绳子，一脚踹翻了前面的苏卿哲，在邵珏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反手掠夺，将邵珏的右手扭到了背后，顺便同时控制了他的左手，随后立刻从头上取下固定的头饰，将尖头顶在邵珏的脖子上！ 一套动作不过短短几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邵珏和司南两人对陆丽凰都没有什么防备，这一切让两个人都有点惊慌失措了。 不过邵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放松心态，依旧用不紧不慢的口吻对陆丽凰说道：“陆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商谈一下城市未来的金融发展趋势什么的。” 司南此时已经默默将手放到身后，那里有个隐蔽的口袋，里面放着一把抢。 不过陆丽凰不愧是混黑白两道的，立刻意识到司南的行为，于是马上将手上的利器往邵珏脖子的肉里又插了点，并威吓道：“司队长，我劝你住手，不然我一个紧张扎到了他的大动脉，可就麻烦了！” 苏卿哲见情势一下子发生了逆转，立刻跑到了一边装死，毕竟自己只是个纨绔少爷，不需要动刀动枪。 司南瞄了一眼跑路的苏卿哲，内心狠狠鄙视了一番，但此时她又顾不上他，只能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困局：“陆丽凰，我劝你立刻放下武器，即刻自首，接受法律的制裁！” “制裁？我需要什么制裁？”陆丽凰此时情绪其实是比较激动的，“我赚钱养活我自己，我需要受什么制裁？” “你用非法手段骗取他人巨额财产，这就已经触犯了法律。”司南继续劝导。 不过陆丽凰并听不进去：“那是他们心甘情愿给我的，他们一个两个那么有钱，给我点怎么啦？他们没钱又死不了，但是我不行，没钱我会死！” “陆总，咱们能不能别那么激动！”邵珏感觉到自己脖子的皮肤已经有点破皮了，他觉得要靠自己拯救一下自己：“陆总，你不要在意司队的话啊，她说话一向这样没啥人情味啊！你赚钱当然没错！” “哦，邵队长这是你的真心话？”陆丽凰反问邵珏。 “当然，你看我平常也没被司队骂吧，所以说她就是嘴巴毒了点！但是心是好的！”邵珏强调道，“你看我好歹算是个警务人员，你这样可不是普通的劫持，而是劫持警务人员，这性质一下子就上去了。所以，要不陆总您先放下你这发饰再说？” “呵，邵队长，我虽然是从农村出来的，但混了那么多年了，我又不是傻子，三言两语就缴械投降，我还能剩下什么？”陆丽凰坚持不放邵珏，并威胁道：“你们别一个两个给我说什么大道理了，老老实实让我走才是正经的。”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司南丝毫不退让，“我作为一名警察，绝对不受罪犯的威胁，陆丽凰我最后警告你一次，马上放下武器，放了邵队，不然你所受的刑罚绝对不止牢狱之灾那么简单！” “司队长，你就这么不关心我手上这个人的死活？”陆丽凰问道。 然而司南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立刻回答：“所有警务人员在从警的那刻起，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保护市民的人生与财产安全，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 “不是，小南，你太无情了吧！”邵珏此时都要哭了，不仅是因为司南的这番话，而是在陆丽凰明显激动的情况下，她终于把身后的抢给掏出来了，并对着陆丽凰，这些更大大刺激了陆丽凰。 “好，算你狠！”陆丽凰看到抢，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司南，你是我认识的所有察中最绝情的一个，我陆丽凰甘拜下风！” 说完，陆丽凰就抬手想要将发饰往邵珏脖子上上刺，然而此时司南却不敢开枪了，一个是光线太暗，根本无法确定陆丽凰的具体位置，二是陆丽凰整个人都藏在司南身后完全打不到。 司南见到那个马上要刺下去的发饰，紧张得呼吸都要停了，谁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有一个人在谁也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绕到陆丽凰身后，然后用手上的武器打落了陆丽凰手上的锐器，最后扯开了她，将邵珏从被制的情况下解放出来。 又是在短短几秒，形式又再一次发生了逆转，司南趁机赶紧走上前，将枪直接定在了陆丽凰头上。 等一切稳定下来的时候，邵珏才有空甩了甩自己的双手，仔细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一身黑色机车服，冷峻的脸庞在月色下显得更加清冷，得，又是一个熟人，正是之前失去踪影的萧翎。 邵珏见到萧翎，冷笑一声：“小子，齐先生到底耍什么花样，我这下倒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萧翎并没有回答邵珏的问题，而是指着怒目圆睁的陆丽凰，冷冷地说：“你不先给她拷上吗？不然她这次劫持司队长怎么办？你敢下手吗？” “这……我真不敢！”邵珏顿时认怂，盯着司南恶狠狠的眼神，立刻上前将陆丽凰的双手拷在她身后，保证她再也翻不出大浪。 第四十三章 空无之人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夜20点 上海中心大厦 邵珏将陆丽凰拷得死死的，确认她无法逃脱后，向司南看了一眼，示意可以把枪收了起来。同时对某个墙角喊了一句：“喂，你们两个一会儿自行回去，顺便把这个问题少年给我搞清楚了。” 这话对谁说自然不言而喻，陆丽凰因为弄得满盘皆输，此时精神还有点恍惚，因此没有任何挣扎就跟着邵珏和司南离开了此地。 看到两位队长走了，宁雨欣才拉着韩天华从一边走了出来，直接跑到萧翎面前询问：“你这边什么情况？不是说只提供信息吗？你家先生怎么亲自出手了？” 萧翎看到两人也不惊讶，似乎一早就知道他们在此地，而面对宁雨欣的疑问，萧翎却瞥过了头，只用沉默回答。 一旁的韩天华看着这样的萧翎，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他上前抓住了萧翎的衣领，愤怒地喊道：“你一句话不说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隐瞒！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可能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韩天华，冷静点！”看到动手的韩天华，宁雨欣连忙上前按着两人，不让两人形成互殴，同时也在劝导萧翎：“萧翎，我早就和你说过齐先生很怪，你观察了那么多时间了，难道你一点属于自己的思想都没有吗？” 萧翎的眼神中毫无波澜，他此时就像一个木偶娃娃，让人随意挼搓。韩天华见状，也发不出什么大脾气，于是对着他喝道：“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你需要有自己的想法，不管齐先生有什么目的，你自己是什么想法？你告诉我，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 昏暗的大楼里，吹着高楼间的穿堂风，让原本就不暖和的空间显得更加冰冷。宁雨欣看着萧翎，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样子，但是她知道，萧翎此刻脑子里一定在进行着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空气仿佛寂静了许久，萧翎的眼神重新与韩天华对视，宁雨欣看到这情况，知道他终于想好了，而韩天华也在等萧翎一个答案。 萧翎动了动嘴唇，说：“我其实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第一句话就给对面的两人造成了重击，而萧翎继续说着：“两年多以前，我刚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郊区的一所疗养院中，那里的人说我是很多年以前就被送来了，似乎是出了什么重大事故变成了植物人，然后转院到了他们那里。那时的我就什么都记不清了，而我对自己唯一的认识，就是病人姓名一栏上的萧翎二字。” “那你是怎么遇到齐先生的呢？”宁雨欣将自己的惊讶放下，缓缓引导萧翎说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萧翎想了想，说：“我醒来之后没多久，齐先生就来到了我的房间，他告诉我，他是我父母的朋友，因为我一家出了车祸，之后我活了下来，所以他就成了我的监护人，一直到我18岁。” “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个齐先生在诱拐未成年人啊！”韩天华抒发了一下自己的感叹，结果被宁雨欣撞了一下手臂，于是立刻收声了。 萧翎没有在意韩天华的话，他接着说：“因为我没有任何记忆，一开始对他也有所怀疑，后来我发现医院的医护人员对他的到来感觉非常正常，所以我也就渐渐接受了他的说法。” “所以后来你就一直跟着齐先生，顺便在他的店里打工？然后接受了他的风水学说那套？”宁雨欣问道。 萧翎点了点头，说：“在认识你们之前，我其实并没有对齐先生的工作内容和告知我的内容有过什么怀疑，因为也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些是不对的。因此当宁雨欣你和我说了那么多科学道理后，我也感觉事情有点奇怪，只不过……” “只不过你不敢去怀疑，对不对？”宁雨欣接过萧翎的话，看到萧翎没有回复就知道她才对了，于是继续说出她的猜想：“我知道一个人既定的世界观被打破重构，对一个人的冲击有多大，但是我们现在就想知道齐先生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还有他为什么会认识凤凰？或者说凤凰是他任命的？” 被直击重点，萧翎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想了想，回复道：“其实我并不清楚凤凰的是事情，不过我的确知道齐先生他有自己的势力，而且他一直在对付一帮人！” “什么人？”宁雨欣追问。 然而萧翎却摇了摇头：“他没有说过，我只知道那帮人神出鬼没，齐先生之前一直在寻找这帮人的身影，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 “最近？”宁雨欣低头思索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觉得齐先生可能对付的人就是四神教，要不然为什么这个组织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结果短短一年多，青龙、白虎、朱雀全部落网，死的死，捕的捕，我相信最后一名神兽成员也要差不多出现了？” “你是说……”韩天华紧张地发出了声音，而宁雨欣则看看他，再看看萧翎，非常确定地说道：“四神兽最后一员，北方玄武。”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他们觉得事情的发展有点超出自己的想想，此时的他们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韩天华首先打破沉默：“先不谈玄武，凤凰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这是四灵吧！” “我一开始还不确定，但是今天看到齐先生称呼苏卿哲为凤凰，我就确定了，齐先生应该组织了四个人为四灵，与四神教的四个神兽对抗，也就是白虎之前说过的接替。” “他这么做是要准备干嘛？上天吗？”韩天华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觉得从这个案件开始，所以的疑团在慢慢解开，而之后又出现了许多新的疑团。 宁雨欣拍了拍韩天华的肩膀说：“不管他要干嘛，反正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齐先生还是和你们警方站在一边的，不然为什么这次突然出手帮你们找到朱雀的藏款呢？” “可是……”韩天华还想说什么，却被宁雨欣转头拉走了，同时她的另一只手里牵着萧翎，就这么带着两个英俊不凡的男生离开了这座还未建好的大厦，并对着两人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相信随着四神兽的落网，四灵也会浮出水面，到时我们就见招拆招吧！” 萧翎看着自己被牵着的手，问道：“你不怕最后我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你会吗？”宁雨欣转头看了一下萧翎，那眼神明晃晃说着不信。 正当三人处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中的时候，韩天华的手机震动了，之前为了避免被发现，所以一直开震动。而他一看来电显示，立刻接了起来。 手机里传来了邵珏虚弱的声音，但是在这寂静的空旷大厦里显得特别刺耳：“韩天华，有人制造车祸截走了朱雀，赶快去追，他们往码头方向跑了！” 第四十四章 车下诉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夜20:30 浦东新区交通主干道 邵珏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上面不是汗水就是灰尘，此时的他可谓狼狈至极，被自己的车子压迫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后背的骨头疼得厉害，看来应该是裂开了。他的胸前则是因为受到撞击而晕倒的司南，而本该被他押解的陆丽凰早已不见身影。 事情还要从半个多小时之前说起，邵珏和司南押着陆丽凰就上了车子，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回到看守所里，对其进行更加详细的审问。 虽然一路上邵珏都开得很小心，不过还是被人阴了。 对方开了一辆SUV，迎面朝他而来，同时开了远光灯，使邵珏的视力暂时丧失。迫于安全，邵珏他方向盘一拐，紧急停车，不过还是撞到了路边的绿化带上。 司南坐在后座，作用力是她有一瞬间失去了对陆丽凰的控制，而陆丽凰就利用这一瞬间，拉开车门滚下了车子。 等车上的两人发现情况不对，想要下车抓人的时候，SUV上的神秘人突然对他们的方向开了两枪，使得他们被迫躲在了车子的背面。 不过这还不算完，对方等陆丽凰顺利上了SUV后，脚踩油门，再次撞翻了邵珏的车子，邵珏见状连忙护住司南，让车子的冲击大部分都落在了自己的背上。 而司南因为邵珏突然扑到，加上车子的隔空撞击，一下子晕了过去。就这样形成了车子下面是邵珏，邵珏下面是司南的惨状。 不过幸好，邵珏和司南是被压在了车子与地面的间隙处，不然两人可能都要光荣殉职了。 邵珏看着SUV逃离的方向，随后用能动的手摸出了自己身上的手机，给韩天华和陈书杰都打了电话，随后才仔细看了看司南的情况。 他拍了拍司南的脸，喊道：“司队，司南，醒醒，没事吧！” 司南其实并没有晕得太深，被邵珏叫了几声就醒过来了，然后就发现了两人这尴尬的姿势和无法动弹的现状。 她大口喘了几口气，咬着牙问道：“你当时是疯了吗？直接扑过来，万一压的位置不对，你就成肉泥了！” “不是，我也不想的。”邵珏就算在此刻的情况下，也还是一脸痞笑，“我当时看到你要被车子压了，脑子一空，就冲过来了，然后就成这样了！” “笑什么笑！”司南此时的叫喊声里带了点哭腔，“你每次都这样，都不把自己的事情当回事，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点了！” “呵呵，小南你被激动，保存一下体力，不然我们两人可能还没到医院就体力透支了！”邵珏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压出了内伤，体力流失地非常迅速，即使现在已经快零度的气温了，额头上的汗水也越来越多。 有几颗大的汗珠，已经沿着邵珏的额头直接滑落到了司南脸上，而司南的双眼现在也是泪眼朦胧，因此此刻她脸庞的水滴到真的不好分辨是邵珏的汗水，还是司南的泪水。 邵珏并没有被司南的吼叫声给吓道，只是还是不断地安慰道：“没办法，我这人就这点优点了，你再给我弄没了，我就真的一无是处了，以后要怎么追你！” “你这人，怎么每次都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么不正经的话！”司南斥责道。 然而邵珏此刻的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他对着司南郑重说道：“小南，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喜欢你，之前喜欢你，现在喜欢你，以后可能还会一直喜欢你，只不过，做我们这行的，真的太危险了，稍加不甚就变成了这样，我怕……” “你怕什么？你是刑警，我也是！你危险，我也危险！”司南此刻也想将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三年前，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和我分道扬镳，让我一个人去经侦？”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不是做经侦的料，所以就没跟你去！”邵珏努力地解释着，但是此刻的司南鲜少流露出了女孩子该有的作的精神，她对邵珏争辩道：“你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吧，你喜欢的根本就是你的工作，你的使命，你的……” 司南还想说下去，邵珏却低下头，用自己的嘴让她停止了说话。对面的司南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问、惊讶和些许喜悦。 一吻即毕，邵珏抬起了头，看着宛如娇羞少女的司南，笑道：“我没有骗你，我喜欢你，这辈子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之前我一直被我弟弟的事情绊着，不敢就这么捆着你，明明你是一个能走得比我更远的优秀警察啊！” “邵珏，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怎么过来的。”司南终于放声哭了出来，“没日没夜地查案，身边的人对我避如蛇蝎，我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这次回来看到你依旧这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性子，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多失望，多崩溃！” “这我可真的没有看出来！”邵珏深吸了一口气，“当时你可是特别骄傲，像只孔雀般，对我这野鸭子可是不屑一顾啊！” “这都要怪谁？”司南被他的说辞弄得又气又笑，“每次和你能认真交流的时候，只有商量案情的时候，其他时候你全不知道在干什么，连下属的心上人都调戏，你还是不是人！” “不是，怎么又扯到这茬了！你们女人真难伺候！”邵珏不自觉的吐槽了一下，结果被生气的司南用头撞了一下自己的头，弄得邵珏这下连头也开始疼了。 看到了痛得哇哇大叫的邵珏，司南心情才好了点：“以后管好你的破嘴，别一天忽悠人家小姑娘。” “哎！我冤啊——”邵珏内心喊冤，但是赶来的陈书杰看到被压在车下的他还不老实，忍不住怼道：“队长，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让消防和急救先回去了哦，你这样属于浪费紧急资源。” “陈书杰！”邵珏艰难地转了头，气呼呼地喊道：“此刻我真的觉得你问题不小，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我出事，然后可以少指使你？你做梦，你家队长身体结实着呢！再压一辆车都没事！” 看着死鸭子嘴硬的邵珏，陈书杰无奈地问道：“那你还需要我救你出来吗？” “那还用说！”邵珏此刻再倔强，也不会真的拿自己和司南的身体开玩笑，他大手一挥，喊道：“让消防和急救的过来！” 于是吃了半天狗粮的众人，终于开始干正事了。 第四十五章 怕狗的你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3日 夜20:45 浦东码头 韩天华带着宁雨欣和萧翎根据邵珏的指示，匆匆驾车来到了浦东码头附近。这个点公用轮渡已经全部停止摆渡，剩下的观光游轮也在慢慢回到了十六铺码头那边。 三人沿着江边，在昏暗的江面上查看陆丽凰的足迹，可惜除了滚滚江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最后韩天华想联系一下邵珏报告一下情况，不过对面居然是陈书杰接的电话：“邵队出了车祸，现在被送往医院急救了！” “车祸！”韩天华似乎想到了不好的回忆，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邵队有没有事？伤严不严重？会不会？” “你别太担心了，能在那种情况下谈情说爱，说明他那条命还是挺硬的！”陈书杰直接打断了了韩天华的问话。 被咽了一口的韩天华只能弱弱地问道：“陈副，我们在码头上没有看到陆丽凰的踪迹，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回来吧！到时查一下附近的监控录像。”在没有邵珏的情况下，陈书杰成为了队伍的主心骨，“对了，你一会儿记得把萧翎也带回来，我们有话问他！” “是，我知道了！”挂了电话，韩天华看着已经在江边玩起来的两人，无语地摇了摇头。 “别玩了！”韩天华冲两人大喊，“邵队和司队貌似出了车祸都进了医院，陈副让我把萧翎带回去问话。” 萧翎看了韩天华一眼，并没有拒绝，不过宁雨欣却在一旁担心不已：“那个你们不会把萧翎当犯人吧！他才18岁，万一留下案底那以后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我只是带他回去问问，不会记录案底的！”韩天华其实也不信萧翎涉及这个案子有多深，不过他后面的人就说不定了。 “我觉得你们有空去问萧翎话，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抓苏卿哲，他肯定知道很多。”宁雨欣双手抱臂，发表了自己的言论。 萧翎见宁雨欣为自己打抱不平，非常感动，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我跟他过去一趟就好了。不过倒是你，一会儿你怎么回去？” “我送你去地铁吧！”韩天华对着宁雨欣说，“你坐2号线，回哪里都可以吧！” 宁雨欣点了点头，她知道之后的问话不是她这种普通民众可以听的，所以没有做过多纠缠，只是在最后离开的时候警告了一下韩天华：“你可不要欺负他哦，我还要靠他做我们团的台柱子呢！” “知道了， 我的小姐！”韩天华费了一番力气终于吧宁雨欣送上了地铁。此时他回头看了看路边的萧翎，只见他已经带好了头盔，打开了摩托的驱动，并对他投来询问的眼光。 知道萧翎是准备骑着摩托，让他带路。于是韩天华也进入到自己的车子，朝着指定的场所去了。 2013年2月4日 普陀区中远两湾城 今天虽然不是周日，但是团里有个别学生党都放假了，宁雨欣抓紧时间给大家补补课，毕竟进入春节前后，很多非上海本地团员都要回家过年了，到那时可能就要有一个月的空白期了。 今天的排练依旧不顺利，主要是反串男主的女生因为身体原因，可能无法继续排练了，而这个时候再找个合适人的人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中场休息的时候宁雨欣为了这件事一个头两个大，她翻遍了圈子里的QQ群，大家对这个冷门的游戏角色的都没有什么兴趣，而且服装道具也不便宜，问了一圈，都没人愿意来。 各位团员看到宁雨欣这样，也一个个不敢凑过来，虽然宁雨欣平常不会骂人，但是唯一一次发脾气的样子还是让很多团员心有余悸。 吹着冷风的宁雨欣还在发愁人员的事情，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出现了一只能令她闻风色变的动物。 当她感到手边有个软软的东西的时候，以为是哪个妹子靠了过来，结果转头一看，一只纯白色毛茸茸的，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竖着尖尖的耳朵的萨摩耶，正对着宁雨欣展开温柔的微笑。 可惜宁雨欣不这么觉得，于是响彻苏州河的尖叫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吓到了其他人。 只见宁雨欣一边叫一边跳起来慌不择路地跑到了景观道边，然而那里正在施工，没跑多久就是死路。宁雨欣回头一看，那只萨摩耶居然一跑一跳的朝着她飞奔而来，真的是夭寿啊！ 当所有人都觉得宁雨欣可能会被吓得会跳河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对面翻过了围栏，迅速跑到了旁边，将她抱了起来，避免被狗子扑到。随后又有一个身影匆匆赶来，用着冷峻的杀气，逼的那只萨摩耶颤抖了一下身体，然后转身回自己主人身边了。 惊魂未定的宁雨欣此时才有空看抱着自己的是什么人，于是她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韩天华，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办案吗？” 韩天华缓缓放下宁雨欣，一个侧头示意宁雨欣看另一个人，并调笑道：“哝，我的案子就跟在我身边！” 宁雨欣看清了用杀气逼走狗子的年轻人，此时他转过头，发现也是熟人，正是昨晚被叫去问话的萧翎。 本以为会是什么狗血刑侦案件，不弄个七天七夜是不会罢休的，结果没想到两个人那么快就出来了，对此宁雨欣真的是觉得自己在做梦：“那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们会那么悠闲地出现在这里？” 韩天华回复道：“其实也没什么，昨天我带着萧翎回单位，审问了一个晚上，发现他和我们说的都应该是事实，他的确是一个纯白如纸的少年人，因此陈副让我暂时把萧翎带在身边，别让他回齐先生那边了。” “真的？”宁雨欣朝向萧翎确认了一下，只见萧翎点了点头，说：“嗯，就是这样，我暂时不回四神品鉴了。” 虽然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但是这不是好事吗？宁雨欣觉得自己有个大胆的想法，于是问韩天华：“那接下来你会很忙吗？” “哦，朱雀的踪迹他们还在查，估计之后对于他们的处理方式可能会进入暗线排摸状态。”韩天华按照往日查案的流程回复着，而宁雨欣此刻听着脑子里的就是另一个意思了。 于是她两只手各抓一个人，来着他们排练地跑，并兴奋地宣布道：“我们团缺的男主角就决定是你了——韩天华，不许拒绝哦！” 被拉着的韩天华一时没反应过来，先是“哦！”了一声，虽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才大叫了起来：“你说什么！” 可惜宁雨欣并不给他拒绝的权利，于是宁雨欣的cosplay团又开始风风火火排练起来了。 第四十六章 骇人巨款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5日 上海瑞金医院 陈书杰提着水果带着韩天华来到了医院，熟门熟路地走到了住院部，毫不客气地打开了病房的大门，完全没有理会病房里病人的意见。 邵珏此时躲在病房阳台上抽烟，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得差点把烟头往楼下扔，然而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又松了一口气：“拜托，你们下次进来敲个门吧，我没被车压死也要被你给吓死。” 陈书杰并没有理会邵珏的无病呻/吟，他放下水果，说：“队长，按照你的吩咐，萧翎已经完全安排好了，但是四神品鉴已经人去楼空，那个姓齐的可能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邵珏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他重新躺回了自己的病床上，假装一副受伤沉重的样子，对着两位下属说：“你们两给我简单说一下现在的情况。” “队长，你身体不要紧吗？”韩天华当时是和陈书杰一起等在抢救室外的，所以知道当时邵珏的身体其实受伤挺严重的。 邵珏只是叹了口气说：“放心，阎王爷一时还不愿意收我，医生也说我后续静养就可以了。” 陈书杰见邵珏精神不错，于是也坐在一旁，准备开始阐述：“3号晚上救走陆丽凰的车辆已经找到了，不过很可惜，是辆套牌车，直接被丢弃在浦东一处田野里。根据当时所有可用的监控录像来看，她是坐船走了。” “坐船？”邵珏似乎第一次碰到跑路坐船的，于是他示意陈书杰继续说下去。 “这个船很小，它当时沿着黄浦江顺流而下，直接到了出海口，后面的情况监控就没有办法看到了。”陈书杰也很是可惜，因为他知道后面来接陆丽凰的可能就是组织最核心的人了。 邵珏并没有责怪陈书杰，毕竟陆丽凰是因为自己的大意才被人救走的。他又看了看韩天华，问：“萧翎是你在负责吧，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哦，队长，我连夜审问了一番萧翎，发现他真的就像一张白纸，别人给他画什么，他就是什么。”韩天华难得也文艺了一把，“根据萧翎的说辞，以及我这两天的跟踪调查，发现萧翎完全听命于齐先生，而那个齐先生又将萧翎当外人，很多重要的点都没有和他说。” “那你这边有查过萧翎到底是什么身份吗？现在的社会不可能平白无故冒出来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啊！”邵珏提醒道。 韩天华挠了挠头，为难道：“这个……到还真没查出来！我又是指纹比对，又是DNA查验，都没有找到人口信息库里与之匹配的人，就连查萧翎这个名字，我都没找到一个与他一样体貌的。” “所以这人真的是凭空冒出来的？”邵珏反问两人，并且口气不是很好。 韩天华低着脑袋不说话，他又一次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了大家。这时还是陈书杰出声打圆场：“根据萧翎的说法，他醒来的时候应该只有15、6岁，那个年纪正好是所有人第一次办理/身份证的时候，既然人口信息没有他，那么萧翎可能那个时候根本没去办理/身份证，也没有录入人口信息。” “没有身份证，那你告诉我他怎么开摩托车，怎么考驾照？”邵珏问道。 韩天华听到自己知道的问题，连忙抢答：“这个我问过萧翎，他说这些都是齐先生办的” “看来这个齐先生的权利不小啊！”邵珏感叹道，“那你们对齐先生的调查有什么进展吗？” 韩天华看看陈书杰，又看看邵珏，蔫蔫地说：“还能有什么，和之前一样，被上面的高层警告了，这次连赵局都收到了警告，这个齐先生我们还真查不到什么了。” 这个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尤其是齐先生在这个案子里所扮演的角色，这点让邵珏伤透了脑筋。 “队长，不要灰心，人没了，但是我们把钱找回来了啊！”韩天华笑着安慰邵珏道，“据当时去抄家的兄弟说，他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 “喂喂！注意你的神情，你是一个通过正规考试和审核进入公安系统的正式刑警，不要搞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样好不！”邵珏忍不住吐槽道。 “可是，队长，那些钱真的很多啊！”韩天华为自己辩驳道，“银行的同志到现在还在点钱呢！” “我去！真的假的？”邵珏被这形容也吓了一跳，“他们不会点了一天一夜吧，点钞机没多带几个过去吗？” “带了！带了7台过去呢！”陈书杰补充道，“然后点坏了5台，所以后面的就只能手点了，我估计现在他们可能都有点手抽筋。” 邵珏听到此处，嘴角忍不住抽了几下：“所以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陆丽凰藏了多少钱吗？” “肯定是按亿来计算的，但是到底有几个亿就不知道了！”陈书杰回答道。 “陆丽凰还有其他藏钱的房子吗？”邵珏突然想到了一个点，立刻问道。 陈书杰似乎也想到了，说：“这点经侦的同志已经去查了，相信不久之后会有消息，不过按照市场来看，这个点应该是最大的藏匿点了。” “嗯，希望是吧！”毕竟如果他们找到了最大的藏钱地方，那么就说明他们把那个组织的经济命脉给掐断了，他们后续的行动会受到很大的限制。 “陈书杰！”邵珏喊道对方，“你让各位兄弟辛苦一下，排查一下黄浦江里的船只，看看有没有其他船只知道陆丽凰乘的船去哪里了！沪上周围的海域都有军方巡查，他们不会跑到外海去的，人一定还在附近水系流域。” “是！我马上通知下去！”陈书杰收到命令。 然后邵珏又看了一下韩天华，吩咐道：“你这几天稍微放松过一下，只要给我盯着萧翎，看看他会不会与姓齐的接触。一旦有接触，不要轻举妄动，马上报告。” “是，队长，你放心好了。”韩天华爽快地答应了。 最后邵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嘴都张开了，却没有发声，陈书杰到底是认识邵珏多少年的人，一看就知道了他的心思，于是起身拍了拍的肩膀说：“你和她的事情还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也好意思再吊着别人。” “嗯，我知道，这次我是真的想通了，等我出院了，我就好好和她谈一谈。”两人的对话听得韩天华一脸莫名奇妙，他还想问什么，就被陈书杰拎着直接走人了，连开口询问的时间都不给。 邵珏等两人离开后，严重的阴霾又再次浮上，他总觉得今后的调查可能会更困难！ 第四十七章 被迫逃亡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5日 上海市崇明岛 陆丽凰经过两天的躲躲藏藏，终于在清晨浓雾的遮掩下，到达了这座静谧的岛屿。她还记得3号晚上，在船上遇见了圣主，当时以为自己会被当场抛下黄浦江了。 不过圣主最后居然没有杀她灭口，他只是用深邃的眼睛看着她，说：“朱雀，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吧，你要怎么弥补这次的损失！” 陆丽凰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大滴的汗水，嘴巴害怕到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圣主看到这样的陆丽凰，重重拍了一下身下的椅子扶手，气愤地喊道：“说啊！你哑巴了！” “圣主……我……我……”陆丽凰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钱丢了、摊子也丢了，我们跑路吧！这种找死的话。 “好了！天还没塌！别一副哭丧脸！”圣主缓了缓语气，“这次也是我失策，没想到当年齐家的人居然有一个活下来了！” “对对！就是齐家的人，这一年多来的不良情势都是那个人造成的！”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陆丽凰拼命把所有过错都丢给了齐先生，她认为这样自己的命就能保住了。 圣主看到这样的陆丽凰，心中忍不住鄙夷一番，但是表面上还是装做风轻云淡：“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此次损失巨大，我们急需一笔大生意来挽救颓势。” 陆丽凰眼中闪过不明的光，她心中疑惑，现在教内还有什么大生意可做吗？ 看出了陆丽凰的想法，圣主说道：“你去崇明岛吧，去那里找玄武，后续你协助玄武完成那笔生意就行了。” 玄武？ 在四神当中，玄武是最神秘的一位，因为他常年隐秘在离上海市区偏远的岛屿上，基本不与其他三位四神神使来往，所以最后其他四神对玄武的印象就只有他独特的外貌以及从他手上接过的经过培训的高级神使。 陆丽凰现在不敢继续问什么，只好对面的人说什么，自己就应什么，剩下的就等上了崇明岛再说。 回到现在，陆丽凰踏上崇明岛上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岛上的独有的新鲜空气。毕竟远离市区，没有工业化，岛上还保留着大量的生态环境。 她根据指示，准备先去东滩寻找接头人，毕竟玄武太神秘了，神秘到连她都不知道身在哪里。 2013年2月5日 浦东国际机场 一个看上去苍老的人正推着一个小型行李箱穿梭在机场的候机大厅中，人来人来的大厅里，大家都匆匆而过，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普通的老人。 他顺利地经过的检票、安检，踏上了去澳洲的航班。 随着飞机起飞的时间越来越近，商务舱里逐渐坐满了人，而老人旁边的位置也被一位中青年人坐了。 老人并没有太在意旁边的人坐的是谁，但是这位中青年人却非常在意旁边的老人。 他拿下了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和太阳眼镜，看着旁边准备听歌的老人，突然打起了招呼：“伯父，好久不见啊！” 老人两手一滞，似乎这个称呼对他来说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他缓缓转过头，仔细看了看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大约40岁左右的人，一身笔挺的大衣，一脸神秘的微笑，但是那双眼睛却让老人觉得莫名的熟悉，再结合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老人终于想起来了，这就是那一直和他对着干的齐家人。 “你就是那唯一活着的齐家人？”知道对方的身份，老人也冷静了下来。 这人其实就是四神品鉴的齐先生，他看着四神教的圣主打扮成一个普通老人，一时也忍不住调笑一番：“伯父真是好胆量，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你，但谁有想到你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机场，并正准备坐飞机离开中国呢？” “那你呢？你走到了明面上来，就不怕我杀了你？”老人已经恢复了之前圣主的气势，他试图利用自己的威压给旁边的一点警告。 不过齐先生并没有将这个不痛不痒的警告放在心上，他理了理自己的物品，毫不介意地说道：“我既然敢出现，就敢保证你不省得杀我？” “你凭什么？就凭你说的那个消息？”老人质问道。 “看来朱雀已经将我的话带给你了啊！”齐先生似乎很满意老人的情绪，“那么萧伯父，你要找到你们失踪已久的圣子吗？” 老人知道对方在布置陷阱，他倔强地不想踏入：“谁都可以当圣子，你的消息对我来说并没有用。” “呵呵，当然！你高兴让谁当圣子谁就是圣子，但是您的孙子可不是谁想当就当了啊！”齐先生握住了老人的命脉，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决定再挣扎一下：“我孙子？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孙子！你随便找个人说那是我孙子，我就要信？老齐就是这样教你们这些小辈的？” 齐先生看着嘴硬的对方，并不打算现在就让对方服输：“您要是这样坚持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今天过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二十年前，我齐家失去的东西，我齐毓铭一定会全部讨回来！”齐先生郑重地说道。 老人看着眼前男子，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轻声呵斥：“大言不惭！” 齐毓铭齐先生并没有再理会老人，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并行了一个礼：“那就请您拭目以待！” “祝您旅途愉快！”说完这句，齐毓铭就离开了这个位置，离开了商务舱，并离开了这架飞机。 老人看着那年轻人，再看看自己日薄西山的身体，一种莫名的恐惧缓缓袭来，让他的心里产生了浓浓的危机感。 齐毓铭此次只是为了与对方正式宣战，但是他还有其他事情要留在上海继续完成，于是他打了一个电话：“喂，凤凰你上飞机了？” “我去，你这次真的坑死我了，幸好我聪明，连家都没回就直奔机场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苏卿哲的抱怨。 齐毓铭并没有对方那无尽的牢骚，简单叮嘱道：“我已经和他打了照面，他此次回澳洲必定会去找那些被隐藏的东西，你给我盯紧他了，必要的时候，找应龙帮忙！”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还能解决，你就在国内等我的好消息吧！”苏卿哲让齐毓铭安心，顺便提醒道：“对了，我老爸那里你记得帮我摆平一下，不然我还真不敢回去了！” “嗯！”齐毓铭应了一声表示答应了。 没多久，那架飞机就开始前行准备起航，在机场外围看着这一切的齐毓铭，内心又开始了下一个计划。 第四十八章 处个对象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8日 瑞金医院 邵珏经过几天的修养，已经可以下床做操了，接下来只要各项检查指标都合格，他就能在过年前出院了。 今天不算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但是邵珏的心情却特别好，因为司南来看她了。 自从邵珏进医院后，就没见过司南，只能通过陈书杰了解她的情况。 在医院检查，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司南就投入到了工作中，毕竟有那么大一笔钱等着处理，还有朱雀的下落也让人忧心。 于是5天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司南今天手拿着一盒点心来到的邵珏房间，看到正在做操的邵珏，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邵珏也是心大，经过那场全民围观的表白，现在一点也不尴尬，笑道：“哟，小南来了啊！忙了那么久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有了邵珏的开头，司南就好说多了：“毕竟你是为了保护我进的医院，我之前没第一时间来看你，你不怪我？” “为什么要怪你？” 司南低头想了想，说：“邵珏，其实我很自私吧！” 邵珏没回话，他等着司南接下来的话。 司南抿了抿嘴，说：“我一直认为三年前的事情我是受害者，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过得很苦，可是前几天我问了陈书杰，我才发现我错得离谱。”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过得很苦呢？”此时的邵珏心里已经默默再给自己的副队长列任务清单了。 司南睁着眼睛，一改往日的清冷，回答道：“因为这三年你从一个热血的刑警，变成了人人口中的邵疯子。” “疯子”这个词无论对谁来说，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司南继续说道：“我们两个真的是……明明都是一腔热血进的刑警队，全心全意扑在事业上，结果弄得个这般田地。” 邵珏见司南情绪低落，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那么想嘛！虽然这些年我们过得苦点，但是我们两升得快啊！你看，我们现在都是市局支队的队长了，有谁比得过我们？” “额！禁毒大队的？”司南习惯给邵珏泼冷水。 邵珏一脸无力地看着司南，说：“他们那个属于特殊队伍，不算！反正我们两也算是先苦后甜，之后有康庄大道等着我们，你就别这么忧伤了，想太多，老得快！” 司南被邵珏的这番话给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人真的是，和你说正经的时候你永远不正经！” “好了！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我们被压在车底我和你说的话，那才是最重要的。” 想起那天的表白，司南的脸不知不觉地红了，她娇羞地说道：“你……你也真是的，周围那么多人，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邵珏见司南难得害羞，却不想继续逗她，反而认认真真地说：“司南，我是认真的，我那时非常害怕，我怕我之后没有机会再对你说这些话了，所以我一定要亲口告诉你！” “那你以前为什么不说，但凡你之前说了，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对我横眉竖眼？”邵珏问道。 司南将头一扭，气呼呼地回答：“你知道还问！” 邵珏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很自负，我认为什么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尤其是在破了很多市局的大案子后。但是经过这大半年的经历，我觉得我错了！” 司南惊讶地看着这样的邵珏，和邵珏共同工作的人都知道邵珏其实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平常连一般的领导都不放在眼里，非常的我行我素，这样的人居然说自己错了！难道今天的太阳从个西边出来了？ 邵珏没有理会司南的惊讶，继续说：“我承认，我这人不是那么好相处，但是我还是想试试，再问问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们处一下吗？” “你……你这人！”司南面对突如其来的恋爱宣言，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人家都是拿着鲜花，弄个仪式的，结果你就躺在病床上一说，谁……谁要答应啊！” “哦，原来司队是要仪式啊！”邵珏恍然大悟，“没事，等我出院，过了春节，我就让我那般兄弟给你搞个大阵仗，保证你倍儿有面子！” “邵珏！”司南站起来，大叫了一声，“你还能不能好了！你这叫公器私用，你检查没写够啊！” 说完就准备转身走人，但是到门口的时候又被邵珏给叫住了：“司南，我说的是真的，咱们都这个岁数了，处个对象呗！” 司南听完，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留下邵珏一个人在房间里傻笑，心里又开始规划如何给司南创造更多惊喜。 如果陈书杰在这里一定会这样评判邵珏：你就是一该死的直男！ 2013年2月8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司南不甚开心地离开了医院，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办公地，准备听取各路同志这几天的报告。 与银行对接的同志首先发话：“司队，银行的工作人员已经将川沙老房子里的现金全部清点完毕，一共三亿五千六百三十万二千零五元两角！” 这零散到不能更散的现金，难怪要点个几天，估计那些点钱的同志心里已经把陆丽凰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遍。 其他旁听的同志也是一脸比一脸的纠结，毕竟这么散的钱很难查到具体来源，更不用说将钱发还给被骗人群。这后续核对、发还、处理资金的工作可能比抓人还要来的复杂、麻烦。 陆丽凰做了那么多年经侦也是第一次见到出现角这个单位的赃款，一时也错愕不已：“这钱你们现在放在哪里？” “因为这钱体量太大，我们后期派了好几辆运钞车连续押送，现在储存在浦东新区那个银行总金库里。”报告的同志说道。 “那运送途中有没有被人盯着？毕竟朱雀的同党我们还没有全部抓获！”司南问道。 那人听后，说道：“我们都是趁着银行早晚运钞的时间运走的，并且混在了其他运钞车的路线中，分了几天运完，不会引起注意的。” 司南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件事情的处理很满意，然后再问一个人：“你说一下，飞翼集团怎么样了？” 被点名的人立刻站了起来，说：“已经通报工商局了，之后会汇合其他相关部门一起调查，毕竟是有正规手续的公司，没办法立即做出处理。” 明白难点的司南为没为难这人，只是提醒道：“注意他们公司的资金流向，防止他们转移财产。” “是！”接到命令那人就坐了下来。 司南看着在座的经侦精英们，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这几天我很忙，没有问起，你们谁注意苏卿哲的动向了？”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得，全把这少爷给忘了！ 第四十九章 梦中舞台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2月8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司南看着下面一个两个都在想各种理由的下属，瞬间觉得心好累：“本案最大的一个重要人物苏卿哲，后期所有的事件都是与他有关的，我想请问你们，你们究竟是靠什么本事把他完全忘记了！都过了快一个礼拜，还没想起来？” 听着司南的咆哮，大家都默默低下了头，毕竟因为数钱数得太兴奋，把重要目标给忘记了，这种事说出来也不好意思啊！ 看着这些默不作声的人，司南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好时机，她迅速安排布置了接下来的行动任务：“所有人都听着，这次的案子还没有完全结案，犯罪主要嫌疑人，一个个全逍遥法外，所以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追查这些人的踪迹。” “司队，根据现有的资料来看，陆丽凰应该已经离开了上海，我们是不是要把搜查范围扩展到周边省市。”其中一个人说道。 司南想了想，问：“陆丽凰、苏卿哲的身份信息有没有用，他们最近有没有使用自己身份信息的地方？比如电子支付？” 那人摇了摇头，说：“根据陆丽凰留在公安机关的身份信息，我们查了查，发现都是伪造的。而苏卿哲，一会儿我马上去查一下。” “各位，我再郑重说一下！”司南的口气严肃了起来，“对于金融犯罪的案子，时间是关键点，越早找到对方，越早阻断对方的后路，别等人又跑到国外去了，一个个才跟我叫苦叫累。” 于是本来逐渐抬起头的人，又一个个像鹌鹑一样低了下去。 这时陈书杰进入到了会议室，看到这个气氛，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是司南首先打破了沉默：“陈副，看来你这边有消息，说吧！” 陈书杰听到司南叫自己，于是走到一边的位置上，慢慢陈述自己查到的东西：“我们队里的人之前去荣兴集团找了苏卿哲的父亲苏彻，但是他说自己儿子出国去玩了，具体行踪也明，后期关于苏卿哲的消息就断了。” “做父亲的不知道儿子干什么吗？”司南问道。 陈书杰回答：“苏彻在商场那么多年，最会的就是绕弯子，反正他就一句话，苏卿哲在我外面干的事情他一律不知道，哪天他要是死了记得通知他过去收尸就行了！” “呵！还真是父慈子孝！”司南冷笑了一声，“还有其他更坏的消息吗？” “接下来的消息不算太坏！”陈书杰说，“虽然我们在黄浦江上失去了陆丽凰的消息，但是前几天我们接到密报，说是看到疑似陆丽凰的人出现在崇明岛。” “等一下，出现在哪儿？”司南整个人都有点懵，“她不是应该跑外省市吗？去崇明岛干嘛？你确定不是误导我们的错误信息？” “所以我才不确定这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也许这就是我们今后的调查方向了。”陈书杰没有把话说死，留给了司南一脑袋的头大问题。 2013年2月8日 中远两湾城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团里的人都陆陆续续回家过年了，但是因为主要的情节排练都没有展开，尤其是韩天华还是临时加入的，所以趁着过年前他休息，宁雨欣将韩天华和萧翎都拉了出来，紧急排练。 韩天华此时吹着寒风，被宁雨欣调整着姿势，整个人都生无可恋，他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被拉来排舞台剧了？ 萧翎已经是第二次参加了，有些动作和套路都比较熟悉，所以宁雨欣和他说了一下，他就按步照班做了起来。而且他这次扮演的是全剧的大BOSS，全程只要装逼就可以了，和上个角色没太大差异。 韩天华艰难地说着不多的台词，僵硬地跟着宁雨欣来着几遍走位，最后总算了解到了自己将要演的是个什么角色！说好听点就是全剧主角，斩妖除魔的大侠，说难听点，就是展开剧情的工具人罢了！ “话说，你当时写剧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一个男主还没有配角出彩？”韩天华终于忍不住问道。 宁雨欣在一旁喝了口水，回答道：“因为当时原定演出主角的妹子身体不太好，所以并没有给她安排太重的戏份，不过也算你额头高，不然你一点舞台表演经验都没有，直接接过来，肯定翻车！”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会表演的人？”韩天华问道。 宁雨欣脸上故作忧伤，说：“现在COSPLAY舞台剧那么吃香，上海赛区又是香馍馍，队伍质量不高，容易出成绩，所以现在凡是能表演的都被其他大团拉走了！” “竞争那么激烈的吗？话说你们这个比赛有什么大的奖励吗？”韩天华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世界。 宁雨欣见他那么有兴趣，也高兴给他解释：“CJ比赛算是全国COSPLAY舞台剧比赛的天花板了，反正每年都有许多人关注，全国各地几百支队伍初赛、晋级赛从各个赛区脱颖而出，最后汇集上海。说句不好听的，只要站在了上海总决赛的舞台上，这支队伍就是成功了。” 韩天华听着宁雨欣侃侃而谈，也随之附和道：“那为什么说上海赛区是香饽饽呢？” “哦，因为是举办地，所以上海市单独成为一个赛区，就这点地方就有两个出线名额。你看东北赛区，三四个省会，一百多个队伍，这么拼命，也就两个名额。所以你说上海赛区是不是香饽饽。” “咦，那周边几个省市的队伍会不会来上海参赛？” 宁雨欣笑笑道：“以前的确有很多队伍这么干过，所以那时很多上海赛区出线的队伍其实都是周边省市的，后来赛会规则改了，杜绝了这种行为，不过还是会有搞擦边球的，毕竟上海赛区也想弄得实力强的，能得奖的队伍啊！” “原来你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不小啊！”韩天华仰天感叹一声，“那你这次觉得有希望吗？” 宁雨欣看了看手中的水瓶，说：“哪有什么希望啊！不就是因为一腔热情吗！” 一腔热情！这是多么美妙的词啊！韩天华当警察也是因为一腔热情，可是一旦付出与回报不对等，热情就会退去，剩下的就是煎熬。 看着低沉的宁雨欣韩天华不知道怎么安慰，另一边的萧翎却闷声不响地走了过去，拍了拍宁雨欣的肩膀，郑重说：“你放心，这次有我们，你一定可以去决赛！” “噗！”宁雨欣的情绪一下子被这话给调节起来，笑道：“萧翎，你真的是……算了，我到时就靠你们给我送上决赛的舞台了哦！” “嗯！”萧翎重重点了点头，而韩天华看到认真的宁雨欣，认真的萧翎，心里觉得暖暖的。 此时他内心也默默下了个决定：今年，一定要让宁雨欣站上决赛舞台，让全国各地的人知道这里她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 -------------------- 小科普：1、额头高，上海话里就是运气好的意思。 2、CJ为chi ajoy，中国国际数码互动娱乐展览会，每年在上海浦东新世纪会展中心举办，宅男宅女游戏宅等二次元群众的必去的展会。 --------------------- 第三卷*朱雀神舞*完 第五十章 第二番外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08年8月 上海市外滩派出所 今年因为是奥运年，全国各地的治安等级都上去了，基层派出所的压力也随之增大。 邵珏已经从警两年了，最近刚提成了刑警，上面领导正准备将他调到市刑侦队去，重点培养。不过今天，他依旧是被派去支援景区治安的一员。 这天外滩的游客人流量不大，但是架不住天气热啊！38度的高温，晒得地面温度急剧上升，就算躲在阴头里，也感到四周都是热浪，汗水也在不断地流淌下来。 不过因为警力有限，每个人分管的片区都挺大的，邵珏被安排在了外滩景观平台上，维持游客的安全。 靠着这猛烈的红色高温，亲水平台上的游客也是三三两两，毕竟这天能出来兜圈子的，都是真爱啊！ “有人跳水了！快来人啊！”远处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邵珏朝着声音方向望去，只见已经有一小股人群慢慢聚拢了起来。 于是他一边向总台汇报，一边向事发地跑去。 等他拨开人群，就看到一个女生样子的人，正在江水里挣扎，而今天的江面并不是很平静，不到一分钟，人已经被冲离了岸边。 他对着旁边的群众说：“大家散开点，不要围观，我已经通知救援队伍了。”说完就脱下身上厚重的装备，两手一撑，翻越了围栏，跳入了江中。 周围群众见此，惊呼一声。大家再次见到那个跳水救人的警官的时候，他已经奋力在往落水的人那处游去。 邵珏游泳的技术不算太高，在这黄浦江水中更是游得吃力，当他游到女子旁边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了。 然而落水女子还在不停挣扎，这对邵珏来说，救援难度大大增加，再加上邵珏不是专业救援队的，因此原本救人的他也瞬间陷入了被江水卷走的难境。 正当邵珏不知道之后如何操作的时候，有一条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宛如江里的飞鱼，以及其标准的姿势游到了他们两人身边。 随后那人按住挣扎的女子，在后面拖着她的头和肩膀，一点点地往旁边游去。邵珏看到落水女子可能因为体力不支，所以没有之前挣扎得那么厉害，在两人的努力下，落水女子很快就被拉到了岸边。 邵珏也爬上岸边的时候，早已气喘吁吁，他像一张饼一样摊在了岸边的阶梯上，还顺便咳了几口水。 其他救援的人很快就赶了过来，医疗救护都已经到位，他们立刻将落水女子抬到了救护车上，经过紧急抢救后，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等邵珏缓过神来的时候，他的周围只剩下刚才下水救人的那个专业救援人员。看着冷冷清清的四周，邵珏忍不住大声感叹：“卧槽，那么无情的吗？都没人关心一下我这个差点溺死长江的救人英雄吗？” “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游泳救援技术有待提高，我建议你要去局里的救援队学习一下。”唯一留下的人发出悦耳的声音，那是女子的翠鸣声。 邵珏此刻才看清楚，救人的居然也是一名女子，她正在用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看到正在发呆的邵珏，忍不住笑了一声：“喂，你没事吧！你傻了？” “哦！没事！”邵珏被眼前的女生吸引了注意力，毕竟在一帮大老爷们的警队里混久了，蓦然见到一个这么清醒脱俗的，还真的有点不适应，于是他打算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那个，谢谢啊！你是救援队的？” “不是，我是今年刚进入警队的，刚过实习期，这次被派到救援队伍来参加治安维稳工作的。”女子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哦，对了，你是哪个所的？我怎么在附近没见过你？” “哦，我是隔壁区的，今天也是被拉来支援的，我叫邵珏。”邵珏有点难得露出了害羞的样子，与往常他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第一的气势截然相反。 女子似乎也没什么社交经验，见对方自报姓名，也真心回复：“我叫司南，现在还没正式警务工作。” “你今天救了我一命，到时我请你喝咖啡啊！”对于救命恩人，邵珏好不吝啬。 司南也很开心，毕竟警队里与她同龄的人不多，很多话题根本没没法谈，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自然来者不拒。 年轻的邵珏和司南没想到第一次美好的见面却无法一直延续下去…… 2010年10月 上海世博会园区 邵珏没想到抓人会跑到世博园区抓，而且为了保证游客的安全，他们绝对不能引起骚动，这个就非常麻烦了。 毕竟这人非常狡猾，利用了世博会的机遇，大肆贩卖假冒世博产品，获取巨大的利润。这次经过周密的计划，势必要把他与他其后的团队一网打尽。 而此时全心全意关注嫌疑人的邵珏并没有关心已经被调成静音状态的手机。 另一边，司南已经在机场打了好几个电话给邵珏，可是他一直都没有接。看着人来人往的机场，司南露出了无比失望的表情。 远处，她的同事正在呼喊她：“司南，好了没？我们要出发了！” “哦！马上来了！”司南看着手机，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拨打了电话，拉起自己的行李箱，跟着队伍走了。这次她们的目标是抓捕潜逃国外多年的金融罪犯，一去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而她与是邵珏，终究是错过了！ 邵珏将手上的所有罪犯都送上警车之后，终于呼出了一口气，他擦了擦头上的细汗，看着今天的成果，心里倍感安慰。 回去的时候，带队的领导特意凑过来问了句：“小邵啊，听说你要去市刑侦支队了啊！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会和司南去经侦啊！” 邵珏面对领导，苦笑了一声：“经侦的风格不太适合我，我喜欢直来直去的，搞脑子的，我真的不行！” “哦！那你以后去了市局可要收收你的脾气，别让人赶出来了啊！”领导开着玩笑，提醒道，“万一你得罪了谁，可千万不要说是我带过的哦！” “行啦！我知道了赵队！”邵珏安抚完了赵建国，终于抽空想起了看手机，结果被一列的未接电话给吓了一条。 仔细一看，那些都是司南打给她的，然而等邵珏回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他之后又往下翻了一下，发现了司南给她发的唯一一条短信：邵珏，我去经侦出任务了，近期不会回国了,你保重！ 短短一句，对两人分手的状态下了一个明确的判决书，从此以后，两人再也不是合作的搭档，只是一个系统里的同事而已了！ 邵珏看着车外的夜色，忍不出想抽根烟：自己果然不适合家庭啊！ 第一章 谁家寄错了东西？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5日 夜20点 上海洋山深水港码头 自从洋山深水港开始启用之后，上海的日吞吐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当然随着贸易量的增加，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也会浑水摸鱼潜入上海。 缉毒大队收到国际刑警线报，说有一个装满疑似大量药品的集装箱正在朝上海出发，而会有那么大的量的原因居然是对方寄错地方了！ 当时警方高层收到线报之后觉得对方是在耍他们，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最快时间内做好了部署，在确定集装箱到达的时间之后，第一时间将那个箱子阻截下来。 根据线报所提供的集装箱信息，警方与深水港的海关相互配合，很快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带着大量药品的箱子。 当警方带着优秀的缉毒犬来的集装箱前面的时候，居然完全躺平了！ 牵着狗的警员都惊呆了，这是要多大量啊！这阵仗我们没见过啊！ 突然有种要见大世面的感觉，国际第一大都市的缉毒警们战战兢兢地打开了那个集装箱的门，随后他们闻到了一股剧烈的异味。 得，不会错了，绝对是那个东西！ 集装箱里装着各种形状的包装物，胶带、塑料泡沫一起上，从外观完全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是从缉毒犬那躺着不动的姿势来看，这里全是他们要找的东西。 将所有东西拿出来，摆在了地上，让狗狗一个个去闻，毫无例外，全部都是。 大家看到这个情况，纷纷倒吸一口凉气，这分量，活脱脱市中心一套大平层，还是高端住宅的那种。 几位警员哆哆嗦嗦地用刀划开了部分包装物，可惜这东西包得实在太严实了，弄了好久才弄开一个小口子，这操作一看就是新手，这阵仗也是给这些新人一个下马威了。 老手确认了里面的东西确实是违禁物品，于是按照之前计划的，开始掉包行动，准备后期顺藤摸瓜，抓到大鱼，给国际刑警一个礼物。 正在大家忙忙碌碌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跑到带队的警官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队长，有其他发现，你快去看看吧！” “什么情况？不是只有一个集装箱有东西吗？”那队长看这队员神情那么着急，心又再一次提了起来。 几人走到了另一个集装箱前，看着打开的门，以及里面塞满的东西，一个个全是一脸问号。 那队长更是个暴脾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开非目标的集装箱，万一出现什么差错，就是国际贸易问题了！” “不是，队长这个箱子不是我们打开的，我们是在附近巡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已经被打开的集装箱，然后好奇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东西好像有点问题。”来报告的警员有点委屈地解释道。 “有什么问题？” “那个我瞄了一眼，这个集装箱里装的好像都是高端奢侈品。”那警员一点点地说道，“不过奇怪的是，里面有很多不同品牌，不同集团的奢侈品，这好像不太符合正常的贸易运输啊！” “那有什么！”队长跺了一下脚，觉得自己这个手下有点大惊小怪：“没准是统一运货，节省运费呢？” “但是……队长，里面的牌子有一些是欧洲产的，有些是美洲产的，还有一些是日韩出品的，一个集装箱装了三大洲的物品，这真的是省运费？” 被队员这么一说，队长心里也觉得好像不太对劲，于是他凑近看了一下集装箱里的货物，一些看不清楚的地方用手电筒死死地照。 突然，他在这堆货物里闻到一股味道，这股味道很熟悉，就像他每次进入一些仓库里闻到的潮湿味。 虽然集装箱通过海运或多或少都有潮湿，但是随着现在的技术不断提高，已经很少有那么强烈的潮湿味了，而现在有这股味道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货物原本就带着这股味道。 可是欧洲美洲地处环境都比较温和，没有像中国南方湿气非常重的环境，那么这么重的潮湿气死从哪里来的？ “队长？”看到这么严肃的队长，那队员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那名队长分析了一下各种情况，又一一推翻，最后对旁边的队员说道：“你赶快叫海关的同志过来，这批货有问题。” “什么问题？”这队员也似乎也嗅到了另一个大案子的味道。 队长挺了挺自己的身体，看着着巨大的集装箱，喃喃自语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这可能就是一起金额巨大的造假案！” “哈？”那队员瞬间有点怀疑人生，自己不是来缉个毒吗？为啥会遇到造假案？这侦查方向不对啊！ 2013年3月6日 上海经侦大队办公室 司南这几天正忙着处理朱雀一案的赃款，这些钱到底要给哪些人，简直是个世纪难题，尤其是有些市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已经要冲过来直接认领钱了。 认领也就算了，还出现了一堆冒领的！短短半个月，司南已经见识了一波有一波的牛鬼蛇神。 有些被骗的大妈大爷，甚至非常没有形象地开始撒泼打滚，就差没在警局门口拉横幅了！ 真的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骗了这些人的钱呢！ 今天，还没到办公室的司南被领导一个紧急电话叫到了总队去，听那个语气，看来又是有什么大案子等着她了。 来到办公室，靳队已经在里面等他了，看到他一脸疲惫，看来也是熬了一夜。 司南走过去，主动问道：“靳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么急叫我来？” 靳队丢了几张照片到办公桌上，说：“你看看，这是昨天隔壁队出任务的时候顺便找到的东西，根据海关同志的确认，这应该是整整一集装箱的国外奢侈品物品，没有报关过的！” “没有报关？难道是走私？”现在海外购物的风潮越来越厉害，除了一些人肉代购，跟随其他货物走私进入国内也是一些人会干的事情，不过那么多的货，司南也是第一次见。 “走私？”靳队看着司南手上的照片，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走私那还不是什么大事，重新补税就好了。问题是，根据海关同志的鉴定，这些物品全是高仿货！” “高仿！”司南叫道，“有人卖假货？” “这些假货如果流入国内市场，通过各种途径被当作真货卖，你觉得这这里的金额利润有多少？” “额！”司南一时也卡了壳，“额，应该不会超过8位数吧！” 靳队没有说具体数字，但是司南知道，这个案子应该又会落到自己的手上。 第二章 欠债的都是大爷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7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司南昨天在经侦大队接到了新的任务，回来的时候已经开启了连夜加班模式，可惜所知线索太少，条件不成熟，完全没有头绪。 今天一早她就紧急将经侦一队的人召集了起来，准备下发工作。 司南看着一个个脸色苍白的众人，看来这段时间大家都被折磨得够呛，毕竟大妈大爷的战斗力是出了名的，于是她想着先安慰安慰自己的下属：“各位这几天辛苦了，我也知道大家很累，不过坚持就是胜利！” 下面的所有人心里都有同一句话：丝毫没有被安慰到！ 司南看着下属们更加幽怨的表情，心知刚才这话完全没有起到好的效果，于是佯装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好了，后续的收尾工作我会安排单独的一个小组跟进，剩下的人要处理新的案子！” 新案子？真的是又喜又惊！本以为手头的工作可以交给别人，一个个开始心花怒放，结果一盆冷水浇下来，告诉他们要继续好好工作！真的是天地不仁啊！ 司南没有再继续管大家越来越难看的表情，她将昨晚接到的任务简单说了一遍：“隔壁兄弟在出任务的时候顺便帮我们缴获了一批高仿奢侈品，市场价值千万，所以我们队今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出这批货物的制造窝点和相关的产业链，要将其一锅端掉。” “是——”众人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完全没有发挥任何警务工作人员的精神面貌。 听到这语气，司南一时怒上心头：“都给我精神点！一个个像什么样子，稍微加点班就这样，以后怎么办大案子！” “是！队长！”在司南的怒吼攻击后，全队人一下子精神饱满，这一看就是知道是被吓的。 看来司南在警队的威严感一时半会是没谁可以撼动得了的。 “哟！司队，又在发脾气了？”正在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大家纷纷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春节的邵珏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司南旁边。 看着这老样子的邵珏，司南感觉自己的火气又大了点：“你不在家好好休息，跑到这里干嘛？” 邵珏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说：“陈书杰说你这里可能会有新案子，我想着我们还没拆伙，所以过来问问情况呗！” “这案子归经侦负责，没你们刑侦什么事情。”虽然邵珏和司南已经说开了，但是两人针锋相对的习惯还一时改不了。 “什么经侦刑侦的，既然还在一块工作，那当然得互相帮助喽！大家说对不对啊！”邵珏朝着经侦的同志们问道。 下面的看到这两位神仙吵架，大多没啥办法，只好点头认同，至于认同谁的？管他呢！ 看着一个个没有任何立场的下属，司南气得直骂人：“谁是你们队长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怎么不申请调到刑侦去啊！” 好吧，他们这帮凡人又遭了殃，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忍了呗。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他们了！”邵珏安抚道，“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插手这个案件的，只不过我也收到了赵局消息，他让我继续和你一起合作。” 听到这话，司南也一瞬间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这案子还是与四神有关？” “具体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这次这批货物被发现的情况就有点诡异，感觉是某人引导我们发现它的。毕竟那么多集装箱，怎么偏偏在缉毒队行动的时候被发现呢？”邵珏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司南此时也冷静了下来，她发现这个案子从开始就疑点重重，于是她猜测道：“你之前说四神品鉴的齐先生找不到了，那这个集装箱会不会就是他派人引导我们去发现的？” “很有可能，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韩天华，看看最近萧翎有没有和齐先生联系过。”邵珏这样说道，并立刻打开的手机，拨通了韩天华的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对方接通，从手机里传来了非常嘈杂的声音：“喂，邵队啊！什么事？” “韩天华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那么吵？”邵珏皱着眉头的问道。 “哦，队长，我被宁雨欣拉到了一个裁缝师傅这里，这里人太多了，都是来催债的，所以比较吵。”韩天华在电话那头解释道。 “裁缝？催债？你们搞什么？”邵珏的疑惑越来越大，“先不要说这些了，最近萧翎有没有什么异样？” “啊？萧翎？”韩天华愣了一下，说，“没什么啊，都挺好的，他现在就一门心思和宁雨欣准备一起上舞台比赛呢？” “比赛？”邵珏听着零零散散的内容，心中的好奇也随之放大，“你一会儿抽空回一下队里，我有事直接问你。” “哦，好的！”韩天华那边还没来得及挂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声宁雨欣的怒吼：“你再给我拖！你今天不给我衣服，信不信我蹲你家里，看着你做啊！” 后续就没什么内容了，对方电话已挂，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邵珏，以及周围都是求八卦的各位经侦队员。 得了！这韩天华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一名在职刑警了。 2013年3月7日 武夷路某家裁缝店 宁雨欣此时气势汹汹，插着腰，对着裁缝大叔，气呼呼地说道：“哥，我叫你哥还不行吗？4月我就比赛了，我们团的衣服你都没开始动，你让我怎么安心啊！” 裁缝大叔圈内人称南叔，他不紧不慢地挑着布料，说道：“我也不是不帮你做，只不过最近比赛的团有点多，大家都急着要，我就是有三头六臂都做不出啊！” “不是，我就三件衣服啊，而且都没什么刺绣、花纹什么的，为什么不给我先做啊！”宁雨欣不解地问道。 南叔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毕竟先来后到啊，其他团去年就在我这里定衣服了，你们上个月才来，当然排不到你们了啊！” 好吧，果然是当时定衣服定太慢的锅！宁雨欣内心纠结不已，此刻再临时换裁缝根本不能保证衣服的质量，但是4月份就要上比赛了，还有一个月不知道南叔来不来得及。 “南叔，要不这样吧！你就直接告诉我3月底之前能完成吗？不能完成我换人做！”宁雨欣在这种事情上一直很干脆，毕竟要尽可能将损失见到最小。 南叔想了想，说：“行吧！我尽力试试吧！” “请务必给我完成！”宁雨欣最后强调了一遍。 而此时的韩天华看到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只能在一边默不作声，瑟瑟发抖！ 第三章 宁雨欣的体重是个迷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7日 中山公园龙之梦 韩天华与宁雨欣从武夷路上出来，顺便去了龙之梦，那里将和萧翎会和。至于为什么他们要去龙之梦？ 那当然是宁雨欣宁大小姐想吃东西了啊！ 三人在约定的甜品店集合，然后又叫了一大桌子甜品，韩天华已经放弃了挣扎，只能心里默默吐槽道：这么天天吃甜品，不怕发胖？不怕到时候站在舞台上像个球？ 宁雨欣喝了一口饮料，顺便偷偷瞄了一眼韩天华的那无法忽视的眼神，问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哪能啊！”韩天华的求生欲迅速上线。 宁雨欣抿了抿嘴，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高兴，我爱吃什么就吃什么！怎么样，你有意见？” “没没没，你高兴就好！”韩天华连忙摆摆手说，“我只是第一次看到你叫了那么多，表示震惊而已。” 宁雨欣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哎——我也不想啊！东西全在别人手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难受啊！” “那当初你为什么会选这家店？”韩天华问道。 宁雨欣回答：“因为这家是老裁缝，手艺特别好，做的衣服版型也好。我上次通过网络叫一个裁缝做，结果给我做了一堆垃圾，不仅影响了我比赛，还和我在网上骂了一个礼拜战，最后被我骂到闭店了。” “我去，你牛逼啊！”韩天华作为一个警察当然也知道近年来的网络生态环境，完全就是谁横谁有理，这样都能吵架吵赢，那得需要有多大的精神力啊！ “所以啊！我这次找裁缝就找了一个实体店，看得到、摸得到，万一出什么事情，我还能去他家蹲着！”宁雨欣解释道。 萧翎在一旁默默看看两人的谈话，此时也忍不住插嘴道：“话说，为什么团里只有我们三个人的衣服在他那里做？其他人的呢？” “当然……是他们自己解决了喽！”宁雨欣气呼呼地说道，“我是团长，又不是他们的爸妈，和着连他们的道具装备我也包了？你们是因为圈外人，不知道怎么操作，所以我才带着你们弄，不然我才不管呢！” “哈哈，你这样不怕到时候你的团员中途掉链子，衣服道具拿不出来？”韩天华笑道。 宁雨欣听后，嘴角一挑，冷笑一声：“那他以后就别再这个圈子里混了！我虽然这些年没搞出什么名堂，但是这个圈子里的几位团长还是会给我一个面子的！再说，能给我团掉链子，他难道不会给别的团掉链子？以后谁敢要他？” 宁雨欣此刻全身散放着道上混的沧桑，弄得韩天华一愣一愣的。 萧翎似乎没有感觉到什么，继续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接下来……”宁雨欣稍作停顿，然后狠狠对着两人说：“你们两个给我加班加点排练，都过了快一个月了，你们连台词都没背出来！” “你那个不是背景音乐配音的吗？干嘛要背台词？”韩天华委屈地说道。 “你不背台词剧本，你连接下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哥！”宁雨欣此时心情挺崩溃的，“还有，你不要对嘴型吗？不然人家看着你们演得好假啊！” 三个人难得有悠闲的下午茶时光，就在这惬意的环境中度过了。 这次临走，是宁雨欣付了钱。本来韩天华是要付的，结果被宁雨欣拦了下来，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这次不算工作援助，纯属私人聚会，而且东西大部分都是我吃的，我来付就行了！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韩天华想着宁雨欣这几天在舞台剧上花掉的金额，心里忍不住猜测她其实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吧！毕竟几千块的衣服出去，连眼睛都不眨。 三人就这么准备吃好玩好回家，然而有些事情就那么巧。在快进入地铁站的时候，有一一个人迅速从地铁站里面冲了出来，宁雨欣三人反应不及，走在前头的宁雨欣被那人撞了一下，失去了平衡，重重向后摔了下去。 韩天华眼疾手快，立刻冲上去抱住宁雨欣，然而因为冲击力太大，两人很快摔在了一起。另一边萧翎见状，一个转身向那人追去，三步并两步，瞬间就追了上去。 萧翎的身手就不必说，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对方，并死死将对方压在了地上。他此时抬起头，想要看一下宁雨欣的状况，只见那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宁雨欣整个人都压在了韩天华身上。 而韩天华因为这一下，也一时没有缓过来，脸上的表情略微痛苦。 地铁警方来得很快，他们将那人抓了起来，押到了地铁警务室去了。萧翎见人已经被控制，立刻回到宁雨欣和韩天华的位置，查看两人的情况。 可能因为倒地不起时间太长，所以周围有些许人来围观，当萧翎过去的时候，能听到韩天华的咒骂声：“我去，哪个混蛋胆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范事，一会儿我去弄死他！宁雨欣，你没事吧！” “我的腰好痛，爬不起来了！”宁雨欣因为剧痛，一时缓不过来，整个身体都动不了。 见此，萧翎走过去，查看宁雨欣的状况，说：“应该没伤到，就是受到撞击，一下子太过疼痛了，稍微休息一下就好了！” 韩天华毕竟身体素质好，已经缓了过来，他轻轻拍了拍宁雨欣的手臂，问道：“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宁雨欣侧躺在了韩天华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说：“不要紧，感觉疼痛已经过去了。萧翎你扶我一下！” 萧翎伸出了手，抓住了宁雨欣的一条手臂和一边的肩膀，然后慢慢用力将宁雨欣扶着坐了起来。同时韩天华也从宁雨欣身下解放了出来，两手一撑就坐了起来。 两人继续坐在地上缓着一口气，同时脑子里还在思考刚刚发生了什么。 萧翎看着两人都不说话的样子，充当了解释的工作：“刚刚那人应该是抢了一个女的包包，结果在逃跑的路上撞到了宁雨欣，然后就这样了。现在他已经被地铁警方给带走了。” “不是！现在的人怎么想的，大庭广众之下抢包？他还活在上个世纪吗？”宁雨欣扶着自己的腰吐槽道。 韩天华心里也非常生气，愤愤道：“对，抢包就算了，居然还敢撞人，欣欣你放心，我一会儿给你讨说法去！” “我要他给我道歉，写检讨，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宁雨欣一时血气上涌。 韩天华此时脑子也不知道在干嘛，直接答应道：“好，等你缓过来就去，一定要让他把一年的下午茶钱给吐出来！” 此时的萧翎就这么默默看着这两人，他又一次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刷了一遍，更加迷茫了！ 第四章 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7日 中山公园地铁站警务室 地铁警务站的人将抢劫的人抓了回来，没收了他抢到的包包，顺便将他按在了椅子上，一副此时此地就要开堂公审的样子。 但是那个人呢，一脸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任凭警察们如何呵斥，都是一副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来烦我的样子。 到后来，警方都不耐烦了，反正是当场抓获，人证物证皆在，也没什么好狡辩的，到时候直接移交处理即可。可偏偏他们正准备打电话，通知辖区其他部门单位来接人的时候，宁雨欣带着韩天华就冲了进来。 宁雨欣此时气呼呼的，声音响亮，完全没有刚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韩天华则在她后面跟着，此刻他脑子也回过神来了，不停地在后面和兄弟单位的人打招呼。 当宁雨欣冲到临时羁押室的时候，就巧看到撞他的那个男的翻着白眼，就这么赤裸裸地鄙视着她，她的火气又旺了起来：“我去，你小子胆子挺大啊，脑子抽了还是被门给夹了，抢劫就抢劫，你撞我干嘛！” 不是，你的重点居然是在这里吗？韩天华一时也蒙了！ 宁雨欣没有管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继续骂道：“你知不知道本小姐身体很金贵的，今年要上舞台的，我要为本市争光的，你撞坏了我，你赔得起吗？” 好了，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宁雨欣已经完全不讲道理了。 萧翎跟进来的时候，看到宁雨欣还在不断说着，虽然没有骂什么脏话，但是这道理讲得可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秀羞愧难当，可惜坐在椅子上的貌似不是什么正常人。 宁雨欣发泄完了心中的怨气后，看到椅子上的人连表情都没变过，心里一点快感都没有。因为韩天华提前和周围的警方打过了招呼，在这个房间倒是没人来阻止宁雨欣的行为。 她插着腰，左看看这个人，右看看这个人，然后再看看被放在桌子上的被抢的包包，宁雨欣疑窦丛生：“话说，你脸皮厚被人说习惯了没反应我也就认了，但是你抢劫也是为了钱，可是这个包里一点现金都没有，只有一些用过的化妆品，你去抢了它干嘛？” 有人对自己的专业有疑问，那个一直面部表情的抢包者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淡淡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屑地说：“你懂什么，包里的东西不值钱，但是这包值钱啊！” 韩天华此时过来，也看了一眼这个包包，对宁雨欣说道：“他倒是有眼光，这个倒是一直奢侈品名牌包，拿去二手市场卖也能有五位数。” “五位数，你在开玩笑吧！”宁雨欣嗤笑道，“就这么一个高仿的包，也能卖五位数？” “高仿？”抢劫犯和韩天华都惊了一跳，其中韩天华试图反驳一下：“你会不会认错了，我刚和地铁警方的工作人员确认了一下，这个包是真的啊！而且丢包的女士也强调自己的包是海外代购的，肯定是正品！” 宁雨欣瞟了一眼这两个直男，说：“你们要是不信，直接拿着这个包去恒隆广场里的专卖店给那里的柜员看一下，这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包，怎么可能是正品！” “你说什么？我的包是真的！”门口突然传来另外一个女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来人穿着一袭白色职业装，高跟鞋踩着啪啪作响，看来是附近上班的白领。 只见那顶着大波浪的女的跑到宁雨欣旁边，气愤地说道：“你一个小姑娘，不懂就别乱说，我这个是人家给我从意大利专门带回来的，哪里来的高仿！” “这位姐姐，买到假货不要紧，死要面子不承认那可真的要不得！”宁雨欣一向是个不嫌事大的，“这个包的做工粗糙到连我都看不下去，你难不成是睁眼瞎，死命说这包是正品。谁家意大利手工定制包连扣子都装反的？” “反的？”韩天华立刻拿过包包反复看了看，依旧一脸疑惑：“你说哪里的扣子反的，我怎么没看到。” “没看到就对了！”宁雨欣解释道，“他家的包所有的金属配件都有一个非常隐秘的LOGO，所有的扣子判断正反两面都是靠这个LOGO的，现在这个包的左边扣子与右边扣子里的LOGO前后方向相反，可不是装错了吗？我寻思着这不是高仿是什么？残次品吗？” 韩天华与那个女的连忙拿起包包，看了看左右两边的扣子，仔细一看，里面的确有一个非常隐秘的LOGO暗纹，不说还真的没人注意，而如果按照LOGO的方向来判断正反面的话，左边的扣子的确是反的。 那个女的心里虽然已经开始产生了疑问，但是依旧死鸭子嘴硬：“这个扣子本来就是这样的，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说，你这个年纪看过多少包包啊！” 看这情况，宁雨欣也明白这个女的纯属面子上放不下，因此也不步步紧逼了，她给了韩天华一个眼神，让他尽快把这个女的带出去，免得自己心情不好，说出令人抓狂的话。 韩天华也心知宁雨欣是个发起脾气六亲不认的主，所以在接到她的眼神示意后，赶紧找个由头把人带出去，免得到时弄得不好收场。 看着离开的两人，宁雨欣再把目光放回到了椅子上的人，见他此时眼神闪烁不定，就知道这个人心里肯定藏着事情，于是她佯装对身边的萧翎说：“萧翎，你要记住，以后做事一定要做好前期准备，不然自己进去也就算了，为了这么一个不值钱的东西进去那可是职业生涯上的污点了啊！” 萧翎点了点头，说：“我不会像他这样的，身手那么差，还去抢劫！” 额——重点不是这个好不！宁雨欣扶着额头，无语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啊！你的身手谁能比得上啊！这个人就算丢给我，我正面上也能干掉好不！” “喂！你不要口出狂言好不，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干不过你这个小姑娘！”似乎戳到了对方的痛点，本来和死鱼一样的男子一下子跳脚了。 宁雨欣见对方终于有了不小的反应，连忙火上浇油：“你别不信，你看他那么听我的话就知道我有多厉害，你再看看我在这里几乎横着走，和你扯了那么久也没人来制止，就知道我身份不凡了！像我这样的人，你都敢撞，你说是不是找死！还不赶快写份道歉检查，再给我补份精神损失费，安抚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送完人的韩天华进门就听到宁雨欣这一通睁眼瞎话，心中宛如草泥马过境：我信了你的邪！ 第五章 领导说什么就一定是什么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7日 中山公园地铁站警务室 坐在椅子上的小伙子被宁雨欣忽悠得一楞一楞的，要不是他看到萧翎那不敢否认的表情，他差点就信了。 当宁雨欣说完一套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宁雨欣白了他一眼，说：“为什么不信，人呢就是要活得自信，当然你这种抢包还专门抢个假冒伪劣产品的纯属眼睛不好，需要先去看医生。” 这一通说得对方哑口无言，毕竟为了一个成本只有几十块钱的包进监狱什么的，算是人生滑铁卢了。 韩天华走了进来，拍了拍宁雨欣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说了，随后转头对那人说道：“你的事情之后会移交专门的部门处理，不过抢劫是重罪，我看你也不是穷困潦倒的人，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坐在椅子的人其实已经被问过这个问题了，但是之前都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不过此刻他因为与宁雨欣接触了一会儿，觉得对方挺有趣，于是一副大爷的样子，毫不在意地回答道：“当然是因为刺激喽！” “刺激？”韩天华无法理解这种理由，为了刺激把自己一辈子前途搭上，有这么冒失的人吗？ 宁雨欣看到对方这样子，反而对韩天华劝道：“你也不要在意啦，你们两一看就是三观不同，你无法理解的！再说也许这位兄弟觉得蹲大牢也挺刺激的呢！” “呵呵！借您吉言！”那人说完这话就不再发声了。 三人见道歉、检讨、补偿什么的都没戏，也悻悻走了。毕竟宁雨欣不是真的需要这些东西，她只是想要撒气而已。 2013年3月7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韩天华送走宁雨欣和萧翎后，直接来到了办公地，他刚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气氛非常个凝重，简直像大战之后。 他用眼神询问里面的一位同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对方只是看着天花板，看破红尘似的说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进去之后不要乱说话，不然我怕你会被里面的两人直接从这层楼踹下去！” 韩天华吞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风萧萧易水寒的气势，向会议室走去。 打开大门，里面就剩下邵珏、司南和陈书杰，桌子上散落着白花花的各类文件，其中还不乏各种商品介绍单，弄得韩天华一阵迷茫：我们是警察吧！我怎么觉得我们快变成销售部门了？ 邵珏见韩天华来了，示意他赶紧坐下，并开口说道：“叫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这几天萧翎有没有和什么人联系过，或者有没有你不知道他行踪的时候。” 果然还是萧翎的问题，韩天华知道，虽然明面上大家都觉得萧翎只是被齐先生忽悠了，但是实际上还是非常提防萧翎的。 韩天华想了想，回答：“春节期间他都是跟我在一起的，我上班的时候他还是会去其他地方打工，不过打工的地方我叮嘱过了，有异常会直接向我报告的。” “那这几天他也没事？”司南问道。 韩天华点了点头，说：“这几天，他被宁雨欣抓去排练舞台剧了，听说每次都排得挺晚的。我有时过去，他们还在排着。” 邵珏又听到排练的情况，好奇地问道：“你们现在到底在弄些什么东西，怎么有时我连你都抓不到人？” “额——”被领导抓住上班干其他事情，韩天华内心忍不住一慌，随后将自己和萧翎被宁雨欣抓去当壮丁的事情全盘托出，甚至还加油添醋了一番：“就是这样，宁雨欣她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上面，连论文都不好好写了，真不知道她6月份论文答辩怎么办？” 邵珏听后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他，说：“她论文答辩过不过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关心她干嘛？还跑去参加他的社团？你这说严重点都可以算违反工作纪律了啊！” “啊！没那么严重吧！我就是有空的时候去看看！”韩天华被邵珏这么一说更慌了。一旁的司南却是看出了什么，直言道：“好了，你也别被邵队吓到了，他要是想弄你还用等到现在？” 韩天华想了想，也是，顿时放下了大半的心。 司南继续说道：“你和宁雨欣的感情你们自己处理，这些我们不会管，但是对萧翎的监管你可不能放松哦！” “是，没问题！”韩天华满口答应，但是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不是，我和宁雨欣有什么感情，我们没什么啊！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邵珏冷笑一声，“谁家普通朋友上赶着帮忙，还担心这，担心那。今天地铁站里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那么见色忘义啊！” “咳咳，邵珏你注意用词！”司南忍不住提醒邵珏，“不会用成语就不要用，他这种情况要用徇私枉法来形容。” 在场三人纷纷用惊呆的眼神看着司南：你TM逗我！你这个成语用得比他还不如呢！ 邵珏因为正在求司南复合，因此也不好直接打司南脸，只能尴尬的解释道：“虽然没那么严重，不过也差不多，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你懂了吗？” 韩天华感觉自己生无可恋，一个上次不靠谱就算了，结果另一个也开始不靠谱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过在警队，和上司争辩是没什么意义的，尤其是像邵珏这样的神经病上司，于是韩天华只好苦楚往自己肚子里吞，含泪回答：“是，我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司南见训话训得差不多了，于是直接进入正题：“好了，闲话少说，我们今天把你叫回来，是因为又有一桩大案子来了。” 案子！一听到有大案子，韩天华一双眼睛都亮了，整个人瞬间神采洋溢。 邵珏看到他这反应，不禁赞扬地笑了一声：“行了，别太激动，这案子依旧是搞脑子的，我们刑侦的还是在旁协助，你呢依旧给我们打打下手就行！” “哦！”韩天华听后热度下去不少，不过邵珏可没去管他。司南将手中的资料递给韩天华，说：“这是一单涉及金额巨大的高仿奢侈品案件，现在可用的线索还在整理中，你讲这些东西拿给萧翎和宁雨欣看看，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哦，好的！”已经接下资料的韩天华瞬间抬起头，连忙问道：“等一下，为什么要给他们？” 邵珏看着下属懵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大好：“小子，不要诧异，只不过我们要继续和四神对上了而已！” 第六章 我对我家老板不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7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韩天华双眼大睁，毕竟离他们失去朱雀的下落才过了一个月左右，这次却那么快得到了新的四神的消息，这点是他完全想不到的。 邵珏看到韩天华那么惊讶，安慰道：“先别激动，我们现在也只是猜测，具体是不是还要后期调查过才知道。不过这次的案件的确是有人有心引导我们去调查了，至于是帮助还是陷阱那就不得而知了。” 同时，司南也补充道：“我已经安排经侦的人先下去探察了，首先我们要知道这批货物的来源和制造地，这样我们才能避免还有其他货物流入市场。” 站在一边默默围观的陈书杰此时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插嘴说道：“邵队、司队，那接下来的调查我们是明着来还是暗着来，我怕打草惊蛇，让好不容易出现的猎物又逃走了。” 邵珏沉思了一会儿，说：“那就让兄弟们暗中排查吧，毕竟现在港口那么多，他们万一突然换了一个港口，再去摸他们的行踪那就麻烦了。” “那么现在那批货该怎么办？”陈书杰问道。 司南回答：“我先让海关用理由扣着，最好引出接受货物的人出来，这样我们也能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之人。” 韩天华见他们已经将所有计划都排好了，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话说，这个案子中我到底要干什么啊？” 邵珏看了韩天华一眼，说：“你还用说，当然是继续盯着萧翎啊！万一他和他老板一样失踪了，我们去哪里找他啊！” “啊？哦！”韩天华不甚高兴地答应道，同时问道：“那个邵队，齐先生还是没有消息吗？” 邵珏往椅子靠背一躺，说：“查到点消息，可惜这个家伙比狐狸还狡猾，稍微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跑了，我总觉得他身后应该也有一股不小的势力。”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司南打趣道，“有钱有权有消息，你和我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风水先生，打死我都不相信。” “风水先生啊！”邵珏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他既然一直对外称自己是风水先生，那么他肯定有许多固定的客户源，也许我们能从他的客户里找到点消息。” 觉得这个点子棒极了的邵珏，连忙指挥韩天华：“你一会儿回去问问萧翎，看看齐先生的客户到底是哪些社会名流？然后我们再总结一下。” “是，队长！”韩天华终于领到了一个比较实际的任务，再次核对好资料后就回去了。 而此次案件的调查正在暗中有序展开。 2013年3月8日 韩天华家中 萧翎自从从四神品鉴搬出来之后，就一直与韩天华住在一起。韩天华原本是独自一个人住在市区的公寓里的，后来多了一个人总觉得有点变扭。 不过萧翎是个自理能力非常强的人，不需要韩天华多费心照顾，而且他还经常做家务，因此韩天华觉得自己的最近的日子非常舒心。 看着萧翎将碗筷洗完，韩天华终于想起自己被分配的任务，于是打算开口询问：“咳咳，萧翎，你现在空吗？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是关于齐先生的！” 萧翎并没有在意替齐先生保密，毕竟他自己现在对齐先生也多有怀疑：“嗯，你问吧，我知道就告诉你，不知道的，我也没办法！” “哦，是这样的！齐先生之前一直在做风水先生，你知道他到底有哪些客户吗？”韩天华见萧翎那么上道，打算直接问。 萧翎歪着头，想了想：“齐先生的客户大部分都是商场上的人，还有一些娱乐明星之类的，你知道这些人特别信这些。”？ 韩天华点点头表示认可：“那你有这些人的名单吗？我们打算从这些人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嗯~你让我想一下。”萧翎回道，“因为先生每次工作都只是和我口头上说一下，所以我没有纸质名单，现在也只能凭借记忆写出来。” 于是这一整天萧翎都乖乖地呆在韩天华家里默写齐先生的客户，而韩天华在一边用电脑资料查询这些了，争取先将他们的共同点给找出来。 2013年3月8日 新客站太平洋百货 宁雨欣很郁闷，为什么过个妇女节要来疯狂购物一番，而且还不是陪着父母来的。 看着在商场里望来望去的莫秋雨与她的家人，宁雨欣就觉得好绝望啊！不过这些牢骚绝对不能让好友看出来，不然可能会绝交啊！ “秋雨啊！还是上海这种大城市好啊，商场里什么都有！”莫秋雨的妈妈跑到一家卖帽子围巾的摊位上，拿起帽子就开始试戴：“你看，这种款式的帽子我也只在电视里见过。” 莫秋雨其实也觉得听尴尬的，毕竟来这里上学都快四年了，该看的都看过了，谁知道自己家父母来上海显得风风火火的，看什么都新奇，真的有点对不起带他们来参观游玩的宁雨欣。 于是她悄悄在宁雨欣耳边道歉：“对不起啊，欣欣别介意，我爸妈只是没见过这些东西，等他们看够了就好了！” “哦，没事！他们开心就好！”宁雨欣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谁出来逛街不是涂个开心呢！ 这时他们走到一个卖箱包的柜台，这个牌子算是轻奢行列的一员，价格没有高到令人瞠舌的地步，当然也不便宜。 莫秋雨妈妈一下子就看中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斜挎包，她拿起来左试试，右看看，还询问旁边的莫秋雨与莫秋雨爸爸漂不漂亮。 两人见妈妈那么高兴，当然说漂亮，而且这个包的价格还能承受，所以莫秋雨爸爸脸上到没有什么不开心。 宁雨欣看这个情况觉得莫秋雨妈妈可能要把这个包买下来了，所以也上去瞄了一眼。 包的样式还可以，就是因为放柜台太久了，所以显得有点陈旧。后来柜姐见他们确定要买这个包，于是立刻开票，让他付款。 莫秋雨爸爸付完几千块钱回来的时候，看到柜员已经拿出一个全新的包了。这个包没有外面柜台的那个亮，柜员解释这是因为柜台那个很多人摸过了，所以他们这个包的皮还是越摸越亮的。 宁雨欣觉得这两个包的颜色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柜员都这么解释了，也没放在心上。众人确定包没有什么质量问题后，就开开心心去吃饭了。 此时谁都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包，将会引起一桩“血案”。 第七章 掉毛的朱雀不如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9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韩天华今天早早就来到的办公室，昨晚和萧翎两人核对了一个晚上，终于把能想到的齐先生的客户都想到了。他稍微整理了一下，并附上了简介，今天就要给邵珏送去。 一进邵珏办公室，韩天华就发现邵珏依旧是靠在自己的椅子上，顺便把他的双脚翘在了办公室上。 见此，韩天华忍不住皱了眉头，劝道：“队长，你这样子万一被上面的领导看到了，又要被挨骂了！” “小子，这种事情不用你来提醒我！”邵珏完全没有自觉，“上面的领导又不是不知道我，他们早八百年前就放弃纠正我的仪态了！” 韩天华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多说，他把资料交给邵珏，说：“这是萧翎回忆出来的相关客户的名单，多为从商人员和娱乐圈内知名人士，你看看够吗？” 邵珏拿到资料后，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着，对于每页上出现的人名以及相关介绍都不放过，于是半个多小时就这样过了。 看完后，邵珏抬起头，问韩天华：“你对这些人怎么看？” “额——我觉得齐先生应该赚了很多钱……”韩天华话还没说完，就被邵珏扔了一脸的资料，并收获了邵珏的怒吼：“你这笨蛋，跟了我这么久，脑子怎么还是那么简单，赶快打电话给宁雨欣，让她来看看！” “可是……”韩天华委屈地提醒道，“队长，宁雨欣周末要休息，不会出来的，你忘了你答应过她的事情！” 连续加班导致毫无时间观念的邵珏此时才想起来今天TM是周末啊！这该死的双休日！ “好了，你一会儿把这些东西给司南司队送去，让她注意一下这名单上的人员！”邵珏重新坐了一下，并一副合格上司的模样发布了最新的指令。 韩天华虽然内心有点不服气，但是在邵珏的威压下也不敢出声，于是默默离开了办公室，向司南递交了资料。 司南拿到资料看后并没有说什么，他让韩天华复印了几分，交给下面的经侦人员，接下来会有专门的人去查这些人的情况，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齐先生的下落。 当韩天华准备离开的时候，司南出声阻止道：“韩天华，问你一个事！你觉得……我是不是很不好相处？”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韩天华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呆呆看着司南。司南见对方莫不出声，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实话，只能放弃在他身上获得答案：“算了，你走吧！这事不要和其他人提起。” 韩天华摸了摸脑袋，一脸迷茫，脑子简单的他并不明白司南问他这个问题的缘由，因此他只有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司队，我这个人不会说话，其实你并不惹人讨厌，就是……就是我总感觉你太遥远了，遥远到我根本和你说不上话！” 面对韩天华的这份说辞，司南心里咀嚼了一边，随后笑笑道：“我知道了，今后我会尝试修改一下我的形式作风的。” 韩天华莫名地点了点头，一头雾水地走出了司南的办公室，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觉得自己需要给宁雨欣打个电话，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自己真的不擅长啊！ 2013年3月10日 崇明岛东滩 陆丽凰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但是至今她还没见过玄武的身影，和她接触的都是玄武下属的神使，这点使得同为四神等级的陆丽凰很不开心。 今天她又一次和玄武的神使沟通：“玄武到底什么时候肯见我，难道身为朱雀我的还不够资格见他！” 玄武神使一副泰然处之的模样，回答道：“请朱雀娘娘稍安勿躁，最近崇明岛往来人员比较多，玄武大人此时正在转移一部分人员物资。” “转移？”陆丽凰眉头一挑，“现在警方在整个城市周围都布满了警戒线，他是准备转移到哪里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神使恭敬地回答，“玄武大人做事一向不和我们商量，他老人家的想法我们怎么可能能摸透。” “呵！”陆丽凰冷哼一声，“我不管，我是带着圣主的命令来的，玄武要是再不出现，我就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背着圣主，背着我们做一些违反大家利益的事情。” “哟，是那里的鸟在这里乱叫哎，弄得小爷我都不能睡个好觉！”一个明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那里站着一个青年，一头黄发特别显眼，耳朵上的挂满了耳环，特别地流里流气。 陆丽凰见到这人的装扮，不禁蹙眉，说：“你又是什么人？我说话何时轮到你这个小孩插嘴！” 面对陆丽凰的斥责，对方毫不在意，挑衅的语气更上一层楼：“我是没你有本事，教里那么多钱让你白白送给了警方，自己还差点成了阶下囚，还要我们去救你！” “你——”陆丽凰被人戳中痛处，顿时气愤不已：“小子，是谁给你的胆子！我怎么也是四神之一，你这么和我说，不怕受到责罚？” “四神？”男子听到这个词嗤笑了一声，“都是什么老黄历了，现在四神就剩下你和玄武老爷子，而你就剩下一个人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你又凭什么在这里摆架子！” “你！”陆丽凰刚想继续斥责对方，结果被玄武的神使拦住了：“朱雀娘娘不要生气，这是玄武大人的得力助手阿旋，他今天来估计是玄武大人有指示。” 听到和玄武有关，陆丽凰才勉强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等着看对方有什么话说。 阿旋两手插在裤子口袋字，一步一晃地走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玄武老爷子让我和你说，他最近没空见你，让你继续在这里好好呆着！” “什么？我是奉圣主的命令来的，他难道连圣主的话都不听了？”陆丽凰再次强强调自己来此的缘由。 阿旋看了陆丽凰一眼，歪嘴笑道：“我不知道什么圣主不圣主，我们只听玄武的话，毕竟我们都是他从小养大，他说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陆丽凰听到这番话，心里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玄武这个做法似乎要和四神教脱离关系，他现在培养的势力完全属于自己，根本不听其他的派遣，而四神势力损失其三，就剩下他一个，万一他不服圣主的管教…… 陆丽凰越想越心惊，她看阿旋的眼神变得越发复杂，而阿旋不管陆丽凰在想什么，他传完话就准备走了。 但是在走之前，他给在场左右人都留下一个重磅炸弹：“你与其在这里抱怨，好不如听听外面的消息，毕竟那个和我们一直作对的人可是下手了哦！” 一直作对的人？难道是齐…… 陆丽凰瞬间觉得局势又一次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第八章 那些个土豪其实没钱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12日 浦东新区世纪公园 宁雨欣本来今天是准备混日子的，结果学校居然组织植树节活动，于是被迫来到世纪公园爱护绿化了。 搞了一个上午终于搞完了，本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谁知道韩天华来了电话，让她赶紧会和一下。然而因为不想继续走路了，于是她非常霸气地让韩天华滚到世纪公园来。 最后就是韩天华、萧翎和宁雨欣在世纪公园的休息区里喝着奶茶，看着资料。 宁雨欣翻了翻手上的这些名单和介绍，无语地说道：“你们队长还真的是不把我当外人看，就你们这样私自泄露居民个人信息，难道就不会被人投诉吗？” 韩天华不甚在意这些东西，反问道：“那你会泄露吗？” 宁雨欣轻笑一声：“你们还真的是吃定我了啊！” 两人没有营养的对话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宁雨欣就发现了一些共同点：“齐先生接触的人基本都是大富大贵的人物，而且他们都需要出现在各种各样的高档场合，乍看之下这些人不会和这次的案子有任何关系，除非有些人就是做仿冒品起家来着。” “嗯，邵队和司队也看了很久，那些商人在生意上干干净净，娱乐圈里的人更不可能与这类案子有接触，所以我认为邵队可能是多心了。”韩天华缓缓说道。 宁雨欣抬头看了一眼，似乎对他的说法有歧义：“虽然表面上看这些人与仿冒品没什么关系，但是洽洽是这些人最需要所谓的奢侈品啊！” “哈？”韩天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是需要奢侈品没问题，可是他们那么有钱，直接去专卖店里买不就好了？” “我呢也只是猜测。”宁雨欣放下资料说，“他们这些人对于衣服、包包之类的东西只会用一次，所以不会注意真的假的，那么如果卖给他们的时候这些包包就是高仿品呢？” “不会吧！”韩天华被宁雨欣的大胆猜测给惊到了，“他们这种人要么去国外买，要么去专柜买，难道专柜会卖假货？” “顶级有钱的当然会去正规的专柜买，但是如果有些人只是为了充场面呢？”宁雨欣神秘一笑。 韩天华与萧翎相视一看，两人都从对方看到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看着对面两个男生，宁雨欣感觉非常心累：“我说你们啊，没事也看看电视剧啊！正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很多表面风光的人其实手头很拮据的啊！” 宁雨欣看对方两人的表情，决定放弃让他们自我领会，继续解释道：“这些奢侈品的价格是没有上线的，有些人觉得为了一场应酬花费巨资并不是很值得，所以他们可能会从二手市场或者其他渠道来买相对便宜的奢侈品。反正一般人不会认认真真看你身上的东西，只要不是太过粗制滥造，基本没有人会辨认真假。” “哦——你是说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可能是假的？”韩天华恍然大悟。 “对了！”宁雨欣欣然一笑，“所以这么大批量的奢侈品也只有这些人会用到，并且是各种各样的牌子的奢侈品。” 韩天华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骂道：“齐先生那个老狐狸果然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他可能早就知道市场上有高仿奢侈品出现，并且还和四神教有关系。” “行啦！剩下的事情我相信你们队长应该会有思路。”宁雨欣将资料交回给韩天华，并补充道：“这个案子我觉得并不是很难，毕竟集装箱轮渡的来源去向很容易查，只要有这些线索明面上的交易渠道就能被抓出来，剩下隐藏更深的，我感觉齐先生会另有提示。” “你觉得这次是齐先生打开了集装箱？”萧翎终于出声发言问道。 宁雨欣点了点头，说：“我想不出其他还有谁那么希望四神教垮掉，而且自从朱雀一案他不见踪迹后，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们找不到他，对方肯定也找不到他，那么偷偷摸摸干些什么事情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去，他也太牛逼了吧！”韩天华感叹道，“我总觉得他把所有人都玩于股掌之上。” 萧翎默默点头表示赞同：“以前齐先生总是会出差一段时间，那个时候他整个人也都像是失踪一样，有可能就是去组织自己的势力。” “对，同时他也去盯着那边的情况了！”宁雨欣补充说道，“所以你猜测你家先生和四神教肯定是有深仇大恨的，并那么隐蔽的事情他在这儿一年多间全部给桶出来了，而且要不是朱雀一案中他主动现身，我估计对方到现在也还懵着吧！” “那在你看来，齐先生到底是站在哪边的？”萧翎问宁雨欣。 宁雨欣不愿多做评价：“不知道，人心是多变的，尤其是像他藏得那么深的人。现在他可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与警方合作，明天他又可能为了更大的利益站在警方的对立面。” 看到萧翎的脸色在这话之后黯然了不少，宁雨欣心中不忍，忍不住安慰道：“好啦，以后的事情谁也想不到，你们有空去操心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不如担心担心下个月比赛的事情吧！” 宁雨欣话题一转，又把比赛提上了桌面，韩天华首先别开了身子，似乎不愿面对，可惜宁雨欣并不打算放过他：“别躲了，你侧过身子有什么意义吗？还不如早点和邵珏请好假，万一比赛那天有任务，我到底是拦着你好呢？还是不拦你好呢？” 虽然宁雨欣的脸在笑，但是韩天华怎么看都觉得她在威胁自己。他看着这样的宁雨欣，内心有点小怕：“我尽量啊！这事也不是我说的算啊！” “算了，指望不上你了，我到时和邵队说一下！毕竟现在这案子应该是经侦在全程盯着，你们刑侦的没啥大事！”宁雨欣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决定了。 韩天华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毁了宁雨欣的舞台剧，可能第二天就会沉尸黄浦江了！ 第九章 哪个领导不查岗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15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陈书杰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连门都来不及敲，就进了邵珏的办公室：“邵队，有最新消息，刚才经侦的同志说查到那批货的确切信息了，现在已经去给司队报告了。” 还在办公室里抽着香烟的邵珏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了什么，将手中的烟立刻掐断，然后站起来就往外走，并对陈书杰说：“快，我们一起去听，千万不能让司队偷偷行动。” “啊？为什么？”陈书杰的意识里这次是纯粹的金融案件，经侦独自行动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 邵珏见他这副样子，脸上立刻不爽了起来：“你是不知道，司队最喜欢自己一个人行动，以前还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就喜欢独自行动，常常把自己搞得深陷危险，最后还不是要我去救她。” 虽然邵珏嘴上非常嫌弃，但是这种炫耀的感觉是什么。陈书杰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两人来到司南的办公室，里面的人已经开始报告了。司南见邵珏进来也没有说什么，示意报告的人继续说。 经侦的小伙子没在意，继续说道：“我们根据航运路线和相关经手的公司，发现这批货物当时在其他地方上船的时候检查申报的是服装用品，并没有任何奢侈品相关的东西。” “那这么大的仿冒奢侈品是怎么出现在这个集装箱里的？”司南问道。 “我们怀疑是在运输途中，在其他地方有停靠，并将货物掉包。”报告的人说出现推断最可能的情况。 司南看了看自己的下属，锐利的眼神一点点扫过对方的身体，最后定格在那份资料上，说：“那么这东西接受方是谁？” 被司队盯了一遍，那个报告的警员一时紧张万分，随后打了一个冷颤，继续说：“额，从海关和集装箱运输公司的资料上来看，他们是运往周边城市的一个小公司。后来我们查了一下这个小公司，结果发现它是一个大集团下的皮包公司。” “那个大集团是哪个？”司南听到此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只见那个报告的警员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眼睛，说道：“没错，就是飞翼集团旗下的。” 邵珏听到这句话，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喊道：“那就是了，这批货就是四神弄得。” “好了，你先下去！”司南对自己的队员说道。 等办公室就剩下邵珏、陈书杰和司南后，邵珏也恢复了原来的办公情绪：“司队，你看接下来怎么办，对飞翼集团进行彻查吗？” 司南从刚才开始就神色凝重：“我们之前对这个集团查处过，但是顶多就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点，无法彻底查处。” “那这次呢？既然能查到那批仿冒品与飞翼集团的关系，这个点难道还不够收拾他们吗？”邵珏问道。 司南摇了摇头：“这种大集团没有一击必死的证据，弄不死他们的，最后就是和他们的律师搞来搞去。” “额，感觉好复杂，不能直接把负责人拷走吗？”邵珏觉得这种事情先抓起来问一顿再说。 “邵队，就是因为你这种性格，我们警队的投诉率一直降不下去！”陈书杰忍不住吐槽道。 邵珏转过头，不想理这个常年拆自己台的副队长。 司南深吸一口气，伸展了一下姿势，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这里了，邵队，看来我们也要提前安排好行动了。” 邵珏点了点头，对陈书杰说道：“你去把韩天华叫回来，一天到晚不见人，他还想不想干了？” 陈书杰深吸一口气：“队长，你一会儿让他看着萧翎陪着宁雨欣，一会儿又让他来工作，你为什么不把他一劈为二？” “陈书杰，是不是我平常对你太好了？”邵珏咬牙切齿，站起来吼道：“让你去干就去看，韩天华连这点能力都没，做什么刑警，滚回去做民警好了！” “你要发脾气回你办公室发，这我这里耍什么威风？”司南的口气也不好，看来两人被此次的困境都逼得有点情绪失常。 邵珏被司南吼了一声，也稍稍恢复了一下理智，于是放缓了口气：“抱歉，书杰，你先把韩天华叫回来吧，剩下的我会和他说。” 陈书杰见两人情绪缓和，估计接下来会好好交谈，就离开了这个房间。邵珏见人离开，坐回了椅子，司南见到邵珏脸上充满了疲惫，关心道：“你要不还是休息吧，之前你都没怎么修养就来上班了，而且一忙还忙到了现在。” “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邵珏没发现，他只是刚刚吼了一声，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司南看着这样的邵珏，心里不免有点担心：“不要硬撑，这里有我，有陈书杰，不会有出什么大事的！” “我没有，我只是……”邵珏看了看司南，这几天也没少熬夜，眼圈都熬出来了，他心疼：“我只是怕你太累了，你万一累倒了，那这么一堆人怎么办啊？我可没那个脑子去分析那一大堆弯弯绕绕来着。” 司南瞥了他一眼，说：“给你说正经的，你还在这里瞎说八说。” “我就是在说正经的啊！我哪里不正经？”邵珏见司南没有明确回绝他，觉得有戏唱，于是给根棍子往上爬，笑着说：“小南，你看你，这么累，还要忙这些工作，我呢？一个大男人却让我躺在医院修养，我怎么舍得？” 司南听了这话，难得娇羞看了他一眼，说：“你这人，怎么总是说些……说些不该说的话，被其他人听到了像什么样子？” “被听到就被听到，他们还管我谈朋友？”邵珏觉得这话说得自己都感动了，非常期待司南对他更加崇拜。 可惜他没等到司南开口，却听到了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邵珏，你就是这样当队长的？” 邵珏缓缓转过头，看到了赵建国就这么直直站在了门口，身后还站着不停给他使眼色的陈书杰。 哎！这个副队长，真的是将自己坑到了天边啊！ “赵局，今天怎么有空啊？”邵珏自知刚才举止不当，连忙伏低做小：“那个我刚刚是在给司队加油打劲，对，加油打劲！” “行了！你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赵建国一下子就打断了邵珏的辩驳，并将话题转到正题上：“放心，我今天过来不是要查你岗的，我今天只是来通知你一声。接下来的行动不要让韩天华参加了？” “什么？”邵珏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赵建国坚定的语气告诉他，这是真的：“从现在开始，不允许韩天华同志参与任何关于四神案件的调查。” 第十章 老父亲的心有谁懂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15日 陆家嘴联合办公地 陆建国的到来让邵珏等人措手不及，他发布的最新命令更是让众人惊讶不已。邵珏首先反对：“赵局，你这是什么意思？韩天华是你亲自带过来的，现在又不让他参加行动？” 赵建国双手放在背后，停着胸膛，非常坚定地回答：“这是组织上的命令，你们不需要多问，只需要执行就行。” “那不行。”邵珏正在据理力争，“他在这个案子上牵扯了很多，现在不让他参与，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损失。” “小子，别信口捏来！”赵建国看了一眼邵珏，“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这里顶多给你打打下手，有他没他都一样。” “不是，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是个团队，每个队员都很重要！”邵珏开始扯皮了，但是赵建国他不接啊！ 赵建国看着邵珏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对领导说话的态度？我让韩天华不查，自然有我的理由。” “赵局，邵珏他只是太着急了。”眼见赵建国有点生气，司南立刻调节道：“现在韩天华正帮我盯着萧翎，让他抽身，可能会让隐藏在幕后的人有所警觉。” “你们就让他只负责盯着萧翎吗？”赵建国锐利的眼睛扫过邵珏和司南。 邵珏感到了一丝威压，点了点头：“嗯，就这个任务。哦，顺便让他陪着宁雨欣！”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赵建国的脸一下子崩了：“怎么又有她啊！她一个大学生怎么总是出现在案子里啊？去，让韩天华立刻回来，我要好好说说他！” 邵珏和司南看到赵建国那么大反应，一时也只能面面相聚。 韩天华本来今天也是被外派的一天，不过突然接到了邵珏的连环夺命Call，只好匆匆忙忙赶回了办公地。谁承想，一到办公室，就看到赵建国一脸严肃地等着他，搞得他心慌不已。 “赵局，好久不见啊！”韩天华只能先打个招呼，探探赵建国的态度。 赵建国见到昔日的队员，冷哼一声：“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看我这个老领导，我还意以为你忘了我呢！” “额，哪能啊！”韩天华听对方口气不好，立刻放低姿态：“这不是四神的案子太紧张，都没时间好好去看您呗！” “那你为什么有时间陪着宁雨欣？”这话说得酸不溜秋的，搞得韩天华差点以为赵建国在吃宁雨欣的醋，但是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韩天华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决定把这个锅丢给邵珏：“赵局，宁雨欣这个……这个是邵队让我去陪得，你要不问邵队去？”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油嘴滑舌的？”赵建国脸色不善地看着他，“当初真的不该把你调进来，本想让你学点本事，结果你居然被他给带坏了！” 韩天华被说得不敢回嘴，只能以沉默面对。 赵建国也不忍心继续责骂他：“算了，我这次来是准备带你走的，四神的案子你不要跟了，最近有其他案子发生，我想把你调到其他刑侦队里。” “啊？”韩天华听到这里，一下子蒙了：“不是，赵局，我干得好好的，干嘛把我调走啊？” “这是命令，你只要服从就好！”赵建国说。 韩天华顿时不服：“不行，我们眼看要抓到最后一名四神了，这个时候我退出，岂不是要前功尽弃？” “你小子，这案子没了你又没啥要紧的，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赵建国不怒反笑。 韩天华不认同这话：“赵局，你不知道，抓青龙、白虎、朱雀的时候都离不开我，你说这个案子是不是很需要我？我觉得这次玄武也一定会栽在我手上！” 赵建国看着这信心十足的韩天华，觉得普通的劝解是心不同了，他轻叹了一声：“天华，我不让你继续查这个案子是为了你好，你就听你赵叔一言吧！” 赵建国很少在韩天华面前称自己为叔叔，这话出来，无疑就是要打感情牌了。 而韩天华最怕的就是感情牌：“赵局，你……你这是怎么了？这个案子到底……” “你别多问了，你只要知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就好！”赵建国再次强调。 如果是以前的韩天华肯定会安心服从赵建国的安排，可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韩天华也有了自己的思考：“赵局，不，赵叔，我知道你一直都在为我好，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无论前面会遇到什么，我都能承担。” “你压根就不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赵建国的语气重了起来。 韩天华的倔劲也上来了：“不管面对什么，我都不能当逃兵！” 看着一向温和的韩天华大声对他说话，赵建国也呆了！ 韩天华继续说出自己以来的看法：“赵叔，我知道你一直因为我父母的事情觉得对我有愧疚，可是我爸妈是警察，我也是警察，当我们穿上这套制服的时候，我们就有觉悟了！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总要有人要去面对啊！难道我能在你有的羽翼下一直混到退休？” 赵建国没想到韩天华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也不知道该继续斥责他好，还是倍感欣慰好。 最后也只能淡淡问道：“这些话是你一直以来的心里话，还是那个叫宁雨欣的女生教给你说的？” “关宁雨欣什么事情？”韩天华有点接受不了这话题的跳跃性。 “你不是这一年多一直和宁雨欣混一起吗？我听说她还在继续参与案件的调查？”赵建国问道。 韩天华略感尴尬：“额，本来没她什么事情的。只不过邵队说有她的参与对侦破案件有帮助，所以才请她来帮忙的。” 邵珏继续背了一口大锅，虽然这锅的确是他的。 赵建国的脸并没有因此有变化：“她如果只是普通的大学生，我的建议是让她远离这个案子的是非。如果是她有其他身份……” “我保证，宁雨欣绝对不会有其他不良身份！”韩天华赶紧插嘴说道。 看到对方这副完全被迷惑了的样子，赵建国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当时你不是和她吵架抬杠停不下来吗？” 经过赵建国的提醒，韩天华似乎也觉得自己和宁雨欣有点不一样了。 第十一章 喝杯奶茶听故事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15日 南汇大学城附近咖啡店 韩天华在白天好不容易送走了赵建国，转头就约了宁雨欣见面。 本来是没这个打算了，但是今天赵建国与他说了一些他父母的事情，还有宁雨欣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他的脑子非常混乱，现在极度想要找个人好好说说话。 结果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打电话给宁雨欣了。 仰头捂着自己的脸，韩天华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十分确定。正在他无比纠结的时候，宁雨欣到了。 宁雨欣今天是完全没想到韩天华会找他，本来她是不想来的，毕竟没什么重要事情，不过后来她听出韩天华在电话里的口气有点不对，有点担心，于是就没顾得上论文校对，直接来了。 这个咖啡店平常没有什么人，宁雨欣往里一看就找到了他，于是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小——警——察！找我干嘛？” 面对突然出现的宁雨欣，韩天华的无限忧愁被打断，立马坐端正：“那个，你先坐，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看着神神秘秘韩天华，宁雨欣一头雾水，坐下后点了杯奶茶就等韩天华开口。 可是一口奶茶都下去了，韩天华还没开口，这个氛围就有点尴尬了，宁雨欣也忍不住问道：“是说，你今天请我来到底干嘛的？不会是嫌钱多，专门请我喝奶茶的吧！” 韩天华摇了摇吐，说：“我今天听到了一些事情，冲击挺大的，就想问问你怎么办？” “额？为什么要问我？”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给打电话了。” 宁雨欣看着毫无活力的韩天华，心里也起了恻隐之心：“那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本小姐时间很宝贵的哦！” 韩天华组织了一下语言，说：“今天我回到办公地，遇到了赵局，他让我退出这次的案子。” “那……你没答应？” “你怎么知道？”韩天华震惊地问道。 “你如果答应了，还找我说干嘛！”宁雨欣喝了口奶茶，装了逼，“如果只是这样，你没必要这么纠结吧！” 韩天华深吸一口气：“你果然还是那么敏锐啊！对，今天拼死拼活要让我退出这个案子，最终原因是我的父母。” “你父母？”宁雨欣惊呼一声，毕竟他很少听韩天华提起他父母，这次居然…… 韩天华没有理会宁雨欣的惊讶，继续说：“我父母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去世了，据说是因为车祸，反正那时我年龄不大，沉浸在痛失双亲的痛苦中，也没思考那场车祸是否正常。” 宁雨欣就静静地看着韩天华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后来我当警察，完全是因为想要继承父母的意志，毕竟他们夫妻也都是警察。今天赵局来找我，死活不让我查案的时候我很不理解，后来他才说出，这次案子的主谋可能与害死我父母有关！” “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韩天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的事故鉴定是大卡车失控撞上我父母的私家车，卡车司机疲劳驾驶负全责，但是今天赵局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没有那么简单，我真的……” “那你想要搞清楚吗？”宁雨欣问道，“其实我还是不清楚你在纠结烦恼什么？有问题就去查清楚不就行了！你父母的事情有没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你这个做儿子的不是更应该查清楚吗？所以你到底是在怕什么？” “怕？”韩天华迷惑了，“你说，我是在怕？” 宁雨欣微微笑道：“我认识的韩天华就是一名热血警察，他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他只会思考要怎么去抓人，而不会思考到底要不要抓人，所以你今天来找我说这个事情难道不是你怕了？只有你在害怕的时候，你才会犹豫不决。” 曾今邵珏说过宁雨欣是个很神奇的女孩，她能感应到人的一些非常细腻的感情，而韩天华的害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韩天华莫不作声，仔细思考宁雨欣说的话，他当初听到赵局让他退出的时候，是非常坚定地拒绝的，但是当赵局说出此案与他父母的死有关的时候，他就犹豫了。他是在怕什么？为什么会犹豫？ 宁雨欣没有打扰韩天华的思考，她知道此时的韩天华正在进行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 店里的时钟响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时间正一分一秒地过去，宁雨欣的奶茶也喝了底朝天。 韩天华经过煎熬般的几分钟，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的确怕了，他怕再一次面对父母的死亡，当年的消息对还是学生的他来说太惨烈了！他怕再次感受被人安慰、被人可怜的情况，而他更怕万一真的找到害死自己父母的仇人，他会忍不住冲上去，杀了他！ 面对韩天华一时苦恼，一时忧愁，一时狰狞的表情，宁雨欣双眼乱飘，毕竟她真没什么社会阅历，实在无法指导韩天华更多的东西！该死！他们警队就没有专门的心理咨询室吗？为什么这种问题都要来问她！ 韩天华仰天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他面无表情地对宁雨欣说：“我想继续追查这次的案子，我想要知道我父母当年死亡的真正原因。” 宁雨欣嘴角微翘：“挺好，做警察就是要勇往直前嘛！而且你又不是一个人，邵珏和司南都会帮你吧！” “那你会吗？” “什么？”面对韩天华突然的提问，宁雨欣有一阵恍惚。 韩天华重复了一次：“那你也会帮我吗？帮我找到凶手，帮我找出真相，帮我……” 最有几个词再也无法说出口，宁雨欣似乎明白了什么。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另有原因，一时想不开，想要找出凶手亲自报仇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奈何他是一名警察，对待犯人，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确凿的罪证，将犯人绳之以法。 宁雨欣不忍心韩天华继续这样逼迫自己，她伸手拍了拍韩天华握紧的拳头，说：“遇事不要慌，总有解决的办法！你没事学学我，一向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好不好！”韩天华此时真的是又哭又笑！ “那这样，到时你真遇见那个犯人，告诉我一下，我一定在你旁边耳提面授，教你做一个警察应该做的事情！” 这话虽然听着不靠谱，但是韩天华心里暖暖的。他觉得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宁雨欣陪着他，他都可以闯过去！ “谢谢！”这一声是真心实意的，韩天华也渐渐摸清了自己对宁雨欣的心！ 第十二章 路盲不要靠导航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3日 崇明岛东滩 宁雨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远离市区的第三宝岛——崇明岛，周围的环境与上海完全是两个样子，搞得宁雨欣觉得自己到外省市了。 萧翎和韩天华买好了水跑了过来，看到宁雨欣还在发呆，忍不住上前逗她：“大小姐，怎么啦？第一次来崇明岛，蒙了？” “韩天华，还不是你忽悠我！说什么市内办案，结果这都偏到江苏去了！”宁雨欣终于反应过来了，自己跟着这两人原本是要去查案的，结果谁知道车子开过了一条很长的隧道，外加一座跨海大桥，最后来到了她想也想不到的地方。 面对宁雨欣的指责，萧翎又添了一把火：“这里地广人稀，我们不熟悉环境，怎么找到那帮人？” 原来邵珏和司南的人合力查了一个礼拜，终于发现了货船中转的地方在哪里？就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崇明。这里好山好水好湿地，人一躲进去，鬼都找不到。 虽然近几年政府大力发展崇明的旅游项目，可惜因为地方太大，即使崇启大桥堵得跟腊肠一样，岛上依旧看不到什么人烟。 宁雨欣看了看周围大面积的绿植，对两人说道：“你们队长也真是的，货轮转运这种事情明显应该从码头查起，你们居然直接从湿地公园查？而且还迷路了！” 没错，因为三个人都没来过崇明，加上导航地图还没来得及更新，于是三个人就在东滩附近华丽丽地迷路了。 萧翎发声：“刚刚我们去问过买水的阿姨了，但是她也说不不清楚如何去东滩湿地。” “不是说不清楚，你是你们听不懂吧！”宁雨欣翻了一个白眼，“我就不信你们两个市区的听得懂崇明话！” 一针见血，他们两人就是和那个阿姨扯了半天，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就只能买了瓶水回来。 “那现在怎么办？”萧翎依旧无惧尴尬，大胆提问。 宁雨欣看着三个人在空旷的田野间无人问津，心下一狠：“韩天华，打110报警吧！” 韩天华瞪着大大的眼睛，惊悚地看着他：“我不就是警察吗？为什么还要报警？” “那你认路吗？”宁雨欣反问道。 韩天华摇摇头，继续挣扎：“可是邵队这次让我们悄悄来查，不能打草惊蛇，深怕……” “我们打什么草，惊什么蛇了，我们三个市区来崇明岛游玩的游客，迷了路，找警察同志带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啊！”宁雨欣两手一摊，说得理所当然。 萧翎和韩天华听后恍然大悟，对哦！大家都穿着便服，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他们是警方啊！ 至此，韩天华也不纠结，拿起手机就拨打了100了。 岛上的警务资源明显不够，三人在原地等了很久才看到一辆警车开过，车里下来的一位笑嘻嘻的中年警察。 他看到两男一女坐在路边，顿时脑补了一场狗血的三角恋情，可脸上还是和蔼可亲：“三位迷路吗？你们要去哪里，我带你们一程？”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说普通话的，宁雨欣三人差点泪流满面。韩天华激动地回答：“我们要去东滩湿地” “哦，那不远，过三个十字路口就到了，你们跟在我车子后面好了！”这个警察倒是非常热情。 韩天华与萧翎不疑有他，准备上自己的车了，只有宁雨欣看了这个警察一眼，内心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 警车在前面呼呼带路，韩天华开着宁雨欣，与萧翎的摩托车在后面跟着。 于是开了十分钟后，宁雨欣终于问道：“我是不是看岔了？为什么我到现在一个路口也没看到？” “你没看岔，我也一个十字路口没看到！”韩天华觉得再开下去，也快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宁雨欣立刻捣鼓了一下自己那半瘫痪的导航，靠着微弱的网络，终于搞清楚了事情：“根据导航的资料，崇明一个路口的长度相当于市区半个街道的长度。” “你确定不是在逗我？”韩天华一脸惊恐。 “我逗你干嘛！”宁雨欣笑道，“所以刚刚那个警察说要带我们过去，开三个路口，这三个路口最起码要开半个钟头以上，你们平常做警察会给人带那么远的路吗？” “额，一般我们很少离开辖区范围之内，如果指路的话，告诉他们大概的方向就好了！”韩天华回忆自己做民警时候的工作状态。 宁雨欣听后越发确定了什么：“照理来说，崇明的警务资源比你们更稀缺，他们居然能花半个多小时来帮我们带路，要么就是崇明民风淳朴，平常真的很闲！”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韩天华被宁雨欣这么一说，精神也立马紧张了起来。 宁雨欣想了想，说：“现在什么事情都还只是猜测，我们的身份他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还是先跟着他走吧！当然如果地方越发偏僻的话，我们立刻调头。” “嗯！”韩天华于是专心开车，宁雨欣给萧翎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一下情况，萧翎戴着蓝牙耳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三辆不同规模的非机动车就这么在没什么人烟的大道上开了半个多小时，宁雨欣一边在看导航，一边在观察外面的情况。等第三个十字路口终于开到的时候，宁雨欣看到了路边终于出现了景区指示牌。 当然，韩天华也看到了，他说：“看来你多心了，这里的警察同志还是很热心的！” “随便啦！没事最好！”宁雨欣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什么准备也没有就对上不想对的人，那也太惨了。 前面的警车靠边停了下来，车上那位和蔼的警察同志走下来，到了同样停车的韩天华旁，敲了敲车窗说：“接下来我就不送了，你们沿着这条路往里开，就是东滩湿地了，周围也有指示牌，多看看就行了。” “哦，谢了同志！”韩天华非常顺口地说了出来，只见对面的警察脸色微变，但没有多说什么，就默默离开了。 宁雨欣坐在副驾驶座观察到了这点，她凑到韩天华身边说：“我让萧翎偷偷跟着他，我总觉得他有点问题。” “你疯啦！”韩天华喊道，“这里没有其他车辆做掩护，萧翎又开着摩托车，你这么让他偷偷跟啊！” 宁雨欣仔细想了想，好像这的确是个麻烦。不过另一边萧翎也走了过来，刚才的谈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只见他说：“你们不需要我跟着他吗？这个警察看上去有点怪。” “哦，你也觉得怪！”宁雨欣欣喜道。 萧翎默默回复道：“我不知道市区和郊县的警察制度是否一样，那辆车后备箱里有东西，而且还很重，” 宁雨欣看了眼韩天华：“你们警车可以运送私人物品吗？” “怎么可能允许！”韩天华惊呼道。 宁雨欣给了萧翎一个眼神，萧翎秒懂，戴好头盔就骑着自己的车走了。 韩天华见此，人依旧呆着。 第十三章 突然发现对手并不太强大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3日 崇明岛东滩 宁雨欣在韩天华眼前挥了挥手，叫道：“你干嘛呢？发什么愣？” 韩天华看了一眼宁雨欣，说：“你就这么让萧翎大大方方追了过去，不怕出什么事情啊？” “亏你还天天盯着萧翎呢！连他有多大本事都不知道！”宁雨欣对韩天华的观察能力真的表示无语，“萧翎文怎么样我不知道的，但是武方面算是佼佼者了，上次朱雀一案的时候，他在众多富商子弟中游走，愣是没有人认出他，而且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韩天华依旧一脸莫名。 宁雨欣解释道：“萧翎有一种能力，就是将自己的存在感将到最低，你没发现刚才那个警察都是来询问你，从来没看向萧翎吗？” “那不是因为我看上去年龄最大吗？”这是韩天华的认为。 宁雨欣则低笑一声：“哎哟，算了，我不打击你了！反正你只要知道萧翎能搞定就行了，其他就别管了。” “不行啊，邵队让我时刻盯着他呢！”韩天华突然发现问题所在，刚想追过去，就被宁雨欣拦住了。 “放心吧，我把定位系统放在萧翎身上了，有什么事情，我手机上会显示的。”宁雨欣摇了摇自己的手机，韩天华这时才发现她换了一款最新的智能手机，问道：“你什么时候换手机了？” “要你管！”宁雨欣并不准备理会韩天华，她重新坐进车里，喊道：“喂，快进来，你还要不要去东滩湿地查探了？再不去，天就黑了哦！” “哦哦，好，我马上来！”韩天华想到了正事，立刻去开车了。 就这样，三人兵分两路，各自去查事情了。 在那位警察的指引下，宁雨欣和韩天华顺利来到了东滩湿地，这里还没有完全开发改建完成，因此到处可以看见小型的工程机械以及一对养护人员。 两人来到这里，看见了与市区完全两样的风景：各种各样漂亮的鸟从天空飞过，停歇在湿地上，一边觅食，一边嬉戏。 宁雨欣感道：“以后这里可真的是周末度假的好去处啊，周围要是再开点农家乐或者酒店，那来的人就更多了。” 韩天华点点头：“所以我想不通，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在这里作为转运站，明明这里都没什么仓库之类的，他们的东西是从哪里运来的，又是储藏在哪里的。” “那还不简单？”宁雨欣说，“这个岛虽然离上海市区非常遥远，可是离启动近啊，弄个小船一开就能迅速来往两地了。所以我怀疑东西肯定是通过隔壁省运过来的。” “如果从隔壁省就能运，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在崇明调包？”韩天华难得说出有效的见解。 宁雨欣则微微一笑：“那我就不清楚了，也许是因为只有这里是四神的地盘吧！毕竟我听说在其他人的地盘上搞事情，是要被人搞的。” 韩天华一听有道理：“对哦，四神教的势力并没有遍布全国，那么他们也会与其他势力冲突来着，因此他们只能选择多一步骤，将货物运到自己的地盘上，在进行其他动作。” 两人相互推测着对方的行动原有，并在东滩附近查看有没有相关线索，不过可惜，语言的障碍给韩天华查案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韩天华在东滩靠海的位置停了下来，坐在了滩涂上，对宁雨欣说：“这东边的海岸线那么长，为什么邵队就认定他们是在这个点附近完成调包转运的呢？” 宁雨欣也坐了下来，说：“按照地图上来说，这里已经是长江出水口了，能大大避免与长江河道上其他轮渡撞上，而且这个点没有港口，一般人不会怀疑到这里吧！” “所以邵队是反其道而行喽！”韩天华这样猜测着领导的意思。 宁雨欣喝了一口矿泉水，说：“相比西滩，你有没有发现东滩人少得可怜，这样你要是搞了点什么大动作真的是没什么人发现啊！” “有道理！”韩天华认同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看沿海区域也看不到什么。” 宁雨欣看了看周围几乎都是相同景色的岛屿，突然想到：“只要有人生活，就一定需要补充生活物品，我们去问问这里哪里有卖生活物资的，也许可以从哪里了解到什么情况。” “嗯，好！”说完，韩天华就站起来行动了。 东滩地区因为是保护区性质，因此居住生活在此的人不多，大部分还是农村居民，可以自给自足。不过社会发展到现今，怎么可能一点都不需要超市、菜场这种地方呢？ 两人问了一下这里的景区工作人员，磕磕碰碰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大型的生活集市区域。 宁雨欣在韩天华停好车后，就往超市走去。 这里的超市和市区根本没办法比，基本都是一些居民自己开的小型商店，商品不是很多，但是能拿满足普通的生活需求。 宁雨欣在超市里粗略看了一遍，发现这里多是柴米油盐和洗护用品，其他的比如零食都少得可怜。 正当她与韩天华讨论该如何向周围的人打听的时候，一个嚣张的声音从超市门口传来：“老板，你这里女人用的东西有没有？” 老板一看来的是个一头黄毛的青年，顿时如临大敌：“哎哟，旋哥，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需要什么直接说，我有的直接给您拿！” “我也不懂那是什么！”黄毛青年不耐烦地说，“你看着这纸上的东西，有的话就直接给我拿吧！” 老板接过递来的皱皱巴巴的纸，上面写了一些生活用品，除了洗发护发等洗护用品外，还有女生每个月都要用到的卫生巾，看的老板眼睛都直了：“旋哥，你这是交女朋友了？怎么要的都是女人要用的东西。” “去去去，这你就别管了！”阿旋心情略微暴躁，“叫你拿你就拿，管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不给钱！” 听到给钱，老板不在询问，迅速拿了纸上的东西，其中有些没的还特意在纸上标注好了。 全部交给黄毛青年的时候，还略感歉意：“旋哥，我这店小，有些东西真的没有，你不要介意。现在网络购物很发达，你要不网购一下！” “行了，我知道了！”阿旋付完钱后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这个小型超市。 等人一走，老板的态度立刻变了样：“真的是世风日下啊！没爹没妈的孩子现在的都去混了哦！” 宁雨欣看到刚才黄毛买东西的全过程，突然灵犀一动，她拉着韩天华，走到老板身边，问道：“老板，刚才那个男的是谁啊 ！好凶啊！” 第十四章 查案过程全靠猜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3日 崇明东滩 面对宁雨欣的询问，小超市老板并没有怎么隐瞒：“那是附近村上出来的小混混，也不知道父母是谁，谁和他作对谁就倒霉，打起来人完全不留情。” “那这里的警察没有把他们抓起来吗？”韩天华问道。 老板微微轻叹：“抓了，但是他们年龄不到，尤其是动手打人的都未满18岁，警方抓了也顶多教育几句，根本无法定罪。” 宁雨欣眼珠子一转，说：“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年纪大的负责指挥，未满18岁的负责动手。” 被宁雨欣这么一说，老板稍稍一愣：“嗯，好像是这样，反正我们平常不去惹他，他们也不会怎么样。” 两人得到相关信息后，就离开了超市，宁雨欣出去后没费多少劲就看到了那个黄毛少年正骑着一辆电瓶车准备离开。 她连忙跑过去，装出一副非常可爱可亲的样子，问道：“帅哥，不好意思，问个路，请问附近的码头怎么走？” 黄毛少年瞥了一眼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看了看他的穿着，听了听他的口音，语气不是太好的回道：“你们去码头干嘛？你们游客不是都从跨海大桥过来的吗？” “额，我有个朋友坐船来崇明的，说让我们去码头接他，我们对这里也不熟，所以问一下小哥码头怎么走？”宁雨欣紧急编了一个借口。 黄毛这种人嚣张惯了，怎么可能会耐心帮人指路：“乘船的码头在中滩，你们自己找其他人问去，我还有事情，别耽搁我！” 话还没说完，黄毛的电瓶车就迅速驰聘了起来。宁雨欣一个没站稳，就要往后倒，幸亏韩天华扶住了她：“没事吧！” 宁雨欣摇了摇头，说：“这个人有问题，我们要不跟着他？” 韩天华不明白那人有什么问题，不过自己如果开车跟去很快就会发现，于是建议道：“我们目标太明显，不如我们询问一些附近村里人，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知道他住哪里，到时我们再跟过去看一下。” 宁雨欣想了想，应道：“也好，刚刚是我没想清楚。” 就这样，两人询问的内容变成了关于那个黄毛少年的。附近的人果然都认识那个少年，他们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一开始就在岛上的呢？还是后来到岛上的？ 反正村民们只知道他叫阿旋，跟着岛上一帮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做事，成天就干些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过因为年纪不到18岁，警察抓了他几次都放了出来。 宁雨欣后来又问了问阿旋住哪里，村里的一些老人都没什么印象，仿佛附近十里八乡的村都没有住着这号人，但是这号人又确实活跃在这附近。 韩天华抓住了村民口中的关键信息，进行了简要的分析，最后发现村民对这些人很熟悉，但是从来不知道这些人具体的落脚点，因此这帮人并不是住在居民区里，那么他们是不是住在附近的工厂里。 韩天华又问了问附近有什么工厂、单位之类的，这次得到答案就简单多了。东滩多为湿地保护地区，没有什么大型的工厂，只有一些绿化养护部门和动物保护机构，以及相关的后勤配套部门。 其中动植物机构部门在湿地公园外，后勤部门倒是在这附近。 听到这个消息，韩天华与宁雨欣对看一眼，两人猜测这个黄毛少年以及其后的团伙可能就窝在这个后勤部门里。 两人上了车，决定先去这个后勤部门看看。在车上，韩天华问：“你为什么觉得这个黄毛少年有问题，毕竟这社会不良混混多着呢！” 宁雨欣回答：“他一个不良不混混，非常不甘心地买一些女人用的东西，这个女人要么是他亲人，要么是很重要的人，反正不会是他爱人。而我看到那张单子上很多东西都是进口产品，这岛上交通物流非常不发达，哪里来的进口产品。所以我怀疑这个女人是从岛外过来的。” “女人？岛外？”韩天华想到了什么，“你是猜测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朱雀陆丽凰！” “嗯！”宁雨欣确认道：“陆丽凰习惯了大都市的繁华，来到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岛上怎么可能会过得习惯，所以她一定会尽力驱使手下的人来满足她的需求。” “但是我看那个少年的态度好像不是很愿意给她买这些东西！”韩天华道。 “呵呵！”宁雨欣冷笑一声，“岂止是不愿意，简直是咬牙切齿啊！那个少年有可能原来并不是朱雀的手下，但是他现在却不得不听命于朱雀……” “那这个黄毛少年是谁？” 宁雨欣低下头想了想，说：“我大胆猜测，他应该是隶属于玄武的人，朱雀来到崇明岛有很大一部分情况是来投靠玄武的，而高仿品又是在岛上被调包的，所以玄武的势力很大一部分就在这个岛上，包括玄武本人。” 韩天华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一趟崇明岛之行居然有可能会收获巨大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冒然去查那个黄毛所在势力的位置有没有显得太过冒险？”韩天华的冲动脑这次冷静了不好。 宁雨欣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说：“一会儿你找个地方先停靠一下，将这个问题和邵珏对说一下，看看他什么意见。毕竟这岛上地广人稀，人家万一把你作掉了都不知道。” “等一下，为什么没有你？”韩天华疑问的点有点不对。 宁雨欣睁大了眼睛，看着韩天华说：“你居然没有舍生忘死的精神，保护我离开危险之地，还要让我陪你一起死！有你这样当警察的吗？” 这话说的是没错，保护人民安全是警察的工作，但是听着宁雨欣的口气，韩天华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 看到韩天华的脸色有些暗淡，宁雨欣自知玩笑开得有点过，于是略感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经常乱说的，你放心，万一你真的被发现了，我一定……我一定……” 一定什么呢？平常电视剧里放的豪言壮语都说不出了，人遇到危险事情的时候真的没办法像电视里的英雄那样啊！ 看出宁雨欣的窘迫，韩天华没有纠结：“不要说了，万一你出了事，我没有事，我这个警察也不用做了！保护你，这是我最大的任务与义务！” 这话说得宁雨欣心神激荡，眼神都不敢看着韩天华，脸颊也微微发热。摸着自己跳得越来越快的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一种莫名的感情，在心底悄悄产生！ 第十五章 脑子不行的人只能动手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3日 崇明岛东滩 韩天华还是给邵珏打了个电话，报告一下现在自己的情况，以及自己接下来的动作。邵珏听后非常严厉地制止了自己接下来的行为。 “韩天华，你听好了，你这种孤军深入的行为完全是个人英雄主义，我告诉你，你不允许去！”邵珏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连旁边的宁雨欣都觉得刺耳。 看来自己之前那一腔热血都被扼杀在了胚胎里，宁雨欣两手一摊，看着韩天华笑道：“看吧！我就说邵珏不让你去呗！” “你又知道？”韩天华明确记得宁雨欣之前没有说过任何相关的话。 宁雨欣此时仿佛很轻松，她说：“你们队长看着形式莽莽撞撞，不按牌理出牌，但是所有事情都是布置妥当，留好了后路。你现在过去查看黄毛那帮人的情况，完全弄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和你发火才怪呢！” 韩天华恍然大悟，他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打电话给萧翎，和他会和后，回市区！”宁雨欣决定道。 “不是？就这样？”韩天华觉得不可思议，感觉今天过来真的只是来旅游的。 宁雨欣白了一眼：“大哥，我们只有三个人，他们有一帮人，就这样你还想搞什事情？你回去拉帮兄弟来砸场子不好吗？” 这口气，妥妥地不是安份人说出来的话，韩天华一动不动地看着宁雨欣，脑中经过小范围的厮杀后，决定还是先回市区吧！ 两人下了决定，发消息给萧翎后，就开车往跨海大桥方向去了。 三人在上桥的高速公路路口集中，萧翎开着大摩托过来后，稍稍和宁雨欣两人交代了一下情况。 原来萧翎偷偷跟随那名警察后发现，他并有继续巡逻或者回当地派出所，而是去了东滩靠海的一个废弃村庄。他的车子后备箱果然是装着东西，而且是好几箱东西。 他将东西搬运到了废弃村庄的某间仓库，之后锁好了仓库就离开了。 韩天华与宁雨欣对视一眼，宁雨欣说：“那后来这警察是继续去搬运东西，还是去工作了？” “他换班了，然后大概就回家了。”萧翎平淡地说道。 韩天华忍不住挑剔道：“什么叫大概回家了？你都跟上去了，居然还不知道他去干嘛？” 谁知，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宁雨欣踢了一脚：“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去你跟！” 韩天华哀怨地看了宁雨欣一眼：“你踢我干嘛？” “闭嘴吧你！”宁雨欣又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萧翎后面没跟去是因为我们叫他回来了，按照崇明这个岛的大小，萧翎前期跟踪他的路程不近吧！” 萧翎默默点了点头，说：“主要是为了防止他发现，所以我绕了点路。” 好吧，韩天华无法理解绕路跟踪都没把人跟丢的操作，他只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挺废的，什么事情都在靠别人。 确认好基本情况后，三人就这么踏上了回市区的路。 因为路程遥远，所以回到陆家嘴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这期间韩天华顺便把宁雨欣送回了南汇大学城，据说她第二天被导师要求集体开会改论文，估计一时半而是不会出现在大家面前了。 而萧翎则是被韩天华带到二楼办公地，这个提前很邵珏打过了招呼。 于是关于韩天华今天的崇明岛历险记，几位主干人员都陪着做了一个总结。 韩天华首先报告：“一些情况之前和邵队在电话在说过了，我们一个是怀疑玄武的势力就在东滩附近，聚集地应该是在东滩湿地的后勤部门。” 司南抬头看了一眼，问：“有确凿证据吗？” “额，没有！”韩天华被问倒了，不过他很快就把锅甩出去了：“不过宁雨欣说那里最有可能， 还说朱雀也在那边。” 司南定神看了韩天华一眼，说道：“哦，那没事了！” 我去！这么简单的吗？为什么听到是宁雨欣推测的就一个个都不怀疑了？我的想法就不可信吗？韩天华的内心疯狂吐槽，第一次，他对宁雨欣产生了一丝嫉妒。 邵珏看出了韩天华的不悦，安慰道：“好啦，你纠结这个干嘛？到时候一锅端的时候肯定让你冲在第一线。” 被判定为只能冲锋陷阵的韩天华，并没有被安慰道。 司南看到一直默默不语的萧翎，说：“那么你呢？你又有什么发现？” 萧翎对于陌生人的询问一向爱理不理，他一开始过来只是因为韩天华让他过来，但是被这些人逼问什么的，就不是他愿意的了。 韩天华见萧翎不说话，又联想到了司南的脾气，立刻替萧翎回话道：“那个司队，萧翎不太会说话，我来替他说好了。我们发现那里有个警察在暗中运用职权帮助某些人运送货品，临时存放地就在东滩海边的一个废弃村庄里。” 这可是一个大线索啊！毕竟货运的储藏地那里面可是实打实的物证啊！ 邵珏激动地握住韩天华的肩膀问道：“那个地方具体在哪里？” 韩天华被邵珏这操作吓到了，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萧翎。得，这下所有人知道了，那个地方只有萧翎知道。 邵珏立刻扔掉了手中的韩天华，一副和蔼的表情迅速映上脸庞：“萧同志，你看你要不给我们在地图上指一指那个地方的具体地点？” 司南看着一副谄媚样子的邵珏，忍不住扶了下额，连话都不想说。 韩天华摸了摸自己被桌椅磕到的大腿，喊道：“邵队你太现实了吧！杀鸡取卵也不用那么着急啊！” “呵呵，一时激动，一时激动！对不起哦！”邵珏也发现自己伤到了自己的属下，马上道了歉。 “好了！大家不要闹了！”司南及时收住了大家的情绪，将话题重新调到正题上：“萧翎，我们正式请求你的协助。” 这次司南的态度很诚恳，萧翎注视着这位年轻的女队长，说了一句：“把崇明的地图拿过来，要详细点的。” 后来萧翎在那张崇明交通路线图上终于找到了那个被废弃的小村庄，这里因为靠海岸线太近，怕涨潮淹了村庄，所以这里的村民集体往里面迁移了。 不过后来因为泥土冲刷，导致岛屿面积又增加了点，所以这个村庄避免了大范围的被水淹没。 司南和邵珏对这地方稍稍研究后，就准备派大量人手进驻崇明岛了，而这个行动还要瞒着崇明当地的警方。 毕竟自己这里都还没搞清楚谁是鬼呢！又怎么安心把任务丢给已经有鬼的队伍呢？ 第十六章 食物链底端是邵珏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7日 市刑侦总队 邵珏和司南今天一起来了市局，毕竟这次跨区行动多多少少有点困难，因此要寻求市局的帮忙。 赵局和韩局都是这一整个案件的负责人，他们对于这一系列的案件最为清楚。于是在简单了听取邵珏的行动报告后，他们陷入了沉思。 “邵珏，你这几天派了不少人去岛上，确切交易的位置你都摸清楚了吗？”赵局问道。 邵珏应道：“赵局放心，我已经反复派人排摸，并且也没有看到犯罪团伙有搬离的企图，绝对没有惊扰到他们。” 赵建国又看向司南：“你这边呢？所有经济走账证据都掌握了没有？” 司南回道：“领导放心，他们所有的交易流程和相关证据我都摸清楚了，只要在抓获岛上的犯人之后立刻对飞翼集团几个高层进行抓捕就可以了。而且一定要快，我们要防止他们转移财产。” “行吧，韩局，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补充？”赵建国将资料递了过去。 韩局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边，说：“你们这次要跳过崇明警方，行动上势必会困难许多，真的不考虑与当地警方配合？” 邵珏回道：“对，不与当地及警方配合了，毕竟岛上情况瞬息万变。” “那你们这次准备带多少人手？”韩局问。 “一共需要三个支队的人，其中两个队去崇明，一个队去飞翼。”听得出来邵珏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地妥妥当当了。 赵建国想了想，问：“你的经侦第三支队，加上司南的经侦支队，你还要哪个队来支援你们？” “我想直接调区里的刑侦支队！”邵珏这话说得出乎人意料。 “区里的？”显然赵建国也没想明白这路数。 只见邵珏解释道：“我们这个案子调查情况市局基本人人知道，但是区级层面的同志并不是很明了，那人潜伏在区级队伍里不太可能，所以我们这次的案子需要区级同志的帮助。” “那你想好调哪个区的人了吗？”韩局最关心的是这点，毕竟临时调人都不简单，而且各区手里都有不大不小的案子，这个时候调人，很人容易被下面的人暗搓搓骂的。 邵珏来到这里自然做好了一切调查和准备，他回答韩局说：“我想好了，调嘉定那边的！” “什么？嘉定？你调那么远的干嘛？”赵建国一下子就激动了，调浦东之类的还能理解，毕竟就在岛旁边，但是调嘉定局的，这个怎么也想不通啊。 邵珏却是这样解释的：“两个区一个在东北边、一个在最西边，一个靠江靠海，一个直通内陆，大概率了杜绝有联动的概率，因此选嘉定局从安全上来讲，最适合。” “看来你这次真的是防人防到底了啊！”韩局笑道，“行，我给你去说，但是他们派哪些人出来，我就不确定了哦！” “行！只要人给我，其他的我会安排！”邵珏没说什么附加条件。 另一边司南却补充了一些其他要求：“赵局、韩局，这次行动我们希望引出这个组织的最终BOSS，到时万一有什么枪械争斗，你们这边……” “只要不是市区或者人流集中地区，问题不大！”赵建国随意地说道，“但是你们也不要浪得飞起，能不动枪就不要动，毕竟枪械弹药很贵的。” 万万没想到领导关注的点居然在这里，司南额头三条黑线瞬间垂下。 邵珏似乎已经习惯了，应声道：“放心吧领导，我保证这次的子弹用量绝对比训练时候还少。” 结束了行动汇报，两位领导就立刻去调整支援人员了。而邵珏与司南也兵分两路，一个奔赴崇明，一个去盯着飞翼的人。 走到大楼的门口，司南终于忍不住了，她拉住了邵珏，担心道：“这次的行动你还是交给陈书杰吧，你身体还没恢复，又要去崇明，你……” 邵珏转身轻轻抱住了司南，说：“别担心啊！医生都说我恢复地不错，最近去复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所以就让我去吧！” “那你答应我，去归去，你就留在指挥部里，不要直接上第一线啊！”司南叮嘱道。 “这个嘛……”邵珏刚一犹豫，司南就喊了起来：“你真的打算亲自捉人啊！” 被司南一喊，邵珏顿时窘迫了起来。 司南则不依不饶：“不是，你也不想想，你当都刑侦队长了，你还一天到晚冲锋陷阵，你还有没有一点做队长的觉悟啊！” “好好好！我不上前线啊！”邵珏别司南吼得连连讨饶，可惜以司南对邵珏的了解，邵珏大概率也只是嘴上答应着，真到了那个时候，绝对是往前冲得没影了一个。 “不行，我对你不放心，要不我们换一下。你去飞翼，我去崇明？”司南突然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邵珏一听，那还了得：“不不不，姑奶奶，你就别添乱了，崇明哪儿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凶险万分，你一个女的去那里能做什么？” 司南听到这儿就不高兴了：“怎么？你看不起女的啊！那要不要练练！” “不不不！女侠你放过我，我胡说八道习惯了，你就当我放屁吧！”邵珏连连讨饶。 两人就这么小吵小闹回到了联合办公地，最后经过全组人的商讨，依旧是邵珏去崇明，司南去飞翼。 对这样的安排，陈书杰是这样说的：“我相信司队的身手，却不相信邵队的脑子！为了大家的安全，请按照原来的安排行动！” 对此，邵珏利用自己领导的权利，狠狠压榨了陈书杰几天几夜。 2013年3月28日 三人QQ群 宁雨欣：大家注意了，我们比赛的日子出来了，在四月中旬，那个时候就算天塌了也要给我过来。 萧翎：你衣服拿到手了？ 宁雨欣：T T还没，我打算这两周去南叔那里蹲着。 萧翎：我是没什么问题，但是韩天华他们好像有大行动。 宁雨欣：什么！@韩天华 出来，说一下情况啊！当天放我鸽子我TM就跳江啊！ ------过了很久之后------ 韩天华：刚在开会，不好意思哦！我看了，如果行动顺利，那个4月中旬就没问题。 宁雨欣：这是你说的，要是有问题，我就去砍邵珏！！ 看着宁雨欣这气势汹汹的话，完全感受得到她的着急，在电脑前的韩天华会心一笑，缓缓打下了安慰的话：嗯！到时我帮你一起砍！ 第十七章 是人都喜欢晚上搞事情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9日 崇明东滩 邵珏在28号连夜带着队伍兵分几路从渡轮、跨海大桥陆续进入崇明岛，并且让一部分人伪装成渔民在东滩、中滩、西滩附近巡逻，避免其他人逃离。 此次行动之所以定在这天，是因为邵珏得到最新消息，最近将又有一批货将在崇明中转，因此此次行动势必要人赃俱获。 邵珏的消息来源并没有告诉众人，只说了船的到达时间大概是29号傍晚，而大家要乘着他们运输调换货物中一击中的，将人全部抓住。 之前韩天华所说的玄武势力的聚集地也让人提前踩点过了，确认了那里的确住着一些不明人员，而在监控当中发现了疑似陆丽凰的身影，不过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并没有近距离观察。 邵珏联合之前种种消息，整合后，决定今天行动最为事宜。 同一时刻，司南也带队悄悄进驻飞翼集团大楼，控制住了主要几个出路口，并且派人牢牢盯住了集团实际控制着和财物会计。 韩天华时隔一个礼拜，再次踏上崇明岛，心情有点不一样，这次是带着略微的兴奋，毕竟如果此次行动成功，四神教的所有势力将会被拔地而起。 邵珏走到韩天华身后，说道：“小子不要太兴奋，当心一个没留神，被人崩了脑袋！” 这虽然是玩笑话，但是邵珏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来提醒韩天华：“还有，一会儿你记住，一定要找到玄武，四神使者里面，只有玄武还没现身。” “嗯！”韩天华点了点头说，“邵队，你说玄武会是什么人？我们的人盯了那么久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踪迹？” 邵珏抽了口烟，说：“玄武肯定就在这附近，只不过他隐藏得太好，我们无法发现他而已。许多时候，找一个人并不是要从他的体貌特征上来判断。” “那要如何知道？”韩天华毕竟年轻，侦查经验没有邵珏来的丰富。 邵珏教育道：“一个人出现在一个地方都有理由，而当他的理由无法形成逻辑，那就说明他是在撒谎。” “额？感觉有点绕啊！”显然韩天华的脑容量无法迅速理解这段话的意思。 拍了拍韩天华的背，显然邵珏也没对韩天华寄予什么希望，安慰道：“你实在不行就凭感觉吧！” “不是，我们抓人不是要将证据吗？”韩天华已经被邵珏的骚操作给搞晕了。 邵珏笑道：“哈哈哈，谁说不能凭感觉抓人？直觉也是一名优秀警察必备的条件。” 白天就在布置与吵闹中度过了，时间就一点点来到了夜晚。 韩天华跟着一小队直接来到了东滩码头，这个码头比较破旧，是以前渔民私自建立的的一个码头。 货轮比较巨大，运输货物要靠小船转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非常麻烦。海面上的同事已经全面到位了，毕竟那么大的货轮，吃水严重，根本不可能在崇明靠岸。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了，码头上已经陆陆续续聚集了一些人，他们多为身强体壮的年轻人，看来搬运货物的重任就在他们身上。 邵珏在临时指挥部盯着，夕阳西下，等了许久的货轮终于出现在了海平面上。海上的人员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邵珏，邵珏对全体人员下令：“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目标已出现，一切按计划行动。” “收到！”对讲机里一声又一声的应答道。 游轮在离港口几百米的距离停住了，接下来就有几艘救生艇纷纷被抛下救生艇上除了有人，还有许多空着的货物袋，想必是用来装调换的货物的。 救生艇上面有小型马达，于是从货轮到港口只用短短几分钟。港口边的人早就严阵以待了，他们手脚利落，确认好身份后就开始将仿冒品装进货物袋里，并搬到了救生艇上。 韩天华在远处看着他们一点点把货物搬上船，心里想要冲出去的欲望越来越大。幸好邵珏不停地发布指令，才减缓了韩天华的暴躁感。 当第二艘救生艇顺利将货物运送上游轮，搬运的人都放下戒心，有些甚至已经开始聊天抽烟了的时候，邵珏见时机成熟，立刻下令：“各小组注意，抓捕行动开始！” “是！”韩天华小组收到指令后，众人像箭一样地冲了出去，三个方向同时围剿，搬运货物的人完全没反应不过来。 刑警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这样的距离，几秒钟多久到达了罪犯身边，抓捕、按住、带手铐，一气喝成。 有些人想钻了空子跳脱，却没想到他们只是进入了到另一场猎杀行动中。 个别人往岛内，骑上电瓶车，不顾其他同伴立刻逃走。邵珏下令追击小组进行追击，只见那电瓶车开了没多久，身后就出现了追击的私家警车。一大一小就在这黑漆漆的岛内公路上开启了追击战。 同时邵珏在指挥电台里提示道：“追击人员注意，对方比我们熟悉岛内情况，切不可让他钻进小路。” “了解了！”追击人员回应道，他熟练地驾驶车子，在电瓶车想要钻进小路的时候，及时切入他的转弯道，掐断了一切他想要走小路的机会。 话说另一头，韩天华正在与同时拼命抓捕现场人员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居然跳海逃脱了，于是他想也没多想，就这么追了过去，也跳了海。 他的同事连阻止都来不及，于是只好上报：“邵队，韩天华跳海追人去了，怎么办？” 邵珏一听这操作，气得想扔杯子，好不容易勉强忍住了，对那队员说：“你看看有没有空余人员，立刻到岸边查看有没有空余的船只，将他给我捞上来。” “是！”那队员接到命令后立刻找人去执行了。 韩天华跳下海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太冲动了，这里已经算是渤海区域了，不是黄浦江了，海水浪潮非常汹涌，逃走的人没两三下就看不见了，想必是比海浪卷走，生死不明了。而自己也被海浪卷得老远，完全无法游回原处。 他的体力也在与海浪的搏斗中一点点流失，他吃了好几口水，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了。这个时候他感到了害怕，怕自己就这么死了，怕自己没办法去帮助宁雨欣完成比赛，怕宁雨欣真的会说话算话去跳了黄浦江，他怕……他怕自己父母的案情将永远被隐藏在黑暗之中。 他好不甘心啊—— 视线越来越模糊，看不到任何灯火，也看不到任何救援的船只，自己就只有到这里了吗？ 突然一只救生圈突然掉在了韩天华旁边，韩天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呼喊：“喂！小伙子，还活着吗？活着就快抱住救生圈！” 韩天华没有力气思考什么，花费自己最后的力气，抱住了救生圈，等待着不知名的救援…… 第十八章 为了正义大家都是睁眼瞎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29日 崇明岛东滩海域 韩天华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正躺在一艘船上，头顶就是盈盈月光，这是在市区内看不到的景色。 他在自己的身体慢慢恢复了直觉后，缓缓爬了起来，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四周都是海，黑暗的情况下看不出具体方位在哪里。 而自己所在的这个船应该是附近渔民的船，自己正躺在夹板上。船舱里传来人员走动的声音，韩天华往船舱看去，里面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老人，身上穿着一套又脏又旧的工作服，就这么笑嘻嘻看着韩天华。 老人看到韩天华醒了，笑道：“小伙子，醒啦！” 这话带着浓浓的崇明口音，不过还算好，韩天华还能听懂，毕竟人家说的是普通话来着。 韩天华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确认没有受伤后，问道：“师傅，我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在海里扑腾，我的船当时就在附近，所以过来开了过来。”实际的意思就是，你是我救的。 “师傅，我们现在哪里？要多久才能回崇明东滩？”韩天华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刚查看了自己的手机和其他设备，非常可惜，全部进水报销。 老人看着韩天华的举动，只是笑笑：“现在我们离东滩已经很远了，今天浪大，回不去，要不明天我把你放在大桥附近的码头？” 老人所说的大桥，自然就是跨海大桥，连接着崇明岛与长兴岛。 韩天华本想借用老人的通讯设备和邵珏报一下平安，但是他想到此次行动非常隐秘，深怕自己一个失误被人监听到，所以放弃了这种想法。看来一切真的只能等明天上岸后再说了。 2013年3月29日 飞翼集团办公大楼 在邵珏顺利抓捕崇明地区涉案人员的时候，司南收到行动消息，立刻让经侦的队员上去抄家。 此时虽然早已过了正常下班时间，但是这种大企业不干到晚上9、10点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众警员冲上去的时候，发现各个办公桌上还有许多员工正霹雳吧啦地敲着键盘。 出示了自己身份后，警员让在场所有人远离电脑，坐在自己位置上不要动。随后他们就直冲高层管理员办公室，在各种经理、总裁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资料就被拿走了。 而另外一边，司南也让埋伏在飞翼集团各董事、股权拥有者住宅附近的人，带着搜查令和逮捕令进去抓人。 在这一个很平凡的晚上，城市的商业领域正经历着一场没有刀光剑影的厮杀。 司南看着各个单位的抓捕进程，公司那里到是一切顺利，就是各董事的抓捕受到了一定阻碍，其中阻碍最大的就是飞翼集团董事长。根据前方发来的情况报告，这位董事长完全不理搜查令，并且一定要等自己的律师到了之后才说话。 时间对于这次行动来说非常重要，早一步搜查，早一步获得证据，能在最快的时间里阻断对方转移财产的行为。 正当司南思考如何去突破对方的防线的时候，有一个人来到了司南旁边，司南转头一看，那是萧翎。 因为韩天华去出任务了，他们不放心，直接让萧翎跟着司南待在指挥部里。司南看着萧翎，问道：“什么事情？现在很忙，有事快说！” 萧翎看着屏幕上的小区监控，说道：“你们这样耗下去，所有证据都将被转移，为什么不试着强行突破？” “我们是警察，不是土匪，一切都要符合程序！”司南此时很头疼，没想到最终耽搁自己查案的居然是警队的秩序和法则。 萧翎微微歪着头，对司南说：“你们是警察做不到强制突破，那要是非警方的人去呢？” 司南惊讶地看着萧翎：“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萧翎不欲做解释，转身说道：“今天你们只注意了嫌疑人，其他什么都没看到，这不违法你们的程序吧！” “嗯！”司南艰难地点了点头，默认了萧翎的做法。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用到邵珏的方法啊！ 于是她立刻对下面的小组下达了无视萧翎的命令，希望他这次能在那座豪华的别墅中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2013年3月29日 夜 上海某豪华别墅区 萧翎骑着摩托车来到别墅门附近的时候，发现这里前前后后都被警方包围住了，他们甚至连电话线和网线都拔了，防止了别墅的主人乘乱发送信息和转移财产的可能。 他和外围的警员打了个招呼后，在对方完全一动不动的视线中，徒手攀爬上别墅的二楼，之后顺利通过阳台的落地窗进入到了别墅里面。 萧翎选的房间看似是间次卧，房间里有一台笔记本电脑，见此，萧翎立刻打开电脑，想要查看资料。 不过电脑设了密码，让萧翎比较头疼。不过他知道电脑左右的资料都是放在存储硬盘里的，于是他非常粗暴地拆下了这台笔记本的硬盘。 接着他又查看了一下其他房间，因为警方的到来，别墅所有人的人都在底楼，因此二楼和三楼都没有人，萧翎在短短时间内就迅速搜刮了一堆电脑硬盘、移动硬盘、U盘等各种储存工具，对了顺便开了几个保险箱，将里面的东西都塞进了提前准备好的购物袋里。 见搜刮地差不多了，萧翎从原路跳出了别墅，轻松回到了地面，站在外面的警方瞄了他一眼，然后就依旧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萧翎拿到自己想要拿到的东西后，就骑着摩托车回去了。然而别墅里的人还在继续对峙着，全然没有发现有个人已经偷偷摸摸将所有的东西都搜刮一空了。 司南收到萧翎离开的消息，立刻吩咐技术部门到指定位置，研究萧翎带出来的东西，同时让别墅里的同志再拖延时间，争取解析资料。 萧翎骑着摩托车回来得很快，他一到马上就有人接过购物袋，去分析资料了。 此时司南也出来了，她看着司南毫无变化的脸，对这个神秘的少年越发感兴趣了，他究竟来自何方，又受过何种锻炼呢？ 最后在萧翎搜刮来的一堆资料里，找到了飞翼集团的真实账册、交易实录等，粗粗查看都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反正那位董事长进去了估计再也出不来了。 同时此次收网行动也渐渐进入到了尾声，一切都很顺利，除了韩天华失踪了！ 崇明指挥室的邵珏已经急得在摔东西了，顺便骂了一遍韩天华：“我当时是被人夺舍了吗？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 第十九章 玄武最爱捉迷藏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南汇大学城附近咖啡店 宁雨欣因为论文的事情又留在了学校，在校外的打印店打印好初稿后，就准备回学校了，谁曾想在路过咖啡店的时候被两个不认识的人拦下了。 宁雨欣看着衣着风格莫名熟悉的两人，问道：“两位，有何贵干？” 其中一个男子回答：“宁小姐，我家先生请您去咖啡店喝杯咖啡！” 随机宁雨欣往店里张望了一下，众人寻找多时的齐先生正坐在窗边的位置朝她微笑。得，看这个情况，是直接冲自己来的了。 宁雨欣见躲不掉，就大大方方进了咖啡店，目标明确地坐在了齐先生对面。 齐先生看到许久不见的宁雨欣，笑道：“宁小姐最近挺忙，我看你和韩警官和萧翎一起行动了啊！” “你派人监视我？”宁雨欣生平最讨厌被人盯着，尤其是神神叨叨的人。 齐毓铭让人给宁雨欣上了杯奶茶，接着说：“不要着急，我其实只是关心萧翎的近况，毕竟他算是我一手培养的人，感情深厚。” “感情深不深厚我不知道，你对他另有图谋却是真的。”宁雨欣肯定地说道。 对方也不反对：“我和萧翎的关系比较复杂，相信你也没多大兴趣去了解。今天我找你来很简单，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当年韩天华父母车祸的罪魁祸首已经出现了！”齐先生刚说完，宁雨欣就唰得站起来，死死盯着对方：“你果然是推动整个事件的人，从青龙到朱雀，四神教的败落都有你的手笔。” “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说！”齐毓铭安抚激动的宁雨欣，“首先我承认，我和四神教的确有点仇怨，但是你放心，这个警方上面的人已经知晓。韩天华父母的事情我是最近才知道了，随后顺便查了一下，发现当年的确是四神教的手笔。” 宁雨欣不说话了，她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自顾自地解释。 “当年韩天华父母查的案子涉及到了四神教，所以圣主当年就下令制造意外，让两人身亡，断了搜查的线索。”齐毓铭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当时四神教刚经历内乱，四神神使缺了三，只剩下玄武，所以这事自然而然就交给了玄武处理，后来你也就知道了。” “你告诉我这件事有什么目的！”宁雨欣并不觉得齐先生会好心告诉自己当年的真相。 齐毓铭轻声一笑：“不愧是你，直觉依旧很敏感。的确，我告诉你并不是我有多好心，而是我想让你提醒韩天华，小心玄武。” “这个玄武到底有多厉害，之前的三个你都没放在眼里，为什么玄武却让你战战兢兢？”宁雨欣问道。 齐毓铭看了看天花板，叹息着：“从我有记忆起，玄武一直是那个人，而在我的父辈时期，玄武就已经四神教里数一数二的人了，这样的一个人，你认为是韩天华可以对付得了的？” 宁雨欣沉默了，她认识的韩天华虽然热血有余，智力却堪忧，不过…… “我相信他，你也说他父母也是警察，警察世家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就是个肌肉白痴呢？”如果韩天华在这里听到这话肯定会生气了，宁雨欣不在意自己如何贬低韩天华，却无法容忍别人贬低他：“齐先生，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但是我相信韩天华可凭借自己的能力抓到玄武。” 听到这话，齐毓铭哈哈大笑，惹得跟随他的下属一脸莫名。齐毓铭笑完后说：“韩天华何其有幸，居然能遇见你！” 宁雨欣不想再听这人废话，站起来说：“齐先生，我不知道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请你不要将无辜的人扯进来！” “正义凛然的样子不错，我记得一年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看来韩天华改变了你许多。” 宁雨欣脸颊微红，似是害羞，但她又非常严肃地说道：“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谁是玄武！” “知道又如何？昨天邵珏已经派人去崇明抓人了，韩天华也在那里，你现在得到消息也是鞭长莫及了！”齐毓铭提醒道。 宁雨欣却不管：“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想知道谁是玄武，能不能说给句痛快话！” 仔细看了看宁雨欣认真的样子，齐毓铭发现这个小姑娘也许真的想做一些他猜不到的事情，不过对于他来说确实无关大碍，毕竟吃瓜看戏是每个公民与生俱来的爱好。 齐毓铭想了想说：“按照年纪，玄武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但是年轻的时候他专门为四神教培养神使，许多四神教的打手、杀手都是出自他的手笔，白虎、朱雀也是他间接教出来的，这种人年纪越大越危险。” “废话不要那么多，说重点！” “呵呵，不要那么着急嘛！”齐毓铭轻声劝道，“玄武非常善于伪装，所以至今也没多少人知道玄武的真面目，不过我相信凭借你的感觉应该可以找出玄武。”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宁雨欣觉得好不容易有点正常的齐先生又开始搞神秘了。 “这嘛——”齐毓铭卖了个关子，“我现在只能说韩天华非常危险，毕竟玄武最有可能将他灭口，再次断绝警方查四神教的心思！” 一听韩天华有危险，宁雨欣顿时紧张不已：“这玄武想得太简单了吧，现在警方是全面要铲除他们，杀一个韩天华有什么用？” “呵呵！你知道，我知道，警方知道，但是玄武不知道！”齐毓铭就是不喜欢一次性把话说全，“玄武年纪大了，思维却还停留在了几十年前，无法接受新事物的他注定被时代淘汰。” 宁雨欣起先听到这话不明所以，接着深思了一下事件的前因后果，立刻明白了齐先生的意思，于是她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对面一口都没喝的奶茶，齐毓铭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对后面的下属说：“结账吧！我们也要做最后的准备了！” 匆匆离开咖啡厅的宁雨欣，连忙打电话给萧翎。 “喂！萧翎，你今天方便吗？马上到我学校来接我，我们去崇明！” “对，马上，立刻！什么，司队不允许？” “你告诉她，韩天华有危险！” 和电话那边争论了许久，司南终于放人，宁雨欣回宿舍收拾一番出来后就看到萧翎的摩托停在了校门口。 这次她没有任何犹豫，戴上头盔，骑上摩托，就和萧翎两人一起向崇明驶去！ 第二十章 毛蟹炒年糕是道好菜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崇明岛附近海域 韩天华在船上躺了一晚上，体力已经渐渐恢复，他问老人今天什么时候能上岸，老人咯咯咯笑着说道：“别急啊！这风浪还没停，等下午顺风了我们就能上岸了！” 一开始韩天华还非常着急想要与队里联系，不过发现船上没有任何通讯系统后，他也就放弃了，转而开始关心起老人：“师傅，你这船上都没什么通讯设备吗？” “那些东西太高档，我弄不来。”老人一边观察观察风向，一边回复韩天华的话。 “你家里人呢？怎么这个年纪还让你一个人外出打渔？” “老头我没家里人，从以前就一个人！”老人似乎不是很喜欢对方问他这个问题，韩天华觉得可能老人没有结过婚，身边的亲人渐渐离世，所以最后就是孤身一人。 平日里忙忙碌碌的韩警官，难得享受这种蓝天白云、海风浪潮的悠闲，他眺望远处的岛屿，看着自己与岛屿逐渐渐进，渐渐放下了一直紧绷的神经。 “对了，师傅我们还有多久到崇明？”韩天华问。 “崇明？”老人脸色微变，笑道，“小伙子，我们一会儿去的是长兴岛，不去崇明。” “什么，长兴岛？”韩天华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没有海上经验，他根本无法判断身下的船正在朝哪个方向开，他站了起来，左顾右看，依托自己微弱的地理知识，他也发现向自己靠近的岛屿貌似有点小。 韩天华急得转头问老人：“师傅，我们怎么会去长兴岛，不是应该去崇明吗？” 老人并不在意：“哎哟，小伙子，这没办法，我家就在长兴岛，回长兴岛方便啊！你如果要急着回崇明，到时直接从长兴岛的大桥那边过去？” 跨海大桥实际连接的是长兴岛、崇明岛以及江苏启东的三个地方，而上海市区到长兴岛是通过一条很长的过江隧道完成的。所以之前老人说把他送到桥边的码头，到也没错，只是没说清楚是送到那个岛的码头。 事情已经这样了韩天华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到时上了长兴岛转道回崇明岛了。 老人见韩天华没什么意见，就慢慢回到船舱里了。他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了些什么，随后拿出了一分吃的给韩天华：“小伙子，我看你很久没吃东西了吧，要不先吃垫垫肚子？” 韩天华看到老人端出的一份螃蟹，思索了一下，问道：“师傅，螃蟹不是秋天吃的吗？这个季节你们也捕螃蟹？” “呵，秋天的螃蟹只是比较肥壮而已，其他时间段什么时候不好吃螃蟹，我记得上海人最喜欢吃毛蟹炒年糕了啊！” 这倒是真的，以前爸妈在的时候，无论哪个时间他们都会吃这道菜，那个时候自己嫌弃螃蟹不方便吃，总是先把里面的年糕吃了，现在想想真的是浪费啊！ 老人见韩天华脸色不愉快，问道：“怎么啦？不喜欢吃螃蟹？” “不是！”韩天华连忙否认，“只不过看到这菜我想起我妈妈以前也总喜欢烧螃蟹给我吃，不过后来……” 想到伤心处，韩天华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老人看到这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说话。 过了少许，老人才发声：“哎——小伙子别伤心了，以后娶个漂亮媳妇给你烧，我相信你父母在天之灵看到也会开心的。” “嗯！”韩天华无意识地点了点头，他还沉浸在失去父母的痛苦中，然而一丝违和感突然出现在他的大脑。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和这老人接触前后所有的对话，最后确定自己并没有说过父母身亡的事情，那么这人为什么会说出刚才那句话？难道他认识我？ 语言的漏洞一旦被抓住，那之前很多的事情就变得可疑了。 自己这次的行动非常隐蔽，而且同事事先都做好摸底排查工作，怎么可能会漏掉这么大一艘渔船。 就算这渔船之前都没出现过，那么那天为什么这么巧出现在货物调换的码头附近，而且又那么巧能救了自己。 虽然当时自己没什么意识，不过应该不会飘得太远，而这老人正好又救了自己？在沿海附近救了自己后难道不是第一时间直接上岸吗？为什么会把船开得离崇明岛越来越远？ 老人还在忙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并没有注意到韩天华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有了初步的认定后，韩天华对老人的观察也越发细致了。他看到这艘船虽然长得很像黄浦江上往来的那种个人渔船，但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不少漏洞。 首先这船太过干净，干净到自己能直接躺在甲板上睡觉。普通的打渔人的甲板多数放的都是鱼虾蟹之类的水产品，长久以来，这甲板都是湿漉漉的，可是自己身下这船的甲板居然非常干燥。 还有一点，老人说自己是捕鱼的，可是这船上的捕鱼工具放得整整齐齐，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捕鱼的工具事后多半要清洗的，因此大部分人都只是随意放一放，而船上的这个样子看上去完全像是没拿出来过的。 恰巧那天晚上捕鱼，恰巧出现在了我们抓捕附近的海域，恰巧救了落海的自己？这老人的巧合实在太多了，而宁雨欣说过，事情巧合多了，那就是必然了。 那么老人的身份看来也不简单了！ 韩天华低下头，不让老人察觉出自己已经对他产生怀。同时他在心里也在默默盘算接下来的做法，最好能在不惊动老人的情况下，抓住老人。 随后韩天华试着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并笑着对老人说：“师傅我活动活动手脚你介意吗？” 老人看了看韩天华已经恢复的表情，不做他想：“嗯，你就甲板上动吧。不要动作太大，不然我怕我这个小船摇晃得太厉害。” “师傅你经常出海还怕船摇？”韩天华无意识地开始套话。 “当然怕，毕竟只是海上，万一出什么事情就直接没命了，小伙子，一个人在海上飘，还是注意点的好。”老人这番话意有他指，韩天华听后若有所思。 两人就这么在海上你一句，我一句聊着，船也在这段时间内慢慢飘到了长兴岛。韩天华抬头一看，雄伟的跨海大桥就在头顶，桥上车水马龙，完全展现了双休日的忙碌。 而他看到老人已经开始做抛锚的准备后，意识到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第二十一章 没事别跟货车杠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韩天华跟着老人踏上了长兴岛，其实这个岛屿在城市里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人们唯一会提起它的时候估计只有岛上橘子成熟后要销售的时候了。 他人看到韩天华顺利上岸，问道：“小伙子，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到时我托村里人把你送到公路上。” “师傅，别麻烦了，一会儿帮我打个报警的电话，让警察送我回去就好了！”韩天华想测试一下老人对警察的态度。 果然，老人听到报警后，眼神微变：“哎呀，小伙子你是不知道，我们岛上警察太少了，等他们过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听到老人推脱，韩天华对这个老人的怀疑也越来越大，他对老人说：“师傅，你住在这里多少年了啊！这岛上没有发展吗？” “呵呵，这岛就这么点居民，以前都还要靠轮渡出行，能有什么发展。”老人感叹道，“就算现在造好了路，人家也是跑崇明，怎么可能会跑到这岛上。” 这话倒是实话，不过韩天华的目的不在于此：“那老师傅，一会儿我们去哪里坐车？” “哦，你跟我来，今天老许应该会去镇上采购东西。”老人边说边带着韩天华往前走。 韩天华一边跟着老人，一边观察附近的环境，发现这附近真的是荒凉得可以，也就慢慢放弃提前联系邵珏了。 两人来到一个小村子，这里还是上个世纪的建造风格，红砖白瓦，每家的房子都看上去残破不堪，而且村里面大多数是老人和孩子。 “老师傅，这里这么都没年轻人？”韩天华问道。 “哦，他们去城里打工了，人都没空回来，就剩下我们这帮老弱病残了！”老人解释道。 这时另一个老人来和他们打招呼：“老赵啊，这个小伙子是谁？你孙子吗？” “你瞎说八说什么？”被称为老赵的老人愤愤说道，“这小子昨天掉水里被我捞上来了，你一会儿开个小车送他去公路，他说他可以自己回去的。” 得，这出声的老人看来就是老许了。 韩天华见两位老人非常熟悉，看来这老赵的确是长居在这个村子，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你这老赵头，都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东西，天天说去捕鱼，也没见你把鱼拉回来！”老许抱怨道，“小子，你跟我来，我送你去公路。” “嗯，好！”韩天华一边应声，一边在想其他事情：这老许说老赵从来没有把捕来的鱼拿回村里，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老赵一直在拿捕鱼当幌子，迷惑村民，实际上在进行其他事情。 当韩天华坐上老许的三轮车渐渐离开这个小村庄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这老赵与玄武的势力有关。因此他决定先离开这里，与邵珏联系上再说。 三轮车加了马达，完全变成了电动三轮车，在狭窄的小道上开得飞快，韩天华这时还不忘像这位老乡询问老赵的事情：“许师傅，救我的那位赵师傅一直都是这样，半夜出去打渔吗？” “啥？老赵吗？你听他瞎说，每次都说出海捕鱼，每次回来都没见半条鱼，这么多年神神秘秘都习惯了！”老许回答道。 “那他是你们本村人吗？我听他普通话说得挺好的啊！” 老许稍微想了想，回答说：“哦，他好像是从苏北那边过来的，几十年了，好像是老家人都没了，就来大城市打拼了！” “咦？那为什么来长兴岛，不去市区？”韩天华感觉这个老赵更奇怪了，与正常人的行动方式完全不同。 老许也许没想过这个问题：“这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觉得城市不好混呗！在这里至少一日三餐没啥问题！”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韩天华发现老赵的身份越来越可以，他决定一会儿就去镇上找电话。 他们此时已经开上了公路，但是岛上的路没有好好的规划，机动车和非机动车都是混着的，连行人都是随意走在公路上，看上去非常危险。 韩天华还在想老赵的事情，没有反应过来，老许则是习惯了，也没当回事。 这时，突然一辆大货车从后面驶来，但是它并没有减速，也没有按喇叭，当韩天华感觉到的时候它已经快要撵上三轮车了。 在这非常危急的时候，韩天华的头脑特别清醒，他看到公路的两边都是草地，所以立刻抱住老许从三轮车上跳了下来，在公路上滚了几圈滚到了草地上。 大货车司机没想到这人那么敢跳，一时情急居然踩了刹车，结果因为惯性，大货车在压倒了三轮车后偏移路线，就这么无法控制地来了个侧翻。 公路上因为这措手不及的事故让大家都愣住了，等一切平息下来后，周围的行人才纷纷上前察看出事的人。 韩天华和老许跳车跳得及时，身上也就只有一些轻微擦伤，不过老许毕竟年纪大了，受了好些惊吓。另一边的货车司机就没那么幸运，货车侧翻，车门被堵死，这情况不叫消防是不可能了。 于是没一会儿，在这小小的岛上，消防、交警、急救都到场了。 韩天华经过简单的包扎后，来到一位交警同志身边，说：“兄弟，自己人，出任务，你能借个手机让我联系一下我领导吗？” 这个岛上的交警似乎从来没遇到803出来的刑警，一时有点懵逼，但是还是将手机乖乖递给了韩天华。 韩天华赶紧拨通了邵珏的电话，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邵珏的咆哮声：“谁啊！老子不买房也不卖房，不要来找我了！” 看来是被当作骚扰电话了，韩天华赶紧出声：“邵队，是我，韩天华，不要挂啊！” 韩天华的大声呼唤起了作用，邵珏没有挂断电话，但是转而骂道：“你小子跑哪里了？知不知道整组人为了找你，一个晚上都没休息，你是被海浪卷到了西伯利亚了吗？” “队长，不要生气，事情比较复杂，我电话里来不及详细解释，反正我现在人在长兴岛，暂时没什么事情。” “什么？长兴岛？你怎么跑哪儿去了？”邵珏问道。 韩天华一时也解释不清，说：“反正我当时在海里被人救了，他将我送到了长兴岛。不过邵队，我在这里发现了玄武的踪迹，你这边可以帮忙协调一下岛上的警方协助我抓人吗？” 这小子，要么没事，要出事就是出大事！和着大家怎么找都找不到的玄武，居然被他发现了？ 不管邵珏心里如何不爽，现在事态紧急，两人留下联系方法，邵珏立刻通知陈书杰去联系长兴岛的警方协助韩天华调查。 这次务必要把玄武的龟壳给翻过来！ 第二十二章 我也是有姓名的岛啊！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韩天华与邵珏简单说了自己跳海追人后发生的事情，并且简单商定后续的行动方向。将手机还给那个交警后，韩天华就跑到老许那边看情况。 老许被急救的同志送上救护车，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叮嘱韩天华：“哎呦，小伙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机警，我现在就要去见我父母啦！” “许师傅，你先去医院，先把身体看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到时候再说！”韩天华安慰道。 “哎——老赵这个家伙，以前总是骗我这骗我那，今天还给我了这个破差事，以后我不理他了！”老许一边说着气话，一边配合医生做着简单的检查。 韩天华后来有说了几句话劝慰，才顺利将老许送走，到医院里做进一步治疗。 做完这一切，韩天华回到事故地，仔细看了一下大货车和三轮车的行动轨迹。韩天华记得很清楚，这条道路虽然小，但是还是足够两个半车道的宽度，加上两边没有像市区一样的马路停车占据了车道，所以大货车和三轮车完全可以公用两条车道，顺利通过，互不影响。 结果现在的情况就是大货车偏偏宽敞的大路不走，反而要跟三轮车挤一根车道，这完全不和常理。 刚刚大货车司机被人就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但这场车祸真的是可疑的要命！ 等一下！车祸！ 韩天华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年自己父母出车祸是因为一辆集卡车追尾，造成轿车里的父母被挤压身亡；自己今天坐在一辆三轮车上又差点被大货车撞到，这是何其的相似！ 此时的韩天华感觉周围有一张网，他将自己牢牢地套住，不让他走出生天。 整件事情的真相已经呼之欲出，但是韩天华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这些，于是他打算先去长兴岛大桥附近的警务站，先与邵珏的人会和。 没错，邵珏得知他和玄武都有可能出现在长兴岛后，将一部分队员派向了长兴岛，并将以最快的速度逮捕嫌疑人。 2013年3月30日 崇明岛指挥部 邵珏接完韩天华的电话，并且部署完支援人员后，就开始收尾崇明岛上的事情了。这期间，最让邵珏烦心的就是陆丽凰还没抓到。 他看着当时负责开车追击的人，忍不住骂道：“你说你，你开四个轮子，他就两个轮子，还是电动力，你居然让他逃了！你这几年刑侦白做了啊！” “队长，不好意思，我没想他狗急跳墙，直接弃车逃跑，后来跑进了湿地，完全不见踪影了！”开车的队员也很无奈，毕竟常年在市区抓人，还真没见过这种骚操作。 邵珏捂着额头叹息道：“真的是！你当时就没想过从电瓶车上找线索？这种经常用的车子一般都留有使用的人信息的。” “哦哦，这个我有！”该队员终于找到了一个自己不用被骂的理由，“我后来去那辆别抛弃的电瓶车上看过，发现这车是一个单位的公用电瓶车，车上的收藏空间里放了一些他们单位的资料等等，我已经让其他人继续追查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算你脑子还没有昏了头！”邵珏感叹道。 指挥部的队员在加班加点地排查抓捕人员与搜寻到的线索，这肉眼可见的冰山一角已经揭露出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利益链，这不只是玄武这个势力的，还有其他三位的。这更让刚让邵珏确定，玄武才是四神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 他回想了一下韩天华说的情况，依旧觉得并不是很放心，于是想要亲自去看一趟，结果还没出门就被陈书杰拦了一下：“队长，你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了，再不休息对身体不好！” “闪开！老子不放心韩天华，必须亲自去看看！”邵珏吼道。 看到自家队长仍旧是中气十足，陈书杰稍稍放了一下心：“队长，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邵珏看了陈书杰一眼，那眼神在说：有事快说！ 陈书杰说：“我们现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陆丽凰还没有找到？” “怎么回事？不是说看到她的身影了吗？被她跑了？”邵珏收回了踏出去的脚，回答了办公桌边，查看各组上报的情况，结果真的没有人发现陆丽凰的身影。 “不止这样，韩天华所说的那个黄毛也没找到，”陈书杰补充道，“我们根据附近有限的监控查看了一下，他们可能通过小路逃了，至于王哪边逃还不清楚！” “在跨海大桥处放个临检路闸，陆路这块给我彻底堵死了！”邵珏没有因为陆丽凰的出逃而慌了手脚，他冷静地布置道：“同时通知黄浦江上的水警对江面可疑船只进行检查，他们走得匆忙，不会隐藏地太好！” “队长，你认为他们会回市区？还是到隔壁省？”陈书杰问道。 邵珏想了想说：“这些两条路都不安全，如果是我，可能会去崇明周边的小岛屿躲一躲！” “我马上派人去查！”陈书杰立刻下去重新安排人了，毕竟崇明附近的大大小小岛屿也不少，适合人躲藏的却不多。 邵珏拿出崇明岛附近的海域地形图，他自己研究了一下陆丽凰等人可能逃跑的路线，尤其是一些容易隐蔽的路线。 来来回回看了好十几分钟，邵珏分析了各种情况的之后，最后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最有可能出逃躲藏的居然还是长兴岛。 所有的线索都汇集到了一块，如果通过监控排查的方法却是发现陆丽凰他们在长兴岛登录的话，那么他就有理由怀疑玄武的大本营可能不在崇明岛，而是在长兴岛。 于是崇明岛的仿冒品交易，可能就是一个迷雾弹，用来迷惑警方的视线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玄武的心机可谓是深不可测，毕竟他连自己人都骗啊！ 2013年3月30日 下午 长兴岛沿海 陆丽凰跟着阿旋连夜离开的崇明岛，为了躲避警方的追查，在海面上绕了一圈才到达了长兴岛。此刻她略显狼狈，毕竟谁都没料到警方的排查来的那么快！ 不！不是没有料到！玄武肯定知道！ 陆丽凰对玄武的怀疑再次加深，以至于她对身边的几个人都有了深深的防范。 黄毛少年看着陆丽凰黄惊魂未定的表情，笑道：“哟，就这样怕了？放心，玄武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们现在去哪里？”陆丽凰谨慎地问道。 阿旋不甚在意地笑道：“自然去找玄武大人啊！” “什么？玄武在这里？”这点显然陆丽凰也没料到，而那黄毛少年似是非常得意：“对啊，不骗自己人，又怎么骗得过警方呢？” 第二十三章 这事有蹊跷，妥妥的！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黄毛少年阿旋带着陆丽凰朝岛内走去，穿过了沙滩湿地，终于走到了一条小路上。阿旋非常熟练地从草丛中扒拉出一辆电瓶车，对着陆丽凰说：“上来吧，我开你去见玄武大人！” 看着这辆又破又脏的小电瓶，心里无比嫌弃，不过现在这情况也容不得她挑三拣四了，于是跨上了电瓶车后座，由阿旋开着去见传说中的玄武。 另一边韩天华迅速赶到了长兴岛的跨海大桥口，他稍微等了一会儿就见到了前来支援的队员，大家稍微一合计，打算直接去那个村里，将有嫌疑的老赵抓了起来。 坐上车子的时候韩天华顺便问了一句：“兄弟，有手机吗？我打个电话。” 旁边的队员也没在心上，把自己的手机给他了。 韩天华一拿到手机，想都没想，直接给宁雨欣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喂，你好，哪位？” “宁雨欣，是我，韩天华啊！”韩天华赶紧自报家门，“我一会儿就去抓玄武了，这周排练可能来不了，和你说一下！” “玄武？”宁雨欣心里一紧，“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哈？”韩天华被这话吓到了，“不是，大小姐，你说什么？你来找我，我在出任务呢！” “韩天华，你赶快把位置告诉我，玄武这事有蹊跷！”那边宁雨欣显得很着急。 韩天华问道：“你又感觉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但是姓齐的那个神棍来找我了，和我说一通有的没的，你觉得玄武这事还不蹊跷吗？”电话里宁雨欣已经在吼了。 正当韩天华还要劝的时候，这个手机有另外的电话打进来，他连忙要结束话题：“现在来不及说了，反正我现在正从跨海大桥下来，一会儿去抓人，好了，我还有事，我先挂了！” 宁雨欣还想提醒韩天华来着，结果自己的电话已经被无情地挂断了，她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对着萧翎说：“我们离去长兴岛的隧道还有多久？” 萧翎稍稍看了一下，说：“大概还有10分钟，怎么啦？出什么事情啦？” “韩天华他们已经转移战场到长兴岛了，我们直接去长兴岛！” 萧翎对此没有意见，他加快了速度，摩托车在高架上风驰电掣。 韩天华带着队员直接回到了老赵的村子，这里很多老人都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都蒙了，甚至有些慌乱。 队员下来后在当地警方的带领下，直扑老赵的居所，结果已经人去楼空。大家问了问周围的邻居，邻居说老赵刚刚离开，说要去看看自己的渔船。 韩天华知道那就是救自己上来的渔船，那渔船上可能有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证据，于是他带了一小队人立刻冲过去。 众人来到了韩天华上岸的海滩，见到一艘孤零零的渔船，有一个老人就坐在那里抽着烟。韩天华带着人慢慢走了过去，堵住了他所有逃生的出路，以防他逃走。 老人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看，见到了韩天华，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然后慢慢舒缓了下来，似乎放弃挣扎：“小伙子，老许还好吗？” “老师傅，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像知道老许会出事啊！”韩天华问道。 “哈哈哈！”老人仰天大笑，“我活了那么久了，活够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出手了，结果没想到啊！老头子我居然会失手！” “你这是承认了喽？”韩天华说，“那我最后问一句，你是否是玄武！” 老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来像是知道自己没退路了，就投案自首的样子。 韩天华示意队员拿上手铐将这位老人铐住，随后压着老人暂回当地派出所。 同一时刻，阿旋带着陆丽凰小心翼翼穿过小路，来到了老赵所在小村，不过小村外面现在有很多警察围观，阿旋知道人被发现了，他想都不想，立刻带着陆丽凰转头逃跑。 陆丽凰见此，不禁问道：“那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是玄武被发现了吗？” “你给我闭嘴，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说完，阿旋恨恨说了一句，随后调转车头准备离开。 宁雨欣与萧翎来到了长兴岛，一时没有方向，她给刚刚的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最后终于被接了起来，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你好，哪位？” “让韩天华听电话，我是他领导！”宁雨欣一个心急，居然开始瞎编身份了。拿着手机的队员也是很尴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韩天华经常带来的小姑娘吗？我见过，听过声音，说这话有意义吗？欺负我没名字是吧！ 队员此时毫不情愿地将电话丢给韩天华，愤愤说道：“你家大小姐，你自己搞定！” “额——”韩天华突然觉得好对不起自己的同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接过电话，韩天华问：“大小姐，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忙完了就……” “韩天华，你现在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危险啊！”宁雨欣冲上来就喊道。 “额，我刚刚差点被大货车压死，的确很危险，不过我已经没事了， 而且还顺利抓到了玄武，正在往派出所去。” “长兴岛的派出所对吧，我知道了，我和萧翎马上过去！”宁雨欣在电话那头擅自决定着。 “不是，你过来干嘛啊！”韩天华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我去见玄武不行吗？”这理由够真实，“我青龙、白虎、朱雀都见过了，让我见个玄武，凑齐一桌麻将不行吗？” “我去，还能这样的吗？” “好了，我们派出所汇合吧！”宁雨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留下韩天华在风中凌乱。 韩天华落寞地将手机还给旁边的同事，顺便迎接一下他们鄙视的眼光：“那个，我真的没叫他们来，这一定是个误会……我没透露任何行动相关内容啊！” “韩天华，你这话要不和邵队去说吧！”其中一人好心提醒道。 “邵队？哦，对，他们可能是邵队叫来的！”韩天华赶紧甩锅邵珏，“总之我们先去派出所吧，毕竟事态紧急，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呢！” “恩，就是这样！”说到后来，韩天华都已经开始自我催眠了，搞得周围的警察同志都觉得他压力太大，开始东想西想了。 第二十四章 搬砖在手，天下我有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老赵被押上警车后就默不作声了，韩天华看这架势，之后的情况要去警局才能搞了。至于宁雨欣会不会过来，会不会插手，那就不是他的脑子可以思考的东西了。 警察在狭小的公路上开得气势十足，很多村庄里的农民们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大阵仗，纷纷出来看热闹。 于是在这个小小的岛上，一时间两边的路旁聚集了很多人，这期中当然也包括阿旋和陆丽凰。 他们本来的计划是与老赵汇合，再商谈后面的事情，谁知道老赵居然没有干掉那个警察，还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导致后期所有计划全部崩盘。 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们只能在远处慢慢跟着，两人还戴上了头盔，防止面容被其他人看到。 长兴岛不大，韩天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联系好的警局，车上的人正要将老赵带下车，进行近一步审问的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从远处响起。韩天华朝着声音方向一看，那赫然就是萧翎的大摩托。 那么摩托车上坐得两人非萧翎与宁雨欣莫属了。 韩天华和同事说了一声，就立刻迎了上去，萧翎也适当停车，宁雨欣一看到韩天华立刻跳下车跑了过去：“你抓住玄武啦？” “额？还不确定！”这话倒是真话，现在一切都是韩天华的猜想，不过老赵是属于玄武势力必是无疑了。 “我本来不想来这里的，但是齐先生找到了我，和我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话，这让我怀疑玄武的身份没有那么容易被人侦破。”宁雨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刚刚被抓进去的人是救我的渔民老赵，一开始我没怎么会怀疑他，但是他却知道我父母去世的事情……”韩天华简单说了说自己这段时间与老赵的相处经过，宁雨欣和萧翎默默听着。 从韩天华的话上来看，老赵是玄武的嫌疑的确很大，而且此人的特征和齐先生说得非常相似，老赵的身份从逻辑上来讲的确很大可能就是玄武了。 韩天华见宁雨欣没有其他说得，他就打了声招呼进去审查老赵了，毕竟这才是他的首要工作。 萧翎则看着宁雨欣眉头深缩，问道：“你在想什么？” 宁雨欣脑中在整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不顺，但是具体不顺在哪里，她又说不出来：“我总觉得这次找到玄武太简单了，一般最终大BOSS不是都隐藏很深吗？之前青龙白虎都是费了好大力气才现身，这次玄武怎么会？” “也许是玄武年纪大了，想开了吧！”萧翎说道，“而且他们的势力被警方拔去大半，这次抓捕行动又将最后的势力清了一边，他又哪里有时间去重整山河呢？” “时间？”宁雨欣突然抓住了重点：齐先生说玄武在他父辈那个年代就是数一数二的人了，那个时候他也要三四十岁了吧，齐先生应该有四十多，所以玄武最起码有七八十岁。刚刚那位老赵看上去年纪大，但是也没有七八十岁，而且他的眼神太平和！ 宁雨欣见过其他四神，青龙的眼神愤怒狂乱、白虎的眼神哀伤狠绝、朱雀的眼神机灵执着，他们几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极端情绪，但是这位老赵看上去却没有这种情况，感觉像是完成任务来着！ 巨大的违和感笼罩在宁雨欣周围，她觉得事情还是有蹊跷，于是决定进去看一看。不过她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地位，毕竟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只配等在警局大厅，连里面的门都进不去，更不用说审讯室了。 宁雨欣此刻非常焦急，韩天华的手机废了，他同事的电话也不接，她在大厅急得来回转，最后实在受不了就出警局了。 萧翎默默跟着她，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警局旁边的小店，宁雨欣随手在小店里买了一罐可乐，她需要快乐肥宅水冷静一下。 萧翎站在她旁边不说话，其实他从没见过那么暴躁的宁雨欣。 时间就在宁雨欣慢慢喝着可乐中度过，期间他们没有收到韩天华的消息，眼看天色变暗了，萧翎忍不住提醒她：“我们要不先回市区，他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会出事了。” “我不是怕他有危险，我是怕他一个冲动把玄武干了，那可就麻烦多了！”宁雨欣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默默说道。 萧翎发现了宁雨欣的异样，也往对面看，那里只有一男一女骑着电瓶车，他们停在一边的商店，似乎在给车子充电，这没什么奇怪啊,于是他转头问宁雨欣：“你干嘛一直看他们？” 宁雨欣一只手握紧了可乐，一只手撑在小店的台子，目不斜视道：“你觉得这城市里有多少人会乖乖戴着头盔骑电瓶车？最神奇的是他们居然下车休息的时候还戴着？” 萧翎也发觉不对了，虽然大家都知道骑电瓶车应该要戴头盔，不过路上戴的人寥寥无几，市中心都如此了，长兴岛就更不用说了。 一旦有人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那就显得可疑，萧翎靠近宁雨欣问道：“要我直接上吗？” “你打得过吗？打得过就上，打不过……” 萧翎没有等宁雨欣说下去，直接从小店里拿了一根棍子，冲了过去。 宁雨欣没想到他那么冲动，连忙对店里的老板说：“老板，麻烦你报一下警，我们去抓坏人了哦！” 说完，宁雨欣也过去了，而萧翎的手脚更快，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强行将对方的头盔拽了下来！ 那一头醒目的黄毛让宁雨欣记忆犹新：“萧翎，他们是玄武的人，抓住他！” 黄毛少年见自己行踪泄露，宛如疯狗一样，像萧翎攻去。另一边的人看黄毛被人识破，想要转身离去，却见宁雨欣就在她后面，邪邪地笑道：“看你这身形，朱雀吧！我找你很久了！” 陆丽凰见眼前的女孩子，一时不确定她的身份，她之能装傻：“你在说什么，滚开！” 宁雨欣没理她，直接抄起地上的板砖敲了上去，陆丽凰没料到这女的那么狠，连忙转身逃跑。 奈何路的另一边是黄毛和萧翎激动的区域，场面一度很暴力，她压根没找到空隙跑过去啊！ 正在她犹豫之间，宁雨欣从后头直接上了，一板砖敲到了她的头盔上。不过宁雨欣控制了力度，所以陆丽凰只不过有点震动，但是也让她不得不蹲下来缓了一缓。 黄毛少年估计和萧翎差不多打，打起来架来不要命，然后顺利被萧翎一个小擒拿按在了地上。周围的商家纷纷探出了脑袋看情况，宁雨欣见状大喊道：“这是警方通缉的逃犯，劳烦谁去隔壁警局喊一下，让他们来拷一下，这可是他们的季度奖金啊！” 第二十五章 紧紧抱住开枪的你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小岛的居民被这波人的一顿操纵整懵了，还是那个小店老板反应快，直接打了隔壁警局的电话。 因为警局就在隔壁，出警非常快，除了当地的民警之外，韩天华也跟了出来。他看到从地上被拉起来的黄毛和被拿掉头盔的陆丽凰，嘴巴惊得都能塞下一个水煮蛋了。 宁雨欣扔掉了受伤的作案工具，对着韩天华说：“我这算见义勇为吧！到时候记得让你们邵队给我送表扬信哦！” “不是，为什么你能随随便便就找到朱雀？”韩天华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相信运气这种东西了。 “我哪知道！”宁雨欣骄傲地一仰头，“我就喝个可乐，结果让我看到这两货就在我对面。” 韩天华此时不想说话，他只能看着对方兴高采烈地装逼。 这次行动也算是超常收获，不仅逮捕了玄武，顺手把之前跑掉的朱雀也抓了回来。韩天华的心情也是不错的。 陆丽凰的双手已经被警方铐住了，她恨恨地盯着黄毛少年，出口骂道：“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玄武有多能耐，结果不仅自己进去了，还连累了我！” 黄毛少年还在不停的挣扎，他口气不善地喊道：“臭婆娘，你叫什么叫！干这一行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吗？你现在后悔个什么劲儿！小爷又不是你下属！” 两人就这么被警方压着艰难地前行，毕竟他们两现在也都在互相指责对方。韩天华也急匆匆地赶了过去：“好了，你们别吵了，还是想想一会儿进了审讯室怎么交代自己的犯罪过程吧！” 黄毛少年死死盯着韩天华，凶狠地说：“那辆货车怎么没把你给撞死！” 阿旋的这话没人在意，毕竟很多犯罪份子到案后就经常诅咒警方，而宁雨欣则在一边感觉不是很舒服。 不知道是不舒服韩天华被骂了，还是不舒服韩天华差点被大货车压死，还是…… 众人快到警局门口的时候，韩天华的同事急急地从里面冲了出来：“不好啦，那老头趁着上厕所的空隙跑了，刚抢了一辆电瓶车。” 韩天华一听，心里又气又急：“你们看住这两人，我开车去追！”话还没说完，就抢了同事的车钥匙，跑去开车追击了。 宁雨欣见此也立刻跟了上去，顺便转头对萧翎说：“你一会儿开摩托追过来！” 于是当韩天华启动车子的时候，发现宁雨欣已经坐在旁边了。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了，韩天华已经习惯了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追击犯人的现场，于是也没有多说，直接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车开出去的时候，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电瓶车的身影，韩天华也不管其他的，死盯着对方紧紧跟在后面。 眼前的这辆电瓶车似乎是改装过的，速度非常快，和萧翎的大摩托有的一拼，宁雨欣看了连连称奇：“这老头不赖啊！这么大年纪了，越狱、骑车那么溜啊！怎么看都不像七八十岁的人啊！” “哪有那么大年纪，我之前问过他们同村的老许，这人估计也就五六十岁，”韩天华边开车边说道，“看着显老主要是常年捕鱼，风吹日晒，你看那些做办公室的白领，四十多岁了还不是和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 “你这形容就有点过分了吧！”宁雨欣默默吐槽着。不过经韩天华这么一说，老赵这个年级和齐先生所说的玄武年纪有点合不上，而且一个能束手就擒的人为什么突然要逃跑呢？完全没意义啊！ 许多疑惑在宁雨欣脑子里转啊转，她其实一直觉得玄武的身份很可疑，现在一看更加可疑的，但是如果老赵不是玄武，那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玄武呢？ 两人在公路上追击了一段时间，韩天华看向前方，隐隐泛着水光，再仔细一看，那不是通往跨海大桥的方向？他莫不是又要跑回崇明？ 韩天华其实并不担心他会开过跨海大桥，邵珏此时肯定在桥的两边都安排了人，防止罪犯逃窜。而前面那人开得是电瓶车，都不允许上大桥，肯定要被拦。 事实也正如韩天华所想，老赵骑的电瓶车被拦住了，可是他一个侧身，就朝大桥飞奔而去，那腿脚利索得完全像是个年轻人。 韩天华本来想开着车直接冲过去，奈何点那个被丢下的电瓶车成了拦路虎，搬掉它又太费时间，万一这期间老赵跳海逃生了怎么办？ 于是韩天华当机立断，停下车子，也直接跑到了大桥上。宁雨欣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去了，等她下车的时候想喊都来不及。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后只看到宏伟的大桥上有两个人在尽情奔跑，那方向还是太阳落山的地方，要不是情况紧急，感觉就是一副励志青春剧。 宁雨欣深吸了几口气，也小跑了过去，当然这速度肯定不能和前面两个人比的。她一边跑一边在整理思绪，她终于发现了事情哪里不对了，因为老赵真的不是玄武，齐先生说的玄武可能已经不在了，引起这一切事情的可能就是新的玄武。 没错！玄武的接替已经完成了！ 韩天华在老赵后面追着，放声大喊：“别跑！你逃不掉的！再逃，再逃我就开枪哦！” 这句危险似乎有了作用，老赵跑步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 韩天华其实已经掏出了自己配枪，缓缓向老赵靠近。看到刚刚老赵的利落身手，韩天华明白，这人并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也许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 老赵没有没有理会韩天华的枪口，自顾自地说道：“你想为你父母报仇吧！来吧，一枪打我这边，一切就结束了！”这人转过身，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引导韩天华开枪。 韩天华跑了一段步，此时心脏跳得飞快，血气上涌，脑子也不断着回想着父母去世时候的情况。 肃穆地殡仪大厅、众多前来吊唁的警方领导、还有哭到晕倒的祖父祖母…… 这些都是眼前的人造成的，只要杀了眼前的人，父母的亡灵就能得到安息；只要杀了眼前的人，四神教就等于被铲除了；只要杀了眼前的人…… 韩天华的呼吸越来越重，握着抢的手也冒出了汗。反观眼前的人，似乎就是全然放弃的样子，只有嘴角那不怀好意的微笑让人胆寒。 子弹已经上膛、手指已经放上了扳机，只要轻轻一下，一切都可以结束…… 韩天华的手指已经在用力了，枪口也瞄准了那人的胸口，就剩下最后…… 有一个人抱住了自己，紧紧抱住了自己，并在自己耳边严厉命令：“韩天华，不能开枪，我不允许你开枪！” 那是后面追上来的宁雨欣，她此刻死死从后面抱住，一只手覆盖住了韩天华扣着扳机的右手，此刻的她决定不能让对面的人阴谋得逞，让韩天华做出后悔一身的事情！ 第二十六章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跨海大桥 韩天华本来就是脑子一时发热才想把对方直接打死，所以在宁雨欣抱上自己的那刻，杀死对方报仇这件事已经完全消散了，剩下的只感受到宁雨欣那温暖的胸怀。 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出现在这座大桥之上，旁边有三三两两的车辆开过，大概是因为大家都在高速通过，所以也无人关心桥边有人在对峙。 老赵看到韩天华被一个小姑娘抱住，笑道：“小伙子，怎么啦？不敢开枪了？你还要不要报仇呢？” 这语气明显是要激怒韩天华，可是宁雨欣的手牢牢握住了韩天华的手，如果他此时开枪射杀对方，那宁雨欣也是间接的杀人犯！他……舍不得…… 韩天华缓缓放下了枪，仰头闭眼，思考了一会儿，说：“欣欣，放开吧，我不会冲动了！” “韩天华，你这个大笨蛋，你真的笨死了！”宁雨欣此时也却是着急了，“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就差点中了别人的诡计了啊！” “恩！我知道，我以后不会那么冲动了！”韩天华一只后向后摸了摸宁雨欣的头，温柔地说道：“即使那个人是我的仇人，我也会让法律制裁他！” “谁说这人是你仇人了啊！”宁雨欣终于忍不住了，她放开了韩天华，并重重捶了一下他的背：“这人又不是玄武，你杀了他有什么用！” 原本邪邪笑着的老人突然不笑了，他脸色一变，转身就继续跑路。韩天华一开始也被这话震得没反应，然而警察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启动，拔腿追去！并在他身后跑去：“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开枪！” 宁雨欣是真的跑不动了，她一手插着腰，一边对韩天华大喊：“你和他废什么话！打他腿啊！” “小姐！你行，你上啊！”韩天华一边反杠宁雨欣，一边重新抬起手开枪，连着几枪都没打中，但是其中一枪打到了老赵的脚边，让他一慌神自己绊倒了。韩天华乘机加速追了一上去，一个飞扑将人死死按在了地上。 这时，萧翎骑着摩托车也赶了过来，他停好车子，立刻冲上去帮助韩天华。 本来老赵还想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来挣脱对方，可惜加了一个萧翎之后，自己四肢就被制得死死的，只能认清事实：“哈哈哈，老喽！放在以前，你们一群人都制不住我！” “放在以前，你早被人打死了！”韩天华气得也说起了狠话。 宁雨欣看到老赵被两人制服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后来警车也开过来了，这次下来的警力是之前的一倍，看来局里对此人的重视程度又重新上了一个台阶。 将人重新交给同事之后，韩天华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暮色，海面泛出金色的光芒，凉爽的海风缓缓袭来，好不惬意。 宁雨欣走到韩天华边上，靠在大桥的栏杆上，问：“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了！你以后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对此韩天华没有否认：“对了，你为什么说老赵不是玄武？”现在回想老赵的行为和表情，韩天华也渐渐发现不对了。 宁雨欣嘴角微扬：“本来我也没怀疑老赵的身份，直到我和萧翎在警局门口逮到了黄毛和朱雀，从他们两不经意的对话中我感觉到老赵可能只是玄武手下的一个比较厉害的神使。” “那真的玄武在哪里？”韩天虎继续问道。 宁雨欣笑着说道：“这个嘛！告诉你也可以，不过可以让我审讯黄毛那三人吗？” “你疯了吧，你又不是警务人员，怎么可能让你进审讯室？”韩天华睁着大大的眼睛反驳道。 “真的不可以？反正现在邵队和司队都不在，你可以算是老大了啊！”宁雨欣继续忽悠。 奈何韩天华还是很有原则的：“不行就是不行，你当警局的规章制度真的是纸糊的啊！” 宁雨欣见自己的审讯之路被堵死了，也不是很生气，毕竟这也是自己心血来潮随便说说的。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宁雨欣三人回到了警局，老赵、黄毛少年阿旋以及陆丽凰分开被关押在了不同的地方。韩天华回到警局的时候，同事已经发生的时候报告给邵珏了，邵珏下令立刻审讯，他一会儿就从崇明赶过来。 于是几位警员凑在一起，商讨一会儿怎么审问这几位重大犯罪嫌疑人。韩天华此时则凑在宁雨欣身边问：“话说你猜到谁是玄武了吧，你就和我说说呗！” 宁雨欣白了他一眼，说：“我忙了大半天，肚子都饿了，你还让我费脑子，你有没有良心啊！” “哎！我就知道，所以回来的时候就顺手给你买了！”韩天华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包泡面，“这里条件艰苦，你就忍耐一下呗！” 这话说得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宁雨欣顿时嫌弃不已。不过人是铁，饭是钢，自己的确是饿了，于是让萧翎也过来，大家一起先吃泡面。 在吃的桌子上，宁雨欣终于大发善心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我觉得黄毛才是玄武！” 这结论一出，韩天华的面差点喷出来：“咳咳，大小姐，你着结论，这太扯……特有想法！” 其实韩天华此时的表情充满了不信，不过宁雨欣没去管他：“你还记不记得，刚在抓住黄毛少年和陆丽凰的时候，两个人在吵架？” “恩，这有什么问题？”在韩天华看来罪犯别抓，内斗吵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宁雨欣分析道：“我发现黄毛对于陆丽凰没有任何尊重感，这在之前神使和四神之间绝不会出现的，所以黄毛可能在教内的地位不比陆丽凰低。” 韩天华缓了缓他的心情，说：“那也可能黄毛是玄武一脉的，不买朱雀的账，毕竟这也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吧！” “萧翎也十八九岁，他会那么嚣张吗？”宁雨欣非常顺手get了一下萧翎，然而萧翎之后看了两人一眼，又继续低头吃饭。 韩天华看到这么乖巧的萧翎，再想想那嚣张暴躁的黄毛，仔细琢磨一番觉得一个少年如果身后没什么够硬的背景，还真的不会那么高高在上。 “还有一点很重要！”宁雨欣接着说，“黄毛之前对你说那辆货车怎么没把你撞死！你觉得一个刚上长兴岛的人能知道你被货车撞吗？” 这个倒是一个关键点，韩天华缓缓停下了吃面的手，看着宁雨欣神采飞扬般的分析：“既然黄毛一开始就知道你会被货车撞，那么他肯定是整个计划的策划者，老赵只是他推出来的一个烟/雾/弹而已。” “可是你之前不是说玄武是个老头子吗？”韩天华又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宁雨欣此时刚把自己的面吃完了，擦了擦嘴，怡然地躺在椅子上，说：“这身后的秘密就要靠你们好好审问了哦！这当中可能发生连齐先生都不知道的变故。” 第二十七章 审讯，我是专业的！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3月30日 长兴岛 韩天华从昨天晚上都经历了各种大起大落，现在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宁雨欣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问道：“你要不还是睡一会儿吧，询问的事情交给你同事吧！” “不行，玄武的事情没有尘埃落定，我心放不下！”韩天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萧翎看到他这样，也关系道：“如果的你的精神力不好，怎么撬开他们的嘴？” 这的确是个问题，现在关于玄武是谁没有确切的证据，物证的搜集还在继续，然而时间拖得越长越对大家不利，尤其是经侦那边根本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韩天华的同事此时已经分别去询问三个人了，结果除了老赵，一个比一个能扯，最后都变出一出出苦情大剧来了，搞得刑侦同志们一个比一个头大。 不过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多久，邵珏来了。 邵珏将崇明岛上的事情交给陈书杰，自己紧赶慢赶来到了长兴岛，到了警局连口热茶都没喝上就直接要求去见那三个人，队员担心他的身体情况，好说歹说才把他拦了下来。 坐在休息室里，邵珏一脸郁闷：“你们一个个还当不当我是队长，我现在连审问嫌疑人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不是，邵队，你身体还没复原，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我们怎么和司队交代啊！”其中一个队员解释道。 邵珏一听感觉不对，呵斥道：“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要和司南交代了啊？她什么时候成你们领导了？” “不不不，邵队你多心了，我们绝对是你手下的兵，纯的！”这人见邵珏火气不下来，连忙撇清关系。 宁雨欣此时也在休息室，她看着邵珏这着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暗笑：“邵队，你就别发火了，有什么好办法还不快给他们说说，毕竟时间有限嘛——” 听到这意味深长的语调，邵珏的气刚缓下又被拉了上来：“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你这次直接动手，不怕被他们后期报复啊！” 宁雨欣对此想了想说：“额，那要不你派个保镖给我？” 邵珏还想再损她几句，萧翎开口了：“看到她的人都被关在里面，如果有四神教其他人知道宁雨欣的身份，那也是你这边有人流出去的。” 这话可说到邵珏痛脚上了，他本想靠这次行动找出内鬼，结果连个鬼影都没有，想想都觉得忧伤。 然而不管邵珏如何忧伤，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邵珏依旧一意孤行，决定分别去审问着三个嫌疑人。 这三人，老赵缄默不语，黄毛阿旋满嘴火车炮，陆丽凰则坚持要让自己的律师过来，对此，邵珏决定从内部分化这三人。 其中先从陆丽凰下手，让其找到飞翼集团已经被立案调查，所有负责人都已经被抓捕到案，公司里的律师是不可能来救她的。 其二，老赵是个重要突破口，尤其是他可能与前后两个玄武都有联系，要了解玄武的事情，他可能比谁都清楚。这人邵珏亲自去问了，期间各种心理侦讯手法都用上了，结果这人就是把锅全部揽自己身上，其他的什么都不承认。 这就让他邵珏很头疼了，后来韩天华来了，他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询问老赵，于是邵珏就去另外一边问黄毛少年了。 韩天华看着老赵，沉默许久才堪堪开口：“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谁要杀我的父母吗？” 老赵看着这年轻人，依旧笑得意味不明：“小伙子，有些事情何必要了解得那么清楚？你之前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情的时候不是活得很有意义吗？” “可我现在知道了！而且我是个警察，我有义务去追寻真相！”韩天华认真地说。 “真相？我说的就是真相？”老赵这讽刺的意味非常明显，“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真相就也是从谁的口里说出来而已！” “那我也想知道！”韩天华这话已经是吼出来的了。 老赵看了看这么激动的韩天华，脸上的嘲讽退了下去，并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你这模样，和你父亲很像啊！” 之后无论韩天华再问什么，老赵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倒是邵珏那边，终于有了突破。 黄毛少年阿旋毕竟才刚满18岁没多久，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再怎么混社会早，对上邵珏这种老油条也是必然败下了阵来。 邵珏对着阿旋单刀直入，连续追问了三次一模一样的问题，这种严肃的氛围让阿旋毫无招架之力，最后败下阵来，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原来自己之前的确是玄武手下的一名得力助手，他认识玄武的时候自己只是个刚出道的小偷，后来被玄武捡回去，待在在身边。 玄武那时候年龄就很大了，四神教的事情他已经不太管了，只不过负责输送自己培养的高级神使给其他四神，后来听到朱雀败落后，老玄武一时急火攻心就脑梗了，虽然没有立刻毙命，但是日子也没多久了。 后来朱雀陆丽凰来到长兴岛找玄武，老玄武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怕陆丽凰吞了玄武的势力，于是只好让自己出面。后来老玄武终于挨不过病魔，去世了，自己就顶替他成为新的玄武，这些行动计划都是按照老玄武身前定下的模式执行的。 邵珏听完后，不得不佩服原来的玄武，这心思，这谋略，要不是身体不行挂了，自己此次收网行动绝不会那么顺利的。 阿旋招供后，陆丽凰也渐渐松了口，吐露出了一些四神教的信息，这其中涉及到一个人，四神教的圣主。 陆丽凰只说这人才是实际上控制四神教的人，他们四神所赚取的财富都要给他，但是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和所在地址。 对此邵珏心中无比鄙夷：不愧是最会做生意的朱雀，这个时候还要两边都卖乖。 邵珏后来直接联系了市局，派了大量人员前来长兴岛，将这三人押解回看守所，而老赵的看管完全由韩天华来负责，毕竟这人之前还跑了一次。 宁雨欣在快晚上的时候就坐着萧翎的摩托车回市区了，离开前她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韩天华来参加比赛，如果不来就提刀相见了。 对此，刑侦的队员都笑着在旁边起哄，弄得韩天华一时有点尴尬，而此时心里对对方的感情可能有了更加真实的感受。 第二十八章 谁都知道你喜欢她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5月4日 中远两湾城 宁雨欣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排练的团队，神情无比严肃。 3月份底从长兴岛回来后，宁雨欣和邵珏“密谈”了一番，终于将韩天华借了出来，于是大家抓紧最后两个的假期拼命排练，顺利参加了4月下旬的选拔赛。 一开始宁雨欣对这场比赛没抱太大希望，谁知道今年参加团队一个比一个惨，不是有队员半路放鸽子，就是道具服装没做齐全，让宁雨欣的团队捡了漏。 当接到复赛通知的时候，宁雨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天就把韩天华和萧翎约了出来，在KTV唱了一个下午歌。最后还是韩天华把宁雨欣抱出去的，生怕她一个激动过度，直接变范进了！ 为了迎接端午节的复赛，宁雨欣再次把大家拉出来，用非常严厉的态度训练，然而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么简单…… “慢了！和你说了，你听到音乐后马上出来！” “武打动作再用力点，你们不是在跳舞啊！” “韩天华，你又忘台词了，一共就那么几句，都几个月了，还没背下来！” 短短一个小时，宁雨欣的吼声就响彻了苏州河边，最后还是萧翎看不下去，给了她一根棒棒糖，说：“先吃点，一会儿在骂！” 于是，团员们得到了一丝喘息机会。韩天华已经心累得坐在了地上，感觉这个舞台剧表演比自己追击罪犯还难。 排练休息期间，宁雨欣还在核对剧本，韩天华和萧翎已经在休息阶梯上来聊了起来。 韩天华：“这个比赛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我好想回去工作啊！” 萧翎：“你这话别给宁雨欣听到了，要不然她又要生气了。” 韩天华仰头看了看蓝白的天空，感叹道：“她也真不容易，其他团队要人有人，要东西有东西，能进复赛感觉真的运气好啊！” 萧翎却不这么认为：“宁雨欣对每一台舞台剧都很认真，可惜她总遇不上和她一样认真的人！你没发现她的剧本在所有舞台剧里都是出挑的吗？” 关于剧本，韩天华不得不承认宁雨欣写得很好：“剧本的确很好，我这个没玩过游戏的人都被这剧情感动到了。” 萧翎看着远处又和其他团员讨论细节的宁雨欣，说：“你之前在长兴岛，如果没有宁雨欣上前阻止你，你会开枪的吧！” 韩天华沉默了，他其实到现在还没怎么想通这件事情。当时的情况上报上去后，原本以为会被邵队骂个狗血淋头，谁知道他居然什么都没说，就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让自己冷静一下，于是就被丢给宁雨欣来排练了。 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自己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看到韩天华的沉思的神情，萧翎也大概猜到了：“会开枪吧！” “恩！”韩天华只是应了一声。 萧翎继续说：“你对宁雨欣到底怎么看？” 话题转变得有点快，让韩天华一时接不住：“什么怎么看？不就是……就那么看呗！” “你喜欢她吧！”萧翎非常肯定地说 韩天华拿水的手抖了抖，他一脸诧异地看着萧翎，眼神中满满都是：你怎么知道？ 萧翎见此却是一脸无语：“你别这眼神，警局里谁看不出你喜欢她！” “这么明显的吗？”韩天华其实以为自己隐藏地很好。 萧翎难得叹气，摇了摇头说：“你从来没见过自己看宁雨欣的眼神吧！虽然你总是和她顶嘴，但是你的眼里全是笑意，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韩天华这次没有否认：“对，我喜欢她！” 萧翎没想到他承认得那么干脆，一时也有点合不上嘴。韩天华的眼神再次放到宁雨欣身上，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她就像太阳，不经意间闯进了我的生活，原本我的职业不应该去祸害她的，可是，忍不住啊……” 萧翎看着略带忧愁的韩天华，无情打击道：“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误解，按照这一年多的相处，如果没有宁雨欣，你现在肯定挂在墙上了！” “你这话和谁学的？”韩天华斜眼看着他，“小孩子别一天到晚看些不好的东西！” 萧翎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说道：“你不打算和她说吗？我觉得宁雨欣对你也不是没有意思的。” 韩天华低下了头，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恩，我会的！我一定会给她一个最好最难忘的告白！” 这时宁雨欣也抬头看了一眼萧翎和韩天华所在的位置，站了起来，喊道：“喂——对面的两个起来啦！继续排练，今天不排好，谁都不许走！” “恩，来了！”韩天华笑着站了起来，向宁雨欣跑去。 萧翎看着站在场地中心说说笑笑的两人，心里有点羡慕，但更多的是高兴吧！这种感情在之前的时间里，从来没有！齐先生，这就是你将我交给他们的原因吗？ 2013年5月23日 市区某监狱 经过一个多月的公诉审判，陆丽凰终于被法院定罪，今天就要被押解到监狱了。司南和邵珏这次带着重兵亲自押解，深怕又有人半路来劫狱，一路上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不过这次没有人半路出来搞事情，大家一路平安地来到了目的地。 陆丽凰带着手铐下车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多岁，完全没有当初的光鲜靓丽，一点都看不出当年在商场叱咤风云的女强人形象。 司南带着她与监狱的狱警交接，顺便卸下了手铐。 陆丽凰的眼神非常空洞，可能已经认命了，司南见此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希望你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以后重新做人！” 陆丽凰抬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重新做人？司队，我从农村里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做了一回人，你要让我再做一回，不觉得有点去强人所难了吗？” 司南看过很多到了监狱还死不悔改的人，她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你总是认为这个社会充满了恶意，那你不如在里面好好看看，看看这个社会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社会！” 邵珏也走了上来，补充道：“对啊！人总是要有点希望的。也许我们的社会以前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不过它不会一直这样的，希望你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社会是你最初希望的样子。” “最初的……样子吗？”陆丽凰呢喃低语，被狱警带进重重铁门里。 司南看着陆丽凰消失的身影，问邵珏：“你觉得她会改过吗？” 邵珏笑了笑：“人之初，性本善！我们帮不了她什么，我们只能为所有人创造更好的社会环境，不再让更多的人走入歧途！” “恩！”司南轻声应和，与邵珏一起离开了这高墙之地，重新踏进着复杂多变的天地中。 第二十九章 这样告白居然没被打死！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6月12日 上海欢乐谷 去年来这里的时候还只是初赛，宁雨欣团队混了个免费门票就走人了。今年再次故地重游，团员的心情和去年完全不一样了。 宁雨欣看着进行复赛的市内超大舞台，表面冷静自若，内心慌得一逼：啊啊啊！老子终于进复赛了啊！那么多年了啊！我的青春啊！ 转头就严肃地对队员说：“大家听好，一会儿我去抽签，你们找个地方先把自己的妆和衣服穿好，抓紧速度，万一我们第一个上了，东西还没弄好就尴尬了。” “哦——”因为起得太早，大家都显得有气无力，包括韩天华。 看得到这儿，宁雨欣气得直接喊了起来：“韩天华年你是死人吗？你这样子好意思说你是一个专业刑警，学校里的学生都比你精神好！” “大小姐，昨天你、我、萧翎三个弄到半夜12点多，今天早上6点就被你拉了起来，怎么可能精神好啊！”韩天华反驳道。 谁知，宁雨欣用手指了指萧翎，非常无辜地说：“萧翎就不会啊，你看他还扛着一堆道具呢！” 瞬间，韩天华想掩面哭泣，没想到最后居然是萧翎背叛了我们“无精打采”一族。 其他团员看着这三人吵吵闹闹已经习惯了，全程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哭：啊——自家的团长又在秀恩爱、撒狗粮了啊！ 不管进场准备期间发生了多少意外，比如道具突然坏了，再比如化妆工具不够了……宁雨欣都靠自己强大的应变能力解决了，剩下的就是等待上台了！而她抽到的名次也挺好，最后一个，准备充分——个鬼啊！ 十多个团队，比到最后一个，也要下午了，主办方想要饿死自己吗？ 众多还没来得及吃早饭的团员用殷切的眼神看着宁雨欣，等待着团长给他们发配食物。 宁雨欣打开手机，看了看欢乐谷里卖吃的小店，一脸忧伤：啊啊啊！好远啊！穿着cosplay衣服过去好不方便啊！ 最后还是让韩天华去了，毕竟他的衣服最方便，脱了外套就能愉快地奔跑了！ 被使唤来使唤去的韩天华没说什么，团里的很多人都比自己小，自己出点力也是应该的。于是最后决定11点左右让韩天华去最近的小卖部统一买干粮。 等吃好饭、化好妆、穿好装备已经快下午1点了，宁雨欣将众人集中到外面进行最后一次排练，而没过多久，就轮到他们上场了。 为了避免出错，宁雨欣的舞台剧没有要求灯光辅助，全程靠舞台后方的LED屏幕和活动挡板道具辅助上下台。 这是一个仙侠网络游戏的舞台剧，宁雨欣、韩天华两人扮演的都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一起闯荡江湖，斩妖除魔，结识了其他门派的小伙伴。谁知大BOSS来袭，破坏城市，让百姓水生火热，而韩天华的角色也死在了这场冲突中。 宁雨欣扮演的女侠为了替他报仇，找出二楼潜伏在正派中的卧底，联合其他门派的弟子，一起上门产检除恶。 妖异的鬼怪舞蹈，精彩的打斗炫技，哀怨绵长的侠肝义胆，最后在卧底的自杀中终结。女侠虽然报了仇，但是依旧没有挽回心爱的人，战后她又遇到了萧翎扮演的大BOSS，对方告诉他可以帮忙复活那人，只不过需要自己的等待。 于是女侠就相信了，她送别了其他小伙伴继续踏上行侠仗义的路程，期望奇迹出现了。 最后，她等到了，那人重新出现，救了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这都不重要了。 表演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尾声，之后只要让挡板将两人遮住就可以了。就在此时，变故来了…… 韩天华突然不按之前既定的动作，抱住宁雨欣的双肩，双眼充满了认真，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宁雨欣一时愣住了，他不知道韩天华要做什么，而两人此时又都处在舞台中央，随便一个动作会被人注意到，因此她只有向韩天华不停使眼色。 奈何此时的韩天华全然像个瞎子，并没有理会宁雨欣的示意，脸上的温柔却能溢出来。 宁雨欣觉得今年的舞台剧又要砸的时候，一段不属于自己编辑的音频从舞台播放器里传了出来。 “姑娘，前路可愿陪我一起前行！”这个语调与角色倒是相符，但是这个声音一听就是韩天华本人的，是说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更换视频与音频的。 宁雨欣此时决定破罐子破摔，就这么默默看着他。她不是傻瓜，前段时间他和萧翎两人神神秘秘她不是不知道，排练期间韩天华对自己的态度变得亲近了许多，她原本想比赛后找时间好好和他说一下的，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搞这么一出！ 韩天华心里也是无比紧张的，毕竟这是宁雨欣心心念念的比赛，自己临时加了这么一句，会不会影响全局？ 看着韩天华这紧张的样子，宁雨欣不忍心了，她其实看着冷冰冰的，其实感情比谁都细腻，她一直不说只是觉得两人现阶段不太合适，也看不清未来。但此时的韩天华既然愿意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说出来，那么她…… 宁雨欣轻轻抱住了韩天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喃：“以后不允许你丢下我一个人，要不然我让你好看！” 听到这话，韩天华知道自己成了，他高兴地抱住了宁雨欣，脸上的愉悦让舞台两边的团员都感觉粘腻。 萧翎也为他们两人高兴，不过再不做点什么宁雨欣这出剧就真的废了，于是他指挥两侧的挡板，将相拥的两人遮挡住了，也为这次表演画上了句号。 台下的观众已经在鼓掌了，撇开最后一点，其他的演出表演都非常完美，比宁雨欣之前好几次组织的舞台剧完成度都高，这让宁雨欣非常感动。 挡板后面的团员看着还抱着的两人，忍不住提醒道：“团长，要谢幕了吧！” “恩！”宁雨欣也从刚才的冲击回过了神来，她恨恨瞥了韩天华一眼，说：“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这话傲娇的话语听得韩天华嘴角疯狂上扬，其他团员纷纷表示：没眼看！ 比赛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今年的团队可能真的风水不顺，宁雨欣的团队居然拿到了第二名，顺利挤进了全国总决赛！ 拿到晋级证书的时候，宁雨欣的大脑完全停止了，还是韩天华牵着她的手才能顺利离开。 后来收拾好东西，大家说要一起庆祝的时候，宁雨欣还没缓过来，韩天华终于忍不住搂住她的肩膀，低头问道：“怎么啦？懵啦？” “韩天华，我可以去全国总决赛了吗？我可以去那个大舞台了吗？”宁雨欣不确定地问道。 看着此时宛如孩子一般反复确认的宁雨欣，韩天华笑得更开心了：原来她也有无法把握的事情啊！ 已经正式告白的韩天华大着胆子，缓缓亲上了宁雨欣的额头，这导致宁雨欣的大脑再次当机。 看着对面红着脸，不敢看自己的女孩，韩天华郑重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陪你一起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多么地厉害！” 夕阳撒在欢乐谷中，新晋情侣就这么看着夕阳，回味着这美好的一刻！ --------------------- 第四卷*玄武幽泣*完 第三十章 被迫吃狗粮的萧翎番外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6月 上海 萧翎最近很郁闷，自从韩天华和宁雨欣两人将事情说开之后两人的气氛完全变了，他觉得自己有点多余，有点伤心。 没有恋爱经验的萧翎根本不懂之前还总是喜欢和宁雨欣抬杠的韩天华，现在为什么变得那么卑微，宁雨欣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宁雨欣要吃甜品，他就立刻定了外滩高级酒店的下午茶。 后面这点为什么萧翎会知道，因为他现在就在这家酒店看着那两人开开心心地吃着下午茶。 萧翎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不觉得你们很过分吗？你们要约会，为什么要拉我当电灯泡？” “嗯？”宁雨欣的嘴巴里还含着调羹，“萧翎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哪里有约会？我们不就是很正常来吃顿下午茶吗？你多吃点，难得韩天华叫了那么多！” “哎——”萧翎似乎放弃和宁雨欣那神奇的脑回路对话，转头对韩天华说：“你不说点什么？你不觉这个情况氛围之下加个我有点怪？” “不会啊？”韩天华也是一脸你不就应该在这里的样子吗？ 看着两个心大的家伙，明明年龄最小的萧翎此时却深感无奈：这两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准备谈恋爱了？不会是诓我的吧！ 当然这个假设很快就被萧翎否定掉了，因为他们在邵珏面前也是这副样子，搞得当时邵珏特别不自在，转头就去找司南诉苦了。 后来还是陈书杰看出了门道，他是这样告诉萧翎的：“他们两个人并不是不在意周围的人，只是在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你和邵珏之类的并不算人！” 这话冲击非常大，一度让萧翎很生气，甚至几天都没和韩天华两人打招呼。后来发现这两人对此并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后，萧翎就放弃挣扎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毕竟免费的美食干嘛不吃吗？ 2013年7月 上海 进入到炎热的夏季，宁雨欣团队的舞台剧排练也越发频繁，后来温度太高大家实在受不了，韩天华通过关系，借了一个体育馆的休息区，让社团在这里排练，宁雨欣对此很满意。 “不错嘛！你这个职业还是有点用的嘛！”宁雨欣拍拍韩天华肩膀，表示深感欣慰。 韩天华今天心情不错，整个人都非常嘚瑟：“那是！你也不看看我人脉有多广！” 雄性总有炫耀的习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 萧翎默默从这两人身边经过，看了一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一唱一和，他们的周围完全充满着粉红色的泡泡，非常腻味！ 团里的其他成员这段时间也充满了八卦，尤其是好多新加入的成员。此时他们正坐在一边集体吃瓜。 团员A：“话说团长男朋友长得好帅啊！她哪里找的？” 团员B：“听说是从市警察局里抓来的，具体情况不明！” 团员A：“我去——那么猛的吗？我怎么就没那胆子啊——” 团员C：“算了吧！我从去年就见过他了，他去年还来我们团当后勤帮忙来着，那个时候我就看出他和我们团长关系不一般，两人到现在才正式确立关系，肯定经过了我们不知道的艰难险阻！” 团员B：“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这不就是最简单的日久生情吗？” 团员C：“那萧翎和团长处得时间更长，团长怎么不和萧翎日久生情？” 最后几个团员为了到底谁才是宁雨欣的真爱而争论了起来，萧翎刚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还凑过去听了一耳，见讨论内容慢慢脱离了真相之后就远离了他们。 后来，大家继续认真排练，宁雨欣似乎对他们讨论的内容完全不在意，至此萧翎也确认了陈书杰说得对。那个两个谈恋爱的眼里真的没有其他人是一个人，包括自己！ 2013年7月21日 松鹤楼 这天晚上萧翎接到宁雨欣的紧急电话，说让自己去一趟外滩松鹤楼，具体什么事情到了那边再说。 萧翎一开始没觉得奇怪，毕竟从以前开始宁雨欣让他做什么他就习惯做什么，也不问。结果今天快到松鹤楼门口了，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啊！现在又没遇到什么案子，宁雨欣叫他干嘛？今天也没排练计划啊？ 于是好奇宝宝萧翎按照宁雨欣的指令，来到了松鹤楼，询问了店员餐厅包房号，并跟服务员来到了松鹤楼顶楼。 那是一个露天休闲平台，有咖啡小吧，有吃正餐的，还有许多人拍照的。没错，这里的风景非常好，一眼望去就是浦东陆家嘴，从东方明珠到在建的上海中心都能看到，配合两岸的灯光，简直美不胜收。 萧翎心里已经开始默默吐槽了：宁雨欣不会和韩天华两个人吃饭钱不够，让他来结账吧！ 就在他觉得是不是要转头跑路的时候，包间到了。 这个房间是在露天平台上搭建的玻璃房，但是周围的玻璃都用厚厚的窗帘遮住了，萧翎在服务员神秘的微笑中，缓缓打开了房间门。 “Su p ise！”萧翎在一堆人的欢呼中成功惊呆了！房间里被布置得非常漂亮，五颜六色的彩带，五彩缤纷的气球，以及穿得五花八门的宁雨欣众人。 扫了扫头上的纸碎片，仔细一看，那是庆祝用的彩纸。他用眼神询问宁雨欣：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只见宁雨欣笑着走过来，说：“萧翎，生日快乐！你快过来切蛋糕啊！” “生日？我的？”萧翎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作为一名失忆人员，他非常确定自己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时间，宁雨欣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韩天华在一边附和道：“你之前说你失忆了，后来我不是去查过你的信息吗？结果发现你的生日居然是7月21日，我不知道那是谁给你写的，所以就当这天就是你的生日好了！” “对啊对啊！认识你一年多了，都没见过你过生日，感觉你比我还惨。”宁雨欣此时笑得很兴奋，“我觉得不管怎么样，这生日就是要过的，于是就和大家商量了一下，给你一个生日惊喜！” 萧翎听到这一声声祝福，眼睛热热的，心口暖融融的，这是他从未感到过的情绪。没过久，眼眶已经逐渐湿润了，萧翎知道这个就是眼泪，之前看到很多人流过，但是他们都是伤心后流的，而自己并不伤心，反而…… “你看你，都成年了，还高兴得落泪！”萧翎被宁雨欣拉去了餐桌前的大蛋糕，笑着对他说：“快许愿，然后吹蜡烛吧！” 萧翎心里默念了一边自己一直的愿望，然而跟着宁雨欣的节奏，走完了这场生日晚宴，社团成员们就开始大狂欢了！ 这一天，萧翎获得了全新的感情，整个人都充满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感觉；这天，萧翎的嘴角一直翘着，眼睛都亮得一闪一闪。 这天，齐毓名在松鹤楼的另一间包房准备了一个精美的礼物，悄悄混在了一堆礼物中！ 第一章 纪念那美好的夏天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6月25日 南汇某大学城 今天是最终答辩的日子，虽然宁雨欣也不知道自己这个破学校到底为什么要把最后的论文答辩放到那么后面，明明人家其他学校已经在准备毕业典礼了，哪像自己学校，毕业典礼居然放在7月中旬。 其实对于宁雨欣来说这次论文答辩基本就是走个流程了，毕竟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将所有科目的学分弄及格了，拿毕业证书是不成问题了。 之前有个哥们全靠翻译机来写论文，这次他再上去答辩的时候，似乎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他的论文指导老师估计操碎了心了吧！ 等宁雨欣上去的时候，下面几位院系大佬已经处于疲惫状态了，通常在这种时候，论文答辩是最容易过关的。 于是宁雨欣将之前死记硬背的答辩话语用日语一点点说了出来，台下的大佬听后依旧面无表情，搞得宁雨欣心里惴惴不安。不过还好，他们稍微问了一两个基本的问题之后就让宁雨欣过来，虽然这几个问题宁雨欣回答得磕磕绊绊。 最后一道流程走完，宁雨欣开心地离开了教师。 之前cos晋级赛比完之后，宁雨欣就冲到了邵珏办公室问他五联单的事情，结果这个家伙完美地忘记了。那时的宁雨欣是没有里理智可言的，据收到消息冲回警局的韩天华说，当时邵珏已经被宁雨欣按在地上摩擦了！ 当然最后还是司南出来辟谣，说两人只是在里面就流程问题进行了良好的交流，只不过两人动作稍微有点大，没那么夸张！ 事实如何现在无所查证，反正宁雨欣最后是顺利拿到五联单，将毕业最后一个拦路虎给消除了。 她此时蹦蹦跳跳的向校门走去，那里韩天华正在等着她，两人约好一会儿直接去玩，顺便带上萧翎喝个下午茶，人生就是那么美好！ 至此，宁雨欣那美好的大学生活终于完结了，她终于要走出社会，祸害社会各界人士了！ 被祸害的邵珏同志对此特别幸灾乐祸，毕竟有苦大家一起吃才是硬道理。 2013年8月4日 chi ajoy全国总决赛 7月中旬在一场小雨中结束了那无趣的毕业典礼后，宁雨欣就和众人专心冲刺CJ总决赛了。经过连续几个礼拜的双休排练，所有人都准备就绪！ 宁雨欣在后台非常紧张，明明已经排练了无数次，任何细节都已经想到了，但是她还是会紧张，还是深怕有什么没想到。 一会儿就要上台了，胜负名次对自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终于上了这个舞台，自己没有遗憾了！ 可是……还是想要获得一个名次啊！ 韩天华默默走了过来，从后面轻轻抱住了宁雨欣，低语道：“怎么啦？怕了？” “才没有？”宁雨欣依旧一脸傲娇。 “没事！”韩天华顺手摸了摸宁雨欣的头，“你要相信你自己，你的剧本，你的团员，你的服化道，都是最棒的！” “你别乱安慰！”宁雨欣听后苦笑不得，“其他赛区都是几百号人来从那家，我这里前前后后加起来都不到30人，感觉单薄啦！” 韩天华将宁雨欣转过身，问道：“这么大的全国性比赛，如果就要人数取胜，那么上海赛区早就得奖了！” “呵呵！说的也是！”宁雨欣其实并没有感觉被安慰道，但是心情的确被刚才好多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让他们准备了，团内都有成员已经到底，道具准备OK，宁雨欣带着大家一起走向了那个闪耀全国的舞台。 宁雨欣笑着经过了韩天华、笑着经过了萧翎、笑着经过了刚从舞台上下来的主持人，踏上了梦寐以求的舞台。 这次的剧情在之前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许多，尤其是后期人员增加，舞蹈和武打表演更加炫丽，配合更加生动的剧情，引得台下观众一阵又一阵地惊呼。随着气氛的愈加热烈，台上的表演者也越来越兴奋，原本僵硬的表情和动作，此时已经变得无比流畅，仿佛自己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一样。 一场表演不过15分钟多一点，宁雨欣却有了将近4年的时光才走到这里，谢幕的时候她看了下面人头涌凑的观众，脑子里嗡嗡作响，她已经没法思考了。幸好，韩天华在她身后，他和萧翎两人带着宁雨欣走完了最后的流程。 之后就是团员们疯狂地合影，来到这里的几率非常低，有可能一生就上去一次，所以平常很不喜欢拍照的宁雨欣也跟着大家一起拍照留念。 其中韩天华和萧翎也被拉来拍照，这倒是三人认识那么长时间第一次拍合照，从后期印出来的照片来看，三人都笑得非常开心。 这个夏天，最精彩的时段就这么悄悄过去了！ 2013年8月27日 淮海中路 萧翎已经很久没有回四神品鉴了，他和韩天华说了一声，准备回四神品鉴看看情况，主要是收拾一下房子，以免被不知名的虫蚁咬坏。 然而还没到四神品鉴的门口，萧翎就在淮海中路上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有人跟踪！ 确认这个感觉的萧翎立刻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准备伺机而动。 前后两拨人走过了两个路口，萧翎觉得时机成熟了，往旁边的小弄堂一钻，引得后面的两人连忙跟了上来。 这鸟无人烟的小弄堂里哪里还有萧翎的身影！ 正在两人着急得转圈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两人被人一招打趴下。而这个身影就是萧翎，原来他躲入小弄堂后直接跳上了旁边的楼房围墙，等跟踪的两人追过来后，乘其不备，将其制服。 萧翎死死摁住了两人，冷漠地说道：“谁让你们过来的？” “疼疼疼！”两人被萧翎按得手臂快废掉了，连忙求饶，“圣子，我们是圣主的人，我们是来接你回教里的！” 萧翎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眼神变了一下，他其实一直很想知道自己是谁，可是越接近真相，他越害怕！他深怕自己也是犯罪之一。 “圣子！请您放开我们，我们带您去见圣主……”这人话还未说完，已经被萧翎一个手刀打晕了，另外一个见状想喊，奈何也逃不过这个命运。 看着横躺在地上的两个人黑衣人，萧翎一时不知如何处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萧翎，好久不见！” 第二章 新局再开能否翻盘？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8月27日 淮海中路 萧翎听到声音后，转头一看，站在弄堂口的居然是消失已久的齐先生。此时他站在路口，神情淡然地看着萧翎，继续说道：“这两个人我会派人处理，你先起来吧！” 自从齐先生失踪后将他交给警方，这段期间他也了解到自家先生并不是什么简单的风水先生，尤其是在自己身份未明的情况下，所以他对齐毓名保持了一份警惕。 齐毓名看到这样的萧翎，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心里宽慰：“萧翎，你长大了很多！看来把你交给宁雨欣他们是对的。” “为什么这样做？”萧翎的眼神死死盯着对方。 面对萧翎的责问，齐毓名却不打算现在就告诉他答案：“我现在无法告诉你什么，因为我自己也无法证明那些事情是对的。不过你放心，他很快就要回来了，到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 “结束？”萧翎看着略带兴奋的齐毓名，心里感觉了一丝诡异：“齐先生，你到底在谋划什么？或者说，你利用我到底要对付谁？” 齐毓名低声笑了笑：“你如果这样认为，那我再怎么解释也没用。总之，你现在就安安心心待在韩天华和宁雨欣那边。” “那你呢？”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另有图谋，萧翎却还是忍不住关心他。 齐毓名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少年，心里很是宽慰：“你放心，再将他拖进地狱之前，我不会有事的！” 这话听着就能感受到浓浓的仇恨感，萧翎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对了！”齐毓名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最近会有很多类似地上的人来找你，你绝对不要相信他们的话，不然……你可能会连累身边的人！” 留下这句警告之后，齐毓名再次消失在了车水马龙的淮海路上。萧翎附近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人，而在当他回头去查看那两个追踪他的人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影子了。 短短时间内，就让两个大活人消失了，这行动力，不容小嘘。 2013年8月28日 澳洲某住宅区 萧庭风今天约了在澳洲的几个好友一起去打高尔夫，享受一下下午的休闲时光。 然而正当他准备出门的时候，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先生，国内那边有电话，据说与小少爷有关。” 听到这消息，萧庭风皱了皱眉头，他将高尔夫工具丢给了管家，马上去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急匆匆的声音：“喂！是先生吗？我们找到圣子了，但是没有能把他带走？” “发生了什么事？”萧庭风不慌不忙地问着。 “跟踪的人失踪了，我们怀疑他们被齐家人发现了，所以……”之后的话不用说，萧庭风也能明白。 他沉默了，他在思考接下来应该如何，这让电话另一头的人感觉非常害怕。 不过还好，这种静默没有持续很久，萧庭风淡淡地和电话里的人说：“我九月份就会回国，你们最近只要盯着圣子的行踪就可以了，其他的暂且按兵不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是，先生！”对方恭恭敬敬挂了电话。 管家抱着高尔夫工具走了过来，恭敬地问道：“先生，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您要启程吗？” 萧庭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对管家说：“帮我和老朋友说一声，今天我不舒服，就不去了。” “是！”管家对此没有多问，“对了，还有一件事情，之前您不是让我查是谁暗中在购买公司的股票吗？” “怎么？有线索？”萧庭风想到这茬，就一肚子火，自己入行那么多年，没想到居然会被一个无名小辈给耍了，现在自己公司的股票已经被收购不少，控股权大大流失。 管家继续汇报着工作：“对方非常狡猾，我们几次锁定目标都被人逃脱了！不过最近他似乎不再那么小心谨慎，因此我们也查到了点线索。那人也是中国人，出手非常阔绰，而且很有经济头脑，好几个股东都是被他忽悠变卖了股份，而那人对外宣布的名字叫凤凰！” 萧庭风一听这名字，一怒之下摔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气愤地吼道：“凤凰！好一个凤凰！这是齐家人的报复！” 看着一地的碎玻璃，管家稍稍有点心疼，毕竟清理碎玻璃很麻烦。 萧庭风没看他，继续发泄道：“好一个齐毓名，他是真的不怕死吗？我的四神被他的四灵全部拔光了，现在直接向我逼过来了是吧！” “先生，请息怒，对方只是用了这个名字，真实身份还有待核实！”管家提醒道。 “核实什么！我当时来澳洲的时候，齐毓名已经派人盯上我了，也怪我太自大了，以为有玄武，定可以干掉他们，谁知道……”萧庭风突然感伤了起来，“玄武算计了一生，居然没算到自己后继无人啊！” 管家看着眼前的人，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这人，看着他大杀四方，看着他翻手浮云，覆手为雨，现在他老了，“手脚”被人拔掉后也只能靠大吼大叫来发泄了。 但是再这样下去也麻烦，于是管家劝道：“先生，现在我该怎么办？国内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 萧庭风深吸了一口气，他恢复理智，说：“谁说的？青龙、玄武死，朱雀被抓，我们还有白虎呢！” “可是……白虎自从跳入黄浦江后，就再也没有踪迹了！”管家提醒道，“也许他已经……” “呵呵！”萧庭风冷笑一声，“现在这个年代，人跳入江里如果死了尸体肯定就会被人发现，如果没有找到尸体，那他就一定还活着！” “那……白虎为何不联系我们？”管家问道。 萧庭风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他不联系我们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就是警方查得严，他不能暴露，另外一种……呵呵！” 管家听到到萧庭风这莫名的笑声，心里顿时一冷，他知道这是萧庭风想要杀人的前兆。 “先生，另外一种是什么情况？”管家忍不住好奇问道。 “还有一种啊！那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萧庭风故作深沉，“白虎已经背叛了我们！” “什么！”管家显然收到了不小的冲击，连一惯的扑克脸都变了。 萧庭风不理会管家受到了多大的冲击，说：“你马上给我去订回国的机票，我们要赶快回去。” “那么急吗？”管家问道，毕竟澳洲这边还有一堆乱摊子没有处理。 萧庭风看着疑惑的管家，答道：“化解危机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危机，重开新局，也许能逆风翻盘呢！” 第三章 十八岁是个坎儿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2日 市刑侦大队大楼 邵珏今天带着韩天华回了一趟803，究其原因无非就是玄武的案子出了点意外，领导让他去做解释。 看着长长的甬道， 邵珏心情非常不好：“真的是，没想到那个黄毛居然虚报年龄，搞得现在他一个未成年压根就定不了罪！” “他这种流浪的孩子，自己也说不清具体的出生年月，所以报不清具体年龄也情有可原！”韩天华安慰道。 邵珏一脸心塞：“这种快成年的孩子最麻烦，罪犯得不小，惩罚却判不大！” “不过邵队，这次到底是怎么查出来那个叫阿旋的少年的具体身份的？”韩天华问道，“而且还那么巧，正好在他审判前夕。” “呵呵！”邵珏冷笑一声，“哪来那么多巧合！” 韩天华看着邵珏着表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工作越干越觉得不简单，那些弯弯绕绕是现在的他理不清的。 进入领导办公室后，两人不止看到了赵局和韩局，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四神品鉴的老板，齐毓名。 “你怎么会在这里？”邵珏惊讶地问道，完全忘记和领导打招呼这回事。 赵建国又被气得不轻：“叫什么叫？都做到队长了，怎么还那副德行？” 邵珏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只不过这人消失很久了，我以为他已经挂了呢！” “呵呵，谢谢邵队长关心！”齐毓名不咸不淡地说：“本人今年运气比较好，要让邵队长失望了！” “切！”邵珏此时非常不高兴，奈何现在不是做口舌之争的时候，他也只要收敛住脾气，听两位局长如何说。 赵局见两人没有吵起来，深感欣慰。 韩局示意邵珏和韩天华坐下，随后说：“今年叫你们来不是为别的，齐先生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线索，所以我和老赵把你们两叫过来一起听听。” “重要线索？”邵珏看了一眼齐毓名，“看来齐先生的人有发现啊！是四神教的那位圣主吗？” “邵队果然是聪明人！”齐毓名笑道，“之前他离开国内的时候我就派人盯着，现在那边的人告诉我他要回国了？” “回国？”邵珏反问道，“我想他表面上应该是正经人吧，这种人不好弄啊！我们警方抓人可是要将证据的。” “证据我暂时没有，不过四神教已经名存实亡，现在也就剩他手上一些残余势力，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可是就是这样的人最难弄，不是吗？”邵珏直接要害，“毕竟他们会越发谨慎，不会漏出破绽给你。” “所以才要找邵队长一起来商量嘛！”齐毓名又把问题推回给了邵珏。 邵珏听了心里恨得牙痒痒，韩天华在一边看着他的表情，打算就在旁边当隐形人，默默被忽视就好了。 赵局看着两人正锋相对的样子，忍不住打断道：“好了，邵珏你少说两句。齐先生，你给我们具体说一下这个人吧！” “好的。”齐毓名站了起来，一副风轻云淡地说：“那人叫萧庭风，表明上是一名画廊老板，实际上就是控制四神教的圣主，青龙、白虎、朱雀都是他一手提起来的，帮其收敛钱财，培植势力。” “咦，那玄武呢？”韩天华问道。 齐毓名看了看终于发生的韩天华，说：“玄武算是四神教的老人，资历比他还高，萧庭风可叫不动他。” “那他现在失去了这三个下属，会不会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更加危险的事情？”赵局最担心的其实是这个，万一出现了什么极端的事情，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就麻烦了。 齐毓名听到这个，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可不一定，当年我们齐家也算是教中的元老级人员，他都能丧心病狂地将我们家赶尽杀绝，难保他会不会做出什么更极端的事情。” “那怎么办？这不是陷入了死局了？”邵珏两手一摊说，“查不到、抓不到、防不了，这种人除非自己犯错，否则根本无计可施。” 赵局和韩局听后也是眉头深锁，明明知道罪犯，却抓不住这是最难过的。 齐毓名看到这个场景，说：“我这里有一个办法，虽然不是很人性，但是可能是唯一引萧庭风出手的机会了。” “什么办法？”邵珏直觉不是什么好办法。 “让萧翎回到萧庭风身边，卧底！”齐毓名说出惊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 韩天华首先跳了起来：“等一下，这和萧翎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不对，他姓萧……” 大家也终于发现了问题，萧翎和萧庭风是一个性，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齐毓名看到大家恍然大悟的脸色，继续说：“没错，萧翎正是萧庭风的亲孙子。” “我去！”邵珏震惊了，“齐先生，没看出来啊！你居然偷偷把人家孙子拉过来啦？是说，他不知道？” “之前他的确不知道，不过后来我有意提醒了他一下他还有个孙子，于是他现在也应该知道萧翎的存在了！”齐毓名回答道。 赵建国听出了其中的名堂，问道：“萧庭风是不是以前很不在意自己的孙子，不然萧翎跟在你身边那么久，他似乎一点找回的意向都没有。” 齐毓名回答说：“你认为他这样的人，缺孙子吗？” 众人仔细一想，的确如此，现在一些富商都一堆私生子女，更不用说这种大佬了，说他只有一个孩子，谁信啊！ 见到大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说：“所以萧庭风不是对于萧翎不重视，而是他不需要重视。不过这样也方便萧翎回去，毕竟谁也不会特别关注一个不受宠的孙子。” “可是让萧翎回去做卧底，先不说他自己愿意不愿意，他会有危险吧！”韩天华和萧翎相处了几个月，非常当心这些人真的不管萧翎死活，让他去卧底，于是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齐毓名看到急冲冲的韩天华，不知为何，心里很是欣慰，说：“这个你放心，这两年我没教萧翎其他的东西，只教他了如何保护自己，因此只要他自己不寻死，谁都弄不死他。” “你是把萧翎当工具吗？”韩天华听后非但没有被安慰道，反而怒气更甚。齐毓名只是笑笑，并不做解释。后来还是邵珏拉了拉他，让他稍安勿躁。 赵建国见此，只好出来打圆场：“邵珏，你回去以后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至于萧翎的事情，还是先探探他口风吧，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 警方对一个半大的孩子去做卧底也是心有不忍，邵珏和韩天华对此也没有意见，只有齐毓名那张淡笑的脸上看不出好坏，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第四章 没事要看无间道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3日 新天地某咖啡馆 宁雨欣看着对方的韩天华，实在忍不住火气了：“你们警队里的人脑子都抽了吗？让萧翎去做卧底这种鬼主意都想出来了？我看你们警队领导可以换人了！” “这也不是我们警队的主意，是齐毓名那个神棍提的！”韩天华连忙解释道，其实他也觉得这个主意不是很好，奈何赵局和韩局并不反对。 宁雨欣到齐毓名，气得又拍了一下桌子：“那个死风水先生，正儿八经地风水不去看，居然跑来出馊主意，敢情天大地大，没他报仇的事情啊！” 幸好他们两现在坐在外面，周边人不多，要不然这拍桌子的声音肯定能惹得一堆人围观。韩天华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看他们，才慢慢劝道：“先别生气，邵队不是没答应这么做么！” “他要是答应了，看我不去掀翻了他桌子！”萧翎这一年多来一直与宁雨欣相处，宁雨欣早就将他当自己人了，所以任何敢惹她的人的举动，都让她不爽。 “不过现在问题的确摆在那里！”韩天华叹了口气，“大BOSS神出鬼没，就算知道身份，我们也没证据抓他，看着简直在干着急！” “你们有查过那个人？”宁雨欣对韩天华口中的大BOSS非常好奇。 韩天华也不忌讳在宁雨欣面前说什么秘密：“根据齐毓名给我们的信息，这人经常在海外举办画展，平常很少归国，他开的画廊都是城市中比较小众的，一般人不会注意他来着。” “哟，高手啊！”宁雨欣忍不住赞叹道，“这样的身份真的是除非有人告知你们，不然你们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人的吧，身份不高不低，存在感在国内又低得十足，还能国内国外经常跑而不奇怪，简直杀人放火必备的伪装身份啊！”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也许这是齐毓名骗我们的呢？”韩天华提醒宁雨欣，“所以邵队才不敢那么快下命令，因为我们都信不过齐毓名，怕他说的话有诈！” “真麻烦！”宁雨欣也觉得端掉最后一个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觉得你们警方还是暂时不要和萧翎说这事，我怕他想多了！” “不要和我说什么？”萧翎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两人旁边，吓得宁雨欣和韩天华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只见此时的萧翎一身白色衬衫加西裤，领子上还绑了了领结，与这家咖啡店的服务员衣着一模一样。 韩天华尴尬地想转移话题：“那个……萧翎？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在这里打工！”萧翎淡淡地说，“我记得我和宁雨欣说过！” 韩天华看着宁雨欣，对方此时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忍不住用咳嗽掩饰：“那个啥，你说找我谈事情，我就是想着谈完找萧翎一起吃饭来着……” 宁雨欣话越说越小声，毕竟对面的韩天华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后搞得宁雨欣不得不道歉：“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要谈萧翎的事情！早知道，我就不约你来这里了！” “你……你真的是……”韩天华才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毕竟也是自己也开始没说清楚。 萧翎见两人僵持不下，放下手中的水杯，说：“我刚好到下班时间，有什么事情直接当着我的面说吧！” “那个……萧翎，要不还是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再和你……说。”韩天华是试图蒙混过关，奈何萧翎眼神坚定，势必要让韩天华在这里将话说清楚。他看了看对面的宁雨欣，试图让她劝劝萧翎，可惜对面的人早就低头玩手机，不理他的任何眼神示意。 萧翎看着意图隐瞒他的两人，也说出了不久之前的遭遇：“其实你们不必瞒我，你们说的那个人早就派人跟踪我了！” 此话一出，惊得韩天华和宁雨欣两人双双抬头，尤其是韩天华：“什么，你已经被他们盯上了！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齐先生也盯上了他们！”萧翎回答道。 于是三人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叙述了一边，最后宁雨欣做了一个总结：齐毓名真的是一位深藏不漏的大佬。 萧翎听完韩天华的话，对于警方的主意其实是有想法的：“我如果答应去做这个卧底呢？” “什么！”韩天华音量又高了点，“你疯啦！我们都不清楚对方的底，你直接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正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我才要去！”萧翎坚定地说，“不然，你们警方要到何时才能将对方绳之於法，而且他也会利用这段时间培养全新的四神神使，这样你们之前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韩天华看着萧翎的表情，无奈向宁雨欣求助：“那个，你不劝劝他？这个工作很危险的！” 宁雨欣喝了一口奶茶压压惊，说：“别看萧翎平常什么事情都听我的，他可倔着呢！他决定的事情，我也劝不了，不如你们想想一个好一点的卧底方案，保证他的安全吧！” “你这么随意的吗？”宁雨欣答应地那么快是韩天华没想到的，毕竟他知道宁雨欣一直将萧翎当成自己的弟弟来着。 宁雨欣叹了一口气，说：“他已经过了十八岁，是个成人了，能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了！而且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越早解决越好，你看萧翎还那么小，以后的路不应该被这个破组织给拦住了！” 韩天华见对面两人都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也不再强求，他跑去一边给邵珏发消息，说萧翎同意卧底的事情。 而乘着这个空隙，宁雨欣偷偷问萧翎：“你这次回去真的只是做卧底？而不是想做其他的？” 萧翎知道宁雨欣怕什么，他转头对宁雨欣说道：“恩，如果刚醒来的我可能还有什么其他想法，但是现在我只是想让那个组织消失，所有罪犯都受到法律的制裁。” “那……如果以前的你也是其中一员呢？”宁雨欣试探性地问道，毕竟萧翎16岁以前的事情谁都不知道，万一他以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呢？ “那到时可能要麻烦你帮我请个好律师了！”这话说得非常轻巧，可见萧翎的觉悟已经非常高了。 至此宁雨欣也不再打算劝萧翎，只是说：“那我也要参与这次行动的方案制定，我信不过警方，尤其是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那个人！” “邵珏还没查出来吗？”萧翎问道。 “哼！”宁雨欣冷哼一声，“藏得那么深，看来这人的位置不简单啊！” “那要怎么办？”萧翎也有点着急，自己要去做卧底的事情要是被警方的内鬼直接给透入过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宁雨欣沉思了一会儿，见韩天华回来了，突然笑了笑：“那就要看邵珏他们敢不敢这么让我干了！” 第五章 行动开始，一切小心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6日 市刑侦大队办公楼 邵珏得到了萧翎愿意当卧底的消息后，又和赵局和韩局商量了好久，大家一直认为此次计划应该将知道内幕的人控制在最少。 赵建国听到了初步的计划后，只是问了一句：“我想着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把宁雨欣这个完全不相关的人员拉进来？你们的刑警原则都被狗吃了！” 说到后来已经咆哮了，韩局一看事态不对，连忙将人安抚下来：“好了，老赵，邵队这样安排也许有其他考量呢？之前这个女孩也帮我们警队很多，我们只要计划好，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是怕她有危险吗！”赵建国喊道，“我是怕她把我们市局的警队全给带歪了！你看看邵珏和韩天华一个个都什么样子了，哪有市局刑警该有的风貌！” “额——韩天华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邵珏不是一直都是这副样子吗？”韩局明为安抚，实为吐槽，听得下面的邵珏都都忍不住了。 “韩局，这话你就不对了，我一直尽心尽力，破了多少大案，现在连河都还没过完，您就拆桥，那也太不人道了吧！” “好啦！你就别贫嘴了！”已经习惯了邵珏的语气，韩局并没有多生气。 “行啦！邵珏，这个计划还需要再完善，你和司南再去商讨一下！”赵建国将邵珏这份计划草案回驳了，只是此时的邵珏却显得非常为难。 韩局看出了不对，问道：“邵珏，怎么啦？赵局说的话你没听到？” “不是，就是……”邵珏吞吞吐吐地说，“宁雨欣觉得这计划非常完美，已经让萧翎去实施了！” “什么！”赵局和韩局两人异口同声喊道。 邵珏此时也觉得这事情做得不妥了：“我是觉得宁雨欣每次都搞得挺顺的，而且萧翎也很听宁雨欣的话，所以就没反对，谁知道你们不同意啊……” 剩下的话邵珏不敢再说了，因为赵建国的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似的，在旁边的韩局也变得非常焦虑：“邵珏啊邵珏，你这次让我说你什么好！平常你虽然不着调，但是也没敢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啊！你说说，你这次到底怎么想的啊！” “额——可能是宁雨欣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实在反驳不了啊！”邵珏瞬间把锅丢给了宁雨欣，虽然这操作毛线用处都没有。 后来邵珏是被赵建国赶出办公室的，毕竟木已成舟，人家都已经开始按计划实施了，再横插一杆可能会让态势更加危险，不过邵珏被勒令回去写3000字的检讨报告，不然就不用回来了！ 出了办公室大楼的邵珏，无奈地抽了跟烟，打了个电话：“喂！是我！计划已经开始了，你小心点！” “恩，知道了！”电话那头的声音熟悉又陌生，短短几句就沟通完毕了。 给电话那头的人简单交代了一下，邵珏就返回自己的办公室了，之后还有一堆硬仗要打。 2013年9月6日 上海马戏城 萧翎和宁雨欣两人今天一起来马戏城看表演，对于这个决定韩天华是这么表示的：你们真的是闲得慌！ 宁雨欣其实也不想来看马戏，不过因为正好家里有人发了这两张票，她为了表示不浪费，就约萧翎一起来看了。 至于为什么不约韩天华？宁雨欣表示：警察要工作，自己要支持！ 今天马戏城的表演依旧是以前那套，然而宁雨欣和萧翎这两个小白却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讨论一下。 表演过半，萧翎突然凑到宁雨欣耳边，说：“那边的人出现了，他们坐在我们斜后方，我们，怎么办？” 宁雨欣的眼睛没有离开舞台上表演的动物，就在这样毫不在意地回复道：“你一会儿先走，到外边给我买瓶水，这么好的机会能与你单独接触，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弃的。” “那你呢？”萧翎对她还是有些担心。 宁雨欣却笑笑：“你们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普通的看马戏的人而已！” 灯光照在马戏城的观众的脸上，每个人看着表演都开心不已，宁雨欣也和这些人没什么区别，要是不说，她真的就是一名普通观众而已。 萧翎看着这个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她其实很强大，很多事情她都完全考虑过了，怪不得齐先生那么看中她，并不只是因为她那神气的气运啊！ 见时机成熟，萧翎按照宁雨欣的吩咐，不经意地离开了观众席，朝场外走去。 一直盯着萧翎的两人也默默跟了上去，同时看了一眼那个和萧翎一起的女孩，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因此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萧翎来到了马戏城走道里的自动贩卖机上，稍微看了看里面的产品，然后买了一罐可乐，他记得宁雨欣除了奶茶，就爱喝可乐。 然而并不等他回味多久，跟在后面的人已经上来了。他们完全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看样子是要和他摊牌了。 萧翎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也不慌张，转身看着毫不避讳的两人，问道：“你们跟了我一路了，到底要干嘛？” 两人见行踪被发现也不觉得意外，停在萧翎几步远的地方，微微欠身行礼，其中一个人说道：“我们是来迎接圣子的！” “为什么认定我是圣子？”萧翎从韩天华那边了解到了一点自己的身份，所以此次对方的行为并没有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那人见萧翎问得那么自然，不知不觉被他的气势压制，低声回复：“您是圣主的孙子，是教内早就认定的圣子，只不过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您不记得了而已。” 那意外是什么萧翎不得而知，不过看来自己失忆的事情却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那我的父母呢？”萧翎此次同意这计划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这些事情齐先生守口如瓶，一点都不肯透露，那么这个突破口就是应该在圣主萧庭风身上了。 对面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只能将问题退给自家老大：“圣子，您父母的事情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您想知道，还是和我们一起去见圣主吧！” 不管如何，他们的任务就是将圣子带回去，至于是之后的事情就不是他们可以涉及的了。 萧翎假意皱了一下眉头，故作深沉，过了大概一两分钟，他终于出声了：“我答应和你们去，但是之后你们不能再跟踪我身边的人了！” “那是，那是！”两人连连回答，他们的任务就只是关注圣子，其他人并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萧翎和宁雨欣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就跟着两人离开了马戏城，他即将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世界。 第六章 深入虎穴，与虎谋皮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6日 浦东川沙某别墅区 萧翎跟着两人坐着车子冲市区开往了郊区，从浦西开往了浦东，途中他们没有再说过什么话。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川沙一处非常偏僻的别墅区，里面的别墅估计是刚刚开盘，很多地方都没亮灯。 车子开到了靠里侧的一幢别墅，那是一座非常漂亮的小洋房，有个小巧玲珑的花园，门口还站着两名同样衣服的类似保镖的人。 萧翎下车后并没有多少兴趣欣赏这个豪宅，他跟着两人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这个别墅，这期间经过他身边的人都非常认真地和他打招呼，搞得他像是什么重要领导似的。 走进大厅，萧翎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位老人，看他的气势以及与他相似的眉眼，这位老人应该就是萧庭风，这里的人所说的圣主。 萧庭风见萧翎来人并没有像普通的老人看到自己的孙子那么开心，直接毫无感情地问了一句：“你想起了多少？” 对多年未见的孙子那么冷淡？萧翎轻轻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要重新评估一下形式了。 老人见萧翎没有回答，并不在意：“算了！改天我让医生来给你看看，万一齐毓名那小子耍花招就麻烦了！” “我父母呢？”萧翎并没有理会萧庭风的自言自语，他单刀直入地问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萧庭风给自己的倒茶的手顿了一下，嘶哑的喉咙发出低沉的笑声：“真是的，你以前也总是问我这个问题，没想到失忆还是要问这个问题！” 萧翎听到这话，惊觉自己父母这事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么可以告诉我父母在哪里吗？还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萧庭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们死啦！很早就死啦！至于怎么死得，我也在查！” 萧翎对这话是不信的，谁家孩子死了这么冷静，这态度让他感觉自己父母的死和眼前的人有莫大的关系。 看着萧翎略带探究的眼神，萧庭风有点不甚开心：“不要这么看着我！你父母的事情我之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应该做的事情？”萧翎疑惑着，“我应该做什么？” “呵呵！”萧庭风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只不过我老了，很多教内的活动和生意都没办法亲自处理，你现在也大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吧！” “你就这么相信我？”萧翎感觉萧庭风的做法很奇怪，怎么会有人那么轻易地交出自己的权利。 面对萧翎的怀疑，萧庭风也不愿多做解释：“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毕竟是你亲祖父，不会害你的！” 之后两人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萧翎被萧庭风安排在这别墅里休息，期间并没有人来检查他的随身物品和手机通讯，这让萧翎对这次的见面产生了更大的疑惑。 2013年9月7日 新天地摩戈尔画廊 萧翎前天晚上并没有怎么睡好，结果上午就被人叫起来，说圣主让他去经营地看一下。萧翎简单梳洗好之后，就跟着几位神使来到了新天地，据说这里的一家画廊是圣主开的，而画廊的生意也是非常重要的，虽然萧翎不知道这个生意有多重要。 画廊开在一个很偏僻的位置，周围都是绿化，一眼望去也没有什么人烟，这样的设计风格真的有人来看吗？心里一直吐槽了很久，直到进去画廊之后发现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萧翎才忍不住问出来：“这个画廊平常都没有人吗？” “这里当然有人，但并不是普通的人！”一个人从画廊的二楼缓缓走了下来，萧翎抬头一看，眼前的还是熟人：“是你！邵白！” “没错，是我！”来人居然就是消失已久的邵白，“不要那么惊讶，我没死，侥幸活了下来而已！” “那你之前都躲在哪里？”萧翎此刻觉得事情有点复杂。 邵白并没有在意萧翎的语气：“我被人救了之后躲在了长兴岛，有幸见到了老玄武，后来圣主派人寻找我，我才敢现身！” 萧翎此时内心一惊，之前他们在长兴岛几乎搜查了个遍，居然丝毫没有发现白虎的踪迹，看来是当初那位老玄武做了掩饰。 “那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又是什么情况？”萧翎对邵白的敌意并没有减少多少，毕竟当时在游轮上的火拼还历历在目。 邵白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比之前认识的时候多了几分烟火气，于是笑着说：“圣主让我协助你管理教内的生意，毕竟四神势力被拔，这里可能是最后剩下的一点力量的。” 这话说的其实挺耐人寻味的，尤其是关于现在四神教的惨状可以这么毫无芥蒂地说出来吗？ 萧翎对于这邵白这个人可能要重新评估，不过这事不是现在要做的，现在应该是要搞清楚萧庭风到底要让自己做什么。 看着萧翎的略带探究的眼神，邵白随手拿了个高脚杯，里面倒了点红酒，顺手递给了萧翎，见萧翎不接，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圣主大人这次想法很简答，四神教要东山再起，就必须开辟全新的战场！” “你说什么我不懂！”萧翎对邵白这些话并不在意，“我只想知道我父母的事情，至于四神教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想了解。”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不想参与，你就不会参与的。”邵白的话说得有玄妙，“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包括你认识的那些朋友！” “朋友”二字说得非常重，这让萧翎想到他们会不会对宁雨欣下手，但是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用以往的冷面来继续应对现在的情况：“你说得再说我也没兴趣，而且我不喜欢说话拐弯抹角的人。” “那齐毓名呢？”邵白突然提到这个人，“他成天说自己是一个专业的风水先生，然后有做了很多针对四神教的事情，你就对他做的事情丝毫没有怀疑？也许，他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我的事情不劳你操心！”此时萧翎已经确定邵白说这些话都是为了试探自己，看来萧庭风并不是如表面上那么随意相信自己的。 两人这次见面就在这暗流涌动中度过了，至于这个画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存在，还需要后期慢慢探索，对此萧翎也不着急。 第七章 有钱不拿是傻子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7日 旋风游戏公司 宁雨欣已经毕业两个月了，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没有找到。而今天又被一个游戏公司拒绝，韩天华之前也问过，为什么她那么执着要去游戏公司上班。 那时候宁雨欣是怎么回答的呢？哦！她说她要做一个剧情惊心动魄的游戏，宣传爱与和平。然后就收获了韩天华的白眼。 坐在游戏公司附近的一个小吃店门口，宁雨欣心情非常惆怅：果然进入社会没有那么简单吗？没学历、没技术就只能四处碰壁了吗？我要以后安心当个包租婆了！ 正在她七想八想的时候，她对面的座位被人坐了。起初宁雨欣并没有在意，还在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直到对面的人给她点了一杯咖啡。 宁雨欣看见对面的人的动作后，缓缓抬起眼，问道：“请问，您是什么意思？” 坐在宁雨欣对面的是一个中年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笔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方也非常绅士，礼貌地说道：“小姐，请不要多心，我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 “你这人真搞笑。”宁雨欣忍不住笑了一声，“你难道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 那中年男子也不恼火，依旧笑着对宁雨欣说：“小姐你这次真的误会的，我请你喝咖啡可不是无事哦！” “那——您有何贵干？”宁雨欣此时心里已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她觉得来者不善。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男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我叫宫仁，是萧家的管家，这次来是特意感谢你对我们小少爷的照顾的？” “萧家的管家？”宁雨欣心里一震，但是面上却表现得无所谓，“这年代居然还有管家？先生你是从民国过来的吧！” “宁小姐真爱说笑！”宫仁看着在笑，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管家的职称现在也是有的，部分大学里还会开设专业课程，我也是经过了专业的培训了。” 宁雨欣看着眼前假模假样的人，心里感觉很不舒服：“那你这位萧家的大管家，今天过来不会只是口头上来感谢我吧！毕竟我和萧翎也算认识一年多了，互相帮助许久了！” “这点我们自然查过，尤其是萧翎少爷这两年的经历。”宫仁的话渐渐进入正题并拿出了一张纸，“这是一张支票，上面有5万的金额，各大银行，随时可取。” “5万？”宁雨欣不屑地说，“你打发叫花子啊！” 宫仁听后脸色不变，内心却非常鄙夷：哼！果然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圣主也太高看她了！ “那宁小姐的意思呢？”宫仁出声询问道。 宁雨欣转了转眼睛，说：“你给我再加一个零呗！正好我够年龄，可以买套房子了！” “这——”宫仁假装犹豫不决，想了想之后，说：“行，可以给您这个数，但是我们也有要求！” “有什么要求！”果然这50万不是白拿的啊！ 宫仁笑嘻嘻道：“萧家的主人对您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从今以后不要再和萧翎少爷联系，请你完全从萧翎少爷的生活中消失。” 宁雨欣听到这要求，并没有惊慌，她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说：“我是没问题，但是你们家少爷要是来找我，我能怎么办？凭他的本事，我怎么躲都躲不掉的啊！” “这您就不要担心了！”宫仁回复道，“萧翎少爷那边我们会处理，只是希望宁小姐……” 宁雨欣一把夺过了已经重新写好的50万支票，随后拉起包就站了起来，顺便对宫仁说道：“合作愉快！” 宫仁见到对方那么爽快，面上也是一愣，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宁雨欣已经离开咖啡馆了，只有面前一口都没喝过的咖啡印证着之前对面的确坐着人。 见事情已经办成，宫仁立刻给萧庭风报告：“主人，宁雨欣收了钱并答应了以后再也不会理睬萧翎少爷了，之后要怎么做？” “晚上你将这个事情告诉他，让他看看所谓的朋友的真面目是什么！”电话那头的萧庭风吩咐道。 “是，主人！”宫仁挂了电话后，再看了看那杯一动都没动的咖啡，心中波澜渐起。 2013年9月7日 大柏树地铁站 宁雨欣从咖啡厅出来后，直接往地铁站走，并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宫仁的到来其实是在她的预想之内的，毕竟自己和萧翎相处一年多，对方不可能完全放过自己这个异数，只不过直接拿钱砸却是她没想到的。 顺着人群，宁雨欣尽最大努力避开了可能的跟踪者，然后直接进了地铁里。观望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可疑人物，她立刻给韩天华打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起了，传来了韩天华睡眠不足的声音：“喂！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先说好，今天没空请你吃饭啊！” “白痴！你说得好像我是个吃货一样！”宁雨欣嘟了嘟嘴说，“我和你说件事情，你不要紧张，记得保持心情平缓。” “出了什么事情？”韩天华听到宁雨欣的口气那么严肃，一下子认真了起来：“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接你！” “淡定！”听到韩天华那么着急，宁雨欣其实也很高兴：“我那么牛逼的人，会出什么事情，只不过今天那边有人来找我，顺便给我了一笔钱——” 听到宁雨欣这口气，韩天华的心放下了一半：“他给你钱干嘛？” “说是让我不要再理萧翎！” “你答应了？”韩天华问。 “那当然！”宁雨欣说得很轻松，“好歹对方给了我50万啊！白痴才不答应！” “你——”韩天华一时气急，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怎么能收他们的钱呢？你知不知道他们的钱——” “我知道，他们的钱来路不正！”宁雨欣非常冷静地回答，“但是这钱不收，怎么能让他们放心呢？” “哈？”韩天华的脑回路一时没转过来，“你这是什么情况？” 宁雨欣觉得韩天华一定是做事做傻了，无奈地说：“具体情况还是要当面说，不过现在我和你估计都被那边的人盯着，冒然去警局肯定会被怀疑，你去和邵珏说一声，找个理由出来，我们在外面谈！” “我们去外面，他们就不会怀疑了吗？”韩天华傻傻地问。 宁雨欣忍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大声说道：“我TM和你出去约个会，怀疑个毛！谁没事来管我们谈恋爱啊！你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虽然知道宁雨欣这话没啥恶意，但是只听到最后一句重点的韩天华表示心很塞：没这么打击人的！ 第八章 迷惑是假，购物是真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7日 月星环球港 环球港在去年还是准备阶段，今年暑假就已经正式开业了，宁雨欣和韩天华约定晚上来这边聚一下。 因为刚开业没多久，很多商店都还开业，宁雨欣和韩天华只能在几个小吃店徘徊。 宁雨欣看着两边各式各样的奶茶店，忍不住吐槽说：“住在这里的居民真幸福，每天都有不同的甜品吃。” 韩天华对此却不以为意：“是啊！周围的房价也水涨船高，据说快冲破十万大关了！” 宁雨欣听后拍了一下韩天华：“你就会破坏气氛！” “哎哟，小姐你轻点！”韩天华假装自己很痛，“是说你今天特意约我来这里干嘛？不怕被那边的人盯上啊！” 宁雨欣看了看两边不断变换的游客脸庞，说道：“我如果今天不把你叫出来，我觉得才是大麻烦。” “所以，你有什么想法？”韩天华为了让两人的声音不被其他人听到，直接搂住了宁雨欣的肩膀，让两人靠得更近。 宁雨欣看到这个动作，只是微微红了一下脸，并没有反对。她对韩天华说：“我觉得那边的人在这段时间内会不断试探萧翎，以及之前与萧翎接触过的人。我和你，估计是他们的重点试探对象。” “那我们要怎么做？”韩天华听后心里其实挺激动的，感觉像是要与敌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宁雨欣见韩天华这样子，白了他一眼：“你干嘛那么激动！万一弄得不巧，我们都要死翘翘！” 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韩天华连连道歉：“好好好，我收敛一下！所以你这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宁雨欣看着前面的人流，轻声说道：“他既然想要试探，那就让他探吧！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让我们孤立萧翎，让萧翎彻底对我们死心，然后安心为他们办事。” “这么狠啊！”韩天华感叹道，“那萧翎会不会被忽悠吧！毕竟我感觉他挺单纯的！” “嘻嘻，那你就小看他了！”宁雨欣笑道，“其实我从以前就感觉到，萧翎对周围的人的防备心都很大，你别看他一直帮着警方，但是他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我怎么觉得萧翎对我们挺信任的啊！之前他挺多来救我的啊！”韩天华回忆着以前的过往。 宁雨欣接话道：“萧翎为什么这么信任你，我不知道，但是他对其他人的话都有所保留，包括齐先生齐毓名。”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4楼，那是一个个展览馆之类的，有美术馆、乐器馆之类的，宁雨欣对乐器很喜欢，拉着韩天华就进去了，顺便用眼角瞄了一眼馆外的橱窗。 她带着韩天华走到一架古琴前，装作在欣赏古琴，实际在对韩天华说话：“我好像看到个可疑的人在外面跟着我们！” 韩天华想要回头看一下，结果被宁雨欣制止了：“别看！这里人不多，你回头动作太明显了。” “哦，我们就这样被人跟着？”韩天华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宁雨欣回答得理所当然，“他既然那么高兴跟着我们，那就让他跟，我们的计划不就是想尽办法让对方觉得萧翎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吗？” “所以……” “所以……”宁雨欣狡黠一笑，对着店里的店员说：“你好，给我看一下这古琴，我想买一架！” “卧槽，你为什么想要买古琴？”韩天华看了一眼古琴前面的价格，“这琴居然要万把块，你发财啦？” “对方既然那么喜欢给我们送钱，我们不花它，岂不是显得很可疑？” 于是宁雨欣今天晚上就在环球港狠狠shoppi g了一把。 2013年9月7日 川沙别墅 萧庭风接到属下的报告，说宁雨欣和韩天华今晚一直在环球港消费，并没有其他动作。对此，他觉得有点奇怪，于是问旁边的宫仁：“你今天去见那小姑娘感觉如何？” 宫仁如实回答：“我感觉她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姑娘，对萧翎少爷只是普通情谊，而且非常得见钱眼开。” “是吗？”萧庭风轻笑道，“那……那个刑警呢？他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恩，根据下面人的调查，他工作倒是非常认真，很有干劲，算是邵珏的得力下属。”宫仁简答概括了一下。 “只有这样吗？”萧庭风斜眼看了宫仁一眼，里面有深深的不满：“我不相信这样的人能引起萧翎的注意！” “是，还查到一点。”宫仁就算跟了萧庭风许久，对于他的气势也扛不住，“我们还发现韩天华有可能是十几年前那个韩警官的儿子！” “什么？”萧庭风漫不经心的脸终于开始认真了，“他是韩越舟的儿子？” “还没有完全证实，只不过是我们安插在里面的人偶尔听到的。”宫仁解释道。 萧庭风站了起来，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赶快去查，如果真的是韩越舟的儿子，那不能这么随意对待了！” “圣主，当年韩越舟夫妇去世的时候那孩子才没多大，不会记得什么的啊！”宫仁说道。 但是萧庭风却不这么认为：“以前我的确不会担心，但是现在齐家人在他身边，当年就是齐家人和韩越舟勾结，差点颠覆我四神教，所以我才痛下杀手的，还连累我的儿子……” 剩下的故事宫仁也了解，当年的恩怨情仇，是非对错完全无法用简单的话解释，不过那场变故中，齐家不仅差点被灭，圣主的儿子和儿媳，也就是萧翎少爷的父母也身身双死。 宫仁稍稍想了想，也发觉这次的事情好像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向萧庭风问道：“圣主，那我们之后怎么做？还放任那两人吗？” “先将两人的底查清楚，接着这几天派人给我紧紧盯着萧翎，我怕那孩子被警方的人洗脑了。”萧庭风快速吩咐道，“最后，联系逆鳞，我要知道警方有没有对付我们的相关行动，告诉他，要快！” “是！”宫仁接下命令后就下去办事了。 此时别墅的客厅里就剩下萧庭风一个人在独自沉思，而萧翎则被安排在画廊继续熟悉业务。这次对于萧翎的回来，萧庭风其实并不怎么开心，毕竟不是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血脉骨肉如果对自己无用，那也就是一枚可以抛弃的棋子而已。 第九章 生意居然有那么好做？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18日 新天地摩戈尔画廊 宫仁在这两个礼拜一直调查韩天华的事情，虽然证实韩天华的确是韩越舟夫妇的孩子，但是他好像对他父母的死并没有怀疑，最后萧庭风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暂时不动韩天华。 萧翎在这段时间也并没有联系宁雨欣和韩天华，一切似乎都朝着萧庭风计划的方向走，今天，他又来到了摩戈尔画廊。 这两个礼拜萧翎和邵白接触后，多少了解了这个画廊的用途。一些有特殊需要的客人会来到这个画廊，而画廊的包间就是谈特殊生意的地方。 一开始萧庭风对萧翎还不是很放心，只是让萧翎注意着外围，后来发现萧翎对这些特殊的生意并没有多大好奇心之后，萧庭风就决定让萧翎涉及一下，所以派了宫仁去指导萧翎。 “萧翎少爷，主人让我过来带你一起接待一位特别的客人。”宫仁对着萧翎恭敬地说道。 萧翎对宫仁并没有什么感觉，他自从回来之后，一直是一副冷面，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了什么，都不能让他产生感情。 他对宫仁点了点头，说：“你带路！” 对于萧翎的少言寡语，宫仁已经习惯了。 他带着萧翎来到了摩戈尔画廊的里间，进去之后还要见过一扇暗门，非常隐蔽，没有人带路，是无法正常带到目的地的。 萧翎眼神微微观察了一下这条路，并仔细听着宫仁的介绍：“平常这条路都需要高级神使以上的人带领才可以走进来，而且两边都有监控24小时监视，保证客户和我们的安全。” “你们就那么自信？”萧翎走在宫仁后面问道，他其实对这个画廊到底再做什么生意非常在意。 宫仁优雅地笑道：“四神教已经几十年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怎么会把接待口放在市中心呢？”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啊！”宫仁的最后一句话让萧翎内心一紧。 走了一段路，两人终于来到正经的商谈场所，而那位特殊的客人早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对方一看到宫仁，立刻站起来，笑逐颜开地说道：“哟，宫先生，你可来了，这次的生意又要麻烦你了！” “李老板，不要客气，我们合作那么时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宫仁对于这位李老板，也是非常热情。 李老板不是瞎子，自然也看到了宫仁身后的少年，常年谨慎的性子让他忍不住问道：“宫先生，你后面这位是……” 宫仁非常自然地侧了一下身子，说：“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家小少爷——萧翎。”随后他又对萧翎说道：“萧翎少爷，李老板是我们的常客，今天就是要和他谈生意。” “哦，是萧少爷啊，幸会幸会！”李老板充分发挥生意人的技能，非常自来熟地准备和萧翎握手，可惜萧翎并没有理会他。 见此，李老板虽然略显尴尬，但是也没在意，他不是傻子，看得出这个小少爷根本没什么实权，最后估计还是宫仁说得算。 三人各怀心思，陆续坐到了商谈的桌子上。 宫仁将萧翎迎到主位，他自己则是站在萧翎后面。李老板坐在他们对面，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 宫仁首先打开话题：“少爷，李老板这次还是和之前的一样，需要我们帮他把最近的收入转换成正常收入。” 萧翎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李老板显然也没将萧翎放在心上，对着宫仁说：“这次数目有点大，不知道贵方吃不吃得下啊！” “李老板直说吧，这次多少钱？”宫仁也不多废话，直切主题。 老板拿着桌上的茶杯，笑笑道：“哈哈，这次运气比较好，赚了3亿。” “李老板真是生意兴隆啊！”宫仁适当恭维道，“这次数目的确有点大，不过我们最近拓展了几条新的路，所以没什么大的问题。” “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李老板高兴地说，“对了，那这次的费用怎么算？” 宫仁回答道：“按照老规矩，三个点即可，毕竟合作愉快才是最重要的。” “呵呵呵，宫先生真爽快！”李老板见这次交易没什么大问题，就准备走了：“对了，交易流程还是按照之前的。” 宫仁点了点头：“对，熟人用着放心。” “好吧！那我先了，之后我就派人把钱给你送来。”李老板一看就是熟客，很多细节都不会说，这也许就是萧庭风挑这个客人给萧翎的一个原因。 宫仁送走了李老板后，看着座位上纹丝不动的萧翎，上前询问道：“萧翎少爷，你对这次生意有什么不懂的吗？” 萧翎斜眼看了宫仁，淡淡地说道：“我问了，你就会如实回答吗？”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这两个礼拜萧庭风对自己的防备，而且今天的这个客户也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显然也在防着自己，面对这些老狐狸，就算自己问也问不到所需要的东西。 宫仁看着萧翎，若有所思，随后回答道：“部分问题我可能要请示主人才行。” “哼！”萧翎冷哼一声，并不留恋这个房间，径直离开了此地。 宫仁就在后面默默跟着他，同时对这个少爷的评价有多了一项：对钱财无兴趣。 萧翎后来直接回川沙别墅了，宫仁则继续待在画廊里接待其他客人，那些客人才是真的不放心给萧翎看到。 此时邵白从外面回来了，看到宫仁便问道：“我们的小少爷人呢？” “萧翎少爷已经回去了，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宫仁回复道。 邵白对今天的发展趋势并没有多惊讶，毕竟平常萧翎就是一副看上去对什么都没兴趣的样子，而且这样子还不是装的。 邵白接过宫仁手中的资料，对宫仁说：“放心，这些新来的客户都是通过熟人介绍，并且我之前派人都调查过，没什么问题。” “恩！”宫仁点了点头，随后就准备离开了。 邵白突然想到什么，对宫仁说：“对了，最近你们不是在查找齐毓名的下落吗？有消息了吗？” “没有！”宫仁如实回答，并对邵白的问题感到疑惑，“你是有发现什么吗？” 邵白嘴角一挑，说：“我知道一个地方，一个人，也许你们能通过他知道齐毓名的下落。” “谁？”宫仁赶紧问道。 “之前我要拐走的一个孤儿，现在在福利院，叫小白，他可能被齐毓名手下的麒麟保护着，所以这个孩子会不会与齐毓名有莫大关系。”邵白慢慢道来。 宫仁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于是决定马上回去向萧庭风报告。 这时他没有看见邵白那隐晦的笑容。 第十章 三个和尚没水喝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19日 福利院 环环今天很开心，很久没来的宁雨欣姐姐来看他了，他一定要把这段时间小琦、小琳欺负他的事情全部告诉姐姐，然而…… 宁雨欣此时身边正被小琦和小琳围着，一个人让宁雨欣唱歌，一个人让宁雨欣说故事，搞得宁雨欣无比烦躁。 是说， 宁雨欣为什么会突然来福利院呢？ 这就需要归功于齐毓名的未卜先知，不对，深谋远虑！他不知道哪里得到消息，四神教的人要清查环环的身份，特意让宁雨欣和韩天华过来看一下。 宁雨欣现在就待在室内陪孩子玩，韩天华则在福利院周围观察有没有可以人员。 一个下午就在这悠闲的过程中度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韩天华后来就从外面回来了，孩子们也要去吃晚饭，然后准备休息了，所以准备接宁雨欣走了。 刚走到去食堂的路上，韩天华就看见迎面走来几个食堂阿姨，她们推着餐车往食堂那边走。韩天华非常主动的给她们让了一条路，示意她们先走。 食堂阿姨看对面的小伙子主动让路，也点头示意。正当两方人错身的时候，韩天华看到其中一个阿姨的动作有点违和，但当他想自己看的时候，餐车队伍已经走过去了。 韩天华在走到里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不放心，马上联系宁雨欣：“欣欣，我去食堂看一下，你待在校长室不要动！” 这话说完还不等宁雨欣回复，韩天华就挂了手机向食堂冲了过去。 另一边，宁雨欣在校长室气得直跺脚。 韩天华默默跟着她们来到了食堂门口，伸头偷偷望里面观察，见几个阿姨有模有样地将饭餐放到铁质的饭盒里，再将饭菜放到孩子们的桌上。 福利院的孩子们最期待的就是吃饭时间，即使每天的饭菜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他们吃得还是很开心。这其中当然也有吃得一脸满足的环环，今天有他最喜欢吃的虾仁。 一开始这些人还是规规矩矩的，等饭吃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之前那异样的一个阿姨拿了一份小甜品给环环。 此时韩天华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一直盯着那边的动作。 而环环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份甜品，也是一脸疑惑，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位阿姨，眼里充满着问号。 拿甜品的阿姨笑着对环环说：“这是奖励，校长说要给每天最乖的小孩子多吃一份小甜品哦！” 周围的孩子都像环环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毕竟甜品对他们这些福利院的孩子来说，就是一种奢侈品。 环环一开始还觉得不可置信，后来甜品的诱惑力太大，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将拿起勺子伸向了那块美味的甜品，可惜，半路被人截胡了！ 环环看向那截胡的人，那是一直有事没事欺负他的小琦，而他的孪生姐妹小琳则在另外一边嘻嘻嘻地笑：“哈哈哈，环环吃不到，环环吃不到！” “还给我！”环环这次也生气了，这是校长奖励给他的东西，凭什么被小琦和小琳拿走，于是他用自己小小的身子向小琦扑了过去，不一会儿，三个孩子就打成了一团。 其他孩子看了，都很兴奋，纷纷在一边起哄，而那份传说中的甜品则被翻倒在了地上，无人理会了。 这时韩天华看到那个有异样的阿姨脸上表情非常扭曲，她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生气，双手更是牢牢握住了餐车，深怕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食堂里是有老师的，见孩子越打越厉害，马上上前将其分开，并处罚他们3人今天晚上去隔离小房面壁思过。 环环撅着小嘴，一脸委屈地离开了食堂。他身后的小琦和小琳却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那个食堂阿姨，弄得那人心里一阵咯噔。 韩天华见他们要出来，赶紧躲到了旁边的角落处，继续观察情况。 一直被盯着的食堂阿姨见一击不成，打算晚点在小房里再下手，于是她先跟着其他人收拾了东西，回到了福利院食堂。 宁雨欣在校长办公室左等右等，一直没见韩天华的消息，心里也有点着急，想给他打电话吧，又怕影响他。 就在她纠结来纠结去的时候，韩天华终于回来了。 看到他没事，宁雨欣的一颗心安定了下来，不过嘴上还是忍不住责怪：“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一言不合就搞事情，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 “是是是，是我不好！”韩天华赶紧将人揽过来安抚道，“我这不是突发情况嘛！而且环环身边都是老弱病残，万一出什么事情，就帮不到他啊！” “齐毓名这神棍也真是的，事情不说清楚，就让邵珏派人保护环环，邵珏居然一句都没问就答应了，他们两不会瞒着我们搞事情吧！”宁雨欣忍不住吐槽道。 韩天华将人揽到了沙发上坐着，劝道：“我觉得我们想太多了，邵珏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答应齐毓名的请求的，我总觉得邵珏在四神教里有眼线！” “眼线？”宁雨欣惊得差点坐起来，“邵珏那么厉害？居然能在那种神经病组织里安排眼线？” “可能是最近的事情，尤其是在对玄武的行动上，很多情报都是邵珏提供的，说他没有眼线我都不相信。” 宁雨欣想了想从玄武开始，邵珏的针对行动简直能用快准狠来形容，可见邵珏在四神教里真的有人。 “那你刚刚有什么发现吗？”宁雨欣换了一个话题问。 韩天华也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说：“我发现一个人，非常得诡异，她刚才还在吃饭的时候给环环送了一份甜点，不过后来被小琦和小琳截胡了，现在他们因为大家被关禁闭室了。” “那个人哪里有异样？”宁雨欣问道。 韩天华回忆了一下，说：“她是混在送饭阿姨队伍中的，其他人都关注着前面的路和摇摇欲坠的饭盒，但是只有她全是不是看一眼那份独一无二的甜点。” “哦——这样啊！”宁雨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是继续放任她，还是直接把她抓起来。” “你说呢！”韩天华将这个问题抛回给宁雨欣。 宁雨欣对此很满意，她转了转眼睛，说道：“正所谓，捉贼拿脏，不如等她动手的时候再动手！” “主意挺好，但是她什么时候动手啊！”韩天华问道，“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她啊！” “嘻嘻，你不是说那三个小家伙被关禁闭了吗？”宁雨欣笑道，“难得有人做了一个那么好的陷阱给她跳，我们只要蹲在井边渔翁得利就好了！” 第十一章 麒麟乍现斗歹徒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19日 福利院 现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环环和双胞胎因为打架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此时环环正对着两人发脾气：“你们两个是坏人，老是欺负我，要不是你们，今天我可以吃到好吃的甜品，也不用睡在这里了，都怪你们！” 双胞胎对发脾气的环环很无奈，两人面面相聚，小琳说：“环环，你别哭啊！以后我不抢你东西了好不好！” “每次你都这么说，但是之后你又来抢我东西了！”环环已经哽咽了起来。 小琦看着这场面，不知道如何处理，毕竟他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这时，三人的房间外响起了声音，好像是有人放轻了脚步慢慢朝他们房间走来。环环还沉浸在委屈中，并没有发现。小琦和小琳两个人则互看一眼，对外面的情况注意了起来。 没多久，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小琦和小琳两个人来到了环环的周围，死死盯着这个房间的门。这顿时压抑的气氛也让心大的环环发现了，他红彤彤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门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食堂衣服的人，那人环环认识，就是今天给他送甜点的阿姨，他见到这人一时间挺开心的，泪迹未干的脸上突然笑了起来：“阿姨，你怎么来了，是重新给我送吃的吗？” 果然小孩子的世界里，吃才是最重要的。小琦和小琳无奈看了一下这个小家伙，对此非常无语。 进来的人看到有两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站在目标前面，一时皱起了眉头：这两人之前在饭桌上就把那份甜品给打翻了，这次又这样，难道…… 发现事态不一般的女子，试探性地问道：“环环，刚刚老师说你今天可以不用睡在这里了，让我来带你回去！” “咦？是吗？”环环一听自己可以回去睡，顿时很开心：“那我马上回去！” 环环想要冲过去的时候，被小琦狠狠拉住了，小琳用不和善的眼神死死盯着这个奇怪的食堂阿姨，问道：“阿姨，既然是老师让环环回去的，为什么老师没有来？” 对方没想到会有孩子提出质疑，这只是她随便想的一个理由，所以根本答不出。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小琳又发话了：“你说不上来，是不是你在骗我们？” 环环看着严肃的小琦和小琳以及对面奇奇怪怪的阿姨，一时也害怕了起来。 女子见那对双胞胎死死护着目标，本来只打算悄悄把人带走的，现在却不得不动手了。 “两位小朋友，你们知不知道通常多管闲事的人，都死得非常快！”放弃伪装的女子气质一变，令人感觉风情万种，可以迷惑所有人，然而对面就只有三个小孩。 小琦和小琳的肌肉都绷紧了，他们知道这个女人要动手了，而环环则死死抓住了小琦的衣服。虽然平常这对双胞胎总是欺负自己，但是现在能给他最大安全感的居然是他们。 女人不想和几个小孩多废话，一个上前就想把环环抓过来：“小孩，你给我过来！” 手伸到一半，被小琳两只手阻挡了，并且小琳借力想要将女人往前拉，另其摔跤。 女人大惊，她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有这种身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过她及时调整了姿势，虽然不好看，但是还是站着了。 她看着对面的双胞胎，眼里露出了杀意：“原来那人早有准备啊！小看他了！” 说完，女子打算动真格，小琦见状，将环环丢给小琳，说道：“他交给你了，那人交给我！” 小琦利用身形优势，灵巧的避开了女子的攻击，并迅速转到了她的身后，狠狠踹向她的身后。女人膝盖被踹，顿时半跪在地上，小琦见此抓住女子的头，想要将其压在地上。 可惜女人到底是个大人，她的力气岂是这个小孩可以比拟的。她不再小看这两个小孩，绷紧了肌肉，双手一个后抱，将小琦一个过肩摔，砰得一下摔在了地板上。 幸好这个地板为了防止小孩子摔伤，铺设了毛毯，不然这一下小琦可能会受伤。 小琳见自己弟弟失利，立刻拿起边上的椅子，狠狠往那女人头上砸，完全不顾这会不会造成什么无可挽回的后果。 女人的眼睛一直都在观察小琳，见她拿起了椅子，果断放开小琦，一个后仰回旋，躲过了小琳椅子的攻击，并扫开了小琳。 小琦从地上爬起来后，和小琳站在一起，守护者身后的环环。 女人半跪在地上，看着对面两个凶狠的小孩子，神情也越发严肃了起来：“你们两个到底是谁？” “怎么？你怕了？”小琳立刻开启了嘲讽功能，她知道如果女人真的认真起来，自己两人未必能护住身后的小孩。 女人邪魅一笑，看着双胞胎，露出了恶毒的眼神：“哼！有趣，怪不得圣主大人要让我出马呢？我一开始还觉得大材小用呢！” “你家圣主莫不是看你不顺眼，让你来送死！”输人不输阵，小琳不能让自己被人小看。 女人看着这两个小鬼，心里其实也非常窝火：“小姑娘，本来今天不想管你们的，可惜……你们自己找死！” 女人突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水果刀，向小琳和小琦挥舞过来。 小琦当机立断，拿起地上的洋娃娃向她砸去，扰乱她视线。随后两人一左一右，攻击女人。 两个孩子此时不打算隐藏了，拳拳到肉，脚脚踹骨，这让女人一时难以招架。 然而小琦和小琳也好几次被她手中的水果刀划到，反正两方都是斗得不可开交。另一边环环抱着枕头瑟瑟发抖，最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哇哇哇！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杀小琦和小琳啊！” 这个时间点，这个地方照理是没有人会听到的，奈何正碰上准备抓现行的韩天华。 他一听到孩子的哭声立刻冲了进来，只是没想到进门会是这副激烈的打斗场面。 女人见到门口的韩天华，知道今天不可能会带走环环这个小孩了，她踹开在她身上缠斗的双胞胎，准备冲出去。 韩天华在过来的时候就做好了各种准备，见女人拿着水果刀直接向他冲来的时候就知道他要逃，于是立刻发挥警校4年的学习成绩，一个擒拿夺下了她手中的水果刀，然后死死抱住了女人，最后一个摔跤，将女人死死压在了地上，完成了小琦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女人虽然身手不错，可惜在力量面前没啥太大用处。韩天华将人用手铐铐住后，抬头看着刚才英勇战斗的双胞胎，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哪里的小孩会那么凶残！” 小琦和小琳还来不及回答，从房间门口慢慢走进来的宁雨欣替他们回答了：“他们还能是谁，估计是齐毓铭的四灵之一——麒麟吧！” 说着缓缓将视线移向双胞胎，确认道：“你们说，我猜得对吗？” 第十二章 两方都在你争我夺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19日 福利院 小琦和小琳听到“麒麟”二字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其实在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暴露身份的打算了，但谁知道猜到他们身份的不是四神教的人，而是宁雨欣。 小琳看着这位熟悉的小姐姐，笑笑说：“怪不得齐先生一直称赞你，看来姐姐你的确与众不同啊！” “谬赞了！”宁雨欣其实对这对双胞胎也保持着一定的戒心，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就能把自己隐藏了那么深，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韩天华看到前面的两人的对话，实在忍不住出声刷一下存在感：“喂！你们有空谁帮我帮我打个电话，叫个人，要不然我要一直压着她啊！” 宁雨欣转头看着无语的韩天华已经被他压着的，表情非常狰狞的女子，情不自禁笑了出来：“你们这幅场景可真够值得纪念的。” 值得纪念什么韩天华到底也没问出来，不过邵珏很快就派了一小队的人来到福利院，将人直接压走了。随后他们和校长商量了一下，将环环、小琳和小琦三人都带到了秘密小屋，保证他们三个人的安全。 当邵珏得知了小琦和小琳就是麒麟之后，立刻给齐毓铭打电话，可惜后者并没有接。 韩天华看到邵珏暴躁的样子，向小琳询问：“你们平常都是怎么和齐先生联系的啊？” “先生一般会主动联系我们，我们没办法主动联系先生。”小琳将问题堵死了，让韩天华接下来的问题都咽回了肚子里。 宁雨欣看着韩天华吃瘪的样子，心有不忍，于是走到他旁边对双胞胎说：“我不管你们怎么联系齐毓铭那只狐狸，反正你们给我告诉他，环环我们带走了，具体做什么就不知道，毕竟暴躁的邵队什么干不出来啊！” 说完，也不理双胞胎的反应，带着韩天华就离开了。 韩天华看着宁雨欣自信的样子，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那么确定麒麟可以联系到齐毓铭？” “这两个孩子明显是受齐毓铭的的命令来保护环环的，他们怎么可能联系不到他，那万一环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要怎么办？”宁雨欣分析道。 韩天华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可能又要损伤不少：“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次抓了人，会不会引起那边的人的警觉？” 宁雨欣狡黠一笑：“你就要问你们亲爱的邵队了，这次可是他领导全局啊！” 另一边邵珏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就只是小动静，偷偷把孩子护好就行了，谁知道对面的人直接搞这么大的阵仗，还派了个杀手过来，要不是齐毓铭安排了麒麟在环环身边，今天的事情真的不好说。 邵珏看那个杀手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是个不好堪舆的，如何审问就一个麻烦，而环环和那对双胞胎之后的安排又是另外一个麻烦。 于是完全暴躁的邵珏在安排好孩子的出处后直接杀进了审讯室，和里面的人耗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中午才被司队拉了出来。 2013年9月20日 川沙别墅 宫仁一早就得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他等萧庭风吃完早餐后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起初萧庭风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宫仁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结果没多久，萧庭风就把桌上的餐具全部砸了，动静大得把萧翎都引了过来。 萧庭风看到萧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最后为了自己的计划，只能压下火气说道：“你今天就早点去画廊吧，毕竟和李老板的生意耽误不得。” 萧翎似乎对萧庭风为什么生气并不感兴趣，所以简单收拾之后就出门了。 见萧翎离开后，萧庭风就问宫仁：“怎么会失败呢？你不是说你派的是高级神使，有她出手就万无一失呢？” “具体情况我也还没了解到。”宫仁面对自己的失误，心里也十分慌乱：“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对面好像已经了解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提前就派了人去保护他。” “昨天出现在福利院的除了后来的警察之外，还有谁？”萧庭风稍稍冷静之后问道。 宫仁擦了擦头上的细汗之后，说：“有，白天的时候宁雨欣和韩天华在福利院里。” “他们怎么会在那里？”萧庭风继续问道。 “好像是他们没事会去那边做志愿者。”宫仁说出了可能的情况，可惜这并不能让萧庭风满意。 萧庭风在饭厅里左右踱步，语气不善地说道：“肯定是齐毓铭，那个孩子肯定和齐毓铭有什么关系，所以他派了人去保护他。这个宁雨欣和韩天华也脱不了关系。” 宫仁对此并没有意见：“那圣主，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万一那个神使招供了什么……” 萧庭风用眼神看了他一眼，说：“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来想，我教内现在已经人才缺失到连弄死一个人的人力都没有了吗？” “是！”宫仁明白了萧庭风的意思，打算一会儿就安排下去。 不过在他走之前，萧庭风又说道：“对了，我这几天越想越觉得韩越舟的儿子在我眼前晃我不舒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让他和他的父母去见面吧！” 如此残忍的话说出来，让服侍他多年的宫仁内心也是一惊。如今的社会已经不像十几年那样，能随便弄死一个人，现在…… 不过这些话他很明白不能和眼前的老人说，毕竟他可是非常固执的一个老人，永远沉浸在了往日的辉煌中。 2013年9月20日 晚 刑侦第三支队办公室 邵珏因为连夜审讯犯人被司南拉去休息了，直到晚上才缓了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年纪大了。 正当他打开手机查看有没有什么重要信息的时候，齐毓铭的回复在众多信息中显得特别显眼。邵珏非常着急地打开了那条信息，看完内容后觉得对方真的是个疯子。 不过为了案件的迅速侦破，邵珏决定赌一下。 于是他立刻打电话给陈书杰：“你一会儿把那个犯人转移到浦东去！” “浦东？为什么？”陈书杰接到上司这个莫名其妙的命令，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邵珏在电话里不好多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好多说，反正叫你去做就去做，没准我们能引出一堆大鱼。” 听到这句话，陈书杰知道自家上司又要搞事情，所以后面也没有多问，只是提醒了他一下：“希望你这次的判断是正确的。” 挂了电话，邵珏立刻朝安全小屋赶去，那里可是还有一堆线索和秘密等着他开发啊！ 第十三章 押运路上危险多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21日 浦东新区 邵珏临时决定将犯罪嫌疑人转移，这次转移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给她换一个环境。韩天华也被召了回来，他被安排的任务就是紧盯押送路线周围有没有可以的人出现。 对此韩天华问道：“邵队，你这次是要引蛇出洞吗？” 邵珏笑了一声说：“大蛇肯定是不会出来的，不过我就是要靠那些蛇来让这个顽固的罪犯开口说话！” “这可能吗？”韩天华对此依旧有疑问。 邵珏却抽着烟，说：“小子，你能指望这帮亡命之徒对自己的组织有多忠诚？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一旦有人要她死，她反水得肯定被任何人都快。” “可是……万一对面没有人来就她或者杀她呢？”韩天华对此也有些担心。 “这……你就不要担心了！”邵珏的话说得神神秘秘，这让队里几个同事都一脸莫名其妙。 而他身后的陈书杰却忍不住连连叹气，可见他猜到了邵珏要用到什么方法了。 押送那个女杀手的车子沿着高架一路顺畅无比地来到了浦东，一开始在车流量多的地方都没什么问题，直到来到了郊野地区。 从高架下来，周围的车流量和人流量明显减少，如果要动手这里开始就是最好的地方。 韩天华跟在押送车的后面，时刻观察着周围，附近并没有什茂密的高楼，可疑人员隐藏的地方不多，而且如果换做是他，也并不觉得在这里动手是个好主意。 然而，对方可能真的没脑子！ 突然，从两边的小巷子里窜出两辆摩托车，影响了押送车的路线，迫使押送车减速，最后被逼停。 车里的押送人员早早就穿好了防弹衣，手枪全部拉开了保险，以防万一。 车里一个带队的队员观察了一下两个摩托车手，发现他们并没有后续动作后，直接拿起扩音喇叭喊道：“警方现在正在执行公务，请无关人员赶紧离开。” 这种程度的警告并没有人放在心上，韩天华在后面已经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着前后左右，想看看有没有别的什么人。 押送车里的人见到这阵势也不敢轻易下车，之后继续用喇叭警告，谁知对方非但没有离开，还用机车做出挑衅的动作，甚至围着押送车来回转圈，这让车子里的刑警全部紧张了起来，就怕突然来一击，让人措手不及。 韩天华忍不住了，他想下车直接和那人干一下，现在耗着太难熬了，不过手刚放到车门就被旁边的陈书杰按住了：“冷静点，现在下午没准你就成别人的靶子了，到时宁雨欣不得哭死！” 提到宁雨欣，韩天华的脑子冷静了许多：“那现在怎么办？不能让他们一直这样啊！” “别急，邵队另有安排！”陈书杰神秘地说道。 还在韩天华疑惑的时候，前面的情况终于有了变化。两位摩托车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两个铁棍，直接敲击了押运车的玻璃，钢化玻璃瞬间被砸出了几条裂缝，车子里的队员看到后忍不住吐槽：“这批车当年是谁采办的？质量太TM差了吧！” 车子里的犯罪嫌疑人，那个女杀手看到车外的情景后并没有显得太高兴，她做这一行的人太清楚了，这些人的行为根本就不是要准备救她，而是要让她彻底无法开口说话。 这时她的内心有稍稍动摇，不过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下最后结论，不管如何，自己的后路一定要留好。 两位摩托车手的动作明显是要把车子里的人逼出来，押运车里的领队立刻下令：“开车，赶紧开车，甩开他们！” 于是押运车立刻就启动了起来，往小道开去。因为不确定是否还有其他人隐藏在暗处，他们不能将危险带到人多的地方，只好往乡下开。 韩天华和陈书杰对视一眼，也启动了车子跟了上去。其中陈书杰也打开自己车内的扩音器，向摩托车喊道：“请立刻放下武器，停下车，接受检查，不然我们就要用紧急手段了！” “陈副，他们没反应！”韩天华看到前面的两人丝毫不理会警方的警告，着急地询问陈书杰该怎么办？ 陈书杰放下了对讲机，对韩天华说：“你的枪上橡皮弹，开枪威吓一下！” “这样没问题吗？”韩天华深怕对方听到枪声会做出更加激进的事情。 不过陈书杰坚定的眼神安抚了他，他觉得邵珏可能已经埋好了后招。于是他摇下了车窗，举起枪，对着前面摩托车的轮胎，各开了一枪。 枪声在空旷的小路上想起，前面的两辆摩托车一瞬间失去了平衡，不过稍微调整之后又恢复了状态。 见到枪声威吓不起作用，陈书杰下了第二个命令：“继续开枪，直接打他们的身后。他们倒地后直接上去压住人。” 韩天华和车子后面几位队员补充好子弹后左右开工，朝两位车手身上开枪。在高速移动的情况下，开枪射击的命中率非常低，打了好几枪人才从摩托车上摔下来。 陈书杰立刻开车过去，韩天华不等车停稳就冲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人制服，另外一个人也被他的同事制服。 见到一直追着他们的摩托车终于被制服了，押送车的队员松了一口气，其中押送队长开门想要了解一下情况。 众人来到了摩托车手的旁边，脱下了他们的头盔，看到了两个染了五颜六色毛的男青年，看年龄也许还没韩天华大。陈书杰和押送车队长正在商量之后该如何，结果还没怎么说，一声巨响从前面传来。 押送车里冒出了粉色的烟雾，这是一般消防演习用来模仿浓烟状态的东西，只见车里的几人被迫离开了押送车，大家全部严阵以待，防备着从不知名的角落袭来的危险。 没过多久，更多的烟雾从天而降，韩天华抬头一看，居然是两架无人机，这可都是大手笔啊！无人机在国内可是非常稀罕的东西。 陈书杰立刻下令道：“带着人往空旷地区走！” 于是几位队员压着嫌疑人，一边捂着嘴，一边朝前方跑去。 韩天华和其他人举起枪想要将无人机打下来，可惜这些无人机非常纤细，子弹很难打到。 众人还没冲出小路的时候，无人机纷纷朝嫌疑人冲去，那架势仿佛上面的螺旋桨可以将人杀死。 陈书杰见此，立刻朝前面大喊：“趴下！” 几位刑警身体比脑子行动地快，立刻压着人卧倒在了地上。 陈书杰见那无人机还不肯罢休，立刻对韩天华等人说道：“你们赶快去附近看一下，无人机的控制范围不会太远，人肯定就在附近。 “是！”韩天华等人刚打算分散四处将控制无人机的人找出来，只见之前凶狠的无人机突然失去了控制，撞上了两边的树。 第十四章 我苏卿哲回来啦！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21日 浦东新区郊区 韩天华等人刚看到无人机撞上了路边的树，并且在会后再也没有飞起来，顿时觉得这个情况变化得有点快，大家都有点摸不准头脑。 押送嫌疑犯的警员看到暂时没有危险，便从地上爬了起来，查看情况，结果他们居然发现嫌疑人好像晕死过去了，连忙对陈书杰喊道：“陈副，嫌疑人晕过去了，不知道刚刚那烟雾是不是有毒！” “别慌，你们也吸进去了，你们不是没事！”陈书杰确定周围暂时没有危险以后，直接跑到前方，查看情况：“你们马上拨打120，记住，一定不能让嫌疑犯脱离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你是说？”押送的负责人似乎想到了以前那些千奇百怪的逃跑方式，“陈副你是担心对方真实目的是在医院里动手？” “的确有这个可能！”陈书杰已经拿出手机想要给邵珏报告情况，毕竟人一旦进了医院，很多事情就无法掌控了。 然而陈书杰的电话并没有打通，或者说手机信号像是被人切断了一样。 正当他想不通的时候，一辆豪华的车子从远方驶来，韩天华等人立刻紧张了起来，深怕这车子就是要动手的人。 不过，当车子挺好之后，大家发现车子上只有一个人，而当他走下车子的时候，韩天华还发现这人居然是熟人。 “哈喽！各位警官，好久不见啊！”豪车下来的人拿下自己的墨镜，和众人打招呼。 韩天华不知道是该放下心，还是继续该揪着心，不过该打的招呼还是要打的：“的确，好久不见，苏卿哲苏少爷。” “哈哈哈，难得韩警官还记得我啊！”苏卿哲也不拘谨，直接走到了韩天华和陈书杰面前说：“大家不要紧张，附近没有对方的人了！” 陈书杰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苏卿哲轻笑道：“齐先生收到了消息，对方会利用无人机的来刺杀这个人，所以就让我过来帮忙了？” “他的消息可真灵通啊！”韩天华暗讽道。 陈书杰看了看自己依旧没有信号的手机，问道：“这附近的信号是你屏蔽的？” “恩！”苏卿哲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国外最新的机器，可以屏蔽小范围内的所有信号，要不然这两台无人机还真不好对付。” “那控制无人机的人呢？”韩天华接着问。 苏卿哲不急不缓地说：“我派了我手下的人去抓了，一会儿就有消息了，你们要一起把他们带回警局吗？” 陈书杰简单整理了一下情况，猜想邵珏和齐毓名应该把所有的情况都安排好了，不然这次押送不会就指派这么点人，更何况，这个犯人根本没有押送的必要。 苏卿哲将屏蔽信号的机器关闭，陈书杰的手机信号立刻恢复了，于是他马上给邵珏打了个电话。 在这期间，那两个控制无人机的家伙也被苏卿哲的手下给压了过来，顺利移交给了警方。 结束了通话之后的陈书杰，对韩天华说：“邵队让我们待在原地不要动，他带着大部队立刻赶过来。还有，这个嫌疑人的情况不明，120暂时不叫，他那边会带着特定的医生过来的。” 苏卿哲看到警方已经井井有序地安排着，伸了个懒腰，说：“看来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那我先走了哦！” “苏先生！”陈书杰见状赶紧叫住了苏卿哲：“一会儿我们邵队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了解一下，所以可以请你到警局坐一下吗？” “有咖啡喝吗？”苏卿哲并没有拒绝，毕竟两方现在处于合作阶段。 陈书杰点了点头：“不过只有速溶的，希望苏先生不要介意。” 苏卿哲重新将墨镜戴上，坐上自己的豪车，带着自己的两个属下走了，不过车子开走前留下了话了：“你们准备好星巴克等我吧！” “果然是豪门公子啊！”韩天华看着那辆真正的豪车感叹不已：“这车真不错！” “不错你就去买！”陈书杰男的怼了一下韩天华，估计今天这情况让他也是措手不及，略显狼狈。 韩天华感受到了自家副队长的愤怒，连忙跑去一边帮助其他队员处理那些搞事情的人。 邵珏的动作很快，带着一大帮人就赶过来了，看到周围的田地和老房子，他不禁吹了下口哨：“小陈啊！你怎么押人押到这里了吗？” “队长，我觉得一会儿我必要要好好和你谈谈这次押送行动！”陈书杰的低气压已经持续了很久了，韩天华等人都躲在一边瑟瑟发抖。 一向没脸没皮的邵珏此时也非常尴尬，连忙转过头想换个话题：“那个，我是相信你的能力来着，而且不是都没事吗？” “如果这次人家打的不是普通迷药，而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呢？”陈书杰一语点到了重点。 邵珏感觉这次陈书杰真的生气了，闭嘴不再解释。 东弄西弄，来到预定的关押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邵珏带来的医生查看了一下无人机留下的粉末，确定那只是简单的迷药，并用给昏迷的女嫌疑犯恰了一下人中，结果人家顺利醒了过来，可见真的没有什么大事。 在押送途中被逮到的几个青少年，经过简单的审讯，该招的也都招了，他们是受雇于一个社团的老大，老大貌似接了一笔生意，让他们来扰乱警方的押送车。 本来他们是不想来的，不过后来对方开得价格实在太丰厚，没忍住诱惑，就上了，于是现在他们四个都在忏悔椅上痛哭流涕。 那个女杀手在清醒过后就安排围观了一下审讯，让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放弃了。后来苏卿哲还带了另外的消息，他说对方为了自保，已经在肃清手下的神使了，可能接下来市里会出现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恶性事件。 先不说那个女杀手已经在动摇的边缘了，邵珏听到消息后立刻给上面打了电话，让基层同志盯紧下面的重点观察人员，以防引起社会动荡。 熬到半夜的时候，女杀手终于熬不住了，她交代了自己的罪行以及幕后指使人。 原来这个女的是被四神教的玄武一直细心培养的，后来一直跟着圣主下面行动，此次行动是圣主派人与她交代的。 邵珏听完之后觉得还不够，现在的人证完全不能指控萧庭风的罪行，他随便就能拉一个替罪羊出来，所以关键可能还是在那个还在身上。 齐毓名和萧庭风为什么都那么关注那个孩子呢？之前白虎拐带孩子都特意要将这孩子带在身边。 带着这些问题，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叫环环的孩子。 第十五章 小孩子也有秘密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25日 警方安全小屋 环环在福利院遇险后，就被警方的人安排在了这套小公寓里，这有两个女性警官专门照顾环环，赵月琴就是其中一员。 小琦和小琳之前并不想暴露自己与齐先生能联系的技能，然而现在情况比较复杂，就算再早熟，他们也是不满12岁的孩子，最后多番思量之后还是决定和齐先生说一声。 齐毓名似乎早就知道事情的发展，告诉他们配合警方行动就行。于是小琦和小琳就安心地留在了安全小屋，顺便继续欺负环环。 这天邵珏按照计划来找环环谈心，为了避免孩子对他有防备心，他把宁雨欣和韩天华也带过来的。 宁雨欣对此只能不住翻白眼：“邵队，你还记得我只是个普通市民吗？” “你都陷了那么深了，再深点也无所谓。”邵珏说的很自然，好像宁雨欣就是他们警队的一员一样。 宁雨欣刚想反驳，就被邵珏一句话顶回去了：“你收了对方50万我可替你瞒着上面了，这钱当给你的工资了，我够意思吧！” “我觉得你在套路我！”宁雨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说。 一般这种争吵，韩天华一向选择明哲保身，直到见到了环环，三人的气氛才转变了。 环环看到宁雨欣，笑嘻嘻地出来迎接：“姐姐，你来了！今天也要给我说童话故事吗？” “今天姐姐不说童话故事，今天让两个大哥哥来陪你玩好不好？” “大哥哥？”环环认识韩天华，却不认识邵珏，于是指着邵珏确认道：“这个不是叔叔吗？” 童言童语，让韩天华与宁雨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邵珏只能在一边尴尬地摇了摇头。 邵珏一开始想要问环环父母的事情，不过自从环环被解救出来后，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出他的身世，可见这个小孩子真的不记得与父母有关的事情，后来他们只能询问小琦和小琳。 小琦不太爱说话，一直躲在姐姐身后，完全没有前几天斗歹徒的凶狠。小琳见到邵珏也不慌，毕竟齐先生已经下令自己可以配合警方工作了。 邵珏看着小琳，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成为麒麟的？” 出乎大家的意料，邵珏第一个问题不是问环环的身世，而且询问小琦与小琳的身世。 双胞胎相互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让小琳回答：“我们之前也是被老白虎拐到山里的，后来遇到来山里看风水的齐先生，请求他救我们出去，之后我们就一边找回家的路，一边帮齐先生做事。” “那你们有找到自己的家吗？”宁雨欣关心道。 小琳摇了摇头，说：“被拐的时候我和弟弟都太小，记不住家里的位置，只知道原来住的地方应该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完全不像上海这么繁华。” 邵珏对着后面赵月琴说道：“后面要麻烦你们和兄弟单位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这两孩子找到父母。龙凤双胞胎，应该比较好找吧！” “放心邵队，等这次案件过后我会安排的。”赵月琴说道，现在就找可能会被对方洞察到什么，影响整体计划。 双胞胎的事情了解了之后，邵珏就进入到了正题：“环环这个孩子，齐先生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小琳对此早有准备：“齐先生并没有告诉我们关于环环的身世，只不过说环环身上藏有秘密，一个能颠覆四神教的秘密。” 在场所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真的，那这孩子真的个宝贝啊！ 作为众人的焦点，环环只是眨了眨大大的眼睛，然后继续吃东西，充分发挥了一枚小吃货应有的精神。 “那个秘密是什么？”全场只有邵珏最先反应过来，并直奔主题。 小琳摇了摇头：“齐先生没说，可能他也不知道，因为他和我说过，照顾环环也是受人之托。” 事情貌似陷入了僵局，邵珏等人都陷入了沉沉的思考。 宁雨欣见大家这样，突发奇想问道：“那个，我其实想知道，环环他原名叫什么，那个姓齐的有说过吗？” 小琳看着这个一直来的大姐姐，不是警察，却经常跟着警察行动。而对于这个问题，小琳想了一想：“我好像没听齐先生说过……” “他叫何晨浩！”一直不说话的小琦突然说道，“之前睡觉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梦话，他说他叫何晨浩！” “真的？你知道是哪几个字吗？”这个线索可以说非常重要，邵珏激动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我不知道了！”胆小的小琦又躲回了小琳身后。 宁雨欣看着环环，自顾自地走了过去，对他说：“你是叫浩浩呢？还是叫环环？” 小小的环环愣了一声，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笑着对宁雨欣说：“我叫环环啊！大姐姐！” “不，你叫浩浩。”宁雨欣非常确定道，“小浩浩，说谎是不好的哦！” 此时的宁雨欣的语气依旧很温柔，但是和她相熟的韩天华等人却知道，宁雨欣的语气其实很危险。 环环也感受到了莫名的危险，自己的汗毛好像不知不觉竖了起来。 看着宁雨欣似笑非笑的眼睛，环环停下了手中吃东西的动作，沉默不语，甚至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宁雨欣见到环环这个表情，知道自己蒙对了：“好了，何晨浩小朋友，作为一个好孩子，要乖乖把知道的东西告诉警察叔叔哦！” 环环的表情变了，没有了以前的天真浪漫。 房子里所有人都在围观他们两，邵珏看到环环和宁雨欣的对话，也知道了这个孩子似乎瞒着什么，只不过之前大家因为对孩子特有的关照，而放下戒备心。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环环在宁雨欣的注视下终于顶不住了，眼泪已经慢慢溢上了眼眶，哭腔也越来越明显，可是周围并没有人上前去安慰他。 习惯了众星捧月的环环，终于在这样的气氛下被攻破了心房：“我不是故意的，我怕——我怕有坏人要对付爸爸！” “好了，环环，不，浩浩，告诉姐姐，你是谁，你爸爸又是谁？”宁雨欣抓住机会，问出隐藏在这孩子身后的巨大秘密。 第十六章 绝密芯片终现世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25日 警方安全小屋 环环，不现在应该叫何晨浩小朋友，在宁雨欣的“关心”下，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只见他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说道：“我以前是和我爸爸以及小舅舅一起生活的，小舅舅说爸爸是大老板，做得生意很大很大，所以平常没有什么时间来陪伴我。” “那你爸爸和你那个小舅舅是谁？”宁雨欣抓住重点问。 “我爸爸啊！”何晨浩想了想说，“他好像是卖画的，他以前总会拿好多奇奇怪怪的画回来。” “卖画？”屋子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似乎都觉得找对了方向。 何晨浩却没有发现异常，继续说：“对的，之前小舅舅总说我爸爸卖画不好，但是我爸爸不听，两人总是吵架，后来我小舅舅就带我回到了中国，然后我就不小心被一个坏阿姨给带走了！” “浩浩，你原来不住在中国吗？”宁雨欣问道。 何晨浩回答：“恩，小舅舅说我们原来住的地方是澳洲，那里空气比较好。” 这里的人都是人精，大家稍微联想一下就猜到了浩浩的爸爸可能是在萧庭风手下做事的人，而且应该是非常有地位的人。 宁雨欣见何晨浩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防备自己，准备继续深入询问：“那浩浩的小舅舅叫什么，他现在在哪里呢？” 何晨浩毕竟还小，而且以前不生活在中国，对于中国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浩浩不知道，小舅舅就是小舅舅，爸爸就是爸爸！” 这下又陷入了死胡同，没有姓名去查案无疑是大海捞针。 “那你的小舅舅有没有特别叮嘱过你什么？”宁雨欣不死心，她觉得齐毓名那么护着这个孩子一定有特殊的理由。 何晨浩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姐姐一直在问他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想了想小舅舅对他说过的话，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 小孩子慢慢从衣服领口里掏出了一把金锁，那是这孩子当时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 宁雨欣自然也看到了这个东西，之前她以为这个就是小孩家人给小孩打造的平安锁，但是现在想想孩子身上怎么会放那么贵重的东西。 于是她拿下了小孩身上的金锁，翻来覆去仔细查看。随后又想了想电视里有没有相同的套路，最后被她发现了一个特别突出的地方。 宁雨欣在众人的关注下，按下了那个突出的地方，这把金锁果然如她所料，是可以打开的。宁雨欣兴奋地开了了金锁，发现了里面有一张芯片。 邵珏此时也冲了过来，他拿起芯片后仔细查看，确定这是最新的移动存储。邵珏心中欢喜不已，他立刻拿着芯片走了出去，这里面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何晨浩并不知道金锁里面有秘密，也不知道他小舅舅将所有的证据消息都放在了这个金锁里，顺利迷惑了众人。 宁雨欣将金锁还原后重新戴回到了何晨浩脖子里，摸了摸何晨浩的头：“你的小舅舅真实个大好人啊！” “大姐姐，我还能见到小舅舅吗？”何晨浩不关心其他，他只关心和自己失散的小舅舅。 韩天华从后面走过来，抱住了宁雨欣的肩膀，说：“放心吧，我也会帮忙找你小舅舅的。” 经过这一天的询问，小孩子都累了，浩浩在赵月琴的安抚下，沉沉睡去。小琦和小琳此时也非常乖巧地呆在了客厅里，完全没有之前欺负那孩子的凶猛。 2013年9月25日 刑侦大队技术分析部 邵珏拿着芯片直奔技术分析部，里面的技术人员接到了邵珏的电话后早早就待在了办公室里。 这个芯片虽然在中国市面上还没有流通，但是技术分析部的人却已经了解过起存储原理。用最新的机器，他们将这块芯片的里的内容一一解读出来，而此时的邵珏就待在工作人员的身后，看着这重要的证据一点点被挖掘出来。 一个下午，邵珏和陈书杰都泡在了技术分析部里，从芯片里面当下来的数据简直触目惊心，而能获得这么多资料的人，在四神教里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其中一个分析员看到一条信息，向邵珏匆匆喊道：“邵队，你快过来，我这里有重大发现。” 邵珏听到消息，连忙跑了过去，看着那人面前的电脑。电脑上有一条记录：十年前，安排一辆货车撞击韩越舟夫妻的私家车，使其死亡。 “韩越舟，这名字好耳熟啊！”邵珏嘴里一直呢喃着，想着自己之前在哪里听到过韩越舟的这个名字。 那个技术人员看到邵珏眉头深思，不解地问道：“邵队，这韩越舟不就是你们队里韩天华的父亲吗？他当年是经侦支队的队长啊！” “什么？”邵珏听到韩天华的名字，再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之前在韩天华的简历中看到过这个名字。 邵珏不禁觉得事情更加麻烦了：不知道韩天华知不知道这事！也许知道了吧，毕竟那次行动…… 剩下的数据还在一点点被挖出来，整个四神教的犯罪规模也越发完善，让邵珏吃惊的是，这个神秘的教会以前居然真的只是一个群众自治教会，其起源可以追溯到清末民初，类似以前义和团的那种。 后来国家发生巨变，四神教也在慢慢地产生了变化，最后它扎根上海，暗地里一直从事着非法勾当。不过以前规模不大，并没有这么大张旗鼓，所以当时的警方只是将这些案子归类为闲散案件，直到现在科技发达了，犯罪案件侦破速度太快，它们才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邵珏研究着这些资料，对陈书杰说：“你偷偷给赵局和韩局发消息，说我们这个案件有重大突破。” “是！”陈书杰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还有……”邵珏补充道，“让司南挑选一些信得过的人过来，这次恐怕还是要让经侦的同志帮忙。” 陈书杰挑眉看了一眼：“把功劳让出去，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呵呵，这么大一块蛋糕，我想吃也吃不下啊！”邵珏笑道，“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和我老婆一起立功，不是更风光！” 陈书杰，再次感受到了邵珏的无耻底线。 第十七章 收网预警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9月底 上海 邵珏拿到芯片里的绝密资料后，决定提前收网动手，于是他秘密和赵局以及韩局联系了一下，随后让司南挑选了几个经侦骨干，一起商量收网行动。 期间韩天华被赵局单独教导了他家里，赵建国语重心长地告诉了他父母当年车祸的真相。 韩天华看着邵珏从芯片摘抄出来的资料，内心悲痛不已。原来，自己的父亲是当年一件经济犯罪案件的侦破领导者，当年的经济犯罪还不是很多，因此侦破起来很有困难，而当时韩越舟在侦查过程中结识了齐毓名，了解了四神教的事情。 后期齐家在四神教受到萧庭风迫害，于是打算联手警方端掉四神教，结果没想到被萧庭风提前得到消息，先一步杀了齐家众人，并伪造了事故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赵建国看着含泪欲泣的韩天华，安慰道：“当年的案件我只是听你父亲说起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本来我不想告诉你的，谁你十几年后你也和这个组织扯上了关系，看来是冥冥中注定的。” 韩天华看着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赵建国，坚定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放过他们的，这次我一定要亲手将手铐戴在他们身上。” 拍了拍韩天华的肩膀，赵建国也顿感欣慰，经过这两年的锻炼，他已经从一名毛头小子成长为一名能冷静思考的刑警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哦，对了，这次行动我一会儿和宁雨欣说一下，不然她会好奇死的。”韩天华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赵建国听后脸色瞬变：他收过刚才的想法，刚觉得韩天华成熟的一定不是自己。 邵珏从自己独家的内线那里得到消息，因为形式严峻，萧庭风准备黑吃黑，假意帮助自己的客户洗钱，实际上要一口气吞下这笔钱，随后彻底离开中国，去国外隐居。 对此邵珏忍不住对陈书杰笑道：“这老头，还真能作！吞了那么多人的钱，恐怕不用我们警方出发，其他人就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陈书杰说：“邵队，现在怎么办？一旦让他将钱卷走逃离海外可就真的难追回来了。” 邵珏对此却心有成竹：“我一会儿让司队盯着沪上所有银行，一旦有巨额打款，必定重点关注。还有，最近把看画廊的兄弟都撤下来，让其放松戒心。” “还有吗？”陈书杰说道。 “最后，我们要找个由头，将萧翎逮捕起来。”邵珏说道。 “逮捕萧翎？为什么？”陈书杰问道。 邵珏解释掉：“那老头那么着急要将萧翎带回来，你不会真的认为他有什么亲情吧！” 陈书杰默默沉思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只不过这种想法比较惊世骇俗：“不会吧！他就忍心把他的孙子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哈哈！之前齐毓名不是说过吗？这种人怎么会缺儿子和孙子！”邵珏说，“也许当年萧翎父母的事情也另有隐情，可惜那个芯片上没有记录，不然你可以看到这老头更丧心病狂的一面。” 这时司南推门而入，看到陈书杰在这里也不避讳：“邵珏，你这个行动只有这么点人怎么够？你太冒险了！” 往常的行动多为几个支队一起行动，有事甚至还要叫上基层的民警，但是这次，只有个别第三支队和经侦支队的人，完全不添加其他人力，稍微想一下都觉得不行。 邵珏似乎料到司南会过来，他并没有解释，只是给她一张纸。司南拿过那张A4纸，看到上面的潦草的线条，画出了这次计划的行动路线和流程。如果不是司南认识邵珏多年，这种鬼画符般的东西，鬼才看得懂。 “赵局和韩局那里知道你的行动计划吗？”司南最担心的还是两位领导不同意，然后按照邵珏的性格可能会偷偷搞事情。 邵珏这次倒是笑了笑：“放心，我和两位领导都说好了，争取国庆后立刻收网。” “为什么不在国庆期间动手，对方不是要跑路吗？”司南问道。 邵珏回答：“之前我们都是各个击破，削减他们的力量，这次我打算一网打尽，不想和他们继续玩了，所以……” “所以你要制造一种错觉，警察放弃了对他们的监视，可以召集所有力量干最后一笔的，对吧！”司南说出了邵珏未说完的话。 “好了，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就开始安排吧！”邵珏大腿一拍，“早点结束，早休假。” 川沙别墅这边，萧庭风近距离观察萧翎许久后，觉得他这个孙子真的对所有人和事都很冷漠，于是也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将他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于是这天他吩咐宫仁说道：“之后的几笔生意，让萧翎单独去接触客户，你就不要出面了。” “主人，萧翎少爷会不会……”宫仁还是有点担心。 可惜萧庭风已经下定了决定：“此子已经不可用了，所以我们就让他发挥最后的价值即可。” 宫仁在一边不敢回驳，内心却忍不住骂道：还真的是无情，千辛万苦找回自己的孙子居然是让他当替罪羊。到时所有洗钱的客户见全程接触的是萧翎，也只会找萧翎麻烦，我们只要全程说不知道就行！果然是高啊！ 萧庭风并没有关心自己身边一直跟着的管家有什么小心思，他已经在大西洋的某个地方安排好了新房子和新身份，只要钱一到手，立刻离开，这些钱够他晚年挥霍了！ “对了，我们在澳洲的产业也要尽快变卖，一起转移。”萧庭风突然想到。 “这个倒是没问题，可是……”宫仁吞吞吐吐地说道，“之前苏卿哲在澳洲给我们使了不少绊子，我们在澳洲的产业急剧缩水，恐怕卖不了高价钱。” “没事！那里的产业本来也不干净，尽早脱手即可。”萧庭风此人前期一直帮别人洗钱，结果最后一笔生意居然是给自己洗钱，真是讽刺。 第十八章 萧翎真的很无辜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7日 摩戈尔画廊 国庆佳节还没有过，新天地的摩戈尔画廊就迎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司南手下的经侦组长带着辖区民警来到了画廊，说是要寻找画廊的负责人。 本来这些事情都是应该是邵白或者宫仁出面的，可惜这两个人今天都不在，所以萧翎不得不被推上了台面。 那位经侦组长也是认识萧翎的人，不过他不是很清楚萧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工作流程，他此次是要找画廊的负责人，而不是萧翎这个小孩。 田组长非常正式地问道：“我们要找摩戈尔画廊的负责人，你快让人出来。” 萧翎看了看周围一声不吭的几个神使，知道自己可能要被推出去了，于是只要迎面顶上：“这里暂时由我负责，你直说，什么事情？” “这次的事情涉及面太广，你能负责得了。”田组长一边和萧翎说明利害关系，一边让人去寻找这个画廊的相关证件，并控制这里的员工。 按照经侦的做事方法，一旦警方上门，要停下手上一切工作，尤其是不能动任何电子产品。 萧翎和画廊的其他人都被集中在了大厅里，任由民警对这里进行地毯式搜查。萧翎看这阵势猜到了邵珏等人已经开始收网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快收网，难道他们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了吗？ 正当萧翎东想西想的时候，有一个队员拿着一堆文件给田组长看，田组长看后眉头都快挤到一起去了。最后他合上那些文件，忧心忡忡地对萧翎说：“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带你回警局问话，毕竟你现在已经是这家画廊的法人了。” “什么？”萧翎虽然年轻，但也知道法人的意义。按照萧庭风那多疑的性格，怎么可能把这家画廊给自己，除非是……他要放弃这个画廊，放弃这里的产业，同时也放弃他了！那他当初千方百计把自己找回去的理由是什么？ 田组长看着萧翎那张没有丝毫变化的脸，他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过于震惊还是觉得无所谓。这操作对他们常年办理经侦案件的人很熟悉，萧翎被人推出来，当替罪羔羊了。 经侦的其他队员依照程序，一左一右来到萧翎旁边，示意萧翎跟着他们离开。还没想明白的萧翎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跟田组长他们上了车，留下了一堆更加莫名其妙的画廊员工。 2013年10月7日 川沙别墅 萧庭风在萧翎被人带走后立刻得到了消息，他对宫仁说：“马上把邵白给找回来，警方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趁着他们现在还没反应过来，立刻将手里的钱转到之前定好的账户。” “圣主，现在转那么一大笔资金，银行方面不会有怀疑吗？”宫仁也是常年和银行接洽，了解到这么一大笔业务银行里的人不会漠视的。 萧庭风此时却已经不顾后果了：“你怕什么，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国外了。” “哦，对了！”萧庭风补充道，“你派人故布疑阵，给警方找点事情做，别让他们那么快关注到我们。” 宫仁领命：“是，那圣主我可以使用我们旁边的那座还没建好的乐园吗？我相信警察同志们一定会玩得很快乐的！” “旁边的乐园？”萧庭风想了想，笑道：“真有你的，也好，就让他们提前体验一把迪士尼的快乐吧。” 这时的邵白，正在川沙别墅附近，他当然收到了马上回去的命令，不过圣主都已经打算跑路了，自己这种可有可无的棋子明摆着是被抛出去做炮灰的命。因此，邵白非常阴奉阳违地无视了这条命令，同时他给一个人打了电话。 “喂，逆鳞啊！还没做决定吗？”邵白此时正在和神秘的逆鳞打电话，“你要是再固执下去，可就是第二个青龙了！”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不相信你！”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光听声音，你觉得无法将他和阴暗的黑客们联系在一起。 邵白被人这么怼也不生气，只是继续忽悠道：“那老头快没时间了，你要想脱离他就只有这次机会了，不然你可能要抛妻弃子，跟他一起去国外了。” “你胡说什么！”对面的人显然有些生气，“他去哪里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当初只是合作关系，我不是他的属下！” “是不是合作关系你和他心里清楚就好。”邵白已经察觉到对方动摇的心，决定再加一计药：“哦，对了，警方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想必不久，他们就能知道神秘的逆鳞的真面目居然是他们的……” 邵白话还没说完，对面已经挂了电话，可见是非常生气。邵白也不恼，毕竟让人跳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邵白转头又给另一个人发短信：对方准备跑路，小心！ 随后那人马上就回了一条信息：已开始收网，同小心！ 而邵白手机上对这人的备注为：小玦。 2013年10月7日 某国际银行总部 宫仁带着各种资料以及支票什么来到了这家银行，因为是国际银行，所以某些业务是傍晚才开始的，毕竟地球那边才是可能天还没亮呢。 宫仁直接走的VIP通道，很快就与一直联系的银行经理见了面，他拿出了一个公文箱，对他说：“帮我一个忙，这里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银行经理一脸为难：“宫先生，你要这个时候办业务？说句实话，你们每次的业务都不是什么正经业务，我已经帮了你们好几次了，上头已经开始对我有怀疑了，你这不是害我吗？” 看着婉拒的银行经理，宫仁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不要紧张，这次的业务很简单，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而且是事后还能让你们领导给你颁个奖状，到时你升职加薪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可不要忽悠我！”经理听到宫仁的话，对他又加深了一点防备。 看着这个经理懦弱的样子，宫仁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我这次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请你帮我转个帐，但是转账的过程要非常漫长，最好过了十天半个月这笔业务才能完成或者……失败！” “宫先生，你这是……”银行经理第一次听到这个要求，一时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然而宫仁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说道：“嘘——你只要知道自己只是按照流程转账，结果这笔账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正常完成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见这阵势，经理也不敢多问，只好流着冷汗，慢慢开始做这笔匪夷所思的金融业务。 第十九章 清晨是个抓人的好时间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8日 川沙 萧庭风昨天安排宫仁去银行转账，今天早上他回复说今天系统正在处理，不过因为钱款太多，可能要花一些时间，之后他只要默默等着钱到账就可以了。 心情极好的萧庭风此时正喝着咖啡，吃着早餐，而属下突然匆匆来报：“主人，前面传来消息，萧翎少爷被警方带走了。” 萧庭风对此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这是在意料之中：“看来齐毓名保护的孩子真的有什么秘密啊！你去把宫仁叫来。” “是！”来着看着萧庭风不慌不忙的样子，内心很是疑惑，不过自己只是一个小角色，办好事情即可，不用想那么多。 宫仁从前厅被叫到饭厅，向萧庭风询问：“圣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宫仁，萧翎被警方抓住了，你趁着这段时间，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萧翎身上。”萧庭风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最残忍的话。 宫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老人，所以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圣主，这么做会不会太明显，毕竟警方那里也不是傻子啊！”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个孩子吧！”萧庭风语气中充满了试探，“毕竟你以前也带过他，他失踪那两年你也打听过，别以为我不知道。” 宫仁听后，瞬间诚惶诚恐：“圣主大人明见，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他是圣子，我要好好照顾才是——” “别紧张。”萧庭风语气又突然温和了下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们这种人，不能有无用的感情，只要为了自己，为了利益，该舍弃就要毫不犹豫地舍弃。” 宫仁听后脸上表情变了几遍，最后回归于最初的平静：“是，圣主，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这天，司南带队穿着便衣有也来到了川沙附近，今年她觉得这个被人们忽视的小镇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比如早前在这里发现了朱雀的巨额钱款。 此次活动的经侦队员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他刚刚在外面查看了一边，发现了一些小情况，特此过来向司南汇报：“司队，我看了一下川沙别墅的周围，发现那里有好多人伪装成普通百姓在监视外围。” “伪装成百姓，他们是在演电视剧吗？”司南不屑地说道，“你让兄弟们不要冲动，主要看看目标进出的别墅的规律，到时候抓人好抓一些。” “可是司队，现在证据都指向萧翎，我们抓萧庭风没有理由啊！”这位经侦队员好意提醒道。 司南的视线没有离开眼前的电脑，屏幕上是这次行动的主要进展情况。她一边汇报情况，一边对这名队员说：“你怕什么，邵队既然规定好了行动计划，那就表示他什么情况都考虑过了，我们只要按照指示行动就可以了。毕竟，最后背锅的又不是我们！” 前面半句那队员感觉到了司队与邵队的深情，后面半句就完全变成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悲哀，他一时不知道该同情那些罪犯，还是该同情邵珏。 2013年10月10日 浦东新区 经过几天几页的跟踪观察，邵珏终于下令今天抓人。司南那一队也在这几天将所有收集到的证据汇总了一下，终于查到了萧庭风为整个洗钱机构首脑的有效认证和物证。 于是邵珏桌子一拍，决定今早抓人。 经济犯罪案件抓人总是很有意思，每次都是大早上人们还没有完全苏醒的时候，冲到犯罪嫌疑人家去抓人，因为这个时候他们大多数都在家，并且还在睡觉，同时也无法转移任何证据和财产，这点还是跟执行法官学的。 萧庭风这几天因为钱还没有转到指定账户大发雷霆了好几次，宫仁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过宫仁还是强调这次主要是因为银行出台了新规，如此大的跨境转账必定要费点时间。 同时他也在心里把邵珏等人骂了一遍：都给你了创造了那么多时间了，怎么还不动手？ 然而说曹操，曹操就到。 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开，别墅里的仆人无法阻拦警方的脚步，等萧庭风回神来的时候，邵珏已经带着逮捕令来到他面前。 邵珏此时可谓意气风发，他笑嘻嘻地看着萧庭风，说：“萧先生，您涉嫌一起跨境洗钱犯罪案件，请您跟我走一趟。” 萧庭风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看到这阵仗马上就恢复了平静：“这位是邵警官吧，您什么时候管金融案件了？没听说你调到经侦去了啊！” 看到眼前的老人还在给他打哈哈，邵珏也不恼：“萧先生，警方一家亲，我一个刑侦的办点经侦案件没什么，这很正常。但是你一个金融案件涉及点刑侦的，那可就不是小事情了。” “哼！我规规矩矩做生意，怎么可能会违法犯罪，这里面会不会涉及到一些误会？”萧庭风试图转移重点，来模糊案件的性质。 然而邵珏并不接他的话：“萧先生，是不是有误会我们回警局好好说清楚就行了。所以劳驾您和我们走一趟吧！” “宫仁，你照看好家里。”萧庭风见局势如此，打算先避其锋芒。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邵珏缓缓又拿出了一张逮捕令，对着宫仁说：“这位宫先生恐怕也要和我们走一趟。” “他只是我的管家，能涉及到什么事情？”听到宫仁也要被带走，萧庭风终于慌了。 邵珏不理会老人的激动，只是缓缓说道：“他这个简单，只是涉及一起遗弃儿童罪，这其中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就要请宫先生和我们好好解释一下了。” 萧庭风听到罪名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看向了宫仁，最后变得不可置信！ “你……你……居然是你……”萧庭风苍老的声音充满着怒气，他渐渐回过神来，好像理解了为什么自己的钱那么多天都无法成功转账，原来这一切都是…… 然而他再怎么愤怒都无济于事，毕竟邵珏已经将玫瑰金的手铐拷在了萧庭风和宫仁两人的手上，这次警局之路势在必行。 萧庭风坐上警车后，一路上沉默不语，他在思考，他在复盘，他要将自己失败的原因全部找出来，甚至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先要保全自己的，其他的都可以牺牲！ 第二十章 老姜未必辣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0日 浦东警局 萧庭风被邵珏等人带到指定的警局来审问，这期间这位老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进了审讯室，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看着情况，邵珏和司南心里都清楚，之后将是一场大硬仗。 因为这人有可能是组织的首脑，所以审问的时候赵局和韩局都在另外的一间房子里呆着，可见两人对这一案件也是非常重视。 这次由邵珏主审，司南在旁边辅助。 邵珏看着宛如进自家客厅一样平淡的老人，自己反而一脸严肃地问道：“萧庭风，萧先生，知道这次请你过来是什么事情吗？” “我不知道！”萧庭风回答得干脆利落，让在场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幸好，抓人之前领导班子都讨论过审问时候会发生的情况，所以邵珏并没有慌张。 邵珏说：“你不知道没关系，但你犯下的罪不会因为你不知道而不存在。” “邵队长，我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你们大清早就拿着一张纸来我家抓我，我还没投诉你们呢！”萧庭风完全一副无辜没抓的样子。 邵珏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说：“您不知道，那您开的画廊、娱乐公司等都存在洗黑钱等金融犯罪活动，这你也不知道吗？” 萧庭风听到这些罪名，依旧是不动声色：“我以前是开了很多公司，不过我早就退休了，现在这些公司都是我孙子在经营，你的说事情会不会是他做的？” 这番好心提醒却没有引得任何人多想，尤其是司南，她对萧庭风说：“您孙子的事情我们会另外处理，毕竟他现在也在接受调查，所以我们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尽早将事情查清楚。” “要我配合？”萧庭风眼神一挑，“这就是你们让我配合的态度。” 司南没有理会萧庭风的态度，答道：“萧先生，请你认清你自己现在的位置，你是作为犯罪嫌疑人到这边的，而不是作为案外人员来这边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萧庭风沉默地看了一眼油盐不进的邵珏和司南，看来警方这次是打算和自己打消耗战了。于是他决定不再多说一句废话：“我需要请我的律师，我的律师没来之前，我不会说一句话。” 请律师是很多经济犯罪经常用的一种手段，然而大多数都用于国外。 对于这点，邵珏和司南也同样想到了，因此也做了相应的措施。 邵珏说道：“律师你可以请，不过为了避免嫌疑人会与案外律师相互勾结，所以我们会指定政府的公益法律援助律师来帮助你，希望你到时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对律师说。” “你！”萧庭风听到自己无法找自己的律师，一时气急，咳嗽声不断传来：“邵珏，你们别太过分。” “这有什么过分，我邵珏一向秉持着按法律法规来做事。”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让隔壁房间的赵局忍不住骂人。 赵建国气呼呼地说：“这邵珏也太不要脸了，整个警队就他喜欢乱来。” 韩局依旧十分佛系：“老赵，你也别气了，我看萧庭风这个态度，之后的审问应该是个持久战，希望邵珏的人证物证早一点形成有效的证据链，直接锤死对方。” “话说，我看这萧庭风也快要80了吧，身体没问题吧！”赵建国突然提到了萧庭风的身体问题，引得韩局也放下了手上的水杯。 韩局仔细琢磨了一下赵建国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老赵，你是说……” 赵建国看着依旧在咳嗽的萧庭风，说道：“希望邵珏将这点也想进去了，不然恐怕要麻烦了！” 2013年10月11日 浦东拘留所 萧庭风被暂时押解在拘留所，而他所要求的律师也被安排了过来，不过的确如邵珏所说，只是政府公益律师，而且还只是一个20出头，刚刚毕业的公益律师。 气得萧庭风的咳嗽又严重了很多，据拘留所的人说，他一个晚上都在不停咳嗽，导致第二天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所以今天韩天华来和邵珏继续审问萧庭风的时候，完全没有之前的意气风发。 萧庭风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精气神明显不足，看到邵珏和韩天华都没什么反应，果然年纪大的耗不得。 邵珏看着今天的萧庭风，笑道：“萧先生，想了一个晚上，你有想通吗？” “我不知道你要让我想通什么，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你们这是打算强按罪名吗？”萧庭风依旧不松口。 韩天华听到这话差点气得站起来，毕竟眼前之人是策划谋害自己父母的大仇人，放在古古代，都可以直接杀了。 邵珏看出韩天华的激动，他拍了拍韩天华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下，随后对萧庭风说道：“怎么会？我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就是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说着，邵珏将一些决定性证据放在桌子上，萧庭风抬头看了一样，发现那全是自己交易的现场，这角度一看就是在场随行人员拍的，自己再怎么说恐怕也脱不了嫌疑。 这时的萧庭风已经在心里把宫仁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然而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承认，必须要想办法，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 韩天华和邵珏看着对面的老人脸色变了又变，但是依旧没有承认自己罪行的预兆，心里纷纷有点着急了。尤其是韩天华，他今天本来打算看萧庭风认罪悔过的，没想到这老头那么能扛。 眼见对方的只是大喘气，没有坦白的趋势，韩天华更着急了：“萧庭风，你不要再继续装傻充愣了，你现在不仅犯了经济罪，你还犯了刑事罪，你当年下令杀死我父亲韩越舟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想在！” “韩天华！”邵珏没拦住爆发的韩天华，只能大声呵斥！ 结果对面的萧庭风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字，用阴沉沉的眼光看着韩天华，笑道：“呵呵呵，原来你就是韩越舟的儿子啊！” 萧庭风越笑越起劲，最后似乎是口水卡住了喉咙，他一下子剧烈咳嗽了起来，脸都咳红了。 邵珏一看情况不对，立刻上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萧庭风呼吸不畅，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于是当机立断：“韩天华，赶快叫120！” 韩天华看着处在生死线上的萧庭风，他心里犹豫了，此时的他恨不得萧庭风就死在这里，然而邵珏的叫喊唤回了他的神智：“韩天华，你站着不动干嘛！赶快去打120！” “哦，哦！我知道了！”韩天华回过神，连忙走出了审讯室，去打急救电话。 而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萧庭风藏在痛苦表情之下的那片刻的冷笑！ 第二十一章 医闹坚决要制止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1日 浦东医院 萧庭风因为身体原因，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救济。邵珏、韩天华等人带着一小队人员，将医院围得严严实实，防止出现一些其他情况。 在抢救期间，韩天华被邵珏好好训了一顿：“你小子，都已经忍了那么久，就这样都忍不住！” “对不起，邵队，我看到他那个样子，又想到我父母的事情，一下子没控制住！”韩天华心里其实也挺委屈了，毕竟杀父仇人在眼前，还死不认罪，换谁都生气。 邵珏看到韩天华这副样子，也不好再发脾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等里面这个稳定了，你立刻组织人将他带回拘留所，绝对不能让他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他身边的人手不是能被我们铲除得差不多了吗？”韩天华问道，“难道他还能作妖？” 邵珏苦笑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老人，他们绝对有办法给你一个惊喜。” “是！我知道了！”韩天华认真回道。 经过一个晚上的救治，萧庭风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直接被推进了VIP病房。 现在人依旧没怎么清醒，韩天华与其他人轮流守在病房里，防止他逃走。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这家医院今天好死不死出现了医闹。 住院部的某个楼层传来巨大的吵闹声，还有东西在砸烂的声音，引得众人纷纷围观，其中也包括守护萧庭风的几位警察。 其中一位守在外围，听到了楼下的人大喊道：“打人啦！快叫警察！都流血了！” 鉴于楼下情况可能比较严重，他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先下去看看情况。谁知道，还没到战场中心，就看到这一层已经一片狼藉了。 他一间情势比较紧急，立刻冲进了战圈，只见里面打架闹事的人不是医生和病人，看情况是两派社会人士，从旁边的围观人群中可以得知，这是因为赡养老人，子女意见不和而导致的大大出手。 眼见两方情绪越来越激动，那位警察同志不得不冲进去，先解决两方冲突了。 守在萧庭风病房里的另一位警官，本来并不担心自己的同伴出什么事情，直到有一位护士过来着急地说：“警察同志，你同志在楼下被人打伤了，现在被拉去抢救室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惊得站了起来，随后就想出去看看情况，不过突然想到放萧庭风一个人在这里，他有点担心。 那个护士看到这男人犹豫，立刻催道：“你赶快过去看看吧，他们都动刀了！” 听到动武器，男人想到这可能是恶性事迹了，于是嘱咐前来通知的小护士：“你先帮我看看这里的人，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让他出门，也不要让其他人接触他。” 小护士点了点头，男人就前去查看情况了。 那人离开没多久，一直昏睡的萧庭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守在门口的小护士，笑道：“呵呵，邵珏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那护士见到萧庭风醒来，马上走过来：“圣主，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萧庭风借着那护士的力道，坐了起来，“事情都准备好了吗？” “圣主你放心，白虎在预定的地方等着您了，您是直接过去吗？”护士问道。 萧庭风摇了摇头，他看了看外面风雨渐起的态势，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这天看着要下大雨啊！” 护士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天气，只是依着萧庭风的思路回答道：“啊，据说有一个大号台风要过来，到时大风大雨，可能会把城市淹了。” “呵呵，台风啊！”萧庭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对护士说：“我们先不去和白虎汇合，我要去另一个地方，送故友的孩子一份大礼！” 护士不明白自家这位圣主在想什么，她只能理由楼下的混乱拖住两个看守警察一时，因此她催促着萧庭风赶紧离开。 本来就是装病进医院的萧庭风，一下子变得精神抖擞，两人伪装了一番，从医院另一个通道离开了。 等邵珏知道人跑了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他气得把看守的两位警察骂了个狗血淋头，顺便把韩天华也骂了一遍，毕竟看守安排是他负责的。 陈书杰见邵珏把韩天华骂得抬不起头，连忙劝阻道：“邵队，现在不是责怪的时候，我们要赶快把萧庭风给找到啊！” “你当我没去找吗？我早就让人去翻监控了！”邵珏此时也非常暴躁，“TMD，那老头居然乔装打扮了一番，根本就看不到他是怎么出去的！” “那要怎么办？”陈书杰问到了点子上。 邵珏气得来回踱步，最后他只能下达命令：“你们派人盯着机场、火车站、长途汽车站等地方，同时给各道路进出口的警员发通缉令，让他们密切关注最近的进出人员。” “是！”陈书杰收到命令后，赶紧下去安排了。 办公室里就剩下邵珏和韩天华，看着对面一脸颓废的人，邵珏也放缓了自己的语气：“现在不是低头认错的时候，你赶快去协助陈书杰把人给找出来，这期间你就不要想着休息了，也别和宁雨欣出去鬼混了！” “我没和她鬼混，我们是正常的谈恋爱！”一直被骂着不会回嘴的韩天华，因为宁雨欣被说了之后立刻狡辩了起来。 邵珏被顶了一口气郁结在心，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继续骂醒眼前的人：现在是在纠结宁雨欣吗？韩天华的重点是偏到了天边去了吧！ 终于体会到赵建国对宁雨欣纠结复杂的心情了，邵珏现在只能大声叹了一口气，说：“你给我——滚！” 被邵珏吼出来的韩天华几乎是爬着走出了办公室，许多人纷纷探头张望，看一看这位能把“邵疯子”彻底惹毛的人。 邵珏将韩天华赶出去后，脸色一变，原来的着急烦躁变成了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 他打开了另外一部手机，发了一条神秘的短信给对方：人我放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过了一会儿，对面就回复了：知道了！ 邵珏以为这样就没了，正准备收手机，结果对面突然又来了一条短信：宁雨欣有危险！ 看到这里邵珏不淡定了，他立刻冲了出去，准备去宁雨欣所在的地方。 第二十二章 台风天就不要出门了！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2日 嘉定普陀两区交界 宁雨欣今年收到了一家公司的面试，准备坐车去面试的。这次找了一个隔壁区的，虽然地铁不到，但是公交到啊！然而她出门的时候正好大风大雨，简直不要太惨啊！ 郊区的公交站一到刮风下雨的时候，基本就属于报废状态了，毕竟，谁知道那个公交什么时候来啊！ 宁雨欣头疼地看着这糟糕的天气，约好的面试时间大概还剩下一个小时，如果公交车晚点那肯定会迟到。 于是为了更加准时、更加舒适地去面试，宁雨欣决定打车。 打车说得简单，但是这大雨天路上连人都看不到多少人，更不用说车了。 找了十分钟都没找到一辆车的宁雨欣，打着雨伞，在马路上非常暴躁，气得直接咒骂这悲剧的天气。 正当她不知所措，还在试想要不要和那家公司改时间的时候，远处来了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了宁雨欣的身前。 宁雨欣现实一愣，然而没有多想，高兴地直接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她一进去就对司机师傅说：“到普陀区中辉大厦。” 那位司机没有回复声音，只是按下了空车牌就发车了。宁雨欣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妆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司机的奇怪之处。 车子在大雨中慢慢前进，要去普陀地区就要从穿过一个比较深的桥洞，它位于高架之下，是两区连接道路中比较近的，所以很多上下班的人都喜欢朝那条路走。 宁雨欣以前也坐车经过几次那个桥洞，因此当车子开进桥洞的时候她一点怀疑都没有，还在玩手机。当车子毫无预兆停下来的时候，宁雨欣还在低头看手机。 而当司机打开车门的时候，宁雨欣终于发现不对，抬头望了一眼，问道：“师傅，出什么事情了？我还没到吧……” 话还没问完，车子后面的两扇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两个人一左一右冲进了车子里，一瞬间控制住了宁雨欣。 宁雨欣第一次见到这阵势，慌乱之下毫无反抗，等脑子清醒点的时候，自己的双手已经被绑在后面了，她终于知道自己可能要出事了。 这时一位拄着拐杖的老人走到了车门旁，看着车里的宁雨欣，说：“宁雨欣，宁小姐，久仰大名啊！” “你久仰我大名，我却不知道你是谁，就貌似有点不公平吧！”宁雨欣试图挣扎，但是被两边的人牢牢按住。 这位老人就是从医院逃脱的萧庭风，他看到此时此刻还能和他顶嘴的宁雨欣，不禁笑了：“好厉害的一张嘴，希望你接下来遇到的事情还能有这样的精力来说我！” “不是，你到底是谁啊？”宁雨欣大概猜到了他们是四神教的人，但是对眼前的老人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老人今天似乎很开心，并不介意多说什么：“看你今天将要命丧于此，我就发发善心，让你死个明白。” 听到死字，宁雨欣突然定住了，她再天不怕，地不怕，面对这种亡命之徒还是该怂就怂的。 萧庭风也看见了宁雨欣的害怕，更加高兴了：“鄙人姓萧，叫萧庭风，是萧翎的爷爷。” 宁雨欣一听，更加绝望了：得，这是大BOSS直接找来了，自己今天没准真的要被弄死在这里的。 不过宁雨欣对于现在的社会人性还有一点希望，于是委婉地说道：“那个，我和萧翎不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您，我改还不行吗？” 看着悬泪欲泣的宁雨欣，萧庭风没有半点同情心：“我来找你，是因为你和韩天华很熟。他父母当年和我也算是故交，我把他们的未来儿媳妇带过去给他们看看，他们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死老头，你变态啊！”宁雨欣终于忍不住骂出来了，“你不得好死啊！” 萧庭风依旧面部表情：“呵呵呵，希望你之后的到那边也能那么精神。” 这话说完，萧庭风就挥手示意让车里的人将宁雨欣的嘴巴封起来，宁雨欣即使再泼辣，在几个年轻力壮的男生手下也讨不到好处。 此时外面的雨已经非常大了，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宁雨欣深怕他们此时此刻动手杀人，结果对方就是将她的手脚都绑住，嘴巴封死，手机关机扔到别处，彻底断了宁雨欣靠自己力量逃脱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萧庭风的人就关闭并锁死了车子的四扇门，放任宁雨欣在车子里不停挣扎。 萧庭风看着这一切，心里顿觉舒畅不少，他对着周围的人说：“赶快离开这里吧，我们让这位宁大小姐，好好感受一下被水淹死的绝望。” 宁雨欣在车里也听到了这些话，一开始她还不明白，直到看到了窗外桥洞的水位快速地上升，她才知晓萧庭风话中的意思。 他原来是打算利用这场暴雨，让她活生生淹死在桥洞里！ 明白对方的目的的宁雨欣挣扎更厉害了，奈何帮助手脚的都是塑料扎带，非常牢固，一定需要用利器隔开才行。 此时的宁雨欣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她现在非常想念韩天华：那个白痴，居然漏了那么大一条鱼，刑侦队趁早解散吧！ 无论宁雨欣心里如何咒骂，也延缓不了上升的水位，奈何这雨越下越大，城市的排水系统就跟摆设一样，根本无法阻止上涨的水位。 萧庭风离开桥洞后立刻吩咐下属：“联系邵白，让他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 于是下属立刻拨通了邵白的手机：“白虎大人，圣主马上就要过来了，请按照原定位置做好接应。”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邵白的回应，“对了，圣主大人从哪里过来，我好算好时间。” 萧庭风众人对此并没有怀疑，直接回话道：“我们在嘉定和普陀之间的桥洞，过来大概1个多小时。” “行，我知道了！”邵白非常随意地挂了电话，随后立刻拿出另外一部手机，给另一个人打电话：“喂，邵珏是我，你立刻派人去嘉定和普陀之间的桥洞看看，我怀疑宁雨欣在那里遇到了危险！萧庭风现在就在那边！” “什么？好，我马上让韩天华过去！”对面正是邵珏，他从昨天接到宁雨欣有危险的消息后一直心神不宁，结果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于是他一边让韩天华带队过去，一边让陈书杰通知当地派出所民警赶快过去看看！ 此时，谁也不知道，宁雨欣看着没过轮胎的水位，都快哭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水淹桥洞救援难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2日 嘉定普陀交界处 韩天华听到邵珏说宁雨欣有危险的消息时候，理智完全崩掉了，他像风一样地就冲了出去，完全没有理会邵珏在后面声嘶力竭地叫喊。 最后还是停车场的保安收到消息及时把人拦住了，邵珏匆匆赶到停车场后，狠狠揍了一顿韩天华，随后将他拎上了车子，朝嘉定方向开去。 在车上，邵珏一边开车一边安抚道：“你别急，我已经让陈书杰安排当地警方去看了，你现在一头冲过去，也没用，你现在可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啊！” “我知道！”韩天华一脸懊悔，“我真的不应该被你们两忽悠了，让她参与这次行动，要不然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没出息！”邵珏轻声骂了一句，“宁雨欣可比你坚强多了，你要是再这样自责下去，怎么配得上做宁雨欣的男人！” 韩天华一脸哀怨地看着邵珏：“邵队你就不能说点能让我高兴的吗？我现在急得要死！” “别一脸要死要活的，我派人盯着宁雨欣呢，你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邵珏这样说着，不过自己心里也是非常不确定，希望这次只是虚惊一场。 等邵珏收到陈书杰的消息，说发现疑似有一辆出租车困在了两区交界处的桥洞，里面有没有人还不知道，不过桥洞积水已经很高了，桥洞下面的情况不明，正在通知消防赶过来。 韩天华听到宁雨欣疑似被困在桥洞，而且还有被淹没的可能性，整个人又开始疯了，于是他疯狂地催促邵珏：“邵队，你车再开快一点，你快一点啊！” “催什么催，催命啊！”邵珏被韩天华唠唠叨叨的声音弄得烦躁不堪，“你不知道这两天刮台风，那么大的风雨，不堵车就哦弥陀佛，你催个毛！” 然而一向被邵队一喊就怂的韩天华，这次却没有安静下来，他拼命地打着宁雨欣的电话，希望她能接通电话告诉自己她一切都好，可惜冷冰冰的电子语音揭示着宁雨欣真的出事了。 两人磕磕绊绊终于下了高架，郊区积水已经非常严重了，很多路已经开始封闭了。最后韩天华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等待煎熬，直接下了车，准备抄小路走，气得邵珏狂按喇叭发泄。 两区交界处不是高架就是桥，韩天华略微看了看地图，直接跳下了高架，直接冲向那个桥洞。邵珏被韩天华这操作一搞，真的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韩天华跑着跑着已经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交界处的桥洞，此时桥洞口已经呆了好多人，远远望去，那个水位已经非常高了。 终于跑到了桥洞附近，他抓住一个人着急地问：“里面的人怎样了？救援的人呢？” 被抓住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回答道：“我也刚来，车子里似乎是有人，刚才还看到车子动呢，不过现在水位太高，已经没过了顶，消防被堵在路上赶不过来，我们……” 韩天华来不及再听下去了，他脱下了身上的外衣和鞋子，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跳下了被淹的桥洞，向桥洞中心的游去。 因为水刚刚到出租车的车顶，依照韩天华的身高，还能露个头在外面。他此时深呼一口气，进到水里，查看车子里的情况。 因为水压的问题，车里还没有被水淹没，里外水位差了大概30CM左右，而车里的确有一个人，她仰着头浮在了水位上。 韩天华拍了拍车窗，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稍稍转头看向车窗外，一个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在眼前，宁雨欣的眼泪终于屏不牢，落了下来。 韩天华也看到了宁雨欣，他现在在水里不好说话，只能用肢体语言告诉宁雨欣自己马上会来救他。然后他浮到水面上，对桥洞外的人大喊：“快来人，里面还有人或者，快来救人！” 外面的人一听车子里还有活人，立刻忙碌了起来，男人纷纷拿起手边的工具准备救人。 此时雨势完全没有停下的感觉，再加上大风，下水救援的人也倍感困难。韩天华此时也不知道该干嘛，只好再次进入水中，这个时候宁雨欣显然没有刚才那么淡定了，只不过嘴巴被封死，她也无法呼救，只能用眼神示意韩天华。 而韩天华看到这样的宁雨欣，早就心疼不已，在他心里，宁雨欣就应该是一个骄傲的大小姐，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那种，她怎么能受这样的委屈！ 看着流着泪的宁雨欣，韩天华恨不能代替她。 周围帮助救援的人过来了，他们也查看了一下车里车外的水位差距，相互衡量了一下，发现直接打开车门救援是不可能的。 不说车子有没有锁，就是这个水压都无法正常让门打开。后来周围有人说要不要直接砸窗将人救出来，结果其他都不太敢同意。 一个是水位现在还在不断上升，一旦打碎玻璃，如果无法第时间将人救出来，里面的人可能当场溺水身亡。第二，就是里面的人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被其家属找上来怎么办？ 毕竟现在的社会老人摔跤都没人敢扶，就是因为怕好心没好报。 韩天华看到他们又不动手了，心里越发着急，车里的空气逐渐稀少，他深怕再这样下去，宁雨欣没被淹死，就先窒息而死了。 此时他突然下了一个决定，他第三次进入水里，与宁雨欣眼神相对，然后手指在车窗上写了几个字。 宁雨欣按照韩天华的手指的轨迹在心里复原，发现那三个字是：相信我！ 宁雨欣相信韩天华吗？她当然相信，于是她点了点头，眼中的泪水也不再流了，平时的坚韧又回到了眼中。 韩天华见此，浮了上去，对旁边的人大喊：“给我锤子，我来砸开窗户！” “小伙子，你别冲动，万一出了事情，你负责得了吗？”有人还想劝一下，“你不怕她家人以后找你算账？” “我就是她家人，有什么事情，我负责！”韩天华非常自然地说了这句话，一下子就将周围的人震住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现事情的确不能再拖下去了，而且现场有人背锅，于是就同意了这个方案。 迅速准备就绪后，韩天华潜下水，示意宁雨欣后退。再宁雨欣艰难地转了个身子后，韩天华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挥舞了锤子，重重砸向了车窗…… 第二十四章 重生之吻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2日 两区交界处 宁雨欣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好不容易摆好姿势，另一边韩天华就狠狠将玻璃窗砸碎，搞得宁雨欣只能迅速用鼻子吸了一口气，迎接随之而来的水流。 车内所剩下的空间本来就不多，水瞬间就充满了车子，并且还有一些车窗玻璃也被冲了进来，宁雨欣就这样被这些玻璃划到了。但是此时她顾不得疼痛，双腿一蹬，让自己头部向被砸开的车窗冲去。 外面的韩天华与另一名救援人员抓住了宁雨欣的肩膀，两人一起用力将宁雨欣从车窗里拽了出来。这期间所花时间大概30秒左右，而正常人的憋气时间也在就长度。 宁雨欣因为嘴巴被封，用鼻子吸的气，所以肺部空气储存不多，韩天华刚把她半个身子揪出来的时候，宁雨欣的脸部表情已经非常痛苦了。 韩天华见状，更加用力，手脚并用想将宁雨欣拖出来，可惜宁雨欣的手被绑在后面，正好卡在了腰部，一时拖不出来。 幸好旁边人还没有因为着急而失去思考能力，他将宁雨欣上半身用力往上托，造成她是坐在车窗窗框上的感觉，反正先让她的头或者鼻子能上的水面。 于是宁雨欣经过两边的托举，顺利将头部露出了水面，韩天华也跟着出了水面。宁雨欣一出水面，就用鼻子猛力呼吸换气，韩天华则过去将她嘴上的封条死掉，并紧紧抱住了她的上半身，惊魂未定地喊道：“欣欣，欣欣，你没事吧！别怕啊！” 宁雨欣口鼻喘气缓了好久，才看向慌张的韩天华，忍不住骂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找东西把我手上的扎带割断，你是要等水位上来，我们一起殉情吗？” “哦哦！”韩天华此时才反应过来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毕竟雨还没停，水还在涨，再不把宁雨欣从车子里弄出来，估计过一会儿她依旧要被淹没。 周围救援的人都过来了，他们拿出工具，钻到水下将宁雨欣被绑住的手弄开了，宁雨欣双手解封后，一点点将双手先挪出来，然后靠自己两手一撑，终于逃出了这该死的车子。 不过因为宁雨欣不会游泳，一离开车子就又掉了下去，吓得韩天华赶紧钻下去将宁雨欣捞出来，看着呛水的宁雨欣，韩天华心疼不已：“难受吗？难受我立刻带你去医院！” 随后他朝着周围的人大喊道：“快叫救护车！” “救护车已经过来了，你们先上来！”桥洞外的人已经站满了围观者，大家齐心合力将宁雨欣顺利带到了陆地上。 此时的宁雨欣已经体力耗尽，只能倒在韩天华怀里不停喘气，并且之前被玻璃割开的地方也越发疼痛了起来，她用手缓缓摸到了疼痛处，那里貌似有一块玻璃碎片，韩天华也看到了。 那是一块细小的碎玻璃插进了宁雨欣的肩膀上，伤口看上去不深，不过对于宁雨欣这种平凡人来说，已经算是“重伤”了。 劫后重生的宁雨欣此时才缓过心情，泪水又不住的流了出来，并哭诉道：“韩天华，我……我好怕啊！我怕我真的死了啊！我……我……” 韩天华把泣不成声的宁雨欣抱着更紧了，他的心现在是揪着痛，自己誓死要保护的人遇到危险，差点没命，韩天华毁得肠子都青了。 宁雨欣这次真的是吓到了，一哭就停不下来了，再加上肩膀的伤，哭得更厉害了：“韩天华，我好痛啊！我会不会流血过多而死啊！” 看了一眼那个已经不流血的伤口，韩天华对于第一次那么脆弱的宁雨欣也是手足无措，他不知道如何才能更好地安抚她，最后他脑子一昏，直接吻上了宁雨欣那还在的哭泣的嘴。 两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接吻，不仅把周围群众都搞懵了，宁雨欣也懵了，她眼角还挂着泪痕，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邵珏来到桥洞旁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他忍不住打了一声口哨，心里后怕：幸好宁雨欣没大事，不然韩天华岂不是要疯了不可。 而韩天华听到了救护车的铃响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他看着还在发呆的宁雨欣，抚摸着她的脸庞，她滴水的头发，温柔地安慰道：“欣欣，别怕，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 原本想让宁雨欣停止哭泣的，谁知宁雨欣因为这句话心里防线彻底崩溃，她主动抱住了韩天华，大声哭道：你就可以怕，我难道不可以害怕吗？我……我……” 不太哭泣的宁雨欣不是真的不喜欢哭，只是因为以前就算自己哭也没人看，没人安慰，今天，韩天华会关心她，会心疼她，会为她的痛苦而心痛，宁雨欣的心里其实泛着丝丝甜蜜。 邵珏已经在旁边围观很久了，他看到旁边医护人员都等在一边不敢上去打扰，最后实在忍不住煞了一下风景：“我说两位，要调情去医院再调吧！” 两个抱成一团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邵珏，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邵珏被盯着也莫名地心虚，只好双手举头，说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们了，不过救护车已经来了，韩天华赶紧送宁雨欣医院吧，万一伤口感染了就不好了。” 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该做什么，于是韩天华一个公主抱，抱着宁雨欣上了救护车，自己也跟了上去。邵珏见到韩天华头也不看一下自己，非常无奈地自己回车里了，一会儿还要让陈书杰处理一下后续事情，发生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赵建国那关不好过啊！ 2013年10月12日 普陀医院 救护车送宁雨欣去医院的时候已经经过了简单的治疗，那个玻璃碎片扎进了肉里，可能需要手术缝合，这让两人十分揪心。 不过还好，这点伤在医生眼里看来就和发烧感冒差不多，不过因为宁雨欣泡在水里太久，怕有细菌感染，所以就让她留院观察了。 这期间宁雨欣也通知到了她的父母，她没有说自己是遇到坏人了，只说面试的时候乘坐的出租车在桥洞熄火，然后被水淹了。 宁雨欣的父母今天都在上班，听到女儿差点淹死，一个个都连忙请假赶到医院。在旁边陪着宁雨欣的韩天华看着缝好针的宁雨欣，问道：“一会儿我要回避吗？毕竟你爸妈……” “你……不是还要抓萧庭风吗？”宁雨欣突然话题一转，“你记住，一会儿马上去把萧庭风给我逮回来，差点淹死我就算了，还让我有留疤的可能，他简直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额——你的重点好像有点不对？”韩天华小声提醒道。 然而知道自己没事的宁雨欣又一次恢复了活力，精神地说道：“重点是什么？我认为的重点就是重点，去吧，你一定要把萧庭风给我抓住，你父母的份另说，我的份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句，韩天华终于明白了，宁雨欣和自己一样，也是在无时无刻为对方着想，就是话说得不太好听！ 于是韩天华郑重点了点头：“是！我一定亲手抓到萧庭风，以解宁大小姐心痛之恨！” 第二十五章 梦断迪士尼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2日 傍晚 川沙某地 萧庭风原本可以更快赶回川沙的，奈何今天风雨实在太大了，开哪儿，哪儿积水，绕路又堵车，拖拖拉拉到了半夜才到了汇合点。 傍晚十分，川沙地区逐渐开始昏暗，加上周边都是乡间田野，没有什么灯，视线受阻，萧庭风等人找了好久才找到邵白。 邵白他躲在了一间农村自建房中，如果不是他主动出来，压根就看不到。 萧庭风看到邵白，马上说道：“我们今晚就走，直接坐船离开。” “圣主，这可能不行。”邵白没有应道，“这两天台风，所有船只都禁航了，现在连飞机都停了，之后火车和大巴还在运行。” “哼！那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之前的计划被一一破坏，这让萧庭风非常生气，“一个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邵白面对萧庭风的苛责，脸上并没有显现不满：“圣主，稍安勿躁，这里离迪士尼乐园非常近，常常有跨省的工程车，我们到时可以通过这些车子离开。” “哦？你观察好了？”萧庭风对此有些怀疑，应该是说自从宫仁背叛他后，他对自己的属下都不是太信任。 邵白没有察觉到萧庭风的防备，他依旧按照原计划说道：“属下已经观察了几天了，这些车子都是从凌晨开始陆续从施工乐园驶出，目的地是隔壁的省市，到时候我们再转到坐船离开，想必那个时候台风已经停歇了。” 这计划听起来挺靠谱，但是萧庭风的疑心病上来了，难免要多想一点。 邵白此时也反应过来萧庭风有些不对，于是瞬间转变了一些思路，说：“圣主，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吗？” 萧庭风仔细打量了一下萧庭风的表情，没有看出任何破绽，因此也稍稍放心了一下：“没，你安排得很好，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不急，我们先在这间房子里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然后第二天凌晨1点直接过去。”邵白默默将所有的行程安排好了，而萧庭风也确实感觉到了体力不支，想要休息一下了，毕竟年岁大了，这几天的颠簸，已经快让他到极限了。 2013年10月13日 凌晨 迪士尼在建工地 萧庭风晚上眯着眼睛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这时的风雨暂时小了一点，于是一行人坐着小车来到了这片工地。四周虽然用大型的探照灯打着，但是因为地方太大，又是偏远地区，所以依旧只能看到附近的情景。 然而即使这样，萧庭风也能看到了这个乐园的一些雏形了，果然是花大价钱造的，规模就是不一样。 不过现在他们没有空继续感叹，只能跟着邵白默默走向那些将要运送东西出城的工程车。 其实萧庭风如果再冷静一点的话，应该会发现问题：邵白有什么手段可以让工程车运送他们离开，毕竟这种大型建设的公车车都是要记录在册，及时备案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你私用呢？ 一行人踏过不平坦的道路，来到了一个大型的停车场的地方，这里只有紧急灯的照明，视线非常受阻。 萧庭风此时的心莫名慌了起来，他看着走在前面的邵白，突然觉得不太对劲，然后马上喊道：“邵白，站住，这里不对，我们马上……” 走字还没说出口，几盏大型的探照灯突然亮了起来，照得萧庭风众人眼睛都睁不开！ 好不容易缓过来，萧庭风就看到邵白身后站了密密麻麻一堆人，而这些人看上去压根就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再仔细一看，一个个都穿着藏青色的制服，有些甚至穿上了特殊的装备，这明明就是一堆警察啊！ 萧庭风看到那么一堆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他气得指着邵白，骂道：“邵白，你……你居然也背叛我，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邵白慢慢转过了身体，从容地说：“圣主大人，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可从来没有背叛你，我只不过一直在实施我的计划而已，我的复仇计划！” 听着着一字一句，萧庭风心里凉了半截，而当看到从邵白身后走出来的邵珏与韩天华，头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邵珏看到萧庭风这样很高兴，笑着走到了萧庭风前面，手里还拿着手铐，对他说：“萧先生，你机关算尽，结果最后还是栽在了自己人手上，话说你怎么就不能吸取教训呢？” “邵珏！你在耍我！”萧庭风看着邵珏这副样子，大概猜到自己出逃也是在他的算计之内吧：“你故意把我放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邵珏想了想，“你们这种人做事总会留后手，不把你抓了，又故意让你逃出来，你怎么可能会用到自己最后的底牌呢？” 原来邵珏深怕萧庭风藏有其他势力，所以用了找欲擒故纵，将他所有的底牌全部掀了起来，最后一网打尽，斩草除根。 “那邵白呢？”萧庭风青筋欲裂，气得两眼发红：“邵白是玄武从小培养的，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与警方合作对吧！”邵白将他剩下的话说了出来，“我们这些孩子都是被你们从各地拐来的，你觉得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帮助你的呢？当我最好的朋友死于组织的虐待了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一定要亲自毁了这个吃人的组织。” “那你是什么时候和邵珏搭在一起的。”萧庭风说。 “不要这么说嘛！搞得我们俩像有什么别的事情似的。”邵珏依然是那副皮得要死的样子，“邵白与我当时真的是拼死拼活的，不过经过我们那条黄浦江的洗礼，他已经改邪归正，并且一心向善……” “你有空说那么多话，还不快将人带走，你们那些下属一个个都累得打哈气了。”邵白吐槽道。 萧庭风还处在这混乱的情况中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铐住了都不知道。而他身后那些跟着他的下属，也被其他警员一一逮捕。 押送的队伍非常长，这次的大行动因为抵处偏远，很多人都不知道，唯一有察觉的估计就是乐园工地上的工人了。 看着萧庭风的势力被宜居铲除，邵珏松了一口气，当他刚想抽根烟的时候，一双手伸向了他的眼前。 那是邵白的手，他眼神坚定地看着邵珏，说：“邵队长，还有一个人！” 邵珏知道那个人说的就是邵白自己，其实按照罪行来说，邵白的确要入罪，但是按照私心来说，他并不想逮捕邵白。 看出了他的犹豫，邵白劝道：“邵珏，你是一名好警察，上拷吧，这是你的责任！” 邵珏仰天叹了一口气，默默收起手上的烟，然后拿出了自己腰间的手铐，铐住了邵白的双手。 清脆的齿轮声，被掩盖在了周围嘈杂的环境中。 第二十六章 枭雄末路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3日 浦东 抓捕萧庭风的行动从凌晨一直弄到了清晨，警车从川沙地区慢慢开出来，夜幕也在褪去，太阳已经从东面的地平线逐渐升起。 韩天华看着眼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完全没有了一开始的精神都锁，绅士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对着这样的老人，韩天华心里的怒火稍稍平息了点，不过经过之前的事情，他此刻不敢有丝毫松懈。 萧庭风低着头，嘴里不停在念叨着什么，一开始韩天华等人还不在意，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会造报应的！四神大人不会原谅你的……” 这样的反应让韩天华不得不重视起来：“喂！你在说什么！你不要给我搞花头哦！” 萧庭风对他们的询问毫无反应，依旧在那里自言自语。韩天华用眼神向两边的同事示意，时刻关注这人的动向，他怕萧庭风这人又要搞事情了。 结果果然不出韩天华所料，本来只是喃喃自语的萧庭风，突然大叫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戴着手铐的双手不住地挥舞着，坐在他两边的警察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按住他。 奈何萧庭风这个老人似乎肾上腺素激增，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两个年轻力壮的大汉一时都压不住。韩天华在对面见状，连忙过去支援。 虽然他们所在的警车是大型面包车，但是里面的空间依然不是很大，四个人那么大的动静，逼得正在前行中的车子不得不紧急刹车。 后面的警车看到这个情况，连忙停下，车上的警员纷纷下车上前来查看情况。看着摇摇晃晃的车厢，众警员都不敢上前。 而车子里的韩天华三人也非常头疼，不知道萧庭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三人都没办法制服他，而且因为他还没有定罪，也不好使用过激手段，怕给这位老人带来什么不可估量的后果。 谁知道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犹豫，萧庭风一个狠进劲撞开了车子的大门，滚到了地上，车边的警员反应不及，趁着这个空隙，老人就地一滚直接朝车道旁边跑去。 韩天华见状立刻从车子里跳了下来，追了过去，因为是重大嫌疑人，他对身边的同志大喊嘱咐道：“不要开枪，要抓活的。” 于是清晨的高速路面上就出现了好几个警察追着一个老人跑的奇观。 萧庭风的脸上依旧是疯癫的神情，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黄浦江，肆意大笑：“哈哈哈，我是圣主，没有人可以制裁我，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追在身后的韩天华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内心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萧庭风毕竟年龄大了，无论他年轻的时候有多么地骁勇，在时间的流逝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他粗喘着气跑下了高架，跑到江边，这里是以前的世博源所在地，旁边就是梅赛德斯奔驰广场，大片的广场没有一个人，这就是清晨的上海。 萧庭风跑到这片空旷的广场，看着眼前的黄浦江，他慢慢停下了奔跑的脚步，后面的韩天华也跟了上来，看着这位末路枭雄，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萧庭风转身看着韩天华，激动地说：“你和你父亲真的是一样讨厌，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这样我发财，他升官，多好啊！” “结果他偏偏要给我讲什么职责所在，公理正义！”萧庭风旁若无人地咒骂道，“我那傻儿子也是，被随便忽悠几句就想将我多年的心血毁掉，我怎么可能会答应，所以我让他们都到另一个世界携手作伴了，哈哈哈哈！” 看着狂笑的人，韩天华内心忍不住地愤怒：“你住口，你不要将自己的行为说得那么光面堂皇，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杀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的不是，你今天的下场完全是你应得的报应。” “哈哈哈，报应？小子，你话被说太早。”萧庭风怒怼，“你那女朋友被水淹的滋味不好受吧，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在当什么维护正义的警察，她就一天得不到安宁，你舍得吗？” 这话倒是说到了韩天华的心口上，宁雨欣差点没命真的让他心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正当他哑口无言的时候，摩托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两人看到萧翎带着宁雨欣开着摩托车过来，宁雨欣没等车停稳就跳了下来，赶到了韩天华身边，喊道：“韩天华，你傻了吗？人犯都在眼前了，为什么还不去抓？” 不等韩天华回答，对面的萧庭风却发了声：“哦？小姑娘你居然还能这么精神倒是大出我所料，不知道以后你还有没有机会脱离危险呢？” 宁雨欣恢复了原本的傲气，她不惧眼前的老人，非常肯定地说：“我一个人可能无法多次死里逃生，但是我相信韩天华肯定会来救我。所以……”宁雨欣转头对韩天华说：“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我，保护我，我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原本被心绪不宁的韩天华听到这话内心一暖，郑重点了点头：“有我在，一定护你一世快乐平安！” 萧翎看着互相感动的两人，再看看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感慨万千，他对着自己的亲生祖父说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做多余的事情，乖乖接受法律的审判就好。” “审判？”似乎听到了某个新奇的事情，“呵呵呵，这个世界还没有谁能够审判我！你没有，警察也没有，连老天也没有！” 萧庭风的情绪又再次激动了起来，韩天华看到他这样顿觉不妙，立刻冲上前，然而萧庭风早有准备，他的袖子里藏着一块刀片，抽出刀片，立刻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一划，让人措手不及。 现场所有人都看到老人的脖子喷出了漫天的血雾，随后重重倒在了地上，韩天华和萧翎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老人瞪着大大的眼睛，嘴里最后念叨着一句话：“我不会输！我没有输！” 随后就断气了，至此这位风光了半个世纪的老人落了个自杀的凄凉下场。 韩天华与萧翎对看一眼，最后还是由萧翎这位老人的亲孙子亲手合上了他的眼睛，一代枭雄，死不瞑目。 宁雨欣就在一边远远的站着，其实她身上的伤还疼着，只不过因为太过担心韩天华所以联系了司南让萧翎送自己过来，结果……自己真的来对了！ 如果没有自己，韩天华会不会在最后时刻被萧庭风反杀呢？毕竟谁都想不到这种人不仅能对别人狠，还能对自己狠，那么大一把刀片，警方居然没发现，看来大家回去又要被邵珏骂一顿了。 这场争逐，谁胜谁负到还真的不好说。 第二十七章 三缺一凑四灵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4日 市刑侦大队 赵建国看到邵珏递上来的案情简述，越看气越大，越看心越塞，最后气得实在受不了，直接把资料扔在了邵珏头上，被邵珏熟练地躲掉了。 见邵珏这副样子，赵建国火气更盛：“人都被铐住了，还能逃跑自杀，你这刑警队长可以辞职了！” 邵珏来之前已经做好了预设，但是面对赵建国那么大的嗓门也一时有点愣神，随后非常正经地说道：“赵局，是我的失职，我们太低估嫌疑人了，没考虑到他这样的年纪还有反击之力。” 韩局在一旁看着，依旧准备做和事佬：“老赵，算了，人都死了，你再骂也没什么用，不过幸好这次其他成员都还在，相信慢慢审讯，这个案子也差不多了。你说，是不是啊，邵珏？” 邵珏看着韩局那佛系的样子，其实心里很惴惴不安：“韩局，你放心，之前芯片里的资料已经将他们的组织结构和犯罪过程写清楚了，再加上此次抓捕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公诉判刑没什么问题。” “哦，对了！”韩局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一直在寻找的，隐藏在警队的内鬼，你找到了吗？” “这……”邵珏犹豫道，“根据我内线之人的回复，有点线索了。” “哦，那人是谁？”韩局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邵珏，虽然他平常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是对于自己警队里有其他势力的人，心里总是不安定。 邵珏不怕暴躁的赵局，就怕淡然的韩局，这样的人没有一点本事就坐到这么高的位置，邵珏是肯定不信的。于是他收起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样子，认真地说：“关于这个人，我想请两位局长给我一点时间，因为我还有一些事情要确认。” “邵珏，你说什么呢？”赵建国听到邵珏这话，又炸了，“警队里埋着这样一颗炸弹你让我怎么放心，这个时候不应该趁势拔掉吗？” 看着邵珏不说话，韩局若有所思：“邵队长，看来你是有其他想法，不如说出来听听。” 邵珏回道：“这人精通各种计算机信息科技，说实话，算得上顶尖人才，而且这次能顺利击破萧庭风的所有势力，他也有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他拦住了警队的消息，我们不可能那么顺利抓到人。” “所以……” “所以，我想将此人收为警队所用，尤其是在今后更多网络化的战场上，他一定可以发挥超凡的作用。”这是邵珏的想法。 韩局想了想，说：“你这个想法很冒险，其他先不说，你要如何控制这个人呢？” “我还没想好。”邵珏如实说，“一切希望等我与这个人接触了之后再下判断吧，如果这个人真的非常危险，我一定亲手将他从警队里揪出来。” 难得看到邵珏这么认真严肃的样子，韩局觉得很新奇，赵建国还想说什么，结果被韩局阻止了：“好吧，我就给你两天时间，这两天里如果没有搞定，我就派其他人来接手这个案子了。” 这话其实说得非常狠了，收尾换人，这无疑是领导对下属的最大的不信任。 邵珏也深知兹事体大，对两位两道认真应道：“保证完成任务！” 2013年10月14日 浦东拘留所 宫仁被关在这里已经几天了，他并没有后悔背叛萧庭风，只不过对于现在失去自由的生活有点无可奈何。 今天，韩天华带了一位特殊的小客人来看宫仁，只见何晨浩迈着短小的双腿，亦步亦趋跟在韩天华的身后，在探视窗口他靠自己的力量爬了上去，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舅舅，小舅舅！” 宫仁看到自己的侄子，一时间热泪盈眶：“浩浩，你怎么来了？” 何晨浩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小舅舅，你怎么到这里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我好怕啊！” 说着说着，小孩子不知不觉就出现了哭腔。也是，毕竟那么小，就经历那么多，没产生什么阴影已经很好了。 宫仁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孩子，也是心疼不已：“对不起，浩浩，是舅舅不好，是舅舅对不起你！” 一大一小，隔着铁窗，恨不得抱头痛哭。 等两人情绪缓解了一下后，韩天华叫将浩浩带下去和小琦小琳一起玩，自己则留下来继续审问宫仁。 “好了，说说吧，为什么你这个小舅舅最后成了萧庭风的管家，最后又叛变了呢？”韩天华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宫仁缓了缓情绪，说：“我和我姐姐本来是生活在国外，后来姐姐和浩浩的父亲结婚生子，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过着，谁知道浩浩的父亲居然是萧庭风的私生子。当年萧庭风的儿子儿媳，就是萧翎的父母去世后，他就到处寻找可以继承他产业的私生子，浩浩父亲就是其中一个。” 韩天华没想到，事情居然朝着豪门恩怨的方向发展。 “一开始我姐姐是极力反对浩浩父亲跟萧庭风回去的，奈何我那姐夫没什么骨气，一看对方给他大把大把的钱，就屁颠颠地跟萧庭风走了，那时我姐姐已经怀孕了。后来姐姐生下浩浩，那个人男人又回来了，他那时已经像变了一个人了，丝毫不顾我姐姐和孩子的感受，穷奢极欲，在外面不停挥霍鬼混，完成继承了萧庭风那风流的性子。” “后来姐姐实在受不了了，就抱着孩子去酒吧找他，没想到路上出了车祸，等我赶去的时候姐姐已经不治身亡了，孩子还在抢救。我当时还没毕业，气得恨不得将那混蛋大卸八块，结果萧庭风给了那混蛋很多护卫，我没打到他，自己倒是被揍了一顿。” “那后来呢？”韩天华一边做着记录一边忍不住问。 “后来……”宫仁陷入沉默，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将浩浩接了过去，我为了我姐姐的孩子忍气吞声跟在他们身边，接触了他的所有大的生意决策等，后来萧庭风对我不设防，让我做了他的管家。而我还在找机会对付他们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 “谁？”韩天华觉得自己好像能猜到是谁。 “齐毓名！”宫仁说出那个熟悉的名字，“遇到他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注定，反正我们目标想通，就同意联手对付萧庭风，而这期间我最放心不下浩浩，于是趁着那混蛋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带着浩浩回趟国，再将他安排在国内亲戚那里，谁成想阴差阳错被人拐了，还是被白虎拐的。” 听到宫仁自嘲的笑声，韩天华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另外提问：“那么浩浩金锁片里的芯片也是你放的？” 宫仁点了点头，说：“对，我怕我会出意外，所以将他们犯罪的资料全部放在浩浩身上，希望你们警察可以尽快发现吗？” “你就那么相信齐毓名？”虽然那个神棍很会说，但是宫仁怎么会那么容易相信他，不怕这是陷阱吗？ “那人大概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吧！”宫仁笑了笑。“而且作为四灵之一，相信他也是必要的啊！” “什么？”韩天华听到这话非常震惊，“你是四灵！”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四灵之一，玄龟！” 第二十八章 逆鳞落网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4日 市刑侦大队 韩天华知道了宫仁就是四灵之一玄龟之后，立刻将这个情况报告给邵珏，谁知道邵珏之后简单回韩天华一句话：“哦，那个我早知道了，你那么大惊小怪干嘛？” 被邵珏冷嘲热讽了一次后，韩天华决定闭嘴。 下班后，韩天华直接去看宁雨欣了，之前都没怎么关心她的伤势。 然而他还没跨出大门，就被邵珏截胡了，直接拉到邵珏的车子上。韩天华被这一顿操作搞懵了，问道：“队长，我下班了！你干嘛啊？” “下什么班？”邵珏回道，“干刑侦的哪来的下班，一会儿和我去见个人。” “见什么人？就不能让陈副和你去吗？我都和宁雨欣约好了啊！”韩天华忍不住抱怨道。 邵珏见韩天华这副样子，气得忍不住随手打了一下他的头，说：“你小子，现在事业为重知道吗？宁雨欣就让她等等，她有不会跑了！” 韩天华用极为不信任的语气看着他，说：“邵队，万一宁雨欣真的不理我怎么办？你帮我哄吗？” “我帮你哄就帮你哄。”此时的邵珏非常自信，完全不知道自己捅了一个马蜂窝。 两人开车车过了黄浦江，来的了浦东世界大道派出所，邵珏非常自然地停在了派出所里面，并且直接带着韩天华进去了。 至此，韩天华依旧是一脸懵逼。 2013年10月14日 世纪大道 现在已经是下班高峰时期了，邵珏与世纪大道派出所所长经过了良好的交流之后，终于等到了自己所等的人。 “报告！” 韩天华看到一个熟人正站在办公室门外，那是自己好久不见的同事——张新。他见到张新很开心，也没多想，就上前大招呼：“张新，你居然被调到这里了？” 张新看到韩天华也很惊讶，然后他看到了传闻中的“邵疯子”，心里大概有了底。他向韩天华点头示意，然后对着里面的领导说：“所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 所长对于这位下属的印象并不深，所以不知道为什么市局的人会找他。他看到对面三人迥异的表情，顿觉事情可能不简单，于是简单地说了一下：“小张啊，市局的邵珏邵队长找你有些事情，你一会儿去会议室谈一下，你的工作我会另外安排人做的。” “是，我知道了！”张新的表情没有变化，上司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隔壁的会议室，凝重的气氛让大大咧咧的韩天华都感觉不舒服了，他对着邵珏小声问道：“队长，你找张新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邵珏示意他一会儿再说，随后坐在了主位上，对着张新开门见山说：“我是应该称呼你为张新张民警，还是……逆鳞！” 听到熟悉的称呼，韩天华脸上尽是不可置信：“邵队，你说什么，什么逆鳞，逆鳞不是……不是那个……”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逆鳞！”邵珏非常肯定地回答，“我没想到我一直想找的警方内鬼，超一流黑客逆鳞。” 张新听到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你们抓捕了四神教的人之后，我就想过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你来得那么快！” “我其实还没抓他们之前我就知道你了！”邵珏毫不在意地说出了惊人的事实，“只不过邵白和我说你并不会对此次行动造成威胁，所以我才没动手，现在秋后算账也是情理之中吧。” 韩天华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终于忍不住问道：“张新，你是逆鳞，这是假的吧！你赶快和邵队解释一下啊！” 张新看着依然单纯的韩天华，不觉会心一笑：“他说的没错，我的确就是那个逆鳞，曾今多次将警方的行动，告知四神的人。” “不是，你为什么啊！”在韩天华看来张新有车有房，家庭美满，工作稳定，实在想不通有这么做的理由。 张新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本就是四神安插在警队的一个钉子，只不过前几年组织活动没有那么频繁，所以我就安安心心地呆在警队，渐渐我也忘记了我的另一个身份，结婚生子，过着普通的生活。” “然而，谁知道……”张新停顿了一下，“青龙上位后，做法变得很激烈，他联系我让我帮他，如果不帮他就弄死我家人，我害怕了，所以我将警方的行动计划通过内部网络盗了出来，让他能顺利避开各种打击活动。” “后来我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了，所以我……”说都这里，张新有点说不下去了。 邵珏却是听出了门道，补充道：“所以当时青龙逃逸的时候，他的车是你动的手脚？” “青龙是你杀的？”韩天华震惊了，他没想到以前朝夕相处的同事居然有那么的隐情。 张新也不否认，点了点头：“准确来说我只是没告诉他他的车子被人破坏的事情，毕竟当时想让青龙死的人不止我，还有想吞了青龙势力的朱雀。” 得，四神里面两个在内斗，怪不得萧庭风短短两年之内就一无所有了，找下属的眼神不行啊！ 内心吐槽完一波，邵珏继续问道：“那你后来为什么继续帮着四神教？” “呵呵！”张新冷笑道，“因为总有人会拿我家里人说事，这世道就是这样，一旦有了软肋，你就处处受制。” “你要是这样说，那我也救不了你！”邵珏说道，“本来想看看你是否能继续为警队效力，看来是没戏了。” “邵队你想多了，我这种人，你确定你敢用我吗？”张新反问道，对于一个能随时背叛组织的人，的确让很多人忌惮，也包括邵珏。 最后邵珏决定放弃一开始的想法：“我会和上面说的，虽然你可能做不了警察，而且会吃点牢饭，但是根据你最后的跳反，法官应该会轻判的。” “多谢！”张新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说句谢。 在旁边一直韩天华此时才反应过来，激动地喊道：“等一下，邵队，张新他算是有功的吧！难道就不能宽大处理吗？” 邵珏没有看向韩天华，只是说：“就算我愿意，上面的领导也不会愿意的，要不然警队的政治审查为什么那么严。说到这里，你当年的政治审查是怎么过的？” 张新笑道：“我连你们内网的信息都能盗出来，改个个人信息，很难吗？” 后面的话就不多说了，邵珏拍着张新的肩膀：“跟我回市局吧，接下来你可能不会那么自由了！” 张新没有拒绝，只是对韩天华嘱咐道：“帮我照顾好我家人，让他们安心，我们很快就会出来的。” 韩天华默然的点了点头，看着已经离开的两人，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十九章 奔向全新的未来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3年10月15日 浦东拘留所 邵珏今天是来看邵白的，之前两人关于逆鳞一事谈过一些，谁知道逆鳞自己并不想继续下去了，于是他来到拘留所，将这一情况告诉邵白。 邵白听后想了想，说：“是吗？没想到逆鳞依旧逃不出来啊！” 邵珏看到他消沉的脸，说：“别这样，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反正你们在里面好好改造，出来之后说不定世界又变了，没人会在意你们的身份什么的。” “但愿如此吧！” 还不等邵白感叹完，邵珏就问道：“现在可以告诉了吧，为什么你会有我弟弟的玉牌，以及知道我们兄弟的事情？” 邵白的眼神清明，说：“当时你弟弟和我关在一起，我们都是被拐来的孩子，他性格开朗，经常鼓励我，和我说他家里的事情。后来，他替别人出头，被当时的神使打死了，直接被扔在了河里，我能保留下来的就是这块玉牌了。” 邵珏来之前已经知道自己的弟弟还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真的听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伤心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们的事情我会在法庭上向法官给你们求情的，尽量少判点。”邵珏说完就准备走了。 邵白也不留他，等待他的是长久的铁窗生活，可是这一切在他主动联系邵珏的时候，就想到了，所以他并后悔。 邵珏从拘留所出来后遇到了司南，只见她正开车等着他，邵珏也就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司南的车。 “你都办完了？”司南问道。 邵珏本来想吸烟，但是看到司南警告的眼神就放弃了，只好悻悻收起来：“白虎、朱雀、逆鳞全部到案，过段时间就受到审判。不过宫仁比较复杂，到时候真不知道该如何定位。” 司南安慰道：“宫仁的事情上面也知道了，齐毓名似乎在上面有一定的关系，估计不会严判，如果找个非常好的律师，有可能就无罪释放了，毕竟他就只是一名管家而已。” “呵呵，我总觉得这两年我们都被齐毓名耍得团团转。”邵珏自嘲道。 司南对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换个话题：“对了，之后是不是空一点了，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 邵珏看了看司南，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后笑道：“好啊！你和我一起向上面打申请，我们一起休个大长假！” “为什么我要陪你一起？”司南娇羞的语气让邵珏心里开心不少。 “哈哈！”邵珏爽朗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们先去吃饭！” 2013年10月16日 浦东新区 萧翎做完最后一天的笔录终于从拘留所里出来了，他站在门外看着荒凉的马路，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本来想打电话联系宁雨欣，但是又放弃了：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和韩天华在一起吧，自己过去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正在萧翎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车子开到了萧翎面前，车窗摇下，是齐毓名。 看到萧翎惊讶的神情，齐毓名说了句：“上车。” 萧翎思虑再三，决定先上车再说。 车上，萧翎几次欲言又止，惹得齐毓名忍不住先开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这倒是真的，萧翎还是个不满20岁的孩子，对于人生巨变，一时无法做抉择。 齐毓名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于是亲自来接萧翎，并且说：“你要不还是跟着我看风水吧！平常清闲，赚钱也多。” “你不怕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萧翎经过了宁雨欣的多次敦敦教导，终于明白了以前齐毓名说的那些话有多么不可靠，很多偶发事件最后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齐毓名听到萧翎的话也不恼：“那么多年了，你见过有人举报过吗？我又不是桥洞下摆摊算命的，我接的好歹都是高端业务。” 萧翎不自觉叹了一口气，说：“你就不能找个正经点的职业？我妈妈当年也劝过你吧！” “你妈妈……”齐毓名突然发现不对，然后停下车，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萧翎：“你……你想起来了？” “只有一点，大概就想起来，我有一对成天在玩闹的父母，以及一个根本不着调的舅舅！” “咳咳！”一直保持神秘莫测的齐先生，终于在自家侄子的讽刺下破防了，“你真的是，从小就是这副死德行！” “是吗？”萧翎没什么反应，“我还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想起来，你不要试图再忽悠我。” “哎——孩子大了就是不好管，本来还想让你当四灵之一的应龙呢，看来是不行了。”齐毓名说着重新启动车子，继续向死神品鉴开去：“先回家吧，以后的时候以后再说吧！” “回家吗？”萧翎轻声念着这个词语，心中激荡不已。 “对了，你从什么时候那么相信宁雨欣和韩天华的。”齐毓名突然说，“你知不知道你当时弄得我计划差点无法执行！” 萧翎想了想，说：“大概是……是那次韩天华奋不顾身冲到轨道中救人的时候吧……” 2013年10月16日 淮海路 韩天华：“对了，我一直想问，当时你死活看我不顺眼，后来为什么那么积极帮我破案啊？” 宁雨欣吃着韩天华买给她，用来赔罪的哈根达斯，想了想说：“你还记得青龙一案中你们去中山公园那个地铁站找人吗？你还冲进轨道救了一个自杀的女的。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在另外一边等车子……” 韩天华似乎也在回忆去年发生的那些事情，宁雨欣不说他都差点忘记了：“哦，那个时候萧翎也在，你们两好像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 宁雨欣咬着汤勺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哪个愣头青，居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后来发现原来是你这个傻子啊！” 韩天华对这个称呼已经习惯了：“难道那个时候你已经开始崇拜我了吗？” 宁雨欣白了她一眼，说：“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要是我不管，像你这种傻瓜一定会死了好几百回。” 已经习惯了宁雨欣的傲娇，韩天华也不说破，就这么纵着他。 两人在四神品鉴下面的甜品店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齐毓名的车子。萧翎和齐毓名一前一后下了车。 现在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大家的生活有重新回归了原点，但这其中又有些不一样的东西。 宁雨欣隔着淮海路远远就朝着萧翎招手：“萧翎，这边！等你很久了，我们一起去吃s烧烤吧！” 萧翎看着非常兴奋的两人，没有丝毫犹豫：“恩，马上过来！” 这次他终于没有询问齐毓名的意见，毫无犹豫地跑向了马路对面，跑向了一个全新的未来！ --------------------- 第五卷*魔都峥嵘*完 第三十章 少年壮志不言愁 - 黄浦江边的童话 - 亓官望舒 2014年5月2日 韩天华梦中 韩天华梦到自己刚当警察的时候了，那个时候因为他父母的关系，所里的人都关心他，有什么危险的案子也不让他插手，弄得他有点不愉快。 后来他被派到了黄浦区的派出所，跟着父亲的老同事赵建国工作，他似乎为了把自己培养成优秀的警察，有什么累的、危险的活都让自己上，而且无论干得好不好都要被说一边，也幸好自己乐观，不然早就抑郁了。 有一年圣诞平安夜，自己被赵建国叫到了办公室里，只见他语重心长地说：“天华啊，你进警队也有些时间了，现在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啊？” 那时的自己没有想太多，以为是领导赏识自己，于是欣然接了下来：“我愿意，无论什么工作我都会尽我所能，出色完成。” 全是雄心壮志的我完全没注意到赵建国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南京路步行街上了，身边还有一个和父母走失的孩子，正在不停哭闹。 于是那一天我不仅要安慰走失的孩子，还要寻找粗心的家长，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结束，结果没想到刚解决一个孩子又会来一个，这年代，为什么家长都那么粗心，孩子都不好好看好！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结果谁成想，那才是重头戏，南京路上的人流量打达到了高峰，限流已经费劲了大家的全部精力，有些同时嗓子都喊哑了。 但是自己不能放松，很多恶性事件就是出现在这种情况下。 结果，真的就在这华灯初上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啊！抓小偷啊！” 朝着声音一看，有个男子正在拼命挤着人群，想要从重重人群中冲出来。 于是韩天华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就冲了过去。 因为人流量太大，韩天华追击比较困难，有几次差点措施了那罪犯的身影，只好大喊道：“麻烦，让一下，谢谢！” “站住，不要跑！”着急的韩天华直接朝前面逃跑的人大喊，那人见到后面有警察跑得更快了，结果一个没注意与一个女孩子撞成了一团。 韩天华趁机走了过去，死死压住了那个抢劫的人：“看你还往哪里跑！” 底下的人还在挣扎，韩天华没有关注周围的情况，只能加大力度，并出言警告：“你跑！你还跑！” 等他终于制服这个男的，终于想起和周围群众解释一下：“这是一名小偷，大家都看看身边有少东西没有？有的话，和我去派出所登记一下啊！” 谁知少东西的人没等到，却等到了那个被撞倒在地的女孩子的抱怨：“撞了人，说声对不起会——死——啊！” 韩天华朝着声音看去，只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不停抱怨，那双灵动的眼睛莫名的熟悉，那是…… “是宁雨欣！”韩天华一下子从床上惊醒，缓了一下，他轻声笑了一下：怎么会梦到3年前的事情，原来当初自己和宁雨欣相遇那么惨烈的吗？ 随后韩天华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结果又惊得从床上跳下来：婚礼要迟到了！ 2014年5月2日 宝山顾村公园 顾村公园除了每年春天有大片的樱花之外，它还有一个结婚专门用的礼堂，适合西式开放式婚礼，今天就有一对新人在这里举行。 赵建国代表市局来参加邵珏和司南的婚礼，想到两人分分合合那么多年，终于修成正果，赵建国心里感叹不已。 结果正想找人抒发一下情感，发现韩天华居然不在，气得又想骂人：：“韩天华这小子，怎么还没到，不会忘了吧？陈书杰，你通知他了没？” 陈书杰一边接待来宾，一边公式化地回复：“我十分确定我通知他了，但是按照往日经验，他不是堵车就是睡过头了。” 赵建国想了想五一假期的车流量，也不做多想了。 韩天华就是在大家都默认他堵车的时候，他从地铁站跑了出来。毕竟本来就已经迟到了，再开车堵个混天暗地，自己可能连晚宴都吃不到了。 好不容易来到结婚现场，还在编自己的迟到理由，结果韩天华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新人身上，自己完全被忽视了。 因此他装模作样地混在人群中，时不时和同事打个招呼，俨然一副自己早就来的样子。可惜这其中还是有人注意到他的迟到的。 萧翎拿着饮料过来，开口就是一句：“你迟到了！” “我去，萧翎你不要吓人啊！”韩天华那酒杯的手颤了颤，然后他拦过了萧翎的肩膀说：“不要那么在意啊！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一板一眼的，你这样以后交不到女朋友的。” 萧翎并不在意女朋友的事情，如果按照正常年纪，他应该和其他人在上大学，而不是跟着自己那神棍舅舅搞风水。 两人就在东扯西扯，不知不觉，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前面一套流程都差不多，就是新人上台的时候司南露出了从未见过的娇羞模样，邵珏也终于穿对了一回正装，引得下面一阵欢呼。 赵建国作为证婚人也是非常激动，说的话一时没收住，差点没被人架下去。 而这个婚礼最后居然还有表演，警队合唱队的，据赵建国赵局说：“大家当警察都不容易，但是初心不能忘啊！” 于是音乐响起，一首众警察熟悉的歌《少年壮志不言愁》响了起来。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 原本以为声音是从台上传来，结果居然是众人的身后。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韩天华站在最后，他转身一看，熟悉的面容，熟悉的制服，却是完全陌生的形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萧翎看到也惊讶了，那不就是宁雨欣吗？她为什么穿上了警服？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韩天华不知为何眼泪已经漫上了眼眶，两人经过那么多事，都对对方有一定了解，他知道宁雨欣做出这个决定是有多艰难。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唱完最后一句，宁雨欣稳稳站在韩天华面前，开心地说道：“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好看！”韩天华只能说出这两个形容词。 三人完全无视了舞台上的大合唱，一时相顾无言。 最后韩天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吗？” 宁雨欣却是笑笑道：“别想太多，我只是正好考了个公务员，正好你们警队在招文职，所以我正好进来啦？朝八晚五，还有节假日休息，有什么不好吗？” “好，真好！”韩天华内心激荡不已，有什么能比最爱的人承认你的职业，甚至与你共同进退更开心吗？ 萧翎就在一边默默看着，他知道以后这两人将会书写另一段传奇。 突然，宁雨欣郑重敬了个礼：“韩天华同志，从今往后，请多指教！” 韩天华也肃穆起来，举起手，回了礼：“收到！宁雨欣同志！” 歌声、鲜花、掌声、敬礼！黄浦江边不仅有百态人生，更有意想不到的童话，等你来发掘！ ————————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